《暴雨追凶》 第1章 路遇凶案 2018年7月16日，凌晨两点。 魅色酒吧对面，一个人影倚着一棵路边的绿化树站着。人影身形消瘦，穿着灰色的卫衣，带着帽子，有些干枯发黑的头发挡住了人影的半张脸，但是可以看出是男人。人影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点了一支，抽了一口之后就又咳嗽起来。 “我是真不明白，烟这东西，有什么好抽的···”人影自语道，把烟在树上蹭了蹭，然后放进口袋里。 这时手里的手机亮了，上面显示出几个字：目标出来了。 人影看向酒吧，只见有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人影见状有些皱眉，两个人··· 有点难办啊··· 正在这时，两个人中身材高大的男人道：“老子钱包呢！” “魏哥，忘在包间了吧！” “特么的，快给我拿去！” “是是。”其中一人又返回去了。高大男人继续往前走，一拐弯就去了旁边的胡同。树边的人影也跟着过去。 胡同里，亮着一盏昏暗的路灯，高大男人虚弱地扶着墙，伴随着后背的一起一伏，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滩“桃红柳绿”，空气里弥漫着酸臭的酒气，闻着让人恶心。 “妈的，阿明真是个畜生，老子这么好的酒量都喝不倒他！呕···”高大男人骂了句街，还没等缓过来又吐了一口。 此时高大男人的身后人影正在缓缓逼近，直到人影完全遮挡住了路灯，高大男人才发觉，叫道：“小金，你去哪找钱包了！怎么才来。”说着就递过来一只手，想让来人扶他一下。 背后的人影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也没有要扶的意思。 高大男人有些生气了，骂道：“你特么想造反···”说着男人就回过了头，发现不是自己的小弟小金，连忙警惕起来：“你是谁？” 人影冷笑道：“是魏加友同学吧，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 魏加友疑惑观察着后面的男人，对方说出来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是认识自己的，仔细看看也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谁啊？老子认识你？” “我是谁？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也是，现在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了，你只要知道我是来索你命的就行了。” “是，是你···”魏加友忽然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脸色瞬间大变。 面前的人影微微一笑：“对，就是我。” 魏加友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逃走！刚要抬腿逃走，突然浑身抽搐，双眼翻白，两条腿软绵绵地瘫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人影扫视了一下周边，看到没人过来后，泛着白光的电击器又在魏加友身上电了几下，魏加友像死鱼打挺一样，身体动了几下。人影摘下帽子，借着路灯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人影的眼窝深陷，脸颊消瘦，胡子杂乱，整个人让人感觉很颓唐。 “这么多年了，你活得还是这么好···” 说完拖着魏加友的身体向小巷的深处走去。 小巷里只剩下一盏昏暗的路灯和地下的一滩污秽。 ······ 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男人费劲地放下一个大布袋，解开封口的绳子，里面露出惊恐表情的魏加友，只是他的嘴被封上了，手脚也被捆上。 “你老实点，不然会遭遇点皮肉之苦了。”男人拍了拍魏加友的肩膀。 魏加友恐惧的点点头。 男人在魏加友身上摸出来了手机，抓起魏加友的手，魏加友要反抗，男人拿出小刀在魏加友面前比划一下，轻声道：“你老实点，不然我把你手指头切下来解锁！” 魏加友吓得立刻不敢动了，男人用他的指纹解开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老爸’的电话号，问道：“这是你爸的电话？” 魏加友惊恐的点点头。 男人拨了过去，随着半天的嘟嘟声，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是魏宝山先生吗？” “大半夜的你小子，咦，你是谁？” “你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在我手里。” 手机另一头沉默了一会：“你的意思是说···你绑架了魏加友？” 男人心里有些疑惑，感觉怎么跟预期的感觉不一样？ “对，我们绑架了你儿子！所以请···”男人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挂断了。 男人疑惑地看着手机，又看了一眼魏加友，魏加友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是你亲爸？” 魏加友泪流满面地点点头。 男人有些无奈，只能再次拨打电话：“喂，魏先生。你儿···” “特么的！你们马上就撕票！撕票之前一定要狠狠地揍一顿，不然绑了票啥钱都没得到，生气伤了身，揍他一顿也能解解气。” “我···” “我什么我！怂货！不敢撕票还干什么绑匪！”对方留下这句话又挂断了电话。 男人看着手机有些愣神，这···是什么情况？ 而全程听着手机的魏加友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男人对魏加友道：“你爸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在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壁纸刀，轻轻推出刀片。 魏加友惊恐地瞪大双眼，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 2018年，7月17日，清晨。 一阵音乐在房间里回荡，是床边的手机响起闹铃，苏颜睁开惺忪睡眼，拿起手机把闹铃关了，起床洗漱。 苏颜家里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冷清的像是还没有租出去的房子。有一面墙上蒙着一块布，不知道布后面有什么东西。 苏颜穿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得这一次起得早，所以一改往日的素颜，而是略施淡妆，清爽的短发，白色的休闲短袖配上破洞的做旧牛仔裤。看起来倒是像一位男生。 镜子旁边，挂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苏颜对着照片笑了一下，“爸妈，我去上班了。” 苏颜出了小区之后，感觉肚子里空空的，才想起昨天晚上就没吃饭，看一下手表还有时间，就想去门口市场的冯记早餐店吃早餐。 海津市的人生活安逸，对早餐的要求也格外高，很多人愿意去几公里以外的早点摊，就为了吃上一顿舒心而美味的早点。正在走向市场的过程中，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杀人啦！” 杀人！ 苏颜顿时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在前面一转弯的地方，遇见一个环卫大娘，她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苏颜赶快迎了过去，扶住大娘问道：“大娘，哪里杀人了？” “在，在那边绿化带后面，死了，都是血！”大娘惊慌地指着前面小区围墙后面，那是一个小区里的自行车库后面墙底下种了一排柏树，用作绿化带。那个位置确实很隐蔽，不容易让人察觉。 “大娘，我是警察，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苏颜安慰道。 这时已经有些吃瓜群众围了过来，苏颜见状连忙道：“大家都不要过去，我是警察，请大家不要破坏现场。”说着拿出自己的证件。 其实苏颜不说，吃瓜群众们也不敢过去，就在外围探头探脑，他们也怕死人，但是又忍不住吃瓜的心，所以就远远看着。 苏颜往案发现场走，忽然发现绿化带后面居然有人在动。苏颜立刻神经绷紧，杀人凶手还在现场！马上摸到腰间的手枪，心里道：幸好昨天晚上执行完任务，太晚了，枪还没入库。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苏颜把枪对准凶手，绕到侧面，侧面绿化带与墙面的距离不到一米，只能一个人通过，只见一名男子蹲在绿化带里面，男子身穿灰色休闲衬衫，黑色牛仔裤，背对着苏颜看不清长相。而在他脚边有个穿着高跟鞋的脚漏了出来。 “不许动！警察！”苏颜壮着胆子说出来这句话，心中还是有些微微颤抖。虽然自己也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案子，但是在行凶现场，单独遇到杀人犯，还是从警几年中第一次。 但是那个男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低着头，像是在观察着什么，那个应该已经不是人了吧，现在是一具尸体。 苏颜提高了嗓门：“听到没有！快点举起手来！” 这时那个男人还是背对着苏颜，不过终于说话了：“你一会让我不许动，一会又让我举起手来，我到底该听那句话？警花小姐姐？” “你，你举起手来，然后不许动！我这可是有枪的！”苏颜发现这个凶手居然在自己的枪口下一点也不慌张？ 男子没有回头，反而问道：“警花小姐姐，你弄明白现在的状况了吗？” “了解什么状况？”苏颜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凶手都这么嚣张了吗？ 这个凶手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难道真让我开枪？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平时应该多去枪支训练，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一枪命中，凶手这么淡定，如果一枪不能撂倒，那自己也许会被对方反杀。 男子还是蹲在地上，专心的看着地上的血迹，这个时候凶手已经完全把自己的背部暴露在苏颜面前，是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不能再等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苏颜马上就紧走两步，这个狭窄空间，凶手根本逃不掉。枪瞬间就顶在了凶手的脑后。 “举起手，站起来。”苏颜严厉道。 “好好。”男人把双手举起来，然后道：“你别开枪。” 苏颜发现这个男人的手很细腻，男人缓缓站起来，苏颜命令道：“转过来。” “行。”男人慢慢转过身，二人四目相对。 这时苏颜才看出来，这个杀人凶手这么年轻，甚至还有点帅？ 苏颜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刚刚杀过人的凶手，心中顿时紧张无比， “你，你要干什么？” 男子提醒道：“你的保险没打开，现在开枪是不会出子弹的。” “啊！”苏颜连忙把保险打开，枪口依旧对着男子。 男子有些无语，“你是真要杀了我吗！” “不是，啊，是！你是凶手，马上投降！”苏颜退了两步，枪口又对上男子。 “我说你到底弄清楚情况了没有？” 苏颜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情况？”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是警察！” “你是警察？骗鬼呢！老实点！” 男人稍微让了一下身后的场景，地面上躺着一名女子，脖子上有血迹。 “这死者的身体已经僵硬，血迹也干了，至少死了五六个小时了，凶手难道还一直在这等着呀？” 苏颜这时探头看了看，果然尸体的肤色也有些发白了。不像刚刚死去的样子。 有些怀疑地看向男人，这个男人倒不像是杀人凶手。这时男子把手放进口袋里，苏颜看到惊慌道：“你要干什么？” “喂喂，你小心走火啊！我就是拿一下证件！”男子有些哭笑不得。 “你，你拿！”苏颜紧紧地盯着男子的手，生怕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或者刀子什么的，不行！还要离远一点。 男子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证件，然后打开给苏颜看。 这假证做得也太真了！ 或者说这就是真的！没错，这是一个真的警察证，跟自己的是一模一样的，同样是刑警，上面写着的名字是···白启。 “你，你是警察？” “不然呢！”白启无语。 “那也不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苏颜的枪一直举着。 “刚才我正在去吃早餐的路上，那位大娘就大叫着杀人了，我就问了大娘在哪就过来查看现场的。” 苏颜这才放松下来，怒道：“你是警察不早说！” “我刚才就问你了解情况了吗？”白启边说边继续查看现场。 第2章 抓获凶手 苏颜感觉自己已经虚脱了。自己刚从警也没多长时间，还没有单独与歹徒相处过。没想到这次乌龙却让自己看到了自己致命的弱点。 遇事慌乱，其实如果刚才仔细想想也能发现问题，歹徒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这个时候苏颜才真正的打量起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神秘警察。 身高应该不到一米八，身材匀称，头发乌黑浓密，长相白净且斯文，让人以为这是一位研究繁琐方程式的物理系或者数学系的研究生。尤其是那双手，手指细长，白嫩细致，这让苏颜这样皮肤不错的女生都自愧不如。 这是我见过的所有的手之中绝对能排进前三好看的手了，包括自己所认识的女人。苏颜心中这么想着。 他做事很专注，查看尸体和周围的线索，脸上没有表情，双眼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地微微皱眉。 “那你发现什么了？” “死者是女性，目测25岁至30岁之间，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2点至3点之间，致命伤是脖子上用锐器割开，咽喉、气管、大动脉割断，当场死亡。” “你还会验尸？” “了解一点，死者指甲里有纤维和皮肤组织。死者身边的皮包里的财物手机都还在。嘴唇上的口红有被蹭掉的痕迹，嘴唇下面有轻微出血，说明凶手当时是从后面突然出现，然后用手捂住了女人的嘴，拖行到这里，然后杀害。” 苏颜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先拖行再杀害的？” 白启指着地面上的鞋印道：“现场有两组鞋印，这其中就有高跟鞋印和一组大约43号的皮鞋的鞋印。高跟鞋印有挣扎的痕迹，说明他被拖行在这里还是活的，死者脖子上的伤口，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力气能挣扎到这里的。而且在附近也没有喷溅和滴落的血迹。” “这么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真正的案发现场应该也就在附近，大概是那个位置。”白启站起来指了指绿化带外面的小区内部道路。 “凶手拖行一个人，还是在小区里，虽然是半夜，但是时间久了还是会被发现的，而且他选择这个位置是没有监控的。” 苏颜抬头看了看，发现这里确实没有监控：“这么说凶手对这里很熟悉啊！难道就是这个小区的人！” 白启点点头：“很有可能，凶手应该不是随机作案。” 白启指着绿化带边缘的角落，“这里的脚印很杂乱，但是能看出来是一个人的，地上还有烟头。”白启把烟头捡起来，放在证物袋里。 苏颜惊奇道：“你还随身带着手套和证物袋？” “习惯了，根据鞋码和鞋印深度，这个凶手不是个高，就是会胖一些，体重大概在一百五十斤左右。” 白启又回到尸体边上，拿出死者的手机，发现有密码，还是指纹解锁，就用死者的右手大拇指解开了密码，打开手机里的微信，发现里面有一条上面写着‘老地方见面。’ “你看，她在两三点出来，是因为有人约她，说明她与凶手认识。” “原来如此，只要排查一下这个小区的住户，应该能有线索。” “不对，凶手不是这个小区的。”白启摇头道。 “不是？”苏颜疑惑看向白启。 “你看死者网购的收货地址，就是这个小区，6号楼2门201号。”白启给苏颜看了手机里的网购app。 “这么说是凶手联系了死者，然后埋伏在死者在的小区，在必经之路杀害了死者！”苏颜震惊道。 “对。”白启点点头。 “那就可以查一下微信的信息也能找到凶手。” 白启摇头：“这是个没有实名认证的新号，没有信息。” 这时已经有警车过来，停在这里出来的警察拉好警戒线。走过来了两个人，一个瘦高的小伙子，虽然有点黑，但是长得挺帅，倍儿精神；另一个身材微胖，看起来很强壮。 “颜姐。”黑瘦小伙对苏颜招手。 苏颜听到声音出来，惊喜道：“小李，小宋，你们来了！” “嗯，接到了报警电话，这里什么情况？”那个黑瘦小伙道，他就是小李，而另一个微胖青年就是小宋。 “有个女人被杀了，在那里。”苏颜指着绿化带的缝隙。 “哦，他是谁？”小李看向白启，有些纳闷。 白启正在查看死者手机，苏颜小声道：“也是个警察。” “警察，民警吗？这么吊？” “不是，也是刑警！” “刑警？哪个区的，怎么会在咱们辖区？” 白启走到警戒线处，此时，已经围了很多人，环卫大娘也在。苏颜等人好奇也跟着过去，想看看白启要干什么。 “大娘，是你发现的尸体吗？”白启问道。 “是是，吓死我了。”大娘拍着前胸顺气。 白启的眼神并没有看向大娘，而是悄悄观察周围，然后偷偷用死者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这时围观群众中有个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顿时转身就走。 白启一眼就发现了这个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体型偏胖，身高体重都吻合。 “齐雄飞！”白启大声道。 瞬间那个男人撒腿就跑，白启立刻穿过警戒线冲了出去。苏颜和小李见状也冲了出去。 男人跑得挺快，就是有些慌不择路，要横穿马路，正好有个车没刹住车，把男人撞倒在地。 “哎呦！”男人痛苦大叫。 白启过去立刻按住男人，小李也跟着过来一起制服男人。 “你们抓我干什么！”男人大吼道。 “齐雄飞，你就是凶手！”白启道。 “说什么呢，我就是路过而已，你们冤枉人！”齐雄飞还想狡辩。 “老实点，你不是凶手跑什么？”小李把手铐给齐雄飞戴上。 “你们追我，我就跑了啊。” “呸！是你先跑的！”苏颜道。 “你也不用狡辩，现场女人指甲里有你的皮肤组织，地上还有你留下来的烟头，都能测出你的dna，而且刚才用死者手机给你拨打也能打通。你逃不掉的。”白启冷静道。 这时齐雄飞不再说话了，被小李推到警车里。 苏颜拍了拍白启的肩膀，笑道：“新来的，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嘛！” “新来的？”白启有点纳闷。 “怎么，你是别的辖区的刑警吗？” 白启笑道：“哦，我确实是刚刚调来海津市的，没想到第一天上班还没去报到就遇到一个案子。” “呵呵，表现得不错，以后就跟着姐混吧！保证你一路高歌猛进！”苏颜一副得意的模样。 白启笑了笑：“那还不知道姐的名字呢！” “哦，我叫苏颜，苏州的苏、颜值的颜。”苏颜伸出自己的手，虽然还不如面前男人的手白皙。 白启也伸出手，与苏颜轻轻握了一下，苏颜再次与这只手接触，温暖与柔软。苏颜有些怀疑这双手是不是投错胎了，怎么托生在一个男人身上了，长在自己身上多好？ 小李道：“颜姐走吧，这里交给技术队吧。” “行。”苏颜刚要上车，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队长打来的，连忙接通。 “苏颜，你在哪？”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洪亮而沉稳的声音。 苏颜恭敬道：“李队，我在真诚道，这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不过凶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呦！这么快，小李小宋都跟你在一起吧，你们一起赶快来我这里，那个变态又犯案了！地址发给你！” 苏颜脸色大变：“啊！又犯案了！我们马上道。”苏颜挂断手机，对小李道：“你让小杨他们把凶手送回去吧，你们马上跟我一起走。” 刚走过来的小宋见状就问道：“什么情况？” 苏颜语气严肃：“那个变态又犯案了。” “我靠！这变态还让不让我们消停了！”小李听了也爆了一句粗口。 “哎，带我一起去吧！我本来也要找李队报道的。”白启连忙拦住苏颜道。 “你认识李队？” “嗯，以前一起待过一年多吧！” “那行！走吧！”苏颜道。 在车上，白启知道了小李小宋二人的名字。 小李叫李广中，长得很帅气，肤色偏黑，一米八五大高个，长得有点像一个歌星。小宋叫宋佳宁，长得胖乎乎的，经常露出憨厚的笑容。 苏颜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齐雄飞就是凶手的？” 小李小宋也很好奇，想听听白启的解释。 “我虽然没有在死者的手机里发现死者的姓名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号码总是给死者打电话，而且死者也给这个号码打过很多电话，而且时间还挺长。” 苏颜问道：“既然没存名字，你怎么知道他叫齐雄飞？” 我在死者手机的网购app上发现了她买过很多男士用品，这些男士用品都很不错，我看了收货人的名字，就是齐雄飞，手机号也是打电话的那个号码。 “原来如此呀。”苏颜点点头，然后又问：“那你怎么知道凶手就在现场？” 白启道：“这点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一般凶手回到犯罪现场有两种情况，一是心理变态的变态杀人狂，他愿意回到现场去欣赏自己的作品被人发现，愚蠢的警察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但是这个案子留下了很多线索，不像是这种情况，那就是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不放心，他担心自己现场会留下什么，第一次杀人，又紧张最后忍不住回去看。所以我想试试，凶手会不会出现在现场，结果让我猜对了。” “呦，小伙子运气也不错嘛！”苏颜笑道。 白启点点头：“这次确实运气好，不过这也就是个漏洞百出的案子，即便现在没遇到凶手，想要抓捕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小李道：“确实，虽然微信没有信息，但是根据微信的信号位置也能找到发射信号的基站，再去对比信号基站位置有没有死者认识的人，也能很快找到。陌生号码也是个切入点。” “凶手太小看信息时代警察的能力了。”白启点点头。 “你呀，刚来警队，以后就跟着姐，保证你平步青云。”苏颜得意道。 李广中在开车，后排，宋佳宁附和道：“对，颜姐可是在警队干了四年，虽然在技术队待了三年，但也是老刑警了~” “你不说话能死呀！”苏颜瞪眼道。 白启笑道：“那可真要向你学习了！” “嗯，态度还挺好！”苏颜对懂事的白启很满意，“唉，可惜想去吃饭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吃饭。” 开车的小李道：“颜姐，咱们可是要去看那个变态的案子，你应该庆幸自己没吃饭。” 苏颜听了这话，忽然感觉确实应该庆幸一下。 白启见状感觉要去看的案子有点意思了。 第3章 新来的队长 海津市北城区郊外，烂尾楼。 这里已经停了七八辆警车，平时这里没有什么人，但是听说这里有人死了，附近的村民都来看热闹了。加上闻讯赶来的记者，来了一大群人，警察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并且有警察在外围看守。 其中还有记者在报道：“在我市北城区郊外华明大道与王新村岔路口一百米处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这已经是我市三年内发现的第四起案件了，有人怀疑是十五年前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再次行凶，但是目前官方还没有公布相关信息···” 这时一辆警车停在这里，车上下来苏颜四人，穿过人群，警员认识苏颜三人直接让行，白启跟在他们三个后面，也要过警戒线，立刻就有警员阻拦：“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请不要进来！” 白启笑着拿出来一个警官证，给警员看，“我是警察！” 警员一愣，“咦？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这时白启已经走进来案发现场。 警员问旁边的警员：“你见过他吗？” 旁边的警员看着走进现场的白启摇头道：“没有，第一次见。” 刑警大队长李春雷看着这具女尸，直皱眉：“妈的，这变态又动手了！” 苏颜三人过来向李春雷报告：“李队。” “嗯，你们来了！”李春雷头都没抬，愁容满面的道：“这次又没有线索！” “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一个声音传来。 队长李春雷转头，立刻惊喜道：“哈哈哈！小白，你终于来了！” “李队长！好久不见！”白启也笑道。 李春雷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身材健壮，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他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头发剪成了整齐的板寸，留着胡子茬，双眼炯炯有神，不自觉的流露出威严，给人看上去就有一种：这个人惹不起，得罪了估计会被打断腿的错觉。 要是放在古代也许是一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可是认识的人都知道，李春雷虽然脾气大、嗓门大，却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队长。 听见二人的对话，周围正在查找证据和拍照的警员都看向这个年轻人，对他的身份很好奇。苏颜三人也看向白启，苏颜心中道：这小子跟队长还挺熟啊！ “你小子怎么直接来现场了？”李春雷拉着白启走到一旁。 白启笑道：“在去警局的路上发现了一个案子，遇到了他们，就蹭车一起过来了。” “哦，苏颜他们说的案子原来是你破的，我说他们不能那么快就破了案子。”李春雷恍然大悟。 苏颜三人感觉有些尴尬，宋佳宁挠着头傻笑，李广中赶快逃离去勘查现场。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李春雷点点头，仿佛对这个案子有了很大信心。 在场的人都看着这个年轻人，不知道平时高傲的队长怎么如此推崇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年轻人。这个案子让刑警丢尽了脸面。 “我先看看环境吧。”白启道。 “周围的环境都勘察过了，没有任何线索，这里应该只是抛尸现场，现场干净的连个脚印都没有。” 这时候有个警员手中拿着遥控器过来给李春雷报告：“报告李队，老鹰一号二号三号都没发现任何线索。” 李春雷点头道：“嗯，把附近的俯视图拍好就下来吧！” “是！”那个警员立刻操控遥控器，只见在空中有无人机飞过。 白启笑道：“海津市就是不一样，都配备了无人机搜索地面了！” 李春雷道：“这是去年配备给我们用的，一开始我以为这东西中看不中用，不过用了才知道，真是好用，周围地形一目了然，追捕逃犯时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这时两个人走到了一处小坡，看着忙碌的警员们。 “李队，据说这两年你可累得够呛。” “呵呵！还不是这个连环命案，都这么多年了，我还没上任就有了，还在继续，这个变态也不嫌累！”李春雷语气中有着调侃和无奈，对于他来说，没有疯掉就是心理素质相当过硬了。 是啊，但凡是谁遇到这么不知疲倦的变态杀人狂也会疯掉吧。 白启看了一眼李春雷那饱经沧桑与真实年龄不符的脸庞，问道：“这两年有些频繁了，我估计凶手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他改变了杀人的频率。” “算了不提这个变态了。”李春雷从裤兜里拿出来一盒烟，知道白启不抽也就没让他，而是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我听魏局说，你好像还有任务？” 白启轻轻点了点头：“嗯，和五年前的案子有关···” “···能看到你还是这么阳光，我就放心了。”李春雷又吸了一口，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人总是要前行的，哪怕背负了很多。”白启看向天空，语气有些自嘲。 “唉···”李春雷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我在周围转转吧！”白启打破了沉默了半晌的气氛。李春雷看着白启离开，眼神很凝重。 过了一会，白启走回来，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感慨道：“确实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可不是！先回局里吧！尸体交给法医去做！” “嗯，好。” ······ 海津市刑警大队办公室里。 队长李春雷向大家介绍白启：“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说过的我遇到过最厉害的刑侦天才——白启。之前我们曾经合作过，白启的观察力很强，任何细微的证据都逃不出他的法眼！现在市局对我们市的连环凶杀案很重视，白启被中央调过来协助我们破案，专门为我市的连环凶杀案而来，担任副队长一职。” 苏颜三人都瞪大了双眼，这小子居然是副队长！ 完了！完了，在车上自己还让他跟我混，现在可倒好，我跟他混得了！苏颜想到这里，感觉脸上有些发烫，红到脖子根，脚趾都可以抠出一套三室一厅了。 白启对众人笑了笑，尤其是对苏颜，多看了她一眼，这让苏颜羞愧的差点要发狂，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众人对白启都很好奇，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居然上来就是副队长了！不过在场的警员大多也都很年轻，都是新人，工作没几年，对李队吹嘘的牛人也有些期待。 刑警队的其他成员也开始自我介绍。 “白队，您好，我叫张富宝，叫我小宝就行。”一位黑瘦的小伙子热情地跟白启握手。 “你好！” “额，白队，早上真是抱歉。”李广中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你们都挺不错的，要加油！”白启拍了拍李广中的肩膀。 “嗯嗯！” 苏颜这时已经不敢在前面待着了，悄悄挪动步子想要逃离这里。 “苏颜你好！”白启对苏颜伸出手。 苏颜只能硬着头皮也伸出手，两只手握了一下，“额，白···队你好。” 白启笑道：“哈哈，别这么紧张嘛，我以后还要跟你混呢！” 苏颜这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小白脸，到现在还挖苦我。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就这样了，也不怕什么了，这样一想也就挺直了腰板，不再想别的了。 只能说这个男子性格的苏颜真的会自我安慰了。 众人分别与白启握手打招呼。 最后是个瘦小的警员，看起来倒是挺精神，伸出手与白启轻轻握了一下：“白队，我叫沈浩，叫我小浩就好！” “嗯！客气了，请多指教。”白启客气的跟沈浩握手，虽然沈浩是和善的笑容，不过他却能感受到沈浩眼神中仿佛有着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是什么呢？ 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呢？ 白启忽然想起来，这是敌意。 对！办案多了，自然是见过很多人，这种感觉就是敌意。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空降的副队长的身份影响了他？ 这时法医老张走进来，道：“女尸的初步检验已经查出来了。” 李春雷立刻拍手道：“太好了！马上开会讨论案情！” 白启把刚才的敌意抛向脑后，这对他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不管你是谁，有没有敌意，对于自己来说都无关紧要。 第4章 《613连环凶杀案》 《613连环凶杀案》是海津市十多年来的一场噩梦，而且一直到现在依旧没能破获。无论海津市公安局破获多少惊天大案，613这个案子一天不破，海津市公安局就一天抬不起头来。 2003年（十五年前）6月13日。在海津市东港区建昌桥下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死相凄惨，经法医鉴定，死者被人用锤子棍棒等重物击打，下面被钢管类凶器捅烂，双脚的脚筋被割断。这个案子立刻就引起了媒体的重视，全市人民都关注着这个案子，市局立即成立了专案组，但是过了三个月，什么都没找到，凶手逍遥法外。 本来这种事除了被害人家属会陷入无尽的悲伤以外，过不几天的热度将不会有人再关注了，新闻媒体也会把精力放在哪个明星又闹出绯闻了，某某富二代醉酒驾驶超跑连撞三辆车等等热门事件上。 可是时隔两年，在2005年的9月28日，在东港区再次发现一具女尸，这次尸体不是全，裸，穿着衣服被撕破，身上各种伤势造成血肉模糊。凶手作案手法与两年前完全一致，同样是双脚的脚筋被割断，下面被钢管类凶器捅烂。这让人们又想起了当年的案子，网络上人们开始疯狂讨论，并且迅速上了热搜。 海津市再次成立专案组，展开调查，并且投入一千警力，对周围挨家挨户走访调查，却还是一无所获。半年后，专案组解散，网上开始有键盘侠辱骂海津市警察的无能，可是警察们却无法反驳，凶手再次作案，却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凶手至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2008年，人们都沉浸在奥运会的喜悦之中，凶手再次作案，同样的作案手法，受害人被虐待致死。这次的受害人是一位女大学生，这是受害者中年龄最小的一人。这让老百姓们开始人心惶惶，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女生敢在晚上出门。 2011年，时隔三年，原本的阴霾都已经消散，人们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疯狂的杀人狂潜伏着。果然凶手再次作案，又一名女子被残忍杀害，受害者是一名公司职员，深夜加班回家后失踪，然后七天后在东港区的田地里被发现。 海津市民都是人心惶惶，海津市上级领导还下达过命令，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允许公司加班。专案组再次成立，又从各地抽调出刑侦专家，可是五个月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 2013年，不出所料，凶手又作案了。深夜，有一对情侣在参加完聚会后回家，走在河边时男人被凶手从后面击中后脑昏迷不醒，女人失踪。 男人后脑伤得很重，昏迷了七天才醒过来。醒来之后，警察在他的口中并没有问出实质性的结果，他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喘气声，倒在地上时，看到凶手穿的是一双很旧的布鞋，再无其他线索。 警察在犯罪现场发现了车轮印，初步推断是很多拉货的工人农民常用的三轮车，在全市这种车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辆，算不上是线索。法医在男子后脑上发现了铁锈成分，看形状应该是锤子一类毕竟常见的凶器。 通过三轮车和布鞋，只能大致推断凶手是家庭并不富裕的男人，从事农业或者建筑工人等。根据现场的脚印判断，凶手体重不轻，根据男子后脑的伤痕角度，法医做了多次试验对比，凶手身高大概在170厘米至175厘米。但是这些线索对侦破案件来说毫无用途。专案组通过三个月的排查结果一无所获。 随后，2016年7月和2017年2月和8月，凶手连续出手，至此2018年7月，已经有九条无辜少女的性命被这个丧心病狂的屠夫无情收走。到目前为止，受害者最小的是19岁，最大的是29岁。 在长长的会议桌前，苏颜道：“这名死者是今天早上一个开车从北仓县进城卖水果的农民发现的，当时他尿急就停车，想在烂尾楼里方便一下，结果发现了尸体，被吓得当场小便失禁，然后连忙报警。” 这时李广中站起来道：“这栋烂尾楼已经调查出来了，是一个房产公司建的，施工一半的时候，公司涉嫌债务问题而倒闭，这栋楼也就烂尾了。” 然后宋佳宁站起来道：“在烂尾楼前有车轮印和拖拽的痕迹，但是脚印被破坏了。车轮印应该是普通7座车，拖拽痕迹比较明显，但是死者身上却没有拖拽痕迹，应该是凶手把尸体装在袋子里拖拽而成的痕迹。” 李春雷插嘴问道：“周围有没有发现装尸体的袋子？” “周围五里内都在搜索，不过到现在没有任何发现。” 李春雷沉默，手中一直在转动他的打火机，气氛有些凝重，半晌，李春雷才吐出一口气，问道：“老张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法医老张岁数可不小了，头发都是灰白色，身形有些佝偻，脸上总是一副温和的笑容，待人和蔼，但是为人却很沉稳，验尸这一块也是十分娴熟老练。 老张一边调整着投影仪，一边说道：“死者女性，身高一米六，体重八十斤。死亡时间应该是12个小时以上至18个小时以内，也就是昨天下午吧。脸上被刀子刮掉很多皮肉组织，已经看不出长相，身上多处伤痕还有骨折，看起来应该是鞭子棍棒等工具造成，生前遭受过长时间的虐待，因为有些伤痕有愈合的痕迹。而且有被侵犯过，下面的伤痕很严重，却检验不到金斑。致命伤是脖子上的掐痕，但是看不到指纹，应该是带着手套的原因。” 幻灯片不断播放着细节，众人认真地看着投影仪上的图片。那一张张的图片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无一不在诉说着凶手惨无人道的手段。会议室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李春雷手中的打火机转动的频率也变得缓慢且僵硬。 “还有一些检验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行。”老张说完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看着投影仪上的景象，都不说话，每个人都想把这个变态活活打死，但是到现在却不知道这个变态长什么样子，多么可悲！ 这次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有，难道就让这个变态这样猖狂下去？ 白启也沉默不语，李春雷打破死寂的气氛：“大家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众人都不说话，都不时地用眼睛偷偷看向白启，大家都想听听这位被李队夸上天的新队长有什么高见。 李春雷也明白大家的意思，就对白启道：“小白呀，你有什么建议？” 白启点点头，走向前面，看向大家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确认死者的身份，虽然脸上被刮花，但是我看到她的指甲上有美甲，并且看起来制作很繁琐，应该不是普通的美甲店做的，把死者指甲拍下来，拿着照片挨着家去排查，重点是比较大型的美甲店，如果没有就再去寻找小型的店铺。” “嗯，这个虽然工作量挺大，但也能算是个突破口。”李春雷点头道。 白启指着投影仪上的照片，接着分析道：“脚后跟有轻微伤痕，说明她经常穿高跟鞋，却不是长时间在穿，应该是近几个月才开始穿，所以脚上会有一些高跟鞋摩擦出来的伤痕，如果是长期穿高跟鞋的人是会有老茧生成，伤痕也会很轻，再看脚上关节的形状和茧的分布，可以说明死者应该是曾经干过体力活，后来不干了，而干起了穿着高跟鞋的轻松工作。我猜测应该是近期来海津的农村进城打工青年女子，所以调查的时候排查一下近一年的进城务工的30到20岁之间的女子，看看有没有失踪的。” 众人听完点点头，白启分析得倒是很有道理，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寻找了，也算缩短了一些范围。 第5章 突如其来的绑架案 海津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张老师后面可以检查一下死者脸上有没有化妆品残留，看看是市面上什么化妆品，要是劣质化妆品，那夜店陪唱和性工作者的概率又大了一些，还有我看死者手臂上有针眼，这应该是吸毒留下来的，张老师还要检验一下死者的血液中有没有毒品。若是有毒品成分，那基本上可以确定即便不是性工作者也是与酒吧夜店里的流氓混混长期厮混在一起的女人。” 法医老张点头道：“嗯，已经在化验了，报告要明才能出来，就等我的结果吧！” 白启接着翻看幻灯片，道：“死者手指上有戒指的痕迹，而且有些不同，是波浪形的，这点也是很少见的，可以当做参考来看。暂时···我就能看到的就这么多了。” 李春雷点点头，道：“那就先这样，小李、小浩，你们去调查一下美甲店吧，还有对风化场所也要有排查。小宋、小宝，你们两个去调取一下烂尾楼周围最近的监控，查一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任务量很重，但是没有办法。” “是！”众人应道。 白启问道：“连环凶杀案的其他卷宗都在哪？我想看看。” “哦，苏颜，你带小白去档案室找一下。”李春雷道。 “好，你什么时候去看一下？”苏颜看向白启问道。 “谢谢，我想马上去看看！” “跟我来吧！” ······ 地下车库，沈浩对李广中道：“这个新来的副队长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让咱们去调查美甲店，海津市有多少家美甲店啊！这怎么可能调查出来！” 李广中也有些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凶手太狡猾了，什么都没留下来，咱们也只能这么调查下去了。” 沈浩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看啊，他就是嫌我们太闲了，给我们找事做。” “不能这么说，白队也是没有办法，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都试试了。而且白队可是神探，名气很大的！” “613这个案子快二十年了，至今没破，他是神探也不好使。” “行了，你快导航一下最近的美甲店。”李广中发动汽车，离开车库。 海津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档案室。 值班警员给白启苏颜打开门，进入里面，苏颜道：“白队在这等等，我去给你找一下。” 苏颜的话语中‘白队’两个字加重了语气，白启无奈的干站在门口等着。 ······ 深夜，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敲门声响起，屋里传来了浑厚的声音：“进。” 白启走进办公室，敬礼：“魏局！” 公安局局长魏俊杰看到来人笑道：“小白呀，快坐。” 魏俊杰头发花白，却梳得非常整齐，眉眼间有着不少细小的皱纹，两只眼睛非常有神，给人的感觉既威严又有一些和蔼。 本来相反的形容词是不能同时描写一个人的，但是魏俊杰却能给人这种截然相反的印象。身上穿着警察的制服，一丝不苟，多年从警的经历使得魏局长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正气。 “谢魏局！”白启坐在魏俊杰的对面。 魏局放下手中的笔，对白启道：“白启，把你调过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 白启点头：“知道。” “这次的任务很艰巨，影响很大，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 “嗯，明白。” “好！那么我等你的惊喜！” ······ 转天，7月18日。 清晨，阳光正好。 “铃铃铃！”手机闹铃在响，白启拿起手机关了闹铃。看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出来。 又是一天，今天依旧睡得很安稳，没有做噩梦。 遭遇过那件事以后，居然每天都还睡得很踏实，一次噩梦都没有做过。 也许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白启冷冷的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镜子里的这个人很陌生。 也许这也是另一种逃避吧··· 人活着终究是要背负一些使命吗？ 窗外高楼林立，不知道这繁荣的角落里藏匿着怎样肮脏的污垢。 一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白启的思绪拉回来，白启伸手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队长李春雷：“喂！小白！有大事了！快来警局！” “什么大事？查到死者身份了？” 手机另一头传来李春雷急促的声音：“不是，连环凶杀案先放一下，又来了个更紧急的案子！你赶快过来吧！” 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白启连忙穿上衣服，早饭也不吃了，心中很疑惑，到底是什么案子让遇事一点也不慌张的李队都很紧张？ 赶到警局之后发现李广中等人正赶赴会议室。 “小李，是什么案子？这么紧急？” “绑架案件！” 白启微微皱眉，居然是···绑架案？ ······ 在会议室里。 刑警大队队长李春雷表情严肃地看向众人，绑架案这种案子平时是很少见到的，至少说在海津市还没发生过几次。 会议桌前面的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一名男子的照片，众人都看过去。在长桌最后坐着的警员沈浩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表情惊讶的愣了半晌。 苏颜介绍被绑架的人质：“人质名叫魏加友，29岁，海津本地人，身高183cm体重140，身体强壮，无业游民，长期厮混在酒吧夜店。他父亲是宝山集团的董事长魏宝山。” “原来是个富二代啊！”李广中忍不住道。 “废话，肯定是富二代啊！不然绑匪绑架个穷人要什么钱？”宋佳宁回道。 “都闭嘴。”李春雷冷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李广中二人都闭上了嘴巴，低下头不敢吭声。 苏颜道：“小宋有一点说得不错，宝山集团在海津市也算是大企业了，公司资产上亿。主要经营建筑材料，魏宝山文化程度不高，从小包工头白手起家，干到现在的规模用了二十多年。” 众人点点头，资产上亿的公司确实是非常大的企业了。 苏颜接着道：“魏宝山接到魏加友的电话是7月17日，也就是昨天，但是魏宝山以为是他儿子和别人串通好的，来坑他的钱。所以当时就对绑匪骂了一顿，然后挂断了电话。” 李春雷也忍不住吐槽：“这家伙心还真大。” 苏颜解释道：“其实魏宝山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因为之前魏加友就有过一次联合朋友骗他钱的把戏，所以这次也就没有当真。不过没想到，就在今天早上，魏宝山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居然是一个耳朵，上面有一个黑痣，正是魏加友的，吓得魏宝山马上报警。” 李春雷问道：“那个快递公司和快递员查了吗？” 苏颜道：“查了，快递公司就没有这个订单，包裹上贴着的是一个已经失效了的伪造订单，快递员在监控里也看到了，但是看不清长相。经过询问前台，说是个戴口罩的中年，大概三十五岁，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很瘦，皮肤黝黑，有点沧桑。初步判断是这个快递员就是绑匪假冒的，已经去快递公司核实了。” 白启问道：“那绑匪有说什么时候再联系吗？” 苏颜拿出来一个证物袋，里面有一张a4纸，“在与魏加友的耳朵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张纸，上面有绑匪的留言，说今天下午六点还会再打过来。” “纸上的···”白启还没说完，苏颜就给了他结果：“这就是一张普通的a4纸，字是打印上去的，纸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众人感觉到了时间紧急，毕竟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还要做预案、分配警力、安置监听设施、准备工作等等，关键是这些工作还要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因为说不准绑匪到底隐藏在哪观察着警察和魏宝山的一举一动。 李春雷开始分配任务道：“时间紧迫，现在我们就立刻去魏宝山家里，对魏宝山的电话进行监听。小宋通知特警队，随时待命。” “是！” 这时就见沈局长走进来，沈局长个子不高，挺着将军肚，虽然是中年发福，但是在年轻时屡立战功，破获了不少大案，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是海津市主管刑侦的副局长。 “沈局。”众人站起来行礼。 沈局点点头，眼睛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沈浩，然后问道：“小雷，我听说有个大案，需要大量警力？” 李春雷立刻道：“沈局，是个绑架案，绑匪寄来了一个耳朵，我们要去布置警力！” 沈局长脸色也变得难看：“还真是穷凶极恶，多叫点人没关系，一定保证人质安全！” “是！沈局！” 李春雷接着安排工作：“小李！你查一下魏加友手机的三角定位！” “是！”李广中应道。 “魏加友？”沈局眼神一变，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像想到了什么。 李春雷立刻汇报：“沈局，被绑架的人质叫魏加友，他父亲魏宝山是宝山集团的董事长。” “哦，哦，你继续。”沈局长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眼光再一次瞟了一眼沈浩，然后立刻就看向别处。 白启看到这一幕，眼神转动。而白启这一幕又被苏颜看到了，心中道：不知道白启这家伙心里想着什么坏水！ 李春雷接着部署，然后刑警队迅速行动，立刻就组织力量。 第6章 绑匪来的视频 魏宝山家是在北城区的一个叫名山苑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保安严密。这也给警方一些便利，不过依旧不能放松。不能正大光明地进入小区，万一在魏家外面有绑匪的人在监视，发现了警察去了魏家也许会随时撕票。 所以警察们先是联系了电网单位，然后假装是电力维护的员工，在魏加友所在的别墅区里挨家挨户地检查，小区保安中也只有保安队长才知道实情，其他保安都不知道。一直到下午三点才真正布置完成。 留在魏加友家里，只有队长李春雷、白启、苏颜、还有李广中。其他人都在外面待命，在附近有十几辆警察的车辆待命，还有很多便衣，到处找可疑人员。 李广中是网监队出身，电脑技术一流，在大学期间就是网络黑客，也获得过全国计算机比赛的奖项，虽然只是刚刚入职两年的新人，但是以技术人员进到刑警队的，追踪定位等方面从来没有失手过。 白启看着这房子装修真是土豪的象征，桌椅衣柜等等都雕刻着花纹，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大理石把所有的墙面都铺满了，中式红木家具搭配西式装修别有一番风味。 魏宝山长得不高，但是肚子不小，满脸肥肉的大脸上长着一双小三角眼，光秃秃的大脑袋上没有一根毛。 现在魏宝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儿子啊，千万别出事啊！儿子···” 苏颜道：“魏先生，你先冷静下来，不然接到绑匪电话也许会露出马脚。” “对对对！我要淡定，我要淡定···”魏宝山毕竟在商业上摸爬滚打，也见过不少世面，只是突然遇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不少。 “魏加友的母亲呢？”苏颜左右望了望，发现别墅里只有魏加友在，却不见其他人。 “这个···我早就跟他妈离婚了，现在就一个人。”魏宝刚有些尴尬道。 苏颜心中道：肯定是有了钱就不要糟糠之妻了，现在单身，想怎么玩都行。真是大渣男！ “行了！魏先生，我们再复习一下怎么跟绑匪沟通。”李春雷道。 “对对对！”魏宝山的大脑袋不住地点头。 “魏先生，你有不知道怎么选择的地方，我会通过这个微型耳机跟你联系，你放心。”小李拿出来一个微型的耳机，可以完全塞入耳朵里，在领口底下还要安装一个接收器，这样耳机就不会暴露出来。 “嗯嗯！”魏宝山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李小心地把耳机塞入魏宝山的耳洞里。 “这，这还能拿出来吗？” “您放心，这里面有个强力磁铁，只要我手里拿着另一个磁铁在外面就能吸出来。” “哦哦···” “魏先生，咱们调试一下耳机，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额，有点听不清···” “这样呢？” “嗯，好多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众人看着墙上的挂钟，在指针指向了数字六。 “铃铃铃！”魏宝山的手机响起来，“是我儿子的手机！” “快接！按计划行事！”李春雷拿起耳机道。 “可是，这是个视频通话啊！”魏宝山瞪大双眼，有些不知所措。 “视频电话？”众人都没想到绑匪居然还要打视频电话。 “所有人都躲到魏先生前面，不要入镜头！”白启连忙道。现在时间紧急，根本没有让大家惊讶的时间。 苏颜等人连忙聚在一起躲在了魏宝山前面，这样魏宝山视频的时候就只能照到魏宝山和他身后的场景。 “魏先生，千万不要转动手机！”小李提醒道，魏宝山点点头，小李比划一个ok的手势，魏宝山平复了一下心情，接通了电话。 在小李的笔记本电脑上也显示出来了视频电话的画面，小李身后，李春雷、白启、苏颜都紧盯着屏幕，李春雷戴上了耳机。 视频中出现了绑匪那边的画面，但是画面有些迟钝，网好像有些卡。 “网这么卡····”视频中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的声音，很浑厚。 手机视频的画面里看不到绑匪，只是个墙壁。不过也都众人的在意料之中，绑匪除非脑子有病，不然是不会露脸的。 忽然镜头一转，出现了一个人。白启瞪大双眼地看着屏幕，绑匪居然真敢露脸！？但是看到绑匪的样子，白启差点被气乐了。 绑匪带着一个眼镜，居然还用了美颜，又是瘦脸又是大眼的。头上还带个卡通小猫头套，周围闪着星星，飞着蝴蝶，这是把所有功能特效都开了吧！能不卡吗！ 现在已经看不出本人的样子了。 白启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景象见到绑匪。 然后绑匪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结果手机一下子就倒了，画面一黑，众人看着画面，满头黑线，这是在跟老朋友叙叙旧？ “怎么待不住啊？”绑匪说道，然后大家静静地看着绑匪排放手机弄了半天。李春雷真想对绑匪说，你特么用手拿着手机能累死啊！ 绑匪费了半天才摆放好，这才看清，画面里露出桌子上的东西，他居然在吃外卖！？ 难怪要放桌子上，原来在吃饭呀···这个时候居然还吃饭？？？ 李春雷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绑匪了，只能说你的心可是真大啊！ 他看了一眼镜头就惊讶的大叫道：“我靠！这滤镜也太夸张了吧！现在小姑娘拍的小视频果真不能信啊！我都能这么帅啊！呵呵呵~” 绑匪大笑着，然后又开了一个易拉罐。一仰脖喝了一大口啤酒，这画面真的给李春雷一个错觉，昨天跟好久不见的同学视频聊天也是这样的，当时自己还和同学云敬酒呢！现在的场景跟昨天一模一样啊！真像是老同学视频聊天一般。 李春雷恨得差点上去抽他，这么紧张的气氛都没了！ 你特么是绑匪吗？ 哪有绑匪视频通话还吃饭喝酒的！？你怎么不敬我一杯！你这种心态也忒好了吧！！ 居然都不紧张？ 魏宝山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能带着哭腔道：“这位兄弟，你快让我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 “这次你相信我了？” “信了，当然信了！”魏宝山哭丧道。 “你还敢挂我电话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嗯，我还以为你能一直硬骨头下去呢！你说你，昨天还挂我电话，你这是放炮不点捻儿呀！”绑匪戏谑道。 魏加友不明所以：“啥放炮？” “咋想（响）的呀！” “额？”魏宝山有点懵逼，但是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再次哀求道：“让我看看我儿子吧。” “别着急啊”！绑匪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鸡腿，吃了起来。 李春雷差点脱口而出说出那句：吃饭别吧唧嘴！但还是忍住了，心里的火差点没压住，怎么见到这个劫匪就这么生气。 绑匪又干了一罐啤酒，发出一声长达8秒钟的嗝，才懒洋洋道：“他活着好好的，不用担心。” “求求你了，我想先看到他才安心啊！”魏宝山哀求道。 “哎呀，行吧行吧，真麻烦，吃个饭都不能让人消停！” 李春雷心里口吐芬芳：谁特么让你吃饭了！ 绑匪不耐烦地离开座位，“唉，给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也让你放心。” 镜头转到了房间角落里蜷曲的人，绑匪贴心地把特效关了，看到了一个身上被麻绳绑着，左耳处有纱布包裹，渗出血来。嘴被毛巾堵住，然后又缠了好几圈透明胶带。身上到处都是血，正是魏加友。 白启看到他身上的血迹，还有脖子上，脸上的淤青可以判断出来，这小子遭受到了绑匪非人般的虐待。 魏加友眼神迷离，有些神志不清，不过可以看出来还活着。 “啊！儿子！儿子！你怎么样了！”魏宝山激动的大叫，魏加友好像听到了魏宝山的呼唤，微微抬眼，看到手机里的魏宝山，神情也激动起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嘴里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儿子！儿子！”魏宝山还在呼唤。 李春雷立刻示意魏宝山不要激动，按照计划行事。魏宝山也知道现在不能着急也不能有什么闪失，毕竟儿子的命还在对方手里呢。 视频里绑匪说道：“你看看他，多好，活蹦乱跳的，非常鲜活~” 这特么哪里活蹦乱跳了？哪里鲜活了？ 不只是李春雷，众人听了这话，心中都忍不住吐槽，这都快死了！ 第7章 游戏 视频里绑匪笑着道：“我呀，其实那天看他喝多了，想请他回去喝茶，谁知道他还有点不愿意，我这人呀，脾气不好，就跟他开了个玩笑，结果谁知道他还开不起玩笑。本来我想给你打个电话，把他安全接走。我呢，就收点报酬就行，但是我打了电话你却让我撕票，我感觉就这么撕了又有点亏了，你说先揍一顿解解气，我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就没客气，结果揍了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富二代的身体是有点差劲呀！” 揍了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 神仙来了挨了几个小时打也受不了啊！李春雷差点要暴走了。 不过他更是疑惑的看向魏宝山，这个当父亲的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让绑匪先揍一顿解解气？ 魏宝山听到这些话又是后悔又是气愤，谁特么知道这次是真的绑架！看向绑匪的眼神也变得凶狠。 他能从小小的包工头干到一个企业的董事长，手里也不是很干净，也认识很多黑道的朋友，见识过黑道的手段，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一定会杀了你的！魏宝山心里愤怒，但现在儿子在他手里，只能忍了，努力平复心情，眼泪都掉了下来，就问道：“兄弟！你说要多少钱吧！我这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一些的，你尽管提就是！” “哦！哈哈！魏总真是豪爽啊！”镜头一转，又露出绑匪特效全开的脸，然后又回到座位上，开始吃外卖。 魏宝山看绑匪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连忙道：“对！你说吧！多少钱都行，只要魏加友平安就行！” “呵呵呵，他的命暂时还留着，我嘛····这次不要钱！”绑匪笑道。 “不要钱？”魏宝山很疑惑，警员们也很吃惊。 白启心里咯噔一下，绑匪不要钱，那这事就很难办了，不为求财的绑匪最难对付。绑架案中想要拯救人质，最重要的就是两边都有筹码，绑匪有人质，但是要钱，而钱在警方这里，这样警方才能提条件，来交换人质，趁机解救人质，抓捕绑匪。 但是如果绑匪不要钱，而是有别的要求，那解救人质的概率将大打折扣了。 “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魏宝山接着问道。 “呵呵，我要啥，等会儿再说。我知道警察也在，警察叔叔，出来露个脸吧！” 魏宝山有些惊恐，连忙摇头道：“哪有警察，我可没报警啊！而且我不敢报警啊！” 绑匪疑惑道：“这叫什么话，我又没让你不能报警，你想报警就报警呀！” “这···”绑匪这么说话倒是给魏宝山整不会了，绑匪确实也没说不能报警，可是，可是这事怎么有点奇怪？ 绑匪接着道：“我是那么不通人情的绑匪吗？我跟其他绑匪不一样！我也是有底线的！” 李春雷心里骂街：你还有底线？你有底线把人质差点打死了？还割下一个耳朵？ “再说了，这个事你们公司前台都知道，你也瞒不住的。警察叔叔还不出来吗？我们玩个游戏吧！嘿嘿！”绑匪露出冷笑。 白启的脸色很凝重，绑匪不要钱，而且还知道警察的行踪，这种绑匪最难搞。因为这种绑架案是有目的的，也许是报仇，也许是为了其他事情，不管怎么说，这种绑架案计划都很详细紧密，这些都对于营救人质来说，增加了太多难度。 李春雷的脸色很难看，虽然绑匪的表情经过特效处理，显得呆萌可爱，但是一想到这些特效面具后面藏着一个心理变态的绑架犯，就让人不寒而栗，别墅里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压抑。 忽然在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突兀的电脑女声：“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绑匪顿时一阵尴尬，对视频外大声骂道：“尼玛，我这好不容易把气氛烘托起来，被你给弄了下来！” 不过对面没有说话，还是那个清脆的电脑女声响起：“全军出击！” “尼玛！不是说好了打完电话一起上排位嘛！你他么先玩上了！” 这时终于传出来另一个声音：“我本来想领个礼物就退，结果一进去就没忍住···” 白启听到之后就想到了关键问题：绑匪不只是一个人，很有可能是两个人或者三个！ 绑匪仿佛忘了自己在视频，继续骂道：“我说网慢呢！原来是你用的！” “我可没用wifi！我用的是我的4g！”另一个人辩解道。 “一边玩去！”绑匪大骂道。 李春雷差点被气得内出血，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玩王者！拿过手机对绑匪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这绑匪已经知道了警察在这里，也就不用隐瞒了，索性拿到明面上来说。 接下来绑匪的声音里一直都伴随着游戏里的声音，“哦！你就是警察吧！什么职位？（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我是海津市刑警大队队长李春雷！” “哦哦，原来是李大队长啊！（来一发吗？满足你！）”绑匪的表情有些尴尬。 “真是久仰大名啊！听说李队长破获过几桩大案子（没人气的家伙不值得浪费炮火！）”绑匪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李春雷脸上憋不住的愤怒，很想破口大骂，老子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但是为了人质的安全，只能强压怒火。 “…那个…呵呵！额，这个，游戏是这样的，你们要是能在两个小时之内把水晶推···啊呸，什么水晶！我是说你们要是能在两个小时之内找到魏加友，那他就能活命，但是你们要是两个小时找不到他，那他可是真的要死了！”绑匪冷笑地说出游戏规矩。 “这算什么游戏？”李春雷怒道。 绑匪不回答问题，自顾自道：“现在已经六点五分了，就定在八点吧！你们找不到这小子，那他会在八点准时被杀！” “你这是在挑衅警方！你知道后果吗！”李春雷的语气像是要吃人。 “呵呵！当然知道，我说了这就是一场游戏，输了的人就会死，我也在游戏里，输了也活不成。”绑匪说话语气很轻松，但是却有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与决绝。 “这个游戏，你们要是不玩，那他就活不成了，要是玩起来，也许还有戏！”镜头转换，里面只有魏加友惊恐的脸庞，但是却被毛巾堵住了嘴，还被胶带缠住，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但是却带着浓重的特效，看起来很滑稽。 魏宝山见到儿子的惨样，激动的脸上肥肉都在颤抖，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杀他啊！求求你了！” “哼！”镜头转回劫匪的脸，露出一丝冷笑。在别墅里，忽然变得很安静，白启和苏颜紧张地看着屏幕。 气氛变得很压抑，队长李春雷皱眉，忍住愤怒问道：“这怎么找啊！给点提示吧！” 绑匪又啃起鸡腿，喝了一口啤酒，发现一罐啤酒已经喝光了，就又打开一罐，故作神秘地说道：“提示啊！这个不好给啊！” 这时旁边游戏的声音越来越大，绑匪无奈道：“我说你能不能小声点！” “penta kill（五连杀）！！！” “靠！你怎么五杀的！？” 有一个男人声音在视频外传来，“哈哈，一不小心就五杀了！” “靠！这么牛逼！” “这把还行！对面好像有个傻叉，总是送人头。” “行了，行了，我这正谈大事呢！” “我这还排位呢！特别重要，赢了这一把我就上星耀了！” 李春雷气得不行，牙齿差点被咬碎了。不过白启没有被干扰，仔细盯着绑匪的眼睛和表情，只是强大的特效，阻挡了很多真实的表情。 “你出打野刀干啥啊！出闪电匕首啊！”绑匪把头伸向旁边道。 “对面有张良总是抓我！” “那也不能出打野刀啊！就要出闪电匕首！” “你行你来！” “哎哟我去，我来就我来！”绑匪放下啤酒和鸡腿就要伸手拿手机。 李春雷实在忍不了了，你特么这是在绑架，能不能专业一点？认真一点！ “咳咳！”李春雷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绑匪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我这还有正事呢！” 才特么想起来啊！ 你刚才玩得挺溜啊！ 还出什么什么刀！ 李春雷心中早就问候了绑匪全家祖宗十八代了，顺便也问候了一下这个游戏的公司。真是害人不浅啊！回去我就把我闺女的荣耀删了，这辈子也不让她再碰这个游戏！ 绑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外面的人道：“你特么一边玩去，我跟你说这些干啥，我正事还没干完呢！你特么小点声！” 李春雷看向笔记本，却还是没有锁定绑匪的位置，心中焦急如焚，又被绑匪的视频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第8章 游戏开始 在魏宝山的别墅里，魏宝山正在跟绑匪视频，李广中正在飞速破解着视频电话的定位。 白启小声问李广中：“还不能锁定位置？” 李广中没有回答，额头上流下汗水，十根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视频对面的绑匪才算真正的平静，讪笑：“咳咳！真是不好意思！” 你特么还知道不好意思！ 李春雷真想把枪里所有的子弹都赏给他！ 等抓住这个绑匪，肯定要先揍一顿解解气再说！ “···提示嘛，这个，看你的表情，要是我不说的话你肯定会气死，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李春雷不说话，瞪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对方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魏宝山却等不及了，焦急的对着手机问道：“到底啥提示啊！你快说啊！” 绑匪喝了一口啤酒才道：“他曾经做过的一个亏心事。” “亏心事？”李春雷和白启都是一愣。 “这算什么提示？”李春雷问道。 “好了，那么从现在···咱们的游戏正式开始！”绑匪又冷笑一声。 “这怎么找啊！”李春雷喊道。 但是手机里没有绑匪的脸了，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耶～我是mvp！” “靠，我也要！快点！”绑匪说完，对着手机道：“游戏开始啦！”然后电话就挂了。 绑匪突然挂断电话让人们有些措手不及，一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片刻，魏宝山激动的对手机大叫：“别挂啊！你说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啊！”但是手机上已经黑屏了，只能焦急地问李春雷：“李大队长！这可怎么办啊！” 队长被绑匪气得不行，但是只能安慰魏宝山：“魏先生！你不要着急，我们警察会尽全力保护公民的安全的！”然后对李广中大声问道：“小李！手机定位追踪到了吗？” 李广中有些颓废道：“这伙绑匪有计算机高手，刚才那一段时间里就在全市出现了一百多个位置！我无法准确的定位！” “这个畜生，真是气死老子了！太特么张狂了！”李春雷大骂道。 魏宝山哀求道：“李队长！你们可要救出我儿子啊！我有钱，只要救出我儿子，你们每人一百万，不，两百万！” 李春雷正色道：“魏先生，我们是不能收百姓的钱，保证公民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李队长！你一定要救下我儿子啊！我跟你们沈局关系很好的！你们一定要救出来啊！” 苏颜道：“他根本就不要赎金！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绑架！更像是一个残忍杀人狂的游戏！” 白启问魏宝山：“绑匪既然说了魏加友干过的亏心事，说明他认识魏加友，你儿子都做过什么，快说出来吧！” 魏宝山尴尬地说：“我儿子哪做过什么亏心事啊，他一直都很老实的，什么坏事都不做的。” 众人闻言都翻了翻白眼，你儿子没做亏心事？那真是阎王爷挂了——鬼都不信。 白启面无表情道：“你儿子什么样你最清楚，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魏宝山连忙道：“哎呀，别别，我配合警察的工作···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件事啊，这，这有点多啊！” 苏颜直翻白眼，刚才还说没有亏心事，现在就变得有些多了！ 李春雷大声道：“时间来不及了啊！魏先生，你快点想想吧！” 魏宝山摸着没有一根毛的秃脑袋，半天才道：“难道是前一阵我儿子把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睡了，骗了她的感情？” “那个姑娘叫什么？”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还说上次我在酒店撞见他们才知道加友新交了一个对象，可是上个星期听说他们分手了···好像姓王。” 李春雷道：“小苏，赶快叫人走访一下，马上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是！” 白启皱了一下眉，问道：“还有什么事？” 魏宝山晃着满是肥油的大秃脑袋想着，忽然道：“哦！对了！他前天与另一个富二代挣一个女人打了起来，当时他没打过我儿子，被揍了一顿！肯定是他！” 白启再次皱眉，这种小事不至于要绑架杀人，肯定另有隐情。 李春雷道：“这件事交给小浩，快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是！”李广中立刻打电话通知沈浩。 ······ 在一个神秘房间。 绑匪挂断了视频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易拉罐扔到地上。然后拿过一台笔记本电脑，看着上面海津市的地图上面有几百个定位闪烁。 “他们没有发现我们的位置吧！”一个女声传来，只见一个女人把别在耳朵上的话筒摘下来，这是一个变声话筒。 “没有！这几百个定位没有一个是真的！” “那就好！” 绑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穿上皮夹克，看向角落里的魏加友，冷笑道：“你该走了。” 魏加友紧张的呜呜叫，眼神中只有哀求，可惜嘴里塞了毛巾，并且用透明胶带缠得结结实实，根本无法说话。手脚也被跳绳绑着，根本动不了。 绑匪的身影挡住了灯光，魏加友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身体抖如筛糠，在胯下渗出一滩液体。 “你小心些！”女声道。 “嗯！你也是。”绑匪回头看了一眼，脸形消瘦，下巴上留着胡子茬，眼圈有些黑，但是双眼有神，头发略长，有些不修边幅。 而他对面是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妇女，穿着低调而奢华的浅黄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名牌手包，往里面放了一个电击器。 魏加友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神中只有绝望··· ······ 十二年前，2006年10月8日，海津市，宝池县一中校门口。 三个不好好穿校服的学生，正倚在距离校门五米外远的墙边，一边吃着油条，一边往校门口的方向打量，似是在寻找猎物。 三人中为首的那个身形魁梧的男生正是魏加友，若不是脸上还未褪去青涩，还真得和那些早早辍学混社会的二流子没什么两样。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魏加友三人丢掉手中的油条，正准备回去，就被迎面跑来的一个瘦小男孩撞了个满怀。魏加友刚想爆粗口，抬眼就看到一张害怕紧张的煞白小脸。 嘴角邪魅一笑，玩味地说了句：“沈宇，你迟到了，走吧。” 说着就拎起了眼前这个瘦小的男生，往学校旁边的树荫走去…… 沈宇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能任由魏加友像拎小鸡似的拎着自己走，一想到一会要发生的事，沈宇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书包带。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一棵树后面，三人把沈宇围了起来。 “你的保护费带了没？”魏加友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矮子。 “我···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没了，现在没有钱了···”沈宇诺诺的回答道。 “没钱？你把我们当猴耍呢！”魏加友上来就给了沈宇一巴掌，紧跟着又补了一脚。 “魏哥！我错了！我错了！魏哥别打了···”沈宇把头缩了缩，都不敢看魏加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周围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个情况都赶紧绕着走，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时在道路的尽头来了一位骑自行车的男同学，穿着校服，个子高，留着平头，长得帅气精神。 他看到藏在树后面的魏加友三人，里面的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用问，这小子又在收保护费，就咳嗽了一声，大声道：“魏加友！孙睿！你干什么呢！” 这时宝池县一中门口的保安也听到了这里的声音，往这边张望，“你们几个哪个班的？干什么呢？” 魏加友三个人瞪了一眼沈宇，“你等着吧！哼！”然后像是没事人似的就走了。 男同学走到沈宇面前就问道：“沈宇，你没事吧！” 沈宇揉了揉红肿的脸，把刚才撕扯的校服整理了一下，小声说了句“没事···”然后就快速进了校园。 男同学看了一眼远去的沈宇，有些无奈，推着车子进了学校。 魏加友在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后面抽着烟，骂道：“严云这小子真特么烦人！早晚要教训一下这小子！” 旁边的孙睿附和道：“老大！他可是练过的！据说还得过市里青年武术比赛的奖呢！” “切！妈的！老子多叫几个人，他一个人能打多少个？”魏加友故作不屑地道，眼里恍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把手中的烟摔到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走进了校园。 ······ 第9章 视频中的线索 2018年，7月18日，海津市北城区名山苑，魏家别墅。 警察们已经都进到别墅里，因为绑匪已经知道了警察在，再隐藏也就没有必要了，不如正大光明的干。 白启说：“小李，你再让我看看刚刚的视频通话。” “好！”李广中把通话视频再次播放一遍，外面来的警员没看过视频，不知道绑匪是什么要求，结果看到视频发现这视频通话居然是这样，都是面面相觑。 宋佳宁怒道：“这畜生太嚣张了！我从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 苏颜不留情面地挤兑道：“你才从警三年！” “额，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白启仔细盯着画面，然后道：“停！” 李广中连忙按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绑匪吃饭的时候。 白启仔细盯着画面，半晌才道：“你们看这里，绑匪吃的是什么？” 众人一愣，没想到白启关注的居然是食物。李春雷不解道：“是鸡肉吧，还吐骨头呢！” 白启点头道：“上面有酱汁应该不是炸鸡，看颜色应该是照烧酱，鸡骨头偏大，说明这是一个鸡腿，绑匪吃的是照烧鸡腿，外卖盒里还有大米饭上面还有黑芝麻、西兰花和胡萝卜，应该是照烧鸡腿盖饭。” 李春雷更疑惑了，问道：“小白，你饿了啊！要不我也给你点一个？” 白启摇摇头，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还能吃下去饭的人是多没心没肺啊！ “你们看外卖的塑料袋上隐约能看到两个字，分别是‘华’字和‘厅’字。这家外卖的店家应该是‘什么华什么什么厅’而卖照烧风味的食物一般都是‘港式茶餐厅’居多，这种饭店是香港风味，近几年在这里也很火。所以这是个名字里有华字的茶餐厅。” “我靠！这，这样的话，只要查到这个餐厅，就能把范围缩小到三四公里的范围了！”李春雷眼前一亮。 白启点头道：“对！外卖员接单都是在三四公里内接单得多，再远点的就很少接单了！” “这样的茶餐厅在海津市应该也有很多家，想找到也要费些功夫，而且范围还在三四公里也很大了，现在绑匪给的时间还是有些紧张啊。”李春雷看了看手表，现在快到六点半了，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可是绑匪才给了警察两个小时，在一千多万人口的大城市里，从南到北也不止两个小时，更何况现在还没找到地点。 苏颜问道：“但是这份外卖会不会有可能是绑匪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 白启摇摇头：“盖饭上还有些许热气，应该不是。” 李广中这时已经在调查海津市的茶餐厅，马上就有了结果，立刻道：“海津市的港式茶餐厅有三十二家，其中带‘华’字的茶餐厅有七家。” “这个范围也有点大啊！慢慢查的话时间不等人呀？”李春雷皱眉道。 白启对李广中道：“小李，再接着看视频吧！” “嗯！”李广中再次播放视频通话，播放了一小段，白启见到绑匪把手机放下然后开始喝酒，就道：“停！” 画面定格，李春雷和苏颜都看着画面，却没看出来什么。 白启道：“你们再看，绑匪屋子的窗户外的左侧角落露出的灯光是上面蓝色下面黄色的灯。” 小宋道：“是啊，晚上的霓虹灯啊！这有什么？” 白启反问道：“你们看这灯光不眼熟吗？” “这灯光有什么眼熟的？”小宋不解。 这时苏颜忽然一惊：“难道是八天快捷酒店！我以前租房的对面就是，一到夜里就能看到这种光！” 白启给苏颜投去赞扬的目光：“八天快捷酒店是全国连锁酒店，他们的招牌的配色就是上蓝下黄两种颜色，全国都是这样。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方便识别，二是能在众多酒店中脱颖而出。现在咱们只要先在地图上搜索八天快捷酒店然后再搜索带华字的茶餐厅，基本上就可以大致锁定劫匪位置。” “太好了！快查！”李春雷兴奋地命令道。 这时小浩走过来：“那个富二代也查出来了，他最近一直跟朋友喝酒，有人作证。” 一直在一旁的魏宝山却不屑道：“绑架这种事肯定是雇人来做！哪有自己干的！他家也不缺钱，肯定是他！” 队长沉吟片刻：“先去两个人把富二代控制起来！” “是！”小浩立刻离开。 片刻，小李大喜，叫道：“找到了！是华康茶餐厅！在茶餐厅旁边靖江路上有个八天酒店！二者相距不到一公里！” “出发！通知武警部队，派人过去！”李春雷即刻下达命令。 “是！” 武警部队早就外面待命了，只待一声令下。 警车里，小李开车，副驾驶是李春雷，白启和苏颜坐在后排。 小李道：“白哥！你真厉害！居然能通过这么小的细节就能发现他们的位置！绑匪肯定想不到警局来了一位牛逼人物。” 李春雷大笑道：“哈哈！是啊！我就跟你们说过，没有白启破不了的案子！” 白启腼腆一笑，看了下手表，就问道：“小李，这里到靖江路要多久？”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尤其是靖江路那边还特别热闹，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到了之后还要部署，不能打草惊蛇，搜查起来也会很缓慢，估计要一个小时才能找到，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一想到这，白启原本腼腆的神情一下子就转成了凝重。 “白启，你放心，李队抓捕这样的歹徒不知道多少，经验丰富的很，肯定没有问题！”苏颜拍拍白启的肩膀，安慰道。 “只是···我觉得我们破案是不是太顺利了···”白启沉思着，总觉得有些地方有问题。 绑匪怎么不关窗户？难道不怕被别人看到？那这伙绑匪也太胆大了吧！ 警车们到了靖江路已经过了三十六分钟，靖江路是步行街，车辆进去会引起其他人注意，为了不打草惊蛇，所有警察都是便衣进去，身上带着配枪，先去找八天快捷酒店。 进了靖江路里，发现这里很热闹，两边店铺琳琅满目，游客很多，还有拍小视频的，做直播的各种各样的什么人都有。 白启他们走进靖江路三百米，抬头看了一眼八天酒店的招牌，小声道：“绑匪窗户外的灯光是靠下的，现在看招牌上的位置是在二楼，绑匪的楼层应该是三楼四楼。” 白启看了看对面的居民楼道：“是这栋！三楼以上都要排查！先去物业吧！” 这是祥和家园小区，临街的一栋居民楼，一共五层。 警察到了物业，看了这栋楼的登记信息，发现有几家是在出租，是重点怀疑对象。李春雷吩咐下去。 “开始行动！” 白启道：“等一下！” “怎么？” “带上破门工具！” “好的！”李春雷带着几个警员上去，还是维修人员的工作服，进去这种地方也方便。 警员们挨家挨户地搜索，白启也上了楼。 “铛铛铛！” “谁啊？” “您好！请问是刘利强家吗？我们是电力公司的，现在有个重大事故抢修，想要先检查一下···” 警员们在调查，白启看着手机，重点的几家都没有敢轻举妄动。 白启看着手机里无人机航拍发过来小区的俯视图，窗户对着的位置，也只有402号房间符合了，“看看是不是这间！” “好！”有武警用热成像仪检查。 “屋里没有热量感应，没有人！” “没有人？”白启感觉有点不太妙，连忙道：“情况不对！马上破门！” “破门！”李春雷大声道。 “轰！”武警用专业的破门工具几秒钟就把门打开，七八支枪对准房间里，却是一片黑暗。 武警和刑警一起冲了进去。 “安全！” “安全！”武警迅速地搜查了房子里所有的房间。 白启愣住了，房屋里面是空的。把灯打开，发现客厅里空空如也，仅有几个家具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但是房屋的装修与视频里一模一样，窗户外的光也一样。 即便绑匪把人转移走也不可能这么利索，地面上都很干净，屋里也没有垃圾。 现在绑匪都这么讲卫生？转移肉票还打扫卫生？ 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不是一个时间段？但是绑匪可以跟我们对话，不可能是提前录制的？ 怎么一切都不合理？ 到底是哪出错了？ 白启的头感觉要爆炸了，无数个为什么让他怎么也想不通。 李春雷看到这个情况连忙道：“马上搜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 “是。” 不多时，小宋走过来道：“报告！找到一封信！” 白启马上拿过来打开，里面还是一张a4纸，上面打印着几个标准的宋体字：真是抱歉，你们猜错了！ “特么的！被耍了？”李春雷大骂道。 第10章 真正地点 白启的脸色变得凝重，对李春雷道：“李队！赶快联系魏宝山必须马上想起有用的信息！魏加友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李春雷也不敢耽搁，现在已经耽误了一个小时了，连忙给魏宝山打电话。 魏宝山一听没找到魏加友，就是大骂警察无能。 白启接过电话：“你听着，现在还有时间，要是你不抓紧时间想，多耽误一分钟，你儿子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好，好的！我想想···”手机那边传来魏宝山颤抖的声音。 沈浩报告：“李队，已经控制住了那个富二代，他很不配合，不过还是带到局里了，不过他不承认这件事，话说要等律师来！” 李春雷现在心情极差，点了一根烟，郁闷地骂道：“这帮孙子，电影看多了！就知道请律师！” 白启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他！” 电话还没放下，魏宝山还在想：“但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亏心事啊，我知道的事也不多啊，我，我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背着我干了多少事！” 白启想到视频时的情景，就道：“绑匪既然说让你想想肯定是你也知道的，你想想最严重的事或者印象深刻的。不要想近期的往以前想！干的违法犯罪的事！” “这这···”魏宝山忽然道：“我好像想起来了！应该是十几来着···对，是十二年前，他，他涉及到一个火灾，我花钱摆平了。” “纵火案都能摆平？”白启皱眉道。 魏宝山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有关联，跟加友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那个火灾地点在哪！？”白启大声问道。 “这，这，我忘了啊！···让我想想啊！”魏宝山在电话另一头很慌乱。 白启道：“大家先上车！时间不等人！” “走！”众人立刻下楼，跑出去靖江路，都上了车，等待命令。 手机里传来了魏宝山的声音：“嗯，对了！好像叫畅园小区！” 李春雷立刻道：“快让局里的人去查查十年前的卷宗，畅园小区的火灾！” “好的！”小李点头道。 白启一看表，还有四十六分钟，心急如焚，道：“先去畅园小区吧！” “嗯！”小李查了一下导航，发现畅园小区距离这里有三十五分钟的路程。在车上，白启看了一眼手机地图，“在北城区与宝池县交界处的华明镇？” “哦，我知道这里，几十年前就开发了这里，但是由于城市规划调整，华明镇就没落了。”李春雷道。 大队人马立刻驱车出发，去畅园小区。 “快点！一定要快！”到了畅园小区已经是七点五十分了，这时局里打来电话道：“火灾案是畅园小区五号楼三单元603号。” “快去！” 众人看着楼上的楼号，走到五号楼，警察都冲了上去，这时白启注意了一下楼号，轻咦了一声，又看了看周围的楼号。这个楼号为什么只有五号楼的顺序不对？ 这时有个老大爷悠闲地走过来，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好奇地看着这些警察。白启问道：“大爷！你知道五号楼在哪吗？” “哦！是这个楼！”白启一惊，大爷指的楼居然是对面的楼，连忙跑到那个楼，然后在对讲机里喊道：“李队！你们去的楼不对！绑匪把楼号换了！是在对面的楼！” 楼梯上，李春雷一听立刻停下脚步：“什么！你等等我马上去！” 然后又折返下楼，对身后的警员道：“你们留下两个人继续上楼看看情况！” “是！” 这个时候白启已经上到了四楼，看了一下表还有4分钟，咬牙飞奔上楼。 刚到六楼就发现603号房间门是虚掩着，白启掏出配枪，轻轻拉开门，还没看清里面的景象，忽然一股热浪袭来，紧跟着一声巨响震得整栋楼都颤抖起来，四五六层的窗户玻璃都被震碎了。 火焰从603号楼的窗户窜出来，楼下的警员都震惊地看向楼上。苏颜看向六楼，忽然想到白启就在上面！ 他有危险！ 苏颜马上飞奔上楼。 白启也被爆炸轰飞了出去，撞在对面门上。 “轰！”一声巨响，让正在爬楼的警察们身体不稳，险些摔倒。 刚爬到三楼的李春雷脸色一变，双眼变得通红，“不好！快上！” 李春雷手握着枪，飞一般上楼，这时六楼的楼道里已经到处都是浓烟，能从门里看到火焰窜出来。 “白启！”李春雷看到靠着墙上的白启，连忙跑过去，一看白启还在动，身上没有多少伤，才松了口气，轻轻摇晃。 “小白，小白！你没事吧！” “额····”白启轻轻睁开眼，头痛欲裂，一摸头上都是血。有那么一瞬间，白启的大脑中是一片空白的，自己思想也已经停滞，灵魂仿佛已经出窍。 还好身上穿着防弹衣，爆炸威力不大，不然自己的命就交代这里了，白启看到防弹衣上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不过现在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 这时苏颜跑了上来，看到满头是血的白启惊的大叫，李春雷道：“没死也被你吓死了。” 苏颜这才看到，白启没死只是流了不少血。 “你，你没事吧！”苏颜关切地问道。 白启摇摇头，没有说话。 李春雷对苏颜道：“你照顾一下白启。” “嗯！”苏颜点头，把白启扶起来。看到白启满头是血的样子，心中有着莫名的心疼。 “你跟我下楼吧！” “等会！”白启捂着头，要去603号房看看。此时603号房里面一片火海，很多警察正在灭火。 但是刚走两步，就有些站不稳，苏颜焦急道：“你现在进去又能干啥！快跟我下楼！” 苏颜去拉白启，却没拉动，宋佳宁抱着灭火器冲上来。苏颜看到立即就道：“小宋，你快背他下去！” 宋佳宁一看白启头破血流，连忙答应：“是！” 可是白启还是态度很坚决，手死死地抓住楼梯扶手。苏颜急的大叫：“你想干什么！” 白启看向苏颜，只见苏颜的双眸有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白启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苏颜这时抓住了白启的胳膊，宋佳宁搀住另一条手臂，两人一起搀扶着白启下楼。 ······ 2018年7月18日，晚8点34分，畅园小区。 此时，小区里停满了消防车、救护车、警车等等。五号楼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里面的住户已经全部被叫出来。在外面还有记者在采访和报道。周围的几栋楼上都是灯火通明，每个窗户都有人影，在往这边观看。 乱哄哄的到处都是议论声，不过还好虽然是爆炸，却没有对楼体有什么损坏，除了603的一个人当场死亡。和白启受了轻伤，没有人受伤。 白启正在被一个护士在头上缠绷带，“你要跟我们回去医院，拍个片子确认一下伤势才保险！” “我先等等！你们先去救其他人吧！我还有事不能走。” 护士犟不过他，不过目前来看，白启只是有些脑震荡，没有什么大事。 苏颜无奈道：“你还真是倔强啊！” 白启的脸色不好看，这时在五号楼里抬出来一个披着白启布的担架，那说明是个死人。 “加友！儿子啊！”魏宝山刚到这里，就看到了抬出来的担架激动的要跑过去，被警察拦住了。 “你们放开我啊！加友啊！爸爸在这呢！”魏宝山的叫喊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 第11章 畅园小区事件 十二年前，2006年10月24日。 一辆出租车停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区，小区门口虽然有保安亭，但是也没有人在，大门敞开着，所有人进出根本没有人管，周围也没有监控。 小区大门上面有两个褪了色的大字：畅园。 出租车上下来两个青年，正是魏加友和孙睿。 “特么的，住得这么偏僻，还这么破，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魏加友点了一根烟，不屑地骂道。 孙睿四处张望，附和道：“这个小区应该有四五十年了吧，这么破旧！” 魏加友骂道：“妈的，住这里的垃圾，让老子断了一个月的零花钱，看我怎么整死你家！” 孙睿有些胆怯道：“魏哥，咱们要是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啊！” 魏加友抬手就给孙睿后脑勺拍一下子，骂道：“你特么脑子让驴踢了啊！我们是去教训一下，又不是真杀人！” “哦哦！那就好···”孙睿松了口气。 “看你那怂样！对了，他家住哪来着？”魏加友不屑地把烟弹到远处。 孙睿挠挠头，有些犹豫道：“额，好像是···五号楼···三单元603号吧！” “你别记错了！这里可没有电梯，不然我们爬上楼之后才知道错了，那你就惨了！”魏加友瞪了一眼孙睿。 孙睿的额头有些冒汗，“额，应该是，没错···” “特么的，走！” 两个人到了五号楼三单元603号，魏加友累的差点没吐血，骂道：“这特么破小区，真是高啊！老不死的真该死，真特么累死老子了！” 孙睿上前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里面出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孙睿道：“查水表的！快开门！” 魏加友拍了一下孙睿的后脑勺，小声骂道：“你他么说查水表的！网上的梗你也敢用？” “魏哥，我听里面是个老太太，她肯定不知道。”孙睿挠头道。 这时门锁的声音响起来，紧跟着门打开之后，里面的声音道：“不是前几天刚查过了吗···” 魏加友一见这样的招数就让这老东西开门了！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时就把门夺过来，见到面前有个老太太。 老太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魏加友一下子就把她推倒了，两个人就马上进屋去了，孙睿把门锁上。 老太太摔倒在地上就疼得叫了起来，“哎哟····我的腰啊！你，你们是什么人啊！摔死我了呀！你们私闯民宅！” “妈的，死老太婆！居然还知道私闯民宅？”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了啊！”老太太坐在地上想要起来，可是年纪大了，又摔了一跤起来太费劲了。 “哼！还问我们是什么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人！虽然你孙子进了局子，不过我还是不解气！”魏加友冷笑道。 老太太闻言大哭道：“是，是你们冤枉我孙子的！你们不是人啊！” “呵呵，这就不是人了？我还能更不是人呢！”魏加友说着就把门口的衣架推到了。 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住手！”老太太艰难地爬起来，刚站起来，就被魏加友一把抓住了衣领，大骂道：“你个老太婆还想反抗？孙睿，你给我砸！把他们家的东西都砸了！” “哈哈！好！”孙睿最喜欢干这种事。这个房间并不大，勉强算是两室一厅，但是房间很小，家里的东西也都很老旧。 孙睿把小客厅的茶几也掀翻了，然后把柜子上的茶杯茶壶等等都扔到了地上，稀里哗啦地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老太太被魏加友抓着，动不了，见到孙睿随便砸东西，顿时又哭又闹。魏加友上来就给老太太一巴掌，“你特么闭嘴！烦死了！” 这一巴掌拍得不轻，老太太顿时感觉眼前冒金星，这时孙睿看到桌子上放着贡品，有两个黑白的遗像，就道：“魏哥，你看，这就是那小子的死鬼爹妈吧！” 魏加友把老太太扔在地上，走过来，随手就把一个相片拿起来，看了一眼冷笑道：“还别说，那小崽子的妈长得还挺水灵！” 孙睿吓得后退，连忙道：“魏哥！魏哥！这样做可是吓死人的呀！千万别这样说啊！” “妈的，你这么多年学白上了！哪有什么鬼？”魏加友不屑道，说着就把另一个遗像也拿起来。孙睿有些胆怯地看着魏加友不敢阻止。 魏加友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太太道：“这是你的儿子儿媳？” “啊？哎呀！我的儿啊！···你要干什么啊！快放下！”老太太声音都颤抖了，哆嗦着要站起来。 “哈哈！你特么敢这么跟我说话！”魏加友抬手把两个遗像重重的一摔！ “哗啦啦！”相框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老太太见到这个情景，顿时头晕目眩，双眼反白晕了过去。孙睿见到这个情景吓得一跳，嘴唇打颤道：“她，她是不是，死了？” “啥？”魏加友回头一看，老太太倒在地上，就不屑道：“死老太婆！你特么别装死啊！”但是老太太却没有回应。 孙睿有些害怕，看着地上的黑白相框，连忙闭上眼，小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切！”魏加友见到孙睿那样就鄙视的摇摇头，走到老太太那踢了一脚，“喂！你特么别装死啊！” 但是老太太没有动静，魏加友又踢了两下，“喂！你想讹人啊！碰瓷啊！现在这老太太真是太坏了，你以为这是大马路！” 老太太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魏加友心中也打起鼓了，抓住孙睿的胳膊就推到老太太那边：“孙睿！你···来摸摸这老太太，她···是不是···还活着···” 孙睿立刻吓得不行，颤抖道：“魏，魏哥，她···死了？？？” “哪，哪特么那么容易就死了！你，你赶快过来！”魏加友心中不安。 “我，我摸哪啊···”孙睿快哭了。 “特么的！你还想摸哪？电影没看过啊！试试鼻息啊！看看有没有气！” “可，可是，我···” “别特么废话！快点！” 孙睿的表情比死了亲娘还难看，但是迫于魏加友的压力，艰难地往前走两步，但是感觉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费劲不少。 “你，你特么快点！” “魏，魏哥···我···” “别特么我我的！”魏加友抓着孙睿就往老太太那边推。 “你赶快看看！死没死？” “额，我···”孙睿虽然胆小但是也不敢违背魏加友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蹲下去，先是把手指伸到鼻孔，探一下鼻息。 “怎么样了！快特么说话啊！”魏加友这个时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啊！她，她没死！”孙睿一感受，发现老太太呼吸虽然微弱但是还有，身体放松了很多。 “妈的，吓死老子了！以为我杀人了呢！老太太还挺能装死！”魏加友也长出一口气。 孙睿道：“应该就是晕倒了，没死。” “妈的，走吧！这地方真是恶心！”魏加友经过这事一闹，也没了兴致。 “好，好！”孙睿早就不想在这待下去了，连忙就走出去了。 “怂货！”魏加友骂了一句，又踢了一脚门口的鞋柜，然后就走出去了。对面601号房门开了个小缝，有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魏加友见了就大骂道：“看什么看！小心我弄死你们！” 中年妇女吓得连忙把门关紧，魏加友骂骂咧咧地下楼。 里面还有个肥胖的油腻大叔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妈呀，吓死老娘了，是两个混混从对面出来了！” “肯定是来寻仇的！老太太也真可怜啊！” “切！可怜个毛线！上次在楼道里放了些东西就被那老太太说了半天，真是该！”中年妇女却不屑道。 “那还打110吗？” “打个屁！死了才好呢！” 这个时候，603号里厨房的煤气灶上的锅已经非常热了，里面已经没有水可以烧了，空气中逐渐出现了糊味，在煤气灶旁，一个抹布也被烤干了，也冒起烟了，没多久抹布就被点燃了，随后，厨房中就起了火光···· 第12章 畸形的正义 2018年7月18日，晚8点45分。 畅园小区五号楼603号的大火已经被扑灭，消防队已经离开。屋里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了。法医和技术队的人正在勘验现场，李春雷看着已经被炸毁的房间，问道：“炸弹是什么？” 法医老张道：“应该是煤气，引爆装置是这个。”李春雷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证物袋里面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个···手机？” 老张解释道：“应该手机改造成的定时器，绑在雷管上，到时引爆。” 李春雷一阵无言，“老张，你检查的仔细点，别放过任何细节。” 老张点点头，感叹道：“嗯，没想到我离开之前，居然还能遇到一个大案子···” 李春雷一听就道：“你提前退休的文件魏局批了？” “嗯，是啊，我这肝要不行了···”老张叹了口气。 李春雷心头涌出一丝凄凉，叹息道：“老张，咱们都合作了快十年了，你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老张却轻松的道：“我也老了，听说局里会派过来一位非常厉害的年轻法医，实力很强的。我相信现在的年轻人做的肯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更强的。” 李春雷道：“这些年多亏了您，这个案子结束了，你就去养病，我有空去看你！” 老张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613案还没有眉目···” 李春雷有些哀默，法医老张从613案第一个案子开始一直到昨天发现的女尸所有发现的尸体都是老张带队验尸的，是他见证了凶手惨无人道的暴行，却又无能为力。 “你去忙吧！”老张又去指挥现场调查取证了。 “那我去看看白启，他还真是命大，差一点就丢了性命了！”李春雷道。 “白启是你的福将，你可要珍惜啊！”法医老张道。 “那是当然，我把他调过来可是没少费口舌。”李春雷说着就下了楼。 畅园小区，五号楼下。 白启还坐在警车里，门开着，沉默不语。 “你的伤怎么样？”李春雷走过来，拿出烟递给白启一根，又想起来白启不抽烟，就自己点了一根。 白启就是摇摇头，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呆滞。 李春雷还想要说些什么，衣服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李春雷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啊！李大队长！”手机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李春雷脸色一变，手一用力将手中的烟都捏碎了。白启见到李春雷的变化，转头看向他。 现在五号楼下到处都是人，周围警察指挥，民众吵闹，记者采访乱哄哄连成一片。李春雷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白启见状也跟了进去。苏颜刚拿过来两瓶矿泉水跑过来，刚要给他们递过去，却见两人神色紧张的坐进了车里，立刻想到了什么，也进了车里。 关上车门之后安静了很多，两个人都看着李春雷，仔细听绑匪说的话。 李春雷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法外制裁还是复仇！”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阴沉的声音：“呵呵，我们的目的，你先不用管，不过可惜呀。真是可惜啊，你们还是没有把魏加友救出来。” 白启对着手机大声吼道：“你不遵守诺言！爆炸早了两分钟！” 李春雷把手机扬声器打开，然后听到绑匪的声音：“哈哈！这个可不能怪我啊！记不记得我们的通话视频里，我房间里墙上的表，我是按照这个表算的时间，那个表用的久了，有些不准了，也不能怪我咯！”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白启愤怒道。这伙绑匪不仅可以设计这么巧妙的方法来犯罪，并且一环套一环，做得天衣无缝，甚至都没有破坏所谓的游戏规则。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在警察面前杀了一个人。 “呵呵！我有什么目的？呵呵！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去却没有丝毫办法的痛苦！哈哈哈！再说了我这是为民除害啊！魏加友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在欢呼庆祝呢！” “你以为你在做正义的事吗！用暴力做出来的事都是畸形的正义！”白启的脸色有些涨红。 电话另一头听到了白启的怒吼，沉默了半晌。 “这是你的观点吗？也许是畸形的正义吧···” “你已经掉进深渊了，只有自首才能救赎你畸形的灵魂！” “呵呵呵，你说自首？我确实想自首···”手机里传来绑匪的声音。 车里三人闻言顿时一震，但是手机里又传出冰冷生硬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不过，不是现在···” “你还想怎么样！” “魏加友的死只是开始而已，后面还有更劲爆地等着你们呢！” “你想干什么！”白启大吼道。 “哈哈哈哈哈····”手机在绑匪的大笑中结束了通话，显然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白启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车里的三人都沉默不语··· ······ 转天清晨，2018年7月19日。 刑警大队公共办公室。 “白队！你怎么来了，医生说要观察几天的！”宋佳宁惊讶地看到白启走进办公室。 “没事，只是轻伤。”白启摆摆手，按照医生的话，绑匪不知道在哪逍遥法外呢，不把这些绑匪抓住，他是不可能在医院待着的。 白启头上的绷带已经摘掉了，只留下几个创可贴。他看了看李队的办公室，发现没有看到李春雷，“李队呢？” 苏颜走过来悄悄道：“李队被沈局叫到办公室里了！都待了半个小时了！” 李广中惨笑道：“每次李队挨骂，回来也会大发雷霆，待会咱们惨了！” 苏颜看白启头上的创可贴就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绷带也拆得太早了吧！” 白启摇摇头，表示没事。 苏颜翻了个白眼，心中骂道：死直男！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李春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阴沉着脸道：“开会！” 众警员都是一副：‘你看要来了！’的表情。然后匆忙的奔跑到会议室，过程中十分安静。 会议室。 在长长的会议桌前，沈局坐在最前面，队长李春雷坐在旁边，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警员们进来的时候都十分小心，蹑手蹑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让前面的两位大佬注意到自己。仅仅片刻人都到齐了，会议室里十分安静，所有人连呼吸都是小心刻意的。 沈局看了一下众人，咳嗽一声，声音低沉道：“现在市局领导对这件事高度重视，媒体也在关注，魏宝山本人非常愤怒，他说要告到中央，不过魏局的意思是叫你们戴罪立功，他已经下达命令，让咱们成立718绑架案专案组五天内必须找到凶手。我是组长，李春雷为副组长。别的我就不说了，这个案子我会一直盯着的，现在开会。” 沈局说完，会议室一阵安静，半晌，李春雷才道：“谁想说说自己的看法？” 白启站起身道：“绑匪说这只是个开始，他肯定还会再继续作案！所以我感觉在这两天，绑匪还会继续作案！” “现在应该叫他凶手了。”李春雷更正道。 “这个凶手计划十分缜密，利用环境迷惑警方，我当时对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开窗户很疑惑，现在看来都是绑匪故意为了误导警方，这是我的疏忽，耽误了营救时间，我要负全责。”白启低头道。 沈局看了一眼白启，沉声道：“这件事你确实有一定的责任，不过也不能全怨你，整个警队都有责任。” 李春雷连忙解释道：“沈局，这事不能怨白启，因为这个凶手根本就不想让咱们把人救出来！” 白启认为是李队在为自己开脱，沈局不明所以看向李春雷：“什么意思？” 第13章 案情讨论 李春雷没说话，法医老张站起来走到投影仪前讲解道：“是这样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魏加友的尸体已经被炸毁了，在他体内没有发现什么迷药的成分，不过考虑他至少被绑架了三天以上，体内的迷药成分可能已经被代谢出去了，查不出来也很正常。他的全身都已经焦黑，看不出来是不是用的电击棒，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在他的胃里和肠道里只检测出少量的食物，说明他这些天吃的东西很少。身上的骨头断了多处，有些不是爆炸造成的，而是被重物击打而成，说明他在之前就受到过虐待。而且根据尸检推算他在爆炸之前就已经死亡了，大概是6点至7点的时间段。” 沈局疑惑：“6点到7点，绑匪规定的时间是八点之前，这么说···” “魏加友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已经死亡了？”白启惊道。 法医老张点点头：“是这样的，所以这件事不能怨白队，或者说不能怨刑警队，因为绑匪根本没有遵守约定，魏加友很有可能在绑匪挂断电话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李春雷点点头道：“所以沈局，这事还真不能怨白启。” 沈局没说话。 白启问老张：“魏加友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什么，是受伤过重吗？” 法医老张翻开了手中的报告，道：“死因是心脏病。” “心脏病？”众人都疑惑了。 “魏加友本身就有心脏病，昨天晚上6点至7点这个时间段，身体里分泌了大量的肾上腺激素，导致血液像是洪水一般涌入心脏，导致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大量出血而后心脏骤停是导致魏加友的死因。” 众人没有明白老张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白启听明白了：“这么说···魏加友是被吓死的？” 老张点点头：“嗯，可以这么理解吧，我们还原了现场，在魏加友的对面还有一面镜子，我猜测他是先被弄晕然后被带到畅园小区五号楼。魏加友醒来之后发现身上被绑着炸弹，他能在镜子中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上的定时器，一秒一秒地逼近，受不了内心的恐惧达到极致，最后被吓死了。” 魏加友居然是被吓死的··· 沈局听到这里，表情上有些难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警员沈浩也在偷偷看着沈局，脸色苍白。 李春雷翻看手中的资料，问道：“这个魏加友年纪也不大呀，怎么就有心脏病了？” 老张道：“这个嘛，我还在他身上发现了毒品的残留，这些毒品残留很深，魏加友应该是一个老毒虫了，吸毒有些年头了。毒品会对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心脏都有危害，所以我分析他的心脏病应该是这个原因导致的。这几天他被绑架，被殴打虐待，又犯毒瘾很久，身心疲惫，被突然这么惊吓，导致了他被吓死了。” 白启沉默不语，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寒意，这个凶手居然让魏加友自己吓死了自己，这也太可怕了。 沈局把资料重重地扔在桌子上，“又是毒品！海津市的毒品泛滥成灾了！”沈局说得没错，这几年，海津市在缉毒工作方面可以说是投入巨大，而且还牺牲了不少警员，可是收效甚微。市局的领导也在为这件事头疼。 这时沈局的手机响起来，他翻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字微微皱眉，然后道：“你们继续开会，雷子！” “在！”李春雷立刻站起来。 “开完会之后把报告给我！还有白启，你写份检讨书给我！” 白启立刻站起来：“是！” 然后沈局对白启道：“把你的真实实力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白启低头，沈局转身走了，会议室的气氛总算是没有那么紧张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只有沈浩看着沈局行色匆匆地走出去，有些出神。 沈局出了会议室，走到了楼道尽头，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再次拿起手机，手机还在震动，沈局面色阴沉的把手机放在耳边。 “魏总···” ······ 沈局走后，会议还要继续进行。 李春雷翻开手中的文件继续问道：“老张，炸弹是什么查出来了吗？” 老张道：“是雷管和定时装置，引爆了煤气，一开始我以为煤气是主要爆炸物，但是检查了一下雷管的量，发现没有煤气也能致死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打开煤气。” 苏颜道：“难道是双重保险？为了让魏加友必死无疑？” 白启沉默一会道：“应该是仪式！” “仪式？” “对，打开煤气不是为了杀魏加友，而是为了某种意义，或者纪念。” 李春雷道：“等把当年的畅园火灾卷宗找到再谈这个吧！老张，雷管能查到来源吗？” 老张摇摇头：“唉，查不到，雷管在有些地区的渔村还有，一些矿场上也需要用，而且这东西制作起来也相对容易一点，懂得这方面知识的人都能做出来，想查到来源几乎不可能。” 李春雷皱眉，又一条线断了。 白启忽然问道：“小李，我让你调查畅园小区的监控录像看了吗？有查出来是谁把楼号牌换了吗？” “哦，那个我看了，是个维修工人打扮的人，看不出长相，他把两个小区的楼号换颠倒了，而且不是对调，而是直接用颜料刷的。当时小区里的居民大多都在吃饭，没人看到。” 白启叹了口气：“即便有人看到也没人会注意，只会认为他就是来翻新号牌的。这个人心思太缜密了。” 李春雷又问道：“小浩，你查的那个富二代怎么样了？” 沈浩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搭理李春雷。 李春雷见到之后大声道：“沈浩！你想什么呢！” 沈浩这才回过神来：“额，李，李队。” 李春雷有些生气：“沈浩，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来的，下次工作再这样，你立刻卷铺盖走人！” “是是。”沈浩连忙点头。 “让你查的富二代有什么结果？” 沈浩道：“他不承认绑架，而且走访了他的朋友。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他的电话查了吗？” “已经查过了。没有可疑的电话。” “魏加友的朋友什么的走访了吗？” 张富宝翻开自己手中的文件：“他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我们都询问过了，因为他本来就行踪不定，经常失踪不知道在搞什么，所以他突然失踪也没有人在意。最后见到他的人说是在7月15日，也就是接到报警电话的三天前，一起在西桥区的魅色酒吧喝酒，晚上两点多才出了酒吧，当时他喝了很多酒，钱包忘了拿，跟他一起的是一个叫小金的人，他回酒吧拿钱包，然后再出来就找不到魏加友了，后来他接到了魏加友的微信，上面说他先走了，钱包替他收着，之后就不知道了。” 白启想起魏宝山说过的事，就问道：“之前与魏加友有关系的农村姑娘查到了吗？” 李广中道：“我调查了，那个姑娘叫王怜。是魅色ktv的公主，刚刚参加工作几个月，因为长得不错，身材好看，被魏加友看上了，然后用花言巧语哄骗，两个人好了几个星期，后来魏加友移情别恋，王怜很生气大闹一场，但是被魏加友的小弟打了一顿。” 白启听小李汇报时，发现了一个词是重复出现的，就问道：“魅色酒吧和魅色ktv难道是一家？” 李广中摇摇头道：“不是一家，但是却是一个老板，名叫李亮，他在西桥区的黑白两道都很有名，都称呼他为二虎哥。魅色酒吧和魅色ktv都经营得很大，在海津市各个区县都有分店。很多社会人士都喜欢去那里，鱼龙混杂。” 白启若有所思，问道：“王怜现在在哪？” 李广中停顿了一下，才道：“她···失踪了。” 第14章 回到靖江路 “什么！王怜失踪了！有照片吗？”白启的猛然抬头。 “额，就只有这张照片。” 李广中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递给白启，白启接过来看到了王怜在魅色ktv的入职档案，上面有王怜的个人资料还有一张一寸照片。 看照片发现王怜确实挺有姿色，上面写的信息显示王怜才22岁，因为是ktv的公主，所以对身高体重身材等等记录的很多，但是家庭住址学历等等有用的全都没写，甚至身份证号都没有。身高是160cm，体重90斤。 坐在白启旁边的沈浩悄悄看了一眼档案，脸色变了一下。 苏颜坐沈浩对面，看到了沈浩的异常，就问道：“小浩，你偷看什么！” “额，没啥，我，看着挺好看的···”沈浩尴尬的道。 “切！”苏颜翻了个白眼。 白启看了一眼沈浩，继续问道：“她什么时候失踪的？” 李广中道：“应该是一个星期左右，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闺蜜吴艳。” “失踪了两个人？” “对，魅色ktv的经理说在他们这工作的一些女人经常不告而别，有的就是不干了，有些则傍上了大款，所以经理也没管这个事。” 白启道：“小李，找到王怜的同事，我想看看她的其他照片，最好是清晰的，近期的！” 李春雷疑惑地问道：“额，白启认为跟她有关？” “嗯，这个我有一些猜测，但是还不能肯定，需要一些印证。” 李春雷点点头道：“好吧！小李、小浩，你去调查一下吧！” “是！” 白启道：“之前绑匪虽然露面，但是也看不出五官长相，不过通过确认应该可以确定是两个男人，旁边有个玩游戏的人，也许更多，但是没有证据。” “靖江路祥和家园小区查了没？” 宋佳宁道：“查了，房主姓周，四个月前就去了杭州，在杭州定居了，祥和家园小区的房子地段不错，一直有升值空间，所以房主还不想卖，就交给了中介想要租出去。” 白启沉吟片刻道：“中介的地址给我，我待会去问问。” “行！我把位置发给你！”宋佳宁拿出手机给白启发地址。 李春雷问道：“畅园小区你们走访得怎么样了？有人看到绑匪的样子了吗？” 苏颜道：“我们走访了小区居民和门卫保安，因为这个小区较老，保安不会盘问进出的车辆，所有车辆均可出入。不过在五号楼里有一位大妈看到了有一男一女提着一个大箱子进入了畅园小区。” 李春雷双眼一亮：“看清长相了吗？” 苏颜摇摇头，李春雷的眼神又黯淡了。 白启听了也在意料之中：“这很正常，人的短期记忆根本记不住长相的，更何况他们肯定会刻意伪装。” “畅园小区太老旧了，里面的监控十个有八个都是坏的。剩下的也没有发现两个人。” 李春雷感慨道：“开车进小区，躲开小区内监控，真是天衣无缝啊！只能先派人去畅园小区排查车辆了。” 小宋问道：“怎么又是一男一女了？到底有几个绑匪？” 苏颜道：“也许是三个人呢！” 白启道：“绑匪绑架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报复，所以一定要查出来十二年前，畅园小区五号楼603号房子的主人是谁！” 李春雷道：“对！这是重点！一定要查清楚，小宋，这家人所有的亲属朋友与之相关的任何人，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摸清楚！” “是！”小宋立刻答应道。 李春雷道：“会先开到这里，白启、苏颜去调查一下靖江路那边的情况；小李、小浩继续调查王怜这条线；小宋你去调查一下畅园小区五号楼603的住户；小宝排查畅园小区的车牌号，找到绑匪的车！” “是！”众人收拾文件，立刻开始行动。 白启和苏颜上了警车，白启打开导航，开车出发。 苏颜坐在副驾驶，问道：“你说绑匪是怎么制作了一个和靖江路祥和家园小区一模一样的房间的？” “昨天我进去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住过的痕迹，说明那个房间是个幌子，至于怎么做出一间一模一样的房间，我也没想通，也许去了就知道了。” “嗯。”苏颜点点头。 白启拨通手机：“小李，你知道负责那个房子的中介是谁吗？” “已经查过了，是安建房屋中介公司的黄伟负责，就在靖江路上。” ······ 三天前，2018年7月16日，下午六点，靖江路。 海津的夏天一向是炎热的，每当从空调房里出来，开门的一刹那仿佛会被凶猛的热浪拱你一个趔趄。但是今年却与往年不同，微风吹过，带着一丝清凉。 靖江路是海津市北城区的老街道，原本破旧不堪的街道经过政府的大力开发，已经成了海津市里很有特色的古文化街，近几年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景区街道，成了海津市的网红打卡地。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人手里拿着奶茶或者是刚刚买来的烤肠冰棍；有人到处拍照或者拿着自拍杆自拍，然后就是p图发朋友圈或者微博；还有人在拍当下十分流行的小视频，有美女在街边跳着舞，还有个人在录像。 “真的很羡慕他们，年轻真好啊，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你还记得那年秋天吗，我记得当时有些树叶已经黄了，不过风却一点也不冷，你放学回家，居然都不等我，我出来有些晚了，已经看不到你了，我就上了自行车玩命地骑，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孤独的身影，正在看着天空，风吹过，把树上的树叶吹满天空，你的头发随风飘荡，就这么看着天空中飞舞的树叶，夕阳的光芒照在你的身上，我无法形容当时我心中的震撼。”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看着热闹的街道，闲庭信步地走着。 不过他的话语中略带哀伤，眼神带着一丝与年龄不匹配的沧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眼镜戴上。他的沧桑与身上时尚的衣着不太符合。 “可是你当时却突然到我身旁，然后吓了我一跳，我的思绪都被你打乱了。”在他身旁，有个身材苗条的美女，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带着一个遮阳的帽子，留着一头柔亮的棕黄色头发。美女挽着男人的手臂，两个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呵呵，我当时没心没肺的，怎么能理解你心里想的东西。” “你知道吗，当我坐在你的后座上，双手抱住你的腰，我就在想如果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啊。” 男人看着远方，沉默没有说话。 美女看向男人，眼神带着哀伤道：“我还是不想你这么做···” “我没有后悔的机会了···”男人平静的话语打断了美女。 美女沉默地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这有个房产中介，去看看吧。” ······ 靖江路，安建房产中介。 白启二人找到了这家门面，进了里面，立刻就有人招呼：“二位看房子吗？” “我们想找一下黄伟。” “哦哦！二位等一下。”那人去里面叫人，“大伟，有人找你！” 这时走出来一位胖乎乎的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笑呵呵的道：“二位你们好，我就是黄伟，二位是有预约吗？” 白启道：“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点事情。” “额，哦，哦，是，是警察啊···”黄伟的脸上有些尴尬。 黄伟请白启和苏颜到了中介公司的洽谈室，这里很安静。黄伟又给二人倒了水，才道：“二位警官应该是问祥和家园的那个房子的事？” “哦？你知道？”苏颜问道。 “那当然，我也听说了呀！”黄伟一脸八卦，说到这里还挺兴奋。 白启冷声道：“黄先生，你就说说最后一次看过这个房子的人吧！” “哦哦，好的！因为靖江路古街的开发，所以这里的房租有些贵，很少有人愿意来租房，402这套房子之前，三天前有人去看了房子，好像是一对情侣，感觉不满意就没租。” 苏颜见了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道：“这两个人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黄伟思索了一下，“这个啊···我没什么印象了，不过记得这两个人男的长得帅，女的也好看。穿着也很讲究而且还很时尚，看起来就像是富二代带着漂亮的女友一样。” 苏颜拿出本子，把黄伟说的话一一记下来。 第15章 看小视频 白启问道：“他们长相身高体重有什么特点还记得不？” “我想想啊···男的应该是这么高吧···一米八左右，不算太瘦，长得斯文白净，一百二三十斤吧！头发是个偏分····”黄伟连比划地描述着，苏颜把黄伟说的特征都记在本子上。 “女的应该比这位警官高一些，不过她也穿着高跟鞋····”黄伟比划一下苏颜。 苏颜道：“那就是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吧。”因为她的身高就是166cm，穿着高跟鞋比她高其实也就和她差不多。 “眼睛挺大的，头发挺长···”黄伟描述得很模糊，主要是普通人不会很留意只见过短暂时间陌生人的长相，而且也过去了两天时间了，印象就会更差点。 白启早就料想到了，抬头看到了中介公司里的监控器，就问道：“监控是正常使用的吧！” 黄伟一拍大腿：“嗯，对啊，我怎么忘了有监控，就在店长的屋里，我先去跟店长打个招呼。” “好的，谢谢！” “呵呵，客气了，配合警察工作是我们公民的义务嘛！”黄伟笑道。 中介黄伟向店长打过招呼之后，白启二人就去了店长办公室，调取了7月16日的监控视频，在下午六点十一分，进来了一男一女，黄伟立刻指着屏幕道：“就是他们两个人，我记得，那女人穿的浅蓝色连衣裙。” 白启盯紧了屏幕，只见男人带个眼镜，头发略长，看不清长相，女的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带着一个遮阳的帽子，整张脸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柔亮的棕黄色头发。这二人一直到出了中介公司也没有看到脸，苏颜很失望，白启看着监控略有所思。 “监控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苏颜忍不住道。 “他们很专业，反侦察意识很强。”白启道。 “黄先生，能不能把监控拷贝一份给我。”白启拿出来u盘。 “没问题！”黄伟接过u盘，麻利地操作电脑。 “还要再麻烦一下，就是能不能再带我们去看一下402那套房子！” “哦，哦，当然可以。” 黄伟带着白启二人去了402房间，门锁上次被武警破坏了，不过已经通知了户主，并且由刑警队赔偿了一个新门锁。 白启进到房间里，看了整个房间里的构造，与视频里面基本上是一模一样。又走到了视频里出现过的窗户旁，往下看正好看到八天快捷酒店的霓虹灯招牌。此时阳光充足，还没开灯。 “他们看了多久？” “额，好像也没多久，五分钟或者十分钟。” “这期间钥匙一直在你手里吗？” “这个···”黄伟想了想，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女的想看看门锁是怎么样、安全不安全，就管我要了钥匙试了试，然后男的就问我厕所马桶的问题，我就过去了，没过多久，那女的把钥匙给我了。” 白启皱眉，钥匙曾经单独出现在女人手里，那很有可能是橡皮泥复制了一把。问道：“他们还做了什么？” “他们拍了几张照片，说给家里人看看，我也没在意。” 白启再次看了房间的构造，然后对黄伟道：“好的，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 “没事，这是应该的。警察同志还有什么要帮助的吗？” “哦，没了，再次感谢。” 三人到了楼下，黄伟就告辞离开了。 白启在靖江路上看着对面八天快捷酒店的招牌，“他们在利用试门锁的时候，趁机把钥匙复制了一份，拍照片是为了复制这里的场景，为的就是让我们往这里找。” “他们是怎么复制这里的场景呢，即便房子能复制，但是窗外的情景怎么复制啊？”苏颜问道。 “这点我也很奇怪。”白启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复制一个屋子，而且还一模一样，虽然难度很高，但也能做到，可是连窗外的灯光都是一样的！这到底怎么做到的呢！ “算了！还是看看周围能不能找到附近店面安装的监控里有没有两个嫌疑人。” 二人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路边有个穿着短裙的美少女正在跳舞，在她前面还有个人在美少女前面拿着手机，还有看起来很高级的手机稳定器给美少女录像，手机里放着动感的音乐。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白启顿时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美少女跳舞。 苏颜又翻了一个白眼：“你们男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咱们可是在查案呢！” 白启好奇问道：“她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颜惊道：“你还是不是个现代人，这都不知道？她们在录斗音啊！” “斗音？”白启一愣，他也听说过这个app，现在很火，是一个专门拍小视频的平台。 “是啊！这里是老街区，房屋复古，是个旅游打卡地，所以很多网红会来这里拍斗音还有在这直播的。” 白启忽然感觉灵光乍现，这里面应该会有一些收获，就对苏颜道：“去前面的奶茶店喝一杯吧！” “靠，你也太闲了吧，咱们查案呢！”苏颜瞪大双眼看向白启。 “哈哈！工作不能一直干，也要放松一下嘛！走吧，我请客。”白启已经走向奶茶店。 苏颜无语，但是白启已经进了对面的奶茶店，苏颜摇了摇头只能跟上，“算了，谁让你是队长呢！” 到了奶茶店，苏颜点了一杯抹茶奶盖，白启点了一杯金桔柠檬，不要糖。 苏颜问道：“你喜欢吃酸的呀。” “嗯，我感觉酸味是一种很让人疑惑的味道，让人不喜欢，却又忍不住去吃。” 苏颜不理解白启所说的感觉，她从小就爱吃甜食，也许是自己的嗅觉味觉太敏感了吧，吃的酸味也会被放大很多倍。 然后二人就在面对落地窗的吧台坐下苏颜的小嘴咬着吸管，心里想着整个案情，却一点思路都没有。 这伙绑匪太狡诈了，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苏颜想不通，有些无聊，就看向白启。 而白启一直盯着手机，苏颜以为他有什么线索了，好奇探头看了一眼，结果才发现他居然在刷斗音，气得推了白启一下。 这一推差点把白启的金桔柠檬喷出来，“推我干啥！？”。 苏颜气鼓鼓得道：“现在凶手长啥样都不知道，你居然还在刷斗音！而且···居然还在看美女！” 白启辩解道：“我这就是在找凶手呢！” 苏颜无语道：“你撒谎也打个草稿行不行，哪有刷斗音找凶手的？” “你还别说，还真有！”白启把手机给她看，“你看看这个！” 苏颜好奇地拿过手机一看，是个美女在伴随着音乐在街上跳舞，“大姑你家啥慕斯五百只鸭子巴拿马~c哩c哩~c哩c哩···” 苏颜撇撇嘴道：“这女的一看就不高！特效拉长了！太夸张了吧！” “谁让你看这个了！” “不看这个啊，口红色号还行，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 “额，这衣服裙子倒是挺贵的，好像要一千多···” “······” “音乐挺洗脑的···额···”苏颜看着白启那杀人的表情，就问道：“那你让我看啥？” 白启无奈道：“你看看她后面！” 苏颜又看了一遍，顿时一惊道：“是那个中介黄伟！”在小视频里，跳舞的美女所在地就在靖江路上，后面人流很多，其中有三个人进了小区的门，虽然很模糊，但是从身材以及服装可以看出来其中一人正是中介黄伟，他带着一男一女，与在中介公司监控里看到的一样。 “对！他旁边的那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嫌疑人！” “看视频勉强能看到男人的侧脸！不过滤镜太大了还是看不清长相。”苏颜还是有些失望。 “你看那女人的小腿！”白启指着视频道。 “小腿上有个纹身！”苏颜惊喜道。在视频里，那女人的左侧小腿上有个纹身，不过只能看清轮廓，像是个马或者鹿。这可算是一个比较好认的线索了。 “咱们回去问问黄伟，他应该还有印象。”白启笑道。 “对啊！还真没想到！你怎么刷到的太巧了吧！”苏颜惊奇地看着白启。 “我是故意刷这条斗音的！我先看斗音里面找附近的人，然后只看外景的，这里是老街古巷，既然有很多网红来这里打卡，那也许会有人拍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刚才我知道这里有很多拍小视频的人，就下载了斗音，专门看的！”白启得意一笑。 苏颜脸上却一阵冷笑，把手机面向白启道：“那你说说你怎么刚下载就关注了这么多小姐姐！？还点了这么多赞！” “额，这个，就是工作需要嘛！呵呵！”白启笑得很尴尬。 “借口！一看你就是个渣男！”苏颜给了白启一个白眼。 ······ 第16章 绑匪，严云? 白启二人再次回到房屋中介找到黄伟，黄伟一见又是他们两个就有些不耐烦，问道：“两位警官，难道忘拿东西了？” “不是，黄先生，你看看那一男一女是不是他们两个人？”白启把手机给黄伟看。 “哦，这不是那个网红嘛，叫什么来着···” “请你看看她后面的人。”苏颜道。 “哦哦···”黄伟尴尬的再看了一遍。 “还真是！”黄伟很惊讶，“不愧是警察呀！居然还能这样找人，就是他们两个！” 苏颜问道：“黄先生，你看看这个女人的小腿上有个纹身，你还有印象吗？” 黄伟看了一遍视频，马上点头道：“我有印象，是个鹿！我记得那个纹身很好看，我还多看了两眼。” “那要是你再看见一次能认出来吗？”苏颜问道。 “能啊！肯定能！”黄伟确定道。 “好，多谢黄先生，以后没准还要给你添麻烦！”白启笑着跟黄伟握手。 “呵呵！警察同志，你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黄伟跟白启握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白启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再也不要见面的意思。 二人出了中介公司，白启就道：“拍斗音应该不是一遍就能成的！肯定要拍好几遍！找到这个网红！要当时的全部视频，也许能看到一点！” “对啊！咱们快去吧！”苏颜激动地道。 “通知小李找网监部门寻找一下斗音的视频，咱们还是先去看一下沿途的监控吧。” “好！” 二人沿途找寻了店面的监控，基本上没有线索，有一家拍到了一角，可是只能看到身影，看不到长相。两个人回到警局已经是傍晚了，抖音那边传来了消息，又找到了那一男一女，不过还是没能看到脸，因为女人带着大檐帽子脸全部被挡住了，而男人则是低着头。不过可以根据视频以及黄伟的证词判断： 男人的身高是180cm左右，体重在120斤～140斤； 女人的是165cm~170cm之间，体重在90斤～100斤。 白启回到警局，又拿照片跟宝山集团监控视频上看到的快递员做对比，发现身材身高确实差不多，不过二者都没有露脸的镜头。 这个绑匪的反侦察能力十分强悍。中介黄伟的证词说这个男人长得白净，年龄二十出头，像是一个富二代。但是宝山集团保安的证词中看到伪装快递员的绑匪是很瘦，皮肤黝黑有点沧桑，年龄在三十五岁往上。 这难道是两个绑匪，还是一个绑匪假扮的？ 大家都看着投影仪上两个人的照片对比，虽然看不到脸，却也能看出两个人不是一个年龄段的。 李春雷问道：“那么说！现在绑匪至少三个人了？” 白启道：“也不见得，也许就是两个人。” “为什么？” “在绑匪打视频通话中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只是听到了声音！这也许是绑匪为了迷惑警方，而故意用变声器改变声音。所以视频通话的时候，绑匪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李春雷点点头，“嗯，这么说倒是也有可能！当时把我气得不轻，现在想想，这绑匪还真是奸诈，一不小心就进了套。” “所以现在绑匪的人数还不确定，也许是两人一男一女，也许是三人，两男一女。” 李春雷道：“你继续说。” “不过现在可以断定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仇杀绑架，绑匪的目的不是钱，而是报仇。而且不只是这一起案件，绑匪肯定还会继续作案！” 李春雷道：“嗯，很有可能，绑匪问魏加友有什么亏心事，最后还是锁定在十二年前火灾案。” 苏颜问道：“可是要是仇杀他既然得手了就自己悄悄杀了得了，为什么要挑衅警察呢！” 白启道：“这样做有两种可能，其一是绑匪问过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去却没有丝毫办法的痛苦！’所以他的目的应该就是要让魏宝山崩溃！魏宝山是个金钱至上的人，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可是绑匪却唯独不要钱！而且最后魏加友被炸死，这让魏宝山的世界观崩塌。”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其二，就是他仇恨警方，这也许是因为他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或者发生了什么案件警察没有抓住犯人等等，所以对警方的挑衅，并且戏弄警方而得到满足。”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口烟：“嗯，这第一点，很有可能。据说魏宝山回家把能摔的都摔了，大早上就去找沈局了。你们也看到了，沈局跟魏宝山好像有私交，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让我尽快破案！唉，现在两个大案都在我手里，真是愁死我了，至于第二点还要等查到绑匪的身份才能确认。” “所以想要查清楚绑匪是谁，还是要等十二年前的火灾案的卷宗！”白启说出这个案子的重点。 李春雷和苏颜也点头，确实只要弄明白了十二年前的火灾案，可以知道绑匪到底是不是火灾案的受害者。 说来也巧，正在白启和李春雷谈论期间，宋佳宁和沈浩回来，“李队，白队，找到了十二年前畅园小区的火灾案的卷宗！” “哦？小宋你还真是及时雨啊！”李春雷道。 苏颜笑道：“你就改名叫宋江得了！” 宋佳宁听了夸奖得意道：“本来还能快，我们去了宝池县刑警支队发现根本没有这个案子，支队长说也许不是刑事案件，我一想，那就只能去消防队看看了，结果真在宝池县消防队的档案室找到了。” 苏颜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嘿嘿。”小宋挠了挠头。 白启拍了拍宋佳宁的肩膀，道：“辛苦了！” 宋佳宁道：“当年的火灾案住户是个老太太，名叫丁月华。她的儿子和儿媳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只有一个孙子，当时孙子是个上高二的学生。老太太被烧死在屋子里。” “老太太的孙子叫什么？” “严云。” 卷宗里的情况是这样写的：当时因为老太太的孙子严云因为一起案子被关进了少管所。同班同学魏加友和孙睿二人去找老太太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可是没想到，老太太脾气很大，甚至要杀他们，他们不敢对老太太怎么样，追逐中把屋里的东西打翻，二人感觉在这里老太太有些疯癫，就离开了。 后面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当时法医和消防部门都检查了一遍，证明是因煤气灶点燃了旁边的东西而引发的火灾，而当时老太太因为心脏病昏迷，所以没有及时发现火情，是先被浓烟熏死然后被烧，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出来。 “卷宗里说魏加友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魏加友上学的时候居然是这么好的学生？”李春雷很疑惑，这样劣迹斑斑的混混，大学也没考上，上中学的时候是这么好的学生，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白启看着卷宗，对严云涉及的案子没有提到，这是怎么回事？卷宗上这样写不符合规定啊！最后发现了老太太孙子的照片，这张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照片发黄，但是能看出来上面的少年，长得倒是挺帅，只是面无表情，有些消瘦。 白启看着照片，对比在靖江路的照片，发现也不是很像，不过已经过了十二年了，不一样也很正常，说道：“小宋，快些调查这个严云的信息，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嗯！我看了他的档案，上面什么都没有，我联系了严云上学的高中，等会儿那边会发过来严云上学时的档案！”小宋点头道。 白启点点头又看了一遍卷宗，道：“这卷宗有问题啊！魏加友和孙睿的口供明显有偏差，怎么就定了他们无罪了！” 苏颜也看了一遍，又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查资料的沈浩，就指着卷宗上的审问记录道：“你小声点，这个案子是沈局当年还是大队长时办的，你现在质疑这个案子可是要倒霉了！” 白启看了一眼卷宗上的名字，确实上面的签字——沈策。沈局既然办了这个案子，为什么他知道整个案件的资料却闭口不谈呢？ 第17章 调查王怜 白启思考着这些事，嘴里漫不经心的道：“沈局又没在这，怕什么？” 苏颜贴近白启的耳朵，声音轻微：“沈局的儿子就是小浩。” 白启忽然皱眉，看了一眼沈浩，心中了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沈浩对自己好像有敌意，难道是我空降当了这里的副队长，影响了他的升官之路？不过也不应该啊，他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刚调到刑警队才两年，资历显然也不够，我空降不空降他都不可能升为副队长，而且按理说我加入刑警队如果增加了破案率，他也能受益，资历也有提升才对。白启左思右想实在想不清楚，最后只能摇摇头，对宋佳宁道：“小宋，你去找一找这个孙睿！” “是！”小宋出去没多久就回来道：“查到了当年与魏加友一起的孙睿，可惜他在一个月前就出车祸死了。” “出车祸···死了？”白启的表情一变。 一个月前？难道又是个巧合？ 苏颜问道：“你怀疑也是一个人干的？” 白启皱眉不答，这时门打开，一个略有些矮，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虽然没有表情，却不怒自威。 众人立刻恭敬道：“沈局！” “嗯，雷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报告沈局，查到了一个嫌疑人！” “哦？”沈局脸上没有表情，李春雷继续道：“畅园小区五号楼603号的房主严云现在有重大作案嫌疑！” “严云···”沈局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白启看到了沈局的表情，就问道：“沈局，当年应该是您接手了畅园小区的纵火案吧，您认识这个严云吗？” 沈局神色镇定下来，有些遗憾道：“唉，十二年前的案子了，早就忘了，不过当时的严云应该已经在少管所了吧，这个孩子当时就有暴力倾向，如今对当年的事情展开报复也符合他的性格，你们赶快调查他的行踪，务必迅速找到严云。” 李春雷立刻应道：“明白，沈局！” “嗯！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沈局说完转身就走了。 苏颜小声道：“哎，你胆子不小啊！” 白启轻声自语：“我刚才没说是哪年的案子，他就一下就想起来是十二年前的？” 苏颜没听清白启说的话：“你说什么？” “哦，没事。” “你说，沈局今天是不是有点怪？” 白启看着沈局离开有些若有所思，苏颜用胳膊肘捅了捅白启，“你咋了，问你话呢！” “嗯？” “你说，沈局今天是不是有点怪？” “别瞎猜了，赶快查案吧！”白启低头看卷宗。 “切！”苏颜转身就走了。 李广中和张富宝风尘仆仆地走进办公室。 白启问道：“小李，王怜的照片有了吗？” “哦，已经找到了！在这里。”小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白启，白启看了几张，都是王怜与其他人的合影，忽然白启瞪大双眼，苏颜和小李都看出来白启的表情变化，就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白启激动道：“果然是她！你们看一下这张照片。” 苏颜拿过手机，照片上是个在奶茶店的照片，王怜打扮的确实很有姿色，让人眼前一亮。 “都是p的！” “你看什么呢！” “就是吐槽一下！” “颜姐，你是嫉妒吧！嘿嘿！”李广中笑道。 “你小子皮痒痒了吧！”苏颜作势就要撸袖子。 “颜姐，我错了，我错了！” “哼！”苏颜接着看手机上的照片，忽然也是一愣，惊道：“她，她的指甲！” 白启嘴角一扬，肯定道：“没错！她就是前天发现的613案死者！” “什么！”李广中也是一愣，连忙去看，果然发现，王怜的美甲与女尸的美甲一模一样。 “还有戒指！”李广中震惊的指着手机上的照片。照片上王怜手上戴着的戒指形状也跟尸体手指留下的痕迹相同。之前拿到照片也就是看了一下王怜的长相，现在才注意到照片上王怜的指甲。 “白队，你怎么知道的？”李广中震惊道。 “先不说这些了，马上开会吧！”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震惊的神情。 海津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案情讨论会。 在会议桌前，投影仪上放着王怜的照片还有女尸的照片。 白启解说道：“王怜的身高与体重，三围等等都与女尸相符，并且，美甲也一致，现在只要去她住的地方提取到王怜的dna就能确认女尸到底是不是王怜了。” 李春雷感觉很神奇：“没想到搂草打兔子，没找到绑架犯，找到了无名女尸的身份。” “不过这个案子也要抓紧时间了，因为····失踪的是两个人！”白启沉重道。 众人闻言也是一惊，现在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么说明跟王怜一起失踪的吴艳也许还活着！ 确实要抓紧时间了！ 苏颜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魏加友对这个临时女友的纠缠感到厌烦，而后绑架王怜并且杀了她？” 白启摇头道：“虽然王怜和吴艳是一个星期前失踪的，但是魏加友在15日下午就跟他的朋友们喝酒直到凌晨2点才走，而这期间王怜才被杀，他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吴艳与王怜一起失踪，这点来看，魏加友也没有杀人动机。” 苏颜点点头：“白队说得很对，魏加友本来就是个混混，玩女人估计也不少，玩腻了就杀了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害。” 李春雷却有些怀疑：“不过，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难道魏加友绑架案跟《613连环凶杀案》有联系？”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如果两个案子有联系，那么这个案子可以说太错综复杂了，对侦破哪一个都加大了很多难度。 白启道：“我也思考了这个问题，不过绑架案与凶杀案差异很大，所以很难定义，而且这些年来的连环凶杀案也不同，我在翻阅以前的卷宗里发现近三年的案子与之前的连环凶杀案有所不同，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个人干的。” 李春雷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模仿犯罪！” “不可能！”沈浩忽然道。 白启看向突然插话的沈浩，问道：“哦？小浩有什么见解？” “哦，我，只是猜的，模仿作案难度很大，我，我感觉不太可能。”沈浩讪笑道。 “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白启道。 李春雷捏了捏眉头，感觉越是调查，就越是迷茫，连环凶杀案还没解决，这又来了个绑架杀人案，现在又发现这两个案子居然还有联系。愁的他最近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胡子也没刮过，还有深深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 白启道：“李队，现在不管613连环凶杀案与绑架杀人案有没有关系，既然有联系，就一起查下去吧，也许还有意外收获呢！” 李春雷点点头道：“嗯，小李，小浩！你们两个快去调查吴艳的人际关系，还有最后出现在哪！苏颜，你跟技术队的人去王怜和吴艳的住处，找到她们的dna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众人立刻开始行动。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李春雷叹了一口气：“唉，要不是你来了，这么复杂错乱的案子可能要了我的老命！” “雷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雷哥性格啊！”白启私下的时候会这么叫李春雷。 “呵呵，人一老，有些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李春雷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白启仿佛想起什么了，两个人就在会议室里默不作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小白，你跟我吃顿饭吧！你来了本来想一起吃一顿，结果又出现了这么一个紧急案子。” “雷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当年一起办案的时候，也是你一直请我，现在我工资也涨了，肯定要我请你的！” “呵呵！这次就是随便吃点，还是我掏钱，等案子结了，你一定要好好请我一顿好的！”李春雷大笑道。 “那行，我也看看雷哥的酒量有没有退步！” “我看你是忘了当年你哇哇吐的时候了！” “哈哈哈···” ······ 第18章 森林餐厅 警局车库，李广中和沈浩上了车，李广中把车打着火，就不住地赞叹道；“小浩，这个白队还真是有本事啊！居然在魏宝山说魏加友睡了一个农村来的姑娘就能想到女尸，真是不简单啊！” 沈浩没说话，坐在副驾驶上神情呆滞。李广中推了沈浩一把，道：“你想什么呢？” “啊？哦哦，我，我正想，白队是怎么知道的呢····”沈浩脸色有些不太正常，不过小李开车驶出车库，根本没看到沈浩的表情，而是道：“是啊！我也好奇，白队简直就是神了，以后还要跟他好好学习一下！” “额，对对！是要跟他学习学习···”沈浩附和几句，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你最近怎么总是不在状态？”李广中看了一眼沈浩。 “啊？我啊，我最近···总是睡不好，估计是案子愁的。”沈浩勉强笑道。 “唉，可不是，我也睡不好，你看李队，眼圈都黑了好几天了！哈哈哈！”李广中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 “呵呵···是啊···”小浩也敷衍地笑了一下。 警车驶出车库。 ······ 2018年7月11日（一个星期前） 晚上11点，一辆出租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下来两个打扮的妖艳的女子，两个人好像都喝了很多，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女人扶着另一个卷发女人，安慰着：“好啦，小怜，那个魏加友你还不知道嘛，那就是个渣男，你为了他哭什么呀！” “我就是难受啊！呜呜呜。”卷发女人痛哭着。 “这样的男人到哪都有，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本来可以成为有钱的阔太太的！呜呜呜。” “哎呦，你还做这种梦呢！你刚干这行，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就明白了！”黄发女人不屑道。 两个女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一起上了楼，却不知道在他们身后有一个人悄悄跟在她们身后。 到了自己住的楼层，女人还在哭着，黄头发女人拿出来钥匙想开门，钥匙却掉在地上。 “特么的。”黄头发女人骂了一句，因为穿着很高的高跟鞋，想蹲下捡钥匙很费劲，费了半天劲，才把钥匙捡起来。 卷发女人有些干呕，黄发女人连忙道：“哎！小怜！你可别吐这呀！咱们去厕所吐呀！”黄发女人把门打开，扶着卷发女人到了门口的厕所里，黄发女人就坚持不住了，吐了一马桶。 “呕····”她们在厕所里，却不知门外有个人偷偷进到她们的屋里，把大门关上，并且反锁上。 透过厕所门缝，看着一个卷发女人跪在马桶边吐，另一个黄发女人给她拍着后背。 那个人穿着黑色夹克，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到长相，只看到一双阴沉的双眼。手里拿着一个扳手，轻轻推开了厕所的门··· ······ 2018年7月19日，晚。 豪庭艺苑，这个地处豪华地段的高档小区，去年又刚通了地铁，房价也是节节攀登，在海津市也是名列前茅。 所以能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是家境殷实的，进出车辆也都上档次的，小区看管很严格，外来车辆会拦下来进行盘问登记。 在小区对面的树荫下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着小区来往的居民，这个人身高一米八往上，脸颊略有消瘦，下巴上的胡子茬有点长了，头上掺杂了些许白发，这与相貌有些许不符，身上穿着朴素的衣服，耳朵上带着耳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一直在门口观望。 如果白启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与他在档案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的脸：严云！ 只是这张脸更加苍老和阴郁了。 忽然严云看向一个正往小区里走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卡其色的连衣裙，挎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皮包。留着黑色长发，带着一顶遮阳帽。手里拿着在金拱门餐厅买的快餐，脚踩白色高跟鞋，步伐不紧不慢地往小区里走。 严云紧盯着这个女人，面无表情，像是一位无情的猎手，寻找到了新的目标，拿出手机对着女人拍了一张照片。等女人走进了小区才摘下耳机离开了树荫，消失在夜色中。 ······ 在海津市公安局旁边一条窄小街道，在拐角处有一家餐厅，上面的招牌是用一整块厚实的木板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森林餐厅”，店铺给人一种古朴文艺的感觉，店铺门口有一个水缸，里面开着茂盛的荷花，如果往里面仔细看一眼，水里还有几条鲜红色的锦鲤在游动。 门前有一棵垂丝海棠，虽然是晚上，依然能看到粉红色的花朵，周围也种了很多不知名的花草，长得都很茂盛，各季都有鲜花开放。 白启刚到门口就感觉这里让人赏心悦目，心情舒畅，进去之后是一种古朴厚实的感觉，粗犷的木制家具，每个桌子上都有一盏油灯。 “不错吧！”李春雷笑道。 “确实很不错。”白启点点头，没有一点奉承。 “呵呵，待会吃饭还有更好的！” 小店不大，而且地点也比较偏僻，不过也因为复古的装修风格，已经成为了网红餐厅，客人也不少。 不过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这条街道都变得安静了，店里也没有几个人。李春雷直接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在这个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花卉在灯火的照耀下另有一番感觉。 “小白，我跟你说，别看这里偏僻，店面也不大，但是手艺你看着吧，绝对一流！” “呵呵！我还真有一些期待了呢！”白启笑道。 “哈哈！那是当然！雷子，你又带新人来了？”柜台那边走过来的中年大叔，个子不高，却很健壮。 “师兄，这可不是什么新人，是我们这新调过来的副队长——白启。”李春雷豪爽道，表情很自豪。 “真的啊！这么年轻就是副队长！年轻有为啊！”老板景峰笑道。 “师兄？”白启疑惑。 李春雷解释道：“师兄叫景峰，我们是大学校友，师兄比我大三届，我当年就跟着师兄混的。后来师兄因为一些原因不干警察了，在这开了一个餐馆。” “呵呵，当年的事就不提了，不过白警官倒是年轻有为呀！” “呵呵！景老板客气了！”白启被景峰夸得也不好意思了。 “叫什么老板啊！以后就叫我老景就好！”景峰笑道。 “行，那我以后就叫您老景了！”白启对这个中年大叔的性格也很喜欢，是个真性情的人，豪爽实在。 “行，你们快点菜，我还忙着呢。” “还点什么呀，还是老一套。” “得了，还是老一套。” 等景峰走后，李春雷就问道：“我感觉你在会上有些话好像欲言又止了？” “嗯，因为我有些怀疑····” “什么怀疑？” 白启的表情没有变化：“我怀疑绑架案和613连环凶杀案有关联。” 李春雷震惊道：“你说有关联？难道是613案的凶手是绑架犯？不对呀，测写出来的信息不像是一个人呀，而且凶手也有点年轻呀。” “我是说有关联，但不是一个凶手。” 李春雷点点头：“嗯，613案的凶手反侦察手段很高明，居然能不留下任何证据，每一位都是尖·杀！但是法医却找不到精·液，身上也没有指纹，什么都没有留下，简直就是一个犯罪天才！” 白启摇摇头：“他不是犯罪天才。” 李春雷疑惑道：“不是犯罪天才，那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完美？” 白启坚定地道：“他是运气好！” 李春雷彻底被白启搞糊涂了：“运气好？？” 白启点点头：“嗯，2008年到2013年间的案子，其实就是因为他找到了荒郊野外行凶，而且抛尸地点附近也罕有人烟。至于尸体上，都是用重物虐待的痕迹，所以没有发现凶手的痕迹也不足为奇。” 李春雷反驳道：“但是近两年的案子，凶手明显狡猾多了！” 白启点头，严肃道：“对，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 “什么？” “这两年的案子与之前的案子不像是一个人的手段。” 李春雷惊奇道：“不是一个人！？难道还有第二个凶手？” 第19章 严云的档案 白启郑重地点点头：“嗯，我怀疑有人也在行凶杀人，然后想要嫁祸给《613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李春雷疑惑道：“你认为是模仿作案？” “也有可能，不过没有明显证据。” “那你是根据什么怀疑的？” “这两年的案子中，凶手也不是一点证据都没留下来，首先，两年前2016年7月的这个案子，在现场就留下来了脚印。” “哦，我知道，你想说脚印上分析可以看出来凶手应该是个瘦小的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跟2013年那个案子里脚印不符吧，我们已经分析过了，当时应该是凶手扛着被害人行走，导致脚印很深，体重偏重。而且案发地的脚印也比较杂乱，当时发现的脚印也不见得是凶手的，这个证据只能当做参考。” “不，我所想说的不是脚印的问题，而是在这个案子之后的在2017年2月这个案子中，就没有留下脚印。而且最关键的就是现场明显是打扫过，故意清除了脚印。” “这个当然是凶手也意识到自己的脚印会是警方查案的线索，所以故意销毁证据呢？” “不只是这些，在2017年2月这个案子中，虽然没有脚印，却在死者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一个购物小票，警方根据购物小票查到了死者的身份。然后在2017年8月的案子凶手就开始扒光了死者的衣服，并且把脸刮花，看不清面容。”白启的声音有些低沉。 李春雷皱眉道：“你是说···凶手在不断进步？” 白启的脸色凝重：“对，并且他对警方的调查很了解。” “不可能！警方调查都是要保密的，我们可从来没有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李春雷摇头道。 “如果你们保密工作确实做得非常好，外人一概不知案情的进展，那就更麻烦了。”白启道。 “怎么会更麻烦？”李春雷不解，而白启没有说话。 忽然，李春雷想到了一种可能，想起刚才的分析，难道是警队里的人！！！ 想到这里顿时感觉一阵凉气涌上心头。 “这些案子都是保密的，除了刑警队里这些队员，还有就是法医和技术队的人，不过技术队的人知道的不多，法医就老张还有两个助理，助理知道的不多，老张不可能，除了这些人就没有别人知道。照你这么分析，确实是警队内部人干的····”李春雷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这个变态杀人狂凶手就在自己的身边，这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这点就好办多了，因为瞬间就把范围缩小到了很多。”白启道。 “唉，但是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 白启也叹息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李春雷无奈地摇摇头，白启的推测虽然大胆，但是却合理，之前自己一直都没往这方面去想，或者说根本没敢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也许真有可能在警队里就有真正的杀人魔。 这时老景亲自把菜端上来，“二位别愁眉不展的！有什么愁事也要先吃饭啊！” “嗯嗯！对！老景这话在理！白启，先吃饭吧！”李春雷调整一下心情，勉强笑道。 “对，先吃！白队，你也尝尝我们家的菜！” “我都叫你老景了，您怎么还叫我白队呢！还是叫我小白吧。” “行！你们先吃，不够的就跟我说。” “好！”白启笑道。 “对了，你说这两个案子有关联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的话，这是三个案子，刚发生的718绑架案，模仿613案和真正的613案。我说的有关系是绑架案和模仿613案有关联，或者至少两个案子的相关人员是有交集的。” “这倒是，谁也没想到绑架案的受害者魏加友居然跟613案的死者是情侣。哦，不是没人想到，你想到了！” “我也只是有怀疑，没想到真的是。” “唉，这个案子太扑朔迷离了。” 白启和李春雷两个人聊到很晚才回去，白启还没有车，李春雷送白启回去。 在海津市，白启只是租了一套房子，房子里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客厅里只有一个沙发和茶具，还有一个落地灯，空旷的房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白启走到卧室，打开灯，卧室里有一张床一个写字桌和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张白板。 白启神情有些疲惫，但还是看了看白板，上面贴着一张地图，在连环凶杀案发生的地方上有标记。 还有绑架案里，魏加友的照片和资料。白启在包里找出来一张照片钉在魏加友旁边，照片上是个男孩子，面无表情，神情有些阴郁，脸颊有些消瘦。 拿出马克笔在照片下面写上两个字：严云。 然后白启退后了几步，仔细看着两张照片，良久都未动，仿佛变成了一座木雕。 ······ 翌日，2018年7月20日，清晨。 “不要！不要！”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一个女人从床上惊醒。 这时，在屋外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男人正是严云，只是比照片要苍老很多。严云走到床边，小心地握住了女人的手。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吧！” 女人用手捂住了眼泪不止的双眼，有些泣不成声。 “别哭了，没事有我在。” 女人抱住严云，“可是你也要离开我了！” 听到这话，严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因为自己无法欺骗她。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后悔了，我不想报仇了！求求你！”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不可能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 海津市刑警大队。 白启刚到刑警队，宋佳宁就拿来一个文件袋，“白队，这是严云的学生档案。” “好的！谢谢！”白启马上打开了文件袋，档案的第一页有一张一寸照片，与之前看到的照片不一样，之前的照片是在公安局拍的，而这张照片是穿着校服，在学校里拍的，看起来活泼开朗，是个阳光男孩。 白启微微皱眉，往下看，成绩还不错，还获得过全市青年武术比赛亚军，忽然白启的眼神一凝，全市acm计算机大赛冠军。 “小李，acm计算机大赛含金量怎么样？”白启问道。 李广中是计算机天才，也获得过计算机的大奖，他就是靠计算机这点特招到刑警队，辅助破案的。 “哦，acm计算机大赛含金量很高的，国内的计算机的最高奖项了。”小李看了一眼档案，“不过他这是市级的冠军，到时候还要参加省级比赛然后还有全国比赛，我也参加过，是省级亚军。不过他这是在高中就有这样的成就已经很强了，我是大三才敢参加比赛。” 苏颜道：“这么说严云还是个计算机高手，那就正好符合绑匪的特征，上次视频通话，小李想要定位，结果出现几百个位置没有一个是对的。” “唉，这么说严云确实比我强！”小李叹了口气。 白启翻到最后的时候忽然一愣：“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 宋佳宁偏头看过来就道：“哦，我以前好像听说过这个案子，还挺轰动的，我那时在上初中吧，学校里都在聊这个事。” 白启看着两个案子的时间，畅园火灾案是2006年10月24日，而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是2006年10月15日。两个案子相差不到半个月？ “小宋，能不能调出来这个案子的卷宗？” “这个案子我看看啊···06年的啊，已经十二年了，还是宝池县支队的，这可不太好找了！” “那就辛苦一下吧！” “没事！这是应该做的！”宋佳宁微笑一下。 这时李春雷走进办公室：“又有人报案了！还是，绑架案！” 白启的眼神一凝，众人的脸色一变。 第20章 第二起绑架案 刑警队会议室。 案情讨论会上，苏颜道：“报案人是个中年妇女，名叫李凤霞，是海津市新港中学的校长。失踪的是她女儿，刘珺妍，今年28岁，是个国企的策划。家住在豪庭艺苑。 “住在豪庭艺苑？那的房子可不便宜呀！”小李道。 “嗯，3号线刚通了豪庭艺苑的地铁，现在价钱又涨了。”小宝道。 “别聊那些没用的！”李春雷瞪了他们一眼。 苏颜接着讲解：“今天早上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说想要赎回女儿就要拿出来五百万，可是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李春雷疑惑道：“这次绑匪要钱了？难道不是上一个绑匪？” 苏颜点点头，“对，绑匪给了李老师三天时间，筹集五百万。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李春雷问道：“小李，绑匪手机号码查到是谁了？” 小李正在快速地敲击键盘，说道：“是个没有实名的手机号！” 李春雷疑惑道：“现在还有卖不实名的手机号？” 李广中摇摇头道：“不是现在的，这个号码开户已经十二年了，一直都是用充值卡充话费，查不到任何信息，这么多年也没有几次通话记录。” 白启忽然又听到了一个敏感的词： 十二年前！ 又是十二年前，到底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春雷皱眉，问道：“位置能定位吗？” 李广中叹了口气：“绑匪拨打电话时候是在华新路移动着打的。然后就关机了。查不到位置。” “立刻链接李凤霞的手机号，如果绑匪打电话了就直接链接到我这里，并且立刻追踪位置！” “是！”李广中应道。 “还有，白启，你和苏颜带着技术队的人立刻去刘珺妍所在的小区，检查一下刘珺妍的房子，还有调出所有的监控，我要看到底是什么时候绑架的！” “嗯，是！” “小宋小浩，你们去查一下刘珺妍的资料，我今天就要看到全部资料！” “是！”二人立刻行动。 白启走到小李面前道：“你查一下刘珺妍与魏加友还有严云的社会关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交集。” “好的！” 白启和技术队的人去了刘珺妍的小区，这个小区叫豪庭艺苑，算是高档小区，装修奢华，物业管理严格。 白启对苏颜道：“你去刘珺妍家里，找一找有什么物证，我去调一下小区的监控。” “嗯，好！” 苏颜和技术队的小桑走在一起，小桑名叫桑广晴，是技术队队长，身材高挑，两个大眼睛水灵灵的，坚挺的鼻梁，嘴巴小巧精致，标准的江南美女的长相。平时总带着一副眼镜拿着本子，像是一名学生，是比苏颜小一届的学妹，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最好。 “学姐，这个帅哥就是你们新来的副队长？”小桑看着白启的背影小声道。 “嗯，怎么了？”苏颜点点头。 “看起来挺年轻的嘛！”桑广晴眼前一亮。 “好像是28岁吧。” “哎哟！那还真不错嘛！年龄正好！” “什么正好？” “我是说学姐跟他的年龄正好！嘻嘻嘻！”小桑笑道。 “你个死丫头，还敢取笑我！”苏颜骂道，虽然这么说，但是苏颜却有着莫名的心跳。 “呀！学姐，你可不能耽误我工作呀！”小桑假装生气道。 “哼！待会要是找不到一点线索！我就打折你的腿！” “哈哈！学姐肯定不舍得！” 白启等人开车到了豪庭艺苑小区就被保安拦住，白启发现这个小区的安保做的很不错。白启直接去了小区的保安室，因为是高档小区所以小区管理上还是比较严格的，来往车辆都要登记，不过行人一般不过问。 白启亮明了身份，保安队长立刻礼貌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是来调查一下这个小区的业主刘珺妍。” “哦，好的，请问这位业主住在几号楼？” “七号楼，1402号。” “我看看啊！····哦，找到了！业主名就是刘珺妍，她怎么了？” “这个不便透露，还请谅解。” 保安队长连连点头：“是是，能理解，请问有什么能帮助到警察同志的？” “我们想调查一下小区监控。” “没问题，我们尽量配合，监控室在里面！” “多谢！” “应该的！应该的！”保安队长很客气。 白启进了监控室，发现这里的监控确实不少，小区设施齐全，监控有问题也会立刻维修，这也给警方带来了很多方便。 在监控里发现刘珺妍在昨天，也就是7月19日早上8点20分出了小区，晚上9点10分回到小区，进到楼里没有监控，然后在电梯里出现，下了电梯就不知去向了。 在监控室里，白启紧锁眉头，这时监控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穿着有些老旧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走出去，与刘珺妍进楼里的时间相隔二十分钟。 白启皱眉，这个老太太跟这个小区仿佛格格不入，就问保安队长：“这个老太太也是这里的业主？” 保安队长看了一眼，就道：“是，这老太太就一个人，据说老伴挺早就死了，性情古怪，脾气暴躁，还不与人交流。据说儿子也挺有钱的，把她从农村接过来，这个房子就是给她买的，每个月给她不少钱，可是她却还是捡破烂，还破坏小区绿化，种了好多大葱大蒜什么的，遭到了很多业主的投诉，跟她说也不听，我们也管不了。”保安见到这个老太太就喋喋不休，仿佛被老太太折磨得不轻。 “哦···”白启的眉头紧蹙，听保安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老一辈人都很节俭，尤其是在农村长大的，即便老了也闲不住，来到现代化的城市里就是有些格格不入，这点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白启还是感觉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说不出。 保安队长看到白启皱眉思索着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道：“警官，还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哦，好的，谢谢配合，能把所有的监控视频都拷贝给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您想要多少天的？” “嗯···就要前五天的吧！”白启拿出来u盘，交给监控前的工作人员。 “好的！” “进出小区的车辆登记有没有？” “只有外来车辆有登记，本小区的车辆有进门卡，到了门口会自动开门。” 白启点点头，高档小区的安保确实很完善，给警方节省了不少时间。 白启拷贝完监控视频，又备份了一份外来车辆登记就告辞了，去七号楼1402号刘珺妍家。苏颜正在指挥工作。 “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 苏颜回头见是白启，就兴奋道：“经过仔细搜索了一番，果然还是有一些收获的。” “哦？”白启本来没有对刘珺妍家里抱有什么希望，因为他觉得刘珺妍在家里被绑架的机会不大，应该就在楼里，还没进家门就被绑架了。 “发现了一些头发，是两种颜色，黑色和棕黄色，刘珺妍是黑发，棕黄色的应该不是她的，而且棕黄发也是长发，有可能是女人。都已经被小桑取证了，而且还有发现了很多指纹。” “棕黄色？”白启忽然想到在靖江路的小视频里发现的一男一女嫌疑犯里，女人的头发就是棕黄色的，难道真是绑匪留下来的？自己猜错了？ “呀！大收获！”卧室里传来了桑广晴的声音。 “怎么了？”苏颜和白启连忙进了卧室，发现桑广晴跪在地上，见到他们进来兴奋道：“我发现了一滴血迹！” “血迹！”苏颜也瞪大了眼睛。 “对！房子的地上是被打扫过了，但是在床脚的斜面上有一点血迹，应该是绑匪没有发现！”桑广晴兴奋道。 “太好了！赶快取证！回去验一下！”苏颜激动道。 “当然取证啦！”桑广晴扬了扬手里的塑料密封袋。 白启等人出了小区，看到对面的一排店铺，有超市、手机店饭店等，就对苏颜道：“问问对面的店铺有没有监控能拍到街道的，都拷贝过来。” “好。”苏颜翻了个白眼，嘴上说好，心里却说还真会指使人。 ······ 第21章 木湫 回到警局，发现在警局刑警大队的接待室里，坐着一位中年妇女，身材有些丰满，穿着也很得体大方，保养得不错，只是面容憔悴，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好几次。 苏颜问道：“这位就是报案人李凤霞吧？” “就是她，李队找她核实一下情况。”沈浩点点头。 白启去找了李春雷，然后开始开会。 宋佳宁道：“刘珺妍的公司领导已经问过了，说她这几天本来也请假要去拔牙。” 李广中道：“我调查了刘珺妍的手机情况，她这两天手机定位都在时代广场和牙科医院等地方，在牙科医院也有记录，不过她只是去洗牙，并没有做牙科手术。” 苏颜疑惑道：“请假去拔牙，却只是去洗牙，难道是怕疼？” 李春雷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就道：“这两天既然她没事，就不用管了，白启，说说小区监控有什么收获？” “刘珺妍出了电梯就不见了，小区监控很多，一一排查还需要时间。” “嗯，沈局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已经加派了人力，小宋，你负责这件事，监控视频一定要仔细排查！” “是！”宋佳宁点头。 “听说技术队那边有收获？” 桑广晴道：“发现了两个人的头发，还有大量指纹，排除刘珺妍的还需要时间，而且还发现了一滴血迹，也在检验。” “嗯，尽快出结果！” “是！” 李春雷道：“现在的疑点就是不知道绑匪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没了的，监控那边一定要快！” 白启道：“还有就是绑匪的目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与魏加友案是一个团伙，但是这两个绑架案都很奇怪！魏加友案，他父亲魏宝山是富豪，却不要赎金，而这起案件，李凤霞只是新港中学的校长，虽然家里会有些钱，却也不是大富之家，绑匪却要钱，这很可疑。” “确实，李凤霞家全部家当算上房子也就才能拿出来四百万，还差一百万呢，但是魏加友父亲即便拿出来一两千万也不是难事，说这两起案子不是一个团伙也有可能···”李春雷道。 白启问道：“刘珺妍的资料档案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张富宝拿来了一份文件，上面是刘珺妍的档案。白启翻了一下，就愣住了，“她也是宝池县人？” “嗯，是啊，这有什么疑问吗？” 白启接着看下去，问道：“魏加友是哪的人？” “魏加友···好像也是宝池县的人！他们是一个县的？”小宝一愣。 “对了，严云也是宝池县人！”李广中惊道。 白启想通了什么，立刻道：“小李，马上查一下魏加友和刘珺妍上过的学校，看看有没有一样的！” “好的！”李广中飞速的敲击键盘。 李广中一查忽然惊道：“刘珺妍、严云与魏加友居然是同学！他们都是····” 李广中话没说完，白启却抢先道：“宝池县一中的学生！” “咦？白队已经知道了？”李广中惊讶道。 “真的！？他们可是高二4班的同班同学？” 李广中看向电脑瞪大双眸，惊奇道：“是！” 众人一惊，李春雷激动道：“找到共同点了？” 白启翻开严云档案里的班主任签名：“班主任···李凤霞！？” 众人一愣，李春雷问道：“那个报案的校长好像就叫李凤霞吧？她是刘珺妍的母亲呀！” “是···”苏颜惊讶地看向接待室方向，透过落地窗还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身影。 “严云、魏加友、刘珺妍居然是一所高中的同班同学？难道是严云有仇要报复他们？”苏颜震惊道。 白启道：“小宋！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的卷宗一定要尽快找到！” “是！”宋佳宁应道。 “现在可以确定，这两个绑架案绝对是同一个团伙干的！把他们班里所有人的资料都调查出来！并且尽量联系上班里的所有人！他们中可能有人还会有危险！”白启预感到后面还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 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只有坐在一旁的沈浩看着严云的档案，脸上有些不自然。 白启道：“小李，联系宝池县教育局，把当年所有的高二4班的学生档案传过来，打印一份给我！” “是！” 李春雷看向外面，道：“看来要问问这位李老师了！”白启与他对望一眼，这位校长看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海津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待室。 屋里有四个人，刘珺妍的母亲李凤霞有些神情恍惚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纸杯里的茶水已经凉了却一动没动。刑警大队的正副队长李春雷和白启坐在对面，还有警员沈浩在旁边做笔录。 白启问道：“这几天刘珺妍一直都没事吗！” 李凤霞摇头道：“是啊！我们微信聊天来着！她还发过朋友圈！” “最后聊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能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吗？”白启问道。 李凤霞皱了一下眉，最后还是把手机打开，翻出微信聊天记录，给白启看：“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当时她说要回家了！” 白启看着手机上的朋友圈时间，想起监控视频里确实拍到的刘珺妍进了楼，显示的时间应该是九点十分，难道是真的？ 李春雷还是着急问以前的事，见白启在思考，就问道：“李老师，宝池县一中2006级高二4班的学生你还有印象吗？” 李凤霞听到李春雷的问话眼神一跳，然后道：“不太记得了！” 白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李春雷继续问道：“就是你女儿的那一届呀，你当班主任的，难道你忘了？” 李凤霞这才有些敷衍道：“哦哦，你那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这，这个班跟案子有关系吗？” “是这样的，就是你交过的2006级高二4班的学生中魏加友也被绑架了，现在已经死了！就是前两天的事！” 李凤霞眼神中露出惊恐之色，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李春雷道：“所以我猜测这次不是单纯的绑架案，而是一起报复谋杀案！这样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绑匪也许不只是要钱，更想要报复，所以说刘珺妍现在很危险！” “啊！警察同志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求求你了！”李凤霞已经脸色大变，眼泪又流了出来。 李春雷这样说其实也是想刺激一下这位校长，因为他也看出来，李凤霞知道很多隐情，可是她却不想向警方透露什么。 “李老师，警方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出您的女儿，不过也要请您配合，请您好好想想，有什么事什么人会报复他们···” 李凤霞有些慌乱，眼神游离，最后仿佛要下定决心，才道：“应该是严云！” 白启和李春雷心中早就猜到是这个名字，不过听到李凤霞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兴奋，至少可以确定现在侦查方向没有错。 “严云？他是谁？您是怎么确定的？”李春雷假装疑惑问道。 “他···涉及到了宝池县一中坠楼案，据说当时判了他3年，估计想要报复魏加友和我女儿。” 正在询问时，有人敲门，白启通过玻璃门看到是李广中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白启立刻就知道是2006级宝池县一中高二4班的全部学生档案。连忙起身开门，李广中把档案递给白启，看了一眼屋里的李凤霞，对白启点了一下头，白启明白了李广中的意思。 白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回到座位上，马上翻看，找到了严云的那一页。 “严云他是个什么样的学生？”李春雷问道。 “严云···他不是个好学生，天天打架，欺负别的同学，老师们···都管不了他。”李凤霞低着头道。 白启听着李凤霞的述说，看着严云的档案，严云的照片跟之前的档案照片一样，班级档案与个人档案不同，有老师和学校的批语，上面写着他经常打架斗殴，还参与另一位校霸木湫逼迫并且推搡梁婉月坠楼一案扯上了关系，因为还未满18周岁，又是从犯，所以在少管所待了3年。 这个案子应该就是《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怎么又多了一个校霸？ 校霸···木湫？ 第22章 扑朔迷离 白启又翻到了木湫的那一页，居然是一位女同学？ 照片上的木湫长得清纯可爱，能在证件照上看起来还那么好看的，现实生活中肯定更好看。 人不可相貌，居然是蛇蝎美人？ 再看木湫的档案，发现成绩很优异，还是班长，父亲还是一位警察，难道是仗着父亲是警察而后在学校里为所欲为？ 但是这样的学生一般成绩不会很好，可是木湫的成绩却是出奇得好？ 白启身旁沈浩偷瞄白启手中的档案，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白启对这份档案有些怀疑，就问道：“李老师，这个严云的成绩还不错呀，能排进班级前十，年级前一百。《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主犯木湫更是班长，成绩不是年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二，不像是校园罢·陵的人。” 李凤霞神色有些不自然，就道：“这···他们虽然学习好，但是人品却不行，木湫仗着自己是班长期陵···同学，我当时，也只是···看重成绩···所以才会酿成大祸，我，我有责任···” “这位坠楼的同学梁婉月是什么情况？” “她家境不好，性格也内向，所以经常受到班里的排挤，这也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当时只关注成绩，没注意这些。”李凤霞的表情有些自责。但是白启好像看出了其他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肯定是严云干的？” “坠楼这个案子····是我女儿和其他几位同学举报的。” 李春雷问道：“还有其他同学？都是谁？” 李老师眼神微微瞟了一眼在李春雷旁边做笔录的警员沈浩，就说道：“····有我女儿，魏加友还有···洛诗云。” 李春雷转头对着旁边的沈浩叫道：“小浩！” 沈浩正在做笔录，没想到李春雷会忽然叫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 李春雷有些愠怒：“你干什么呢！这是工作知不知道，居然走神！” “对，对不起。”沈浩连忙起身鞠躬道。 白启看着沈浩没说话。 李春雷也不好再说什么，吩咐道：“立刻找到洛诗云，她也许就是绑匪的下一个目标！” 沈浩连忙点头：“是，是！”然后马上跑出接待室。 白启翻看学生档案时忽然发现了一个名字，看着走出去的沈浩，眼神有些疑惑，档案上写着的学生名字叫沈宇，档案上没有照片，而父亲那一栏的名字叫——沈策！ 李春雷继续又问了李凤霞一些问题，但是李凤霞都是含含糊糊，像是有意遮掩什么。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先放李凤霞离开，派人24小时暗中保护着。出了接待室，李春雷问白启：“这个李老师还是没说实话啊，隐瞒了很多！” “嗯，我感觉十二年前的《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肯定有问题，就等小宋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拿来看一看了。” 这时宋佳宁急匆匆跑过来：“李队，白队，《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的卷宗找到了！” 李春雷笑道：“小宋，你这个及时雨一点也不假啊！哈哈！” 宋佳宁憨厚地笑了笑。 李广中也走过来，“李队，白队，刘珺妍所在的小区监控都排查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她出去的记录，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在刘珺妍进楼之后，小区的所有监控上再也没找到刘珺妍的身影。” 李春雷问道：“进出小区的车辆查过了吗？” “查过了，所有车辆登记和进出的视频都看过了，在车内前排都没发现刘的身影，至于后排有没有，监控上看不到了。” “外来车辆有多少？” “当天在刘珺妍进入小区之后一共是二十四辆！” “全部都要核实车主身份还有进小区的目的，还有前一天的监控也要查！快去，现在时间不等人！” “是！” 白启问道“李凤霞的资料查到了吗？” 小李道：“查了，12年前，2006年李凤霞是宝池县一中高二4班的班主任，转年2007年升值成了年级主任。五年后2012年升为副校长，又过了三年，转到市重点中学——新港中学为教务处主任，直到三年前2015年升任新港中学校长。” 宋佳宁道：“李凤霞这些年还真是平步青云啊！隔几年就升一级。” 白启微微皱眉，这个升迁速度着实有些快了。 “我找到可疑的人了！”苏颜坐在电脑前激动的大声道。 “哦？”李春雷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些收获，大家都围过去。 “这是在豪庭艺苑小区对面的商铺里发现的视频，7月19日，也就是昨天，有个人在这个位置站着，然后一直看向小区门口，9点14分就离开了。” 白启仔细看了视频，里面的男人身高体重都与在靖江路发现的绑匪差不多，只是背对着监控，看不到脸。难道这是严云在蹲守刘珺妍呢？ 李春雷道：“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刘珺妍是9点10分进了小区，9点14分他也离开了，肯定是去绑架刘珺妍了！调取豪庭艺苑小区周围的所有监控，一定要找到绑匪！” “是！” “这次小苏做得不错！”李春雷夸奖道。 苏颜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可是白队让我找的监控，怎么白队不说话了？” 白启皱着眉看着视频，说道：“按照严云他们之前那么谨慎的态度，不可能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露出破绽的！” “绑匪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嘛！肯定会有顾及不到地方的。”李春雷不以为然道。 但是白启还是对轻易就找到了严云的视频感到怀疑。 “想那么多也没用，一起把卷宗看看吧！”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 白启跟着李春雷来到他的办公室，白启又看了当年的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的卷宗，描述与学生档案上写得差不多，多了很多案情的细节。 当天是木湫约了同班同学梁婉月去学校教学楼楼顶，与严云对梁婉月期·陵。洛诗云与魏加友、刘珺妍和其他几个同学知道了这件事，对木湫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到了楼顶与木湫对峙，最后逼迫并推搡梁婉月坠楼，众人救人来不及，梁婉月坠楼身亡，木湫还威胁其他人不允许他们报警，最后洛诗云与魏加友、刘珺妍商量之后毅然选择报警。 木湫是主犯，因为情节严重，判了10年，不过他们在去监狱的路上遇到车祸，押送车坠河，有一名警员不治身亡，严云重伤，木湫失踪，严云抢救之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住了三个月院才出院继续服刑。木湫因一月未找到最终被判定死亡。 白启对这个卷宗还是有怀疑，不过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最后签字的是宝池县刑警支队长沈策。 李春雷这个时候揉了揉双眼和太阳穴，他一直都在想刘珺妍是怎么被绑架的，“这个刘珺妍为什么进了小区就不见了呢！？这个绑匪怎么做到的？” 白启紧锁眉头，道：“我总感觉有哪不对····” “哦？怎么不对了？” “刘珺妍回到小区都是在监控正好的位置出现，走得很慢，拍得也很清晰，很像是刘珺妍，可是她低着头走路，虽然发型脸型都很像，但是没看到脸我不能确定这就是刘珺妍。” “难道你怀疑这个刘珺妍是假的？不可能吧，监控上虽然是俯视角度，看得不是正脸，但是也能清晰分别出来这就是刘珺妍呀。而且严云也在外面蹲守着刘珺妍进了小区呀。再说，哪有长得那么一模一样的人，连她母亲李凤霞都指认这就是刘珺妍，肯定不可能。” 白启没有说话，李队说得没错，自己的想法确实说不通。难道真的有人能够模仿别人做到天衣无缝的程度？连亲生母亲都认不出来？ 白启思索的时候，抽出手中《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的卷宗，迎面看到几个大字‘主犯：木湫’ “这个木湫···到底是谁？” ······ 第23章 你想上什么大学? 十二年前，2006年，10月8日。 宝池县一中，高二教\/师办公室。 一位身穿效服长相清秀的少女，头上扎着马尾辫，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她走到门口道：“报告！” 办公室里面的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位中年妇女正在批改作业，头都没抬就说了声“进。” 少女走了进来，抱着一摞本子，放在桌子上，面对中年妇女道：“李老师，这是今天的作业！” 李老师点点头，但是转身严肃的对少女道：“木湫呀！我看你最近总是跟严云那小子走得很近啊！” 木湫有些紧张道：“李老师，其实···我就是帮他复习功课，没有别的事。” 李老师语重心长地道：“你呀是全班第一，年级第二！可不能因为这小子耽误了你的学业，这样吧！我回来找他，有什么不会的我帮他复习，你就专心学习吧，过几天就是其中考试了，你这次一定给我拿到年级第一！听见没有！” “我，我会尽全力的！”木湫道。 “嗯，还有啊！老师可是要说说你的，现在可不能早\/链呀，你可要想清楚，他学习也不怎么样，主要是家境太差了！他父母都没了，还要照顾奶奶，跟他混没有好果子吃的！”李老师说话间就是一脸嫌弃。 “啊，老师，我们没有那种关系！”木湫连忙解释。 “哼！最好没有！快回教室吧！” “是！”木湫连忙逃出办公室。 在教x楼的三楼楼道里，木湫心事重重地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了争吵声，“哼！死丫头！你没长眼吗！” 木湫一看是洛诗云又在期\/负\/同学，这个同学是同班同学梁婉月，她的个子很矮，也就是一米五多一点的样子，最小号的效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感觉有些不合身。长相平平，走路低着头，不敢说话，尤其是遇到洛诗云更加一个字都不敢说。 洛诗云在她的面前就高了很多，总是违反x效的规定，披散着长发，效服也不正经穿着，身后经常跟着几个跟班。不过论颜值，洛诗云确实不错，外加她也喜欢打扮，穿着也很大胆，身材不错，经常把班里的男同学迷链得不行。 “你们在干什么！”木湫大声道。 洛诗云看到木湫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不屑地瞥了一眼矮小的梁婉月，“你以后给我小心点，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梁婉月被吓得一激灵，低着头，害怕得闭上双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时木湫已经看不下去，走到洛诗云面前：“洛诗云，你是不是又在期\/负\/同学！” “切，我说大班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期\/负\/同学了？”然后转头看向梁婉月道：“你说，我欺\/负你了吗？” “额···没···”梁婉月低着头，不敢看洛诗云，声音像是蚊子一样。 “你听听，她都说没有！你可不能诬、陷我喔！”洛诗云得意洋洋地走开，与木湫擦肩而过，洛诗云小声道：“木湫，你可别给脸就上天！” 洛诗云身后的两个女同学同样瞪了木湫一眼，跟着洛诗云离开了。 “哼！你说什么！”木湫回头质问洛诗云，但是洛诗云不想理她已经走开了。 “梁婉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梁婉月只是摇摇头，然后马上低着头走开了。 木湫看着梁婉月离开，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梁婉月生长在贫穷的家庭，性情懦弱胆小，家中父亲因在工地干活受伤，双腿被砸断，只能在家干一些简单的活，母亲也体弱多病。这样的家庭是攒不下什么钱的，所以梁婉月应该算是一中里最、穷的学生了。 贫穷的家庭让她养成了自卑的心理，面对强横的同学欺负也不敢反抗，长期的忍气吞声让欺负她的学生更加嚣张。 ······ 天色渐晚，学x里传来下课铃的声音。 木湫背着书包脸色茫然地走在路上，走到转角处忽然冒出来了一个人大声叫道：“啊！” 但是木湫并没有吓到，而是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又来这一套。” 眼前的人正是严云：“哈哈，逗你玩嘛，居然没被吓到！” 木湫显然更关心早上的事情，连忙问道：“李老师找你了吗？” “找了呀！” “李老师说了什么？” “李老师说你现在学习忙，有什么不会的就不要打扰你，直接找她。”严云不屑道。 “嘻嘻，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都会了，她眼神很不屑，然后旁敲侧击地说不要纠缠你。” “呵呵！那你还来找我！” “她的话就当放屁就行，呵呵！” “你敢说这话，我要去告诉李老师！” “你敢！”严云就去追木湫。 “啊！你要干什么呀！哈哈！”木湫嬉笑地往前跑。 “嘿嘿！到了我的魔爪里，你逃不掉了！”严云大笑着，二人边跑边打闹着。 二人走远了之后，在角落里走出来一个瘦小的男生，戴着眼镜看着这一切。这个瘦小的男生就是早上在校门口被魏加友欺负的沈宇，他在角落里，痴痴地看着木湫，却没有过去，而是快速往另一条路跑去。 木湫在一个路口与严云告别，转身走没多久，在另一个路口碰到了沈宇。 “咦，小宇！好巧啊！又遇到你了！”木湫笑道。 “喔，是，是呀，好巧嘿嘿~”沈宇身形瘦小，看起来比木湫还矮，但其实二人身高差不多，挠了挠头脸有点红。 “走吧！咱们正好顺路吧！” “嗯！正好顺路···”沈宇一直都不敢看沈宇，两个人并排走在马路上。 忽然一声狗叫，吓得沈宇一激灵。 “哈哈，你还真胆小呀！”木湫笑道。 “这个狗每次都吓我，可烦了！”沈宇有些不好意思，旁边的院子里有一只土狗，忠实的看家护院。 “你经常路过他就不叫了，咱们快走吧！”木湫笑道。沈宇狠狠地瞪了狗一眼就走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有些沉默，沈宇想要打破尴尬，就问道：“那个···木湫，你，你想上哪个大学？” 木湫若有所思，看向天空：“嗯···我想去海津刑警学院。” “刑，刑警学院？”沈宇瞪大双眼看向木湫，对她这个选择感到很意外，因为木湫是李老师最看好的学生了，上个985、211的重点大学应该不难，即便北大清华也有希望冲一冲的。居然要选择海津刑警学院，而这个学校只是个二本而已。 木湫抬头看向天空，虽然还是白天，但是已经有一颗星星冒了出来，那就是北极星吧。 “嗯，我想当警察。我爸爸在一次任务中走了···不过他每次出任务都会嘱咐我，即便再也看不到他了也没关系，他会变成天上最明亮的星星看着我。” “那次任务···真是抱歉···”沈宇低着头说。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爸和沈叔叔是战友，沈叔叔有危险了，我爸肯定会去救的，若是我爸遇到危险，沈叔叔也会救他的。我爸经常说，在刑警队里每一个人都是值得托付的兄弟！” “嗯···” “所以我也想当一位刑警，想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坚持的为法律和正义而战斗！” “哦，哦···” “等我真的考上刑警学院，毕业之后，就是沈叔叔的手下啦！还要靠沈叔叔照顾呢！不过我听爸爸说，沈叔叔最铁面无私了，可千万别不管我啊！” “额，那个，爸爸确实有点凶···”沈宇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哈哈，逗你玩呢，对了，小宇，你还没说你想上哪个大学？” “我？我没想过···” “都高二了怎么还没想过，下学期就高三啦，到时候可就没有机会想了。” “哦，那···那我也考···海津刑警学院吧···” “你也考刑警学院？” “额，是，是啊···” “那你可要好好学习了，据说海津刑警学院要的分可不低呢！” “我···”沈宇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自己的成绩还真是有点悬。 “行了我到家了，你快回家学习吧！”木湫笑一笑就进了小区。 第24章 魅色ktv 沈宇愣了半天，最后又是失落地离开。到了家里发现他爸爸沈策在家，紧张地小声道：“爸···您，回来这么早···” “嗯，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沈策低着头，喝了一口酒，脸上有些红润，他的那双眼睛会让人像是被鹰盯住一般，这是当了多年刑警练出来的本事。 “我，我去打扫卫生了···”沈宇小声道。 沈策瞥了一眼沈宇，冷声道：“你忘了老子干什么的了吧，还敢在老子面前撒谎！” “对，对不起···”沈宇顿时吓得浑身颤抖。 “行了行了，据说快期中考试了？你这次能考多少名？”沈策不耐烦地说道，看都没看沈宇，用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 “那个···我，我作业还有很多···”沈宇连忙跑进自己的屋子。 “你小子听好了！要是这次再考那么点名次，老子好好修理你一顿！” “···是，是···”房间门里传来沈宇小声地回答。 “唉，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孬种！”沈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就干了。 “唉，木队，我儿子要是能有你闺女一半本事就行了···”沈策自言自语，忽然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情景。 还是那个永远也忘不了的树林。 木永健拍着年轻的沈策肩膀，露出真挚的笑容：“呵呵！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 年轻的沈策脸上有鲜血和灰尘，但是却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能把这帮畜生一网打尽，我就算是死也认了！” 忽然木永健的脸色大变：“小心！”然后用力将沈策推开。 “砰砰砰！” 三声枪响，木永健身上出现了三个血洞，沈策只感觉整个世界像是凝固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木永健倒在地上。 “木队！”沈策撕心裂肺地大吼。 ······ “木队！！”沈策忽然惊醒，发现自己还是在海津市公安局自己的办公室里。电脑显示器上映出了自己已经有些苍老的脸，那张脸上映出了空虚和惶恐，额头上挂着一丝冷汗。 沈策叹了一口气，用手捏了捏眉心，这时有人敲门。 “进。” 李春雷走进来，敬了个礼：“沈局！” “什么事，绑架案有线索了？” “沈局，我就是要汇报一下这个案子的进度，我想把魏加友案和刘珺妍案并案侦查，并且向申请增派人手！” 沈策正要喝茶，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 深夜，白启把手上的卷宗都合上，在他桌子上有两份文件，一个是《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的卷宗，一个是2006级宝池县一中高二4班的全部学生档案。他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心中有些疑问。忽然看到桌子上三天前的女尸案的资料，就拨通了法医老张的电话。 “喂，白队，有什么事？” “张老师，王怜家里发现的头发和女尸的dna对比出来了吗？” “哦，那个啊，明天结果才能出来。” “哦，好的，那辛苦你了，对比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没问题。” 白启挂断电话，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公共办公室里好几个警员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了。 李广中还在电脑前忙活，白启问道：“小李，你知道魅色ktv在哪？” “哦，我知道，我把定位发到你微信上。” “嗯。”白启点点头就往外走，苏颜的位置在李广中旁边，正在趴着睡觉，听到二人的对话醒来，看到白启往外走，连忙跟上去问道：“你要去哪？” “魅色ktv。” “泡夜店呀！”苏颜调侃道。 白启不想搭理苏颜，苏颜见状就道：“知道你去查案，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白启毫不犹豫地回答。 “哼！不让我跟着肯定没好事，我就跟着！”苏颜倔脾气还上来了。 白启对苏颜没办法，只能任由她跟着。 魅色ktv位于平山区，有二十分钟车程。到了这里才知道，夜晚才是这里真正地开始，在一楼的大厅无比巨大，可以容纳数百人，有dg在蹉碟，还有几个高台，上面有穿着暴露的美女跳着热辣的舞蹈。 在中央的舞池中塞满了男男女女，都在疯狂地挥洒着自己的青春。 白启二人刚进来就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马上就走上前：“请问两位想要点什么？” “我找李亮。” 服务员顿时脸色不太好，问道：“我们老板很忙的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我们是警察。” 服务员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改口道：“条···哦哦，是警察同志啊，您先跟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老板是个大忙人，我平时都见不到，我先去问问经理。” “嗯。”白启面无表情，跟着服务员到了边缘的卡座旁坐下。 “你这样找肯定找不到啊！待会经理就会来跟你说李亮不在的。”苏颜道。 “那正好，我其实就是想找经理。”白启淡定道。 “你找经理你问什么李亮？” “呵呵，你要是上来就说找经理，那肯定来个小管事的说经理不在，但是你要是说找李亮，那经理就会过来。” 苏颜佩服道：“你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啊！” 白启有些无语，什么叫一肚子坏水啊！ 没多久，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胖子，看起来四十多岁。 白启见人来了，就小声道：“待会你别说话，看着就行。” 苏颜白了一眼，没说话。 那人见到白启二人就笑嘻嘻地用南方口音道：“两位警察同志，鄙人郑千，魅色ktv的经理。” 挣钱？苏颜差点被这个名字笑出声来。 “你好，郑经理。”白启把证件拿出来给郑千看了一眼。 “请问二位警官找李总，有什么事吗？”郑千满脸堆笑。 “李亮不在？” “还真是不巧，亮哥去外地了。” 白启观察郑千的表情，“嗯，那就聊聊别的吧，昨天应该有同事过来了吧。” 郑千恍然大悟：“哦哦，是王怜和吴艳的事吧，这两个婊···额，忒不是东西了，合同期还没到就跑路了！我非要告她们去。” “嗯，这个先不说，我听说王怜跟魏加友关系挺好？曾经是男女朋友？” 郑千的脸色微变：“魏，魏加友我不是很熟啊，听说他死了？” “不熟吗？我怎么记得他十多年前就跟你们老板混的？” “哦，这个···”郑千脸上有些不自然，“我来魅色其实也才五年，魏加友倒是常客，经常来玩，跟二虎哥是朋友，但是我不太熟。” 白启的眼睛微眯，一直看着郑千的表情，每一刻都没有错过，郑千感觉仿佛被鹰盯着一般，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嗯，那你对他和王怜的关系了解多少？” “他们的事，我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前几天两个人分手了，王怜还哭闹过一阵，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换对象跟换衣服似的。” “哦~”白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魏加友确实死了。” “啊！”郑千很吃惊，仿佛是刚知道一般，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对，法医在他体内发现了少量的···毒品残留，所以我···” “绝对没有！”郑千忽然打断道。 “我们这里可是正规合法的ktv，有营业执照，市场监督局、派出所、卫生部门、消防队都合格的企业！”郑千激动道。 白启看着郑千激动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哦哦，我不是这个意思，郑经理，我是想问问，魏加友在这里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在一起过？” “这个嘛···”郑千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我们从来不干涉客人的隐私，所以真是不了解。” “哦哦，好的，谢谢。”白启礼貌道。 “额，二位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白启笑道：“没了，谢谢你的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郑千擦了擦汗，终于把这两位瘟神送走了。 “好了，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就行。” “那怎么行，警察同志是为了咱们老百姓奔波的，当然要送。”郑千一直把他们送出了门，看着他们上车才走。 二人上了车，苏颜才道：“哎，你都问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肯定认识魏加友，而且很熟悉，他前后的回答都不统一。我其实大多数都在诈他。” 苏颜激动道：“难道绑架案有他们参与？” “那倒不是，他们没有关联也没有好处。” “那问了那么多有什么用？”苏颜撇撇嘴。 “哼。”白启嘴角上扬，已经确认了更重要的事情。 魅色ktv顶楼，办公室。 郑千战战兢兢地站立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这个年轻人身材挺拔，身上有着完美的肌肉轮廓，抽着雪茄，头发梳着一尘不染，在左肩膀上纹着一只凶猛无比的猛虎，让人见了都有一丝寒意。 在屋里坐在青年旁边，还有两个人，都是大胖子，满身肥肉，身上有着恐怖的疤痕，在喝着酒。 “二虎哥，他就是说了这些。”郑千小心翼翼道，“我感觉这个警察挺不一般的。” 年轻人就是魅色ktv和魅色酒吧的老板——李亮，他深吸一口雪茄，然后才道：“行了，我知道了，最近让大家注意点。” “是。”郑千微微鞠躬，就走出去了。 等郑千走了，其中一个胖子抬头问道：“二虎哥，用我们做点什么嘛？” 李亮笑道：“没事，就是个跳梁小丑！咱们喝酒！” 另一位胖子也道：“有需要二虎哥吱一声便是。” “呵呵！来，干了这杯。” “好！干！” ······ 第25章 洛诗云失踪 海津市也是大城市，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无数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到了晚上这些高楼亮起了璀璨的光芒，让海津的夜景无比绚丽光彩。 2018年7月18日，晚上8点03分（三天前，魏加友被炸死同时）。 北城区的天顺写字楼是一个有27层的高层建筑，这里面入住了几十家企业，在里面的打工人会工作到很晚。 一位穿着深蓝色职业装的女人，挎着kb最新款的圆形蛇皮挎包，走出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在停车场里找自己的车。 女人的头发染成了黄色，带着一些波浪卷发，身材玲珑有致，职业短裙配上黑丝高跟鞋，彰显出白领丽人的成熟风韵。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寻找着自己的车，忽然后面有个声音传来：“是洛局的女儿吗？” 女人回头，发现是个有些略胖的中年妇女，穿着浅黄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名牌手包。看穿着打扮就是有钱人家，自己不记得认识这个人，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人，毕竟找父亲办事的人太多了。 “您是？” “哎呦，真是洛诗云吗？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去你们家呢！你都忘了吗？”中年妇女笑着走近。 女人虽然不认识，但是父亲的朋友们很多，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简直不要太热闹了，也没有在意。 “是我，您看我这记性还真忘了您，真是不好意思。”洛诗云笑道。 中年妇女摆摆手：“咳，这有什么，你在这工作？” “是，做个培训机构。” “呵呵，论教育你们是内行，对了，正好你爸爸让我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本来想要过两天去趟你家，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就直接给你吧。” 洛诗云很疑惑：“什么东西？” 中年妇女莞尔一笑，拉住了洛诗云的胳膊，“你跟我来，在后备厢里呢！见到就知道了！” 洛诗云还是很疑惑，不过也没有抗拒，被中年妇女拉着走到了一辆奔驰车的后面，中年妇女掏出车钥匙，打开后备厢，里面有个很大的行李箱，把行李箱打开，里面有个袋子。 中年妇女把袋子递给洛诗云，“就是这个，你快看看！” 女人打开拉索，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副跳绳，疑惑地问道：“这是什····”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酥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中年妇女冷漠地看着洛诗云倒地，手里拿着一个电击器。 这时有辆车路过，中年妇女连忙低头，开车的人完全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开车离开了车库。 中年妇女见车离开之后，把头发一撤，原来她带的是假发。然后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拿出来，把洛诗云抱进行李箱里，扒下她的深蓝色职业装自己穿好，重新拿出来一个头套，并且在洛诗云的包里把车钥匙拿出来。 ······ 转天，7月21日。 早上刚上班，法医老张就来找李春雷和白启，把dna对比报告给拿来了。 技术队在王怜家中发现了王怜的头发和皮屑，dna与女尸完全匹配，已经确定了女尸的身份。 李春雷也看了报告，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震惊，“还真是一个人！” 苏颜道：“可是现在魏加友死了，王怜的线索也就断了。” 白启叹息道：“确实断了，现在只能多关注魅色ktv了，我昨天去了一趟，这家ktv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李春雷道：“嗯，我其实早就查过这家店几次，可是每次都一无所获。” 白启问道：“张老师，刘珺妍家中的指纹对比怎么样？” “在刘珺妍家里发现除了刘珺妍以外，第二个人的指纹，还有发现的那滴血液也不是刘珺妍的，而是与黄头发人的dna匹配。” “这么说这滴血真的是绑匪留下的！”李春雷眼前一亮，终于确定了一些绑匪的线索了。 法医老张把检验报告递给李春雷，“报告上只能检验出不是刘珺妍的，也不是他直系亲属的，而且这滴血液还算新鲜，是近几天的。” “那就肯定是绑匪的了！”苏颜有点激动。 李春雷却道：“只要抓到严云进行dna对比，就能定了他的罪！之前的都是怀疑也没有实质的证据。” “进展有些顺利了。”白启疑惑道。 技术队的小桑却道：“这滴血迹是在床脚上斜着冲下的面上采集的，这个小犄角旮旯的地方即便凶手拖过地也很难发现，我们也是费了半天劲，不放过一丝细节才找到的。” 白启还是有些皱眉，“既然绑匪已经收拾得很利索了，为什么会忽略这么一个细节呢？” 小桑翻了翻白眼，你以为谁都那么细心？ 忽然，沈浩急匆匆地走进来：“李队、白队，洛诗云···也失踪了。” “又失踪一个！怎么回事？”李春雷本来对案情有些进展心情有些好转，但是听到沈浩的话脸上又阴沉下来。 ······ 在案情讨论会上，李广中介绍道：“洛诗云是华升教育培训学校的校长，这个培训机构在我市特别火，因为里面可以聘请过来很多在职的教师讲课，这些老师都是各个学校里的名师，所以吸引了很多学生报名。” 苏颜问道：“不是说在职教师不能去其他培训机构吗？” “这个确实不允许，不过洛诗云的父亲是市教育局局长，所以没有人管这个事！” 张富宝撇撇嘴：“真是州官放火啊！” 李春雷摆手道：“这个事就不说了，跟案情无关，先说说她失踪的事吧！她是两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说刘珺妍失踪了的同一天洛诗云也失踪了，目前还没接到任何电话。” 苏颜道：“李队，看来这个三个案子可以并案侦查了！” “确实是！我已经向沈局长汇报了，他很重视这个案子！让我们全力侦破，也会给我们加派人手。” “那真是太好了！”众人本来就感觉人手不够，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增加人手，肯定是雪中送炭。 李春雷正色道：“不过咱们现在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就是22号了，绑匪让李凤霞三天凑够五百万，明天就到期了，但是现在还是一点绑匪的消息都没有，甚至连绑匪有几个人都不知道！而现在又多了个洛诗云还有吴艳下落不明，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关联，但是人命关天，大家决不能掉以轻心。现在不只是市局领导很关注，媒体也知道了，等着我们给他们交答卷，各位这两天就不要回家了！等这个案子，咱们再好好放个假！” “好！”众人心中也憋着一股火，这个绑匪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警察的底线。 白启的眼睛看了一眼沈浩，沈浩正在认真做笔录。 白启又翻开了2006年《宝池县一中坠楼案》的卷宗，还有宝池县一中高二4班的学生档案，仔细对比着上面写着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着。沈浩用眼瞄了一眼白启，继续做着笔录。 李春雷道：“小浩，说说洛诗云失踪的详细情况！” 沈浩连忙站起来，说道：“洛诗云是7月18日也就是三天前，晚上八点，在天顺写字楼也就是华升教育所在的写字楼地下车库中失踪的。” “那不是畅园小区爆炸的时间吗？”李广中惊道。 苏颜气愤道：“这伙绑匪居然在警力都在寻找魏加友的时候行动，太卑鄙了！” 李春雷示意沈浩接着说：“在地下车库的监控拍下的视频是她遇到了一个中年妇女，二人交谈了几句，出了监控画面，下一个镜头是她驾驶她的车离开了地下车库。”大屏幕上播放着监控录像。 白启仔细地看着画面里的两个人，因为是晚上，有些看不清楚，但是穿着打扮等等还是挺清晰的。 “路上的监控呢？拍到了她去哪了吗？” “这辆车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通向八仙山的一个公路上就再也没有出现了。现在已经派人去那边寻找了。” “嗯。” 李春雷道：“洛局长知道了吗？” 沈浩道：“已经知道了，北城区派出所在昨天就接到了洛诗云失踪的报警，因为是洛局长的女儿，所以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查到了地上车库的监控录像。不过是她自己开车走的，所以认为不是绑架案，还是按照失踪案件调查，我们去了直接就把调查结果拷贝了一份过来。” 第26章 刘珺妍的朋友圈 白启道：“那个中年妇女调查了吗？” “调查了！没有发现她是怎么进入到地下车库的，写字楼也没有人认识这个中年妇女。” 苏颜很疑惑：“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呢？” “难道是伪装？”白启道。 “什么伪装？” “这个中年妇女有可能就是一个人伪装的，这个人化妆技巧很强，她换了一个相貌进去，然后又化妆成中年妇女，最后再化妆成洛诗云开车走，其实她都是在表演！” 李春雷问道：“你有什么根据吗？” “只是猜测，洛诗云开车这一段是只露出下面的脸，虽然下半张脸确实很像洛诗云，但是我完全有可能怀疑其实就是绑匪在开车！” “会有这么高明的化妆技术？” “嗯！这听起来感觉不可能，但是我在斗音上看到过，有人能经过化妆变成好几个明星的样子，其中有几个明星惟妙惟肖！” 苏颜惊异道：“那要是这么说，刘珺妍的失踪也许也是这样？” “对！”白启点点头。 李春雷道：“可是这样的话，想要把刘珺妍绑架并且离开，肯定要装一个箱子或者麻袋什么的，这样的大箱子麻袋什么很明显的，坐车的话就会在地下车库的监控看到，步行就会被小区的监控和保安看到，可是监控和保安什么都没发现。” 白启没有反驳，刚才说的都是猜测，没有证据，李春雷提出来的疑点也解释不通。 李春雷继续问道：“洛诗云家里有没有调查？” 技术队小桑道：“洛诗云的家里已经去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没有发现指纹。” 苏颜疑惑道：“没有发现指纹有什么奇怪的？” 白启若有所思道：“任何指纹都没有吗？” 小桑点点头：“对没有任何指纹。” 苏颜这时才恍然大悟：“对啊，一个人在家里生活怎么会没留下指纹呢！说明有人进了她家里把痕迹都抹除了！” 小桑道：“我们去检查，发现她家里很整洁，或者说一尘不染更贴切，甚至没有指纹，所以说肯定有人进过她家，并且清除了所有痕迹。门锁没有被破坏过，可以推断是有人在里面开门或者闯入者有钥匙，不过我经过调查，洛诗云一个人住，不可能有人开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绑匪绑架了洛诗云拿到了她家的钥匙。” 李春雷问李广中：“查监控了吗？” 李广中把电脑连接投影仪，然后播放出一张截图：“已经查过了，只发现了一名清洁人员有些可疑，这个身穿清洁人员衣服的人在7月19日上午6点去了洛诗云小区楼房，一个小时后出来，全程看不到面部。” 苏颜道：“绑匪在18日晚上已经绑架了洛诗云，为什么还要19日再去一趟她家里呢？难道是她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春雷问道：“小桑，洛诗云家里有什么丢失的东西吗？” “她家中贵重物品倒是不少，金银首饰现金都有发现，房本合同等等也都有，如果她本人不在很难发现丢失了什么。” 苏颜疑惑道：“没丢东西？那绑匪为什么要去死者家里呢？” 李春雷看着幕布上的截图沉思，小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我在洛诗云的床头柜缝隙里发现了一个注射器的包装袋。” “注射器！”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洛诗云也吸毒！”李春雷与白启对视了一眼，看出来对方心中的想法。 白启道：“注射器说明不了什么，不过小宝你去调查一下洛诗云的就医记录，看看她有没有得了什么需要自己注射或者用到注射器的疾病。” “好的！”小宝点头。 李春雷用手摸着自己的胡子茬，胡子茬很硬，有点刮手，“如果洛诗云吸毒，家里又没丢什么贵重物品，那么绑匪去她家的话肯定是为了拿毒品，难道是绑匪也吸毒？” 白启灵机一动：“如果洛诗云吸毒，那么被绑架之后肯定会毒瘾爆发，绑匪为了维持洛诗云的生命去他家里拿毒品，这很有可能。” 李春雷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洛诗云还活着的机会很大啊！” “可是依旧找不到绑匪，这些猜测对目前也没有实质的帮助。” 众人沉默。 案子又变得毫无线索，李春雷看了看众人，开始安排工作：“接下来的调查工作，一是找到犯罪嫌疑人严云；二是继续调查刘珺妍的小区监控录像；三是调查洛诗云的就医记录还有找到她的车；四是走访吴艳和王怜的周边人群，还有魏加友的朋友，寻找吴艳的线索。” “是！” “工作有点多，大家都辛苦些吧。” 散会后，白启问道：“李凤霞呢！” 苏颜道：“我听说她回家了，估计去筹钱去了吧。” 白启收拾一下手中的卷宗，就往外走。苏颜见状连忙跟着问道：“你干什么去？” “去找李凤霞了解一下情况。” 苏颜紧跟着白启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白启不置可否：“只是有些疑问要去核实一下。”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 “那不行，警察走访和寻找线索等都是要两人以上才行。” “···” 二人到了李凤霞的家，周围有便衣24小时值班看守，苏颜询问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白启和苏颜直接敲门，开门的是李凤霞，只见她面容憔悴，见到白启二人就激动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白启道：“李老师，您先别着急，我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李凤霞很失望，“好吧！警察同志想了解什么，我都配合。” 二人跟着进到屋里，发现李凤霞家里居然也很奢华，房子也不小，只是大概估量也要有140平，刘珺妍也住的是高档小区，李凤霞居然也住得这么好的房子，这让白启很意外。 看来李凤霞这个校长当的也不一般，五百万的现金想必也不会太难筹集，估计绑匪也对李凤霞比较了解。 “这几天刘珺妍都跟你有联系，并且还发过朋友圈是吗？” “是的。”李凤霞点点头。 “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聊天的记录，当然这是你们的隐私，我们无权观看，只是我有一些猜测，想要验证一下。” 李凤霞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来，道：“只要能找到珺妍什么都行，你看吧！” 白启找到了刘珺妍与李凤霞的聊天记录，就问道：“为什么在7月16日之前，你们的聊天大多都是语音，而之后就是打字了呢？” “珺妍16日请假去拔牙了，所以说话不清楚，只能打字了。” “但是牙科医院的记录上却显示的是刘珺妍只是洗牙了，并没有拔牙。” 李凤霞想了想：“这我也不知道了，她微信上说就是因为拔牙，就不打电话了。” “哦，好的。”白启又翻看刘珺妍的朋友圈，朋友圈里有她这几天的动态，先去时代广场喝奶茶，又去了公园，晚上又去了夜店，生活还挺嗨的，并且都有照片和定位。 白启忽然一愣，惊道：“她这三天的朋友圈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一起看朋友圈的苏颜问道。 “刘珺妍的朋友圈里的照片虽然多，不过照片都是拍的场景，还有一些手腿奶茶什么的，真正拍脸的时候被卡通图案遮住了，也就是说她没有真正露过脸。” 苏颜无语道：“你是不是没看过女性朋友的朋友圈呀，女孩子都是这样拍的，你看我的也是啊！而且她上面说刚拔完牙，脸有些肿，就没露脸啊！” “可是她并没有拔牙，为什么要装作拔完牙呢，这就很不正常。” “那就要问问她自己了！” 白启看着照片默不作声，女人是会把美貌当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没有女人会愿意朋友圈里的自拍照上自己的脸上有瑕疵，所以所有人都会感觉这件事很正常，但是这也可能是绑匪利用的地方。 第27章 假冒 白启把手机给李凤霞看，问道：“这张照片上，她小臂的纹身是她的吗？”在手机中，照片上拿着奶茶的右手上有一串字母的纹身，写的是crazy youth（疯狂青年）！ 李凤霞看了一眼就道：“是她的，当时是她大学时偷偷去纹的，我还因为这事说了她，当时她还赌气好几天没理我。” 又是对的！？ 白启又翻出一张朋友圈照片，放大看到在奶茶上有个纸签上面有日期时间，正好符合？ 也是对的？？ 如果是假的话，那是不是做得太真实了呢？ 白启沉默不语，继续看着刘珺妍的朋友圈，正在翻着，发现还是有刘珺妍的自拍照，只是周围被打上了卡通的码，不知道在哪。 苏颜也看到了这张照片就说：“这里不是有一张头像照片吗？” 白启皱了皱眉，想继续翻看以前的朋友圈，可是却看不到，因为她设置了朋友圈权限，只能显示近一个月，就问李老师：“她以前也这么拍照吗？” 李凤霞想了想，就道：“以前也有过，不过好像没这么频繁，以前是一两天发一次朋友圈，有时候一个星期才发一条，这几天确实有点多，发了好几条。” “以前也是只能显示一个月的朋友圈吗？” “哦？”李凤霞拿过手机发现这个设置就道：“以前没有过啊，这是第一次。” 白启闻言沉默了片刻，笑道：“谢谢李老师配合，我还要留几张照片。” “你随便吧！” 白启加了李凤霞的微信，把刘珺妍的朋友圈的照片存下来发送给了自己。 二人站起来，正要告别，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拿出手机找到了在之前刘珺妍小区的监控上的视频给李凤霞看：“李老师，我看到监控里的人虽然衣着是刘珺妍的，但是却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出五官。你仔细看看她走路的姿势，是你女儿吗？” 李凤霞看了半天，道：“她走路的姿势确实是珺妍的，她就是这样跨步很小慢吞吞的，有点外八字，是因为大学时学舞蹈的原因。” “走路的也一样？”白启有些疑惑自己的判断能力了。 白启站着没动，感觉仿佛触碰到了那层窗户纸，却怎么也捅不破。苏颜见白启没说话，就回应：“好的，谢谢李老师的配合。” 李凤霞此时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警察同志，你可要找到我女儿啊！他爹死得早，我可就她一个女儿啊！她就是我的命根子啊···” 苏颜安慰道：“您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尽全力找到刘珺妍。” 李凤霞能当上校长也不是一般人，她能听出来这只是警方的官话，尽全力又能有什么用？警方也不能保证刘珺妍的安全。 白启二人出了小区后，苏颜问道：“你怎么这么在意刘珺妍的朋友圈？” “我怀疑朋友圈里的刘珺妍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苏颜不可置信。 白启却坚定道：“很有可能。之前刘珺妍在公司请假说是去拔牙，跟李凤霞也是这样说的，但是真实情况却只是去洗了个牙，并没有去拔牙，但是朋友圈这一条却是在说：‘拔牙之后脸都肿了！’配图就是脸上打码的照片。所以朋友圈在说谎！” 苏颜看到白启手机上拍下来的刘珺妍朋友圈的照片，“咦？对啊！她为什么要说谎？” “所以，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刘珺妍！”白启指着屏幕上的人道。 “这···” “所以我认为这三天的朋友圈都是绑匪扮演刘珺妍，拿着刘珺妍的手机到处走动，并且发朋友圈，跟别人聊天等等，就是要警方找不到她被绑架的时间！” “那照你这么说，在18号刘珺妍还发了一张自拍照呢！这不可能是绑匪胁迫她拍的吧！” “这点很好解释，绑匪绑架了刘珺妍，获得了刘珺妍手机的控制，伪装她到处走动，至于自拍嘛，女人没事的时候就会自拍，而且一拍就拍了很多张，选择半天最后才会发出了一 张两张照片，有时候都感觉很不满意就不发朋友圈或者微博了，绑匪拿到她手机，在手机相册中找到以前的自拍照，把周围环境都打码，发出来也没人知道。” “可···可是你看这张照片里刘珺妍的脸上确实有点肿···对了，她没去拔牙，但是她的脸上有点肿？”苏颜拿过手机放大图片仔细看了看，顿时震惊道：“她的脸边缘有p过的痕迹！” 白启点头道：“对！不会有人把脸p肿的，只会p瘦的，所以这是故意掩盖没有拔牙的真相。” “这···要是这么说还真有可能。”苏颜震惊道。 “女绑匪不可能去拔牙，因为牙有没有问题医生能立刻发现，所以她去洗牙了。” “那这个绑匪可真是大胆啊！不怕被发现吗？” “牙科医生每天就要见上百患者肯定认不出来的，工具也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洗牙与拔牙也不在一个科室，只要她能躲避了医院的监控就不会有人发现。” 苏颜要不是因为立场关系，真的要给这个绑匪一个赞了。 “还有就是刘珺妍这几天还设置了朋友圈限权，估计也是绑匪不想让人知道她以前发朋友的情况，从而分析出这几天的问题，虽然会注意到这点的人很少，但绑匪还是注意到了。” 苏颜喃喃道：“那这绑匪真是细思极恐啊！” 二人上了车，白启开车飞快往前走。 苏颜一看前面的方向就道：“这条路不是回局里的路啊！” “谁说我要回局里？” 苏颜疑惑道：“那去哪？” “豪庭艺苑。” “刘珺妍住的小区？” ······ 北城区，豪庭艺苑小区保安室。 白启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截图给保安队长看，问道：“请问这个老人家住在哪？” “她呀，张老太的名字是···我查一下···嗯，是七号楼1104号。”保安队长查了一下道。 “好的，谢谢！” 走在路上，苏颜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个老太太有什么可疑吗？” “是有点可疑，所以我想问问。” “你不会认为是这个老太太绑架的刘珺妍吧，她连腰都直不起来。”苏颜瞪大双眼看向白启。 白启不说话，苏颜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就知道装 13” 到了7号楼，进了电梯，白启按了14楼，苏颜道：“是11楼！” “我知道，我想去14楼看看。” “可是咱们没带刘珺妍家的钥匙进不去的！” “我不进去。” 苏颜有些弄不懂白启了，不进刘珺妍家去14楼干什么？ 到了14楼，白启在楼道走了一圈，发现楼道没有监控，再去楼梯看了看，白启抬头发现楼梯里也没有监控，一般也没有小区会把监控安在楼梯里。因为这种高层是没人愿意走楼梯的，所以楼梯很安静。 在14层有个消防栓，白启打开消防栓，的柜子门，里面出来一些灰尘。 白启看了半天，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苏颜也探头看了半天，却没看出来什么，就问道：“这里面怎么了？” 白启没说话，马上下楼，苏颜被弄得一头雾水，边下楼边问道：“喂！你发现什么啦！” 13楼的消防栓的柜子也被白启打开，看了看，然后继续下楼，苏颜刚到13层，就见白启又下楼了，一阵无语，跟着下楼。 一直到11楼，白启关上消防栓的柜子门，苏颜这时候都有动手的心了。白启看到苏颜的模样，就笑道：“你没发现在14楼的消防栓柜子里有被放过东西的痕迹？” 苏颜想了想道：“好像是啊，14楼的里面的灰尘有一片没了。这又能证明什么？” 白启神秘一笑：“证明里面放过东西。” “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苏颜无语，但是白启已经打开门进了楼道，苏颜只能挥挥拳头跟上。 第28章 绑架的方法(一) 二人到了1104号房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啊！” “您好！我们是海津市公安局的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苏颜道。 又等了半天，房门才打开，面前是个身材佝偻的老太太，脸上都是皱纹，银发稀疏。脸上只有冷冰冰的表情。 “你们要干什么啊！” “您好，张奶奶，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苏颜再次说道，手里亮出来了警官证。 张老太不是很情愿，但是看到这两位都是警察，也只能道：“进来吧。” 张老太家里装修很朴素，完全看不出是豪庭艺苑这样高档小区的装修，家具也都是老旧的，屋里种了不少花，还有西红柿、辣椒、葱蒜等蔬菜，墙上有一张遗像，上面是个粗犷的老头，一看就是常年下地干活的老农民，应该是她的老伴。 张老太一点也没有招待的意思，苏颜感觉有些尴尬，就问道：“张奶奶，就您一个人住啊！” “废话，可不就我一个人，不孝顺的儿子非要把我带到城里来，你们城里人没什么好东西。” 苏颜更尴尬了，白启却不以为然，直接进入主题问道：“张奶奶，请问您这几天有没有碰到什么怪事？” “怪事？”张老太有些不耐烦，但是一张嘴却说个不停：“这个破地方怪事多着呢，这一天天的，菜也不让种，那么好的地种一堆草，算不算怪事啊！” “···还有什么怪事？”白启依旧耐心地问道。 “这么多人都住在一起当邻居，居然都不认识，也不说话，你说怪不怪，唉，出门还要卡，没带卡还不能进，我自己家都不能进了，这叫什么道理！院子里也不让晒被子，那么大的空地，晒个被子怎么了····”张老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半天也没啥用。 “张奶奶，就是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白启不得不打断她的话，确实有点能聊。 “这几天？没啥啊！”张老太道。 白启有些失望，张老太忽然眼前一亮道：“哎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是哪天来着，日子我忘了。不过真有一件怪事，我在垃圾桶里捡到了一个更我一模一样的外套还有布兜，我真是没想到啊！”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张奶奶，你捡到了一样的衣服？” “是啊！” “您能拿来给我们看看吗？” “唉！真麻烦。”张老太有些不耐烦。 白启赔笑道：“辛苦您一下，我们也是要查案。” “行行。”张老太进到卧室里，听到打开柜子的声音。 苏颜趁机问道：“衣服怎么了？” “如果有衣服就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什么猜想？”苏颜追问。 这时候张老太走出来，手里拿着叠好了的外套和布兜子。外套是很老的款式，一看就是农村的老人才会穿，布兜子都不是工厂出的，而是个人缝制的，而且还很粗糙。 苏颜瞪大双眼看着这衣服，这衣服与张老太现在穿着的衣服几乎一模一样。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我看这衣服还挺新，就扔了，真是败家。”张老太还在唠叨着。 白启看着这衣服，眼神放光兴奋道：“张奶奶，这两件能不能给我们···” “那可不行！” ······ 出了豪庭艺苑小区，二人回到车里，苏颜抱怨道：“这老太太还真是掉进钱眼里了，一件破衣服还有一个破兜子，还是捡的，也就值几十块钱，居然要了三百块！” “行了，她老人家在农村待习惯了，住进这样的小区也不习惯，也没人陪她说话，当儿女的不能只是给钱，还要多陪陪老人，不然她不会变得性格这么孤僻。” “唉，你这么一说，她也挺可怜的。” 白启的心情挺好，启动车子回警局：“不过有证据就好了！” “真没想到，真的有人用伪装假冒老太太！不过这衣服被老太太洗了，没留下什么证据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这已经很好了，即便不洗也肯定找不到证据的，绑匪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不可能留下线索的。” 苏颜想了想也觉得对，到目前为止，这伙绑匪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件衣服上肯定没有留下什么。 刑警大队，在会议室中，桌子上放着白启从张老太手里买来的衣服。白启正在讲解着刘珺妍被绑架的作案方式。 白启指着投影仪上的视频截图道：“首先，我想说的是咱们都被绑匪骗了，其实绑匪在7月17日就把刘珺妍绑架了。” 白启的话可以说是一语惊人，众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不是19号晚上绑架的吗？”李春雷疑惑道。 白启示意李广中放了一个视频，这是白启回到警队就开始检查豪庭艺苑监控视频中17号的视频发现的人。“在7月17日的下午，有一个人进了7号楼，但是他却没有进电梯，并且也再也没有出来过。” 然后白启示意又播放了另一个监控视频，这是地下车库的视频，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手里拉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白启解释道：“在当天晚上九点，豪庭艺苑地下停车场有个人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出现，然后上了一辆奔驰车走了，视频显示这是个男人，中年模样，体型偏胖，身高在180cm左右，像是个白领。他才是真正绑架刘珺妍的绑匪。” 众人都感觉大脑跟不上白启的节奏了，小宋问道：“虽然他拿着大号行李箱有点可疑，但也不能就凭这个就说他是绑匪吧。” 白启笑道：“你们的疑问我知道，我说他是绑匪的证据我待会再说。我现在要说为什么刘珺妍在17号被绑架，但是在18号和19号刘珺妍还能正常出去和回家，还有监控视频拍到。” 刑警大队会议室。 白启道：“18号和19号，之所以刘珺妍还正常出去和回家，是因为有人伪装成她的模样，扮演刘珺妍在监控中出现，迷惑警察的侦查方向，让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寻找19号刘珺妍回家后的监控视频，查找来往车辆和行人等等，但是那个时候，怎么查也查不到！这伙绑匪非常擅长伪装，他们在17号利用伪装混进小区，因为小区不会盘问行人，所以可以轻松进入，然后不知道利用什么办法，骗开刘珺妍的家门，并且绑架了她，在晚上九点，把刘珺妍装进大行李箱，带到地下停车场，放进事先准备好的车里离开小区。” “那提前准备的车是怎么进去的？”李春雷问道。 “豪庭艺苑虽然对进来的外来车辆会有盘问记录，但是也只是登记一下而已，而车辆出去一般都不会盘问直接放行，而且在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绑匪的车是一辆价值很高的奔驰轿车，人们往往会认为有钱人不会去犯偷盗抢劫这样的案子，所以小区保安也会放松警惕。绑匪可以提前一天就找理由开车进小区，就说找人等等理由，然后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在地下停车场中有公用区域，停好之后等绑架了刘珺妍之后再开出来，虽是晚上九点，但是现在夜生活丰富，尤其是这样的高档小区，即便是十二点依旧会有人进出小区，所以绑匪在17号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小区。” 投影仪上显示出17日晚上九点豪庭艺苑小区门口出去的一辆奔驰车，监控中只能看到司机的半张脸，保安根本没有盘问就放行了。 “真是心思缜密啊！”李春雷叹了口气，遇到这样的绑匪，警方被耍的团团转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29章 绑架的方法(二) 白启在投影仪上放出刘珺妍的朋友圈截图和监控拍下的刘珺妍回家的截图。 “而这三天刘珺妍的朋友圈都是绑匪中的女绑匪在扮演，女绑匪拿着刘珺妍的手机到处走动，并且发朋友圈，跟别人聊天等等，也是在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让我们更加坚信刘珺妍是在19号被绑架的。为了误导警方，女绑匪在19号早上8点20分出了小区，晚上9点10分回到小区，并且男绑匪就在小区对面的位置故意找到了一个监控能拍到的位置假装观察刘珺妍回家。绑匪的心思太缜密了，他没有暴露在交通公共的监控里，而是在一个商店的监控里出现，这让警方对这个监控视频深信不疑。” 在场的警员都感觉有些脊背发凉，这伙绑匪对警方的办案方式和查案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苏颜心里很憋屈，自己花费大量时间找到的监控视频原来也在绑匪的算计之中。 “现在我们基本确定了绑匪有两人，一男一女，男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可以肯定就是严云。还有个女人，她很擅长化妆，她假装刘珺妍回到小区，在监控中，刘珺妍进了楼里上了电梯，到了14层，换伪装成张老太从楼梯走下去，因为楼梯没有监控。张老太在小区里很多人都知道脾气古怪，尤其是小区物业人员和保安，见到张老太根本都不会搭理，女绑匪就这样离开了小区。而真正的张老太有捡破烂的习惯，就在小区外不远处垃圾桶里发现了绑匪伪装的衣服。” 白启把衣服拿出来，“这件外套材质上与张老太的衣服差不多，但还是有区别，布料不一样，只是颜色接近，没有国家规定的水洗标，在做工上来看是手工缝制的，专门用漂白粉做旧的痕迹很明显。这就是绑匪专门为这次行动仿制而成，虽然有一些区别，但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谁会在乎一个讨厌的老太太每天穿的衣服有什么不一样呢。” 宋佳宁问道：“可是监控里显示这个假冒的刘珺妍的挎包并不大，装不了这么多的衣服鞋子呀？” 白启点点头：“小宋考虑的很细，这点我也发现了，我在14楼的楼梯消防栓柜子里发现了有被放过东西的痕迹，里面的灰尘不完整，其他楼层却没有放过东西的痕迹。绑匪就是把衣服假头套等物品提前藏在消防栓柜子里面的。” 苏颜这个时候才知道白启看消防栓是什么意思了，心里气鼓鼓的：当时看消防栓的时候问他也不告诉我！ 李春雷叹了一口气：“这伙绑匪的反侦察能力太特么强了，还具备伪装的能力，而且提前蹲点，利用一切可以用到的地方，所有的细节都想到了。即便换身份出去，也选择本小区的人，完全没有人怀疑。” 众人都点头，如果对方不是绑匪，都想说你们就收下我们的膝盖吧！不过白队才是真的神yyds，这种伪装得天衣无缝得都能被他发现，简直就是神级别的。 白启也点头道：“对，这也是我平生仅见。所以我感觉洛诗云在天顺写字楼地下停车场遇到了中年妇女肯定也是绑匪扮演的，她借机跟洛诗云搭话，然后绑架了洛诗云，并且扮演了洛诗云开出了停车场，所以在监控视频中看到的是洛诗云开车。我们都是太依赖监控了，但是如果绑匪利用了监控，那么警方就被绑匪耍得团团转。” “这伙绑匪居然利用监控录像来作案！真是太可怕了！”李春雷感觉一阵寒意。 在以前刑警想要破案，根本没有监控，只能靠现场的蛛丝马迹和盘问路人等方式来查案，这样查案肯定效率不高，浪费人力物力，最耗不起的还是时间，往往在现在很轻松的案子，在以前也要很久才能破获。 而现在监控的普及，在街道上，小区里，还有各种店面等等都有监控，什么案子只要有监控在就等于成功了一半。监控给刑警交警等带来了巨大的便利，同时也让警察对监控的依赖变得很深。 谁都没想到，监控这个一直是信息化时代警方最坚韧的利器，但是这伙绑匪居然把这个利器抢过来反捅了警方一刀。 白启道：“现在我说说为什么我说17号那个男人就是绑匪了，因为他开出去的这辆奔驰车在天顺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里也出现过！” 苏颜惊讶道：“也出现过？” 白启点头：“对，两起绑架案都出现了这辆车，足以说明问题。” 李春雷连忙道：“小李，查车牌号！” 李广中却尴尬道：“这是个套牌车。” “又是套牌车！” “对，而且绑匪套牌的也是同款奔驰车，这个原车主前几天就开车出了海津。” 李春雷一阵无语。 张富宝问道：“绑匪怎么知道是同款奔驰车的？难道要在大街上等吗？” 白启道：“这很简单，假装去奔驰车4s店去看车，店里肯定停着很多要维修或者保养的车，记下车牌号就行了。” 众人恍然大悟，白启却道：“但是，就这点小事绑匪都做足了功课啊！” 想到这里大家又是一阵寒意上涌。 这还怎么打！？ 这时宋佳宁的电话响起，李春雷瞪了他一眼，宋佳宁连忙解释道：“是技术队的电话，他们肯定查到了什么！”说完就接通了。 “喂，小霍，什么！找到洛诗云的车了！” 李春雷一惊，立刻跳了起来，连忙问道：“有什么发现？” 宋佳宁道：“车上什么都没有，不过留下了指纹，正在做比对。” “唉，虽然知道了刘珺妍和洛诗云是怎么被绑架的，但是还是找不到绑匪在哪。”李春雷叹气道。 眼看就到了绑匪约定的日子了。 白启道：“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严云，只能调查严云出了监狱之后的动向查起，找到跟他相关的人，尤其是密切来往的女人。” 李春雷道：“嗯，对，还有就是李凤霞家中，安排得怎么样了？” 宋佳宁道：“已经安排妥当了，周围有十个便衣看守。” 小李道：“从网监局调来了三个警员在李凤霞家外面监控她的手机，以及周围的信号，她家里也布置了监控器。” 李春雷点点头：“只要绑匪来电话，就一定要锁定他们的位置！” ······ 十二年前，2006年10月13日，海津市宝池县一中。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都回到自己的班级，老师们也陆续走进教室。 高二4班教室里，学生们没有人敢说话，因为在讲台上，班主任李老师慷慨激昂地讲话。 “这次期中考试，班长木湫获得了年级第一，终于让我扬眉吐气一次了！大家要向木湫同学学习！”李老师开始鼓掌，同学们都跟着鼓掌。 洛诗云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拍了两下手，严云激动的鼓掌，沈宇在后排看着木湫的背影有些愣神，这个马尾辫，也许就是沈宇上课时看到的唯一不无聊的美好事物了。 木湫脸上微微泛红，同桌刘珺妍对木湫挑起大拇指，小声道：“恭喜呀！” “嗯···”木湫轻轻点头。 李老师又道：“这次考试一点都不难，都是上课讲过的内容！只要上课认真听讲，肯定能考得不错！全班同学基本上都有进步，有几个同学还在原地踏步，你们可要注意了，是谁我就不点名了，给你留点面子！” “不过，这次我要重点批评一位同学···”李老师说到这里看向班级最后一排的一位瘦小的同学。“梁婉月你又退步了二十多名！你再退步就是年级倒数第一了！你能不能给我认认真真地学习？上课带着点脑袋行不行？天天上课就睡觉！作业也总是不带！你想怎么样！不想学就滚！” “呵呵呵···” “哈哈哈哈···” 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梁婉月低着头一言不发，班里出现了嘲笑的声音，那些声音如同一根根钢针刺入了梁婉月的心脏。 严云皱眉，但是也没说什么。木湫坐在教室的第二排，回头看向梁婉月，看到她低着头，心中有些不好受。 “下次你再考这点分就别来上课了！我没你这样的学生！”李老师严厉道。 梁婉月还是低着头，李老师大声道：“你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梁婉月小声道，声音很小，不过还好李老师听到了，对她翻了个白眼，然后道：“好了，咱们上课！打开课本五十三页，咱们今天讲第八篇课文。” ······ 第30章 落日余晖 下课之后。 木湫去厕所，刚进到隔间里，就听到了洛诗云的声音，“哼！你这死丫头！敢撞我？” “洛，洛姐···对不起，对不起···” “你看你那土样，被你撞一下我身上都是土味！” 这时又一个声响起“洛姐跟你说话呢！你特么居然不理洛姐！” “对，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洛姐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赔钱！快点！” “我···我没钱···” “没钱就完了！” “洛姐，我真没钱了····” “哼！没钱了，我让你替我写的作业，居然写的字那么丑！你知不知害得我被老师说！今天看来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接着听到了动手的声音，还有就是梁婉月的惨叫声。 木湫这时脸色一变，连忙把隔间的门推开，这时见到了洛诗云和章月站在女厕里，而梁婉月已经倒在地上。 木湫连忙去扶梁婉月，道：“洛诗云！你们又欺负梁婉月！你们想干什么！” 洛诗云不屑道：“是她撞我的，还想诬赖我！倒是你，木湫，你现在可是有些嚣张了！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班长！你欺负同学自然要管！” “哎呦，仗着自己是班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哪只眼见到我欺负人了！你有证据吗！” “你！”木湫怒目而视。 这时李老师走进来，发现厕所里好多人，表情变得严厉，推了一下眼镜问道：“你们聚在厕所干什么呢！” 木湫立刻就道：“洛诗云和章月欺负梁婉月！把她堆到了！” 李老师闻言皱了一下眉，看向洛诗云，“怎么回事，你说说？” “李老师！我可没欺负她，是她撞了我一下，自己摔倒了！”洛诗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老师转头看向梁婉月，问道：“是你撞了洛诗云？” “我，我就是···不小心···”梁婉月两只手都在搓着衣角，双眸中充满了委屈，不敢正视李老师。 “你自己这么不小心？还闹出矛盾了！你啊！你把精力多用在学习上行不行！咱们四班都是你在拉分！”李老师说道。 梁婉月眼圈有些湿润，把头低得很低。木湫见到李老师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训斥梁婉月，有些着急：“李老师，就是她们把梁婉月推倒的！” “木湫，你可不能诬陷啊！你有什么证据？你看到了？”洛诗云立刻会问道。 “我，我刚才在隔间里听到了！”木湫道。 “只是听到了，她撞我肯定要说几句嘛，你又没看到是我们推到她的！”洛诗云把双手一摊，对木湫冷笑道。 “你！”木湫很气愤，对李老师道：“李老师，就是洛诗云···”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李老师打断，“行了！” “梁婉月，你摔得重不重，有没有事？”李老师再次问梁婉月。 “我，我···没事···”梁婉月声音很小，嘴唇有些颤抖。 李老师道：“没事就这样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现在虽然是高二，但是也要以学业为重！天天就想着怎么胡闹！都散了吧！” “老师再见！”洛诗云冷冷地瞪了一眼木湫和梁婉月，梁婉月仿佛是身体一颤，低下了头。 “李老师，真的···”木湫辩解道。 “算了！就这样吧，班长，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我还指望你拿第一名呢！”李老师说着就进了厕所隔间，把门关上了。 木湫看着空白的灰色隔门，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这时梁婉月低着头快速跑出了厕所。 “梁···”木湫看着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走出厕所。 这时又一个隔间被打开了，刘珺妍走出来。 木湫回头看到刘珺妍，惊道：“珺妍？你怎么在？” “嘘！我一直都在啊！刚才吓死我了，都不敢出来。”刘珺妍表情夸张的道。 木湫很激动，质问道：“可是，刚才你在为什么不指认洛···”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 “好了！别说了，都上课了，这次是老王的英语课，迟到又要挨骂了！”刘珺妍紧张地跑出去。 木湫看到刘珺妍出去，转头看着厕所里一个个隔间，仿佛是一个个冰冷的紧闭空间，让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 晚上放学路上，刘珺妍和木湫走在一起，木湫沉默不语，刘珺妍搂一下木湫的肩膀，道：“你就别郁闷了！这种事不是经常发生嘛！梁婉月总被欺负，都习惯了，你管她干啥！” “珺妍！你怎么能这么说！”木湫瞪大双眸看着刘珺妍，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认识刘珺妍。 “哎呀！你就是自找没趣！真的，这种事见得多了，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用管了！”刘珺妍道。 “可是！这是校园期、陵呀！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也不能看着不管呀！”木湫坚定道。 “可是这种事你管不来的，你不知道吧，洛诗云他爸是县教育局的副局长！我妈说，现在老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她爸在一年内肯定能升到局长位置，以后没准还能当上市教育局的副局长。她在学校里可以说没人敢惹！你何必为了一个差学生得罪洛诗云呢！” “可是···”木湫还想说什么，刘珺妍道：“好了，不说了！我要拐弯了！”然后就走了。只留下木湫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入秋了，风吹过以后，树上的树叶哗啦啦地飞满了天空。 天气有些冷了。 虽然落日的余晖照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木湫不禁打了个冷战，把校服的拉索拉紧，看着前面熟悉的道路，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你傻了！”一个声音响起。 “啊！！”木湫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严云，就佯怒道：“你吓死个人了！” “你干啥呢？” “我没事，快回家吧！”木湫转身就走。 “来，我送你吧！”严云马上推着车跟着。 “我才不用！” “哎呦，我的大小姐，算我错了，你快上来！”严云挡在木湫前面，假装委屈地看着木湫，木湫被严云的样子逗笑了，白启了他一眼就侧坐在严云的后面。 “抓紧了，我可走了！”严云坏笑了一下，猛地晃了一下车子。 木湫被突如其来的摇晃吓了一跳，双臂不自主地抱住了严云的腰。 “啊！吓我一跳！坏蛋！坏蛋！”木湫在后面拿小拳头打严云，但是严云却哈哈大笑。 木湫打了几下，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搂着严云，白启皙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把头靠在严云的后背。在这一刻，刚才的阴郁和迷茫都消失不见了。 木湫想如果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严云载着木湫消失在街道尽头。 ······ 2018年7月22日，海津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张富宝拿过来一张打印纸，给李春雷，“李队，这是严云的出狱后的资料。” “就这么点？”李春雷接过打印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2011年1月，严云出狱后给一家超市当搬运工，2011年3月考取驾照，2011年4月继承了畅园小区的房产，2011年6月在超市离职，再无消息。 “没了，他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张富宝也很无奈。 “那他就没坐过火车、长途客车、飞机什么的？”李春雷无语道。 小宝道：“2011年6月动车才实行实名制，2012年1月全部火车才实行实名制，所以实名制之前，就不知道他坐没坐过火车了，2012年以后肯定没有，至少没有用自己身份证坐过。” 白启还在看2006年《宝池县一中坠楼案》的卷宗，又拿出来高二4班的档案，苏颜见状问道：“你总是看这个干什么！” 白启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只有沈浩不在，就道：“我感觉这个木湫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啊！罢、陵校园，欺负弱小，居然还逼人坠楼，就是个神经病！” “卷宗里倒是这么说：木湫经常通过班长的身份对班里其他同学进行欺压罢、陵，可是她在小学和初中的档案中，每一位老师都对她大加赞扬，成绩优异乐于助人等等，而且她长得也不像是那样的学生啊！” 苏颜翻了个白眼：“哼！长得清纯就迷惑你了！而且学习好不代表就是好人！和珅的学识还很高呢！不也是大贪官！” 这根和珅有什么关系，白启心里道。 “再说了，这个案子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疑点，而且这可是沈局的亲自办的，我也查过，木湫的老爸可是沈局的救命恩人，沈局做事最公正无私了，沈局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能定木湫有罪！” 白启紧皱眉头：“小宝，我让你查的木湫怎么样了？” “白队，我早就查完了，木湫在《118北河大桥特大交通事故》中，木湫就被北河冲走了，北河大桥可是北海的入海口，估计现在连尸体都没了。” “交通事故？” “对，案卷放在你桌子上了。” 第31章 严云来电 白启的眼神变得深邃，连忙翻开桌子上乱糟糟的各种文件，看到了一个卷宗，是宝池县交警队《118北河大桥特大交通事故》的卷宗。“要是木湫没有死，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张富宝道：“白队，这不可能吧，当时北河正是涨水季，河流湍急，木湫当时还戴着手铐，不可能活着吧···” “那木湫家里有什么家人？” “木湫的父亲是刑警队长，大家都知道，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木湫的母亲本来就身患重病，遇到木湫的这个案子就卧床不起，等118北河大桥交通事故之后就晕过去了，没几天就撒手人寰了。爷爷早就去世了，奶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老年痴呆），什么人都不认识，一直到五年前也走了。姥爷姥姥差不多也在118交通事故之后没几年就去世了。他家的房子被木湫的舅舅给卖了，她这个舅舅天天也不务正业染上了赌瘾，没几天就把卖房子的钱输光了，人也因为抢劫进去了。” 白启还想说什么，忽然电脑发出声响，张富宝马上看向电脑惊呼：“是绑匪给李凤霞打电话了！” 众人立刻都围在电脑前，现在的会议桌前摆着三个笔记本电脑，有李凤霞家中及周围的监控视频，还有李凤霞手机的链接，附近指挥车上李广中的视频通话。 这时李凤霞惊恐地看着家中电脑的视频链接，李春雷对李凤霞说道：“李老师，怎么回事？” “有人加我微信，上面说：‘我是绑匪！’” 李春雷道：“你加上吧，绑匪应该是要跟你微信视频，李老师，你千万不要慌张！镇定下来！” 李凤霞点点头，加了这个微信号，果然刚加上微信就开始了视频通话。 “李老师，调整好心态就接通吧！”李春雷道。 李凤霞平复了一下心态，接通微信视频，指挥车上，网监局的警员立刻开始了追踪定位。办公室里的小李也开始追踪信号来源。 视频里面依旧是那个特效全开的脸，对李凤霞笑了笑，道：“李老师啊！好久不见啊！” 李凤霞问道：“你，你是谁？” “李老师桃李天下记不住我也无所谓啦！呵呵！”手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冰冷、生硬。 “你是严云！”李凤霞的声音略有颤抖。 “哦？你记起我了！真是意外啊！我以为你记不住我们这样的差生呢！”绑匪一点也不掩饰，反而大方地承认了。 白启一惊，果然是严云，他居然自己承认了！ “刘珺妍怎么样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求求你放过她吧！她当年完全不知情啊！” “呵呵！是吗？我确实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啊！你是不是太激动了？哦，对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听话的学生吧！”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不好！是我冤枉你们了！” “呵呵！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钱准备好了吗？” “还差一些请你再宽限几天，求…” 严云立刻打断她说道：“你听着！我这次不是跟你谈买卖呢！你这些年利用职权与华升培训赚的钱还少啊！李老师，你以前是我最尊敬的老师了，可惜啊！自从迈进深渊一步，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现在还是原来的李老师吗！” 李凤霞满眼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深渊迈进容易，但是想要爬出来根本不可能。 李春雷切换线路问道：“小李！查到位置了吗！” “找到了位置！在万鸿街！”李广中激动道。 “行动！” 公安局外，警察们早已待命了。 “钱你准备好！明天早上九点去华升教育所在的天顺写字楼，到时候再联系！”李凤霞手机里的视频通话中，严云还在说话：“哦！对了，警察也在旁边吧！李队长，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洛诗云了吧！” 这时众人已经上了车，十几辆警车飞快地驶出海津市公安局。 李春雷通过手机切换到李凤霞家中视频通话：“严云，你有什么冤屈要走法律途径！你现在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你已经到了万劫不复了！” “呵呵！走法律途径？那我奶奶就白死了吗！法律途径能解决，我又怎么会含冤入狱！” “你这样做又与罪犯有什么区别！”李春雷大怒道。 “李队长，还是那句话，自从迈进深渊一步，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不说这个了，已经不重要了，洛诗云的事是刘珺妍之后的，你们先别着急！一个一个的来，哈哈哈哈！”最后在严云疯狂地大笑中，视频结束了。 在车上，苏颜激动道：“这次终于要抓住严云了！” 但是白启和李春雷的脸上还是很阴沉，苏颜问道：“你们难道认为咱们抓不到？” 白启道：“这次发现位置有些太顺利了，我感觉严云他们心思缜密，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找到。” 仅仅十分钟，就到了万鸿街，李广中电脑上显示距离不过十米。“在这！” 白启抬头是一家快捷酒店，李春雷命令道：“把这个酒店所有出口都堵住！” “是！” “是！” 经过半个小时的排查，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的只是一部手机，这部手机连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通过笔记本电脑控制手机。 “他娘的！”李春雷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口吐芬芳的离开了房间。 白启看着一尘不染的酒店房间，床上放着的手机与笔记本，“小宋，叫技术队的人把这个房间都好好查一下，还有笔记本和手机号还有酒店登记也是！” “好的，白队。” 白启走出酒店看到李春雷独自一人在抽烟，就走过去。 李春雷吐了一口烟，眼神有些孤寂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十二年前的案子！我听李凤霞的语气，我就知道十二年前的案子肯定有问题，可是···那是沈局亲自办的案子啊！” 沈策，是主管刑侦这一块的副局长，办了很多大案要案，市局领导也很器重沈策，再过几年就有可能提升局长。 十二年前，沈策还是宝池县支队刑警支队长比李春雷现在的职位还要矮半级。 “雷哥打算怎么做？” “调查内部人员是非常敏感的，而且沈局位置又那么高，对一个十二年前已经结案的案子翻案，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根本不可能。” ······ 2006年，10月14日，（十二年前）宝池县···运动场。 在运动场的边缘有一圈绿化带，绿化带后面就是围墙，绿化带与围墙之间有个一米多宽的空隙，很多不听话的都会在这里抽烟聊天等等。 此时在绿化带后面有两个人坐在地上，正是在这私会的魏加友和洛诗云。 魏加友随手扔了一团纸巾，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洛诗云穿上了依、服外套，然后在库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烟点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充满了陶醉。 “哎呀，给我来一根~”魏加友也抽出一根点上。 “哼！死鬼！一边去！”洛诗云翻了个白眼。 魏加友表情猥琐道：“怎么样啊！是不是感觉不错！嘿嘿嘿！” 洛诗云白了他一眼，却显得也有些妩媚：“你这死鬼，太粗暴了，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魏加友连忙解释道：“哪有啊！那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动作不方便，晚上去魅色酒吧再玩玩去吧！” 洛诗云道：“今天晚上不行，我还有事。” “魅色酒吧是二虎哥的地盘，二虎哥是我老大，我在那干嘛都行！你去了给你尝尝没吃过的好东西~”魏加友眉飞色舞道。 “什么好东西？” “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第一次见。” 洛诗云吐了一口烟圈：“今天晚上肯定不行，要不就后天周六咱们再去吧！” 魏加友一想也不急于一时，就坏笑道：“那也行！你去了绝对让你想不到！” “真有那么好？” “真的，绝对有，我的话你还不信吗？”魏加友拍着胸脯保证道。 洛诗云又白了他一眼:“就你的话才不能信。” “这叫什么话！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哼~” 魏加友忽然想起来什么就问道:“哎，对了，我看你这两天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洛诗云把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还不是木湫和梁婉月两个傻帽！” “木湫？她怎么了！？” 第32章 恶魔现身 正在魏加友二人悄悄聊天的时候，在运动场绿化带前面路过一个人，他正走着听到绿化带后面有动静，知道这里一般都有人在这弄一些小动作，马上就要远离这里，忽然隐约听到了木湫两个字，脚下步子就停下来，连忙蹲下小心在旁边听着。 绿化带后面的二人还不知道，洛诗云就把昨天在厕所的事跟魏加友讲了一遍。 魏加友听完立刻就骂道：“特么的！这裱砸还真是爱管闲事呢！” “就是，都好几次了！仗着 我脾气好，就无法无天！敢在老娘头上拉s！非要教训一下木湫，对了，还有梁婉月这几天她越来越不老实了！” 魏加友道：“梁婉月好弄，但是木湫身边总是跟着严云那小子，不太好下手啊！” “你怂了？”洛诗云不屑道。 “老子怎么可能怂了！我，就是怕，怕他跑了！”魏加友有些心虚道。 “切！我看你是因为他参加武术比赛获过奖，你害怕了吧！” “怎么可能！老子从小就打架，身经百战，怕过谁啊！”魏加友骄傲道。 洛诗云不屑道：“得了吧！我记得你不是认识几个练体育的嘛！” “是啊，咋了？” “你特么猪脑子啊！你带着这几个人，肯定能把严云好好收拾一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哈哈！太好了！”魏加友大笑道。 “咱们计划一下，你把严云堵住，最好绑上关起来。然后我就可以去教训那两个贱货！” “你挑个时间吧！” “就是今天晚上，我都叫了章月他们了，文理楼楼顶上没有人！我约她们去楼顶，你收拾好严云再来楼顶找我！” “嘿嘿！还是诗云诡计多端啊！这真不错！你打算怎么弄她们俩！” “哼！肯定先打她们一顿，其他的再说！” “哈哈！这事我喜欢~” 在绿化带另一边偷听的人全部听到了他们的密谋，震惊的动了一下，绿化带的树木被碰到动了几下。魏加友立刻警觉起来，大声道：“是谁！” 那人吓得掉头就跑，却慌不择路，一脚踩空绊倒在地。 魏加友从绿化带钻了出来，见到倒地的人，就是冷笑道：“妈的！是你小子啊！” “沈宇····” ······ 2018年7月22日，今晚的天空格外黑暗，看不到一点星辰。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行驶在一个荒无人烟的街道，路灯昏暗，街边垃圾到处都是。 面包车停在一个仓库门口，老旧不堪的发动机终于可以停止工作了，面包车熄火，整个世界又重回黑暗。车上下来一个人，体型瘦瘦小小，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这个人左右看了看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的虫鸣，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响亮。这个人走到仓库门口，手在口袋中摸出一个钥匙，把门打开，再次谨慎地看了看身后，确认周围没有人才进去，把门关好，紧跟着反锁上，才打开灯，手里的车钥匙扔在桌子上，把口罩和鸭舌帽都摘下来才看清楚他的脸，有些蓬松的头发，消瘦的脸庞，黑眼圈很重。 刑警队的人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同事：警员沈浩。只是现在的他不再眼神木讷，表情憨厚，这一刻他已经完全卸下伪装，目光变得阴暗冰冷，浑身散发着戾气。 他看了看仓库里的情况，简陋的仓库里挂着各种鞭子、铁棍、铁链等等，地面上还有些许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像是一个恶魔的监狱。在墙角还堆放着乱七八糟的衣物，皮包、高跟鞋等等。 沈浩往里走，拿过墙上的一个鞭子，皮鞭子上面有血迹，不过血迹已经凝固变成黑色。再往前是用塑料布隔着，撩开塑料布，里面有个一米五见方的笼子，里面蜷缩着一个人，这个人哧、身果、体，头发凌乱，身上尽是伤痕和血污，有些伤痕已经感染化脓，周围有苍蝇在环绕，但是那个人却一动不动。 根据身材和凌乱粘粘的长发，隐约能看出来是女人。地上也有血迹和w秽物，可以想象眼前的人曾经在这过了怎么非人的待遇，这里简直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 “臭裱砸！老子来了还装死！”沈浩用力踢了笼子一脚，笼子晃动了两下，但是笼子里的人一点回应都没有。 “特么的！你特么死了啊！”沈浩把手伸进笼子照着那人就抽了一鞭子。那个人还是纹丝未动。 沈浩皱了皱眉，用钥匙把铁笼打开，进去后又踢了两脚，这个时候他已经能确定，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s体了。 但是沈浩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张，只有嫌弃。 “真是废物，几天没来就死了！”沈浩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骂道。伸手在女s的关节等地方弯曲测试了一下僵硬程度，一皱眉，道：“这个程度···已经死了两三天了，难道是临走的时候打得过猛了？” “真是倒霉，怎么突然蹦出来个严云！当初就应该等他出来就杀了他！”沈浩心情十分烦躁，自从参与了绑架案，自己就没有睡过安稳觉，一闭眼就梦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 想到这里，沈浩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拿起皮鞭又开始抽打、s体，接连抽打了几十鞭子才停下来。 看着s体，沈浩皱了皱眉，现在还是要抓紧时间处理了这个s体才行，不然尸体会腐败严重了。 沈浩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个老虎钳子，抓起s体的手，用钳子加紧s体的指甲捏住掰断扔了，然后翻开之后又看到了s体背上有个纹身。 沈浩又骂了一句街：“还有纹身，真是麻烦！”拿来刀子沿着背上纹身割开，把那块皮撤了下来。 “妈的！突然空降了一个白启，居然连这点破线索都能查到人，真是服了！”沈浩自语骂道。 沈浩拿着刀子正割着起劲，忽然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上。 沈浩想要站起来，却险些跌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抽搐，双眼血红，跌跌撞撞地跑出铁笼，颤抖地打开桌子下的抽屉，但是写字桌年久失修，加上他的手在颤抖抽屉就是打不开。 “啊！”沈浩痛苦地吼了一声，把抽屉猛然拉出来。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沈浩慌忙的在地上找到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颤抖地从里面倒出来一些白色的、粉，放在桌子上，把头伸过去，鼻子凑过去吸了一口，神色才缓过来，身体也不再抽、搐，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瘫坐在地上。 “哎哟~”沈浩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升天一般的感觉。 沈浩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时光，忽然发现灯火有些忽明忽灭，沈浩睁开双眼，却有些迷糊，看不清前面有什么。 “怎么回事！是谁在那！”沈浩惊慌大叫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怎么回事，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在那装神弄鬼的！老子可不怕这些！” 忽然沈浩一愣，在他前面走过来一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音。 这个人距离沈浩越来越近，沈浩才发现这个人穿着蓝白色的运动、服，扎着马尾辫，像是个学生。 等沈浩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顿时惊恐的大叫：“木，木，木湫？” 那个女人梳着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马尾辫，那个熟悉的运动、服，灵动的大眼睛，却冷冷地看着他。 “鬼啊！”沈浩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手往腰间的枪去摸，但是这时候身上却一点劲都用不上，手根本抬不起来，身体瘫软下来。 “你，我···我···”沈浩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睛看到的最后模糊的景象就是这个鬼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 “木···” ······ 第33章 直播 2018年7月23日，清晨，晴空万里。 虽然是炎热的夏天，但是清晨还是很凉爽的，微风吹动着严云的头发，他坐在天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在他旁边还坐着一名女子，只是女子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上了，嘴里也塞住了破布，用胶带贴好。 “上一次我心无杂念地坐在天台上看风景的时候，是多少年前了，十二年前吧，还是十三年前，我也不记得了，一晃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个世界变化很大，我记得我刚出来的时候，根本不适应这个陌生的社会，只能在一家超市干点零活，对了，那个时候，你还在上大学吧，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当初没事的时候就在幻想大学生活，我没想到，我终究是过不上大学生活了。” 严云的声音很轻，但是都能进入旁边女人的耳朵里，只是这个女人根本听不进去，眼神中全是恐惧。 “刘珺妍”严云戴上墨镜，转头看向旁边的女人，“时间快到了，你紧张吗？” 女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疯狂地摇头，眼神中充满恐惧，眼泪都流了出来。 ······ 在天顺写字楼下的公安指挥车上。 李春雷反复确认：“部署得怎么样了！” 宋佳宁道：“写字楼里全部都排查了一遍，并且让所有写字楼员工都留在一二三层等候。而每一层都有便衣，周围都有武警巡查，老鹰一二三号都在楼顶监视，旁边的两栋楼里还有四位狙击手。” 李春雷咬牙道：“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严云怎么在这么多人保护下拿到钱！” 白启往四周看了一眼，就问道：“小浩呢！” 李广中道：“小浩从昨天晚上就联系不上了！” “什么！这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李春雷瞪大双眼。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李春雷拿出手机，白启就拦住他，小声道：“咱们聊聊。” “嗯？”李春雷疑惑，二人走到出指挥车，白启在李春雷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沈局····”李春雷睁大双眼。 ······ 早上八点半，五百万块钱可不轻，一共有115斤重。李凤霞分成三次才费力地把三大包钱拖到了天顺写字楼的楼顶。 写字楼楼顶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李凤霞孤零零站在中间，风在耳旁呼啸而过。 在指挥车上，苏颜道：“整个楼顶一个人都没有，楼里面又都是警察，严云要怎么过来呢？” “我也想不明白。”李春雷摇摇头。 苏颜碰了一下白启：“白队怎么看？” “不知道。”白启干脆地回答。 “切！还以为你啥都懂呢。” “不过我估计他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他耍我们呢？”苏颜气愤道。 “不是···”白启看着显示器上的各个画面，现在的天顺写字楼已经被警方完全包裹，严云不可能进去了，难道他提前进到楼里面了？藏到了某个角落？ 可是上天台的通道也有武警守护，这是不可能进去的，除非他真的没来！ “你到底说什么呢！”苏颜无语道。 白启看向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快看！”宋佳宁激动地指着屏幕道。只见李凤霞的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铃声。 李凤霞颤抖地把手机打开，接通视频电话。手机屏幕里出现的还是严云，这次没有开特效，却戴着墨镜。可以看到严云消瘦的脸庞略有一些胡子茬，略长的头发随风飘着，黯淡无光，还夹杂着几根白发，显得格外沧桑。 白启更关心的是严云到底在什么地方，通过背景可以看到蓝天和一些云彩。严云在一个露天的地方，但是天空中的云彩对不上。 李春雷也发现了这点，就惊道：“他不在这边？” 白启也看到了视频，“他也在露天的地方，但是周围没有高楼，显然不是这里！” “快查一下他的位置！” “是！”李广中飞快地在电脑上搜索。 严云冷笑道：“李老师，让我看看钱吧！” “好，好的！”李凤霞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慌忙地打开三个包，“严云，我这钱都是真的！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刘珺妍！” 包打开了，里面是粉红色一片，李凤霞还把里面一打打的钱展开让手机对面看清楚，“全新的新钞，都是真的！你看！我绝对不敢用假的！” 严云满意的点点头，“哼哼！李老师还挺诚恳的嘛！” “让我看看珺妍好不好！”李凤霞哀求道。 “哦，可以，李老师这么有诚意，学生我也要有诚意嘛！”手机视频中，镜头一转，看到了一个手脚都被绑着的女人，嘴上被胶带封住了，坐在角落里。 “珺妍！”李凤霞激动道。 刘珺妍见到李凤霞也很激动疯狂的扭动，嘴里想叫，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白启一见顿时惊道：“地面是沥青！严云在的地方也是楼顶！” “也是楼顶？在什么地方啊！”李春雷焦急道。 白启自己看着屏幕里的景象，不想错过任何一点，“刚才看到了旁边有树木看样子应该不高，这个楼像是四五层左右，远处隐约能看出来点山的形状，不在市区，在郊区！” “小李！找到了没！”李春雷问道。 “不行！这次绑匪做得太严密了，根本追踪不到！” “特么的！”李春雷爆了一句粗口。 “那是什么！”苏颜指着电脑屏幕，在监控天顺写字楼顶的视频中出现了一个黑点，有警员立刻把镜头拉近。 “是个无人机！”宋佳宁惊呼道。 白启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小黑点，就道：“小李！调一下监控！看一下无人机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是！”李广中立刻将老鹰二号监控视频回放，“是从西南方向飞过来的！” “派一架无人机过去追踪！”李春雷命令道。 白启道：“无人机操作不可能太远，严云的周围环境肯定不是在这里，遥控无人机的人是另一个绑匪，就在附近。” 李春雷立刻在对讲机上道：“地面c小队，立刻去调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人拿着一个无人机的遥控器操作！” “c小队收到！”对讲机里回话。 李凤霞也发现了无人机，只见上面绑着一个袋子。 手机里严云命令道：“打开袋子！” “哦，好好！”李凤霞晃晃悠悠的到了无人机下面，把袋子摘下来。 李春雷骂道：“绑匪难道想用无人机把钱带走？” 李广中立刻道：“不可能！这是一架民用摄像无人机，负重飞行根本带不了几斤东西。” “那绑匪要干什么？” 白启道：“袋子里面本来就有东西！” 众人一看袋子很鼓，里面是装着东西的。 苏颜惊道：“难道是炸弹！” 李春雷立刻道：“不能让李凤霞拿！” 可是这时李凤霞已经把袋子拿了下来，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堆传单。无人机也瞬间飞走了。 “追上无人机！”李春雷用对讲机道。 “那是什么？”苏颜盯着屏幕，感觉很疑惑。 “好像是纸？”李广中把警用无人机镜头调近。 李凤霞颤抖地拿出来一张传单，双手有些颤抖，上面写着这些年来，新港学校和华升教育的各种交易和罪行。其中有各种收受贿赂、强行规定学生补课等等。 严云见到李凤霞颤抖的样子有些好笑，就道：“你现在开始说说你当上校长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吧！” “我没干什么啊！”李凤霞激动道。 指挥车上。 “指挥中心！c小组发现坠落的无人机，没有发现有遥控器的人。”对讲机里传来了c小组的回应。 “把无人机交给技术队，看看有没有线索，查一下购买记录！” “收到。” 这时苏颜激动地拿着手机给李队看：“李队！你看！” 她手机上居然也有现场的实时视频，李春雷惊道：“你的手机怎么也能看到？” 白启看到了苏颜手机上的视频顿时脸色一变：“这难道是直播？” 苏颜点头道：“对！抖鱼直播！两个画面都在一起，现在观看人数已经上万人了！” “快通知网监部，命令抖鱼赶快把直播关了！” “是是！” 在直播中，严云把刘珺妍提了起来，将刘珺妍推到楼边上，半个身子都出去了，吓得刘珺妍拼命扭曲，泪如泉涌。 “李老师，你要是不说，那我也不想废话了！” 李凤霞大叫：“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求求你了！” 严云大怒道：“特么的！你到底说不说！” “说！我说···我，我利用职权，这些年让七八个孩子挤掉了正常考进新港中学的学生，我收了他们加起来有一百多万了！”李凤霞痛苦地说出来。 在看直播的观众们都乱套了，现在是飞机掉茅房——激起民愤了，评论瞬间开始倒向严云这边： 原来是个受贿的校长！ 可恶啊！ 现在的教育一点也不公平了！！ 真是活该！这肯定是把别人逼急了。 评论一条条飞速占满屏幕，观看人数正在飞速暴涨。 ··· 第34章 撒钱 严云丝毫没有被飞速增长的直播人数和评论动摇，不屑地摇头：“还有呢！” “我，我让老师在课上不讲重点然后让他们都去报华升教育的课！” “还不够！对老师做过什么！” “没有了，我真没有了！”李凤霞跪在楼顶上失声痛哭。 “你到底说不说！”严云又推了一把刘珺妍，刘珺妍的身体又出去了一些。 “说！说！我走关系将我两个侄子进了一中当老师！他们每人给我十万块钱！” “还有什么！” “真的没了！求求你了！” “看来你女儿的命真不值钱啊！三年前的袁明案是怎么回事！” “那，那…” “快说！” “那是他班里同学长年罢陵他，他受不了跳楼自杀的，我把事情压下去了，说是意外坠楼！” 此时，抖鱼直播上面已经疯狂了，已经超过十万人观看了。 下面各种评论如同海啸一般，都是冰冷的谩骂： 有这样的人当校长，孩子们还能健康成长吗！ 教育界的败类！ 这种人就应该马上跳下去！ 去死！去死！ 这就是人渣！就应该千刀万剐了！ 这是被逼无奈才绑架人家女儿的！ 这还是民主社会吗！怎么能允许这种败类活着！ ··· 李春雷把耳机摔在地上，大怒道：“怎么还不能关闭直播！” 李广中只能解释道：“队长，直播公司来电说早上公司服务器被攻击，恢复的话至少半个小时，现在什么也操作不了！” “什么破公司！气死我了！” 这时，对讲机又响起来：“李队，外面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在直播中认出来天顺写字楼了！” “特么的，这些人真不嫌事大！”李春雷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李队，现在该怎么办？”苏颜焦急地问道。 白启无奈道：“出动武警吧，把这里封锁起来，严云也不在这里，再隐藏也没什么用了。” 李春雷挠了挠头发，“只能这样了！通知c、d、e、f小队，马上封锁天顺写字楼！楼里的人全部撤出去。” “是！” 白启认真地观看屏幕上的直播，忽然道：“刚才严云视频的镜头晃了一下，看到了楼顶上有个五星，旁边面还有字！” “快倒回去！”李春雷激动道。 指挥车上也对直播进行了录制，李广中立刻操控电脑：“上面···写的是红星机械？” 李春雷立刻道：“那是什么地方！快查！” 李广中不用吩咐就开始快速敲击键盘：“查到了！是城北郊外刘窝村的一个废旧工厂！” 李春雷激动道：“马上去刘窝村！” 白启却道：“不对，上次魏加友案就上了这个当！当时我根据窗外的情景分析出来的，都是绑匪想让我们看的！” 李春雷一愣，就道：“不可能吧，这也能作假吗？” “很有可能。” “那这里也要派人去一趟！小宋你带b小队人去看看！” “是！”宋佳宁立刻出去。 手机里直播正在继续，严云看到直播上已经骂声一片了，冷笑一声，道：“好了，李老师，该说说······十二年前的事了吧！” 李凤霞的脸色一变：“十二年前，都是洛诗云和魏加友诬陷木湫推梁婉月坠楼的，这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求求你不要杀她！” “跟你们没关系？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严云很激动，镜头晃动了一下。 白启闻言皱眉，道：“刚才我看到旁边有两个高烟筒！” “烟筒有什么奇怪的？”苏颜问道。 “这种烟筒不一样！是用砖砌成的！很高，是专门烧砖的砖窑用的烟筒！” 李春雷神色一动：“难道是一个砖厂！” 白启一拍脑门，激动道：“没错！镜头里远处堆积的灰色的石头是碳矸石！是烧砖用的原料！” “小李，快查！” 李广中道：“我市砖厂一共有三十九家，有三家已经破产了！” 李春雷道：“标注出来破产的这三家！” 白启看着屏幕上的地图，指着其中一个砖厂道：“是这家！” 苏颜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启道：“因为这家是正好与红星机械厂相反的方向！” 队长道：“白启，你再带几个人去这里！另外两家我派人去看一眼。” “是！”二人应道。 “等等。”李春雷抓住了白启的肩膀。 “怎么？”白启疑惑。 李春雷冲他点点头道：“注意安全！遇到绑匪可以开枪！” 白启也点点头：“是！” 苏颜见状也跟着出了车门，“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有危险，你···” “我就要去！”苏颜的态度很坚定。 “好吧。”白启看着苏颜的双眼，最后同意了，两个人上车离开了这里。 在指挥车里，对讲机忽然响起声音：“李队，我们发现了绑匪！” 李春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说什么？” “我们发现了绑匪，在天顺写字楼北面的高层上，有个人手里有枪！” 李春雷忽然一惊：“快派无人机看一下！” “是！”小李控制其中一个无人机往北面去，果然在楼顶发现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手里的居然是狙击枪，正在瞄准天顺写字楼的楼顶。 李春雷看清之后就在对讲机道：“地面a小队立刻去天顺写字楼北面的高层楼顶看一下。” “收到。” “对方有枪一定要小心。” “明白。” 小李问道：“这是绑匪吗？” “不可能，绑匪在直播呢怎么可能是绑匪。” “这有可能是同伙？” “不，我倒是怀疑这是杀手。”李春雷沉声道。 “杀手？”小李疑惑了，“严云要杀李凤霞？” “要杀早就杀了，现在严云绑架了她的女儿，想让李凤霞做什么都行。” “那是杀谁？” 李春雷看着屏幕缓缓道：“是来杀严云的。” 小李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直播还在继续，评论要是有重量的话，应该可以把李凤霞压死几百次了。 严云冷笑道：“你现在能当上校长，刘珺妍在国企上班，工作清闲，难道你不享受这样的生活吗？这么多年来，你收受贿赂不知道有多少次，也许十二年前，你的良心会不安，但是现在，你早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 李凤霞痛哭，眼神中充满了悔恨。 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的老师了，现在当了多年校长，收钱的时候从刚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来的轻轻瞥一眼短信上的数字。 自己第一次登上讲台，那时自己是多么激动，教师育人，那是多么高尚！如今连自己最熟悉的课文都不记得了。 严云冷冷地看着李凤霞痛哭。 “人最可怕的是什么？是习惯，无论多么恶毒痛苦丧尽天良，无论贫穷还是无知，只要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严云懒得看到李凤霞这样的表情，就道：“好了！你说得也差不多了！现在我命令你把钱扔下去！” 警车里白启拿着手机，还有指挥车上的警察们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居然是把钱扔下去？ “把钱扔了？”苏颜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什么？”李凤霞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严云再次重复一遍：“你把这些传单和五百万现金一起从楼顶上扔下去！” “真，真得要扔下去？”李凤霞还有点犹豫。 “快扔！”严云的声音变得冰冷，手用了点劲，刘珺妍吓得扭动身体。 “好，好！我马上！”李凤霞立刻把包的拉链拉好。 “不要拉上，把钱都倒出来，撒出去！” “什么？这···”李凤霞有些不明白了。 指挥车里，李春雷也有些懵逼。 严云冷声道：“再不按照我的意思做，我就踢她下去了！” 刘珺妍立刻激动起来，李凤霞也激动道：“别，别，我，我扔！” 李凤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天台边上，抓住包，把钱和传单倒下去。顿时钱和传递在空中瞬间散开。随着风散落！ 在天顺写字楼下面也聚集了很多看到直播的人，还有一些人也开启了直播：“老铁们，这里就是跟绑架犯对峙的那位校长所在的天顺写字楼，大家请看。” “前面有警方的警戒线，老铁们要是给我刷十个跑车，我就悄悄溜进去，给你们来个现场直播！” “老铁们！快点刷礼物啊！咦？天上好像有东西掉下来？我靠！这，这是···”这个主播看向天空，嘴巴张到最大，双眼都不会转动了。 本来在楼下都是看热闹的，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见到李凤霞把钱倒了出来，立刻都激动的尖叫，堪比天王巨星的演唱会。 第35章 现场捡钱 指挥车里的警察们看着屏幕里的情景都惊呆了，这也是十分壮观的景象。天顺写字楼有二十七层，将近一百米高，在这样的高度扔下来来五百万人民币，简直就是一场红色的雨。 李春雷推开指挥车的车门，只见空中密密麻麻的一片钱雨，虽然还没落地。但是下面聚集的人群已经疯狂起来。 “老铁们，你们猜主播能捡到多少钱？···哎！你别抢我的钱啊！靠！你怎么还打人！哎呦！啊！别踩我啊！” “兄弟们现在大家看主播抢钱，刷个跑车，主播抢他个十万块钱！” 严云在直播中狂笑不止，李凤霞站在高楼的边缘，浑身都在颤抖，而旁边只有三个空袋子，楼顶上也散落着不少粉红色的钞票。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求求你，放了我女儿吧！”李凤霞声音沙哑的大吼。 “等等，别着急啊！” 严云把镜头拉近，与刘珺妍同框，笑道：“李老师，十二年前，你私下找我谈话，让我选择，是选择跟你一起指认木湫，还是选择跟木湫一起，当时我做出了选择。” 在天顺写字楼不远处的另一条街道，一栋摩天大楼，比天顺写字楼还要高很多，楼顶上有个女人看着天顺写字楼的方向，手里的手机播放着直播。 “当时我做出了选择···” 楼顶的风吹乱了女人的长发，隐约能听到女人的抽泣声音。 ··· 直播还在继续，严云接着道：“这次我也让你选择，你看，你也在楼顶，她也在楼顶，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你选择一下吧！” 李凤霞无力道：“严云，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珺妍的事；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啊！” 严云不接李凤霞的茬，自顾自道：“呵呵！你这么说还是选择你女儿跳呗！”说着，手就要开始推刘珺妍。 “不不！求求你放过我女儿！我，我选择我，我马上就跳，求你别杀我女儿！”李凤霞惊慌地大叫。 “哦！那你快跳吧！我等着呢！” 李凤霞闻言愣了一下神，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是转瞬间变得坚定，伸手抓住栏杆就要跳楼。 李春雷大声道：“不行！快去拦住李凤霞！” 在天台上早就埋伏着几个警察，立刻就跑过去就抱住李凤霞，李凤霞疯狂地吼叫，想要跳楼，可是几个警察的手像是钳子一般，让李凤霞根本什么都动不了。 直播屏幕上已被淹没在评论的海洋里，火箭乱窜，跑车狂飞。 快跳啊！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怎么不跳！你们这母女真是一对j人！快去死吧！ 警察真是多管闲事！ 警察只会保护这种人渣，普通百姓根本不会管！ 都是社会的毒瘤！ 直播里面一片疯狂，居然看不到一句替李凤霞母女的求情。甚至还有人刷跑车和火箭。 要是跳了，我再给主播来十个火箭！ 支持主播！两个都跳了，我刷一百个！ ······ 警车里，白启皱眉看着手机直播，道：“再开快点！” 开车的警员道：“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苏颜气愤道：“都是键盘侠！他们现在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严云拿着手机冷笑地问道：“李老师，你到底跳不跳？” “我跳啊！你们别拦着我！让我跳啊！”李凤霞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但是身边的警察却把她控制得死死的，一步都动不了。 严云看到李凤霞被警察们控制住了，就道：“既然这样，不如我让你女儿选择吧！” 刘珺妍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严云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又把嘴里的布掏出来，刘珺妍开始剧烈咳嗽。 严云问道：“你刚才也听到了，现在你和你妈有一个人必须跳下去，你妈刚才选择的是她跳，可惜她现在跳不了了？那么，刘同学，你是怎么选择的？” “我，我···我跳！”刘珺妍颤抖道。 “哈哈哈！好！真是母子情深，那就用你的命换你妈的命吧！”严云把刘珺妍拉起来就要往楼下推。 “不行！不行！”李凤霞激动地抓着手机，想要挣脱警察的控制，但是根本不可能。 刘珺妍看到楼的高度就吓得惊恐万分，哭喊道：“不！不要啊！” 严云冷冷地说：“这是你自己选的！” “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呜呜呜！”刘珺妍的眼泪连成一条线，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上。 “不行！你必须跳！” 刘珺妍的上半身都被推出去了，之后两条腿还在挣扎，可惜腿被绑着。刘珺妍惊恐地大叫“求求你！我不想死！” “呵呵！你选择的就要执行！”严云又用力往下推。 “我选我妈跳！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刘珺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的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严云停下了动作，世界仿佛变得安静下来。 直播里面已经炸开了锅，都是骂声，李春雷可以看到这辈子见过的最恶毒的声音。 李凤霞泣不成声，忽然拼命挣扎大声喊道：“我跳！让我跳下去吧，求求你们了！” 可是警察却死死的抓住了李凤霞。严云道：“既然李老师没法跳，那就是选择你跳了！” “不，不要，我不想死！严云大哥，对不起啊！我没有想过害你啊！我一直都喜欢你的！可是，可是你眼中只有木湫。”刘珺妍惊恐地看着严云。 “那你就要置我们于死地！” “不不，不是我们！是洛诗云逼我们这么做的！” “呵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再告诉你一声，这里其实只有四楼，下面的地面是松软的土地，你跳下去有可能只是摔断了腿，摔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李老师的天顺写字楼是二十七层，跳下去摔死的几率是百分之三百！我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跳还是你妈妈跳，你跳的话不用说出来！直接跳就行！”严云把刘珺妍脚上的绳子解开。 刘珺妍颤抖地站在楼边上，看了一眼楼下，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哭，“我真的不敢跳啊！求求你了！别让我跳了！求求你了！” “哼！可惜已经晚了！”严云一脚将就将刘珺妍踢下去。 众人大惊，直播中的评论都疯狂了，留言像是潮水一般飞速向上涌犹如百丈巨浪，火箭飞机乱飞。 “珺妍！”李凤霞大叫一声，当场就晕了过去。 苏颜捂住了嘴。 白启微眯着双眼。 李春雷紧紧地握着手机，双眸瞪得像是裂开一般。 直播的镜头上往楼下看，只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些尘土，尘土散去，发现刘珺妍还没死，正在抽搐着，嘴里吐出鲜血，左腿已经变形，在地面上也有很多鲜血。 白启看到手机直播的情景，立刻拨打120，“喂！120吗！请立刻到…” 直播里的评论居然有无数人在欢呼，仿佛回到了15世纪的欧洲，众人在台下欢呼着看面前的火焰吞噬着无辜的少女。 严云平静道：“好了！李老师还有警察们，这里是小王村外的旧砖厂，来早点也许还能活。”说完就结束直播了。 李春雷手里的对讲机发出声音：“李队，已经抓到了北面楼的绑匪了。” “有人受伤吗？” “有个警员左臂挨了一枪，已经送去医院了。” “把这个人带到我这！” “收到。” ······ 小王庄没有被开发过，所以路面很颠簸，尤其是警车还是开的最快速度，白启他们要是没有安全带绑着估计会被磕一脑袋大包。 “前面左转就是砖厂了！”开车的警员大声道。 “都检查一下手枪，防弹衣穿好！”白启命令道。 “是！” 警车在旧砖厂门口不远处急刹车，从警车里下来四名警察。 “子弹上膛，跟在我后面！”白启严肃道。 “是！” 苏颜手握着枪紧跟在白启身后。 白启带着警察走到砖厂门口，发现铁栏杆大门上有锁，不过这里长时间没人，门旁边的墙已经倒塌一半，白启等人轻松跳了进去。到了里面能看到躺在地上呻吟的刘珺妍。 “我在前面。”白启走出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刘珺妍的呻吟声。往楼上看也没有人影，白启打了个手势，众人小心观察四周往前走。 苏颜走到刘珺妍身旁，检查一下伤势，发现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我们是警察，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一下！”然后给刘珺妍进行急救措施。 刘珺妍抓住苏颜的手，口齿中有血流出，“救我···救救我···” 苏颜安慰道：“你放心吧！你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转身对后面两个警员道：“你们守着刘珺妍。” “是！” 苏颜紧跟着上楼，一直追到了三楼，才看到白启正在往上走。 “怎么样了！？” “嘘！”白启示意苏颜不要说话，眉头紧皱，因为刚才他听到了一点声音，但是却不能确定方向。 第36章 严云的职业 废弃砖厂大楼里。 白启慢慢往前移动，忽然拐角处有人影闪动，然后一团白色的东西飞过来。 “不好！”白启立刻挡住脸，紧跟着白色的东西在白启身上爆裂，是一袋子白灰。 白启往后退想离开白灰的范围，这时一只脚已经踢在他肚子上了。白启在摔地上的同时借力翻了一个跟头将力卸掉。 在白色灰雾中看到一个人影往右面跑。 “站住！”白启大吼。 但是人影丝毫没有停顿，苏颜看到之后立刻就追了上去。 “小心！”白启不管自己双眼被白灰弄得血红，也跟着追上去。 苏颜穿过白雾，看到人影顺着楼梯往楼下逃走，“站住！”苏颜往天花板上开了一枪，就追过去。 但是刚到楼梯口，就被一只脚踢中，苏颜站立不稳往旁边摔下去。旁边就是楼梯，只是这楼梯根本没有扶手，围绕着方形转圈向下，而中间是空荡荡。 苏颜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轻啊！ 那一瞬间的腾空失重让自己感觉是在飞翔。 就这么去见妈妈爸爸了吗！ 我还没给你们报仇呢···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苏颜的手腕，那是一只白皙的手，这只手很熟悉，在抓住手腕的一刹那，苏颜瞬间感受到重力带给自己身体的撕扯感，眼前出现了一张沾满白灰的脸庞。 “你想什么呢！抓住啊！”白启大吼，在刚才的一瞬间，白启抓住了苏颜的手腕。 这时，苏颜才回过神，我不能死！ 我要给你们报仇！ 爸妈你们先等等！ 苏颜一咬牙，另一只手抓住了墙体边缘，脚勾到了旁边的楼梯，白启顺势用力一拉，苏颜爬了上来。 “呼呼！”白启喘着气，“你没事吧。” “没···呼，呼···没事···”苏颜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白启的气还没喘匀就站起身，往下跑。 苏颜看着那个跌跌撞撞却极为坚韧的背影，一咬牙翻身也跟着追下去。 “嗡嗡！”在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站住！”白启顺着二楼楼梯旁的窗户发现一楼搭建了一个彩钢板棚子，白启抓住窗框直接从窗户上跳了出去，落在彩钢板棚顶上，彩钢板棚子有些年久失修差点漏下去。 白启刚站稳，立刻又跳到一个货箱上。旧砖厂的围墙已经坍塌了一块，越过墙此时还能看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白启瞄准车开了两枪，但是车已经走远了，没有射中。 “看到车牌了吗？”苏颜和一名警员也赶过来。 白启大口喘着气，坐在地上，“看到也没用，肯定是套牌车，不过让小李查一下附近的道路上有没有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警员应道。 苏颜也坐在地上，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 “去楼顶看看吧！”白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苏颜伸出一只手，白启抬头看向苏颜，不明白什么意思。 “谢谢你。”苏颜脸上微红，手还在伸着。 白启噗嗤一笑，然后握住苏颜的手，“怎么这么客气了。” “就是想谢谢你！”苏颜又感受到了那只细腻却有力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暖。 “你刚才在想什么？”白启问道。 “我···”苏颜眼神闪烁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对模糊的人影。 “想爸妈吧···” 白启感受到苏颜的悲默，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这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内心却藏着很重的心事。 “走吧，上楼！”苏颜率先打破了安静。 等白启和苏颜上到楼顶，和视频直播上的楼顶是一样的，白启走到五角星旁边，离远了看着是长满铁锈的铁质五角星一样，但是走近了才看出来，居然是用木头做成的。上面的五角星和字看起来像是铁的锈迹斑斑，但是却都是用木头做成，然后喷漆做出了效果。 “这么神奇！”苏颜惊奇地看着这个以假乱真的‘铁’五角星。 白启摸了一下锈迹斑斑的表面，闻了一下说：“是高锰酸钾！” “高锰酸钾，那不是消毒用的吗？” “对，不过还有一个地方经常用到高锰酸钾！这就是严云原来做的职业！” “什么职业？” 白启看向远方，眼眸中闪出一丝精光，“剧组工作人员！” ······ 回到警局，李春雷去了魏局长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关键是直播是全国人民都能看到，观看达到五十万人次。还有在天顺写字楼上扔下来得五百万块钱现金。现在全国各大新闻报纸电台网站等等头条都在报道这件事，“钞票雨”的各种小视频在各大网站平台是数也数不过来。 已经上了热搜第一名，就连某个歌星的演唱会的热搜也只能位居第二。同时也引发了一些对于教育和校园暴力官员腐败等事件的讨论，各大论坛都在激烈讨论。 市公安局门口也都围着很多记者，不只是市局领导，就算是中央领导也在高度重视，责令立刻破案！ “你们这次怎么搞得！这次事件太恶劣了！影响极差！”魏局长瞪着李春雷。 “三日之内必须破案！” “魏局，那个···” “怎么？完不成就别来见我了！” “不是，是有···些阻碍。” 魏局长眼神一动，“什么事？” 李春雷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魏局长，魏局长拿过文件，仔细看了一遍，脸色变得凝重。 ··· 刑警大队办公室。 李春雷走进来直接敲门道：“开会！” 会议室，李春雷面无表情，“魏局已经下达了命令，限定我们三日必须破案！之前613连环凶杀案可以先放下，绑匪必须尽快找到。” 众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会议室静得落针可闻。 李春雷问道：“小宋，那个杀手招了吗？” “已经招了，是魏宝山花钱雇他来杀了严云，但是严云根本没来，他在楼顶埋伏了很长时间，刚要走就被抓捕。” “居然还敢买凶杀人！真是无法无天了！魏宝山呢？” “已经逮捕了！” “一定要好好审，叫经侦的也过来，他这些年肯定不干净！” “是。” 李春雷看了一眼在场的警员，严肃道：“这一次的案子涉及的人员太多了，魏局也请示了更高的领导，给了我们很大的权限，如果有涉及到的警务人员以及很高级别的官员，也可以进行监控、调查甚至可以传唤，到时候只要请示就可以了。” 众人心中一凛，因为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已经涉及到了自己顶头上司和教育局的领导了，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大级别的官员，如果没有魏局作为后盾，这个案子根本没法查下去。 李春雷继续问道：“小李，严云的行踪查到了吗？” 李广中道：“已经查到严云原来的职业了，他这些年一直跟剧组拍戏，在横店影视城、湖州影视城等大型影视城都待过，也跟过很多剧组？在剧组里什么都干过，摄影、道具、置景、灯光、场务等等，因为剧组很多工作人员都是临时工，所以没有人员登记，还是询问当地的剧组才有人认出来他。他在剧组也不叫严云，而是化名叫王云。” “原来是跟剧组了，这次是怎么查出来的？”李春雷问道。 白启道：“因为我发现了严云迷惑警方用的方法。在魏加友案就仿制了靖江路祥和家园的房间，当时没想明白，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严云利用的就是剧组经常用到的景片！” “景片？”李春雷对这个词不理解。 “景片就是用石膏板或木板搭成的可以移动的墙，用途就是在拍摄小房间时，需要拉远摄像机的镜头时，如果是死墙，摄像机就不能再推远了。所以剧组的制景部门会直接在摄影棚里临时建造出一个房间，房间的墙便是景片。用景片就可以轻松移动，给摄影机让位置，所以在剧组里十分常见。这种墙想要什么效果就要什么效果，而实现这种效果的就是剧组置景部门的油漆效果工，他们会利用各种材料去伪造任何材质，例如用泡沫做石像，想要生锈的铁管就用高锰酸钾去做旧，在镜头前只要不是特别近距离的拍摄，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而正好严云也干过这个职业！”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利用拍戏的套路，却把不懂行的警察耍得团团转。 苏颜问道：“那窗户外面的灯光是怎么做到的？” “这点也很简单，也是剧组所必需的部门——灯光师。” 第37章 夏冰玉 “灯光师？”苏颜并不了解这个职位。 白启点头道：“对，就是灯光师。他在一个厂房或者仓库里搭建了一个房间，利用灯光效果模拟。这是剧组灯光部门的工作，在剧组里也很常见，剧组里经常要在摄影棚里拍戏，有时为了赶时间，还有白天拍夜戏，或者夜晚拍白天戏，灯光部门就会模拟日光月光等等，在电视上根本看不出来！严云在剧组的各个部门都干过，对灯光的运用也了如指掌。”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剧组就是个专门造假的职业，不懂行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他用的雷管应该也是从剧组的爆破部门联系的，在拍戏过程中经常会用到雷管炸药，尤其是战争题材。他们是干这个的，虽然国家管制得很严，但是很多农村还有人再用雷管炸鱼，所以他们肯定能找到私自贩卖雷管火药的人！” 李春雷道：“那另外的两个绑匪的身份应该也能确定了吧！” “而到现在为止，虽然咱们怀疑绑匪有三个人，但是我认为就只有两个人，在魏加友案视频中出现的神秘声音就是为了迷惑警方的调查方向。其实利用变声器，就能改变声音，所以我认为除了严云之外，只有一个女同伙，而这个女同伙是个精通化妆和表演的人，她肯定也是严云在剧组认识的演员。” 李广中道：“我们已经问过了那个见过严云的剧组的人，确实有个演员跟严云认识。” “是谁？” “夏冰玉！” “啊！夏日集团的千金？”苏颜惊呼道。 夏日集团！ 众人立刻在网上找到了夏冰玉的照片，白启拿出来卷宗里拍的木湫照片。 苏颜对比照片，“是很像，可是眼睛变大了！下巴也尖了，她不会是整容了吧！” 宋佳宁点头道：“有可能，但是木湫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夏冰玉了？而且还是夏日集团的千金？” “小李！夏冰玉的资料！” “夏冰玉，夏日集团董事长夏万里的女儿，今年33岁。” “三十三岁！？怎么一点也不像！看起来才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欸！”张富宝激动道。 “你脑子在想什么呢！”苏颜骂道。 “其实如果按照夏冰玉的出生年月来说，她确实是三十三岁了。” 苏颜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从周岁算？” 白启无语，“我是说如果，这个夏冰玉根本不是她本人，而是有人冒名顶替的呢！” “你是说木湫！”苏颜惊呼。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春雷道：“夏冰玉如果是木湫，那她的真实年龄也就28岁。并且她帮助严云就解释得通了。” “这个可是重大新闻了！”苏颜震惊道。 “可是木湫已经死了啊！难道她没死？” 白启道：“接着说夏冰玉的简历。” 李广中也从愣神中清晰，“哦哦，好，夏冰玉曾在英国留学，是心理学硕士。回国之后就当了演员，还获得过最佳新人奖提名，她的评价很高，但是却从来不演主角，都是演女二、女三的角色，而且接戏也不多。她所在的影视公司也不怎么对她宣传，所以虽然夏冰玉演技很高，颜值也很高，却还是一直不温不火。” 白启问道：“夏冰玉在的影视公司是什么公司？” 李广中一顿操作，迅速查到了资料：“是金影影视公司，公司也在海津，咦，金影影视公司的董事长是夏万里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去大力宣传夏冰玉？”苏颜有些疑惑。 白启道：“不大力宣传肯定是夏冰玉自己的想法，她家里有钱，根本不在乎拍戏挣得那点钱，所以她也就这样平时接点小角色，档期也就更充裕，也可以利用这个身份作掩护。现在我之前提出来的问题也可以解释了，夏冰玉是演员，演技很好，精通化妆技术应该是她向剧组的化妆部门学习的，毕竟对于一个好的影视化妆来说，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化出来。所以咱们在监控里看到的刘珺妍其实就是夏冰玉。她的演技很高，我甚至问过李凤霞，视频中的刘珺妍走路姿势对不对，当时连李凤霞都没看出来。” 白启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目前来看，如果用代入法，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严云在高中时就获得过全市acm计算机比赛的冠军，要是这几年好好学习黑客技术，咱们找不到他们的位置也情有可原。夏冰玉从小学习就好，又是心理学硕士，智商超高，可以想到很多细节，擅长化妆表演，可以以假乱真。” 苏颜惊道：“这两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难怪让警方束手无策。” 众人点头，确实是，这两个人各有各的长处，都是高智商人才，这类人要是干恶事，比普通人的破坏力更强。 李春雷道：“现在要确定夏冰玉到底是不是木湫，或者是不是严云的同伙。” 白启问道：“小李，查一下夏冰玉有没有案底或者失踪记录。” “好！”李广中飞快地敲击键盘。 李春雷道：“现在他手里还有两个人质！” “两个？”众人疑惑。 白启说道：“沈浩也被绑架了！”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白启翻开自己手中的文件说道：“我已经问过李凤霞了，沈浩原名沈宇，就是高二四班的学生，是严云、魏加友的同学，在《宝池县一中坠楼案》中也有他。” 李广中等人都震惊得瞪大双眼，感觉不可思议。 “原来···知情人就在身边！”苏颜还没把这个震惊的消息消化掉。 李春雷道：“沈浩一直都知道真相，可是他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也涉及到沈局长，现在沈局长因为也属于涉案家属，所以这个案子直接由魏局长领导。” 宋佳宁惊道：“那么说现在有两个局长的孩子被绑架了！” 李春雷道：“目前先传唤夏冰玉，咱们还没有直接证据，只能找到她配合调查。” 这时李广中道：“我找到了！夏冰玉十七年前失踪了，五年后也就是十二年前又找到了。” “十二年前！那就是2006年！具体什么时间！？” “2006年12月15日。” 白启激动道：“正好是在北河大桥交通事故一个月以后！我现在有把握，这个夏冰玉就是木湫！” ······ 2006年10月15日，下午，宝池县一中，高二四班教室。 教室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木湫走到座位上准备拿书桌上的水杯，发现了书桌上有一张纸，木湫疑惑，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道：“晚上九点半来教学楼天台一趟，我有话想对你说，不要告诉别人，梁婉月。” “嗯？有什么事这么神秘？”木湫有些疑惑。 教室门外，刘珺妍喊道：“木湫，快来啊！体育课要迟到了啊！” “啊，我马上就来！”木湫把纸放进书包里，就跑出去了。 操场上，体育老师带着学生们做了一些准备动作，又做了一遍广播体操就解散自由活动了。 木湫和刘珺妍两个人在操场上走着，这时沈宇过来，小声道：“那个···木湫···” “怎么啦，小宇？” “那个，我···额，你今天，放学，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木湫看着沈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想起梁婉月的纸条，就道：“明天行不行，我今晚有事的。” “那个····就是，因为···因为···”沈宇表情很为难，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严云跑过来，伸手就拉了一下木湫的马尾辫，木湫尖叫一声，追着严云打，没打几下，严云就求饶了。木湫拉着严云的耳朵，笑道：“下次看你还干不干了！” 严云道：“唉，要不是刚才打篮球，没劲了你肯定追不上我的！” “哼！谁让你那么坏！” 刘珺妍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严云，笑道：“严云。你累了吧，喝口水吧。” “不用，我喝她的！”严云说着，伸手就把木湫的水瓶拿过来，拧开就喝。刘珺妍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 “啊！谁让你喝我的水啦！” “哈哈！还是我最爱喝的椰子汁呢！”严云大笑道，又喝了两口。 “坏蛋，给你了我不要了！”木湫撇嘴道。 “哈哈！还你！”严云把瓶子扔给木湫继续跑到远处跟几个同学一起打篮球。 沈宇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出神，木湫问道：“小宇，你找我什么事啊！” “额，哦····其实也没啥事，那个···我走了。”沈宇低着头，在操场上慢慢走着，想起小时候他和木湫去玩，妈妈说要给我们买椰子汁，木湫说她对椰子过敏，不能喝。 “对椰子过敏····”沈宇喃喃道。 远处木湫和刘珺妍去看男同学们打篮球，严云又进了一个球，木湫开心地大叫，严云也看向木湫，投来了温柔的目光。 刘珺妍看了一眼旁边的木湫，眼神中露出一丝嫉妒。 ······ 第38章 楼顶见面 刑警大队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白启跟李春雷道：“雷哥，我刚问过医院，刘珺妍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我去一趟医院看看。” 李春雷点头道：“嗯，我正想派人过去看看，你去我就放心了！” “我也去！”苏颜道。 李春雷有些异样地看着苏颜道：“你们这搭档还挺不错嘛！” 苏颜调皮笑道：“警队来了一位高手，当然要多学习了！” “好吧！白启，刚来就遇到这么大的案子，辛苦你了！” “警察不就是要干这个嘛！”白启笑道。 宋佳宁看着二人走远，就对李广中小声道：“你说，颜姐是不是对白队有点意思啊！” 李广中闻言煞有介事道：“嘿，你还真别说，我看他们还挺般配的！” “嘿嘿！颜姐长得确实不差，就是性格有点暴力！” “唉，在警队里的女孩不暴力的，你也就能在文职工作里找到了。” “你们聊什么呢！夏冰玉联系上了没有！”李春雷的大嗓门传来。 二人吓得直缩脖子，不敢八卦了。 海津市人民医院，骨科。 “她现在左腿股骨粉碎性骨折，右腿胫骨腿骨折，右臂尺骨骨折，三根肋骨骨折，多处脏器破损，好在大脑只是轻伤，不过半年内是出不了院了，而且出院也站不起来了，终生离不开轮椅了。”主治医生拿着x光片子给白启介绍刘珺妍的伤势。 白启沉默不语，这次只差一步就可以阻止严云了，可是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严云推下楼。 苏颜问道：“现在刘珺妍可以询问吗？” 医生点点头，“可以，当然可以，我不是说了嘛，她脑子没事，不过精神上不是太好···”大家都清楚，遇到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精神能好才怪。 来到刘珺妍的病房外面，在门上的窗户上，见到了身上、腿上缠着绷带的刘珺妍。此时她躺在病床上眼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道：“她醒来就这样，看来还是心理创伤最大，这里治好了，建议转院去精神病医院就诊治疗。” 苏颜问道：“就她一个人吗，她妈妈呢？” “我，我在这···”白启转身，看到了拿着矿泉水走过来的李凤霞。双眼通红，显然哭过。原本那种雍容华贵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个沧桑精神不振的老妇人。 苏颜心里有些心疼，虽然她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但是面对女儿的生命安危，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要保护女儿，这也许就是母亲的伟大吧。 “白警官，苏警官，麻烦你们···帮我把水带给珺妍···” 苏颜问道：“李老师，你怎么不自己送进去？” “算了，我不进去了。”李凤霞看向门上窗口里的刘珺妍，眼神中露出一丝温柔。 这时在楼道里又来了两个警察，拿出一张纸亮给李凤霞看，“李凤霞，现在你涉嫌行贿受贿、利用职权及职务上的影响，违反有关规定安排职位以及学籍位置等案件，对你进行羁押。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凤霞坦然的伸出双手，明晃晃的手铐戴在了她的双手。“我会坦白我的所有罪责，我希望能重新做回一个好人。” 白启也没说什么，看着李凤霞被警察带走。 医生却嫌弃道：“哼，干了那么多缺德事还想做回好人，不枪毙就烧高香吧。” 白启咳嗽了一声：“咳，我们要和刘珺妍单独聊聊。” 医生连忙笑道：“哦，行行行，她没什么大事，警察同志先聊！” 等医生走后，苏颜问道：“李凤霞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刘珺妍啊！” “如果你是刘珺妍，此时你见到自己的母亲是什么心情？” “是···羞愧、内疚···对不起····”苏颜想到这里感觉有些失落。 “没错，母亲为了女儿不顾生死，但是女儿却想要母亲死自己活着，她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她也许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吧。” “唉···”苏颜叹了一口气。 白启和苏颜进了病房，刘珺妍无动于衷，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头上身上腿上都是绷带，手上还有输液。不过现在仿佛是坐在床上的一座木雕，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刘小姐，我们是警察，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苏颜拿出证件亮了一下。 但是刘珺妍仿佛没看见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看。 苏颜见刘珺妍不说话，对于这样的情况她也能理解，就道：“刘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刘珺妍还是沉默不语，傻了一般看着对面。 “刘小姐，只有你配合我们才能抓住绑架你的绑匪，请问绑匪是不是严云？” 刘珺妍听到严云两个字的时候忽然眼睛动了一下，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白启看着刘珺妍的表情，苏颜无奈继续问道：“绑架你的绑匪有几个人？” 刘珺妍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人，苏颜很无奈。 白启看到刘珺妍这样的表情，就问道：“2006年10月15日晚上宝池县一中教学楼天台上···发生了什么事？” 刘珺妍的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白启。 白启看到刘珺妍有了反应，就接着道：“我是说12年前，2006年10月15日晚上宝池县一中教学楼天台上严云、木湫、梁婉月、魏加友、洛诗云等人发生了什么事，梁婉月为什么会坠楼，到底是谁推她下去的！？” 刘珺妍的眼神复杂，既有痛苦也有悔恨，眼泪涌出，撕心裂肺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木湫！啊呜呜呜呜···” ······ 2006年10月15日，晚上下课，宝池县一中高二四班教室。 现在马上就要上最后一节课了。梁婉月刚回到班里，她很庆幸，今天见到洛诗云居然没有找她的麻烦。 这也许是这个月最开心的事情了，胆小懦弱的人即便是开心的事都是如此的卑微。 刚进到班里就看到了章月，梁婉月吓得马上低下头，章月露出一丝冷笑，很让梁婉月意外的，没有撞她就走了。 今天难道是我的幸运日吗？ 梁婉月很疑惑地想着，回到课桌上发现了一张叠起来的纸，梁婉月转头看了看周围，最后好奇地打开，上面写着：晚上九点在天台见面，有事要说，落款是木湫。 梁婉月有些疑惑，看向正在写笔记的木湫，想去问一下，这时洛诗云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向梁婉月，梁婉月看到洛诗云心中就一颤，把手中的纸条放进口袋里，一声不吭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 洛诗云见到梁婉月的模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洛诗云走过梁婉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路过梁婉月的位置时，梁婉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洛诗云并没有再做什么，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 今天这是怎么了？梁婉月有些不可思议。 洛诗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梁婉月和木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哼哼！今天晚上，有你们受的！ ······ 下了晚自习正好八点半，值日生留下做值日，其他同学都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梁婉月背着书包，往外走，路过木湫的座位时看了木湫一眼。 木湫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想问一下梁婉月什么事，但是又怕梁婉月有心事不敢在教室里说，就没说什么。 “一起回去吧！”严云小声对木湫道。 “不了，今天放学有点事。”木湫道。 “哦，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嗯！”木湫点点头。 木湫经常被李老师留下来帮忙或者补习，严云也习以为常了。 刘珺妍看着两个人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木湫对刘珺妍道：“珺妍，我有事，不跟你一起回家了。” “嗯，哦···”刘珺妍被打断了思路，刚反应过来，问道：“木湫，你有什么事？” 木湫小声对刘珺妍道：“我收到了梁婉月的纸条，让我放学去楼顶有事找我。” 刘珺妍很疑惑，梁婉月居然还会给木湫留纸条，这不像梁婉月的性格啊，心中出现了一丝好奇心，就道：“哦，那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作业都写完了，回家早了还要听我妈再讲一遍课。” “嗯，行，那就一起去吧。”木湫心想，梁婉月找自己也许是什么难言之隐，珺妍的妈妈是班主任，也许能通过李老师帮助梁婉月。 第39章 沈宇与木湫 严云背着包悠闲地走下楼，不过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了。 “干什么！”严云冷冷道。 挡在他前面的人就是魏加友，只见他冷笑道：“嘿嘿，也没啥事，就是找你去运动场帮个忙！” “哼！没空。”严云绕开魏加友就走了。 魏加友看着严云走了几步才道：“你走了，以后木湫可就危险了。” 严云顿时定住了，转身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嘿嘿！所以，你就跟我走吧，到了就知道了。”魏加友露出尖笑，转身就走。 严云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上了魏加友的脚步。 到了运动场上，魏加友还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体育馆，严云感觉有一丝不妥，但是想起魏加友提到了木湫，他还是跟了过去。 魏加友打开体育馆的大门，对严云道：“请吧~” 严云走了进去，忽然出现五六个身材高大的体\/育\/运动员把严云围住，严云大惊失色，刚转身，身后的大门也被魏加友关上了。 “魏加友！你想干什么！” 魏加友冷笑地看着严云：“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这么嚣张！真是不知好歹！哥几个，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厉害！！” 严云环视着围过来的几个高大体育运动员，双拳握紧，问道：“魏加友你到底把木湫怎样了！” “嘿嘿！等会儿你要是还清醒，我就告诉你！”魏加友冷声道。 五六个大高个子的拳头就往严云的身上砸去。严云连忙用双臂格挡，但是他无处躲藏。 ······ 宝池县，1xx楼顶。 梁婉月到了楼顶发现没有人，心里却很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但是她却不敢动，只能在楼顶干等着。 不多时，木湫和刘珺妍走上前来，木湫见到梁婉月在楼顶独自站在，就问道：“婉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你找我吗？”梁婉月一愣，反问道。 木湫顿时眉头一皱，道：“不是你约的我？” “我···收到你的纸条让我来楼顶找你啊！” “不好！上当了！”木湫脸色一变。 这时通向楼顶的门再次打开，走上来三个人，正是洛诗云、章月还有经常在一起的周荔，也是天天跟在洛诗云身后的混日子的人。 “哼哼！木湫，你的脑子还挺快啊！”洛诗云冷笑道。 木湫发现章月和周荔都在摩拳擦掌，就知道来者不善。梁婉月看到洛诗云就开始发抖，习惯性地躲在后面，连看都不敢看洛诗云等人。 “你别怕，有我呢！”木湫安慰道，可是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刘珺妍看到这个情景，脸色也变了，心中懊悔，都怨自己多事，干嘛要陪木湫来楼顶呀，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木湫内心有些慌张，但是看起来却很镇定，这个时候慌张是没有任何用的，不如直接面对。 “呵呵！想干什么？当然是让你们长长记性了！刘珺妍，这里没有你的事，只要你站在一旁不动，你就没事了。”洛诗云没想到刘珺妍也跟着过来多管闲事，她妈妈就是班上的主任，就不对她动手了。 刘珺妍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与木湫和梁婉月拉开了距离。木湫见了也没说什么。 “这里可是楼顶天台！老\/师父们还在楼里面呢！” “哈哈哈！楼顶上说话谁能听到，再说了，这些老家伙也许都下班走得没影了。木湫，你不用拿老家伙们压我，就算他们来了，我也不怕。” 木湫想起刘珺妍说跟自己过的话，洛诗云的爸爸是jiao\/分割\/ju的副局长啊。 洛诗云给身后的章月和周荔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立刻就把木湫围住。 然后洛诗云走向梁婉月，冷哼道：“你个建\/huo！现在害怕了！” 梁婉月双腿不停的颤抖，眼中含着泪花，小声哀求道：“洛姐，我，我错了！求求你了！别打我了！” “哼！你现在知道求饶了！”洛诗云抓住梁婉月的衣领上来就是一bz。 木湫刚要上前阻止，但是围上她的章月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把木湫的手臂翻转到后面，使劲一掰。 木湫顿时感觉胳膊像是要断了一般，疼得她眼泪在眼眶打转，但是却咬牙坚持着没有叫出声来。 “小\/裱\/砸，骨头还挺硬！”章月一直跟着洛诗云经验丰富的很，面对木湫这样的，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小\/裱\/砸！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你多管闲事！”章月冷声道。 “你们要干什么！”木湫挣扎着，可是却没有用。 “哼！你就看着吧！”章月抓住木湫的马尾辫，冷笑道。 梁婉月被洛诗云tui\/倒在地上，开始抽泣。 “特么的！就知道哭！再哭还打你！” 梁婉月闻言连忙忍住泪水，洛诗云冷声道：“你现在给我跪着！” “洛···洛姐我错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快gui\/下！认错也要有认错的态度啊！你说是吧！”洛诗云冷笑。 “洛诗云！梁婉月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人家gui\/下！”木湫大声道。 “嘿！就你话多！周荔给他掌\/嘴！” “好！”周荔在女孩中算是很壮的了，上来就给木湫一ba\/z。 木湫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双眼冒出金星。 刘珺妍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吓得她发抖不敢动了。 “快gui\/下！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走了！”洛诗云的声音在梁婉月的耳朵里仿佛是一声炸雷。身体里最后的一点坚持与尊严也荡然无存了。满脸泪痕，身体僵硬地慢慢爬起来跪在洛诗云面前，在满天星空中，传来洛诗云肆意地狂笑。 宝池县1xx,体育馆。 严云的衣服也撕被破了，脸上有几处淤青，口鼻流血。他的双手被跳绳绑在篮球架上。 “呵呵！小子，让你拽！xue过武就了不起啊！”魏加友用脚踩着严云的胸口，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严云。 严云抬起头，对着魏加友就啐了一口。 “妈的！给我狠狠地打！” 后面的几个人又开始对严云拳打脚踢。 ······ 楼顶上。 “呵呵！以后见到我就给我\/gui\/下！听明白了吗！”洛诗云用脚踩\/着梁婉月的头，脸上的笑容冷若冰霜。 梁婉月的脸被按在地上，眼泪已经将楼顶的地面打湿。 这个时候，木湫也被周荔打的浑身疼痛。脸上有多处淤青，鼻子也流着鲜血，周荔打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疼了，但是看到木湫却还瞪着她。 “你特么还敢瞪我！找s！”周荔又给木湫一个响亮的耳\/光。木湫顿时感觉头脑眩晕。 梁婉月的哭声传来，她看着梁婉月被踩着头，转头看向刘珺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能看出来她的意思。 刘珺妍一直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说一句话，吓得眼睛充满了泪水，双腿发抖，她明白木湫的意思，可是她不敢动，只能紧张地摇摇头。 周荔看到了木湫的眼神，就转头看向刘珺妍道：“你想去报告老\/师父？” “不，不是···”刘珺妍连忙摆手，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洛诗云听到这边的动静，看向刘珺妍，冷声道：“刘珺妍，你妈是班上的主任，我肯定会给你个面子，但是你别忘了我爸是谁，过年的时候，笑长都来我家送礼。” “我，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刘珺妍连忙摇头，脸上还挤出笑容。 “哼哼！那是最好，以后有我罩着你，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刘珺妍听到洛诗云的话甚至有些激动，眼前一亮，洛诗云的话对她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这里的环境里虽然管理严格，但是对于洛诗云这样后台硬的来说却不算什么。 魏加友在开始就da\/架，经常被叫到办公室，但是却没什么事，这些事，别的人不知道，但是她妈是老\/师父自然知道隐情，魏加友的爸爸很有钱，与笑长关系非同一般，每年都会给笑长很多钱。 所以她虽然是老\/师父的孩子，但是也不敢招惹魏加友和洛诗云这样有背景的人。 木湫看到了刘珺妍的表情，眼神中流出失望之色。 这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木湫回头看到了魏加友走进来。 “怎么样了？宝贝，哈哈哈哈！”魏加友狂笑道。 木湫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魏加友和洛诗云搞到一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就连老\/师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哥！你来得正好！快看这两个小建\/ren！”洛诗云道。 “哈哈！不着急，你先看看这个家伙吧！”魏加友身体闪开，后面孙睿带着一个男的进来，身形瘦小，木湫一看就愣道：“···小宇？” 沈宇是与木湫也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这小子在门后偷看，被我发现了！哈哈哈！”魏加友大笑。 沈宇低着头，脸色涨红。 “哼！这个怂·\\\\货居然还敢偷看？”洛诗云不屑道。 魏加友抓住沈宇的头发，质问道：“你是不是想告诉老\/师傅？” “我，我···没有···”沈宇的眼神躲闪，想看木湫却又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你特么就在这看着！”魏加友和孙睿就走到了洛诗云那边，沈宇就在那低着头，脸上有挣扎之色，双腿打着哆嗦，却一动都不敢动。 木湫心里暗自埋怨沈宇，既然发现我们被打，你不敢冲出来阻止，回去报告也行啊！现在都被抓住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洛诗云走到木湫面前抓起木湫的头发，冷声问道：“你以后还敢跟我作对了吗！” 木湫的脸上有些红肿，却冷声道：“···我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们的！” “哈哈哈！真是有骨气啊！”洛诗云大笑，上去就是一巴掌。 “我就喜欢有骨气的！” “住，住手！”一声大吼响彻楼顶。 第40章 洛诗云的处境 “住，住手！”一个声音在楼顶上出现。 “嗯？”洛诗云抬起来的手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居然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沈宇。 魏加友也没想到沈宇居然敢反抗，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你小子想造反啊！给我打死他！” 孙睿这小子很机灵，一看魏加友生气了，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立刻就冲过去，一拳就将沈宇打倒在地。 洛诗云看了看沈宇，又看了看面前的木湫，立刻明白过来，冷笑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木湫啊！哈哈哈！” 魏加友闻言顿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哦？原来这小子是an\/涟木湫！” 木湫看向沈宇，但是沈宇现在脸涨得很红，低着头不敢看木湫，也不敢看任何人。 “可惜啊！人家木湫显然跟严云两个人走到一起了，你个怂货怎么敢跟严云抢女人呢，不过严云那小子太嚣张了，被我叫了几个弟兄打了一顿。” “啊？你们把严云怎么了！”木湫听到了严云也出了事，心里很焦急。 “哈哈哈！我叫的是体育队的，各个身强力壮，他几个回合就不行了，估计现在都快死了！”魏加友一脸得意。 听到魏加友的话，木湫心里十分担忧，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也在危险之中。 木湫的担心，沈宇全看在眼里，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悲哀，自己也在危险之中，她为什么不关心自己啊！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木湫你为什么不关心我！ 沈宇的悲哀与失落都写在了脸上，这些全部都被洛诗云看到了，顿时心里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计划，然后对沈宇道：“你这小子既然an\/涟她，我就成全你吧！” 沈宇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向洛诗云。 洛诗云把木湫拉过来扔到地上，对沈宇道：“你小子今天命好！现在你心中的美人就在这里任你宰割！嘿嘿，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做什么！” “不，不要，你们放过木湫吧！”沈宇挣扎着哀求洛诗云。 “放过她当然可以了！”洛诗云露出得逞的笑容。 “谢，谢谢···” “不过你要干她一跑才行！哈哈哈！” 听到这话，沈宇的脸忽然变得涨红，眼神也偷瞄了一下木湫，然后连忙摇头道：“啊？那，那怎么行···” “哈哈，你这颂\/货居然还犹豫了！”魏加友抓住了沈宇的头发，无情地嘲笑。 “来吧！沈宇，你这小子有贼心没贼胆，姐来帮你吧！”洛诗云这时一把扯开了木湫的衣服，露出里面的淡黄色半截袖t恤。 “啊！住手！！！”木湫惊恐地大叫。 ······ 深夜，白启二人出了医院，白启开着车，副驾驶苏颜手里拿着刚才询问刘珺妍录下来的录音笔。车上两个人都很安静，沉默了很久。 苏颜突然道：“原来这就是真相啊！” “真相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可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他们的良心没有一点不安吗？一下子毁掉了三个善良的家庭。”苏颜很愤怒，她也是孤儿，她是多么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 “抓住严云和木湫之后，跳楼案也要重启了，还他们一个清白。” 刑警大队。 李春雷问道：“小李，严云的银行账户查得怎么样了？” 李广中激动道：“李队！查到了！严云出狱后的第二年就不再使用自己的银行卡了，而是用了他一个远房叔叔身份证注册的银行卡，这是我们在剧组财务那里给他发工资的银行卡号。而夏冰玉确实给严云多次转钱，总数高达两百万！” “哼！有了这个看这个夏冰玉怎么解释。”李春雷听完有些欣喜，这种说不清楚的转账也是有利的证据。 “对了！这个夏冰玉还没找到？” “问过她的家人和经纪人了，她经常会失踪一段时间，而且手机关机，他们已经习惯了。” 李春雷嗤之以鼻，“失踪一段时间？哼！那就是在犯罪绑架！不管派出去多少人，一定要找到夏冰玉！” “是！” 这时宋佳宁走进来，见到李春雷立刻道：“李队，现在沈局和洛广建已经被严密监视中。” “嗯！手机也监控了吗？” “监控了，不过···”宋佳宁有些犹豫。 “怎么了？” “在监控之前，查到洛广建给沈局打过一次电话，通话时间一分钟。” 李春雷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时，白启和苏颜走了进来。 “白队，颜姐，你们回来了~”小李道。 “嗯。”白启点头，然后向李春雷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进了李春雷的独立办公室。白启把询问刘珺妍的所有内容都说了，二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 等白启出来，公共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白启来在沈浩的办公桌前坐下，桌子上很干净，电脑打开也没有密码，就不再看了，不设置密码的电脑肯定没有想要的东西。 打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些零食，又打开了一个抽屉，发现一些文件，都是工作用的。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又打开左边的柜子发现是锁着的。 白启皱眉拿出自己的柜子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有点不太合适，不过用力捅进去，又左右转动了一下，锁给打开了。 这种桌子都是一起购进的，上面的锁一般都差不太多，所以白启动了几下就打开了。抽屉打开发现里面有些案卷，都是工作用的。白启很失望，忽然在一个卷宗里发现有个小塑料袋子，袋子是空的，却有些粉末残留。 白启把袋子拿到技术队，技术队的人都下班回家了，不过还有一个屋子亮着灯，白启过去看到是桑广晴正在写报告。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桑广晴抬头，看到白启，就道：“白大队长不是也没回家嘛。”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在哪都一样。” “我也一样，回家也是无所事事，不如留下来工作。”小桑笑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工作，正好抽空化验一下里面的成分，还有就是上面的指纹，对比一下。” “哦，那真是要谢谢白队啦！”小桑翻了翻白眼道。 “是我谢谢你，不用今天就化验，不急。”白启的眼神很真诚。 桑广晴一边把白启递过来的小袋子装进证物袋，一边道：“没事，都是分内之事。对了，绑架案有线索了吗？” “应该快了吧！”白启笑了一下就走了。 小桑小嘴一噘：“切，还装神秘。” 深夜，白启疲惫地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最近因为这个案子每天睡觉的时间非常少，闭上眼睛就是这个案子复杂的人物关系。 抬头看向房间里大白板，上面贴着一些照片，照片下面用马克笔写着几个人的名字，木湫、严云、沈浩、洛诗云、魏加友、梁婉月，在这几个人周围还有几个名字，写得小点：孙睿、章月、周荔。 看着这些名字，白启沉思着，木湫的下面写着夏冰玉，而在白板的角落里却写着两个字——李亮，这个名字上用红色马克笔画了好几圈。 忽然一声惊雷响起，打断了白启的思路，看向窗外，狂风将窗帘吹起来，外面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月亮早已不知踪影了，天阴沉得吓人。 “暴雨要来了···” ······ 在一个房间里，只有一个泛黄的白炽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空空荡荡地落满了灰尘，墙角有蜘蛛网，只有角落里堆放了几个椅子和箱子，这个屋子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偶尔的闪电让整个屋子出现瞬间的苍白。 但是在窗户下面绑着一个女人，脖子上被拷着铁链，黄色的长发已经十分凌乱，脸上的妆容也花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瞬间出现的闪电映在脸上显得十分诡异。身上的衬衫也看不出白色了，黑丝也破了几个大洞。 她就是被绑架的洛诗云，此时的她早就没有之前的风光，只能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洛诗云的额头渗出很多汗珠，身上抖动得也越来越严重。脸上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狰狞，双手拼命地抓挠着身体。 “啊！难受死了！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 第41章 洛广建跟丢了 洛诗云正在拼命地嘶喊着，这时房间里的门发出铁链挪动的声音，洛诗云顿时神情一震。 “咔！”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鲜红色外套的男人，洛诗云立刻抱住那人的大腿，声音颤抖地恳求道：“严，严云，求求你，我受不了！求求你了！” 穿着鲜红色衣服的男人蹲下来，洛诗云可以看清楚那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虽然还年轻，头发已经有了一些白发，已经没有年轻人的朝气了。 她认识这张脸，即便变化很大，却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这就是现在绑架自己的人，曾经的同学——严云。 严云冷笑道：“你真的想要来一下？” “求，求求你，给我扎一针吧！”洛诗云哀求道，她脸色苍白，手颤抖地抓着严云的衣服。 严云摸了一下洛诗云的脸，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吧！”然后扔给了严云一个针管。 洛诗云双眼发出光芒，癫狂一般拿过来，在手臂上一扎，严云皱了皱眉。 洛诗云这时才感觉浑身舒畅，这种感觉太舒爽了。 半晌，洛诗云才缓过来，睁开眼发现严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但是在不远处地上有个模糊的东西，不知道是啥，严云来之前还没有呢。洛诗云有严重的近视，平时都是戴隐形眼镜的，这次被绑架，隐形眼镜早就不知所踪了。 她想过去拿发现够不到，就用脚把那东西蹭过来，捡起来发现居然是一把钥匙！ 什么地方的钥匙？ 洛诗云忽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铁链就有个锁，连忙往脖子上铁链上的锁眼插。 真能插进去！洛诗云心中无比激动。 “咔！”一声轻响，锁居然打开了！ “哼！”洛诗云看着已经打开的锁，把脖子上的铁链扯掉，脖子上已经被生硬的铁链磨出了血，不过洛诗云根本不在乎，因为现在的她根本没有疼痛感，战斗力达到巅峰。 洛诗云在房间里巡视，窗户都被一根铁棍焊死了，根本无法出去。尝试推门也纹丝不动，她不敢发出声音，怕把严云引来，自己现在这样虽然已经挣脱了束缚，但依然无法战胜一个男人。 看了半天房间的格局，洛诗云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这里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这里的格局像是个餐厅，她只能在角落的箱子柜子里到处翻找，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一柄锋利的尖刀，像是日式切生鱼片的那种，头是尖的，很锋利。 洛诗云双眸露出可怕的凶光。 “严云，这次老娘非千刀万剐了你！” 洛诗云悄悄走到门口，听外面没有动静，就转动门锁，发现根本无法转动，是从外面锁起来的，再去窗户那打开窗帘发现已经被封死。 “哼！老娘在这等你！”洛诗云在门口站着，比划着手中的刀子。殊不知在天花板的角落隐藏着一个摄像头，清楚的拍下这一切。 ······ 2018年7月24日，早上。 刑警大队。 “李，李队！便衣刚才来电话···说，说洛广建跟丢了！”宋佳宁满头大汗道。 “什么！他们都是猪吗！”李春雷把手中的文件扔了出去。 宋佳宁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洛广建早上出了家门去一个面馆吃面，便衣就在面馆外面等着，过了五分钟，便衣进去查看，发现洛广建已经不见了，询问面馆老板才知道，他进来点了个面，就要上厕所，面馆的厕所旁边就是后门，洛广建就是从后门溜出去的。” “快查监控！面馆后门有没有监控！” “小李正在查了，马上就有消息了！” 这时小李拿着笔记本跑进李春雷的办公室道：“李队，查到了，洛广建从面馆后门走出去之后就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白启看到了笔记本上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这就是严云的车，只是车牌被换掉了。” 李春雷命令道：“投入所有人，一定要找到这个面包车的行踪！” 刑警大队里面又开始忙碌起来，李春雷的面色阴沉地看着电脑屏幕。 白启道：“肯定是严云联系了他，想要救出洛诗云就他配合才行，就这样，洛广建听了严云的指导甩开了便衣。” “哼！严云是怎么联系上他的？手机已经被我监控了啊！？”李春雷不解。 白启道：“这很好办，可以给他快递或者在他必经之路上放个手机，让洛广建拿到手机，就能指挥他了。洛广建现在自己的手机位置能确定了吗？” 李春雷叹了口气，说：“他放在了面馆，手机被店主捡到了，现在在便衣手里。” “现在只能调查道路监控了。”白启无奈道，虽然现在的主干道上的监控都是数字化，可以输入车牌号就能查到，可是严云肯定不会让洛广建走主干道的，在小路上只能一辆一辆的用人眼来看。 这时张富宝跑进会议室，激动道：“夏冰玉找到了！” “什么！！！”众人都很吃惊。 李春雷双眸一亮，大声道：“赶快传唤她！我要亲自审她！” ······ 2006年10月15日，（十二年前）宝池县，楼顶。 木湫的外套\/拉链被拉\/开，漏|出里面的淡黄色半截袖t恤。身材显露无疑。 “哈哈！还真是水灵的妹子！难怪你暗中喜欢木湫呀！我看了都心动了！”魏加友抓住挣扎的沈宇，让他不能动。但是他自己的眼睛已经直了，嘴角都要流出口水了。 洛诗云让章月和周荔锁住了木湫的双臂，让木湫不能挣扎。洛诗云把木湫的半截袖t恤往上，出现了里面的景色，让众人瞪大双眼。 “啊！！洛诗云你个变态！”木湫满脸泪痕，大声哭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帮助她，梁婉月在角落里跪、着瑟瑟发抖，刘珺妍也站在远处，脸上既惊恐又纠结。 魏加友让孙睿将沈宇控制住，把沈宇拉到木湫面前，抓住了他的脑袋，狞笑道：“这应该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吧，果然不错啊，我看着都想，赶快看看吧！” “不要，魏哥！求求你···”沈宇挣扎着叫道。 洛诗云在沈宇面前将木湫的（理解）也|退|下来。 “啊！求求你们了！不要呜呜呜呜····”木湫挣扎着却没有力气，头绳已经被甩掉，可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她。 沈宇看着眼前的情景，只感觉血液加速，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一切。 “呵呵！怎么样，想不想体验一下！”魏加友推了一下沈宇，沈宇撞在木湫的身上，沈宇立刻如同被扎一般退后，可是却被孙睿和魏加友一起按回去了。 沈宇的鼻尖闻到了木湫头发的香味，感受到了木湫的体温，这是沈宇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甚至沈宇心里想如果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那也不算是件坏事。 “怎么样，你应该还没经历过吧！呵呵，一定会很~奈~斯的！”魏加友看到了沈宇的变化。 “呦呵！小子，你是不是···有那个意思了啊！”魏加友的脸上露出狞笑，把沈宇拉开。 木湫连忙扭过头，闭上双眼。 “魏，魏哥，别，别···”沈宇被孙睿按住头，只能对魏加友求饶。 “呵呵！我看你是言不由衷呀！”魏加友不由分说，抓住了沈宇的裤腰。 “哎呦~”洛诗云魏加友孙睿等人都是哈哈大笑，洛诗云嘲笑道：“呵呵，你这···有点意思啊！” 沈宇感觉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脸色发烫，天旋地转，身体颤抖一下。 “咦？”魏加友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情况，拍了一下大腿道：“我靠！这小子居然···！！！（词自己想象）” “真是啥也干不成~就结束了！”洛诗云也不屑道。 “嘿嘿！他这应该是人生头一回啊，可以原谅！”魏加友冷笑道。 沈宇感觉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在这里仿佛是烧红了的铁板上的肉，让他无比煎熬。 “老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硬汉！”魏加友见沈宇这样，就贱笑地看向木湫。 木湫惊恐地看着魏加友走近，惊恐的大叫：“你别过来！” 魏加友却毫不掩饰自己的丑陋，伸出手走向木湫。 木湫惊恐地大叫，想奋力挣拖，可是章月和周荔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臂让她无法挣脱。 第42章 坠楼 沈宇见到这个场景，立刻就知道了魏加友要干什么，连忙哀求道：“魏哥！洛，洛姐，求求你们了，别伤害木湫了，求求你们了！” “哈哈哈！你还向我们求情呢？当初在运动场上，我们计划教训木湫的时候，你当时都听到了呀！怎么没告诉木湫和梁婉月呢！”魏加友转身看向沈宇嘲笑道。 “什么！？”木湫震惊地看着沈宇，她怎么也想不到，沈宇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 难怪他会在门口偷看！ 沈宇的父亲是被自己的爸爸用生命救下来的，两个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是没想到沈宇却忘恩负义。 “不，不是，木湫，你听我说，我，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我···”沈宇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呵呵！是我们逼你的，当时我说你要是告诉木湫就打断你的腿，可是我也只是吓唬一下你嘛，你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魏加友冷笑道。 洛诗云拉住沈宇的衣领道：“其实你内心是非常想看到这件事的吧！你看着木湫和严云成双入对，你心里嫉妒啊！是不是！” “不，不是啊，不是，不是····”沈宇眼神空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喃喃自语。 “嘿嘿！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让别人也得不到！你的内心其实住着一只恶魔！”魏加友冷笑地看着沈宇。 “呵呵！你承认吧！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听着，现在你加入我们，以后你再也不会被欺负了，有魏哥照顾你，你在这个地方谁都不用怕！你愿不愿意？” “真，真的？”沈宇眼前一亮！ “当然是真的！” “我，我···我愿意···”沈宇有些纠结犹豫，甚至有些期待，这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魏加友大笑道：“哈哈哈！好，你加入我们，你现在就抢了木湫！” 沈宇的眼神有些迷茫，嘴里喃喃道：“我···不能，不行。” 洛诗云看着沈宇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被自己一步一步带进了深渊。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木湫被抢时那赏心悦目的美丽景象了，然后再报警，一个警察的儿子弓虽了另一个警察的女儿，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想一想都ci\/激！ “你听着！你现在这样木湫已经不会原谅你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何不爽一次呢，为什么要便宜了严云那小子呢！”洛诗云的话语仿佛是一股魔咒，将沈宇的心神都迷惑了，大脑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沈宇！你不要被迷惑了！”木湫撕心裂肺地大喊，声音都有些沙哑。 洛诗云给周荔一个眼神，周荔马上会意，用手捂住了木湫的嘴。洛诗云继续沈宇的耳旁低语道：“你想想，你跟她也算青梅竹马了，可是她却看不上你，你身材矮小，学的也不行，一无是处，她根本没有把你当朋友！你还维护她干什么！现在她就是你囊中之物，任你采摘！” 沈宇的心中仿佛有什么崩断了一般，洛诗云对魏加友和孙睿使了一个眼色，二人把沈宇的手松开。 木湫张嘴咬了周荔一口，周荔疼得大叫。而木湫看到沈宇的表情，如同掉进了冰窖，浑身冰冷，颤抖道：“小宇，你，你要干什么！” “去啊！完成你最想要做的事！”洛诗云继续煽动沈宇。 沈宇猛然抓住了木湫的脖子，眼神充满恨意，对木湫冷声道：“你知道吗！我每天都看着你和严云在一起，你知道我心中多么难过吗！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小宇！我只是把你当成弟弟啊！小宇！” “呵呵！什么弟弟，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我长得矮，学习也不好，你就是看不起我！”沈宇大吼，然后就把嘴贴上木湫的zui\/唇。 “小宇···唔唔··”木湫的嘴被沈宇的嘴堵住。 “哇塞，居然要弓虽吻！”魏加友兴奋地看着。但是沈宇却又猛然抬头，下嘴唇上流出鲜血。 “你，你咬我！”沈宇瞪着眼看木湫。 木湫也瞪着眼看着沈宇，眼神中是极度的失望还有刺骨的冰冷，一字一顿的道：“我真的看错你了，你就是个畜生！” 沈宇的脸上由刚才的惊慌转而变得阴沉，再也没有懦弱胆小的样子。 在一旁看戏的魏加友被孙睿拉了一下袖子，不耐烦道：“干啥？” “梁婉月要跑！”孙睿道。 “嗯？”魏加友转头看到梁婉月居然悄悄地走到了楼顶的门旁边，刘珺妍跟在梁婉月的后面，也想趁机逃走。 “妈的！小建\/仁还想跑！”魏加友大吼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沈宇也看向梁婉月。 刘珺妍见状连忙抓住了梁婉月，“我，我是想，抓住她···” 魏加友速度很快瞬间就堵住了门，梁婉月吓得连忙后退，求饶道：“我，我没跑，我···” 洛诗云看了一眼刘珺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刘珺妍也露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洛诗云不理她，径直走向梁婉月，冷声道：“你这个贱人，把你忘了！居然想跑，看来还是没教训好你！” “呜呜呜，洛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梁婉月边走边后退，没几步就退到了楼顶的边缘。 “你，你们别过来···” “我就过来了！你能怎么样！”洛诗云不屑道。 “我，我，你们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梁婉月迈腿上了楼顶边缘上六七十厘米高的台子上。 洛诗云冷笑道：“呵呵，你跳下去就跳下去呗，关我什么事！” “我，我真跳了···呜呜呜···”梁婉月抽泣道。 “哼！我还真没见过眺\/楼的，这里是五楼，你跳下去就是一滩烂泥，呵呵呵，你跳啊！” 魏加友把正在抱着木湫的沈宇拉到身边，小声道：“你，待会从侧面悄悄把她拽下来！” “我···我不行···”沈宇现在已经清醒过来，又变成了胆小懦弱的沈宇。 “妈的！加入我们还什么都不干！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快去！”魏加友推了沈宇一把。沈宇只能硬着头皮，在侧面悄悄走向梁婉月。 “你听着，你现在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条，那是你自己跳下去的，跟我们可没关系，到时候我们一点事都没有，你还能成为我们的笑柄！”洛诗云嘲笑道。 梁婉月站在台子上，台子只有三十多厘米宽，双腿都在颤抖，两腿之间突然湿了一片。 “呵呵！都吓尿了！”洛诗云肆无忌惮地大笑，“建\/仁就是建\/仁！” 梁婉月痛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忽然看到了已经很近的沈宇，连忙道：“你别过来！” “啊！我，我没有···”沈宇慌张说道，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你退远点！” “好，好···”沈宇慢慢后退。 “妈的。”魏加友上前一脚就踢在沈宇的屁股上，大骂道：“废\/物啊！” 沈宇被魏加友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的就往前走了好几步，猛然就到了梁婉月面前，梁婉月被沈宇突如其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这一脚已经踩空了，梁婉月瞬间感觉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就往后翻过去了。 “啊！”梁婉月惊恐地大叫。 沈宇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就抓住了梁婉月的脚，但是巨大下坠的力让沈宇根本抓不住，梁婉月已经坠楼摔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沈宇忽然感觉自己大脑嗡的一下，看到手中的一只鞋，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手中的鞋子也掉落在地上，落在梁婉月身体旁边。 在场的人都惊得不知所措，每个人像是被使了定身术一般，直到一阵风吹过，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寒颤。仿佛已经到了冬天一般。 ······ 2006年10月15日，体育\/馆内。 体育\/馆里没有灯，不过在严云捆着的地方挨着窗户，有外面的路灯照着，严云还能有些视野，严云用脚将一个足球篮踢翻，踢飞了三个足球，终于把窗户的玻璃打碎了，然后用脚把玻璃碎片蹭过来，两只脚夹起玻璃碎片，放到手里，一点点割断手上的跳绳。 严云的手握着玻璃碎片，手掌被玻璃尖锐的角划破，鲜血顺着手往下流。 但是严云却咬着牙，用力地划着跳绳。 “木湫，你要挺住！” ······ 第43章 嫁祸 楼顶。 众人都呆若木鸡。 “轰隆！”一声雷响，将众人吓了一跳。闪电的光芒将所有人的脸色都照得惨白。 章月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们···杀人了？” 周荔也吓得拉着洛诗云的手臂，道：“洛姐！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哼！慌什么！”洛诗云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说话声音很大，却能听出来她声音中略微有些颤抖。 沈宇看向楼下在路灯下梁婉月的身体已经变形扭曲，身边还有一片殷红正在慢慢扩大。他也瘫坐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魏加友赶快跑到边缘看了一眼，连忙退回去，慌张到说话都口齿不清：“她，她，好像是···死了···” “哼！我知道！”洛诗云冷声道，她是这里最镇定的人，但是在她的眼神中却能看出一丝慌乱。 “那怎么···办呀！？”魏加友说话也有些打颤。 “打120吧？”孙睿小心翼翼道。 “不行！这是五楼！那建\/ren肯定活不了！”洛诗云摇头道。 “难道要打110？”孙睿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已经吓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特么的！你想坐牢啊！”洛诗云大吼道。 “那，那怎么办啊！”孙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魏加友一把推开了孙睿，骂道：“看你那颂\/样！”其实他自己也没强多少。 洛诗云的脑子里飞快运转，忽然发现木秋忽然站起来往楼顶门口跑去。 “拦住她！”洛诗云惊恐的大吼。 魏加友见状几个箭步就抓住了木湫的头发。 “啊！”木湫疼得大叫。 洛诗云忽然想到一个歹毒的办法：“有办法了！！” 魏加友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只要我们统一证词，说梁婉月自己坠楼的就没事了。” “那，那样行吗？”魏加友道。 “哼！有我爸的关系，还有你爸的金钱，肯定没问题，不过···”洛诗云看向木湫，而木湫冷冷地看着他们。 魏加友也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人都能统一证词，只有木湫不行，他吐了一口唾沫，咬牙道：“不如把她也推下去吧！” “不！她必须活着！”洛诗云看向木湫冷笑一声。 “她活着就肯定会告发我们的啊！”魏加友大声道。 “哼！她就是推梁婉月坠楼的人！”洛诗云伸出手一指木湫，冷声道。 魏加友顿时明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真是妙啊！” “你们快点把杀人凶手绑起来！”洛诗云冷声道。 章月、周荔、孙睿都像是明白了什么，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用木湫的衣服将她的腿脚都绑住，不让她动。 木湫却依旧冷声道：“你们才是杀人凶手！” “哈哈哈！木湫，这里除了你还有七个人，我们七个人都说你是杀人凶手，你就是杀人凶手！你和梁婉月有矛盾，约她在这里准备教训她，被我们发现阻拦，你一怒之下就把她推了下去，然后我们就把你绑起来，我们马上就准备报警！” 周荔章月还有孙睿都附和道：“对对！就是木湫把梁婉月推下楼了！” “对！木湫是杀人凶手！” “你们颠倒黑白！”木湫声音沙哑地吼道。 “我们是不是颠倒黑白，咱们问一问沈宇吧！”洛诗云冷笑道。 魏加友立刻就把沈宇像是小鸡仔似的拎起来，然后对他冷声道：“我说沈宇，你···说说，刚才···是谁推梁婉月的！？” 沈宇惊恐地看着魏加友冰冷的双眼，感觉喉咙发干，眼睛瞟了一眼木湫，“是···” “你可要想清楚···刚才是谁，在这里推了梁婉月····”魏加友的声音仿佛是冰冷的机械声音。 “是···”沈宇眼神中充满了挣扎，木湫这时候嘴也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紧紧盯着沈宇。 “是···木···秋”沈宇狠狠闭上双眼，小声道。 “到底是谁！？大点声！”魏加友大吼道。 沈宇浑身颤抖地闭着眼，魏加友踢了他一脚，“特么的说话啊！” “是木湫！！！”沈宇闭着眼大吼道。 “哈哈哈哈！”魏加友露出狂笑，沈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头上像是洗过头一样。 “还有她呢！”洛诗云用手指向刘珺妍，魏加友转头看向站在最边缘的刘珺妍，刘珺妍吓得后退了几步，双腿有些打颤。 “你是木湫最好的闺蜜了是吧！” “额，是，不！不是！我们···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 “哦？是吗？李老\/shi对木湫挺好的啊！你们俩上厕所都是一起去的，居然说不好？” “我，我不是！我跟她关系好就是为了能让她帮我补xi，我嫉妒她每次都是第一，要是没有木湫，我就是第一了！而且我那么喜欢严云，可是严云心里面只有木湫，从来都不看我一眼！我恨不得杀了她！”刘珺妍一口气大吼出来，然后感觉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这些话其实隐藏在她的心里已经很久了，可是她却不能说，因为木湫毫无保留地帮她补\/xi，她才能稳居全ban第二的cheng绩，不然自己根本无法达到。她从开始就喜欢上了严云，可是严云却拒绝了她的表白启，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木湫震惊地看着刘珺妍，心如死灰，半晌瘫坐在地上，双眸空洞地看向天空。此时的天空乌云翻滚，看不到任何星星月亮，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洛诗云道：“我们下去看看尸体，再合计一下怎么骗过警察，对了，沈宇，你爸就是警察吧！什么部门的？” “···宝池县刑警大队的···”沈宇小声道。 “哈哈！太好了！居然是刑警，那就更好办了！”魏加友大喜道。 “嗯！这次肯定没问题！”洛诗云点头道。 他们都下了楼顶，整个楼顶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有被绑着一动不动的木湫，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这时一滴雨落在她的脸上，紧跟着，无数雨点落下。 大雨倾盆而下，不时出现的闪电将木湫的脸变得苍白，让人感到恐惧，但是木湫依旧无动于衷。 这时一个人推开门，踉踉跄跄地走到木湫面前，“木湫···” 木湫听到熟悉的声音，发现身旁有个人扶起自己，是个抬头看到熟悉脸庞，只是已经鼻青脸肿了，浑身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淌。 “···云” 严云连忙给木湫解绑，道：“木湫，对不起，我来晚了···”帮她把效\/f穿起来。 “云，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好！”严云流下眼泪，背起木湫就下了楼顶。 在楼后面，众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刘珺妍胆子小，吓得不敢靠近，其他人虽然敢靠近看看，但是每个人心中冰凉。 忽然无数的雨点滴落，只有洛诗云拿着伞，雨下得太大了伞也没有什么用，不过可以保护洛诗云的手机不会进水。 魏加友骂道：“妈的，怎么突然下雨了！” 孙睿道：“魏哥，下雨更好，我看电视，下雨之后警察就找不到证据了！” “哦！对对！你小子还挺灵！” “我经常看警匪片···” 雨水将几个人浇得浑身湿透，但是在场的人已经没人在乎这种事了。 洛诗云放下手机道：“我跟我爸爸说了，这件事还要他去运作一番。只要咱们口径一致就没问题。” “嘿嘿！那就好！” “不过木湫一个人不太行，最好再来一个从犯···” 沈宇紧张地看着洛诗云和魏加友两个人，洛诗云道：“你紧张什么，又不是让你去！我已经想好了，就让严云当从犯！” 沈宇闻言心中还有些痛快，点头道：“好！” “魏哥，那这尸体呢！”孙睿问道。 “就这样放着吧！嘿嘿！幸好是楼后面，要是正门，看门大爷就看到了！”魏加友道。 “哼，那个老头耳背的很！什么都听不到。” “现在咱们怎么办！” “哼！去警察局！不过，这件事还是要提前跟你爸爸说一下。”洛诗云看向沈宇。 沈宇想起那个身影，心中发颤，连忙摆手。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如果我爸爸知···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打死我的！” 洛诗云道：“哼！你爸又不会真的打死你，你如果不说，那么下半辈子可能要在牢里度过了，正好你爸是警察，看你也方便。” 沈宇一想到会坐牢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那自己也许真的活不下去了。 洛诗云冷笑，把手里的翻盖手机递给沈宇：“快点打电话吧！” 沈宇僵硬地接过手机，手指在按键犹豫不决。 “还犹豫什么！你想坐牢吗！” ··· 严云背着木湫从大门离开，大雨让人听不到任何声音，身边只有雨水拍的地面的声音。雨水冰冷，但是心里的寒冷已经痛彻心扉。木湫紧紧抱着严云，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路过大门口，门卫室里的老大爷正在喝酒看电视，根本没有看到走过的严云。 在大街上，人们都纷纷避雨，只有严云背着木湫在雨中慢慢前行，木湫的头靠在严云的背上，水珠在脸上划过，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第44章 审问夏冰玉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在道路上行驶，两边的建筑逐渐减少，而树木变得多了起来，早上的湿气很大，树叶上有晶莹剔透的露珠。早上本来车也不多，在这样的偏僻小路更加看不到什么人，只有偶尔的一辆车擦肩而过。 车上，严云悠闲地开着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拄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在后面洛广建的手和脚都被绳子绑着，只能坐在后面。 洛广建看着前面驾驶位的年轻人，心里有些咬牙切齿。 该死的严云，当年的车祸居然没撞死他真是命大！ 不过现在女儿在人家手里，自己也是人家的囊中之物，不敢乱来，只能尝试跟严云沟通： “兄弟，你，你要带我去哪？” 严云嘴角微微上扬：“带您去见一下您的女儿。” 洛广建顿时很激动：“真的啊！诗云没受什么危险吧？” “当然，毕竟是老同学嘛，只是请她过来做个客。” “那就好，兄弟！有事好商量，你想要多少钱都行。” “呵呵！洛局还真是好说话啊！”严云轻松地开着车，手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后视镜中反映出来的洛广建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那是，只要诗云安全什么都好说！”洛广建连忙点头。 严云悠闲地开着车，就像是去送货一般，“听说洛局长近几年的家底挺丰厚啊！” “没多少，不过你要是放了诗云，我给你一千万！”洛广建慌张的道。 “嘿嘿！那就好！咱们到了地方，再仔细聊一下。”严云的表情露出讥笑。 洛广建听不出严云的语气，在后面被绑着动不了，也看不到严云的脸，心中却有底了，显然严云对钱感兴趣，这么多年来，洛广建一直都奉行一条规则，那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而且他也没打算真的给他钱，等救了女儿，到时候让这个绑匪死无葬身之地。 车开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个郊外的别墅区，洛广建看着这个别墅区眼熟，好像记得这个地段原来是一个很火的地皮，可惜因政策原因，没发展起来，导致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别墅区。 严云把车停进一栋三层别墅前，下车后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任何人，这才把院子的门关好。把面包车后车门打开，洛广建刚要说话，严云却对他冷笑一声，然后拿出一根木棍就砸向洛广建的头上。 洛广建还没说出求饶的话，就被打晕了，严云把他背下车进了别墅里。 不知过了多久，洛广建睁开双眼，感觉头脑十分头痛，脑袋里面还是晕乎乎的，赶紧用手揉着后脑，“这是什么地方？” 洛广建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屋子，“我怎么在这？”忽然想起自己被绑匪带走了，然后···被打晕了！ 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都没了，只穿着一条内裤。 这时屋里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绑架他的绑匪严云。 “你···”洛广建刚要说话，却看到了绑匪手里的手枪。 绑匪居然还有枪！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洛广建，严云道：“把这个破布塞进嘴里！” “兄弟，你···” “你找死啊！”严云把枪抬起来。 洛广建被吓了一跳，连忙举起手，“我马上就做！” 洛广建把破布塞进了嘴里，严云又让他用胶带把整个嘴都缠住，洛广建只能照做。这样缠了很多圈，就已经不能说话了，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严云冷声道：“这么做是为了防止你叫人，听我指挥，不然我这枪不保证会走火呢！” 洛广建连忙点头，严云冷声道：“我害怕有监听和定位器，所以我把你的衣服直接烧了，你就直接穿这些衣服吧。” 洛广建看到一旁扔着的鲜红色的外套和裤子，现在自己只穿着内裤，不能光着身子谈判呀，只能穿上旁边的衣服，衣服很不合身，洛广建勉强才把衣服穿上。 严云看他把衣服穿完，就指着旁边的一个门：“洛诗云在那屋里，你可以先进去看看，然后咱们再谈条件。” 洛广建一听这话，心中安稳了不少，只要有条件就好办。而且听说洛诗云在里面房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女儿的安危，连忙跑过去，发现门上有个大铁链子缠着，不过并没有锁着，就把铁链子解开。 严云看着洛广建弄铁链，悄悄离开了房间。 铁链子发出“哗楞楞”的动静，洛局长养尊处优多年，哪干过力气活，废了半天劲终于把铁链子解下来，然后满怀期待得把推开门。 但是门刚开，就看到门里一个黑影出现，寒光一闪，一把尖刀捅进了洛广建的胸口。 洛广建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前面的人，嘴里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胸口不断喷出鲜红的血液，不过那个人显然不肯放过眼前的人，又连捅了数刀。 ······ 在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队长李春雷亲自审问，旁边坐着白启，在隔壁房间里，苏颜、李广中等人都看着眼前的美貌女子。 宋佳宁咽了一下口水，道：“这个夏冰玉不愧是明星，长得真是太标致了！” “是啊！是啊！距离这么近看，皮肤还是这么好。”李广中也道。 “看年龄比我还小，像是大学生一样！”张富宝赞叹道，这里就属他沧桑，谁看了都以为是三十多岁，实际上他只是刚毕业没多久。 “跟你比谁都年轻。”小宋无情揭露。 “哼！你们几个能不能有点正事！”苏颜瞪了他们一眼道。 “是是。”小李小宋有些尴尬。 “她其实没有颜姐好看！”李广中谄媚道。 “哼！”苏颜不理两个货，紧盯着夏冰玉。 不过苏颜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确实不得不承认，夏冰玉确实颜值太高了，在美女当中也能算是拔尖的颜值。精致的五官，两只眼睛明亮深邃。皮肤白皙光滑，秀发垂肩。即便是静静地坐在那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人看上一个钟头都不会厌烦。 身上穿着米色的休闲西服，细腻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钻石吊坠，灯光照射下光彩夺目。手里拿着一个低调但看着肯定价值不菲的手包。她就坐在审讯室里，坐姿很优雅，态度也很从容，没有被叫到局子里的惊慌也没有那种有恃无恐的傲慢，不卑不亢。 审讯室里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三个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没有人先开口。 “夏冰玉小姐，其实应该称呼你木湫小姐，对吧！”李春雷率先打破了沉默。 夏冰玉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不以为然道：“哦？我一直都叫夏冰玉呀，什么时候叫过木湫这个名字了？” 李春雷冷声道：“哼！这点你不用狡辩！我们自然能查到！” “那你就去查吧！”夏冰玉一脸无所谓。 李春雷翻开手中的文件道：“哼，你的血型是b型，但是你的父母却都是a型！你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你还想狡辩？” 夏冰玉却没有丝毫慌张，微笑道：“哦，我确实不是亲生的，现在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但是我之前也不叫木湫这个名字啊！” “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我忘了~” “忘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可能吗？”李春雷冷笑道。 “当然可能，我是姥姥在河里捞出来的，在水下大脑长期缺氧的状态下，很有可能导致逆向性失忆症或全面性失忆症。”夏冰玉在英国留学学的就是心理学，所以说出的话也很专业。 “那你也证明不了你不是木湫！”李春雷怒道。 夏冰玉点了点头：“这倒是，不过你们也无法证明我就是木湫，你们没有证据。” “你···”李春雷被怼得哑口无言。 白启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极度危险的生物，面对警察也从容不迫，还是先进入正题吧，就问道：“这几天你都去什么地方了？” 夏冰玉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哦，我去思尔大酒店住了几天。” “哼！你家就在海津市！你为什么要去酒店去住？” “呵呵！这个嘛···我不回答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夏冰玉冷然一笑。 李春雷怒目而视，马上就要拍桌子发火。 夏冰玉看了李春雷的模样也不在乎，悠然道：“不过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当然会配合警察的工作。首先，我是一个演员，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深入思考剧本中的情节，所以我选择思尔大酒店，那里安静舒适，非常适合，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你可以去询问酒店管理人员。还有一点，我这次要演的电影情节有很多是酒店里的情节，所以在酒店里再适合不过了。这点你可以去问我的经纪公司和制片人，我在酒店还见了两次我的经纪人，还有见了一次导演，他们也能为我作证。” 李春雷被夏冰玉的借口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道：“你，说的这些我会去核实的！” 白启继续问道：“你住在酒店，为什么没有记录？现在酒店不都是实名制的了吗？” 夏冰玉依旧安然道：“哦，酒店房间是公司里长期租的，用来给外地过来的演员导演暂时休息的地方。我也只是没事借宿几天，反正空着也浪费。” “那么说说你为什么会认识严云吧！”白启问道。 “哦，严云呀，我们是在剧组认识的。” 白启继续问道：“可是当时他叫王云，可我说的是严云，你怎么知道我说得是他！” “哦，我们很聊得来，他就跟我说了他的真名，这有什么？”夏冰玉从容不迫地应对，没有一丝慌张。 第45章 指纹不匹配 白启见夏冰玉应对起来从容不迫，就问出杀手锏：“那就说说你为什么会给他转账吧！” “他挺不错的，很有能力，我很欣赏他，见到他生活有些困难，所以出了一些钱，算是帮助他吧！” 李春雷冷笑道：“欣赏他？出一些钱？你前前后后给他转账一共两百多万，也算是出一些钱？” 夏冰玉不屑地瞥了李春雷一眼，拿起水杯慢悠悠喝了一杯水：“这个啊！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夏日集团的ceo，身价百亿。我自己名下也有一个服装公司，并且我还参演很多电影，虽然不是主角吧，但是收入还是不错的。两百多万而已，要是靠我自己挣钱也就一两个月，要是靠我爸给我的零花钱，也就是一个星期的量而已。你的朋友需要帮助，拿出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应该不算过分吧~” 李春雷听了这话差点要吐血，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理解不了，两百万只是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这要给我，都不知道一个星期怎么花出去，而且自己十年也挣不了这么多。 白启并没有理会夏冰玉的胡扯，把话题拉回来：“你最近与严云有没有接触？” “哦，好久没有联系了，他说他要干一件重要的事。”夏冰玉驾轻就熟地应对，李春雷彻底没有脾气了。 白启对旁边的警员使了一个眼色眼神，警员拿来了一个新一次性杯，放在桌子上，把刚才夏冰玉用过的杯子拿走了。 夏冰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以为然。 白启道：“你不用辩解了，你在宝池县一中坠楼案的卷宗里有你的指纹，这是铁证！即便现在没有指控你的证据，当年的案子你也算是潜逃，肯定躲不了牢狱之灾的！” 夏冰玉却冷笑一声，“首先还是要强调一下，我是夏冰玉，其次你们没有任何证据，是没有资格采集我的指纹的！” 白启却站起来，走到门口开门，回头道：“我们不需要采集，刚才你喝过的一次性杯上面就有你的指纹，我已经让技术队的人去化验了，待会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辩解！” “哈哈哈！”夏冰玉突然笑得花枝乱颤，白启不解，转头看向夏冰玉。 “既然如此我等你的检验结果，我会通知我的经纪人和律师，让他们晚点过来！”夏冰玉不屑道。 白启心中有些不安，夏冰玉怎么会如此淡定？ 这次对比指纹十分迅速，毕竟这个案子大家都想快点抓住真凶。仅仅过了半个小时，技术队的桑广晴就走进来递给白启一张纸。 “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 白启接过来马上看了一眼，惊道：“真的不匹配？怎么回事？” “检测结果就是这样的，要么就是她手上带着假指纹，要么就是这个卷宗里的指纹不是她的！”桑广晴很平静道，她手里是《宝池县一中坠楼案》的卷宗。 白启摇头道：“刚才我已经观察过她的手指，不可能是假指纹，难道这卷宗的指纹不是她的？” “哦，对了，我刚才也顺便把在刘珺妍家中的指纹对比了一下，也不是。” “那个也许是严云的，倒是不奇怪。” 桑广晴肯定道：“不可能！那个指纹很纤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是个女人的指纹。” 这次白启惊讶了，“女人的？” “对！” “还有一个女人？” 白启心中十分疑惑，心中有些不安，目前为止拍到的夏冰玉的影像都是她化妆后的样子，长相身材都不一样，根本不能当做证据，现在，指纹对比也不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指控夏冰玉的证据了。 这时夏冰玉带着一男一女走过来，后面远远跟着李春雷，刚才指纹对比的结果他也收到了，律师也赶过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把夏冰玉放了。 这两个人，女的是夏冰玉的经纪人，男的是夏冰玉所在影视公司派来的律师。 夏冰玉见到白启就笑了，“对比结果出来了吗？” 白启无奈道：“指纹不是你的！” “呵呵！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证据？”夏冰玉嘲弄地看着白启。 白启确实没有任何证据，现在经纪人和律师也到了，警察没有任何理由把夏冰玉留下来。 “哼，没有任何证据就把我带到审讯室，你们已经违反了规定，不过我就不打算追究白警官什么了，毕竟你们也是破案心切，所以还是别把精力放在我这里了，还是去寻找真凶吧。” 李春雷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凶手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们，靠着墙抽烟，因为他怕走近的话会忍不住动手，到时候就不是违反规定那么简单了。正拿出来一根烟准备点火，这时面前走过来一个人，李春雷抬头，点火的手停下没动，惊讶道：“沈，沈局？” “我想去见一下夏冰玉。”沈策面色平静，穿着警服，个头不高，身体发福，却威严不减。 “那个，沈局，这不行啊，您现在···”李春雷话没说完。夏冰玉已经走过来，与沈策面对面，看到面前的人，沈策顿时愣住了。 沈策看着夏冰玉，半晌才道：“你变了。” 夏冰玉的眼神变化了一下，最后却笑道：“哦，这位应该是沈局长吧！听说沈局长铁面无私，真是久仰大名！” “小宇怎么样了？”沈策问道。 “呵！请问你说的小宇是谁？”夏冰玉冷笑一声，从沈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策看着夏冰玉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嘴唇动了一下。白启看到了这个细节，那应该说的是“对不起”吧？ 让绑匪和凶手大摇大摆地走出警队，这真是让人不甘心。李春雷道：“小宋！叫人时刻盯紧夏冰玉。” “是！” “沈局···您不能在这里。”李春雷看向沈策道。 沈策转身，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李春雷。微笑了一下，道：“一转眼，你跟我都五六年了，你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警察了。” “沈局···”李春雷不明白沈策话的意思。 沈策只是点点头，道：“你知道当警察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 “问心无愧就好！”沈策拍了拍李春雷的肩膀转身走了。 李春雷看着沈策的背影，第一次看到沈策的背影有些佝偻。 “唉···” ······ 2006年10月17日，宝池县公安局。 “沈叔叔！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爸爸吗！”木湫在审讯室里大吼。 “木湫，我很抱歉，但是目前证据确凿，并且有七位同xue一致指认你就是推梁婉月下去的人，你还是认罪吧！”沈策不敢看木湫，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木湫感觉万念俱灰，她面前的这个人，每年都会来家里探望，留下钱就走的叔叔，这一刻仿佛不认识了。她重新审视着坐在前面，自己曾经最佩服的叔叔。 “木湫，事实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改变！” 木湫的泪水涌出，却忽然笑出声来，声音冰冷：“呵，爸爸说你最铁面无私的····” “···”沈策半晌无言。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沈策拿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是洛局长。连忙走出审讯室接通：“洛局。” “嗯，沈队长呀！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手机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这个···洛局，现在证据不足啊，而且····”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忘了真实情况是你儿子推梁婉月下去的！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呢！” “是是是，这个，我知道，可是···证据不足···在法庭上不好办啊···” “呵呵！这点你不用担心什么，你尽管做就是，你们刘局我也打招呼了，律师也请好了，就看你的了！” “洛局，这····”沈策还没说完，电话另一头已经出现忙音。 沈策在审讯室门口矗立了许久，最后拿着口供，走进审讯室，拍了拍旁边的警员道：“你先离开吧！我要跟她单独聊聊。” “哦，好的！” “把监控也关了。” “啊？这，不太符合···”警员有些为难。 “关了！”沈策的脸上露出凶光。 “是，是！”这个警员第一次看到沈队这样的表情。 审讯室里只有木湫和沈策，木湫还是怒目而视。沈策面无表情，拿出来旁边的印泥，对木湫道：“摁手印吧！” 木湫不说话，沈策也看着木湫没有说话，审讯室变得死寂。忽然沈策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木湫的胳膊。 “沈叔叔！难道你要用强？”木湫一动都没有动，只是冷冷道。 沈策的手僵持在空中，有些颤抖。他看向木湫，那是一对冰冷的眼睛，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同时脑海里出现了木队倒下的场景，他的胸口有三个血窟窿，不住的往外流血。 “木队！” 沈策看着木队的眼睛，忽然这双眼睛变得冰冷。沈策惊醒回到现实，他的手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他想往前抓住木湫的胳膊，可是就是不能上前，沈策最后闭上眼睛，抓起桌子上的口供离开了审讯室。 木湫冷冷地看着沈策离开，一言不发。 沈策回到办公室里，把口供放在桌子上，双手在头发上拼命地抓着，仿佛想要用抓头发的疼痛麻痹自己的神经。 忽然，沈策看到了办公桌上摆放的一个相框，那是五岁的沈宇。沈策呆呆地看着相片，最后打开抽屉，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指纹套，拿出印泥，摁在了口供上。 然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神情默然，像是瞬间老了很多。 ······ 第46章 夏冰玉的身世 2006年10月23日，宝池县法庭。 “宝池县一中学\/生梁婉月坠楼一案，本院于2006年10月18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 ··· “经审理查明···嫌疑人木湫过失致人死亡罪名成立···” 木湫穿着灰色的囚服,神情呆滞地听着法官宣读判决书。 在旁听席，魏加友冷笑地看着木湫，旁边坐着他大肚便便的土豪父亲魏宝山。在证人座位上还有洛诗云和刘珺妍，他们刚刚当了证人。 洛诗云洋洋得意，刘珺妍低着头，偷眼去看木湫，却发现木湫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严云也穿着囚服，却抓着栏杆大声道：“我不服！我们是冤枉的！都是魏加友他们串通的！法官！我们是冤枉的啊！”旁边的警察立刻抓住严云，不让严云有过激行为。 魏加友涨红着脸大叫：“你瞎说！你这是···诬陷！” 在原告的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颤抖地听着判决书，老泪纵横。 “当当当！”法官重重地敲着锤子，“法庭之上不许大声喧哗！” 木湫依旧什么都不说，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法官！我们是冤枉的啊！”严云依旧大声道。 “肃静！肃静！” ······ 法庭散会。 李凤霞看到刘珺妍出来，连忙问道：“珺妍，怎么样？” “···木湫和严云···被判刑了。”刘珺妍低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凤霞松了一口气。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快走吧！这里不能说话！”李凤霞立刻拉住了刘珺妍的胳膊，两个人往外走。刘珺妍回头看向在法庭里，木湫被两位女警带走，依旧是双眼无神，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魏加友跟着魏宝山坐上奔驰车，就骂道：“严云这婊子养的！气死我了！” “哼！你这狗崽子！还不是你惹的事！老子花了三百多万才打通了各个关系！要不是洛局长有关系，老子倾家荡产都保不住你！”魏金山大骂道。 “唉，爹，你怎么又骂我，之前不是打过了吗！” “老子上下打点，三百多万不知道要接多少活才能挣来！你他么一晚上就败光了！刚才在法庭上老子丢尽了脸！这个月你没有零花钱了！” “爸，你可不能这样啊！我没钱就活不了啊！”魏加友哀求着魏宝山，但是魏宝山无动于衷。 魏加友眼中出现怨毒的神情，狠狠地咬住牙齿，在手机上给孙睿发了一条信息： 马上找到严云家的住址！ 没过多久，手机里传来回复：在畅园。 魏加友面露凶光，发出一条信息：明天晚上，跟我去畅园！ ······ 2018年，7月24日，傍晚。 在刑警大队，众人都沉默着，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逮捕夏冰玉，就这么让她走出了警察局，另一个绑匪严云也不知所踪，还带走了一个国家重要官员。 李春雷看着指纹的对比结果，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指纹，难道当年沈局用了非法的手段？ 一想到这里，李春雷就感觉一阵心烦意乱，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破碎崩塌一般。 “特么的！”李春雷摸了摸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剃的胡子茬，又点了一根烟，这已经是他今天抽了的第三包烟了。 这时，白启走了进来，对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道：“我找到了夏冰玉的资料。” “真的！”李春雷激动的立马就站起来，“快说说！” “我亲自去宝池县调查了一下，夏冰玉是2001年失踪的，当时也是17岁。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夏冰玉的姥姥在北河下游入海口的临海村里生活，退休前是一名中医，不过后来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老年痴呆）在家休养，夏冰玉失踪后老人家浑浑噩噩，见到年轻的小姑娘就叫外孙女。一直到2006年也就是十二年前，夏冰玉的姥姥在河边捡到了一个落水的女孩。” 苏颜激动道：“难道这个女孩就是木湫！” 李春雷点头道：“对啊！木湫和严云乘坐押送车路过北河大桥的时候，遭遇车祸 ，押送车撞破护栏掉入海里，严云重伤被救上来，但是木湫却被河流冲走没有找到。” 白启接着道：“这个女孩已经奄奄一息，而夏冰玉的姥姥曾经是一名老中医，而且医术高明。她把落水的女孩救上岸带回家，并且通过中医的针灸等手段真的把女孩救活了。但是女孩醒来之后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夏冰玉的父母见到女孩也很喜欢，女孩冰雪聪明，又与失踪的女儿有几分相似，就被夏家收养，也改名为夏冰玉。” “原来是这样啊！木湫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亿万富翁的千金小姐了！”张富宝恍然道，这太具有戏剧性了，让人都不敢想。 “其实，当时的夏家虽然也很有钱，但是还没有达到现在的程度。因为夏冰玉的走丢，夏夫妻二人无心经营，后来收养了这个女孩，女孩懂事听话，聪明伶俐，而且还与夏冰玉有几分相像。二人心中也算是有了依托，公司也蒸蒸日上，经过十年的经营，最终上市成为了海津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而女孩也变成了夏冰玉，在英国留学，攻读心理学，最后获得心理学博士。回国之后还当上了演员，又多金又漂亮，虽然演戏不多却也有一定名气。” 李春雷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可是你一直用女孩这个词···” “对，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女孩就是木湫，当时女孩失忆了，警察也没有办法调查，没有人认领。” “可是之前木湫在北河落水冲走了，这边又找到了一个不知道家的女孩一下子就联系到一起了吗！” “我问过临海村的派出所，看了当时的卷宗，一是当时女孩在夏冰玉的姥姥家休养，报案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警察没想到木湫会活着，而且当时因为木湫还在医院，就只是采集了指纹带回去跟《宝池县一中坠楼案》的认罪书上做对比，发现指纹不匹配，排除了女孩就是木湫。女孩又在夏家待了两年，因为女孩不记得自己几岁了，但是检查骨龄已经成年了，就不需要抚养协议，警察就没有再介入，这时女孩才正式成为了夏冰玉。” 原来是这样，指纹不匹配就是最有利的证据！派出所肯定不会再调查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了，除非真的有人报失踪，可是怎么可能有人报失踪呢。 “原来如此，难怪夏冰玉知道你要对比指纹却一点也不惊慌，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又是指纹不匹配！那这个卷宗上的指纹到底是谁的！”李春雷大怒道。 “这个···估计只有沈局知道了。”白启道。 说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白启问道：“沈局现在在哪？” 李广中道：“沈局他···已经回家了，已经派便衣二十四小时监控，手机号也在监视中。” 李春雷不说话但是感觉心中总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拿出烟盒却发现里面一根烟都没有了，把烟盒狠狠扔在地上。 正在众人都在沉默中。忽然宋佳宁进来，激动道：“查到绑架洛广建的车了！” 压抑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李春雷问道：“在哪！？” 宋佳宁立刻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众人围过来。 “那辆面包车最后出现在北仓县的一个别墅区，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发现了这辆车。我们顺着这个条线查下去，确定了区域。” 白启问道：“这么容易就查到了具体位置？” 宋佳宁眉飞色舞道：“这个事啊，说来也巧，绑匪把车直接停在了一个路口，很影响交通，就有人举报，交警一看车牌号，立刻就发现就是协查通报上的车牌号，立刻通知到了刑警队。” “绑匪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白启疑惑不解。 李春雷道：“不管为什么了，也只有这个线索了。” 白启也清楚，也许这是严云故意留下的线索，但是也没办法，因为也真的没有其他线索了。 宋佳宁介绍道：“这里是五年前开发商建立的一个悠闲度假的地方，有很多富豪都买了这里的房子，可是由于政府规划的问题，这里一直没有什么发展，导致配套设施不是很齐全，人烟稀少。买房子的人都把房子砸手里了。” 李春雷问道：“查一下这个别墅是谁的？” 宋佳宁道：“我刚得到消息就查了，这别墅的房主你们绝对猜不到！” 李春雷的大手拍过去，“你这个臭小子，还买起官司了！” “洛诗云的！”白启脱口而出。 苏颜立刻道：“怎么可能！” “自己被关在自己的房子里？”众人也感觉白启的猜测有点荒谬。 但是宋佳宁却惊讶道：“白队，你也查过了？” 苏颜惊讶道：“真的是洛诗云的？” 宋佳宁点点头：“确实是洛诗云的！” 小宝惊奇道：“真是自己被关在自己的房子里了？” “还有这种事？”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白启的脸色反而变得有些苍白，李春雷很疑惑：“怎么会是洛诗云的？” “原来如此···”白启喃喃道。 苏颜问道：“什么原来如此？” 白启不再说话，苏颜急的无语：“真想打死你！” “···到了就知道了！”白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李春雷直接道：“通知特警，马上出发！” “是！” 第47章 弑父 四五辆警车飞驰出刑警大队，在车上，李广中开车，李春雷坐在副驾驶，苏颜和白启坐在后座。四人都穿着防弹衣，并且配了枪。 严云是很有头脑的犯罪分子，每次抓捕都不能掉以轻心。 在车上，苏颜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好像有心事？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白启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苏颜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道：“不装逼会死啊！” “喂，小桑，你那有洛诗云的指纹吗？···嗯，你把洛诗云的指纹跟刘珺妍家中的那个指纹对比一下。···没错，就是这两个指纹对比一下，对比结果出来之后立刻通知我。”白启放下电话。 苏颜歪头看向白启：“你怎么想的啊！居然让小桑对比这两个指纹！那能对得上吗？” 李春雷不说话，不过也在等待着白启的答案。 白启再次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苏颜看：“你看这张照片像谁？” 苏颜拿过来一看，发现照片是在靖江路房屋中介的监控截图，这个截图里正是当时的一男一女，其中的女人看不清脸，但是身材和模糊的脸型却似曾相识。 “不是夏冰玉吗？” “是不是很像洛诗云！” “洛诗云？” “对，我看了天顺写字楼的地下车库里的监控，就发现很熟悉，那里面的洛诗云与这个视频对比一下发现走路的姿态行动都很像！” 苏颜对比了半天，最终瞪大了双眼：“好像还真是！这是怎么回事？” 白启没说话，苏颜忽然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洛诗云才是凶手？” 这时李春雷也明白了白启的意思，阴沉道：“是夏冰玉想让我们认为洛诗云是凶手！她找了一个替死鬼！” 苏颜露出震惊的神情，白启沉默不语。 别墅外，警察们已经把整个别墅都围起来了，李广中看着手中的仪器道：“热成像显示，里面有一个人。” 李春雷示意了一下，有特警拿出破门器。 “哐！哐！哐！”别墅的门被打开，众人冲了进来，可是里面却很安静。 窗户是封死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居然有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 警察们已经在各个屋子里搜索，白启翻开尸体，居然是教育局副局长洛广建。在胸口处还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液凝固。 白启摸了摸洛广建的尸体，“大关节的尸僵已经形成，死亡时间超过六个小时了。” 苏颜道：“早上洛广建还活着呢！那岂不是刚离开我们的视线就被杀了？” 李春雷骂道：“这个严云真是个变态，居然这样就把一个g\/家\/官员杀了！” 一位副局长可是g\/家重要官员，被谋杀那就是重大案件，更何况之前还谋杀了人并且绑架多人，已经造成巨大的轰动。 这时法医老张来了，平静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老张干了二十多年的法医，什么样的尸体都见过，现在看到多么惨烈的尸体也只有平静，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下面的事就交给我吧！” “辛苦了！张老师。”白启道。 “李队！白队！发现了洛诗云！还活着！”宋佳宁激动道。 白启等人立刻到了隔壁房间，发现晕倒在座位上的洛诗云，在她的手里还有一个注射器。桌子上还有白色的粉末和一些小瓶子。 苏颜惊道：“父亲死了，她被绑架居然还有心情吸毒？” 白启问道：“还活着？” “对，有微弱的脉搏。” “先救活她！她是关键证人！”李春雷道。 急救车是跟警车几乎同时到达这里的，医生护士给洛诗云检查了身体，马上抬走了。 白启拉住了一位医生，问道：“她怎么样了？” “心跳微弱，有点危险，具体情况要到医院才能诊断。” “好的，谢谢。” 整个别墅再也没有发现别人，严云和沈浩都没发现。 白启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角落，就道：“这个别墅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们查查看！” “是！” 这时技术队的人也都开始收集证据，把桌面上的白色粉末装进小袋子里一些。 李春雷骂道：“又白来了一趟！” 白启摇摇头道：“不会的，既然严云让我们发现了这里，肯定会留下我们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是他想让我们发现的东西。” 像是要印证白启的话一般，对讲机里传来了李广中激动的声音：“李队，白队！你们快来二楼看看这个！” 众人快速上楼，只见李广中找到了一台电脑，上面有监控的视频。 在监控视频里是客厅的景象，只见洛广建跑到一个房间门口把铁链卸下来打开门，这时门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尖刀快速地捅进了洛广建的胸口，并且又连续刺了好几刀，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洛广建倒地，才看清那个杀人凶手居然是洛诗云！ 众人都是震惊之色，苏颜震惊道：“她···弑父？” 视频接着播放，洛诗云发现躺在地上的是洛广建就拼命扭动，像是在说什么，不过没一会，洛诗云就跌跌撞撞地在屋子里瞎翻，像是在找东西。 “她找什么呢？” “洛诗云应该是毒瘾犯了，在找毒品。”白启道。 紧跟着，洛诗云就进了另一个屋子，就是刚才发现洛诗云的屋子。 李广中把另一个视频打开，里面是另一个房间的监控视频，视频中洛诗云在一张桌子上找到了药液，就开始用注射器注射，不过没一会儿就晕倒了。 众人一阵沉默。 ······ 回到刑警大队，李春雷大怒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一切都是洛诗云干的？怎么可能！” 李广中道：“在别墅二楼的房间里的电脑上有洛诗云所有的绑架计划和她写得绑架杀人的动机。” “这些视频肯定被剪过！” 白启无奈道：“剪不剪视频也不影响洛诗云杀人的事实。” 李春雷道：“那都是严云和夏冰玉编造的！不足以当做证据！” “那我发现的就是铁证了！”法医老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老张，你又来烦我！”李春雷无语。 “唉！刚才对洛广建做了初步尸检和指纹对比等等，有些收获。”老张把眼镜带好，看着文件道，“在现场的二楼发现了大量洛诗云的指纹，毛发皮屑等。小桑做了指纹对比，在刘珺妍的家里发现的指纹，就是洛诗云的。至于那滴血迹还要等化验结果。” “这···”李春雷有些目瞪口呆。 白启接着道：“在视频里也能看到是洛诗云亲手杀了洛广建。洛诗云身上还有洛广建的血迹，这点是跑不了了。在洛诗云的手臂上有一个纹身，与刘珺研手臂的纹身一样，可以说明她伪造了刘珺研朋友圈的证据，在魏加友的指甲里同样发现了皮屑，如果我所料不错，肯定也是洛诗云的。还有我刚才也给那个房屋中介黄伟看了洛诗云的照片，他说当初进房间的就是洛诗云，还有在视频中留下来的影像上看到女嫌疑人腿上的鹿型纹身也符合，这些都是铁证。” 对，都是铁证，铁证如山。 现在怎么办！ 李春雷彻底无语了。 白启道：“严云和夏冰玉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布置好了所有的事，夏冰玉想让洛诗云做自己的替死鬼，所以准备了所有我们想要的证据。” “如今已经有了充足的物证，口供方面只要抓住严云，他一口咬定是洛诗云跟他一起做的，那就有了人证，至于口供，洛诗云有吸毒史在杀洛广建的时候就毒瘾发作神志不清，她即便不承认也没有丝毫办法。” 李广中问道：“可是洛诗云为什么要杀她爸爸呢！？” 白启说道：“我也是刚想通，你还记得洛广建死的时候穿着的是什么衣服吗？” “洛广建穿的衣服？是个很艳的红色夹克！”李广中思索一下便道。 “没错，洛广建在被绑架之前是穿着灰色的西服，但是在监控视频里，他却穿着红色的外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广中挠挠头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严云给洛广建换了衣服？” “对！”白启肯定道。 “真的是啊？那严云为什么要给洛广建换衣服呢？”李广中惊奇道。 “严云是想让洛诗云以为洛广建就是严云！” “什么？”众人都疑惑不解。 白启解释道：“洛诗云这几天被绑架，肯定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在脖子上有铁链锁着，张老师在洛诗云的脖子上也有勒痕。门口也有铁链，拉开铁链会有哗啦啦的声响，然后严云会穿着艳红色的夹克进来给洛诗云送饭或者说送毒品。每次铁链一响，紧跟着就会有一位穿着艳红色衣服走进来的人。经过几次送饭，就可以把一个钥匙遗漏在屋子里，让洛诗云得以开锁。” 苏颜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洛诗云有高度近视，虽然她平时不戴眼镜，但是小桑在她家中发现了好几个隐形眼镜。” 白启点点头道：“洛诗云开了锁肯定要报复严云，严云在屋子的角落里留下一把水果刀，肯定会被洛诗云找到。她肯定会守在门口，等铁链声音一响，看到门口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就一刀刺下去。洛诗云以为能报复，其实都在严云的算计之中。” 李广中恍然大悟道：“那样的话，只要把洛广建的衣服换成红色外套，在开门的一瞬间，洛诗云根本分不清开门的人是谁！所以洛诗云想杀的是严云，却错杀了自己的父亲？” “对，严云利用的有两点，其一，洛诗云是重度近视眼，但是她却不喜欢戴眼镜，平时都是带着隐形眼镜，这次被绑架，隐形眼镜也没有了，所以她看不清，只能通过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来区分。其二，洛诗云的毒瘾犯了，神智上已经紊乱不堪。” “哦！对了，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严云知道洛诗云是报复心理十分强烈的人，她不会这么束手就擒的！让她发现钥匙打开拴住自己的铁链，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就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藏了一把刀，若是换成别人也许只想着逃走或者自卫，并不会想杀人。所以严云是给洛诗云做了一道选择题，是选择杀人报复还是等待救援。” 众人听了严云的话，都感觉到不寒而栗。这是一个很残酷的选择题，选错了就会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李春雷不耐烦道：“小李、小宋，你们带人去一趟洛广建的家里，给我里里外外的查一遍！” “额，是！” “两个人犯案，却只能替一个人开脱证据，这个严云也很痴情啊···”苏颜幽幽的道。 “哼！再痴情也是杀人犯！”李春雷骂道。 ······ 第48章 洛广建 2006年11月3日，（十二年前）深夜。 押送车正在马路上飞快行驶，在押送车上。木湫和严云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旁边各坐着一名警察。在车前座也有两名警察，其中一名警察正在开车。 “木湫，会没事的！”严云轻轻道。 木湫却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坐着一言不发。 严云看到木湫这样的表情心如刀割。 押送车行驶在北河大桥上，下面是湍急的北河流向大海。 忽然在对向车道斜着冲出来一辆大型卡车。押送车的司机惊恐地大叫：“靠！前面的车怎么回事？” 副驾驶的警察惊道：“快躲开！他冲过来了！” “不行啊！这边是河！” 后面的四人还没明白前面司机和警察的话，就感觉受到了巨大的撞击。严云瞬间抱住了木湫，这时他们感觉身体都飘了起来。 “轰！哗哗！” 严云在车里翻滚了好几圈，已经是晕头转向，强打精神看向窗外，居然是一片湍急的河水。水面越来越近，瞬间就接触上，整个车都掉进了河里，无数的河水往车里涌进。 一个警察当时已经被撞得血流不止，晕倒了。 严云也被撞得头昏眼花，头上流淌着鲜血，眼睛都被血盖住睁不开，木湫被严云抱住，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严云大声道：“快解开手铐！不然我们就死了！” 另一个警察也感觉天旋地转，窗外已经看不到什么光亮了，好在车里的灯还开着，警察连忙拿出钥匙。 “先给她开！”严云把木湫的手拉过去，警察刚把木湫的手铐解开，忽然河水将已经被撞裂的玻璃压碎，大量河水涌进车厢。 警察这时顾不得给严云开手铐，去打开车厢的门，可是巨大的水压，让车门根本打不开，严云很着急，看到窗户破碎，就一脚踢过去。 “轰！”大量河水涌进来。他把木湫拉住，对木湫道：“你一定要活着！”说着拥抱了一下木湫。 木湫看着严云，想要说什么，可是整辆车都进了河里，车里也被灌满了河水。 严云用尽全力将木湫推出车窗，严云紧跟着也逃出车厢，不过湍急的河水马上就将严云冲得昏天黑地，这时车还在下沉。 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严云四处乱摸也没有摸到木湫。逃生的本能让他往上爬，可是冰冷的河水让他的四肢活动艰难，体力越来越少··· ······ 法医鉴定中心。 在解剖台上躺着洛广建冷冰冰的尸体，肤色苍白，身上的刀伤已经被缝合。 白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一位叱咤风云的局长，最后还是要躺在这里。老张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拍了拍白启的肩膀，道：“这是洛广建的法医鉴定结果。” “谢谢张老师。”白启接过文件。 “呵呵，这是本职工作。死者洛广建身中五刀，其中一刀刺穿心脏，是致命伤。”老张拿出一支烟，抽起来。 白启看了一眼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就继续看洛广建的鉴定结果，道：“洛广建也是长期吸毒的人？” “不错，他应该吸毒很多年了，不过身体情况却还行，在现场发现的毒品我也化验了，是我之前没见过的，像是海洛因，却又不是，应该是新型毒品，跟之前魏加友体内发现的一样。我已经送到毒物鉴定中心，让那边帮忙看看了。” 这时桑广晴走进来，道：“张老师，这边有个文件要您签个字。” “哦哦，我刚才忘了。”老张笑道，接过文件签字。 “呦！白队也在呀，那正好，你要的化验单出来了，还想去队里给你呢。”桑广晴笑道。 “谢谢！”白启拿过鉴定结果，老张签完字。 “好了，那我先走了！”桑广晴拿着文件离开。 白启对老张道：“张老师，听说您要退了？” 老张吸了一口烟，神色有些落寞：“是啊，身体不行了，要不是这个案子我前天就走了。” “等这个案子结了，我去看您。” “小子，你很不错，我这些年来看过最多的就是刑警和尸体，你确实是块好材料，加油干。” “谢谢。” “有什么事···别憋着，心里的担子太重，身体会垮的。” 白启一愣看向老张，老张笑了一下道：“我先走了，你有事就叫我吧。” 老张走后，解剖室只有白启和解剖台上的尸体， 屋里变的异常安静。白启看着已经发白启的尸体，沉默不语。 ······ 2006年，（十二年前）宝池县jiao育局。 三楼的副ju长办公室里，一位长相斯文的中年人正在打着电话：“蛇先生吗，对，是我，蛇先生做事真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啊！···呵呵呵，嗯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嗯嗯，以后有问题肯定还是要劳烦蛇先生去解决的，···呵呵，蛇先生办事肯定放心啊！哈哈哈哈，好，那就不打扰蛇先生了···” 中年人关了手机，嘴角露出冷笑，双手摩擦着。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并传出来询问的声音：“请问洛局长在吗？” 中年人又恢复了斯文的模样，笑道：“在的，请进！” ······ 宝池县北河大桥，现场乱成一片，停了很多警车和120急救车。交警正在维持秩序，有医生在抬伤员上担架。 在河里有三艘搜救船正在搜救打捞。 在警戒线外，有一位记者正在现场转播。 “观众朋友们，在我身后就是刚刚发生在北河大桥上的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是一辆运货的卡车与法院的押运车发生碰撞，现在押运车已经撞破护栏，掉进了北运河里；货车冲入另一边，又接连撞了两辆车，现在120急救车已经赶到现场，正在抢救伤员，据说货车司机已经当场身亡。现在可以看到，北运河里已经有船只开始打捞，想知道营救情况请继续关注海津新闻···” 三日后，洛广建家中。 洛广建下班回来，洛诗云迎上来道：“爸！等你半天了！” “呵呵！我这不是刚开个会嘛！”洛广建摸了摸洛诗云的头。 “好了，快吃饭，都凉了！”洛广建的妻子在餐厅说道。 此时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目前，北河大桥特大交通事故，落水车辆打捞已经接近尾声，有一名警员不治身亡，司机和一名警员还有一名准备服刑的犯人重伤，三人目前还没脱离危险，还有一名女犯人没找到，打捞队长表示，现在正值北运河的涨水旺季，水流速度很快。而且北河临近入海口，现在已经过了打捞的黄金时段，现在生还的概率几乎为零。这起重大交通是由于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导致，海津交警表示要加强对‘三超一疲劳’的违法行为整治工作。据说这次押运车里的两名犯人就是宝池一中坠楼案的犯人···” 洛诗云道：“这个严云命真大，不过他们也够倒霉的！居然还会遇到车祸。” 洛诗云的妈妈道：“这就是恶有恶报！好了，吃饭别看电视了。” 洛广建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抬手用遥控器关了电视。 ······ 手机铃声将白启拉回现实，掏出手机一看是李春雷打来的，马上接通：“沈局不见了！” “嗯，能想象到。”白启很平静道。 “你知道？” “严云肯定会联系沈局的，沈局从基层小警员干起来的，甩掉他们肯定轻而易举，现在赶快调查一下他是怎么走的。我马上就回去了。” 李春雷放下手机，忍不住道：“这帮警员都特么是猪！” 白启马上回到警局。 经过调取监控，发现沈局在自己所住的小区里穿着物业的衣服乔装改扮离开小区的。但是出了小区就再也发现不了沈局的位置了。 李广中道：“坏了！沈局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他肯定是躲着监控走的！这样可怎么找？” 街道的监控主要是拍车辆违章等问题，人行道上就有很多死角，有些经验的人都能躲开监控行走。 ······ 第49章 魅色 2006年11月18日，（十二年前，案件过后）宝池县。 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影响，在大门口，魏加友用手搂着沈宇的肩膀，道：“小宇，现在木湫也挂了，严云能不能抢救下来还不一定，咱们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嗨了！哈哈哈！” 沈宇听到木湫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魏加友接着道：“现在你也是我的小弟了，我带你去个醉生梦死的地方吧！” 沈宇很胆怯，“魏哥，我，还是先回家吧！” “回什么家啊！跟我去玩吧！费用哥全包了！”魏加友强行拉住沈宇。 两个人走到一个灯火辉煌的楼前，上面用霓虹灯写着‘魅色ktv’几个字。 在包间里。 魏加友和另一个赤着上身的纹身青年嬉笑道：“二虎哥！这次咱们可以不醉不归了！” 纹身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却给人一种霸道的气质，而且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了，身上都是肌肉，六块腹肌让女人见了绝对心动不已，男人见了定然十分羡慕。 他左肩膀上纹着一只凶猛的老虎，给他纹身的师傅绝对是一流手艺，这只老虎栩栩如生，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外露，让人看了就胆寒。 “小友！你可是好久没有来过哥这里了啊！”那个纹身青年笑道。 “嗨！这不是前几天出了点事嘛！”魏加友摇头道。 纹身青年看了一眼旁边很拘谨坐着的沈宇，就问道：“这位小兄弟哪里混的？” “他呀，叫沈宇，是我的新兄弟，我带他来见识见识。”魏加友给两个人介绍，“这位是二虎哥，别看二虎哥才二十多岁，但是已经是魅色ktv的老大哥了，周围几条街都知道二虎哥的大名！” “二，二虎哥···”沈宇胆怯道。 魏加友在二虎哥耳朵旁轻声说了一句：“他爸是铐子！” 二虎哥眼神中露出异样的神采，笑道：“好！小宇兄弟！今天老子请客，好好招待你一次。”然后叫来了服务员。 “叫三个姿色不错的过来。” “是！”服务员出去没多久，就进来了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旗袍，身材婀娜多姿，很有味道。 “你们两个照顾好我的哥们，你去陪小友！”二虎哥指挥道。 三个女人早就是轻车熟路，自然知道二虎哥的用意，其中两个姑娘马上就到了沈宇身旁，笑道：“这位小哥，看着眼生啊！是不是头一次来魅色ktv吧！” 沈宇的脸有些发烫，身体有些僵，“我，我头一次来···” “哎呦，那可要让小哥了解一下我们这里的好了！”其中一位美女在耳边轻轻说着，有轻柔的气息传入到了沈宇的耳朵，沈宇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种被电的感觉。 另一个女人开启一瓶啤酒，倒了两杯，对沈宇道：“小哥，我叫小丽，她叫小媛，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沈，沈宇。” 小丽妩媚的笑道：“呵呵，宇哥呀，来，咱们干了这杯酒吧！” “我，我不会喝酒···” 小丽娇嗔道：“来，拿着，有什么不会喝的，就是往下灌罢了！宇哥要是不喝，妹妹可要生气啦！” 沈宇拿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 魏加友一手搂着一位美女，笑道：“小宇，在这里可不是认怂的时候！赶快喝了！” 虽然魏加友是笑着说，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沈宇只能端起酒杯，一闭眼喝了下去。 “宇哥加油！” “宇哥真棒！” 小丽小媛在旁边鼓掌。 “咳咳！”沈宇喝了一半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呀，宇哥，你都吐到人家衣服上了。”小媛娇声道，她的旗袍上沾了几滴。 “啊，对，对不起，咳咳。”沈宇连忙解释。 “哎呀，都怪你啦！弄的人家身上都是酒味~”小媛拉着沈宇撒娇道。 “啊，这个，我···”沈宇感觉自己的脸上烫的吓人。 小丽端起酒杯，娇声笑道：“宇哥，这次是你不对了！要罚酒喔？” 沈宇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生硬地接过酒杯，一仰脖就喝了下去。 “喔噢！宇哥好棒呀！” “宇哥全干了！” 没多久，沈宇就感觉脑袋轻飘飘的，小丽和小媛却挨着越来越近，二人在ktv混迹多年，对付沈宇这种更是得心应手。 沈宇酒劲上来之后，就没有刚才那么拘束，加上两个美女的连番劝酒，放开了很多，手也开始不那么老实了。 魏加友看了一眼沈宇，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烟递给沈宇道：“小宇，来根烟抽抽！” 沈宇连忙摆手：“我，我不抽烟···” “拿着，你还没喝过酒呢！现在喝得不也挺嗨的嘛！” 小丽接过烟就递给沈宇，轻声道：“宇哥，我给你点上！” “呵呵，好啊，小丽给的烟···那肯定要抽的···”沈宇现在晕的乎的，十分听话。 “哈哈哈！小宇你真是见色忘友啊！” “咳咳！咳咳！”沈宇抽了一口就大声咳嗽起来。 魏加友笑道：“刚开始抽烟都这样，后面就有意思了。小丽你唱个歌！” “好的~”小丽拿起话筒唱起歌曲，包间里也调了灯光，五颜六色的光芒转动着，很有气氛。 沈宇又抽了几口，也习惯了烟的感觉，脸上也露出享受的表情。那个烟可是魏加友加了料的特殊烟。 “小丽，你陪小宇吧！” “好的~” 魏加友冷笑一声，使了个眼色，让小媛跟自己离开了包间。到了三楼最里面的包间。里面李亮正在唱歌。 魏加友等李亮唱完，才道：“二虎哥，这小子已经上钩了！” “哼！你要是连他都搞不定，我就不需要你了！”李亮冷声道。 “嘿嘿嘿！那当然了， 我可不能让二虎哥失望的。”魏加友道。 “最近咋样？”李亮问道。 “唉，别提了，最近官司缠身，没空来您这，难受的很！”魏加友对李亮很客气，语气中也格外小心。 “我听说了，你要注意点！” “是是是！没问题！二虎哥放心吧！”魏加友顿时眉开眼笑的。 “这小子有什么用？” “嘿，二虎哥，你不知道，他爸就是宝池县大队长沈策！” 李亮闻言有些意外，然后嘴角上扬，一声冷笑：“原来是沈策啊！呵呵，有点意思，三哥应该会对他很感兴趣的。” 二人在包房里又聊了一会天，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声音：“二虎哥，201号包间出问题了！” “嗯？那不是沈宇的房间嘛？”魏加友惊道。 李亮立刻就出去，到了二楼201包房，就发现小丽倒在地上，沈宇则躺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李亮怒道。 小丽见到李亮就抽泣道：“呜呜，二虎哥，这小子就是个变态，他啃我亲了一阵，就想进一步，可是却怎么也不起来，然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掐我的脖子，我，我都喘不上气了。然后我，我就拼命反抗，他却掐得我更狠了，呜呜呜···” 李亮一看小丽身上确实有很多红肿的地方，脖子上也有掐痕，显然是下了很重的手。“哼，那他现在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打我，我就叫人来，然后小强他们就进来把他拉开了，他大声叫着，忽然就晕倒了。” 李亮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弟，小弟连忙道：“我们进来就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 李亮冷哼一声，然后对小丽道：“你快滚吧！” “是，是···”小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李亮过去看了一眼沈宇，胸口有起伏，像是晕过去了。 “二虎哥，这是怎么回事？”魏加友指着沈浩问道。 “哼！你带来这家伙还真变态，真要是出人命了麻烦可就大了！” “唉，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平时胆小如鼠，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算了，不用管他，没死就行。”李亮嫌弃地看了一眼沈宇，转身就走了。 半夜，沈宇扶着电线杆吐了一阵，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双眼无神，忽然一声狗叫吓得沈宇跌坐在地上。还是旁边的院子里的那只土狗，见到沈宇就一直在叫。 沈宇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怨毒，拿起旁边的砖头，背着手走过去。 ······ 第50章 沈策的行踪 白启回到刑警大队，李春雷还在抽着烟，苏颜和宋佳宁在整理资料。 “找到沈局的行踪了吗？” “还没···” “夏冰玉在哪？” 宋佳宁道：“我问过便衣了，夏冰玉一直都在酒店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白启皱眉道：“看酒店大门不行！夏冰玉的化妆技术别人根本认不出来。必须去敲门，确认房间有人才行。” “是！”宋佳宁立刻联系便衣。 李春雷把烟掐灭，问道：“白启，你觉得这次严云会怎么处置沈局和沈浩？” “我不清楚。” “那你觉得，他们会去哪？” 苏颜道：“我觉得他们会去宝池县一中，那里是所有事的开始，也应该是所有事的终结。” 白启没说话，李春雷闻言道：“也没准，我打电话给宝池县刑警支队。” 白启道：“小宝，你带一队人马上去宝池县一中，现在就去！” 白启走到李广中那边问道：“让你调查王怜之前的行踪有线索了吗？” 苏颜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关系连环杀人案呢！” “我说过，这两个案子是有联系的！”白启道。 李广中道：“哦哦，我查到了，在这里，白队，你看！” 白启看笔记本上的视频，上面是一个女子正在往前走，“这就是王怜。”紧跟着，视频中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身形瘦小，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鸭舌帽。 “这个人跟踪了王怜，在两三个监控中都出现过。”李广中指着视频里的黑衣人。 “还有什么发现？” “对了，还有王怜和吴艳住的小区的监控。不过这个小区太老旧，只有小区门口有监控，其他地方都没有了，不过好在就这一个门。”李广中又打开了一个视频，找到时间点，是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在视频中王怜进了小区。 “但是那个黑衣人没有出现。” 白启一直盯着这个视频，直到半个小时，白启暂停了视频，指着视频中的黄色面包车道：“就是这辆车，调查车牌号和车的行踪！马上，这是找到沈浩的唯一机会！” “什么？”众人都很惊讶，王怜小区出现的车跟沈浩有什么关系？ “这辆车在王怜进去五分钟进了小区，进去的时候，后座上是没有东西的，虽然是晚上却也能看到，出来的时候是半个小时之后，明显能看到车里有东西，车胎上也有些许变化。说明东西很沉。” 苏颜道：“这也只能证明是这辆车绑架了王怜吴艳，难道你怀疑是沈浩干的？”苏颜的话说完，现场都安静了，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如果证明沈浩绑架了王怜和吴艳，那就证明了在公安部门中，还是调查人员中存在着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这真是极大的讽刺也是海津市刑警大队的耻辱。 而且现在沈局也涉案，这还怎么办案？ 白启拿出来一份报告，“这是我在沈浩的抽屉里发现的一个袋子里的成分分析，与在洛诗云的别墅中发现的毒品和魏加友身上的毒品残留是一样的。王怜吴艳家里虽然没有，却在王怜的体内也发现了微量毒品。而这个袋子上的指纹有沈浩和王怜的。” 众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白启。 “这点还不能当做沈浩杀害王怜的证据，却能证明他与魏加友和王怜都认识。所以我想，如果找到这辆车的下落，也许能找到沈浩或者沈浩的另一个住房。” 李春雷立刻给交管部门打电话，李广中也立刻开始调查。 不多时，李广中道：“车牌号是个套牌，我联系了车主，他的车根本不是面包车。” “现在只能去调查车在哪出现过了。” 李广中带着几个警员开始研究沿途的监控视频。 这时宋佳宁报告：“白队，便衣已经敲过门了，夏冰玉有回应，但是态度不是很友好。” 白启点点头，这个点去打扰别人肯定让人恼火，但是今晚沈策失踪，他们肯定要行动，夏冰玉怎么会没有离开呢？ 现在已经确认了一名嫌疑人，严云也躲藏不了多久，他们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 “让便衣就在夏冰玉房间门口守着，一刻也不能离开！” “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但是在场众人都感觉每一分钟都无比漫长，白启在办公室踱着步子。 ······ 宝池县一中。 夜空中繁星点点，夏冰玉站在楼顶的边缘，看向楼下，下面是一片黑暗。夏冰玉想起了尼采的一句话：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十二年前的一件件事情都在夏冰玉的脑海里出现，恍如昨日。 “如果跳下去应该会很痛苦吧，就是不知道是心还是身体哪个更痛。”夏冰玉自语道，清风吹过，夏冰玉的长发随风飘荡。 “你答应我一件事。”夏冰玉身后严云轻声道。 “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以后不要把自己身处黑暗了，生活在阳光下吧。”严云在夏冰玉身后用双臂紧紧抱住她。 在空荡荡的楼顶上，只有两个渺小的身影，相拥在一起。 晚上十二点半。 警队的所有人都在查看着道路监控视频，这时白启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白启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小李！马上调查革新道的监控视频！所有人都看革新道的监控！” “怎么了？”李春雷问道。 白启给他看了自己的手机，只见上面有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 “革新道” 李春雷愣了，“难道是严云发过来的？” “不会是陷阱吧！”苏颜道。 “是不是陷阱也要查，快！”李春雷果断命令道。 “是！” “李队白队！我找到了！”李广中激动道。 众人立刻都围过来，只见视频中出现了一辆黄色面包车，车牌号也符合。 白启马上拿出手机，查看地图，然后指着一片区域就道：“这里是老旧街道，先去这里看看！” “好！所有人都出动！穿上防弹衣，带上配枪！” “是！”众人立刻出动。 ······ 宝池县一||中，教学楼楼顶。 “吱吱！”生锈的铁门打开，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个子不高，头发有些不自然，可以看出来是因为头发凌乱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但是没有镜子也看不出怎么样，所以就变成这个不自然的发型。 中年人面容看起来有些颓废却强打精神，穿着朴素，衣服也有些不合身，这是因为走得太匆忙了，临时换的衣服。 在教学楼顶的边缘，站着一个纤瘦的人，背对着门，像是在看无尽的星空。今天的夜晚的星星格外明亮，满天繁星，这在海津市很少见。 中年男子刚打开门，脑后就被顶上了枪。 “别动，举起手来。”在中年男人之后，出现了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柄手枪。 “好。”中年男子像是知道一般，不过却还是道：“真不简单，居然还能弄到枪。” “沈局，你难道怀疑这枪是假的？” “不不，我能感受到，这是真枪，五四式手枪。”中年男子正是沈策。 “你出来应该有九年了吧···严云。”沈策转头看向男子，没错，男子就是严云，只是这张脸很沧桑，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脸色有些苍白，眼窝深陷，额头微微冒汗。 “是啊，是你亲自把我送到里面的。”严云道。 “虽然说了也没有用，不过我还是要说，那件事我很抱歉。” “你把我送进去没有什么抱歉的，不过魏加友害死了我奶奶！你居然还是包庇他！那个时候，你就不是原来的你了！”严云狠狠用枪顶住沈策的头。 “对，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了···” “别废话，往前走。”严云推了沈策一把。 沈策举着手，往前走。离近了才看清楚，在楼顶边缘站着的人，这人穿着警服，身材消瘦单薄，夜晚风吹得很大，这人身上的警服被风吹的呼呼作响，但是整个人却纹丝不动，抬着头像是在仰望星空。 沈策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说出两个字：“木湫···” 第51章 木湫与沈策 那人继续看着星空，月光下看不清面容。 “我小时候，爸爸很少回家，但是我一点也不埋怨爸爸，因为我知道，他是在抓坏人，他在为人民在战斗。妈妈生下我之后就落下病，常常卧床不起，我每天放学回家还要照顾妈妈，常常忙到十一二点才能安心写作业。爸爸每次回到家都很愧疚，我就表现得没有那么累，我不想让爸爸心中有太多愧疚。” “十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带我去照生日照，爸爸让我穿一套白色的公主裙，但是我却很想穿一套警服，爸爸却说女生当什么警察，当个老师多好。可是没想到那次是我与爸爸的最后一面，三个月之后，沈叔叔带着爸爸的骨灰到了我家，那时我才知道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妈妈当时就晕了过去，沈叔叔背着妈妈去了医院，妈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好，住院费和医药费是刑警队一起出的，但是我知道，这些钱其实都是沈叔叔一个人的钱。” 沈策低下头没说话，眼圈有些湿润，一行泪流了下来。 “沈叔叔没有丝毫回避，你告诉我，爸爸是因为救你才牺牲的，以后我就是他的亲女儿，上小学的时候沈叔叔经常接我放学，我经常去沈叔叔家吃饭。过年的时候，沈叔叔肯定会来我们家，放下钱就走，无论妈妈怎么说，沈叔叔还是坚决把钱留下。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那个时候就发誓，我一定要当上警察，我也想穿上那身神圣的警服。可惜，我这个誓言最终还是要违背了。” 沈策无力地跪下，有些泣不成声，“对，对不起···” 那人转身，可以看出来略显苍白的肤色，眼神清冷。她是木湫，或者说是夏冰玉。 “我知道，让身为父亲的警察在亲生儿子与正义面前来选择是多么艰难，我能理解你内心是多么挣扎，最后选择了儿子。已经过了十二年了，我不知道现在的沈叔叔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沈策抬头看向木湫，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 满天繁星，在寂静的街道上飞驰而过五六辆车，车上的警员们都穿着防弹衣，表情严肃。这次出警没开警车，怕打草惊蛇。 白启在车上，检查了一下手中的9mm警用手枪。然后拿出手机给张富宝打了个电话。 “小宝，你们到宝池县了吗？” “还没，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我跟宝池县支队联系了，他们已经包围了一中，但是他们发现一中有情况，我让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行，你随机应变，遇到情况立刻汇报。”白启放下手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明白。” 革新道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老街区，这里的房子最新的都是三四十年前的。所有警员都提前下车，然后分组行动。 李春雷道：“所有警员三人一队，分头行动，先寻找黄色面包车。” “是！” 李春雷带着李广中一队，白启带着苏颜和宋佳宁一队，其他警员加起来一共八队警察。 宋佳宁小声道：“你说怎么可能想到沈浩居然是这样的人？平时老实巴交，也没有官二代的架子。” “别想没用的了！”苏颜道。 “沈浩第一次听到魏加友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的神色有变化。他看到王怜的照片也有掩饰不住地变化。”白启边观察着周围说道。 在前面不远处看到有个高顶的房子，看起来像是工厂的车间厂房。白启道：“去那边看看！” 警员们都在四处查找，苏颜正在找的时候，忽然一愣，白启问道：“怎么了？” “有股血腥味！” 白启顿时一惊，连忙问道：“在哪？” “味道太稀薄了，等会···”苏颜闭上双眼，仔细辨认了一下味道的方向，然后往一个方向跑，“在那边！” “走！跟上。”白启跟在苏颜后面。 苏颜七拐八拐到了一个院子前面，又闻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就是这里！” 宋佳宁连忙踩着旁边的木材堆，扒上墙头，看到在院里停放着一辆黄色的面包车。一看车牌就激动道：“是目标辆车！就在里面！” “破门！”白启命令道，然后在立刻在对讲机上说道：“发现目标车辆！在革新道往新兴路八百米！重复！在···” ······ 宝池县，当年的楼顶。 严云拿出来一个平板电脑，然后播放了一个视频，视频是一个房间的监控，房间杂乱破旧，屋里陈设着很多刑具，监控显示的是夜视模式，所以看到的都是黑白色的。 沈策疑惑地看了一眼严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这个监控视频，严云看出来沈策的疑惑，嘴角上扬，“接着看，有好戏！” 视频中昏暗房间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人走进来。然后画面一白，画面变成彩色，是那个人打开了灯，监控从夜视切换成了正常模式。 虽然这个人穿着卫衣包裹得十分严实，但是沈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沈浩，他太熟悉自己这个儿子了，他的体型，他的走路的姿势，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这个时候，沈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平板电脑的手有些颤抖。视频中只见沈浩走向一个笼子，里面居然有一个蜷缩的人！ 不！那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具尸体，沈浩检查了一下尸体，就开始对尸体拳打脚踢，嘴里像是在骂着什么。 沈策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视频，身体晃了一下，双眸变得空洞，大脑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棒子嗡嗡作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追查了多年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居然是沈浩！ 自己的亲生儿子！ 公安局副焗长的儿子！ 沈策嘴唇颤抖，说话有些不太清楚：“他，不可能！他，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很···” “他很胆小是吧，他很懦弱，但是你说的是十二年前的沈宇，自从你掩盖了十二年前的真相那一刻开始，原来懦弱胆小的沈宇已经不在了，而是变成了恶魔的沈浩！他的内心已经被恶魔吞噬，他再也不能掩盖自己心中的恶。” 沈策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木湫接着道：“你以为你背叛了正义，挽救出来的儿子会珍惜，重新做人，可惜，他还是变成了恶魔。” 视频中，沈浩正在销毁尸体上的证据，然后就很痛苦地倒地打滚，他艰难地爬到墙边的桌子旁拿东西，抽屉打不开，沈浩用力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他拿起一个白色的东西往鼻子上蹭。 沈策惊得瞪大双眼，双眸像是要喷出火一般，自己的一生都在与毒贩做斗争，身上有三个枪眼都是被毒贩打得。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吸毒！ 这难道就是天理循环！ 愤怒，绝望，痛苦，孤独，悲哀，无数的感情涌上心头。沈策忽然感觉天昏地暗，想要扶一下，可是手在空中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咬紧牙关站住。 “一个人如果不用承担自己的错误，那他内心的恶就会无限放大。” 严云又打开了另一个视频，上面还是那个房间，只是沈浩的两只手被吊在了房梁上，在他的前面有一个装置，是一个长管，管里有一根海钓打鱼用的尖刺，正对着沈浩的心脏。 木湫道：“这个装置连接着厂房的大门，只要大门打开，那这里面的尖刺就会射出去，这是我在国外一位海钓高手买来的改装的猎鱼枪，据说可以刺穿一只鲨鱼。” 严云又把平板电脑上的另一个视频打开，“这是沈浩所在的厂房门口的实时监控视频，据说你的老部下刑警队长李春雷带人已经过去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这个屋子了。” 沈策哀求道：“木湫，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不要杀小浩。” “沈叔叔呀，你也看到了，就算今天不杀他，以他犯下的罪行，也难逃一死。也就半个月的事。”木湫冷声道。 “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啊！哪怕，哪怕他已经堕落成魔，但是他也是我儿子啊！”沈策老泪纵横。 “沈叔叔，小时候我爸爸跟我说，你这辈子就哭过一次，是你母亲的葬礼上。后来，在我爸爸的葬礼上，你放声痛哭，那应该是你第二次哭，这次是第三次吗？” “叔叔求你了！叔叔不是人！求求你，放过小浩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沈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第52章 捉拿严云 木湫走上楼顶的边缘台子上，手中拿出来一个类型话筒的东西，说道：“在沈浩房间大门上有个扩音器，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对着话筒说话，门口就能听到。现在你要做的选择开始了。” 沈策看到手中的平板电脑上，监控视频里已经有手电的灯光在转动，在远处快速靠近了众多警察。 在教学楼楼下，张富宝带着几名警员赶到，发现了楼顶上的人，大惊道：“不好！有人要跳楼！” 严云听到楼下的声音，冲天上开了一枪，大声道：“你们都别上来！不然我就杀人了！” 楼下的警察都不敢再动了，张富宝对着楼上大声道：“严云，你跑不掉了，赶紧投降吧！” “哼！”严云冷哼一声，用枪指着沈策道：“让他们不要动！” 沈策连忙跑到楼顶边缘，对下面喊道：“是小宝吗？” “额，沈局？”张富宝听到沈策的声音惊呼。 “你们不要上来，这里我一个人解决就行！”沈策大声道。 “沈局，你没事吧！”张富宝对着上面大声道。 “我没事，你们千万不要上来！” 张富宝小声对旁边的警员道：“你带几个人悄悄上去，听我命令！” “是！”几个警员悄悄进了教学楼。 这时平板电脑上忽然传出声音，沈策回头一看，只见白启带着苏颜、宋佳宁等几名警员已经来到了门口，而宋佳宁等人已经开始要撞门了。 “到底是什么选择！”沈策大吼。 ······ 革新道废弃厂房门口。 在门缝处能看到微弱的灯光，白启看着门缝却很疑惑，为什么门缝里的光没有任何阻挡？这个门没锁？ “白队，门好像没锁，咱们进去吗？”宋佳宁道。 “等一下！”白启忽然发现在顶上有个红点，本来以为是狙击手的红外线，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监控器上的红外线灯。 “这里有个摄像头，我们被发现了！”苏颜也发现了这个监控器。 “那赶快闯进去呀！”宋佳宁焦急道。 “不对。”白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却不知是什么！ ······ 宝池县，楼顶。 木湫把手伸向了外面，手中握着那个话筒，对沈策道：“对于一位父亲来说，儿子的命最重要，现在我想让你选择一下，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已经成了恶魔的儿子的命重要！” 沈策愣在那，不知所措。 木湫看了一眼沈策的表情，然后手就松开了，话筒从她的手中滑落，往楼下坠落。 “不！”沈策大吼一声，瞬间迈过边沿就跳了下去。 这一跳是那么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犹豫。 即便已经有些发福的身体，却还是那么矫健。 自由落体的速度是很快的，但是沈策却在一瞬间就抓住了空中的话筒。 ······ 革新道废弃厂房门口。 白启对身后几人小声道：“我数一二三，咱们冲进去。”苏颜几人点点头。 “一···二···” 众人屏住了呼吸，苏颜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枪。 突然传来刺刺拉拉的声音，然后一个声音出现：“不要开门！沈浩危险！” “停！”白启等人一惊，这时又出现了一声闷响，然后就是滋滋啦啦的声音。白启在门的一侧发现了一个扩音器。 “这声音···好像是沈局的？”苏颜激动道。 白启道：“先别开门，通知技术队，马上对这里面进行扫描！” “是！” 白启立刻给张富宝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就听到张富宝紧张的声音：“白队！沈局他···” 白启大声问道：“他怎么了！” “他，他···跳楼了！” 白启双眸一凝，然后道：“快上楼！现在楼上严云和夏冰玉手中没有人质！正是抓捕他们的好时机。封锁整个楼！” “是！”张富宝立刻应道。 白启放下电话，对外面大吼：“技术队的人在哪！让他们马上就到！” “是！”宋佳宁立刻就走了。 这时李春雷也来了，他也知道了沈策跳楼的消息。 “妈的！肯定是严云那畜生推了沈局！” “我想应该不是。”白启看着那个扩音器道。 “为什么？” “我们最后听到了沈局的声音，他肯定是要救沈浩才跳楼的，具体的等小宝那边的消息吧！” “哼！老子特么要是有这样的儿子，一枪就崩了他！”李春雷骂道。 ······ 宝池县，楼顶。 张富宝带着人已经到了通向天台的门外，对身后的几名警员使了个眼色，众人领会。 “砰！”门被踹开。 张富宝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况，就见迎面有一个白色物体过来，张富宝连忙用手一挡。 “这是什么？”只见白色物体在自己面前爆炸，出现白色烟雾。周围的几个警员都是满头白面。 这是···白面？真正蒸馒头用的白面！有一口白色烟雾进了张富宝的嘴里，他尝出来了这个味道。 对，是白面，自己小时候淘气，以为白面是奶粉，就吃过一口，当时就吐了，就是这个味道。 怎么会是白面？ 白面虽然没有什么危害，但是却影响视线，吸进鼻子里也很难受。 “咳咳！”众人都咳嗽起来，张富宝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慢慢擦眼睛，严云和夏冰玉早就逃了。 硬生生地睁开眼，空中的白面已经散去，隐约发现在天台的另一头站着一个人。 “不许动！”张富宝紧张的用枪对着那个人，子弹上膛。因为他隐约看到那人手中有个熟悉的东西，没错，那是枪！ 严云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着面前的警察们，感觉有些想笑，嘴角微微上扬。 “把手举起来！”张富宝大声道。 严云很配合地举起手，拿着枪的手也举起来了。 张富宝见状神经立刻绷成一根线，“不许动！” “到底举手还是不举手？”严云有些不耐烦。 “把枪放下！” “哦，这个呀，其实是个老式的报废手枪，膛线已经没了，只能听响，不能开枪了！”严云笑了一声，把枪扔在地上。 张富宝这才放心，这时忽然想起来应该还有夏冰玉在楼顶，就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夏冰玉呢！” 严云耸了耸肩，“我可不知道，不过在你们来之前就有人下楼了！” 张富宝连忙对旁边的警员道：“你们快下去看看！” “是，是！”旁边的警员不顾脸上全是白面就冲了下去。 张富宝小心地上前，把严云按在地上，并且给他戴上手铐。 “哎哟！你轻点，我都投降了！”严云被按在地上，仍然很淡定，只是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张富宝把严云铐起来，然后又搜了身，才放心下来。这时对讲机里有人回复：“没有发现任何人！” “前门也没有人出现！” “绑匪还在楼里！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张富宝拿着对讲机说道。 这时，手机发出铃声。 “白队！严云已经抓住了！但是夏冰玉没看到！” 手机里白启很疑惑：“怎么会没看到？把你进去的全部过程跟我说一遍！” “是这样的，我们刚冲进大门，却在上面扣下来一个气球，里面装的都是白面，弄得我们头上都是，后来我们抓住了严云，他说有人下楼了。” “白面？”白启听到这个词就疑惑了。 “对，就是普通的白面，应该是那小子想要迷惑我们然后逃走，可是我们马上反应过来，没让他得逞。” 白启在电话另一头，思索了一下，忽然激动道：“不好！你们中计了！夏冰玉肯定是伪装成警察，藏在门后，在你们开门冲进去的一瞬间就混进了你们当中，天这么黑，又有白面挡住脸，在那种慌乱的场景根本认不出身边的人是谁！” 张富宝身体一颤，外面包围的都是宝池县支队的警员，对自己这边的人也不熟悉，连忙在对讲机里道：“有没有警察出去了，头上都是白面的！” 对讲机里传来回复：“有一位，他说去外面检查一下。” 张富宝激动大叫：“快找到他！他就是绑匪之一！” “啊？是！是！” 白启在电话里就听到了张富宝的对话，只能暗自叹气。 又让这个奸诈的女人逃了。 第53章 揭开真相 这时技术队拿过一台笔记本，“李队，白队，你们看一下。” 笔记本上显示的是内窥镜呈现出厂房里面的情况。 在厂房里面，有个人被吊在房梁上，在前面有个猎鱼枪对着那个人。 “门上没有任何机关，可以开门。”技术队的警员道。 “没有机关？” “对，这个猎鱼枪我也看了，就是摆在那而已，没有任何链接，大门上也没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决定把侧面被封死的窗户打开，从窗户进去。” “嗯，快点！” 不多时，技术队用电锯将窗户锯开，窗户在里面用木板钉上了，这点小事，技术队轻松搞定。 “李队，可以进来了！”厂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白启马上跑过去，苏颜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感觉一股复杂又恶心的味道直顶脑门，不过也没办法，带上两层口罩也跟着进去。 里面被吊着的人已经被放下来，猎鱼枪也被收起来。白启看到那个被吊着的人就是沈浩，闭着眼昏迷不醒。 “怎么样？”白启问道。 “生命体征微弱，需要马上送进医院。”随行的急救医生说道。 “马上送医院！”白启道。 把沈浩抬上担架，送上急救车，白启这时他才正式地看了一眼这个厂房。 这个厂房或者说用地狱这个词更为妥当，里面杂乱不堪，到处都是血迹，刀子鞭子砍刀等等，一个角落里堆满了女人的衣服鞋子等等，墙上有铁链。屋里弥漫着一股异样恶心的味道···· 里面有霉味腐烂的味道，还有··· 白启忽然一激灵，这个味道是尸体腐烂发出的味道！ 没错！ 脑海里浮现出一番景象，那是一屋子的尸体，尸体堆积如山。白启连忙捂住脑袋，那是仿佛头盖骨要裂开的疼痛。 “你怎么了？”苏颜见到白启捂住头，连忙道。 “别，别管我，这里还有死人！”白启捂着头艰难道。 “那你···” “我没事！快去找！” “好，好。”苏颜的鼻子异常灵敏，这里的气味对她的伤害可以说是加倍的。不过她还是克服胃里的翻涌，仔细闻了一下周围的气息。 然后，苏颜看向一排塑料帘子，没错，霉味腐烂的味道，老鼠的味道中掺杂着的是死人的味道。 就在塑料帘子后面，苏颜拨开帘子，看到里面有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块白布盖着一个物体。 这个物体像是一个蜷曲的人形。 苏颜看着白布，举着枪的手有些颤抖，小心走过去，掀开白布，只见一个惨不忍睹的面孔在自己面前。 见过很多尸体的苏颜这次也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警员们也找到了这里，看到地上的尸体都有些受不了眼前悲惨的一幕。 这时法医老张走过来，拍了拍苏颜的肩膀：“唉，这里交给我吧！” 技术队的桑广晴把苏颜搀起来，“学姐，没事吧！” 苏颜摇了摇有些眩晕的头，“没事。” 白启这时头不再那么疼了，晃了晃脑袋，走到这里看到女尸，眼神有些暗淡。 还是···没能救出来吗？ 出了厂房，发现李春雷正坐在一旁抽烟。 白启也坐过去，对李春雷道：“给我也来一根！” “你也抽烟？” “呵呵，会抽，只是不抽而已。” 白启吸了一口香烟，就咳嗽一声，就自语道：“真不明白，这烟有什么好抽的···” “你刚才说过，你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就一枪蹦了。我想沈局应该有无数个这样的念头了吧。” 李春雷看着天空，“一个年年受表彰的好刑警，为了儿子却一错再错。” 白启也看着天空，手中的香烟只抽了一口，已经燃到了手指边。 这时李春雷的手机响了，接到电话就震惊道：“你说什么？严云晕倒了？” 白启也是一惊。 ······ 2018年7月25日。 严云被带去了医院，已经检查出来他已经是肺癌晚期了，生命最多只有一个月了，也许半个月就挂了。以现在严云的情况不能带到刑警大队来审问，只能去病房去审。 李春雷要亲自去审，却被白启拦住了，因为这次审问肯定是按照他们的剧本去说，白启真怕李春雷脾气火爆，要是把严云的病情加重，还没进法院审判就死了，真不好交代。 最后派李广中和张富宝去审问的。 这时，法医老张拿着一份文件就走过来，对大家道：“那个…革新道厂房的女尸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 白启对正在抽着闷烟的李春雷道：“李队，还是先开会吧！” 李春雷把烟掐了，没说什么径直向会议室走去。 老张把投影仪打开，然后对大家道：“这个女尸应该已经死了四五天了，dna的对比已经出来了，正是之前失踪了的吴艳。吴艳在生前受到多次虐待，身上的伤有很多，有鞭子抽打的痕迹，也有重物击打的痕迹。身上多处骨折和骨裂。至于面部和手部的伤痕你们也都在证据里看到了。” 老张说的证据就是抓捕严云时收缴的笔记本上的视频，在视频里有沈浩进屋之后，对着吴艳的尸体踢打，并且用锤子砸了吴艳的面部和手指，然后又犯了毒瘾，去桌子上拿毒品吸食，不过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之后沈浩怎么被绑住的就不知道了。 严云说当时跟踪沈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厂房，等沈浩走了之后才撬门进去，看到可怕的场景，当时他们发现吴艳的时候已经死了，他想留下证据，就在角落里留下了这个监控。 当时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那个往日里很老实听话的警员居然还有这样一副面孔。当然这也是给沈浩定罪的直接证据。 “在屋子里到处都是沈浩…的指纹、毛发，血液还有其他痕迹等等，在厂房里还找到了除了王怜和吴艳还有三个人的痕迹，这其中有血迹，有毛发，有指纹。这其中有很多证据时间有些长，很难对比，需要点时间。不过我刚刚调取了一下之前连环凶杀案的法医记录，发现近三年的案子中确实有些证据符合，不出意外，近三年的案子都是···沈浩做的。”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这个结果让人很不愿意看到，虽然困扰多年的案子破了。但是凶手居然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 一位人民警察。 一位局长的儿子。 每个人心中都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般难受。 中午，李广中二人从医院回来，拿来了审问记录和医院的检验报告。 “这次去人民医院一共看了涉案的三人的检验报告。首先是洛诗云的，虽然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洛诗云毒品注射过量，并且受到了精神刺激，现在的记忆和精神都有了问题，并且几位心理和精神科的医生已经会诊，确定了洛诗云的病情。也就是说，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法律效应了，而且医生说她这辈子应该会在精神病院度过了。” 众人一阵唏嘘，昔日里风光无限的女老板女校长如今却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一生了，这真是太悲哀了。 白启拿着检验报告，认真观看，半晌才道：“怎么会是毒品注射过量呢？” 技术科小桑道：“经过检验，在洛诗云用剩下的注射器里发现的毒品含量是正常使用的三倍，如果是第一次吸毒注射这么多量有可能会死亡，洛诗云是经常注射所以身体适应能力强，但是这个剂量也不是人体能够承受得了的。” “所以说是严云提前准备好毒品，等着洛诗云毒瘾发作然后上钩自己注射，真是好奸诈的计策啊！”李春雷感叹道。 “对了还有在发现沈浩的仓库里的毒品中含有麻醉成分，根据抓捕严云时手中的平板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显示，正是沈浩吸了掺了麻醉成分的毒品才会昏迷不醒。” 苏颜道：“他在镜头里像是看到惊恐的画面，但是在摄像头以外，不知道他见到了什么。” “他看到死而复活的木湫！”白启能猜到当时的场景。 “可是没有证据。”苏颜无奈道。 他们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到了，视频也只给看片段，对他们不利的都减掉了。 “严云怎么样，招了吗？”李春雷烦躁地点了一根烟。 李广中道：“还有严云，大夫说，他只有半个月的寿命了，应该是十二年前车祸落水之后肺部留下了后遗症，最后恶化导致肺癌晚期。我去询问过的问题，他全招了，这几个案子都是洛诗云和他干的。洛诗云指导，大多都是他干的。” 李春雷怒道：“明明是夏冰玉怎么就变成了洛诗云了！” 白启问道：“还有一个人呢？怎么样了？” “额，沈浩···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拒不接受审问，一句话都不说。” 办公室里变得安静起来，李春雷摸了摸已经满是胡茬的下巴。办公室里气氛有些不对，就转移一下话题，“白启，你去审一下严云吧，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嘴撬开。” 白启叹了口气，“待会我去试试吧！不过之前在发现洛诗云的时候就知道结果了，现在又有了严云的口供，而洛诗云现在在医院里，虽然已经醒了，可是已经有神志不清。” 李春雷感到莫名的烦躁，“什么时候还能审洛诗云？” “夏冰玉呢！便衣不是说发现了她离开宾馆了吗？” “夏冰玉确实没有不在场证明，当时便衣敲门的时候，她是通过里面的电脑和音箱跟便衣说话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别的证据，毕竟不能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就定罪。” 李春雷大声问道：“那么说，咱们就要这样结案了？不查下去了？” 白启摇摇头道：“除非严云把真相说出来或者夏冰玉自首。现在的上级领导不会同意让你继续查下去的，一是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涉及到公安局局长还有十二年前的案子，领导需要马上结案，给民众一个交代。二是咱们现在手上没有任何证据，想要找到夏冰玉犯罪的证据太难了，整件事她做得滴水不漏。” 李春雷有些颓废，他这么多年办案，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所有的事情，罪犯都给安排好了，只能被罪犯牵着鼻子走。 白启叹了口气：“我现在去一趟医院吧！” “···那你去吧。” “李队，你也别抱什么希望，我感觉他肯定不会说的。” ······ 第54章 严云口中的真相 海津市人民医院，白启刚下电梯，就看到了icu病房前，夏冰玉在病房门口想要进去，可是被警察拦住不让进。 “你是来最后再叮嘱一下他吗？” 夏冰玉猛然回头，看到了熟悉的脸，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白启警官，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就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白启冷冷道：“不可能的，你放心吧！” 夏冰玉看着白启的眼睛，最后没有说什么，落寞的离开。 白启看着夏冰玉离开自己的视野，才对门口执勤的警察道：“除了医生护士，任何人都不让进。” “是！” 白启到了病房里，见到了严云。 这是白启第一次正式见到严云，他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盖着医院的常规的白色被子，右手上插着针头正在输液，同时在右手上还带着一个手铐被铐在病床的扶手上。 严云的长相与十二年前的照片大不相同了，很消瘦，很沧桑。肤色粗糙暗沉，面无血色，嘴唇也显得苍白，黑眼圈很深，头发黯淡无光，掺杂着不少白发，很难想像到这是一位不到三十岁的青壮年。 是癌症将他折磨成这样···还是无尽的仇恨压抑的他到如今的地步呢？ 白启开门的声音让严云睁开了眼，转头看向白启，忽然眼睛一亮。 “你就是白启警官？” “是我！”白启平淡地回答。 严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幸会，我听说是你识破了我的诡计。” 白启没有理会严云的话，而是问道：“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为了她值得吗？” 严云却很坚定地道：“这一切都是洛诗云计划好的，我们一起实施的绑架。” 白启自顾自地摇头：“你我都清楚，这不是真相！真相是7月16日凌晨2点你和夏冰玉二人一起绑架了喝酒夜归的魏加友，到了晚上六点左右再去靖江路看房，拍下照片之后就开始伪造靖江路的房间。7月17日，你打电话给魏宝山，说明了魏加友被绑架，你不知道魏加友经常骗魏宝山被绑架，结果魏宝山没信。但是当天的计划不能被打乱，当天晚上你们还是去绑架了刘珺妍，而第二天7月18日早上你又把魏加友的耳朵割下来，亲自假扮成快递员给魏宝山的公司送了一个快递。晚上九点你们又绑架了洛诗云，并且给她纹身，收集了她的毛发皮屑指纹。” 严云安静地躺在床上，听完白启的叙述才微微摇头：“夏冰玉是明星，家里也有钱，不可能跟我一起作案的。” 白启没理严云，继续道：“7月18日，魏宝山报警，你做了多方面的布置，同时你在畅园小区，你原本的家中，你将魏加友带进来，布置了炸弹，打开了煤气，虽然你已经做了迷惑了警察的灯光和场景，让警方进了你的圈套，去了靖江路的祥和家园小区，但是你还是不放心，再次对畅园小区的楼牌号更改了。但是你依旧不放心，你真的怕魏加友被我们救出来，你真的怕魏加友活下来！所以你把时间也调快了两分钟。我们赶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魏加友没有救出来，而且你不想让他被炸死，你想吓死他！活活吓死！” 严云轻蔑一笑：“其实我确实想吓死他，但是这只是一个想法，所以我在他面前放了一面镜子，把他拍醒，对他说，时间一到，你就会被炸死，他当时就尿裤子了，哈哈哈！不过我怕他吓不死，所以我还是放得真实的炸弹，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被吓死了。” “你是一点也不想让魏加友有任何活着的机会吧！”白启冷笑道。 严云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7月19日，夏冰玉或者叫木湫更合适，她伪装成刘珺妍出小区进小区，假装她还没有被绑架，而是正常生活。你则在19日晚上看着假扮的刘珺妍进了小区，让警方找到了突破口，实际上这本身也是个陷阱，迷惑警方的侦查方向。而木湫换成同一栋楼住户张老太的衣服，伪装成张老太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小区。你们在刘珺妍家中留下了洛诗云的指纹头发，甚至不放心在角落里又放了一滴血。你难道不怕警方查不到那些线索吗？” 严云道：“我相信警察的实力，所以我怕你们会提前救出魏加友，我也不怕你们找不到我留下的线索。” 白启接着道：“然后到了7月20日，你们才给李凤霞打电话， 就是迷惑警方，让警方认为刘珺妍是在7月19日进了小区之后被绑架了。但是警方无论怎么去查找7月19日的监控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因为在7月17日你们就已经绑架了刘珺妍。而后就是你的直播大秀。” 严云想要鼓掌，但是手被手铐铐在床上，而且他的身体虚弱到连鼓掌的力气都没有了，对白启笑道：“白启警官，你真的不错，海津市有你这样的警察，我相信人民会很幸福的。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伪装成刘珺妍的是洛诗云，不是木湫，她···已经死了。” 白启心中有些叹息，接着道：“7月18日下午八点，木湫绑架了洛诗云，并且将她绑在她自己不用荒废的别墅里。你知道她吸毒，并且去了她家找到了她隐藏的毒品，而后一直控制她的毒品，把她关在房间里，你故意掉落一把钥匙，就是她脖子上的链子上的钥匙，洛诗云解开铁链，并且在屋里找到一把你事先藏好的刀。她以为她逃脱了你的控制，可以反击，可惜这些都是你下的圈套。这时你已经把洛广建骗来，穿上了你的那件显眼的红色外套，当他打开房间门时就被洛诗云当成你杀了，我看过洛诗云的照片，她平时一直戴隐形眼镜，我也调查了她的就医记录，她的近视已经五百度了，没有眼镜什么都看不清，加上她毒瘾已经发作，神志不清，看到洛广建穿的红色外套就当成了你，杀了洛广建之后才看出来那是自己的父亲，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毒瘾发作，由不得她伤心，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找到毒品。你在隔壁房间的桌子上摆放了现成的针管，洛诗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当时就注射了，可是这里面的毒品是平时的三倍，过量注射毒品可能导致死亡，不过洛诗云命大，她还是活了下来。” “呵呵！这都是你猜的，真相是洛诗云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她却十分善良，她在高中时她就是梁婉月的朋友，那天是魏加友等人逼迫梁婉月坠楼，并且诬陷我和木湫，最后木湫也死了。洛诗云当时颇有众人的压力跟他们一起诬陷了我们，但是她的内心很难过，而后因为抑郁导致她染上了毒品，不能自拔，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放弃报仇这个念头，所以她找到了我，我们二人一起完成了所有的复仇计划。可是她的毒瘾太大了，本来我想把他爸爸接来，帮助她摆脱毒瘾，可惜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误杀了她父亲。” 白启看着严云的眼睛，问道：“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能相信吗？” “呵呵，咳咳···”严云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半天才缓过来。“其实结案的三要素：人证、物证、口供都齐全，铁证如山，你根本无法推翻任何证据，事实就是如此，真相也是如此。领导们已经不想再把这个案子拖下去了，他们只想尽快结案。” 白启看着严云，心里很清楚，这个案子真的只能这样了，真凶落网，证据链齐全，人证、物证、口供具在，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 “我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 严云虚弱道：“你说吧，我把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沈浩你是怎么抓住的？” “呵呵，其实我们之前做了详细周密的计划，魏加友我也跟踪了很长时间，我在有一天晚上的时候看到魏加友和沈浩会面了，当时没认出来，后来还是那个死者王怜无意间把沈浩的帽子摘下来，我才看见的，当时我没想到跟魏加友偷偷会面的是沈浩。” ······ 第55章 沈浩与魏加友 2018年7月9日，（11天前）西桥区，魅色酒吧。 “魏哥！” “魏哥！” 酒吧服务生恭敬地打招呼。 魏加友嘴里叼着一根烟，连看都不看一眼服务生，直接问道：“二虎哥在吗？” “二虎哥在至尊一号包厢。” 魏加友径直走向电梯，按了六层。电梯打开，迎面站着一群打扮妖艳的美女。 “哟！这不是魏哥吗！怎么好久不来玩啦！” “呵呵！今天这不是来了嘛！想我啦？”魏加友看到这群美女脸上就露出猥琐的笑容，两只手也不老实。 有一位美女娇喘了一声，轻声道：“那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嘿嘿，我先找一下二虎哥，等哥把事办完，就找你，一定让你爽上天！”魏加友狠狠搂一下美女的腰。 “哎呦~”美女媚眼含笑，“那我等你呦~” 几位美女进了电梯，魏加友也往包间走。 包间里坐着三个人，坐在中间一人看起来将近一米九，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领带。发型一丝不苟，嘴角略带一点胡茬，这人正是李亮，江湖称呼他‘二虎哥’。 李亮左边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穿着一身休闲装。而右边坐着一位壮实的大汉，梳着平头，脸上有一道伤疤。 “二虎哥。”魏加友见到这青年就十分恭敬，没有一丝面对服务生的傲慢。 “嗯，干啥？” “二虎哥，沈浩那个家伙得寸进尺，天天不给钱，还想要huo，可他是个条子，我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想让你出出主意。” “哼，是你不知足吧，他提供的一些消息值得上那些了，不过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王三哥，听说狗哥那边有新鲜玩意？”李亮道。 那个胖子吐了一口烟圈，笑道：“你小子消息倒是灵，狗哥的这批新huo劲很大，怎么你想玩玩？” “呵呵，你是知道的，我哥可不让我碰这个的，不然下次你再见到我可就是坐轮椅的了。”李亮笑道。 “哈哈哈！大虎哥的脾气我倒是知道，不过你也真牛毕啊！每天那么货经过你的手，你居然都能忍住，就凭这点三哥佩服。” “呵呵，能让王三哥佩服也是我的造化。”李亮拿起酒杯与王三哥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王三喝完杯中酒，用手一抹嘴，抽了一口雪茄：“唉，老子当初就是没忍住，吸了一口，现在就再也离不开这东西了，不过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是真的爽啊！” “狗哥的新货有什么效果？”李亮问道。 “你看看。”王三示意身边的大汉，大汉在包里拿出来一袋东西，递给李亮。 “哈哈，多谢。”李亮双眸放光。 “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推荐这个东西，这东西劲特别大，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了。”王三哥笑道。 “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我手底下一群虫子都饿得不行，正好让他们尝尝。”李亮拿出来一个小袋子，把东西倒出来一些，放进小袋子里，然后扔给魏加友。 “小友，你把这个给沈浩。” “这，这新货就给他！”魏加友心中道：我可是你的小弟啊，都不给我！ “让你给就给！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额，是是！”魏加友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快去吧！”李亮摆摆手，魏加友只能退出去。 李亮见魏加友走了，才道：“王三哥，这次要多谢谢狗哥了！” “呵呵，哪里的话，狗哥也说向大虎哥问好呢！”王三哥笑道。 “那是，那是，我哥说特别想狗哥，还说什么时候聚一下。”李亮笑道。 “老大们的事咱们就管不到了，做好自己的事最重要。”王三哥笑道。 “那是那是，这次王三哥来了不能白来，我叫几个姿色好的陪陪二位！” “啊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懂事。” ······ 2018年7月10日，（案发前一星期）西桥区。 在一个偏僻的小巷中，魏加友喝得醉汹汹地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忽然旁边出现一个人，吓得魏加友差点摔倒，见到来人就骂道：“特么是你啊！耗子！吓死老子了！” 这人正是穿着黑色卫衣沈浩，戴着鸭舌帽，面无表情道：“货呢！” “切！你这小子，成天不给钱，还想要货！”魏加友脸色红润，显然喝了不少。 沈浩皱眉，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冷声道：“快点！我赶时间！” “妈的！拿着！下次再想要必须带钱来！”魏加友冷哼一声，沈浩是刑警，但他也不敢说什么，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沈浩，沈浩低头一看是个塑料的小包，里面装的是白色的粉末。 沈浩的眼神露出贪婪，这时忽然一声大骂声响起：“魏加友！你特么又跟别的女生搭个！” 沈浩一回头，发现有个女人站在他们身后，瞪着眼睛，沈浩连忙想遮住脸，却被那女的一把摘下鸭舌帽，“让我看看是哪个小狐狸精！” 结果发现那个瘦小的身影不是女的，那女的才惊讶道：“咦？是个男的？？” 沈浩转身就走，魏加友骂道：“王怜？你怎么来了！” 王怜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抱住魏加友的手臂摇晃道：“我，我见你突然走了，以为你去约会了呢····就悄悄跟在后面····” “你别瞎猜了！我是那种人嘛！”魏加友一副不屑的表情。 “对不起嘛，魏哥，走，我送你回去吧！” “切！” “别生气啦！魏哥哥！哎呀，你摸哪里呀！” “哈哈哈！还是那么有弹性~” “魏哥，你真坏啊！” “哈哈！走，哥带你开心一下！” 二人搂搂抱抱，渐行渐远。 “这个女人···看见了我的脸···”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 在黑暗的角落里，沈浩走出来，看着他们二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 （现在）海津市人民医院，严云病房。 严云道：“等绑架了魏加友之后，我开始跟踪沈浩，这时才发现，沈浩的惊天秘密，但是当时王怜和吴艳都死了，我偷偷在那个仓库里放了一个监控器。等着沈浩回来绑架，结果7月22日那天，他终于去了，洛诗云事先埋伏好，穿着高中时的校服，打扮成木湫的样子，我们提前在他吸的毒品中放了麻醉药剂，他吸毒之后，四肢就没法动了，最后昏迷不醒。我们轻松地把他绑起来，做了你们看到的装置。” 严云慢慢把绑架沈浩的案子叙述了一遍，只是把木湫换成了洛诗云。 “但是你们并没有想要杀死沈浩，不然就像魏加友那样，你想让他死，即便警察再怎么努力还是会晚了一步！” “她说，沈浩之所以成为那样的人，跟沈策有直接关系，所以这次报复就报复沈策就好，沈浩身上有着其他的人命，这些应该交给法庭去处理，这也是给被沈浩杀死的无辜性命一个交代。” “对了，洛诗云被抢救过来了，她还活着，就在楼上。”白启看着严云道。 严云眼神跳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过她已经疯了，你其实也可以瞑目了。”白启不知为什么，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严云。 为什么呢？ “对了，有一点我很好奇，你在复制了靖江路的房子就是因为在视频中你留下了线索，但是如果警方没有发现这个线索不就白做了吗？” 严云笑道：“我入侵过公安系统，看到了你被调到了海津市，我查了你的信息，你在都城破获了不少大案，被人称之为细节狂魔，我觉得你也许会很快发现的目标，所以利用靖江路的房子干扰了你。” 白启也笑了：“这么说，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了！” “可以这么说吧。”严云看向白启眼神中竟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白启还是盯着严云，问道：“你这样对木湫值得吗？她可是把自己的罪推得干干净净的。” “呵呵！木湫在十二年前就死了，我也是将死之人，能报仇就心满意足了···”严云感觉很疲惫，把眼睛闭上了。 白启看着严云闭上眼，半晌无言，最后走出去，感觉脚步沉重了很多。 ······ 第56章 父与子 2011年1月（7年前），寒风刺骨。 监狱门口，有个青年拎着一个破旧的书包走出来。说是青年，却很沧桑，双眼无神，身上没有朝气，走路的样子犹如迟暮的老人。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紧了紧身上的单衣。 虽然阳光刺眼，但是天气仍然冰冷刺骨，冷到骨髓，冷到将血液冻住。 青年眼中没有一点希望，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冰冷的大门，又看了一眼面前冰冷而陌生的世界。 “呵。”青年自嘲一笑，“现在的自己还能去哪？” 在监狱里就得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葬身火海的消息。 那天他哭了！ 哭得痛彻心扉。 撕心裂肺。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什么都做不了，这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了吧。 木湫也不在了，随着河水消失了，没有人再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出现过一个姑娘，不过自己心里记得。 现在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了。 “云？” 青年一愣，转头看向路边有个倩影，站在那，仿佛站了很久，一直在等着自己。 ······ 海津市人民医院。 严云已经沉沉睡去，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白启在严云的病房外面站了很长时间才离开。又去了洛诗云的病房，洛诗云蜷缩在床头，看向白启神色紧张。 “洛诗云，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洛诗云忽然探出头来，眼神有些迷离，“你难道是要给我咖啡吗？” “什么咖啡？”白启有些疑惑。 咖啡？ “就是咖啡啊！” 洛诗云显得很失落，自顾自的道：“唉，我现在就想要咖啡，别的都没用，我，我有很多钱，谁给我来点咖啡啊！” “你还记得你被绑架的时候，都有谁吗？” “绑架···”洛诗云有些疑惑，忽然面露惊恐之色，大声尖叫道：“不是！爸，你别流血了！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啊！啊啊！” 洛诗云疯狂地大叫，手脚四处挥舞，将床头柜都掀翻，上面的杯子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医生护士们立刻冲进来，把洛诗云按住，“快给她打一针安定剂！” 白启叹了一口气，洛诗云已经彻底的疯了。出了洛诗云病房，就问看护的护士：“她一直都在要咖啡？” “对，我们真的拿来咖啡她却给打翻了，说这不是咖啡，真是弄不明白。”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 没错！ 就是那个‘咖啡’！ 这个所谓的‘咖啡’肯定不是真的咖啡，而是一种毒品的代号。 这是之前白启办过的一个案子里出现过‘咖啡’这个词，但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再次听到了这个词。 白启想问得清楚点，不过看着病房里洛诗云已经疯狂了，摇了摇头离开了，没有下楼，而是上了楼上。 白启走到一个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察在门口守着，看到白启走来，就恭敬道：“白队。” “他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警员马上就道：“刚才，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吧，他要自杀，幸好我往里面看了一眼，被我看个正着，不然，您现在进去就是一具尸体了！” 白启道：“嗯，干得不错，我进去问个话。” “嗯，您请。” 白启走进到病房里，只见在病床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正是沈浩。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已经对活着充满了绝望。 “我知道李广中问过你了，你什么都没说，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聊聊。我不需要询问什么案件的问题，因为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了。我想跟你聊聊你的父亲。” 沈浩一动不动，依旧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我第一眼见到你爸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极为严肃的人，不善于交流，是个粗犷的硬汉。他可以是一位好警察，也可以是一位好兄弟；但是他当不了好丈夫，也当不了好爸爸。我能想象到你小时候，肯定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被你爸打骂，也许正是因为这点，也使得你的性格变成软弱、自卑、懦弱、自闭，最后演变成阴暗扭曲。” 沈浩听到这里眼神动了一下，不过依旧看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你父亲只是不善言辞，他对你严格也是想让你以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沈浩眼神闪动着，蒙上一层雾气。 “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爸爸过生日，我想给爸爸一个惊喜，用了几天时间画了一幅爸爸穿着警服的画，送给爸爸，结果他那天喝得醉醺醺的，见到画就大发脾气，说我不认真学习，考试成绩那么差。那幅画他连看都没看，就当着我的面撕碎了，我嚎啕大哭，但是爸爸他却一点也不在乎。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他心中只有成绩，我只要成绩差一点就会对我拳打脚踢。我每天都很害怕回家，甚至是恐惧，我经常在家门口站很久，尤其是考试下成绩的时候，我的腿都打哆嗦。” “我很想考一个好成绩，想让爸爸高兴一下，或者只是想让我能消停一点，不再受皮肉之苦。可是我越是努力拼命学习，却越考不出好成绩，每次考试我都太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启，只会出现爸爸拿着皮带瞪着眼睛看着我的情景。我好害怕，我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手心都是汗水，有一次考试我晕倒了，老师把我送进医院，只有妈妈陪着我。爸爸只是打来了电话，他跟我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逃避考试！我的心里异常冰冷，爸爸眼中只有成绩没有任何对我的关心。”沈浩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中考我的成绩非常差，我只想上个普通的高中，或者中专技校也行，可是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父亲又打了我一顿，他说我没有出息，给他丢人！可是我已经用尽了全力去学习了！我不是那块料！为什么要逼我呢！为什么！”沈浩看着白启，像是在问他。 白启沉默不语，这个问题谁又能给他答案呢？ 沈浩沉默了半晌：“最后父亲还是托关系让我上了宝池县一中，对，就是找的洛广建，呵呵。高中是我最黑暗的时期，因为刚上高一的时候，妈妈得了癌症，只是一个月就没了。这个家，只有妈妈能给我带来温暖，可是老天还剥夺了我最后的温暖。那时的家无限的冰冷，我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在学校，我不敢说话，立刻就被魏加友注意到了，他没事就围堵我，对我辱骂，拳打脚踢，可是他不知道，他打的远没有爸爸打我的那么疼。回到家我不敢跟爸爸说我受欺负的事，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当时就给我一巴掌，然后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孬种，你被欺负了，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 “呵呵！呵呵呵…”沈浩眼含泪水，忽然笑了起来，“我也许是唯一一个父亲是警察还会被同学罢陵的孩子吧！” 说到这里，沈浩忽然转过头看向白启，眼神中透露着愤怒：“可是你们现在却跟我说，那个冰冷无情的父亲居然为了救我，毫不犹豫地跳楼！我，我不信！！” “他也许不会教育，但是他确实是爱你的，他是为你好！” “呵呵，为我好····呵呵···为我好就可以随意辱骂我吗？为我好就可以不管我的想法吗？为我好就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吗！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笑话了吧！哈哈哈”沈浩忍不住大笑，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白启看着沈浩的样子，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沈浩可恨，却也可怜，他这一生也许都没有真正快乐过。 他的悲剧是谁的错呢？ 沈浩自己？父亲沈策？魏加友？严云？还是木湫？ ······ 第57章 结案 白启走出住院楼，去停车场的路上，忽然看到在医院院里草坪边上有一位女子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在一棵大树旁边，一直看着树上的树叶飘动，像是静止了一样。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地球上的生命其实都是基因的傀儡，为了基因的延续，所有人或者动物遇危险都会首先选择保护孩子，什么乌鸦反哺等等也被证实是假的，都是古人宣传孝道而臆想的故事。”白启走到女子身后，轻轻说道。 “你不用劝我，我心里都明白，以前看电视看到类似的情节，我都在想，如果轮到了我头上，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母亲的命。可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胆怯了！”女子回头是刘珺妍。 “我真的害怕，我看到地面，我就吓得要死，我浑身颤抖，我怕极了，我的内心在想，我跳下去就能救了妈妈的命，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也很大，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敢，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刘珺妍抓住了白启的手臂，看着白启，希望能在白启这里得到答案。 “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李老师对你的期望！” “可是我不孝，我不配拥有这样的妈妈！我就是个畜生，我怎么会这样，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刘珺妍双手抱着头，绝望的嘶吼着。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生死之间选择别人去活，李老师虽然不是一位好老师，却是一位好母亲。每一位母亲不在乎儿女孝不孝顺，她们只在意儿女过得好不好。过几天检察官就要对李老师提起公诉，我希望在她出狱的时候，能看到健康快乐的你。也许等你有了孩子就能明白这其中的爱了。” 刘珺妍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闷气全部发泄出去。 还好这里人不多，不然肯定以为白启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事情。 刘珺妍哭了许久，才停下来，用袖子擦拭眼泪。 “谢谢。” “你也许做了一些错事，不过你也承担了后果，以后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心存感激的人。”白启说完转身正要走。 “我没有看到木湫。” “嗯？”白启看向刘珺妍。 刘珺妍低着头道：“我被绑架，到最后被带到天台，都是蒙着眼的，中间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虽然没有蒙着眼，却只是看到严云，没有看到木湫。” “嗯，谢谢！”白启点点头，“你恨她吗？” 刘珺妍看向天空，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恨她，可是如果没有在法庭做假证，今天我也不会是这个结果，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恨她。” “我推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在这里静静。” “你的腿伤大概要半年，左腿以后也许会有的跛。” “没事，能活着就好。”刘珺妍忽然露出微笑。 白启也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在人民医院的楼上，有个窗户里一个纤瘦的人影正在看着树边的一幕。 2018年7月30日，刑警大队办公室。 李广中看着手机上播报的新闻： “轰动一时的718连环绑架案的绑匪严云、洛诗云已被提起公诉，虐待谋杀二人、绑架二人、危害公共安全罪等罪名成立，严云被判处死刑，缓刑一年。洛诗云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因洛诗云注射毒品过量，精神出现异常，暂时安置在海津市精神病院。这次追捕绑匪时，公安局副局长沈策不幸坠楼身亡···” “我这也看到了一条新闻！”苏颜念着手机上的新闻：“对李凤霞收受贿赂、滥用职权一案正式宣判，一审判决李凤霞有期徒刑八年，李凤霞当庭表示服罪不上诉。” “唉，李凤霞原来是个好老师，可是最后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李广中叹息道。 “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贪欲，意志坚定的人有时候也无法抗拒贪欲。”白启说道。 众人都点点头，很多冲动型杀人或者犯罪都是因为一时的贪念引起的，贪念瞬间充斥了整个脑袋，让人根本不考虑道德与后果。 “还有呢！法院要对十二年前的《宝池县一中学生坠楼案》进行重新调查，会涉及到当时的宝池县一中的校长，还有李凤霞，刘珺妍以及洛广建，还有当时的宝池县法院的法官等等七八位官员。” 宋佳宁兴奋道：“好啊！这些拿着老百姓纳的税却不干人事的贪官就应该抓起来！”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张富宝也道。 白启心中却在想：迟到的正义，那还是正义吗？ 这时李春雷走进来，对大家道：“《613连环凶杀案模仿案》法院已经接受审理了。三天后，对沈浩近三年连续杀害五人进行开庭审判。” 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下来，没想到朝夕相处老实巴交的同事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我真是看错他了！”宋佳宁咬牙道。平时他们两个关系最好，却没想到自己用真心对待的朋友居然是个魔鬼。 “沈局可以轻松地分辨出哪些是罪犯，却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已经变成了魔鬼。” ······ 2018年8月29日，（一个月后） 海津市，安陵公墓。 白启拿着一束鲜花，往陵园里走，这时发现在墓碑前面已经有了一个熟悉的倩影，风吹动着她的长发。白启走上前，发现墓碑前很干净，鲜花香炉纸钱等等什么都没有，他把花放到墓碑前。 墓碑上有一张严云的照片，并不是他长大的样子，而是他十七岁学生时代的照片，那个照片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和煦的笑容。下面写着严云两个字，再无其他字了。 严云在判刑之后的第三天就死了，白启去了停尸房看了严云，他很安详，最后是夏冰玉把严云领走，然后安葬在这里。 严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不过他不孤单。 “你来看他也不带一束花吗？”白启问道。 “他不喜欢花。”倩影抬头，正是木湫，或者说是夏冰玉。 “为什么不喜欢花？” “他说花看起来很美，可是时间长了就腐朽了。” “你算不算是一朵花呢？”白启问道。 “我应该不算是吧···” “这个案子结了，你已经是一个完全合法的公民了。”白启看着墓碑，却跟夏冰玉道，“不过我会盯着你的。” 白启走后，夏冰玉继续在墓碑前站着，又站了很久，这时手机震动声音传来，夏冰玉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夏小姐，你要找的那块玉有消息了！” 夏冰玉脸色一变。 ······ 白启并没有离开安陵公墓，而是绕到另一边，那边一个墓碑前站着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身穿警服，站得笔直，正是李春雷。 墓碑上的照片是沈策，前面有一束鲜花，还有一壶酒。 李春雷没有回头，直接问道：“看到了夏冰玉？” “嗯。”白启点点头，他把目光投向沈策墓碑旁边的墓碑，上面写着《宝池县刑警大队队长——木永健》 在墓碑前也有一束鲜花，白启跟着李春雷来这里看望一眼沈策，却发现在木永健的墓碑前居然有一束鲜花。 李春雷正在疑惑时，白启就猜到了，肯定是夏冰玉来了，木永健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她来看过木永健，那么肯定会去看严云，然后果然在严云的墓碑前看到了夏冰玉。 李春雷今天难得把胡子刮了，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在一旁点了一根烟：“小白，你说他们这算是完美犯罪吗？” 白启思考了一下：“应该不算，毕竟有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那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完美犯罪呢？” “当然有。” “那我怎么不知道？” 白启一笑：“你都知道了···那还是完美犯罪吗？” 李春雷无语的看着白启，想给他来一拳。 “雷哥，你知道当年木永健和沈策他们的事吗？” “我之前刚调过来的时候，有个前辈参与过那次行动，当时木永健是抓捕总指挥，沈局···他是卧底···” ······ 第58章 暗夜 1999年，八月（19年前）。海津市宝池县，郊外废弃工厂。 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汽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厂区里进来了三辆黑色suv，从里面下来十个人，都是西装革履，其中有两个人拿着箱子，为首的是一位满脸油腻的中年人，身体肥胖，穿着休闲t恤，仿佛是来度假的中年游客。与一群黑衣西装的壮汉明显不搭调，不过却能看出来这位才是真正的老大。 在满是废弃机械的厂房里，已经有一群人在这里等着，这群人就没有那么正式了，穿红戴绿，头发染成各种颜色，一看就是在街上混的地痞流氓。 其中一个有个青年看起来很不一般，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的链子，头发略长，染成了黄色。嘴里叼着一根烟，还打着一根鼻钉，眼神中带着挑衅。看到这群人走来，面带微笑，“王三哥，别来无恙啊！” “嘿嘿！黄毛，这么谨慎，选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难找。”中年大叔笑道。 “呵呵，三哥是背景深厚当然什么都不怕，我们可不行，都是地面上混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 “木队，那个人就是王三！？”在废弃工厂远处一个破房子里，几个警员都在看着几个监控，这里是警方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 其中一人长得剑眉星目，身材健壮，他就是木永健，此时他正站在这个警员身后看着屏幕，点点头道：“嗯，这个胖子我见过，就是王三。” 王三，一个他们盯了很久的贩（分割）毒团伙的老大，只要抓住了这个人，就能将整个贩毒团伙一网打尽。 “木队，要不要实施抓捕！”对讲机里有人问到。 在废弃工厂周围，有很多特警埋伏，为了这次行动，警方可以说耗费了大量警力。 “先等等，等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那个穿蓝色半截袖的人是咱们的卧底，待会行动，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是！” 工厂里，黄毛冲旁边的小个子道：“小妖，验一下货！” “是！”穿着蓝色短袖的小个子点头，就上前面接住箱子，然后当面打开，箱子里面全是装着白色东西的袋子。他打开一袋，小心翼翼地捻出来一点，往鼻子里吸了一下。 “嗯嗯！上等货！真是不错不错！”小妖爽得直哆嗦，不住赞道。 “哈哈哈哈！三哥的货果然没的说！”黄毛大笑道。 王三叼着一根雪茄也笑道：“呵呵！我们组织你放心。” 黄毛点头道：“对对，道上都说‘暗夜’是最讲信用的，货好。” “这些货，三百万，比市场价低了两成。算是咱们第一次交易的优惠吧，以后还要多多合作呢！” “嗯嗯！确实便宜，王三哥爽快人，我也不废话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黄毛手比划一下，“虎子！” “是！”旁边一个健壮的小伙子拉过来一个行李箱。 王三身边的小弟把行李箱接过来，打开之后里面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他从里面抽出一沓，用紫外线灯照射一番，然后看了一下数量，对王三点头示意。 “好！那怎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三笑道。 “呵呵，以后还要多劳烦三哥！” 警方这边，木永健看了一眼屏幕道：“行动！” 这时埋伏的狙击手已经开枪，“砰！砰！” 两声枪响，顿时有两人中枪。 “我擦！有条子！”黄毛骂道。 王三立刻找到掩体蹲下，大骂道：“黄毛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妈的！咱们的人里肯定有内奸！” 这时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已经冲了进来。 黄毛其实也只是刚刚有点起色的混混，这样的场面根本就没见识过，躲在一台大型机器后面，吓得脸色煞白。 “黄毛哥，现在怎么办！”一名小弟哆嗦地问道。 “怂，怂货！哆嗦个毛线！现在只能冲出去了！”黄毛也强装镇定，手中的手枪上膛，“都他妈给我清醒点！不杀出一条血路谁也别活！” 这话说出来，手下几人才镇定下来。 王三掏出手枪，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形，带着小弟们突围。 “都给我上！”王三这边比黄毛那强不少，他一声令下，顿时有三个小弟端着冲锋枪就开始扫射。 黄毛刚要逃，忽然发现装货的箱子还在外面。 “妈的！小五，你怎么把箱子忘了！” “黄毛哥！我来！”小妖大吼一声，冲了出去，把箱子捡回来了。 “哈哈！好样的！”黄毛大笑道，“快撤！虎子，小马走前面！” 这时外面枪林弹雨。他们中只有两人身上有冲锋枪，其他的都是手枪。 虎子和小马开枪压制，其他人冲了出去。结果小马没开几枪就头部中弹。虎子也没坚持几秒钟就中枪倒地。 ······ 海津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魏局！”李春雷和白启走进来行了一个军礼。 “嗯，坐吧。”局长魏俊杰抬头看了看两位。魏局长是四方大脸，脸上有些皱纹，头发大多都白了，但是看起来精气神十足。双眼有神，戴着眼镜，穿着笔挺的警服，坐在座位上也是腰板笔直，身形虽然看起来瘦弱，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威严。 “谢魏局。”二人坐在魏俊杰对面。 “小雷，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魏局请讲！” “你知道我把白启调过来是为了什么吗？”魏俊杰反问道。 李春雷有些疑惑道：“难道不是为了《613案》？” 魏俊杰摇摇头，把眼镜摘下来，注视着李春雷，“其实我叫他来，表面上是为了调查《613案》但是其实暗地里我是想让他调查‘暗夜’” 李春雷听到这个词语顿时脸色大变：“‘暗夜’？他们在海津市？” 魏俊杰点了点头：“这个案子白启清楚，还是由他说吧。” 白启这才道：“我一直在首都负责这个案子，调查这个组织，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有很大把握，证实暗夜组织在海津市，或者暗夜组织里有重要的人在海津市。” 李春雷愣了半晌，才咬牙道：“哼！那真是太好了！他们落到我的手里，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魏俊杰道：“暗夜组织是全国最大的犯罪集团之一，在国内外做过多起大案，而他们主要的犯罪就是贩卖毒（分割）品和军火走（分割）私。” 白启道：“其实这次的绑架案中，魏加友、洛诗云、洛广建还有沈浩，他们都是瘾君子，而他们吸食的就是只有暗夜组织才有的特殊毒（分割）品，代号叫‘咖啡’这种毒（分割）品吸食后会对人有极强的上瘾度，一旦接触就无法戒掉。” 李春雷震惊道：“咖啡？” 魏俊杰点头道：“这是一种来自镁国的新型毒品，是暗夜组织带到咱们国来的。” 白启道：“而且我们现在掌握的几个案件，都是因为过量吸食这个毒（分割）品而暴毙的。说明这种毒（分割）品对人的危害也很大，而且很不稳定。再加上超高的上瘾度，只要吸食一次，就不可能戒掉。暗夜组织通过这种毒（分割）品大发横财。” 李春雷疑惑道：“可是我发现魏加友几个人也没什么事啊？” “咖啡在镁国之所以没有流行就是因为副作用极大，很多瘾君子吸食了之后导致死亡。所以在镁国的市场也没了，不过却被暗夜组织带到我国，经过几次暴毙事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了，当时我们以为咖啡在我国也销声匿迹了。可是当我见到洛诗云等人也在吸食‘咖啡’的时候才知道，咖啡还在我国。所以我们怀疑，暴雨组织在我国对咖啡进行了改良。” 李春雷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暗夜这么厉害！居然把镁国那边没研究明白的毒品研究清楚了？” “目前的证据还不确定，还要找专家研究一下才能确定。”白启说话一直都很严谨，不到证据确凿的时候是不会肯定的。 第59章 暗中调查 局长魏俊杰道：“李春雷，本来这个案子是高度机密的案子，整个海津市知道这件事的算上你一共四个人，本来我想让白启自己暗中调查就行，但是我考虑到白启刚到海津市，人生地不熟，而你在几年前也接触过这个组织，所以你协助白启，一起调查，一定要将这个十恶不赦的组织一网打尽！” 李春雷立即站起身敬礼道：“多谢魏局信任！我跟暗夜组织也有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暗夜组织！” “不，不是不惜一切代价，我要正义合法的手段！这也是我的底线！”魏俊杰严肃道。 李春雷停顿片刻才道：“是！” “嗯，坐下吧。”魏俊杰道。 “白启，说说你了解的情况。” 白启点头道：“暗夜组织，人员众多，但是真正掌握实权的有十二个人。” 李春雷一愣：“掌握实权的就有十二个人？这也太多了吧。” “没错，他们以十二生肖作为代号，每个掌权者各司其职，互相之间也有帮助来往，而下级人员根本不知道十二位暗夜组织掌权者的模样和姓名等资料。甚至有些底层成员都不知道自己再为谁干活卖命。” 李春雷摇头道：“原来我之前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魏俊杰道：“这也不奇怪，暗夜组织在华夏各地都有分布，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一个组织，后来各地掌握的资料汇聚到了中央，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组织严密的罪恶组织。” “那现在了解多少了？” 白启道：“根据各地多年调查，汇聚在一起也没有多少。现在已知的就是其中之一的戌狗，江湖人称狗哥，是专门负责贩卖咖啡的，据说此人心狠手辣，会把惹到他的人直接让他养的两只狼狗吃掉，十分残忍。但是他本人却十分狡猾，我们追踪过多次，都只是找到了他的下属，谁都没见过他本人。唯一知道他戌狗长什么样的就是他的心腹王三。” 李春雷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充满杀机：“王三！” “对，就是十九年前杀害木队长的王三！上次他逃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这个畜生，我要是遇到他绝对扒了他的皮！”李春雷咬牙道。 “然后就是寅虎，都叫他虎哥，但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经过我的调查，发现寅虎与魅色ktv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春雷恍然：“李亮？” 白启点头：“对，李亮也许就是暗夜组织的人，他的外号叫二虎哥。” “对，当年我去检查魅色ktv的时候，听别人这么叫过他，他叫二虎，难道他是寅虎的弟弟？” “很有可能，但是没有证据，而魏加友、沈浩等人都是通过魅色ktv那里得到的‘咖啡’目前咱们手中知情的只有沈浩了，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说，即便他说了我猜测也都是魏加友给他提供的‘咖啡’沈浩给他提供一些警队内部的消息。如今魏加友已经死了，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咖啡’跟魅色ktv有关。” 李春雷无奈：“这个魅色ktv做事滴水不漏，我们早就对他们引起怀疑了，可是进行了多次突击检查都没有查到任何把柄，这也让我很头疼。” 魏俊杰道：“所以这次你们暗中调查，如果发现什么线索就闪电出击，我希望魅色ktv是个突破口。” “是！” 李春雷又问道：“十二生肖才有两个，还有十个人呢？” “其他人知道的就更少了，我也是在首都，审问多人，才拼凑出一些线索。子鼠是首领，但是没有任何人见过，即便是十二生肖中也有几人都没见过子鼠。据说子鼠已经归隐了，不问组织内的事，丑牛一直是暗夜组织的领导者，卯兔据说是一个女杀手，其他没有任何消息。辰龙据说是负责军火生意，不过听说常年在缅国，从来不在华夏活动。巳蛇据说是一个暗杀大师，会接受一些买凶杀人的活，剩下的就没有任何信息了。” “这么严密的组织，真是少见啊！”李春雷感觉遍体生寒，警方对暗夜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局长魏俊杰道：“所以，你们的任务很艰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行动起来会很被动，所以你们只能暗中调查，不然会打草惊蛇。我也会给你们一些支持，只要我们有恒心有毅力，一定能将暗夜组织彻底铲除。” “是！”白启二人正色道。 ······ 震惊全国的绑架案也仅仅只有一个星期的热度，老百姓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茶余饭后依旧在谈论哪个明星又出轨了，油价又涨了的事情。 而这个绑架案却被百姓们淡忘了。 海津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依然在调查《613连环凶杀案》，只是因为沈浩的模仿案子已经破了，也就导致真正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最近的犯案时间是2013年，这与现在差了整整五年，任何证据都随着时间推移全都烟消云散了。 这个案子又进入了僵局，刑警大队只能先放下。 海津市也是大城市，案子每天都会发生，普通的案子都是各区县刑侦支队处理，比较难的案子就要市局刑侦大队来调查了。 看似平静的城市，总是会时不时出现一丝波澜。 ······ 海津市北城区，建兴小区，一个住户的门被敲响。 “等会！着什么急！”门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一会，门被打开，是个光着上身的大胖子，在左肩膀上纹着一条龙。满是肥肉的脑袋上没有头发。 光头胖子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外面的人，就道：“这么晚才过来！” “哦，我有点事耽误了。” “下次注意点，别磨磨唧唧的。”光头转身进了屋，没再看来人一眼。 来人也不生气，一直点头哈腰，进了屋之后，轻轻把门带上。 “去给我拿两瓶啤酒。” “好的，马上。”来人转身去了玄关旁的厨房。 “唉，特么的，最近公司收了多少钱？”光头胖子头也不转，低头点烟。 可是过了半晌，身后都没有动静，光头胖子生气道：“娘的，你特么聋了！”刚一回头，却看到来人已经在自己的身后。 光头刚想训斥几声，却发现来人的脸上露出冷笑，然后寒光一闪，一把冰冷的尖刀刺入了光头的胸口，光头用手抓住刀。 但是这把刀已经刺进心脏，他的身体已经没了生机，大脑也只有几秒钟的思考了。 “···”光头胖子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就倒在地上。 “哼！畜生，就知道命令我，你也该死了。”来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冷笑道。 ······ 海津市刑警大队办公室。 中午，刚刚吃过饭，就会产生困意。 “李队！有人报警，在北城区建兴小区有人被杀。”李广中走进李春雷的办公室道。 李春雷正在座椅上打盹，听到报告有些不耐烦道：“又有案子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时白启也走进来，笑道：“只要有人就有矛盾，快走吧！” “调来的法医怎么还不到，没有法医的日子太难受了！”李春雷走到刑警大队的办公室抱怨道。 李广中笑道：“最好来个美女法医~” 张富宝耻笑道：“得了吧，哪有几个女人愿意干法医的，你是影视剧看得太多了吧！”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一看，是一位青年站在办公室门口。这青年身高有180cm，是那种很阳光帅气的类型，头发乌黑油亮，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穿着一身洁白的大褂，颇有都市医疗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苏颜小声赞叹道：“好帅啊！” 宋佳宁道：“颜姐，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呀！” “说什么呢，我就是那么一说，又没说喜欢。” 白启见这位青年穿着白大褂，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新来的法医？ 第60章 法医陈坏 办公室里，大家都看着门口的青年。最令人好奇的是他太年轻了，这青年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这就是刚毕业的年龄罢了，法医这个职位要很丰富的经验才行，刚毕业的大学生只能当法医助理，真正能在一线的法医要有十多年经验的老法医才行。 李春雷愣了一下，问道：“你是新调过来的陈法医？” “是的，大家好，我叫陈坏！坏人的坏，请大家多多指教。”年轻法医对大家一笑，露出和曦的笑容，说出了与形象十分不符合的名字。 李春雷被陈坏的自我介绍说得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额，陈···坏？这是你的外号？” “不是，这是我正式的名字。”陈坏嘴角露出微笑。 “···额，哦哦，我是队长李春雷，欢迎你陈···法医。”李春雷有些莫名的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刚进来的时候听说，有命案了吧，咱们先去现场吧！”陈坏笑笑。 “额，好好，真是不好意思，刚来就要辛苦你了。” “没事，这是义务所在。”陈坏保持着微笑，看起来温文尔雅，让人感觉十分亲近。 建兴小区距离市公安局还是挺近的，十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案发住户是建兴小区6栋一单元302号，门口这里已经被当地派出所围上隔离带。 苏颜走到门口，提鼻子闻了闻。白启见状问道：“闻到什么了？” “嗯，这里有清洁剂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鱼腥味和血腥味。” 白启闻了闻，道：“我怎么只闻到了血腥味？” “切，那当然，你们的都是凡人的鼻子！” 李春雷穿好鞋套，走进房子里，看了一眼躺在客厅中间的尸体，微微皱眉，“小李，走访一下周围的住户，小区保安，监控录像等等。” “是！” “技术队，就靠你们的了！” 桑广晴麻利地戴好手套口罩，笑道：“我刚才一眼看过去就发现这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估计收集不到什么线索了。” 李春雷刚才皱眉也是因为看到房间里太整洁了，无奈道：“现在的刑侦电影有点多啊！什么人只要恶补一下就能成为犯罪高手了！” “那只是看起来是犯罪高手，其实是破绽百出。”白启说道。 这时陈坏已经到了尸体旁边，看了一眼这具尸体，死者很胖，光头大脸，赤着上身，左肩膀上纹着一条龙，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赤着脚，在胸口处有个伤口，流了很多血。 “这一刀非常准确的刺入了死者胸口，直刺心脏，当场毙命。刀口平整，这把刀十分锋利。”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身上被擦拭过。”陈坏用镊子在死者身上夹起一根细小的纤维，放进证物袋里。 陈坏又摸了摸死者身上关节，翻开看了一下尸斑，说：“现在气温是31度，死亡时间是十二个小时，误差不超过一小时。” 苏颜道：“十二个小时的话，那就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了。” “咦？”陈坏发现在裤子上有个圆形的东西，陈坏用镊子夹起来仔细观看，“鱼鳞？” 白启也看到了这个鱼鳞，也蹲了下来。 “身上有鱼鳞，难道是在做鱼或者吃鱼的时候遇害的？”苏颜问道。 “推理是你们刑警的事，法医只挖掘证据。”陈坏把鱼鳞也放进证物袋里。 “咦？裤子怎么有些潮？”陈坏摸了摸死者的裤子有些疑惑。 “死者身上有几处陈旧型刀伤，大概都有三年以上了。手上有血迹和刀伤，应该是在凶手将刀刺入心脏的同时，握住刀导致的。” 白启看到死者手上的刀伤应该是死者在被刀插进胸口时，下意识用双手的握住刀，可是当时死者应该瞬间失去了生机，只是刀很快，在握住的一瞬间就被刀划伤了手指。 陈坏又在手指缝发现了一根头发，这真是意外之喜。死者是秃头，这根头发肯定与凶手有关。 李春雷转头问道：“小桑，找到凶器了吗？” 桑广晴道：“在厨房看到刀架上缺少一个刀，没有发现凶器，这套刀都是尖刀，应该是日本料理切生鱼片的刀。” “把这些刀都带走，回去调查一下这刀是哪买的。” “嗯，好的！” “丢失的凶器是一柄切生鱼片的刀，在死者身上还有一片鱼鳞，肯定是在做生鱼片的时候遇害的！”苏颜道。 “不要太主观，不然会影响后面的思路的。”白启道。 “哦，好吧。” “咦？”陈坏翻开了死者的眼皮，感觉有些疑惑。 “怎么了？”白启问道。 “角膜呈现云雾状，但是仍可看到瞳孔，这样的现象应该是死后18个小时左右才能出现的状况。” 苏颜对陈坏的判断有些怀疑，问道：“陈法医，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可是法医的最基础了！” 陈坏只是皱着眉，没有说话。 现场勘查用了一个小时，这段时间，李广中正在询问报案人一些问题。 “你说是谁干的？” “肯定是顺子干的！”报案人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不到三十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穿着很朴素，剃了个寸头，看起来老老实实的。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跟死者什么关系？” “我叫孙江，他叫黄大彪，是我老板，我们是鑫海渔业公司的。” “哦？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刚才啊！昨天老板联系我说今天来找他有些公司的事要处理，我今天来了就发现他家门没关，推开门把我吓一跳。”孙江现在还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你刚才说的那个顺子是谁？” “是我们公司的人，叫什么来着，天天叫顺子都忘了叫啥了！哦，对，叫王顺利！” “你怎么知道是他？” “老板他十一点左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老板叫顺子来着，然后就说有事明天当面聊。我知道老板起的一直都不早，就中午过来了。” 李广中把所有的话都记录下来，“孙江，待会你还要跟我们去趟警队，做个笔录。” “啊！还要去派出所啊！”孙江的脸上有些怯懦。 “是公安局！”李广中更正一下。 “我，我这还有事呢！”孙江推辞，很不愿意去。 这种不愿意配合的人见到的多了，在这里可以聊，但是去警队都感觉像是犯人一样，都不愿意去，也能理解。 李广中解释道：“孙先生，配合警察的调查工作是公民应尽的义务，现在死者又是你的老板，案子不破，你们公司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呀。” 孙江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也不敢不去，就道：“好吧，好吧，我的时间也不多，可不能时间太长啊！毕竟老板去世了，公司还要去及时管理，不然会出乱子的。” “孙先生放心，不会耽误你多久的。” 孙江只能勉强答应，但是表情上还是很抗拒的。 陈坏又去了厨房卫生间检查了一下，苏颜正好也在走进卫生间，“奇怪，卫生间怎么有一股鱼腥味？” 陈坏疑惑道：“你能闻到鱼腥味？” 苏颜点点头：“没错，我的鼻子能闻到非常微小的味道，这个鱼腥味与死者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在哪？” 苏颜四下又闻了闻，最终锁定了架子上的手巾。 “就是这个错不了。” 陈坏连忙就把毛巾拿起了仔细闻了一下，果然有鱼腥味。自己拿起了仔细闻才能闻到的气味，苏颜居然能进屋子就能闻到，只能用神奇来形容。 “怎么样！是不是有味道！” “确实有鱼腥味。”陈坏把毛巾放进物证袋里。 张富宝把周围邻居也都走访了一遍，收集了一些信息，技术队也在死者家中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件和公司的一些文件，都带走回去调查社会关系用了。 陈坏站起身来，拍拍手道：“现场勘查差不多了，具体的还要回去解剖才行。” “好！辛苦你了。”李春雷道。 回到警局，陈坏带着尸体去法医解剖室忙活去了。 离开案发现场之后，李春雷让众人分两路调查，一路去鑫海渔业公司了解情况，一路去公司的合作的公司渔民等了解情况。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众人才收工回警队。 第61章 嫌疑人王顺利 刑警大队会议室，案情讨论会。 投影仪上放着一张身份证照片。 “死者名叫黄大彪，海津市人，41岁，身高一米八一，三年前离异，有个十三岁的女儿，跟着母亲在河南生活。目前单身一人，七年前创办了鑫海渔业公司。这个公司主要以批发海鲜等业务，公司业绩还行。不过走访了一下黄大彪的朋友们，发现这个人其实是个混混出身，算是个老大，进过几次监狱，不过都是因为打架斗殴等，关了几个月就被放了。后来他集合了几个兄弟朋友开了这个鑫海渔业公司，听说黄大彪会带人利用一些之前混社会时积攒的人脉，进行利益的最大化。”苏颜把黄大彪的生平事迹讲述了一遍。 利益的最大化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利用一些非法手段，例如威胁、恐吓、暴力等手段，在渔民中低价收购海鲜，再高价卖出，同时还会对一些竞争对手也是使用各种非法手段。 队长李春雷问道：“死者邻居走访了吗？” 李广中道：“我们走访了周围的邻居，都说他脾气挺大的，身上又有纹身又有刀疤的，没有人敢惹，所以都不是很熟悉。” “谁报的案？” “报案人是他公司里的总经理孙江，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盘问，他说公司里的保安队长王顺利很有犯罪可能，我们联系王顺利发现他已经失踪了。” 李春雷问道：“这个王顺利是什么人？” 苏颜翻开资料：“王顺利，36岁，老家河北霸县人，身高一米七八，十年前来海津市，就跟着黄大彪混，也进去过几次，有过前科。长得干瘦，却有一股子猛劲，敢打敢冲，很受黄大彪喜欢，外号叫顺子。后来黄大彪开了公司，王顺利就担任保安队队长，明面保护公司财产安全，暗地里经常会带着公司里保安队的人去恐吓一些渔民等等，收鱼的时候会少给不少钱。” 李春雷撇撇嘴：“不管是不是这小子，先找到他，即便不是他，之前的事也不能这么算了！小桑带着技术队，去他家里收集证据！” “好的！”小桑点点头。 李广中道：“李队，王顺利这个人很神秘，他从来不说自己的住处，也不让他的朋友去他家，所以目前还在调查他的住址。” 李春雷无语道：“这么可疑？” 白启问道：“这个孙江跟死者什么关系？” 李广中道：“孙江是海津市人，32岁，跟着黄大彪混了七年，公司成立之后，担任总经理。走访了黄大彪公司里的人和其他的朋友说两人关系很好，孙江算是鑫海渔业公司的二把手了。” 苏颜道：“他是经理啊，穿得倒是不像呀，还挺朴实的。” 白启问道：“孙江有不在场证明吗？” 李广中点点头：“有，在昨天晚上九点三十分的时候，黄大彪在微信群里开了一个视频会议。算上黄大彪一共有5个人，我看了参与视频会议的四个人的手机，时间吻合。视频会议开了十多分钟，在九点四十三分停止了视频会议。然后在十一点的时候，黄大彪又给孙江打了一个电话，聊了两分钟。当时孙江正在与三个朋友喝酒吃烧烤。烧烤店老板和朋友都能作证，烧烤店的监控里也能看到孙江。” “孙江不是总经理吗，视频会议里怎么没有他？”李春雷问道。 苏颜翻着手中的文件道：“这点我询问了孙江，他说是他家里有事就告假没参加。也正是因为他没参加，黄大彪晚上亲自打了电话给孙江说了会议情况。而且孙江还说要第二天去找黄大彪，带着一些文件面谈。所以今天孙江去了黄大彪家中发现了他遇害。” 李春雷点点头，这个解释貌似也合情合理。“陈法医，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坐在角落里的陈坏这个时候才站起来，连接电脑，放出一些图片。 “我回来给死者进行了解剖。死者得的一些疾病等等就不说了，致命伤是胸口处的刀伤，伤口宽4.5cm，深度8cm，我对比了死者厨房的一套刀具，应该就是失踪的这把刀。死者身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我在他身上发现的纤维正好与卫生间里的毛巾一致。对了，这个毛巾有点鱼腥味。” 有人感觉有点好笑，毛巾有点鱼腥味居然也要说出来，这有什么呢！ 陈坏不管其他人的目光，接着道：“发现的那根头发不是死者的。死者身上发现的鱼鳞是三文鱼的。死者指甲很清洁，手指有刀伤，应该是被凶手用刀刺入胸口时下意识反抗握住刀时被刀割出的伤口。死者体内没有迷药等成分，胃里有没有消化的鱼肉。死亡时间我不确定。” “不确定？”李春雷有些疑惑。 “对，看瞳孔的浑浊程度应该是18个小时左右，但是尸僵却显示是12个小时，两个时间点的结论偏差有点大，所以我暂时不确定，需要进一步调查。”陈坏平静道。 众人对陈坏说的能力表示怀疑，一个法医要是连死亡时间都确认不了，那肯定是个新手，甚至是个二把刀。所以对陈坏的业务能力表示怀疑。 会议室里只有白启一直在皱眉，一言不发。 李春雷摆了摆手，道：“好了，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在12小时左右，因为昨天九点半的时候死者还在视频会议，有四个人都能作证，而且在十一点的时候死者给孙江打了电话，孙江的通话记录做不了假。” 陈坏只是平静道：“我保持自己的看法。” 这小子还挺倔！年轻人都是这样，能力不大，脾气不小。李春雷心里这么想。 李春雷也不好说什么，岔开话题问道：“技术队那边还有什么发现吗？” 桑广晴道：“凶手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找不到任何指纹等线索，不过我们在他家中发现他家中的财物都不见了。” “哦？那你怎么确定财物不见了？” “有一些放置珠宝的盒子，却是空的，在客厅的架子上的灰尘可以看出来这些地方原本有东西，结果现在都没了。”桑广晴指着投影上的图片。 图片上是个红木制作的博古架，红木家具在市场上一直都是高端货，一把椅子动不动就几万块，而这样一个很废料的红木博古架没有十万块钱根本下不来。在架子上面有些地方是空的，但是其他的地方却是满的。显然缺少了一些东西。 李广中道：“难道是入室抢劫杀人？” 苏颜道：“应该不是，入室抢劫一般不会杀人，即便杀人也是失手杀人，肯定会有搏斗痕迹，但是死者身上却没有搏斗痕迹，而且入室抢劫的人不可能还会打扫房间。” 李春雷摸着下巴的胡子茬：“这个凶手很狡猾，也许是故意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让警方误认为是入室抢劫。” 苏颜补充道：“而且入室抢劫也是要踩点的，黄大彪可是混黑道出身，他不可能会被一个入室抢劫的人一刀毙命。而且凶器还就是厨房里的刀，更不可能是抢劫了。” 众人点头，确实是这样，正面一刀毙命，即便刚开门，猝不及防也不至于，更何况还要再去厨房拿刀杀人，更不可能。肯定是认识的人，没有防备才会这样。 “小白，你有什么看法吗？”李春雷问道。 “暂时没有。”白启摇摇头，入室抢劫杀人肯定不可能，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王顺利，虽然白启认为其中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是也只能先找到王顺利再说了。 “那好，我说一下任务，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顺利，他目前是头号嫌疑人，苏颜和张富宝去调查。然后是调查一下兴建小区和小区周围的监控，看看这个时间段有什么可疑的人，李广中和宋佳宁去查一下。” “是。” “是！” 第62章 确定嫌疑人 转天，李广中就把监控调查清楚了。 “你们看，这个人就是王顺利，我已经问过他们公司里好几个人了，都认出来是王顺利了。” 视频中显示的是晚上十点五十左右出现在兴建小区外面的街道上。 而小区里的监控只有小区门口才有一个，也显示十一点左右出现了王顺利的身影。 大概二十多分钟，王顺利慌慌张张地走出小区，然后就跑了。 时间上也对上了。 “你们看！他手里多了一个袋子！”宋佳宁指着屏幕道。众人一看，果然如此，在王顺利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的东西好像还不少。 “我问过孙江，黄大彪家里的架子上有几个瓷器是朋友送的，还是古董，肯定值些钱。还有他收藏了很多翡翠玉器，估计也值不少钱，可是这些东西都不见了。他肯定是顺便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又迷惑了警方，自己还赚点。”宋佳宁道。 李广中道：“这家伙果然是地痞流氓出身，真是贼不走空啊！” “这个王顺利正好出现在死亡时间，而且走的时候还慌慌张张的，肯定是凶手无疑了！”张富宝激动道。 其他人也很兴奋，目前基本确认了凶手，只能找到王顺利捉拿归案了。 “嗯！就是这小子，现在就剩下追查他的下落了。” 这时，李春雷的手机响起，拿出手机一看是苏颜打过来的，“喂？” “李队，我查到了王顺利的住址！在北山里小区！” “哈哈！太好了！我马上带人过去！”李春雷放下电话，就道：“找到了王顺利地住址了！都带上家伙，马上出发！” 众人一阵兴奋，立即出警。 王顺利在海津市没有房子，一直都是租房住。很快到了北山里小区，苏颜正在等着。 “小颜，这次真是好样的！”李春雷笑道。 “嘿嘿 ！”苏颜还有些不好意思。 张富宝问道：“颜姐，你怎么找到了王顺利的家了？” “哼，这是秘密~” “颜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分享一下经验嘛！” 白启已经向房东要了钥匙，几支枪对准了屋里，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特么的，让这小子跑了！”李春雷跺脚骂道。 白启看了看凌乱的房间，就道：“技术队上吧，先找证据。” “这里可真是到处都是证据啊！”桑广晴笑道。 不一会，桑广晴就惊喜道：“李队快看！” 李春雷看到桑广晴手中的尖刀，刀的款式与黄大彪家中丢失的刀是同一品牌。关键是上面还有血迹。 “太好了！”李春雷很激动，杀人凶器找到了，那基本就可以确定凶手了。 “可惜上面没有指纹。” “又有发现！”一个警员拿着一件带血的衣服。 “这是保安服，上面还写着鑫海渔业公司的名字。”桑广晴翻开衣兜，发现里面有张纸条，打开是一个工资条，上面的名字就是王顺利。 “哈哈！赶快通缉王顺利！”李春雷大笑道。 “是！” 白启有些疑惑道：“这么顺利？” “呵呵，要不人家叫王顺利呢！”李春雷打趣道。 “可是他既然杀人跑路为什么不把这些证据销毁了？”白启心中其实不止这一个疑问，案发现场被打扫过，却把凶器扔在家里？凶器上带着血，却没有指纹，就大摇大摆地扔在家里？ 这个人怎么做事这么矛盾呢？ “哎呀！白启，你把这些人想得太厉害了，他们都是普通人，哪能想到那么多！”李春雷拍着白启的肩膀笑道。 白启还是沉默不语，真的是这样吗？ 现场勘查完毕，小桑收集了一大堆线索，在床上找到了王顺利地头发，带回去进行化验对比。 白启开车回到警局，因为上下班感觉很不方便，警队的公车经常要出任务，也不能自己霸占了。就在二手车市场，买了一辆二手车，是一辆本田的suv，车龄不到一年，9成新，白启看到实车感觉不错，就全款买了下来。 到了警队，正好李春雷正在安排工作。 “小李、小宝，调查这几天北山里小区周围的监控，一定要找到王顺利！” “是！”李广中二人应道。 “小宋，调查一下王顺利的人际关系，找到他老家在哪，还有什么亲人，在海津市有没有女友等等。” “是。” “苏颜，你联系一下铁路部门，如果发现王顺利立刻通知我们。” “是。” “好了，咱们争取一天就把这个家伙抓起来！” 散会后，白启追上苏颜问道：“你是怎么找到王顺利的住址的？” “哦，我其实是在调查王顺利的人际关系，询问鑫海渔业公司里的人，有人说他听说住在北山里小区，我就去了北山里小区找了一下，物业那没有他的名字，我又调查了交物业费的清单，终于找到了王顺利的名字。” “是谁说的？” “是他们公司销售部的经理，叫冯什么来着。”苏颜回想一下。 白启微微皱眉，点头道：“谢谢。” “你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吗？”苏颜问道。 “嗯，有些疑问想要证实一下。”白启去找李广中，要来了鑫海渔业公司的人员名单，然后就走了。 苏颜看到白启匆匆出去，立刻就追上去，问道：“你哪有疑问？” “太顺利了。” 苏颜对白启很无语：“太顺利了？那还不好？” “嗯，顺利是好事，但是有些顺利的不太寻常，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我想再去确认一下。” “你想确认什么啊！”苏颜追着白启的步伐问道。 白启没说话，苏颜嘴一噘，“哼！就知道装神秘！”白启到了地下车库，刚打着火，车门一响，苏颜也坐上了副驾驶。 白启奇怪地看着苏颜：“你要去哪？” 苏颜道：“跟你一起查案啊！”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切，警察出去查案至少要两个人才行，这是规定。” “好吧。”又是这个理由，关键是还无法反驳，白启发动汽车驶出车库。 “去哪？” “去找一下那个冯经理。” “你怀疑是他？” “就是想确认一下。” “唉，你啊，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夏冰玉，没有几个人跟她一样那么高的智商。” 苏颜提到这个名字，白启微微一愣，然后道：“如果她再犯案，那就等着吧。” 白启打电话约了冯经理要单独见面，冯经理有些不情愿。不过白启说了一些鑫海公司里的一些猫腻，冯经理立刻就怂了，这样的公司，有猫腻也是这些领导一起干的，谁也逃不掉。 白启也懒得管这些，只想把案子破了，抓住真凶，至于鑫海公司里到底有什么偷税漏税还是不正当经营等事情就交给经侦部门调查了。 白启跟冯经理约了双方在一家小饭店见面，冯经理长得肥头大耳，头发也稀少，活脱的油腻大叔，笑起来还特别猥琐。 “白警官，苏警官，久仰大名啊！”冯经理点头哈腰，笑嘻嘻地送上名片。 苏颜心中道：久仰什么大名？我们又不是明星！ 白启对于这种客气话已经习惯了，“冯经理，今天找你就是咨询一点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那是那是，肯定如实回答。”冯经理猛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王顺利的地址？” “哦，你问这个啊！”冯经理松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个顺子住的这个地方我什么时候知道来着，我都忘了，我想想啊····” 冯经理挠挠头，看起来苦思冥想，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大腿上的肥肉都在颤抖，激动道：“哦，我想起来了！是孙江告诉我的。” 第63章 欺骗餐 “孙江？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老板遇害的那个晚上，我们去喝酒，瞎扯淡玩，孙江说出来的。” “哦？你确定？” “嗯嗯，确定。大家都喝多了，我酒量大，还很清醒，所以记得这事。”冯经理道。 白启点点头，又道：“那天晚上九点半的视频会议你也在是吧？” “对对！” “会议上都说了什么？” “这个，主要是我们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老板点评一下，剩下的也没什么了，就几分钟吧，也没说什么。” “这个会议上，黄大彪跟平时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没啥区别啊！”冯经理摇头道。 “就是黄大彪他本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白启具体一点问道。 “他本人？”冯经理用手摸着肥腻的双下巴思考着，“哦，对了，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有点印象了，他那天表现得有点严肃。” “严肃？” “额，这个词有点不恰当，这么说吧，平时老板都是大大咧咧的，开会也是总开玩笑什么的，甚至讲点荤段子。这次开会也不笑了，而且很少说话，只是点头。”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问了啊，他说他得了咽炎，喉咙沙哑，我们也没当回事。” “得了咽炎？” “嗯，是的，他说了一些话，确实很沙哑，都听不清楚。”冯经理点头。 “好的！谢谢，不过这次谈话不要跟别人说。” “那是那是，都是保密的，我知道，我知道。”冯经理笑呵呵的点头道。 回到车上，苏颜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怀疑什么啊？” 白启没说话，而是打电话：“喂？是刘强吗？····我是警察，我想了解一些事情。我想问一下，关于你们老板跟你们最后一次的那个会议，都讲了什么？···对对，嗯，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嗯，好的，多谢配合，这次谈话还需要保密。嗯，谢谢！” 白启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是询问一样的问题，而回答也基本差不多，也都听到了黄大彪的声音有点沙哑。 “喂！旁边还有个人呢！”苏颜怒气冲冲地看着白启。 “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怀疑什么，要是说出来可能会有些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你说！” “我怀疑黄大彪自己在为凶手做不在场证明。” “什么？”苏颜震惊地看着白启。 ······ 傍晚，法医实验室，陈坏正在专心做着检验。 白启到了门口，看着这个忙碌的年轻人，感觉这个法医身上带着不少秘密。敲了敲门，陈坏在窗户看到了白启，“请进。” “陈法医。” “白队，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黄大彪的一些疾病有什么？” “哦，有轻微的高血压，脂肪肝，肾脏也不太好···” 白启打断他，“有没有咽炎？” 陈坏找到了黄大彪的尸检报告看了一下，道：“我特意检查了他的胃和食道等，他的咽喉好得很，没有任何炎症。” 白启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点头道：“谢谢。” “死亡时间上有确定吗？” 陈坏摇了摇头，“还是不确定。” “嗯，行，那你先忙。” 陈坏看白启离开略微愣神，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个警察跟其他警察不太一样，有点意思。 白启回到刑警大队，白启眼中充满了疑惑，看着手中的询问记录，到底是哪出现了问题？ 黄大彪没得咽炎，但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不知不觉，白启一抬头发现窗外天色已经黑了，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九点半了，肚子也发出了抗议。 “唉，再怎么查案也要吃饭啊！” 白启回头发现苏颜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白启。 “你没走啊？” “我忘了一些东西，就回来拿了。”苏颜走到自己的桌前，拿起一串钥匙。 “原来是忘带钥匙了，那还怎么回家？” 苏颜俏脸微红，“本来是要去小姨家的，因为小姨有事才临时想要回家的。” “好吧！你吃了吗？没吃一起吃饭吧？”白启收拾完桌子上的文件，肚子就开始抗议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晚饭到现在还没吃。 “哦，要是白队请客的话当然可以！”苏颜笑道。 “你真没吃啊？” “我本来减肥，晚上不吃饭，不过你既然请客，我可以破例。”苏颜一副要吃穷你的表情。 “我说请客了吗···”白启无语。 “意思差不多，快走吧！” 森林餐厅门口，点着两个复古的灯笼，古朴的石阶，青翠的绿植。 “你也来森林餐厅啊！”苏颜下了车惊喜道。 “嗯，是雷哥介绍我来这里的。” “哦哦，刑警队聚餐都在这里，老板人很好！菜做得也好吃。”苏颜的双眼放光。 白启感觉自己这次请客估计要多下本了。进到店里，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苏颜挑选了靠窗的位置。 “哟！白队还有警花来了啊！”店主景峰笑道。 “哈哈哈！老景！好久没来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忙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呀！两位要吃什么尽管说。” “老景，先来个红烧肉，再来一盘手抓羊排，老醋六样····”苏颜根本不用菜单，如数家珍一般报出菜名。 “好的，我看这些就够了，再点就吃不完了。”老景笑道。 “没事，没事，吃不了我就打包了。”苏颜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喂，我请客好不好，再说了你不是说减肥嘛，怎么点的都是高热量食物呢！” “没事，也不能天天饿着，偶尔吃一顿欺骗餐也挺好！” “欺骗餐？”白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欺骗谁啊？ “哈哈，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欺骗餐就是减肥到一定时间后，大脑会认为身体不能得到足够的热量，而降低身体基础代谢，这样的话，同样的运动量，减掉的体重也会少很多，所以每周来一次高热量的食物，用来欺骗大脑，保持正常的基础代谢。” 白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苏颜：“这些话怎么像是减肥的人忍不住吃，自己找的借口？” “这是科学！”苏颜一瞪眼。 白启笑着摇摇头，女人果然是难懂的生物。 森林餐厅的厨师手艺很好，速度也快，菜上齐了，白启正要吃，苏颜立刻就道：“等等，我先拍个照片！” “你也喜欢晒美食啊！” “当然，我原来的同学天天晒美食旅游，我肯定不能落了下风！” 白启很无语，在香味扑鼻的美食面前，忍受了苏颜前后摆盘拍了半天，但是苏颜不紧不慢又是摆盘，又是视角度，实在等不及了准备拿筷偷袭的时候，她终于拍好了。 “好啦！可以吃啦！” 白启马上动筷子，只是尝了一口，就被这精湛的厨艺打动，这红烧肉肥而不腻，羊排的肉外焦里嫩。让这几日吃不下饭的白启也胃口大开，多吃了很多。 “哎呀！幸福感爆棚！好久没有这么爽了！”苏颜摸着肚子，满足道。 白启喝了一口酸梅汤，心情也格外舒畅。 森林餐厅很安静，现在这个点也没有几个客人了。老景放了一曲舒缓的轻音乐。白启感觉心灵都升华了。 苏颜这时开始发起了朋友圈，白启扫码结账。 “快点走吧！”白启催促道。 苏颜一直看着手机不住地傻笑。 “你傻了？” “你才傻了呢！给你看看新鲜玩意！”苏颜把手机举到白启眼前。 “我才没兴趣！”白启瞥了一眼手机，忽然一愣。 “等等！”白启抢过手机，把视频又从头播放了一遍，手机里是《大话西游》的一个镜头片段，但是原本紫霞仙子的脸变成了苏颜的脸。 “这是怎么做到的？”白启激动地问苏颜。 “哈哈，是不是很神奇，还说没兴趣！”苏颜冲他努了努嘴。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白启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了。 苏颜不明所以，“这是一个软件做的，这个技术叫ai换脸，网上有很多。” 白启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了一下ai换脸，果然出来了很多。也看到了一些视频是用别的明星的脸换成电视剧里明星的脸。 “原来如此！”白启立刻上车。 苏颜不知道白启又犯了什么病，连忙追出去，问道：“你怎么了？” 白启马上发动车子，快速离开森林餐厅。 苏颜看着白启问道：“难道我用了你女神的脸了？” “····你想什么呢！” “那你，哎，你要去哪？”苏颜发现白启走的路不是回她家的，但也不是回白启家。 “去黄大彪家！” “去，去黄大彪家？？？” ······ 第64章 重返现场 十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兴建小区。 这个小区有些老旧，却都是一百平米左右的大户型，可以想象到在十多年前刚建成这个小区时，肯定都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 现在这个小区虽然老旧，但价钱也翻了很多倍，也在繁华地段，更是没有多少人能买得起了。只是现在年轻人也不喜欢这样的老旧小区。 “来现场干什么？”苏颜追着问正在上楼的白启。 “我要核实一些事情。” “你居然还私自带着现场的钥匙？”苏颜看到白启拿出来一把钥匙，瞪大了双眼。 “什么私自，我向技术队要的。” 走到三楼，黄大彪的302号，白启拿出钥匙插进锁眼开门，忽然发现在门缝中有一丝亮光闪过，然后亮光忽然就熄灭了。 白启立刻警觉，屋里有人！ 白启回头示意苏颜不要说话，苏颜也发现了刚才的灯光，立刻紧张起来。 然后白启伸手去摸腰间，发现配枪根本没带，现在也不是出警，根本不让带枪。白启在门口站立了许久，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刚才难道是外面车灯闪过？ 不对！明明是自己用钥匙开门，转动钥匙的时候发出声响，里面瞬间就把灯关了。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门已经开了一条缝，门缝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楼道里的声控灯也很昏暗，不一会，声控灯也熄灭了。 整个楼道里变成一片漆黑，只有楼梯转角处的小窗户里露出一点路灯的光亮。 苏颜在白启身后，有些紧张，虽然出警很多次，但是却没有真正面对过歹徒。而且身在狭小的黑暗中，苏颜感觉无比压抑，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白启轻轻地把门推开，屋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白启轻轻迈开步子，忽然就感觉一股劲风迎面而来。 虽然在黑暗中，但是白启能感知到这是对方的拳头，以这股劲风来判断这一拳的力道，这一下要是打在脸上，基本不被打晕也要破相了，不过白启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双手都有准备，右手上来挡住迎面而来的拳头。紧跟着左手往下招呼。 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身形，但是通过刚才的一拳，就能知道他的身体位置，白启这一拳要打的就是胸部与腹部之间的位置。 “啪！” 白启的拳头居然被接住了！对方的左手挡住了白启的拳头。 但是白启这可是一套拳法，不只是有这一两招，这一套拳法是在警校里的时候学的《近身格斗术》，是在狭小空间里，十分实用的功夫，近距离战斗时根本不会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白启的右腿在左拳出拳的时候，右脚就踢过去了。这一脚的力度不大，主要是干扰敌人，因为左拳会再次攻击敌人的脖颈。 不过在黑暗中，对方居然一下子就用腿将踢过去的右脚拨开，然后左拳依旧被接住了。这时对方的拳头又到了。 白启恍惚间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对战方式怎么跟在学校时对练一样呢？对方与自己的招式一样！ 这时两个人都分开，对方也发觉了这点。白启最先开口，“是谁？” “白队？”对方听出来了白启的声音。 白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有些惊讶地问道：“陈···法医？” 这时楼道的声控灯亮了，同时屋里的灯也被打开。屋里的人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身材颀长，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正是陈坏。 苏颜差点虚脱了，无语道：“你们真是无聊，见面先打一架。” 白启笑道：“原来是误会啊！我以为凶手偷偷潜回现场毁灭证据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坏点头道。 苏颜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怎么也有钥匙？” “我验尸的时候发现门口玄关的墙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电箱。我来这里就在电箱里找到了钥匙。” 白启问道：“你怎么在这？” 陈坏道：“我感觉死亡时间判断的误差肯定有原因，所以我就想回现场看看。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说过凡是物体与物体之间发生接触后肯定会存在物质的转移。现场肯定有什么被我们遗忘了。” “嗯，课文背得挺熟。”白启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进来。 “白队怎么也来现场？” “也是洛卡尔叫我来的。” “哦？” 白启把门关上，也开始留意屋里的布局。 “你们医科大学也要训练吗？” “哦，我在云南边境待过两年，当过军医，跟当地的军队练习过。”陈坏手中拿着一个手电筒，正在专注着往细小的角落里照着。 白启来到客厅，看着陈坏在寻找线索，就到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坐下，悄悄揉了揉胳膊。心里想着：这小子的力气还真不小，现在自己的手臂还疼呢。 “哎！你不是来找线索的吗！”苏颜嫌弃地看着白启。这小子居然躺在沙发上，好像是自己家一样。 “唉，好久不活动了，打几下还挺热，你给我拿杯水吧！” “要去你自己去！”苏颜冷哼一声。 “唉，没办法。”白启只能懒洋洋地站起来，走进厨房，拿出来两听可乐，又躺回沙发。 “你居然拿死者家里的东西，这可是违反规定的！”苏颜生气道。 “没必要那么严格。”白启笑道，又拿起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你这是来找线索的吗？”苏颜彻底无语了。 白启悠闲道：“上午技术队已经把这里检查了个遍，这点他们更专业，我怎么可能找到线索。” “那你来干什么？”苏颜疑惑道。 “我来找一些看不到的线索。”白启神秘一笑。 “看不见的线索？怎么会有这样的线索？”陈坏也转身好奇地问道。 白启笑道：“你有没有感觉现在有点冷？” “废话，你开空调了啊！”苏颜不明所以。 陈坏却眉头一皱，看向白启。 白启拿起遥控器给陈坏，“这遥控器一打开就是16度的最低气温，而且是最大风力。” “咦？”陈坏拿着遥控器，看向空调，这个空调风力很大，走到近处可以感受到冰冷刺骨的风吹出来。 “现在的气温根本用不着开这么冷的空调！这个空调···”陈坏看向空调的出风口居然不是转动的，而是被调成对着下面的方向。 再看一眼空调底下，发现空调底座边缘有移动的痕迹，就道：“原来空调不是这样放的，有人调动了空调的朝向！” 苏颜问道：“那有什么问题吗？” 陈坏一转身，看到那处画着死者位置的地方，出风口对着的就是黄大彪的尸体！ “凶手利用空调给黄大彪的尸体降温！干扰死亡时间的判断！”陈坏震惊道，但是随后又道，“不对，就算是一直开着空调，也不可能干扰死亡时间这么多，顶多一个小时。而且咱们赶过去的很快，进屋里的时候一点凉意都没有。” 白启道：“这个遥控器上有定时功能，我刚才看了一下，是定的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两个小时的回温时间。” 苏颜瞪大眼睛，惊奇道：“还真让你找到线索了？” 陈坏还是不解：“可是空调不可能干扰这么多时间，误差都有五个小时了。” “嗯，这是个问题。”白启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可乐。 “你要不要？”白启拿起另一听问陈坏。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违规呢！”苏颜道。 不过陈坏却拿过那个可乐，苏颜彻底无语，现在警队里都是什么人啊！ 第65章 换脸 陈坏却拿着可乐愣神，白启看着自己手的手道：“这可乐可真是冰啊！手套都湿了。” 白启这一句话顿时让陈坏双眸一亮，连忙跑进厨房。白启会心一笑，也跟着进去。苏颜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也好奇地跟进去。 陈坏打开冷冻的门，在里面挨着抽屉打开。 “你们要在这吃饭啊！”苏颜不由得问道。 陈坏拿出来一个大家伙，打开塑料袋，居然是三文鱼，而且是一整条。 “这小子冰箱里居然还有一整条三文鱼。”白启笑道。 “三文鱼怎么啦，人家就是卖鱼的！”苏颜道。 黄大彪家的冰箱格外大，一整条三文鱼都能放下，这条三文鱼是卷曲的，看起来有一米多长。已经开膛清理过了，但是拿出来也有十多斤沉。这样一整条在市场上至少要一千块钱。 陈坏看向白启激动道：“果然是三文鱼，我对比了在黄大彪身上发现的鱼鳞，正好是三文鱼的。”说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难道是···” “没错。”白启点头道。 苏颜感觉有点糊涂了，“你们说什么呢！三文鱼怎么了？” “走吧！线索已经找到了。” “哎，哎！什么就找到了！”苏颜看着这两个男人居然相视一笑就走了。 你们搞基呢吧！ 去开房？ ······ 转天，白启召集大家开会。 白启道：“昨天我跟陈法医又回了一趟案发现场，发现了凶手的一个秘密。” “凶手的秘密？”李春雷对白启说的秘密很好奇。 “对！其实陈法医对死亡时间的判断是正确的。黄大彪确实是在9月12号下午六点就死了。” “什么！”众人都是不解。 李春雷问道：“那九点半黄大彪还在开视频会议，凶手总不可能让一个尸体开会吧。” “尸体不可能开会，而是凶手冒充黄大彪开会。”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又是化妆术？” 众人议论纷纷，感觉不可思议。 苏颜道：“不可能是化妆术，夏冰玉的化妆术高超也只能在监控上看起来差不多，外加她无懈可击的表演天赋，让人感觉是被模仿的本人，但是微信视频会议镜头那么清晰，又那么近怎么可能让人看不出来？” 白启摇头道：“确实不是化妆术，一开始我也没想明白，直到我看到了苏颜做的视频，还有网上有个很火的app，我才明白。其实九点半开视频会议的是凶手而不是黄大彪！” “不是化妆术还有什么？难道凶手会变脸吗？”宋佳宁问道。 “你说得倒是差不多，不过不是变脸，而是换脸！”白启说道。 李春雷有些着急道：“白启，你快别吊我们的胃口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白启笑了一下：“凶手应该用了现在很流行的新技术，叫ai换脸。他在六点多的时候就杀了黄大彪，然后到九点半，开了微信会议。我问过了参加会议的四个人，都说当时的网很卡，而且黄大彪说他突然得了咽炎，所以声音沙哑。” “我做尸检的时候检查了死者的咽喉，没有任何炎症。”陈坏道。 “ai换脸？”李春雷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 不过刑警队里几个年轻人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广中激动道：“哦哦，我朋友圈好多都在发这个，可以把明星的脸换成自己的脸，挺有意思的！” “没错，就是这种软件。”白启又在投影仪里播放出来苏颜版紫霞仙子的大话西游。 这可让苏颜的脸瞬间就变红了，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苏颜感觉自己的两只脚可以抠出一套三室一厅来。 李广中、张富宝等人看到这个视频就想笑，结果碰上了苏颜喷火一般的眼神，就不敢笑了，只能憋着，实在太难受了。 李春雷见到视频就开怀大笑：“哎哟！这玩意还真有意思啊！哈哈哈，小苏，别说你还真有当演员的天赋！” 苏颜的脸红得快要着火了，咬牙切齿地嘀咕：“非要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白启还跟没事人一样，完全不知道有人在内心对他口吐芬芳。 “网卡和声音沙哑都是凶手为用ai换脸而做的掩饰，我询问过参与会议的人，在平时，黄大彪是很爱开玩笑的，但是这次会议却很严肃，其实是因为凶手不敢做太多面部表情，ai换脸确实没有那么完美，一些表情和角度无法做到那么细致。所以凶手只能表现得面无表情，其他人看来就是很严肃的感觉。同样的，黄大彪的声音也无法模仿，只能假装说话沙哑，用咽炎做掩饰。”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苏颜这才知道，白启看到自己的ai换脸这么激动。 “ai换脸这点很好查，小李，你待会检查一下死者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软件或者插件什么的！” “是！”李广中立刻就去拿黄大彪的手机。 白启接着道：“凶手利用这个视频会议来制造了九点半黄大彪还没死的假象。但是做到这点还不够，法医会检验出死亡时间的。所以，凶手利用了空调对尸体进行了降温，并且他将死者家中冰箱里的三文鱼拿出来放在死者身上，利用这种方法再次进行降温。经过一晚上的冰镇和空调冷气，迷惑了法医对死者死亡时间的判断。不过陈法医还是在细节中找到了疑点。” 这时众人都用钦佩的眼光看向陈法医，对之前的误解感到羞愧和歉意。不过陈坏倒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凶手为了第二天发现尸体时不让警察发现他的秘密，所以他将空调定时十二个小时，早上六点的时候，空调自动关闭了。” “那鱼呢！鱼怎么收回？”张富宝问道。 “鱼自然是他在中午去了死者家里，把鱼收回冰箱。但是他没想到冰冻的鱼在融化时，会把周围空气中的水汽凝结。他早上来了之后发现了死者身上有大量的水，只能去卫生间拿过来死者的毛巾给死者身体擦拭，所以死者的裤子有些潮湿，而卫生间里的毛巾有鱼的腥味，死者身上的鱼鳞也是把鱼拿走的时候留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众人立刻就明白了，这时想起陈法医说毛巾上有腥味，自己居然还嘲笑他大惊小怪，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疑点，只是大家都忽略了，只有陈坏发现了。大家又感觉陈法医确实能力很强。 李春雷赞扬道：“果然是京都派来的法医年轻有为，是我们鼠目寸光了。” 陈坏道：“不不，我只是发现了疑点。却不能证明这是为什么。还是白队能把整件事推理出来。” “白队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宋佳宁笑道。 这时李广中激动道：“我找到了！黄大彪的手机里虽然删了，但是确实有安装过一个插件的痕迹，我追踪了这种插件的代码，就是给摄像头提供ai换脸的算法，把一个人的脸变换成另一个脸。” 原来刚才李广中听到了白启的说法，正好他之前就检查了黄大彪的手机，还在他手里，马上拿出来连接了电脑，找到了插件代码。 大家都很激动，果然和白队说的一样，简直神了。 李广中接着道：“不过这种实时的ai换脸技术还不成熟，会有一些延迟。而且ai换脸也触及到了肖像权等法律法规，现在对这种软件管理很严格。所以凶手只能去找黑客来购买。” 白启点点头，“我昨天去找了参与视频会议的四个人，都是说网有点卡，其实就是ai换脸导致的延迟，不过参与会议的人都会认为是网卡，没有往换脸这块想。” 苏颜道：“要是这样的话，凶手到底是谁呢！” 白启微微一笑：“有时间能做这些事情的人，并且没有参加会议假冒黄大彪，肯定就是发现尸体的人！” “孙江！？” 第66章 审问孙江 白启点头道：“没错，孙江可以正大光明地走进小区，然后把鱼放回冰箱，再擦干死者身上的水，然后再报警。” 李春雷问道：“可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黄大彪的手机给孙江打电话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更简单了，只要孙江走的时候带着黄大彪的手机就可以了，在跟另外的几个人吃饭时，悄悄用黄大彪的给自己打个电话，然后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到黄大彪的电话，还有比这再好的不在场证明吗？” “这个孙江也太狡猾了！”苏颜道。 “想证明这点也很简单，小李，查一下前天黄大彪手机的定位。” 李广中激动道：“我已经查了，手机确实移动过，去了孙江他们去过的烧烤店！” 张富宝激动道：“那太好了！咱们去抓孙江吧！” 白启摇头道：“这都是我的推测，虽然可以确定孙江做了这些事，却没有证据就是孙江做的！” 大家闻言之后都有些沮丧，宋佳宁忽然道：“不是有手机定位吗？” 李广中摇摇头：“定位只是大致的位置，误差有好几米，要不是事先知道哪家烧烤店，只靠定位要找附近两三家店才行。” 李春雷道：“所以现在就是要找到孙江作案的证据！” 白启点头道：“首先就是调查在那晚六点左右，兴建小区门口的监控有没有孙江的影子。还有就是王顺利所住的小区里或者附近能不能看到孙江的影子。还有就是调查孙江与黄大彪的关系，有没有利益冲突或者仇恨，这是犯罪动机。” “嗯！白队说得没错，小李，你就继续调查监控。苏颜你和小宋去走访一下孙江的人际关系，重点调查一下鑫海鱼业公司里面的情况。” “是！” 白启道：“还有就是尽快找到王顺利！” 李春雷点头：“对对！找到王顺利也是关键。” 白启道：“孙江为了嫁祸给王顺利，让警方找到王顺利的住处也是煞费苦心，他没有自己告诉警方王顺利的家在哪，而是通过喝酒，告诉了冯经理。” 苏颜激动道：“原来如此，孙江知道咱们怀疑了王顺利之后，又发现他不见了，肯定要找王顺利的住处，但是这个王顺利的住处没有人知道，警方找到王顺利家肯定会慢很多，就故意告诉了冯经理。当我们询问冯经理时，就说出来了王顺利家的位置！” 李广中不禁道：“这家伙真是心思缜密啊！” 李春雷冷哼道：“这是狡猾多端！” 张富宝问道：“那可以传唤孙江进行询问了吗？” 李春雷冷笑一声：“哼！也该见识一下隐藏这么好的凶手了！” 随后，警察找到了孙江，孙江当时很不配合，但是李春雷更加不配合，直接就把孙江拎到警局。 在审讯室里，孙江一个人坐着，若无其事。 “都一个小时了，还这么淡定，看来这家伙不好对付啊！”李春雷坐在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里，手里拿着茶杯，两只脚放在桌子上。 白启叹了口气道：“他能想到用这么先进的ai换脸技术来混淆死亡时间，制造不在场证明，可以说是十分狡猾了，肯定对审理案件等等也做了周密的调查。他能知道警方没有真正能指控他的证据。” “那这个骨头你来啃吧！”李春雷道。 白启点点头：“小宋，你跟我去审一下。” “好的！” 审讯室的门打开，白启拿着一杯水走进来，也不问话，只是整理文件，调整设备，这都是警方审理案件的一些套路，给犯人一种紧张和无形的压力。 宋佳宁也淡定地玩着手中的笔，只是一直用余光盯着孙江。不过孙江只是露出不屑的表情，根本不在乎。 看到这个情景，白启知道，这个人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些套路对心理素质差的应该好用，但是这个人显然心理素质很强。 “孙江，没想到你是海津大学毕业的，这可是个211重点大学啊，可不是一般学生能考上的。” 孙江听到了白启口中‘重点大学’四个重音字，眼中有不甘心的神情一闪而过。不过这点被白启发现了，然后就接着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跟黄大彪混在一起。” 孙江冷声道：“哼，警察同志，跟什么人交朋友那是我个人的意愿，别人无权干涉。” “嗯嗯，对，是无权干涉。”白启点头。 “而且黄老板是很讲义气的，我跟着他混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行了。”孙江进一步解释道。 “哦？这点我就不认同了。”白启神秘一笑。 “嗯？”孙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启把背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气定神闲缓缓道来：“警察的调查能力超乎你的想象。你最开始是被迫跟着黄大彪的，因为你为了给母亲治病，而欠下高利贷，当时黄大彪经常带人去你家里讨债，在你家门口用油漆写上侮辱性的话。并且对你围追堵截，殴打致伤，你脸上的那个疤就是那次留下来的吧！” 孙江听到这些话，瞬间脸色就变了，手下意识的要去摸脸上那个伤疤，不过又忍住了，手攥成了拳头，眼神也露出愤怒的神情。显然白启的话说中了他的痛处，同时回忆了痛苦的往事。 “呵呵！”孙江忽然大笑，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样子：“警察的能力确实很强，不错，我跟老板确实有不愉快的地方，不过，这都不重要。有一次，黄大彪堵住我，我就求他，我说我是名校毕业，有管理能力，对市场把握也很准，他就心动了，当时他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想洗白，所以我加入了他，他把我欠的钱一笔勾销。我给他出了很多主意，鑫海渔业公司也是我提出来的，整个公司也是我一手管理，果然第一年就盈利了几百万，黄老板现在只是坐在家里就行，这可比他在外面打打杀杀轻松多了，所以他对我也很重视，给了我很多钱。” 白启听完冷笑了一声：“哼，好像不是这样吧，你现在还住在那个破房子，生活拮据，穿着的也都是地摊货，开着一辆四五万的二手车。就连王顺利都开上了十多万的车，说你不想报复，我肯定不信。黄大彪死了，你就开始了对公司的控制，反正之前都是你在打理，上上下下的所有员工跟你的关系都很好，在暗中你也侵占了不少权利，只要黄大彪一死，那整个公司就落入到你的手里了。” 孙江的脸色变得阴沉：“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杀了黄大彪了？” “哦，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孙江的脸色变得阴沉，冷声道：“警察同志，你这是诽谤，都是你的猜测，警察办案要拿出证据的。” 李春雷在镜子的另一头，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拍，咬牙道：“妈的，这小子真特么可气！现在是个人都知道警察办案要将就证据！都是那些破小说电视剧弄得！” 白启确实没有证据，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凶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手中的文件收起来，转身就走了。 “哈哈，警察同志，你从我嘴里什么都没得到，就这么走了？”孙江看白启走了就露出嘲讽的笑容。 白启转头露出微笑：“虽然我没有证据，不过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孙江一愣，脸色变了变，不懂白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吓唬我吗？ 对，只要没有证据，警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白启回到监控室，李春雷问道：“这小子怎么办呀！” “先放了他吧。” “就这么把他放了？”李春雷道。 白启却平静道：“现在咱们没有证据，没有权利关押他！小宋你叫人盯住了他，别让他跑了。” “额，是！” 李春雷郁闷的不说话，拿出烟盒又倒出来一根烟点上抽闷烟。 “小李，那个插件，能找到卖家吗？” 李广中道：“我正好有个朋友，是个黑客大神，我让他帮我找了，已经找到了卖家。” 李春雷眼前一亮：“太好了！在哪？” “额这个黑客在国外，因为这是违法的买卖，对方不愿意透露姓名，不过他说了买家只用了网名，追踪了定位确实是海津市，而且可以确定在一个网吧。” 李春雷又来了精神：“确定了网吧也行，马上去查这个网吧的监控。” “好的。” 白启道：“王顺利也必须找到，如果他不是逃了，就是被杀人灭口了，所以找到他也很关键。” 李春雷忽然一惊：“嗯，对！王顺利也许很危险啊！” ······ 第67章 找到王顺利 清晨，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地板和床上。忽然闹铃响起，但是躺在床上的青年其实已经睁开眼睛很久了，他伸手把闹钟关了。然后起床拉开窗帘，阳光迫不及待地冲进来，将整个屋子填满。 突如其来的阳光让青年有点睁不开眼，青年正是白启，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时候···沐浴阳光也是奢侈了。” 白启照例在窗前站立了片刻，也许这是一天唯一的宁静吧！ 洗脸刷牙，在冰箱里拿出面包片，又取出两个鸡蛋。没一会儿就把鸡蛋煎好，抹了点酱。 “叮铃铃！”手机响起，青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苏颜的名字。 “喂？” “哎！小白！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说。” “就这么冷淡呀，你猜猜看！” “王顺利抓到了。” “靠！谁提前告诉你了。” “我马上就到。”白启拿着面包加鸡蛋就往外走。 到了警局，迎面碰上李春雷，“李队。” “那小子在审讯室里。”李春雷今天心情好了些，毕竟大早上的就来了好消息。 “他去哪了？” “这小子逃回了老家霸县，本来我们也向霸县发出了通缉，不过也不知道他家具体在哪，根本找不到。结果派出所有个民警跟他是同村的，一看照片就报告了，派出所立刻就派人过去，正好发现正要跑路的王顺利。” 白启也很意外，“这次我也觉得他这名字不白叫，真是太顺利了。” 李春雷笑道：“那是，肯定不白叫。怎么你审我审？” “我来。”白启来到审讯室，看到一个黝黑的瘦子，胡子拉碴的，眼圈略黑，头发也有些油腻，可以感受出来这两天他的生活不怎么样，跑路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白启翻开档案，看了上面王顺利的资料，旁边还是小宋做笔录。 “你叫王顺利？” 王顺利垂头丧气地没说话。 “说说你的事吧！” 王顺利憋了半天，两个三角眼眯成缝，委屈道：“警察同志啊！我，我啥都没干啊！” 白启眉毛一挑，问道：“啥都没干？没干你跑什么啊！我们抓住你肯定是找到了证据！” “我真啥都没干啊！我就是想回老家，看看老爹老妈，真没别的意思。”王顺利有些委屈，但是白启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狡诈。 白启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哼！黄大彪可是什么都招了！他说案子可都是你干的！” 这一下可把王顺利吓了一跳，脸色大变。旁边的宋佳宁也吓了一跳，不过他更是纳闷，什么是黄大彪都招了？ 招了什么？ 黄大彪不是死了吗？ 在双面镜子后面的李春雷等人也很好奇，苏颜小声嘀咕道：“这小子脑子抽筋了？” “彪，彪哥真的这么说的？”王顺利激动的站起来。 “废话，我可是为了你好！我感觉他是在推卸责任，所以我才要审你！结果你还狗咬吕洞宾！”白启冷声道。 “不，不可能啊！他，他···” “他还让你带钱逃走是吧！” “额，是啊，你怎么知道？”王顺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对白启的话表示怀疑。 “我当然知道，黄大彪都交代了，他就是想让你先跑，做成畏罪潜逃的样子，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把责任都推你身上。” 王顺利愣了一下，“真的？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这么快就被逮了！” 王顺利的脸色由红转青，目露凶光，咬牙道：“马的！怪不得他说不让我回老家，往南方跑，我还不听，原来是让我跑得越远越好啊！我真是不知好人心啊！”说着还自己抽自己一个嘴巴。 他这一巴掌把其他人都弄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苏颜问道。 “这，我哪知道···”李广中一头雾水。 “我没问你，你当然不知道。”苏颜盯着镜子的另一头，看着出神。 “既然彪哥你对我不义，就别怪我对你不仁了！”王顺利眼神中透出一丝狠劲。 “行了！就你们那些江湖道义算个屁，都是违法的事，还道义。快交代吧！”白启冷声道。 “是是是，我们这个江湖道义都学狗身上了，那个，能给支烟吗？” 白启看了一眼宋佳宁，小宋立刻会意，拿出一支烟，给王顺利点上。 王顺利接过烟抽了一口，等了半天才道：“唉，十年前，我跟彪哥混，我呸，还彪哥，我跟那畜生混，有一次我们俩去红林县山区收完保护费，挺高兴的就去喝酒，结果喝了不少。回去的路上发现了一个美女，他就见色起意，搭个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见到我们就要跑，不过哪能逃得出我们的手里，立刻就被我们控制住了。当时把她拖到山林的一个角落里，那畜生就要强奸，不过他喝多了，弄了半天也不硬，一着急就摔了一跤。那女的马上就跑了。我们马上就追过去，前面有条河，那女的跑得太快了，根本没看到，尖叫着就掉下去了。我们一看吓了一跳，酒也醒了，我们虽然是要高利贷的，经常打架等等，但是我们知道分寸啊，杀人这种事肯定要关几十年，也许还要偿命呢，然后我们商量，还是跑吧。结果第二天，问了道上的人才知道，警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我们还是不放心，又藏起了三个月，才敢出来，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事了，结果···唉！” 宋佳宁拿着笔，听得是目瞪口呆，要不是王顺利在这，他非要跪在这里，拜白启为师了，就两句话，捎带脚又破了一个案子？ 在隔壁屋里看着审讯室情况的众人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白启这小子真是有两下子！”李春雷赞叹道。 “这个是真牛啊！”张富宝也挑起大拇哥。 苏颜惊奇的瞪大美目，“这小子瞎猫碰死耗子吧！” 李广中摇头道：“不可能啊！白队明显刚开始就知道的。” 审讯室里，白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这么说，其实是她自己掉进河里的？” “对对，我们问过律师，她的死我们也有很大责任，而且还涉及强奸抢劫等，至少要关十几年，还有潜逃罪加一等，不过我现在都交代了，能不能从轻发落？”王顺利道。 “嗯，这我不敢保证，不过我有点细节想问你。” “问吧！我什么都交代。”王顺利猛点头。 “我们查了黄大彪的手机，没有发现他联系你，你怎么收到黄大彪的通知的？”白启问道。 “哦哦！这事啊，他还有个手机，这个别人不知道，是我们自己人联系时用的，他用他叔叔的身份证注册的。” “号码知道吗？” “我存手机了，在通讯录里，名字叫神风快递。” “你倒是谨慎。” “嘿嘿···” 白启拿出他的手机，“密码！” “额，···”王顺利的老脸微微泛红。 白启看了王顺利一眼，打开手机，果然找到了一个叫神风快递的手机号，小宋立刻就把号码记下来。 “他是怎么联系你的？” “他发短信过来，说事情败露，十一点来我家拿钱跑路！我当时就心慌得很，去了他家之后，他又发信息给我，说门口有个废纸箱子，里面有钱，他先跑路了。我一看果然有一袋子钱，还有他收藏的玉器古董，我当时还想彪哥真是仗义啊！平时连碰都不让碰的玉器都拿出来让我跑路，谁想到原来是想让我顶罪！” 白启站起身，对旁边镜子道：“小李，你先去查一下手机号，小宋你继续审吧！” “好，好的！”宋佳宁看向白启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敬。 第68章 寻找手机 “白哥，你真牛啊！” 白启刚到监控室里，李广中和张富宝就把白启围上了。 苏颜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命案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但是我知道，既然王顺利会跑路肯定是有重大的案子在身，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案子，所以我当时对他说‘案子都是你干的’就是不点明到底是什么案子，让他自己招供，要是有点脑子的人肯定就能发现我的话有问题，但是他做贼心虚，已经对号入座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队，你真是神了！”张富宝激动道。 “这没什么，还是先看看这个手机号吧！”白启道。 李广中正在查，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这个号的主人叫黄军，69岁，应该就是黄大彪的叔叔。” 白启道：“原来如此，最后的疑问我也解开了，孙江用黄大彪的另一个手机号，给王顺利发信息，目的就是要让他跑路，给他背锅！” 张富宝叹气道：“这个孙江也太奸诈了！” 苏颜道：“可是这孙江居然知道他们的猫腻，真没想到。” “应该是孙江无意间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是他们两个谁说漏了嘴，被孙江利用上了。” “这就是祸从口出？” 李春雷道：“查一下这个手机在哪！” “好的，现在信号已经没有了，不过最后的定位，应该是胜利路上。”李广中道。 “胜利路距离兴建小区也不远。”苏颜道。 “可是这么长的胜利路我无法准确定位，而且最后的定位时间也是前天晚上。”李广中无奈道。 “我去胜利路看看吧！”白启道。 “嗯，行，你细心，就带人去看看吧。”李春雷道。 白启开车，车上坐着苏颜和李广中。到了胜利路发现这里道路不宽，两边店铺林立，人口流动密集。 “这条路小店面也太多了，居民区也在这。”李广中看着窗外有些发愁。 “要不我们加派人手吧！”苏颜提议道。 白启没说话，开着车缓慢的在胜利路上行驶，往左右看着周围的店铺，忽然踩下刹车。 “哎呦！”后座的李广中正在说着话，就撞在前座上，“怎么停了？” 白启下车，径直走向一个店面，苏颜抬头发现是个维修手机的店面。 “去看看。”白启三人进去，亮明身份，“这两天有没有人卖旧手机的，对了是不知道密码的手机？” 店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白启看了一眼店员，“谢谢。” 三人出来之后，苏颜道：“你确定手机被卖了？孙江那么谨慎不可能卖手机的。” “不是他卖手机，而是他扔了手机会被人捡到，现在的手机都有密码，普通人捡到没有什么用一般都会卖了换钱。” 苏颜道：“可是这种手机一般来路不正，手机店即便收了也不会说的。” “是不会说，不过刚才的店员的表情是不耐烦，却不是紧张，这说明他那没有收到，所以他也不怕担责任或者有经济损失。” 苏颜这才点点头，李广中赞叹道：“跟着白哥就是能学会不少东西啊！”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就会拍马屁。” 三人边走边说，前面拐角处有个不起眼的小店面，也是写着手机维修贴膜等等。 “再进这家看看。” 白启刚一进去就直接亮出证件：“警察，我们在追查一个手机。” 店主一看就是一个技术肥宅，看到警察证件略微有点紧张：“我，我们这不收手机！” 白启看了一眼这个技术肥宅，嘴角微微上翘，刚说收非法手机的人见到警方会紧张，这个胖子就紧张了，也许还能有点收获。 “哦哦，那好，我们追的这部手机是一个黑涩会大哥的，手机上有重要信息，可能关系很多毒品，你要是没有收到就算了，如果有一群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人来找你的话就打110就行。” “什么？黑涩会！”店主立刻就慌了，两只小眼瞪得溜圆。他已经想到明天也许就会有一群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人，拿枪指着自己的情景。 “嗯，我先走了。”白启转身要走。 肥宅店主连忙道：“别，别走，警察叔叔，我好像收到过一部手机！”肥宅店主的说话语气都变了，白启等人直接成了警察叔叔了。 白启意味深长地看向肥宅：“哦？你不是说没有吗？” “嘿，我这不是一着急就忘了嘛！”肥宅店主挠了挠头。 “什么时候收到的？” “是前天，收破烂的老刘给我的，我给了他点钱，就是这个。”店主在桌子底下找了一会，拿出来一个旧手机。 白启接过来，是一部苹果5，几年前的型号了，黄大彪平时也不用，用个旧手机也正常。“手机卡呢？” “我，我扔了···”肥宅店主有些尴尬道。 苏颜双眸一瞪：“扔哪了！” “扔，扔垃圾箱了，垃圾箱早就被垃圾车运，运走了···” 白启把手机给李广中，李广中把手机插上电脑，然后惊喜的点头：“是这个！” 白启对肥宅店主道：“那这个手机我们带走了。” “哎哎，好···”肥宅店主见到白启等人要走，连忙道：“那个，警察叔叔，我这，那个，黑涩会的会不会找我来？” 白启笑道：“不会的，手机在我手里就行。这就是证据，他们马上就会被抓。” “哦哦，那可要快抓啊！”店主哀求道。 “没问题，你的安全我们肯定会保证的。我还要问一件事，这个收破烂的老刘住哪？” “这我哪知道，不过他总去前面不远的废品收购站卖破烂，你可以问问他们。” “老刘长什么样？” “那个驼背不高，特别瘦，满脸褶子，头发全白了，还有白胡子，大概就是这样。” “好的，谢谢！” “警察叔叔啊！我，我的安全啊！” “肯定没事，你放心吧！”白启留下一个肯定的微笑。 等三人出了门，苏颜调侃道：“你还真会唬人。” 白启无所谓道：“谁让他收来路不明的手机，这次让他害怕几天吧！” 白启三人找到了废品收购站，询问了负责人，他们知道老刘，却没有联系方式，因为很多拾荒的老人都在这里卖破烂换钱。不过有个员工说：老刘每天中午都会过来一趟，你们可以在这等着。 三人没办法，一直等到中午，才被员工示意，原来正在数矿泉水瓶子的瘦弱老头就是老刘。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居然还在拾荒，让人感觉老人有些可怜。 苏颜上前轻声询问：“请问您是刘大爷吧。” 老人双眸有些浑浊，满脸皱纹，灰白的胡子也很长，正在低着头数着瓶子，耳朵略微有点背，但是看到了白启三人。 “你说什么？” “请问您是刘大爷吧。”苏颜再次问道，提高了一些音量。 “你问我溜达呢？我卖点瓶子！” “不是，我是问你是不是刘大爷！” “哦哦，我是，你们是？” 苏颜耐心道：“刘大爷，您好，我们是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您方便的话咱们聊一聊。”说着把警察证拿出来给刘大爷看。 “啊，警察同志啊！好好，我马上就走。”老刘连忙起身，就要走。 白启笑道：“不着急，您先把账结完再走不迟。” 旁边站着的员工道：“你这些瓶子，还有那边的纸箱子就算你12块钱吧，已经够多了。” “哦哦，谢谢你了。”老人家千恩万谢。 第69章 孙江招供 正好是中午，白启带着老刘到了一个面馆，给老人要了一碗牛肉面，他们每人也要了一碗。 “大爷，您怎么捡破烂了，家境很困难吗？”苏颜问道。 “我啊，年轻的时候，可是八路军，我亲手杀死了七个鬼子。”老人家一说起这件事，顿时腰板都直了。 “不过我的腿受过枪伤，现在虽然能走，但是不利索了。” 众人也肃然起敬，白启问道：“那您怎么会捡破烂，难道政府对你们没有补贴吗？” “有，有，政府每个月给我不少钱呢，可是我感觉这一把老骨头还能干点活，我儿子也当了兵，可惜在抗洪救灾时被洪水冲走了，我拿着这么多钱也没用，就捐给了希望小学了。”老人家说到这里时，有些凄凉。 白启等人看着老人，虽然是个瘦小的老人家，却是那么伟岸，是一位值得所有人尊敬的老英雄，即便不在战场，也在为人民百姓默默做着事情，连儿子都为了人民牺牲了。 “刘大爷，您也多在意自己的身体啊，这么热的天就别这么辛苦了。”苏颜对刘大爷劝说着。 “我没事，这算什么，我都习惯了。对了你们不是要问事情吗？” 白启拿出手机，“刘大爷，您看看这个手机是您卖给前面那个手机店的吧。” 老刘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道：“哦哦，是这个，难道这是别人丢的？那我不就成了小偷了！” “不是，不是，大爷您误会了，这是一个杀人犯故意扔了的一个证据，我想问问您知道这是在哪得到的？”白启连忙解释道。 “哦哦，这个手机啊，就是那边街上的一个垃圾桶里捡的。对了当时还套着一个袋子，我看挺好的，就留下来了。”老人在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个旧皮包。 “太好了！刘大爷待会吃碗面，您带我们去看看行吗！” “现在就去！”刘大爷马上就站起来要走。 “大爷，您先吃饭吧！”白启等人好不容易才让刘大爷坐下，吃碗面再走。结账的时候，刘大爷说什么也要自己结账，硬是被白启和李广中拉走的。 “就是这个。”刘大爷指着这个垃圾桶。白启看着周围，垃圾桶在马路边上，不远处有个交通摄像头。 回到警局，白启就把刘大爷捡的包给了陈坏，让他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希望有指纹。”苏颜道。 “肯定没有了，都过了这么多手了。” 李广中调来了监控视频，终于在晚上十二点十分左右看到了孙江，往垃圾桶里扔了一个东西。 “监控视频太模糊了！”苏颜失望道。 “这么模糊的监控视频当不了证据。”李春雷也有些遗憾。 小桑这时走过来，“这个包上有指纹，不过是你们带来的老人的指纹。” 众人又是一阵失望，白启已经预料到了，刘大爷拿出包的时候就看到了。 “那怎么办？” 白启又看了一遍视频，就道：“孙江没有戴手套！” “嗯，确实没带。”监控虽然模糊，但是手的轮廓还是能看清的。 “我要再审孙江！”白启冷笑道。 孙江二进宫，审讯室依旧只有他一个人，等了两个小时，白启和苏颜才姗姗来迟。 “你们总是整这些套路，有用吗？”孙江撇着嘴道。 “哦，呵呵，你倒是淡定，不过我们在胜利路上发现了一个东西。”白启慢条斯理地说道。 听到胜利路三个字，孙江的脸色顿时一变，不过马上又恢复不屑的表情。不过白启已经能看出来孙江这时的表情只是强装镇定。 “胜利路发现什么，跟，跟我有什么关系。”孙江虽然强装镇定，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没办法装，在额头上渗出汗珠。 “呵呵，当然有关系，这个东西是个皮包，里面有个手机。”白启在文件中抽出一张照片给孙江看，上面正是那个皮包。 孙江看到照片，顿时脸色大变，想要继续假装镇定，但是已经掩饰不住了。 “而且我们在包上发现了指纹。”白启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发，发现指纹，又能怎么样···”孙江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白启用力一拍桌子：“哼，指纹可以当做直接证据，你这次逃不掉了！” 孙江愣住了，额头流了不少汗，忽然孙江发出一阵怪笑：“呵呵！呵呵！” 白启和苏颜不知道孙江发了什么疯，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孙江把手打开，这时白启才看到，原来孙江的手指上都结成了伤疤，十个手指都没有指纹了。“我是个没有指纹的人！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原来孙江扔完手机没多久就想起来自己没带手套，万一留下指纹就麻烦了，连忙回去，发现手机已经没了。这让他十分焦虑，最后想起电视上的这个方法，把手上的指纹都去掉了。 白启却不屑地笑了：“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指纹没有了就没有证据了吗？我现在就可以申请搜查令，去你家搜索，你家到处都是你的指纹。” “呵呵，家里的指纹我怎么可能想不到，你们快去我家找吧！” “你！”苏颜被气得不轻。 白启却笑道：“即便家里没有指纹，还有你的房证、公司合同、保险等等，上面都有你按在上面的指纹，你逃不掉的！” “这···”孙江顿时有些懵了，嘴巴颤抖着，脸色苍白。 是啊，自己那么多地方都需要指纹的，随便调查都能查出来。 “哼！如果你不承认你的房子是你的，还有你不承认你是鑫海渔业公司总经理等等，你也跑不了！” “鑫海渔业公司就是我的！那是我一点一滴经营出来的，黄大彪那个混蛋畜生，他什么都不做，都是我一个人上下打理，找客户找买家找渔民收货，他刚开始还能来公司做个样子，现在连公司都不去了！开个会还要视频！马的！而且我这么付出，每年盈利几百万，可是最后却只是给我发几千块钱的工资，而且还说要用我五年的工作还他的高利贷！要不是他天天追债，我妈也不可能死的那么早！他就是个畜生，我早就想杀他了！我忍了这么久！居然因为一个指纹功亏一篑！” 孙江神色激动，表情甚至有些狰狞，这都是他这么多年积压得怨气，而无处发泄。 白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孙江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也逃不掉了，不如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他这些年受的委屈太多了，可是却没有地方去发泄倾诉，他都快要被这些事情憋炸了。 “我很想将他一刀一刀地割开他每一寸肉，可是为了计划完美，我不能那么做，我只是去了厨房，拿出他的那把刀，他一转身，我就刺进去了。我这几年对他表现得十分要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给他介绍各种娱乐场所，挣的钱都给他，百依百顺，就是要让别人看到我们的关系很好。他的老部下，我慢慢的一个一个用各种事情挑拨了他们的关系，最后这些人都被黄大彪轰出了公司。” 白启又问道：“黄大彪和王顺利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你又怎么知道的？” “本来我是挑拨离间来着，黄大彪他的原来的亲信都被我离间了关系，黄大彪都给轰走了，但是黄大彪却始终没有把王顺利赶走，即便实在不行也让他当保安队长，而且拿的钱还是很多。我想黄大彪肯定有把柄在王顺利手中，我在一次喝酒的时候趁着黄大彪酒醉，问出来了这个事。我也是根据他们这个关系，想出来这个完美的计划。” 第70章 复杂的人性 审讯室。 “什么计划？”白启提问，苏颜则一字不落的全部记录下来。 “能给我根烟吗？” “我不抽烟。”白启冷漠道。 孙江苦笑了一声，“我在一次看新闻的时候见到了ai换脸的app，我当时就计上心头。我托人找到一个黑客，买了他写出来的一个插件，杀了黄大彪之后，把插件安装在他的手机上，然后等到九点半才开始会议。等开完会，就用他的第二个手机给顺子发信息让他十一点去找黄大彪。然后我又带着他的手机，找公司里几个人喝酒，而我到了十一点，就暗中用黄大彪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手机就在桌子上，还是冯经理提醒我的。接了这个电话，这样一来，顺子就背上锅了，我又把刀放在了顺子家里。” 白启问道：“王顺利这个人很谨慎，你怎么得到他的钥匙？” 孙江不屑，“呵呵！这个其实太简单了，他虽然谨慎，但是根本没上过几年学，当个保安队长，虽然不说他家在哪，但是一跟踪就知道了。然后就是趁他值班去洗澡的时候，把钥匙偷出来用橡皮泥复刻了一柄。我又通过晚上喝酒的时候说到了顺子家在哪，让警方调查的时候就能更快地找到顺子家。本来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计划也是天衣无缝。唉！要是···要是当时我把袋子烧了就彻底没事了！” “你以为自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白启语气冰冷地问道。 孙江的眼神满是怨毒：“呵呵，你们警察真的是该死，不去管这种人渣，却来管我这样善良的老百姓！” 白启不屑道：“黄大彪是不是人渣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不是好人。” “我原来是个好人的！是这个畜生就该死，他毁了我的一生。我毕业之后就看好了海鲜这一块，本来想在社会上一展拳脚，可是没想到母亲居然得了癌症，我花光了用来创业的钱，还欠了高利贷，但是这病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扔多少都填不满。”孙江眼中含有泪花。 苏颜看到孙江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这是一个被逼成杀人犯的可怜人。 白启却像是看待白痴一般看着孙江：“你真的以为如果没有黄大彪，你自己就能干出了这么大的产业？” “整个公司都是我一个人管理！你说我行不行！”孙江大怒道，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仿佛即便被判刑也无妨，但是能力被质疑却要拼命。 “坐那不许动！”白启怒道。 “哼！”孙江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对白启怒目而视。 “没有黄大彪的人脉，你怎么可能马上就能联系到这么多的买家！没有黄大彪的人日夜骚扰，渔民怎么可能低价卖给你海鲜，这些估计都是你出的主意吧。你的公司到处都是利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取利益，这么多年你早就习惯了！所以你为了得到公司，也不择手段，你感觉理所应当。你认为你是被欺压的人，但是你不知道，被你欺压的渔民，不知道有多少！你已经跟黄大彪没有任何区别。” 白启的话仿佛像是一根根钢针扎进了孙江的心脏，让他愣在当场，脸色也变得苍白。 苏颜也被白启的话震惊到了，她忽然想到一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对了还有一件事，其实这个皮包上没有你的指纹。”白启拿起那张照片冷笑道。 “什么！！！”孙江仿佛像是触电一般。 不过，白启已经没有闲工夫管他了，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你小子的演技越来越好了！怎么样，不如去娱乐圈发展一下？”李春雷笑道。 白启也笑了：“我要是去娱乐圈，你真舍得？” “你还真去啊！那我怎么舍得！”李春雷立刻就激动了。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 孙江已经招供，并且交代了整个犯罪过程，这个案子已经结束；后续的起诉开庭审理等等，就跟刑警队没关系了。 晚上，白启收拾好东西就去法医实验室，陈坏正在电脑前飞快地打字。白启敲了敲门，陈坏抬起头看了一眼。 “是白队啊！请进。”陈坏露出和曦的笑容。 “干什么呢？” 陈坏笑道：“在写法医检验报告，这份要交给法院的。” “哦，这次的案子多亏了陈法医的坚持，才找到了突破口。” “白队说笑了，还是白队观察得细致入微，这点我拍马难及。” 白启笑了笑：“待会写完了一起吃个饭？” “好，我这还有两分钟就搞定！”陈坏欣然接受了白启的邀请。 森林餐厅。 “嗯嗯，还喝点什么吗？”老景拿着小本子记下了白启二人点的美食。 “苏打水吧。”陈坏道。 “不喝点饮料吗？” 陈坏摇摇头：“不用，糖分对于人体来说只能提供短暂的愉悦感，其他的毫无用途。” 景峰大笑：“哈哈，好。小白喝点啥？” “一样吧。”白启也点点头。 “行，稍等，菜马上上齐！” “白队，其实应该是我谢你，其实当时的我也怀疑死亡时间这块也许是我弄错了。要不是白队及时发现了凶手的诡计，我也许对自己都不自信了呢。”陈坏道。 白启晃着杯子里的苏打水：“呵呵，其实是你的坚持才查清楚真相，你没有因为众人的眼光而动摇，也是难能可贵。” 陈坏自嘲道：“也许我就是个固执的人吧。”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幸好这时老景端上来两盘菜。 “陈法医，你尝尝他家的手艺，绝对会爱上这里的。” 陈坏露出标准的微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李队也推荐过这里，你也这么说，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陈坏品尝了森林餐厅的菜，也是赞不绝口。 二人吃了几口，白启问道：“你这个有意思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对我的名字很好奇，不过我没想到白队也感兴趣？” 白启笑道：“其实我对你感兴趣。” 陈坏喝了一口苏打水，看向窗外零星的灯光和空无一人的街道：“我爸爸是一位民警，经常要为家长里短邻里纷争而操心操劳。不过，他一点也不抱怨，而且乐在其中。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人和善，大家口中的老好人。他常常告诉我，让我做个好人，这个世界上好人有好报的。”说到这里，陈坏又露出一丝微笑。 “可是···”陈坏的表情又变得冷漠，“在我上初二的时候，爸爸接到通知要去解决一起医闹事件，他和几个民警去了医院，现场很混乱，病人家属太激动了，拿起一个灭火器就砸向医生，我爸爸挡在前面，却被砸成植物人···” 白启没有说话，陈坏继续道：“我很伤心，我不知道爸爸的信仰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从此我不想做个好人了，我只想做一个坏人，然后我把名字改成陈坏。” 半晌，白启才道：“你确实是一个固执的人。” 陈坏依旧微笑。 “一直到我上了大学，我才知道，其实人是很复杂的，不能单纯的用好还是坏来区分，有的人是好人，也许也干过坏事，有人对外人凶神恶煞，却对自己的家人很温柔。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让我一直都琢磨不透。” “是啊！人是复杂的···” 白启跟陈坏一起待了很久，两个人并没有说多少话，但是白启却一点也不感觉尴尬，陈坏是那种跟他在一起相处很和谐的人，即便不说话也感觉很自然，这也许是陈坏独有的人格魅力。 深夜，白启回到家里，没有打开灯，而是直接进到卧室，把一盏落地灯打开，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卷宗，卷宗上面写着的是《613连环凶杀案》 白启看着卷宗上的资料，在墙上的白板上写下时间，然后反复对照。 ······ 第71章 十年旧案 “白队。”刑警队的警员看到白启进来都在跟白队打招呼，白启礼貌的点头。 李广中见白启走进来，连忙过去，“白队，李队找你。” “哦，好的，谢谢！”白启来到李春雷的办公室。 李春雷见到白启进来，笑道：“小白，来，快坐。” “雷哥，你找我？” “这次有个任务交给你。” “李队，你说就是了。” “嗯，是这样的，王顺利交代的这个案子我们跟红林县的公安局和派出所都联系了，却没有报警，也就是没有发现尸体，没有刑事案件，失踪案都没有能对上号的，所以我感觉有些蹊跷，想让你带着王顺利去一趟红林县，去指认一下位置，找一找尸体，要是有什么问题也能帮忙调查一下。” “行，没问题。”白启点头答应。 “好，你叫个人陪你过去。”李春雷道。 白启来到办公室，发现只有苏颜跟李广中在，“小李，你手头上有活吗？” “白队，我在查一个案子地监控。” “哦，苏颜，你那有什么事吗？” 苏颜顽皮一笑：“怎么要我帮忙吗？” 白启撇撇嘴道：“不是帮忙，是任务！” “哼！你这空降过来的队长官威还不小！” “收拾一下东西，去趟远门。” “行行行。” 二人去看守所把王顺利提出来，驱车往红林县赶去。 红林县在海津市最西面，是海津市发展最落后的县，主要是这里山林众多，很多村落，也没有什么特产，所以一直没开发起来。不过近两年，海津市政府想开发红林山区旅游事业，已经开始建设了，再有两年红林山区就能成为一个像样的旅游景区，这样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也能得到极大地改善。 “快到了，别睡了。”白启说道。 “嗯？”苏颜睁开眼，发现马路两边已经是高大的树木了。 “你开了多长时间？”苏颜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些不好意思。 “快两个小时了，这里山路太多，很费时间。” “哦。”苏颜发现周围确实都是山，一层又一层的看不到头。 这次的目的地是红林县小刘庄镇公安局。 车到了小刘庄镇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二人找到刘局长报告。 刘局长的岁数不小了，估计再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见到白启二人十分热情：“辛苦二位了，我已经接到电话了。现在中午了，你们先吃个饭，然后我派人带你们过去看看。” “好的，谢谢刘局。” “没事。”刘局拿起电话，“喂，王进，你过来一下。” 过了两分钟，进来一位警察，个子不高，长相憨厚，看起来四十岁出头。 “刘局！”警察行礼。 “嗯，这两位是市局派过来调查案子的，你应该知道了，你们先去吃饭，然后就去指认一下现场。”然后又对白启道：“这位是王进，案子就由他全力配合。” “多谢刘局。”白启道。 王进笑道：“二位跟我走吧！” “好的。” 三人出来之后，王进就道：“咱们去外面有个餐馆很不错。” 苏颜摇头道：“不用了，王警官，我们在食堂吃一顿就行，还是案子着急。” 王进连忙摇头：“那怎么行！” 苏颜笑道：“都是同事，就不用客气了，我们也不是领导。” 王进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也行，就委屈二位了。” 三人在公安局食堂打了饭，王进笑道：“真是见笑了，队里伙食一般。” “没事，又不是来度假的。”白启道。 小刘庄镇公安局的伙食确实一般，不过，蔬菜很新鲜，米饭也挺香的，和农家院差不多。 王进吃饭时就开始说了这边的情况：“白队，你们发过来的协查通报我们已经看了，并且马上进行了调查，却没有发现任何能对上号的案件，然后我们又调查十年前的失踪案件，还是没有对上号的。” 白启对这件事也很疑惑，按理说有一位年轻女子失踪，她的家人朋友肯定会知道的，家人也没报警？ 这种情况有一定概率是外地流动人口，如果找不到尸体的话，那就只能是一个悬案了。 “待会吃完饭先带着嫌犯去找现场，等找到尸体再说吧。” 草草吃完饭，三人带上王顺利，王进当司机往山里开去。 “他们去的山村叫黄口村，西村口出来的地方，经过描述，应该就是黄口村往小刘庄镇的公路，这条公路是五年前才修好。”王进道。 “你们当时出了村，走了多长时间遇到的那个女人？”白启问道。 “这个嘛，十多分钟，我们骑着摩托，因为是晚上，所以没开太快。”王顺利道。 王进开车到了黄口村，让王顺利辨认了一下方向，王顺利怎么看也看不出来。现在的农村变化很大，即便是村里出去打工的青年一两年不回村，辨认起来都要想想，更别说只是十年前来过一次的王顺利了。 “应该是那个方向。”王顺利指着其中一个方向。 “确定吗？”王进问道。 “这个···不太确定···”王顺利尴尬地挠挠头。 王进也没有办法，沿着王顺利指的方向开了很远，没有一个王顺利熟悉地方。然后王顺利又指了一个方向，王进开车又出去几十公里。 就这样来回找了两个小时，什么收获都没有。 在路边的商店旁边，苏颜大口大口地喝着矿泉水，白启拿过一瓶水递给车里的王顺利。 “谢谢。”王顺利连忙接过矿泉水。 “不用谢，你也挺辛苦的。” 王顺利默默地喝水。 白启问道：“你们把那个女人带到山上的时候，那个山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特殊的？都是山啊，没啥特殊的啊。”王顺利道。 “就是有特点的地方，比如说有一块奇石或者不太一样的地方。” 苏颜严厉道：“你好好想想，这也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 “是是！让我想想啊！”王顺利挠着头。 “对了！”王顺利灵机一动：“当时黄大彪想进行强奸的地方有个长得很奇怪的树，像是两棵树合并一样，下面是两根，但是到了上面就变成一根了。是个人字形。” “连理柏？”白启疑惑道。 苏颜问道：“什么是连理柏？” 白启解释道：“就是树木呈人字形往上生长，两棵合成一棵树，古代经常人为制作形成连理柏，象征着夫妻二人互相扶持帮助，坚贞不屈的纯洁爱情，自然界中很少出现。” “自然界很少出现，那么说标志性还是很强的。”苏颜惊喜道。 白启点点头，“待会进村问问年长的村民应该能知道。” “嗯嗯，这倒是个办法。”王进点头，三人重新上车，又驱车回到了黄口村，王进联系了村委会，找来了几位年纪偏大，经常上山，熟悉地形的老村民。 白启把连理柏的特征说了一遍，老人们思索了一下，个个直摇头。 忽然有个驼背的老人，头发花白，他突然一拍脑门，说道：“俺还真想起来这么一棵树了。时间很长了，在俺小时候，村里刚结婚的夫妻都要去祭拜一番，后来解放之后，去封建什么的，就没人去了，慢慢地就没人知道了。” “老人家，你还记得连理柏的位置吗？” “俺还真记得，那个地方有条河，鱼很多，我抬头在山上看到过这棵树。”老人道。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旁边有河，肯定是这里没错了。 苏颜激动道：“太好了，老人家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找？” “呵呵，当然可以，俺年轻时还是民兵队长，这是应该做的！”老人家拍拍胸脯道。 这让众人肃然起敬，白启等人给老人敬军礼表示敬意。 老人竟然立刻还礼，还说道：“国家还在发展中，全都是需要你们来维持社会治安，你们才是辛苦的！” 第72章 找到尸骨 王进开车，带着老人还有白启苏颜和王顺利，老人家姓周，都叫他周大爷。这一路上周大爷讲述自己年轻时候与日本鬼子周旋，险些丧命。大家对周大爷更加钦佩，车程有半个小时才到山脚下。 “周大爷，王顺利说他出了村也就十多分钟，怎么要开车半个小时呢！” 王进道：“原来是这里，我知道了，当年村里的路只有一条，因为有座山挡着，只能绕很远才能走出去。后来政府规划，把那座山打通了隧道，横穿了那座山，进县城就快多了，所以当年进县城绕远的路已经废弃了。想找到原来的路就要绕很远。” “我说怎么也找不到了！”王顺利嘀咕着。 周大爷家带着几个人上山，虽然周大爷有印象，但毕竟年纪大了，也好久没来过这里，也兜兜转转了半天，才找到了连理柏的位置。王顺利看了看周围，又看了一眼悬崖下的河流，确认道：“没错！就是这里！” 白启看了一眼悬崖，其实也就四五米高，当时也许是天黑看不出来。白启想用手机地图看一下周围的地势，可是打开手机才发现这里没有信号。 王进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道：“这里没有信号了，咱们先出去，我叫搜索队员来找找。” “嗯，只能这样了。” 众人出山，打电话叫来了警队对这里进行了搜索，但是一直沿着河道找了十多里都没有什么发现。 “十多年了，看来什么都没有了。”苏颜感慨道。 “白队，你看还要不要继续搜索下去？”王进问道。 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五六点钟了，天也已经黑下来了，就道：“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吧，我们回村里，调查一下村里有没有失踪人口什么的。” “行。” 王进让警队回去，自己又开车带着白启三人回到黄口村。在村委会里询问了村支书。 村里人不多，也就百十来户，都是留守的老人和儿童，至于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村支书也找了一下档案，这些年倒是有几起失踪案。但是大多数都已经被派出所找到了，剩下的几个也没有能对上号的。 苏颜问白启：“难道不是这个村里人？或者这个人没死？” “周支书，这附近还有别的村吗？” “唉，就俺们村最偏，其他村最近的也要六十多公里。” 白启眼神转了一下，对村支书道：“周支书，我刚进村的时候听到您用村里喇叭广播喊了一些村里的通知，我想您能不能用喇叭帮我喊一下，问问村里有没有知道的。” “中啊！”村支书满口答应。 在黄口村里传来了村支书的喇叭声：“那个村里的老少爷们，市里的警察同志抓住一个犯人，他交代呀，在咱们村外面曾经想糟蹋一位妇女，这畜生真他娘的不是人！” 广播的话把白启逗乐了，这个村支书都开骂了。而且明明挺严肃的事，他用浓重的当地口音说出来怎么总感觉有那么点喜感呢。 王顺利听着广播的话，低着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心中默念：不是我，是黄大彪，他才是畜生··· “结果那妇女顽强抵抗，英勇反抗，挣脱了魔爪！嘿，你们猜怎么着！让她跑了！” 苏颜无语道：“他怎么还加戏啊？” “唉，可惜，逃跑没找着道，掉进河里去了，这事啊，是那个十年前的事了，是个中秋，啊，这个妇女大概二十出头，身高一米六，当时她穿的黄衣裳，啊，哪个知道的，就来村里知会一声，都听到没有！” 广播完事之后，过了两三个小时，都没有任何人回应。苏颜有些着急，问道：“看来死的女人不是这个村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啊！” 白启却很安稳，道：“先回去睡觉吧，明天应该能有一些眉目了。” “明天？”苏颜不解道。 “嗯，快回去睡觉吧！”白启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 “哎，你买什么官司啊！”苏颜追上去问白启。 二人睡在村里的一间民宿中，这个村略有偏远，旅游业也不发达，但是景色还行，倒是吸引了一些写生采风的画家们，所以村里倒是有一两个民宿。所谓的民宿其实就是家里房间多的村民稍微改造就成了，条件有限。 白启二人在民宿开了两个房间，进了才发现这房间居然还是用的插销锁门，屋子里家具也很简单，不过收拾得很干净。 第二天，白启让王进又带他去了那个地方。白启四周看了看，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 “王警官，搜索的警员们会不会在山里抽烟？” “当然不会！”王进直摇头，在山里抽烟可是大事，尤其是最近查得严，警员要是知法犯法肯定是重罚。 “那这个就有点意思了。”白启戴着手套捡起一根烟头，仔细端详，“是个大前门烟呀。” 王进看到烟头就愣了，说道：“不可能啊！临走的时候我还检查过了，没有烟头啊！” “那就更对了，抽这个烟的人肯定跟案情有关。”白启把烟头放进证物袋里。 “跟案情有关？”王进不解。 苏颜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白启说过的话，顿时就想通了，“你昨天让村长在广播中喊话其实是引蛇出洞？” “其实我不确定是不是有这条蛇，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有一条隐藏起来的蛇。”白启边看着地面寻找线索，边说道。 王进这才明白：“白队不愧是市局的刑警，真是太厉害了。” “王警官，您过奖了。” 这时又发现了一系列脚印引起了白启的注意，苏颜见到脚印就道：“这脚印这么明显！怎么不清理掉？” “不是所有的罪犯都是高智商犯罪，这个案子能不被查出来应该就是巧合。” 白启看到这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一个方向，心中疑惑，“怎么是去那个方向的？” “哪个方向？”苏颜问道。 白启没说话，拿出手机把脚印拍了下来，然后就沿着脚印往前走。再往前走了几百米，脚印已经消失。不过白启还是往前走，留意周围的景象。这时白启发现了一根树枝是折断的，白启看了断口，是新的！ 白启改变方向，往树枝折断的位置探索，苏颜和王进都不知道白启在找什么，跟在白启的后面。 这时地上又一次出现了一个烟头，白启用镊子拿起那个烟头端详。 苏颜凑过来看，惊呼道：“还是大前门。” “看来方向是对的。”白启露出微笑。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白启看到了一个石头堆。这些石头上长满了苔藓和杂草，这像是有人堆砌而成的，不过却有些年头了。 苏颜提鼻子闻了闻，道：“这里有股香味？” “哪有香味？” “不是香味，而是庙里面烧香的味道。” “嗯？”白启皱着眉头看着这堆石头。王进看着这石堆，就问道：“这石头怎么了？” 白启没说话，围绕着石堆转了一圈，忽然发现在石堆的角落里有一小堆灰白色的东西，白启上前，去摸才发现是白色的灰烬。用鼻子一闻有一点淡淡的香味：“果然是香灰。” “你看我就说嘛！”苏颜得意道。 “怎么会有香灰？”王进看到那一小堆香灰也很疑惑。 “真相就在眼前。”白启起身对着石堆拍照，然后对王进道：“王警官，你把技术队和法医的人叫过来吧。” “叫法医？”王进不明白什么意思。 白启把石堆上的石头推到一旁，然后又扒开一个角，下面可以看出来是个土堆，白启找到一块尖锐的石头当铲子开始挖起来。 “你干什么呢！”苏颜实在搞不清楚白启要干什么。 “还不帮忙！”白启无语道。 “哼，你不说我就不帮忙！”苏颜叉腰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白启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苏颜看到，在白启刨出来的坑里，居然露出一块白色的东西。 苏颜惊奇道：“是骨头！” “这就是那女人的尸骨！”白启道。 “有人把那个女人埋了？”王进也大惊道。 “对，还是马上通知法医吧！” “好好！”王进拿出手机，才发现这里没信号。 “我出去找有信号的地方，那这里···” “这里交给我们吧，我正好初步勘察一下现场。”白启回道。 “那好，拜托白队了。”王进立刻就原路返回，白启和苏颜留下来看守。 第73章 调查刘全福 苏颜看着石头堆，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目击了黄大彪强奸的过程，然后把人救上来，发现已经死了就埋在这里了？” “不能说是目击证人，他把女人救上来，我想他应该认识这个女人，他应该是在跟踪着这个女子，不然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这么碰巧遇到目击证人。” “这么说也对，这里荒郊野岭，晚上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到，没人会来这里的。但是既然认识为什么不在黄大彪行凶的时候去制止呢！” 白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我猜那个人根本不想救那个女人，甚至···” 苏颜追问：“甚至什么？” 白启停顿了半晌才道：“甚至想完成黄大彪没完成的事。” “没完成的事？你···是说强奸？”苏颜脸色微变。 白启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石头坟墓，苏颜看向这个石头堆成的坟，不知怎么了，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白启采集一点香灰，装进证物袋，“这点香灰也说明这个问题，这个人是在对死者祭拜，如果只是因为跳河死了，时隔这么多年，他应该不会还想祭拜，如果还会来祭拜，只能说明他心中有愧。” 在等待期间，白启二人也没有闲着，而是在周围寻找线索。白启又找到了一些脚印，并且拍照。 “这个鞋码应该是男人的鞋，43号左右。根据鞋印的深度大概是体型偏瘦，110斤左右。”苏颜根据鞋印推测道。 “不错呀！”白启笑道。 “那当然，我好歹也干了两三年了！这还看不出来嘛！”苏颜略显得意。 白启摇头道：“只是这些可还不够。” 苏颜有些不屑道：“根据鞋印，只能推测出这么多了，你还想推测出长得帅不帅？” “帅不帅我还真推测不出来，但是其他的东西还是能测出来的。” “你能看出什么，我倒是要洗耳恭听！”苏颜不服气道。 “他的身高应该在175~180之间，体重和你说的差不多，左脚有残疾，身体不好，家中很拮据。” 苏颜瞪大了双眼，问道：“这些怎么可能从脚印上看出来这么多？你在骗我吧！” 白启摇摇头，指着地上的脚印道：“根据这个人迈步子的距离可以推测出他的大致身高，你再看他的脚印左脚轻且不完整，明显是靠一侧脚面行走，这说明他脚上有残疾。再看鞋印几乎看不到鞋的纹路，这说明这双鞋已经穿了很长时间，鞋底的纹路都被磨平了。却还没有换，只能说明他家中不是很富裕。再看脚印的左面那个是什么？” 苏颜赶紧蹲下仔细观看：“这是个小洞。”苏颜再看前面几个脚印，左边都有一个这样的小洞。 苏颜想到白启说这个人有残疾，小洞又在左边：“他在拄拐！” “没错，这应该利用树枝当作拐帮助行走！村里人体力一般都比城市人要好很多，即便岁数大的上山也轻轻松松，他却要用拐，一是佐证他左腿有残疾，二也能说明他的身体素质也不高。” 苏颜被听得哑口无言，仅仅通过脚印就能判断出来这么多线索，这就是自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吗？ 过了一个小时，小刘庄公安局的法医和调查人员才赶到，不是他们速度不行，确实距离太远了，而且车也上不去山，技术队和法医团队只能扛着设备仪器等等爬山上来，浪费了很多时间。 调查取证工作正在进行，白启让他们把鞋印也做了拓片，白骨也全部被挖了出来。经过法医初步鉴定确实是女性，身高163左右，至少埋了有十年了。 而且在坑里还发现了一块手表，已经生锈，损坏很严重。白启看着物证袋里的手表沉思不语。 “你看着手表还能看出凶手啊？”苏颜问道。 “这个手表牌子不便宜，至少要三五千块钱，这不像是黄口村里人的东西，他们不会舍得花这么多钱买这样的手表。” 苏颜顿时一惊：“难道真是外地人！难怪这里没有失踪人口的消息。” “不过根据现有的信息，大致能确定埋葬女尸的人一些基本信息了，这个人肯定是黄口村人。” “嗯，那我们赶快回村调查吧，别让这人跑了！”苏颜忽然想到这点。 “王警官，这里就交给你了。”白启对王进道。 “没事，这里你就放心吧，白队，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王进现在看向白启的眼光中都充满了敬佩。 “客气了，我们先走了。” 白启二人回到黄口村，并且把推断出来的身高长相以及左脚有残疾的情况跟村支书一说，村支书立刻就想到了一个男人：“没错，俺们村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左脚有残疾。叫刘全福，唉，他的残疾是十几年前去城里打工时受伤的。” “周支书，您能把他叫过来吗？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他。” “中啊！不过，是不是全福犯了事？”周支书小声的好奇问道。 “就是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他也许知道一些。” “中吧，俺现在就去叫他！”周支书知道警察办案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黄口村也不大，周支书走了没多久，就把刘全福带过来了，周支书在村委会安排了一个空屋子，给白启问话用，算是对白启的特殊照顾了。 刘全福看起来唯唯诺诺，身高177cm，体重也就一百出头，左脚有残疾，穿得很朴素，衣服看起来非常破旧，脚上的鞋也是一双漏脚趾头的破布鞋，这幅打扮在黄口村里也算是最穷的了。 白启看了一眼有些怯懦的刘全福，这个人低着头，弓着身，眼神有些慌张，这一切的动作及表情都表明这个人的防御很强，内心焦灼，紧张，心理素质差，如果审问的话，通过一些心理攻势审问起来比较容易，但是目前没有证据，只能是普通问话，也许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所以白启不打算用什么审问手段了，而是采取温和手段，放松刘全福的警惕，而泄露一些线索，再去调查。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进行一些简单的询问。”白启假装的若无其事地问道。 刘全福微微点头，隐约间好像听到了他嗯了一声。 “你的腿是怎么弄得？” 刘全福低着头，偷眼看了白启一眼，才慢吞吞的道：“···在城里工地里干活，被倒了的钢筋砸的。” “哦，这也算是工伤了吧，有没有赔偿？” “俺当时找工头要来着，最后，就给我一万块钱···”刘全福低着头，声音有点小。 “怎么会赔偿这么少？你有没有去告包工头？” “俺，俺当时住院了，等出来时包工头已经找不到了···” 白启听完心中有些感慨，这样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也真让人感觉可怜。 “你昨天晚上去山里了吗？” 刘全福的脸上略有慌张之色，慌忙摇头：“没，俺的腿根本爬不上去的···” 虽然他摇头，但是通过他的表情，以及这种拙劣的演技让苏颜都能看出来，他在撒谎！ 可是这种人也有他们的方法，就是嘴硬，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没办法，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 “哦？你没去过？可是我怎么听有人说，半夜看到你出了家门？”白启问道，其实根本没人说，这样说就是要诈出他的话。 “不可能！俺，俺一直都在家里！”刘全福惊慌地大声道。 苏颜心中道：这个人虽然心理素质不高，但是却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他走的时候一定是十分小心的，确保没人看到才敢出门，所以也能清楚白启是在诈他的话。 “好吧，没出去就没出去，我们也就是例行公事问一下。”白启转化了语气。 刘全福听到白启这样说，暗自松了口气。 第74章 吴小光 刘全福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但是他却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确定他是凶手，不能太强硬的审讯，只能旁敲侧击地询问来寻找线索。 白启问道：“你成家了吗？” 刘全福听到这话，眼神中不免有些伤感：“···俺怎么可能找到媳妇！” “你怎么就不能找到？”白启反问。 “俺家本来就是村里最穷的，俺想出去打工挣钱，却把腿弄断了，爹也没了，谁会看上俺们家···”刘全福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嗯，谢谢你的配合，你走吧。”白启笑道。 看着刘全福离开，苏颜就道：“就这样放他走啊！” “目前他没有杀人动机，除非能证明死者跟他有关系才行。” 苏颜也犯了难：“唉，都是十年的案子了，上哪去找关联？” 晚上，白启回到了小刘庄镇派出所，王进送来了法医检查结果，因为尸体已经白启骨化，只能通过骨骼判断，在右臂有轻微骨折，眉骨和鼻骨都有骨折，是重物击打所制。 苏颜翻看着法医报告：“这些伤跟王顺利的口供不一样啊，难道他们没有说实话？” 白启皱眉，“没想到一个小案子却这么复杂。” 王进道：“李法医说，根据面部的骨折程度来看，已经是致命伤了，并且是多次击打。看形状有可能是由不规则的重物砸死，有可能是石头。” 白启道：“现在首要是先审问王顺利，确定他说得是不是实话。” “嗯，对！” 白启在小刘庄镇派出所审讯室里再次见到王顺利。 “白警官，苏警官。”王顺利手上戴着手铐，尴尬地对刚进来的白启和苏颜露出微笑。 白启没有说话，一直盯着王顺利；苏颜低头整理文件。 王顺利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那个，白，警官，你们这，这是干什么呀···” 白启没说话，苏颜哼了一声，也没搭理他。 “这，这是怎么了···” “找到尸体了。”白启沉默了半晌才道。 “找，找到了？” “嗯，但是尸体是被埋起来了。” 王顺利很诧异：“被，被埋了？” “没错，在我们挖出来的尸骨上发现了重物击打的伤痕，并且还是致命伤。” “致，致命伤？”王顺利顿时就懵了。 白启看着王顺利脸上的表情，以及他的肢体动作，试图发现他身上的破绽。 “所以，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顺利一听连忙道：“白警官，你是怀疑俺说话吗？俺说得都是真的啊！一点假话都没有！千真万确！俺对天发誓啊！当时那女的绝对是掉进河里了，然后我们就吓跑了。” “你现在招了还来得及，如果让我们发现你在说谎，那么情节可就严重了。” 王顺利的样子像要哭了似的：“白警官，我说得都是真的啊！有一句假话我就天打五雷轰啊！” 苏颜紧盯着王顺利，还是怀疑他在说谎，白启道：“好吧！你先走吧。” “哎！你怎么又不问了？”苏颜有点闹不明白白启的意思。 “王顺利说谎的可能性不大，一是他们对这里不熟悉，二是既然他现在说都是黄大彪干的，那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把责任都推黄大彪身上了，没有说谎的必要。三是刚才的询问我仔细地看了他的表情，听说尸体被埋了确实出现了诧异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你说得倒是也有理。” “而且还有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有人来过，这个人知道这里有尸体，王顺利肯定不可能，他被关在派出所，肯定出不去。” “那么现在重点还是刘全福！”苏颜眼前一亮。 “不错，孺子可教也~”白启笑道。 “切，姐办案经验丰富着呢！” “现在咱们分头在村里了解，关于刘全福的全部情况。” “嗯，好！” 白启二人又驾车回到黄口村，问了村支书有谁对刘全福了解的。村支书说了几个村民。二人分头行动，经过打听，确实都说刘全福挺可怜的，至今也没说上媳妇，就连相亲都没有，更别说认识女孩了。一直是个光棍，而且少言寡语，所以很奇怪。 白启询问一位村里的老妇人：“大娘，刘全福有什么朋友吗？” “哎哟，全福的朋友也不多啊，这孩子孤僻得很，村里也就小光跟他关系不错，他们一起打过工。” “小光是谁？” “就是村东头的老吴家的小子！叫吴小光。” “好的，谢谢大娘。” 白启按照大娘指的方向找到了村东头的老吴家。 老吴家相比村里其他家要好很多，院子用高砖墙围上，门口的大门也是很大的铁门，门口还有汽车轮胎印。黄口村有汽车的村民真没有几家。 白启上前拍了拍大铁门上的门环。 “谁啊！”院子里传来了有些沧桑并且带有浓厚地方口音的声音。 “您好，我们是派出所的，向您了解一下情况。” “派出所的？” “咣当！”门闩拉起，门打开出来了一个瘦高的老者，眉毛胡子头发都白得差不多了。不过精神状态很不错，穿着朴素。 “你是警察？” 白启拿出警官证：“您是吴老伯吧！我是警察。” 吴老伯看了一眼警官证，其实他也没见过警官证，字也不认识几个。 “你来干什么！”吴老伯的语气中充满了警惕，这是一些村镇里的村民对警察的普遍现象。早些年偏远的村镇管理弱，就会出现一些行为不端的警察出现，欺压村民，都是警察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这种现象已经很少出现了。可是村民们的刻板印象不好改变。 “我是来找吴小光了解一下情况的。” 吴老伯的神态更加警惕了：“你走吧，他不在！” “哎，吴老伯，我们就是想找吴小光了解一些情况，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他真不在，去南方打工了。” “去南方了？” “对啊，去南方了，而且干得还不错，三年前还在当地找了一个媳妇，已经定居了。俺们两口子舍不得离开这里，就没跟着去。” 白启没想到吴小光不在，“那您有他的手机号吗？我就在电话里问问就行。” “你要问什么啊！” “我想向他了解一下刘全福。” “大福？他怎么了？” “其实是以前的一些情况，不便透露。” “那行吧，你先进来吧。”吴老伯把白启让进来。 院子不小，有几只鸡在院子里悠闲地散步。还有几个小凳子，吴老伯二人坐在小凳子上，“家里也没啥招待的。” “没事，没事，我了解一下情况就走。” “中，俺找找啊。”吴老伯鼓捣了半天手机，才找到儿子的手机号。 “俺打过去吧。” “没事，还是我来吧。”白启知道农村人比较节俭，打时间长了估计会心疼手机费的。 白启输入吴小光的手机号打过去，“喂，你好，我是海津市刑警大队的，我想向你了解····”白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边大骂一声死骗子！然后就挂了。 白启的脸上有些哭笑不得。居然被这小子当做他诈骗电话了。 “那个，吴老伯，要不你打过去，跟他说一声？” “哎呀，俺说俺来打吧，你还不听~不过这小子真是的，怎么能挂警察同志的电话呢！俺说说他！”吴老头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你小子要疯啊！警察同志跟你打电话，居然还挂了！” 手机那边传来声音：“哎哟，爹，我以为是骗子呢！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警察怎么给我打电话？” “人家警察同志要了解一些情况！你还当成了骗子！” “哎，是我不好。爹，您别生气啊！” “快给俺打回去道歉！气死老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 白启连忙道：“没事没事，不用打，我再打过去就是了。” “那怎么行！不能惯着这小兔崽子！”吴老头正在骂着，白启的手机就响了。 白启掏出手机，就对吴老头道：“行了，吴老伯，我不打扰你了，我跟你儿子聊就行了。”然后就接通了电话。 第75章 王玉慧 白启接通了手机，那边传来了吴小光带着歉意的声音：“警察同志，真是抱歉啊！你看我，还以为是骗子呢！”吴小光说话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可见他在城市里还很融洽。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警察同志啊！我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不是问你，是问刘全福。” “大福？他怎么了？”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只能告诉你，有一个案子警方怀疑跟他有关。” “那怎么可能，大福他太老实了，他什么都不敢干的！我说得都是真的啊！” “嗯，我们了解情况也是要排除他的嫌疑，警方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手机那边沉默片刻，才道：“嗯，好吧。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肯定如实告知。” “我听说刘全福之前跟你一起打工，有这回事吗？” “嗯，确实是一起打工，大概是十多年前了。” “那你能说说他打工的情况吗？” “他呀太老实了，也不爱说话，闷头干活，总被欺负。后来他的腿被砸折了。不能在工地干活了，工头才给他一万块钱，交了医药费根本没剩下什么了。唉，我当时看他挺可怜的，当时我正好在物流公司打工，就把他叫过去，当个搬运工，他虽然腿脚不好，但是我们都有推车，所以也不费劲。我上过几年学，所以还算认识几个字，当时老板器重，让我当了一个小组长，他就在我手下。” “那，他在你们公司交过女朋友吗？” “女朋友？怎么可能，他看到女人就脸红，都不敢说话。再说了，他瘸了一条腿，海津市里人哪能看得上一个农村来的瘸子，更别说他什么钱都没有。” 真的没有女朋友？ 白启感觉有些失算，如果真没有女朋友，那刘全福就真的没有动机了。 这时手机里吴小光接着道：“不过啊！我当时交了一个女朋友，不过那女的看不起我们村里人，然后就分了。” “等等，你说你当时有女朋友？”白启忽然眼前一亮。 “嗯，对啊，当时交了一年多。” “你们怎么分开的？” “这个也要问啊？”手机里，吴小光显然有些不情愿。 白启连忙作出解释：“嗯，这虽然是你的隐私，但是警方要了解所有的细节。所以还是要麻烦你配合一下。” 手机里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唉，这倒不是什么秘密，村里人都知道。我当时的女朋友是公司经理的侄女，叫王玉慧。她早就没了爹妈，经理就像是她亲爹一样。我们一开始是偷偷谈恋爱的，可惜纸包不住火，还是被经理知道了。他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城里人还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不过当时我们真的特别相爱，她就想跟我私奔，正好到了中秋的时候，她就跟我回老家了。” 中秋！ 白启的双眸一凝，果然是中秋！ “结果到了村里，她看我家太穷了，就发脾气，我一生气就打了她一巴掌。她生气就走了。我也没去追，一想现在城里的女人太物质了，心灰意冷了。正好刘全福来了陪我喝酒，他说既然你得罪了经理的侄女，肯定不能回去了。我想也是，反正我们也都是临时工，我一赌气就去了南方，这期间，我让全福问过她，结果她很坚决，而且已经找了新的男朋友，我真的没想到，原来我们谈了一年的感情就是儿戏一般，她转眼回城里就找了一个新男朋友！我真的太伤心了。”吴小光滔滔不绝地说着当初的事，虽然过了十年，却描述得很清楚，可见当时印象深刻。 白启问道：“你们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这个嘛，我想想···哦，叫大运物流公司。” “好的，谢谢配合，要是有事情还要麻烦你。” “大福真的不会干坏事的，你们一定要还他的清白啊！” “警察肯定不会冤枉好人的！”白启说完就挂断电话，然后拨打李广中的电话。 “喂，白队！” “小李，你马上帮我查一下大运物流公司，尤其是十年前的经理，还有他的侄女，叫王玉慧。” “哦！好的！待会打给你。” “嗯！”白启放下手机感觉整个事件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谢谢吴老伯。” “没事没事。” 白启一刻都不想耽搁，快速跑回到村委会。 碰巧苏颜也回来了，见到白启就道：“这个刘全福还真是可怜，家里穷，母亲得病又欠了不少钱，爹也死得早。出去打工又把腿砸瘸了。村里也没有人愿意跟他来往，唉~” “家里穷和遇到的不幸是形成他扭曲性格的因素。” “哦，你发现了什么？” “叮！”这时白启的手机发出动静，白启赶快拿出来，正是李广中发过来的资料，看了一会，李广中的电话就打过来。 “白队，看到我发的资料了吗？” “嗯，已经看到了。十年前的大运物流公司的经理叫王于明，在十年前就出车祸死了？” “对，还有一件事，我打电话问了这个公司的老员工，他说当时王于明确实有个侄女，就是王玉慧跟一个男的私奔了，当时王于明特别生气。他还去报过警，可是私奔这种事跟失踪的定义还不一样，王玉慧有清晰的意识并且有能力对自己做出的事负责，而且当时她已经21岁，早就成年，这种事是没办法当做失踪或者拐卖处理的。” “她的父母呢？” “王玉慧的父母早逝，全靠王于明抚养长大，跟他亲闺女一样，不过王于明的老婆却不喜欢王玉慧，因为王于明在王玉慧身上花了太多钱，所以听说王玉慧私奔了，就不让王于明去找，两口子为了这事还吵过架。” “王于明出车祸的原因看了吗？” “我在交警队内部网络里看了卷宗，确实是一场交通意外，他跟一辆出租车撞上了，他抢救了几个小时，还是不治身亡。” 白启的双眼微眯，“那王玉慧的事就没人问了吗？” “当然没有了，王于明出了车祸，家里人匆忙办了丧事，剩下王于明的老婆本来就不想去找，现在王于明死了，更加没人去找了。” 王玉慧！ 只有这个无亲无故的王玉慧，才符合那个女人的特点！ 所以一直也没有人报失踪。 “小李，马上调查一下王玉慧！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失踪了。就算是私奔，现在全国联网，即便换了姓名身份证号也不会换。只要是人活着，那么肯定就有痕迹。” “好的。” 白启放下手机，苏颜问道：“这个王玉慧是谁啊？刘全福的女朋友？”白启没有回答，直接往外走。 苏颜正在喝水，连忙问道：“你干啥去啊！” “去刘全福家！” “哎，等等我啊！” 刘全福家确实太破了，墙都倒了一半，院子的门也不关，不过确实也不用关，真没人去他家，无论是串门或者小偷都不会去。 白启进了院子，静悄悄的。敲了一下屋门，没有人回应。苏颜脸色大变：“难道他跑路了！” 白启发现门没有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屋子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不过至少还通着电，有个白炽灯发着忽明忽暗的光。屋子的中间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旁边刘全福坐在地上，旁边有个酒瓶子，是个高粱酒的瓶子，已经空了。 苏颜跟着进来，发现了满屋的酒气，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刘全福脸上通红，眼神迷离，脸颊上还有泪痕，显然借着酒劲大哭了一场。白启没想到刘全福居然喝醉了，不过这样更好，清醒的刘全福就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现在喝醉了，那就剩下酒后吐真言了。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王玉慧？”白启问道。 刘全福嘴里含糊道：“可是她不喜欢俺啊！俺确实什么都不行，俺长得不帅，也不会说话，家里不但穷，还欠了不少债。呵呵，腿还瘸了，可是，这不是俺能左右的啊！这是老天不公平啊！同样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凭什么他就能当上组长！凭什么他就能当王玉慧的男朋友！老天不公啊！” 说到这里，刘全福忽然将酒瓶子往前一扔，酒瓶子直奔苏颜的面门而来。白启眼疾手快一把将苏颜拉过来，苏颜被拉到了白启的怀里，同时也躲过了酒瓶子。 “哗啦！”酒瓶子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颜惊魂未定地看着身后粉碎的玻璃酒瓶子，有些后怕。忽然发现自己还在白启的怀里，顿时俏脸上泛起红晕，连忙起来，暗骂一声：色狼。不过声音却很微小，白启根本没有听见。 “刘全福！你要袭警吗！”白启大怒道。 刘全福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眼泪忽然往下掉，自言自语道：“俺只能默默地流泪，看着他们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俺的心里不是滋味啊！” “然后你就杀了她？”白启严厉地问道。 刘全福忽然一哆嗦，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俺杀的！她遇到两个流氓！然后掉河里了，是俺救了她！俺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对，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应该感谢俺才对。” 白启却毫不留情地揭穿刘全福：“那王玉慧为什么会死！难道不是你用石头把她砸死的吗？” “不！不怨俺啊！是，是她！俺救了她，可是她不但不感激俺，还说她怎么会嫁给一个瘸子！俺的心痛啊！” 白启接着逼问道：“然后，你就拿起石头，把她砸死了！” 刘全福听到白启的话，忽然面露惊恐之色，大哭起来。 “玉慧啊！是俺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 第76章 十年前的真相 十年前，中秋节，小刘庄镇黄口村，深夜。 刘全福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村里的小路上逛荡。 今天小慧跟着吴小光一起回家了，要见父母了！ 怎么这么快呢！才认识不到一年吧！ 这么好的姑娘，过了今晚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不是别人家，是小光家。 唉··· 刘全福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吴小光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城里他处处照顾自己。小慧跟他在一起也很般配，我应该祝福他们的，毕竟我是不可能跟小慧在一起的。 正在想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老吴家外面，刘全福看到了老吴家的大门，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来这里了！ 刘全福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吵架声，就立刻隐藏在老吴家门口拖拉机后面。 “你居然打我！” “打你怎么了！” “我叔叔都没打过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打我的！” “我打你怎么了！” ···· “哼！你走了就别回来！”院子里传来吴小光的大骂声。 紧跟着院子的门打开，跑出来一个纤瘦的身影。刘全福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身影就是王玉慧，他看过这样的背影无数次，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门口传来老吴的声音：“你还不去追回来？” “让她走吧！还嫌家里穷，这样的媳妇以后的日子也没发过！” “人家毕竟是城里人啊！咱家这么穷她嫌弃也是正常，而且她也没说出来呀！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我就是受不了她的眼神！” “行了快追回来吧！” “没事，还有一趟车去城里呢！让她走吧！” “你这兔崽子！” ···· 刘全福不想再偷听下去了，而是悄悄跟随着王玉慧，没一会儿就出了村。刘全福几次想要上前跟王玉慧说话聊一聊，可是虽然心里想，但是脚却怎么也不敢迈出那一步。 这时王玉慧忽然转身，看向了后面。刘全福马上躲在草垛后面，不敢说话。 “死小光！也不来追我！哼！分手！”王玉慧咬牙道。 刘全福听到这里，心中一喜，他们分手了，那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了，想到这里刘全福多了几分自信，想要叫住王玉慧。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吓得刘全福又缩回草垛后面，偷偷看向马路，是一个胖子带着一个瘦子。不是吴小光，可是他刚想走出草垛，却看到摩托车停在了王玉慧的前面。 草垛距离王玉慧已经不近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王玉慧忽然就跑，然后大声呼喊救命。 不好！王玉慧有危险！刘全福刚要出去，两条腿却开始打哆嗦，那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自己瘸了一条腿，怎么跟他们斗？ 刘全福这时满头大汗，两只手不断揉搓着旁边的稻草，现在他真的想给自己一巴掌，刘全福啊！你怎么这么怂啊！ 你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要被流氓强奸了，怎么就不敢动手呢！想到这里，刘全福看到地上一块砖头，马上就拿起来，却还是不敢出去。 而王玉慧这时挣脱了两个流氓就往山上跑。 胖子满脸酒气，笑骂道：“这小娘儿们倒是挺烈啊！老子喜欢，顺子！你把车停到路边，我去追小娘儿们！” “彪哥你快追吧，不然就跑了！”瘦子的脸上也有醉意。 “哼！哪有从老子手里跑了的娘儿们！哈哈哈！”胖子追上了山。胖子就是黄大彪，而瘦子就是王顺利。 王顺利停好了车也往山上跑，刘全福手里的砖头仿佛要被他捏断了，看到二人也追上了山，犹豫了半天也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这里的地形他很熟悉，不像前面三人瞎跑，王玉慧毕竟是女人，在山上更难以跑过黄大彪二人，没跑多久，就被黄大彪抓住，因为前面没有路了，而是一个陡坡，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哈哈哈！让你跑！”黑暗中，刘全福听到了黄大彪的大笑声。 王顺利手里有个手电筒，能看到王玉慧的抱着一棵树颤抖着，后面像是一个悬崖一样，下面有水流声，其实是天太黑了，看不清水流，其实说是悬崖，也就四五米高。 刘全福手里还握着砖头，几次想出来偷袭黄大彪二人，但是却不敢，脊背都被汗水打湿。 “嘿嘿，小娘儿们，你老老实实让老子爽一次，你也不必付出生命呀！”黄大彪的手中拿出来一把水果刀，慢慢逼近。 王玉慧看着黄大彪眼看就要过来了，回头看向悬崖下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一咬牙就跳了下去。 “草！”黄大彪看到王玉慧跳下去连忙伸手去抓，可是只是抓住了她外套的一角，外套被撕破，而王玉慧随着一声尖叫，跌入悬崖。 二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最后还是王顺利反应过来，颤抖的拉了一下黄大彪，问道：“彪哥！怎么办？出人命了啊！” “慌什么！”黄大彪骂道，这下喝的那几瓶酒都醒了，但是他拿着刀的手也在颤抖，虽然坏事干了不少，但是弄出人命还是第一次。 “他马德，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赶快走！” “可是···”王顺利吓得直哆嗦。 黄大彪上去就给王顺利一巴掌，“你给我清醒点！你没来过这里，我也没来过！你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王顺利捂着脸。 “快走！”二人拔腿就跑了。 刘全福看着两个人走远了，才敢出来。他是黄口村人，小时候总来山上玩，所以知道这里根本不会淹死人。他赶紧下山，从旁边小道绕到河旁边，正好看到王玉慧抓住了一根树枝。 “玉慧！是我！快抓住我的手！”刘全福伸出手，王玉慧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王玉慧的手很小巧，却很冰凉，这个季节，已经到了早晚很冷的时候了，山里的河水也就几度，在里面待着肯定被冻得不轻。 王玉慧被刘全福拉上岸，吐了几口河水，勉强说：“谢谢···” “没事，我，我背你回，回村吧。” “嗯···”王玉慧只是嗯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玉慧？”刘全福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只是晕过去，才松了口气。刘全福把王玉慧背起来，然后就往回走，可是他的身体太弱了，而且左腿用不上劲，只是背了一会，就累得喘不上气。走了几百步，前面地势比较平坦就把王玉慧放下，自己也坐在地上喘的不行。 此时，王玉慧浑身湿透，白色的衬衫紧紧的贴着身体，可以看到清晰的内衣痕迹和那妙曼的胴体，随着呼吸，那胸脯一起一伏，这是多么美妙的景象啊！ 借着月光，刘全福看得很清楚，他感觉身体燥热，喉咙发干，咽了一口唾液，手不自主地伸过去。 眼看手就要碰到王玉慧的身体，却僵在那里，手不住地颤抖，胸口不住地起伏，脸上的表情也出现挣扎之色。 不能那么做！ 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的女神啊！ 但是刘全福的手却一点点地向王玉慧的身体靠近，终于他摸到了王玉慧柔软的身体，这让刘全福浑身一颤，那种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和舒服。 手上的力度不断地加重，心里渐渐的不满足，两只手轻轻地解开王玉慧上衣的扣子。 中秋夜晚，明月高悬，让刘全福看得很清楚，他的内心狂跳安静的夜晚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仿佛过了很久，刘全福终于把王玉慧的上衣扣子全部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衣，这让他异常兴奋！ “嘤！”忽然王玉慧发出一声，要醒来了。刘全福顿时慌乱起来，连忙要把解开的扣子再扣上，可是越是慌乱越扣不上，两只手哆嗦得不行，半天也没扣上一个。 这时王玉慧也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尖叫了一声。 “啊！！！”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俺，俺，俺要给你系上扣子，俺，你···”刘全福慌忙的摆手。 第77章 阴差阳错 王玉慧惊恐得用手拽住衬衫捂住胸口，往后蹭，“你，你别过来···” “真，真的！俺···”刘全福激动解释，但是他平时说话都很不清楚，现在更是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我自己走，你别过来！”王玉慧艰难地站起来，一点一点往后退，山上根本没有路，她只是退了两步就摔倒了。 刘全福马上过去扶她，可是自己也没站稳，没走几步就摔倒了，直接就摔在王玉慧的身上，她害怕的往后躲，嘴里发出尖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救命啊！小光！你快来救救我啊！呜呜呜···” 又是小光！ “你遇到危险时，小光在哪呢！你现在居然还在想着他！”刘全福的内心仿佛变成一只野兽，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这一声怒吼吓得被刘全福压在身下的王玉慧不住地颤抖，两只大眼睛里却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刘全福心中压抑了很久的火焰忽然爆发了！ “俺这么真心对你，可是你心中只有吴小光！你这个贱人！”刘全福随手就在旁边抓住了一块石头砸了过去。 “啊！”王玉慧只是尖叫了一声，就没了动静，刘全福砸了三四下才停手，双眼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呵呵，小贱人！你终于安静了！呵呵，刚才这么乖多好啊！”刘全福露出疯狂狰狞的微笑··· 天上圆月依旧明亮，千百年不曾改变，幽静的山林里传来了可怖的笑声···· ······ 转天，刘全福艰难地把最后一块石头放在石头堆上，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昨晚狰狞的面孔，只有惶恐不安，嘴唇哆嗦着。 踉踉跄跄地回到黄口村，迎面正好碰到老吴，老吴看到刘全福一身狼狈，就问道：“大福，咋子弄得？” “额，哦，俺，俺在田里···摔倒了。”刘全福慌张的道。 其实刘全福平时说话差不多也这个样子，所以并没有对他的话产生怀疑。刘全福没想到，自己这种见谁都脸红磕巴的人，说起谎话也有先天优势。 老吴道：“腿脚不好还不注意点！” “嗯嗯···” “对了，你啊，跟小光唠唠，劝劝他赶紧回城里找玉慧说清楚，挺好个姑娘呀，分了可惜啦！” 刘全福听到老吴的话浑身就是一哆嗦，千万不能让吴小光回去！ 不然肯定暴露了！ 自己已经这么惨了，难道还要坐牢吗！？ 肯定不行！ 是那个贱人自作自受，不能连累到俺！ 怎么办！！ “哎，跟你说话呢，想个啥呢？”老吴见刘全福根本没搭理他的茬。 “哦哦，俺，俺待会就去···找小光···” “嗯，好，那就靠你了啊，俺去干活去了。”老吴拍了拍刘全福的肩膀就走了。 刘全福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坐在凳子上愣了半天神，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可是他也不敢耽搁，他要去找吴小光，不能让他去找王玉慧。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拿出平时攒的钱，买了两瓶酒，又买了一只烧鸡和花生米，去了老吴家。 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我，我。” “咣当！”铁门打开，吴小光穿着跨栏背心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刘全福。 “你啊，干啥啊，这大早上的。” “都七点了。” “进来吧。” “嘿嘿。” “咦，你怎么还带着酒？” “嗯嗯，喝，喝点？”刘全福笑道。 “才几点啊！就喝酒？还有，你小子怎么这么大方，居然请我喝酒？”吴小光疑惑地看向刘全福。 刘全福尴尬一笑：“俺这不是想找你唠唠嗑嘛~” “天天见面有啥可唠的？”吴小光刚转头，忽然恍然大悟：“俺爹让你来找我唠的？” 刘全福点头道：“刚才碰到老爷子了！” 吴小光连忙摆手：“不可能，就冲着玉慧对爹的态度，这个婚事不可能了！” 刘全福闻言心中踏实了不少，不过也不能保证吴小光说得是不是真的：“先喝点！来来！” 吴小光一股悲伤情绪上来，晃了晃头道：“好吧好吧，我也跟你唠唠怎么回事！” “嗯，你说说。” 二人就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摆好了，吃着烧鸡，喝着酒。吴小光就好喝酒，但是酒量还不咋地，没几口，他的脸就红了，说话声音也变得含糊了。 “你说说，这城里人怎么就，就这么势利呢！玉慧见到俺家这样，脸就拉下来了···唉！” “是，是啊，城里人只认钱！” 吴小光猛然点头，指着刘全福道：“对，他们只认钱！城里这些人都是冷血动物！”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刘全福马上给吴小光倒酒，顺便问道：“那你也回不去海津了吗！你想去哪？” “额，这海津肯定是回不去了···”吴小光话没说完，要喝的酒停了下来，眼神中有些不舍。“唉，其实，唉，我也不瞒你了，我放不下小慧啊！” “放···不下？”刘全福心中咯噔一下子。 吴小光把酒杯放下，“我还是想去找找小慧，可是，唉，我抹不开面子···” “那个，你，你现在，这个王经理肯定不会让你继续干了···” 吴小光摇摇头：“公司肯定不去干了。” “那你去干啥？” “唉，是，我就是想悄悄地找小慧，可是我呀，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俺昨天就给她打电话，一直就是关机···” 刘全福心中道：当然关机，手机被河水泡了，已经不能用了。可是吴小光还要去找王玉慧怎么办？ 他要是去找王玉慧发现她根本没有回家，肯定会报警，万一查到自己那就完了！ 可是怎么能不让吴小光去找王玉慧呢？ “那个，要不，你去一趟海津找王玉慧，替我问问！”吴小光忽然拉住刘全福的手。 刘全福惊道：“俺，俺去？” “对啊！你去问问，我去了公司，王经理看到肯定要打我的！” “可是，俺，俺···”刘全福刚要习惯性拒绝，可是忽然想到这也许是个机会！ “哥们，你就帮哥这一次吧！” “好，好吧。” “哎呀，好哥们！那可要辛苦你了！太谢谢你了！”吴小光激动道。 “没事，没事，在海津你也总是照顾俺，这是应该的！”刘全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哈哈，那这顿酒应该我请你啊！” “不不，俺请你是应该的！” “那这趟车费肯定我出！这你放心吧，你家也不容易！真是好哥们啊！我先干了！”吴小光激动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好好，我也干了！”刘全福心里想着看来有机会能瞒下去。 ······ 刘全福到了海津，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万一王经理找王玉慧，那不还是露馅了！ 刚到物流公司，正在低头想事情，忽然看到公司里的几个人匆忙往外走，听到他们边走边道：“王经理现在怎么样了？” “唉，听说够呛！” “是什么原因？” “哎，是那个出租车司机疲劳驾驶，拐弯没看到王经理的车，哎，你不知道，据说现场全是血！” “啊！那王经理···” “我看是抢救不过来了。” 刘全福听到这里忽然心头一震，连忙跟上去。跟着公司里的员工到了医院，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了哭声，刘全福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只看到医生把王经理的头用白启布盖上。 王经理···死了？？ 怎么会这样？ 老天爷都在帮我吗？ 刘全福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不过刘全福还是不放心，在医院等了半天，跟着一起帮忙料理后事。也看到了王经理的尸体，还有他老婆和十多岁的儿子，有个亲戚大妈道：“小慧这孩子去哪了？于明可是最疼她了！” “哼！这白眼狼中秋节私奔了！” “什么？私奔了？” “我就说不让他管这个白眼狼，他就是不听，你看看人都没了，白眼狼都没来！” “那也通知她一声呀。” “哼！这白眼狼死外面才好呢！” 刘全福偷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暗自离开了医院。 第78章 嫉妒 转天刘全福才回黄口村。到了老吴家见到了吴小光，看着吴小光急切的眼神。 “她···”刘全福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吴小光问道。 “她，她说，她已经跟你分手了，以后，以后不再联系了！” “她真这么说！”吴小光激动地抓着刘全福的胳膊。 “嗯···”刘全福脸有些红，他不善于说谎，但是平时他说话也会脸红，倒是没让吴小光怀疑。 “不行，我要亲自找她！”吴小光眼中充满了怒火。 “呃？不，不行！”刘全福激动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行？我要亲自问问小慧，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吴小光心中很憋屈，他是真的爱小慧，只是他太冲动了，事到如今他也后悔了。 她也没说什么啊！只是眼神上有些嫌弃，可是城里人不都是这样吗？ 她什么话都没说，已经对我很尊重了，我还挑什么呢！ 都是那卑微的自尊心在作祟啊！ “这个···她，她···”刘全福急的满头大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呀！什么她她的，我现在就去找她！”吴小光眼看就要出门，刘全福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你拉我干啥？” “她，她已经找了···新男朋友了！” 吴小光立刻就愣在那了，眼神呆滞，震惊地看向刘全福，“小慧她，她真的找了新男朋友？” 刘全福不敢看吴小光，低着头嗯了一声。 “玛德！这才一天啊！她居然这样！简直就是贱人！我，我非要去找她算账！”吴小光大骂着就拿起墙边的锄头。 刘全福一听他要去找王玉慧，顿时慌了，“你，你你去了也没有用啊！” “我去杀了那对狗男女！”吴小光愤怒道。 刘全福的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他临时想到的一个大慌，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忽然，一声大吼传来：“你还想去杀人！” 吴小光转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双眸中泪水开始涌出。 老吴训斥道：“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伤心多不值得！你还想去杀人？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吴小光气愤地把手中的锄头扔了，然后一脚把旁边的水桶踢倒，水流了一地。吴小光蹲在地上抱着头哭起来。 刘全福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吴小光蹲在地上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 刘全福被带到小刘庄派出所，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审讯室里，刘全福一直用两只手抱住头，“俺以为俺再也不会出事了，可是俺却经常做噩梦，梦到小慧找俺来索命！她，她的头上全是血，俺害怕死了，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尤其是看到你们来了，俺心里更加忐忑。村支书在喇叭里说的事就是小慧啊！当天晚上俺就做了一个噩梦，她满头鲜血的要杀俺，俺被吓醒之后就去埋她的地方磕头，给她点了一根香。这才回去。” 苏颜唏嘘不已，居然是这样的真相，一个个巧合阴差阳错得连在一起。让这个真相十年都没有出现。 “其实你根本不爱王玉慧。”白启听他说完，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刘全福抬起头看向白启：“俺爱她啊！俺那么爱她你怎么看不出来？” “你对她的爱其实是嫉妒，是心理扭曲的结果，你嫉妒吴小光，同是一个村出来的人，起点都是一样的，可是他却比你混得好太多太多，他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你想要的，所以你也想得到王玉慧，但是你根本不爱她！你杀完王玉慧根本没有悲伤，你只有杀人后的害怕，你关心的只有自己！所以你才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吴小光回海津。” 刘全福愣住了。 自己不爱王玉慧吗？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人可以羡慕他人，但是，不能嫉妒他人。”白启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苏颜连忙跟了出去。 只留下刘全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像是很冰冷，身上不住地颤抖，脸上渗出冷汗，双眼瞪得很大。 最后刘全福被关在看守所，剩下的事情就是移交法庭提出公诉了。 这个案件已经结束，白启和苏颜与王进告别，王进激动道：“白警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居然靠着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破获了一个十年旧案！” “王警官，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以后还会多交流的！” “那真是太荣幸了！”王进笑道。 白启和苏颜带着王顺利回海津市，不过在回海津之前，白启又给吴小光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个案子的真相告诉了他，手机里沉默了半天，隐约间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半晌，手机里才传来吴小光的声音：“那，小慧的坟在哪？” “她也没有亲戚，村委会出钱把他埋在了黄口村的坟地里了。” “谢谢白警官，真的谢谢你，我会回去祭拜小慧的。” 白启挂断了电话，人生之中不知道要做出多少个决定，也许每一次决定都会影响整个人生轨迹。 吴小光看似无辜，但是因为他的一时固执、一时冲动，让一位深爱他的妙龄少女死在大山之中。而吴小光也会因此悔恨终身。 王玉慧的死跟黄大彪和王顺利没有直接关系，所以王顺利不是杀人犯，不过之前在鑫海渔业公司的各种事情，也要受到惩罚，不过也就在看守所待上几个月，相对于杀人这样十几年的牢狱之灾还差很远。 王顺利激动的对白启说：“俺一定会重新做人，改过自新！” “但愿如此吧···” ······ 2018年10月16日，清晨阳光明媚。 李春雷穿着围裙，从厨房端出来两碗粥，冲着里面喊道：“梦溪，快起来吃饭了！” 屋里没有动静，李春雷放下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小兔崽子不看看几点了！已经七点了！再睡就迟到了！” “什么！七点了！”屋里传来了尖叫声。 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女孩穿着校服跑出来，“都七点了还不叫我！” “谁没叫你，老子把隔壁小孩都叫起来了，你都听不见！” 女孩叫李梦溪，是李春雷的女儿，在北城区第三实验小学上六年级。梳着马尾辫，穿上校服，立刻坐在桌子上喝了两口粥，“你不会多叫我几声啊！” “先去洗漱！”李春雷解开围裙，坐在椅子上。 李梦溪连忙又去了卫生间，“爸，给我两百块钱吧！” “怎么又要钱？一个星期就花没了？” “我们同学下周有个聚会，花得多了。” 李春雷在衣服口袋里拿出两张粉红色的票子放在桌子上，“下次省着点花。” 李梦溪擦着脸走出卫生间，开心笑道：“我知道啦！谢谢爸爸！” “别嬉皮笑脸的，快吃吧！” “我不吃了，来不及了。”李梦溪背起书包就要走。 “把油条带着。”李春雷用个袋子把桌子上的油条装起来。 “嗯。”李梦溪拿着油条，在衣架上拽下来红领巾就出门了。 “路上小心车！”李春雷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门外传来了李梦溪的声音。 李春雷笑着摇摇头，“这小兔崽子，随谁呢！” 这种生活让李春雷感觉很幸福，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美妙感觉，对他来说，女儿健康长大比什么都重要。 李春雷收拾好餐具，打扫完卫生就去上班了，警队里有警员跟李春雷打招呼。刑警的日子其实是很单调乏味，现实生活中，虽然会经常出现命案，但是蓄谋已久的案子其实不多，大多数都是过失杀人或者冲动杀人。 但是所有刑警却都想过着这样的单调乏味的生活，毕竟每次来活了，就代表着有生命非自愿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79章 闲云阁 清晨，白启独自开车去警队上班，在路上，他脑子里思索着前几天一些案件的细节，有些走神。前面正好是十字路口，红绿灯转变成红灯也没看到，等白启反应过来，猛然踩住刹车，车都开到斑马线上了。 白启松了口气，半晌才缓过神来，心里暗叹开车走神可真是太危险了！ 忽然在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被白启发现，那是纤细柔美的身影，白启忘不掉这个熟悉的身影——夏冰玉！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她行色匆匆的样子，白启皱了下眉头。绿灯刚一转亮，白启赶紧启动发动机，试图跟上她。 白启开着车跟在后面，这个路口人不少，车也很多，所以行驶起来比较缓慢，倒是看不出来有人跟踪。 白启跟着夏冰玉几分钟，然后看见她进了一个店面，白启看到店面的名字叫“闲云阁”，店面不大，是个回收珠宝玉器的小珠宝店。 夏冰玉不可能会来这种小地方买首饰珠宝，也不可能去变卖首饰，她再缺钱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毕竟她是上市公司的千金小姐，那她来这家店干什么呢？ 白启的心里充满了疑惑，把车开到路边，想知道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夏冰玉才出来，谨慎地左右看一眼，带上墨镜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白启看着夏冰玉离开，没有继续跟踪，而是下车，也进了“闲云阁” 这个店铺不大，却很古朴，红木的桌椅和书架，摆放着各种玉石翡翠的首饰镯子和珠串首饰。里面有个老人穿着唐装，坐在一个八仙桌前喝茶。老人满头银发，留着雪白的胡子，精神矍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左手拿着一把扇子，右手上还转着两个核桃。 老人看到白启进来，略微一愣，然后道：“来来，快坐。” 白启有些疑惑问道：“老人家认识我么？” “呵呵，不认识。不过老夫看人一向很准，所以认为你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白启没想到这个老头还有点意思，穿着看起来也是仙风道骨，看起来还是个神棍。 “哦？既然老人家这么厉害，那么你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呵呵，你要考考老夫吧，认为我是个靠忽悠挣钱的骗子？”老人大笑道。 白启没想到还真让这老头蒙对了，但是却不退让，问道：“不是我不信，主要还是看老人家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呵呵，还挺会说话。”老人放下扇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你是警察吧。” 白启心中也有些吃惊，自己是穿便服出来的，身上都没配枪和手铐，这老头难道还真有点本事？ “老先生怎么认出来的？” 老人笑道：“呵呵，你进来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了。你只是一扫就把我们这里的监控和人员位置都观察了一下，这是警察的习惯。而且你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身正气。” 白启对老人所说的一身正气嗤之以鼻，什么正气，都是胡扯。 老人看白启不相信的样子，就笑道：“你还别不信，老夫研究周易卜卦很多年了，看人还是很准的！” “哦？那老先生看看我吧！”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微笑道：“你看似轻松，内心却隐藏的巨大的压力，不过你现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是可喜可贺！” 白启的瞳孔紧缩，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了。这个老人到底是谁？ “呵呵！老夫说的准不准？”老人得意地看着白启。 “老人家贵姓？”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万年。” “原来是唐老，失敬失敬。本人白启，确实是警察。”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唐万年看了一眼。 “呵呵，我猜对了吧。” “这个嘛，既然唐老看出我是警察，那你能看出来我来干什么，我就真的佩服您老了。” “哦，年轻人，老夫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厉害，你是想知道刚才的那位女士买了什么东西吧。” 这次白启真的掩饰不住的震惊了，来到这里自己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什么，这老头什么都猜出来了，这老头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唐老见到白起的额表情，顿时哈哈大笑。 “那唐老，那个女人买了什么东西呢？”白启也是个干脆的人。既然知道了，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嗯，她什么都没有买。” 白启疑惑道：“什么都没买？” “对，她只是向我询问了一块玉。”唐老摇着扇子。 “具体什么情况，能跟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你是警察嘛。”唐老略微沉吟，便道：“她在找一块鱼形状的玉坠，她给我看了一个小女孩的照片，这个女孩的脖子上就带着这个玉坠。她说是她的玉坠，可惜弄丢了，这个玉坠对她来说很珍贵，所以想找到玉坠的下落。” “玉坠？”白启有些疑惑。 “没错，这个玉坠恰巧我见过，在大概十七年前，一个男人来到我的店里卖玉，我看了这个玉坠色泽圆润，晶莹剔透，是用上好的和田玉籽料雕刻而成，是个绝佳的好玉，当时开价一万，那个男人就欣然接受了，但是这个玉至少值八万，后来我放了一年，倒手就是十万。其实我看看那个男的长相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玉的价值，即便我开价一千估计他也会卖，不过我是个实在人，不会那么坑人的。”唐老侃侃而谈。 白启心中对这老头很鄙夷，不坑人还用一万买十万的玉，不过人家说得也不错，干他们这行的挣得也是这个差价，不过白启对他能记住十七年前的事表示怀疑。 “唐老，十七年前的事，您记得这么清楚？” 唐老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呵呵，老夫能记住这件事有三点，一是我确实记忆很好，第二这个买卖确实很赚，所以这件事我吹了好几年牛。” 白启心里想，其实就是因为吹了好几年牛才记得那么清楚吧！ “第三这个人长得也很有特点，身材有些胖，头挺大的，胡子拉碴，头发很长而且乱糟糟的，身上带着一股臭味，像是很多年没有洗过澡似的，身上穿着的是蓝色的工装服，也脏兮兮的。” “哦，对了还有就是这个男的后来也来过几次，都是一个打扮，除了老了点也没什么变化，卖了点金银首饰什么的，也没什么值钱玩意。” “又来过几次？什么时候？” “大概每隔几年就来一次吧，不过已经有好几年没来过了。” 白启的眉毛一挑，问道：“具体是哪几年？” “你怎么跟那美女问得一样，我具体不记得都是哪年了，不过我记得有一年是08年，那年奥运会，正好这条街是火炬传递，我还看热闹来着，他那天来找我的，卖了一条金项链，一个玉镯，不是值钱东西，一共三千多。” “08年···”白启忽然想起《613连环凶杀案》在08年也有一位女生遇害。 “嗯，多谢唐老提供的信息，不过您还是帮忙想想，他具体来过几次？” “额，算上第一次卖玉，应该有四次了吧！” 白启心中盘算着，然后问道：“我还是想问问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特点，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这个嘛···”唐老用扇子轻轻敲着自己的头，“他的嘴角有个痦子。” “哪边？” “左边，这个人长得很油腻，哦，对了，他的左手的小拇指缺了一截。”唐老道。 “多谢老先生。”白启点头道，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再看到这个人，您给我打个电话，我们警方会给奖励的。”白启在纸上写了自己的电话号。 “好的好的，给警察帮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嘛！”唐老笑着把纸条收起来。 白启心中道：这话不是应该我说嘛！这老头挺有意思的。 “那我先告辞了。” “别啊，我与白警官一见如故，咱们一起喝个茶再走吧！” “谢谢唐老的好意，我还有公务在身，等回头有空再找唐老先生一起品茶。” “行，我叫你一定要来啊！” “一定，我先走了。” 老人看着白启离开，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80章 发现线索 闲云阁的相遇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白启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 又过了几天的清晨。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工作，办公室里没有说话声，只有敲击键盘和翻开纸张的声音。忽然，一个电话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什么！”李广中接到电话有些激动，声音变得很大。 宋佳宁小声跟旁边的苏颜道：“小李这小子还是这么大惊小怪的！还能有什么天大的案子！” 李广中放下电话激动道：“在广安路河边桥底下发现了一具女尸！” 李春雷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走出来接水，听到了李广中的话：“来活了就去，这么激动干啥！” “这具女尸的死状有点像613案。” “什么！”办公室里的人都大惊。 李春雷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那个变态又杀人了！” 白启也站了起来，《613连环凶杀案》至今还没有找到凶手，如今这个变态杀人狂又开始作案了！ 李广中道：“还不确定，现场民警看情况很像。” “通知法医他们立刻出发！”李春雷严肃道。 “是！” 白启出门就撞上了陈坏，立刻道：“我的车坏了！跟你一起走吧！” 陈坏笑道：“没问题，我们法医的车有都是位置！” 到了广安路现场，白启戴上口罩手套鞋套，忽然发现陈坏的口罩十分高级，看样子要几十块钱一只的。 “你平时也带这么好的口罩验尸？” 陈坏道：“一看你出现场就不多，没见过从水里打捞出来的女尸吗？” 白启想了想，虽然自己出现场次数绝对不少，但还真没遇到过从河里打捞出来的尸体，见过的也是刚溺水的尸体。“确实是第一次。” 陈坏神秘一笑，没有说话。白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到了警戒线里面，这时李广中忽然出来，然后就吐了一地。 白启感觉有些不妙，果然，还没走近，就被刺鼻的气味熏得直翻白眼，自己带的一次性口罩一点用都没有。白启转头看向陈坏，他却气定神闲。 白启有些干呕，指着陈坏的口罩道：“你还有吗！” “这次有点匆忙只带了一只。”陈坏径直走向了尸体。 白启无语，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只能又戴上两层一次性口罩，这下连呼吸都困难了，跟着一起进了警戒线。 这时苏颜忽然从里面冲了出来，白启问道：“你怎···” 话还没说完，苏颜就在白启面前吐了一地。 “你这是见到我就想吐啊！”白启打趣道。 苏颜吐完之后又干呕了一会才道：“不是，不是你。”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我！”白启反驳道。 “虽然你也恶心，但是还真有比你恶心的。”苏颜说完仿佛又想到了刚才的场景，又干呕了一会。 白启不想跟这个不会说话的直女聊天了，现在只想去看看尸体。越是距离近，这个味道越是让人反胃。尸体看起来已经不成人形了，浮肿的皮肤破碎腐烂，已经呈现出巨人观，能看出来是一具女尸。 李春雷捂着鼻子走进来，白启打了声招呼：“李队。” “嗯，你来了，我刚才去上游看了看，也没啥线索。” “附近居民问了吗？” “小宋小宝两个去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李春雷轻蔑道。 陈坏开始给尸体做检查：“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至少在河里泡了七天了。生前有被人虐待，手法跟613连环凶杀案如出一辙。” 李春雷的表情变得阴沉：“这次是真凶出手了！” 相隔五年，613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再次作案了，这次又有一位无辜少女的生命被他残忍剥夺了。 虽然气味令人作呕，死状极其恐怖，但是白启还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尸已经形成巨人观，整个尸体肿胀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长相，周围布控的警员都不敢看这里。 巨人观的形成是因为人死后，人体免疫系统停止工作，而那些在生活状态时就寄生在人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控制而疯狂地滋长繁殖起来。这些数量惊人的腐败细菌可以产生出大量腐败气体。而这些腐败气体充盈在人体内，使尸体肿胀变形。 白启对泡成这样的尸体没什么研究，再加上味道浓重，就先去周围看看，寻找线索。在河岸上有很多围观群众，还有记者正在拍照。 群众围了很多人，都在警戒线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白启看向人群，有一类杀人犯一般都会回到现场，他们很愿意欣赏自己的作品被发现，甚至会感到兴奋。 白启在观察着这些人，忽然白启在余光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戴着鸭舌帽墨镜的纤瘦身影，怎么会是她！ 但是白启再看向人群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这个时候现场勘查也基本结束，白启拉过来李广中，“这附近有监控吗？” “有，但是没有拍向这里的。” “那边的监控，给我调出来。”白启指向岸边马路上的监控。 “哦，那边的监控好像看不到这里吧···” “没事，对了今天的监控也要拷贝下来。”白启说完就离开去找李队，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李广中，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今天的？现在才上午九点多啊？” 陈坏在现场采集完了线索，把尸体放进装尸袋上车，问道：“白队，你还跟我们的车走吗？” “谢谢，不用了，我坐李队车回去。”白启连忙摆手，虽然已经装进尸袋里，但是那种恶臭一点也没减少。 “好的，我先走了，这具尸体的工作量可是不小。”陈坏当然知道白启为什么不上车，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快去忙吧！” 看着法医的车离去，李春雷道：“老子真是捡到宝了，小陈的能力不输于经验丰富的老法医啊。” “嗯，确实不错。” “你对他怎么看？” “是个固执的人。” “这算是夸奖吗？” 白启会心一笑：“有时候是夸奖！” 回到警队，李广中把监控视频给了白启，白启调到刚才出现场的时间，果然又发现了那个身影，而且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拍到脸，没错，这个躲避监控的方法简直就跟严云绑架案里面一模一样，这个人肯定就是夏冰玉。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启左思右想也没有头绪，这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白启的脸色瞬间一变，连忙道：“好，我马上过去。” 然后急忙挂断电话，“小李，把你的车借用一下。” “嗯，好，白队你干什么去？” 白启拿起车钥匙飞快地跑出去，这时迎面碰到苏颜，“哎！你干嘛去？马上要开案情讨论会了！” “跟李队说一声，我有事，你们先开！”声音传入苏颜的耳朵里时，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哼！赶着投胎啊！”苏颜噘嘴道。 白启开车到了一个街边店面停下，店面的招牌上写着‘闲云阁’就是上次看到夏冰玉的那家珠宝店。 进了店面还是那个穿着唐装的唐老，正在喝着茶，旁边有个博山炉，升起袅袅烟雾，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见到白启进来就笑着招呼：“哟！警察同志来了，快来喝两杯！” “他在哪？”白启不接茬直接问道。 “你们年轻人就是着急，他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往右面的新云路走了，应该有二十分钟了。”唐老摇头道。 白启立刻就跑了出去，上车往新云路开过去，把手机拿出来查看附近的地图，新云路是个小路，只有一条车道，再往前就是一个市场，市场里面什么都有，买菜的、饭店、杂货铺、牛羊肉、酱货、修手机等等。 白启拨通了刚才的电话：“老先生，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穿了什么衣服？” “呵呵，你可真着急，刚才我刚想说你就走了。那个人还是那么胖，头发挺长乱糟糟的，胡子也乱糟糟的。衣服嘛，上身是个蓝色的工装服，很破旧，洗的都没颜色了，下身穿着的是个灰色短裤，穿着拖鞋。” “谢了！”白启挂断电话，这个时候车已经开到了市场，市场全是摊贩，已经把街道占据大半，车想开进去就很难了，白启只能下车。 从新云路走是必须经过这个市场的，然后就是四通八达的大路了。而现在大街上全是人，叫卖的商贩，买东西的路人··· 第81章 寻找凶手 白启放慢了脚步，这个凶手是个社会最底层的人，他在这个城市是最边缘的，生活很糟糕，如果我是凶手··· 白启从警以来，很少使用共情法，因为他认为共情法只是推理和猜测，却没有实际的证据支持，但是共情却能帮助他了解凶手的内心，所以有时候他也会利用共情来推测凶手的内心。 白启闭上双眼，半晌，等白启再次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戾气，神态变得有些木讷。 刚刚，我用首饰换了钱，现在又是中午···白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发出了抗议。而周围的味道中弥漫着拉面、火锅、炸鸡的混合香气。 是啊，该好好吃上一顿了！ 周围那么多选择，该吃什么呢！ 拉面？不！平时天天都吃泡面，看到面条就想吐！ 我要吃解馋的！ 炸鸡！对！我要吃肉！我喜欢肉，捕获了猎物之后，我发泄了几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我！要！吃！肉！ 炸鸡都不够！ 一股香味扑面而来，白启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摊位，没错，这是一个卖酱肉的，里面有猪头肉、猪蹄、肘子。 那柔软的猪皮，白花花的肥肉！ 肉的香味，太诱人了！ 白启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嘶吼！ “老板，你···”白启的神情忽然回过神，从共情中出来。 “这位大哥你想买点啥？”老板热情地招呼白启。 “你见过一个有点胖，头发很乱，很邋遢，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吗？”白启问道。 “你是···”老板有点犹豫，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老板看了是警察就有些不耐烦道：“刚不是问过了吗？又问？” 白启很诧异：“又问？还有谁！” “对啊！刚才有个女便衣警察问过了！” 听到女便衣，白启一愣随后就知道是谁了，没想到又让这个女人快我一步。 “到底看没看到这个人！” “哎呀，真着急，说法方式都一样，刚才是有个邋里邋遢的大叔，好像就是穿着蓝色的衣服，在我这买了两个猪蹄还有一斤猪····” “去哪了！”白启打断了老板的啰嗦。 “往那边的胡同里走了！”老板一指，白启飞快的就跑过去。 老板摇摇头不知道这些警察天天都在干什么。 胡同里面一个接一个的胡同交叉在一起，杂乱无章，白启进去之后只能乱走碰运气。找了几个胡同，没有任何发现，白启已经想要放弃了。 “啊！” 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白启一惊，辨明了方向，顿时就往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一名女子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掐住了脖子，那个男人就是蓝色的工装服，乱糟糟的头发，身体偏胖。 613案的凶手！ 白启迅速掏出手枪大喝道：“警察，不许动！” 那个男人转头，看到白启手里的枪，眼神中有了一丝惊慌，把女人挡在自己前面，手臂箍着女人的脖子。女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被男人勒得有些喘不上气。 “别动！”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慌张。 “好好，我不动，你不要伤人。” “把，枪扔了···”男人命令道。 “你不要伤害她，我放下武器。”白启把双手举起来，右手拿着枪。 “快放下枪！”男人大声道，手上的力量也加重了几分。女人被勒的不断挣扎。 “好好！我马上放下枪，你不要伤害她。”白启只能将手慢慢往地上放。 这时忽然一声尖叫在身后传来，白启猛然回头，是一个买菜回来的大娘，被眼前的架势吓得坐在地上。手里拎着的菜也掉了。 男人见白启分了神，立刻将女人推了过去，转头就往胡同转角跑了。 白启抬起枪开了一枪，打在墙上，等白启追到胡同转角发现男人已经穿过胡同不见了。那女子刚才被男人用力一推，头撞在墙上，然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地上流了很多血。 白启上前摸了女子的脉搏，发现有跳动还活着，摘下鸭舌帽和口罩看清楚女子的长相，白启一皱眉。 果然是···· 夏冰玉！ ······ 深夜，窗外电闪雷鸣。 但是屋里很安静，隐约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一道闪电划过，顿时将整个屋子照亮，在屋子里有一个黑影站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尖刀。 躺在床上的如玉一般的女人，被突如其来的闪电惊醒，忽然看到了床头的黑影。黑影见到床上的女人醒了，立刻转身就走。 “严云！”床上的女人叫道。 黑影顿时停住了。 女人打开灯，屋子又恢复了光明。可以看到女人精致的五官，是夏日集团的千金夏冰玉。 “你去干什么！”夏冰玉看到了严云手中的刀。 严云没有说话，把手中的刀收起来。 “你还想复仇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求求你了，为了我，不要去做傻事了。”夏冰玉在背后抱住了严云。 严云身姿挺拔，却很消瘦。他艰难地回道：“我再不报仇就没有时间了。” 夏冰玉闭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震惊地看着严云。 严云在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我没有几个月的活头了。” 夏冰玉看着严云递过来的纸，颤抖地打开看到居然是诊断书，看到最下方写着的诊断结果：肝癌晚期。 “怎么会这样···”夏冰玉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我没有时间了。我如果不去报仇，那我会死不瞑目的！”严云看着夏冰玉的眼睛。 严云脸形消瘦，面容沧桑，就连原来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如今也晦暗无神。夏冰玉记忆中的翩翩少年已经不在。 那天夕阳的光芒将严云的轮廓打上一层金色的边缘，清风吹动了严云的头发，空中飘散着树叶。那个有着锦绣未来的少年，曾经想遨游天空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了。 夏冰玉心中如同刀绞一般。 “所以，我走了，以后你就忘了我吧···”严云眼神中有过一丝留恋，却毅然转身，当他打开门的刹那，身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我可以帮你，让我们一起复仇吧！” 严云回头，看到了温柔和曦的笑容，好像和从前一样。 ······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忽然，夏冰玉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雪白的天花板，周围也是白色的，旁边有发出嘀嘀声音的仪器，是检查心跳的仪器。 这里是医院的病房，瞬间在晕倒之前的记忆都涌入自己的脑海里，自己差一点就抓住那个恶魔了，或者更严格的说法是差一点就被那个恶魔杀了！ “梦到他了吗？”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 夏冰玉吓了一跳，旁边居然还有人，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就是空气一般。 说话的人正是白启，他当时看到夏冰玉的脑袋还流着血，就立刻抱起夏冰玉把她送到了医院检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磕破了头和轻微脑震荡而已。 白启又去了一趟现场，协助调查之后，回到了病房，正好看到夏冰玉紧闭双眼，眼泪不断流出来。 夏冰玉没有回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艰难地起身，头上传来阵阵剧痛。不过她还是起身拿起挂在床边的病历本看了一眼就扔了。 轻微脑震荡而已，自己摔一跤没准也会有轻微脑震荡。 这不算什么大伤。再看一眼表，已经晚上10点多了。 “是不是要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吧！”白启坐在旁边继续问道。 “嗯，谢谢白警官的救命之恩，明天刑警大队就会收到人民英雄的锦旗。”夏冰玉平静道，穿好鞋子整理衣服。 白启很无奈，“我要那个干什么！” “那白警官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凶手会去那家珠宝店变卖首饰？” “明知故问吧！不过你那天去珠宝店的时候我也看到你了，我并没有让唐老隐瞒什么！”夏冰玉的额头上有纱布，她带上了鸭舌帽遮挡。 白启当然已经知道了，在十七年前，那个还是真正的夏冰玉失踪时，脖子上戴着一个鱼型翡翠吊坠，凶手应该会卖了换钱，所以，如今的夏冰玉通过大量的金钱和人脉终于在市场上找到了那个玉坠，通过层层买玉坠的人，找到了那家店。 “多谢。”白启沉默了一会才道。 谁都没有想到，警方知道的那个613案的被害人，其实不是第一个被害人。第一个被害人是还在上初中的夏冰玉。 而现在的夏冰玉看出来了两个案子的关联，通过玉坠找到了突破口，锁定了目标，甚至今天还与凶手打了一个照面。 白启承认这次真的要谢谢夏冰玉了，不然他也许还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对了，现场地上的二锅头是他留下来的。”夏冰玉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门外，李广中进来，惊奇地问道：“这就让她走了？” 白启拍了拍衣服，无奈道：“咱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捉拿她！” “但是，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白启看向窗外，是啊，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啊！ ······ 第82章 重启《613连环凶杀案》 2018年10月17日。海津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苏颜带头回顾了一下《613连环凶杀案》之前的案子，目前凶手再次作案了，受害者还是年轻女性。十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这个案子是海津市十多年来的一场噩梦，无论海津市公安局破获多少惊天大案，613这个案子一天不破，海津市公安局就一天抬不起头来。 2003年（十五年前）6月13日。 在海津市东港区建昌桥下发现了一具女人罗尸，现场惨不忍睹，法医去了之后经过检查，死者全身到处都是伤痕，怀疑是棍子或者鞭子所为。下面，被钢管或棍子类凶器捅烂，还有就是双脚的脚筋被割断。 当时这个案子立刻就引起了媒体的重视，全市乃至全国人民都关注着这个案子，市局立即成立了专案组，但是警察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查，依旧是一无所获，凶手逍遥法外。 案子变成了悬案，专案组解散，本来这个案子的关注度过不几天的热度，将不会有人再关注了，媒体也会把精力放在明星出轨，某某富二代与某某明星谈恋爱等等热门事件上。 但是过了两年，在2005年的9月28日，还是在东港区，有人再次发现一具女尸，这次发现的女尸不是全，罗，还穿着衣服，但是衣服被撕破，身上到处是伤，血肉模糊。 作案手法与两年前完全一致，警察判断是同一凶手所为。尸体同样是双脚的脚筋被割断，还是那个部位，被钢管类凶器捅烂。媒体报道之后网络上人们开始疯狂讨论，热度持续上升。 海津市再次成立专案组，并且投入一千警力，展开调查，对周围住户挨家挨户走访调查，但是可以想象到，依旧没啥收获。 专案组成立半年后，还是解散。网上开始有键盘侠辱骂海津市警察的无能，可是警察们却无法反驳，凶手再次作案，却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凶手至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之际，凶手再次作案，还是相同的作案手法，受害人全身是伤，被虐待致死。而且这次的受害人是一位花季女生，这是受害者中年龄最小的一人。这让老百姓们开始人心惶惶，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女生敢在晚上出门。 2011年，时隔三年，原本的阴霾都已经消散，人们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疯狂的杀人狂潜伏着。果然凶手再次作案，又一名女子被残忍杀害，受害者是一名公司职员，深夜加班回家后失踪，然后七天后在东港区的田地里被发现。 海津市民都是人心惶惶，海津市上级领导还下达过命令，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允许公司加班。专案组再次成立，又从各地抽调出刑侦专家，可是五个月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 2013年，不出所料，凶手又作案了。深夜，有一对情侣在参加完聚会后回家，走在河边时男人被凶手从后面击中后脑昏迷不醒，女人失踪。 男人后脑伤得很重，昏迷了七天才醒过来。醒来之后，警察在他的口中并没有问出实质性的结果，他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喘气声，倒在地上时，看到凶手穿的是一双很旧的布鞋，再无其他线索。 警察在犯罪现场发现了车轮印，初步推断是很多拉货的工人农民常用的三轮车，在全市这种车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辆，算不上是线索。法医在男子后脑上发现了铁锈成分，看形状应该是锤子一类毕竟常见的凶器。 通过三轮车和布鞋，只能大致推断凶手是家庭并不富裕的男人，从事农业或者建筑工人等。根据现场的脚印判断，凶手体重不轻，根据男子后脑的伤痕角度，法医做了多次试验对比，凶手身高大概在170厘米至175厘米。但是这些线索对侦破案件来说毫无用途。专案组通过三个月的排查结果一无所获。 随后，2016年7月和2017年2月和8月，2018年7月，也发现了受害死者，但是后来经过白启等人的追查已经查到了是模仿作案，是原来的警员沈浩，现在他已经被关押在监狱中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审判。 而现在这个案子2018年10月，这个案子还是原来的连环凶杀案凶手所为。 《613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已经杀害了6条无辜少女的性命。到目前为止，受害者最小的是18岁，最大的是29岁。 “现在之前的案子就是这些。”苏颜介绍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白启走到前面，“在三天前，我在马路上看到了夏冰玉。” “你在三天前就看到夏冰玉了？”苏颜问道。 “对，夏冰玉或者可以称呼她为木湫，在这里更贴切，她从一间叫‘闲云阁’的珠宝店出来。我感觉有些可疑，也顺势进去问了一下，当时‘闲云阁’的老板跟我说木湫正在找一个玉石的卖家，店主描述这个卖家时，我就感觉这个人很符合我们侧写出来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我就让他如果发现了这个人给我打电话，结果今天真的出现了。”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弄明白了为什么白启能找到613案的凶手了。 白启在投影仪上播放了一张在‘闲云阁’珠宝店附近的监控拍下来的照片，因为是白天，道路上的监控器更新换代，也算是比较清晰，只是这个人低着头戴着蓝色的鸭舌帽，看不到脸，只能看出衣着和身材。 “这就是613案的真凶！？”李春雷激动道。 “目前他的怀疑度最大。”白启道。 众人都盯着屏幕上的这个人影，压抑在海津市刑警队十五年的大案的凶手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这个人目测身高175至180，体重偏胖，200斤左右。年龄在50岁左右，胡子杂乱，头发也很乱，符合之前测写出来的凶手形象。” “根据珠宝店老板的口供，这个人在十七年前来过一次，要典当一块玉坠，就是木湫要找的鱼型玉坠。” 李春雷问道：“这个案子怎么也有木湫？她怎么找到了613案的真凶？” 白启解释道：“因为木湫也在调查这个案子。” “她也在调查？” “对，木湫调查这个案子也许刚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调查613案，她只是在调查夏冰玉失踪案。” 众人听了一阵云里雾里，不知道白启说得是什么意思。 白启在投影仪上放出来一张图片：“这个图就是闲云阁老板根据木湫要找的鱼型玉坠的样子画出来的。我后来调出夏冰玉失踪案的卷宗，这个夏冰玉是夏家真实在2001年失踪了亲女儿。” “亿万富翁夏万里的亲女儿？”众人惊呼。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夏冰玉是夏家收养的，真实姓名叫木湫。而真正的夏冰玉其实在十七年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白启又在投影仪上放出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眼睛很大，长得跟木湫确实有些相像。“这是夏冰玉失踪前几天拍的照片，大家可以在她脖子上看到一个鱼型玉坠，与木湫要找的玉坠一模一样，夏冰玉失踪的时候就是带着这块玉坠。” 李春雷顿时明白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你是说当年夏冰玉其实才是连环凶杀案的第一个受害者？” 白启点点头：“目前来看，夏冰玉确实是第一个受害者，咱们都知道，现在的夏冰玉其实是木湫。而真正的夏冰玉是在2001年就失踪了。” 李春雷沉吟片刻，“这么说，木湫认为其实夏冰玉是被613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杀害了，可是警方并没有找到尸体，所以一直认为，2003年6月13日被杀害的女人是第一名死者，但实际上是两年前失踪的夏冰玉才是第一名死者？” “有可能是第一个，也有可能不是，我大胆地猜测一下，2001年凶手抓住了夏冰玉，并且残忍地杀害了她，因为是第一次或者别的原因，他把夏冰玉毁尸灭迹了。可是他之后发现真的没有人找到他，也没有人找到尸体，这让他内心的邪念又开始蠢蠢欲动，最后在2003年6月13日再次犯案，并且把尸体暴露出来，让警察找到，但是却找不到他这个凶手，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刺激，然后多次犯案。” 第83章 确定凶手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白启的观点。李春雷却问道：“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呢？毕竟珠宝店老板说得已经是十七年的事了。” 白启切换了幻灯片，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金戒指的照片。 “证据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他是凶手，但是也能确定他跟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今天这个嫌疑人去‘闲云阁’，典当的首饰中有一枚金戒指，而死者的手指上确实有戴戒指的痕迹，与这个戒指形状也一样。” “居然找到了物证！”宋佳宁激动道。 “戒指的内壁有‘wd’的字母，这应该就是名字的首字母的缩写或者是情侣的姓氏首字母缩写。在戒指的另一侧，有个符号，这个符号应该是这个首饰店的logo，这个logo是重点调查，找到了这个首饰店，也许就能找到买首饰的死者。” 苏颜看着屏幕激动道：“这是金来福的logo！” “金来福？你确定？那不是有很多分店？”李春雷问道。 “当然确定，女人自然对珠宝首饰关注的比较多了，这是一家大公司，在全市有好几家分店。” 李春雷道：“既然已经确定了店铺名称，那就要挨着排查一遍！找到这个戒指的主人！这个事小宋和小宝你们去办！” “是！”二人应道。 只是在网上搜索就找到了金来福在全市的所有分店，一共有十一家分店。 “这么多啊！还都是分散的，这可要好几天啊！”宋佳宁看着纸上的地址有些头疼。 “开分店肯定是要分散开来，不然都挤到一起，不就成了自己跟自己竞争了？”张富宝鄙视道。 “那你说从哪开始调查！” “这···这个···”张富宝一时语塞。 “给我看看。”白启道。 张富宝立刻道：“对对！让白哥看看！就知道了，我这点道行还不够呢！” “切！”宋佳宁不屑地瞥了张富宝一眼，然后递给白启。 白启拿着平板电脑，在墙上的海津市地图对照一番，最后划出来两个圈。 “先查这两家，如果没有，就从临近的一点点往后推吧！” “是是，我们马上去！” 白启划出来的两家金来福分店是根据测写推测出北城区老城街道附近的店，张富宝二人马不停蹄，果然在第二家就调查出来了。 金来福是一家大型的珠宝首饰公司，所以购买定做等手续也很齐全，根据照片上的样式，店员找到了这个客户的资料。定制这个戒指的名叫张强。 张富宝看着资料，疑惑道：“张强？这也不符合‘wd’字母啊？” 宋佳宁不屑道：“一看你就是个单身狗，哪有自己给自己定制戒指的！” 张富宝恍然大悟：“对啊！这是个男的！肯定给他女朋友定制的！对了！你说谁是单身狗，你不也是！” “你是注孤生！” “什么是注孤生？” “别想这个了！赶快打电话确认吧！”宋佳宁拨打了张强留下的手机号。 手机里响了半天，宋佳宁以为没人接，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传出来了疲惫的声音，“喂，谁啊···” “我们是公安局的，请问···” “是朵朵找到了吗！”宋佳宁还没说完，对方却激动抢先问道。 “朵朵？” “你们不是帮我找人的吗？” 宋佳宁双眸一凝，说道：“张先生，我们还是见一面吧！具体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 案情讨论会上，张富宝正在讲解刚才的调查结果。 “通过白启哥的提示，我们找到了定制戒指的那家店。是死者男朋友定制的，死者名叫王朵，失踪了已经两个星期了。” 陈坏补充道：“死者的体貌特征与王朵基本一致，还差dna检验结果，就能百分之百确定了。” 张富宝道：“王朵的男友是一个公司的职员，王朵失踪的时候他在家里，他说他是跟王朵晚上一起吃完饭后，家里突然有事，就提前离开了。然后王朵自己回家，小宋去调查王朵所住的小区监控，还有沿途路上的监控，不过两个星期左右，估计要被覆盖了。” 李春雷点点头，这次是真正的接触到了凶手，与凶手有了一处近距离接触，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来白启在现场拿到的酒瓶子就问道：“陈法医，那个酒瓶子上有什么收获吗？” “那个瓶子上有指纹，我已经安排对指纹库里进行排查了，目前没有发现什么。” “王朵的尸检有什么收获吗？” “王朵生前遭遇过虐待，但是跟其他受害者一样，没有被性侵过，但是在生殖器上却有很多伤痕不过都是外伤。对了，我在死者胃里发现了一些物质，不像是普通食物，这些物质还在分析成分，一有结果立刻报告给您。” “嗯，辛苦一下，这次争取把这个畜生绳之以法。” “这是份内之事。”陈坏淡淡道。 ··· 深夜，在法医室。 陈坏还在仪器前进行分析，白启走进来都没发觉。一直到白启在陈坏身后挡住了灯光才把陈坏吓了一跳。 “这么胆小？” 陈坏翻了个白眼，“这是法医实验室！里屋还停着五具尸体呢，能不吓一跳嘛！” “呵呵，这么晚了，出来结果了吗？” 陈坏把手里的文件拍给白启，自己喝着咖啡说道：“王朵胃里的食物太丰富了，这让我很不解。” “哦？看来他吃了不少东西啊！” “嗯，不过都是主食···” “主食？” “没错，我检测出来了玉米、小米、高粱、豆制品甚至还有麦麸、还有碳酸钙！碳酸钙应该是贝壳或者骨头磨成的粉末，简直太杂乱了。” 白启皱眉，看着手中表格上一大串成分，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这些成分会不会是饲料？” 陈坏也像是触电一般，惊呼道：“饲料！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只有家禽牲畜的饲料才会含有这么均衡的蛋白质、钙质和纤维！”说完立刻就开始着手研究。 白启笑着摇摇头，“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不行，现在的我什么都吃不下，我只想弄清楚这是什么！”忽然陈坏抬起头问道：“哦，对了，白队，你来干什么？” “哦，我想看看尸体，没事，你忙你的吧。” “行，这是验尸报告，有什么问题就问我！”陈坏拿出来尸检报告给白启。 “好的！”白启看着专注工作的陈坏笑了笑，转身进里屋看尸体。 王朵的尸体腐烂得很严重，在尸体身上隐约能看到在脖子处有勒痕，陈坏的尸检报告上也提到了这点，勒痕有3cm左右，不是一次形成，而是长时间佩戴而形成的勒痕，怀疑是佩戴铁质刑具造成的。 死者身上多处鞭子抽打伤痕还有被硬物击打的痕迹，显然生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白启检查到腿上的时候忽然发现，在膝盖上有很严重的擦伤，这难道是长期跪着引起的？ 想起刚才分析受害人胃里的食物，这个凶手是把受害人当做畜生来养的吗？ 他有多痛恨这些死者？ 被水泡过的尸体，留下的价值简直微乎其微。 陈坏还在做着化验，白启笑着摇摇头，轻轻关上了门。回到刑警大队的办公室，冲了一袋咖啡，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手指在眉间揉捏着。 回想着昨天在胡同里见到凶手的样子，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皮肤很粗糙，胡子茬很乱，手臂上也有伤痕。 这种不修边幅的样子与城市里所谓的肥宅还不一样，他是饱经风霜受尽世间苦难的感觉，已经对生活生无可恋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与测写的凶手性格完全不符合啊！ 白启拿起咖啡，正要喝，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凶手藏在夏冰玉后面，露出的半个脑袋，那个眼神，那个表情！ 等等！ 那个眼神怎么感觉有一种期待感觉？ 他到底 期待什么？ ······ 第84章 划定区域 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色阴沉得如同打翻了墨水。 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四周都是茂密繁荣的树木。几辆警车已经翻倒，地面上几名身穿警服的人已经倒在地上，还有一些打扮成雇佣兵模样的人，也都倒在地上。雨水与血液混为一体，变成浅红色。 “你！你是谁！”身穿警服的白启，左臂流淌着鲜血，右手用枪指着前面的人影质问道。 握着枪的手在不住地颤抖。血液从头上混合着雨水阻碍了视线。 “呵呵！”那个人戴着帽子与墨镜，看不见长相，在雨中看着被雨水浸湿的年轻人，冷笑了一声。 “你刚才用了三个弹夹，所有子弹都打出去了吧，你杀不了我。” 白启瞪着眼前的人，把手中的枪扔在地上，他说得没错，枪里确实没有子弹了，欺骗这样的人根本没有用。 “···为什么？”半晌，白启说出三个字。 “你是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不能说，我做人总是会留一线，所以如果这一枪下去你没死，那么你就自己去查吧。”那个人把手中的枪指向白启。 白启没有惊慌，坦然地看着那个人。 “砰！” ······ 白启睁开双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这时才发现自己在刑警大队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白启扶着额头，身上盖着一件警服，警服上发出淡淡的香味，这个味道不用想就知道，是苏颜的。 自己居然做梦了！ 已经很久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梦，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梦人。 但是今天居然做梦了。 让白启感觉有些诧异和疑惑。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回忆起那件事了，可是梦里面还是那么清晰，仿佛身临其境。 白启用手扶了一下头，额头上全是冷汗，起身的时候，感觉浑身疼痛，这一觉睡得不怎么样。 拿起昨天晚上没有喝的咖啡，已经是一杯冷咖啡了。走到了窗旁，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墙上的表上指针指向了6:15。 这时李广中突然闯进来，满脸兴奋，但是可以看出来双眸有些红，顶着一对黑眼圈，这是一晚上没有睡的结果，“白队，你在啊！有个好消息！” “监控还在？”白启喝了一口冷咖啡微微皱眉。 李广中露出钦佩的目光，笑道：“哈哈哈，白队料事如神啊！监控视频本来是要覆盖的，结果王朵的小区监控线路出现了问题，导致没有昨天一天都没录下什么，就没覆盖！” 白启揉了揉脸，问道：“查出来什么了吗？” “看到了，有个摄像头的拍摄的边缘正好看到小区外面，能够看到一个黑衣人在背后给一个女人一棒子，然后带走了，放进了一辆三轮车里了。” 白启很意外：“整个作案过程都拍下来了？” “对对，就是不太清晰。” “快给我看看！” 到了电脑旁，李广中把监控视频调出来，看到画面上只是人影，小区里的监控器本来像素就低，到了晚上变成夜视影像就更不怎么样了，这也在白启的意料之中。 李广中道：“视频质量我优化过了，只能这样了，看不清脸，不过体型都能看出来。” 白启紧紧盯着屏幕，视频中的角落里是小区外的人行路，有个女人刚刚出现，就被后面的一个黑影拿根棍子砸倒。然后拖住离开了镜头，没多会，镜头里出现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车后面被布蒙上，而骑车的人正好与刚才的黑影身材差不多。 “马上追踪沿途的道路监控。” “白队，沿途的监控肯定都被覆盖了···” 白启叹了一口气，这次的监控也是因为意外才保留下来的，街道上的监控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的。然后白启立刻看向墙上的地图，找到了王朵住的小区位置。 王朵住的小区已经远离市中心了，在城区的边缘，再往外就是郊区了。 “这里！去这里搜索一下！”白启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区域道。 那片区域是李王庄村，这个村子不小，而且村里有个农副产品的批发地，海津市的大部分农副产品都去这里批发，所以村里人口密集。 “可是要怎么搜呢！”李广中问道。 这时陈坏兴奋地跑进来，同样也是一对熊猫眼，又是一个一晚上没睡的人。 “白队！我查出来了！是鸡饲料！”陈坏激动地把报告递给白启。 白启看着陈坏的报告，“我对比了市面上的各种饲料的配比，在王朵胃里的饲料与鸡饲料有95%的相似度。” 白启点点头对李广中道：“那么重点查查村里卖鸡的和卖鸡蛋的商贩，问问他们是从哪里进货的，调查村里卖鸡和鸡蛋的个体户，规模不大，没有雇人，年纪在四十至五十之间，单身或者离异，老实巴交，没怎么上过学，肥胖邋遢，家境贫寒，没有结婚的单身汉。” “是！” “对了！不要打草惊蛇，跟市场监督局的打个招呼，一起去查查。” “是！” 白启也准备亲自去一趟李王庄，陈坏抓住了白启的手臂，“带我一起去吧。” “你一宿没睡吧，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不，我现在睡不着，想去看看。” “嗯，那好吧。”白启和陈坏驱车直奔李王庄。 此时正是早市时候，李王庄的主干道上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禽蛋肉的商贩，各种活鸡活鸭装在一排一排的笼子里。鸡蛋都是一筐一筐地卖，一筐足有五百颗蛋。 空气中弥漫着牲畜家禽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不过来这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商贩们更是没有感觉，在这里吃饭喝水都照常不误。 “原来这里就是一个专门的禽蛋类的批发市场。”陈坏看着市场有些傻眼，这工作量可是不少啊。 白启和陈坏走在人群中，看着周围的商贩们。 “要鸡蛋吗！一百斤以上打六折！” “哥们，这老母鸡怎么样！” “整个市场的鸡就我家最肥了！” 白启看了看这些鸡圆滚滚的确实挺肥的，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找来找去看到了一群小孩子正在拿着两只小鸡玩耍着。 白启走过去问道：“小朋友，你这小鸡是从哪里来的？” 小孩警觉地看向白启，白启笑道：“我也喜欢这种小鸡，就是问问哪有卖的？”说着白启拿出来十块钱递给小孩。 小孩看到钱，立刻眼睛一亮，就道：“卖雏鸡最好的就是王家，他家又多又好！” “哦哦，我看你们这里养鸡的还真不少啊，都是养鸡大户啊！” 小孩摇头道：“真正的大户也就那么两三家，剩下的都很小的。” “哦？那你们村里谁家的鸡最少？” “鸡最少，那就是大傻他家，他家最穷了，家里就十几只鸡，也下不来几个蛋，大傻也傻了吧唧的。” 白启感觉好像就是要找的人，就问道：“大傻长什么样？” “他可胖了，而且很臭。”小孩说到这里时就自己捏住了鼻子，仿佛大傻就在身边。 “哦？那大傻家在哪？” “你去他家干啥？” “哦，我就是看他可怜，想买他家的鸡。” “他啊，爸爸说他是个窝囊废，老婆跟别人跑了他都不敢说什么。” 陈坏听到就道：“小小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不是我说的，村里人都这么说！”小孩反驳道。 “行了，你告诉叔叔他家在哪就行了，叔叔再给你十块钱。”白启示意陈坏不要再说了。 “他家就是往前一走，走到村尾最破的家就是了。”小孩指着前面的路。 “好，谢谢。”白启往那个地方走，陈坏跟在白启后面。 “你认为大傻就是凶手？” “目前我了解的情况来说很符合。”白启陈坏两个人快速往大傻家走去。 而小孩拿着十块钱高兴的就跑了，前面一拐弯，看到前面有人，抬头就笑道：“大傻啊！有人找你买鸡呢！你快去吧！” 在他面前有个头发杂乱的中年大叔，穿着蓝色的工装服，灰色大裤衩，脚上穿着拖鞋。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两瓶啤酒。 ······ 第85章 刘诚实 白启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小孩说的村尾的房子，确实够破的。不过院墙不矮，白启不知道这个大傻在不在家，思来想去还是先敲门看看情况。 敲了一会，里面没有动静，陈坏道：“没在家吧，去村主任那问问情况吧！” 白启没说话，绕到后面发现后面堆放了一堆杂物破烂，就直接上去了，陈坏顿时惊道：“你干什么啊！这不符合规矩啊！” 陈坏也不敢大声说，神色有些焦急，心里也很奇怪，怎么好好的警察办案倒像是做贼？ 白启小声道：“那你在外面守着，我看看就出来。”说完就扒住墙头，往里面看了看，院子里杂乱无章，一些鸡笼子里面只有几只蔫了吧唧的母鸡。 白启翻身跳了进去，吓得笼子里的鸡一阵扑通，正要往里走，身后有落地的声音，陈坏也翻墙进来了。 “你这不符合规矩啊？”白启笑道。 陈坏翻了个白眼，道：“我怕你做出出格的事，进来盯着你的！” 白启笑笑没说话，往院子里面看了看，忽然发现了一个被防水布盖住的东西，白启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辆三轮车，白启的双眸一凝，在三轮车的角落里有一点褐色的斑点。 陈坏也看到了这个斑点，身为法医的他一眼就辨认出来了：“这是干涸的血迹。”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毕竟他是卖鸡的，如果这是鸡血也有可能，杀个鸡应该很正常吧！” 白启不置可否，继续往屋里走，不过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摸，配枪还在。 屋里很简陋，桌椅板凳都很陈旧，厨房锅碗瓢盆也堆着。还有几十个啤酒瓶子堆在一旁。屋里没有人，但是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墙上有一家三口的照片，泛黄的照片上，是一对朴素的夫妻还有个孩子，那个孩子胖乎乎得有点木讷，白启仿佛感觉那一双呆滞的双眼正在看着自己。 白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用的证据，屋子不大，东西也不多，很快就翻完了，什么都没有。 没有关过人的迹象！ 难道不是这个人？ 陈坏道：“快走吧，万一主人家来了就不好说了！” “怎么感觉你跟做贼似的。” “谁跟做贼似的，是，是你没经过主人家允许擅自闯入家里，这是违纪行为！” 白启无奈摇摇头，就往外走，到了墙边，白启正要往外翻，忽然他转头看向那一堆鸡笼子，这些鸡怎么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怎么啦！”陈坏看到白启停下，又看向鸡笼子，不明所以。 白启看了半天，才道：“这些鸡不应该在这里，鸡应该放在旁边的棚子里，不然下雨这些鸡都成了落汤鸡了。” 陈坏一看果然在棚子的地面上有笼子的印记，还有鸡屎在地面上。 “那？” “地上有东西！”白启马上就去搬笼子，陈坏连忙上去帮忙，把一排笼子都移走看到了地面上有个门。 陈坏震惊道：“是个地窖？” 白启蹲下想拉开门，却发现有个锁，白启拿出自己的钥匙链，上面还有个奇怪的钩子，白启拿着钩子和一个钥匙鼓捣了几下，锁就开了。 这一手让旁边的陈坏目瞪口呆，“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白启给了陈坏一个坏笑。 陈坏对白启的敷衍很不屑，也没再问。地窖门一打开就有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异味，二人立刻变了脸色。 “打电话叫人过来！”白启道，然后拿出来一个口罩，这种口罩跟上次陈坏戴着的口罩一样，防护效果很好。陈坏惊奇地看着白启戴上口罩。 “还有没有？给我一个！” 白启干笑一声：“我就拿了一个。”然后顺着地窖梯子就下去了。 陈坏看着白启下去，只能带上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次性口罩，“下次还真要随身带。” 白启把手机的灯打开，顿时里面触目惊心的情景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难道就是··· 地狱吗？ ······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远处有村民对着这里指指点点。有警员在跟旁边的村民了解情况。 陈坏从地窖里出来，对白启道：“里面都是动物的骨骼碎片，羽毛等等，初步辨别有鸡骨头还有犬科类的骨头，还有一些骨头碎片看起来像是人的，需要进一步侦查。” “鸡骨头？” “对，都是碎渣，时间上至少十多年了。” “没有别的发现了？” “发现了一件破碎的衬衫、裤子的碎片，但根据款式判断是男人的。还有个皮带头。”陈坏拿出来一件皱巴破烂的东西，要是不说，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件衬衫。上面都是污秽，隐约能看出来应该是白衬衫。 白启翻来覆去看了看，就问李广中：“大傻的信息查得怎么样了？” 李广中正在跟一位老者交谈，那个老者就是村主任。 “哦，白队，大傻名叫刘诚实，五十三岁，平时邋里邋遢，一直都只穿着一件蓝色的工作服，脏兮兮的。二十年前结过婚，不过在十多年前老婆失踪了，村里都说是受不了大傻家的贫穷跑了。” 白启对陈坏道：“这不是刘诚实的衣服，我见过他，他的体重至少200斤，肯定穿不上这件衣服，马上化验。” “好！”陈坏也发现了这件衣服上的标签，只是个l码的衣服，两百斤的胖子至少也要穿4xl的衣服吧，这么多年来凶手一直都是杀害年轻女子，这里出现的男人衬衫有些不言而喻了。 难道还有男性受害者没被发现？ 这是太可怕了！ 这时外面有人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白启顿时一惊，掏出腰间的手枪，就往外冲，陈坏也跟着往外跑。村民在道路的拐角的废弃的桶里发现了刚才给白启指路的小孩。 “小斌啊！”孩子的母亲放声大哭。小孩闭着眼，一动不动。 “让我看看！我是医生！”陈坏快速地接过孩子，听诊器在胸口处听了听，然后道：“没有生命危险，应该是晕过去了！快送医院！” “我来！”宋佳宁抱起孩子就往外走。孩子的母亲也跟着一起走了，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检测报告快点出来！”白启留下一句话就回到刘诚实的家里继续勘查。 白启回到刘诚实家，再次回到屋子里，简陋陈旧，散发着一股霉味。白启进了厨房，厨房更简陋，也没有抽油烟机，一个土灶台，墙上都是油烟而凝结的油渍，房顶已经被熏黑。厨房里还有一些没有刷的碗筷，桌子上还有一个圆形的菜墩子，上面都已经被使用的不平整，密密麻麻的刀痕，上面还插着一把菜刀。 菜刀上没有血迹，但白启还是把菜刀装进证物袋里，厨房居然都没有冰箱，这个家庭看来真的很穷困。打开锅盖，发现锅里还有已经凉了的炖肉。汤变成了白色，这是荤油冷却凝固而形成的。 厨房并没有什么发现，白启又到了对面的房间，这是卧室，只有一个炕和一张桌子，墙上只有一个相框再也没其他的东西，墙角的蜘蛛网都落灰了。炕上的被子也像是多年没有洗过了。 “小桑，用发光氨！” “好的！”桑广晴带着警员们开始在房间里喷洒发光氨试剂。然后把门和窗户全部挡上，片刻，白启环视整个房间，在地面上、墙上出现了荧光反应。 地面上有大片的荧光出现，在墙面上还有喷溅式的荧光反应。屋子里的警员都震惊了，小桑震惊道：“这···到底流了多少血！” 眼前的景象把经历过很多现场的小桑都震惊了。 这就是地狱吗？ 白启的脸色变得冰冷：“赶快拍照！” “哦，哦。”小桑连忙拿起相机对着地面墙面拍照。 ······ 第86章 凶手的资料 刑警大队会议室。 这次会议基本上所有刑警都来了，就连局长魏俊杰也到了。会议室都坐不下了，很多警察只能站着，不过即便是站着，大家也都要参加这次的会议。 因为大家都等得太久了，十五年前，这个案子就在了，却一直找不到凶手，如今终于知道了这个凶手是谁，还差最后一步就能把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逮捕归案了！ 苏颜指着投影仪上的屏幕，说道：“目前，我们记录在案的是十五年前的东港建昌桥，那是这个连环凶杀案的第一案。不过根据目前的了解，其实二十年前刘诚实同村的冯建的失踪很可能是刘诚实杀人的第一案。” 在场刑警很多人没有参与李王庄村的调查，不知道情况，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1998年3月，刘诚实与姜春华结婚，刘诚实因比较呆傻，所以经常招人嫌弃，而姜春华在李王庄村的名声也不好，因为她曾经在海津市当过酒吧小姐，所以最后只能跟刘诚实结婚。婚后，刘诚实对姜春华很好，可是姜春华耐不住寂寞，最后还是跟同村的冯建搞到了一起，这件事李王庄村人尽皆知。同年11月，冯建和姜春华失踪了，村里人都怀疑二人私奔走了。后来几个月后姜春华又回来了，不过精神上好像出了点问题，不经常出门，大概十一年前，2007年，姜春华就不再出现了，有人说她又跑了，有人说她死了。” 李春雷问道：“村里就没人报警吗？” “以前村里人法律意识淡薄，刘诚实没报警。而村里人没人想到老实巴交的刘诚实会杀人，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所以没人想到要报警，从此之后，刘诚实就一个人生活了。” “根据调查，冯建家中父亲有残疾，母亲在他小时候就改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给冯建留下一些钱，早就联系不上了。姜春华的父母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因为一个案子都去世了，在村里因为这两个人没有亲戚，村里人思想比较封闭，对偷情私奔这样的事很厌恶，所以也就没人再管过。而我们调查冯建家中，发现了被翻找过的痕迹。并且找到了一些指纹，其中有与刘诚实家中相匹配的。我们在冯建家中找到了冯建穿着在刘诚实家中地窖里衬衫一样的照片。衬衫上有血迹，但是年头太久远了，已经查不到dna了。” 陈坏站起来补充道：“虽然dna查不出来，不过根据衬衫上的血迹上可以判断出，他是被人在后面袭击，击中头部，然后流血流到了衬衫上，根基衬衫上血液所以，穿这个衬衫的人当时应该受伤很严重，不及时救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苏颜接着道：“综上所述，我们怀疑，冯建很可能是最早的受害者，而姜春华是在2007年遇害的，不过还没找到证据。” “没想到这个畜生居然还背负着两条人命，加上还在怀疑的夏冰玉失踪案，和已经发现的死者已经有9人遇害了。”李春雷说话的声音低沉。 “既然确定了凶手，那就尽快抓捕吧，现在有什么线索吗？”一直没说话的魏局长开口了。 苏颜道：“李王庄村没有什么监控，在附近的主干道上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目前还没有线索。” 魏局长严厉道：“无论有没有线索，既然知道了凶手，那么就尽快把凶手找到，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 李春雷大声道：“魏局放心，这次宁可不睡觉，我也要把这畜生抓住！” 魏局长说完就离开了，领导走后，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张富宝道：“现在怎么找啊！这家伙跑了还不走大路，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啊！” 李春雷答应得挺好，但是真正要查的时候也犯难了。 “白启，你说说该怎么办啊！” 白启沉吟了一会，问道：“陈法医，刘诚实家里地窖有什么发现吗？” 陈坏看着手中的资料道：“发现了很多骨骼碎片，应该是鸡和狗的，鸡大概有几十只吧，骨头太散碎了无法辨别。狗的骨头倒是能辨别出来，应该有两只。地窖里还有一张银行卡和很多干涸的陈旧血迹，不过时间太久了，连是人还是动物的查不出来。银行卡也不是王朵的，而是姜春华留下来的。” “你不是说还有像是人骨的碎片吗？” 陈坏道：“嗯，根据经验来看，确实像是，不过首先骨头碎片很小，看不出具体位置，时间上至少有二十年了，化验也测不出什么了。” 李春雷道：“这个骨头肯定是冯建的！” 白启也认同这个观点，苏颜问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鸡骨头和狗的骨头？难道凶手把地窖当做垃圾场了？” “为了毁尸灭迹！” “什么？” 白启解释道：“刘诚实将人杀死，然后扔进地窖里，再在里面关上几十只鸡，这些鸡没有食物就会去吃尸体。” “鸡还吃肉啊！”张富宝惊讶问道。 “当然，你在城里长大可能不清楚，其实鸡是正经八本的食肉动物，咱们的认知只是被小时候的书本而导致以为鸡只吃虫子鸭子吃鱼。但是实际上，鸡是可以捕杀老鼠或者小蛇等等。在饥饿的环境下，鸡什么都吃，肯定会把尸体的肉啄食干净。” “那狗呢？”苏颜问道。 “这个更好理解了，鸡是吃不了人类那么大的骨头的，但是狗可以，养狗的人会给狗买大块的牛骨给狗磨牙，而村里长大的狗本来就性情野，扔在那个环境下，再加上饥饿肯定会把人骨和鸡都捕杀了！” “原来如此，难怪最后都是骨头碎片，就是狗的骨骼还算是比较整。”苏颜恍然大悟。 李春雷道：“不过这么说，地窖也许是刘诚实二十年前杀害姜春华和冯建的地方。而王朵其实根本就没有被带进这个地窖，也就是说其实刘诚实还有一个可以让他虐待杀人的地方。” 苏颜惊喜道：“这么说只要能找到这个地方，就能找到刘诚实！” 白启道：“还有他杀人的证据！其实他不用逃走，就目前咱们掌握的证据，没办法给他定罪。” “对啊！现在手里根本没有发现他的杀人证据！那他为什么要逃呢！”苏颜疑惑道。 “因为他傻啊！” “傻？”众人不知道白启说得是什么意思。 白启解释道：“对！咱们一开始调查的时候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变态杀人狂，其实他是真的傻，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就是因为他作案干净利索，抛尸也干净。他应该是做事一丝不苟，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偷懒的心，就像一些智力有残疾的人，你让他把地擦干净，那么他绝对会擦得一尘不染，这就是他们的特性。” “原来是这样。” “所以，刘诚实根本不知道怎么销毁线索，但是只要他把尸体弄得足够‘干净’那么就没有线索。而他杀人也都是在深夜黑暗的角落，不容易被发现。他知道警察来了，那么他就认为警察是来抓他的，他应该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抓，他也根本不害怕，他其实不是逃，他是应该还有什么事。” “不管他是傻还是什么！他也要承担他的法律责任！”李春雷道。 “你还没说该怎么查呢！” “先查李王庄村附近的所有道路监控。如果都没有的话，那剩下的道路就有可能是他逃走的路线。” “原来如此！虽然剩下的小道也不少，但是至少也排除了一些。”李春雷道。 “还有调查刘诚实和姜春华的人际关系，还有他们的亲戚，还有冯建，他们的资产等等。刘诚实的银行卡、手机记录收入来源等等！事无巨细全部给我查出来！” “是！” “对了！”白启忽然想到一件事，“查一下李王庄村周围的路上有没有夏冰玉的车！” “夏冰玉的车？” “嗯！如果发现一定要追查到底。” 苏颜道：“你怀疑夏冰玉也查到了李王庄村？” “夏冰玉太聪明了，她也许能猜到。” “不可能吧，咱们是通过监控和死者胃里的食物判断出来的，她能怎么判断？”苏颜显然不信。 “看看有没有她的车吧！”白启没有解释什么，虽然他也认为夏冰玉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找到李王庄村，但是心里却总是有她领先自己的感觉。 ······ 第87章 结婚 荒凉的工业区，这里在北郊，距离李王庄村有十七公里的路程。周围有几个小厂子，都是环境污染严重的厂子，近些年对环境保护管理很严格，所以有污染的厂子都远远的搬离了城镇。 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停在一处小厂房里。男人的头发凌乱，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在里面是一排排的鸡舍，这些鸡仿佛饥饿了好多天，见到有人来就开始拼命地叫。 男人充耳不闻，又打开房门，在房间里面还有一扇门，是厚重的防盗门，男人再次拿出钥匙拧开。 防盗门打开，里面有一盏小灯，发出微弱的灯光。 忽然屋里有声音传来，是一个微弱的喘息声。 在房间里，有柜子桌子还有床，边上放着一堆杂物，地面上还有血迹和铁链。刚才的喘息声就是从床上发出的，男人走向床。 这时才能看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根本看不出长相，头发蓬乱，脸上身上都是皮包骨，在手上脚上都有铁链绑着。 “媳妇！你醒了！” 床上的那个人仔细辨认能看出来是个女人，她缓慢地睁开眼睛，忽然上来就咬住了男人的手臂。 “啊！”男人痛苦地叫了一声，但是却没有阻止，女人把男人的手臂都咬出血了，他还在坚持。 过了几分钟，女人才把嘴松开，男人的手臂上已经缺了一块肉。 ······ 1998年3月16日（二十年前）。 李王庄村里变得很热闹，因为有一家正在举行婚礼。 新郎是位胖胖的男人，脸上洋溢着憨厚幸福的笑容。新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倒是有几分姿色。 当地的民俗对结婚都很重视，加上村子不大，很多人都来给新人道喜祝贺。村里举办婚礼也没有什么司仪什么的，都是村里的长辈主持。 至于酒席也很简单，就是在院子里摆下六七张桌子，上面的菜也很朴实，唯一的硬菜就是一只烧鸡，来的人不少。 在酒席上，有个男人看着新娘，脸上露出一丝淫笑，坐他旁边的小伙推了他一把，笑道：“建哥，快擦擦，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瞎说，我流什么哈喇子？”男人笑骂道。 “怎么，看姜春华是不是眼馋了？” “哼！我馋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男人坏笑道。 “什么秘密？”同桌的几个人都好奇地凑过来，这几个人都是村里的混混，平时无所事事。那个男人叫冯建，在村里有点小钱，这几个人都是跟着冯建混的。 冯建左右看了看，然后让几个人凑近点，小声神秘道：“你们不知道，我之前一直在城里，这才回来，我之前见过新娘！” 有个小伙惊讶道：“咦？你在城里见过她，我倒是听说她是在城里打工过。” “嗯，这小妞确实在城里打工，不过你们知道我们在哪见到的吗？” 冯建另一边坐着的小黑胖子就道：“哎呀，建哥，到底在哪？你快说吧！” 冯建淫笑道：“我在洗头房见到过！嘿嘿嘿！” “真的！”大家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那当然了，呵呵。” “那么说，建哥，你们是在床上认识的？”小伙一脸淫笑。 “哪能这么说！那可是诚实的媳妇！”冯建佯装生气，然后就又笑道：“不过技术没的说！” “哈哈哈！”同桌的几人仰头大笑。 另一个瘦高小子道：“也不知道这个大傻怎么有福分，找了一个这么有姿色的女人！” “确实有福气！哈哈！”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长头发的小伙道。 “哦？老三你快说说。” 老三道：“你们都知道大傻他父母死得早，没给他留下什么东西，但是他舅舅对他还不错。姜春华呢，跟他舅母有点亲戚，她在市里干什么的你们都听建哥说了，其实她呀，还有赌瘾，在市里天天打麻将，结果欠了一腚的债。是大傻他舅舅帮忙还债，但是有个要求，就是要嫁给大傻。”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恍然大悟。 老三接着说：“大傻跟姜春华相亲当天就被她迷上了，姜春华也没法挑，不然她会被债主打死的！” “哦，我说这个小贱人居然嫁给傻子了！”冯建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眼睛却盯着远处穿着婚纱的姜春华。 “建哥，怎么，有点想法？”老三把头凑过来问道。 “嘿嘿，倒是有个想法。” 小黑胖子不解道：“建哥喜欢找鸡去就行啊！何必···” 冯建一仰脖把酒喝了，然后道：“你不知道，其实人妻玩起来才有意思，当鸡的时候有毛线感觉！” “哎呀嘿嘿嘿！还是建哥玩得高端！”老三与冯建相视一笑，都露出了邪魅笑容。 冯建摇头晃脑道：“这就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哈哈哈哈~~~” 瘦高小伙道：“哎！建哥，他们要到咱们桌敬酒啦！” “嘿嘿！看我怎么捉弄他们！”冯建笑道。 刘诚实带着姜春华走过来，姜春华有点近视，没看出来冯建，等走近了才发现冯建正在用别有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愣住了。 刘诚实显然被灌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说话也有些不清楚。 “几，几位兄弟，我敬大家一杯！” “先等等！我说你小子这就不对了，兄弟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就一杯敬大家了？”冯建笑道。 “这，这···”刘诚实有些磕巴。 “来，哥先跟你走一个。”说着，冯建就干了一杯。 “我说新郎官，你建哥都干了，你不干可是不把建哥放在眼里啊！”旁边的小伙附和道。 “那，那好，我也···干了！”刘诚实也一仰脖把手里的酒干了。 “哈哈哈！好，快给满上！”冯建大笑道。 “好嘞！”小伙立刻就给刘诚实倒满酒。 “弟妹长得倒是真不错啊！在哪上班呢？”冯建意味深长地看向姜春华。 “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姜春华的声音不大，她不敢看冯建，当初在海津市打工时接过他的客，可是没想到，冯建居然也是村里人，这个时候，他这样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春华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 冯建看着魂不守舍的姜春华，心中冷笑，然后笑道：“哈哈，现在工作好找，慢慢找就行！以后呀，咱们可是要多走动走动，来，我敬弟妹一杯吧！” 姜春华连忙推辞：“我，我喝不了多少酒···” “那怎么行！大喜的日子，怎么能拒绝，这可不吉利啊！”冯建假意有些生气了。 刘诚实看到媳妇为难的样子连忙道：“建哥，我，我来替媳妇喝一杯吧！” “嗯，好样的！是个爷们，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冯建一仰脖就干了，众人开始起哄，让刘诚实把酒干了。 刘诚实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头重脚轻，架不住这么多人起哄，也干了。 “厉害啊！” “好！诚实哥！我也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众人起哄，刘诚实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冯建这时悄悄往姜春华身边靠了靠，小声道：“小妞，哥哥我可是很想你呢！”说着手就在姜春华的臀部上抓了一把。 “呀！”姜春华叫了一声。 “怎，怎么了！”刘诚实问道。但是他现在眼神迷离，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我，我没事···”姜春华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全是厌恶，真是个窝囊废，被人灌酒都不知道！ 我这辈子难道就要这样下去了？ “哈哈！来，诚实，我再敬你一杯！” “建哥，我，我真的不行了···不能喝了···”刘诚实哀求道。 “呵呵，我听说你现在不是也没事干嘛，我呀，刚成立了一个养鸡场，你要是把哥几个陪美了，绝对让你去干活！一个月至少八百块钱！” 刘诚实闻言顿时精神起来，激动问道：“真的？” “那当然！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人！”冯建不屑道。 “好，好，那就谢谢建哥了！我，我这杯干了！”刘诚实端起酒杯就要喝。 “哎，等等，还没倒满呢！”冯建拿起酒瓶把刘诚实的酒杯灌满。 “来，咱们再走一个！” “好！走，走一个。” 姜春华在旁边拉了拉刘诚实的衣角，但是刘诚实早就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只是机械式地喝酒。 ······ 第88章 洞房 深夜，姜春华送走了刘诚实的舅舅和舅母。 舅母临走时嘱咐道：“你呀，原来的生活就别想了，刘诚实虽然傻了点，但是绝对会对你百依百顺，你也玩够了，以后还是要过日子的，这次你的赌债我们老两口帮你还了，你呀好好过日子吧！” 姜春华低着头，“嗯”了一声。 回到屋里，看着旁边倒头大睡的刘诚实，忽然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但刘诚实还是继续鼾声如雷，不为所动。 “马德，真是死猪！”姜春华有些欲哭无泪，不过坐在床头想起刚才舅妈说的话，心中有些复杂。 姜春华想着过往的种种，心中五味杂陈。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刘诚实，心中也想起在城里受尽屈辱的生活，也许那种生活确实不适合自己，在村里踏实过日子吧。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姜春华疑惑，没有吱声。等了一小会，敲门声再次传来，姜春华探着脖子问道：“是，是谁？” “是我，冯建，有事找刘诚实。”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来人正是冯建！ 他来干什么！ 姜春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冯建他认识，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洞房花烛夜，他一个男人要进来？ “你，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找刘诚实，过两天还要给我打工呢！” “他，他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有点急事要交代，明天我就去市里办事了，你就让我进吧！” 姜春华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冯建不停地催促着。 “真的有急事，你让我进去，我把他叫起来。” “他···” “快开门吧，要让外人见了还会说闲话的。” 姜春华无奈答应道：“那等等···” 大门打开，冯建像是一条泥鳅一般呲溜就钻进院里。 “嘿嘿~”冯建刚进来就对着姜春华阴笑着，眼神十分轻浮。 “诚实，他在屋里···”姜春华不敢看冯建，退了两步。 “哦，我去看看他。”冯建心中冷笑。 进了屋里，四下看了看，刘诚实家太穷了，家具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地面只是水泥地。在炕上看到鼾声如雷的刘诚实，笑道：“他可是睡得真香啊！” 冯建推了两下刘诚实：“诚实？你醒醒！”刘诚实没有任何反应，冯建接着又提高了音量道：“诚实？醒醒！” 刘诚实还是打着呼噜，冯建心中已然放心，下午的酒没白灌，现在天塌下来这死猪也醒不过来了。 姜春华在冯建身后，见到冯建推不醒刘诚实就道：“你看他喝得太多了，醒不来。” “嗯，确实睡得跟死猪似的。” 姜春华有些生气，虽然自己刚才也觉得刘诚实是个死猪，但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啊，你一个外人怎么能这么说，不过现在的她不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没说话。 冯建见到姜春华没说话，转头看向她笑道：“你现在过得不错嘛，也嫁人了。” 姜春华脸变得通红，低着头没言语。 冯建站起身乘胜追击：“怎么，见到老客户就这么没礼貌嘛！” “我···我不干那行了！”姜春华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嘿嘿！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嘛？可是我还很怀念你呢！”冯建说着走向姜春华。 “你干什么！”姜春华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怎么，嫁人了就不接老客户的活了？” 姜春华感觉有些不妙，转身就要出门，冯建眼疾手快，两步就挡在前面，一只手抓住了姜春华的脖子，冷笑道：“贱人，你老实点！” “你，你要干什么？”姜春华的脸色大变，拼命地挣扎，可是她的力量在冯建面前根本什么都没有。 “嘿嘿！你说干什么！当然是干正事了！”冯建继续下一步···一阵探索，冯建感觉那个小野兽开始狂暴起来。 “嘿嘿！这废物睡的跟死猪似的，关键时候掉链子呢？不如让老子代劳了吧！也不枉兄弟一场！” “你，你再动手我就叫人啦！” “嘿嘿，你要是敢叫人，我就把你在海津市干的事都抖露出来！我看你还怎么在村里混！” “你···”姜春华听到这话顿时身体就僵硬了，她不敢想象如果村里知道了这一切，会发生什么事情，大脑一片空白。 冯建在自己这里探索，姜春华也一无所知。 “马德！蹲着！”冯建怒目道。 姜春华像个雕塑一样蹲下。冯建看着冷笑，“快点！老样子！别的还真不如你！” 姜春华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气得身体说不出话来。 冯建一巴掌就扇在姜春华脸上，“马的臭婊子！在这装什么！快尼玛···！” 姜春华被这一巴掌扇的左脸颊肿了起来，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面对眼前这个已经不是人的生物，她只能屈服，而刘诚实却在不到一米以外的床上呼呼大睡。 “哈哈哈！真是千古奇闻啊！新婚之夜，新郎呼呼大睡，我却···哈哈哈哈！”冯建一脸得意。 “起来，趴在你老公旁边···！” 姜春华在那不动。 “快点！尼玛的！”冯建抬腿又是一脚，姜春华摔在榻上，冯建开始实施酷刑。 “哈哈哈哈···”在屋子里传来了野兽一般的笑声。 ······ 2018年10月18日。 苏颜正在开着车，副驾驶上，白启正在看着手中的资料，其中有刘诚实、姜春华、冯建三人。 刘诚实，自幼父母就去世了，一直在跟舅舅生活在一起，舅舅家里比较富裕，愿意帮衬着刘诚实。后来刘诚实长大，就回到自己家里居住。而姜春华是刘诚实舅母的远房亲戚，所以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到了！”苏颜提醒专注思考的白启。 “嗯。” 二人到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敲开了一家房门。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皮肤黝黑的老人。 “孙大爷，您好，我们就是联系您的警察。”苏颜笑道。 “警察同志，您好，快请进。”老人声音洪亮。 白启二人进了屋里，还看到了一位消瘦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 “请坐，请坐。二位同志喝点什么？” 白启道：“孙大爷，不用麻烦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孙大爷见状，点点头：“行，你们问吧。” 不过白启还没问话，老太太却皱着眉提前问道：“是不是诚实出了什么事？”白启能看出来老太太很担心刘诚实。 苏颜道：“目前来说，他涉及到了一个案子，具体情况不能向你们透露，还请见谅。” 老太太悲伤道：“唉，诚实这个人太傻了，他肯定是被骗的，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了他啊！” 苏颜正色道：“那是，警察肯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这二位老人就是刘诚实的舅舅和舅母。 白启问道：“您二老对刘诚实了解有多少，跟我们说说。” 刘诚实的舅母道：“诚实这孩子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而且他脑子也不灵光，从小就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长大了还是一样。不过他很听话，而且还很孝顺，每天都会帮助我们干家务，我们是打心眼里可怜这个孩子。” “刘诚实跟姜春华是怎么认识结婚的？” “诚实长大之后就不跟着我们了，他说他要自己自立，我们也拦不住，就任由他自己回去，他干了好多种活，还是老样子，经常被人欺负，拖欠工资等等，我们也没有办法，时间就这么过着，眼看着他都三十好几了，也没个对象，我们老两口心里就着急呀！” 刘诚实的舅舅也道：“可不是，我儿子有出息，在外面做买卖挣得不少，总是给我们不少钱，我们呀，就帮衬着点诚实，可是总这样也不行，所以我们合计着给他说个媳妇，这样两口子过日子以后就能慢慢好起来。” 第89章 隐藏的记忆 “最后选了春华这孩子，这孩子在城里干过活，不过却欠了不少钱，我们知道之后气得半死。可是看着她也没人管，我们也不忍心，自己掏钱，把她欠的两万块钱还了。当时的两万块钱可是不少啊！不过我们也不是白给她还钱，是有条件的。” 舅舅接着搭话了：“条件就是她必须嫁给诚实，这样两个人的问题都解决了，诚实说了媳妇，春华也能找个归宿收收心。” 苏颜问道：“包办婚姻有很多问题的呀。” “那有什么办法呢，她那些欠钱的事村里人都知道，那个时候作风问题看得很重的。她也找不到婆家了。再说当时都是那样的，哪有现在这么好，还什么自由恋爱。” 苏颜也不能说什么了，这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吧。 “就这样，我们让他们俩见了一面，诚实见到春华就脸红了，春华虽然不愿意，不过她也没办法，嫁给个老实人，其实挺难得的，她以后就知道诚实的好了。然后看着他们结婚了，也就放心了，我们就搬到市里住了。可是没成想，春华这孩子居然在外面偷汉子！还把男人带到家里来！”舅舅说着，声音就变得很大。 舅母嫌弃道：“你小点声！那么大嗓门干什么？” 舅舅的眼也瞪了起来：“我一说她你就这样，偷汉子那放在古代就是浸猪笼的罪！” “春华小时候有多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出了点也有情可原啊！” 白启好像发现了一个忽略的问题，连忙问道：“精神有问题？怎么回事？” 舅母有些不太情愿，舅舅见这样就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春华这孩子小时候比诚实还惨！她8岁那年，村里就传闻春华她妈跟村里的李老混的有一腿，她爸就特别生气，经常打她妈。其实这都是村里李老混使得坏，春华她爸有一次喝酒跟李老混打起来了，把李老混揍得不轻，虽然春华她爸后来去道歉了，可是那老混子一直怀恨在心。逢人就说春华她妈跟他有一腿，而且还说屁股上有个痣，其实这是她媳妇跟春华她妈一起洗澡时看到的。可是春华她爸就当真了。” 苏颜忍不住道：“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白启瞪了她一眼，苏颜的嘴撅了一下，没再说话。 这时，舅母也道：“唉，遇到这样的人也是没辙，李老混到处乱说，全村人都知道了。春华她爸是个暴脾气，天天回去就打媳妇，春华也没幸免于难，她们娘俩受尽了打骂。终于有一天，春华她妈想趁着她爸喝多反抗，可是她妈多瘦弱啊，被春华他爸一巴掌就拍倒了，对她妈是连踢带打，春华就躲在床底下看着，吓得都不敢出声。” “然后呢？” “唉，然后···” ······ 1977年（四十一年前） “你真是个贱女人啊！”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用拖把棍殴打着女人。 “求求你别打了！我要被打死了！”女人痛哭着。 “你们女人都是贱人，我打你都是应该的！马的，还去偷汉子！你特么的我打死你！”男人满脸涨红，浑身酒气。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特娘的！还没有，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让我怎么见人！”男人打了好几下，有些气喘吁吁，就把墩布扔到一边，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酒开始喝起来。 男人嘴里嘟囔着：“女人都是贱人，活着就是浪费···” 女人被打得躺在地上呻吟，想要挣扎起来，转头忽然看到了床下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神中带着惊恐，小手捂着嘴一动都不敢动。 女人见到小女孩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悲哀。 男人还喝着酒，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街：“特娘的，臭表子，你那野种呢！跑哪去了！回来我就掐死她，白让老子养了这么多年了！还特么不是老子的种！” 女人听到这话，身体一颤，看向床下那弱小无助的小生命。忽然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艰难地挪动身体，看到旁边柜子上的水果刀，拿在手里，慢慢向喝酒的男人靠近。 男人根本没发现身后的危险，还在喝着酒，眼神也有些迷离。 女人举起水果刀就刺向了男人的后背，“啊！”男人疼得大叫。 女人身上有伤，根本没有力气，刀子卡在男人的后背上就使不上劲了。想拔起刀子再刺第二下，但是男人挣扎起来，往后一轮胳膊就把女人干翻在地。 “臭表子！贱人！你居然想杀我，那我就杀了你！”男人伸手想够插在身后的刀子，可是却够不到。 “特么的！贱人表子！”男人大怒，又捡起地上的墩布就往女人身上打，其中一下直接打在头上，女人头上血流如注，当场昏迷。 男人见到女人昏迷还不解气。拿起棍子狠狠地往女人实施暴行，瞬间鲜红的血液就流出来。 但是男人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瞪着赤红的双眼，表情狰狞。一下接一下。鲜血已经流了一地，渐渐流到了床底下，而床底下的女孩捂着嘴，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流到自己身边，然后血液浸湿自己的衣服。 ······ “他爸就疯了，活活把她妈妈虐待死了，可是他自己身上的伤也很重，当天晚上没抢救过来也死了。”刘诚实的舅母还在叹息着。 苏颜双眼有些红，没想到姜春华年仅八岁就经历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白启似乎想通了什么，立刻问道：“姜春华的成长难道没有影响吗？” 舅母唉声道：“怎么没有啊！姜春华在床底下看到了全过程，可以说是相当恐怖了。被警察发现之后连续好几天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来，她家的亲戚都不管她了，我实在不忍心不管，就先照顾她。她每天不说话，直到有一天她连续三天发高烧不退，去医院输液才缓过来，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问我，爸爸妈妈呢！我只能骗她。” 苏颜惊讶道：“难道他失忆了？” 舅母点点头：“大夫也这么说，是创伤后选择性失忆症。我们一想，忘了就更好了，谁经历了这种事受得了啊，忘了更好啊。她之后就又跟正常小孩一样了，为了不让她想起之前的事，我就把她接到我们村里，再也不让她回去了。” 苏颜问白启：“她怎么会得失忆症呢？” 白启道：“选择性失忆症是机体的一种保护性反应，忘记一些痛苦或者经受过的巨大创伤。这种事还是有一定几率出现的。” ······ 1998年3月18日（二十年前）。 北郊养鸡场。 “你以后就在这工作，管吃管住。”冯建笑道。 刘诚实点头道：“建哥你放心吧！俺绝对好好干！” “嗯，我现在厂子缺人，所以你晚上要留下来值班，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你没问题吧！” “那肯定的，建哥有难处俺肯定要帮忙的。”刘诚实拍着胸脯。 冯建的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笑道：“那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建哥，这里交给我了！”刘诚实憨笑道。 冯建出了厂子门就笑出声了，“嘿嘿，当了王八还要道谢！真是不知好歹呀！哈哈哈！”翻身上了摩托扬长而去。 一月后。 深夜，刘诚实家里还点着灯。 在屋里，冯建还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事情，这一个月，冯建几乎每天都要去刘诚实家里。根本没把姜春华当人看。 姜春华已经麻木了，双眼无神，也没有任何表情。 “特么的！！”冯建看了一眼像僵尸一般的姜春华，顿时感觉索然无味，愤怒的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姜春华的脸上。 姜春华愤怒地瞪着冯建，冯建见状大骂道：“你这臭娘们！居然还敢瞪我！”然后又是几巴掌扇过去。姜春华的嘴角流下鲜血，眼角有一滴泪水流下，还是一句话不说。 冯建感觉十分没趣，也没了感觉，披上自己的衬衫，走到饭桌前开始喝酒吃菜。嘴里还嘟囔着道：“特么的，真是无聊啊！女人都是建呐人呐，活着就是浪费···”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劈中了姜春华。姜春华猛然转头看向坐在桌边吃饭的冯建，这个场景是那么似曾相识，仿佛跟二十多年前的场景重合，那尘封在脑海深处血腥的一幕幕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女人都是建呐人呐，活着就是浪费···” 姜春华眼神呆滞，直挺挺的坐起来，像是一个僵尸，翻身起来。在旁边拿起了床边的啤酒瓶子，慢慢走到冯建身后。 冯建发现了身后的人，却连头都没回，直接命令道：“快给我揉揉肩，伺候人都不会。” 姜春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冯建，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举起手中的啤酒瓶子照着冯建的后脑就是狠狠地一下，冯建应声倒地，嘴里还有食物也吐了出来，桌子被掀翻，盘子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啊，你特么的！你要造反啊！”冯建一手指着姜春华，另一只手捂着鲜血直流的头。 但是姜春华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接着就在脑门上又来一下，整整砸了四五下，最后一下，啤酒瓶子“砰！”一声碎裂开来。而冯建也是满脸鲜血倒地不起。 鲜血溅在姜春华的脸上，但是她面无表情，仿佛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啤酒瓶子都被打碎了，冯建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能在地上挣扎，脸上已经分不清面容。 姜春华扔了碎裂的啤酒瓶子，出了房门。冯建只想逃离这里，努力地往门口爬去，地上留下一条血痕。只是刚刚爬到门口，就看得一双小巧的脚丫出现在面前。 冯建颤抖的抬头，眼睛里都是血红一片，不过也能看到面前光着身子的姜春华，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铁管，面无表情地看着冯建，用铁管用力地往那边的位置猛戳。 “啊！！！” 姜春华的脸上逐渐露出兴奋的神色，手上的力气一点也没有放松，转着圈往里拧，鲜血喷洒在她的全身，··· ······ 第90章 背后的真相 白启二人离开刘诚实舅舅家，白启就着急道：“快上车！” “去哪？”苏颜问道。 “回警队。”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苏颜问道。 “真正的凶手不是刘诚实！” 苏颜疑惑：“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姜春华！” 苏颜闻言露出震惊的神情。 白启开着车快速驶出小区，在小区门口，一位头戴鸭舌帽，戴着墨镜，穿着皮夹克和紧身牛仔裤的女人看向离开的车辆，也进了小区。 白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手机放在耳朵下面夹着：“喂。小李，把姜春华8岁那年他父母的案子卷宗找出来。” “收到！” “这个案子时间有点久远，估计要去当地派出所去查了。”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白启放下手机，想了想又拨打出去一个电话：“喂，小宝找到姜春华所有亲戚的联系方式。” “收到！” ······ 2018年10月19日，清晨，海津市刑警大队。 苏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春雷也躺在沙发上，小李小宝也趴在桌子上打呼噜。 白启拿着一份陈旧发黄的卷宗看着，这是小李亲自去了姜春华的老家公安局里找到的卷宗，时间是1977年的。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传来。 “铃铃铃！” 李春雷等人被电话铃声吵醒，苏颜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座机，拿起听筒。 “喂？刑侦大队，嗯，是···” 忽然苏颜的双眼忽然冒出光来：“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多谢！” 李春雷这时已经坐起来，揉着肩膀问道：“什么情况？” 苏颜兴奋道：“刚才土地管理局查到了冯建在20年前有一个养鸡场，在北郊！” 这时宋佳宁顶着一副熊猫眼跑了进来，“交警队发现了夏冰玉的跑车，在北郊的719公路上行驶！” 苏颜惊道：“那正好是去北郊的路！” 李春雷立刻站起来，穿上衣服：“又让这个娘们提前了！全体出发！这是个危险人物都带上配枪，让武警也跟着一起！” “是！”众人立刻出动。 ······ 头戴鸭舌帽，穿着皮夹克和紧身牛仔裤的夏冰玉下了她的宝石蓝色的跑车，前面是一片厂房和不太平坦的道路。 这辆跑车显然是走不了这种道路的，夏冰玉拿出平板电脑，还有一架无人机包。将无人机拿出来安装完毕，摆在一个平坦的石头上，在平板电脑上开始控制。 无人机起飞，飞向高空，查看这一片厂房。这里由于交通不便，以及当地的整体规划，导致这里早就荒废了，厂房大多是破旧不堪的，没人在这里上班或者居住。 忽然夏冰玉看到了一个院子里有笼子，里面有些鸡在动，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不像是报废的，还在使用的。 找到了这个厂房，无人机飞回来。夏冰玉才慢悠悠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最深处，才看到无人机里看到的破厂房。 走到厂房附近弥漫着一股臭味，有农村生活经验的人都能闻出来，这是鸡臭味，是长期不清洁而导致鸡身上羽毛的馊味掺杂了鸡屎而形成特有的味道。在前天刘诚实把夏冰玉钳制住的时候，夏冰玉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鸡臭味。 然后通过这个判断出他的职业和大致方位。当她到了李王庄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调查了，不过她看到了刘诚实逃走的方向。虽然没有追踪到，但是通过路线，也已经确定了方位。 后来又假借警察的身份询问了村民，还有刘诚实的舅舅。也了解了他们大致的情况，通过冯建原来的朋友关系查到了冯建原来有个养鸡场在北郊。 夏冰玉尝试推了一下门，却纹丝未动，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就开始绕着厂房走，在另一面有一个墙壁前面有一堆砖头和建筑垃圾。夏冰玉踩着砖头跳了进去，刚一进去就惊扰了墙边笼子里的一群疯狂的鸡，又开始了不停地尖叫，十分刺耳。 夏冰玉被鸡叫声弄得有些心烦，这么大的声音，看来自己已经暴露了吧！ 这时，院里房间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走出来，肥胖的身躯，穿着已经发黄的背心，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右臂上缠着纱布，下身穿着一个大裤衩和一双塑料拖鞋。 血红得双眼冰冷地看向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夏冰玉见到从铁门中走出来的男人也不惊慌，而是冷笑道：“终于找到你了！” 男子就是刘诚实，他冷冷地盯着夏冰玉，像是一只野兽，冰冷无情。 夏冰玉见刘诚实没有说话，就自顾自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刘诚实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雕塑，还是没说话。 “2001年，5月21日，晚上有个女中学生被袭击了，她叫夏冰玉。警方没有发现她的尸体，所以当作失踪案处理。但是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通过对她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展开调查，虽然已经过了17年，但还是有一位老奶奶跟我说了一个怪事，她说她在当天晚上看到了鬼，我问是什么鬼，她说是一个女鬼，她跟好多人都说过这件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就连警察都没相信，不过我还是记录下来。” “后来，我又开始对夏冰玉失踪时身上带着的一块玉展开调查，这花费了很多时间和钱财，不过终于让我找到了。”说着，夏冰玉手中出现了一个鱼型的玉坠，这是一个用上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做工精良，小鱼雕刻得栩栩如生，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块玉价值不菲，不过刘诚实根本看不出来这其中的价值，最后才买了一万元钱。 刘诚实看到了这个玉坠，眼神有些动容，仿佛想起十多年前的往事。 “看着眼熟吗？”夏冰玉问道。 刘诚实看了玉坠半天才道：“你来找我报仇吗？” “不是。”夏冰玉摇了摇头：“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以后不会再通过违法手段报仇了。”说到这里，夏冰玉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温柔，手放在胸口，那里有一个对于她来说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这次轮到刘诚实疑惑了：“不是来报仇，你来干什么？” “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你杀人还是姜春华杀人。”夏冰玉道。 “你怎么知道杀人的不是我？”刘诚实很诧异。 “我是学心理学的，我对人性的了解很清楚。虽然那个老奶奶说的女鬼警方没有当回事，但是我通过老奶奶的神情可以判断出来，那是她亲眼所见，绝不是在说谎。那么这个‘女鬼’肯定是她见到的，所以当时我一度认为警方的判断是错的，其实真正的凶手是个女人。后来我又调查到了玉坠而知道了你。经过调查我发现你以前很淳朴，根本不是杀人犯应该有的性格。” 刘诚实没有表情地看着夏冰玉。 “你为人忠厚，一直到三十多岁才结婚，对人和善，即便所有人都看不起你，这是你天生的性格，天生的性格除非大脑受到严重的创伤导致性格大变，不然不会转变这么大。那天在市场遇到你的时候，虽然你掐住了我的脖子，却也没有下死手，你只是想把我弄晕，这就是你天生的性格，你不愿意杀人！” “我就是凶手，我手中有九条人命。”刘诚实深吸一口气。 夏冰玉摇摇头：“我刚才说过，我是学心理学的，我通过调查已经知道了姜春华小的时候，曾经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虐待母亲的全部经过。虽然有一天发烧然后一夜之间就全部忘记了，但是这段记忆却尘封在脑海深处，这是选择性失忆症，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性反应，忘记一些痛苦或者经受过的巨大创伤。但是她的心理问题并没有解决，而且选择性失忆症并不是完全的失忆，而是将这段记忆尘封起来，这段记忆还是会通过一些刺激而爆发的，而且每一次爆发都会失控。” 刘诚实不可思议地看着夏冰玉，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夏冰玉说得都对。 第91章 第二人格 夏冰玉看出刘诚实表情的含义，接着道：“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春华的心理疾病将会加重，最后通过刺激形成了罕见的第二人格。而她的第二人格是她8岁那年看到的景象演化出来的，第二人格也许会根据印象深刻的场景，模拟别人形成第二人格，这个人格有可能是她的母亲，也有可能是她的父亲。不过我看情况应该是她父亲的人格居多。这都是因为心理暗示而形成的，不懂的人会以为是她父亲的灵魂附体，但其实就是心理疾病。” “不，不是鬼上身？”刘诚实瞪大双眼。 “没错，不是鬼上身，所以你现在帮助她不断的杀人，其实是在害她，因为每杀一次人，她的邪恶人格将会更强，早晚会吞噬掉她的第一人格！” 刘诚实脸上有些惊恐：“不可能！每次她杀完人都会安静很长时间，变成原来的春华，你在骗我！” 夏冰玉摇头：“你被她的第二人格骗了，你以为你跟他做了交易，变回了姜春华的人格，但实际上第二人格杀完人正是最鼎盛的时候，怎么会变得安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姜春华的第二人格善于伪装，第二人格想要完全占据这个躯体，所以她作出了让步。” “不可能！我不相信！”刘诚实眼神十分慌张，拼命地摇头。 其实他的内心已经相信了，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人总是会欺骗自己，即便事实就在眼前也不愿意相信。 夏冰玉忽然瞪大双眼，惊呼：“小心！” 刘诚实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紧跟着就有一个铁棍敲在刘诚实头上。刘诚实双眼一翻，就倒在地上。而他后面出现了一个女鬼！ 不对！ 这是一个人，虽然面前的人披头散发，骨瘦如柴，却能认出来这就是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在嘴角还有鲜血，露出瘆人的冷笑，眼神狰狞地看着夏冰玉。 姜春华！ 这个女鬼就是姜春华！ “哈哈哈！真是舒坦呀，这个垃圾也没有用了，我已经完全掌控了这个身体！”姜春华大笑道。 ······ 2001年，5月21日，深夜（十七年前）。 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路灯的光相对于无尽的黑夜来说实在是太微弱了。 “小玉，没想到偶像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冤枉了！”一个女生哭丧着脸说道。 “行啦，那是你偶像演的角色，又不是真的！”另一个女生，闪烁着明亮的眼睛，扎着马尾辫，走路时辫子一晃一晃的，她就是还在上初中的夏冰玉。 “那我也心疼啊！” “好啦好啦，下个星期去哪玩？” “要不下星期再来看一次吧！”那个女生挽住夏冰玉的手臂。 夏冰玉连连摆手：“不去不去，都看三遍了，我都会背台词了！” “哎呀求求你嘛！这也是给偶像冲票房嘛！”那个女生哀求道。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夏冰玉无奈道。 “嘻嘻，太好了，就知道小玉对我最好了！”那个女生开心地笑道。 “前面就是你家了。” “还真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呀！”女生点头。 “嗯嗯，这条路天天走，太熟悉了！”夏冰玉摆手道。 “拜拜！”那个女生溜溜达达地进了小区。 夏冰玉看着女生进了小区，才转身离开，当走到一条胡同时，夏冰玉有些犹豫了，这条胡同每天上下学时都会路过，但是这么晚的时候走还是第一次，现在一看，胡同里只有昏暗的路灯，路灯发出的光芒能照出来的地方十分有限，只有路灯下的一小片，其他地方都被黑暗吞噬。胡同太安静了。一个人都没有，吹过一阵风，夏冰玉感觉有些微冷。 第一次这么晚走这条路，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但是看了手上的表，已经接近凌晨了，如果绕道，又要多花一倍的时间。 夏冰玉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走进了胡同。忽然，夏冰玉感觉自己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脖子上感觉有凉气袭来。 猛然间，夏冰玉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道路吹起几片落叶。这让夏冰玉毛骨悚然，双腿有些打颤。 离开这里！ 这是夏冰玉心中唯一的想法，转头继续往前走，可是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长发披散，双眼布满血丝。 鬼啊！ 夏冰玉忍不住尖叫，但是嘴巴大张却没有发出声音。而且呼吸急促，原来这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女鬼看着倒在地上的夏冰玉，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这时忽然跑过来一个胖子，“春华！你干什么！” “嘿嘿！你说我干什么！？”女鬼冷笑的反问。 胖子正是刘诚实，女鬼其实是他的妻子姜春华，他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夏冰玉，连忙跑过去扶起来。但是夏冰玉的脑袋却耷拉下来。 “这···”刘诚实震惊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嘿嘿！我掐死她了！她已经死了！”姜春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狰狞地笑道。 “你···你不是春华？” “呵呵，是不是也是这副身躯，都一样。” “你···你怎么杀人！”刘诚实颤抖地说道。 “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紧张什么！去找一个地方把她埋了吧！”姜春华大笑地走开了。 笑声在胡同里回荡显得阴森恐怖，虽然已经到了夏天，刘诚实依旧感觉遍体生寒。 ······ 去北郊的路上，十几辆警车飞驰而过。 李广中把油门踩到底，警车像是飞一般在道路上疾驰。 在警车上，苏颜问白启：“你为什么说凶手是姜春华？” 副驾驶座位的李春雷也疑惑地转头看向白启。 白启深吸一口气：“咱们一直都被凶手的形象而误导，因为受害的都是少女，所以人会不自觉地认为凶手就是猥琐大叔，而且在2013年的案子里，目击者也看到了凶手的布鞋，那是一双破旧的布鞋，也符合肥胖丑陋的猥琐大叔的形象。即便是专业的侧写师也推测出来是这样的一个人，其实事实也是这样，确实是刘诚实袭击了这些少女。” 苏颜弄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啊，怎么完全听不懂？” “当我看到刘诚实的时候我真的认为他就是凶手，可是当我了解了刘诚实的为人，却发现他不符合凶手的性格！所以···” “所以呢！” “所以，刘诚实只是袭击了这些女人，而是为了给姜春华杀！” “姜春华怎么会是凶手？”苏颜完全不相信白启的话。 “我给姜春华的叔叔打了电话，在他那里了解了姜春华小时候的情况，又看了小李拿来的姜春华父母案子的卷宗看了一遍，又联系了姜春华上过的小学，她有个班主任说过，她对姜春华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姜春华在学校里很乖巧，却有一次因为一点矛盾，对其他小朋友大打出手，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当时她的叔叔来接他回去，当时就吓得哆嗦，因为他说是姜春华爸爸的鬼魂上了姜春华的身。” “鬼上身？”苏颜更加疑惑了。 白启摇头：“当然不可能是鬼上身，农村出身的叔叔文化程度不高，所以认为是鬼上身。所谓的鬼上身，我认为就是人格分裂。姜春华目睹了自己父亲凶残的一面，而后自己心中产生了阴影，最后化成了另一个人格，这个人格就是她的父亲。” 李春雷道：“怎么会形成她父亲的人格？” “人遇到剧烈刺激会产生什么样的情况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她见到了父亲可怕的一面，在心中留下阴影。我之前接受过一个案子，由于凶手在那个警察面前当场杀害了他的两名战友，导致他天天做噩梦，最后他居然梦到自己就是凶手，亲手杀害了两名战友，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发作，差点误伤到自己的战友，后来心理医生检测出他得了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最后这个警察只能辞职，但是他也一直生活在痛苦中。而姜春华当时的情况很有可能就是ptsd，只是当时的条件根本不会清楚是这种症状，最后愈演愈烈变成了人格分裂。” 苏颜恍然大悟：“这样的话，真正的凶手是姜春华，刘诚实帮助姜春华寻找目标？但是刘诚实为什么要帮姜春华杀人呢？姜春华为什么要杀人呢！？” “刘诚实帮助姜春华寻找目标杀人，我想其实应该是姜春华的第二人格需要杀人，跟刘诚实达成了某种协议，刘诚实肯定会以为是她爸爸鬼魂上身，只能答应她的要求：帮忙找目标杀人，然后第二人格就会沉寂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应该是两三年的样子。” “那为什么只杀年轻女人呢？” “我猜测姜春华形成的第二人格是她在年幼时形成的，当时的姜春华的心智还不成熟，只是模拟了她的父亲，可是第二人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女人，反正第二人格产生出来的目的就是杀人！” “原来如此，01年、03年、05年、08年、11年、13年然后是···今年18年，最后怎么隔了这么久？” 白启停顿了一下才道：“也许她杀人了，可是没有发现尸体，所以警方不知道。” 车里忽然沉默下来，还有没被发现的尸体，这十多年来，到底有多少女人被害了。 还是苏颜打破了沉默：“那为什么姜春华的第二人格要杀人呢？” 白启道：“姜春华的第二人格如果是模拟出她父亲的人格就也好理解，因为年仅8岁的姜春华的心智还不成熟，她目睹了爸爸虐杀了妈妈，就认为爸爸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爸爸就是个专门杀女人的杀人狂。而她形成的第二人格也就只有这一个目的——杀人！” 苏颜瞪大双眼，说不出话来。 ······ 第92章 业火无情 “哈哈哈！小娘儿们！你说的什么第一人格第二人格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子就是姜勇强！”姜春华癫狂地笑着，虽然声音还是她的，但是语气却截然相反。 夏冰玉双手攥紧了拳头，面对这样疯狂的人，也有些胆怯。不过夏冰玉的表情依旧表现得很轻松，语气却很平静：“你只是姜春华经过强烈刺激而产生的第二人格，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你就是个寄生虫。” “你胡说！我虽然死了，但是我的灵魂却转移到了闺女身上，让我重生。这是天意呀！”姜春华手舞足蹈，像是一个神经病一般。 夏冰玉摇摇头：“灵魂附身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根本不可能。” 姜春华的眼神变得冰冷：“哼！老子说是就是！” “你说你是姜春华的父亲姜勇强，但是你知道姜勇强结婚之前的事吗？怎么怀孕的？又是怎么生下的姜春华？你又知道姜勇强小时候在哪，怎么成长起来的？” “这···”姜春华顿时一愣，咬牙道：“当然知道，我，我小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吵架，还打我！还···” “这是姜春华的记忆！姜勇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 “额···”姜春华的眼神开始了摇摆，脸也变得惊慌：“我，我这是···” 夏冰玉看到姜春华的神色开始发生转变，知道刚才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继续趁热打铁：“你就是姜春华！你快醒醒吧！” “我···”姜春华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头，拼命地摇头。 “不是！不是！我是姜勇强！” 夏冰玉决定要唤醒姜春华的人格，大声道：“你不是姜勇强！你是姜春华，快点醒醒！夺回自己的身体！那是你的身体！” “不！不！我不是！” “你是！你是姜春华，那是你的身体，为什么要让给别人！夺回自己的身体！” “啊！你闭嘴！快闭嘴！”姜春华痛苦的大吼。 “姜春华勇敢点！你还有美好的生活！你不能放弃啊！” “啊！”姜春华仰天大叫，声音凄惨，然后跪在地上，双手拄着地，头无力地垂下，一动不动。 夏冰玉看不出她是什么情况，不敢上前，远远地问道：“姜春华，你···怎么样了？” 姜春华低着头，又长又乱的头发披散着，只有风吹动着头发和衣角。 院子里只有角落笼子里的鸡在咕咕地叫着，夏冰玉突然感觉十分诡异，仿佛真的存在电影里的超自然现象。 夏冰玉壮着胆子往前往前走了两步，试探地呼唤着：“姜春华？” 姜春华还是没有动静，夏冰玉又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姜春华近前，忽然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夏冰玉感觉脊背发凉。 危险！夏冰玉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两个字，连忙后退。 而姜春华猛然抬头，双眼如同野兽，手抓起身旁的铁棍就抡向夏冰玉的脑袋。不过夏冰玉提前发现了异常，先退了几步，躲过了姜春华的攻击。 “哈哈哈！逃得还挺快！”姜春华挥舞着手中的铁棒，肆意地大笑。 夏冰玉看着疯狂的姜春华，又往后退了几步。这次唤醒失败了，那么短期内无法再唤醒出姜春华的第一人格了。 现在真的有点危险了。 夏冰玉的右手放在身后，在她的皮夹克里还藏着一个电击棒，关键时刻也许能救自己一命。 “哈哈哈！还是我的灵魂强大！” 夏冰玉灵机一动：“你的灵魂虽然强大，但是这么长时间惨遭你毒手的无辜生命也会变成厉鬼将你吞噬！” “哈哈！你说的鬼话我怎么会信。”姜春华冷笑。 “你是灵魂附身，为什么就不能让别的灵魂变成厉鬼？” 姜春华的脸色有些微弱的变化，这点细微的变化被夏冰玉捕捉到了。 看来姜春华被说动了。 “你看你身后是什么！”夏冰玉指着姜春华的身后大声道。 “什么！”姜春华猛然回头，但是身后就是敞开的厂房大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装神弄鬼！”姜春华愤怒地吼道，拿着铁棍就冲向了夏冰玉。 夏冰玉连忙逃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我刚才真的看到了！在你身后有几个红色的身影！他们浑身是血，都在瞪着你！” “混蛋去死！”姜春华愤怒地将铁棍扔向夏冰玉，夏冰玉躲闪不及打中了肩头，然后脚下一滑就栽倒在地上。 “哈哈哈！死娘儿们，我要把你折磨到死！”姜春华在旁边找到了一把斧头，一步一步地向夏冰玉走去。 “你看看你身后，她们正在看着你呢！她们浑身是血！”夏冰玉指着姜春华身后惊恐地大喊道。 “你不用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姜春华举起斧头，眼看就要落下。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斧头。 姜春华猛然回头，看到了满头是血的刘诚实，他的手抓住了斧头。姜春华大怒：“又是你，怎么还不死！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收手吧！”刘诚实艰难地说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姜春华一脚将刘诚实踢倒在地，在地上有一个油桶被打翻，刘诚实身上地上全是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汽油味。 夏冰玉趁着姜春华转身对付刘诚实的时候，马上欺身到她身后，手中拿出电击棒，可是姜春华早有防备，一甩手就把夏冰玉击倒，电击棒也被击飞，掉到一边。 夏冰玉感觉到姜春华的力气十分强，完全不像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哼！你这个贱人！”姜春华咬牙骂道。 这时在远处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慢慢向这边靠近。 夏冰玉咬牙道：“警察来了！你不能再作恶了！” 姜春华大笑道：“哈哈哈！我先杀了你们，然后嫁祸给这个废物，我还能重现天日，即便不能嫁祸，我也是精神病，也不能杀我！” 夏冰玉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这次真的是自己太莽撞了。 姜春华再次举起斧头，这时已经有人在砸门，也传来了警察们的声音，“快点砸开门！” 姜春华有点分神，但是这个时候，刘诚实看到自己身上的汽油，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在后面抱住了姜春华。 “废物，你要干什么！”姜春华激动大叫。 而门也被警察撞开，白启带着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李春雷见到这种情况大声吼道。 姜春华见到警察冲进来，忽然凄惨地叫道：“救命啊！他是杀人犯！他要杀我！” 李春雷举着枪没动，现在刘诚实抱住了姜春华，不能精准瞄准，只能喊道：“刘诚实，你把她放下，你已经被捕了，逃不掉了！” “呵呵！我确实逃不掉了！我是死有余辜啊！”刘诚实双眼流下泪水，泪水中不知道有多少难以道尽的感受。 白启举着枪：“刘诚实，放弃抵抗，我们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是你——姜勇强！” 姜春华大吃一惊，消瘦的脸颊上尽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所有的恶都是你做的！你会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白启语气冰冷。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们即便抓也是抓的姜春华，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是个精神病！我是不会被判刑的！”姜春华张狂地大笑。 李春雷等人的眼神变得冰冷又失望，这就是一个变态精神病，即便被抓住了，也许真的会被认定为精神病，避免了牢狱之灾。 “不！”姜春华身后的刘诚实却斩钉截铁道。 “你想干什么！”姜春华大声道。 刘诚实两条胳膊将姜春华死死抱住，大声吼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我以为是鬼魂作祟，我居然酿成了这么巨大的悲剧发生，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我为了让春华恢复，自己也变得丧心病狂！我死有余辜。” 姜春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的大吼：“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可是刘诚实却越抱越紧，姜春华张开嘴咬上刘诚实的手臂，但是刘诚实却没有任何动摇，眼含热泪。 “我不想让恶魔留在人间，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就让我们自己承担这一切吧！”说着他的手中露出来了刚才夏冰玉的电击棒。 夏冰玉和白启都知道了刘诚实要做什么，同时喊道：“不要！” 但是刘诚实的手指还是毅然按下了开关，上面出现了电流，电流瞬间点燃了他们身上的汽油，燃起熊熊大火。 “快救火！”白启大吼道，警察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救火。但是这是燃烧的汽油，怎么可能轻易扑灭。 姜春华在火中大吼：“我刚刚复活，我还不想死！快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 姜春华拼命地挣扎，但是刘诚实却仿佛是一个坚定的雕塑一般，两只脚就像有钉子一般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在众警察面前成为了一个火焰雕塑熊熊燃烧··· 夏冰玉看着面前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白启只能放下枪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 第93章 庆祝 海津新闻报道：昨日警方破获了历时15年的《613连环凶杀案》两名凶手在警方抓捕现场自焚。算上凶手在内，这起连环杀人案已经涉及到11条性命。具体细节警方还在侦查，本台记者将会跟踪报道。 这条新闻瞬间就上了海津市的热搜榜首，警方公布了大致案情，但是没有细节。这引发了网友们的热议，评论数十万，甚至有人还写了很多同人小说等等。 ··· 直到火焰被扑灭，被火焰烧焦了的两具尸体，刘诚实始终都是抱住姜春华没有松手。 陈坏带着法医团队和技术队也赶过来，对整个厂房进行了全面的搜查，经过三天时间，警方在厂房院子的地下发现了两具骨骸，其中一个是只有一米五的瘦小骨骸。根据检测身上的衣服和其他特征，是十七年前失踪的夏冰玉。 不过经过陈坏的验尸结果，小夏冰玉只是脖颈骨折，生前并没有受到虐待，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厂房里有很多受害者的衣服和各种证件，都能与受害者对上号。这十几年里，刘诚实就把姜春华关在这里。 在法医室，夏冰玉的母亲看着那具骨骸失声痛哭。夏冰玉在旁边安慰着母亲。 安陵公墓。 夏冰玉看着墓碑上跟自己很像的照片，献上一束花。旁边站着一位穿着一身华贵黑衣的妇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掩饰不出来雍容华贵。在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棱角分明的面庞，优雅的举止，身上的每一处都显露出无比得尊贵。 他们就是夏冰玉的父母。 “孩子，你终于可以安息了。”夏冰玉的母亲在墓碑前放一束花。 这个墓碑是刚刚建立起来的，夏冰玉的父母一直都认为，只要没有发现尸体，那么就有一线生机，可是最终还是找到了尸体。 夏冰玉的父亲夏万里拍了拍夏冰玉的肩膀：“多谢你能接玉儿回来。” “对不起，我不配做你们的女儿。”夏冰玉眼神黯淡。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母亲抚摸着夏冰玉的脸，“没有你我们也许会一蹶不振，没有你，玉儿也不能得到安息。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玉儿的事，我其实很想说就不要调查了，就这样悬着，也许还能有点念想，可是那样的话，也许玉儿永远也不会得到安息，那样的话，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夏冰玉眼含热泪，抱住了母亲，母亲拍着夏冰玉的后背：“好孩子，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 夏万里在侧面抱住了这母女俩，露出慈爱的神情：“你就替玉儿活着吧，替玉儿孝顺我们。” 在墓碑远处的树荫底下站着个人，穿着白t恤，戴着墨镜，正在看向这里，夏冰玉和父母离开这里的时候，看到远处的人。 “爸妈，你们先走，我要去见个朋友。” 夏冰玉的妈妈抚摸着夏冰玉的脸：“嗯，我们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妈，晚上我给你您做糖醋排骨。” “嗯，好。” 夏冰玉看着父母的车离开，转身走到树下。 “这次···谢谢你了。”树下的人摘下墨镜，正是白启。 夏冰玉抬头看向天空，阳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穿过，照耀在她的身上。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要不是你，我们不可能找到真凶。” “都说了，不用谢。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夏冰玉转身离开。 “等一下。”白启叫住夏冰玉。“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冰玉转头看向白启，“你说是谁？姜春华还是刘诚实？” “都不明白···” “姜春华的多重人格形成很复杂，我推断是姜春华的自我催眠导致的，自我催眠是一种心理学上的一种治疗手段，但是如果有人误打误撞之间出现了自我催眠，那也许不一定会向好的方向引导。尤其是姜春华童年心智不成熟，遇到了可怕的事情，自我催眠的出现也许不是一件好事。事实证明，最后她的人格分裂，最后走向深渊。” “刘诚实是个简单的人，他的世界只有姜春华，为了她可以放弃全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走到了极端。” 白启看着夏冰玉走出树荫，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以后就生活在阳光下吧。” 夏冰玉闻言停顿了一下，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水，这句话也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 那个晚上。 “我可以帮你，让我们一起复仇吧！” 严云回头，看向夏冰玉，摇了摇头：“不行，你和我不一样，你有你的生活，你的生活那么美好，我不可能也把你带到黑暗里。” “可是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我们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咱们制造一场完美犯罪。这样警察就不可能抓住我们了！”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完美犯罪？”严云摇摇头，“此事就此作罢，我不允许你参与进来。” “不行，我一定要帮你，我也是受害者，我也要复仇！” 严云看向夏冰玉那个坚定的眼神，沉默半晌才道：“如果你参与也行，但是必须要找到一个替罪羊才行。我不允许你再被警察抓住。” “替罪羊好办，人选有很多啊。” “答应我，这件事过后，就生活在阳光下吧。” 夏冰玉看向严云··· ······ 深夜，森林餐厅。 刑警队的人都到齐了，两张桌子拼成了一个大桌，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李春雷举着酒杯对着在座的白启等人高兴地说道：“压了我们刑警队整整十五年的案子终于结案了。今天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来，干了这杯！” “干杯！” “干了！” “哈哈哈！” 这次李春雷真的很高兴，这个案子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得他抬不起头来，虽然他调过来也才几年。不过这个案子能在他的任职当中侦破，也让他长长出了一口气。 李春雷又倒了一杯酒：“这次咱们队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嘉奖，咱老李真是呗有面子，这次我请客！” “哇塞，李队铁公鸡居然拔毛了！”张富宝起哄叫道。 李春雷笑骂道：“你小子找揍吧！老子上个月还请客了呢，就你喝得多！”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李春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道：“这次的功劳主要还是白启！没有白启，咱们也许就落后给夏冰玉了！如果真的让一个普通百姓侦破了这个案子，到时候媒体就会说：‘警察十五年未曾破获的案子居然被一位神秘女子破获！’那咱们警队真的没脸见人了。” 白启今天难得的开心，笑着道：“破获一个案子没有谁的功劳，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哈哈哈！好，我敬你一杯！”李春雷又把酒倒好，就跟白启碰杯。 大家起哄：“干了干了！” 白启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不过他也一点不怂，一仰脖就干了杯中酒。 “好！好！”大家喝彩。 这时李广中站起来，端着酒杯道：“白队，这个警队里，除了李队，我最服你了！我敬你一杯！” “好！”白启也豪爽，又倒了一杯，跟李广中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好样的！” “白队好酒量呀！” 这时小宝也站起来，“白队，我也敬你一杯！” “干了！”白启跟小宝碰杯，一饮而尽。 “你们这是车轮战啊！这次可是雷哥领导有方，应该敬雷哥一杯！” 小宝连忙摆手：“我可不敢跟李队喝酒，上次他一个人喝趴下我们一桌子人！” “哦？”白启看向李春雷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雷哥的酒量这么大！” “哈哈哈，喝酒这点哥不是吹，还真没遇到对手！” “好！那我先敬雷哥一杯！”白启端起酒杯。 “行！白启，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酒神！”李春雷端起酒杯就干了。 李广中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旁边的苏颜，小声道：“颜姐，你怎么跟白队喝一杯？” 苏颜翻起苏氏白眼：“谁愿意跟他喝酒！” “颜姐这是什么话，你们俩搭档不是很默契吗？” “切，那是我带着他呢！” 忽然白启转头看向苏颜，苏颜也许是说大话心虚，连忙低头吃菜。 “喝一杯吗？”白启举起酒杯对着苏颜晃了晃。 苏颜顿时脸上微微泛红，“好···” 李广中诧异道：“颜姐，刚才还说···哎呦！”话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一阵疼痛，是苏颜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二人碰杯，都干了杯中酒。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苏颜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第94章 吐血而死 森林餐厅，餐桌上欢声笑语，一直到晚上11点才回家。 大家都喝酒了，有的叫了代驾，有的打车回家。 白启的家距离森林餐厅不太远，自己走路回去，也想想醒醒酒。 天空上满天繁星，微风吹在人身上很舒服，像是一双手在轻柔的抚摸，路灯不是很亮，却也能看清道路。 白启心中思量着这个案子，谁也没想到在凶案发生前两年的一起失踪案会是发现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当然这是当事人都不敢想象的。 但是夏冰玉却能通过她敏锐的嗅觉联想到一起，并且通过微小的线索查到了真相。 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她真的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刑警。 “白队。” 白启转头看到赶上来的陈坏：“陈法医。” “叫我小陈就好。” “你家也在这个方向？” “对。” 白启笑了一下：“那正好，可以搭伴走。” “这个案子终于结了。”陈坏边走边看着满天繁星。 “是啊，终于结案了。” “我在给姜春华尸检的时候，对比了一下姜勇强的dna。”陈坏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白启看向陈坏，他既然说了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事不寻常，这就让白启很好奇，难道姜春华不是姜勇强的亲生孩子？ 陈坏点点头，“没错，姜春华确实不是姜勇强的直系亲属。” 白启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没有说话。 陈坏继续说：“姜勇强自己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也许他想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村里面却闹出他们的流言蜚语，这让他藏在心中的秘密暴露出来，使他无比憋屈难受，然后把这些怨恨都发泄在姜春华母女身上，最后酿成了一直延续至今的惨剧。” “平静的生活中总是出现一些难以预料到的风险···” ······ 新的一天，天气晴朗。 海津市公安局长办公室，有人敲响房门。 “进。”随后，办公室的门打开，李春雷穿着一身整齐的警服走了进来。 “魏局。”李春雷向局长魏俊杰敬礼。 “嗯，坐吧。”局长魏俊杰正在写着文件，示意李春雷坐下。 李春雷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在魏局的面前可不敢这样，毕恭毕敬地坐下。 “你是哪一年进入警队的？” “报告魏局，我是03年进入警队的，已经十五年了。” “没想到你都当了十五年的警察了。”魏局看向李春雷，然后道，“还是个小小的队长！” 李春雷被说的不好意思了，“魏局，我这个性子直，没有那个领导命。” “哼，你现在有领导命了。” “哦，我···”李春雷忽然抬头看向魏局，“魏局，您是什么意思？” “这次历时十五年的《613连环凶杀案》被你破获了，给咱们刑警队和整个海津市的警察出了一口恶气。这是大功一件呀。我已经向中央提交了你提升副局长的申请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李局了。” “我，我？”李春雷瞪大双眼有些语无伦次了。 “呵呵，你呀，以后好好干！急性子改一改！”魏局看到李春雷这个样子，有些发笑。 李春雷立刻站起来，敬个军礼：“多谢魏局栽培！” “行，你去忙吧！” “可是魏局，这个案子小白的功劳最大呀，他···” “你还挺会替你兄弟着想，放心吧，你升了副局，大队长谁做啊！” 李春雷顿时喜笑颜开：“对对，我把这个忘了！” 魏局笑道：“快走吧。” “是。”李春雷转身离开，内心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当李春雷打开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魏局的自言自语：“希望这次我没有看走眼···” ······ 在海津市，10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 白启起床发现因为长时间在警队加班，冰箱仿佛变成了摆设。只能去路边吃早点了。 虽然天气变凉，但是街道上还是很热闹。海津的早点很有特色，尤其是小区门口市场的冯记早点，是这里味道最好的早点了，生意很火爆。 白启点了豆腐脑、油条还有当地特色的特色早点卷圈。 刚坐在桌子上就听到了一声爽朗的声音：“一根油条，豆浆还有大碗馄饨飞个鸡蛋。” 白启不用转头就知道，这是苏颜的声音。果然没过一会，就听到了熟悉的吐槽声：“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白启也很无奈：“是我先到的好不好，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苏颜端着豆浆和油条坐在白启的对面，今天的苏颜还是那一副假小子的造型，只是头发比刚开始见到时稍微长了一点。 “我想起来了，你家也在附近，好像是我们小区隔壁小区吧。”白启问道。 苏颜翻了白眼：“怎么你还想去我家啊！” “我才不想！” “哼，那你说个屁？”苏颜吹了一下豆浆的热气，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么说，我还真好奇，想去你家看看呢。” 苏颜有些欲言又止，白启看到了苏颜脸色的变化，就道：“开玩笑的！谁愿意去你家啊，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切，我看你也不像干净的人，还说我！”苏颜反驳道。 白启继续吃早点，没一会，苏颜的馄饨也做好了，白启看到苏颜面前又增加了一大碗馄饨，一脸惊奇地问道：“你吃这么多？” 饶是苏颜的脸皮很厚，也被这句问得脸色泛红，咬牙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启尴尬讪笑，只能闷头吃早点。 一阵音乐响起，是白启身上的手机铃声。 “喂！李队。” “小白！你去开元小区一趟，那边有人报案！我要开个会，中午在队里见吧。”手机里传来了李春雷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去。”白启刚放下电话，苏颜问道：“又有案子了？” “对。” “等会儿我，我马上吃完！”苏颜马上大口吃着馄饨。 “不用着急，开元小区很近，不差这几分钟。” 但是苏颜还是大口大口地把馄饨吃完，烫得直叫唤。然后喝了两口豆浆，拿着油条就出发了。 白启开车，苏颜吃着油条：“什么案子？” “开元小区，有人报案在一个住户发现大量鲜血。” “大量···”苏颜一想那个画面，顿时就没什么胃口了，把油条收起来了。 白启他们距离小区比较近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刚到楼下，苏颜就捂住了鼻子，难受道：“这么大的血腥味啊！” 白启惊异：“你在楼下就能闻到三楼的味道？” “那当然！我的鼻子灵着呢！” 白启赞叹道：“要不我介绍你去别的队，那里更适合你。” “哪个队？” “警犬队啊！” “滚！”二人说话间到了三楼。 开元小区4号楼302的住户已经被警戒线封锁，技术队的人正在调查取证。 “白队，颜姐。”戴口罩的桑广晴跟白启打招呼。 “小桑，就你们到了？”还没进门，白启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头脑有些恍惚，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片血红的场面。 “嗯，还有小宋去周边走访了。” “哦。”白启稳定一下心神，戴上口罩手套鞋套，走进屋里，房子里装饰简单且混乱，到处都是垃圾和乱扔的外卖餐盒。在客厅中趴着一具男尸，血流了一地。 苏颜捂着鼻子走进屋里，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场景忍不住道：“真是大量鲜血啊！” 白启问道：“谁报的案？” 小桑道：“是楼上的住户下楼时看到门没关，就往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全都是血，被吓得不轻，立刻就报警了。” 白启观察着客厅里赤裸的男尸，面朝下趴在血泊中，法医陈坏正在认真地一旁检查尸体。 “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 小桑也好奇道：“是啊！我也奇怪，从背部看没有伤，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才会流这么多血。” 陈坏摸了摸死者的骨骼，“死亡十个小时以上了。”然后又在全身观察，“后面没有新伤，倒是后背左肩胛骨有个陈旧刀伤，而且有被抓挠的痕迹。” 桑广晴连忙记录下来，白启在旁边听着，陈坏接着道：“抓痕应该是在死亡时间之前不久留下的，由背部中心向两侧斜下方。” “这有可能是死者在死亡之前跟女人有激烈的性、行为时，女人留下来的抓伤。” 陈坏点点头道：“我同意白队的观点，这种可能性极大。”陈坏检查完背面，把尸体翻过来，大家看到证明的时候都是一愣，正面也没有伤口？ 陈坏马上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真的没有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只有口鼻有鲜血，难道这么多血都是吐出来的？ “额，正面也没有伤，左臂小臂处有针眼存在，小腹处有黑褐色斑点，口鼻有血溢出，怀疑是口吐鲜血，失血过多而死。” 小桑也惊奇地看着尸体，心中有个问号，这个人把浑身的血液都吐出来了？ 忽然，白启发现这个人的下面居然还硬着，苏颜见了闹个红脸，小桑早就习惯了。 陈坏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生殖器充血，胸口也有抓挠的痕迹，胳膊上有咬痕，待会脱模。” “好的！” 第95章 目击者 陈坏又在死者身上发现一根长头发，连忙用镊子夹起来，装在物证袋里。 白启看着尸体面部，眼睛瞪得老大，眼圈发黑。关键是地上大滩的鲜血都是他吐出来的。 “怎么会吐血呢？难道是个瘾君子？” 白启忽然想起那个神秘毒品‘咖啡’，又站起身看了看周围环境，发现地上有个烟盒，就捡起来，“这个烟盒带回去验指纹。” 接着又在烟灰缸里看到了一根细的烟头，白启用镊子把烟头夹起来，仔细观看。上面粘连一点红色。 “女士香烟，过滤嘴上有口红残留？” 桑广晴看到白启拿起了的香烟就道：“这就基本确定有女人的存在了。” “嗯，她也许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 这时，李广中也赶到。 “白队，唉，正好赶上早高峰，堵死了。”李广中跟白启打招呼。 “小李，你马上去调一下这个小区的监控，周围街道的监控，找一下打扮妖娆的女子，跟死者一起进来或者自己进来，然后自己走了的。” “哦哦，好的！” 陈坏还在对尸体进行验尸，白启道：“陈法医，重点验一下他的血液，看看他有没有吸毒。” “好的。” 桑广晴问道：“白队怀疑他吸毒？” “这种死法让我想起两年前遇到过的案子。” 白启继续对房间查看，苏颜问道：“我干什么？” “你？你找线索吧！” “哦~”苏颜转身又看到挺立的男尸，而且陈坏还一丝不苟地用棉签在上面擦拭提取。苏颜干呕一下，就去里面屋子了。 “白队。”一个警员拿过来一个钱包，里面有死者的身份证，名叫：姜立 “在哪找到的？” “垃圾桶里。” “垃圾桶？”白启翻开钱包发现里面没有现金了。 白启把钱包给警员，“带回去验指纹吧。” “是！” 苏颜到卧室里发现床上地上还有血迹，这里应该是最开始死者吐血的位置，然后爬到客厅的。卧室里十分凌乱，地上到处都是垃圾，烟头、袜子、安全套等等。苏颜在床头柜里翻找，忽然了一个小透明的袋子，里面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在袋子的角上有一点点白色粉末。 “大发现啊！”苏颜激动道。 桑广晴进到卧室接过苏颜递来的小袋子，仔细一看顿时惊呼道：“真的有毒品。” 苏颜得意道：“我厉害吧！” 小桑笑道：“师姐当然厉害啦！” 白启拿过小袋子，眼神中有些复杂。 中午，召开案情讨论会。 李春雷道：“我上午有个会没去现场，你们把调查的线索都说说吧。” 苏颜点点头道：“死者姜立，27岁，无业游民，经常跟一群混混在夜店等地瞎混。这个房子是租的，而房主说姜立已经一年没交房租了，还威胁房主，房主无奈只能放任。” 小桑接着道：“目前，根据女士香烟的烟盒，还有带口红的烟头可以确定的是屋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应该是个应召小姐。在烟盒和姜立的钱包上都有她的指纹。” 白启问道：“小李，查到监控了吗？” “查到了，在昨晚七点，死者姜立搂着一个穿着豹纹毛绒大衣的女子一起进入小区。然后，十点十分，这个女子慌张的离开了小区。” 白启点头道：“这个女子肯定就是目击者。” 苏颜对这个称呼有些疑惑，就问道：“目击者？为什么不是凶手呢？” 这时，陈坏解释道：“因为姜立是猝死的。” “猝死的？”众人惊讶。 “对。”陈坏面无表情道。 李春雷不可置信地看着现场照片，就问道：“这个···猝死还能吐这么多血？” “现场的情况是姜立在卧室就吐血，最后挣扎到了客厅，一路吐血。但是我已经解剖验尸过了确实是猝死，而他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他过量服用了毒品，而心脏受到刺激疯狂跳动，血压升高，然后胃破裂出血，身上的血液找到了突破口疯狂地从胃部流出。” “那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才对啊！”苏颜问道。 陈坏解释道：“现场看起来是流了不少血，但这些大部分都是死后流出来的，当时是因为心脏超负荷骤停，并且伴随身体内脏大量流血，最后导致猝死。” “原来如此。” 白启道：“姜立的家中财物都被拿走了，或者说其实他家里也没什么财物，不过他的钱包被扔在垃圾桶里也能判断是这个女人拿走了，而且这个女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反侦察水平，她走的时候慌张的甚至忘了关门，让尸体在今天早上就被发现了。” 李春雷道：“好，既然确定了死因和目击者就开始寻找吧！小李小宋，你们调查姜立的人际关系，找到那个小姐，然后严加审问。还有就是他的毒品到底从哪得到的！这才是重点。” 陈坏这时道：“我对比了找到的小袋子里的毒品，跟他吸食的一致。不过这种毒品跟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李春雷的眉毛忽然一挑，问道：“怎么不一样？” “这种毒品成分与海因接近，但是添加了大量其他成分，这些都是我第一次见到。” 苏颜一想到刚进现场的场景，就心有余悸道：“这毒品可真是毒品了，威力跟武侠小说里的毒一个威力了。” 宋佳宁也道：“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吐了那么多血！” “之前的法医老张在绑架案时也发现了一些毒品，回头你去对比一下。”白启道。 陈坏点点头：“嗯，好的。” 李春雷道：“但是陈法医要是没见过这种毒品可怎么办？” “我在读大学时，有一位教授是毒理学教授，尤其是毒品很研究，他老人家在研究毒品方面在全国范围内都没有几人，我想问问他能不能看出这种新型毒品。” “哦？难道是杨教授？”李春雷问道。 陈坏很意外地看向李春雷：“李队也认识？” 李春雷大笑道：“哈哈，当然认识，之前也有过投毒案件，还是请教了杨教授才破获的，杨教授是毒理学教授，专攻毒品研究，在国内外发表过重量级的文章，是很权威的毒品研究专家。” 白启对他们口中的杨教授也略有耳闻，点头道：“既然这样抽空去找一下这位杨教授吧！我也正好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李春雷道：“嗯，不过涉及到毒品方面，需要跟领导批示一下，然后陈法医再约一下杨教授。” “好的！” ······ 转天，小李小宋很容易就地就确定了案发现场的女人，是通过姜立身边的朋友或者说道上的兄弟得知的，女人叫韩玉凤。 当找到韩玉凤在海津市里的出租房时，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出来动静，门还没开，就听到屋里传来的骂声：“谁大早上的不睡觉，瞎特么敲门！” 门打开之后看到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睡眼惺忪的看着门外的李广中和宋佳宁。 “你们谁啊！” 小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不是这个女人，就问道：“韩玉凤呢？” “走了，她走了，都走，别打扰我睡觉！” “韩玉凤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昨天就走了！” “你仔细想想。” 这时女人有点清醒，抬头仔细看向小李二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李拿出警官证：“警察。”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们是警察啊！我可没做违法的事！” “你做没做违法的事你自己清楚。”小宋冷声道。 “我真的是守法公民啊！警察可不能冤枉人呀！” 小李道：“现在我们想问的是韩玉凤去哪了？” 女人见状知道警察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 “那个，我想想啊，昨天早上，阿凤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我问她干什么，她说回老家。而且还很着急的样子。” “很着急的样子？” “对，很着急，还有点惊慌。” 小李他们出来小区看到周围监控摄像头倒是不少，回到警队之后，查找监控发现了韩玉凤打了一辆出租车。 记住车牌号，联系了司机，司机说对这个女人有些印象。说她去了一个小区。 警方立刻对这个小区进行管控，通过排查小区的住户情况大致找到了一些目标房间，很快就在第三家时就找到了藏在这里的韩玉凤。 韩玉凤长得确实有点姿色，打扮妖娆的，穿着也很大胆。警方把她关在审讯室里已经待了一个小时了，开着冷气，韩玉凤在里面瑟瑟发抖。 白启看向玻璃那边的韩玉凤，道：“差不多了，可以审问了。” 第96章 审问韩玉凤 审讯室门一开，白启和苏颜走进来，韩玉凤立刻就站起来哭诉道：“警察同志，人真不是我杀的啊！求求你们，我怎么敢杀人啊！” “你先坐下。” “我没杀人啊，呜呜呜。”韩玉凤声泪俱下。 白启没说话，苏颜心里暗骂一声妖精，就道：“你别哭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会宽大处理的！” “啊，好好！我，我全招。求求您一定要宽大处理啊！”韩玉凤说到这里，眼泪还止不住地流，浓郁的妆都哭得花了。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问道：“姓名。” “韩玉凤。” “性别。” “这也要问呀？” 苏颜瞪眼道：“性别！” “那个，女，女的···” “年龄。” “24。” “职业。” “在美源发廊洗头。” 苏颜意味深长地看了韩玉凤一眼，问道：“你可别忘了刚才怎么承诺的了。” 韩玉凤的眼神有些尴尬：“我，我确实有那方面的交易。” “在哪？” “要么去酒店，要么跟客人回家，回家的话要贵一些。” 苏颜拿出姜立的照片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韩玉凤眼神有些躲闪，“认，认识，他叫姜立。” “你们怎么认识的？” “其实我们那个发廊啊，就是干这个的，像立哥这样在道上混的都知道，大概三月份吧，我跟着立哥去过一次他家，然后他对我的服务还算满意，就长期叫我。” 苏颜看着韩玉凤的表情中居然还有一丝骄傲，仿佛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顿时生气道：“严肃的。” “哦，哦···” “11月5日晚上，你去了什么地方，都做了什么？” 韩玉凤的神色开始紧张起来，犹豫了片刻才道：“我，我跟着立哥去了他家。” “去了他家都干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哦哦，去他家我们点了烤串，喝了啤酒。他喝了特别多，然后他让我去洗澡，我洗完就跟他去了卧室，他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就无敌了！” 韩玉凤表情夸张：“你知道吗！时间久的我都怀疑人生了···” “说重点！”苏颜的脸涨红。 白启忽然插话问道：“他以前也这么那啥吗？” 苏颜差点要踩白启一脚了，居然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韩玉凤思索片刻摇头道：“他呀，以前根本不行，不过有一次他说他得到了一个神药，然后确实就有很长时间了。” 白启继续追问：“那一次也有很久？”苏颜对白启无语，怎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难道男人都是一样的？ 韩玉凤也感觉白启有点变态，不过现在的她不敢有什么不满，如实交代：“没有，没有，就半个小时。” 白启示意苏颜都记下来，苏颜翻了翻白眼，只能如实记录。白启继续问道：“那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 “额，我也问过他，不过我看他的表情还挺痛苦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眼神很吓人，根本不回答我。” “你是说他表情挺痛苦的？” “嗯。” “怎么个痛苦法，详细说说。” 韩玉凤思索了一下：“这个···他刚开始还行，我也挺那啥的。然后····” “然后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他的表情就有些痛苦，然后到后面越来越痛苦，表情扭曲。” “我就害怕了，想结束，可是他像是疯了，根本不听我说啥，我当时就狠狠咬了他一口，可是他仿佛没有知觉一般，根本无动于衷。” 苏颜想起陈坏在姜立的手臂上确实找到了一个牙印。 白启沉默不说话，苏颜等了半天见白启不说话，就继续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躺床上一点劲都没有了，他却趴到了地上，然后就痛苦地大叫，突然就口吐鲜血，我当时就吓坏了。”韩玉凤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我，我当时吓得尖叫，他，他就痛苦地往客厅走，我缩在床上不敢动，外面他的喊声一会儿就没了，我等了半天才敢出去看一眼，结果又是吓得的我差点尿了。他，他死了！” “然后你干了什么？” “我，我当时腿都软了，连忙把衣服穿好就跑了。” “哦？为什么不报警？” 韩玉凤神色紧张道：“我哪敢啊！我们这行哪有报警的？” 苏颜微眯双眸问道：“当时你马上就走了？” 韩玉凤低着头，“对对，我哪见过死人啊！一刻都不敢待了。” 苏颜的脸色忽然一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吓了韩玉凤一跳，就连坐在一旁思考事情的白启也吓了一跳。 “哼！可是我们在客厅垃圾桶里发现了死者的钱包，上面有你的指纹。这怎么解释？” 韩玉凤眼神躲闪，“啊，那个，我，走的时候想到他，他还没付钱，就翻了他的钱包，把现金拿走了。” “我劝你老实交代，不要有什么隐瞒！”苏颜严厉道。 “是，是，刚才这个，我，我一紧张就忘了···” “你再回想一下还有什么细节？” “细节？细节···”韩玉凤又思索了一番，忽然道：“我到他家是先喝啤酒吃烤串，然后他叫我先去洗完澡，等我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好像在吸…药。” 苏颜眼前一亮，问道：“吸…药，你确定？” “不是太确定，我出来的时候，他就把东西收起来了，我也没看仔细。” “还有什么，好好想想！” ······ 审问完毕，出来的时候，白启问：“你好像对韩玉凤有意见呀？” 苏颜不屑道：“哼，有意见？我可不想跟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有任何瓜葛，看了就恶心。” 白启没有说话。 回到会议室，李春雷问道：“白启，你觉得韩玉凤说得都可信吗？” 白启点点头道：“我在韩玉凤说话的时候观察过，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这个女人没有城府，心理素质也不高，说得基本可信。” 李春雷道：“那这么说，姜立就是因为吸毒过量导致死亡了？” “嗯，基本可以这么定案了，不过可以根据这个线索，调查一下毒品的来源。” “说不定这毒品就出自魅色ktv呢！对了，领导已经批准了去海津医药大学找杨教授请教的事了。” 白启有些惊讶：“哦，那太好了！事不迟疑，咱们马上就去吧。” 李春雷大笑：“呵呵，你太着急了，我打电话给陈坏！” 中午吃完饭，白启开车带着李春雷和陈坏去海津医药大学。陈坏带着一点毒品的样品，还有自己的分析报告。 看着海津医药大学门口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陈坏沉默不语。白启见状有些好奇，就问道：“回到母校怎么感觉一点也不开心呀？” 陈坏扶了一下眼镜，“没什么，回到学校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李春雷笑道：“还是年轻好啊！老夫毕业应该有16年了吧！” 白启打趣道：“雷哥说话有些老气横秋的啊！” “哈哈哈，只是感慨一下。” “我已经给杨教授打电话了，他也非常希望研究一下这种新式毒品。” 海津医药大学的管理很严格，到了校门口就被校园保安拦住了，白启拿出警官证才让通行。进了校园，立刻就感觉这里的不一样，周围的少男少女们都洋溢着青春气息。 李春雷不禁赞叹道：“现在的大学这么好啊！我真的感觉有点生早了。” 白启笑道：“雷哥现在要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估计校花见到雷哥都把持不住了！”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也挺会拍马屁的嘛！”李春雷大笑。 白启在停车场停好车，三人刚下车，就看到远处走来一位美女。 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小声道：“你看看那个怎么样？”白启顺着李春雷的眼光看到一位身材窈窕的美女走过来。 只见这位美女留着大波浪的长发，五官精致，皮肤细腻。身穿白大褂，但是却掩盖不住那迷人的身材。 白启点点头：“确实不错，你看她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李春雷闻言定睛一看，立刻惊喜道：“还真是，难道是看上我了？” 陈坏打趣道：“李队，你做梦呢？利用你多年的刑侦经验分析一下也知道，这种概率很渺茫的！你旁边还有两个帅哥呢！” “去你的，你们这样的小鲜肉太多了，已经审美疲劳了，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我这样的硬汉子！”李春雷说着还整理了一下领口和头发。 第97章 杨博士 果然那美女微笑着向他们走来，李春雷刚想去搭话，陈坏抢先道：“雪师姐，好久不见。” 美女也笑了：“坏小子，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姐啊~怎么也不回学校看看呀！” “额，你们认识？”李春雷诧异。 白启在一旁憋着笑，陈坏给二人介绍道：“这是杨教授的博士生——雪月。” 雪月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一杯陈年美酒一般让人陶醉，说话声音甜美悦耳，宛如天使的声音：“您是李队长吧，早就听说过您，今日终于见到本人了。” “呵呵，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李春雷略微有些尴尬。 雪月又看向白启，笑道：“您就是白队长？” 白启连忙自我介绍：“白启，你好。” “老师特意让我来接你们。” 李春雷倒是自来熟，一会儿就没了尴尬的感觉，直接道：“杨教授也太客气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雪月礼貌的微笑：“快跟我走吧，老师都等不及了。” 白启三人经由雪月的带领来到了杨教授的办公室。一进来就让人感到震惊，因为里面居然像是一个图书馆一般，三面墙上全部都是书。只见一位老者正在专心地看书，发现白启等人进来连忙招手：“呵呵，快坐。” 老者声音浑厚，满头白发，穿着朴素，带着厚厚的眼镜，脸上皱纹堆叠，留着短须，却全部花白。看起来却精神矍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他一看就像是那种专门研究学问的人，只看长相就感觉是饱读诗书。 他就是杨博古，毒理学的顶尖专家。 “杨老师。”陈坏激动道。 杨教授拍了拍陈坏的肩膀：“呵呵，你个坏小子，还知道回来看我啊！” 陈坏讪笑道：“杨老师，这两位是刑警大队的两位队长。” 李春雷恭敬地点头握手：“李春雷，杨教授您好。” 白启也跟着与杨教授握手，在握手的一刹那，白启能感受到杨博古的手十分有力，“白启，您好。” “呵呵，老夫姓杨名博古，快坐，别客气。”杨教授热情地招呼着。 三人坐在屋里唯一没有堆积书籍的地方，杨博士的茶桌。茶桌是由一整棵树根雕刻而成，却没有太多装饰，古朴典雅，与整个屋子融合得恰到好处。 白启在茶桌一侧的书架上看到了几个相框，上面有几张合影。还有几个奖状勋章。 雪月也没闲着进屋之后就去找了茶叶罐和水壶烧水然后给他们泡茶。雪月的茶道功夫很不错，不一会，整个茶桌上就茶香四溢。 “师姐的茶艺又有精湛了呀！”陈坏笑道。 雪月把茶杯放在每个人面前，然后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有条不紊。嘴上打趣道：“坏小子离开学校之后嘴倒是变得甜了。” “嘿嘿。”陈坏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这茶是老师的一位学生给老师邮来的明前龙井，这茶现在可是很珍贵的，诸位警官先品一品茶，再聊工作。” 李春雷端起茶杯像模像样的小啜一口，连连点头，想要用些赞美的词语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最后只能赞叹道：“真是太好喝了。” 雪月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多谢李队夸奖。” 白启对李春雷这种大白话的形容词表示无语，看他小啜的样子估计是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小口的喝茶吧。 但是李春雷却还对白启使眼色，那意思是说：你看我这逼装得怎么样！ 白启无语，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清新淡雅，口齿间弥留着茶香，就道：“雪小姐沏的茶饮后舌本回甘，余味无穷，齿颊留香。” 雪月很欣赏地看向白启，问道：“原来白队对茶艺也有研究？” “有什么研究，只是略懂一二。”白启摇头道。 白启偷眼看李春雷，只见李春雷暗中挑起大拇指，那意思是在说：这次装逼给你打满分！ 他们在聊天的时候，主人家杨教授却在茶桌上静静的品茶，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与茶了。 白启等人也没有催促，等杨教授品完茶，白启才道：“杨教授发表的文章我也读过，您对毒物的研究还有戒毒等论证让人耳目一新。” 杨博古放下茶杯大笑道：“我那些不算什么，华夏在这个领域研究的人太少了，国外虽然有很多专家，但是他们大多都是研究怎么制毒药，很少有人研究怎么戒毒，所以当时我就想如果能研究出什么药物可以缓解人对毒物的依赖，那戒毒的成功率将会大大增加。” 李春雷道：“是啊，国家对毒物一直是零容忍，这东西对人百害而无一利。” 杨博古笑道：“其实李队说的也不对，毒物对于国家来说是历史上留下的沉痛的教训。 但是毒物其实都是药物，用对了，可以给病人缓解病痛。但是用错了，却会给身体造成巨大的危害。其实很多人都是无意间染上毒瘾，或者心怀歹意的人陷害染毒，他们想戒毒却戒不了，最后成为了歹人手中的挣钱机器。我在想如果我能破解毒物对人产生的依赖，那么毒物对人的危害肯定会大幅度的减小。” “杨教授的研究如果成功肯定会影响深远的。”李春雷赞叹道。 杨博古又问陈坏：“坏小子，你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好的。”陈坏马上就拿出来一个文件夹，还有一个小玻璃瓶。 杨教授马上接过来，看着文件夹上的化验报告，然后又看了看瓶子里的白色粉末。 “看起来是白色，但是仔细看却微微偏红，没错，就是这东西。” 白启和李春雷的眼神一跳，李春雷连忙问道：“杨教授，您见过这东西！” 杨教授点头道：“嗯，我在美国参加一个会议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是美国一个贩毒组织在墨西哥研究出来的新型毒品——coffee！” “对对！就是咖啡！”李春雷激动道。 “哦？李队也知道？”杨教授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只是听说过。”白启抢先回答道。 “咖啡在美国十分流行，你们也知道，在美国对毒物这一块管理很松散，政府也是睁一只一眼闭一只眼。所以在美国十分泛滥，我见过美国的研究员对吸食者的记录，其中很多人都说吸食之后会感觉像是进入了幻境，浑身舒畅。其实研究表明，这是因为对神经系统的破坏才会造成的，长期吸食，会对五脏六腑皆有极大的危害，尤其是心脏，会有极大可能心脏骤停而暴毙。” “这么严重？”李春雷惊讶道。 “对，吸食coffee对心脏的压力会很大，所以受到这种毒物危害的人最早就是心脏出了问题，也许会突然暴毙。” 李春雷一脸震惊，姜立就是心脏负荷太大，然后猝死的，所以现场才会流那么多血。居然和杨教授说的完全符合。 白启想起魏加友就是有心脏病，当时还有人还问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有心脏病，其实那不是心脏病，而是毒物对心脏的危害而造成的。 “没想到，coffee居然也流入华夏了。”杨博古感慨道。 “这种毒物已经在华夏流行很长时间了。杨教授你知道coffee在美国是哪里泛滥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刚开始在费城出来了coffee，美国那边对coffee的研究保密，我知之甚少。” 众人点点头，杨教授又道：“我听魏局说这次的样品想要我们研究一下？” 陈坏道：“对，老师，现在我们对coffee了解太少了，魏局说想要拜托您老研究一下。” “行，我们手上的样本确实也不多，这次也算是雪中送炭。” 白启等人跟杨教授又聊了一会， 杨教授讲解了很多关于毒物方面知识，让三人受益匪浅。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才离开。 在停车场，雪月歉意道：“老师一说起话来就像是在讲课，说起来没完了。几位还不要见怪。” 李春雷连忙道：“不不，这次还真多亏了杨教授，让我们对毒物的检验辨别增加了很多方法，提高了效率，我还真想让杨教授有空去警队讲一次课呢。” 雪月嫣然一笑：“那老师肯定会很愿意的。” 四个人边说边聊就到了停车场，陈坏对雪月道：“学姐，不用送了，这次还多亏你了。” “行，那么李队、白队，坏小子以后有空一起吃饭。”雪月笑道。 “好的。” “一定。” 陈坏把雪月叫到一边问道：“老师的病怎么样了？” 雪月摇摇头，眼神有些哀伤：“不太乐观，几位心脏科的教授都看过了，情况挺糟的。” “那老师知道吗？” “老师心里清楚的很，你放心吧，他不在乎这些。” 陈坏沉默良久，才跟雪月告别。 第98章 又见李亮 白启等人上车，离开了海津医药大学，雪月一直看着他们离开，妩媚动人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学姐这姿色可真是绝了！”李春雷对陈坏笑道。 “学姐当年可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陈坏洋洋得意道。 李春雷用手拍着陈坏的肩膀问道：“怎么，你没下手吗？” 陈坏的脸微微发红：“我，我当时只知道学习没想过这些。” “你这直男！没救了，哥不是吹啊，要是我的话肯定能把她搞到手。” 陈坏不屑道：“就你那句‘真是太好喝了’？” 李春雷一瞪眼：“你别不信，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这样直白的男生。” 两个人在后座说笑着，白启开着车若有所思。 等三人回到警局的时候，李广中告诉了他们一个调查到的新消息。 “你说什么！王岳斌！”李春雷虎目圆睁，双拳紧握。 “对！外号叫王三。” 白启不知道为什么李春雷会是这种表情，李春雷看到了白启疑惑的表情，沉默了一会才道：“木永健队长就是王三杀害的。” 白启忽然一愣，居然是木湫的杀父仇人！ 李春雷拿过报告翻看：“王三不是逃到南方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广中道：“我问了一位线人才知道这个名字的，他说是三个月前听说这个人的，不过他很少出面。” “王三和姜立是什么关系？” “姜立只是当地的小混混，三个月前不知道怎么就跟王三搭上线了，然后就成了王三的代言人了。” 李春雷点头道：“王三做事十分谨慎，所以这么多年警方全国通缉他，可是他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白启问道：“你的线人说没说在哪看到了王三？” 李广中点头：“说了，而且白队你也去过。” 白启立刻就想到了第一怀疑对象：“魅色酒吧！” “是！” “又是魅色！”李春雷咬牙切齿道。 苏颜忽然道：“咱们趁机突击检查一下吧！也许会有收获呢！” 李春雷一拍手：“也行！姜立死亡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可以把姜立认识的人都叫过来审审。” 白启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可是李亮这小子滑得很，去魅色就没见到过他，每次都让他跑了。” 白启一笑道：“这好办，小宝，你带人去魅色ktv和酒吧蹲守，只要发现李亮出现，就立刻通知我们。” “是！”张富宝应道。 “嗯，这倒是个办法，堵他个正着。” 当天晚上，便衣就汇报，在魅色酒吧发现了李亮，李春雷和白启立刻动身，李亮知道消息想要走的时候正好被李春雷堵在门口。 “李老板吧！”李春雷看着面前身高有一米九的青年。 李亮依旧很帅气，穿着暗红色的西装，白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隐约露出来了些许纹身，好像是一只猛虎的头，仿佛隐藏在里面，随时都要张开血盆大口出来咬人。李亮也没想到李春雷会带人专门来堵自己，但是马上就笑道：“请问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李春雷职业假笑：“呵呵，没啥事就是突击检查一下，现在市里领导下令要督促精神文明建设，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李亮脸上始终笑吟吟的：“哦？那怎么还要刑警来检查？” 李春雷眼神微微一动，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呢，然后仰天大笑道：“民警现在都出去检查了，人手不够，没办法只能刑警跟着一起上了。” “呵呵，我们魅色酒吧可是合法经营，我叫萧元带警察同志去调查吧。” 李春雷当即就道：“那可不行，这次肯定要查很多地方的，李老板还是在的好。” 李亮笑着看向李春雷，没有说话，李春雷迎上李亮的目光，两个人对视片刻，最后还是李亮退让了。 “行，配合警察的工作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嘛！” 李春雷带着人到处检查，白启则是对李亮道：“李老板，有空坐下喝一杯吗？” “哦？求之不得！”李亮嘴角一翘。 白启和李亮坐下，立刻就有人倒了两杯红酒。 “你们办案的时候喝酒，会不会不合规呀？” “呵呵，这就不用李老板操心了，对了，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破获了《613连环凶杀案》的神探白启警官。”李亮笑道。 白启也笑道：“看来李老板对警队做足了功课了。” 李亮闻言哈哈大笑，“白队真是说笑了，你是人民英雄嘛，我当然是对你十分崇拜的！” 白启也笑了，不过笑容却有些意味深长。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李亮笑了：“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二虎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自然不担心。” 旁边苏颜听了差点没吐了，这家伙真是说瞎话不带眨眼的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白启没在意：“哦，对了，你认不认识魏加友？” “额，我想想啊！”李亮装模作样地摸摸额头，“我记性还真不好，有点印象，但是有些想不起来了，白队给我提个醒吧。” “他经常来找你，好像十多年前就认识你了吧。” “哦哦，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印象。白队问他干什么？”李亮还是打着太极。 “他死了。” “哎呀，这么好的人怎么死了呢，真是可惜。”李亮表现得有些惋惜。 白启摇头道：“是有点可惜，他要是不死，现在也许能供出来是谁给他的毒品。” 李亮佯装大惊：“他还吸毒啊！那他真是死得其所，我李亮是最痛恨吸毒的人，我的酒吧ktv都是严格管理，不会有这样的交易在。” 白启微微一笑：“但愿如此。” 李春雷走过来，对着白启微微摇头，白启心里早就想到，既然李亮能在这里肆无忌惮地陪自己喝酒，那肯定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李亮笑吟吟的看着白启二人，没有说话，但是表情上尽是得意之色。 白启心中道：这个李亮很自信，而且自信的有些过头了，换句话说就是十分狂妄。这也许也是他的弱点。 “好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李老板了。”白启笑道。 “白队哪里的话，配合警察是公民的责任嘛！呵呵！”李亮的笑容中有着一丝得逞。 白启也回了一个笑容。 “收队。”李春雷喊了一声就走了，也没搭理李亮。 “我送送李队白队。” “不用了。”白启道。 李亮还是送警队的人到了门口，看着他们坐上车扬长而去，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对身后的瘦子道：“萧元，告诉弟兄们一声，最近都消停会！” 那瘦子染着红色的头发，嘴角有个铁环，点点头就离开了。 转天，海津市第一精神病医院。 白启看到了骨瘦如柴的洛诗云，双手被束缚衣绑着，目光呆滞，嘴里却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白启问身旁的护士。 “唉，她呀，天天吵着要喝咖啡，给她又不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还有几次要自杀，现在只能也不能折腾了，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了。” “她这样还有没有办法了？” 护士摇摇头：“她是毒瘾发作，加上精神不正常，不吃饭也不配合治疗，我们也束手无策了。这样下去肯定活不长了。” 白启又去找了洛诗云的主治医生，见面握了手，白启就直奔主题了：“洛诗云的身体检查里，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太好？” 主治医生找到了洛诗云的病例报告，看了一下：“嗯，目前就是营养不良，精神错乱，哦，对了，还有心脏不太好。” 白启的双眼微眯。 ······ 第99章 发现王三 海津市刑警大队，李春雷办公室。 “也不知道王三躲哪去了！”李春雷抽着烟，郁闷地看着窗外。 “不用着急，这次他既然来了，就让他有来无回。”白启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 “我不喝，你还喝咖啡，我自从知道那个毒品就叫咖啡，我再也喝不下去了。”李春雷嫌弃道。 白启笑了一声，“咖啡还是有很大作用的，你要是把咖啡戒了，以后熬夜可是要有苦头吃了。” 李春雷接过咖啡，犹豫没有喝，这时传来敲门声，“进。” 李广中走进来道：“李队，有人报案说女儿走丢了！” “失踪案去找民警啊！我这没空管这些！”李春雷烦闷道。 “就是民警出动寻找了，经过调查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出租屋。打开之后在房里发现了女人的尸体，流了大量血液。” 白启的双眸一凝。 李春雷直接跳起来，“什么！快叫技术队去查查！” “嗯，颜姐和小桑已经去了！” “把小区和小区周围的监控都调出来！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出现。” “是！” “我也去看看情况。”白启道。 “一起一起，我在这也干着急。”李春雷放下咖啡没喝。 白启开车驶出刑警队，在刑警队对面的咖啡店落地窗旁坐着一位戴着墨镜的女人，看着白启的车驶出刑警队，拿起车钥匙离开了。 到了现场，警方已经拉好警戒线，有警察在门口把守，不让无关人员靠近。 现场是个装修简单的出租房，一室一厅，没什么家具，很凌乱，地上到处都是烟头和啤酒瓶子。还有一些血迹，不过是被人用拖把擦过了。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具没有穿衣服的尸体，床单都被鲜血染成红色。法医陈坏正在寻找尸体身上的证据。 “有伤口吗？”白启问道。 “没有伤口，不过有掐痕。这个女人死前曾经有过性行为，应该是自愿的。” 白启看着这具尸体，很瘦，皮肤也不好，暗沉无光，还有些许红斑，这是典型的瘾君子才会有的皮肤颜色。 李春雷捂着鼻子看了看尸体：“身上没有伤口，这种吐血量跟姜立死亡基本相同啊。” “具体死因还是要等会儿去解剖才能下结论。”陈坏道。 白启转身问小桑：“找到毒品了吗？” 小桑摇摇头：“这次什么都没找到。” 苏颜走过来摇头道：“这次是个高手处理的，虽然很粗糙，却把指纹鞋印都清除了，什么都没留下。” 李春雷忽然眼前一亮：“那要是这样，肯定是王三了，只有他才有这么丰富的经验。” 苏颜道：“可是什么都没留下，怎么才能抓到王三呢！” 白启道：“只能等小李那边的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下午，陈坏带着报告就来了，“那个女人的死因与姜立的死因相同，根据血液检测，跟姜立吸食的是同一种。” “又是咖啡！”李春雷双眸深邃，然后转身问道：“小李，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李广中指着屏幕上的人影道：“找到了这段视频，昨天晚上九点，这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出来，往南边跑了。” “难道是王三！”李春雷疑惑道，他也没见过王三，所以不敢肯定。警方掌握王三的照片都是二十年前的旧照，在模糊的视频中根本看不出来。 白启道：“宝池县支队长宋楠好像参与过那次抓捕吧！” 李春雷一拍大腿：“对对！我马上就联系他。小李，把视频发给我。” “好的！” 李春雷短暂的联系之后，激动地走进来，大声道：“就是王三！” “真的！”队里的警员们激动起来。这可是在逃将近二十年的通缉犯，如果抓到了这个通缉犯，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白启问道：“宋队长确定？” “嗯，这个人的体型和王三一模一样，关键是他因那次抓捕行动，右腿被打伤。” 苏颜激动地指着视频道：“啊！他的右腿有点瘸！” 李春雷肯定道：“没错，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是王三的概率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兄弟们，今天晚上加把劲，一定要把这个畜生找到。” 案情讨论会上。 苏颜指着投影仪上一个照片，解说道：“王岳斌，在家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王三。他一直都干着贩卖毒品的买卖，1999年，他混迹在海津市，在黑道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警方几次想要对他实施抓捕都被他逃了。不过通过当时的卧底得知，在宝池县混的一个团伙要跟王三交易。警方对交易地点进行了布控，由当时的宝池县支队长木永健指挥。” 众人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是木湫的父亲抓捕的，那么那个卧底就是前副局长沈策了。 “王三和那个团伙都没有发现警察的布控，在交易进行时，立刻实施了抓捕，不过在抓捕过程中有五名警员受伤，而木永健队长···牺牲了。那个团伙全部抓捕，不过王三却逃了。在那之后，王三就离开了海津市，有警方在云南边境处发现过疑似王三的人。一直到现在整整十九年，王三依旧逍遥法外。” “王三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小李找到的小区监控中，只有一个偏僻的发现了他的身影，也只是模糊的身影，在小区门口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怀疑他要么是开车离开，要么就从小区侧面栏杆跳出去的。” 白启道：“王三能逍遥法外十九年可见他警惕性很高，我看过小区的位置，四面都是宽阔的马路，也有监控，他应该不会翻墙逃走。很有可能开车离开。” 李春雷问道：“小区来往车辆调查得怎么样了？” 张富宝道：“王三离开小区，出现的车辆中除了小区里住户的，还有8辆车来历不明。” “每一辆都要确认，还要把每一辆车出去之后的行程都调查清楚。” “是！” 苏颜道：“这次王三悄悄回到海津市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来海津市，跟魅色有很大的关系。” “跟李亮有关？”众人不明白。 苏颜站起来，投影仪上出现了李亮和姜立的照片，说道：“刚刚通过线人举报，姜立之前是跟着李亮的，但是自从王三来了之后，就开始给王三做事。这很有可能就是李亮派姜立给王三做事的。所以，这次调查王三不只是要从王三出现的小区调查，魅色酒吧和魅色ktv也不能放松。” 众人点头。 然后白启问道：“魅色那边还一直监视着吗？” 宋佳宁道：“24小时轮流监视着。” 白启思索了片刻道：“李亮手下有两个左膀右臂，分别是郑千和萧元，分别管理着ktv和酒吧。上次去魅色酒吧的时候看到了萧元，而郑千我在调查魏加友的时候也见过面，都是奸猾的人，能得到李亮的信任肯定会知道不少事，现在王三那出了状况。也许李亮会派他们去联系王三，所以，只要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任意一个就要全程跟踪。” “好！” 在当天晚上，便衣就发现了萧元离开了魅色酒吧，但是跟踪了七八里地却跟丢了。 “什么情况！”李春雷大吼道。 宋佳宁擦了擦汗：“萧元坐着一辆蓝色别克车离开，可是过了几个街道，却发现，车上已经没了萧元，只有司机了。” “什么可能，你们确定了吗？” “派交警在路口查酒驾，除了司机没有发现别人。” “那怎么就没了！”李春雷怒道。 “这···”宋佳宁憋屈，我要是知道不就说了嘛！ 白启看着地图，问道：“他们在哪发现萧元消失了？” “是海原路。” “海原路现在这个时间很拥挤，萧元很有可能在堵车的时候就上了另外的车。” 李春雷问道：“这样的话，线索就断了！” 白启笑道：“如果萧元不这样甩掉便衣，也许我还不确认他是去找王三，但是他这么做，我有九成把握他就是去找王三了。” 李春雷郁闷道：“可是现在找不到他了呀，王三也就找不到啊！” “他既然是在海原路上换车，那么他的目的地应该也不远了，这里是老城区，道路狭窄拥挤，四通八达，很有可能是就是这里附近的几个小区里。”白启指着地图，划出一个范围。 “这里？”李春雷没明白。 “嗯，这里是老旧小区，监控等设施不完善，如果想要隐藏起来，绝对是不二人选。” “可是这几个小区，也有上千户居民呢，出租房不知道有多少个，怎么查啊！” “这个···”白启思索了片刻，“带着王三之前的小区发现的可疑车辆的信息，去这几个小区里，查一下，现在小区里车位都紧张，外来车辆进去应该会登记，没有登记就查监控。监控没有就查小区周边，越是犄角旮旯越要细致调查，尤其是披着车衣的。只要是有与可疑车辆的相同车就是王三的车。” “对啊！哈哈！我怎么没想到！”李春雷一拍手，“马上去！” “是。”宋佳宁立刻行动起来。 “等等！”白启叫住了宋佳宁，“一定不要打草惊蛇，发现可疑车辆立刻报告给我！” “是！” “苏颜，你去房屋中介那边，查一下有没有近期租房的记录，把每一个都记录下来。” “是。” ······ 第100章 追捕王三 白启开车，拉着李春雷也到了海原路附近，现在警队里所有人都撒出去展开搜索。 刚刚点了一根烟的李春雷忽然发现手机有动静，拿起了一看是便衣打过来的。 “喂？有什么发现？” “李队，我们在岳山里小区外面发现可疑车辆，是黑色大众车，车牌号在之前就发现过一次，在这个小区又出现了。” 李春雷的双眼一亮：“太好了！派人在车辆附近盯着，马上看住岳山里小区的所有出口，还有叫人在小区附近巡逻。对了，一定要隐蔽，不能让人看出来！” “是，明白。” 李春雷放下手机道：“在岳山里小区！” “嗯。”白启看着手机上的地图，寻找岳山里的位置，然后立刻出发去岳山里小区。 李春雷又给苏颜打了一个电话：“喂，小苏，重点调查岳山里，三个月内的出租记录。” “好的！”在房屋中介里的苏颜点头，然后跟面前的中介道：“你帮我看看岳山里小区的出租情况。” “哦哦，行。”中介是个中年妇女，翻看了档案就道：“岳山里的没在这里，我去办公室找一下。” “嗯。” 中介进了办公室，把门关好，然后马上拿出来手机，双手有些颤抖，发出一条信息：有警察调查岳山里小区出租房。 然后她平复了一下颤抖的手，稳定了一下情绪，在办公桌上找档案。 ······ 岳山里小区。 在一个装修老旧的屋子里，屋子不大，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个破沙发、茶几还有一个马扎。茶几上有几瓶啤酒，一只烤鸭，几个餐盒，里面是花生米和凉菜；旁边还有一把手枪。 沙发上坐着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子，左手里拿着一根雪茄，右手拿起一杯啤酒就干了，然后又咬了一口烤鸭，吃得满嘴流油。 “妈的，这批货有问题啊！姜立和那妞怎么都不行了？” 在他对面，有个人坐在马扎上，跟那胖子比起来瘦的像是火柴棍，头上染着红色的头发，嘴角穿着一个铁环。刚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烟圈，屋子不大，已经变得烟雾缭绕了。 此人正是萧元，给胖子又倒了一杯啤酒，不屑道：“二虎哥说这批货本来就是试验品，自己人不要试，姜立那傻叉不光是自己身先士卒，还加大剂量，死了赖谁。” “那傻叉死了就死了，连累的我也差点暴露。马的，真是晦气，看来又要离开海津了。我跟这里八字不合啊！” “少喝点酒，你把这些钱拿着，晚上就离开海津。后面的事听组织安排吧。” “特么的！”胖子就是王三，满脸的阴沉，把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狠狠一摔，酒瓶被摔得粉碎。 萧元见到王三这样，连忙摆手道：“三哥，消消气吧。” “唉，也不知道狗哥这次会把我安排去哪，我可不想再去南方边境了，环境太差了。” “叮！”忽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萧元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坏了！警察发现这里了！” “怎么回事！还是你被跟踪了！”王三怒道。 萧元摇头：“不是我，是有警察调查这个小区的租房信息，警察现在只是能查到小区，还不知道具体楼号，你马上就走。” “特么的，真他娘的晦气！”王三骂骂咧咧地收拾东西。 而萧元已经披好了衣服，瞬间推门离开了。 “特么的，跑路比谁都快！”王三慌忙地收拾衣服等东西，放到旅行包里，然后把茶几上的手枪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子弹，保险打开，放进衣服里。 在岳山里小区侧面护栏有个栅栏掉了，勉强能通过一个人，王三体型肥胖，穿过这个栅栏费了半天劲，衣服都被刮破了，掏出车钥匙，正想往自己的车走，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王三闪身躲在一个报刊亭后面，观察了周围，其中有一辆车上有人，还有马路上有人遛弯。 “妈的。”王三暗骂了一声，这么多年的反侦察经验告诉他，这些都是便衣。 忽然看到报刊亭里打瞌睡的老头，嘴角露出微笑，从包里拿了一个小瓶的白酒倒在报纸上，点了一根烟夹在报纸间。然后把帽子压低，转身离开了。过了片刻，点燃的烟快烧没了，当碰上报纸的边缘就瞬间被点燃了。加上酒精的作用，火瞬间就着了起来。 路过的人发现了报刊亭着火，顿时大喊救火啊！ 报刊亭里的老头也吓了一跳，连忙跑出来，想救火也没有东西，最后只能把手里水杯里的茶叶水泼了过去，不能说一点用没有，只能说是毫无意义。 周围的便衣警察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情况。 李春雷的指挥车上，对讲机里传来了便衣警察的汇报：“李队，在大众车三十米外的报刊亭发生火灾。” “什么，报刊亭着火了？”李春雷立刻站起来。 白启看向屏幕，那是在王三车对面便衣车里的实时录像。能隐约看到有浓烟和人们在匆忙奔跑。 “肯定是王三干的，他发现了我们。” 李春雷拿起对讲机道：“派人去看看，不要全走，一定有人要盯着有没有可疑人。” 白启紧盯着屏幕，疑惑道：“王三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密？” “这次行动很机密，警员的手机都是警队提供的，不可能有人告密。” “那是怎么回事？” 白启也想不通，就道：“先不管这个了，既然王三发现了警察，又制造事端引起警察的注意就是为了逃走。” 李春雷看向屏幕那个黑色大众车还在：“他的车没动，难道他放弃了车？” “很有可能，马上通知周围巡逻的警察提高警惕！” “滴滴！”对讲机又发出声音：“报告，有人报警称有个胖子抢了他的车跑了，对了，他说胖子手上有枪！” 李春雷抓起对讲机道：“把车牌号发下去，通知交警队，一定要找到这辆车！”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对讲机道：“现在的车基本上都有gps，在手机上就能看到，马上联系车主，实时监控车辆的位置！” “收到。” “李队，目标车辆在631公路上行驶。”对讲机忽然出现声音。 “这里留下b队继续搜索可疑人员和王三的窝点，注意萧元还在这里！a队c队立刻去631公路追捕王三，还有在631公路前面设置路障堵截。” “收到。” “收到。” 苏颜收起对讲机，跟张富宝等人一起上车。白启开着车追踪王三，李春雷在副驾驶指挥警队围追堵截。 李春雷看着手机地图，问道：“这条公路前面是东港区，难道他要在东港区出海逃走？” “有这个可能，但是这条公路很容易就会被堵截，选择这条路很不明智。” 李春雷嗤之以鼻：“这家伙没你想得那么聪明吧。” “不，他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出海的话也有不少路线呢，那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李春雷不解。 “这我也不清楚，要么车上根本不是他，要么他弃车逃走。”白启刚说完，对讲机就响了 “李队，李队。” “收到请说。” “李队，王三拐进山区了，那边没有监控。” 李春雷连忙看向地图，激动道：“怎么还有去山区的路？导航上怎么没有啊！” “这条路是废弃路段，不通车，所以在地图上没有显示。” “那就随便进车？” “路口也设置了路障拦截，但是王三把路障冲破，闯了进去。” “你们一定给我追上，我们马上就到。” “是，我们的车也开始进山区了。” 李春雷放下电话，看着车上的导航：“居然还有一条小路去山区的，这破导航上居然连显示都没有！” 白启没有说话，车速已经飙到一百三了。 “你倒是说话啊！” 白启道：“我在想王三既然知道这条道上有一个小路，那么他肯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 正在这时，对讲机发出声音：“我们发现了停在路边被抢的车，车上没有人。” 李春雷一惊，拿起对讲机道：“没有人！他弃车了？沿着道路寻找！我们快到了。” “收到。” “收到。” 这时白启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警车，而路边果然有个被冲破的小路。白启直接把车开进去，又开了十多里就看到了警车和王三抢来的车。 苏颜和张富宝正在检查车上的东西。白启二人下车，苏颜道：“李队，白队，这里有脚印，小宋已经带人上山去追了。” “前面还有路吗？” “往前再有两三里就没有路了，王三想逃走只能上山！” 李春雷看着周围的山，叹气道：“他想逃到山区？这要是搜山就麻烦了。” “李队，前面没有路了。找不到王三的踪迹。”对讲机里传来了宋佳宁的声音。 白启看了一下车上的油还有不少，“他应该是故意弃车的，立刻开启无人机，检查附近山路。” “好的。” 三架无人机腾空而起。 第101章 劫持 唰唰唰，三个无人机瞬间飞上高空。白启在平板上看着无人机拍下来的影像。苏颜指着平板道：“快看，是小宋他们了！” 李春雷指着屏幕道：“你看，这里因山体滑坡导致没有路了。” 苏颜激动道：“你们看，远处有烟！” 白启看向无人机拍下来的远处山林有烟飘出来，立刻控制无人机往那边飞，没飞多久，看到有个村子。 “有村子！” “小宋，翻过去，远处有个村子，王三很可能是去了那个村子。” “收到。”宋佳宁立刻带人爬山。 白启打开手机地图，定位到了那个村子，道：“苏颜，前面的村子是黄庄，赶快通知黄庄的派出所。” “是。” 过了没多久，小宋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对讲机：“我们到了黄庄，有个村民说他的摩托车被一个胖子抢走了。” 李春雷大怒，问道：“往哪里跑了。” “北面。” 白启查看手机地图，道：“北面是黄口镇。” 李春雷大声道：“通知黄口镇派出所和交通队，把路口都设上关卡，检查每个骑摩托车的！” 然后众人上车，再次杀向黄口镇。 ······ 黄口镇。 王三骑着摩托车，忽然发现前面有警察在检查车辆，连忙下了摩托车，把车推向路边的胡同里，然后在胡同口观察。 这时在旁边发现了一个长发女人要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厢，然后打开车门。王三一看，顿时三两步就立刻上了副驾驶。 那女人刚关好车门，就见到了王三，顿时大惊道：“啊！你干什么上我的车！” 王三对着车里的女人恶狠狠道：“马上开车！” “你有病吧！我喊警察了啊！”那女子骂道。 “草！你不想死就开车！”王三拿出枪指着女人。 “啊！枪！”女人尖叫。 “别叫！不然你死定了！”王三差点要杀了那女人，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女人的头。 女人吓得捂住嘴。 “快点开车！”王三冷声道。 女人匆忙的点点头，颤声道：“别，别杀我，我开车。”慌忙间拉开安全带却插了几次都没插进去。 “你特么还有空系安全带！”王三一瞪眼。 女子弱弱的道：“教练说开车就要系安全带···” 王三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你有驾照吗？” “有，有啊！还是c1的本！” 王三放了点心，催促道：“快开！” “哦，好好。”女子连忙慌忙的拧钥匙，车子往前窜了一下就熄火了，女子再次拧钥匙打火，车子又往前窜了一下，差点撞上前面的车。 王三见了火冒三丈，骂道：“你特么怎么不摘档！” “啊？什么？”女子慌张地问道。 “怎么不摘挡！” “摘啥？” “先摘空挡！”王三用枪指着女子大骂道。 “啊！啊！别杀我！”女子吓得大哭。 王三压住火气，往周围看了看，刚才车蹿出去两次，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女人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你别怕，我不杀你！你先摘空挡。” “哦哦，好···”女子抹了抹眼泪，连忙转动档把。 “你挂什么倒挡啊！”王三有些抓狂，枪口再次对着女子的头。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女子吓得捂住头。 王三又看向窗外，远处的警察没有发现这里，不过就怕警察过来，要赶紧离开这里才行。把枪放下，道：“快点，挡都不知道，怎么考下来的本！” 女子见枪放下才松了口气，小声嘀咕着：“哦哦！你，你说话怎么跟教练一样？” 王三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女子把车打着火，然后深呼吸一次，嘴里轻轻道：“轻抬离合，慢踩油门···” “快点啊！快点！” “不行，离合抬太快容易熄火的！”女子撅着嘴道。 “····”王三颜面无语。 车子缓慢的起步，这时王三在后视镜上发现了警车，慌忙贴紧座椅，几辆警察飞驰而过。警车里的白启和李春雷没有发现这辆刚起步的车有什么问题。 王三松了口气，女子问道：“去，去哪？” “听我指挥！往左拐！” “哦。”女子往左拐，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焦急道：“哎呀！忘了打转向灯了！” “你特么有病吧！都拐完了打什么灯！” “哦哦。”女人点头。 车子以三十迈的时速在马路上飞驰。 “快点开啊！踩油门啊！”王三焦急道。 “我，我踩了，就是快不起来啊！” “废话！你倒是换挡啊！一挡怎么可能快！”王三大吼道。 “哦哦，我，我紧张忘了···”女子伸手去转动挡把，却转不动。 “踩离合啊！不踩离合怎么换挡！！！”王三有点万念俱灰，如果我有罪，还是让我进监狱吧，而不是派这么个女人折磨我。 “啊！你别着急啊！”女子带着哭腔道。 王三狠狠地给了自己脑袋一拳，然后深吸几口气，说道：“踩离合。” “嗯。”女子感激地看了一眼王三，王三看到女子的眼神，心中居然还产生一丝暖意，这是怎么回事？王三自己也不清楚。 “对对，换二档，松离合，踩油门，对，对，非常好···”王三觉得自己真要是金盆洗手了，当个教练也行。 车辆终于平稳上路了，王三也松了一口气。 “前，前面，就郊区山路了！” “那正好！快走！再快点！”王三一听，心里高兴。 车子渐渐提速，路两边的房子越来越少，直到两边都是树林。王三见到这种情况，心情放松了不少。 一路奔跑的疲惫让他眼皮耷拉下来，他不知道，在副驾驶的空调孔里有一点点白烟飘出来。 女子偷眼看到王三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自己摇下一点左面的车窗，呼吸吹进来的空气，手上熟练的换挡提速。 ······ 一间散发着霉味并且堆放着杂物的破屋子里，王三被绑在椅子上，上身光着膀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在他前面走过来一名女子，手里拎着一桶水，忽然将桶里的凉水浇到王三的头上。 “啊！”王三睡得正香，忽然被凉水惊得大叫。 “这是什么地方？”王三勉强睁开双眼，发现周围都是黑暗，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 “我怎么被抓了？”王三的第一反应是这句话，自己明明逃出去了啊！ 这时，一道强光，照得王三睁不开眼，“王三是吧。”一个声音冷冷道。 “你是谁？”王三在强光下只能看到前面有个模糊的黑影，等王三适应了灯光，才看到眼前的黑影是开车的女子。 “是你！”王三忽然想起来，自己坐着这个女人的车往山区走，忽然感觉有些困了，就睡着了，然后就到了这里。 女子冷声道：“我是谁你不用管，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 “哼！”王三扭过头冷哼一声。 女子不看王三那不屑的表情，自顾自地说：“十九年前，在宝池县郊区废弃工厂，你跟黄毛交易，当时遭到了警察的埋伏，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王三一听女子问的这件事，顿时疑惑道：“你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上去就给了王三一巴掌，王三脸上的肥肉乱颤，然后留下了红通通的手掌印。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女子冷冰冰的道。 “啊哈哈，你三哥是混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就这样绑在椅子上我就经历了整整五次，什么三哥没见过！” 女子揉了揉自己的手，刚才的那一下打的自己都疼，他却还能笑出来。不过女子却发自内心的高兴，王三是个硬骨头再好不过了，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第102章 当年的真相 女子冷笑：“你真的什么都不说？” “哼！”王三扭过头不再说话，女子也不废话，走到一旁在皮包里拿出来一个注射器，然后走上前，王三不知道注射器里是什么，眼神中有些慌张，“你，你要干什么。” 女子冷笑一声，没说话，直接薅住王三的头发在他的脖子上打了一针。 “呀！你，你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刺激剂，没有任何毒素。” “刺激剂？”王三不明白什么意思。 女子又走向皮包，把注射器收起来，随意地说道：“刺激剂是兴奋剂的一种，足球比赛之前检查的兴奋剂就是跟这个差不多。国内没有，是我从英国搞来的，可以增强几倍你的感官。” 王三这时确实感觉心跳逐渐加速，身体的血液沸腾，感官更加敏锐。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自己打刺激剂。 女子戴上手套，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电击器，走向王三，王三这时看向女子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恶魔的眼睛，女子把手指竖着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放松，深呼吸，慢慢的呼吸，让药剂流遍全身~对，慢慢的呼吸。” 过了片刻，女子把电击器对着他的脖子就开始电击。 “咔咔咔！”电击器发出声音。 “啊！啊！”王三被电的大叫。 女子左手薅住王三的头发，右手拿着电击器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按着。露出兴奋的表情：“怎么样，这种电击器一般人电一下就会晕倒，但是你被打了刺激剂，身体处在兴奋状态，你是晕不了的，好好享受这个感觉吧！” 过了一会，女子把手放下，王三肩膀上被电击的地方已经焦煳，王三被电的浑身抽搐，双目充血，嘴不自然地张开着，口水流到了胸口。 “我还真想你能多坚持几时，这样我能多折磨你一会。” 王三连忙摇头，女子冷笑一声：“哼！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回答还是刚才的下场。” 王三抽搐着猛点头。 “十九年前，你跟黄毛交易，当时遭到了警察的埋伏，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十，十九年前？” “对，十九年前，你们在废弃工厂交易，却被警察伏击，损失惨重，你为了躲避风声，十多年都没海津市。” “哦，是，是那次啊，那次···” ······ 1999年，八月，一个清朗的早上。海津市宝池县，郊外废弃工厂。 一阵阵汽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在寂静的厂区里进来了三辆黑色suv，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十几个人，穿着都是统一的西装革履，其中有两个人拿着箱子。 为首的是一位身体肥胖的光头中年人，满脸油腻，穿着休闲t恤，带着一个墨镜，仿佛是来度假的游客。与一群黑衣西装的壮汉明显不搭调，不过却能看出来这位才是真正的老大。 在满是废弃机械的厂房里，已经等着一群人了，这群人什么样的都有，穿红戴绿，头发染成各种颜色，一看就是在街上混日子的地痞流氓。 其中一个一脸奸诈的黄发青年，看到这群人走来，面带微笑：“哈哈哈，王三哥，别来无恙啊！” “嘿嘿！黄毛，很谨慎啊，选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难找。”中年大叔笑道。 黄毛笑道：“呵呵，三哥是背景深厚，当然什么都不怕，我们可不行，都是地面上混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谨慎点好！”王三抽着雪茄，伸手示意旁边的人把箱子拿过去。 黄毛冲旁边的小个子道：“小妖，验一下货！” “是。”穿着蓝色短袖的小个子，身体精壮，点头就上前去接住箱子，然后当面打开，箱子里面全是装着粉末的袋子。他打开一袋，小心翼翼地捻出来一点，往鼻子里吸了一下。 小妖很畅快享受，不住赞道：“嗯嗯！a货！真是不错不错！” 黄毛癫狂大笑道：“哈哈哈哈！三哥的货果然没的说！” 王三叼着一根雪茄也笑道：“呵呵！我们暗夜的东西你放心。” 黄毛点头道：“对对，道上都说‘暗夜’是最讲信用的，值得信赖。” 王三抽着雪茄，笑道：“这些货，一共三百万，比市场价低了两成。算是咱们第一次交易的优惠吧，以后还要多多合作呢！” “嗯嗯！三哥是爽快人，小弟佩服，我也不废话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黄毛手摆一下手，“虎子！” “是！”旁边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拉过来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王三也示意身边的小弟把行李箱接过来，打开之后里面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他从里面抽出一沓，用紫外线灯照射一番，然后看了一下数量，对王三点头示意。 “好！那怎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三笑道。 “呵呵，以后还要多劳烦三哥！”黄毛一抱拳。 警方指挥车里，木永健看着屏幕里，他们已经开始交换钱货了，拿出对讲机，下达了命令：“行动！” “收到！” “砰！砰！” 两声枪响传来，在黄毛的身边有一个人顿时倒在地上，喷了黄毛一脸血。 “我擦！有条子！”黄毛骂道。 王三立刻找到掩体蹲下，大骂道：“黄毛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妈的！咱们的人里肯定有内奸！” 这时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已经冲了进来。 黄毛其实也只是刚刚有点起色的混混，这样的场面根本就没见识过，躲在一台大型机器后面，吓得脸色煞白。 “黄毛哥，现在怎么办！”一名小弟哆嗦地问道。 “怂，怂货！哆嗦个毛线！现在只能冲出去了！”黄毛也强装镇定，手中的手枪上膛，“都他妈给我清醒点！不杀出一条血路谁也别活！” 这话说出来，手下几人才镇定下来。 王三掏出手枪，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形，带着小弟们突围。 “都给我上！”王三这边比黄毛那强不少，他一声令下，顿时有三个小弟端着冲锋枪就开始扫射。 黄毛刚要逃，忽然发现装货的箱子还在外面。 “妈的！虎子！你怎么把箱子忘了！” 虎子抱着头，颤音道：“我，我刚才太慌，忘了。” “草，养你干什么吃的！”黄毛骂道。 “黄毛哥！我来！”小妖大吼一声，冲了出去，远处有警察开枪，不过没有打中，小妖动作很敏捷，伸手抓住箱子然后一个跟头就回到掩体。 黄毛抱着皮箱，双眼仿佛冒起金星，大笑道：“哈哈！好样的！小妖！” 小妖擦了一下汗，问道：“黄毛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快撤！虎子，小马走前面！” 这时外面已经是枪林弹雨，警方的火力十分猛烈。他们中只有两人身上有冲锋枪，其他的都是手枪。 虎子和小马开枪压制，其他人冲了出去。结果小马没开几枪就头部中弹。虎子也没坚持几秒钟就中枪倒地。 不过黄毛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跑到一个拐角推开一个铁皮柜子，在地上漏出一个铁盖子，打开盖子，里面有梯子可以下去。 “走！”黄毛瞬间就跳了下去，小妖看了一眼后面正在跑过来的王三等人，眼神转了转，也跳了下去。 王三看到他们跳下去，也跟着下去。王三的手下正在与武警战士火拼，王三一个人跟在黄毛后面。 黄毛对后面进来的王三大声道：“关门！有锁！” 王三把铁盖子关上，有个卡扣搬开。 小妖问道：“黄毛哥！这，这暗道通向哪？” “后面有个仓库，那边有个偏门。可以走。” 小妖就是潜伏在毒贩里的卧底沈策，他身上有监听器，指挥中心的木永健听到了对话，这时前面几名武警战士还在跟王三的手下战斗，对方扔出来一颗手榴弹，炸伤一名武警战士。 “小赵，快去厂子后面仓库，他们从那里逃走了！”木永健说完就往后面跑。 黄毛四人出了仓库，就是一片树林，四人立刻就往树林里钻。 木永健这时赶到发现了四人，立刻拿起手中枪射击。 王三那肥胖的身躯就是一个活靶子，木永健第一个瞄准的就是王三。三枪过后王三中枪倒地，随后又瞄准了黄毛的一个小弟，开了两枪当场中枪倒地。 第103章 抓捕王三 黄毛见到两人都倒地了吓得躲在一棵树后面不敢动了。小妖也趁机躲在旁边的一棵树后面。 “马的！这是赶尽杀绝啊！”黄毛大骂，正要冲出去火拼。 小妖见状，就把装白粉的箱子扔给了黄毛，对着树后面就开了几枪，“黄毛哥！你走，我拖住他！” 黄毛看着手中的箱子，心中狂喜，没想到这傻叉这么讲义气！不过表现得却很感动：“好兄弟，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黄毛哥！不能再拖了！你再不走咱们谁也走不了！” 黄毛眼含热泪，猛地点头：“好兄弟！真仗义！” 小妖递给黄毛一个放心的眼神，黄毛转身就走。 可是小妖却趁着黄毛转身的时候给他腿上来了一枪。 “啊！”黄毛倒地，小妖立刻踩住了黄毛拿枪的手，把枪踢飞。 “你，你干什么！”黄毛大怒。 “哼！这都看不出来！你真是蠢爆了！”沈策不屑道。 “是，是你！”黄毛咬牙道。 “哼！想不到吧！” “小妖！老子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对我！” “妖尼玛！老子叫沈策！是警察！”沈策用脚踢了黄毛的软肋，黄毛疼得哇哇大叫。 这时木永健也赶过来。把黄毛用手铐铐起来。 “呵呵！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木永健拍了拍沈策的肩膀。 沈策脸上有鲜血和灰尘，但是却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能把这帮畜生一网打尽就算是死我也认了！” 木永健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躺在不远处地上的王三却动了，原来这家伙假装中枪倒地，其实那一枪只是打在了王三的肩膀上。这时候，王三终于知道是谁把自己害成这样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沈策。 “小心！”木永健一把推开了沈策，这一枪只是打在沈策的右臂上，王三的第二枪打中了木队长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王三见状紧跟着又补了两枪，都打在了木永健的身上。 沈策感觉整个世界都凝固了，眼前木永健缓缓倒地。王三一看沈策没死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了沈策的腹部，沈策也倒下。 王三看到沈策没死，想再补一枪，可是手中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马的！”王三把手枪扔了，这时远处传来动静，武警已经赶到，王三看着倒地地上的两人，心有不甘，却不能犹豫了，掉头就跑。武警战士见到王三逃跑大声道：“站住！” 随后对着王三射击，打中了他的右腿。 “追！” 有武警战士控制住黄毛，但是黄毛却在疯狂大笑：“哈哈哈！小妖，你个叛徒！怎么没打死你！哈哈哈！” 沈策置若罔闻，看着倒在旁边的木永健，不顾自己腹部还在流血，立刻抱住了木永健。 “队长！队长！”沈策撕心裂肺地狂吼，可是木永健只是眼球转动看了沈策一眼，就永远的闭上了。 “队长！啊啊啊！” 沈策脑海中想起刚刚上大学时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有二人第一次并肩作战的样子··· ······ 李春雷带着警队在黄口镇忙活了半天却没有看到王三的踪影，白启已经断定王三已经逃离了黄口镇。 李春雷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骂道：“娘的，这王八羔子怎么逃走的？” 白启研究着手机地图：“道路封锁的并没有那么快，被王三趁机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苏颜问道：“可是怎么一点发现都没有！” 这时张富宝跑过来：“李队、白队，我们找到了王三遗弃的摩托车。” “带我去看看！”白启李春雷马上去了现场，看着停在胡同里的摩托车。 “确定这就是王三劫持的摩托车？”李春雷问道。 张富宝点头：“没错！我把照片发给了丢失摩托车的村民，他非常肯定。” “那就提取指纹吧，搜集所有证据！” “是！” 白启看着摩托车轮印，沿着胡同行走，出了胡同就是镇里的主路，主路两侧都停着不少车辆。白启忽然想到，自己开车来的时候就经过了这里。抬头看到远处有个监控摄像头。 “小李！把这个监控调出来！” “是！”李广中立刻回到指挥车里，不多时，就把视频调出来了。 “李队，白队！看到王三了！” “哪里！”李春雷看向屏幕，只见当时路边停着一辆车，而王三就躲在角落里，这时有个女人把行李放进后备厢，然后打开车门进去，而王三也趁机进了副驾驶。 白启看到车牌顿时一惊，刚才的时候，自己与这辆车擦肩而过！居然没有发现王三就是进了这辆车。 李春雷有些懊恼道：“咱们重点检查的是摩托车和行人，因为没有劫车的报警，所以对车辆没有太在意，没想到他居然劫车还有人质！” 视频中，车子启动了，忽然蹿了一下，又蹿了一下，然后才缓慢的开走，而这时白启的车超过了这辆车，并且开出了视频之外。 “特么的，居然又在老子眼皮底下跑了！还劫持了一名人质。”李春雷气得暴跳如雷。 “现，现在怎么办！”李广中见这样也没了主意。 “这车开得不怎么样呀，是个新手女司机？”苏颜看着视频问道。 李春雷忽然道：“对啊！既然是新手，那速度肯定快不了！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白启听到新手女司机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小李，把视频倒回去，我再看看！” “好的！”李广中把视频从头播放。 “再往前。” “再往前？那王三还没来呢？”李广中很疑惑。 “你就往前看看！” 李广中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把视频调整到更前的位置。 白启又看了一遍，李春雷苏颜都不知道白启到底要看什么。 白启看完却淡定道：“小李，调查沿途的监控视频，其他警察沿途在这条道路上搜索，王三应该跑不了。” “你这么确定？”苏颜疑惑道。 “对，因为这个女人有问题。” “有，有问题？？”众人不解。 ······ 在荒郊野外，发现了刚才王三劫持的车，而在车子不远处还有一个破旧的房子。 不远处的树林里隐藏着全副武装的警察，无人机在空中飞行。 李春雷拿着对讲机指挥道：“a小组，不要打草惊蛇，缓慢从北门靠近，b小组从南面靠近。” “收到。” “收到。” 两支武警队伍悄悄靠近破旧房子，a小组经过车子的时候检查了一下，“车子里没有人。” “继续行动。” “收到。” 两个小组一个到了门口，一个在窗户旁，然后a小组拿出热成像仪进行观察，小声道：“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 李春雷拿着对讲机命令道：“行动！” 门口的小组顿时用破门器撞开了门，而另一组直接破窗而入。 “安全！” “里面安全！” 当白启和李春雷走进屋子的时候都愣住了。里面除了杂物破烂外，在正中间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光着上身的胖子，在他前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录像机、电击器、还有一把手枪。 胖子的嘴被堵上，缠住了胶带，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李春雷问道：“是王三吗？” 苏颜上前对比了一下监控上拍下的画面，点头道：“是他。”又摸了一下脉搏，“还活着，应该是晕了。” 李春雷道：“马上送医院，把技术队和小陈叫过来！” “好的。” 白启的目光被桌子上的东西吸引住了。手枪是早期的警用54式7.62毫米手枪，磨损得很严重，不过不影响使用。这应该是王三手中的那把手枪。 电击器不像是国内的常见产品，像是从欧美那边弄来的，那边的电击器威力比国产的要大很多，很容易出现意外，导致人死亡。 最后白启又拿起录像机，打开之后看到了上面的画面，是光着膀子的王三，身上不断地抽搐着。肩膀上有烫伤，跟现在的王三状态差不多，应该是桌子上的电击器的杰作。 然后视频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回答还是刚才的下场。” 王三抽搐着猛点头，口中吐着白沫。 “十九年前，你跟黄毛交易，当时遭到了警察的埋伏，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十，十九年前？”王三的眼神恍惚。 ······ 第104章 追捕李亮 视频中王三交代了他在1999年交易毒品，然后杀害警察逃走的过程。又交代了这些年在云南干的一些勾当。视频中有一个戴着墨镜口罩帽子的女人，手里拿着电击器，审问着王三。 李春雷也看完了全过程，道：“这个女人审问了王三？他提到了1999年的案子，难道她是···” 白启点点头：“是木湫，或者现在应该叫她夏冰玉。” “怎么会是她！”李春雷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之前看到那个女人上车就怀疑了，后来又往前倒，看到王三开着摩托车进了胡同，然后那辆车就缓慢的停在了胡同口，里面的女人拿着行礼下了车，不一会等王三出现探头的时候又拿着行礼上车。王三才跟着进去。” 李春雷瞪大双眼：“她故意让王三劫持她？” “对，估计她想亲自审问一下关于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队，发现了一个桶里面有烧完的灰烬。”苏颜有了发现。 李春雷拿着铁桶看了看，“是衣服吗？” “应该是，需要交给技术队鉴定一下。” 白启看也没看，道：“夏冰玉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任何线索的。” 李春雷摸了摸坚硬的胡子茬，恼怒道：“我就不信这个女人能做得天衣无缝！叫技术队的马上到，把这个屋子里里外外都要检查一遍，一个小细节都不能放过，车上的指纹也要采集，头发皮屑等等一点都不能落下。” 苏颜却不合时宜地拆台道：“车上我们已经检查过了，都被擦得一干二净了，什么都没留下。” “····” 苏颜看到李春雷杀人般的眼神，连忙开溜。李春雷原地转了好几圈，才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就让夏冰玉这样逍遥法外？” 白启也很无奈：“没有办法，只能派人去查一下夏冰玉的行踪了，而且要保密。” “小李，你去查一下。” “好的。”李广中领命出去。 “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不杀了王三？”李春雷疑惑道。 白启看着视频里的王三，说道：“也许是因为木队长想要将王三绳之以法吧。” 李春雷看着视频沉默不语。 ······ 王三经过医院的检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李广中调查了这辆车的来历，是一辆丢失的车辆，车主昨天就报案了，而车牌是假的。 不过也有收获，那就是萧元被抓获了，当时那个小区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萧元被抓住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萧元看起来挺狠，内心却是个软骨头，经过李春雷的审问，就全招了，并且供出来了李亮。 李春雷高兴的快跳起来，亲自去找领导，立刻申请了逮捕令，然后直奔魅色酒吧，一刻都不敢耽误。 便衣警察一直都守在魅色酒吧。李春雷询问：“李亮还在酒吧吗？” “报告李队，李亮一直都没出来。” “后门也没有发现。” 李春雷得到魅色周围八个便衣队伍的汇报，都声称没有发现李亮出来。 李春雷大喜：“太好了！这次能抓住一条大鱼了。” 白启也有点激动，这次如果能抓到李亮，那么对打击那个组织来说肯定有重大突破。 深夜12点，魅色酒吧门口，李春雷带着人到了。 门卫看出来李春雷等人有些不对劲，连忙拦住，大声质问：“你们找谁？” “你们老板呢！”李春雷更不客气！ “老板不在！”门卫一脸凶相，“你们是什么人，来找茬的是吗！” 另一个门卫忽然认出来了李春雷，顿时变得惊恐。 李春雷也没客气，直接拿出拘捕令，“警察办案，现在我们要搜查一下这里。” “你，你是警察！”那个门卫当时就慌了。 而酒吧里的监控室也发现了门口的不对劲，有个人指着屏幕：“你看，门口怎么回事？” “咦，那不是上次来的警察吗！” “快通知二虎哥。” 在魅色酒吧顶楼的李亮正在陪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喝着酒，周围不少美女在燕舞莺歌，好不热闹。忽然旁边的小弟的手机响了，听到手机里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二虎哥！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有什么好怕的！”李亮不屑道。 “警察带着逮捕令！要抓你啊！”小弟的表情快哭了。 “什么！”李亮的酒瞬间就醒了。 这时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打开看到了一条信息：“王三被抓，快跑。” “妈的！都下去，拦住警察！”李亮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在酒吧一楼，一群红男绿女都在随着动感的音乐中摇摆。李春雷见到这种情况，就道：“去几个人把音乐关了，让群众百姓都离开！” 白启看向人群忽然发现一个服务生匆匆忙忙地往楼上跑，“快点拦住他！” 宋佳宁身手矫健，马上就追上了那个服务员。 警察们迅速分散开来，白启对着耳机大声说道：“前后门一定要守住，电梯口派人盯着。” “收到。” “收到。” 白启看准了消防楼梯就往上跑，苏颜发现白启走的方向也跟着跑过去。 魅色酒吧一共五层，一楼至四楼都是营业区，而五楼是办公区，李亮肯定在五楼，他不敢坐电梯，肯定去走楼梯。白启刚走到三层拐角处，忽然一声枪响在耳边响起。 白启身边的栏杆上冒出火花，白启迅速贴紧墙面，这时苏颜也跟上来，二人都拔出手枪，这时在四楼拐角处有人影闪现。 白启迅速开了一枪，但是没有打中，楼上有人拿着枪向白启射击，白启拉住苏颜蹲在地上，进行反击。 苏颜还没经历过这种枪战场面，强装镇定，端着手枪对着眼前就开了几枪。 “啊！”一声尖叫，有人中枪倒地。 白启赞叹一句：“行啊！”然后迅速上楼。 苏颜听了白启的夸奖，心中一喜，忽然看到白启往上冲连忙跟上。 “你等等我啊！” 白启到了四楼，发现只有被苏颜打中的人躺在地上。 “我记得还有一个人呢！”苏颜惊奇道。 忽然楼上有动静，白启紧贴墙面，看到有人拿着枪下楼，白启瞬间开枪，那人应声倒地顺着楼梯骨碌下来。 苏颜上前一看：“不是李亮！” 这时白启看到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敞开着，往外一看，立刻看到正在外墙上攀爬的李亮，立即就道：“各小组注意，李亮从西面跳窗逃跑了，快追！” 然后白启照着李亮开了两枪，有一枪擦伤了李亮的左腿，流了很多血。李亮反手对白启开了两枪，白启连忙躲进窗户里。等白启再探出头，发现李亮马上就要下楼了，也翻身下了窗户。苏颜大惊失色，趴着窗户尖叫道：“你不要命了！” 但是却看到白启抓住了窗户外面的排水管道旁边的一个把手，而且远方也有，一直连成一排，这种把手一直延伸到一楼。 “这家伙原来早有准备！”苏颜骂道，也想顺着窗户下去，不过虽然有把手，但是这里也是四楼，距离地面也有十多米的高度。苏颜刚踩上窗台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看到白启已经快到楼下，而李亮已经到了地面，一咬牙：“才十几米，有什么好怕的！” 苏颜也翻窗台抓住把手，到了外面才感觉到十几米的高度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地方了。咬牙抓住旁边的把手，脚踩住下面的把手，一步一步向下爬，在远处看，仿佛是在墙面上悬空走楼梯一样。 白启的身手很迅速，迅速下楼，回头看到苏颜也出来了，心中大急：“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苏颜咬牙道：“我在学校也是散打冠军！这点小事算什么！”说着又跨过两个把手，白启一见苏颜身手确实不错就往李亮逃走的方向追去，李亮的左腿被子弹打中，虽然伤得不重，却也影响走路，他把旁边一排自行车推到，但是白启一个侧身一脚踩在墙上，跳过障碍。二人的距离越来越短。 “李亮！马上束手就擒！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没想到是你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早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应该做了你！” “哪有那么多如果！马上投降！” 李亮咬牙切齿忽然转身，枪口对准了白启，白启发现不好，也抬手将枪口对准李亮。 但是李亮这时已经开枪，白启应声倒地。李亮转身进了拐角，消失不见。 第105章 李亮之死 “啊！”苏颜刚到二楼就看到了白启倒地，双脚一用力直接从二楼直接跳下来，下面正好有一个垃圾堆，苏颜借力翻滚下来。身上多处擦伤，但是她没有丝毫停留，一瘸一拐向白启跑去。 “白启！”苏颜惊慌失措地喊道，“你别死啊！呜呜呜~”苏颜抱起白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你不能死啊！”苏颜感觉到那一瞬间已经失去了全世界，可是忽然，抱着的人动了一下。苏颜慌张地看向抱住的人，只见白启勉强睁开眼睛。 “咳咳！”白启咳嗽了两声，“没被打死也被你闷死了！” “你，你没死？”苏颜停止哭泣。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白启没好气道，说着用手费劲地在胸口处抠出来一颗压扁的子弹。 苏颜这才发现子弹只是打在了防弹衣上，心才放下，但是忽然发现目前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太暧昧了，仿佛是电影里生死离别的情侣。想到这里苏颜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一下子把白启推了出去。 “哎哟！”白启没想到苏颜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脸朝下就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啊！”白启爬起来的时候，鼻子已经流血了。 苏颜看到白启的窘态，顿时哈哈大笑。 白启对这个女人表示无语，捂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这小子，枪法太准了！” 因为子弹的位置正是心脏的位置。要不是白启穿着防弹衣，估计现在已经去阎王那报到了。 “哼！看不出来你小子命还真大啊！”苏颜嘲讽道。 “怎么，刚才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很伤心？”白启问道。 “哼！你死了才好！省的气我！”苏颜双眸瞪着白启。 白启忽然一捏鼻子，“你身上是什么味？” 苏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着急了，直接从垃圾堆里滚出来，肩膀上还粘着一个橘子皮。顿时大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说着狠狠锤了白启一拳。 “哎呦！”白启痛苦地捂住胸口。 “你没事吧！”苏颜有些惊慌失措。 “你这一下不比子弹劲小啊！”白启咧着嘴道。 “哼！我去追李亮去了！” “现在才想起来追，他早就跑远了！”白启无奈道。 二人到了拐角处发现是大路，只有零星几辆车经过，马路上空无一人。 “都怨你耽误事！”苏颜瞪了白启一眼。 白启感觉有些冤枉，这能赖我吗？ 这时警车才赶到，宋佳宁下车：“白队，李亮呢？” “李亮跑了！” 宋佳宁看到白启鼻子流着血，苏颜灰头土脸的，就问道：“白队，你们肉搏了吗？” 白启尴尬地笑了一下：“追李亮的时候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宋佳宁又看到白启胸口防弹衣有破洞，惊呼：“白队你中枪了？” “没事没事，子弹没穿透防弹衣，就是有点疼。”白启安慰道。 “哦哦，那就好，白队吉人自有天相！”宋佳宁笑道，忽然他吸了吸鼻子，问道：“什么味啊？” 苏颜尴尬的没有说话，白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看了看周围，就道：“这里有车轮印，他开车走了。你马上沿着街道往前找找，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 “是！”宋佳宁立刻上车开走了。 “小李，把魅色酒吧西边的这个向阳路沿途的监控调出来，看看有没有0点13分出去的车，应该是一辆跑车，颜色的话就找红色。”白启对着耳机道。 “收到。” “你怎么知道是红色的车？” 白启还在揉着胸口，指着旁边的石球墩子道：“他走的时候太着急了，在这里刮掉了点漆。” 苏颜一看果然在石球墩子上有一块红色的痕迹，苏颜一噘嘴，心中道：什么眼神，这么一小点都看得出来。 白启看到苏颜不服气的样子，就道：“你可以观察一下车轮印嘛，你看车轮印会发现走到这里的时候距离石球墩子太近了，肯定会剐蹭上的。” “哼！就你厉害！”苏颜转身就走了。 白启无语：“怎么回事？女人真是搞不懂。” 警察们陆续到了这里，并且勘查了现场，白启揉着胸口回到魅色酒吧，警察们已经开始搜查。 “怎么了！”李春雷问道。 “让那小子跑了。” “没事！这小子猖狂不了几天了！”李春雷道。 “有收获吗？” 小桑道：“发现了两包毒品，需要回去化验一下，还有三把手枪，还找到了李亮的保险柜，已经找专业人士破解了。” 李春雷冷声道：“发出通缉令，捉拿李亮！” ······ 深夜，乌云遮挡住了月光。 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在黑暗的角落里忽然出现一双幽绿的眼睛，紧跟着一只野猫快速从黑暗中跑出来。 在一间酒吧，灯光很暗，很具有情调。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在。 一个一米九高的青年独自在一个角落的桌子喝着酒，脸色微红，他就是已经被通缉的李亮。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英姿风发，发型凌乱，气势颓废。这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失败的一次，他的人生格言是不允许自己失败的。 可是这次真的败了，变得一无所有。 只有酒精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了。 “我怎么面对大哥呢···”李亮自嘲了一句，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时面前出现一位女子。 这女子身材玲珑有致、穿着暗红色的紧身连衣短裙，领口很低，能看到白花花一片，还有那引人入胜的事业线，黑色丝袜配上金色高跟鞋。大波浪型的褐色长发，垂肩而下，双眼美艳无双，皮肤细腻光滑，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这位小哥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美女的声音甜美，悦耳动听。 李亮的双眼红红的，斜着瞟了一眼旁边的美女，这么美艳无双的美人，要是平常，他肯定会很激动会有这种极品送上门。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心情，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喝光，只是冷冷道：“呵呵，你们女人懂什么！” 美女见状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慌不忙坐在一旁，那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启朱唇优雅地抿了一口，在高脚杯上留下了鲜艳的口红印，悠悠问道：“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李亮把手中的杯子扔了，直接拿起红酒瓶子，猛灌了一口酒，双眼看向天花板，口中喃喃道：“最后悔的事···” ······ 多年前某一天，黑夜里。 灯火璀璨，一片繁荣的景象，但是在没有发现的阴暗角落里，却充满了肮脏污秽。 在一个街角的胡同里，老鼠翻着垃圾桶寻找食物。忽然一声惨叫，吓得老鼠瞬间逃到了墙壁里的缝隙。一个壮汉抬起手一巴掌将一个瘦弱的少年打倒在地。 “马的！我不是让你别去打架！去学校好好学习吗！怎么特么地不听话！”壮汉身上肌肉发达，穿着一件跨栏背心，隐约能看到在背上纹着一只猛虎，栩栩如生，让人见了就胆寒。 瘦弱的少年被打了一嘴巴，却没有吭一声，嘴角流出血也没皱一下额头，而是坚定地说道：“哥！我不是学习的料！我想跟你混！” “混尼玛！老子干的事那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小亮，你听哥的话，回学校好好读书，以后考上一个好大学！也让咱爹妈高兴一下！你怎么就不听呢！” “哥，我真的不愿意读书，我小时候就特别羡慕你，就想长大以后跟你一样当个老大！” 壮汉抬腿就是一脚，少年被这一脚踹倒在地。壮汉骂道：“咱们老李家有我一个坏人就够了！你就给我好好读书！考上一所好大学，交一个女朋友，哥给你钱创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陪伴爹妈过好日子不好吗！！” “不！”少年艰难的站起来，大声吼道：“我也想带着小弟闯出一片天地！我想上什么女人都有，我想要无数的钱！我要无数小弟看到我的时候喊我一声老大！” 壮汉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这是多么相似的场景啊，仿佛是一场轮回，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眼神有些湿润。 “也许都是我的错吧···” ······ 李亮静静地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而那个美女看着安详的李亮，嘴角微微一笑，“后悔有什么用，这条路走下去，就不能回头了。” 然后优雅地起身，拿起小皮包扭着纤细的腰身走了，桌子上留下一个干净的高脚杯，里面还残留一丝红酒，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 没过多久，李亮的胸口殷红一片。 ······ 第106章 审讯王三 白启看着李亮的尸体，眼神中有一丝懊悔。 对，是懊悔，如果抓住了李亮也许就能知道那个组织的更多信息了，可惜被那个组织得手了。 警员正在给李亮尸体拍照，陈坏在验尸，“身上没有打斗痕迹，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致命伤只有一处就是胸口心脏部位的伤口。” 陈坏用尺子量了一下，“宽2.5厘米，非常的薄，像是剃须刀片那么薄，是什么人会用这种刀呢？” “是刀？”苏颜不解。 “对，是类似匕首一般的尖刀，以极快的速度刺入胸口，穿透心脏，致人死亡。但是这么薄的刀应该非常柔软的，刺向胸口的时候就容易变弯，很难控制，真是令人费解呀。”陈坏对凶手的手法感到惊叹。 “难道是职业杀手干的？”苏颜问道。 陈坏点头道：“下手稳准狠，快速不拖泥带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职业杀手的概率很大，而且还是一位极其专业的杀手做的。” 这时，桑广晴走过来道：“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高脚杯也被擦过了，做事滴水不漏。” 宋佳宁道：“已经问过柜台的酒保了，他说他看到一位身材很好的女人走过去了，长相没看到。” 苏颜忽然眼前一亮：“难道是夏冰玉？” “不是她。”白启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我看她的嫌疑不小。”苏颜见白启这么肯定，就有些不悦。 宋佳宁摇头道：“不可能是夏冰玉，因为王三的事李队让便衣监视夏冰玉了，她在一百多里地外的片场演戏，几百人都能作证。” 苏颜疑惑道：“不是她，那还有谁呢！” 白启看着尸体，没有回答。 “你说话啊！”苏颜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白启。 白启脸色严肃，缓慢道：“我知道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女人，只有一个。” “是谁？” “卯兔。” “什么兔？” ······ 深夜，审讯室里。 王三的手上拷着手铐，他对面坐着白启和李春雷。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还要审什么？”王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白启翻看着之前的审问记录，那是之前几次审问王三的记录。 李春雷表情严肃，沉声道：“你确实交代了不少东西，但是还不够。” 王三嘴角一列，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反正我犯得这些都是死罪，大不了一死了之，这有什么！” “李亮死了。”白启忽然抬起头看向王三，说出来这四个字。 “死就死···什么！二虎死了？”王三忽然一愣。 “对，被一个不知名的极其薄的匕首一刀插进心脏而死。没有一丝痛苦。”白启接着道。 王三眼神中有些紧张，身体轻微抖动起来。 白启看到王三的这种反应，与李春雷对视一眼，李春雷点了点头。 “怎么样，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吧！” “我，我怎么知道！”王三扭过头不再说话。 “你应该知道！” “切！”王三扭过头不再看白启二人，拒绝回答。 “你真的不知道？这种死法不是你们组织内部清理时用的方法吗？” 王三听到组织二字，身体微微一颤，狡辩道：“什么，什么组织，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李亮是卯兔杀的！对吧！” 王三顿时看向白启，惊恐道：“你怎么知道！” 李春雷冷声道：“哼，警方知道的事情很多，你老实交代，也许还能缓刑几年。” “哈哈哈！”王三却一阵狂笑，白启和李春雷不解，为什么王三突然大笑。 “真是有趣啊！你们既然知道那么就应该知道我如果说出去之后，那也许想死都不行。我怎么会交代这种事！”王三的表情狰狞，像是赴死的野兽。 李春雷道：“你在监狱服刑，我们能保证你在死刑之前是安全的。” “呵呵呵！看来你们还是知道的不多呀，你们根本不知道组织的厉害之处。”王三冷笑道。 白启和李春雷看着王三的冷笑，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二虎是虎哥的亲弟弟，是你们间接害死的，那么你们就等着虎哥的报复吧。” “虎哥是谁？”李春雷问道。 “哼哼！”王三冷笑不回答。 “既然能称之为虎哥，那不用问了，肯定就是寅虎是吧！”白启道。 “哼，既然你们知道，那就更有意思了，虎哥的脾气最暴躁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会怎么死！哈哈哈！”王三的笑很嚣张。 “妈的，信不信老子抽死你！”李春雷大怒。 “说说你的老板戌狗吧！”白启问道。 “呵呵，狗哥说实话，我也没见过他，我们组织最谨慎的就是老大子鼠和狗哥了。” “戌狗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呵呵，无可奉告。” 白启道：“你已经被抓住了，等待你的只有死刑，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王三摇摇头：“呵呵，你不懂的，组织里折磨人的方法太多了，到时候我是生不如死，所以你们放弃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后面无论白启二人怎么询问，王三都是闭口不言。白启李春雷走出审讯室，李春雷骂道：“这畜生，这几天一直审，轮班审，我就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白启摇头：“王三经历了太多了，咱们这点审讯方式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夏冰玉能审出来，咱们警察怎么就不行了！” “她可是用了非法手段的！咱们可不能用！” “唉···”李春雷郁闷的点了一支烟。 “好了~雷哥，你别郁闷，暗夜组织已经盘踞多年了，咱们也不急于一时。”白启安慰道。 “我以为有重大突破了呢！结果，李亮被杀，王三现在一个字都不说。忙活了半天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憋屈！” “我也调查了三年，就得到了点无关痛痒的情报。咱们面对的犯罪组织太强了，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慢慢来，雷哥。” “唉···”李春雷长叹一声。 ······ 11月的海津市已经变得很冷，街上的人们已经换上厚厚的衣服。 刑警队还是异常忙碌。“铃铃铃！”李春雷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喂，我是。”李春雷拿起电话接通。片刻，李春雷叫白启走进办公室。 “小白，这次要麻烦你要去一趟东港区刑警支队了。” “说麻烦就见外了，什么案子？” “东港区发现一个诡异的案子，当地闹得人心惶惶，东港区刑警支队人手紧张，加上引起恐慌，市委领导提议成立特案组，去东港区调查。海津市区的案子也不少，这次就只能派你过去了，苏颜和小李辅助。” “行，听从领导安排。” 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嗯，现在就去吧。东港区刑警支队长是我战友，人特别好，就是笨了点，你可要帮他把案子破了，领导已经下达最后通牒了，只有三天时间。” “你就是这样评价战友吗？”白启无语，背后说战友笨。 “哈哈，没事，你快去吧！”李春雷感觉自己仿佛出了一口恶气，格外舒心。 “好的，我马上出发，不过要把陈坏带走。” “行！不过就一天，这边还有很多活需要干呢！” “没问题。”白启刚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雷哥，听说你要高升了？” 李春雷笑道：“你小子耳朵倒是挺灵啊！” 白启惊喜道：“是真的？” “嗯，沈局也走了一段时间了，之前一直在调查有没有人跟沈局有牵连，现在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我的任命马上就下来了。” “哈哈，太好了！雷哥，这次你可要请客了！” “你小子就喜欢蹭我的饭。” “不是蹭饭，这么高兴的事当然要庆祝一番啊！” “哈哈，那肯定的，等任命下来之后，咱们好好喝一次！” “好，我等着了。” 第107章 打生桩案 白启出了李春雷的办公室，就立刻集结人马，叫上了苏颜李广中还有法医陈坏。开车前往东港区公安局，开车的是李广中，白启坐在副驾驶，苏颜和陈坏坐在后排。白启在看着最近东港区的新闻：《入海口发现无头男童尸体》 内容就是前昨天前在入海口的桥下发现了一具男童尸体，而尸体没有头。有人传言这是施工队为了桥梁安全，而做的打生桩。 苏颜也拿着手机，看这个新闻，疑惑地问道：“打生桩是什么？” 白启解释道：“打生桩，是古代中国的一种秘传建筑方术，传言是由中国建筑界的鼻祖人物鲁班教的。其过程恐怖而邪恶，它是在建筑工程动工前，把人（尤其是儿童）活埋在工地内，目的是确保工程顺利。” “啊！这也太没有人性了！而且就是愚蠢无知啊！”苏颜无语了。 白启无奈摇头：“这就是无知，在古代，科技没有那么发达，有些事情无法解释，所以会有很多封建迷信出现。古代有很多建筑商人，在兴建一些楼宇时，常常会无故倒塌。除了导致财物上的损失，更会有大量工人死亡···然而，意外总是不停地发生。最后，有人想到了鲁班，希望这个建筑的神明能够指点迷律。” “鲁班就教这个？他不是古代的建筑家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虽然他为古代的建筑事业做了卓越的贡献，但是也有解不开的问题，古代人都信鬼神，他也不例外。鲁班认为，建造期间之所以会时常发生意外，是因为动土破坏了土地的风水，触怒了该处的鬼神，被冤魂藉此找替身投胎。要想确保工程顺利，就要用活人献祭，就是把人，尤其是儿童，活埋在工地内，希望借此平复鬼神怒气，减少建筑中出现的意外。而被活埋的人会成为守护神，维护该建筑的稳定。” 苏颜愤怒道：“这是什么歪理啊！” 李广中也愤怒道：“就是，以后我见到鲁班绝对不会放过他！” 苏颜无语道：“你不会是在王者峡谷见到吧？” “呵呵~”李广中尴尬一笑。 白启继续解释：“于是，鲁班便教他们，在动工前先捉一至两名小童，把他们生葬到那块土地上，之后用泥掩盖，再在上面兴建，这样就不会有意外发生的了。果然，建筑商用了这方法后，意外便大大减少，而工程也顺利进行了。后世人便将这个习俗称为「打生桩」。” “简直就是谬论！愚昧！鲁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再也不玩鲁班了！”苏颜气得不轻。 李广中庆幸道：“幸好我没生在古代，不然没准还没长大就被活埋了。” 白启笑道：“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没有证据说明是鲁班说的，也许是鲁班名气大背了黑锅了。” “几千年前的事讲究什么证据啊！我看你是职业病犯了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坏，看着手机道：“这个习俗其实在历史上并不少见。” “还不少见！”苏颜震惊道。 “嗯，秦朝在修建万里长城时，民间就有“打生桩”的传闻，即监管的官吏曾经将修建长城的工人活埋在长城脚下献祭山神。民间传说中的孟姜女的丈夫范杞良就是被活埋在长城下祭祀，因此汉末大才子陈琳在《饮马长城窟行》写道：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 苏颜恍然：“原来孟姜女的故事就是打生桩的案子！” “除了大厦外， 一些大桥都会这样做的， 就是捉一对童男童女，把男童活埋在桥头的桥墩内，而女童则生葬在桥尾的桥墩中，当桥建成后，他们就会成为该桥的守护神。到了民国，打生桩的现象依然阴魂不散！广州海珠桥当年动工时就出现了打生桩的传说。1929—1936年，广东政权掌握在军阀陈济棠手里。1933年，陈济棠在广州修建了一座大桥——海珠桥。在建设过程中，给桥墩打桩时，陈济棠便听了方士的意见，将一对童男童女，灌醉了绑在桩上然后沉入江底。” “唉，封建迷信真是害人不浅啊！”苏颜无语道。 白启道：“是不是打生桩等到了东港区就知道了，小李还有多长时间？” “大概二十分钟吧。” ······ 东港区公安局。 白启下了车就看到了一位中年人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中年人个子不高，顶多一米七，头发略微有点长，长得好像很瘦弱，但是白启知道，他可是有过被七八个黑涩会分子围攻的情况下，还能完胜的经历。 细长得眯缝眼，留着一副小胡子，脖子上戴着一串当下很流行的星月菩提佛珠，穿着白色棉麻制的中式服装。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警察，更像是一个顽主。 这个中年人的样子白启见过，在李春雷的桌子上有一张警校的合影，其中就有他，东港区刑警支队长——季杨，只是照片比现在年纪小了很多，那张照片是将近二十年了。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大概刚毕业的样子，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浓眉大眼，梳着马尾辫，看起来呆萌呆萌的。虽然穿着白大褂，却也能隐约看到妙曼的身材。 “你好，鄙人季杨。”中年人笑眯眯地走过来，热情地跟白启握手。 “您好，季队，没想到您居然亲自出来迎接我们。我叫白启，总是能听到雷哥说你。” 季杨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肯定要看看雷子手下的兵到底是什么精神面貌嘛，这一见果然不错。对了，雷子肯定没少背后说我坏话。” “呵呵！”白启对着季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表示同意季杨的说法。 然后，白启给季杨介绍苏颜几个人：“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李广中、苏颜、陈法医。” “季队好！”众人纷纷与季杨握手。 季杨笑道：“好，好，我也介绍一下，这位是王芊芊，是我们队里的实习法医，虽然是实习法医，但是芊芊的天赋极高，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白启等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季杨旁边的女子，居然能被季杨如此夸奖。 王芊芊有些害羞，俏脸微微泛红：“大家好！季队总是夸我，但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陈坏见到王芊芊时有一些莫名的感觉，却说不上来，这时王芊芊走过来，微笑着伸出手：“学长你好！” 陈坏疑惑道：“学长？” 王芊芊甜甜一笑：“学长你也是在海津医药大学毕业的，14级毕业生对吧。我是今年毕业的，在学校的表彰大会上见过你。” 陈坏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原来是校友，你好。” “呵呵，这次你可以跟陈法医好好学习了。”季杨笑道。 王芊芊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陈坏道：“都是互相学习。” 几个人互相认识了一番，季杨就道：“来吧！时间还早，你们先休息会，中午给你们接风。” 白启连忙摆手：“季队，我们不用休息了，到这里也不远，一个小时就到了，还是先工作吧！” 季杨拍了白启的肩膀，笑道：“哈哈，好，那我们也不跟你们客气了。等案子结了，我请客，到时候你们可不能拒绝了！” “那样的话，我肯定不能放过季队的！”白启笑道。 “行！走，咱们进屋里说。” 陈坏道：“季队，我想先看看尸体。” 季杨笑道：“陈法医也是个急性子啊！行，芊芊，你带陈法医去看看尸体，白队你们跟我去会议室聊聊。”” 王芊芊亲切道：“学长，请跟我来。” “好，谢谢。” 王芊芊带着陈坏离开这里，去法医实验室。而季杨带着白启三人上了楼。 第108章 开始调查 在季杨办公室中。 季杨将这两天的调查结果简要介绍给了白启等人。 “三天前，我们接到报警，在东湖大桥的柱子上绑着一具尸体，尸体应该已经在河里泡了三至四天时间，因为三天前水位下降，才露出来被人发现。经检验是一具男童，头颅被钝器砍掉，至今没有找到。因为金水桥是刚刚建立起来，而且男童穿着红色衣服，所以当地很多老辈人就想起来了一个传说。” “打生桩！”苏颜对封建制度遗留下来的陋习深恶痛绝。 季杨点点头：“没错，就是‘打生桩’经过无良媒体的炒作，这个案子就变成了扑朔迷离的灵异案件，关注度飙升，上级领导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很高。可是已经过了三天，我们连死者的身份都无法确定。” 白启道：“陈法医那边还没有结果，咱们目前可以讨论一下，大家对案子的看法。” 李广中道：“我感觉是施工队做的，他们为了能够安全地把桥建好，所以迷信了古代的方法。” 苏颜道：“我感觉是有人借助这个传说，正好有人在这里建桥，实施了杀人，并把这个男童绑在桥墩上，误导警方的侦查方向。” 白启问季杨：“季队，您那边调查的有什么线索吗？” 季杨想了想说道：“我们这边也走访了附近的居民，调查了施工队的人，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至于施工队的包工头也询问了，当时他也有不在场证明。” 白启问道：“那周围附近就没有人家里有孩子失踪报案吗？” 季杨翻开手中的文件，跟大家说道：“我们把整个东港区近三年的失踪人口都调查了一遍，年龄符合的一共三人，但是根据家长的dna对比都不符合。近期也有一个失踪案，但是那个孩子已经找到了，所以没有符合目前死者的失踪记录。” 苏颜疑惑道：“没有失踪记录？难道这个男童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李广中道：“难道是外地务工子女，他们很多人长期在东港打工，他们的孩子就寄宿在学校，学校认为学生离开找父母了，而父母以为孩子在学校上课呢！” “这倒是也有可能。”众人点点头。 季杨道：“这点我们也想到了，不过东港区外来人口数量庞大，排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但是没有找到其他办法，所以已经派人在排查了，还没有什么收获。” 白启道：“季队，排查任务还要继续，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 季杨点头：“是啊，不过领导已经下达了破案时限了，所以还是要拜托白队了。” “季队，您太客气了，我们尽全力破案。” 白启开始下达任务：“这个案子不像是随机作案，所以，调查出来死者的身份十分重要。死者身高大概是135cm，年龄十岁左右。可以根据这个信息去东港的所有小学进行排查。小李，这个事你来负责，人手不够就联系当地派出所，这次专案组领导很重视，可以调动当地派出所的警力。” “好的。”李广中点头。 季杨道：“我们所有人全部都归白队调动。” 白启道：“多谢季队，我想季队要不再传唤一下包工头吧。” “再传唤一次？” “嗯，我想趁机去施工队了解一下情况。” 季杨点头：“行，我明白了。” 随后，季杨再次传唤了包工头吕强，而白启趁着包工头不在的时候去了包工头目前的工地。 在路上，苏颜道：“你想趁着吕强不在的时候去调查施工队的情况？” “施工队里如果包工头在的话，肯定没有人说实话，虽然我不怀疑是施工队的人干的，但是肯定跟施工队脱不了干系。” 二人到了施工队后，苏颜问白启：“咱们怎么查？” “厕所。” “什么？”苏颜疑惑地看着白启。 “哦，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我想先去一趟厕所。”白启不好意思地笑道。 “切，懒驴上磨屎尿多！”苏颜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个，你有纸吗？” 苏颜彻底无语，在身上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包卫生纸，扔给白启。 “那你在旁边先待会。” “快去快去！”苏颜不耐烦道。 看着白启走远，苏颜小声嘀咕道：“真是服了，带薪拉屎！” ······ “你这是掉坑里了啊！”苏颜见到白启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站在这等了半个小时。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蹲了半天！”白启敷衍道。 “真是服了啊！” “好啦，好啦，查案要紧。” “去哪查？” “先去办公室吧！”白启二人直接进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黑瘦的中年，见到有人进来，面色不善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白启嘴角上扬，亮出警官证，“警察办案。” 黑瘦的中年见到警官证立刻就有点慌神，见到他这种表情，白启心中已经笃定，这里肯定有问题。 中年连忙道：“哦，原，原来是警察同志呀，那个，强哥已经被叫进了警局里了，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什么了！” “嗯嗯，我就是到处看看。”白启点点头。 中年立马就想拉着白启离开这里：“我带您出去看看！”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先在这看看。”白启在屋子里转圈看着墙上的工作报告。 中年的脸色变得很着急：“这里有什么可看得···” 白启转身盯着中年，中年被白启的双眸盯着的有些不自然。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哦哦，我叫吕大伟，是强哥的同乡。” “哦，你好，你负责什么事？” “我，我就是帮强哥采买建材等。” “哦哦，那这工作还不错啊。”白启一边跟吕大伟聊天，一边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吕大伟马上就把文件合上，尴尬笑道：“这里有些机密，不好向外透露，见谅啊。” 白启微微笑道：“没事。” 屋里变得安静起来，白启没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吕大伟，苏颜站在门口看戏。 吕大伟想打破尴尬的气氛刚张口：“那个···” 白启却抢先道：“你们工地现在人员有人失踪了吗？” “失踪！”吕大伟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摆手：“肯定没有！” 但是他的表情却瞒不住白启，白启笑道：“那韩进怎么不在了？” “啊？”吕大伟有些惊慌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他好像病了。” “哼！”白启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吓了吕大伟一跳。 “还骗我！韩进到底去哪了！” 白启这一嗓子，不光是把吕大伟吓了一跳，就连门口的苏颜也吓得一激灵。 “我早就问过了，三天前韩进跟吕强打了起来！现在他人却没了！到底去哪了！” “谁！谁说出去的！”吕大伟恼怒道。 白启更是大怒：“现在是你关心这个事的时候吗？我现在问你，你们工地里失踪了一个人，然后又在工地桥墩下发现了无名男童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吕大伟差点哭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是不是吕强杀了韩进？那个男童是不是韩进的儿子！”白启严厉问道。他心中清楚，杀人的事不可能是他们做的，但是还是要诈出来吕大伟的话，因为这其中也许会有关联。 “不，不可能啊！强哥怎么会杀人呢！”吕大伟连忙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行，我说还不行嘛！”吕大伟叹了一口气，“是之前公司一直欠着钱，我们也得不到钱发工资，工地上就有人不愿意了，其中就是韩进闹得最凶，然后三天前他找强哥理论，两个人没谈好，就动手了，不过马上就被拉开了，然后韩进就摔了一个杯子走了！” 白启有些疑惑：“就这些？” “是，是啊！”吕大伟点头。 “这点事有什么可隐瞒的！你是不是还没说实话！” “我，我真的不知道了，然后第二天，强哥就拿来了钱，发了工资，还命令所有人都不能说这件事。所以我就没···没敢说。” 白启心中知道，吕大伟应该就知道这些了，剩下的事情还是要亲自问吕强了。 出来的时候，苏颜问道：“你怎么知道韩进这个人？” 白启笑道：“你以为我真是去上厕所啊，工地这种地方，最容易探听出消息的地方就是厕所了。” 苏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白启上厕所这么半天是为了探听消息。 “你早说啊，我去厕所肯定收集的情报更多。” “工地这种地方，女厕所就是摆设，根本没人的。” 苏颜这才想起来，整个工地真的没啥女人，好像就只有食堂才有几个女人。 第109章 毫无头绪 王芊芊带着陈坏到了法医实验室，“学长在这等会我。” “好的。”陈坏点点头，看着离去的王芊芊，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吗？同一个学校难免见过，不过却又不像是那种感觉。 不一会，王芊芊叫陈坏：“学长，你过来吧。” 陈坏走进里屋解剖室，在解剖台上见到了无头男童的尸体，男童在水中泡了三天，已经严重变形。 王芊芊道：“陈法医，我来辅助你，顺便说一下我的验尸报告。” “哦？这具尸体是你检验的？”陈坏很疑惑，这位刚刚毕业的实习法医居然就能自己验尸了？ 王芊芊笑道：“我们这是姜法医主导，但是姜法医得了急性胃炎去了医院，我在这里辅助了他很久，他对我很信任，这次验尸是我主导的，并且给他看了整个过程。” 陈坏没想到还真有女孩子喜欢干法医这个工作，自己在学校里一个系没有一个女生。而且还很厉害的样子。 “那你说一说吧。” “好！1、尸表检验所见：死者男性，身穿暗红色连衣裙，再无其他衣物。头颅缺失，尸长112厘米，预计身高135厘米。测试骨龄，在十岁左右。身体瘦弱，营养不良，低于同龄男童平均身高。···死者颈部的切口是由钝器劈砍造成，···因为在水里很长时间，检测不出毒物反应，在脚和手上有被麻绳捆绑的痕迹。死者双腿被钝器击打骨折。” 陈坏一边听着王芊芊的报告，一边给尸体做检查。王芊芊的验尸报告写得很细致专业。完全不像是一位刚刚毕业的实习法医的能力，更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资深法医。 陈坏听到死者的双腿骨折的时候，就开始摸男童的骨折的腿骨。忽然一愣，这骨头？然后又摸了另一条腿，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 白启回到刑警队，吕强还被关在审讯室里，已经三个小时了。白启在旁边的屋子里透过镜子第一次见到吕强。 吕强个子不高，留着小平头，皮肤有点黑，有些微胖，小三角眼上流露出都是精明，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在自己家一般轻松。 “他始终就是不知道，倒是有点无赖的意思。”季杨说道。 “我去会会他。”白启道。 苏颜见状连忙道：“等等我！”然后拿起记录本也跟着过去了。 白启走进审讯室里，吕强见到白启进来，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不过看到苏颜进来，倒是眼前一亮。 白启也不在意，轻松地坐下，翻开文件看了一眼，“吕强是吧。” 吕强漫不经心道：“是我，都问了多少遍了。” “你们施工队最近有人失踪吗？” “当然没有，而且招童工可是违法的，老子绝不做违法的事！” 白启快被这吕强义正词严的话笑出声来，就你还不做违法的事？ “我没问你们招不招童工，我问你们有没有一个成年人失踪了？” 吕强眼神略有慌乱，嘴上却很犟：“你说什么成年人，我们工地里的人都在，一个不缺！” “真的一个不缺？”白启意味深长地看着吕强。 吕强眼神有些躲闪，摇头道：“那当然，肯定一个都不缺！” “哦？那我问你，李海哪去了？” 吕强一听李海，忽然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轻松的样子：“你问他呀，他老妈病危，非要回去看看，我怎么能拦着呢，还给了他五百块钱当路费呢。” 白启点点头：“这样啊，那韩进呢？” “韩进那小子···韩进！”吕强原本轻松的表情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白启看向吕强，大声质问：“对，韩进人呢？他失踪了，是你杀了他，对不对！” 吕强慌张的辩解：“不不，我没有！我只是把他打跑了而已！真的！” “那他人在哪呢！怎么失踪了！” “他回老家了！我二姨认识他，还打电话问过我，真的，我可以把我二姨的电话给你，你打电话直接问就行！”吕强激动道。 “你待会把你们老家的地址写一下，我们会去调查。” “肯定没问题，他活着好好的！”吕强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那他有儿子吗？” 吕强一下子就想到了白启怀疑什么了：“他没儿子，就一个闺女，才三四岁。” 白启看了一眼吕强：“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你老实交代，你说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去核实。” 吕强垂头丧气：“能给我来支烟吗？” 白启跟苏颜对望了一下，摇头道：“对不起，我们都不抽烟。” 吕强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事我也没办法了，这次工程本来就差尾款了，结果突然出现了‘打生桩’这么一档子事，我也没办法了。公司那边因为这事不给我结尾款，说是影响很大，就连公司那边股票都有影响，我手里早就没钱了。本来想再拖一拖，结果韩进那小子就给我找事，他不知道在哪听来的动静，说我手里没有钱了，结果整个施工队都乱套了，我气得不行，直接叫人把他打了一顿。” 白启看吕强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不过他说的事情还是要求证。 吕强越说越难过，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把韩进打跑了，可是工人们心都乱了，总有人来问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把我家里的房子抵押出去，还有我的车也抵押了，这才发下工资，如果再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真的就倾家荡产了。” 白启审问了一些细节，让吕强签了字。 “出去之后，手机开机，不能出东港区，明白吗！” “明白明白。”吕强连连点头。 等吕强走后，白启让李广中核实了吕强老家的情况，正如吕强交代的一样，韩进已经回了老家，吕强在杀人时间内也都有不在场证明。 季杨办公室。 “这个吕强到底有没有嫌疑？”支队长季杨问道。 白启摇摇头：“嫌疑不大，他一是没有犯罪动机，他之前也干了不少工程，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说明他不迷信，他那么精明，眼里只有钱，‘打生桩’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是不会做的。近期跟他有仇的只有韩进，可是他也没事，他的家人也没事。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案子又变成僵局，白启思索了片刻道：“如果只是有人杀了人，然后以‘打生桩’这种形式嫁祸给这个工程呢？” 苏颜点头道：“那倒是有可能啊！” 季杨叹气道：“要是那样的话，就更是大海捞针了，只能在各个学校，居民挨家挨户排查了。” 挨家挨户地排查是最耗时耗力的，没有时间限制还好，但是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人手也不多，根本排查不了多少。 季杨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晚上十二点半了，就道：“时间都这么晚了，大家就先休息吧，白队，你们的宾馆我早就安排完了。案子也不急于一时。” 白启心中还有疑惑，不过看到大家都已经显露疲态，就道：“行，那就先休息吧。” 季杨发现陈坏不在，就责怪道：“陈法医，还没工作完吗？这个芊芊怎么回事，工作起来不要命了，我去叫他们。” 白启拦住了季杨：“不用了，陈法医是个夜猫，一到晚上眼睛都发亮，不用管他了，不过我更担心王法医，怕她熬不住。” “哈哈！这法医都是一个毛病吗？芊芊也一样，天天熬夜，我都熬不过她，总是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汇报工作！活把我气死！”季杨开始吐槽。 “哈哈哈！”众人大笑。 “阿嚏！阿嚏！”王芊芊打了一个喷嚏。 陈坏问道：“你怎么也打喷嚏了。” 王芊芊摘下口罩，摸了摸鼻子也很纳闷，自己也没感冒，怎么突然打喷嚏了。 “应该是有人说我们的坏话吧！” 陈坏不解：“说坏话？” “对啊！学长不知道吗？一想二骂三惦记呀！”王芊芊笑道。 “干法医的怎么会相信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陈坏摇头道。 “真的，这个可灵了！” 法医实验室里，陈坏与王芊芊两人配合得非常紧密，仿佛是多年的搭档一般。 ······ 第110章 吕强的仇人 早晨六点，白启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陈坏啊！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啊！”白启揉了揉脸。 “来办公室吧，我有些东西给你看。” 白启顿时精神了很多，他知道陈坏又有了线索。 “好！我马上去。” 到了东港区刑警办公室，正好看到季杨。 季杨吐槽道：“芊芊这丫头这次倒是没三点叫醒我！” 进了办公室就看到了陈坏和王芊芊，二人脸上略有疲态。随后李广中和苏颜都赶过来。 大家坐在一起开会。 “陈法医，芊芊，有什么收获？”季杨期待地问道。 王芊芊略带歉意道：“这次多亏了学长，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这也是我的疏忽。” “什么细节？”苏颜激动问道。 陈坏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报告递给众人：“只是一点新线索。” 众人接过报告看起来，陈坏给大家讲解：“死亡时间等都跟以前的判断都与王法医判断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一点，男孩的双腿骨折，是被棍棒一类的东西打断的。” 季杨很疑惑：“是啊，这个之前的报告上也有啊。” 陈坏点点头，拿起一张x光片：“确实是，不过我在尸体双腿的骨骼上发现了一些增生。” “增生？”季杨拿起x光片仔细看了看。 “对，增生，在骨骼断裂处有一些增生，这是我没有看出来的。”王芊芊深鞠一躬。 陈坏道：“这些增生由于尸体在水里时间长毁坏很严重，所以在x光里很难看出来，这其实不怨王法医，这是我是摸出来的。” “这还能摸出来？”苏颜疑惑。 “对，我之前去云南边境当过军医，当地的一位苗族老医生教会了我一套摸骨之术。所以我能摸出来。” 季杨赞叹道：“陈法医居然还有这种经历，以后可要好好跟我们聊一聊你以前的故事了。” 陈坏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就继续说道：“在刚被打断的骨头上是不可能长增生的，所以说···” 白启道：“你的意思是说，男童尸体的双腿骨骼断裂是陈旧伤？” 陈坏点头道：“没错，男童尸体腿骨上的骨折是陈旧伤，并且根本没有正确的接骨，导致在碎裂出现了增生。而后在死之前又被钝器反复击打，再次断裂，这次是粉碎性骨折，增生都长在碎骨上，不明显就看不出来。” 季杨摸着下巴思索道：“既然之前就断过，又没有正确接骨那他是个瘸子？” “不是瘸子，这种非正确的接骨，根本站不起来，更无法正常行走。”陈坏道。 “那就只能坐轮椅了？”苏颜灵机一动，“咱们去找已经失踪的双腿残疾的十岁男童就行了！” 白启有些无语道：“之前找到的符合失踪条件的不多，根本没有能对得上的，dna对比也对不上。说明死者没有亲人朋友，或者有也没有报警，别人也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人不见了。” “有这样的人吗？那跟街上的乞丐有什么分别！”苏颜不相信地说出来，忽然一愣。 白启也是眼前一亮：“对！死者的双腿残废，并且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很多陈旧伤痕，手上有老茧，都能说明死者生前的生活很不好，或者说很糟糕。而且消失了也没有人注意到，没人报警。符合这样条件的，只有沿街乞讨儿童乞丐了。” 苏颜恍然大悟：“对对！双腿残疾更容易让人同情，给更多的零钱。这难道是个非法乞讨组织？” 季杨连连拍手，赞叹道：“果然是雷子的兵，就是不一样！我这就联系东港区各地派出所，查找有没有儿童沿街乞讨的组织。” 陈坏道：“好了，现在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李队可是说要我今天就回去，还有不少活等着我呢。” 季杨惊讶道：“陈法医，你通宵工作还是休息一天再走吧。” “没事，我在车上睡会就行了。” 白启知道，陈坏虽然表面上很和气，但是他心里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就道：“既然这样，你就先走吧。” 季杨连忙道：“那这样，我派车送你回去，这你可不能拒绝了！” 陈坏笑道：“好，谢谢。” 王芊芊见状就要送陈坏离开，陈坏也没拒绝。 在路上，王芊芊问道：“学长，你为什么毕业就消失了？” 陈坏忽然眼神一动，平静道：“当时我们的研究组有个项目要去云南一趟，当时没有人想去，最后是我选择去的。” 王芊芊若有所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停车场。送陈坏的警员帮忙把陈坏的工具箱抬到车上。 “行了，就送到这吧，你还有事，就不麻烦了。” “好，学长，以后要是去市里去找你，学长可要请客啊！” 陈坏笑道：“那当然。”然后陈坏上车。 王芊芊上前欲言又止，陈坏见状问道：“还有事吗？” 王芊芊小脸微微泛红，小声道：“学长，能不能加你的微信？” “哦，当然可以！应该我加你，是我忘记了。”陈坏不好意思的把手机拿出来，两个人互相加了好友，陈坏才乘车离开。 王芊芊看着陈坏的车离开停车场愣着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刑警队办公室。 白启道：“我再去一趟工地，问一下吕强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小李，你盯紧调查结果，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的！” 白启看向苏颜，苏颜连忙道：“我跟你去找吕强！” 白启点头道：“走吧。” 到了工地，吕强见到白启二人，连忙点头哈腰，脸上一副难受的样子：“二位警官，怎么又过来了？” 苏颜道：“你放心，这次只是询问，也不耽误多长时间。” 吕强略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强颜欢笑：“那咱们进屋里谈。” 白启二人跟着吕强进了他的办公室里，白启问道：“你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吕强道：“得罪了啊！我跟季队说过，就是涂鸿！” 白启看过之前的卷宗，知道这个涂鸿，算是当地的恶霸，进过几次局子，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收保护费。 “你再详细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吕强叹了一口气：“唉，干我们包工头看起来很赚钱，其实麻烦事一大堆，各个地方都要搞好关系，得罪了谁都不行。这个工程我一直都在固定商户购买材料，但是有一天，涂鸿找来了，他说他买钢材，我知道他在这边有点势力，我也想要不然就在他那进点货得了。可是我去他那一看，钢材根本不符合施工标准，而且还比正常价贵五成，这我能干吗？贵点我都能忍了，可是钢材不符合标准啊，这盖成的楼房可是会出人命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干。” 白启和苏颜一听，对吕强开始另眼相看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做事也是很有底线的。 苏颜不禁问道：“他跟你有了冲突？” 吕强点点头：“对，我们起了一点冲突，不过也就是互相推了几下。可是谁知道这小子怀恨在心，当时就打了我一拳，我当时的火也上来了，就跟他打起来了。” “就是这点事？”白启怀疑问道。 吕强脸上略有尴尬，挠了挠头问道：“额，我当时没打过，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我回去越想越生气，就带人去打了他一顿。” 苏颜道：“好啊，你居然聚众殴打他人？” 吕强连忙摆手：“这个也没把他怎么样，就是吓吓他，涂鸿也是个怂包，当时就差点吓尿裤子，然后他再也没敢来找我的事？” 白启问道：“他再也没来过？” “嗯，我听下面人说看到他来外面溜达过两次，但是没进来，我也没当回事。” 白启闻言有些沉默。 第111章 跟踪 离开了工地，白启一直没说话，思索着吕强说的话。 苏颜见状就问道：“你怀疑这个涂鸿？” 白启道：“这个案子和涂鸿脱不了干系。”然后拨打了季杨的电话。 “季队。” “白队，什么事？” “你了解涂鸿这个人吗？” “哦，他啊，我接触过一次，这小子欺软怕硬得很不是东西。” “您接触过涂鸿？因为什么案子？” “嗯，我想想啊，有一次他和一个人发生了口角，就每天去砸对方店里玻璃，整整去了一个月，人家报警也没用，他每次都捂得很严实，根本抓不到证据。那个人后来都不按玻璃了，但是每天都有人往店里砸石头，那个人差点被逼疯了，店也不开了，人也搬家了。” 白启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放下手机，又给李广中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查涂鸿的资料，以及他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好的。”李广中马上回道。 苏颜好奇地问白启：“你确定是涂鸿？” “肯定是涂鸿。” “你怎么确定是他？” “刚才季队讲了涂鸿为了报复一个人砸对方店的玻璃整整一个月。” 苏颜瞪大双眼：“我靠，这个人太变态了？” “是呀，涂鸿这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但是刚才吕强说他带人教训了一下涂鸿就再也不敢来找他事了，这很不符合涂鸿的性格。” 苏颜豁然开朗：“对啊！这个人报复心理这么变态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涂鸿很可能为了让吕强的工程干不下去，就想出来了这个阴损的办法！” 回到警队，见到了季杨，季杨说道：“我们的人在东港各个地区发现了一些沿街乞讨的乞丐，发现了身体有残疾的儿童乞丐，大概有五个，还有八个老年残疾的乞丐，因为怕有人暗中盯着，就没有询问乞丐，都派人暗中盯着他们的动向了，只要发现他们晚上回到什么地方，就能找到他们的窝点了。” 苏颜道：“那太好了！” 白启道：“季队办事果然万无一失。” 季杨笑道：“这点事再办不好，我这个支队长就别干了！” 晚上11点，季杨白启苏颜都在车上看着远处街道上的一个腿上有残疾的儿童乞丐。这时有辆白色面包车缓缓开了过来。 苏颜激动地拍着白启的肩膀道：“你们看，这个车开得这么慢，就是冲着那个乞丐去的！” 季杨拿起对讲机道：“各小组注意，有可疑车辆驶入。” “收到。” “收到。” ··· 这个白色面包车开得很慢，但最后还是停在了乞丐旁边，车门拉开，紧跟着里面就出来一个人一把就将乞丐拉进车辆，然后面包车猛踩油门，开了出去。 “可疑车把乞丐带走了！” “马上跟随！不要太近。” “收到。” 警察跟随了一段路，白启看着手机地图：“他想去泰兴路！” 季杨道：“泰兴路是一号乞丐待的地方。” “没错！他要去接一号乞丐。” 季杨马上拿起对讲机：“监控一号乞丐的都注意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牌号海dh2977。” “收到。” “跟车车辆远离，换车跟随！” “收到，收到。” “嫌疑车转弯了。” “嫌疑车到了泰兴路！” 季杨立刻拿起对讲机：“跟踪车辆不要进泰兴路！” “收到。” 白启手里拿着笔记本，看着泰兴路的道路监控视频，只见白色面包车到了泰兴路就降速，缓慢行驶。 季杨道：“这个团伙还真谨慎啊！” 苏颜道：“可不是嘛，不过还是季队厉害，没让跟踪车进泰兴路，不然还真被这帮家伙看出马脚来~” “季队可是跟踪高手。”白启笑道。 “什么跟踪高手，就是有点经验而已。” 白启拿起手机问道：“小李，面包车查得怎么样了？” “这是个汽车租赁公司的车，属于长期租赁，租车人的登记信息叫涂历。” “也姓涂？跟涂鸿什么关系？” “我刚查到，涂历是涂鸿的表哥，开了一家烧烤店。但是涂历在警方那边没有任何信息。” “嗯，好的，烧烤店地址发给我。” “收到。” 白启挂断电话对季杨道：“季队，您能帮忙调查一下这个涂历吗？” 白启知道当地的刑警一般都有线人，这些线人都是每个刑警的重要财富，很多时候是要靠这些线人才能知道一些想要的信息，这些信息是警方调查不出来的。 “嗯，好。”季杨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手机通了：“喂，你小子就知道贫，我问你个事。你认识一个叫涂历的吗？嗯，对对，···嗯···嗯。” 季杨放下手机就道：“涂历确实有个烧烤店，并且跟当地的混混来往密切，但是他为人很谨慎，从来没有被警察抓到把柄，所以警方没有任何记录。我问了线人，他说涂历租了一个偏僻的公寓，大概七八间屋子，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他烧烤店没有那么多人，用不了那么多房子。” 白启眼前一亮，问道：“知道地址吗？” “已经发过来了。”季杨亮了亮手机。 白启看了手机地图道：“这里很可能是他的窝点，不过烧烤店也不能完全保证。也要派人去盯着。” 季杨道：“那这样，我继续跟踪面包车，你带人去公寓，我再派人去烧烤店盯着。” “好！”白启和苏颜下了车上了另一辆车直奔公寓而去，对讲机里一直说着目前的情况。 “面包车接上了一号乞丐。” “面包车驶离了泰兴路。” “一号车跟随。” “有五个老乞丐聚在一起了。” “我们这边有三个老乞丐聚在一起了。” “有一辆黄色面包车把他们都接走了。” 白启一路疾驰，到了公寓附近，就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还有一公里呢！”苏颜道。 “这里比较偏，道上都没有车，开过车很容易被发现。” “哦。”苏颜心中感觉到了差距，难怪白启那么有名，李队都夸奖，自己跟他的差距确实不小。 白启和苏颜都带上了耳机，子弹上膛。二人在黑暗中潜行，慢慢接近了公寓楼。 这是一个在村头的独立公寓楼，有三层，一般有钱的村民都愿意盖这种楼，一楼一般是客厅，二楼三楼住人。这个公寓是一户村民建的，后来村民一家搬到了城里，这个楼就出租出去了。在公寓的一楼有灯光，二楼也有一扇窗户亮着灯。 “要不要去窗户底下看看？”苏颜问道。 白启摇摇头，指着门口道：“你看那，有个铁链子一直绕到后面。那很有可能是一只看门狗，要是狗一叫咱们就暴露了。” 苏颜点点头。 耳机里不断有人汇报两个面包车的动向。 “白色面包车右转进了丽水路。” “黄色面包车也进了丽水路。” 白启一看地图就道：“他们的目标就是这里。” “跟踪车在下一个路口拐弯离开丽水路。”耳机里听到了季杨的命令。 “收到。” 白启心中对季杨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一路的跟踪一直都变着花样，面包车根本没有一点怀疑，季杨的跟踪技能已经十分高超了。 “两个面包车距离公寓还有五公里。” 这时白启拿起对讲机说道：“公寓周围没有大路了，要提前停车。” “收到。” 白启和苏颜躲在一个草垛后面，11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现在已经是12点左右，苏颜被冻得牙齿打颤。 白启见状就道：“你回车里暖和一下吧。” “不！我就在这等着！”苏颜倔强道。 白启看到苏颜被冻得发抖，却又倔强的神情，心中有些心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苏颜披上。 苏颜被白启的这个动作弄得忽然一愣，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也不知是外套保暖还是内心被暖到了。 “你，还是你穿吧，还要等很久呢！” “我不冷，谁像你要风度没温度。”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死直男。” 第112章 真凶落网 白启的外套上还有他的体温，披上之后，立刻就不冷了。苏颜记得小时候爸爸也给自己披上过衣服，不过爸爸的衣服上有烟味。而白启的衣服不同，他不抽烟，平时也很干净整洁，衣服上能隐约闻到一股洗衣液留下的清香。 苏颜偷眼看向白启，在月光下，那棱角分明的侧颜；那专注而明亮的眼神。苏颜看着看着有些失神。 “车来了！”白启忽然道。 “啊？什么？” “小声点！”白启连忙道。 苏颜这才想起来现在在干什么，连连点头，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不过在黑夜中白启也没看出来。 只见路上一前一后行驶着两辆面包车，正是警察追踪的两辆。两辆车停在了公寓门口，夜晚格外的寂静，公寓里有人出来，看到两个车停下，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司机都下了车。 “没人跟踪吧。”楼里出来的人问道。 “那能有什么人，跟往常一样。” “嗯，都下车吧。” 那两个司机把车门拉开，叫嚷道：“都出来，妈的累死老子了。” 白色面包车上有孩子艰难地从车里面爬出来，结果还摔了一跤。那司机却上去就是一脚：“妈的，这么慢。你想死啊！” 那孩子也不敢反抗，只能快速离开。 苏颜看到这个情景咬牙道：“真是畜生！” 几个身上有各种残疾的儿童从白色面包车下来，而黄色面包车下来了八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都他娘的快点！”黄色面包车司机嘴上骂骂咧咧的。 几个老人虽然年纪不小，腿脚不便，但也比几个腿都折了的孩子要快。慢吞吞地走进屋里。 “今天收获怎么样？” “嘿，厉哥，今天才五千多一点。” “这么少？” “今天街上的警察有不少，没敢太张扬。” “嗯先进屋吧。” 三个人最后进了屋，涂历还很谨慎地在进屋之前看了看周围，白启和苏颜连忙低头隐蔽在草垛后面。 苏颜激动道：“找到窝点了，咱们上吧！” 白启摇头道：“先等等季队，把楼都包围了，这样不会有人逃走。” 果然季杨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把公寓旁边的几条路都看好！不要放走一个人！” “收到。” “收到。” 季杨也找到了白启二人。 “季队，听你指挥了。” “好。” 此时已经有两个小队，悄悄靠近公寓等待命令。 季杨手中拿着对讲机，眼中盯着房子：“3、2、1，行动！” 两个小队顿时就往公寓冲过去，拴在门口的狗也发现了人，大声叫着。 这时，窗户被打开，里面一个人大骂道：“他娘的叫什么···”忽然他看到了有人往这边冲进来。 “有条子！”那人大吼。 里面顿时就乱了，有人从后门逃出去，不过立刻就被警察们的枪顶住。因为这就是个组织残疾乞丐乞讨的犯罪窝点，与贩毒或其他窝点不同，只是一群无所事事的混混，也没有武器，警察们瞬间就占领了整个公寓。 其中发现老幼乞丐十六人，组织者一共4人，全部抓获，头目涂历也被捕了。 当警察找到了乞丐们住的屋子都被震惊到了，苏颜更是被气得直跺脚。小小的屋子全部躺满了人，就用简单的草席子和看不出本色的被子。屋子里难闻的味道让人恶心头昏，那是因为这些乞丐从来都没有洗过澡，这个屋子也从来没有打扫过。 “这帮畜生！”季杨见了这个情景，也被这些犯罪分子的恶行而震惊。这里已经不是人能住的地方了。 根据所有乞丐的口供已经了解了这个乞讨组织的整个过程，涂历找到的这些人中有的孩子是被拐卖的，有的是外地抓过来的。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心，涂历亲自将这些孩子的腿和手臂打断，这样也能防止孩子逃跑。 至于那些老人都是从一些偏远的村里找到的孤寡老人，这些老人有的没有子女，有的即便有子女也跟没有一样，有的老人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什么都不记得了。老人乞讨的方式主要就是沿街进店，同时这些管理者也会假装客人进去，等店主人往外轰老人的时候，管理者就趁机道德绑架，并且还录像作为要挟，最后店主人只能息事宁人，赔上钱。 这样的赚钱方式，每天几乎都能有七八千的收入。而这些乞丐的成本几乎为零，可以忽略不计。 “涂鸿也要派人去抓住，这小子很有可能跑路。”白启对季杨道。 “我早就想到了，已经派人盯着了，绝对插翅难飞。” 涂历被带到审讯室里，让他自己先坐了一个小时，然后白启和苏颜才进去审问。 组织老幼乞讨，致人伤残，组织黑涩会等罪证拜在面前，容不得他抵赖，但是他对杀人这件事却拒不承认。 白启的声音冰冷：“我们已经问过了其他乞丐，已经消失了有4个儿童乞丐了，你把这些儿童乞丐弄哪去了？” “哦，你说他们啊，已经跑了。”涂历漫不经心的道。 “可是其他乞丐说一个星期前，有个叫小易的乞丐消失了，而他的左肩膀上有个胎记，与入海3号桥的尸体上的胎记完全一样，你作何解释？” “那个小易就是逃走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逃的，但是他就是逃走了，他怎么死的，应该是逃走之后遇到坏人了吧。哈哈哈哈。”涂历冷笑道。 白启却不屑道：“这次你以为没有把柄了吗？你的三个小弟一致指认是你杀了小易，然后嫁祸给惹了你表弟的包工头吕强！即便你不承认也照样会判你个死刑！” 苏颜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是个审讯小白了，她知道白启是在诈涂历，其实其他三人还没开始审讯呢。 但是涂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慌了，他没想到自己带的这些小弟，关键时刻居然还会反咬一口。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说！” 白启露出一副可怜涂历的表情：“唉，我审讯过的犯罪团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哪个不是把责任都推到老大身上的，毕竟小弟就是小弟，只要没有人命官司都是从犯，顶多关几年就放出来了，但是一般老大都是死，这是没跑的，尤其是一些小弟们，会把命案都往老大身上推，反正都是死罪，多扛几个又如何，争取个宽大处理，也许还能少判些日子呢。你醒醒吧！” 随着白启的话，涂历的表情变得僵硬，眼神越发狠辣，最后一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模样，对白启道：“这次我认栽了，确实我干这行没想过有好下场，不过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你们问吧，我什么都交代。” “小易是你杀的吗？” “人是我失手杀的。” “失手杀的？这跟他们说得不一样啊！”白启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在监控室里，季杨赞叹道：“白队的演技无敌了！” 李广中点头道：“我都以为真的审问了那三个人了呢。” 涂历大声辩解：“是真的！我对天发誓！大概一个星期前，那小子要跑，被小四发现了，我回去揍了他一顿，实在不解气，我就拿锤子把他的腿又打折了，谁知道这小子疼急眼了居然骂我，我那天跟小鸿一起喝了不少酒，脑子一热就用锤子给他的头来一下子，结果他瞬间就没动静了。我也傻了！” 苏颜忍无可忍道：“你居然还管这种叫失手杀人！这就是故意杀人！” 涂历哀叹道：“真是失手，我要是不喝酒，就不会用那么大力气了，平时我控制力道很好的。” 白启问道：“然后呢，为什么要那样处理尸体？” “我当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鸿说他正好有个仇人要报复，把小易的头砍下来，不让人发现，然后按照当地人的迷信，穿上红色的连衣裙，绑在桥下的柱子上，人们就会认为是施工队做得打生桩。” “你们怎么过去的？” “我们都是渔村长大的，开个船没问题，就在岸边偷了一个渔船，划船过去把尸体绑在柱子上了。” “怎么把尸体绑得那么低？” “小鸿对当地的水情还是比较了解，他知道这些日子应该会涨潮，尸体只要绑得低一点，就能晚几天被发现，我们的嫌疑就少一些。” “是谁砍下小易的头？” “是小鸿，就是我表弟涂鸿。” “头现在在哪？” “在我们在的村后山上埋了。” “还有两个孩子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是真的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 第113章 还有疑点 审讯进行了3个小时，一直到天亮，才收工。涂历也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然后第二天，季杨根据涂历的指认在一座山上挖出来了小易的人头。 而涂鸿也被暗中盯梢的警察抓个正着，整个犯罪团伙全部落网，打生桩案正式告破。 那些乞讨的孩子也都联系上了父母，他们大多都是外地拐卖来的，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小易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家在哪，只是听口音是南方人。 也许他的父母还在寻找自己的孩子，也许已经死心而放弃，东港区警察局将小易的信息发布到了网络，希望他的父母能发现自己的孩子。 季杨紧紧握住了白启的手，“真是没想到啊！限定是三天，结果两天就破获了，真是厉害！” “这不是一个人的功劳，季队的指挥才是十分重要，尤其是跟踪方法简直一绝。” “哈哈哈！指挥就算了，跟踪这点我确实还没输过。” 苏颜看着面前两个互相吹捧的男人暗中翻了个白眼，真是够了。 “天色不早了，你们今天住东港，我请客吃饭，明天再出发！” 白启想要推辞，季杨马上就看出来，直接道：“你可不能推辞，要不我一个电话直接打到雷子那去！” 白启无奈，也被季杨的热情所感动，就道：“好，既然盛情难却，我们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那当然。” 晚上，在刑警队不远处有一个烧烤店，这家店里的羊肉鲜美，烧烤师傅十几年的烧烤经验让这家店成了附近有名的网红打卡店。 季杨的刑警队平时聚会都在这里，这次算上白启三人，一共有八个人。 季杨端起酒杯，笑道：“这次多亏了白队，还有陈法医，不过有点遗憾，陈法医已经走了。等我哪天去市里肯定要找陈法医喝一次酒。” “季队，您太客气了。”白启跟季杨碰了个杯。 “哈哈，都在酒里了！” “好！咱们干了这杯！” “干~” 季杨道：“还有苏颜和李广中，各个都是人才，没想到雷子手下都是能人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来东港的？” 白启笑道：“季队，你这样公然挖雷哥的墙角可是不对啊！” “哈哈哈！我知道雷子的人挖不走，就是这么一说。”季杨笑道，“来来来，接着喝！” 大家推杯换盏，聊得热火朝天。这个时候，李广中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之后，悄悄跟旁边的白启道：“白队，我之前拜托银行调查了涂历的银行记录，现场刚查到，不过现在已经用不到了。” 白启说：“你把文件发给我吧，我放在结案报告上。” “嗯，行。” 晚上，白启回到宾馆，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也聊了很长时间，酒劲也没有多少了。整理完卷宗的时候忽然想起李广中发过来的银行记录文件，白启感觉还是要看一下，就打开微信，点开了一下，忽然他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再次翻开整理好的卷宗，仔细阅读了一遍。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白启拿起一看是李队打来的，就接通了。 “李队。” “哈哈！小白，你这次可是给总队长脸了，干得不错！” “都是领导指挥有方！”白启笑道。 “哈哈！你小子居然会拍马屁了！明天马上回来，这边还有很多事等你呢！” “明天还不行。” “哦？怎么回事？”李春雷有些疑惑。 “还有一个疑点，也是我刚刚发现的，凶手肯定是他，只是我想核实一下。”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来吧，不过小李也要回来，这边也需要人手。就把小颜留给你，嘿嘿！” 白启被李春雷的嘿嘿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队，你这么笑可会吓死人的！” “死去吧！你们也顶多待两天，这边活可不少呢，有个案子让我很头疼呢！” “好，我保证。两天一定回来！” 转天，李广中开车离开东港区公安局，白启看着车离开，苏颜就忍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什么啦！” “他的银行记录有不明金额存入。” “那不是很正常嘛！他本身就不是干正常买卖的人呀！” “但是我感觉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白启道。 白启准备重新提审涂历。季杨十分不解：“白队，为什么案子结了还要提审？” “我昨天晚上刚刚发现了一个疑点，我想要核实一下。” “好吧。” 在审讯室，涂历又被带来。 他有些不耐烦了，问道：“怎么又审啊！我都招了呀！” 在他对面是白启和苏颜，苏颜厉声道：“你老实点，你现在只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涂历不再说什么了，白启问道：“你的银行卡在五天前有一笔存款是五万元，这笔钱是哪来的？” “是，是我挣来的。”涂历闻言忽然有些紧张。 “怎么挣来的，你详细说说。” “这个，是我一点点攒的，干什么都有，平时省下来的。” “你不是说是你挣的吗？”白启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个涂历明显是在撒谎。 “这，这当然是我挣得，然后我一点点攒在一起，然后一起存的！难道不算我挣得？” “你老实交代，这笔钱到底是从哪来的！” 涂历的脸上也变得无所谓：“就是我攒的！怎么我平时省吃俭用不行吗？” “但是为什么是小易死亡当天你存了钱？难道只是巧合？” “对啊！就是巧合！那天我就是存完钱，回去之后发现这小子要跑，我就动手打了他！” “你确定？” “当然确定！”涂历一脸肯定。 白启看到涂历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会说实话了，看来还要再次寻找证据才行。离开审讯室，季杨问白启：“有什么发现？” “本来我只是一个疑点，但是审问了涂历之后，我看到了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有所隐瞒。” 季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连杀人都承认了，还有什么会值得隐瞒的呢？” “这个案子我还要再调查一下，只有把所有的疑点都解开才行。” 白启给李广中打去电话，让他把涂历近一年的银行记录都调出来，并且找一下有没有突然之间的大额存款。 “下面该怎么办？”苏颜问道。 “去看一下小易的头颅有什么线索。” 苏颜的脸色变了变，当时挖出来小易的头颅的时候，那个恐怖的样子可以说是从警以来第一次见。 “你要是害怕就不用去了。” “我···才不害怕呢！”苏颜知道自己干了这行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二人去了法医室，王芊芊正在给小易的头颅做尸检，白启问道：“王法医，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dna检测确实是小易的，头颅埋葬的地方虫蚁太多，头颅已经损毁严重。” 白启看着尸检报告，看到了小易的面部正面照片，问道：“他的双眼已经缺失了？” “对，也许是虫蚁啃食的结果。” 王芊芊说得也有道理，眼球是人体最柔软的组织，最容易被啃食。忽然白启脑海中灵光一闪，“王法医，你能再检查一遍吗？我想确认他的眼球到底是虫蚁啃咬没了，还是在头颅被埋葬的时候就没有了。” “好的！”王芊芊点头，立刻对尸体进行复检。 中午，李广中把查到的资料发给白启，白启对苏颜道：“咱们现在查一下涂历近一年中有什么不正常的大额存款。” “好的！” 两个人开始仔细对照了涂历这一年的银行记录，二人一直调查到了傍晚，太阳西下。 “我这找到了一次大额存款是十五万元，是3月19日上午9点。”苏颜伸了一个懒腰，她手里的记录是上半年的记录。 “我这里发现了两次，再加上上一次发现的一共有四次。”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苏颜问道。 “这四次的大额存款记录都是在之前三个孩子失踪的日期之后就开始存钱，最后一次也与小易的死亡时间相符合。” 苏颜闻言顿时一惊：“难道涂历拐卖了他们？” 有这种转账记录，那么说明这三个孩子根本不是逃跑失踪了，拐卖的情况十分明显！ “如果是拐卖的话，为什么小易死了也有钱存入银行呢？而且金额变少了。” “对啊！也是，没人会买死人的！”苏颜疑惑道。 “走，咱们去涂历的老巢看看。” “哎，还没吃饭呢！”苏颜道，但是白启已经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办公室，苏颜只能揉揉已经空空如也的肚子跟着出去，“怎么都是一查案就废寝忘食了。” 第114章 真正目的 二人向季杨借了一辆车，白启开车去了抓捕涂历时的老窝，这里已经被警方封锁了，门上有警察的封条。白启和苏颜进去之后，屋里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白启按下灯的开关，没有反应，估计已经把电闸拉下了。没办法，只能摸黑寻找。 “你在找什么啊！”苏颜打着手电，在房间里盲目的寻找。 “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凡是可疑的就要查。” 苏颜无语：“这范围也太广了吧，能有什么可疑的？” 白启思索一下道：“就是不符合涂历他们这帮人的身份，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不应该出现的？哪有这种东西？” 白启道：“你的警犬鼻子不是灵嘛，快闻闻。”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咬牙道：“你还真把我当警犬用啊！” 苏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很诚实，还是到处闻了闻，到了一个房间里，苏颜忽然仔细闻了闻，看向一个柜子，就道：“这里有一股酒味。” “这帮人的房子里，有酒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浓度有点高。”苏颜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个大桶，苏颜把手电照桶的标签上，“你看，是个医用酒精。这么大一桶算不算可疑的东西？” “医用酒精？”白启一听，顿时飞快跑过来，仔细一看果然是医用酒精，75%浓度的。在旁边还发现了医用消毒液，纱布，止血带等等。 苏颜吐槽道：“这医用酒精居然买五升装的，他这是在批发吗？” 白启马上对着这些东西拍照，其中一个纱布的一角还有一点血迹，白启把纱布装进证物袋里。 “这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等我再发下一些线索就能确定了。” 白启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看到了真相轮廓，但是却无法看清，就像是有一层窗户纸一般。 白启二人继续挨着房间寻找，这是一个公寓楼，一共三层，十多间屋子，在楼梯下面的一个暗门引起了白启的注意，门上挂着一把锁，抓捕涂历的时候也搜查过这里，有个警员说这里都是杂物。 但是杂物为什么要上锁呢？ 锁是当时警察拿到钥匙打开，检查完之后就挂在上面没有锁，白启打开门，里面没有灯，白启用手机照明，发现里面有扫把墩布等等，还有一些废纸箱子，确实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你再闻闻~” “这里除了发霉的味道，还有消毒水味····嗯，还有···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有血腥味！”白启眼前一亮，问道：“在哪？” “就在房间的中间位置。” 白启一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就道：“忘了带发光氨了！” 发光氨就是鲁米诺试剂，只要这里有血迹，即便擦的再干净，喷上鲁米诺试剂也会显现出血迹的形状。 苏颜又四处闻了闻，其中一个大纸箱子引起了苏颜的注意，苏颜把箱子打开，用手电照了一下，就道：“是个落地灯，好奇怪的灯。” “奇怪的灯？” 白启也伸头看了一眼，在狭小空间里看不清全貌，白启直接把纸箱子抬出来，把里面的灯拿出来，这才看到灯的全貌。 “这是什么灯啊？好像在哪见过呀？” 白启看着这个灯，激动道：“这是无影灯！” “无影灯？难道是做手术用的？” “对，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启激动的重复着嘴里的话，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什么原来如此啊？”苏颜还是一头雾水。 白启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仔细察看无影灯的表面。 苏颜差点挥舞小拳头揍这个说话只说一半的变态。 白启专心致志地查看无影灯的每一个细节，忽然在轮子附近发现了一点暗红色的斑点。 “这难道是血迹？”苏颜也发现了这个斑点。 “先采集了，带回去化验。” “好！” 回到刑警队，白启就马不停蹄赶到法医实验室，正好碰到要出来的王芊芊。 “白队，我正好要找你呢。我已经重新检查了小易的头颅。” “有什么收获？” “经过我的检查，确实发现了在小易的眼皮上确实有拉伸的痕迹，这是做眼部手术时才会留下来的痕迹。”王芊芊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白启，指出上面的照片。 苏颜也凑过去看照片，在放大的细节图上确实有痕迹，就问道：“眼部手术的痕迹这么明显吗？” 王芊芊摇头道：“当然不会，正常做手术的医生会很小心，痕迹根本看不到。” “那这个为什么会留下痕迹？” 王芊芊叹了口气道：“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这个做手术的医生技术不怎么样，第二种可能是···” “医生根本不在乎。”白启说道。 “不在乎？”苏颜疑惑。 王芊芊道：“可以这么说，就是医生做手术的时候十分粗暴，没有在乎过被手术人的感受。” “这，这···”苏颜有些震惊。 “在小易的眼眶中没有一点眼球的组织，按理说就算是蚁虫叮咬也不可能会这么完整，所以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的眼球是被人摘取了。” “小易身上有麻药成分吗？” “没有，在头颅上和身上都没有。” “难道是小易被打死之后，被人摘取了眼球？谁这么变态？”苏颜惊恐道。 白启道：“医生不在乎死者的感受，但是却十分在意眼球！” 苏颜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震惊道：“难道是···” 白启对王芊芊道：“好的，谢谢，王法医，不过还有事情要麻烦你。” “没有什么麻烦的这是应该做的。”王芊芊笑道。 “这里有一些血迹，希望王法医帮忙鉴定一下dna。”白启把在涂历的老巢里找到的血迹递给王芊芊。 “好的。” 走出办公室，苏颜问白启：“下面该怎么办？” 白启道：“我要再审涂历！”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是审讯室里白天和黑夜没有区别，这里没有窗户，只要不开灯，永远都是黑夜。 涂历被带进了审讯室里已经一个小时了，灯光昏暗，小小的审讯室十分寂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涂历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在审讯室里大喊，却没人说话。 这时门发出声响，紧跟着，白启和苏颜走了进来。 “终于来人了！你们想干什么呀！我什么都招了啊！”涂历对着白启大吼。 白启把桌子上的台灯对准涂历，突然的强光让涂历慌忙闭上眼，用手遮挡，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特么的，你们这是虐待！” “哼！我们都没碰你，怎么叫虐待？”苏颜冷哼一声。 “你说你什么都交代了？”白启反问。 “对啊！都交代了啊！”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银行卡在五天前有一笔存款是五万元，这笔钱到底是哪来的？” “我不是都说了吗！这是我攒的钱！” “哦？但是我调查了之前那三个孩子失踪的日期的左右，你又分别存了两次十五万和十八万，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涂历的眼神顿时有些惊慌，咬着牙闭口不谈。 白启趁热打铁，继续问道：“法医在小易的头颅上检查出来他失去了双眼，上面有人为手术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涂历真的有些慌张了，额头冒出冷汗，有些坐立难安。 在隔壁监控室里，季杨听到了白启的话，顿时明白了，“双眼没了，难道是摘除了眼角膜？” 旁边的警员震惊道：“难道他们还涉及贩卖人体器官？” 涂历憋了半天才道：“我，我不知道，当时是小鸿砍了他的头，我都不知道。” “我已经审问过了涂鸿，他说你让他把头砍下来的，不过当时小易的眼睛还在，是你拿走把头埋了的。”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有人把头挖出来了，再做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白启知道涂历现在就是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就拿出自己在涂历公寓里拍的照片，“这是我们发现的医用酒精、消毒液，纱布等等，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是我们帮助乞丐们用的！”涂历的话连傻子都不信，他根本没把这些乞丐当人看，怎么会准备这么多东西？ “在其中的一个纱布上有一点血迹，我们已经开始dna对比了，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 涂历的额头开始冒汗，一双手不自主地乱动，这都是表明涂历现在十分紧张，甚至有些恐惧。 “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无影灯，这说明有人在公寓做了手术，你还不承认吗？” “我，我承认什么？”涂历的脸色有些苍白。 白启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以前养这些乞丐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挣他们的乞讨钱，但是直到一年前，你的真正目的就变了，你应该认识了一个什么人或者是买家要在你这买卖人体器官，你发现他给的钱比让这些乞丐乞讨挣得多太多了，就答应了。而失踪的那三个孩子其实不是逃走了，而是被你卖了人体器官死了！” 苏颜听完震惊地抬起头，看向白启，监控室里的季杨也站了起来，嘴里骂道：“真是个畜生！” “前三次的孩子失踪，你分别在银行存进去了两次十五万和十八万，这应该是三个孩子的眼角膜、心脏、肾脏等器官的价钱。而小易的死是你没想到的，等你再联系买家的时候，小易身上的心脏肾脏已经不能用了，但是眼角膜还可以，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小易死了之后只在银行存了五万块钱的原因吧。” 第115章 烧烤师 海津市，法医实验室。 陈坏在电脑旁把验尸报告写完，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繁星点点，这次又加班到了这么晚。陈坏摇摇头，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杯咖啡。 咖啡是陈坏的必备饮料，无论什么时候都离不开，而咖啡对他来说已经不能有提神的功效了，只能是一种习惯或者心理安慰。 收拾好手中的验尸报告，今天的工作也要接近尾声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 陈坏戴上口罩手套，拿起消毒液将整个法医实验室消毒，然后开始将所有的器具擦拭干净摆放整齐，将桌子上的每一个瓶子都摆放整齐，各种工具都放到了原本的位置。扫地擦地，一直到整个实验室都已经一尘不染，才摘下口罩，长出一口气。 然后才收拾好自己的皮包，离开法医实验室，外面的风有些微冷。陈坏带上手套，漫步在大街上，他每次回家都很慢，他很享受这种深夜漫步的过程。 街道上十分安静，路边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有些已经干枯掉在地上，鞋踩在地面上的落叶时会发出“咔咔”的响声。 “陈坏？”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陈坏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但是陈坏知道应该有五六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 当他转身看向身后，发现在他后面有个男人，穿着灰褐色的长款风衣，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脖子上系着围脖，穿着一双定制的手工皮鞋，戴着帽子。 在路灯下，可以看清男人的长相，国字脸皮肤白净，剑眉星目，嘴角略带笑意，男人见到陈坏转身，忽然大笑：“真是你啊！哈哈哈，真是太巧了吧！” 陈坏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了，表情上也有些激动：“师兄！” ······ 东港区刑警支队，审讯室。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仅仅无影灯和纱布上的血迹就能证明你非法给小易做手术，摘除眼球，贩卖人体器官，dna的结果马上就会出来了，你逃不掉的。” 涂历已经知道，现在自己不承认也不行了。低下头，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看来这丧尽天良的事不能做啊！” 白启知道涂历要交代事实了，就问道：“说说你是怎么联系到了买家的？” “大概在一年前吧，忽然有个人找到了我，他说他已经认出来我们就是组织乞丐乞讨的人，当时我很紧张，以为他是便衣警察，他却笑了，说不会揭发我，还留给我一个名片，说如果想挣大钱，就打电话给他。” “什么名片？在哪？” “我已经扔了，就是个非常简单的名片，正面写着三个字‘烧烤师’背面是个手机号。” 烧烤师，白启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个极为危险的人。 “手机号是多少？” “在我的手机里存着呢，我不记得了。” “然后呢！” “有一次我赌博输了十多万块钱，这让我很郁闷，一时间存款都没了，兄弟们还要开支，一时间没辙了，我就想起了那个烧烤师。我当时想，如果他是警察肯定会当时就抓我了，所以我就找到名片打电话过去了。” “你们怎么聊得？” “当时他就说，你手下这些乞丐，每天乞讨也挣不了几个钱，但是如果将他们的器官摘除卖掉，那么一次性就能卖十五万。当时我就怕了，我虽然让他们乞讨，但是伤人性命的事肯定不敢干呀。他说也可以不杀人，比如眼角膜摘除了只是个瞎子，对你乞讨也更有帮助，至于肾脏只摘除一个也能活，就是钱少了。我当时一听感觉也行，就同意了。” 苏颜听了大怒：“你凭什么支配别人身上的器官！”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了！”涂历尴尬的解释。 白启按住气愤的苏颜，继续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是杀人了？” “他说器官这东西，不能存着，只能有需要的时候才行，所以先提前看好了每个人，验了血。然后给了我五万块钱的定金，让我买了无影灯和一些东西。我拿到钱之后又忍不住去赌一把，唉，也是我时运不济，五万块钱没多久就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八万。我被逼得没了主意，结果没过三天，他就给我打电话说有需要了。我当时就让他把那个人的所有能用得都拿走。就这样又给了我十五万块钱。” “那个孩子就死了？” 涂历点了点头，白启问道：“尸体呢？” “也被我埋在后面的山上了。” “这次的钱你怎么没去赌博？” “本来也想去赌一次的，结果那个赌博点被条，不，被警察端了，我欠的钱也不用还了，我一想这赌博是真害人啊！我一个大好青年都被他们毁了！” 苏颜都被气笑了，“就你！一个杀人犯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好青年！” “额，我就想戒了赌，就把钱存银行了。哦，对了，当时烧烤师说不能一次性存银行这么多，当时我没当回事，而且我手下的那几个小子也不靠谱，这么多钱肯定不能藏家里。谁知道，这点小事，居然也能被查到。” 白启对这个烧烤师的评价又高了一个档次，他能想到这点，说明这个人智商极高，很难对付。 “另外的两个孩子呢？” “都差不多，他来我们这做手术，把眼球和肾脏摘除，这事都是晚上进行，他来了之后我让小弟们都放假，没人知道我们干的事。” “小易的眼球摘取又是什么情况？” “小易是烧烤师早就预定好的，当时还有两天就要做手术了，结果这小子居然想逃，我当时正好喝了酒，就打了他一顿，谁成想，直接就打死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听声音他好像在野外，他到了晚上才到我们这，他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有眼角膜还能用，这次的意外责任在我，最后只给了我五万块钱。” “烧烤师长什么样？”白启问道。 “他呀，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大概180的身高吧，穿着干净整洁，戴着墨镜口罩，看不到长相，不过打扮像是社会精英一般，不过，取眼角膜的时候他不让进，所以我也没看到他具体的样子，随身带的手术用具看起来倒是感觉很专业。” “说话声音呢？” “他的声音很好听。” “还有什么特点？你仔细想想吧。” 涂历挠着头皮，想了半天才道：“哦，哦，我想起来了，他的手腕上有个奇怪的纹身，好像是个字。” “什么字？” “我，我不太认识。” 白启示意苏颜把纸笔递给涂历，涂历一边思索一边把纹身画出来。 “大概是这样，我不太记得了。” 白启看到涂历画的图，仔细分析了一下，又给变动了一下再给涂历看一眼，“是这个字吗？” 涂历看了一眼，顿时点头道：“对，就是这个字！” 苏颜马上看了一眼，没认出来，就问道：“这是什么字啊？” “这是古代的篆字：‘炙’” 在古代，这个字就是烧烤的意思。 ······ 海津市，一家深夜还营业的咖啡厅里，客人不多，有人在演奏钢琴曲，每个位置都铺上了洁白的桌布，看起来一尘不染。 这时大门打开，出现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位是英俊优雅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位温文尔雅的青年。这正是陈坏与刚见面的老朋友。 两个人找到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中年男人将围脖帽子手套都整齐地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青年笑道：“师兄还是这么一丝不苟。”青年正是陈坏。 “呵呵，都习惯了。”男人也笑了。 这时有服务员端着菜单走过来，恭敬地问道：“两位喝点什么？” “美式。”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然后二人相视一笑。 “两杯美式咖啡，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好的。” 片刻服务员就把两杯咖啡端到桌子上。 “两位慢用。” 男人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轻轻摇动勺子，动作轻盈优雅，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成为了法医。” “是啊，有些事情就是无法解释。”陈坏笑道，“我听说师兄回国了，不过一直工作忙，没空来找你。” “已经回来一年了，国外的生活还是不太适应，就决定回来了。” “师兄这些年在做什么？” 男人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笑道：“我改行了，不当医生了，现在经营一家西餐厅。” 陈坏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早就猜到师兄如果不当医生，那肯定会开个饭店。” “呵呵呵，你有空一定要来我的店里坐坐，我亲自下厨。” 陈坏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真是怀念师兄的手艺，没想到这一晃有六年没见了。” “是啊，当时你···”男人说了一半，神色发生了变化停了下来，“对不起。” 陈坏表情淡然：“没事，我早就放下了。” 男人露出欣慰的表情，“你能把这件事放下，我就放心了。”把咖啡放下，陈坏看到了男人的手腕处有个纹身露出来一闪而过，隐约像个字。 “该放下的总是要放下的，虽然心里已经留下了狰狞的疤痕。”陈坏看向落地玻璃窗，上面倒映出来了自己的模样。 虽然嘴角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却充满了悲伤。 ······ 第116章 怪异死亡 在回海津的路上，季杨开车，白启坐副驾驶，苏颜坐后排。 因为之前李广中把车开走了，而季杨正好要去市区的鉴定中心递交一些材料，就顺道带着白启和苏颜。 “没想到后面又挖出来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非法组织。”季杨感叹道。 苏颜道：“可惜，涂历根本没有见过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烧烤师的反侦查能力很强，手机号现在也是空号，定位也查不到，如果没有那个名片还真以为涂历说得都是假话。” 苏颜问道：“哎，你那么神，你测写一下烧烤师到底是什么人？” 白启努力回想了涂历所说的烧烤师的特点，沉吟道：“烧烤师，应该是在生活中品质极高，会穿很正式的西装白衬衫领带一丝不苟，经常带着手套，身高在180厘米左右，生活中很自律，经常健身，身材很好。说话客客气气，待人和善且温柔。是个医生，并且医术高明，同时厨艺了得。” “你说得简直就是所有女生心中的完美男人啊！”苏颜道。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美，越是看起来完美的，那么他在隐藏的东西就越深。”白启看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城市中。 季杨道：“好的，白队的话我都记下来了，等如果发现这样的人我一定会留意的。” “虽然案子结了，不过要是还有这个人的消息马上告诉我一声。”白启道。 “那肯定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线索了。” 二人到了海津市刑警大队，季杨就直接去鉴定中心了。白启去了刑警大队的办公室。 李春雷见到白启就道：“就等你了，马上开会，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啊！” “好！” “杨子没来吗？” “他去鉴定中心了。” “居然到了门口都不进来，回来必须处罚他。”李春雷自语道。 “怎么处罚？” “先罚一瓶白的！” 白启无语。 ······ 海津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李广中在前面讲解这个案子，“在昨天，我们接到报案，在金湖里小区发现了一具尸体，当时到了现场之后，都被震惊到了。” 在投影仪投射出来的影像上，是一张现场照片，死者是一名女性，身上没有穿衣服，却被白色的绳子密密麻麻地缠住全身，吊在屋里，双脚悬空，而且身上的绳子延伸到了四面八方，像是蜘蛛网一般。 现场充满了仪式感，死者仿佛是一只巨大的蜘蛛抓住的猎物，挂在自己的蜘蛛网上。不知道凶手这样做的意图到底是要做什么。 “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发现了死者的身份证，叫徐丽媛，是海津美术学院大四的学生，油画系。这个房子是她一年前租的，正好旁边就是学校，所以有不少美术学院的学生在金湖里小区租房。” 李春雷点点头，问道：“陈法医，你发现什么了？” 陈坏站起来道：“我检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伤势，发现颈部有绳子的勒痕，绳子纹路与缠绕在死者身上的白色绳子相同，舌骨断裂，凶手的杀人手法是用绳子将其勒住，机械性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就是前天晚上，大概12点左右。死者体内发现有乙醚的成分，怀疑是先用乙醚将人迷倒，然后实施犯罪的。” 李春雷道：“技术队那边有什么收获？” 桑广晴道：“我们在死者家中客厅里发现了一些血迹的痕迹，是通过发光氨看到的，不过这些血迹好像有些日子了，在地板缝里提取到的血迹也无法做dna对比了。” 众人看到屏幕上出现的血迹，是有一小滩，但是不多。 李春雷问道：“以前的血迹？这么说不是这个案子留下来的血迹？” 陈坏道：“对，死者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者身上没有伤口，嘴里也没有血迹残留，说明这些血迹有可能不是死者的，或者不是近期死者留下来的。” 李春雷道：“既然这样就先不管了，咱们先看眼前的。” “小区周围的监控查得怎么样了？”白启问道。 李广中道：“金湖小区是在老城区，监控设备不完善，只有小区门口有个能用的监控，不过还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李广中在投影仪上播放出一段监控视频，视频上有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帽子的人，背着一个大书包，看起来好像还挺沉的，相比而言，这个人的身体就看起来很瘦，行色匆匆地在小区门口待了一会，时间显示是0点左右，小区门口没有人，门卫室里也没有灯光，这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进去了。 然后又是一段视频，时间上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还是这个黑色卫衣的人，悄悄地离开了小区。 “这个人出现的时间与死者死亡时间差不多。” 苏颜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顿时惊道：“你们看，他出来的时候，书包里好像没有东西了。” 白启当然也发现了这点，黑色卫衣背着的大书包确实瘪了，不是去的时候那么鼓了。 李春雷道：“他去的时候书包里满满的，回来没有了，那么书包里如果装得是绳子就完全说得通了。” 众人点头，现场缠绕在死者身上的绳子确实不少，谁家也没有那么多绳子，这样看来，视频中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小李，小宋，你们两个好好排查一下其他的监控，看看这个人到底往哪走了。” “是。” 陈坏道：“死者被勒死，然后被人脱完身上的衣服，然后在其身上捆绑大量的绳子，悬在空中模仿被蜘蛛捕捉到的猎物，这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苏颜道：“凶手杀人的形式感很强，他似乎在纪念着什么！” 白启道：“这个凶手是一个有偏执方面病症的人，有极端人格，我看到缠绕在死者身上的绳子都很有顺序，一丝不苟，这说明他确实对自己的这个‘作品’十分用心。并且他肯定做了周密的计划，谨慎的挑选时间，带着绳子到了现场，布置出来了这个作品。” 苏颜道：“死者就是海津美术学院的学生，死的又这么有艺术感，杀死她的人难道是也美术学院的学生？” 白启点点头，“很有可能。” 李春雷道：“死者的学校要好好调查一下，还有她的人际关系一定要仔细去查。重点看看他有没有男朋友！” “是。” 白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道：“是谁发现了尸体？” 李春雷道：“是110呼叫中心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人被杀，还说出了准确的地点，当时小李就在附近办事，就让小李去了。” 苏颜道：“这个报警的人也很可疑呀。” 白启道：“听一下报警录音。” “好的！”李广中立刻播放录音： ‘喂，这里是110接警平台，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金湖里小区，8号楼，二单元402号，有人被杀了。’ ‘您的意思是说有人被杀害了？’ ‘····’ ‘喂？’ “嘟嘟嘟····”通话结束。 白启道：“这个声音被处理了？” “嗯，是用了变声器。” 苏颜道：“这样声音也没有价值了。” 小宋道：“后来我们感觉报警电话很可疑，就调查了，发现110报警电话就是死者的手机打的，而调查了死者情况发现她有两部手机，其中一个不见了，经过卫星定位，锁定了一个区域，已经派人去找了。” 白启道：“报警人是凶手的几率非常大，手机大概率已经被扔了。” 到目前为止，整个案件还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先从死者的同学朋友开始调查。 白启带着苏颜，宋佳宁、张富宝去了海津美术学院。这个学校并不大，不过却充满了艺术气息，校园里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雕塑，还有学生在草地上写生作画。教学楼还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建筑，是国家保护建筑。 众人分头行动，去询问死者的老师同学等。白启和苏颜找到了油画系的导员，导员是位中年妇女，戴着眼镜，标准的老师面孔。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些问题。”白启拿出警官证，开门见山道。 “哦哦，好，请坐。”导员看到警官证刚开始一愣，然后就镇定下来。 “你认识这个人吗？”白启用手机给导员看了死者照片。 导员看了之后就道：“这是媛媛呀，我当然认识。” “徐丽媛这个人怎么样？” 导员有点疑惑：“原来你们不是问曹华的吗？” 白启好奇问道：“曹华是谁？” “哦，哦，没事，是我们有个学生好几天都没来上课了，电话也打不通。” 第117章 嫌疑人曹华 白启道：“我们想先了解一下徐丽媛。” 导员问道：“媛媛她怎么了？” “这个还不便透露，希望理解。” “哦，我理解，媛媛这孩子很不错，大一在基础部的时候还是班长，性格很好，人长得也好看，在班里大家都挺喜欢她的。” 苏颜问道：“那她有男朋友吗？” “有啊，就是好几天没来上课的曹华呀。” 白启跟苏颜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看到了惊奇。 “能让我们看看曹华的样子吗？” “好的，我找找啊。”导员在手机上找到了曹华的微信朋友圈。 “这个就是。”白启接过手机，看到了曹华的照片，是个很瘦的青年，眼窝深陷，有很重的黑眼圈，头发有点长，脸色苍白，带着点小胡子，有点病恹恹的样子，倒是挺有艺术家的范。跟他合影的就是徐丽媛，两个人是同系的同学。 “这个曹华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华是表现工作室的。” “什么是表现工作室？” “哦，是这样的，我们油画系分为三个工作室，分别是表现、写实、抽象这三个工作室。表现工作室的绘画风格会有些夸张、新奇、颜色鲜艳、表现力强。曹华的思想有点偏执，他经常会画一些让人恐惧的画，所以大二分工作室的时候就分到了表现工作室了。不过他的画确实很好，得到了很多教授老师的认可。” “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他有些倔，爱钻牛角尖，平时少言寡语，像是有社交恐惧症似的，不过人还是不错的。” “哦？他多高？” “大概一米七左右吧。” 白启点点头，这与白启最开始测写的性格很符合，而且曹华的身高身材也很符合监控视频里的人。 “曹华的家境怎么样？” “曹华是渝州人，他爸爸早就去世了，他妈妈把他拉扯大很不容易，现在的身体也不好，爷爷奶奶也不在了，所以家境很不好，不过他的艺术造诣还行，自己倒是能挣点钱，不会给家里增加负担。” 白启点点头，又问道：“我看曹华好像身体不太好？” “对，他患有先天性贫血，所以脸色一直都没有什么血色，总是这个样子。” 白启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在学校里还有谁比较了解曹华的？” 导员想了一下道：“曹华性格有点偏执孤僻，所以朋友不多，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系里的孔教授对他很好，很欣赏曹华的画，他们的关系很不错。” “刚才你说曹华同学好几天没上课了？” “对，曹华同学平时从来不缺课，即便生病也坚持来上课，这在我这几年当导员中很少见的好学生，可是大概在三天前，他就不来上课了。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问了同学也不知道他在哪，我有点担心就报了警，本来以为两位警察是来找他的，原来不是呀。” “好的，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不用谢。” 离开了导员办公室，苏颜肯定道：“这个曹华肯定就是杀人凶手，错不了！” 白启更正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武断下结论，警察只相信证据。” “我知道，等找到曹华就真相大白了！” 然后白启约了宋佳宁和张富宝在学校的咖啡厅汇合。 小宋上来就兴奋道：“我认为徐丽媛的男朋友曹华有重大作案嫌疑！” 苏颜马上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武断下结论，警察只相信证据。” 白启无语，这真是现学现卖啊！ 小宋辩解道：“我只是说有作案嫌疑，也没说他就是凶手呀！” 小宝也附和道：“对呀，只是有嫌疑。” 苏颜还嘴硬道：“反正要掌握证据才行。” 白启差点笑场，连忙摆手道：“别聊没用的了，小宋你们查到什么了？” 小宋道：“我们问了徐丽媛的同学，都说他人很好，热心肠，长得也好看，在同学之间的关系都不错，有个男朋友叫曹华，不过在前几天分手了。” 白启眼神一亮，问道：“他们分手了？” 小宝道：“对对，他们说没见到曹华就问了徐丽媛，徐丽媛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苏颜好奇问道：“你们问了他们为什么分手吗？” 小宝点头道：“当然问了，可是没人知道，不过他们都说当初曹华追徐丽媛的时候特别疯狂，而且花了不少钱，曹华家里本来也没什么钱，为了媛媛花了不少钱，天天省吃俭用，到处打工。” “这个曹华还挺痴情，要是他这么疯狂的爱着徐丽媛，再加上他的性格又是偏执型的，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苏颜分析道。 小宋道：“所以我说他有重大作案嫌疑嘛！” “白队，下一步该怎么办？”小宝问道。 “我听说曹华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当做工作室？” “对，曹华到了大三之后得到了系里的孔教授帮助，作品有了一些知名度，手上也攒了点钱，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专心画画。” “这个房子在哪，能确定吗？” “我们问了很多人，他们说只有徐丽媛知道。”小宋无语道。 苏颜无语道：“徐丽媛要是能说话就直接问凶手是谁了，还费劲找什么房子。” “你们去找一下曹华工作室的地址，我先去那个孔教授那边了解一下，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可是我们怎么找呀？”宋佳宁问道。 白启道：“这还不会？在学校附近去找房屋中介，他肯定不会租得太远。” 小宋拍手道：“对呀！我们马上就去。” “对了，小宝，你再去问问还有没有人也喜欢徐丽媛的，或者她的前男友什么的。” “好的！” 海津美术学院给每个教师都分配了一间工作室，可以让老师们在课余时间在自己工作室里完成自己的作品。 白启问到了孔教授的工作室房间号，在路上，白启在学校网站上看到了孔教授的介绍：孔艺铭，今年55岁，在全国获得过多项艺术大奖，五年前被评为教授。 “3014号，就是这里了。”苏颜对照了门牌。 白启敲了敲门，半天里面才回复一声，“谁啊？” “您好，孔教授，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跟您了解一点情况。”苏颜对着门道。 又过了半晌，门才慢慢打开，里面出现一位身材瘦弱的老人，留着胡子，不过已经白了三分之二了，头发也大部分都白了。白启发现孔教授比网站上的照片要消瘦一些，而且精气神也差了些，不知道是因年迈还是生病等原因。 “你们是警察？”孔教授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白启二人。 “孔教授，您看这是我们的证件。”苏颜说着拿出警官证，白启也拿了出来。 “好吧，你们进来吧。”孔教授让白启二人进屋。 “多谢，打扰您一下。” 工作室里倒是不小，有书架上面有各种书籍，在墙上地上都有不少画作，风格很夸张，但是很有张力，白启从小对艺术就很喜欢，不过阴差阳错当了警察，所以他能看出来孔教授的艺术功力还是很深厚的。 在角落里，还有一些雕塑作品，有个一比一的雕塑，还没完成，只是人形，还没有细节。 “孔教授也作雕塑作品吗？”白启问道，他记得在学校的教师介绍里，孔教授只会画油画，没说会雕塑。 “哦，这是我近几年喜欢上的，不过只是自己玩玩，跟雕塑系那几个老家伙没法比。” 白启点了点头，想距离近点看看这个雕塑。 孔教授见到立刻就道：“警察同志，这个还在制作中，就不要靠近了。” “哦，抱歉。”白启没有继续。 “有些作品，在制作过程中不能有一点闪失。你们来这边坐吧，屋里有点乱，还请见谅。” “好的，谢谢。” 路过桌子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个相框上面是孔教授与曹华的合影，还有不少药瓶，白启隐约看到了维生素b12还有叶酸等药物，看来孔教授也是个体弱多病的老人。 三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孔教授问道：“两位警察过来是问曹华的事吗？” 苏颜点点头：“对，我们想了解一下曹华这个同学。” “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白启问道：“曹华同学的性格怎么样？” 孔教授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他这个人，有点强迫症，做事有些谨小慎微。一般这样性格的人如果画画的话会画得很严谨，比较符合写实画派。但是他在画画的时候却完全不一样，他的画风不拘小节，豪放潇洒。这点很难得，这是后天不具备的天赋，他以后肯定会是大艺术家的。” 孔教授说到这里时，表情有一丝哀伤。 白启捕捉到了孔教授的表情，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又想到，也许孔教授真的是爱惜人才，也能说得通，就接着问：“那您知道曹华同学的女朋友徐丽媛吗？” “哼，徐丽媛这，这个同学不是踏实的同学，他们在一起没好结果的，唉，我说他也不听。”孔教授刚开始提到徐丽媛的时候感觉很气愤，甚至眼神中出现一丝厌恶，最后摇了摇头。 第118章 曹华的工作室 白启对孔教授的反应感觉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苏颜见白启思考问题，就接着问道：“孔教授，你知道曹华同学的工作室在哪吗？” “哎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这孩子挺神秘的，什么都不说。” 苏颜又问了几个问题，孔教授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问完之后二人就告辞了。离开了孔教授的工作室之后，苏颜问白启：“这个孔教授看来真的对曹华不错。” 白启没说话，自从进了孔教授的屋子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来，到底哪不对劲呢？ “哎！我问你呢！” “也许是孔教授爱惜人才吧。”白启敷衍了一句。 苏颜也看出来白启的敷衍，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学院里几乎都在夸奖徐丽媛，但是为什么孔教授却对徐丽媛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苏颜眨眨眼：“好像是呀，他说话的时候是有一丝这样的情绪。难道是因为曹华？”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是宋佳宁打来的。 “喂！小宋。” “白队，我们找到了曹华的地址，位置微信发给你。” “好的。” 曹华在的小区距离金湖里小区很近，都是海津美术学院附近的小区。这个小区也有些年头，监控已经成了摆设。 “7栋2门301号，那边是7栋。”苏颜在小区里张望了一下看到了7号楼的楼牌。 白启二人上楼，还没到门口，苏颜就捂住了鼻子，“好大的油味！” “油味？” “应该是油画味，孔教授的工作室也有这个味道，海津美术学院到处都是这种味道。不过这里尤其明显，肯定是曹华的家没错了。” “你不当警犬真是可惜了！” “滚蛋！” 二人到了301号房门前，白启竖着耳朵听了听，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就敲了敲门，“有人吗？” 屋里没人回应，白启又加重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回应。 苏颜道：“没人在？难道跑路了！” 白启没说话，苏颜接着道：“我打电话叫开锁公司的人来吧。” “不用，你把文件夹给我。” “什么？” “你手里的文件夹。”白启拿过苏颜手里的文件夹，上面有在美术学院里的询问记录。 白启把里面的纸还给苏颜，然后看了看文件夹的厚度，这是一种有弹性的塑料，质量还不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便携式的小刀，开始切割文件夹。 “你在干什么呢？” 白启不说话，专心将文件夹切割成了一个钩子的形状。 “我这可是公物，你在做什么呢？” “你回头去找雷哥报销吧！” “喂喂，这可是你弄坏的好不好！” 白启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对苏颜道：“你瞧着就行。”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干啥。” “你先让开。” “你！”苏颜瞪眼，差点要把白启削了。 白启到了门旁边，把做出来的‘钩子’塞到门缝里，上下来回的抽拉。 “你不会是在撬锁吧，你可别看了几个电影就感觉很简单，这里面的技术含量可很高的，没有几年的···”苏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 看似十分坚固的防盗门就被打开了。 苏颜瞪大双眼，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了，震惊道：“你这手是在哪学的？” “这可是神探必备技能。” “切！这是神偷的必备技能吧！”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但还是很亮的，可是门打开之后屋里却是一片黑暗，苏颜小声道：“怎么这么黑啊！” “嘘！”白启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苏颜马上闭上嘴，二人悄悄走进屋里，屋子这么黑的原因是整个屋子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挡住。 只能通过窗帘缝漏出的一点光亮看到屋子里的大概轮廓，客厅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架子和椅子，有一面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框子。 苏颜提鼻子闻了闻，道：“有点血腥味，不过很淡。” 白启开始警惕起来，双眼仔细看着周围场景。白启和苏颜分头将整个房子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人。这才打开灯，发现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油画作品，而且画得都很恐怖，有的好像是魔鬼一般的狰狞扭曲的面孔，有的则是炼狱一般的场景。 “看他的画感觉这个人的内心太黑暗了啊！”苏颜看着满屋子的画，不禁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白启看了一下屋子里地面被打扫过，很干净，但是在看卧室发现卧室里却杂乱无章，地上有很多颜料和画稿、废甚至外卖盒等。 “你看什么呢？” “卧室这么乱。” 苏颜看了看，道：“曹华应该就是所谓的技术宅吧！” 白启摇头，对苏颜那深不见底的脑洞感觉不可思议，“不是，你看客厅干净，卧室里却很乱。” 苏颜也明白了白启的意思，恍然大悟道：“难道客厅里有什么线索，曹华不想让人知道，就打扫了？” “通知技术队过来吧！” “好的。” 白启继续在屋里观察，忽然看到了一个蒙着布的画，白启把布揭开，顿时双眼微眯。苏颜联系完技术队之后，看到白启面前的画也震惊了：“这，这是徐丽媛的死法？和死亡现场一样！” 画面里是一个女人被白色的蜘蛛丝缠绕住，在痛苦地挣扎，表情扭曲。 “曹华就是凶手！”苏颜肯定道。 白启没有说话，但是目前的线索来看，确实都指向了曹华。 很快，桑广晴带着技术队赶到，“白队，颜姐。” “这里要检查仔细点，对了，带发光氨了吗？” “当然带了。” “在这些地方喷洒一些吧！”白启指着客厅里的地面墙上。 “好的。”桑广晴在客厅里喷洒了发光氨试剂，然后把灯关掉，在屋子里出现了荧光反应。 苏颜震惊道：“你们看，地面上有血迹！” 桑广晴连忙开始拍照，白启蹲下查看地面上的血迹，这是一小滩血迹，旁边还有滴落的血滴。 苏颜看到血迹道：“流血量不大呀，难怪我只闻到非常淡的味道。” 小桑道：“学姐，你这鼻子已经够厉害了，还想咋样！” 白启仔细观察地上的这一小滩血迹，确实不大，不是致命的量，关键也没有喷溅的痕迹，这让白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血迹就好像人躺在地上留下了一摊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血迹是谁的呢？ 经过技术队的检查，这个屋子大概有几天没人住过了，地面上有血迹的痕迹，却没找到血迹可以查dna，不过屋子里倒是有曹华的毛发，已经采集回去了。 回到警队，连夜召开了案情会议。 苏颜介绍了今天发现的线索：“死者徐丽媛，她的男友叫曹华，也是油画系的，与徐丽媛是同一届的学生。大概三天前分手，曹华性格偏执，不善言谈，在学院里没什么朋友。画画风格阴郁黑暗，我们在曹华工作室里发现了一幅画，这幅画的内容与徐丽媛的死亡方式完全一样。现在曹华失踪，曹华的导员还有对他很好的孔教授，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李广中道：“我查了他的手机定位，最后的位置是金湖里小区附近，然后就没有了。” 宋佳宁道：“难道这家伙跑路了！李队，要不要申请通缉令？” 曹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他的任何线索。 李春雷摸了摸好几天没刮的下巴，问道：“他们分手的原因知道吗？” 宋佳宁道：“我问了徐丽媛的同学，她说之前见到徐丽媛跟一位系里的研究生学长叫俞昕博，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双入双出的，关系有些暧昧。” 大家都看向屏幕上的照片，俞昕博确实长得很帅，是那种带着一点坏的感觉的男生，这种男生本来就很招人喜欢。 “俞昕博，24岁，海津市人，身高一米八二，体重130斤，海津美术学院油画系研一的学生。” “俞昕博人在哪？” “俞昕博在学校请假了，他的同学也说打电话没人接，现在处于失踪状态。” “失踪了？难道也遇害了？”李春雷顿时惊道。 “应该不是，我联系俞昕博打不通电话，然后我就联系了他的家里，他妈说是俞昕博感觉最近的压力有点大，请假想去一趟一直想去的西藏，散散心。然后就没有联系了。” 白启问道：“他的家境人品怎么样。” 宋佳宁道：“俞昕博是油画系研一的学生，家境很不错，是个富二代。不过我听很多同学说俞昕博是个渣男，之前交过不少女朋友，玩腻了就分手，欺骗了很多女生的感情。” 白启想了片刻道：“必须要找到俞昕博，我怀疑他是下一个被害人，或许已经被害了。” ······ 第119章 重回工作室 天气还是那么明朗，让人心旷神怡。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到金湖里小区楼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心里却很激动：媛媛，又能见到你了，我好激动啊。 年轻人就是曹华，正在上楼的时候，听到楼上有人敲门：“402外卖到了。” 曹华一听正好是媛媛家，这个丫头，就知道吃外卖，有些外卖的卫生是很有问题的，不过她自己也不会做饭，看来待会自己给她做一顿美味的佳肴才好。 曹华还在上楼，外卖小哥还在敲门，曹华想不如我把外卖拿进去得了，让外卖小哥快点走吧。 可是正当曹华要喊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的，谢谢。” “不用谢，请给五星好评。”外卖小哥回应道。 “行。” 曹华的身体僵住了，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外卖小哥匆忙下楼，转弯时看到了仿佛被定了身的曹华，差点吓了一跳，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曹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断的反问自己，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肯定是外卖小哥喊错门牌号了，对，一定是这样。 对了，外卖小哥呢？ 曹华回头，发现外卖小哥早就不见了。曹华摇了摇头，没事，是自己瞎操心，媛媛家里怎么会有别的男人？ 虽然曹华心里这么想，但是他的双腿仿佛是灌了铅，慢慢蹭到了402门口，曹华想要敲门的手停顿在空中，没有动，隐约在门里仿佛听到了一些声音。 “宝贝，外卖到了，吃炸鸡吧！” 曹华瞪大双眼，怎么还是男人的声音？？？曹华的手开始颤抖，他情不自禁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面，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笑声。 “太累了，我要先洗个澡。” “嘿嘿，我也突然想洗澡了，要不咱们一起洗！” “哎呀，博哥，你好坏呀！我才不跟你一起洗呢！” “嘿嘿嘿，我帮你好好洗洗。” ···· 曹华的身体仿佛是僵住了，手用力的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都插进了肉里，但是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这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很熟悉？ 对了！是研一的俞昕博！就是他！上次见到他们在一起吃饭，媛媛还说是同乡聊天。 我真是太天真了！ 这个畜生！ 我想杀了他！ 我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曹华双目血红，额头青筋暴露，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半晌，曹华听不到了二人的声音，他们应该是进了卫生间了。他才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把钥匙，这是他悄悄配的徐丽媛家里的钥匙，其实他没有想用的，也没有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用过，但是他却还是想要配一个，他对徐丽媛的爱太深了，深到无法自拔。 媛媛，你为什么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呢！ 肯定是俞昕博骗了你！ 对，俞昕博是学院里出了名的渣男。 曹华轻轻插进锁眼，慢慢扭动，门被悄悄打开了。他的脚步轻盈，没有发现任何声音，门一开就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把门悄悄关上，听到卫生间里，两个人的嬉笑声。 曹华的脸上只有狰狞与愤怒，这个屋子他很熟悉，来过很多次。他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悄悄地守在浴室的门口。 浴室里隐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你那个艺术家男朋友怎么样了？” “他也配当我男朋友！他就是个屌丝。我都懒得搭理他！” “那你还做他女朋友？” “我也不想呀，可是他简直就是个疯子，总是围着我不放，我迫于无奈才勉强答应他的。” “我看是他总给你钱吧，我记得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花了，你却都不让他碰你，你可真是冷酷无情呀。” “什么呀，我这冰清玉洁的人，怎么能让他玷污了我，再说他哪有你好，你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嘿嘿！想不想在浴室里玩一次？” “不要嘛，这里都是水！哎呀，你别摸我啊！” “行，那就出去玩，哈哈哈！” “哎呀，你摸哪里啊！坏蛋！” “嘿嘿，我帮你洗洗这里！” “哈哈，你别碰这里好痒的！” “嘿嘿嘿···” 曹华的双眼充满血丝，在门后浑身都在颤抖，手中的刀也抖动个不停。 这时水声停了，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过了一小会，听到了俞昕博的声音：“我先出去等你呦~” “好哒~” 曹华手里的刀已经抬起来，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曹华手中的刀瞬间就刺了过去。 ······ 警方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俞昕博的住址，因为他家里很有钱，他爸妈直接在学校旁边给他买了一套房子。 俞昕博就经常在这个房子里开party，去过他家的学生确实不少，所以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白启找到这个房子也不费劲，技术队将门撬开。 屋里乱糟糟的，在餐桌上还有已经发霉了的食物。白启看了一眼食物上面发霉而长出来的白毛，就判断出来：“已经三四天没人动过了。” 苏颜瞪大双眼：“这都能看出来？” “现在这种天气和气温，霉菌在两天就会出现，三四天就能看到小块小块的霉斑，现在正好是这个样子。” 苏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俞昕博屋子里很乱，衣服鞋子扔的到处都是，厨房的碗也堆积如山。 经过技术队的检查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是采集到了一些头发和皮屑，还有大量杂乱的指纹。 李广中已经将这个小区的监控拿到手，回到警局查看的时候，果然又发现了那个黑色卫衣的瘦弱男人，出现在这个小区，这个小区在每个楼门口也有监控，不过还是没有看到脸。 “这个八九不离十就是曹华了，身高身材也像。”李广中道。 白启看了视频，忽然发现在黑色卫衣帽子里，还带着一个鸭舌帽。这时候，白启忽然想起在孔教授的桌子上的相框，那里面是孔教授与曹华的合影，当时曹华就是带着这个鸭舌帽。 “确实，曹华有一件一模一样的鸭舌帽。” 李春雷道：“那就通缉曹华吧，这个家伙还是个危险人物！” “曹华肯定还会杀死俞昕博的，现在俞昕博已经失踪了很有可能也被曹华抓住或者杀害了。” 李春雷下命令：“全力寻找俞昕博的行踪，通知他的家属，配合警方调查。” “是。” 苏颜联系了俞昕博的父母，然后立刻汇报道：“我发现了一个线索，俞昕博的爸爸称之前家里有辆车给了俞昕博，但是在俞昕博所在的小区却没发现这辆车。” 李春雷眼前一亮，立刻道：“马上联系交通部门，全力查找到这辆车！” “是。” 晚上，白启回到家，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长时间，梳理着整个案子的思路。 徐丽媛的死法与曹华的画一样，如果是曹华杀人，那么俞昕博肯定也会按照他自己的作品来杀人。 对，我怎么才想起来！ 关键的是曹华的画！ 白启立刻拿起车钥匙，出门一路疾驰，到了曹华所在的小区。进了曹华的房间，依旧漆黑，但是忽然发现了一个人影在房间里闪过，有人！白启立刻追过去，没想到对方却先发起进攻。 一股劲风袭来，白启挡住了对方的拳头，但是对方的下一招也跟着过来，直奔白启的小腹，白启没想到对方出拳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只能被动格挡。 但是这个时候，白启也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好香啊，是茉莉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这个味道在白天还闻到了。 “苏颜？”白启试探地问道。 对方听到白启的声音也停下了动作，“白眼狼？” 白启无语，跟她办案这么久了不知道被起了多少个外号。 “怎么又给我换外号了？” “真的是你！”对方果然是苏颜。 白启松了一口气，把灯打开，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吓了一跳！”苏颜反问道。 “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白启说道，忽然想起上次一起去一个案发现场，当时在漆黑的环境下遇到陈坏，当时苏颜可是吓得不轻，但是这次，苏颜居然能够先发制人，成长很快。 “你看着我干嘛？”苏颜见白启一直看着自己有些微微脸红。 “哦，我发现你进步很大啊，之前遇到这种情况吓得不轻呀！” “哼，我一直都这么胆大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苏颜得意道，但是她的手藏在背后，还有些微微颤抖。 “你来干什么？” “我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就想过来看看。”苏颜道。 “哎呦不错啊！你现在办案也有些门道了。” “哼！什么叫也有，难道以前没有！” “以前好像还真没有。” “你这个白眼狼！找打吧！”苏颜又举起拳头。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是先查线索吧！”白启连忙求饶。 “哼，先饶了你！” 第120章 第二具尸体 白启把曹华堆在墙边的画都搬开一幅一幅地拿起了仔细观看。苏颜也跟着寻找曹华的画。曹华家里的画还真不少，但是有很多画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忽然白启发现有些画的画框大小尺寸都一样，是同样的方形。白启拿起两张画对比了一下，发现色调也是统一的。 白启立刻想到什么，将这些画都找出来，放在了一起，一共是九张画。 “这几张怎么了？什么都看不懂啊！”苏颜看白启拿出来的画问道。 白启没说话，开始调换这些画的位置，换了几个位置，苏颜发现原来这些画是拼图。果然最后所有画就连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大画。 “咦？”苏颜发现了这些画的门道。 “原来是一张画？” 画面里居然是一个人光着身子在地上跪着，眼睛被红色布条蒙上，有很多铁链在身上穿过。场景让人触目惊心。 苏颜惊呼：“这，这难道就是曹华想让俞昕博死亡的形式？” 白启看着画思考，忽然，在门外传来动静，以及匆忙的脚步声。 “有人！”白启立刻追出去，苏颜也紧跟在后面，发现楼梯口有人一闪而过。 等白启追下楼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个人的踪影了。 苏颜也跟着下楼，一看外面没有人，“怎么会这么快？” 白启立刻拨打电话，让刑警队支援。在周围搜索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白启只能放弃，回曹华家，研究那张画。 等白启二人走后，在远处有个旧面包车拉开了门，里面出来了一个黑影，黑影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能看到他的双眼，充满了仇恨，一直盯着白启二人进去的楼门口，没有犹豫，直接上车离开了小区。 白启用手机把画拍了下来，苏颜看着这幅画问道：“这画上的场景都是绿色，说明这是在外面，我怀疑曹华下一步想要在外面布置这个场景。” 室外作案能在什么地方呢？ 警队的支援赶到，却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人，不过李广中在调取监控查看的时候发现在白启报警之后有一辆面包车出了小区。 白启看了一眼面包车，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寻找那个人影的时候，在不远处就停着这辆车。 “马上调查这辆车的去向还有他的资料。” “好的！” 转天，刑警队再次开会，总结了目前的线索。 李广中道：“我们找了俞昕博的车，发现在案发前三天，俞昕博的车在曹华小区出现过。时间是晚上12点，半个小时再次出现然后离开了小区。又去了俞昕博家。然后在徐丽媛案发时间之后，出了俞昕博小区，再也不知道下落了。” “这有些不关联呀。”小宋道。 众人点头，确实有些杂乱。这辆车的行踪好像跟整个案子一点也不相关。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意外收获。”李广中笑道，在电脑里播放了一个视频， 视频中是金湖里小区门口的监控，在门口曹华出现在视频中，手里拿着一束花进去了。 “是曹华！”苏颜惊讶道。 “对，但是我没有发现曹华离开的视频，但是我发现了俞昕博的车在晚上11点多离开了小区。而他的车是上午到了金湖里小区。” “这么说，在案发前三天，俞昕博到了金湖里小区，找徐丽媛，然后中午的时候曹华也到了金湖里小区。”苏颜将当时的场景还原出来。 “对，然后就传出来曹华和徐丽媛分手了，他们肯定是在徐丽媛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宝激动道。 “肯定是曹华发现自己戴了绿帽子，他们大吵了一架，甚至动手了。”小宋接着道。 “可是为什么曹华没有出现呢？最后是俞昕博的车离开了呢？” “这辆车里有三个人，徐丽媛、俞昕博还有曹华。”白启道。 “曹华捉奸在床还会坐他们的车离开吗？”苏颜问道。 “当时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并不清楚，不过小区大门就这一个，如果曹华没有翻越栏杆那就只能出现在俞昕博车里这一个解释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辆车会去曹华的小区。” 苏颜分析道：“对啊！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是案发前三天，他们三个人在金湖里小区相遇，然后晚上12点三人开车离开了金湖里小区，去了曹华所在的小区，半个小时，车子再次离开了曹华的小区，回到了俞昕博的小区，徐丽媛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区。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小宋道：“然后三个人都请了假，没有再去学校，直到三天后，徐丽媛死在家中，曹华和俞昕博失踪。” 分析到这里，整个事件的线索又断了。 李春雷揉了揉眉间，“除了这些还发现了什么线索？” 白启把发现了曹华的作品放出来，“我现在怀疑，这幅画就是曹华想要杀死俞昕博的方法。” 众人看到这张画，都感觉内心发凉，画面上的人身上缠着铁链，而有些铁链是直接从身体里穿过的，如果那样杀人的话，俞昕博估计会生不如死。 这时有个警员匆忙跑进来，李春雷见状正要发火，警员却激动道：“在海津美术学院后面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众人震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马上去现场！”李春雷命令道。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启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众人立刻出发赶去现场。 海津美术学院后面有一片树林，景色很不错，很多美术学院的学生都会去树林里写生。今天两个美术学院的学生来树林里写生时发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可怕景象。 吓得他们马上跑出树林，然后打了110报警，110接线员听到描述就知道这是个大案子，联系了刑警队。 白启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果然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场景，众人都感觉脊背发凉，现场与白启找到的画如出一辙。 现场有个人被七八根铁链穿过身体，眼睛被一条红布蒙上，虽然身上没有衣服，却仿佛穿着一身血衣。 铁链的另一头被钉子钉在树上，像是一个网络一般。 陈坏见到这个场景，只是一开始愣了一下，然后就戴好手套，进行验尸。 将红布揭开之后，发现死者的双眼也没了，只剩下两个血洞。 白启拿出手机把之前找到的俞昕博照片跟死者的面容做对比，在右耳上有个黑痣，和左颧骨上的一个斑点确定，死者就是俞昕博。 陈坏摸了死者的关节和皮肤，得出结论：“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死亡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 “昨天晚上？”苏颜惊异道。 陈坏点点头：“对，不过他身上的伤不是昨天的，应该有三天左右了。” “你是说死者是被虐待了三天一直到昨天晚上才死亡的？”白启问道。 “嗯，初步判断是这样，而且他身上没有致命伤，死因是这几个铁链穿过身体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李春雷道：“这么说俞昕博失踪就是被绑架了，然后凶手一直虐待他，直到昨天晚上才杀了他？” “队长，你快来看看这个！”小宋大声道。 李春雷和白启都过去，看到小宋手里拿着遥控器，上面是无人机拍下来附近的场景，在树林中发现了一辆车。 “黑色丰田车！是俞昕博的车！”白启看到车一眼就认出来。 李春雷立刻道：“小桑！马上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好的！”桑广晴带着两名技术队的警员去了车的位置。 “有发现。”不一会就听到了桑广晴的声音。 白启连忙赶过去，只见技术队的警员正在拍照，在后备箱里有一点血迹。 苏颜这时也过来，见到血迹就道：“行呀，小桑！” “回去先验一下dna，看看是谁的血！”白启道。 “好的。” 苏颜道：“那还用问，肯定是俞昕博的血，难道还是曹华的血不成？” “这里也有发现！”有个警员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片药。 “是个药片？” 桑广晴道：“我带回去跟陈法医一起验一下是什么药。” 陈坏那边初步尸检也差不多了，尸体身上的铁链被固定在周围的树上，在其中一棵树的树枝上发现了一点血迹。 李春雷激动道：“快把血迹提取出来，这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挂铁链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伤留下的。” “看来这次凶手有些着急，留下了不少线索啊！”李春雷的心情好了很多。 白启点头道：“嗯，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我看到了凶手，他有些着急了。” 第121章 找到真凶 回到刑警队，陈坏和技术队立刻将采集到了的线索化验检测。 李春雷等人只能在办公室里焦急等待，白启则是反复观看之前发现的监控视频。 苏颜问道：“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没有发现。” 苏颜看了一眼视频就道：“没有发现还看这么久？不就是曹华在视频中走来走去的嘛！” 白启忽然想起来自己感觉有不一样的地方，立刻找到曹华拿着花进入徐丽媛小区的视频，只见曹华走路的时候，左脚的步伐有些轻，虽然不明显，但也能看出来。白启一激灵，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是李导员吗？我是刑警队的警察，前天找过你，嗯，是我，我想问一下，曹华的脚是不是受过伤？”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一个星期前，他在下楼的时候踩空了，直接摔下来了，不过伤不是很重，只是左脚崴了一下。” “好的，谢谢。”白启放下手机，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苏颜见白启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了重大发现。 白启忽然又摇头：“不对啊！这也说不通？” “什么说不通？”苏颜焦急地问道。 白启还是自顾自地摇头，苏颜差点急疯了，你要不是队长，我非要宰了你！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陈坏拿着一份文件出现在大家面前。 “检验报告出来了！” 白启忽然跑过去，拿起检验报告看起来。 “有什么线索？”李春雷问道。 陈坏道：“车上的药片是维生素b12，而血迹不是俞昕博的。” 苏颜惊讶道：“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曹华的！” 众人吃了一惊，怎么会是曹华的呢？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树枝上的血迹是谁的？” “不是俞昕博的，同时也不是曹华的。” 众人闻言更是吃惊，李春雷站起来问道：“还有第三个人？” “是的，而且这个人与曹华的亲权指数是99.99%” “是父子关系？” 白启翻开那页报告看起来，所有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之前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也能说通了。 “原来如此！”白启激动道。 “你又发现什么了？” “我明白了！” “你又又明白什么了？”苏颜无语问道。 “我们都被凶手迷惑了，其实凶手不是曹华！” “不，不是曹华？” ······ 徐丽媛家。 “他，他怎么样了？”徐丽媛手用浴巾挡着身体，在卫生间门口不敢出来。 门口是倒在地上的俞昕博和已经趴着不动的曹华。 俞昕博一想到刚才的情况就吓了一身冷汗，刚刚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外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然后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刺过来。 不过俞昕博一直都在健身，身体素质很好，反应迅速，立刻抬手就挡住了这一刀，顺势一推，将对方推了出去。 俞昕博也因为用力过猛，脚下打滑，摔倒在地。 “妈的，这个臭屌丝怎么进来的？”俞昕博骂骂咧咧地站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这变态难道偷偷配了钥匙？”徐丽媛看着躺着的曹华。 “妈的！别装死了！”俞昕博走过去，踢了曹华一脚。 但是曹华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在他脑后流出了一片血水，这把俞昕博吓了一跳。 “啊！血！”徐丽媛也看到了曹华流出来的血。 “你看是桌子角！”徐丽媛指着曹华倒地的地方，那里是电视柜的角。 “我，我杀人了？”俞昕博这个时候，双腿有些发颤。 “不是你杀的，是他要杀我们，我们正当防卫！”徐丽媛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 “可，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杀人了，即便进不了监狱，学校也待不下去了，这可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过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死了！” “我，我不敢···” “废物！”徐丽媛小声骂了一句，壮着胆子走过去，把曹华扶正，摸了一下脉搏，又探了一下鼻息。 “真的死了。” “啊，这，这可怎么办！我，我完了！”俞昕博大哭起来，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一米八五浑身肌肉的男人。 徐丽媛看到俞昕博这样有些厌恶，不过眼神一转心生一计，“你别哭了！我有办法了！” “嗯？你，你有什么办法？”俞昕博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现在的样子很像不小心摔倒磕到桌角而死的，咱们把尸体转移到他的家里就行了！”徐丽媛在曹华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串钥匙。 俞昕博愣了一下，颤抖道：“那，那可是犯法了！” “那也比你是杀人犯强！只要做得完美，就没人知道，警方也查不到！” “可，可是···” “别可是了！他就是磕死的，这就是事实，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他身上也没有别的伤，而且他还有先天贫血症，身体本来就不好！磕了一下就挂了也很正常！” 俞昕博心里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最后终于咬牙道：“好吧！” “这就对嘛！我那正好有个大行李箱，咱们把尸体装上。” “嗯。” 俞昕博费了半天劲，才把尸体装进了行李箱，“你知道他家的位置吗？” “当然，整个学校也就我知道他在哪！等警方发现他死了的时候估计已经好几天了。” “好，那咱们走吧！” “不行！大白天的怎么走！等到晚上再走！” “啊，咱们还，还要跟他···待这么长时间啊！”俞昕博颤抖道。 “那怎么办！你大白天地让人看到，那就是杀人抛尸！” “那，那就等到晚上····” ······ 夜晚，满天繁星，但是相比灯火辉煌的城市，满天繁星也要逊色不少。 在道路上有三辆警车在飞速行驶，车上，李春雷问白启：“你说曹华不是凶手？那还有谁？” 苏颜道：“曹华的爸爸早就死了，他妈妈的身体也不好，现场的血是谁留下来的呢？” 白启开着车说：“就是这点误导了我们，真凶其实不是曹华，在曹华出现在金湖里小区的时候，手里拿着花，那时他的左脚有些跛，我已经找导员确定过了，是一个星期前下楼时踩空摔伤的。但是在行凶的那晚，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却一点也没有跛脚的迹象。” 苏颜恍然道：“对啊！还有那天晚上我们在曹华家外面遇到的人，我们以为是曹华，但是他那可是健步如飞啊！” “所以行凶那晚出现在金湖里小区的黑衣人不是曹华。” “那真曹华哪去了？”李春雷不解道。 “真正的曹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已经死了。” “死了？？？”车上的人都大吃一惊。 苏颜立刻就问道：“可是那个人无论身材还是身高都很像曹华呀！” “没错，确实很像，不过也应该像。” “应该像？” 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白启已经开车到了海津美术学院。 “凶手在学校里？” 白启没说话，径直开到了学校教师楼前面停下，众人跟着白启下车，苏颜看出来这个楼，就是孔教授所在的楼，“你以为凶手藏在孔教授那里？” “不是藏在这里，凶手就是孔教授。”白启这时已经到了孔教授的房门面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谁呀。”屋里传来了孔教授的声音。 “警察。”白启冷声道。 “哦，进来吧，门没锁。” 白启转动门把手，果然没锁，到了屋里，只见孔教授坐在沙发上，感觉很疲惫，却很安详。 “你知道我们来找你干什么吗？” “呵呵！你们难道找到凶手了？”孔教授淡淡道。 “确实找到了，就在我面前。”白启坐在孔教授对面，像是聊家常一般。 第122章 曹华的身世 “哦？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是凶手？”孔教授饶有兴趣地问道。 “其实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曹华其实早就死了，真正的凶手为了给曹华报仇，才杀了真正害死曹华的凶手。”白启道。 “这话怎么说？”孔教授继续问道，白启身后的苏颜等人也很好奇。 “曹华在徐丽媛被杀的三天前就在徐丽媛家里遇害了，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大胆地猜测一番，当时曹华去了徐丽媛家里，发现了俞昕博也在，曹华肯定非常生气，两个人发生了冲突，导致曹华死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只有俞昕博的车离开了小区，而不见曹华。” 李广中这才明白，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曹华没有出小区。 “曹华的死应该是个意外，徐丽媛和俞昕博想要抛尸，最后他们选择了去曹华的家，曹华性格孤僻，没人知道他家在哪，但是他的女神徐丽媛肯定知道。所以他们二人在晚上的时候把曹华弄上车去了曹华的小区，监控视频都能对上。他们把曹华的尸体转移到了曹华家，并且打扫了现场，等有人发现尸体的时候估计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但是他们没想到，当时有人也到了这个小区，想要找曹华，那就是孔教授你！” “咳咳。”孔教授咳嗽了两声，问道：“就像你说得，没人知道曹华的家在哪，我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只有你对曹华最好，你的桌子上放着与曹华的合影，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并且对他倾囊相授，让曹华的艺术造诣也突飞猛进。这让曹华对你有了很深的依赖，而且曹华这个房子也是你介绍给曹华住的。” “呵呵，真是笑话，他只是个学生，我怎么会对他这么好？”孔教授摇摇头。 白启看着孔教授道：“因为曹华其实是你的私生子！” 孔教授的眼皮一跳，其他人也大吃一惊，苏颜震惊道：“曹华是孔教授的儿子？” “孔教授，你也患有先天性贫血症，你的桌子上还放着治疗贫血症的药物：叶酸和维生素b12，曹华遗传了你的贫血症，你肯定是在教课的时候发现了他的某个特征，知道了他是你的儿子，而你的妻子也去世了，没有孩子，当你发现了曹华是你的儿子之后，却不敢相认，只能默默帮助，你也发现曹华遗传了你的艺术天赋。” 孔教授的眼中出现落寞的神情，“小华在艺术方面的天赋比我还要高，只要他勤奋学习，再加上我的教导，他绝对是能在艺术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他却被那个狐狸精迷上了，耽误了学业不说，最后居然还被他们害死了，我不能饶恕他们！我要用小华想象的方法杀死他们！”孔教授说到后面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你承认了？”白启问道。 “呵呵，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的先天性贫血症让我身体很差，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我以为我会这么寂寞地死掉，但是没想到我发现了我的骨肉，他的肩膀上有一块胎记，我记得那块胎记，我当时年轻，为了事业还是抛弃了他们母子。虽然我离开了他们但是我心中有愧，可是等我回去找他们母子的时候早已物是人为，他们母子早就搬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如今我现在的妻子也去世了，也没有子女，正当我以为我会这辈子孤独终老的时候，我看到了小华，我知道，我只有小华了。而且他还这么有天赋，我的血脉和我的艺术造诣都能延续下去了！我想等他毕业，我就跟他说实话，我把我的遗产都给他，来弥补我对他的亏欠，我还想到时候去找他妈妈，给她道歉。我的生活又充满了希望···”孔教授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白启等人默默的看着孔教授，“可是那天晚上！”孔教授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那天晚上，我准备去找小华，却发现徐丽媛和俞昕博鬼鬼祟祟地搬着一个行李箱上了楼，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就在暗处观察，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上楼怎么敲门也没人回应，不过我之前留了他家大门的钥匙，呵呵，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但是我太放心不下小华了，他就是我的全部，可是···我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孔教授忽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绝望吗！小华就是我的全部！可是他却死了。我想起是那两个贱人害死了小华，我必须要报仇！我要让他们偿命！” “那你为什么要利用曹华的作品杀了他们！” “我不是利用他的作品，当我抱着小华的时候，我看到了小华的作品，我心中有个想法，我要让他们成为小华最后的作品。所以我跟徐丽媛说有个展览想要她的画，她就让我去了她家看，然后我在背后勒死了她，并且用带来的绳子做出来和小华的画一模一样的作品。然后我用同样的方法把俞昕博电晕，我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所以我反复折磨他，可是我发现警察已经开始调查小华了，我知道我没有时间了。我就把他也杀了，做成了小华最喜欢的作品。” 白启叹了一口气，“把凶手铐起来！” “是！”宋佳宁和张富宝立刻走过来，手里拿着手铐。 李春雷问道：“曹华的尸体你藏在哪了？” “哈哈哈！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小华的！我是不会说得！”孔教授癫狂地大笑。 白启道：“曹华的尸体就是那个吧？”白启指向一个雕塑。 孔教授的脸色忽然一变，“你怎么知道！” 那是一个真人比例的雕塑，上次白启看到这个雕塑的时候这个雕塑只是一个人形，当时白启想靠近看看，孔教授却不让。但是现在细节已经刻画出来，是一个头上长着角的魔神形象，不过在背后却有着一对天使的翅膀。 而这个雕塑内部却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陈坏走近雕塑，孔教授大声道：“不要靠近他！现在小华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孔教授想要跑过去，可是宋佳宁和张富宝却把孔教授按住了。 “不许动！”宋佳宁给孔教授戴上了手铐。 白启看着雕塑道：“交给你了！” 陈坏道：“这次验尸要费点劲了。” ··· 过了两天，从千里之外的渝州赶来的曹华的父母来认尸体，曹华的母亲是个瘦弱的女人，鬓角有几缕白发，脸上皱纹很多，看起来很沧桑。 苏颜把整个案子的经过讲述一遍，曹华的母亲哭得泣不成声。 ······ 过了几天，晚上森林餐厅。 刑警队的警员们齐聚一堂，技术队的小桑和法医陈坏也来了。 白启端着酒杯站起来，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咱们恭喜雷哥晋升副局长！” 众人举杯，大声欢呼。 李春雷举起酒杯，不禁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我做事从来不拐弯抹角的，有一说一，也因为我的性子太直，不招领导喜欢，不过我也愿意当个队长，这样也能有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陪伴，不过这次魏局让我担当副局长的职位，心里虽然高兴，却总有一点失落。估计见到你们的时间变少了。” 宋佳宁笑道：“李队，不，李局。日后的案子还需要您来指导呢，您想就这么脱离我们可不行！” “哈哈，叫什么李局，都叫我雷哥！” “对雷哥！” “好！咱们干了这杯。”李春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把酒都干了，李春雷道：“这次我走了之后，队长的位置就交给小白了！” 白启笑道：“我这也算是沾了雷哥的光了呀！早知道这样，我早去魏局那推荐雷哥了！”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上我的位置了？” “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这顿酒一直喝到11点，期间，餐厅老板景峰也走过来，拍了拍李春雷的肩膀。 “雷子，恭喜啊！” “师兄。”李春雷见到景峰，忽然感觉有些酸楚。 景峰跟李春雷碰了一下杯：“挺好的，你当了局长，以后的脾气可要改改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清楚点。” “嗯，师兄，我知道了。”李春雷心里很暖，想起在学校时一起度过的日子，没想到一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哈哈，走一个吧！”景峰笑道。 “好！”二人把杯里的酒干了。 ···· 第123章 作家杀人案 11月底，太阳也变得慵懒。黑夜变得逐渐漫长，让人有种永远不会有光明出现，不过好在太阳还是照常升起，阳光驱散了一丝夜晚的寒冷。 早上，天还蒙蒙亮，已经有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街道上的车辆也逐渐增多。 “爸！你要去哪？”一个小男孩看着眼前高大的父亲问道。 父亲蹲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发，和蔼道：“小龙要乖呀，爸爸去办点事，晚上就回来了。” “爸，可是你答应我去爬山的。”一个小男孩幽怨地看着男人。 男人蹲下来，抚摸着男孩的头，笑着道：“下个星期一定去。” “又是下个星期···”男孩的样子有些不高兴。 “呵呵，这次是真的，爸爸晚上给你带桂花糕吃好不好！” “哇，那行！爸爸你早点回来啊！”男孩开心道。 “好的。” 男孩看着关闭的房门慢慢整个世界变得黑暗。 在一个现代简约装修风格的房间里，男人摸了摸自己仿佛要裂开的头，艰难地睁开双眼。 是梦啊！ 又梦到他了！ 男人使劲摇摇头，只感觉头痛欲裂。 “头怎么这么疼啊！”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头仿佛要炸裂了一般。“昨天也没喝多少酒，怎么这么头疼？”男人有些不解。 翻身打算起床，手却摸到了有着柔软又冰冷触感的东西。 男人打了一个激灵，转头看向身边，双眼惊恐地瞪大。 在床上还有一位身穿性感内衣的女人，如果只是躺着一位女人，男人倒不是有多么害怕，毕竟自己单身，躺着自己床上一位陌生女人也不会担心老婆发现。但是这女人浑身是血，皮肤已经苍白，双眼睁着一动不动，眼神已经没有了色彩。 凭借多年的经验来看··· 这是一具尸体！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男人思考着，这时也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身上也全是鲜血，男人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难道···” ······ “小白，去祥瑞家园一趟吧，那里出现了一个案子。”正在小区楼下晨练的白启接到了李春雷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就去。”白启马上结束了晨练，回到家里，换好衣服准备出发。 刑警的生活就是这样，一点也不规律，这次算是好的，在早上接到报案。即便在晚上3点接到报案，照样要出动。 也正是有着这样坚守在岗位上的警察们，才能让百姓们能够安稳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祥瑞家园是个高档小区，房价每平米快到两万了。在这里买房子的人大多数手里面都有些钱。 现场是3号楼803号房间。 白启到了现场，已经有技术队的警员在拍照。 “白队。”警员见到白启向他敬礼，如今白启已经是新任刑警大队队长了。 白启客气地向警员点头，苏颜道：“你又迟到了啊！” “我是队长，没人管我。”白启耸了耸肩。 “哼！刚当上队长就这么嚣张，小心会掉下去的！”苏颜威胁道。 “呵呵，现在雷哥是副局长，他可不会让我下去的，他怕我跑了！” “哼！”苏颜翻了一个苏氏白眼，说话太气人了，却没法反驳。 “闻到什么线索了吗？” “鼻子还能闻到线索吗？” “当然能！” “哼，瞎说。”苏颜还是用鼻子仔细闻了闻，“有红酒味？” “白队。” 这时李广中走过来，给白启递过来一副鞋套，白启接过鞋套穿上，问道：“什么人报的警？” “是这家的主人。” 二人边走边说，“这家主人叫赵玄龙，他说他醒来之后发现在床上有个女人，已经死了。” 白启惊讶道：“这么说，他是跟女尸一起睡了一晚上？” 李广中点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白启看了现场，这个家里的装修风格是走的现代简约风格，雪白的墙面加上原木色的实木家具，简单却有意境，看起来房屋的主人格调不错。在客厅的茶几上有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小桑正在采集高脚杯上面的指纹。 在客厅一边是小宋在盘问一个微胖的男人，头发很短，下巴上留着小胡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穿着休闲的衬衫与牛仔裤，不过他的身上有血迹。白启看到墙上的照片与男人相同，他就是报案人。 白启在房间里到处观察，忽然发现在书架上有很多侦探类的书籍，而作者署名都是一个名字：玄龙。 白启转身问道：“你是个作家？” 赵玄龙尴尬地笑了笑：“作家谈不上，就是个写手而已。” 宋佳宁这时也发现书架上的书，激动道：“你就是作者玄龙？《暴雨追凶》的原着是你写的啊！” 赵玄龙笑了笑道：“我也是这部剧的编剧。” “真的是你啊！我这两天，天天都在追你的剧啊！你说主角最后到底抓没抓到···” “咳咳！”苏颜在一旁咳嗽了两声。 宋佳宁立刻想起来自己还在问讯，对苏颜尴尬地笑了笑，李广中在一旁差点憋不住笑。白启又往其他的地方观察，顺便问道：“这个剧很火吗？” 苏颜叹了一口气：“当然火爆，现在在各大平台热映，而且还是新晋的国民女神主演的。” “哦？谁啊？” “就是你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呀！” 白启一愣，然后恍然道：“是夏冰玉？” 苏颜忽然大怒道：“你真的在心中念念不忘啊！你个老色批！”说完就气呼呼地去一边了。留下白启一个人莫名其妙。 “女人真是搞不懂。”白启无语，自己认识的演员也就只有夏冰玉了，我还能想到谁呢？走进卧室。卧室里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而床上躺着一具女尸，陈坏已经到了在做尸检。 “有什么发现吗？”白启问道。 “女性死者，身上有三处刀伤，其中一刀刺入心脏，这是死因。死亡时间应该是7个小时左右。” “找到凶器了吗？” “凶器在床上，是一把水果刀，上面有指纹，我要回去采集。”小桑让白启看了一下手里的证物袋，里面放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刀身长约10厘米，刀柄上有血迹形成的指纹格外明显。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已经确定了，叫安妮，21岁。在客厅里有她的包，里面有身份证手机等物品。” “嗯，手机重点查一下。” “好的。” 白启看了看床上的痕迹，旁边有人睡觉的痕迹，整个房子里除了房主人就剩下这个女人的痕迹，凶手是房主人赵玄龙？ 现场勘查完毕，法医部门把尸体带回去解剖，采集到的指纹也带回去检验。同时带走的还有赵玄龙，虽然他是报警的人，但是他的嫌疑太大了，很有可能是贼喊捉贼。 回到警局，赵玄龙被带到审讯室里，李春雷本来想亲自审问赵玄龙，但是赵玄龙却拒绝开口，他说只有白启审问他才开口。 李春雷大怒道：“你特么以为在洗脚房呢！想点谁就点谁啊！” 但是这个时候赵玄龙已经不再说话了，任凭李春雷怎么叫喊。白启见到这种情况，就进了审讯室里。 李春雷见到白启，又瞪了一眼赵玄龙转身走了。负责记录的苏颜看了一眼白启就哼了一声。 白启有些莫名其妙，坐下后就道：“现在能开口了吧！” 赵玄龙见到白启就激动道：“原来你就是神探白启？” “神探不敢当。” “不不，我有个朋友说你办案绝对不会有冤假错案的。” 白启不在意道：“你朋友倒是挺相信我呀。” “那当然了！她最相信你了！” 白启敲了敲桌子，严肃道：“好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嫌疑人。” 赵玄龙点头道：“嗯嗯，我知道。” “姓名？” “赵玄龙。” “年龄。” “35岁。” “说说为什么要选我来审问。” 赵玄龙道：“因为你是神探呀！我听说过你的事迹，破获了《718连环绑架案》还有《613连环凶杀案》这么复杂又艰难的案子你都能找出真相，所以只有你能还我清白了。” 白启一笑：“你怎么知道警方怀疑你是凶手？” 赵玄龙笑了笑：“呵呵，我是专门写侦探悬疑小说的，当然对这个行业比较了解了，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我清楚，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警方，所以我还是报警了。” 白启饶有兴趣道：“既然你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凶手？” “还是那句话，我是专门写侦探悬疑小说的，如果我杀人，虽然不能说一点证据都留不下来，但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证据指向自己。” 苏颜道：“也许这就是你就是要的结果，用这种方法来迷惑警方呢！” 赵玄龙有些轻蔑道：“在我的脑海里，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我绝不会用刀子杀人的。这种方法太低级了，在我的小说里都不会出现这种杀人方式。” 其实白启也发现了整个屋子里都是证据，这未免太明显了，至于苏颜说用这种方法迷惑警方也不现实，这是拿自己的命在打赌，并且胜算还特别低，这有些得不偿失。这个案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124章 审问赵玄龙 白启问道：“说说你怎么认识死者的吧。” 赵玄龙点点头：“好的，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我之前一直都在担任《暴雨追凶》的编剧工作，这部书能翻拍成功我是很兴奋的，并且在昨天播放次数破亿，我非常高兴，跟导演他们吃完饭后还不尽兴，就自己去了酒吧喝酒。没想到在酒吧居然遇到了一位女粉丝，她说想要一本我的签名新书。我就同意了，带着她到了我家里。” 苏颜表情不屑，心中对这种男人充满鄙视。 赵玄龙也看出来苏颜的鄙视，就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嘛，我本来就是单身，对于美女的请求当然不能拒绝，而且还是自己的粉丝更不能辜负了，我是很宠粉的！” 白启不想听那些废话：“说有用的。” “嗯嗯，好的，因为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喝了酒，所以车就留在饭店了，又去了酒吧，等我们俩出来之后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就上车回家，到了我家之后，她看到了我家中的红酒想要喝，我当然是愿意的，不过喝了几口之后我就不记得后面的事了。” 苏颜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酒里有迷药？” 赵玄龙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嗯，我确实是这么怀疑的，嗯···等我想想啊，昨天晚上···我喝的干红是我经常喝的，但是昨天我喝的时候感觉酸味更大了一点，当时我以为是喝得有点多，舌头不灵敏了。就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想想有些不对，酒里应该加了药！” “加了药？” “对，这个味道···让我想一想，嗯···大概率是三唑仑！” 苏颜睁大双眼：“三唑仑你都知道。” 在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里，众警员也惊奇地看着审讯室里惊人的一幕，李春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办案这么长时间，居然第一次遇到，凶手自己分析案情的。 这时小桑走进来，手里拿着报告：“李队，不是李局，酒杯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 “有什么？” “酒杯里的红酒里掺了三唑仑，是一种催眠药物。”小桑说到这里时，发现整个监控室里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小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白大褂，也没什么特殊的，难道今天自己没化妆就这么惊奇吗？ “你们怎么了？” “真是三唑仑？”小李问道。 “对啊，三唑仑你们不知道吗？” 小宝咽了一下口水，道：“真是神了。” 小桑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什么神了？” 审讯室里。 赵玄龙笑道：“虽然我不是刑警，但我是侦探小说的写手，对几种迷药还是有些了解的，我在中途上了一次厕所，她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给我下了迷药。” 白启道：“这些等检验报告出来就知道了，不过即便你确实被下了迷药，也不能摆脱你的嫌疑。” “不只是迷药，我还有个线索。其实我起床的时候我看了表，是早上七点，而我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11点左右，所以我应该昏迷了8个小时，而安妮就在跟我一个床上，我看到了她的身上的三处刀伤，其中一处已经刺入心脏，血液也基本是这处刀伤流出来的，所以当时我就已经判断出她已经死透了。而且我身上手上也有血迹，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就粗略地验了一下尸。” 苏颜一瞪眼：“你还验尸！” 赵玄龙尴尬笑了一下：“我当然不太会验尸了，但是我就是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看了尸斑和身体的僵硬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6至7个小时。” 这次就连白启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他推测的死亡时间居然与陈坏推测的基本相同。如果不是他亲自杀的人，那只是靠写侦探小说的能力就推测出这么准确的死亡时间，就真的不是一般人了。 赵玄龙接着道：“而我昏迷时间大概是8个小时，所以虽然安妮死在我的房间里，但是我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啊！你们可以抽取我的血和尿液来化验，看看是不是我说得那样。” “但是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即便在你身上检验出迷药成分，也可能是你杀完人之后再服用的，这不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白启道。 赵玄龙一直挂着的微笑也消失了，变成双眉紧锁。他身为侦探小说家，自然知道一定要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杀人才行，不然这个嫌疑是根本无法洗脱的。 沉默了片刻就道：“我在验尸的时候发现她的嘴里有棉絮，嘴唇上的口红有被蹭掉的痕迹，嘴唇下面有轻微出血，说明凶手当时先用枕头捂住了安妮的头然后用刀连续捅了她三刀，我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居然还会还原场景！苏颜已经无语了，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刑警居然不如一个外行，或者说不如半个外行。 赵玄龙的双手比划着当时的场景：“如果用枕头将安妮捂住头，那她肯定会用手抓挠，所以我在检查安妮的指甲时发现她有个美甲脱离了，但是我记得昨天晚上在我家喝酒的时候她的指甲还好好的。说明她确实用手抓挠了凶手，但是指甲缝里面却很干净，这说明凶手清理了死者的指甲。而这点也能证明凶手的手臂或者衣服上一定留有抓痕。只要能找到手臂上有抓痕的人，那他肯定是凶手！” 白启摇了摇头：“既然你也发现了死者的指甲已经被清理了，那你也能明白，抓痕这点是成不了证据的。即便我们真的找到了真凶，真凶也可以随便找点理由就搪塞过去，你依然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 “唉···”赵玄龙也叹了一口气，他也没辙了。只能对白启道：“所以我才不肯开口，只有等你来，因为我已经想过了，我找到的所有证据都没法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现在我的希望只有你了。证明我不是凶手有两个方法，第一就是找到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但是这点显然已经没有了，第二就是找到真凶，这样也能证明我是清白的。所以，白警官这次就拜托你了。” 白启道：“我只尊重事实，不会冤枉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真凶。” “那就谢谢白警官了，我的命就交给你了！”赵玄龙微笑着。 在那么一瞬间，白启觉得自己很羡慕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也不知道羡慕赵玄龙什么，难道是羡慕他能遇到我这样的好警官？ 白启审完赵玄龙之后，李春雷就召开了案情讨论会。 李春雷看着在座的警员，严肃道：“这个案子现在已经在网络上传开了，听听这标题：《暴雨无声原着者睡粉并将其杀害，被警察当场抓住》《震惊！刑侦小说家自己杀人被抓现行，到底是纸上谈兵还是另有隐情？》” 苏颜道：“这些媒体也太不负责了啊，这都是标题党啊！” “是啊！明明是他自己报警的，为什么叫被警察当场抓住？”宋佳宁有些不高兴。 李春雷道：“本来《暴雨追凶》正在热映，原着者兼编剧又涉嫌杀人，肯定在网络上引起爆炸新闻。上头不想把事态扩大，已经下了命令，让我们一天之内破获，现在时间紧迫，大家抓紧时间吧。” 张富宝抱怨道：“一天！这也太紧张了吧！” 李春雷一瞪眼：“时间虽然有些困难，但是没办法，一天之内必须破获，警队其他的工作全部放下，全力侦破此案。” “是。” 第125章 再见夏冰玉 李春雷点点头，道：“好，那先看看现有的线索，陈法医，你先说说验尸结果。” 陈坏把自己的发现都播放在投影仪上，“我已经验过赵玄龙的血了，他的体内确实有三唑仑的成分，剂量可以让他至少昏迷8个小时，甚至更长，而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能那么精确，但是我估计应该在5小时至8小时之间。” 众人有些惊异，小李道：“这和他推测的大差不差呀！” 小宋佩服道：“难怪他编剧的电视剧这么真实，他确实有实力啊！” 李春雷更正道：“他也有实力杀人！这些摆脱不了他的杀人嫌疑。” 苏颜道：“赵玄龙是侦探小说家，大家也见识到了他的能力，那么如果他想要改变死亡时间一定有办法吧。” 陈坏道：“如果想要将死亡很长时间的尸体，缩短死亡时间确实有很多办法，但是就只有六七个小时，想要改变时间难度还是很高的，至少要一些设备才行。他家里的条件肯定做不到。” “凶器上的指纹是谁的？”李春雷问道。 小桑道：“是赵玄龙的。” 李春雷点点头，陈坏接着道：“经过验尸发现死者的口红不完整，嘴唇有出血，牙齿中有棉絮，说明凶手用枕头一类物品将死者捂住，用水果刀连续刺入胸腔和腹腔，其中一刀刺入心脏，致其死亡。凶手右手用刀，力道自下而上。” “这么说赵玄龙的嫌疑还是很大的。”李春雷道。 白启道：“捂住死者的枕头或衣物找到了吗？” 小桑道：“现场没有发现有口红印的枕头或衣物，不过我发现现场的枕头是单数，应该是凶手处理了枕头。” 白启道：“目前现场的证据都指向了赵玄龙，不过此案还存在疑点，只能通过调查死者和嫌疑人的人际关系了。” 李春雷点点头：“嗯，小白说得不错，接下来咱们要分成两组，一组调查安妮的人际关系，小宋带人负责，另一组调查赵玄龙的人际关系，白启负责。还有小李，帮助两组调查他们的银行记录和通话记录。” “是。” “是。” 李广中调出来了赵玄龙的通话记录，瞬间瞪大双眼，连忙叫道：“白队！白队！” “怎么了！”白启不禁有些好奇。 “重大发现！”小李激动道。 众人都好奇小李发现了什么。 “赵玄龙在案发前三天一直跟一个手机号频繁联系，而这个号的机主，大家都认识。” “都认识？” “谁啊？” 白启忽然想起赵玄龙说有个朋友很信任白启，忽然白启脑海中想到一个人：“夏冰玉？” “咦？”小李疑惑，“白队你怎么知道？” “夏冰玉？”众人有些吃惊。 之前的绑架案的始作俑者，至今都在逍遥法外，没有证据抓捕的夏冰玉。 “这个手机号的机主就是夏冰玉。” 苏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夏冰玉是《暴雨追凶》的主演之一，又是大家都认识的人，肯定就是她。” 《暴雨追凶》这部剧的男女主都是现在的当红演员，而夏冰玉其实是饰演剧中的女二号，也是剧中最大的反派。 因为夏冰玉在剧中的表现十分完美，将一个拥有双重人格亦正亦邪的反派刻画得惟妙惟肖而受到观众的追捧，她的角色受欢迎程度不输于女主角。 苏颜捅了一下白启：“我说白大队长，看来你又可以见到你的女神了！” 白启点头：“确实要见一下。” 苏颜顿时瞪眼：“你还真去啊！” “为什么不去呢？”白启一笑就走了。 苏颜见状，气道：“真是老色批！” 李广中看到这个情况笑着道：“颜姐，你不跟白队去的话，我跟着去了啊！正好我见见明星，哦，不是，是见识一下白队怎么盘问，学习一下。” “哼，谁说我不去，你给我留在这里好好调查一下赵玄龙的银行记录！”苏颜转身就走。 “哎！颜姐，你不愿意去可以换我去嘛！”李广中急忙道，可是苏颜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唉，真是与女神失之交臂啊！”李广中无奈坐下，继续调查银行记录。 白启拨通了夏冰玉的电话，在嘟嘟两声之后，听到了让人愉悦的动听声音。 “喂。找哪位？” “我是海津市刑警大队的，想跟夏冰玉小姐了解一些情况。” 手机另一头沉默片刻，“白警官吧，我在森林餐厅等你。” “森林餐厅？”白启没想到夏冰玉会去森林餐厅。 白启正要开车，副驾驶的门就被拉开，苏颜气鼓鼓地坐进来。 白启看着苏颜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你们会聊什么！” “我是去查案好不好！” “切！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的很！”苏颜不屑道。 白启无奈摇头，驱车到了森林餐厅。 进了店里之后，白启看到在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跟店主景峰打过招呼就坐到了女人对面。 女人长发披肩，脸上没有化妆，但是眼睛很大，皮肤白皙，即便是素颜也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又见面了，夏冰玉。”白启淡淡地说一句。 女人就是夏冰玉，看向白启露出让人陶醉的微笑：“确实是又见面了。” 苏颜这时突然坐在白启旁边，凶狠地瞪了夏冰玉一眼：“你倒是悠闲。” “当然不如二位警官忙碌。”夏冰玉依旧微笑。 这时店主景峰走过来，笑着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白启疑惑道：“景哥也认识她？” 景峰笑道：“当然，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白启没想到夏冰玉与景峰居然也认识，而且看样子还很熟悉的样子。 “你们想吃什么？” “这次就是聊聊，来三杯水就好。” “行，还没到饭点，你们估计也不饿。” 等景峰走后，三人瞬间都不说话了，气氛忽然有些尴尬，夏冰玉最先开口：“你们是因为龙哥的事来找我的吧。” 白启道：“你知道赵玄龙的案子了？” “嗯，剧组的人都知道了，制片人还在担心会不会影响《暴雨追凶》的播出。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现在因为龙哥的案子，《暴雨追凶》已经是热门剧第一名了。” “看来你们制片人还挺高兴~” “也不能说高兴吧，他要不是对龙哥了解，肯定以为这是他故意制造的热点事件呢！” “既然你知道了，我们也不绕弯子了，你是怎么认识赵玄龙的？” “三年前，我就拍过由他的小说改编的电影，当时我们就认识了。这些年来一直都保持联系，龙哥他性格豪爽，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所以也会经常聚会。” 白启在来之前就调查了一些夏冰玉与赵玄龙的关系，跟夏冰玉说得没有什么出路，接着问道：“我们发现在三天前，你们的通话很频繁啊！” “哦，龙哥他看这部剧反响不错，所以想出一本续集，我们在一起经常会聊一些写作的事情，他也一直愿意跟我分享他的想法，所以他才给我打了很多电话。” 苏颜疑问道：“他会跟你讨论写作？” 夏冰玉淡淡道：“没错，他知道我其实很专业。” “哼！你很得意吗？三番五次地干扰警方办案！而且你还是个杀人犯！”苏颜冷声道。 但是夏冰玉却一点也没有反应，还是淡淡道：“这些我不想争论什么，不过我并不后悔。” “你！”苏颜一时语塞。 白启打断她们的争论，接着问道：“如果有人想要害赵玄龙的话，你认为是谁呢！” 夏冰玉想了想说：“龙哥的脾气一直不错，没听说有仇人，如果真的有人想害他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说有人想要控制他，那确实有。” “控制赵玄龙？”白启思索着这个词，“谁想控制他？” “他的主编——万语。” “你为什么感觉是万语？”苏颜问道。 “因为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知道龙哥的签约已经到期了，他正在筹划去另一个出版社，那个出版社已经邀请龙哥很久了，提出的条件也很诱人，所以他准备跳槽。” 离开森林餐厅，白启立刻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小李，查一下赵玄龙的主编万语。” “好的，白队，正好我也要找您呢，赵玄龙说有新发现，想跟您说。” “好的，我马上回去。” 第126章 询问万语 审讯室。 “你又发现了什么？” 赵玄龙道：“我之前忽略了一个细节，刚刚我坐下来仔细想了一下整件事的经过，突然想到了一个点。” “说来听听。” “就是昨天晚上我上了出租车，车子就立刻开走了，我因为喝了酒，车开出去之后才想起说地址，但是当时车子已经开出去了，而且居然方向是对的。” 苏颜道：“这很正常呀，出租车司机都是这样的。” “不是，当时我也以为只是巧合，但是现在想起来，那个路口是个三岔路口，如果不问明目的地就随便选择一条路开车的话会绕行很长一段路，开出租车的司机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肯定会问明目的地才会起步。” “这辆出租车是什么牌子的。” “大众桑塔纳车。” 苏颜问道：“你对这个出租车司机还有印象吗？” “他带着口罩还有帽子，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样。我还问了他怎么了，他说他感冒了，怕传染给客人，就带着口罩，我听他的声音确实有点沙哑，现在想想肯定是装的。身高体重的话，坐着也不好分辨，大概在175至180之间吧，身材不胖，120斤到130斤左右。” 白启点了点头，“我会叫人去调查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赵玄龙拍着胸脯道：“白警官请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你跟万语的关系怎么样？” 赵玄龙立刻就道：“我跟小语那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啊！小学我们就是同学，初中虽然不是，但是高中大学一直都在同一所学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我再也没有更加铁的兄弟了。毕业之后他一直在编辑部里只是个小编辑，日子过得一直不好，我听说之后立刻跟原来的编辑脱离关系，跟他签约，他才能成为现在的主编。” 白启对赵玄龙的话不置可否，在没有绝对证据在手中的时候，白启是不会断定一个人是否清白，赵玄龙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江湖义气。 “还有一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跟别人发生过什么口角？” 赵玄龙想都没想直接道：“没有，我发现尸体的那一刻就想到有人报复我，我当时就把这几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还有我长这么大也没有深仇大恨的人，身边的朋友一直关系都不错。” 白启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会根据你提出来的线索调查的。”出了审讯室，见到迎面而来的李春雷。 “我已经叫人去查酒吧附近地监控了。” 白启点头道：“如果赵玄龙说得都符合，那这个出租车司机有重大作案嫌疑，这是蓄谋已久的栽赃杀人案。” 这时小宝回来，向白启汇报自己调查结果。 “这个安妮是个大学生，是海津理工大学表演系大四的学生。原本家境还算不错，但是去年她父亲出了车祸，瘫痪在家，他们家里干的生意也受到影响，欠了不少钱。安妮的同学说她前一阵一直都闷闷不乐，最近三天都没看到人。” 白启问道：“她的银行记录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出现异常。” “电话呢？” “也没什么异常。” 白启低着头思索一番，却找不到头绪。 “我去见一下万语，你们先找到昨晚送赵玄龙和安妮的出租车。对了，调查清楚万语的通话记录和银行记录。” “好的。” 白启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去找万语，万语所在的公司叫‘青椒文学’这个公司既可以在网站读书，也出版签约作者的书籍。公司虽然是个新兴的公司，但是通过以悬疑惊悚恐怖类小说赢取市场，签约了一大批写手作家，也改编了几部影视剧，口碑不错。 万语是公司里专管悬疑的主编，他的成功赵玄龙却说帮了不少忙。 白启驱车到了青椒文学的楼下，走到前台，前台小姐热情地询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想找万主编。” “您有预约吗？” “没有。” “那不好意思，万主编很忙，没有预约是不能见到万主编的。” “我是警察，来找万主编了解一些事情的希望能行个方便。”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前台小姐看了一下。 前台小姐见状就道：“请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好的。” 现在网络上对这个案子持续发酵，青椒文学的员工当然知道。前台小姐拨打电话，白启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小声议论着。 “万语那家伙，现在可就倒台了！” “可不是嘛，没了赵玄龙，他什么都不是！” 白启天生耳朵极为灵敏，所以偷听到了旁边保安的议论。再结合赵玄龙说的话，大概已经捋清了他们的关系。 “您好，您可以去见万主编了。他在5楼。” “好的，谢谢。”白启转身进了电梯，当敲响了万语办公室的门时，里面传来了浑厚的声音。 “请进。” 白启进去之后发现坐在办公室里的万语，年龄与赵玄龙相仿，穿着板正整洁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白净的脸庞，带着金丝眼镜。给白启的感觉就是精明干练，城府很深。 万语笑道：“你就是白警官吧。” “你认识我？”白启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出名吗？ “呵呵，经常听龙哥说到你，他说如果自己杀人的话能识破他作案手法的人一定就是你了。” “那有点高看我了。”白启也不客气地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应该是高看他自己了，这不，现在就被抓了。”万语微笑道。 白启感觉有些奇怪，按理说赵玄龙被抓，万语的损失一定很大，而且他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是现在这样有些幸灾乐祸的话有些不太符合呀。 “我看你好像一点难过或焦急的样子都没有？” “哦，我这个人很直白，所以经常得罪人，但是我确实不伤心也不着急，我们悬疑组又不是只靠着赵玄龙一个人，即便他进去了，只要有我在也能照常经营。” “你知道赵玄龙要跳槽的事吗？” “跳槽？我不知道呀！”万语惊讶道。 白启听着他说话，看着他的表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也应该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 “嗯，我们虽然是动笔杆子的，但对你们这一行很熟悉，现在应该是排查他的人际关系吧。” “跟内行说话确实方便很多，我想问一下你感觉赵玄龙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语用手指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悠悠道：“龙哥这个人哪都好，热心肠，爱打抱不平，从小就看金庸小说长大，讲义气，不过如果说他的缺点吧，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总感觉没有他地球都不转了。” “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近期有人跟他吵架？” 万语想了想道：“这倒没有，他挺讲义气的，没什么仇人呀。” 白启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在哪？” “哦，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 “有证人吗？” “这倒没有。”万语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白启一直看着万语，万语的回答很从容，不像是撒谎。但是白启还是感觉有点别扭，到底什么地方呢？ 对了！是从容！ 万语有点太从容了，一般人被问到没有人证的时候肯定会紧张一下，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之前就想到过这种问题，并且事先整理好了答案。 如果一般人一定会准备有人证或者证据，但是万语是悬疑类的主编，对警察办案也很了解，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人证，所以没有人证才是正确答案。 这个万语的心机确实很深，想到这里，白启心中有数了，微笑道：“好的，谢谢配合。” “这是义务。”万语伸出手，白启愣了一下，也伸出手，两个人握了一下手。 白启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道：“哦，对了，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听见有人在议论你说没了赵玄龙，你什么都不是。” 万语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暴怒道：“都是放屁！”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用手指扶了一下眼镜，微笑对白启道：“公司里难免有些人嚼耳根子，不用理会。” “嗯，万主编不在意就好。”白启笑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 第127章 怀疑 海津市刑警大队。 “白队回来了！”李广中见到白启就激动道。 “有什么发现？” “我查到了在酒吧对面有个交通监控，发现那辆出租车确实很可疑，他在酒吧门口等待了很久，有人询问也没拉人。然后赵玄龙和安妮出现之后立刻就拉上了他们两个人走了。” “车主是谁？” “可惜，这是一辆套牌车。” 白启点了一下头，是套牌车说明出租车的嫌疑又大了一些。 “赵玄龙家祥瑞家园的监控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祥瑞家园的监控我也看了，这个出租车是22点35分进了小区，但是在23点18分才离开小区。” 白启摸了摸下巴，“这辆出租车在祥瑞家园停留了43分钟，这个时间段也是安妮被杀的时间。” 苏颜激动道：“这么说这个司机就是凶手！” “是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白启纠正道。 苏颜没搭理白启，而是问李广中：“现在车的下落呢？” 李广中无奈摇头道：“没了，出来之后走了两条街道之后就拐进了小路，没有监控了。” “唉，那还是找不到凶手嘛！” “小李，派人盯着万语，如果他要是走远门立刻通知我。” “是。” “你怀疑万语就是出租车司机？”苏颜问道。 “如果出租车司机是凶手的话，万语的嫌疑最大。”忽然白启问李广中道：“万语的通话记录和查了吗？” “已经调查了，银行记录没什么发现，都很正常，通话记录中，有个电话在半个月之前才出现，一共接通过三次。电话主人叫王利发，是无业人员。” “你带人马上找到这个人，调查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好的！”李广中点头。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车呀！”苏颜道。 李春雷抽着烟，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时间可不多了，小白，就看你的了！” 白启想了想：“我再去审一下赵玄龙，他有可能知道。” 赵玄龙来到审讯室，表情平静，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什么，白启问道：“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你不害怕吗？” “呵呵，心里肯定担心，不过我相信白警官。”赵玄龙笑道。 “你对那辆出租车还有什么印象？” “我想想啊，这辆车很新，是一辆新车，不对，车的内饰也不新，座椅上磨损很严重，可是为什么外面看起来挺新的？”赵玄龙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感觉有些矛盾。 “你能记得很清楚吗？” “肯定清楚，我的记忆力很好的，干这行记忆力不好怎么行？确实是车身很新，但是内饰很旧，车身应该是新喷漆了。还有就是···” 白启见赵玄龙犹豫不决，问道：“还有什么？” 赵玄龙挠了挠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点不一样。” 白启见赵玄龙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就继续问道：“你既然说最近没有人跟你发生口角，也没有仇人，那凶手为什么要诬陷你呢？” 赵玄龙想了想道：“这点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凶手没报警，他既然想诬陷我，还为此杀了人，就不怕我毁尸灭迹吗？他既然嫁祸我肯定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对于我来说，这些证据我都能销毁。难道他不知道吗？” 白启道：“也许这就是嫁祸你的人想要的效果呢？” 赵玄龙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应该没想到我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自己的时候也会选择报警，至少换个人肯定不会。凶手原本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我毁尸灭迹或者销毁证据。而他手中有我杀人的证据！这样自己就会有把柄在他手里，自己以后只能受制于人了。”说到这里，赵玄龙不禁冷汗直流。 白启点了点头，赵玄龙的想法与夏冰玉基本相同，这也是白启能想到最合理的动机。 “既然你能这么想，那你想想谁控制你最得利。”白启问道。 “最得利的人····”赵玄龙想了想，“导演？下一部戏也不一起合作啊！制片人？也不可能啊！小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我对他太熟悉了，他身上有几个痣我都知道，他有什么习惯我都····”说到这里，赵玄龙停了下来。 “习惯···”赵玄龙这时的脸色已经变了。 “你想到了什么？”白启问道。 “不是···不是···”赵玄龙喃喃道。 “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赵玄龙闭上眼睛，表情有些哀伤甚至有些绝望，半晌才道：“我想起来当时的那个司机在开车时的一个习惯，他的右手放在档把上，大拇指在上面画圈，那是小语的习惯···” 白启看到赵玄龙的表情，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要杀自己。 “为什么是他！我，我怀疑了所有人，却在第一时间把小语排除了，可是这是为什么？” “····” “我写了那么多卑鄙、背叛、无耻、冷血、变态的人，却没想到，真实的情节居然比小说里更加残酷···”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白启安慰道。 “呵呵，这么一看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真凶对我的所有习惯都了如指掌，为什么要陷害我，而我居然最先排除了他。”赵玄龙自嘲道。 “还是先想想如何找到证据吧。” “···”赵玄龙沉默没有说话。 白启回归正题，问道：“我之前检查过他的车，是一辆奔驰车，不符合你所说的。也在他的小区附近和公司附近检查过，都没有发现那辆出租车，在附近的修车店里也没有发现相似的车。” 赵玄龙思索一下，忽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他有个老房子，房本是他叔叔的，在青山区，他的车肯定停在那了。至于车牌号也好办，剧组的道具部门就能做，他跟道具组长老黄关系不错，车牌肯定是在他那做的！” 这时李广中推开审讯室的门，焦急道：“不好了，监视万语的警员说，万语跟丢了。” 赵玄龙摇了摇头，“以万语的聪明程度，他发现警方已经怀疑他的时候肯定会去销毁证据的。” 白启站起身道：“立刻行动！” “是！” 太阳即将落山，三辆警车呼啸着冲出刑警大队。 在警车上，白启拿出手机道：“全市搜索万语的车，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派人去找一下赵玄龙说的道具师。” 然后又给李广中打电话：“喂，小李，那个王利发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他就是开黑车的，不过这几天他的车被万语借走了。” “他的车是什么牌子？” “银色的大众桑塔纳。” 怎么是银色的？海津市的出租车都是统一的湖蓝色，侧面车身有白色的条纹，上面还有出租车三个字，在车顶上还有出租车专用车灯。 白启想起赵玄龙说过这辆出租车外面看起来很新，但是内部却很旧，那么外面是新喷漆成出租车的特有颜色。 “好的，我知道了。”白启挂断电话又给小宝打电话：“找一下赵玄龙，我要问他一个情况。” “好的。”手机另一头，张富宝找到赵玄龙问话。 “赵玄龙，你上车之后看到有出租车计价器吗？” “计价器···哦，没有！对，我想起来了，我说这车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原来是没有计价器！” “好，我知道了。”白启放下电话，只要找到这辆车，万语就无法狡辩了。 第128章 可怕嫉妒 半个小时后，警车到了赵玄龙说的万语老家的房子。 这是一个村子，村子不大，只有老人在各家门口坐着，很少能看到年轻人，这是村子的常态，年轻人不是上学就是去城里上班，只留下老人在村里，还有些力气的会接着下地干农活，没有力气的，就只能聚在村头无所事事，有些老人会编个筐，纳个鞋底什么。 天色已经渐黑，在西方天边还有看到一些阳光，村里的房子里已经点上了灯。 “白队，我去村委会打听到了，是第二排尽头的那户。”小宋道。 “马上行动。” 这户大门紧闭，在门口放着一辆电动摩托车。白启上前敲门，过了半晌，里面才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正是万语。 “原来是白警官啊，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们怀疑你与一桩谋杀案有关，要搜查一下。”白启说话没有表情。 “哦？那也要看看···”万语的话没说完，白启就把搜查令拿了出来。 万语看了一眼搜查令，冷笑道：“行，随便搜。” 白启示意了一下，小桑领会带人进院子里搜查，果然发现了一辆大众桑塔纳车，但是这是一辆银色的车，而且也很旧，车身上有多处磨损。 没改色？ 还是颜色又改了回来？ 不可能颜色改回来不可能这么快，而且车身上的各种划痕一看就是岁月造成的。 不是这辆车？ 可是这里只有这一辆车了。 “怎么不开你的奔驰车？”白启问道。 “哦，我的车有点问题准备去修一下，还没来得及。”万语道。 “这么大的主编居然就借了一辆桑塔纳，跟你的身份多不匹配呀。” “呵呵，白警官说笑了，只是一个代步工具而已。” 白启发现车牌照没有了，就问道：“车牌呢？” “哦，之前开车弄脏了，就卸下来洗洗。”万语平静道。 白启看着这辆车，沉默不语。 万语丝毫不慌张地看着白启围着这辆车转圈，小桑要打开车收集线索，但是白启知道，这里面肯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果然，小桑在车里检查了半天，没有一点收获。 白启拍了拍车身，忽然发现车身上有一点黏滞感，瞬间白启想通了为什么这辆车的颜色还是银色的。 “万主编在这里还有一个房子呀，倒是挺清静的。”白启闲聊道。 万语道：“是啊，有时候工作太忙了，就回到老房子坐坐，放松一下心情。” “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是刚到，没想到警方都找到这里了。”万语笑道。 “嗯，这样就好办了。” “嗯？什么好办了？” “这点时间，你应该没有时间销毁证据吧？” 万语眼神变了一下：“白警官在，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了。” 白启道：“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用这辆车来伪装出租车的了。” “白警官，你在开玩笑吗？”万语脸色变了，有些激动道。 白启却自顾自道：“其实这辆车根本不是喷漆改变颜色的，而是用的车衣改色。” 众人听了白启的说法立刻就明白过来，苏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车衣，只要用给车贴出租车的颜色车衣，就能把一辆旧车改变成新的出租车。” “没错，而且事后只要把车衣撕下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把车重新改回了原本颜色的车子。所以现在车上还有一点黏滞感，就是车衣刚撕下来的证据。” 万语冷笑道：“呵呵，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一直被监视所以没有多少时间处理这些，现在虽然把车衣撕掉，也把车牌扔了，甚至连车里都打扫干净，可是这些东西你来不及清理，只要在这里把这些东西找到就可以了。例如你要清理车内的证据最快的方法就是用吸尘器。” 苏颜闻言立刻进到屋里寻找，随后就找到了一个无线吸尘器，里面果然有很多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灰尘其中还有头发等东西。 “而且车衣的购买记录，以及伪造车牌的道具师我们马上也能找到，这些只是时间问题。” 万语眼神有些闪烁：“即便找到这些又能怎么样，我只是想跟赵玄龙开个玩笑，所以才伪装成出租车司机，想吓吓他，结果没想到他带着一个女人，我就没声张。” “哦？连这些说辞都想好了？看来你想的退路真是不少啊！” 万语冰冷地看着白启没有说话。 “你计划了赵玄龙与安妮的相遇，你对他很了解，你知道他最喜欢去的一个酒吧，你安排了一个合适的女人去假装他的粉丝接近他，并且亲自伪装成出租车司机送他们回去，安妮按照你的方法将迷药给赵玄龙喝下，让你进去，而你却杀了安妮，伪造现场，陷害赵玄龙。” “哼，我看你也适合写小说，故事编得不错嘛！”万语冷哼。 “其实你的目的就是要让赵玄龙毁尸灭迹，毕竟一个聪明的悬疑小说作家见到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的时候，肯定会选择毁尸灭迹，毕竟对于他来说这都不是难事。但是这样你就可以控制住赵玄龙了，因为你提前留下了证据，你肯定在车上就安装了监控，并且在去了他家里杀了人之后拍下了照片，这样才能以此来威胁赵玄龙。即便真的告发他也可以说自己去找赵玄龙发现了他杀人的事情，因为多年感情没有报警，这样你顶多算是知情不报的罪。现在只要检查你的手机就能找到你拍摄的照片，你的手臂上也有安妮的抓痕吧。” 万语一言不发，脸色苍白。 白启接着道：“这个案子原本应该万无一失，所有的都在你的算计当中，但是你万万没想到的是赵玄龙居然当时就报了警。” “呵呵呵。”万语忽然笑出声来，“是啊！我真的没想到，赵玄龙那怂货居然会报警，我还以为他那么自负肯定会毁尸灭迹呢！我原本是有充足的时间来销毁一切证据，可是他居然报警了，弄得我完全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 “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赵玄龙。”白启道。 “什么意思？”万语疑惑。 “赵玄龙就是因为自负所以才会报警，他相信我能找到真凶，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自负的他发现尸体之后毅然选择报警。” 白启现在知道自己在羡慕赵玄龙什么了，那是一种果决和潇洒，不会瞻前顾后，直来直去，敢于相信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警察，并将自己的命交给对方。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我认栽了。”万语垂头丧气道。小宋见万语已经招了，就拿出冰冷的手铐，将万语的双手铐住。 “我不能理解，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多年的好兄弟，他帮你坐到主编的位置，但是到最后你居然要害他。” “哼！什么他帮我坐到主编的位置！所有人都那么说！那是我自己凭实力做到的！凭什么从小一直他都是最闪耀的人，而我只能是他的陪衬！就连我的工作也是他的帮忙，凭什么！现在他要走了，我又是一无所有！我是凭自己实力得到的这一切！不是他的！” 白启摇头，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无用，有些人一味地索取，却不懂得感恩。 “带走吧。” ······ 案子终于在一天时间内告破了，白启受到了魏局长的表扬。赵玄龙也被放了出来，他对白启千恩万谢，说什么要请白启吃饭。 白启没办法，只能答应赵玄龙第二天晚上在森林餐厅吃饭。 转天的晚上，在森林餐厅里的卡座上坐着四个人。 东家赵玄龙还有夏冰玉，白启还有一位听说夏冰玉也会去就死皮赖脸也要来的苏颜。 “白警官，我们这些再怎么做也是动笔杆子的，都是纸上谈兵，只有你们警察才是真正在一线查案。”赵玄龙端起一杯红酒，他对白启的敬意是真情实意。 白启也能感受到赵玄龙的热情：“赵哥说笑了，说实在的，当你说出你尝出来的是三唑仑的时候我也震惊了，你要是从警也许还能是个神探呢。” 赵玄龙连忙摆手：“我不行，我闲散惯了，进不了事业单位。” “既然皆大欢喜，就干一杯吧！”夏冰玉提议。 “好！干一杯！”赵玄龙很开心。 大家举杯，赵玄龙一饮而尽，然后对白启道：“这次真的谢谢白警官了，还有苏警官，我其实在羁押的时候一直在想，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如果警方真的查不到真凶，那我这辈子也许就真的交代在监狱里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相信警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赵哥能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正确了。” “白警官就别叫我什么赵哥了，多见外，就叫我玄龙！身边朋友都这么叫我。” “我还是叫你龙哥吧，你大我好几岁呢，你也别叫我白警官了，就叫我小白就行。” 苏颜也道：“龙哥叫我小颜就行。” “哈哈哈，行，我这是因祸得福啊！又认识了你们这些朋友。这次也是值了。”赵玄龙大笑道。 赵玄龙性情豪爽，对人真情相待，这也是白启愿意跟赵玄龙交朋友的原因。当然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也许能第一时间就想到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呵呵，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好！”众人举杯。 第129章 意外死亡 这次在森林餐厅吃饭很开怀，也与夏冰玉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白启对夏冰玉的做法不认同，但是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问题，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像夏冰玉一样。 白启四人一直到晚上9点才结束。吃完饭后，四人告别，白启与苏颜两家离得很近，所以一起回去。 因为都喝了酒，就没开车，正好距离家也不算太远，白启和苏颜溜溜达达走着回去，就当醒酒了。 在路上。苏颜一直没有说话，白启见状就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我在想我好笨啊！”苏颜道。 白启看向苏颜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发现我跟你们在一起，我发现你们都是高智商，而我却只是个普通人。我真的不适合干刑警，我的心思不缜密，考虑事情不全面，推理能力也不够，有时候还容易冲动，我感觉我就是一无是处。”苏颜的心情很低落。 白启笑道：“你一直都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并且这个能力我们都不具备，只有你会！” 苏颜好奇的看向白启：“什么能力？” “就是警犬鼻子呀！”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这算什么能力！就是吃饭更香了吧~” 白启摇了摇头，认真道：“你可不要小看嗅觉灵敏这个天赋，查案的时候也是很有帮助的，当初是你帮我们找到了沈浩的房子，是你发现了血腥味等等。你自己还没意识到吗，你的狗鼻子如果利用好了！绝对是一个查案的大杀器！”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苏颜有些不敢相信。 这时，身边走过一个人，白启指了指那个人问道：“刚才那个人，从你身边经过，你判断一下刚才他去干什么了。” “额···”苏颜回想了一下，“他身上有酒味，是啤酒的味道，还有螃蟹的味道，他刚刚吃了海鲜大餐，喝了啤酒！” “哈哈，这就对了嘛，你看，前面正好有个海鲜大排档，他肯定是从大排档里出来的，你仅仅通过味道，就能知道，如果他是个犯罪嫌疑人，他身上其实有很多味道，都是线索，我们发现不了，但是你可以。” 苏颜忽然感觉有些茅塞顿开，惊喜道：“原来还能这样用！” “你是身上有一件大杀器不用，其实只要你多留意，记下所有你闻到的气味，慢慢的能积累大量的经验，到时候，一些细微的差别都能闻出来，这不是很厉害吗？” 苏颜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利用好自己的长处。 白启到了家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酒也基本上醒的差不多了。白启没有开灯，而是打开桌子上的台灯，整个房间只有这里是被光明笼罩。 白启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拿出这次案子的卷宗，翻看万语的口供，上面写着的是万语说自己是在一个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的信里看到的。那是一篇投稿小说，他看过小说之后，认为小说里的情景居然跟自己遇到的如出一辙。他收下小说三个月，作者也没有什么后续，也没有再联系。 这时候，万语听说了赵玄龙要跳槽的事情，这让他对赵玄龙怀恨在心，而他也想起来那篇投稿小说，这才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白启想看那篇小说，但是万语说小说原稿已经被他毁掉了。 茶杯冒着热气，窗外的风将树枝吹得不停摇摆，树枝上枯萎的叶子也无助地随风吹向空中。 白启看着卷宗陷入沉思。 ······ 时间长河永远不曾停歇，一直在不停流淌着。 这天晚上，白启刚回家，看了一眼表才七点多。晚上外面的风呼啸着，但是屋里却很安静。白启的家中所有的灯都关着，只有在他的椅子旁的落地灯开着，白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书。 白启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清闲了，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正在白启享受这样的美好时光的时候，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传入白启的耳中，白启拿起一看是李春雷打来的。 “喂，雷哥。” “小白，有人报警，说他妻子在浴室摔倒死了。我已经叫了陈坏，你也过去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 “行，地址发给我，这就去。” “嗯，辛苦了。” 白启看了一眼表，已经快九点了，白启穿戴整齐就出了门，夜晚的风很大，格外寒冷。白启紧了紧衣领，开车去了现场。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同时到了的还有技术队的桑广晴和法医陈坏，二人已经上去检查了。 这时苏颜也走进来，见到白启就道：“呦，白大神探也来了。” “你来的倒是也不晚。” “怎么就咱们来了？”苏颜问道。 “雷哥说也许是个意外，所以就让咱们过来协助一下调查，主要还是看陈法医的。” 到了现场，已经有民警将报案的住户拉上封条。白启等人带上鞋套、手套、口罩等进入到屋子里。 苏颜刚到门口就停下来，白启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苏颜道：“我想先感受一下屋子里有什么味道。”用鼻子闻了闻，然后道：“屋里有红酒的味道，还有浴盐的味道，应该是有人洗澡。” 白启竖起大拇指，二人走进屋子里，桑广晴已经在现场收集线索了。 “小桑来得真快啊！”苏颜道。 “我们技术队每次都要冲在第一时间的。” 白启看了一眼现场：“苏颜询问，陈法医尸检吧。” 苏颜问道：“你干啥？” “我随便看看。” 苏颜翻了个白眼。 白启走进屋里，发现房子面积不小，客厅就不小，装修风格偏欧式，墙面都贴上了大理石的墙砖，家具上也都是雕花的。 死者是这家的女主人，报案的则是死者的丈夫。白启去了卫生间，看到女人光着，倒在卫生间里。一只脚还搭在浴缸的边缘，在死者头部的位置有一摊鲜血。 从目前现场看来，女人是在浴缸里泡澡，然后起来准备出浴缸之后，腿迈出去滑倒，然后头磕在洗手池上死亡。 现场有一瓶红酒，已经喝了一半，旁边还有半杯红酒。女人滑倒的因素中肯定也与喝酒有关。 白启心中道：这人形警犬的鼻子还真不一般啊，都说对了！然后轻轻拿起酒杯，看了一下，这瓶红酒价值不菲，白启在手机上搜索发现一瓶至少3000元。 尸体有陈坏验尸，白启没说话，走出卫生间，在客厅里闲逛，客厅里有个酒柜，上面陈列着几十瓶红酒。 白启大致搜索了一下这些就的名字款式，发现这上面摆放的酒都很名贵，最贵的有10多万，最便宜的也要两三千。 苏颜在询问报警人也就是死者的丈夫韩铭生，丈夫双眼哭得红肿，说着他发现尸体的经过。 白启插话问道：“你们家谁喜欢红酒？” 丈夫韩铭生哽咽道：“我们都喜欢喝红酒，其实我们就是通过红酒认识的，我岳父还是一位红酒商人。就经常在他那买红酒，就跟小媛认识了。后来我就在岳父家帮忙做红酒生意，我们有共同话题，经常回家一起品酒，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韩铭生有些泣不成声。 白启道：“请节哀，我想再问一下，你妻子喜欢在泡澡的时候喝酒吗？” “对，小媛每次泡澡肯定要喝红酒的，可是这次没想到喝多了···” “好的，你请节哀。”白启点点头，然后把红酒瓶子递给苏颜。 “带回去验一下！” “好。”苏颜接过酒瓶闻了一下，微微皱眉。 白启问道：“怎么了？” “这好像是瓶假酒。” “假酒？” 苏颜点头道：“对，闻起来不像是真正酿造的红酒，像是色素和香精的混合体。” 韩铭生脸上有些不自然，问道：“警官也懂红酒？” “不，我没怎么喝过。” 韩铭生的脸上不太好看：“既然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们就是干红酒生意的，没有人比我更懂酒了。我们怎么会买假酒放家里喝？” 苏颜一想也是，这是一个专门经营红酒的家庭，应该不会自己喝假酒的，难道是自己的鼻子还是不够灵？ “对不起，韩先生，我就是随便说说。” “那也不能乱说啊！这很影响我们的名誉的。”韩铭生看上去很气愤。 苏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白启看了一眼韩铭生，没说话，转身去卫生间里，陈坏还在检查尸体，白启问道：“死因确定了吗？” 陈坏一边尸检一边道：“死者的致命伤就是头部撞击在旁边的洗手盆的拐角导致颅内出血，身上没有其他伤痕，目前来看很像意外死亡。” 在浴盆旁边有个洗手陶瓷的盆，边角上有血迹。虽然洗手盆的角是圆滑的，但是如果头部撞击在这里还是会遭受到很严重的伤势，很有可能当场死亡。 白启点了点头，桑广晴在现场的指纹都收集了，门窗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死者丈夫韩铭生也有不在场证明。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意外死亡。 第130章 真是假酒? 很快现场检查的就差不多了，重点就在卫生间，其他地方都很正常，门窗也没有发现撬过的痕迹。 白启收拾好东西下楼准备离开，在楼前面的垃圾桶旁边有个老大爷，穿着朴素，正在垃圾桶里捡饮料瓶子。 白启经过老大爷的时候，老大爷在垃圾桶里拿出来一个塑料垫子扔在地上。白启的脚步忽然停住了，他看向地上的塑料垫子，这是在卫生间或者浴室经常使用的防滑垫，垫子还很新。 “大爷，这个垫子您还要吗？” “这个啊，这个卖不了钱的。” “那您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 “拿吧，拿吧。” “好的，谢谢大爷。”白启捡起垫子，正好看到桑广晴也从居民楼里出来，就道：“小桑，把这个垫子也带回警局，做个鉴定。” 桑广晴见到白启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问道：“哦，这是哪来的？” “垃圾桶捡的。”白启指了一下。 “哦，行吧。” ······ 虽然昨天晚上忙活了半宿，但是第二天早上还是要精神抖擞，众人在刑警队会议室开会。 苏颜正在介绍这个案子里发现的所有线索：“门窗都是完好无损，没有发现任何被撬的痕迹，屋里的指纹都是死者冯媛和她丈夫韩铭生的，且都属于正常范围。死者丈夫韩铭生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也是他报警的。现场的高脚杯上只有死者的指纹已经唇印。” 陈坏道：“初步尸检确定，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巨大撞击导致颅内出血而死，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六点左右。” 李春雷点点头，问道：“韩铭生有不在场证明吗？” 苏颜道：“有，韩铭生在五点多去一个餐厅与朋友吃饭，一直到八点左右才离开餐厅，因为他喝酒了，就在网上找了代驾开车回家。餐厅老板和朋友都能作证，还有餐厅的监控也拍到了这些，代驾平台上也有他的订单，还有代驾司机都能作证。” “人证物证都有了。”张富宝道。 苏颜叹气道：“我在给他录口供的时候，他哭得稀里哗啦的，看来也是真的挺伤心的。邻居也说他们的关系很好，重来没吵过架。” 李春雷点点头，这个案子没什么疑点：“嗯，既然这样，应该就是意外死亡，那就结案吧。” “等一下。”一直没说话的白启忽然说道，大家都看向白启。 “怎么了白底？”李广中问道。 白启问桑广晴道：“我让你检验的那个防滑垫有结果了吗？” “哦，我查了，垫子上有一根头发，经过dna对比确实是死者冯媛的，这个垫子就是死者家里的。” 白启摇头道：“这就不对了，这个防滑垫明明很新，也没坏，为什么要扔掉呢！而且就在把垫子刚扔完，死者就因为脚滑而死？”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太巧了。”苏颜点头道。 宋佳宁道：“那也没有人有嫌疑呀，冯媛的人际关系不错脾气很好，没有仇人，冯媛跟丈夫韩铭生也很恩爱，她丈夫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 李广中道：“对啊，门窗没有撬过的痕迹，家里也没丢失什么东西，也不是入室抢劫或盗窃。” 众人点头。 白启问道：“韩铭生是几点进入小区的？” “他进入小区和楼里也都有监控看到，他在8点10分进入小区，8点12分进入楼里，8点15分报警。”李广中道。 白启听完之后，又看了看表，然后道：“这就更让我感觉怀疑了。” “为什么？”李广中疑惑。 “他报警的速度太快了。” “太快了？” 白启坚定道：“对，他报警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他不应该报警。” 苏颜更糊涂了：“报警怎么就不对了，难道不报警是对的？” 李春雷也疑惑道：“你都把我们整糊涂了，快说说你的看法。” “好，你们看这个照片。”白启在投影仪上放出一张现场的照片，是一张全景照片，死者在正中间躺着，头部有一摊血迹。 “这是现场照片，小桑，这是你拍的第一张照片吗？”白启问道。 “对，没进入卫生间的时候拍摄的第一张照片。” “卫生间里有别人的脚印吗？” “没有只有死者的。”桑广晴道。 白启看向各位：“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这不很正常吗？” “我明白了！尸体没被动过。”陈坏忽然道。 白启微微一笑，对陈坏表示赞许。苏颜见两个男人深情对望，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白启说：“如果你是丈夫，回到家里，发现没有动静，然后进到屋子里，看到你的妻子倒在卫生间你会怎么办？” 苏颜道：“我会马上去抢救。”说到这里苏颜也反应过来，瞪大双眼。 “对啊！韩铭生应该马上查看死者的生命状态，然后抢救，再不济也要打120而不是110。” 白启欣慰地冲着苏颜点点头，众人也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李春雷豁然开朗。 白启解释道：“对，这就是问题所在。丈夫连卫生间都没进，只是在卫生间门口，技术队在卫生间里面地上没有发现他的脚印。他甚至连进都没进，就确定了冯媛已经死了。” 苏颜道：“对，是这样的！” “死者倒在地上，在卫生间门口也看不到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地上的血液只是一小滩，因为旁边就是下水道口，有一部分血液流入了下水道。所以在卫生间门口，看里面的情景，只能看到一个女人倒在地上，一般人顶多会认为自己的妻子摔倒了，至于摔死的情况是小概率事件，一般人不会往那方面想。但是韩铭生却在卫生间门口就已经知道她死了，还果断的拨打了110报警。” “陈法医，你在门口的时候能确定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吗？”白启问道。 陈坏看着投影仪幕布道：“在门口的角度来看，没有明显致命伤，血量也没有达到致死剂量，所以我不能确定。” “连一位专业法医都难以判断冯媛当时已经死亡，但是她的丈夫在卫生间门口就能看出来，难道他比专业医生还厉害？” 苏颜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韩铭生早就知道冯媛会死一样。” “还有一点。” “什么？” 白启道：“即便他有这个能力，可以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但是人的好奇心是巨大的，他肯定会上前几步，哪怕不触碰尸体，也会走几步进去。但是他没有，他一步都没敢踏入，他是在怕！” “怕？”苏颜不解。 “对，我观察了韩铭生的表情，他不敢看卫生间，他的手上戴着佛珠，脖子上挂着佛牌，他的手有些颤抖，他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心在害怕，所以我才对这个意外案件感到怀疑。” “他害怕什么呢？” “我想他应该怕冯媛的鬼魂来找他索命吧！” “难道冯媛就是韩铭生害得？”苏颜激动道，众人也肯定了她的看法。 “所以我想申请，解剖尸体，继续调查这个案子。”白启道。 李春雷摇头道：“目前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还只能认定为意外死亡，所以解剖尸体的话需要家属同意才行，不能强行解剖。” “不过你们先从防滑垫开始调查吧，还有韩铭生的银行记录和手机记录等等。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是。” 白启想了想道：“小宋，你去查一下韩铭生的人际关系，重点查一下他在外面有没有情人。” “好的。” “还有去调查一下小区与居民楼里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也让小区保安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不是本小区的人出现。”白启道。 “是。”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苏颜去找韩铭生询问是否同意解刨，毕竟线索是意外案件，法医也不能强行解刨。 白启让人去死者家附近的超市和市场调查一下防滑垫，也让李广中通过网监部门调查死者有没有在网上购买过防滑垫。 李广中经过调查发现了这个垫子是死者半个月前买的。 “半个月前买的，才用了半个月就扔了，还很新，确实很可疑啊！”李广中道。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苏颜气愤走进来。 李广中问道：“颜姐，怎么了？” “这个韩铭生听说警方想要解剖冯媛坚决反对，而且还说话十分难听，我差点没忍住！” 李广中道：“颜姐喝杯茶，消消气吧。” 白启道：“目前都是猜测，不能确定韩铭生就是凶手，或者说他雇凶杀人，不让解剖也要理解。” “唉，要证据就要解剖，可是解剖还需要证据才行，这怎么弄？”苏颜有些犯愁。 白启道：“不解刨也好，就当麻痹真凶了。不过我们的动作也要快点了，咱们不能放尸体太久，如果韩铭生把冯媛的尸体火化了就再也找不到证据了。” 这时小桑拿着报告走进来，见到苏颜生气的样子就道：“呦，谁把师姐气成这样。” “没事。”苏颜呼了一口气，喝了李广中递过来的茶。 “结果出来了？”白启问道。 小桑道：“出来了，现场那个瓶红酒里什么都没有，指纹也是死者的，杯子上的唇印和指纹也是死者的，dna也符合。不过···” “不过什么？” “这是一瓶假酒。” 苏颜忽然站起来，激动道：“真是假酒？” 第131章 查银行记录 桑广晴递过去手中的报告：“对，只是酒精香精和色素等勾兑出来的，这个品牌的红酒都要发酵四五年才能酿造成的，不可能是勾兑出来的。” 苏颜得意道：“哈哈！我就说我的鼻子厉害嘛！这就是假酒！韩铭生居然还不信！” 宋佳宁看着报告，惊奇道：“颜姐真是厉害啊！这真是瓶假酒！” “那当然！”苏颜道。 “回头颜姐去我家，我把我爸珍藏的酒拿出来你闻闻，我总觉得他被骗了！” “行，没问题！” 李广中道：“这也有可能啊！很多做假酒的贩子会收购真酒瓶，然后里面灌假酒来欺骗一些行家。” “不可能。”白启摇头，“韩铭生说他是很喜欢喝红酒的，并且冯媛的家族也是做红酒生意的，他们这样的家庭怎么会喝不出是假酒呢？” 苏颜想起询问韩铭生时候他说的话：“对啊！韩铭生说他们就是通过喝酒认识的。昨天晚上我说这酒是假的，他还很生气，认为我是胡乱说，结果他还不如我呢！” 白启对韩铭生的反应感觉很疑惑，然后问道：“小李，韩铭生的通话记录查到了吗？” “查到了，正在对比可疑电话。” 白启思索一下道：“要查只在近一个月出现的电话，没打过几次，但是冯媛死亡当天打过电话。” “好！” “为什么要这么查？”苏颜问道。 白启道：“目前韩铭生的不在场证明无懈可击，所以如果是韩铭生有杀人嫌疑的话，那也只能是雇凶杀人了。而且这个杀手有点太专业了。”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点头道：“如果真的有杀手的话确实太专业了，卫生间门把手上只有死者和韩铭生的指纹，杯子酒瓶上也是，地面上只有死者的脚印，屋里所有地方都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众人听李队这么一说，顿时就感觉脊背发凉，这个杀手居然只是把自己的痕迹抹除，却留下屋子主人原来的痕迹，这难道就是一个细节狂魔的杀手？这手段像幽灵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李广中找到了韩铭生的通话记录中确实有个电话很可疑，在一个月以前才拨打过一次，这一个月时间中一共拨打过四次，并且在死者死亡当天晚上也拨打过，只是韩铭生没有接，这个时间恰恰是冯媛死亡半个小时之后。六点左右，韩铭生跟朋友离别，因为喝酒了，所以找的代驾回到小区，随后发现尸体，拨打110报案。 “这个电话很可疑，与死亡时间太接近了。手机定位有吗？” “现在已经关机了，最后的定位在人民公园。” “这个手机号机主是谁？” “是一位大爷，已经70了。” 李春雷道：“小宝，你去查一下这个机主。” “好的，李队。”小宝立刻就行动了。 “小区监控调查得怎么样了？” “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有几个不是本小区的人出现，经过调查也是这栋楼里居民的朋友或者亲戚。”苏颜道。 李春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疑惑道：“这栋楼只有这一个门呀，这个杀手也不能从外面爬到11层吧，他还能飞不成？” 白启也想不通这件事，难道杀手也住在这栋楼里？ 下午宋佳宁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进来之后喝了一大口水。白启问道：“有结果了吗？” “白队，你真是料事如神啊！这小子看表面是个暖男，实际就是个渣男！” 苏颜闻言立刻凑过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他岳父的公司里担任总经理，表面上很好，实际上他跟秘书有一腿，这是被他打压的副总经理说得，而且这个秘书已经辞职五个月了，我问了公司里秘书的同事，说有一次吃饭，她吐了，没过半个月就辞职了。” “难道是怀孕了！”苏颜瞪大双眼。 宋佳宁激动道：“颜姐真厉害！我查到了秘书名下在海津有一处房产，是三个月之前才写的名字。我就去了那个小区，看到挺着大肚子的秘书。” “哟！真怀孕了！”李广中道。 “真是渣男！”苏颜厌恶道。 李春雷道：“但是这也证明不了她怀得就是韩铭生的孩子呀。” 宋佳宁接着道：“李队，我还没说完呢，我查到证据了。我又调查了这个小区的监控，发现韩铭生在这七天一共来过两次。并且我又调查了房屋中介公司，那个中介确定了当时的男人就是韩铭生。还有他们去的妇产医院我也问过了，就是韩铭生陪同一起去的，” “还真是渣男啊！”李春雷也忍不住骂道。 “韩铭生跟冯媛结婚已经5年了吧，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吗？”白启问道。 宋佳宁道：“对了，我听韩铭生的朋友说过，有一次他喝酒喝多了说出来，原来冯媛不能生育。” “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韩铭生想要杀了妻子，然后让小三上位。”李广中道。 “不能生育就杀人？离婚不就得了！”苏颜问道。 宋佳宁道：“韩铭生是靠冯媛父亲的关系才当上了公司的总经理，而且现在他们家的家产大多也都是冯家的，如果离婚，那他无论事业还是财产都捞不到什么的。” 苏颜这才明白：“原来他又想不失去现在的一切，又想扶小三上位？” 李广中冷笑道：“韩铭生确实想得太完美了。” “真是畜生。”最后苏颜只能用这个词评价。 白启点点头：“现在杀人动机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韩铭生雇凶杀人的证据了。” 李春雷道：“韩铭生的银行记录调查出来了吗？” “已经查出来了，不过韩铭生公司里有很多账务也是他处理，流水有点大，数据有点多，还要一一对照，还需要时间。”李广中道。 李春雷道：“既然这样大家都过来一起把银行记录查清楚！” 刑警队办公室，大家一直忙到晚上六点，众人都有些疲惫了。 李春雷揉了一下双眼，道：“哎呦，干这活还不如让我当卧底去呢。都六点了，我给大家点外卖吧！我请客！” “太好了！”大家都十分激动。 “这么多人，不如直接点火锅吧！”李春雷一看办公室里的人。 “在办公室吃火锅还是第一次！”苏颜开心道。 “呵呵，那是，锅底就来个鸳鸯锅吧，你们想吃什么都报出来吧！” “我要豆腐，土豆。” “宽粉、虾滑、鱼豆腐。” “再加一份毛肚吧！” “对对，毛肚一份哪够，来两份！” “肥牛肥羊都不能少！” “给我来份羊脑吧！” “你居然吃羊脑！” “羊脑怎么了，你不知道吃什么补什么吗？今天太费脑细胞了！” “这算什么，我再加份黄喉吧！” “行，老子我今天出一次血！”李春雷笑道。 “那就再加一份血豆腐吧！”宋佳宁道。 “你小子找抽啊！”李春雷骂道。 “哈哈哈！” 张富宝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办公室里很热闹，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咱们李局要请客，点的火锅外卖，大家都在选食材呢！”李广中道。 张富宝装模作样道：“我记得今天太阳是从东面出来的呀。” “娘的，你还敢讽刺老子了，我看你是不想吃了！”李春雷笑骂道。 张富宝连忙赔笑道：“我哪敢啊！李局升官的时候还请客来着，给我加一份鱼豆腐吧！” “已经点了，你再选一份！” “茼蒿！生菜！” “好了好了，这就不少了。”李春雷看着手机上的数字也有点肉疼。 白启问道：“小宝，你查到了吗？” “我找到老人的家，发现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他儿子给送到养老院了，对手机号这事不知情，我又去了养老院，找到这个老人，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以为我是他儿子呢，至于身份证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了。” 白启沉吟：这个杀手有点过分谨慎了，连手机机主都想到了，没有留下破绽，现在连这个杀手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半个小时，外卖把一大堆东西都送过来了，大家一起吃着火锅，讨论案情。 “现在我查到了韩铭生在一个月前，有一笔5万块钱的取款很特殊，时间在那个电话之后的一个小时。”李广中道，手里涮着羊肉片。 “我这查到了他有两笔三万元的取款。” “我这也查到了他有两笔两万元的取款。时间都不相同，最近一笔在三天前。” 白启心中一算，“刚开始的五万元应该是定金，而后面多次取款加一起一共10万元。估计这10万元就是后面的尾款，这尾款还没给凶手。” 李春雷一听，马上道：“那就要把韩铭生监视了啊！我马上去申请两个便衣。” 白启道：“可是这个杀手做事这么谨慎，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收钱，现在想让这个杀手暴露就只能把冯媛的尸体还给韩铭生，并让他们认为警方已经判定是意外死亡才行。” “这有点冒险啊！”李春雷道。 “确实有点冒险，但是目前也没有办法，咱们也没有理由扣押尸体。” “这个···”李春雷有些犹豫。不过白启说得对，他们也没有理由扣押尸体，明天韩铭生就会来要尸体，警方没有理由扣押。 李春雷沉默了片刻，叹气道：“唉，只能这样了！” 白启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韩铭生就会来要尸体，回去之后他肯定会马上火化，咱们要派人24小时暗中盯着韩铭生，并且在他的车装上跟踪定位器。我想不出三天，他肯定会跟杀手联系。”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 第132章 抓住杀手 转天早上，韩铭生果然早早来到刑警队，小宋带领他交接完手续，韩铭生就急忙把尸体拉走，但是他自己好像不敢，带着殡仪馆的车过来，然后带走。 警方在韩铭生来到警队时就在他车上安装了定位器，等他离开后就有便衣跟随。 白启在楼上窗户旁看着韩铭生离开，李春雷问道：“他们真的会见面吗？” “见面也许不会，但是韩铭生一定会去送钱。毕竟杀手可不讲情面，不结款只会招惹杀身之祸。” “那咱们现在就在岸边等着，看看这条大鱼会不会咬饵。” 警方派人监视了韩铭生三天，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十一点，韩铭生提着一个大箱子开车离开了小区。 便衣立刻向李春雷汇报“他离开了？还观察了周围？你们没被发现吧，行，你们小心跟上，不用太紧，咱们有定位。” 李春雷放下电话立刻就道：“走，咱们钓鱼去！” 白启等人开车去追韩铭生，警方没开警车，都是开的警队的民用车。韩铭生的车一直在市里转悠，白启等人也不着急，毕竟有定位器在，不管韩铭生怎么绕也逃不掉。 终于，韩铭生停在了一座桥边。 白启等人把车停在远处，苏颜道：“咱们过去看看啊！” “不行，这个杀手很谨慎，从之前他做的这些事情滴水不漏来看，现在的他肯定也在暗处观察着韩铭生附近的动静，如果咱们距离太近，肯定会被发现。” 不过好在刑警队有军用望远镜，还有夜视功能，在晚上也能看得清楚。韩铭生把箱子放在桥底下，就开车离开了大桥。 白启拿起对讲机道：“小宋，你带人继续跟着韩铭生，如果他去了别的地方离开汇报。” “收到，收到。”对讲机里传来小宋的声音。 白启等人一直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动静，李春雷打了一个哈气：“特么的，到底来不来？别再等个寂寞。” “韩铭生已经回家了，这个肯定是给杀手的尾款，一个小时都没动静，这个杀手真是太谨慎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个人出现在附近，“有人来了！” “收到。” “收到。” “是个捡破烂的！” 白启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只见这个人穿着有些破烂，带着宽大的帽子，在旁边的垃圾桶翻出几个瓶子，装进自己的袋子里。然后又往前溜达。 “难道真是个拾荒的？”苏颜有些疑惑。 白启面色沉吟，一言不发。 又过了片刻，那个拾荒者又溜达回来了，这次溜达到了桥底下。 “他去桥底下了！是否行动？” “等等。”白启道，他手里拿着望远镜，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个人看。 “他走到了箱子附近！” “他拎起箱子走了！” 白启马上命令道：“行动！” 顿时警察开着车就集中到了桥边，车灯照的整个区域像是白昼一般，那个拾荒者见状扔下箱子就要跑。 “警察！不许动！”有警员高喊。 那个拾荒者根本不理会，拼命逃跑。 “不许动！不然就开枪了！”张富宝边喊边追。 但是那个拾荒者却无动于衷，不过张富宝两条腿长，速度很快，拾荒者瘦小。张富宝没几步就追上去，然后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紧跟着四五个警察围过来把他铐起来。 “把他帽子摘下来。”白启走过来。 帽子摘下来之后，发现这个人是个小年轻，岁数也就二十三四岁，细皮嫩肉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拾荒者。 白启看了这个人一眼，第一眼就感觉这个人太普通了，五官很普通，发型也是，表情唯唯诺诺的。或者说这是一个扔在人堆里就再也认不出来的人。 “把他带走。” “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警察！你老实点。” “你们是警察？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吗？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干。” “回警局再说吧！” 把这个人带回到警局审问才知道，他叫张明伟，二十二岁，还是在校大学生。不过经过调查发现，张明伟居然在一个月前在与韩铭生相同的小区，而且还是同一栋楼里租了房子。 “难怪找不到有可疑人员出入这栋楼！原来他就藏在这栋楼里啊！” “小桑，你带人去他家里搜查一下。” “是。” 张明伟一直被关在审讯室里一个晚上，审讯室里很冷，也没开空调，张明伟被冻得瑟瑟发抖，刚开始还大喊大叫的，到后面就不再说话了。 早上，白启和苏颜走进到审讯室里，张明伟已经被冻得脸色苍白，见到白启就道：“你，你们这是违法的！我没犯法，为，为什么抓我？” “你犯没犯法你心里清楚。”白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拿出文件。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的什么都没干过，我是合法公民！”张明伟有些哀求道。 “你没犯法？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桥下，还伪装乞丐，假装捡破烂？” “什么叫假装捡破烂，我家里穷，我什么都不会，就想捡点瓶子改善一下生活，这犯法吗？” “那警察追你的时候，为什么要跑？” “我哪知道你们是警察，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楚，以为是坏人，就要逃走。”张明伟反驳道。 白启看着张明伟，虽然他这一晚上不好受，现在的精神很差，但是说话条理清晰，逻辑紧密，确实是个难缠的家伙。 “可是我们已经说了我们是警察，并且警告你不许动，你还是逃跑。”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得是真的，那种情况，我根本来不及思考。” 白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张明伟却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些都是警方的审讯手段，自己可是做足了功课的，这些手段都了如指掌。 “你以为我在诈你吗？” “哼！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肯定会告你们的！”张明伟不为所动。 “我们已经查到你在韩铭生同一栋楼里租了房子。”白启道。 “韩铭生是谁啊？我不知道。”张明伟丝毫不慌张。 “我们在你租的房子里搜到了监听器，假发，假身份证，假驾驶证望远镜等东西，还有大量名片。你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我就是爱好收集这些，我的爱好有些怪癖，这不犯法吧？”张明伟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慌张。 “哼，当然犯法，制作收藏伪造身份证伪造驾驶证都是违法行为。” “切，这点我认了，就是特殊爱好而已，也不是我做的，判不了多长时间！”张明伟又恢复了不屑的神情。 白启看着张明伟那个不屑的表情，心中冷笑，厉声道：“你还想狡辩？我们已经破解了你的电脑，而且，发现了对于你的致命证据！” “···你，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张明伟的神色这时才变得慌张起来。 “你登陆的群聊我们也破解了，你们的《意外之家》”白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张明伟的双眼四处乱看，双手也有些颤抖，“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的电脑之前遭到病毒了，我都打不开。”他的声音很小，说话也没了底气。 “哦？是吗，那你登录的网盘上，你的杀人计划，还有现场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还在现场自拍？” 张明伟这个时候身体抖如筛糠，不知是屋子太冷的缘故还是被白启的话吓得。 在监控室里，李春雷看着白启审问忍不住骂道：“这小子真是变态，居然在现场与死人自拍？他的心理是不是有毛病？会不会影响量刑啊！” “应该不会吧，精神病里面没有变态这个病吧。”李广中嘲讽道，这是他的功劳，花费一个晚上，才把张明伟家里的笔记本完全破解，并且发现了他与其他死者的合影，这个变态不只是做了这一个案子。 第133章 作案细节 审讯室里。 白启冷声道：“现在证据确凿，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用，而且韩铭生也被抓了起来，现在也正在审问，他胆小怕事，肯定会先招供的，虽然他没见过你，但是只要证据链一串联，你也逃不掉。” 苏颜问道：“你还不招供吗？” “呵呵···呵呵···招什么供，我失败了，那就这样吧。”张明伟的表情瞬间变了，不再是原来的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他才是真实面孔，无情冷漠，阴险张狂。 “你难道不想展示一下你的作案过程吗？你做出这么完美的案子，却无人分享不会很难受吗？” “哈哈哈哈！”张明伟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点了点头道：“对，对！你是说得对啊！我每次作案之后就想跟人分享，我的艺术却不能让人看到，真是憋得我心里难受啊！” “所以你才要说出来，你的作案过程，让我们也欣赏一下。”白启继续道，他这样说就是知道，张明伟这样谨小慎微的人，能把一切细节都想清楚，不可能不知道，在现场拍自拍，把作案过程和笔记留下来是对自己最不利的证据。 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为什么！ 因为他认为自己做了不起的事，但是却不能说出去！ 但是他却十分渴望与别人分享这一切。 所以他才会保留这些证据。 想把这些东西留着以后慢慢欣赏，欣赏自己的杰作！ “对，对，哈哈哈哈，你说得对啊！没想到，我在生命的最后居然还能遇到你这样的知音。”张明伟开心的表情扭曲。 “哼，谁是你的知音！”苏颜听不下去了，回怼道。 “呵呵，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心。”张明伟双眼邪魅地看着白启，最近露出笑容，仿佛能穿透衣服与皮肤，看到白启跳动的心脏。 白启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明伟。 “你问吧，我绝对知无不言。”张明伟道。 “你与韩铭生是怎么认识的？” “呵呵，他想杀了自己老婆，所以他想找杀手，但是他又想制造意外来杀了他老婆。他在黑道上也认识人，有人就介绍他进了《意外之家》这个群聊，我在这个群聊里，已经三年了。他发布了任务，我接了下来。” “你们怎么聊的？” “呵呵，我和他谈了条件，他也和我说了他的要求，一定要意外死亡，先给五万元定金，老婆死后再给十万元尾款。” “你提前怎么准备的？” “我收到定金之后，就在他家小区同一栋楼租了房子。并且要了他家房子的平面图，了解他家的情况和人际关系，以及他老婆冯媛的所有习惯，只是这些，我就分析了一个星期。当我就知道了冯媛有泡澡并且和红酒的习惯，那时候我心中就有了计划。我让韩铭生带着他老婆离开家出去旅游一次。而我趁机去了一趟他们家，经过实地考察，感觉在她洗澡时利用地滑这点，制造意外最为合适，我对待每一次任务都严格要求，力求完美。” 苏颜记载着张明伟说的一切，嘴里嘀咕一句变态。 “然后你是怎么杀人的？”白启接着问道。 “杀人当天肯定是要让韩铭生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跟他说，要找朋友在一家有监控的餐馆吃饭，要在监控底下，并且让餐馆老板记住你，然后再找代驾，多聊天吹牛逼，多给小费，也让代驾师傅对你印象深刻，这样人证物证俱在。而我提前在他不在的时候，拿了他家的钥匙进了他家里，并且在酒里下了迷药。我在他家里放了监控器和窃听器，我看到冯媛拿起酒瓶去了浴室，过了三十分钟，我估计她肯定已经晕倒了，就潜入她家中。” “韩铭生提前给了你钥匙吗？” “呵呵，当然，我有钥匙，不用撬锁。我知道警方肯定会检查锁眼，我做事绝对不会遗漏任何证据，就算是打开浴室的门都没有碰门把手上的主要部分，因为上面要留下冯媛的指纹，所以我带着手套，手指在门把手的尖端拧开门。这样就不用擦除原本主人的指纹，也就不会被人怀疑。” 苏颜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这个变态心思太缜密了。 “你是怎么杀死冯媛的？” 张明伟大笑：“呵呵呵，这是最精彩的部分了，我进到卫生间里，看到已经晕倒在浴缸里的女人，说实话这女的长得不错，身材也行，杀了还真是有点心疼，但是没办法，我是一个敬业的杀手，所以我还是会杀了她。我提前把酒倒了换成了自己带的酒，酒杯也洗干净，但是洗干净之后就没有指纹和唇印了，我就用她的手拿起酒杯送到嘴边，这样就留下了唇印和指纹。” 苏颜越听越感觉毛骨悚然，所有的细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后我把她扶起来，抓住她的头用力撞向洗手盆。然后顺势让她自由落体躺在地上。我等了一会，用听诊器听了死者的心跳，确定不跳了，我才离开的。不过我刚要走时发现在浴缸旁有个垫子，我当时想如果警方发现了这个垫子也许会怀疑这个意外是不是伪造的，所有我把垫子也带走了。” “可是这样的话，冯媛的尸检就能检测出迷药的痕迹了！” “哈哈哈只要判定是意外死亡，那就不用尸检，并且我对自己很自信，确保一点破绽都没留下，所以只要不尸检肯定是万无一失。” 白启问道：“韩铭生每次只取一小部分钱，也是你的要求吧。” “对！警察肯定会查他的银行记录的。”张明伟得意道。 “不错，够谨慎的！” “呵呵呵，百密终有一疏啊！你们应该是发现了我扔掉的防滑垫才开始怀疑的吧。” “我确实发现了这个防滑垫。” “我本来想等风波过去之后再扔掉，这样就不会留下证据，可是我下楼的时候被邻近看到了，那个邻近还是个自来熟，我没办法，只能说坏了要扔掉。就这样我扔在了楼外面的垃圾桶，我想这点小事情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可惜啊！” 白启道：“其实即便我没有发现防滑垫，我们也会在韩铭生的反应中发现这个意外有问题。” “韩铭生？他怎么了？难道他没有进去抢救冯媛吗？”张明伟疑惑道。 “当然没有，他连卫生间都没进，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张明伟低声骂道：“真是废物，我明明交代了他一定要进去，不然警察肯定会怀疑的！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白启不屑道：“你以为没有韩铭生的失误，你的计划就完美了？” “还有什么？”张明伟不可思议道。 “我们化验红酒也会有怀疑的，因为韩铭生家不可能喝假酒。” 张明伟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一开始也想买一瓶真的红酒，但是那个酒太贵了，杀个人才那么一点钱，我租房就花了两万多，还要买一瓶三千多的酒。还要搭进去那么多钱，实在是不值得，所以就买了一瓶假的。一个案子居然出现了三次失误，真是失败啊！现在想想真的应该听蛇先生的话，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听到蛇先生三个字，白启顿时一惊，连忙问道：“谁是蛇先生？” 张明伟冷笑道：“哼哼，这可不能告诉你们的，蛇先生是我的恩师，他是最伟大的艺术家，是他教会了我所有的技巧，是他帮助我制作了我的艺术品。” 苏颜严厉道：“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哈哈哈，我杀过一共5个人，除了这个案子都被判定为意外死亡。每一个都是完美的艺术品！” “变态。”苏颜小声骂道。 第134章 巳蛇 白启问道：“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哎呀，这个我要好好想想了~”张明伟脸上露出追忆之色，“那应该是我上初中的时候！” “你那么小就开始杀人！”苏颜瞪着眼看向张明伟。 “呵呵呵，没错，我第一次杀人那年应该是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经常被一个高个子的欺负，有一天我在河边扔石头玩，那个家伙骑自行车过来，然后要收我保护费，我把我手里的钱都给了他，但是他居然还嫌少！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啊！我想攒起来买漫画书的钱！他，他不但嫌少，还羞辱我！还扇了一个耳光。在那一瞬间我就感觉整个大脑都不听使唤了，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跟我说：杀了他！杀了他！”张明伟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狰狞可怕。 “终于我被那个声音说动了，我不能让这样的人渣活下去了，我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了！他站的位置已经非常靠近河边了，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伸手用力将他推下河里。他在水里不断挣扎，我听他说过，他不会游泳，我就在岸边静静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动作变慢，最后消失在水面。我知道他死了，我杀了这个人渣。” “你不害怕吗？”苏颜问道。 “呵呵，我在那一瞬间，确实有些很惊慌。但是我马上就冷静下来，这就仿佛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我感觉那一刻我太舒服了，心情无比畅快。我也在那一刻想出来了对策，我把他的自行车也推了下去，然后在路边放了一块石头，把我的脚印和其他的痕迹都抹除了。第二天，他的尸体漂了上来，当时警方就判定这是一个意外。因此，我辗转难眠好几天。”张明伟道。 苏颜不屑：“你也有愧疚的时候！” “哈哈哈，你居然说愧疚！不，那是兴奋！我兴奋得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张明伟有点癫狂。 苏颜看到这样疯癫的张明伟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自从那次杀人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伟大的艺术，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自己杀了人，并且利用其中的各种伪装，让警方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谋杀，这就是艺术啊，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我沉浸在这些艺术中无法自拔。” 监控室里，李春雷道：“马上查查张明伟小时候在哪上的！” “是。” “后面你又是怎么加入的这个群？” “我后来考上了大学，我更加自由，但是我想制作艺术品的想法越来越膨胀，我非常想动手，但是身边的人还都不错，为了艺术杀了他们有些可惜，而且杀身边的人也会暴露我自己，所以我克制住了自己，只能在网上搜查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无意间我发现了一个论坛上有个叫《意外之家》的群聊，加进去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跟我一样热爱艺术的人。哈哈哈哈，我一点也不孤单啊！” 李春雷对李广中道：“这个群聊交给网监部门吧，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争取一网打尽。” 李广中道：“嗯，我跟网监郑主任认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在这个群聊里，我认识了蛇先生，通过他，我才知道我之前的方法技巧是那么的拙劣。他那才是真正的艺术。我想拜蛇先生为师，但是蛇先生说要我制造五起意外，并且不被警方发现才算有资格成为他的徒弟，可是没想到，只差最后一起案子我就成功了，可是现在却功亏一篑。” 白启换了一个问题：“你不说蛇先生是谁，那你说说蛇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张明伟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蛇先生是最伟大的艺术家，他的本事太高超了。他就是我最崇拜的神，而且蛇先生对我非常好，虽然我还不是他的徒弟，但是他已经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在我心中他已经是我的师父了。他说只要我能通过他的考验，就能加入他们组织。经过蛇先生的倾囊相授，我的实力突飞猛进，并且还能赚钱。而后又制造意外事件，杀死了四个人，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就在最后一个案子居然被你发现了。” 白启冷声道：“你见过巳蛇？” “不许直呼先生的名讳！···咦？你知道蛇先生！” 白启严厉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明伟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蛇先生我当然没见过，如果真的见过，即便马上就死也是值得的。你们这辈子也别想从我这知道蛇先生的消息了。哈哈哈哈！” 白启看着张明伟癫狂的样子，知道在他这里是问不出任何消息了，只能黯然离开审讯室。 苏颜见状连忙跟出去，问道：“巳蛇是谁啊？你好像知道？” 白启转头看向苏颜，严肃道：“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知道，就当没听到。” “到底什么事！我怎么可能当做没听到！” “小颜，这次你要听白启的话。”声音从苏颜身后传来，苏颜回头，看到脸色严肃的李春雷。 “李局···” 李春雷走到苏颜面前，“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李春雷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命令。 苏颜只能道：“好吧。” 白启跟着李春雷去了他的独立办公室，李春雷问道：“在张明伟这应该还能探听出‘暗夜’组织的消息吗？” “够呛，他只是个连组织都没进去的小喽啰，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巳蛇是谁啊？” “‘暗夜’组织结构严密，十二个主要成员各司其职，作用不同，各自用十二生肖来作为代号。巳蛇是组织里专门负责收钱杀人，并且伪造成意外事件，我听说在暗夜组织里也没几个人见过巳蛇，他太神秘了，又太会伪装了，做事心狠手辣，直接间接不知道有多少人命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他的手中。” “太变态了，居然还有喜欢干这种事的人！”李春雷骂道，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他现在感觉到这个组织真的有些深不可测。 “巳蛇也会为组织扫清一些障碍，而且他擅长制造意外，所以有很多知道暗夜组织秘密的人，最后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李春雷问道：“那他跟卯兔的作用差不多？” 白启摇头：“巳蛇跟卯兔略有不同，卯兔主要任务是清理门户，对于有些组织里已经不需要的或者会泄露秘密的成员进行暗杀，像上次的李亮就是被卯兔暗杀的。” “原来如此，这个组织还真是可怕啊！”李春雷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办公室里变得寂静。 后面让宋佳宁和李广中继续审问张明伟，张明伟也把所有的案子都交代了。 白启知道张明伟其实特别的压抑，因为他制造出来的这些意外都是他的骄傲，但是却不能跟别人分享。这就像是一位画家，画出来的画却只能自己欣赏，却不能让别人看到，这是非常痛苦的事，所以这次被抓住之后他反而十分兴奋，把所有的作案细节都说了出来，每一个案子的时间地点等等。 同时韩铭生也被逮捕归案，面对铁证，韩铭生也不得不交代了自己买凶杀人的犯罪事实，因为他本身家里没有多少钱，娶了冯媛之后也在冯家的红酒公司上班，很多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靠娶媳妇上位。冯家人对他也是呼来喝去，像佣人一样使唤。 时间长了，韩铭生就感觉厌烦，对冯媛也失去了兴趣。而且韩铭生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冯媛却不想要，所以结婚好几年也没有孩子，这也是压倒韩铭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后韩铭生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孩，温柔体贴，很快，韩铭生就在外面包养了这个小三，后来小三还有了孩子。 小三一直吵着让韩铭生离婚，给她一个名分，韩铭生知道离婚肯定不行，家里有很多财产都是冯媛家里的，离婚之后自己能得到的东西少之又少。最后只能找人杀了冯媛，这样既能得到财产也能有巨额保险。 韩铭生交代，他当时打开卫生间的门后看到冯媛的尸体就迈不开步子了，两条腿直打哆嗦，他不敢上前，也不敢碰冯媛的尸体，最后他没听张明伟的嘱咐要上前抢救，而是在卫生间门口报警的。 后续警方调查核实张明伟交代的这几个案子，前前后后调查取证，走访相关人员，花费了将近三个月，才把所有之前判的错案纠正，这都是后话了。 第135章 追捕六子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在街上的人们已经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或者羽绒服，人们套上帽子和围脖。 夜晚，海津市依旧灯火通明，在一条小巷里，围满了警察，有人举报这里有地下赌场，白启带人来这里检查，正好抓个正着。 警方已经将这里的老板员工等人全部抓获，准备上车押送到警队审问。 还有三十多名赌徒，警方正着挨着登记，他们也要带回去审问，并且批评教育，严重的还要有拘留和罚款。 “哈~”李春雷在手上哈气，跺着脚骂道：“真特娘的不省心，这大冬天的还要出来赌，钱真多得没地方花不会捐给灾区吗？” “白队，已经登记完了，把这些赌徒都带走了。”宋佳宁道。 “嗯，带走吧。”白启点点头，宋佳宁后面站着一排赌徒，都低着头。 有一个人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白启，白启见到这个人双眼一凝。 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寻常，双眼瞳孔收缩，布满血丝。肤色蜡黄。 “你等一下。”白启拉住了这个人的手臂。 那个人见状立刻甩开白启的手，掉头就走，不过白启早有准备，瞬间抓住了那个人的肩膀，旁边的小宋也眼疾手快，快速踢出一脚，将那个人直接踢倒在地。 “哎呦，哎呦！”那个人摔在地上，疼得大叫。 宋佳宁立刻将这个人压住，把他的手背在后面，拿出手铐把他的双手铐住。 这个人见到自己已经不能逃脱了，开始叫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了什么事？警察打人了！打人了！” “你叫唤什么！老实点！”小宋严厉道。 “你们警察怎么还打人！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去！”那人感觉周围的目光变多了，就更加猖狂了。 “我们抓你自然有抓你的理由，刚才为什么要跑？” “我不是跑，我就是，就是条件反射，你们就把我铐起来了！” “你还顶嘴！”宋佳宁刚说话，白启就拦住了他，然后看向这个人，就道：“你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缩小，这些症状都表明你刚才···” 那人的表情变得紧张，额头有冷汗冒出。 “你刚才吸药了！” 众人大吃一惊，那人狡辩道：“你这只是一面之词，我根本不碰那东西！你冤枉我！” 白启却淡定道：“你脸上的红斑就是因吸毒而导致皮肤过敏引起的，而且是不是咱们去医院检测一下便知。” 那个人瞬间就怂了，也不敢说话了，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带回去好好审审。”李春雷见状直接道。 “是。” 这次突袭地下赌场，居然还有意外收获。那个人的外号叫彪子，真名：刘彪，一直都是个闲散人员，三年前染上毒瘾，就一发不可收拾，再也离不开了。 刘彪交代自己的货都是在一个叫‘六子’的人手里拿到的，都管六子叫六哥。 后来经过监控和资料对比，确认了‘六子’的真实身份，真名叫尹全，他在警方的档案库里有案底，七年前曾经因抢劫被捕，在监狱里待了五年，两年前刚放了出来，而后就没有他的音讯了。 李春雷道：“把这个人发到警队的网络上，一有发现，立刻上报。” ······ 张富宝今天晚上提前离开了警队，穿着比较正式，脚上的棕色皮鞋是他买来之后就穿过两次的限量款皮鞋，当初光是看这双鞋就看了一年，最后一咬牙用了半个月工资才买下了。 头发也梳得很整齐，还特意喷了香水。因为今天他有个约会，他的女朋友已经决定回到海津市生活，之前一直在沪上工作，两个人也相隔千里谈了三年异地恋。 张富宝的工作是没办法离开这里的，也每天都要工作很晚，就连电话微信上的聊天都很少。时间与空间阻碍了多少人的感情，如果再这样下去，两个人的心也许也会像他们的距离一样，渐行渐远。 最后张富宝的女友终于决定，不在沪上打拼了，而是回到海津发展这样两个人可以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 这让张富宝欣喜若狂又倍受感动。 两个人在海津市的一家网红餐厅吃了能在朋友圈吹牛的海鲜大餐。虽然这顿饭很让张富宝肉疼，但是看到女神脸上快乐的表情，就再也没有肉疼的感觉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离开餐厅时，张富宝问道：“小月，你的房子找好了吗？” “正在找呢。” “不如先去，先去我家对付一下。”张富宝略显羞涩道。 “哼！你是不是没安好心？” “没有，没有，我就是感觉你还没稳定，就先凑合一下，回头我帮你找找房子，我认识一个中介很不错···” 女友的脸上略显红晕，小声道：“嗯···好···” “真的，太好了！”小宝激动道。 两个人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漫步，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两颗心却很温暖。 张富宝正跟女友聊着起劲，没看到对面来的人，两个人的肩膀碰在一起。张富宝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没看到。” 对方是个黄毛男人，两个斗鸡眼一瞪，咧着嘴骂道：“你特么两个眼睛是摆设啊！” “抱歉，抱歉，真没看到。”张富宝还是一个劲道歉。 “特么的，以后走路看着点。”那人好像有事，拍了拍手臂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张富宝看着离去的黄毛，心里有些疑惑，这个人怎么看着眼熟？ 警察的直觉让他产生一丝警惕，这个人到底在哪见过？ “你看什么呢？”女友问道。 “哦，没事，我···”忽然张富宝想起吃饭之前群里发的照片，连忙拿出手机，看到了‘六子’的照片。 “‘六子’尹全！真是他。”张富宝激动道。没错，虽然照片里面是平头黑色短发，现在是黄色长发，但是那双斗鸡眼还是很有特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他是谁啊？”女友不解问道。 “啊，小月，你先去我家，我还有事，晚点再回来。”张富宝把自己家的钥匙递给女友小月。 “你，会不会有危险？”小月感觉到了危机。 “没事，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没事，我马上给李队打电话，你放心吧。” “嗯，你小心点。”小月嘱咐道。 “嗯。”张富宝对她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小月看着张富宝离开，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些不安。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心中道：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张富宝追了两百米，终于找到了黄发的身影，头发和身材穿着都对，就是尹全！张富宝给李春雷打电话，怎么也没人接，李春雷现在正在开会，手机静音了。张富宝又给白启打电话，一样没人接。 这时手机电量已经只剩下1%了，张富宝连忙给李春雷发送了现在的位置，正要写上发现了尹全，这个时候手机却黑屏了。 “破手机，关键时候屁用没有！”张富宝暗骂道，只能自己暗中跟随尹全。尹全走路七拐八拐，张富宝在后面小心跟随，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小巷。 前面尹全转身进了一个拐角，张富宝连忙跟过去，可是凑过去一看，拐角另一边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怎么一转弯就不见了？ 张富宝正在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脑后有劲风，张富宝这时才发现危险，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哐！”张富宝一瞬间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摔倒在地。 在他身后出现一个人，正是头上染着黄毛的六子尹全，然后把手中的板砖扔了。 “妈的，就你小子还想跟踪你六哥，还嫩着呢！”尹全看着倒地的张富宝冷笑。 尹全看张富宝没有了动静用脚踢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就把板砖扔在地上，然后蹲下想要检查张富宝的口袋。把张富宝翻过来，忽然张富宝睁开双眼，伸手就揪住了尹全的脖子。 “我擦！你···”尹全的话还没说完，张富宝的拳头就打在尹全的脸上。 ······ 第136章 发现尸体 早上，白启关上房门，给张富宝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却出现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昨天晚上回电话就关机，今天早上还关机？”白启感觉奇怪，又给李广中打了一个电话。 “喂，广中，你问一下小宝，怎么手机还关机了！我让他去陈法医那边拿的报告拿来了吗？” 李广中在警队里看了看，张富宝的位置是空着的，就道：“白队，小宝还没来呢。” “还没来？”白启有些疑惑，小宝是警队里最准时的人了，今天怎么还没来？ “对，不知道这小子干什么去了！” “好吧，那就辛苦你去陈法医那边一趟吧！” “好的！白队我马上去。” 白启挂断电话就开车去警队，到了之后发现张富宝的座位上还是没有人，上面的东西还是昨天的样子。就问道：“小宝还没到？” “不知道啊？”李广中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宋佳宁也道。 “小宝这小子居然还会迟到，真是难得啊！”苏颜笑道。 宋佳宁立刻想起昨天晚上小宝提前离开就道：“这事我知道，他女朋友回来了！” “原来如此啊！”李广中笑道。 李春雷拿着茶杯走过来接水，听到这边讨论，也骂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居然敢迟到，打电话也不接。” 白启问道：“雷哥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了？” 李春雷道：“昨天晚上啊，他给我发了一个位置，我问他干什么的，也不回复，我打过去那边关机。” 白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拿出手机又给小宝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关机，白启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 这时有人进来道：“有个女人自称张富宝的女友，她来找他。” 白启马上道：“快让她进来。” 小月走进接待室，白启问道：“你知道小宝去哪了吗？” “啊？你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吗？” 白启立刻严肃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开始说。” 小月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说出来，然后小月回到小宝家里，等他回来，可是等了一晚上都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小月心里很担心，最后只能来警队问问他是不是派出去做什么任务了。 苏颜道：“你说小宝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就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嗯。”小月点点头。 “那个人长得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小月思索道：“那个人留着长发，染成了黄色的，挺瘦的，穿着黄色的羽绒服，身高大概一米八。” 苏颜听着小月的描述，立刻拿出手机找到了尹全的照片给小月看：“是这个人吗？” 小月看了照片道：“有点像，眼睛很像，天有点黑，我没看清楚。”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这张照片还是五年前的照片，有变化很正常，而且你也只见了一面，不清楚很正常。小宝昨天晚上发现了六子尹全。” 李春雷道：“这小子约个会还发现了一个通缉犯！” 白启不置可否，对李广中道：“快去定位小宝的手机位置！” “是。” 经过定位发现在张富宝的手机在关机之前定位在一处小巷里，李春雷发现这个位置很眼熟：“这个位置就是小宝发给我的位置！” 李春雷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看果然是同一个位置。 白启分析道：“这应该是小宝跟踪尹全的时候想发位置给雷哥，应该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打断了，然后关机了，也许是手机没电了。也许是手机掉在地上摔坏了，或许受到了···攻击。” 宋佳宁道：“不会吧！咱们当中就属小宝的体术最强了。” 李春雷这个时候也有些不太放心：“不管怎么说，也要去看看。” 这时有警员走进办公室道：“李局，有人报警，在南湖公园发现了一具尸体！” “怎么这个时候来案子了！”李春雷不耐烦道。 白启道：“我带人去现场看看吧。雷哥你去定位的地方调查一下。” “行！” 报警地点叫南湖公园，这个公园在冬季的人就很少了，只有来这里的大爷大妈们会坚持来这里晨练。有个大爷在长椅上休息的时候，看到边缘绿化带里有矿泉水瓶子，就想着捡回去卖钱，结果到了绿化带前面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地面上还有一摊血，吓得心脏被都犯了，摔在地上缓了半天，然后马上报警。 尸体的位置很偏僻，是在一排绿化灌木植物与一堵墙之间的缝隙里，这个缝隙也就不到一米宽。没有人会关注这里，里面有一些逛公园的行人随手往里扔的垃圾和瓶子什么的。 公园里打扫卫生的人员也只是清理道路，不管打扫里面。 白启走向绿化带，伸头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确实躺着一个人，忽然看到尸体脚上穿着的鞋。 限量版的棕色皮鞋，怎么会这么巧？ 张富宝在买鞋的时候还是白启帮忙参考的。这双鞋是他犹豫了一年，才咬牙买的。 白启站在那里不再动了，苏颜见到白启停住不动，就问道：“你怎么了？” 白启沉默没有说话，陈坏从旁边绕道走进绿化带里面，他看到了尸体的身形也是一愣，尸体的身材与发型都好熟悉啊！ 陈坏心里也有了不祥的预感，伸出去的手也有些颤抖，但还是把尸体的头转过来，那张苍白的清秀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颜这个时候也伸头看到了尸体的脸，顿时惊恐的大叫。 其他警员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苏颜蹲在地上双眼流出泪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颜抓住白启的裤子，指着尸体问道：“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是我看错了吧！我眼神不好使，你快帮我看看！” 白启无动于衷，双眼凝重地看向那具冰冷的尸体。苏颜有些绝望，她不敢回头看，但是还是支撑住身体站起来，看向尸体，没错，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了。 熟悉的脸，现在却很陌生，趴在众人面前的尸体居然是张富宝。 这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居然处理自己同事的尸体。 白启的双眼有泪水在打转，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咬牙说道：“陈法医，验尸。” 陈坏的手一直都僵持在半空中，半晌才缓缓伸出，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开始检查尸体。 “其他人都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找线索去！”白启的声音有些嘶哑。 “是！”众人立刻开始到处寻找线索，询问目击证人。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11点左右。”陈坏摸了尸体的关节与身上的僵硬程度。 白启看了周围地上只有落叶和一些垃圾，空的矿泉水瓶子。地面上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白启作出判断。 “嗯，他的头上有伤痕，上面有土红色的碎屑，应该是砖块打击后脑留下来的，但这不是他真正的死亡伤，真正致命伤是胸口被利器捅进了心脏。但是血液流在地上的却不多，也证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陈坏接着检查小宝身上的东西，发现口袋空空，身上的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在尸体下面有一截折断的树枝，白启拿起树枝，发现与旁边的灌木上折断的枝条断口吻合。 陈坏也发现了这个枝条，就道：“小宝脸上有一块擦伤，在脸旁边有块石头，上面也有血痕，结合这枝条，是有人在灌木旁的公园小路把尸体往里面扔的。” “是往里扔的，但是小宝应该有120斤，一个人想要让尸体这么标准地扔进去不容易，需要两个人，一个人拉着他的双臂，一个人拉着他的脚，一起往里扔进去才行。进去的时候尸体折断了一截枝条。” “凶手不止一个人。” 白启看到在张富宝的鞋底上沾着一点白色的东西，白启上前捻了一点，在鼻子下闻了一下，就道：“这是石灰粉。” 陈坏在小宝的指甲上发现了一些人体组织，立刻刮下来，放在证物袋里。 “他的指关节上也有血迹，脸上也有淤青，他生前与人搏斗过。” 初步尸检很快结束了，尸体被抬到裹尸袋里，陈坏带人上车去法医实验室了。 白启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坐下，他已经感受不到冰冷的长椅给他带来的温度了。脑海里回想着与小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一股悲痛与憋闷在胸口出不去。 宋佳宁走过来汇报公园里询问的情况：“这个公园建立得很早，也不收取门票，周围也没有监控，公园的工作人员是十多点睡觉的，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李广中跑过来汇报：“周围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白启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宋佳宁看到白启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点了头就离开了。 苏颜走过来，看着长椅上的白启，走上前道：“白启，只有你能为小宝报仇了！你不能放弃啊！” 回去之后，李广中为难道：“白队，小宝的女友那边该怎么通知啊。” 白启沉默，苏颜道：“还是我来吧。”远远地看向在玻璃隔断里的小月，那边还在焦急地等待，还不知道这次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李春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砸碎了好几个杯子。最后红着眼走出来。 “马上开会！” 第137章 第一案发现场 刑警队会议室中。 气氛是有史以来最沉闷的一次，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苏颜的双眼红红的，现在强打精神，讲述整个案情的经过：“在昨天晚上十点36分，小宝和小月走出江南春饭庄，遇到了尹全，小宝让小月回家，小宝跟踪尹全。走到永江路的时候给李队发了一个定位，然后他的手机就关机了。小宝继续跟踪尹全。经过法医检验，在11点左右，小宝遇害。第二天八点四十分，在南山公园里发现了小宝的尸体。尹全至今没有发现下落。” 苏颜说完，双眼又止不住流下眼泪，但是她把眼泪擦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春雷道：“法医的验尸有结果了吗？” 陈坏站起来，指着投影仪屏幕上的验尸结果道：“死亡时间昨天晚上11点左右，在死者的后脑有一处伤，伤口上检测出红砖粉末，怀疑有人用红砖在背后拍击所制，根据角度分析，动手的人身高在175至180之间。力气很大，但是这不是致命伤。真正的致命伤是胸口处的刀伤，刀伤深10cm，刺穿心脏，导致死亡。死者身上有打斗痕迹，在死者的指甲中提取到了人的皮肤组织，经过系统里的dna库对比，是尹全的。” 众人听到尹全这个名字都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畜生。 “死者身上，衣服上都有拖拽留下的泥土，所以发现尸体的南山公园，不是第一现场。在死者鞋底上发现了石灰的成分，我怀疑案发现场应该正在施工。” 李春雷道：“小宋，你去了定位的地方，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宋佳宁立刻道：“定位地点没有什么线索。” “你有没有好好检查！怎么会没有线索！”李春雷大吼道。 宋佳宁低下头，不再说话。 “对不起。”李春雷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只能掏出一根烟，点上默默抽烟。 白启道：“待会开完会，我去定位的地方，调查一下。” 李春雷道：“所有人把从江南春饭庄到定位地点再到南山公园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好好地查，发现尹全或者小宝还有什么可疑的人就立刻上报。” “是。” 散会之后，白启拉起宋佳宁一起去调查现场，苏颜也跟着过来。 白启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才不愿意查监控，没有意义。” 白启问道：“你怎么会感觉没有意义呢？” “尹全是个惯犯，这几年销声匿迹肯定有很强的反侦察的能力，肯定会躲避监控走的，监控上很难查到结果的。” 白启道：“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想到这点，不错啊！” “哼！可别小看姐！” 三人开车先去了江南春饭庄，白启走到街上，对照着手机上的地图。 “他们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遇到了尹全。”白启站着的位置，就是昨天小宝与尹全相撞地点。 白启闭上双眼，思索着小月描述昨天晚上的场景。 我有个重要的任务要马上去办，我没有看路，结果迎面就遇到一个愣子，我们撞在一起。 我狠狠骂了那个家伙，他很客气的道歉，但是我根本不解气，我想好好教一下这小子做人。可是我有任务在身，不能耽搁，只能放过这小子了。 白启睁开双眼，眼神变得嚣张跋扈，步伐也变得很大，急匆匆地往前走。 “白队他···”宋佳宁不明白白启是怎么回事。 苏颜却看明白了，小声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共情？” “白队还会这个？”宋佳宁感觉不可思议。 “别愣了，快跟着吧。”苏颜催促道。二人小心地跟着白启往前走。 白启的眼神看什么都不善，脚步很快，没走多远，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是谁？ 老子暴露了吗？ 不行，现在必须要解决了这个麻烦！ 这时白启面前有个岔路口，白启看了一眼右边，这条路很偏僻，很适合解决这个麻烦。 白启嘴角露出冷笑，就走向右边的小巷。苏颜和小宋跟着白启也往右边的小路上走。没走多远，宋佳宁就道：“这里就是小宝发位置的地方。” 白启走到了那个地方停了一下，这个地方还不行！那边就有很多人经过，如果让人发现肯定会报警。 白启摇了摇头，就继续往前走。 宋佳宁疑惑道：“怎么还往前走啊？都走过了！” 苏颜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宋佳宁在这个位置发定位应该是想先上报李队，然后继续跟踪，而不是这里是案发现场，如果这里真是案发现场，那么紧急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发定位。” 宋佳宁也明白了：“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在这什么都没找到呢！” 白启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个丁字路口，白启左右看了一下，右边出去就是大路了，那边有监控肯定不行，左边可以。转身去了左边的路口。 “白队拐弯了快跟上啊！” 二人在后面跟上白启，只是跟着白启走过一条小路，又转弯看不到了，苏颜见状连忙紧走几步，也跟着拐弯。 可是刚一转弯就发现白启不见了。 正要回头却发现白启就在自己的侧面，手迅速拍向了苏颜的后脑。 “啪！”一声，白启在苏颜的后脑拍了一下。把苏颜吓了一跳。 “靠，你想死啊！”苏颜捂着后脑叫道。 这个时候，白启的双眼变得清澈，道：“这里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苏颜和刚赶过来的宋佳宁顿时一愣。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白启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在一旁的白墙上有个脚印，白启摸了一下墙壁，有点潮，这墙面是新刷上的。 苏颜也看到了这个脚印，激动道：“这鞋底的纹路与小宝的鞋一样！” 这是张富宝留下的，通过角度可以看出来这是他想要踢别人留下来的痕迹。张富宝鞋底上的石灰就是这么出现的。 苏颜用鼻子闻了闻，道：“这里有血的味道！”仔细闻了闻，发现在旁边地面上发现了有些暗红色的痕迹。苏颜蹲下，捻了一点泥土闻了一下，就道：“这是血的味道！” 白启皱眉，苏颜见他皱眉，也看向地面上的血迹，顿时也露出疑问：“这血迹怎么是这样的样子？” 宋佳宁凑过来拍照，“会不会是有人打扫了这里？” “你还能闻到其他地方有血迹吗？” “我试试。”苏颜到处闻了闻，“这边也有一些味道！” 苏颜立刻跑过去，白启和宋佳宁也跟着过去，发现那个地方有一个沙子堆，白启连忙跑到沙子堆旁边，开始扒沙子堆，果然没扒几下，就看到了沙子堆里面有染血的沙子。 “凶手用沙子将地面上的血迹清除，但是沙子毕竟是沙子，吸水性差，所以在地面上还残留了一些痕迹。” 苏颜道：“马上把技术队叫来！” “是。”宋佳宁连忙拿出手机。 苏颜把发现的血沙装进证物袋里。 白启站起身，他想为什么两个人会在这个地方发生冲突？白启看向小路的尽头，难道对面有什么吗？白启继续往前走，看看路的另一头是什么？ 穿过一条街，前面有个建筑吸引住了白启。 这个建筑是古希腊式风格，几根巨大的罗马柱立在前面。墙面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高大上的建筑，这条街一点也不热闹，一点也不繁华，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建筑，这么低调吗？ 可是建筑风格却一点也不低调啊！ 白启抬头，上面的招牌上写着的是龙飞凤舞的毛笔字：‘风云会馆’。 风云会馆？ 这是什么地方？ 白启感觉这个地方很不一般，很特殊，脚步不知不觉往里走。 苏颜也跟上来，也被眼前的建筑惊了一下，见白启要进去，就道：“你要干什么？” 白启道：“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保护好现场，别乱走。”说着就走进去了。 苏颜想跟着，却担心小宋自己忙不过来，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嘀咕一声：“一看就不是好地方！” 第138章 风云会馆 白启走到里面，迎面的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璀璨辉煌，让人仿佛进了白金汉宫一般。白启刚进去，立刻就有服务员打扮的人拦在前面。 “先生，请问您是会员吗？” 白启看了一眼服务员，这个服务员面带微笑，语气温柔。 “我不是会员。”白启淡淡道。 服务员没有因为白启不是会员而态度转变，继续温柔道：“先生抱歉，我们这里只有会员才能进入，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 白启顿时有些好奇道：“只有会员才能进？那怎么才能成为会员？” 服务员道：“成为会员很难，不仅要求在私人账户上有一千万元的存款，还要有老会员的介绍才行。而且会员每年要缴纳会费100万元的会费才行。” 白启不禁有些惊讶，这里的要求居然这么高，每年的会费就高得吓人，看来还真是一点也不简单呀。 服务员客气道：“既然先生不是会员，还请先生离开。” 白启见状也只能作罢，对服务员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日后再查一下这个风云会馆的底细。 白启正要离开风云会馆的时候，大厅里的电梯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紧跟着电梯门缓缓打开。 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人身材魁梧，看起来要有190cm那么高。穿着一身雪白无瑕的白色西装，脖子上系着蓝色条纹领带，肤色偏黑，留着络腮胡子，左边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戴着一个茶色的眼镜。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这个彪形大汉让人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势让人感觉到很强的压迫感。 在他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两个黑色西装的大汉，像是他的保镖。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厅，沿路的服务员都恭敬地鞠躬。 白启看到为首的白色西装有种熟悉的感觉，就问服务员：“他们是谁？” 服务员恭敬道：“对不起，先生，我们无可奉告。” “他们是会员吗？”白启又问道。 “对不起，先生，请跟我离开吧！”服务员的声音略微加重了一点，手势比划出请的意思。 白启无奈，只能离开这里。出了风云会馆之后，白启看到刚才的一行人坐上了车，一共三辆车缓缓驶离，这三辆都是宾利车。 在宾利车上，白色西装男人坐在后排，在他旁边坐着一位老者，老者头发花白，戴着眼镜，脸上红光满面，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对白色西装男人表现得很恭敬。 白色西装男人吐了一口烟圈，问道：“老狗这次带来多少货？” 老者恭敬道：“一百多斤。” 白色西装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车窗外：“听说昨天有人暴露了？” “没事，下面人一个外围小子，被一个条子跟踪了，不过已经被他反杀了。” 白色西装男人不屑道：“哼，警察也敢杀，真是不要命了。” 老者推了一下眼镜，道：“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一定要处理干净！不然警察有所怀疑肯定会一查到底的。” 老者点点头：“是是，明白了，那让兔小姐去解决？” 白色西装男人闻言顿时骂道：“娘的，不要提到这个贱人，小亮就是这贱人杀的！” 老者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可是···咱们的人想做到滴水不漏有点···” 白色西装男人沉默片刻道：“让老长虫处理吧。” “是。” “叮嘱老长虫一声，别让警方见到活的！” “是。” “对了，那个郭家小子的替身怎么样了？” 老者笑道：“呵呵，我前几天去看了，跟那小子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来，朱爷手下的化妆师就是厉害。” “那就行，杨老爷子催得紧，要抓紧时间训练。” “嗯，没问题，现在我儿子已经跟郭家小子混熟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嗯。”白色西装男人闭目养神。 ···· 宾利车队消失在白启的视野里，白启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再次抬头看向风云会馆的招牌陷入沉思。 这时警队的人也到了现场，白启回到现场指挥工作。 经过采样对比，确定了血迹就是小宝的。重新确定了犯罪现场之后，就开始调查周围的监控视频。 通过全部警员一晚上盯着监控视频检查，小宋最终发现了一辆可疑汽车：“李局，在案发现场旁边的街道监控里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 李春雷等人都围过来看视频，只见视频中有一辆大众红色宝来车出现，在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下，最后右拐离开了。 “这辆车出现的时间与小宝的死亡时间相符合，而且去得方向也是南山公园。” 李春雷道：“马上查查南山公园附近有没有出现这辆车！” “发现了！”李广中激动道。 “在南山公园旁边的街道发现了这辆车，时间相差15分钟，正好是案发现场去南山公园的时间。” “马上调查车牌号！”李春雷也有些激动。 李广中立刻调查车牌号：“车主名叫郭萧，车辆信息也正确。郭萧也因打架斗殴进过局子，而且有吸毒史。” 李春雷下达命令，一定要找到这个郭萧，还有那辆车。 白启在公安系统里调查了一下风云会馆，发现这是一个以休闲娱乐为主的高级会馆，注册人是秦风云。 风云会所和这个秦风云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白启看着注册人上的照片，发现有些眼熟，这个人是谁？ 白启回想一下，忽然一愣，白天在风云会馆中看到白衣西装身边的一个白发老人好像就是这个人。 秦风云是风云会馆的主人，居然只能走在那白色西服男人身旁，面色恭敬。这个白色西装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已经调查出来了车主的信息，众人立刻出发，在一家酒店里抓住了郭萧。当警察冲进屋里的时候看到了郭萧正在跟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起洗澡，吓得差点尿了。 审讯室里，白启看着面前跟猴似的郭萧。 “你前天也就是26号，晚上11点在干什么？” “26号是哪天？”郭萧有些疑惑。 “前天！别废话，快说！” “是是是，我，我前天···我想想啊···”郭萧挠着头思索着，“哦，对了，我前天也跟小丽在一起呢！” “小丽？” “对，就是跟我一起抓回来的。” “什么人能给你作证？” “小丽啊！” 白启一瞪眼：“除了她。” “我们在酒店呀，晚上我们还叫了外卖，好像就是11点多。” 白启接着问道：“行，我知道了，你手的订餐记录，我们会去查的，还有你的车呢？” “我的车？你是说那辆宝来啊，我欠债还不上了，就抵押出去了。” “抵押给谁了？” “六哥啊，我也不知道六哥真名。” “什么时候抵押出去的？” “这个，好像是上周三还是周四的样子。” 白启看着郭萧的表情，确定他说的话八九不离十，接着问道：“你怎么欠的钱？” “我，我就是，那个，也没工作，吃喝什么的都是问题，就想跟六哥借点。”郭萧说话明显有些犹豫。 白启怀疑地看向郭萧：“那你还有钱去嫖娼？” “我，我跟小丽早就认识了，关系好着呢。这次不，不要钱。所以不能算嫖娼！”郭萧嬉皮笑脸地道。 白启冷笑：“哦？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不错啊！” “那当然了，我们，额，我们关系挺好的。”郭萧眼神有些躲闪。 “你胳膊上的针眼是怎么回事？” “我，我输液弄得！” “哼！要不要我现在就验你的尿，验你的血！在你们那可还搜出来了这个！”白启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粉红色的粉末。 郭萧看到袋子瞬间就蔫了，只能实话实说，原来他用自己的车在六哥尹全那换了一些药儿，自己也吸，也想卖点，挣点小钱。 白启看郭萧已经老实交代了全部事情，就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尹全现在在哪？” “尹全是谁？” “就是你口中的六哥。” “哦哦，六哥叫尹全啊！我刚知道啊！” “别废话，你们最后是什么时候联系的？” “最后是三天前，通过电话。” “打电话做什么？” “他打给我的，说他手上又来了新货，价格便宜，如果有需要就找他。”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这次真没了！” 白启走出审讯室，而另一头苏颜也审问了一起抓来的小丽，口供与郭萧所说基本差不多。 白启道：“找到郭萧的手机，查出来尹全的手机号，看看能不能找到定位。” “是。” 李春雷道：“就怕这个尹全跑路了，到时候就难办了。” 尹全的手机号不是他自己的，不过手机定位却能找到，是个老旧小区。 李春雷见状，立刻道：“立刻出发！” 第139章 六子死亡 三辆警车呼啸出发，到了尹全住的小区里，给小区物业看了尹全的照片。 物业看了照片挠了挠头，“好像见过，但是不太记得了。” 白启道：“这是五年前的照片，现在他染了黄头发，而且头发还不短。” 物业一拍脑袋，激动道：“哦，是这家伙啊！他犯事了吧！我猜也是，这家伙对谁都横着呢！小区都没人敢惹。” “你知道他住几号楼？” “我想想，好像是3号楼！” “你帮我们查查三号楼有没有出租出去的房子。” “哎呦，这个···我们这是老小区，人员变动很大，我也不知道谁家出租了。”物业尴尬道。 “嗯，行，谢谢。”白启等人去了3号楼，看到有一个大爷下楼，就跟大爷描述了六子的特征。 “哦哦，我知道，就在我楼上，每天很晚才回来，这楼隔音还不行，吵得我睡不着觉，跟他理论还骂街，真特娘的不是东西。” “他住多少号？” “我在三楼，那他就是401号。” “谢谢大爷。”白启带着警员立刻出动。 便衣警察假装敲门但是没人回应，白启下令把门锁撬开。 门被暴力撬开，白启等人拿着枪闯进去。屋里一股臭味弥漫，这个房子里满地垃圾和啤酒瓶子。 苏颜进来之后，立刻就捂住了鼻子，但是想到自己的天赋技能不能浪费，就放开手皱眉闻了闻，然后沉声道：“有血腥味！” 白启听到之后立刻道：“警戒！” 身后的警员们都端着枪，缓慢前进。 “血腥味在那个屋！”苏颜指了指房间的门。 白启等人缓慢靠近，拧开门之后，枪对准里面，但是屋里安安静静，只有凌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白启走近一看正是六子尹全，只不过他已经睁大了双眼，表情凝固，嘴角流出了鲜血，在床单上染红了一片。 白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对外面喊道：“叫法医来！” “安全。” “安全。”警员们检查了所有的房间，确定了安全。 陈坏走进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尹全，双眼瞪得很大，嘴也张得老大，右手垂下，地上有一个针管。陈坏检查了尹全身上的关节，“至少死了八个小时了。” “死因能看出来吗？” 陈坏检查完尹全的尸体，叹了口气说道：“身上没有伤口，脸色嘴唇上没有变化，不像是中毒，真正的死因要看解剖了。不过我怀疑是吸药儿过量，与姜立死亡方式基本一样。” 白启看着周围的物品，尹全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不过垃圾不少，到处都是烟头、啤酒瓶子、外卖餐盒、安全套等等。 卫生间更是发出阵阵恶臭，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 桑广晴把屋子里物证都装起来，塞满了好几个大箱子。 回到警队，陈坏立刻对尹全进行尸检解剖，桑广晴也去寻找线索，对比指纹。 转天，陈坏拿过来自己的验尸报告，“尹全是吸药过量导致身体负荷过大，心脏血压飙升，导致内出血，死因与姜立完全一样。” 白启站起身来，问道：“他身上有没有伤？” “有，在左脸，腹部，颈部都有击打伤，手臂还有防御性伤，手臂和脸上还有抓痕，这些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上过紫药水，这些伤势应该就是前天与小宝搏斗时留下来的。” 白启大声问道：“没有人强迫他吸药过量吗？他体内没有麻醉剂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陈坏还是平静道。 白启坐在椅子上，他难以接受，杀害小宝的凶手居然死于意外。 李春雷问道：“能看出来尹全吸药多长时间了吗？” “应该有两三年了吧。” “一个吸药两三年的药贩子，居然死于吸药过量，这说出去谁会信！” 陈坏沉默不语，虽然他也不相信，但是尸检结果就是这样，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的检查结果。 随后桑广晴也把带回去的东西检查结果拿过来，“找到了三组指纹，有一组是尹全本人的，还有一组在档案库里找到了，是跟尹全一起抢劫被抓的同伙史凌；另一组查不出来。” 李春雷大声道：“立刻给我找到这个史凌！” “是。” 桑广晴接着道：“尹全死前使用的注射器上只有尹全自己的指纹，屋里找到的东西中也只有他一个人的痕迹，在地上的烟头里发现了一个女士香烟，检查出了dna。” “先找到这个史凌。” 李春雷开始部署任务，这次基本上全员出动。 史凌在警方的档案中有详细资料，今年32岁，出狱后无所事事，也没找到工作，就在社会上混日子，后面也就不知所踪了。 警方走访了他的住处得知去年就搬家了，后来又找了好久，在第二天，才经过一个线人的举报，说史凌在一家网吧上网。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史凌，当时他抽着烟，一边满嘴脏话一边快速地敲击键盘。 “上路快去人啊！塔都要丢了！我去，尼玛啊！法师去什么上路！特么的会不会玩！他么的！敢杀我，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混了！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也是道上混的，你要是…我擦！怎么黑屏了！”史凌看到电脑突然黑屏立刻暴跳起来，看到旁边有人摁了主机的关机键。 “你特么···”史凌的脏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那人拿出一个警官证。 “史凌是吧？” 史凌立刻就怂了：“呀！是，是。” “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叔叔啊！我没犯什么事啊！” 宋佳宁收起警官证，看向眼前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居然叫自己叔叔，差点恶心到了。 “找你核实一些情况，跟我走一趟吧！” “我，我就是骂了两句街，没犯什么大错啊！” “谁管你那个，你赶快跟我走一趟！”宋佳宁一瞪眼。 史凌连忙道：“哎，警察叔叔别生气啊，我跟你走。” 但是，史凌的话还没说完，就撒丫子往反方向跑了？ “靠！”宋佳宁没想到他来这一手，马上就追过去，但是网吧里面一排排电脑有些眼花缭乱。 史凌经常来这里，很熟悉地形，七拐八拐就到了网吧门口，刚要出门，就感觉一阵劲风吹向面门，还没等史凌反应过来，就已经晕倒了。 在网吧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的汉子。李春雷追到门口，“李队，多亏有你，不然这小子就跑了。” 门口出现的正是李春雷，线人就是李春雷的。 “把这玩意给我带回去！” “是。” 把史凌带回警队，李春雷要亲自审问史凌。 “为什么跑？”李春雷问道。 史凌的鼻子上塞着纸团防止鼻血流出来，“我，我就是习惯了，其实没什么事。” “老实交代！别他么放屁！” “就是这样，我都交代了啊！”史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我问你，26号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史凌的底气明显不足。 “没干什么？你不是跟六子在一起吗？” “哦···这个，是在一起，但是···我们就是吃个饭，好久没见，吃个饭。” “就只是吃个饭？” “对呀，就是吃个饭····” “在哪吃的，吃的什么！几点吃的？” “这，这我哪记得这么清楚呀！” 李春雷盯着史凌的双眼，问道：“我们已经找到尹全了，他已经全招了。” “啊？不可能！六哥怎么可能被抓到。” “xx小区3号楼401号，是他家吧，昨天就找到了，人也带回来了。” 史凌的脸色变了，两只手在不停地搓着。 “他说是你杀了人！” “不是，不是，他诬陷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要是不招，就是你干的！” 史凌的脸色大变，慌张道：“我招！我全招！” 白启在隔壁监控室，看着玻璃对面的史凌，微微皱眉：“他不知道尹全已经死了。” 史凌就是外强中干，不像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的人。 苏颜问道：“那怎么办，没人看到尹全的死因了。” “还有那个女的。” 审讯室里。 史凌交代自己知道的事情：“那天我接到六哥的电话，让我帮他办个事，我就去了，谁知道是跟着抛尸啊！” “可是你还是跟着抛尸了！” “我，我当时也想只是跟着抛尸，也不是大罪。” “不是大罪你就敢跟着抛尸！”李春雷拍着桌子大吼。 “不不，我当然不愿意，我虽然有小偷小摸，但是杀人这事我哪敢干啊！可是六哥这人挺狠的，他带人打架都是骨断筋折的，这次又闹出人命了，我看他那眼神，吓得就一激灵！他说啥我都不敢不听啊！” “哼！你怎么不报警！” “我，我不敢啊！抛完尸六哥才告诉我死的还是个警察，吓得我都不敢出门。”史凌低着头不敢看李春雷。 “我们在尹全家里发现了有女人住过的痕迹，你跟尹全还算熟悉，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哦哦，六哥这人离不开女人，三天不，不那个就难受，他最近跟一个小姐关系挺近的，经常带家里去玩。” 李春雷顿时眼前一亮，问道：“哪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是粉红世界会所的，叫小姗，真名不知道。” 在隔壁监控室里，白启立刻道：“马上带人去把粉红世界会所端了！找到这个叫小姗的！” “是！”小宋立愤怒地离开了。 李春雷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没了！” 李春雷站起来，撂下狠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有隐瞒，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绝对没有。” 第140章 再审史凌 李春雷走出审讯室，在楼道尽头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发呆，窗外北风呼啸，仿佛在发泄天空的愤怒。 “经过调查，史凌在尹全死亡时间段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应该还不知道尹全已经死了。”白启走到李春雷旁边。 李春雷没回头，自顾自道：“两年前小宝才来警队，当时还是个实习警员。是我带着他，那时候他比现在还黑，第一次出现场就是一个分尸案，老警员看了都吐了，他却忍住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强大，很坚韧。而且小宝还很机灵，做事很麻利。” 李春雷吸了一口烟，“我记得有一次出任务，那是在一个歌厅发生多人械斗，当时我跟小宝在附近蹲守，接到任务之后，我们马上就过去了，当时两伙人十几个还在打，有人甚至已经受了重伤，我们手上没有枪，冲进去之后，就有几个人要对我们动手，我迅速干趴下两个，可是有个小子在背后偷袭，小宝替我挨了一刀，左手小臂上被砍了一刀，有个五厘米长的口子，去了医院缝了十几针。那小子你别看他长得黒瘦黒瘦的，可特么有劲了，尤其是两只手，抓住人就像两个钳子一样，干趴下的比我还多。最后支援民警也到了，才把那帮王八羔子制服。” 李春雷说到这里就说不出话了，烟在手上也停了下来。 白启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宝时的场景。 “白队，您好，我叫张富宝，叫我小宝就行。”一位黑瘦的小伙子热情地跟白启握手。 “你好！” 那是一个热情、阳光、真诚的笑容，那只手很有力量，握手的时候能感受到温暖。 ····· “刘珺妍的资料档案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小宝拿来了一份文件，上面是刘珺妍的档案。 ······ “白队，我也敬你一杯！” “干了！”白启跟小宝碰杯，一饮而尽。 “你们这是车轮战啊！这次可是雷哥领导有方，应该敬雷哥一杯！” 小宝连忙摆手：“我可不敢跟李队喝酒，上次他一个人喝趴下我们一桌子人！” “哈哈哈！” ······ “白哥，你说我女朋友要回来了，我送她什么礼物才好呢。” “你小子这样的居然还有女朋友！”白启嫌弃地看向小宝。 “白哥，你这叫什么话，我就不能有女朋友了！”小宝诧异道。 “行，行，你要问也要问问有经验的，我这单身狗可不会支招。” “小李小宋他们也是单身狗，根本不懂怎么去哄女孩子。” “雷哥行啊，孩子都不小了。” “雷哥不行，他就是个直男，啥也不懂，我就纳闷了他那样的也能找到对象。” “小兔崽子，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呢？”李春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人身后，一只手像是钳子一般，掐住了小宝的后脖颈。 “哎哟呦，雷哥，雷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的，成心的吧！” “雷哥，我不敢了，您快松手，太疼了，我错了。” “哼。”李春雷松开手，坐在旁边，“你小子还有女朋友？” “雷哥，你这叫什么话，跟白哥说的一样！还有你什么时候到我后面了！” 白启道：“哈哈，我说让你问雷哥时候就在了。” “白哥，你这是害我啊！” “行了行了，我给你出个主意吧！”雷哥搂住小宝的肩膀。 “女人啊！喜欢浪漫！你啊，就准备一束花！” “送花太俗了吧，没创意啊！” “不是送真的花！” “假花？” “什么假花，就是花的那种包装，里面却不是花。” “哦哦，我好像见过这种，那里面放什么啊？” “嘿嘿，放羊肉串啊！多浪漫！”李春雷笑道。 小宝瞪大双眼：“什么馊主意啊！我这花送完就变单身狗了！” “哈哈哈哈！你听我的肯定没错！”李春雷拍着小宝的后背。 “我才不信呢！” “哈哈哈！” ······ “白队，我请个假。” “我知道，你女朋友下午就到了吧。” “嗯，对啊！下午六点半的飞机，我要去接她，一起吃个饭。” “去吧，没事，咱们下午的任务很轻松。” “那行，谢谢了。” “你礼物挑选得怎么样了？” “挑好了。” “羊肉串？” “我傻啊！” “哈哈，快去吧。” ······ 宋佳宁迅速带着人去了粉红世界会所。 到了之后，是一个霓虹闪耀的世界。‘粉红世界休闲会所’一听名字就不是正规地方，宋佳宁这次过来也算是突击检查，正好抓住了这里的卖淫嫖娼的非法活动。 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都蹲在地上，另一边是十多个只穿着裤衩的票友们。 宋佳宁走过来大声问道：“你们当中，谁叫小姗？” 屋里很安静，女人们都蹲在地上，没有人回答。 宋佳宁见状，就怒道：“谁叫小珊？别浪费时间！带回去审出来麻烦就大了！” 这时一个瘦小的女人给宋佳宁使了一个眼色，小宋看向女人示意的方向。那个位置蹲着一个穿着粉色睡裙的女人，身体有些发抖。 宋佳宁走过去，女人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过去。 “你是小姗？”宋佳宁冷眼看着女人。 女人犹豫半天才道：“我···我是。” “跟我走一趟。” 小姗顿时哭喊道：“我什么都没干啊！你们警察不能冤枉好人啊！” 宋佳宁没搭理她，强行带着小姗回警队。 在审讯室里，宋佳宁和李广中审问，小姗把她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 经过她的交代，26号晚上接到了尹全的电话，去了尹全家里，当时尹全好像刚打完架，身上都是伤。 尹全让她给上药，她就帮忙抹了药水，贴了创可贴，肿了的地方就给敷冰袋，然后就一起睡觉了。 陈坏给小姗的指纹和dna进行了比较，与尹全家里的dna相符，但是尹全死亡的那天晚上小姗不在，烟头是在26号，也就是尹全杀害张富宝的那个晚上留下来的，那时尹全抛尸完事之后，回家叫了小姗。 而尹全死亡的那天，小姗早上就离开了尹全家，她在酒店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警方找到这个男人，还是个有家室的，他不承认，但是酒店的监控说明了一切。 小姗也有不在场证明。 后来警方又在尹全的小区走访了门卫，但这个老旧小区，门卫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耳聋的很，睡得也早。小区里大多数都是上了岁数的，也没提供什么线索。 经过一天的折腾，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能证明尹全是被他杀，尹全真的是吸药过量死于意外吗？ 李春雷郁闷地抽了一根接一根的烟，问道：“难道就这么结案了？” 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说话的白启站起来道：“我要再次提审史凌。” 审讯室里，白启和苏颜冷冷地看着史凌。 史凌双手被铐在小桌板上，被看得有些发毛，就问道：“我，我都交代了啊！你们还想问什么呀？” 白启道：“其实上次审讯你的时候，我们说谎了。” “嗯？”史凌疑惑。 “其实我们没有审问尹全。”白启道。 “没有？你们诈我啊！” “对，确实是诈你。” 史凌更疑惑了：“可是我也全招了呀，你们跟我说这些干啥？” 白启看向史凌，眼神犀利：“因为我们找到尹全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史凌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们又骗我！绝对不可能。” 白启站起来，拿着文件夹走到史凌身旁。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 白启把手里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有尹全死亡时现场的照片，还有尹全解剖时的照片。 史凌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当时就吓得吐了一地。 把白启都吓了一跳，要不是躲得快，就被吐了一身。 “我不看，我错了，别给我看这些，太可怕了···”史凌捂着眼睛大叫道。 白启没想到这个史凌会直接吐了，只能先叫人把审讯室打扫干净，又给史凌拿了一杯热水。 “你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史凌连忙摆手，还有些干呕。 “现在我们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你跟他混了一些日子吧，关系应该也不错，对他有些了解，你说说谁有可能杀他？” “····”史凌双手握着热水杯，但还是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刚才吓得，低着头不说话。 “你想清楚了，现在警方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如果这是杀人灭口的话···”白启站在史凌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弯下腰近距离看着史凌。 “你过些日子，被放出去，也许也会遭遇不测的，我劝你···好好想想。” 史凌被这句话吓得浑身发抖。 “我，我想想···” “给你时间，你想吧。”白启不急不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第141章 给英雄送行 审讯室里。 气氛一直沉默着，白启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打发时间。史凌的表情一会皱眉，一会纠结，仿佛在左右衡量利弊。白启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什么衡量都是一样。 半晌，史凌像是缓过劲了，小声道：“可能是五哥？” “五哥？” 苏颜无语道：“你们这是拜把子吗？还有五哥？” “是五哥，他叫邵武，武术的武，所以就都叫他五哥。” 白启问道：“五哥是什么人？” “我不太清楚，就见过一面，五哥是六哥的头，我们两年前出狱，六哥就跟着五哥混了，我不太想跟他们混，就自己混日子，而六哥却混得如鱼得水，不过我跟六哥私交还行，所以经常在一起。他也说过一些关于五哥的事。” “说说看。” “六哥说，五哥是跟着一个特别强大的组织混的，而且五哥只是外围的小弟，什么都不是，这个组织据说很低调，但是真的要是干起来，据说可以只手遮天！” 白启的表情凝重，史凌形容的组织不得不让白启想到一个熟悉的组织。 “你为什么认为是五哥杀害了尹全？”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因为六哥说过，五哥的组织很严密，如果犯了错误，就会被清除了。” “你见过邵武吗？” “我就有一次，去找六哥，远远地见过一面，五哥身高跟六哥差不多，但是要强壮很多，梳着平头戴着墨镜，其他的我就看不清了。不过，我听六哥说，五哥是练家子，曾经一个人几十秒钟就解决了六七个汉子，出手狠辣。” “看起来像是多少岁的？” “不到四十吧，三十七八岁。” 白启又问了一些，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出了审讯室，白启找到李广中道：“广中，你去调查一下这个邵武。” “好的！” 李广中最后调查出来全市一共有37个叫邵武的人，但是符合条件的根本没有。白启怀疑这个叫邵武的人应该不是海津市人，就把这个信息发布在警察系统里，如果有别的地方警察发现了信息，就会上报。 李春雷找了很多线人，却始终没找到这个叫邵武的人。 最后，白启找到了警队的画像师，根据史凌的介绍，画出来了一个模糊戴着墨镜的头像，也仅此而已。 ······ 26日晚上。胡同拐角。 染了一头黄毛的六子尹全，看着倒在地上人，得意冷笑。 “特妈的，就你小子还想跟踪你六哥，还嫩着呢！” 尹全看张富宝没有了动静。就用脚踢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就放心了，就把板砖扔在地上，然后蹲下想要检查张富宝的口袋。 “到底是谁啊？跟踪老子！”六子尹全用力把张富宝翻过来，忽然张富宝睁开双眼，伸手就揪住了尹全的脖子。 “我擦！你···”尹全的话还没说完，张富宝的拳头就打在尹全的脸上。 不过，尹全也不是吃干饭的，在黑道上也混迹了多年，也是骁勇善战。马上回给张富宝一拳。 “特么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老子！”尹全骂道。 张富宝一脚把尹全踢开，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但是鲜血已经从后脑勺流到了脖子上。张富宝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尹全也摆开架势，看出张富宝的颓势，冷笑道：“小子有点意思啊！” 然后左右摆动，试探性出拳。 张富宝的腿上功夫不错，见到这种情况也知道，只有速战速决，不然自己必败无疑。想到这里他迅速出腿，一脚踢过去。 尹全慌忙之间躲开了这一脚，然后顺手将张富宝的裤子划开一个口子，不过没伤到肉。 不过张富宝随后的攻击也到了，一拳打在尹全的胸口。 尹全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停顿了几秒，连忙倒退几步，拼命咳嗽。 “特么的···咳咳咳···我特么杀了你咳咳咳···” 张富宝却道：“来呀！” “妈的！”尹全迅速上前，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开始过招。 张富宝再出一脚，踢在尹全的肚子上，但是尹全却顺势将张富宝的腿抱住，然后手上出现了一柄小刀，刺入张富宝的胸口。 张富宝看着自己胸口的小刀愣住了，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胸口的衣服。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妈的，跟你六哥斗！呸。”尹全蹲下，看着还在抽搐的张富宝，冷笑道：“你也不错，还能跟我打这么久，死得不冤。”然后开始搜身，在裤兜里发现了一个小黑本，打开之后赫然是警察证件。 尹全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妈的，是条子！”尹全开始慌乱起来，这可怎么办？ 慌忙之间，尹全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五哥，我是六子啊！我杀人了。” 手机另一头沉默许久才道：“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杀人可不好弄，你出去躲几天吧。” “我知道啊，关键是这个人是···” “是什么？” “是个条子····” 手机另一头又沉默许久，“你尽快把现场处理了，然后找个地方把尸体扔了，警察不可能查得那么快，后面的事情我想办法。” “好，好！”尹全放下手机，然后看了看周围没人路过，立刻开始将张富宝的尸体拉走。 一个宽敞的房间里，一个梳着平头的高大男子，放下手中的电话，转身看向正在一起吃饭的两个人。 两个人都穿着精致的西装，一丝不苟地切着牛排，享用美食，如果陈坏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其中一人正是他在学校里的师兄梁芾。 另一人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年轻帅气，只见他问道：“怎么了？” 平头男子道：“我下面有个人杀了个条子。” “哦？那就不要留着了。” “是，秦先生。” 梁芾笑道：“秦江，你现在越来越无情了呀。” “是吗，都是同道中人，谈什么感情呀。” “呵呵呵，你看的倒是挺透。” “老哥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喜欢就好。” ······ 又经过三天的调查，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这样结案，张富宝的父母从老家赶来，抱着张富宝的遗体痛哭。 张富宝最终葬在安陵公墓，那天下了很大的雪，这也许是海津市这十几年来，下得最大的雪吧。 在漫天雪花中，众人穿着整齐的警服，站在墓碑前。局长魏俊杰也到了现场，满头白发随着风摆动。 白启看着小宝墓碑上的照片，眼神哀伤。苏颜的脸颊上已经流下两行热泪。 “敬礼！”李春雷高声道。 众人齐刷刷对小宝的墓碑敬了一个军礼。 小宝的女友小月已经泣不成声，他的父母互相搀扶着，泪水划过苍老的脸颊。 等人都走后，李春雷坐在小宝的坟前，前面的香炉里已经落满了积雪。 ······ “报告！实习警员张富宝前来报到。”一位穿着整齐警服的精神小伙来到李队的办公室。 李春雷正在办公桌前写着案件报告，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伙子。 “多大了？” “报告队长，22岁。”张富宝声音洪亮。 “才22啊，哪毕业的？” “海津刑警学院。” “哦，那还是校友呢。” “早就久仰李队大名，罗教授还用过李队的案子讲课呢！” 李春雷笑了笑：“哪里人？” “上房县松林乡张家村人。” “哦，山区考上刑警学院可不容易啊。” “我爸在的工厂起火了，我爸和三个工友都被困在厂子里；是一位路过的警察不顾生死冲进去才把我爸他们救出来，他也因此受了伤。我爸让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 “可是刑警这行可不容易啊，经常要冲在第一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报告队长，我不后悔。” “好。”李春雷拿起电话，“苏颜，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队。”苏颜走进来。 “这是新来的实习警员，你带他了解一下工作环境。” “是。”苏颜带着张富宝离开。 ······ 白启走过来，看着像冰雕一般的李队，拍了一下李队的肩膀。 “你不用劝我。” “嗯。”白启点点头。 李春雷的身上被积雪覆盖，脸上被冻得通红。“我十年前出任务，当时是沈局带队，我们八个人，最后战死了五个。我亲眼看着曾经的队员倒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很自责，我发誓我不会再让我的战友倒在自己面前。可是我没有做到，我估计我死后会下地狱吧。” “你下地狱可就有意思了，你送了那么多人下了地狱，他们都等着你呢！” 李春雷忽然笑了起来：“确实挺有意思，下了地狱也许更精彩。” “走吧，雷哥。” 李春雷站起身，拍了拍已经冻僵了的双腿，“小宝旁边这还没有人，这个位置我预订了，如果哪天我下地狱了，我就在这了。” “你这也太着急了，现在就选好位置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雷哥，你还早着呢。” “呵呵，你这是在损我吗。” “肯定是夸你。” “小白，你说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雷哥，你想知道啊，等小宝托梦给你讲讲吧！” “这小兔崽子要是能托梦，我早就逮到尹全了。” 两个人结伴消失在飞舞的雪花中。 ······ 第142章 吃个早点也能遇到凶杀案 风云会所。 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有一张长长的办公桌，但是桌子旁只坐着三个人，屋子里灯光昏暗，看不清屋里人的模样。在办公桌的尽头有个投影仪投放出来一个画面，画面里是一个茶台，上面放着一个精美的紫砂壶，还有一个茶杯，旁边还有个博山炉里面焚着香。茶台后面是一个红木官帽椅。 这时，房间里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西装，打着蓝色条纹领带的男人，脸上留着络腮胡子，左脸颊上有个狰狞的刀疤。 男人走进来就直接坐在其中一个椅子上。现场没一个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 随后在投影仪的画面中出现了一声开门的声音，然后就出现了脚步声。屋子里的人都屏住呼吸，只有视频中发出一声声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随后一个穿着白色粗布唐装的人坐在画面里的椅子上。 看不到来人的头，但是却能看到那人干枯的手，拿起茶叶罐，倒出来一些茶叶，放进紫砂壶里。倒上热水，动作熟练。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只是静静地看着。终于画面里传来一声咳嗽，然后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杨先生，你那边做得怎么样了？” 挨着投影仪的座位上的人回答道：“从美国带回来的咖啡副作用太大，并且不稳定，已经有好几个试验品失败了。不过我已经开始着手研究这个项目了，应该会有改进。” “这个项目要抓紧了。” “好的。只是目前来说缺少了重要的设备。” “缺少什么尽管提就是。” “好的。” 画面里，老人已经倒上一杯茶，“这个项目欧洲那边特别感兴趣，如果成了，那就是源源不断的钱财入账。你要什么就去找小虎他们去办。” 白色西服男人连忙道：“肯定尽全力帮助杨先生。” “嗯，小虎，你那边怎么样了。” “最近发现警察忽然变得有些用力了，有几个手下被抓了。” “嗯，小亮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也别难过了，入了这一行，就如同进了地狱，只是早晚的事，他应该有这个觉悟。” “我明白。” “上面的人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老巢就在这里了，所以开始打击了。” 办公桌最远处坐着一个人，发出声音：“老大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不用着急，目前的情况伤不到我们的，咖啡计划不能失败，这个单子一旦完成，你们想归隐就归隐，都无所谓，最近就小心一点。” “是。” ······ 房间里，站着一个大约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只手里拿着一只兔子的玩偶，穿着一个跨栏背心，两只晶莹透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 但是这个小女孩有些颤抖地看向前面。 在她前面，有一男一女被绑在椅子上，男人的头正在流淌着鲜血，神志不清嘴上被塞上了一块破布，又用胶带缠住。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破，内衣露出了，身上到处都是淤青，眼眶也流出鲜血，嘴里也被塞上了破布。 忽然有一双手从后面落在小女孩的肩膀上，小女孩打了一个寒颤。 “小朋友，你看你的爸妈都在前面，现在你说一下，他们两个人你最讨厌谁，我帮你杀了他！”小女孩的身后有个人影在女孩的耳边问道。 小女孩的双眼流出泪水，身体颤抖着，下牙磕打着上牙。 面前的女人痛苦地摇头，泪流满面，嘴里塞上了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低着头，鲜血滴落在地上已经成了一摊。 小女孩不敢说话。 身后的人道：“快点啊！你讨厌妈妈还是爸爸呀！” “我···我都不讨厌。”小女孩颤抖着说。 “不行，这是一个单选题，必须选一个！” “我，我都不讨厌。”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呢？” “我都喜欢。” “不行！”小女孩身后的人大吼道，小女孩被吓得双眼紧闭，泪水喷涌而出。 “不行！你必须选出来一个人！” “呜呜呜，我爸爸妈妈都喜欢！呜呜呜！”小女孩大哭道。 “哼！既然这样，那就用骰子吧！哈哈哈！” “呜呜呜···” ······ 苏颜忽然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眼角有泪水流淌。 又做噩梦了··· 苏颜坐起来，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抱住双腿，把头埋进去。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床头柜上只有一个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抱着一只兔子玩偶，笑得格外开心。 这时一阵音乐响起，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苏颜把手机拿过来，把上面的闹钟关掉。 苏颜洗漱完毕之后，出门到了冯记早点铺，‘冯记早点’这家早餐店是这一条街道最火爆的一家。店里的油条一尺长，又酥又脆；烧饼、豆浆、老豆腐、云吞每一样都让人称赞。 之前白启也经常来这里吃饭，苏颜还在这里和白启相遇。 苏颜来的时候，屋里有七八张桌子已经都有人了。 “小苏来了啊！还是老样子？”早点铺老板热情地跟苏颜打招呼。 “哦哦，对。”苏颜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早上的噩梦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 “好的，先等等，今天就我一个人，有点慢。”店主道，店主是个不到四十的胖大叔，看起来像是有300斤的样子。身体圆鼓鼓的，衣服都被撑起了，多大的衣服都显得很小。 “哦，老冯，张姐不在吗？”苏颜问道。 “她呀，早上才发现她发烧了，在里屋躺着呢！”店主老冯道。 “哦，那可要去医院看看呀，最近流感可是有些严重啊！”苏颜道。 “嗯，早上太忙了，等忙完就带她去看看。” 苏颜点了一碗豆浆，两个油条就端着走到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桌子已经坐了一个青年。 苏颜看到青年的长相就愣住了，这就是电影里的小鲜肉嘛！皮肤白皙，让女人都有些嫉妒，剑眉星目，秀发乌黑，双眼仿佛有银河一般深邃。 青年对苏颜笑了一下，苏颜顿时有些脸红，连忙喝了一口豆浆，掩饰尴尬。然后吃了一口油条，苏颜微微皱眉，这次的油条炸得太硬了，这不是老冯的手艺呀。 苏颜对自己的味觉嗅觉格外有自信，小的时候，苏颜就可以蒙住双眼，仅凭借味道就能判断出班里的同学，而且她也能尝出食物中的微小差别，这让苏颜的家人和朋友感觉十分惊奇。 这时，客人没那么多了，店主老冯，擦了擦手去了里屋，然后惊慌地退了出来。 “杀人啦！”老冯扯着嗓子大喊。 苏颜的一口豆浆差点呛到，咳嗽了好几声。同桌的青年忽然就跑到老冯面前，扶住老冯，问道：“怎么了？” 老冯颤抖着指着屋里道：“里面有人杀，杀我老婆！” 青年立刻就冲了进去。苏颜连忙站起来道：“喂，别进去呀！咳咳，大家都不要靠近，我是警察！”店里的客人都不吃饭了，要围过来吃瓜，被苏颜制止。 有个大爷道：“那个小伙子就进去了。” 苏颜大声道：“大家不要动，凶手在里面很危险。” 听到有危险，大家都不再往前去了，吃瓜可以，涉险可不行。 苏颜见状连忙也冲进里屋，发现那个青年正在查看尸体。 “哎！你不能乱碰啊！要保护现场的。”苏颜命令道。 “我就是警察。”青年淡定道。 “你是警察？我还是警察呢！”苏颜疑惑地看着青年。 “对，而且我戴了鞋套和手套。”青年在外套兜里拿出来了鞋套和手套。 苏颜一看青年果然戴着鞋套手套，“你还随身带着这些？” “嗯，习惯了。”年轻人还在认真观察尸体。 苏颜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耳熟，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先给我看看你的证件。”苏颜还是不放心。 那个青年也看向苏颜道：“我也要看看你的！” “嘿！你还怀疑上我了！”苏颜一瞪眼。 那个青年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苏颜看还真是，而且也是刑警。 “夏思远？” 第143章 夏思远 夏思远把证件收好，然后道：“你的呢？” 苏颜只能把证件拿出来给他也看了一眼，还没等夏思远看清楚，就又收回来了。 “苏颜。” 苏颜一愣，问道：“就那么一瞬间，你就看清楚了？” 夏思远耸了耸肩，道：“做刑警的必备技能，过目不忘，你不会不行吧。” “切！”苏颜心里嘀咕：怎么遇到一次案件现场就见到一个不认识的警察，这么邪门，两个人还挺像！ “老婆！”一声惊呼打断了苏颜的愣神。老冯走进屋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尸体惊呼得要跑过去。 “等一下。”夏思远伸出手拦住老冯。 “请节哀，先不要破坏现场。”夏思远看着悲伤的老冯，却只能这样说。 老冯痛苦的大哭，苏颜安慰了老冯一会，才把他安排在外面，而早餐店也关门了。 回到里屋，看到正在寻找线索的夏思远，就问道：“看了半天发现什么了？” “凶手刚刚行凶完离开了，血液还有温度，但是人已经死了。凶手连续用利器在死者身上捅了三刀，有一刀在心脏处，这一刀就是致命伤。” 夏思远看完了死者，就走到窗户边上，窗户半开着，往外看能看到外面院子里一件血衣，距离窗户不远。 怎么连血衣都扔在现场？ 这样做很不合理啊！ 既然脱了血衣，为什么不隐藏起来，哪怕扔到垃圾桶里呢？ 夏思远看了看窗户的边缘，眉毛微皱，然后翻身出去，苏颜看到连忙道：“喂喂！你，你别破坏了现场！” “我可是专业的！”夏思远直接说道，然后拿到了血衣，又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捡到了一柄带血的尖刀。 “真是的！一个刚刚入职的小警员，能不能听听老前辈的话。”苏颜吐槽，想起冯老板应该见到了凶手的模样，连忙回去盘问。 夏思远看着手中的这把刀，上面的血还没干，沾上了些许泥土。正是刚刚凶手用的凶器，“这个刀看起来是肉铺切肉用的刀，很锋利，刀柄有些旧，应该用了很长时间。” 苏颜接过刀，把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道：“嗯，在血腥味中还有一股生肉味。” “这都能闻到？”这次轮到夏思远惊讶了。 “那当然，这是做刑警的必备技能，你不会不行吧。” 夏思远无语，什么时候鼻子灵也算是必备技能了。 “老冯，你看到那个杀人凶手了吗？”在店铺里，苏颜正在询问老冯。 “我看到了背影，他跳窗户逃走了，我没看到脸，不过我看他的身材肯定是王老六！” “王老六是谁？”苏颜把冯老板说的话记在本子上。 “真名我还真不记得，都叫他的外号王老六，我们算是半个同乡。他在不远的一条街道上卖肉。” 夏思远回到前面的店铺，外面围着不少人。夏思远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老冯在说自己的猜测，闻言翻了一下血衣的口袋，发现了一张收据，上面确实是一家肉店的。 夏思远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坐在一旁的餐桌旁，拿起一根油条接着吃起来。 苏颜和老冯都看向夏思远愣住了，夏思远刚咬了一口，就感觉屋子里都安静了，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就道：“哦，我刚才还没吃···” 苏颜感觉这个莫名的警察有些不跟正常人一样，刚刚看完鲜血淋漓的现场，自己差点吐了，他居然还能继续吃饭？ “那这个王老六跟你老婆有什么仇吗？”苏颜也不再想知道这个警察是神经大条还是胆识过人了。 “他们是一个村的，我们后来在海津市才遇到的，然后王老六就总是来找我们，我看他就没安好心，对我老婆眉来眼去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冯埋头痛哭。 “如果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那王老六要杀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啊！”夏思远喝了一口豆浆说道。 老冯忽然一愣，有些慌张道：“我，我怎么知道，他，他为什么要杀我？” “你说他跟你老婆眉来眼去，显然之前的关系还不错，他没理由杀你老婆呀！肯定是要杀你这个阻碍才对，难道他的脑子有问题？” 苏颜恍然大悟：“对啊！他对你老婆有垂涎应该是···”她的话没说完，但是谁都听得出来，苏颜想说应该是二人通奸才对，怎么会杀人呢！ 老冯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很复杂，是羞愧还是愤恨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的，最终憋出来几个字：“我也不知道这王八蛋怎么想的！” 苏颜想要继续问一下情况，老冯却抢先问道：“我能进去收拾一下吗？” “抱歉，现场要等技术队与法医过来调查取证才行。”苏颜道。 老冯轻微点了一下头，若有所思道：“那，那我去一趟厕所。” “哦···”苏颜的话还没说完，夏思远却抢着道：“不行，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呢。” “有什么问题，我方便完再问不行吗？”老冯有些微怒。 “这个还真不行。”夏思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老冯气得脸色的肥肉都有些颤抖。 “因为我怕你毁灭了证据。”夏思远平静说道。 “你说什么！”老冯和苏颜都有些吃惊。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白启赶到了。白启环视一周，现在居然还有人吃早点？这是什么情况？凶案现场还有人吃早点？ 苏颜见状连忙道：“呀！白队，你这么快就赶来了！” 白启感觉有些奇怪，这位王母娘娘怎么叫我白队？就道：“我其实是···来吃早点的。” 苏颜摆手道：“不管你是不是来吃早点的，现在来了案子了。” “哦。”白启看向夏思远问道：“这位是谁？” “也是个警察。” “哦？”白启仔细看向夏思远，同时夏思远也看向白启，这时候他已经吃完了，拿起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手。 “你就是白启？”夏思远问道。 “你认识我？”白启疑惑。 “当然认识。”夏思远答道。 老冯这时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这是来认亲的吗？快去把那个凶手抓住呀！” 白启问道：“已经发现凶手了？” “对！对！就是王···”老冯话没说完。 夏思远抢先道：“你就是凶手，该抓的应该是你！” “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你冤枉我！”老冯一瞬间仿佛要炸毛了。 “哎，你别激动，他是个新人····”苏颜慌忙解释。 白启看这个架势，心里感觉有点意思，就坐在了一旁，看着他们表演。 苏颜见到白启坐下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吃不到早点就开始吃瓜啊！ 夏思远走向柜台，拿出手机扫描柜台上的二维码，“你就是凶手，刚才就是你进屋把你老婆杀了，然后想要嫁祸给王老六。” “你，你污蔑我！”冯老板激动道。这时在冯老板裤兜里传来了一句洪亮的机械女声：“支付宝到账7元5角。” 冯老板愣住了，旁边苏颜也是一愣。 夏思远收起手机，道：“哦，这是饭钱，咱们说到哪了？”夏思远有些询问地看着周围的三人。 苏颜从错愕中缓过来，指着冯老板道：“他，他说你污蔑他。” 白启见状，感觉更有意思了。 “哦，我说你是凶手自然是不会毫无根据。”夏思远拿起刚才的血衣，就道：“这件血衣也许真的是王老六的衣物，但是这件衣服上却是在背部中心处有大量的血迹，这就有些让人疑惑了，凶手不可能是背对着杀人，尤其是死者还是躺在床上，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夏思远这时看向冯老板，冯老板的眼神有些躲闪。 苏颜明白过来：“只有反着穿，把衣服的背部转到前面来穿，然后这样杀人，才会被鲜血喷溅到衣服的背部。” 冯老板脸上的肥肉微微有些颤抖。夏思远满意的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第144章 贼喊捉贼 但是苏颜又疑惑道：“那也不对啊，谁杀人还会这样穿衣服？而且还丢弃了？” 夏思远点点头：“嗯，这个你问到点子上了，凶手穿王老六的衣服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嫁祸给王老六，但是王老六显然是个瘦子，这件衣服才是xl号的。凶手根本穿不进去王老六的衣服，即便袖子穿上了，胸口处照样系不上扣子，这样的话根本起不到陷害的作用，还会弄自己一身，没办法嫁祸，所以他只能这样把衣服的背部冲着前面穿。” 苏颜和白启不由得看向冯老板那个巨大的身躯，这身材应该有三百斤吧。苏颜心中想着。 “哼！这都是你的瞎猜的，根本没有证据。”老冯冷声道。 苏颜现在已经有些相信是老冯贼喊捉贼了：“老冯，他可没说是你呀，想现在就招了？” 老冯脸色变得惨白，手有些颤抖。 “嗯，确实是没有证据。”夏思远点点头。 冯老板又愣住了，不知道夏思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说你看到了王老六跳窗户逃走了，可是我却没在窗户上看到任何人为跳窗的痕迹，他是跳窗进来杀人，再跳窗逃走，外面是土地，但是窗户上却没有任何脚印的痕迹，地面上也没有，这说明其实根本没有人从窗户进来杀人，也没有人从窗户逃走，而是凶手直接把血衣扔在外面，然后把凶器尖刀用力扔到更远。” 冯老板的脸上流下了汗水，却没有察觉，反驳道：“你，你都是在胡说！瞎猜！没有任何证据！” 夏思远只能又点头：“确实，这点也是我推理出来的，没有证据。” 白启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不知在想什么。 冯老板略微有些松口气，但是夏思远却嘴角微微上扬，接着道：“可是这把凶器上却留下了证据！”夏思远举起手中的证物袋。 “不，不可能！我···”冯老板刚要说什么，忽然感觉自己要失言，连忙止住。苏颜见状有些失望。 夏思远却浅浅一笑，道：“你戴着手套对吧，我看了刀柄上血液的痕迹，确实是那种一次性塑料手套才会留下的痕迹，不过我没有发现手套，这说明你把手套随身藏起来了，这也许是你的失误，既然当时没有扔，那现在肯定没有地方可以扔，因为藏在哪，警方的技术队的人都能找到，刚才你想上厕所肯定也是想要销毁手套吧！” 这时老冯身体一颤，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裤子口袋，这个小细节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苏颜马上就要去控制住老冯。 “你们别过来！”老冯激动道，往后退了两步。 但是苏颜看到老冯慌张的神色，瞬间知道夏思远的推断没有错误，立刻抓住了老冯的手腕，怒道：“你居然杀了张姐！杀了自己的老婆！” “那是她该死！”老冯眼神变得有些可怖。 “你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的生命！”苏颜一只手抓住老冯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了明晃晃的手铐。 老冯一见到手铐，顿时激动道：“你们不能抓我！”然后一把就挣脱了苏颜的控制，然后掐住了苏颜的脖子，另一只手就去拿旁边案板上的菜刀。 白启距离二人最近，而且在刚才的一瞬间就发现了老冯的异常，在他伸手去拿菜刀的瞬间就被白启一脚踢在肚子上，老冯巨大的身躯在这个时候不但不是优势反而变成了累赘，苏颜趁机挣脱开老冯的手，顺势一推。 老冯重心不稳瞬间倒在地上，而白启在这个瞬间伸手将苏颜拉了回来。 “不许动！”夏思远立刻扑了上来，把老冯摁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老冯挣扎道，别看他长得挺胖，但都是肥肉，根本挣脱不开夏思远的手。 “老实点！”夏思远怒喝道。 “还敢袭警！”白启跟着上去，给老冯戴上手铐。 老冯在那一瞬间眼神变得灰暗，脸色变得苍白，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完蛋去了。 苏颜刚才被老冯掐的脸色涨红，干咳几下，但是内心的惊惧还没有平复。 “你好点了吗？”白启问道。 苏颜平复一下心情，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老冯，居然也敢杀人，也敢反抗。 “谢，谢谢。” “不用谢。”白启笑道。 夏思远在他的裤袋里翻出来了一副带血的一次性手套。 “老婆是我···杀的。”老冯现在已经认命了，说话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我太慌张了，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手套没扔，摘了想扔了，可是这个时候你已经看到我了，我只能放在兜里等着。就像你说的，我扔哪都有可能被找到，不如扔厕所冲走。” 白启道：“冲厕所里也没用，一次性塑料手套不会降解，还会卡在下水道，警察来了也很容易发现的。” “其实你放在那边，炸油条的油锅里就行了，距离也近也没有危险。”夏思远道。 “唉····”老冯叹了口气。 “你怎么还教罪犯方法啊！”苏颜这时缓过劲，听到夏思远的话就感觉有些荒唐。 夏思远没回答，继续问老冯：“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丑事的？” “我去年就感觉王老六那个畜生有问题，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发现，我只能不让老婆再跟他见面，可是···可是就在三天前，我出去买面，结果发现没带钱就早回来，发现了他们居然在床上！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还是出轨！我受不了！”老冯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大吼了。 “所以你想报复他们，你当时没有动手，而是想要报复他们，你去了王老六家，偷了他的衣服和他肉铺的刀，用刀杀了你老婆，嫁祸给王老六。” “没错，只是我失算了，万万没想到店铺里会有两个警察在吃饭，也许就是老天没眼吧！” 夏思远却冷笑道：“就算我们不在，警察从头调查，只要发现了王老六的不在场证明，那他就摆脱了嫌疑，如果他肉店有监控，或者沿途路上的监控拍到你，也是证据。当时的你一定鬼鬼祟祟的，而且在你用来嫁祸的衣服上也能找到你身上的毛发皮屑等等，你自认为完美的嫁祸谋杀其实对于警察来说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苏颜道：“即便夫妻之间有多大的矛盾，也不能剥夺对方的生命，而且你还想要逃避，却不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时民警接到报警电话也赶到了，老冯被警察带走。 苏颜也算是神经大条，刚刚差点被劫持，现在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白启问道：“你是夏思远？” “是，白队。” “嗯欢迎加入我们。” 苏颜一听，就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笑道：“新来的，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嘛！” “新来的？”夏思远无语道。 白启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耳熟，苏颜忽然瞪大双眼，问道：“你该不会也是调过来的副队长吧！” “哦，我是今天要报到的实习刑警。”夏思远道。 苏颜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我想也不能每一次都让我赶上呀。” 白启在旁边差点憋出内伤。 夏思远疑惑道：“什么赶上不赶上的？” “哦哦，没事没事。以后跟着姐干，肯定没错。”苏颜笑吟吟道。 白启伸手，对夏思远笑道：“我前几天就看到了你的档案，干得不错。” 夏思远愣了一下，也伸手与白启握了手，“谢谢夸奖。” “走吧，一起去警局。” ······ 第145章 下毒案 办公室里，众人都在忙碌中。白启走进来咳嗽一声道：“大家注意了，咱们队又调过来一位新伙伴，大家欢迎一下。” 苏颜对旁边的桑广晴道：“我跟你说啊，这个新来的是个大帅哥~” “扯淡，你见过？”桑广晴一脸不信。 “我还真见过，不信你看呀！” 在门外走进来一位青年，见到外面的青年，办公室里的警员们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女警们的双眼都冒出小星星，因为这个青年太帅了。 身高有186cm，穿着一身警服，双腿修长，身材比例简直完美，那脸蛋简直就是明星的脸，这就是电影里的小鲜肉嘛！ “我靠，是真的！”桑广晴惊呼道。 “哼，你学姐说话你还不信。”苏颜得意道。 宋佳宁和李广中这种一向看不上小鲜肉的人，见了都只能说真是太帅了。看到苏颜和桑广晴还有几位女警的表情，仿佛变成了一个柠檬精，心中不断呐喊：狗命也是生命啊！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生给他这么高的颜值，分给我们一点点不行吗？ “大家好，我叫夏思远，请多多关照。”青年露出和曦的笑容，跟大家打招呼。 白启带头鼓掌道：“欢迎！”大家也跟着鼓掌。 桑广晴道：“现在警队里，陈法医只能派第二了。” 苏颜点点头：“这点我同意，没有争议。” 白启道：“早上的早点铺杀人案就是小夏当场破获的，” 宋佳宁惊道：“这个案子不是白队破获的吗？” “原来是他呀！” “这么厉害呀！”尤其是女警，眼神中已经充满佩服的表情。 夏思远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 “好了，你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吧。”白启给夏思远安排在原来小宝的位置。 ······ 中午，办公室里，大家都在讨论着元旦假期怎么安排。 “我可要回去看看我爸了，他说再不回去就打断我的腿。”宋佳宁无奈道。 “你爸这么想你？”李广中问道。 “他才不想我，他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哈哈，这样啊！天下父母都一个样，我妈都给我推了好几个姑娘的微信了。” “那你谈得怎么样了？” “唉，哪有空谈！工作这么忙！” “切，我天天看你打游戏，也没看你多忙啊！” “我就不能休息一会啊！”李广中道。 小桑问夏思远：“哎，小夏，你爸妈不催婚吗？” 夏思远摇头道：“我爸妈不管我这些，他们都听我的。” “哎呀，真是羡慕啊！你爸妈太开明了。” 这时，苏颜走进来。 “颜姐来了。”众人跟苏颜打招呼。 苏颜笑着点点头，“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吵吵~” “对了，颜姐，你爸妈没催你相亲吗？” 苏颜听到这话神情恍惚了一下，早上的噩梦仿佛又出现了，连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哇塞，颜姐，你爸妈也很开明啊！我爸妈要是像你爸妈就好了。”小宋羡慕道。 苏颜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还是不要像得好。” 白启看向苏颜感觉她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这时警队的电话打进来，是夏思远接的电话：“喂，刑警队。嗯嗯，好的。” 夏思远放下电话，对大家道：“来活了，在光明小区有人死了。” “走吧！还以为今天没啥事呢。” ··· 两辆警车停在光明小区4号楼下，白启带着人上了楼，有个警员给白启介绍案情。 “是这家的男人曹林报的警，死的是他妻子，早上九点左右，曹林带着朋友一起回家，打开门发现他妻子倒在地上，曹林马上过去检查，发现妻子已经没气了，就打了120，等急救车赶到发现妻子已经死了一阵了，看样子应该是中毒了，就没动尸体。” 苏颜在门口穿上鞋套，在门口闻了闻：“有牛奶的味道，咦，有苦杏仁味！难道是氰化物中毒？” “这么远都能闻出来？”夏思远疑惑道。 “那当然，这是姐的天赋技能！” 白启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广中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道：“咱们警队可是藏龙卧虎呢！” 白启走进屋里，这家装修还不错，房子也不小，目测有一百多平，桑广晴已经带人来现场提取证物。 陈坏带着几名实习法医正在进行尸检，白启问道：“看出死因了吗？” “死亡时间大概是早上八点，死者有挣扎的痕迹，指甲呈现粉红色，嘴里有苦杏仁味，初步判断是氰化物中毒。” 白启看向尸体旁边粉碎的玻璃杯和洒了一地的牛奶，又去了厨房，在厨房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牛奶盒。白启把牛奶盒拿起来，交给旁边的警员，交代道：“采集一下指纹，化验一下成分。” “是。” 陈坏已经初步尸检完毕，把尸体带回警队，桑广晴也把房间里的线索都采集完毕。 苏颜问道：“房门有被撬过的痕迹吗？” 桑广晴道：“门锁没有撬过的痕迹，门窗完好。” “屋里的财物有没有损失？” “暂时没有发现。” 苏颜思索道：“有可能是认识的人作案呀。” 现场勘查完毕之后，警队就收工了，把死者的丈夫，同样也是第一位目击者带回了警队进行询问。 询问室里，男人低着头哭泣，看起来十分伤心。苏颜见状递给男人一包纸巾。 “谢谢。”男人接过纸巾，擦脸上的眼泪。 苏颜道：“曹林先生，请您节哀，不过我们还是有些事情要问你。” “嗯嗯，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你们问吧，我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曹林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 苏颜开始询问：“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去了我爸妈家，在北仓县。” “没回家住？” “你是在怀疑我吗？”曹林的脸色不悦。 “不是的，怀不怀疑我们都要询问死者的家人，更不用说你是死者的丈夫，还是第一目击者。” 曹林叹了口气：“好吧，我昨天晚上没住家里，是因为我妈身体不好，最近天凉，又感冒了，白天我陪她看病，晚上回家就住在爸妈家里了。” 苏颜看着曹林的表情，没有什么特殊变化。 “你妻子朱丽娟有仇人吗？” 曹林摇头：“没有啊！我妻子她人性格特别好，所以认识她的人都对她的印象很好。” “昨天晚上你没回家，你知道有人去过你家吗？” 曹林想了片刻，道：“昨天晚上小娟的闺蜜来过，我昨天晚上八点多给小娟打电话，我问她害怕不害怕，她说她和郝彤在家，不用担心。” “郝彤是谁？” “她是小娟的大学同学，两个人都是海津理工大学的，在一个宿舍的，不过小娟是金融系的，郝彤是化学系的。后来小娟上班之后又介绍郝彤去她公司上班，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她经常来我家。” “郝彤几点离开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打完电话，照顾我妈睡觉后，我就躺床上玩手机游戏了。十点多我就睡觉了。” ······ 刑警队会议室。 “死者朱丽娟，女，36岁，身高161cm，体重120斤，在海津银行上班。丈夫曹林，38岁，是一家跨国公司的代理，薪资丰厚，昨天晚上在北仓县他父母家过夜，今天早上跟着一位朋友一起回去，发现死者，是第一目击者。”苏颜介绍案情。 “大早上就把朋友带家里？”白启问道。 苏颜解释道：“这个我也问了，他说本来两个人要一起去公司谈事，发现有个文件忘在家里了，就又回家，结果发现了死者。” “他这不在场证明还挺充分的啊。”宋佳宁道。 白启问道：“陈法医，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死因是什么？” 陈坏推了一下眼镜，道：“死者的指甲呈现粉红色，嘴里有苦杏仁味，血检结果和胃容物检测显示死因是氰化氢中毒，在她喝的牛奶中检测出氰化氢的成分。死亡时间是早上八点左右。身上没有外伤，但是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氰化氢中毒之后的抽搐所致。” “现场勘查有什么发现？” 桑广晴道：“玻璃杯因为碎裂指纹检测只找到了死者自己的指纹。在厨房垃圾桶里发现的牛奶盒里也发现了氰化氢成分，也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在牛奶盒上发现了一个针眼。死者家中门窗完好，没有其他发现。” “广中，光明小区的监控调查了吗？” 李广中道：“已经查过了，昨天晚上7点28分，死者的闺蜜郝彤到了光明小区，8点45分离开，其他的没有什么可疑情况。” “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现吗？” “监控只是粗略看了，还没有细致查看。” 白启道：“这个下毒案，目前死者的闺蜜郝彤很很有嫌疑，但是死者的丈夫也不能完全摆脱嫌疑。” 苏颜道：“可是曹林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呀。” “就是太完美了，所以更可疑。”白启的话让人想到前不久遇到的制造意外杀人的案子。 “可是曹林有什么动机杀死自己的妻子呢？我问过曹林家的邻居都说他们的关系很好。”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陈坏道：“朱丽娟不能生育算不算动机？” “不能生育？” 第146章 提炼氰化物 陈坏翻开手中的尸检报告：“嗯，我解剖了朱丽娟的尸体，她做过手术，应该是子宫肌瘤手术，虽然手术成功救下了她的命，但是肿瘤有些严重，导致她丧失了生育能力了。” 苏颜激动道：“这么说假设曹林杀人，那他的动机就是朱丽娟不能生育，而他想要孩子！所以要杀了她再找一个！” 白启摇头道：“不能生育只能算是一半的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还有一半的？”苏颜问道。 白启没说话，夏思远却抢先道：“如果朱丽娟不能生育，完全可以离婚，不用非要杀了她，但是如果朱丽娟不想离婚，曹林急切想离婚，那么杀人动机就成立了。” 白启赞赏地点点头：“不错，肯定有那么一件事逼迫着他。不过这些都是假设，目前还是郝彤的嫌疑最大。”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白启安排工作：“这样吧，小宋，你带人去蹲守一下曹华的行踪，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苏颜你带人去郝彤家调查一下；还有广中，你把监控视频调查清楚，还有死者的通话记录微信消息等都查清楚；对了，还有看看死者身上有没有人身保险一类的，受益者是谁。” “是。” “是。”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工作，白启对夏思远道：“小夏。” “白队。” 白启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你跟着苏颜一起去郝彤家吧，多了解一下郝彤家里的情况。” “哦，好。”夏思远点点头。 苏颜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看看朱丽娟的尸体。”白启道。 苏颜有些不情愿，也没说什么。 夏思远跟着苏颜走到地下车库，苏颜掏钥匙准备开车。 “颜姐，我来开吧。” “哦？你的车技怎么样？” “还行。”夏思远的眼神很自信。 苏颜点点头：“行，你来开吧。” 夏思远平稳的起步，驶离地下车库。 “嗯，小子开车不错啊，又稳又快。” “谢谢颜姐夸奖。” “你是哪的人？” “就是海津人。” “哦，听说你一直在英国留学？” “嗯，我在拉夫堡大学读了四年。” “拉夫堡？没听说过，我就听过剑桥牛津。” “不是太有名的大学，没听过当然正常。”夏思远微微一笑。 “哦，这样啊，不过你小子还挺聪明的，早上的案子那么快就找到凶手了，而且还能跟上白启的思维。” “白队确实太厉害了，是我的偶像。不过颜姐也很厉害，值得我学习。”夏思远露出微笑。 苏颜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不聪明，只能凭着一股子执着劲蛮干，怎么能跟那家伙比。” 夏思远看了一眼苏颜：“我知道颜姐其实内心藏着事，有时候憋得时间太长，人容易崩溃的。” 苏颜惊异地看向夏思远。 “颜姐，生活还是要向前看，即便身后再黑暗，前面也是光明的。” 苏颜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一辆辆飞驰的汽车。 “有时候，人是走不出黑暗的。” ····· 法医实验室。 “你猜测氰化氢是怎么弄到的？”白启看着尸检报告。 “最简单又合法的途径，就是用苹果。”陈坏道。 “用苹果籽吗？提炼苹果籽，但是杂质会很多，而且需要的苹果量也要很多呀。” 陈坏道：“我想凶手就是用的水蒸气蒸馏法提炼的，因为我确实检验出来了很多杂质。” “可是就算水蒸气蒸馏法很简单，但是也要具备一定知识和操作经验才行啊。” “凶手可以反复尝试，也可以熟能生巧嘛。”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朱丽娟上的大学是海津理工大学，郝彤也是理工大学的学生，而且还是化学系的学生。” 陈坏与白启对视一眼，“如果郝彤是化学系的，那提炼方法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嘛。” “这么看来，郝彤的嫌疑还是不小呀。” ······ “7号楼，就是这里了。602号，这楼没有电梯，看来又要爬楼了！”苏颜看向楼牌道，“之前有个绑架犯规定时间撕票，他居然能利用楼号把我们引导到别的楼上，幸好是白启发现了端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你猜怎么回事？” “绑架犯不守时吧。”两个人走进楼道。 “你小子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出来。”苏颜惊奇地看向夏思远。 夏思远只是笑笑。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两个穿着环卫工作服的大爷，应该是给小区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 “现在的人太浪费了，我昨天在垃圾桶里捡到了好几袋子苹果，足有一百多斤，都一口没动。” 夏思远刚要上楼，身体却僵住了。 “一口没动就扔了？”一个大爷问道。 “可不是嘛！不但一口都没动，还都给切开了，也没有坏的地方，这不是浪费是什么，现在的人根本不知道闹饥荒的时候有多惨。” “唉，那是挺可惜的，可是这也不能吃了啊。” “我带回去给我养的羊吃啊！” “大爷。”夏思远叫住了那个做卫生的大爷。 “嗯？什么事。”两个大爷回头，看向夏思远。 “我想看看您捡到的苹果。”夏思远笑道。 “额，你，你是什么人？”大爷警惕地看向夏思远。 ······ “白队，我有重大发现！”李广中看到刚回办公室的白启就激动道。 “什么发现？” 小李激动道：“我查了朱丽娟的手机，看到了她和郝彤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她们有矛盾，内容大概是朱丽娟抢了郝彤的客户，两个人就撕破脸皮，开始了互怼模式。” 白启看着小李递过来的聊天记录复印件。 “而且昨天晚上，郝彤就是去找朱丽娟问个清楚。而且你看这句话！” 白启看向小李指着的一段文字： 信不信我杀了你！ 白启看着聊天记录微微皱起眉头。 ······ 苏颜看着夏思远把整整四大袋子的苹果装进警车的后备厢，这四袋子的苹果估计要一百二三十斤，累得夏思远也喘着粗气。 “你是不是有病了？” “我哪有病？” “那为什么要花钱买那么多烂苹果？” “这是环卫大爷在郝彤楼下的垃圾桶里捡到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苹果我都看过了，都只是切开，但没有吃，可是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就是这些苹果都没有苹果籽。” 夏思远见苏颜还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夏思远只好继续解释：“苹果籽里含有一种叫做苦杏仁苷的植物化合物，当苹果籽被破坏，咀嚼或消化，杏仁苷就会降解为氰化氢，这就是毒死朱丽娟的毒药！” “还能这样？”苏颜大吃一惊。 “只要苹果籽足够多，提炼出来的氰化氢就能达到致死剂量。” “可是提炼氰化氢应该不容易吧，一般人干不了吧？” “朱丽娟和郝彤都是海津理工大学的同学，郝彤好像是化学系的吧！” “原来如此，化学系毕业的郝彤完全有能力！”苏颜恍然大悟。 “所以颜姐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下苹果了吧。” “原来如此，你小子留学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夏思远笑道：“我之前选修过化学。” 二人再次来到郝彤的住处，敲开了郝彤的房门。郝彤是个中等身材的女人，长发，穿着睡衣，面容有些憔悴，看到门口的二人自己没见过，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郝彤女士吧，我们是警察，想问一下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苏颜二人把警官证拿出来。 郝彤没想到是警察来找自己，有些疑惑道：“额，好，好。” 郝彤家里装修很简单，是个小户型的一室一厅的格局。门口鞋柜里只有女士鞋，阳台的衣服也只有女士衣服，整个房间一尘不染，桌子上的杯子，鞋柜里的鞋都一尘不染，摆放整齐。 这是一个有洁癖和强迫症的女人。不过夏思远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些烧杯试管等化学用具。 “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三人落座之后，郝彤问道。 苏颜刚要说话，夏思远却抢先道：“朱丽娟死了！” 郝彤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大惊道：“你说什么？死了？” 苏颜瞪了夏思远一眼，警察询问是有技巧的，刚开始要半遮半掩，让对方摸不到意图，这样能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但是夏思远现在直接这么说，很容易让对方有心理准备，询问会变得不顺利。 夏思远观察着郝彤的表情，“是被谋杀的！” “谋杀？” “对，谋杀。”夏思远一字一句地道，双眼盯着郝彤的表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郝彤这才有惊慌的表情。 “就在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郝彤的神情变得很惊恐。 夏思远一直看着郝彤的表情：“所以我们过来向询问一下你与朱丽娟的关系。” 郝彤故作镇定道：“我，我们的关系很好啊！我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又是一个宿舍的，整个宿舍6个人，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好了！” 苏颜道：“郝彤女士，你说的话我们都会去调查核实，请你实话实说。” “嗯···”郝彤低着头，答应的声音很小。 第147章 有怀疑 郝彤家。 郝彤一直都是故作镇定，但是她的眼神却背叛了自己。 夏思远继续问道：“我听朱丽娟的丈夫曹林说过，你现在的工作还是朱丽娟介绍的？” “···对，我毕业之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她家背景还不错，毕业就在银行上班，我就求过她让她帮我找找工作，她就介绍我去了他们银行，当了理财顾问。” “你昨天晚上7点28分去了光明小区找朱丽娟了？” 郝彤的眼中有些躲闪。 “我去了。” “你去朱丽娟家干什么？” “我就是去找聊聊天，也没别的事···”郝彤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的人是不适合撒谎的，她说话时就不自信，有些人天生的就是自信，即便是胡说八道，但是人们看着他们自信的神情，也会不自主的相信，这种人如果干了诈骗，成功率肯定很高。 “真的没有？”苏颜声音提高了一些，郝彤的脸色就变了。 夏思远道：“可是我听邻居说你去了朱丽娟家和她大吵一架，还摔了杯子！” “这···”郝彤有些沉默，半晌才道：“是，我们吵了一架。” 苏颜有些惊讶：这小子怎么知道两个人吵了一架，还知道摔了杯子？ 郝彤辩解道：“我，我们确实吵了一架，但是我没有杀她呀，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还在门口骂我，邻居应该也能听到的！” 夏思远道：“你说的我们会去核实，我还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吵架？” 郝彤沉默片刻才道：“我们都是理财顾问，一开始是丽娟带着我，后来我的业务能力也提升上来，甚至超过她的业绩，她就开始嫉妒我了，对我说话也是冷嘲热讽。但是我感觉毕竟是她带着我进入这一行，我家不富裕，因为这个工作都有了自己的房子，我很感激她，可是她却越来越过分。” “怎么过分了？” “朱丽娟居然抢我的客户，还跟同事说我在大学时···说我生活不检点。我实在是气得不行，昨天才去找他理论。但是，我真的没杀她啊！我也不敢这么做啊！”郝彤双眼有些雾气，含着泪花。 苏颜道：“警察会调查事情的真相，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夏思远问道：“你走的时候是几点还记得吗？” “好像是晚上八点半多。” “你确认你走的时候，朱丽娟还活着？” “当然，我走的时候朱丽娟在门口骂我，我回头的时候她狠狠地关门！” “当时朱丽娟家里还有没有别人？” 郝彤想了想道：“没有，朱丽娟家只有她和她老公曹林两个人，中途曹林还打来电话。” 夏思远道：“我看你有些憔悴，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这些日子因为朱丽娟的事睡不着觉，才会这样。”郝彤把鬓角的头发往耳朵后面掖了掖。 夏思远问道：“你家里怎么还放着这么多化学用具？” “哦，那个是我大学时用的工具，我大学的专业是化学。这些用具是我打工攒钱买的，虽然现在不做这些实验了，但是也舍不得扔。”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请你保持手机开机，我们会随时联系你。”夏思远站起身。 “哦哦，我真的没杀人，你们要相信我！” “警察办案只讲究证据。” 离开郝彤家，苏颜就道：“你小子会不会询问，还敢抢话！” “抱歉颜姐，我是故意提前说出来的。” “故意的？”苏颜疑惑。 “对，我了解一些微表情，所以想故意先表明身份，看一下她的表情。” “哎呦，你连这个都会？那你说说你看出来了什么？”苏颜有些好奇。 “在咱们亮明身份的时候她更多的是迷茫与疑惑，而不是害怕，这点很难装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是凶手就有心理准备，不会迷惑，更多的是害怕。”苏颜明白过来。 “嗯，真正的凶手会有两种情况出现，一种是很惊慌的表情，另一种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假装淡定的表情，和两种表情都有迹可循。除非她是表情管理大师，极具表演天赋，不然很难做到这样迷茫与疑惑的真实表情。” 苏颜点了点头。 夏思远继续道：“而且郝彤一直都在强调她走的时候朱丽娟还活着，她根本不知道朱丽娟是什么时候死的，她以为是自己走了之后她就死了，甚至郝彤都不知道朱丽娟是中毒死的。” 苏颜道：“那凶手不是她？” “不过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现在她的楼下有大量被挖去籽的苹果，我看到她家里还有一些提炼的化学用具，不过想要调查还需要申请搜查令。” 二人回到警队，把苹果带回办公室，李广中见状就道：“你们哪弄得烂苹果呀？” “这是证据！”苏颜道。 “证据？”李广中不解。 这时白启和陈坏也走进办公室，看到地上的苹果，就笑道：“看来这次你们收获不小呀。” “嗯，确实有收获。”夏思远点点头，“不过如果想要更多证据就要申请搜查令了。” “苹果算什么证据啊？”宋佳宁疑惑道。 白启道：“马上通知大家开会，开了会就知道了。” 刑警大队，会议室。 白启道：“经过检验发现，杀死朱丽娟的毒药氰化氢就是通过苹果籽提炼出的。而在朱丽娟的朋友兼同事郝彤家的楼下就发现了大量的苹果，这些苹果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果肉完好，但是没有籽。” “原来如此！”李广中这才知道为什么苏颜说这些是证据了。 “而在朱丽娟的手机上也找到了两个人的关系破裂的证据，现在在她家楼下又发现了苹果，现在郝彤的嫌疑很大。” “小宋，会后，你去申请搜查令。”白启命令道。 “是。”宋佳宁点头道。 “小夏，你们去询问了郝彤，有什么看法说说。” “郝彤家里很干净，郝彤看起来是个有强迫症和洁癖症的人，她对朱丽娟的死表现得很意外，不过我在她家里发现了化学用具。” “还有化学用具！”李广中惊呼道。 “这不就板上钉钉了！郝彤是凶手无疑了！”宋佳宁道。 白启点点头，“带去搜查的时候重点调查郝彤家里的化学用具，如果上面也有氰化氢的残留，那这个案子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宋佳宁不理解。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李广中也不明白。 夏思远道：“我经过对郝彤的询问和对她屋里的观察她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有强迫症，所有的东西必须要摆放整齐。所以如果她真的用家里的化学用具提炼氰化氢，那她肯定会清理很干净才对，无论她是要掩盖证据，还是因为她的洁癖，都不允许自己的化学用具上有残留，这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我去朱丽娟和郝彤上班的银行调查，都说郝彤有洁癖，每天都把自己的地方打扫得非常干净。”宋佳宁道。这个信息还是自己调查给白队看的，但是自己却没发现，自己这脑子真是猪脑子。 “所以先去搜查一下吧！”由于有杀人动机和发现大量苹果，搜查郝彤家的搜查令很快就下来了。 经过检查发现，在一个烧杯里果然发现了一些氰化氢的残留。 白启让人把郝彤带回警队审问。 在审讯室里，是夏思远和宋佳宁在审问，旁边的监控室里，李春雷也过来看一下案件的进度，现在他已经是副局长了，真正需要他参与的不多了，最多给予一些指导工作，除非有重大恶性案件成立专案组，李春雷会担任总指挥。 白启和李春雷看着夏思远在审讯室里，就问道：“你上来就让他来审案子呀。” “想看看他的能力。”白启道。 “那小夏的能力怎么样？” “嗯，能力不错，思维敏捷。只是有些经验不足，不过却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数，能有一些奇妙的效果。”白启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嗯，值得培养吗？” “按照能力来说肯定是值得的···” 李春雷知道白启的意思，监控室里也有别人，就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郝彤是凶手吗？” 白启看着审讯室里哭泣的女人，摇了摇头：“我猜测不是她，除非她的演技太好了，让我们认不出来。” “嗯，有这么好演技的女人我也只见过一个。” 审问结束之后，再次开案情讨论会。 白启问道：“小夏，你感觉郝彤是凶手吗？” “我观察了她的表情，基本可以断定郝彤不是凶手，她的表现让我感觉她对朱丽娟的死并不知情，甚至她都不知道朱丽娟是怎么死的。”夏思远道。 “但是这也无法证明郝彤不是凶手。”白启道。 “是，这只是推测。”夏思远点点头。 “还有什么可以推断郝彤不是凶手吗？”白启问道。 “还有什么？”夏思远的大脑飞速运转，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等等！ 苹果！ 对，就是苹果！ “白队，是苹果！”夏思远激动道。 第148章 蹲守曹林 众人都很疑惑，苹果是夏思远发现的，这是证明郝彤是凶手大的有力证据，现在怎么又说这是证明郝彤不是凶手了？ 但是白启却投来赞许的目光，问道：“为什么是苹果？” 夏思远解释道：“这些苹果加起来一共一百好几十斤，共分为四个袋子，平均每个袋子将近四十斤，郝彤的身材瘦小，身高还不到一米六，看她的样子根本拿不动四十斤左右的袋子，即便能拿动也不可能轻松搬动。她住在六楼，拿着这么重的东西下楼一定不轻松，很有可能被邻居发现，但是走访了整栋楼，没有人发现。” 白启问道：“要是她多次往下运的呢？” 夏思远道：“我问过那个环卫大爷，他说他捡到苹果的时候就是这种垃圾袋，大爷没有换过。说明郝彤就是用的这种垃圾袋，四个袋子至少要分四次扔下楼，这样都没人看到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再分多次运下楼那更容易被人发现。” “如果是郝彤在没有人的夜晚行动呢？” “夜晚行动虽然可以掩人耳目，但如果真被邻居发现会更加可疑。”夏思远道，“而且，处理苹果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只有往楼下扔这个最难也是最麻烦且会被人发现的方法，她完全可以将苹果用破壁机打碎，扔进马桶扔掉，榨成苹果汁等等，这些方法都可以足不出户就解决的，还不留下任何证据。” 苏颜道：“所以，郝彤是舍近求远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郝彤虽然有些胆小懦弱，却很聪明，在银行工作业绩很不错，他的同事对她的评价也很高，甚至连这种下毒的隐蔽方法都能想到，怎么会想不到处理苹果的方法。” 白启点点头道：“我们搜查郝彤家里的时候发现她家里并没有这种颜色和这么大的垃圾袋。” 苏颜道：“这么说，是有人把朱丽娟的死栽赃给了郝彤？” “很有可能。”白启道。 苏颜问道：“那真凶会是谁呢？” “既了解朱丽娟又了解郝彤的人，并且还能去郝彤家里把氰化氢留在烧杯中的人。” “曹林！”众人都想到了朱丽娟老公的名字。 苏颜道：“这么说还是曹林有嫌疑，可是他的动机没有那么明确啊！” “这需要走访一下曹林的朋友同事了。” 李春雷道：“既然这样，小苏，你去走访一下曹林的朋友同事，小宋，你带人去蹲守曹林，看看他的行踪。” “是。” “广中，你调查曹林的通话记录银行记录还有公司的情况。” “是。” 白启道：“既然苹果不是郝彤买的，那一定是曹林买的，小夏，你去曹林附近菜市场等地询问一下，有没有人购买大量苹果。” “好的。”夏思远点头。 “还有广中，查一下他的网购记录。” “是。” 夏思远在地图上标注了光明小区附近的菜市场，然后在菜市场里每一家水果摊询问。 “请问前几天有没有人买了一百多斤的苹果？” “你是什么人？干嘛问这些？”水果摊的老板警惕的看着夏思远。 “哦，我是警察。”夏思远把证件拿出来。 “哦，没有。” “谢谢。” “请问有没有人一口气买了大量苹果。” “没印象了。” 连续问了一整个菜市场都没有人购买过大量苹果，夏思远只能再去另一个菜市场寻找，但是一天下来却一无所获。 夏思远回到警队向白启汇报，白启感觉有些不对，就问道：“郝彤家附近你也询问过吗？” “我也去了，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白启问向李广中：“广中，你在曹林的网购记录上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任何水果的购买记录。”李广中道。 这时苏颜也风尘仆仆地回来，白启问道：“有什么收获？” 苏颜喝了一口水，才道：“曹林这个人，大家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不过我问了一个跟他有意见的一个同事，他说曹林这个人特别好面子，对自己的形象也格外注意，但是他内心并没有那么善良。” “有意见的同事说的话可不能全信呀！”李广中道。 夏思远听了苏颜的话就开始沉默思考，苏颜道：“当然没有全信，不过曹林好面子这个事好几个人都说过，应该不假。” “好面子也不能当作杀人的动机呀。”李广中道。 “那倒是。” 白启道：“如果是因为好面子然后影响他杀人呢？” 苏颜道：“哪有这样影响的？不会因为朱丽娟生不了孩子吧？” 李广中挠头道：“应该不会吧。” 夏思远忽然灵光一闪：“如果是因为两个人中有人出现出轨的情况，那很有杀人的动机呀！” 苏颜也忽然激动道：“难道朱丽娟出轨了？” 夏思远摇头道：“也不一定是朱丽娟出轨。” 苏颜无语道：“难道曹林自己出轨也要杀自己的妻子？” 夏思远摸着下巴，解释道：“如果他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与声誉，那就很有可能。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出轨，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在外面让人指指点点，所以一定要制造一起谋杀，让妻子死亡，这样也就没人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 苏颜又问道：“那自己出轨也要杀妻子？离婚不就行啦？” 这时白启道：“如果是自己出轨，即便离婚也会对自己的名声有损，这会让周围的朋友同事认为自己是个婚内出轨的渣男，他这么爱惜自己的羽毛，对形象和声誉如此执着，这种事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白启与夏思远对视一眼，二人都想到了这个假设。 苏颜被说得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变态渣男的理论？当标子还立牌坊？” 白启摇摇头：“当你办的案子多了的时候就知道了，在有些人的眼里，生命真的不算什么，不如草芥。” 忽然白启的手机响了，是宋佳宁打过来的。 “喂，小宋，什么情况？···嗯，好，我知道了，你继续跟着。”白启把手机放下，说道：“刚才小宋说发现了曹林去了超市，买了一些婴儿用品。” “婴儿用品？”众人疑惑。 李广中疑惑道：“他们家又没孩子，为什么要买婴儿用品？” 苏颜忽然想到一点：“难道，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 白启对苏颜点了点头：“你还真有进步啊！” 苏颜有些吃惊道：“是真的！” 白启道：“现在曹林已经出发了，宋佳宁正在跟着，他的目的地应该就有咱们想要的答案。” 正在说着，白启的手机就响起铃声，正是宋佳宁打来的。 “你看，及时雨总是那么及时。”白启接通电话：“喂，小宋？” “白队，曹林开车进了一个小区，我把位置发给你。” “嗯，注意隐蔽，看一下他去了几号楼。” “好的！” 挂断手机之后，宋佳宁就把位置发送过来，白启看了一下：“广中，查一下锦绣园，调查一下有没有可疑的房主。” “是。” 锦绣园小区门口，宋佳宁在车里观察着小区门口动静，车里没开空调，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宋佳宁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有人敲窗户，把宋佳宁吓了一跳。摇下玻璃才看清是白启。 “白队，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暴露了呢。” “你这胆子可要好好练练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这个小区有两个门，我让小张去后门看着点。”宋佳宁道。 白启上了车，问道：“怎么没开空调呀。” “哎，着车时间长容易让人怀疑，再说了车里一暖和就容易犯困，我还是冻着吧。”宋佳宁搓着手道。 白启拍了拍宋佳宁的肩膀：“辛苦了。” “白队，你怎么还客气上了，这不是应该的嘛！”宋佳宁正在说着，车后座的门突然打开坐上来一个人，宋佳宁回头看是苏颜。 “颜姐？刚才怎么没看到你？” “哼！这不是看你大冷天的还要蹲守，给你买了这个。”苏颜递过来一杯奶茶。 “哎呦我去，颜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呀。还是我喜欢的奶茶三兄弟，还是颜姐了解我。”宋佳宁喝了一口不住赞叹道。 “唉，我的弟弟也不多了，不对你好，对谁好？”苏颜笑道，忽然感觉有些失落，宋佳宁也同时想起来了曾经的一个弟弟。 白启见气氛不对，连忙问道：“怎么样，曹林出来了吗？” “没有。”宋佳宁喝了一口奶茶：“曹林自从7点35分进去，一直到现在，都三个小时了，我看他要在这过夜了。” 白启问道：“看到他去了几号楼了吗？” “呐，看到了，就在前面的三号楼，车也停在边上了，这里正好能看到。”宋佳宁指给白启看曹林的车。 白启看一眼，点点头：“嗯，我去物业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辛苦一下，继续守着。” “没问题，白队。” 第149章 审问曹林 白启去找到了小区物业的办公室，亮明身份。 “警察同志啊，需要我们帮忙？”物业经理问道。 白启单刀直入：“对，你们小区有没有近一年刚买的房子或者刚租房的业主，女性一个人住，面容姣好，怀孕或已经有了孩子。” 物业经理是个胖子，想了半天，也不太清楚，就道：“我不太记得了，不过我们公司的小刘对业主最熟悉，我让他过来，看看他知不知道。” 白启道：“好的，辛苦了。” 物业经理去打电话，没多久进来了一位很瘦的物业，眼睛挺大，一看就很精明。 “经理，你找我。”小刘笑着问道。 “不是我，是这位警察同志要找你。”经理给小刘指了一下白启。 “警察找我？我啥也没干啊！”小刘顿时大惊。 白启连忙解释道：“哦，是问一下小区物业的情景，不为别的。” “哦哦，对对，怨我，没说清楚。”经理笑道。 小刘听到解释放心下来，连忙点头：“哦，这样啊，这个小区的业主我确实非常熟，基本上没有我不知道的。” 白启又说了一遍之前的话，小刘想了一下：“有孩子的倒是不少，不过都有家庭。怀孕的倒是没几个，还要一个人住，还要长得好看···啊，好像有两个！” 白启问道：“那你知道都住哪吗？” 小刘想了想道：“一个是三号楼，一个是十一号楼。” 三号楼，与曹林去的楼号相同。 “有这两个人的具体信息吗？”白启问道。 “这个我要查一下。” “好。” 小刘在电脑上查到两个人的信息：“三号楼的业主叫张藜，住在502号，房主就是她自己，而十一号楼的叫马敏玲，住在301号，但是房主是一个男人的。” 白启把两个人的信息都拍了下来，发给李广中，让他查一下这两个人的更多信息。 “这个三号楼的张藜，你熟悉吗？” “还行。” “她人怎么样？” “她呀，一看就是小3”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我们这的房子，一平快两万了，她居然是全款买的，没贷款，可是她平时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却这么有钱，还有身孕，结合这些，你说她是不是！” 小刘这个人很精明，见过的人也多，所以看人很准。 “你见过张藜家有男人吗？” “我还真见过两次，是个个子挺高的男人，穿着很讲究，平头，眼睛不小。” 白启听了小刘的描述基本已经断定这个人就是曹林了。 “还有就是我想拷贝一下，小区的监控视频。” “哦哦，没问题。”物业经理连忙点头。 白启回到车上，苏颜问道：“查到了吗？” “问到了一个可疑的人，三号楼502的张藜，具体信息我让小李查了。” “那现在等消息？”苏颜问道。 “回去等吧，布控可以撤了。” “撤了？”宋佳宁疑惑。 “嗯，对曹林的布控就是为了找到他的可疑的地方，现在已经找到了，明天在附近菜市场寻找有没有人购买过大量苹果就行了。” “哦，那现在就回去了？”宋佳宁问道。 “你还想留在这啊！” “不不，我才不留在这，太冷了。”宋佳宁连忙启动车子，然离开这里，给另一个警员打了电话。 转天就派宋佳宁和夏思远一起去锦绣园附近的菜市场和水果店调查。而李广中这边也调查出来两个人的信息。 “白队！大收获！”李广中激动地跑过来。 “什么收获？” “白队，你猜？” “那里面有人是曹林的小叁？” 李广中赞叹道：“真是神了，差不太多。” 白启接过小李递来的文件，小李道：“您给我的两个人中，三号楼502的张藜，23岁，身高165，体重93斤。长得很好看，最重要的一点，她曾经是曹林的秘书！不过公司里的人都说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而且张藜是做错了事情，被曹林骂走的，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白启看了看文件，笑道：“这个曹林太在意自己的名声了，所以才会这样做。” “张藜的这套房子是她离职之后买的，全款134万，但是她家境没有那么好，才入职一年就离职了，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不过可惜，时间太长了，中介和房管局的监控早就覆盖了。” “那就查一查张藜去的医院，她应该快生了吧，近期不可能不去医院做产检。” 李广中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快去吧！” “好，我这就去！” 中午，刑警队会议室。 众人汇报自己调查的结果，李广中道：“已经确认了张藜就是曹林私下的情人，并且已经怀孕九个月了，这是在医院监控中找到的视频，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产检。” 白启问道：“锦绣园的监控有什么收获吗？” 李广中道：“我在电梯的监控视频里看到了曹林推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进了电梯。” 苏颜道：“居然能想到用行李箱来掩饰苹果。” 白启也没想到这个曹林居然这么心思缜密，又问道：“菜市场有没有收获？” 宋佳宁道：“有收获，我们问了第三个卖水果的摊位就说了前几天确实有一个男的，买了五十多斤的苹果，我给他看了曹林的照片，他说就是这个人，车也符合。” “记得这么清楚？”苏颜疑惑道。 “摊主说，那个男人特别趾高气扬的，穿的也很体面，看起来像是个老板，还命令他往车上搬，所以有些印象。” 李广中问道：“可是数量不对呀！” 宋佳宁道：“确实，曹林是分了两个水果摊买的，所以我们虽然在第三个摊就找到了，可还是问了所有的水果摊，还有一个人说也记得有个男人买了五十多斤的苹果，只不过长得什么样已经忘记了，我给他看照片也没有印象了。” 苏颜惊呼：“这个曹林居然还知道分开购买？这反侦察思维太厉害了吧，怎么最近遇到的案子都是这样的？” 白启听到这话忽然一愣，苏颜的话提醒了他，最近遇到的几个案子确实有些奇怪··· 宋佳宁道：“白队，咱们审问曹林吧！” 白启回过神来，想了想道：“现在还没有实际的证据，不过可以审一审了。小宋，去申请搜查令，搜一下张藜家看看有没有线索。” “好的。”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去了张藜家，白启让夏思远也跟着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张藜家是两室一厅，大概90多平，面积正好，打扫得也很干净整洁。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在张藜搜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搜到，只是找到了三组指纹。 夏思远有些皱眉：“怎么会是三组指纹？” 桑广晴道：“这个还要回去检验对比才行。” 夏思远又来回看了半天各个屋子，疑惑道：“房间太干净了。” “嗯，确实挺干净的，但不是刻意打扫，指纹什么的都有。” “一个怀孕九个月的孕妇一个人住，是不可能打扫这么干净的。” “嗯？”桑广晴疑惑，“你的意思是···” “这第三组指纹应该是家里的保姆或者月嫂的，有人专门给她家打扫卫生。” 夏思远通过李广中提供的张藜手机通话记录，找到了这个月嫂。经过询问得知，她每天早上都会来打扫卫生做饭什么的。 夏思远拿着手机问道：“那你在张藜家打扫为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手机另一头是一个大娘的声音：“嗯，就是有一次我发现他们家买了好多苹果，我问了一下，结果张藜就发了一通脾气。” 苹果！夏思远激动问道：“后来呢！” “第二天我再去就没了，我还纳闷，这么多苹果难道都吃了，上次问了就生气，我也没敢再问。” “那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还有···还有就是她家里的次卧突然不让我进了，说不用打扫了。” 夏思远看向次卧，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好的，谢谢配合，请您保持开机，也许还需要您的配合。” 警方把曹林和张藜分别找来审问，并且让他们在警队里见到了，当曹林见到张藜的时候变得很慌张。不过白启没打算让他们交流什么，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被带进了审问室。 “曹先生，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白启道，在他旁边是记录员夏思远。 “是，我肯定配合警察工作，毕竟我也想找到杀害我妻子的凶手。”曹林稳定了一下情绪。 白启微微一笑：“好，那么我想问你一下，张藜跟你是什么关系？” “张藜，她是我曾经的秘书。” “哦？只是曾经的秘书？” “是···是的。” 白启冷笑道：“哼，曹林，我还是那句话，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现在警方掌握的证据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张藜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也能测出dna的，你以为你能躲得过？” 曹林无奈，只能道：“张藜是···是我的情人。” “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这是个人隐私吧，我不想透露。”曹林拒绝。 “张藜在一年前由于工作失误，被你给开除了，是不是当时你就已经计划好了，然后你在锦绣园给她买了一套房子。现在张藜怀孕九个月，马上就要生了，她想上位，可是你却还不能离婚，因为这会损坏你的名声，所以···” “住口！”曹林大声制止白启。“请白警官注意一下你的言辞，我是很爱自己的妻子的，至于张藜只是个意外，但是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就污蔑我杀妻，我可是会找律师告你们的。” 第150章 结束 另一个审讯室。 苏颜问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在网上购买了这么多化学用具呢？” 张藜面色有些紧张：“我，我是想自己提炼精油，我怀孕了，不敢买外面的化妆品。” “那现在这些化学用具呢？” “我，我扔了。” “你不是要提炼精油吗？怎么又扔了？” “我，弄不好，就扔了。” 苏颜的美目一瞪：“张藜，希望你对警方实话实说，不然罪加一等。”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没做，曹林做没做？” “他也没做，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张藜说话梨花带雨，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苏颜看着这个样子只能觉得恶心，杀人居然还要假装可怜。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有时候一失足就成了千古恨了。” 张藜流着眼泪，眼球一转，忽然痛苦地叫道：“哎哟，我，我肚子疼，哎哟，疼死我了。” 苏颜见状就道：“我劝你不要再装了！” “哎呦，哎呦，我不行了，我要生了。我肚子疼呀！”张藜继续叫着。 苏颜无奈，只能叫人把张藜送到医院。 审问了半天，两个人都不交代，问什么就说不知道，而且还有一个人去了医院。 白启看了一下张藜的审问视频。 忽然发现张藜的手上有纱布，就问道：“她的手指受伤了？” “好像是。” 白启看着张藜的手指心中有了猜测，就道：“小桑。” 桑广晴正在工作，听到白启叫她立刻就过来。 “白队，什么事？” “苹果还在吗？” “在实验室，我怕变质，放到冰箱里冷藏了。” “嗯，你去检查一下苹果，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血迹。” “哦，好的。”桑广晴马上出去。 这一检查就到了半夜，桑广晴给白启带来了好消息。 “白队，你真是料事如神，我找到了一滴血迹！”桑广晴惊喜道。 苏颜道：“真有血迹是谁的？” “dna对比已经出来了，是张藜的！” “哇！” “耶！”大家欢呼，终于有了有力证据。 苏颜问道：“你就通过张藜的手受伤了就能判断出来是张藜切苹果受伤的？” “提炼氰化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的时间也很漫长。曹林天天要上班，能去张藜家的时间不多，这件事也不能交给外人，只能让张藜做。张藜是孕妇，她家里也请了月嫂，做饭打扫卫生等工作都是月嫂来干，那张藜还能手上受伤肯定只有是在提炼氰化氢时留下来的。” 宋佳宁开心道：“现在证据确凿，这次张藜没法再抵赖了！我现在就想去找他们去。” 白启笑道：“等等明天再去也来得及，还要申请逮捕令呢。” 转天清晨，还在医院躺着的张藜见到苏颜来了还想要继续装病。 苏颜冷笑，对张藜道：“你的手指怎么？” “我，我切菜伤到的。” “哼，你是切苹果伤的吧！我们在郝彤家楼下垃圾桶里发现的苹果中发现了你的血迹，dna对比完全一样，你说说，为什么你的血迹会出现在郝彤家。” “我，我不知道！”张藜见状只能装傻充愣。 夏思远在苏颜走过来道：“你不知道吗？可是曹林可全都交代了。” “你骗人！” “我们警察为什么要骗人，你现在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才能把自己判的轻点，毕竟你还有孩子，你不想这孩子刚出生就去了孤儿院吧，而你只能在牢里度过。” 张藜的眼神中出现了挣扎之色，双手忍不住去抚摸自己已经很大的肚子。 “你想想曹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明明可以直接离婚，家里的财产几乎都是曹林的婚前财产，他也不用担心会分出去多少财产，只要离婚，就能合理合法的迎娶你，可是他却为了那些可笑的声誉与形象就要杀了自己的妻子，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妻子，他的心是什么样的！” 张藜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毫无目标的转动，正在思考着什么。 “你以后真的跟他结婚，你仔细想想，自己的枕边人，他真的会在乎你吗，以后再次遇到声誉和你的生命这种选择，你猜他会怎么选！”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张藜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张藜才眼含泪水道：“是我！” 苏颜眼前一亮，看了一眼夏思远，心中给夏思远点了一个赞。 “是我用苹果籽提炼出来了氰化氢，我不敢让月嫂来干，曹林也没时间，我只能自己做。” “你们这计划是谁出的主意？” “是曹林，他说我想要上位，就必须要杀了朱丽娟，其实当时我心里挺冷的，但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只能听他的话。然后曹林带着我提炼的氰化氢回家杀了朱丽娟，然后，还把苹果带到郝彤家楼下。” 苏颜又问了一些作案的细节，出了病房，苏颜对夏思远道：“行啊！玩弄人心的手法很熟练嘛！” “颜姐，我这哪是玩弄人心，我是述说事实而已。” “切，幸好你不是个富二代。” “为什么不是富二代是幸好？” “你要是富二代，你长得又还这么帅，又会玩弄人心。不知道有多少女孩会在你这伤心。” 夏思远有些无语。 ······ 随后，警方立刻行动，直接去了曹林所在的公司，当着很多同事的面逮捕了曹林。 在审讯室里，这次曹林彻底低下了头，臊眉耷眼的，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白启看着曹林冷声问道：“我们又在你家里的行李箱上找到了些许苹果留下的汁液，经过检验这与我们发现的苹果里是同一批。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妻的。” 曹林哭丧脸道：“我，我其实不想杀她，可是···她也不能生，我就想要个孩子呀！” “哼，你想要孩子可以离婚，再娶张藜为妻，到时候照样可以，可是你却杀了人！” “我也不想杀人啊，可是如果离婚，再娶张藜，公司里的同事，还有朋友都会知道是自己劈腿，我的形象就毁了啊！” 白启一瞪眼：“你就为了自己那所谓的形象，就要杀人！” 曹林低头不语，白启又问道：“你是怎么下毒的。” “我知道丽娟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喝一杯牛奶，我就把剩下的牛奶都拿走，就留下一个牛奶，用注射器往里面添加了氰化氢。我为了摆脱嫌疑，那个晚上就没回去，而是第二天早上再去，并且找了个理由，让朋友陪着，这样我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 “你是怎么嫁祸给郝彤的？” 曹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郝彤是学化学的，家里还留着一套化学用具做纪念，所以带着剩下的一点氰化氢去找她，借着问问她们关系到底怎么回事为由去了她家。顺便把苹果扔在她家楼下，把氰化氢留在了化学用具上。” 白启调整了一下坐姿问道：“前后这么缜密的计划，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就是这么想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出这么详细的计划，毕竟你也只是普通人。” 曹林沉默了，白启道：“你老实交代，争取还能少判点。” “是我在网上看到的？” 白启的话打动了曹林，自己已经这样了，能少判一点是一点。 “什么网站？” “是外网的一个论坛上看到的，我加了一个群，这是一个提供杀人方法的群，我在里面说了这件事，就会有人说会给我一个满意的方法，不过要知道我们的所有信息。” “那你就都说了？” “嗯，我都说了，不然人家也不能给我量身定做呀。然后我就收到了一封信，信里讲了这个案子怎么去做，还有氰化氢的提取方法，这封信写得太细致了，我一看就觉得没问题。信里说如果成功之后要给他打十万块钱。” “这封信呢？” “信上说看完背下来就烧了。” “你烧了？” “没有，在我公司里的保险柜里···” 出了审问室，白启叫人找到了曹林的笔记本电脑和那封信，让他登录那个网站，可是曹林再想登录却怎么也登录不上了。白启只能让李广中结合网监部门一起调查这个网站。 至于那封信上没有任何指纹和线索，字也是打印出来的。信封上没有邮戳，说明这封信不是寄出去的，而是有人放在曹林公司的。 曹林被带走，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 李春雷办公室。 有敲门声传来，“进。”李春雷说了一声。 白启走了进来，看了看办公室的情景，笑道：“这局长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呀！大了不少呀~” “呵呵，你喜欢就给你。”李春雷笑道。 “我才不稀罕。”白启大剌剌地坐在李春雷对面。 “白队怎么有空来我这？” “给你看看曹林下毒案的结案报告，还要你签字呢。” “嗯，这个案子结案还挺快。”李春雷接过报告，签了字。 “你看了吗？上来就签字？” “嗯，整个案子我都在关注着。”李春雷点头。 “既然这样给你看看这个吧。”白启拿出来那封信递过来，李春雷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放下信之后，李春雷闭目半晌才道：“曹林要是完全按照信上说的去做恐怕还真找不到把柄呢。” 白启点点头：“如果曹林按照信上说的，买苹果的时候低调一点，不要在自己的住处附近购买，并且再多分几个店铺去买，做完之后把每个苹果都检查一遍洗干净，除掉指纹，那还真没有证据了。” “这个你怎么看？” “之前制造意外的案子，跟这个很像。” “嗯，情况大相径庭，不过这个人做事更隐蔽，藏在暗中教授别人杀人，自己不动手，即便被抓也只是教唆杀人罪。” “上一个案子的张明生是巳蛇的狂热追随者，并且有在之前自己的杀人经历，所以他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可惜，只要去做就会留下痕迹。” “这个案子的幕后凶手心思更缜密，如果不是曹林这家伙图省事，估计我们还真找不到证据，这个人更难对付。” 李春雷点上一根烟，沉声道：“看来我们的任务任重道远呀···” 第151章 金店打劫案 刑警队是个没有时闲的地方，总是会有大大小小的案子出现，不过真正骇人听闻的案子确实没那么多，都是一些琐碎的小案子。 这天，“铃铃铃。”刑警队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夏思远接通电话。 “喂，市刑警队。···什么！”夏思站了起来。 大家都看向夏思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夏思远放下电话，“黄山路周大鹏金店被打劫了。” 宋佳宁惊道：“这年头还有打劫的？” “而且，还打死了一个店员。” “哎呀，打死人了，这性质可变了呀。” 白启道：“那就出警吧！” 刑警队赶到黄山路周天大鹏金店，这里已经被警察控制了，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桑广晴的技术队和法医陈坏提前赶到。 白启看了现场乱成了一团，柜台上的玻璃都被打碎，很多柜台上已经没有了黄金。 “谁是经理？”苏颜问道。 “我是，我是呀。”一个像是弥勒佛的胖子走了过来。 “我们是刑警队的，我叫苏颜。” “啊，苏警官好。鄙人姓柳，是这里的经理。”胖子笑道。 苏颜见经理仿佛没什么悲伤的表情，好像被抢的不是他的店一样。 “你怎么一点也不悲伤呀？” “哦，没事，就是被抢了而已，都有保险，没事没事。”经理笑道。 “····你说说情况吧。”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9点多的时候，外面忽然冲进来了两个人，头上戴着帽子口罩，进来就喊打劫。” “然后呢？” “我们也不敢动，劫匪手里都有枪。”柳经理这时才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虽然金子丢了有保险，但是命是自己的呀，真要是命没了就亏大发了。 苏颜惊讶道：“劫匪有枪？” “对，对！有个人手里是个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的枪，长的，枪管比一般的都粗，还有个人手里有个手枪，还拿着一把刀，太吓人了，我们哪敢反抗呀。” 白启问道：“你们不敢反抗也没有及时报警吗？” 这时一个女店员道：“我看到劫匪的时候就按了桌子底下的紧急按钮，但是没有响应。” 苏颜道：“没有反应，难道是没电了吗？” 柳经理连忙摇头道：“这个不可能，这个紧急按钮是直接连接110的，只要按下去，110报警中心就知道这里出事了。而且是单独一根线，单独供电，即便整条街都没电了，按钮也有电的。” “那为什么没接到报警呢？”苏颜接着问。 柳经理思索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我也不知道呀，我还奇怪呢。” 白启见状就叫桑广晴：“小桑，你马上检查一下紧急报警的线路。” “收到。”桑广晴立刻带人去检查了一番。 白启对柳经理道：“你们店的监控我看一下。” “好好，在我们办公室里。”柳经理带着白启等人去看监控。 到了金店办公室，柳经理马上找到当时的监控视频：“你们看，就是这两个人。” 白启看到，监控视频里，是金店不同位置的监控，这时门口的监控里显示出现两个人戴着头套，然后大厅里的监控拍到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一个劫匪个头略高，大概是185厘米左右。另一个劫匪矮一点，身体微胖，大概是175厘米。高个的手里拿着一把样子奇怪的枪，白启认出来这是私自改造的猎枪，矮一点的人右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手枪。同时左手还拿着一把刀。 两个人进了金店后，顾客和店员都吓得乱跑，金店店员蹲在柜台后面，然后高个子劫匪的就开始敲柜台，拿金银首饰装进口袋里。然后其中一人劫持了一个店员，离开了监控画面。 “他们没从正门走？”白启问道。 “对，他们走的是后门。后面就是小区里面了。” “劫匪怎么知道有后门？”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按理说后门是要上锁的，平时不打开的。” 白启让小李把监控视频拷贝了，自己去看一眼劫匪离开的路线。 在金店的后门口，看到倒地的尸体，还有陈坏正在验尸。 “怎么样？”白启问道。 “嗯，是脖子上挨了一刀，当场断气。”陈坏道。 白启回想起刚才监控里的劫持人质的样子，就道：“死者脖子上有没有勒痕？” “勒痕？没有，只有刀伤。” 白启见状陷入沉思。 这时，桑广晴走过来道：“我检查了线路，有人破坏了线路。” 白启再次去找柳经理问道：“我们发现你们店里的紧急按钮的线路被人破坏了，你知道有谁知道吗？” “线路破坏了？这个线路很隐秘，我都不知道，就保安老王知道。”柳经理道。 白启又叫来了保安老王，老王一听线路被破坏了，连忙摇头：“不可能呀！上个星期电工来了检修了整个电路情况，当时我还说这个紧急按钮的线路绝对不能出问题。电工说都验了没问题呀。” “那你把电工的手机号给我一下。” “嗯，好的，我找找啊！”保安老王连忙点头，翻手机查找。 “是这个号！电工老刘。” 白启马上把电工的手机号记下来，然后问道：“店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条线路？” 保安老王想了想道：“额，那个小莫知道。” “哪个小莫？” “就是那个躺着的小莫。”保安老王指了一下尸体。 白启没想到这个小莫就在自己眼前，连忙蹲下看向死者身上的胸牌：‘莫博’ “莫博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上次电工来检查，我当时太忙，他给电工带路帮忙打下手的。” 白启看着莫博的尸体思考着什么。 金店现场勘查完毕，宋佳宁等人给金店的顾客和店员都询问了情况，并记录下来。 中午收工，回到警队，办公室里，大家正在讨论这个金店打劫的案情。 苏颜道：“这个被害的店员也够可怜的，名叫莫博，24岁，身高174cm，体重134斤，老家石州人，在金店打工一年。” 陈坏道：“致命伤是咽喉处被利器割喉，当场死亡。” 白启问道：“大家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苏颜道：“这次打劫，劫匪是做出充足的准备了，是个有预谋有计划地打劫。” 宋佳宁点头道：“嗯，我同意颜姐的看法，绑匪都能提前破坏报警线路，想好退路肯定是有计划的。” 第152章 雪人案 白启问道：“可是他们怎么破坏的报警线路呢？又是怎么知道还有个后门，而且这个后门是常年都不开的情况下，这次打劫，后门就刚好被打开了？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这···”众人弄不清白启说的这种巧合。 夏思远眼前一亮，道：“有内应！” “有内应？那会是谁？”宋佳宁问道。 白启笑着看向夏思远问道：“你说有内应，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夏思远想了想道：“如果假设真有内应，那这个人最合适，他既要知道报警线路的位置，也熟悉整个店铺的布局，还能安全脱逃而不被怀疑，这个人就是莫博。” 众人大吃一惊：“死者是内应？” 宋佳宁惊呼：“难道是黑吃黑？” 白启点点头：“很有可能，而且监控里大家都看到了，劫匪还绑架了一个人质。但是只要出了大门，后面没什么人，还有车，根本不用非要杀了莫博。毕竟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劫匪也会想到，即便以后真的被抓住了，杀了人抢劫和没杀人抢劫的概念也是不一样的，有可能是蹲监狱与死刑的区别。” 夏思远接着道：“但是，劫匪还是杀了莫博，那他们的意图就很明显了，就是为了少一个人分赃。现在金店的整体损失达到五百多万，三个人分，每个人才分一百多万，但是如果两个人分，那就是二百五十多万。” 众人听完夏思远的分析感觉有理。 白启道：“那么下面咱们的调查思路是，调查莫博的银行记录，手机通话记录等等，这个还是交给广中。” “好的。” “走访莫博的朋友、同学、同乡、同事等等，去一趟莫博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苏颜负责。” “是。” “调查一下周大鹏金店附近的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出现，小夏去查。” “是。” “还有最近留意一下有没有大量黄金流入市场，小宋认识的特勤线人多，你多问问。” “是。” 警察们分头行动，但是都没找到有什么线索。 白启去了莫博的出租房看了一下，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居室的房子，装修也陈旧，家里没有什么线索，看样子只有一个人居住，不过听房东说他已经有三个月没交房租了。 “莫博很缺钱吗？” 房东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在这租房两年了，头一次拖欠房租。” “嗯，好的，谢谢。” 白启在莫博房间里溜达，在他的床头发现了一本《水浒传》，白启翻了一下，没有什么线索，书只是看了前面几页，后面都是崭新的，没发现什么，就把书放回了原位。 刑警大队，办公室。 李广中和宋佳宁也调查回来，监控视频中也没有什么线索，手机记录、银行记录、网购记录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发现莫博的手机上有好几个借贷app，总共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多万了。 “这就是他打劫的动机？”李广中自语道。 苏颜道：“他的基本工资才2500元，只有卖了越多首饰，才能挣得更多，他最高记录是5400元。” “他的朋友同事怎么说？” “都说莫博人挺好的，性格很好，出手也很大方，不过有个同事说他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其实他家里没什么钱。还有个同事说他经常看到莫博在手机上打牌什么的，对这些很上瘾。” “莫博平时都去什么地方？” “经常去台球厅还有洗浴中心洗澡，剩下也没有别的爱好了。” “你们这边完事之后去莫博经常去的几个地方，调查一下，看看有什么收获吗。” “嗯，好的。” 后来警察又去调查了线索莫博经常去的几个地方，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案子到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这种案子，没有嫌疑人信息，根本无从查起。 三天后，清晨，连续下了两天的雪，这是海津市少有的大雪，房顶上积攒了厚厚的白雪，像是盖上了小棉被一样。 月亮公园里，有很多老人在晨练，有舞剑的还有打太极的。公园道路的雪已经被清洁工清理队在绿化区域。 有一群小孩子在公园里打雪仗，雪球飞舞打得不亦乐乎。 有两个小孩躲在树后面，其中一个小孩发现树后面有个雪人。这小孩见到雪人的脑袋不小，激动道：“哇塞~这个大！” 另一个小孩见状就道：“用这个砸死他们，一定爽！”就伸手要把雪人的脑袋拿下来。可是雪人的脑袋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呀，拿不下来。” “笨死了，这都拿不下来，看我的！”那个小孩也抓住雪人脑袋，使劲往外拽，可是雪人脑袋却是一动不动。 “哈哈哈，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另一个小孩嘲笑道。 那个小孩有些生气，抬腿一脚，想把雪人的脑袋踢下来，但是雪人脑袋并没有掉下来，而是碎了，里面露出一个冻得僵硬，血肉模糊的···真人头。 “啊啊啊！”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叫，周围有老大爷闻声赶过来，结果一看雪人，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快···快报警啊！” ······ 警方已经用警戒线将这里围起来，远处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对这里指指点点，一个家长拉着孩子，孩子还在哭闹。 白启和陈坏看着眼前的‘可爱’雪人。 “脸被破坏了。” “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这零下五六度冻着保鲜，肯定要带回去才能确定死亡时间。”陈坏戴好装备，走过去检验尸体。 白启问道：“谁发现的尸体？” 宋佳宁道：“是两个小孩打雪仗，有个小孩想把雪人脑袋踢下来，结果就露出了这个脑袋。小孩被吓哭了，然后引来一个老大爷，最后是老大爷报的警。” 李广中道：“这孩子晚上会做噩梦吧。” “建议一下小孩家长，去做个心理辅导什么的，放任不管很容易形成心理疾病。”白启吩咐道。 “嗯，好的。” 白启看了周围也没有监控，公园是开放式的，从什么地方都能进来。 陈坏和法医助理把雪人身上的雪都扒下来，露出里面死者的身体，死者穿着秋衣秋裤，光着脚，外衣不知去向。 陈坏把人抬进装尸袋，对白启道：“我先回实验室了，等有结果去找你。” “嗯，路上注意安全。” 小李在公园询问晨练的大爷大娘，还有给公园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 回到警队，大家把问来的信息汇总，只是法医陈坏那边需要的时间有点久，尸体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了，只能等化冻才能解剖做和其他的检验。 第153章 张广业 转天清晨，刑警队办公室。 人员都来齐了，开案情讨论会。 李广中道：“我问了好几个人了，都说是大概三天前发现的。公园的环卫工人也说是三天前发现的，因为在树荫底下，也不影响公园道路，看着挺好看的就没动。” 宋佳宁道：“周围监控里没有什么发现，主要都是拍道路，拍不到公园里。” 这时陈坏走进来，拿着尸检报告：“经过解剖分析，发现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天前。” 苏颜道：“那就是说，死者刚被杀死，就被抛尸在公园里了。” “嗯，可能性很大呀。” 陈坏在投影仪上放映出尸检照片，“死者男性，年龄35到40岁，身高184cm，体重140斤，左脚有陈旧伤，不过不影响走路。根据身体情况判断死者是经常从事重体力活的。死者面部是先用锐器在脸上砍了三刀，但是凶手发现并没有起到毁容的效果，就又用重物砸毁，导致脸部变形，初步判断是砖头，因为在脸部发现了砖头碎屑。死者身份无法确定，致命伤是背后中刀，一共三刀。凶手用的是右手，并且通过刀的方向来看，凶手应该比死者要矮一些。凶手身高大概是175到180之间。” 白启道：“根据这些是无法查到死者的真实身份的。” “哦，这条信息应该有用。”陈坏播放出一张照片，“我在死者的头发和指甲中都发现了煤炭的碎屑。” 宋佳宁道：“煤炭工人？” 苏颜道：“可是城里也没有煤炭工人呀。” “还有哪个工作接触煤炭？” 宋佳宁道：“烧烤吧！” 李广中嘲笑道：“宋胖子，你就知道吃，烧烤用的是木炭！” “哈哈哈。” 忽然苏颜道：“是锅炉工！” 白启点点头：“这个还靠点谱。” 夏思远道：“我看地图上在距离月亮公园十多里的地方有个供热厂，那里肯定会有很多锅炉工的。” 白启道：“嗯，小夏，你去供热厂看看，还有附近看看有没有澡堂子，洗浴中心什么的也去问一下，近期有没有锅炉工失踪了的。” “好。” 下午，白启接到了夏思远的电话。 “白队，供热厂有个锅炉工请假了，好几天没来上班，我说了死者的信息，经理说符合那个人。” “嗯，好，你问一下他的住址，我们去查一下。” “他就住在供热厂的员工宿舍里。” “嗯，你在那等着，问问他的同事舍友。我们马上到。” “好的。” 白启对苏颜道：“走，小夏有发现，叫上小桑。” “好的！” 白启等人到了供热厂的员工宿舍，这个宿舍是四个铺，但是只住着三个人。 夏思远给白启看了这个锅炉工的照片，“张广业，39岁，石州人，在这个供热厂待了5年，身高184cm，宿舍的同事说他左脚有伤是年轻时爬山摔的，现在天气一凉就疼。” 苏颜道：“哇塞，这是完全符合呀！” 白启问道：“他是哪个铺？” “是这个。”夏思远指向靠窗户的下铺。 白启道：“苏颜，你去经理那边还有同事们了解一下情况。” “好！” 桑广晴采集了床上的头发皮屑，检查了张广业床上的生活用品，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和贵重物品。 “他的柜子是哪个？” “这个，我已经打开了。”夏思远道。 白启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一些衣服，白启翻了这些衣服，发现有件衣服里有个钥匙，还连着一个号牌，上面写的是537号。 “这个···应该是洗浴中心的号牌吧。” 有个舍友见了就道：“哦，这是金盛洗浴中心的，老张总去。” 这时有个人，走了进来，发现一屋子的人吓了一跳。 那个舍友道：“哎，永兵，正好警察同志想要了解一下老张，你们是同乡，比我熟。” “警察？”来人惊奇的打量着白启等人。 “对对，警察来找老张的。” 白启看向这个人，长得微胖，30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往上。眼睛小，有点小胡子。 “什么？了解老张？”这个室友有些紧张地看着白启等人。 “对，我们要了解一下老张的情况。请问你是？” “哦，我叫蒋永兵，你能告诉我老张怎么了吗？”蒋永兵问道。 “这个目前还不便透露。” 蒋永兵点了点头道：“嗯，好。” “请问你跟张广业是什么关系？” “是老张跟我都是石州来的，他比我早来很多年，我是高中毕业之后没事干，来海津打工的。” “哦，这样啊。”白启点点头，夏思远在一旁记录。 “张广业平时都有什么活动吗？” “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去洗澡。” 白启看向蒋永兵：“是经常去金盛洗浴中心？” 蒋永兵点点头：“嗯···” “这次我听你们经理说是他请了几天假？” “嗯，是。” “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跟你什么都没说吗？” “嗯，没说，谁都不知道。” “好，你知道他的手机号吗，提供一下。” “好。”蒋永兵拿出手机，夏思远记录下来。 “你近些时间也不要出海津了，我们也许会有需要你配合的。”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回老家过年了，票都买好了，这票可难买了。”蒋永兵有些着急。 “嗯，这个还是希望你尽量配合，我们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多谢。” 桑广晴采集了不少皮屑头发指纹等线索回去化验，白启和夏思远上车之后，白启道：“去金盛洗浴中心看看吧。” “好。”夏冰玉用车载导航，找到了金盛洗浴中心，距离供热厂只有6公里。 白启给李广中打电话：“广中，给你发个手机号，查一下手机这几天的活动情况。” “收到。” 白启挂了手机，问道：“你们感觉蒋永兵这个人怎么样。” 苏颜道：“这个蒋永兵有些欲言又止，感觉他隐瞒了什么。” 夏思远道：“我刚才观察了他的表情，发现他说谎了，他应该知道一些东西的。” 白启点点头：“这个人也要好好调查一番。” 夏思远开车没用多大功夫就到了金盛洗浴中心。 这个洗浴中心是东北很流行的集合洗浴娱乐一体的洗浴中心，洗完澡可以去休闲区按摩、打牌、打麻将、看电影、游泳，饿了还有自助餐，不想回家还能住这里。这种洗澡方式从东北传过来之后，在海津市也很流行，尤其是冬天，这里异常火爆。 第154章 分析视频 三人到了金盛洗浴中心之后，白启到了之后问了储藏柜的位置，不过因为在男部，苏颜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按照钥匙上的号牌，找到了537号柜子，打开之后发现有些衣服，扑克等东西，都没什么价值，忽然白启看到了一本书，是个《水浒传》这本书怎么与莫博家里的书一样？ 然后白启立刻打电话给宋佳宁：“喂，小宋，你马上去一趟莫博家，在他的床头找一本《水浒传》” “哦，好的。” 夏思远问道：“这本《水浒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我在莫博家里也看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水浒传》我感觉他们这两个人应该不是那种喜欢看书的人。” 夏思远一愣：“这两个案子有关系！” “也许只是巧合呢。”白启翻开《水浒传》发现这本书也只是前几页有点痕迹，后面也很新。 白启把柜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装进袋子里拿走。 回到警队之后，桑广晴那边已经对比出指纹了，dna结果还要晚一点，不过指纹对比，月亮公园的死者就是张广业。 白启看到了检验报告，就道：“开会！” 在会议室，众人把今天收集到的线索都汇总在一起。 白启道：“虽然dna结果还没出来，但是经过他们的描述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死者就是张广业。那么大家都说说，收集到的线索吧。” 苏颜道：“我问过供热厂的经理，张广业在这干了五六年了，工作还算勤快，没什么不良嗜好，不过我问了厂里他的一个朋友，说他上个月跟他借了几次钱，加一起有三万多了，后来又有一个朋友说张广业也在他这借了一万。有个同事说他最近好像玩上了赌博，因为有一次他在供热厂附近看到有人围着他，那个同事以为有人欺负张广业，就过去帮忙，结果到了才知道是张广业欠了他们的钱。” 李广中道：“要是张广业喜好赌博，他跟同事借钱估计也是要赌博用的吧。” 众人点点头：“很有可能。” 白启问道：“张广业的手机位置查到了吗？” 李广中道：“查到了，之前一直都在供热厂，没出去过，最后的定位在供热厂附近的河里。” “河里？” 苏颜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个同事说昨天他还收到了张广业的消息，说很快就会还钱的。” “昨天？张广业已经死了三天了呀！” “有人用他的手机发消息，迷惑警方！” 白启道：“小宋，你去申请一下，叫人去河里打捞一下手机吧，这个手机里应该有很多线索。” “好。” 转天，警方叫来了打捞队，去河里打捞，因为是冬天，河水都已经结了很厚的冰，打捞很困难。白启到了现场，亲自在河面上蹦了一下，冰面上连个裂缝都没有。 苏颜道：“这可怎么打捞呀！” 白启笑道：“你知道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额，我当然知道了，这跟打捞有什么关系？” 夏思远道：“颜姐，河水的冰面这么厚，三天前也差不多，凶手想要把手机扔进河里，只能凿个洞才能把手机扔进去。” 苏颜恍然大悟：“哦，这样呀，那么只要找到了这个冰洞就能找到手机的准确位置了！” “晒裂的葫芦。”白启点点头就去冰面寻找冰洞了。 “什么意思？”苏颜不明白白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夏思远笑道：“白队夸颜姐开窍了。” 苏颜无语：“夸人还不好好夸，用什么俏皮话呀！” 大批的警员都在冰面上寻找冰洞，最后找到了三个，冰洞已经重新冻上了，这些冰洞一般都是钓鱼的人进行冬钓用的。 警察们只能重新刨开，并且扩大洞口，然后进行打捞，费了大半天劲终于找到了一个手机。 “还好这河水才一米多深，要是再深一些，肯定打捞不到了。”宋佳宁擦着汗，从网兜里拿出来了一个缠着水草的手机。 是个摔碎了的智能手机，已经开不开机了，白启交给李广中道：“这次可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白队。这个我最在行。”李广中笑道。 回到警队，李广中忙着去恢复手机数据，陈坏那边又传来了好消息。 dna对比结果也出来了，张广业就是雪人案死者。 经过小李的一晚上加班，终于把数据都恢复过来。 小李把结果交给白启：“张广业的手机通话记录、短信、微信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有个小众聊天app有些奇怪，这个小众聊天app里只有一个联系人，而且他们聊天内容大多都是一大串数字，然后剩下的就是‘好’‘是’‘嗯’等回复。” 白启看着数字道：“这个人有问题，他们聊天都是加密的，不简单呀。” “可不是嘛，烧锅炉真是屈才了，干个间谍什么的没准也行。” 白启又问道：“还有什么收获。” “嘿嘿，瞒不住白队呀，下面这个收获就大了！” “哦？”白启有些好奇。 “你看看他的网购记录。”李广中把文件翻篇，指给白启看。 “是一把手枪？64式？”白启忽然双眼一凝。 “对仿真手枪，除了不能出子弹以为，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记得金店打劫案里，有个歹徒手里拿着的就是64式手枪吧。” “对啊！这个收获大不大？” “干得不错，这个案子结了给你庆功！” “哈哈，谢白队。” 白启站起身来：“通知大家，马上开会。” “是。” 刑警队会议室。 投影仪上播放着金店打劫的监控视频，大家有些奇怪，怎么雪人案不破了？又看上了打劫案了？ “停。”白启命令道。 李广中把视频暂停，对大家道：“大家看矮一点的歹徒手里拿着的两样东西，右手一把刀，左手一把手枪，手枪看样式是64式手枪。” 众人点头，都看清楚了，64式手枪是1964年设计定型、1980年生产定型的7.62毫米自动手枪，现在公安局的枪械库里就有，很多老刑警都习惯用64式。 “而张广业的网购记录上有个仿真枪的网购记录，买的就是这把64式手枪，到货时间就在金店打劫前两天。”白启一指屏幕，小李把网购记录截图播放。 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宋佳宁道：“难道，张广业就是金店打劫案的劫匪？” 第155章 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白启看着投影仪，继续道：“张广业的身高体型都与监控拍下来的劫匪1号吻合，不过劫匪一号拿着的是一把自制猎枪。劫匪2号手里拿着的就是64式手枪和刀。大家接着看。” 视频继续播放，看到劫匪2号装钱的时候，白启再次叫停。 “大家看，劫匪2号拿出来一个布包，然后开始装黄金制品的时候，他是把枪放在一边了，右手拿着刀，并且拉着布包，左手放下枪，然后装金子。”白启指给大家看，但是大家都没明白白启的意思。 忽然夏思远想到这个情况，连忙道：“我明白了！” 白启投来赞许的目光：“小夏，你说说。” 小夏道：“劫匪2号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左手拿枪，右手拿刀，这一点就很别扭，在这种情况，一般人是会用右手拿手枪的，毕竟手枪威力大，更有震慑力，更能保命。除非这人是左利手人，不然枪在右手才更放心。” 众人点头，确实是这样，在场的人都拿过枪执行任务，确实右手拿枪更放心一些。 “还有就是2号劫匪却又拿着一把刀，这就有些画蛇添足了。既然已经有手枪了，刀这东西说实话，除非是个用刀的高手，不然还不如不拿着。劫匪2号的反常举动说明他左手的这把枪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所以他又拿了一把刀，而且把枪放在左手。” 众人听了都明白了夏思远的意思，苏颜恍然道：“这么说这把64式手枪是假的，假枪除了吓唬人以外毫无用途。” 夏思远接着道：“嗯，没错，劫匪2号在装金子的时候，也习惯性把枪放下，但是右手里的刀却不愿意放下，因为他知道，即便枪被抢了，也不影响自己的安全。” 白启点头道：“不错，所以经过推断这个张广业有很大嫌疑是金店打劫案的劫匪一号。所以金店打劫案与雪人案并案调查。” “下面就该说说，为什么张广业被杀了吧。”白启道。 苏颜道：“这点很容易呀，你们想呀，在金店里内应莫博被杀了，然后两个劫匪离开之后，张广业也死了，这明显是劫匪2号想杀了这两个人独吞赃物呀。” 白启点点头：“嗯，晒裂的葫芦。”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接着道：“目前，只有劫匪2号一个人了，只要找到这个人，两个案子一箭双雕，都能结案了。但是这个人有点太隐蔽了，很不好找呀。” 白启问道：“小宋，让你留意市面上有没有大量金子的出现，有消息了吗？” 宋佳宁摇头道：“没有，我问过了不少人，但是都没有这个消息。” 白启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么说，打劫来的金子还没变现，依然在劫匪手里。” “嗯，可能性很大，除非他能有办法自己处理这些珠宝。” 白启道：“小宋，你再去调查一下，张广业在哪赌博的，看看张广业有没有赌友，赌博这东西十赌十输，肯定是赌博欠下高利贷之后，才想起打劫这个歪点子。赌友当同伙的希望很大。” “是。” “然后小夏，你去盯着点供热厂，借高利贷的人应该不知道张广业已经死了，肯定还会再去找张广业的。” “是。” “小李，张广业的近期的网购记录给我弄出来，还有调查清楚，那个聊天app里面他到底跟谁在聊天。” “好的！” 散会之后，宋佳宁找到白启：“白队，这个东西忘了给你了。” 白启一看是莫博家里的那本《水浒传》“哦，好的，谢谢。” 回到办公室，白启看着张广业的聊天截图上的数字，翻看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 李广中走进来：“白队，这是张广业的近期网购记录。” “嗯，谢谢，放这吧。” 李广中走后，白启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这些数字的含义，揉了揉双眼，想去接一杯咖啡提提神。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了小李刚拿过来的网购记录。 “嗯？”白启拿起网购记录，上面的记录并不多，但是有一样东西很显眼，是两本一模一样的《水浒传》 白启看向桌子上放着的《水浒传》马上放下水杯，翻开《水浒传》前面几页有很多翻看的痕迹，白启发现有些字是被铅笔画过，不过又被橡皮擦掉了。 “原来是这样！”白启终于弄清楚了数字的含义，这些数字是基于这本《水浒传》的密码，数字分别是第几页，第几行和第几个字，只要把这些字圈起来，就知道了他们的对话。 这时李广中敲门进来，激动道：“白队，我查到了跟张广业聊天的人是谁了！” “莫博吧。” “额？白队你怎么知道的。” 白启没有回答，疯狂地在书上找字，然后组合成了一句话：‘结束后金山路七号集合’ “叫上小桑和陈法医，去金山路七号！” “哦，好。” 金山路7号，是一栋烂尾楼，已经停工了几个月了。 白启等人到了之后在第5层发现了脚印的痕迹，并且在一堆水泥袋里发现了张广业的衣服，并且衣服上面还有大量血迹。 现场只有两组脚印，其中一组是张广业的，另一组应该就是劫匪2号，同时也是杀害张广业的凶手。 “第二组鞋印，42号鞋，目测体重在130斤左右，身高在175至180之间。”白启看着脚印符合劫匪2号。 “白队！”桑广晴拿过来一个证物袋，上面是一个耳钉，黄金制品，标签还在挂着，上面写着的是‘周大鹏珠宝’ “是周大鹏金店丢失的首饰。” 李广中道：“连金子都不要了。” 苏颜道：“这里的脚印很凌乱，他们应该打斗过，劫匪2号杀了张广业，肯定当时打斗的时候金子洒落在地上，这个耳钉没看到。” 李广中赞叹道：“嗯嗯，颜姐现在的分析头头是道了。” “可是这个劫匪2号到底是谁呢？” 白启也想不通，就道：“先把这里的线索好好找找吧，尤其是血迹，毛发等等，也许就有劫匪2号的呢。” 晚上的时候，白启把办公室的灯关了，出门看到外面的集体办公室里，苏颜还在调查案卷。 “还没回家？” “嗯，最近睡不踏实。” 白启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就对苏颜道：“走吧，也别太晚了。正好顺路，我送你。” “哎呀，太好了！今天不用叫车了！”苏颜笑道。 二人到车库，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嗯。”苏颜坐在副驾驶，白启刚刚发动汽车，就听到了，苏颜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白启看向苏颜。 苏颜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事，我回去吃个泡面就行。” “总吃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呀。”白启道。结果刚出了车库，白启的肚子也叫了一声。 苏颜见状：“要不咱们···” “森林餐厅？” “走着！” ······ 第156章 老景的秘密 深夜，森林餐厅。 白启和苏颜进去的时候，老板景峰见到二位之后就道：“你们再晚来五分钟我就打烊了。” “老景，不耽误你回家吧。”苏颜笑道。 “没事没事，就自己一个人，在哪都一样。” 白启问道：“景哥没有家人吗？” 苏颜暗中踢了白启一脚，白启不明所以。 景峰笑了笑：“没事，家里就我一个，这样吧，店里也没什么菜了，厨子也下班了，我看着做点吧。” “行，老景，你随便做，只要你做的菜我都爱吃。” “呵呵，行，你们等着。”景峰去后厨做饭去了。 “怎么回事？”白启小声问道。 苏颜探过头，小声道：“唉，我听雷哥说呀，老景原来也是刑警，缉毒队的，现在的队长马超辉就是他原来的警员。但是一次任务，他的家人被穷凶极恶的毒贩抓住，老景的妻子直接死在了他面前，他襁褓中的儿子也不见了。” 白启才知道，景峰还有这样一段悲伤往事。 “然后老景就不干了，自己开了这家餐厅。” “他儿子不见了？” “好像被药贩子带走了，下落不明。” “那个毒贩至今都没找到吗？” “唉，让人绝望的就是找到了，当时审问的时候，毒贩说让他手下的一个小弟把孩子杀了，不过毒贩自己也没见到尸体，后来在抓捕的时候，那个小弟反抗的时候被打死了。所以现在也不知道老景的儿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白启沉默，不一会，景峰陆续端过来三盘菜。 苏颜连忙道：“够了老景，太多了，我们吃不了这么多。” “呵呵，小颜，你怎么还谦虚上了。”景峰笑道。 “什么呀，我的胃口不大的。”苏颜有些脸红。 景峰哈哈大笑：“没事，这顿饭算我请你们吃的。” 白启连忙摆手：“景哥，那可不行，都耽误你下班了，还能白吃饭呀。” “哈哈，没事没事，看到你们忙到现在才回家，也知道你们辛苦，这个世界上呀，看起来很光明，但是不知道有多少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这些都是需要你们来守护的。” 白启道：“景哥，要不一起吃点。” 景峰想了想道：“行呀，虽然是开饭店的，自己还真没跟别人吃过几次。” 景峰拿过来几罐乌苏，白启连忙道：“景哥，我今天还要开车。” 景峰笑道：“哈哈，没事，我习惯了，我晚上自己吃也喝两三罐呢。” “那景哥不用开车？” “不用，我家离这可近了。” 三个人在小店里有说有笑，苏颜道：“老景，你这手艺绝了！” “哈哈，小颜这话我很受用呀。” 白启也赞叹道：“我也自己做，不过跟景哥比还是差远了。” “回来你想学什么菜尽管找我。” “行。” 景峰喝了一罐乌苏之后，就问道：“你们在弄什么案子呢？” 白启就把金店打劫案和雪人案大致说了一些，案件的细节是不能透露的。 “这俩人还会用密码，还挺不简单的。”景峰道。 “嗯，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劫匪一共3个人，但是聊天软件却只有两个人。” 景峰闻言连忙摇头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两个人在一起呢，完全不用第三人参与聊天呀。” 白启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苏颜问道。 白启激动地对景峰道：“多谢景哥提醒呀，我怎么没想到呀。” 景峰笑道：“你这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 白启道：“景哥，这个案子结了之后，我一定来敬你一杯，这杯先欠着。” “哈哈，好说好说。” 白启三人吃完夜宵，离开森林餐厅，在车上，苏颜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白启道：“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完全不用第三个人参与聊天，能跟张广业在一起的就是他的室友了。” “蒋永兵？” “对，我当时问他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知道点什么，现在想想，蒋永兵的身高体型完全符合，他肯定就是劫匪2号，他亲自参与了打劫，并且杀了张广业。” 苏颜道：“可是现在没有证据呀。” 白启叹了一口气道：“确实没有证据，就等明天小桑他们化验结果了，看看能不能找到蒋永兵的指纹dna什么的。” 不过转天清晨，白启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桑广晴带回来的不好的消息，在烂尾楼上没有发现任何蒋永兵的指纹和dna。 这下大家都犯了难，没有证据怎么办。 白启记得蒋永兵说要回老家，已经买好票了，这分明就是跑路，可是如果现在找不到证据，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蒋永兵跑路了。 白启让小李先调查一下蒋永兵的资料，还有在打劫时间段的行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破绽。 这时，宋佳宁走过来道：“白队，我的特勤跟我说，这个金盛洗浴中心里好像就有赌场。” “哦？”白启忽然感觉眼前一亮。 “我也询问过一些人，他们说金盛洗浴中心确实有一个区域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应该开的就是赌场。” 苏颜听到之后立刻就道：“我明白了，张广业经常去洗澡，其实是去赌博，赌输了就去借钱，然后接着说输，直到已经身背巨额债务，无力偿还，最后走向了打劫的违法道路。” “嗯嗯，颜姐说得有理呀！” 白启道：“打劫是三个人，但是如果不是惯犯，或者穷凶极恶之徒，是不可能愿意跟随张广业打劫的，这个买卖毕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活，稍有不慎轻则去踩缝纫机，重则当场身死呀！” “这倒是，那他们是为什么？”苏颜问道。 “共同的利益！”白启道，“只有跟张广业一样，也是身背巨额债务，走投无路的人才有可能跟他一起打劫。” 宋佳宁道：“那么说，莫博和蒋永兵都有可能也是这个赌场里的赌徒？” “嗯嗯，你再去查一查莫博的人际关系，生活轨迹。对了，派几个人在莫博家蹲守，估计这两天就会有人上门来要债来。” “好的，我马上就去。” 下午，夏思远回来报告情况，蒋永兵确实也借过钱，而且在金店打劫案发的时间段，他也跟供热厂请假离开一天，第二天就继续上班了，没有一点其他的迹象。 白启问道：“派人监视了吗？” “已经二十四个小时监控起来了，一有动静立刻就报告过来。” “嗯。”白启点点头。 第157章 钓鱼 苏颜道：“这家伙会把黄金藏在哪呢？宿舍咱们也去看过了，要不咱们去审问一下吧。” 白启摇头：“不行，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蒋永兵这个人心机很深，他之所以到现在都不动就是因为害怕一走了之肯定会被警方怀疑，到时候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他。” “可是他被抓住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夏思远道：“不是，首先他只是个从犯，杀了莫博的罪证可以推给张广业。” “可是张广业是他杀的呀，这他总归逃不掉了吧。” “是逃不掉，但是可以说张广业要杀他灭口，他反抗失手杀了他，顶多算是过失致人死亡。而且张广业一死他也可以推脱说是张广业把金子藏了起来，他自己根本不知道金子在什么地方。这样的话，即便他被抓住之后也判不了几年，在牢里再表现得好点，也许还能提前释放，到时候，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花钱了。” “原来是这样，这小子看起来挺老实的，心思这么奸诈。那现在没有办法了吗？” 白启笑道：“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嗯？”苏颜疑惑地看向白启。 晚上，白启接到了宋佳宁的电话：“白队，我们看到有三个人去了莫博家的楼，我看样子不像是好人。” “哈哈，你真是及时雨啊！”白启激动道。 “额？什么意思？”宋佳宁被白启的夸奖弄糊涂了。 “没什么，莫博家有咱们的人吗？” “已经藏起来了，门是虚掩着的，只要他们一进去，就抓现行。” “好！” 半个小时后，宋佳宁带着几个警察押回来三个人，连夜审问。 经过三个小时的审讯，最后三人终于招供。 夏思远道：“他们就是金盛洗浴中心专门要债的，经过他的交代，张广业已经欠了赌场二十万了，这还是本金，要是算上利息一共要五十五万。” 苏颜目瞪口呆：“这利息也太高了吧！翻了倍还要多呀。” 小李道：“难怪张广业被逼得去打劫。” 白启问道：“蒋永兵欠钱了吗？” “他也欠了，欠了十万块钱。” “哼，这小子果然就是同伙。” 白启道：“金盛洗浴中心，等等再去抓，先利用这三个人把蒋永兵钓出来。” “怎么钓？” 白启微微一笑。 ······ 蒋永兵干了一天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刚到宿舍，只见一个室友端着盆要去洗澡，见到蒋永兵就问道：“小兵，老张去哪了呀，你知道吗？好嘛~连警察都来了，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啥话也不说。”蒋永兵回道。 “嗯，眼看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我是三天后的票。” “嗯，行，你走之前咱们要必须喝点。” “没问题，王哥。”蒋永兵笑着道。 “好，我去洗澡了。” 蒋永兵见室友走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躺在自己的床上，在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看了半晌。 口中小声道：“老张，小莫，你们别怨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蒋永兵一看手机登时就坐了起来，看了宿舍没有人，才接通。 “喂。” “蒋永兵，你什么时候还钱？”手机里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额，金哥，不是说好了三天后再来吗？”蒋永兵连忙道。 “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都买了三天后的火车票了，是不是想跑路？” “啊！没，没有呀···”蒋永兵顿时慌了神，摇头不承认，“我绝对没有买票，我肯定不会跑路的！” “哼！你做什么事我心里清楚得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在警察那边有人，你在石州那边的信息我们都知道，定原镇蒋家桥村十五排7门，要不要把你那老母亲和老爹的详细情况也说出来？” “啊，不用不用。”蒋永兵彻底慌了，没想到这个赌场这么神通广大，居然把自己老家在哪都查得这么清清楚楚。 其实他不知道，对方已经被警察控制了，他的信息也是警察查到的，就是让他感觉这次根本躲不掉。 “蒋永兵，你听着，不光是这些，就连你们三个人前几天干的事我们都知道！” 蒋永兵听完吓得手机差点滑落，“你要是不想被警察抓住，明天带着钱去洗浴中心，不然，你不仅自己好不了，你们全村人也都知道你是什么人，欠多少钱！”说完手机就挂断了。 公安局审讯室里，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放下手机，怯懦问道：“那个，行吗？” 白启笑道：“不错呀，你以后出了监狱，去影视城当个演员吧，也不算埋没了天赋。” “嘿嘿，我这，主要是业务比较熟。” 蒋永兵放下手机，额头上的汗不断往下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时室友洗澡完事回来，见到蒋永兵头上有汗，就问道：“怎么了，你在屋里锻炼了？怎么这么多汗？” “哦。”蒋永兵回过神，“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室友道：“这么晚了你干啥去呀？给你留不留门呀····”话没说完，蒋永兵已经出了屋。 室友摇摇头，小声嘀咕：“赶着投胎呀！” 蒋永兵到了供热厂外面，寒风刺骨，蒋永兵紧了紧外套，骑上自己的电动摩托车，离开供热厂。 在马路对面有一辆车也启动了，车里开车的男人又高又壮，正是宋佳宁。 “白队，鱼儿咬钩了！”宋佳宁向白启汇报。 “跟上，不要跟丢了！” “收到！” 蒋永兵在一片平房停下，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打开了一个院子里的门，把电动车推进去，然后关上铁门。 宋佳宁和几个警员在拐角处，等铁门关上的时候，宋佳宁才露出头：“白队，蒋永兵进去了一个平房院子，现在该怎么办？” 白启正在警车里，拿着手机听到了宋佳宁的汇报，连忙道：“小宋，你叫人把这个院子，围起来，马上敲门询问，就说是警察，他肯定会吓得逃走。一定要抓住他，我怕他会在房子里把所有的黄金都融了，到时候就没有证据了！我马上就到。” “好！”宋佳宁挂断电话，对身后的警员道：“你们两个绕到后面，你跟我来。” “是。” “是。” 宋佳宁跑到大门口，用力敲门：“哐哐！” 寂静的夜晚中，这个声音格外响亮。 第158章 审问蒋永兵 蒋永兵刚把一堆首饰倒进炉中，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吓得手一松，金银首饰洒了一地。 “谁？谁？” “我们是警察！是来检查的！” “警察？”蒋永兵顿时慌了神，在原地打转，“这，这，这可怎么办？” 宋佳宁还在用力不停地敲门，大声道：“快点开门！！” “来，来了！”蒋永兵喊了一声，然后快速把地上的首饰划拉一些在包里，就往外面跑。院子侧面堆着一些杂物，蒋永兵爬上杂物，翻墙就跳下去了。 正好有个警员在一旁看到蒋永兵下来，连忙道：“不许动！警察！” 可是蒋永兵反应很快，对着警员就是一脚，将警员踢翻，然后拔腿就跑。 警员捂着肚子大声道：“他在这里，快追呀！” 宋佳宁听到声音，立刻赶到发现了倒地的警员，问道：“在哪？” “去那边了！”警员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宋佳宁立刻飞奔过去，看到了前面的疾驰的身影，大声喊道：“蒋永兵！你再跑就开枪了！” 蒋永兵却不管宋佳宁的警告，玩命奔跑。 “我再说一遍！不许动！”宋佳宁大吼着，要是比力气，他没问题，当年在警校就是自由搏击冠军，但是比跑步他不擅长。 眼看要追丢了，宋佳宁看了看手中的枪，难道真要开枪？ 这时蒋永兵前面的胡同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下就把蒋永兵撞倒。但是蒋永兵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看到冲出来的人还没有站起来，气得咬牙，右腿就踢了过去。 那人见状连忙用双臂挡住头部，挡住了蒋永兵这一脚。这时在胡同里又冲出来一个人。 “去死！”只见这人飞身一脚踢向蒋永兵面门。 蒋永兵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手臂立刻挡在前面，这一脚踢得蒋永兵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蒋永兵定睛一看，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 地上的人也站起来，对蒋永兵道：“你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 蒋永兵一看，此人正是白启，后面的女人是苏颜，他们都在宿舍里问询过他。周围也有七八警察都围了过来。 宋佳宁也跑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呼，呼，你···特么接着跑呀！” 蒋永兵心有不甘，却没有办法，举起了双手。 宋佳宁和几个警员上去把蒋永兵按倒在地，戴上手铐。 “你这及时雨这次可不及时啦！”白启揉着胳膊道。 宋佳宁道：“白队，你受伤了吗？” “还行，虽然不如你这种坦克，但至少也是战士呀。”白启虽然这么说，表情上没啥变化，但是刚才那一脚踢在胳膊上，感觉骨头都要折了。 苏颜见状就笑道：“那我就是刺客了。” “唉，我这自己坦克出来毛用没有，抓不住人呀，还是需要你们配合才行。” “哈哈，这次辛苦你了。”白启拍了拍宋佳宁的肩膀。 ······ 审讯室里，蒋永兵被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白启跟小夏走了进来。白启看了看蒋永兵，问道：“姓名” “···蒋永兵” “性别” “男” “说说你们是怎么策划打劫金店的吧。” 蒋永兵低下头：“我，我都是听了张广业的安排，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哼，你别因为他们两个都死了，你就可以都推他们身上。” “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听他们的安排。” “哦？”白启看向蒋永兵，问道：“那么说，莫博也是他命令你杀的？” “不，不是，是他杀的，不是我杀的。” “放屁，监控里显示是你架着莫博离开的，在你租的平房里也搜到了你杀人的凶器，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却有两个人的血迹！” “真不是我，你没有证据。” “蒋永兵，我看了你的档案，你也当了三四年的兵，你自己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莫博脖子上的伤口是自左向右用刀割开的，这种方式只能用右手才行，而张广业是个左撇子，你是右撇子，你右手拿刀，左手拿着一个仿真枪，就是因为这个。” 蒋永兵沉默了，头上冒出汗。 白启道：“你杀了莫博，然后你和张广业去了你们之前定好的地点。然后你又杀了张广业，这样就可以独吞整个黄金了，是吧！” “不，不是，是张广业，他不想给我那么多，然后起了争执，他要杀我，他手里的枪是真的，我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就反杀了他。”蒋永兵还在狡辩。 白启冷声道：“你呀，把警察当傻子了吗？在现场的脚印里可以看到，你们到了地点你就偷袭了张广业，而且连捅三刀，刀刀致命。你是个身上有两条人命的杀人犯。” 蒋永兵忽然怒了，他大声道：“对！是我杀了他们！他们该死！都是老乡，他们却带着我去赌博！他们明明已经欠了那么多债，他们明明知道这东西碰了就好不了，但是他们还是带着我玩！结果我把我当兵攒下来的钱和我这几年打工的钱都输光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还欠着一屁股债！” 白启听着蒋永兵的怒吼，夏思远记着记录。 蒋永兵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往下流，哽咽道：“我明明今年过年回去就可以娶媳妇了，我明明可以过上幸福生活，可是都是他们，把我的一切都毁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说要去打劫！莫博说他知道他们的金店的情况，他还能把报警系统关掉，这样打劫来的金子至少能卖掉五六百万，这样他们就能还债了。可是我心里却想借着这次机会，杀了他们！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密谋打劫金店，我却在筹划怎么杀了他们！哈哈哈。” 白启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张广业堆成雪人？” “我不想把张广业藏在那个楼里，因为那个楼总有拾荒者在里面逛，如果被发现了，我杀他的现场也就被发现了，也许会留下什么线索。我就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如直接把他扔在公园，堆成一个雪人，这样只要雪人不化，就没人发现，即便有人发现了，他的脸也被我砸烂了，想找他也需要很久。可是我没想到，仅仅三天就被发现了。” “你太小看警察的办事效率了，你看起来计划得很好，其实漏洞百出。” “放屁！要不是那些畜生逼得太紧，我怎么可能露出马脚。”蒋永兵不屑道。 “哼，你还真以为他们知道你那么多信息呀！”白启也笑了。 “不，不是吗？”蒋永兵有些懵逼。 “当然不是，他们就在隔壁审问着呢，对了，你最讨厌的金盛洗浴中心也被警方查封了，涉及到赌博的人员也全部被抓了。” 蒋永兵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不过也好，至少他们也没好过。” 白启摇了摇头，离开了审讯室。 ······ 森林餐厅，大家再次在这里相聚。 白启拿起酒杯道：“快过年了，没想到跟大家在一起都半年了。能遇到你们这帮兄弟是我的荣幸，我敬大家一杯。” 李广中道：“白队，我们跟你学了不少东西，应该我们敬你！” 李春雷却一瞪眼：“怎么，跟我就没学到东西了！” 李广中连忙道：“呀，雷哥，我们能进步，那都是您领导有方呀！” 苏颜笑道：“现在小李这马屁拍得炉火纯青呀！” “哈哈哈！” 白启道：“咱们干了吧！” “干！” 第159章 杀人割肉案 早上7点，海津市西桥区翠屏山上，一对情侣正在晨跑。 男人身体较胖，跑起来有些气喘吁吁，对前面的女人道：“宝宝！咱们歇会吧！” “这才跑了十分钟都不到呢！你就跑不动了啊！”女人转过身，原地踏步跟男人说话。 “哎哟，我真的要累死了！我必须歇会了。”男人站住了，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 “唉，平时叫你锻炼身体就是不来，现在你还不如我呢~” “我这不是刚开始训练嘛，过些日子就适应了，现在真是不行了。” “行吧，前面有个石头，咱们坐那歇会。”女人一指前面不远处山路旁有个大石头。 “好好！” 二人走过去，坐在石头上休息。男人喝了一口水。 “嗯，我歇会就行。” “切！我看你就是胖的，早就让你锻炼就是不听，现在想要孩子才临时抱佛脚。” “我才不是，是因为好长时间没这么锻炼过了，不适应。”男人辩解道。 “我才不信。”女人拿出手机开始自拍。男人有些无聊，就看看周围环境，忽然发现灌木丛中有什么东西。 “哎，你看，那是什么东西？”男人叫了一下女人，指给她看。 女人没看清，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好像是衣服，咦？” “咋了？” 女人又走近看了一眼，顿时惊慌尖叫。 男人立刻上前抱住女人：“宝贝，怎么了！怎么了！” “有···有人！”女人惊恐道。 “哪有人？”男人小心翼翼地往灌木丛里看，发现里面的不只是衣服，还有一个血淋淋的人！ “啊！我的妈呀！”男人也忍不住大叫，“是，是死人！” “那，那怎么办？”女人害怕问道。 “报警啊！打110！” “可，可是警察怀疑我们怎么办？” “你想什么呢！警察傻啊！这一看就死好长时间了，快报警！”男人大吼。 “好好···”女人慌忙地拿出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 西桥区翠屏山路旁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法医陈坏带着手下的法医助手正在验尸，白启看了看周围环境。因为是山上的原因，视野很开阔，山上风很大，平时很少有人走这条路，只有零星有车辆路过。 白启问道：“怎么样了？” 陈坏道：“现在天气太冷，不好判断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天晚上11点到2点之间吧，具体死亡时间等回去解剖再确定。” “嗯。” 这时候，夏思远也询问完了发现尸体的情侣，现在女人还有些惊慌失措，男人紧紧抱着女人，其实他自己的两条腿还有些发抖。 “白队，他们在这晨跑的时候发现的，别的没什么线索。” 白启点点头：“好！” 海津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投影仪幕布上是死者的照片，苏颜在前面讲解：“经过指纹库对比，发现死者名叫曾一峰。男，海津市人，32岁，单身，身高183，尸体重116斤，在雄狮健身房当私人教练，还获得过一些健美奖项。死者身上的个人物品都不在。” 李广中道：“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30多岁的人。” 宋佳宁道：“人家是健身教练，身体好，自然也就年轻！就像陈法医那样。” 陈坏就长得十分年轻，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学生，其实已经毕业了很多年。 白启问道：“陈法医，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陈坏道：“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2点左右。死因是被绳子勒住，导致机械性窒息。死者的脖子上有绳子勒过的痕迹，不过勒痕不深，纹路上类似登山绳一类。死者的体脂率很低，只有不到10%，身体很健康，不过他大腿和手臂的肌肉被剃掉了，流了很多血液。” “这是多大的仇，居然要割肉啊！”宋佳宁嘬牙花子道。 “对了。”陈坏补充道：“死者后颈处有一处小的烧伤，应该是电击器所为，而且，死者是生前被割肉的，然后被勒死的。” “生前···”苏颜听完有些不寒而栗。 “这也太变态了吧！”宋佳宁道。 “是啊！活着就被割肉，还割掉了那么多，听起来就疼！”李广中道。 “因为凶手在割肉的时候是在生前，所以我判断死者在被绳子勒住之前就已经失血性休克了，凶手用绳子勒住死者脖子的时候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导致了机械性窒息而死。这也说明了死者脖子上的勒痕为什么并不明显的原因。” 白启沉思片刻道：“陈法医，那你估计割了多少肉？” 陈坏心中粗略计算了一下：“根据他的身高与体重，还有他的体脂率，被割掉的肉大概有30斤。” 众人惊呼：“这么多！” 陈坏解释道：“主要部分是双臂的肱二头肌、臀大肌、股二头肌、股直肌、胫骨前肌，这些肌肉都是双臂双腿的发力的主要肌肉，肌肉密度高，肯定会重一些。” 苏颜惊呼道：“这个变态，这是在割猪肉吗？” “这也太多了吧！” “嗯，只多不少。” 白启也沉吟片刻：“凶手割肉手法怎么样？” 陈坏不假思索道：“非常专业。” “有多专业？” 陈坏道：“反正让我来一次肯定没有凶手割得这么完美，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就是——庖丁解牛。” 白启点点头：“这么说来，凶手有可能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外科手术的医生。” 陈坏道：“有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个不成熟的猜测，也有可能是了解人体学的厨子。”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都震惊了，苏颜震惊道：“厨子！？” 陈坏点点头：“对，因为我检查了死者身上留下来的刀痕，我特意去买了一只猪腿，做了实验，发现死者身上留下来额刀痕并不是手术刀留下的痕迹，更像是长的菜刀留下来的痕迹，那种日料店切生鱼片用的窄条长尖刀。” “这，这个变态难道把肉割下来，回家做菜吃吗？”李广中说完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苏颜的脸色也变了：“吃···吃人？” “怎么还有这种变态？” 陈坏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白启看向桑广晴问道：“技术队那边有什么发现？” 桑广晴道：“翠屏山上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留下了拖拽的痕迹，还有死者身上被盖了一些枯草，只是翠屏山的风太大了，枯草都吹得差不多没了，这才被路人发现，其他的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第160章 曾一峰 白启转头看向李广中问道：“你那边道路监控查到什么线索？” 李广中道：“翠屏山上的公路上没有监控，只有山下有，但是上山的公路不止这一个，我看了地图，还有两条路通向翠屏山，但是这两条路都没有监控。” 白启点点头，“目前看来没有任何线索了，只能通过死者的人际关系调查了。第一组，苏颜、夏思远，你们去调查一下死者上班的健身房。” “是。” “小宋，你们去调查一下死者家里，还有他的亲朋好友。” “是。” “广中，你去查一下曾一峰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等。” “是。” “小桑，你跟着去一趟死者家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好的。” “那就这样，行动起来吧！” 众人各司其职，去寻找线索。白启跟着陈坏去了法医实验室。 “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吗？”白启看着台子上的尸体，微微皱眉。 “他的手上和腿上有捆绑的痕迹，死者挣扎过。其他的没有了。还有些小伤都是死后抛尸导致的。” “这个凶手难道真的想要割肉做饭？” “推理是你们刑警的事。” “你这家伙！”白启无语道，“我想问你一下，死者生前有没有过那个行为？” “我检查过了，没有。” “哦，好吧···” 白启看到法医实验室里，除了白启和陈坏还有两个助理法医。就问道：“你们这有人请假吗？人这么少？” 陈坏抬头看了一眼，道：“有一个助理法医不干了。” “怎么不干了？” “他说有点不太适应。” “嗯，天天接触尸体，确实不太适应。”白启点点头，然后对陈坏使了一个眼色，笑道：“用我替你找一个帮手吗？” 陈坏道：“不用了，我又向上级申请了一个法医助理，听说这几天就到了。” “唉，好吧。我来了你都不说请我喝个咖啡。” “那边有速溶的，你自己冲一杯吧。” 白启翻了一个白眼，“真不懂人情世故啊！” “经常与死人打交道的人还要什么人情世故。” 白启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走近陈坏道：“你这人呀，真令人无语，你也不只是跟死人打交道，不是还有我嘛。” 陈坏沉默不语。 “有喜欢的人吗？我给你介绍一个，你看看小桑怎么样？要不就是季队那边的那个小师妹王芊芊？” 陈坏别有深意地看向白启：“你怎么不说把苏颜介绍给我呢？” 白启顿时脸色微微泛红，道：“那个假小子怎么适合你，你更适合淑女型的女生。” 陈坏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你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原来是蔫坏啊！” “切！” 白启笑道：“这样就对了嘛，你总是那么沉默，生活其实还是有点意思的。”白启拍了拍陈坏的肩膀，离开法医实验室。 陈坏看着白启离开，若有所思。 ······ 夏思远开车，苏颜坐在副驾驶上看手机。 夏思远道：“颜姐。” “啥事？” “你是不是喜欢白队？” 苏颜顿时脸上一红，骂道：“你这小子天天都想什么呢！不好好工作！” “嘿嘿，我就是好奇呀！” “去死吧！我怎么会喜欢这么讨厌的人！” “白队多厉害啊！你怎么会说他讨厌呢？” “这家伙除了会推理一些案子没什么优点了。”苏颜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那个身影。 很快，车开到了雄狮健身房，发现这个健身房规模倒是不小。 苏颜看到刚从健身房出来的两个大胖子，就疑惑道：“这健身房也没多好使呀。” 那两个人同时瞪眼看向苏颜，苏颜连忙表示歉意，慌张溜进了健身房里面。 在健身房前台站着几个女接待，见到夏思远顿时双眼放光，一溜烟全都跑过来问道：“帅哥！要不要健身呀！” “你的颜值这么高，要是再有八块腹肌，这世界上就没有女人能逃出你的手心啦！” “对呀，对呀！帅哥可以先体验一下，免费的呦！” 苏颜硬是被挤出去了，看着这几个疯狂的女接待，心中道：没见过世面。 “咳咳！”苏颜重重地咳嗽两声。女接待们才反应过来，有个女接待问道：“哎呀，美女，健身吗？” “我们不健身！我们是来想要了解一些情况。”苏颜拿出证件，亮明了身份。 女接待们没想到是警察，哗啦全走了，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像是个管理人员的接待，夏思远见这女人的工牌上写的是接待主管。 接待主管客气道：“哦，原来是警察呀，那···二位跟我去接待室吧。” “好。” 苏颜二人跟着接待主管离开，前台的女接待们还在聊着夏思远。 “这个警察还真帅！” “可惜，警察也挣不了几个钱。” “切，你要求太高了吧！现在想找个公务员多难，更何况还是警察！你就做你的高富帅美梦吧！” “哼！我要找男朋友肯定要是年薪百万的！” 苏颜二人被带到了接待室，健身房的接待室都是一个个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四个椅子，还有一个奇怪的体重秤，那是检测体脂率的专用体重秤。 “我们想了解一下曾一峰。”苏颜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你们问曾教练，他怎么了？”接待主管问道。 “这个我们不方便回答。” “哦，曾教练人特别好，在我们健身房，曾教练最受欢迎了。” 苏颜问道：“他今天没来上班你们不知道吗？” “哦，曾教练一般都是下午三点的班，健身房这种地方上午基本没人来，我们都是上午10点才开门，只有下午晚上人多，所以上午只有值班的教练，大多数教练都在下午三点上班。” “哦，这样啊。曾一峰的人品怎么样？” “曾教练人特别好！” 苏颜皱眉道：“你要如实回答，不能掺假的。” 接待主管连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然后她靠近了一点小声道：“健身房里的教练大多数都仗着自己身材好，经常对我们还有一些女学员撩骚什么的。还有一些教练经常撩骚还跟女学员们搞暧昧，有的甚至去开房了。不过曾教练从来都没有对我们撩骚过，一点都不轻浮。” “哦？”苏颜倒是有些意外，她也听说过，有些健身教练，尤其是长得还挺帅的，经常撩骚女学员，不过都是你情我愿，谁也不能说什么，而且有些还是真心相处，不能一概而论。 “对啊！而且他一般都不怎么教女学员，主要以男学员为主。而且即便辅导女学员也是规规矩矩的，我们都觉得曾教练才是正人君子。” 第161章 基友 夏思远问道：“曾一峰有没有仇人或者近期有发生口角的吗？” “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嘛，整个健身房都对曾教练一致好评。” 苏颜又问了几个问题，没有什么收获，然后让接待主管叫来一个与曾一峰熟悉的教练询问一下。 不多时，走进来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壮汉，说是壮汉确实是，身上的肌肉都很明显，皮肤略黑。 “我叫邵磊，二位警察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邵教练，我们想问一下曾一峰的情况。” “曾教练啊，他人特别好，热心肠，性格也挺豪爽的。” 苏颜问道：“难道他没啥缺点吗？” 邵磊顿了片刻道：“缺点？游泳是他的短板···” 苏颜无语：“别的呢？” “他的腹肌练得还是不够，他就是有点懒，其实每天再加十分钟平板支撑，一个月以后他的腹肌肯定更有型。” 苏颜连忙打住道：“我是问他的性格！” 邵磊摸着下巴想了想：“性格挺好的呀，自恋算不算？” 苏颜彻底无语。 夏思远问道：“曾一峰他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怪异的地方···这个嘛，对了！”邵磊一拍脑门，“我想到了一点。” “什么快说！”苏颜焦急问道。 “这个嘛，说出来有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苏颜道。 “我知道，是这么回事，我们下班之后，因为都是一身汗，就在健身房里洗澡了，我发现，曾教练总是偷看我···” 苏颜疑惑道：“偷看你？？？” 邵磊不好意思道：“对啊！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但是已经不止三四次了，后来我就留意了这个情况，发现他在洗澡时，过一会儿就会看我一眼。而且他还经常主动要给我搓背涂沐浴露什么的，都被我拒绝了。” 苏颜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邵磊道：“所以我有点怀疑，曾教练是不是····” “喜欢男人？”夏思远道。 “额，这个也不好乱说，影响他的名声的。”邵磊连忙摆手。 “嗯，其他的还有什么吗？” “没了没了。” 苏颜又叫来了一个教练，也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二人又去看了健身房里的监控，昨天晚上九点，健身房下班，而曾一峰是跟着一个男人一起出去的。 “这个男人是谁？”苏颜指着屏幕问道。 “这是一个健身的学员，经常过来，跟曾教练关系挺好的。” “有他的资料吗？” “有。” 然后又看了车库的监控，发现他们一起上了一辆宝马轿车离开了。开车的人是那个男学员。 苏颜道：“把你们的监控都给我拷贝一份吧！” “行！” “还有刚才的人的资料。” “好的。” 下午，出去调查的警员基本都回来了，白启再次开了案情研讨会。 苏颜把上午在健身房了解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李广中疑惑道：“曾一峰难道是个gay？” 苏颜道：“那个男教练确实有这个看法，不过只是因为喜欢偷看我感觉还是证据不足。” 宋佳宁道：“假设曾一峰真是个gay的话，之前那个女接待说的也就合情合理了。” 白启摆手道：“这个不是重点，昨天晚上跟他一起出去的人是谁？” 夏思远道：“我们要来了他的资料，他叫吴天奎，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是雄狮健身房的老会员了。” “这个人待会你们再去走访一下。” “好。” 忽然白启想起来什么，就对陈坏道：“你检查那个地方了吗？” “哪？”陈坏疑惑道。 “就是括约肌···” “额，这个我还真没检查，待会我去看看。” “嗯。” “广中，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曾一峰的银行流水都很正常，通话记录中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小桑。” 桑广晴道：“他家里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打扫得很干净，不过有生活痕迹，也没发现血迹，找到了一些皮屑与毛发，正在对比dna，目测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宋佳宁道：“他的邻居对曾一峰不了解，他爸已经去世了，他妈再嫁了一个老头，不在本市，不过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白启听到这里发现没什么线索，就道：“看来，现在唯一还能有点线索的就是昨天晚上跟他一起走的吴天奎了。” 晚上，白启和苏颜去了吴天奎家。白启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警察！” 防盗门被打开了一个缝，白启给吴天奎看了自己的证件，“你，你们要干什么？” 白启道：“您好，我们有些问题想要了解一下，希望你配合调查。” “什么事？” “有关曾一峰的事情。” 吴天奎道：“我跟他不熟！” 白启道：“吴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我们已经问了健身房的人，他们都说你们关系很好！” “····”吴天奎没说话，这时，屋里一个女人道：“谁啊！” 吴天奎连忙道：“没事，没事，我的朋友找我有事。”说完就出来了，对白启道：“我们出去聊聊吧！” 在吴天奎小区外面，吴天奎道：“我跟曾一峰关系倒是不错，认识好几年了。” 苏颜道：“那你说不熟！” “我媳妇不太喜欢曾一峰，说我老跟他玩，一点也不顾家，我就说不跟他一起了，你在家门口我肯定要这么说啊！” “昨天晚上九点，你和曾一峰离开雄狮健身房之后去了什么地方。” “他犯了什么事？” “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你就说你们去了什么地方吧。” “我，我就是顺道送了他一段路，然后我就回家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关系不好的人吗？” “没有，曾教练人不错，没啥仇人。” “好的，谢谢配合，我们后面也许还会找你了解事情，希望你配合一下。” “好的，好的，那个···” “什么事？” “曾一峰到底犯了什么事？”吴天奎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白启道：“其实他死了。” “死，死了！！”吴天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162章 搜查吴天奎 白启看了吴天奎的表情，听到曾一峰死了瞬间就出现了哀伤和震惊的表情，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对，而且是被人谋杀，所以，你要是想起有什么线索就及时通知我们。” 吴天奎还在震惊中，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听到白启的话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是···是···” 吴天奎说话就像是没了魂似的，表情越发哀伤起来，白启拍了拍吴天奎的肩膀，安慰道：“节哀。” “嗯···嗯···” 白启二人告别吴天奎之后，苏颜道：“这个吴天奎没说实话啊！” “嗯。”白启点点头，“不过我看他的反应应该不知道曾一峰被杀。” “那倒是，他的表情要是假的，那演技也太好了！而且我看他的样子已经失魂落魄了，这种爱情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应该与失去爱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吧。”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看这个小区的监控吧。” 白启二人去了小区物业，不过却失望而归，这个小区太老旧，一共也没按几个监控，即便有的两三个监控，也是像素极低，晚上的夜视功能几乎没有，走过的人只能看出胖瘦，男女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白启还是拷贝了一份，想回去给李广中看看能不能调整得再清晰一下。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开车带着苏颜回家。 转天，白启刚到刑警队，法医陈坏就找到了白启。 “检查出什么了？” 陈坏道：“嗯，还真有发现，里面有硅油等物质，说白了里面有润滑剂，他真有过x行为。他是受···” “看来，曾一峰是gay的事已经做实了。” “嗯。” 这时，李广中回来，他在交通队调取了道路的监控视频，从雄狮健身房一路到吴天奎小区的全部道路监控视频。 白启看着电脑上几十个视频，加起来快两天的视频只能苦笑一声，对大家道：“同志们，手上没活的就过来一起仔细看看，找到吴天奎的车。” “好的。” 经过三个小时的仔细观察，夏思远道：“白队，你看这个视频。” 白启连忙走过去，看到视频中隐隐能看到副驾驶坐着一个人。 “这是吴天奎小区前最后一个道路监控，曾一峰没有下车！” 苏颜也看到视频，“这个吴天奎说谎了！他说顺路送他一段，结果直接送到自己家了！” 白启道：“看来要传唤吴天奎了！” 吴天奎被叫到了刑警队。 “白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吴天奎见到白启就激动道。 “我知道，吴先生不用紧张，我们只是询问而已。” “好，我知道的肯定说。” 白启拿出手机给他看了那段道路监控视频，问道：“你昨天说你只是顺道送他一段路，可是我们发现你到了小区最后一个路口还带着曾一峰呢！这事是怎么回事？” “这···这，我···”吴天奎犹犹豫豫没说出来什么。 白启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道：“吴先生，昨天我也跟你说了，这件事是命案，如果你不说实话，很有可能是最大嫌疑人。” “这，唉，我怎么说啊！这事····”吴天奎揉着自己的头发。 “白警官，我说了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吴天奎激动道。 “只要我们核实没有疑点，并且不违反法律法规，就会保护你的隐私的。” “唉，那就好，我确实把曾一峰带到家里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我老婆昨天不在家，她不知道我把曾一峰带到家里了。” 白启问道：“你跟曾一峰是····” “我们是···基友，真的基友。” “你老婆知道这件事吗？” “她知道我曾经有过这种倾向，但是我跟她说我已经完全改了。她相信了我，但是我其实还是忍不住出去找男人，可我确实也爱着我老婆，所以我只是偷偷地找，她都不知情，万一让她知道了我又带男人回家，她肯定会跟我离婚的。” “昨天晚上，你把曾一峰带到家里之后都做了什么！” “我老婆去娘家了，我们到了我家就洗了澡，又···又激情了一下，本来他是想睡一晚的，明天他再走。可是我们结束没多久，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就说有事要离开。” “接到了电话？什么电话？” “我也不知道啊！还挺神秘的，而且他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这里，所以你们来问我，我也没敢说，我以为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几点钟打来的电话？” “好像是10点左右吧！” “胡说，我们查了曾一峰的通话记录！这个时间根本就没人给他打电话！”白启严厉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们不能冤枉我啊！” “谁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吴天奎顿时激动道：“你们可以查查小区的监控呀！” “你们小区的监控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吴天奎已经快哭了。 白启道：“你还不讲实话吗！把他带到审讯室里！” “是！”宋佳宁拉起吴天奎就走。 “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吴天奎叫嚷着。 经过审讯，吴天奎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白启看着审讯室里的吴天奎，这时，苏颜拿着搜查令过来。 “白队，搜查令下来了。” “好，去他家看看。” 在吴天奎家里确实没找到什么线索，吴天奎的妻子询问是怎么回事，白启并没有把吴天奎和曾一峰的事情告诉她，就是说有个案子需要搜查。 吴天奎家里一切都正常，桑广晴只是在家中提取了一些指纹，还有毛发等，但是没有找到大量血迹的痕迹，也没有找到相应的凶器。 难道吴天奎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曾一峰的通话记录上没有接通记录，这又作何解释呢？ 白启沉思良久都没有任何突破口，出了吴天奎家门，不经意间，发现吴天奎家对面的房门的门锁上闪过一个红点。 这引起了白启的注意，白启走过去一看，这个门锁是个电子锁。李广中道：“这是新式的电子锁，上面有个小摄像头，有物体经过，摄像头就会拍下来。” 白启双眼一亮，连忙敲了对面的房门。 第163章 梁芾 回到警队，白启找到了吴天奎，“我们在你们对门家的电子门锁上的监控上看到了曾一峰离开的画面。” 吴天奎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太好了！我终于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 “真是非常抱歉，只是我们查了曾一峰的手机通话记录，没有发现10点左右有通话记录。” “可是他真的接到电话了呀？总不能他为了骗我在假装接电话？”吴天奎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什么，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当时他拿的手机好像是他之前的旧手机！” “旧手机？” “对，原来的是一个小面手机，不过他几个月前换了一个新手机，昨天我看到他接电话的是原来的旧手机，但是我对他的旧手机也很眼熟，就没想起来他已经不用那个手机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两个手机？” “我也不知道，我这就他一个手机号，没有别的了。” 白启看了曾一峰的身份证上只有一个手机号，难道不是他身份证办的？又是谁给他打的电话呢？ 这个案子的线索再次断了，上午死者的母亲赶回来，在警队放声大哭，苏颜过去劝了好久才把老人送走。 苏颜问道：“这可怎么办？线索全断了！” 白启道：“只能用老办法了，查找曾一峰的所有私教学员，还有他的朋友，当天晚上去了翠屏山的车辆与雄狮健身房车库的车辆进行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出有嫌疑的。” 这是一个庞大又耗时的工作，众人又忙活一天，终于在晚上九点左右，夏思远看到视频中的suv激动道：“白队！我发现了可疑车辆！” “在哪！”白启马上过去查看，众人也围了过来。 夏思远道：“白队，你看这辆本田suv在雄狮健身房车库出现多次，在抛尸地翠屏山外的公路上也出现了一次，车的型号与车牌都一致，而且出现的时间是晚上两点左右。” 白启等人一看，确实是同一辆车。 “快查查这个车主是谁！” “好！” 查车辆信息这事李广中最拿手，只见他十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立刻就道：“白队，这辆车的车主叫童责！” 苏颜立刻惊呼道：“啊！我知道这个人，在曾一峰的私教学员名单里有这个人！”苏颜快速翻看手里的学员名单。 “就是这个人。”苏颜指着学员档案的照片。 雄狮健身房的档案里的资料以身高体重身材为主，其他信息不多。毕竟这些档案是为了健身时看效果用的。 白启一看档案上的照片，这个人长得五官端正，是个帅哥，身高一米八一，体重131斤。 “广中，马上查一下童责的资料。” “是！” 这时，法医陈坏走进办公室，“你们这么晚还加班呢！” 白启道：“你不也没走嘛！” “我忙完手里的活了，想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多谢陈法医，都是一些查资料的活，不麻烦陈法医了。” 李广中道：“找到童责的资料了，他是海津人，34岁，是一名厨师。” “居然是个厨师！与陈法医推断的职业也吻合啊！” “他在什么地方工作？” “在瑞祥西餐厅工作。” 陈坏听到瑞祥西餐厅忽然一愣，就道：“这个西餐厅我知道。” “咦？陈法医知道？”白启问道。 “嗯，这个西餐厅是我大学的师兄开的，他之前一直在国外，近两年才回国，开了这家西餐厅，我之前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就跟我说了，让我去，还一直没去过呢。” 白启道：“既然这样，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行。”陈坏点点头。 “好，明天早上我直接去接你。”白启道，然后对大家道：“今天就先这样，明天继续把剩下的查完，虽然童责这个人可疑，但是也不能确定就是他。” “是。”大家终于能休息了，这一天看电脑，看得都眼花了。 转天清晨，白启去了陈坏的小区接陈坏，然后开启导航去了瑞祥西餐厅。 “我已经跟师兄约了，他在瑞祥西餐厅等着我们呢。”陈坏道。 “你师兄叫什么名字？” “我师兄叫梁芾，比我大两届，也是杨教授的学生。” “学医的最后开了饭店？” “嗯，梁师兄在大学时就成立了美食社，他非常喜欢做菜，我也加入过美食社，跟梁师兄学了不少厨艺。” 白启笑道：“没想到陈法医居然还是一位隐藏大厨呢！什么时候有空，我还真要品尝一下陈大厨的手艺了~” “呵呵，可以去我家里，不过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什么叫嫌弃啊！陈大厨亲自下厨我求还求不来呢！” “唉，干我们这行的，双手天天摸死人，谁还敢吃我们做出来的菜呢！”陈坏看向自己的双手，自嘲道。 “切，谁这么···还嫌弃这个，你放心，你做得再难吃我也吃得下去。”白启道。 陈坏无语：“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安慰的话呢。” 二人聊着天，就到了瑞祥西餐厅。 白启停好车，到了门口有些赞叹：“你这个师兄有些财力啊！这么精致豪华的西餐厅，面积也不小，还在这么繁华的地段，估计一个月的租金就要十多万吧。” 陈坏道：“我不太懂这些，不过这里确实挺有品位的。” 走进西餐厅之后，有个女服务员就走了过来，恭敬问道：“二位就是白队长和陈先生吧~” “是我们。” “我们老板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好！” 女服务员前面带路，白启和陈坏跟在后面，三人进了电梯，上了三楼，然后被带到一个屋子前。 “二位先生，我们老板在里面呢。” 白启道：“好的，谢谢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女服务员恭敬地微微鞠躬，就离开了。 陈坏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呵呵，陈坏吧！快进来。” 陈坏打开门，只见房间很大，一个高大而优雅的男人走了过来。笑着迎接二人。 “陈坏，你终于来找我了！” “呵呵，抱歉师兄，一直太忙。” “唉，我知道你个工作狂，要不是有公事，估计你这辈子都不过来了！”男人笑道。 陈坏也笑了：“师兄这是挖苦我啊！” “这位是白队长吧！”男人看向白启，伸出右手。 白启连忙跟男人握手，笑道：“梁先生吧，叫我白启就行，这次还要麻烦你了。” 男人就是陈坏的师兄——梁芾。 “哪里的话，咱们里面聊。”梁芾招呼二人进屋。 第164章 童责 梁芾给白启的感觉是一个绅士，一个优雅的绅士，说话和举手投足之间都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不过，白启看梁芾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白启有些弄不明白，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冲一杯咖啡。”梁芾去了一台咖啡机前面，放了咖啡豆。 “梁先生，不用那么麻烦。”白启道。 “你们来了，肯定要尝尝我冲的咖啡的，不然让别的朋友知道了，以为我轻视了你们呢。” 陈坏笑道：“梁师兄冲的咖啡可是一绝，我已经很久没喝过梁师兄的咖啡了。”二人在房间里的落地窗前坐下。 “哈哈！上次喝我的咖啡好像还是在毕业前呢吧。” “是啊，一晃这么久了。” 白启看到梁芾手腕上有一块纱布，就问道：“梁先生的手受伤了？” 梁芾看了一眼手臂，笑道：“上次出去打球崴了一下，没事，都好得差不多了。”梁芾端过来三杯咖啡。刚过来，白启就闻到了浓郁的咖啡香味。 “真香啊！”白启都不由得赞叹道。 “呵呵~”梁芾也坐下。 “师兄，这次我们过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的。”陈坏道。 “嗯，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启道：“你知道童责吗？” “童责，当然知道了，在我这干了一年左右，厨艺十分了得。” “他现在在哪？” “他已经有三个月没在我们这了。” “三个月？” “对，三个月前，他提出辞职，说想要自己干，我虽然觉得有些惋惜，但是自己创业我还是支持的，然后就解聘了他。” 白启一愣：“童责不在你这里工作了？” “嗯。” “梁先生知道他在哪吗？” “我听他说过，他在开元路开了一家西餐厅，好像叫柯林西餐厅。” 白启连忙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确实在开元路有一个西餐厅，看来待会要去那看看了。然后给李广中发了一条信息：“你查一下柯林西餐厅的资料。” “梁先生对童责了解多少？” 梁芾思索片刻道：“童责这个人厨艺很高超，而且特别热爱厨艺，我感觉我就够热爱了，但是我感觉他比我还热爱。但是他对美食有了偏激的想法，一心要做出最完美的美食。” 白启双眼微眯：“完美的美食？” “嗯，他想要做出最好吃的、最完美的美食。呵呵，世界上怎么会有最完美的美食呢！”梁芾笑道。 这时，陈坏问道：“童责的刀工怎么样？” “非常好，虽然我们是西餐厅，对刀工要求不高，但是他的刀工却很好，他切的文思豆腐堪称一绝。” 白启三人又聊了一会，就感谢告辞了。梁芾再三挽留，白启只能称下次再来做客。 梁芾在落地窗前，端着咖啡，看向下面上车离开的白启和陈坏，嘴角露出微笑。 车上，白启导航去开元路的柯林西餐厅，然后打给李广中，“喂，广中，我让你查的柯林西餐厅查得怎么样了？” “白队，正想给你发资料呢。这个柯林西餐厅一个月前才开业，不过却异常火爆，已经是一个网红餐厅，很多网红去打卡。” “是童责开的吗？” “我看了注册人，不是童责，是一个叫张万的人开的。” “哦，行，我知道了。”白启挂断电话。 陈坏问道：“咱们现在去了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不进去，只是在外面看看。” 开车的路上，白启一直在想梁芾，就问道：“你师兄挺有钱的呀？” “嗯，我记得上学时他并不怎么有钱，我记得他老家的同学说他就是普通家庭。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毕业之后去了国外，然后回来就开了这家西餐厅。” 白启感觉奇怪：“只是普通家庭就能毕业之后去国外生活，回国之后还能开一家档次这么高的餐厅。” “这我也不清楚，上次见面时，我也以为只是一家小西餐厅，没想到这么大。”陈坏自己也感觉很疑惑。 白启的心里总是感觉梁芾有些···危险！ 对，就是危险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 白启想了一路也没弄清楚，到了柯林西餐厅之后，白启二人没有下车，而是在对面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餐馆，装修得确实很新潮，不过现在是上午，餐厅没什么人。 回到刑警队，白启再次开会，讲述了早上了解的一切。 苏颜道：“这么说，童责这个人有偏执性格，又是厨子，刀工也是一流，这也太符合凶手的特征了吧。” 白启道：“现在，童责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发现了，我看到他进了西餐厅。不过咱们也没有证据，不能贸然去他的餐厅搜查。” “那怎么去？”李广中问道。 “这样吧，小宋，你去一趟卫生部门，联合他们一起去一趟童责的餐厅，咱们的人混进卫生部门，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搜集证据了。” “妙啊！”宋佳宁道。 下午，白启，苏颜还有桑广晴三人穿上卫生检查的衣服，跟着一起混进了柯林西餐厅。进到后厨，才发现后厨真是干净啊，简直是一尘不染。 “你们这里还真干净！” “呵呵，我们这里绝对是最干净的餐厅了，因为我们老板是强迫症，所以这里格外干净。”大堂经理笑道。 厨房里，童责正跟几个厨师一起做菜，忙得不亦乐乎。大堂经理走过去跟童责耳语了几句。童责放下手中的摆盘，交给旁边的厨师。 “您好，我叫童责，这里的负责人。”童责的身高大概一米八，浓眉大眼高鼻梁，像是混血一样，身上有一种欧美影星的气质。 “你好。”卫生监督员跟童责握手，白启等人跟在后面。 童责看向白启等人，问道：“我看几位有些面生啊。” 卫生监督员道：“哦，他们是市里派来的，我们这次是联合检查。” “哦哦，各位辛苦。” 白启道：“我们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吃上健康安全的食物。” “那是，那是。我们是合规合法营业，绝对不会弄虚作假的。”童责笑道。 白启等人开始检查，有些话术已经跟真正的卫生监督员学了，也知道该怎么进行检查。 “有没有单独的冷食工作间？” “有的，有的。这边就是。” “嗯，这个冰箱打开我看看。” “好的，好的。” 白启看到冰箱里都是冻的各种肉食，有些可以看出来是牛排等食物，“我们要取一些化验。” “行，都可以。” 一圈检查过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甚至连卫生监督员都说这是自己检查这么多饭店里最干净的饭店之一了。白启想想也能明白，童责对厨艺视如生命，又有着偏执一般的热爱，肯定不会出现一点黠丝的。 白启带回去了一些肉的样品，不过白启看了肉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要找的。 第165章 童责的反应 回到警队，已经傍晚。李广中也把这一天检查监控和人员信息的结果告诉白启，没有发现别的线索。不过询问了曾一峰的家人，知道他确实有第二个手机号，是用他爸爸的身份证注册的。 “通话记录呢？” “确实在10点11分有一个电话打入，这个通话持续了23秒。” “号码的主人是谁？” “也是个老人，跟本案没什么关系。” “定位能找到吗？” “这个号现在是关机状态，不过最后出现的位置是···翠屏山附近。” 白启一愣，苏颜激动道：“这就是凶手的手机！” “把这个号以前的所有信息，通话记录都调查出来。” “是。” 白启道：“这个童责有重大嫌疑，小宋，你派人24小时监控童责。” “是。” 苏颜道：“柯林西餐厅没什么异常，不过也正常，他不可能把人肉放西餐厅里，我猜去他家里肯定有收获。” 李广中道：“可是咱们没有证据，没办法搜查他的家里呀！” 白启摇头道：“即便去搜查也不能直接去，这样会打草惊蛇，去柯林西餐厅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童责，他是一个十分谨慎，注重细节，做事一丝不苟的人。所以他把这样的东西放在家里的概率不大。” “那他会放在什么地方？” “他应该会有一个秘密基地。” 李广中道：“我查了他名下的房产和租房信息，没有发现。” “嗯···”白启想了想道：“明天联合交警，对他的车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这个主意好。”苏颜道。 白启道：“我估计没有什么收获，交通检查不能查太细致，只能大致看看。” “广中，你查一下这几天，童责都去过什么地方。” “是。” “小夏，小宋你们待会去一趟他的家，借着了解曾一峰的机会，看看他家的情况。他见过我，所以我不能去。” “是。” 会后，夏思远和宋佳宁去了童责的家。童责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环境优雅。 夏思远敲门，屋里传来询问的声音：“谁啊！” “我们是警察。” 童责打开门，见到夏思远二人，就问道：“你们是警察？” 夏思远把证件给童责看了一眼，童责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调查发现你是雄狮健身房的会员是吗？” “对啊，怎么了？” “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你的私教曾一峰。” “曾教练？他怎么了？”童责露出惊讶的表情。 宋佳宁道：“要不咱们进去说？” “哦哦，你看我，快请进。”童责把二人让进屋里。 童责家里很干净，装修风格是现代简洁风格，有些偏冷色，看起来至少是120平，客厅里还有一个开放式厨房。 童责问道：“曾教练怎么了？” 宋佳宁刚想说话，夏思远却先说道：“曾一峰失踪了。” “失踪了？”童责惊讶道。 “对，所以我们想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童责道：“我记得前天还去健身房见到他了呢，还没过48小时呢呀。” 宋佳宁回答道：“你都是看电影看多了，什么超过48小时才立案，在华夏只要有人报失踪就会当时立案调查的。” “原来是这样啊。”童责恍然大悟。 夏思远接着问道：“我听说你和曾一峰关系不错？” “对对，曾教练人很好！我跟他健身，一来二去就熟了。他经常来我们店里吃饭。” “哦，对了，你是厨师是吧。” “嗯，我自己开了一家西餐厅。” “哦，我最喜欢吃西餐了，请问你的西餐厅在哪？” “呵呵，警官也喜欢吃西餐，真是荣幸，我的西餐厅在开元路，叫柯林西餐厅。” “行，对了，你对曾一峰的为人有没有了解。” 童责思索片刻道：“曾教练人很好~很热心。” “那他有什么仇人吗？” “仇人？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他人挺好的，好像没什么仇人。” “没有啊，那近期有没有人跟他有口角？” 童责想了想道：“好像也没有呀！” “哦，好的，以后也许还要麻烦你。” “没问题，没问题。” 夏思远站起来，左右看了看，问道：“咦，童先生就一个人住？” “是啊，我还是单身。” 夏思远二人走到门口，夏思远问道：“对了，曾一峰喜欢吃什么？” “他呀，最喜欢吃羊排了~来我们店就点羊排吃。” “好的，谢谢。” 下了楼，宋佳宁问道：“刚才你怎么说曾一峰失踪了？” 夏思远道：“我想看看他的表情。” “哦？你还研究过微表情？” “看过一些。” “那他是什么表情？” “他的左边眉毛微微扬起，这表明有一瞬间他是有不屑的表情。” “不屑！” “嗯，然后他假装惊讶，但是还有些许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要疑惑？” “咱们跟他说只是失踪，所以刚开始的一瞬间他是有些不屑的，但是随后他又有些疑惑，因为他抛尸的地方，不算太隐蔽，很容易被发现，可是警方到现在还没发现，所以他有些疑惑。” “这么说童责肯定是凶手啦！” “不能这么说，只是嫌疑很大，但是没有证据。” 宋佳宁笑道：“呵呵，你说话跟白队很像啊！” “是吗？” “是呀，说话语气很像。” 夏思远没发觉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模仿着白启，不，不是模仿，应该是学习吧。 夏思远二人回到警队，向白启汇报了在童责家里遇到的情况。警队这边也是全员出动，查看手机号的通话记录和信息。 苏颜皱眉道：“这个案子真是太麻烦了，查了这么多资料。” “这个变态，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李广中道。 白启道：“我已经给大家定了宵夜，大家再加把劲！” “哇！还是白队心疼我们啊！” “感谢白队！” 苏颜却道：“哎呀，真是的，我最近在减肥呢！” 宋佳宁滑动转椅到苏颜旁边，笑道：“要不颜姐把你那份给我吧，反正你减肥···” “靠，死胖子，你居然还打我夜宵的主意！” “不是，你不是减肥吗！我想替你分担一下。” “切，你的意思是你们吃，我看着？” “也可以出去遛遛。” “滚！”苏颜一把将宋佳宁的转椅又推了回去。 “颜姐，我这是想帮你呢！” “快滚！” “哈哈哈！” 第166章 童责用过的车 夏思远拿着单子，指着上面一个通话记录，对白启道：“白队，这个电话是半个月前，打的，这个人叫朱鸣，他的妻子在三天前报了失踪！” 白启一惊，连忙看过来，“这个手机号的机主也失踪了？” “对，三天前报的案，但是失踪日期只是已经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难道这才是第一个受害人，曾一峰只是第二个！” 宋佳宁忍不住道：“擦，这个变态还是连环杀人狂啊！” “广中，查一下朱鸣的档案，还有报警记录！” “是！” “明天去询问一下朱鸣的家人了。” “是。” 晚上，白启回到家，感觉浑身疲惫，瘫在沙发上，脑海里又想起了梁芾的形象。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白启很疑惑，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写下梁芾两个字，看着字思索着什么。然后拿出手机给李广中发了一个微信： 广中，你有空时帮我查一下梁芾的档案和信息，一定要秘密进行。 李广中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 翌日，李广中联合交警部门在童责上班的必经之路设了路障。对童责的车子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白启和苏颜去了一趟朱鸣家里，朱鸣家里只有他的妻子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朱鸣的妻子显得很憔悴，白启说明了来意，朱鸣的妻子把白启二人让进了屋子。 “请问你有朱鸣的照片吗？” “有。”朱鸣的妻子拿出手机找到了朱鸣的照片给白启看。白启看到朱鸣稍微有些胖，戴着眼镜，有点像是技术宅的样子。 “请问朱鸣平时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他平时爱好不多，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除了上班就是在家打游戏。” “他喜欢去哪吃饭吗？” “吃饭？”朱鸣的妻子想了想，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白启又问道：“他有什么朋友吗？” “他朋友的朋友也不多，我老公比较宅，就喜欢打游戏，回家就不愿意出门，哪有什么朋友呀。” “朱鸣的朋友中有叫童责的吗？” “童责？没有。”朱鸣的妻子摇摇头。 白启闻言有些失望，然后又问道：“我能看看他的朋友圈吗？” “可以。”朱鸣的妻子拿出手机，找到了朱鸣的朋友圈递给白启。 白启翻看朱鸣的朋友圈，果然都是一些分享的游戏上的战绩。忽然，白启看到一张吃饭的照片，那是一个餐桌，几个人合影，其中一人正是童责。 “这个人，朱鸣是怎么认识的！”白启把手机照片给朱鸣的妻子看。 “哦，这个呀，那是他们公司的客户，我老公是装修设计师，之前接了这个客户的单子，一直是他们对接，好像是个西餐厅，店面装修好之后，客户请客吃饭，就留下合影了。” 白启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问道：“朱鸣失踪之前的经过你说说。” “哦，其实就是他说有个客户约了他见面，想要谈一下业务。然后晚上就没回来，我以为他在公司加班，就没管，结果第二天，公司里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没上班，我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没人接听。就这样失踪了三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了，就去报警了。” “好的，谢谢配合。”白启想到一点，道：“我能收集一些朱鸣的dna吗？” “dna？” “对，就是一些毛发什么的。” “好···好···” 白启在朱鸣的枕头、毛巾上搜集了一些毛发和皮屑等等。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我老公啊！我生完孩子就一直在家带孩子，整个家都靠我老公养活，现在他突然闹失踪，家里积蓄都快没了。” 白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朱鸣很有可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们会尽力的。”最后白启只能留下这句官话。 回去的路上，苏颜问道：“要是朱鸣的妻子知道，朱鸣已经死了，该多崩溃啊！” “是啊，整个家的支柱都没了。” “唉···”苏颜叹了口气。 白启道：“你先不要感慨了，如果朱鸣真的遇害了，那就只能找到凶手，为他报仇了。你联系一下广中，让他找到朱鸣手机最后的位置。” “好！” 一会，苏颜接到了李广中发来的定位：“广中把位置发过来了！在黄山路！” “快给我导航！” 白启马上一个转弯，就掉头去黄山路。 到了黄山路上，定位是一个咖啡厅。 苏颜道：“这个变态还真是谨慎，明明自己就是开饭店的，还约别人去咖啡厅！” 白启道：“进去看看有没有监控吧，都七天了，不知道有没有被覆盖了。” ··· 咖啡厅里。 “哦，你们想看七天前的监控视频？” “对。” “你们来得正好，我们的监控只能录下七天的，今天晚上就会覆盖七天前的视频了。” 白启二人听到松了一口气。 回到警队，白启几人又分头看视频。不多时，李广中兴奋道：“我找到了！” 众人赶快围了过去，只见监控的位置是照门口的，朱鸣和童责见了面，童责掩盖得很好，根本看不到脸，但是朱鸣却能看得很清楚。 “他们说了几句话，就上车了！” “什么车？怎么看不到啊！” 监控视频里只能看到下半截车子，也看不到车牌照。 “这个车轮，像是一辆五菱宏光啊！” “是有点像！” 李广中立刻在网上找到一辆五菱宏光的图片，经过对比，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 “没错！就是五菱神车！” “可是看不到车牌呀！” 白启道：“查这个方向的路口监控视频，黄色的五菱。” “是！” ··· “找到了！是：海c2087！” “快查查！” “这个车牌的车主叫王金海。” 苏颜看向车主照片，顿时激动道：“他不就是柯林西餐厅的大堂经理嘛！” “耶！”众人欢呼，终于找到了线索。 “马上行动！” “是。” “监控童责的人不能松懈，一定要盯住。” “是。” “还有，广中，找到这辆车这一周去过的地方！” 李广中又是一副哭丧脸，“又来啊！” 白启拍了拍李广中的肩膀，“这里就你对电脑最熟悉，非你莫属啊！” “唉，好吧。” 第167章 审问童责 白启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马上申请了搜查令。 空中繁星点点，刑警队出去两辆警车，连夜出发，找到了王金海家，对他的车子进行搜查。 “警察同志啊，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你们这是干什么？”王金海看着桑广晴带着几个技术队的警员在检查车子，有些不知所措。 白启问道：“这个车子一直都是你开？” “我早就换了一辆丰田，这个车已经不用了。” “你们老板开过吗？” “老板哪能开这个···对了，老板确实开过，好像是一个礼拜前吧，他说要拉些东西，就开走了。”王金海道。 “嗯，行，我们也只是检查一下车。” 桑广晴在车子上找到了一些毛发，还有一滴血迹。装进了证物袋里。白启道：“用一下发光氨。” “好！”桑广晴在车里喷了发光氨溶液，果然在车里发生了发光反应，有一片血迹痕迹。技术队的警员连忙拍照。 白启笑着对王金海道：“王金海先生，看来你要跟我走一趟了！” “我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王金海看到车子上发着微弱光芒的地方差点崩溃。 “有没有关系，咱们警局里说吧！”白启当然知道这事跟王金海没关系，不过也不能先不管他，万一他去找童责告密怎么办。 回到警队之后，陈坏立刻就开始化验比对，凌晨时分，陈坏拿着dna分析结果走出来。 “对比结果出来了！车上的毛发和血迹就是朱鸣的！” “太好了！” “终于能对付那个畜生了！” 白启疲惫的神情上也露出兴奋的表情：“走，抓人去！” ···· 童责再次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白启，疑惑道：“你不是那个卫生检查的···” “对不起，我们怀疑你跟一起失踪案有关，请跟我走一趟。” 童责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原来你们是警察！” 童责被带到警局进行审问，技术队则是在童责的家里进行收集证据。白启在童责家里来回查看，然后检查了他家里的冰箱。 冰箱很大，而且十分干净，牛排等食物都是独立包装，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桑广晴等人在童责家里忙活半天，没有什么收获。白启发现门口玄关处的钥匙，就道：“小桑，别忘了他的车。” “好的。” 审讯室。 童责被晾了三个小时，却是无所谓地靠在椅子上，白启和夏思远走进来。童责看向白启问道：“你不会就是白启吧？” 白启一愣：“你认识我？” 童责舔了舔嘴唇：“呵呵呵，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没想到是这种见面形式。”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害朱鸣和曾一峰的！” “我不知道，我可没杀他们。” “你看看吧，你在七天前借了王金海的车，我们在监控中看到了你驾驶这辆车接了朱鸣离开，然后朱鸣就失踪了。”白启拿出监控视频里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主驾驶的童责，副驾驶却没人。 “呵呵，那是我找他谈谈生意，然后我在一条街道就把他放那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你胡说，你把他放了，那为什么他会在车上留下血迹！” “这是因为他在后座上削苹果，削到手指了，流了一些血。” 白启拿起发光氨反映出来的血迹痕迹的照片，指给童责看：“你说这些血迹是水果刀削苹果留下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童责面对警察的询问，就是一副摆烂的架势，我就是不知道，你们拿我也没辙。反正你们也没有直接证据。 白启看着童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心中冷笑，然后又拿出来一张照片：“这是你在西桥区学文道留下的照片！你看看~” 听到了西桥区学文道这个地名，童责顿时有些慌张，看向照片，果然拍的是自己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嘛！跟你没关系你慌什么！” 童责顿时不再吱声。 原来就在白启检查童责家里的时候，李广中找到了那辆五菱的下落，白启连忙带人去搜查，确实一无所获。白启询问附近的居民，还真有人见到过童责，因为当时童责开车差点跟这个人撞上，两个人还吵了一架。后来被劝开之后，也感觉生气，就跟在童责后面想看看他家在哪。 然后这个人就发现童责家其实就是一个仓库，他就失望走了。虽然这条街道上没有监控，但是白启调出来了那人车上的行车记录，找到这个仓库。 “你看看这个仓库，我们已经检查了仓库，发现了朱鸣的尸体，还有曾一峰的肉！”白启冷声道。 朱鸣的尸体在冰柜里冻着，他的尸体已经不再完整了，腿、手臂、后背、都缺少了大量的肉，而且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朱鸣还被开膛破肚，陈坏检查之后得出结论，他的心脏还有肝脏都没有了，还有朱鸣的大脑也不见了。 “你们居然擅闯他人住处！” “什么擅闯，你虽然是租了这个房子，但是你根本没签合同，所以，只要房主同意，我们就可以进去搜查。” 童责见状，却露出癫狂的表情：“哈哈哈，你们找到就找到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启冷笑道：“我知道你做事都戴着手套，在里面的厨具上发现不了你的指纹。” 童责的表情充满了得意。 “但是你忘记了吗？朱鸣临死反抗的时候咬了你一口！” 童责顿时惊恐起来，左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右臂的部位。 “法医已经去化验了，马上就能找到你的dna，估计也就还有五个小时而已，到时候，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童责愣了半天，最终狂笑：“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在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里，李春雷等人都看着癫狂的童责。苏颜忍不住道：“他真的是个变态。” “好吧，好吧！这次算我输了！”童责癫狂地笑道。 白启见童责这副样子，勃然大怒道：“你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吗？” “呵呵，当然不是游戏，这是我对艺术的研究，你们如果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肯定能找到世界上最完美的美食。”童责笑道。 第168章 吃人 白启看着童责，这已经不是人了，他不配称之为人。 “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朱鸣！” “当然是吃了他！我一直在寻找一种美味的食材，但是始终无法找到，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句话：‘人是万物之灵！’我当时豁然开朗！对啊！世界上最美味的食材就在我身边呀！我居然没想到，真是当局者迷呀！人才是世界上最好的食材！因为人可什么都吃，生长周期也长，自然肉质就更加鲜美！嘿嘿嘿！”童责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向往的感觉，嘴角都要流出口水。 旁边监控室里，苏颜感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骂一声：“变态！” 白启微微皱眉，问道：“所以你选择了朱鸣？” “呵呵，朱鸣的身体不错，细皮嫩肉的，很白净，我看他这种样子肉质肯定不错，我就把他带到车上，一刀将他杀了，然后带着他来到我的秘密厨房。经过我的厨艺，我发现人肉果然是最美味的食材，我兴奋极了，可是等我冷静下来，我才感觉到，朱鸣的肉还是有些达不到我对顶尖食材的要求，我又尝试了朱鸣的各个部位，都感觉差强人意。我后来总结出来，他不经常锻炼，常年宅在家，这种人的肉虽然细嫩，但是却太肥了，吃起来有些腻，不好吃。” “所以你又盯上了曾一峰！” “哈哈哈，没错，没错，我接触过曾一峰，他训练得很好，肉质绝对完美，我曾经给他做了一盘用朱鸣的肉做出的一道菜，他吃完之后就迷恋上了，他认为这是天上才能吃到的美食。虽然朱鸣的肉我认为还不完美，但是他吃起来已经是绝世美食了。他不知道这是人肉，他问我这是什么肉，我说这是一种南方稀有的鹿肉，我说如果下次有的话再叫他。他立刻就答应了。” 白启沉默，夏思远微微皱眉，监控室里，李春雷等人都忍不住骂道：“这特么就是个畜生啊！” “变态！” “魔鬼啊！” 童责继续道：“我那天晚上就给曾一峰打了电话，他立刻就赶过来，我带他到了我的秘密厨房，然后用电击棒把他电晕。我上次是先杀了朱鸣，然后再拆下他的肉，我感觉这样根本不新鲜，肉质会变得不够鲜美。所以这次我是活着割肉，这让我想起古代人吃新鲜的猴脑，就是现场打开天灵盖，一勺热油下去，直接吃下去。哈哈哈···” 白启自认为也见识过大风大浪，可是现在还是忍不住有些反胃。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高端的食材是不需要任何加工的，我把曾一峰的肉取下来，我轻轻切成一片一片，直接蘸了酱油，果然，那种口感让我终生难忘。果然啊，人是万物之灵，只有人肉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这是无可替代的。” 白启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把他的肉全部取下来？” “呵呵，美食当然要吃最精华的部分。而且也许是我不太了解人体结构，伤到了他的动脉，他在我吃的中途居然死了。我确实有些痛心疾首，但是死人的肉，我是不会再吃了。曾一峰剩下的肉，这两天我用了很多种方法，做出了不少美食。” “可是法医在曾一峰的尸体上发现了勒痕！” “哦，我在抛尸时，那家伙忽然又醒过来了，我一看他没死，简直欣喜若狂，想把他带回去，这家伙四肢的肌肉都被我割了，他动不了就大喊大叫的，我怕被别人发现，就用车上的绳子勒死了他，虽然有些可惜，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抛尸。” “你为什么要抛尸？” “呵呵，那是因为我的冰箱放不下了，而且我说过，不再吃死人的肉了，留着也没用，不如扔了，然后找到下一个目标！” “那你还不如把朱鸣的尸体抛弃。”白启道。 “呵呵，朱鸣跟我联系比较大，我怕警方查到我，而且他是我的第一个人类食材，我感觉还是有收藏价值的，就留了下来。但是我跟曾一峰并没有那么熟，而且那天晚上，我就在健身房，我看到他跟着一个人走了，我想要是今天晚上动手，我的嫌疑也没有了。” “哼！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白启怒道。 “哈哈哈，死了也没关系！我已经做出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了，我这辈子值了！哈哈哈哈，我死而无憾了！”童责的表情很癫狂，甚至有些狰狞。 白启厌恶地离开审讯室。 杀人割肉案彻底告破，这个案子也引起了全市的轰动，多家媒体报道此事，短视频平台里面很多大v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热度居高不下。而童责的西餐厅也被查封，去过童责西餐厅打卡的美食博主个个都吐得死去活来。 ······ 半个月前，瑞祥西餐厅。 童责过来找到梁芾，梁芾正在看书。 “梁哥，我还是做不出我满意的食物，这是为什么呀！” 梁芾看了一眼童责，笑道：“你的执念太重了，你要放平心态。” “唉，梁哥，你是知道的，我的毕生追求就是做出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可是我却反复尝试都不能成功。” 梁芾起身，拍了拍童责的肩膀道：“你呀，都有了自己的西餐厅，慢慢研究，总是会有收获的。你坐着，我给你冲杯咖啡。” 一会，梁芾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 “谢谢。” 梁芾再次坐下，喝着手里的咖啡，拿起书继续看书。 童责见状，就道：“哎呀，梁哥你还有心情看书！” “呵呵，你没听过那句话吗？书中自有黄金屋！” “你看的什么？” “《尚书》” 童责摇头道：“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唉，人要是想要成功，就要多读书，书中自然会告诉你很多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 “你听《尚书》里这句话，唯人，万物之灵也。” 童责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人才是万物之灵！” 童责听完这句话，琢磨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喃喃道：“对啊！人才是万物之灵呀！” “嗯？你说什么？” 童责连忙起身，道：“梁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这么急呀！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我有急事。”童责兴奋地离开了。 梁芾看着童责离开，嘴角露出神秘微笑，喝了一口咖啡。 “人是万物之灵呀····” 第169章 姓柯的附体 闲庭雅苑，是一个海津市数一数二的高级小区，小区里面全部都是别墅，价值都在一个小目标左右。 小区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下来一位青年，青年的长相只能用一个帅字来形容，身高一米八六。 保安见到青年，就问道：“你是找什么人？” “哦，我就住在这。”青年拿出自己的出门卡，青年就是夏思远。 “哦哦，您住这呀，抱歉，抱歉。”保安见状连忙笑道。 夏思远也笑了笑，刷卡之后，门打开，进了小区。 刚才的保安看着夏思远走远，跟旁边的保安道：“这青年住在这，居然是打车回来，真是少见啊。” “你刚来，不知道，越是有钱人，越是低调。” 夏思远溜溜达达走进闲庭雅苑里的一个别墅中。 “姐！”夏思远开心地叫道。 “呵呵，这么多天不回来，你还记得你有姐姐啊！”里面走出一位长发女子，如果警队的人在这，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到地上，因为这个女子就是跟警队打了很多交道，甚至耍得警队团团转的女人——夏冰玉。 “姐，我这不是忙嘛！” 夏冰玉轻轻抚摸了夏思远的脸，“你都瘦了，姐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 “姐，我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夏冰玉疑惑道：“怎么了？” “姐，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变态！” “什么变态？” “姐，我都不想说，这个变态简直无法形容。他居然喜欢吃人···” ······ 晚上，瑞祥西餐厅。 陈坏与梁芾在一个餐桌上吃着牛排。梁芾摇了摇头道：“唉，没想到童责居然已经偏执到了这种地步。” 陈坏道：“是啊，他这样的情况应该已经有精神病的嫌疑了吧。” 梁芾点点头：“偏执的人很容易得器质性精神病，他们会极度自以为是，自命不凡。也许他心中只有做出伟大美食的执着，其他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包括人性。” 陈坏笑道：“还是师兄对心理学研究得比我透彻，都怪我当初没能认真听课。” “呵呵，我研究得也不够透彻，不过这种极端的偏执性格，应该算是一种人格障碍。” “人格障碍？” ······ 闲庭雅苑。 夏思远惊讶道：“偏执型人格障碍？” 夏冰玉把菜端上餐桌，“嗯，这种人格障碍现在研究不多，毕竟有这种偏执型人格障碍的人一般都会认为自己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拒绝接受心理治疗。即便强制让他们接受治疗，他们也会多持否认或辩解的态度，使治疗者难以明辨真相。他们经常难以自拔，陷入难言的痛苦中。” 夏思远帮忙给夏冰玉倒上红酒，然后问道：“这种人格障碍一般是怎么形成的呢？” “现在没有明确的病因，不过大致可分为四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幼年缺爱，幼年生活在不被信任、常被拒绝的家庭环境之中。缺乏母爱，经常被指责和否定。第二种是后天受挫，成长中连续地遭受生活打击，经常遇到挫折和失败。如经常受侮辱或冤屈。” 夏思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瑞祥西餐厅。 陈坏问道：“还有两种呢？” 梁芾放下手中的刀叉，用洁白的餐巾擦了擦嘴，道：“第三种是自我苛求，自我要求标准极高，并与自身存在某些缺陷之间构成尖锐的矛盾。但是从不公开承认自身的某些缺陷。第四种就是处境异常，某些异常的处境也使人偏执。不过我看他应该不算是第四种，童责的幼年我不太了解，不过他刚来我这儿的时候就说过他之前遇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厨师，把他击败得体无完肤，他说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变得更加强大，他要做出世界上最完美的美食。” 陈坏沉吟片刻道：“看来，他是因为后天受挫加上对自己过于苛求导致成现在的情况了。” 梁芾摇头道：“唉，心理学这方面其实很难说，这四种病因也是医生们不断总结出来的，到底是不是也没有明确的证明，毕竟人心隔肚皮，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陈坏看向落地窗外的灯火辉煌，不禁道：“有时候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都不知道···” ······ 闲庭雅苑。 夏思远笑道：“还好我的家庭很幸福，爸妈也没有逼我做过什么。” 夏冰玉微微一笑道：“家里什么都不缺，还需要你做什么呀，你看，你说想当警察，爸妈都没有一个反对的。” “我知道，我就是从小就想当警察，就这一个愿望，爸妈被我从小磨得也就同意了。” “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姐会全力支持你的。” “嗯，心理学这东西还真是有意思，我有空也要学学。” “当然可以，姐辅导你，毕竟我就是学心理学的。” ······ 清晨，海津的冬天格外寒冷，不过在房子里都有暖气，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 白启嫌天气寒冷，就自己在家简单做了早点。刚吃两口，手机就响了起来，白启拿起手机一看，是赵玄龙打来的电话。 “喂，龙哥啊，什么事？” “呵呵，白队，这事有点不太好···” 白启表情变得严肃，问道：“到底什么事？” “我们去了一个朋友家里，结果发现他死了···” 白启的表情僵住：“你说什么，死人了？” “额，对，又被我遇到了。” 白启都忍不住吐槽：“你不会是姓柯的附体吧！什么位置！” “人家不姓柯，他的姓是江户···” “别贫了！快发我位置！”白启忍不住打断赵玄龙。 “哦哦，我马上发给你位置，你快过来吧！” “知道了。” 白启放下电话立刻给苏颜打了电话，还有法医部门陈坏和技术队。然后马上喝两口豆浆就赶过去。 位置距离白启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案发现场，是个还不错的小区。6号楼二单元803号。 白启走进来，这时技术队也到了现场，开始拉起警戒线，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微胖，正是赵玄龙，而女人让白启意外，居然是夏冰玉。 第170章 小说家被杀案 赵玄龙见到白启过来，嬉皮笑脸地道：“嘿嘿，白队！” 白启穿着鞋套手套问道：“真的跟你没关系？” 赵玄龙连忙摆手道：“那肯定的！绝对没关系，我只是第一发现人。” 这时，苏颜等人也到了现场。苏颜见到赵玄龙二人也在现场有些意外，问道：“龙哥，你们怎么也在？” 赵玄龙苦笑道：“我们是发现尸体的。” “额？”苏颜有些不敢置信，“你们？” “对，我们俩都是。” 夏冰玉难得出现尴尬的表情。 白启道：“那你们先等会儿吧，待会有人跟你问话。” “没事，没事，我们闲得很。” 白启走进屋里，发现在餐桌旁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等白启转过去才看到这个人居然双手各自拿着刀叉，脖子上挂着餐巾。 死者双眼空洞，没错，就是双眼空洞，是真的两个洞，而他的两个眼球就在他面前的盘子里，这对眼球就在盘子里静静的‘看着’自己。 而死者的身体也在用空洞的眼睛‘看着’盘子的眼睛，像是要品尝盘子里的美食。 现场很干净，甚至一尘不染。盘子里，桌子上都没有一点灰尘，雪白的桌布甚至褶皱都没有。 “这个凶手还真是变态啊！”赵玄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白启身后说了这么一句。 吓了白启一跳，赵玄龙连忙道歉。 白启怀疑地看着这两个人，赵玄龙笑道：“真跟我没关系，我们可没有这么变态。” “说说你们来干什么吧！怎么发现尸体的？” 赵玄龙道：“这是我原来同事，其实也不熟，叫庞惊涛，笔名叫惊涛骇浪。也是写小说的，不过他写的小说偏向于恐怖悬疑的，跟我不太一样。是他主动找的我，他的小说也签约了影视公司，要拍成电影，因为之前《暗夜追凶》很火爆，看上了里面的女二号，就是夏冰玉，想让冰玉来演他这部的女主。所以就微信联系了我，想让我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夏思远在一旁做记录，夏冰玉看着夏思远，嘴角露出微笑。夏思远不敢看夏冰玉，只是闷头写记录。 “他一个月前就跟我说了这件事，但是当时冰玉正在拍戏，所以就没定下来，前几天夏冰玉杀青，惊涛又联系了我，我这才定下来今天见面。” “你们几点到了这里？” “八点左右吧，你们可别怀疑我啊，我到了的时候发现门居然没关，我就感觉不太对，惊涛很胆小，平时最注意这些门窗安全问题，不可能忘记关门，我就进来了，结果发现了他的尸体。而且我看他的尸体僵硬程度来看至少有十二个小时了，我们可有不在场证明的。” “你有没有在场证明我会调查的。”白启淡淡道。 “那肯定的，我最相信白队的能力了，肯定不会冤枉我们的。” 赵玄龙摸着下巴，看向桌子，有些疑惑道：“不过我对盘子里的这双眼球表示怀疑，为什么过了十二个小时左右，还是这么晶莹剔透，这很不应该呀？” 这时陈坏道：“凶手给这对眼球做过处理，表面上有一层糖衣，阻止了水分蒸发，所以看起来依旧晶莹透亮。” 赵玄龙见状干呕了一下，“完了，中午饭吃不下去了···” 夏冰玉道：“整个房子都被打扫干净，弄得一尘不染。死者的眼眶里也没有血流出来，凶手的形式感很强。是有一种偏执心理，强迫症，心细如发。” 苏颜忍不住道：你们在这分析案情呢！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你们快去录笔录！不然就告你们妨碍公务！ “哎呀，颜姐你现在的脾气还是那么大啊！”赵玄龙调侃道。 “快走，别在现场徘徊了！”苏颜开始轰赵玄龙二人。 “哎，我这还有爆料呢，你们怎么就轰我们啊！” 白启问道：“什么爆料？” “嘿嘿，还是白队好说话~”赵玄龙笑道，然后拉着白启的肩膀，指着旁边书架上的书。 “惊涛的死法，跟他自己写的书里的死法一模一样。” 白启一愣，然后看向赵玄龙指着的书：《悲惨死亡》白启把书拿出来，上面作者的名字就叫惊涛骇浪。 “他这本书上的死亡方式很多，但是最惊骇的就是这个了。凶手把现场布置的和书里的一模一样。书里面写的变态杀人狂杀了很多人，最后被警察发现，他在所有人面前举枪自杀了。” “行，多谢提供线索，还请离开吧。” “你怎么也轰我们呀，我们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龙哥，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嫌疑呢~” 赵玄龙连忙摆手，“我走，我马上走。” 白启拿着那本书，看着在餐桌旁坐着的死者，沉默不语。陈坏正在进行初步尸检，技术队的人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回到警队，陈坏进行尸检，李广中等人则是查看小区的监控，宋佳宁等人去查找了死者的亲朋好友。 白启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了《悲惨死亡》小说。 下午，案情讨论会。 苏颜介绍死者信息，“死者庞惊涛，39岁，离异，有个儿子在寄宿学校上学。前妻不在海津市。死者是个小说作者，出版了三部小说，其中一年前出版的《悲惨死亡》卖得很好，已经被影视公司看中，并且买了版权，想要拍成电影，现在正在筹备阶段。” “陈法医，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陈坏道：“尸检报告已经出来，死者身高179厘米，体重182斤。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八点，身上有电击伤，是被电击器电晕，然后手脚上都有捆绑的痕迹，眼皮上有撕扯的伤痕，凶手在死者活着的时候取下了眼球。” 众人一听是活着的时候被取下眼球就感觉一阵疼痛，真是太残忍了。 白启问道：“活着的时候取出眼球，死者没有大叫吗？为什么周围邻居都没有听到声响？” 陈坏推了一下眼镜：“这是因为死者身上被注射了微量的河豚毒素，这些河豚毒素不会致命，却会在12小时至24小时左右的时间里让中毒者麻痹，中毒者全身无法行动，也无法发出声音，但是他的神经却能正常工作，也就是说，在挖眼球的时候，死者是完全能感受到双眼带来的疼痛，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无法动一根手指。” 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这个凶手太可怕了。 第171章 庞惊涛的死法 “这，这是有多恨死者啊，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李广中不禁道。 白启无奈道：“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嗯，应该还是河豚毒素，河豚毒素的毒性很大，仅仅微量就能致人死亡，但不会马上就死，最快也要十多分钟，慢则六七个小时。” 苏颜问道：“可是你之前说有12到24小时麻痹的，怎么又是六七个小时就死了？” “这个嘛，如果中毒者能挺过12到24小时，也许能活过来，但是挺不过去，那就只有死亡了。更不用说，中毒者还在遭受酷刑。” 白启问道：“凶手用的是什么凶器，我是说用什么挖出眼球的？” 陈坏沉吟片刻道：“我猜测，应该是勺子。” “勺子？？？” “我只是猜测，因为我看凶手的手法并不是那么专业，但是眼球却很完整，所以我有这个猜测。” 白启叹了口气，问道：“技术队有什么收获吗？” 桑广晴摊了摊手，无奈道：“凶手把房间打扫得太干净了，什么都没留下。而且死者的手机也不见了。” “手机没了，肯定有线索在手机里，广中，你好好定位一下，还有死者的通话记录也要查一下。” 李广中点头：“好的。” 白启问道：“小桑，绑住死者的绳子找到了吗？” 桑广晴摇头：“没有，在他家里没有发现有相似纹路的绳子，在小区的垃圾桶里我们也翻找了，没有发现。” 陈坏道：“我检查了死者手脚的勒痕，像是一种编织紧密的绳子，类似登山绳那样。” “登山绳，这种东西平时用不到吧。死者喜欢登山吗？” 宋佳宁道：“我问过他的朋友，之前他倒是有这个爱好，不过这十多年已经没去过了。” 白启道：“这么说，现在这个绳子被凶手拿走了，上面一定有什么线索，所以这个绳子也是关键。对了，还有死者的手机？” 李广中道：“我定位了手机的位置，发现最后出现的位置就是死者家。” 桑广晴道：“但是我们找遍了他家也没找到他的手机。”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广中解释道：“这样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手机是完全没电导致关机，被带到任何地方，是发现不了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手机被破坏了，里面的定位装置也损坏了。” 白启听完李广中的解释，感觉有一些奇怪。 苏颜不解道：“没电的情况微乎其微，如果是凶手把手机破坏了，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夏思远道：“凶手破坏手机无非是因为手机上有凶手不想看到的东西，例如照片视频等。这些只要没有上传云端，那只要破坏了手机就能解决。” “删了不行吗？” “凶手肯定知道，即便是删了，警方拿到手机也能恢复，所以凶手破坏了手机，并且带走销毁才最彻底。” “嗯。”苏颜表示赞同。 白启再次问道：“死者小区监控调查怎么样了？” 李广中道：“死者小区的监控我看了，因为这是一个新楼盘，入住率不高，还有很多基础设施还没建成，所以只有小区门口的监控，现在还没排查完。” 白启闻言有些头疼，又是一个没有丝毫线索的案件，然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赵玄龙和夏冰玉是什么时候到的？” “哦，他们是今天早上八点左右到了小区，我们看到了赵玄龙的车进入小区。” “昨天晚上呢，他们有不在场证明吗？” “有，昨天晚上六点是《暗夜无声》的新闻发布会，导演、编剧、主演等都到了现场，赵玄龙和夏冰玉也都在。新闻发布会之后就是粉丝见面，一直到九点多，然后赵玄龙等人就被安排到了酒店居住，都有不在场证明。” 白启听完之后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都说说，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宋佳宁道：“难道是庞惊涛的狂热粉丝？” 李广中反驳道：“狂热粉丝也不可能杀作者吧！” “那可没准，有些狂热粉丝就是这样，为了书中的角色而杀死作者。” “那是变态狂热粉丝。” “反正都一样了。” 白启道：“这倒是个调查的方向，还有什么想法吗？” 夏思远道：“我想凶手对死者实施的都是惨绝人寰的酷刑，一定是一个特别恨死者的人，可以查一下死者有没有仇人，或者与死者有感情纠葛的人。” “嗯嗯，我觉得有可能，又用河豚毒素，又挖眼睛的，肯定是恨之入骨的人。”苏颜表示同意。 “可是，要是仇杀的话，为什么要有这么仪式感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 白启道：“仪式感先不用考虑，不能被仪式感而走入误区，现在分成两组，一组继续调查庞惊涛的人际关系，还有就是调查庞惊涛的书迷粉丝中有没有狂热粉丝，不太正常的，苏颜带队。” “是。” “另一组，寻找一下死者被捆绑的绳子的款式，以及在市面上，有没有售卖河豚毒素的，李广中带队。” “是。” ······ 翌日，早上，白启从睡梦中醒来，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却看到推送过来的新闻《着名作家惊涛骇浪被谋杀，死亡方式居然与自己小说中惊人相似》 “这是谁走漏了消息！”白启连忙打开新闻，仔细查看。 这时，李春雷打来电话。 “喂，雷哥。” “喂，小白，你们这个案子怎么还上了新闻？” “我也不知道。” “知道这个案子的还有谁？” “除了警队的人，就只有赵玄龙和夏冰玉了。” “他们应该不会告诉媒体吧···” 白启叹了口气：“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应该不会这么做。” “不是他们难道还是警队内部的人？” “雷哥，警队的人肯定不是，我想应该是凶手想要把案件影响弄大。” “哦，那倒是也有可能，凶手把案子做得这么有仪式感，肯定也有想有大影响。” “雷哥，你可别因为沈浩的事，弄得十年怕井绳了。” “唉，别提了，你赶快破案吧，这个案子肯定会很轰动的，必须要给社会一个交代呀。” “嗯，我知道。”白启刚放下手机，就又响起铃声。 “喂？小宋什么事？” “白队，你快过来一下吧！” ···· 第172章 新人加入 陈坏走进法医鉴定中心，发现屋里有个女人，背对着他看着资料，梳着一个大大的马尾辫。这个背影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陈坏有些疑惑，就问道：“请问你找谁？” 女人转头，陈坏看到一张精致的俏脸，浓眉大眼，长相呆萌。 “王芊芊？” “学长！好久不见！”这女人正是王芊芊。 “你怎么···你不会是新报道的实习法医吧？”陈坏忽然想起，上级说调来的实习法医今天就来报到，没想到居然是之前合作过的王芊芊。 “是啊！我就是新来报到的实习法医，请多指教。”王芊芊开心地伸出小手。 陈坏也露出笑容，和王芊芊握了握手，“欢迎你的加入。” “哈哈，能跟学长在一起，又能学到不少东西呢！”王芊芊笑道。 “你走了，季队能愿意吗？” “没事，季队那边分配了一个比较有名的法医，也不在乎我一个实习的。” “行，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陈坏刚要带着王芊芊到处溜溜，结果手机发出动静，是白启打来的。 “喂，白队什么事？”陈坏接起电话，然后脸色瞬间一变，“又发现一具尸体？好的，我马上就到。” 陈坏放下电话，对王芊芊歉意道：“看来不能熟悉环境了，先去现场吧！” 王芊芊道：“没事，当然是案子重要！” “好，我们出发吧！” ··· 在北城区，新河公园里，在公园中心，有一个人工湖，大概有五六千平米。湖水已经冻成了冰，而且冰冻得很厚，人站在冰面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湖边一大堆枯萎的芦苇荡里，有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口处露出一条手臂，看手臂和手都很瘦小，就知道死者是女性。白启看着尸体皱了皱眉，怎么又发现一具尸体？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正在寻找线索，李广中正在询问发现尸体的老大爷，老大爷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老伴在旁边紧着拍后背。 “抱歉，堵车来晚了。”陈坏拎着一个工具箱走过来。 “不晚，不晚，这里可全靠你了。”白启道，转头忽然发现了跟在陈坏身后的王芊芊。 “咦，王芊芊？” 王芊芊笑着跟白启打招呼：“白队，请多指教。” “哦~原来新调来的实习法医就是你呀！”白启笑道，“难怪我要给陈法医介绍一个法医助理，他不要呢。” “我可不知道芊芊能来。”陈坏穿戴手套口罩。 苏颜道：“哇塞，刑警队又多了一个小美女啦！” 王芊芊有些害羞：“颜姐说笑了。” “来帮忙。”陈坏叫道。 “好的。”王芊芊马上过去帮忙。 尸体外面包裹的黑色塑料袋很大，而且很结实，看样子像是卖海鲜用的那种塑料袋。 陈坏检查完塑料袋之后，把尸体拉出来，这时才发现，这具尸体居然没有头。 苏颜见状惊道：“还是无头女尸！” 尸体已经被冻得邦邦硬，陈坏初步检查之后，就把尸体带回法医鉴定中心去解剖验尸了。 技术队在现场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不过在冰面上有一条拖拽的痕迹，还有脚印。桑广晴正在给脚印脱模。 白启看着脚印，有些疑惑。 苏颜走过来看到脚印也惊讶道：“这么小的脚印，是个女的？” “目测是38码的脚印，小脚的男人倒是也行。”白启看到脚印是在冰面上滑行的，没有办法通过脚步之间的距离判断凶手的身高和体重。 白启顺着拖拽的痕迹，一直往前走。走到了另一处岸边，这个岸边紧邻马路，有铁栅栏围着，但是铁栅栏上面断了几根，露出一个大洞。白启看了一下铁栏杆的断面，已经断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公园原本就是免费的，也就没人修缮了。 “凶手在这把尸体运下来，然后把尸体顺着这个通道，推到河里冰面，然后一路拖拽，到发现尸体的位置。”苏颜分析道。 白启顺着窟窿出去，外面的马路车很少，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监控。 “唉，又是毫无线索，就看陈坏那边能带来什么线索了。”白启叹了口气。 回到警队，小李等人汇报情况，“死者身上穿着一身内衣，没有找到身份标志。” “公园里没有监控，没人看到凶手。” “外面马路上最近的监控也有五公里，没发现什么线索。” 白启无奈道：“看来只能等下午尸检结果出来了。” 李春雷走进办公室，见到白启愁眉不展，就问道：“怎么了，没见过你这么愁过。” “连续两天发现尸体，作案手法地点都不相同，应该没什么联系。但都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呵呵，没事，我就不相信还有案子能难倒我们白启神探！”李春雷笑道。 “唉，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啊！” 李广中匆忙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捆绳子。 “白队，这是我们找到的绳子，和死者身上留下来的痕迹，几乎一样。” 白启看到绳子编织的花纹，再看到死者手脚上绳子印迹的照片。然后就道：“雷哥，广中，你们把我勒住。” 李春雷道：“不用这么拼吧。”但是手上却一点没有停顿，勒得死死的。 白启无语：“雷哥，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那什么可能。”李春雷信誓旦旦道，可是手上可是一点都没停。李广中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也跟着李春雷把白启绑住。 过了一会，白启坚持不住了，连忙道：“快把我放开吧，我手都要断了。” “再等会吧。” “广中！你看什么呢！”白启一瞪眼。 李广中马上就道：“好的好的！”解开绳子之后，就立刻拍了几张照片。 白启把两张照片做了对比，发现还是有些区别。 “有点不太一样啊。” “嗯，对，这个绳子的印记不明显，我怀疑是个旧的绳子。白队，你看这里，好像是破损的痕迹，还有死者的血迹。”李广中指着照片道。 白启自己看了照片，确实绳子的纹路到了这一处就不明显了。 “旧的···”白启陷入沉思。 第173章 去找赵玄龙 下午，陈坏尸检完成。白启得知立刻召开会议。 陈坏打开投影仪，播放尸检结果。 “死者的年龄大概是38岁，生前没有侵犯痕迹，头颅被砍掉，看伤口断面，应该是用砍刀一类的器具，多次反复劈砍，将头颅剁下来。” 苏颜看到照片，忍不住道：“变态啊···”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12点到2点，因为尸体在外面，受到寒冷气温影响，死亡时间做不到那么准确。” “死者身高大概是160厘米至165厘米，体重大概是90斤到100斤。双手双脚也有捆绑痕迹，并且，手脚捆绑的勒痕与之前庞惊涛手脚捆绑的痕迹完全一样。” 白启一愣：“完全一样？” “对，而且绳子打结的痕迹也很像。” 苏颜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说是巧合也说得通。” 陈坏摇摇头道：“当然仅凭绳子和打结手法肯定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我们在绳子的印记上发现了血迹，而且我们化验了血迹的dna。” 苏颜问道：“不会是···庞惊涛的？” “对，血迹的dna就是庞惊涛的！”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 宋佳宁震惊道：“这，这是连环杀人案！” 白启也没想到，这两起案子居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连忙看向桌子上的那捆绳子。 “可是，这两起案子一点都不一样啊！”苏颜问道。 “确实不一样···” 夏思远道：“如果是连环杀人案，那肯定会有共同特点，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找到。” 白启点点头道：“嗯，小夏说得有道理，凶手如果想要用不同手法迷惑警方，不让警方怀疑是同一人作案，肯定会换了绳子，凶手不会穷的连第二个绳子都买不起了吧。” “那倒也是···” 苏颜道：“可是，两起案子完全不一样，一个是男人在家被杀，眼球抠出来。一个是女人被砍头，抛尸在公园湖边。一个被毒死，一个被砍头···” 陈坏道：“对了，有一点相似处。” “什么！快说啊！” “今天这个无头女尸，身上也有被电击的痕迹，我测量了电击的大小，是同一种电击器所为。” “这与绳子的线索差不多啊。” 白启问道：“尸体上还有什么发现？” “死者的手腕处有老茧，这个位置一般都是在电脑前长时间工作才能留下来的。还有死者脚后跟上方也有老茧痕迹，说明她经常穿高跟鞋。还有她左手上无名指上有戴过戒指的痕迹，应该已经结婚了。死者身上的内衣也是名贵品牌，价值不菲。” “还有什么线索吗？” 王芊芊起身道：“我们发现死者身上没有毒物残留，不过胃容物里有很多酒。并且在脖子上的断面来看，是生前伤，也就是说，死者是活着被凶手砍下头颅的。” 王芊芊说话时，宋佳宁暗自推了一下李广中，小声问道：“他就是你说的季队手下的美女法医？” 李广中点了点头，小声道：“怎么样？” “是个萝莉型的呀！” “你别想了，人家对陈法医有感觉！还是陈法医的学妹呢。” “唉，那我没有机会了吗。” “废话，陈法医多帅！” 苏颜瞪了他们一眼，二人不敢再说话了。 “现在有用的信息就只有这些了。”王芊芊坐回自己的位置。 白启看着在座诸位警员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苏颜道：“确认不了死者信息，只能在最近汇报失踪的人里寻找了。” 宋佳宁道：“可是颜姐，死者昨天晚上才被杀害，估计到现在还没人发现呢，即便发现，也没人当回事。” 苏颜点点头：“这倒也是。” 白启道：“刚才，陈法医已经说了，这个案子被害人用的绳子，和昨天那个案子被害人用的是同一根绳子，那就并案侦查吧。既然怀疑是同一个凶手，连续作案杀人。那就找到共同特点就对了。” “共同特点···”众人都在思索。 夏思远道：“第一个死者是小说作者，他的死法是自己书里的场景，如果第二个死者也是小说作者的话，她的死法应该也是自己书里的死法！” 苏颜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这也许就是两个死者死法不同的原因！” 白启道：“好，那就以这个为目标，在海津市寻找女小说作者，年龄38岁左右，身高160厘米至165厘米，体重90斤至100斤。” “是！” “广中，庞惊涛所在小区的监控排查完了吗？” 李广中道：“我们看了进出小区的人和车辆，因为是新小区，没有车辆登记，我们只能凭感觉查看，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人员。” “再仔细检查一遍，重点查一下案发前后时间进出的车辆，车牌号都记下来，仔细排查，看看有没有与庞惊涛相关的车辆。” “是。” 散会之后，白启又想到了赵玄龙，赵玄龙既然在悬疑小说这块有些见解，又认识第一个受害人，问问他应该差不了。就给赵玄龙打了电话，相约见面。 赵玄龙选择了一个茶室，两人在茶室里喝茶。 白启开门见山道：“我们又在公园遇到了一个案子，死者是一名女性，尸体缺失头颅。” “呦，还是无头案！”赵玄龙啄了一口茶。 “嗯，但是我们发现，凶手应该跟庞惊涛的凶手是一个人。” 赵玄龙一愣：“连环凶案？” “有这个可能。” 赵玄龙想了想道：“可是你说在公园，又是无头案，而庞惊涛是被挖眼，死在家中，这两个案子好像没有共同点啊！” “是啊！所以我想到了龙哥。”白启笑道。 赵玄龙连忙摆手：“你可别把我当成名侦探呀~我就是个瞎写码字的，哪能跟你们这种在第一线的相比。” “呵呵，龙哥谦虚了，上次你的那个案子可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哈哈哈，那都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白启道：“这次不是要你分析案情，而且规定也不允许跟案件无关的人员透露消息。” “那你问什么？”赵玄龙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我怀疑，第二个人也许也是小说作者，她的死法也是自己书上的场景。” 赵玄龙立刻明白了：“哦，你怀疑这才是共同点，你想问我见没见过类似的小说是吧！” “嗯，对，就是这个事。” 第174章 找到死者信息 赵玄龙大笑道：“那你可问对人了，我在海津认识不少同行，也读过不少他们的书，你说说看。” “好。”白启就把第二个死者的死亡方式大致说了出来。 赵玄龙想了想道：“好像还真有这样的场景，有些印象。” “真的，作者是谁？”白启闻言，双眼一亮。 “作者···我想想啊！”赵玄龙皱眉思索。 “好像是寒冰写的小说！” “寒冰？” “对，寒冰，原名好像叫郭寒，女的，也是海津人，之前我在一个活动时见过她。她写的那个小说叫···我想想啊。” “龙哥不用着急，慢慢想。” “冻死的···无头尸体···哦，对了！是《寒冷的真相》对，就是这本书！”赵玄龙忽然想到了小说的名字。 “这本书写得不错，寒冰的实力与庞江涛差不多。”赵玄龙又喝了一杯茶，给寒冰做了评价。 白启连忙在手机上搜索，出来了郭寒的介绍，海津市人，代表作是《寒冷的真相》，年龄正好是38岁。 “我还有她的微信呢！”赵玄龙拿出手机，翻出郭寒的朋友圈，给白启看。 “我们就是加了个微信，没说过话，昨天我看到她发的朋友圈，说这次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寒冷的真相。我也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这条朋友圈有问题啊！” “她还发了朋友圈？” “对！你看看。” 白启拿过手机仔细看，果然看到了这条朋友圈，配图是一本《寒冷的真相》小说的照片，白启看发朋友圈的时间是12点11分。 这跟陈坏推测的死者遇害的时间也极为吻合，难道这就是死者！那这条朋友圈就是凶手发的！ 赵玄龙道：“《寒冷的真相》里就写了凶手杀了人，抛尸在河边，河水已经冻冰了。尸体没有头。” “那死者的头呢？” 赵玄龙思索片刻道：“小说里是最后警察在死者家里卧室床上发现了他的头。” “太感谢了。”白启对赵玄龙表示感谢。 “这算什么~”赵玄龙笑道。 白启马上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喂！广中，立刻寻找一个叫寒冰的作者，原名叫郭寒，海津市人，她的小说叫《寒冷的真相》找到她的家在哪。” “收到，白队。” 白启放下电话，就对赵玄龙道：“我还有事，就不跟龙哥聊了。” “你快去忙吧！我最近也没啥事，这个案子结了咱们再聚。” “好！我先告退了。” 赵玄龙看到白启风风火火地离开，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搜索出了《寒冷的真相》的信息，然后也起身离开。 白启正在开车，就接到了李广中的电话。 “喂？” “白队，查到了郭寒的住处，我听她的编辑说，昨天联系她就没接电话，今天也是一样。” “好，把地址发给我，你们带着技术队和陈坏一起去。” “是！” 收到地址之后马上就开始导航去了郭寒家。 到了郭寒家小区外面，正好苏颜等人也赶到了。 “白队。” “嗯，走。” 刚出电梯，苏颜就变了脸色。 白启见状问道：“怎么了！” 苏颜严肃道：“我闻到了血腥味！” 白启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连忙跑到郭寒家门口，用力拍门。 “有人吗？有人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苏颜道：“我去叫人破门！” “不用了！”白启立刻蹲下，拿出钥匙链，上面有个长相怪异的小工具，白启伸进锁眼里弄了弄，门锁就开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过陈坏和苏颜已经见怪不怪了。 王芊芊悄悄问陈坏道：“白启之前干什么的呀？” “江洋大盗。” 王芊芊捂住嘴差点惊呼出来。 门打开之后，屋子里面的血腥味，大家也都能闻到了。白启进去之后直接去卧室，在卧室里面看到在床上有个人头，而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 那个人的头颅瞪大双眼看着门口的方向，白启等人进去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技术队的人看到之后连忙拍照，陈坏也走到床边，看到这个场景也微微皱眉，对后面的王芊芊等实习法医道：“验尸。” “是。”王芊芊打开工具箱，进行尸检。 白启捂住鼻子，在客厅里的书架上看到有很多书籍，其中有一本叫《寒冷的真相》署名寒冰。白启把书装进证物袋，然后去了厨房，发现了厨房里没有菜刀，难道是凶手直接拿了死者家里的菜刀，把人的头砍下，尸体带走了。 “小桑，找找死者的手机。” “好的。” 警方在郭寒家里忙活半天，收集了大量线索，傍晚才收工，已经确认死者就是郭寒，屋里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不过郭寒小区里的监控，在昨天晚上12点，拍到了一个人上了电梯进了郭寒的楼层。然后带着一个大箱子离开了，小区门口的监控里，拍到了这个人离开小区。之后就不知道了。 这个人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看不出男女，但是通过身形判断，偏向于女人或者瘦弱一些的男人。 白启看了视频，对李广中和夏思远道：“你们根据这个人的样子，对比一下庞惊涛小区门口的监控，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人。” “好的！” ···· 晚上，白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白启才感觉一身轻松。白启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客厅只有一个沙发和一个落地灯，白启也几乎没开过客厅的灯，只开落地灯，照在沙发这一小块就行了。 “铃铃铃！”这时忽然手机响起，拿出手机看到是赵玄龙的电话。 “喂，龙哥，什么事？” “白队，我刚才看了看庞惊涛和郭寒的这两部书，发现他们这两部书的文风很接近。” “文风接近？” “嗯，对，之前我看过庞惊涛的其他书，有两本与《悲惨死亡》的文风一样，但是剩下的却不一样。《悲惨死亡》的文风更接近郭寒的《寒冷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说庞惊涛有可能抄袭了郭寒的书？” “有这个可能吧，郭寒一共出版了两本书，风格一样，有可能是庞惊涛抄袭了郭寒，毕竟郭寒的风格统一，但是庞惊涛的风格不统一。” 白启皱眉，分不清里面的因果关系倒是怎样的。 第175章 上吊 赵玄龙道：“我也只是发现了这个疑点，跟你说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帮助。” “哦，好的，谢谢龙哥，你提出来的线索让我有了新的思路。” “白队客气啥，哈哈，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早点睡吧。” “嗯，龙哥也早点休息。”白启放下电话，然后从包里拿出两本书，正是白启刚在书店买来的《悲惨死亡》和《寒冷的真相》，放在沙发旁的小桌子上。 白启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打开落地灯，拿起一本书就开始仔细阅读。 翌日，白启被手机铃声吵醒，看到时间才六点半，昨天晚上仔细看了两本书，看到两点多才睡。 “喂，小宋，怎么了！” “白队，我们发现了一个人上吊了！” “上吊？”白启瞬间就不困了。 “对，在一座山上。” “难道还是那个凶手？” “我们也不确定。” “位置发给我。” “好。” 在北仓县与北城区交界处，有一座山，没有名字，说是山，就是个高点的土包。 路旁山坡上有一棵几十年树龄的老树上挂着一具尸体。海津市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北风呼啸，吹的尸体在树上摇晃着。 白启抬头看着这具尸体，死者男性，身体消瘦，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树上有个绳子，男人被绳子吊在脖子上。 “上吊死的？是不是自杀？”李广中搓着手，看向上面挂着的死者。 “肯定是上吊，但是不一定是自杀。”白启道。 苏颜翻了个白眼：“你这跟没说一样。” 死者的脚距离地面有一米多，但是下面却什么都没有，自己上吊自杀肯定要踩着东西上去，然后把东西踢掉。但是这个下面什么都没有。 苏颜道：“可是要是他杀，也要假装一下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这样把人挂在这，有点不太专业啊！” 白启忽然看到死者上吊用的绳子，有些眼熟，就问李广中：“广中，你看这个绳子是不是很像你找到的绳子？” 因为是冬天，六点多不到七点的时间，天还没完全亮。李广中仔细辨认了一下，点点头：“好像还真是！难道···” “又是那个凶手！” 苏颜愤怒道：“这已经是第三起了！这个凶手到底要杀多少人！” 李广中也愤怒道：“是啊！一天一个！别的连环杀人犯还都有个作案缓冲期，这个凶手这么一天都没有啊！” 陈坏带着法医队伍赶过来，见到死者也是一愣。王芊芊道：“市里果然来对了，每天都有锻炼的机会。” “其实也不是每天都有···”陈坏也是无语，一天一个也真是邪门。陈坏为了不破坏尸体最初的样子，并没有先把尸体放下来，而是搬来梯子，爬到上面给尸体拍了几张照片。检查尸体的样子。然后将尸体放下来，带回法医鉴定中心。 “白队！”桑广晴把尸体上吊的绳子拿过来，白启看了一眼纹路，果然是登山绳，而且很旧，不用问这就是凶手杀死三个人用的绳子。 “拿回去化验吧。” 白启看着树枝上留下来的痕迹，陷入沉思。回到警队，已经查出死者身份，不出意外，也是一个小说作者。 苏颜介绍死者信息：“死者名叫石洪章，39岁，海津市人。作品有《凶宅》是恐怖悬疑类型的。” 夏思远道：“他们三人的作品都是偏向恐怖悬疑类型的，这也是共同点吧。” “好像是呀，难道凶手不喜欢写恐怖悬疑的作者？” 白启听到了死者的年龄之后，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点，“石洪章也是39岁，庞惊涛也是39岁，而郭寒是38岁，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多！” 苏颜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年龄也是凶手杀人共同点之一？” 白启道：“年龄相近，说明他们互相之间有可能认识，也许是同一个中学或者大学。广中你马上查一下他们三个人在哪上的中学和大学。” “是。”李广中飞快打字，然后惊喜道：“白队，他们都是海津大学的学生！” “都是一个大学的学生，范围还是太宽了，他们既然都是小说家，难道都是文学系的吗？” “不是，只有庞惊涛是文学系的，郭寒是计算机系的，石洪章是经济管理系的。而且郭寒比他们还小一届。” “不是一个系的，不对，应该还有共同点。” 李广中道：“网上只能查到这些信息了。” 白启道：“嗯，我知道了，看来要去海津大学询问一下。” “石洪章的小说《凶宅》你们查了吗？里面有他的死亡方式吗？” 李广中道：“我检索了一下，没有发现有关上吊的文字。而且他这本书没什么销量，网上也没有评论。” 苏颜惊道：“没有？凶手怎么又改变了杀人手法了？” 白启道：“广中，小宋，你们会后去石洪章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还有看看他家有没有新的小说手稿，还没发表的小说。” “是。” “对了，还有到了石洪章家里，找找有没有手机。”白启嘱咐道，昨天在郭寒家里也没有找到她的手机。 “是。” “陈法医，那个登山绳，你一定要好好检测一下，我想上面肯定有些线索。” 陈坏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然后，白启等人分头行动，白启又给赵玄龙打了电话，询问了石洪章的小说。 “石洪章？他的小说不怎么样啊，没啥人看，而且他也不愿意跟我们联系，我对他的小说也不了解。” “哦，那好吧，谢谢你。” “白队，你问我石洪章的事，不会是他也···” “这个还不方便透露，等结案再跟龙哥聊。” “行！我理解。” 白启带着苏颜和夏思远，驱车到了海津大学。 海津大学在平山区，位置在老城区，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大学。很多历史名人都出自海津大学。 到了海津大学之后，通过校方的领导，找到了学生档案管理的老师。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师看了三人的名字和年龄，就直摇头：“好家伙，这是十七年前毕业的学生啊，入学是二十一年前。这可不好找啊。” 白启问道：“怎么回事？” 老师道：“咱们学校是十年前才联网的，十七年前的学生档案只能去档案室寻找，可是之前档案室搬过家，当时是找了学生帮忙，结果学生们光顾着搬东西，弄得很多档案都放混了。我们也是抽空把这些档案输入电脑，可是量太大了，才输入了三年的。” “没事，我们去找找。” “好吧，这可是大海捞针啊！” 第176章 悬疑小说社团 档案老师把白启等人带到档案室里，看到堆积如山的档案，眼睛也有些发直。 “你们真要找？”档案老师问道。 “找！”白启无奈道。 “那就辛苦了。”档案老师摇了摇头，离开了。 “小夏，你先去三个人所在的系，问问有没有认识他们的老师或者指导员，了解一下情况。” “行。” 当夏思远回来的时候，白启和苏颜还在堆积如山的档案中遨游。 “白队。” 白启打着哈欠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时间过了太久了，没有几个老师记得他们了，不过有个老师对他们有些印象。” “哦，说说看。” “那个老师说当时，他们几个人好像成立了一个社团，他们集体出去旅游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同学跌落山崖去世了。” “哦？”白启忽然双眸闪出光芒。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王春明，是文学系的学生，我已经让广中去查了。” “嗯，行。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没有了。” “对了他们的社团叫什么？” “那个老师记不清了，他说叫什么小说社。” “嗯，社团有几个人？” “不知道了。” 白启叹了口气：“小夏过来一起找吧，算上王春明的档案。” “好！”夏思远也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夕阳西下，档案室早就打开了灯。白启三人还在茫茫档案中寻找。中途，陈坏打来电话，石洪章的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身上有电击的痕迹，不过死因就是绞死，导致机械性窒息，绞死石洪章的绳子经过化验，发现了庞惊涛和郭寒的dna，捆绑他们二人的绳子也是这个。 白启刚放下手机，就又想起来了。 “喂，广中。” “白队，我们去了石洪章的家，他家里没有手稿，我发现他的电脑也在，不过有密码锁，我已经破解了，里面确实存着一部小说，我找到了里面的情景，他的死法与他书上的写法一样。” “果然一样，这么说，这本书还没被发表？” “对，只是草稿。” “行，我知道了。他有联系编辑或者书商吗？” “我在死者电脑上看到了一个便利贴，上面有一个编辑的电话。我打了过去，对面说他们已经约好了三天后见面，然后他介绍一下自己的新书。” “嗯，行，我知道了。你快查一下王春明的信息。” “好的！” “对了，你把他的新书发给我看看。” “好的。” “石洪章的手机···” “没找到，手机最后的定位就是他家里，可是没找到。” “嗯，我知道了。” 白启放下电话，有些疑惑：“既然是草稿，凶手是怎么知道的？” 苏颜道：“会不会是凶手威胁他说出自己书上的死法？” 白启摇头：“没有必要啊！石洪章已经出过一本书了，凶手想要用书上的死法杀死他肯定要提前看，才能有准备。而抓住石洪章的时候再去问就可能准备出来这么完美。” “对啊，要提前准备才行。” 二人还在思考中，白启的电话再次响起，是陈坏打过来的。 “陈法医，有什么线索吗？” “那个登山绳上有庞惊涛、郭寒、石洪章三人的dna，凶手确实是用这根绳子捆绑了庞惊涛和郭寒。我检测到这个绳子年头不短了，大概是15年到20年之间。” 白启想到他们大学毕业就是17年，正好在区间之内。 “还有别的发现吗？” “没有了，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的，没有发现第四个人的dna。” “嗯，我知道了。”白启放下手机，思索这些线索之间的联系，可是碎片不全，很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忽然，夏思远激动道：“我找到了！” “哦！谁的！” “就是石洪章的。”夏思远递过来一个档案袋。 白启连忙打开档案袋，里面是石洪章的资料，经济管理学院毕业，大学期间加入了悬疑小说社团。 “悬疑小说社团！” “难道跟这个社团有关！”苏颜激动道。 “咱们加把劲，把其他人也找到！” “好！” 又经过两个小时，找到了郭寒和王春明的档案。 白启立刻查看，发现王春明就是悬疑小说社团的社长。 “王春明是95级的文学系学生，他的档案中记载更加详细。这个社团是他在大三创办的，当时加入的一共有六个人，社长王春明、庞惊涛、郭寒、石洪章还有叶萍和周珊。他在大四的时候与社团成员出去爬山，不慎跌倒坠崖，抢救无效去世了。” 苏颜道：“这个王春明也太不幸了，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个时候意外死了。” 白启焦急道：“马上找到叶萍和周珊的档案。” “呀，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周珊的档案，我放哪了！”苏颜连忙在旁边的一摞档案中寻找。 “找到了！这是周珊的！” 白启打开周珊的档案，“周珊也是文学系的学生，97级的。” 忽然，白启想起来一件事，连忙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广中，你马上找两个人的住址，一个叫周珊，另一个叫叶萍，资料我发给你。一定要快！” “好的，收到。” 苏颜问道：“怎么这么着急？” 夏思远道：“一个社团一共才六个人，到现在已经死了4人了。剩下的两人要么其中一人就是今天晚上的目标，要么其中一个人就是凶手！” 苏颜一听也变了脸色，现在天色已经渐晚了。 “凶手一般都是晚上杀人，今天晚上，凶手也许还会再杀一人，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起，“喂，广中！” “找到了周珊的住址，在春园里小区，我发给你！” “好的！叶萍的地址呢。” “也找到了，在名园小区。” 白启道：“名园小区距离刑警队比较近，你马上带人过去，他有可能是今天凶手要杀的对象。” “啊！是！我马上就去。” 白启放下手机道：“咱们也马上出发，去周珊家春园里小区。” “是。”三人收拾好东西马上就出发了。 第177章 周珊 白启收到了李广中发过来的石洪章新书的草稿，白启想看一下，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就转发给了赵玄龙，然后对赵玄龙发了微信，让赵玄龙帮忙看一下小说的内容。 赵玄龙回复了一个ok 的表情。 白启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左右，凶手前三次都是在8点到12点之间作案，但是也不排除会更早。 “让广中把周珊的手机号发过来，给周珊打电话。” “好！” 苏颜要来手机号，马上拨打过去。 “不好，打了三遍也没打通。”苏颜焦急道。 白启脚下的油门又踩重了几分，十分钟后，到了春园里小区。白启三人一路狂奔，周珊家是顶楼六楼，老小区没有电梯。 三人只能马不停蹄地爬楼，一口气爬到了六楼，三人也喘着粗气。到了周珊家门口，苏颜刚要敲门，白启马上把她拦下，然后把耳朵贴在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屋里隐约有动静传来，里面有人！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好！”白启马上就掏出自己的工具，然后捅进锁眼，就要撬锁。 苏颜和夏思远也严阵以待，没准凶手就在屋里。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白启等人回头，只见身后一个穿着羽绒服，留着短发的女士，女士眼角有些皱纹，看起来很普通，手里提着一袋五花肉，惊恐地看向白启等人。 苏颜马上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里面的人有危险，我们要进去。” 那个女人见到苏颜的证件，有些怀疑道：“你们是警察？” “百分百是警察！”苏颜肯定道，因为白启撬锁确实有点不像是真警察，所以必须肯定。 “可是，里面也没有人啊，我就一个人住。”女人道。 白启还要继续，闻言马上转头问道：“你是周珊？” “你怎么知道？”女人更加好奇。 ······ 周珊家里，白启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周珊端过来三杯茶水。 苏颜道：“不用了，周女士太客气了。” “没事，没想到我家二哈让警察同志以为我有危险了，真是抱歉。”周珊表示歉意。 在门口趴着一个黑白花的哈士奇，正在无辜地看着他们，而旁边角落里，还堆着刚成为碎片的玻璃花瓶。 苏颜问道：“怎么给你打电话没接呀。” “哦，我刚才出去买菜，手机忘在家里了。” 白启进屋之后，发现门口鞋柜上没有男人的鞋子，阳台也没有男人的衣服，就问道：“周女士没结婚吗？” “我···七年前离婚了。” “哦，抱歉。” “没事，早就过去了，现在我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 “周女士做什么工作？” “哦，我就是一个小记者，在一个小杂志社上班，现在没人看这些了，杂志社都快倒闭了。” 白启问道：“周女士应该也听说了庞惊涛已经死了的消息了吧。” 周珊脸色平静，点了点头道：“我看了新闻。不过我早就不跟他们联系了，还以为是谣言呢。直到我看到了你们，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白启笑道：“周女士的推理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周珊笑了一下：“年轻时的爱好而已，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 白启道：“当年海津大学的悬疑小说社团里的6个人，如今还有两人了，所以我怀疑，有人针对你们社团，想要杀死当年社团里的人。” 周珊却摇了摇头：“不是针对悬疑小说社团，而是针对他们三人，其实我知道谁是凶手！” 苏颜激动问道：“是谁！” “是叶萍。” 白启看向周珊，问道：“你为什么怀疑是叶萍？” 周珊沉默半晌才道：“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如今不说也不行了，其实叶萍与我们社长王春明是情侣关系。叶萍之所以要杀了他们就是因为···当年社长王春明意外坠崖其实是他们三人一起策划的！” 苏颜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王春明的死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地谋杀？” 周珊低着头，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对。” “你说三个人，难道是庞惊涛、郭寒、石洪章三个人？” “嗯，就是他们三个人。” 白启问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珊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在坠崖案之前，社团成立没多久，社长王春明牵头，写了一篇十万字左右的中篇悬疑小说，当时是我们6人一起探讨创作的，经过大家的集思广益，整个故事写得十分精彩，最后王春明投稿，等我们看到发表的文章之后，却只有王春明一个人的署名，这点让我们很生气，就在我们质问他的时候，他却说编辑那边只能写一个人的署名，他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借口。” 白启道：“这么说，王春明窃取了你们集体创作的成果，然后只署名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不止这些，还有稿费，我听说他当时还得到了一万多元的稿费，可是却给我们每人500元，剩下的都被他独吞了。” 白启眼神犀利道：“就因为这点事，你们就想杀了他？” 周珊连忙摆手：“不不，没有我，我其实刚加入社团不久，这个小说我参与的不多，参与最多的就是庞惊涛、郭寒还有石洪章三人，叶萍家里有钱，不在乎这些，而且她其实根本没参与，就是因为王春明才加入了社团，增加社团人气而已。” “那你知道庞惊涛他们三人的计划吗？” “我当时不知道···” 白启怀疑地看向周珊，周珊的眼神飘忽不定，白启知道，周珊没把全部实情说出，也许是她知道计划，不敢说出来，不过对这个案子意义不大。就问道：“谁提出来去爬山的？” “是庞惊涛，他加入社团最早，以前王春明和庞惊涛经常一起去爬山。” 白启质问道：“但是你们6人去爬山，你和叶萍不知情，他们怎么可能实施犯罪？” “这···在爬山的时候，我和叶萍身体不好，落在了后面···”周珊的眼神有些躲闪。 第178章 确定凶手? 白启疑惑问道：“你们走在后面，他们四人走在前面，然后就出现了意外？” “嗯···嗯···”周珊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知情？”白启再次问道。 周珊沉默许久，眼神变得很慌张。 白启严肃道：“我希望你能说实话，知情不报也是犯罪，而且已经过去17年了，你心中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白启故意给周珊压力，果然周珊低着头，她的双眼流出泪水，突然放声大哭。 白启三人看着周珊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周珊才道：“对不起，我有隐瞒，其实我知情！” “说说吧！” “其实，其实我们不是要杀了王春明的，我们只是想吓吓他。这一切都怨庞惊涛！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白启问道：“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周珊叹了口气：“当时庞惊涛提出爬山的事情之后，王春明就同意了，还说会买些好吃的，犒劳大家。但是暗中庞惊涛就找到了我们三人，他说他知道一个地方，看起来很高，但是下面有个坡，没什么危险，他说咱们一起把王春明推下去，吓唬他一下。当时我们都因为之前的事情感到生气，听了庞惊涛的主意，都感觉还行，也当给他一个教训，但是这事肯定不能让叶萍知道，毕竟他们俩是情侣，叶萍见到肯定会阻拦，这件事也没跟她商量。庞惊涛就让我装病，在后面拖住叶萍，他们三人去做。” 周珊流下悔恨的泪水：“我以为只是吓唬一下，谁知道，那个地方就是个几十米的悬崖，下面都是坚硬的岩石。当王春明惨叫的摔下去，我们才知道，被庞惊涛骗了！可是悬崖下面，王春明已经一动不动了，胳膊和腿已经变形了，地面上还有鲜血流出来。” “事后为什么都说王春明是意外坠崖？” “我们知道玩笑开大了，但是我们也不想坐牢啊！我们都是写悬疑小说的，对警察审问流程也很熟悉，他们三人只是简单对了一下口供，就把事情定夺下来。而这个时候，我和叶萍也上来了。庞惊涛立刻就变了脸色，哭着对叶萍说王春明坠崖死了。叶萍趴在悬崖边放声大哭。而郭寒这小声跟我说了经过，对了口供。” “然后我们就报警了，警方找到王春明的尸体，没发现什么问题，询问了我们一些事，我们因为有准备，也没让警方起疑心，最后就按照意外坠崖判定。” 夏思远记录了询问的内容，白启始终看着周珊的表情，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时隔17年，叶萍才想起来作案？” 周珊忽然抱头痛哭，白启等人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们···呜呜呜···” 白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告诉了叶萍，是我对不起他们！” 白启三人互相对望一眼，白启问道：“你告诉叶萍实情？” “那是···那是，前几日，我和叶萍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叶萍逼问我当年的事情，我过不了心中的谴责，最终说出了实情，当时叶萍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就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 “大概是半个月前吧。然后三天前，我看到新闻，庞惊涛被杀，当时我就害怕得要死，我想这肯定是叶萍做的！” 苏颜质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不敢啊！本来我以为叶萍会收手，谁知道，她还杀了郭寒和石洪章！” 白启的手机响起，白启起身离开周珊家，才接通：“喂。” 对面是小李的声音：“白队，我们去了名园小区，找到了叶萍的家。” “叶萍不在？” “对，我们没找到叶萍，却在她家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 “日记本？” “对，日记本里有她的杀人计划！而且我给她上班的公司打了电话，她已经三天没上班了。” “马上通缉叶萍，叫技术队，仔细检查叶萍的家。” “是。” 白启放下手机，回到周珊家里，二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咧着嘴，舌头耷拉在一侧，根本没有一点看家的意思，甚至还挪了一下脚，给白启让路。打量起整个房子，周珊住的房子很简朴，小区也是老旧小区。 房间里的陈设不多，白启看到有个书架，上面摆放了很多书籍，大多数都是悬疑侦探类的小说，例如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嫌疑人x的救赎》还有《心理罪》《法医秦明》《白夜追凶》等书籍。 忽然白启看到有几本书是包了书皮的，白启拿起两本，翻开一看居然是庞惊涛的小说《悲惨死亡》还有郭寒的《寒冷的真相》 “你挺爱惜他们的这两本书的嘛。” 周珊看到之后连忙道：“对，那两本都是···他们送给我的。我比较爱惜，就包了书皮。” 白启又看到了石洪章的《凶宅》可是这本书却在书架上吃灰。白启也没在意，继续问道：“你对叶萍有多少了解？” “叶萍家里据说是开酒店的，挺有钱的，所以从小就娇生惯养，她这个人有些极端，当年她跟王春明谈恋爱，就管得很严，不让女人加入悬疑小说社团，但是王春明没同意，叶萍就自己加进来，说是帮忙，我看就是看着王春明。” “叶萍在社团里，除了王春明，跟谁关系最好。” “叶萍跟我关系最好了，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她估计我不会成为她的威胁，所以经常跟我在一起。”周珊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自卑。 “你看到新闻之后，又联系叶萍了吗？” “没有。我，我不敢···” “嗯，行了，我们就先问到这里，你不能离开海津市，手机常开，我们会联系你的。” “好，好。” 白启三人离开周珊家后，白启道：“小夏，你叫人盯着点周珊。” “好的。” 苏颜问道：“你怀疑周珊说谎？” 白启道：“我总感觉哪不太对，说不上来。不过叶萍现在还不知踪影，很有可能会来找周珊，或者来杀周珊，派人盯着肯定没错。”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名园小区。” 第179章 撞车 白启三人到了叶萍的家，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已经勘查完毕。 “有什么收获？” 桑广晴道：“你们看，这个是郭寒家里丢失的菜刀。” 白启看向证物袋里的菜刀，上面已经没有血迹了，可是仔细看，还是能在刀柄缝隙看到些许血迹。 “还有这个勺子。”桑广晴又拿出来一个勺子。 白启一看这个勺子上的血迹还没清除，这肯定就是挖出庞惊涛双眼的勺子了。 苏颜激动道：“叶萍家里找到了杀害前两人的凶器？” 白启看着两件凶器疑惑道：“她就这么放家里了？” “对，还找到了一个电击器。型号与三名死者身上电击过的痕迹相同。”桑广晴又拿出来一个证物袋。 “电击器上还有残留痕迹，我已经提取了，回去看看能不能提取出dna。” 白启看着电击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什么？” “还有这个，黑色风衣，在监控里看到凶手穿的风衣和这款一模一样，我在上面还找到了血迹，我已经提取了，回去做dna对比。这是一套登山设备，其中包含登山包、指南针、卡扣、照明灯。对了，还有我在登山包里找到了一个学生证，你看看。” 白启看着手中物证袋里的学生证，上面写着的是海津大学，学生王春明，白启看着那张已经发黄的照片，上面帅气的男生，有些沉思。 晚上12点，刑警队还是灯火通明，大家还在调查。 夏思远拿过来一张照片，递给白启：“白队，这套登山设备是2000年生产的，在叶萍家里找到的照片上，这个男生身上背的就是这套登山设备。” 白启看到照片，上面一共有六个人，在一个景区门口拍的。其中最高的男生背着的登山包就是这个。上面还有三个人的头都被人用笔画上了红x。 “上面有指纹吗？” “有，是叶萍的！” 白启忽然感觉这个案子很奇怪，最开始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是现在忽然之间，所有的线索都冒出来了。 好诡异啊！ “这个转折点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苏颜问道：“什么转折点？” “叮！”一声，白启忽然接到了周珊的微信，上面写着‘ac2367’。 白启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立刻对李广中道：“小李，马上查一下，海ac2367的车辆。” “好的。”李广中马上在电脑上查询。 “白队，这辆车是叶萍的，特拉斯的电动车。” 白启一下子就窜到李广中旁边，焦急道：“马上查一下，周珊手机的位置。” “好的！” 白启给便衣打去电话：“你们马上上楼，看看周珊还在不在家。” “收到。”便衣过了一会，就回复：“白队，我们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 李广中道：“我们找到周珊的手机定位了，正在建设路上，快速移动。” 白启立刻道：“不好！是叶萍行动了，快走！” “是。” 刑警队，大批警车出发去建设路。 这条路距离警队并不远，加上晚上没啥车，白启开车开得飞快，李广中手中拿着电脑，正在看着定位，“我们马上就要追上了！不好，他们拐弯了！” “在哪转弯？”白启焦急道。 “就在前面的路口！” 白启立刻一个急转弯，车子差点就要侧翻了。 “在前面！还有五百米！” “你不用说了，我看到了。”白启道。 “额？”李广中抬头，看到前面有一辆飞快行驶的特拉斯电车。 白启一脚油门就追了过去。但是特拉斯电车发现后面有人，也开始加速。 “这电车还挺快！”苏颜忍不住道。 李广中解释道：“特拉斯电车算是电车中速度最快的车之一了。” 忽然前面的路到了尽头，特拉斯电车猛然拐弯，白启见状就道：“不行，这样拐弯肯定会撞墙的！” 果然，特拉斯电车速度太快，转弯半径太大了， 一下子就撞在路边的墙上，停了下来。 “快去看看！”白启立刻把车停在旁边，身后几辆警车也停在后面。 这时，特拉斯电车后面冒出浓烟，驾驶位上的人，艰难地把车门推开，然后，只见周珊踉跄的摔倒在地，白启马上跑过去，把周珊扶起来。 只见周珊的头上都是血，而车已经开始着火了。 “快！救人！”白启和夏思远抓住周珊的胳膊，将她拖出来。 周珊含糊道：“叶，叶萍在车里···” 白启立刻要去营救叶萍，这时，车里像是有东西爆炸一般，开始噼里啪啦地响起来，紧跟着整辆车都被火焰吞没。 李广中立刻把白启拉住。 “白队，不能去，太危险了！” 白启喊道：“快叫消防队！快！” “轰！”一声巨响，整辆车变成一团火球。 ···· 消防队已经把火扑灭，但是车里还是零星有火焰冒出，忽然燃烧起来。 因为撞车的缘故，右面车门已经撞得变形，打不开了，消防队用电锯将车门锯开。车里的人已经变成黑炭，被拉出车，身体已经定型，有个实习法医在搬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直接把胳膊掰掉了。 实习法医看到陈坏杀人一般的眼神，连忙道歉。 “快搬吧！” “是是。” 车辆已经成了一个铁壳子。 宋佳宁见状直摇头：“这火怎么还不灭？” 夏思远道：“这就是电车的缺点，如果电池遭遇破坏，很有可能会引起自燃，而且自燃会一直延续很长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你看叶萍已经被烧成炭了。唉，真是报应啊。” 白启看着叶萍的尸体叹了口气，问陈坏：“还能测出dna吗？” “要是有没全熟的就可以。” “那你就尽量找找。” “行，我先走了。”黑炭尸体已经被搬到法医车上，陈坏也上了车离开这里去法医鉴定中心。 周珊被抬上救护车，还流着眼泪，嘴里喃喃道：“都是我的错···” 苏颜安慰道：“行啦，你也不用自责了，这事不全怨你，你看她都死了，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救护车走后，白启一直看着还在时不时冒出火光的车壳子，苏颜走过来对白启道：“你想什么呢？案子都结了。” “就是感觉有点太顺利了。” “顺利个毛线！之前什么线索都没有！” 白启忽然双眼一凝，问道：“你说什么？” “额？” “你说要不是找到了周珊，哪能这么快结案？” “对呀！找到周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白启低头沉思。 ······ 第180章 又有疑点 转天，白启和苏颜去了人民医院，周珊已经苏醒，她身上的伤势不太严重，撞车的时候防撞气囊吸收了大部分的力。 周珊见到白启过来就要起床，白启连忙拦住：“不用起来了，你还有伤。” “谢谢白警官的救命之恩。”周珊的嘴唇发白，脸色也不算太好，不过保住了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白启笑道：“这都是我们的职责。” “那也感谢白警官，没有你，我也许现在也是一个焦炭了。” “周珊，我们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好。”周珊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手上打着点滴。 “昨天晚上，叶萍是怎么把你劫持的？” “我收到了叶萍的信息，她说让我出去找她，不能惊动警察，不然就找到我上学的弟弟，我害怕她会伤害我弟弟，就悄悄跑了出去。” “你们在哪见面的？” “我们小区后门，她见到我就让我上车，然后她坐在副驾驶，她还拿着刀，我不敢不听。” “叶萍让你开车去什么地方？” 周珊摇头道：“我不知道，我问她去哪？她不说，让我按照她说的走，我就听她的指挥，我其实怕她会杀我，就提前在手机上编辑了草稿给你，我趁叶萍不注意的时候，把信息发给了你。” 苏颜道：“看来你还不笨啊！” “警方的速度也很快，我正开着，就看到了后面的警车，不过叶萍也发现了，对我大吼大叫，还问我是不是我告密，我当时吓得不行，我说不是我。叶萍就让我快开甩掉警车，我哪有那么好的技术啊，就知道踩油门加速。等我发现前面没有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猛打方向，往左拐弯，但还是撞在墙上了。后来，后来就是白警官救我出来了。真的太谢谢白警官了。”周珊说到激动处，眼泪都要流出来，起来要给白启鞠躬，马上就被白启二人拦住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白启道。 然后白启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周珊都对答如流，完事之后，白启二人起身告辞。 二人上了车，苏颜伸着懒腰道：“唉，案子终于结了，我可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白启没有理苏颜，而是仔细思索着什么。 “白眼狼，你想什么呢？” “我感觉···你能不能不要起一些奇怪的外号？”白启无语。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你刚才说什么？感觉什么？” “我感觉有些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 “回刑警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 到了刑警队，白启去了法医鉴定中心。 陈坏正在写报告，见到白启二人进来，就道：“白队，正好有事要找你呢。” “验尸报告出来了？” “嗯，出来了，不过有些情况想要跟你说说。” “什么情况？” 陈坏把白启带进了里屋，实验室里的停尸台上还躺着黑炭一样的叶萍。 苏颜一进屋立刻就把鼻子捂住了，差点就要吐出来，这里面的烤肉气味给她成吨伤害。 “你要不别进来了。” “不，我就要来！”苏颜捏着鼻子，倔强道。 陈坏道：“尸体被烧得很严重，四肢与表皮已经碳化，但是内脏等器官大概只是三分熟，还能发现一些线索。” 苏颜听了陈坏的形容感觉更想吐了。 陈坏拿出报告递给白启，指着尸体的肺部，道：“叶萍的肺部吸入了大量的水泥灰。” “水泥灰？” “对，说明她生前可能在工地，或者在正在施工的地方待过。而且我看肺部和气管上附着的水泥灰的量，应该不是短时间造成的。” “你估计有多长时间？” “大概两三天吧！” “两三天！？”苏颜闻言道，“不可能呀，这三天她一直都在作案才对啊！” 陈坏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发现了线索推断的。” 白启道：“还有什么线索？” “我解剖了她的胃部，提取出胃容物，发现她胃里的食物少得可怜，几乎没有，而且，肠道里也没多少存量。这些都这说明她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吃饭，或者吃的非常少。” 苏颜又震惊了：“两三天没吃饭，这还怎么作案？” “她身上检测出药物痕迹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也只能说48小时之内没有药物痕迹。” “叶萍身上检查出来什么了吗？” “死者的皮肤表面烧毁得太严重了，很多地方已经炭化，无法辨认了。” “还有什么发现？” “我在她的口腔，发现了些许棉絮纤维，说明她生前咬过东西，或者···” “或者什么？”苏颜焦急问道。 白启道：“或者她的嘴被布堵住过。” 苏颜瞪大双眼：“你这么说，叶萍这分明是被绑架了呀！ ” 白启道：“真正的凶手不是叶萍！” “那凶手会是谁？” 白启和陈坏同时说出一个名字：“周珊！” “周珊？这怎么可能？” 白启对陈坏道：“多谢，我要马上回警队。”说着就离开，苏颜跟在后面还在问着情况：“为什么是周珊？” 二人到了警队办公室，白启见到李广中就道：“广中，马上调取叶萍所在小区的监控录像。” “啊？还要看录像？不是结案了吗？” “还没有结案，还有疑点，你去调查一下周珊名下有没有租过房子或者还有没有房产。还有，联系一下特拉斯车的调查组，我要叶萍这辆烧毁车的所有信息！” “哦哦，好。”李广中看到慌张得白启有些不明所以。 “小夏，你跟我走！” “哦，好！”夏思远连忙跟上白启。 白启三人到了车库，白启把钥匙扔给夏思远，“我有点累了，你来开车。” “好！” 三人上车，夏思远问道：“去哪？” “名园小区，叶萍家。” “好。” 车上，副驾驶白启正坐着闭目养神。夏思远问道：“难道凶手不是叶萍。” “不是。”白启无奈摇了摇头。 夏思远想了想道：“那凶手就是周珊。” 苏颜疑惑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第181章 小说家被杀案真相(一) 夏思远道：“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去周珊家，当时，白队跟他说知不知道庞惊涛的案子。”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苏颜回忆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疑点。 “其实是我们进入了误区，外界知道的案子只有庞惊涛的案子，而白队说‘你们6个人只有两人了。’···” 白启道：“而她却马上就知道除了她的另一个人就是叶萍，所以她至少知道内情，现在看来她就是凶手！” “可是周珊的动机是什么呢？”苏颜问道。 夏思远道：“这就说不好了，也许17年前，王春明坠崖的案子肯定另有真相，不是她说的那样。” 白启看了一眼夏思远，笑道：“你小子智商挺高的，跟你姐很像。” 夏思远会心一笑。 苏颜却疑惑道：“你还认识小夏的姐姐？” “这···”白启刚想起自己说漏了嘴，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赵玄龙打来的电话。 “喂，龙哥。” “白队，你给我看的这个小说与之前庞惊涛和郭寒的小说相比较，如果不说作者的话，我绝对会以为是一个人写的。” “一个人？” “对，无论是文风还是描写的笔法还是叙事过程，都像是同一个人写的。而且写得很不错，剧情跌宕起伏，很有看点。” 白启忽然想通了什么，连忙道：“多谢龙哥，回来我请客。” 放下手机之后，白启嘴角露出微笑，“原来如此。” 苏颜瞪大双眸看向白启：“你又明白什么了？” “我们都被周珊迷惑了。” “迷惑什么了？”苏颜一头雾水，但是白启却笑而不语，苏颜看到白启的样子差点一脚踹过去。 夏思远见到这种情况差点憋不住笑，被苏颜看到，就道：“你开你的车吧！”然后又想起刚才白启说的话，就问道：“对了你姐是谁？” 白启道：“她姐姐可漂亮了！” “嗯，我知道。”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苏颜，白启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夏长得这么帅，他姐姐肯定好看呀！” “哦。”二人都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奇怪呀！” “没事，没事！” “小夏，你姐到底是谁？” “颜姐，我开车呢！” “别敷衍！刚才你还回头呢！”苏颜在车后座抓住夏思远的耳朵，问道：“你在我这还不老实！” “哎哎，颜姐，已经到了名园小区了！” 白启三人在名园小区门口下了车，去叶萍家，打开门之后，开始寻找线索。 “你想找什么线索？”苏颜问道。 “我也不知道。” 苏颜翻了个白眼：“你，你不知道？那怎么找？” 白启道：“我想找到叶萍不是凶手的证据！” 苏颜悄声道：“咱们去周珊家能肯定能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 夏思远道：“这样不行，周珊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他对警方办案肯定是了如指掌，现在她不是犯罪嫌疑人，没有她的同意，擅自去她家里搜查，即便是找到证据也不能算数。” 白启道：“所以只能在叶萍家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明叶萍不是凶手的证据了。” 苏颜看着开始翻箱倒柜的二人，无奈摇了摇头，“这怎么找啊！” 三人在叶萍家里四处寻找，叶萍家不小，三室两厅，周珊也说过，她家里挺富裕，看这房子果然不假。 白启在叶萍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瓶药，夏思远见到药瓶上的名字：“帕罗西汀，这是抗抑郁药呀，叶萍有抑郁症？” 白启没说话，继续翻找，又发现了一种药，看到药瓶上的名字：“文拉法辛？” “这也是抗抑郁药，两种都是处方药。” 夏思远看到抽屉里还有购药单，疑惑道：“如果是治抑郁症的话，这两种一起吃有点重复呀，按理医生不会这么开药的。” “不对，我知道一种病需要这两种药一起服用的病症。”白启笑道。 夏思远想了想，顿时也想到了一种病症，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苏颜见二人又开始打哑谜，真想给这两个家伙一顿毒打，解解气。 白启道：“先找找看，有没有病历本！” “好！” 苏颜在书架上看到有一本书上夹着东西，打开之后看到了一个病历本。 “我找到了！”苏颜激动道。 白启打开病历本，上面写着一个症状：“艾倪尔式综合征。”嘴角露出微笑：“果然不是抑郁症。” “这是什么什么病？”苏颜问道。 “这不是病，这是证据。”白启笑道。 “啊？” “走。”白启把病历本装进物证袋，就离开。 “去哪？” “去医院。” 苏颜一头雾水，怎么又去医院？ ······ 深夜，周珊拔掉自己手上的针管，下床的时候感觉一阵头晕，右腿还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撞车的时候，右腿差点就断了。但是周珊还是咬紧牙关，换上一身便服，带上帽子，压住自己头上的绷带。然后悄悄离开了医院，打了一辆车，到了一条街道。 周珊下车之后，感觉头上还有一阵眩晕感，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前面是一个破旧的房子，门是封闭的卷帘门，周珊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正要开门。 “这么着急销毁证据吗？”一个声音传来。 周珊如遭雷击，惊恐地看向侧面，只见一个人站在拐角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这的，悄然无声的出现了。 周珊看清楚来人之后，就强装镇定，问道：“哦，原来是···白，白警官，你怎么在这····” “很意外吗？你以为你没用真实姓名租了这间房子，我们就找不到了？”白启反问道。 “白···白警官，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来看你怎么销毁证据的。”白启冷笑道，身后苏颜夏思远等人都走出来。 周珊见状慌忙摇头：“白警官，你，你在说什么，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怎么会销毁证据？我又不是凶手···” “周珊，你很厉害，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其实真正的凶手是你吧，是你杀了这四个人！” 周珊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呢！明明叶萍才是凶手，证据确凿，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第182章 小说家被杀案真相(二) 白启忍不住要给周珊鼓掌了，赞叹道：“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你计划得已经非常完美了，你很聪明，而且你的演技也很好，你了解怎么利用警察的询问心理，你知道怎么把所有的证据都推给叶萍。要不是我注意到了一些细节，还真看不出你的诡计。”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周珊的眼神变得冰冷。 白启笑道：“你真的是一个天生的表演家，我在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被你骗了。你利用三个人的三本书上杀人方法，杀了庞惊涛、郭寒、石洪章三人，其实是迷惑警方，让警方认为凶手要报复三人而杀了他们，引导警方找到了你，知道了王春明的案子，让警方认为凶手是为了给王春明报仇而杀了他们三人。而且凶手最有可能是叶萍，而这个时候叶萍却失踪了，这更加正事了叶萍就是凶手。” 周珊的眼神有些躲闪，却强装镇定。白启接着道：“但其实凶手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王春明报仇，而是凶手给自己清除障碍。因为他们三人都是盗用了你写的书，并且靠你写的书出了名，窃取了你努力的果实，可是你却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反抗。他们都靠你的成果，变成了有钱人，住上大房子，买了豪车。而你自己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小记者，挤在一个老破小的房子里。” 周珊却冷笑道：“呵呵，真是搞笑，白警官的想象力还挺丰富嘛！” 白启没有理周珊，继续道：“其实你最早在杀庞惊涛之前就把叶萍绑架了，你提前租了这个隐蔽的房子，就是为了绑架叶萍做了打算。然后你伪装好，去了庞惊涛家里，用电击器将庞惊涛电击晕倒，然后你用你带来的绳子将庞惊涛绑在椅子上，打了河豚毒素，活生生地挖出了庞惊涛的双眼，最后庞惊涛在痛苦中毒而死。你布置好现场，离开的时候还故意不关门，因为你知道他第二天约了人。你带走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警方可以查到，你并不担心留下证据，但是手机里肯定存着你害怕的东西，你怕警方会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你，所以你先破坏了手机，再把手机带走。” 周珊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二天晚上，你又到了郭寒家，将她的头砍下，为了配合小说里的场景，你把郭寒的尸体用一个旅行箱带走，并在公园湖里抛尸。然后你第三天约了石洪章在山上见面，背后偷袭，把他活活吊死在树上。石洪章个子不高，你虽然是女人，但是把他吊起来，利用滑轮原理还是可以的。而杀害他们三人用的绳子应该是王春明的吧，你也想利用这点嫁祸给叶萍。” 周珊冷笑道：“白警官，你的故事讲得真好，你不去当小说家真是可惜了！可是你说的都没有证据吧，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嫁祸给叶萍呢？” 白启摇摇头：“因为最后你要把你杀掉的这三个人都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凶手。之前有人说找不到凶手就是完美犯罪，其实这不算，真正的完美犯罪，是有人去当凶手！这是你写的小说《寒冷的真相》中的句子。你深耕推理悬疑小说多年，对警方办案方法了如指掌，深深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想叶萍当凶手。当年知道王春明坠崖的人都死了，而叶萍其实当时根本没有去爬山。但是你为了让整件事合情合理，你骗我们说她也跟着一起去爬山了。然后你说是庞惊涛三人把王春明推下山，叶萍知道了这件事，要为王春明报仇，这样动机也有了。加上这三天，她被你绑架，消失三天，你在他家里留下了作案的凶器和证据，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只要最后，这个凶手永远闭嘴，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的剧本演下去了。” 苏颜、夏思远、李广中等人都看向周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胆小懦弱的女人，心里却如此缜密，并且阴险歹毒。 周珊的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而且她的双腿也在颤抖。 白启接着道：“等我们找到你之后，说了王春明坠崖案那个所谓的真相，让警方知道了叶萍的杀人动机。你就开车，来到这里把叶萍放在副驾驶，开车离开，然后你给我发了微信，让我们查到你的车。当你看到警车已经跟上来的时候，你就马上加速，最后撞上墙。其实副驾驶的叶萍早就不省人事了，因为叶萍被你绑架之后几乎没吃饭，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点，这导致她身体虚弱，而且她一直都被绑在这个卷帘门后面，反正绑架她时的电击器留下的伤，还有捆绑她留下来的印记，在火烧之后，根本就看不到了。” 周珊却冷笑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这样无异于自杀！而且我怎么就能知道这辆车会自燃。” “我们已经联系了特拉斯汽车派过来的调查组，他们说在车上，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我推测，你应该把车上保护电池组的保护膜撕开，然后卡住了一个车上的零件，事后，即便调查车的时候也不会怀疑是人为的。在撞击的时候，零件刺穿电池组，电池瞬间自燃，自燃的过程需要几十秒的时间，而你则马上离开车辆，可是你没想到，这次撞击太猛烈了，你被撞得差点晕倒，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也许你自己也会被烧死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周珊嘲讽道：“呵呵，我这样做的话，叶萍也可能被解救，这样的话，计划不就完全落空了吗？” 白启笑着摇头道：“不会的，首先，你转弯的时候就是左转弯，撞击的位置就是车辆的右侧，叶萍已经被卡在那个位置根本动不了，而且你不放心，还在叶萍的安全带卡扣处动了手脚，她的安全带根本解不开。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之后，一场大火之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警官，你的故事讲的有点天马行空呀！”周珊对白启的话有些不屑一顾。 第183章 小说家被杀案真相(三) 白启一点也不着急，笑道：“呵呵，你以为我在说笑话？其实你做的所有事情，车辆调查组都能查出来的。而且特拉斯车还会记录你的行车路线，你以为一场大火就什么都没有了，却不知道现在高科技的车辆是会将信息上传云端的。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的原因。” 周珊的眼神有些慌张，但还是摇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你打开这卷帘门，让我们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绑架叶萍用的绳子等工具就行了。” 周珊怒目而视：“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就不打开，你们没有证据，没有搜查令，无权检查我的私人财产。”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看这是什么？”苏颜走上前，拿出来一张纸，上面的大字清清楚楚：‘搜查令’ “你，你们怎么可能有搜查令！你们明明没有证据！”周珊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慌张起来，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留下任何破绽，唯一的破绽也就在这个屋子里，但是只要自己不允许，他们就无权进去搜查。 想要证据就要进屋，但是想要进屋就需要证据，这是一个死循环，即便警察怀疑自己是凶手，也破解不了这个死循环。而周珊可以进去将物证销毁，这样就在没有证据了，这是周珊最后的防线。 但是现在，周珊看着苏颜手里的搜查令，让她彻底失去了最后的防御。 “不可能！不可能呀！这是为什么！”周珊抱着头，双眼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疑惑的看着白启等人。 白启笑道：“呵呵呵，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完美无缺，但是，有很多细节你根本没有看到，例如，叶萍患有严重的艾倪尔式综合征，也就是晕血症。” “什么！”周珊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启。 “没错，叶萍患有严重的晕血症，已经严重到必须靠药物来治疗了，我们已经得到了医院的证实。所以她不可能是凶手，庞惊涛和郭寒的死都会流出大量鲜血的，叶萍根本做不到。你想让叶萍当你的替罪羊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周珊闻言顿时感觉天昏地暗，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苏颜看着这个无助的女人，却不感觉她有多可怜，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我居然没想到这点···真是老天不公呀···”周珊惨笑道。 “你以为你就这一点破绽？不止这些！” 周珊看向白启，满脸不可思议：“不可能！我做的已经完美无缺了，要不是叶萍有晕血症！我就能做到一个完美犯罪了！” 白启不屑道：“你还差得远呢！我们也查到你去了东港区，购买‘暗纹东方鲀’的记录，还有你联系朋友，买了化学仪器，你提炼了‘暗纹东方鲀’的血液和内脏，提取出河豚毒素。以你的学识和能力应该没问题吧。” “呵呵，原来我有这么多破绽···看来，写小说跟实际作案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周珊自嘲道。 白启道：“其实还有证据！” “还有！？怎么可能？” “我们走访了石洪章的老家，在他父母那找到了他当年的日记本，也知道了当年爬山旅游时，王春明坠崖的真实情况。当时你喜欢上了悬疑小说社的社长王春明，你跟他告白的时候却被王春明拒绝了，你一气之下把王春明推下了山崖，你就是杀死王春明的凶手！” “是王春明该死！”周珊怒吼道。 白启等人看着周珊。周珊咬牙道：“之前你们问我王春明坠崖的案子，我就骗了你们，其实悬疑小说社里这些人写的都是垃圾，包括王春明，他什么都不会，就是个悬疑小说的爱好者，所以才成立了悬疑小说社，我当时还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就加入了社团。” “王春明长得又高又帅，那时我太无知了，被他迷住了。他说的话我根本没有抵抗力，我之前跟你说是我们6个人集体创作的，其实是骗了你们。其实那个小说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创作的，我当时还很傻地以为他写作很厉害，然后我就把我写好的稿子给他看，他看了之后就说写得不错，还说要给我发表，我当时特别高兴，就欣然答应了。” 白启知道，第一次去周珊家，她这么说，就是为了制造庞惊涛三人与王春明的矛盾，这样才能让叶萍杀了庞惊涛三人报仇的剧情合情合理，才有信服力。 “结果他居然署名是他的名字，而且稿费高达一万多，可是他却骗我只有500块钱。我当时太单纯了，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我以为他喜欢我，谁知道他只是利用我！我在爬山的时候鼓足勇气，向他表白，可是他却嘲笑我，他说你也不看看你长的模样！你长得那么丑，还恬不知耻跟我表白！” 周珊的双眼布满血丝，咬牙道：“你知道吗，当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没想到，我心中的男神居然是这样的人，他根本就没拿我当人看。我无法忍受！我根本受不了那种打击。我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被说动了，我就毫不犹豫的把他推了下去！哈哈哈哈哈！” 周珊坐在地上，靠着墙边，虽然身体虚弱，却癫狂的大笑。 白启面无表情地看着疯癫的周珊，问道：“但是这个过程却被庞惊涛三人看到，他们用这件事威胁你，让你给他们写小说，对不对！” 周珊癫狂大笑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冰冷：“对！这三个人更可气，他们得知王春明靠我的小说居然挣了一万块钱，当时就羡慕得不行，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我还感激王春明给我500块钱。爬山时，他们三人落在后面，我和王春明提前爬到山顶，等我推下王春明的时候，我瞬间就清醒过来，我心里怕得要死，当我回头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居然在那看着我，而且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个相机，拍下来了整个过程。而且他们本来是想拍下我出丑的视频，然后回去发到学校的网络里。” 第184章 小说家被杀案真相(四) 周珊说着话，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哽咽道：“我以为他们会报警，结果他们三人却说会给我保守秘密，等警察调查完之后，他们三人来找我，说只要以后，我帮他们写小说，就可以帮我保守秘密。我当时太天真了，就答应下来，可是这才是我真正的噩梦开始！” 白启道：“所以，当时有庞惊涛他们作证，你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却没能逃过他们无休止的敲诈。” “对！他们太贪得无厌了！庞惊涛那个畜生，敲诈了我三部小说！郭寒也敲诈了我两部小说，就那个石洪章，他自以为能力强，想自己写，可是他写的那个破小说《凶宅》根本没人看，就是垃圾，他见另外两人的小说十分火爆，挣了不少钱。他也忍不住跟我要小说，还跟我说之前没要的小说都补给他！真是畜生！” 白启却冷冷地看着周珊：“这就是你杀了他们的理由？” 周珊的表情变得狰狞：“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本来那么多作品都是我的，我应该是一个着名的小说家！无尽的荣耀，无数的鲜花都应该是我的！结果呢！他们三个强盗，窃取了我辛苦写的小说，甚至连署名都不给我，他们一个个都换了大房子！买了豪车。而我还是那个可怜的马上就要失业的小记者！” 白启冷漠的看着周珊，没有说话。 “已经17年了！我这17年是怎么过的啊！我恨他们！我恨啊！我恨老天不公！我恨所有人！” 苏颜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叶萍！她也没有威胁你，你为了让叶萍当你的替罪羊，就杀了她！” “哼！叶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王春明窃取我的小说，贪赃了我的稿费就是叶萍出得注意。而且事后还告诉了我整件事，就是为了嘲笑我，因为她知道我喜欢王春明，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担心，还抱着玩游戏的态度。因为我跟她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我没有她的美貌，也没有她的身材，她家境优渥！她在学校就是一个耀眼的明星，而我就是一个没人注意的丑小鸭！呵呵，叶萍她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就是她手里的玩具而已。” 白启知道，周珊已经被仇恨与嫉妒迷失了心智。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过了17年才动手杀他们？” 周珊神情呆滞地笑道：“呵呵，为什么！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一个月前，我查到是癌症中期，如果不趁早治疗，就会转成晚期，到时候我就没几天活头了。可是看到高昂的医药费，我实在是承受不起，我自杀的心都有了。我本来都已经绑好了上吊的绳子，我想上吊自杀，可是绳子断了。在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我想通了，我为什么要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去！而他们却还是活的那么潇洒愉快！我想杀了那三个畜生，我能落得如今的下场，全都是因为他们！我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死！” 白启想起之前第一次去周珊家里，看到了周珊脖子上的纱布，原来当时她是为了掩盖自己自杀的痕迹。 周珊越说越疯狂，到最后开始狂笑：“哈哈哈，我有了这个想法，顿时就想通了很多事情，就开始计划。我想我这么一个悬疑小说天才，我还做不出一个完美犯罪吗！只要我把他们都杀了，我再写出来的新书还能再次火爆起来，我就能有钱治病了，也许我还能活！即便我被抓了，我大不了也是一死，还拉了他们四个人做垫背，值了！哈哈哈···” 白启摇摇头，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让李广中等人把周珊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在带走之前，周珊抓住了白启的手臂，对白启道：“嘿嘿！白警官！你很让我意外，如果能重回那个自杀的晚上，我也许真的能制造一次完美犯罪！” 白启没有说话，李广中严厉道：“走！” 白启看着周珊被押上警车远去，久久没有说话。 陈坏在后面拍了拍手，赞叹道：“果然还是白队，简直太精彩了。” “你看戏看了这么长时间，下面有你忙活的。”白启拿周珊的钥匙，打开了卷帘门。 门里漆黑一片，白启打开灯，只见里面很简陋，地面上都是土，角落里还堆放着几袋水泥，屋子里也都是灰尘。中间有一个椅子，旁边有绳子，还有胶带。在角落里还有化学仪器，是提炼河豚毒素用的。 陈坏看着屋里的东西，问道：“你说周珊可怜吗？” “可怜。” “值得同情吗？” “不值得！” 苏颜却问道：“为什么不值得同情？周珊这么有才华，本来可以大放异彩，却因为一个渣男，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她因为一时冲动而杀了人，渣男固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她为了一时侥幸，没有跟警察说明真相，她的内心已经有逃避的想法了。这才变成他们三人的傀儡，这17年里，她看到三人享受的荣耀和源源不断的金钱，她的内心也变得逐渐扭曲，她受的罪都是她···自找的。” 苏颜叹了口气，是啊，这都是自找的。 可怜吗？ 真的可怜。 这一切值得吗？ ··· 周珊被押送到了刑警队进行审问，周珊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后面的事就是移交给法院进行判刑，不过还没开庭的时候，周珊就在监牢里自杀了。 17年前王春明坠崖案也被重新启动，整个小说家连环杀人案也被媒体报道出来，这个案子在网络上讨论了十分激烈。 有人认为周珊可怜，有人认为她可恨，也有人认为都是渣男惹的祸。后来讨论越来越偏离原本的方向。 有人甚至说这是一个渣男导致的一场血案。 有人把之前周珊替庞惊涛三人写的小说都看了一遍，发现周珊确实很有才华。 不过网络的记忆很短，很快就再也看不到讨论这个案子的声音了，还是一副歌舞升平。 ······ 第185章 鬼屋直播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过完了元旦，终于进入了2019年。 刑警队依然忙碌着，晚上下班之后，李广中和宋佳宁搭伴吃了一顿火锅，酒足饭饱之后就回了家。到家之后已经快九点了，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刷手机玩，结果等再次看到墙上的表，顿时震惊了。 “靠！怎么都快12点了！马上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手机这东西太害人了。”李广中感慨道。 但是手上还不停地刷着手机，刚给一个跳舞的大长腿小姐姐的双击，翻到下一个是一个直播。直播里漆黑一片，有主播的喘息声，前面有个人打开了一个手电，光芒照在一栋古老的建筑上。 “这是什么玩意？” “嗨！这就是网友‘飞翔的屎壳郎’说得鬼屋，近百年无人居住的老房子。现在是11点53分，咱们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鬼。老铁们来点个双击啊！” 李广中轻蔑地吐槽一声，“现在的主播真是没事撑的，为了流量什么都敢去。” 不过这种直播就是非常吸引人，人类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是很强烈的。明明知道有些东西是假的，也许都是剧情，但还是忍不住去看。 李广中也不例外，虽然对这种直播不屑一顾，但却没划走，继续看着直播。 手机上，两个主播走在一个老房子的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老铁们，门是锁着的，咱们绕过去看看后面有没有门能进去。”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在侧面有铁栅栏有个缺口，一个人正好能进去。 “这里能进，来，你先进。老铁们，马上点个关注啊，待会12点整给你们发个福袋！双击666！” 两个主播就立刻进去了，手中一直拿着一个自拍杆，二人边走边说，“其实这个门也能进，太破了，我看要倒了。” “里面的土可真多啊！都是蜘蛛网！” “嘘！有动静！” “什么声音，你别吓我啊！”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听到了一声猫叫，都松了一口气。 “吓死主播了，原来是猫！” “咱们继续探险。刚来的老铁们，主播现在正在一个鬼屋里，这是一个据说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别墅，一共有三层，附近村子没人敢来，传闻这里闹鬼，这次老铁们就跟着主播进去一探究竟。” “咚！”一声巨响传来。 “啊！”两个主播尖叫一声。 “什么声音？” “好像是砸东西的声音呢？” “这里都没人，怎么会有人砸东西？” “咚咚！”又是两声。 “靠，到底是什么声音！” 一个主播大喊一声：“谁在那！” 两个主播站那等了半天，那个声音不再出现了。 “怎么没音了？” “也许是这个别墅年久失修，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吧。” “没准。” 弹幕中都是调侃：‘行不行啊！’ ‘没胆子就别去探险啊！’ ‘看这个就是耽误时间！’ ··· 主播见到弹幕就道：“大家不要着急嘛，有意外事件才是探险的刺激嘛。” “对啊！走，老铁们，咱们进去看看。” “咱们上楼看看吧！感谢‘大力哥’的火箭！感谢···” “这楼梯有点不太安全的样子。” “慢慢走试试。” “你看这是个矿泉水瓶子，看来还是有人也在这探险来着。” “嗯，我听说有好多人都来这里探险的，可是有些人神秘失踪了，还有很多人出来之后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变成鬼屋的？” “那我就给老铁们讲讲啊！” “老铁们，支持的点一个小红心，事情是这样的，相传这里原来在民国时期是一个地主家，地主毫无人性，与军阀勾结，压榨百姓，并且欺男霸女。” “还欺男霸女！666啊！” “可不是！这个地主70岁了还娶了第9房小妾，才17岁。” “靠！这么爽，啊，不，这么变态！”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羡慕的啊！” “瞎说，我可不是你想得那样的人！老铁们来了加个关注啊！” “你看弹幕都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老铁们不要误会啊！” “你们快点讲地主之后怎么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讲啊。老铁们不要着急！”前面的主播边说边走，走上楼梯的时候一脚落空，差点跌倒。 “哎呦我去！”主播叫唤一声，镜头对着主播的脚，看到原来是个洞。 “这个鬼屋年久失修太严重了啊！” “是啊，咱俩上楼小心一点吧！” “好。”二人小心翼翼地上楼，每走一步都先用脚试探一下，而且每一步都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 “哎哟我去，我们到了终于二楼了，这家伙，上一层楼吓得要死啊！这里墙上还有画，都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了！” “这是不是古董啊！估计挺贵吧！” “这是倒卖文物，老铁，我们就是说说，主播是不会倒卖文物的。” “对老铁们，犯法的事我们不做的！” 李广中看着直播，吐槽道：“你们未经允许就进了这种房子已经是犯法了。” 手机上，直播继续：“好了，老铁们，我接着说啊，地主娶了第9房的小妾，这个小妾是真好看啊！貌美如花，结果地主儿子也看上了小妾。” 另一个主播马上回头道：“靠，这故事有点意思啊！” “嘿嘿嘿，可不是嘛，还有伦理剧。” “快说说，别吊大家胃口了！” “行，我接着说啊，就像你们想得那样，地主儿子就在地主不在的时候强上了小妾，小妾在地主家受尽侮辱，实在受不了了，有一天，她拿着刀把地主和儿子都杀了，然后自己就自杀了。” “唉，这也太惨了啊！来老铁们，给这个小妾的悲惨命运刷个双击啊！”李广中无语道：“人家惨给你刷个双击！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还没完！小妾想上吊自杀，结果没死成，被发现了，然后就被地主的家人活活折磨了一个月才死。” “唉，太惨了，老铁们，要是觉得小妾可怜的，就刷一波礼物啊！我们俩等明天买点纸钱烧给小妾啊！” “对，老铁们，刷一波礼物啊！”这时在镜头里是二人的自拍直播画面里二人身后的房门忽然动了一下。 第186章 撞鬼了 这惊悚的一幕让原本打着哈欠的李广中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盯着手机屏幕，仔细看起来：“什么东西！？” 弹幕中都发现了，主播看着弹幕道：“身后的门动了？”二人猛然回头看，身后侧面确实有个门，不过这个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漆黑一片。 “哪动了！老铁们别骗我们啊！” 弹幕里疯狂出现：看见了！看见了！ “真的···真的动了吗？”另一个主播被吓得有些发抖。 “咱们还是走吧！” 那个主播也有些害怕。 但是弹幕中却疯狂地刷着礼物，让他们不要走。 两个主播见到这个样子，立刻来了精神，就道：“好好！谢谢老铁们的支持，我们进去看看，多谢2239的火箭，多谢猫小姐送的花环！” 李广中看着手机疑惑道：“难道是风？也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李广中又躺在床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直播。 两个主播还在门口犹豫，都不敢进去，二人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一个主播胆子大，轻轻推了一下门。 门发出吱吱的声音，门渐渐打开，“唰！”一个东西瞬间闪过。 “啊！！！”二人吓得差点摔倒，但是灯光照过去，发现是一只老鼠。 “我擦！是个耗子！” “特么的吓死老子了！哎哟我去，真是刺激啊！老铁们，赶快唰一个双击！”主播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直播画面都在抖动。 李广中无语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刷个双击呢。 手机里的直播：正在主播拿着自拍杆照着他们自己，两个人手牵着手，正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正好被二人在手机直播的镜头上看到。 “啊！啊！”二个主播也看到了，吓得大叫，连忙就跑，结果慌不择路，跑到楼梯一个拐角的房间里，主播刚进去就摔倒了，疼得大叫。 “哎哟，特么疼死我了！什么东西啊！”主播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等看了一眼绊倒自己的东西，发现居然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 “啊！”吓得主播当时就晕了过去。 拿着自拍杆的主播也吓得尖叫，也不管同伴了疯狂跑到了一楼，但是慌不择路，早就不知道大门在哪了，看到前面有一个门就推开了，当门打开之后，灯光照在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屋里有一个黑影被绳子吊着，在空中飘荡着。 当手电灯光照到了黑影的头部，是一个表情狰狞恐怖的脸。 “啊~~~~”这个主播也吓得晕倒在地，手机也倒在一边，镜头正好可以看到门口，结果发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直播间里简直炸开了锅，疯狂地弹幕根本看不清。 “这是假的吧！” “都是道具吧！排练好的吧！” “肯定有剧本！” “我看到影子了！” “不会真有鬼吧！” “太刺激了吧！” “666啊~” “主播别装了！” “我看还是报警吧！” “主播是哪个城市的？” “好像是海津市的吧！” “海津的！有海津的嘛，赶快报警吧！” “报警也不知道具体地址啊！” “我知道，可是这是假的怎么办，我不就报假警了！” “没事，就算是假的也是主播的事！” 李广中此时已经睡意全无，直接坐了起来，查看主播的信息。 弹幕中有人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对啊！报警也要知道具体位置呀！” “海津市北仓县宜兴镇，翠山村。” 李广中见状，直接打了一个电话。 ······ 110接警中心接到了报警电话，说看直播看到有鬼。刚开始以为是恶作剧，但是随后又有几个人报警。 警察开始重视起来，案发地点是北仓县，北仓县的警察赶到现场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结果救出来了两个昏迷的主播，而直播还在继续，所有观看直播的观众见证了警察找到主播并且带着的过程，场面一度火爆，还有很多大佬正在刷礼物，后面直播被警察关闭。 警方确实在现场发现了一个上吊的尸体，看情况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后来又在2楼发现了一具白骨。赶来的都是民警，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拉上警戒线，把现场保护起来。 因为是直播，全国有近十万人看着，所以上级很重视。第二天直接成立专案组，白启任命为组长，北仓县刑警支队支队长赵嵩为副队长。 早上，白启刚到刑警队，就接到了任命，白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李广中带上车，开向北仓县。 “什么事呀？” “有个案子！” “去哪？” “去北仓县。” “什么案子呀？” “昨天我看直播，有两人网红探一个鬼宅，结果真的遇到鬼了！” “合着你带我去抓鬼呀，我可只管阳间的案子，阴间的案子你去找包大人吧！” “可是这个鬼杀人了呀！” 白启闻言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回事，你说说！” 李广中就跟白启讲了昨天晚上看到直播的全部过程。 “你的意思是说，有两具尸体，其中一个已经是白骨了，另一个是上吊而死的，还挂着呢。” “嗯，对，而且我专门把直播视频倒过来又看了一眼，确实有一个人影。白队，你看看。”李广中把手机递给白启。 白启打开视频，只见镜头里正在往前走，在旁边的窗户反光上看到有黑影一闪而过，这个黑影确实是人形，而不是猫狗之类的。 白启看完之后，点了点头：“确实是个人。” “不是鬼吧？” 白启气笑了：“你想什么呢！肯定不是鬼啊！” “可是白队，你看，这里的人披头散发的，跟鬼一样啊！”只见视频中的人影看轮廓像是长发，但是看不清男女。 “那就是人假扮的，把知情人都吓跑了，自己作案就天衣无缝了，而且这是出了名的鬼屋凶宅，不正合了凶手的心意。” “那倒也是。”李广中点了点头。 “这个视频有点太模糊了，你回去处理处理，看看能不能再清晰些。” “行，我试试，不过这视频素材质量太低，效果不大。” “没事，对了，陈法医来了吗？” “来了，他先咱们一步出发的。” 第187章 勘查鬼宅 半个小时，白启等人到了案发现场。白启下了车就看到了一栋沧桑古朴的别墅，全欧式的建筑结构，看起来十分华贵，但是由于年久失修，这里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枯萎的藤蔓爬得到处都是，门窗也都破烂，墙皮掉落不少，露出里面的砖块。 “还挺壮观的嘛，我查过了，这是北仓当地一个地主老财的别墅，据说这个地主的叔叔是个军阀，所以在当地无人敢惹。” “都是前朝的事了，赶快看眼前的吧！”白启拿出证件，给看守的警员看了之后，才放行。走到院子里，穿过已经破败的喷泉水池，进到别墅里。 别墅里面更加破败，木质地板到处都是窟窿，墙面都脱落得差不多了。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笑着就迎上白启。 “这就是总队的神探白启吧！”男人热情地与白启握手。 白启点头：“我就是白启。” “哈哈哈，我是北仓县刑警支队的赵嵩，都叫我老赵。”男人笑着道。 “哦，是赵队长啊，幸会幸会。”白启笑道。 这次白启是专案组组长，北仓县刑警支队长赵嵩是副组长，两个人组长携手破案。 “呵呵，是我要向白队学习才是，海津的几个大案都是白队破获的呢！” “赵队，咱们还是先看看现场吧！” “没问题，走我带你去看看。”赵嵩前面带路，边走边说。 “本来我还想让翠山村的村长过来说说，谁知道这老头居然不敢过来，唉，没办法。” “当地人对这个凶宅很害怕？” 赵嵩摇头道：“岂止是害怕，简直就是谈虎色变呀！他们说无论是一年四季，只要一走到这里就阴风阵阵，据说去年，有个小孩淘气跑这边玩，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大白天的，吓得就跑了，等家大人过去之后，就听到了女鬼的哭声。你看这传得神乎其神的。” 白启听着赵嵩的讲述，心里有了盘算。看到别墅地面上到处都是脚印，有些奇怪道：“不是说这里没人敢来吗？怎么这么多脚印？” 赵嵩也挠头道：“这也是我疑惑的，排除了那两个发现尸体主播的脚印，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我们已经叫人提取出来了这人的脚印模型，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嗯，赵队做事谨慎。” “哪里哪里。”赵嵩连忙摆手。 “陈法医带人过来了，我们北仓的法医少，现在还好多活，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没事，陈法医没问题。” “嗯，市局总队就是人才多，陈法医看起来年轻，却技术高超啊。” 说话间，赵嵩带领白启走到上吊尸体的房间，尸体已经放了下来。陈坏和王芊芊等三个实习法医正在进行初步尸检。 “怎么样。”白启问道。 陈坏道：“年龄在35岁左右，上吊时间大概是7天到15天以内。因为天气寒冷，这个屋子四面漏风，几乎与外面温度差不多了，想要准确死亡时间只能解剖才能知道了。头部后脑有击打伤，流了不少血。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伤了，也没有证明身份的物品。不过手腕上有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而且我们辨认了一下绳子的纹路，与上吊用的绳子是同一根绳子。” 白启看到死者的表情有些奇怪，说是笑也没笑，表情很扭曲。就问道：“死者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这么扭曲？” 赵嵩也看了一眼尸体，皱了皱眉：“确实有些古怪啊！这种表情我第一次见。” 陈坏看了一眼死者的表情道：“现在我还不能确认，回去解剖之后再说。” 白启点点头，问道：“另一个呢？” 赵嵩笑道：“在二楼呢，咱们去看看。” “嗯。” 陈坏道：“我这也差不多了，一起上去看看吧。” 白启问道：“苏颜小宋他们呢？” “去旁边的村里询问情况了。” “哦。” 通向二楼的楼梯有好几处都破了大洞，一不留神就容易漏下去。白启刚走两步，忽然发现楼梯上有个被踩坏的地板上有衣服纤维，就蹲下仔细察看。 赵嵩见状立刻拍手道：“白队这眼真是神了，这么细小的线索都找到了。” “赵队，你过奖了。”白启用镊子抓起这个衣服纤维，放进证物袋里，然仔细看挂住衣服纤维的地板断茬，发现上面有暗红色印记。 “这是血！”陈坏一眼就看出来。 “收集一下吧。也许是凶手留下来的呢。” “嗯。”陈坏麻利地提取血迹。 白启三人艰难到了二楼。这里已经划好警戒线。 有法医助理正在拼凑骨骼，目前找到的骨骼只有七八块。陈坏检查了白骨的情况，推测道：“应该是男性，年龄···看牙齿磨损程度，预测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 “死亡时间呢？” “大概是10年至15年之间吧。” “这个时间跨度有点大呀。” “嗯，具体地需要带回去仔细检测一下才行。” 白启四处溜达，这里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还有垃圾等等。地面上的脚印也很杂乱，有之前两个主播的脚印，也有其他的脚印，还有一些动物的看起来是猫狗之类的。 白启拿起一根骨头仔细观察，陈坏道：“这块骨头应该是大腿骨。” 白启指着白骨上的一处痕迹问道：“你看这是什么痕迹？” 陈坏看了一眼，就道：“这个应该是动物啃咬的痕迹，还有一些骨头上也有这种痕迹。你看在地上还有狗爪子印，我猜测应该是流浪狗发现了骨头啃咬所致，但是这些骨头都已经存放十年之久，已经没什么吃头了，所以流浪狗也只是啃了几口就放弃了。” 白启点点头，同意陈坏的观点。 这时，桑广晴走过来道：“白队，我们在左边的壁炉里还发现了部分骸骨。” “哦？在哪？” “你看。”桑广晴把白启二人带到里屋的壁炉旁，这里已经发现了部分骸骨。 白启蹲下仔细观看，陈坏也跟着过来看。 陈坏忽然看到壁炉一侧有东西，就用镊子夹起来，是一撮黄色的毛发。 “这应该是一只黄色的土狗留下的毛发。” 白启点头道：“这里应该是真正藏匿尸体的位置，你们看这里面还有些许骸骨的痕迹，而外面的骨头都是这只流浪狗发现的，它把这里刨开，挖掘出来了一些骨头。”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 第188章 冻死 陈坏伸手在壁炉里拿出来，一些灰尘这些灰尘是白色的，陈坏仔细闻了闻。 “这是香灰。” 白启道：“是香灰呀，那说明有人在这里祭奠过死者。” 白启在旁边拿了一根树枝，翻开香灰堆，发现底下有没有燃烧充分的纸钱。白启找到一个比较完整的纸钱，装进证物袋里。 “小桑，你化验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来具体的时间。” “好的。” 在鬼宅的勘查整整用了半天时间，到了中午，白启等人在北仓县刑警支队草草吃了一顿，就召开了案情讨论会。 白启道：“大家都把自己调查的情况说一下吧。” 苏颜道：“我们已经确认了上吊死者的身份，是附近的翠山村的村民——高升财，年龄35岁，无业游民，8年前就离婚了，没有孩子，他父亲在10年前就失踪了，母亲去世得早，现在他家就他光棍一人，最后是在7天前失踪的。” “时间这么准确？谁说的？” “哦，村里有三个跟高升财不错的朋友，他们在七天前一起喝酒，然后高升财自己回了家，第二天一个朋友去找高升财发现没人回应。就感觉很奇怪，他说本来相约有事，结果连续三天去找高升财，都没人回应。” “这个朋友是谁？” “叫高亮天，三十岁，和高升财差不多，都是村里天天游手好闲的人。” “高升财在村里有什么仇人吗？” 苏颜道：“高升财这个人就是个地痞无赖，到处骗钱，村里人都挺讨厌他的，但是要说是仇人或者近期有口角的倒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村里人都说是鬼魂索命。” 白启摆手道：“这种封建加迷信怎么能信。” 苏颜解释道：“但是村里人却都信，他们说这个鬼宅别墅之前是个地主老财，后来这家出了惨案，就是那个小妾把这家主人和主人的儿子杀了之后，被这家人折磨而死，然后这家人就接连死人，然后这个别墅里就经常出现女人的哭声。最后这家人后面死了好多人，活着的人也吓得不敢住了，都搬走了，然后这里就空了下来，后来有日本鬼子的一个十多人的小队，行军到了这里住下，结果第二天都死了。后来解放之后，想在这里建一个村委会，但是村里没人敢进，也就算啦，再也没人住，房子总是阴森森的。” 赵嵩笑道：“这里的村民过于迷信，家家都供奉着灶王爷，村口的土地庙香火也旺盛，能有这种传说也在情理之中。” 白启思索一下问道：“这么说，翠山村的村民都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肯定不会去这个闹鬼的别墅了。” 苏颜问道：“按理说是，但是也有例外。” “谁？” “就是高升财。” “死者？” “对，我询问村民得知，有几人都曾经见过高升财往别墅这条路走过。因为别墅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通向别墅的道路也没人走。” “不止一次？” “嗯，我询问至少有三次有人看到高升财往别墅方向去，而且时间也不同。” 白启见苏颜有话想说，就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苏颜道：“我感觉既然村里人都信鬼神之说，那凶手敢在这个传闻闹鬼的凶宅杀人，他肯定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所以我想在村里进行迷信教育，观察谁刚开始就不相信闹鬼的事，那他就最有嫌疑。” 白启点点头：“这倒是可行。这件事就由你和小宋几人去办吧。” 苏颜立刻道：“是！” 白启道：“你说高升财的父亲十年前也失踪了？” “对，高升财的父亲叫高田，和高升财一样，也是个出名的懒汉，他们家原本家境不错，是村里的大户，可是摊上了高田和高升财这父子俩，没事就喝酒赌博，再大的家业也不能经得起两个男人这么挥霍。没几年，高家就没什么东西了，但是他们父子俩的恶习却没改正，高田失踪有人说是赌博输了太多，跑路了。后来果然有人来讨债，把高升财打了一顿，然后三天两头就来高家要债，高升财没办法，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才把钱还了这才平息。” 李广中听了就道：“这父子俩没救了。” 白启道：“然后呢。” 苏颜道：“然后他们家也变得一贫如洗，但是高升财也不工作，整天还是吃喝玩乐，每天都是他媳妇出去干活才能维持，过了两年，高升财的媳妇也提出离婚，高升财还不同意，在家里天天打骂，他媳妇就找到了村委会，经过村委会调解，他们把婚离了，高升财就一个人过了，但还是老样子，天天不务正业。” 白启点点头，对夏思远道：“小夏，你联系上高升财的前妻，问一下当年的情况，重点是高田的事。” “好的。”夏思远点头。 “法医那边有什么发现？” 陈坏道：“一楼上吊的死者高升财的化验结果还没出来，死者身上有挣扎的防御伤，后脑有被重物击打痕迹，是个有菱角的物体，伤口附近有砖头碎屑，估计凶手用砖头将死者砸晕，但不致命。死者的手脚有被绑住的痕迹，死者的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白启想到刚开始见到尸体的时候，也发现了死者面部表情，有些古怪：“怎么会这样？” “根据死者身上的尸斑呈现鲜红色，脑组织淤血水肿，颅内积液量增多，食管、胃黏膜糜烂，胃黏膜下有弥漫性斑点状出血，沿血管排列，呈现暗红色。这是被称为维希涅夫斯基班，英文是wischnevsky’s gastric lesions。” 大家听了都一头雾水，只有白启像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高升财是冻死的？” 陈坏点头道：“对，刚才我说的所有症状都是冻死的征象。我之所以会说死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是因为冻死的人都会出现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们称之为苦笑面容（sardonic feature）但是，死者高升财却没有，我想应该是死者被冻死之后，又被凶手吊起走，脖子上的压力导致面部的肌肉变形，表情扭曲，苦笑面容也变得不自然扭曲。” 第189章 去高升财家 白启思索片刻道：“根据法医找到的证据判断，凶手应该是先在高升财后面用砖头击中后脑偷袭成功，然后将死者手脚捆绑，扔在屋子里，这个别墅四面受风，没有一点御寒能力，导致高升财最后冻死在屋子里，凶手再次来到现场，用绳子将高升财吊起来，伪装成上吊自杀。” 众人都表示赞同，赵嵩笑道：“白队果然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凶手的作案过程讲出来了。” 白启对赵嵩没事就说两句的赞美也很无语，只能对赵嵩笑了笑。 然后白启问道：“砖头找到了吗？” “还没有。” 白启点点头：“二楼的骸骨有什么发现吗？” “二楼的白骨现在已经找到了九成，还有一些细小的骨头没有找到，身高估计在170厘米，男性，左腿有骨折是生前陈旧伤。在死者头骨后脑也有钝器伤，并且是多次击打，这是致命伤。形状是直径3厘米左右的圆形物体，凶器有可能是榔头锤子之类的，不过时间太久远，其他的信息很难查到。” “咦！”苏颜翻看自己的手机，就道：“我询问过村民，有人说十年前失踪的高田左腿就瘸了，是被车撞得，当时还赔了他五万块钱呢。” 众人闻言一愣，宋佳宁惊讶道：“难道二楼的骸骨是高升财的父亲高田？” 陈坏道：“我已经去做dna对比了，估计明天就有结果了。” 李广中道：“这要是父子俩都死在了凶宅，他们两个人还真是跟这个鬼屋有缘啊。” 宋佳宁道：“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 李广中惊讶道：“有可能啊！横跨十年的连环杀人案，还只挑他们高家一户动手！” 白启摆摆手道：“先等dna结果出来之后再讨论这些吧，对了，在楼梯上找到的衣服纤维和血迹有结果了吗？” 陈坏摇摇头：“还没有结果，北仓县这边的化验设施不全，小桑已经带人去市里检测了，结果估计要到明天了。” 赵嵩在一旁笑道：“我们北仓的设施确实简陋呀，真是不好意思，已经向市里领导申请了很多年了，一直就是不批，对了，白队，我听说你跟李局关系····” 白启连忙打断赵嵩的话：“赵队，咱们眼前最重要还是案子呀！” 赵嵩也道：“是，确实是案子，我就是想让白队问问那个···” 白启哪能让赵嵩把话说完，连忙问道：“苏颜，在别墅里发现的脚印有什么结果？” 苏颜也很机灵，立刻道：“哦哦，我看了，这是一双39号的鞋，看脚步间距个子不高，大概在165厘米至170厘米之间。在整栋别墅里多处都出现过，还有，同样鞋号，出现了另一双鞋，其他信息都一样，我怀疑是同一个人，不同时间去过两次。但是···” “但是什么？” 苏颜不大能肯定：“我看了脚印发现这脚印有时候间距有些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速度快慢导致的吧。” 陈坏道：“在房间里只能通过灰尘看到脚印，无法判断体重，确实有不确定因素，一个人走路，速度快慢，都能影响判断。脚印只能是参考。不过，这个人的脚印有一双鞋是近期的，预计在三天内，还有一次是一个星期前的，脚印上已经又落了一层灰。” 李广中激动道：“两次时间都吻合啊！一次是昨天晚上，主播遇到的人影。另一次就是杀害死者的时间。” 白启道：“去附近村镇找找，有没有同款鞋底印的鞋子，查一下是什么牌子。” “好。” 苏颜道：“可是这样的鞋码男女都有可能。” 白启道：“不是还有那个直播视频嘛，看看视频能不能有线索，小李，视频让你调整，怎么样了？” 李广中回答道：“白队，我已经调整了，清晰度虽然提高了一些，但还是看不清人脸。” “先播放看一下吧。” “好！”李广中把调整了的视频播放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五官无法辨别。 “这样看确实有点像鬼啊！” 苏颜道：“虽然看不出是谁，但是能看出来不像是女性。” “嗯，看起来确实不像女人，是个女装大佬！” 白启道：“这个视频还是能看出来根本没有鬼怪，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是凶手利用当地的愚昧思想，来掩盖自己的罪行。这个案子目前线索太少了只能从高升财的人际关系入手，咱们分两队，一队去询问一下高升财的前妻，另一队在村里寻找线索。” “是。” 白启对赵嵩道：“赵队，这里的事还需要赵队的帮助呀！” 赵嵩拍着胸脯道：“那肯定的！不过刚才我说的那个···” 白启拍了拍手道：“好了散会，咱们抓紧时间。” “是。” “额···”赵嵩见到已经溜了的白启有些无语。 散会之后，白启叫上夏思远和苏颜去高升财的家里。现在高升财的家里已经被封起来，白启进去之后发现院子里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鸡棚子里也没有鸡，角落里都是垃圾废物，啤酒瓶子等等。 进到屋子里更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里屋只有个破木头柜子，还有个土炕，墙角到处都是蜘蛛网，墙上被熏黑了，不知道抽了多少烟才能有这种效果。墙角也全是啤酒瓶子。有个小蜂窝煤炉子，烟筒连着窗外。 白启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已经变得冰凉。 “这就是村里懒汉的家···”夏思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地方。 白启环顾四周，说道：“这屋里怎么感觉有些被翻动的痕迹？” 苏颜道：“嗯，小桑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屋子里虽然乱，但是翻过东西的乱法不一样。小桑在屋里提取了一些指纹，回去做对比了。” “这么说有人进来找东西了？” “嗯。院子里也有脚印。” “在哪，我看看。” “这边。”夏思远带路，三人到了院子里，其中有一个墙上有脚印。 “还有这里，这个人从墙上跳下来，落在这里，然后走向屋子。”夏思远指着地面上的脚印。 第190章 大洋 苏颜观察了脚印，道：“脚印也提取了，40码的鞋印，看脚步间距大概一米七，体重50公斤。” 白启道：“不错不错。” “切，这算什么！” “这确实不算什么，下面才是该你真正表现实力的时候了。” “表现什么？”苏颜不明所以。 “警犬神探，该你上场了！”白启冲苏颜一拗嘴。 苏颜无语，原来带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鼻子，不过还是照做了，三人再次进屋，苏颜是提鼻子闻了闻。 “有一股潮湿的霉味···这边有啤酒味···”苏颜四处闻味。 “你闻点有用的，这些都能看出来呀！”白启道。 “切！你行你来！”苏颜翻了白眼，继续闻味，当把鼻子靠近火炕的时候就感觉一股汗味掺杂着油泥味，熏得苏颜直犯恶心。 “这里的味道不对。”苏颜捂着鼻子，指着火炕的一处道。 白启立刻上去观察，问道：“这有什么？” “这里有泥味！” “这不废话吗！火炕都是用泥砌成的。”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整个火炕用了很长时间，其他的地方早就没了泥味，而是人躺过之后的汗味和油泥味。” 白启听苏颜这么一说，立刻开始仔细察看，表面上看不出来，火炕上铺着一层褥子，揭开之后是一层草席子。再把草席子揭开，就能看到火炕本身的样子，确实这里的泥土颜色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像是新弄的一样。 白启摸了摸，赞叹道：“还真是神了！” 苏颜得意道：“哼！让你小看我！” “你真是赛警犬啊！” “我靠！”苏颜举起拳头就要揍白启，白启却对夏思远道：“找一个榔头来。” “咋了，你还想动武器啊！” 白启翻了个白眼：“谁有空跟你玩。” “哼！我还不想跟你玩呢！” 夏思远立刻就去寻找，找到了一个锤子，递给白启，白启用力捶打，火炕表面的水泥碎裂，露出下面的一层砖头，白启伸手将砖头一一拿出来，里面有个陈旧生锈的铁点心盒。 苏颜好奇问道：“他家还藏着东西？” 白启打开点心盒，里面是一些圆形的银色钱币。 “哇塞！这是宝藏吗？这是什么钱？” 白启拿起了一枚仔细观察，夏思远看到之后就道：“这是大洋！” 苏颜惊讶道：“大洋！这是古董吗？值钱吗？” 夏思远点点头道：“这些品质不错，是中华民国三年的袁大头银圆，这样的一枚就值四五千块钱。” 苏颜略带失望：“才四五千呀，我以为好几万呢。” 夏思远道：“民国时期的银元距今很近，存世量大，故而没有那么贵，但是遇到珍惜的银元也有几万块钱的。” 白启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夏思远拿过铁盒，里面一共有六枚，都看过之后就道：“这些都是真的，这些银圆保存得很好，上面还有月牙光，说明保存环境很好。” 苏颜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夏思远，笑道：“你小子还挺懂的嘛！” “嘿，我爸喜欢收藏古书画和古钱币一类的，总跟我说这些。” “原来是这样。” “都是真的？保存环境还挺好的···”白启看着手中的大洋思索着什么。 苏颜道：“你不会想私吞了吧！” “切，我是那样的人吗！”白启收好这些银圆，问道：“高升财在村里有朋友吗？” 夏思远道：“有几个，但说不上是朋友，就是一起吃喝的混混。” “走，去找他们聊聊，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嘛！”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启看到墙上挂着一个喇叭，是个能录音充电的扩音器，在集市里还有很多商贩用这种喇叭录音叫卖。 白启拿起来，看了看。 苏颜道：“这个东西村里很常见的。” “可是高升财游手好闲多年了，他应该用不上吧。” “那谁知道呢。” 白启不太明白怎么用，鼓捣半天，忽然出来声音，居然是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苏颜吓了一跳：“靠！这个喇叭怎么还有这种声音？” 夏思远道：“我记得村里有人说在闹鬼别墅里听到过女鬼的哭声，难道就是这个！” 苏颜惊奇道：“原来是高升财搞的鬼！”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死得好冤啊····” “你快关了吧，吓死人了！”苏颜抱住了双臂。 白启把喇叭关上，疑惑道：“可是高升财为什么要吓人呢！” “是有些可疑啊！” “先去他朋友家吧！” 夏思远带着白启苏颜走到村里的一户人家，“这是高亮天家，他与高升财在七天前一起喝酒，然后那天晚上之后，高升财就失踪了。” 白启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了！” 白启看看表，这才晚上五点多，睡这么早吗？ 门打开之后，里面十个很瘦的青年，见到白启不认识，但是他认识苏颜和夏思远，眼神变得怂起来。 “又是警察同志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找你聊聊。” 高亮天表情痛苦道：“哎哟，警察同志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还想问啥呀！” 夏思远道：“确实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核实一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高亮天有些不耐烦道：“行吧，行吧，进来说吧。” 高亮天让白启三人走进院子然后带进屋子里。屋子里点着一个炉子，火烧得很旺，床上有个小桌子，上面有些菜，还有啤酒。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吃饭了。” “没事，没事。警察同志也没吃吧，要不来点？” “我们还有公务在身，还是聊正事吧。” 高亮天喝了一口酒道：“那我就不让了，我自己吃了！” “你随便，我们就问问你一些问题。” 高亮天撇撇嘴道：“你们问吧！” 白启看到高亮天的手指上缠着绷带，就问道：“怎么，手指受伤了。” 高亮天的眼神有些躲闪，笑道：“哦，我这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切了一刀，没事没事。” 第191章 询问高亮天 白启看着高亮天敷衍的样子，知道他没说实话，不过这个可以慢慢问：“哦，你们那天晚上喝完酒之后，高升财是一个人自己回家的？” “对，他酒量可以的，虽然喝得不少，但是自己回去没问题。” “你们在什么地方喝的酒？” “村头的美味餐厅。” 白启点点头：“你们经常喝酒？” “对，那一阵喝酒比较勤，差不多隔两天就去喝一次。” “嗯，好，我听说他欠了很多钱，怎么还有空喝酒？” 高亮天眼神转动了一下，被白启捕捉到了这一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跟我说啊。” 白启面带微笑，这小子又没说实话，就问道：“可是我听说你们两个人总在一起，去个什么地方？” 高亮天的眼神更加有些躲闪：“我们就是去澡堂子洗澡，他特别喜欢镇上的红浪漫澡堂子，里面啥都有，挺全的，我们总去红浪漫玩。” “是嘛，我看了上午对你的询问记录，你说你们喝完酒第二天去找了他，但是他家没人，然后转天你又去了一趟他家，还是没人，你去找他有什么事？” “没，没事啊，我就是找他···玩玩，不是，想看看他昨天喝了不少，怎么样了。” “你不是说他酒量挺好的嘛。” “是挺好的，但是···我关心一下朋友怎么了啊！” “哦哦，关心朋友肯定没错，那你还翻墙进去看？” “我那是因为···我没翻墙，谁说我翻墙了！”高亮天说了一半就知道自己说漏嘴。 白启面带微笑，慢条斯理道：“我们在高升财家院子的东面墙上看到了一个脚印，还有墙下面落下来的脚印。高升财家就是普通的土地，地面也潮湿，能清晰地看到脚印的形状。” 高亮天眼神有些慌乱。 “根据脚印，我们判断出来这是一双40码的鞋印，看脚步间距大概一米七，体重50公斤。”白启说到这里，眼神有意的上下打量了高亮天的身材。 高亮天的酒杯也放下了，头上隐约能看到虚汗。 白启关心问道：“高先生，你热吗？出了这么多汗？” “哦，我，我热，不不，我不热。”高亮天连忙用袖子把额头的虚汗擦了。 白启继续道：“我们在地面上提取的脚印，鞋底纹路清晰可见，而且好像跟你刚才穿的这双鞋很像啊。” 高亮天马上看到自己刚才上炕就把鞋子一踢，鞋子扔在地上，其中一只鞋底朝上，正好可以看到鞋底纹路。 “那个，我，这鞋子，额，这鞋子村里很多人都穿着。” “嗯，我知道，脚印不能说明太多。” 高亮天隐约松了一口气，但是白启接着道：“但是我们发现高升财家里有被人翻动的痕迹，而且这个人留下来的大量指纹，我们已经提取出来了。我们怀疑这个人就是杀了高升财的凶手！” “不是不是！我没杀人啊！我冤枉啊！”高亮天的手都在颤抖。 白启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没翻墙吗？” “我，我说实话···”高亮天的脸色也变了。他知道，自己即便不说，警察也能查到自己，不如现在老实交代。 “那就说说吧。” “说啥？” “就说说你找他干啥？” “唉，我也是一时糊涂，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呀！” “警方会根据证据判断谁是凶手的。” 高亮天低着头：“其实这小子一个月前神神秘秘地拿出来几个袁大头给我看，因为我叔叔在镇上开了一家古玩店，收这些古钱币什么的。他知道这事就让我带他去问问值多少钱。我就带他去了，结果我叔叔一看，就说这些袁大头一枚就值一千块钱！我当时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值钱，财哥也很惊喜，当时就买了！一共有八个，整整八千块钱。然后他还请我吃个饭。七天前喝酒他又找我说还有一些，说第二天让我陪他去卖了。” 白启问道：“你有没有问过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银圆？” “这个嘛，我也问了，他说是他家祖传的，反正我是不信。” “祖传的？他家原来是干什么的？” “他家原来不咋样，八辈贫农，祖上给地主当厨子的。后来战乱也死了。” 白启道：“可是我问过别人，都说之前他家是村里最有钱的。” 高亮天道：“哦，那是因为他爷爷厉害，干了一家咸菜厂挣了些钱，不过后来他爷爷死了，厂子交给了他爹，他爹啥正事没有，我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他儿子财哥呢，染上赌瘾，天天出去打牌打麻将，太上瘾了，最后都被他爹败光了，厂子也没了。到他这一辈啥福都没享到。” 白启听了之后，若有所思，“你说他祖上给地主家当厨子，是那个闹鬼别墅？” “对对，就是那个地主，财哥的曾祖父在地主家当厨子。” 白启点点头，夏思远把刚才白启询问的事情都用手机录音了。 “高升财的父亲高田失踪之前的事你知道吗？” 高亮天点点头道：“知道啊！当时我就在场，那个时候高田和高升财的关系并不好，父子俩总吵架。债主上门要钱，高田还说别说是三万块钱，就算是十万老子也拿得出来，债主说行，明天没有钱，就打折他的腿。债主走后，父子两个人还动了手，嫂子拦也拦不住，坐地上大哭。” “后来呢？” “后来高田就跑路了呗！我也不是说啥，我要有这爹，早特么断了关系了。” 白启听完若有所思，村里人都以为高田跑路了，可是高田最终却死在了凶宅，这是为什么？ “那么现在说说你为什么要翻墙去高升财家找什么东西！” 高亮天脸上的表情很后悔：“我也是一时起了贪念，当时财哥说他那还有很多袁大头，我怎么叫门都不回应，我想他是不是有事不在，我去找找，看看他的袁大头还在不在。” “你这行为可是偷盗呀！” “未遂！未遂！我啥都没偷。” 白启笑道：“你还挺懂的啊！” “嘿，这个，我前两年因为这事进去待过几个月。”高亮天挠了挠头。 第192章 美味餐厅 白启再次问道：“真的啥都没拿？” 高亮天无奈道：“警察同志呀，我真的啥都没拿呀！我倒是想带点东西走，可他家还不如我家呢，我至少还有台电视，冰箱啥的，你们应该去过他家，啥都没有，我找了半天袁大头，也没找到，我就啥东西都没拿，也没啥可拿的。” 白启点点头道：“行，你说的事情我们都会去核实的，你要是有一句假话，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肯定没有，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一句假话。”高亮天连忙举手发誓。 “行了，行了。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想到了什么，跟我联系，就当戴罪立功，你虽然是盗窃未遂，但是未经他人允许进入住宅也是违法行为，你要是能想到一些线索，也许会给你减刑。” 高亮天哭丧脸道：“哎哟，警察同志，我都交代了啊，能不能不罚呀！” “你交代的，我们也会参考，予以减刑，但是违法就是违法。” “唉，好吧好吧。” “对了，你叔叔的店在哪，还有电话是多少，我们也要去询问一下。”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找找。”高亮天连忙翻出手机，找手机号。 出了高亮天家，苏颜问道：“你说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白启道：“应该不假。” “现在去哪？” 白启看了看翠山村的夜晚，村里人一到天黑就看不到什么人了，夜晚异常安静，一个个小院里透出一些灯光，在街道上只有一条主路有路灯，而且灯光还不咋亮，照不了多远距离，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昏暗，与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晚形成鲜明对比。 “去美味餐厅看看。” 三人到了村头，看到一个平房，门口停着几辆摩托车和电动车，招牌上叫‘美味餐厅’是个小饭馆，白启三人进去之后看到里面就五六个桌子，装修简陋，墙上贴着菜单，都是家常菜，老板正在看电视，有两个桌子上有人吃饭。 白启刚想过去询问，就听到了一声“咕噜噜”的声音。白启转头看向苏颜，苏颜露出尴尬的笑容：“中午就对付了一顿，现在都快七点了。” 这时白启也感觉到了腹中空空，就道：“既然这样，就在这边吃边问吧。” 苏颜眼前一亮，问道：“你请客！” “凭啥我请客！” 夏思远见状就道：“我请吧！” 苏颜连忙摆手道：“那可不行！小夏刚参加工作，还是实习警察，才挣几个钱呀！让白大队长请客！” 白启无奈，就叫了一声老板。 “来了！”老板过来。 白启看着墙上的菜单，点了几道菜：“拌猪头肉，拍黄瓜，炖鸡，小葱拌豆腐，就这些吧。” “好嘞！要白的还是啤的？” “不喝酒，来点饮料吧！” “不喝酒呀。”老板感觉很奇怪，来这里吃饭的人几乎没有不喝酒的。 “嗯。” “行，马上就好！”老板去后厨，白启三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白启又要了三碗米饭。 然后白启就把老板叫过来问道：“老板，我问你个事，高升财经常来你家喝酒吗？” 老板警惕问道：“你们是谁，问这个干啥？” 夏思远把证件拿出来，对老板道：“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些事情。” “哦哦，警察同志呀！是是，这小子总来。” 白启招呼老板：“您坐下，我们就是询问一些事情。” “嗯嗯，行。”老板笑着坐下，“这小子没啥正事，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不过他倒是不怎么赊账。”然后老板小声问道：“听说他被鬼魂索命了？” 白启道：“这些都是谣言，希望你不用四处传播。” “我知道，我都是听他们来吃饭的人说的！” “七天前，就是2号晚上，高升财是不是在这喝酒了？” “这我有点想不起来了。”老板挠了挠脑袋。 “当时应该是四个人，还有高亮天。” “他们那几天总是来喝酒。” “就是高升财最后一次来的时候。” 老板想了想道：“好像记得，但是很平常，就是高升财喝大了，在吹牛逼，最后结账的也是他，再也没发现什么了。” “高升财在吹牛？” “是啊！说自己以后就会发财了什么的！谁信啊！现在还欠着不少钱呢！还发财呢！” “然后呢？” “后来就都回家了。” “嗯，对了，老板，你对你们村里的那个别墅了解吗？” 老板听到这个问题，顿时脸上充满了八卦表情，小声且神秘道：“这个我还真知道！” “哦，请您说说！” 老板这次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那表情像是一个说书先生一样。但是无非是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什么老地主娶了第九房的小妾呀，小妾死了之后就闹鬼啦等等。 白启笑道：“老板，你这些也是道听途说呀。” 老板的表情立刻就变了：“我亲身经历了！” “哦？经历了什么？” “应该是两三个月前吧，我去那边挖点野菜。村里的野菜都被挖得差不多了，别墅那边没人去，野菜挺多的，我是不信这些的，就去那边挖野菜，结果刚靠近别墅的时候，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哎哟！那个时候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差点吓尿了，我以为我听错了，谁知道，没一会又听到了女鬼的哭声，就是从别墅里传来的！吓得我当时就跑了，挖野菜的筐都扔了。” 白启知道这声音就是高升财放的录音，就道：“你听到的也许是人为的呢！” “人为的我还分不清嘛！肯定是女鬼！”老板的表情绘声绘色的。 苏颜吃着饭，差点要喷出来。 老板就道：“我说的是真的呀！你还别不信，这是我亲身经历！” 白启无奈点了点头，现在还不能把查到的信息透露出来，只能道：“好，谢谢配合。” “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老板笑道。 白启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村里的家常菜吃起来虽然没有多么美味，却很舒服。白启在柜台扫码结账，价钱也公道。 离开美味餐厅，苏颜拍了拍肚子很满足，问道：“咱们还去哪？” 白启看了看表，道：“天也不早了，先回警队吧。” ······ 第193章 询问高建军 转天早上，北仓县刑警支队。 陈坏走到办公室里，拿着dna检测报告给了白启。 “dna检测已经出来了，高升财与二楼的白骨dna对比结果，二人亲权概率大于99.99%，两个人是父子关系。” 苏颜惊讶道：“真的是父子关系啊！” 宋佳宁道：“我靠！这父子俩都死在了这个闹鬼别墅！” “这也太诡异了！” “村里人都不敢去的闹鬼别墅，这父子两个居然都死在里面了？” 苏颜道：“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去村里人都害怕的闹鬼别墅呢？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呢？” “对啊！” 众人都回答不上来。 白启看完尸检报告，对宋佳宁道：“你去查查，高田家的家庭情况，高田他爸他爷爷都是做什么的，我听说高田他爸还开了一个厂子，肯定有资料什么的。” “好！没问题。” “高升财的前妻询问过了吗？” 李广中道：“已经问过了。高升财的前妻叫杜翠花，32岁，是翠山村隔壁杜家村人氏，现在也在杜家村里，开了一个小卖铺，已经再婚了，再婚的丈夫在外地打工，现在有一个儿子，6岁了。她说之前的事不想说了，已经好几年没去过翠山村了。” “杜翠花说没说高田失踪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她说一切都很正常。” 白启忽然想起来，高亮天说过的话，那天明明吵了一架··· 苏颜也提出疑问：“那天明明债主来了吵了一架，父子俩还打架，怎么还说一切正常呢？” 李广中道：“没准是她不想提这些事情了？” “倒是也有可能。” 白启问道：“杜翠花说她好几年没来过翠山村了？” “嗯，她说她在家带孩子看小卖铺。” 白启点了点头，对夏思远道：“走，咱们出去一趟。” 这次白启去了宜兴镇上找到了高亮天的叔叔开的那家古玩店。进到店里，发现这家小店铺不大，东西却特别多，各种瓶瓶罐罐堆满了整个屋子。 有个中年油腻大叔躺在躺椅上，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泡着茶，看到了白启二人进来，也不动地方，继续盘着手里的核桃：“看上什么就说。” “我不买东西，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白启道。 中年大叔来了兴趣，对白启道：“放在桌上的布上面。” 白启把手中的银元放在上面，中年大叔见到立刻起身，拿起银圆仔细观察，然后道：“你这不行，不过是真货，就是品相有点差。算你800块钱吧。” 白启道：“这个就值800？这也太少了？” “这东西存世量太多了，没那么值钱，要不是好玩的人多，都不值这个钱。”大叔对着白启侃侃而谈。 “八百太少了，不行，算了，我不在这卖了。”白启转身要走。 大叔见白启要走，连忙道：“哎哎，别啊，唉，要不就这样吧，我看着也喜欢，就当友情价了，一千块钱，不能再多了。” 白启对夏思远使了一个眼色，夏思远心领神会，对大叔道：“大叔，你懂不懂啊，你看着成色，上面的转光！这可是收藏中的极品月牙光！就冲这月牙光，这个大洋也要三千块钱了！再加上这个保存的完整度，至少能卖五千！” 大叔瞪大双眼看着夏思远：“没想到啊，居然是个行家！” 白启道：“我们不只是行家，我们还是警察。”说着拿出证件给大叔看。 大叔当时就怂了：“哎哟，是警察同志啊，我可没犯法啊！刚才这种都是行业内幕，大家都这么干！” 白启笑笑：“这个我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事。” “不是这个事，那是啥事？” “请问店主贵姓？” 大叔笑道：“我姓高，叫高建军。” 白启把手机拿出来给高建军看了一张照片：“高先生，你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高建军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然后道：“哦，我想起来了，是小天带来的一个人，叫高升财，对，就这个名字。” “嗯，说说高升财过来时的全部情况。” “我想想啊···”高建军摸着下巴仔细想着。 “他是小天带过来的，当时他拿了八个大洋，就是你们手里这样的。然后就卖了。” “你们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啊，对了，小天说都是一个村的，我就问了他爹是谁，他说是高田，我正好认识。” “你也认识高田？” “对啊，都是一个村的，你想啊，村里大半都姓高，仔细论的话都是沾着亲戚关系的，或多或少都认识一些。我跟高田也不熟，后来我来镇上干了这个买卖，就很少回村了，我听说高田好像失踪了，好几年了。” “嗯，好的，谢谢配合。”白启点点头。 高建军笑着送到门口：“嗯，好的好的，警察同志慢走。” 白启已经一只脚迈出去了，只听到高建军嘀咕一声：“这高田家祖上干什么的，给他们留了这么多东西。” 白启立刻转身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啊，没啥意思，就是说着玩嗯。” “高升财在你这卖了几次？” “就一次呀！”高建军疑惑道。 “那你为什么要说祖上留下这么多东西？” “哦，高升财只卖了一次，但是他爹高田可卖过不少啊！”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问道：“快说说，高田卖了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哦，这个高田啊，在村里也是出名的，游手好闲，据说他爹给他留下来了一个厂子，最后都被他败光了，后来他听说我这收古董，就来我这，也给我看了一些大洋，还有银锭子什么的。我一看都是真东西呀，就都收了。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呢。” “高田买了很多东西吗？” “反正不少，前前后后来了七八次吧。” “一共卖了多少钱？” “这我可记不住了，反正有好几万了。” “还有什么吗？” “没了，他后来就不来了，我还以为他家没东西了呢，等有一年回村，才知道，这小子跑路了，闹失踪。” 第194章 小路 白启想了想，问道：“除了高田父子俩还有谁来过？” 高建军想了想，一拍脑门道：“还有，哦，有一个女人，一个星期前来找我，给了我几个大洋，我一看，跟高升财给我的一样，我就问，认不认识高升财，她说不认识，对了还挺慌张的。” 白启眼前一亮，问道：“这个女人是具体是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上个星期日吧，好像是中午，额，好像是。对了她来的时候还挺慌张的，小心翼翼的，我问她高升财，她还吓了一跳。” 白启听到这里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这个女人长什么样？” “额，她戴着口罩，捂得可严实了，我也没看清楚。” “身高呢？” “大概一米六吧。” 白启抬头看到店里有个监控，就问道：“上个星期的监控还有吗？” 高建军不好意思道：“那个，其实早就坏了，就是个摆设···” “好的，谢谢。” “好的，警察同志慢走呀！” “好的，高先生不用送了。”白启走到门口，看到了扔在门口的一个纸壳箱子，上面写的是柴油发电机。 “你们这总停电吗？” 高建军见这个箱子就道：“哦，这个···我是替别人买的。” “行，高先生，有什么线索及时联系我们。” “那是，那是！没问题。”高建军笑道。 离开古董店，白启似乎想通了什么，就对夏思远道：“你说说，为什么高田和高升财父子俩都有一些古董能卖，还有他们俩为什么都死在了闹鬼别墅？” 夏思远道：“这些古董肯定跟闹鬼别墅有关！闹鬼别墅原来是地主家，又跟军阀有亲戚，肯定有不少钱，难道闹鬼别墅里有宝藏！” 白启看了一眼夏思远笑了一下：“走，咱们去闹鬼别墅看看。” “嗯，你说高建军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高升财的前妻杜翠花啊！” “很有可能，不过这也说不上什么，也许在离婚之前，杜翠花就从高升财那得到了银圆也说不定。” “可是这个时间点也有点可疑。” “嗯，杜翠花现在确实是第一嫌疑人，必须要去调查的。” 白启先去了一趟警队，把苏颜带上，出发去了翠山村闹鬼别墅。 在车上，苏颜怀疑地看向白启问道：“你带我该不会是因为···” “北仓支队也没有警犬啊，所以···” “啊！气死老娘了！”苏颜开始怒吼。 “这次完事我请你吃骨头，不，是请你喝奶茶，怎么样！哎呦！”白启还没说完话，苏颜就在车后座掐住了白启的脖子。 “光是奶茶就完了！” “你还想要啥？” “请客吃饭！” “行，这算什么。” 苏颜不屑道：“切，当上队长就飘了，这次让你大出血！对了见者有份，小夏也跟着一起。” 夏思远正在开车，连忙道：“我可不去当电灯泡。” “什么电灯泡，你不会以为我们约会吧。”白启看向夏思远。 “难道不是？” “怎么可能！”白启和苏颜居然异口同声。 “哦，哦，好吧。” “你看小夏，长得又帅，个子也高，我要找也找小夏这样的！你跟小夏差远了。” “我哪点不如···”白启刚想反驳，但是看到夏思远的侧颜，也说不出口。 “确实挺帅的。”白启最终也不得不承认。 “你看我说嘛，你差远了。”苏颜冷哼道。 “我还看不上你呢！”白启不屑道。 夏思远：“····” ··· 到了翠山村头，看到有个监控照着马路，白启就给李广中打电话：“广中，翠山村头有个监控，你查查，看看最近半个月有什么人来过。” “好的！” 到了凶宅别墅之后，白启并没有进去，而是围着别墅转圈。“通向这个别墅就这一条路吗？” 夏思远道：“嗯，这个地方距离村子还有两公里，只有村里这一条路，路的尽头就是这个别墅。” 白启走到别墅后面，那里有很多杂草，杂草的高度已经达到一米多，蹲下一个人根本看不到。白启走过去仔细观察，夏思远和苏颜跟着过来。 夏思远看到有很多杂草都有折痕，就惊讶道：“这，这里有人经过？” 苏颜惊讶道：“还有人藏在这了？不可能吧！” 白启走过去，发现有人踩过的脚印，连忙拍照。然后继续顺着脚印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有个隐约的小路。 “这有一条路！”苏颜也看到了。 夏思远看到这条路道：“已经废弃了，不过怎么有车轮印？” 三人过去查看，是一辆三轮车的车轮印，旁边还有脚印。苏颜激动道：“这不是跟闹鬼别墅里的脚印一样吗！也是39号鞋！这是凶手的脚印。” 夏思远道：“这个三轮车的轮子有点粗，应该是电动三轮车。” 白启笑道：“该你了，警犬！” “切。”苏颜也不顾形象，直接趴在地上，仔细闻了闻。 “有一股臭味，好像是动物粪便的味道。”苏颜感觉这个味道很熟悉，到底在哪也闻到过？对，之前613案就闻到了，是鸡屎味！ 白启闻言，看到了一块一半黑一半白的泥块。就戴上手套拿起来道：“这应该是一块鸡屎。” “你怎么认识是鸡屎？”苏颜问道，不过她闻了闻，又道：“确实是鸡屎。” “一点农村的常识都没有，层层叠叠是牛屎，哩哩啦啦是羊屎，半黑半白是鸡屎，两头尖尖是耗子屎。” 苏颜和夏思远两个人目瞪口呆，白启见状就无奈道：“唉，城市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夏思远摇摇头：“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苏颜道：“谁跟你一样变态，没事研究大便玩！” 白启不想理苏颜，将鸡屎放进证物袋里，然后顺着车轮印往前走，走了几百米之后连接了一条正式的路。 “原来在这条路可以通向闹鬼别墅。”苏颜道。 白启在手机地图上根本找不到这条路：“这是一条没有记录的路，估计是因为闹鬼别墅的原因，这条路没人走了，最后就废弃了。而规划的时候就忽略了。” 第195章 杜翠华是凶手? 夏思远道：“这么说，凶手就是通过这条路来到这里杀人的，这样也不用穿过翠山村，引起村民的注意，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苏颜问道：“这条路通向哪里？” 白启看了看道：“这边是去城镇的道，另一边是···杜家村！” “杜家村！”苏颜震惊道：“高升财的前妻杜翠花就是杜家村的，难道杜翠花就是凶手？” 夏思远道：“可是根据视频判断的是个男的呀，难道不是？” 白启看着地上的车轮印，忽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砖头，白启立刻走过去，拿起了一看，砖头上还有褐色的印记。 苏颜一看顿时瞪大双眼：“上面有血迹！这是凶器！” “高升财就是在身后被砖头打中后脑，这很有可能就是凶器。”白启把砖头装进物证袋里。 正在这时，白启的手机响起来，接通之后是高亮天打过来的。 “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 “那个能不能不抓我啊，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那要看你的线索有没有价值了。” “行，我说，我昨天晚上苦思冥想，终于想起来了。我和财哥喝酒那天晚上，我送财哥出门，看到了一个人影，我看那人影特别像一个人。” 白启顿时双眼微眯，问道：“像谁？” “有点像前嫂子。” “你是说杜翠花？” “对，对，正好我有个哥们是杜家村的人，我问了我那哥们，他说，杜翠花的儿子查出来了一个恶性肿瘤！” “你说的是真的？” “我也是听说的！然后马上就跟警察同志打电话呀。” 白启道：“好的，我们会调查一下这件事的。” “哎，好，那个警察同志啊，你一定要给我个宽大处理呀！” “我会尽我所能的。” 白启放下电话，苏颜问道：“什么线索？” “高亮天说他在喝酒的那天晚上看到了杜翠花，还有他说杜翠花的儿子得了恶性肿瘤。” 夏思远道：“又是这个杜翠花！” 苏颜道：“这，这难道就是杜翠花杀的人？不应该吧，杜翠花已经跟高升财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要突然杀人呢！” 夏思远道：“刚才你也听说了，杜翠花的儿子得了肿瘤，她需要一笔钱，而高升财很有可能知道这个别墅里藏有宝藏，所以她跟随高升财去了别墅，并且在背后偷袭高升财，把他绑了然后想问出来宝藏的下落，换成钱去救儿子。” “走先去一趟杜翠花家。” “不去别墅了？” 夏思远开车直奔杜家村，杜家村距离翠山村才十一公里，很快就到了。 苏颜去过杜翠花家，就直接到了杜翠花家门口。只见杜翠花家开的小卖部没有开门。就敲了敲门，半天，里面才传来声音。 “谁啊！” “是杜翠花家吗，我们是警察，想来了解一些问题。” 门打开之后，杜翠花的表情显得很愤怒：“你们想干什么啊！反复问！我跟那个畜生早就不来往了。” 白启见杜翠花的脸上略显憔悴，就道：“我们也只是询问一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唉，真是添乱，进来吧。”杜翠花摇了摇头。 白启三人进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有很多鸡都是散养的，到处乱跑，还有鸡拉得屎也满地都是。 在侧面的地方，有一块空地，而空地上有车轮印，并且就是电动三轮车，车轮印与在别墅后面找到的基本一致。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杜女士，你家的三轮车呢？” “前几天丢了。” “丢了？” “唉，我哪有空管这些事，在外面卸货就忘了，再出来发现已经丢了。” “丢了也没报警？” 杜翠花道：“报警好使吗？上个月村头三叔家的三轮车也丢了，报警都一个月了，也没消息啊！” 白启等人的表情略显尴尬。 进了屋子之后，杜翠花道：“有啥事快问吧，我忙着呢！” “杜女士有什么忙的？” “我，我反正挺忙的！” “哦，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之前高升财的父亲曾经弄到过一些银圆卖钱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 “那你知道，高田是从什么地方弄的银元吗？” “这，这我哪知道，我不知道。”杜翠花摇头。 但是白启看到了杜翠花表情中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接着问道：“我们听说你家遇到了一些困难？” 杜翠花的眼神有些躲避，道：“没有，没有，我家挺好的。”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会给你提供一些帮助的。” “真没有，没有。”杜翠花还是坚持道。 白启接着问道：“你说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翠山村了？” “对啊！我好几年没去过了。” “可是有人说在翠山村见到过你。” “不可能！” “就在高升财失踪的前一天晚上，然后高升财就死在了闹鬼别墅里。” 杜翠花惊慌道：“我真的没有去过啊！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 “杜女士，我们怀疑你跟高升财一案有关系，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白启道。 ······ 北仓县刑警支队，杜翠花在审讯室里，苏颜和宋佳宁正在审问。 白启在隔壁屋子通过单面镜看着，这时，陈坏走进来，对白启道：“化验结果出来了，你们找到的砖头上的血迹与高升财后脑的伤痕吻合。形状也与高升财头上的形状吻合，就是凶器无疑。” 白启点点头。 赵嵩也走了进来，对白启道：“不愧是白神探呀！你让我找的三轮车我找到了！” “哦？” “在镇上路边的一个废品收购站里。电瓶已经被拆走了，不过其他的都完好，车上还找到了杜翠花家进货用的收据，车轮印也与现场的车轮印完全吻合！而且在她家中还找到了一款雨靴，鞋底纹路和现场一样，鞋码也完全一样。”赵嵩拿来了对比图，白启一看果然一模一样。 真的是杜翠花？ 白启对杜翠花是凶手还是有一丝怀疑，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第196章 宝藏 苏颜和宋佳宁走出审讯室，苏颜无奈道：“杜翠花现在无论什么证据摆在面前就是死不承认。非说我们冤枉了她！” 李广中走进来，对白启道：“我查到了杜翠花儿子的病，是一个肿瘤，不过杜翠花已经交了十万块钱，今天晚上就要做手术了。” 苏颜气愤道：“杜翠花哪来的十万块钱！她还说自己不是凶手！” 白启看着审讯室里哭泣的杜翠华沉默不语。 晚上，白启再次来到闹鬼别墅，晚上的时候看向这个栋别墅，确实感觉有些阴森可怕。而且现在寒风刺骨，北风吹过让白启再次紧了紧衣服。 白启用手机的灯光照着路，往别墅里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手机的灯光只能照到几米范围。 这时，白启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白启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手机灯光的光束照相那个位置，发现好像蹲着一个人。 “什么人！出来！”白启喊道。 “白队，是我。”人影站了起来，一米八多的个子。 白启一愣：“小夏？” “嘿嘿，白队，吓一跳吧！”人影走过来，正是夏思远。 夏思远小跑过来，歉意道：“抱歉，白队，吓到您了。” “切，你小子还想吓到我，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白启不屑道，不过他的腿还是有点微微颤抖。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夏思远道：“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所以来看看。” “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白启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 “嘿嘿~” “走吧，咱们去看看。” 白启二人走进闹鬼别墅里，里面漆黑一片，只能用手机照着才往里走。 “白队，你说高升财父子俩有可能发现了别墅的秘密，在里面弄出来了银圆。那这个地主会把自己的钱财藏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别墅里肯定有暗门，这样的独栋别墅，在建造的时候肯定会建造一个隐藏的房间，这些地主都不是什么好人，心里也怕鬼敲门，所以他们也会留下后手。” “那会在什么位置呢。” 白启想了想道：“也许是主人的卧室，也许是地下室，要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咱们先去主人卧室找找。” “嗯。” 白启二人在别墅里忙活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这时，夏思远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当时高亮天曾经说过，高升财家祖上给这家地主当过厨子。”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对啊！去厨房看看！” “我看行。” 二人去了一楼的厨房，厨房里灰尘密布，柜子都成了一堆废木料。还有一个灶台。 “白队，你看这里！”夏思远用手电照了一个地方。 只见这些木头堆上的灰尘不多，好像是有人重新堆放的一样。 “这里有人动过！” “白队，怎么办？” “打开看看吧。” 白启正要动手，忽然发现了一块木板上有个钉子，上面还有一些痕迹。 “等等！你看这个钉子上。” 夏思远用手电照过去，只见钉子上有一块褐色的斑点，激动道：“这是血迹！” “快提取出来！” “好！”夏思远连忙拿出一个棉签，对钉子上的血迹擦拭。 白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高亮天的手指好像破了，他说是切菜时候切到了，我现在想想，手指上的伤很有可能是在这留下来的。” “难道这是高亮天的血！” “我记得陈坏的验尸报告上也没写高升财的身上有划伤，这说明钉子上的血迹不是高升财的，而是高亮天的！” “难道我们都被这小子骗了！” “高亮天是凶手也说得过去，他知道高升财家的秘密，想要独吞这笔钱也在情理之中。” “先找到这些宝藏再说吧！”白启二人开始翻开这些破木板。 在木板底下有一块见方的木板，盖在地面上。夏思远见了也不禁道：“这底下难道就是一个秘密通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块木板很沉，二人合力才把木板立起来，但是底下并没有什么通道，还是地面。 二人都有些失望，夏思远道：“怎么没有啊！” 白启蹲下用手电照着，仔细观看：“这地面上都是大块的石头，但是这块石头怎么伤痕累累的。” 夏思远也蹲下，看到了白启说的地方：“这石头上面都是锤子砸过的痕迹，但是没有多少裂缝，这石头很结实啊！” “嗯，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但是这底下肯定有问题。” 夏思远惊道：“白队，你看这！”夏思远指着一块石头，只见这块石头是松动的，可以拿起来。但是这块石头也挺沉的，夏思远放下手电，两个手一用力，才把这个石头拽出来。 这个石头大概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石头底下露出一个见方的洞，里面一片漆黑，像是有个空间一样。 白启用手电照在里面，发现底下有东西，不过都是黑乎乎的，看不出来。 “这个位置好像能用手够到，让我来。”露出来的洞口正好能让夏思远把手伸进。结果夏思远在里面够了半天也没拿到什么东西。 白启道：“你不用拿了，这里肯定就是宝藏的地方，能用手拿到的东西肯定都被高田和高升财父子俩拿走了。” 夏思远想想也是，就道：“为什么地主要把钱藏在这个位置还留了一个洞口？” 白启分析道：“这里的洞口只是一个通风口，真正的入口不在这里。高田父子俩以为这里才是宝藏的入口，就想在这把石头砸开，把里面的东西拿走，可是这里的石头太坚固了，用普通的锤子根本打不开。”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就只能用手在洞里拿出来了一些银圆卖了换钱。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用电钻呢？充电的那种。” “普通的电钻劲才多大点，这么厚的石板，给他们多少天也打不开呀，要是用电锤肯定要接电，这里也没有电。倒是可以用发电机。”白启说到这里，忽然与夏思远对视了一眼。 “高建军！” “对，高建军的店铺门口就有一个他刚买来的柴油发电机！” “这叔侄俩是一伙的！”白启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咱们确定了位置，就去找找宝藏的入口在哪。” “好。” 第197章 找到宝藏 白启在手机上画出来了别墅的大概平面图：“小夏，你看，这里是一楼厨房的位置，这是隔壁的房间位置，你看，厨房的窗户在靠近墙壁的位置。但是隔壁房间的窗户也是靠近墙壁的位置，但是在外面看起来，两个窗户之间的距离还是不小的！” 夏思远惊讶道：“难道这两个墙壁的厚度很厚，中间有夹层！” “走，去看看！” 二人又来到隔壁，隔壁的房间里原来应该放了很多东西，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了，只有几个破箱子、拖布、扫帚、水桶什么的，应该是一间放杂物的地方。 白启敲了敲墙，果然里面是空的。用手电照在墙壁上，发现墙壁上有一条裂缝，是从上到下笔直的一条缝。 “别墅主人当初应该让人把整面墙都盖上了一层白灰，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后面有一个门。刚开始没什么，但是后面时间长了，有门的地方和其他地方受热不均，冬天夏天时间一过，就出现了开裂。” 夏思远兴奋道：“咱们快把门打开吧！” 白启道：“先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个案子的凶手，既然知道了凶手的动机就好办了。” 翌日，北仓县刑警支队。 白启再次召开了案情讨论会，将昨天晚上发现的有宝藏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已经测了钉子上的血迹，dna与高亮天在服刑期间保留的dna相符，正是高亮天的。”陈坏道。 众人没想到案情居然还有反转。 苏颜道：“这个高亮天才是真凶？” 赵嵩问道：“可是这个高亮天好像不是那么聪明的犯罪天才呀！杀人还会嫁祸，他居然都能想到要穿着杜翠花一样的鞋子作案，鞋号还小一码。” 白启道：“我也想了这个问题，我调了之前高亮天盗窃被抓的卷宗，高亮天确实没有一点犯罪技巧，所以我猜测，他应该不可能自己完成这么复杂的作案过程，肯定有人帮助他。” 苏颜问道：“谁能帮他杀人呢！” 白启笑道：“自然是也知道这个宝藏秘密的人，并且他也需要钱！” 赵嵩忽然眼前一亮，道：“难道是古玩店的高建军！” 白启道：“赵队果然厉害！” “嘿嘿！能得到白队夸奖，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高建军也知道这父子俩的秘密，他对高家父子也很了解，知道他们家祖上不是有钱人，不可能给他留下这么宝物。而且在我们询问他的时候，他还故意往杜翠花的方向带我们，说杜翠花一个星期前也来了古玩店，卖了银圆换钱，让我们怀疑杜翠花。” 李广中道：“实际上我已经查了古玩店门口这半个月的监控视频，并没有看到杜翠花的人影，而且在杜家村的村民也能证实杜翠花的小卖铺一个星期前一直都有人在，杜翠花有不在场证明，高建军说谎了。而且我们调查发现，高建军之前买了一个古董花了几十万，结果后来发现是个赝品，高建军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他花的钱中还有借的钱。现在的他连店铺都要开不了了。” 白启道：“高亮天给我提供的情报说那天晚上看到了杜翠花跟踪高升财，其实这也说不通，杜翠花是从后面的小路直接到了别墅外，根本不用再冒险去村里跟踪高升财，前后矛盾，一看就是编造的。他们叔侄二人的提供的线索都是指向杜翠花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嫁祸给杜翠花。” 赵嵩问道：“那这个案子到底怎么样的，我现在真有点糊涂了。” “整个案子的案情应该是这样的，十年前，高田在高建军的古玩店里卖了一些银圆引起了高建军的注意，结果高田却失踪了。他应该就此作罢了。” 苏颜问道：“为什么不能是高建军杀了高田呢？” 白启道：“如果是高建军杀了高田，那他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得到了宝藏才对，也就没有后面高升财得到了银圆卖了换钱之后被杀这件事了。”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高田被杀应该是另一个人所为，但是具体是什么人，还要等抓到杀害高升财的凶手审问出来才知道。” “嗯嗯，白队接着说。”赵嵩赞道。“接下来就是大概半个月的事了，当时，高升财找到了高亮天去了高建军的古玩店，换了钱。这叔侄二人就盯上了高升财。在九天前，高亮天约了高升财喝酒，而后暗中跟踪他到了别墅，然后背后偷袭并且用绳子将高升财捆绑起来，去找了高建军，二人回来审问了高升财，最后高升财交代了宝藏的地点，然后二人去找宝藏，但是却拿不出来，他们不知道，他们找到的地方只是一个通风口而已。后来高升财被他们绑在别墅中，因为没有一点御寒手段，最后被冻死，二人就把高升财吊死，二人继续挖掘宝藏，可惜，他们只能用锤子等工具挖掘，却怎么也不能挖掘出来，但是要是用大型设备就肯定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到时候就没办法遮挡这件事了。” 赵嵩笑道：“原来是这样，后面他们正在挖宝藏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有人来这里直播，直播里听到的咚咚声应该就是他们砸石头发出的声音吧。最后还被他们发现了尸体，并且引起了警方的重视，他们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了。” 苏颜道：“原来如此，他们两个人都是穿着一个号的鞋，身高体重又差不多，所以现场的脚印很难分辨出来，我说当时看起来有些脚步间距不一样，原来真是两个人！” “苏警官可以啊！这么小的细节都被苏警官发现了。”赵嵩赞叹道。 苏颜被赵嵩这么一夸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就是怀疑而已，也没多大帮助。” 赵嵩摇头道：“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刑警就要有怀疑精神，不然都被那些狡猾的犯罪分子得逞了。” “赵队说的也是，受教了。” 李广中道：“这两个畜生，为了这些不义之财就杀了人，还嫁祸给一个无辜的母亲，真是该死。” 宋佳宁道：“可不是嘛！” 陈坏道：“现在虽然有高亮天的血迹，但是只要他不承认自己杀了人，顶多只能算他偷偷挖掘宝藏，他可以说对杀人的事一概不知。” 白启笑道：“所以今天咱们要下一个套，给高亮天叔侄俩。” 宋佳宁问道：“怎么下套？” 白启对宋佳宁笑道：“这事还要看你的了！” “我？？？”宋佳宁满脸问号。 ······ 第198章 吓人 北仓县刑警支队，询问室。 白启道：“行了，你把这个字签了就没事了。” 高亮天笑着点头：“太好了，谢谢警察同志啊！”把手中的文件签了。 “嗯，这次还是多亏了你提供的线索，让我找到了凶手。” “唉，我也没想到是前嫂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高亮天叹了口气。 “行了，你回去吧，现在案子结了，这个专案组也解散了，我们今天就回市里了。” “呀，白警官，我还想请你吃饭呢，这么快就走了。” “呵呵，谢谢你的好心，市里好多事等着我呢。” “哦哦，白警官这么厉害，肯定有很多案子等着你呢。” “厉害啥呀，就是为人民服务罢了。” 高亮天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哎哟，还不行，这里赵队还没签字，等他签了字，看了没问题才能放你走。” “还不能走啊！” “呵呵，就一会，你不用着急。我马上就回来，你在这喝点茶。” “哦，哦，白警官，你快点啊！” “嗯，你等会儿吧。”白启走出之后，门没关严，留了一个缝。 高亮天在屋里百无聊赖，这时门口路过两人，正是苏颜和李广中。 “我听说要把那个闹鬼别墅拆了？”李广中问道。 高亮天刚喝一口茶，听到这话差点喷了，连忙竖起耳朵听起来。 苏颜道：“嗯，县里认为这个破地方出了这么大事，还直播出去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去探险呢，再出点什么意外又是一阵风波。” “那倒也是，什么时候拆啊！” “明天就拆了。” “这么快啊！” “那当然，县里早就把文件提交了，工程队都找好了，要不是咱们这儿的案子没破，人家都动工了。” “原来是这样啊，拆了也好。以后就不闹鬼了。” “闹个屁鬼，都是骗小孩的。”苏颜二人越走越远，消失在拐角。 询问室里的高亮天听到二人的对话，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马上掏出手机，就要发消息。这时，白启突然推门走进来，吓了高亮天一跳，手机直接掉地上。 “哎呀，真是抱歉。”白启想要弯腰去捡手机。 高亮天慌忙抢在白启前把手机捡起来，含糊道：“没事没事，不用劳烦白警官了。” 白启带着歉意道：“呵呵，真是抱歉，手机没摔坏吧！” “没有，没有，好得很！”高亮天不自然地笑道。 “那就好。” “那个，白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哦，当然可以了，你走吧。”白启笑道。 “哦哦，好！”高亮天连忙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白启忽然叫住高亮天。 高亮天就感觉脊背冷汗直流，脖子僵硬地转头，看向白启，咧嘴问道：“咋，咋了，还有啥事···” 白启看着高亮天的模样，心里不屑，就这心理素质，还想犯罪？表情却笑道：“你的棉袄都不拿了？”然后拿起椅子靠背上的棉袄。 “哦哦，我，我忘了，你看看···”高亮天松了一口气。 “慢点走啊！” “行，行。”高亮天急忙出了刑警队，走到一个角落里，四下看没人，就马上拨打给高建军。他不知道，在他的棉袄里有一个窃听器。 “叔！大事不好了！” “啥事慌慌张张的！” “哎哟，我刚在公安局里听到了最新的消息，明天警察要把别墅拆了！” “怎么可能！就算拆也没有那么快啊！” “是真的，是我偷听到的，是这么回事···” 晚上，在闹鬼别墅外面，出现了两个人影，每个人都背着一个袋子，还有一些工具。 “哎呦！卧槽！” “小声点！” “我刚才差点绊了一跤，没事，叔，这里白天都没人敢来，晚上就更别说了。” “那也别张扬，小心为上，懂吗！” “是是。” 二人进了别墅里，忽然侧面有一个人影闪过。 高亮天惊道：“有人！” “谁？”高建军也吓得一激灵，连忙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有病，哪有人！” 高亮天表情很害怕，他是在翠山村里长大的，从小就听过这个闹鬼别墅的鬼故事，对这里有种莫名的害怕，恐惧问道：“难道是鬼？” 高建军不屑道：“切，你都来了好几次了，而且还把高升财杀了，你居然还害怕鬼！” “叔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人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冻死的，不怨我。” “行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鬼，真要有鬼，升财早就来找你了！” “叔，别说了，快去挖宝藏吧！”高亮天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切，你这胆子！” 二人往前走的时候路过高升财上吊的屋子，忽然看到高升财的尸体还挂在房梁上，随着风飘荡。 “啊！！！”高亮天吓得大叫。 “你特么有病啊！”高建军回头骂道，然后他也看到了高升财的尸体。 “这···”饶是高建军胆子大也吓得差点走不动道。 “他的尸体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怎么还在这！” “这是鬼啊！叔，快走吧！”高亮天的双腿打颤，抓着高建军，不然就站不住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鬼···”高建军还想嘴硬，但是上吊的尸体却动了，两只手忽然开始乱抓，嘴里发出嘶吼声。 两个人吓得拔腿就跑，但是这个时候大门忽然关闭。两个人撞在门上，摔倒在地上。 这时，后面的嘶吼声又响起来，而且越来越近。高建军慌忙起身，想把门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 “快特么起来帮忙！”高建军此时也慌张的冷汗直流。 “哦！”高亮天也起来跟高建军一起拉门，但是怎么也拉不动。 “怎么回事呀！拉不动啊！”这时身后传来动静，高亮天回头，只见高升财的尸体居然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高亮天！是你杀了我啊！”尸体发出瘆人的声音，脸上满是鲜血，两只手上有长长的指甲。 “不是，不是，是你自己冻死的，不，是他，他让我把你绑在那，结果他忘了，第二天你被冻死了！”高亮天吓得大叫，裤裆都湿了一片。 第199章 挖掘宝藏 高建军见状直接骂道：“你，你特么说什么呢！怎么还赖我了！” “就是你，非要找宝藏，闹出人命了！这可怎么办！鬼魂索命来了！” “擦！你个不要脸的玩意！都推我身上了！你也有份。”叔侄俩还在互相埋怨。 “好冷啊！”尸体却在不断靠近。 “怎么办，这门打不开啊！”高亮天用力推门，就是推不动。 忽然，门自己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 “你们怎么在这？”来人是白启。 “白警官救命啊！我全都说，是我们害了高升财！” “到底怎么回事？”白启问道。 “有鬼啊！有鬼啊！”高亮天回头却发现尸体已经不见了。 “哪有鬼！”白启怒道。 高亮天和高建军慌张的看着后面，只是黑洞洞，静悄悄的。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你说是你杀了高升财！”白启再次质问道。 “不是，不是，他是冻死的。” 这时别墅里又传来一个恐怖的声音：“我死得冤啊！” 高亮天一听这声音吓得当时就尿了：“是我，是我跟踪高升财，在背后给他一板砖，然后把他绑起来，结果我们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冻死了。是我，白警官，把我抓起来吧！” “哼！你们是凶手肯定要抓你们！”白启拿起手铐，将二人铐起来，推进警车里。 警车走后，尸体从旁边的门里走出来，只见他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画满了血。 苏颜走过来，见到尸体也吓了一跳。 “靠！小宋！你这，还真吓人啊！” 尸体就是宋佳宁假扮的，要是白天看，肯定是破绽百出，但是晚上看就非常吓人了。宋佳宁笑了笑，表情更加渗人。 “怎么样，我的演技行吧！” “妈呀，你别靠近我，我害怕。”苏颜连忙躲在白启身后。 “颜姐，你都知道是我还害怕！” “看着就害怕！” 宋佳宁突然嘶吼着冲过去，吓得苏颜拔腿就跑。 “哈哈哈！”众人大笑。 ······ 北仓县刑警支队，审讯室里。 高亮天和高建军分别被关在两个审讯室里，接受警察的审讯。 叔侄二人经过这一场惊吓，也把整件事的所有经过都交代了，整个作案经过与白启说的几乎不差。 “意外收获啊！”赵嵩拿着审讯记录找到白启。 “什么收获？” “高亮天交代了一个事情，是有关高田的。” “哦？十年前高田被杀的案子？” “对，高亮天交代，在一次跟高升财喝酒的时候，高升财说十年前是他把自己亲爸砸死在了别墅里，因为他跟踪高田的时候被发现，然后高田对高升财又打又骂。高升财本来就没把这个父亲当亲爹看。从小就没一天好日子过，都是因为高田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当时他一时愤怒，将高田打死了。” “原来是这样！”白启一下子想通了所有事情，“然后，高升财把高田的尸体藏在二楼的壁炉里。所以他这么多年也没去过别墅找宝藏。” “嗯，没错，后来，高升财总是做噩梦，心里有愧，虽然高田不是好父亲，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呀，所以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就偷偷去别墅给老爷子烧香。每年如此，但是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老婆也跟他离婚了，他虽然恨自己的父亲，却继承了父亲的恶习，只会吃喝玩乐。最后也去别墅，寻找那个宝藏，最后还真被他找到了，去换了些钱。结果这变成了他的催命钱。” 白启听完之后一阵唏嘘：“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杜翠花的犯罪嫌疑已经完全排除，被安全送回家中，并对之前的事表示道歉。 转天，警方联系了文物专家还有建筑工程队，在这里进行考察。 并根据白启所说的位置，成功打开了一道门，这个门直通地下，在地下找到一个石门，打开石门就是一间密室，密室里有五六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银圆还有金银珠宝等物品。 苏颜看着宝藏一箱一箱地往外运，直赞叹：“这么多银圆还有金银珠宝，这家地主看来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啊！” 李广中问道：“地主家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带走，还要藏起来呢。” 白启道：“刚才文物专家说了，这应该是由于战乱或者其他原因，别墅主人要举家搬迁，但是这么多东西根本带不走，就把家产都藏在这里，然后离开了。想要回来时再拿出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别墅的主人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回来。” “唉，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到头来什么也带不走。” 宋佳宁进到密室里：“原来这里这么矮呀，还不到两米。” “地下室嘛，肯定不高。” “哦，你看那个位置就是通风口吧。” “嗯，密室不高，外加里面的箱子摞起来，在上面的通风口伸出手正好能够到上面的箱子。” 夏思远道：“上面的箱子里装满了银圆，高家父子就是通过这个通风洞口拿出来了不少银圆。也靠这些银圆快活了不少日子，但是也因为这些银圆，葬送了父子俩的性命，不知道如果他们能提前知道这些，还会不会想要这些银圆。” 白启摇头道：“要是重新来过，他们肯定还会来拿的，不过会更加小心谨慎。人的贪欲是不会减少的。” 苏颜问道：“为什么这个密室还需要通风口啊！密封的环境不是更容易保存吗？” 李广中道：“那个时候的人哪知道这些知识？” 白启道：“古人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这个密室我怀疑之前应该是一个监牢。因为文物专家在密室里找到了一些人类骨骸，大概有一百多年时间了。” 苏颜激动道：“哦哦，我知道了，这个密室就是关押那个小妾的地方吧！” “也有可能，小妾将地主父子杀了，被地主家人关进密室里，随时折磨，小妾的哀嚎声通过这个通风口传出去，就格外渗人可怕。上面的屋子原来应该不是厨房，应该是杂物间之类的房间，老式建筑的隔音效果不好，很容易引起共鸣，导致整个房子都能听到哀嚎声。闹鬼的事也被传开了。” 宋佳宁道：“这个世界还是要相信科学的，不能信这些神鬼之类的东西。” 这个案子也宣告彻底结束，警队也发布了公告，众多媒体也做了宣传播报，一场因传说中的鬼屋引起的轰动也就此平息。 同时，各地开始提倡相信科学，不信这种迷信的活动。也借此机会对农村做了科学宣传活动。 凶手高亮天和高建军二人被扭送至法院，接受法院的审理。专案组受到了上级的表扬，发了不少奖金，然后专案组也就地解散了。 白启等人要赶回市里，那边的案子还有不少等着呢。 赵嵩握住了白启的手：“这次真的谢谢白队了，见到白队办案，我才知道什么是高效率。” “赵队的帮助也不小，要是没有赵队帮忙，我估计现在还破不了案子。” “我还想着请你们吃一顿呢，你们来得匆忙，还没吃上当地的特产呢。” “赵队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这次真的太忙了，咱们改天再聚。” “行，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再来看我的行动！” “好，我等着赵队。” 赵嵩向苏颜等人一一告别，看着白启等人的车离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有点意思。” ······ 第200章 路边命案 一场大雪再次让海津市变成银装素裹。这是2019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算是瑞雪兆丰年了。 海津市某处，一栋老旧的楼房，虽然外面看起来很破旧，但是里面装修却很现代。 在楼房里，一个灯光昏暗的屋子里，在中间有个无影灯，灯下面有个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浑身抽搐的男人，幸好手术台上有皮带绑住了男人的手脚和脖子，不然疯狂抽搐的男人估计会满地打滚。他的口鼻不断流出鲜血，最后躺在手术台上不再动了。 周围有四五个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人，看起来像是手术的医生。 一个女医生上前用手扒开男人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男人的心跳。最后摇头道：“13号实验体死亡。” 在他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戴着口罩和眼镜，看不出长相，老者叹了口气，道：“唉，死因是什么？” “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血压急剧飙升，心脏压力过大导致心脏骤停。” 老者咳嗽两声：“咳咳，又是这个原因。”老者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脱下手术服，转身离开，女医生跟随一起离开。 “你们再抢救一下，活不了就处理了吧！”女医生转头对其他医生道。 “是。” 出了房间，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中间有个茶桌，老者坐下，女医生早就脱下手术服，换成一身干练的西装。 “为什么还是不能成功呢！”老者摇头道。 女医生熟练的帮助老者泡茶：“咱们的分离器不能完全分离出对人体最致命的物质，这也是为什么漂亮国也放弃了实验的原因，这需要一个非常高效率的低压分离器。” 老者摇了摇头道：“分离器确实是个问题，我记得郭家好像研制出来了一个超低压分离器。” 女医生点头道：“嗯，我看了他们的报道了，如果有这个分离器的帮助，我们确实能够提高很多成功率。” “那就去弄过来，没有这东西，死多少人都没用！” “听说虎哥的手下老秦已经去沟通了，但还是谈不拢，这是郭家耗费二十年自主研发的超低压分离器，在制药与化工界都震动了，这极大地提升了效率，现在他们的订单像雪花一样，我们提出来的条件根本无法让郭家动心。” 老者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道：“我记得他们在一年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了吧，现在估计已经成熟了，去问问，近前就去执行了吧，再多等一天，就多一个实验体的死亡率。” “是，我这就联系父亲。”女医生离开房间。 老者靠在沙发上，轻声道：“唉，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把这个实验做成功。” ······ 在海津市的郊线路边，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一个中年油腻形象的司机快速下车，看了看四下无人，连忙走到道边，解开皮带，想要解决一下肿胀的膀胱，正在畅快之际，忽然看到旁边草丛里有个像是钱包的东西。 司机双眼一亮，连忙抖了抖，拉好拉链，走了过去，拿起钱包，惊喜道：“还挺新的。” 当司机打开钱包，发现里面还有钱，顿时一惊，“擦，还有钱！这是七百块钱，哈哈哈！今天真是好运气啊，我说早上就看到窗户外面喜鹊叫呢，原来是有喜事！” 司机的脸上笑开了花，开心的像是一个两百多斤的孩子，然后看到草丛里还有一块红色的东西，就笑道：“还有好事？”就伸手抓住红色的布料，用力一拉，顿时一个沾满鲜血的手被带了出来。 “啊啊啊！”司机吓得当时就坐在地上，仔细一看，确实是人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车上。 刚要开车，发现自己手里的钱包，吓得扔在副驾驶上，然后一拍脑门：“完了，我在旁边尿尿了，要是不报警，警察肯定能查到我，可是报了警····” 司机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钱包，有些舍不得。 七百块钱啊，我要两天才能挣来呢。司机手机拿着手机，上面已经按了110三个数字，在拨打键上却犹豫不决。 “唉！”司机一咬牙，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你好，这里是110接警平台···” “喂！我要报警···” ······ 白启赶到现场，随后，陈坏的法医车也到了，陈坏和王芊芊还有两个法医助理都到了现场。 “白队。”陈坏向白启打招呼。 “嗯，拜托你了。” “应该的。” “广中，问一下发现尸体的人。” “好的。”李广中转头问道：“谁发现的死者。” “是我，是我。”那个中年司机笑着走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大忠，是个出租车司机。” “怎么回事？” “我刚拉了一个活，刚给人家送到目的地，然后就感觉有点憋不住了，走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厕所，开到这里的时候，我一看周围车少，也没啥人，就下车在这里方便一下。结果就看到了地上的钱包，我捡起来正高兴呢，哦，不是，不是，我正想交给警察呢，就看到草丛里有个什么东西，旁边都是枯草还有雪，我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就伸手一拽，结果，差点没把我吓死啊！是个死人！” “几点发现的，就是报警前几分钟吧。九点半左右。” “你在哪方便了？” “在这，我在这尿的，这一摊就是。”司机韩大忠拉着李广中走到司机的现场看。 李广中退后了两步，然后道：“我知道了。钱包呢！” “额，在，在这呢。” “你还用手拿着！给我，装进袋子里。” “是是。”司机有些不舍，还是把钱包放进了证物袋里。 “你动过里面的东西吗？” “动过···” “没拿东西吧。” “没，没有。” “真的！？”李广中见司机韩大忠说话有些含糊。 “真没拿。” “待会去找一下那个警察，录一下指纹。” “啊！还要录指纹呀！” “那当然，你都摸过这个包了，里面东西也翻了，查指纹的时候肯定要把你的指纹排除啊。” “哦哦，是是是。”司机连忙过去找人录指纹。 第201章 吹嘘 李广中那边询问目击者的同时，陈坏和王芊芊还有另外一名实习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尸检。 死者穿着超短裙和黑色丝袜，丝袜已经被撕烂。上身穿着一件貂皮大衣，大衣里面没有衣服了。脸上妆化得很厚，嘴唇涂了很艳丽的红色。 “死者腿上有划痕。” 王芊芊看了一眼旁边灌木丛上的树枝道：“这不是打斗留下的伤痕，应该是凶手在抛尸的时候，在树枝上留下的刮伤。” 随后，王芊芊用镊子在死者丝袜破口处拿出来一根折断的树枝，与灌木丛做对比，果然发现了一根树枝的断茬与这根断枝一模一样，就是这根断裂的。 “嗯。这里不是案发现场。”陈坏点点头，另一个法医给树枝断茬拍照。 陈坏打开死者的嘴唇，发现牙齿间有少量出血。 “口红被磨花了，牙齿间有少量出血，这是有人堵住了死者的口鼻。” 当陈坏打开死者身上的貂皮大衣，发现死者的后背上竟然全身伤痕。王芊芊见状都吃惊的瞪大双眸。 李广中把钱包里的证件递给白启：“白队，这是身份证。” “方丽娜，24岁。”白启对照一下身份证上的照片，死者正是方丽娜。 陈坏道：“死者身上有大量伤痕，是鞭子抽打的痕迹，生前有被虐待过，并且有被侵犯的痕迹。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12点到凌晨2点。” “死因是什么？” “脖子上有掐痕，但是根据掐痕的颜色来看，是不足以杀死人的，初步判断是脖子被扭断了，但是还不能确定，需要回去解剖。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抛尸地。” 白启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半天才过去一辆车，确实人很少，绝对是抛尸的完美地点。 苏颜道：“这里发现了一个脚印。” 白启看了一眼，这里因为有很多杂草的原因，导致脚印很难辨别，只能看出来个大致轮廓。 苏颜拿出卷尺量了一下脚印：“42号至44号鞋。鞋底纹路看不清，体重120斤至150斤之间，唉，这个范围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毫无意义。” 白启道：“也不是毫无意义，拍照之后把这些枯草带回去一些。” “好吧！” 夏思远跑过来道：“白队，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手机！” 白启接过证物袋，里面是个已经摔碎了屏幕的手机，上面还有红色印记。 “这是血？” 苏颜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用鼻子闻了闻，道：“这是口红印，这色号与死者嘴上的口红色号一样，应该是死者的手机，被她不小心蹭上手机了。” 白启惊讶道：“你个假小子居然也懂口红色号？” “那当然，这是女人的天赋技能。”苏颜得意道。 “带回去给广中查一下吧。” “是。” 陈坏初步尸检完成，就装进装尸袋里，带回去解剖了。 白启对夏思远道：“我来时看到那边路口好像有监控，把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都拷贝下来。” “是。” ······ 夜里，海津市南城区。 黄金大世界，是南城区最大的夜总会，在这里每天晚上都是灯火通明，里面更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在门口停车场里随处可见的都是百万豪车。 在一个奢华的ktv包间里，有两个男人还有几个女人正在喝酒唱歌。在前面，有三个身材妖娆的女人在跳着性感的舞蹈。 在广阔的沙发上，一个青年男人长得白净帅气，脸色微微泛红，端着酒杯，对旁边的男人笑道：“呵呵，江哥，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才爽呢！” “哦？怎么爽了？”旁边的男人举止优雅，穿着黑色皮夹克，留着小胡子，端着红酒杯，看起来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 “嘿嘿嘿！这我可不能说，说出去就不好了。”青年眼神迷离，却摇头。 绅士笑道：“来，再干一杯！” “好！走一杯，江哥！”男人又一杯酒下肚，旁边的女人立刻就给满上了。 “思明，来说说，你昨天干了什么事。” “嘿嘿，这个可不能说啊！” “思明，你说说，你还怕你哥我给你说出去吗！”绅士笑道。 “那倒不是，江哥我肯定是信得过的，真的，江哥！你是我最好的大哥，小弟我服你！” “呵呵，来，思明，再喝一杯。” “干！江哥！” 二人又干了一杯，绅士接着问道：“思明，快说说，你干了什么大事，哥听听你有我牛逼吗！” “哈哈哈，江哥，老弟我不是吹，这事，江哥你还真干不了，也就是小弟我可以！” “这我就不信了，你说说看！” “嘿嘿，行，江哥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说。”男人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我昨天啊！找了这里的陪酒小姐，然后呢，我就在这里的房间里，给了她一顿鞭子。” 绅士摇头道：“玩埃斯埃母啊！这算什么啊！我经常玩！” “切，我要只是玩个埃斯埃母，我还跟你吹什么！” “那是什么情况？” 男人把头伸过去，奸笑道：“我把她杀了！哈哈哈哈哈哈~” 绅士笑道：“老弟说笑话了！怎么可能！” “哥！你居然不信！我真的把那个女的杀了！真的！嘿嘿嘿！” “怎么杀的？” “掐死的！我们玩埃斯埃母，我兴奋的时候，我就掐住了她，然后她就死了！哈哈哈哈！” “嗯，老弟厉害啊！来，干一杯！” “哈哈哈！江哥，你敢不敢杀人？” 绅士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敢。” “哈哈哈哈！江哥，你这点可不如老弟了！这杯是你敬我才行。” “哈哈，好，哥敬老弟一杯！” “哈哈哈！干！”男人在包房里大笑着喝了这杯酒，就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绅士看着男人倒下，最近露出微笑，然后在桌子的隐蔽角落里拿出来了一个微型摄像头。然后对旁边的女人道：“把思明少爷带去房间里休息吧。” “是。” 绅士笑着走出ktv包间，然后拿出手机拨打过去。 “喂！爸，东西拿到了，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 第202章 郭建林 翌日，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苏颜播放着死者的照片：“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方丽娜，24岁，渝州人，在黄金大世界担任服务员。黄金大世界是南城区最大的夜总会。在里面随便消费一次就要几万元，去里面玩的人非富即贵。” “只是普通的服务员？”宋佳宁怀疑地看着方丽娜的照片。 苏颜道：“方丽娜在夜总会的登记就是服务员，但是她真实的工作是陪酒女。” “原来如此。” 白启看向陈坏，陈坏心领神会，站起来说出自己的调查结果：“我解剖了死者，她身上的伤痕虽然很多，但都是皮外伤，有些甚至好了之后都不会留疤，不能造成生命危险，所以她生前应该是在玩一种特殊的游戏——埃斯埃母。” 宋佳宁像是很懂道：“嗯嗯，我听说很多有钱人都喜欢这种游戏！” 李广中笑道：“你对这种游戏感觉很熟悉呀！！” 宋佳宁的脸登时变红了，辩解道：“谁知道呀，我才不懂这些！” 苏颜瞪了他们俩人一眼，俩人马上闭上了嘴。 白启问道：“死因确定了吗？” 陈坏道：“死者真正的死因是脖子被扭断。” 白启问道：“但是为什么死者脖子上有掐痕？不是被掐死的吗？” 陈坏摇头：“死者的脖子上虽然有掐痕，但是掐痕颜色不深，这说明掐他的人没有那么用力，也没有掐那么长时间。而且死者面部没有淤血、肿胀、发绀这些现象。这都不符合机械性窒息的特征。所以掐痕应该只是死者生前遭遇的虐待，也许是在玩埃斯埃母的时候留下来的伤痕，也许是凶手行凶的时候，刚开始想要掐死死者，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没掐死，改成扭断脖子杀人。” 白启点点头，对陈坏的专业性，白启一点怀疑都没有。 陈坏接着道：“不过，扭断脖子这种手法其实很难，没有受到专业训练是很难做到的。” “正常人可以扭断别人的脖子吗？” “有可能，只是概率不大。” 然后问道：“死者身上有什么线索吗？” “死者身上有被清洗的痕迹，而且，死者被强行人体链接的时候也带着套，没有留下痕迹。不过，我在死者指甲中还是发现了人体的皮肤组织。” 李广中道：“有了凶手的dna就好办多了！” 宋佳宁道：“可是，万一这不是凶手的呢？” “怎么可能不是？” 夏思远道：“宋哥的意思是说，如果跟死者玩埃斯埃母的不是凶手，而是玩完了之后，那人离开后，死者被另外的人杀害，那她指甲中的dna就没有价值了，反而还会成为我们查案的干扰。” 宋佳宁连连点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白启道：“不管怎么说，这个玩埃斯埃母的都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分成两队，一队去黄金大世界调查方丽娜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还有监控视频都查一遍，把她全部的行动轨迹都调查清楚。苏颜带队。” “是。” “二队，把抛尸现场周围入口的监控调出来，开始排查昨天晚上经过的所有车辆，这些车辆路过的时间是否符合，都要排查清楚。抛尸地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没有别的岔路，所以想要抛尸，肯定会路过摄像头。这个任务量有点大，李广中带队。” “是。”李广中道。 ······ 海津建兴化工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郭建林刚忙完手头的工作，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忽然手机响了一声。 郭建林拿起了看了一眼，是一个微信号发来的视频。 郭建林有些疑惑，这是谁的微信号？之前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不会随便添加别人微信的。 好奇心让郭建林点开视频，结果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端着咖啡的手有些颤抖，差点把咖啡洒了。 只见，视频中是一个类似ktv包间的场景，里面的人正是自己喝醉了的儿子郭思明。而他脸上很红，端着酒杯，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正在跟另一个人说话。 “我把她杀了！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人看不到脸，不过显然那人不信，说道：“老弟说笑话了！怎么可能！” 自己儿子郭思明道：“哥！你居然不信！我真的把那个女的杀了！真的！嘿嘿嘿！” “怎么杀的？” 郭思明道：“掐死的！我们玩埃斯埃母，我兴奋的时候，我就掐住了她，然后她就死了！哈哈哈哈！”然后视频结束。 这个时候，郭建林的额头已经冒出来冷汗，拿着手机的手也在颤抖。忽然，手机震动，手机铃声响起，吓得郭建林把手机扔了出去，但是他马上就抓起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郭建林小心翼翼问道。 对方没有声音，郭建林继续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呵呵。”对方忽然笑了一声，郭建林感觉浑身冰冷，只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很难缠的人。 “是···是你给我传的视频吗？” “嗯，是我。”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你，你们想要多少钱！” “我们不要钱！你知道我们要什么的！” “可是，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要董事会同意才行。”郭建林焦急道。 “嘿嘿，这我就不管了，你肯定有方法的，我知道，现在你儿子应该已经被警方怀疑了吧，不过他们没有证据，但是我这个视频给了警方，证据也许就有了。” “哼！一个视频说明不了什么！那只是思明酒后吹牛，不能当成证据的！” “哈哈哈哈！”手机里传来嘲讽的大笑。 “你不会认为，警方真的找不到证据吧！” 郭建林沉默。 “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要求，那么我们有能力即便他在法庭上遭受审判，我们也能把他救回来！你平时对这个儿子最宠爱了，你想清楚了再联系我吧！我们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手机里出现了忙音，郭建林半晌才放下手机，瘫坐在座位上，双眼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203章 询问郭思明 海津市刑警队办公室里，苏颜和夏思远调查完黄金大世界回来。 白启问道：“有什么收获？” “嘿嘿！有大收获！”苏颜神秘一笑。 “哦？快看看。” “白队，你看！”夏思远拿出手机，指着屏幕给白启看。 手机里播放着一个监控视频，里面有死者方丽娜出现在黄金大世界里的一个ktv包厢门口，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男女，两个人都像是喝了很多酒，互相搀扶的离开。然后后面还有其他的男人女人出去了。 监控的时间显示的是晚上11点11分。 “白队，这个女人就是死者方丽娜，跟死者一起出去的男人叫郭思明。” 白启看着视频问道：“郭思明是谁？” “是海津建兴化工集团董事长郭建林的儿子。”夏思远道。 “哦？”白启看了一眼夏思远问道：“你认识？” “嗯，认识。” 苏颜问道：“你居然还认识这个超级富二代？” 夏思远点点头：“哦，之前见过两次，但是不熟。” “不错啊！见过一些世面啊！”苏颜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 白启问道：“郭思明这人怎么样？” 夏思远想了想道：“郭思明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他是郭家的第三个儿子，出生时，郭家的海津建兴化工集团已经市值数十亿，现在更加达到上百亿。这也导致他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锦衣玉食，生活奢靡。所以他喜怒无常，对谁都是看不上，性格乖张、自私。” 苏颜恶狠狠道：“哼，这些富二代没一个是好东西！” 夏思远面露尴尬，白启笑道：“也有好人的。” 苏颜摇头道：“不可能，富二代根本没好人！” 白启只能问夏思远：“你说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大吗？” 夏思远道：“我对郭思明没有那么了解，不好下结论。” 白启点点头，问道：“还有其他视频吗？” “没有了。” “就只有这一个监控？” “对，据说他们去了夜总会的高级包房休息，但是，夜总会说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所以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苏颜气愤道：“对，那个保安经理就是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好像他们很厉害似的。还说什么保护隐私，我看就是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按监控。” 白启叹了口气：“唉，确实挺厉害的，让咱们的线索都断了。” 夏思远道：“来这里的人肯定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如果按了监控，这些人肯定不会愿意来这里的，毕竟被不法分子发现这些监控进行敲诈勒索也很有可能。” 白启又看了一遍监控视频，问道：“跟郭思明一起出来的人都是什么人？” “这里面的女人都是夜总会的服务员，剩下的那几个男人都是跟郭思明一样的富二代。他们经常一起约着喝酒。对了，其中这个人，他是郭思明新认识的，郭思明特别佩服他。” “特别佩服？”白启不解。 “他们两个据说才认识三个月左右吧，郭思明这种人从来没有佩服的人，但是这个人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让郭思明对他很崇拜。” 白启仔细端详这个人，穿着得体，举止优雅，完全与这些人格格不入，“他叫什么？” “秦江，风云会馆的总经理，他爸就是风云会馆的董事长秦风云。” 白启忽然想起之前误入风云会馆的情景，当时他见到了秦风云，还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这个秦江居然是风云会馆的人！ “白队？”夏思远见白启愣在那一句话都不说，就轻轻问了一句。 白启反应过来，摇头道：“没事，大门口的视频有吗？” 夏思远道：“有，但是没看到郭思明出去，但是看到了他的两个保镖带着一个行李箱也走了出去。” “行李箱？” 苏颜道：“就是那种大行李箱，可以装进一个女人的行李箱！” 白启道：“要是这么说，郭思明的嫌疑很大呀！” 夏思远点头道：“嗯，不过，我问过黄金大世界的经理，他说郭思明有洁癖，住在客房的时候要对房间消毒，还要换上自己带来的被褥枕头洗漱用品等等。所以他的保镖确实经常带着一个行李箱。” “郭思明没走大门又是从什么地方出去的？” “黄金大世界有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门口的监控主要为了识别车牌，所以看不清楚车里面有什么。不过郭思明的车出去的时间与他两个保镖出去的时间基本相同。” 白启沉默。 苏颜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传唤郭思明。” 苏颜激动道：“这就开始传唤郭思明了吗？” “当然，目前来看他是最后见过死者的，自然可以传唤。” ······ 刑警队询问室。 郭思明穿着黑色的皮衣，里面穿着花衬衫，头发略长，染了几缕蓝色的头发，左边耳朵上戴着三个金色耳环。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神中对面前的白启跟苏颜充满了不屑，根本没把这里当成是警察的审讯室。 “这里就是审讯室呀！跟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呀！” “这是询问室！”苏颜严厉道。 “哟！美女，我虽然见识的美女不少，但是你这种辣的我见识的不多呀~” “请你严肃点！”苏颜眼神冰冷。 “别这样呀！要不咱们先留个微信吧！我扫你！”郭思明拿出手机来。 白启见这家伙的样子也不想再废话了，就道：“这次叫你来主要是问你几个问题。” 郭思明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屑道：“切，有啥问题赶快问吧，我晚上还有一个聚会呢！” 白启问道：“前天晚上也就是11号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前天晚上···”郭思明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一撇嘴道：“我忘了！” 白启看出来了郭思明的表情变化，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苏颜瞪眼：“你忘了？” “对啊，我喝得太多了，已经断片了。”郭思明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 第204章 再来风云会馆 白启道：“我给你提个醒，在前天晚上，你在黄金大世界的ktv包间里喝酒，然后与一个女人一起出去了。这个女人叫方丽娜！” “丽娜？好像是有这个女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郭思明满不在乎道。 白启冷声道：“这个女孩死了！就在11号晚上。” 郭思明的脸色变了一些，先是惊讶，然后笑道：“死了就死了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启道：“她死亡时是跟你在一起的，你是第一嫌疑人！” “我！”郭思明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笑得很癫狂。 苏颜严厉道：“请你注意点！” “呵呵！好，我真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啊！你们说我杀了一个陪酒女！我犯得着吗！我有那么多钱！我干什么不行，为什么要杀人！你们说呢！”郭思明的眼神中充满不屑。 白启问道：“可是你在黄金大世界住了一晚，跟你在一起的方丽娜却死了，你作何解释！” “切！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不知道方丽娜什么时候死的，而且她死的时候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也不一定。你们要是确认的话一定要掌握证据呀！”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打开之后是夏思远。白启跟夏思远走出去，看到外面有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礼貌的跟白启握了一下手。 “我是郭思明先生的律师，据我所知，目前你们手上没有郭思明先生杀人的证据，我想他不应该扣留在这里。” “我们没有扣留他，只是例行询问。” 律师点点头道：“好的，既然这样，我是郭思明先生的律师，我有权一起接受询问，并且可以替郭先生回答一些问题。” 白启皱了皱眉，有个律师在旁边看着，那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更何况还是郭家请来的律师，肯定是最难缠的律师，估计问一半都能告我了。 “算了，我都问完了，他可以走了。”白启想了想，既然郭思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询问的价值，那还不如去查别的，在这耽误时间没有意义。 郭思明出来的时候，挑衅地看了一眼白启。 “郭思明，我们能否采集一下你的dna？”白启问道。有律师在，白启是没办法不经过郭思明同意就采集他的dna的。 律师马上就道：“不行！现在你们···”律师话还没说完，郭思明就在白启面前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来吧！这是我的dna，你们采集吧~哈哈哈哈哈！”然后扬长而去。 “我靠！什么人啊！我特么···”苏颜见状气得差点要上去揍郭思明一顿，被夏思远拦了下来。 白启却冷笑一声，然后蹲下，用棉签蘸了一下地上的痰，装进物证袋里。 “啊！你还真采集啊！”苏颜气得大吼。 白启道：“你生气有什么用，还不如真实的dna实惠，等把他送进监狱，那才是真的解气。” 苏颜沉默了。 白启把物证袋交给夏思远道：“给陈法医，让他对比一下死者指甲里的dna。” “好的。”夏思远拿着物证袋离开。 白启转身就走，半晌，苏颜追上白启问道：“你要去哪？” “去会一会另一个富二代——秦江。” “我也去。” ······ 风云会馆。 白启再次来到这个低调又奢华的古希腊式风格的建筑。 苏颜看到这里也愣住了，问道：“这里不是上次你来的地方吗？” “嗯，进去看看吧。” 走进风云会馆里面，可以看到富丽堂皇的大厅，璀璨辉煌，低调而奢华。二人刚进去，一个男服务员对白启微微鞠躬，问道：“先生，请问您是会员吗？” 白启道：“我不是。” 服务员还是微微欠身：“先生抱歉，我们这里只有会员才能进入，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 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给服务员看了一眼：“我是警察，这次是来找秦江的。” 服务员见白启拿出来了警察证件，就笑道：“哦，先生是警察呀，您想见我们总经理秦先生？” “嗯，是的。”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服务员礼貌问道。 “有一个案子，需要向秦江了解一下情况，希望秦江先生能配合。” “好的，请您稍等，我要先向总经理请示一下，因为他很忙。请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服务员带着白启二人到了大厅侧面的沙发座位上。 马上就有人过来问道：“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哦，我们不喝了。” “好的。” 服务员走后，苏颜小声对白启道：“这里的服务真是好啊！你看这些服务员不但都是俊男美女，而且各个都非常有礼貌啊！” “嗯，跟我上次来一样。” “你上次来都玩了什么！快说！”苏颜瞪眼道。 “玩屁，他们都没让我进，没看那个服务员上来就问是不是会员，不是会员是不让进的。” 苏颜惊讶道：“不让进就不知道里面好不好玩，那谁还来当会员呀！”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就知道玩，想来这里很严格的。” “还能怎么严？怎么才能成为会员？” 白启道：“上次我也问了，那个服务员说先要求在私人账户上有一千万元的存款，还要有老会员的介绍才行。而且会员每年要缴纳会费100万元的会费。” “靠！”苏颜不禁惊呼，在安静的大厅格外响亮，引起远处服务员们的注意。 苏颜连忙捂住嘴，然后小声问道：“真的假的！这会员海津市有几个人能当上！” “我哪知道。”白启无奈摇头，他也很想知道，也想知道这些会员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二人正在交谈之际，之前那个服务员走过来，对白启二人还是面带微笑，微微欠身道：“尊敬的二位警察先生，正好总经理就在会所，我们已经通知了总经理，他说可以去他的办公室见他。” “好的，辛苦了。” “您客气，请跟我来。”服务员引导白启二人上了电梯，然后一直上了10楼，并带到一扇门前，对白启道：“尊敬的警察先生，这就是总经理的办公室，我就不进去了。” “好的，谢谢。”苏颜被服务员的礼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205章 秦江 白启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白启二人开门走进去，总经理办公室装修的是一种美式复古风格，十分宽广，地面上铺着看起来就十分名贵的地毯，走上去十分柔软。 迎面站立着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剑眉星目，黑色短发。穿着得体，一身西服十分修身，绝对价值不菲。 “白启警官吧！真是欢迎。”青年上前握手。 白启疑惑道：“我好像没有报出姓名吧，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白启神探的大名谁不知道啊！鄙人秦江。”青年自我介绍。 “白启，这位是苏颜。”白启简单介绍一下。 “苏警官真是一朵美艳的警花呀！”秦江笑道。 这要是别人说，苏颜绝对会嗤之以鼻，但是秦江说出这些话来，苏颜却感受到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十分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苏颜很是不解。 白启却微微皱眉，提高了警惕。白启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秦江，就感觉这个人很危险，他看白启和苏颜的样子，像是一条毒蛇盯住了猎物。 这是一个危险人物！ “我们这次来是想询问一些事情的。”白启道。 “哦哦，知道，来咱们坐下聊。” 三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香炉，上面飘出缕缕白烟，闻起来沁人心脾。 “白警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你认识郭思明吗？”白启问道。 “认识呀，我们是朋友，最近两个月，思明总缠着我喝酒唱歌什么的。”秦江平静道。 白启问道：“前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秦江想了一下：“前天晚上···我是跟郭思明在一起，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在黄金大世界里喝酒唱歌，思明喜欢唱歌，所以我们总去玩。” 白启继续问道：“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秦江从容道：“三个月左右吧，其实之前也见过面，但不太熟，这三个月一起玩所以关系很好。” 白启继续问道：“前天晚上，你们和郭思明唱完歌之后，你去哪了？” “我回家了。” “有人能证明吗？” 秦江略微思考一下道：“有，我是坐我们家车离开的，司机能证明，车上也有行车记录仪，我们小区也有监控。” 白启点头道：“嗯，我们能看一下行车记录仪吗，我们这也是为了排除你的嫌疑。” “哦？当然可以，难道是郭思明出事了？” “郭思明没事，他好得很，是前天晚上，与你们一起喝酒的女士死了。” 秦江眉毛一挑，问道：“死了？” 白启看向秦江的表情，肯定道：“对，被杀害了。” “哦，这样啊。”秦江若有所思道。 “你有什么线索吗？” 秦江沉默片刻道：“确实有线索。” 白启没想到秦江居然说出有线索的话，就问道：“有什么线索？” “这是我手机当时无意间录下来的，你们可以看看。”秦江拿出手机递给白启。 白启接过来一看，是一个视频，苏颜也凑过去看，当看到视频内容时，顿时惊掉了下巴。 视频中，郭思明醉醺醺地跟一个人吹着牛笔：“哥！你居然不信！我真的把那个女的杀了！真的！嘿嘿嘿！” 那个人问道：“怎么杀的？”那个人的声音就是秦江的。 郭思明道：“掐死的！我们玩埃斯埃母，我兴奋的时候，我就掐住了她，然后她就死了！哈哈哈哈！”然后视频在郭思明癫狂的笑声中结束。 “这是什么时候的视频？” 秦江道：“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又去黄金大世界喝酒了，然后他说的。” 苏颜问道：“你怎么不报警？” 秦江摊了一下手，道：“我也不知道真实情况，而郭思明又不是一般人物，怎么能随便报警呢。他当时喝得不少，我以为他喝多了在开玩笑，就没当真。” “那为什么现在拿出来？” “因为你们说有一个陪酒女死了，我就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听到郭思明说的这件事，我就联想起来了。” “这个视频能传给我吗？” “当然可以。”秦江笑道。 “对了，秦先生，你们这个风云会馆有什么服务？” “哦？”秦江看向白启问道：“这个跟案子有关系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听说想要当上你们风云会馆的会员，门槛还很高呢。” 苏颜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她也很好奇，这个地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哦，这个呀，是家父在海津市也有些威望，喜欢广交好友，就建立了这个风云会馆，为了给家父的朋友们一个娱乐聚会的场所，之所以要一百万会员费用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不想让无关人员进入罢了。” 白启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呵呵，我见白警官气度不凡，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免费给白警官办一个，对了，还有苏警官。” “哦，不用了，我们平时挺忙的，没时间玩这些。”白启笑着拒绝道。 秦江也不在意，笑道：“嗯，警察为了保护人民安全，确实很忙。那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我们先走了。”白启起身。 “哦，好，我送送二位。” “不用，秦先生，要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请及时跟警方联系。” “那是肯定的，这是我们的义务嘛！” ···· 白启二人离开风云会馆，秦江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摇晃着里面的红酒，看着二人乘车离去，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平头男人，问道：“少爷，警方不会对咱们不利吧！” “没事，好戏才刚刚开始！”秦江的眼神很兴奋，喝了杯中酒。 在车上，苏颜问道：“你说这个秦江是不是有问题。” 白启开着车，脑子里却想着刚才的情景：“当然有问题。” “你说为什么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感觉很亲切呢？” “亲切？” “对，就是这种感觉，亲切，自然，仿佛是认识了很长时间一样。”苏颜回想着刚才的情况。这让白启想起夏思远说过，郭思明与秦江认识不到三个月，却能成为最好的朋友，还很崇拜秦江，甚至连自己杀人的事都说出来。 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时候却感觉这个人很危险呢！ 这个秦江有什么魔力呢？ 第206章 再审郭思明 苏颜见白启皱着眉头，就问道：“喂，你想什么呢！” “哦没事，让广中查一下秦江的资料。” “哦，好的，不过，你就这么轻易说了人死了的事。” 白启道：“他肯定知道，他见到我之后太淡定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一般。所以他肯定知道方丽娜已经死了，嫌疑人就是郭思明，而且他还知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他就马上拿出来一个有力证据。” 苏颜点头：“嗯，秦江确实太淡定了。不过他也不行啊，应该表现得没那么淡定，听到死人了也要很惊讶才对。” 白启开着车，眼神却很锐利，“秦江不是不懂得隐藏，而是不屑于那么做，他根本不在乎警察是否发现他的不同，他只在乎自己的任务是否完成。” 秦江这个人给白启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很危险！ 这个人极度危险，甚至比第一次见到李亮的感觉还要强烈。 但是，苏颜的感觉却恰恰相反，这就让白启感觉到了匪夷所思。 苏颜想了半天，问道：“难道是他的圈套？人其实是他杀的？” “几乎没有可能是他杀的，但是这个案子跟秦江脱不了干系，他绝对是关键的一步。” 苏颜疑惑：“不是他杀的？又是关键一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其实这起杀人事件其实是个很大的局。” ······ 白启回到刑警队，直奔法医鉴定中心。 见到陈坏就问道：“dna对比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 白启接过报告，上面明确写着：对比结果百分之百。 “真的是郭思明。” 陈坏道：“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郭思明确实与死者晚上在一起过，却没有证据就是他杀的人。” 白启点头，确实是这样。 王芊芊拿着一份报告过来：“白队，我们又找到了一个新线索，在方丽娜的嘴里，我发现了乙醚的成分，说明死者生前是被人迷晕的。” 白启看了报告，有些疑惑：“怎么会是迷晕的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王芊芊不明白。 “方丽娜明显是那天晚上自愿跟着郭思明一起走的，他们肯定有皮肉交易，郭思明顶多就是玩大劲了，手上没了分寸，失手杀了方丽娜，可是现在却查到了乙醚！这就有点多此一举了。” 陈坏和王芊芊听了白启的话也感觉有些奇怪。 这时，白启的手机铃声响起，白启发现是李春雷打来的。 “喂，雷哥。” “有人来提供线索了。” “在哪？” “审讯室里，你快过来吧！” “好的。” 白启快速到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里。 李春雷正在看着单面镜里的情况，审讯室里是李广中和夏思远在审讯，而被审问的人个头很高，身体很强壮，看起来却很普通，皮肤略黑，长得很憨厚，像是一个庄稼汉一样。 “这是什么人？” “郭思明的保镖兼助理，刘健。” “保镖？” “对，他说11号晚上2点左右，郭思明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去处理一件事情。等到了之后才发现，是郭思明杀了人。但是郭思明却一点自责的意思都没有，还很兴奋。就直接让他们两个人处理尸体，然后他们就帮忙把尸体装进了行李箱，带了出去，开车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抛尸了。” 白启惊讶道：“这个人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对，他说郭思明跟他们说，只要把这事办了，每人给10万块钱做封口费，以后的工资每个月涨一万块钱。但是他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就来自首了。” 白启透过玻璃看向审讯室里的保镖刘健。 “即便有他的口供也只是片面之词，郭思明的律师团队也不是吃干饭的。” 李春雷笑道：“嘿嘿，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但是这小子可是带着证据来的。” “证据？”白启有些惊讶。 李春雷笑道：“嗯，装尸的行李箱都带来了，上面还有血迹、指纹，小桑已经去化验了，很快结果就能出来了。” “这···”白启惊讶的双眼老大。 “还有抛尸现场的脚印，也与刘健符合，还有道路监控也拍到了他们的车。另一个一起抛尸的叫石强，也已经被抓住了，正在进行审问中，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很快审问结果就出来了，白启看着审问记录，微微皱眉。 苏颜等人却很兴奋：“这次终于能把那个嚣张的家伙抓过来了！” 李广中道：“对啊！那天真是气死我了，差点上去动手！” 夏思远见白启默不作声，就问道：“白队，你想什么呢？” “你感觉刘健这个人怎么样？” 夏思远思索片刻道：“刘健这个人看起来像是老实憨厚，但是他却思维敏捷，逻辑清晰，我审问他的时候，他说话淡定，滴水不漏，是个厉害人物。” 白启感觉这个案子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想要证据的时候，证据就接连跑出来。 “白队！还等什么呀！我去申请逮捕令，把那个富二代抓起来吧！”宋佳宁兴奋道。 “去吧。” “哈哈！我马上去！” 随后，郭思明再次被带进刑警队，在审讯室里，郭思明依旧十分蛮横：“你们无权审讯我！” “这是逮捕令！”宋佳宁把手上的纸给郭思明看。 郭思明睁大双眼：“这，这怎么可能！” 宋佳宁冷笑道：“哼！怎么不可能，警方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杀害了方丽娜，并且抛尸掩盖杀人事实！” 郭思明的表情中充满了慌张，大吼道：“不可能啊！肯定是有人告密！是谁！到底是谁！” 宋佳宁拍了拍桌子：“郭思明，这里是你随便叫唤的地方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不知道！” “我不管！告诉我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是谁！” “郭思明！不许大声喧哗！” “哈哈哈！我们家这么有钱，根本不怕这些，你们有证据又能怎么样！过不了多久，老子又被放出来了！哈哈哈！” 第207章 承认杀人 隔壁的监控室里，白启等人都在看着郭思明疯狂的喊叫。 苏颜摇摇头：“这个家伙，真是嚣张惯了，来了这种地方还敢大吵大闹！” 李广中附和道：“对啊！以为家里有钱就能手眼通天！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社会！” 夏思远看着玻璃另一头的郭思明沉默不语。 李春雷也咬牙道：“这次，就算是最强律师来了也没用！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老子倒是要看看他怎么狡辩！” 郭思明大吼大叫了半天，宋佳宁和李广中就坐在前面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猴上蹿下跳。终于郭思明还是喊累了。 “郭思明！1月11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郭思明眼神空洞，说话有气无力的：“我，我在····啊！啊！我，我好难受啊！” 只见郭思明话说了一半，就脸色潮红，表情扭曲变形，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宋佳宁疑惑道：“郭思明，你怎么了？” “不行，我不行了，我，我要····我要咖啡！” 白启听到这两个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连忙出门去了审讯室，直接开门进去。 “白队？”宋佳宁二人见白启进来，很惊讶。 “你想要什么！？” “我要咖啡！快给我咖啡！” “我没有咖啡！你有咖啡吗？我给你拿。” “哦哦，我，我有！在，在我车上！”郭思明颤抖道。 “你的车在哪？” “在，我停在了，广元路停车场了，你们快去！” 白启回头，对门口的夏思远使了一个眼色。夏思远心领神会，连忙出去，找到了郭思明的车钥匙，就带人去了广元路寻找。 白启再次看向郭思明道：“你必须老实交代，不然，你别想要咖啡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宋佳宁继续审问：“郭思明！1月11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黄金大世界。” “方丽娜是你杀的吗？” “是，是我，我，不，不是我！” “到底是不是你！”白启抓起郭思明的领子。 郭思明表情痛苦道：“是我杀了她！我就是罪犯！你们杀了我吧！啊啊啊！” 白启听了郭思明的话忽然一愣，疑惑问道：“你···你承认了！” “对啊！是我杀了她！哈哈！我···我喜欢杀人！我就是个杀人魔！”郭思明的表情扭曲，语气很亢奋。 “为什么要杀人？” 郭思明好像是浑身都很痒一样，到处抓挠，激动道：“给我咖啡啊！” “你先说！不然没有咖啡！” “我，我就是喜欢杀人！我爱好杀人，我很兴奋！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启继续问道：“杀了人之后呢！” “我，我就给刘健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了！” “你是几点醒的？” “我，我好像是两点左右吧，对，两点多，我叫他们来了！” “你说你醒来就看到，方丽娜死了？” “对，我醒来她就死了！” “那不是你动手的吗？” “是我，我玩的太爽了！我掐死了她！那感觉，我现在都难忘，就像是喝了咖啡一样！杀人的感觉太美妙了！哈哈哈···我，我····”郭思明的表情变得很痛苦，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白启见状直接上前抢救，大声道：“快解开手铐！送去医院！” “好···”宋佳宁慌张的道。 ······ 下午，郭思明的保时捷跑车已经被拖车拖到了刑警队。 技术队的桑广晴带人对整辆车进行检查，在座位中间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小袋咖啡色的粉末。 白启看着手里的咖啡色粉末，李春雷问道：“怎么这东西颜色变了？” “我也不知道，先送去毒物检测中心吧。” “这东西真是害人啊！” 苏颜道：“哼！这家伙的罪名又增加了一条！” 李广中走过来道：“李局，白队，医生说郭思明已经没事了，不过郭思明的律师已经到了，他以郭思明现在精神状况出现问题为由，拒绝审问。” 李春雷不屑道：“都已经审问完了，没啥问题要问了呀，他都承认了。” 李广中也点头道：“确实，这个案子现在人证、物证、口供俱在，铁证如山，他们已经没有申辩的理由了，就算海津最强刑辩来了也不行。” 苏颜道：“你说的是马钧吗？” “对啊！马钧，据说请他出马一次就要一百万以上，不管是否胜诉。” 苏颜笑道：“马钧的胜诉率可是百分之百的，不过，要是郭建林请了马钧来当辩护律师，没准他的胜诉率百分之百的神话将会被打破了。” 李广中点头道：“我要是马钧，肯定不接这个案子，接了就是事业污点啊！” 李春雷道：“行了，管他请谁呢！反正这个畜生跑不了！” “嗯，那倒是。” ······ 晚上，李春雷和白启两人在森林餐厅吃饭。李春雷道：“这次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把这个人渣绳之以法了。真是快哉呀！” 白启却摇头道：“这里有些地方说不准。” “为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问了陈坏，他说方丽娜的口鼻上有乙醚的成分。” 李春雷问道：“有乙醚的成分不是很正常嘛！” 白启摇头：“不正常，那个视频你看了吗？” “看了呀，有什么不一样的？” “根据监控视频和秦江提供的视频来看，郭思明是喝了很多酒才离开，假如说在酒店里他把方丽娜掐死，也是失手掐死的，但是如果方丽娜嘴里出现了乙醚成分，那就是蓄意谋杀了。” 李春雷闻言沉重地点点头：“有道理啊！那也说不通啊。保镖刘健说的几乎都没问题，外勤去了现场，也发现了很多证据，与他说得完全相同。而且郭思明自己就承认了，他就是个变态，喜欢杀人玩。” “不是，郭思明这么说很有可能他有精神类的疾病，他虽然生在大富家庭，但是他的内心相当空虚，所以他格外喜欢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就像秦江给的视频一样，他喜欢跟别人吹嘘炫耀自己的厉害之处。” 第208章 罪恶妄想症 李春雷疑惑道：“你还是怀疑，人不是郭思明杀的？” 白启思索片刻道：“嗯，也许是郭思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杀了人，郭思明和方丽娜进到酒店里，然后郭思明就醉得不省人事，这个时候，方丽娜死了，等郭思明醒来，发现了尸体，他认为是自己喝断片玩兴奋杀了人，他就很兴奋，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但是他还存在一丝理智，不敢让所有人知道，所以就找来了刘健两个人处理尸体。然后，昨天晚上郭思明跟秦江喝酒忍不住把自己杀人的事说出来，分享给自己崇拜的人。” 李春雷严肃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郭思明杀了人，那就是有人在郭思明睡着的时候进到他们屋子杀了方丽娜！” “这是我的推测。” “有什么根据？” 白启道：“第一点就是刚才我说的动机，即便郭思明杀人也是失手杀人，不可能是蓄意谋杀，他一个富二代，到处沾花惹草肯定不是为情杀人，也不可能是仇杀，这都说不通。” “但是如果郭思明本身就是变态杀人狂呢，你看他说的话，他喜欢杀人，因杀人感到兴奋。”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种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什么病？” “罪恶妄想症。” “罪，罪恶妄想症？”李春雷疑惑。 “对，又叫自罪妄想症，指患者毫无根据地坚信自己犯了严重错误、不可宽恕的罪恶，应受严厉的惩罚，认为自己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还有这种病？” “嗯，所以他才会见到自己杀人感到兴奋，但是这种人却在骨子里是很懦弱的，他根本不敢杀人，所以他虽然兴奋，但最后还要别人给他处理尸体，因为他根本不敢碰尸体。”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像，要是变态杀人狂，应该是自己处理尸体更稳妥一些。” 白启点头道：“对，我问了经常跟郭思明在一起的一些富二代们，有人说看到郭思明见到一只死狗吓得不行，但是晚上喝酒的时候却说他白天虐杀了一只狗，当时大家都知道他在吹牛，却都碍于面子，没人戳穿他。” “还有这事，要是这么说，确实有点像你说的这个病呀！”李春雷点点头，然后又问：“还有第二点呢？” “第二点是陈坏的尸检报告上说，方丽娜的脖子上有掐痕，但不是真正致死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是扭断脖子致死。这也不符合当时的情况，郭思明按理说应该是兴奋过度，失手杀了方丽娜。可是真正的验尸报告上写的却是两种方式叠加，更像是要置人于死地，掐不死就改用扭脖子。” “刚才我说了，他虽然承认了，但是他并不敢杀人，所以我猜测，其实方丽娜脖子上的掐痕也许是郭思明留下的，他心里想杀人，却不敢，只是比划比划而已，扭断脖子的另有其人，但是郭思明醒来又发现方丽娜死了，以他的眼光根本发现不了方丽娜是被掐死还是被扭断脖子，他因断片认为是自己杀了人。” 李春雷问道：“这么说，你怀疑有人杀人嫁祸给了郭思明，郭思明自己却欣然接受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有这种可能，我问过陈坏，他说想要扭断别人的脖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方丽娜的脖子是凶手瞬间扭断得干净利索，这手法很专业，我想郭思明那个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不可能做到。” 李春雷听到白启的分析也皱眉，问道：“你这么一说这个案子简直就是离奇诡异呀！你怀疑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白启沉默片刻，道：“我感觉有‘暗夜’的影子在。至于什么目的，如果真是‘暗夜’的话，那就是海津建兴化工集团有什么东西，是‘暗夜’想要的。” 李春雷的表情很沉重，“这么离奇诡异的案子，我想也只有‘暗夜’能做到了。等那个咖啡检验结果出来了，就确定了。要是‘暗夜’组织的话，有个疑点，‘暗夜’的财力肯定很雄厚，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呢？” 白启道：“嗯，所以我想，‘暗夜’想要的东西肯定是用钱买不到的。建兴化工集团的某项技术或者专利或者其他的东西。” “‘暗夜’终于还是出手了。” “这样也好，也能与‘暗夜’的人交锋一下，不然他们总是这么隐藏着，这辈子都难把他们揪出来。” “嗯，这次‘暗夜’对付郭建林，肯定要动用重量级的人物了，也许咱们能趁机抓住一条大鱼呢。” ······ 郭思明杀人已经确定，这个案子轰动了整个海津市的媒体，刑警队已经被记者包围，每天都有记者围堵白启等人，弄得白启他们出门还有伪装。 然后，郭思明已被移送至检察院，进行审查起诉，之后将会移送到法院，对郭思明进行审判。 李春雷把白启叫到他的办公室里。 “你还查吗？” “当然要查，我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嗯，那个咖啡的检验结果出来了。”李春雷拿出来一份报告，递给白启。 “成分与之前的基本相同，就是咖啡。” “果然是‘暗夜’干的！”白启看着检测报告，咬牙道。 “嗯，你看了今天的新闻了吗？” 白启道：“看了，郭建林请了马钧当郭思明的辩护律师。”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疑惑道：“嗯，这倒是让我很惊讶，马钧应该知道这个案子根本毫无胜算，他怎么还会接这个案子，这不是毁了自己百分之百胜率的传奇神话了吗？” 李春雷也摇了摇头，作为副局长，之前又干了十多年的刑警队长，早就对马钧的大名有所耳闻，而且还打过很多次交道。 马钧，被海津市律师界称呼为最强刑辩律师，他辩护过的案子，没有一个不是胜诉的，甚至有些案子已经百分之百，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的案子也能翻案。所以都认为马钧就是律师界的传奇。 而且这个人极为自负，恃才傲物，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的辩护费用也高得离谱，他会根据案子的难易情况定价，据说起步价就要百万。 第209章 最强刑辩律师 李春雷弹了弹烟灰，“谁知道呢，也许郭建林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了吧。” 白启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李春雷道：“应该是三天后。” “嗯，我到时候去看看。” “行，我帮你弄一个现场的席位。” “多谢！”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郭思明案开庭的日子。 这个案子在社会上影响很大，所以是公开审理，在法庭的观众席前面，有很多媒体架起了摄像机。在法院外面还有很多记者在跟踪报道。 白启在观众席找到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不多时，法庭开始审理。 “全体起立！” “请审判长，审判员人民陪审员入庭。” 只见法官拿着小木锤轻轻敲了一下，“开庭！” 白启看到了郭思明和他的辩护律师马钧走进法庭。马钧看起来确实很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贵族气息。虽然长得称不上帅气，但是气质这块可以说拿捏得死死的。他脸上始终都透露着那种桀骜不驯的表情。 那是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在场的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没放在眼里，甚至是郭建林在内。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而且他的成绩，也确实有这样目空一切的资格。 再看郭思明，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原来嚣张的气焰了，双眼无神。坐在观众席另一头的还有郭建林夫妇，郭思明的母亲紧张地看着郭思明进来，眼神中充满了担心无助。无论什么时候，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是最纯粹无私的。 繁琐的法庭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但是白启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马钧身上。 检方已经拿出来了大量的证据，一个个证据列举出来。郭思明都开始有些颤抖，但是马钧的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始终是那种淡定不屑的表情。 他到底怎么才能翻盘？ 白启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被告辩护律师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询问马钧。 白启盯着马钧，终于轮到你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翻盘！ “有。”马钧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前面对法官道：“虽然检方提出来了很多证据，但是我却觉得很可笑。” 检察官顿时站起来怒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马钧笑道：“其实这些证据都不成立！” “什么！”检察官疑惑道。 “我说这些证据都不成立！”马钧又提高了声音。观众席上传来一片哗然，媒体的摄像机都对准了马钧，闪光灯不断闪烁，马钧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肃静！肃静！”法官用小锤子敲了敲，然后看向马钧，问道：“请被告辩护律师拿出有力证据！” “这就拿出来。”马钧拿出来一个u盘，“这里面有一段视频，请看一下。” 有人接过u盘，连接电视。播放了第一段视频。 白启看到视频顿时心里一惊，那个是黄金大世界对面一个店铺的监控视频。而视频里走过一个人，看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郭思明，时间是11点17分。 “你们看，我的当事人，在11点11分就出了包间，但是在11点17分，就离开了黄金大世界，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马钧淡定道。 检察官惊道：“这不可能！” “事实就在眼前。” 检察官道：“这个人虽然穿着与郭思明一样的衣服，发型也接近，却没有抬头，这也不能完全证明这个人就是郭思明！” “呵呵，我就知道，咱们再看下一个视频吧。”马钧笑道。 下一个视频开始播放，居然是郭思明坐在车上的视频，这是一个行车记录仪车内视角拍下的，坐在副驾驶的人正是郭思明，衣服穿着、发型，甚至脸都是一模一样，这就是郭思明时间显示是11点21分，整个视频是五分钟，郭思明的脸就正对着摄像头，所以拍得清清楚楚。 白启已经完全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出现了一个郭思明！ 白启看向怡然自得的马钧，难道这就是他的杀手锏？ 甚至郭思明看着视频里的自己都震惊的张大了嘴，仿佛见鬼了一般。 马钧露出不屑微笑，朗声道：“这是我的当事人，在1月11号晚上11点21分打车的视频。这个视频是我在出租车公司调过来的，有司机作证。” 检察官这时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最后只能道：“他有车为什么要坐出租车？” 马钧不屑道：“切，我的当事人喝酒了啊！检方提供的视频证据不是看到了吗？难道检方还想让我的当事人酒驾不成？” 检察官也发现了自己说话的漏洞，是自己被马钧的攻势打的乱了阵脚。检察官稳了稳心神，长出一口气，辩驳道：“虽然这些视频能证明被告离开了黄金大世界夜总会，但是经过法医的检验，死者是在深夜12点至2点死亡。而被告是在1月11号晚上11点多离开了黄金大世界夜总会，他还是有时间再潜回黄金大世界杀人的。” “请继续看第三个视频。”马钧没有回答检察官的问题。 第三个视频播放，是一个酒店大堂的视频，只见郭思明走进去，然后到了前台拿出钱和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间，关键是这家酒店需要进行人脸识别，与身份证一致才能通过。 然后郭思明就拿了房卡走上电梯，然后进了电梯，有电梯的监控视频，然后又进了自己的房间，有酒店楼道的监控视频。 “我的当事人在1月11号11点28分进了泰山路如庭酒店，并且用身份证开了房间，通过了人脸识别，最后进了房间休息，一直到第二天1月12号上午八点退房离开酒店。整个晚上，我的当事人没有离开房间半步。酒店的所有监控都能作证，而且我的当事人是住在第18楼，就在监控正对着的房间住下，想要躲过监控！那就只能从窗户飞下去了，检方要是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马钧说完，观众席上哄堂大笑，郭思明的母亲也激动起来，只有郭建林沉默不语，甚至冷汗淋淋。 第210章 完败 检察官愣愣地看着电视上的视频，头上冒出冷汗，嘴上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马钧看向在场众人，朗声道：“请问，我的当事人既然一直都在酒店，那还怎么杀人！我的当事人有完美不在场证明！” “假的，肯定是假的！”检察官激动道。 “酒店的登记是全国联网，这做不了假，酒店的前台服务员还有酒店监控视频都能作证。我的当事人乘坐出租车，司机也能作证。人证物证俱在！” “可是，可是郭思明在审讯室已经承认了自己杀人！这里有他的口供！”检察官还不死心，拿出文件夹上的口供记录。 “嗯嗯，这个口供我知道。”马钧点了点头。 “你不会想说是警方刑讯逼供吧！警察在审讯时是有全程录像的，虽然有过激行为，但不算是违规。”检察官道。 马钧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视频我当然看了，我不会扭曲事实，确实是我的当事人亲口承认了杀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郭思明的母亲原本激动的表情又变得很惊慌，郭思明本人也愣了愣。在场的记者都激动起来，继续疯狂拍照。 “你作何解释？”检察官道。 马钧笑道：“我的当事人其实患有一种精神疾病。” “精神病？” “法官大人，我想请我的证人上庭。”马钧看向法官。 “准许。” 这时从侧面走上来一个人，是一个中年人，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一位老中医。白启见到此人就知道马钧的意图了。 证人走到证人席位，然后道：“我是海津市人民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元进，马钧律师在三天前邀请我对郭思明进行精神鉴定，经过我院五位精神科主任医师联合会诊，确认郭思明先生患有罪恶妄想症，患有罪恶妄想症的病人会毫无根据地坚信自己犯了严重错误或者不可宽恕的罪恶，应受严厉的惩罚，认为自己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元进的话让在场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郭思明先生心里会认为自己就是凶手，自己就是杀人犯，这是罪恶妄想症的表现之一，不过郭思明先生还没有患病太深，还有一些抗拒意识，如果通过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应该可以恢复。严重的罪恶妄想症的患者会拒食或自杀来处罚自己或者要求劳动改造、进监狱等方式以赎罪。这种病症一般存在与抑郁症或精神分裂症。”元进继续说完。 马钧走到法庭中间，对法官道：“法官大人，元医生是海津市精神科最权威的医生，如果检方对元医生说的有不同看法，可以自行寻找权威医生对我的当事人进行精神鉴定。” 白启暗中叹了一口气，再怎么检验也是无用的，因为郭思明确实患有罪恶妄想症，这是事实。现在人证、物证、口供全部被马钧推翻。 检察官也变得无精打采，这次简直就是完败。 郭思明的双眼已经开始泛光，表情也充满了惊喜，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郭建林见到这种情况，也松了一口气，但是谁都看不到他的手攥紧了拳头，额头上冒出冷汗，不过郭思明的母亲更是开心地手舞足蹈。 现场的记者和摄像师都愣住了，一个记者激动道：“大···大新闻啊！” 白启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却已经是惊涛骇浪了。只见白启的双眼都没有离开过马钧，这个人始终都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慌乱，仿佛这一切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事实也确实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是怎么就凭空出现了这么多不在场证明的！难道这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时间跨度巨大的局？ 马钧看向众人，在白启的身上停留一下，嘴角露出微笑。 法官与旁边的审判员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敲了一下木锤。 “现在休庭，宣判时间另行通知。” 马钧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对郭思明道：“没事，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郭思明激动道：“真的啊！太好了！哈哈哈哈！” 白启看了一眼马钧，默默地离开法庭。 ······ 李春雷办公室。 白启躺在转椅上转圈，李春雷叹气道：“这个马钧真特么神了。”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个人是怎么通过人脸识别的。这个简直是不可能啊！”白启看着天花板，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点。 “是啊！而且这些都是那天晚上出现的事情，怎么可能！？” “我说了，这是一场针对郭建林的阴谋，只要郭建林答应了对方开出来的条件，那郭思明就能被救出来，要不然，郭思明就会以谋杀罪名被起诉，就算是失手杀人，也会判个七八年，更何况死者嘴里还发现了乙醚的成分，那就是蓄意谋杀！弄不好就会判个死刑。郭建林失去了最爱的儿子，而且公司的名誉也会受损。这其实是个阳谋，郭建林明知结果，也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李春雷道：“现在这个案子很轰动，上级特别重视，你还是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吧！” “嗯，我知道，郭思明肯定不是凶手，我之前就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但是现在证据全被人家找到了，我还是先抓到真凶吧，估计在真凶嘴里能找到一些别的线索。” “行，你要人手尽管说就是。” 白启起身，“这个案子人手多了也没啥用，还是要找到突破口才行！” ······ 转天，郭思明的案子再次审理，检察官再次将提供证据的郭思明保镖刘健传唤出来，进行当场指证，但是刘健却当庭翻供，说自己之前说的都不是真的，而是为了报仇，因为之前郭思明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他看不惯郭思明，感觉郭思明就是个人渣，活着浪费粮食，不如直接把他关进监狱。为了这个目的，刘健才做了伪供，诬陷了郭思明，其实那天晚上真的没见到郭思明。 而后，郭思明因为证据不足，被判无罪。但是因为他吸食毒物，违反治安管理处罚，被判十五日拘留，罚款两千元。 白启没有去旁听，但是结局已经被猜到了。 这个案子被媒体推上了各大平台的头版头条，全国都在议论这个案子，而马钧这个最强刑辩律师的大名再次被提起，成为刑辩律师的标杆。 ······ 第211章 催眠 刑警队办公室。 白启对李广中道：“我又向雷哥借了些人，你们把所有的视频全部都检查一遍，尤其是有关秦江的视频。” “是。” 白启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想了想叫上了夏思远。 “小夏，你跟我走一趟。” “哦，好！”二人上车，还是夏思远开车，问道：“去哪？” “森林餐厅。” “白队是见什么人吗？” “去见你姐。” 夏思远一愣，看向白启。 白启道：“开车还分心！” 夏思远马上调整，问道：“白队，去找我姐？” “对啊，你们姐弟俩感情怎么样？” 夏思远沉默片刻才道：“刚开始，我挺讨厌的，毕竟这个姐姐是假的，不过后来我还是接纳了她。” “她以前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但是不多。” 白启看向夏思远问道：“你想知道吗？” 夏思远已经停了车，与白启对视道：“我知道我姐的过去一定很痛苦，她是那么善良，却也变成了现在的冷漠，不过我是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白启笑了一下道：“走吧。” 白启二人在森林餐厅坐下，景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白启二人要了咖啡，坐着等夏冰玉。 没过多久，夏冰玉走进森林餐厅，看到夏思远的时候忽然一愣。然后淡然走向白启二人。 “抱歉，来晚了。” “不晚，不晚，是我麻烦你。”白启笑道。 “喝点什么吗？” “苏打水。” “好。” 服务员把苏打水上来之后，白启笑道：“你把弟弟安排到我这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夏冰玉嫣然一笑，看了一眼夏思远，“他需要锻炼，不是走关系，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这算不算是关系···” 白启道：“主要这事也藏不住嘛，毕竟我和雷哥这肯定能看到他的档案的。” “我就怕，你们会因为我不通过，要是那样，我可真的要内疚了。” “没事，姐。”夏思远看向夏冰玉。 白启笑道：“好嘞，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郭思明的案子吧。” “嗯，新闻上看到了。” 白启拿出手机，对夏冰玉道：“这里有个视频想让你辨认一下。” 夏冰玉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白启解释道：“这是郭思明的两段视频，我想让你通过你专业的眼光看看，这两段视频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夏冰玉仔细看了两遍，然后摇头道：“这不是一个人，你看郭思明习惯性的动作是微微歪头，这个动作他做了几次。但是第二段这个人却没有，至于他们走路的姿势也不一样。第一段里，郭思明是真的喝多了，脚步虚浮；但是第二段视频中，这种喝醉了的样子完全是表演出来的，而且还不专业，不是学过表演的人，如果学过的话应该更加像才对。” 白启听了夏冰玉的讲解，再次看了一遍两段视频，果然发现了她说的问题。但是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 “唉，这些也没办法当作证据，虽然咱们知道，这个人不是郭思明，又能怎么样。出租车上的视频可是直接对着脸拍的，那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连酒店的人脸识别都没认出来”白启有些无奈。 夏冰玉微微一笑：“既然这点不行，为什么不通过别的调查一下呢？比如说这不是郭思明，那么他的身份证怎么会被这个人拿到手呢？” 白启道：“我也想到这点了，但是我看了他们整个过程，能有机会拿到郭思明身份证的人只有秦江了，可是他离开黄金大世界之后就回家了。夜总会里有很多地方没有监控，要是他在夜总会里转移了郭思明的身份证那根本没有证据。” “秦江？” “你认识？” 夏冰玉摇头道：“不认识，但是在一个慈善晚会见过他，他这个人不简单。” 白启问道：“怎么不简单？” 夏冰玉想了想道：“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他应该很精通心理学，还有催眠。” “催眠？” “对，那次晚会，他主动跟我说话，然后我就感觉他说话的节奏很特别，让人很容易陷进去，我也是学心理学的，所以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催眠。他见我没有中招，也就不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白启想起，苏颜说对秦江的感觉很亲切，还有之前郭思明也只是见过秦江三个月就把他当做过命的兄弟，连自己杀人的事都敢跟他说。这么说也有可能是秦江对郭思明的催眠导致的。 夏冰玉思索一下，道：“秦江这个人看起来十分谨慎，如果秦江没有被监控拍到，那么他也会被警方怀疑，所以他肯定不会躲开监控的。” “你的意思是说···” “秦江肯定会迎着监控走，但是如果这样，就没办法在夜总会里，把东西转移，所以，只能在外面才行。” 白启想了想也感觉有道理，又问道：“你对罪恶妄想症有了解吗？” “了解一些，我也看了报道，郭思明应该符合罪恶妄想症的特征，不过，我感觉他应该不是一开始就有这种精神疾病的。” “什么意思？” “我只是推测，要是催眠的话，也许会有这种效果。” 白启顿时一震：“你说秦江有可能通过催眠让郭思明患上罪恶妄想症？” “我只是推测，如果是真的，这个催眠过程也要很漫长，短期很难做到。” “秦江与郭思明结交已经三个多月了。” 夏冰玉思索片刻道：“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有可能实现。” 白启感觉自己背后已经冷汗淋淋，秦江这个人真的是很可怕。‘暗夜’的布局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怎么了？”夏冰玉见白启愣神，就问道。 “哦，没事···”白启吐了一口气。 三人又聊了一会，对夏冰玉表示感谢就带着夏思远离开了。 白启二人回到警队，让李广中去仔细查一下11号那天晚上，秦江的一举一动，还有在马路上，秦江的车都走了哪一条路，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苏颜问道：“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提审刘健。” 第212章 再审刘健 审讯室里，刘健戴着手铐，穿着囚服，皮肤黝黑，长相憨厚，还是面无表情。刘健之前当过兵，并且参加过一些战斗，所以在他看来，审讯室里的把戏太弱了。 白启和苏颜坐在前面的桌子后面看着刘健。白启问道：“说说吧。” 刘健问道：“说啥？” “为什么翻供？” 刘健笑了一下，“我都在法庭上说了，我刚开始就是想要报复他，所以我想起来要嫁祸给他。” “我问过郭思明的一些朋友，他们都说郭思明对你们不错啊，你为什么要报复他？” “切，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其实他对我根本就不好，总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人，他那种看谁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了就想到了这个。” 白启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然后道：“我记得你是去黄金大世界的房间处理尸体的，既然郭思明没杀人，那你们去那里到底干了什么？” “我们只是去找郭思明，却没找到，却发现还有一具尸体，我们怕担责任，就把尸体装进行李箱带走了，然后找了一个地方抛尸了。” 苏颜厉声道：“胡说八道！你这样的话糊弄鬼呢吧！” “切，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这是事实！我为什么要冒着被加重判刑的风险骗人！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白启看着刘健问道：“你给郭思明当了多长时间保镖？” “一年了吧。” “一年···真是可怕。” 刘健皱眉，问道：“什么可怕。” “我是说，这个计划居然是一年前就策划好了的，真是让人细思极恐呀！” 刘健脸上的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白启站起来，走到刘健身边，贴近刘健道：“你当然知道，这里面咱们每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健看向白启，眼神中有一丝惧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 “你这么做可是要坐牢的，至少五六年，你只是不过一个棋子而已，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弃子，你想想，他们对弃子是什么态度？” 白启看向刘健，刘健咽了一口唾液。 “你想想你的下场！你现在已经没用了。” 刘健的额头渗出一些汗珠，但还是闭口不言。 白启知道，‘暗夜’的人是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话就被说动的，不然这个组织也不会存在这么长时间了。 审讯进行了两个小时，白启都感觉十分疲惫，但是刘健却没啥感觉。最后，白启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先把刘健再押送回去。 出了审讯室，白启无语道：“果然当兵不是白当的，就是不一样。” “白队！”李广中走过来，向白启汇报。 “秦江在黄金大世界里一直都在监控范围，然后出去之后，就坐上了他的车走了。” 白启点头，果然与夏冰玉猜测的一样，这个人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这么说，他在外面把东西交给假郭思明的机会很大。 “他自己开车回去的吗？” “没有，他的车有司机。” “他在路上的视频查了吗？” “查了，我们根据两个路口的监控视频的时间差做了对比，又计算了秦江车的速度，发现在这条路有问题。”李广中拿着平板电脑给白启看地图。 “这条路其实不长，只有三公里，但是秦江的车却比我们计算的时间多用了三分钟。” “去这个地方看看！” “好！” 白启带着李广中和苏颜开车去了这条路。 李广中边开车边道：“这条路的人不多，晚上更是没啥人，他在这条路上耽误了三分钟，这很不合理。” 白启仔细看路边的一些店面，有书店，有饭店，忽然发现了一家911便利店。 “停这里。” “哦，好的。” 三人下车，苏颜问道：“911便利店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进去看看。” “哦。” 三人进到店里，亮出证件，白启问道：“你们见过这个人吗？”白启把秦江的照片给店员看。 店员看了就摇头道：“这我不记得了，应该没见过。” 白启看到这家店里的监控不少，就道：“你们的监控视频能保存多长时间？” “两个星期吧。” “我们看一下1月11号晚上的监控视频。” “哦，好。”店员调出1月11号的监控，在晚上11点02分的时候，有个人进来买了一瓶水。白启发现这个人的长相很像秦江的司机。 这个人付完账就走出门的时候，把一个东西放在门口的箱子里。 白启见状连忙走到门外，看那个箱子。 “这个箱子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防公用雨伞的。”店员解释道。“我们店开了好几年了，有客人遗落在店里的雨伞也好几个了，店长就在门口弄了一个箱子放了雨伞，遇到下雨天，谁要是没带伞就拿走，不过这么长时间也没剩下几个了。” 白启问道：“有外面的监控吗？” “没有，我们只安装了屋里的。” 苏颜寻找旁边的店铺，发现在隔壁的饭店有个摄像头照向这边。 “这里有个监控！” 白启见状，马上对李广中道：“把便利店的监控拷贝一份。” “是。” 白启立刻去了旁边的饭店，看了那天晚上的监控，因为是外面，所以是黑白的夜视模式。只见那个放下一个黑色的东西就走了。 “这是钱包吧！”苏颜道。 “有点像。” 视频中又过了三分钟，有个人插着兜走了过来，四处看了看，然后在箱子里翻找，找到了那个黑色的东西立刻就走了。 “这个人也不像郭思明呀！”苏颜疑惑道。视频中这个人明显比郭思明要矮，并且还有点胖。 “这不是狗四嘛！”饭店老板忽然道。 白启惊讶道：“老板认识？” “认识，就是狗四，这小子是个惯犯，总是偷东西，来我们店吃饭还不给钱，经常进局子。” “老板知道他在哪吗？” “他经常在前面那条街的棋牌室里打牌。” “好的，谢谢老板。”白启把视频拷贝下来，然后三人就去了棋牌室。 第213章 抓捕狗四 这个棋牌室在外面只有一个破旧的小招牌，进到棋牌室里面，就感觉里面烟雾缭绕，仿佛里面下了雾霾。里面有七八个牌桌，都坐满了人，声音嘈杂，人声鼎沸，还掺杂着‘哗啦啦’的麻将声。 “没地了，吃完晚饭再来吧。”门口有个男人正在玩手机，都没抬头。 “我们找人。”白启道。 “找谁啊！” “狗四。” “哦，他在二楼呢。” “好，谢谢。”白启三人上楼梯，忽然发现门口的人向另一边使了一个眼神。白启就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转头看到有个人正在打麻将的人起来就往后面跑。 “追！”白启大声道。 然后三人立刻往棋牌室后面跑去，棋牌室后面有个门，打开就是街道。前面一个人正在玩命奔跑。 “站住！”白启三人紧追不舍。 有好几次眼看就要追上了，结果狗四一转弯就躲开了，白启三人对这里的道路不熟，但是狗四却很清楚。眼看就要追不上了，忽然前面有个电动自行车出来，把狗四撞倒了。 “哎哟我擦！疼死我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突然跑出来的。”骑车的人连忙解释。 狗四哪有时间跟他掰扯，想要起身逃跑，却被白启一把按住。 “你再跑啊！”饶是白启经常锻炼身体，也累得气喘吁吁。 “不跑了，不跑了！”狗四大声求饶。 “哼！跟我走！”白启厉声道。 “大哥，再给我三天时间，我立刻就还钱！”狗四哀求道。 白启把狗四拉起来，然后拿出证件，“我们是警察！” “啊！警察！”狗四差点哭了。 “跟我们回去吧！” 审讯室里，狗四臊眉耷眼的，不敢有什么造次。 “1月11号晚上11点05分，你在911便利店门口拿了什么东西？”苏颜问道。 “我，没有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我都忘了！”狗四开始装傻充愣。 “别装！我告诉你，你拿的东西涉及一个杀人案件！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有可能跟杀人凶手是同伙！” 狗四听了苏颜的话，脸色都变了，吓得直喘粗气。 “我可没杀人啊！你们可不能冤枉人啊！” “杀没杀人就看你交代的了！” “我说还不行嘛，其实是我大哥，跟我说让我办个事，办完之后就给我五千块钱。” “谁是你大哥？” 狗四小声道：“就是···就是我玩牌的棋牌室的老板。” 白启没想到居然是那个人，现在他应该已经跑了吧，不过这种小混混也很好抓。就继续问道：“他让你办什么事？” “就是去911便利店外面等着，如果有人在箱子里放东西，就过去拿走。” “你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钱包。” “你看了里面的东西吗？” 狗四低着头，含糊道：“没有，没有吧···” “到底有没有，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狗四道：“我看了，里面有个叫郭思明的身份证，就是那个新闻里的人。” 苏颜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一些银行卡什么的，现金都没有。” 白启问道：“你把东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大哥说让我送到泰山路的如庭酒店，门口有人等着，我不用进去，然后就可以找我大哥要钱。” “你怎么过去的？” “我有一辆摩托，我就骑着摩托去泰山路了。” 白启感觉已经找到了关键，问道：“你在如庭酒店见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哦，他戴着口罩！我看不到长相。” “其他的呢！发型，衣服！” “发型这个就是那种挺圆的，不算太长，头发是黑的，但是有几缕蓝色的头发，我也说不太出来。”狗四比划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白启在手机上找到了那天如庭酒店里的监控视频给狗四看。 “你看看，是这个吗？” 狗四看到之后激动道：“对对！就是这个，衣服也是这个，黑色的，下面有白色斑点。”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啊，我就走了。” ··· 出了审讯室，白启再次去找李广中，确认11号晚上的道路监控，果然发现了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路过，看身高体型，正是狗四。 李广中也不禁道：“这个秦江做事也太谨慎了吧，所有事都不是自己干的，却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白启道：“秦江这样做一是摆脱了自己的嫌疑，二是即便咱们抓到了狗四，也没有完整的证据链，确实是他们的作风。” “谁的作风？”李广中疑惑道。 “没事，你先走吧。” “哦。” 白启刚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对李广中道：“对了，你去找经侦队配合，调查一下海津建兴化工集团最近有没有什么变故，或者资金上的变动，或者项目上的变动，总之只要是有异常，就马上告诉我！” “行，我马上去。” “还有郭建林和他的家人，有没有大的资金往来。” “好的。” 刑警队，李春雷办公室。 “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案子，而且专门针对郭家的。”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问道：“你都发现什么了，说说看。” “其实郭思明是一步一步被带进陷阱里的。最早甚至能追溯到一年前。” “你是说刘健？”李春雷一想到这个案件是一年前就有人准备了，这是多么让人细思极恐的事。 “对。” “有没有可能是临时买通刘健或者要挟了刘健？” “可能性不大，秦江做事这么谨慎，‘暗夜’更是无懈可击，他们不会在关键环节用一个没把握的人。而且如果是临时的买通或要挟也不能保证刘健的心理素质能承受警方的审讯，而不露馅。” 李春雷点了点头。 “先是安排刘健当了郭思明的保镖，然后秦江再接触郭思明，并且成为朋友。秦江这个人很厉害，他曾经在漂亮国留学，学的是心理学还有催眠。” “催眠？” “对，秦江的催眠术很高明，他总是不经意间，用他的一些话影响了郭思明对他的感觉。增加亲和力。” “原来如此，难怪像郭思明这样的自私自大的富二代对他也这么信任。” 第214章 目的 白启道：“而且，郭思明的罪恶妄想症也许就是秦江催眠的结果。” “这···心理疾病还能催眠出来？” “如果循序渐进，是有这个可能的，他们认识三个月，完全有时间。” 李春雷抽着烟，沉默着。 “然后他们设局，让郭思明喝多了，然后，秦江暗示郭思明晚上玩点特殊的，郭思明就带着方丽娜进了房间里。” “郭思明就失手杀了方丽娜？” “这个还不能确定，郭思明失手杀了方丽娜是一种可能。” “还有什么可能？” “还有别人杀了方丽娜。” 李春雷表情神秘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秦江用催眠让郭思明杀了方丽娜？” “这个可能性不大，郭思明喝酒太多了，催眠可以让喝多了的郭思明说出很多秘密，但是酒精也会影响郭思明的身体反应，再说扭断脖子这种事情，郭思明不太可能做到。” “嗯，这倒也是。” “而且，秦江他们也不可能确定，郭思明是否真的杀了人，万一他没杀人，整个事件也就不再成立了。” “这么说，其实是有人悄悄潜入进郭思明的房间里，将方丽娜杀死，然后嫁祸给郭思明，而后达到敲诈郭家的目的。” “嗯，这里嫁祸的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郭思明的保镖刘健，他的作用至关重要，要不是他自首，咱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郭思明杀人，郭建林想要救自己的儿子就只能听从这些人的安排，然后等‘暗夜’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再派马钧上场，将之前早就找好的人假扮郭思明，给郭思明制造不在场证明。刘健也开始翻供，给郭思明翻案。所以我说刘健不可能是临时找到人。” 李春雷惊道：“这么说，刘健的价值还是很大的，只要他在牢里，咱们就能有机会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嗯，刘健应该只是‘暗夜’的外围人员，不会像王三那样守口如瓶。” 李春雷笑道：“那太好了！对了，你说他们是怎么找到一个长得这么像的人，难道是双胞胎吗？” “当然可以找到，只要找到五六分像的人就行，然后再用科技手法，就能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李春雷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整容！” “嗯，对，只有整容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可是我看那些整容的没有那么明显呀，没有那么高超的技术。” “你看到的只是国内的一些整容医院，这些整容医院要么就是技术不行，要么就是没有那么大动，现在讲究微整形，毕竟没人愿意变成另一个人，但是如果真的想变成另一个人，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也要有五六分像才行。现在高丽国的整形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基本可以想要什么样的就要什么样的。” 李春雷不禁道：“在自己脸上动刀子，真是科技与恨活啊！” “对，不过整容需要时间，在脸上动刀子，再恢复，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我估计这至少要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为了这个计划，在自己脸上动刀子一年时间！？”李春雷震惊道。 “嗯，虽然感觉很可怕，但是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李春雷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个组织太可怕了！但是他们大费周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已经让经侦组配合调查了海津建兴化工集团，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他们要干的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白启道：“找到假郭思明，还有杀死方丽娜的真凶。这两个人都是关键人物，找到了都能对整个案件起到决定性作用，而能对咱们挖掘‘暗夜’能有帮助。” “行，你全力去干吧，我这里百分之百支持你。” “行，谢雷哥。”白启笑道。 刑警队会议室。 白启把自己推理出来的整个案件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在场的众警员听得都有些震惊，甚至对这个阴谋背后的人感到害怕。 李广中道：“要为了一个任务整容成另一个人，这，这也太可怕了吧！这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宋佳宁摇头道：“还有，费了这么大周章，到底是图了郭建林什么呢！？” 苏颜道：“郭家这么大的公司，肯定是图钱呀！” 夏思远道：“参与的人中就有秦江，秦江的父亲是秦风云，可是风云会馆的老板，风云会馆虽然低调，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能成为风云会馆会员的人，资产至少要一千万元，每年还要缴纳会员费一百万元，可想而知这个风云会馆的财力有多雄厚，所以他们图钱的概率不大。” “不图钱那图什么呢！” 白启问李广中：“广中，让你去调查海津建兴化工集团怎么样了？” “报告白队，我找了经侦队，查了海津建兴化工集团的账务，没有什么问题，郭建林和他的家人也没有什么大的资金往来。” 白启微微皱眉，“没有吗，不过这也正常，正好说明背后的人真正目的根本不是钱，而是其他的东西。建兴化工集团最近有什么重大项目吗？” “有，在三年前，海津建兴化工集团自主研制的超低压分离器终于成功了，这个项目已经研制了二十年了，投资达到数亿元。这个设备在国际上都是独一份，作用非常大，可以制作十分困难复杂的分离实验，这对于科研项目来说是巨大突破，有很多之前不能做的实验，或者只是理论上的实验都能开始实验了，所以现在海津建兴化工集团的订单多如牛毛。” “建兴化工集团卖这个设备吗？” “不是，他们只接订单不买机器，而且他们手上这个设备也不多，因为制作工艺极其复杂，所以制作很难。但是我调查发现，建兴化工集团的仓库经理曾经报过案，称丢失了低压分离器。” 白启眼前一亮：“丢了？什么时候？” “我看过报警的立案信息，是17号晚上。上面说这个设备出现了状况，送到海津建兴化工集团旗下的生产工厂维修，但是工厂却称根本没收到设备。但是后来又撤销了立案，说之前是乌龙，已经找到了。” 白启自语道：“17号，那就是开庭的前一天，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吗？” 第215章 真凶踪迹 会议室里，白启开始分配任务：“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查清郭思明案的真相，现在咱们都是推测出来的，但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只能用笨办法了。第一去找黄金大世界夜总会的全体员工档案，并且走访询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例如有人突然离职，有人东西丢了等等，只要是反常的事也许都是一个线索。这件事小宋负责，人手我已经借了，足够用。” “是。” “第二还有就是查夜总会的监控，看看有没有身高长相与郭思明类似的人，还有就是泰山路的如庭酒店的监控视频，当假的郭思明离开后去了什么地方，道路监控都要调查出来，这个事苏颜负责。” “是。” “第三就是调查黄金大世界案发当天的车辆，与抛尸现场的车辆做对比，看看有没有一样的。我猜测真正的凶手也许会跟着去看如何抛尸。还有发现尸体的时间段，也要调查。这件事李广中负责。” “是。” 白启道：“大家最近都辛苦了，不过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大家都坚持住。” “没问题，白队。” “这算什么！比值外勤强多了。” “好，大家行动起来！” 会议结束之后，白启叫上夏思远，把车钥匙扔给他：“你跟我走一趟。” “是，去哪？” “去建兴机械制造公司。” “好的。” 建兴机械制造公司，是海津建兴化工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就是生产建兴化工集团自主研发的超低压分离器的工厂。 二人开车到了建兴机械制造公司，门卫拦住，夏思远拿出证件说明来意。门卫打电话请示一番，就把白启带到公司的接待室里。 不一会，走进来了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头上已经是地中海发型了，带着一个眼镜，看起来更像是中学的班主任。 中年人进来之后就笑呵呵的对白启二人伸手道：“原来是两位警察同志啊！真是久等了，鄙人是建兴机械制造公司的总经理王兴德。” “我叫白启，这次来是问一下之前报案的事。”白启开门见山。 “哦哦，我知道，其实这是个乌龙，我们已经撤销了呀。” “我知道，但是为了保证公司财产的安全，还是要来询问一下这件事的经过。” 王兴德尴尬笑道：“这个啊，咱们警察就是负责呀。我对这件事了解不多，所以···” “你要是不了解，我就问问别人。” “啊，那多麻烦，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其实，总部把机器运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机器有重大问题，维修的话有些得不偿失，就直接报废了。” 白启双眼微眯：“我听说你们这台设备光是生产一个月也就一两台吧，就这么报废了？” “额，确实是，但是我们这东西是做实验用的，马虎不得呀！为了客户的科研成果，我们也只能高标准严要求，最后还是决定报废了。” “那报废的设备在哪呢？” “运走了，不，是拆解了，因为里面有很多零件还能用，我们就直接拆解了。” 白启看向王兴德的表情，知道这个人在说谎，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告辞。 王兴德把白启二人送走之后，马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郭董···他们已经走了···嗯，我说已经报废拆解了···然后他们就走了。您问他们什么表情···这个嘛，我感觉那个姓白的警察并没有相信···嗯嗯，好好···” 白启二人上了车之后，夏思远问道：“白队，你怎么看？” “唉，这个设备已经到了他们的手里了。” “现在怎么办？” 白启忽然严肃起来：“不好，他们已经达到目的了，咱们要尽快调查了！” 夏思远也想到了什么：“难道他们要卸磨杀驴了！” “嗯，很有可能！马上回警队。” “是。” 白启二人回到警队之后，就开始一起对比视频。傍晚，去黄金大世界夜总会调查的宋佳宁回来了，带来了一个线索。 “我们询问中，有个服务员说他的工作服丢了，而且丢失的时间正是1月11号。” 苏颜惊道：“难道真凶是偷了服务员的衣服，假冒服务员进入到了郭思明的房间，杀了方丽娜？” “但是真凶没有郭思明的房卡，他是怎么进去的？” 夏思远道：“这好办，郭思明的钱包不是没了嘛，肯定房卡就在那个时候没了。郭思明在这里是长期定的这个房间，房卡就在他的钱包里放着。” “可是郭思明的钱包被偷了，他怎么进去自己的房间？” “黄金大世界每一层都有一个经理，他肯定会帮忙开门的。” 宋佳宁道：“对，我问了，那个经理说了，确实当时郭思明没找到房卡，他就帮忙开了门，郭思明经常过来，是个大客户，经理都认识。” “当时，郭思明的状态怎么样？”白启问道。 宋佳宁道：“那个经理说，郭思明已经不省人事了。要不是他嘴上还嘟囔着，还以为已经死了呢。” “可惜，在监控里根本没看到可疑的人员。” “继续对比监控吧，只有老办法了。” 刑警队的几十名警员对比监控视频，一直干到深夜。 “白队！我们这有发现！”李广中激动道。这一声也让在场之人都有了精神。 “什么发现！”白启走过去看。 “你看这辆车，在11号去过黄金大世界，还在第二天警方发现抛尸地的地方经过一次。”白启看着视频中这辆普通的奥拓轿车，问道：“查查这牌号。” “好的。” 李广中马上就查到了车辆信息：“这辆车的车主叫程天祥，27岁，是海津体育学院毕业的学生，因在学校与其他人打架，被学校开除，并且因殴打他人被判了十五日监禁，罚款5000元。三年前注册一家网店，卖一些匕首、刀剑等东西。” “把他家地址发给我，你们继续调查。”白启穿上外套就要出去。 苏颜见状就道：“我跟你一起去。” “行，对了，带上枪。” “好！” 第216章 抓人 白启二人开车去了程天祥的家，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半了。 “这么晚了，你过去干什么？” “现在这幕后的人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了，我怀疑他们很快就要杀人灭口了。”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是那个秦江吗？” “这背后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组织。” “组织？什么组织？”苏颜看向白启。 “这个我也不知道。” 苏颜感觉白启明显是在说谎，他肯定知道，只是他没说。 车驶入程天祥所在的小区，确定好是几号楼直接就上电梯，按了5层。 电梯刚上五层的时候，白启对苏颜道：“注意点。” “嗯。” 电梯门打开，楼道里很安静，白启二人走进去，找到程天祥的门号502号。 白启贴着门听了一下，没有声音。 苏颜小声问道：“没人？” 白启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程天祥门口放着一包垃圾，还有一个外卖包，白启蹲下拿起来，发现这个外卖包居然还是热的。 这时，苏颜忽然脸色一变，对白启道：“我闻到了血腥味！” 白启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伸手拉了拉防盗门，没有反应，就开始敲门，并且大声道：“有人吗！程天祥在吗！” 只听门里有一些动静传来，白启对苏颜道：“你来敲门！” “哦哦。”苏颜开始用力敲门，并大声问道：“程天祥！你在家吗？程天祥！” 白启则蹲下，拿出来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工具，捅进锁孔，开始撬锁。苏颜则是敲门作掩护。 这时，旁边501号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大骂道：“都特么几点了！刚才就砸东西！现在又敲门，还让不让人睡···”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启和苏颜的动作，顿时大惊：“你们是小偷！” 苏颜慌忙解释：“不要乱说！我们是警察！” 白启大惊道：“苏颜！” 苏颜也想到自己说漏了嘴，果然，白启还没撬开，防盗门就被猛然推开，这一下直接将蹲在地上的白启撞倒在地。苏颜也被撞到对面墙上。 一个穿着外卖服的人瞬间从屋里出来，跑进楼梯间。 白启看到程天祥屋里一个人躺在地上，就道：“你去看看他！我去追！”说完就拿枪直奔楼梯间。 501号房门的男人见到这种情况，吓得瞬间关上房门，把门锁得死死的。 苏颜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撞得头昏目转，但还是坚持跑进屋里，查看躺在地上的人。只见那人肚子上插着一把刀子，流了很多血。连忙去摸那人脖子上的脉搏，左手拿出来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忽然，那人却猛然睁开双眼。苏颜被吓了一跳。那人猛然抓住苏颜的手臂，用力一推，苏颜就被翻倒在地。 “哈哈哈！”那人翻身压向苏颜，但是苏颜抬腿用力一蹬，直接踢在那人的肚子上，将那人踢翻在地。 然后苏颜起身掏枪，对准那人，“不许···”苏颜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一脚将手中的枪踢飞，随后那人竟然直接拔出自己肚子上的刀，然后划向苏颜。 苏颜用手臂抵挡，直接将几层衣服割破，鲜血顺着手臂流出。 那人大吼道：“我杀了你！” 然后一拳打在苏颜脸上，苏颜被这一拳打的双眼冒金星，鼻子淌血，倒在地上。 那人翻身骑在苏颜身上，又来一拳，将苏颜砸得头昏脑涨。然后一只手掐住苏颜的脖子，另一只举起手中的匕首。 “不许动！” 这时白启出现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人，但是那人像是疯了一般，根本不理会。 “砰！”一声枪响。 那人的肩膀被打中一枪，手里的刀也掉在地上，白启瞬间跑到那人面前，抬腿用力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然后拿出手铐将那人铐起来。 “苏颜！苏颜！” 白启抱起苏颜，只见苏颜咳嗽两声，惨笑道：“我死不了！” 白启也终于不再紧张了，这时，白启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沁湿。把苏颜扶起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又给李广中打了一个电话。 那人被戴上手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是程天祥？” “嘿嘿，是我！” “你家有医药箱吗？” “在，那边的柜子里。” 白启过去找到医药箱，拿出纱布，给苏颜止血。程天祥却道：“喂，没看到我受伤更严重吗！” “你死不了！等救护车吧！” 那人却哈哈大笑：“哈哈哈！差点就又杀了一个人！真是可惜啊！” 苏颜问道：“你追上那个人了吗？” 白启摇头：“没有，我开了一枪，打中他了，可还是让他跑了。” 苏颜这才发现，白启的衣服已经被撕破，头上也流出鲜血。 “你，你受伤了！” “我没事，跟那家伙打了一架，没想到这家伙力气真大。直接一拳将我打出去，我要不是有枪，没准就回不来了。” “哈哈哈！”程天祥忽然笑道：“那家伙的力气确实很大，我以为我练拳击的就很劲大了。结果那家伙，比我劲还大。” 白启道：“他是来杀你的？” “没错，他是来杀我的。呵呵，我最终还是被抛弃了啊！”程天祥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 ····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随后，李广中等人冲了进来。 “白队！颜姐！” “我们没事。” 李广中激动道：“还没事，你们都挂彩了啊！” “大夫也来了快给包扎一下吧！” 白启道：“我没事，给苏颜包扎吧，还有这个家伙快去送医院，他伤得最重。” “是！” “派两个警员跟着他，一直守着，有大夫进去也跟着。” “是！” 然后技术队桑广晴也到了现场，对现场进行检查。白启道：“在楼梯间，三楼到二楼拐弯处，有血迹，是那个杀手留下来的。” “好的。” 技术队在程天祥家中找到了十万元的现金，还有一瓶乙醚溶液。还有一双手套，也很可疑，被桑广晴带走，回去化验了。 楼梯间的血迹也被采集下，带回去化验。 第217章 审问程天祥 转天，白启和夏思远去了一趟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苏颜的伤势比较重，手臂上的刀伤缝了五针。还有头上的伤也很重，需要在医院里躺几天，医学观察一下。 白启到了之后看到了半个脑袋都被缠上绷带的苏颜，顿时没憋住笑。 “你个没良心的！”苏颜差点把枕头扔过去。 白启笑道：“抱歉，真没忍住。” “哼！” 夏思远拿着一兜子水果，还有一杯奶茶，递给苏颜。 “颜姐，这是你爱喝的奶茶。” “嘿，还是小夏对我好！”苏颜开心地拿出吸管戳进奶茶里。 白启瞪眼道：“这可是我买得好不好！” “切，我不管，我就谢谢小夏！” 白启道：“我看你是看人家小夏长得帅，才这么说的！” “就是人家长得帅，不知道吗，颜值即正义！”苏颜无情反驳。 夏思远只能在旁边尴尬地笑笑。 “看你没事，就放心了，我去找程天祥了。”白启拍了拍衣服道。 “哦，你···” “什么？”白启回头，看向苏颜。 “你···下次记得放布丁，我不喜欢珍珠。” 白启给苏颜留下一个白眼，离开了病房。 苏颜开心地笑起来，双手拿着奶茶喝起来。 ······ 程天祥也在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现在程天祥肩膀上的子弹已经拿出来了，肚子上的刀伤并不深，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程天祥还不能离开床铺。 病房门口有警察守着，程天祥一只手被手铐铐在病床上。 白启见到身上缠着绷带的程天祥，就问道：“程天祥，我是警察，现在要对你进行审问。” 程天祥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问吧。” “1月11号晚上，是你潜入进黄金大世界的客房，杀害了方丽娜吗？” “当然是我。”程天祥笑道。 “你是如何杀害方丽娜的？” “我先是把已经睡着的男女都用乙醚迷晕了。然后想按照任务上说的，拿着那小子的手，把那女的掐死，但是这样做太费劲了，我感觉太麻烦了，一点也不痛快，就直接将那女的脖子扭断。”程天祥的表情绘声绘色，要不是手上有手铐铐在床上，肯定会给白启来一个无实物表演。 白启对程天祥的样子无动于衷，继续问道：“你这是什么任务？” “嘿嘿，我是偶然间接到的任务，这是一场暗杀任务，成功之后给我十万块钱，不成功就要被追杀。” “谁发布的任务？” “暗网里发布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他的网名叫‘暗’。我开网店根本什么也挣不到钱，我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没办法，只能去杀人，才能活下去。” 白启道：“我们找到了你家里的现金，他们怎么把钱给你的？” “呵呵，在我家门口。” “你家门口？” “对，其实我刚接任务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毕竟是杀人这种事。但是第二天我在门口看到一箱子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去肯定不行了。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啊！而且在箱子里还有一瓶迷药，还有一个详细的计划书。我没想到原来杀人还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后来按照计划书上杀人，果然就很顺利。我没想到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 程天祥像是在回味拿着感觉，脸上的表情很享受，但是白启看来却是十分恶心。 “计划上写了让我杀完人就离开，但是杀完人之后，我并没有没走，我想看看最后到底会怎么样。然后不到晚上三点，我就看到了郭思明的两个保镖，带着一个大箱子离开，我就在后面跟踪，知道了他们的抛尸地点。” 白启皱眉：“为什么要跟踪？” “呵呵！我兴奋啊！我想看看我的杰作到底会以什么形式被发现！”程天祥的笑容让白启感觉心里一阵冰凉。 这家伙也是一个变态！ 白启问道：“他们抛尸之后，为什么你没有离开？” 程天祥的脸色露出兴奋之色：“哈哈哈！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兴奋啊！想看看我的杰作，所以悄悄地看着他们把尸体藏起来，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就上去，仔细欣赏起来，要不是怕被人看到，我都想在旁边坐着等着看，是哪个幸运儿发现了我的杰作。我发现杀人的感觉真是太有意思了。我非常喜欢。” 白启摇摇头，这家伙已经没救了。 “昨天晚上去杀你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程天祥摇头。 “他怎么进了你的家？” “假装送外卖的，我也是太放松警惕了。” “晚上12点半还有送外卖的？” “我每天晚上都呗精神，白天睡觉。我知道有一家店晚上也送外卖，所以总是点那家的饭，这次也是我点的，所以我才放松了警惕。” “他长什么样子？” “他戴着口罩，还有外卖的头盔，我根本看不清长相，但是他有一个眼睛是瞎的。” 白启忽然想起自己在楼梯间与那个杀手打斗的时候好像也看到他有一只眼睛有些发白，当时因为楼梯间年久失修，灯只有微弱的光芒，所以没看清楚。 一只眼睛是瞎的倒是一个显着的特征，不过想要找到一个人，没有基本信息也是大海捞针。 “警官，你一定要找到这个家伙！我还想再跟他干一架呢！好久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嘿嘿嘿···”程天祥笑道，眼神中充满了疯狂。 白启二人离开医院，回到刑警队。 桑广晴道：“白队，我已经对采集到的血液做了dna对比，在dna库里，没有发现匹配的。” 夏思远疑惑道：“这个人一看就是一个杀手，居然在dna库里没有一点痕迹？” 警方的dna库里存着大量人员的dna，有的是服刑人员，还有大量在犯罪现场找到的没有确认身份的dna。 白启道：“这样更是能证明这个人不简单，他之前杀人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次要不是这个程天祥也是个硬茬子，估计我过去的时候，程天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个杀手技术可见一斑。” 第218章 找到假郭思明 回到办公室，白启问道：“假郭思明的行踪找到了吗？” 李广中道：“这个假郭思明出了泰山路如庭酒店，就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找到这个出租车车主，他说有人借了他的出租车三天时间，给了他五千块钱，他就答应了。” “他不怕车子被偷走了？” “他说他的车上有定位，至于车上的零件，更不用说，这车都开了15年了，上面什么东西拆下来都不值钱。所以他不在乎，而且现在这辆车已经被送回来了？” “谁送回来的？” “司机说他早上出门就看到他的出租车在小区里停着，车钥匙在车上，车被全面清洗了，非常干净。不过我也叫人把车拖过来了，小桑正在检查呢。” “借车的人他认识吗？” “认识，就是狗四。” 白启眉毛一挑：“又是这个家伙。” “对，我们去问狗四，他说是有人给他钱，找了一辆出租车，但是这个人长什么模样他不知道，戴着口罩和帽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对了，他说那个人有一只眼睛好像有问题。” 白启顿时愣住了，焦急问道：“眼睛怎么了？” “啊？” “我说那个人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好像有一只瞎了···” 白启激动道：“不好，假郭思明估计已经遇害了！” 李广中惊讶道：“遇害了！？” “假郭思明上了出租车去了什么地方？” “出租车上了蔚海路，然后拐进了一个小路，就没有监控了。我已经叫人去蔚海路寻找了。” “走，我去看看。” “哦，好！”李广中开车，车上有白启和夏思远。 白启拿出手机，查看北斗地图，查找蔚海路那个岔路口通向哪里。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桑广晴打来的电话。 “喂，白队，我们用发光氨在车的副驾驶上发现了血迹！” 白启知道，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假郭思明被灭口了。 “嗯，我知道了，你再仔细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的。” 白启挂断手机之后，继续寻找地图上的位置。 “前面往左拐！” “哦，好！”李广中马上左转。 “停！” 李广中一脚刹车，把车停住。白启抬头，路边有一栋楼，这栋楼是一栋老旧的楼房，原来的招牌显示是一家酒店，但是玻璃门里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白启等人下车，夏思远走到门口，发现门是用一个链子锁锁住了。 夏思远看了一眼链子锁就道：“锁是新的。” 然后在地上四处寻找，忽然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黑点。蹲下用手指蹭了一下，在鼻子上闻了闻，面色凝重：“是血。” “把锁剪开！”白启命令道。 “是。”李广中在车上拿出来一个液压剪，将链子锁剪断，这时，已经有其他警车赶到。 白启打开玻璃门，看到里面有一行脚印，就道：“别破坏脚印！” “是。” 顺着脚印，来到了二楼，最后在最里面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具尸体，只穿着一个裤衩，旁边还有个汽油桶，里面都是烧焦了的东西，应该是死者的衣物。 地面上全部都是血迹，不过已经干涸了。尸体的面部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长相了。 白启上前摸了摸尸体的关节，叹气道：“已经死了一个多星期了。” 夏思远问道：“那么说12号早上，他被接走就遇害了。” 白启点点头。 “叫陈坏和技术队过来吧。” “是。” ···· 法医鉴定中心。 白启走过来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差不多了，咦，白队受伤了啊？”陈坏见白启头上有几个创口贴，就问道。 白启无语：“我叫你来的时候咱们不就见面了吗！” “哦哦，我当时没看你。” “你眼里只有尸体吗？” “我眼里只有工作。”陈坏更正道。 “好吧···”白启无奈。王芊芊在一旁偷笑。 “我对尸体做了全面尸检，dna库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面部骨骼也已经完全损坏，无法复原了，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细节。” “什么细节？” “你看死者的这个地方，是下颚角，这里做过削骨手术，而在鼻子的地方，还发现了填充物，说明死者还做过隆鼻手术。不过，最让我不解的是死者脸部两侧下颚角削骨手术做得并不一样，一侧多削掉了一些。” “嗯，这很容易理解，因为死者做整容手术不是为了变好看，而是为了变成另一个人，被模仿的人有的缺陷他也要完全复制。” 王芊芊惊呼道：“变成另一个人！” “嗯。” “那样的话，即便他不被杀，以后还怎么见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天天顶着另一个人的脸活着。”王芊芊感觉到一阵恐惧。 白启看着手术台上的尸体，点点头：“也许死亡也是他的解脱···” ······ 李春雷办公室。 白启把所有的调查结果都讲述了一遍。 李春雷听完之后叹了口气，掏出烟点上了一根，然后在窗户旁开始抽烟。 “暗夜真是可怕呀，全程参与的人有十多个人，却都是找来的人，最后把这些替罪羊全部杀死，没留下一点证据，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呀。” 白启靠在转椅上没有说话。 “就这样结案吧！”李春雷把烟掐灭，对白启道。 “嗯，只能这样了，已经找到了真凶。” “别灰心，暗夜这个计划已经策划了一年，能弄明白整件事已经很不错了。”李春雷安慰道。 白启突然笑道：“我没有灰心，其实我心里很高兴。” “高兴？” “对，‘暗夜’组织因为这件事他们暴露了一个重要的据点。” 李春雷闻言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风云会馆？” “对，风云会馆之前一直很低调，并且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一定十分重要，我想要不是这次事件，他们应该不会暴露这个地方的。” “你这么说，倒也是。可是他们几经周折就是为了得到一个机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说明这台机器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重要到可以暴露风云会馆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个机器有什么用吗？” 白启笑道：“这件事还是去问问真正的制造者吧。” “你说郭建林？” ······ 第219章 午马 海津建兴化工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白启以为想要见到郭建林需要很长时间，甚至要几经周折才行，不过没想到当白启走到前台，表明自己的身份，前台立即就带领白启去了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走进来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大的公司财大气粗，宽敞的办公室都可以打一场篮球比赛了，落地窗的视野何等宽阔，可以看到半个海津市。不过装修却显得老气了些，都是红木色的家具和书架。 郭建林在办公桌前写着文件，白启走进来，郭建林也没抬头，只是淡淡来了一句：“请坐。” 白启坐在郭建林办公桌的另一头的椅子上。这是白启第二次见到郭建林，第一次是在郭思明案子的法庭上。 郭建林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有少许白发。脸上没什么皱纹，看起来却很有威严，这也许就是久居高位而产生的气场吧。 在郭建林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仿佛郭思明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郭先生，您好。” “白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郭建林问道，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低着头写着文件。 “我是郭思明案子的调查警察，郭先生应该知道吧。” “知道。”郭建林淡淡道，头微微点一下。 “据我了解，之前你请马钧律师没能成功，可是在开庭前一天，马钧律师突然同意了，我想知道，郭先生是用了什么方法？” “呵呵，这个世界上的方法都很简单，无非是钱嘛。” “不见得吧。”白启看着郭建林。 “这个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白启道：“可是就是这些人串通一气，害得您儿子进了牢房，甚至影响了建兴化工集团的股价呢。” 郭建林抬头看了一眼白启，问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相信你儿子杀人吗？” “呵呵，当然不信，我儿子虽然不学无术，但绝不会杀人的。” “可是他还是进去了，没有他们的帮助你儿子根本出不来，这就是他们的阳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拿下这些幕后黑手。” 郭建林停下笔，笑了笑：“唉，说实话，我干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也见过大世面，我第一次这么憋屈。但是没办法，你说的这是阳谋嘛，我根本没办法。” “所以，我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说实话，我没有任何线索，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微信号联系我的，我按照他说的去做，我都不知道是谁在联系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个组织，我惹不起。” 白启看向郭建林，郭建林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惹不起这个强大的组织，虽然我不清楚，但是我有所耳闻，我不会说什么的，那样只会惹得一身麻烦。我儿子出来之后，我会安排他出国，以后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白启想了想问道：“那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偷，或者直接去抢这台机器呢？” “这个可以告诉你，即便我不说，你也能查到。超低压分离器是我们公司自主研发的机器，在全世界范围，也只有我们一家公司独有，所以自然有很强大的安保系统。这台机器没有我们的授权，根本开不了机。需要我们输入秘密才行，而秘密还是动态秘密，随时都会变动，如果我们发现这台机器出现了异常，会直接在公司总部控制机器，停止运行。” “原来是这样。” “所以，必须是我同意才行。如果我不同意，他们拿到机器也是一个空壳。” 白启点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能猜到他们费尽心思要得到超低压分离机的目的吗？” 郭建林走向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半个海津市。 良久之后，郭建林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可以分离出药物中的苯丙类兴奋物质，减少死亡率。” “好，我知道了，谢谢。”白启明白了为什么‘暗夜’这么费劲的要弄到超低压分离器了。之前‘咖啡’虽然可以给人带来巨大的快乐，但是却会有巨大的副作用，稍微过量就会导致心脏负荷太大而导致心源性猝死。这也是为什么‘咖啡’在漂亮国没什么人购买。 而之前魏加友洛诗云他们的‘咖啡’是掺杂了其他的药物的咖啡，不是真正的纯正‘咖啡’所以他们虽然长期服用，但是没多大事，可是时间长了，心脏还是会负荷很大，年纪轻轻就得了心脏病。 而真正的‘咖啡’还是会导致死亡，像是姜立一样，喝了真正的‘咖啡’然后就心脏负荷过重死了。 那些人喝‘咖啡’只是想体验刺激和快乐，但是他们不傻，快乐一次就挂了，这种事没人干，也正是因为这样，‘咖啡’在漂亮国无人问津。 但是如果‘暗夜’研究出来可以不导致心脏负荷过大的‘咖啡’那绝对会在世界范围内，那些药物爱好者的欢迎。 那时候，‘暗夜’可以说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地步。这也就是为什么‘暗夜’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建兴化工集团的这个机器的原因。 白启离开海津建兴化工集团，就回到市局，找到了局长魏俊杰和副局长李春雷。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马钧也是‘暗夜’的人？”李春雷问道。 “嗯，只是猜测。” “那他是什么角色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午马。” 李春雷大惊道：“‘暗夜’的十二个核心成员之一？” “没错，我之前得到的情报中就有提到过，午马应该是律政一类的人员，现在看来，马钧就是午马，我有八成把握。” “但是你没有证据。”魏俊杰道。 “没错，我没有证据，所以这一切都是猜测，不过这也八九不离十了。以后多注意马钧的案子，他的百分之百的胜率可不是都那么干净，有很多都利用了非法的手段。” 魏俊杰点点头，这倒是：“他毕竟是律师，总是要打官司的，也要跟司法系统接触，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马脚的。” “对，魏局，只要您叫人多注意点这个人，我就不信每一个案子都能做得完美无缺。而且他辩护的人也可以调查，也许这些人中就有‘暗夜’的人呢。” “行，这个事情我会跟上面说的。” “嗯。” “你们也都要注意，这些人做事不讲原则，自己人说杀就杀，更不用说面对你们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宝的事就是警告！”魏局警告道。 “嗯，我们知道了。”李春雷和白启点点头。 第220章 劫车 白启二人出了市局，李春雷道：“你没开车吧，坐我车走。” “行。” 二人上了李春雷的大众汽车，白启看到车里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小姑娘的照片，就问道：“你女儿？” 李春雷看了一下手表，道：“对，12岁了。正好她应该放学了，我顺道去接她，你看看这丫头脑子怎么样。” 白启笑道：“呵呵，雷哥的闺女，脑袋绝对没问题啊！” “切，你可别恭维我，我可没什么脑子，要不是多年积攒的经验，根本连案子都破不了。” “雷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谦虚了！” “这是有自知之明。”李春雷开车，白启坐在副驾驶。 “雷哥，没想着再找一个？”白启问道。 “唉，咱们这工作，没白天没黑夜的，根本顾不了家，再找一个还是离婚的结果。我看现在也挺好的，梦溪这孩子也懂事，不用我操心。” “你女儿学习怎么样？” “学习确实还行，总是在年纪第一第二徘徊着。” “那就不错了呀！以后考个好大学肯定没问题。” “呵呵，一个闺女家学习好点，找个稳定的工作就行了。” 二人开车去北城区第三实验小学门口，这里的交通几乎瘫痪，学校门口堵满了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各种车辆停在路边。 李春雷没办法，只能把车停在离学校很远的路边。 “这些家长，停远点不行吗？多耽误事！” 白启看着一直往里挤的李春雷，也是无语：“你这是双标啊！” 好不容易，有个车接完孩子就离开了，李春雷见状马上就插进去，占了车位。 二人下车，在学校门口等着孩子放学。 这时，从前面蹦蹦跳跳走过来一个小姑娘。 “哇！爸，你怎么来了！”小姑娘惊喜道。 “正好到了时间，就来接你了。”李春雷见到女儿脸上笑开了花，然后对白启道：“这是我闺女，李梦溪。” 然后对李梦溪道：“这是白叔叔，你爸的好兄弟。” 李梦溪看向白启，惊喜道：“原来你就是白叔叔呀！我爸总是提到你。” “梦溪，你好。”白启笑道。 “走走，先上车再聊，这里挤死了。” 三人上车，李梦溪激动地跟白启道：“我爸爸说没有白叔叔解不开的案子。” 白启笑道：“你爸爸太能吹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我感觉你很厉害！”李梦溪看向白启，眼神中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白启坐在副驾驶，没看到李梦溪的表情。 “我也只是普通人，但是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就看能不能发现了。” 李梦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问道：“白叔叔，假如要是你去犯罪，是不是能做到完美犯罪？” 白启一愣，李春雷骂道：“你这丫头，瞎说什么，你白叔叔怎么可能犯罪？” “我说假如嘛！” “假如也不行，警察怎么可能犯罪！” 白启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犯罪的，只要是犯罪，就会被发现。” 白启说得跟之前对李春雷说的不一样，这是因为李梦溪还是个孩子。 李梦溪靠在后座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也许我就能完成一个完美犯罪呢！” ······ 马上就到年关了，天气越发寒冷，但是城市里却弥漫着过年的喜庆气氛，街边路灯上都挂上了大红灯笼。 一个早上，从海津监狱中出来一辆押送犯人的押运车，车上有五六个犯人，坐在前面还有四名持枪的武警战士。在押运车前面还有一辆警车护送，警车里也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 押送车上的犯人中有个下巴上都是胡子茬的胖子，一脸悠闲地靠着座椅。 在胖子后面座位，还有一个瘦小的青年，剃了平头的青年，脸色阴郁，面无表情。 胖子偏过头，对青年道：“喂，我认识你。” 瘦小青年无动于衷，胖子笑道：“你已经忘了吧，我在魅色见过你的，嘿嘿~” 瘦小青年忽然一愣，疑惑看向胖子。 这时坐在前面的警察大声道：“不许说话！” “哼！”胖子不屑冷哼。 车辆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很少，前面入口红灯变成绿灯，警车开启，押运车刚启动。胖子忽然抓起安全带给自己带上。 这个时候，在侧面突然冲出来一辆卡车，撞向警车。 “哐！”一声巨响，警车翻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胖子却不经意间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押运车的司机顿时发现情况不对，连忙转动方向盘，想要从侧面离开。但是卡车并没有停顿，而是再次撞向押运车。 巨大的冲击力将押运车撞得侧翻。 这时，从卡车后面出来七八个荷枪实弹的蒙面人，一部分冲到警车旁，对着车里的警察就是一梭子子弹。 押运车上有警察反应过来，但是刚才的撞击导致警察们都受了伤，仓促开枪还击，一顿枪战过后，车上五名警察全部牺牲。 “哈哈哈哈！”胖子大笑，解开安全带，“咣当！”掉到地上，然后捂着左臂，只见左臂流了不少鲜血，是刚才撞击导致的。 “比特！你终于来了！”胖子见到蒙面人中为首的人大笑道。 “哼，王三，你又欠我一条命啊！”为首的是一个留着棕色头发，带着黑色口罩的高大男人。 “好说好说，我回头请你一顿！”胖子就是白启之前抓住的王三。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比特道。而后面也来了一辆面包车， “行！”王三拿到警察身上的钥匙，解开了戴在手上的手铐。 “带我一起走吧！”一个声音响起。 王三转头，看到身上都是血的瘦小青年，只见他艰难地站起身。 “呵呵，沈浩，你跟着我们有什么用？” 瘦小青年就是曾经的警员，现在的杀人犯沈浩。 “我知道是谁抓住你的！” 王三想起之前受到的折磨，顿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然后咬牙道：“跟上。” “把我也带走吧！”一个犯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回答他的却是一颗子弹。 “哼！废物有什么用。”王三又开枪，把其他犯人都补了枪。沈浩看着这个情况，眼神中有一丝恐惧。 一群人上了面包车，临走前，蒙面人比特扔了一个手榴弹在押运车上。 “轰！”押运车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 ······ 第221章 夏冰玉被绑架 早上，白启正在开车上班，就接到了李春雷的电话：“喂，雷哥。” “快来魏局的办公室！”白启听到了李春雷的声音，他的声音与平时不一样，有些紧张和焦急。 “好的。”到底是什么事？白启感觉有些奇怪，不敢耽搁马上就去了局长魏俊杰的办公室。 开门之后发现局长魏俊杰坐在沙发上，李春雷也坐在旁边。 白启向二人行了一个礼，魏俊杰摆手道：“没事，快坐，不用这些礼节了。” “怎么了，魏局？” 李春雷表情严肃地道：“我刚刚接到消息，王三被劫走了。” 白启忽然脸色一变，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魏局道：“早上，有人劫了押运车，救走了王三。” “你看看这个视频吧！”李春雷把手机递给白启，只见视频上是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警车和一辆押运车被一辆卡车撞翻，然后卡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开枪射杀警察，最后救出两个人，然后开车离开，押运车爆炸。 “怎么是两个人？”白启问道。 “另一个人是···沈浩。” “沈浩！”白启没想到居然是那个沈浩。 “对。”李春雷提到这个人就满脸怒气。 “沈浩···”白启眼神冰冷地念出这两个字。 “这次事件，有八名警察和四名囚犯被害。”李春雷都是咬着牙说完这些的。 魏俊杰严肃道：“太猖狂了！海津市还没出现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案件发生，这是第一次，所以，这次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 晚上10点，寂静的马路上很安静，忽然从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要是有懂车的人在这就能听出来，这是一辆豪车才能有的发动机声浪。 只见一辆深蓝色的跑车在马路上疾驰，开车的人正在悠闲地听着音乐，忽然发现前面地面上躺着一个人。跑车马上刹车，跑车的制动性很好，距离地上的人好几米就停下了。 车里面，开车的是一名女士，长发披肩，长得可以说美艳动人，倾国倾城，这不是别人，正是夏冰玉，她连忙下车走向躺在地上的人。 “喂，你怎么了？”夏冰玉推了一下地上的人，但是没有反应。 夏冰玉把那个人翻过来，只见那人转过头，居然是露出狰狞笑容的沈浩。 “木湫，咱们又见面了！” 夏冰玉大惊失色，连忙退后两步，但是身后却有人用手臂箍住了她的脖子，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就被一块毛巾捂住了口鼻，然后夏冰玉就失去了知觉。 ······ 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夏冰玉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碎了一样疼痛，然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被绑起来了？ 这里是哪？ 夏冰玉感觉脑子乱乱的，仔细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对了！沈宇！ 他怎么在外面？难道他越狱了？夏冰玉忽然联想起早上的新闻，在十字路口有人公然打劫监狱押送犯人的车辆。 谁把他救出来的？ 这时，黑暗的房间，打开了一扇门，刺眼的亮光从门里穿过，照得夏冰玉睁不开双眼。只能看到门里走进来一个黑影。 “呵呵，你醒了呀，木湫！” 夏冰玉好久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这个声音也很耳熟，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一把就抓住了夏冰玉的下巴，然后脸对脸的对视。夏冰玉看到来人顿时震惊地瞪大双眸。 “沈宇！” 来人正是沈宇，或者说现在的名字沈浩。 “呵呵，没想到啊，木湫，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为你的死感到愧疚了很久，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和你长得很像的明星夏冰玉甚至都不敢看。不过没想到，你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夏冰玉！”沈浩的眼神变得怨毒，掐住夏冰玉的手开始用力。 夏冰玉的眼神也变得尖锐起来，狠狠地瞪着沈浩。 沈浩却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太像了，真是太像了，你虽然整了容，但是你的眼神还是没有变，那天晚上，在天台上，你就是用这个眼神看着我的，我永远都忘不了，我每个晚上做梦都能想起你这个眼神！”沈浩笑起来有些疯狂。 “没想到你已经变成这样了！”夏冰玉平静道。 “我变成这样不都是你害得嘛！”沈浩大吼道。 “不是，是你自甘堕落！” “放屁！”沈浩愤怒大吼，抬手给夏冰玉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十分用力，夏冰玉被打得嘴角流出鲜血，却在冷笑。 “你笑什么！” “呵，我笑你在害怕！”夏冰玉不屑道。 沈浩像是被说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一般，抓住夏冰玉的头发，发狂道：“你看清楚，我害怕什么！是你被绑在椅子上，你是我手中待宰的羔羊！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你说我害怕什么！” “你不敢面对自己，你害怕自己现在的样子，你敢照镜子吗？你敢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沈浩的双眼布满血丝，掏出一把壁纸刀，刀片对准了夏冰玉的脖子。 “你杀呀！”夏冰玉毫不示弱。 “你以为我真不敢啊！”沈浩手中的刀已经将夏冰玉的脖子划出血。但是夏冰玉的眼神依旧一点也没有屈服。 “当然不信，我对你太了解了，如果你真的能决定我的生死，绝对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废话，我现在肯定已经是遍体鳞伤了。但是你现在并没有折磨我，所以···” 沈浩拿着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夏冰玉冷笑：“所以，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主导的，你们绑架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折磨我复仇，你们有其他的目的，我必须要安全地活着才行。” “你！我真的要杀了你！”沈浩大吼。 “哈哈哈！”一阵大笑从沈浩身后传来，沈浩听到声音，连忙收起刀，不敢嚣张。 后面的人正是王三，夏冰玉看到王三，顿时想通了，上午看到新闻，监狱押运车被撞翻爆炸。有犯人不知所踪，现在看来，分明是王三的越狱计划，而沈浩则是捎带脚一起出来的。夏冰玉一瞬间就猜到了大致的情况。 第222章 王三的视频 “有点意思，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卯兔，她和你一样。”王三冷笑着。 夏冰玉不明所以，但是面对王三也是面无表情。 沈浩说：“三哥，这个女人太聪明了，留着就是祸害！” “我知道！”王三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肩膀上的烫伤。 “这就是这个女人给我留下的痕迹，我现在还历历在目，甚至有时候还会被那种滋味吓得喘不上气来。”王三双眼看向夏冰玉，犹如野兽盯上了猎物，露出一股杀气。 夏冰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没错，那是杀气！ 只有亲手杀过人的人才能有的那种杀气。 而且王三的样子能够看出来，他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王三拉起夏冰玉的下巴，冷笑道：“哼，小妞，敢这样折磨我的，你虽然不是第一个，但却是第一个没死的。” 夏冰玉沉默无语。 “所以，三哥，现在杀了她以绝后患！” “哼，你懂什么！”王三毫不在意地点了一根雪茄，“她可是夏日集团的千金，价值太大了！” 沈浩激动道：“她不是夏万里的亲生女儿，夏万里不可能为了她冒险的。” “哼，亲不亲生都无所谓，只要是夏万里的女儿就够了！哈哈哈哈！”王三笑着走了出去。 “你可别伤了她，不然，你就别想喝咖啡了。”王三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沈浩道。 沈浩看了一眼夏冰玉，心有不甘，最后还是跟着王三离开了房间，门关上之后，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夏冰玉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冷汗淋淋。 ······ 转天，刑警队会议室。 局长魏俊杰，刑侦副局长李春雷和缉毒副局长赵瑜都在其中，这是一个级别相当高的会议。 苏颜指着投影仪投出来的影像，解说道：“通过南云城发过来的资料，这次打劫押运车的人很有可能是从南云城过来的药贩——比特。他的真实姓名不得而知，但是他身上的罪名却很多，光是杀人案就有十多起，涉及到三十四条人命。” 众人闻言都表情凝重，这简直就是一个杀人魔啊！ 投影仪上，照片转换，是一个消瘦的男人，脸上有一个伤疤。苏颜道：“这个人外号叫腊肠，真实姓名不知道。比特出现的时候，腊肠也会出现，这个人曾经是雇佣兵，如今跟随比特一起贩药，同样手里的命案很多。” 幕布上的照片再次转变，出现一个染成满头黄发的男人。 “这个人外号叫泰迪，也是一直跟随比特的人，之前与腊肠一起是雇佣兵，经历与腊肠一样，这三人一般都是一起行动。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只有这些了。” 局长魏俊杰道：“这次打劫押运车的案子实在是太恶劣了，这是海津市头一次有这么重大的案子，上面也高度重视，在此我宣布成立专案组，李春雷担任队长，白启为副队长。因为还涉及到药犯，所以，缉药队辅助。” 这时，会议桌旁一个瘦高精练的男人站起来，给魏俊杰敬礼：“缉药队一定全力辅助。”这个警察就是缉药队的马队长——马超辉。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打开，李广中慌张地进来。 李春雷见状，就道：“怎么回事，这么慌张，不知道开会吗？” “大事不好了！夏冰玉被王三绑架了！”李广中的一句话就让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咣当！”夏思远猛然站起来，他坐的椅子被弄倒在地上。 白启坐在夏思远的旁边，马上站起来，手按在夏思远的肩膀上，小声道：“你镇定点。” 夏思远看向白启，白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思远的眼神中出现了慌乱、迷茫、无助的神情。白启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眼神坚定。 夏思远深吸一口气，坐了下去。 李春雷看了一眼夏思远，然后道：“具体什么情况，仔细说。” “刚才，夏日集团的ceo夏万里刚刚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说已经绑架了夏冰玉，然后又发过来一个视频。” “视频快点播放！” “好！”李广中马上连接电脑，投影仪里播放了一个视频。只见视频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光头，戴着墨镜，叼着雪茄。看向镜头，咧嘴笑起来：“能看到吧，夏万里，老子叫王三，你也许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我绑架了你的女儿，这就给你看看。” 然后镜头转向了王三身后，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女人披散着长发，嘴上缠着胶带，手被绳子绑在两侧。 夏思远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苏颜惊呼：“真是夏冰玉！” “嘿嘿，夏万里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还是很有诚意的，夏小姐没受什么伤。所以我要提出的条件了。”王三叼着雪茄冷笑道。 “听说夏万里先生现在在古玩圈都是出了名的，手里面的好东西有不少，其中有一幅非常有价值的画作，叫《波涛渡口图》我还是很喜欢的，不知道你能否割爱。呵呵，除了这张画，外加一个斗彩雄鸡杯。我只要这两个东西就行啦~换你女儿一条命，你看值不值，当然，我听说你这个女儿是收养的，我倒是要看看，她值不值这个钱了，大后天，也就是28号早上8点，咱们做交易，地点我后面会发给你的。” 最后，王三拉起夏冰玉的头发，对着镜头道：“只要夏先生如实把东西带来，我就可以放了你的宝贝女儿。哦，对了，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好像叫什么，叫夏思远。” 王三说到这里的时候，会议室的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向夏思远，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来夏思远居然是夏日集团的太子爷，还是夏冰玉的弟弟，难怪之前这么激动。 有的警员想，不会是重名吧，这个名字也有不少重复的吧。 视频中，王三继续道：“据说还是个警察，那正好，就让你的儿子带着东西去交易吧！交易时间和地点，我会提前发到你手机上的，记得看。” 这时候就更加确认了，夏思远就是夏冰玉的弟弟，毕竟也是当警察的，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第223章 交易 视频中，“还有，白启，我知道你肯定能看到这个视频，上一次交锋，有这个女人介入，你才赢的，我不服气，这一次，我看你是否还能赢。嘿嘿哈哈哈~” 随着王三的大笑声，视频结束。 刑警队会议室里，还是寂静无声，大家都被刚才接连的爆炸性信息轰炸的反应不过来了。 这时，白启打破沉寂的气氛：“手机定位，手机号，有查吗？” “手机定位查不到，应该是用了屏蔽信号的仪器，手机号机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现在已经关机了。” “夏冰玉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李广中道：“大概是昨天晚上10点，她参加完一场宣传活动，自己开车回家途中，就再也没有出现。” “那她的车呢？” “还没找到。” 局长魏俊杰道：“那个什么图和那个杯是个什么东西？” 李广中在电脑上一顿操作，回答道：“《波涛渡口图》是明代永乐时期出现的画作，作者不详，但是作画精美，笔法细腻，被历代画家追捧，五年前被夏日集团ceo夏万里在德佳拍卖行以五千六百万元拍下。” 众人闻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五千六百万元啊！这赎金真是天价啊。 “斗彩雄鸡杯是明代成化年间斗彩杯之一因杯身以斗彩描绘雄鸡报晓，姿态栩栩如生，辅以牡丹、兰花、柱石纹，故名斗彩雄鸡杯。斗彩是明清彩瓷中的名品，成化时期有着辉煌的成就。现存仅仅只有五个，最近一件在三年前苏嘉碧拍卖了九千八百万元。” “这···”众人只感觉喉咙干涩，两个东西加起来已经超过一亿五千万了。 就连一直表现得很淡定的局长魏俊杰都差点控制不住表情，眉毛挑了挑。 苏颜看了一眼夏思远，心中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夏冰玉的弟弟，简直就是超级富二代啊！不不，是高富帅！妥妥的高富帅啊！ 魏俊杰道：“我···没想到绑匪要的这两件东西都这么贵重，不知道夏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定会配合警方，真品父亲已经叫人运过来了，明天就能到。”夏思远站起来，对众人道：“东西无所谓，只要我姐平安就行，在这里，我替夏家谢谢大家了。” 夏思远深鞠一躬。 魏俊杰道：“小夏，无论是任何人，我们都会尽全力保障每一位公民的人身安全。” 李春雷道：“你放心吧，有我们在，王三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我们能抓住他一次，就能再抓他一次！” “对！”众人附和道，大家的坚定给夏思远一些安慰。 夏思远默默地点点头。 白启问道：“王三的视频中说要发给夏先生时间和地点？” 李广中道：“王三给夏先生发了一个地址，让夏思远三天后早上八点半去东城区海滨街早市。” 白启一看手机，“三天后，那是28号，是小年。” 苏颜惊道：“小年那天是海滨街早市最热闹的一天！” 宋佳宁激动道：“王三想利用人流量大，布控难来进行钻空子。” 李广中道：“那天早市人最多，海滨街有几公里长，一早上的人流量应该有几十万。” “这要布控多少人才能控制住局面呀！”在座的警察都犯了难。 “对了，还有，王三的信息上说警察不能提前在海滨街早市安装监控或者布控，不然就在28号当天改变交易地点。”李广中补充道。 会议室里都安静下来，要是临时换交易地点那将更加被动，但是要想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在海滨街布控更是难上加难。 局长魏俊杰道：“雷子。” “在！” “你们第一个方案，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先在这三天里找到王三，这样就不会把局势扩大。” “是。” “如果不行，就只能用第二个方案，在海滨街早市布控好。但是一定要隐蔽，确保人质安全是首位。”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春雷正色道。 魏俊杰点了点头，拍了拍李春雷的肩膀：“全都靠你了，需要多少人只管提就行。” 然后魏局和赵瑜副局长就离开了，缉药队队长马超辉留下协助合作。 李春雷道：“下面，我安排一下任务···” ······ 在一个郊区不知名别墅里，长长的餐桌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吃着战斧牛排，他留着棕色长发，光着膀子，能看到结实且坚硬的肌肉，还有黝黑的肤色，看起来像是黑塔一般。在他黝黑的皮肤上可以看到各种伤疤，有枪伤，也有刀伤。 “比特，你今天就要走？”在他旁边坐着一位胖子，留着光头，抽着雪茄，正是王三。 “对，狗哥说那边缺少人，我吃完饭就离开。”魁梧男人正是比特。 “那我这可不好干呀，人手不够呀。”王三为难道。 “秦叔在这儿的势力不是不小嘛，你找他！” “哎哟，你快别提了，之前跟我一起在魅色被端了，被抓了不少人，亮子也被清理了，现在秦叔怂得不行，能借咱们这个落脚点就不错了。” 比特想了想道：“这样吧，腊肠和泰迪还有土狗，你们三个人留下来，协助三哥！” 桌子上还有两人，是腊肠和泰迪。腊肠看起来长得精瘦，留着小胡子，脸上有一道疤痕。穿着背心，正在撕咬一块牛排，听到比特这么说，就道：“可以啊！” 还有一人，皮肤较白，头上染成黄色，纹着一个花臂，正是泰迪，他仰着头抽着烟道：“我都行。” 另外还有一个黑瘦的男人站在一旁喝着啤酒，也点了点头。 王三见状哈哈大笑：“有他们三个肯定没问题了！” 比特对腊肠和泰迪二人道：“你们一切都听三哥的安排。” “好。” “行。” 王三对比特悄悄道：“比特，你那的货给我来点呗！” 比特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冰冷：“这批货可是劲大的，还有问题，是拿过来给羊爷研究的，他们那边刚弄到了一个新设备，你要是来两口，小心挂了。” 王三一听就想到了之前在出租房里遇到的情况，连忙摆手：“那就算了，呵呵···” 第224章 根据视频分析 比特对王三道：“还有猴哥派来的人就要到了，你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招待。” “都是给老大们干事的，怎么还这么夸张？” “哼，这次要的画和杯子都是古董，你能看出来真假吗？这次的东西是送给子鼠老大的寿诞礼物，不能有一点差池，特意向猴哥借的人，只有他能看出真假。” “哦哦，行，我知道了。” 比特拉起王三走到一个没人的屋子里，小声道：“本来，你这条命是活不成的，在牢里就该没了。这次我救你，只是通过了狗哥，并没有跟子鼠老大说，但是这事已经让虎哥很不满了，毕竟虎哥弟弟李亮都清理了。” 王三闻言冷汗直冒，疯狂点头：“是，是，我知道。” “狗哥有些心疼你，毕竟你救过狗哥的命，所以他说只要你把子鼠老大喜欢的两个东西拿到手，那你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到时候就算是虎哥也说不了什么，但是你要是这件事都办不好，迎接你的只有兔小姐了。” “我知道，我知道。”王三想一想就背后发凉。 “我把我的得力干将都给你了，你要是再不成功，就别回来见狗哥了。” “你放心吧！看我这次表现。”王三拍着胸脯保证。 比特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穿好衣服，带着五个人离开了别墅，上车驶向远方。 王三回到客厅里，看到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沈浩，就走过去，对沈浩道：“你不是想报仇吗？” “是！”沈浩点点头。 王三露出邪魅的笑容，拉住沈浩的手，在他手上放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三天后，你跟我们干！你的目标就是杀死白启。” 沈浩看着手中的手枪，嘴角上扬，露出微笑：“没问题！嘿嘿嘿。” ······ 刑警队，公共办公室。 白启反复看着王三发过来的视频。 苏颜问道：“你都看了多少遍了，看出什么了？” 白启神秘道：“其实还是看出来一些东西的。” 苏颜眼前一亮，问道：“快说说。” 其他几个警员也围了过来。 白启把视频播放起来，然后定格在一个片段。 “你们看，这个镜头里，王三照到了门，并且门半开着，可以看到门里面的一些场景，里面有人影，而且可以看出来门后面的空间是很大的。说明他们所在地方要么是一个办公场所，要么是一个平米很大的别墅。不过结合房间里的装修风格是偏欧式的家庭风格，这里应该是一个别墅，你们看地面，也是舒缓的暖色木质地板，这都表明这是一个居住用的别墅。” “可是这也有可能是一个大的公寓呀。” “你们看这个镜头里有窗户，窗户外面是木制条形围栏，既然能看到围栏，那肯定是一楼了。王三等人做事很谨慎，不可能会选择一个公寓式的地方，因为这种地方人流量大，很容易暴露，而别墅就更加符合，在一楼，并且独立的院子。” 众人听了都感觉很合理，白启道：“那么现在有一个任务，先去寻找海津市的别墅小区，记住要有这以下两个特点，就是地点偏僻、人烟稀少，入住率低的。找到了符合的小区一定上报给我，不能擅自行动。” “是！” “对了，广中，夏冰玉被绑架的那天晚上的道路监控视频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白队，你看看。”李广中拿着平板走过来。 “这辆黄色金杯车应该是最可疑的，晚上九点半就开到这个路段了，然后并没有从另外的路口出来，然后十点左右，夏冰玉的车驶入这个路段，然后十点十分，黄色金杯车就离开了，不过没看到夏冰玉的深蓝色跑车。这个路段还有两条小路，没有监控，不过已经派人去这两条小路去调查了。” “黄色金杯车的车牌号呢？” “是个套牌车，不过现在已经开始调取全市的道路监控检索，寻找这辆车出现的位置。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嗯，一定要快，咱们没有时间。” 李广中点头：“是，对了，白队，我们找到了撞向押运车的卡车司机，他说当时在刚进入海津市的省道上被一辆车悍马车逼停，然后他下车查看，却没想到车上下来的人都带着枪，然后他们就把司机打劫了，并且被关在卡车的货物里。” “司机看到都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司机说他们都戴着黑色口罩和墨镜。” “在哪发现的卡车？” “卡车撞完车之后就被开走了，我们查了沿途的道路监控，最后发现卡车被开到了一个隐蔽的路边。我们去的时候已经被巡逻的交警发现了，交警解救了卡车司机，司机现在已经被带来录口供了。” 白启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些线索都没什么用，司机说的话基本没什么帮助，毕竟现在涉案人员的照片警方也有，就是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藏身位置而已。 白启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响起铃声，白启看到上面显示的是雷哥。 “喂？雷哥！” “小白，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行。”白启站起身去李春雷的办公室。 在公共办公室里，宋佳宁见白启离开小声问苏颜：“颜姐，没想到小夏这小子家这么有钱呀！” 李广中也凑过来：“对啊！他也太低调了吧，每天还坐公交上下班呢！” 苏颜也有些郁闷：“我之前还当着他的面说富二代就没有好东西，我看他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把他也骂了。” 李广中笑道：“颜姐，这算啥，你还让白队跟着你干呢！” “嘿嘿嘿！”宋佳宁在旁边偷着乐。 “你们两个想死是吧！快干活去。”苏颜给这两个人后脑勺都来了一下。 “哎，是是。” ···· 第225章 背包 李春雷办公室。 白启走进来时，夏思远也在李春雷前面站着。 “白启，你说说吧，按照规定，涉案人员是不允许参与调查的。小夏就是不听。” 白启见状就道：“就这样吧，王三都点名要小夏去交易。这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咱们怎么可能就这么忍了，既然他点名了，小夏参与进来也不算是违规。”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对白启道：“这样不符合规定呀！” “没事，雷哥，出事我负责就行了。” “什么你负责我负责的，这事是牵扯着小夏的生命安全。你能负什么责？” “可是，你不让小夏参与，去交易的时候也要小夏去，还是一样的。” 李春雷抽着烟，沉默不语。 白启道：“雷哥，你当上了局长之后做事都畏畏缩缩的了。” 李春雷一瞪眼：“那是，职位不一样了，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了。” “我知道，但是这个事离不开小夏！” “唉，行，既然这样就都听你的。” 夏思远见状，连忙站得笔直，高声道：“谢李局。” “嗯，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要冷静。” “李局，你放心，我越到关键越冷静。” 李春雷看向白启道：“那他我就交给你了。” “行。” 李春雷穿上外套，对白启道：“走，一起去看看有什么进度。” “嗯。” 白启把夏思远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门之后，对夏思远道：“快坐吧，在我这不用这么拘谨。” “嗯。”夏思远坐在椅子上。 白启坐在办公桌后面，问道：“你怎么想的？” “没什么想法，我亲自去交易。” “你不怕？”白启问道。 “这有什么可怕的。”夏思远道。 “你担心你姐吗？” 夏思远低头，道：“非常担心，不过我现在很冷静，我有一个优点，越是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刻，我就越冷静。我分析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姐怎么样，她现在应该很安全。” 白启点头：“嗯，不错，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王三他们的做事风格，我都在卷宗里看到了，他们无论得到赎金还是没得到赎金，都不会放了我姐的，甚至会撕票。所以，我那天不会带真的赎金去，两件古董的仿品我们家也有，而且可以以假乱真，没有真正懂行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你确定这么做没问题？” “嗯。”夏思远坚定地点点头。 白启想了良久，夏思远说得没错，以王三等人的作风是肯定不会归还人质的，也许人质死的会更惨，毕竟绑匪中有王三和沈浩，这两人可是对夏冰玉恨之入骨。 最后白启还是点头同意了：“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这时有人敲门，李广中开门，见夏思远也在，就道：“额，那个···夏先生来了，要见一下白队。” 夏万里来了？ “哦，我马上去。”白启站起来，然后对夏思远道：“你一起来吧？” “嗯。” 夏思远跟着白启到了接待室。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发型梳得一丝不苟，带着一个眼镜，看起来很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应该是夏万里的保镖。 见到白启和夏思远进来，就站起来跟白启握手：“白队长吧！” “夏先生，您好。”二人握了手。 夏万里看了一眼夏思远，就道：“多谢这些日子白队照顾我儿子。” 白启笑道：“小夏能力很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就好，别添乱就行。” 白启道：“夏先生，咱们坐下聊吧！” 三人落座，白启问道：“夏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来交手机的。”夏万里在口袋里拿出来一款手机。 “手机？” “对，绑匪给我手机发了信息，让三天后，思远带着这个手机去交易。” “哦哦，好的。” “还有就是，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个背包。” “背包？” 夏万里在旁边拿出来了一个军绿色的单肩背包。 “里面还有一个纸条，你们看看。” 白启打开背包，里面确实只有一个纸条，再无他物。白启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 ‘交易当天，夏思远必须背着这个背包，里面装着《波涛渡口图》和斗彩雄鸡杯。如果敢换包，直接取消交易撕票。’ 白启看完之后就再次检查了这个背包，却没有发现什么玄机，就道：“行，我知道了。” “还有这个。”夏万里一挥手，他身后的保镖在地上拿起两个金属箱子放在桌子上。 夏万里对白启道：“这个黑色把手的箱子里面是真的赎金，另一个黄色把手的是高仿的赎金。” 白启看到两个箱子，心跳也加速了一下，这可是价值一亿五千万的古董啊！ 夏万里郑重对白启道：“我女儿就靠白队长了，这里的东西无所谓，艺术有价，但生命无价。” “您放心，警方会尽全力解救人质。” 夏万里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路过夏思远的时候，夏万里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把你姐安全的带回来，我们不能第二次失去她了！” “嗯。”夏思远眼神坚定地看向自己父亲。 夏万里只是点点头，夏思远问道：“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夏万里叹了口气，道：“你妈妈还在外国，我没告诉她这个事，她现在身体不好。但是媒体应该已经知道了，她估计很快就知道了。” 夏思远低下头。 “我相信你！”夏万里笑道。 “嗯···” 夏万里离开接待室，夏思远看向父亲离开的背影，感觉父亲的身影有些苍老。 白启马上拿着背包出去，递给李广中：“把这个给小桑，让她里里外外检查一下，这是王三送过来的。” “是。” “还有那张纸，也检查一遍，不能有任何遗漏。” “是。” 然后白启拿着两个铁箱子，叫上夏思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 第226章 聊聊八卦 白启在办公室等了半天，桑广晴才把背包拿过来。 “白队，这个包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也没有机关，定位器、监听设备，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背包。” 白启皱眉，拿过背包仔细观察，“真的啥都没有？” 桑广晴道：“嗯，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背包。” 白启看着背包，思索着王三这是哪一出，“小宋，你去查一下这个背包哪里有卖的。” “行。”宋佳宁拿过背包，不过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队，这个背包太普通了，在网上，还有一些商场到处都有卖的，网上这款书包才卖128元。” 白启再次看了一遍背包，就道：“你去商场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哦，行。” 夏思远拿过背包也看了看。 白启问道：“你猜为什么王三让你必须背这个背包去交易？” “我想关键不在这个背包本身。” 白启道：“难道是为了在早市里更容易辨认？” 夏思远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这时，李广中过来道：“把你爸的手机给我，我安装一个监听程序。” “哦。”夏思远拿出来一个手机交给李广中。 李广中接到手机问道：“密码是什么？” “0218” “不对啊！”李广中输入密码之后却显示密码错误。 夏思远探头一看，就道：“哦，我拿错了，这是我的手机。”然后在口袋里又拿出来了一个手机。 “哦，你们父子俩的手机一样啊！” “嗯，都是我妈妈买的。” 忽然，白启看向夏思远的手机问道：“你们的手机一样？” “嗯，怎么了？”夏思远一愣，忽然他也看向手机，然后惊道：“原来是这样！” 李广中被弄得一头雾水，“你们打什么哑谜？” 白启与夏思远对视一眼，道：“王三让你必须背这个包，就是为了到时候他可以用一个一模一样的背包偷偷调换，这样不容易察觉。” 夏思远道：“对，而且他还可以多准备几个，到时候，早市里出现了好几个军绿色的背包，咱们的便衣也会被弄得手忙脚乱。” 李广中终于听明白了，就道：“这个简单，我在这个背包里安装一个定位器和监听器，这样就容易多了。” 白启点头道：“嗯，你马上去办！” “好！”李广中拿起背包就走。 “哎，广中，一定要安装得隐蔽一些。” “白队放心吧！” 李广中走后，夏思远道：“可是王三应该能想到警方肯定会放定位器的。” “放了定位器，也只能知道大致的方位，定位肯定没那么准确，早市上人那么密集，即便定位在一个地方，误差最小也要几米范围，就这点范围，在早市里也有好多人。咱们只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夏思远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晚上，白启带着苏颜和夏思远去了森林餐厅，吃一顿好的，缓解一下压力。 餐厅老板景峰见到白启就关切地问道：“夏冰玉被绑架的事是真的吗？” 白启只能默默的点点头，景峰叹息道：“唉，她好久都没来我这吃饭了！希望警方能解救了夏冰玉。” “嗯，老景，你放心吧！” “好！你们把夏冰玉解救了之后，一定来我这吃饭，我亲自下厨。” “好的！没问题！” 夏思远听着心里感觉很暖，这些人的善意让夏思远的心情好了很多。 餐桌上，苏颜笑道：“没想到你是夏日集团的太子呀！” 夏思远自嘲道：“什么太子，都是封建称呼了。” “你当然是夏日的太子啦，那么大的家业，还不配称呼太子嘛！” 夏思远笑道：“那么大的家业跟我也没关系，也不是我挣的，我想要自己的生活。” “哎呀呀！这就是电视上高富帅富二代的特征呀，我以为电视上都是假的，原来真的是这样呀！” 夏思远满脑门黑线，“颜姐，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真的，我之前还想过，要是能遇到一个电视上那样的高富帅就好了，现在终于遇到活的了。” 夏思远无语道：“什么叫活的呀！我一直都是活的。” “对了！老白羊！你早就知道了小夏的身世，居然还隐瞒我！”苏颜对白启一瞪眼。 白启对苏颜起的各种外号已经免疫了，就道：“人家小夏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实习警员！我当然不能透露出去了。” “哼！我还是外人啦！上次你说小夏像他姐，我还问你怎么认识小夏的姐姐呢！你那个时候都不说！” “小夏人家要低调，你不了解有钱人的痛苦。”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小夏的档案我都看过，我不签字他都不能来实习！” “切，我看你是对夏冰玉有意思吧！小夏，你可要看住了你姐，老白羊可是老渣男了！” “这个···白队还不错···” 苏颜瞪大双眼：“什么！你难道真的想让老白羊当你姐夫啊！” 夏思远想了想道：“那样也行，以后白队就能多传授我一些经验了！” 白启连忙摆手：“我可不敢高攀你们家。” “我们家一点也不看重门第关系，主要还是人品。” 苏颜笑着对白启道：“你看，有小夏这个内奸在，你还怕搞不定夏冰玉？” 白启无语：“你这是说什么呀，一会说要防着我，一会又要让我搞定！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这，你爱咋样就咋样，跟我没关系。”苏颜脸上微微泛红然后撇嘴道。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苏颜想要打破这些，就问道：“对了，小夏，你···你跟你姐关系好吗？” 夏思远道：“很好呀，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个，还不是因为你姐她···跟我们打过交道···” 白启道：“行啦！你个八卦女，聊点正事不行嘛！” “我就是问问而已，而且你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白启有些讪讪道：“谁说的！” 夏思远看向窗外，月亮在空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 第227章 夏思远与夏冰玉 2007年，1月28日。（11年前） 夏家别墅。 十岁的夏思远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问道：“你是我姐姐吗？” 夏冰玉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头发乌黑光亮的小男孩，伸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小声道：“我以前不是你姐姐，但是现在是了。” “哼！我只有一个姐姐！”夏思远用手将夏冰玉的手打开，然后跑去楼上了。 夏冰玉看着夏思远的背影，没有说话。 这时，夏母走过来安慰道：“你别介意，他还小，不能接受也很正常，时间长了，就认可你了！” 夏冰玉点点头：“妈，没事的，思远一看就是懂事的孩子。” 一天傍晚，夏冰玉回家，路过一个小公园，看到夏思远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走过去看看。夏思远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 “你怎么了？”夏冰玉问道。 夏思远抬头看到夏冰玉，就转过头：“哼，我才不想跟你说！” 夏冰玉看到夏思远的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嗯？”夏思远看夏冰玉，撇嘴道：“我不信！” “姐姐我会魔法，只要我想知道的就能知道！” “切，你这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我可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我都十岁了！”夏思远鼓着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我不信，那你说说我刚才在想什么！” “嗯···我想一下····”夏冰玉装模作样地用手比划了一下，就道：“你应该在生爸妈的气~我说得对不对！” 夏思远瞪大了双眼，惊奇地看着夏冰玉。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嘛，我有魔法的！”夏冰玉得意道。 夏思远还是摇头道：“我不信！” “那你说，我怎么你才能相信我~” “你要是能说出来我为什么会生爸妈的气，我才相信。”夏思远看着夏冰玉。 “行！我再算一下~”夏冰玉又比划了一下，闭着眼睛默念着什么，然后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爸妈看了你的日记？” 夏思远震惊地看着夏冰玉，看着这个表情，夏冰玉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我说了嘛，我有魔法！”夏冰玉笑道。 “你真有魔法呀！” “对呀！” 夏思远的双眼冒着金星，崇拜地看着夏冰玉：“哇塞，你也太厉害了吧！” 夏冰玉得意地笑着，当然，她肯定不能说，自己在昨天晚上，路过夏思远的房间听到了夏思远和爸妈大声吵架，因为爸妈偷看日记的原因。 夏思远感觉很新奇，不过，随后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夏冰玉坐在夏思远旁边，关切地问道：“你还在生气吗？” “嗯···他们不该窥探我的隐私。”夏思远低着头道。 “可是，爸妈也是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他们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了，你现在已经十岁了，你也有了你的想法，可是你却不跟他们说，他们就想了解你呀！爸妈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这样，你应该多敞开自己的心扉，让爸妈了解你，这样爸妈才能知道怎么爱你呀！” “嗯，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偷看我的日记。”夏思远还是低着头。 “我有个方法，可以帮你写出来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日记。”夏冰玉笑道。 夏思远听到之后，马上就问道：“怎么写？”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但是为了传播信息，又可以不让别人看懂，有人就发明了暗语密码，最出名的就是莫尔斯电码了，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密码，像四方密码，希尔密码等等。只要你学会了一种密码，那以后就可以通过密码写日记了。” “哇塞，还有这种东西！”夏思远顿时兴奋起来。 “是呀，不过这种东西很难学的！” “哈哈哈！我才不怕难，我现在都能解开初中数学的难题了，这算什么！姐姐，你会吗？” 夏冰玉听到夏思远叫自己姐姐，心情很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当然可以！” “姐姐，你能教我吗！？” 夏冰玉笑道：“当然可以！” 夏思远惊喜道：“太好了！姐姐，快回家吧，我想学！” “好，不着急。” 二人走出公园，要过马路，夏思远走在前面，夏冰玉在后面跟着。忽然一辆银色面包车停在夏思远前面，差点撞在夏思远身上。 夏思远一愣，面包车的侧门一下子就打开了，然后里面伸出一双大手，瞬间将夏思远抓住拖进了车里，车门一关，面包车扬长而去。 这都是行云流水的一瞬间完成的，等夏冰玉再想去阻止，车已经跑了。 夏冰玉看旁边一个男人下了一辆摩托车去买烟，马上就骑上去。 那个男人大惊道：“哎！你什么人！抢车啊！” 夏冰玉道：“先借车一用，日后一定归还！”说话间，已经拧了油门冲了出去。 “靠！海津这治安也太差了！”男人大怒道。 “报警吧！”报刊亭的大爷道。 “还真是，我要报警，抓住这女的，非打死她！”男人马上要拿手机，然后又是惊慌起来：“完了，我的包也在车上！” 夏冰玉以前开过他叔叔的摩托车，不过叔叔的摩托车只是很普通的那种，跟这个男人的摩托没法比，而且速度快了很多。 刚开始，夏冰玉还不太会控制，不过，弄了几下，就能正常行驶了。在追捕过程中，夏冰玉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的110电话。 “喂，110吗，我这发现了一伙人贩子，抓住了我弟弟，人贩子开着一辆银色破旧的面包车，车牌号是海ey2364。现在人贩子车在宝新路由西向东行驶。”挂断手机之后，夏冰玉继续追赶。 面包车也发现了后面有人追赶，也加快了速度。夏冰玉也只能加速，但是摩托车速度越快，越难控制，夏冰玉只是开过几次，并不能熟练驾驶。所以几次都差点撞到旁边的车辆。 第228章 追赶人贩子 面包车上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开车，副驾驶坐着一个胖子，看着后视镜，笑道：“是个娘儿们！要不咱们把她也抓起来，等玩腻了，一起卖个好价钱！” 开车的是个刀疤脸，笑道：“哈哈！这娘儿们性子烈呀！我怕你降不住呀！” “切，还没有我降不住的女人！” “哈哈哈哈！”车后座是一个黝黑瘦子，被胖子逗得哈哈大笑。在他旁边是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夏思远，惊恐地听着他们说话。 刀疤脸笑道：“你说怎么办吧！” “你先别开太快，等到了一个车少的路，停在路边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 “行！哈哈哈！” 夏冰玉快睁不开眼睛了，摩托车安全帽在开车的时候就掉在地上了。不过，面包车的速度忽然降下来了一些。夏冰玉感觉有些奇怪，随后就想到了人贩子的目的，就又拿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喂！我是刚才报警的人，现在我还在追赶人贩子的车，现在已经车开到了华新路。前面的车辆会很少，我估计人贩子要在前面的路对我动手。” “好的，警察已经出动了，你不要挂断手机，我们保持联系。” “好！” 忽然前面的面包车停了下来，夏冰玉捏刹车有些晚了，摩托车一下子撞在面包车上。夏冰玉也摔了出去。 面包车上的胖子和后面一个瘦子走下来，看着摔倒的夏冰玉，冷笑道：“身材还不错，自己送上门来的，真是有意思。” “哈哈哈，快搭把手，这里不能久留！” “好！”瘦子抓住了夏冰玉的脚，胖子抓住了夏冰玉的手臂。刚要伸手抓另一条手臂，夏冰玉忽然拿出来一个电击器，对着胖子就电起来。 胖子被电的全身抽搐，倒在地上，瘦子看到这个场景，马上拉着夏冰玉的腿在地面上拖行，嘴上骂着：“特么的，臭彪子！还装死！” 瘦子就用脚踢夏冰玉，踢了几下，夏冰玉咬着牙，抱住了瘦子的腿，然后对着腿也开始了电击。 瘦子也抽搐着倒在地上，夏冰玉爬起来，对着瘦子的脖子又电了几下，直到瘦子都吐了白沫，然后又去胖子旁边，胖子现在已经有些缓过来，想要爬走。但是，夏冰玉已经到了眼前。 “刀疤！救我！”胖子刚说一句，夏冰玉的电击器就在他脖子上又开始了连续电击。不过这几下之后，胖子也失去了反抗能力。 开车的刀疤，本来坐在车上抽着烟，根本没往后面看，夏冰玉他们在的位置正好也是司机的视线盲区。 但是听到了胖子喊自己救命，顿时吓得不轻，从后视镜上看没看到什么，但是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胖子。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警察！”刀疤脸慌了神，连忙发动汽车。 夏冰玉见车要逃，马上要扶起摩托车，可是摩托车太沉了，夏冰玉使了吃奶的劲才把摩托车扶起来。可是面包车已经跑远了。 夏冰玉艰难地坐上车，刚才瘦子踢得她浑身都疼。 这时，就见面包车居然又回来了，原来面包车刚走没多远，就看到了前面有警车。现在的刀疤脸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吓得马上就掉头逃跑。 夏冰玉见状开着摩托车就横在了面包车前面，一闪身就滚到了旁边。面包车撞在摩托车上，车轮卡在摩托车上，无法动了。这时，三四辆警车也围了过来，警察迅速下车，枪口对准了刀疤脸。 “不许动！” “下车！举起手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刀疤脸只能哆嗦着双腿，下车投降。 “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刀疤脸还没说完，就被警察踹倒在地，拿出手铐将他的双手背过去铐上。 夏思远也被解救下来，夏思远刚被解开绳子，就马上跑到夏冰玉旁边。 “姐姐！姐姐！”夏思远看着头上流出鲜血的夏冰玉，哭着摇晃夏冰玉的身体。 警察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夏冰玉，连忙将她抱上车，开向医院。 当夏冰玉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再看旁边，守在自己床边的是一个瘦小的男孩，头发乌黑油亮，是可爱的小夏思远，估计守在床边很累，趴在床边睡着了。 夏冰玉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夏思远的头，夏思远忽然惊醒，看到夏冰玉睁开双眼，顿时惊喜道：“姐！你醒了！” “嗯。”夏冰玉微微点头。 “你没受伤吧！”夏冰玉见夏思远的头上也贴着创可贴。 “我当然没受伤，因为姐姐保护了我！” 夏冰玉伸手摸着夏思远的头，笑道：“只要你安全就好！” “姐！你可担心死我了！我马上打电话给爸妈！” “不用···他们挺忙的。” “那可不行！什么工作能有姐姐重要呀！对了，姐，我给你削的苹果，你尝尝。”夏思远拿起床头柜上的盒子，打开之后是已经切成一块一块的苹果。夏思远小心翼翼地用牙签扎了一块，送到了夏冰玉的嘴旁。 “姐，我喂你吃。” 夏冰玉感觉心里很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姐，是我不好，我之前惹你生气了。”夏思远也哭了起来。 “没事，姐姐从来都没生气过。”夏冰玉安慰夏思远。 夏思远抱住了夏冰玉，“姐，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都死了！” “傻孩子，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掉了。” “姐，等你伤好了！你要教我摩斯密码呢！” 夏冰玉笑道：“当然了，我还可以教你别的密码。” “哈哈，太好了！”夏思远开心地手舞足蹈。 “对了！姐，我给你个宝贝。” 夏冰玉笑道：“什么宝贝？” “等一下。”夏思远在自己伸手在自己领子里，拿出来一个鱼型玉坠，递给夏冰玉，“姐，这个小鱼本来是我和姐姐一人一个的，我知道姐姐你没有了，现在我把这个小鱼给你。” 夏冰玉看着这个小鱼玉坠，这个玉坠晶莹透亮，小鱼的形状也活灵活现，放在水里就像是真的一样。 “真好看！” 夏思远道：“爸爸说这个玉坠是天然形成的形状，然后只是雕刻了眼睛，是一个十分少见的宝玉，非常珍贵的。” “这么说，这个玉坠是独一无二的了！” “嗯，对呀！” 夏冰玉看着这个玉坠，有些出神。 ······ 第229章 李梦溪 白启三人吃过饭之后，夏思远说想去海滨街早市看看，熟悉一下情况。白启同意了。 白启开车把他们都送到各自家里，然后白启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之后，又接到了赵玄龙的电话，询问夏冰玉的情况，白启说明了情况，肯定会尽全力保证夏冰玉的安全。 转天，白启、苏颜还有夏思远三人开车去了海滨街早市。 早市每天都很热闹，人来人往，不过要等到28号才是最热闹的一天，还有就是正月十五的花灯节。 在早市开始的地方有个古建牌楼，这个牌楼还是历史遗留建筑，据说在康熙年间就有了。 “这个王三，怎么选择在这种地方！”苏颜道。 “这里人流量太大了，如果警方在这里布控的话不敢带枪进来，因为但凡开枪就会打到人，甚至近距离射击还会有贯穿伤，一枪下去伤的不止一个人。而他们却不用担心这点，想怎么开枪就怎么开枪。”白启道。 “唉，太特么卑鄙了！简直拿人命当草芥。”苏颜忍不住骂道。 白启道：“王三他们在黑道混迹这么多年了，早就不把人命当命了。” 苏颜道：“如果不敬畏生命，那就再无人性了。” “呀，警犬也知道这些大道理！”白启笑道。 “去死！” “哈哈哈！”二人笑道。 “你们说沈浩那小子会不会也来呀？”苏颜等了半天没人回答，转头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 “人呢？”苏颜左顾右看，忽然发现白启正在一个卖大饼鸡蛋的早点摊买早点。 “喂！你还有心情吃饭！”苏颜怒道。 “人是铁饭是钢嘛！”白启笑道，“加个火腿肠！” “你让小夏怎么想！”苏颜给白启来了一拳。 “我想什么？”夏思远在苏颜身后道。 苏颜一回头发现夏思远居然拿着几个炸糕，吃得满嘴流油。 “靠，夏冰玉到底是不是你亲姐啊！” “不是啊！” 苏颜无语，夏思远说得倒是不假，夏冰玉原来是木湫，不是夏家的亲生女儿。 “真是服了你们两个老六了！” 白启问道：“你要吗？” 苏颜一瞪眼：“加个鸡排，多放辣！” 白启哈哈一笑。 ······ 2019年1月26号，夏冰玉绑架案交易日期前两天。 津海医药大学，一个阶梯教室。 能容纳两百多人的教室座无虚席。 在讲台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在讲着课，老者讲课声音浑厚，满头白发，穿着朴素，戴着厚厚的眼镜，脸上皱纹堆叠。看起来却精神矍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这个老者正是陈坏上大学时的导师，杨博古教授。 杨教授的课是津海医药大学最受欢迎的课之一了，常常座无虚席。 杨博古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课，台下的学生们听得都很认真，坐在最前排的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留着波浪长发的美女。正是杨教授的学生，陈坏的师姐——雪月。 “在食管癌的高发区，食管癌家族聚集的现象较为明显，最新的分子生物学研究揭示食管癌的发病可能与遗传易感性有一定的关系，在最新的代谢酶基因多态····” 杨教授的话忽然中断了，坐在前排的雪月发觉不对劲，连忙走上讲台。 “杨老师？” 杨教授手上的粉笔忽然掉落，整个人也晕倒在讲台上。 “杨老师！”雪月惊呼一声，跑过去发现杨教授还有气息，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教室里的学生们也慌乱起来。 ······ 2019年1月27号，夏冰玉绑架案交易日期前一天。 早上，北风呼啸。 李春雷在厨房煎好鸡蛋，然后去敲女儿的房门。 “小溪！小溪！快起来！” 房间里传来了带着睡意的声音：“好···我起····” “快点，不然迟到了。” “好···” 餐桌上，李梦溪吃着油条和煎蛋，李春雷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考进了年级前十名呢！” “呦，有进步啊！”李春雷笑道。 “那是，不过小北考得比我还好！”李梦溪大口吃着煎蛋。 “嗯，小北确实聪明，不过咱闺女也不差啊！能考进前十名，那北城中学肯定是稳了啊！” “嘿嘿，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闺女~”李梦溪笑道。 “那你也不能放松，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李春雷嘱咐道。 “哎呀，我知道了！” “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家了，我晚上不回来，你去奶奶家住吧。” “你又有任务啊！”李梦溪问道。 “是啊！这次任务还很紧急呢。” “是夏冰玉绑架案吗？” 李春雷忽然看向李梦溪，问道：“你怎么知道？” “哎呀，网上都传开了，都说当红影星夏冰玉被绑架了！都上热搜了！” 李春雷瞪眼道：“你天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看这些没营养的娱乐八卦。” “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那都是谣言，你不用信！”李春雷道。 “哦。”李梦溪连忙喝了两口豆浆，“我走了啊，要迟到了！” “路上注意安全！”李春雷道，而李梦溪已经跑出了家门。李春雷摇摇头，“这孩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 北城区第三实验小学，校门口。 “小北！”李梦溪背着书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有个戴眼镜的矮个子男生看向李梦溪，笑道：“这次居然没迟到~” 李梦溪得意道：“切，本学委什么时候迟到过~” “昨天没迟到吗？” “没有啊！提前一分钟呢！” 男生不屑道：“就差一分钟还有脸说！” “呦~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李梦溪瞪了男生一眼。 男生连忙跑开，“我才不跟你一起走，你个暴力女！” “哎哟！真是皮痒痒了！”李梦溪立刻追了过去，二人进了校园。 在校园外面，有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只见这个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露出了来的双眼居然有一只眼睛是灰白的，他看向学校门口，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上面正是李梦溪的照片。 男人把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 第230章 交易(一) 晚上，不知名别墅，大门悄悄打开，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头上染着黄毛，正是泰迪。只见他悄悄骑上一辆摩托正要走，被腊肠看到了，“你干什么去！” “腊肠，你别烦我，我去快活快活！”泰迪奸笑道。 腊肠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去浪！明天还有任务呢！” “哎哟，腊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晚上没有女人根本睡不着觉，这都多少天了，我都受不了了。你就让我出去吧，我绝对不惹事。” “我还不知道你，你还能不惹事？”腊肠怀疑地看向泰迪。 “真的，我就是去消遣一下，我绝对不惹事。你看，我连票子都带着呢。”泰迪从衣兜里拿出来一沓粉红的钞票。 腊肠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泰迪。 “消费~这都是你情我愿的，我绝不强迫别人，而且，你看我连家伙都没带。”泰迪哀求道。 腊肠见状也不能再说什么，就道：“那你低调点！别惹事。” “肯定的，你放心吧。”泰迪笑道，然后戴上摩托头盔，扬长而出。 ······ 晚上11点30分。 宋佳宁正在一个迪厅的监控室里看监控视频，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鼻青脸肿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 “小王，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我叫来了，你不知道我很忙吗？” 民警小王神秘道：“嘿！宋哥，你待会看了估计还有请客呢！” “到底啥事？”宋佳宁疑惑道。 “你问他吧。”小王笑道。 那个鼻青脸肿的人委屈地看向宋佳宁。 “你怎么了？被打了？” “嗯，我们就在这个迪厅，被人打了。”那人委屈道。 “几点钟发生的事？”宋佳宁问道。 “晚上十点半左右吧。”那人小声道。 宋佳宁对监控室里的保安道：“你先调到晚上十点半看看。” “好的。”保安点头。 “你们为什么打架斗殴？” “是那个黄毛先耍流氓，我就是警告了他，他就打我！” “耍流氓？” “对！我看到他摸了旁边女人的屁股，我就制止他，可是他却骂骂咧咧的，我当时也喝酒了，火也冒上来了，我就说说你怎么了！然后他就给我一巴掌，跟我一起的兄弟也都不干了，要揍他···” “结果，你们五个人被人家一个人揍了？” 那个人有些不太好意思：“谁，谁知道他那么厉害···” “互相斗殴就说违法了，你们还聚众斗殴！”宋佳宁严厉道。 “我知道，可是，是他先耍流氓的呀！我们是打抱不平！” 宋佳宁瞪眼道：“那也不能打架斗殴！你们还是大学生，这点常识都没有？” 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民警小王道：“宋哥，这不是重点，你接着看视频吧。” 宋佳宁疑惑：“搞得这么神秘呀！” “嘿嘿，你看就完了！” 宋佳宁继续看监控视频，那个人忽然看到监控视频里出现了一个人，就激动道：“警察同志，你看，就是这个黄毛打得我，你看他要摸那个女生了！”那个人激动地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人。 宋佳宁看到监控视频里的人忽然一愣，对保安道：“你放大点！” “哦，好。” 监控视频放大，宋佳宁看到了黄头发人的脸，嘴巴长得老大，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这是···” 民警小王拍了拍宋佳宁的肩膀，得意笑道：“怎么样！请客不？” “醉翁烤肉，点最贵的！” “嘿嘿，宋哥讲究！” ······ 刑警队会议室。 白启等人都在看着宋佳宁带来的监控视频。 “停！” 视频暂停，视频画面里出现了一个染了黄发的男人，白启拿着照片，进行对比。 “没错，就是他！泰迪！”白启十分肯定。 “我已经调取了迪厅门口的监控，证实泰迪是骑着摩托车来的，又骑着摩托车走了。” “白队现在怎么办？” 白启考虑片刻道：“把迪厅所在的位置地图打开看看。” 李广中把地图投影在幕布上。 白启根据迪厅所在位置以及泰迪离开时的方向，在这个区域中画了一个圈：“这里最有可能是他们的据点。” 夏思远道：“但是这个区域也不小，即便筛查的话也要一天时间，而且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暗中调查，需要的时间更多。” 李春雷道：“嗯，所以现在咱们时间不够了。明天早上马上就要交易了，现在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只能先看明天的交易情况。寻找绑匪据点的任务我派给其他队，让他们连夜寻找。” 白启想了想，也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重点排查别墅区，旅游度假村，洋房等地方。” “嗯，好。” “广中，通知交通队，这个区域去海滨街早市的路线中的监控视频中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出现。” “是！” “明天王三肯定不会带人来，但是如果我们提前找到了人质的位置，解救了人质，那就好办多了。” ······ 2019年1月28日，早上8点11分，东城区海滨街早市。 这是一个充满了市井气息的早市，充满了各种吆喝声，不过不像是以前小摊贩都是带着唱腔的吆喝声，而是用着电子喇叭的叫卖声。 早市里什么都有，海津当地的特色早点，例如煎饼果子、大饼卷圈、大饼夹一切。以及各种水果蔬菜，衣服鞋子，日用品等等，今天是小年，来买年货的百姓很多，声音嘈杂，人头攒动让人眼花缭乱。 白启虽然刚来这座城市才半年时间，却有着别样的感情，如果是往日，白启是很喜欢来这种热闹的地方，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这种闲心，各种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白启格外烦躁，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一组就位！” “二组就位！” “三组发现可疑人员，正在跟进。” ··· “八组就位！”八组是一个女声，正是苏颜。 白启的耳机里传来了各组汇报的声音，白启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人来人往的百姓，寻找着可疑目标。可是每一个人都太平常了，没有任何发现。 “三组解除警报，无异常。” 第231章 交易(二) 早晨，8点30分，交易时间到。 穿着一身便装的夏思远背着一个军绿的单肩包走进早市里。 “注意，小夏已进入布控范围！各组注意，小夏已进入布控范围！”耳机里传来了李春雷的声音。 白启听着耳机里的信息，看到了小夏的身影。心中感慨，现在的科技真是日新月异，以前出外勤，进行布控都要带着带线的耳机，而且还很明显，但是现在的蓝牙耳机制作又小巧又方便，塞进耳朵了，头发稍微长点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在身上还配备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只是这个摄像头不能直播，只能录制。 能直播的摄像头有点太大了，不过这已经很高级了，之前都不敢想象。 夏思远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像是闲得无聊出来遛弯，在早市里闲逛，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交付赎金换回自己姐姐的亲弟弟，不对，确实不是亲弟弟，是干的。 不过单单这份镇定，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李春雷在指挥车上，看着夏思远那悠闲的样子，也不禁赞叹：“这小子是真淡定啊！” 忽然，夏思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在指挥车上，同时也收到了电话提示。 李广中道：“是绑匪！” “小夏，接吧。”李春雷用对讲机道。 夏思远拿出手机，这个手机是他爸的，绑匪之前说过，要他拿着夏万里的手机走，到时候用这个手机联系。 手机接通之后，李广中就开始对这个手机定位追踪。 “喂。” “夏思远吗？”手机传来了一个粗重的声音，这个声音夏思远已经记得十分清楚，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这是王三的声音！ “是我，给我来个煎饼果子，谢谢。”夏思远回道。 “嗯？” “哦，没说你，我还没吃饭呢。”夏思远道。 这话说得，指挥车上的众人还有白启都听得一身冷汗啊！ “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饭？”王三大怒。 王三的怒吼说出了特别行动队所有人的心声，这个时候是你吃煎饼果子的时候吗？ “人是铁饭是钢嘛，加两个鸡蛋，还有薄脆。” “····” “我下面该怎么做？”夏思远见王三半天没说话，就问道。 “额···”王三都被夏思远的操作给整不会了，“你···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那肯定的。”夏思远耸了耸肩膀，背后的军绿色的背包抖了一下。 “很好，你现在···”王三的话没说完，夏思远却道：“不加辣，哦，你说···” 王三感觉心中的火差点出不去，要不是现在没在别墅里，肯定要给夏冰玉几巴掌出出气，你这是什么弟弟！果然不是亲的。不过现在不应该生气，王三压住火气，但是声音还是提高了几度：“你现在往前走一百米，有个早点摊，坐下。” “哦哦，行，我这个马上就好了，你先等等···” “快去！”王三大吼。 夏思远差点把耳机拿出来，就道：“那我也要先结账啊！大姐，在哪扫码？” “····” “哦哦，微信行吗？···好，7块5啊，怎么涨价了？嗯嗯，也是，现在物价长得挺快的···” “····” “谢谢，喂，我好了，好了！真是抱歉！” “你特么也知道抱歉！”王三大吼。 李春雷在指挥车上，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呢？ “广中，怎么样？定位找到了吗？” “找到了。”李广中道：“不过就在早市里，无法精准定位，只能在这个范围内，大概两百米。” 李广中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李春雷仔细看着地图，道：“这就距离夏思远很近啊！” 白启听着李春雷的说法，就道：“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李春雷立刻问道。 “距离那么近的话，刚才王三说话那么大声，按理说应该会被咱们的便衣发现才对。” 李春雷立刻就明白了夏思远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是要激怒王三，让王三自乱阵脚。 真特么胆大心细啊！ 李春雷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自己，肯定不敢这么干。这就是走钢丝啊！这是对王三的精准打击啊！ 白启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可是刚才王三说了前面一百米，这么精准的距离，说明他就在附近，可是却没有发现···小夏！他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器！” 正在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一边溜溜达达往前走的夏思远心中一惊。忽然想起刚进早市没多久，后面有个开老头乐的差点撞到他，然后自己的身体往后靠了一下，背包碰了一下后面的人。应该是当时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器，不对，应该是在单肩包上！ “小夏，王三很有可能在单肩包上放了定位器，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安静又隐蔽的地方，但肯定还是在早市里。”白启提醒道。 没错，定位器放在背包上，这样即便小夏离开，王三也能找到背包，王三的想法与警方一样。 同时，白启也在到处观察，这里因为是老街区，所以没有什么高建筑，顶多就三层楼，大多数都是两层。 到底在哪！？ “小夏，你先不用管这些，按照王三说的做。”白启提示道。 夏思远脸上没啥表情，吃着煎饼果子，溜溜达达闲逛着。 “快点走！别磨叽！”王三催促着，手机一直都在通话，因为王三知道，手机定位根本无法精准定位，像是这种人流量十分密集的地方，定位更是像个摆设。 “哦，行行！”夏思远又快走了几步。 “就是那个地方！坐下。” “好。”夏思远照做。 “那个，来碗豆腐脑吧！”夏思远坐下就招呼老板。 “好嘞！”老板是个老头，嗓门洪亮地回道。 “····”王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你特么还没吃饱啊！都特么加俩鸡蛋了！”王三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夏思远淡定道：“哦，太干了，来点稀的。” “来了！” 第232章 交易(三) 早点摊的老大爷把馄饨端上来，夏思远笑道：“谢谢。” “你还要吃点啥吗？” “不要别的了，谢谢大爷~” “行，辣椒醋桌子上有，你自己拿就行。”老大爷笑道。 “嗯，好！” “我真想杀了你！”王三咬牙切齿道。 “这也是为了伪装嘛，我坐这什么都不点，刚才的老大爷见了肯定会轰我走的。” “特么的！别找理由！我看你就是没吃饱！” 夏思远拿了一个勺就喝了一口豆腐脑，问道：“你吃了吗？” “要你管！” “行了行了，然后怎么办？你倒是快点交易呀！” “你特么还有脸催我！”王三又忍不住大骂，上次遇到夏冰玉也是这么气人，遇到弟弟还是一样！这姐弟俩真不是亲生的？ 不过夏思远根本不以为然，王三骂街的过程中，夏思远就喝了三四口豆腐脑了。 “你把背包放在旁边的坐上！” 夏思远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座，就问道：“就放这就行了？” “对！快点！” “好！然后呢！” “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夏思远照做，把背包放在座位上，打开拉链，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圆柱形的东西。还有一个方形的东西，都被泡沫纸包裹着。 “你这样的东西我怎么看！都打开！” “行。”夏思远淡定地拆开包裹在外面的泡沫纸，双眼却瞥着周围人的动向。 白启就在距离夏思远不远的地方，也看向周围人群。 王三这么说，那就是能看到夏思远的位置，而且还能看得很清楚，那他在哪呢？ 白启的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呀。 “你特么快点！眼睛别乱看！” “好好。”夏思远把两件东西都拆开，一个是很旧的画轴，另一个是一个小杯子。 “行了，装起来吧！”王三道。 “行，真麻烦。” “····” 夏思远把泡沫纸重新给画轴缠上。 白启还在观察，人到底在哪呢？周围的人中，只有一两个人在打电话，但是一看长相就知道不是王三。 难道王三不在周围！？ 对了，有可能不在近处，而是在远处！ 白启马上抬头，在道路两边没有高大建筑，只有二三层的小楼。这么说，王三就在周围的楼里面，用望远镜看着夏思远。 想到这里，白启马上对耳机道：“4组5组，马上检查小夏所在位置周围的楼房！” “4组收到！” “5组收到！” 王三开始催促道：“快点！不要磨叽！” “好吧！”夏思远胡乱把两个东西缠起来。放进背包里，然后拉上拉链。 “然后呢！” “滚！” “嗯？”夏思远不明白王三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叫你滚，明白吗！特么的快点！” 夏思远撇撇嘴：“我还没喝完···” “你再不走，我现在就回去撕票！”王三的情绪就要控制不住了。 “行行，我知道了，你现在的火气太大了，对身体不好。”夏思远站起来，走向早点摊老板。 耳机里传来了王三的骂声：“你特么去干什么！” “付钱啊！不给钱就走哪行，那个一碗豆腐脑多少钱？···哦，4块5啊！好的，微信转账啊！” “叮~微信收款四元五角！”一个甜美的女声出现。 “那我走了啊！”夏思远问道。 “快尼玛滚！滚！” “行行，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呀···”夏思远调侃道，但是王三已经气得挂断电话了。 “小夏，先离开那里！不然王三不会出现的！”李春雷在对讲机里道。 夏思远之前戏谑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紧绷的神情，点点头：“收到。”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李春雷继续部署任务：“2组、3组紧盯着这个早点摊，有人动包不要行动，上报给我。” “2组收到。” “3组收到。” 白启拿着手机，看着手机地图，与周围的店铺做对比，在夏思远的位置侧面有一个小楼，不过这个楼被早点摊的遮阳棚挡住了。肯定不是这里，那就是另一边的房子。白启的位置看不到对面，就看手机地图，上面显示的是众益网吧！ 对！网吧的二楼一般都是包间！ 就是这里！ 白启在耳机中道：“4组马上去众益网吧！二楼靠窗的包间！快去！” “4组收到。” “王三应该气得半死吧。”李广中道。 李春雷在指挥车上也摇摇头，这要是我也气得半死，想起了之前严云绑架魏加友打视频电话的场景。 早点摊这个桌子就空了，这时，有个老太太坐在刚才夏思远座位上，见到旁边座位上有个背包就道：“这是谁的包呀！忘这了？” 老太太喊了两声没人搭理，就想自己打开看看。 “我的！”忽然一个瘦小的青年跑过来，长得贼眉鼠眼的，看着包就一脸兴奋。 “是我的！我的！”也不等老太太说什么，一把将背包抢走，就走进人群。 “哎！这是什么人呀！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老太太骂道。 “注意！有人拿到了包！穿着褐色外套，背后画着一只狗，戴着黑色帽子！”白启见状立刻就道。 白启的位置距离夏思远不超过二十米。夏思远走后就一直盯着这个军绿色单肩背包。 等那个瘦小青年拿走背包的时候，就跟着青年快速移动。同时，在另一个方向，夏思远也并没有走远，而是换了一个外套和帽子，也在不远处跟着瘦小青年。 白启耳机里传来了声音：“报告白队！4组发现了网吧的一个包间，不过已经没人了，留下一个望远镜！” “4组，包间封锁了！你们先下来盯住背军绿色书包的人！” “4组收到！” 白启已经猜到了结果，现在只能盯着这个拿背包的人去向，正在后面紧紧跟随着，忽然一声巨响在身后传来。 “轰！” “什么声音！” “怎么回事！”耳机里传来了各种询问的声音。 “6组这边没有问题！” “好像是8组的位置！” 白启看向那个方向，只见远处有一个地方冒着烟。 是爆炸！怎么会在那个位置？ 第233章 交易(四) 苏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8组这边看到一个摊位突然爆炸了！正在过去查看情况。” “注意安全！” “8组收到。” 整个早市都开始慌乱起来，尤其是8组所在的早市入口。尖叫声不绝于耳，还有各种东西打翻，盆碗掉地上摔碎的声音。只能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怎么是8组的位置呢！白启忽然想到一件事，连忙道：“大家不要被干扰！盯紧背包！那是声东击西！” 李春雷拿着对讲机大声道：“4组注意，背包向你们的位置靠近！” “4组收到！” “我是3组，正在紧跟一个同款绿色背包！” “二组这边也发现了一个绿色背包！” 白启道：“这些都是干扰的，按照定位走！” 这时，那个瘦小青年趁着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爆炸的方向，马上往前跑了几步，躲闪进了人群之中，距离白启的位置又远了一些距离，白启连忙挤着人群往前追。 白启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军绿色的背包。 不对，刚才的爆炸声，我分神了！白启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背包有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启的大脑飞速运转，刚才那个瘦小青年的动作，等等！是他的手！他最开始是用左臂背着包，但是现在换成了右臂！ 这不是原来的包！ 原来的包呢！ 军绿色的单肩背包！ 白启快速扫视眼前的人群，大脑快速运转，如果是一台cpu，现在几乎快烧了。这时白启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哎，兄弟，你的钱包掉了。”在背后，有个人拍了一下白启的肩膀。 白启猛然回头，在回头的同时，白启右臂也合拢，手臂肘部照着后面的人就是一击。这一击根本没给身后的人反应的时间，也给打的结结实实。 白启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击为什么这么痛快。 事后，李春雷曾问过白启，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身后的人就是敌人？ 这反应速度也就0.1秒吧！你的大脑思维缜密，这点我知道，但是这0.1秒要处理的计算量也有点太多了吧。先要辨别身后的人是敌是友，做出判断之后，再把这指令下派到身体，胳膊再进行还击。这简直就是不可能。 白启也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快，应该是精神在那个时候太紧张了吧，已经高度集中在一个极点了，仅仅凭借肌肉记忆就做出了判断，其实大脑根本没参与，这算是身体肌肉僭越了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身后的人不是绑匪，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或者其他什么人呢。 白启解释道：我想在那个时候，街上的人群不是互相逃窜就是各种尖叫，这个时候掉了钱包还真有可能，但是能淡定的问别人是不是掉钱包的人，在这个环境里，绝对有问题。 其实这一击，白启并没有用全力，但是那个人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本来想的是只要白启一回头，那迎接白启的就是自己沙包大的拳头，可是先转过来的不是脑袋，而是一记肘击。 在那一瞬间，那人也懵了，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做出防御姿态，就这样被白启突如其来的一击直接打翻在地，而他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上。 看到刀的那一刹那，白启知道自己打的没错。白启再出一脚将刀踢飞，然后迅速骑上去，抬手又是一拳砸在那人的脸上。 从刚开始那一记肘击，然后将刀踢开，然后骑上那人就是一顿组合拳，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不只是那人懵逼了，就连周围人反应过来，看着地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有些懵逼。 登时间，那人的鼻血就流了出来，白启在出拳的间隙看清了这个人的脸，皮肤较白，带着一个卡其色的毛线帽，头发是黄色的，白启见过这个人的照片，就是劫车的泰迪。 泰迪这个时候也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就躺在地面上了，而且又挨了好几拳。 白启还想再来一拳，不过泰迪已经反应过来了，将手枪掏了出来。白启眼疾手快，马上抓住这人的手臂，手枪的枪口被推向空中。 这里是集市，人头攒动，在这里开枪，即便躲开也能打中别。 “砰！”这一声，这一枪打向空中，让周围的人刚才还在看热闹，现在被枪声吓得四散奔逃了。 白启用了擒拿的手法，直接将那人的手腕翻转，手枪落入到了白启手中。可是这时，白启抬头，看到前面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已经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而他的手上也有一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白启。 那张脸白启记得！那双眼睛，白启也记得，在第一次来到刑警队的时候，白启就对这双眼睛感到疑惑，而后严云绑架案结案，而那双眼睛和那张脸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这个人的名字也没有人再提了。 毕竟这件事让李春雷郁闷了很长时间。现在白启再次看到了那张脸，对，那个原本唯唯诺诺，脸色苍白的脸。 现在这张脸上只有阴鸷，嘴角微微上扬，轻轻说了一句话。虽然白启在嘈杂的早市中没听到他说什么，但是这句话仿佛能直接钻进自己的耳朵一般。 “去死吧！” “砰！” 沈浩！你已经完全蜕变了！如果之前你还有一点人性，现在的你已经完全丧失了。 白启倒在地上，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 沈浩看到白启倒下，正要补枪，但是只听得脑后有呼啸声，随后，脑袋上也挨了一棍，夏思远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这次警察布控都没带手枪，只有外围警员，1组和8组有配枪，因为海滨街早市人群太密集了，子弹只要出去，肯定会有人中枪，至于是绑匪还是群众那就听天由命了。 绑匪肯定不在乎谁中枪，没打中就再来一枪，但是警察是绝对不行，要是真误伤了普通人，那这辈子也就结束了警察生涯了。所以这次行动，警察配备的是甩棍和警用电棍。 沈浩被这一棍打的双眼一黑，夏思远紧跟着又是一棍打在沈浩的后背。这时，躺在地上的泰迪已经站起来，他的枪被白启拿着了，就一拳打向夏思远，夏思远连忙躲避。 第234章 交易(五) 泰迪也没有恋战，直接抓起沈浩的手臂，就混入人群。这时，宋佳宁与另一个便衣警察赶到。 夏思远见二人跑了，就对两个便衣道：“快去追！” “是！” “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耳机里传来李春雷的声音。 夏思远马上去查看白启，“报告！白队中弹！” 李春雷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喊道：“白启你怎么样了！” 夏思远拉起白启，呼唤道：“白队！白队！” “疼死我了！”白启嘶牙咧嘴地坐起来，手在胸口的衣服洞里抠出来一颗子弹。 还是防弹衣救了自己一命。 不过这么近距离地射击，即便有防弹衣的保护，自己的肋骨肯定也骨折了。 “白眼狼！你没事吧！”耳机里传来了苏颜焦急的声音。 “我没事，有防弹衣。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苏颜松了一口气，“哦哦，是一个卖炸糕的移动摊位，他的煤气罐忽然发生爆炸，有一人死亡两人受伤，现在正在抢救伤员。” “嗯，各组注意！沈浩已经出现，穿着为黑色夹克，头戴黄色鸭舌帽，手上有枪！还有绑匪泰迪也出现了，身穿军绿色外套，带着卡其色毛线帽。往1组那边逃窜了。” “1组收到。” “2组去支援一组！” “2组收到。” “小心沈浩有枪。” “收到。” 李春雷在指挥车上听到那个名字顿时大怒：“沈浩这畜生，也敢来！” “5组抓住了那个拿背包的人！身穿褐色外套，头戴黑色帽子！不过他的背包里面没有东西！” “3组也抓到一个背单肩包的人，包里是空的。” 李春雷道：“先把他们带走，回去审问！” “收到。” 白启拿起手机，查看定位，问道：“广中！背包的定位还有吗？” “还在，正在移动！在东北方向300米处，3组过去看了。” 白启与夏思远二人搀扶站起来，“快追。” “白队，你还行吗？” “废话，当然行。”二人立刻向李广中指挥的方向跑去。按照着手机上的定位，白启二人没跑多远，就发现了前面人群中有一个身体偏胖，穿着黑色棉服的人，左脚有些跛。 “王三！”白启忽然想起之前抓捕王三时核对过王三的信息，左腿因为之前抓捕时被警察打中，导致跛脚。 夏思远看到那个人背着那个军绿色的背包：“背包在他那！” “追！” 二人马上追过去，王三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嘴角露出微笑。然后抬起手，手中的手枪指向白启。 白启的脑海里已经开始骂娘了，又来！ “有枪，快躲！”白启拉住夏思远的胳膊，躲在旁边的早点摊后面。 “砰！砰！”两声枪响，白启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有一个划口，刚才有一枪是贴着肩膀过去的，要不是自己躲得快，这一枪就打在自己脑袋上了。 王三的枪法更准，而且他只打头，他知道警察都穿着防弹衣，打在身上毫无用途。 白启再抬头，王三已经跑远了，这时其他便衣警员也听到枪声，追了过来。 路边停着一辆老头乐，上面坐着一个大爷摸着胡子看着白启二人追过去，老大爷留着白色的胡子，长得慈眉善目，白启要是往这边看过了就能认出来，这个老头就是之前查案遇到的那个‘闲云阁’的老板——唐万年。 他把手上的一对盘得很红亮的核桃放下，然后开动老头乐离开这里，在他的后座上有两个包裹泡沫的东西，一个长条形状的，隐约是一幅卷宗，还有一个是一个方块的盒子。 王三在人群中一闪就消失了，白启追过去之后，发现王三已经不见了。 “广中！王三的位置在哪？” “就在你们附近，现在有干扰，定位不能准确。” 这时身后几个便衣警员个跟过来，白启道：“分头行动，身体偏胖，光头，穿着黑色棉服的人就是王三！” “是！” “是！” 白启往前走了几步，旁边有个胡同，里面有个老旧的招牌‘洗浴’，白启感觉不对，澡堂的门就这么大开着，里面的热气从门口往外冒出。就走了过去，夏思远见状也跟着过去。 当白启走进去之后，只见服务员正躺在地上，白启见状，连忙过去查看，发现只是晕了过去，就道：“发现王三的踪迹！在海滨街往北三百米2号胡同大众浴池，这里有人受伤！” “收到！” 李春雷看着电脑屏幕，就道：“3组，你们最近，快去支援。” “收到！” “8组，你们绕后面去。” “收到。” 白启拿出从泰迪手里抢过来的手枪，检查一下弹夹，都是满的。往浴室里面走，在男部有人大声地叫唤，还有人光着屁股就冲出来了。 白启马上冲进男部澡堂子，发现里面有个人穿着黑色棉服的胖子。立刻用枪指着道：“不许动！” 那人真的没动，但是身边的人都吓得坐在地上了。还有很多人从池子里爬出来，两步摔了三跤爬着出去。 白启发现王三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就厉声道：“转过身来！” 那人颤抖着身体转过来，发现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大叔，不过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榴弹。 白启见状，大吃一惊，那个手榴弹上的保险已经打开了，只要那人一松手，就会在几秒钟爆炸。 “你不要动，也不用害怕，我们是警察。”白启匆忙安抚那个人。 那人点点头，但是他已经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然后白启慢慢走过去，嘴上安慰道：“你的手千万不要动！” 夏思远也匆忙跑了进来，看到这个情况，顿时脸色大变，马上对耳机道：“大众浴池里有手榴弹，速来支援。” 李春雷听到这个消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连忙拿起对讲机：“排爆组！马上去大众浴池。” “收到！” 这次行动警方准备十分充分，准备非常充分，排爆组、救护车都在外围随时待命。 “在外面准备一个沙袋掩体！”白启道，这时，白启已经走到了中年男人前面，双手握住男人的手，对男人道：“你放轻松，慢慢松手，把东西交给我，对···慢慢的，不用怕···” “嗯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头上的汗水甩了到处都是。 白启小心翼翼地把手榴弹接住，然后迅速跑出去，那个男人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双眼一翻，就晕倒了。 “好了吗！”白启大声问道。 “在外面！” 第235章 交易(六) 跑出浴池之后，胡同太窄了，没办法进行爆破，只能在胡同外海滨路街上，人群已经被疏散，中间有沙袋围成的井口型的掩体。 “都趴下！”白启大吼着跑过去之后，迅速扔进去，轰的一声，手榴弹爆炸。 白启距离最近，爆炸声让白启的耳朵有些短暂失聪。白启摇了摇头，起身摇摇晃晃的回到浴池去追王三。 “那个人去哪了？” 澡堂子里的人道：“去后面锅炉室了。” “砰！”白启还没打开锅炉房的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枪响。 “不好，小夏！”白启疯狂往里跑，在锅炉房里躺着一个人，地面上都是血迹，白启连忙查看这人的情况，头部中枪，已经死了，这人白启认识，刚才一直跟着自己的便衣警员。这么年轻就结束了他的生命。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白启一惊，锅炉房后面有个后门，现在门开着。白启马上拿着枪冲出去，外面夏思远已经倒在地上，正在捂着自己的左臂，有血不断流出。 王三表情狰狞：“就是你小子啊！去死吧！” 王三用枪对着夏思远正要开枪，白启在那一瞬间就把枪对准王三，抬手就是一枪。这一枪直接打中王三拿着枪的手臂，而他的手枪也因手臂中弹，射偏击中夏思远脑袋旁边的地面上。 夏思远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已经去了天国，可是忽然灵魂又被抽回来，按在了自己身上。 “砰！砰！” 白启接连又开了两枪。不过都被王三躲过了，他迅速逃走，手枪换成左手拿着胡乱在背后开了几枪。浴池后面的道路是错综复杂的胡同，王三一转身就消失在拐角处。 在旁边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门已经被打开，可是前挡风被砸碎了，布满裂纹，车头也撞得凹进去了一大块，正在冒着烟。 白启只看了一眼就猜出来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王三在锅炉房杀了一个便衣警员，然后想上事先藏好的面包车，可是被夏思远追上，夏思远用甩棍将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打碎，王三开车没有视野，这里道路狭窄，车头就撞在了边上的电线杆上，车子不能开了，这才跟夏思远打起来。 夏思远道：“白队，我没事，你快追！” “好！”白启马上追过去，同时道：“报告，小夏中枪受伤，在浴室后面请求支援！” “收到，收到！” 白启转过胡同，发现没人。白启低头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这是刚才打中王三之后，王三留下的血迹，滴滴答答一直连续到前面的拐弯，白启顺着血迹开始追踪。 “砰！砰！”在胡同深处，又连续两声枪响。 “不好！”白启听声辨位，马上跑过去，发现王三倒在地上哀嚎。 而前方站着一个举着枪的女人，穿着白色羽绒服，下身牛仔裤和马丁靴，这是白启最熟悉的穿搭方式了，这身衣服的主人就是苏颜。 “苏颜！”白启没想到居然是苏颜开枪打中了王三。苏颜这段时间进步很多，之前两年里，苏颜一直都在做收集证据，询问知情人等工作，去年才真正去一线协助办案。 这两年，苏颜成长了很多。 “快按住他！”苏颜跑过去大声道。 白启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马上飞奔过去，把王三按住，王三正要举枪，可是苏颜上去就是一脚，差点把王三的手腕踢折，疼得他哇哇大叫。 苏颜这一枪打中了王三的肺部，并不致命，白启拿出手铐，将王三的手铐住。 “你没事吧！”白启打量了一下苏颜的身体，发现她手臂的羽绒服破了，里面有血液流出。 “没事，他换手射击，只是擦伤！” 白启把王三拉起来，对王三问道：“夏冰玉呢！” 王三冷笑道：“嘿嘿嘿！想要那个贱人的命，就用我来换，怎么样！” 白启冷笑道：“你以为你还有多少价值？连李亮都被清除了，你居然还能活着，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背景！” 王三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疼得还是被白启的话吓得。白启给王三搜身，只找到了一个手机。 “密码是多么！” 王三冷哼一声，白启也感觉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是白问，王三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些。 耳机里传来了声音：“1组有人中枪受伤！” “发现两名绑匪！可是让他们逃了！请求支援！” “已经确定逃走的两名绑匪中有泰迪。” “收到！3组正在行动。” “4组马上去支援。” 苏颜怒道：“又让沈浩那小子跑了！” 白启沉默不语。 “嘿嘿，白启，没想到这次没杀了你，你真是命大啊！”王三冷笑，嘴角流出鲜血。 苏颜大怒，抓住王三的耳朵就来了一巴掌：“王三，你得意什么，你现在已经是监下囚了！” 这时，其他警员也赶到。 “白队！” “赶快把他压走。” “是！”有人把王三压下去。 这时，宋佳宁拿着一个空了的军绿色背包拿给白启。 “白队，东西没了！” 白启看着背包里已经空空如也，检查了背包，发现了警方的定位器，还有绑匪放进去的定位器，确实是原来的背包，就问道：“没事，在哪捡到的？” “在去浴室前面一个路口的垃圾桶里，这上面有咱们的定位器。” “带我去看看。” “好！” 二人到了这个地方，桑广晴正在查找还有什么线索，见到白启过来，就道：“白队，这里没有发现赎金。” 白启没看垃圾桶，而是看向这条街道。刚才我就是在这里追赶过来的。白启往前走着，回忆之前的种种场景。 王三在这短短的一条路上，想要调包很难，他身上没有东西，那包里的东西在哪里呢？ 白启回想着刚才追赶时，路上看到的一切。 一切都很正常啊！ 慌张的人群，地摊，垃圾，卖年货的···· 等等，有个老头乐！ 那个老头乐所在的位置与王三擦肩而过！ 白启看向那个位置，现在却空空如也，白启蹲下查看，地面上有车辙印。王三在这里调包的。 沈浩和泰迪是往另一个方向逃跑的，而那个拿包的也被抓住了，这么说···· 白启瞪大双眼：还有一个绑匪的同伙，一共是五个人。 这时，白启发现手上的手机发生震动，白启看过去，是个陌生号码，白启接通手机，放在耳朵旁。 手机里面只传来喘息声，然后叹了一口气，就挂断了，白启看着这个手机号，再次回拨，发现已经成了关机。 ······ 第236章 追踪定位 马路上，一辆救护车正在疾驰，在救护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 在救护车上，躺着一个光头胖子，正是受伤的王三，双手都被手铐铐在担架上，旁边有一名护士，还有一名警察看着。同车的还有夏思远，坐在旁边。 夏思远一共中了两枪，一枪在手臂，一枪在胸口，不过在胸口的一枪被防弹衣挡住了。手臂上的伤并不重，已经被大夫包扎好了。 王三斜眼看着夏思远，嘴角露出冷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些本事啊！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这么淡定。” 夏思远看向王三，不屑道：“你都这样了还这么欠！” “呵呵，你们夏家果然都是人才，我这次真的见识了你和你姐的厉害了！不过你们虽然抓到我了，但是你的东西却被我们拿走了，还有人质也在我们手里，你就等着给你姐姐收尸吧。” 夏思远却冷笑道：“忘了跟你说，我给你们带的东西都是假的！” 王三一瞪眼，“你说什么！” 夏思远一字一顿道：“我说东西是假的！” “哼！你就不怕我们撕票吗！”王三咬牙道。 夏思远不屑道：“你先想想自己的安危吧！即便东西是真还是假都跟你没关系了，你不可能再逃走了。” “哼！你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一个怎样强大的组织吧！” 夏思远靠近王三的脸，小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暗夜’吗？” “你！你知道！？”王三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思远，随后又释然了：“哦，我忘了，你是夏日集团的公子嘛，在你爸那肯定听说过一些组织的事情！” “哼！你以为现在你的头头们还会为了你冒险吗？” “切，我死不死没关系，能带着你姐当垫背的，这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呀！嘿嘿嘿！”王三嘲笑地看着夏思远。 夏思远却淡定道：“忘了跟你说了，你的那个同伙泰迪，昨天晚上就暴露了位置，警方已经开始排查你们所在的位置了，估计很快就能找到我姐的位置。” “不可能！他不可能出去！” “嘿嘿，你对自己的属下管教有限呀，这都不知道！” 王三的表情变得恐惧。 ······ 这次行动一共出动警察136人，其中有八名警察受伤，还有一名警察当场牺牲；百姓中有一人死亡，四人重伤，二十一人轻伤，重伤的都是因为爆炸和踩踏造成的。抓捕逃犯一人。 指挥车上，李广中正在调取海滨街早市外面的监控录像，寻找沈浩他们的车离开轨迹。 “他们向哪个方向逃了？” “就是去了小宋昨天晚上发现的区域。” 白启道：“快去查一下3号定位器！” “哦，好的。”李广中立刻开始敲打键盘。 “啊！白队，难道你在他们身上装了定位器？” “没错，我在揍泰迪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安装了一个定位器，我怕这小子跑了，没想到还真跑了，正好让我们找到夏冰玉的位置。” 李春雷闻言大喜，激动道：“太好了！马上追击！” “是！” 李春雷看向小白问道：“额，小白，你要不还是别跟过去了，你的伤···” “没事了，都已经包扎了，还是解救人质要紧。” 苏颜也道：“我也要去！”苏颜只是手臂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 李春雷看了两人，点点头道：“嗯，行，出发。” 指挥车和几辆便衣车开向沈浩逃走的那个区域。 白启把王三的手机递给李广中：“你帮我查查这个手机的通话记录，以及一切信息。要快！” “好的！” ······ 不知名别墅的院子里，黄色面包车停了下来。 沈浩和泰迪慌张地下车，二人身上都有伤，他们在突围的时候被便衣发现，子弹都打光了，差点没逃出去。 这时，腊肠从别墅里走出来，见到二人，有些疑惑道：“三哥呢？” 泰迪道：“唉，别提了，又被抓了，东西也没拿到。” “王三这废物。”腊肠骂道。 “腊肠，咱们现在怎么办？”泰迪问道。 腊肠想了想道：“这里不能待了，先撤。” “啊，这就走啊。”泰迪累得气喘吁吁，“让我们喘口气再走不行吗？王三这老家伙嘴硬着呢，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不行，你们回来开车肯定会被道路的监控发现，找到这里是早晚的事。” “唉···”腊肠走过去拍了拍泰迪的肩膀，刚想安慰几句，忽然他身上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腊肠脸色大变，连忙掏出裤子口袋里的仪表。 泰迪看着这个东西不明所以：“这是啥？咋回事？” 腊肠连忙把仪表天线打开，在泰迪身上扫动，在泰迪的口袋处再次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表上的小红灯也亮了起来。腊肠连忙把手伸进去，在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片。 沈浩站在一旁看见这东西当时脸色一变：“这是警方的定位器！” 泰迪也脸色大变：“这···” 腊肠抬手就给泰迪一巴掌，“你特么找死啊！” “哎哟，这也不怨我啊！我···”泰迪还想反驳，腊肠已经用手枪顶住了泰迪的额头。 “那个，腊肠，你别冲动啊！咱们都是好兄弟呀！” “好兄弟都被你害死了！没跟你说过吗！只要是返回安全屋之前必须要检查身体！你忘了吗！” “我错了，腊肠，求求你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泰迪哀求道。 腊肠双眼目露凶光，盯着泰迪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枪收起来。“哼！这次留你一条命，回去跟狗哥解释吧！马上收拾东西走！” “哎，好好！”泰迪不敢再说什么了，马上跑进别墅里。 腊肠又看了一眼沈浩，冷声道：“过来！” 沈浩照做，腊肠在沈浩身上扫了半天，没有定位装置，就道：“快进屋收拾，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肉票要不就撕了吧！”沈浩道。 腊肠道：“不行！夏冰玉可是夏万里的女儿，即便交易失败，在我们手里也有大作用。快去收拾！” 沈浩无奈，只能进别墅。 腊肠看着手里的定位器，忽然露出冷笑。 ······ 第237章 新的窝点 指挥车上，李广中激动道：“李局，白队，你们看，定位器在这里停了！” “太好了！就是这里！”李春雷激动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启问道。 “我查查···这里是一个别墅区，不过人烟稀少，地点偏僻，正好符合白队分析的地方，也符合昨天发现的地区。” 白启点点头，他刚开始怀疑是不是泰迪发现了他的定位器，带他去了另一个地方，现在看来应该还没发现。 “距离这里还有13公里！” 白启拿起对讲机道：“所有人员穿好防弹衣，带上枪！” “收到。” “收到。” 指挥车停在了别墅区外面，十多个警察荷枪实弹，悄悄往里走。白启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手枪，头上戴着钢盔。他身后是苏颜，后面还跟随着带着防暴盾的武警战士。 白启看向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位置就是这里。白启比划了一个手势，一队人去了别墅的另一边。白启看了一眼虚掩的院子大门，发现了里面的面包车，正是沈浩和泰迪逃走时开的面包车。 就是这里。 这时，耳机里传来声音：“b组就位。” “c组就位。” 一个武警拿过来一个仪器跑过来对白启道：“白队，热成像仪显示里面没人！” 白启震惊地看着仪器，问道：“里面没人吗？” “没有，或者说没有活人！” 白启沉默半晌对耳机道：“各组注意，有埋伏，先派无人机过去！” “收到！”李广中和另外两名警员，分别遥控三架无人机飞向空中，进到院子里之后，就四处寻找。 “院子没有问题。”李广中通过无人机的观察，确定了院子安全。 白启发号命令：“进！小心为上！” “收到！” 白启等警察进到别墅院子里，发现院子里杂草丛生，走到门口的时候，有武警用内窥镜先探进门里观察，发现了一枚手榴弹挂在门口，有一根线连接了大门的顶部，只要门打开，拉动手榴弹的引信，手榴弹就会爆炸。 “有手榴弹！” 白启见状就道：“叫排爆组过来。” “是。” 这时，李春雷问道：“白启，怎么回事？” 白启对耳机道：“雷哥，别墅门口有炸弹，而且热成像显示里面没人，他们已经逃走了。马上让广中调查出这个区域的车辆。” “逃了！”李春雷愤恨道。 “对，先让人调查附近的监控视频吧！” “嗯。” 傍晚，别墅已经安全。夏思远包扎完伤口也赶了过来。 苏颜关心道：“你没事吧！现在医院观察一天再过来也行。” “我没事，我想看看我姐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进了别墅里，众人发现了白启的定位器。 李广中道：“他们发现了定位器，逃走之前还在这留了一个手榴弹。” “这帮家伙真是太可恶了！”苏颜气愤道，忽然她闻了闻，“这边有一股香味，茉莉花香！” 夏思远激动道：“我姐最喜欢茉莉花香水了！” 白启问道：“味道在哪？” 苏颜又仔细闻了一下，就道：“在这边。”苏颜带路，来到一个房间，白启看了房间的布局，点了点头道：“这里与王三拍视频的地方吻合。” 苏颜顺着味道，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瓶碎了的香水瓶。 “应该就是这个留下来的味道。” 夏思远蹲下，捡起香水瓶的碎片，“就是我姐喜欢用的牌子。” 苏颜问道：“她为什么要把香水瓶打碎？” 李广中道：“不小心吗？” 夏思远在香水瓶的位置不断寻找，忽然在旁边墙上发现了一些痕迹。苏颜也注意到了这些。 “都是点点，这是什么意思？”苏颜问道。 白启也看过来，发现了墙上的点点，是用香水瓶的碎玻璃留下的痕迹，这是点与横的组合。 “摩斯密码！” 夏思远看着这些点点和横线，“四个点是h或者数字4，····这意思是悍马！” 白启连忙跟李广中道：“广中！查一下附近道路监控中出现的悍马车！” “好，我马上去！”李广中马上出去调查道路监控。 ······ 冬天黑夜漫长，一条偏僻的道路上，路灯昏暗，相隔很长才有一个路灯，道路上车辆很稀少，一辆黑色悍马车快速疾驰。 车上坐着四个人，驾驶员是腊肠，副驾驶坐着泰迪，后座上是沈浩和土狗，在后备厢里躺着被绑起来的夏冰玉。 泰迪问道：“咱们去哪？” “去找五哥。” “五哥？邵武吗？我最烦他了明明是个杀手，还装什么文明人，就知道装逼。”泰迪撇撇嘴。 “这次是我求着五哥收留的，五哥那边也有重要任务，有个票子在他们那。” “邵武那也有票子？那正好，一起要赎金，嘿嘿！” 腊肠大怒道：“你特么脑子有病啊！咱们这次闯了大祸，五哥这次收留我们，已经是看在狗哥的面子上了，你别再惹祸了。” “是是是。”泰迪这次惹了货，也不敢说什么。 悍马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郊区，周围都是农田，远处还有稀稀拉拉的房子。在一条隐蔽的小路发现一个厂房，腊肠看了一眼手机地图，确定了就是这里，才停了下来，腊肠和泰迪走到门口敲了一下门，随后腊肠道：“日落西山。”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黄花遍地。” 腊肠接着道：“天长地不久。” “哗啦！”一阵铁链声响起，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出现在腊肠面前，男人面无表情，一只眼睛是灰白色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对着腊肠等人。 “你干什么！”泰迪见男人用枪对着自己，顿时大怒，也要拔枪。 “泰迪，你闭嘴！”腊肠捂住了泰迪拔枪的手。 “腊肠？”泰迪奇怪的看着腊肠。 腊肠转头看向男人，客气道：“是五哥让我们来这里躲一下的。” 男人没说话，打量了一下腊肠三人，半天才道：“你是腊肠？” “嗯，是我，我们只是借地方歇歇脚。” “进来吧。”风衣男人说话声音很生硬。 第238章 夏冰玉与李梦溪 腊肠对泰迪用了一个眼色：“泰迪，去车上把东西都拿下来，还有夏冰玉也带了下来。” “车停旁边，隐蔽起来。”独眼男人道。 “嗯，好的。”腊肠点头，然后对后面道：“土狗，你去做。” “是。”土狗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也不爱说话。 泰迪用手拉住夏冰玉的头发，闻了一下，淫笑道：“嘿嘿，原来美女不洗澡味道也别有一番滋味呀！” 夏冰玉对泰迪怒目而视，泰迪道：“臭彪子，你等着，今天晚上，你就等着伺候老子吧！” 夏冰玉低着头，不想跟这个流氓说话。沈浩在一旁看着，眼神中仿佛有一丝期待。 独眼男人道：“这里就两三个屋子能住人，其他屋子窗户都破了，你们就凑合住一宿吧，明天我们也要走了。” 泰迪看了一下房间里，连个床都没有，只有一些用纸壳箱子临时搭的床。中间有个火炉，烧着木炭，上面烤着一只鸡，旁边还有些酒瓶子。 “条件这么差呀。”泰迪忍不住道。 独眼男人瞪了他一眼，泰迪不敢再说话了。 “把她关在这个屋子吧！”独眼男人用钥匙打开了一个链子锁，把夏冰玉扔了进去，然后就把门关上，重新锁上。 “哎，别关门呀，让我看看，你们的票子呀。”泰迪笑道。 独眼男人冷声道：“你想死啊！” “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都是跟着头干活的人，你对我吆五喝六的。”泰迪怒道。 腊肠连忙过来阻拦，“泰迪，你闭嘴！”然后对男人道：“你消消气，泰迪这人性子直。” 独眼男人冷哼一声，转头走到火炉旁，继续烤着鸡。 腊肠对泰迪严肃道：“你给我消停会！” “知道了！”泰迪不耐烦地坐在一旁，玩着手里的刀子。 腊肠坐在独眼男人对面，问道：“请问贵姓？” “叫我独眼龙就行。” “哦哦，龙哥，这次麻烦了。我们还没吃饭呢，您看···” 独眼龙指了一下火盆旁边的大饼还有啤酒，“吃。” “好好！”腊肠早就饿的不行了，马上拿起来就啃，泰迪见状偷偷看了一眼独眼龙，也悄悄拿起了一个饼大口吃起来。 ······ 夏冰玉被扔到房子里，门就被关上了，然后就听到了‘哗啦啦’的铁链声音。 夏冰玉看了一下这个新地方，这里的环境更差，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被救出去，想到这里夏冰玉只能无奈叹了口气，费劲坐起来。 “你饿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夏冰玉身后响起。 夏冰玉一愣，回头之后发现屋子中间有一个火盆，上面点着煤炭，是屋子里唯一的照明加取暖工具。在火盆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校服，乌黑的长发扎上马尾辫，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看起来炯炯有神。 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块披萨，正在吃着。旁边还有一个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盒披萨、玉米棒、鸡翅，还有一杯奶茶。 这个场景让夏冰玉这么聪明的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半天才问道：“你是谁？” 小女孩笑道：“我叫李梦溪！” 夏冰玉看着这个小女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哦，我被绑架来的。”李梦溪像是没事人一样，嘬了一口奶茶。 “绑，绑架？？？”夏冰玉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到底被绑架的人是你还是别人呀！好像跟你没关系一样。 “对啊，要不谁来这里啊！”李梦溪道。 夏冰玉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问道：“你能先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吗？” “哦哦，当然可以。”李梦溪放下手里的鸡翅，用餐巾纸擦了一下手。然后跑过来给夏冰玉解绑。因为灯光昏暗，所以李梦溪走过去才看到夏冰玉的脸。 夏冰玉这些日子很遭罪，环境差，饥一顿饱一顿的，现在早已经是灰头土脸的了。不过即便这样，也被李梦溪看出来了。 “你···你是夏冰玉！”李梦溪惊喜道。 “是，是我。” “哇塞，真的是你啊！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居然是夏冰玉，没想到在这见到你，太激动了，我是你的粉丝呀！咱们合个影吧！”李梦溪激动地大叫，手掏兜时才恍然道：“哎呀~我忘了，手机被绑匪拿走了！要不签个名吧···也没有纸笔呀。” “你···”夏冰玉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秀逗了。 “我真是你的粉丝，对了，《暴雨追凶》最后的大boss到底是谁啊，第二季你们什么时候拍呀！还有，那个男主可别换，他太适合这部剧了，不过女主不太适合，感觉有些圣母心，这年头，圣母不受欢迎的。” 夏冰玉看着这个追星少女，问道：“你知道现在的处境吗？” “当然知道，我被绑架了呀。”李梦溪笑道，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 “你快说说，最终boss到底是谁呀！我太想知道了！” 夏冰玉感觉自己跟这个追星少女不在一个频道，就道：“你要不先给我松绑吧。” “哦哦，对，我太激动了，都忘了。”李梦溪连忙绕到身后，给夏冰玉松绑。 夏冰玉是双手背后绑住的，现在松绑之后双手终于能活动了，长时间的捆绑让夏冰玉的双手又麻又胀。 夏冰玉站起来，感觉有些恍惚，走到桌子前，看到桌子上的食物两只眼睛都直了。 “偶像！你饿了吧？快吃吧。” 夏冰玉直接上手抓起披萨就塞进自己的嘴里，狼吞虎咽，根本不管手有多脏，也不顾形象。 ······ 黑夜中，在路边一家小卖铺前，停着一辆警方的指挥车，白启等人在指挥车里吃着泡面。这一天，白启等人就没闲着，早上在海滨街早市抓捕，中午又去了王三的窝点，晚上又追击到了这个偏僻的山区。 白启问道：“广中，交警队那边什么时候来信？” “白队，我刚问过了，交警队已经全力展开搜索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些家伙也真是谨慎啊！反应这么快。”苏颜道。 李春雷道：“他们能在南云那边流窜多年，都没被抓住肯定是有原因的。” 第239章 偶像 这时，桑广晴打过来电话，白启直接免提：“白队，我们发现在王三窝点现场留下的香水瓶上有夏冰玉的指纹。在现在找到了八组脚印。” “有八个人？” “对，但是我们发现有只有五个人的脚印是新的。还有现场的指纹中已经验出来了王三的，还有沈浩的。其他人的指纹，在指纹库里没有。” “行，我们知道了。” 白启道：“这么说现在已知的是王三、腊肠、泰迪、沈浩还有比特，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吧。” 李春雷道：“现在除了被抓住的王三，还有四个绑匪。” 苏颜道：“想抓住他们不容易呀！” 夏思远吃着泡面，听着他们说话，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 白启见状问道：“怎么了小夏？” 夏思远放下手中的面，叹了一口气：“我想我姐现在连泡面都吃不上吧，估计饿了好几天了吧。” 白启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没准你姐吃的比你还好呢！”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呵呵，小夏，别介意呀！” “白队，这次真的辛苦你们了。” “没事，没事~” 这时马路上驶来一辆车，也停在小卖铺前，下来的是一对情侣。男的对女的道：“你在这等等，我去买个烟。” 女的点点头：“嗯，刚才的悍马真是讨厌，大黑天还开远光什么都看不到了。” “特么的，要不是他跑得贼快，我非弄死他们不可！”男的也忍不住骂道。 旁边吃饭的白启等人听到对话瞬间都愣住了，一起看向这对情侣。 小情侣看到这种情况吓了一跳，马上就要上车离开，不过已经晚了，刚关上车门，就被白启等人团团围住。当那个男的看到白启的裤腰上还有一把手枪的时候差点吓尿了。 ······ 小黑屋里，李梦溪静静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夏冰玉。 夏冰玉一直以淑女形象示人，这次已经不能顾及什么形象了，不过也被李梦溪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多大了？” “我12岁，小学六年级。” “你被绑架了还这么轻松？” 李梦溪得意道：“我天生就是这么冷静，而且我测过智商的在140以上呢。” 夏冰玉好奇地看向李梦溪：“你就是个天才啊！” “那当然。”李梦溪自豪道。 “你什么时候被抓的？” “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路段，被抓住了。我爸爸说他有事，让我回奶奶家住，不过我猜他肯定忘了跟奶奶说了，所以，估计只有等到明天，我没去上学，学校老师给我爸打电话他才知道我被绑架了吧。”李梦溪喝着奶茶侃侃而谈。 “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还好，甚至觉得有点刺激，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什么意外收获？”夏冰玉好奇道。 “看到了我的偶像呀！”李梦溪激动道，“偶像，你说说，你下一部戏拍啥？” “我可没心情说这些，要是弄不好，我就只能下辈子去拍戏了。” “哎呀，偶像，你别这么悲观嘛，你都被绑架三天了，不也活的挺好嘛，没事的，警察会来救我们的。” 夏冰玉想到这三天煎熬的日子。还有沈浩每天都来给自己送饭，却都把饭扔地上，看着我想狗一样吃饭，他却笑得癫狂了。夏冰玉心里摇头，沈浩内心已经完全扭曲了，这次逃出来完全没了人性。 李梦溪看到夏冰玉愣神，就道：“我真的是你的粉丝，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粉丝呀！而且我爸爸还反对我喜欢你！” 夏冰玉继续把剩下的披萨都风卷残云了，打了一个饱嗝。李梦溪见状把奶茶递给夏冰玉。 “别嫌弃我就行。” 夏冰玉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嫌弃的，给狗粮都会吃光，喝着奶茶问道：“你爸爸是谁？” “哦，你也认识我爸爸。” “我认识？” “对啊！我爸叫李春雷！” 夏冰玉一口奶茶差点没喷出去，惊奇地看向李梦溪问道：“你是李春雷的女儿？” “是呀！我就说你认识我爸爸，没错吧~” “嗯，没错，见过几面，但是不熟。”夏冰玉没想到李春雷这么大的一个糙汉子，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儿。 李梦溪见到夏冰玉惊讶地看自己，就问道：“怎么，不像吗？” “确实有点不像。” 李梦溪开心大笑：“哈哈！我也这么认为。” 夏冰玉见到李梦溪有说有笑的，就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害怕有什么用啊！外面的人都太厉害了，一看就是经常在刀尖舔血的人。对了，还有一个变态杀人狂！” 夏冰玉更是惊奇问道：“这你都知道？” 李梦溪一脸得意道：“当然知道，沈浩嘛，我之前去警队找我爸见过，他现在变了，或者说他不再伪装了。” “你对沈浩很了解吗？” “不算太了解，都是我猜测的。” 夏冰玉很震惊，这小丫头太聪明了：“绑匪为什么要绑架你呢？” “我也不知道，要是想以此来要挟我爸爸的话，应该给他打电话才对，可是绑匪却没打电话给我爸爸。” “那你是没看到，也许绑匪已经打了呢。” “如果真的打了电话，我爸肯定会要看到我才对，最起码也要听个声音呀，他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了，这点警惕性还没有吗。可是自从我被绑架，就一直没见到他们给我录视频或者要跟我爸通话，所以，他们应该不是为了要挟我爸爸。除了这点外，还有也就是要钱，可是我家也没多少钱，而且要钱也要通知我爸爸才对，所以我猜也不是为了要钱。” 夏冰玉想象不到这个12岁的小女孩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你猜测，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李梦溪拄着下巴道：“唉，我想了好久，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看中了我的身体。” “身体？” “对！身体！”李梦溪嘴角上扬，“所以我做了一个实验。” 夏冰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披萨盒子，还有奶茶，就道：“这就是你做的实验？” “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李梦溪笑道。 夏冰玉却感觉在跟一个千年老狐狸聊天一样。 第240章 最羡慕完美犯罪 李梦溪笑道：“我故意向那个大汉要奶茶和披萨，我说不给我就咬舌自尽。他真的怕了，就给我买了披萨和奶茶。我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本身，而不是为了钱或者为了威胁我爸爸。所以我知道，我的生命暂时很安全。” 夏冰玉对李梦溪的分析很赞同，同时也对这个妖孽一般的天才少女很佩服。 “你这么聪明在班里应该考第一名吧。” “没有，第一是小北，我是班里第二。” 夏冰玉这时也惊恐地看着李梦溪：“你们班还有比你还聪明的孩子？” “小北挺聪明的，但是跟我没法比，我只是故意藏拙而已。” 夏冰玉心中已经对这个恐怖的小孩感觉害怕了，这么小的孩子，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她居然还能想到要藏拙！ 这小孩也太可怕了吧！ 夏冰玉起身想看看屋子里有没有能够逃生的地方。李梦溪看出来了夏冰玉的意图，就道：“姐姐不用看了，我都看过了，但凡有能逃出去的地方，你进来的时候也看不到我了。” 夏冰玉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果然是什么也没发现，偌大的房子，只有两个窗户，还都是用铁栏杆固定了的，在里面还钉了木板，剩下的墙面就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地面上除了厚厚的灰尘，也没有什么东西，角落里堆着一些水泥袋，里面装的水泥因为时间太长，已经完全凝固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夏冰玉也无计可施，摇头坐回到火盆旁边。 李梦溪笑吟吟地看着夏冰玉，二人沉默不语。 李梦溪忽然道：“想他了吗？” “谁？”夏冰玉一愣。 “严云啊！” 夏冰玉震惊地看向李梦溪，但是李梦溪还是笑吟吟地看着夏冰玉。 “你怎么知道！” 李梦溪露出笑容：“我偷偷看了爸爸带回家的卷宗，他不知道我会偷看，也不知道，我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其实我爸爸这种性格的人是不适合当警察的，他太憨厚了，头脑简单。我看了你制造的绑架案的全部卷宗，其实，严云在天顺写字楼直播的时候我也在看，甚至我激动的偷偷跑出学校，去了现场，我知道你也在现场。”李梦溪看向夏冰玉，夏冰玉却感觉自己被一只猛兽盯住了一般，让人脊背发凉。 “我爸爸他们都以为你在人群中，但是我猜测你应该在距离天顺写字楼不远的其他楼上。因为如果是在地面上将无人机飞起的话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这里现场都是便衣，肯定会暴露。而且在马路上，哪怕是一个角落，你不仅要随时关注无人机的操控，还要关注自己身边会不会出现其他人，这样太分心了，而且无人机降落之后，就没有了视野，对现场情景无法精准把控。” 夏冰玉的眼神闪过一丝畏惧。 “所以在附近的楼上飞起无人机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在无人机坠落的时候，你故意往相反方向飞行，最后无人机坠落，你也成功逃脱。我当时根据这个想法，断定你应该在天顺写字楼左边一百米的天宫五星级大酒店里，在天宫大酒店最高层是32层，而天顺写字楼才25层，你只要在25层以上靠北的房间，就能看到天顺写字楼楼顶的一切。”李梦溪微笑地说着。 夏冰玉却感觉背后冷汗直流。 李梦溪像是看出来了夏冰玉的表情，笑道：“但是我并没有告诉我爸，因为你是我的偶像嘛！所以我对你的所有事情了如指掌，我说了我是你的粉丝，肯定不是假粉丝啦。” 过了良久，夏冰玉才道：“你都知道我是罪犯了，你还把我当偶像！” 李梦溪大笑：“哈哈哈！当然了！因为我最羡慕的就是完美犯罪，你所做的虽然不是完美犯罪，但肯定算是半个了！所以我是你的粉丝！” 夏冰玉皱眉道：“你小小年纪，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事！” “嘻嘻，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不是普通的小孩！” 夏冰玉心中道：你这样的小孩要是普通小孩那这个世界肯定会到末日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现在被绑架了，你很危险的！” 李梦溪点头道：“当然知道了！但是我很兴奋，因为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天都是面对幼稚的学生，还有那些简单到爆的知识，我真是无法形容我的枯燥生活，不过还好，我父亲就是刑警，他每天都会带来一些卷宗回家看，我也在晚上偷偷起来，看看这些卷宗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你晚上看这些，第二天上课不困吗？” “困呀，我天天上课睡觉。” “老师不管吗？” “当然不管我，我考全年级第二，其实我能考第一的，但是我不想那么高调，所以故意放水，不过即便这样，老师们也不会管我上课听不听呢，他们知道，我肯定全会。” “····” “我经常翻开爸爸带来的卷宗，其中有很多案子我感觉是在是没什么手段，我只是看了开头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根本就是很粗糙的作案手法，甚至是破绽百出。所以我感觉很失望，提不起我什么兴趣。” 这时，李梦溪走到夏冰玉身旁，抓起夏冰玉的手，激动道：“直到我看到了你的卷宗，我才眼前一亮，你的作案手法简直让人拍案叫绝！那几天的晚上，我看完你的卷宗，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原来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聪明绝顶，善于伪装，心思细腻，对人性的把控也很强！这你绝对是一个天生的犯罪天才！” 面对李梦溪的赞誉，夏冰玉却眼神坚定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再犯罪了！” 李梦溪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是因为严云吗？” 夏冰玉摇摇头：“不只是他，我不喜欢犯罪，我做的这些都是被逼的！我想当一个正常人，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所以我不会再犯罪了。” 李梦溪失望道：“我知道了，唉，但是这太浪费你的天赋了！” 夏冰玉道：“你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对对，现在还在危险之中。”李梦溪道，“对了，姐姐，他们为什么绑架你呀？” “应该是想要报复我吧。” “哦，是沈浩，对了还有那个叫王三的人。不对，沈浩不是被关起来了吗，难道那天早上的劫车案，沈浩也被放出来了？那就是叫王三的人作为主导！” “····”夏冰玉对李梦溪的推理能力感觉到了恐怖，不过现在她对这些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呆呆地看着火炉里的火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241章 突袭 外面的五人也围着火炉烤火，烤鸡也吃得就剩下一些骨头了，啤酒也全喝了。独眼龙自己躺在一个柱子旁，默默的抽烟。 其他四人坐在火炉旁，有些无所事事，腊肠擦拭着自己的冲锋枪，土狗闭目养神，沈浩时不时眼睛看向关着夏冰玉的那个房间，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泰迪忽然揉了揉肚子，表情有些不自然，问道：“喂，土狗，有纸吗？我去上个大号！” 土狗翻了翻身上的口袋，然后摇了摇头。 泰迪又看向独眼龙，问道：“兄弟，有纸吗！” 独眼龙只是敷衍道：“没有。” 泰迪无奈，看向其他几个人，都对他摇头。 腊肠道：“你去车上拿吧，车上有纸。”然后把车钥匙扔给泰迪。泰迪无奈只能出了门，去悍马车上拿纸。 刚一出门就感受到了外面刺骨的寒风，泰迪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特么大冷天的，冻死我了！”泰迪打开车门，在里面翻找手纸。 “腊肠放特么哪了？也不说清楚了！特么的，我都快憋不住了！”泰迪撅着屁股在车里寻找，终于找到了手纸。刚抬起头来，就发现身后有个黑影。 泰迪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人一只手捂住了泰迪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了泰迪的胳膊。这时又有人在旁边出现，抓住了泰迪的另一只胳膊，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泰迪瞬间握住了腰间的手枪，开了一枪。 “砰！”这一枪虽然没有打中，但是却给屋里的人提醒了。 寂静的夜晚，一声枪响格外明显，惊得远方村子里的狗都叫了起来。 屋里的腊肠、土狗、沈浩、独眼龙都惊醒了，手中都拿起了武器。 “泰迪！”腊肠喊了一声。 但是外面没有回应，独眼龙见状就骂道：“你们把警察引来了！” 腊肠辩解道：“不是我们，我也不知道！” 独眼龙狠狠地瞪了腊肠一眼，去打开关李梦溪和夏冰玉的屋子。 夏冰玉和李梦溪也都听到了枪声，夏冰玉马上拉住李梦溪。 “怎么有枪声？” 夏冰玉道：“应该是警察来了！” “太好了！”李梦溪拍手道。 这时，门上传来铁链的声音，夏冰玉惊道：“不好！他们要转移了！” 然后，门被打开，独眼龙拿着手枪走进来。 夏冰玉挡在李梦溪前面，道：“你要干什么！” 独眼龙却没理夏冰玉，直接将夏冰玉推开，然后拉起李梦溪就往外走。 外面，泰迪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双手被铐住了嘴巴也被塞上了布。白启等人都在外面荷枪实弹准备战斗。 原来，白启等人知道了悍马车的方向立刻就开始行动，在那条路上一直开下去寻找，同时，也通知了武警部队。 白启发现在路边有一条小路，就停下车查看，发现在道路上雪还没干透，留下来的车辙印被白启认出来就是在别墅里看到的车轮印，沿着这条路，警方指挥车，发现了一个厂房，有微弱的灯光。 夜晚太安静了，白启怕汽车的声音会打草惊蛇，把车停得很远，单人去厂房边查看，果然看到了那个悍马车。然后叫来的武警也赶到了。 众人想先包围住这个厂房，再突击进去，可是包围圈还没完成，就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警察们马上就开始隐蔽起来，紧跟着泰迪走出来。 不过泰迪只是去车上找东西，可是在悍马车附近的就是宋佳宁，只要泰迪找到东西之后一转身就能看到宋佳宁。 宋佳宁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在泰迪后面，然后捂住了泰迪的嘴，在他不远处的白启也迅速冲到泰迪侧面抓住了泰迪的胳膊，却没想到泰迪已经在那一瞬间拿起来了腰间的枪，想要对白启开一枪。白启把他的胳膊往上一举，手枪打空，但是却给厂房屋里人提了醒。 “白队！怎么办！”宋佳宁焦急问道。 “1组2组继续包围，3组4组守住门口。” 窗户都被木板钉住了，所以屋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腊肠端着冲锋枪，小心走到门口，悄悄开了一个缝，然后顺着门缝扔了一个手榴弹。 白启看到门缝里扔出来一个东西，就知道大事不好，大喊道：“隐蔽！” “轰！”一声巨响，再次打破寂静的夜空。 紧跟着，大门打开，腊肠和土狗对着外面就开始扫射。沈浩拿着枪，去了夏冰玉的屋子，刚打开，迎面就出现了一团烟雾，紧跟着就被人踢了一脚，沈浩毫无防备，就被这一脚踢倒在地上。 原来是夏冰玉想到肯定还有人来抓自己，就在角落里的水泥袋里抓了些灰，守在门口，有人开门时就扬了过去。 沈浩大叫着，用手将灰抹去，睁开眼看到屋里已经没了人，气得大骂：“臭彪子！等着瞧！” 这时几发子弹打在旁边，沈浩半蹲着躲到了另一边，发现侧面有个门，他把门打开，出去了。 而夏冰玉其实还在原来的房间里，只是躲在门后面，当人被击倒，并且双眼暂时失明之后就会以为里面的人把他撞倒然后跑了出去，再加上时间紧急，没空仔细看。所以沈浩才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跑出去了。 沈浩从厂房侧门逃走，但是厂房侧面也有警察，是苏颜带着一个警察，只是都被前面的爆炸吸引住了，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马上发现了逃跑的沈浩，苏颜大声道：“不许动！” 沈浩马上停住了，苏颜举着枪，大声道：“举起手来！” “好好！”沈浩答应。 苏颜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沈浩是你！” “呵呵，没想到，我又落到了颜姐手里了。”沈浩转身，忽然拿出手枪，对着后面连开数枪。 苏颜见状马上躲闪，并且立刻还击。 “砰砰砰！”枪声不断，苏颜身旁的警员被打中，倒在地上。苏颜马上拉起那个警员躲在墙后面，“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有防弹衣。” “好，你在这等着。”苏颜立刻追了过去，沈浩已经跑了很远，苏颜对着沈浩的位置开了几枪。苏颜感觉沈浩好像被打中了，但是当苏颜过去时，发现已经没有了沈浩的踪迹，而地面上有一些血迹。 第242章 枪战 厂房前面。 白启和宋佳宁躲在悍马车后面，在夜空中，子弹的轨迹如同一道道激光一般，在身边穿过。白启这才能感受到枪林弹雨的真正含义。 悍马车上面被打了很多弹孔，有一名武警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腿。 “掩护！”白启大吼道。 侧面的武警开始对门里射击，腊肠和土狗连忙躲到墙后面。强大火力将厂房门口的墙壁都打的烟尘密布。 白启趁这个时候，抓住了受伤武警，拉到悍马车后面。 “忍住！自己掐住大腿！” 腊肠又拿起一个手榴弹扔了出去，然后对土狗道：“你先顶会！” “轰！”一声巨响在白启身旁炸开，悍马车都晃了一下。要不是有悍马车作为掩护，这次肯定危险了。 土狗对着外面又开始无差别扫射，白启等人开始还击，互相射击之后，一枪打中了土狗的肩膀。土狗马上躲回了墙后面，咬紧牙关，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烟雾弹扔了出去，紧跟着一边后退，一边扫射，又在门口扔了一个手榴弹，退到了后院。 走到厂房后面有一个门，门后面是厂房的后院。独眼龙和腊肠刚把李梦溪关进一个辆suv的后备厢，腊肠见到土狗过来，连忙招手道：“快上车！” 这时，白启与几名武警战士也冲了进来，见到三人要逃走，大喊道：“不许动！” 独眼龙见状抬起手枪对着几人就连开数枪，白启等人匆忙还击。 在这个小院子里，警匪双方疯狂射击，但是腊肠手中的冲锋枪派上了用场，一梭子子弹下去，直接火力压制。白启等警察只能躲在墙后面。 腊肠三人趁这个空当快速上车，独眼龙开足马力，猛地冲出后院。包围后院的是夏思远和几名武警战士，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院子里面的枪战声音，同时，几发子弹穿透了院子的铁门。 夏思远等人不敢靠近院门，忽然院子里面传来汽车轰鸣声。 “快躲！”夏思远大声道。 “咣当！”厂房后院的铁皮门被撞开，一辆黑色suv像是一只野牛一般冲了出去，但是厂房后面并没有路，suv冲出去之后就调转车头，从侧面出去。 夏思远就在车前面的位置，对着冲过来的车连开数枪。但是suv车的速度有增无减，如同一头凶兽就向夏思远冲了过来。 关键时刻，夏思远往旁边一跳，一个翻身躲过了suv车，后面的武警对着车开枪，夏思远惊道：“不要开枪，车上有人质！” 武警停止了射击，但是suv车也冲出了包围圈。 suv车冲到了厂房前面，横冲直撞的离开厂房。白启看到了suv车冲到马路上，没有在后面追，而是原路返回到了厂房前面，捡起掉在地上的悍马车钥匙，马上上了悍马车开始发动汽车。苏颜打开车门也上了副驾驶。 “你上来干什么！” “追啊！别废话！”苏颜坐上来马上就系好了安全带。 现在时间上也来不及，白启只能发动悍马车，猛踩油门。悍马车的马力不用说，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你小心点！系上安全带！”白启开着车，还不忘嘱咐苏颜。 “早就系上了。”苏颜心里感觉很暖。 悍马车虽然刚才受到了些攻击，但是没伤到重要部位，在黑夜中疯狂疾驰。 苏颜道：“刚才我看到沈浩了。” “他在哪？” “逃跑了，不过我好像打中了他。” “那他跑不远，叫他们去附近搜索一下。” “嗯。”苏颜拿出手机给李春雷打电话。 此时，李春雷见白启开车追了出去，就道：“1组2组，你们快去追！” “是是！”宋佳宁等人还有武警快速跑向远处，因为警察怕打草惊蛇，所以车都停在很远的地方，然后悄悄潜伏过来的。 现在要去追车只能先跑到停车的位置，这无形中就慢了一拍。 李春雷回到指挥车上，拿出对讲机道：“所有人员注意，通知交警协助，封锁附近的街道。” “收到！” “小宋！你那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沟通！” “是！” 然后就接到了苏颜的电话，“嗯嗯，我知道了！”放下电话之后，又拿起对讲机：“3组去厂房右侧去搜索绑匪，绑匪受伤了，但是手中有枪。” “3组收到，明白！” 夏思远拿着枪的手还在颤抖，刚才躲避suv车撞击的时候，手臂的衣服被划破了，之前受伤的胳膊也牵动了伤口，疼得夏思远紧皱眉头，头上也有划伤。 但是这些外伤都不足以让夏思远崩溃，但是心中的痛，让夏思远根本喘不上气来。 “姐！你在哪啊！”夏思远坐在地上，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你受伤了！”一个声音传来，夏思远感觉是那么熟悉！ 当他抬头看去，一个纤瘦的人影在自己面前。 姐姐！ 这是幻觉吗？ 我都已经出现了幻觉吗？ 夏思远伸出手，想要抱住眼前的女人。 “这要是真的该多好！” 夏冰玉蹲下抱住了自己的弟弟。夏思远感受到了姐姐的温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这幻觉太真实了，这就是姐姐的温度。 “姐，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你们姐弟俩能不能不这么肉麻！”李春雷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半天没动，忍不住吐槽。 夏思远一愣，看向夏冰玉，只见这张脸上灰头土脸，但是确实是笑容十分灿烂的夏冰玉。 “姐？” “当然是我！” “真的是你！？”夏思远彻底蒙圈了。 “你是不是傻了！”夏冰玉用手捏住了夏思远的脸，然后看向夏思远的额头，心疼道：“你的头都破了！流了这么多血！” “真的是姐姐？”夏思远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姐！你没被带走！” “当然了！” 夏思远震惊道：“可是我看到了有人被带上车辆呀！” 夏冰玉听到这句话，忽然脸色又变了，对夏思远道：“你先在这歇会。” 然后走向李春雷，这个时候，李春雷正在抽着烟，心情好了很多，绑匪主犯王三已经抓住了，现在有抓住了一个从犯，人质也得救了。 李春雷感觉这个结局已经是他能接受得了。 第243章 追车 “李局···”夏冰玉有些犹豫。 李春雷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饭，我让人安排你们姐弟俩离开吧，这里就是收尾工作，有我们就行。” 夏冰玉摇了摇头，对李春雷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希望你能镇定一些。” “啊？啥事？”李春雷不明白夏冰玉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其实还有一个人质···” 李春雷闻言顿时表情凝固：“什么！还有一个人质？” “对，那个人质被带走了。” “人质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我知道，人质还是一名学生，六年级。” “六年级？” “对···”夏冰玉深吸一口气，“李局，你听了不要激动！这个人质是···” ···· 白启抢来的悍马车很快就追上了suv车，在这个乡间土路上开始了一场生死时速。土路坑坑洼洼，高速行驶中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要不是有安全带，白启和苏颜两个人的头上肯定全是撞车顶的大包。 悍马车追到suv车后面，就撞了一下suv车。在车上的腊肠大怒对后座的土狗道：“特么的！杀了他们！” “好！”土狗打开车窗，用机关枪对着身后的悍马车扫射。 悍马车的防御很高，打中的几枪几乎对悍马车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有一枪打中了前挡风玻璃，也影响了白启的视线。 苏颜气愤道：“靠！太猖狂了！”然后拿出手枪，打开车窗，也探出手对着前面suv车开枪。 “喂！你小心点啊！”白启见到苏颜的动作之后吓得马上提醒。 “我没事！”苏颜又开了几枪，就没子弹了。 “靠！关键时刻掉链子！” 白启道：“你现在可真猛！半年前，你举着枪手还抖呢！” “切，你记错了吧！我才没有！” “关上车窗，我要逼停他！” 白启想要超车别住suv车，但是suv车不给白启这个机会。每次白启刚要超过去，就被suv车挡住。 这时苏颜的手机响起来。 “喂？小夏！嗯，我们在追击呢！”苏颜接通了手机。 “你说什么！夏冰玉在厂房，已经被解救了！太好了！” 白启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刚才追击的时候不敢太疯狂，真要是撞翻车了，也许人质也会受伤。 这时，还在通话的苏颜忽然脸色一变，震惊道：“你说什么？车上还有一名人质？是什么人？” 白启一愣，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起来，怎么还有人质？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人质是谁？ 苏颜放下了手机，眼神有些呆滞。 “怎么了！怎么还有一个人质？”白启焦急问道。 “还有一个人质，在suv车上！”苏颜道。 “什么人？” “是····是李梦溪。” “李梦溪是谁，啊？你说是谁？”白启震惊地问道。 “李梦溪！雷哥的女儿！”苏颜大声道。 “怎么会这样！”白启稍微一愣神，这个时候，前面的suv车上，土狗忽然扔下来一个手榴弹。 白启看到之后慌忙转动方向盘，但是为时已晚。 “轰！”一声，手榴弹在白启的悍马车旁边爆炸，前面右侧车胎被炸爆，悍马车顿时方向不稳撞在路旁的树上。 “哐！”悍马车的冲击力很大，大树被撞得整个树身都歪了一些。悍马车的车头已经被撞得严重变形。 白启感觉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然后瞬间眼前一黑，同时，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 suv车上的腊肠见状哈哈大笑，“好好！都去死吧！”立刻扬长而去，不知所踪。 不多时，后面跟上来很多警车，其中两辆停在悍马车边上。李广中下了警车，慌张地跑到悍马车旁边，打开车门，看到白启和苏颜的头都埋在安全气囊上。大声呼唤：“白队！颜姐！” 经过李广中的呼唤，白启从安全气囊中睁开双眼，看到是李广中在叫自己。但还有些眼花，头昏脑胀。 对了！苏颜！ 白启艰难的转动已经剧痛的脖子，看向副驾驶，只见苏颜的头埋在安全气囊里。白启解开苏颜的安全带，拉起苏颜。 李广中也去副驾驶打开车门，把苏颜拖了出来。白启在一个警员的搀扶下了车，看到苏颜昏迷不醒，跌跌撞撞跑过去，跪在一边，给苏颜做心肺复苏。 “快叫救护车！”李广中大吼道。 白启双手拇指交叉，给苏颜做心肺复苏，先按了几下，然后口对口呼气，再按了几下。反复几次之后，苏颜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双眼挣得老大。 白启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一旁。 “颜姐！颜姐！你醒了啊！”李广中激动道。 苏颜喘了几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启，问道：“你，你没事吧。” 白启惨笑一声：“我倒是没事，你差点就死了！” “我嘴里怎么一股泡面味？”苏颜奇怪道。 白启马上转头看向李广中道：“扶我起来！” “哦哦，好的！”李广中慌忙过去。 “你不会给我做人工呼吸了吧！”苏颜怀疑问道。 白启岔开话题道：“你说李梦溪被绑架了？” “啊？哦，对，对！” 白启拍了拍身上的土，问道：“谁去追车了？” 李广中道：“小宋带人去了。” 白启想了想道：“回去找雷哥！” 李广中担心道：“白队你们还行吗？要不，去医院吧。” “没事，苏颜你去医院吧！” 苏颜撇嘴道：“我也没事。” “哦，好。” 那个拿着手机准备打120的警员见到这种情况就问道：“那还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了！先回。”白启道。 “好···” 白启和苏颜坐着警车返回到刚才的厂房，下车之后，只见李春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神情呆滞，手上的烟已经烧了很多，没有抽。 白启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李春雷离婚之后，就与女儿相依为命。白启能感受到李春雷对李梦溪的呵护无微不至。 “雷哥！” 李春雷看向白启，白启是第一次看到李春雷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小白，你没事吧。”李春雷的声音沙哑。 白启走到李春雷旁边坐下来，道：“没事。” 第244章 狙击手 夏思远扶着夏冰玉走过来，夏思远见到白启头上的血，关切地问道：“白队！你受伤了？” “我没事。”白启见到夏冰玉，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谢谢你们。”夏冰玉深鞠一躬。 “不用谢，这都是应该做的。”白启点头道，“你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 “我是刚被带到这里的，而李梦溪是早就在这了。”夏冰玉就把自己在这里遇到李梦溪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并没有说李梦溪的超高智商和她的想法。 白启有些皱眉：“你这么说，绑架你的和绑架李梦溪的并不是一伙人？” “对。” 白启道：“难道之前分析的不对，他们这群人里根本没有比特？” 李广中道：“我确实也没看到比特的身影。” 苏颜道：“我也没有，不过有个高个的男人，是个生面孔，没在照片里见过。” “好像还有个穿着褐色皮衣的男人。” “泰迪不是抓到了吗，回去好好审审就知道了！” 苏颜咬牙道：“对，三班倒，不让他睡觉吃饭，看他招不招！” 白启问夏冰玉：“你还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夏冰玉很想说李梦溪就是个小魔女，你们都不用担心她，不过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就隐晦道：“他们对李梦溪很好，看样子这场绑架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夏冰玉就把李梦溪分析出来的种种事情说了出来。 白启点了点头，“这么说，他们并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雷哥，而是李梦溪本身，这么说，李梦溪现在应该很安全。” 李春雷闻言，双眼闪过一丝光亮，站起身来，走到一辆警车旁，把里面已经被手铐铐住了的泰迪直接拉出来，扔在地上。 “哎哟！”泰迪疼得大叫。 这时，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泰迪的脑门，李春雷一只手抓住了泰迪的头发，看向泰迪。李广中想要阻止，被白启拦住了，他知道李春雷是有分寸的。 “你们为什么绑架我女儿？” 泰迪被拉着头发，疼得龇牙咧嘴，“哎哟，我不知道呀！我过来都没见过那个肉票。” “还不老实！”李春雷的眼神可以杀人了，枪口对准了泰迪的脑门。 “靠！你开枪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 “哎呀，我没骗你，我真不知道，是我们的位置被发现了，然后腊肠就打电话给五哥，五哥说让我们来这里避一下风头。我进来的时候就在外面的屋子待着了，我问了那个人票子是什么人，他不说呀！” 白启走过去问道：“五哥是谁？” “邵武！” 白启又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前张富宝和郭思明案里都有这个邵武的身影。 “邵武长什么样子！” “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这次逃走的人都有谁？” “额，有腊肠，土狗，那个沈浩还有独眼龙。” 泰迪不知道沈浩没跟着腊肠他们，而是自己独自逃走了，警察在附近搜索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些血迹，没发现沈浩的身影，又被这畜生逃走了。 “独眼龙是谁？” “就是绑架他女儿的人，他说他叫独眼龙，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认识。” “为什么叫独眼龙？” “我哪知道，不过我看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估计因为这个叫独眼龙吧。” 白启忽然想起之前在抓捕程天祥的时候遇到的杀手，那个杀手就是一只眼睛是瞎的。难道是一个人？ “独眼龙身高是多少？” “大概一米八吧。” “你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我当然不知道，我们都不是一个老大，怎么···”泰迪猛然停住了嘴。 李春雷立刻薅住了泰迪的头发，质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快说！” “呵呵，不可能，我是不会说的！”泰迪嘴角露出微笑。 “你不信我会一枪蹦了你！” “呵呵，我当然不信，我不说你也不敢杀我；但是我说了，就会有人蹦了我。” “老子女儿都没了，还管什么！你到底说不说！”李春雷大吼道。 “哼！”泰迪态度坚决，咬牙不说话。 白启走过来道：“泰迪，你做的恶事已经是罄竹难书了，现在被警方抓住肯定判个死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现在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你的组织估计也会要灭口了你。你现在说出来些有价值的信息，我们给你申请一下，在牢里给你优待一下，也算是对你生命最后一点交代，你想清楚。” “我····”泰迪有些犹豫，他知道自己横竖都是一个死。 李春雷厉声道：“要是你现在不说，那你现在就要受到一些皮肉之苦了！”李春雷的枪口再次指向泰迪。 “给你身上来几个窟窿，到时候就说你反抗打的，这些都是我的人，你看谁给你作证！” 泰迪咬牙道：“好，既然···”泰迪刚说出几个字。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泰迪的话。 李春雷忽然感觉眼前一花，泰迪的脑袋却破了一个大洞，双眼挣得老大，同时，大量的鲜血喷溅在李春雷的脸上。 一瞬间，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李春雷的脸上都是血滴，双眼发直，以为自己的枪走火了，可是自己手枪的保险还没开呀，而且弹孔的位置也不一样··· 白启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惊道：“有狙击手！快躲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枪声不是附近传来的，而是从远方。大家都找到掩体躲藏好。 白启拉住李春雷躲在一旁的警车后面，看了一眼泰迪头部的枪口，就道：“是北面！枪手在北面！” 李广中猫着腰，爬到指挥车后面，快速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包，里面是一架无人机。李广中立刻把无人机展开螺旋桨，摆正位置，操控无人机瞬间飞上空中，往北面飞去。 无人机穿过一片农田，发现一条道路，在道路上有一个人背着一个吉他包骑上一辆摩托车飞速离开。 “我找到了！枪手逃跑了！”李广中喊道。 李春雷立刻命令道：“1组2组快去追！” “收到！” 警员们立刻上车，开向那个位置。 第245章 独眼龙之死 李广中道：“枪手骑着一辆摩托车！她的速度太快了！” 白启跑到李广中旁边，看到了无人机传来的画面。这个骑摩托车的枪手是···是个女人！ 只见这个女杀手是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盔，但是还能看到身材很好，头盔后面露出长发。 卯兔！ 白启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专门为暗组织清理叛徒和击杀犯错的卯兔！ 只见女杀手回头看了一眼无人机然后一个转身，从身上拿出一把手枪，对着无人机开了几枪。 “靠！不好！”李广中连忙操控无人机躲闪，但是马上画面就消失了。李广中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四个字：失去连接。 “完了，老鹰一号被击落了。”李广中傻眼了。 “没事，回来我申请再卖一个。”白启拍了拍李广中的肩膀，然后走到泰迪旁边，看到泰迪的双眼还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白启看向杀手之前所在的方向，自语道：“从那个位置到这里应该有五百米吧，这个杀手不简单呀。” “是卯兔吗？”李春雷问道。 “没看到脸，而且我也没见过卯兔，不知道。”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起来，是宋佳宁打来的电话：“喂，小宋。” “白队，我们···追丢了···”宋佳宁的声音很小，很自责。 “没事，我知道了，你回来吧。” “嗯···” ······ 凌晨，安静无比的道路上，忽然从远处出现两个明亮的车灯，然后，一辆suv车划破寂静的夜空，在道路上飞快行驶，道路没有路灯，两旁的树木飞快闪过。腊肠探出头看了看后面，没有任何动静，依旧漆黑一片。 这样黑暗的道路上，只要有车辆行驶，很远就能看到车灯的光亮。腊肠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座位上。 “条子没追上来，兄弟，车技不错嘛。” 开车的独眼龙表情有些僵硬，额头上有些汗珠。suv车忽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腊肠的头磕在前面，腊肠大骂道：“你特么怎么突然停车···” 腊肠的话没说完，只见独眼龙已经头趴在方向盘上，头按住了汽车喇叭。 “嘀~~~”汽车喇叭在安静的夜空格外洪亮，吓得腊肠连忙拉起独眼龙，“你怎么了？”再看独眼龙的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独眼龙艰难地在身上拿出来了一部手机，交给腊肠，“我，···我不行了，你···把票子带走吧···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完成···” “你···”腊肠接过手机，看向独眼龙，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五，五哥，会···会给你···打电话的···快···快走···”说完这句话，独眼龙就没了动静。 腊肠愣着看着独眼龙，土狗在后座上提醒道：“腊肠！你想什么呢！” “哦···”腊肠眼神复杂，下了车，土狗也跟着下车，两人把独眼龙的尸体拉出来，扔在路旁的草丛里。 腊肠坐上驾驶位，启动suv车，扬长而去。 “腊肠，咱们该怎么办？” “只能把这个票子保全好！咱们已经把事情搞砸了！要是这个事情再搞砸了，咱们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了。” 土狗沉默了，他知道组织得厉害，逃走肯定必死无疑。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腊肠吓了一跳，看向一旁独眼龙留下来的手机，闪烁震动着。 腊肠伸出去的手有些僵硬，脑袋里组织一下语言，还是拿起手机。 “喂，五哥。” 手机另一头听到腊肠的声音，沉默片刻问道：“怎么是你？” “五哥···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一下···” ······ 另一个地方，在厂房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借着路灯，看到有一户人家门口一辆摩托车，车钥匙没拔下来。 那个人马上骑上摩托车，而这时从这家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见到有人骑他的摩托车，就骂道：“你干什么呢！偷车呢！” 那人转头瞪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见到那个人的脸，吓得大叫：“鬼啊！” 原来，在路灯照耀下，那人的脸上全是鲜红的血，半边脸已经烂了，大半夜的见到这样的一个人，中年男人吓得马上退回去关上了门。 那人看向摩托车头盔上反映出来自己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杀气，骑上摩托车就离开了这里。 “木湫！白启！苏颜！你们等着！我一定要你们生不如死！”那人大吼道。 通过另一边脸可以辨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沈浩。 ······ 转天早上，海津市人民医院。 一个病房外面守着两个正在打着哈欠的便衣警察。他们一晚上没睡，因为里面有个十分重要的犯人，上面交代了，不能有一点闪失，不然会影响大局的。 “唉，咱们一晚上没睡，再看人家，舒服的躺在床上，呼噜声在外面都能听到了，这是个什么事啊！”一个便衣道。 “哼！你羡慕他啊！过不了几天就去执行枪决了。” “你知道吗？他身上背着不少命案呢，据说几天前的劫车案就是为了救他！真牛逼啊，我也就在电影里看到这种情景，居然发生在我们身边。” “牛逼个屁啊！再牛逼不也中枪抓回来了吗！” “那倒也是，邪恶永远也不能战胜正义的。” 两个便衣聊着天，这时来了一名护士，手里端着白色的托盘。对便衣说：“我来给患者换药。” “哦，好的，请进。”一个便衣警察给护士打开了门。 “谢谢。”护士表示感谢，走了进去。 里面病床上正躺着一个胖子，他的一只手被手铐锁在病床的栏杆上。另一只手上插着输液线，打着点滴。这个胖子是个光头，身上多处都是绷带。正是王三。 “呼呼···”王三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马上就要二进宫的意思。 护士走到胖子身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看着熟睡的王三，微微摇头，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拍了一下王三。 “醒醒，改换药了！” 第246章 王三之死 王三睁开惺忪睡眼，“这才几点，谁特么····”瞥了一眼护士，发现这名护士身材还不错，立刻转移话题道：“嘿，小妞，你这么好的身材当护士有点可惜了呀。” “是吗？”护士只是简单的搭茬，手上忙活自己的活，拿出注射器，插进小玻璃瓶里，吸干净里面的药剂。 王三见这个护士有些不一样，就淫笑道：“要是早几年你遇到我绝对会让你飞天上的，呵呵呵。”说着伸手就想摸护士的大腿。 但是，护士用手拍了一下，王三的手，王三感觉手背上有些刺痛，抬手一看，发现手背上有一滴血迹。 “小妞，你小心点呀，针都扎到我了。” 护士戴着口罩，看向王三问道：“你这辈子，有什么事情，是你最后悔的事···” 王三听到这句问话，顿时感觉毛骨悚然，看向护士，二人四目相对，王三露出惊恐的表情，刚要说话，但是身体却动不了，甚至嘴也张不开，两只眼睛也无法转动，整个人就僵硬在那，像是一个活死人。 “····” 护士看着王三身体的变化，两只美目变成月牙的样子，虽然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来，她在微笑。 “你好好想想，不着急，应该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护士一边说话，一边拍着王三的手背，然后把注射器插进手背上显露出来的血管，给王三打了一针。 然后把注射器扔进垃圾桶里，收拾托盘里的东西。笑着道：“你这辈子也算值了，这样落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嘛。” 王三的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双眼都没有转动，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绝望。 护士不慌不忙地收拾好托盘，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端着托盘，离开这里。 “再见···”护士离开了病房，向门口的便衣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便衣马上也点头，笑道：“辛苦了。” 等护士走了，另一个便衣道：“哎，刚才的护士一定特别好看。” “戴着口罩呢，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见过的美女比你多，有经验，你看她那两只大眼睛，多水灵呀，而且身材还好。” “那倒也是，个子也不低吧。” “嗯，最起码有一米七了。” “嗯嗯~” 两个便衣警察正在闲聊，这时又出现了一名护士，对他们道：“我来给患者换药的。” 便衣疑惑道：“怎么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我这是第一班。”护士疑惑道。 两个便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的神情。猛然推门冲进病房，看到王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王三！王三！”一个便衣呼唤着，但是王三依旧一动不动，眼睛睁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另一个便衣马上对旁边的护士道：“马上叫医生来！” “哦哦，好。”那个护士也惊慌地跑出去叫医生过来。 “王三！你怎么了！”便衣呼喊着，有些欲哭无泪。 另一个便衣忽然想起刚才的护士，就道：“是那个护士！我去追！” ······ 1991年，（二十七年前）南云州。 深夜，某仓库。 “嘿嘿嘿，狗哥，真是抱歉，是我管束不周呀！冲撞了狗哥的兄弟。”一个干瘦的长发青年，正跟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求情。 男人的头发很长，挡住了半张脸，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多一点。穿着一个黑色皮夹克，敞着怀，里面露出结实的腹肌。 他就是干瘦青年嘴里的狗哥，是南云州这一带黑帮派势力中最有名望的老大，地盘众多。因为他做事特别疯狂，外人都管他叫疯狗，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外号，就自称疯狗，而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狗哥。在他身后，站着十多个身材各异的青年，手中都拿着家伙，无非是一些棍子斧子菜刀等东西。 干瘦青年是当地的一个小帮派的头目，手下七八个人，只能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人送外号：二饼。 狗哥看了一眼被捆起来扔在地上的一个少年。少年只有十六七岁，身上全是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现在我把他打得半死，留一条命交给狗哥，任凭狗哥处置。”二饼谄媚道。 狗哥没搭理二饼，走到少年面前，抓起少年的头发。 “你服吗？”狗哥问道。 少年的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有另一只眼睛看着狗哥，嘴里嘟囔着什么。 狗哥偏了偏头，问道：“你说啥？” 少年咬了咬牙：“我···我不服！” 狗哥听到这句话感觉很惊讶，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青年。 二饼也听到了，对着少年就是几脚，破口大骂：“你这傻叉！脑子有病呀！狗哥都不服，你还服谁！” “哈哈哈哈！”狗哥大笑。 二饼有些不明所以，问道：“狗哥，你说他怎么处理？” “算了，我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小子了，到此为止吧。”狗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离开。 “哎哟，太感谢狗哥了，狗哥大人有大量。”二饼在后面千恩万谢。然后又对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踢了几脚。大声骂道：“我看你还特么惹事不惹事了！就你这烂命，连一条狗都不如！” 狗哥刚要出去，忽然转身看向二饼。 二饼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谄媚道：“狗哥，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呀！我说他呢！” “狗命不是命吗？”狗哥问道。 “不是，啊，是，是命！”二饼神色很慌张。 “哼！”狗哥冷哼一声，抬手拿出一把左轮手枪。 “砰！” 二饼怎么也没想到，狗哥会开枪，看着胸口的血窟窿里疯狂喷血，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二饼身后的四五个人吓得连忙后退。 狗哥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一个不留。” 他身后十多个人瞬间就冲了过去，开始了碾压式混战。 狗哥蹲下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三···” “你能不能大点声！”狗哥不屑道。 青年仿佛用了吃奶劲，大吼道：“我叫王三！” “哈哈哈哈！王三是吧，好，有点意思，你跟着这样的人混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你要是愿意的话，跟着我，我没有手下，只有兄弟！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点点头。”狗哥兴奋地大笑。 少年王三努力地点了点头。 “哈哈！好，谁说狗命就不好了，一条狗要是疯狂了，遇到老虎也敢打一架。我看你有这个潜力，你以后的代号就叫哈士奇吧！哈哈哈哈！”狗哥疯狂地大笑，俨然一条疯狗。 ······ 第247章 独眼龙的尸体 海津市人民医院，李春雷对着两个便衣大骂道：“真是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这是好多警察在枪林弹雨中抓住的重要罪犯，最后被杀在这里了！为了抓他还有人牺牲了！你们知不知道！” 两个便衣警察低着头，不敢说话。 “都给我滚，回去自己写检查，调去派出所干户籍警吧！” 白启看着病床上直挺挺的王三，叹了口气。 这个家伙，最终还是被清理了。 卯兔，你的动作真快呀！ 陈坏进行了初步尸检，对白启道：“初步来看，应该是中毒了，表面看起来像是河豚毒素，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白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李春雷还在训斥着那两个便衣，白启走过去道：“雷哥，你消消气，也不能全怨他们。” “哼！真是养你们干什么用！”李春雷骂骂咧咧出了病房。 白启看向二人道：“你们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了吗？” 一个便衣道：“没有，她···戴着口罩。” “这样吧，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两个便衣眼前一亮，激动问道：“白队，你说，我们干什么都行。” 白启道：“虽然这个嫌疑犯戴着口罩，但是还是露着眼睛的，对吧。” “是的。” “你们去找队里的画像师，把眼睛长什么样画出来，还有，她的身高体重等等，你们发现的所有线索，事无巨细，都给我好好想出来。” “好的好的！”两个便衣连连点头。 “检查肯定要写的，后面看你们的表现，要是还出现这种错误，就真的去干户籍吧。” “是！” “白队！”宋佳宁匆忙跑过来，对白启道：“在昨天追击的那条路上，有村民发现了一具尸体，民警形容，尸体身上的伤是枪伤。” “快去看看！”白启眉毛一挑，道：“还有这事！陈法医，你跟我们一起去吧，王三交给王芊芊吧。” 陈坏点点头道：“好。”然后跟王芊芊交代道：“你们先把王三运回去，然后法医车再去现场。我坐白队车走。” “好的！”王芊芊这段时间跟随陈坏锻炼的很好了，工作能力已经不输于正式法医了。 在发现尸体的道路上，已经被民警用隔离带挡住了，外面有些看热闹的村民在远处指指点点。一辆警车停在路边，白启等人下车，陈坏拿着工具箱，穿过隔离带，看到了路旁草丛里的尸体。 白启看到路边地面上也有不少血迹，地面上还有车轮印，白启看了一眼车轮印，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腊肠他们逃走的suv车。 陈坏走过去，看到了枯草中的尸体，已经被冻僵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天冷的原因，血迹等都保留的很完整，初步尸检完毕，对白启道：“腹部中枪，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子弹应该还在体内。结合天气原因，死亡时间大概六至八个小时。” “嗯，应该是昨晚他在逃走的时候，他中枪了，我一直追击他们，结果自己撞车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坚持到这么远的地方才死亡。” “死者的右眼有陈旧伤，眼球发白，已经失明。” 白启这才看出来，死者就是那天抓捕程天祥时遇到的杀手，没想到再次见到，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回去做个dna鉴定，与那天收集到的血迹对比一下。” “嗯。” 白启翻出手机地图，定位在这条路，路的终点是陈塘区。看来腊肠他们的最终目的是陈塘区。“小夏。” “白队。”夏思远跑过来。 “你开车，沿着这条路走一趟。” “行。”夏思远开车带着白启在这条路上行驶。沿途白启记下了几个带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发给李广中查一下有没有suv车的行踪。 李广中调查了suv车的车牌，发现是个套牌。在一个监控上确实找到了suv车的踪迹，时间是夜里1点半，不过就只有这一个信息。 夏思远道：“陈塘区经济开发并不发达，很多小路没有监控。” “嗯，而且陈塘区这么大，范围太广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道路监控拍到他们的行踪了。”白启也很无奈。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 腊肠开着车，找到了一个废弃仓库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烟稀少，疲惫的抽了根烟，这一晚上，折腾得不轻。 “把票子放进去。” “是。” 土狗把李梦溪从后备厢里拉出来，用绳子绑在仓库的柱子边上。 腊肠感觉身心俱疲，昨天一天都没消停，又经过一晚上，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这个任务完不成，可能小命都要没了。 转头瞥见了土狗身上有血迹，就问道：“你没事吧？” “肩膀中了一枪，没有大碍。” “抓紧时间把子弹取出来，不然要出大问题的。” “嗯。” 腊肠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没电了，而独眼龙也没给腊肠充电器，而且这个仓库也没有电，就对土狗道：“你在这看着，我去找个手机。” “好！”土狗点头。 腊肠出去之后，土狗把自己的衣服解开，在左肩膀上，有一个枪眼，衣服都被鲜血染红。土狗拿出背包里的一些纱布和药水等东西，拿出来一个镊子，想要把肩膀里的子弹夹出来，但是却因为疼痛，导致拿镊子的手哆嗦得厉害，总是失败。 土狗看向李梦溪，就问道：“你来帮我一把！” 李梦溪看了一眼自己被绑住的双手道：“我怎么帮？” 土狗也不敢把李梦溪放了，但是现在又疼得厉害，犹豫再三，只能过去把李梦溪的绳子解开。 “你老实点，记住自己的处境。你要是有不老实，我就杀了你！”拿出一把刀，在李梦溪面前比划一下。 “行。”李梦溪点了点头。 土狗把镊子递给李梦溪，李梦溪看了看土狗肩膀上的血洞，脸上却没什么变化，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你要不要咬住个东西？” 土狗不屑摇头道：“老子用不着！” 李梦溪也露出不屑的神情道：“那我开始了啊！” “来！”土狗咬着牙道。 第248章 怀疑的种子 李梦溪把镊子伸进去，土狗疼得大叫：“你小心点啊！疼死我了！” “你别动！你一直动，我怎么能夹住。”李梦溪道。 土狗瞪了李梦溪一眼，只能抓起一捆纱布咬在嘴里。李梦溪道：“我开始了啊，你忍住了！” 土狗点点头。 李梦溪再次用镊子在里面找子弹。土狗疼得咬紧牙关，细密的汗珠在额头流下。 费了半天劲，李梦溪夹出来一颗子弹，兴奋道：“找到了！” 土狗终于喘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浑身没了力气，然后，土狗拿起一小瓶医用酒精，对李梦溪道：“你给我擦擦。” “好！”李梦溪用镊子拿起一团棉花，沾了酒精给土狗消毒，又一次疼得土狗嗷嗷叫。 最后，李梦溪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土狗终于缓过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艰难地在兜里摸出了一包烟，点上了一根，吐出烟圈，才真正的喘了口气。 李梦溪就坐在旁边，看着土狗。 土狗抽了几口烟，尼古丁提供的刺激缓解了身体的疼痛，看到李梦溪在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梦溪，小学六年级。” “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敢做这种事情。你不害怕吗？” “遇到绑架我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李梦溪的话让土狗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就不怕死吗？”土狗问道。 “我应该暂时死不了。”李梦溪笑道。 “你怎么就这么自信？” “嘿嘿，因为绑架我肯定不是求财，也不是为了威胁我爸爸，我猜测是我本身有价值，我不知道是我身上的某个器官还是什么，哦对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土狗感觉很好奇。 “我的血型，因为我的血型是非常罕见的血型，我查过，叫rhnull血型，到目前为止，全球才有几百例，我想这也是绑架我的原因吧。” 土狗心里十分震惊，到底为什么要绑架她，土狗自己也不知道，这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应该知道的，但是经过这个女孩一说，还真像是这么回事。这女孩简直就是妖孽呀！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土狗。” 李梦溪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叫土狗呀！” “那是代号，就像腊肠和泰迪一样。” “都是狗的名字吗？” “嗯。” “那个叫腊肠的人是谁？”李梦溪问道。 “是我的头。” “你害怕他？” “为什么这么说？”土狗看向李梦溪，疑惑道。 李梦溪露出神秘微笑：“因为我看到你看他的眼神，虽然很隐晦，但是被我发现了，你害怕他。” “哼，他是我的头，我能不害怕他吗。”土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嘴很硬。 李梦溪的妖孽脑瓜子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土狗在撒谎，自己猜对了。 “那种害怕和你的害怕不一样，对了，绑架我这种警察家属你们的下场可不太一样吧？” “警察家属？”土狗忽然坐直了，震惊地看向李梦溪。 “对呀，我感觉即便你们成功把我交给了你们的老大，也许腊肠能活下来，但是你呢？” “····”土狗沉默了。 李梦溪只是静静地看着土狗，只是稍微接触，李梦溪就知道了土狗是什么类型的人，沉默寡言，心眼不多，性子耿直，讲义气，不善言谈。这种人在任何地方，几乎都是一样的结果，也许很有能力，但是却不得上面人喜欢，最后只能默默地干着底层的活。 综上所述，土狗现在的处境，以及之前的不得志，等等事情联合在一起。刚才的话，已经给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颗种子，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就有着巨大的能量。无论待会腊肠回来做任何事情，都会让土狗引起怀疑。 就像有些女人如果怀疑自己的老公出轨，那无论老公做任何事情，都是出轨的征兆，比如回信息太慢了，常常回家晚了，回家之后不怎么说话了，只知道看手机，不知道跟谁在聊天等等，甚至一些正常的事情，看起来也是那么可疑。 人们认定了一个结果之后，总是会自圆其说，无论怎么做，都是可疑的。所以，李梦溪知道，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去，就肯定会发芽的。 这颗种子就像是一个寄生虫，疯狂的吸收着寄主的营养。怀疑的种子会吸收寄主的辨识能力，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在逃亡过程中，身体受伤，身心疲惫，精神紧绷等等，这些都是种子的养料。 最终种子发芽开花，结果！ 土狗沉默了很久，李梦溪看出来了土狗内心的矛盾，这种人最容易被控制，心里藏不住东西，都会写在脸上。 半晌，土狗问道：“你家人有当警察的？” “对呀，我爸爸是副局长。” “副局长！？”土狗心中一惊，这个级别···也许还真有可能让上头牺牲掉一些人··· “对啊，你们做这种事一般都会找一个替罪羊吧，毕竟这种案子，无论我是生是死，都不可能不了了之的，必须要把罪犯绳之以法，不然警察的脸面何在呀？” 土狗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问道：“你爸叫什么？” “李春雷。” 土狗忽然站起来，震惊地看着李梦溪：“你爸是李春雷！？” “是···是呀···”李梦溪没想到土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到土狗的表情，显然是认识我爸爸的。想到这里，李梦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次是不是玩大了？ 土狗看向李梦溪的眼神中忽然出现了一股杀气，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这一切都被李梦溪看在眼里。 完了完了！不应该说出爸爸的真名字！ 说个假名字就行，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我爸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肯定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还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例如眼前的土狗，他手上肯定有好几条人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肯定会有意外···· 这个种子的果实···也许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有点失策了··· ······ 第249章 种子发芽 陈塘区刑警支队会议室。 夏冰玉正在详细地讲解整个绑架过程，尤其是遇到李梦溪之后的事情。 “我见到李梦溪的时候，她连手脚都没有绑着，而且绑匪还给她点了一个厚芝士烤肉披萨，还有奶茶和烤鸡翅。” “特么的，都说了，不能吃这些垃圾食品，就是不听！”李春雷骂道。 众人看向李春雷，李春雷咳嗽了一声，道：“你继续。” “所以，我认为绑匪对她很好，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的不是赎金，也不想威胁李局要做什么，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李梦溪本人。” “本人！？” “对，就是她本人。” 白启想了想道：“雷哥，你那有她的体检表吗？” “昨天晚上我听说了之后，就去了梦溪的学校，拿到了她的体检表，你看看有什么不同的？” 白启看了这个体检表，激动道：“你们看他的血型！” “这是什么血型？”苏颜疑惑道。 李春雷道：“哦，我听过她老师说过，好像挺稀有的，是个熊猫血。” 夏冰玉见到这个血型惊呼道：“rhnull血型，世界上最稀有的熊猫血，据说从发现到现在才几百例而已。” “这么稀有？”李春雷也懵了。 苏颜无语道：“李局，你对自己闺女也不怎么关心呀！” “唉，我这不是工作太忙了嘛，这可没骗人，你们都知道我有多忙。”李春雷有些不太好意思。 李广中问道：“血型稀有又有什么价值呢，值得冒险绑架？” 宋佳宁忽然惊恐道：“难道他们想要卖血？” “什么卖血？”李广中疑惑。 “就是把她当成人体血库，一直养着，抽血卖。”宋佳宁解释道。 “哼！要是那样，我非要扒了他们的皮！”李春雷拍着桌子怒道。 陈坏摇头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虽然这种血型十分稀有，但是需求量也不大，全球就几百例，也不能保证每一例都会出现生命危险。” 白启道：“嗯，陈法医说的我也认同，我猜测应该是有人得了重病，需要输血，而这个人的血是rhnull血型。” 苏颜激动道：“原来是这样，那就调查一下，到底谁的血型是rhnull血型的就能找到真正的绑架源头了。” 李春雷闻言也多了一丝希望，连忙道：“马上去查！” “是！” 白启道：“现在，绑架李梦溪的绑匪只有两个了，分别是腊肠和土狗，我记得昨天晚上，土狗应该受伤了。” 宋佳宁道：“我也看到了，好像是一名武警打中了他的肩膀。” “他们不敢去大医院，也许会去一些小诊所或者药房去买些药物等等，所以，沿着陈塘区他们车辆途经的小诊所和药房，都要派人去调查。” “是！” “还有，调查陈塘区所有的道路监控，一定要找到这辆suv车。” 李广中道：“已经在查了。” “还有沿途的加油站，也要调查。” “是。” “任务量很大，大家就辛苦一下吧。”白启道。 李春雷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个躬：“这次辛苦大家了。” “李局！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 “对啊！李局，我们一定会找到绑匪的！”大家激动道。 “安全把梦溪带过来！” “对！” 李春雷双眼隐隐有些泪花。 白启道：“好，马上行动吧！” 警员们立刻分头行动。 会议室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白启与李春雷。 李春雷伸手掏出一包烟来，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根烟了。现在的李春雷双眼布满血丝，胡子也一直没刮，乱糟糟的。 “雷哥，你放心吧，李梦溪这孩子聪明着呢，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唉，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对她的关注太少了。”李春雷吐出一团烟，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梦溪一直都很懂事，学习一直都是年纪前几名，我从来没给她辅导过作业，也没问过她身边有什么朋友，也不知道她在学校什么情况，就连家长会，我也就去过两次。现在我才知道，我亏欠她太多了。” 白启道：“如果这次把梦溪救回来，你可一定要好好补偿人家呀。” “呵呵···” ······ 废弃仓库里，土狗和李梦溪正在沉默着，气氛十分凝重。李梦溪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策，正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吓了土狗二人一跳。 “谁呀！” “查卫生的。”这是腊肠与土狗定的暗号。 土狗连忙用布把李梦溪的嘴堵上，小说道：“你别乱说话，腊肠这个人歹毒得很。” 李梦溪点点头。 土狗深呼吸，调整了状态，打开了门，是腊肠回来了。 腊肠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对土狗道：“走，咱们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 “嗯，好！”土狗拉起李梦溪跟着腊肠离开。 “你开车，我有些累了。”腊肠道。 “哦。” 腊肠拉着李梦溪坐在suv车后座，土狗在前面开车。土狗通过后视镜看向腊肠，心中感觉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要坐在后面？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了，土狗当然知道，坐在后面很容易对司机动手，司机想要反抗也很难。 李梦溪看着这种情况，在一旁露出一丝神秘微笑。 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了，那就会发芽，只是发芽的速度快慢的区别。无论腊肠做任何事情，哪怕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都会让土狗引起怀疑。 这就是怀疑种子的魔力。 “腊肠，咱们去哪？” “前面路上有一座山，你往前开吧，我知道在哪。” “这个女孩有什么用呀，怎么也不通知家属要钱？” “这个有大用，你就不用管了，是顶上的人点名要的，不能有一点差池。” “咱们什么时候交易？” “这个还不知道，上面说会通知的。” “哦···”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腊肠感觉出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我，我就是有些着急了。” “没事，你放心，这次完成任务绝对会给不少钱的。” 土狗的眼神有些恍然，腊肠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现在给我画大饼，让我安心，实际上背后捅刀子。 第250章 互相猜忌 “快点开！这里又没有什么车！”腊肠催促道。 “哦哦，好的···”土狗又在后视镜上看了一眼腊肠，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 土狗平时开车很快，但是这次因为有了怀疑，还要时不时地看一眼后面，怕腊肠在背后偷袭，速度自然慢了起来。 腊肠并没有怀疑什么，以为土狗这次折腾的太累了，身上还有伤，就没当回事。 最后，经过腊肠的指挥，suv车带着李梦溪到了一座山上，这里有一个木屋，看样子很久没人住了。 这时，天色渐晚，月亮已经很高了，远处天边还有夕阳的余晖。 三人都有些筋疲力尽，腊肠翻开背包，发现已经没有吃的了，就骂道：“你把吃的都吃了！” 土狗道：“就一个馒头，我给票子吃了。” 腊肠无奈，看了一眼手表，就道：“行吧，你在这看着，我去弄点吃的！不能出去！” “好。” 腊肠走了之后，土狗连忙跑到门口，看着腊肠开车离开。才回到屋里躺下，刚才，土狗一直都是神经紧绷，怕腊肠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其实包里还有馒头，被土狗吃了一个，然后藏在身上了。 李梦溪心里想，看来要添把火了，必须要种子马上发芽，不然迟则生变。就对土狗道：“你看到了吧，跟我说的一样，这种事情，最终肯定要灭口的。你把我带走，也许还能捞一笔。” 土狗不屑道：“你爸能有多少钱？” 李梦溪却露出神秘微笑：“我爸能有多少钱，是找你们上面的人。” 土狗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李梦溪，然后连忙摇头道：“不行，上面的人太可怕了，不行。” “富贵险中求嘛，你也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他们都要杀你了，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你还怕什么。” “谁说他们要杀我！”土狗反驳道，但是连他自己都感觉没有底气。 “嘿嘿，你不傻，你自己能看出来的。” “哼！”土狗没搭理李梦溪。 李梦溪也不着急，而是道：“你看到腊肠他走之前看了一眼手表吗？” “怎么了？” “他看表就是为了确认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交易地点，而腊肠看时间，就说明他知道交易时间，如果交易时间临近，他肯定不会走了，而是在这等着交易完成之后在离开，这样无事一身轻。而他选择了离开去找吃的，说明至少三四个小时内，不会有人来交易。所以，交易就在今晚，十点至十二点之间，路上你问他交易时间，他却骗了你，说明他有他的想法，甚至他接到了命令。”李梦溪给土狗分析现在的情况。 土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已经完全认可了李梦溪说的话，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看起来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我要是你就应该早做打算了，因为时间不等人了，你可以相信腊肠，但那是在赌命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土狗在木屋里找到了一个火盆，拿来了一些破木头，点着了火，屋里才算有些光亮，也渐渐暖和起来。 就在这时，木屋里的二人听到了外面汽车的声音。土狗听到汽车的声音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刚才的那辆suv车的声音，连忙拿着手枪，躲在门口。 来人推门而进，一把枪就顶在太阳穴的位置。 “你干什么！”腊肠怒道。 “哦，是，是你呀···”土狗有些不知所措。 “哼！手拿开！”腊肠想用手拨开土狗的手枪，但是土狗还是僵硬地拿着手枪。 “你想干啥！”腊肠怒目而视。 土狗才讪讪把枪收起来，尴尬问道：“我听到车的声音不对，以为是别人呢···” “嗯，那个车没油了，这附近也没有加油站，我就偷了一辆。”腊肠拿着一个塑料袋，在里拿出一个汉堡扔给土狗，也给了李梦溪一个。 “你们吃了吧。” 土狗看了一眼手里的汉堡，问道：“腊肠，你不吃点吗？” 腊肠道：“我刚才在外面吃了。” “哦···”土狗看着汉堡，包装有些凌乱，土狗微微皱眉，拿着汉堡的手有些僵硬。 “吃呀！你不饿啊！”腊肠问道。 土狗道：“我，我没啥胃口，···等会儿吃。” “快吃吧，我已经联系了五哥，顺利的话，明天就自由了。”腊肠走到墙边靠着闭目养神。 而李梦溪看了一眼土狗，又看了一眼腊肠，心中道：看来火候还不太够呀，我必须要再添一把柴火才行。想到这里，李梦溪拿起汉堡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土狗看着闭目养神的腊肠，心中冷笑：明天就自由了？我看是明天就死了吧！ 当李梦溪狼吞虎咽地把汉堡全部吃完，没一会，李梦溪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倒在地上。 土狗见了心中大惊，看着腊肠已经睡着了，悄声过去查看，用手指摸了一下李梦溪脖子，脉搏正常，李梦溪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土狗看着李梦溪吃剩下的汉堡包装纸。眼神瞥向腊肠，眼神中充满了杀机。真是这样！腊肠呀腊肠！ 还好老子多了一个心眼，没上你的当！ 老子跟了你这么多年，枪林弹雨中走出来，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土狗慢慢靠近腊肠，手伸向裤腰，拿出手枪。 正在熟睡的腊肠忽然睁眼，看向土狗，质问道：“你干什么！” 土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我就是去上厕所···” “上厕所？”腊肠有些怀疑的看着土狗。 “额，是，我想找点纸···” “你特么跟泰迪一样呢，快去，我这没有！” “哦，哦···”土狗就离开屋子。 腊肠看着土狗离开的大门，有些疑惑。 这时，李梦溪忽然睁开眼睛，小声对腊肠说：“他刚才的眼神好可怕，想要杀人一般，吓得我都不敢出声。” 腊肠闻言想起刚才的场景，顿时脊背发凉，开始警觉起来，看到土狗扔在地上的汉堡。 汉堡也没吃！土狗难道··· 第251章 内讧 木屋里，腊肠正在想着，过了一会，木屋门打开，土狗回来了，李梦溪马上闭眼继续装睡。 腊肠见土狗回来，就问道：“你怎么不吃饭？” “哦，我没什么胃口。”土狗敷衍了一句。 腊肠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只能道：“那就早点睡吧。” “嗯嗯。”土狗点头，坐在另一边，靠着墙，也闭上了眼睛。 木屋里瞬间安静了很多，气氛也有些莫名。周围昏暗，只有中间的火盆发出微弱的光芒。 腊肠见土狗闭眼睡觉，也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刚想闭眼接着睡，忽然看到土狗的手藏在衣服里但是能看到衣服里有个长条的形状，那是手枪！ 他睡觉居然拿着枪？ 腊肠心中也有些警觉，他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立着的冲锋枪，眼睛看着土狗，把手慢慢伸过去，但是由于注意力都在土狗身上，手刚碰到冲锋枪还没抓住，枪直接滑倒在地上。 “咣当！”冲锋枪倒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木屋里，就像是一声巨响。 土狗马上惊醒，手中的枪瞬间对准腊肠。 “你想干什么！”土狗激动道。 腊肠见到土狗这样，就怒道：“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我就是扶一下枪，你用枪对着自己人干什么？” “哼，在你枪下死的自己人也不少啊！” 腊肠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杀他们的时候你也在，都是他们背叛了，我才开枪的。” 土狗却冷笑道：“哼，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背叛了。” 腊肠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跟着自己多年的兄弟，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杀人灭口？” 腊肠额头青筋暴露，咬牙道：“土狗！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土狗的枪依旧指着腊肠。 腊肠的左手缓慢伸向背后，已经拿出来了一个手枪。但是他的动作被土狗看到了，大声道：“你干什么！” 腊肠没说话，猛然甩手，对着土狗开了数枪，但是土狗早有防备，先是一个侧身，躲开了腊肠的射击，然后也开了三枪。 “砰砰砰！”木屋里传出连续的枪声。 两个人同时倒地，枪声把李梦溪吵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你，你怎么了？” 土狗捂着肩膀，刚才腊肠并没有打中他，但是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是牵动的肩膀的伤口。 而腊肠身上已经有了两个血窟窿，正在不断流血。 土狗站起身，艰难地走向腊肠，腊肠嘴里吐出鲜血，看着土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为什么···” “哼！这就是报应！”土狗的手枪对准了腊肠，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腊肠的额头多了一个枪眼，双眼挣得很大，至死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你，你杀人了！”李梦溪惊恐地看着土狗。 “哼！杀人怎么了！马上离开这里！”土狗在腊肠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部手机，然后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 ······ 陈塘区刑警支队。 “白队！有人报案，发现了一辆车很可疑，车身上都是枪眼！” 白启激动地站起来：“走！快去看看！” 天空繁星点点，刑警队里出动了五六辆警车。找到了被发现的suv车，正是腊肠他们逃走的车。这辆车停在了农田旁边，被回家的农民发现，当农民发现这辆车上面有很多窟窿，看起来像是枪眼一样，然后打开车门发现里面全是血，就吓得不轻，连忙报警。 白启在车里仔细检查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李春雷气得大骂道：“又特么去哪了！” 白启拿出手机，翻看地图道：“这里很偏僻，腊肠他们应该是感觉这辆车太显眼了，就换了一辆车。” 夏思远道：“他们想要弄到车，只能在周围抢一辆或者偷一辆。” 苏颜道：“这么说，先去找一下周围有没有丢车的！” “对，马上去周围的村镇问问！” “是！” 白启检查了一下车，没有找到车钥匙，就问道：“你们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车钥匙！” “好！” 众人拿着手电在附近寻找。 白启忽然发现在旁边的小河里有个东西，被灯光一照，有一个小亮点，一闪一闪的。 “在那！”白启马上跑过去，小河已经被冻成了冰河，走在冰面上跟地面没有任何区别，白启在河面上找到了车钥匙。 苏颜见到白启居然真的找到了车钥匙，就问道：“你找车钥匙有什么用？” “我想看看车有没有油！”白启拿着钥匙启动汽车，果然发现车里一点油都没有了。 苏颜看着车上的仪表盘，显示着‘燃油过低’的字样，就问道：“没有油又怎么了？” 白启下车，把手电关了，然后闭上双眼。苏颜感觉有些奇怪，想要问清楚，夏思远连忙阻拦苏颜，小声道：“白队在共情！” 只见白启忽然睁开双眼，眼神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更加凶悍了。他下了车，把手中的车钥匙又扔在河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李春雷也看到了白启怪异的表现，连忙让周围人安静点，然后让他们也把手电关了。也跟在白启身后，往前走着。 白启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往那边看，是一个村子，有隐约的灯光。白启瞬间加快了脚步，朝着村子飞奔而去。 “靠！跑得比兔子还快！”苏颜吐槽了一句，急忙跟上白启，其他人也跟着跑过去。 白启跑进了村子之后，忽然停住了脚步，这个村子能用的车太少了，只有一些农用三轮车，蹲在地上发现了一种车轮印，这是汽车的！马上顺着车轮印寻找，发现了一处房子。 院子微微开着，门口有车轮印！ 没错！这家有我需要的车！白启的表情有些兴奋，手里像是拿出一把刀，这里太安静了，用枪肯定太显眼了，只能用刀才行。 白启悄悄推开门，看着院子里乌漆嘛黑的。有一个地方空出一个方形的区域没有雪。这里显然曾经有一辆车在。 第252章 寻找踪迹 苏颜跟着白启也到了这个院子，进来之后，忽然脸色大变：“有血腥味！” 白启忽然变了表情，问道：“在哪？” “咦，你不是共情呢吗？” “共情又不是真的变成罪犯，只是换位思考加上心理暗示，把自己带入到罪犯的角色里。” “哦，我闻闻。”苏颜仔细闻了闻，指着眼前这个房子道：“就是这里！” 夏思远李广中等人也跟着进来。 白启示意苏颜等人不要出声，拿出手枪，慢慢过去，发现房屋的门是开着的，白启轻轻推开门，进到屋子里，里面很安静。 白启都能闻到屋里的血腥味了，进到里屋，打开灯，屋里面床上躺着一家三口。只是每个人都鲜血淋漓，脖子上有深深的伤口，每个人都被割喉，已经失去了生命。 夫妻俩应该只有三十多岁，还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真是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苏颜看到这样惨不忍睹的场景也忍不住骂道。 李春雷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吩咐道：“叫陈坏过来吧！” “是。” 白启看到地上有些衣服，在衣服上翻找，发现了驾驶证和行驶证。 “银色金杯车，车牌海h·c3289！” “是！” ······ 山上，小木屋。 木屋外面停着两辆车，屋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留着平头，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腊肠，感觉有些疑惑。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五哥，附近没人！” 男人正是邵武，转身离开了木屋，身后一个瘦高的小弟问道：“五哥，这个地方···” “烧了！”邵武头都没回，直接上了一辆车。 “是。”那个小弟立刻应道。然后跟其他两个人，从车里拿出来一桶汽油，在小木屋里到处泼洒。 车上的邵武，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喂，少爷，腊肠也死了，票子不见了。” 手机里传来了愤怒的声音：“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点都干不好！是谁走漏了风声吗！” “我的人应该不会，他们与腊肠都不认识，不可能知道我们要灭口。” “哼！肯定是你们联系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腊肠身边的人也在南云州刀尖上舔血多年，警觉性很强，他肯定看出来了什么，把腊肠打死自己跑路了。” “现在怎么办？” “找到他们！票子绝对不能丢！” “好！”邵武放下手机，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 白启等人还在村子附近排查，陈坏带着法医队伍连夜赶到了这里，在那一户人家验尸。白启拿出手机，翻看地图，村子旁边是一条上山的山路，难道他们上山了？ 这时，宋佳宁抬头，疑惑道：“太阳都升起来了！” “晚上十二点哪来的太阳！”苏颜道。 “你看啊！”宋佳宁指着远处。 白启也看向远处，那是一个山上，发出红红的光芒。 “什么太阳！那是山火！马上通知消防队！”白启大惊失色。 “哦哦，好。”宋佳宁慌忙拿出手机拨打119电话。 随后，消防队接到电话后高度重视，山火如果任由其燃烧，很有可能成为巨大的森林火灾，那损失的森林资源是十分巨大的。所以消防车很快就赶到了，不过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个小木屋着火了，万幸小木屋周围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火焰被消防队扑灭，已经是黎明了。 小木屋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消防员在小木屋里找到了一个焦黑的尸体。 白启等人正好也在附近，接到了消防员的通知，连忙赶过去。陈坏和王芊芊过去验尸。白启跟消防员打听情况。 “我们到了的时候，闻到了一些汽油的味道，我怀疑是有人用汽油故意纵火。” “故意纵火？”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消防调查人员去调查。” “你们来的时候，里面的人没有呼救吗？” “没有，我们都以为里面没人，等扑灭了大火才发现里面还有个人。” “好的，谢谢。”白启表示感谢。 然后，白启就在周围查看线索，可惜周围因为消防队救火已经破坏得很严重，到处都是脚步与车轮印。无法辨别哪些是新的，哪些是以前的。 “白队！有线索！”废墟里，传来了陈坏的声音。 白启马上过去，只见陈坏用镊子拿着一颗子弹。 “有子弹！？” “对，在死者身上发现的，死者身上有三个弹孔，一个在左腹部，一个击中了右肺部，还有一颗是在头部眉心。” “也就是说，死者不是烧死的，而是被枪杀的？” “对。” 苏颜在一旁道：“他不会就是绑架梦溪的人吧。” 李广中道：“要是腊肠他们的话，为什么要杀自己人，难道是杀人灭口吗？” 白启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道：“广中，你用无人机，在附近搜索一下山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哦，好的！” 一会，一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在附近盘旋搜索。 陈坏初步验尸完成，把焦黑的尸体装进了装尸袋里，对白启道：“这次活有点多，山下还有一家三口。还有王三的没弄明白，昨天还有一具，前天···” “行了，我知道了，先确认这具尸体的身份，这个是第一位。” “好的。”陈坏上了法医车离开了这里。 “白队，发现了一些踪迹！”李广中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白启马上赶过来，只见屏幕上是无人机照下来的森林的俯视图，由于现在还是晚上，只能拍下黑白的夜视模式，不过像素很高看得很清楚。 “白队，你看这里，有些车轮印，而且不止是一辆车。” 白启看了之后就道：“走去看看！” 从这里下山，到了一个岔路，白启等人停了下来，看到了车轮印，很清晰。“这个车轴距大概也是suv车。” 李广中问道：“他们会不会就是杀人放火的人？” 白启看着手中的手机地图，发现再往前走两三公里就是一条省道。对李广中道：“沿着这条路，找到监控视频。” “好的。” ······ 第253章 土狗 土狗开着破旧的金杯车，神情呆滞，有些恍恍惚惚，看起来心事重重。 自己杀了腊肠，就相当于背叛了组织，这次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自己跟了组织这么多年，对组织还是有些了解的。 背叛组织的人下场最惨了！ 为什么当时那么冲动！ 唉！现在自己真的是穷途末路，既要担心警察，又要担心组织的追杀。 土狗很纠结，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呢！ “叔叔，我想上厕所。”李梦溪手脚被绑着，坐在金杯后面。 这辆金杯车没有后座，只有驾驶位和副驾驶位，车后面是车主人用来拉货的。李梦溪就坐在后面，车子走山路，颠得李梦溪都快散架了。 土狗感觉有些心烦意乱，往周围看了看，都是荒郊野岭的，就停在路边，打开金杯车的侧门，把李梦溪的双手双脚的绳子解开，然后道：“去里面吧，这里有草挡着，不过必须让我看到你，不然，就别怪我突然过去！” “嗯嗯。”李梦溪猛点头。然后跑过去，蹲下，露出了脑袋，而她把衣服里的红领巾悄悄拿了出来，绑在附近的树枝上。 “快点！” “哦哦，我好了！”李梦溪马上就回来。 土狗继续将李梦溪的手脚绑上，然后继续开车。 这时，车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那是独眼龙给腊肠的手机，现在交给自己手里了。土狗看着手机一直在响，有些纠结。 最后还是接通了手机，对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是谁？” 土狗停顿片刻道：“土狗。邵武是吧！” “你背叛了组织！”那个低沉的声音十分愤怒，正是邵武。 “我只是自保，你们想杀我灭口，还不让我背叛了！” 手机对方沉默了片刻，问道：“票子怎么样了！” “非常安全。” “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想要钱，然后逃离这里，只要你们答应不再追杀我，我拿了钱，就放了票子。如果不同意，我就只能杀了她自己跑路。这样你们也得不到你们想要的。” “好，你要多少钱？”邵武很果断，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土狗，找到土狗的位置。 “五百万元。” “行。”邵武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要真钱，不能用假钱来糊弄我！”土狗拿着手机大吼道。 “好！” “时间地点我再定。” “可以，但是我们这着急，等不了。”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土狗气得挂断手机，喘着粗气，他是第一次这样跟上面的人说话，这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特么的，老子都造反了，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 ······ 海津市某地，一个宾馆的房间里，邵武差点把手里的手机摔碎。 “特么的！”邵武忍不住骂道。旁边的瘦高小弟马上递上一根烟，邵武接过烟，小弟立刻把火点上。 在房间阳台有个小桌子，有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戴着黑色的大耳机，坐在旁边，正在一台笔记本电脑旁疯狂地敲击键盘。 邵武抽着烟，看着阳台的年轻人，年轻人却皱了皱眉，道：“屋里不要抽烟！” 小弟见状怒道：“你怎么跟五哥说话呢！” 年轻人根本不理这个小弟，小弟见状有些恼羞成怒。 邵武摆摆手，把烟头扔了，对旁边的小弟道：“你安静点。” “嗯···”小弟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一会，年轻人对邵武道：“哈哈，小菜一碟！找到定位了！” 邵武激动道：“在哪！” “我把他的位置实时定位传到你的手机上，不过这个位置有点宽泛，应该是他换了手机了，现在拿的手机型号太差。”年轻人笑道。 “好的。” “那好，就这样，我走了！”年轻人把笔记本电脑装进了电脑包里，“对了，钱还是打给原来的账号里就行啦。” 年轻人走后，屋里另一个小弟问道：“五哥，这小子太猖狂了，一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行啦，这小子是个人才，虎爷都不敢惹，你就别嫉妒了。”邵武这才点了一根烟。 “好好。” “走！去找土狗算账！”邵武拿起桌子上的手枪，检查了弹药。 “是！” ······ 土狗在附近山路上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破烂不堪，不过有一栋三层小楼，应该还能当个落脚点。 土狗开车到门口，用枪将门口的锁头打碎，然后把车开了进去。土狗又把大门用铁链锁上。二人走进小楼里，土狗把李梦溪绑在暖气片上。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跑的。” “哼！你这么聪明的脑子，我可不敢单独放开你。你就老实待着吧，等我找来点柴火取暖，先在这里歇歇脚。” 李梦溪无奈，现在还不能反应的太激烈，只能顺从。 土狗在整个小楼里寻找了半天，发现这原来是个仓库，里面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二楼中间的屋子里找到了一些煤炭，这个屋子应该是原来的值班室。 又找到了一个大铁锅，就端过来，把柴火和煤炭放在锅里，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块海绵，做成了火盆。 然后，在背包里翻到了两个馒头，给李梦溪解绑，扔给了她一个。 “吃吧！” 李梦溪摸了摸又硬又凉的馒头，把馒头用一个树枝子插上，放在火盆边烤着。土狗看到李梦溪的操作，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邦邦硬的馒头，也有样学样，放在火盆边烤着。 两个人相对无言。 半晌，李梦溪问道：“叔叔，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爸爸的？” “七年前。”土狗撕下一块馒头，然后塞进嘴里。 “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我是罪犯，你爸是警察！” 李梦溪心中道：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爸是罪犯，说话不说明白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了。 土狗沉默许久，自顾自道：“我有个妻子，可是她死了，她是保护我才被杀了的。” “谁杀了她？” “李春雷！”土狗看向李梦溪。 李梦溪顿时感觉有些发冷，土狗的眼神仿佛就要杀人一般。 第254章 红领巾上的线索 “当时，我们在一个非法的制药工厂制药，没想到这里被警察包围，我们没办法，只能拿枪反抗，当时双方混战在一起，我身上中了一枪，我的妻子拉着我离开，追捕我们的警察就是你爸爸李春雷，最后你爸爸对着我连开了几枪，我的妻子给我挡下了所有的子弹，她死了···” 土狗点了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仿佛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就这样眼睁睁地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我只能逃走，连抱住她哭泣都不行。”土狗说到这里，双眼有些湿润了。 李梦溪听着土狗的述说，没有说话。 “所以，我现在不想把你交给组织了，我想让你爸爸亲自过来。我要报仇！”土狗眼神凶狠地瞪着李梦溪。 李梦溪第一次感觉有点玩脱了，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了。 ······ 陈塘区刑警支队，临时办公室里。有人还在查看资料，但是大多数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已经三天了，几乎没有什么睡觉的时间，所有的警员都疲惫不堪。在窗户旁边，李春雷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次涉及到他的女儿，魏局不让李春雷指挥，把指挥权交给了白启。李春雷痛快答应，他知道，只有白启才能救回自己的女儿。 但是，李春雷提出来了一个条件，要求自己也参与其中，他要第一时间知道案件的进展，魏局同意了。 白启还在查找着资料，眼圈有些发黑。 陈坏走过来，拿出来一份报告：“dna鉴定出来了，我联系了南云州的警察，进行对比，已经确定，小木屋里的死者正是腊肠。” “腊肠！？” “对！” 为什么会是腊肠？ 难道他们起了内讧？ 还是杀人灭口了？ 要是杀人灭口了，那现在李梦溪就危险了，他会被送到需要她的地方。 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李广中惊喜道：“李局、白队！交警队那边发现了金杯车的踪迹！” “在哪！” “你们看！在806省道上的一个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李广中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大家都围了过来。 苏颜惊呼：“真是，车牌号也一样！” 白启问道：“还有其他的监控拍到吗？” “有是有，不过都是相邻的摄像头，都在一条路上，然后就不知道车去哪了。” “走，去806省道！” “是！” 警车来到806省道上，沿着金杯车的路线行驶，到了省道的尽头，出现了岔路，白启看了一下手机地图，然后拿起对讲机道：“二号车去左边的道寻找，一号车跟随指挥车行动！” “收到！” “收到！” 李春雷问道：“你感觉在右边的道吗？” 白启点头道：“嗯，这边的道更荒凉一些，我猜绑匪会选择这条路的。广中，把两个无人机都放飞，寻找可疑目标。” “是！” 刑警队里原本配置了三架无人机，可是有一个被枪手击落了，现在只有两架了。 李广中和另一个警员各种操控着一架无人机，在周围空中盘旋。 “广中！你看你三点钟方向的地方，好像有红色的东西！是血吗？”另一个操控无人机的警员忽然道。 “红色的！”李广中连忙转动操作杆，无人机朝三点钟方向飞行，果然在一片枯草和白雪中发现了一个红点。当无人机放低飞行的时候，发现是一块红色的布。 “不是血！是块布，好像是红领巾呀。” 白启闻言顿时一惊，连忙看向李广中的平板电脑。 “这里怎么会有红领巾！”白启激动道。 “对呀！”李广中也意识道。 “司机！在前面三百米停下！” “收到！” 指挥车停在了无人机悬停的位置，白启等人马上下车，夏冰玉马上就发现了地面上一片雪地上的脚印，“你们看，这是脚印！” 苏颜蹲下仔细看，激动道：“这脚印很小呀！也就34号鞋吧！” 夏思远道：“34号鞋对应的身高在150厘米至155厘米，年龄大概是10至14之间。” 李春雷道：“和梦溪的差不多！” “去前面看看。” 众人跑到红领巾的位置，正是一个红领巾，被人绑在一个小树枝上。 苏颜在附近闻了闻：“这里有股尿味！难道是李梦溪趁着撒尿的时候给咱们留下的线索？” 白启解开红领巾，李春雷马上拿过来仔细辨认，激动道：“是她的！就是她留下来的！你看这是北城区第三实验小学的校徽！” “真是李梦溪留下来的！”宋佳宁激动道。 “这上面是什么东西？”苏颜指着红领巾上的黑点。 白启看到黑点，拿过红领巾仔细观看，激动道：“摩尔斯密码！” 李春雷惊讶道：“还有摩尔斯密码？她怎么会这些东西？” “说得什么意思？” 白启仔细看了起来，道：“她说绑匪只有一个人，有枪，金杯车，父亲认识，叫土狗。” “我认识？”李春雷疑惑道，“我怎么可能认识绑匪？” “她说叫土狗，你认识叫土狗的人吗？” “土狗？”李春雷想了又想，忽然想起在村外厂房与腊肠等人枪战的时候，有一个人的长相很眼熟。 “在郊外厂房战斗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人很眼熟，现在看来，逃走的三人中，独眼龙已经死在了路上，腊肠在小木屋被枪杀了，只有那个人还活着。我确实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了呢！” ······ 土狗正在与李梦溪在烤火，二人把馒头都吃了，土狗在外面弄了些许雪，拿进屋子里，用火盆加热，当水喝。 “叔叔，我想上厕所···” “又想上厕所？” “嗯。” “走！我带你去。” 土狗出去之后看到隔壁房间里面只有角落里堆了一堆破麻袋，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屋子里的窗户都有铁栏杆，就道：“你就在这吧！” “那个你把门关上！”李梦溪脸色有些发红。 土狗看了看这个屋子里窗户都有铁栏杆，门只有这一个，也跑不出去，就道：“我知道了！快点！” 第255章 土狗＆邵武 “嗯。”李梦溪进去了，土狗把门关上。 “我在门口守着！你要是敢耍花招就死定了！” “嗯，我不敢！”李梦溪走进屋子，就发现屋子的一堆的麻袋里是一些白色晶体，李梦溪一看麻袋上的名字，顿时眼前一亮。 嘿嘿！天无绝人之路呀！李梦溪心中暗道。看到旁边地上有个矿泉水瓶子，就连忙装了一个瓶子。藏在衣服里，大冬天的穿着衣服也多，看不出来。 然后拿起一个砖头，在旁边的墙上划了一些点点横横。 “你干什么呢！这么慢！”门外，土狗在敲门催促着。 “好了，马上就好了！” 一会，门打开，李梦溪走出来，土狗马上捂住了鼻子，问道：“你怎么这么臭。” 李梦溪解释道：“我刚才不小心滑倒了，倒在那里，那里就很臭。” 土狗走过去看了一眼，麻袋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白色的，低头一闻，果然臭得要死，这是什么东西！上面写着名字看不清：“碳酸什么啊，待不了了，走吧！” 二人回到原来待的屋子里。继续坐在火盆旁边烤火，土狗嫌弃李梦溪身上的味道太大，就道：“滚远点！” “哦···”李梦溪唯唯诺诺的点头，退了几步。 “再远点！”土狗捂着鼻子道。 “···”李梦溪只能走到墙角，坐在一个小木板上。 土狗这才嫌弃的看了一眼，喝了一口融化的雪水。 忽然，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土狗大惊，跑到窗户的地方看去，在二楼看得远，正好发现是两辆黑色suv车，正往这边开过来。 “不好！被发现了！”土狗马上抓起李梦溪出了屋子，打开金杯车后门，把李梦溪推了进去。 院子门口，两辆车已经停下来，邵武通过大门的缝隙发现了土狗的动作，脸上露出冷笑：“这次你就别想逃了！” 只见他蓄力一跳，双手就抓住了墙顶上，然后一翻身，就翻进了院里。土狗见状，直接拿出冲锋枪，对着邵武就是一顿扫射。 邵武一个跟头翻到旁边的铁架后面，但是大门后面的人就倒霉了，隔着铁皮门，有两人被土狗扫射打伤。 正在山路上的指挥车正在行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枪声。 车里的众人突然一惊。 “广中！”白启道。 “好！”李广中马上明白白启的意思。控制无人机飞到枪声传来的地方。看到前面的一个废弃厂子，门口有两辆黑色suv车，有几个人躲在墙后面，手里还有枪。 “那是什么！”墙后面的人看到无人机惊道。 “不好！警方的无人机！”那个人见状，直接用手里的机枪扫射。 李广中见状连忙操控无人机要折返躲避，但还是无人机画面一黑，紧跟着，屏幕上出现了‘失去连接’四个字。 “靠！又没了一架！”李广中无语道。 “快开！”白启催促道，然后对身后的人道：“都穿上防弹衣！子弹上膛！” 李春雷拿起对讲机道：“二号车马上来指挥车这里！需要支援！” “收到！” 土狗仅仅用了几十秒的功夫，一梭子子弹就打光了，马上换弹夹。但是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邵武马上意识到了土狗没子弹了，马上起身，双手各有一把加长弹夹的手枪，对着土狗连开数枪。 “砰砰砰！” 土狗马上躲在车后面，子弹打在金杯车上出现了很多弹孔。车窗玻璃都被打碎了，吓得李梦溪只能趴在车里，不敢动，身上落了很多玻璃碴子。 院里面枪声一片，白启听到之后连忙道：“快！人质有危险！” 指挥车和后面的警车里的警员都下车，院子外面还有五六个人。有个对立面大声道：“五哥！条子来了！” 邵武听到之后大声道：“你们给我顶住！” 然后快速移动到金杯车一侧，现在金杯车的左右两侧分别是邵武和土狗，邵武往车里瞟了一眼，看到了李梦溪。 院子外面，双方战斗十分激烈，邵武的手下用suv车作掩护，进行反击，但是警方这边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察，这边的乌合之众根本不是警察的对手，有几人接连中弹，一个男人见状，一狠心，在旁边的车上，拿下来一个手榴弹，大吼道：“都给我去死吧！”然后奋力扔了过去。 夏思远看到了手榴弹，大惊道：“快跑，手榴弹！” 警员们马上找掩体躲闪。 “轰！”一声巨响。 一个警员的手臂被弹片打伤，痛苦地大叫。宋佳宁的脸上也被弹片划伤。 邵武的手下见到扔手榴弹有效果，就又扔了几个。在指挥车这边爆炸声连成一片。警察们接连有人受伤，夏思远一个跟头躲在侧面，看到一个男的要扔手榴弹，就瞄准之后开了一枪，这一枪正好打在男人的手上，手榴弹掉在地上。 “轰！”这个手榴弹直接炸伤了三个邵武的人。宋佳宁等人趁机开枪反击。 李广中躲在指挥车后面，再次拿出来一个无人机，飞向空中。看到了院子里面的情况。 院子里，土狗和邵武各在金杯车两侧。土狗趁机率先发难，翻身到了车尾，抬腿就对着邵武脑袋来了一脚。邵武脑袋侧偏躲避了土狗这一脚，然后伸手对着土狗开了一枪，土狗用手抓住了邵武的手枪往侧面一番，子弹打向空中。 “身手不错呀！”邵武冷笑，右手的枪再次瞄准土狗，被土狗一脚将手枪踢飞。 “哼！对付你够用了！”土狗咬牙道，抬起冲锋枪就要将邵武打成筛子。但是冲锋枪被邵武用手按在车上，土狗扣动扳机，只是对着天空开了几个空枪。 “为什么背叛组织！” “是你们要杀我灭口的！还不让我背叛吗！”土狗咬牙道。 邵武没说话，自己去找他们确实就是为了灭口的。只是邵武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傻大个居然能察觉组织的计划，因为他身边知道计划的只有腊肠，现在腊肠被反杀，肯定不是腊肠告密，那还有谁呢？ 邵武不知道，告密的人正趴在金杯车后面，听着外面的打斗和对话。 “是谁跟你说的？” “哼！你去问阎王吧！他知道！”土狗对着邵武的胸口再来一拳。 第256章 追寻味道 “白队！院子里面有两人在争斗！”李广中看到了院子的情况，对旁边躲子弹的白启说道。 白启仔细一琢磨，就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不只是警方在找土狗和李梦溪！ 原来暗夜组织也在找这两个人！ 难道是土狗叛变了！不然里面怎么会打起来？ 里面的打斗还在继续，这样下去，李梦溪肯定会有危险。 白启想到这里，对旁边的宋佳宁道：“你们掩护我！” “好的！”宋佳宁闻言，手上的火力更猛烈了。 白启趁机绕到院子侧面，看到了一个土坡，连忙踩上土坡借力用手扒住围墙，也翻身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邵武与土狗还在过招，不过还是邵武更胜一筹，抬脚一记侧踢击在土狗的头上。土狗的脑袋撞在金杯车上，车玻璃本来就被子弹打的破碎不堪，这一撞直接将土狗半个头都撞进了车里。 土狗的头上也流出鲜血，头昏脑胀，昏倒在地。邵武捡起一把手枪，对着土狗扣动扳机。 “咔！”邵武发现居然没有子弹，想起刚才被踢掉的手枪，再次捡起来，对准土狗的脑袋。 “砰！” 一声枪响，邵武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白启。 “不许动！”白启用枪指着邵武。 邵武忽然抬手，对着白启就连开数枪。白启早有准备，躲闪在一旁的机器后面，同时也扣动扳机。 子弹打在白启旁边的机器上，火星四溅。 邵武也侧身躲过子弹，但是左臂还是被子弹划伤。邵武马上子弹对准地上的土狗，却没想到土狗这时已经醒了，一记扫堂腿就把邵武踢翻。 “给我死！”土狗抓起旁边地上的冲锋枪，对着邵武就要开枪。邵武反应迅速，双手支撑地面，一个鞭腿，将冲锋枪打飞。然后又是一记踢腿，再次将土狗踢飞在地。 这时，白启再次开枪，邵武和土狗都躲闪到旁边。土狗打开车门直接发动汽车，一路横冲直撞冲向大门。 门外警匪双方都在利用车辆作为掩体，展开枪战。 “轰！”一声巨响，金杯车直接将生锈的铁门撞开，冲了出去。双方见状都愣住了。 邵武见状，闪身躲了起来。白启马上去追车，对外面的警员大声道：“快追！人质在上面。” 宋佳宁闻言，马上钻进警车就追了出去。 而在外面暗夜的人发现邵武已经不见了，这边也只剩下两个人，就投降了。 这次战斗，警方击毙六人，打伤一人，抓捕两人。警方轻伤五人，重伤一人，无人死亡。 土狗开着金杯车，但是后面的警车却紧追不舍。土狗快速转动方向盘，忽然踩了刹车。宋佳宁见状也急忙踩刹车，眼看就要撞上了，忽然宋佳宁想起白启的话，车上还有人质呢！ 可是李局的女儿啊！想到这里，宋佳宁猛打方向盘，车头一转，撞在旁边的护栏上。 土狗见状，冷笑一声，再次启动汽车扬长而去。 宋佳宁从安全气囊里抬起头，感觉两只眼都在冒金星，艰难地解开安全带，晃晃悠悠地下了车。马路上早已没有了金杯车的身影。 “特么的！”宋佳宁大骂道。 金杯车里，土狗看到后面没人追上来有些得意。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土狗刚要接电话，就被李梦溪制止了。 “叔叔，等等！那个跟你打架的叔叔怎么找到你的？” “我怎么知道！”土狗道，忽然发现李梦溪意有所指，问道：“你知道？” “我看电视上说，通过手机号就能找到这个人，不知道真假。” 土狗忽然一惊，看到手里的手机还在响着铃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呀！”经过李梦溪的提醒，土狗才明白是手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土狗摇下车窗，把手机扔了出去。 “哼！这次谁也别想找到我了！” 李梦溪坐在金杯车后面，这个金杯车在多次蹂躏加上枪林弹雨，后备厢门已经盖不严了，漏了一条缝隙，李梦溪拿出怀里藏的矿泉水瓶子，里面装满了白色晶体，拧开盖子往车门缝倒出去一些。 ···· 宋佳宁垂头丧气地坐在撞在路边警车旁边，这个警车已经不能动了。拿出手机给李广中打电话。 “你等等！我马上就到。”宋佳宁还没说话，李广中就说了。 这时，宋佳宁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汽车行驶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指挥车停到路边，李广中下车，看到了宋佳宁，问道：“宋胖子！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宋佳宁气得不行。 “行了！我已经叫人来处理这里了，你跟我回去吧！” “唉···”宋佳宁叹了口气，无奈上了车。 在废弃工厂里的小楼里，白启看到了刚才李梦溪他们所在的屋子，里面的火盆还在燃烧着火焰，大多数都是废弃杂物。 “大家分头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吗！” “是！” 苏颜走到房间外面，忽然用鼻子闻了闻，疑惑道：“这里怎么这么臭？” “哪里有味道？”白启问道。 苏颜仔细闻了闻，然后顺着气味寻找，“是这个屋子！”苏颜推开门，果然里面的味道更大，捂着鼻子道：“没错就是这里。” 白启走进去看了看，发现地上堆放的麻袋就道：“好像是这个东西。”白启指着麻袋里露出了的一小堆白色晶体。 “这是什么？”苏颜捂着鼻子。 白启看了一下麻袋上的字，虽然不清晰，但是根据味道也分析出来：“这应该是碳酸氢铵。” 苏颜疑惑道：“碳酸氢铵是什么东西？” 夏思远走过来道：“这是一家废弃的化肥厂，碳酸氢铵就是化肥的原料之一。” “哦，这样啊，快走吧！这里我可受不了，太刺鼻了。”苏颜的嗅觉太灵敏了，这个味道对她的伤害是成倍增长的。 “等等！”白启忽然发现在角落里有些痕迹。 三人凑过去仔细观察，发现居然又是一些点点横横。 “这又是摩尔斯密码？”苏颜惊奇道。 李春雷也走到这个屋子，见到了墙边的摩尔斯密码，疑惑问道：“梦溪怎么还会这种东西” “对呀，梦溪年纪这么小，还这么聪明？”苏颜问道。 第257章 狗鼻子的用途 李春雷道：“脑袋瓜倒是够用，但是我却不知道，她还会这招，我想不会是土狗留下来的陷阱吧。” 白启摇头道：“可能性不大，这次他逃走根本就没在计划之中，没必要留下密码。” “快看看说的什么吧！” 苏颜道：“这东西这么好用吗，看来我也要学学了，这上面写得什么意思？” 白启辨认了一下，道：“第一行是个化学式nh4hco3就是碳酸氢铵。” 夏思远道：“第二行意思是跟随、味道、寻找。” “跟随味道寻找？寻找什么？”苏颜问道。 白启也有些疑惑：“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拿出手机给这个地方拍了照片。警员们在这个小楼里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出了门之后。 看到李广中和宋佳宁的车回来了。二人下车，宋佳宁低着头道：“李局，对不起，我没追上。” 李春雷拍了拍宋佳宁：“你想什么呢！没追上就没追上，不用道歉。” “可是···” “没事！你也受伤了？” “没事，撞车了，头被磕到了，没什么大碍。” “先去医院看看吧。” “真没事，我是坦克，掉这点血根本不算什么。”宋佳宁道。 白启见状道：“各位，先上车，这里交给技术队处理吧，咱们还是去追土狗吧！” “好！” 苏颜刚要上车，又用鼻子闻了闻，疑惑道：“怎么外面也有臭味？” 白启问道：“这里也有味道？” “嗯···”苏颜在左右闻了闻，忽然在地面上看到了一点白色晶体，“你们看这里也有一点那个什么碳酸氢铵。” 白启看着这一些白色晶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苏颜拍了拍白启：“走啊！你还爱闻这个味呀！” “等等！”白启忽然灵光一闪。 “怎么了？” 白启激动道：“记不记得李梦溪留下来的信息！” “记得呀，什么跟踪···味道···” “是跟随味道寻找！”白启更正。 “这个怎么了？”苏颜还是没想清楚。 夏思远忽然也想通了，激动道：“哦，我知道了！李梦溪留下来的密码，第一行是碳酸氢铵的化学式，第二行就是跟随味道寻找。她是让咱们跟随着碳酸氢铵味道寻找她的意思吗？” 白启点头：“很有可能！” 李春雷道：“既然这样，我马上去调一个警犬！” “不用。”白启摇头。 “不用？那谁上？”李春雷疑惑道。 这时，白启和夏思远都转头看向苏颜，苏颜满头黑线，无语道：“你们真把我当人形警犬啊！” 白启笑道：“嘿嘿，这事，让警犬干我还真不放心，就你没问题。” 苏颜咬牙道：“我真想掐死你！” 指挥车走后，警察技术队的车很快就到了，在现场进行勘查。 出了山路之后，就到了省道。可是在此期间，苏颜一直都没闻到碳酸氢铵的味道。 李春雷怀疑道：“小苏真的行吗？” 白启义正词严道：“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但是不能怀疑苏颜的狗鼻子！” 探出车窗的苏颜忽然回头道：“你能不能不加一个狗字？” “行行，你快去工作！” “唉···”苏颜无语，大冷天的开着车窗探出头，马上鼻涕就流出来了。 到了省道之后，司机问道：“要去哪个方向呀！” 苏颜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就道：“停车！” 车停下之后，苏颜在道路两边闻了闻，突然激动道：“这边！这边有味道！” “真能闻到？”李春雷瞪大双眼。 “嘿嘿！雷哥还不知道，自己手底下还有警犬吧！”白启笑道。 李春雷摇了摇头：“还真没想到，咱们队配置这么齐全。” “靠！我真要掐死你啦！”苏颜马上冲过来。 白启连忙躲避道：“还有正事呢！先救下李梦溪再说！” “白毛鬼你等着！”苏颜气呼呼地走了。 白启也无语：“怎么又给我换外号了，这都第几个了···” 苏颜在路上闻了闻，忽然发现地面上有些晶体，激动道：“你们快看！” 大家一起围了过来，李广中捻起一些晶体闻了一下，果然是一股熟悉的臭味，差点吐了。 “颜姐，你这真是狗鼻子呀！这都闻得出来！”李广中吃惊道。 “去死！”苏颜马上就踢了李广中一脚。 “哎哟，颜姐你也太不公平了呀！白队说你是狗鼻子就没事，我说了就不行~” 苏颜道：“你是队长吗？” “额，不是！” “不是就老实待着！”苏颜一瞪眼。 李广中只能讪讪离开。李春雷见状只能道：“还真不知道，鼻子好使也能派上用途。” “那是当然！” 指挥车确定了方向快速行驶，中间遇到岔路，苏颜就会下车仔细闻一闻，然后再选择方向继续追击。 ···· 太阳落山，土狗开着破烂不堪的金杯车，带着李梦溪到了宁海镇，这是陈塘区的一个临海小镇。 金杯车停在了一片老旧楼房的地区，土狗下了车，打开侧面车门，把李梦溪拉下来，忽然闻到了她身上的臭味，就道：“你干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李梦溪可怜巴巴道。 “哼！你老实点，不然我一枪就蹦了你。”土狗一瞪眼道。 “嗯嗯···”李梦溪小声道。她很清楚，现在的她跟之前独眼龙那不一样了，之前，他们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土狗却不可能，也许会要了自己的命。 土狗拉着李梦溪的手，往这片老破小地带走去。而李梦溪在走的过程中，另一只胳膊的校服袖子里时不时甩出去一些晶体。 “叔叔，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呀？” “去我家。” “你家？”李梦溪没想到土狗在这里居然还有家，看了看这个地方，墙面上到处都写着大大的拆字。天色已黑，但是这里路灯已经不亮了。 土狗沉默了，这里成了拆迁区，这个家每年都回来一次，每一次，这里的人都会少很多，这次来更变得人烟稀少了，不知道下次来是不是已经变成一片平地了，或者自己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吗··· ···· 第258章 土狗的家 天色渐黑。 指挥车停在一个加油站，苏颜下了车仔细闻了闻，果然发现了白色晶体，激动道：“在这里！” 白启等人围过来，也闻到了味道。 旁边的加油站员工捂着鼻子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这么臭了。” 白启见状就道：“我们要看一下你们的监控。” “你们是什么人？”员工怀疑地看着白启等人。 白启拿出证件：“警察！” 员工马上就改变了脸色，“哦···我去叫经理过来。” 在加油站办公室里，白启等人看到了一辆金杯车开到了这个加油站，然后加油站的人给车加油。金杯车离开这里。 有个员工道：“我说这个车怎么这么破，还有枪眼一样的洞。我还问那个人呢！” 白启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出车祸了，要去报废呢。” 苏颜问道：“你看不出这车有问题吗！” “我···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呀！”员工挠了挠头。 夏思远看了视频上显示的时间，道：“金杯车离开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员工马上道：“对对，他们往东走了。” “东面是什么地方？” 一旁的加油站经理道：“往东走五公里就是宁海镇了。” “宁海镇！”李春雷忽然想起了什么。 白启问道：“雷哥去过宁海镇？” “嗯，咱们上车说！” “好！” 指挥车开向宁海镇。 车上，李春雷道：“大概是2011年吧，我当时带队去宁海镇执行任务，端了一个非法制药的窝点，这次行动，有两人逃走，击毙了五人，活捉了四人。我在追击中击毙了一名女性，根据活捉的人供述，逃走的是那名女性的丈夫，名字叫：陈大吉。我现在想起来，那个逃走的陈大吉与土狗很像。” 白启道：“马上通知警队留守的警员，把当年的案子调出来！” “是。” 夏思远道：“要是这样，土狗的真正目的就不再是为了李梦溪的血了，而是要报复李局！” 众人闻言，都感觉不妙。 ······ 李梦溪被带到了一个老旧的楼房，这个五层的小楼上面只有两三户亮着灯，这个区域马上就要拆迁了，很多人家基本都搬走了，只有零星几家还在住着。 土狗带着李梦溪到了三楼，一个房间，土狗拉起领子拿出来一个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生锈的防盗门。 李梦溪没想到这个屋子居然还有电，而且暖气还开着。 土狗看到了李梦溪眼中的疑惑：“七年了，我每年都会来几次，所以水电暖气都在。” 屋里的家具都很旧了，而且都是老式家具，很多家具都已经有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的了，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在客厅里有个龛位，里面有个牌位，上面写着‘亡妻刘慧玲之牌位’ 土狗在龛前拿了三支香，点上之后拜了拜，把香插上。 “你很爱你的妻子吗？” “爱，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跟我的妻子在一起。” ······ 指挥车里。 “刘慧玲，1991年出生，定州市真远县新乡村人氏。20岁与陈大吉结婚，2010年育有一女，今年八岁，2011年9月8日海宁镇黄杉道制毒药工厂抓捕行动中被击伤，抢救无效死亡。”李广中收到了警队发过来的当年案子的卷宗。 “陈大吉，1987年出生，定州市真远县新乡村人氏。24岁与刘慧玲结婚，2011年9月8日，海宁镇黄杉道制毒药工厂抓捕行动中逃逸。” 李春雷听着李广中说出陈大吉二人的档案，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那时，是沈队带队，我已经是副队长了，这次行动是我根据一个线人得到的消息，发现了这个制毒药窝点，通过三个月的跟进调查，已经确定了这里的详细情况。沈队经过申请，我们在2011年9月8日开始行动。当时，我们已经将这个制药窝点团团围住。我带人冲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七八个人正在制药。”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口烟圈，徐徐道：“这伙亡命之徒是我见过的最疯狂的一伙人了。他们见到我们冲进来，就马上从身边拿出来了冲锋枪等武器，开始反抗。当时，我们没想到他们的火力那么猛，虽然我们是突然袭击，却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不过，武警战士素质很高，没一会，就击毙了他们好几个人。剩下的也都开始逃命，我在追捕两个逃走的药贩，开枪打中了其中一人，然后两个人都开始对我开枪，我躲在墙后面，开枪反击。最终打死了一个毒药贩，不过另一个毒药贩却逃脱了。我走过去发现，被击毙的居然是一名女性，她就是刘慧玲。” ······ 土狗脱了衣服，给肩膀的伤口上了些药，重新包扎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让李梦溪洗了洗脸，喝了些水。 然后土狗就开始仔仔细细地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李梦溪看着土狗打扫房间时很认真，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每一个桌椅板凳，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可惜，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上香了。”土狗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汗，看着已经打扫干净的屋子，眼神很复杂。 李梦溪被土狗绑在一个木头椅子上，问道：“叔叔，你真的恨我爸爸吗？” 土狗绑绳子的手忽然僵住了，然后继续绑紧了绳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从一个箱子里拿出来了很多工具、电线，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李梦溪看着这些工具，以为要给自己用刑折磨自己呢，吓得想要求饶。 “恨！当然恨！”土狗道。 “可···可是···”李梦溪看着桌子上的工具，最后还是道：“但是你知道，你们在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妻子的死不能怨我爸爸。” “是你爸爸杀了慧玲！为什么不怨他！难道还怨我吗？”土狗对李梦溪怒目而视。 李梦溪壮着胆子，仰着头道：“爸爸总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早晚要遭报应的！你妻子的死，难道只是因为我爸爸吗！” 土狗弄东西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龛位，呆呆的出神，嘴里喃喃道：“这是报应吗？这是报应吗？这是报应吗···报应啊···” ······ 第259章 土狗的往事 2011年9月8日（七年前）海宁镇黄杉道非法制毒药工厂。 整个厂房里乌烟瘴气的，条件很差，灯光昏暗，也没有空调等设备。人在这个屋子里不能待时间太长，不然会晕倒，因为这里都是制药过程中出现的有毒气体。 年轻的陈大吉，戴着三四层口罩，还有护目镜，满头大汗地把面前的白色膏状物体装进一个个槽子里。他旁边有个瘦弱的女人，拼命地咳嗽。 陈大吉见状，连忙拉住女人的手，走出这个屋子，在通道里喘气。 “你怎么样了？”陈大吉关切地问道。 “我，我没事。”女人正是刘慧玲，穿着朴素，像是一个农村姑娘。 陈大吉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事情隐瞒我呢？” “没，没有···”刘慧玲低着头。 “你还说没有，你根本不会撒谎，一撒谎就低着头，声音小得像是蚂蚁一样。” 刘慧玲叹了口气，“我不想干了。” “啊？” “为什么？” 刘慧玲看向陈大吉的双眼：“老公，咱们这是在害人呀！咱们挣的钱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那是血淋淋的钱呀！” 陈大吉道：“不干这个干什么！回老家种地吗？在这个城市里送外卖吗？工地里搬砖吗？你爹得了癌症啊！每天的治疗费用就八九千。拿什么挣钱去给你爹治病！” “可是咱们挣得钱脏啊！” “这个时候你开始嫌脏了！”陈大吉抓住刘慧玲的肩膀，眼神瞪得很大，“这是你提出来干这个的呀！你知道吗，这一行，进去之后就没办法出去了！你想全身而退？你知道狗哥知道会怎么办？” “可是，可是我想积点德呀！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呀···”刘慧玲双眼流出泪水。 “积德有什么用！现在咱们每天都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步出错，咱们一家子，咱们闺女都活不了！你看到泰迪他们杀了多少人！他们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在他们眼里咱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畜生，想杀就杀。你说我们怎么办？” 刘慧玲也不知所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咱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再也不能回头了！”陈大吉看着刘慧玲。 “可是，我想给没出生的孩子积点德呀！” “孩子？你，你又有了···”陈大吉激动道。 “嗯，前些日子发现的，可是，这个环境，孩子怎么可能生出来！”刘慧玲双手抓着头发痛苦道。 “这···”陈大吉也有些不知所措，在这里空气中都是有毒气体。 “咣当！”一声巨响，从厂房那边传来，陈大吉立刻跑到门口发现已经有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冲进来了。 “砰砰砰砰砰····”很快枪声在厂房里连续响起，像是在放鞭炮一般。 “怎么了，大吉？” “不好了，咱们这里被警察发现了！快走！你和孩子不能有事！”陈大吉拿出手枪，对刘慧玲道。 “要走一起走！” “不行！这次警察来的太多了！快走！”这时一个警察冲到了门口，看到了门后的二人，就道：“不许动！” 陈大吉丝毫没有废话，转手就是几枪，顿时将那警察打伤，这个警察后面是一个高大的警察，看到之后立刻对陈大吉这边开了几枪，然后拉着受伤的警察到拐角处。 高大警察皮肤略黑，身上肌肉结实，双眸深邃，正是年轻的李春雷。 李春雷追出去大喊：“不许动！” 陈大吉拉着刘慧玲往前跑，听到身后有人，转身对李春雷连开数枪，但是李春雷早有准备，见到陈大吉要开枪，也马上扣动扳机。 “砰砰！”陈大吉被一枪打在腹部，当时倒地不起。 “大吉！”刘慧玲大惊，连忙去扶陈大吉。 “快走！不要管我！”陈大吉痛苦道。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李春雷追上了，大声道：“放下枪！不许动！” 刘慧玲却转身也拿出一把手枪，同时陈大吉也用枪对准了李春雷。 “砰砰砰！”李春雷见状慌忙躲避，身上被打中两枪，还有一枪在手臂划伤。李春雷开始躲避到旁边的拐角。 刘慧玲马上拉起陈大吉，往出口跑，刚到出口的时候，李春雷追上来，大声道：“再跑就开枪了！” 但是迎接李春雷的又是几枪，李春雷也开始开枪反击，刘慧玲挡在了陈大吉前面身上多了几个血洞。 陈大吉看着刘慧玲倒下，顿时大惊失色。刚要回去，这时，另一个药贩，从门另一头出来，一把将陈大吉抓住就往外拖。 “陈哥！快走吧！陈哥···” ······ 指挥车在宁海镇漫无目的的寻找，刑警队的支援也到了，现在有五六辆警车在附近巡逻搜索。目前已经找到了最后一个发现金杯车的交通摄像头。这片区域很大，是镇上的老旧城区，如今新城区已经建好，一片繁荣景象，而老城区则是破败颓然。 “这个区域的监控摄像不是老旧，就是损坏，而且很多地方都没有联网想要调查还需要一个一个去查，没有什么用。”李广中解释道。 白启看了看这个地区问道：“金杯车来到这里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18点14分。” 白启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19点25分，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我想他已经找到落脚点了。” 苏颜看着连成一片的各种楼房，感觉到了绝望：“这要怎么找呀！一栋楼就要找好久。” 夏思远道：“土狗怎么知道藏在这里很安全？” 这句话提醒了白启，对李广中道：“你找一下陈大吉和刘慧玲二人名下有没有什么房产？” “好！”李广中马上拿起电脑开始查询档案。 白启道：“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不好找。” 苏颜问道：“怎么找？” “李梦溪肯定还会给咱们留下线索的，还是要靠你了！” 苏颜马上就明白了白启的话，李梦溪在这里肯定也留下了碳酸氢铵，只要闻到了碳酸氢铵的味道，就能找到土狗的藏身窝点。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李春雷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喂？” “李春雷？” 第260章 赴约 李春雷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脸色一变，问道：“你是陈大吉？” 白启听到之后，马上示意李广中，李广中马上会意，对来电进行卫星定位。 “呵呵，你还记得我！”土狗忽然笑出声来。 “当然记得。”李春雷沉闷道。 “既然这样，我别的也不用说什么了，半个小时，你来老地方，咱们见一面。记得，只能你一个人去。” “你把我女儿绑哪去了！” “呵呵，你要是有能力就去找吧，我也会一个人去找你。你要是不来，我就杀了你的宝贝女儿！”土狗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喂喂！”李春雷大声道。 “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个指头，我要了你的命！”李春雷对着挂断的手机大声吼道。 白启看向李广中，只见李广中摇了摇头：“不行，这是加密的手机，破解的话需要很长时间。通话时间也不够。” “雷哥，你先消消气，他说的老地方是什么位置？” 李春雷喘着粗气，“老地方，那就肯定是他们当时在黄杉道的非法制药工厂。” 苏颜道：“现在已经是七点半了！八点就要到那里了。” “哼，我现在就去，你们在这里找他的窝点，我感觉他不太可能带着李梦溪，咱们分头行动。”李春雷道。 白启道：“雷哥，你一个人···” “你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女儿开玩笑的。”李春雷道，拿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 “那行，雷哥，注意安全！” 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转身上了另一辆警车。 白启看着李春雷的警车离开，对李广中道：“陈大吉夫妇的房产抓紧时间。” “好！” “其他警员分头行动，记得，如果发现了这种气味，一定第一时间报告！”白启拿出来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些晶体，警员们都过来闻了闻。 ···· 土狗放下手机，看向绑在椅子上的李梦溪，笑道：“你在这里待着别动，就没事了。” 李梦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炸弹，问道：“真的没事？” “呵呵，遥控器在我手里，只要你老实待着，我就不会杀了你。”土狗笑道。 李梦溪看到身上的炸弹上还有个倒计时表，问道：“这不还有倒计时吗？要是倒计时时间到了，是不是也会爆炸？” 土狗笑道：“呵呵，你这丫头果然聪明，确实是这样，要是我不能按照规定时间回来，也会爆炸，你还是会死。你也不用想怎么呼叫或者制造动静，这里是拆迁区，这一栋楼都没有一两户人家。整片区域，都没啥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把你的嘴堵住。” “啊？”李梦溪还没弄明白，土狗就掐住了李梦溪的嘴。土狗的手就像是钳子一般，一下就把李梦溪的嘴撬开，然后拿出来一个破布就塞进了李梦溪嘴里，然后又用胶带，将李梦溪的嘴缠住。 李梦溪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声音不大，关上门就几乎听不到了。 然后，土狗又拿来了一个椅子，这个椅子上也有些管状物体，还有一个垫子放在上面。 “这是一个重力感应炸弹，你这小姑娘太聪明了，我还是担心你会逃走，所以我要弄一个双保险。”土狗说完，就解开了李梦溪身上的绳子。 李梦溪看着这个椅子，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但是土狗却没闲着，拉着李梦溪坐在这个炸弹椅子上。又重新将李梦溪绑在椅子上。 李梦溪全程并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能利用的只有智商，但是现在智商对土狗已经没有任何用途了，而自己的力气对于土狗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土狗把李梦溪重新绑在椅子上之后，拍了拍李梦溪的肩膀：“你跟我女儿差不了几岁，我看到你，真的舍不得要杀了你，你说得对，其实真正害死了我老婆的人就是我，当时我要不是利益熏心也不会干制毒药这一行，可是等进了这一行才知道什么是深渊，想要走出深渊已经是不可能了，是我害死了她，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敢承认，这次你说出来，我感觉到了羞愧。但是直接杀了慧玲的还是你爸爸李春雷，我现在去找他，无论我们谁死了，都是给她报仇了。” 李梦溪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说什么。 “嘿嘿！你应该盼望着我回来，因为只有我回来，你才能活着，要是我没回来···” 土狗的脸色一变，冷笑道：“要是我没回来，说明我死了，那你身上的炸弹就会‘轰！’的一声，你就变成了粉末了！嘿嘿嘿····” 李梦溪露出恐怖的神情，土狗仰头大笑，拿起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 “你以为你的话还能左右我的思想吗！在一开始你就在用你的话影响了我的判断，导致我最后杀了腊肠叛离了组织，遭遇到了组织的追杀，我也是直到现在才想明白！你以为你还能再影响我吗？”土狗看向李梦溪的双眼。 “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话而感受到内心的煎熬，最后把你放了吧！哼哼！这次我不会上当了！你在这等着吧！我现在真想问问你，你到底是盼望着我把你爸杀了回来救你，还是我被你把杀了，你自己灰飞烟灭呢！哈哈哈哈！” 土狗大笑着离开了屋子。李梦溪听着土狗下楼梯的声音，神色缓和了很多。 其实刚才恐惧的神情都是装的，李梦溪现在心情很糟糕，整件事情的走向完全不是自己计划的那样。 李梦溪心中暗自叹气，看来操控人心不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就会遭遇反噬，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自救了。李梦溪的双手都被绑在身后的椅子背上，她的手在校服袖口处拿出来了一个生锈的小锯片，这是李梦溪在废弃化肥厂悄悄捡的，李梦溪用小锯片把袖口弄了一个口子，锯片藏在袖口里，这样即便双手被绑住也能拿出来用得上。 还好！自己还留了一些后手。 李梦溪暗自庆幸。 这个锯片很钝，但是现在也能派上大用途，李梦溪用小锯片慢慢割绳子。 ······ 第261章 对峙 土狗来到了黄杉道，看到了一间名为《野味家常菜饭馆》的小饭店。 “物是人为呀···”土狗喃喃自语，当年这里就是自己的非法制毒药工厂，如今被拆分成了几家小店，中间这家，就是野味家常菜。 土狗进去之后，看到大门旁边有个u形锁，就拿起锁把门锁上。饭馆了里只有四个桌子，有两桌正在吃饭，忽然见到土狗进来就把门锁上了，感觉很奇怪。 有一个年轻人放下酒杯就问道：“你干啥锁门啊！” 土狗没搭理他，往后厨走，有个女店员就要拦着土狗。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土狗根本没搭理她，把她往旁边一推，就走进了后厨，后厨有个男人，正在炒菜，见到进来一个陌生人，就道：“后厨重地闲人免进！” 但是，土狗不说话径直走到厨房的后门，把后门反锁上，钥匙拔下来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哎！你是什么人！你干啥！”厨子大怒，挡在土狗面前。 土狗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厨子打的双眼冒金星。土狗走到前面，几个人都在堵着门口，看到土狗出来。 那个年轻人就道：“老子跟你说话呢！你特么聋了！” 土狗坐在一个空位上，开始看菜单。 年轻人见状，直接用力在桌上一拍，怒吼道：“你特么听见没有！是不是想死！” 旁边的几个人也围过来对着土狗叫唤着要开门，厨子也拿着一个菜刀就出来了要跟土狗拼命。 这时，土狗拿出手枪，对着那个年轻人就开了一枪，顿时，那个年轻人胸口中了一枪，双眼睁的很大看着胸口的血洞，一脸懵逼的倒在地上，魂魄转世了。 “啊！”一声声尖叫，其他人吓得都蹲在了地上，土狗转身看到举着菜刀的厨子。厨子吓得连忙把菜刀扔在地上，跪在地上。 “我什么都没干！你别杀我啊！”厨子吓得瑟瑟发抖。 土狗道：“你们都去对面墙角蹲着去。” “是是···”屋里的几个人都不敢反抗，蹲在地上，抱着头慢慢走到墙根等着。 “你别走！”土狗用枪点了一下厨子，吓得厨子差点尿了。 “我错了！求求你，别杀我啊！呜呜呜呜~”厨子大哭道。看起来二百多斤的厨子，五大三粗的，却哭得像个娘们一样。 “起来！”土狗道。 “好···好···”厨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来个烤兔腿、烧三丝、油炸小河鱼，再来一瓶陈塘酿。”土狗道，然后看向厨子。 “能做吗？” “能能！”厨子猛点头。 “快去！我告诉你我在海宁镇住过很长时间，我可是能吃出来这些菜到底正宗不正宗的。” “好好···”厨子点头哈腰的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就上齐了所有菜。 土狗看着桌子上熟悉的菜，心中不是滋味。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说得对，确实是我害了你！ 我现在后悔了！ 当初要是听你的，咱们现在也许已经有了一双儿女，过着平淡的生活，每天回到家，喝着小酒，吃着你给我做的饭，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呀！ ···· 随后，李春雷开车到了黄杉道。 也找到了这家野味家常菜，同时也到了很多警车，将野味家常菜包围。但是饭馆里的土狗还是淡定地吃着兔子肉，喝着酒，眼神中充满了落寞。 李春雷下车，这时其他警员举着对着饭馆里面。有警员对李春雷道：“我们接到报警，里面有人劫持了人质。” “嗯，我知道，我就是来谈判的。” “可是，您是局长啊！”警员大惊失色。 “没事，他就是为了吸引我才这么做的。”李春雷摆了摆手然后走向饭馆门口。 土狗见到那个威猛的汉子，眼神中变得很激动，对旁边的服务员道：“你去把锁打开！” “哦哦···”女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去柜台上找了半天才找到钥匙，然后去开门。 李春雷看到屋子里蹲着七八个人，一个年轻人躺在地上，身边流了一摊血。还有一个男人坐着，喝着酒。李春雷马上就过去摸了一下年轻人的脉搏，可惜，已经没了生命特征。 李春雷也没废话，直接走到桌前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土狗，仔细辨认，与七年前的那个身影重合。 “好久不见。”沉默半天，李春雷才打破沉寂的气氛。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每次做噩梦，都有你的身影吗？”土狗看向李春雷，心情忽然变得很平静。 “是吗？我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能梦到我。”李春雷却笑道。 土狗忽然拿起手中的枪顶住了李春雷的脑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当然信。”李春雷依旧不慌不忙，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老婆死在我眼前！你知道这七年来我有多煎熬！我有多痛苦！”土狗的双眼再次湿润。 “你当年那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我也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干这些，可是我活不下去了啊！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你说我怎么办！啊！” 李春雷摇头，“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哈哈哈哈！”土狗大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阿玲也死了，现在我就要替阿玲报仇！” “是你害了她，而不是我，我开枪只是因为当时我看到了，换成别的警察，照样会开枪的。” “哼！你在为你的错误找理由吗？”土狗怒目而视。 李春雷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找什么理由，而且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我不后悔。我想说的是真正害了刘慧玲的是你，陈大吉！是你为了自己的贪婪葬送了她，你要负全部责任的。” “你闭嘴！”土狗突然站起来大吼道，枪口狠狠的顶着李春雷的头。桌子上的酒瓶子也碰倒了，酒水洒了一桌子。 旁边蹲着的人都吓得哆嗦起来，一个劲的都挤在一起。 第262章 爆炸 李春雷却笑了，拾起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心里慌了是吧！” “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土狗大吼着，脸色涨红。 “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什么！现在我就杀了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土狗怒道。 “哼，你可以杀我，但是你要告诉我女儿在哪！” “呵呵！”土狗突然笑了。 “呵呵呵，对了，你的宝贝女儿也在我手里呀！我都忘了！”土狗拿出一个老式手机。 “你女儿在我家里，只要我拨通手机，你女儿就上天了！”土狗的神情变得有些癫狂。 李春雷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行。 “我可以用我的命换我女儿的命！” “嘿嘿！可是现在你的命也在我手里呀！你们父女俩的命都在我手里，还有这些人的命也在我手里！你拿什么跟我换？” 李春雷身上装着一个监听器，白启在耳机里听到了李春雷与土狗之间的对话。马上跟李广中道：“土狗的家在这个区域，调查出来了他的房产信息了吗？” “还没有！陈大吉和刘慧玲名下的房子只有老家定州市真远县的，没有这里的！”李广中回道。 白启疑惑道：“怎么就没有呢！” 苏颜道：“难道他是在这租房子？” “不可能，这里是拆迁区，租房的话房子早就不租了。” ······ 土狗的房子里。 李梦溪终于把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割断了，但是虽然解放了双手，但是她不能离开自己的凳子，甚至不敢挪动一下屁股，因为屁股底下还有一个压力感应的炸弹。 李梦溪把缠绕自己嘴巴的胶带撕下，吐出破布，咳嗽了几声。 “唉，真是失败！”李梦溪叹了一口气。 “人心真的是难以控制呀！我还以为很简单呢！大意了，大意了。”李梦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之前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的书籍，可是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真到了实际上，根本不一样。 又看了一眼身上的倒计时，还有34分钟就要炸了，想不出办法，自己的命就搭进去了。 然后李梦溪看向了这个屋子，发现在墙边有根扫把。李梦溪想了想，就把解开的绳子缠绕成了一个扣子，往扫把的方向扔过去，弄了好几下，才把绳子扣套进了扫把里，李梦溪一拉绳子，绳子扣缩进，拉起扫把到了自己手里。 李梦溪拿着扫把想去够窗户，却够不到，最后只能将扫把扔过去，还好扫把杆是木头的，反复扔了几次，终于将窗户玻璃打碎了。 “救命啊！救命啊！”李梦溪大喊道。但是外面的夜空很安静，没人听到她的喊声。 ······ 野味家常菜饭馆。 土狗手里拿着手机，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对李春雷道：“嘿嘿！你听着，不仅仅是我按下手机她身上的炸弹就会爆炸，她身上的炸弹还有定时装置，我想现在应该还剩下十七八分钟了吧！要是我不回去，剪断关键的线，她的命也没了！” “你！”李春雷怒目而视，双手攥紧了拳头。 “哈哈哈哈！你杀了我老婆，我杀了你女儿！这也算是两清了吧！可惜啊！她还那么年轻！大好的青春都没有来得及享受呢！你说可惜不！” “你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你也有个女儿！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吗！” “屁个人性！你女儿活的那么幸福！而我女儿现在只能由我年迈的母亲养着！而且我还有个痴呆的弟弟，你说我嫉妒不嫉妒！凭什么你女儿能过的这么好！我女儿就要遭罪！都是因为你！” 正在四处寻找的白启在耳机里听到了之后，顿时一愣，脚步停了下来。 身后的苏颜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弟弟！没错！他有个痴呆的弟弟！”白启马上给李广中打电话。 “广中，查一下他弟弟的房产！” “好的！” ··· 李广中飞速敲击键盘，然后激动道：“我找到了！他弟弟叫陈大勇，在宁海镇河口道小区五号楼！” 白启道：“马上定位！” “快走！” “好！” “找到定位了！不过这里因为拆迁的原因，只能有大致的范围！” “先发过来再说！”白启的手机上出现了李广中发过来的地图定位，马上向那个方向跑去。苏颜和夏思远跟着一起过去。 “是这个小区！” “五号楼在哪！” “不知道呀！这个小区的楼号都没了！”夏思远焦急道。 “等等！”苏颜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启问道。 “有味道！”苏颜闭上眼睛，仔细用鼻子嗅着。 “碳酸氢铵的味道！在那个方向！”苏颜睁眼，指向一条路。三人马上往这个方向跑去。 “没错！就是这里！”苏颜越跑越感觉到味道的强烈。 “在这！”苏颜的手电照在地上，只见地上洒了很多白色晶体，还有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还有些晶体。 白启拿起矿泉水瓶子，道：“这是从楼里扔出来的，大家快找找！” 仅剩下的一架无人机也飞上空中。 这时，传来了一个声音：“白叔叔！我在这呢！” 白启顿时一惊，慌忙用手电照向那个方向，发现在一栋楼的三楼窗户破了，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梦溪！是你吗！” “是我！我在三楼！” 无人机也找到了李梦溪所在的窗口，看到了李梦溪的位置。 “快走！还有定时炸弹呢！”白启马上就飞奔上楼，苏颜和夏冰玉紧跟在后面。跑到了三楼，确定了房间，白启马上拿出自己的开锁工具，十多秒就把锁打开了，这是白启开锁记录中最快的一次。 打开门之后，白启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梦溪，身上还绑着炸弹。 炸弹上的倒计时只有五分钟了。 “李梦溪！你没事吧！”白启关切的问道。 “没事，白叔叔。”李梦溪道。 “你别害怕，我先检查一下。”白启开始给李梦溪身上的炸弹检查。 夏思远见状，马上拿出对讲机道：“排爆组马上过来！这里有炸弹！” 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排爆组要二十分钟才能赶到这里！” “没时间了啊！”苏颜激动道。 白启检查完之后道：“没事，这个炸弹只是绑在她身上。”白启把绑住炸弹的绳子解开，炸弹被拿了下来，刚要走。 李梦溪道：“白叔叔！我下面还有一个炸弹！” “什么！”白启大惊，连忙蹲下查看，果然在椅子底下也有一个炸弹。 “这个炸弹是压力感应炸弹，我要是离开座位，就会爆炸！”李梦溪解释道。 “白队！没时间了！这个炸弹先给我！”夏思远焦急道。 “好！”白启把手里的炸弹交给夏思远，上面的时间只有两分五十四秒了。 夏思远抱住炸弹快速飞奔出去。白启则是拿着手电蹲在地上观察这个炸弹，“你还知道这个炸弹什么信息！” 李梦溪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炸弹是压力感应炸弹。” 苏颜道：“我这有排爆组老刘的微信！我现在跟他视频看一下！” “好！” 苏颜接通了排爆组老刘的视频通话，白启拿着手机给老刘看李梦溪椅子下面的炸弹。 “这个炸弹是通过上面的垫子上的压力感应装置控制的，垫子连接着四根电线，说明有四个压力感应，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到现场了，我来操控，应该没有问题。” 白启听到他说的话，松了一口气。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在窗户处可以清楚的看到火光。 “小夏！”白启和苏颜同时想到，苏颜马上趴在窗户旁紧张的观望。 白启对着耳机道：“小夏！小夏！” 但是耳机里没有声音，白启心中顿时感觉一阵刺痛！ 苏颜冲着窗户外面大声喊道：“小夏！你在哪！小夏！”声音已经声嘶力竭。 忽然，白启耳机和苏颜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白队！” “小夏！” “我，我没事！刚才，对讲机刚才炸飞了，才捡到。” “你真没事！”苏颜激动问道。 “真没事，我找到了一个沙堆，塞了进去，只是被沙子埋了。” “靠！你吓死我了！”苏颜的眼角含着泪花，笑骂道。 ······ 第263章 白启拆弹 宁海镇黄杉路，野味家常菜饭馆。 “轰！”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 正在说话的李春雷忽然一愣。土狗也听到了远处的爆炸声，看向爆炸声的方向，哈哈大笑，然后扔了手机，“哈哈哈，这东西没啥用了！” 李春雷看向那个方向，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那里在冒烟。 “唉！你还是失去了你的女儿呀！” “我杀了你！”李春雷的内心仿佛被一把火点燃，瞬间将土狗的枪握住，土狗马上扣动扳机。 这一枪打在李春雷身后的玻璃门上，李春雷用力掰开土狗的手，手枪掉在地上。 然后抡圆了给土狗一拳，二人就倒在地上，扭打起来。李春雷现在早就不把生命当回事了，力气变得出奇的大，按住了土狗就开始了拳拳到肉的攻击，打的土狗鼻子嘴都流血，但是他的手却摸到了地上的手枪，拿起手枪就对着李春雷就要来一枪。 李春雷见状抓住手枪往旁边掰，但是土狗还是开了一枪，打中了李春雷的肩膀。李春雷咬着牙，一拳打在了土狗受伤的肩膀上疼得土狗松了手。 而这时，从前门和后厨同时冲进来了警察，将土狗控制住了。李春雷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肩膀上的枪伤都没有了疼痛感。 土狗被警察按在地上，双手背后铐住手铐。但是他却大笑：“哈哈哈哈！现在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吧！” 这时，李春雷的手机响了，李春雷僵硬地拿出手机，发现是李广中打来的。 “李局！李梦溪没事！你不用担心！” 李春雷听到这句话神情一震：“你说什么！” “李局！白队找到了李梦溪，炸弹已经拆了，在外面炸的，没有人员伤亡！” “真的！”李春雷激动道。 土狗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是小夏，他抱着炸弹跑了的，现在李梦溪是安全的！”李广中在手机里激动道。 “哈哈哈哈！”李春雷激动地大笑，双眼已经流出泪水。 “哼！李春雷！你以为这就完事了吗！”土狗被警察拉起来，却反抗着对李春雷笑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李春雷马上抓住了土狗的领子。 “嘿嘿嘿~你女儿屁股下面还有一个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土狗的话让人窒息。 “你想死吗！快说怎么拆解炸药！” “哈哈哈哈哈！！”土狗只是狂笑，却不说话。 李春雷生气的给了土狗一拳，土狗的嘴角流出鲜血，但是却笑得更猖狂了。 “嘿嘿！李春雷！怎么样，感受到绝望了吗！倒计时是十分钟，我其实可以设置的时间更短的，但是我给了你一个机会！或者说，我想看你这十分钟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失去亲人的滋味你也感受一下吧！” 李春雷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整个人僵直站着，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 ······ 白启正在庆幸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忽然传出激动的声音：“白队！你把手机再往下一点！”这是排爆组老刘的声音。 “怎么了！”白启照做。 老刘看了炸弹，忽然眉头紧皱：“不好了！这是一个连环雷！” “什么意思！”白启心中咯噔一下。 “这两个炸弹在一起的话，要爆炸就会一起炸，但是一个炸了，另一个还没炸，那这个炸弹就开启了倒计时模式了，现在还有不到十分钟，也会爆炸，你看下面有个小屏幕！” 白启直接躺在地上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这个屏幕，刚才这个屏幕是熄灭的，现在开始出现了数字，并且倒计时了，现在只有八分多钟了。 “老刘，你还有多长时间到这里！？” 老刘看了一下手表，表情失落道：“最快也要十分钟···” 苏颜激动道：“这也来不及啊！我们马上拉起她往外跑可以吗？” “不行！我刚才看了，只要离开座位，压力感应装置瞬间就会启动，三秒内必爆炸，我观察这个炸药是由雷管引爆的c4炸药，威力很大，这两个管里炸药的当量，可以把这一层炸毁，三秒钟根本不够用。” “那怎么办啊····”苏颜也绝望了，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李梦溪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自从知道屁股底下是炸弹的时候到现在都没敢动一下，两条腿已经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了。现在也感觉到了恐惧，自己就这么没了吗？ “这个座位可以换人吗？”白启问道。 “不行，这里有四个压力感应点，每一个都是独立的线链接到控制器，只要有一个感应到都会爆炸的。” 苏颜忽然问道：“那把压力感应的线剪断不就行了吗？” 手机里，老刘摇头道：“不行的，压力感应就是两个金属片被挤压电流链接在一起，抬起之后，金属片分离，电流切断，控制器就引爆雷管，你剪断电线是同一个效果。” 苏颜大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是你来了该怎么做？” “这个炸弹就是没办法拆的，只能主动引爆。我来了之后，就先把炸弹从雷管中分离出来，然后用专业工具保护起来，这上面的雷管很小，爆炸威力不大。”老刘解释道。 白启看着椅子下面的炸弹，坐起来看向李梦溪，问道：“你相信白叔叔吗？” 李梦溪聪明的脑瓜马上就明白了白启的意思，点头道：“我相信你，白叔叔，你来吧！” 白启拿着手机，对老刘道：“老刘，你指挥我！” “啊，那怎么行！你没接受过专业训练，一不小心就会爆炸的！” “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等死吗！”白启大声道。 老刘不再说话了，现在就是自己能赶到，还要有准备工作，还要仔细观察，才能拆弹，这就要消耗至少二十分钟，可是时间根本不等人。 “好！你把闪光灯打开！” “好！”白启把手机闪光灯打开，然后对旁边的苏颜道：“你快走！疏散这个楼里的所有人！” 苏颜看了一眼白启，马上拿起对讲机道：“五号楼还有炸弹！三分钟疏散这栋楼的所有人！楼周围二十米不允许有人！” “收到！” “收到！” 第264章 拆弹成功 苏颜放下对讲机，然后对白启道：“我留下帮你！” “你快走！你能帮什么忙！”白启怒道。 苏颜抢过白启的手机就道：“你一个手拿手机另一个手还怎么操作！我帮你，要死一起死！” 白启看着苏颜，心中很暖，但还是坚定道：“不行，太危险了！” 苏颜一把抓住了白启的手，还是那种滑腻温暖的手，一个男人居然有一双让女人嫉妒的手，真是不知道怎么长得。 “没时间了！你快点！一个男的磨叽什么！” 白启一咬牙：“好！” 白启翻身躺在地上，蹭到椅子底下，脸朝上，问道：“老刘怎么做？” “我刚才看了一下，应该先用螺丝刀把那个钢管打开。” “螺丝刀？” 李梦溪道：“我看到那个叔叔把制作炸弹的时候，用的东西都在那个抽屉里呢！” “我去拿！”苏颜马上过去，拿来了一个工具箱。 “给你！”苏颜递过去一个螺丝刀，然后继续用手机照着椅子下面的炸弹。 “你小心一点，慢慢拧下来，对对···慢慢来···”刘老指挥道。 白启用螺丝刀把钢管侧面的一个帽上面的四个螺丝拧下来，问道：“然后呢！” “手机挪一下，我看看里面的情景！” “好！”苏颜照做。 “里面有很多铁珠子，你用工具把铁珠子都掏出来。” 白启就用螺丝刀小心翼翼地将钢管里的铁珠子都掏了出来。苏颜继续拿着手机照着里面的东西。 “里面白色橡皮泥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c4炸药了，你用镊子将里面的炸药拿出来。” 苏颜震惊道：“c4炸药用镊子拿出来？不会爆炸吗？” “c4炸药稳定性很好，即便是摩擦挤压甚至燃烧都不会使其爆炸。”老刘解释道。 苏颜递给白启一个镊子，白启从里面夹出来了白色的橡皮泥一样的c4塑胶炸药。 “小心！里面应该有雷管，雷管附近的c4炸药就不要再动了。还有旁边的钢管也是这样。” 椅子下面的炸弹一共有两个钢管，倒计时还有四分钟左右。虽然屋子不热，但是白启的头上已经全是细密的汗珠。 苏颜看着专注的白启，感觉心中有些异样，如果就这么死了，还有这个家伙陪我，黄泉路上也有个拌嘴的人了。 靠！我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啊！ 白启如法炮制又把第二个钢管里的c4炸药拿了出来。而倒计时的时间还不到一分钟了。 “现在怎么办！” “你们马上带c4炸弹离开这里，现在这个炸弹只剩下雷管的威力了，爆炸威力不大，三秒钟的时间，你们只要跑出这个屋子受伤的概率就极低了。” “好！”白启马上站起来。把手上的c4交给了苏颜，“你马上跑，我抱着李梦溪！” “好！”苏颜很干脆，拿着c4炸药就跑出去了。 白启对李梦溪道：“待会我数三二一，你马上抱紧我，听见没。” “嗯！”李梦溪用力点头。 “怕不怕？” “不怕！”李梦溪坚定道。 “好！”白启投来赞许的目光，然后开始倒计时：“三···二···一！跑！” 白启抱起李梦溪就往外跑，只是两三步就出来屋子，然后就下了楼梯，只听到身后‘轰’一声巨响。白启被气浪拱了出去，马上抱紧李梦溪，将她护起来。 二人摔在楼梯拐角处，白启的头撞在墙上，流了一些血。李梦溪只是轻微擦伤，主要还是白启护住了李梦溪。 房门里冒出浓烟，还有些许火苗出现。 “白叔叔！我们安全了！”李梦溪道。 白启转头看到屋子的情况，松了一口气，艰难地站起来。而李梦溪却倒在地上。 “你受伤了？”白启问道。 “不，不是，我腿太麻了···动不了。”李梦溪脸红道。 “哦，吓死我了！来，我抱你下楼。”然后抱着李梦溪就往楼下走。 李梦溪被白启抱着，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脸上微微泛红。 “没事了！咱们安全了！”白启跑出楼，看到李广中他们心里才踏实了。旁边有救护车，白启把李梦溪抱到救护车上，给李梦溪做检查。 “白叔叔，你的头流血了！” 白启摸了一下头，流了点血，不过不严重，就笑道：“没事！”救护车的大夫还是给白启检查了一下，确认确实伤口不大，就给白启简单包扎了一下。 包扎完事之后，白启感觉有些虚脱了，直接坐在地上，而苏颜也筋疲力尽地走过来，二人四目相对，都会心笑了。苏颜挨着白启也坐下，两个人背靠背喘着粗气。 “刚才你害怕吗？”苏颜问道。 白启现在脑子空空的，回想起刚才拆弹的场景，就有些心有余悸。 “害怕，你呢。” 苏颜忽然微笑了一下，“我才不怕呢！” 白启不屑道：“切，我才不信！” “真的！骗你是小狗！”苏颜道。 “你都是警犬了，小狗算得了什么！” “靠，要不是现在没劲了，我非让你看看警花的拳头有多硬！”苏颜笑骂道，但是她的心里却道：我真的不怕，因为我相信你！ 夏思远跑了过来，看到白启二人还有李梦溪平安无事，才放下心。 白启见夏思远脸上有血迹，就问道：“你受伤了？” “哦，没事，被爆炸崩出的沙子划了一个小口，没事。” 苏颜道：“对了，还没联系雷哥呢！” “哦，对对！”白启马上拿起手机，给李春雷拨过去。 “喂！小白！”李春雷激动道。 “李梦溪安全解救，没有人员伤亡。” “····”李春雷正开着车，此刻停在路边，心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头趴在方向盘上哭泣着。 白启知道李春雷现在激动得说不出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排爆组的老刘也终于姗姗来迟。见到白启二人，也竖起大拇指：“你们真是胆大命大呀！” 白启笑道：“我以为你会夸我胆大心细呢！” 苏颜这时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团白色橡皮泥道：“这东西放哪？” 白启见到苏颜手里的东西，吓得直接跳起来。 “靠！这玩意你还拿着呢！” 苏颜疑惑道：“你们不是说这东西安全性很高嘛！”说着，手里还在捏着橡皮泥。 老刘连忙去车上拿出来一个大黑盒子，让苏颜把橡皮泥装进盒子里。吓得他也不轻，对苏颜道：“你是我见过最胆大的！” 苏颜笑道：“你这是夸我吗？” “那当然。” ···· 第265章 后续 “轰！”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只见一辆警车飞快地驶向这里。停车之后，下来的正是迫不及待赶来的李春雷。 看到了正在吃着泡面的李梦溪，李春雷的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李梦溪见到李春雷也露出甜甜的笑容。 “爸！你来了~” 李春雷马上跑过去，一把就将李梦溪抱住了。 “哎呀，爸，我的面还没咽下去呢！···额···噎住了啊···” “哦哦。”李春雷马上松开李梦溪。 “你没事吧！”李春雷关切地问道。 “没事。”李梦溪摇头，忽然发现自己手上有血迹，脸色忽然变了，看向李春雷：“爸！ 你受伤了啊！” 李春雷这才发现自己肩膀处的枪伤已经流血了，正好救护车就在旁边，李梦溪马上叫来医生和护士。 医生见到了李春雷的伤口也变了脸色：“李局！子弹还在你身上呢！快上车！马上急救，不然你就要失血过多了！” 李春雷到了这时神经没绷得那么紧了，也感觉到了有些虚脱，站立不稳。 医生和李广中等人紧张地把李春雷扶上救护车躺下，李梦溪也跟着进去。 白启苏颜也过来查看李春雷的伤势，苏颜问道：“大夫！李局没事吧！” “肩膀中枪不算严重，但是这么长时间不医治肯定不行，车上设备不够，必须去医院！” “好好！大夫，你们快去吧！” “快走！”救护车带着李春雷父子俩离开这里。 ······ 风云会馆。 秦江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看着跪在地上的邵武，摇了摇头。 “这次你坏了大事，本来肯定是活不了的，不过，这次事件也不能全怨你，就这样吧。” “多谢少爷！”邵武马上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 邵武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任务没完成···羊爷的病···” 秦江笑道：“哼，你以为只有你这一条救命的线吗？要是那样的话，我本人现在估计都是一具尸体了！” 邵武这才反应过来，激动道：“难道还有其他的目标？” “没错，这次一共寻找到了三个目标，你那个目标最难，虽然是个小孩，但是却是警察的家属，最不好控制，所以派你去了，没想到还是没办成。” 邵武低下头：“属下惭愧。” “不过没关系，三条线有一条线还是成功搞定了目标。”秦江喝了一口红酒。 “那羊爷的命算是保住了吧！” “那肯定的，不过，估计也要暴露了。” “少爷，我带去的人也有被抓住的，他们···” “呵呵，这个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说出来什么的。”秦江自信满满道。 “那就好···”邵武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这时，有人敲门，邵武道：“进来！” 一个服务员走进来道：“有个人想要找五哥。” 邵武一愣，问道：“什么人？” “额···一个小个子，挡着脸，看不清楚，他说他叫沈浩，是来投奔五哥的。” “沈浩？”邵武不知道这个名字。 秦江却想起来了，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好像是小亮的人，有点意思，把他叫进来。” “是。”服务员退了出去。 ······ 海津市人民医院。 李春雷身上缠着绷带，手上连着输液管，不过他很高兴，因为李梦溪就在旁边，给他削苹果。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白启苏颜夏思远夏冰玉都进来了。 “雷哥，看样子，你心情不错呀！”白启拎着水果进来。 “小白，你过来还带啥东西呀！”李春雷笑道。 “呵呵，雷哥毕竟是领导嘛！”白启笑道。 “切，我看你也没把我当领导看！”李春雷撇撇嘴。 夏思远和夏冰玉走过来，拿着一束花放在床头，夏冰玉看了一眼李梦溪，而李梦溪也对夏冰玉笑了一下。 “梦溪这孩子很聪明，而且临危不乱，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夏冰玉笑道。 李梦溪知道夏冰玉的话意有所指，也不回应，只是假装乖巧的孩子。 李春雷看着李梦溪道：“只要她这辈子平平安安就行啦，什么了不起的都无所谓了。” “对了！梦溪怎么也知道莫尔斯电码呢？”白启问道。 “哦，我是看了一部小说才知道的。我就上网查了一下。”李梦溪笑道。 “你还真厉害！那么多密码都记得住。” “嘿嘿！还行吧~”李梦溪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苏颜问道：“小溪，你怎么知道碳酸氢铵可以留下刺激气味的？” 李梦溪道：“这不是初中化学嘛，很简单的呀！颜姐姐你不知道吗？” “初，初中···”苏颜汗颜，小学初中的知识早就还给学校了，一点都没留。不过一想又感觉到了不对。 “不对啊！你不是小学六年级吗？初中化学你都知道了？” “小学的题太简单了，我早就开始看初中的课本了，已经学了很多了。” “哇塞！太厉害了！”夏思远赞叹道。 李梦溪看着夏冰玉问道：“夏姐姐，以后我能跟你学习吗？” 夏冰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可以，你随时都能找我来玩~” “耶！太好了！”李梦溪欢呼。 苏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反应过来，惊奇道：“你，你是雷哥亲生闺女吗！？” 李春雷听到之后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生不出来这么优秀的女儿吗？” “哦哦，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额，反正不太像···” “看来这次奖金你是不想要了！” “呀！雷哥，别呀！这次奖金肯定特多，雷哥你可不能不签字呀！”苏颜马上哀求道。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李春雷撇嘴道。 “雷哥出院肯定要去老景那，我请客！”苏颜拍着胸脯保证道。 白启道：“那就见者有份吧！” “靠！你这是趁火打劫呀！” 夏冰玉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苏颜瞪大双眼：“你们那么有钱还要薅我羊毛啊！” 夏思远笑道：“这是颜姐的诚意，我肯定不能拒绝的。” “呜呜···”苏颜欲哭无泪了。 ······ 第266章 审问土狗 这次案件，经历了三四天，才宣告破案，不过后续的审问工作还要继续，尤其是活捉了土狗，还有邵武的两个手下。 但是经过多天的轮番审问，邵武的两个手下坚决不说任何有关‘暗夜’的事，甚至邵武的身份也没有透露出半个字，当然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土狗有些不一样，他虽然不是‘暗夜’的核心成员，但也是跟着‘暗夜’很多年的老成员了，他嘴里应该能有很多有用的情报。 法医陈坏这些日子可是忙得够呛，第一次遇到这种连续型的大活，尸体是一个接一个地运过来。不过陈坏还是加班加点地对这些天死去的人进行法医鉴定，也写出来了厚厚的报告给了白启。 白启看着陈坏罗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鉴定报告，有些头大。 “这也太多了吧！” 陈坏拿着一杯咖啡，坐在白启对面道：“关键是你们也太不闲着了！每天都来新的尸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以为我要忙到除夕呢！” “唉，这次事件太突然了，而且一个接一个的。”白启看着这些报告。 “那我就不管了，我都连续加班四五天了，今天可要好好补一觉了。”陈坏有些幸灾乐祸。 “对了，王三身上的毒查出来了吗？” “是河豚毒素通过手背上的针孔注射，量不大，估计只是为了让他全身麻痹，无法呼救，然后致命毒素则是静脉注射的vx神经毒素。这种毒素哪怕是皮肤接触也会致命，三到五分钟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这么厉害！”白启也没想到杀手卯兔这么狠。 “是啊！这还是我平生仅见使用这种毒素杀人的，这都可以当做生化武器了。” 白启看着报告，表情严肃。 ······ 2019年2月3日，春节前两天。 审讯室里，白启和夏思远看着已经换上囚服的土狗。 土狗已经把整个劫车绑架过程都交代了一遍，与实际考察基本属实。这次白启审讯土狗不是为了绑架案，而是为了他一直调查的组织。 土狗的神色很淡然，白启问道：“绑架案的细节之前别的警察都审问过了，我就不再问了，我这次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吧！” 土狗点点头：“我知道，我一心求死，而且也背叛了组织，我知道的都可以说。”土狗现在也已经想通了，之前没能杀了李梦溪和李春雷，那这些就是天意了。老婆的死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当初误入歧途的时候，老婆多次劝阻，但是自己却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而老婆的死自己责任很大。 李梦溪和李春雷说得没错，他们是正确的，哪怕被枪指着头，也可以昂首挺胸。拿着枪的自己却心虚了，自己做着十恶不赦的事，被杀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自己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白启见土狗态度很好，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好！这次可以放轻松一些，就当做聊天一样。” 土狗笑了：“呵呵，那能给我来根烟吗？” “当然可以，这盒烟就是给你买的！”白启拿出一包华子，扔给了土狗。 土狗接过华子就撕开点了一根，痛快地吐了一口烟。这些日子土狗都被严密地看管起来，烟肯定抽不到的。 “你们问吧。” “据我所知，你们一直在南云州活动，这次为什么来海津市？” “是为了救王三的。” 白启双眼微眯，问道：“你还不说实话？” “呵呵，好吧，习惯了，我们是来送一批货的。” “什么货？” “就是一些制药的原材料，这是保密很严格的，应该只有比特知道。其实像腊肠泰迪他们都不知道运的是什么，但是我之前干过这些，所以就看出来了。” “你上面是谁？” “我和泰迪其实都算是腊肠的人，但是在一起多年也就不分那么清楚了。” “腊肠上面呢！” “那就是比特了。” “比特上面。” “那肯定就是狗哥了！戌狗！” 白启听到戌狗这个词顿时眉毛挑了挑。 “你见过戌狗吗？” “没有。” “你跟了戌狗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吧。” “跟了十多年都没见过？”白启不解的问道。 “嗯，我其实只是负责押运这一块任务，往返于南云州和海津市，其他的我从不过问，也不敢过问。狗哥信任的人不多，其他人问得太多就会引起狗哥的怀疑，那就离死不远了。” “戌狗身边都有什么人？” “狗哥身边有六个心腹爱将，被称之为六大金刚。分别是哈士奇、萨摩、比特、边牧、杜宾和贵宾，我只知道代号，至于真实名字除了哈士奇另一个外号叫王三别的我都不知道，甚至我也只是见过比特、王三和贵宾。我听说萨摩十多年前就死了，边牧和杜宾我没见过。” 白启心中一惊：只是戌狗的手下就有六个得力干将，现在哈士奇王三已经死了，萨摩十多年前就死了，那现在还有四个强大的敌人，这还只是戌狗的人，暗夜的实力太庞大了。 “贵宾是什么人，什么长相？” “贵宾是个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大概三十多岁，据说曾经当过雇佣兵，枪法很准，赤手空拳就能干掉七八个男人，实力非常可怕。” “待会带你去画像师哪做个贵宾的画像。” “可以。” “你是比特的人，那其他心腹都是负责什么的？” 土狗摇摇头：“不太清楚，组织保密工作太好了，我想了解也不知道去问谁。” “在海津市你有见过什么组织的人吗？” “邵武呀，我们还打了一架呢。”土狗自嘲道。 “你知道邵武跟谁的吗？” “他肯定跟着虎哥的，海津市本来就是虎哥的地盘，组织原来大本营在帝都，但是帝都太严格了，最近两年转移到了海津市。” 土狗的话解开了白启心中的疑惑，最开始白启就是在帝都负责找寻‘暗夜’的，但是两年前，‘暗夜’忽然就销声匿迹了，后来白启怀疑‘暗夜’到了海津市，所以也申请调来海津市，就是为了调查原来真的在海津市。 第267章 成立重案组(一) 白启问道：“你还见过寅虎手下的什么人？” “李亮，虎哥的弟弟，不是被你弄死了吗？” 白启摇头：“不是，他是被暗杀的。” “暗杀的？呵呵，原来如此，是兔小姐干的吧！”土狗不屑地笑了。 白启问道：“你见过卯兔吗？” “没有，我只是听说过，他们都说卯兔有着仙女一般的长相，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而且卯兔是老大的干女儿。” “你说的老大是子鼠吗？” “对！子鼠老大。” 白启忽然想起了那个倾盆大雨的傍晚，面对的那个人，那个用枪指着我的人。 “这个信息你是听谁说的？” “泰迪呗，这个人满脑子都是女人，他最想知道卯兔的长相，不过他也没见过，只是听别人说过，然后跟我吹嘘，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 白启心里想这个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况且卯兔的工作是清理内部叛徒，这里面就有寅虎的亲弟弟，要是没有个特殊背景，肯定会被其他成员杀了的。 要是真的抓住了卯兔，那才能真正了解更大的信息。白启又拿出来一张照片给土狗看。 “你见过这个人吗？”白启问道。 土狗仔细看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西装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正是秦江。 “不认识。”土狗摇了摇头。 白启有些失望，秦江一直都是白启的心腹大患，白启怀疑邵武就是秦江的手下，要是能通过土狗抓住秦江，将是巨大的收获。 “你知道邵武的上面是谁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也是因为据点泄露了，才借了邵武的据点，认识了他的下面独眼龙，也是第一次见到邵武，更不用说他的上级了。” “那寅虎你就更没见过了吧？” 土狗眉毛一挑，笑道：“虎哥我还真见过一面！” 白启双眼一亮，惊喜道：“你见过寅虎？” 土狗吸了一口烟：“只是远远见过一面。” “他长什么样子？” “我当时跟着比特去见李亮，很远的时候就见到了李亮跟着一个大汉一起，后来大汉上车离开了，我问了腊肠才知道，那个人就是虎哥。我没看清长相，当时他戴着墨镜，叼着一根雪茄，不过个头很高，跟李亮差不多，大概有一米九吧，身材魁梧，非常强壮。” 白启听到土狗的描述，想起之前在风云会所里见到的那个人，当时风云会馆的老板秦风云跟在他身旁，难道他就是寅虎！？ “你还知道哪个成员的信息？” 土狗无奈地摇摇头：“我也就是一个外围人员，知道的也不多。” “没事，知道什么说出来就行。” “嗯，我想想···”土狗用手指掐灭了一根烟，又点了一根：“我听说过辰龙，据说地盘在浙东省，主要业务是贩卖军火。还有亥猪，据说是贩卖人口和人体器官。还有申侯，干盗窃的，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在隔壁监控室里，苏颜李广中等人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道白启审问的都是什么。 “颜姐，你知道白队问的是什么犯罪组织呀？听起来这么可怕啊！” 苏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白启审问了很长时间，等白启出来审讯室，发现苏颜等人都在门口等着白启。 “你们都在啊！” 苏颜问道：“你刚才都在问什么啊？怎么听得我糊里糊涂的，你到底在调查什么组织？” “对呀！白队，我都糊涂了。”李广中附和道。 白启笑道：“呵呵！这个呀，待会跟你说清楚！” “别敷衍，现在就说清楚！你到底在调查什么！” 白启笑道：“别着急啊！既然让你们听着，就是想要告诉你们的。” “哼！” “你们跟我来吧！” 白启把他们带到一个会议室，跟着来的分别是苏颜、李广中、宋佳宁、夏思远。 “你们等会儿，还有人要来。” 这时，陈坏推门进来，看到白启等人都在，疑惑道：“难道要开会？” 白启点头：“嗯，开个小会，就咱们几个人。” “哦。”陈坏只是点了一下头，就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来。 苏颜问道：“行了，你说吧！” “不着急，还有人没到呢！” “还能有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想等了！” “我不如天王老子，不知道能不能等等我？”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颜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身体僵硬起来，挪动脖子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穿着警服，身姿挺拔。 “魏···魏局呀~”苏颜不好意思地笑道。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行礼。 魏俊杰摆了摆手道：“行了，白启说了，只是开个小会，不用那么多礼数。” 魏俊杰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其他人也跟着坐下。白启偷笑，苏颜感觉自己的脚都能抠出一套三居室了暗中瞪了白启一眼。 陈坏看到魏俊杰都到了，心中暗自感觉这个会议有些不一般。 魏局环视一周，然后想说什么，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李广中下座位开门，发现进来一位披着警服的大汉，正是李春雷。 “李局？”李广中一愣。 “嗯。”李春雷一条胳膊缠着绷带，虽然受了伤，但是眼神还是原来那般犀利，皮肤略黑，留着平头，下巴上有些胡茬。 “雷哥，都说了你不用来了呀！”白启道。 “这个会议我肯定要参加的。” 魏局点头道：“既然来了，就座吧。” 李春雷坐在魏局右边，左边是白启。众人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会议，有些不明所以。 “白启，你先说吧！”魏局道。 “好！”白启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追查一个犯罪组织。” 众人都看着白启，没有说话。 “你们有人在监控室里应该也听出来一些了，这个犯罪组织不一般。这个犯罪组织叫‘暗夜’是一个十分庞大的犯罪组织，而且十分神秘···”白启把有关暗夜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在场众人听到之后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组织真是可怕至极。白启见夏思远并不感觉到有什么吃惊的表情，就问道：“小夏知道这个组织？” 第268章 成立重案组(二) 夏思远点头道：“嗯，听说过，我爸在海津还是有些人脉的，自然知道这个庞大的地下王国，我也听说过一些。” “你们都听到过什么？” 夏思远道：“我们并不了解什么，只是知道不能惹了暗夜组织，据说即便再有钱也没办法与暗夜抗衡，因为他们只会使用阴招。” 李春雷道：“没错，郭家郭思明案子就是一个例子，暗夜想要的东西，即便是郭家富甲一方，也丝毫没有办法。” 苏颜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么说，之前遇到道李亮魏加友还有郭思明案里的秦江，被暗杀的王三等等都是暗夜组织的人？” 白启点头道：“没错，而且这些人还不是真正的核心人员。”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中每一个都极难对付，李亮的魅色ktv存在多年都没查出来什么，王三被抓又被光天化日之下被劫走了，这些可怕人物居然在暗夜组织中还不是核心成员。 这个暗夜组织也太可怕了吧！ 白启道：“暗夜组织是十分庞大的犯罪组织！是个巨大的毒瘤，不只是海津市，在整个华夏多地都有暗夜组织的身影，他们的犯罪包括犯药、走私军火、凶杀、贩卖人口和人体器官等等十分庞大，组织也很严密。我的师父已经追查暗夜组织十余年了，可是至今没有什么进展。我也追查暗夜组织五年了，也收获甚微。” 众人看向白启，没想到白启还有这样的任务。 魏局看向众人，朗声道：“追查暗夜这个任务整个警局知道的只有我、李春雷还有白启三人，之所以这么保密就是因为我们怀疑警局内部也有暗夜组织安插的人，甚至位居高位。今天跟你们说是因为暗夜组织想要追查下去，不是白启一两个人能够解决的，所以，白启向我提议，专门成立一个小组，追查暗夜组织，在这么多天的观察中，我们可以判断，你们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征求一下你们的看法。” 白启道：“刚才审问时，你们有的也听到了。只是暗夜组织十二个成员之一下面的心腹的人就让我们焦头烂额了，更不用说如果真正面对暗夜组织真正的成员。所以追查暗夜组织是十分危险的事。如果想要退出的人，可以离开这里。今天的话就当没听到，我不会怪你的，因为这确实十分危险。” 魏局停顿片刻，问道：“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了，但是，今天说的话，就当没听到，以后也绝对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在座众人都没有说话，也没人站起来。看向白启和魏局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白启看向夏思远道：“小夏，这个任务很艰巨，你···” “白队，你别把我当做普通富二代看待，我跟他们不一样。” “这我知道，只是你们夏家这么大家业，你要是出点意外，也···” 夏思远的眼神异常坚定：“白队，我们夏家其实已经没办法独善其身了，暗夜组织绑架了我姐，我们也得罪了暗夜，这些都是我和夏家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所以我必须冲在第一线。” 白启看到夏思远坚定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好！” 李春雷点了点头：“行，我没看错你们！” 白启见状也点了点头，与魏局和李春雷交换了一下眼神，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这个小组就正式成立。” 魏局道：“这个小组只能暗中调查，所以，这个小组就叫重案调查组吧，由白启带队，明面上调查一些疑难案件，暗中调查暗夜组织。我们会给你们重案组最高的权限，要人给人，要装备给装备！后方有我支持，你们只要大胆地干就行了！” 众人纷纷站起来，给魏局和李春雷敬礼。 魏局也站起来，给众人行了一个军礼。 魏局摆手，示意众人坐下，继续道：“这个任务，你们心里清楚就行，千万别说出去。我说了警局里也许就有暗夜组织的人，如果不小心让安插在警局的人知道了，那你们的生命就很有可能受到威胁，所以一定要管住嘴！” “明白！” “海津的安全就靠你们了！” “绝对完成任务！” ······ 在一个病房中，一个老人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下旁边的人。守在床边的是一位长相绝美的女子。 见到老人醒了，连忙起身道：“老师，你醒了！” 老人还带着氧气罩，说话声音很微弱：“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了！老师，手术很成功，您马上就能恢复健康了。”女子轻声道。 “没想到老夫还能多活几天···”老人面无表情喃喃自语。 “老师，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女子笑道。 “是谁给我做的手术？” “是您的学生梁芾呀。” 这时走进来一个男人，身穿深蓝色竖条纹西服，头发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老师，你醒了！”男人笑道。 “梁芾，你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进来的男人正是梁芾，笑道：“老师，您忘了吗，我刚回国就来看你了呀！” 老人闭上眼喃喃道：“老了呀，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师，你放心吧，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女子安慰道。 老人没说话，又沉睡了。二人见状就出了病房，梁芾问道：“师妹，老师还需要你多照顾。” “小事一桩。” 梁芾忽然咳嗽起来，连忙拿出来一个手帕捂住了嘴。 “咳咳！” 女人看到，梁芾的手帕上多出来点点鲜红。 “师兄你···” 梁芾摆摆手：“没事。”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过来，“听说杨老醒了？” 女人道：“又睡下了，他刚做完手术，还需要康复一段时间。” 那个人举止优雅，身材颀长，仪表堂堂。白启在这的话肯定会十分惊讶，因为这个人正是秦江。 “嗯，杨老身体是关键。实验室那边你们不用操心，已经按照杨老的指示进行下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秦江笑道。 女人点了点头。 梁芾对秦江道：“好久不见了，一起喝点？” “行！去会馆吧！” ······ 第269章 灭门案(一) 转眼之间，已经过完了2019年的新年。 海津市还洋溢着喜庆气氛，正月初三，白启还在休假中，刑警队是轮班休假。可是就在新年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出现了一起震惊全市的大案。 在东湖县塘口镇王辛庄村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一家四口都被杀害。分别是一对老夫妻和儿媳妇和老夫妻的小孙子。 两个人老人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而小孙子才十岁。 因为案件影响很大，又正好在春节期间。市里派了新成立的重案组进行调查，要求尽快破案。 白启苏颜等人开一辆车，法医一辆车，还有小桑的技术队一辆车，三辆车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白队，你不知道，过春节太累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要去一趟，每家还要买东西，遇到小的还要带点压岁钱，唉，真是太惨了，而且这些亲戚还不闲着，没事非要给我介绍对象！烦死了，白队，春节在哪过年的？”开车的李广中问道。 “没出去，在家待着了。” “白队没回老家吗？” “老家有点远，这边还要值班，懒得回去了。” “白队，我太羡慕你了，也不用串门，也不用去相亲，我爸妈现在催婚催得太紧了。”李广中在车上一直吐槽着自己这几天的遭遇。 白启笑道：“这么说你这几天没少相亲呀，有没有合适的？” “唉，别提了，相了三个，第一个嘛，说我眼睛太小！我说人家唱歌的歌星眼睛还有小的呢，再说了她长得也不好看，还要求我呢！” “哈哈哈！” “白队，你别笑，第一个还算正常，第二个更是奇葩，她长得倒是不错，要求我必须有一辆三十万以上的车，还要有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彩礼也要二十万，还有三金等等，我说你这是在谈生意吗？她还说我没本事！气死我了！” “哈哈哈哈！”白启大笑。 “你说奇葩不奇葩吧！” “那第三个是不是更奇葩？” “那倒没有，第三个还行，长得也不错，身材也挺好的！”李广中嘿嘿一笑。 苏颜道：“你太肤浅了！要看内在美！外表都是暂时的，女人就那几年的青春，过了之后，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到时候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开始喜新厌旧了。” “哎呀，颜姐，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像！” “切，颜姐，你对我还不了解！我不是颜值控，第三个相亲对象不只是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说话声音也好听。” 白启道：“这么说你是看上这个了？没约出来吃饭逛街啥的？” “唉，本来约的是明天，我估计明天肯定没戏了，也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成！” 苏颜道：“那你今天忙完就走吧！咱们这有白大神探呢！” “那不行，案子最重要了。” “你真是直男呀！” “对了，颜姐你回家爸妈没催婚吗？” 苏颜听到广中的问话，神情一顿，然后道：“我爸妈从来不催婚。” “呀，颜姐你爸妈真开放啊！” 苏颜低着头没说话，白启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苏颜。 “哎，小夏，你怎么过年的？”后座上小夏一直没说话，广中就问道。 “我还是那样吧，过年来家里的人太多了，一般我和姐都偷偷逃走，去我姐的房子待着。” “那肯定的！你家肯定是春节串门的重灾区，你们家堆的礼物就不少吧。” “嗯，我爸有几个房间专门放这些东西的。” “我靠！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想象不到呀！” 开车一小时就到了案发的村子。村头，早就有人等着了，是当地派出所民警小张。 “白队，你们可算来了。”小张激动地握住了白启的手。 “你好。”白启跟小张握了手。小张长得细皮嫩肉的，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或者是动笔杆的编剧，就是不像警察。 “白队，你们不知道呀！我们这地方，之前出过最大的案子就是村里王老大跟二愣子因为偷鸡打了起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案子，派出所很多人都休假了，值班的就我们几个人，都愁怀我了。”小张激动道。 白启这才明白小张怎么这么激动，就问道：“案发现场在哪？” “我带你们去！”小张连忙道，“哎，对了，你们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先去吃饭吧。” “不了，我们还是先去现场吧。” 小张一拍脑门道：“哦哦，也行，还是你们懂，吃了早饭再去现场也都吐出来了。你们不知道在现场有多血腥，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白启被小张的话说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问道：“是谁报案的？” “这家当家的，他是司机，拉活回来之后，发现一家人都死了，自己爹娘，媳妇，还有儿子都死了。唉，太惨了。” “他人呢？” “他情绪不稳定，我已经安排他去了派出所。” “嗯。” 小张把白启等人带到了一个院子，已经贴了封条，门口也有民警守着。 “就我进去了一下，马上就退出来了！哦，对了，还有报案人王新发进去了发现了尸体报案了。然后我就马上封起来了，怕破坏了现场。” “嗯，很好。” 小张打开门之后，就道：“白队，我，我就不进去了，村里人不知轻重，我怕有人偷偷进来···” 白启知道小张不敢进去，也没要求什么，毕竟人家平时就是处理一些邻里纠纷什么的，也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案子。 “这样吧，小张，你跟广中去周围询问一下邻居。” “好好！”小张连忙点头。 进了院子看到了一个三层小楼，农村里的房子一般都是自己找人建，有的村民有钱就会盖个三四层的小楼，一大家子住着也方便。 一楼是会客厅，二楼才是卧房。苏颜进到屋子里就捂住了鼻子。 “血腥味好浓呀！” 白启等人上了二楼，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只见卧室里到处都是血迹，在地上躺着一个老头，在床上还躺着一个老太太，身上都是鲜血。然后又转向另一个房间，在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女人周围流满了鲜血，有人为动过的痕迹，还有血脚印。 在床上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上没有血，但是看到脖子上有掐痕，身体也已经冰冷僵硬了。 第270章 灭门案(二) 看到这种情况，苏颜气愤道：“到底是什么畜生，居然连孩子都没放过！” 白启虽然看惯了世间险恶，但是对能做出这种猪狗都不如的事情的人也是深恶痛绝。 陈坏戴上口罩和手套，对白启道：“我们先验尸。” “嗯，辛苦了。”白启点头。 桑广晴带着人勘查现场，收集线索。白启在各个房间里查看，发现了一本相册，打开之后发现在相册最前面有几张相片的位置都是空的，后面就变得正常起来。是报案人七八岁王新发的样子，然后就是王新发成年之后的照片，还有结婚的照片，孩子的照片。 白启把相册也放进证物袋里，又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回到卧室，陈坏和王芊芊等人都在验尸。 “有什么发现？” “两位老人都是身上被利器袭击，怀疑是尖头菜刀或水果刀之类的凶器，其中男人身上中了八刀，其中有两刀是致命伤，女人中了三刀有一刀是致命伤。死亡时间大概是16个小时。” 白启道：“凶手很痛恨这两个人呀！” “白队，我们发现了死者指甲中有些人体组织细胞。”王芊芊道。 陈坏掰开男人的嘴巴，发现牙缝里有一根头发，连忙用镊子夹起来，道：“还有收获！” 白启转身看到墙根地上有个啤酒瓶子，上面还有些许血迹，就问道：“死者身上有被击打的伤痕吗？” “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没有，不知道身上是不是有，需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白启用手帕捡起那个瓶子道：“要是这么说，这个酒瓶子上的血迹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也带回去做指纹识别和dna检测。” “好。”王芊芊马上将酒瓶子装进证物袋里。 白启看着案发现场的情况，就道：“死者的位置是在卧室中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凶手自己进来，一种是死者开门让凶手进来。” 夏思远道：“现场有打斗的情况，如果是陌生人，他们打斗的情况不应该在卧室里，所以我估计是熟人作案。” 白启点头：“而且案发现场是在卧室，说明凶手还是很亲近的熟人。” “现场打斗的场景并不明显，老人的反抗不多，不过如果在死者指甲里有凶手的皮肤组织，那两个人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这个角度上来看，如果凶手用刀在正面刺入死者身体里，这么近的情况下，血迹肯定会溅在凶手身上，而且应该有很多。” 白启又到了床上，看到女性死者的尸体，陈坏道：“我检查了女性死者的身体，她两条腿的肌肉有萎缩现象，应该已经不下地已经很久了。” “凶手是直接把死者按住，然后冲上往下用力，连刺三刀。” 陈坏道：“根据死者身上的刀口深度及方向，凶手是右手拿刀。” 白启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别的问题，就道：“去另一个屋看看吧。” “嗯。” 陈坏和夏思远跟着来到了另一个屋子，女人倒在血泊之中，地面上有血脚印。 苏颜在这屋里，刚了解完情况。见白启过来就道：“女人叫蒋芳，是报案人王新发的妻子，现场被破坏过，王新发动过尸体，这个血脚印也是他的。” 夏思远给脚印拍了照片，发现了不同，指着其中一个脚印道：“你看这个脚印下面还有脚印！还有这里，也是，鞋印不一样。” 白启低头对比了一下，道：“确实，这里有两个人进来过！这个应该是凶手的脚印。” 苏颜马上拿出卷尺量了一下，道：“凶手的脚印尺寸和王新发的一样，都是42号鞋。” “蒋芳身上被刺了四刀，不过看现场样子，蒋芳奋力反抗过，指甲里也有皮肤组织。”陈坏检查了尸体，发现了一些线索。 “死者蒋芳的手指上也有刀伤，应该是凶手将刀刺入蒋芳的腹部，蒋芳用手抓住了刀，被刀割伤，凶手也是右手持刀。”陈坏站起来，再次看到了卧室床上有个血手印。 “这个血手印应该是蒋芳的，她被凶手刺入一刀，然后倒地，后背靠在了床上，她用手扶床准备起来，留下了这个印记。” 白启点点头：“她起来之后拿起了床头的台灯扔了出去。” 众人看向另一边，地面上有个坏了的台灯，台灯上也有带血的指纹。苏颜马上对台灯也拍了几张照片。 夏思远接着道：“然后她又拿起充电的手机扔了出去。” 苏颜又对着地面上一个摔坏了的手机拍了照片。 “这时，死者蒋芳的儿子拿着椅子就冲了上来，却被凶手一脚踢倒下。”白启指着椅子的位置与写字台的位置。写字台上还有没写完的作业。 陈坏道：“蒋芳为了保护儿子，挡在了凶手前面，然后凶手对她再次刺了三刀，其中一刀凶手还用力转了一下，所以，地面上流了这么多血。” 夏思远道：“凶手然后抓住了她儿子王小江，将王小江按在床上，王小江挣扎却不起作用，被凶手活活掐死，这个时候，蒋芳应该还没死，她在地面上挪动了几十厘米，就失去了生命。” 现场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苏颜看着现场惊讶道：“你们这就把整个经过都还原了一遍！？” 白启点头：“凶手的行凶的过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凶手真是畜生！” “凶手的脚印怎么在门口就消失了？”夏思远问道。 这时，桑广晴从旁边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拖把，道：“因为这个，凶手用这个拖把将外面的地面擦了，拖把上有血手印，但是没有指纹，凶手戴着手套。” 众人看到在拖把上还有些暗红色的血迹。 白启叹了口气：“拖把也带回去查一下吧。” “好的。” 经过一上午对尸体和现场的勘查，已经即便结束。但是这里没有相关的法医鉴定设备，所以，陈坏初步尸检完成之后，就把尸体带上车，回到警局进行法医解剖。小桑也一起回去带着大量现场勘查线索一起回到了警局。 第271章 灭门案(三) 白启等人回到了派出所，白启让小张第一时间询问报案人也是四名死者的唯一直系亲人王新发见面。 当白启见到了王新发的第一面就感觉这个人的魂好像都没了，不过也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一夜之间全没了这种感受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王新发眼圈很黑，头发乱糟糟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白启看到王新发的领子有点点血迹。这让白启产生一丝怀疑。 “你好，我是重案组队长白启。” “你们找到那个畜生了吗？”王新发看到有警察过来，就站起来激动问道。 “对不起，还没有，王先生你先坐下，我想要先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好！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能找到凶手就行！我一定要杀了他！”王新发的情绪很激动。 “王先生，请不要激动，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凶手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王先生要是杀人也是违法行为。” “哼！”王新发不说话了。 “王先生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白启问道。 “哪有血迹？”王新发在身上看了半天。 “在衣服领子后面的血迹。”白启指向王新发的脖子。 “领子？”王新发拉起领子再瞧了瞧，道：“昨天晚上我回家，到了家门口不知道哪个畜生，给了我一闷棍，我当时差点晕倒，我回头就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难道···那个就是凶手！对，肯定是凶手！” 白启怀疑地看着王新发，问道：“你是说有人在你进家门的时候在后面给了你一闷棍？” “对啊！”王新发摸了摸后脑勺，疼得王新发龇牙咧嘴的。 “确定不是从你家出来的？”白启再次确认。 “当然不是，从我家出来不就脸对脸了，我不就看到了吗。” “····”白启对王新发的话很矛盾，一般情况下背后打人一闷棍就跑了确实没道理，要是凶手的话，应该也是从家里往外出，而不是在后面等着王新发。 “我看看你头上的伤行吗？” “没啥事，你要看就看吧。” 白启走过去，发现后脑勺确实有一个伤口，血迹已经凝固成了血痂。白启想起了案发现场的酒瓶子，上面也有些血迹，难道这只是个巧合？ 白启回到座位上，问道：“你没看到打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没有。” “身高体重看到了吗？” “看到一点，我当时晕得都没站稳，记不清了。” 白启点头道：“好，王先生，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家人遇害的？” “昨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回来的。然后我就发现了我爸妈都死了，然后我吓得不轻，去看我老婆和儿子，结果···结果都死了啊···呜呜呜···”王新发痛哭起来。 白启和苏颜连忙安慰起来，王新发之前哭过好几次，这次倒是没多久。 “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我到村头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是九点五分，我一般走到家大概是十分钟吧。到家门口应该是九点一刻。我是开货车的，村里路太窄了，车只能停村头，所以走的时间我比较熟悉。” “嗯，那你家丢失什么贵重物品了吗？” “这个···我没注意，不过我家也没啥贵重物品，钱都在银行。” 白启接着问道：“你昨天怎么没在家？” “我接活了啊，早上七点就出去拉活了，我是货车司机，经常出去拉活。” “大年初二还出去拉活？” “那当然了，就春节期间挣得多！我要不拼命挣钱，我家的小楼房怎么盖起来的！”王新发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问道：“你们不是怀疑我吧！我怎么能干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王先生，你先别激动！查案就是这样的，我们也是例行询问！” “哼！我看你就是怀疑我！你们不去找凶手，居然还怀疑我！”王新发忽然站起来，大吼道。 “王先生，你别生气，警方查案就是这样的！” “哼！我不管！你们这是在污蔑我！”王新发越说越激动，苏颜怎么劝都不行。 白启见状忽然大声道：“王先生！请你冷静一下！” 王新发看向白启。 “王先生，一般命案都是认识的人作案，甚至有一半以上都是夫妻另一方动手的，我们询问你，就是要排除你的嫌疑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调查，调查你的朋友，你父母的朋友或你妻子的朋友，其他亲戚，邻居等等！你不配合调查，那我们就会更怀疑你！你到底是想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还是不想让我们找到凶手？” “废话，肯定是马上找到凶手才对啊！” “想要找到凶手就要配合我们调查。” “那我也不是凶手，老子做不出这种事！”王新发愤然道。 “王先生，咱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你让警察怎么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还有他嘴里说的话！” 王新发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了，他也知道，这是警察的办案流程，就道：“那个···对不起，我，我情绪不好···” 白启见王新发语气缓和才道：“我能理解王先生的心情，但是希望王先生也能配合我们调查。” 王新发低着头道：“嗯，行，我配合，我配合。” “你发现家人被害之后就报警了吗？” “嗯！我打了110，然后我就被带到这里了。” “你最近有没有与人发生口角？或者有什么仇人？” 王新发挠了挠头，想了半天道：“没有啊，我与公司里的人关系都不错，即便关系一般的也没仇没怨的。村里的关系也都很好。” “那你妻子或者你父母有没有仇人？” “好像也没有，我父母在村里很受尊敬的。对了，我娶我老婆之前，她有个前男友，因为跟我结婚，还大吵一架呢！我结婚的时候，他还想来闹，被我几个兄弟打了出去。” “他叫什么名字？” “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好像叫许东，是我老婆的高中同学，也在我们村。” 苏颜把王新发说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你回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吗？” “对，” 白启又问了一些问题，但是都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第272章 灭门案(四) 在塘口镇王辛庄派出所会议室里，众人把调查到的资料汇总在一起。 “1号死者王大河，57岁，王辛庄村人。2号死者李桂芳，54岁，王辛庄村人，三年前因车祸导致腿脚不便，所以几乎不出门，与1号死者是夫妻关系。3号死者蒋芳，34岁，没有工作，在家务农，是1号2号死者的儿媳妇。4号死者王小江10岁是3号死者的儿子。报案人王新发37岁，是1号2号死者的儿子，3号死者的丈夫，4号死者的父亲。”苏颜介绍了死者之间的关系。 众人听了苏颜的介绍，心里也不是滋味，大过年的，前一天刚庆祝完春节，第二天所有亲人都没了，那是什么感受啊。 “王新发又回了一趟案发现场，他说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这么说是仇杀了！”宋佳宁道。 李广中道：“你看1号死者身上可是中了八刀呢！这要多大仇啊，简直是不共戴天呀！” 白启点头：“目前来看，仇杀的概率最大。小夏，你在现场发现什么了？” 夏思远思索一下道：“根据现场情况，四名死者都是在二楼遇害，这说明凶手至少是上了二楼才开始行动的，这很有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王大江或者蒋芳给开门，或者他有钥匙。” 白启道：“广中，你们走访了周围邻居，有什么收获吗？” “王家人在村里一直口碑不错，没听说有仇人，王大河性格直爽，在村里很吃得开，经常帮助别人，而且村里很多家都连着亲戚，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唯一感觉有些冲突的就是3号死者蒋芳的前男友许东，也是王辛庄村的人，据说当时关系一直很好，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分手，他在王新发和蒋芳结婚时还闹事，被轰了出去，不过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之后就没什么纠缠了，甚至见面还能点个头，打个招呼。” 白启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个许东都要叫过来询问一下。” “嗯！”众人都表示同意。 白启问道：“王新发一家的感情如何？” 李广中看了一眼之前做的笔记，道：“我听邻居说王新发跟蒋芳经常吵架，王新发的父母对蒋芳倒是还行。” “你们觉得王新发是凶手的概率是多少？” 苏颜道：“我看他的表情和神态不像是撒谎，而且他也没有动机呀，即便他不喜欢现在的妻子，可以离婚，也没必要杀了她，更不用杀了自己的儿子，更没必要杀了他父母呀，这不符合逻辑。” 李广中道：“可是他头上也有伤呀！他说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这也太扯了吧！王新发在村里人缘还行，不像是报复他的，如果是凶手，应该敲了一闷棍就再动刀子把他杀了才对。” 宋佳宁道：“嗯，而且要是凶手的话，应该从家门口出来，而不是王新发回家，在他身后，难道凶手在王新发家门口藏了很久一直等着王新发，就为了给他一闷棍也不杀他？” “我看这就是王新发编造的谎言，他自己都驴唇不对马嘴了。” 苏颜道：“虽然这么说有些道理，可是王新发没有杀人动机呀！除非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不然他没有理由杀了自己全家。” 众人对王新发是凶手的动机确实感觉很疑惑。 宋佳宁忽然道：“颜姐，你刚才的话，我突然想到了，要是王新发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会不会杀了老婆和儿子！？” 苏颜听到宋佳宁的推测，也有些怀疑：“那倒是有可能，不过他也没必要杀了自己父母吧！” “这个···那倒也是。” 李广中道：“而且目前是王大河身上被捅了八刀，这说明凶手最痛恨的是王大河才对。” “嗯嗯。” 夏思远道：“这些都是推测，等陈法医把验尸报告和dna对比弄出来就知道了。” “对！是不是王新发的儿子检测dna就行了。” 白启道：“1号死者王大河的嘴巴里发现了凶手的头发，在指甲里也发现了人体细胞组织。这都是有利证据，陈法医和小桑那边收集的线索都要晚上才能清楚。” “嗯嗯。”众人点头。 “王新发的证词有些前后矛盾，但也不是证据，在dna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他还是最大嫌疑人。” “还有王新发的不在场证明，也很重要。” “对。” 苏颜道：“王新发说他在大年初二的时候出去拉货，晚上九点十五分才回来，而死者被杀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五点至六点之间，要是王新发说的属实，那就排除了他的嫌疑。不过村里没有监控摄像头，村外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价值不大。” 白启道：“小夏，你去一趟王新发所在的运输公司，看看王新发说的是否属实，问问王新发的同事，王新发的为人。” “是。” “广中，你调查一下王新发、蒋芳、王大河、李桂芳的通话记录和银行记录，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是。” “小宋，你去一趟村委会，查一下王辛庄村的情况，了解一下王大河的人际关系。” “是。” 苏颜问道：“你还是怀疑王新发吗？” 白启道：“虽然感觉不太可能，但是他确实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 “那你下一步想怎么做？” “先去找一下许东吧。”白启道。 白启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已经睡熟了的小张，轻轻拍了拍：“小张同志？” “啊？啊？”小张马上醒了，“呦，白队，你们都饿了吧，咱们去吃饭吧。” 白启笑道：“我们还不饿，小张同志，你知道许东家在哪吗？” “市里来的就是不一样，工作太负责了，许东家就在····” 白启打听到了许东家，白启和苏颜去了许东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这时有个男人从旁边走过来，看到白启二人在敲门，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苏颜道：“我们是警察，来找许东！” 那个男人听到二人是警察，顿时眼神惊慌，转身就跑。 “靠！追！”白启见状马上就追过去。苏颜也不甘落后，那个男人对村里地形很熟悉，在村里穿梭自如。 “站住！” 第273章 灭门案(五) 白启眼看就追不上了，这时，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老大爷开着一辆农用三轮车，挡住了男人的道路。 “哎哟！”男人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 老大爷见状就道：“东子呀！你这是赶着投胎呀！” 白启二人趁这个机会，追了上来。男人想要站起来接着逃走，结果刚站起来就又摔倒了。 “不许动！”白启上前将男人压住。 老大爷见状就道：“你是谁啊！” 苏颜也赶到，拿出证件道：“我们是警察！” “呀！东子，你犯了什么事？”老大爷惊奇地问道。 “他是许东？” “对呀！” 白启把许东按在地上，许东被压得大叫：“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你什么都没做跑什么！” “我哪知道，是你们先追我的！”许东大声道。 苏颜道：“我们都说了是警察，你还跑！” “我，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警察呀！” 白启道：“别废话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派出所审讯室。 许东被铐在座位上，他长得瘦高，大约一米八，穿着军绿色的棉袄，头发挺长的，两只眼睛细长，皮肤略黑。这个时候许东也不再嚣张了。 白启问道：“名字！” “许东。” “年龄！” “三，三十六。” “说说吧！为什么要跑？” 许东尴尬地笑道：“都是误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胆小！” 苏颜一拍桌子，大声道：“你不做亏心事，怎么会逃跑！还不老实交代！” “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白启道：“王辛庄村也不大，一百多户人家，你应该也听说了王新发家的案子了吧！死了四个人！现在唯一与王新发家有冲突的就是你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许东慌张道：“这跟我没关系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呀！还四条人命！我真的不敢呀！” “凶手是不是你，警方会调查清楚的，但是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你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许东垂头丧气道：“唉，我交代，我什么都说！” “说吧，为什么要跑！” “我跑是真的怕，王家在村里关系都挺好的，就跟我有矛盾，我怕你们以为我是凶手，就逃跑了！” “哼！你还不说实话？” “真的呀！我说的是实话！我的名声在村里不咋地，肯定有人说我的坏话，他们巴不得我给抓走呢！” “你跟蒋芳之前是怎么回事？” “唉，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我那也没考上，就干点零活，蒋芳上了大专，我们一直都是男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蒋芳他爸看不上我，认为我没出息，而且还要我十万块钱的彩礼，我哪有呀！就这样，我们原本美好的爱情就被拆散了。” “我听说在王新发与蒋芳婚礼的时候，你还去了婚礼现场捣乱？” “我那是气不过！蒋芳他爸跟我说要娶蒋芳要十万块钱彩礼！可是后来我听说蒋芳嫁给王新发才要了三万块钱！这不是故意不让我娶蒋芳嘛！要是三万块钱我也拿得出来！我听到这些我就特别生气，去了婚礼现场，喝了点酒，然后我···我就想要个说法。”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扔出去了！都是王新发的兄弟，我也不敢惹，就自己走了呀！” “后来你就气不过，想要报复王家，就杀了他们全家？” 许东差点哭出来：“警察叔叔呀！我哪有那个胆子呀！再说了这都过去十年了，我早就不生气了呀！而且我也想通了，王家也比我家有钱，他家是三层小楼，我家还是平房，我要是个女的也选王家。而且后来我们关系也没那么不好了，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了昨天晚上，我还看到王新发从家里出来呢，我跟他打招呼，他还不理我！” 白启问道：“王新发从家里出来？” “对呀！” “什么时候？” 许东挠了挠头：“什么时候我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五六点钟吧，要么是六七点钟。” 白启一听顿时心里一惊，问道：“到底是几点，你好好想想！” “我没看点呀！我也不知道，我是从我家出来，去村头小李家常菜吃饭，跟我表弟和王二愣子，也许他们知道是几点。” “你确定你在王家遇到的是王新发？” “那当然，我还认不出他吗，绝对是他。”许东肯定道。 “他穿着的是什么衣服，什么打扮？” “他穿着他经常穿的褐色的棉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咦，对了，他的棉袄好像有些脏。” “脏？” “对，其实我也说不好，大晚上的，他家门口的路灯也坏了，我就是看个大概，衣服上面有些深色的斑点。不过脸肯定没看错，他看到之后还哼了一声，就走了，我还骂了一句神经病呢！” 白启心中想到，如果是晚上，没有路灯的情况下，褐色的衣服上有血迹也看不清楚，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这些也是推测而已。 “你在遇到王新发之前，你都在哪，干什么呢！” “我，我想想···”许东想了想道：“我在老刘豆腐坊呢！对！我在他家磨豆腐呢！大概要一个小时，回去之后把豆腐压上，忙活半天！” “行，你说的话我们都会去核实的，你要是敢欺骗我们，你可想清楚后果。” “是，是。绝对都是实话！” 出了审讯室，苏颜问道：“白眼狼，你说许东说实话了吗？” “应该不全是实话。” “可是我看他也不像敢杀四个人的凶手呀。” “嗯，他确实不像凶手，他与王家的仇恨没那么大，更跟王大河没什么交集，动机不够。” 苏颜想了想道：“他说在五六点钟看到了王新发是不是真的呀，要是真的，那这个王新发可就撒谎了！五六点钟正是他父母妻儿被杀的时间呀！” 白启也没法判断出来这句话的真假，就道：“先去村头的小李家常菜问问吧。” “嗯。” 到了小李家常菜，问了饭店老板，确实可以证明，许东确实在五点半左右与他表弟和同村的王二愣子一起吃饭，还喝了不少酒。 都是一个村的人，王辛庄村就这一家饭馆，老板跟许东他们都很熟悉。 第274章 灭门案(六) 白启二人又去了一趟老刘豆腐坊。 豆腐坊老板是老刘头，年龄五六十岁，抽着卷烟，听说白启问许东，就道：“你说东子呀！他昨天来了，大过年的，我都没开门，他非要磨豆腐，我看量也不大，就给他开了机器。” 白启问道：“老伯，你说量不大，他磨了多长时间？” “也就半个小时吧！” “许东几点来的？” “四点多吧。” “哦，好的，谢谢。”白启表示感谢。 老刘头一脸神秘地问道：“是不是东子犯了什么事了？” “老伯，您别瞎猜，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嗯，我知道，是不是老王家的案子，我都听说了，真惨呀！”老刘头嘴里啧啧两声表示惋惜。 “老伯，你感觉老王家有什么仇人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呢？” 老刘头吧嗒了两口抽着烟，道：“我跟老王头是打小玩到大的交情，我对他的为人太了解了，肯定不会有仇人。我们小时候王大河他们家可穷了，还不如我家呢，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媳妇，还生了个一对双儿，都养不活，后来死了一个，就活了王新发一个。” “哦，原来王新发是双胞胎？” “嗯，就剩他一个，老王家对这孩子好极了，王新发倒是也有出息，学会了开大车，挣的钱不少。”老刘头抽着烟跟白启聊了不少事情。 “那你对许东这个人怎么看？” “嘿，你们不会怀疑是东子那小子吧？” “只是问问。” 老刘头一脸不屑道：“呵呵，东子就是一个偷奸耍滑的人，天天没个正事，不过你要是说他杀人，我是不信，他太胆小了！杀个鸡都不敢，还要找小李杀去，你说他敢杀人吗。” 白启点点头，对老刘头表示感谢。 走出老刘豆腐坊，苏颜道：“时间对不上，这个许东果然没说实话！” “但是就像老刘头说的那样，许东应该不是凶手。” “那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什么？” “走，去他家看看！” 到了许东家，白启用他那撬锁技术，很快就把门锁打开。 苏颜问道：“你老实交代吧！这溜门撬锁的本事到底怎么学会的？” “我这是机密，哪能跟你说！” 打开许东家院子的门之后，进去发现就是个普通的农村院子，没啥区别。一边堆放着一些柴火，一面有个小棚子，里面都是些破烂。 “来，警犬，靠你了！” “哼！”苏颜闭眼提鼻子闻了闻，忽然睁开眼睛，道：“确实有问题。” “什么问题！”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苏颜道。 “奇怪的味道？” “对，这个味道有点像是书本的味道。” “书本？？？”白启彻底糊涂了，这个许东难道还是个书迷？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读书样呀。 苏颜顺着气味，走到了许东家的偏房，就道：“是这里，味道很强烈，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油墨的味道。” “油墨？印刷用的油墨？”白启看到偏门上也上着锁。 苏颜道：“开始你的表演吧！” 白启却踢了一下门口旁边的砖头，在砖头底下居然有一把钥匙。 苏颜看到之后就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启捡起钥匙，打开锁，道：“就这块砖最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挪动，村里人很多都习惯把钥匙藏在这种地方。” “还能这样！” “一看你就没有农村的生活经验。” “切！” 偏房门打开之后，屋子没有窗户有些黑，白启摸到了门边的灯绳，一拉，屋子的打开，看到了里面有两台不知名的机器，墙角还有好几个桶，上面的标签就是某某牌子的油墨。 “这都是什么东西呀，许东自己搞印刷呢？”苏颜好奇道。 白启把一个箱子打开，发现里面都是红色证书的外皮。 “原来如此，我知道许东为什么要跑了，他是个做假证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 回到派出所，白启再次审讯许东，把证据摆在许东面前，许东只能认罪。 “我，我其实是去了家乐美超市了，我在网上接到一些做假证的订单，做好之后，就去家乐美超市，我们村的快递都送他那，寄快递也送他那，快递员来的时候就拿走了。” “哼！现在才说实话！刚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我以为你们查不到呢····”许东垂头丧气道。 白启道：“你说见到王新发是真的假的？” “那绝对是真的！” “你做假证已经触犯刑法第280条：伪造、变造、买卖或者盗窃、抢夺、毁灭国家机关的公文、证件、印章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将功补过就是罪加一等！” “真的呀！我这次说的绝对都是实话！我没必要骗人呀！”许东哀求道。 “你离开家乐美超市之后呢？” “我就去小李家常菜了！就是在路过王新发家看到的王新发，绝对句句实话呀！” “行，你说的话，我们还是会去核实的，要是有半句假话，你就还触犯了作伪证，罪加一等。” “您放心，我发誓，绝对都是实话。” 在会议室里。 宋佳宁回来了，白启刚才让他又去了一趟村里的家乐美超市，超市其实不大，不过有个监控摄像头，确实找到了许东的身影，正是五点零三分。 “超市老板说许东也说了要去小李家吃饭。” 苏颜道：“看来许东这次说的是实话了。” 白启道：“如果许东说的是实话，那就说明王新发说的是假话！可是他为什么说假话呢？”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是夏思远打来的。 “白队，我去了王新发的运输公司核实了情况，王新发昨天王新发确实出车了，早上七点出发四个小时到了定州市，装货之后，出发回到海津市。我又去了王新发拉货的目的地，确实看到了王新发的签字，还有监控视频也发现了王新发，不过···” “不过什么？” “王新发是在下午四点十分到了目的地，卸货之后，就离开了，我在手机导航上测试了一下，从这里到王辛庄村最多需要四十分钟，也就是说，王新发最晚也就是下午五点就能到王辛庄村了。” “好！我知道了。”白启放下手机。 第275章 灭门案(七) 苏颜气愤道：“这个王新发果然撒谎了，亏我还这么信任他，我去叫人把他抓回来！” “先等等，虽然他说谎了，但是这些都不是证据，王新发没有杀人动机，而且死者身上有凶手的dna，先等陈坏那边的消息也不迟。” “嗯，那倒也是。不过，王新发也是嫌疑人，别让他跑了！” 白启想想也对，现在王新发肯定不能回自己家，那是案发现场，他说他先暂时住在同村的兄弟家。 “小宋，你去看着点王新发吧。” “好！” 李广中也走过来向白启汇报调查情况。 “我查了王新发的通话记录，发现他这几天与一个叫张欣怡的女人通话，一共通话了五次，其中一次通话是在昨天晚上四点三十分。” 苏颜惊讶道：“他在案发前打了电话？” “而且，王新发在四点十七分时，在银行取出一万五千块钱。在前几天也陆续取钱，加起来有三万块钱。” 白启道：“这个叫张欣怡的女人调查了吗？” 李广中道：“查了，她是王新发的大专同学，两个人是一个班的，我打电话问了她的同宿舍同学，他们在学校的时候谈过恋爱。” “难道真的是为了情，把自己全家都杀了？”苏颜有些不敢相信。 李广中连忙摆手道：“那个，好像不是，我查到张欣怡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十一岁了。” “不是呀，那他为什么还要给张欣怡打那么多电话？前后取了这么多钱应该是给张欣怡吧，要不然他们通电话的时间怎么会与取钱的时间很接近呀。” “嗯，确实很巧合呀。” 这时，民警小张敲门进来，问道：“几位，应该饿了吧，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 白启道：“没事，我们去超市买了些泡面。” “啊，你们晚上又吃泡面呀！这也太不健康了。” “还是查案要紧，没事的。” 小张竖起大拇指道：“市里来的重案组就是不一样，值得我们学习。” 晚上七点左右，陈坏打来电话，“喂！陈法医，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白队，dna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次怎么这么晚？” “我有些不放心，做了两遍检测。” 白启有些好奇，问道：“结果是什么？” “结果有些意想不到。” “不会是王新发的吧？” “对，在1号死者王大河嘴里的头发还有指甲里的皮肤组织细胞，还有现场的啤酒瓶子上的血迹，都是王新发的。” 白启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得到确认之后，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是王新发的？” “没错，啤酒瓶子上有王大河的指纹。应该是王大河拿着啤酒瓶子砸中了凶手的头部，才会留下的血迹。” “那王新发的儿子与王新发有血缘关系吗？” “有，王新发是王小江的亲生父亲。王大江夫妇也是王新发的亲生父母。” “这···”白启有些想不通，王新发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妻子，还有亲生儿子呢！ 没有动机呀！ 白启放下手机之后，就对李广中道：“去抓王新发！” “是！” ······ 塘口镇王辛庄派出所，审讯室。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又没犯罪！”王新发在审讯室里大吼，但是审讯室里只有王新发一个人。 “这个王新发真是个演员呀！连我们都被骗了！”苏颜看着审讯室里的王新发怒气冲冲。 白启道：“进去问问吧。”白启和苏颜走进审讯室。 王新发看到白启和苏颜进来，就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啊！” 白启慢悠悠地坐下，对王新发道：“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收集到了一些证据，所以想要问一下。” “你们收集到了证据？那就去抓凶手啊！为什么要抓我啊！”王新发大声道。 “王新发，请你安静一点！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 “我就不冷静！我就要说！你们凭什么抓我！” 白启道：“王新发，你现在有重大嫌疑，请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王新发一愣，问道：“你说我有重大嫌疑？” “对！所以，请你安静一下，老实交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杀了我自己的父母和儿子！还有我的老婆！绝对不可能！”王新发还是在吼叫着。 “王新发！请你安静点！”白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王新发安静下来，然后问道：“你说一个我是凶手的证据，不然我是不会屈服的！” 白启点头道：“很好！我们在你父亲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人体细胞组织，经过dna检查发现是你的。” “我的？这不可能呀···”王新发愣住了。 “不止这些，在你父亲的嘴里还发现了一些毛发，经过dna检查发现也是你的。还有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啤酒瓶子，上面有你父亲的指纹，而啤酒瓶上面还有血迹，这个血迹经过dna检测也是你的！” “这···这···”王新发冷汗直流，一脸不可思议。 “关键是你头上就有伤！你说你是在门口被凶手袭击了，可是凶手都杀了你全家了！为什么没杀你？还只是在背后给你一闷棍就逃走了，这不符合逻辑！” “我，我是被冤枉的啊！真的不是我！”王新发这个时候不敢大声说话了，只能哀求道。 “而且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在昨天，拉完货已经是下午四点十分了。卸完货就没有活了，目的地距离王辛庄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但是你却说你是九点十五分才到家！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王新发听到这里开始慌张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本来是瞒着不说的，但是现在老婆也没了，我还隐瞒有什么用！其实我拉完货就没回家，而是去银行取钱，借给了我的一个朋友。” “借钱？借了多少？给了谁？” “我借给了张欣怡，借了一万五。” “为什么要借钱给张欣怡？” 第276章 灭门案(八) “张欣怡是我上学时的同学，之前我们还谈过恋爱，后来毕业之后我们就分手了。但是一直都有联系，去年的时候，她老公出车祸死了，救治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借了不少外债。而她自己还要带着一个孩子，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个女人自己带一个孩子有多难，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借了些钱给她，后来这事被我老婆知道了，她就总吵架，说我心里一直没忘了张欣怡。可是之前感情很好，现在我又知道了这件事，难道我就看着她那么艰难度日吗？”王新发激动道。 “我们家这些年虽然不算多富有，但是也有了些积蓄，我想咱们既然认识，能帮上一点就是一点。但是我老婆却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就跟她说已经断了联系了，这次是想瞒着老婆最后再给一些钱，以后就不联系了。” 苏颜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有担当，白启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就道：“你说的事情，我们会去核实的。” “所以我是被冤枉的呀！我根本没有杀人呀！” “但是现在证据确凿，而且在昨天晚上案发时间，有人在你家看到你出门！” “不可能！我就一直没回家，一直都在塘口镇上，没回村里！到底是谁说看到我了！” “这个我们还不能说，现在你还是嫌疑人，今天晚上就在这待一晚上吧。” “我真是冤枉的呀！警察同志啊！” “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们会去调查的，警方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出了审讯室。 白启问众人：“你们看这个王新发是不是凶手？” 李广中道：“不管怎么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许东在案发时间看到了王新发，现场留下的血迹、毛发、指甲里的皮肤组织都是证据！” “可是王新发说去了镇上给张欣怡送钱要是真的话，那他也有不在场证明了呀！” “一个有感情并且受到了王新发恩惠的人说的话不能当做证据。” 白启问夏思远：“小夏，你怎么看？” “现在王新发说他五点左右在镇上给张欣怡送钱，而许东却说五点多在王新发家门口见到了王新发出来。这两个人的口供有矛盾，这说明这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宋佳宁道：“我记得问许东的时候，许东说王新发身上褐色的棉衣有些脏，如果棉衣上面真的是血的话，褐色衣服上的血在夜晚确实看不太出来。” 苏颜道：“可是现在王新发就是穿着那个褐色的棉衣，上面什么都没有呀。” “对啊！难道王新发有两件这样的棉袄？” 苏颜道：“没准王新发没说谎，他不是凶手呢！” 夏思远道：“王新发不是凶手，那就说明许东说了谎，可是许东有不在场证明，他肯定也不是凶手，那他说谎就没有意义了。” 苏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现在就是十分矛盾了。 白启听着他们的讨论，点出关键：“现在还有一个线索没有找到，这个线索很关键。” “还有线索？”苏颜等人不解。 夏思远顿时明白了，就道：“白队的意思是说凶器和血衣！” “对！凶器是最关键的，血衣也是一样，你们看现场的照片，可以看出来凶手杀人都是正面用刀刺入，肯定会有血迹溅在衣服上，现在王新发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干净的但是也要检测一下，还有关键的凶器，在什么地方！” “凶器要是随便扔在附近，或者山上还真不好找啊！” “白队，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夏思远眼前一亮。 白启也明白了夏思远说的地方，二人相视一笑。 苏颜见两个人的样子，无语道：“聪明人之间的沟通根本不用说话吗？对个眼神就知道了？” 白启笑道：“小夏说的应该是王新发的车！他拉货的货车就在村头。” “对，王新发的货车上如果有凶器和血衣，那他就是凶手了。” “小宋，你去把王新发的物品拿过来，找到车钥匙，我们现在就去。” “是！” 几人出了办公室正好看到民警小张，小张看到白启等人，就道：“白队，你们去吃夜宵吗？我带路，知道一家烧烤店还不错。” “哦，先不去了，我们发现了一个线索，想去看看。” 小张惊讶道：“你们这么晚了还出去调查呀！” 白启笑道：“早点把案子破了心里踏实，我们先走了。” 民警小张看着白启等人离开，再次挑起大拇指：“真敬业！” 白启在村头找到了王新发的货车，打开车门之后没找到什么东西，又打开了货车的车厢，里面都是一些袋子、绳子和平板车。 夏思远拿起一个袋子，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发出‘咣当’一声。 众人的手电筒都照向这里。 只见在地面上有一把带血的尖刀。 “靠！”宋佳宁不敢相信，“真的找到了！” 白启马上用手帕把尖刀拿起了，装进物证袋里，交给宋佳宁：“明天送到陈坏那，验一下dna。” “没问题！” 众人在车厢里继续翻找，李广中激动道：“我找到了！” 只见李广中手里拿出来一件衣服，手电筒照在上面，可以看到是一件褐色的棉衣，在上面有些点点痕迹，就是血迹。 “血衣都找到了！现在真的是证据确凿了。”李广中得意道。 “这里也有发现！”夏思远在一块苫布下面发现了一双鞋，鞋上有血迹，鞋子的鞋底纹路正是在现场发现的鞋底纹路也是一样的。 “这回王新发不能抵赖了吧！”李广中道。 苏颜也不敢相信，难道这个王新发真的是屠杀自己全家的凶手？ 现在已经很晚了，白启让宋佳宁明天把在王新发的货车上找到的凶器、鞋子和血衣，送到刑警队陈坏那里。然后就是等明天出检验结果了。 回到派出所，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就对其他人道：“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回去先睡吧。” “好！” 小张打着哈欠，听到白启说休息，马上就道：“我早就给你们找了招待所，你们在招待所对付一晚上吧。” 第277章 灭门案(九) 众人离开，不过只有苏颜一个人还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 白启问道：“怎么了？” “我还是感觉王新发不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看，虽然这些证据都证明了他是凶手，但是，他没有作案动机呀！真的，这不是杀了一两个人，而是四条人命，而且还都是他的至亲骨肉啊！我实在想不明白。”苏颜皱眉道。 “除了杀人动机，还有别的吗？”白启问道。 “别的···”苏颜思索片刻道：“还有就是我看了他悲伤的表情，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那是真实的感情流露！” 白启道：“这个案子现在虽然已经证据确凿，但是却有两个疑点，第一就是王新发的杀人动机；第二就是王新发的不在场证明相互矛盾，当然这个还需要明天去找张欣怡进行核实。” “对了，你记不记得，那件血衣跟王新发穿的棉衣是一样的。” “嗯！对啊！”白启马上找到了物证袋里的血衣，又拿出来了王新发身上穿的棉衣做了对比。 “你看，这件棉衣款式很大众，在哪都能买到，王新发身上这件很脏了，袖口领口都是黑的了。而这件血衣却是新的。”苏颜指出了两件衣服的不同。 白启也看出来，疑惑道：“王新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他完全不用这么做呀！一件衣服沾染了血迹，就换一件就行，何必专门去买一件新衣服，而且还穿着新的衣服作案？” 苏颜道：“会不会是为了不留下什么证据呢？” 白启摇头：“这衣服上有毛发头皮屑等等，这些证据已经不能再少了。” “那是为什么呢？”苏颜也不明白王新发的这个迷惑操作。 白启思索着，也理不出头绪。 “要不再审一下许东？” 白启想了想，现在回去也睡不着觉，就道：“行，再审审许东。” 白启和苏颜把许东提出来进行审问。 “警察同志，又怎么了？”许东有些不耐烦。 “我们就是还想问一下，在昨天晚上，你路过王新发家的时候，见到了王新发出门，你真的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我们一个村这么长时间了，他就算是背对着我都能认出来，更何况是看到了正脸。” 白启想了想，就道：“来，你跟我走一趟现场。” “啊？现场？大晚上的我可不敢去，那可是凶宅啊！我宁愿在这坐牢！”许东激动道。 苏颜却严厉道：“哼！去不去由不得你了！” 许东哀求道：“求求警察同志了，我确实胆小呀！大半夜的去凶宅多可怕呀！” “咱们不进去，就在门口，这样行了吧。” “不行，不行，太吓人了，我一想到这个就害怕。”许东还是摇头。 白启道：“你要是好好配合警方查案，你伪造假证的案子我会跟法院提一声，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能不坐牢吗？” “那不可能，违法犯罪就是违法犯罪，只能给你适当减刑。” 许东两只眼睛转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行！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白启哭笑不得：“这又不是让你去死！有警察在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唉，你们警察在阳间还行，阴间的事估计插不上手。” “别废话了！快走！” 白启再次给小张打了电话，小张就要躺下睡觉了，就被白启叫起来了，无奈只能跟着白启和苏颜，带着许东去了王新发家。 晚上外面还是寒风刺骨的，天上月亮高悬。 小张开着警车，有些为难问道：“那个···白队，这大晚上的，咱们来这个凶宅，啊，不是，来现场啥也看不到呀！要不明天再来吧！” 后座的许东连忙点头道：“对啊！这大晚上的能看到啥，明天一早，我就陪你来！行不！” 白启道：“就是要晚上来，模拟昨天你在晚上看到王新发的场景。” “额，行···”小张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也不敢违抗白启的命令。 到了王新发家门口，门口已经被警方贴上了封条。 四人下车，白启看到最近的一个路灯坏了，就问道：“这个路灯一直都坏着吗？” 许东道：“不是，在除夕那天还好着呢！谁知道昨天就坏了。” 白启看着路灯若有所思，拿出来一件棉衣，正是王新发的，白启穿上棉衣，然后从门口开始出来，而苏颜则是带着许东往前走。 许东道：“我们就是这样碰到的。” 白启道：“王新发当时是什么样子？” “嗯···神色有些慌张，棉袄里夹着东西，我不知道是啥。” “你看一下这个棉衣，与昨天晚上的棉衣有什么不一样吗？” 许东仔细看了白启身上的这件棉衣，就道：“确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昨天看到的是脏的，现在看起来，棉袄上没了那些脏点点。” 白启双眉紧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张见白启眉头紧锁，思考了半天，就道：“要不咱们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先让许东进车里吧，我还要等一会。” “哦哦，好。”小张就拉着许东走去警车。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许东说的如果是真的，那王新发说的就是假的了。” 苏颜道：“嗯，他们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不可能两个人都是真的吧，这是一个矛盾的事情。” “王新发说他九点多回家，走到门口被人敲了一闷棍。”白启拿起手电筒在王新发门口仔细找着什么。 “你找什么呢！”苏颜好奇道。 “我看看门口有没有血迹。” 这时，小张也走过来，问道：“咋了，白队，手机找不着了？” 白启的手电忽然停在一处，蹲下仔细观察，把地面上的土擦去，果然看到了几个深色液体滴落的痕迹。 “这是血迹！”苏颜也惊奇道。 白启问道：“小张同志，早上来的时候，你们没保护好现场的线索呀！” 早上白启来的时候，地面上过了很多人，地面上的血迹都被人的鞋带的泥土掩盖了。所以白启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门口的血迹。 第278章 灭门案(十) “那个，我们也不知道门口也有血迹呀···没看到···”小张尴尬道。 白启也没说什么，小张只是村镇里的小民警，没有这方面的常识。 “还好这是冬天，血迹已经被冻住了，上面的泥土也不影响，苏颜，你马上采集下来。” “好！”苏颜回到车上，拿来了棉签等采集工具，将血迹采集下来。 回到派出所，许东再次被押送到了临时看守所。 走的时候，许东还跟白启恳求道：“可别忘了，给我说好话啊！” “我会记得的。” 等小张和许东都走了，苏颜问道：“你怎么看？” “门口有血迹，说明王新发说的，晚上九点在门口被人敲了脑袋应该是实话；但是许东也在五点看到王新发出来也是真的，难道他五点出来，然后九点又回来了？” 苏颜道：“可是王新发坚定地说他就是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之前连村子都没进。” “这个案子也太矛盾了！”白启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案子。 转天，宋佳宁早早地就开车去了法医鉴定中心，把凶器、血衣、以及王新发穿着的棉衣，还有在王新发门口采集到的血迹带给了陈坏，进行鉴定。 结果出来了，不出意料，在凶器和血衣上，分别找到了三个人的血迹，分别是1号死者王大河、2号死者李桂芳和3号死者蒋芳的血迹，但是刀柄上没有指纹，应该是戴着手套行凶的。 血衣上也有王新发的头皮屑和毛发，dna匹配，至于在王新发门口找到的血迹，dna检测也是王新发的。 白启看到这个结果，虽然没感到意外，却还是感觉很疑惑。 民警小张却激动道：“市里来的重案组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大的案子，一天就侦破了！我太佩服了！” “小张，你也太夸张了。” “真的！太厉害了！这样吧，眼看就中午了，咱们去镇上，我请客，咱们撮一顿。”小张开心地提议。 白启听到去镇上，忽然想到了在镇上的张欣怡，就道：“中午还有事，吃饭的事还不着急。” “还有啥事？” “案子还有些疑点，我去镇上调查一下。” 苏颜见状就道：“我也去。” 小张看着二人离开，莫名其妙地摇摇头：“都证据确凿了，还有什么疑点呀？” 车上，苏颜问道：“你要去塘口镇找张欣怡？” “对，我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了塘口镇，白启联系上了张欣怡，约到中午两点左右在一个面馆见面。 “怎么是两点呀？”苏颜疑惑。 “不知道，先去交通队问问张欣怡老公的车祸吧。” “嗯。” 白启二人到了交警队，调出来了当时的车祸案件卷宗。 卷宗上写的与王新发说的也基本属实，张欣怡的老公在一年前出了车祸，因为是他疲劳驾驶，导致追尾，被交警判定事故全责，而保险赔偿了被撞的车辆，但是张欣怡的老公住院费用就只能自己负责了，花了几万没能抢救回来，最终还是离世了。 因为是疲劳驾驶导致的车祸，在保险的条款上有规定，因自己违法驾驶导致车祸，不赔偿住院费用，所以这几万块钱也没有赔偿。 白启又打听到了张欣怡老公的朋友手机号，询问得知她老公生前借钱做生意亏了，结果欠了不少钱，而她老公又出车祸去世了，现在所有的生活重担都压在了张欣怡身上。 苏颜叹了一口气：“唉，张欣怡也太不幸了，一夜之间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她身上。” 白启也沉默了。 等时间到了，白启二人去了约定的面馆，到了才知道，这里是张欣怡打工的地方，即便是大年初二初三这样的日子，这个女人都没有休息。第一次看张欣怡发现长得应该挺好看的，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现在的张欣怡看起来很消瘦，面容憔悴，黑眼圈，头发也黯淡无光，没有一个好看的样子。 白启感觉这个女人已经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 “您好。”张欣怡的声音有些怯懦，对白启二人点了一下头。 “打扰了。” “没事，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我们也就没那么忙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大年初二，王新发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张欣怡点了点头。 “具体是什么时间？你还记得吗？” “好像是四点多快五点了，就是在这个面馆，因为五点就到饭点了，我就要忙了。” “王新发找你来是什么事？” “来，来给我送钱的···”张欣怡低着头。 “送什么钱？” “我，我跟她借的，我现在欠了不少钱，没办法，老公也死了，整个家只能靠我了，我每天打两份工，白天在面馆，八点之后，还要去一家酒店打扫卫生。我快撑不住了，我生日那天王新发给我发了祝福信息，我当时看到了信息就忍不住哭起来，我就跟他说了我的遭遇，他听了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给我转了五千块钱。我是真的不想要他的钱，可是我真的不行了，我老公借钱做生意，结果亏了三十多万，现在又撒手人寰了，债主们没事就来堵我家门口。我是真的要不行了。后来，他又给我转了几次钱。”张欣怡把心里苦水倒出来。 苏颜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生活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太不友好了，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扛着巨大的压力。 “五点你们见面之后，你知道王新发去了什么地方吗？” “那天，我儿子忽然发烧了，他姥姥给我打电话，我就慌了，王新发当时刚要走，听了这件事，就带我去了我家，然后去了医院，他帮着我忙前忙后的，一直到了八点多才离开。” 白启点了点头，看到面馆里装着监控摄像头，就道：“我们能看看监控吗？” “可以。”张欣怡带着白启找到了那天的监控视频，果然是王新发穿着那个褐色的棉衣出现在面馆，两个人坐着聊天，王新发还给了张欣怡一个信封，应该就是那一万五千块钱。然后二人一起出去了。 监控的时间显示是五点十分。 第279章 灭门案(十一) 白启把视频拷贝下来，然后对张欣怡道：“谢谢了。” 张欣怡见白启二人要离开，犹豫半晌还是道：“那个···警察同志。” 白启转头问道：“怎么了？” 张欣怡表情担心，小声道：“是不是王新发出了什么事？” 白启道：“这个我们还不能透露。” “王新发是个好人，他就是脾气大了点，但是他心很好的，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看不惯欺负同学的人，给弱小的同学打抱不平。真的，你们一定不能冤枉他呀！” 白启点了点头：“我知道，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嗯，辛苦了。”张欣怡对白启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出了面馆，白启二人心情很沉重。苏颜道：“王新发不可能是凶手！监控视频都拍下来了，他没有作案时间！” “可是，案发现场的dna检测是怎么回事？许东看到的不是王新发吗？他难道还会分身吗？” “这···”苏颜有些哑口无言。 “先去一趟医院吧！看看医院那边的监控。”白启发动汽车。 到了医院之后，确实与张欣怡所说的一样，在监控里看到了王新发，离开医院的时间是八点半，而从医院开车到王辛庄村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也就是说王新发确实是九点左右到了王辛庄村。 苏颜的两只手挠着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有两个王新发吗？” “两个···”白启也感觉到了疑惑。 这时，陈坏给白启打来了电话：“喂，白队，你发过来的dna报告我跟王新发对比了，没有血缘关系。” “嗯，我知道了，辛苦了。” 白启放下手机，苏颜问道：“你对比了什么人？” “张欣怡的儿子，我看到医院里有她儿子的dna存档就发给了陈坏，想让他与王新发的dna对比一下。” “靠，你连这个都怀疑。” “做警察当然要怀疑一切，只有怀疑，才能找到证据。” “哼！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审问王新发！” 白启开车再次回到王辛庄村的派出所，提审了王新发。 现在的王新发已经没了精神，双眼红红的，还有深深的黑眼圈，头发很乱，胡子拉碴的。 白启再次问了几个问题，却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你仔细想想，你这一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 “什么都行，各种奇闻逸事，只要是发生在你身边的就行！” 王新发双手挠着头，表情很痛苦，嘴里嘟囔着：“哪有什么奇闻异事呀！我想不出来呀····” 忽然王新发想到了什么，就道：“我上个月遇到了一件怪事，确实很怪。” “什么事？” “我遇到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时我在塘口镇，拉活到了一个工厂，工厂卸货的工人跟我长得一样。” “长得一样！”忽然，白启仿佛是想通了什么。 “我听说你之前是双胞胎？” “对，不过我爸说当时刚出生就死了一个，就我活过来了。” “那个工厂叫什么名字？” “新锐塑料厂。” “好！我知道了！”白启马上就出去了。 苏颜见状问道：“喂！你怎么走了！还审不审了呀！” 这个时候，白启已经没影了，苏颜只能结束审问。 白启走到外面就找到了宋佳宁，“小宋，辛苦你再跑一趟。” “行，没问题。” “你去王新发的运输公司，查一下，大年初二的时候，王新发有没有回去过，并且拿了货车的备用钥匙。” “是！” 然后，白启就叫上夏思远一起上车，苏颜也跑过来，也上了车，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白启拿出手机给陈坏打了一个电话。 “喂，白队。” “喂，陈法医，你检验dna还能再细致一些吗？” “白队想要再细致一些？” “对。” “那就要更复杂的检验了，一般dna是在细胞核里检验就可以了，要是再细致一些就要检验线粒体里的dna序列，这样做耗费的时间要很多。” “那就这样做一次吧，再检验一下现在找到的王新发的dna。” “好，估计要到明天才能出结果了。” “行！”白启放下手机，看到苏颜盯着自己，就笑道：“还记不记得你在塘口镇说过一句话？” “我说的？啥话？” “你说：难道有两个王新发吗？” “对呀，我是说过，怎么了？” “王新发其实是双胞胎，但是村里人和王新发自己都以为另一个死去了，但是如果另一个没死！那所有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双胞胎！”苏颜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原来如此！同卵双胞胎的dna完全一致，在现场找到的血迹和毛发都是双胞胎的另一个！” “没错，我怀疑其实王新发的双胞胎兄弟其实没有死，而是被王大河遗弃了，当时他们家很困难，两个孩子根本养不活，就放弃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被别收养长大，发现了王新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说话间白启开车到了王新发家。 在卧室里寻找，后来再次翻找到了那个相册，对苏颜道：“你看这个相册前几页都没了，显然是被人故意拿走的，这个部分应该就是王新发小时候的照片！也许王新发小时候的照片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还有王新发的双胞胎兄弟！” “可是怎么去找这个双胞胎呢！” “当然是去王新发见到他的地方！” 苏颜恍然道：“新锐塑料厂！” “裂开的葫芦！” “你才天天开窍呢！你全家都开窍！” 二人到了新锐塑料厂，但是由于新年放假，只有值班的两个人在。 值班的人看到白启手机里的照片就道：“这不是彭树嘛！” 另一个看到照片道：“好像胖了呀！这么快就胖了？” “还真是，胖得还挺快！” 白启道：“这个彭树在哪？” “他年前就请假了几天，一直都没来上班呢，咱们是初七才上班呢！” “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和居住地址吗？” “有，我去找找。”一个值班人员去了办公室里寻找，然后拿出来一份员工档案。 “这里有他填的表，还有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第280章 灭门案(十二) 白启拿到之后立刻就用手机拍了照片，微信发给李广中，然后对李广中道：“一定要查到这个人！他现在的居住地。” 李广中看到身份证也是一愣，这个人居然长得跟王新发一模一样。 “收到。” 白启对值班人员表示感谢。 “警察同志，彭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启道：“对不起，这个不能跟你说，而且希望你不要告诉彭树。” “那肯定的，这我知道，我知道。”值班人员道。 “你们对彭树了解多少？” “他呀，没啥朋友，就是个闷葫芦，平时啥话也不说，也没有社交，下班就回家，有时候出去玩叫他也不去，所以后来就没人叫他了，所以也没有朋友。” 另一个值班人员道：“厂子里有个他的小学同学，据说他是捡来的，他爸妈不是亲的，所以他在学校被欺负也没人替他出头，他哥，就是他养父母的亲儿子也总是欺负他，所以他就这样了，每天都像是个行尸走肉一样，现在快四十了也没讨个老婆。” “好的，谢谢。” “应该的！” 白启二人离开了塑料厂，苏颜脸上的表情很震惊，道：“这个家伙在养父母家受到了虐待，他发现了王新发，跟踪了王新发，然后就看到了王新发有房有车有父母有老婆还有儿子！他太嫉妒了！然后他就···” 白启点点头：“和我猜测得差不多。” “难怪许东看到了王新发在案发时间出来，原来当时许东看到的是王新发！难怪凶手可以进到卧室才杀人，他们都以为是王新发回来了！脚印也一样，血迹、毛发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因为就算是留下这些证据，最后也会指向王新发！有这个替罪羊！” 白启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彭树的收养家庭，他都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兄弟都痛下杀手，他的他肯定会动手的！” “对呀！他的养父母家庭！”苏颜惊恐道。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是李广中发过来的一个定位。白启马上导航去这个地方。 然后李广中打来的电话：“喂，白队！我查到了彭树现在的居住地址，不过只是查到了小区，我也查到了他的家庭，发现他父母和他哥哥嫂子还有个8岁的孩子，出去自驾游时出了车祸，无一人生还！” 白启双眼微眯，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了，交警队那边的卷宗我看了，是因为车辆刹车系统失灵导致的！然后彭树把家产全部都变卖了，至少得到了二百万，可是他却自己租了一个房子，我只能在房屋中介公司查到他租住的小区，无法查到他的具体位置。” “行，我知道了，你多叫点人过来！” “好！” 白启开车来到了彭树租的房子，是个老式的小区，白启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然后去小区门卫打听一下。 苏颜拿着手机给门卫大爷道：“大爷，你见过这个人吗？” 门卫大爷花白的头发，皮肤因常年在户外阳光照射导致变得粗糙黝黑，因为年纪大了，耳朵也变得不好使了。 “你说啥？” “我说大爷，你见过这个人吗？”苏颜声音又大了一些。 “哦哦，我看看···”门卫大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缓慢地摇了摇头，“没见过···” “大爷，他是我朋友，就住在这个小区，您仔细看看呀！” “真没见过，我跟你讲啊！这个小区的所有人我都见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小区的···” 门卫大爷正在跟苏颜说着，白启站在旁边，忽然看到从小区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看他的脸型很像王新发。 白启就喊了一声：“彭树！” 那个男人猛然回头，看到了白启，瞬间感觉不对劲，拔腿就跑。 “靠！”白启马上就追上去。 “这绝对不住在这，这里没有比我再熟悉···”门卫大爷还在说着。苏颜见到白启追上去，知道是彭树跑了，也马上追上去。 “喂！你们干啥去啊？”门卫大爷看着三个人跑远了。 “现在的年轻人呀···” 彭树疯狂地往前跑，白启还真追不上，不过彭树正在跑着，前面有巡逻的民警，看到了这边的追逐。 “站住！怎么回事！”民警拦在前面。 彭树见状连忙脚刹，转身跑向另一条路，白启追在后面对民警道：“我是刑警！他是嫌犯！” 民警见状也马上跟着追彭树，彭树走到前面就没路了只能再次拐弯，横穿马路，可是一个没注意，一辆车就撞上了彭树，还好这辆车刹车及时，彭树只是被吓得倒在地上。 车主大骂道：“碰瓷呢！我这有行车记录仪！” 这时白启也追上了，一下就按住了彭树，拿出手铐将彭树铐起来。 “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哼！彭树，你跟我回局子里说吧！” 在派出所审讯室里。 彭树被铐在椅子上，已经在座位上坐了一晚上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犯罪嫌疑人，而是一个杀了将近九条人命的心里变态杀手，白启想要观察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犯人。所以白启其实一直都在外面观察着他，彭树刚开始很暴躁，情绪失控，不过后来就好了一些，坐在椅子上也有些无聊，四处观察，甚至趴着大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白启和苏颜才在他对面，而彭树也被吵醒了，看着这两个人。 审讯室外面，李广中等人看着彭树忍不住赞叹道：“这也太像了吧，连发型都一样。” 宋佳宁道：“发型是故意做得吧！为了扮演王新发！再加上本身就很像。” 夏思远道：“嗯，同卵双胞胎就是长得非常像，除非二人体重相差太多。” “我要告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 “因为你杀人了！” “杀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彭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哼！彭树，初二那天晚上，你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在家。” “谁能作证？” “我就一个人，没人作证！” 第281章 灭门案(十三) “你是不是去了王辛庄村？” “我没去过，不认识。”彭树依旧一问三不知，无论你们的问题是什么，我就是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你杀了的人可是你的生父生母和你的同卵双胞胎兄弟的妻儿！你还有没有人性！”白启怒道。 彭树冷哼一声：“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颜忍不住道：“你还是不是人啊！那可是你的生父生母啊！” 彭树只是冷哼一声。 白启道：“你是不是以为警方没有证据？” 彭树双眼看天花板，不再说话。 “你和你的双胞胎兄弟王新发，两个人的dna是一样的，所以你把自己的血迹毛发留在了现场。让警方以为是王新发杀了自己的全家。” “王新发是谁啊？我不认识！” 白启站起来，走到彭树的身后，继续道：“你动手杀自己父亲王大河的时候，王大河对你扔了一个酒瓶子，你的头被砸破了，为了让酒瓶子上的血迹合情合理，你守在王新发家外面等着，你怕灯光太强暴露了藏身的位置，你把王新发家门口的路灯破坏了，在后面给了王新发一闷棍。” 彭树下意识想要摸头，然后意识到不能碰，就没动。 “你冒充王新发去了他的运输公司，要来了货车的备用钥匙，把行凶时穿的血衣和鞋子还有杀人的凶器都放在了货车里面。我真想不到，你一个初中毕业水平的人居然能这么思维缜密。”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告你诽谤啊！”彭树额头出现了些许汗珠。 “呵呵！你以为我没证据吗？我这都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你在王新发家打了一个电话！”白启笑道。 “你打了电话，你的手机信号就会通过附近的信号基站传出去，同时也留下了证据。” “这，这也只能证明我在附近···溜达，不能说明什么！” 白启距离很近地看着彭树：“行！看来你还是存在侥幸心理呀。” 彭树咽了一口口水，看向白启的眼神有些惊恐，闭嘴不言。 白启笑道：“其实有个最关键的证据，只要这个证据到了，你就完了。” 这时，陈坏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我送来了！” “好！”白启拍手叫好，然后道：“这个就是你杀人的铁证！” 彭树看着白启手中的文件，不知道是什么，脑海里想起一些事情，警察大多数的询问都是故意诈你，千万不要被警方诈出来。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诈！ 白启拿出一份dna报告，摆在彭树面前：“同卵双胞胎的dna是完全一样的，要是十年前，警方还真验不出来。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警方早就有了这项技术，只是需要更复杂的检验技术，耗费时间会长一些，所以刚开始没测出来。同卵双胞胎的dna虽然是完全一样的，但那是基于细胞核里的dna，法医还可以通过线粒体的dna进行检测，也能检测出来。” 这个时候，彭树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慌。 陈坏道：“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终于检测出来了，你和王新发的dna不同之处，所以，现场留下来的血迹和毛发，都是你的！你才是杀人凶手！” 彭树愣了半天，看着白启放在自己面前的dna检验报告忽然把报告抓起来团成团塞进嘴里。 白启看着彭树的举动就笑了，“这只是一张dna检验报告的复印纸，你想吃我多给你打印几张。” 彭树停止了动作，把报告吐了出来，最后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我这么完美的计划都被看出来了，我真的服了。” 白启问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生父生母以及兄弟一家吧！” “呵呵，我当然要杀了他们，因为我感觉到了不公！什么生父生母！都是狗屁！要不是他们把我抛弃了我，我能成为现在的样子吗！我应该像王新发那样，有个还行的工作，有老婆孩子，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可是我有什么！我的养父母根本没把我当人看！我在家什么活都是我的，可是我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我只能等他们吃完之后在厨房吃他们吃剩下的饭。他们的孩子在学校里带头打我，每天我都遍体鳞伤地回到家，还要干永远也干不完的家务活。”彭树说到这里，双眼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白启靠在墙边，没有看彭树，只是当作一个倾听者。苏颜心里感觉很难受，陈坏也倚着门没说话。 “你们知道吗，有一次，我考试的成绩比他们的亲儿子好，我的养母居然打了我一顿，还跟我说以后绝对不能再考高分，不然就打死我！而且后面都不让我写作业，因为不写作业，学校的老师也对我不好了！我在学校没有朋友，都说我是野种，在家还要忍受他们的数落，干着繁重的家务，等我初中毕业，他们就不再供我上学了。他们说养我这么大，该让我还债了。他们居然说养我这么大了？他们养我什么了？他们养什么了！你们说！他们养什么了？他们这是养着一只畜生啊！为他们心甘情愿干活的畜生啊！” 彭树擦干了自己的泪水，接着道：“然后找了一个工地让我搬砖，我挣的所有工资都打在他们的卡里，我在工地里干着最累的活，吃着最难吃的饭，住着十多人挤一起的小屋子里。我就这样过着没有任何希望地生活，我以为我可以有一天脱离他们，我就自己活着，哪怕干最累的活也行，可是他们根本不让我走，他们拿着我所有的证件，我就这样给他们打工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年前，我想找到了我的养父母，想跟他们说我想自己过，可是他们却对我冷嘲热讽，说我不孝顺，说我就是个畜生禽兽！在那个时候，我有了一个想法，我不想活了，我活着真的没有意义了。我走到河边，我想跳河淹死得了，可是老天都不让我死，我被一个巡逻队救上岸，我那个时候就想明白了，我要报仇，我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 第282章 灭门案(十四) 白启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你养父母一家？” “哈哈哈！不愧是警察啊！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是我杀的，反正我已经承认杀了四个人，多承认五个也无所谓，嘿嘿。” 苏颜感觉有些不寒而栗，愤怒道：“那你为什么不用法律手段！你过了十八岁就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了呀！你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可以去告他们呀，你为什么要选择杀人！” 彭树大声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去过派出所，可是他们都在和稀泥，说这些都是一家人的事，警察不管，我能怎么办，回来之后就是一顿毒打，甚至连饭都不让我吃！我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苏颜激动道：“那你也不能杀人啊！” “呵呵！为什么不能杀人，我都想死了，我还有什么害怕的，做了这一切，迎接我的无非是蹲监狱或者死刑，但是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如果是死刑，那我就解脱了；如果是蹲监狱，我想那日子应该也比我之前的日子强吧，我听说监狱里可以吃饱饭，工作也很有规律，到点就下班睡觉，我过的日子甚至还不如监狱！” 苏颜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我的计划如果完美了，也许还能逍遥法外呢！哈哈哈！”彭树大笑。 白启问道：“你是怎么杀了养父母一家的？” “呵呵，非常简单，他们的吃穿用生活习惯，家族疾病等等我都了如指掌。我知道他们一到夏天的时候就会自驾游，当然他们从来就没带上过我，他们很喜欢这种感觉，我等着他们决定的时候，我提前将养父母家的车轮胎刹车片换成质量差的，然后就等他们上路，果然在高速路上，他们的车冲出了悬崖，都死了！哈哈哈哈哈！都死了！”彭树疯狂地大笑。 “你只是换了刹车片，也许只是一场车祸而已，可能有人受伤或死亡，还有可能都没有生命危险，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们都死了？” 彭树却摇头：“嗯，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当然不能保证他们全死了！” “嗯？”白启没明白彭树话里的意思。 “对，我不能保证，不过没关系，我本来想着要一直制造意外的，慢慢折磨着他们，一个个杀死他们，却没想到仅仅这一次，我就把他们都弄死了，我以为顶多就是几个人受点伤什么的，没想到是车子直接冲进了悬崖，这也许就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你的养父母一家都死了之后，你就把他们的遗产都弄走了？” 彭树点头：“嗯，对，我想把他们的遗产都弄来，可是我根本不懂这些，我就找到了一个律师，我跟他说无论我得到多少钱，都能给他百分之十，他卖力干活，房子什么的都卖了，我都不用，我让他把所有的家产都变成了现金，最后给了他百分之十，我还剩下两百多万，可是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苏颜问道：“我们查到你一直租房住，为什么不自己卖一个房子？” “呵呵，我说了，钱对我来了没什么意义，我杀了养父母一家，其实我并不快乐，只是短暂的得到了满足，但是没过几天，我又感觉到了空虚。因为我已经完全习惯了重体力的劳动，我吃了贵的食物也品尝不出美味，我也不知道有了钱又该怎么办，我就是这样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去了塑料厂上班，工作没有那么累，时间充裕一些，我本来想就这样过完余生也行。可是直到我看到了王新发，他居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当时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所有事情，没错，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个人肯定是我双胞胎的兄弟！我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抛弃了，两个养不活，就扔一个，呵呵呵，那个时候我找到了我活着的动力！” 白启心里也有些发冷，看向彭树，问道：“你想要杀了王新发的全家？” “没错！没错！我要杀了他全家，我记住了他的车牌号，也看到了在塑料厂登记的运输公司，然后我就跟踪他，整整一个月，然后我就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你连高中都没上过，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白启对彭树的话表示怀疑。 “嗯，我确实不懂什么，但是我可以学呀！我看了很多犯罪的电影，就像有个电影叫《误杀》里面的主人公就是这样，所以我也看了很多！学会了很多技巧，怎么躲避摄像头，怎么跟踪不被发现等等。” 白启心中对彭树说的话很怀疑，一个学历不高的人，成天受到虐待，忍受着各种不公，还能有这样缜密的心思？ 学习电影？ 那些电影都没有真正能在现实中用得上的，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而已。 彭树还在侃侃而谈：“经过这一个月的跟踪调查，我制定了很多计划，最终想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计划。” “什么计划？” “我先照着王新发的样子假扮成他的样子，换了他的发型，还买了他常穿的衣服。去了他在的运输公司，要来了备用钥匙，去了他家，我看到了我的亲生父亲，原来他长这个样子，就是这个男人把我遗弃了，我恨啊！我跟着他上了楼，我一刀一刀的捅了进去，鲜血喷溅！洒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呵呵！真是太爽了！” 苏颜感觉不寒而栗。 “等我父亲倒下了，然后我看到了瘫痪的母亲，没错，这就是我的母亲，和我梦里的一样，那么慈爱，她跟我说话，是新财吗？语气那么温柔。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呢！非要等我找到你才行！呵呵，我毫不犹豫的用刀捅过去。我感受到了，我母亲的血是热的！我兴奋啊！” 苏颜小声喃喃：“简直就不是人！” 彭树听到苏颜的话，冷笑道：“嘿嘿，我当然不是人了！我早就已经不是人了！我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抛弃，然后被养父母捡回去又当畜生一样养着，你说我能是人吗？” 第283章 灭门案(十五) 彭树接着道：“杀完人后，我留下了自己的毛发，拿着我生父的手用指甲划伤我，留下我的dna。不过，有一个小插曲，就是我的生父，他用酒瓶子砸了一下我，我想到要是王新发的头上没有伤，那这个替罪羊就当不了了。我就临时改变了计划，守在王新发家门口外面，等着王新发回来，他家门口的路灯太亮了，我就把路灯砸碎了。哦，对了，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他以为我是王新发，跟我打招呼，我不认识，不敢乱说话，就没理他，不过也没关系，这样更加合情合理，谁杀完人还能跟邻居朋友打招呼呢！你说对不对~嘿嘿~” 苏颜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白启皱着眉头。而监控室里的李广中等人都被彭树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监控室里变得十分安静，只有彭树的声音。 “我接着按照我制定的方法，在家中搜索了一遍，发现家里还真有一些我的影子，比如说我和王新发的合影，那应该是一岁左右，我把这些照片都装起来。然后把寻找时留下的脚印擦干净。接着就出了门等着王新发回来，我看到这家伙回来，我给来了一闷棍，然后马上就跑，他根本没看清我。我来到他停在村头的货车上，用我骗来的备用钥匙打开车门，把杀人时穿的血衣、鞋子和凶器都放在他的车上，然后回到运输公司，把钥匙还回去。做完这一切，我就在家等待着这巨大的新闻。呵呵呵！” 苏颜看向彭树，眼神中充满了悲哀，她想到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你的生父生母，你怎么下得了手呢？” 彭树却冷笑道：“呵呵！生父生母？他们把我遗弃的时候，有没有人问他们，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呢！那可是你们的亲骨肉，亲儿子呀！” 苏颜内心很矛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一个有关于人心的问题，谁也说不清楚。 彭树像是一个说书人一样，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故事。这让白启、苏颜等人都感觉到了彭树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他变成了一只魔鬼。 “呵呵，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敲开门的时候特别紧张，我看到了我的生父，我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他问我怎么不用钥匙，我说我忘了拿，他一点都没怀疑。跟着我的亲父亲进了他们的卧室，他们说话是那么随意放松，这是我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过的，我在养父母那，他们永远都是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我，用冰冷的语言命令着我干任何事情。我在那一刻我恍惚间有种放弃的念头，但是，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是来复仇的，哈哈哈！对！现在越温馨，就越刺痛我的神经，越是让我想起我这些年来的痛苦经历！” 白启问道：“你是怎么杀害你生父母的，把整个过程都说一遍！” “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你们还想听更详细的！”彭树看向白启二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少废话！快说！”苏颜愤怒的拍着桌子道。 “嘿嘿，行！这段可太精彩了！我爸当时背对着我，我其实在背后捅他一刀没啥问题，不过那样不刺激，我叫了一声爸！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叫他。他回头了，看样子想问我干啥，我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对我爸露出了微笑，然后我却一刀刺入了他的身体里。同时我捂住了他的嘴，接连刺了好几刀，我也忘了是几下了，反正是很多下，我看着他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我跟他说，我是你的另一个儿子，我是来复仇的。然后他就倒下了，呵呵呵！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么震惊！” 白启看出来，现在的彭树已经被仇恨占据了整个身体，他已经没有任何人性了！监控室里，民警小张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拿着保温杯的手都在颤抖着，李广中等人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李广中咽了一口唾液，小声道：“恶魔呀···” “然后我走到床边母亲身边，我叫了一声妈！她却说：你是新财吗？我说妈，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是来复仇的，妈，你就安息吧！嘿嘿嘿！我刚要结果了我的妈妈，那老头居然在背后扔我头上一个酒瓶子，我再次回头，对着趴在地上的爸又来了两刀，然后我按住了我妈的身体，只见我妈却哭着跟我说，妈错了！妈对不起你呀！嘿嘿嘿！她居然说她错了！真是搞笑！她错了又能怎么样！一句你错了，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了吗？如果有一天，有人杀了你的亲人，他跟你说了一句我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他吗？” 苏颜怒道：“当然不能！” “嘿嘿！是呀！对不起没有用的！” “但是，你面对的是你的父母呀！他们再不可原谅也是你的父母！” “切，父母又怎么样，犯了错误也要付出代价。” “你···”苏颜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启制止了，苏颜只能忍住。 “你继续说吧。”白启道。 “嘿嘿，我给我妈也来了两三刀吧，鲜血喷在我的脸上，甚至溅在我嘴里，嘿嘿~那是咸的。我还是送了我妈去见了阎王，哈哈哈！”彭树开心的拍着桌子。 “那你是怎么杀害蒋芳和王小江的？” “蒋芳是谁？哦，是我兄弟的媳妇吧，也不知道叫嫂子还是弟妹，不过都不重要了。他们两个更好办，我杀了爸妈，就去了旁边的屋子，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在指导着一个孩子写作业，我想这就是我的嫂子或者弟妹吧，还有我的侄子。她看到我全身是血的进来，吓得大叫，我说我刚刚杀了一只鸡，嘿嘿。她走过来，我发现我的嫂子长得还行，要是我能像王新发一样，在生父母的爱护下成长，估计也有一个这样好看贤惠的妻子吧，那个时候，我过得生活一定很幸福！”彭树的眼神中隐隐露出一些期望，不过随后又是愤怒嫉妒的表情。 第284章 灭门案(十六)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我的人生已经命中注定，造成这样悲剧的就是他们，我想象的越是幸福，我的痛苦就越深。我还是给她来了一刀，她痛苦的大叫，可惜，没人能听到她的呼喊了！她想反抗也没用，她倒在了地上，她随便拿东西砸我，嘴里大声呼救，还跟我说饶命。呵呵！这能有用吗？我的侄子脾气还挺大的，想要反抗，我提着刀就过去了，结果蒋芳挡在我前面跟我哀求说那是我亲儿子呀！我呵呵笑了！我说我没儿子，这只是侄子而已。蒋芳愣住了，她瞬间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她想保护她的儿子，多么强大的母爱呀！可惜，有的母亲却是禽兽，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彭树说到这里感觉口干，想要一瓶水，苏颜道：“你以为这是酒店呀！没有！” 彭树撇撇嘴，不再说话，白启只能摆了摆手，监控室的李广中马上明白什么意思，就拿出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水送到了审讯室里。 “接着说吧！” 彭树喝了一口水，接着侃侃而谈。 “我又给了她几刀，最后一刀，我还在她肚子上转了个圈。她终于倒在血泊之中了。然后我看向了我的侄子，我看他太可爱了，我想要是当初我没被抛弃，也许我也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儿子，两个小孩每天在家里打闹玩耍，多有意思呀！多幸福呀！呵呵~可惜，这只是我的想象，而现实，就是侄子被我活活掐死了。”彭树说到这里，表情上还有些许惋惜。 苏颜听了彭树的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现场看到的一幕还在脑海里反复出现。陈坏在门口，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白启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王新发呢！” “我为什么要杀他呀！我就让他进监狱被枪毙，而且他还要承受不白之冤，被世人唾骂，哪怕再过几十年上百年，还会有人谈及此事，说一句，王新发就是个变态，杀了自己的全家！警察学校也许还会把这个案例编成教材，心理学家也会把这个案子当成人性扭曲的经典案例！我想想都感觉解气，就感觉全身舒畅，一个字，爽！哈哈哈哈！”彭树狂笑着。 “哼，现在这个案子也会当成教材，不过那个变态就是你！”苏颜大声道。 “没事，没事，我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很开心，我去年就打算自杀了，现在能活到今年，还能为自己报仇！把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痛恨的人都杀了，他们比我先进地狱了，哈哈哈，我真的想知道，要是有地狱的话，等我过去，我一定要问问他们，感受是如何的！哈哈哈哈！” 白启问道：“这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那当然！不是我还是你啊！哈哈！” 白启站起来走到彭树旁边，双眼紧盯着彭树，问道：“这些一环套一环的计划真的是你想出来的？” 彭树被白启看得有些紧张，就道：“你，你说什么呢！你瞧不起谁！我就是这么厉害！” “可是，你被我们没收的手机还是一个老式的按键机，你真的有这么强大缜密的脑子？我不信。” “哼！你爱信不信吧！”彭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你在王新发家里为什么要打一个电话？打给谁了？” “电话···那就是不小心打错了。” “打错了？” “对呀，那你以为是什么？”彭树却看向白启，好像反过来变成了彭树问白启了。 “在那个时候，你杀人的过程中，你居然还有心情打电话！你到底是打给谁的！快说！” “切，我怎么就不能打电话？我都有心情杀自己父母，怎么就没心情打电话？” 白启头一次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彭树嚣张的神情，白启摇了摇头，离开了审讯室。现在的彭树无怨无悔，无牵无挂，心愿也了了，面对死刑他都可以坦然接受，更不用说什么去劝解、感化甚至威逼利诱等等，甚至刑讯逼供估计他都不怕吧，毕竟他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怕这点皮肉伤呢。 回到监控室里，白启看到大家都很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配合的民警小张神色也很悲伤，嘴里喃喃道：“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白启问道：“广中，那个手机号你调查了吗？” 李广中道：“查了，还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这个老大爷得了半身不遂，在疗养院里，儿子已经出国了，只是每年寄钱过来，根本不管他。手机号只跟彭树打过电话。” 白启能想象到，这些人是不会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理手机号的。 “定位呢？” 查不到手机出现过的位置，应该是手机经过特殊改造，有屏蔽定位的功能。” “还有屏蔽装置？” “我猜测应该有，要么就是附近有屏蔽的装置。” 白启想了想道：“彭树手机你破解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 “是。” 民警小张道：“额？凶手不是已经招了吗？为什么还要查？” 白启道：“我感觉还有些疑点。” “啊！你的意思是说彭树不是凶手？”小张脸色大变。 白启摇头，“不是，彭树百分之百是凶手，因为这个案子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既然都抓到了凶手，为什么还查呢？” “就是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小张不解。 “小宋，你去调查一下，彭树的通话记录和银行记录，对比一下一年前在彭树养父母出车祸的时间段都跟什么人联系过。还有彭树养父母一家车祸的卷宗，如果有当时的监控视频就更好了。” “好的！” 夏思远问道：“白队，接下来怎么办？” 白启想了想，道：“还是有疑点，我要去彭树家里看看。小桑回来了吗？” “来了。” “嗯，叫上她一起去看看。”白启和夏思远、桑广晴出去，而苏颜也跟了过来，道：“我也要去。” “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苏颜摇了摇头：“不行，我现在心里很矛盾，我想看看他家是什么样子的。” “那好，走吧。” 民警小张道：“白队，这大早上的，要不先吃一顿早点再走吧。” 白启距离很远的摆了摆手。 小张叹气道：“唉，他们都不用吃饭吗？” ··· 第285章 灭门案(十七) 白启四人到了彭树租房的小区，夏思远提前联系了房东，房东正好也在同一个小区居住，房东把彭树的房子打开门。 白启等人才好奇的看向这个屋子，屋里阳光很不好，有些昏暗。 房东道：“这个房子呀，原本还挺亮堂的，可是那边新盖的楼，把这边的阳光都挡住了，没办法，我就搬家了，这个房子也卖不出去，就租着，挺便宜的。” “嗯。”白启点点头，这里空间不大，看起来也就六七十平，小两室，屋里的家具电器很少，客厅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电视空调等等什么都没有，墙面已经老旧发黄。在一面空白墙上，有很多关于王新发的照片，看角度应该都是偷拍的。还有一些照片很老，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的照片。 这应该是小时候的王新发和彭树吧，虽然长得一样，但是现在两个人差距却很大。 然后打开一间卧室的门，发现屋里就只有一张床，床板上的床垫很薄，床单已经被洗的发白，看不清原本的花纹了。 当白启打开另一间房门，大家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房东看了这个房间里面的情况，两只眼睛都直了：“靠，这么多钱！” 夏思远马上把房东送走了，房东还有些恋恋不舍。 原来在彭树的这个房间里堆满了钞票，白启粗略算了一下，这些大概有几百多万吧。 苏颜惊讶道：“这些应该就是他得到的遗产吧，他居然没存在银行里，就这么堆在房间里？” 白启道：“他不是说了吗，他根本不在乎钱了，现在看来他没有撒谎。” 苏颜看向白启，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可是这么多钱摆在屋子里，难道他一点也不动心吗？而且这些现在就是他的钱呀，先不管是不是用非法手段，但是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呀，他从小就受尽了虐待，没吃过好吃的，没穿过好看的衣服，没玩过玩具，没出去旅游，这个花花世界，他现在都可以去做呀！” 白启看着满屋子的钱，沉默良久才道：“这些应该都不是他想要的了，他想要的应该就是亲情！可是亲情已经没有了。所以他感觉你说的这些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思，对于他来说提不起任何兴趣。” 苏颜摇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是柳暗花明了，哪怕是通过杀人的手段，他已经摆脱了他的噩梦，他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杀人呢？你说他想要亲情，可是他杀了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人呀！” “我想对于他来说，在他被抛弃的那一刻，他的亲情就随之消失了吧。”白启说完，众人再次沉默。 “小桑，你带人来好好搜查一下这里，看看有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好的。”桑广晴是自己跟着白启过来，而她的技术队还在赶来的路上。 白启看着屋子里的钱，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道：“还有，这些钱也拢一下，看看有多少。” “好的。” 然后白启又拿出手机，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广中，你联系一下彭树找的律师，查一下彭树变卖了遗产之后得到了多少钱。” “收到！” 白启上了车，苏颜问道：“你还要去哪？” “再去一趟塑料厂。” “去塑料厂干什么？” “到了就知道了。” “又装神秘！” 白启开车去了塑料厂，要来了塑料厂的考勤表，白启看到彭树在上个月的考勤基本是满的，就问道：“你们的考勤表到底准不准？” 值班人员连忙解释道：“当然准了，我们是有全勤奖的，有专门的人管理考勤的。” “行，考勤表给我一个复印件。” “没问题呀。” 出了塑料厂，苏颜道：“原来你是想看看彭树的考勤呀。” “没错，彭树上个月一直都在上班，只是春节前多请了两天假。但是他却说他这一个月都在跟踪王新发，他在说谎。” 苏颜一愣：“他没去跟踪，那谁跟踪呀？” “这就是我要找的人，彭树背后有个人在帮助他。” “背后的人！” ···· 经过了一天的调查，在派出所会议室。 众人把查到的信息都汇总在一起，白启听着他们的汇报。 “彭树只有一个银行卡，之前一直都在他养父母手里，卡里的钱都很固定，都是他在的建筑工地发工资的钱。这些钱都被他的养父母取走了。他养父母一家的车祸是在去年2018年的5月份，因为事件很严重，所以当时也存了整条路上的监控视频。”宋佳宁道。 “监控视频你看了吗？” “我已经看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我感觉有一辆车好像在跟踪着养父母一家的车。”宋佳宁在笔记本上播放了一个监控视频片段，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车一直跟着养父母一家的车。 “这辆车也是从海津市出发的，一路跟着彭树养父母一家的车，然后他们的车坠崖，这辆车马上就在最近的高速出口下了。” 白启看完视频也感觉有些可疑，就问道：“你查这辆车的牌照了吗？” “能不查吗，可惜是套牌车。” 苏颜道：“要是这辆车有问题，那肯定是彭树，不对呀，彭树好像不会开车吧，彭家应该不会让彭树学车的。” 李广中道：“我也没有找到彭树的学车记录，交管也没有彭树的驾照登记。” “那这个人是谁？” 白启也不清楚，“广中，你那边查到什么了？” 李广中道：“我发现彭树在王新发家拨打的手机号在去年也打过，而且时间就在2018年的5月份，联系了五次，其中一次就是彭树养父母一家的前一天。然后就是在这一个月期间，一共拨打的六次，最后一次就是在案发时，彭树拨打给了这个手机号，通话了3分46秒。” 苏颜惊讶道：“这么说这个电话很可疑啊！这就是彭树背后的人吗？” “很有可能啊！”众人都点头同意。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李广中疑惑道。 第286章 灭门案(十八) 白启问道：“技术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桑广晴道：“我在彭树家里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的任何痕迹，但是却有彭树的生活痕迹，这说明不是刻意抹去的，彭树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在他的床下发现了一张名片，白队应该很感兴趣吧。” 白启看到桑广晴递来一张名片，只见这张名片很简单。一面有一条蛇的图案，蛇图案下面还有一个英文单词；另一面是一个手机号，正是彭树打的那个号码。 苏颜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广中也问道：“蛇？这是什么蛇？” 夏思远看了名片之后，犹豫了一下就道：“这上面蛇的图案虽然有符号化，但是却清晰的印出来了蛇的花纹，这应该是一条蝮蛇。” “蝮蛇？”众人疑惑。 夏思远解释道：“对，蝮蛇是有名的毒蛇，如果被咬，不及时医治就会毒发身亡，而且十分痛苦。图案下面的这个单词是‘agkistrodon’其实就是蝮蛇的意思，这个词源自希腊语，当中‘ancistro’意思是‘钩’，而‘odon’则代表‘牙’，两者合指蝮蛇最为人所知的钩形毒牙。蝮蛇是神秘莫测、诡异狠毒的代表。” “蝮蛇···”白启看着名片，蝮蛇！ 这个蝮蛇难道就是巳蛇吗！ 那个以杀人为乐的巳蛇吗？ “对了，还有我统计了一下彭树房间里的现金，一共是两百零三万四千二百元。”桑广晴道。 “咦？”李广中马上打开文件夹，“这数不对呀！我问过了律师，他说刨去他的百分之十，彭树应该得到的总金额达到了三百六十万元钱呢，怎么少了一百五十万？” “少了这么多？彭树说不喜欢钱，结果还不到一年时间，就花了一百五十万？”宋佳宁惊讶道。 苏颜道：“这不太像呀！看他的生活根本不像是能花掉一百五十万的人呀！” “这钱到底去哪了？” “这家伙根本不用银行卡，都是现金交易的，没法查呀。” 白启忽然站起来，道：“钱去哪了问问彭树就知道了！” 审讯室里，白启再次审问彭树。彭树被小张带进审讯室里，用手铐铐在椅子上。 彭树好奇的看着白启和苏颜，问道：“难道有什么细节没交代吗？” “确实还有没交代的。” “啥事？你问吧，我绝对知无不言。”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蝮蛇的？” “蝮蛇！？”彭树脸色大变，惊奇的看着白启。 白启也看着他，二人对视，谁也没说话。 监控室里的小张好奇的问道：“谁是蝮蛇呀？”因为开会的时候，都是重案组开会，小张不知道会议内容。 “小张同志，现在没啥事了，你要不去休息一下吧。”李广中道。 “哦，我也不累。” “真的没事了。” “哦，行吧，你们看，现在都是中午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等案子结了一定吃一顿。” “哦哦，你们可别食言呀···”小张出了监控室，看了一眼审讯室的门，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巧克力，吃了一块。 “有点意思···”小张吃着巧克力，哼着小曲离开了这里。 ···· 审讯室里。 “对，蝮蛇，你在什么时候遇到他的？”白启的双眼紧紧盯着彭树。 彭树眼神有些躲闪，问道：“什么蝮蛇，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你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完美的犯罪计划，你生活阅历不多，也对警方的查案不了解，所以你根本不可能靠看几部电影就能学会完美犯罪。” 彭树摇了摇头：“警察同志，你说的也不能太绝对。” 白启拿出来一叠单子，对彭树道：“这是我在新锐塑料厂拿来的考勤表，你基本上每天都在上班，你说一下，你天天都在上班，谁在跟踪王新发？” 彭树看着自己的考勤表愣了半天，最后忽然笑了：“哈哈哈，我现在真的佩服警察的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 白启看着彭树大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呵呵，没错，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计划的，是他帮助了我。” “他是谁？”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他说他叫蝮蛇。” 白启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哦，其实是在我跳河的时候，其实我骗了你们，我想要跳河，却没跳，因为我遇到了那个人！” 白启看着彭树，彭树像是在讲故事，神态轻松，靠在椅子上，双眼看向天花板，道：“他问我为什么要自杀，我把我的遭遇跟他说了，他说你这么窝囊地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窝囊的一死了之吗？他的话说动了我！对啊！既然我都想死了，为什么不痛快一把！我说我现在就去找我的养父母一家，把他们全杀了！他跟我说，他有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们，事成之后，我要给他五十万元的报酬！我说我哪有那么多钱呀，他却说养父母一家都死了，你就是最终的唯一继承人，全家的钱都是你的了，到时候，可以从中拿到五十万给他。” 苏颜这才知道，原来彭树的钱用在了这个地方，问道：“你就答应了？” “呵呵，那当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这是跟魔鬼做交易！跟魔鬼做交易有什么好处！” “魔鬼也比我养父母强吧！他们只知道压榨我，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你···”苏颜不知该怎么反驳彭树，她感觉对一个没有人性，没有三观，没有亲情也不在乎钱财、声誉、社会责任的人来说，任何理由都很苍白。 “哈哈，再说了，我当时非常渴望跟恶魔做交易！如果恶魔早出现，我就早杀了他们了。而且蝮蛇说了，他只是等帮我杀完人之后，才收钱，人没杀死，分文不取。而且后面还会帮助我如何把家产都过到我的名下。他很讲信誉的，而且也没有食言！这都比我那骗人的养父母强多了！” 第287章 灭门案(十九) “蝮蛇要了我们家的全部信息，我对养父母一家太熟悉了，我都说给了蝮蛇听，然后他想了个法子让养父母中了一个大奖，去南方一个地方旅游，不过要求是自驾游，只要在相应的景点打卡，就能获得十万大奖，被抽中的家庭，每人先给一万元奖励。我的养父母家收到了一万块钱就很开心，对这件事情没有丝毫怀疑，正好他们本来就要出去玩，现在还能挣钱，刹车片也是蝮蛇给我的。” 白启道：“还是那个问题，只是换了刹车片不能保证整车人车毁人亡的。这种概率不高。” 彭树点头：“是，没错，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但是蝮蛇说这个不用担心，在我的养父母一家出发的时候，他会派人跟着的，关键时刻会帮他们一把的。嘿嘿~” 白启和苏颜听了这话都汗毛倒竖，白启这才知道，刹车片其实只是幌子，为了混淆交警的鉴定。 “果然，我得到了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消息，他们都冲进了悬崖！都死了！啊哈哈哈！我太高兴了！我当时买了酒，虽然我长这么大了，连酒都没喝过，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喝酒庆贺一下！”彭树兴奋的大叫，但是白启等人却感觉浑身冰冷。 “然后我按照蝮蛇说的方法，找了一个律师，把养父母的家产都过到我的名下。房子也卖了一百多万，还有我哥的房子，加上其他的东西，一共三百多万，我拿出来五十万给了蝮蛇。他给我留了一张名片，跟我说只要有需要，就可以给名片上的手机号打电话。” 白启拿出那个名片，问道：“是这个吗？” “没错，就是这个。”彭树点头。 “你报仇了之后又做了什么？” “我虽然已经报了仇，但是我的生活失去了也失去了意义，我变得无所事事，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最后我找了一个不算太累的工作，在塑料厂干活，我不习惯大吃大喝，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吸引力。却没想到，我在塑料厂居然还能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当时是一个货车拉过来的货，我准备卸车，我看到了他，我当时就震惊了，他也感觉很神奇，还跟我说话，想要合影，我拒绝了。因为我心里清楚，这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没想到我居然是双胞胎，我瞬间就知道了为什么我的生父母要抛弃我了！两个孩子，他们选择了一个！但是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被生下来而已！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你们说，是我的错吗？” 白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错。 彭树见白启二人不说话，就开始狂笑：“哈哈哈哈！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我下一步的复仇计划！” 白启道：“你打了蝮蛇的电话？” “呵呵呵！没错，没错！我打了他的电话！我说我要他们全家都死！还要我的生父母也死！他们都该死！蝮蛇答应了我。但是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亲自动手，蝮蛇同意了，他说这次要计划一番，价钱会很贵，要一百万。我说没关系，钱对我来说不重要。” “这么说，你杀了你生父母的计划全部都是蝮蛇给你提供的？” “没错，计划真的很完美，我按照他给我的计划，做了每一步都很顺利，唯一不顺利的就是我的父亲用酒瓶子砸了我一下，我当时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了方法，就是等王新发回来，在背后给他一下，然后掉头就跑。但是他还说，我这个电话很有可能被警方发现，他猜得果然不错！你们确实发现了。” 白启沉默不语，苏颜的内心已经被彭树的话震撼到了，这个叫蝮蛇的人真是可怕得让人脊背发凉。 “让你哥当替罪羊，这个惩罚手段，都是蝮蛇跟你说的吗？” “没错，就是他说的，我只是跟他说想要杀了我的全家，他问明白了所有的情况，又经过一个月的调查，跟我说了这个计划，我听完之后，兴奋地拍手，我太开心了！啊哈哈！真的，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你们知道吗？我很多年都没笑过了，我都不知道笑是什么感觉了。”彭树说到这里又兴奋得手舞足蹈。 “你成了蝮蛇的玩具！他只是利用你完成了他的变态手法而已！”白启道。 “我自愿的呀！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利用就利用了，我的目的是报仇，你知道吗，我每天就像是个行尸走肉，根本没有活人的气息，我已经没有任何目标了，我眼里只有复仇。蝮蛇跟我说过，即便我被你们抓住也没关系，我的亲兄弟，即便他被无罪释放，他也将会有一辈子的阴影，他会活在痛苦中，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亲人，也许对他来说，活着也许比死了更难受。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亏！我这才知道，蝮蛇的计划有多完美！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彭树疯狂地大笑。 “蝮蛇还说了什么？” “他还跟我说过，他说只要我被警方发现，那这场骗局的所有真相都会被揭开，只要警方没有发现我，那我就是绝对的安全，他说得不错，最后我还是被发现了。不过我心中其实很期待我被抓的场景，我都能想象到我兄弟这一辈子的痛苦，可是我却解脱了！”彭树闭上了眼睛，仿佛很享受这一切。 彭树的心灵已经被仇恨占满了，没有一点人性，只有复仇。这也许是彭树在多年积累下来的结果，一次次的失去希望，又一次次的起来，可是最后，还是被可怕的现实打败。 “最后一个问题，蝮蛇长什么样子？” “呵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不可能的，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他还会帮助很多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需要他！哈哈哈！”彭树再次癫狂大笑。 第288章 灭门案(结束) 白启看着彭树的样子，心里清楚，彭树是不会说出来的，对于他来说，蝮蛇就是圣人，拯救他解脱的圣人。白启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彭树叫住了他。 “你是姓白吗？”忽然彭树问了一句。 白启的手已经拧开了审讯室的门，听到彭树的问题，有些好奇的转头，看向彭树，彭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怎么了？” “蝮蛇的这一切计划都是你发现的？” 白启还是不明白彭树的意思，皱了一下眉，道：“算是吧。” 彭树的脸上忽然变得兴奋起来，伸手轻轻对白启招了招手，道：“那就是你了，你过来~” 白启看着彭树兴奋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苏颜正在整理笔录，见状就道：“彭树，这里是审讯室，你注意点！” “嘿嘿，你过来~”彭树对苏颜的话置若罔闻。 白启走过去，苏颜着急道：“你别过去呀！” 彭树在苏颜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毫无人性，不惧生死，他要真的来一个临死拉个垫背的也不是做不出来。 白启对苏颜摆摆手，他知道苏颜的想法，但是他很了解彭树，彭树虽然变态或者说毫无人性，但是彭树却不会杀无辜的人，他跟其他的变态杀人狂有区别，他只为了复仇，只是复仇对象都是自己的亲人而已。 白启附耳过去，彭树在白启耳边小声道：“蝮蛇有话跟你说！” 白启一惊，问道：“什么话？” “蝮蛇说：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白启怔怔的看着彭树，彭树露出诡异的微笑。出了审讯室，白启的心情很沉重。 王新发被无罪释放，但是就像彭树说的那样，王新发知道了整个案子的调查结果，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派出所癫狂的要砸坏所有的东西，然后被警察控制住之后，就急血攻心，晕倒在地。 过后，王新发在医院醒来，就开始痛哭流涕，癫狂的要离开，被医生和警察按住，医生给打了镇定剂。不过好在白启联系了张欣怡过来照顾王新发，才让王新发没有那么痛苦。 忙活完这些之后，白启等人就离开塘口镇。 民警小张拉着白启的手，十分感慨：“到最后都没一起吃上饭。” “没事，小张你来市里跟我说一声，我请你吃饭。” “快得了吧，你们太忙了，我去了怕打扰了你们。” “哈哈，那怎么可能，我说话算话！” “好，白队，就等你们这句话呢！你们慢走吧。” 白启等人上了车，开走之后，小张还在摆着手，一直等看不到车了，小张才放下手，推了推眼镜，看着车辆离去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白启···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 在回去的路上，李广中开车，“为什么没有破案之后的喜悦呢？” 白启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树木，“因为你又目睹了一件人间惨剧。” 后座苏颜问道：“彭树可怜吗？” “可怜···” 苏颜低着头，没说话。 后座夏思远问道：“白队，那个蝮蛇是不是暗夜的巳蛇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不是，只是他的手下吧。” 苏颜关心道：“彭树最后跟你说什么了？” 李广中和夏思远也很好奇，他们都没听到，彭树说话的声音太小了。 白启道：“彭树转告了一句蝮蛇的话。” “蝮蛇的话？跟你说的？”苏颜瞪大双眼。 “嗯！” “到底是什么话？” “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什么！”苏颜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大变。李广中和夏思远也心中一惊。 “难道蝮蛇要对付你了？” “应该不会，我测写了一下这个蝮蛇，他应该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身材很好，举止优雅，长相有些偏向于文艺青年，带着眼镜，穿着合身的休闲西服或者英伦风外套。学历很高，偏向于理科，例如物理学、数学等，应该是个留学生，留学地应该是欧洲。” “靠！你这是亲眼见到了这个人吗？” “当然没见过，不过是我猜的。” “白队，你说他不会对付你是什么意思？”夏思远问道。 “他应该会再给我来一场对决，他会感觉这些都是游戏，一个猜凶手的游戏，他还会跟我玩这个游戏！只是这游戏只要开始，就会有人死亡，这是个死亡游戏。” “靠！真变态！” 王辛庄村的灭门案被重案组经过四五天时间破获，媒体争相报导，而真相却令人唏嘘，网络上出现了两派，一派说彭树是个禽兽，另一派却支持彭树，说彭树杀得好。 网络就是一个垃圾桶，人们想在这里倾倒什么都可以，人们在这卸下伪装，说着平时不敢说的话，肆意的点评着所有的事情，还不用付出什么后果。 ······ 海津市，风云会所。 一个青年男人从浴室里出来，用浴袍擦着身体上等的水珠，能看到青年男人大概一米八的身高，长相英俊，头发略长，健硕的身材，优美的腹肌，以及他背后纹着的纹身。纹身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狰狞可怕。 要是白启在这一定会震惊，因为这个人正是在王辛庄村的民警小张。 在房间的床上还有一位长得妖艳的长发美女，穿着暴露，玩着手机，电视上正播着一条新闻。 “我市东湖县塘口镇王辛庄村的灭门案已被重案组破获，凶手已经承认全部罪行，最让人震惊的是凶手居然是被害人的亲生儿子，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小张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亲爱的，你歇会吧。”小张对美女笑道。 “爱你宝贝~么~”美女给了小张一个飞吻。 小张出了房间，外面是华丽的带客厅，高档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西装绅士，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对小张道：“来了也不说一声。” 小张笑道：“江哥，我怕你太忙，就没打扰。” 西装绅士正是风云会馆的总经理秦江。 “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年前就到了。” “这次来海津有什么事？” “有一个任务，没多大事，不过我这次来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哦？说来听听？” ······ 第289章 墙壁藏尸案(一)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正月十五，在古代，正月十五又叫上元节，是个很重要的节日，不过到了现在只是一个吃元宵的日子而已。 陈坏早上7点准时起床，洗漱，吃早点，每一步都遵守严格的时间把控。七点半准时出门上班，他是一个十分规律的人，每一步都有着计划。不过在车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微信，微信的名字叫‘嫦娥的宠物’发过来的信息。 “杨老师去世了，今天葬礼。” 车辆差点就撞在了护栏上，陈坏稳定了心神，再次确认了一遍手机上显示的文字，逐字去看，却怎么也组合不成一个能让陈坏相信的信息。 杨老师去世了，今天葬礼。 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陈坏感觉天塌地陷。 半晌，陈坏才回复了一条：“什么地方。” 对方发过来了一个定位。 陈坏请了假，到了杨博古的葬礼。葬礼很简单，杨教授没有子女，老伴早就去世了，所以他去世了都是由杨教授的学生雪月来操办的。 “学姐。”陈坏看到在灵堂前站着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杨教授的博士生陈坏的学姐雪月。 “坏小子来啦。”雪月见到陈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老师···他到底怎么死的？” “年前上课的时候，突然心脏病突发，倒在讲台上了。” “学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雪月看了一眼陈坏道：“你那个时候很忙呀，那个时候你们正在弄绑架案，我知道即便告诉你，你也脱不开身，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告诉你，杨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陈坏看向杨教授的遗像，遗像上是带着些许笑容的杨博古，头发花白，看起来很慈祥，双眼仿佛看淡了一切。陈坏也知道杨教授的好意，只能走到灵堂前深鞠一躬。 “你放心吧，杨老师的愿望是把他的骨灰撒在海里，我都照做了，他还说不要叫太多人，所以我只是叫了几个最亲近的学生。” “嗯，学姐，杨老师的后事都是你来操劳的，真是辛苦了。” “呵呵，这算什么。杨老师对你很喜欢，他认为你最有可能得到他的真传。以后你不忘记杨老师的教诲就行了。” “嗯。”陈坏看着杨博古的遗像重重地点了点头。 ······ 海津市，平山区，敬贤里小区。 一户人家正在装修，房主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像是一位老师或者科研人员。 “刘工，这里也砸了吧。”房主指着屋里的一面墙道。 刘工是个留着平头的大爷，看了一眼墙面就道：“这是承重墙，肯定不能砸的。” 房主摇头道：“这不是承重墙，砸了没事。” “不是？怎么可能，你看这墙的厚度，一看就是承重墙，你旁边这个墙就是普通的墙可以砸。”刘工指着另一堵墙。 房主走过去一看另一面墙当时就看出来这个墙的厚度很薄，但是刚才的那堵墙确实很厚。房主马上拿出来房屋设计图仔细看了看，就道：“不对，你看这个设计图，这明明就不是承重墙呀！” 刘工过去一看，图纸上的墙就是普通的墙。 “咦这是怎么回事？”刘工也被这个图纸弄糊涂了。 “你这图纸是不是有问题？” “不可能，我就是做房屋设计的，这图纸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我刚才都看了一遍，这个屋子这里不需要承重墙。” “那你的意思？” “砸了吧。”房主道。 “真砸了？” “嗯，别磨叽，砸吧。” “这要是承重墙，真的砸了想要恢复可就不容易了，稍有不慎，整栋楼都会变成危楼的。”刘工认真地提醒道。 “我是干这个还不懂这些嘛！砸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出事我负责！”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砸了。”刘工说完，就叫过来两个小伙子，让他们把这堵墙砸了。两个小伙子马上开干。 “你跟我去厨房看看。” “好的！”房主和刘工去了厨房，研究瓷砖颜色了。 忽然一声尖叫从旁边的屋子传来，房主和刘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工以为是出现了施工事故，连忙跑过去。却发现两个小伙子都很惊慌。 “你们咋了，叫什么！” “刘工，你看，这是什么！？”一个小伙子指着墙，刘工回头看向已经砸了很多的墙面，只见在一个被锤子凿出来的坑里露出了很多干枯的毛发。 刘工歪着头，看着这个地方，用手里的螺丝刀把旁边地转头扒开，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干尸出现在刘工面前。 “啊！”刘工被吓得当时就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两个小伙子连忙去扶刘工。 “刘工！师傅！”小伙子呼唤着。 这时，房主也走进来，看着倒地的刘工就惊讶道：“怎么回事！刘工这是什么了？” “刘工晕倒了！” “快叫救护车！”房主马上拿出手机。 其中一个小伙子对房主道：“要不你顺便打一个110吧。” “怎么了？” “你看你背后···” 房主转头，看到了那个干枯的干尸，也大叫了一声，然后也大叫起来。 ······ 陈坏在杨教授的灵堂帮忙，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陈坏拿起看看的是白启打来的。 “喂，白队。” “陈法医，你在哪呢？这边需要你呀！” “我有些事···”陈坏有些为难。 这时雪月走过来道：“坏小子，这里都忙得差不多了，白队那边需要你呀！” 陈坏听了雪月的话，只能点头道：“好吧。我马上道。” “嗯，辛苦了，马上给你发定位，转头这个案子破了请你吃饭。”白启挂断手机。 陈坏略带歉意地看向雪月。 “行了，快走吧。”雪月笑道。 “嗯···”陈坏无奈只能离开。根据白启发过来的位置，导航到了平山区敬贤里小区。 走到了八号楼三门502房，这里门口有民警站岗，已经拉起来了警戒线，但是屋里面却是一片狼藉。 第290章 墙壁藏尸案(二) 陈坏进来就看到了桑广晴，“陈法医，你可算来了，芊芊她们搞不定这个尸体了。” “芊芊能力不错呀，她都搞不定，到底是什么尸体？” “在卧室呢，你看了就知道了。”桑广晴笑道。 陈坏走进房子的卧室，只见王芊芊和另外两名法医助理正对着墙壁忙活着，陈坏一看也愣住了，在墙壁里面有一具干尸。墙壁的外层已经被剥落了大半，尸体也已经露出了一半。 陈坏看着露出一半的尸体点了点头：“这个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 白启走过来，问道：“你看这个尸体在这应该有多少年了？” “这个样子不太好说，尸体被藏在墙壁内，由于在一个密封缺氧的环境下形成了木乃伊状态。我判断能达到这样的状态至少要五至十年吧。” “行，先把她弄出来吧。” 宋佳宁正在盘问房主整个事件的过程，还有两个小伙子，看起来很强壮，但是两条腿总是忍不住颤抖。至于那个刘工，因为突然地惊吓，已经晕了被送去了医院。 “我这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了，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买了一个房子，还想着后半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结果一天还没住呢，就出现这个事，我这可怎么活呀！”房主抹着眼泪跟宋佳宁大吐苦水。 宋佳宁当然能理解，这房子现在是死过人的房子，自然死亡也就算了，房主不说，没人知道，但是现在这个还是凶杀案，用不了多久周围的人肯定都传开了，房子立刻就不值钱了，也许还有媒体报道，那传得就更开了。 这个房子现在自己住，心里别扭，要是个胆小的，晚上都不敢上厕所了。但是要卖的话，估计连原来的七成都不值了。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十多万块钱，这放谁身上能受得了。 “何先生，你也不要太难过，还是先帮助警方把案子结了，这样房子也好处理了。” “唉···我真是倒霉呀！” “请问何先生是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唉，是去年11月份，当时买的房子，办完过户手续，银行贷款等等，用了一个月左右吧，然后就到了春节期间了，装修的工人都回去过年了，我联系了刘工，确定是正月十五，他们就回来干活。今天过来，我就商量一下怎么进行，我看这面墙太挡阳光了，当时我看了图纸，知道这面墙可以砸，就让刘工砸了，可是刘工看墙的厚度说是承重墙，但是我看图纸没问题呀，就让刘工砸了，结果就出现了这个情况。” “嗯，刘工呢？” “他吓晕了，送医院去了。” “哦哦···好吧。” 陈坏与王芊芊等人在墙壁挖掘尸体，陈坏发现再往里挖掘，里面有一层白色物质，陈坏连忙道：“等一下，里面有石棉层，大家把口罩换成防工业粉尘口罩，带上护目镜！” “好！”众人马上更换口罩，戴护目镜。 房子里基本没什么线索，只有等尸体挖掘出来之后再寻找一些线索。经过一整天的挖掘工作，才完整地把尸体弄出来。 陈坏马上带着尸体去法医鉴定中心了。 转天早上，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众人把一天的调查情景进行汇总。 苏颜先讲解整个案件的过程：“房主名叫何进文，42岁，设计院的设计师。去年2018年11月23号与上一任房主王瑞购买了敬贤里小区八号楼三门502的房子，一共是87平米。经过调查发现，王瑞是在2016年五月购买的，王瑞原本准备买这个房子准备投资的，他没住过，一直是租房。因2018年生意不顺，急需用钱，才绝对把这栋房子卖掉。” 白启道：“陈法医说这具木乃伊尸体至少是五年，这么说上一任房主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嗯，王瑞的上一任房主就是这套房子的最开始的主人，叫袁祥龙今年78岁，这套房子是在2008年正式交付的，2016年，袁祥龙卖给了王瑞。” 李广中道：“是个78岁的老人呀，五年至十年前也已经68岁了，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老人的子女或者租客。” “嗯嗯。”众人点头。 白启道：“广中，明天就先去调查一下袁祥龙的子女吧，问一下这个房子是谁在管理。” “好！” “陈法医，你说一下调查结果吧。” 陈坏用笔记本电脑连接投影仪，播放出来了，死者的照片。 “死者是一名女性，死亡年龄在22岁至26岁之间，死亡时间在十年前。因为在密闭的缺氧环境，导致尸体呈现木乃伊化。尸体用一层床单包裹住了，用胶带缠住。身高169厘米，上身穿蓝色牛仔上衣可白色t恤，下身穿牛仔短裤和黑色丝袜。没有穿鞋。左手戴着一条银质手链，上面刻有tj字母，在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枚校徽，是海津科技大学的。” 宋佳宁道：“十年前就埋在了墙上，那就是2009年，房子才交付了一年时间。” “而且还有死者的校徽，这样就好找了。” 苏颜道：“海津科技大学就在敬贤里附近，死者应该是海津科技大学的学生，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死亡时间还能再具体一点吗？” “根据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和海津市的当地气温状况，我判断是在7月至9月之间。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大量的盐分，由此可以判断死者在死亡之前，身体有排汗状况。即便也能确定是在7月至9月之间。” 白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我只是在死者后脑发现了击打伤，头骨有破裂，还有死者脖颈处发现了痕迹，像是掐痕，不过死者已成为木乃伊化，分辨起来很困难，目前不太确定。解剖发现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并且在死者指甲中提取了一些人体细胞组织，但是时间太久远了，而且提取出的细胞也稀少，已经提取不到dna了。不过死者的dna已经提取出来了。” 白启点点头，指甲里抓挠的细胞太少了，如果是几天之内是可以提取出dna的，但是时间过了十年，细胞中的dna已经完全破坏，根本无法提取dna了。 第291章 墙壁藏尸案(三) “哦，对了，死者有身孕，大概是两个月。”陈坏补充道。 “怀孕了！”众人一惊。 “这···一尸两命啊！” 苏颜咬牙道：“这凶手就是畜生！” 白启道：“海津科技大学是主要调查对象，先确认死者身份再说，对了，死者dna跟库里的dna对比有结果吗？” “没有。”陈坏摇头。 “尸体上还有其他证据吗？” “包裹住尸体的是一个床单，我们在床单上发现了些许毛发和皮屑，但也一样，因为时间太长，什么都测不出来了。死者的手和脚跟处有摩擦伤，应该是反抗时或者凶手拖拽尸体留下的伤。死者用透明胶带将床单缠住，我们想把透明胶带分离开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指纹什么的，不过也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工作很困难，不过王芊芊他们正在加班研究中，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有发现了。” “小夏，502号房附近的邻居你都询问过了吗？” 夏思远道：“我问过了，501号是去年才卖房子的小两口，对这里并不知情，这栋楼的其他住户都没有印象，或者在十年内搬过来的。楼上是老用户了，但是对502号没有了解，不过他说记得十年前是一个年轻人租了房子，还有他的女朋友，其他的信息就完全不了解了。” 白启点头，“目前调查方向分为三个方向，一个方向调查袁祥龙和他的家人在十年前有关502号房子的事情，还有去找一下敬贤里小区十年前的物业也询问一下，小夏负责。第二就是广中和小宋去一下敬贤里附近的派出所查一下有没有失踪人口符合死者的。第三个方向去海津科技大学，苏颜负责。” “是！” “是！” 白启对死者的身份很在意，就和苏颜一起去了海津科技大学，找到了教务处主任，主任是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白启亮出自己的证件道：“你好，我们想了解一些事情。” “哦哦，是警察同志啊，你们好。”中年男人马上站起来笑着迎接。 “请坐呀。” “谢谢。”白启和苏颜坐在沙发上，中年男人自我介绍：“鄙人姓申，二位警官想了解什么尽管问。” “哦，好的，申老师，我们是想调查一个学生，她是十年前在咱们海津科技大学上学的。” “哦，行，她叫什么名字？” “我们也不知道。” “哦，不知道名字呀，那是哪个系的？” “也不知道。”苏颜摇摇头。 “这···这怎么查呀？”申老师满头问号，奇怪地看向白启二人。 “是这样的，在十年前，有没有一位女学生没有毕业就失踪了的，或者没修完全部课程就不来上学的。” “哦！我知道了，你们想找到一个十年前没毕业的学生是吧。” “嗯，就是这个意思。” “行，我打个电话，让管学生档案的老师找一下。” “好的，谢谢。” 申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就道：“李老师去找了，马上就能发过来。” “那真是太感谢了。” “我们学校的学生管理系统很先进的，一般想要调查什么学生一下子就能搜索到。”申老师正在说着，手机就响了起来。学生档案的老师已经把信息发了过来。 “你看，已经来了！”申老师看了消息道：“2009年有四个学生没毕业的，其中女生就一个人，叫谭娇，会计系的，2009届的学生，2009年大四的时候就没来上学。” 白启眼前一亮，听到这个信息感觉已经对上了，“申老师能不能把这个学生的学生档案交给我呀。” “没问题！”申老师再次拨打电话，然后道：“李老师去找了，马上送过来。” 很快白启就拿到了谭娇的学生档案，白启看了一眼，是1987年生的，年龄时间都符合。 “申老师，你知道这个学生失踪的事吗？” “这我不太了解，我是五年前才调过来的。不过你要是想了解的话，去找他们系吧，会计系的老师年纪大的有很多，十年前的应该能记住，我马上给他们系主任打个电话。” 白启二人对申老师表示感谢，又去了会计系的教学楼。会计系的系主任找来了一位当过谭娇指导员的老师。 白启问道：“马老师，谭娇没来上学，你知道原因吗？” 指导员姓马，是个中年女人，略微丰满，梳着短发，戴着眼镜，“我也不知道，在大四开学的时候，谭娇一直都没报道，我去了她的宿舍去找，才发现她已经不住宿了在校外租房子住呢。后来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了，又过了三天，我就通知了谭娇的家长，但是家长居然说她已经到学校了。然后她父母就找到学校，这才发现谭娇已经失踪了，我们马上报警了，可是一直找不到这个人。” “谭娇在外面租房子是一个人吗？” “不是，谭娇是跟他男朋友一起在学校附近合租了一个房子，我听她宿舍的同学说是在大三的下学期。” “她男朋友叫什么？” “这个我已经忘了，不过不是我们系的，好像是姓韦。” “嗯。”白启点点头，“她宿舍的同学都有谁还知道吗？” “我不太清楚，我每年接触的学生太多了，要不是这个学生失踪了，我还协助调查，我根本记不住十年前的学生了。” “嗯，你对谭娇这个学生了解吗？” “有点印象，谭娇长得还挺好看的，很受欢迎。我听她宿舍的同学说她除了她的男朋友，还跟一个男生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也不知道真假。” “好的，谢谢马老师了。” 白启又要来了十年前的学生名单，以及谭娇宿舍的学生名单。二人就离开了海津科技大学。 苏颜道：“谭娇肯定是墙壁藏尸案的受害者了，你还记得死者手上有个手链，上面就写着两个英文字母‘tj’这不就是谭娇的首字母缩写吗！现在只要找到她的失踪记录就能了解十年前的很多信息了。” “嗯。”白启上了车就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广中，调查一下海津科技大学的谭娇，1987年生人，看看有没有她的失踪案卷宗。” “收到。” 第292章 墙壁藏尸案(四) 苏颜看着谭娇的学生档案道：“谭娇这档案也太厉害了，拿了不少奖项呢，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呢。长得也好看，难道好看的女人都活不长吗？” “那你肯定能活很久！”白启道。 苏颜用杀人的眼光瞪着白启：“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自古红颜多薄命呀，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到刑警队，白启拿着学生档案与找到的尸体进行了对比，与尸体基本吻合。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确定死者就是谭娇，必须拿到证据才行，苏颜打了谭娇父母的电话，要求做dna对比。 谭娇父母马上激动地说一定来，因为他们不在海津市，所以要下午才能到。 中午，李广中和宋佳宁也回来了，见到白启就道：“还好白队跟我们说了名字，不然要有好多案件一个个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卷宗拿来了？” 李广中道：“嗯，是谭娇的，我看了谭娇的信息，基本与尸体吻合。” 白启拿来卷宗仔细看起来，谭娇的信息基本吻合，还有就是警方也询问了谭娇的男朋友，姓韦，叫韦明浩。是海津科技大学设计系的学生。 宋佳宁道：“这个韦明浩说他在暑假期间就没看到谭娇了，打电话也不接，但是发信息给他说要回老家看看。” 苏颜道：“这是个渣男吧，女友不接电话他就不怕被绑架了有危险？” “韦明浩说他们那个时候吵了架，正在冷战。” 白启看完了卷宗，当时的警察还是很负责的，调查了谭娇身边的很多人，调查过程都记录了下来，并且都留下来了联系方式。 谭娇同宿舍的还有三个同学，不过都是不同一个系的。 白启拨打了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号。 “喂！你好，刘莉莉女士吧，我们是海津市公安局的····” 白启发现对方居然已经挂断了，“唉，到底是警觉性高好点呢，还是警觉性低好点呢···”白启又给刘莉莉打了电话。 “喂···” “死骗子，你还冒充警察，再打电话我就报警了啊！” “我真是警察。”白启无奈。 “切，警察！你不会说我有一个包裹在海外被查收了，发现是违禁品吧。我这个月就被查收了八个违禁品了！” “不是，不是，我真的···” “不是？你们又换了方法了？那你说说你找我啥事？” “我是刑警队的，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呦！这次真的是新招了啊！都变成刑警了，你不会说在凶杀现场发现了我的指纹了吧！” 白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嘴太快了，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刘莉莉女士，你先听完说完，我们真的是刑警队的，我们想了解一下你的大学室友谭娇。” “谭，谭娇？”手机另一头的刘莉莉听到这个名字就愣住了，然后小声问道：“你···真的是警察呀···” “绝对是真的。” “哎呀，真是抱歉啊！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接到诈骗电话。真是抱歉呀。” 白启松了一口气，“没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当面聊吧。” “这个恐怕不行了，我现在在东北呢。” “哦，行，那我能在电话里问一下吗？” “可以，可以，我现在有时间。” “谭娇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们是···找到谭娇了吗？” 白启道：“这个还不方便透露。” “哦···我知道了。”刘莉莉有些失落，“谭娇···她这个人很要强的，干什么都要争个第一啥的，而且我感觉她有点虚荣。” “虚荣？体现在什么地方？” “就是···她会用攒了几个月的钱去买一个名牌包包或者高跟鞋，她很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 “嗯，你知道谭娇在外面租房子的事吗？” “知道，在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其实是他男朋友韦明浩花的钱租的房子。” “你对韦明浩了解吗？” “我只是见过几面，他给人的感觉倒是很阳光，言谈举止都不错，不过，我听说他家境很一般，这点谭娇总是在宿舍里说。” “嗯，你知道谭娇跟他男朋友的关系怎么样吗？” “关系挺好的，不过，我有一次看到了谭娇与学校里一位富二代学长一起吃饭，在商场的一个高档西餐厅，我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 白启眼前一亮，马上问道：“这个富二代叫什么名字？” “叫乔艺辉。” “好的。”白启把了解到的情况都一一记下来。 挂断手机，白启又给谭娇的其他室友打了电话，说得几乎差不多，有一个与谭娇关系不好的就拐弯抹角地说谭娇的坏话，大概也是太虚荣了，做作等评价。 然后白启又让李广中调查一下乔艺辉和谭娇的男友韦明浩二人现在的情况，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 晚上，谭娇的父母从老家过来，谭娇的父母都是上班的工人，打扮很朴素，面容很憔悴。白启马上带着二人去抽血验dna了。不过当父母看到了谭娇的尸体，当时母亲就晕过去了，而谭娇的父亲倒是没事，但是眼眶湿润。 “阿娇呀！你怎么死了啊！”谭娇的父亲哀伤道。 “谭先生，你先别激动，现在dna对比还没出来呢，请问你真的确定她是你的女儿？” “是呀！阿娇穿的外套是我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都穿了很多年了，我们当时去她住的地方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没看到这件上衣，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这辈子都不会忘的。”谭娇父亲哀伤道。 “谭娇身上还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吗？” “我想想···有，在左脚上有一个痣。” 白启马上翻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发现在尸体的左脚上确实有个痣。 “你看，这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呀！呜呜呜呜。”谭先生老泪纵横，忍不住哭泣。 半夜，陈坏给白启发里微信，是谭娇与其父母的dna对比，亲权指数99.99%，是亲生女儿。 确定了死者身份，下面的工作就好进行了，围绕着谭娇开始调查。 第293章 墙壁藏尸案(五) 转天一早，白启就开始询问谭娇父母，夏思远做笔录。 “请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您女儿已经失踪了的？” “是2009年9月13号。”谭娇的母亲抹着眼泪道。 “您记得这么清楚呀！” “唉，那当然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而且我这有短信。” “请让我看看短信吧。” “嗯。”谭娇母亲拿出来一个老式的按键手机。 “这个手机是十年前的，我一直都留着，坏了好几次，我花了好多钱才修好的，我有时候想阿娇了，就看一眼这个手机上的短信，我就····”说到这里，谭娇母亲忍不住抽泣起来。 白启接过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对话，是2009年9月13日下午两点十四分，短信是谭娇发给母亲的，写的是：‘妈！我明天就开学啦！’。 母亲回复是：‘好的，好好学习。’ “但是过了三天，阿娇的指导员却给我打电话，问我阿娇为什么没上学。我当时就很担心了，给阿娇打了电话，这个时候，阿娇已经关机了。” “谭娇的手机一直都没找到吗？” “没有，谭娇的东西我看过了，钱包等物品，还有手机都不见了。” “我和她爸连忙去了科技大学寻找，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我们只能报警了。警察调查了几天，可还是一无所获，我的女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谭娇母亲说到这里，又止不住流出眼泪，对白启道：“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年了！我的可怜女儿呀！” 白启道：“这个手机能留在我这么，我们要调查一下。” “行，只要你们能给我女儿找到凶手，我们什么都答应你！”谭娇父亲道。 “你在寻找的时候找到谭娇的男朋友了吗？” “找到了，阿娇交了男朋友我们早就知道了，我们家庭普通，也没啥要求，只要对我女儿好就行，韦明浩这个人看起来挺好的。当时也陪着我们一起找阿娇，连续好几天，每天累的不行，我们也挺感激他的。” “他说过谭娇去哪了吗？” “他说阿娇是在九月六七号就离开了出租房。警察也去了出租房，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去哪里他没说吗？” “他说他也不知道，谭娇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后来你们就没收到任何消息吗？” “没有了，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对了，当时警方有没有对谭娇的手机进行定位？” 谭娇爸爸道：“定位了，说是最后就在出租房附近，然后就失去信号了，警察说要是手机卡被拔下来就是这样的，当时我们的心就凉了，一般情况就是关机，谁没事拔卡呀！这显然不对。” “是呀，当时我就哭了好几天。”谭娇母亲伤心道。 “好的，谢谢二位配合。” 谭娇的父亲哀求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真凶啊！阿娇死不瞑目呀！死了还受到那么大的苦····”说着，谭娇的母亲靠在父亲的肩膀，老两口抱头痛哭。 白启看着这个场景，心里也很难受。把谭娇父母送走之后，白启让李广中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短信都拷贝下来，研究一下哪有问题。白启要来了谭娇男朋友韦明浩的住址，白启决定亲自去找韦明浩当面聊一下。 苏颜跟着也一起过去，现在白启跟苏颜调查案件配合十分默契。苏颜跟白启学会了很多技巧，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冲动的苏颜了。 “今天是周二，你确定韦明浩在家吗？” “当然确定，广中打了电话给韦明浩的公司，他们公司三天后才开始上班。” “哇塞，这家公司待遇不错嘛！” “想转行吗？” “切，当警察可是我的梦想，我可不会轻易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想要当警察？” “我···”苏颜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是呀！为什么要当警察呢！为了给你们报仇！我要抓到杀害你们的凶手，这辈子只有这一个目标！ “你想什么呢！”白启见苏颜愣神就问道。 “哦，我是为了正义！” 白启无语：“你敷衍能不能也认真点？” “跟你学的！” “我平时敷衍有这么不认真？” “当然有！”苏颜点头表示肯定。 白启无语，二人开车到了韦明浩的家，苏颜敲门。 “请问你找谁？”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女人，看着白启和苏颜有些疑惑。 白启笑道：“你好，是韦明浩家吗？我有事找他。” “哦，老公，有人找你！”女人回头叫人。 “谁呀！”里面走出来一个正着拿着手机打游戏的男人，身高一米八，身材偏瘦。男人看到白启问道：“你是谁？” 白启拿出证件道：“韦明浩吧，我是警察，想要了解一些往事。”白启见韦明浩现在已经结婚了，就怕说出来会闹出误会，说起来比较隐晦。 “你···”韦明浩忽然脸色大变，手机也掉在地上。白启看到韦明浩的表情，双眼微眯。 女人问道：“怎么了，老公？” “哦哦，没事，我跟他先出去聊一些事情。”韦明浩的表情略显慌张。 “老公，怎么是警察找你呀！”女人很担心。 “没事的，你先去看电视吧，我出去一会就回来了。”韦明浩安慰了一下女人，就穿好外套，跟着白启、苏颜出了门。 “抱歉，咳咳，我老婆胆子小。” “没事。” 三人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厅里坐下，随便要了点喝得。 “请问警察同志想找我有什么事？”坐下之后，韦明浩略带紧张问道。 “就是想了解一下谭娇的事情。”白启开门见山。 韦明浩仿佛早有预料，只是咳嗽了两声，问道：“你们是找到她的尸体了吗？” 白启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她不应该是失踪了吗？” “额，我，我猜的。”韦明浩用手挠了挠头，白启知道这是人一般为了掩盖自己说谎而条件反射的动作。 “猜的？” “对呀，谭娇都失踪十年了，十年后警察再次找上门，难道不是死了吗？” 第294章 墙壁藏尸案(六) 白启笑道：“韦先生推理能力还挺强的嘛！” “嗯，平时喜欢看一些悬疑推理的小说。” 白启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韦明浩又咳嗽了几声，白启问道：“韦先生好像身体不太好呀。” “老毛病了，没事。” “韦先生，你还记得当时谭娇是在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好像是开学的时候，就没见她回来，我就打电话给她，却是关机，我那个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去她们系里找她也听说人没来。后来系里联系了她的爸妈，我们又一起找了几天，都没发现谭娇的踪迹，最后报警了。” “这么说，谭娇在整个暑假期间，你们在一起？” “额，我们不在一起，她找到了一份据说还不错的工作，我就没怎么见到她了。” “那你怎么确定她当时没有失踪，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遇害了呢！”白启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阿娇找到了一个喜欢的工作，所以她很在意，我们有联系，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 “打过电话也发短信，就是没空见面？” “是，是她的工作很忙，所以才会这样。” 白启一直观察着韦明浩的神情，继续问道：“你没生气吗？” “没生气，额，生气是有点，但是我也很支持她的工作的。” “谭娇找到的是什么工作？”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听她说挺好的，如果过了实习期就能转正，据说薪资待遇很好。” “公司地址你知道吗？” “也不知道。” 白启点了点头：“那在暑假阶段你一直都没见到谭娇吗？” “嗯···是的！”韦明浩说话有些犹豫。 苏颜提醒道：“韦先生，请你仔细想想再说。” “嗯···她回来过···但是次数不多···咳咳”韦明浩又开始了剧烈咳嗽。 苏颜继续追问道：“谭娇回来过几次？” “三次吧···应该是四次。咳咳···” 苏颜严肃道：“到底是几次？” “我，我记不太清了，都过去十年了，我也忘了。”韦明浩捂住了头，表现得很痛苦。 白启与苏颜互相对视一眼，白启问道：“你真不知道谭娇在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过。”韦明浩摇头道。 “那是几号回来过，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没有印象，谁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韦明浩表现得有些不耐烦。 “对了，你知道谭娇这个人在当时有没有什么仇人吗？” “仇人？没有，阿娇这个人其实，这点我不太喜欢，就是她对人的态度很好，对谁都很好，说话很讲究，很难让人讨厌，跟她聊过天的人都会成为她的朋友。” “在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与他关系不好的，或者有纠缠的人？” “关系不好的肯定没有···”韦明浩的眼神忽然变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半天没说话。 白启问道：“韦先生想到了什么？” “这个···”韦明浩有些犹豫。 白启道：“韦先生，你有什么怀疑直接说就行，我们会调查的。” “也没什么怀疑吧，就是当时有个同学，追求过她，一直纠缠着她。” “是谁？” “乔艺辉。” 白启又听到了这个名字，就问道：“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我也不了解，比我们大一届，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什么都不会，但是家里有钱，据说是开饭店的，规模挺大的，他这个人典型的傲慢自大，目中无人，花花公子，仗着家里有些钱就四处沾花惹草的。”韦明浩越说越起劲。 苏颜在旁边听着，心中道：这家伙嘴上说不了解，可是却说得滔滔不绝，就差念身份证号了。 “乔艺辉在那段时间追求过谭娇？” “对，咳咳。” “韦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我···咳咳，我是听别人说的。” “韦先生是听谁说的？” “额，我···我这个，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当时好多人都知道！” 白启看着韦明浩的表情点了点头，又问道：“韦先生当时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做的？” “我，我当时···肯定很生气，我···”忽然韦明浩的脸色一变，问道：“你们不是怀疑我吧，你们怀疑我杀了谭娇？” 白启笑道：“韦先生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你，你问的这个问题就容易让我这么想呀！”韦明浩说话声音大了一些，随即就咳嗽了两声。 白启笑道：“韦先生，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当时的具体情况，并无恶意。” “哼！你们肯定是这么想的。”韦明浩瞪着白启二人。 “韦先生，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也是为了找到杀害谭娇的凶手，你应该配合我们才对。” “我···”韦明浩犹豫片刻：“我因这件事跟谭娇吵架了。” 白启看着韦明浩的双眼：“谭娇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开了你们的出租屋吗？” 韦明浩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悲伤道：“是我的错，我当时不应该生气的，要是我能控制住我自己，她就不会离开屋子，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韦先生也不用太过自责了。”白启安慰道。 “我怀疑就是乔艺辉杀了谭娇！肯定是他，他每次追女孩都成功，但是谭娇不是普通女孩，她···她没有被乔艺辉的花言巧语骗了，乔艺辉就恼羞成怒，杀了她！对，肯定是！”韦明浩说的这里很激动，白启甚至在韦明浩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你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与谭娇吵架的？” “···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就是感觉他们走得有点近，所以吵架了。” “韦先生，谁是凶手，警方会去调查的，还有一个问题，谭娇离开出租屋是什么时候？” “这···我忘了。” “不用具体时间，就说大概时间，是刚放暑假，还是暑假中期或者暑假结束？” “刚放暑假，不不，是，是暑假结束！” 白启捕捉到了一些韦明浩话外的意思，微微露出一丝微笑，“韦先生，你确定？” “嗯，···确定。” 第295章 墙壁藏尸案(七) 白启笑道：“好的，多谢韦先生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韦明浩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韦先生要是有什么想起来的地方可以马上联系我们！”白启站起身伸出手。 韦明浩马上也站起来，与白启握了握手，道：“一定，一定，咳咳···” 白启和苏颜看着离开的韦明浩，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苏颜就道：“这个韦明浩的演技太拙劣了，神情紧张，前后证词也驴唇不对马嘴，肯定知道内情！” “连你都看出来了！” 苏颜瞪眼道：“那当然，等等，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了！” “他确实有隐瞒。” “你说他是不是凶手？” “刚见面时，我对他的怀疑只有百分之三十，但是到了最后，我对他的怀疑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了。” 苏颜眼前一亮：“这么高？” 白启点头。 “那要不派人盯着他吗？” “先不用，他跑不了。” “现在还去哪？” “去找一下房子的最初主人！” 白启给李广中打了电话，要来了敬贤里小区八号楼三门502房的最开始的房主电话。因为当时房主就已经六十多岁了，房子是他的孙子在打理，所以李广中直接要来了房主孙子的电话。 “喂？哪位？”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是袁其光先生吗？” “是我，你是哪位？” “我们是海津市公安局的，想跟袁先生了解一下敬贤里小区八号楼三门502房的事情。” “敬贤里？那个房子我早就卖了！” “我们知道，不过，现在这个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所以我们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现在找到尸体跟我了解什么！我现在早就不是房子的主人了！” “我们知道你已经把房子卖了，但是因为我们的法医经过鉴定发现这具尸体是在十年前死亡的。” “十，十年前？” “对，而十年前，这个房子的户主还是你的爷爷，我们打听到你爷爷不管房子的事，这个房子一直由你打理的。” “额，是我打理的，那个房子我们一天都没住过的，一直都是出租的，我也不知道有尸体呀！是不是时间弄错了？” “不可能，袁先生，我们的法医很专业。” “那也和我没关系，不要问我了！” “但是袁先生，当时房子是你家的，我们想要了解一些你们当时的情况。” “不行，我没时间！” “袁先生，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的义务，而且这个案子还是刑事案件，如果袁先生不配合，是违法的。” “这个···好吧！你们就会用职权压制我们老百姓，我真是服了，半个小时，天山路天鸣茶室靠窗第二个位置。” “好的！” 白启二人到了天鸣茶室，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袁其光却没有来，白启二人又等了半个小时，袁其光还是没来。 苏颜无语：“这家伙也太不守时了吧！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没事，再等等。”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胖子，穿着高档的大衣，头发稀少，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手上也带着一串佛珠手串，看样子应该是金刚菩提子的。手指上还戴着镶嵌很大翡翠的戒指。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深褐色的手包，径直向白启这边走过来。 “他就是袁其光？”苏颜小声问道。 “我也没见过，应该是吧。” 只见中年胖子走到白启二人前面就坐下了，随口道：“抱歉，路上堵车。” 白启见这个胖子随口就是一句谎话，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问道：“哦，是袁先生吧。” “嗯，鄙人袁其光。有什么事马上问吧，我的事还很多。”袁其光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烟，自己点上一根，给白启也递上一根。 白启笑着摆手道：“抱歉，我不抽烟。” “哦。”袁其光也不在意，把烟放在桌子上，吐了一口烟圈，一点也不在乎苏颜皱眉的厌恶表情。 白启问道：“袁先生看来还挺忙的嘛。” “嗯，挺忙的。”袁其光坐下之后，就自顾自地泡了杯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摘下手上的佛珠，开始盘玩。 “有啥问题快点问吧！我还有好多事呢，对了，这次的钱我可不出。” “好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袁先生还记得2009年7月至9月这段时间，你家敬贤里小区的房子租给谁了吗？” “咳，我忘了。”袁其光咳嗽了一声，摇摇头。 “我帮袁先生想一下吧，你应该租给了一个叫韦明浩的人吧。” 袁其光愣了一下，就道：“嗯，好像有这么个人。” “袁先生对韦明浩还有印象吗？” “这我哪有印象呀，不瞒你说，我们家当初就房子多，除了我们自己住的，还有四套，敬贤里的房子是其中之一，我都把这些房子租出去了！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接触多少租客了，我都对这些租客不了解。” “原来是这样呀，不过袁先生，当时这个房子有一个女孩死了！警方也不能确定凶手是谁，还请袁先生仔细想想。” “哎呀，真麻烦，咳咳！”袁其光很不耐烦，咳嗽了一下。 “袁先生，嗓子不好？” “没事，一到冬天就这样。”袁其光喝了一口茶，有些心不在焉。 “那还是少抽点烟吧。” 袁其光又喝了一口茶，就道：“咳咳，我可离不开烟，你说的我有点印象了，这个韦明浩有个女朋友，他们关系挺好的，但是后来我听说是失踪了，女孩父母都找来了，韦明浩和女孩父母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韦明浩想要退房，那个时候才租了两三个月，我就没同意，他就继续租了一年时间。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那个房子，除了袁先生，家里还有打理的吗？” “没了，我爷爷就我一个孙子，家里的房子就我一个人管。”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韦明浩女朋友，就只有他一个人住吗？” “我不喜欢人太多，把房子弄得乱糟糟的，所以当时租房的时候就提过，最多住两个人。韦明浩女朋友失踪之后，韦明浩感觉孤单，就找了一个合租的，一起租了一年。” 苏颜眼前一亮问道：“合租的是男的女的？” 第296章 墙壁藏尸案(八) 袁其光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又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是个男的，好像是韦明浩的同学吧，他们正好一起创作毕业设计。” “毕业设计？” “嗯，韦明浩不是设计系的嘛，他们毕业是要有毕业设计的。” “哦。”白启打量着袁其光，然后问道：“你还记得这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吗？” “我忘记了，不过听说他们原来都在一个宿舍。” “嗯，袁先生，你还记得在十年前的七八月份的时候，敬贤里的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没啥问题呀。” “就是韦明浩租住期间，房子有什么变化？” “我也没注意这些呀，我就是每个月去要一次钱，我也不知道屋里有啥变化。” “韦明浩退租的时候有发现吗？” “没有啥发现，你说得具体一点呢？” 白启道：“你有没有发现墙面变厚了。” “这是啥问题，墙面怎么会变厚呢！我不知道！”袁其光却嘲笑道。 “袁先生，你再想一想，我没开玩笑。” 袁其光思索半天，最后还是摇头道：“确实没有印象了。” “哦，好的，谢谢。” “咳咳，还有什么要问的嘛，我赶时间。”袁其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的大金表。 白启笑道：“哦，暂时没有了，如果袁先生想到了什么线索一定要联系我们。” “那肯定的。”袁其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起身就走了。 白启看着袁其光离开，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苏颜道：“咱们也走吧？” “哦，走。” 离开茶室之后，苏颜摸着下巴道：“怎么感觉这个袁其光也很可疑呀！” “哦？你认为哪里可疑？” “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很可疑，他说的都是谎话！但是却很嚣张，不太明白。” “他的嚣张是装出来的，也许他本身就有些这样的感觉，但是他面对咱们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所以就用嚣张的表情和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感觉。”苏颜点点头，“那你说他是凶手吗？” “不太像，不过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不管了，先回去吧。” “先等等。”白启打电话给李广中：“广中，把韦明浩和袁其光的资料都调查一下。” “好的。” “还有韦明浩的同学，查一下是谁后来跟韦明浩一起继续合租了敬贤里的房子，然后问找到这个人，问一下当时的情况，还有韦明浩当时的反应。” “好的，白队。” “对了，乔艺辉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在醉春风海鲜大酒店当总经理，这家大酒店就是他们家的。” “联系电话给我。” “好的。” 白启又给乔艺辉打去电话，说明来意，乔艺辉倒是很干脆，让白启直接去醉春风海鲜大酒店找他。 到了醉春风，发现这个大酒店果然很气派，在门口的玻璃水族箱里可以看到巨大的龙虾活蹦乱跳的，还有难得一见的黑色鲍鱼，各种海鱼螃蟹应有尽有。看得苏颜眼睛都直了，再看一下价码，心顿时凉了大半。 白启亮明身份，楼下的服务员早就准备好了，把白启带到一个包间里。 不多时，走进来一位略带有痞气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五，看起来经常健身，身材很好，头发略长，长相倒是很英俊。 “哎呀，抱歉，让两位警察同志久等了。二位想吃点什么都行，这次我请客。”男人进来就客气道。 白启马上站起来道：“乔先生吧，你太客气了，我们只是有些问题要询问，马上就走，不要麻烦了。” “这怎么行？眼看就到饭点了！你们来到我们这还能让你们饿着出去吗？”乔艺辉连忙摆手，就要叫服务员进来。 白启马上道：“乔先生，我们有规定的，工作期间是不允许的，请乔先生见谅。” 乔艺辉见状就道：“哎呀，你们警察的规矩太多了，要不就喝点酒吧。” “乔先生，酒就更不行了，而且我们也是开车来的。”白启被这个乔艺辉整得哭笑不得。 “那请你们和饮料总行了吧！来到我的主场了，饮料应该不算什么吧。” “那就多谢乔先生了。”白启见也推脱不掉，就只能答应。 乔艺辉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外面走进来一位服务员。“嗯，那个小王，你去整两杯冬日心情来。” “是。”服务员很快就拿来了两杯饮料。 乔艺辉笑道：“两位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白启问道：“乔先生，你还记得谭娇吗？” 乔艺辉点头道：“记得！电话里你说出来时，我还有点不太记得，不过我刚才回想了一下，也想起来了。” “我听别的同学说你在十年前也就是2009年时，正在追求谭娇。” 乔艺辉却哈哈大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你们误会了，我根本没想追求谭娇。” 这话让白启感觉有些疑惑，就问道：“那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我在大学时搞了不少对象，不过我也是有原则的，就是有男朋友的我是不会追求的，我不会拆散别的情侣，当时谭娇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也认识，见过几面，所以我肯定不会追求她的。所以当时其实是谭娇在追求我。” “啊？” “额？”白启二人都被乔艺辉的话震惊了。 “没错，当时谭娇找过我好几次，当时我已经跟我的前任分手了，恢复了单身，看谭娇长得不错，就答应跟她吃饭聊聊，其间她提到了想跟我交往，我问她你现在不是有男朋友嘛，难道分手了？她却说还没分手，不过她说感觉跟她男朋友不合适，已经决定要分手了。我就没同意跟她交往，我说你心里还是有他的，这样你虽然人在我这，心还是在你男朋友那。她说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启道：“所以说，你们根本没有关系？” “额，也不是，吃过几次饭，然后···去过一次酒店。” “你们···不是没确立关系嘛？” 乔艺辉却道：“是没确定，但是她投怀送抱，我哪顶得住呀，我当时也年轻气盛的。没把持住。” 苏颜心里却很鄙夷，还有原则呢，还不是一样。 第297章 墙壁藏尸案(九) 白启问道：“你们当时开···去酒店是什么时候？” “我也忘了，七月中旬吧，放了暑假没几天。” 又是七月中旬，这是一个关键的时间点。白启心中对这个时间有了怀疑。 “对了，乔先生，你说你也见过韦明浩？” “韦明浩是谁？” “就是谭娇的男朋友。” “哦哦，是他呀，我想起来了，是叫韦明浩，我其实就见过几面，对了，我们第二天出酒店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白启双眼一眯，“你是说你们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被韦明浩看到了？” “嗯，说来有愧，我当时确实有些不好意思，韦明浩当时气得不行，就要揍我，还好我跑得快，他没追上我，但是他在我后面叫嚣着要杀了我。其实我并不怕他，我当时还是跆拳道黑带呢，只是我感觉理亏，所以没跟他计较。” 白启看着身材很好的乔艺辉，又回想有些瘦弱的韦明浩，两个人真要是动手，韦明浩还真得不到什么便宜。 “后来，你们见过面吗？” 乔艺辉想了想道：“在学校见过几面，他每次见到我都感觉要吃了我似的，我当时知道谭娇失踪了，本来以为他要质问我谭娇是不是被我藏起来了，毕竟他看到我们开过房，可是每次韦明浩都是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就走了，我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白启听到这些话，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沉思良久。 苏颜见白启正在思考，就继续问道：“乔先生，你去过谭娇和韦明浩租的房子吗？” “没去过。”乔艺摇头。 苏颜又问了乔艺辉几个问题。回答得都没有什么太大价值，毕竟他其实接触的并不多。 “哎，你还有问题吗？”苏颜用胳膊肘推了一下白启。 “哦，没啥问题了，多谢乔先生。” “呵呵，这是应该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发现什么新线索马上通知我们。” “没问题。” 白启二人出了醉春风，不约而同地揉了一下肚子，互相看了一眼。苏颜道：“吃点东西吧！” “吃啥？” “海鲜！” “行！” “哇塞！” ···· “老板，两碗海鲜鱼丸面！” “两碗海鲜鱼丸面~马上就好~” 苏颜气鼓鼓道：“这就是你说的海鲜啊！” “你以为呢？吃大龙虾？那一只就顶我半个月工资，我才不吃呢！”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哼！下次我跟小夏出了，他肯定请我吃。” 这时，老板已经端上来两碗面，热气腾腾的也很有食欲。 白启道：“老板，再来点蒜！” “好！” “靠，你还吃蒜！” “你懂什么，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白启麻利的剥蒜，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苏颜看着白启吃得贼香，也忍不住拿了一颗蒜，学着白启的样子吃起来，果然味道不一样了。 “你对乔艺辉这个人怎么看？”苏颜边吃边问。 白启道：“这个人应该是今天见过的这三个人中诚实的，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他应该与这个案子无关。” “怎么无关，我感觉就是因为他，然后韦明浩心生嫉妒，杀了谭娇！” “这有些说不通，如果是心生嫉妒，韦明浩更应该杀了乔艺辉才对。” “你看韦明浩那瘦了吧唧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乔艺辉的对手。” “那也都是猜测，韦明浩只是嫌疑人，没有证据。” “唉，证据呀！” “快吃，待会回去开会。” ······ 晚上，白启开始案情讨论会。 “你们看一下这里，我把谭娇与母亲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短信都进行了对照。在7月中旬这个时间节点开始，一直到9月13日的最后一条短信，这些短信要比之前发的短信多了很多，两个月就发了五六十条短信，但是在这之前，谭娇给她母亲发短信的频率一个月只有一两条，而7月份之前，谭娇联系母亲主要是打电话，频率已经达到了平均一个月13次，但是7月中旬到9月13日这一段时间，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甚至谭娇母亲打电话她都没有接过，这显然不像是谭娇的习惯。”李广中把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说出来。 苏颜道：“这太不合理了！难道在7月中旬，谭娇就已经遇害了？她与父母的联系短信其实都是凶手为了稳住谭娇的父母而故意编出来的？” 宋佳宁道：“有这个可能，你们看，谭娇没有接电话，发信息告诉母亲说：自己上班的地方很严格，上班期间不允许打电话。后来又有几次这样的事，都被她搪塞了。不过，谭娇还给家里打了钱，所以谭娇父母也没怀疑。” 白启问道：“谭娇与其他人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对比了吗？” “也对比了，在同一时间，都是这种情况，全是靠发信息回复，而且很多朋友都没有回复消息，打过来的电话也没接过。” 夏思远道：“如果说谭娇在7月份就已经遇害了，那这些反常的举动也就很明显了，是有人拿着谭娇的手机迷惑谭娇的父母，掩盖谭娇死亡的真相。” 宋佳宁问道：“白队，你怎么看？” 白启道：“如果说有人故意掩盖谭娇死亡的时间，还利用手机，并且了解谭娇父母，那这个人是韦明浩的可能性最大。而且我们在询问他的时候，他也前言不搭后语，有很多说谎的成分，而且他还与误导警方说乔艺辉追求谭娇，还最有可能杀人，但是经过调查，乔艺辉根本没去过韦明浩的出租屋，更不用说杀人藏尸了。” 苏颜道：“而且乔艺辉与谭娇开过房，并且被韦明浩发现了，这很有可能是韦明浩杀人的杀人动机。” 白启道：“我还记得乔艺辉说过，在谭娇失踪之后，他见到过韦明浩几次，他以为韦明浩会问他要谭娇的下落，但是韦明浩却没有，只是瞪了一眼就走了，这也不合理。” 苏颜问道：“怎么不合理了？” 夏思远道：“白队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一个人不知道女朋友的下落，而之前正好还跟另一个人有过奸情，那女朋友很有可能是被另一个人藏起来了，但是韦明浩却没有问，这说明韦明浩其实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女朋友的下落。” 第298章 墙壁藏尸案(十) 苏颜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有理呀！要是我肯定会拉着乔艺辉的领子问他谭娇的下落才对的。” 白启道：“现在综合看来韦明浩的嫌疑最大！”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不过白启又道：“可是，现在时间过去了太久了，没有当时的任何证据了，就连房子都不知道装修了几次。” “对啊！这可怎么办？” 众人都犯了难，如果没有证据，那所有的都只是猜测，根本不管用。 李广中忽然道：“对了，陈法医，你不是说谭娇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验一下韦明浩的dna看看是不是韦明浩的孩子！” 一直在角落沉默的陈坏这时才道：“验出来又能怎么样，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是他的孩子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哦，这倒也是。” 白启问道：“谭娇失踪之后，韦明浩与什么人合租了房子？” 李广中道：“是他的同学，叫李英杰。也是韦明浩在大学期间关系最好的同学，两个人是同一个系，并且还是同一个宿舍。我问过李英杰，他说他一开始不想出去租房住，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有这个想法。可是韦明浩却非常热心，甚至说不用交房租，因为女朋友失踪了，韦明浩感觉心情很差，只要李英杰陪着他就行了。” 苏颜道：“我看韦明浩是一个人不敢住了吧！毕竟这个房子里有一个自己亲手杀了的女朋友。” “李英杰说当时韦明浩确实很胆小，他在卧室睡觉要开着门，而且还要开灯才行，但是韦明浩之前在宿舍睡觉时开着灯就睡不着，现在正好相反。李英杰以为韦明浩是女朋友失踪了心情大变导致的，也没在意。” 苏颜道：“这个韦明浩太有嫌疑了，要不就先传唤韦明浩吧。” 夏思远道：“我认为目前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传唤韦明浩也可以，他不像是意志坚定的人，传唤了他也能让他自乱阵脚。” 白启思索片刻道：“行！那就先传唤韦明浩！” 转天，一纸传唤就到了韦明浩所在的公司。 审讯室里。 韦明浩坐在座位上，神情有些紧张。白启和夏思远走了进来。 “咳咳，是白警官呀！你怎么又叫我过来了。” “因为有些疑点，需要向韦先生核实一下。” “什么事情呀。” “我们已经问过了乔艺辉，他说他根本没有去追求谭娇，而是谭娇追求他。” “不可能！谭娇是我女朋友！怎么会去追求那个小白脸！”韦明浩顿时大怒道。 “韦先生，我们询问乔艺辉之后也经过核实，基本与乔艺辉说得属实。而且有一件事，韦先生没有说，在七月中旬的时候，韦先生是不是在一天早上，海津科技大学附近的xx酒店门口，看到了乔艺辉和谭娇出了酒店。” “····”韦明浩咬了咬牙，最后道：“是的···” 白启神情严肃问道：“昨天韦先生为什么没有说？” “我，我是不想说。”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见到了这个情景，就把谭娇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两个人大吵一架，然后你生气杀了她。” “嗯···什么，不可能！我怎么会杀了阿娇！我那么爱她！”韦明浩忽然激动起来。 “那为什么谭娇的尸体在你的出租房的墙壁里面找到了！” “墙壁里！”韦明浩的脸色大变，忽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墙壁里有尸体！” “你住的地方墙壁变厚了你看不出来吗？” “谁会注意这种变化，我神经大条，平时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你们说的根本不成立，谭娇是只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才失踪的。而我看到他们开房是七月份。我在那个时候不可能杀了她。咳咳。” “你说的所谓九月份才失踪的证据是伪造的，我们对比了谭娇平时联系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接到过谭娇的电话，都是回复的短信。” “那是因为谭娇的工作导致她不能接电话，只能发信息。”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听她说的。” “那她在什么地方上班？” “这，我也不知道。” “她都跟你说了工作不能接电话，也没说在哪工作？” “这，我，咳咳，她说过，可是我没记住，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能记得住。” 白启一拍桌子：“哼！你在十年前，就没记住！十年前的谭娇失踪案卷宗里，你就说你不知道！现在又说知道忘记了。” “我···”韦明浩的神色越来越紧张，眼神左右晃动。这是在快速思考的表情，也是韦明浩正在寻找谎言来掩盖自己的谎言。 谎言这种东西，只要说出去，就会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盖，而用来掩盖的谎言也需要谎言再去掩盖，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永远也填不满的坑。 忽然，韦明浩沉默了，深呼吸了几下。 白启不明所以，问道：“韦先生，请你解释一下吧。” “我确实不知道。”韦明浩的语气仿佛平静了很多。 “一句不知道就完了？” “那你说我怎么说，我真的不知道。” 白启明白了，韦明浩准备耍无赖了，反正这是个十年前的案子，跟现在时间差距太大，警方也没有证据，只要韦明浩管住了自己的嘴，警方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监控室里，苏颜愤怒道：“简直就是无赖！” “对啊！耍无赖！” 陈坏道：“现在韦明浩的做法是对他最有利的，刚开始，他被白队的节奏牵着鼻子走，现在的他已经意识到这点，所以他调整了战略。” “那该怎么办呀？”苏颜问道。 陈坏闭上眼摇摇头：“没有办法，咱们手上没有证据。” “就这样看着他耍无赖吗？”苏颜气得直跺脚。 这时，韦明浩又咳嗽了两声，宋佳宁吐槽道：“这家伙是肺痨吧，一直咳嗽。” 闭着眼睛的陈坏忽然睁开双眼，看向审讯室里的韦明浩。 咳嗽？ 第299章 墙壁藏尸案(十一) 审讯室里。 白启继续问道：“你就打算这样什么都不说吗？” “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我根本没有杀人，你不去找杀人的真凶，却在为难我！我真不明白！”韦明浩甚至摆出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表情。 “谭娇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出租屋，你解释一下吧。” “我不知道。” “你天天住在那，凭空多了一个尸体难道不知道吗？” “我，就是不知道，我也不是每天都回家，那年暑假我还出去旅游了一个星期，也许是那几天的事吧。” “是哪几天？” “我忘了。” “你还记得什么！” “七月底吧，具体时间真忘了。” 白启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韦明浩都是一个词来回答，那就是‘不知道’。这让白启也没办法，毕竟警方目前没有证据，只能韦明浩自己招供才行，不然就只能采取疑罪从无的原则了。 白启最后只能站起身离开审讯室，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启回头看了一眼韦明浩，对韦明浩道：“对了，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一声，谭娇的验尸报告上显示，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韦明浩的表情如遭电击一般，瞬间就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谭娇在死的时候，有两个月的身孕，她怀了孩子。”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韦明浩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 白启看着他这个样子，就问道：“你杀了你自己的骨肉！” “怎么会这样！”韦明浩迷茫地看着白启。 “这是验尸报告，你用不用提供一下dna我让法医给你测一下亲子关系？” “····”韦明浩呆滞地看着验尸报告。 “你现在还不承认吗？” “我···我···”韦明浩神情恍惚，最后他疯狂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大吼道：“跟你说了！我没杀人！谭娇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 白启失望地摇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回到会议室里，白启问道：“韦明浩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李广中拿出来一份资料，道：“这是韦明浩和袁其光的资料。韦明浩现在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月薪8000元，与现在的妻子是在两年前结婚的，一直没有孩子。” “他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查了吗？” “查了，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李广中拿出一张通话记录指给白启看。 白启一看就道：“昨天上午11点13分，打给了袁其光？” 苏颜闻言就道：“11点左右是咱们与韦明浩聊天结束的时间！” “这么说我们一离开，韦明浩就跟袁其光打了电话。通话时间3分钟。有点意思。”白启又拿起袁其光的资料看起来，忽然发现了一个点。 “袁其光也是海津科技大学毕业的！他是设计系的，韦明浩是什么系的？” “韦明浩也是设计系的！” 苏颜激动道：“靠！这俩家伙假装不认识，实际上他们早就认识了！” 白启道：“我明白了，我问袁其光的时候，最开始的时候，他假装不认识韦明浩，后来又说认识，但是不熟，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韦明浩毕业的话需要进行毕业设计的创作，当时我就感觉奇怪，现在才知道，他们俩早就认识了。” “他们不是同一届的，袁其光比韦明浩大了两届。” 苏颜道：“看来这个袁其光也有问题呀！” 李广中一拍脑袋道：“房子是他的，突然一面墙变厚了，他这个房东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这墙面可是厚了足足十厘米。他不可能不知道，也许他是知情人呢！” 苏颜拍手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昨天询问他的时候，白队反复问他有没有发现房子有什么变化，他说根本不知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问题，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宋佳宁激动道：“这么说，房东袁其光也是同伙！” 夏思远道：“这不太可能，袁其光与谭娇没有交集，没有杀人动机，不可能是凶手或者同伙。” “那他为什么要帮韦明浩瞒住警方呢？” “难道只是因为是学弟的原因？” “那就更不可能了，多好的关系能让他为韦明浩甘心犯罪？” 夏思远想了想道：“我猜测袁其光只是一个知情人或者目击者，韦明浩为了掩盖真相，给了袁其光一些好处，让袁其光不再说话。” 李广中道：“反正这个袁其光也有问题，要不也传唤一下这个袁其光？” “先查一下这个袁其光的通话记录银行流水，看看能不能查到十年前的。” “好。” 审讯室里。 袁其光坐在中间，前面是白启和夏思远。 “你们把我弄来是干什么？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袁其光很不耐烦，手里搓着自己的金刚菩提手串。 “我们核实了你说的一些事情，发现了一些有不太一样的地方，所以想再询问一下。” “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你说吧。”袁其光的样子有些不在乎，但是白启却在袁其光的微表情上看出来他其实有些紧张。 “我们发现袁先生与韦明浩其实已经是老相识了吧，但是袁先生却说不熟悉。” “哦，这个呀，我和韦明浩虽然是老相识了，但是我们确实不熟，只是认识得早，我们是同一个系的，他找我请教过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但是我们也没见过几面，后来他租了我的房子，也没什么来往。” “可是我问过韦明浩的同学，他们说你们关系很好呀，还经常一起吃饭，韦明浩租房子你就便宜了一半房租呢？” 袁其光的手在互相揉搓着，尴尬地笑道：“我这，我是因为感觉他有问题，一开始关系挺好的，后来关系不好了，就没来往过了，这十年几乎没联系过。” 白启点了点头：“哦，这十年几乎没联系过，然后昨天就通了一次电话？” “额，那是他打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袁其光挠了一下已经稀少了的头发。 “是吗，你们聊了什么？我看聊了三分钟呢。” “就是···就是···”袁其光说话含含糊糊，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第300章 墙壁藏尸案(十二) 白启看到袁其光的样子，心里知道这家伙又在满嘴跑火车，就道：“电话里，你们说什么了呀？” “就是唠唠家常，没啥？” “只是唠唠家常？” “嗯嗯···” “他没说警察已经找过他了？”白启试探地问道。 “额，没，没有，他，没说，咳咳咳！”袁其光说到这里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像是喘不上气一样。 白启示意了一下，夏思远给袁其光倒了杯水。 袁其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圣水一般，马上拿过来把整个纸杯的水都喝光了，夏思远见状又给袁其光倒了一杯。袁其光又喝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 “抱歉，我这是老毛病了，咳咳。” 白启道：“你快说说吧，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我，我也不记得了，只是唠唠家常，具体的我忘了。” “昨天打的电话，今天就忘了？” “到了中年，我的记忆力差了很多，没办法。”袁其光表现得很无奈。 白启又问道：“你既然认识韦明浩，应该知道十年前，他的女朋友谭娇失踪的事吧。” “额，···知道。” “我们在敬贤里你家原来的房子墙壁里发现了谭娇的尸体，就是十年前的七八月份被藏在墙壁里的。而那个时间，应该是你刚租给韦明浩房子没多久的时间吧。” “有，有尸体？”袁其光表现的很吃惊，但是就连苏颜都感觉袁其光的表情太夸张了，太假了。 “对，在墙壁里有尸体。那个墙壁是被加厚的，袁先生在当时有没有看出什么吗？” “没有，额，其实我没注意，所以也不太清楚。” “我希望袁先生能仔细想一想，这对警方来说很关键。” “我真的不知道，这么久远的事了，我早就忘了，我的记忆一直都不好，现在到了中年，更差了。” 白启严肃地看向袁其光，问道：“袁先生，你确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呀。” “你没参与吗？” “没有，额，当然没有，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你诽谤啊！”袁其光忽然大怒，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 监控室里，苏颜无语道：“这两个家伙都是一个德行！就知道耍无赖！你看他的表情，多夸张，这演技真是服了。” 李广中气愤道：“可恶，他们料定了警方没有证据，就一口咬定不知道，到时候警方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陈坏看着审讯室里的袁其光，忽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就道：“我有办法，我要进去。” “额？陈法医，你要进去？” “嗯。” “好吧。” 审讯室里，袁其光耍着无赖，一问三不知，白启正想要放弃。就听到门被打开，陈坏走了进来。 白启见到陈坏进来就是一愣：“陈法医？” “嗯，白队，我有些话，想跟袁其光说一下。” “哦，你说吧。” 陈坏走到袁其光身边，绕着袁其光转了一圈。袁其光有些不明所以，就问道：“你要干吗？” “袁先生，我是医生，我发现你的肺不是很好呀？” “老毛病了，没什么。”袁其光不耐烦道。 “袁先生，是不是经常咳嗽，而且伴有不易咳出的少量黏液痰？” “额，是呀，你怎么知道？”袁其光惊奇地看着陈坏。白启也没明白陈坏想要说什么。 陈坏继续道：“最近在没有活动的状态下，也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 “额，是呀！” “有时候咳嗽大了，还会伴随出现背部、胸骨后钝痛，而且越来越严重？” “靠，真是神了呀！最近确实是这样，我还想抽空去医院看看呢。”袁其光震惊的看着陈坏。 陈坏靠在白启前面的桌子上，叹了口气道：“那你还是马上去看看吧，我推断你现在有大问题。” 袁其光脸色一变，惊恐地问道：“什么大问题？” “综合以上我所说的症状来看，你得了石棉肺。” “石棉肺？这是什么病？” 陈坏道：“石棉具有高度耐火性、电绝缘性和绝热性，是重要的防火、绝缘和保温材料。一般在建筑中会添加石棉层进行保温和防火。我们在挖掘墙壁的尸体时，发现敬贤里小区你家的房子使用的石棉很不规范，是偷工减料的产品，在尸体周围出现了大量的石棉碎屑，石棉碎屑就如同无数看都看不到的细小纤维组成，很容易被人吸入肺部，导致肺部感染并且出现病变和纤维化等状况。石棉肺的周期很长，在肺部大量囤积，时间越长，就越不利，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啊！危及生命？”袁其光大惊失色。 “没错，刚才我也闻到你身上有烟味，你应该也是长期抽烟的人，这也加重了你肺部的疾病。根据你现在的症状，我认为石棉肺已经在你肺部形成了一个肿瘤，就是不知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 “啊！？这可怎么办，神医，你要救救我呀！”袁其光立刻哀求道。 “一旦感染石棉肺，通常无法治愈，只能通过治疗稳定病情。可是你这病应该有十年了吧，时间太长了。” “这，这可怎么办？”袁其光悲伤道。 “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我们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只要你说出真相就行。”陈坏道。 袁其光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咬牙道：“我真不知道。” 陈坏摇了摇头，离开了审讯室。 白启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跟着陈坏离开。苏颜走过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呀！” “都放了！” “都放了？” 白启忽然笑了：“陈法医这招太厉害了，现在袁其光和韦明浩肯定都有石棉肺，这说明他们与谭娇的死脱不开关系。” “这跟放了他们有什么关系？” 陈坏走在前面道：“他们两个应该只有韦明浩杀了人，而袁其光只是帮忙收尸，我猜也许就是怕自己的房子里死了人，变成凶宅才帮助韦明浩的，但是现在他们都得了石棉肺，甚至会影响身体，他们肯定会有交流，咱们只要监视好他们，也许就能来一次守株待兔。” 白启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也许他们会来一个狗咬狗的大戏。” “你们这两个老狐狸！”苏颜对二人来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陈坏道：“我对你的评价不想表态。” 第301章 墙壁藏尸案(十三) 袁其光被放了出去，但是他的表情却很严肃，出了警局立刻就开车离开，他离开的同时，一辆车在后面悄悄跟随，正是宋佳宁和两名便衣警察。 而错开一段时间，白启又把韦明浩也放了出来，白启并没有说他也患有了石棉肺的病症，因为用不了多久，袁其光就会告诉他。 同时，夏思远和一名便衣警察也跟随着韦明浩。 转天，白启接到了宋佳宁的汇报，袁其光与韦明浩在一个公园的湖边见面了，虽然距离很远，但也能看到，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宋佳宁拍了一些照片发给了白启。 而后夏思远也汇报了情况，韦明浩在公园与袁其光吵了一架之后，就去了医院。 然后，白启就得到了韦明浩与袁其光的医院诊断报告。 陈坏也在场，看了报告就道：“这个袁其光更严重，他是个老烟民了，又有肥胖症，导致肺部恶化要比韦明浩大很多，已经出现了一个肺部的肿瘤，这个肿瘤有点大，要是再晚几个月，也许真就要一命呜呼了。” 苏颜瞪大双眼：“这么严重呀！” “那当然，石棉粉尘是非常细小的纤维，吸入肺部就无法除去，相当于无数细小的针在肺部，随着呼吸，不断伤害肺部。所以石棉早就被列入一类致癌物了。” “那韦明浩的病情怎么样了？” “韦明浩不抽烟，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他吸入的石棉是袁其光的一倍，肺部情况虽然比袁其光好一些，相差不大，他们两个人即便不被发现当年的秘密，也活不了几年了。” “这就是报应呀！居然这么快就应验了呀！” 后面两天，二人都没有再见面了，不过两个人通过两次电话。因为没有证据，他们还不是犯罪嫌疑人，只能调查通话记录，不能窃听他们的通话内容。 在第三天傍晚，袁其光开车去了上房县，同时，韦明浩也出发去了上房县。宋佳宁和夏思远立刻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白启。 白启敏锐的感觉这件事不简单，肯定是他们要做什么行动了，就叫人也出发去了他们的目的地。 上房县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山上的积雪还没融化，袁其光跺着脚看着远处山路上一辆车正绕着盘山公路上山。 等车到了袁其光的位置停了下来，韦明浩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皮箱子。 “你特么的怎么才来！” “我也要准备一下！” “妈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为了十万块钱把小命都搭上了！”袁其光骂骂咧咧的，走到韦明浩面前。 夜晚光线昏暗，袁其光根本没发现韦明浩的面色阴沉。 “你现在后悔了！当初可是你说的房子要是死了人肯定没人租你的房子了，也卖不上好价钱，现在你又后悔了！” “切，谁让你杀人了！你不杀人不就没事了！”袁其光一把抢过韦明浩手里的箱子，就要打开查看。 “不是我杀的！是她不小心自己撞在桌子角的！”韦明浩大声道。 “切，那都不重要了，撞在桌子角也是因为你推了她！”袁其光打开了皮箱子的拉链，发现里面是一沓一沓的钞票，心里正在高兴，却发现颜色有些不对，拿出来一看，发现这些居然都是印刷品。 “靠！特么的，你给我也用报纸，你糊弄鬼呢！”袁其光转头大骂，却看见韦明浩的脸色阴沉，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尖刀。 “啊！你要干什么！”袁其光惊恐大叫。 “哼！既然我已经是杀人犯了，多杀你一个也不多！”韦明浩冷笑道。 “别呀！我，我开玩笑的，我不要钱了，行不行！” “哼！当初藏尸是你说帮我的，又讹了我十万块钱，本来你说了，给了你这十万块钱就一笔勾销，可是现在你得了石棉肺又要讹我钱！张口就要一百万，我上哪去弄这些钱！” 袁其光慌张地摆手道：“我逗你玩呢，我不要钱了，其实我也能凑钱做手术的，我应该够，不用你的钱了，行不行！” “现在我发现了，你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以后你还不知道要怎么讹我呢，既然这样不如一了百了吧！”韦明浩快速走几步，手起刀落，就刺向袁其光。 袁其光马上往后退，结果后面是车，这时刀已经到了，袁其光吓得一转身，躲过这一刀。韦明浩这一刀在车的引擎盖上戳了一个坑。 “你不能杀我！我，我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呀！”袁其光惊恐的大叫。 “哼！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医生说我顶多还有一两年的寿命，既然早晚都是死，我不如拉上你！” “你真是个疯子！”袁其光吓得转身就跑，结果一个没注意，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别过来，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了，别杀我，我还不想死呀！！”袁其光吓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韦明浩用脚踩在袁其光的胸口，冷笑道：“你不想死，也和我差不多，没两年的寿命了，既然这样不如现在一起死了，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 “我不想死，求求你了！我错了！”袁其光哀求道。 “晚了！”韦明浩举起尖刀，就要刺下去。 “不许动！”一声大吼在身后传来。 “警察！不许动！”又是一声。韦明浩回头，看到两个人警察举着枪冲着自己。两名警察正是夏思远和宋佳宁。 “警察，救救我呀，我全都招了，我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一定要救救我呀！”袁其光见到二人哭着大叫。 而远处也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远处的山路上，出现一排警车正向这边飞驰。 袁其光激动的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太好了！有救了！” “不行！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韦明浩大吼道，他的脸上只有疯狂的神情。随后他手上的刀就要刺下去。 夏思远见状果断开了一枪，韦明浩手上的刀被子弹崩飞。这时，宋佳宁也跑了过来，一把将韦明浩扑倒在地。 “不许动！”韦明浩还想反抗，可是他根本不是宋佳宁强悍体魄的对手，被压在身下不能动。夏思远也跟过来，拿出手铐，将韦明浩铐起来。 第302章 墙壁藏尸案(十四) 这时，几辆警车也开过来，白启等人下车，看到已经逮捕了韦明浩。 “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呀！这是报应呀！”韦明浩癫狂地大笑。 “怎么回事？”白启问道。 “韦明浩想要杀袁其光，已经被我们拦住了。” 白启看着癫狂表情的韦明浩道：“带回去审问。” “是。” 刑警队里，韦明浩和袁其光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审讯室里。 韦明浩是白启和夏思远审问，而袁其光是苏颜和宋佳宁审问。 审讯室里，韦明浩被手铐铐在椅子上，现在的韦明浩精神状态与之前在审讯室里大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更加亢奋，头发也凌乱不堪，双眼却有些无神。 “说说你是怎么杀了谭娇，然后藏尸墙壁的吧。”白启也不想跟他废话了。 “呵呵呵，真是没想到呀，报应来得太快了！仅仅十年，她就要我的命了。”韦明浩靠在椅子上，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灯。 “你是怎么杀了谭娇的！” “唉，那天，我亲眼见到他们那对狗男女居然从酒店里出来，谭娇那尖人说去她闺蜜家里住一晚，结果，她却去开房，乔艺辉那个富二代有什么好的！他不就是有俩臭钱嘛！其他的什么也不行，我哪点不如他！我没想到谭娇是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 白启严肃道：“就因为这点事，你就杀了她？” “当然不可能，我为了这样的女人坐牢多不值，我就是跟她吵了一架，她脑子抽风，居然还说我不行，说我没钱，说跟我在一起一点也没感觉到快乐。你们不知道，当时气得我就想杀了她，最后我忍无可忍地给了她一巴掌。她当时就像是一个泼妇一般，就开始挠我、打我，我当时心里已经对这个女人彻底失望，我就推了她一下，结果她脚下一滑，后脑撞在桌子角，当时就流了不少血，我没想到人居然这么脆弱，只是那么一下，就死了，嘿嘿！真是没想到呀！”韦明浩摇着头，自嘲道。 “为什么袁其光会参与其中？” “我看到谭娇死了，当时我都懵了，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才想起一个小时候看到的鬼故事，就是讲的人杀了人，把尸体藏在墙壁里，然后有人住在这个房间里就听到了哭声，然后在墙壁上看到了一根头发。这让我有了灵感，我生活在农村，我小时候经常跟我爸一起去帮忙盖房子，刮大白等活我都会干，而我们楼上当时就在装修，每天都砸墙，我就打算把墙也凿开一个坑，把谭娇的尸体也埋在墙里。可是刚开干没多久，袁其光居然来了，而谭娇的尸体正好被他看到了。” 韦明浩长叹一口气：“唉，我当时以为我已经暴露了，我这辈子就要毁了，但是他看到了谭娇的尸体却很生气，他说这套房子本来地段就不好，卖不了几个钱，又死人了，到时候房子肯定卖不出去了。我见到他这样，心里就感觉他也许不会报警，就哀求他，我说我把谭娇的尸体藏在墙里，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袁其光同意了？”白启没想到真的是这个借口。 “哼，袁其光那死胖子，就是个卑鄙小人，他不想让我藏墙壁里，想让我分尸扔出去。我说这样不可能，那些分尸的案子都看过多少个了，早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避免不了会查到这里。我说我会干这些活，藏在墙壁里，没人能发现。最后他被我说通了，但是我却不放心了。因为我杀人了，他却没啥事，顶多算是个知情不报，这样下去我以后肯定也是寝食难安。我就说必须也要参与藏尸，不然我也不答应。” “他又同意了？”白启没想到袁其光这个人居然根本没有把人命当回事，在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没错，他同意了，不过他却说想要十万块钱当封口费，毕竟人是我杀的，他被迫参与其中，我也没办法，只能同意了，我后来就找我爸妈要了些钱，又从同学那里借了钱，凑齐了十万块钱，给了袁其光。” “你们藏尸的过程是怎么做的？” “我趁着楼上也装修，也把墙凿开，这样就算有动静，楼里的人也会以为是楼上弄的，然后我发现这个墙太薄了，想要把一具尸体放进去，就必须要加厚才行，我们就只能改变计划。我们在半夜把挖出来的砖头水泥啥的都运出去，正好楼上装修剩下的建筑废料也在楼下堆着，我就也放一起了。我挖墙壁的时候确实发现了像是棉花一样的石棉层，我不认识这是石棉，也不知道石棉的危害，当时我们没有什么防护，就这么干了。应该就是当时吸入了大量的石棉纤维。然后我偷了放在楼下的砖头，给整面墙又加厚了一层，在中间的地方留下了人形空间，把谭娇的尸体放进去了。” “整个过程用了多久？” “两天两夜吧，后来我又陆续把墙上的大白刮了三层，之后，就没有任何痕迹了，又上了三遍乳胶漆，这个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后来又找了贴墙纸的，可是我也不敢找人贴，我就自己贴，经过几次之后，也成功贴了墙纸，这面墙就彻底成功了。” “你为什么要把尸体用床单包裹住？” “我是因为小时候听到的鬼故事想到的这个方法，而那个鬼故事里，尸体的头发就是钻出了墙外，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怕，就用床单将尸体包裹住，然后用胶带将床单缠得结实。” “袁其光帮你做的这些？” “没有，他进来的时候，我早就缠好了，他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形的大包裹。他只是最后帮我把尸体搬到墙上，然后一起抹水泥，刮大白。” 韦明浩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还有如何用谭娇的手机骗过谭娇的父母和朋友，最后等学校开学，假装一起去找谭娇，报警等等。韦明浩所说与白启查到的资料基本相同。 第303章 墙壁藏尸案(十五) 白启问道：“那就说说这次为什么要杀袁其光吧。” “哼，那个畜生，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十年前就应该一起杀了他。”韦明浩咬牙道。 “哼！这里是警察局！你还想杀人！” “他前几天被你们带到警队之后就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发现肺部长了一个瘤，他就开始赖我，说是因为帮助我在墙壁藏尸才导致得了石棉肺，而后长出来了这个瘤。他张口就要一百万！真是可笑，我上哪去弄那一百万去，我家的房子还是我贷款买的，为了结婚，家里几乎没有钱了。” “你没有钱，还约好了地点？” “对啊！他说不给钱就会把我杀人的事都抖出来，我也没办法，只能同意了，可是我根本没处弄钱！一百万对于我来说真是太多了，我拿不出来。而且听了他的话，我也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没想到，我一直认为的咳嗽居然也是石棉肺症状，而且已经有十年了，病情很严重了，我没有几年活头了，可是我才三十多岁，刚结婚，还没有小孩，我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吗！呵呵！真是悲哀呀！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当初你要是投案自首，现在的你估计也能出来了，毕竟你是失手杀人，情节不严谨，后面的生活还能继续下去。” “呵呵，是呀，如果我自首了，我还能活个三十年，五十年，而且我也不用提心吊胆，带着内疚而活，我真的后悔了！可是后悔有用吗？呵呵。” “你拿着假钱，约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就是想杀了袁其光？” “对，杀了他，嘿嘿，我还有些嫉妒，那个小人，家里有钱，他虽然长了个瘤，但是只要钱到位，手术成功，他还是能多活几年的，可是我根本没钱治疗，等我的只有死亡！我该怎么办？就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想讹钱，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呀！与其被他举报，不如我亲手杀了他，我至少在最后的日子能在外面自由的活着。我想杀了他之后，就把尸体推下悬崖，这里人烟稀少，很少有人过来，正好是个藏尸的好地方，以后即便被人发现，我也没几年活头了，我也不亏，哈哈！”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心里还想亏与不亏，其实你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杀人的罪行，犯了错误就要承受错误带来的后果！” “呵呵呵···”韦明浩却坐在椅子上，看着灯光，眼神空洞。 白启失望的站起来想要离开，韦明浩却拦住了白启：“警察同志，我想···我想验一下dna，我想知道谭娇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好！”白启点点头。 苏颜那边审问袁其光也全交代了，与韦明浩说的基本相同，墙壁藏尸案的凶手终于认罪了。 晚上，法医鉴定中心。 王芊芊递给陈坏一份报告，“学长，这是谭娇尸体的报告。” “好的。”陈坏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忽然对其中一项化验感觉很奇怪，就问道：“死者指甲中提取出来的细胞组织怎么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数值？” “我反复测试了三遍，确实是两种不同的数值，因为无法检验dna所以分辨不出来。” “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指甲中出现的皮肤组织是两个人的！” 王芊芊惊讶道：“两个人？” “对！只有出现两个人才能得出不一样的数值，之前遇到的情况都是能测出dna的所以就没在乎过这些数值，但是这次的案子时间久远，测不出dna就只能看数值了。” “可是我记得，死者不是只跟他男朋友产生过争吵吗？怎么会有两个人呢？” 陈坏感觉这个案子不太一样，再次看到死者指甲中还有一些布料纤维。 “死者的指甲中怎么会有床单布料纤维，这不合理呀！” “也许是剐蹭的呢，凶手搬运尸体难免会出现指甲剐蹭的情况。” 陈坏摇头：“不对，我要再检测尸体。” “好！” 二人穿戴整齐消毒杀菌，取出已经存放的谭娇尸体。陈坏对包裹尸体的床单有些怀疑。 “你看这里，这些胶带是被剪断之后，又被一层胶带缠绕住了。” 王芊芊看到之后，惊讶道：“难道之前有人把胶带剪断过，然后再次缠绕，有人动过尸体。” “嗯，这样的情况很特殊，按理说韦明浩如果真的要处理尸体是不需要再打开的，难道是有人打开了？” “看看指甲！”陈坏在死者十根指甲中都提取出了布料纤维。 王芊芊也看出来了不寻常之处：“死者十根手指甲里都有纤维出现，这说明死者生前曾经试图挣脱包裹自己的床单！死者被包裹床单时还没死！” “这个案子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再验一下死者的伤口。” “好！”王芊芊将尸体翻过来，看到了尸体后脑的伤口。 经过测量和检测，陈坏提出疑问：“如果按照头骨的碎裂程度来说，这样的伤并不致命呀。” “可是尸体已经成为干尸，很多死亡之后的反应都无法观察了。” “开颅，只有开颅才能看清楚。” “好！”王芊芊去找工具，两个人对谭娇尸体进行开颅检查，经过反复观察，陈坏得出了结论。 “错了，死者后脑的上不是致命伤。这次撞击，大脑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小脑的轻微损伤，及时医治就能痊愈。” “既然后脑伤不是致命伤，那就只有脖子上的掐痕了，可是脖子上的掐痕很奇怪，并没有那么完整和深度。” 陈坏再次将尸体平放，仔细观察死者脖子上的掐痕，这个掐痕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是因为变成干尸之后导致的还是原来就是这样的。 忽然陈坏灵机一动：“如果凶手隔着那层床单掐住了死者的脖子，就会留下这种看不清的掐痕呢！” 王芊芊也激动道：“对啊！” “快把床单拿过来。” “好！”王芊芊把床单拿出来，进行对比。 第304章 墙壁藏尸案(十六) “你看，这里有很深的印记，而且在死者的口鼻处的位置还有些残留物，这都说明当时凶手正在掐住了死者，死者反抗才导致的她双手留下很多床单的布料纤维。”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死者的指甲是无法残留另一个人的皮肤组织的呀！” “这确实说不通。”陈坏拿出来当时尸体刚刚被挖掘出来的照片。 因为尸体是被床单包裹的，但是头部的位置被施工人员把床单撕破，露出人脸。但是其他部位是完整的，取出来之后，全程都拍下了照片，并且录像取证。 陈坏又看了拆解床单的视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就道：“这样！你也用凶手同样的方法，用床单把我缠绕起来，然后掐住我，用同样的方法。” 王芊芊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没事，都是为了模拟凶手犯罪，你不用有什么负担。”陈坏说着看了一眼王芊芊，却看到王芊芊两只眼睛仿佛冒出了小星星。 “额，你···”陈坏忽然有些后悔了刚才的决定。 二人找来了一个一样大小的布，当做床单，王芊芊看着视频，用凶手的方法将床单把陈坏包裹起来。 “还用缠胶带吗？” 被裹住的陈坏道：“当然要缠。” “好！”王芊芊兴奋地拉起透明胶带，就开始对陈坏缠绕起来。 “哎哟，你轻点呀。” “哦哦，不好意思呀。” 王芊芊正缠着起劲。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道：“陈法医，尸检报告出来了···额！？” 来人正是白启，见到这种场景瞪得双眼老大，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寂静。 “白队？”陈坏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只能通过声音分辨出来。 “陈···法医？”白启惊讶道。 “嗯，是我。” “你们要不先玩，我出去抽根烟再来！”白启马上就要退出去。 王芊芊顿时感觉脸红到了脖子根，急忙解释道：“白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是是是！我想多了！”白启闭着眼摆手道。 “真不是，我们没干什么！”王芊芊急忙解释，却感觉越描越黑。 “嗯嗯，我明白！”白启猛点头。 “白队！你别走啊！”陈坏在床单里面想要起来却起不来。 “我没事，我先走了~” “白队，我们正在模拟案发现场呢！”陈坏终于说出了关键的词语。 “嗯？”白启这才停下来，“你们在干啥？” “模拟案发时凶手的动作。”王芊芊解释道。 “哦哦，这样呀，我还以为你们玩的挺···咳咳，你们继续。”白启用咳嗽掩饰了一下尴尬。 王芊芊就把刚才的发现都跟白启说了一遍，白启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点头道：“嗯嗯，这个方法好，你继续吧。” “哦···” 王芊芊手里拿着胶带有些手足无措：“白队，你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没事，要不我来吧！”白启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 陈坏在床单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就道：“白队，你···你温柔点呀···” “哈哈，那当然！”白启拿起胶带就给陈坏里三圈外三圈地缠住。 “哎呀，白队，这里缠得不对。”王芊芊拿着视频指给白启看。 “哦？在哪，哦哦，在这里再缠几圈，好！” 经过两个人的反复对照，已经将陈坏缠绕成了与案发现场一样的状态，陈坏已经有些生无可恋，任由二人折腾自己。 “然后呢？”白启问道。 “杀了我吧。”陈坏有气无力的道。 “别呀，为了案子牺牲一点也没什么。”白启拍了拍陈坏的脑袋。 “我说真的呢！杀了我，掐死我！”陈坏再次强调。 “嗯？”白启立刻明白了陈坏还原现场的想法，就道：“原来是这样呀！” 白启骑上陈坏，双手放在陈坏的脖子处，然后道：“我要掐你了！” “好！” 白启开始用力，这时候陈坏开始用力反抗，双手虽然被束缚在床单里，但还是能活动的，随着白启的用力，陈坏的一只手忽然从床单的缝隙伸出来，抓住了白启的手臂。 白启吃了一惊，顿时停住了双手，看到伸出来的手在自己的手臂上乱抓乱挠。忽然，陈坏的手无力地落在一边。 白启的表情变得震惊和恐惧，拍了拍陈坏的脑袋，发现陈坏已经没了动静。白启想要解开缠绕在头部的胶带，却怎么也解不开。 “怎么解开！怎么解开！”白启嘴里嘟囔着。 王芊芊见状，马上拿出来了一个剪子递给白启：“白队，用这个。” 白启却没看剪子，而是在自己身上摸索，找到了钥匙链，就用一把钥匙，用力将胶带弄断，打开床单，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脖子上也有些看不清的掐痕，只是这次的掐痕更浅一点。 白启吓得瘫坐在地上，王芊芊也被吓得不行，惊恐地问道：“学长，你没事吧···” 陈坏却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白启一般，白启马上挣扎着起来，把陈坏的手塞进床单里，然后把陈坏的头也重新包裹好，再次用胶带将头缠绕好。一边缠绕，一边惊恐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他！对，是他杀的！” 王芊芊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了，到底是白启真的杀了陈坏还是在表演。 白启还在缠绕着胶带，陈坏却受不了了，大声道：“你要憋死我呀！” 白启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起来，笑道：“哎哟，抱歉，入戏太深了！” 王芊芊这时才松了一口气。白启马上把胶带重新解开，陈坏露出脑袋，大口喘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时门又被推开，“白斩鸡，你干什么去了，拿个报告这么长时间····额！？” 只见白启骑着陈坏，而陈坏被白色床单包裹着，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还在那喘着粗气。王芊芊则是拿着手机记录着。 “额，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我出去抽根烟。”苏颜感觉有些脸红，马上就把门关上，留下这句话。 “呀！颜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王芊芊马上就要追出去。 第305章 墙壁藏尸案(十七) 忽然门又被打开，苏颜拿着手机对着里面就是咔嚓！咔嚓！然后就关上门道：“你们继续！” “靠！你快把照片删了！”白启大吼。 “好的！好的！”门外传来苏颜的声音。 白启的脸上也红了，大骂道：“真是女污，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陈坏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神空洞道：“你们是一丘之貉···” “我跟她不一样的！” “····那你能不能不骑着我。” “哦哦，忘了，忘了！” ······ 陈坏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看了王芊芊留下来的照片和视频，脸上也不由得微微泛红。不过看到白启共情时的样子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刚才实验的胶带断面与死者身上的胶带断面几乎一样。” 苏颜看着视频问道：“这么说凶手是用钥匙弄开了胶带？难道不能是别的东西吗？” 白启摇了摇头：“这个凶手身边别的东西有可能没有，但是钥匙他一定会有的。” “你说的人是···袁其光！”苏颜想到了袁其光是收租的，袁家有四套房子对外出租，都是袁其光在负责。他随身肯定会带着钥匙。 陈坏问道：“之前发现有指纹的那一段胶带分离得怎么样了？” 王芊芊道：“已经分离出来了，提取出来了指纹，是袁其光的。” “我看看！” “好的！”王芊芊拿出来一份报告。 陈坏仔细看了一遍，就道：“这样看来，他们有人说谎了！” 白启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这个家伙隐藏得很深呀！” ······ 转天，白启和苏颜再次提审韦明浩。李广中等人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审问。 此时的韦明浩的精气神已经没有了，仅仅一个晚上，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白启这才理解，为什么很多癌症病人的家属和医生不敢告诉病人的病情。要是知道自己没多少天可以活了，那病人自己也就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咳咳，怎么还要审呀，我就想安安静静的活几天，没别的心愿了。” “还是有个问题，要问一下。” “快问吧，咳咳。” “你看到谭娇到底之后，你采取过救治吗？” “采取了，我进行过心脏复苏，可是没啥用，谭娇还是一动不动，我听了她的心跳，根本没有跳动的声音。” “你把谭娇的尸体用床单包裹住之后，才被袁其光发现？” “没错，当时是谭娇最后进家的，她居然没关严门，我也不知道，等我用胶带将谭娇的尸体缠绕住之后，就听到了门响，然后袁其光就进来了，看到了已经包裹严实的谭娇，我想骗他是假人，但是地上还有血迹，床单上也全是血迹，我根本骗不了他，就说了实话。” “但是我们发现谭娇曾经在床单里反抗过。” “那不可能，我也不想杀她呀，要是她没死，我就没事了，顶多算是致人重伤，我藏尸就是不想判刑，但是要是她没死，我就没事了，就算是赔钱，也就跟给袁其光的钱差不多呀！”韦明浩解释道。 白启觉得韦明浩说得有道理，从始至终，韦明浩都没有杀人的意思，动手也是谭娇先动手的，而他是失手致人死亡，如果只是受伤的话，及时送医院就医，肯定能保住性命，谭娇父母即便要钱，韦明浩赔偿个十万八万的事情也就摆平了，结果现在是花的钱一点没少，还要承担杀人犯的风险。 “在凿墙藏尸这期间，你离开过吗？” “离开过，我去买了一些工具，还买了腻子膏乳胶漆等。” 白启心里已经清楚了，韦明浩问道：“dna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你是孩子的父亲。” “这···”韦明浩抓住自己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懊悔。 白启看到韦明浩的样子叹了口气，再次提审了袁其光，袁其光也没了精气神，见到白启就道：“警官，咱们能不能给我来一个取保候审呀！我就是犯了一个包庇罪而已。” “抱歉，袁其光，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有什么问题呀，你们快问吧，我都要死了呀！”袁其光哀求道。 “你有没有参与谭娇的杀害？” “当然没有了，我来的时候谭娇都死了，而且已经被床单包裹起来了。”袁其光摇头道。 “可是我们经过调查发现，谭娇尸体的指甲上有床单的纤维，这说明谭娇在床单里曾经反抗过。” “额？这，这怎么可能！？”袁其光表现得很惊讶。 “经过我们对现场的还原，当时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白启接下来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韦明浩以为自己失手杀人了，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就想到了用墙壁藏尸的想法。当他用床单将尸体包裹住之后，就被你发现了。你想要报警，可是又怕因此你的房子变成了凶宅，这样后面卖房子时就会受到影响，而且你也想趁机敲诈一笔钱。我们调查得知十年前，你与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结果经营不善，最后亏了三十万元，你要承担的正好就是十万元，所以你敲诈了韦明浩十万元钱，全部用在堵了公司的窟窿。” “这，这不能用敲诈这个词吧，应该叫封口费的。”袁其光擦了一下汗，尴尬道。 “是不是敲诈待会就知道了！当时，韦明浩出去买东西，而你则是在出租屋里守着，这时，谭娇活了过来，对不对？” “嗯，啊？这，这怎么可能，死人怎么复活呀！你在开玩笑吧。”袁其光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惊恐。这一切都被白启捕捉到了。 “死人当然不能复活，但是其实谭娇并没有死，他只是因为后脑撞击导致出现了暂时性的休克，其实就是所谓的假死。如果当时韦明浩能够及时将谭娇送到医院，谭娇就不会死亡，可是他没有。你看到了谭娇活了过来，你本来想去救治，但是忽然间你想到了那十万块钱！” “····”袁其光震惊地看着白启，他说的一切，仿佛就是亲身经历一般。 第306章 墙壁藏尸案(结束) “你伸出去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你在想，如果谭娇没有死，那韦明浩日后答应的十万块钱也就没有了，十万块钱对于你来说确实也不是小数目，但是也不算大数目，你家境殷实，每年的房租收入就有十多万，自己又干着买卖，每年的收入很可观，可是你却为了区区十万块钱就想要杀人！”白启怒目而视，他真的没想到，人命居然能如此低贱。 “你，你这是诬陷！诽谤！”袁其光大怒，但是他说话根本就没有底气，而他的手则是把手上戴着的手串摘了下来，开始转动。 “你伸出去的手，掐住了谭娇的脖子，你用力将她掐死了！” “胡说！不可能！不可能！”袁其光惊恐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白启的双眼像是一把刀子看着袁其光。 白启站起来走到了袁其光的面前，大声道：“谭娇的手从床单的缝隙伸出来，在你的手臂上抓挠，但是你就是不停手，隔着床单，你看不清谭娇的脸，但是你却发现她的手臂没了力气，你还是不放心，又掐了几分钟，才松开手，你累脱了，你喘着粗气。你还是不放心，你用身上的钥匙将缠绕的胶带弄开，你看到了这辈子最惊恐的一幕，谭娇苍白的脸，瞪大的血红双眼，还有伸出来的舌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袁其光震惊地看着白启。 “是谭娇告诉我的！” “真的是她！她回来了！”袁其光吓得手足无措，满头冷汗。 “你老实交代吧！”白启重新坐回椅子。 袁其光开始痛哭流涕，“我也不想杀人呀，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就恍惚了！我在想，反正这尸体藏在墙壁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不影响房子的出租和售卖，而且我还能得到十万块钱的封口费！这多划算呀！可是她却活了过来！到手的十万块钱就没了！我有点不甘心呀！” “为了十万块钱！就为了区区十万块钱！” “不，不只是这十万块钱，还有，要是谭娇活了过来，我也会受到牵连，我是要一起藏尸的，我知情不报，协助犯罪等等，虽然是未遂，但是我也要受到惩罚的，而且我的名声也就没了，我刚谈了女朋友，肯定也会因为这个丢了，原本这些都跟我没关系！都怨韦明浩，那个家伙哀求我，把我说动心了！我想，反正已经发生了这种事，因为这事讹了他十万块钱也不错，我的心才动摇了！” 苏颜大怒道：“你自己心志不坚定，居然赖别人！你到底是什么逻辑！” “就是他呀，要不是他哀求我，我怎么会动摇！” 白启道：“你继续说！” “我，我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掐住了她，她的手伸出来挠我反抗，我都无动于衷，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她，她已经死了，挠我的手臂也无力地放下。我呆呆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了很久，还是要确认一下，我用身上带的钥匙，弄开了胶带，但是当时我被吓了一跳，她的死相简直太可怕了！”袁其光说着，手里拿着佛珠快速的转动。 “我，我吓坏了！我害怕得不行，我不敢动她，但是我不得不把她重新弄好。因为我不能让韦明浩知道这件事，人就是他杀的，不是我！我就是帮助藏尸，跟我没关系！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总是做噩梦！我害怕得要命！我只要一睡觉，就能想起我看到的那张脸！她对我说，我会受到报应的，她会来取走我的命！我没办法，我很长时间都在游走在各地的寺庙里，我求了很多开光的法器。我这才能安心地睡上觉。我每天都念经，我很虔诚，我还到处捐款！可是为什么佛祖不保佑我呢！”袁其光双手合十，在不停地祷告。 “佛祖怎么会保佑你这种恶人！”苏颜气地问道。 “我很虔诚呀，我给寺庙捐款，我参与放生，我做了很多善事呀！这几年我的生意也一直不错，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谭娇的鬼魂，可是前几天，韦明浩给我打了电话，我看到手机上他的名字，我就有些心慌了，他跟我说警察已经发现了尸体，但是警察没有证据，只要我们嘴严就肯定没事，果然，下午，你们就来找我了，我想推脱不去，但是你们的态度很强硬，我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就像韦明浩说的那样，警方没有证据！我就要紧牙关硬挺着。” “可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是得到报应了，原来在我跟着藏尸的那一刻，命运就注定了！可笑我还以为我摆脱了谭娇的鬼魂，我都活不了几年了，呜呜呜···”袁其光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当你伸手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了！你还想通过拜佛来改变命运，真是可笑。”白启对袁其光很鄙夷，这样的人，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人。 案子终于真相大白，白启把案子的经过也告诉了韦明浩。韦明浩听完之后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后悔，还是对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感到庆幸。 这个案子由于情节复杂，法院审理也用了很长时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白启对苏颜等人道：“大家都辛苦了，我听说老景那边弄来了很多螃蟹，我请客，大家去吃一顿！” “哇塞！白队太棒了！” “吃海鲜呀！” 森林餐厅。 白启等人齐聚一堂，桌子上摆满了很多螃蟹和大虾。老景道：“我认识一位渔民，这次他收获颇丰，我在他那弄来了不是螃蟹，都是鲜活的，你们这次可是来着了。” “老景，不是我们来着了，是我看到了你发的朋友圈，才来的！”白启笑道。 “原来如此，下次我可不能发朋友圈了。” “哈哈哈哈！” “大家尽情吃吧，螃蟹管够！” “好！” 第307章 白骨案(一) 转眼进入了三月份，气温已经开始回升，树上也出现了一些绿色的嫩芽。 在青山区郊外，有两个小孩在草地上玩耍，忽然一个小孩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里面好像放着一些东西。 “这里面是啥呀！”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小孩走过去，在外面摸了摸。 “里面硬硬的，像是棍子！” “打开看看吧！” “好！”高个子小孩用力将塑料袋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伸手在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雪白的骨头。 “哇塞，这骨头好白呀！” “这是什么骨头？” “这个是···牛骨吧！”高个小孩把骨头扔了，又拿出来几块。 “这骨头这么白，是不是塑料的呀！” “是呀，跟生物老师办公室里的一样！” 高个小孩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颗人类头骨。 “妈呀！这是人骨！”高个小孩吓得扔了出去。 “哈哈哈！假的也吓得这样。”另一个小孩笑道。 高个小孩有些挂不住脸，就拿起头骨道：“切，我是没注意！我敢拿你敢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另一个小孩也不示弱。 “接着！”高个小孩把头骨扔给另一个小孩。 另一个小孩马上接住，然后得意地举起头骨道：“你看，这有什么不敢的！” 这时，远处传来了母亲的呼唤：“小军，小亮！快回来！” “哦哦！来了！”两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跑到了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老大爷面前。 “妈，姥爷~” “呀！你们拿的什么东西呀！”妇人大惊道。 小孩拿着头骨道：“是个假的！” “假的也不吉利呀！快扔了！”妇人嫌弃道。 老大爷看到头骨，忽然道：“等等！”然后拿过头骨仔细观看。 “你们从哪拿的？” 高个小孩指着远处道：“在那边！” “你们还拿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我就拿了这个东西。”两个小孩摇头。 “真的？” “嗯，真的没拿。”两个小孩肯定道。 “嗯，雅君，你先带他们回家。” 妇人见老大爷表情严肃，有些担心道：“爸，怎么了？” 老大爷摆摆手：“没事，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哦，好。”年轻妇人见老大爷很严肃，就点点头。 等妇人与两个小孩一起走了之后，老大爷走到了那个黑色袋子旁边，仔细观察了之后，就拿出手机。 “喂，110吗？我要报案。” ······ 白启接到电话，来到了案发现场。 车停在远离现场的道路上，距离现场还有一段距离，现场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现场有警察在拍照取证。有些围观群众在对着这里指指点点的。 白启观察周围都没有监控，只有一条土路，在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些建筑，而案发现场是一片草地，草长得很高，都是枯黄的。 夏思远见到白启过来，马上迎过去，“白队，你来了。” 白启走过去之后，问道：“怎么回事？” “是一个老大爷报的案，姓葛，他的两个外孙子在这里玩耍，发现了这个袋子，打开之后看到了一些人骨，他们以为是假的人骨，就拿着玩。被葛大爷看到了，他一眼就看出来是人骨，就报了案。” 白启听到之后就道：“这两个小孩胆子不小呀！居然连人骨都敢拿，还以为是假的！” “白队，这次还真不是两个小孩胆子大，我们的民警过来也以为是假的，还是葛大爷坚持称是真的，叫陈法医过来却确定就是真的。” “哦？这白骨这么假吗？”白启很好奇。 “白队，你看到就知道了。” 二人走到了现场，翻过警戒线，白启这才看到那一堆白骨。说是白骨一点也不为过，这一兜子白骨雪白无瑕，远远看去就是一套塑料人体骨骼模型。 “这么白的骨头还真是第一次见。”白启道。 “你看是吧！” “对了，既然是这样的白骨，为什么葛大爷一眼就认出来了？” “哦，葛大爷是海津医药大学的教授，教医学基础的，对人体骨骼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他看到外孙子手里的头骨马上就认出来了。” “哦。”白启看到在警戒线边缘，李广中正在询问一个老大爷，应该就是那个葛大爷，满头白发，戴着眼镜，看起来精神矍铄，很像是一位老学究。 白启走到正在检查白骨的陈坏面前，问道：“是这是怎么处理的。” 陈坏摇头道：“我也不太确定，这应该是通过很多步骤处理过的尸骨，处理人有很强的专业知识。目前还查不出死因，也不确定死亡时间，要等回去化验才能进一步确认。” “嗯，这个案子够奇怪的。”白启道。 陈坏拿起一根骨头，摘下口罩，闻了一下：“这骨头上有清洁剂和消毒水的味道，凶手还清理过。” 苏颜拿起袋子就闻了一下，道：“嗯，确实有消毒水的味道。” “凶手为了掩盖线索也真是煞费苦心呀！”夏思远道。 “嗯，这案子有点费劲呀。”白启感慨道。 陈坏和王芊芊等几位法医将骨骼在现场拼凑出来。但是拼到最后发现少了一根指骨。 “怎么少了一根指骨？” “还真是，左手无名指远节指骨。”王芊芊道。 “在附近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遗漏。” “好的。” “坏小子现在也是领导了！”一个沧桑的声音在陈坏身后响起。 陈坏回头，看到了那个报案的葛大爷。 “葛老师！”陈坏惊喜道。 “呵呵，你一过来我就看到你了，不过你做事还是那么认真，别的地方什么都不看，只看到工作。” “真是抱歉，葛老师，我没看到您，真是惭愧。”陈坏歉意道。 “呵呵，没事，看到你现在努力工作的样子我很欣慰。”葛老师笑道。 “呀！葛老师！”王芊芊找陈坏汇报工作，也看到了葛老师。 “芊芊！还没毕业就不认识我啦！”葛老师笑道。 “哪有啦，我当然记得葛老师。”王芊芊笑道。 第308章 白骨案(二) 葛老师看着王芊芊问道：“你现在在实习吗？” “是呀！我今年六月就毕业了。” “行，好好干，你们都是有前途的，以后也为这个社会做出一些贡献。”葛老师笑道。 “是，葛老师。” 白启走过来，问道：“陈法医，你们认识呀！” “嗯，这位葛老师是我在学校里的基础老师。”陈坏介绍道。 白启微笑与葛老师握手道：“原来是葛老师，还是陈法医的老师呀，难怪能这么快就辨认出来白骨的真假。” “呵呵，我家那两个小子太淘气了，拿着人骨瞎跑，幸亏我在，一眼就看出来，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能惹出多大的祸呢！”葛老师道。 “没事，幸亏有葛老师，不然这样的白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人发现呢。”白启道。 “对了，你找到那节指骨了吗？”陈坏问道。 “没有，附近都找遍了，没有发现。”王芊芊摇头。 白启问道：“会不会是您的两个···” 葛老师摇头道：“肯定不是，我临走的时候问了他们，还有没有拿东西，他们都肯定，绝对没拿，在我面前，他们还是不敢说谎话的。” 白启道：“嗯，既然这样，那也许就是凶手的疏忽了吧。先带回去验尸吧。” “嗯，好！”陈坏转身对葛老师道：“葛老师，我们先走了。” “嗯，去吧，你们快去忙吧，有空来学校看我们就行了！” “好的。”陈坏带着法医们离开了现场。葛老师也告辞了。 白启道：“葛老师，如果您想到了什么线索请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们！” “那是一定的！” 桑广晴在现场找不到什么线索，只有那个被破坏了的黑色塑料袋，是凶手唯一留下的线索，但是经过桑广晴的检查发现这个上面根本什么指纹一类的线索都没有。 “广中，你去找一下附近的监控，只要通向这里的道路，有监控的都拷贝一份，检查有没有可疑的人。” “好的！” “小宋，你去询问一下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是！” 回到刑警队，白启就去了法医鉴定中心。 在解剖台上，放着一副完整的骨架，白骨雪白，没有一丝杂质。 陈坏还在用放大镜看着每一块骨头的细节。白启和苏颜走进来。 “怎么样，陈法医，有什么收获吗？” “芊芊你说吧！”陈坏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好，死者是男性，身高约为一米七，体重约在60千克至80千克。年龄是25岁至28岁之间。我们在死者的骨骼中检测到了dna，不过在dna库里找不到信息。” “死亡时间呢？” “15日以内。” “15天？”白启没想到这个干净的白骨居然是在半个月内死亡的，时间这么近。 “没错，具体的应该是15日至7日之内死亡的。” “其他的呢？” “没了~”王芊芊摊了一下手。 “没了？死因呢？” “目前还没有发现死因。”王芊芊无奈地摇摇头。 “这···”白启也很无语。 陈坏站起来，道：“死者的骨头经过硫酸腐蚀，然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骨头上残留的筋肉都剔除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然后又经过消毒水的浸泡和清洁剂的清洗，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目前能看出来这个人的左小腿有陈旧伤，应该曾经骨折过，然后就是在四肢的骨骼根部有刀劈下的痕迹，应该是凶手分尸时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被洗刷很干净了，但是也能判断这是死后伤。” “一点关于死因的信息都没有吗？”白启问道。 “按照目前的情况，可以用排除法，根据骨骼分析，应该不是中毒死亡，在骨骼上也看不到其他伤痕，不能判断是后由利器损伤。死者的其他骨骼都很完好，应该不是勒死等方法。其他的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苏颜道：“这个白骨也没有任何线索，咱们怎么查呀！” 陈坏道：“我只是负责验尸，目前也只能提供这些了，如果找到了其他的证据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白启叹息道：“唉，只能这样了。那有没有什么建议？” “凶手的手法十分专业，这是一种制作骨骼标本的手法，白队可以根据这条线索去查。” “嗯。”白队点头，“这个建议倒是不错。” 回到刑警队办公室，白启找到李广中，就道：“你去调查一下在海津市哪里有制作标本的地方。” “好！白队，监控视频的量太大了，需要调一些人手。” “行，我去找雷哥要人。”白启转头对小宋道：“你根据陈法医提供的这些信息，在全市范围，寻找一下近一个月的失踪人口，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如果没有，再提前到半年内。” “好的！” 一转眼过去了两天，查找监控视频的警员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有任何收获。宋佳宁也寻找了很多条件相符的失踪人口，最后筛选出几个，但是做了dna都不匹配。不过李广中倒是找到了几家制作标本的工作室。 “制作标本这种工作并不常见，海津市制作标本的工作室一共有五家，但是这些工作室中，要么就是规模太小，要么就没有制作骨骼标本的技术，只有一家有能力制作大型骨骼标本，叫海鸟标本工作室。” “嗯，行，定位发给我。” “好！” 白启决定去找一下这个标本工作室了解一下情况，即便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也可以了解一下凶手的制作手法。 “等会儿！”苏颜马上跑过来。 “你也要去？” “我不行了，这两天看视频看得我俩眼睛都是花的，求求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好吧！” 白启二人根据李广中发过来的海鸟标本工作室的定位，找到了工作室的位置。 进到工作室里面就看到各种各样的动物标本，不过大型动物不多，大多数都是鸟类，猫狗，蜥蜴蛇等，也有一些骨骼标本，像是蛇和龟类的骨骼标本。 第309章 白骨案(三) 苏颜皱了皱眉，捂住了鼻子。白启问道：“怎么了？” “这里的味道有点难闻。” “嗯，这些标本说白了都是尸体，而且蛇虫鼠蚁啥都有，肯定味道难闻。” “唉···”苏颜无语，鼻子太好使烦恼也不少。白启二人表明来意之后，被工作人员带到了负责人的办公室。 “你好。我是这个工作室的负责人，我叫刘庆。”负责人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 “刘先生你好，我们过来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好的，没问题，我们尽全力配合警察工作。”刘庆道。 “我看你们工作室有很多骨骼标本，这是咱们工作室的独有技术吗？” “算是吧，制作骨骼标本就需要很多步骤，一般的工作室是做不到的，他们只能做一些昆虫标本或者鸟类等小型标本，制作骨骼标本的话就不容易了。我本科是学习生物的，制作标本是必修课，所以我比较有经验。在整个海津市也就只有我们工作室能制作骨骼标本了。” 白启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们的工作室的这些标本都什么人会需要？” “一般的都是一些鸟类或者昆虫爱好者们会买这一类标本，我们还会接到博物馆的订单，制作一些动物标本。” 白启问道：“请问刘先生，你们工作室里一共有多少员工？” “除了我还有12个人，不过制作标本的员工只有8个。” “我想要一下你们这些员工的资料。” “行，没问题。”刘庆在自己的桌子上找了半天，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工作室里的员工入职资料。 “好的，谢谢。” 白启又问道：“刘先生，你们工作室能制作最大的骨骼标本有什么？” “这个嘛，要是可以的话多大都行，不过就看制作周期了，我们曾经接到过博物馆的一个活，制作一只老虎的骨骼标本，我们所有员工用了一个月才制作完成。” “如果是人骨可以做吗？” “啊？人骨标本？这个···能做倒是能做，不过我们的标本师估计都不敢做了。”刘庆尴尬地笑了。 白启点点头，问道：“你们工作室制作标本最好的是谁？” 刘庆想了想道：“嗯，应该是谢铨，他的技术很不错，也喜欢这一类的东西，不过他已经离职了。” “谢铨？他是什么时候离职的？” “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他这个人有些小心眼，是农村来的，干活倒是挺勤快的，他刚来的时候只是打打下手，不过他脑子特别灵，学得很快，在公司待了两三个月就学会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干得好好的就离职了。” 白启翻开工作室的入职资料，看到了谢铨的资料表，发现这个人的信息没写什么，也没有照片，年龄26岁，只是写了祖籍在山东明照市和县，还有个手机号。 刘庆看到表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字，就尴尬道：“这个，我们就是一个小工作室，对这些没啥要求，所以都是随便填的一些。” “嗯，我知道了。”白启拨打了留下来的手机号，发现已经关机了，就问道：“咱们工作室还有人跟他熟悉的，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或者地址吗？” “哦，我问问。”刘庆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就是一个大工作室，所有员工都在工作室里工作，每个人都有一张桌子。 “那个，大家听一下，谁有谢铨的电话？”刘庆大声问道。 有人报了一个手机号，就是员工资料表上的手机号。刘庆又问道：“别的也行，微信，qq什么的，或者他的地址，有人知道吗？” 有人找到了谢铨的微信号，可是跟他说话也不打理。白启也加了这个微信号，但是半天也没通过。 这时，有个人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在中环路花鸟鱼虫市场看到过他！” “在中环路？” “对，好像是半个月前吧，我去中环路市场采购些东西，在那见到了谢铨，我跟他打招呼，聊了几句，我问他怎么在这，他说是来找一个老乡，他还说就住在附近的小区。” 白启马上在手机上搜索了这个中环路花鸟鱼虫市场，发现居然与案发的地方只有三四里地。 刘庆道：“嗯，知道了。还有人知道些什么吗？” 没人回应，刘庆就对白启道：“不过他在中环路的情况估计挺大的。” “哦？为什么？” “我们的工作就需要经常去花鸟鱼虫市场，买一些昆虫呀什么的，他很喜欢这一类，原来在这上班时也经常去。” “刘先生，你们谁有谢铨的照片吗？” 刘庆想了想道：“我这没有，我没有拍照的习惯，手机相册里基本上都是标本模型什么的。” 其他员工也拿出手机开始寻找，但是都没找到。只有一个员工找到了一张合影，但是谢铨确实背景里的侧身。 苏颜吐槽道：“这个谢铨也太没人缘了。” 有个员工道：“他呀，就爱占小便宜，抽烟吃饭什么的从来不掏钱，一开始大家还行，后来就都不理他了。” “就是，他一想抽烟就要我的，我一包烟他抽了十五根，你说这像话吗！”另一个员工吐槽道。 白启暗自摇头，这个谢铨的人品确实不咋样。 “你们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有个女员工道：“好像有一个，我看过他的手机屏保！是个女的，我问他，他说是他女朋友。” “长什么样，叫什么还知道吗？” “不知道叫什么，长得一般，眼睛挺大的，那个图片一看就是p的，本人肯定不是这样。” 另一个员工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半个月前，有个女的来找过谢铨，我说他已经离职了，那个女的很生气就走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启点点头，然后与刘庆告别。“谢谢刘先生。” “应该的，呵呵。” “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通知我。” “好好！” “对了，谢铨在你这的工资是多少？” 刘庆想了想道：“他刚来的时候算是实习吧，一个月是三千五，后来就转正了，一个月五千。” 白启点点道：“嗯，好的，谢谢。” “不客气。”刘庆笑道。 第310章 白骨案(四) 出了工作室，苏颜问道：“你说这个刘庆是不是凶手？” “你怎么这么问？” “你看这个刘庆他是开工作室的，而且还是这方面的大学毕业生，我想要是他杀了人做成骨骼标本肯定也没问题呀！”苏颜分析道。 “嗯，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不过工作室里的人都需要询问一下他们的不在场证明，这个刘庆肯定也一样。”白启打电话给夏思远，让他带人来海鸟标本工作室，去调查一下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然后又给李广中打去电话，查一下谢铨这个人，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资料，还有他的手机号，还有手机定位。 “那现在去中环路花鸟鱼虫市场？” “嗯，去看看。” 白启开车到了中环路花鸟鱼虫市场，这个市场的规模还是很大的。白启和苏颜在这里逛了半天，看了卖猫猫狗狗的，还有各种鱼类，鸟类鹦鹉什么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这怎么找呀，也不知道谢铨长什么样。” “我记得他老家是山东的，可以问一下有没有山东口音的人出现。还有附近的小区，他要是住在附近肯定要租房子。找一下附近的租房信息。” “哦，这倒是个方法。” 二人分头寻找，每一家店铺都问一下有没有带着山东口音的人，白启逛了七八个店铺，到了一家卖鸣虫的店铺，里面都是蛐蛐蝈蝈之类的鸣虫，有两个大爷在门口下棋。 白启跟店主问道：“您见没见过一个带着山东口音的人。” 店主想了想道：“没有印象了。” “好的，谢谢。” 白启正要出门，门口的老大爷道：“我前几天去买鸟食，那家店铺的老板就是山东口音。” 白启眼前一亮，就问道：“大爷，您还有印象这家店在哪吗？” “这条路继续走，前面有一家热带异宠店，就是了。”大爷道。 “好的，谢谢您了。”白启出门就给苏颜打了电话，二人汇合直奔这家店。 到了这家店，白启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也能当宠物。只见店里面有各种大小颜色的蜥蜴，五颜六色的蛇，陆龟，水龟，甚至是鳄鱼，还有各种昆虫，例如跟手掌一样大的蜘蛛，二十厘米长的蜈蚣，还有全身披着黑甲的蝎子。 “这些也能当宠物？”这是白启内心的疑惑。 苏颜却一反常态，对这些宠物特别感兴趣，趴着玻璃窗看着这些东西双眼放光。这让白启都没想到，虽然蜥蜴什么的他还能接受，但是像蛇、蝎子、蜘蛛什么的白启见了也头皮发麻。 白启见到店主正在最里面的桌子后面抱着手机打游戏，白启二人进来，店主连招呼都不打，接着玩游戏。白启看了一眼店主，这个店主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长得很瘦，留着长发，眼睛不大，下巴上留着点小胡子，戴着一个鸭舌帽。穿着牛仔外套，戴着一条金属链子。 “老板，这个黄色的蜥蜴怎么买？” “那是豹纹守宫，一千二。” “一千二？这么贵？”白启虽然只是询问价钱打幌子，但也没想到真的这么贵。 “这还贵，这只颜色还不鲜艳呢，上面那只，颜色金黄，要四千块钱。”店主瞥了一眼白启，漫不经心道。 “这也太贵了。”白启摇头，又看到了一条蜥蜴，就问道：“这个灰色的多少钱？” “那是篮舌石龙子，五千。” “这个还贵！”白启摇头。不过白启听出来了店主的口音，他虽然努力的说着普通话，但是却还是带着山东口音。 “那个加个微信吧，我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联系你！” “行吧。”店主有些不耐烦，却也拿出手机二维码。 白启加了店主微信好友，然后问道：“请问您尊姓大名？” “我姓石。”店主没说自己的名字。 白启就只能改了一下备注，转身要走，看到苏颜正盯着一条金黄色的蟒蛇看，就道：“走了！你想要这个呀？” “你看多好看呀，这要是放在身上多帅呀！”苏颜激动道。 “居然喜欢蛇，真是···”白启想说变态，又想到店主就在这看着，也不好评价，就道：“你看看价签，一万五呢！” “靠，这个这么贵呀！”苏颜也懵逼了。 白启忽然发现这条黄金蟒有些粗细不一样，“咦，这条蛇的中间怎么鼓起来一截？” “这你都不知道呀！这是蛇吃饭了呀！蛇抓到猎物就会生吞掉，蛇的身体就会被撑大，蛇一次性吃一只大的猎物可以一两个月不用进食了。” “你还挺懂呀！”白启好奇道。 “切，你肯定没看过动物世界！” “行了！回来再说。”白启刚要走，却看到门口放着一大盆虫子，密密麻麻的让人的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这些虫子是干什么的？”白启强忍恶心，问道。 店主连看都没看这边，玩着手机道：“这都是面包虫？喂蜘蛛、蜥蜴、鸟类他们都喜欢吃。你要吗，面包虫甩卖了，买一斤送一斤！” “算了吧，我可不要。”白启连忙摇着头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白启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颜见状问道：“怎么了！你害怕了呀？” “你不害怕？” “我当然不怕，这些小东西多可爱呀！” “你真是变态！” “你才变态呢，大男人居然害怕虫子！” “我，我那不是害怕，我是看着恶心！”白启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在店门口，停着一辆银色的面包车，面包车上留着的手机号正是店主的手机号，白启把面包车的车牌号记下来。 “切，都是借口！走了，去吃饭吧。” “我没胃口！”白启虽然这么说，还是跟苏颜进了一家面馆，看着苏颜吃着面条，白启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就看店主的微信朋友圈。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他朋友圈也全是这些东西，我结案之后一定要屏蔽了他。” “店主说他姓石，难道他不是谢铨？” 白启想了想道：“虽然也是山东口音，年龄身高都相仿，但是也不能确定他就是谢铨。对了，你拍照片了吗？” “当然拍了。” 第311章 白骨案(五) 白启道：“你发给我，我给标本工作室的刘庆看看。” “好！”苏颜马上掏出手机。 结果白启收到了一幅虫子的照片。 “靠，你发我什么玩意！”白启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哈，我发错了，抱歉！”苏颜大笑。 “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抱歉，这张对了。” 白启看到了店主的照片，就转发给了标本工作室的刘庆，问道：“这是你之前的员工谢铨吗？” “不是。”刘庆只是发过来这两个字。 “不是···”白启有些疑惑，难道不是他，那中环路花鸟鱼市里还有别的山东口音的人吗？ 这时刘庆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我没见过这个人。” 白启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喂，广中，你把我发给你的手机号查一下，看看机主是谁，哪里的人。” “收到。” 白启放下手机，就道：“走。” “去哪？” “去周围的小区看看。” “哦，对了，谢铨的同事说他在中环路花鸟鱼市附近住！” “嗯，他买房子的概率低，应该是在附近租房，咱们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姓谢的租房。” “嗯。” 不过，白启和苏颜一直找到晚上，在中环路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有姓谢的人租房子，周围的几家房屋中介公司也找了，什么都没发现。 回到刑警队，白启让小宋带人去盯一下那个姓石的店主。 李广中走过来，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你让我找的手机号机主，叫石春林，山东明照市和县人，今年26岁。” 白启看了这个人的照片，就是异宠店的店主。 “他也是山东人，而且还与谢铨是同一个县的。” 苏颜疑惑道：“这么巧！？” “不是巧，你记不记得在工作室里的员工说见到过谢铨，他问谢铨为什么在这，他怎么说的？” 苏颜道：“他说他去找一个老乡！难道就是这个石春林！？” “很有可能，所以，这个石春林肯定知道谢铨在哪。” 这时，宋佳宁向白启汇报：“我跟踪这个人，已经到了他家楼下，他是单独一个人回家的，因为是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我怕打草惊蛇就没上楼。” “好的，你去中介公司打听一下，问问有没有一个叫石春林的人租房子。” “是！” 白启跟李广中道：“你们视频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看。” “你查一下这辆车，车牌号是海dh2365，银色面包车，车主是谁，还有在案发现场附近有没有出现过。” “好的。” “小夏，你联系一下山东明照市和县的派出所，找一下谢铨和石春林两个人。找到他们的全部资料。” “是！” 白启又去了法医鉴定中心，看到了那具白骨，陈坏在桌旁写报告。 “还有什么发现吗？” 陈坏摇头道：“没有发现，这具白骨除了有酸洗还有漂白，但是我却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让白骨做得如此完美。” “完美吗？”白启看着这具白骨，也不由得点点头，确实很完美。 “那医学院里的那些白骨标本是怎么做的？” “那些白骨需要很多复杂的步骤，时间跨度也长，至少要几个月才能完成。可是这个人死亡时间也才在十五天左右，我是弄不明白如何在短时间使这些白骨如此完美。” “短时间？那个标本工作室的人应该知道。”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很晚了，就没给工作室的刘庆打电话，打算明天直接去工作室问问，顺便看看他们是怎么操作的。 晚上，白启回到家，看了一眼朋友圈，又看到了异宠店的石春林发了朋友圈，居然是在朋友圈卖之前见到的面包虫，只见视频里拍了一大盆的面包虫，密密麻麻的让白启马上关闭了视频。 “太恶心了。”白启摇头道。 然后看到石春林配的文字：‘面包虫大放送，买一斤送一斤！’ “唉，真是不知道这些养异宠的人是怎么想的，看到这些不恶心吗？”白启摇摇头，洗漱睡觉了。 转天，白启一大早就去了海鸟标本工作室，前台员工见到白启来了就道：“刘老板今天有事没来。” “哦？这么不巧。”白启想要打电话问一下情况。 这时，有人端着一盆子白启昨天看到的虫子，白启十分惊讶，这里怎么还有这种虫子呢？“你好，请问这是什么虫子？” 端着盆子的员工见到是白启，昨天见到过，就客气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呀，这是面包虫！” “面包虫？我记得这种虫子不是一些宠物的食物吗？你们这怎么也有？” “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种虫子什么都吃，在我们处理骨骼上残留的肉的就用面包虫处理，把骨骼放在这个盆里，它们就会爬满了骨骼上，啃食上面残留的肉，就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就能把所有残留的肉吃得一点都不剩，骨骼也变得干干净净的！” 白启立刻想通了什么，就问道：“能给我看看你们是怎么操作的吗？” “当然可以，你跟我来。”员工带着白启来到了一个屋子，这个屋子里还有几个盆，里面也全是面包虫，密密麻麻的。 那个员工从里面拿出来几根骨头，给白启看：“你看，这是一种鸟类的骨头，我昨天放进去的时候，上面的肉还不少，现在你再看，基本上没有了！” 白启接过那根骨头，上面果然很干净。 “原来如此！” “嗯？什么？”员工奇怪地看着白启。 “哦，没事，这些虫子能不能卖给我一些。” “哦，当然可以。” 白启拿着一兜子的面包虫，在市场上又买了一只鸡。然后直接去了法医鉴定中心。找到了陈坏，递给陈坏那袋子面包虫。 陈坏看着这三四斤的虫子，在里面密密麻麻地翻滚着，微微皱眉。 “这不是面包虫嘛？你拿虫子来干什么？” “你知道面包虫？” “当然知道，面包虫，学名叫黄粉虫，营养价值很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氨基酸和各种微量元素，是···” 第312章 白骨案(六) 白启连忙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吃过啊！？”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虫子？” “那你知道得还挺详细！” “我原来养过守宫，经常买面包虫喂守宫。” “靠，你也喜欢这种宠物？”白启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坏。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守宫那么可爱。”陈坏奇怪地看向白启。 “行吧，好像···有点可爱，咱们还是聊正事吧。” 白启就对陈坏说了制作骨骼标本的过程，先用刀把所有的肉都剔除掉，然后酸洗一遍，清理干净之后，还会剩下很多筋肉在骨头上，这时再扔进面包虫里，过一晚上，看看什么效果。 “这难道就是凶手处理尸体的方法？”陈坏有些不可思议。 “是不是就看你这次实验的效果了。” “行，我试试。” 白启回到刑警队办公室，夏思远找到白启，他对海鸟工作室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调查，基本排除了这些人。白启也感觉这些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有这个谢铨才最有嫌疑。 这时，李广中带来了一个消息，“白队，我在现场附近找到了你让我找的车牌号。” 原来白启在石春林的异宠店门口看到了石春林的面包车，就想让李广中顺便查一下现场有没有这辆车出现，结果还真找到了。 “我看看！” 李广中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给白启看，只见监控视频中出现了这辆车，是找到尸体的两天前的晚上十二点出现的。 “不过是发现尸体的两天前出现的。”李广中道。 白启道：“这也没准，那个地方没人去，扔在那个地方两天没人发现也很正常。对了，这条路在哪？” “这是距离案发现场五公里的一条道路，这条路车辆不多，但是直接就到案发现场。” 白启拿出手机通过手机导航，发现这条路也是中环路去案发现场的必经之路。 李广中见到直接道：“这么说，谢铨与石春林有可能是协同作案，他们是共犯！” “嗯，很有可能。谢铨的手机定位查了吗？” “已经查到了，手机信号最后的位置就是在案发现场附近，我已经叫小桑带人再去搜索了。” “嗯。” “可是死者到底是谁呢，小宋调查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有失踪人口与死者匹配的呀。” 白启对这点也很疑惑，苏颜道：“是不是死者是个单身宅男，即便失踪了，短期内也没人发现。” “有这种可能，或者是外地来海津打工的人员，没有亲戚朋友。” 苏颜道：“没有亲戚朋友也会有同事呀，还有一般外地打工的人都会扎堆，和老乡一起也有个伴呀。” 白启忽然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呀！老乡！” “老乡怎么了？”苏颜疑惑道。 “小夏，你查到谢铨和石春林两个人的资料了吗？” “已经查到了。”夏思远把资料拿过来。 白启仔细一看就道：“这两个人是在同一个小学、初中毕业的，两家在一个镇居住，互相之间是认识的！” 苏颜道：“这不早就知道了嘛，谢铨辞职去找的人不就是石春林吗，他们是老乡肯定认识。” 白启摇头，“如果是这样，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苏颜顿时好奇起来，问道：“什么猜测！” “还不能说，我要去找一下海鸟标本工作室。” “切，又装叉！” 夏思远笑道：“白队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说的，所以他要求证一番才行。” 苏颜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苏颜跟着白启一起到了海鸟工作室，刘庆正好在。 “真是抱歉，我听说上次白警官来找我，我有事没在。” “这是我错了，事先没通知你。” “这次白警官过来有什么事？” “我还是想问一下关于谢铨的事。” “好的，您请问。” “谢铨是不是腿脚不太好？” 刘庆想了想就道：“好像是，我记得谢铨有个脚好像有点瘸。” 白启眼前一亮，问道：“还记得是哪只脚吗？” “这我倒是忘了。”刘庆道，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就道：“等会儿，我去找个人。” 刘庆出去没多久，就叫来了一个男人，刘庆问男人道：“小李，你记得上次你和谢铨搬东西，谢铨说他哪个腿有毛病？” “哦，是左腿，他说几年前出车祸撞的，我平时看他也是左腿有点瘸。” “嗯，好，你去忙吧。”刘庆点头道。 “好的。” 白启听到答案也眼前一亮，跟刘庆表示了感谢，也离开了。出了工作室，苏颜问道：“你专门过来就为了问这个呀！” “对啊。” “谢铨腿瘸不瘸有什么用？”苏颜不解。 “太有用了，你记不记得陈坏的验尸报告上写了什么？” “陈法医的验尸报告？”苏颜仔细回想一下，就激动道：“死者的左腿有陈旧伤！” “嗯嗯，你脑子还不算无可救药。” “哼！你这是什么话，对了，你的意思是说，死者就是谢铨！” “对，咱们一直以为死者是谢铨杀死的，但是我忽然弄明白了，其实也许是咱们走入了误区，也许死者就是谢铨！他的身高体重都很符合，左腿有伤，只要找到谢铨的家人，做个dna就行了。” 苏颜激动道：“这么说是那个石春林杀了谢铨！” “目前她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 “传唤他吗！” 白启想了想道：“先等等dna鉴定结果吧。” “好！” 白启联系了山东明照市和县的派出所，找到了谢铨的父母，给谢铨的父母做了dna检测，当收到dna检测报告之后，陈坏确定，谢铨就是白骨死者。 苏颜看着这份报告也直摇头：“没想到找了几集的凶手居然是被害人！真是不可思议呀！” 李广中问道：“下面怎么办？” 苏颜道：“传唤这家伙吧！” 白启点点头：“是该再见一下这个人了！” 第313章 白骨案(七) “对了，白队，你让我做的实验我已经做了，结果与发现的白骨效果一样。”陈坏拿出来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白骨，不过可以看出来这些白骨都很小，是鸡骨头。 鸡骨头上面什么都没有，洁白无瑕，上面也没有一点肉的残留，干干净净。 白启拿起一块鸡骨头看了看，道：“果然达到了这种效果！” “没想到小小的面包虫居然还有这种效果。”陈坏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处理得这么好。 苏颜问道：“可是明明是谢铨会做标本，怎么最后自己成了标本了？” 夏思远道：“我想可能是谢铨与石春林聊天的时候说了制作标本的方法，然后石春林就学会了，并用在谢铨自己身上了。” 苏颜道：“可是石春林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这就不好说了。” 白启道：“他们是老乡，从小就认识，自然也可能有矛盾。小夏，你联系一下和县那边的刑警队，问一下石春林的朋友，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矛盾。” “好的。” 石春林被警察传唤到了刑警队，在审讯室里，石春林很躁动，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直到白启进来，还有苏颜。 石春林皱着眉头道：“原来你们是警察呀！” “对，我们是警察。”苏颜道。 “为什么要抓我？我又没犯法！” 白启道：“我们只是询问，并没有抓你，不然你的手上会戴着手铐的。” “凭什么询问我！” “每一个公民都有配合警方的义务！” “好吧，你们问吧！”石春林有些不耐烦。 白启拿出一张谢铨的照片，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石春林看了一眼照片，道：“不认识。” 白启道：“请你再仔细看看。”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石春林摇头道。 “警方早就询问过你们老家山东明照市和县，你们曾经是一个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你们住的地方也很近，一直关系很好。而且他跟家里人通过电话，说要跟着你一起干。” 石春林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就道：“我再仔细看看。” 白启再次拿起照片，石春林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道：“哦，我知道了，是谢铨呀，我见过他，他确实说过要跟我一起干，可是他却不辞而别了。” “你们要一起干什么？” “干活挣钱呀！”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 “上个月吧。” “几号？” “几号我不记得了。” “在什么地方？” “我的店里，他来我的店买东西，结果就认出我了，我们约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就去了一家火锅店吃饭聊天，他说他现在上班的地方都排挤他，挣得也少，所以问我能不能跟着我一起干。” “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可以了，都是老乡嘛！” “然后呢？” “不是说了吗，后来他就不辞而别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白启看着石春林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谢铨是什么时候不辞而别的？” “这个···应该是半个月前吧。” 白启又问道：“你知道谢铨住在哪吗？” “不知道。”石春林摇头道。 “警方已经询问过你的邻居了，他们说你家之前是两个人住在一起的，但是近半个月左右没有看到另一个人出现了，而且有一个邻居已经确认就是照片里的石春林。” “他，他只是暂时住我家而已，后来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石春林依然在狡辩。 白启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在调查监控时发现在3月1日，你的车子出现在青山区郊外的街道上，请问你那个时候是去干什么了。” “我，我是去送货了！” “去什么地方送货，送的什么货？” 石春林的额头出现了些许冷汗，摇头道：“过了这么多天，我怎么记得。” “这才过来四五天就全都不记得了？”白启反问道。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我没事也不想这些事情。”石春林的声音变大，他在掩饰自己的恐惧。 “我们在这个区域发现了谢铨的尸体，而你又去了这个地方，你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铨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道！” “谢铨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家，你有最大的作案嫌疑。” “呵呵！我们是同乡，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老乡呢！你这简直就是说不通！” “你的杀人动机我们会找到的，不过到时候就是警方找到了证据，跟你自己交代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石春林摇头道：“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人，我是无辜的！” 白启看着石春林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也摇了摇头，出了审讯室，白启道：“小宋，去申请搜查令。” “是！” 很快，搜查令就申请下来，白启等人与桑广晴技术队马上去了石春林租的房子。打开门之后，发现房间里都收拾得很干净，桑广晴道：“这是早有准备呀！” “是个人就会有遗漏的地方，搜查得仔细一点！”白启道。 “是！”桑广晴等人全副武装，开始对整个房子进行全面搜查，过了一会，桑广晴拿着一个塑料盆，里面有很多面包虫的尸体。 “这里有些面包虫，不过已经都死亡了，身体干枯。” 白启捂着鼻子看着这些虫子问道：“你发现了多少？” “不多，看样子里面应该有个三五斤吧。” “三五斤？”白启有些疑惑。 陈坏走过来，看着这些面包虫道：“要想将整个人骨都利用面包虫啃食干净，需要至少一百斤，而且需要三天时间。” “可是他家里怎么会这么少呢？” 苏颜道：“我记得他的异宠店好像也有一些。” “嗯，不过我记得他店里也就一盆，加起来也就十几斤，这不够呀。” 夏思远道：“难道是他把这些面包虫都处理了吗？这些虫子都倒进马桶也能被完全冲走，不留一丝痕迹。” 苏颜点点头：“那倒是有可能。” 第314章 白骨案(八) 白启忽然想起来什么，就拿出手机，翻开朋友圈，道：“我知道了！你们看他的朋友圈！” 众人过来仔细看，发现石春林正在朋友圈卖面包虫，并且还是打折促销，买一斤送一斤。而开始卖面包虫的时间就是一个星期前左右开始的。 苏颜惊讶道：“难道他把吃了人肉的面包虫都卖了！” 夏思远道：“我觉得很有可能，石春林是小县城过来的人，生活也很节俭，他为了杀人买了这么多面包虫，如果全部都扔掉他肯定觉得有些可惜，所以他想低价卖了，还能回来一些钱。” 白启道：“广中，这事交给你了，查一下他的微信，看看有什么人跟他有交易，问一下情况。” “是。” “小宋，你去调查一下，石春林的这些面包虫都是在什么地方进货的，问问一次性进了多少，什么时间。” “是！” “小夏，石春林的银行流水还有通话记录，一定要查得仔细点。” “是。”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在石春林家里搜查了半天时间，只是找到了一些指纹，其他的什么都没找到。 晚上，白启再次去了法医鉴定中心，看到陈坏正在用咖啡机冲咖啡，就道：“给我也来一杯。” 陈坏道：“你倒是不客气。” “到你这了还客气什么，给我来一杯摩卡。” “没有。” “那你这有什么？” “我这没有奶，只有咖啡豆。” 白启惊讶道：“只有咖啡，那不苦嘛！” “苦呀。” “苦还这么喝？” “这么喝才能喝到咖啡真正的本味。”陈坏解释道。 “这样呀，你的咖啡豆很高级？” “那当然，世界顶尖品牌的。” 白启看着咖啡袋子上，都是外文名字也不认识，就道：“那就也给我来一杯吧。” “真的？”陈坏问道。 “那当然，你不舍得？” “那倒不是，我怕你喝不惯。”陈坏拿出咖啡豆又再次放进咖啡机里研磨，最后做出一杯深褐色的咖啡，递给白启。 “白队这次来干什么？” “没事，就是找你聊聊天，这次的凶手虽然没什么高智商，但是却没有什么破绽，现在没有证据呀。”白启喝了一口咖啡，顿时表情变得扭曲，差点没吐出来，偷瞄陈坏没看到，马上强行咽下去了，在咖啡机旁边看到了一盒方糖，马上放进去几颗。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说过凡是物体与物体之间发生接触后肯定会存在物质的转移。肯定有什么是被你遗忘的。” 白启拿着勺子搅和半天，才浅浅尝了一口，感觉还行，才道：“是有我遗忘的，可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这时，白启听到“嘀”的一声。 “什么声音。” 坐在一旁写报告的王芊芊道：“是学长做的烤鸡好了。”说完就出去外屋。 白启道：“你们法医鉴定中心倒是什么都有呀！还有烤箱！” “那是当然，人生苦短，要学会享受生活嘛！” 王芊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香气扑鼻的烤鸡。 “哇塞，陈坏你可以呀！还有这种手艺！”白启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撕开一个鸡腿吃。 王芊芊道：“白队，先等等，我用刀给切开。”王芊芊拿出刀，将鸡肉切开，在表面的鸡皮已经变得很脆，用刀一切，顿时出现‘咔嚓咔嚓’的声音。 “真不错啊！”白启直接用手拿起一块鸡肉就吃起来。 “呦！这烤鸡还是无骨的！”白启惊讶道。 “骨头你不都看到了吗？” “骨···我看到了···哦，这是我给你的那只鸡呀！”白启惊讶道。 陈坏道：“对呀，我看把肉剃了，扔了可惜，就调了些料腌上，才烤上。” 白启正在吃着烤鸡，顿时停了下来，问道：“你是说我现在吃的这个烤鸡是跟面包虫吃的是同一只？” 陈坏也咬了一口，露出美味的表情，并且点了点头：“理论上是同一只。” 白启顿时没有了什么胃口，就道：“你们先吃吧，我好像不太饿。” 陈坏道：“你刚才还着急要吃呢！” “哦，突然不怎么饿了。” 陈坏又吃了一口道：“你还没看芊芊用什么切开烤鸡呢，不然更没有食欲了。” 白启马上转头看到王芊芊手里拿着一个手术刀正在切烤鸡。白启瞪大双眼，问道：“你这是手术刀？” 王芊芊笑道：“嗯，不过我已经消毒了~” 白启瞬间感觉一阵恶心，马上跑了出去。 王芊芊马上道：“白队，这是新的手术刀，不是用过的！白队！”但是白启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王芊芊看着陈坏，陈坏笑道：“没事，白队什么场面没见过。” 白启在厕所干呕了半天，漱了漱口，嘴里道：“这些法医都是变态呀···”忽然白启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李广中和宋佳宁走了进来，见到白启就道：“白队，你在这呀。” “怎么了？” 李广中道：“我查到了石春林微信上的交易记录，他在近两个星期都在低价贩卖面包车，加在一起已经有一百多斤了。” 宋佳宁道：“我查到了石春林进货的养殖场，养殖场的负责人说石春林经常来进货，但是这次进货十分巨大，平时也就十斤二十斤的售卖，但是在半个月前先后两天一共进货将近120斤。” 白启点头：“时间上也对上了。” 苏颜这时也进来，激动道：“和县那边刑警队调查出来了一些线索，你一定特别感兴趣！” “哦？什么线索？” 苏颜道：“谢铨现在的老婆黄雅娟也是石春林的同学，他们两个还是上了同一所大学，并且他们还搞过对象！” 白启双眼微眯：“谢铨的老婆是石春林的前女友？” “没错，现在石春林还是单身，但是谢铨已经结婚两年了，并且还有了一个两岁大的男孩。” “不对！”白启忽然道。 “嗯？什么不对？”苏颜疑惑。 “你记不记得咱们去海鸟标本工作室的时候，谢铨的同事说过什么？” “什么？” “谢铨有女朋友！” 第315章 白骨案(九) 苏颜瞪大双眼：“对啊！我想起来了！谢铨的同事说他手机屏保就是他女朋友！不过，会不会就是他老婆，只是他这么说呢？” 白启摇头道：“应该不会，人们的习惯一般不会把已经结婚了的配偶还叫女朋友，应该是他在海津市找到的新欢！” 苏颜道：“那这个女朋友很重要呀！” “广中，你查过谢铨手机的通话记录吗？” “查了！” “找到里面可疑的通话记录，一定要找到这个女朋友！” “是。” 白启马上穿好外套，苏颜问道：“你干啥去？” “叫上小桑，咱们去一趟谢铨的异宠店。” “哦，好！” 三辆警车开到了中环路花鸟鱼虫市场，找到了石春林的异宠店。桑广晴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惊讶道：“原来还有买这种宠物的呀！” “哈哈，你才知道吧，前面还有一条黄金蟒呢！”苏颜笑道。 “这种宠物有点意思呀！”桑广晴很好奇。 “嗯，你看这条蛇，我好想养它呀！”苏颜指着在笼子里的黄金蟒。 “嗯，是挺好看的！” 白启走过来道：“你们是不是闲的？” “哦哦，抱歉。”苏颜二人马上就要开干。 “等等。”白启叫住了她们。 “怎么了？” “你们把这条蛇也带走吧。” “啊？私自拿现场的东西不好吧！”苏颜道。 “你想什么呢！我让你把这条蛇带回警队。” “为什么呀？” 白启看着笼子里的黄金蟒道：“我怀疑，它肚子里的食物，就是死者身上的肉！” “啊！”苏颜震惊地看着黄金蟒中间鼓起来的一大块。 这时，在店铺另一头传来夏思远的声音：“白队！里面有发现！” 白启等人马上走过去，发现在一个货架后面有个门。苏颜道：“我说这个店铺要比旁边的店铺小呢，原来还有个屋子！” 警员把货架移开，打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打开灯可以看到里面其实就是个仓库，角落里堆着一些纸箱子，还有一些笼子之类的东西。 桑广晴等人在屋里检查了一番，发现已经打扫干净了，没有什么发现。白启道：“试试鲁米诺试剂吧。” “好！”有技术队的人给这个屋子喷洒了鲁米诺试剂，然后关了灯，过了一会，只见在墙壁和地面上出现了荧光反应。 “有反应！” “这里有很多血迹！”苏颜惊讶道。 “白队，你看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整齐的正方形没有荧光反应。这里应该铺了一层塑料布之类的东西垫着。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夏思远指着地面道。 “嗯。” 技术队给现场拍了很多照片，白启又在里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大盆面包虫，白启戴上手套，深吸一口气，把手伸进虫子堆里开始翻找。摸索了半天，忽然发现了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小节白色的东西。 苏颜见到之后，激动道：“这难道就是死者丢失的那节指骨！” “没错！这就是证据！”白启也很开心，终于找到了实质性的证据。 “哈哈！这次石春林再也不能嚣张了！”苏颜激动道。 这次搜查收获巨大，这些证据已经可以给石春林定罪了。李广中也通过谢铨的通话记录找到了谢铨在海津市的女朋友，是个22岁在海津市打工的女人，老家是湖南的，她不知道谢铨老家已经有老婆了，而且她说谢铨已经将近三个星期没联系过她了，打电话也不接。 转天，白启再次提审了石春林。 “你们要把我放了吗？我记得电视上说过，你们只要48个小时，就必须放人才行，要是不放人，我就要告你们了！” 白启笑道：“你懂得还真不少。” “哼！那当然！” “不过48个小时放人是因为没有找到证据才会放的，但是如果警方找到了证据，就不可能放人了。” 石春林听了白启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你在说什么！哪有证据！我是无辜的，我没杀人！” “对不起，我们在你在中环路花鸟鱼虫市场里的店铺中发现了大量血迹。” “····”石春林咬着牙，没吱声。 “并且在一盆面包虫中，发现了一截人类的指骨，经过dna的检验，正是死者谢铨的。而且我们在你店里的宠物蛇肚子里找到了人类的肌肉组织，经过dna的检验，也是死者谢铨的。” 石春林不再说话了。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白启严厉道。 “呵呵！我为什么要杀谢铨呀！我们是老乡，关系很好的！”石春林神色很慌张，但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以为警察什么都查不到吗？”白启佯怒。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石春林咬牙道。 “哼！你在大学时的女朋友黄雅娟就是谢铨现在的老婆，是不是因为你嫉妒他抢了你女朋友，才杀了他！” “····”石春林沉默了。 “你老实交代！现在警方查到的线索就能给你定罪了！” “呵呵！谢铨就是个畜生！他该死！”石春林咬牙道。 白启没说话，他知道，石春林要招供了。 “警察果然厉害，居然连这些都能查到，果然厉害，我佩服。”石春林拍了拍手，给白启鼓掌。 “但是你们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因为嫉妒杀了谢铨，而是谢铨就是个畜生！我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 “你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你应该报警才对。” “呵呵，这事报警还真的没有用，谢铨的老婆黄雅娟，我们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可是她的父母却不同意，最后我们不得不分开。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小娟的父母看上了谢铨！他跟我从小就在一起，我对他太熟悉了，我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只知道自己的利益。而且他从高中就搞对象，到现在都不知道甩了多少个女人了。但是小娟的父母看重的是谢铨的父亲是县里的教育局副局长，真是自私自利的父母，从来不管自己的女儿喜不喜欢，只知道名利，真是悲哀呀！”石春林叹了一口气。 第316章 白骨案(结束) “后来经过多方压力，小娟也无能为力，与谢铨结婚了，本来我看谢铨对黄雅娟挺好的，我想谢铨也许已经收心了，他家条件确实比我家好，要是黄雅娟能过得开心点也行，我就认了。我就出来打工，来到海津市，结识了一个做异宠生意的朋友，我对这些也很感兴趣，就这样我们一起开了这家异宠店，他提供资金，我主要负责经营。直到一个月前，谢铨居然来到我的店。我认出来是他，他也认出我来，我们寒暄了一会，谢铨说他是替工作室来买面包虫的，我当时很怀疑，为什么谢铨为什么会来海津上班，他家有关系，他之前一直都在国企上班，悠闲得很。” 石春林对白启道：“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白启拿出一盒烟，他平时不抽烟，但是在审讯时总会带着一盒，也是一种审讯手段。石春林接过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神色很享受。 “你接着说吧。” “哦，好的，谢铨走了之后，我就打听了以前的老同学，才知道，这小子的爸爸因为犯事被撸了，现在啥也不是了，而他国企的工作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辞退了，他家也变得一落千丈，他就出来打工，来到海津市。当时在店铺里，他还问我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我当时有点好面，就说了谎，其实这个店的房租水电不少，每个月能给我留下的也就七八千块钱，我其实就挺满足的了，但是我跟他说我一个月能挣个三四万吧。谢铨就非常激动，非要跟我一起干，我没同意，但是他还是留下我的手机号和微信，晚上就约我出来吃饭，我想要拒绝，但是他太热情了，我就没有推脱。” 石春林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接着道：“他约我去了一个烧烤摊，我问他为什么来海津市打工，他没说，其实我知道，就是想套他的话，后来喝了酒有点多了，他才说了实话，就是他爸被撸了，而且还被罚款了几十万块钱，他家现在日子过得很艰难，他就出来打工。我问他：你老婆一个人在家？他却说：这娘儿们懒得很，除了看孩子什么也干不了。我听了之后心里就十分生气，他孩子才一岁多，看孩子多累呀！还想让小娟干活，我当时心里就很不痛快，但是我没表现出来，他不知道我认识小娟，他还接着跟我吹牛逼，说什么女人就是打出来的，女人就是玩物等等。我气得不行，后来我看到了有人给他打电话，居然是个女的，两个人的通话还很暧昧。我就问他这个人是谁？他居然说在海津市交了一个女朋友！” 石春林气得咬牙切齿：“他还说，男人就该风流快活，而且谢铨说他这是第二个女朋友了，他来海津就没闲着，钱也全花这些女人身上了，都没给家里寄过钱，我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这就是个畜生呀！后来我多方打听，知道谢铨他在老家经常出去喝酒，很晚才回来，小娟说他，他就打人，而且还经常出去找小姐，后来他爸倒台了，他就收敛了很多，但是他把气都撒在了小娟身上。真是畜生呀！你说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白启没说话，监控室里面，苏颜道：“谢铨确实不能算是个男人。” “对啊！自己没本事，还把气都撒在老婆身上，就是个窝囊废！”宋佳宁也嫌弃道。 审讯室里，已经有些烟雾缭绕，石春林抽了不少烟。 “我又给小娟打了电话，我才知道她结完婚之后有多不容易，我恨呀！我悔呀！我恨我自己要是我当时再坚持坚持，我再努把力，我娶了小娟，她也许就不会过这么艰难的日子了，可是一切都晚了！”石春林说到这里，已经是热泪盈眶。 “然后你就杀了他？” “没错，我已经不能容忍这个畜生了，谢铨必须死！我想要杀了他。” “你怎么杀了他的？” “呵呵，我虽然想杀了他，但是我不想我自己的人生也被这个畜生耽误了，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这让我很头疼。后来他又来找我吃饭，当时我就问他为什么要来买面包虫，他就跟我说了制作标本的方法。我突然灵机一动，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方法！我就跟他问了制作标本的流程，他想要跟我一起干，就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了。我把这些方法都记下来。然后我就跟他说，可以跟我一起干，他很高兴。我跟他说你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反正我租的房子也不小。他马上就同意了。然后我把他骗到我的店里，在背后勒死了他，我亲手把他的肉都切下来，喂了我的宠物们，呵呵，它们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吃到人肉！” 苏颜听着石春林的话，差点恶心得要吐出来。 白启皱了皱眉，问道：“他身上的肉应该不少吧，你的店里那些小动物根本吃不了多少。” “没错，它们确实吃不了多少，但是你忘了我在什么地方吗？那是花鸟鱼虫市场！我与市场的经理关系不错，晚上偷了他的钥匙，在没人的时候，我把这些肉都悄悄喂了其他店铺的宠物们。那些猫呀，狗呀，还有各种鱼类等等，我只是喂了七八家店铺，就全部喂光了，所有的宠物们都吃得津津有味，哈哈哈哈！” 苏颜感觉有些干呕，李广中已经有些受不了，直接跑出了监控室。 “最后我把钥匙再还回去，没人知道我做了什么，反正这些店铺什么东西都没丢，谁会没事查监控玩呢！最后就只剩下骨架不太好弄，不过我按照谢铨说的方法，已经买了大量的面包虫，当我把骨架扔在面包虫里，这些虫子就爬满了整个骨架，将骨架淹没在盆里。过了一个星期，骨架上没有了一丝肉，我想这样的东西，即便是警察找到了骨架也肯定找不到我，我又清洗了几遍，然后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扔在了郊外。我想一时半会是没人发现的，即便发现了，骨架上也没有任何线索了。我很好奇，我做得这么完美，为什么你们还是能查到我？” 白启道：“就是因为你做得太完美了，法医猜测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的人才能做出来的，所以警方排查了几个标本工作室，找到了失踪的谢铨，然后根据剩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你。” 石春林仰头，“呵呵，这难道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审判！”白启放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石春林看起来很颓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317章 直播杀人案(一) “老铁们！好久不见呀！小丁酱又来直播啦！” 晚上，宋佳宁在家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着头，他的手机上正在播放着一个直播，宋佳宁马上躺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嘴里嘟囔着：“太好了，又能准时的看小丁酱的直播了！” “老铁们想听什么歌，尽情地点！多谢惊雷送的火箭！多谢老鹰送的跑车！非常感谢！”直播还在继续，宋佳宁也看着起劲。 “主播是什么地方的，主播老家是湖北的，现在住海津市。” 宋佳宁听到主播的话，就嘿嘿笑道：“没想到还在一个城市，真是有缘~” “我看看老铁们都说什么，主播是一个人在家吗？是的呀！我一个人，现在还是单身呀~半夜还要给大家直播！多谢大家支持！多谢大熊送的嘉年华！欧耶！谢谢大家！还有老铁们，想听什么歌曲可以留言点播！有人想听《卡路里》《纸短情长》好的没问题！只要大家喜欢小丁酱都会去唱的。谢谢神圣玩家的火箭！多谢老江湖的大飞机！大家都太热情了，小丁酱唱什么好呢！我看看哪首歌的人气最高！” 宋佳宁看了之后，也打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歌曲：《病变》 而直播中出现了各种歌曲的名字，包括：《最美的期待》《体面》《起风了》《病变》《离人愁》等等。都是当时最火爆的音乐。 宋佳宁道：“真是的，别耗时间了，快唱吧，想唱啥都行~” “好，现在看来是《纸短情长》的呼声最大，那小丁酱就来一首《纸短情长》送给大家！” 随后，音乐响起，然后就是主播优美的歌声。 “你陪我步入蝉夏 越过城市喧嚣 歌声还在游走 你榴花般的双眸 不见你的温柔，丢失花间欢笑 岁月无法停留，流云的等候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 一曲过后，宋佳宁都忍不住想送一个礼物了，结果一看礼物有点太贵了，一想到自己可怜的工资，就放弃了，自我安慰道：“算了，那么多人送礼物，反正也不差我一个人。” “非常感谢大家送的礼物！非常感谢，咱们歇会再唱，先聊聊天吧~主播多大了，小丁酱已经25岁了，呵呵有人说不像，像几岁的呀~像35岁的，靠！王路飞，没想到呀！你是不是我的黑粉！” 直播间里聊得火热，这个时候，忽然在主播身后半敞开的门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但是主播并没有看到，而宋佳宁却看得很清晰，一下子就坐起来，“她说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怎么还有人？难道她没说实话？” 这时，直播间里也有很多人发现，有人就留言道：“身后有人！” “有一个影子出现了！” ··· 主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道：“什么身后有人呀！好害怕呀！”然后主播就小心地转头，却发现背后什么人都没有，就道：“你们就知道吓人！你们都是骗子！” 留言却更加疯狂了：“没有骗你，真的有人！” “在门后面！” “在门后面一闪而过！” “一个黑影！” “真的！” “没有骗人！” 主播见了留言也不淡定了，再次回头道：“哪有人呀！你们别骗我呀！我害怕鬼！” 但是留言里却十分肯定，主播小心翼翼道：“你们先等等，我出去看看情况！待会再聊。”说着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然后出了门。 直播间里大家都在留言讨论： “是不是主播开玩笑呢！” “节目效果吧！” “我看像。” “我记得有个主播就做过这样的事！” “对对，一个叫什么什么天使的网红！” 宋佳宁看着直播，皱了皱眉，心里也在怀疑：“难道真的是为了效果？” 隔了一会，主播扭着屁股就回来了，对着屏幕道：“哪有人呀！你们都是骗子！连根毛都没有！” 但是还有网友信誓旦旦道：“绝对看到了！” “切，我才不信呢！我的房门都是反锁的！不可能有人能进来！” “不是人的话，那就是鬼！” “靠！你们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这样！我一个人怎么睡觉呀！讨厌！”小丁酱拿起水杯道：“吓得我都渴了。”就开始倒水。 这时，没关严的门后面又闪过一个人影。宋佳宁敢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眼花，就是一个人影！而且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口罩。出于职业习惯，宋佳宁打开了手机录屏。 直播间再次炸开锅了，众说纷纭，主播小丁酱也有些犹豫了，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呀！” “真的真的！” “肯定是！” “我没眼花！” 小丁酱有些怀疑，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很安静，什么都没有。然后小丁酱就拿着水杯当武器，悄悄走出屋子。 直播间里有人道：“拿个杯子有什么用！” “真是无语。” “这是去送人头去了吗？” “哈哈哈！居然拿个杯子！” 小丁酱刚走出去，有一个黑影一下子就进到了这个房间，这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一个骷髅口罩的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在镜头前晃了晃手里的刀，表情像是在笑。然后就躲在门后了。 直播间里弹幕疯狂刷着，很多人都在留言。宋佳宁也震惊地看着手机，手紧紧握着手机手心里都出了汗。 这时，主播小丁酱就一脸不高兴地推门走进来，大声道：“哪有人呀！就知道合伙欺负我！气死我了！” 但是在直播间里留言像是潮水一般网上涌现：“就在你旁边啊！” “你们俩现在是零距离呀！” “快跑！快跑！快跑！” ··· 小丁酱满不在乎地走到桌子旁边，而身后戴口罩的骷髅男也跟在她身后，这时，小丁酱拿起手机看向直播间，而手机的摄像头照照着小丁酱的脸，同时也看到了身后的骷髅男人，小丁酱看到身后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直播间里的观众甚至都忘记了发留言，这时，骷髅男冷笑一声，小丁酱吓得大声尖叫！ 第318章 直播杀人案(二) “哼！”骷髅男冷哼一声，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捂住了小丁酱的嘴，另一条手臂圈住小丁酱的脖子，将小丁酱拉出屋子，小丁酱两条腿不停的乱踢，却无济于事，手机也掉在桌子上。 宋佳宁看着这一切，额头上流出冷汗，有些不知所措。留言太多了，快速地往上走，大家都在讨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假的吧！这肯定是剧情！” “我感觉也是，这个骷髅男怎么能躲过主播的检查！” “我看也是假的！” “不管怎么样，先报警吧！” “报警说哪呢？谁知道主播住什么位置？” “海津的呀！” “报警直接说海津呀！一千万人口呢！怎么查！” 这时，主播房间里，传来了尖叫声，直播间里的观众像是安静了一般，没人留言了，紧跟着就是一声可怕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手机掉在桌子上，直播间里的观众看不到是什么情况。这时，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手机被拿起了，观众看到的是那个骷髅男拿着带血的刀，骷髅男对着手机疯狂大笑：“你们的小丁酱死了！你们再也见不到她了！哈哈哈哈！” 留言又开始疯狂了！ “你是谁啊！” “杀人犯！杀人犯！” “天啊！这是真的假的？” “真的死人了？” “真的假的？” “骗人的吧！我要报警了！” 骷髅男见状就道：“怎么？你们不信？那就给你们看看她的尸体吧！”说着就拿起手机，往外走，手机镜头也换成后置。等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了外面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正是小丁酱，在她胸口流了很多血。 “额，怎么躺下了？”骷髅男的声音有些疑惑，然后就走到小丁酱旁边，推了推小丁酱。 “喂，别装了···”骷髅男的手摸到了小丁酱胸口的血，放在鼻子旁闻了闻，忽然大叫。 “血！啊！” 紧跟着手机掉在地上，直播间里一片漆黑，然后手机就被拿起了，突然下播了。 宋佳宁看着已经结束了的直播额头流下冷汗，他不敢相信，因为刚才他看到镜头里的小丁酱分明就是已经死了，虽然镜头有美颜，但是看了太多尸体的宋佳宁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出来了异常。 没错！ 小丁酱死了！ 这是一具尸体！ 宋佳宁想到这里，马上回过神，给白启拨打电话。 ······ 转天一早，在卫河区，新城花园小区，6号楼1102号房子已经被警察放置了警戒线。 白启等人到了门口，开始换鞋套，戴口罩。宋佳宁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苏颜问道：“这么说你是全程看着凶手谋杀了这个网红？” “没错！我还录屏了！” “那你也算是目击证人了呀！” “目···目击证人？”宋佳宁有些懵逼。 白启道：“行了！快换鞋套，开工了。” “哦哦。”宋佳宁马上开始穿鞋套。 白启等人进到现场，这是一个两室一厅，屋里的环境有点乱，客厅里的衣服堆满了沙发和茶几。其中一个房间也是一样，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衣服裙子等等，另一个房间打扫得倒是很干净，因为这是网红的直播间，有些电脑音响调音设备等。 死者就在客厅躺着，胸口处血流了很多，死者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地面上也流了一摊血，在尸体不远处有一把水果刀，已经被王芊芊捡起来装进了证物袋里。 陈坏已经到了，和王芊芊等几位法医正在对尸体做尸检。 苏颜看到尸体就问道：“小宋，你喜欢萝莉型的呀！” “哎，颜姐，你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就想找到凶手痛扁他一顿！”宋佳宁悲伤道。 “嗯，没问题！有老白在，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桑广晴拿过来一个钱包，道：“这是死者的钱包。” 白启打开之后，看到了这个网红的名字：“丁可儿。” 宋佳宁走过来道：“原来她叫丁可儿呀！名字还挺可爱的，唉，这个天杀的凶手！” 白启问陈坏：“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陈坏道：“死亡时间是六个小时前，也就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 宋佳宁道：“不对呀！我看视频的时候是昨天十一点半左右呀，怎么会晚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陈坏用棉签在死者口中提取出一些唾液，然后放进证物袋里，“死亡时间与你看到的时间不一样也正常，因为胸口的刀是致命伤，但是这把刀并没有插进心脏，距离心脏还有一点距离，可是这一刀导致了死者失血过多而死亡的。要是失血过多的话应该要等一些时间，也就是说要是在直播时就施救的话应该还有救。” 宋佳宁叹了一口气：“唉，没人知道小丁酱的家在什么地方，而且是晚上，斗音直播的平台的人手也不多，没有及时查到。虽然报警的人不少，但是查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白启问道：“最后是什么人发现的案发现场？” 李广中道：“是死者的邻居，当时他也在看直播。但是中途他洗澡去了，后来是在小丁酱的粉丝群了发现了这个事才报警的。” “邻居？”白启看了一眼屋外，在门对面，还有一个门，正是1101号房。 “嗯，就是那个房子。” 这个时候，忽然电梯一响，走出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这个女人有着很长的大波浪卷发，脸上浓妆艳抹，身材纤细高挑。 “呜呜呜，我可怜的小丁酱呀！你怎么就死了呀！”女人激动地跑过来，警员马上把女人拦住。 “哎呀，你们让我进去呀！我是小丁酱的闺蜜！”女人拿着纸巾抹着眼泪，用小拳拳锤着那个警员的胸口。 “闺蜜也不行，这里是现场，警方正在寻找线索。” 白启见状就走了出来，见到这个女人总感觉怪怪的，就问道：“你是丁可儿的朋友？” “是呀！你是谁呀？”女人擦着眼泪幽怨地看着白启。 “哦，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请问你是？” 第319章 直播杀人案(三) 这时，白启身后的苏颜却瞪大双眼问道：“你是抗氧酱？” 女人顿时有点嘚瑟道：“哦，这里还有我的粉丝呀！” 白启转头问道：“你认识？” 苏颜激动道：“当然认识，抗氧酱是拥有五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超大网红！” “哎哟，没那么厉害，我就是抗氧酱，是小丁酱的闺蜜加老板。”抗氧酱道。 “你还是她的老板？” “对呀，小丁酱是我的公司签约的艺人~” 白启总是看着这个抗氧酱有点问题，就问道：“你是个女的吗？” 抗氧酱轻轻推了一下白启：“真是讨厌，人家是男人啦！” 周围的警员同时看向这个‘女人’震惊地打量着。 苏颜解释道：“抗氧酱当然是男生啦！粉丝们都知道的！” 白启虽然已经看了出来，但是也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额，···你，你是男的呀···” “讨厌！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呀！小丁酱到底是怎么死的呀！” “哦，这个还不公布，这个案子警方还在侦破过程中。” “哎呀！你们快点抓凶手去呀！我可怜的小丁酱，你真是命苦呀！怎么这么小就死了呀！真是可怜呀，呜呜呜呜~”抗氧酱说到这里又流出了眼泪。 白启看到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哭，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给白启整不会了，就问道：“请问你是怎么知道丁可儿出事了的？” “是小丁酱的经纪人告诉我的！说她昨天晚上直播，被杀了！我还不信，但是打了小丁酱的手机却没人接听。我就马上赶过来了，结果电梯门刚打开，我就发现了警察也在，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呜呜呜····” “你跟小···额，丁可儿熟悉吗？” “当然熟悉了，我们可是五六年的闺蜜，我们一开始在大学就很好，毕业之后还一起当了网红，呜呜呜呜···”抗氧酱说到这里哭得更大声了。 白启看他这个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请问丁可儿有仇人吗？” “小丁酱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仇人！” “额，就是她有得罪什么人吗，或者谁记恨她，或者近期有没有发生什么口角？” 抗氧酱听了白启的解释就开始得沉思：“记恨小丁酱的···好像没有···发生口角的···我也不知道呀，得罪什么人···哦，我想起来一个！” “什么人？” “在三年前，我们刚毕业时，她就做了网红直播，当时有个粉丝特别喜欢小丁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闹了矛盾，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这个粉丝了。” 夏思远在旁边，把这些话都记录下来。 白启问道：“你还记得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吗？” “这我哪记得呀！我都没见过！” “昨天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呦！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抗氧酱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瞪着白启。 白启第一次感觉有点发毛，“警方就是要从身边人挨着排查，问你也是为了排除你的嫌疑呀！” “哼！我看你是看本小姐好欺负！”抗氧酱掐着腰冷哼道。 苏颜连忙道：“抗氧酱，警方查案就是这样的，凶杀案大多数情况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杀动手的。” “最亲的人动手，我也不会杀小丁酱的，对了，新宇这个挨千刀的怎么还没来！我给这小子打电话！哼！” “新宇是谁？” “王新宇呀，小丁酱的男朋友！他们很甜蜜的呀！” 宋佳宁道：“她在直播间里说她没有男朋友，原来是骗人的！” 苏颜道：“网红说的话你也信？网红跟明星一样，要是结婚了，会失去很多像你这样的粉丝的，她们肯定不会承认的。” “唉···”宋佳宁叹了口气，苏颜拍了拍宋佳宁的肩膀表示安慰。 抗氧酱拨打了电话，等了半天，却没人接听。 “靠！这小子居然给我挂了！真是胆肥了！”抗氧酱骂骂咧咧地再次拨打手机，结果直接出现了关机的声音。 “怎么关机了？难道是没电了？”抗氧酱疑惑道。 白启见状就道：“请把王新宇的手机号告诉我。” “哦。”抗氧酱亮出他的镶满钻石的粉色手机。 李广中都看愣了，慌张地记下来。 “对了你还没说你昨天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呢？” “人家在自己家啦！烦人！” “有谁能作证？” “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吗！小丁酱可是我最好的闺蜜了！我是不可能杀他的！”抗氧酱一瞪眼，激动道。 “不不不！”白启第一次解释为什么要问不在场证明这么紧张，“这是例行公事，死者身边的人都要排查一遍的。” “哼！有十多万人能作证呢！”抗氧酱翻了一个白眼。 “额？”白启有些不明所以。 这时，苏颜有些尴尬地笑道：“哦，我忘了，我昨天晚上的时候看了抗氧酱的直播，他一直都在直播呢。” “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直播吗？” “那当然，人家粉丝多呀！这场直播就有十万人观看呢！本来还想跟小丁酱连麦的，结果却看到她提前下播了，我还奇怪呢！谁知道···小丁酱居然被杀了！呜呜呜呜···”抗氧酱又哭起来。 苏颜马上开始安慰，白启悄悄对李广中道：“回去核实一下。” 李广中点点头。 白启看到这里哭得撕心裂肺，马上就又回到丁可儿的房子里，他跟这个抗氧酱身边感觉有些起鸡皮疙瘩。陈坏已经初步尸检完成，将丁可儿的尸体装进了装尸袋里。 “我还要回去解剖，先走一步。” “好。”白启点点头，看到桑广晴正在对着一处血迹拍照。 “有什么发现？” “这处的血迹有些不太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这里。” 白启仔细看地上的血迹，发现有个方正的印记，白启看着也眼熟，就拿出手机放在旁边观察，发现这个印记居然是一个手机留下来的。 “是手机！”桑广晴也看出来。 第320章 直播杀人案(四) 白启点头道：“嗯，这里原来掉落了一个手机，后来又被拿走了。” “看血迹的痕迹，这个手机应该放在这有一段时间才拿走的吧。” “嗯，凶手遗忘了这个手机，过了一段时间才拿走。”白启点点头。 “这倒是个证据。” 桑广晴道：“而且，我们在这个椅子腿的底部发现了血迹，不过明显被人擦拭了。” 白启看到这个椅子，就道：“不对呀！这个椅子距离死者这么远，椅子腿的底面是碰不到血的呀。” “对呀，在现场，死者旁边的血迹上也没发现有椅子腿形状的印记，所以我感觉很奇怪！” “这个椅子除了底面有血迹，在别的地方有血迹吗？” “我喷洒过了鲁米诺试剂，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 “这么说这个椅子是死者倒地之后，才搬过来的。然后又被拿走了。” 白启再次来到死者旁边，又打开了宋佳宁录的视频，果然在视频里没有看到椅子，而且白启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看，这里，死者身边的血迹形状不对。” 桑广晴看到之后就道：“难道是因为血迹继续流淌而导致的？” 白启摇头，暂停视频：“不对，你看这里有很多喷溅式的血迹，这些血迹都是因为死者中刀，鲜血喷溅形成的，但是现在这里却没有！” 桑广晴一对比就惊讶道：“还真是，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把这一处的血迹擦了呢？” 白启再次看向尸体，尸体周围很多血迹都还在，就连刚才看到手机掉落的地方，都没处理，但是唯独要把这个地方的血迹擦干净呢？这时，白启再次看向那个椅子，忽然灵机一动。马上走过去，把椅子搬过来放在这里。 “椅子应该是在这里的！”白启道。 桑广晴睁大双眼，恍然大悟：“凶手把椅子搬过来，坐在死者面前！” 白启凝视着死者的尸体，沉重道：“凶手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吗？” 桑广晴想到这个场景，不禁咽了一口唾液。 “对了，你还找到什么线索了？”白启问道。 桑广晴回过神，摇摇头：“哦，没有什么收获，这个屋子很多地方都被打扫过，门把手，墙壁等等都没有指纹。也没有发现什么毛发之类的物品。死者的手机也没找到。” “你叫人去楼下垃圾桶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发现。” “嗯，好的，不过我在厨房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东西。”桑广晴拿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有个类似方便面调料包的袋子，里面已经空了，但是也能看到有红色液体流出来。 “这是···” “应该是人造血包。” “人造血？” “嗯，影视道具经常会用到。” 白启微微皱眉，看着手里的人造血包陷入沉思。 ······ 回到刑警队，李广中已经找到了整个直播视频的完整版，在会议室里的投影仪上播放。 苏颜指着一个留言，对宋佳宁道：“这是你吧！” “额，是我···” 视频放到后面，有个人影在门后出现，白启道：“停！” 李广中按下暂停键，宋佳宁激动道：“对，就是这个，当时我就看到了，网上好多网友都看到了，还给小丁酱留言提醒。” 白启皱了皱眉，道：“继续。” 视频接着播放，然后就是小丁酱进来，然后跟网友聊天，这个时候，身后没关严的门后再次出现人影，小丁酱出去，这时，人影进来屋子里，是个带着骷髅口罩的男人，然后拿着刀在镜头前比划一下，就藏在门后面，留言这时候已经十分密集了。 小丁酱进到屋子里，发现身后有人，但是那个骷髅男把小丁酱捂住嘴拉出了房间。 “停。”白启再次道。 李广中再次暂停。白启道：“把丁可儿房子的平面图放出来。” “好的！” 李广中把丁可儿的房子平面图放出来，白启指着丁可儿直播的房间道：“你们看，这个房间的门外，这边只有一个墙，如果凶手从这边经过门走到另一边，只能是紧紧地贴着墙。丁可儿出去肯定会看到他，但是丁可儿出去却完全没有看到。这说明什么？” “灵异事件？”宋佳宁道。 李广中马上锤了宋佳宁一下：“你这是警察说出来的话吗？” 宋佳宁有些不好意思，“那，那应该是丁可儿看到了，可是她假装没看到！” 白启点点头：“很有可能！” 夏思远道：“白队认为这个杀人直播其实是丁可儿故意安排的？” “嗯，很有可能，如果是真的，她应该没有胆子出去查看，而是第一时间关紧房门才是正确的做法，或者马上报警才对，她这种处理方式有些太不明智了。” “这哪是太不明智了，这就是弱智。”李广中道。 “这么说这次杀人直播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而骷髅男却利用这次事件真的杀了丁可儿？”苏颜问道。 夏思远道：“有可能是男人利用这次事件杀人，也有可能是失误导致杀人。” 白启沉思片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利用这次事件杀人，丁可儿与那个骷髅男都不知情？” 苏颜道：“这···时间太短了吧！除非这个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不然怎么可能只是利用骷髅男进去的短短时间就把人杀了？” 白启道：“再继续播放视频。” “好的。” 视频继续播放，这个时候，骷髅男拿着带血的刀子走进来，在镜头前又比划了一下。然后说了一些话什么你们的小丁酱死了等等，然后他拿着手机出了房间，看到小丁酱已经倒在地上。 骷髅男的声音有些疑惑：“额，怎么躺下了？”然后就走到小丁酱旁边，推了推小丁酱。 “喂，别装了···”骷髅男的手摸到了小丁酱胸口的血，放在鼻子旁闻了闻，忽然大叫。 “停！” 视频再次暂停，白启道：“你们看，他进屋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刀了，并且刀子上还有血。但是骷髅男拿着手机再次回到客厅，丁可儿已经倒在地上，身上还有一把刀子。” “对呀，这就出现了两把刀子！” 第321章 直播杀人案(五) 苏颜道：“你们看，骷髅男手里的刀子应该是一把水果刀，这种刀子的杀伤力并不强，但是小丁酱身上的刀子是一个黑色手柄的刀子，更像是匕首。” 桑广晴这时道：“关键是这个黑色手柄的匕首并没有在尸体上，在现场也没有找到这把刀。” 苏颜惊讶道：“对啊！可是直播里小丁酱的尸体上有啊，难道有人拿走了？” 陈坏道：“现场留下来的凶器水果刀经过我们的检验，与尸体上的刀口不符，不是真正的凶器，而且刀上的血迹，经过检查发现是假血，是红色色素与蜂蜜调制的，可以食用。” 苏颜道：“这么说真正的凶器还是那个黑色手柄的匕首，可是凶器去哪了？” “凶器应该被凶手拿走了。” 白启道：“直播中骷髅男看到丁可儿躺下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疑惑，这显然是骷髅男没意识到的，然后当他发现丁可儿身上的血是真的时候，就吓得大叫，并且马上下播。这种反应应该是骷髅男并没有丁可儿被杀的心理准备。” “嗯嗯。”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白启道：“广中，你调查了小区监控查到了什么？” “还真有线索。”李广中马上切换视频，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这是新城花园小区6号楼门口的监控，昨天晚上12点03分，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只见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个土黄色的羽绒服，背着一个书包，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苏颜道：“看他的身材比例应该就是那个骷髅男。” “他的口罩也换了，不过他太慌张了，肯定是要跑路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跑路呢？” “他肯定以为，自己杀了人，或者警察会认为他杀了人，所以他慌张之下就跑路了。” 白启点头：“也有可能。” “白队，不只是这些还有呢！”李广中把视频继续播放，只见在12点11分，又有一个人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口罩，背着一个包也是行色匆匆。 苏颜惊讶道：“相隔8分钟，又出现了一个可疑人员！” 李广中道：“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没有乘坐电梯。” “没坐电梯？” “对，而且在新城花园小区里的两个门的监控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苏颜道：“那他也许是他出去就上车离开了呢？” “不可能，这个小区是采取人车分离的，他要是从楼的大门出来是没有车可以坐的，只能步行，而想要乘车的话只有通过楼里的电梯或楼梯去地下负一负二层走车辆专用通道离开小区。” 苏颜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这个人是通过其他方式逃离这里的？” 白启道：“调查一下新城花园小区周围这几天的道路监控，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出现。” “是。” 白启道：“杀害丁可儿的真正凶手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这点说明凶手与丁可儿很熟悉，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对了，丁可儿的那个，额闺蜜叫什么来着？” 苏颜道：“抗氧酱，是个美妆博主。” “哦哦，那个抗氧酱真名叫什么？” 李广中道：“他叫刘欣荣，26岁，创建了一个叫自由飞翔的媒体公司，主要是利用一些短视频平台，拍视频直播等业务，据说也签约了几个网红，他自己就是一个在斗音拥有五百万粉丝的网红。” “他的不在场证明查到了吗？” “已经查了，他确实一直在直播，直播视频已经看了，他中途也就出去几次，就几分钟而已，他家距离丁可儿家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 白启点点头，继续道：“他的公司位置发给我。” “好！” 苏颜问道：“你在怀疑抗氧酱吗？” 白启道：“现在丁可儿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视频里的骷髅男也不能排除。” “可是抗氧酱可是在十万人的直播里，他没办法抽身杀人的。” “没有确切证据，就是怀疑对象。” 夏思远道：“凶手能坐在一旁看着丁可儿的尸体，甚至他有可能在看丁可儿的轻微挣扎，从这点来看，凶手对丁可儿的感情很复杂。” 苏颜轻轻点头。 白启又看向陈坏，陈坏点头：“尸检已经完成，死者是胸口处中刀，刀口宽3厘米，深度8厘米，现场的水果刀的宽度是2.5厘米，长度也只有7厘米，并不是凶器。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我们在死者的嘴里发现了乙醚的成分，并且还查到有红色素与蜂蜜调和物，也就是假血。在嘴唇上也检查出假血的成分，不过有人为擦过的痕迹。在身上也发现了很多假血。” 白启道：“这么说丁可儿确实一开始就想制作这么一场事件，作为一场表演，可是她却真的被杀了。” 众人点头。 白启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陈坏道：“在死者的脖颈处发现了一处掐痕。根据角度，应该是有人在死者身后，用左手掐住了死者的脖子，同时用乙醚将死者迷晕。根据死者的身高是162厘米，而这个人的身高至少要在175厘米才能做到这点。” “嗯。” “在死者的指甲中发现了一些纤维，也许是凶手留下来的。现场留下来的水果刀上有指纹。” 桑广晴补充道：“在厨房的柜子里发现了水果刀的刀鞘，与现场留下来的水果刀匹配。” 陈坏接着道：“死者的左臂有骨折，右腿有骨裂，不过都是陈旧伤，应该在三年以上了，现在对她没有什么影响。还有就是死者倒地之后其实还挣扎过，她的手臂有动过的痕迹，这说明她被杀之后，还想试图挣扎，不过力气太小，只是动了动，给血迹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陈坏的话也说明其实，丁可儿当时并没有死，还有抢救的可能，结果还是死了。 “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发现了。” 白启点头，问道：“丁可儿家里的门窗有什么痕迹吗？” 桑广晴摇头：“门窗都没有撬过的痕迹。” 第322章 直播杀人案(六) 白启道：“丁可儿的手机找到了吗？” 桑广晴道：“找到了，这个手机被摔坏了扔在楼下的垃圾桶里，被小区的环卫工人发现，本来想去卖点钱，但是他发现手机上居然有血，就想起来那个人命案，就主动上交了。死者的手机与死者身边血迹的痕迹相同，在死者旁边的印记，就是死者的。” 李广中道：“我看手机的样子像是故意被摔坏的，我已经去维修恢复数据还需要一些时间。” 白启道：“嗯，手机数据可以尽量快些。” “好！” “丁可儿的男朋友王新宇找到了吗？” 李广中摇头，“还没有找到，手机关机，不过根据查到的信息看，这个王新宇也是一名网红，也是自由飞翔的媒体公司签约的艺人，在斗音上的号叫‘精神小伙帅新’粉丝有五十万左右。” 宋佳宁道：“哦哦，就是那个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走的那个搞笑博主呀！我经常刷到他。” 白启这时已经打开手机上的斗音app搜索到了这个‘精神小伙帅新’看了几段这个博主的视频，就是以装傻充愣为主的搞笑视频。 忽然白启看到了一个视频，是一个变装视频。就直接连接投影仪，播放出来。大家看到之后都震惊了，因为这个变装视频的打扮就是那个骷髅花纹的口罩和那个土黄色的羽绒服。 苏颜惊讶道：“那个骷髅男就是王新宇！” 宋佳宁道：“还真是，你看，眼神和发型都是一样的！” 夏思远道：“这倒是有可能，他们是情侣，策划这种事件肯定不能找外人来做，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才行。” 苏颜点头道：“嗯，这种事确实男朋友做比较合适。” 白启道：“这家伙肯定要跑路了！一定要马上找到王新宇。” “是！” “事不迟疑，马上行动！”白启带人去了王新宇的家。 王新宇的家距离新城花园小区丁可儿家不远，白启等人到了王新宇家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家里的东西有点乱，并且发现有些生活用品已经被拿走了。 “飞机、高铁、火车、长途汽车！都调查了吗？” 李广中道：“没有王新宇的记录。” 白启感觉疑惑，“难道是他自己驾车走了？” “他名下没有车。” “对了他有几个手机号？” “王新宇名下只有这一个号。” 白启摇头：“不对，干他们这种新媒体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手机号，他肯定还有一个手机，不是他的名字！你马上回去好好查查。” “是。” 白启道：“叫小桑过来查查王新宇家吧，看看有什么线索。”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了自由飞翔的媒体公司的定位，决定去那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车上，夏思远开车，白启坐副驾驶，苏颜坐在后面。 苏颜问道：“这个王新宇应该不是凶手，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着急找他？” “首先，还没有完全排除王新宇就不是凶手，而且即便他不是凶手，他至少是当时的见证，而且我现在很想知道，当时到底有没有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 “对，如果他们的剧本中就有第三个人，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凶手了，他趁着王新宇去了屋子里对着直播表演的空当，杀了丁可儿，然后再逃之夭夭。” 苏颜道：“可是我记得那个人是在王新宇后面才对呀！” 夏思远道：“也许就是怕被王新宇看到，所以一直都藏在楼梯间呢。” 白启道：“他什么时候离开，出现并不重要。只要他在现场，那不是凶手，就是目击证人。” 夏思远道：“我记得桑姐说屋里的门把手等地方的指纹都被擦干净了，这就很不合理。王新宇那么慌张的离开，他是不可能还能想到要抹去指纹的。” 苏颜点头道：“对呀！王新宇可是连带着自己指纹的水果刀都没擦指纹，更不用说是门把手上的指纹了，他走后，屋里肯定还藏着一个人。” 车辆到了自由飞翔的媒体公司，这家公司在一个写字楼里面。白启再次见到了那个抗氧酱，不过这个时候的抗氧酱已经不戴假发了，而是留着短头发，化着很淡的妆，男装看起来确实是个帅哥，而且是那种带着点妩媚的帅哥，在他眼神中有些哀伤。 “你们坐吧。”抗氧酱指了指沙发。 “好的，谢谢。”众人落座。 抗氧酱拿出一包烟，问道：“你们不介意吧？” “没事，你随意。”白启道。 “你还抽烟呀！”苏颜问道。 “唉，以前抽，不过已经戒了半年多了，可是小丁酱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还是没忍住。”抗氧酱点了一根烟，眼神中透露出伤心。 白启问道：“请问你跟丁可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抗氧酱的脸上露出追忆之色，“我们在大学时候就认识了，当时说白了，我有点娘，男生们都不爱跟我玩，哼，我还不爱跟他们玩呢！但是我还是有很多女人缘的关系好的有好几个，不过最好的就是小丁酱，她这个网名还是我起的呢！我当时也在网上发视频，做直播，很多人进来就骂我，说我是人妖！说我不是个爷们，甚至有人还说我是不是太监！那个东西有没有切了，我真的，我当时差点就崩溃了！” 说到这里，抗氧酱的双眼有些湿润，“我知道我这样的，不会被大众接受，可是我就是很喜欢化妆，我就是很喜欢穿漂亮的衣服，这是我的性格，我从小就这样，我也没办法呀！你说我有错吗！”抗氧酱看向白启。 白启道：“只要你不做违法和违背道德的事情，就没有错！” “可是，他们就是有人说我就是违背了人类的道德！他们毫无顾忌的辱骂我，即便是现在，我已经是拥有五百万粉丝的大v，还是有很多人留言骂我，更有很多人私信骂我，我不明白了，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我挣了钱还去捐款，我正常缴税，我有什么错！那些骂我的人，我没有对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做任何事情，仅仅因为他看不惯我，就可以肆意的辱骂！”抗氧酱眼神中充满了悲愤，最后他还是甩了甩头，没让眼泪掉下来。 第323章 直播杀人案(七) “算了，都是往事了，没什么可说的。”抗氧酱吐出一口气，把积压多年的郁闷说出来就好了很多。 白启忽然感觉有些同情抗氧酱，同时也承认，刚开始看待他的时候是戴着有色眼镜的，这是无意识的偏见。可是现在想来，他说得对，他没有错，他也没干什么坏事，却要遭受很多白眼。 不过现在白启有些敬佩抗氧酱了，他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事，一直没有放弃，并且一直坚强的努力着，即便被很多人嫌弃看不起，也坚持做下来。 白启为了查案，也在抖音上搜索了抗氧酱的视频看，都是关于女性的话题，和讲解一些化妆技巧和推荐化妆品，做得很有意思，粉丝也达到了五百万，听苏颜说这么多的粉丝，是很难得的。现在的他也算有了回报。 “当时，在那个最灰暗的时候，一直是小丁酱安慰我，要是没有她，我也许会真的崩溃，我自杀的心都有了。”抗氧酱表情很悲伤。 白启能感觉到，他是真情流露。想岔开话题，就问道：“我想知道王新宇如果离开海津市还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山西吧，他就是山西人。” “你这有他的资料吗？” “有，你们等会儿，我给你拿去。”抗氧酱去了没多久，就拿过来一个文件夹，打开之后是王新宇的入职档案，还有丁可儿的入职档案。 “都给你们拿来了。” “哦，谢谢。” 抗氧酱掐灭了手里的烟，问道：“是不是王新宇杀了小丁酱？” “抱歉，这个还不能透露。” “哼！看样子肯定是他，要不是他，你们也不能着急要他的档案。” 白启三人都没说话，抗氧酱咬牙道：“这个畜生，小丁酱那么爱他，他居然下得了手！气死我了。” 苏颜安慰道：“现在案情还在调查之中，你也不用这么激动。”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抗氧酱冷哼道，随后又看向夏思远，就问道：“咦，这个小帅哥也在呀，之前在现场我没来记得问你的名字呢。” 夏思远感觉有些莫名的寒意，连忙道：“额，我叫夏思远。” “哦，真是有趣的名字呀！” “额，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 白启看着员工档案，发现王新宇的手机号只有一个就问道：“你还知道王新宇其他手机号吗？” 夏思远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嗯···有一个，我们公司给每一个签约的艺人都配了一个手机还有号码。”抗氧酱抽了一口烟道。 白启眼前一亮，马上问道：“那个号码是什么？” “哦，我看看。”抗氧酱拿出手机查找，“是13xxxxxxxxx。” 白启马上记下来，发给了李广中，然后打电话给他：“这个号码是王新宇在使用，马上查找一下，如果发现立刻抓住他！” “是！” 然后白启问道：“丁可儿和王新宇都有自己的工位吗？” “有，我带你们去，我们经常要开会，研究下一步该做什么，不过现在他们人气很高，粉丝也多，所以一般他们有什么计划也不用跟我汇报，他们自己定了就行了。”抗氧酱带着白启二人来到了两个空位。 “这是他们的位置，两个人挨着。” 白启马上在两个人的位置进行调查，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王新宇的电脑还在。白启打开发现有秘密，就问道：“你知道他的密码吗？” 抗氧酱道：“这个我可不知道。” 白启道：“我们要带这个电脑回去研究一下。” “行，随便。” “你有没有想起丁可儿还有什么有争执的人或者仇人之类的。”白启问道。 “额，凶手不是王新宇吗？” 白启摇头：“他有嫌疑，但是我们怀疑还有其他人参与。”白启说话之间一直都在看着抗氧酱的表情，他想知道抗氧酱知道凶手还有其他人会是什么表情。 抗氧酱的表情很惊讶，随后又道：“也是呀！她俩关系还行呀，即便有吵架也不至于要杀人，确实没有仇呀。” 白启问道：“你觉得还有什么人会想要杀了丁可儿？” “这个嘛···”抗氧酱想了想，道：“我们虽然是闺蜜，但是她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我也不过问，不过我知道在三年前，她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当时她刚直播，没什么粉丝，不过有一个粉丝特别热情，还给他刷了不少礼物，后来他们就加了微信聊天，再后来又见了面，聊得不错，最后还变成了情侣，然后就不知道怎么了，过了几个月就分手了。” “你见过这个男人吗？” “我只是见过照片，她交男朋友的时候，当时我不在海津，我去找朋友玩去了，所以他们交往时我都不在，等我回来，她却说他们分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说要看看男朋友长什么样子的时候，她的脸上表情变化很大，而且这个期间她还受伤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上楼梯摔下来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她还在伤心。然后就安慰了她。” 白启听到受伤了就问道：“是手臂受伤了吗？” “对，是左胳膊受伤了，而且腿还有有点瘸。” 白启想到这应该就是之前陈坏验尸查出来的陈旧伤吧，白启感觉这个神秘的前女友有很大的嫌疑，就问道：“你还有他的照片吗？” 抗氧酱摇头：“现在哪有了？我的手机都换了好几个了。” “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有丁可儿家的钥匙吗？” “我当然没有，虽然我们关系好，虽然我长得像女的，但我毕竟还是个男的，而她也有男朋友，我不能引起误会呀！” 白启点头：“谢谢配合，如果有什么事，请及时告知警方。” “好的！对了，我加一下这个帅哥的微信吧，有啥事就跟帅哥说~”抗氧酱给夏思远抛了一个媚眼。 夏思远马上就说一哆嗦，犹豫道：“你要不还是加我们白队···”夏思远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启按住了肩膀道：“让你加，你就加！废什么话！” 夏思远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手机。 第324章 直播杀人案(八) “怎么不知道密码了吗？快点呀！我们还有事呢！”白启催促道。 “额，是，是。”夏思远只能打开微信，翻出二维码在抗氧酱面前一闪而过。不过抗氧酱快速用手机一扫，笑道：“呀！帅哥~我扫完了，赶快通过吧！” “哦···”夏思远僵硬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点，白启见状直接抢过手机，给他点了通过。 “这么慢，不会玩手机了呀！”白启把手机还给了夏思远，夏思远现在有些欲哭无泪。 “好了，我们走了。” 三人出了自由飞翔的媒体公司，夏思远哭丧道：“白队，你有点落井下石了啊！” “什么呀，这都是为了破案嘛！你就出卖一下色相怎么啦！”白启笑道。 “靠，你怎么不出卖一下？” 白启道：“我倒是想出卖，没人买呀！你颜值这么高，肯定要利用一下才行！” 苏颜道：“你也有自知之明，你要是卖色相，我都想象不到！” “切，你也好不到哪去。” “靠！白眼狼，别以为你是队长我就怕你了！”苏颜比划着拳头，就要给白启一顿大餐，结果这个时候，白启的手机响了，白启马上道：“你先等会儿，我接电话。” “喂，广中？” “白队，根据你说的手机号，我已经查到了王新宇的行踪，他在网上订了一辆顺风车，现在已经到了山西老家，我已经发了协查通报，当地警方已经出动寻找了。” “好，监控视频有什么发现吗？” “有！那个黑衣男人在案发前几天都在新城花园小区附近出现过，虽然看似在闲逛，但是目光一直都在小区里面，而且还偷偷进入过小区。我去问过新城花园小区物业，他们说没有印象小区里有这样的业主。” “嗯，你继续调查这条线，可以找更早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黑衣人的去向。” “好的。” 白启挂断手机，夏思远问道；“白队，咱们去哪？” 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就道：“天都有点黑了，先去吃点饭，然后去一趟新城花园小区现场看看吧。” “去吃九仙路新开的河底捞吧！距离新城花园小区也挺近的。”苏颜提议。 白启点头：“这个提议不错，小夏呢？” “我都行。” “那就走吧。” “那就出发！” 三人到了这个新开的河底捞，确实很火爆，白启他们来的还算早，正好有个位置，要是来晚了就要排队了。白启三人点了一个鸳鸯锅，然后又点了鲜切羊肉、肥羊卷、肥牛卷、白菜、土豆等等。 正在等待期间，苏颜忽然拉了一下白启的袖子，白启正在刷视频，头也没抬就问道：“干啥，忙着呢！” “忙屁，刷视频还忙，你看那是谁！” 白启抬头，顺着苏颜手指着的方向，看到门口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身高有一米八，长相英俊，戴着眼镜。女的身高大概一米六，长得娃娃脸，看起来小巧玲珑的。 “陈，陈坏和···王芊芊！”白启惊讶道。 “靠，他们两个来约会了啊！”苏颜的脸上全是八卦之色。 “陈坏这木头疙瘩也知道约会了！”白启也很新奇。 夏思远回头，看到陈坏二人的目光也往这边看来，连忙道：“他们看过来了！” 白启二人也假装低头玩手机，苏颜小声道：“他们约会被咱们撞见会不会很尴尬。” “假装没看到就行。” 苏颜悄悄抬眼，却看到陈坏二人已经往这边走过来，就焦急道：“他们过来了，怎么办？” 白启低着头道：“看到就一起吃呗！” “切，我还不知道一起吃，这不是破坏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嘛！” “那有什么办法，你非要来这里吃。” “什么叫我非要来，我只是提议，你马上就同意了！” 这时，陈坏和王芊芊已经走过来，笑道：“白队，苏颜，小夏，你们也在呀！” 白启三人只能抬起头，尴尬地笑道：“是呀，呵呵，陈坏，芊芊，这么巧呀！你们也来了！” 王芊芊笑着点头：“白队，颜姐，小夏，好巧呀！” 陈坏点头道：“嗯，我有些事情想要确定，就想来现场看看，正好肚子饿，就看到这家新开的店。” “额？？？”白启一愣，“你们来查案？” “对呀，有什么不对的吗？”陈坏疑惑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白启还没说完，就被苏颜捂住了嘴，笑道：“我们也是来查案的！” “哦？这么巧呀！” 夏思远道：“陈法医，芊芊，快坐吧，正好凑一桌。” 苏颜也笑道：“对对，我叫服务员再加两盘肉！” 陈坏二人坐下，正好白启他们的位置是六人桌，要不还真不够。 “白队，你们也是要去现场？” “没错。”白启就把今天调查出来的信息说了出来。 苏颜问道：“你说抗氧酱是凶手的可能性大吗？” 夏思远道：“他应该不是凶手，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看起来二人的感情确实很好，而且如果是他杀了人，还嫁祸给了王新宇，这样他的公司一下子就损失了两个比较红的艺人，我看他公司签约的艺人就五六个，除了他自己以外，都是靠着这两个人挣钱，要是他们两个都完了，他的公司也就保不住了，而且还有可能影响他的粉丝量，我看了他制作的视频，他应该很喜欢这个工作。” “嗯，有道理，我也认为抗氧酱不是凶手。” 白启更正道：“现在只是他的嫌疑比较小而已，还不能确定。” “切，我知道。” 陈坏道：“这么说丁可儿的前男友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嗯，不过到现在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去丁可儿家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前男友的线索。” “这样呀。” 这时，肉菜什么的也都上齐了，苏颜招呼陈坏道：“别聊了，快吃吧，陈坏，你别客气，这次白启请客！” 白启一瞪眼：“不是你请客嘛！” “我啥时说了！” 第325章 直播杀人案(九) 陈坏道：“还是aa吧，这样公平。” 苏颜道：“不行，就让白启请。” 白启摆手道：“算了，不跟警犬计较，对了，陈坏，你们来干什么？” 陈坏道：“我反复看了那个直播视频，我怀疑丁可儿和王新宇根本不知道现场第三个人的存在，要是这样的话，这个神秘的第三人肯定要藏在什么位置，我想找找有没有这个人的线索。” “哦，这点跟我想的差不多。正好有警犬在，待会让她好好闻闻。” “靠！刚才就没打你，还说！” 这时，王芊芊笑道：“我听说上次李局的女儿被绑架，还多亏了颜姐的鼻子呢？” 白启笑道：“那是当然，你不知道吗？” “我只是听说，不太了解细节。” “嘿嘿，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说说了！” “你快吃吧，吃火锅都堵不上你的嘴！”苏颜瞪眼道。 “这可不行，我可要把你的事迹发扬光大呢！” ··· 白启等人边吃边聊，很快就结束战斗，然后五人一起去了新城花园小区6号楼丁可儿家。电梯门打开，有一个男人正在等电梯，这个人留着长发，身材很瘦，穿着也不讲究，双眼无神，手里拿着一袋垃圾。看到白启等人就是一愣，然后就让到一旁。 白启点头，对男人的让步表示谢意，等白启几人都出去之后，男人才要进入电梯，这时，白启忽然想起这个楼里一层就只有两户，就马上拦住了正要关闭的电梯门，看着电梯里的男人问道：“你是1101号的房主？”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白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白启拿出证件道：“我们是警察。” “哦，我现在住这里。” “是你报的警？” “对。” “有时间跟你聊聊吗？” “不是已经聊过了吗？” “就是还想了解一些细节。” 男人犹豫片刻道：“好。” 白启点头道：“谢谢配合。”然后对苏颜等人道：“你们去找线索吧，小夏陪我去跟这位先生聊聊。” “是。” “好。” 苏颜和陈坏接着去丁可儿家里调查，而白启带着夏思远跟着男人去了1101号房。 男人把垃圾袋放在门口，拿钥匙开门，带着白启二人进了房间里，白启发现屋里家具不多，装修也很一般，不过在一面墙上有一幅画卷，画上面是观世音菩萨的。 三人落座，白启问道：“请问先生的名字···” “我叫任天然。” “哦，你好，原来是任先生，这个是任先生的房子吗？” “不是，我上个月刚租的。” “我看你的右腿好像不太好。” “哦，我前几年被车撞了，撂下毛病。”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隔壁出事了的？” “哦，当时我也看了可儿的直播，但是我中途去洗澡了，没看后面的事，然后我洗完澡，发现可，小丁酱已经下播了，她一般不是那么早就下播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我就听到对面有关门的声音，我就通过猫眼看过去，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在等电梯，并且有些着急，一直在按电梯的按键。” 白启问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任天然思索片刻道：“他，他戴着鸭舌帽，而且戴着口罩，我看不清长相。” “穿什么衣服？” “黄色的羽绒服，还有牛仔裤。” 白启点头：“那后来你是怎么知道邻居出事了？” “我洗完澡看到小丁酱下播了，我就准备睡觉了，但是我打开微信时看到群聊里有人说了这个事，我当时就睡不着了，我想了很久，甚至出去到了小丁酱家门口，但是她家锁着门进不去，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报了警。” “那是什么群？” “是个小丁酱的粉丝群。” “这么说你也是小丁酱的粉丝了？” 任天然道：“我是搬过来之后才知道邻居是个网红，然后就看了她的直播，感觉很有意思，就经常看她的直播，也加了群，不过我没跟她说过话。” “你们是邻居，都没有说过话吗？” 任天然低着头，“我有社恐，不太爱说话。虽然能在电梯上碰到，但是没说过话。” “哦，能理解。”白启笑道，“那你在那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任天然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什么动静。” “嗯，我能看看那个群吗？” “哦，可以。”任天然拿出手机找了半天才给白启，白启接过手机，发现这是一部水果6手机，这个手机是三四年前的手机了，用得很旧，而且屏幕上都是裂纹，像是被摔过很多次一样。 手机里的微信群，白启看了一下，聊天的人也没什么问题，就把手机还给了任天然。 “嗯，好，谢谢任先生提供的消息，有什么想到的线索，就联系警方。” “哦。” 白启二人出了门，回想着刚才看到任天然的样子，总是感觉他的脸有点别扭，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为什么，只能先不去管，就去了对面1102号。苏颜、陈坏和王芊芊等人正在屋子里寻找。 苏颜见白启二人过来，就问道：“问出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白启摇头。 夏思远问道：“白队，你说这个任天然真的不认识丁可儿吗？” 白启转身靠着门，通过猫眼看对面1101号门，就道：“他肯定认识丁可儿，而且还很熟悉。” 夏思远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他说谎了，他第一句话就直接用了‘可儿’这个词，后来才改过来。” 白启看着猫眼自语道：“他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垃圾袋一直都没扔，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白队也怀疑这个人了吗？” “嗯，是有些可疑，让广中查一下这个叫任天然的人！” “是。” 苏颜问道：“你们在门口嘀咕什么呢？” “没事，你们有什么发现？” 苏颜道：“当然有，我在这个衣柜里闻到了一些汗味，而且这里的衣服有被压扁的痕迹，最关键的是这里有个脚印，虽然不算清晰。” 第326章 直播杀人案(十) 苏颜在衣柜里拿出来一件叠起来的衣服，在角落的位置有个脚掌的印记。 “带你来就对了！”白启伸出大拇指。 苏颜白了白启一眼，继续道：“我怀疑这里就是第三个人藏匿的位置。” 白启点头：“这么说来，这个第三个人肯定存在。” “那是肯定的。” 白启回头看向门，疑惑道：“可是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呢？门锁没有被破坏。” “这么说来，有可能还是丁可儿的熟人作案。” “有没有找到丁可儿前男友的线索？” 陈坏道：“我找到了一些笔记日记，但是发现有被人撕掉的痕迹，还有一本相册，里面空着几张相片的位置，显然有人拿走了。” 白启道：“如果是第三人潜伏进来，然后趁机杀了丁可儿，然后他又回到这个柜子里吗？” “应该不会，这里空间狭窄，需要费些力气才能进去，杀人的时间这么短，他不可能再返回来，看着王新宇直播，而且如果返回来的话，这件衣服上也不应该只有一个脚印，至少有两个！”苏颜道。 白启摸着下巴道：“有道理。” 陈坏道：“要是这么说，这个第三人他其实应该是杀完人就离开了1102号房，然后等王新宇离开之后，他再次潜回来，抹掉了自己的痕迹。” “房子的门锁没有被撬过，这说明第三人手里有钥匙，他想进就进，如同自己家一样！” “白队，我发现了一些地方！”夏思远叫道。 白启等人转头，看到夏思远站在一个椅子上，正在看天花板上的一个射灯。 “这个灯怎么了？” “我刚才抬头的时候，看到这个地方有个手指印，又看到这个灯不亮了，我就上来看看，结果发现这个地方的电线是人为破坏的，在灯的旁边还有个洞。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夏思远解释道。 白启忽然一愣，看向椅子道：“你现在站着的椅子的位置！” 夏思远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白启的意思，惊讶道：“这里就是凶手坐椅子欣赏死者的位置！” 白启抬头看向那个射灯，“也许是我们分析错了，这个椅子并不是用来坐的，而是为了在上面的东西！” 苏颜道：“可是上面就是一个射灯呀！没有别的东西了！” 夏思远道：“这个射灯的电线上又连接了电线，不过电线的另一头的东西被拆除了，留下来了一个绝缘胶带。” 苏颜想了想忽然惊讶道：“难道是偷拍的摄像头！”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但是随后马上点头。 夏思远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很有可能。” “这么说，有人偷偷在丁可儿家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一直监控着丁可儿！可是这是怎么办到的呢！”苏颜有些想不通。 白启道：“第三人手里有钥匙，他进出自如。刚才还有疑问，但是现在没有了。我之前的疑问就是第三人怎么能知道丁可儿的计划，又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把控好，因为第三人监控了丁可儿，他知道丁可儿的全部计划，并且通过丁可儿假死的计划，真正地杀了丁可儿。” 苏颜问道：“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小丁酱的前男友？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白启沉默了，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然后白启等人又寻找了一番，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次过来解决了很多疑问。众人出了1102号房的时候，白启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马上回头，看到了1101号房，房门紧闭，没有一点动静，白启微微摇头，离开了这里。 他不知道，在1101号房门后面，有个人被白启这一眼吓得大汗淋漓。 转天一早，白启刚到办公室，李广中就兴奋地跑过来，“白队，有好消息！” “哦？难道是王新宇被抓到了？” “白队提前知道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王新宇也该被抓住了。” “白队真是料事如神呀！”李广中不由得赞叹道。 “王新宇并不具备什么反侦察能力，回老家也是跑路大忌，肯定很快就会被当地警方找到的。” “对，昨天晚上当地警方就抓到王新宇了！现在已经在押送的路上了，下午就到了！” 白启一听，心里也很高兴：“嗯，太好了。” “还有好消息呢！我们找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去向！”李广中道。 “真的，快给我看看！” “好！”李广中拿着平板电脑给白启播放视频，“这是我们找到的小区旁边的道路监控，晚上12点14分，看到了一个人，从小区的栏杆翻过，我们通过他走的方向，发现他坐了一辆大众轿车离开了。” 白启看到视频，就问道：“车主是谁？” “是一个叫胡强的人，今年56岁，我看应该不是这个黑衣人。” “嗯，你和小宋去找一下这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是！” 下午，王新宇被山西的警察押送回来，白启马上对王新宇进行审问。 在审讯室里，王新宇很憔悴，头发有些乱，两个黑眼圈很深，身上的衣服是监控上的黄色羽绒服，不过现在也脏了。白净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胡茬，眼神有些无神，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有了。 白启和苏颜坐在王新宇对面，白启问道：“姓名。” “···王新宇···” “年龄。” “26岁···”王新宇说话总是有气无力的。 “说说你为什么逃走吧。” “我···”王新宇忽然大哭起来。“哇呜呜呜呜····” 王新宇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白启和苏颜看到这个情况，能理解王新宇的心情，就等着王新宇哭完。过了半晌，王新宇才稳定了情绪，苏颜给他递了一杯水。 白启道：“现在说说吧。” “我是被冤枉的啊！你们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杀人呀！” “我们相信。”白启道。 “我就说没人会相信···啊！？”王新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启。 “嗯，我相信你。”白启点头。 王新宇听了白启的话，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第327章 直播杀人案(十一) 白启道：“但是，虽然我们相信你，可是目前你需要证据证明你自己没有杀人！” “唉，我要是有证据我还跑路干什么！我就是没有证据呀！本来这个事是我们策划的一个小游戏，谁知道我一出来发现小丁真死了！我靠，那可是好几万人看的直播，我一下子就懵了！直播啊！好几万的证人证明我杀人了！我还怎么活！我差点就疯了。”王新宇双手在头发上乱抓。 “你把整个事件都详详细细地讲一遍，不能说谎，剩下的交给警方。” “交给警方？” “怎么你不信任警方吗？” “我，我信任····” “你信不信也要信！”苏颜严肃道。 “好，我什么都说。”王新宇低着头。 白启问道：“你们是怎么计划的？” “小丁她说嫌现在的人气太少了，增长变得缓慢，我们就想办法，怎么才能提高她的粉丝量，后来她说想弄点刺激的，这样也能多吸引一些粉丝，然后我们就想到之前看到过一个主播就用的这种方法，我们也想来试一试。”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要是有人报警，你们就是扰乱公共秩序，是要行政拘留的。”白启道。 “我们想不用时间太长，然后就吓一下就完事了，我们研究了好几天，还为此写了剧本，然后定下来怎么演，甚至我们还排练了一番。” “你们这个决定，你们老板知道吗？” “老板？抗氧酱呀，没让他知道，他有点保守，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 “接着说。” “哦，本来我们的剧本是我拿着手机出去，然后发现没有人，其实小丁就在我旁边，然后她突然出现，吓我一跳，也吓观众一跳，可是我拿着手机出去，却看到小丁躺地上，这样我的镜头根本躲不开，然后我也纳闷，小丁怎么突然改剧本了，可是当时正在直播我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进行，可是我没想到我一摸居然是真血！然后我吓得就摔倒了，然后我马上就下播了。” “你检查丁可儿到底死了没有？”白启问道。 “我，就是碰了一下鼻子，发现没有呼吸了。”王新宇摇头道。 白启道：“你就这么草率的就判定了人死没死吗？” “这怎么草率了，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嘛！”王新宇还有些不服气。 “你也知道那是电视剧，可信度高吗？要是你能当上就打120急救，丁可儿就死不了，你也不用跑路，她被救活之后，还能给你当证人！” “啊？丁可儿没死？” “当时没死，是你走了之后，将近一个小时才死亡的。” “这···这···怎么会这样？？”王新宇的眼神很迷茫，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即便警方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你也会因为有救助义务而不及时救治致人死亡的罪。而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就是凶手！” “····”王新宇双目空空，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白启无奈，继续问道：“然后呢！” 王新宇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沙哑：“然后···然后我就，···我就想，这么多人看着我杀人，虽然我戴着口罩，但是警察肯定还是能认出我来的！我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呀！我只能跑路了！” “你怎么跑路的？” “我，我还能怎么跑路，就是收拾一下东西，带上钱，然后就跑了！” “是走下去的还是坐电梯？” “坐电梯，我本来想是走楼梯，但这是11楼呀，太高了，我就坐电梯下去了。” 白启心里感觉这家伙幸好不是凶手，不然这案子破了也没有成就感。 “你出去之后又怎么离开的？” “我先回到我自己家，又拿了一些东西。本来想叫一辆顺风车，但是我一想我要是用我自己的手机就肯定被警察发现了，电视上不都是警察可以查个人信息吗？我就用公司给的手机，打了一辆车，直接回老家，然后···然后就被抓回来了···”王新宇低头道。 白启没说话，王新宇就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想到小丁没死，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能不打120吗？我····” 白启道：“你的脑子里只想着自己，你太自私了，你想着自己如果被抓就会被当作凶手，你从来就没想过其实丁可儿没死！” “我···我···” “你现在就将功补过吧，你好好想想在现场发现了什么？” “我，我发现了什么？”王新宇很迷茫。 “对。” “我，我什么都没发现呀···” “你说你没杀人，那肯定是别人杀的，对吧。” “嗯。” “你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丁可儿还活着，但是你出来，丁可儿就死了？我们看过视频，你进去也就两分半钟，这个期间肯定有人在杀人，你就什么都没发现吗？” “这····”王新宇挠着头，努力回想着。 “哦，对了，我在拿着手机转身的时候，就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我当时还以为小丁出去了呢！我还心里想这个时候出去，接下来的剧本怎么办，可是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她躺着，然后后面的事情就是这样了。” 在监控室里的夏思远马上对李广中道：“广中，你调一下视频里的声音。” “好！”李广中马上找到直播的录像视频，锁定了王新宇说的时间点，然后把声音放到最大，果然听到了一声门响。 “他说的是真的！”李广中惊讶道。 审讯室里，白启问道：“你和丁可儿是情侣？” “嗯。”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大概两年了吧，确切说是一年半，最开始那半年是我在追求她，确定关系是一年半之前。” “那你对丁可儿应该很了解吧！” “嗯，很了解。” “丁可儿有什么仇人吗？” “她不可能有的，她性格很好，关键是很会来事，把周围的人都哄得很好，所以肯定没有仇人了。” “那有发生口角的吗？” 王新宇摇头道：“没有呀，我不是说了嘛，她把周围的人都哄得很好，没人讨厌她的。” 第328章 直播杀人案(十二) “你对丁可儿的前男友有了解吗？” “前男友？”王新宇想了想，道：“有一次她提到过，她说是前男友酒后驾车然后撞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抢救无效死亡了，而她前男友也进去了。她当时也在车上，她的胳膊也因此受伤了，现在一到阴天下雨就疼。” 白启眼前一亮，就问道：“你知道丁可儿的前男友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她没说，我也没问。” “这起车祸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王新宇想了想道：“好像是三年前吧。” “在哪条路出的车祸？” “不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丁可儿前男友的事？” “这个···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王新宇挠了挠头，然后问道：“难道是小丁前男友杀了她？也不对呀，她前男友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呀！” “丁可儿这个房子是什么时候租的？” “嗯···好像是半年前吧。” 白启在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王新宇，“你见过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案发那晚，6号楼门口的监控拍下来的黑衣人，与王新宇离开就差几分钟。 王新宇皱着眉，看了半天，摇头道：“不认识，没见过。” “好，如果你想到了什么线索，就马上通知我们！”白启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就站起来。 “好好！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要相信我呀！” “谁是凶手警方会去调查，不过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呀！”王新宇哭丧道。 白启回到办公室，李广中走过来汇报情况。 “王新宇的电脑已经破解了，上面有这次事件的剧本，上面确实写着为了制造一些爆点，增加粉丝数量。” “嗯。” “还有，这是丁可儿的手机，已经修复了，并且破解了， 我发现了很多不明的转账。” “转账？” “对，我已经打印下来了。”李广中递给白启一张纸。上面有很多不同人打过来的钱，金额在八千到两万不等，有十多笔转账。 “这些人你查过了吗？” “我查了，这些人年龄工作住址都不同，有大学生，也有中年人，企业老板，各行各业的都有。我也打电话询问过，他们都说这是给丁可儿的投资。” “你查了他们的对话了吗？” “查了，都被删除了，微信的记录也没有。” 白启微微皱眉，拿过手机，打开手机相册，里面还有很多丁可儿的自拍照，还有一些比较暴露的。白启马上略过，忽然看到一张自拍照，这个照片是在一家咖啡厅拍的，白启看了一下照片的定位，距离丁可儿的小区有十多公里的一个咖啡厅，但是却在背景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个人···” 李广中看了一眼，问道：“这个人有问题吗？” “你去调查一下报案人，就是丁可儿的邻居，1101号房租住的人。” “好！” 白启再次看了一眼照片上熟悉的背影，这就是1101号房的任天然。要是小区楼下，相遇也正常。但是这个位置距离小区那么远，居然还能相遇，这就很不合理了。 “小宋！” “白队，我在。”宋佳宁马上跑过来。 “你去找一下王新宇说的三年前丁可儿出的车祸。” “额，三年前的呀。” “唉，辛苦一下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宋佳宁拍着胸脯道。 宋佳宁走后，白启再次翻看丁可儿手机里的内容。没有什么发现，又看了微信的聊天记录，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夏思远跑过来，激动道：“白队，交警那边发现了黑衣人的车！” 白启马上站起来，激动道：“太好了，马上行动！” ······ 白启开车到了一个楼房，这是典型的老破小楼房，白启在楼下，看到了那辆黑衣人上的大众车。这辆车被这楼里的居民投诉了，因为这辆车停的位置里面还有一辆车，那辆车根本出不来，交警一听到车牌号，就马上联系了刑警大队。 白启到了之后，确定了车辆，就对车辆的其他人道：“都小心点。” “是！”身后苏颜和夏思远都拿着枪，严阵以待。 白启来之前，就听过当地派出所了解了情况，这里确实住着几个无业青年，在这栋楼的三楼，经常在晚上聚众唱歌，扰得周围邻居多次报警，但是都无济于事。警察来了，就点头哈腰，警察走了就对这些邻居堵着门口骂街，吓得周围的邻居都不敢出门。 经过几次报警之后，邻居们也知道，警察也对这些人无可奈何，因为这种事情，只能是警告处理，最多就是行政拘留7天，可是，这几个无赖，根本不在乎这些，出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白启拿出对讲机道：“a组在楼下守着，b组跟我上楼！” “a组收到！” “b组收到！” 白启带着夏思远、苏颜、李广中和五名警员上楼，走到三楼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周围守着，白启拿着一个文件夹，敲了敲门，但是无人应答，白启再次加重了力气，又敲了几下。 这时，屋里才传出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特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先生您好！我们是物业公司的，小区要施工，您的车有些印象，需要移动一下。” “特么的！老子不管！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白启心中道，这些家伙嚣张惯了。 “先生，这次施工肯定要移动车辆的。” “别打扰老子睡觉！特么的！” “先生要是不配合，我们只能叫拖车了。” “哎哟，卧槽！还有人敢威胁老子！” 而且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二狗，你出去弄死他们！” “妈的，看我的！”房子里面传来骂街的声音，随后就是快速的脚步声。白启等人也做好了准备。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白启一把抓住了开门人的手，然后用力一拽，直接把里面的人拽出来，随后，旁边站着的两个警察马上将这个人按在地上，而苏颜和夏思远也冲进了屋子里。白启也随后赶到。 第329章 直播杀人案(十三) “不许动！警察！” “不许动！”苏颜的枪口对准了屋里一个躺在沙发上的胖子，那个胖子睡得正香，听到叫喊声还没起来，就吓地举起了双手。 “别杀我！我投降！”胖子哀求道。 另一个屋子里，夏思远看到有个人影，见警察进来，马上把门关上，夏思远用力开门，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白启也看到这个情况，二人对了一下眼神，一起撞向了屋门，门锁被撞坏，二人冲进屋里，发现窗户开着。 白启跑到窗边，看到一个穿着裤衩，披着外套的人正在二楼的暖气管道上往下跳，下面是一排非法扩建的平房。 “不好！快追！”白启也马上翻下去，夏思远紧随其后。 那个人虽然抢占了先机，但是由于还是冷天，而这个人还是穿着裤衩和拖鞋，跳到平房上面的时候就摔了一跤，然后再往下跳的时候就一瘸一拐的。 白启翻身跳了下去，夏思远也跟着跳下去。二人马上就追上了那个人，白启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 “老实点！”白启和夏思远联手将这个人按在地上，双手掰到背后，戴上手铐。 “还想跑！”白启把这个人拉起来，怒道。 “不，不跑了！不跑了！”那个人哀求道。 这次一共抓到了四个人，一起带回了刑警队审问。 最终里面一个外号叫黑耗子的人就是去了丁可儿小区的人，不过结果却让白启等人大感意外。 “姓名！” “孙翔。” “年龄。” “28” “家庭住址。” “我没有房子，你们去的地方就是我家了。” “你父母呢？” “早就没了，给我留了一套房子，被我卖了换钱，后来都赌没了。” 这个人就是白启和夏思远跳窗抓的那个人，梳着小平头，身材略瘦。皮肤有些黑，两只眼睛很小，留着小胡子。 白启看着这个人，心里想这个人叫外号黑耗子倒是很贴切。 “听说你有个外号？” “是，是，我叫黑耗子！” “为什么叫黑耗子？” “我长得黑，然后身手也快，朋友们都给我起来这么一个外号。” 白启翻开了这个人的档案，简直就是劣迹斑斑，微微皱眉：“你这是第四次进来了呀！” “是····”黑耗子低着头，小声道。 “说说吧，3月12号晚上，你去新城花园小区干什么。” “我···我去偷东西。” “偷东西？” “嗯，是啊。” 白启和旁边的苏颜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白启问道：“你在哪家偷了东西？” “额，0901，我们蹲守了好久了，这家全家前天去三亚玩去了，一个星期才回来，我们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去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三亚玩？” “嘿嘿，我们也有自己的渠道，这个不能说！”黑耗子有些得意道。 “你看来是不想出来了是吗？” 黑耗子犹豫半天：“唉，其实就是在网上买了一些新城花园小区的业主信息，这个小区挺高档的，业主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我们买了他们的信息，然后对这些人进行排查，找到一些目标，然后趁机接近了解，只要趁机加了他们的微信，就能对这些人有很大的了解，因为这些人都愿意显摆，什么都发朋友圈，我们看到他们一家已经去了三亚，就马上行动起来。” “你都偷了什么东西？” “也没偷什么东西，现在的人都不怎么用现金了，我就偷了几千块钱。” 白启一拍桌子，大声道：“老实交代！你到底偷了什么，我们在你的住处发现了不少名表名包金银首饰！” “唉···”黑耗子叹了一口气，“这家人确实有钱，我在那个女人的化妆桌里就找到了很多金银首饰，还有一个玉镯子，还有一块名表。” “你们怎么还没销赃出去。” “肥猪正在联系卖家，我们这几天也在等。”黑耗子嘴里的肥猪就是在屋里发现的胖子。 “你们四个人都是干什么的？” “胖子就是负责在网上找各种信息，小四负责跟踪踩点。我小时候练过杂技，所以身手不错，又跟过一个业内的大师学过溜门撬锁，所以一直负责去入户偷，二狗也是一样。” 白启被黑耗子的话逗笑了：“业界的大师？你们这行业还挺系统呀！” “还行还行！” “你以为我夸你呢？” “哦哦，抱歉···” “你说的那位业界大师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这我可不能说。” “你真的以为警方没办法吗？” “行吧，这次算我倒霉，不过我也真不知道大师叫什么，都叫他老锁匠，开锁这一块堪称第一，据说没有他开不了的锁。” “老锁匠？”白启微微一惊，苏颜转头，看向白启，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白启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就转移话题：“这么说你们分工倒是很明确呀！” 黑耗子有些尴尬地笑了：“嘿嘿，其实我们刚开始这样，才偷了这一户···” “哼，你还有脸说！” “是是，我也没想到，你们抓我们居然这么大阵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全副武装的警察来抓我····” 白启出了审讯室，其他的三人也审讯完了。白启在会议室开会。众人都汇总了审讯结果，四个人交代的事情都差不多。 苏颜很意外：“这么说这个在监控里出来的人居然是个贼！” 李广中疑惑道：“难道跟丁可儿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白启道：“广中，你马上去新城花园小区6号楼0901号房子看看，并且联系房主，确认情况。” “是！” “小桑，你先去一趟黑耗子他们的住处，寻找线索，查找赃物，然后去新城花园小区0901号房寻找线索。” “是！” “小宋，让你查的三年前的丁可儿的车祸案，你查出来了吗？” “哦，已经找到了。”宋佳宁拿出来一个文件，递给白启，“肇事司机叫任天然。” “什么！”白启一惊，顿时站了起来。“6号楼的1101号房子的住户就叫任天然！” “啊！”众人大吃一惊。 “原来这个家伙才是关键人物！” 第330章 直播杀人案(十四) 夏思远道：“他在丁可儿家对门，这一层就这两户，一般也没人会来这一层，但是如果任天然就是丁可儿的前男友的话，丁可儿不可能不认识呀！” 白启看着档案道：“任天然三年前因车祸导致脸上有一个疤，但是我见到任天然的时候，他脸上没有疤，但是看起来却有点别扭，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任天然整过容！他是半年前被放出来的，整容整成了现在的模样，而且以前他是短发，现在他是长发，以前的体重是160斤，身高一米七五，而现在我预估任天然的体重也就是110斤左右。” “哇，瘦了这么多！”苏颜惊道。 夏思远道：“一个人要是瘦了这么多，穿衣打扮风格也完全变化了，丁可儿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白启吩咐道：“现在马上去新城花园小区。” “是！”众人马上启程。 ··· 新城花园小区，6号楼1101房，门口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白启。 白启敲门：“请问有人吗？” “谁呀。”半晌，屋里才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我们是警察，想要跟你了解一下事情。”白启开门见山道。 屋里面又没了动静，苏颜小声道：“这家伙会不会跑了？” 白启微微摇头，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还是那个长发消瘦的男人，正是任天然。 “还了解什么呀！”任天然不耐烦道。 白启道：“任天然先生，我们需要把你带回刑警队，请你配合。” 任天然看向白启，眼神中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 审讯室里，任天然坐在椅子上，手上没有手铐，因为现在还没有证据，所以只是询问。 “你们把我带过来是要干什么呀！”任天然很平静。 “想问你一些问题。”白启道。 “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是你杀了丁可儿吗？” “嗯？”任天然没想到白启居然这么直白，一时间有些不会了，不过，随后就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警察同志，你真会开玩笑呀！我怎么会是凶手呢。” “我认为你是凶手。”白启肯定道。 任天然看着白启，二人对视许久，才道：“呵呵，既然你说我是凶手，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动机？” “你当然有动机。如果没猜错你就是丁可儿三年前的男朋友吧。” 任天然沉默半晌，“我是丁可儿的前男友，不过这也代表不了什么，我们早就分手了，现在已经是陌生人了，她看到我都不认识，我怎么会杀一个陌生人呢？” 白启道：“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 任天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这个···我已经不记得了，就是很久的事了。” 白启笑道：“警方找到了三年前的车祸卷宗，我猜测其实三年前的车祸是丁可儿开车吧？” “呵呵，当时的调查结果就是我。” 白启摇头道：“不是，我看了这起车祸卷宗，上面写的是任天然酒后驾车，未看清前方有自行车，而撞了上去，被撞的人当场就死亡了。不过，我也调查到，你当天晚上聚会，喝了不少酒，而当时跟你一起喝酒的说，丁可儿过来接你就是要送你回家，这样的话，不应该是你开车回家，而是丁可儿开车。” 任天然没说话。 “当时丁可儿刚拿驾驶证没多久，显然驾驶技术还不够熟练，最后她开车出了车祸，不仅撞死了人，也撞上了路边的树，而你在副驾驶，安全气囊没有弹开，你的头撞在中控台上，脸上留下了一个疤，不过你现在已经整容去掉了。而丁可儿的安全气囊弹开了，所以没受什么伤。但是你看丁可儿撞了人很害怕，就主动要跟丁可儿换位置，替她扛下这次车祸。为了不让交警看出来，你把副驾驶中控上的血迹擦了，血抹在安全气囊上。最后，交警过来之后，你因酒后驾车发生交通事故被抓。” “呵呵呵！”任天然笑着拍手，“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呀！” “卷宗上写着行车记录仪上没有储存卡，周围没有监控，只要你们两个统一口径，就可以颠倒黑白了，对吗？” “我不想说什么。”任天然摇头道。 “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其实那个储存卡是在的，只是当时你把卡拔下来了，你应该没有把储存卡销毁吧。” 任天然这个时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震惊地看着白启。 “你当时应该是非常爱丁可儿，你不想让她在大好年华的时候进了监狱，所以你顶替她进了监狱，可是你没想到，你进了监狱第一年，丁可儿却提出分手。这就是你杀人的动机，你为了丁可儿付出那么多，结果她却无情地把你抛弃了。” 任天然道：“动机先不说，你再说说，我是怎么杀了丁可儿的？” “你在半年前出狱，你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丁可儿，你想再见一面，可是这个时候，丁可儿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这才发现你的变化有多大，你已经从一个阳光男孩变成了一个颓废的大叔，这样剧烈的变化仅仅是三年时间。你这个时候想要杀了丁可儿，你租了丁可儿同一个楼层，住在她对面。然后你搞到了她家的钥匙，我看了丁可儿的日记，她说她记性不好，所以在电表箱里藏了一把备用钥匙，你是她前男友，你那么爱她，肯定知道这些小秘密，所以你配了一把钥匙。你在丁可儿家里安装了监控器，你一直都在监视着丁可儿，直到你看到了丁可儿与王新宇的计划，你将计就计，也杀死了丁可儿！” 任天然还是很平静，鼓掌道：“警察同志的推理确实很精彩，可是这些都是你的推理，你没有证据，我想你还是把我放了吧。” 白启笑了：“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 任天然也笑了：“我确实反复看了，你们不可能有证据。” “哼，其实你安装监控的时候，在旁边留下了一枚指纹，这个指纹已经被采集了，经过对比，就是你的。” 任天然听到这话就是一愣，然后就道：“这算什么证据，那个指纹是我给邻居修灯的时候留下来的，不信的话，你问丁可儿呀！呵呵。” 第331章 直播杀人案(十五) 白启看到任天然嚣张的样子，也笑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吗？” “呵呵呵，我不认为自己什么证据都没留下，不过我想你们是找不到我的证据的。” “你太小看警方的实力了，我劝你还是招供吧，这样也许能少判点。” 任天然摇头道：“少不少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是不会了解的。” 白启道：“其实我很不理解，你手里应该有当时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但是丁可儿不知道，她抛弃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翻供，到时候，虽然你还会有包庇罪等再次服刑，但是肯定会少很多，而且丁可儿也会遭到报应，但是你却没这么做，而是出来之后，再次冒险去杀了丁可儿。” 任天然只是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白启见任天然的样子，就知道，没有真正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是不会说出来真相的。白启起身离开，出了审讯室，苏颜跑过来问道：“怎么办！” “叫上小桑，去任天然家！” 白启等人到了新城花园小区，6号楼1101房，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家具也没多少，白启上次过来也是这个样子。 “仔仔细细地寻找，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好！”桑广晴带着几个技术队开始寻找，白启走进一间，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有一张床，床边有一张桌子，白启看到桌子上有些印记，这里应该放着一个东西，也许是一台电脑，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白启又翻了抽屉还是空空如也，这里的东西都被任天然扔掉了。忽然白启想到了陈坏验尸的时候在丁可儿的指甲中找到了一些黑色纤维。白启想到这里，马上打开衣柜，开始翻找，寻找黑色的外套，忽然看到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白启拿起了仔细观看。 苏颜走过来，看到白启对着一件衣服翻来覆去地看，就问道：“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陈坏说丁可儿的指甲中有黑色纤维，我在看是不是这件衣服。” “不是这件吧，这件衣服明显是羽绒服的布料，这种衣服都很光滑的，指甲很难留下纤维的。” 白启想想也是，可是衣柜里也没有其他的黑色外套，白启继续翻找，最后又找到了一些黑色衣服。都放进袋子里，回去做检测。 苏颜拿过来闻了闻，皱了一些眉头：“这些都是放了很长时间的衣服了，有一股霉味。” 白启又在各个柜子里翻找，苏颜也跟着寻找，忽然苏颜的鼻子嗅了嗅，激动道：“我闻到了血腥味！” 白启也一惊：“在哪？” 苏颜蹲下身子，开始仔细闻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仔细寻找之下，苏颜移动到床旁边，移开了床头柜，在床与床头柜之间发现了一只黑色手套。 苏颜拿过来用鼻子闻了闻，激动道：“就是这个！” 白启也拿过来仔细观看，上面果然有液体干后留下的硬痂，看颜色就是血。 “原来如此，丁可儿指甲里的纤维是她反抗时抓住凶手的手套留下来的。” “任天然行凶还很谨慎呀，还戴了手套。” 白启拍了一下苏颜的肩膀：“最后还是要靠警犬才行呀！” “靠！你想死呀！” “逗你玩呢！回来请你吃饭！” “行，这顿饭我记下来了！” 白启把手套拿给了桑广晴，让她回去做鉴定。技术队在任天然家里找到了一些线索，但都是价值不大，不过这个手套是一个收获。 回到警队，陈坏就对手套上的血迹进行dna鉴定。到了第二天，检测结果出来了，果然手套上的血迹是丁可儿的，而且在手套上还有任天然的细胞组织。 苏颜激动道：“这下可算是证据确凿了！” 白启道：“提审任天然！” 审讯室里，任天然继续坐在椅子上，对面是白启和苏颜。 任天然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苏颜道：“任天然，这次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这是你现在能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 “呵呵，这么说，你们找到证据了？”任天然疑惑道。 “没错，我们在你的家里找到了这只手套，在手套上有血迹残留，我们检验出来血迹就是丁可儿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苏颜严厉道。 任天然听完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呵呵，原来如此呀！” 白启问道：“你笑什么？” “我没想到呀，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我没想到被我忽略了的手套居然是我的破绽。” “你承认你杀了丁可儿？” “没错，是我杀了她。”苏颜很惊讶，她还以为任天然会狡辩一阵子，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可是没想到，任天然这次却这么痛快地就承认了。这让苏颜想好了的很多对应的话没了发挥的余地。 白启问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就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了丁可儿吧！” “其实你们没有找到线索，我也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只是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做，等做完这件事之后，我再来自首，可是，我小看了警察的实力。”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三年前的那次车祸，被撞死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当时我去检查她的伤势，我就知道她活不了了，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她的忌日了，我想去她的坟前拜祭一番，给她念一遍往生咒，再自首的。” 白启和苏颜都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任天然见白启二人惊讶的表情，就笑道：“其实我早就看开了，我已经信佛了。” 苏颜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就问道：“你信佛了？” “对。”任天然点点头。 “这真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事情了，你信佛了居然还敢犯杀戒！”苏颜摇头道。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不过这确实是事实。” 白启问道：“你信什么我不关心，我想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 “白警官，你之前说的基本是对的，三年前的车祸，确实是丁可儿开车撞人了，我当时也很害怕，但是我看到了丁可儿泪流满面的样子，我想到，如此花季的年龄，以后本来有大好时光的女人，却要在这个时间去了监牢。我的心也受不了，我心里挣扎了许久，还是跟她说了，我可以替她去坐牢，她震惊地看着我。” 第332章 直播杀人案(十六) 审讯室里，任天然说着自己的往事。 “我当时追求丁可儿已经半年了，她刚刚同意跟我交往没多长时间，但是我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看我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希望。她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她一定会找好的律师给我辩护，而且她会在外面等我，只要我出来，就会跟我结婚。我当时心里很开心，我打电话报了警，并且就像白警官说的一样，我们互换了位置，我把副驾驶上的血迹也擦干净，并且抹在安全气囊上。并且我们也对了口供。等交警来了之后，我被带到了交警大队。后面我因酒驾致人死亡，判了我五年有期徒刑，并赔偿受害人家属10万元钱。” “但是这些我都是自愿的，我一点也不后悔。我进了监狱之后，丁可儿经常来看我，我也很开心，但是时间久了，她来看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并且在一年以后，提出了分手。我同意了。” 苏颜问道：“你是因为丁可儿背叛了你，你才要杀了她吗？” “呵呵，当然不是。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没有把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交给警方，报复丁可儿，其实我想说我根本就没想报复她，因为我是真的爱她。不过刚分手的时候，我确实很愤怒，心态已经崩了，不过在狱里我认识了一个二十年有期徒刑的犯人，他说他是杀过人的，不过现在他信佛了，他看到我天天郁闷，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我的事都跟他说了，他也跟我聊了很多，我就看开了，我虽然是为了她才进了牢房，但是，那我也是自愿的，她并没有哀求我，也没有强迫我，至少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是不后悔的。” 苏颜皱眉看着任天然，对他的话很怀疑。 “后来她提出分手，我也觉得正常，我是蹲过监狱的人，我以后的生活肯定也不顺利，即便她不提出分手，在以后的日子还是会有分手的一天，因为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在牢里，每天听那个大哥给我讲解佛法，我心里也变得很平静，我觉得我得到了升华。”说到这里，任天然的脸上依然很平静。 苏颜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任天然已经看开了，而且还信佛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白启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任天然的讲述。 “我在牢里表现良好，甚至在一次意外事件，导致火灾，我冲进火场救出了三名狱友和两名狱警，而我身上也多次烧伤。”任天然说着，就扒开自己的衣服，果然衣服里面的皮肤有很多烧伤痕迹。 “我因此获得了减刑，最后我只是两年半就出来了。我出来之后，去了整容医院，把脸上的疤修复了，我想去找丁可儿，我只是想见见她，后来我看了她在网上的视频，看了她的直播，我发现她变化很大，我想深入了解她，我就找到了她住的地方，又在她对门租了房子，我们碰到过，但是丁可儿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不过这也正常，我原来挺胖的，但是出狱之后我已经非常瘦了，而且留着长发，还整容了。我看她过的日子不错，我想我这件事做得不错，是个善缘，我替丁可儿受了刑，拯救了一个迷失的灵魂，我很开心。但是我正打算走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什么事实？” 任天然沉默了半晌，才道：“丁可儿堕落了。” “堕落了？” “没错，丁可儿堕落了，我在她家对面门的猫眼观察她，我看到她又交了一个男朋友，但是她却经常带别的男人回自己家，甚至，带回家的男人都不一样。她沉迷在虚幻的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我以前跟她好过，我知道她的一些生活习惯。她会把钥匙藏在电表箱里，我打开电表箱，果然发现了钥匙，我就复制了这把钥匙，并且在丁可儿不在家的时候，在丁可儿家里，安装了一个监控器。我在家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我心里很难平静。” “丁可儿在三年前是那么天真单纯，可是三年之后，我却发现，她时不时就会带男人回来幽会，而且还有很多油腻的中年大叔，甚至一些头发花白的男人，最后，都会给丁可儿很多钱。而且她对直播中给他打赏的人也不尊重，称呼他们是傻叉，但是在直播中却假装一副单纯可爱的样子。”任天然叹了口气。 “我很伤心，我想这有我的错，她犯了错，却没有承担自己错误带来的后果，最后，她就堕落了，她的心里只要钱，只有虚荣，只有钱色交易，对她来说，自己的身体不算什么，有钱就行，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我以为我做了一件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如果是人犯的错，就应该由这个人承担才行，如果一个人不用对自己犯的错负责，那这个人将会肆无忌惮，最后这个人的人性将会泯灭。她的因，却是我的果，罪过罪过。”任天然双手合十。 “所以我决定，净化了这个灵魂，不再让这个灵魂堕落下去了。” “你要杀人，还找这么多理由。”白启道。 “你不会明白的。” “你既然杀人，为什么要趁机嫁祸给了王新宇？难道他就活该吗？” 任天然摇头：“王新宇这个人也一样，是一个堕落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女朋友，哪怕他的女朋友正在进行钱色交易，他也不在乎，甚至还介绍给丁可儿更有钱的人。他自己也会勾引自己的女粉丝，不但玷污了人家的贞洁，还哄骗她们的钱财，我甚至了解到，有一个女孩甚至有自杀倾向。” 白启和苏颜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被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些丁可儿知道吗？” “呵呵，当然知道了。可是她却感觉这些都很正常，我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两个人的灵魂都堕落了。”任天然摇头。 第333章 直播杀人案(结束) “我知道这些灵魂都是不纯洁的了，需要净化，我本来想要将这两个人都杀了，可是我又想，也许是因为我的缘故，表面上是救了丁可儿，实际上是害了丁可儿，而丁可儿又害了王新宇。所以我最后想只杀了丁可儿，给王新宇一个机会。我在监控器里看到了他们密谋在直播中要演这么一场戏，我就想趁机，解决了他们，然后我再自首。” 苏颜听了任天然的话，有些震惊地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 “你既然说自首，为什么没自首？” “我说了，我想等拜祭完因车祸去世的人之后，再去自首的。” “自首有什么用，人都被你杀了，你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白启呵斥道。 任天然双手合十，闭眼道：“你不懂的，这样的灵魂活着就是罪恶，需要净化才行，我做了这样的事，也犯了杀戒，所以我愿投身地狱，受尽十八地狱之酷刑，来洗刷我的罪行。” 白启站起来，怒道：“你信的是什么狗屁佛，真正的佛法是普度众生，丁可儿做的事虽然缺德，却没有达到要死的罪，你却私自剥夺了她的生命，你已经坠入魔道了！” “坠入魔道了吗？”任天然抬头看天，自言自语道。 “没错，你已经入魔了，善恶只在一念间，你已经坠入了万劫不复的魔道。” “不可能！我怎么会入魔！”任天然激动道。 “你就是入魔了！” 任天然大声道：“我做的事都是佛祖的指示，这样堕落的灵魂就应该下地狱，只有承受了地狱之苦，才能领悟人生的真谛，等转世投胎之后，她讲述灵魂净化的全新生命！” 白启摇头：“胡说八道，灵魂堕落，你怎么不感化她？在古代，哪一位高僧遇到十恶不赦之人也没有要杀人的，而是用佛法感化他。而你却要杀了丁可儿，你说你是不是魔？” 任天然双手合十，闭眼道：“罪过，罪过，你是不会懂的！” “入魔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入魔了，甚至会以为自己在做一件大善事，真是可笑，可笑啊！” 任天然置若罔闻，闭目合十。 看着任天然这个样子，白启感觉有一种无力感，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这个案子终于破了，白启的心情却没有喜悦。苏颜见白启看着窗外发呆，就问道：“白大队长，破了案子怎么不高兴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白启看向天空：“我在想，如果一个人在犯罪，但是他却认为自己在做一件人生中最正确的事，即便给他判刑，即便判了死刑，他的内心也不会有任何悔过之心，甚至还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白启看向苏颜，问道：“你说这样的判决还有意义吗？” 苏颜愣怔怔地看着白启没有说话，白启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苏颜道：“有意义！” 白启一愣，回头看向苏颜。 “无论这个犯人有没有悔过之心，他该受到的惩罚一点都没减少，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对事实的尊重，同时，对其他想要犯罪的人也是警示作用，善恶只在一念间，如果当然想要犯罪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犯罪之后会遭遇的惩罚，也许会阻止很多人。” 白启看到苏颜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笑了：“你理解得很透彻呀！” “哼，那是当然。” “行了，忙一上午，肚子饿了，我点个外卖，你想吃啥？” “麻辣烫吧！” ······ 白启后来又审问了王新宇，王新宇才承认，任天然说的丁可儿的事都是真的，而且丁可儿经常做这种事，王新宇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并不在乎，虽然他是丁可儿的男朋友，但是他跟丁可儿就是玩玩，而且丁可儿也没有当真，也是玩玩而已。 既然两个人都想玩玩而已，所以一拍即合。王新宇也从来不干涉丁可儿的事情，甚至丁可儿有约的时候，还会提前通知王新宇。王新宇也会不去丁可儿家，防止耽误了丁可儿的生意。 同时，王新宇做什么事情，丁可儿也不管，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一种微妙的关系。两个人既有男女关系，又是利益关系。因为两个人都是网红，有时候要拍视频的时候都会互相帮忙客串等等。 白启有些不太理解这种男女朋友的关系，不过白启也看过一个漂亮国的电影，里面的男女主角也是这样的关系，好像在欧美地区，这种关系很早就流行了。但是在华夏，这样的关系还是很少见的。 没想到这次就让自己看到了。 这个案子因为涉及了几个网红，而且还是在数万人观看的直播中杀人，所以，无论是高层还是媒体都在关注着警方的进展。而任天然也已经招供，后面就要交给法院，对任天然进行审判。 白启专门去了一趟自由飞翔的媒体公司，去找了抗氧酱，说了整个案子的经过。 抗氧酱很悲伤：“唉，可怜的小丁酱呀！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呀！要是你三年前就勇敢面对真相，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世事无常，你也不用太过悲伤了。”白启安慰道。 “嗯，至少现在，小丁酱也算是瞑目了，真相大白了。” “丁可儿的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吗？” 抗氧酱忽然沉默了，然后道：“···我知道，其实我劝过小丁酱的，这样的生活长久不了。可是小丁酱的眼里只有钱，其他的，什么声誉、身体等等，对她来说都不重要，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这样下去。” 后来，白启又跟抗氧酱闲聊几句，就要告辞。抗氧酱连忙道：“等等，那个小帅哥怎么不回我微信呀！我跟他聊了好多了，他都对我爱答不理的。” “哦，小夏呀，他这样确实不太礼貌，我回去一定说说他！” “哎呀，也别太凶呀！他也是年轻。”抗氧酱笑道。 白启看到抗氧酱的笑容，顿时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道：“好好，我先走了。” 第334章 烧烤店失踪案(一) 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天气渐渐转暖，街边的树木上也出现了些许绿芽。 白启刚到刑警队，在办公室里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以前白启只是在熬夜加班的时候才会喝咖啡，不过现在经常去找陈坏，每次去都会蹭一杯，不知不觉间也有了喝咖啡的习惯。 这时，宋佳宁过来找白启。 “白队，这里有个失踪案，情况有些特殊。” 白启端起咖啡，问道：“怎么个特殊法？” “唉，白队，报案人是失踪人的母亲和老公。而失踪人的母亲跟我妈认识，原来是一个单位的。找民警也没用，就想到我了，我也没办法，只能找白队了。” 白启点头道：“这样呀，那就说说看。” 宋佳宁激动道：“好好，是这样的，失踪人叫方青青，今年31岁，报案的是她的母亲和老公，她老公是开烧烤店的，三天前，也就是3月12号，方青青说要跟闺蜜去野山岭旅游爬山，然后开着家里的车就走了，结果转天就失去了联系。方青青的母亲打方青青的电话，却没人接听，然后就给方青青的闺蜜刘晓蓉打电话，本来刘晓蓉说方青青挺好的，没事。方青青的母亲将信将疑，然后就在14号，也就是昨天，方青青的母亲再次给方青青打电话，还是关机，然后给方青青的闺蜜打电话也是不接，方青青的母亲就起疑心了。” 白启听着宋佳宁的叙述，问道：“方青青的老公什么反应？” “哦，方青青的老公叫闫冲，他也给方青青的闺蜜刘晓蓉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然后就给另外的闺蜜打电话，结果有一个闺蜜说漏了嘴，其实方青青说的跟她一起出去旅游的刘晓蓉根本没跟她去旅游。闫冲得知此事就很生气，连忙去找刘晓蓉，果然找到了刘晓蓉，然后刘晓蓉才说了实情，其实刘晓蓉也不知道方青青去了什么地方，方青青曾经给刘晓蓉打了电话，说想要刘晓蓉帮忙如果她的家人问她是不是跟方青青一起出去旅游，就说是，然后还说了去的具体地点，还有野山岭的其他信息。刘晓蓉身为闺蜜肯定是满口答应，结果方青青的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她也帮忙敷衍，结果她放下电话之后，她给方青青打电话想要了解情况，结果她打电话也是关机，发微信也不回。” “方青青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没错呀！刘晓蓉打了也有五六个电话，方青青一直关机。然后方青青的老公和母亲都给刘晓蓉打电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不接电话，结果闫冲就给方青青别的闺蜜打电话，这才知道刘晓蓉一直都在海津市，根本没去旅游。” “那你调查方青青去了什么地方吗？” 宋佳宁道：“闫冲报警的时候，民警就查了，方青青是开着他们家的长城suv车离开的，闫冲说了车的牌照号，民警查到这辆长城suv车开上了高速路，开了四个小时，然后在风景区野山岭收费站出去了，然后就没有监控信息了。” “车上只有方青青吗？” “···还有一个男人，是男人开的车。” 白启抬头，问道：“那个男人知道是谁吗？” “在车上看不清，不过我调了一个服务区的监控，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脸，方青青的闺蜜刘晓蓉认出来，这个男人是方青青的大学同学，叫陈久鹏。我听刘晓蓉说，方青青与这个陈久鹏的关系不一般。” “哦？怎么个不一般？” “他们在大学时是情侣，后来毕业就分手了，不过一直有联系。刘晓蓉说经常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但是刘晓蓉也不确定，他们的关系就是那样的关系。” 白启点了点头：“陈久鹏有音讯吗？” “也没有，我们找到了陈久鹏的手机号，打过去也是关机。” “这么说这两个人都失踪了？” 宋佳宁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白启道：“行，既然有问题就去调查一下，不能等人遇害了再查，那样都晚了。” “嗯。” “你去发个协查通报，看看野山岭那边能不能找到方青青的车。” “是。”宋佳宁答应，但是并没有走。 白启见状就问道：“今天还有案子吗？” “有，不过是个小案子，颜姐带小夏去处理了。” “嗯，行，那咱们去方青青家看看。” “好的！” 白启和宋佳宁去了方青青的老公开的烧烤店，开车到了烧烤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烧烤店一般都是在晚上才火爆，白天没什么人，但是这家烧烤店却不一样，中午的人也很多，店里座无虚席。 “大冲烧烤。没想到这家店这么火爆。” 宋佳宁也赞叹道：“是呀！到了晚上肯定更火爆！” “走，进去看看。” “嗯。” 白启到了前台，拿出证件，跟前台的女服务员道：“我们想找一下闫冲。” “哦，好的，我带你去。”女服务员见到白启二人是警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上就带着白启二人来到店铺后厨。 “老板，有警察来找你。”女服务员边走边道。 “哦哦，我马上出来！”里面传来一个粗嗓门。这时，白启也走进了后厨。 后厨的面积很大，收拾得很干净，有很多烧烤师傅正在炉子旁烤串，旁边还有切肉串串的。 有一个体形高大的男人正端着一盆肉，放在桌子上，拿一个大锅盖盖上。高大男人看起来有一米八五的样子，身体偏胖，估计体重已经上了两百多了。留着络腮胡子，脸上有些豆，留着小平头。他就是大冲烧烤店的老板闫冲。 闫冲见白启二人就笑道：“哦，是警察同志吧，我这刚腌完肉，等我洗洗手。” “哦，没事。”白启微微摆手，然后问道：“你们这么大的烧烤店，还要亲自腌肉？” 闫冲笑道：“这是我的独门手艺，是不外传的。” “原来如此。”白启点头，看到外面那么火爆，这个独门手艺确实有点不一样。 第335章 烧烤店失踪案(二) 等闫冲洗完手，就带白启二人去了三楼，大冲烧烤店是个独立的小楼，一楼是大厅，二楼则是包间，而三楼是闫冲自己的住房，还有办公室。 “这个小楼的房租也不便宜吧。”白启问道。 闫冲道：“可不是嘛，这个楼一年的房租要三十多呢，不过还好店里生意不错，勉强维持。” 三人到了三楼办公室，白启才进入正题：“请问你认识陈久鹏吗？” “陈久鹏？那不是青青的前男友吗？他怎么了？”闫冲的脸上有些不悦。 “我们调查了高速公路的监控，发现方青青是与陈久鹏一起走的。” “这怎么可能！”闫冲大声道。 “闫先生你先不用着急，我们也了解一下情况。”白启安慰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青青不是那样的人，我太了解青青了，她早就跟陈久鹏断了联系，怎么还会在一起？”闫冲自语道。 白启再次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这个也要问吗？”闫冲皱眉。 “嗯，我们要了解方青青的情况。” “三年前。” “方青青现在是做什么工作呢？” “她呀，没什么工作，结婚后就把原来的工作辞了，有时候我的店里太忙的时候她就来帮忙，没事的时候，就去找她的几个闺蜜打麻将。” “那方青青有什么亲人吗？” “就剩下我岳母了，岳父死得早，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岳母身体不好，所以岳母一直住在我们家里。方便我们照顾。” “哦？方青青的妈妈就在这里吗？” “唉，现在没有，岳母联系不上青青就有些着急，她本来就是心脏不好，这一着急就又犯病了，现在在医院呢！这个店我也走不开，青青也联系不上，唉···”闫冲叹了口气。 “好的，对了，方青青走之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反常的举动？没有呀。”闫冲道，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就道：“哦，我想起来了，他走的时候带走了很多衣服和生活用品，我说景区里的酒店什么都有，她却说不卫生，我也没想太多，不过她走的时候是带着一个大行李箱的。” 白启点头道：“好，那就先这样，我们再去调查一下。” “警察同志呀，你可要找到青青，现在岳母她着急得不行，她这个病，不能着急，唉，也不知道怎么了···”闫冲唉声叹气。 “嗯，我们会尽全力的。” 下了楼之后，白启见一楼大厅还有些位置，就道：“小宋，都十二点了，就在这吃吧。” “嘿嘿，白队，你不说我还想说呢！我一进来闻到孜然味就受不了了！” “哈哈，我还不知道你！”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那个女服务员马上走过来：“警察同志想吃点什么？” “我看看菜单。”宋佳宁拿过菜单，仔细挑选。 “先来十串羊肉串，两个羊排，板筋来四个···对了你们有什么特色？” “哦，咱们店里的特色就是老板的秘制羊肉串，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尤其是这两天，好评不断！”女服务员道。 “哦哦，那肯定要尝尝，先来十串！”宋佳宁兴奋道。 白启道：“你可小心点，这些羊肉嘌呤高！” “没事，我也不经常吃。”宋佳宁笑道。 “可不是你疼的时候了！” “嘿嘿~” 这时，闫冲也下了楼，听到了宋佳宁的点餐，连忙跑过来道：“哎哟，真不好意思，秘制羊肉串卖完了。” 宋佳宁很失望：“哦，没了呀！” “是啊，我的秘制羊肉串要腌制十二小时以上，今天的没了，你们看到我在厨房的那个盆，就是今天刚腌的，还没入味呢。真是抱歉呀。”闫冲歉意道。 白启看到女服务员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说话。 “哦，那就算了吧，我下次再来吃。” “真是抱歉，这顿算我的了。”闫冲道。 白启道：“那怎么行。” “别呀，你们也是在帮我找人，我哪还能让你们掏钱！你们放心吃，算我的了。” “闫先生，你就别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再说了，我们也有规定。” 闫冲见状也不好再强求，就道：“那好吧，等找到青青之后，我一定请你们吃一顿，带上你们的同事都来。” “那可以。” “行，我先忙活去了！”闫冲告辞。 宋佳宁摆手道：“去吧，我再看看，再来两串鸡翅吧，醋椒豆腐！对了，白队，你也点呀。” “我啥都行，你点吧。” “白队，我给你点个腰子吧！” “我才不吃！” “这个腰子可是大补呀！” “我又没用，你补吧。” 宋佳宁想了想道：“唉，我也是单身，补了也没用，那就算了吧。”宋佳宁又点了几个，不多时，羊肉串就上来了。 白启拿起一串，品尝之后，果然不一样，外焦里嫩，鲜嫩多汁。 “太好吃了！”宋佳宁赞叹道，“难怪这么火爆！” “嗯，确实不错。” “白队，下次就来这里聚会吧。” “行！” 二人很快就全吃完了，宋佳宁抹了一下嘴巴，露出满意的笑容，问道：“白队，你说这个方青青是不是跟陈久鹏私奔了呀！” “看这个样子很像，不过没有证据不好说。”白启摇头道。 “嗯，对，白队，咱们现在去哪？” 白启想了想，就道：“去找一下方青青的闺蜜刘晓蓉吧。” “行，我有她电话，约她见面。” 宋佳宁马上打电话，约了刘晓蓉在一个奶茶店见面。到了奶茶店，白启看到了刘晓蓉，是个瘦瘦小小的女人。 “你好，你是刘晓蓉吧。” “是，你们是警察？”刘晓蓉一看就是一个谨慎的女人，很怀疑地看着白启二人。 “嗯。”白启拿出证件，给刘晓蓉看。 刘晓蓉看到了白启的证件才放心，白启问道：“你说说你知道的全部经过吧。” “嗯，好。”刘晓蓉就把她知道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跟宋佳宁说得差不多。 第336章 烧烤店失踪案(三) 白启问道：“你知道方青青与陈久鹏的关系吗？” 刘晓蓉的表情有些犹豫，白启道：“你要实话实说，不然我们查案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的。” “那个···青青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额，我就是好奇，要是失踪了···不应该是刑警调查吧。” “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告诉你，等警方调查清楚肯定会公开信息的。” “哦···其实他们就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 “就是情人关系。”刘晓蓉小声道。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青青与陈久鹏是大学同学，我也是，他们大学交往了两年，可是毕业的时候却分手了。” “为什么要分手？” “嗯，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是陈久鹏要去南方闯荡一番，青青不同意，两个人吵了一架，然后就分手了。不过我当时在忙着找工作，所以也没关注青青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刚才说的那个原因也是方青青跟我说的，并不是我亲眼见到。” 白启点点头，“然后他们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那是一年前的同学聚会，陈久鹏和青青又见面了，陈久鹏混得不错，两个人当时就对上眼了，我看出来了他们的样子，就拉住了青青，没让别人发现，不然这事让闫冲知道肯定要吵架的。” 白启问道：“闫冲的脾气不好吗？” “闫冲的脾气确实不好，但是他是真的很爱青青，青青说什么他都听，对青青百依百顺。不过他就是容易吃醋，所以我不敢让别人看到，不然传到他耳朵里就又要吵架了，可是没想到后来青青就跟陈久鹏好上了，唉···”刘晓蓉叹了口气。 “他们好了之后，闫冲知道吗？” 刘晓蓉想了想道：“他应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青青大吵一架的，之前就是因为青青跟一个男的聊天时间长了就吵了一架，要是知道他们在偷情，肯定不会这么消停的。” 白启思考片刻问道：“方青青有没有跟你说他们这次出去旅游其实是要私奔？” “私奔？”刘晓蓉听到白启说的这个词，就笑着摇摇头：“当然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当时也问她了这个问题，青青跟我说她才不会私奔，她跟陈久鹏就是两情相悦的链接运动朋友，她说闫冲更适合结婚，他虽然不帅气，但是却有钱，却不是大富。对自己百依百顺，这是她理想中的丈夫，至于陈久鹏，他更漂浮，虽然浪漫，却没有实际意义，陈久鹏毕业去南方发展，结果一事无成，跟他在一起就是寻找刺激，玩久了，就没意思了。而且私奔这种事情在信息时代的现在，怎么可能出现呢？” 白启没想到方青青居然是这种想法，感觉很诧异。 “你对陈久鹏了解多少？” “嗯，没什么了解，就是长得帅点，会说话，讨女孩喜欢，有点装逼，但却没什么真本事。他这种人就适合傍个富婆，用他的花言巧语征服富婆就行了。” “好，谢谢，如果刘小姐有什么线索，就及时跟我联系。” “好的。” 白启二人出了奶茶店，宋佳宁问道：“你说方青青会不会被陈久鹏杀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方青青要是只跟陈久鹏玩玩，但是陈久鹏却动了真心，可是陈久鹏发现方青青只是跟自己玩玩而已，他感觉自己的真心受到了背叛，所以因爱生恨，杀了方青青。”宋佳宁说出自己的推理。 白启看了一眼宋佳宁，笑道：“小宋，你适合去写写小说，也许你还能成为一个悬疑小说作家呢！” “难道不对吗？” “嗯，倒是不能说不对，只能说有可能性。现在首要的目的是找到方青青和陈久鹏，毕竟到现在还只是个失踪的案子，只有确定他们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亡，才能调查下去。” “嗯，对，要是他们都活着，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可是要是一直找不到怎么办呀？” “找不到人就找车，现在的车肯定都有定位，想要找到应该不难吧。” 宋佳宁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忘了，去找车呀！” “嗯，你去找广中吧，这个他在行。” “对！现在就去吗？” “等等，先去一趟医院，见一下方青青的母亲。” “好。” 白启二人去了方青青母亲所在的医院，问了院方，找到了方青青母亲的病房，方青青的母亲已经满头白发，面色憔悴，别的病房都有家属陪护，但是这个老人却孤零零的一个人。 白启来了之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方母变得很激动：“是不是青青找到了？” “抱歉，还没有，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唉···”方母的眼神又没了神采。 “请问一下，方青青她很喜欢旅游吗？” “嗯，她从小就喜欢，不过我们家老头死得早，没多少钱，所以没出去过几次，后来青青嫁给了大冲，他家条件不错，两个人出去了好几次。青青最喜欢爬山，就喜欢去山高的地方。”方母说话间，露出慈爱的表情。 “嗯，对了，方青青和闫冲两个人的感情怎么样？” “感情可好了！我这个姑爷呀，对青青是百依百顺，青青她爸没得早，我就挺宠她的，所以养成了大小姐脾气，我都怕青青找不到对象，但是姑爷却总能容忍她。姑爷的他爸妈都没了，对我就像亲妈一样照顾。真的，我对这个姑爷太满意了，现在就差给我抱个孙子了，其他的我都没什么意见。”方母对闫冲赞不绝口。 “这次方青青出去旅游怎么没和闫冲一起去呀。” “唉，我姑爷挺忙的，他的烧烤店太火爆了，尤其是从一年前，天天人来人往的，忙得不可开交。青青让他一起去，姑爷说走不开，只能让青青跟她的闺蜜一起走了。姑爷说，等到了淡季，带着青青和我一起出国溜达，唉，我还没出过国呢，你说我这老太太，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居然遇到这么好的姑爷，这就是我的亲儿子呀。” 第337章 烧烤店失踪案(四) 白启没想到闫冲对方青青真的挺好的，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知道了方青青出轨，而后就由爱生恨？ “您知道陈久鹏这个人吗？” “陈久鹏？我知道，他怎么了？又来纠缠青青了吗？”方母的脸色一变。 “哦，没有，就是方青青的闺蜜说起了这个人。”白启编了一个瞎话。 “哦，没有就好，陈久鹏就是个小白脸，吃软饭的，我就看不上这样的男人，当初他们搞对象，我就不同意，但是青青这孩子脾气倔，就是不听我的。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学毕业之后，就分手了，我这才放心，后来遇到了大冲这孩子，两个人才结婚。” “哦，好的。”白启点头，“您是12号联系的方青青吗？” “嗯，12号，我上午没敢打电话，我怕她开车上高速出事，我跟她说来着，到了地方就给我回个平安，可是一直到了中午一两点，还没回消息，我就忍不住了，给她打电话却关机了。我的心就感觉被人掐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姑爷说没事，他联系了青青的闺蜜，她说就是手机信号不好，晚点再给我回电话。” 方母说到这里，双眼就含着泪花，“可是等到第二天，还是没消息，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我心里慌了，等到第三天，我实在不行就报警了。警察同志呀，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青青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就是我的命根子呀！我不能没有她呀！” “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到方青青的。” 出了医院，白启二人回了刑警队，宋佳宁就去找李广中，寻找方青青的车辆定位。 转天，宋佳宁向白启汇报：“白队，车找到了？” “有定位还找了这么久？” “唉，别提了，他们这辆车在野山岭附近的林子里，信号极差，定位偏差了好几公里，我们锁定了位置，就联系了当地民警，可是没找到，后来又反复确定了好几次，也没找到，最后还是通过奇怪的车辙印才找到这辆车。” “然后呢？” “额，只找到了车。” 白启的眉毛一挑问道：“没有人？” “对，没发现人，是个空车，这是照片。”宋佳宁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白启。 白启一看，这是发现车辆的照片，是一辆白色的长城suv车，车上有很多树叶，但是能看到车牌，就是要找的车。车门紧锁，孤零零在一片树林里，周围没有能再往前走的道路了。 “车上有什么吗？” “车门锁着，当地民警不知道该不该打开，通过车窗判断，里面有一个行李箱，还有在车后门上夹着一缕长发。” 白启翻到了那张照片，在车后座车门上确实有一缕长发，因为车是白色的，所以看起来很清晰。 “这辆车有问题。” 宋佳宁问道：“那怎么办？” “去现场看看。” “去现场？”宋佳宁惊讶道。 白启随后安排了任务，让李广中查看这辆车在高速上的监控录像，分析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出现，同时，把方青青和陈久鹏的手机号交给李广中让他调查一下手机的定位。然后叫上陈坏、王芊芊、桑广晴、苏颜、夏思远和宋佳宁一起去野山岭。 这次出发人不少，一共出了两辆车，白启开一辆，法医陈坏开一辆。 白启在出发之前，去了大冲烧烤店要来了车辆的备用钥匙，闫冲一直问是不是找到了方青青，白启没有透露多少，只是说找到了车，但是没有找到人。 两辆车上了高速路，开了四个小时，才到野山岭风景区。 三月份这个时候，野山岭不是旅游旺季，山上的植被树木都还没长多少树叶，还是以枯黄色为主，没有达到观赏游览的最佳效果。所以景区附近的民宿宾馆等地方都十分萧条，甚至有些店铺都关了门。 白启开车，宋佳宁看着车窗外的山峰，疑惑道：“现在这样的景色没啥看的呀，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旅游爬山？” “这个时候清净呀，对于方青青他们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嗯，那倒也是。” 另一辆车上，苏颜与桑广晴聊得正起劲，“白队因为一个失踪案就这么大费周章呀！” “他肯定是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了，所以才认真起来的。” 桑广晴点点头：“嗯嗯，白队很谨慎。对了，学姐，你说白队和小夏谁帅？” 苏颜不屑道：“靠，你这什么眼神呀，这两个人有可比性吗？” “没有吗？” “如果有个平行宇宙里面的地球是看颜值当官，那小夏怎么也是个局长了。” “白队呢？” “他呀，还是个小警员！” “呵呵呵呵，学姐，你这话我可要告诉白队呀！” “你去告诉吧，我可不怕他，再说了你要比也要让小夏跟陈法医这样的帅哥比一比才行呀！” “哦哦，对呀！我怎么忘了，眼前就有一个大帅哥呢！”桑广晴笑道。 正在开车的陈坏没想到后面的话题突然聊到了自己，顿时有些脸红。 这时，苏颜的手机响了，是白启发过来微信：“到了！” 众人看向车窗外，只见在前面路旁有警察的封锁线，还有两个民警在这里等候。 “没看到车呀？”苏颜问道。 “白队说要从发现车辙印的地方开始寻找线索。” 到了地点，众人下了车，白启等人看到了车辆留下来的车辙印，跟当地民警进行了沟通。 “我们发现了车辙印之后，就对这里进行了搜索，我们知道，刑警要看脚印等线索，所以我们只是去了两个人小心寻找的。”民警道。 “太好了，多谢了。” “应该的！” 白启等人开始沿着车辙印进行搜索，桑广晴对着地面上的车辙印拍照取证。 夏思远道：“你们看，这里有脚印。” 白启走过来，看到：“这脚印是重复的，一共走了三趟，从里面出去两趟，回去两趟。” 苏颜看到脚印就道：“哇塞，这个人的脚印好深呀！” 第338章 烧烤店失踪案(五) 白启点点头：“确实很深，这里的土质虽然松软，但是要有这么深的脚步，估计这个人要两百五十斤了！” 宋佳宁惊讶道：“这是个超级大胖子呀！” 苏颜道：“那怎么可能，肯定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两个人的重量叠加在一起，才有这样的脚印。” 桑广晴道：“学姐说得没错，这个人的脚印从树林里面往外走出来的都很深，但是回到树林的脚印却很浅。” 宋佳宁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呀。” 白启惊奇地看着苏颜：“你现在进步不小呀！” 苏颜得意道：“哼，那是当然，我还以为你又要说裂开的葫芦了呢。” “哈哈，确实开窍了！” “切。”苏颜虽然嘴上不屑，却对白启很感激，在这半年多的接触，苏颜学会了很多东西，这里面有她自己的努力，当然更多的是白启不经意间教会了她很多经验与技巧。 夏思远道：“白队，这个人的脚大概是44号鞋，根据步间距判断，大概是一米八以上。” “嗯，继续寻找线索吧。” “好！” 桑广晴在脚印旁边放上参照物，然后拍照。几人继续往前寻找，走了大概三百米，发现了停在杂草丛中的长城suv车。 车是白色的，上面有很多灰尘和掉落的枯树叶，跟之前民警拍下来的照片是一样的。 白启拿出在闫冲那里拿到的车钥匙，一按钥匙，车辆发出一声响，同时车灯闪了一下。 “车辆没错。”白启打开车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苏颜凑过来闻了闻，激动道：“有血腥味！” “真的？” “没错，这辆车里是封闭的，血腥味有点淡，不过肯定有！” 白启道：“小桑，陈法医，你们好好检查这辆车！” “是！” “小夏和小宋，你们在附近寻找线索。” “是。” 桑广晴和陈坏两人对这类检查比较熟悉，首先，先将车门上夹住的一缕长发收集起来。很快，陈坏就在靠背的缝合线缝隙里发现了血迹，桑广晴也在车里找到了烟头和一个指甲片。 白启在周围寻找，车旁边的杂草很乱，被人踩过很多次，白启在其中一块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脚印，就道：“这是高跟鞋的鞋印吧！” 苏颜凑过来，一看就道：“对，就是高跟鞋的印记，我虽然没穿过，但还是很熟悉的。” “这里曾经有一个女人站着，可是只要这一处，就没有了，说明这个女人之后就没有再走动过了。” 苏颜惊讶道：“没有走动，但是这里也没有这个人，说明这个女人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带着走的，结合之前的脚印，她被人扛着走了！” “嗯，有可能。”白启继续观察，发现还有一片地方的杂草被压弯了，大概是一个长条的形状，长度正好像是一个人的长度。白启蹲下来仔细寻找，却什么都没发现，就叫苏颜：“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苏颜蹲下来仔细辨认，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在一个地方用木棍扒开覆盖的叶子，在底下的草叶上发现了一个深褐色的斑点。 “这是血迹！” 然后苏颜又在一处土地上发现了一片印记。 “这都是血迹！有一小片！”苏颜激动道。 “叫你来真是叫对了！”白启赞叹道。 “切！” “这么说，这里曾经躺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流着血，血迹的位置就是在背部中间的位置。”白启分析道。 苏颜道：“这个位置可是致命伤呀！” “嗯。” “难道，真出人命了！” 白启严肃道：“这个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踪案了，而是一个命案了。” 夏思远和宋佳宁在周围逛了半天，拿着两个手机跑回来。 “白队，这是我在距离车三四十米的位置发现的手机，已经摔坏了，而且没有sim卡。” 白启看着两个已经破碎的手机，就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广中，让你调查的两个人的手机定位找到了吗？” “白队，我查了，不过因为当地信号不好，误差很大，大概在野山岭风景区的位置，我把位置发给你，误差大概在方圆五公里。” “好的。”白启挂断手机，也发现这里的信号很弱，只有一两格，而李广中的微信也发过来，看到了手机定位，正是白启他们所在的位置。 “看来就是这里了。” suv车上的收获也很多，桑广晴道：“找到一个指甲片，是美甲用的，还有一个烟头，人体毛发。但是没有发现指纹，方向盘上也没有。行车记录仪上面没有存储卡。” 陈坏道：“还发现了血迹，一共有两处，一处在驾驶位，一处在后座上。不过两处血迹都被擦拭了，都是在缝合缝隙里提取到的。” 白启思考道：“有人擦拭了车上的指纹和血迹。根据脚步判断，是有一个人，对两个人动了手，然后将两个人分两次从车里抗走了。” 苏颜问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呢？如果真有凶手，把车开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扛着尸体离开，还要走三百米，太费劲了。” 白启道：“嗯，确实有些费劲，不过这里很隐蔽，要动手的话也很方便，车旁边的草被踩了很多，说明有不止一个人站在这里，他们应该再说什么，然后凶手背走了两个人，那个时候，两个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失去了反抗能力。” 夏思远道：“这里的脚印看不清，无法辨认有几个人，但是至少是有一个男性和一个女性，因为有高跟鞋的印记。” 苏颜道：“之前的脚印看来，肯定是有人背走了两个人，说明肯定是有两个人遇害或者被带走了！” 桑广晴道：“我在后备箱发现了一个箱子，里面有很多衣服和生活用品！但是没有发现证明身份的证件。” 白启想了想就道：“都带回去吧，还有叫一辆拖车，把这辆车也带回警队。” “是。” 众人回到海津市已经是晚上了，陈坏和桑广晴马上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对找到的物证进行检验。 第339章 烧烤店失踪案(六) 白启把发现的两部手机都交给李广中，让李广中修复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 李广中哭丧脸道：“我现在的活太多了呀！” “我再叫两个人，你受点累！” “嗯，加两个人肯定就没问题了！” 白启带着苏颜和宋佳宁去了陈久鹏的家，陈久鹏家大门紧锁，不过这些难不倒白启，白启蹲下，对着钥匙孔捅咕几下就把门打开了。 苏颜赞叹道：“白队现在的业务越来越娴熟了呀！要是以后不干警察了，也饿不死了！” 白启翻了一个白眼：“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讽刺我？” “嘿嘿，是不是讽刺，你自己猜！” 三人进了陈久鹏的家，发现家里倒是很整洁，水电也被拉闸了，说明陈久鹏是想要出趟远门，倒是符合他们的目的。 夏思远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找到一些毛发等装进了证物袋里，然后又去了卧室，在枕头上、床上，刮了一些头屑或者皮肤碎屑，也装进证物袋里，这些要带回去进行dna对比呢。 苏颜在陈久鹏家里闻了半天，白启问道：“有什么发现？” “陈久鹏家里有一股烟味，他应该是很喜欢抽烟的人，所以家里的烟味久久不散。” “说点有用的！” “哼，没了！” “没了？” “对呀，就是没了，我就是闻味道，这里也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其他味道，我也没办法呀！” “好吧。”白启无奈点点头。 三人在陈久鹏家里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发现了陈久鹏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有开机秘密，只能带回去，找李广中破解。 离开陈久鹏家，白启对夏思远道：“小夏，你把这些东西都送回队里吧，我们再去一趟方青青家。” “是！” 白启再次来到大冲烧烤店，发现晚上这里确实人多，店里已经座无虚席，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叫号。 “这里这么火？”苏颜惊讶道。 “嗯，确实，海津市人都喜好美食，遇到味道好的店就会很火。” 白启二人走进烧烤店，女服务员就认出来了白启，连忙迎过来，“警察同志呀，您是来吃饭还是？” “我们是来找闫先生的。” “哦哦，闫老板在后厨忙活呢！” “嗯，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吧！” “好的，太谢谢了，确实有点忙。” 白启去了后厨，里面声音嘈杂，有几个烧烤师傅正在烤串，有个师傅见到白启二人进来就大声道：“这是后厨，不能进！” 白启却走过去，道：“我们是闫先生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哦，你找老板呀！” “嗯，对。” “老板在里面屋，不过里面屋不能进，那是老板做的秘制配方屋子，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让进。”那个烧烤师傅指了一下里面一个门，对白启道。 白启看了一眼，确实有个门紧闭着。 “你们要不先在外面等等，老板出来我叫他，这里太乱了。”师傅道。 白启点头道：“好的！没关系！” 二人就出了后厨，在门口等待，苏颜提着鼻子闻闻道：“太香了！要不咱们就在这吃吧！” 白启看了看大厅的人，就道：“你没看门口还有一堆人正在排队吗？估计要一两个小时呢！” 苏颜一看，确实有很多人，看样子和白启说得差不多，失望道：“唉，好吧，在这等人真是太煎熬了！” 白启道：“忍忍吧，下次来我请你！” “呦，白大队长又要出血了！” “哪次不出血？” “行啦，下次我请你！”苏颜笑道。 没过多久，闫冲就小跑出来，迎接白启：“哎哟！真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白启笑道：“我们也没等多久。” “您跟我过来，咱们楼上聊吧！” “行。” 白启和苏颜跟着闫冲到了三楼办公室，闫冲焦急问道：“请问是不是找到了青青？” “目前只找到了方青青的车，我们已经叫拖车运回来了，估计明天就到了，不过，这辆车还要在警队等几天，我们还要调查一下。” “只有车？”闫冲疑惑道。 “没错，没有看到方青青。” “唉，她去哪了呀！”闫冲面露悲伤。 白启看着闫冲：“而且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闫先生。” “什么消息？” “我们在车上发现了血迹，方青青很有可能受伤了。” “还有血！”闫冲惊恐地瞪大双眼。 “对。” 闫冲很激动，自言自语道：“不一定是青青，对，也许是刘晓蓉呢，对对。” 白启道：“对不起，闫先生，经过我们调查得知，这次旅行，方青青不是跟刘晓蓉一起出去玩的。” “不是晓蓉？哦，对对，我想起来了，这个刘晓蓉，居然还骗我，我就说这个闺蜜不可交，那青青是一个人出去的？” 当时的调查结果并没有告知闫冲，所以闫冲还不知道方青青跟谁一起，白启道：“她跟陈久鹏一起出去的。” 闫冲一下子就站起来，咬牙道：“怎么会是他！！” “闫先生，你先不要激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青青她不是这样的女人！”闫冲激动地摇头。 白启劝慰道：“闫先生，先冷静一下，现在最大的目的是找到方青青，确保他们的安全。” “嗯，对对，他们一起出去了，肯定是陈久鹏这个畜生绑架了青青！” “为什么要这么说？” “陈久鹏这个畜生，就会哄骗女人，别的什么都不会，吃软饭的家伙，他跟青青有点藕断丝连，我其实知道，但是我相信青青是不会背叛我的，她是爱我的。” “我们调查到，陈久鹏跟方青青是一起失踪了，具体情况还在调查。” “青青···青青她怎么会这样···”闫冲的眼神有些呆滞。 白启见闫冲的心情有些低落，就道：“我们需要对比一下方青青的dna，需要一些方青青的生物检材。” “什么？”闫冲疑惑。 “就是一些方青青的头发、皮屑等等，用这些做dna对比。” “哦，好吧。”闫冲机械地带着白启二人来到了二人的卧室。 第340章 烧烤店失踪案(七) 苏颜在卫生间里梳子上的头发和枕头上的皮屑，闫冲则在沙发上坐着，脸色变了又变，白启见到闫冲的样子，就安慰道：“闫先生，现在还不知道方青青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就再等等警方的消息吧。” “好···”闫冲只是机械式地点头。 白启二人出了烧烤店，苏颜问白启：“你说这个闫冲是不是有问题？” “你怎么看？”白启反问。 苏颜想了想道：“我也说不出来，但是我感觉闫冲的反应有点大。” 白启道：“嗯，我也这么感觉，妻子失联了，报警了之后，其实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他的反应还是方青青死了一样，这也是我最后为什么要这样安慰他。而且刚开始，他弄错了一件事，之前报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刘晓蓉并没有跟方青青一起去，可是刚才还以为他们在一起。” “对呀！这是为什么呢？” 白启的双眼微眯：“如果不是他记忆混乱，就是他说谎出错了。” “说谎？看来闫冲的嫌疑也不小呀！” “嗯，对了，烧烤店好像有监控，我去要一下！”白启马上回去，找到女服务员。 “你们这里的监控视频给我拷贝一份吧。”白启递给女服务员一个u盘。 “哦，好的，不过前几天我们店里的监控硬盘出了问题，所以，只有昨天和今天的监控视频。” 白启微微皱眉：“坏了？” “嗯，好像是时间长了吧，硬盘老化了，昨天才换了新的。” “什么时候坏的？” “好像是在一个星期左右吧！”女服务员回忆道。 “···嗯，那就拷贝这两天的吧。” “哦，好的。”女服务员把监控视频都拷贝在白启的u盘上。 白启二人回到警队，就布置了任务：“小宋，你去调查一下方青青、陈久鹏，还有闫冲和刘晓蓉的通话记录，银行转账记录，还有方青青其他闺蜜的。” “是。” “小夏，你去检查一下大冲烧烤店近七天周围道路的监控录像，还有看看有没有正对着大冲烧烤店大门的监控。” “是！” 转天清晨，白启到了办公室，而陈坏带着dna报告就来到了白启的办公室。 “对比结果出来了？” “嗯。”陈坏递给白启一份报告：“经过检验，车上驾驶位的血和后座上的血迹是陈久鹏的，而地面上的血是方青青的。” 白启看着报告皱着眉：“这两个人都有血迹？” “是的。” “检测准确吗？” “我对比了你们带来的生物检材，对比结果一样，然后我不放心，去找了方青青住院的母亲，做了亲子鉴定，就是方青青的无疑。不过陈久鹏的父母不在海津市。” 白启点点头，陈坏的报告绝对是最专业的，“先开个会吧。” 海津市刑警大队会议室。 白启说明了现在调查的结果。 “12号，陈久鹏和方青青驾驶着一辆长城suv车离开，到了野山岭风景区就失去了联系。13号，方青青的母亲联系不到方青青，14号，还是联系不到方青青，然后就报警。经过调查发现，方青青骗了她老公闫冲，方青青其实不是跟她闺蜜刘晓蓉一起去旅游，而是跟陈久鹏一起去了野山岭。陈久鹏与方青青的是婚外情关系。昨天16号，在野山岭风景区附近，找到了方青青的车，但是没有人，经过现场勘查，发现了一些血迹，正是陈久鹏与方青青的。车上驾驶位的血和后座上的血迹是陈久鹏的，而地面上的血是方青青的。” “是他们两人的血呀！” “这么说两个人都遇害了？” “不能说遇害，反正是遭遇了不测。”下面人议论纷纷。 白启咳嗽一声，下面没人再说话了，白启继续道：“现在距离他们二人失踪已经是五天了。在发现车的现场找到一个人的脚印。”在投影仪屏幕上，播放着一张脚印的照片。 “这个人的脚印一共出去了两趟回去了一趟，脚印深浅都不一样。这说明是有一个人分两次，带走了两个人。你们谁分析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思远道：“刚才白队说车上驾驶位的血和后座上的血迹是陈久鹏的，这说明其实在去树林之前，陈久鹏应该就在驾驶位上被杀了或者受伤了，然后凶手把陈久鹏移动到后座上，他自己驾驶车辆去了树林。” 白启点点头，表示同意。 夏思远继续道：“到了树林时，副驾驶的人并没有受伤或死亡。所以在车上没有副驾驶的血迹，然后在树林地面上发现了血迹是方青青的，这说明副驾驶就是方青青，她是被凶手带下车，在车旁站着说话，所以在地面上还有高跟鞋印，然后就是方青青倒下，地面上留下了方青青的血迹。凶手分别把两个人从树林里背出来，树林外面的道路上应该还有一辆车，两个人的尸体或者受伤的两个人应该被藏在后备厢里。凶手开车离开。”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这与收集到的线索完全吻合。 白启问道：“广中，你看高速公路的监控有什么发现吗？” 李广中顶着两个熊猫眼，看样子昨天晚上熬到了很晚，打着哈欠道：“确实有收获。” “哦？” “我在查看高速公路的监控发现，方青青的长城suv车从海津市上高速一直到出高速，一直都有一辆奔驰车跟着，不远不近，然后当天晚上5点12分这辆车就回到海津市了。” “车主是谁？” “车主叫王某，他从上个月开始就出国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而且他家没有人，车钥匙就在家里。” “出国了？” “对，而且王某也不认识方青青和陈久鹏，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交集。” “联系一下车主，去一趟他家检查一下。” “好的！” “小宋，小夏，你们有什么收获？” 宋佳宁道：“我调查了他们的通话记录，没有什么特殊发现，不过有一点，方青青的闺蜜刘晓蓉给闫冲打过电话，时间是11号中午，通话时间5分钟。” 苏颜道：“刘晓蓉为什么会给闫冲打电话？” 白启道：“看来这个刘晓蓉没说实话。” 第341章 烧烤店失踪案(八) 夏思远道：“我找到了大冲烧烤店对面超市的监控，可以照到烧烤店一点。12号，方青青开着白色suv车离开。然后五分钟后，我就在烧烤店后门街道看到闫冲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方青青离开之后，闫冲就走了？还是从后门？”苏颜惊讶道。 “对。” 宋佳宁道：“可是车不对呀，追踪的车是奔驰车呀。” 李广中道：“而且五分钟都过去了，根本追不上了呀！” 桑广晴这时道：“昨天晚上车辆被运回来了，我又给车辆检查了一番，发现了车的底盘有一处痕迹，原来这个位置贴着一个东西，现在不见了，我想应该是个定位器。” “这就说得通了。”苏颜点头道。 “这么说方青青的老公闫冲的嫌疑最大了！”宋佳宁道。 白启道：“虽然他的嫌疑大，但是目前，方青青和陈久鹏两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都无法确定现在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遇害。” 听到白启这么说，众人都有点泄气，对呀，刚才所有的都是推理，根本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甚至都没看到尸体。 “方青青和陈久鹏的手机有收获吗？” “额，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收获，我检查到方青青和陈久鹏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很露骨，经常聊一些很爽呀，什么姿势之类的话。” “这些只能证明两个人确实是偷情。”宋佳宁道。 “嗯，还有一些他们的合影，我还看到陈久鹏对方青青的一些偷拍，包括很多暴露的偷拍照。” “真是个渣男，勾引有夫之妇还偷拍，我估计这些照片他肯定要留着以后敲诈勒索用。” 白启道：“那些就算了，广中，你马上去联系一下奔驰车的车主，要去他家里调查一下。” “好。”李广中马上给车主王某打电话，王某当然配合调查。 散会之后，就马上去了奔驰车车主王某的小区，这是一个高档小区，监控完整，并且这个小区就在大冲烧烤店三公里的位置，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广中、小夏，你们去物业查看监控。” “是！” 到了王某的家门口，桑广晴蹲下看锁孔就立刻发现了问题。 “白队，这个锁孔有被撬过的痕迹。”桑广晴激动道。 白启也蹲下检查，果然有问题，白启本身就是一个撬锁专家，自然是对撬锁的痕迹很了解。 “拍照开门。” “好！”桑广晴马上对着锁眼拍照，然后把门打开。王某家里还是很奢华的，桑广晴对屋里的东西都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也找到了车钥匙。 白启拿着车钥匙就去了小区的地下车库，找到了那辆奔驰车，却发现整辆车都被洗得很干净。白启用手指在车上划了一下，发现上面只有淡淡的灰尘。 “车主已经出差一个月了，但是这上面的灰尘却只有一点点，这辆车应该是两三天前刚洗的车。” 白启按了车钥匙，解锁了车，打开车门，里面也被清洗得一尘不染。 桑广晴沮丧道：“完了，这样什么都差不到了。” 苏颜安慰道：“先看看有没有指纹，洗车完了也要开回来停在这里呀！” “嗯，有道理。”不过小桑里里外外检查一遍，都没发现任何指纹，看来开车的人从始至终都戴着手套。 “行车记录仪呢？” “存储卡被拿走了。” 苏颜道：“这个凶手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呀！” 白启打开后备厢，里面也被清洗得很干净，苏颜走过来用鼻子闻了闻，摇头道：“不行，这里居然喷了香水，我一点也闻不出来。” 白启道：“闻不出来还可以试试鲁米诺试剂。小桑，喷鲁米诺！” “好！”桑广晴在工具箱里找到了一个喷壶，对着后备箱开始喷洒鲁米诺试剂，过了一会，在后备箱里面果然出现了荧光反应。 “真的有血迹！”苏颜激动道。 “太好了！”桑广晴马上对着后备厢拍照，因为鲁米诺试剂的荧光反应就能坚持一小会。 “看来也不算是没有收获。”白启道。 苏颜道：“嗯，车上有血迹就能确认，这就是运送尸体的车。” 白启道：“既然是这辆奔驰车把方青青和陈久鹏运回来，这就说明现在他们两个人就在海津市。” “嗯，对呀，要是在海津市就好找一点，要是在野山岭的话，组织大部队搜山都找不到。”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回头让小宋去调查一下周围的洗车行，有没有给这辆车洗过车。” “哦，好的。” 夏思远和李广中也把小区的所有监控都拷贝下来。回到刑警队肯定又是一番熬夜苦战。 白启又联系了刘晓蓉，把刘晓蓉叫到了刑警队，这次刘晓蓉感觉很紧张，白启在接待室里再次与刘晓蓉见面，苏颜在旁边做笔录。 “刘小姐，这次把你叫来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哦，你，你问吧。” “我们查到，你给闫冲打过电话，时间是11号中午，通话时间5分钟。” 刘晓蓉听到这些，眼神中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我们也没聊啥，就是普通的问候。” “只是问候？你跟你闺蜜的老公打电话问候了五分钟？” “嗯····”刘晓蓉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声。 白启道：“刘小姐，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方青青和陈久鹏都失踪了，我们找到了方青青的车，但是车上没有人，却有血迹，这说明方青青和陈久鹏很有可能被绑架或者遇害了，如果你知道实情却不说，也有知情不报的罪名的。刘小姐，你要想清楚。” “我···”刘晓蓉低着头，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刘小姐，如果方青青二人遇害了，没有找到真凶，他们就有些死不瞑目了。”白启又加了一把火。 “我说！”刘晓蓉闭上眼睛，神情很害怕。“我那天就是跟闫冲说了方青青的行踪。” “这么说，闫冲知道方青青跟谁一起去旅游的？” “对，他知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闫冲这些？” 第342章 烧烤店失踪案(九) 刘晓蓉道：“我其实是闫冲的眼线，闫冲这个人猜忌心很重，所以方青青跟他结婚没多久，闫冲就找到了我，说让我以后充当他的眼线，暗中汇报方青青的行踪。当时他就拿出来一万块钱，而且说以后还会再给钱。我家境并不好，这些钱是我无法忽视的。所以我就答应了。” 白启问道：“这么说，闫冲一直都知道方青青与陈久鹏的事？” “嗯。” “包括一年前的同学聚会？” “对，一年前的同学聚会，方青青与陈久鹏两个人对上了眼，我都告诉了闫冲，但是闫冲认为也许就是多年不见，有些情愫，也是正常的。后来又过了半年，我才知道，原来方青青还是跟陈久鹏搞上了。我就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了闫冲。” “闫冲知道是什么反应？” “嗯···很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怀疑。闫冲说如果找到证据，就再给我一万块钱。然后有一次，我知道了方青青要约会，因为她找我打掩护，但是青青不知道，我已经被收买了，然后我跟踪了青青，并且拍到了青青和陈久鹏的照片。我发给了闫冲，他才彻底相信了这件事。” 白启问道：“闫冲没做什么事吗？” “我其实也挺害怕的，因为我知道闫冲这个人很冲动，脾气暴躁，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做任何事。还跟往常一样，然后过了几天，我就旁敲侧击地问了青青，她却一点也没感觉，每天也是吃喝玩乐等等。” “然后呢？” “然后闫冲还让我继续汇报着青青的行踪，我也按时汇报，他也陆续给了我几次钱，但是我并不明白闫冲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毕竟已经抓到了把柄了，既不离婚也不挑明，还是照常生活。直到11号，我跟闫冲说了方青青与陈久鹏一起出去旅游，并且用我作掩护的事情。他知道之后，就给了我一万块钱，并且说当他眼线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这才是我说谎的原因。” 白启问道：“那你知道方青青和陈久鹏已经遇害了吗？” 刘晓蓉连忙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那天你过来问话，我就知道青青很多出事了。我猜肯定不是失踪那么简单的事，我想肯定是闫冲，他，他杀了青青和陈久鹏。” 白启送走了刘晓蓉，回到办公室，苏颜问道：“现在闫冲的嫌疑很大呀！” “嗯，但是没有证据呀。” 这时，夏思远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过来道：“白队，我们在奔驰车的小区找到了一个可疑人。” “快给我看看。”白启和苏颜凑过来看平板电脑上的视频。 只见在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个黑衣男人走进了奔驰车主所在的6号楼。夏思远道：“这个人进去的时间是11号晚上九点半，但是他并没有坐电梯，电梯上的监控没有这个人。然后在地下车库的监控上也看到了这个人。” 苏颜惊奇道：“这个黑衣人的身形很像闫冲呀！闫冲就是一米八几的身高，而且体型强壮。” 白启点点头：“但是视频也看不出长相。” “唉，这可怎么办，没有尸体，也没有证据，就只有一个杀人动机。这样连搜查令都不能申请下来呀！”苏颜叹气道。 白启也没有办法了，毕竟现在找不到尸体，这两个人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时，宋佳宁跑过来道：“白队，我找到了给奔驰车洗车的洗车行，车行有监控。不过看不到脸，那个人包裹得很严实。” 宋佳宁拿出手机给白启看，只见一个黑衣男人在看着洗车工给奔驰车清洗，而这个黑衣男人却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根本看不清人脸。 “唉，又是这样···”苏颜看了就叹气道。 “洗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13号早上。” 白启思索道：“为什么是13号早上呢？” 苏颜问道：“13号早上有什么问题吗？” “12号闫冲跟着方青青的车去了野山岭，应该在中午的时候就应该得手了，而他当天晚上5点多就到了海津市了，当天就能洗车然后就放回到小区的地下车库了，为什么要等到第二天呢。” 苏颜道：“白大神探，这都没想明白吗？到了之后肯定要把尸体弄下来呀，后备厢里也有血迹，这血迹肯定是他自己清洗的，让洗车行的人清洗不就暴露了！” 白启道：“嗯，不过五点多回到海津市，转移了尸体，清洗了后备厢时间也很充裕，洗车行一般都在八点多才下班。” 夏思远道：“也许是因为他转移尸体只能在晚上，他要等到天黑十一二点的时间才能转移尸体。” 苏颜道：“嗯嗯，对，大白天的怎么转移，肯定被人看到。” 白启沉默。 夏思远问道：“要不要把闫冲叫到队里审问一下。” 白启思考良久，就道：“审问肯定不行了，只能试探性地问问了。让他知道，警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也许他自己会乱了阵脚，到时候就跟踪他看看。” “嗯，看样子只能这样了。” 闫冲被叫到了警队，见到白启的第一句话就焦急地问道：“有青青的消息了吗？” 白启见闫冲居然还是装得那么逼真，就道：“还没有，不过我们也找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快说。” “我们发现方青青和陈久鹏应该已经遇害了。” “什么！遇害了！”闫冲震惊道，然后眼泪六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苏颜在旁边差点要伸出大拇指了，这个闫冲的演技绝对能当个影帝。 “嗯，我们发现有一辆车曾经在高速路上跟踪过方青青的车，这是一辆奔驰车。” “额···跟踪？奔，奔驰车？”闫冲的表情有些古怪，又有惊讶，又有紧张。 白启继续道：“没错，我们追查这辆奔驰车的下落，发现这辆车是xx小区，王某的车，但是他已经出国一个月了。所以开车的肯定不是他，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偷王某的车然后跟踪方青青的人。” “是，是谁？” “是这个人。”白启拿出一张照片，给闫冲看。 第343章 烧烤店失踪案(十) 闫冲拿过照片，看到上面的黑衣人，果然冒出冷汗，但是他还是无比愤怒道：“妈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要是找到他一定扒了他的皮！把他的肉串成串烤着吃了！” 白启看着这个人的表演，继续道：“我们通过这个人的样子做了心理画像。闫先生想听一下吗？” “···你说吧。” “这个人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身体健壮，体重大概在两百斤，家境殷实，受过良好的教育。性情暴躁，嫉妒心强，但是却心细如发，在作案过程中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而且很善于伪装。”白启侃侃而谈。 闫冲的表情变化很大，冷汗从额头流下来。咬着牙听着白启的讲述。 “闫先生，你仔细回想一下，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闫冲低着头闭口不言。 半晌，闫冲才摇了摇头：“我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 白启看着闫冲的表情，他又恢复成正常的表情。 “哦，那要是闫先生想起来什么人，请马上通知给我们。” “···哦，好的···” “那就多谢闫先生配合了。”白启站起来跟闫冲握手，闫冲的手是那种骨节很粗大的那种，而白启的手却像是女生的手一样白皙，两个人握手的时候，白启能感受到闫冲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是应该的。”闫冲点头，转身离开。 “闫先生。”白启叫住了闫冲。 “什么事？” “那个，冒昧地问一下，现在你知道了你妻子现在有了婚外情，我想知道救出你妻子之后，你要怎么做？” 闫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两只手攥了拳头，但是马上就松开了。 “我不知道，也许会离婚吧····”闫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闫冲离开之后，白启就叫宋佳宁过来：“小宋，你跟着他。” “好的。” 苏颜道：“这家伙真是个影帝呀！” “他听到我的心理画像的时候，差点就要露出破绽了，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强大，没多久就扛了下来。”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白启看了一眼时间，就道：“待会去一趟烧烤店吧，我想去问问他的员工。” “闫冲在还怎么聊呀！” “他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心情经营烧烤店。” “哦，那倒也是。”苏颜点点头。 “待会叫上小夏一起去。” “好的。” 下午五六点钟，白启三人到了大冲烧烤店，因为来得比较早所以人还没那么多。 女服务员见白启进来就道：“三位来找老板的吧。” 白启摆摆手道：“不是，我们是来吃烧烤的。” “哦，这样呀！” “闫先生在吗？” “他刚回来，说有点累，不要打扰他就上三楼了。” “哦，好的，他最近也挺累的，就不要打扰他了。你把菜单拿来，我们看看。” “好的！”女服务员安排了白启三人的桌位，然后拿出菜单。 “先来10个羊肉串、3个羊排、鸡翅也来3个还有鸡心、辣椒、香菇、韭菜都来3个，锡纸金针菇，醋椒豆腐！” “好的！” “对了，你上次说的闫先生的秘制羊肉串还有吗？” “哦，还有。” “来十串。” “好！饮料酒水呢？” “就要可乐吧。” “好的~” 夏思远道：“这里真的挺热闹呀！” “嗯，我上次来吃过一次。确实不错，不过没吃到哪个秘制羊肉串，这次把遗憾弥补了。” 不多时，先上来了烤辣椒烤香菇，苏颜都流出口水了，马上拿起一串，吃起来味道确实不错。 “嗯，烧烤师傅手艺确实厉害！” 夏思远也赞叹道：“好吃，好吃！” 又过了一会，女服务员拿着托盘过来道：“秘制羊肉串来了！” 一盘热气腾腾的烤羊肉串放在桌子上。香气扑鼻，白启马上就拿起一串。苏颜也拿起一串咬了一口，但是顿时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等等！”苏颜大声道。 “怎么了？”白启正在嚼着。 苏颜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然后道：“先别吃，都吐了！” 白启疑惑道：“怎么了，挺新鲜的呀！” “让你吐了你就吐了！”苏颜的表情严肃。 “哦。”白启不明所以，但是看到苏颜严肃的样子也马上照做，夏思远也不吃了。 “服务员，我们打包。” “哦，来了！”女服务员马上跑过来。 苏颜小声对白启道：“你们等我一下。”然后就去了后厨，没多久，就拿出来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个肉串。 “你拿个生肉干什么呀？” 苏颜的脸色苍白，“我觉得肉串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我不确定，所以回去再说吧。” “你倒是说呀。”白启无奈道。 “你现在知道你平时有多讨厌了吧。”苏颜没好气道。 三人出来，看到了正在蹲点的宋佳宁，就走过去，白启道：“小宋，你看住了。” “白队，你们去吃烧烤，真是馋死我了。”宋佳宁幽怨道。 “这次是任务，下次再请你们吃。” “好。” “后门有人看着吗？” “有，我叫小刘他们盯着后门。” “嗯。” 白启三人到了警队，苏颜就把那些肉串给了陈坏，晚上，陈坏拿着报告递给了白启。白启 拿过来一看就道：“dna匹配？什么dna匹配？” 陈坏道：“你们拿来的肉串，与方青青的dna匹配。” 白启瞬间就站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愣愣地盯着手里的dna报告，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苏颜的脸色也变了，现在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夏思远还好，还没吃肉呢，刚才饭桌上一直吃香菇和辣椒，不过现在想想也感觉已经反胃。 陈坏见到三人的表情就道：“你们吃了多少？” 白启摆摆手：“没咽下去，就是嚼了嚼···呕···” “那还好吧，其实只要是熟了，就都是蛋白质了，没什么区别。”陈坏也不会安慰人。 “呕···陈坏，你以后不要再安慰人了。”白启猛灌了两口水，才缓过来。 “白队！”夏思远道。 “马上去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 “是。” 第344章 烧烤店失踪案(十一) 这次搜查令和逮捕令很快就下来了，毕竟李春雷也没见过这么恶劣的案子。四五辆警车从刑警队呼啸而过，警笛声划过夜空。 白启打电话给宋佳宁：“闫冲出来过吗？” “没有，一直都在楼里。” “好，盯紧了，我们马上就到。” 警车到了大冲烧烤店时，马上将整个楼房包围，然后让里面吃饭的食客们全部离开。 服务员和烧烤师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白启到了后厨，看着里面紧紧关闭的门，就问道：“谁有这里的钥匙？” 一个烧烤师傅道：“只有老板有，他从来不让我们进去。” 这时，宋佳宁和夏思远已经将闫冲从三楼压了下来，闫冲还怒气冲冲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要干什么！” 白启见到闫冲就道：“你还不老实？我们已经发现了你的秘制肉串了！” 闫冲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就变得惨白，不再说话了。 “带他回去！我待会亲自审问他！”白启怒道。 “是。”闫冲被带上了警车。走之前，有警员把闫冲身上的一串钥匙给了白启。 白启打开房间门，发现这里面是个低温冷库，中间有一个不锈钢台子，墙边挂着一排已经处理好的整羊。还有几个柜子，里面都是处理好的肉。白启还发现了一个绞肉机。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给现场拍照，其中一个警员找到了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些衣服和钱包，打开钱包，里面的身份证正是方青青的，还有一个是陈久鹏的。 陈坏带着几名法医也走过来，看着一箱一箱的肉，感觉有些头大。白启道：“这么多，都要验吗？” “我先观察一下吧。” 苏颜戴着口罩走过来，道：“我来吧，我能闻出来。” 白启看到苏颜的脸色有些苍白，就道：“你能行吗？” “当然能行。”苏颜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心情。然后在箱子里拿起来肉一块一块去闻。 这些肉都被切成了两三斤的大块，苏颜拿起来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然后摇头，接着拿起另一块，就这样，当拿起第五块的时候，苏颜的脸色一变，道：“这块肉，没有羊肉的膻味。陈法医，你带回去验一下吧。” 接着，苏颜又找到了三块肉，剩下的就没有找到了。 李广中疑惑道：“白队，既然是剃肉，为什么没有骨头呀？” 白启道：“应该是那个绞肉机，这种是可以把骨头都绞碎的。他应该把骨头都绞碎了，然后处理了。” “这个畜生呀！”李广中怒道。 在大冲烧烤店搜集完了证据，烧烤店也关停了。 白启回到刑警队，就开始审讯闫冲。 在审讯室里，闫冲很淡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已经被铐上了手铐。 在他对面是白启和夏思远。灯光照着闫冲，照得睁不开眼睛。隔壁监控室里，苏颜等人都在，副局长李春雷也来到了现场，看看这个极其恶劣的变态是什么样子。 “就是他？”李春雷问道。 “嗯，是他。”苏颜的脸上现在还有些惨白，之前在闫冲的仓库里就在一堆肉里寻找人肉，这种事情要是在以前，打死她也不会做的，但是现在苏颜却敢做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完成了这个工作。 李春雷阴沉着脸看着双面镜另一头的闫冲，他做的这件事简直太变态也太缺德了，这个案子要是曝光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在这家吃烧烤的人会吐了。李春雷在想要不要隐瞒了这个案子。 审讯室里。 白启冷声道：“闫冲，别的废话我也不说了，现在警方已经证据确凿，你交不交代都是死，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对，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妻子！” “呵呵，你这个问题不是可笑吗？她出轨了，他搞婚外情，我当然要杀了她！”闫冲冷笑道。 “哼，岂有此理，那么多夫妻，出轨的也不少，难道都杀了！婚姻有问题，有法律来判断，你有什么资格自己处置！” “呵呵，我当然知道，但是最后的结果只是离婚而已，这根本不能解决我内心的仇恨！我要杀了他们，甚至我要把他们的肉一块一块剁下来，做成烤串，让所有人都品尝，这样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闫冲大声道，他的双眼瞪得很大，看起来很激动。 白启道：“你说说你的计划吧。” “哼，说就说，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我其实一直都对方青青不太放心，你们可以说我小心眼，但我就是这样的，我太爱她了！我不放心她，所以我后来认识了刘晓蓉之后，就私下联系了她，给她钱，让她暗中帮我盯着青青，一开始都没什么，直到一年前的同学聚会，青青居然又跟她的前男友见面了，而且还对上了眼，刘晓蓉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但是，当刘晓蓉给我发了照片我才知道，其实他们根本就是厮混在一起了！我说句丢脸的话，我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是那么爱她，她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也不用工作，挣的工资也都给她，可是她却还不满足！还要出去偷汉子！”闫冲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止不住往下流了。 白启看着这个伤心的男人，如果不知道他之前做的事情，只是听他在这说，真的感觉是个真性情的好男人好丈夫，可是真的知道他做的事又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变态。 “我当时伤心欲绝，我甚至想要自杀，但是我想到，我死了这两个人就可以瓜分了我的财产，我就不想死了，我不能死！死的应该是他们才对！但是杀了他们我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想要一个万全之策。最后我想到，只要他们出去就行了，我悄悄跟上，杀了他们，这样没死在海津市，我只要低调就不会查到我。” “王某的车你是怎么弄到的！” “呵呵，这个简单，王某在我们店里吃过烤串，喝多了，是我开着他的车送他回家的，我知道他要出国一段时间，我就想到如果用他的车肯定没问题，然后就是他家的大门钥匙，我先拍了照片，然后量了尺寸，最后自己做了一把，偷偷进了他家，找到了车钥匙。” 第345章 烧烤店失踪案(十二) 白启问道：“那你怎么能知道方青青他们就一定会去野山岭？” 闫冲不屑地笑了：“哼，我对方青青还是很了解的，她很喜欢爬山，我就无意间给她看了一些刷到的野山岭的风景，她就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爬山，我就以现在生意挺好的，不能离开为理由，我推荐她跟着闺蜜刘晓蓉去。她就答应了，但是我知道，方青青肯定不会跟刘晓蓉去，而是带着陈久鹏一起。我太了解她了，果然，刘晓蓉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方青青用刘晓蓉做掩护，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呵呵呵呵，真是可笑，她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闫冲疯狂地笑着，白启没说话，闫冲笑了半天，继续道：“去了野山岭，她前脚走，我就在后面跟着，我在车上安装了定位器，所以我也不着急。到了野山岭之后，我就找到了他们，陈久鹏那个小白脸怎么是我的对手，一下就把他们解决了，带到了偏僻的树林里，杀了···”闫冲说到这里，眼神有些空洞，他并没有报仇的快感。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回来？还做成了人肉烧烤？” “呵呵，这是我临时改的主意，这要从一年前说起，我的店铺之前并没有那么火爆，而是遇到了一个客人，他在我家吃了烤串之后，说可以给我一个秘方，让我的烤肉无比美味，我当时不相信，他说如果不信就可以参加一个厨艺交流会，去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将信将疑地答应了，我去了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美味的食物。那里的烤肉、羊肉串、牛排，简直就是极品，我虽然是干这行的，却也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食物。” 闫冲露出陶醉的表情，在监控室里看着的苏颜却脸色发白。 “那次聚餐之后，我这才真正的相信他，因为他说他就是其中的厨师，他把配方给了我，我用了他给我的配方，果然做出来的烤串美味异常，这也吸引了大量的食客，我的烧烤店也大火起来。” 白启问道：“这个人就白给你了秘方？” 闫冲自嘲地摇了摇头：“呵呵，当然不可能，事后我才知道，我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这个客人让我处理尸体！” “什么！？”白启震惊地看着闫冲。 “呵呵，没错，他有时候，会带来死人，或者是刚杀了的人，把人给了我，让我处理了，我害怕不敢答应，可是他却说，如果不答应，就杀了我，用我的肉做一顿烤肉，我也知道他就是个杀人狂！我不敢惹，我只能答应，只要他带过来的死人，我就做成秘制烤串，有时候他也会要一些比较精华位置的肉，比如肚腩上的五花，或者大腿的肌肉等等，让我处理好之后就打包带走了。我这时也才知道，在那个交流会上吃到的美味的牛排其实不是牛肉，而是人肉！” 白启的面色凝重，夏思远也差点忘记了记录。在隔壁的监控室里，大家也都震惊地看着闫冲，有些不敢相信。 “你，处理的尸体都是什么人？” “男的女的都有。”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嘛，就是身体不全啦，有的眼睛没了，有的内脏没了。”闫冲说得很随意。 但是白启却很震惊，缺眼睛内脏，这就是摘除了人体器官才会这样的。白启忽然想起来去年在东港区的案子，也是涉及到一个器官贩卖的人。 “你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他给了我名片，叫‘烧烤师’” 白启猛然站起来，又是这个烧烤师！他终于又出现了！ “他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每次见到他都是戴着墨镜和口罩，穿着风衣。” “身高体重？” “大概有一米八，没我高，不瘦不胖，正好的样子，说话很客气。” 白启之前对烧烤师做了心理画像，与闫冲说的差不多，“烧烤师还有什么特点？” “还有什么特点？我在他身上能闻到一股烟味，应该是雪茄，我虽然不抽烟，但是对味道还是比较敏感的，就是这个味道。” “还有吗？”白启又问道，闫冲说的这些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还有···好像他手腕上有个纹身，但是我没看清楚过。” 白启一惊，想起之前在东港区打生桩案里的犯罪嫌疑人说的手腕上也有纹身，白启马上拿起笔在手上画出一个字符，给闫冲看。 “是这个纹身吗？” 闫冲看了半天，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白启只能放下，纸上的字就是一个篆书的‘炙’字。 “你都替他处理了多少人？” 闫冲想了一下，随意道：“嗯，六七个吧。不算方青青和陈久鹏。” 监控室里，听到这话都开始安静了，只能听到李春雷因生气攥拳头导致骨节出现‘嘎嘣’的声音。 闫冲继续道：“他要是需要就给我提前打电话，然后半夜2点过来，把尸体运到我的秘密仓库里，骨头和内脏我会用绞肉机搅碎，然后通过下水道冲走，而肉我就做成烤串。而且我每处理一个尸体，他会给我五万块钱作为奖励，本来我是抗拒的，但是看着烧烤店的生意这么好，每年多挣个几十万，外加他给我的处理费。一年就多挣了一百多万。我也逐渐接受了这个工作，反正这些人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处理尸体而已。” 闫冲嘴上说的轻轻松松，但是听在白启等人的耳朵中却感觉很不真实，这是在像屠夫处理一个牛羊的尸体一样，处理人类的尸体，还做成食物！ 还给了无数不知情的百姓吃了！ 这要是让媒体知道了，不知道海津市会乱成什么样子。 在审讯室里，白启继续问道：“没有人肉的时候，你都用什么肉？” “没有就用羊肉了，虽然口感上略差一点，但是仍然受欢迎。”闫冲冷笑一声。 “还是说说方青青和陈久鹏吧，你把他们的尸体也这样处理了？” “没错，我还亲自吃了他们的肉，果然美味呀！让人陶醉。我终于理解了古人说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感受了！呵呵呵！”闫冲的笑容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346章 烧烤店失踪案(结束) 闫冲道：“我一开始是排斥的，烧烤师让我处理的人肉我都没有吃过，但是当他们躺在我的台子上，成了我手下的羔羊，我下手肢解的同时，我很有一种冲动！我要吃了他们！这两个人其实早就不是人了，他们是畜生！尤其是青青，她辜负了我对她的爱！爱的越深，我就恨得越深。” 这让白启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个案子那个凶手叫童责，是一个偏执的厨师，他就要做出来世界上最完美的美食，最后他盯上了吃人，因此杀了两个人。如今这个闫冲虽然没有他那么偏执，却也犯了人类最古老的禁忌，就是同类相食！ 童责虽然可恶，但他只是自己吃，但是闫冲却更可恶，他让很多不知情的人吃了自己的同类。如果这些人知道了自己吃了同类，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烧烤师给你的名片还在吗？” “在家吧，我不知道扔哪去了。” 监控室里，桑广晴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我看到了这个名片，我马上去找。” 白启继续问道：“你怎么联系他？” “一般都是他联系我，我手机里存了他的手机号。” 监控室里，李广中马上找到了闫冲的手机，找到了那个备注叫‘烧烤师’的名字。 李春雷道：“马上定位，确定名字！” “是！”李广中的手指飞速敲击键盘，“这个手机号已经停机了，机主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哼！真精神呀！” 白启结束了审问，离开审讯室，就跟李春雷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说这个案子怎么办？”李春雷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不能公布，不然海津市肯定会出现大的事情，闫冲的烧烤店就以肉类来路不明查处了吧。” “唉，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变态，上次遇到童责我就感觉够变态了，这个家伙居然做好了卖出去，我真特么服了。”李春雷愁地点了一根烟。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对了，上次你就跟我说过这个叫烧烤师的人，没想到这次又出现了，你说这个烧烤师是个做人体器官贩卖的人。” “嗯，上次在东港区就是这个人，现在还是这个人，不过我感觉他肯定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那么多事情。” “又来了一个组织，真是让人头疼呀！” “这还真不好说。” 李春雷一愣，问道：“什么不好说？” 白启道：“我之前在帝都，跟我师父追捕暗夜组织的时候，曾经抓住了一个有分量的组织成员，他说过，组织里的十二个高层之一的亥猪，就是军医出身，涉及的犯罪就是器官贩卖！” “亥猪！”李春雷震惊道。 “不错，而且，还有一个点，亥猪有个耸人听闻的爱好，就是喜欢把敌人杀了吃了他的肉。” 李春雷愣了：“这，这跟烧烤师很像呀！” “嗯，一开始我以为亥猪这个爱好是别人害怕亥猪，夸张的形容，但是现在想来，应该是真的。” “这么说这个烧烤师很有可能就是亥猪了！”李春雷激动道。 “也未必，也许是他的手下，也许是他本人，但是既然有这两个相同点，基本可以确定，烧烤师至少与亥猪是有关系的。” 李春雷又抽了两口烟，叹气道：“可是这个人连影子都没看到，更不用说抓住了。” 白启道：“暗夜的人都十分谨慎，到现在，即便抓住的人也都被暗杀了，没暗杀的像是土狗，也接触不到核心的情报，都是外围的小喽啰。只能慢慢来，只要他们犯罪，就会露出马脚的。” “唉，还真是急不得。” ······ 这个案子终于处理完了，闫冲也被送检察官提起公诉。陈坏在闫冲的密室里找到了一共八个人的dna信息，但是在dna库里都没有找到这些人的dna信息，说明这些人的失踪甚至连报案失踪的都没有，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桑广晴也在闫冲家里找到了烧烤师的名片。名片很简单，一面只有中间的三个字：烧烤师，背面则是一串手机号码。这种设计很像是之前遇到的蝮蛇的名片，而且，电话号码也与之前在东港区时，找到的烧烤师的手机号不一样。 森林餐厅，白启和刑警队的几个警员都来到这里聚餐。 景峰笑道：“你们可好久没来了呀！” “太忙了！”白启笑道。 “嗯，我知道，你们想吃点什么？” “老景，你推荐一个吧，我们都听你的。” “呵呵，既然这样，我们店里推出了新的美食——烤羊腿，你们尝尝吗？” 大家听了之后都脸色发白，白启连连摆手道：“老景，下次吧，我们这次就想吃点清淡的。” “对对，来点素的。”苏颜也惨笑道。 景峰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是这样的表情，就问道：“你们不是无肉不欢嘛，怎么这次不吃了？” “我都要戒了荤了，以后就是素食主义者了。”苏颜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挑几个素菜。” “好好。”众人连连点头。 等景峰走了之后，白启小声问苏颜：“你怎么知道那个是人肉？” 苏颜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我味觉和嗅觉都很灵，其实闫冲说的那个厨艺聚会我也去过。” “你也去过？”白启惊讶道。 “没错，那是个卧底任务，抓捕一个嫌犯。我伪装成了另一个身份，但是参加完聚会也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味道好吃。后来抓捕了那个嫌犯之后，我才知道，那天我吃到的肉居然是···唉，我跟你说，我一个月都没怎么吃饭。” 白启道：“那你见到了那个烧烤师了吗？” 苏颜道：“我其实有点印象，但是，那次聚会是蒙面聚会，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长相。” “嗯，他们太谨慎了。” 虽然案子破了，但是白启的心情却很沉重，暗夜组织是从帝都逃离在海津市的，也就一两年的光景，但是现在白启却发现海津市到处都有暗夜组织的影子，之前接触的很多案子，也都有暗夜的影子。 第347章 蛇毒案(一) 在一片树林里，一个身上穿着精美华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柄奇怪的宝剑。再看这柄宝剑奇怪是宝剑剑身是黑乎乎的，宝剑的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甚至还有些坑坑洼洼的。 少年长得剑眉星目，长发飞舞，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他正在快速奔跑，而他身后不远处，有七八个黑衣人正在追赶着少年。 忽然，在少年的前面出现了五六个黑衣人手拿各种武器挡在了少年前面。 少年只能停下脚步，后面追赶的黑衣人也停了下来，将少年围起来。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在树林里回荡。 少年连忙左右观看，却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忽然一阵风吹过，从前面走出来一位身穿火红色战袍的女人，女人长发飘荡，面似桃花，嫣然一笑，让人见了就感觉春心荡漾。 少年却没有任何影响面露凶光：“瘟神殿的人，你们想怎么样？” 红衣女人大笑：“奚云，你一个元婴境的小修士，居然还敢跟瘟神殿作对，真是不知深浅呀！” “哼，你们瘟神殿恶事做尽，杀人无数，凡是正派修士，都会见之铲除，我又有何不敢！” 红衣女人冷笑道：“哼哼！小子，嘴上功夫又有什么用？还是要拿出真本事来，这里的人修为都比你高，你毫无胜算，只要你交出破邪剑，我就看在你这小白脸的样子，饶了你的性命，给我做奴隶，你看如何？” “哼！做梦，就算我战死，也绝不交出破邪剑！”少年举起手中的宝剑。 所有的黑衣人也举起手中武器，红衣女人怒道：“奚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妖婆，去死吧！”少年拿着宝剑就冲了过去。 红衣女人被少年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哼！都给我上！” “杀！”所有的黑衣人瞬间冲了上去。 “咔！”一个声音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穿着马甲，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拿着喇叭走了上来，“不错，不错，这条过了！” “耶！”在场的黑衣人还有少年都开始欢呼起来。然后有两个人马上跑过去，给少年递过去一杯水，披上了羽绒服。其他的黑衣人则是摘了头套，三三两两地找到树底下坐下来聊天。 一个黑衣人在一棵树后面拿出一个保温杯，喝了起来。 又走过来一个黑衣人，把手上的刀扔在旁边，那把刀看起来很坚硬，扔在地上却是软的，没有什么声音。“哎哟，累死我了，这场戏拍了三遍了，跑了好几圈。老王，你还有热水吗？给我倒点。” “我这也不多了，你悠着点。”黑衣人老王把保温杯递给另一个黑衣人。 “行，我知道，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两个生活助理了，有人送水有人穿衣服的，真是舒服呀！” “唉，你要是长了人家那样的小白脸，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切，长了小白脸又怎么样，没有演技照样挨骂，你看没看网上的骂声，都说小鲜肉没演技。” “可是有一堆粉丝骂了回去呀，小鲜肉之所以能火全靠人家的粉丝，粉丝多了，即便演技再拉胯也有人看。” “那倒是，昨天的戏，演得多尴尬，不过该说不说，这部戏的主演长得都不错，你看女主郑而爽，真特么好看。” “我看，女主不如，女二好看，叫什么来着，吴梦霏，长得真清纯。” “嗯，确实，郑而爽据说是整容了，脸上有些不自然，我看确实不如吴梦霏。” “对了，昨天那个白衣服的叫什么？我看她比这两个都好看，怎么戏份这么少。” “嗯，对，她演的是个配角吧，演的什么角色？” “我哪知道，我也没剧本，不过他演过前一阵大火的《暴雨追凶》” “哦哦，对！那个女老大！” ···· 有工作人员在现场整理物品，有人在收集演员身上的武器，有人在给演员化妆。工作人员穿着的衣服背后写着：《重返仙界》剧组，几个字，原来这是一个电影剧组正在这里拍戏。 树林的另一头有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放了很多显示器，显示器里就是刚才的场景。 在显示器前坐着一位大胡子的胖男人，就是这部戏的导演，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说道：“好了，休息一下吧，准备下一场！” “收到！” 大胡子道：“场记，下一场是什么戏？” 大胡子旁边坐着一个女人，马上翻起自己的本子，就道：“导演，是第38场，毒蛇谷外景。” “置景那边布置要多长时间？” “刚才置景组长说了，要两个小时左右。” 大胡子看了一眼手表，就道：“这场戏都有谁？” “有男一奚云，女一禹芊儿和女二梦云，毒蛇谷谷主。” “嗯，那就叫他们过来对对戏。” “好的。”场记小姐马上出去了。 大胡子导演坐在折叠椅上，抽着烟，在帐篷里等了半天，男一女一都到了，却不见女二。演女一的演员坐在折叠椅上，旁边是一位助理帮她拿着剧本，看了一眼大胡子导演，说话语气有些不善。 “没想到配角也会耍大牌，看来我真的是过气了，什么人都敢压我一头了。” 演男一的演员就是刚才场景里的少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色。 大胡子导演的脸色也不好看，连忙道：“郑老师，你别生气，我叫人催催。”然后对场记道：“去把高导请过来！” “好的。” 没一会，走进来一位帅气的青年，穿着皮夹克，留着小胡子。 “导演，您叫我呀？” “哼，小高，吴梦霏怎么还不过来？” “吴梦霏？她没来吗？我早就叫人去叫她了呀！导演，你等等，我马上就把她抓过来。”小胡子青年怒道，马上就出去了。 “哼！”大胡子导演只是冷哼一声。 又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动静，大胡子导演已经有些压不住怒火了，大吼道：“人呢！还想不想拍了，不想拍赶快滚，立马换人！” 第348章 蛇毒案(二) 这时，有一阵骚乱，场记小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激动道：“导演，不好了！” “啥事慌慌张张的！”大胡子导演没好气道。 “吴，吴梦霏死了！” “死了才好，我马上换人！” 场记小姐见导演还在调侃，就解释道：“导演，真的死了，就在那边的树林里，已经没气了。” 大胡子导演才明白过来，猛然站起来问道：“真死了？” “对呀！导演你快去看看吧！” 大胡子导演连忙摆手，“我才不去！多吓人呀！” 女一号演员见状，脸色也不好看了，问道：“那个小贱···那个吴梦霏真的死了？” “真的，而且我听看到的人说嘴唇发青，像是中毒死了！” 女一号演员听了就道：“真是晦气呀！” 大胡子导演在帐篷里转圈，嘴里叨咕着：“这可怎么办呀！” 男一号演员道：“导演，赶快报警吧，交给警察处理吧，这种事我们可管不了！” “不行呀！要是出了人命，这部戏肯定要延期的，闹不好就要停拍了，到时候就完蛋了！”导演哀伤道。 男一号演员道：“已经死人了，肯定要报警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女一号演员却满不在乎：“报不报警无所谓了，反正我的档期就这三十天，拍完之后我就去拍《斗青春》呢！” “哎哟，郑老师呀！您可不能这样呀，吴梦霏没了就没了，但是郑老师要是走了，这部戏可就完了。” 女一号演员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手机道：“哼，我就算是想帮你我也没有档期呀！不过谈好了的费用可不能少，合同上可签好了的。” 大胡子道导演叹气道：“唉，钱的事我也没办法了，你去找制片人谈吧。” “哼！”女一号演员只是冷哼一声，在助理的搀扶下，站起来，“下面的戏估计也拍不了了，我回宾馆了，这古装的戏服也太累了。” 大胡子导演看着女一号演员离开，表情很难看，但是却不敢说什么，女一号是超高流量的女明星，自己这个导演也不敢多说什么。 自己之前拍的戏一直都反响平平，这次动用了大关系，拿下了这个火爆的大ip，并且请了流量大咖，眼看着只要拍了戏就会火了。还想靠着这部戏翻身呢，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这怎么弄！ ······ 海津市，刑警大队。 李广中道：“白队，接到一个报案，在青山区的郊野公园里拍戏的剧组发生了一起命案。” “哦？剧组拍戏发生了命案？” “对，据说死的还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女演员。” “是因为拍戏导致事故？” “不是，是她一个人自己在树林里死了。” “嗯，去看看吧。” 在警车里，白启问道：“这是个什么剧组？” 李广中道：“好像叫《重返仙界》” 白启听了名字有些不明白，李广中解释道：“这是个网络小说改编的仙侠剧，现在很火的，我调查过了，男主角是现在的流量明星蔡鲲鹏，女主角也是流量明星郑而爽。” “哇塞！蔡鲲鹏呀！”苏颜激动道。 “没听说过。”白启摇摇头。 “白队，你这就落伍了呀！这可是现在最火的小鲜肉呀！”苏颜道。 “有小夏帅吗？” 苏颜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夏思远，道：“侧颜确实还是小夏帅，但是正脸应该不分伯仲。” 夏思远听完这些话，有点脸红，“颜姐，我哪有明星帅。” “真的，小夏，你在我眼里就是明星！” 白启道：“还没小夏帅，那还激动什么，天天面对这么个大帅哥，居然还喜欢别的明星。” “那可不一样，蔡鲲鹏可是流量大咖好不好，他演过电影的，像是《宇宙最强太监》《穿越之小白脸之王》《上海大炮》什么的，都是他主演的。” 白启满脑黑线：“听了名字我就不想看了。” “这部《重返仙界》的小说也很火的，没想到居然要拍真人版了。”李广中有些激动道。 苏颜点头：“能请来两个流量明星，也算是大制作了，估计这两个明星的出场费就要五千万了。” 白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两个人就有五千万？” “那可不，而且只多不少。” 白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 ···· 警车开到了青山区的郊野公园，这里有一片树林，都是参天古树，很多珍稀鸟类和小动物在这里栖息。还有湖泊湿地，景色优美。 《重返仙界》剧组就在这里选址拍摄一些野外的镜头，但是现在这里已经被警方封锁，不过在警戒线外，有很多各种打扮的群众演员和工作人员看着热闹。 在树林中，一棵松树下面，躺着一位穿着古装的女人，不过现在来看，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陈坏带着几名法医对这具尸体进行初步验尸，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对周围搜索检查。 “初步检查没有外伤，也没有挣扎痕迹。死亡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之前，死因初步检查应该是中毒死的。”陈坏道。 “中毒？能分辨出是什么毒吗？” “看症状像是蛇毒。”陈坏拿起女尸的手臂，发现在手腕处有两个细小的血洞，很像是毒蛇咬过的痕迹。 “左手手臂上还有毒蛇留下的牙印。” “真的是毒蛇？”白启疑惑道。 苏颜道：“这个月份，蛇已经结束冬眠了吗？” 白启道：“应该差不多了，不过没听说过在海津市有毒蛇呀！” “对呀，如果不是自然界的毒蛇，那就是人为的！这是谋杀！” 陈坏拿起女尸的手臂，在她的指甲中刮取了一些皮肤组织，“死者生前确实与人有争执，手指上有皮肤组织。” 王芊芊用棉签在女尸的眼角蘸取了一些放入物证袋里，“死者眼角有泪水残留，生前刚刚哭过。” 白启看向远处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就道：“这里谁负责？” 然后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神情有些忧伤道：“我是这部戏的现场制片，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 第349章 蛇毒案(三) 白启看着现场制片挺伤心的，就问道：“你跟死者很熟吗？” “额，不太熟。” “那你这么伤心？” “唉，我们拍戏，就怕出事故，尤其是闹出人命来，出了这种事，也许这部戏就停拍了。而且即便不停拍，她也是重要的演员，她很多场戏都拍完了，她死了，我们就只能重新还有很多场景要重新搭建，演员的档期也很难协调，会多消耗很多投资。要是没有新的投资，原来的投资肯定也不够支撑这部戏拍完。” 白启恍然大悟，看来还是因为利益，死人根本不算伤心事，利益受损才是关键，都说戏子无情，果然不假。 “原来是这样，死者是谁？” “是我们的签约的演员，叫吴梦霏。” “我们的法医发现在吴梦霏的手腕上有蛇的牙印，而且她的症状就是中毒，可是我们考察发现，在海津市都没有什么毒蛇分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是毒蛇啊！”现场制片吓得往脚下看了半天，生怕有条蛇在脚下盘踞。 “怎么，你知道？” “额···我们这场戏的场景就是毒蛇谷，我们准备了大量的毒蛇，难道有泄露？” “什么！”白启大惊失色。 “警察同志先别急，我马上把现场道具叫来！”现场制片马上回头，边走边喊：“磊子！道具！人呢！” “来了！来了！”一个瘦高的小伙子跑了过来，小伙子穿着朴素，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磊子，你快跟警察说一下，吴梦霏是被毒蛇咬死的！” 道具师磊子听了脸色大变：“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我告诉你，要是因为你导致了死人，你是要坐牢的。” “真不是我弄的，关蛇的笼子很严，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哼！你跟警察解释吧！”现场制片拉着磊子走到白启面前。 “那个···警察同志，这就是道具，你问他吧！” 白启见道具是个小伙子，神情很紧张，就道：“你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就行。” “我们准备的蛇根本就没有毒蛇，都是普通的蛇，没有毒，而且蛇也不大，咬了人也没事，顶多就破了点皮，我昨天就被咬了一下，现在连伤口都看不到了。” “你们准备了多少条蛇？” “大概五十条，还有假蛇两百多个。” “什么是假蛇？” “哦，就是橡胶做的假蛇，用来充数的。” “你带我去看看！” “哦哦，好。” 道具师磊子带着白启去了道具的箱车。在箱车里有一个塑料箱子，里面互相缠绕着几十条蛇，箱子密封很好，有细密的铁网出气孔。 “今天的场景有蛇，但是要下午拍，我们一直没打开，你看，密封性很好。” 白启看了一眼，确实保护得很好，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万一有人偷偷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条，然后再封好也不是没可能。 “你这箱子我们要带回去进行检查。” “哦，好吧。” “还有谁碰过这个箱子？” 磊子摇头：“没有了，我们现场道具一共五个人，他们都胆小，不敢碰，就我敢拿。” “行，待会要采集一下你的指纹。” “啊！还要采集指纹呀！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呀！”磊子的表情都要哭了。 白启道：“采集指纹只是例行公事，也是为了排除嫌疑呀，你要是没犯罪，就不用担心，相信警察，警察会还原真相的。” 磊子的表情忧伤，只能点头答应。 白启又看了假蛇，其实都是在网上买来的玩具蛇，然后又重新喷了颜色，原来的颜色花花绿绿的太假了，道具新喷了的颜色与真正的蛇颜色一致，扔在地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白启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找到现场制片了解情况。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现场制片看到就对白启道：“这是道具组长张龙。” “哦，你好。” “警察同志，我听说出了命案，马上就赶过来了。” “嗯？”白启有些疑惑。 “警察同志，是磊子给我打了电话，我就马上跑来了，是这样的，我们采购的蛇，都是通过正规途径购买的，有采购明细和采购地的登记，而且，为了保证安全，我们还请来生物研究院的蛇类研究专家鉴定过了，这些活蛇都是无毒的。”道具组长张龙道，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文件也给了白启。 “哦，原来是这样呀。”白启明白了张龙过来的意思，看到手中的购买凭证，发票，证明都很详细。 “我们所谓的毒蛇都是假的，远景拍摄时是真假蛇混合在一起，等到了特写镜头就是用cg去做的。” 白启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对周围人员都会排查的。” “嗯嗯，我知道，我们一定配合工作。”张龙连连点头。 李广中跑到白启身边，悄悄跟白启道：“白队，刚才有人说看到演员副导演也去了这个方向，而且听说死者与演员副导演的关系很亲密。” 白启点点头，然后问一旁的现场制片：“请问一下，演员副导演是谁？” “哦，我们的演员副导演叫高翼翔，吴梦霏就是高副导挖掘的。”现场制片然后小声道：“听说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白启看到了现场制片的眼神就知道了他说的不一般是什么意思了。 “哦，那位是高翼翔？” 现场制片道：“警察同志，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人！” “嗯，好的，谢谢。” 现场制片走了没一会，就带来了一个长相英俊的皮夹克男人，正是之前在帐篷里面出现的演员副导演高翼翔。 高翼翔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紧张，见到白启之后，紧了一下衣服。 白启见状就问道：“高翼翔副导演吧。” “哦···是，是。”高翼翔与白启简单地握了一下手，白启感受到了高翼翔的手心流了很多汗。 “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白启。”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高翼翔问道。 “刚才有人看到你也来了这个方向是吗？” “哦，不不，我没来这边，我···我就是找了一个地方去方便了一下。”高翼翔矢口否认。 第350章 蛇毒案(四) 白启眼睛转了一下，就道：“哦，这样呀。” “对对，我就是方便了一下。” “那你在哪方便的还记得吗？” “这，大概是在那边的树。”高翼翔神色越来越紧张，手在一个方向随便指了一下。 “你说具体一下，我叫他们去提取一点去化验。” “啊？为什么要化验我···我的尿？你，你这是在怀疑我？”高翼翔声音有些颤抖地质问。 白启连忙摆手笑道：“当然不是，就是不怀疑你，才要化验一下，这样才能有证据洗刷你的嫌疑呀。毕竟是有人说看到你了呀。” 高翼翔的脸色变了好几下，最后才道：“那个···我···我也忘了在哪了···” “这么快就忘了？” “谁，谁没事记这些呀···”高翼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看脸色紧张得不行。 白启看到在高翼翔低头的时候，脖子的地方露出一道划痕，“咦？高副导，你的脖子上好像受伤了呀。” “哦，哦，没事，我···我这是不小心弄的。”高翼翔马上用手把脖子挡上。 “哦哦，这样呀···”白启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翼翔，而高翼翔感觉如坐针毡，特别不自在。 夏思远走过来道：“白队，在死者身上发现了死者的手机，已经打开了。” “哦，好。”白启接过手机，打开微信，发现有一个置顶的消息，那个人的头像正是高翼翔的，而消息内容是：‘北面树林见。’ 白启把手机转向高翼翔：“这个人是你吧？” 高翼翔看着手机的内容，感觉脊背都是冷汗。 白启微笑道：“你回复的是：好的？” “我，我确实···去见了吴梦霏了。” “为什么要说谎？”白启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高翼翔悲伤道：“我，我错了，我是说谎了，我就是害怕，怕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她，可是我没杀人呀！给我两个胆子也不敢呀！” “配合警方调查才能排除你的嫌疑，你说谎只会加重你的嫌疑，你看你们的道具组长，他就非常积极的配合调查。” “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谎···” “说说全部过程吧。” “其实是吴梦霏找我要谈一些事情，我们就来到这里谈了一些事情，但是具体内容不能说，这个肯定跟案子无关，然后闹得有点不愉快，她还给了我一巴掌，我脖子上的伤就是她弄的，我当时很生气就提前走了。可是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真的，我这次绝对没说谎，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就死在这了！” “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就是朋友而已，只不过她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时候，是我发现了她，带着她演了几部戏，其他的真没什么了。” 白启记下了高翼翔说的话，“由于你是最后见到死者的，我们要对你的东西进行搜查。” “搜查我的东西？你们这是侵犯隐私！” “不这样怎么排除你的嫌疑？高先生，你现在可以说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调查。”白启道。 高翼翔想了半天，最后无奈道：“行吧，你搜吧，我就一个包，棕色的皮包，放在我的车上了。” 白启示意夏思远去寻找，夏思远马上去了。 结果拿回来了一个棕色皮包，夏思远在包里发现了一个蛇牙，“白队！你看！” 夏思远拿起一个蛇牙，这让高翼翔瞪大了双眼：“我，我的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白启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翼翔道：“对呀，你的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蛇牙是连在一起的，不是真的，而是模拟蛇牙做的，上面还有注射毒液的孔。里面仿佛还有残留毒液，有黄色的水痕。 “这不是我的呀！真的，这不是我的！”高翼翔激动得跳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你还是去刑警队说吧。” “真不是我的呀，我冤枉呀···”高翼翔已经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但还是被夏思远和宋佳宁带到了警车上，直接开走了。 陈坏那边初步验尸基本结束了，已经把吴梦霏的尸体装进了装尸袋里，和那些蛇一起带回法医鉴定中心离开了这里。 白启问苏颜：“是谁发现了尸体的？” “是死者吴梦霏的助理小王。”苏颜指着一个瘦小的女人，她正在这抹眼泪，而她旁边还有个穿着西服的丰满女人。 “她旁边的是吴梦霏的经纪人。” 白启点点头，走过去见到吴梦霏的助理小王道：“你好，你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目击者？” “是我发现霏姐的！”助理小王流着眼泪。 白启道：“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哦，好的。”助理小王点点头。 白启和苏颜跟着助理小王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白启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是这样的，导演已经拍完了上一场戏，准备拍摄下一场，不过这要重新布置场景，要两个小时左右。导演就想找下一场的演员来对戏。场记张姐来找我，她说找不到霏姐了，我知道之后就马上去找霏姐，结果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我想起霏姐说想去树林里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就来了这边，结果就看到了霏姐的尸体···” “那她之前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没有···不过，霏姐最近心情不好，这个事都是导演的问题！” “导演什么问题？” “导演总是说她演得不好，拍了一条又一条，就是不通过。但是霏姐演得已经很好了，至少比那个郑而爽强！但是导演却对郑而爽点头哈腰的，演得多烂也不说什么，反而对霏姐却百般刁难。我看着都气不过，可是，在剧组导演最大，霏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屈服，唉···” “那个···吴梦霏与高翼翔的关系，你知道吗？” “他们···唉，反正霏姐也死了，但是那个渣男却在关键时刻撇清关系，我就明说了吧，其实霏姐和高翼翔是情侣关系，并且我还知道，霏姐已经怀孕了。” 白启苏颜一惊，异口同声道：“怀孕了？” 第351章 蛇毒案(五) 助理小王说到这里就十分气愤：“没错，就是高翼翔的孩子，一个星期前，霏姐就去找了高翼翔那个渣男，说了自己怀孕的事，结果高翼翔居然让霏姐把孩子打了！还说不想结婚！” “那吴梦霏的孩子打了没有？” “好像没有，我跟霏姐关系很好，她没说，但是我看霏姐的想法就是想要留着孩子。” “嗯。”白启点点头，“高翼翔这个人怎么样？” “唉，他就是个渣男，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霏姐却被他迷住了，其实我早就知道高翼翔的名声，他经常跟一些演员模特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他就是利用自己是演员副导的身份，到处勾搭想要演戏的女人。” 苏颜小声道：“确实是个渣男。” 白启通过跟高翼翔聊天也大概知道了这些，“吴梦霏她这个人怎么样？” “霏姐可好了！对我一点架子都没有，其实我在我们公司里已经给三个艺人当助理了，就霏姐对我最好，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你知道有些艺人，那就是巨婴，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要我去给她买宵夜，而且还必须要吃烧卖，我跑了半个城市才找到，结果回来她睡着了，都不给我开门，然后我就在门外等到天亮，她出来后就直接把烧卖扔了，说已经凉了！唉，我在遇到霏姐之前遇到的艺人都是这样的，根本不拿我当人，我就是他们的畜生，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而且在表面上假装跟粉丝关系很好，背后就说这些粉丝都是脑残粉。” 助理小王一口气说出来了自己的怨气。 “但是霏姐却不一样，她对我就像是自己的姐妹，很多事情她能自己做的，都不会麻烦我，也不会给我增加多少工作，甚至还会体贴我，我有一次发烧，她还帮我买药。而且他对粉丝还很好，真的我没想到娱乐圈居然还有这种艺人！” “嗯，那你觉得，谁跟吴梦霏有仇呢？” “有仇···好像没有什么有仇的人，顶多就是郑而爽看不惯霏姐，对霏姐说话的语气不太友好，其他的也没有了。” 白启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助理小王都不清楚，白启让小王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他。白启刚要走，助理小王就道：“警察同志，我···” “什么？” “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助理小王没说完。 白启已经明白了助理小王的意思，就道：“呵呵，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跟警察以外的人说的，而且我也会叮嘱其他警察的。” 助理小王松了一口气，刚才只顾自己痛快了，吐槽了所有人，现在才想起来，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那自己这工作就到头了。 “谢谢！”助理给白启二人深鞠一躬。 助理走后，苏颜问道：“接下来你要去问谁？” “当然是导演了，看看这里最大的官。” 经过剧组的人带领，白启和苏颜到了导演的帐篷，白启在外面就听到了里面人的争吵，大概是拍戏方面的内容，白启听了与案子无关，就在外面道：“有人吗？” “谁呀！”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想要找胡导了解一下情况。”白启道。 里面沉默片刻，才道：“进来吧。” 白启和苏颜这才走进来，看到帐篷里，导演坐在折叠椅上，脸色愁眉不展，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大胖子，场记小姐在旁边站着。 大胡子导演见到白启二人就道：“警察同志请坐。” “不了站着也行。”白启看了屋里也没有座位了。 “那就随便吧。”大胡子导演也没有再让的意思。坐在旁边的胖子起来，神情严肃出去了。 “刚才那位是？” 旁边的场记小姐解释道：“那位是制片人。” “哦，胡导，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一下，需要你的配合。” “行，你问吧。”导演点了一根烟，神情一直愁眉不展。 “你对吴梦霏了解多少？” “唉，我了解也不多，她是小高找来的，试戏的时候，我感觉气质还行，挺符合人物的就用了。” “胡导，你知道在剧组里谁跟吴梦霏的关系不好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天天都在拍戏，晚上回去还要看剪辑，真没工夫管这些演员之间的事。” 白启继续问道：“那你对高翼翔了解多少？” 导演看了一眼白启，问道：“是高翼翔杀了人？” “警方目前正在调查中，还不能透露消息。” “嗯，真要是这小子搞的鬼，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这部戏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就这么完了，我真是日了狗了。”导演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对高翼翔很了解？” “我认识他爸，是个制片人，很多电影都是他爸的影视公司投资的，所以拖了关系，在我的组里当演员副导，工作还算行，至于人品嘛，很一般，有点好色，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白启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告辞离开了帐篷。然后就找到了现场制片，问道：“这部戏的男女主演都在吗？” “他们呀，都回宾馆了，你不会是怀疑他们吧，他们无论走到哪都是一大堆人围着，肯定没时间杀人的。而且整个上午都是他们的戏，一直在现场拍戏，摄像那边都拍了下来。” “哦，没事，我就是问问。” 白启二人再次回到案发现场，苏颜去寻找线索。白启看到桑广晴正在给一个地方拍照，就走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 “这里有脚印，42号鞋。” 白启一看这个脚印就想起来刚才看到高翼翔的鞋，是一个大黄靴，鞋底的花纹就是这个。 “这个脚印应该就是高翼翔的。” “那边我还发现了一组脚印，这是另外的人，他的鞋印很浅，是43号的。” “白眼狼，快过来！”远处，苏颜叫白启。 白启一脑门黑线，走过去就拉起苏颜道：“你能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点面子，叫我队长？” 苏颜嘿嘿一笑：“哦哦，好的，白大队长，你看看这个，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 “你看，这棵树后面有脚印！” 第352章 蛇毒案(六) 白启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一组脚印，白启看向案发现场，这组脚印的位置正好被这棵树挡住，并且可以看清楚案发现场的场景。 “有人在这里目击了当时的情况！”白启惊讶道。 “对呀，而且这个人也许还是凶手呢！” “嗯？” “你看这组脚印是43码的，而他的纹路与案发现场的另一组脚印接近。”苏颜笑道。 白启对比了脚印，果然与案发现场的第二组脚印一样，“不错，不错，果然是大发现！” “不只是这些，还有这个！”苏颜拿起来一个证物袋，里面有个被拍扁了的蜜蜂。 “蜜蜂？” “对，这个蜜蜂是刚死的，所以这个蜜蜂应该蜇了这个人。”苏颜道。 白启忽然想起了刚才在人群中有人好像有个人的手上就缠着纱布。白启马上回去，去了剧组的聚集地寻找。 苏颜见状就追过去问道：“你干啥去呀？” “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白启找到了那个现场制片，就问道：“你看到一个手上打着绷带的人吗？” “打着绷带的？”现场制片想了想，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是男二号演员，袁东！” “他在哪，我想跟他了解一些情况。” “哦，他应该在停车场，他有自己的保姆车，演员在没事时就在车上休息。” “麻烦带我去一趟。” “好的，没问题。”现场制片带着白启去了停车场，敲开了袁东的车门。 “什么事？”袁东还是一副古装打扮，长发披肩，在车上休息。 “这两位是警察同志，想要跟你了解一些事情。”现场制片指着白启道。 袁东看向白启，神色有些警觉，“找我聊什么呀，我也不知道谁是凶手！” 白启道：“袁先生，我也没问你呀，你怎么知道我们要问你谁是凶手呢？” “我···”袁东马上就知道自己的口误，就道：“这还猜不出来吗？现在吴梦霏死了，警察肯定要查凶手是谁。” “我们只是问一些事情，还请袁先生配合警方工作。” “我，我有点累了，现在想休息一下。”袁东的语气很强硬。 “我们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再说了，你们下面的戏也没法演了，整个下午都可以休息。” 白启稍微加重了一些语气，这也是询问的技巧。当白启第一眼见到袁东，就知道他知道一些事情。这种人肯定会心虚，如果不是受到过专门训练，肯定会露出紧张或警惕的神情，而袁东见到白启的第一眼就是警惕的神情。 因为心虚，所以他才会有这种神情，而白启则是把态度变得强硬一点，压住袁东的反抗。 “好吧，上车吧。”袁东最终只能服软，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不配合警方调查，而且越是不配合，那自己的嫌疑就越大。 白启和苏颜上了袁东的保姆车，这种车很高级，果然不一样，里面的座位像是沙发一样，而且空间很大，座位是前后相对的，正好白启和苏颜坐在袁东的对面。白启看到了袁东的左手上缠着绷带。 “袁先生，你去过那个树林吗？” “我，我去过，在那方便了一下···” 白启差点翻了一个白眼，怎么都是这个蹩脚的理由，谁会相信？ 袁东见白启不信，就道：“真的，方便一下，然后就在树林里逛了逛，抽了根烟，这个景区公园是不让抽烟的，看到就要罚款，我是偷偷去没人的地方抽烟。” “那你见到吴梦霏了吗？” “我···没看到···”袁东的声音有些小。 白启都笑了，没想到演员的演技也不行呀，这样的演技还不如经验丰富的罪犯呢，就差把自己看到写在脸上了，还嘴硬。 “袁先生，你仔细想想？” “我，我真没有看到···” “袁先生，你的手怎么了？” “哦，我是···不小心刮到了。” 白启见袁东还是嘴硬，不说实话，就道：“袁先生，你这双鞋应该是43号吧，我们在距离案发现场十多米的树后面找到一组脚印，这组脚印就是43号鞋，我看到时候检查一下鞋底纹路应该就能看出来了，而且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一只死蜜蜂，这只蜜蜂的尾巴的刺已经没了，这说明这只蜜蜂已经蜇过人了，我看跟你手上的伤很像呀。” “你，你胡说，我这就是刮的！”袁东的神情变得很紧张。 “是不是胡说，还是要拿出证据来的，只要你打开手上的绷带，只要是刮伤，就能证明我们是胡说，我们马上给袁先生赔礼道歉。” 袁东坐在白启对面，他不敢看白启，低着头沉默半晌。 “要是不能证明，那你就是凶手！” “我不是凶手！”袁东突然大声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怎么证明？”白启再次咄咄逼人。 “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吴梦霏和高翼翔两个人在争吵！”袁东道。 “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我不想得罪高翼翔，他爸是个制片人，名望很高，我要是得罪了高翼翔就没法在演艺圈里混了。” “他们争吵什么？”白启问道。 “我不知道，我在的位置距离有点远，没听清。” “没听清？”白启有些怀疑。 “嗯，然后吴梦霏就打了高翼翔，然后高翼翔就走了，我也走了。” “这么说高翼翔走的时候，吴梦霏还活着？” “没错，我不敢在那待着，刚要走，突然冒出一个蜜蜂，我挥手驱赶，结果这蜜蜂上来就蜇了我一下，我一下就拍死了蜜蜂，但是我也疼得叫了一声，我看到吴梦霏回头，就马上跑了。” 白启怀疑地看着袁东，因为袁东没有理由要跑，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可怕的画面，不至于要跑。 “我说的是真的呀！” “你的话很难让人信服，除非你有证据。” “我有···”袁东说到一半就停下来。 “你有什么证据？” “我，我录了下来！” 白启和苏颜一惊：“你录了视频？” 第353章 蛇毒案(七) “嗯。”袁东点头，拿出手机，给白启看。 只见视频的角度是偷拍的角度，正是吴梦霏和高翼翔两个人在树下争吵，吵到了激烈之处，吴梦霏举手给了高翼翔一个巴掌。然后高翼翔也举起了手想要给吴梦霏一巴掌，吴梦霏就探出脑袋，让高翼翔打，高翼翔的手举着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放下，骂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吴梦霏见到高翼翔离开了，就蹲在地上哭泣，这时在手机镜头前面闪过一个东西，应该就是蜜蜂，随后袁东就惨叫了一声，吴梦霏就往这边看，袁东就跑开了，手机镜头一直摇晃，直到跑到了剧组所在的位置，大声道：“我被蜜蜂蜇了！”然后视频才关闭。 整个视频听不清吴梦霏争吵的声音，但是也证明了袁东和高翼翔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现在知道了吧，我真不是凶手！” “这个视频我们要拷贝一下。” “行，我隔空投给你。”袁东果断道。 忽然白启想起在案发现场也有袁东的脚印，就问道：“不对呀！” “我们在案发现场也发现了你的脚印！” “我真没去，43号的脚印不是很常见嘛，而且我的鞋是戏服，很多演员的鞋都是这样的。” 白启倒是也没法证明这组脚印就是袁东的，现场的脚印确实也不清晰，因为案发现场在树下，地面上有很多落叶，也导致脚印不清晰。 “好吧，袁先生还请近期不要离开海津市，手机不要关机，我们还需要袁先生配合调查。” “好好，这部戏还要在海津拍一个月呢。” 白启二人出了袁东的房车，袁东在车上，看着白启二人离开，眼神很复杂，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边。 白启和苏颜去案发现场，苏颜问道：“这个袁东还是有嫌疑呀！” “嗯，虽然有视频作证，但是也不能证明他是不是又回去了。不过我感觉他不像是凶手。” 苏颜叹气道：“唉，他要不是凶手，那就是高翼翔，他肯定是想摆脱了吴梦霏！” “也许不是谋杀呢？”一个声音在白启二人身后响起。 白启顿时一惊，急忙回头，看到一位穿着白衣如雪的长袍，身上丝带飘荡，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荡的绝世美女，美女手里拿着一柄宝剑。正在笑吟吟地看着白启二人。 白启和苏颜惊讶地看着这个古装美女，异口同声道：“夏冰玉？” 古装美女正是夏冰玉，“怎么？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你也在这部戏？”苏颜惊讶道。 “嗯，这部戏有我在的影视公司投资，所以我在这部戏里客串一个小角色。”夏冰玉点头道。 “哇塞，你穿古装真是太好看了，就像是天上的仙子。” 夏冰玉笑了笑：“苏小姐其实也很好看，只是不善于打扮自己。” “我那会这些。”苏颜的脸有点红。 “没事，以后我教你。” 白启问道：“你刚才说也许不是谋杀？” “嗯，先去我的车上吧。”夏冰玉道。 “好！”白启二人跟着夏冰玉到了她的保姆车，夏冰玉的车比袁东的车好多了，空间更大，已经是一辆房车了，在车里都能站着。 “刚才怎么没看到你？” 夏冰玉拿出两瓶水给了白启和苏颜，“我也是刚来，本来我的通告是下午，我在宾馆化完妆之后，待着也没事，就提前过来了，没想到刚停车就听到了吴梦霏的死讯。唉···” 白启问道：“你跟吴梦霏关系很好？” 夏冰玉点头：“嗯，之前一起拍过一部戏，当时发现吴梦霏还是很单纯的，所以聊得来，这部戏又在一起了。不过我发现她在这部戏里不是很开心。” 苏颜疑惑：“不开心？” “原因很多，最关键的是，当她进入了演艺圈之后才知道，这不是她梦想的演艺圈。吴梦霏说她就是个被操控的傀儡。” 苏颜问道：“吴梦霏梦想中的演艺圈是什么样子的？” “应该是那种演员之间会互相尊重，演员之间演技，为了拍好一部戏锲而不舍吧，但是现实却很打脸，演员之间钩心斗角，互相踩踏，潜规则等等。”夏冰玉道。 苏颜点头：“娱乐圈早有耳闻，没想到真是这样。” “娱乐圈是个名利场，只要有名利的地方，就会有争夺。” 白启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吗？” “吴梦霏悄悄跟我说过一个事，她已经怀孕了。” 白启道：“我听吴梦霏的助理小王说过，不过具体的还要等陈坏解剖之后才能看出来。” 苏颜问道：“谁是孩子的父亲？” 夏冰玉看向白启问道：“你知道吗？” “助理小王说是高翼翔。” “嗯，我知道的也是他。” 苏颜惊讶道：“高翼翔不是演员副导吗？” “嗯。” “高翼翔还是最后见吴梦霏的人，我猜他肯定是怕事情败露，就杀了吴梦霏！”苏颜激动道。 夏冰玉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他在娱乐圈里名声也不好，玩过不少女人，之前也有女演员怀孕了，他爸爸在娱乐圈关系很硬，所以他大概率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杀人的。” 白启道：“嗯，在视频里也看到他离开了，他没有动机，但是也不能排除嫌疑，毕竟在他的包里发现了凶器。” “还有视频？”夏冰玉疑惑道。 “嗯，是另一个演员看到了，偷拍的。” “是谁？” 白启看了一眼夏冰玉，“是袁东。” 夏冰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袁东是吴梦霏的同学。” 白启一愣：“同学？” “对，他们都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是一个班的同学，我听他们另一个同学说过，袁东在大学里一直追求吴梦霏，不过吴梦霏没同意。” 苏颜怒道：“这个袁东，居然还有隐瞒，我看他也有嫌疑！现场有43码的脚印，他说不是他的，我看他就是在撒谎！绝对是他杀了吴梦霏！” 白启道：“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过，高翼翔的包里有凶器，现场的两个人虽然都没有动机，却都有嫌疑。” 苏颜叹气道：“唉，还是要看证据了！” 白启道：“我们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好！” 第354章 蛇毒案(八) 回到刑警队，白启让李广中去调查了吴梦霏的手机，还有银行记录。 “是！” “小宋，你去调查一下袁东，大学期间的情况，问问电影学院的老师和原来的同学。” “好！” 夏思远匆忙走过来：“白队，高翼翔的律师来了。” “来就来吧，无所谓。”白启的反应很平淡，现在高翼翔的包里有凶器，他又是最后见死者的人，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来多少律师都是白搭。 苏颜道：“你说这个高翼翔到底是不是凶手呀！” 白启喝了一口咖啡：“他应该是冤枉的，不过就让他在这先待着吧，什么时候找到证据，再放他。” “也是，让这渣男先受点罪，看他以后还嚣张吗！” 晚上，陈坏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马上交给了白启。 陈坏道：“吴梦霏的身上没有外伤，口鼻处，没有被人捂住的痕迹，口鼻和胃里也没有发现迷药成分，身上和衣服也没有拖拽痕迹。她的死因是中毒而死，毒素是莽山原矛头蝮蛇的毒，这种毒蛇又称为莽山烙铁头，是蛇亚目蝰蛇科下的一个有毒蛇种。蛇牙直接刺入手腕的静脉，在五分钟内就中毒而死。” 白启看着报告：“这种蛇毒这么厉害？” 陈坏在白启办公室的沙发坐下，“莽山烙铁头可是蛇中大熊猫，这种毒液不好弄的，这种蛇的毒素属于混合毒素，其中含有的血循毒素致残率非常高，要是咬在肌肉上即便救治，身上也会有大面积的溃烂，曾经有一位研究蛇类的专家不小心被莽山烙铁头咬了手指，即便马上就医也没能保住手指，最后那个手指被截肢了。” “这么厉害的蛇毒，不过，追查蛇毒来源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呀！”白启眼前一亮。 “调查就是你们的事了。” 白启道：“高翼翔包里的蛇牙上有毒液，这就是凶器？” “没错，这就是凶器，经过dna对比，在高翼翔包里发现的蛇牙上有血迹就是吴梦霏的dna。” “这种蛇牙是人工制作的，到底是什么原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蛇牙，设计很精巧，两颗毒牙的间距也是与莽山烙铁头蛇的蛇牙相符，原理其实很简单，毒囊在蛇牙里，后面有个弹簧顶着，只要前面刺入皮肤，导致压力增大，将堵住毒囊的一层薄膜弄破，毒囊后面的弹簧就会将毒液挤进皮肤里。” 白启看着毒牙的照片，眉头紧锁：“这个毒牙的设计也太精巧了吧。” “没错，就是专门用来制造意外的专业工具，我不知道这个毒牙到底有多少个，又被人使用了多少个，估计你要去警队的卷宗档案库你好好翻一下了，也许会找到很多。”陈坏道。 白启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难道在华夏的某个地方，有人利用这东西杀人，警方却发现不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吴梦霏的孩子是谁的？” “吴梦霏确实怀孕了，孩子父亲是高翼翔。” “果然是高翼翔的。” 李广中这时来报告：“白队，我发现吴梦霏有一笔转账有些可疑。” “在一个星期前，她有十万块钱的转账，转给了一个从来没交集的账号，我追踪了这个账号，发现这是一个海外账号。” “十万块钱？海外账号？”白启有些疑惑，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毒牙。 “再去追查一下这个账号，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转账记录，户主是谁。” “嗯，正在追查中，不过还需要时间。” 李广中走后，白启问陈坏：“你怎么看？” 陈坏道：“如果这笔钱是购买毒牙的，那么，吴梦霏很有可能是自杀。” “如果是自杀，为什么蛇牙会在高翼翔的包里呢？” “那就是有人要陷害他呗。” “要是有人陷害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这时，敲门声传来，桑广晴走进来：“白队，我在高翼翔的包里，发现了袁东的指纹。” 白启笑道：“这就对上了。” ······ 海津市刑警大队，审讯室。 袁东在审讯室里坐着，只是没有被手铐铐住。袁东看着对面的白启和苏颜，不耐烦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么晚了就把我叫过来，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白启笑道：“只是找你聊聊而已。” “有什么好聊的，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呀！” 白启不着急，而是笑着道：“真的都说了？” “嗯，是呀。” “你和吴梦霏原来还是电影学院的同学呢吧，这点怎么不说？” “我···”袁东愣了一下，随后就道：“我感觉这点跟案情没关系吧，我就没说。” “那就现在说说吧。” 袁东扭过头：“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就是同学关系，只能算是认识，也不是男女朋友，交情平平。” “哦？”白启见袁东还是嘴硬，就道：“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在大学期间，你一直都在追求吴梦霏，是不是？” 袁东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后就道：“我确实追求过吴梦霏，不过，她没同意，我们也就联系得不多了，所以我也没说错。” “毕业之后，你们有过合作吗？” “之前也拍了一部戏，我当时还想追求她，可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唉~我就失去机会了。” 白启感觉有些意外：“有了男朋友也能追求呀，你们娱乐圈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呵呵。”袁东不屑地笑了，“我们娱乐圈确实有不少这样的事情，不过其中很多都是炒作，为了增加热度，这些都是常规操作了，你们不是圈内人，所以不知道。而且吴梦霏不是这样的人，其实她的性格不适合做演员，不适合在娱乐圈混，因为这个圈里太乱了。她根本无法承受这个圈子里的乱象。吴梦霏太单纯了，她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就像我大学的时候追求她，她不同意是一个意思，她对感情太专一了，只要她爱上一个人就永远不会改变。所以我放弃了再追求。” “那你说说高翼翔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他就是个垃圾。”袁东不屑道。 第355章 蛇毒案(九) 白启的双眼紧紧盯着袁东，问道：“你看到你的白月光最后跟一个垃圾走到了一起，你心里意难平，最后····你杀了吴梦霏！” 袁东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呀！我，我绝对不会杀吴梦霏的！” “就是你杀了吴梦霏！” “我不是！我不是！我怎么会杀吴梦霏！”袁东情绪变得激动，大吼起来。 苏颜呵斥道：“你喊什么！你把这里当什么了！” 白启站起来：“你说你没杀人？” “我就是没杀人！” “你那说说，是谁杀了吴梦霏？” “是···高翼翔！” “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他这种垃圾干得出这种事情！就是他杀了吴梦霏！” “高翼翔没有杀人动机。”白启摇头。 “切，什么杀人动机，有证据不就行了！” “哼，哪有什么证据。” “你们去翻他的包···”袁东刚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说多了，立马闭上了嘴。 白启走到桌子前面，看向袁东：“你说吧，是不是你把凶器放在了高翼翔的包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明是高翼翔杀了人，凶器在他包里不是很合理？”袁东低着头，不敢看白启的眼睛。 “哼，合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之所以把你带来，就是因为在高翼翔的包里发现了你的指纹，在一份文件袋上，应该是你放蛇牙的时候碰到的吧，你只是想到把蛇牙的指纹擦干净，却没想到，其他的东西上也会有指纹。”白启拿出指纹对比报告摆在了袁东面前。 袁东看着报告，神情愣住了。 白启大声道：“你还不说实话吗？” 袁东没说话，白启继续道：“你是不是杀害吴梦霏的凶手！” “我不是！”袁东也大声道。 “那是谁杀了吴梦霏！” “是···是···是她自己···”袁东说到这样，眼神有些湿润。 苏颜一愣，问道：“她自己？你说吴梦霏是自杀？” 白启之前有这个猜测，所以并没有意外。 “没错，她是自杀···”袁东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启问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袁东揉了一下脸，眼泪并没有掉下来。 “我喜欢吴梦霏，我爱她，我在大学的时候，性格不好，所以没什么朋友，我因此还患了抑郁症，是吴梦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她愿意跟我做朋友。是因为她，我才能从阴霾中走出来。在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她。” 袁东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下来了，“可是，她却不喜欢我，我追求了她几次，都被她拒绝了，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她的性格，她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我并没有死缠烂打，我不想让她不开心。在大学期间，我一直都默默守护着她，可是，大学毕业之后，就各自发展了，不过我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有一天，她说他找到了男朋友，我说恭喜呀！那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睡，我想她是个不会轻易爱上别人的，这个人一定对她很好吧，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后来我们在一部戏上相遇，我看到她很快乐，她脸上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我也很高兴，她终于找到了真爱。后来我听说她在这部戏，我也来试戏了，为了能看到她，我并没有要太多片酬，最后导演选上了我，可是我发现，她在这部戏里并不开心，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很不解。” 袁东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就在今天早上，我在树林里抽烟，忽然听到了吴梦霏的声音，我转身，发现是吴梦霏和高翼翔，他们在争吵，我拿出手机偷偷录了下来，但是我当时太紧张了，把手机的喇叭挡住了，没有录下吴梦霏和高翼翔的对话，但是我听到了！我这才知道，原来高翼翔就是吴梦霏的男朋友！如果我早知道是高翼翔，我肯定会早早地警告吴梦霏的，因为高翼翔这个人在娱乐圈里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声。” 袁东的表情变得很愤怒：“你知道高翼翔这个畜生说什么吗？他居然让吴梦霏去陪导演睡觉！这是人类能说出的话吗？让自己女朋友陪别人睡觉？高翼翔从来都没有把吴梦霏当人看，可惜，吴梦霏还这么信任他，真是可笑呀！吴梦霏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而已！” 苏颜听着袁东的话，双眼仿佛就要冒火了，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渣男。白启也很震惊，虽然以前听说过这种事情，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袁东叹了一口气：“我想吴梦霏当时也已经死心了，她也看清楚了高翼翔的嘴脸，她说她怀孕了，可是高翼翔却还说：不知道这是谁的种，别赖他，赶快打掉，别耽误拍戏！这部戏他们家也有投资。吴梦霏听到这里已经气得不行了，给了高翼翔一巴掌，高翼翔想要回击，最后没有动手，他就走了。呵呵，你们别以为高翼翔是心痛吴梦霏所以没打她，其实高翼翔就是担心下午的戏，因为下午的戏有很多吴梦霏的镜头，要是打脸上，会被看出来，影响拍戏，哼，在高翼翔眼里，吴梦霏就只是一个玩物而已。而我也因为蜜蜂，被吴梦霏发现，我回到组里，却看到高翼翔那个垃圾居然还跟郑而爽勾搭在一起，我这才真正的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渣男、垃圾。” 白启听着袁东的述说，苏颜听得已经咬牙切齿了，她也没见过这样的人，不，那不是人。 “我匆忙地处理了被蜜蜂蜇了地方就返回去了，我有点不放心吴梦霏，却没想到，我···我到了之后，却看到吴梦霏已经倒在地上了，我把她抱起来，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在她的手里还有一个像是蛇牙的东西，我看到了她左手手腕的两个血洞就知道，她是用了这个东西自杀的东西。当时拿起了蛇牙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高翼翔，我恨呀！！”袁东说到这里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第356章 蛇毒案(十) “我愤怒呀！吴梦霏死得太不值得了，为了高翼翔这个混蛋、垃圾、畜生，不值呀！我替她难过。不过，我看到毒牙的时候，瞬间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把这个东西放在高翼翔的包里！” 白启道：“所以我们在高翼翔的包里找到的蛇牙是你放的？” “是，我偷偷回到停车场，高翼翔的司机去找别的司机抽烟去了，我发现车门没锁，我就把毒牙放进来他的包里，我放进去之后，本来想走的，忽然想起来指纹的事，要是警方找到了蛇牙，我也完了，我就马上又回去，把蛇牙上的指纹擦干净了，可是我没想到我的手也碰了其他东西，我当时看到司机已经往这边走了，就马上关上车门跑了。” “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白启道。 “不，我有证据。”袁东摇头道。 “什么证据？” “我在吴梦霏的身上，发现了一封信，是她的遗书。” 白启眼前一亮，问道：“遗书在哪？” “在宾馆。” “即便有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杀的，可是你也犯了栽赃陷害罪！” 袁东低着头：“我认了，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是我不后悔，我也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吴梦霏的死不能白死，这件事我已经把全部事情都写了下来，我想如果高翼翔被发现是被冤枉的，我就把这个事情发到网上，到时候舆论也会让他再也不敢出来见人。我绝不会让吴梦霏白死的，高翼翔这个畜生，他的身后肯定不会那么干净，到时候，警察肯定会查到他很多违法勾当的！” 白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白启让夏思远去了袁东所在的宾馆，拿到了那封信。白启打开，看到的是一篇用娟秀字体写的遗书： ‘我真的没想到，我向往了十多年的娱乐圈是这么的黑暗！ 我也没想到，我认为是我的真命天子的人是个根本不爱我的人。 真是可笑，我付出了那么多的真心，最后却换来了这么凄惨的下场。 这个世界其实不是我想象得那么精彩，反而，是那么黑暗。 一个个只知道争名夺利，毫无人性，没有任何情感可言，我也没想到我盼望了多年的爱情是这么凄惨，我为了他有了小生命，我不想放弃，可是，他不让我生下来。 他这时才露出他的真面目，我只是他的玩具而已，真是可笑，我以为这就是爱情呢！ 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我希望小青龙能带走我身上的罪恶。 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做人了。 再见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再见了，我爱过的人。’ 白启看完这封遗书之后，心情变得很沉重。苏颜拿过来，看完之后，双眼也湿润了。 “小夏。” 夏思远道：“白队。” “你把这封遗书，给小桑去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然后找市里的笔迹鉴定专家看看。” “是！” 夏思远走了，苏颜问道：“这个小青龙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吴梦霏的资料，她是莽山人，瑶族，我在网上查到了当地有个传说，瑶族人都是女娲的后人，而当地有一种神兽，就是小青龙，这种神兽只咬有罪恶的人。后来，生物学家在当地发现了莽山烙铁头这种毒蛇，很符合小青龙的传说，而吴梦霏中的蛇毒就是莽山烙铁头的毒。” “原来是这样，可是她是怎么弄到的呢？我也听说过这种毒蛇，据说是濒危物种，都在保护区里保护着呢。” “这就要看广中调查的结果了。” 白启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下的海津市久久不语。 苏颜问道：“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白启叹气道：“这是个深远的问题呀，你是怎么理解的？” “我很迷茫。” “人活着就是要活出个精彩，为自己而活，不要背负了太多。不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了，走出来之后，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白启看向苏颜。 苏颜愣了，“你····” 白启忽然拍了拍苏颜的肩膀：“行了，都这么晚了，别加班了，回家休息吧！” “我都没吃晚餐，要不先去老景那？” “你请客？” “为什么我请客？” “我记得上次吃火锅时你就说下次请我，这都过来这么多天了，你什么时候请？” “好好，我请！” ······ 转天，吴梦霏在剧组死亡的消息已经在网上开始发酵，吴梦霏因其可爱的长相，也有一众粉丝，而且《重返仙界》这个大ip被翻拍成影视剧也有着很高的热度，如今拍戏没多久，就出现了人命案，再次增加了网上的讨论，现在对这部戏的讨论五花八门，网友对吴梦霏的死亡也有了很多猜测。吴梦霏去世也登上了头条，话题热度还在持续上升。 大早上，白启就接到了李春雷的电话：“小白，吴梦霏的案子进度怎么样了？” “我已经梳理得差不多了，还差一些证据就能结案了。” “好，尽快结案，现在网上的热度太高了，上面的意思就是马上结案，把热度降下来。” “好的，我明白。” 白启来到刑警队，李广中马上过来向白启汇报工作。 “白队，你让我追查的海外账号还是无法追踪。不过，我又检查了吴梦霏的微信记录，发现有个人的聊天时间与打款的时间吻合，微信记录上留下一个手机和一句话：电话聊。然后我就在吴梦霏的通话记录里发现有个陌生电话，与吴梦霏打款时间很接近，我就调查了这个手机号，发现还是个无主的号码。” 白启看向李广中：“这么说，你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呵呵，白队，我要是没收获，还敢向你汇报？”李广中嬉笑道。 “快说，别嬉皮笑脸的。” “好，我虽然不知道这个电话的机主，但是我发现高翼翔也有这个人的微信！” 白启笑道：“不错，干得好。” “嘿嘿~多谢白队夸奖。” “马上提审高翼翔！” “是！” 第357章 蛇毒案(十一) 审讯室里，高翼翔坐在中间，有些精神萎靡。头发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一点之前帅气的样子，旁边坐着一位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是高翼翔的律师。 这时，律师说话了：“白队长，我听说死者吴梦霏是自杀，而且警方已经发现了证明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证据？” “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吴梦霏是自杀证据的真实性，所以要通过鉴定才能知道。不过，可以确定，凶器是有人放在了高翼翔的包里。” “既然是这样，应该先放了我的当事人。” 白启道：“高翼翔目前来说还是有重大嫌疑，我们有权扣押他48小时，配合调查。” 律师不再跟白启说话，而是小声对高翼翔道：“你待会都听我的，不确定的事情我来回答。” 高翼翔的眼神恢复了一些神采，猛地点头。 “高翼翔，我问你，你知道这个微信吗？”白启拿起一张图片。 高翼翔看到微信的名字叫‘毒药’，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加好友了？” “我微信加了不少好友呢，很多都不熟悉，就是礼貌性地加了好友，现在微信上太多了，我都没管过。” “不过，这个微信号可不一样呀！而且，你手机里还有个手机号，好像跟这个微信号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高翼翔的脸色变得苍白，神情紧张。律师道：“我想白队长问的问题与本案无关吧。” 白启笑了：“怎么无关，非常有关。” “有什么关系，我们有权知道。” “哼！我们怀疑这个微信号就是卖蛇毒的人，而这个号是高翼翔推荐给吴梦霏的，我想高翼翔应该解释一下吧。” “我···我···”高翼翔有些焦急，却说不出什么。 律师道：“高先生，你必须要说出来，不然你就会犯提供凶器和教唆杀人的罪，这个罚得也不轻！” 高翼翔犹豫了半天，最终拍了一下大腿，“唉，我这个号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他说这个人什么毒药都有，都能杀人于无形，我也是好奇才加的，但是我加了之后从来都没联系过，我也不用杀人呀。” “那吴梦霏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几个月以前，我跟吴梦霏去了一个宾馆约会，完事之后，她就说了她的老家有个传说神兽叫小青龙，其实就是一种毒蛇！她还说这蛇是保护动物，外人根本弄不到。我当时喝多了，就跟吴梦霏吹牛，就说我认识的这个人就能卖各种毒，包括蛇毒。吴梦霏不信，我就把这个微信推给了她，她就这么加上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会用蛇毒自杀呀！” 白启问道：“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干什么的！” “叫牛刚，是个保安公司的经理。” 很多保安公司其实就是个幌子，真实就是催债或者打手，白启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联系方式！” “我手机里有！” 白启马上带队，去保安公司，找到了牛刚。牛刚人如其名，身高有一米八五，身壮如牛。牛刚一开始很蛮横，根本没把白启放在眼里。白启问起‘毒药’的信息，牛刚立刻就不再说话了，不过白启是做了功课才来的。 “好像三天前，广平街的永辉手机店店主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牛刚嘴硬道。 “你不知道呀？也对，你们挑的地方没有监控。” 牛刚松了口气，但是白启接着道：“不过有个车的行车记录仪好像拍下来了全部过程，你当时好像穿着一件红衣服吧！还有两个小伙子。” 牛刚的表情变了，额头的冷汗流了下来。 “多人殴打致人伤残，这罪过，可真是不小，估计要判个七八年吧，我听说你之前进去了五年，才放出来一年吧，是不是想里面的生活了？”白启笑着拍了拍牛刚的肩膀，吓得牛刚一哆嗦。 “我，我错了，求求你了，我可不想再进去了。”牛刚哀求道。 “这件事吧，你肯定要进去，不过你要是有立功表现，外加自首，并且征求了被害人的谅解，也许就会少判个三五年呢。” “我，我怎么立功？”牛刚问道。 “‘毒药’是谁！？” “毒，毒药···他是我之前在牢里认识的，据说他身上有人命，不过他有绝活，警方根本没发现他。这次进去只不过是因为打架而已，一个月就放出去了。” “他有什么绝活？” “他会配毒，据说可以让人感觉死于意外。” 白启表情凝重，居然还有命案，“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知道，知道，我去过，在····” 白启又带人去了一个老旧小区，到了二楼，众多警员都埋伏在旁边，白启假装是物业人员，敲门道：“有人在家吗？” “谁？”里面传来了一个公鸭嗓子。 “401业主，您好，您拖欠了很多年的物业费了，还请把拖欠的物业费还清！” “特么的，这破地方，又脏又乱的！我才不交呢！”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要是再不交物业费，我们就要报警了！” “我擦！你特么这么牛逼！还敢报警！我特么弄死你！”里面传来了公鸭嗓愤怒的声音，紧跟着就是快速的脚步声。白启等人都集中了精神，然后就是门锁打开的声音，门刚开，白启和宋佳宁就把门抓住用力往外掰开。 里面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推倒在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 “哎哎！这是怎么了！”公鸭嗓大叫。但是没人理他，立刻有几个警员冲进房间里，每个房间都检查一遍之后，才道：“安全！” “安全！” 宋佳宁给这个公鸭嗓戴上手铐，提起来。 “你们这是非法入侵！”公鸭嗓大叫着，白启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长得黒瘦黒瘦的，一头棕色卷发，两只眼睛不小，大厚嘴唇。身高不到一米七，穿着红色的秋衣秋裤。 “你就是‘毒药’？”白启问道。 公鸭嗓的眼神躲闪，“什么毒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启嘴角上翘：“行，回去咱们慢慢聊，小宋，把他带走！” “是！” 第358章 蛇毒案(十二) 这时，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已经进到房间里，对房间进行勘查。白启也观察起这个房子，房子破破烂烂的，不过还算干净，没有多少垃圾。不过有很多啤酒瓶子在墙角。 “白队，有发现！”桑广晴在卧室叫白启。 白启马上跑过去，只见在桌子上有很多瓶瓶罐罐，而且还有一个与杀死吴梦霏一样的道具毒牙，旁边还有很多各种工具。 “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个配制毒药的高手呀！”桑广晴拿起一个小瓶子道，瓶子上写着‘乌头碱’ 白启也拿起其中一个小瓶子，闻了一下，里面有一股苦杏仁味，瓶子上写的是：‘氰化氢’看来不是假的。 “都带回去。” “是。” 在旁边还有个笔记本电脑，白启把笔记本电脑拿起来，装进袋子里给了李广中：“回去破解了。” “是。” 众人在毒药家里忙活半天，收集了大量物证。回到刑警队，白启就马上审问毒药。 “姓名。” “章元德。” “性别。” “男的！” “年龄。” “38。” “说说吧，你这些东西都是哪弄来的？”白启指着照片给‘毒药’章元德看。 章元德有些颓废道：“网上买的。” “哼，你想什么呢！哪个网站敢卖这些东西？” “嘿嘿，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我确实是在网上买的。” 白启道：“那你说说，是在哪个网站买的。” “当然不是什么淘宝京北什么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暗网，暗网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在这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就是在暗网上买的。” 白启也知道有个暗网，但是暗网的门槛很高，很难进入其中，即便进去也找不到什么，里面都是用暗语交流，稍有不对，就不再联系了。 “这个东西是你的吗？”白启拿出一张照片，就是吴梦霏自杀用的蛇牙。 “嗯，不错，是我的东西，原来我是被这东西害得呀！”章元德感觉有些可惜。 “你是怎么做的？” “先做图纸，然后利用3d打印技术，把这个东西打印出来，打磨干净，拼装之后，灌入蛇毒。” “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怎么干了这个勾当！” 章元德嘿嘿笑了：“老子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十年前开了一家公司，每年进账几百万，呵呵呵，可惜呀，这个社会是个黑暗的社会，我本来是个守法公民，公司也按部就班，不敢有丝毫马虎，该缴税就缴税。可还是被同行盯上了，有一家公司就抢了我的生意，并且想方设法攻击我的公司，挖我的员工，无恶不作，最后，我的公司就这样垮掉了。” 说到这里，章元德有些沉默。 “你可以报警呀！” 章元德不屑道：“哼！报警有用吗？一群混混在我公司门口转悠，吓跑了我的客户，我的员工也吓得不敢上班。我报警了，但是他们也没干什么，警察也管不了，可是他们却真实的印象了我，有时候警察也会抓住几个首脑，可也就关了几天就放了回来。还有给我的员工打骚扰电话，我的员工都受不了，一个个都抛弃了我。我的公司就这样垮掉了，然后他居然要用极低的价格把我的公司收购，来个趁火打劫，呵呵，由于我不熟悉法律最后被弄得血本无归，一朝回到解放前了。我当时就要气死了，我甚至想要跳楼。我去找那个公司的老板理论，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我气不过，打了他一拳，结果我就进去关了一年！呵呵，那个家伙在狱里也有认识人，我这一年过得很惨，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出来的。而我的老婆也跟我离婚了，儿子跟着母亲走了。偌大的家业也没有了，真是可笑，我这个时候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善良没有用，只有自己横，他们才不敢惹！” “你是怎么接触这个行业的？” “我在狱里认识了一个人，他跟我说了他瘫痪在床上的老婆，说想要她悄然无声地死去，这样就能省去了很多麻烦，我想这对于我来说，这很容易，我出来之后，就给他调配了一个毒药，结果他老婆真的悄然无声地死了，他很高兴，他说我这是个独门的手艺，可以把这个行业做大做强！” “你知不知道你在杀人？”白启愤怒道。 “呵呵，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我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善良的小老百姓了，我就要当这个世界上的黑暗使者。那个兄弟后来给我介绍了不少活，有的是要杀人的，也有要自杀的，我就会配置一些毒药，给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让他们结束自己的生命，当然，没钱是不可能得到我的毒药的。呵呵呵，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可怕，没钱的话，就连自杀都没办法称心如意，只能选择最普通的跳楼上吊。但是我研制的毒药却不同，吃了之后不会痛苦，迷迷糊糊的产生一些幻觉，然后在睡梦中死去，这是多么美好的结束呀！” 白启看着章元德，现在他的表情有些癫狂，像是一个疯子。 章元德看到白启的眼神，就笑道：“我这也是助人为乐嘛！嘿嘿，我帮了不少人，不过，我干了这事几年后，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更厉害的人，他才是一个调制毒药的大师，而且他还有很多神奇的方法，可以让人死了，警察却会判定为意外，就像用蛇牙，只要找到当地会出现的毒蛇的毒药，就能选择用这种蛇毒杀了这个人，警察来了之后就会认为就是因为毒蛇咬了人才死的，这就是一场意外。制作蛇牙的图纸也是大师出手，我就是修改了一些参数而已。” 白启面露厌恶，什么时候杀人也能称为大师了，这个世道怎么了。“你的这个大师叫什么名字？” 章元德摇头：“我也不知道大师的名字，我问过好几次，可是大师都没搭理我，但是大师有个代号。” “什么代号？” “叫‘眼镜蛇’” 白启一愣：“眼镜蛇？” 第359章 蛇毒案(结束) 章元德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没错，就是眼镜蛇，他是个天才，他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制造意外，杀人于无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是眼镜蛇大师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能这样，呵呵呵呵。” “哼，你严肃点！”白启拍了一下桌子。 章元德看向白启却露出不屑的神情，白启道：“你继续交代。” “哼，他帮了我很多忙，当然我也孝敬了不少钱。我还在他的帮助下杀了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家伙，而警察最后真的以为他是畏罪自杀，真是太解气了，呵呵呵呵！”章元德大笑，不过没笑几下，就咳嗽起来。 “为了制造那次意外，我在眼镜蛇那里花了五十万，才买来一个专门针对他的杀人方法。虽然贵，但是我不后悔，我很喜欢！呵呵呵呵呵！” 白启的神情很严肃，因为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眼镜蛇’这个代号又是什么人？ “你见过‘眼镜蛇’吗？” “没有，我一直在网上跟他联系，不过我听过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种像是电视上的主持人一样。” 白启问道：“除了在网上，你还能怎么联系到他？” “我买了他的货，邮来的货还有一个名牌。上面有他的电话。” “名片在哪？”白启激动问道。 “我钱包里呀！嘿嘿~” 白启桌子上有章元德的随身物品，其中就有钱包，白启马上翻出来，把里面的银行卡零钱都拿出来，在一个银行卡后面，藏着一个名片，名片的正面最中间有个眼镜蛇形状的logo，背面就只有一串数字，是一个手机号码。 白启看着这个名片，手有些颤抖，这个名片制作的材质和方式与之前遇到的‘蝮蛇’一模一样，与‘烧烤师’也很接近，烧烤师名片正面是个就是在中间有‘烧烤师’三个字。 这个‘眼镜蛇’与‘蝮蛇’又是什么关系？ 章元德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由于他皮肤黝黑，所以看不太出来，在额头上有一些汗珠。 “你一共杀了多少人？” “哼，我只杀了我的仇人，其他的都是别人杀的，我只是提供了毒药而已，嘿嘿~” “章元德，你老实交代，争取还能争取个减刑。”白启大声道。 “呵呵，减刑？这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不在乎这些。” “你的仇人是谁？” “嘿嘿，我才不会说，说了之后就没意思了，” 白启再次问道：“那你说说，你都帮助了多少人杀人？” 章元德抬头思索着：“大概有七八个吧，嗯，八个，对，算上这个蛇毒，一共八个！” “这么说，你间接杀了八个人？”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是有八个人买了我的东西，但是不见得这八个人就真的杀人或自杀了，毕竟我也不会再联系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买了我的毒药的人，真的敢下手吗？呵呵！”章元德的眼神有些不屑。 “你还盼着他们杀人？” “嘿嘿，我也是这些年才体验到杀人的乐趣！这是非常美妙的哈哈哈哈咳咳····”章元德笑一半就开始咳嗽起来。 白启看到章元德咳嗽得有些剧烈，这时，章元德双眼翻白，嘴里吐出白沫。 “不好！他中毒了！快去医院！”白启马上跑过去，把章元德的手铐解下来，带着章元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章元德做了检查，最后得出了结论，章元德得了肺癌。 白启有些意外：“不是中毒？” “嗯，是肺癌晚期，已经没救了，他的寿命大概也就一个多月了。” “大夫，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得肺癌吗？” “肺癌的成因很多呀，不过我观察他的病很像是长期吸入了有毒气体导致的。” “哦，谢谢。” ······ 海津市公安局，李春雷办公室。 办公桌上放着三张名片，名片的设计是一样的，都是大面积留白，只是在中间有个logo或者有三个字，背面就是一个手机号码，简洁明了。 这就是蝮蛇、眼镜蛇还有烧烤师的名片。 “看来都是一伙人呀！”李春雷看着名片叹了口气。 “没错，就是暗夜的人！”白启点头道。 “这个蝮蛇和眼镜蛇是同一个人吗？” 白启道：“我感觉这两个人的作案风格不相同，蝮蛇是制造意外或者栽赃陷害，而眼镜蛇更喜欢用毒，我看了章元德的电脑记录，他与眼镜蛇的聊天上关于制毒的方法很专业，眼镜蛇应该是从事相关专业的人。” “这个章元德对眼镜蛇了解多少？” “连面都没见过，就听到过声音，可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因为他在制作毒药的时候吸入了太多毒素，肺部被毒素侵蚀得很严重。他应该也看了医生了，所以面对警察的询问基本上能说的都说了，只不过他毒杀的仇人没说。” “这家伙，都要死了还不说。” “他的想法应该是不想让警方知道这个人，防止警方给他翻案，因为他说这个人是畏罪自杀，章元德不只是想让他死，还想让他的名声也臭了，他的家人也抬不起头。” 李春雷叹了口气：“真是杀人诛心呀！不过你也要去档案库里找找，看看有没有符合的案子。” “那肯定的，其实章元德糊涂了，这个人很好找，只要找到章元德的档案，他之前开过的公司，然后再找到当时是谁操控抢夺了这个公司就知道了。” 李春雷道：“嗯，这我倒是没想到。那你就尽快去弄。” “我已经叫广中去调查了。” 李春雷点上一根烟，“这个毒瘤，越是深入了解，越是感觉可怕。” “所以才要把这个毒瘤彻底铲除才行！” ······ 吴梦霏的案子终于告破了，吴梦霏的死因也让网上很多人都沉默了，同时，高翼翔的种种行为也被曝光，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吴梦霏其实是被这个渣男逼死的。 一时间高翼翔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高翼翔和他父亲也都被爆曾经骚扰过很多女演员，还有几个女演员出面证实此事的真实度。高翼翔父子被娱乐圈彻底封杀。 吴梦霏的遭遇让无数网友同情，众多网友都在网上发文哀悼，在海津的粉丝和网友也纷纷上街去给吴梦霏送行，吴梦霏的葬礼上，很多明星都参加了，《重返仙界》剧组的全体演员都到场了，郑而爽在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夏冰玉也去了，在一个角落看着这一切。 人为了梦想会努力，但是有些梦想到了后面却变了味道，已经不是当初的梦想了，你还会为这个梦想而努力吗？ 第360章 柯基 深夜，海津市高楼耸立，灯火辉煌。 风云会馆门口，驶来一辆迷彩色的大g停在门口，副驾驶下来一位身材性感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裤，一头棕色的大波浪卷发，肤如凝脂，面似桃花，但是这个女人的双眼深邃，透露着一股杀气，给人一种冷艳动人的同时又有着一股不敢招惹的气势。 “大姐，这就是虎哥的地盘呀！”驾驶员下来，是一个有一米九的壮汉，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说普通话却很标准。 “嗯。”女人看着巨大的招牌，嘴角露出微笑。 “他们在海津市真是享福呀，咱们在南云州，过得那是什么日子。”后座也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光头，身高一米七，皮肤黝黑，双眼扫视前方，看起来像是在寻找猎物一般。 另一个男人，留着寸头，看起来很胖，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估计要二百五十斤了。下车之后就道：“这里太干燥了，还这么冷，一点也不舒服。” “这里的春天就这样，你以为还是南云州呢！”光头嘲笑道。 “罗威纳，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胖子冷声道。 “呦呵呵，法斗，你怎么还生气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还当真了。” “哼！” 金发白人道：“你们两个快点把行李拿下来。” “靠，金毛，你还敢命令我们！”光头怒道。 皮衣女人瞥了光头一眼，光头吓得马上缩了脖子，去后备箱拿行李。 “大姐，进去吗？”金发白人问道。 “嗯，进去看看。”皮衣女人走进风云会馆。 门口已经有服务员等候了，恭敬问道：“请问您是姚小姐吗？” “是我。” “秦经理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好。” 四人跟着服务员坐电梯上了最顶层，到了一座豪华的办公室，里面已经站着一位英俊的青年，正是风云会馆的总经理秦江，他身后站着一位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正是邵武。 “欢迎贵宾姐大驾光临。”秦江对皮衣女人微微鞠躬。 “几年没见，小江长得帅气多了呀！”皮衣女人走到秦江面前，用手指抬起了秦江的下巴，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贵宾小姐说笑了。” “呵呵，还是你们海津环境好，景色优美，很安逸呀，难怪子鼠老大要把大本营搬到这里来。”皮衣女人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海津市的夜景。 “贵宾小姐这次来海津有什么事吗？也不提前通知一声。”秦江问道。 “二哈是怎么死的？” 秦江面带微笑：“王三哥是被兔小姐杀死的。” 皮衣女人的双眸闪过一丝杀气，“哼！这个贱人，就知道杀自己人，要不是有子鼠老大撑腰，我非要扒了她的皮不可。” “兔小姐杀的人都是子鼠老大的授意，而且王三哥这次玩得确实也有点太过了，还差点耽误救治杨老的机会。” “哼。”皮衣女人冷哼一声。 “贵宾小姐这次过来应该不是兴师问罪的吧。” “哼，我怎么敢，她可是跟干爹一个级别的，我这次来是干爹让我来找虎叔商量一些事情，本来海津这条线是二哈那傻狗负责，可是他死了，这条线也断了，狗哥派我来重新把这条线建立起来。” 秦江点头：“嗯，行，我知道狗哥的意思了，我这就去联系虎哥。” “嗯，给我找个最好的房间，我要洗个澡。”皮衣女人走到秦江旁边。 “没问题。”秦江对邵武使了一个眼色，邵武立刻出门去叫人。然后邵武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走进来，男人脸上缠着绷带。 皮衣女人走到门口，看到这个男人就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江解释道：“哦，他是王三哥在海津新收的下属，他的脸上中弹了，我叫整容师给他整了整，估计还要两三个月才能露面吧。” 皮衣女人听到之后，来了兴趣，问道：“哦？你叫什么名字？” 绷带男人恭敬道：“我叫沈浩。” “嗯，有点意思，既然是二哈的人，以后就跟我混吧，你没意见吧？”皮衣女人最后一句是在问秦江。 秦江微笑道：“当然没意见。” 皮衣女人问沈浩：“有代号了吗？” “还没有。” “嗯，这次腊肠泰迪他们都死了，也挺惨的，你能活下来也算是本事，看你的样子就叫柯基吧，以后就跟我贵宾混吧。” “多谢贵宾姐。”沈浩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恭敬道。 “呵呵呵~”贵宾笑着离开办公室。 秦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 天气逐渐转暖，春季是青山区非常火爆的季节，因为这里的山水景色很好，许多喜欢在春季爬山的旅友们都会来青山区爬山。 在青山区郊外一个无名山上，有四个年轻人背着登山包，穿着冲锋衣，正在往山上爬。 “大辉，快点，咱们到山上还要露营呢！”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对四人中最后的胖子叫道。 “唉，累死我了！要不咱们歇会吧！”只见落在最后的胖子扶着腰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哈哈哈，大辉，都说你要锻炼，却重来不锻炼。现在知道累了吧！”另一个瘦小伙笑道。 四人中还要一位女孩子，看了一眼山上的情况，就道：“要不就在这歇歇吧，我看上面的地方山峰更陡峭，没地方休息了。” 帅小伙也看了一眼山上，点点头：“行，那就歇会吧。” “耶，太好了！”胖子马上坐在一旁，拿出水就喝起来。 “大辉，你少喝点，这上山还要走好久才能有卖东西的地方呢。” “嗯，我知道了。”胖子嘴上那么说，但是却没停，又猛灌了好几口。帅小伙见状只能无奈摇头。 四个人坐下来休息聊天，过了没多久，忽然听到后面树林里有动静。胖子大辉马上就听出来，疑惑地回头，却只是一堆杂草灌木等等。 女生道：“你看什么呢？” “我好像听到了后面有动静？” “风吹的吧。” “好像是吧。” 第361章 一条手臂 大辉心里一阵嘀咕，难道真是风吹的？这里好像也没什么野兽，是自己多心了吧。大辉就不管了，继续跟四人说笑，但是仅仅过了片刻，大辉忽然又听到了动静。大辉猛然回头，看到灌木丛里动了一下。 “真的有动静！” 女生也惊恐道：“我刚才好像也听到了！” 另外两人也警觉起来：“你们不会是听错了吧？这里难道有野兽出没？” 瘦小伙却丝毫不慌张：“海津市这里就没有大型的野生动物，最多就是兔子、野鸡、狐狸、黄鼠狼之类的。” 大辉紧张地问道：“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呀！” “切，我可是学地质的，这点常识还没有吗！”瘦小伙得意道。 “哦，对呀！你是地质勘探系的，还是你专业，要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很多。”大辉放松了很多。 瘦小伙却道：“不过，这里应该有蛇的。” “靠，你别吓我呀！我最怕蛇了！”女生颤抖道。 “哈哈哈，没事，海津的蛇都是很小的，而且没有毒的。” 这时，草丛里又传来了一些动静，大家都警惕起来，大辉小声道“我听这动静，应该不是兔子野鸡一类的吧，好像还大点！” “是呀！会不会是一只狼呀！” 瘦小伙也有些紧张：“海津这一带的地貌应该没有狼分布呀！” “你靠不靠谱？” 这时，草丛的动静更大了，然后出现了一个狗头，探出了灌木丛。众人见是一只狗，都松了一口气。 “靠。原来是一只狗呀！” “这是一只黄狗，应该是附近村里的吧。” “嗯，我看这只黄狗好像对人没有什么惧怕的样子呢。”女生蹲下，对黄狗招手。 黄狗吐出舌头，看着女生跟它招手，就叫了两声。大家都哈哈大笑。黄狗再次钻进了草丛里，再次出现的时候，嘴里叼着一个东西。 “咦？它叼着个什么东西？”大辉疑惑道。 “有血！难道这狗抓了一只野鸡？” 女主往前走两步，仔细看了一眼黄狗嘴里的东西，顿时吓得坐在地上尖叫。 “怎么了！”三人马上跑过去，将女生扶起来。这时大辉也看清楚了狗嘴里叼着的东西，也吓得大叫。 “啊！！！” 另外两人看清楚之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草！这···这是···” “人手！！！” “妈呀！快跑吧！”瘦小伙马上就要往山下跑。 帅小伙立刻把他拦住，喊道：“跑什么！快报警呀！” “对对对！报警！”大辉也道。 “可是，万一说是跟咱们有关系可怎么办？” “你傻呀，没看过电影吗？没报警后面找到肯定更麻烦！”帅小伙马上拿出手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有些颤抖，安抚了情绪，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喂，是110吗？我要报警！” ······ 白启开车到了山下，前面的路是一条小土路，还有很多石头和杂草，车辆已经上不去了。 夏思远走过来，道：“白队，车就只能到这里了，这座山没名字，是个野山，来玩的人不多。” 白启抬头看了看这座山，问道：“好吧，是谁报警的？” “是十公里外的海津工业大学的四名学生，是来这里登山的，发现了一只狗叼着一条手臂，吓得报警了，现在他们在山下。”夏思远指着不远处的四个年轻人，四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 苏颜道：“这么说是有人在山上埋了尸体，被附近的野狗抛出来了。” 夏思远道：“可以这么说。” 白启道：“在野外埋尸，最有可能发现尸体的就是野狗了。” 这时候，法医的车也到了这里，陈坏和王芊芊等几位法医也下了车。四个青年中的帅小伙带着白启众人上山。 在爬山的路上，白启问帅小伙：“你叫什么名字？” “孙新宇。” “你在海津工业大学上学？” “嗯，我今年大三，是汉语言系的。” “哦···” 众人爬到了半山腰，孙新宇指着刚才他们休息的地方：“我们就是在这里休息，然后听到后面有动静，就以为是什么野兽，结果出来一只狗，但是这只狗居然叼着一个人手，我们都吓坏了！” 陈坏等人马上放下自己的工具箱，开始穿戴口罩手套鞋套等。 “那只狗呢？” “往那个方向跑了。”孙新宇指着一个方向。 白启对宋佳宁道：“小宋，你们去看看。” “是。” 李广中拿出一架无人机，调试设备，无人机起飞，俯视整个区域。 “你们经常来这边爬山吗？” 孙新宇道：“我们是登山爱好者，爬过很多次山，但是这座山是第一次爬，这座山没有名字，就是一个野山，不过我有朋友说，在这座山顶上，要是天气好，能看到整个海津市呢，所以我们就想上来看看。” “嗯。”白启点头。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这，这是应该的。”孙新宇挠了挠头。 “不过待会你们都要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好的。” 白启就让一个警员陪着孙新宇下山了。 陈坏小心翼翼地走到孙新宇指着的位置，发现在灌木丛后面有一个坑，坑边有爪子刨土的痕迹。 桑广晴连忙拍照片，苏颜捂着鼻子走过去，看到这个坑就道：“果然是埋在这里，被野狗抛出来了。” 坑里隐约能看到有东西，还有一些褐色的痕迹，那是血液干了的地方。 “开始挖掘。”陈坏道。 “是。”王芊芊等两位法医用小铲子，对这里进行挖掘。很快一具尸体就暴露在大家面前。 “男性，身高一米七九，穿黑色西服西裤，棕色皮鞋，白色衬衫，胸口有大量血迹。”陈坏对尸体进行基础描述，“尸体腐烂程度很大，根据山上的较低的气温和湿度，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在两个月前。” “死者左手手臂缺失。其他地方完整，死者面部腐烂严重，分辨不出长相。”陈坏在死者身上的衣物翻找，没有任何发现。解开衬衣，陈坏一愣，衬衣里面居然是一个‘y’字形的伤口。 第362章 失踪人口 这种‘y’字形的伤口是法医经常会用到的解剖方式，当然很多医生做手术时也会用到。 “死者胸口处有三十厘米长度的伤口，伤口呈现‘y’字形，刀口平整，动手的人手法极其专业，应该是一位经常做手术的医生。” 白启看着尸体，微微皱眉，居然是一个医生动手的，这种情况很少见呀。 “伤口没有缝合，芊芊，帮忙撑开伤口。” “好。” 陈坏将手放入伤口里，动作一顿。王芊芊见了就问道：“怎么了？” “死者···没有心脏。”陈坏表情凝重。 “没有心脏？”白启一惊。 苏颜激动道：“难道又是一起器官贩卖的案子！” 白启没说话，他的脑海里想到了之前遇到的案子，这时，远处传来宋佳宁的声音：“白队，找到手臂了！” 宋佳宁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物证袋，里面装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手臂。不过有些惨不忍睹，上面很多被撕咬过的痕迹。 “给我吧。”王芊芊接过物证袋。 陈坏初步检验完成之后，就把尸体抬到了装尸袋里，然后用担架将尸体带走。 “我先走了，回去解剖。” “好。”白启点头。 刑警队在现场周围很远都寻找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无奈只能下山。 苏颜道：“死亡时间是两个月，这附近是肯定找不到线索了，只能看尸体了，要是dna对比能找到死者身份就好了。” 李广中道：“要是两个月的话，附近的道路监控早就覆盖了，唉。” 宋佳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两个月前，那不就是小年前后嘛，那个时候，咱们还在忙活救小夏的姐姐呢！” 苏颜也恍然道：“对呀！那几天还真是忙得不行，刚救出夏冰玉，又发现李队的女儿被绑架了，那几天都没回家，一直在路上。” 白启笑道：“那时候，要不是靠你的鼻子，我们还真不见得能找到李梦溪呢！” “哼！那个化肥原料的味道真是太恶心了，我是再也不想闻了。”苏颜现在想想就感觉那个味道在鼻子边晃悠。 李广中道：“你说李局也没那么聪明，他女儿怎么这么厉害，在那种环境下，还能想到用这种东西做标记，还能用莫尔斯电码传递消息，真是妖孽呀！” “嗯，确实，而且她才上小学六年级吧，还没上初中呢！” “以后他肯定能考上海津大学！” “海津大学算什么，我看她能上首都大学！” 众人聊着天就下了山，回到刑警队。到了晚上，陈坏那边发现了新线索，白启马上召开案情讨论会。 投影仪屏幕上播放着拍下来的照片，“死者男性，年龄大约在27岁至30岁之间，死因是心脏摘除，无法进行血液循环。” “活着摘除心脏！这太狠了吧。”李广中小声嘀咕着。 白启皱眉，又是器官丢失，这已经是海津市发现的很多起了。 陈坏继续道：“我们在死者胸口的伤口发现了被器物撑开胸膛的痕迹，并且在死者体内发现了丙伯芬、依托米脂、芬太尼等物质成分，也就是医用麻药。还有死者的心脏被摘除了，刀口平整，是很有手术经验的医生才能做到。” 苏颜惊讶道：“这么说凶手是一个专业的医生。” “对。” 苏颜道：“怎么很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烧烤师’嘛！” 李广中点头道：“还真有可能，‘烧烤师’就是摘除器官贩卖，精通医术。” 白启道：“陈法医，你继续说。” “嗯，死者身上除了双手和双脚有束缚的痕迹，并没有其他外伤，但是我发现死者的血液已经全部流光了。” “流光了？” 宋佳宁道：“会不会是埋在土里被土吸走了？” 陈坏道：“当时那个环境应该不可能。” 白启问道：“那···陈法医是什么意思？” “嗯···我猜测，好像是被抽血抽干了。” 众人听了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血被抽干，心脏被摘除，这世上还有比死者更惨的人吗？ 沉默片刻，白启又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我在死者手臂发现了针眼，针眼周围没有药物成分，我怀疑是抽血留下的针眼。而且···”陈坏没有接着说。 白启看了陈坏一眼，问道：“而且什么？” “我查了死者的血型，是···rhnull血型。” 白启闻言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说是rhnull血型？” “没错，就是rhnull血型，与李局女儿的血型一样。” 苏颜震惊道：“这···这个血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两个月前，那不就是李梦溪被绑架的时间嘛！难道当时他们不只是绑架了李梦溪一个人，还有其他一样血型的人！” 李广中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救回李梦溪之后整整保护了一个月时间，原来他们还备选方案。” 夏思远道：“如果是这样，当时应该是那个组织里或者什么人有心脏问题，需要输血和心脏配型。rhnull这个血型是稀有血型，整个华夏也没有多少人，所以，他们通过特殊方式寻找到了相同血型的人，并且不是寻找到了一个人，李梦溪只是他们的方案之一！” 白启道：“然后机缘巧合下，我们营救夏冰玉的时候也发现了李梦溪也被绑架，而绑架李梦溪的人叫独眼龙，也在战斗中死了，最后李梦溪被救，但是在这个案子同时，还有一起绑架案也在进行着，只是咱们不知道，如今，我们找到了这具尸体。” “而李梦溪是李局的女儿，他们应该也不是他们的最优方案，如果真的杀了李局的女儿，那面临的就是警察无休止的调查和疯狂的反击，所以，他们抓住了这个人就放弃了李梦溪。” 众人听完都感觉头皮发麻，这个组织有点太可怕了，做事可以说滴水不漏，即便李梦溪被救回来了，也照样还有其他方案。 “他身上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不过我已经开始分析他的dna了，等dna结果出来之后，就上传到dna库里，明天能出结果。” 第363章 找到监控 白启点头道：“嗯。还有什么发现吗？” “他的手脚有被捆绑的痕迹，其他的就没有发现了。”陈坏把手上的笔记本合上。 白启点点头：“现在首要目的是确认死者身份，你们明天去查一下全市近三个月的失踪报案，只要有相似的，就立刻报告给我。” “是。” “还有在全市各大医院，寻找rhnull血型的人，只要找到就立刻上报，不要打草惊蛇。” “是。” 转天，陈坏拿着dna报告给了白启，“我已经上传给了nda库，果然有发现。”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马上接过报告，问道：“是哪的人？” “广东省的。” 白启一愣：“广东省的？” 夏思远道：“没错，已经跟广东省警方确认过了两个月前失踪，时间也符合。” “距离这里快两千公里了吧，在广东省失踪了，在海津市发现了尸体？”白启忽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这个暗夜组织到底有多强大？ “不是在广东省失踪的，是来到海津市失踪的。” 白启马上翻开报告，发现这个人是广东省的一个失踪人口，叫龚保金，是由广东省警方在2019年2月3日将龚保金的dna上传至dna库里。龚保金是个电力技术人员，因工作调动，来海津市出差，而后刚到海津市就失去了联系。龚保金的家人拨打了报警电话，广东省警方发布协查通报，海津市铁路交通警察与派出所展开调查，发现龚保金出了海津东站就上了一辆出租车，但是调查出租车司机的时候，司机说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调查到这里就没了线索，龚保金这个大活人在海津市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今终于找到了龚保金，不过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白启放下报告，对夏思远道：“小夏，你给广东那边打电话，要来龚保金的所有资料，然后这个案子我们接手了。” “好！” 没多久，龚保金的全部资料和失踪案的卷宗都到了白启的办公桌上。白启仔细翻看所有的资料，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 李春雷办公室。 李春雷看着白启拿来的报告，“这么说两个月前，其实还有一名rhnull血型的人不远万里到了海津市，并且被杀害了。” “对。” 李春雷看着报告上死者触目惊心的照片，感觉脊背发凉，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要是之前自己闺女没有被解救，也许，现在发现的尸体就是李梦溪了，这让李春雷想一下就感觉头皮发麻。 “这···暗夜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呀！龚保金是广东省的人，也能不远万里叫过来，他们想要干什么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吗？” 白启道：“这才是他们最可怕的事。他们有这么大的能量，涉及多个犯罪形式，却这么低调，只是在黑道中有他们的传说，但是普通人却完全不知道，这才可怕，如果不是师父他发现了这个组织，也许到现在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呢。” “嗯，老高的心愿，你这个徒弟替他完成。无论多么庞大，都会被瓦解掉。” 白启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夜晚，电闪雷鸣，自己的师父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 ······ 海津市一条道路旁，一辆出租车平稳地停在路边。 “大姐，到地方了，一共十六块八。”司机笑道。 “嗯，是扫这里吗？” “对，对，一共16块8毛。” “好，扫完了。”中年妇女用手机把车费交了，车上的喇叭发出声音：“支付宝到账十六元八角。” “好的，好的，慢走呀！”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皮肤黝黑，头发灰白。 乘客大姐走后，司机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这时有人拉开车门就坐上来，司机道：“哎，不拉了，我要交班了。” “哦，我想问个事？” “啥事呀，我没空。”司机不耐烦道。 “你见过这个人吗？”一部手机摆在司机面前，手机上有一张照片，正是龚保金，来人正是白启。 司机看到照片，脸上的表情忽然停顿了，然后连忙摇头：“我没见过，我还有事，不拉活了，你快走吧。” “你仔细看看，有没有拉过这个人！” “没有，没有！”司机不耐烦地摆手。 “你没说实话！”白启看向司机。 “你是谁！你想干啥！”司机大声道。 “我是警察。”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 “你，你是警察，我也没见过···” 白启严肃道：“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在1月30日中午11点，你见没见过这个人？” “我真不知道，我每天要拉那么多人，哪记得这么多人呀！”司机哀求着跟白启道。 白启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收起来，系上安全带。司机连忙道：“我真不拉活了！” “这个点也叫不到车，你就帮个忙吧。” 司机看着白启纹丝不动，只能勉为其难道：“唉，好吧，你去哪？” “你先开。” “你不说去哪我怎么开呀！” “先开！”白启的话不容置疑。 司机无奈只能启动车辆，往前走。 “你知道吗，刚才让你看到的这个人已经死了，就在1月30号死的。一个出租车司机从海津东站拉他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就死了。”白启像是在自语。 司机听到白启的话，眼神有些慌乱。 “昨天，警方已经发现了这具尸体，并且确认了身份，我想现在就想知道这个人去了什么地方，你不用说，拉我过去就行。” 司机沉默，车停在路口，红灯已经变绿，但是出租车还在路口停着，后面的车子不耐烦的按喇叭。司机的神色变化几次，忽然眼神变得坚定，一脚油门开了出去，然后在前面的路口掉头，二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在一条街道停了下来。 这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白启看了表上显示的21.2元钱，就扫码支付了。下了车，出租车立刻就开走了。白启没管出租车的走向，而是观察这条街道。 第364章 整容医院 虽然有监控摄像头，但是两个月之前的监控视频肯定已经覆盖了。白启沿着街道往前走，这条街道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走到前面有个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一角，有一家医院，叫华北医美整容医院。 白启走进去，整容医院里面很豪华，见到有人进来，立刻就有穿着粉色的制服的漂亮护士迎接：“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白启道：“我找人。” “哦，请问先生您找谁？” 白启拿出手机给护士看：“你见过这个人吗？” 那个护士看了手机上的照片，就摇头道：“没有印象了。” 白启心里清楚，肯定是问不出来的，也没在意，抬头看到医院的监控摄像头，就问道：“你们的监控可以看多少天的？” 护士见白启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脸色也没有了刚才的笑容，“请问先生到底要干什么？” 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想要了解点情况。” 护士见白启是警察，又客气了很多：“我们的监控设备很先进，可以记录下一个月的视频。” 白启心里有些失望，能录下一个月的视频确实挺厉害，但是一个月也不够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一个月又有什么用呢。 “你们医院的就诊记录有吗？” “有的。” “把近三个月的就诊记录给我拷贝一份。” “好的。”护士也不废话，就把就诊记录拷贝给了白启。 白启出了整容医院，那个护士看白启走远了，就拿出手机马上拨打了一个电话。 ······ 海津市刑警队，陈坏过来，见白启的办公室里没有人，看到正在电脑前工作的李广中，就问道：“白队呢？” “哦，白队说他有事出去了。” “哦。”陈坏刚要走，忽然发现李广中的电脑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调查的是什么？” “哦，这就是我从全国各大医院收集到的rhnull血型的人，目前就有41个人的记录，而且还有不少人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应该不只是这些，不过没有在医院留下记录。” 陈坏看到表格上的其中一个名字——杨博古。 怎么是杨老师？我记得杨老师的血型是o型血呀？没准是巧合呢，只是同名而已。 “广中，你给我看看这个人的资料。” “哦，好，杨博古，江苏省南州人，1951年生，四十年前出国了，之后就没有资料了。” 陈坏皱眉，杨老师好像没说自己是江苏人，但是年龄却是吻合的。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很常见，但是年龄也一样的就不多见了。 难道杨老师也是特殊血型的人？ 不对，自己在学校时，当时还帮助杨老师送过他的体检报告，当时明明写的是o型血，这点自己是记得非常清楚的，可是现在怎么又变成了o型血？ 陈坏马上回到自己的法医实验室，王芊芊见陈坏好像有心事，就问道：“学长，你怎么了？” “芊芊，你记不记得教病理学的杨老师？” “你说的是杨博古老师？” “对，就是他。” “哦，我记得，听说他好像去世了，学校的工众号还发了讣告。” “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王芊芊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他年纪大了，没给我们上几节课，都是另一位马老师给我们班上课。” “嗯，没事了。”陈坏走出法医实验室，拿出手机，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拨打了一个号码。 “学姐。” “呦，坏小子，你居然能给我打电话？”手机听筒里传来了悦耳的声音。 “抱歉，师姐，我工作太忙了。” “呵呵，没事，你突然打电话，应该有什么事吧。” “我有事想找你当面聊聊。” “哦，行，就在学校附近的新星咖啡厅吧。” “好。” ······ 白启走在大街上，拿出手机。 “喂，小夏，你帮我查一个医院，叫‘华北医美整容医院’我想知道这个医院的全部资料。” “收到。” 白启放下手机，继续在这条街道上逛，路过一家店铺，就去里面打听，给店里的人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店家摇头说没见过。 一直问了十多个沿街的商铺都没有发现，白启叹了口气，普通人都是短期记忆，只要时间稍长就会有记忆污染，而且一般人也是不可能记得只见到一两面的人，更不用说还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前面有个小超市，白启进去买了一瓶水，结账的时候，白启还是拿出手机给店老板看了龚保金的照片。 “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店老板看了一眼照片，面露警惕，就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启双眼微眯，难道他见过？马上拿出证件道：“我是警察。” “你是警察？” “那当然。” “你找他干啥？” 白启忽然感觉出现了一丝希望，就问道：“你见过这个人？” “嗯，你还没说找他干啥呢！” “他···他失踪了，我们调查他最后出现在这条街道。” 店老板像是松了一口气，就道：“哦，这样呀，我见过他。” 白启眼前一亮，问道：“在什么时候？” 店老板想了想，道：“好像是两个月左右吧。” 白启一听，心中狂喜，居然连时间都对上了，肯定是龚保金没错。 “这个人挺奇怪的。” “为什么说他奇怪？” “他进来买烟，然后我就给了他一包，他毫无理由的，突然就对我发火，说这烟是假的！我卖的烟可都是正规渠道进货的，都有发票，怎么能有假呢，我就跟他理论，他还急眼了，跟我吵吵，还一个劲地挤眼睛，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白启问道：“然后呢？” “我说你要是认为是假的就别买呀！我也没强迫你买，你也没付钱，你去别的地方买呀！可是他还不依不饶，真是神经病，而且还把货架上的东西弄了一地，我也生气了差点跟他打起来。最后还是他朋友过来了，把他劝走了，我不让他们走，要他们赔钱，他那朋友真仗义，马上就给我拿出一沓钱，说这就是赔偿，我一看也用不了这么多呀，可是他朋友却说没事，然后两个人就走了。”店老板说到这里就来气。 第365章 杨老师的血型 白启问道：“这个人的朋友长什么样子？” 店老板想了想：“挺高的，穿着黑色西服，留着长发，看起来有点横的感觉。” “还有什么特点吗？” “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看，我有监控。”店老板道。 白启一惊，“还有监控？” 店老板点头道：“嗯，因为我后来一数钱发现足足有两千块钱。其实我什么都没损失，就是一些货物掉在地上了，捡起来擦干净还能卖，结果他就给了我两千块钱。而且那个人给了我钱之后，还用威胁的语气跟我说：你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然有你好看，我当时感觉莫名其妙，可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我感觉这几个人不像好人，万一以后来讹人就麻烦了，我就把这一段监控留了下来。” “还有别人？” “嗯，还有两个人在门外没进来，但是我看也不像是好人，然后他们一起走的。” “你把监控视频拷贝给我一份。” “好的！没问题。警察同志，要是他们来找我的话，你可要给我证明呀！我可不是讹钱，是他们自己给了那么多钱就走了。” “嗯。我知道。” ······ 在海津医药大学旁边的咖啡厅里，陈坏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咖啡厅里都是穿着靓丽的青年男女。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身材高挑，长发垂肩的女人，只是刚一进来就让咖啡厅里的很多人注意到了。女人穿着卡其色风衣，戴着墨镜，抹了鲜艳的口红，只是走几步就感觉风情万种美艳动人。 “学姐。”陈坏微笑道。 这个女人正是陈坏的学姐雪月，“早就来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 有服务员走过来，雪月道：“一杯摩卡，谢谢。” “好的。” “坏小子，什么事？” 陈坏没想到雪月居然这么开门见山，不过想到雪月做事确实雷厉风行，也符合她的性格。 “嗯，我想知道，杨老师是在哪个医院看病的。” “哦，就是咱们学校，海津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杨老师是得了什么病？” “嗯，心肌炎，杨老师的心脏一直不好，做过几次手术，这次年纪大了，没法再做手术了，杨老师不想在医院躺着，最后回家了，死在了床上，陪同的护工告诉我之后，我就去处理后事了。按照杨老师的要求，丧事从简。” 陈坏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杨老师是什么血型？” 雪月看着陈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对杨老师的死有怀疑？” 陈坏停顿一下，就道：“就是忽然感觉杨老师的死有些突然。” 雪月看向陈坏：“杨老师的病属于老毛病了，毕竟他的心脏十多年就不好使了。” “杨老师的血型是什么？” 雪月沉默片刻：“杨老师的血型很稀有，这也是为什么没有给他做手术的主要原因，因为手术需要大量输血，而杨老师的血型却找不到匹配的血型。” 陈坏心里有些惊异，“那他的血型是···” “rhnull血型。” 果然！果然是rhnull血型，可是，杨老师已经死了呀！要是杨老师还活着，那有可能是给他换心，可是杨老师也死了，这点就说不通了。 可是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rhnull血型本来就少得可怜，几十年过去了，才出现了四十多例，海津市只有李梦溪一个例子，现在又多出来了杨老师。而杨老师身为医药研究人员，怎么从来都没讲过自己血型的这件事呢？在学校的体检报告上却写的是o型血。 陈坏的脑海里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却又说不通，也不符合逻辑。 雪月见到陈坏愣神，就问道：“坏小子，你怎么了？” “哦，没事，我忽然想起杨老师的血型写的是o型血，可是现在却又变成了rhnull血型，这让我很诧异。” “哦，也许是杨老师不想让人们知道他是个这么特殊的血型吧。” “学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救治杨老师的时候，当时主治医师告诉我的，他说血库里没有这个血型，我也才知道这个特殊的血型。” 陈坏沉默。 雪月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杨老师了？” “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他的教诲，我没想到仅仅只是几个月没见面，就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雪月放下咖啡杯，看向窗外，“人无论早晚，总是要离开的，有的人走得悄然无声，有人走得让人无时无刻的思念。” 陈坏也看向窗外，那是海津医药大学的大门口，上面有开国时一位医药界的泰斗写的校名。雪月的话对陈坏有了一些触动，陈坏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倩影，穿着绿色的碎花裙，手里拿着几本书，走到学校的门口，与陈坏第一次见面。 雪月看到陈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就问道：“想她了？” 陈坏依旧沉默。 “人生就是这样的，总是会身不由己。”雪月说到这里，双眼也有些失神。 两个人一直沉默很久，最后陈坏问道：“学姐现在干什么呢？” “我去了一家医美，平时也没什么事。” “杨老师的课题···” “我不想参与了，已经有其他教授接手了。” ······ 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白启播放了在小超市弄来的视频，“这个人就是龚保金，他当时在这条街道的小卖铺买烟，但是却跟老板发生了口角，咱们可以明显看出来，龚保金正在给这个店老板使眼色，可惜，店老板没看出来。” 苏颜道：“普通人很难理解龚保金表情的含义，不过，这也证明龚保金自己已经发现自己的处境很不好，所以想要借助在小超市闹事的事来让店老板阻拦龚保金或者报警，可是后来进来的人却快速地化解了矛盾。” 白启道：“所以，后来进来的人是重点，在监控镜头里，可以看到这个人的完整面目，现在你们都给我找你们的线人，全力打听到这个人，到底是谁！这很重要，因为目前只有这一条线索了。” “是！” 第366章 追捕黑子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u盘，交给了李广中：“广中，你帮我查一下华北医美整容医院的这三个月的就诊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好的，白队是怀疑这个医院？”李广中问道。 “只是这个医院也在这条街道上，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嗯，好，我马上去办。” 很快，宋佳宁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兴奋地跟白启道：“白队，我知道这个人了！” 白启激动道：“是谁？” “他外号叫黑子，经常在青山区新光路一带活动。” “马上找到这个人现在在什么位置！” “是。” “召集人手准备行动！” “是！” 刑警手下一般会养着很多线人，所谓的线人又被称呼为“特情”和“耳目”，刑事案件的线人叫“特情”，治安案件的线人则被称为“耳目”。 其中“特情”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红色特情”，另一种是“灰色特情”，分别代表着奉公守法的线人和有些小奸小恶的线人。 “特情”和“耳目”培养起来非常不易，使用起来又十分安全有效，是警方破获案件常需线索的来源。一个优秀的刑警，手里就掌握着数十个甚至更多的“特情”线人。 这些线人很多都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他们有各行各业，五花八门，却有着很多人脉，消息灵通，很多警察这个身份是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的消息，就需要这些线人来打听。 像黑子这种人，是经常要在黑色与灰色地带游走的人，他的行踪只有经常在这种地带的人才能知道。 白启调来海津市时间不长，手下的线人不多，不过苏颜、宋佳宁等人手里的线人已经很多了，平时一般不会使用，因为这些线人也需要报酬的，不一定是钱，有时候也要帮助这些线人解决一些麻烦，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所以一旦使用线人就肯定是大案。 终于再次得到情报，黑子在新光路的一家麻将馆里。 白启道：“穿便装，配枪，行动。” “是！”众人立刻行动。 很快，几辆车驶出刑警队。到了新光路，就分别停了车，从四面八方往这家麻将馆集中。 白启和苏颜到了麻将馆门口，大门关着，不过里面却传来嘈杂的声音。白启小声对苏颜道：“小心点。” “我知道，你也一样。”苏颜感觉心里有些暖。 “嗯。”白启推开门，发现里面乌烟瘴气的，有七八个麻将桌，都是座无虚席，每个人都叼着烟，叫喊声和搓麻将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白启刚进去，就被一个叼着烟的痞气青年拦住，“人满了，下次再来吧。” “我们来找人的。” 痞气青年看向白启问道：“你找谁？” 白启笑道：“我来找黑子哥。” “你找黑子哥？你是干啥的？”痞气青年警惕地打量白启。 “我借了黑子哥的钱，来还钱的。” “哦，行，你等着，我找他。”痞气青年上楼梯。 白启在楼下等着，结果半天没动静，白启感觉不对，“不好！”马上追上楼，苏颜也跟着一起。 白启二人跑上二楼，发现有个屋子虚掩着门，白启上前就把门踢开，刚才的痞气青年就在屋里，被白启吓了一跳。 “黑子呢！”白启质问。 “他，他不在···”痞气青年有些慌张。 “把他铐起来！” “是！”苏颜马上掏出手铐。 痞气青年见到手铐就知道白启他们是警察马上就要反抗，却被苏颜一个摆腿踢倒在地。 “哎哟，饶命呀！” “还敢反抗！”苏颜把痞气青年按在地上，手铐已经戴在了痞气青年手上。 白启出去，立刻发现旁边还有往楼上的楼梯，马上往上追。一直到了最上层，发现通向楼顶的门开着。白启也到了楼顶露台，发现一个人正在通过一个木板往旁边另一栋楼顶走。 “站住！”白启举起枪大声道。 那个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身体一晃，差点掉下去，回头看向白启。 白启也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脸，就是他们要找的黑子。 “黑子！马上回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哼！你敢开枪！”黑子的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又往前走了几步。 白启马上跑过去，现在黑子就跟在两栋楼之间走钢丝差不多，白启肯定不敢开枪，不管打没打中，都有可能让人掉下去。 这两个楼都是五层楼，摔下去必死无疑。 黑子见白启跑过来，心里更紧张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一咬牙紧赶了两步，跳到了另一栋楼的楼顶。白启见状也要上去，黑子大笑道：“你想死吗！”然后就抓住木板就要往下扔。 白启马上抓住木板，黑子突然拿出手枪对着白启就开了两枪，白启对黑子早有防备，马上蹲下，躲在楼顶的围墙后面，这两枪落空。 这时，黑子也把木板弄了下去。 “哈哈哈哈，死条子，想要抓我做梦吧！”黑子狂妄大笑。 黑子转身就走，白启马上站起来对着黑子开了两枪，但是黑子已经跑远了，他跑到通向楼下的门，发现门上有锁。 “砰！”黑子对着门锁就开了一枪，门锁被打碎，黑子推开门就往下跑。 白启看着黑子跑了，这时，苏颜也追上来。 “黑子呢！” “跑了！” 白启趴在楼顶围栏边缘看到楼下是宋佳宁和几个警员，就喊道：“黑子在这栋楼！马上封锁这个楼！” 楼下的宋佳宁正在封锁这个楼，听到了白启的声音，马上抬头，发现了楼顶的白启，立刻大声回复：“是！马上封锁！” “快行动，你去后门，你跟我去前面！”宋佳宁指挥其他警员，几个警察分头行动，白启和苏颜也马上下楼。 黑子下了楼，在楼梯拐角的窗户看到了楼下的警察，神色慌张，这栋楼被封锁肯定是跑不了了，这可怎么办！ 黑子慌张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 第367章 突然 风云会所顶楼办公室。 秦江正在写着什么，忽然手机振动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就接通了。 “喂。” “江哥，不好了，警察找上我了！我怎么办？” “你在哪？” “我在新光路麻将馆旁边的楼，但是警察已经将这个楼包围了！” 秦江停顿了一下，就问道：“现在几点了？” “哎呀，江哥我哪有空管几点了呀！” “你确定了时间我好帮你呀！” “哦哦！”黑子马上看了一眼手机，“江哥，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了。” 秦江忽然换了一个语气道：“不应该是八点二十吗？” “八点····”黑子听到秦江的这个声音，眼神忽然变了，拿着手机的手也变得僵硬。 秦江休闲地靠在豪华的办公椅上，拿着手机，嘴角露出微笑：“黑子，现在几点？” “八点二十。”黑子的眼神有些呆滞，说话语气也没有任何感情。 “嗯，很好，你上楼顶吧。” “是。”黑子机械式地走上楼顶。 “我到了。” 秦江道：“好，你待会把手机扔下楼，你自己也跳下去吧。” “是。”黑子站在楼顶边缘，面无表情，把手里的手机扔了下去。 白启快速地跑下楼，累得气喘吁吁，但是他不敢耽搁，走到街上，“怎么样了！” 一个警员道：“宋哥带人上楼了！” “好！看好这里！” “是。” 白启刚要进到楼里，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手机，砸在白启前面不远处。 白启一愣，手机？ 哪来的手机？ 白启刚要抬头，就感觉头顶上一阵风声，紧跟着，一个人从天而降，将白启旁边的一辆车砸得变了形。 “哐！” 白启被巨大的声响吓得退了好几步，这时才看清在变形的车顶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睁着双眼，二人四目相对，只不过一双眼睛已经毫无神情，嘴里和身体流出大量鲜血。 那个人就是黑子。 白启愣在那里，苏颜也跑过来，看到这个情景吓得惊呼。 白启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实在是想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秒还负隅顽抗的黑子，就这么跳楼了。 这··· 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 风云会所，顶楼办公室。 秦江挂断手机，拿起一杯咖啡，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海津市的城市景观，露出神秘微笑。 ······ 安陵公墓。 墓碑上写的是杨博古之墓，在墓碑前，有一束花。 陈坏看着墓碑上的字有些出神，他心里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他真的想要把坟墓扒开，看看到底是不是杨老师。 但是这个想法很不道德，掘人坟墓，而且还是对自己最好的授业恩师，自己只是因为一丝怀疑，就这么做了，实在是对不起杨老师生前对自己的厚爱。 而且即便掘开坟墓，也只是一坛子骨灰，dna技术是没法检测无机物的，而且杨老师无儿无女，生前的东西也都处理了，也找不到杨老师的生物检材。 “杨老师，希望我是错的····”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陈坏接通手机。 “白队。” “陈坏，你在哪？” “我有点事，在外面。” “有个尸体需要你看看。” “好，我这就去。” “行，位置发给你。” 陈坏放下手机，再次看了一眼墓碑，离开了这里，远远看去，陈坏穿过密密麻麻的墓碑，身形萧瑟。 ······ 白启在写字楼的保安室里，这栋楼就是黑子跳楼的楼，今天正好是周末。除了保安在一楼，整栋楼就没几个人在，白启带人在整个楼里全部都搜索完毕，都没找到任何人能与黑子的死有关。 保安拿着手里的登记记录，道：“今天周末，来上班的人没几个，我们写字楼一共只有五层，有七家公司在里面，今天只有三家公司来人上班，来人最多的是三楼的达明经纪公司，有五个人来了，但是中途走了一个，还有四个人。还有两家公司，都是二楼的，各来了一个人，但只是来了一会儿就走了。还有就是保洁阿姨来了两个人，他们打扫完卫生也走了。” 白启拿过来登记表，问道：“也就是说只有达明经纪公司的四个人是在案发时间待在这栋楼里？” “对。” “你们的登记表准确吗？” “这个是我们写字楼门口的打卡记录，我们楼一般不然外人进入，里面的员工需要门禁卡，门才能自动打开。门口有监控，警察同志可以根据门口的监控对照进出人员。” 白启点头：“嗯，你们保安有几个？” “今天来两个，一共是四个人。” “没有上去巡视吗？” “我们一般都是早晚巡视一次，今天周末没人，我们就晚上12点巡视一次就行，确认没人就关门了。” “你们写字楼还有其他门吗？” “还有一个后门，不过从来不开，都堆放了杂物。” “嗯，广中，你把整栋楼的监控都拷贝一份。” “是。” “调查附近的监控，只要能拍到这栋楼的，都给我收集起来，回去逐帧给我检查。” “是。” “他的手机呢？” 夏思远道：“已经拿去修复去了，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白启点点头，对保安道：“有五楼的监控吗？” “有，最上面的一排六个都是五楼的监控。” 白启看到在显示屏上，一共有五排监控视频，对应的是五个楼层；每一排有六个视频，分别是每一层的各个重要位置。 “有楼梯的吗？” “没有，不过有个视频正好在楼梯间门口，但是看不到楼梯里面，能看到什么人进去。” “马上看看这个监控三点半的视频。” “好。”保安马上操作回放，只见黑子从五楼去了楼梯间。 “看看同一时间的其他楼梯间门口的监控。” “好。” 每一层的楼梯间门口都没有动静，然后就是三分钟之后，黑子再次从五楼楼梯间出来，然后上了顶楼。 苏颜道：“他在楼梯仅仅待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广中忍不住问道。不过在场众人都有这个疑问，没人能回答他。 第368章 调查跳楼 白启道：“楼顶有监控吗？” “没有，这个楼的楼顶是锁着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开的。” 白启当然知道，他是用枪将门锁打坏的。 “再回放一遍。” “好。”视频再次回放。 “你们发现黑子进楼梯和出来有什么不同吗？” 夏思远道：“黑子进去和出来完全不一样，他进去的时候是慌慌张张的，甚至转弯时差点跌倒，但是在楼梯里待了三分钟，出来时却是表情呆滞，身体也是笔直，走路犹如是机器人一般。” 白启点头：“没错，黑子出来时是拿着手机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但是他的脸上却面无表情。” 众人点头。 “而且从他出了楼梯间去楼顶然后再跳下去，仅仅只有两分钟。” “两分钟？这么短的时间？” “接着放。” “好。”监控视频接着播放，过了五分钟，警察赶到现场，大批警察走上楼顶露台。 “在此期间，每一层的楼梯间，没有一个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说明楼梯间没有人。” “他出来时是打着手机呢，是不是手机里有人让他跳楼的？” “黑子之前的求生欲很强呀，他可是一直拼命逃走，可是现在只是一个手机通话，他就乖乖地去自杀？” 苏颜道：“是呀，他也太听话了，对方到底有什么魔力！” “真是奇怪。”李广中道。 白启道：“走，去楼顶看看。” “好！” 白启等人直接坐电梯上了五楼，因为桑广晴和技术队已经在楼梯间寻找线索了。 到了五楼楼梯间门口，白启道：“你们计时，我模仿黑子走一遍。” “好！”夏思远马上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白启闭上双眼，半晌之后，忽然睁开双眼，只见白启的双眼无神，学着黑子的样子举着手机，往楼顶走，夏思远和苏颜马上跟上白启。 白启走上楼顶露台，然后一直走到楼顶边缘，随后就站在露台边缘，这可把苏颜等人吓了一跳。白启然后把手伸出去，不过没有扔手机。 “走到这里用了多长时间？” 夏思远道：“从楼梯间，到这里，用了100秒。” 白启看向楼下，楼下黑子的尸体还在车上，四仰八叉地躺在一辆车上，陈坏已经赶到现场，看到这个情景也不由得一惊。 “从这里坠楼一共才20秒左右。”白启走下边缘，站在一旁。 “他都没有犹豫吗？”苏颜疑惑。 是呀，他都没有犹豫吗？ 白启皱着眉，也百思不得其解，对方到底有什么能力，让一个原本有着很强求生欲的人忽然就跳楼自杀，而且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他的枪呢？” “在五楼楼梯拐弯处，已经被小桑带走了。”苏颜道。 为什么没用枪呢？ 为什么要跳楼呢？ 一直到天黑，白启等人才回到刑警队。 白启冲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心里很乱，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李广中敲门进来，“白队，手机恢复了，黑子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个手机号，手机号的主人是个已故的老人。” “我知道了。”白启早就料到是这样的，跟暗夜交锋了这么久，白启就没见过他们用自己实名的手机号。 “不过我找到了这个手机号的最后定位。” “在哪？” “风云会馆。” 白启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果然，与风云会馆脱不开关系！ 秦江！ 是你吗！ 李广中看白启没说话，就问道：“白队，现在···” “开会！” “是！” 刑警队会议室，重案组的警员齐聚一堂，李春雷也难得来一次，坐在白启旁边。 白启问道：“黑子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夏思远道：“查清楚了，他原名叫孙英，海津市本地人，今年31岁，父母在他14岁时出车祸去世了，这导致他在初中就辍学，与社会上的人厮混在一起，打架斗殴是常事，这么多年进局子已经五六次了。至今未婚，无业。” “他还有其他亲戚吗？” “孙英父母去世之后，爷爷奶奶也在后面几年相继去世，还有一些远房亲戚，早就不来往了。” “写字楼的所有监控都看过了吗？” “监控已经看了，今天一整天的监控都看过了，写字楼里的人都没有与黑子接触，监控也检查了，没有动过手脚，没有任何人接近黑子所在的楼层。” 李春雷道：“今天在写字楼里出现的所有人，都要做详细的调查。” “是。” “还有整个写字楼的所有公司，都要去做详细的调查。看看他们的法人和员工，还有写字楼本身，是哪家公司的。黑子既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想到的是往这个楼跑，肯定有原因的。” 众人点头，黑子这个举动确实很有嫌疑。 白启道：“麻将馆里的人都抓起来了吗？” 苏颜道：“都抓起来了，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在这里赌点小钱，房子是黑子租的，除了他还有四个人在这里看场子，对黑子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白启心里清楚，唯一知道实情的已经跳楼了，能活着的肯定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滴水不漏的作风确实是暗夜组织手法。 “这几个人，待会我亲自审。”白启看向陈坏，问道：“陈法医，你那边尸检怎么样？” “死者死因是因坠楼导致身上多处骨折，内脏破裂而死，我检查了死者的口鼻、胃部、血液，均没有发现任何药物成分。” 苏颜提出疑问：“可是我发现他从楼梯间出来与进去完全是两种神态举止呀。” 陈坏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在他身上肯定没有任何药物作用。”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要去自杀呢？” “对呀，他也没有亲人了，也没有老婆孩子，还有谁能逼迫他自杀呢？” “现场是全封闭的，没有人能从楼梯间出入，说明楼梯间没有人，他就打了一个电话，就自杀了？” 众人都感觉这个案子很蹊跷，白启也想不明白，“通话时间是多少？” 李广中道：“是4分37秒。最后因手机掉在地上，失去信号挂断的。” 第369章 再见秦江 白启问道：“这个手机号还跟什么人联系过？” “都是一些七八十岁的老人的身份证办的手机号，很多已经停机了。” “回头把这些老人的信息都查一下，看看这些老人有没有共同点。” “是！” “手机定位呢？” “就是风云会馆。” 宋佳宁咬牙道：“又是这个风云会馆！真想把这个破会馆一锅端了。” 苏颜道：“要不要派人去搜查一下！” 白启摇头，“没有用，而且咱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手机号与他们有关，申请不下来搜查令的。” “那就这么算了？” 白启想了半天，最后决定道：“这个先不说，广中，华北医美整容医院的资料查了吗？” “查了，法人叫钟端，医院没有任何问题，没有出过任何医疗事故。就诊记录我也看了，没有问题。” 白启点点头，难道是我想多了，这个医院确实没什么问题。 白启问道：“黑子的手机上还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看了黑子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正在抓捕中，还有一些他们赌博的证据，咱们去的那个麻将馆就是个赌博窝点。” 白启叮嘱道：“黑子的手机通话记录、银行流水、微信聊天记录，都要仔仔细细地排查，不能有丝毫遗漏，人不够我就给你加几个人。” “是。” “他的枪有线索吗？” 桑广晴道：“这把枪上只有黑子的指纹，我查了序列号，是五年前在海津市港口丢失的一批枪里的其中之一。” “五年前港口丢失的？” 李春雷点头：“这个案子我记得，五年前，当时我刚来海津市刑警队不久，曾经有一批走私军火，被海关查收，但是等第二天，仓库就发生了火灾，而这批枪支就丢失了，至今都下落不明。我去现场看了，没有任何发现。” 白启道：“小夏，你再去把这个案子调查一下，卷宗找到，放在我的桌子上。” “是。” “李局，你那还有什么指示吗？” 李春雷摇摇头。 白启叹了口气：“那就先这样，先散会吧。” 众人离去，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没事，我想会有线索的。” “嗯，我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没看错你。”李春雷离开。 屋里就剩下白启和苏颜没走，苏颜问道：“你是不是想去一趟风云会馆？” “嗯，你怎么知道？”白启惊讶。 “我还不了解你呀！走，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要去？” “那当然，我也要会会这个秦江！” “那行，一起去吧！” ······ 风云会所。 白启二人下车，到了前台说明来意，前台服务员恭敬道：“您好，要是找总经理需要预约的，不过我可以请示一下。” “好的，受累。” 过了一会，服务员回来道：“您好，我们秦总经理说可以见您。” 秦江居然同意了？这让白启很诧异，没想到秦江会同意见白启，毕竟这次只是询问，秦江完全有理由拒绝白启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没有什么不敢见面的，毕竟他没有任何把柄，这一切也都是推测而已，连个像样的证据都没有。 如果不想见面更加让人怀疑。 “白警官，请跟我来。”服务员恭敬道。 白启上次来过，对这个地方的流程有印象。到了风云会馆的十层顶楼，服务员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富有磁性的声音。 “请进。” “秦总经理，白先生已经到了。”服务员恭敬地说道。 白启看到办公室里秦江正在写着什么，只见他摆了摆手，服务员就退下了。 “白警官，苏警花，好久不见呀！”秦江对白启二人笑道，伸手示意白启二人坐下。 白启自然不会跟他客气，直接坐在了秦江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苏颜也是一样。 “秦先生看样子还挺忙？” “还行，就是瞎忙。”秦江摆手道。 白启见秦江的办公桌前放着一杯酒，而他自己那也有一个酒杯，白启闻了出来，应该是威士忌。 “秦先生有客人？” “哦，谈生意的，已经让他走了，要不然也没有时间见你，恐怕白警官又要白跑一趟了。” “那还多谢了。” “呵呵，白警官客气了。不知道这次二位警官过来所为何事呀？” “哦，我们在查一个案子，其中有一个手机信号源在这里，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哦？手机号是多少？” 白启说了一串数字，秦江认真地在手机上输入，“哎呀，我也没有这个手机号，我不认识呀。” “哦，没关系。”白启点点头，这在意料之中，他们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认识？ “秦先生，你认识孙英吗？” “孙英？听着耳熟，但是不太了解。” 白启道：“孙英，外号叫黑子，长得挺黑的，一米八左右，眼睛不大。” “哦，你这么一说我有些印象了，他以前好像是这里的员工，后来不干了。” “秦先生知道黑子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朋友吗？” “我不清楚，他在保安部，不过现在保安部有调整，已经换了一批新保安了。”秦江笑着与白启对视。 白启知道，问秦江是什么线索也问不出来的。白启忽然转念一想，也许对待他不能用常规询问，应该换个方式。 “你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要问黑子这个人吗？” 秦江略微一愣，“警察不说的，我从来不问的。” “呵呵，其实跟你说说也无妨，黑子死了。” “死了？”秦江疑惑道，“是怎么死的？” 白启笑道：“你应该问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这个嘛，我也不专业，想不到这点。” 白启看向秦江的双眼：“我想应该是他杀，但是目前的证据显示都是自杀。” 白启的话会让人有很多联想，尤其是最后两个字，都用了很重的语气。 “哦，这就需要警方仔细研究了，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呀。”秦江笑道。 “那是当然，我们警方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的，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秦江对白启的话不为所动，而是轻轻地鼓掌，“白警官的毅力真是让人佩服呀！” “行了，没事我先走了。”白启站起来，转身就走，苏颜马上跟着。 秦江笑道：“那就后会有期了，慢走不送。” 白启摆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 第370章 催眠术 秦江看着白启二人离开，靠在宽大的沙发转椅上，神情有些微妙。 这时，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一个青年，这个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如果白启没走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青年他见过，正是春节期间遇到的灭门案中配合调查的民警小张。 “白启已经怀疑你了呀！”小张笑吟吟道。 “呵呵，他早就怀疑我了，要不是为了郭家的案子，我才不想露面，现在看来，做事还要更小心才行。”秦江一点也不在乎，拿出一根雪茄点上。 小张道：“不管他了，贵宾来干什么？” 秦江摇头：“不知道，她说是要建立一个新的线路，可是现在却大摇大摆地在黄金海待着，不知道脑子想什么呢。” 小张走向落地窗边，看到白启二人上车驶离风云会馆。 “狗哥是不是有点想脱离组织？” 秦江摇头，“这些头头们的事，太复杂了，我也不想管，别惹到我就行。” “呵呵呵，还是江哥厉害！不过希望他们不要耽误蛇先生的计划。”小张笑道。 秦江斜视一眼小张：“你们又要完成你们的艺术了？” “呵呵呵，没错，伟大的艺术。”小张的表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白启开着车，苏颜在副驾驶气呼呼的。 “你生什么气呀！” “哼，就是看到秦江那个得意的样子气得不行，他倒是好，把所有事情都撇清了！” “秦江做事滴水不漏，之前郭家的案子就能看出来，这次他更是没在场，仅仅一个手机信号的定位根本算不上证据。” “唉，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魔力呢，他的手下都对他如此忠心耿耿的，邵武为了他拼命，就连黑子也为了他跳楼，我真是想不明白。” 白启也摇头道：“我也想不明白。” “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对这种人有种好感，真是奇了怪了。” 白启听到苏颜的话忽然一愣：“你说什么？” “啊？”苏颜不知道白启问的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第一次见面对秦江有好感？” 苏颜顿时脸红了，连忙解释道：“那个，我，我也不是对他有好感，就是···很奇怪，感觉他很亲近，那个···你别误会呀···” 白启忽然灵光一闪，激动道：“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苏颜疑惑。 白启没说话，而是立刻变道掉头。 “你要去哪？” “有个问题，去找夏冰玉。” “找···夏冰玉？为什么？” ······ 一个咖啡厅。 白启和苏颜各自要了一杯咖啡，“你又找夏冰玉干什么？” “我要问她一些问题，关于心理学的。”白启喝了一口咖啡。 “心理学的？” “嗯。” 这个时候，咖啡厅里走进来一位一身职业西服的女人，戴着眼镜和口罩，棕色长发垂肩。 “抱歉，我来晚了。”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妖艳的脸。 苏颜一愣，惊讶道：“夏冰玉？” “嗯，是我，我刚拍完戏，还没卸妆就来了。”夏冰玉笑道。 苏颜恍然：“哦，我说化妆风格都不一样了呢，咦，你不是拍的古装戏吗？怎么改了。” “哦，《重返仙界》停拍整顿了，我的档期也到了，就去了另一部戏，是个都市女性职场剧。” “哇塞，叫什么名字，我一定去看看。” “算了吧，我不建议看，我只看了一集剧本就知道是个烂片。” “额···好吧。” 白启道：“这次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专业问题。” “专业问题？” “对，关于心理学中的催眠术。” 夏冰玉略微一愣，然后道：“催眠术在很久以前就有了，现在也是治疗多种心理疾病的重要手段之一。毕竟想要治疗心理疾病，其实药物的作用不大，都是心理疏导，催眠术是一种很高深的方法，可以化解病人的心结，也可以让一些失忆的人找回自己的记忆。” 白启道：“我在电影和小说里都看到有催眠师可以把一个普通人催眠后就由不得自己了，听从催眠师做任何事情，我想知道，催眠师真的有这种手段吗？” 夏冰玉停顿片刻道：“确实有这种催眠师存在，不过，这种催眠师的天赋是非常高的，我想在世界范围也没有多少这种催眠师。” 苏颜惊讶道：“真的有这种催眠？那这些催眠师不就无敌了！想干什么都行！” 夏冰玉笑着摇头道：“也不一定，催眠师想要把一个普通人催眠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的，而且还要在特定条件下，通过动作、说话语气、心理暗示等多种方法结合才能对人进行催眠。而被催眠的人也要彻底放松和信任催眠师，或者这个人的意志不坚定，处于一个极为紧张恐惧的时刻，也能被催眠师的心理暗示催眠。” 苏颜道：“要是催眠师想要犯罪的话，那一定很难被抓吧？” “历史上确实有这一类的案件，像是1934年的海德堡案件，当时就是一位心理医生利用催眠的手段，使一位女性把自己的钱财交给对方，还催眠让她去杀自己的丈夫，这位夫人被催眠之后曾经六次行刺自己的丈夫，但是都是以失败告终，后来她又被催眠试图自杀，不过被人救下。” “还能这样！太可怕了吧！”苏颜震惊道。 “这种案件还有一些，不过很多都是因为证据不足而后草草了事。毕竟催眠犯罪的难度还是很大的，这需要催眠师有极强的催眠手段才行。” 白启认真听着夏冰玉的话，问道：“你刚才说的海德堡案件里，受害者被催眠后，完全丧失了自我，接受命令杀人或者自杀。如果真的有一位极为厉害的催眠师，对一个人进行催眠，那也是可以做到的，是这个意思吧。” 夏冰玉点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情况。我也是听我的老师上课时讲的。” 白启又问道：“你说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现场进行催眠，但是如果催眠师根本没出面，而是通过手机进行催眠呢？” 第371章 催眠的可怕 夏冰玉摇头：“这样几乎不可能，我刚才说了，想要催眠一个人，需要的条件很多，而且要是想要催眠一个人做出一些事情，就要深度催眠，这样需要的条件就会更高，催眠师的动作、神态、声音、环境、心理暗示等等都不可或缺，毕竟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存在，只是通过手机通话的手段，显然是不够的。” 白启微微皱眉，不可以吗？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猜想的就不会成立了。 那秦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忽然，夏冰玉想到了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白启焦急问道：“怎么办？” “你说的这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就是，这个人之前就被催眠了。” “之前就被催眠了？”白启一愣，然后疑惑道：“可是，这个人平时表现得很正常呀！” 夏冰玉点头：“对，催眠这种手段有很多，被催眠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他还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只要催眠师一个提示，就能再次开启被催眠人的深层催眠。” 白启皱眉。 夏冰玉见白启二人不太明白，就解释道：“这就好比是在一台电脑里安装了一个病毒，这个病毒平时一直隐藏在电脑文件的最深处，你使用电脑时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病毒的存在，但是如果安装病毒的人提前设置好了一个程序，只要一个开关，这个病毒就会迅速爆发，接管了这台电脑，你就失去了这台电脑的控制权。” “还可以这样？” “没错，这个人可能之前就被催眠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然后，他照样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催眠师只要打开这个开关，就能瞬间控制住这个人，而这个开关可以是一段音乐或者一段话，要么是一声狗叫，一个动静，一个声音。这样的话，催眠师即便不在这个人身边，只要通过手机通话也能实行对这个人的控制。” 苏颜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这也太可怕了吧！” 白启也感觉一阵脊背发凉，要是这样的话，就有点可怕了，这个手段简直是没有任何把柄，如果黑子的死真的是这样，那秦江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会这样，只要有对他不利的，他就可以通过催眠让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消失。 而且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白队为什么要问这个？”夏冰玉问道。 “哦，有个案子有些蹊跷，我有了一些猜想。” “案子？那我大胆地猜一下，是不是跟秦江有关？” 苏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夏冰玉微微一笑，苏颜马上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白启道：“我就是想起在郭思明案里，你好像说过，见过秦江。”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一位催眠师，而且非常厉害，他跟我在一个晚会认识的，当时只是聊了几句，我就感觉有些被引导的感觉，这使我警觉起来，毕竟我也是学心理学的，对他的心理暗示很了解，所以他的催眠并没有起作用。他也发现了这点，就没再继续，但是经过那一次，我就知道，他是个极为可怕的催眠师。因为在那样的条件下，只是简单地聊几句就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要是真的给他一个合适的条件，那他可以随时催眠任何人。” “秦江是个催眠师···难怪，难怪黑子会自杀···”苏颜喃喃自语。 白启道：“你跟秦江见面，他就要对你催眠，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那只是个晚会，有很多人在场呢。” “他对我的催眠并不是深度催眠，只是一种可以潜移默化地让人对他产生好感的心理暗示。这种心理暗示并不会对被催眠的人有任何影响，但是却能让被催眠的人感觉他很亲切，很有好感，甚至爱上他。他也可以用这种方法让很多人对他忠心耿耿。” 白启点点头，难怪之前郭思明就是这样，跟秦江认识没几个月，就死心塌地跟着秦江，还有之前遇到的邵武、独眼龙等等。 这就解释得通了，想到这里，白启才真正的感觉到了秦江的可怕之处，这个人可是有着一群永远都不会背叛的手下，而且关键时刻还可以随时牺牲。 以后要面对这样的对手，也许其实自己已经被秦江催眠了呢，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也许在关键时刻，秦江只要说出一个暗示，自己就会变成他的傀儡，或者他的杀人机器。 夏冰玉见白启的表情有些难看，就道：“你不会担心自己也被催眠了吧。” “···没准呢。” “呵呵，催眠术哪有这么简单，你是对他带着警惕的，所以他说的任何话你都会保持怀疑态度，只要这种抵触心理存在，是不可能催眠成功的。而且你的内心强大，不会轻易被心理暗示的，所以也不用太担心了。” 白启深吸一口气，“嗯，你说得对，是我太小心了。” “我对你们的案子不了解，不过你们要是面对秦江的话，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他不只是自己厉害，还有背后的组织也很可怕。” 白启对夏冰玉知道这件事并不意外，夏家是海津市排名靠前的富豪家族，他们知道很多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事情也很正常。而且夏冰玉也被暗夜组织绑架过，对他们也有一定了解。 “嗯，谢谢。” 三人又在咖啡厅里聊了一阵，就分开了。 在回去的车上，苏颜一直沉默不语。 白启感觉很奇怪，苏颜平时就是个话痨，怎么现在却不说话了。 “你怎么这么沉默了？” 苏颜道：“我怀疑我是不是被秦江催眠了？” “夏冰玉不是说了嘛，催眠术哪有这么简单，需要很复杂的过程。” 苏颜道：“不是的，我的内心并不强大，而且我第一次见到秦江的时候就感觉他就很亲切，这不就是夏冰玉说的那样吗？” “可是你现在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亲切呀！” “可是···” 第372章 车祸 白启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咱们第一次见到秦江的时候，他即便想对你催眠，也有我在，他不可能那么轻松地就对你催眠。” “可是以后再遇到他···” “在遇到他也是一样，你现在对他只有警惕，这种抗拒情绪里，他是不可能成功对你催眠的。” “唉，也许是我想多了吧。”苏颜叹了一口气。 “呵呵，你倒是想得挺多。”白启笑道。 “哼！反正以后面对这个家伙要百分之二百的小心。” “好，这么晚了，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苏颜顿时眉开眼笑：“哈哈，那肯定去老景那里呀！咱们好久没去了！” “行，去森林餐厅。”白启打转向，刚要变道。忽然从旁边快速穿过一辆跑车，要不是白启反应迅速，差点就碰到白启的车。 苏颜见状就不淡定了：“这是什么人呀！怎么开的车！开跑车就了不起呀！” 白启刚才也吓了一跳：“这条路限速是60公里，刚才的车至少120公里了，已经是严重超速了。” “哼，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富二代，不行，我非要举报他不可，那个车牌号是多少？” “没看清，不过车上有行车记录仪。” “对对，一定要举报，在城市道路开这么快，这不是找死吗？”苏颜还没说完，就听到前面路口有巨大的响声传来。 “咦，怎么回事？” “出车祸了！”白启听到了前面的动静，就马上踩一脚油门，到了前面的路口时，白启二人都睁大了双眼。前面马路上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有人倒在地上，还有一辆车也翻了，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还有···残肢断臂。 “快救人！”白启马上反应过来，立刻把车停在路旁。 “哦哦。”苏颜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马上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白启下车，快速跑到了躺在路中间的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身边，把那个人翻过来，“同学，你···” 白启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这个人的脑袋已经没了一半，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现在已经容不得白启悲伤了，白启马上跑到另一个人身边，发现他还有呼吸，但是他的手脚都已经扭曲变形，嘴里吐出大量鲜血。白启马上对这个人进行急救。 而刚才超过白启的那辆跑车已经撞在路边的树上，车头变形，冒着白烟。车门被推开，从车里晃晃悠悠地走下来一个年轻人。 而在路口指挥交通的警察也跑过来对青年大声道：“你怎么开的车！” 青年只是鼻子流了些血，听到警察的责问，不但不羞愧，反而嚣张道：“你特么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老子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们管得着吗！” 交警大怒：“马上蹲下！手抱头！” “特么的，给你脸了！”青年指着交警就要动手，不过他的双腿走路已经不稳了。 交警见到就问道：“你喝酒了？” “老子想喝酒就喝酒！” “酒驾还这么嚣张！”另一个交警也赶过来，对旁边的交警道：“别跟他废话了，马上铐起来！” “好！”两个交警迅速上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双手比划着，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两个警察瞬间就将这个青年的双手搬到后背，然后用手铐铐住。 青年虽然被铐上，嘴上却骂骂咧咧的：“你们特么的敢管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惹了老子，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交警愤怒道：“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撞了好几个人了！你家再厉害你也别想逃脱法律制裁。” “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我记住你了，你惹了我们魏家，你等着！明天就让你脱下这身皮，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哈哈哈哈哈！”青年说到最后狂笑。 那个交警十分愤怒，刚要说什么，就被另一个交警拦住，“别跟他废话，快去救治伤员。” “哼！”那个交警不再理会这个青年，一起去救助伤员。 青年双手被铐，坐在地上，嘴里满是污言秽语。周围群众都对这个人指指点点，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对现场进行录像，甚至有人直接开启直播，对现场进行报道，但是却没有人去对伤员施以援手。 白启在旁边扶起一个受伤的大妈，大妈受伤不重，只有手臂流了些血，但是大妈却惊魂未定，穿着粗气，双手颤抖：“吓，吓死，我了···呜呜呜···”说到一半就哭起来。 白启这时也注意到那个嚣张的青年，心里也格外气愤。 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就被他夺走了，这样的人比那些杀人犯还要可恶，杀人犯有时也是迫不得已或者事出有因，可是这个家伙，只是自己的疯狂，却让这么多人为他买单。 很快，救护车和支援的警车也到了。交警维持秩序，医生护士抢救伤员。白启和苏颜帮着把伤者都送上了救护车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 青年也被警察带上警车，但是青年依旧嚣张：“呵呵，死多少人都没关系！我们魏家有钱！不就是赔点钱嘛！哈哈哈哈！” “进去！”交警怒道，按住青年的头就塞进了警车。 “特么的，你敢···” 白启和苏颜也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突然发生了这件事，白启和苏颜也没了食欲，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白启送苏颜回家，自己也回家了。 转天清晨，白启刚起床就看到了手机推送的新闻：《海津市特大交通事故，3死7伤》 《最嚣张富二代，撞人3死7伤仍然叫嚣！》 白启摇摇头，这个家伙也要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了。白启放下手机就不再管这件事了，洗漱，简单地吃了早点，就去刑警队。 刚到刑警队，白启就提审了麻将馆的人，其中这里跟黑子关系最好的，就是之前在麻将馆里遇到的痞气青年，外号叫瘦猴。 审讯室里，白启和李广中坐在一起，对面坐着的就是那个痞气青年瘦猴。瘦猴的神情很低落。 第373章 审问魏加明 审讯室里很安静，白启也不询问，就是这么看着瘦猴。时间长了，瘦猴感觉有些不自在，小声道：“那个，我都老实交代，你们问吧···” 白启看了瘦猴一眼，问道：“你跟黑子多长时间了？” “五年了。” “怎么认识的。” “五年前在牢里认识的，黑哥先出来，我半年后出来，就跟黑哥混，一直到现在。” “这么说，你对黑子了解很多呀。” “······” “你知道三个月前，黑子跟谁在一起？” “···三个月前我哪记得呀！” 白启用笔敲了敲桌子，“现在就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这种机会可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把握住。” 瘦猴挠了挠头，想了许久，最后道：“我真不知道，黑哥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就这次守口如瓶。我问他，他也不说。” 白启知道，这肯定是黑子知道暗夜组织的厉害，说出去就是一个死，即便是嘴再不严的人，遇到会掉脑袋的事情，也会忍住的。 “不过我发现那次之后，他就发了一笔，带我们去黄金海奢侈了一把，那一晚上就花了三万块。” “你知道黑子跟谁混吗？” 瘦猴疑惑道：“跟谁混？黑哥是自己干的呀！” “你确定？” 瘦猴又想了想，激动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跟黑哥喝酒，当时我们喝到尽兴，他说他认识了一个黑道大哥，我当时还说，黑哥就是黑道大哥呀！黑哥却摆手，他说自己就是一个小渣渣，在海津真正的黑道大哥只有一个。” “什么？” “他说是一个叫‘暗夜’的人。” 白启双眼微眯，暗夜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可怕的黑恶组织。没想到黑子居然还知道暗夜，难怪他会被灭口。 “黑哥说，海津市有阳面也有阴面，阳面就是咱们待着的世界，而阴面就不一样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的，阴面世界的掌管者就是暗夜。而黑哥认识的大哥就暗夜的重要角色之一，黑哥经常会接到大哥的任务，只要接受了任务足够多，就能成为暗夜的一员。” “黑子认识的这个大哥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不过黑哥称呼他为江哥。” 白启心里一动，江哥？ 秦江！ 果然是他！ “黑子还说什么了？” “黑哥说暗夜的人特别多，只要加入了暗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海津市就可以横着走了。所以他特别期待，然后我再细问，黑哥就不再说了，他说不能说多，不然就会引起杀身之祸，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当时还感觉他说得太夸张了，现在看到黑哥自己跳楼了，我才知道，暗夜是真的恐怖呀！”瘦猴说到这里就感觉有些发冷，仿佛黑暗中有一只猛兽在盯着他一样。 “黑子自杀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这能有什么看法。” “他的性格像是会自杀的人吗？” “当然不像，黑哥也没亲人，也没有老婆孩子，除了为自己不为别人，我不相信他会自杀。” “那你认为是什么人杀了黑子。” “我不知道，难道是那个暗夜的江哥？不对呀，黑哥是一个人跳下去的···” 白启沉默，秦江可是在距离几十公里以外的风云会馆里待着呢。自杀打了一个电话而已。白启又问了几个问题，瘦猴都不知道。 结束审问之后，白启出了审讯室，夏思远就跑过来，拿着一份文件道：“白队，有个案子需要你看一下。” 白启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遇到的车祸案子，就很疑惑，“这个案子不是昨天撞车的案子吗？当时我也在场，有什么疑问吗？” “白队也在现场？” “对，我跟苏颜调查回来，正好遇到这起车祸，我们还在现场救治伤员，那个肇事司机是个青年，看起来很嚣张，还喝了酒，这应该是醉驾导致车祸的。” 夏思远摇头，“不只是醉驾，还有药驾！” “什么！药驾！”白启马上翻开文件，“肇事者魏加明？在血液检测中发现药物成分，吸食时间为开车前一小时。” “嗯。” “毒驾的话也要缉毒队马队来处理呀，李局是什么意思？” “李局说马队那边的工作很多，分不开手，他想让你接手这个案子。因为他感觉这个案子有点特殊。” “特殊？” “对，陈法医说这个案子涉及的药物是‘咖啡’” 白启一惊，激动道：“你说肇事司机吸了咖啡？” 夏思远点头：“对。警察对他进行了搜身，在身上找到一小袋褐色的粉末，已经去化验了。” “嗯，好，既然这样，就接了这个案子，马上把魏加明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是。” “对了，申请搜查令，对魏加明的家搜查。” “是。” 夏思远走后，白启继续看这个案子的文件，“魏加明？20岁，无业青年，怎么这么耳熟？” 苏颜走过来道：“当然熟悉，因为这个魏加明就是魏加友的弟弟。” 白启顿时惊讶道：“魏加友？那个被严云绑架炸死的魏加友？” “嗯，没错。” 白启有些想不明白了，“我记得这个魏宝山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才对呀！怎么又多出来了一个弟弟？” 苏颜撇嘴道：“魏宝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儿子？他跟原配生下了魏加友，后来跟原配离婚，到现在一直单身，不过他在离婚之前，就有不止一个情人，然后原配实在受不了魏宝山到处养小三，最后离婚了，这些情人中有一个给他就生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情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原来如此呀。”白启恍然大悟。 “这个情人生的儿子就是魏加明，今年才20岁，之前一直也不关心他，但是因为魏加友死了，魏宝山才重视起魏加明，对他百般宠爱，之前有过几次打架斗殴，车祸等事件，不过都被魏宝山用金钱摆平了。这也让魏加明变得无比嚣张，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白启摇头道：“唉，魏宝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现在魏加明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便不判死刑，下半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了。” 第374章 嚣张的魏加明 苏颜道：“希望魏宝山的那个女儿以后不要这么嚣张跋扈了。”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呀，我记得在绑架案里，魏宝山好像是雇凶杀人，被抓起来了，这么快就放了？” “当时杀手没松口，拒不承认是魏宝山买凶杀人，魏宝山也就无罪释放了。” “唉，金钱的力量真是强大呀！”白启叹了一口气。 “魏宝山怎么没来？” “昨天晚上就去了，在交警部门呢，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 白启道：“就魏加明这个案子，那个最强律师马钧来了也别想赢！” 夏思远走过来道：“白队，魏加明已经移交过来了，可以审问了！” “好！” 海津市刑警大队，审讯室里。 魏加明的双手被铐，他身上的皮衣有些脏，头发也很乱，双眼布满血丝，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昨晚的嚣张气焰。不过也不鸟白启，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白启和苏颜，就一言不发。 白启看着魏加明，确实在眉宇间有些与魏加友相像。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白启心里就产生出一股无名之火，白启调整心态，才没表现出来。 旁边监控室里，李春雷也在，看着这个青年，点上一根烟，面色凝重，“这个家伙也许是个突破口。” 审讯室里。 白启道：“魏加明，不必要的程序就省略吧。说说你昨天晚上去了什么地方？” “····”魏加明闭口不言。 “魏加明！你可要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昨天晚上，你可是一下子就带走了三条人命，今天早上，还有一位抢救无效，你现在还敢嚣张？” 魏加明露出不屑的表情，对白启道：“哼！条子，我爸的钱多着呢，那些被撞死的赔偿他们家几百万也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启被气笑了：“你这家伙，在这里还敢这么嚣张？而且你也太不学无术了吧，你懂不懂法？你现在已经是醉驾和药驾双重危险驾驶，又撞死了那么多人，你最轻也要十五年，这跟赔偿不赔偿没关系，这是公诉，你明白吗！” 魏加明的眼神有些慌张，却强装镇定：“不可能！我爸有钱，在海津市，谁敢不给我们魏家一个面子？而且我爸认识很多领导的，你们的局长我爸就认识的，只要我爸找好关系，我很快就能被放出来的！” 白启心中冷笑，你爸认识的那个局长已经死了，现在还说这些。 “你爸在公安局还有关系？” 魏加明仰起头，不屑道：“呵呵！那当然，我爸的关系硬着呢！你不就是个小条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出来，我就让我爸，找人把你们都开除了！让你们在这嚣张！” 白启无语，这到底是谁在嚣张呀！ 你懂不懂嚣张这个词是在什么环境运用的，在这里你就更嚣张了！ 白启冷笑道：“你放心吧，你爸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不然，你的哥哥也许还不会被绑架的，” 魏加明一愣：“什么？我哥哥？魏加友吗？” “对呀！魏加友。” “哈哈哈哈！”魏加明狂笑。 白启疑惑：“你笑什么？” “哼，魏加友那杂种算个屁呀，他死得好呀，现在整个魏家都是我的了，没有他的阻碍，我就是魏家的第一继承人，哈哈哈，以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监控室里，宋佳宁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罪犯。” 苏颜道：“好歹也是你哥哥，不喜欢也不能这么骂他呀。” 这时，夏思远走进来道：“李局，魏宝山请来了律师，要求参与审问。” “哼，有律师又能怎么样，让他进去。”李春雷道。 “是。” “魏宝山呢？” “我没让他过来，现在在接待室。” 李春雷点头：“好，就晾着他吧。” 审讯室里，魏加明依旧嚣张大笑。 李广中实在是忍不住了，怒道：“不许大声喧哗！” “哈哈哈，我就笑，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审讯室里传来了李春雷的声音：“白启，魏加明的律师到了。” 然后门就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西服的中年人，坐在魏加明旁边。 “二位警官，我是魏加明的律师，我叫刘利军，在审问魏加明期间，我要全程陪同。” 白启点点头。 魏加明更加兴奋了，大笑道：“哈哈哈，你看，律师来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白启道：“律师来了也要遵守这里的纪律，我现在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律师刘利军道：“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我的当事人有权拒绝回答。” “对，我就不回答！” 白启道：“当然有关！你昨天晚上从什么地方出来，要去什么地方。” “哼！我就不说。”魏加明嚣张道。 白启看向魏加明旁边的律师刘利军，就问道：“这样的问题也拒绝回答，你说你的当事人违反了哪条法律法规？” 刘利军也有些尴尬，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这么嚣张的主，看来给的钱多，活也难干呀！刘利军只能小声对魏加明说了几句。 魏加明有些不耐烦，撇撇嘴道：“真是废物，什么都让我说！” 刘利军被魏加明的这句话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早就问候了魏加明祖宗十八代了，就你这样的人渣，还特么的在这嚣张，这要是我儿子，生下来就掐死了。 要不是你爸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也不能冒着名声给你当律师，还在这说我废物！刘利军差点就要骂出声来了，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就忍了吧！ “我从黄金海出来的。”魏加明不耐烦道。 “要去什么地方？” “回家呀！” “我们在你体内检测出来了药物成分，时间就在你出车祸前一小时，你的药物是谁给你的。” “我不知道？” 监控室里，李春雷火爆的脾气差点就被魏加明点着了，“特么的，这小子真是太欠揍了，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苏颜摇了摇头：“这些富二代，就···”苏颜的话还没说完，就想起夏思远也是个富二代，就有些尴尬，不过发现夏思远已经离开监控室，就松了一口气。 第375章 郁闷的律师 宋佳宁笑道：“嘿嘿，颜姐，是不是看小夏在不在？” 苏颜更正道：“我说错了，小夏的格局可跟这个人渣不一样，那才是真正的高富帅。” 宋佳宁点头：“那是当然，都是富二代，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审讯室里，白启一拍桌子，怒道：“不知道？不知道就能平白无故地给你药？” “哼，我就是不知道。” 白启大声道：“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你的律师也在，如果交代的线索有用还能有适当的减刑。” 魏加明又看了一眼律师，律师道：“说吧。你就是吸药的，罪名不严重。” 魏加明只能道：“是一个叫磊子的家伙给我介绍的人，他管这个人叫海哥，我从他那买的。” “你从他那买了几次？” “我不知道。” “老实交代！” “我真的不记得了，大概七八次吧！” “都是在哪交易的？” “我们在黄金海交易，不过我只能拿到一个手牌，然后去距离黄金海不远的永强洗浴中心，里面的柜子里拿货。” 李广中把魏加明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全部记录下来。 白启道：“你说的这个海哥长得什么样子？” “身高大概一米八，寸头，眼睛不大，左耳朵有个耳钉，额头上有个疤。” “体型怎么样？” “挺瘦的，跟我差不多。” “年龄大概多大。” “30出头吧。” “跟你一块的还有什么人？” “我的兄弟们，我们也叫了一些公主，一起唱歌，还想晚上去开个房爽一把呢。” “都有谁？” “有张xx王xx····” 李广中把名字一一记下来，白启继续问道：“黄金海有没有参与交易？” “没有吧，不过磊子也经常在黄金海混。” “磊子叫什么？” “都叫他磊子，我也不知道真名。” “他是干什么的？” “好像也是个富二代，天天在黄金海里混，见得多了就熟悉了。他带的我，大概半个月前，他说来点刺激的，我就听了，然后我就离不开了，那东西实在是太爽了！”魏加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严肃点！”白启皱纹道。 “哼，磊子是我最好的兄弟，要不是他，我根本享受不到这么美妙的东西。” 苏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了：“他这是把你拉进了黑暗的深渊！你居然还在感谢他？？？” “哼！什么深渊，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是深渊，可是我们魏家有钱，不在乎这点小钱，而且还能这么爽，有什么可怕的！”魏加明一点也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 白启拍桌子道：“你现在这是在违法！” “呵呵，违法又怎么样，反正我爸有钱，什么事情都能摆平！” 白启道：“你以为所有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吗？” “那是当然。”魏加明肯定道。 白启无奈摇摇头：“真是幼稚！” “哼！你说谁幼稚呢！” “我当然是说你幼稚，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问问你旁边的律师，你以后会在哪度过！” 魏加明猛然转头，看向律师刘利军，刘利军只能尴尬地看着魏加明：“我尽量争取给你减刑！” 魏加明大吼道：“我不要减刑，我要无罪释放！你听明白了吗！” 刘利军被气得当场就要骂街了，你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都上了热搜，全国都知道了，网上骂声一片，没一个人说好话。性质这么恶劣，最上级都关注了，你还想无罪释放？ 你想得美呀！ 魏加明见律师不说话，就要发飙：“我靠！我爸花钱请你到底要干什么！养你吃干饭吗！” “肃静！”白启大声道。 刘利军的脸色很难看，语气冰冷道：“请你注意语气。” 魏加明歇斯底里道：“注意个毛语气！你不过只是我爸养的狗而已，还敢跟主人顶嘴！” “哼！”刘利军气得站起来，就想抬手给这小子一巴掌，最终还是忍了，转身就走，不想在这里待一分一秒了，生怕下一秒忍不住打了自己的当事人，要是那样，自己肯定就前途尽毁了。 “你快滚吧！叫我爸换个更好的狗！” 白启暗自摇头：人要是作死，拦都难不住··· 白启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就结束了审问。回到办公室，李春雷也跟着进来，“你觉得他说得有没有价值。” “应该有点价值，之前暗夜忽然销声匿迹了，咱们想找也找不到，不过这次居然遇到了这个愣头青，也许还真是个突破口。” “你想怎么办？” “我先去黄金海看看。” “行，注意安全。” 白启笑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白启到了外面正好碰到了魏宝山，现在的魏宝山身体更胖了一些，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脸上也是愁容满面，在他身边有一位打扮妖娆的女人，应该是四十多岁的年龄，但却风韵犹存，眉宇间与魏加明有些相似，不用说，这个女人就是魏加明的妈妈。 魏宝山见到白启马上跑过去，“白队长！白队长！” 白启原本想假装看不到，可是魏宝山已经跑了过来。 “原来是魏老板。” “白队长，那个，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哦，有什么事就请讲。” “白队长，咱们能不能单独聊聊？”魏宝山小声道。 “我的事还有很多，魏老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这个，不太好说呀···” 白启早就明白魏宝山的意思，就道：“我虽然负责这个案子，但是主要还是为了揪出后面的贩药团伙，与魏加明无关。魏加明的案子现在已经在全国轰动了，现在是李局和魏局都在重视，厅里也在看，我一个小小的刑警是左右不了的。” 魏宝山的眼神有些失落，他其实心里明白，能打拼出来一个上亿资产的公司，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而已。 “唉，白队，我现在就这一个儿子了，我也没办法呀！那个，麻烦白队长，能不能···” 白启道：“魏老板，你回头问问你请来的律师，你问问他魏加明有没有救，还有魏老板，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但是你这种方法肯定是错误的，这是两个教训，你应该吸取了。” 第376章 黄金海 白启说完就走了，魏宝山看着白启走了，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旁边的女人哭着道：“怎么办呀！魏加明到底有没有救了！你不是厉害嘛！快救救儿子呀！” “你闭嘴！都怨你，不知道好好教育儿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办！”魏宝山大声道，他的心里无比郁闷。 “哼！你现在怨我了，当初你抛弃我们，什么都不管，现在又怨我，我真是瞎了心了，怎么把青春都给了你了！呜呜呜呜···”女人在刑警队里大哭，引来路过的人侧目。 魏宝山见状，却不耐烦道：“又来这套！现在没用了，你别在这闹了，当务之急是救儿子！” 女人也不哭了，问道：“可是怎么救呀！” “先去找律师问问情况吧。”魏宝山掏出手机，准备给刘利军律师打个电话。 ······ 白启开车，带着苏颜和夏思远去黄金海，到了地方，就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白启不禁感慨，“没想到换了一个名字，还是那么纸醉金迷。” “是呀，这才半年吧，又是这么繁华了。”苏颜也感慨道。 他们身后的夏思远问道：“白队，你们来过黄金海？” 白启点头：“来过，不过当时不是这个样子。” 眼前的建筑上面有个闪光的巨大招牌，上面有三个大字，正是‘黄金海’ 不过就在半年前，这里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魅色ktv’ 三人进去之后，白启发现这里变得更加奢靡，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服务员客气地问道。 “我想查一下昨天晚上，六点左右的包房记录。”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 服务员见到白启手中的警察证件，心里就明白是为什么来的了，微微点头，“请问先生想要查哪一间？” “306超大包房。” “好的。”服务员查询之后，“306至尊超大包房是在下午4点十分开始，6点十分结束，开房人是魏加明。” “我看一下监控。” “包房内是没有监控的，只有外面过道的监控。” “行。” “请跟我去监控室吧。”服务员带路去了监控室。 白启三人离开后，另一个服务员马上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郑经理，有警察来了。” 白启三人到了监控室，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可以看到魏加明带着三个人一起去了306包房，然后又有酒店服务生带着七八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进来包房。 然后到了五点半，有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走进了这个包间。 “停。”白启命令。 保安马上暂停了画面，白启看着这个人，就问道：“这个人是谁？” 保安道：“我不认识，不过他经常来这里。” 白启看着显示器上的男人，身高大概一米八，寸头，这就是魏加明说的那个海哥吧。 这时，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监控室的保安见到中年人直接站起来，恭敬道：“郑经理。” “嗯！”中年男人点头。 白启回头一看，居然还是老熟人，“原来是郑经理呀！没想到，你还是这里的经理。” “呵呵呵，白队长，真是稀客呀！”中年男人咧嘴一笑，脸上的肥肉都有些颤抖。 中年男人正是这里的总经理郑千，之前他也是魅色ktv的总经理，他是李亮的手下，当时李亮的实力很大，在这一代都很有威望，手下有两家娱乐场所，分别是魅色ktv和魅色酒吧，分别是郑千和萧元管理，两家开的都很大，并且里面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可是后面，白启抓捕王三的时候，萧元也被捕了，顺便挖出来了李亮的犯罪证据，李亮只能逃跑，不过最后李亮还是被暗杀在了一间酒吧里。 所有的线索都在李亮死后全断了。 现在‘魅色ktv’已经改成了‘黄金海夜总会’。 但是总经理还是原来的总经理，不过主人已经不再是李亮了。 郑千笑道：“白队长来了说一声就行了呀！我们全力配合。” “呵呵，好，郑经理遵纪守法，肯定是会配合警方工作的。” “那是一定！” 白启拉着郑千，拍了拍郑千的后背，指着监控视频问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谁？” “就是这个人。” 郑千看着视频中的人，表情有些僵硬，“这个，这个人，我好像有印象···但是忘了叫什么了。” 白启笑道：“郑经理的记忆力也不太好呀！” “呵呵，人到中年就是这样。”郑千尴尬地笑道。 “我提个醒，他是不是叫海哥呀？” “哦？是吗？” “是呀。”白启笑道，然后推了一下保安，“继续。” 保安感觉手有些不听使唤，看了一眼郑千，郑千只能示意继续。保安才继续下去。显示屏幕里，男人走进了306包间，只是待了十分钟，就又出去了。 白启道：“小夏，把这里所有的监控都拷贝下来。” “好的！” “郑经理。” “嗯？” “能不能把这一个月的所有开房记录全部给我一份？” “好···” 白启三人走了之后，郑千瞪了一眼保安，然后也跟着出去了。郑千一直送白启到门口。 “郑经理，你就留步吧，还是快通知一下领导吧。” 郑千神色尴尬道：“白队说笑了，警方查案没什么需要通知领导的。” 白启笑笑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上了车，苏颜道：“你这怎么还给他提醒呀！” “你以为我不提醒，他就不打电话了吗？” “那倒也是。” 郑千看着白启的车离开，转身回去，也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江哥，我是郑千呀，白启来黄金海了。” “嗯，我知道。” “啊？江哥知道？” “废话，那个小子出了那么大的车祸，白启肯定会调查后面咖啡的出处。” “那怎么办呀！” “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好好。”郑千挂断手机，脑子却转不开了，上面的人都在想什么呀！ 搞不懂呀！ ······ 第377章 阿海 风云会馆顶层办公室。 秦江放下手机，惬意地喝一口香槟，看向窗外，在他身后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恭敬的给秦江倒酒，正是邵武。 “少爷，白启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意吧。” 秦江笑道：“呵呵，没事，戌狗也想在海津市掺一脚，他也不想想，这里是虎哥的地盘，而且子鼠老大也在这里，什么时候能轮到他插手，这次就让贵宾看看，海津市不像南云州那么轻松，这里可是紧邻帝都的地方，让他们吃点亏吧。” ······ 刑警队会议室。 众人齐聚一堂，李春雷和白启坐在最前面。 苏颜指着投影仪屏幕上的一张照片，“这个男人外号叫阿海，真名靳大海，35岁，身高一米八二，长期在各大夜总会、迪厅夜店活动，魏加明已经指认，这就是卖给他‘咖啡’的海哥本人，目前下落不明。” 李春雷道：“这个人现在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通知你们所有的线人，尽快找到这个人。” “是。” 苏颜接着道：“通过监控显示，昨天晚上，阿海曾经去了三个包间，这三个包间的人员已经确认，就等搜查令下来，立刻去搜查。还有就是阿海卖药并不是当面交易，而是给他们一个黄金海隔壁洗浴中心的存储柜钥匙，他们自己去拿，这也是为什么警方曾经在黄金海突击检查多次，没有搜到任何药品的原因。” “现在这些人越来越狡猾了。” “是呀，现在的犯罪分子都是高智商犯罪，很难对付。” 白启道：“这个洗浴中心控制住了吗？” 李广中道：“已经控制了，经过调查没有发现洗浴中心的异常，老板没有与任何犯罪分子有来往。” 白启道：“嗯，不过，不能放轻松，这个洗浴中心的任何员工都不能放过，都要仔细调查，利用柜子其实完全可以不通过老板，只要找到相应的管理员就能实现。” “是！” ······ 黄金海夜总会，一个豪华包间。 贵宾坐在沙发上，两边各站着的是光头罗威纳和黄发白人金毛，门口还有头上缠着绷带的沈浩。在他对面站着的是黄金海夜总会的总经理郑千。 “贵宾小姐，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贵宾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问道：“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白启。” 门口的沈浩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杀气。 贵宾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问道：“王三是不是就是他抓住的？” “额，应该就是他。” “哼，好了，下去吧。” “是。”郑千恭敬地后退离开了包间。 等郑千出去，贵宾用手指勾了勾，让罗威纳近前来。 罗威纳刚一弯腰就被贵宾扇了一巴掌，“叫你卖货注意点！什么人都卖！” 罗威纳捂着脸，哀求道：“姐，你别生气呀！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不靠谱，谁知道他开车出去，出了这么大的车祸。” “哼！这个案子现在全国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关注！现在警察已经集中力气查这个案子，很容易就牵连到我们！” 罗威纳小心翼翼地问道：“姐，你说怎么办，要不我去把那个姓白的干掉？” 贵宾摇头道：“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杀警察，如果真的暗杀了警察，将会遭遇海津市所有警察不死不休的局面，咱们到时候肯定不是对手。” 罗威纳道：“要是不杀姓白的，警察要是真找到阿海，咱们的秘密也会暴露出来的。” 贵宾看着红酒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事到如今，不如就提前解决了阿海。” 罗威纳点头道：“行，这事我去办！” “注意隐蔽。” “姐，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罗威纳走到门口，贵宾叫住罗威纳：“你等一下。” “姐？啥事？” “你带着柯基去。” 罗威纳看了一眼瘦小的沈浩，就不屑道：“姐，我一个人就行，带着他是个累赘。” 沈浩马上对贵宾鞠躬道：“贵宾姐，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 贵宾笑道：“想当我的人，肯定要拿一个投名状才行，你跟着罗威纳去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是，绝不会让贵宾姐失望！”沈浩肯定道。 “走吧。”贵宾摆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 深夜，海津市刑警队。 “白队，有线人举报，找到了阿海的位置，他在一家家具厂的仓库住。”夏思远跑过来，报告给白启。 “好！叫人马上去抓捕阿海！” “是！” 从刑警队呼啸而过七八辆警车，直奔家具厂。 家具厂仓库小屋里，地面上到处都是啤酒瓶子和泡面袋。留着寸头的靳大海，嘴里叼着烟，双手都握着手机，疯狂地按着手机。 “特么的，你会不会玩！对面五个人都在你一个人冲个吉巴！····靠，快救我救我！特么的，安吉拉你的大放空地里干啥呀！会不会玩，别坑队友，老子举报你！····特么的又输！” 阿海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然后拿起一瓶啤酒，就灌了一瓶。 “唉，特么的，在这真特么憋屈。”阿海感觉一阵百无聊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些货，就从床底下拿出来一袋咖啡。 看着咖啡，阿海眼神中有些挣扎。 “特么的，这咖啡还真是贵，老子都舍不得用！”阿海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倒出来一点点。 看着手背上的一点点褐色的粉末，阿海咽了一下口水：“唉，反正这些货也一时半会出不去，就我自己享用吧！” 吸了一口，阿海的表情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脸上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真是爽呀！唉，还想再吸一口···” 阿海看着手里的小袋子，犹豫片刻，就要倒在手背上，忽然在外面传来一点响动，引起了阿海的注意，阿海立刻警惕起来，把小袋子装进裤子口袋，大声问道：“谁呀！”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阿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手却伸到了枕头下面，拿出来一把手枪，往外慢慢移动。 第378章 抓捕老金 阿海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外面还是没有动静，难道是我听错了？阿海有些怀疑，把门轻轻打开，发现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 “擦，吓我一跳。”阿海刚要转身，却有一个人在侧面从黑暗中把阿海的脖子圈住，同时，另一边，一个人把阿海拿枪的手抓着，阿海见势不妙，眼看手中的枪被抢走，阿海拼尽全力扣动扳机，警察见状马上把枪口对准天花板。 “砰！”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在家具厂外面，正要翻墙的罗威纳忽然一愣。连忙蹲下悄悄离开这里，对身后的沈浩挥手示意。二人悄悄走到路边，上了一辆面包车。 “刚才···怎么有枪声？”沈浩问道。 “我哪知道，等等看！”罗威纳不耐烦道。 远远地看到家具厂里出来了很多警察，还押着一个人出来，上了警车。 罗威纳马上拨打手机：“喂，姐，阿海被条子抓走了。” “阿海上面拿货的是谁？” “是老金。” “阿海见过你吗？” “没有，我们都是单线联系，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去干掉老金吧。” “好！”罗威纳放下手机，对沈浩道：“开车！” “去哪？” “北城区，天景小区。” 面包车立刻启动，离开了这条街道。 ······ 警车上，夏思远开车，副驾驶是苏颜，而后座坐着宋佳宁和白启，二人中间则是阿海。 白启按住阿海的肩膀，问道：“说！是不是你卖给魏加明的‘咖啡’？” “你们还知道咖啡？”阿海惊讶道。 “快说！”白启怒道。 “是···” “你从哪拿的货？” “我···我从老金那拿货。” “老金是谁？” “我不知道。” “老实交代！” “我真不知道，我也只是去他那拿货，但是对这个人不了解。” “他住在哪？” “我只知道在北城区天景小区附近，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启翻出阿海的手机，问道：“有老金的手机号吗？” “有！” “密码！” “1314” 白启瞄了阿海一眼，手机解锁，找到了老金的手机号，白启拿着手机，对阿海道：待会我打电话，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阿海犹豫片刻，白启一巴掌打在阿海的脑袋上：“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了！” “好···” 手机拨通，嘟嘟两声，“喂，阿海，干啥？” “金哥，我，我要点货。” “你不是拿了货了吗，怎么还要，再说了，我不是跟你说现在风头紧，先别卖了吗？” “那个，我没卖···” “你没卖？你没卖要什么货？”老金的语气有些严肃起来。 白启抓住阿海的衣领，瞪着阿海，阿海连忙道：“我，我其实是···没忍住···” “哈哈，你这小子，我还真以为你戒成了呢，结果还是一样。” “唉，我躲的地方啥也没有，烦死了，就没忍住。”阿海这句话倒是实话。 “行，你啥时过来？” “我马上就去。” “嗯，你到了给我打电话，还是老地方，天景小区对面的公园见面！” “那个···金哥，你家在哪，我去你家拿货吧！” “哼！就你还想来我家，老实点，不然你的货我也不给了。” “嗯，好，抱歉···”手机通话结束。 白启马上道：“小夏，先去天景小区。” “是！” 海津市北城区，天景小区。 在一栋楼前，停下一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罗威纳和沈浩。 “把刀藏起了！”罗威纳道。 沈浩把手里的水果刀藏在衣服里，二人上了楼。 “老金！老金！”罗威纳拍着门。 “谁呀！”门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我，老罗。” “哦，好！”门打开，里面是个留着长发的胖子，见到罗威纳，连忙笑道：“原来是罗哥呀！快进来。” 胖子就是老金，看到罗威纳身后满头绷带的沈浩，有些犹豫。 “没事，他是自己人。” 老金这才放心，“哦，哦，请进。” “哼，你在这还挺自在。”罗威纳进到屋里，就笑道。 “还行吧，托了罗哥的福，嘿嘿。” 罗威纳拿出一根烟，老金立刻掏出打火机，给罗威纳点上。 罗威纳吐了一团烟雾，“可惜，你马上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老金一听就面色凝重，“罗哥，怎么回事？” “阿海被警察抓了！” 老金闻言就激动道：“我靠，这么快！刚才他还给我打电话呢，说是要货！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了？” 罗威纳无语：“哼！你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要是那么快，我怎么能知道，刚才的电话那是警察在钓你出来呢！” “靠，阿海这小子居然把我卖了！真特么的！”老金大骂道，忽然想到阿海说马上就到，顿时吓得胆战心惊。 “这，这，警察马上就来了呀！，这可怎么办呀，这也太快了！罗哥，你要救救我呀！”老金哀求道。 罗威纳不屑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卖货也不能什么人都卖！那个人渣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警察查得紧，你快收拾一下，出去躲躲吧！” “哦，好好！我，我马上就收拾！”老金闻言，已经出了一脑门冷汗，马上就去翻柜子，拿出来一个背包，往里面装东西。 “快点，多装现金！少装点没用的，咱们没时间，警察随时都有可能来。”罗威纳嘱咐道，然后对旁边的沈浩使了一个眼色，沈浩会心一笑。 “没事，罗哥，阿海也不知道我家在哪，警察来了也是先去前面的公园，这小区还有个后门，特别方便逃走。”老金一边收拾，一边答应。 沈浩看了一眼罗威纳，伸手在衣服里拿出来水果刀，悄悄走到老金身后。 “罗哥，咱们去哪躲？” 罗威纳冷笑道：“嘿嘿，你一个人走就行。” “我，我一个人？”老金没明白，刚抬起头，这时一只手就抓住了老金的头发，然后一把刀子就插进了老金的胸口。 沈浩的水果刀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水果刀，但是这把刀却格外锋利，刺入身体就像是切豆腐一样。 老金的眼神呆滞，嘴里想要说话，却吐出一口血。 “你····” 第379章 晚了一步 沈浩没等老金的话说完，又连续捅了数刀，马上老金肥胖的身躯就被捅了十多个窟窿，鲜血喷溅，沈浩的身上、脸上都是老金喷溅出来的血点，将缠在脸上的绷带都染红了。 但是沈浩却一点也不感觉厌恶，反而特别兴奋。沈浩的内心无比舒畅，不错，鲜血的味道，好久没有闻到鲜血的味道了！ 人血的味道，就像是‘咖啡’一样，让我陶醉，让我兴奋，无法自拔，真是太爽了。我真的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我感觉我升华了！ 白启，你等着吧！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沈浩的左手拉着老金的头发，老金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沈浩还是不放心，又来一刀，将老金的脖子划开，鲜血喷在沈浩的身上，尸体倒地。 罗威纳看了全部过程，拍手道：“小子，够狠呀！看来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吧。” “应该有四五个了吧，记不清了。”沈浩舔着刀上的血，兴奋道。 “快走吧！阿海挺不了多久。”罗威纳看到摔在地上的手机，一脚下去，将手机踩得变了型。 二人很快就下楼，上了车离开了天景小区。 另一条路，四五辆警车快速驶向天景小区，距离很远就停了下来，然后全部都埋伏在天景小区对面的公园。 白启再次拿出阿海的手机，对阿海道：“你约老金出来吧。” “好。” 白启拨通老金的手机号，但是手机里却传出来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 “关机了！”阿海疑惑道。 白启反应过来：“不好！老金要跑！” 苏颜问道：“现在怎么办？” “留下一部分守在公园，小宋，你带人包围天景小区。” “是！” “其他人跟我进小区。” “是！” 天景小区是个老旧小区，物业很弱，小区门卫大爷，在屋里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广中，你把保安叫醒问问小区情况。” “是。” 其他人分散，寻找老金的线索。 “是。” 众人开始搜索，苏颜走到一栋楼前忽然停下了，“等等！” 白启问道：“怎么了？” “这里有问题！” “什么问题？” 苏颜走到楼门口，顺着气味闻了闻，然后看到门框上有个血手印。 “老白，你看这里！” 白启跑过来一看，顿时惊道：“血手印？你快闻闻在几楼！” “好”苏颜点头，一边用鼻子闻味，一边往楼上走。 白启拿起对讲机道：“所有人都来3号楼！” “收到！” “收到！” 苏颜又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然后锁定了一个屋子，“这里的血腥味十分浓郁！就是这里！” 白启发现这个门没锁，留着一条缝隙，白启举起手枪，轻轻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地面上大量的血迹，还有血泊中的胖子。 白启和苏颜还有刚赶到的警察都进到屋子里，每个屋子都检查一遍。 “安全！” “安全！” 白启这才放下枪，苏颜叹气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白启用手碰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还热，就道：“刚死没多久。广中，马上去调出来这附近的监控视频！” “是！” “叫法医过来，还有技术队。” “是。” 白启去了天景小区的门卫，那边有这个小区的监控视频，小区监控就四五个，不过门口的监控是好的，可以看到一辆面包车驶进小区，然后十分钟就出了小区。而面包车出小区的时候，正是警车刚刚到天景小区附近。 白启愤怒的剁了一脚，就差一步！真的就差一步。 “广中，马上去找这个面包车！快去！” “是！”李广中马上离开了。 ······ 转天，陈坏把验尸报告拿给了白启，白启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郁闷，喝着咖啡。 陈坏见白启双眼通红，就道：“一晚上没睡？” 白启没说话。 “这是老金的尸检报告，他身上被刺入13刀，其中两刀刺入心脏，是致命伤。” “不是割喉吗？” “割喉是最后一刀，应该是怕没死透吧。” 白启再次沉默。 “白队也不像是被挫折轻易打败的人呀。” “我不是消沉，而是痛心，这个毒瘤一日不拔出来，海津市就一日不得安宁。” 陈坏道：“这与你无关，是他们隐藏的太好了，海津市看似平静安逸，但是暗藏杀机呀···” “不，这跟我有关，我身为一个警察，知道有这么一个毒瘤，我就要尽全力铲除掉，不然我寝食难安。” 陈坏看向白启问道：“你对‘暗夜’有多少了解？” “了解不多，我知道的都是这几年对他们的打击而积累下来的。也知道一些暗夜的重要成员，上次组建重案组的时候也说过了。” 陈坏点头：“我记得，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对未羊有了解吗？” 白启一愣：“未羊？” “对。” “我不知道，我所有情报中最详细的，就是在帝都时抓获了的一个重要成员，他说出来了‘暗夜’组织的大体架构，和十二个核心成员，但是他知道的也不多，当时他也有很多成员都不了解，比如辰龙、未羊、酉鸡。” 陈坏的表情有些失望，白启忽然心里一动，“对了，我听那个人说过，未羊好像是他们的药物研究人员。” “药物···研究····”陈坏听到这里，仿佛是被电流穿过一般。 “陈法医，你怎么了？”白启叫陈坏一声，但是陈坏依旧在愣神。 “陈坏？”白启声音又大了一些。 陈坏被吓了一跳，摇头道：“哦，没事，我有些走神···” 白启对陈坏的反应感觉有些奇怪。 “对了，这次‘咖啡’的成分，要不要送去杨教授那边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变化？” 陈坏摇头：“不用了。” 白启疑惑：“不用了？” “嗯，杨老师已经去世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白启有些震惊。 “几个月前吧。” “抱歉···” 陈坏勉强露出笑意，“没事，那个，我先走了，实验室还有些活要处理。” 白启看着陈坏离开，感觉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 ······ 第380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一) 天气晴朗，风云会馆顶层办公室。 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脖子上系着蓝色条纹领带，肤色偏黑，留着络腮胡子，左边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戴着一个茶色的眼镜，嘴里叼着雪茄。这个彪形大汉虽然只是坐在那，没有表情，但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势让人感觉到很强的压迫感。 在他身旁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戴着眼镜，穿着一身唐装，神态安逸。 秦江给二人各倒了一杯威士忌，“虎哥，爸，您二老怎么忽然过来了？” 白发老者是风云会馆的实际掌权人——秦风云，也是秦江的父亲，他拿起酒杯淡淡道：“欧洲那边谈得差不多了，听说这边出了些小问题，就提前回来看看。” 虎哥怒道：“哼，老狗的人惹出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回来看看。” 秦风云笑道：“领导息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江也笑道：“还好，贵宾已经把中间人杀了，现在这条线已经断了，不会连累到我们的。” “哼，贵宾要是解决不了，我就亲自解决了他们！”虎哥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秦风云道：“你还是不要惹老狗了，那家伙，就是一条疯狗，真要是疯起来，我看子鼠都未必管得了他。” 虎哥却不屑道：“哼，他再疯也就在南云州叫嚣，他要是敢来海津嚣张，我让他知道老子的拳头有多硬。” 秦风云无奈摇摇头。 ······ 海津市最繁华的区一定是平山区，而在平山区最繁华的地段，高楼林立，错落有致，其中一座将近一百五十多米高的大厦格外显眼，大厦一共42层，大厦楼顶的招牌让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夏日集团，一个在海津市排名前三的大企业。 大厦里，身穿职业装的叶佳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的眉头紧锁，看着旁边的门，有些坐立不安，旁边的门就是夏日集团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叶佳怡是总经理秘书，今天早上，副总经理韩严冬进了办公室就没有再出来，后来韩严冬给自己打电话，说自己有些累了，不想被人打扰。 可是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韩总经理连中午饭都没吃，办公室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一个分公司的经理也打电话给自己，说联系不上韩总，叶佳怡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他说了，然后又有韩总的爱人给自己打电话，说韩总手机关机。 叶佳怡也试图敲门，但是韩总还是没有反应，而门也锁了，叶佳怡也进不去，给办公室里的座机打电话，却显示在通话中。 这时，叶佳怡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又过去了十分钟。 叶佳怡再次尝试敲门，“韩总，韩总，您醒了吗？”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如果里面真的在大声说话，在门外这么近的距离，也是能听清楚的，韩总睡觉也太熟了吧。 叶佳怡决定声音再大一些，“韩总！韩总？” 可是办公室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叶佳怡已经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韩总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可是韩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能有什么事？ 没事的话，为什么听不到敲门的动静？ 叶佳怡越想越感觉有些不对劲，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拿起座机电话。 “喂，是保卫科吗？我这有事情向你们反映····” 过了五分钟，保卫科的保安上来了三名保安。其中一个岁数大一点的，是保安队长李叔，“叶秘书，你说韩总在办公室里没有反应？” “是呀，李叔，我怕出了什么事情，就想询问一下。” “你给韩总打电话了吗？” “打了呀，我打了三个，都没接通，还有分公司的刘总，他说也给韩总打了三个电话，也是没人接。” 保安队长李叔见状也有些疑惑，走到门前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李叔又使劲敲了敲门，“韩总？韩总，你在吗？” 这次李叔的敲门动静已经不小了，相当于是在砸门，外面很远就能听到这边的动静，有路过的员工向这边张望。 办公室里还是没有动静，这时，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叶佳怡见到中年女人立刻恭敬道：“韩夫人，您怎么来了。” “哼，老韩说好了的，去看女儿的表演，却放了鸽子。打电话也不接，手机关机，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老韩这人最守时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中年女人就是韩严冬的妻子，叫金月儿。 叶佳怡焦急道：“韩总他一直在办公室里，但是怎么叫都没人回应，门也反锁了，打不开。” “没人回应？”韩夫人有些疑惑，也敲了敲门，果然没人回应。 “你们保卫科有钥匙吗？” 李叔道：“有一把备用钥匙，不过副总经理办公室，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我们是不会用的。” “哼，这还不算特殊情况吗？快打开！” “哦，好···”李叔马上拿出来备用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随后，几人就进了办公室，发现在办公桌后面，豪华的转椅背靠着大家，可以看到韩严冬的头。 “老韩，你干什么呢！”韩夫人有些生气地走过去，一推转椅，转椅转动，只见韩严冬双目紧闭，脑袋一歪，而他的脖子却有着一条狰狞的伤口，鲜血将他的白衬衫都染红了。 “啊！！！”韩夫人尖叫一声，就晕倒在地上。 叶佳怡见状也震惊地捂住了嘴巴，“韩总！” 保安队长李叔被吓得双腿发抖，“出，出大事了！！韩总···死了！韩总死了！” 旁边的小保安扶着李叔，问道：“现在怎么办？” “还，还能怎么办！报警呀！” “对，报警，马上报警！”一个保安马上掏出手机。 叶佳怡却焦急道：“你们别愣着，先抢救韩夫人呀！” “哦，对对。”两个保安把韩夫人抬了出去，李叔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另一个保安拨打的110报警电话。 “喂，110吗？” ······ 第381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二) 海津市刑警队办公室，大家都在忙碌着，这时电话响起，距离不远的夏思远马上接通电话。 “喂，海津市刑警队。” “我们是110接警中心，在夏日集团，出了一起命案，需要你们过去一趟。” 夏思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焦急问道：“什么人死了？” “好像是夏日集团的总经理，姓韩。” 夏思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回道：“我们马上就到！”放下电话。刚才的一瞬间，夏思远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抓住了一般，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夏冰玉被绑架的时候，自从那次绑架之后，夏思远总是会有不安的感觉，因为他很害怕再失去自己的亲人。 苏颜见夏思远放下手机就站着愣神，就问道：“怎么了，小夏，什么案子？” “哦···有，有一起命案。” “哦，在哪？马上出警。” “在···夏日集团。” 苏颜一听就愣了：“夏日···集团？” ······ 夏日集团大厦楼下停车场，停了几辆警车。白启带着苏颜等人还有陈坏的法医队伍，桑广晴的技术队都赶到了。进了大厦之后就有人引导，上了第34层。 到了现场之后，有警员立刻拉起警戒线，桑广晴穿戴好手套鞋套进入现场勘查。 李广中道：“谁是第一个见到死者的？” 叶佳怡马上举手道：“是我们一起，韩总的太太，不过她惊吓过度晕过去了，已经送医院了。” 李广中掏出自己的平板电脑，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好。”叶佳怡有些惊魂未定，平复一下心情，把整个上午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白启苏颜等人进了办公室里，宋佳宁不禁赞叹道：“这个办公室真是太大了吧，至少有一百平了。” 苏颜道：“夏日集团资产有数百亿，像魏宝山那样的，根本没法跟夏日集团比，这样的集团副总经理也是很高的职位了，年薪吓死人的。” 白启看了一眼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再看办公室里的窗户，也是完好无损。 地面是铺的地毯，踩上去很柔软，白启走到办公桌前，看到韩严冬的尸体。陈坏已经放好工具箱，拿出工具，正在对韩严冬的尸体进行初步尸检。 白启问陈坏：“陈法医，死亡时间确认吗？” 陈坏摸了摸尸体的关节和肌肉，又扒开眼皮，看了瞳孔，“五小时以内。” “你看有自杀的可能吗？” 陈坏道：“死者的咽喉被利器切开，是从左至右延伸，这说明凶手是用右手持刀，看切开的深度和长度，死者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做过专业训练，而且死者手上没有凶器。” “嗯，这么说肯定是谋杀了。”白启转身问桑广晴：“小桑，你找到凶器了吗？” “刚才检查了一圈，整个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刀具。” 夏思远走进来，看到韩严冬的尸体，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白启问道：“你认识吗？” 夏思远道：“过年的时候，韩叔叔来我们家拜过年，见过几面，但是不熟。” 白启道：“门窗都没有被撬，门是反锁的，这是一起密室谋杀案。” 苏颜道：“这里可是34层，凶手要是能从窗户逃走也真是奇迹了。” “那也不见得，一切皆有可能。” 桑广晴道：“我检查过了，窗户不但没有痕迹，而且窗户只能开启很小的幅度，这个幅度不可能让人通过，估计窗户的设计之初应该就是怕有人不小心通过窗户坠楼。而且窗户边缘没有发现指纹脚印等痕迹。” 苏颜得意道：“你看吧，还一切皆有可能，打脸了吧！” 夏思远道：“这个门口有秘书在，还有监控，想要在这里杀人，就不可能出去。” 苏颜震惊道：“难道，凶手还在这个屋子里？” “学姐，你太小看我了吧，要是这个屋子藏着人，肯定逃不出我的法眼的。”桑广晴得意道。 “相信你啦，小桑的实力绝对信得过。” 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动静，白启问道：“外面怎么了？” 有警员道：“报告白队，夏日集团的ceo来了。” 夏万里来了？ 白启几人走到外面，只见远处走来一群人，中间的就是夏日集团的ceo 夏万里，旁边还有一身职业装的夏冰玉。 苏颜道：“咦，小夏，你姐也在你们公司里吗？” “我不知道，我姐她没怎么来过公司。” 一群人到了门口，夏万里道：“辛苦各位警官了。” 白启道：“这是我们的职责。” 夏万里道：“韩总的死我很遗憾，听说是谋杀？” “还不确定。” “白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夏日集团全部满足。” “多谢夏先生配合。”白启感谢道。 夏万里看了一眼白启身后的夏思远，“我还有事，有什么问题，让冰玉配合你们。” “好的。” 夏万里走后，夏冰玉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呀，前几天才见面。”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我说，我就不进现场了。”夏冰玉熟悉警察办案流程，现场是不让外人进入了的，尤其是与案件相关人员。 “好，多谢配合。” 夏思远见状悄悄跟夏冰玉道：“姐，你怎么在这？” “你忘了，爸他刚从国外回来，我去机场接他了。他刚落地，就收到了公司的消息，我也听说韩叔叔死了，也跟着过来。” “哦哦，我还真忘了。” “看你天天忙的，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夏思远无奈道：“这么大的案子，我肯定要加班呀，哪有时间吃饭？” “哼，你看着办。”夏冰玉不再理会夏思远，转身就走了。 夏思远无奈摇摇头，苏颜道：“行了，快去找线索。” “哦，好！” 办公室里，桑广晴把桌子上的咖啡，以及水壶、水杯，饮水机都等物品都采集了里面的物质，用于回去检查有没有药物成分。所有物品都采集了指纹。 陈坏初步验尸完成，就将韩严冬的尸体装进装尸袋里，“白队，我先回去解刨了。” “哦，好，尽快出结果。” “知道了。” 第382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三) 白启看着转椅上留下来的血液，心中充满了疑惑，凶手到底是怎么在这样的一个密室杀人的呢？ 实在是想不通，这间办公室，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密室呀，难道还有什么隐蔽的线索吗。来到办公室门口，白启看到了那个正对着办公室大门的监控摄像头，决定先去看一下监控。 “你是保安队长？”白启看向李叔。 “嗯，我是。”李叔擦了擦汗，点头道。 “这个摄像头没问题吧。”白启指着办公室对面的监控摄像头，在这个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到韩严冬办公室的门，还有在门旁边的总经理秘书的办公桌。 “肯定没问题，我们知道发现摄像头出故障会立刻维修的。” “那辛苦一下，带我们去看看监控。” “好，好。”李叔点头，连忙前面带路。 “小夏，广中，你跟我走。” “哦。” 夏冰玉见状，也道：“我也过去看看，也许能帮上什么忙呢？” 白启点头，“行，一起去。” 白启对夏冰玉的智商还是非常认可的，而且夏日集团的监控，夏冰玉随时都能看，也没办法阻拦。 一群人去了监控室，保安队长李叔道：“小薛，你快把上午的监控给警察看看。” “好，是韩总办公室门口的那个吗？” “对对，就是那个。” 保安马上开始操作，监控回放显示，整个上午只有三个人去了韩严冬的办公室，分别是秘书叶佳怡，业务部经理，技术指导王良。叶佳怡进去过两次，业务部经理，技术指导去过一次。 然后就是在九点四十六分，叶佳怡进去最后一次，一分钟左右，就出来了，在这之后，就没有人进去了，然后在半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十点十四分。韩严冬用办公室里的座机给秘书叶佳怡的座机打电话，叶佳怡接听了电话。 李广中道：“秘书叶佳怡说，韩严冬在电话里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挂断电话之后，秘书叶佳怡就继续工作，也就再也没有人进去了。但是在中午12点多，一个分公司的经理，给韩严冬的座机打电话却是占线。” 白启看着监控，视频里，办公室的门一直都是紧闭，没有开过。 “分公司经理没打通，就给秘书叶佳怡打去电话。白队，你看，叶佳怡这时开始接电话了。”李广中指着视频里的叶佳怡接通了电话。 “叶佳怡在电话里跟分公司经理说了韩严冬感觉身体欠佳，不让人打扰。然后一点的时候，韩严冬妻子给他打手机也没接，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占线，就也给秘书叶佳怡打电话，叶佳怡这时察觉到了不对劲，就去敲门，不过里面没有反应。叶佳怡过了十分钟又敲了一次，这次声音更大了一些，还是没人回应。” 白启看着视频中，叶佳怡走过去敲门，过了一会，又回到座位上。 “叶佳怡说，她感觉韩总有些异常，但是办公室的门是反锁的，她也打不开，只能给公司保卫科打了电话。” 保安队长李叔道：“对对，这个时候，我接到叶秘书的电话，马上就带人过去了。” “五分钟后，保卫科的人来了，确认屋里没人回应。这时死者的妻子也因为韩严冬不接电话，担心会出事，也正好赶到，经过死者妻子同意，保卫科用备用钥匙开门。” “对对，韩夫人是同意的。”李叔点头道。 李广中继续道：“众人进去之后，发现韩严冬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大家，叶佳怡再次叫韩严冬还是没有回应，韩严冬妻子走上前发现了韩严冬已经死亡，韩严冬妻子当场晕了过去，这时才报警。” 白启在监控视频中，能看到两个保安把死者妻子抬了出来，不过监控摄像头安装的比较高，看不到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发现韩严冬已经死亡的时间是十三点二十分。咱们赶到的时间是十三点四十五分。” 白启看了一遍监控，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不过，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没人进去办公室，也没人出来，那韩严冬是怎么被杀的呢！ 被谁杀的？ “把整个夏日大厦的所有监控视频全部拷贝了。” “全部？”李广中愣道。 “是呀，有问题吗？” “全部的监控视频，只是24小时以内的就要一百多个g呀，夏日大厦的监控太多了，有三百多个摄像头呢。” 白启无语，“那就这一层的吧，还有电梯的监控，要48小时的。” “好！” ······ 海津市刑警队。 去夏日集团调查的人都回来了，现场已经贴上了封条。死者运回了法医鉴定中心，已经做了解刨。 白启召开了案情讨论会。 会议室里，坐在首位的是副局长李春雷，因为这起案子是发生在夏日集团，而且还是很有名气的人物，经常在电视上露面。而夏日集团还是海津市能排进前三的企业，所以上级很重视，要求在48小时内破案。 苏颜先是介绍死者信息，指着投影仪屏幕上的照片道：“韩严冬，48岁，夏日集团副总经理，海津大学毕业，28岁与金月儿结婚，育有一女，今年17岁。女儿在上高中，妻子金月儿是全职太太。韩严冬在公司口碑很好，待人和善。目前没有发现与人有口角发生，也没有发现有仇人。唯一有竞争关系的就是另外一位副总经理，叫文致远，39岁，是夏日集团最年轻的副总经理，能力很强，深受夏日集团众多股东支持。他们两个目前正在竞争夏日集团空缺的总经理职位。” 李春雷问道：“总经理怎么空缺了？” 苏颜解释道：“一个月前，夏日集团总经理王嘉，因突发心脏病住院，经过医院专家会诊，病情不容乐观，已经不能再工作了，所以卸任了总经理的职位。” 李春雷道：“这个叫文致远的人，要着重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杀人动机。” “是。” 白启看向陈坏，问道：“陈法医，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第383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四) 陈坏站起来，调整投影仪播放出几张照片：“死者身上没有打斗痕迹，在死者体内没有发现任何药物成分，死者死于利器割喉，切口有十厘米，通过切口方向，死者口齿间有被人捂住嘴而留下的血迹，可以断定凶手是在死者身后，高于死者的位置，左手捂住死者的口鼻，防止死者发出声音，而后用右手持刀，从左向右将死者咽喉割开，排除自杀可能。” 陈坏切换照片，“死者的指甲有白色纤维残留，经过检查，白色纤维是白色工装手套纤维残留，说明凶手杀人时是戴着手套的。” “根据死者的体温和关节僵硬程度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上午9点至11点之间。” 李春雷点点头：“小桑，技术队有什么发现？” 桑广晴道：“现场是柔软地毯，所以没有脚印留下，现场的物品包括咖啡杯、钢笔、文件等物品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厕所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现场遗留的毛发等检材已经送去检验了，晚上才能出结果。现场唯一的门是反锁的，门窗没有撬过的痕迹，窗户打开角度较小，成年人无法通过，而且窗边没有脚印或指纹痕迹，灰尘保留完好，现场所在楼层是34层，几乎不会有人能够通过窗户进出杀人。” “这么说真的是密室杀人了。”李春雷摸着下巴，有些头疼。 众人点头，目前来看，确实是密室杀人，凶手就像是凭空进了韩严冬的办公室，杀完人之后，又凭空消失了。 苏颜甚至有些怀疑，这难道是一部玄幻小说？ 白启道：“广中，监控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李广中马上把监控视频播放，并且讲解：“上午的时候，韩严冬进入办公室之后，有三人进了办公室，不过在韩严冬进去之前，早上7点10分，有保洁阿姨进入办公室，十分钟之后，打扫完卫生出来。8点整，秘书叶佳怡打卡上班，到了办公室门口的办公桌，收拾好东西，也进入办公室，大概一分钟出来，在门口办公桌坐下。” 李春雷皱眉：“秘书为什么要进去？” “哦，我问过秘书叶佳怡了，他说每天她都要在韩严冬到办公室之前，准备好需要的文件。这是韩严冬的习惯。” 白启道：“叶佳怡不是说没有钥匙吗？” “叶佳怡说有钥匙的只有韩严冬本人和保卫科的备用钥匙，保洁阿姨每天都会去保卫科拿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然后就不锁门了，叶佳怡才能进去收拾文件，这是韩严冬提出的要求。保洁阿姨用完之后，钥匙归还给保卫科。” 白启点头：“嗯，继续。” “然后是8点35分，死者韩严冬进入办公室，秘书叶佳怡跟着进入，我询问了叶佳怡，她说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和任务，叶佳怡出来就在门口秘书办公桌坐下。9点整，业务部经理进去汇报工作并且找韩严冬签字，这次见面是在前一天就确定的，然后就是9点23分，技术指导王良进去汇报工作，也是在前一天预约过的。9点46分，秘书叶佳怡进入办公室，一分钟出来，回到办公桌工作。” “这次叶佳怡进去是干什么？” “她说是问问韩严冬要不要喝咖啡，这是韩严冬的习惯。” 白启点头，示意继续说。 李广中继续道：“10点14分，叶佳怡接到了韩严冬办公室座机电话，称因身体不适，要休息，如不是必要，不要打扰。但是一直到13点多，办公室里一直没有动静。13点叶佳怡敲门，办公室里无人应答，13点10分，叶佳怡再次敲门，还是无人应答，叶佳怡感觉不对，给保卫科打电话，13点15分，保卫科赶到现场，同时韩严冬的妻子金月儿赶到现场，13点20分，保卫科用备用钥匙打开办公室，发现韩严冬尸体。” 李春雷道：“叶佳怡是9点46分最后进入办公室，而韩严冬是10点14分打了电话，那根据陈法医的鉴定，韩严冬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10点14分至11点之间了。” 众人点头，白启道：“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李广中继续道：“一个分公司经理给韩严冬的办公室座机打电话却提示占线，然后打到秘书叶佳怡这里，叶佳怡说明情况，分公司经理不再打电话了，还有韩严冬妻子金月儿给韩严冬手机打了三个电话没人接听。因为韩严冬与妻子约好一点去女儿学校参观女儿表演，但是韩严冬并没有去，这才打电话，但是韩严冬没接，金月儿有些担心，就马上亲自去了公司找他。” 白启皱眉：“这三个电话都是什么时间？” 李广中翻开手上的手机通话记录：“11点10分拨打一次，12点拨打一次，还有12点32分拨打一次。金月儿还在韩严冬的微信上留言，还有其他人也在微信上与韩严冬有留言，但是韩严冬的手机并没有看看这些消息。” “分公司经理的电话是什么时候？” “10点30分。” 白启沉默。 李春雷道：“这么说，在10点14分至11点之间，没人进去，也没人出来，一个大活人就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众人都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李春雷问道：“会不会在办公室里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桑广晴道：“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通风管道很窄，根本无法容纳一个人，而且没有动过的痕迹，还有柜子等地方也没有发现有痕迹。整个房间再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了。” 宋佳宁疑惑道：“那这个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呢？怎么进去又怎么出去的！” 是呀！ 怎么进去的？ 怎么出去的？ 唯一的门正对着监控摄像头，门口还有一个人看着。窗户打不打得开先不说，这是34层楼呀，凶手难道会飞吗？ 这次密室杀人，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李春雷也郁闷了，密室杀人案一般都是在电影小说里看到，这怎么在现实生活里还真有呀！ 第384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五) “白队，你认为···”苏颜问道。 沉默半晌的白启道：“既然无法确定凶手是谁，怎么进去，怎么出来。那咱们不如反推理一下。” “怎么反推理？” 白启道：“进入办公室的人，除了韩严冬一共还有四个人，分别是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秘书叶佳怡、业务部经理、技术指导王良。那么咱们现在就分析一下，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哦，这样呀···” “首先，保洁阿姨先排除了，保洁阿姨进去，又出来的时候，死者还没进去过，而且在他进去之前，秘书叶佳怡也先进去过一次。后面也有三个目击证人。那就剩下秘书叶佳怡、业务部经理、技术指导王良。” “嗯嗯。”众人点头。 “小夏，你先分析一下，最后进入办公室的秘书叶佳怡，有没有可能。”白启问道。 夏思远思索片刻道：“应该不可能，首先，虽然最后进入办公室的是秘书叶佳怡，但是秘书进去只有一分钟而已，韩严冬的办公室面积不小，办公室的面积有一百平，门距离韩严冬的办公桌将近七米，而且办公桌很大，要绕过办公桌，才能杀人。如果是叶佳怡杀人，那就要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快速跑过这七米的距离，饶过办公桌，到死者背后，拿出刀割喉根本不可能，并且死者不能反抗，因为死者身上也没有打斗痕迹。” 众人都点头，确实如此。 “而且我刚才看了监控视频，她就要进去之后，要先跑到办公桌后面，在奔跑期间，要同时戴手套又要杀人，然后退出来脱下手套。因为秘书进去和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戴手套，监控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而且叶佳怡出来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不是快速运动并且紧张杀人之后的状态，叶佳怡的身形也太瘦小了，所有的情况都表面，叶佳怡杀人根本不可能。” 陈坏道：“还有一点，通过死者的伤口判断，凶手的身高要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五之间，才能行凶，叶佳怡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身高不够。” 白启继续问道：“那如果不是叶佳怡，那就是9点23分进去的技术指导王良，苏颜你怎么看？” 苏颜被白启的问题一愣，“我，我···” 白启给了苏颜一个肯定的眼神，苏颜想了想，分析道：“如果是王良杀人，他在里面的时间是完全有可能杀人的，但是，如果是王良杀人，叶佳怡再进去，肯定会看到尸体，这不可能！而且叶佳怡在办公桌的时候，办公室里还用座机打了电话，这是有通话记录的，不可能作假。” 众人再次点头，白启也欣慰地点点头，现在苏颜分析的已经是头头是道了，还算不傻。 如果苏颜知道白启这么想一定会被气得跳起来。 白启继续道：“如果凶手不是秘书叶佳怡，也不是技术指导王良，那会不会是业务部经理呢？” 李广中道：“那就更不可能了，要是业务部经理杀人，那后面的秘书和技术指导都能看到韩严冬的尸体呀，也不会这么晚才发现尸体。” 众人点头，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启道：“既然这样，不是他们三个人杀人，也不是保洁阿姨杀人。” 众人再次点头，李春雷问道：“小白，你想说什么？” 白启道：“上面的条件都不可能，但是如果是多人进行，会不会就可以了呢。” “多人？”众人一惊。 “对，比如说如果是两个人组合杀人。” 苏颜马上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技术指导王良和秘书叶佳怡组合杀人，王良负责杀人，而叶佳怡负责给王良提供不在场证明，这样就可以解除技术指导的嫌疑了。” 夏思远道：“这样的话也有一点说不通，就是叶佳怡最后出来之后，办公室里韩严冬给她打了电话，这点是做不了假的，已经调查了两部座机的通话记录，没有问题。” 苏颜道：“有没有可能在韩严冬办公室的电话做了手脚，让这个座机有了定时打电话的功能？” 白启想了想道：“这倒是也没准。小桑，你待会再去一趟夏日大厦，查一下这部座机，看看有没有问题。” “好的。”桑广晴应道。 夏思远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门锁，门之前是反锁的，如果是韩严冬提前就被杀了，那叶佳怡出来之后，门锁就要锁上。” 桑广晴道：“这点我检查了门锁，这是一种单面锁的构造，凶手可以提前在里面转动锁门按钮，可以关门，在屋内转动门把手就可以解锁，但是在外面就没法转动门把手，只能用钥匙才能解锁。如果叶佳怡是帮凶的话，她进去的一分钟时间是完全可以轻松做到这点的。” 白启点点头：“既然这样，就把叶佳怡和技术指导王良的家庭背景，生活资料调查清楚，还有通话记录，资金往来都要仔细地查。” “是！” “还有韩严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韩严冬的亲人和叶佳怡、王良之间的关系，或者他们的亲人也要调查清楚，有时候仇杀的凶手杀人不见得是报复死者，还有可能是为了报复死者的亲人。” “是。” 白启道：“还有就是韩严冬的竞争对手，夏日集团另一个副总经理文致远，他有作案动机。” 苏颜道：“不过文致远当时没在夏日大厦，他去了另一家公司谈合作了。” 白启道：“嗯，文致远自己杀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跟本案有关，也只有可能是买凶杀人。查一下他的银行流水，资金流动。” “是。”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叶佳怡在队里吗？” 宋佳宁道：“已经带来了，在接待室。” “嗯，待会我去问一下。先散会，调查清楚刚才我说的情况，如有发现，马上通知我。” “是！” 白启看向李春雷问道：“领导还有什么指示吗？” “领导个屁，快把案子给我破了就行！” “哈哈，好，散会。” 第385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六) 散会之后，白启和苏颜去了接待室。叶佳怡坐在椅子上有些手足无措，面前放着一杯水，但是已经凉了，却没动一下。 白启进来之后，就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哦，没，没事。”叶佳怡说话声音不大。 白启道：“我们还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一下，希望叶小姐配合。” “嗯，好。”叶佳怡点头道。 “你在夏日集团工作了多长时间？” “大概有五年了吧。” “一直都在当韩严冬的秘书吗？” “不是，第一年当秘书助理，然后才当上韩总的秘书。” “哦，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海津大学中文系。” “哦，还是名校毕业的。” “······” “你父母身体还挺好吧？” “我父母早就去世了。” “哦，抱歉，那你家里···” “还有一个弟弟，不过···他出了车祸，已经瘫痪在床了。”叶佳怡低着头。 “哦，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没事，已经习惯了。”叶佳怡的脸上面无表情。 白启看着叶佳怡的表情，然后问道：“你觉得韩严冬这个人怎么样？” “···韩总这个人做事很严谨，他对工作要求很高，甚至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很多工作要修改很多遍才能符合他的标准。” 白启轻轻点头，“你的工作也经常被要求改动吗？” “嗯，经常改动，而且改动了很多次。有一次我加班到凌晨12点半。” “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吗？” “嗯，已经很多次了。”叶佳怡说话很坦然。 白启点头，苏颜把叶佳怡说的事情都记在笔记本上。 “哦，那韩严冬对你发过火吗？” 叶佳怡微微颔首，“韩总经常发火，不过他发火也是因为我们工作出现了黠丝。而且韩总一般都是就事论事，不会因为发火迁怒别的事情。” 白启又问道：“最近韩严冬有没有什么发生口角的人？” 叶佳怡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那最近韩严冬有没有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不一样的事情？” “就是有没有发生一反常态的事情？” 叶佳怡想了一会，然后摇头：“没有发现什么？” 白启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你在今天上午，一直都在办公室门口，有没有听到办公室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 叶佳怡道：“办公室里隔音很好，在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谈话，除非有很大的动静，我在外面什么都没听到。” “嗯。”白启明白，这很正常，毕竟夏日集团这样的大企业的高层领导谈论的一些事情都是商业机密，涉及公司的未来走向，即便不是商业机密，也是领导的个人隐私，也肯定不会想让外人知道，所以在装修的时候就会想到这点，隔音效果肯定是重点关注的。 “好的，那就先这样，谢谢叶小姐的配合，如果你后面想到什么线索，请马上联系我。” “嗯，我知道。”叶佳怡点头。 “近期就不要离开海津市了，手机24小时开机。” “嗯。” 白启和苏颜看着叶佳怡离开刑警队，苏颜问道：“看样子，叶佳怡好像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呀。” “不，我感觉她身上的可疑又增加了。” “额？为什么呀？”苏颜不明白。 “你觉得叶佳怡身上哪点不可疑？”白启反问道。 “不可疑的···刚才她就是说了很多关于韩严冬对她严厉的事情，还有韩严冬害得她加班到十二点半等等，这种事情都敢说，肯定是没什么可疑之处的。” 白启笑道：“就是这些话才最可疑。” “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苏颜越来越糊涂了。 “第一点，就是叶佳怡太淡定了。” “太淡定也不行吗？” “对，她一个女孩子，面对自己的上级领导的死，自己又是目击证人，甚至还有杀人的嫌疑，而凶手还没找到。她不应该这么淡定地说着韩严冬对她的态度，而且语言清晰，思路完整。” “那没准是她心理素质好呢，她是名牌大学毕业，又进入到这么好的公司上班，能力肯定很强。”苏颜反驳道。 白启点头：“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还有一点，就是一般人是不愿意说出死者与自己的恩怨的，比如说对自己发火，害得自己加班，这都会加强警察对自己的怀疑。所以，一般人都会对这些事情刻意隐瞒，即便不撒谎，也不会主动说出来。比如会说韩严冬脾气不太好这样的话，但是绝对不会说他对自己也经常发火。” 苏颜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她说得有点太主动了。” “对，像是刻意准备的一样。” ······ 回到办公室，李广中拿来了叶佳怡和王良的资料。 “白队，这两个人没有交集呀，两个人无论年龄、籍贯、毕业学校等等都差距很大，手机通话这么多年也没有过。” 白启微微皱眉，“一点交集都没有？” “他们能见面的次数都很少，王良的部门只是近期才需要跟韩严冬申请一些资金，所以才会来找韩严冬，之前都没来过，而且他的工作地点也不在夏日大厦里，他在工厂里进行技术指导。所以，王良与叶佳怡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他们的家属朋友呢？” 李广中摇头道：“也没有任何交集。王良的家属不在海津市，叶佳怡的父母是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弟弟，不过也瘫痪在床，据说是因为一起车祸。” 白启看了叶佳怡的资料，与刚才询问的基本一样，父母死的早，还有一个弟弟因车祸导致终身残疾。 车祸··· “广中，你去找到叶佳怡弟弟车祸的卷宗。” “哦，好。” 白启仔细看了两个人的资料，果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难道不是他们合作杀人？ 目前的密室杀人，必须要两个人合作才行，不然是不可能完成这次密室杀人。可是如果不是王良和叶佳怡，那还有谁呢？ 第386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七) 凶手到底是谁呢？ 业务部经理？ 如果是业务部经理杀人，那就是三人合作？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杀人这种事情，人越多就越不可能一起犯罪，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诈骗盗窃这一类犯罪，而是杀人，即便逃脱了法律制裁，三个人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互相不信任，这些都是定时炸弹。 所以三个人的合作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是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呢？ 白启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11点多了，再看窗外已经是繁星点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么晚了，白启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想了想还是要重新回一趟案发现场。 夏日大厦在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不过都是大厦外面的氛围灯，里面基本上看不到什么灯光了。白启进入大厦，亮出来了自己的证件，就上了34层，刚下电梯，就发现一个保安拿着手电在溜达。 “什么人？”保安率先问道，手电照向白启。白启被手电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呀，原来是警察呀！真是抱歉。” “怎么？你认识我？”白启疑惑，看着这个年轻的保安，长得很精神，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长相有些眼熟。 “警官，我上午也在现场，一起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后来还是我播放的监控视频。” “哦，我想起来了。”白启看向保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开亮。” “你怎么在这？” “我，我今天值班巡逻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薛开亮的表情有些悲伤。 白启感觉薛开亮说话有些奇怪，就问道：“你认识死者韩严冬吗？” “当然认识，韩总帮了我很多。” 白启疑惑：“韩严冬帮助你什么了？” “警官，你不知道，韩总他资助过很多贫困山区的学生，还有很多贫困家庭，我家虽然在海津市，但是我爸妈身体残疾，收入微薄，要不是韩总的资助，我估计就会饿死了，本来我想好好报答韩总的，可惜我太笨了，没能考上大学，就来这里当保安了。” 白启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些隐情。 薛开亮道：“警官，你一定要找到杀害韩总的凶手呀！他是个好人呀！” “你放心，警方一定会全力以赴，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嗯，谢谢了。”薛开亮对白启深鞠一躬，白启连忙搀扶。 “我还要进现场看看。” “哦，好的，好的，您忙吧。” 薛开亮离开之后，白启打开了韩严冬的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的灯是开着的，里面站着一个女人。 “你怎么在这？”白启问道。 这个女人长发垂肩，穿着职业西服，黑色高跟鞋，身材苗条有型，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夏冰玉。 “我当然是来调查的，韩叔叔我也算认识，如今却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当然不能不管。” “这是警察的事。” “······” 房间里略显安静，白启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夏冰玉道：“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件，凶手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然后又凭空消失的，可是唯一的出口却有人看着，也有监控摄像头对着，凶手不可能躲过。” 白启点头：“没错。可是等人进去之后，凶手却消失了，而人却被杀了。” 夏冰玉道：“这样的话，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进到办公室里的人中有凶手。” 白启点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凶手有可能就是进入办公室的人之一，只是一直没有合理的解释。 “第二种呢？” 夏冰玉环顾四周，“第二种则是凶手一直藏在办公室里，等没人的时候，将韩严冬杀死，然后再藏起来，等时机成熟，再逃出去。” 白启也看向整个办公室，所有的地方都一目了然，疑惑道：“可是这里能藏身的地方都已经查看了，没有任何发现。” 夏冰玉走到办公室的卫生间道：“这个办公室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卫生间，不过卫生间虽然大，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人，只要一开门就能被发现。” 白启点头，“卫生间已经检查过了，有韩严冬的指纹，早上保洁阿姨已经把卫生间打扫干净了，检查出来的指纹都是韩严冬今天留下的。而且没有被刻意抹除，所以凶手不在卫生间。” 夏冰玉再次回到办公室一面墙的柜子，打开一个柜子门，“还有一个地方能藏人，就是这里，这是一个衣柜。” 白启道：“这里已经检查过了，没有留下痕迹。” “是呀，没有留下痕迹。”夏冰玉也看着这个柜子，陷入沉思。 “那就只有第一种可能了，是进去的人杀了韩严冬。” 夏冰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技术指导王良和秘书叶佳怡。不过我看了监控视频，叶佳怡最后在办公室里一共才一分钟，她没有作案时间。” 白启道：“对，叶佳怡没有作案时间，那就有可能是王良，可是如果是王良杀人，叶佳怡进入办公室，就必定能看到韩严冬的尸体。” “所以，叶佳怡肯定是帮凶。” 白启点头。 夏冰玉摇头道：“可是，王良没有杀人动机，他与叶佳怡也没有交集。” “是呀，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 夏冰玉道：“线索转了一个圈又回来了，如果不是他们，凶手就是藏在办公室，可是他怎么出来呢？监控视频是不可能拍不到的。” 白启摇头：“既然是密室杀人，那么监控视频里的情况就是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情况！” “监控视频就是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夏冰玉道，这一招她也用过，很好用，但是这次只有一个唯一的出口，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白启道：“所以，现在只要弄清楚两件事，一是凶手怎么进入办公室里，二是凶手是怎么出去的。” 说到这里，二人都沉默了。 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是呀，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总不能是凭空消失的吧，要是这样的话，就有点画风突变了。 怎么进去的？ 怎么出去的？ 第387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八) 白启忽然灵机一动：“也许咱们都进入了思维盲区？” 夏冰玉瞬间就明白了白启的意思，问道：“你是说灯下黑？” “没错，凶手也许是利用了咱们一直忽略的细节，而这个细节却很重要。” “可是这个思维误区到底是什么地方？” “····” 两个人又沉默了，还是没有想出来是为什么。 “对了，你了解文致远吗？”白启问道。 “我已经查过文致远了，并且专门找他聊了聊，我没有在他的表情上发现任何问题。当然这不能代表也就没问题，有可能是他十分擅长伪装。不过，我问过一些其他高层，汇总下来的评价，可以说，文致远这个人是一个很狂妄自大的人，但是虽然狂妄，却很有能力，对时机的把控很准。这样的人，我分析他应该不屑于用杀人这种手段，这种手段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下三滥一样，他会用自己最得意的手段，拿到总经理的位置。” 白启道：“看来我也要见一见这个人了。” ······ 白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简单洗漱就睡下了。转天一早，白启到了刑警队，就再次开会。 桑广晴道：“我检查了韩严冬和叶佳怡办公室上的座机，没有任何问题，没有动过手脚。” “嗯，文致远的资料调查出来了吗？” 李广中道：“已经调查出来了，文致远，39岁，浙海人，至今未婚，本科是浙海大学毕业，然后在漂亮国留学三年回国之后，曾经在三家公司担任ceo两年前，来到夏日集团，担任副总经理。他的银行流水，财务状况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 白启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文致远看起来很稳重，透露出些许帅气。虽然已经是39岁，但是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这么一个帅气多金，能力与相貌都有的成功男人，居然还没结婚。白启想到了昨天晚上夏冰玉的话，这个人有点问题。 白启感觉这个人与本案没有关系，但是，白启还是感觉这个人还是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问题，白启也说不明白。 目前来说，韩严冬死亡，最受益的就是文致远了，他将顺利当上夏日集团的总经理，这不只是一个普通总经理的职位。夏日集团在海津市可以排进前三，这样庞大的公司总经理，是多少人梦想的职位。 可是韩严冬的案子到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这个案子可是要限时两天破案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了，还是一无所获，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对了，广中，你查一下韩严冬的资金流动，还有夏日集团的一名保安，叫薛开亮，你查一下这个人。” “是。” “韩严冬的太太金月儿询问了吗？” 苏颜道“我去问过了，金月儿还在医院，她说韩严冬最近与往常没有任何变化，他说韩严冬这个人很规律，一般是不会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所以有什么问题，她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又问了韩严冬有没有仇人和最近有争吵的人，她说不知道。” 白启点头：“嗯，目前还没有怀疑对象，不过，我认为还是调查韩严冬的人际关系为主，没有人会平白无故要杀人的，即便是雇凶杀人，那雇主也会有利益冲突，更何况，凶手布置了这么完美的密室谋杀。” “是。” 散会之后，白启决定再去一趟夏日集团，想见一下这个文致远，因为直觉告诉白启，这个人有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虽然白启从来不信直觉，但是白启的直觉却一向很准。 “你要去现场？”苏颜问道。 “嗯，也想问问文致远。” “那正好，我也去。” “你也去？你去干什么？” 苏颜道：“我发现小桑在现场找到的一个物品，我感觉有疑点，所以想过去看看。” “疑点？”白启很惊讶。 “嗯，怎么了？我就不能发现疑点了！” “当然可以，什么疑点？” “我才不告诉你。”苏颜得意道，让你也尝尝有事情就不说的滋味。 白启无语，“行吧，一起走。” 二人驾车再次去了夏日集团。到了之后，白启跟前台说明来意，前台有些抱歉道：“你们想见文总需要预约才行，文总的行程安排得很满。” 白启心想，这些老总们还真是忙，想要见一面还要预约，就问道：“这样呀，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个请等一下，我查一下···”前台正在电脑上操作。 “现在就可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白启二人身后传来，白启和苏颜马上回头，只见一位穿着笔挺灰色西装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走到这里。 白启看到这个男人与照片里的一样，正是文致远。 “文总。”前台恭敬道。 “你们好，我是文致远。”文致远微微一笑，对白启二人点点头。 “你好，我们是警察。”白启拿出证件。 “嗯，我知道。” “文总有时间？”白启问道。 文致远看了一眼表，道：“我中午有个会，不过现在还有时间。” “好，我们长话短说。” “行，到我办公室吧。” 文致远的办公室在24层，三人坐电梯到了24层，进了文致远的办公室，空间大小与韩严冬的一样，装修风格也差不多，不过更具一些生活气息，有一些茶具和咖啡机等物品，看样子，文致远比韩严冬更要求生活品质。 “随便坐。” “好。”三人在沙发坐下，马上，秘书就给三人上了茶。 文致远就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我全力配合。” 白启笑道：“我没想到文总这么配合。” “呵呵，老韩死了，最受益的就是我了，我可不想被人误解成，为了上位而杀人的杀人犯，毕竟这种事情只要有谣言传开，那就不需要真相是什么了，大家更相信自己希望的事情。” “好。”白启点头，“请问一下文总，听说你跟韩严冬意见不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388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九) 文致远点头：“哦，确实是有，他更保守一些，而我则想创新改革。但是这些只是我们对公司的建设想法不同，他岁数偏大，比较保守，这很正常，而且公司要是一直维持这样的发展其实也能不错，所以保守也是最稳妥的。不过，我想得会多一些，现在世界发展得太快了，指不定会发展出什么新的玩意出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打败你的不一定是同行，有可能是跨界。” 文致远说到自己的领域就开始侃侃而谈，像是一位演说家一样。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不断创新，适应现在飞速发展的世界。不过，这只是公司建设上的意见不统一，我们私交很好，之前我们还经常一起出去打高尔夫球。” “嗯，那文总对韩严冬这个人怎么看？” “他的性格还是人格？” “都有吧，文总谈谈自己的看法就行。” “老韩这个人，是那种会很较真的人，对待人和事都很苛刻，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对工作的苛刻要求，才会被夏董看上，他也一直在公司没有发生过决策上的错误。不过他这个人其实是值得交的朋友，他是值得托付的人。” “公司里有人对他有意见的人吗？” “好像有很多吧，我不是说了吗，他对工作很苛刻，这导致很多员工都要反复修改自己的方案，有些能力较弱的员工甚至是苦不堪言。” “那仇人呢？”白启继续问道。 “仇人？”文致远一愣，然后道：“应该没有吧。” 白启还想再问一些问题，这时有人敲门，文致远道：“进。” 只见秘书走进来，恭敬道：“文总，方案讨论会马上就要开了。” “哦，好，我马上就去。” “是。”秘书退出去。 文致远对白启道：“真是抱歉，我现在确实没有时间了。” “没事，多谢文总配合。”白启道。 离开了文致远的办公室，白启和苏颜坐电梯上了34层楼。 “你说这个文致远有没有嫌疑？”苏颜问道。 “不好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些怪怪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白启跟文致远交谈之后，更加感觉奇怪，这个人身上有种让人感觉很危险的气息。 “怪怪的？哪有怪怪的，人家很坦诚呀。” “嗯，就是有点坦诚过了头。” “过头？” “也许是我多想了，只是文致远就是这样的人。” 这时，电梯门打开，到了第34层，白启二人再次到了韩严冬的办公室，再次打开门，白启问道：“你发现什么疑点了？” 苏颜走到衣柜打开之后，就在里面闻了闻：“小桑在衣柜里拿出来几件衣服，我在其中一个衣服上闻到了消毒液的味道，所以过来闻闻。” “衣服上有消毒液味道不是很正常吗？”白启问道。 “有消毒液味确实很正常，不过，我闻到的味道却是84消毒液，这种消毒液不适合在衣物上使用，韩严冬是这么高薪的经理，更不可能用这种消毒液洗衣服，而且我也闻了其他的衣服，就不是84消毒液的味道。” 白启听了苏颜的解释也感觉到了奇怪，苏颜贴着衣柜里仔细闻味，然后肯定道：“衣柜里还有樟脑球的味道，但是确实有84消毒液的味道。” 苏颜蹲下，仔细闻了闻：“在下面消毒液的味道更重一点。” 白启过去闻了闻，就闻到了淡淡的樟脑球的味道，其他的根本闻不出来，看来鼻子这东西确实靠天赋。“要是这样的话，消毒液味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味道。凶手藏在衣柜里。” “嗯，我也是这么怀疑的。”苏颜肯定道，然后又在旁边闻了闻，白启看着苏颜在整个房间里绕圈闻着味道。一直到了门后面，苏颜才停下来。 “发现了什么？” “这里也有问道。”苏颜马上跪在地上，闭上眼，用鼻子去感受地面上的味道。 白启看着苏颜，苏颜忽然睁开双眼，“这里有樟脑球和消毒液的味道！” “你说这里也有樟脑球和消毒液的味道？”白启惊讶道。 “对！”苏颜十分肯定。 白启马上在门后的地面上用镊子夹取了几根地毯的绒毛，放在证物袋里。 “这么说，凶手先是藏在衣柜里，然后又藏在门后，可是为什么要藏在门后呢？” 苏颜也想不明白，挠了挠头，想不明白。 “难道！”白启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什么？”苏颜焦急问道。 白启道：“凶手杀完人之后，就藏在门后，然后等人们发现办公室的异常，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这样的话，就只能叫保安上来用备用钥匙开锁，等人们进来的时候，就混在人群之中。这样大家就不会发现凶手是怎么离开的了，其实，凶手是跟人们一起，正大光明出去了！” 苏颜不可思议道：“这，这怎么可能？多了一个人还发现不了吗？” “要是这人穿得衣服与其他人一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苏颜想通了，激动道：“你说的是保安！” “对，保安，当时在场的一共是几个保安？” “几个？三个还是四个？” 白启闭眼回想之后，肯定道：“是四个保安。” 苏颜又道：“要是保安的话，虽然解释了他怎么出来的，可是他怎么进去的呢？还有，秘书叶佳怡怎么会发现不了？”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一声，白启拿起了一看，是李广中给他发过来的薛开亮的档案资料。 “薛开亮！”白启这时才发现这个保安的不正常之处，昨天晚上，怎么这么巧，我上楼就发现了他？ 白启马上点开资料，忽然发现了薛开亮的资料，仔细阅读一遍，就发现了一点，“薛开亮上的是海津信息职业学院，但是他高中时与秘书叶佳怡是一所高中的同学！他们的年龄相同，说明他们俩是同一个年级。说明他们认识！” 苏颜惊讶道：“要是这样的话，叶佳怡是配合薛开亮杀人的！” 第389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 白启仿佛一瞬间，揭开了整个案子的真相：“没错，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秘书进去没有发现韩严冬已经死了，也解释了，为什么韩严冬已经死了，但是却能用座机给叶佳怡打电话，要是叶佳怡不是同谋，肯定就能听出来打电话的人根本不是韩严冬，凶手自然就会暴露。所以，叶佳怡就是同谋，她给薛开亮做了不在场证明，推迟了韩严冬的死亡时间！” 苏颜道：“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解释薛开亮是怎么进去的呀！” 白启笑道：“你不是找到答案了吗？” “我找到答案了？”苏颜一愣，然后道：“你是说消毒液味？” “对，84消毒液什么地方会用到？” “84消毒液？保洁阿姨会用，难道保洁阿姨也是同谋？”苏颜惊讶道。 “走，去找保洁阿姨！” 白启马上给宋佳宁打去电话：“小宋，把叶佳怡叫到警队，就说还有一些问题要问。” “收到。” “还有，叫小桑过来！” 白启又给夏冰玉打去电话，“你能不能找一个了解夏日集团的人，我需要他配合一下？” “我就在公司，我马上带人过去，你在哪？” “韩严冬办公室。” “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不一会，夏冰玉带着一位中年人过来，“这位是刘主管，整个公司没有他不知道的。” 刘主管恭敬地跟白启握手，“你好。” 白启马上问道：“你好，请问你知道夏日集团的保洁阿姨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吗？” “哦，保洁这方面归我们行政部管理，我们是这样安排的，每三层有一间清洁储藏间，分别有三位保洁阿姨，每一位负责一层的卫生，早上在全体员工之前就要到公司，把卫生打扫一遍，而后就是巡查，如果发现哪个地方有污垢就及时清理，平时她们就在清洁储藏间休息。” “好，快带我去！” “好的，请跟我走。”刘主管带着众人去了清洁储藏间，里面有很多清洁用品还有消毒液等东西。 白启看向一辆清洁车，打开之后，发现里面能放下很多东西，把东西都拿出来，藏一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 “这里一共有几辆清洁车？” 刘主管道：“标配是一层一辆，这里应该有三辆清洁车，另外两辆应该在打扫卫生呢。” 夏冰玉道：“把她们全部叫回来。” “哦，好的！”刘主管马上就出去了。 夏冰玉问道：“凶手通过清洁车进入到了韩严冬的办公室？” 白启默认了，夏冰玉瞬间想明白了很多，就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杀人就需要三个人的配合，这有些不可能呀。” “是呀···”白启也想不明白，杀人这种事情，如果是三个人都想杀人，如果不是为了钱财，就是有着血海深仇，但是想要找到三个人都有仇，还是很大的仇，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 如果是求财的话，三个人也会分得相对较少，三个人配合不太现实。如果是有仇，也不太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颜道：“如果保洁阿姨不知情呢？” 白启摇头：“不可能，藏在清洁车里，保洁阿姨要拿东西，肯定能看到里面藏人，清洁车虽然是电动的，但是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百多斤的重量，肯定是不同的。而且藏在里面的人出去也不容易，不可能躲过保洁阿姨的双眼。” 苏颜又问道：“要是这样的话，如果有人假扮保洁阿姨进去呢？” 夏冰玉道：“如果有人假扮，那在监控摄像头上肯定会出现两次保洁阿姨进入办公室的情景，但是监控视频里只看到了一个，除非监控视频被篡改了。”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薛开亮就是海津信息职业学院的学生，我记得是计算机系的，他完全有可能把视频篡改！” “薛开亮？保卫科的？”夏冰玉惊讶道。 “没错。”白启马上给李广中打电话：“广中，你用专门的软件，检查一下监控视频有没有改动的情况，尤其是早上六点至八点之间的。” “好的。” 夏冰玉一瞬间想明白了全部，“原来如此，凶手是保安，他通过清洁车进入办公室，藏起来，然后杀人之后，藏在门后，等外面的人发现了办公室的异常，等门被打开，随着人们进入办公室，他也在后面出现，这样就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出去了。如果这就是作案过程的话，那秘书叶佳怡也必然就是帮凶，不然这些事情无法做到。” 苏颜惊讶道：“你，你就通过这点信息，就能推理出来这么多？” “我也去过现场，心里有了猜测。” 这时，另外两辆清洁车也被带来回来，而桑广晴也赶到这里，对清洁车进行了检查。白启也对保洁阿姨进行询问。 “请问在昨天早上，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三个保洁阿姨有些面面相觑。 “对，或者说不一样的地方，你们每天都是重复的工作，按理说应该是每天都一样。你们想想昨天早上，你们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忽然一个保洁阿姨想到了什么，就道：“哦，昨天我还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 “什么事？” “因为我们的清洁车都是自己用，所以我的清洁车里放的东西都是我自己习惯的摆放，可是昨天我发现，我的车里的消毒水、清洁剂什么的，位置都发生了，害得我都拿错了东西，我还问张姐来着，是不是她用了我的东西。” 那个叫张姐的保洁阿姨也点头道：“对对，昨天有这个事。” 白启激动问道：“阿姨，你的清洁车是哪辆？” “就是这个。”阿姨指着其中一辆。 白启马上戴好手套，打开清洁车，里面有很多清洁工具和消毒液、清洁剂等等。 苏颜趴在车旁，仔细闻了闻，疑惑道：“怎么84消毒液味道这么大？” 阿姨道：“不知道怎么回事，里面的一瓶84消毒液洒了，弄得到处都是。” 白启道：“小桑！你先检查这辆！” “好的！” ······ 第390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一) 海津市刑警队，审讯室里。 薛开亮疑惑不解地看着白启和苏颜：“你们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苏颜暗自摇头，你还在装？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全部犯罪证据了。 白启笑着看向薛开亮：“你还不交代吗？” “我，我交代什么呀？”薛开亮还是一脸无辜。 “呵呵，薛开亮，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警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薛开亮表情无辜，郁闷道：“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既然这样，我给你提个醒。”白启笑道，“其实你应该早就利用职位的便利，复制过了韩严冬办公室的钥匙，而且利用晚上巡查的时间进入到韩严冬的办公室，了解里面的情况，为以后杀人做准备。” “呵呵，你们难道在编造故事吗？如果是我晚上进入办公室，监控里就能看到我才对。”薛开亮却笑了。 白启自顾自地摇头：“我们已经问过了与你一起值班的保安，他说最近有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值班的时候特别困，经常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我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说应该是一个星期左右，之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不过他说你人很好，发现他睡着了，也不忍心打扰，也没有向队长打小报告，而是自己把两个人的巡逻任务都干了。” “我···那只是跟他关系好，能帮忙的就尽量帮忙。” 白启微笑：“是吗？你真的这么好？难道不是你给他下了安眠药？” “呵呵，真是笑话，我怎么会下药，我为什么要给他下药？”薛开亮反问道。 “当然是为了用偷偷配的钥匙，打开韩严冬办公室的门，进去了解情况。” 薛开亮摇摇头：“警察同志，你真会编故事，即便我给同事下药，然后偷偷进入韩总的办公室，可是，还是那句话，韩总的办公室门口可是有监控的，监控视频做不了假呀！” 白启却点头：“嗯，监控视频确实能做假，你是学计算机的，对这方面还是很容易的，我们看了监控视频，前几个晚上的视频，有被覆盖的痕迹。” “覆盖的痕迹？”薛开亮的眼神中有些慌乱，但是嘴上却还是狡辩道：“我不知道这些，视频被覆盖，不只是我一个人能做到，在保卫科的所有人都能做到。” “你说得对，但是，虽然保卫科的人都能做到，不过想要杀韩严冬的人却只有你一个人。” 薛开亮愤怒大吼道：“不可能，这都是你们的猜测，韩总对我有恩，我是说过的，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恩人，你们是这是污蔑！” 白启感觉有些好笑：“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哼，你们这是在污蔑我，我会吿你们的！”薛开亮语气冰冷道。 “这就要告我们了？”白启不屑一笑，“还有更让你害怕的事情呢！” 薛开亮的额头冒出冷汗，问道：“什么···害怕的事？” “就是你是怎么杀人的！” “你！你又在污蔑我，你都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说我杀人？” “证据？行，这个待会再说，先说一说你的作案过程吧。” “哼！”薛开亮冷汗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过，白启能看到，薛开亮的双手正在不自主地颤抖。 白启讲述道：“你前一天就跟保安队长请假，说昨天上午有事，其实你是为了潜伏在办公室里，为了暗杀了韩严冬。” “哼，即便我有钥匙，也无法进去，因为监控室里有好几个人，我不可能都把他们下药吧。” “对，你没办法下药，所以你不是正大光明地进去的，而是藏在清洁车里，被人推进办公室里，然后你再出来，藏在办公室里的衣柜里，等到时间到了，就出来杀了韩严冬。” “你有什么证据！照你这么说，保洁阿姨也成了我的同伙了！”薛开亮再次反问道。 “证据当然有，我们已经在一辆清洁车上发现了你的毛发，现在已经去做dna对比了，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薛开亮的脸色惨白，咬着牙一言不发。 白启笑道：“也是你不走运，你们找的这辆清洁车里面的84消毒液没有拧紧，导致你们转移消毒液的时候把84消毒液打翻，清洁车里的84消毒液的味道就很浓郁。而你的鞋子衣服上都有84消毒液的残留，这让我们通过气味发现了你精心设计的密室杀人案的方法。至于保洁阿姨，肯定不知道你的计划，因为阿姨根本没有帮助你，真正帮助你的另有其人。你们只是用了清洁车和保洁阿姨的衣服。这个人穿上保洁阿姨的衣服，推着藏着你清洁车进入了韩严冬办公室。这个帮助你的人才是你真正的同伙！” 薛开亮的表情大变，大声道：“我，我没有同伙！人是我杀的，我就是凶手！” “没错，你就是凶手，但是，你也有同伙！” “对，我有同伙，我，我的同伙是保洁阿姨！” “你为了保住她，就要牺牲一个无辜的保洁阿姨吗？”白启问道。 薛开亮咬着牙，没说话。 “哼，你这么说也没有用，警方办案是要将就证据的，真正帮助你杀人的就是韩严冬的秘书叶佳怡！” “不，不是她！不是！”薛开亮拼命地摇头。 白启不理会薛开亮，继续道:“其实你们早就认识了，你们高中时是同班同学，我已经联系了你高中班主任和你的同学。你们高中毕业之后，虽然没上同一所大学，却也成了情侣，有很多人可以作证。” 薛开亮摇头：“那是很早的事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分手能还在同一个公司上班？还能每天都打电话，聊微信？” “······” 白启道：“警方已经知道了你们全部的作案手法。你们的作案过程是这样的，首先在早上，叶佳怡假扮保洁阿姨，把藏在清洁车里的你，送进了韩严冬办公室。你们进去之后，你马上从清洁车里出来，然后藏在衣柜里。而她就假装清洁好了办公室的卫生离开办公室，接着马上把清洁车送回去清洁储藏室，装好原来放在清洁车里的东西，把保洁阿姨的衣服也放回原位，你说是吧？” 第391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二) 薛开亮听完白启的分析，眼神不断闪烁，双手有些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咬着牙不说话。 白启看到薛开亮的神态，就继续道：“储藏室的钥匙你可以搞定，保洁阿姨上班时间应该是早上七点，所以叶佳怡必须赶在七点之前，把清洁车送回原位，这样就不会被发现，然后真正的保洁阿姨是在七点十分进入办公室打扫卫生。而你就一直躲藏在衣柜里，一直等到叶佳怡给你的信号，这个信号就是叶佳怡进来汇报工作，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这个衣柜里的衣服没有几件，而且都是冬天的衣服，这说明韩严冬是不经常使用这个柜子，你躲在里面很安全，但是这个过程也是一个十分煎熬。你说是不是？” 薛开亮的额头冒出冷汗，白启的述说，就像是他亲自在自己旁边，全程看着自己犯案一样。真是太可怕了！ “等到了叶佳怡的信号，你瞬间出来，把韩严冬割喉杀死，叶佳怡亲眼看着你杀了韩严冬，才离开了办公室。你杀了韩严冬，确认他已经死亡，就马上把现场的痕迹全部清除掉，过了半个小时，你又用办公室里的座机，给外面的叶佳怡打电话，汇报情况，同时，也能证明叶佳怡的不在场证明。做完这一切之后，你就藏在办公室门后等待，一直等到叶佳怡假装发现异常，打电话给保卫科，保卫科的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人们都进来的时候，都会被尸体吸引，没有人注意到你从门后出来，加入到人群中。” 薛开亮沉默不语，不过，白启能从薛开亮的眼神中看到绝望。 “给保卫科打电话这点是必然的，因为只有保卫科的人来了，你的突然出现才不会很突兀，大家在惊慌中根本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顺其自然地想到你也是跟着来帮忙的。我已经询问过保安队长了，他说他后来发现你也到了现场，你说自己的事情已经完了，听说这里出事了，就马上赶过来了，保安队长根本没有怀疑你的话，毕竟你请假也只是上午的，而发现尸体的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你回来也正常。” 监控室里，李春雷听着白启的推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原来是这样，真是没想到呀！” 李广中也道:“他们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然后你又趁警察没来的时候，回去一趟监控室。这时的监控室里还有一个值班的保安。夏日大厦的保卫科是每五层就会有一间保卫科，共计是七名保安，当天有两名保安轮休，只要你支开了这个保安，监控室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找理由让他也去现场帮忙。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肯定愿意去看热闹，等他走了，监控室里也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而你就趁机覆盖了早上你们伪装成保洁阿姨进去的场景，这样的话，视频里就只有保洁阿姨进去一次。” 白启停顿一下，继续道：“不过，你跟随大家一起出来的监控视频没办法覆盖，毕竟这么多人，想要在视频里把一个人抹除，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以为你会销毁了视频，但是你居然没有。” 薛开亮惨笑一声，缓缓道：“呵呵，我如果销毁掉视频，那我的嫌疑就更大了，我肯定也会马上被发现，所以，我只能赌，赌你们不会仔细看已经发生过的时间段，这样我就不会被发现。毕竟进入办公室的人一共是五个人，但是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六个人，我把帽子尽量压低一点，在办公室里进出几次，假装帮忙，混淆视听，我以为这样就没人看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白启笑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就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人吧？” 薛开亮笑了：“呵呵，表面上，韩严冬是资助我上学的恩人，但是，其实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薛开亮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你们应该已经调查过我的身世了吧，我父亲是残疾人，可是，你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残疾，就是因为我父亲给韩严冬的公司干活，而受的伤，当时韩严冬有一家建筑公司，我父亲就是建筑工地的建筑工人，他工作的地方安全标准根本不够，经常会有人受伤，不过最严重的就是我父亲这一次，他从十米高的台子上摔了下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双腿骨折。后来，韩严冬只是出了医药费，剩下就是2000块钱的抚恤金，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呵呵呵，你们说这是不是畜生！”薛开亮说到这里，气得咬牙切齿。 白启沉默地听着薛开亮的讲述。 “唉，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韩严冬就是公司的幕后老板，当时出面的是一个姓王的人。韩严冬利用他在前面挡枪，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才是最黑心的畜生。后来，韩严冬的公司被夏日集团收购，也当上了夏日集团的副总经理。我从小得到了他的资助，却不知道，他才是害得我们家这么穷困潦倒的人！我还每天感激他，这真是杀人诛心啊！” 薛开亮说完，喘着粗气，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白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韩严冬是你害你一家的人？” “哼，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我们经常一起打游戏，他玩得很好，经常带我上分，后来我们就加了微信，时间长了，我们就无话不谈，这时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游戏那么好了，因为他其实是个黑客，他对计算机了如指掌。我们聊天时，我就说了我父母的事情，他就说要帮我查查，然后···” 薛开亮停顿片刻，看向白启：“然后，他就把他调查的东西都给我看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原来，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了。我真是悲哀呀，我这是认贼作父呀！” 白启沉默半晌，最后才问道：“所以你就要杀了韩严冬？” 第392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三) “呵呵，那不然呢，这种人就该死！他在世人面前装作一副慈悲的样子，但是背地里却干着苟且的事情。把我们这些人当作他手中的玩物一般！真是该死呀！我越想越觉得他必须要死！只有杀了他才能解决我的心头之恨！哈哈哈哈哈！”薛开亮疯狂地大笑着。 白启看着疯狂的薛开亮，心中有些不忍，问道：“帮助你的黑客，他是谁？” “嘿嘿，我怎么会说出他是谁呢！他帮助了我，我当然不能背叛他！”薛开亮笑道。 “那他的网名叫什么总可以跟我们说吧。” “那可以，他叫黑天使。” 白启又问道：“你把凶器藏哪了？” “凶器藏在我的储物柜里了。” 白启有些好奇：“你居然这么大胆，明目张胆地藏在储物柜里？” “嘿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就是灯下黑，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有人嫁祸，毕竟没人敢把凶器放在自己储物柜里的。” “叶佳怡为什么要配合你杀人？” “她，她是被我威胁的。”薛开亮的眼神有些闪躲。 白启知道，薛开亮根本没说实话，就道：“你认为你的话我们会信吗？” “哼，事实就是事实，就是我威胁她的。” “你拿什么威胁她？” “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她其实很痛苦，他有个瘫痪在床的弟弟，虽然她长得不错，工作也很好，但是由于这个瘫痪在床的弟弟，他始终找不到对象，只有我不嫌弃她，经常帮忙照顾她的弟弟。但是，自从我知道了韩严冬就是我的仇人之后，我就决定杀了他，我把这件事跟叶佳怡说了。她很善良，她劝我不要做傻事，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只想杀了韩严冬，这是我心中的唯一目标！如果不能杀他，我根本活不下去。我让叶佳怡配合我，但是她不同意。我就用她弟弟的生命威胁她，要是不帮忙，我就杀了她弟弟！最后，叶佳怡同意了。” 薛开亮大笑：“呵呵呵，这个傻女人，她是那么善良，最后却被我利用，我真是卑鄙，但是我没办法了，我必须要杀了韩严冬，不然我也要活在痛苦之中，这不怪我！叶佳怡同意了配合我杀人。她对韩严冬了解很多，所以我在叶佳怡这里了解了很多韩严冬的习惯。我经过日思夜想，最终想出来了这个密室杀人的方法。” 白启怀疑地看向薛开亮：“这么说，这个杀人计划，都是你一个人想起出来的？” “当然，都是我想出来的。”薛开亮肯定道。 白启严肃道：“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我都承认了我是凶手了，还要我交代什么呀！”薛开亮的语气有些不屑。 “以你的智商，怎么会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 “你个死条子，你瞧不起谁呀！我怎么就想不出这样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叶佳怡想出来的吧！” “不是！就是我！”薛开亮怒道。 “不是叶佳怡？那会不会是你的黑客朋友？” 薛开亮怒道：“哼！我不想跟你在这啰唆！是我就是我，我已经认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白启严肃道:“我们要的不只是找到凶手，我们要的是一个真相！” “呵呵，这就是真相！谁都想知道的真相，你不会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在乎真相吧，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想要的真相！” “我希望你能真实回答我的问题！” “嘿嘿！这就是真相！”薛开亮还是摇头道。 白启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薛开亮一直打马虎眼。白启只能放弃审问。 出了审讯室，李春雷问道：“这小子是不是有所隐瞒？” 白启点头：“嗯，我刚开始审问的时候，他不承认，但是后来，他就承认了，就是因为我提到了叶佳怡，看来他要保住叶佳怡，这样的话，叶佳怡只是胁迫，即便真的判刑，也不会太重，而他扛下了一切。” 苏颜道：“这小子倒是挺痴情呀！” “不过既然这边说不通，就去审问叶佳怡吧。我倒是要看看，叶佳怡怎么说！” 叶佳怡被带到审讯室，白启决定先晾一晾这个女人，叶佳怡在审讯室里待了一个小时，白启在隔壁监控室里，观察叶佳怡的表情就能看出来，现在的叶佳怡很烦躁，又胆怯，坐立不安。 白启感觉是时候了，就道：“走，去审审这个女人。” 白启和苏颜进到审讯室里，叶佳怡看到有人来了，故作平静，质问道：“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叶小姐，在这里跟你问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哼，真是匪夷所思，我又没杀人，你们这样对我，我会吿你们的。” “叶小姐，你先听我说完，你再去吿我们也行。” “哼···” “薛开亮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叶佳怡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虽然马上就恢复平静，但是，这一瞬间还是被白启看到了。 “韩严冬是薛开亮杀的，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 “那你认识薛开亮吗？” “····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高中同学而已，他没考上大学，去了一个技校，我们就没有交集了。” “可是他说你们一直都有联系，甚至，你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不是，我···”叶佳怡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额头上流下冷汗。 “叶佳怡！你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的见识应该很多，你应该清楚，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你协助薛开亮杀人的事实，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好吧···”叶佳怡最终点头道。 “是我帮助了薛开亮，让他杀了韩总。” “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开亮威胁我，他说我要是不帮他，就杀了我弟弟，我弟弟现在瘫痪在床，连说话都不能说，全靠我照顾，可是薛开亮现在用我弟弟的命威胁我，我没办法，只能帮忙。而且我看了他的计划，确实很完美，我想这个案子肯定会成为悬案，我们都会很安全，但是没想到，我们还不到两天，就被发现了。” 第393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四) 白启心中已经明白，两个人说的都一样，这就是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 “整个杀人计划都是薛开亮做的？” “对。”叶佳怡肯定道。 “你没有参与设计杀人计划吗？” “没有。”叶佳怡肯定道。 白启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无辜，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可怕，高超的猎人会把自己伪装成猎物，让人看起来是那么弱小无害。 白启只能无奈摇摇头，出了审讯室，苏颜问道：“怎么不问了？” “他们对过口供，再问也没有任何意义。” 苏颜也知道白启说的意思:“这么说，他们之前就预测过会有被抓的风险，提前对了口供，让薛开亮一个人扛下所有。” “嗯，毕竟也是他想要杀人，叶佳怡与韩严冬也无冤无仇的···”白启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 “也对，真的被抓，就保住一个，叶佳怡如果一口咬定是被威胁，又不是直接谋杀，应该不会被判多少吧···咦？”苏颜回头，发现白启站在刚才的地方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 “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些不对。” “切，你说的都是废话。” 白启沉默走到办公室，李春雷走过来，道：“小白，既然薛开亮已经认罪了，就结案吧！” “先等等。” “嗯？”李春雷不解。 “还有疑点，我想去一趟薛开亮的家里调查一下。” “还有疑点？” “对。” “可是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上面规定是48小时内结案，现在已经中午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的。” “好吧。我等你。” 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他知道，白启之所以能破获疑难案件，就是因为有这种刨根问底的精神。 “不过叶佳怡已经申请了取保候审，我只能批准了。” 白启点头:“嗯，我想派人盯着叶佳怡。” “可以，但是不能太明显。” “好的。” 然后白启找到李广中：“你去调查一下薛开亮的手机，查查他的通话记录，微信聊天记录等等，找到这个叫黑天使的黑客。” “是。” “把薛开亮的住址发给我。” “好的。” 苏颜问道：“你要去薛开亮家？” “嗯，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我跟你去。” “走。” 白启和苏颜根据定位，找到了薛开亮的住处，这里是薛开亮租的房子，是个老破小，房子很破旧，而且在六楼顶楼。 白启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虽然家具陈旧，但是却打扫得很干净。白启进去之后，就开始翻找。 苏颜问道：“你要找什么？” “关于薛开亮的一切。” “？？？”苏颜无语。 苏颜只能在各种柜子抽屉里翻开，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些文件。 “咦？”苏颜发现这些文件被撕碎过，然后又被粘起来了。 “这是···韩严冬之前的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 白启马上转过身，拿起文件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还有薛开亮说的那次事故的鉴定书，还有赔偿方案。 苏颜气愤道：“这个赔偿方案上写的是每个伤员给十万元，可是薛开亮的父母只收到2000元，这说明有人贪污了赔偿款！真是气死人了，要是我摊上这种事也受不了！” “这么大的案子，为什么没有人向上反映？”白启问道。 “这谁知道，农民工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很难有办法打赢这些老板，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跳楼讨薪的事件了。” 白启摇了摇头，感觉没那么简单，马上用手机把这些都拍下来，发送给了李广中。 “广中，马上查一下这个营业执照。” “收到。” 白启又发现了薛开亮的电脑，打开之后，在电脑中找到了很多照片，照片里是韩严冬，这些照片都是薛开亮通过监控视频拍下来的。 苏颜道：“看来这家伙确实已经计划很久了呀！” 白启又在电脑上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别的东西，不免疑惑道:“薛开亮既然计划杀了韩严冬，但是真正的计划却没有，只有这些没啥用的照片。难道他根本不用把计划写出来吗？” “对啊！他应该写出来才对。” “可是他家里没有纸质的计划，电脑里也没有。” “会不会他在电脑里被删了？” 白启闻言，直接把电脑的主机搬出来，“带回去给广中看看吧！” 白启把电脑主机搬到了刑警队办公室，“广中，这个事就摆脱你了！” 李广中道：“唉，看来又要加班了。” “呵呵，辛苦辛苦吧。” “没事。” “刚才我发给你的执照你查了吗？” “哦，我查了，这个营业执照有问题！” “哪有问题？” “这个营业执照的法人确实是韩严冬，但是时间有问题，韩严冬是九年前才当上这个公司的法人，但是营业执照上的日期却是十年前。我查了这个建筑公司的情况，原来是因为这个建筑公司在十年前的一场事故，导致资金链断裂，即将破产，一年后，韩严冬所在的公司收购了这家公司，这才将法人变更成了韩严冬。” “那些事故鉴定书呢？” “也是伪造的，其主要原因还是建筑工人违规操作导致的，但是这张事故鉴定证书却写的是由于公司安全措施不够。还有赔偿金也不对，受伤的工人根本不是正式合同工，只是临时的，所以不会赔偿这么多钱的。” 苏颜惊讶道：“这么说，这些都是假的？” 李广中点头道：“对，都是假的。” “这···”苏颜看向白启。 白启与苏颜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 “你调查到了薛开亮说的那个黑客了吗？” “这个黑客的微信根本没有实名注册，查不到本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黑客的ip地址在海津市。我又找到了这个黑客打游戏用的账号，名字叫叶佳鑫。” 第394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五) “叶佳鑫？”白启疑惑道。 苏颜道：“这个名字与叶佳怡这么像？” 李广中道：“对，因为叶佳鑫就是叶佳怡的弟弟。” 苏颜惊讶道：“叶佳怡的弟弟？叶佳怡不是说她弟弟连说话都不行，怎么就当了黑客了？” 白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叶佳鑫车祸的卷宗找到了吗？” 宋佳宁道：“找到了！已经放在你桌子上了。” 白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马上打开文件袋，看了卷宗，白启的表情逐渐凝重。 ······ 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少年的眼神呆滞，身体一动不动。这时门开了，叶佳怡端着水盆走进来。 “鑫鑫，怎么样了？”叶佳怡对少年笑道。 不过少年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叶佳怡依旧笑道：“鑫鑫，姐给你擦擦身体。”叶佳怡在水盆里拿出来一条毛巾，用力拧干，抬起少年的手臂，给少年擦拭手臂。 “鑫鑫，你知道吗，仇人都死掉了，你应该很开心的，对吧。”叶佳怡面带笑容。 少年还是一动不动，他就是叶佳怡的弟弟叶佳鑫。 “鑫鑫，给你报了仇，姐姐心里就踏实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叶佳怡一愣，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叶佳怡心里一紧，慌忙问道:“谁呀！” “你好，我们是警察。” 叶佳怡表情一凝，然后又恢复笑容，对躺在床上的少年道：“鑫鑫，你先等一会，我待会再给你擦身体。”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打开家门，门外正是白启和苏颜。 “是白警官和苏警官呀！”叶佳怡笑道。 “嗯，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白启道。 “哎呀，有问题你们就叫我去公安局就行了。”叶佳怡道。 “那就太麻烦你了，虽然是配合警方，但是也不能给百姓造成困扰。” “现在的警察真是太替百姓着想了，两位警官里面请吧。” “嗯，打扰了。” 叶佳怡走在前面：“真是抱歉，家里也没收拾，太乱了。” “是我们打扰了。”白启环顾四周，看了看叶佳怡家里的布局，房子装修很老旧，家具也都是十多年前的款式。 三人坐在沙发上，叶佳怡道：“哎呀，我都忘了给两位警官倒水了。” 苏颜连忙道：“不用，不用了，我们就是要问一些问题。” “嗯，好吧。”叶佳怡又坐回座位上。 白启问道：“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是老样子，全身瘫痪，就连嘴巴想要动都不行，现在只有眼神了。” “哦，真是抱歉。” “没事，都习惯了，这次公司给我放了一个长假，我也能照顾一下弟弟了，要不然每天都要叫家政保姆过来照顾，但是有些保姆看到我弟弟这样，嘴上说着好好照顾，实际上却对弟弟爱答不理，甚至还有对弟弟施暴，要不是我给房间里按了一个摄像头，还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叶佳怡叹息道。 苏颜道：“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人，可以报警，我们警察会给你伸张正义的。” “谢谢。”叶佳怡点头表示感谢。 白启道：“我刚才看到书架上有不少关于计算机的书籍？” “哦，那，那是我弟弟的，他瘫痪之前，很喜欢学习编程，这些书就是他买的。” “哦。”白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弟弟在吗，我们能探望一下他吗？” 叶佳怡神情一顿，“···嗯，可以。” 叶佳怡带着白启和苏颜进了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少年，少年的表情很僵硬，门打开，他也只是眼睛动了一下，看向白启这边。 叶佳怡道：“你们随便坐。”然后走到叶佳鑫前，抚摸着弟弟的头发：“弟弟，这是警察同志，过来看你来了。” 叶佳鑫回应的只有眼神，再无其他。 白启看着躺在床上的叶佳鑫，也知道，他是真的瘫痪了，四肢的肌肉已经微缩，想要动已经很难了。然后拿出来份文件，就道：“我们找到了当年撞你弟弟，肇事逃逸的司机了。” 叶佳怡一愣，马上接过文件，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这不可能！”叶佳怡激动地站起来。 “怎么会不可能呢？” “就是不可能！”叶佳怡的神情大变。 “这个逃逸的司机已经被警方抓住了，经过审问，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不是，不是，你们骗我，是韩严冬撞的我们！”叶佳怡激动道。 白启看向叶佳怡，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韩严冬撞的你们？” “····”叶佳怡失落地坐下，“就是他，没错，就是他…” “但是那个人已经招了，时间地点都对的上。” “那天晚上，我和弟弟吵了一架，其实只是一件小事，可是我却很生气，就扔下他不管，自己回家。过了一会，弟弟追上我，要跟我解释。可是，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强光照过来。我被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睛。这个时候，弟弟把我推开。我倒在地上，等我起来的时候，弟弟已经在十多米之外的地方了。” 苏颜听着叶佳怡说的话，双手握紧了拳头。 叶佳怡看向白启二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你知道吗，我弟弟当时浑身是血，我没想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变得这样了，我想抱起他，可是抬起他的胳膊，却耷拉下来，我不敢动了，马上拨打了120。最后弟弟的命虽然保住了，可是，以后就只能这样了。” 叶佳怡说到这里，双眼流出热泪，“我真的很后悔，我当时为什么要跟他发脾气，我要是不生气，不闹别扭，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弟弟他为了救我，才被撞的，要不然，躺在这儿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不好，是我错了，弟弟，对不起。”叶佳怡抱住叶佳鑫，痛哭起来。 叶佳鑫虽然没有表情，但是他的双眼也有些湿润了。 白启看着叶佳怡痛哭，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你为什么要说是韩严冬撞得你们？” 第395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六) 叶佳怡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白启：“哼！你们警察都是废物，我当时只是一瞬间看到了那辆车的情况，没有看清楚所有的地方，那辆车是一辆白色的车，应该是一辆跑车，车牌尾号有三七，前面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小兔子物件，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警察却没找到这辆车。一直到我给韩严冬当秘书的时候，有一天，我跟着他去了一趟他家里拿东西，我看到了他家车库里停着的白色辆宝石基尼，后视镜上的小兔子，车牌尾号也是三七。那一瞬间我才明白，韩严冬才是我日思夜想的肇事逃逸的凶手！呵呵呵！” 苏颜问道：“既然你都找到了肇事车辆，为什么不报警？” 叶佳怡不屑道：“切，当我知道肇事司机是韩严冬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即便我报警也难以将他绳之以法，他太富有了，真要是报警，调查取证都不知道要多久，而且那时候我肯定也会丢了工作，家里没有经济来源，我和弟弟根本生活不下去了，到了后面打官司他也可以请律师，甚至请号称最强邢辩律师马钧也有可能，我到时候根本斗不过他的。” 白启问道：“你就没怀疑是别人开了他的车？” “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韩严冬家没什么亲戚，他老婆平时都不开车，他女儿还很小，所以都不可能。而且韩严冬很喜欢这辆车，他平时上下班都是开他的奔驰，而这辆跑车只有他闲暇时间才会开，别人都不让碰，你说，肇事司机不是韩严冬还能有谁？” “然后你就计划杀了韩严冬？”白启问道。 “呵呵，白警官，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人！你们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叶佳怡冷笑道。 白启也冷冷地看着叶佳怡道：“凶手确实是薛开亮，但是真正藏在幕后策划这起密室杀人案的人却是你！” “白警官，警察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叶佳怡丝毫不慌。 “叶佳怡。”白启拿起那份文件，“你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吗？” “呵呵，当然不相信，有钱人可以把你们收买了，随便找一个人，当做替罪羊就行了，我太了解这些有钱人了。”叶佳怡嘲笑道。 白启摇头道：“韩严冬已经死了，我们也没必要为他作假，而且，这是我主动调查的，如果我不主动调查，也没人知道真正的肇事司机，你说对吗？” 叶佳怡也想通了这点，皱起眉头，显然也对白启说的话有些相信了。 “警方说话要讲究证据，这句话是你说的。当时韩严冬因工作原因，被派到欧洲出差，出发日期是在你弟弟出事前一个星期，就已经到了欧洲，一个月以后才回国。韩严冬去欧洲的时候，还带着他的妻子金月儿，还有随行的夏日集团的几个考察人员。韩严冬夫妇在欧洲多国都有拍照留念，还有很多车票、机票的记录，这是做不了假的，在出入境管理局都能查到，夏日集团也有委派任务。虽然过去多年，但是在韩严冬和金月儿的朋友圈也能看到当时发的照片，只不过韩严冬设置了半年的限制，你看不到而已。在他们的手机相册里也能找到当时存的照片，每一张都有定位和拍摄时间，这些也是做不了假的。所以，撞你弟弟的肇事司机不可能是他。” 叶佳怡的眼神有些呆滞，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也干了秘书这么多年了，现在让你回公司应该能查到韩严冬的委派，一看便知。” “不是他，那为什么韩严冬家里的那辆车与撞我们的车一模一样？怎么会这么巧合？同样是跑车，白色，还有挂饰，还有车牌尾号，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叶佳怡摇着头。 “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因为撞你弟弟的车就是韩严冬的车，但是，肇事司机却不是他。而是一家修理厂的员工，当时是韩严冬的这辆车出了些状况，送去修理厂维修，然后韩严冬就出国了。修理厂员工知道韩严冬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提车，就想在晚上，偷偷开着韩严冬的跑车出去玩，在女朋友面前显摆。而你们出事那一天，正是他第一次开出去，可是由于宝石基尼的构造和操控与普通车不一样，修理厂员工还不适应，因此在路上，踩错了油门，瞬间撞上了你们。” 叶佳怡站着一动不动，头上都是汗水，像是被抽取了灵魂的空壳。 “当时他心里很害怕，跑回了修理厂，发现车身有些损坏，就连夜把车身修复补漆，然后把车开进了修理厂的仓库。你当时也受伤了，没有看清楚车牌等信息，这也正常，而那条路的也没有道路监控，而你的描述也不清楚，所以交警没有找到肇事车辆。那个修理厂员工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内疚，他知道你弟弟全身瘫痪，匿名给你捐了些钱，大概有三万块钱了。” 叶佳怡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蹲下，在床底下，拿出一个纸盒子，里面有很多信件。叶佳怡在纸盒子里面翻找起来，拿出来几封信，信上的署名叫：‘赎罪的白风’叶佳怡看着这些信，却诡异地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叶佳怡大声狂笑起来。 “原来如此啊，赎罪的白风？呵呵，我没想到，原来凶手就在我身边，我却没发现，呵呵呵，我真是个蠢货！我真是个废物啊！” 苏颜看着叶佳怡颓废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是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厌恶。 白启叹了口气：“如果你发现了肇事车辆的时候，就报警，警察通过车辆就能查到当时的情况，就能找到逃逸的司机，还给你们和韩严冬一个清白。可是你没有，你选择了自己报仇，结果你杀错了人！也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成了凶手！” “原来我才是那个蠢货···”叶佳怡喃喃道。 第396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七) 白启冷漠地看着叶佳怡，继续道：“你为了杀韩严冬，就利用了薛开亮对你的爱，然后你在网上，利用游戏接近薛开亮，并且伪造了当时薛开亮父亲出事的一系列文件，让薛开亮以为是韩严冬造成了父亲受伤残疾的元凶。让他心中产生恨意，利用他杀韩严冬，对不对？” “对···”叶佳怡惨笑，“薛开亮这个人太单纯了，他很好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是唯命是从的，但是我也不敢让他帮我杀人，毕竟杀人这种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他对我唯命是从，但是，我也没有把握他会听我的话，帮我杀人。如果他不同意，后面我的计划也没有办法实施，而他也变成了知情人了，会成为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让他自己想杀韩严冬。” 苏颜狠狠地握紧拳头，刚才也许还有些同情，可是现在，对叶佳怡只有深深的失望。 “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他喜欢玩游戏，我就找了一个游戏代练，帮我打游戏，然后接近他，加了他的微信，在微信上聊天，因为我对他太了解了，我知道他的所有喜好，所以我们聊得很好，他也变得无话不谈，我就往他父母那边引导，又说我是黑客，帮他查查真相。我在大学时选修过计算机，确实有些技术，我利用电脑技术，伪造了一些文件，跟他说了所谓的事故的真相，他就相信了。呵呵，他就是太单纯了。” 苏颜忍不住道：“薛开亮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还能这么对他！” 叶佳怡激动地大喊：“我也没办法呀！我心里只想复仇，我一看到我弟弟他躺在床上，而肇事者却逍遥法外，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我日日夜夜地受着煎熬，而且我还是韩严冬的秘书，每天都要对他恭恭敬敬，天天都要见他、伺候他！我都要疯了，我必须要杀了他！” 苏颜怒道：“哼！你这么想杀韩严冬，就自己去杀呀！为什么还要利用薛开亮？他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叶佳怡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弟弟，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我不能杀人，我要是杀人了，弟弟就没人照顾了，所以，我不能进去。” 叶佳鑫的表情依旧很僵硬，但是在眼角却流下一行眼泪。 “那天，薛开亮来到我家找我，他说他想杀了韩严冬，我假装不知道，劝他不要杀人，但是他给我讲了韩严冬对他父亲做的一切。他跟我说他必须要杀了韩严冬，想要我配合，我假装答应了他，他也对我说，如果被抓住，就肯定牺牲他，保住我。” “杀人计划到底是谁想的？” “呵呵，薛开亮这样大脑简单的人，怎么会想到这些，他就是想要等韩严冬累了时候，悄悄进了办公室，杀了他之后就跑路。这怎么能行，其实真正的杀人计划我早就想好了，我就教他怎么藏匿，怎么杀人等等。最终，我们配合，杀了韩严冬。而他被抓之后，确实也没把我供出来，这点我还是相信他的。” 苏颜道：“你对得起薛开亮吗？” “我想过了，无论他被判了多少年，我都会等他，如果他被判了死刑，我就给他守活寡，他的父母我会帮忙赡养的。但是我不能死，因为鑫鑫还需要有人照顾。” 白启慢慢拿出手铐，对叶佳怡道：“既然你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就自己戴上吧。” 叶佳怡对白启哀求道：“你们能不能等一下我，我想最后…给我弟弟擦擦身子。” “不行。”白启果断拒绝。 “求求你们了，我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他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可以吗？” 苏颜拉住白启恳求道：“你就答应她吧。” 白启回头看着苏颜的眼睛，最后无奈摇头，只能转身离开房间，苏颜对叶佳怡道：“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好的，谢谢你们。”叶佳怡对苏颜深鞠一躬。 随后苏颜也出去了，看到白启在客厅里站着。 “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是有点。” “我叔叔也说，我不适合当警察，我经常会被情绪左右，这很不好。”苏颜低着头。 白启看向苏颜，心里也软了，安慰道：“这也符合情理，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她都已经承认罪行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她对弟弟的爱也是真的。” 白启摇头道：“叶佳怡这种人是最自私的人了，她才不是真的爱弟弟。” “嗯？怎么会···”苏颜的话才说一半，忽然愣住了，“有苦杏仁味！” 白启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不好！”白启马上去开卧室门，但是门已经被锁上了。白启抬脚用力将门踢开，进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叶佳怡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抱成一团，而床上的叶佳鑫的眼神也没了神采。 地上叶佳怡身边还有一个小瓶子。 白启马上去床边摸了一下叶佳鑫的颈部动脉，结果已经没有了心跳。地上叶佳怡还在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快叫救护车！”白启大吼道。 “好！” “不行，来不及了，咱们带她们出去！”白启马上抱起叶佳怡。叶佳怡抓住了白启的衣服，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就···就让我们···姐弟···一起走吧···” 白启大吼道：“胡说什么！你想死为什么要带上你弟弟？” “鑫鑫他…自己活不了的。” “叶佳怡，你其实就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你只会自我感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其实你内心根本就不爱你的弟弟，也不爱薛开亮，你心里只有自己，你根本没有考虑过别人，这瓶毒药是不是给薛开亮准备的？等警方找不到凶手时，你再找机会把他毒死，伪装成畏罪自杀，这样就没人知道你们的一切了，是不是？” 苏颜闻言顿时愣住了，震惊地看向白启怀里的叶佳怡。 “呵…”叶佳怡的手在颤抖，表情也凝固了，双眼变得空洞起来。 第397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八) 白启叹了口气，闭上双眼，把叶佳怡放在地上。 苏颜抓住白启的手，眼神中带着疑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白启道：“叶佳怡这样的人，他连骗自己的男朋友杀人都做得出来，又怎么可能不杀人灭口呢？” “……”苏颜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仔细回想之前叶佳怡所做的一切，都表明她是一个这样的人，一个利己主义者，自我感动，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的心里只有自己。 “对不起···”苏颜小声说了一句。 白启看了一眼苏颜，看她伤心的样子，自己心里有些不好受，“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希望你能知道警察的职责。” “嗯，我知道了。” “回去要写报告。” “嗯。” 不久之后，陈坏带着法医队伍和桑广晴的技术队来到了叶佳怡的住所。 白启用叶佳怡的指纹解锁了她的手机，检查出来了很多白启猜测出来的证据，但是有个微信好友有些奇怪。这个好友的名字叫毒牙，聊天记录已经删了。 白启翻开了叶佳怡很多聊天记录，发现叶佳怡并没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那为什么要删除这个人的聊天记录呢？白启又打开微信通讯录里的新的好友，发现这个人是叶佳怡最近时间才加上的，看不到时间，不过能看到这个好友之后就加了四个好友。 白启叫来李广中：“你去查一查这个微信号的ip地址。” “好的！”李广中把手机放进物证袋里。 这时，桑广晴表情严肃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物证袋。 “白队，你看看这个吧！” 白启接过物证袋就愣住了，手也变得僵硬起来。因为物证袋里装着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名片，名片印刷很简单，大面积留白，只有中间很小的地方印着一条蛇下面有着一个英文单词‘agkistrodon’ 蝮蛇！ 又是你！ 苏颜见状惊呼道：“是蝮蛇！” 李广中等人也围过来，看到名片也都吃惊不已。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宋佳宁忍不住道。 白启把名片翻开，里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白启拿出自己的手机，按出了这个手机号，白启的手指在拨通键上停顿。白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暗夜组织的手机号从来都是使用过之后就立刻换掉的，即便拨通也会是关机或者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但是，白启心里有一种冲动，蝮蛇好像在等着自己一样，上一次遇到蝮蛇时，是在灭门惨案中，蝮蛇托彭树给自己带话。 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果然，这才没过几个月，就见面了，或者，又见到了蝮蛇的案子。 蝮蛇！ 白启按下了拨通键，把手机慢慢放在耳边，没过多久，传来嘟嘟的声音。 果然能打通！ 蝮蛇，你在等我吗？ 嘟嘟声没响几声，就接通了，白启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对方的声音，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但是对方也没有声音，可以听到阵阵风声。 白启的眼神变得犀利，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了。这就是一场对峙，无声的对峙，双方都在试探对方。 忽然，白启听到了对方发出了一些动静。白启原本以为蝮蛇是不可能说话的，留下这个手机号也只是一次挑衅而已。 但是对方好像真的要说话了。 “白队？”一个处理的声音传来，分不清男女。 白启的双眼微眯，蝮蛇说话了，虽然听不出来蝮蛇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也算是说话了。 “是我，你就是蝮蛇？” “呵呵，我早就料到白队可以破解我设计的案子。” 白启的表情严肃，没有说话。李广中听到白启的对话，马上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快速操作起来。 “呵呵，这个案子确实计划得不够完美，密室杀人不是我的强项。”手机里继续着蝮蛇处理过的声音，语气有些自嘲。 白启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这是不能说的，你是知道的。” 白启当然知道，蝮蛇真的说了，那就相当于是背叛了组织了。他们这样的杀手，嘴严才是生存之道。 “你要干什么？”白启的这句话是问蝮蛇为什么没有销毁手机号，而是等着白启给他打电话。 蝮蛇自然也是能知道白启说话的意思，笑道：“呵呵，能破解我的案子的人不多，我就是对你有些惺惺相惜而已。” 白启露出厌恶的表情：“不要恶心我了。” “呵呵呵，有意思~希望下一次你能抓住我。” “你放心，我肯定能抓住你的。”白启肯定道。 “呵呵，那就好，不然太无趣了。” 苏颜小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定位了吗？” 李广中道：“只有大概的位置，那里有屏蔽信号。” 蝮蛇想要挂断电话，白启却道：“等等。” “哦？什么事？” “我想知道一件事，当然，回答不回答是你的事，但是我还是想问。” 对面没有说话，像是在聆听白启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人？” “呵呵····”手机里传来了蝮蛇的笑声。 半晌，蝮蛇才道：“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曾经有一对夫妻，他们互相恩爱，家庭和睦，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孩子，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他们两口子以为会这样幸福地过完这一辈子。” “可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们的房子要拆迁，可是拆迁公司却给了很少的赔偿，那一点赔偿连房子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很多住户虽然心里不愿意，却也不想惹事，很多都离开了，但是也有一些人不想屈服，其中小两口不同意拆迁，和那些不想屈服的住户一样，大家都成了钉子户。” “呵呵，钉子户，多么恰当的形容词呀。但是拆迁公司却一点也不害怕钉子户，他们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这样的问题，他们先是找来了很多地痞无赖，天天堵在家门口，骚扰两口子的生活，即便报警也只是来两个民警和稀泥，很多钉子户忍不住地痞无赖的骚扰，最后都纷纷搬离了。只有小两口苦苦支撑。后面的剧情你能猜到吗？” 白启听着这个故事，这样的故事大概能猜到后面的结局。 第398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十九) 深夜，天空有乌云遮挡了满天繁星，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暴雨一般。 某处一条小河边，路灯昏暗，一个人在悠闲地走着，手里拿着手机正在与别人通话。 “呵呵呵，其实故事的结局并没有你想到的那样，小两口虽然每天过得提心吊胆，但是日子还能过，并且丈夫还是文职人员，写了很多信给法院和报社，有记者收到了丈夫写的信，就报道了这件事，很快，在网上和报纸上都知道了这件事。丈夫写的信也被领导重视起来，派人调查，最终，这些地痞无赖都被抓起来，拆迁公司虽然推脱得干净，也被处罚了很多，小两口的坚持没有白费，他们不仅赔偿到了一套大平米的新房，还有几十万的拆迁费。呵呵，这是多么美好的结局呀！” 白启微微皱眉，这个结局确实没想到，显然，这不是真正的结局，还有真正的结局。 “但是，拆迁公司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的，后面就有人故意诬陷小两口与市里的领导有关系，利用关系得到了巨额赔偿，整个地区，只有这一家得到了相应的赔偿，其他的所有居民都只有少得可怜的赔偿。那些早就放弃的，还有没坚持下去的人，都看到了小两口的赔偿，然后又看到自己得到的少得可怜的赔偿，心中都有着很深的怨气，有人去拆迁公司讨要说法，可是拆迁公司却说已经签了合同，去法院告也没有用。” “人就是这样，如果大家都没得到好处，唯独一个人得到了，那这个人就是众矢之的。人们想要赔偿已经要不到了，有人气不过小两口能得到那么多赔偿，嫉妒是会让人心变得扭曲的，丧失理智。有人去他们家砸门，在门口乱涂乱画、倒垃圾，他们上班也被人指指点点，在小两口的工作单位朋友都疏远了他们，领导也给他们穿小鞋。” “最可怜的，还是他们的两个孩子，孩子在学校也经常被他们的同学欺负，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无作为，因为老师家也没得到好处。呵呵，这些人呀，就是看不得别人的好···”白启能听到蝮蛇说话的语气有些加重。 人就是这样的，有人好，有人不好，不好的人就会嫉妒好的人，这是人性。白启知道这样的人性，这是改变不了的。 “有一天放学，有一个经常欺负他们的高年级孩子，堵在学校门口收保护费，两个小孩手拉手撞开高年级孩子跑了，高年级孩子就追着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很无助，他们边跑边呼救，却没有人管他们，只有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幕。呵呵呵···” “他们跑着，累得喘不上气，走到河边的时候，其中的龙凤胎的姐姐不小心跌倒滑进了河里，周围有很多大人都在看着，只有男孩的大声呼救和哭喊声却没有一人出手相救。大家都对着河里指指点点，像是在说什么这就是报应、真是活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等等。” “男孩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眼看姐姐已经不再挣扎，男孩也跳下河去救姐姐，虽然他也不会游泳，但是他也要救姐姐。后来还是他们的爸爸来了，才把龙凤胎捞上岸，送去医院的时候，姐姐已经是冷的了。” “男孩虽然被抢救回来，可是他失去了姐姐，他们的妈妈每日以泪洗面，最后精神出了问题。没过多久，走在马路上时，被车撞死了，警察来了之后，判断是妈妈没有遵守规则，判了她全责，这个家只剩下了两个人，爸爸每日喝酒消愁，性情大变。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没了，呵呵，呵呵呵···” 手机里传来了可怕的笑声，白启听完这个故事，心里很复杂。 “你知道吗，这就是人性！无论是谁，都是这样的，人是自私自利的生物，人其实还不如动物。每一个人都不值得同情，每一个人都该死，知道吗，是每一个人，都该死。” “······” “好了，白警官，故事你也听完了，我的游戏也才刚刚开始，后面的交锋，希望你能抓到我，嘿嘿···”手机被挂断。 苏颜催促道：“你找到位置了吗？” “应该就是这个区域吧！”李广中指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地图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出发！”苏颜拍了一下李广中。 “哦哦。” 白启慢慢放下手机，看向窗外的夜空。窗外的夜空乌云密布，乌云之下则是灯火辉煌。 “白队，你去吗？”夏思远问道。 “去看看吧。”白启心里清楚，去了也发现不了什么，顶多会发现一个坏了的手机而已。不过他还是想去看看。 三辆警车在马路上呼啸疾驰。 ······ 在一个小河边，一个年轻的民警把手机扔进了河里。民警把警帽压了压，嘴角上扬。 这时一名女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到年轻民警就激动道：“警察，警察，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儿子走丢了！”说着的时候，女人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年轻民警马上去搀扶女人，关切地问道：“女士，你别着急，你儿子多大了，形容一下长什么样子？” “我儿子才八岁，穿着蓝色的校服，背着黑色的书包。” 年轻民警马上拿出本子，把刚才说的都记下来，安慰道：“好的，女士，你别着急，我跟你一起去找，八岁的孩子容易贪玩，肯定是在哪玩得忘了时间。” “嗯嗯，太感谢了，真是太感谢了。”女人哭泣地向民警鞠躬。 “不用谢，这都是警察的义务，咱们快去找孩子吧！”年轻民警的声音很好听，让女子的心平静了不少。 “好！好！”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在那边的路。”女人指着过来的路。 “好，咱们马上过去看看，我通知所里的值班民警一起去找找。” “太感谢您了。” ······ 第399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二十) 2001年，冬（十八年前） 深夜，一个房子里，餐桌上还有没吃完的饭菜，有一个椅子已经倒了，地面上躺着三个人，分别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这三个人双目紧闭，像是昏迷了。 房间里还站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男孩穿着校服，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家三口。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旁边，拿着菜刀的手有些哆嗦，但是男孩还是咬紧牙关，举起菜刀，刚要砍下去，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要是砍下去，就不好办了！”这也是一个稚嫩的声音。 男孩一惊，猛然转头，发现了在门口站着一个男孩，看年纪比自己大，应该是十一二岁，戴着眼镜，穿着衬衫，看起来像是学校里的书呆子。 这个眼镜男孩好像在哪见过，难道是一个学校的吗？ 他怎么会在这？ “你想阻止我？”男孩拿着菜刀，冷漠地问道。 “阻止你？哦，当然不会。”眼镜男孩笑道。 “嗯？？”男孩有些不明白了。 眼镜男孩把门关好，随意地往前走，边走边道：“虽然知道给他们的牛奶里迷药，却不知道进来之后要关门，并且把门锁上。如果进来的是别人，你现在已经被抓住了。” 男孩马上转身面对眼镜男孩，菜刀横在身前，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这个神秘的眼镜男孩。 眼镜男孩却没在意，继续道：“想杀人却没想好怎么杀，最后选择了最糟糕的方法。”男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菜刀，自己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杀，最后只能在这家的厨房拿出来一把菜刀。 “选择菜刀有两点不好的地方，第一，就是太血腥，你第一次杀人，如果就这么血腥，以后都会活在噩梦之中；第二，杀完人之后，你自己是痛快了，但是事后警方很快就能查到这是一起谋杀，而你也会被怀疑，加上你刚杀人，受到噩梦缠身，而用刀杀人也会鲜血四溅，你身上肯定会留下血迹，等警察发现你的时候，肯定是不打自招了。” 男孩拿着菜刀的手开始颤抖，自己怎么会想那么多，他只想杀了这个欺负自己姐弟俩的恶霸，为死去的姐姐报仇，至于报仇之后的事情，他没想过。抓住就被抓住呗，不被抓住，又能怎么样，以后的生活也没了意义。 眼镜男孩走到一旁的餐桌，端起牛奶闻了闻，“是大剂量的米氮平，应该是你偷拿了你妈妈的抗抑郁药吧。” 男孩有些震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眼镜男孩自信笑道：“嘿嘿，因为我是天才。” “你到底是谁？” “我，你可以叫我眼镜蛇。”眼镜男孩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笑道。 “眼···眼镜蛇？？？” “对，这是我的代号，是蛇先生给我起的。” “蛇，蛇先生又是谁？”男孩更疑惑了。 小眼镜蛇笑道：“嘿嘿，你以后会知道的，到时候，你一定会感激蛇先生的。” “···那你想干什么？” 小眼镜蛇笑道：“当然是帮你了，蛇先生说不能让你这个好苗子就这么被抓了。” “帮我？” “对，别愣了，来，帮忙把他们抬到桌子上。”小眼镜蛇道。 “······”男孩虽然还有些懵逼，但还是照做了，两个小孩把两个大人抬到椅子上。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男孩问道。 “蛇先生之前看到了你们的遭遇，就让我观察你，今天我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小眼镜蛇嘴上说着，手上却没闲着，在房间里找到两瓶烧刀子，用男人的手拿起一瓶酒将酒瓶打碎，瓶子里的酒水流了一地，然后又拿起另一瓶，给两个人都灌了几口酒，又在男人身上倒了很多酒，然后，把酒瓶在桌子上放倒。 小眼镜蛇又在男人的衣服里掏出来了烟盒，点上一根烟，夹在男人的手上，然后把手放在衣服旁。 “好了！快走吧。”小眼镜蛇道。 “他不用管了吗？”男孩指着地上昏迷的男孩。 “他不用管，他是孩子，不能喝酒，有逃命的距离，这样才合理，不会被怀疑，快走吧，不然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小眼镜蛇说完，就拉起男孩跑出去，把门关好。 “这样真的没问题？” “当然，他们旁边是炉子，还有堆着很多柴火，酒精燃烧火焰根本看不到，却最致命，这场大火肯定难以避免。” 两个人跑到不远处的小卖铺，小卖铺侧面有几台游戏机，小眼镜蛇拉着男孩的手，大声道：“哼！我不服，必须再来一局！” “嗯？”男孩不明白什么意思。 小眼镜蛇也不解释，说着走进小卖铺里，拿出十块钱，道：“爷爷，再换十块钱币。” 小卖铺的爷爷正在专心看电视，看了一眼十块钱，就拿出来五个游戏币递给小眼镜蛇，还嘱咐道：“有点晚了，你们两个玩完这局就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 “好的！谢谢爷爷。”小眼镜蛇笑道。接过游戏币就对男孩道：“你快点，这次谁输了谁买雪糕！” 男孩愣了愣，就道：“谁怕谁！你别耍无赖就行！” “哼，谁耍无赖了！” 两个人跑到小卖铺侧面，给游戏机投了币，两个人开始玩起游戏机。 小眼镜蛇小声道：“你放心，我去之前已经买了十块钱的游戏币，咱们两个有爷爷做证人。” 男孩只是点点头，手控制着摇杆瞎打着，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里。没一会，他们后面就出现了亮光，二人同时转头，发现后面的夜空被照亮，隐约能看到一些火苗，还有滚滚浓烟，这时也有人喊道：“着火了！老周家着火了！” “快救火呀！” “打119呀！” “快点！” 男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感觉很不可思议。 “怎么样，这样的游戏是不是更好玩？” 男孩看着逐渐雄起的火焰，将小脸映成红色，忽然嘴角上扬，露出微笑：“好玩。” “嘿嘿嘿，跟着蛇先生，还有更好玩的。” ······ 第400章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结束) 2019年（现在） 海津市，某地小河边，停着几辆警车，有警员下河，不知道在打捞什么。 白启看着正在打捞的警员，问李广中。 “定位就是这里吗？” “差不多，误差应该在十米左右，不过我在附近看了，这里比较破旧，没有找到监控。” “嗯。”白启点头，这里要是有监控，蝮蛇就不可能在这里了。 “小军~小军~”远处传来了呼唤声。 白启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转头看去，只见有两个人正向这边跑过来。 在前面的是一位神色慌张的女人，她焦急道：“你们找什么！是小军吗！是小军吗！” 李广中马上制止住这个女人，“女士，警察正在办案，请不要靠近。” “你们别拦着我！是不是小军掉河里了啊！小军！”女人大声嘶吼着。 她身后的民警却一把拉住女人，安慰道：“女士，你别激动，警察只是在办案而已。” 白启感觉很奇怪，看到民警的时候，就是一愣：“小张？” 民警看到白启也疑惑道：“白队？” 李广中也认出来了，眼前的民警正是在春节期间发生的灭门案，配合警方调查的民警小张。 “小张，你怎么在这？” “哦，这位女士的孩子找不到了，我和她在这附近找了好久，她看到你们在这挖东西，以为是她···”小张没有往下说，但是大家都明白了。 白启马上解释道：“我们只是在找一个案子的线索，不是在捞人，女士，你先不要担心。” “真的？”女人的表情又有了一丝希望。 “当然是真的，我们没必要骗你。” 小张道：“警察是不可能骗人的。” “唉，小军，你去哪了呀！”女人忍不住哭出声来。 小张只能安慰道：“女士，你先别害怕，他肯定会没事的。” “没了小军我还怎么活呀！呜呜呜···” 这时，女人手机响了，女人马上拿出来接通：“喂，小军！小军！你特么去哪了！谁让你去奶奶家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着急！你等着，我回去一定让你好看！” 听到女人的话，小张和白启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女人哭着骂了几句，放下手机，擦干了眼角的眼泪，对小张千恩万谢。 “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张连忙笑道。 “真是抱歉呀，麻烦了你这么久，结果是一场乌龙。” “我还真希望是一场乌龙。” “真是太感谢了，华夏有你这样的警察，老百姓才能放心呀！” “你快回去看看儿子吧！” 女人又谢了几句，就着急回家教训儿子去了。 小张笑着跟女人挥手告别，就看向白启，“白队，你们这是？” “哦，我们查个案子。” 小张笑道：“白队就是忙呀，我还以为又有机会一起吃饭了呢。” “呵呵，下次一定，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呢？” “哦，这还是托了白队的福，我本来就是实习警员，在王辛庄村也是实习，协助了白队把案子破了，领导说我表现好，就把我调来了好点的地段。” “那恭喜你了。” “这是白队的功劳呀，我还想找白队，好好感谢你呢。” “这是你自己争取的。” “白队，你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义不容辞。” “没事，我们这人手够用，你还有巡逻任务吧，快去忙吧。” 小张道：“真的不用吗，白队，你别客气呀！” “真的不用，你去忙吧。” “行，我先走了。”小张给白启敬了一个礼，忽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白光，随后一声响雷出现。 “要变天了。”小张道。 白启也看向空中，忍不住道：“是呀···” “我先告辞了。” “嗯。” 白启看着小张走远，李广中问道：“白队，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对了，小张叫什么名字？” “哎哟，之前一直叫小张，也没问叫什么名字。” “好了，没事了。你尽快调查一下十年前至二十年前之间，海津市发生的溺死案，要女性，年龄在6岁至12岁之间。” “好的，明白。” 白启看着小张离去的方向，总是感觉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 ······ 后来，下了一场大雨。 警方最后在河里找到了蝮蛇使用的手机，可是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几次与叶佳怡的通话记录，还有就是手机上的微信名就叫‘毒牙’。 李广中在叶佳怡手机上删除的数据中找到了她的作案计划，整个案子都是由叶佳怡策划的，薛开亮也只是她的一个棋子而已。 当苏颜再次提审薛开亮，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薛开亮差点崩溃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杀的人真的是自己的恩人，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而自己只是叶佳怡手里的枪而已。 “不可能！她那么爱我，怎么会利用我呢！我不相信。”薛开亮大吼着。 苏颜道：“这是事实，警方找到了很多证据。” 薛开亮的眼神有些无神，大脑一片空白。 “叶佳怡呢？” “她畏罪自杀了。” “····” “你虽然是杀人凶手，但是毕竟只是受人蛊惑，会从轻判刑的，但是杀人还是杀人，评判不了几年。” “····” 苏颜摇了摇头，离开了审讯室，薛开亮一个人在审讯室里抱着头，看起来十分孤独。 办公室密室杀人案在48小时之内破获，因为被害人是夏日集团的总经理候选人之一，备受社会各界注意，随后警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案件真相。 案子的真相让人哗然，同时也排除了文致远的嫌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文致远在三个月之内就会担任夏日集团的总经理，也会成为董事会的成员。 而后，韩严冬的葬礼举办，白启等人也去吊唁。 夏日集团，24层，副总经理办公室。 落地窗前，文致远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耳朵上戴着无线蓝牙耳机。 “虎哥，你放心吧，现在计划很顺利，韩严冬死了，就没人能牵制我了···好，多谢虎哥。”文致远看向窗外，俯视整个海津市，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 第401章 抢银行案(一) 早上9点半，海津市南城区，广元路海津银行。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休闲装，背着书包，抬头看了一眼崭新的‘海津银行’这四个字，露出神秘微笑，走进海津银行。 “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男人刚进去，面带微笑的大堂经理问道。 “哦，我银行卡丢了，想重新办一张。” “好的，您的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 “好的，您在这里取号。”大堂经理带着男人到了一台机器上拿了小票。 “请您留意自己的号码。” “好的，谢谢。”男人拿着号牌小票，走到等候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低头看了看号牌，上面写着：前面还有43人。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对这样的等待很不耐烦，但是男人只是轻蔑一笑，丝毫不在意。 坐在男人旁边是一个胖子，留着长发在后面扎着一个小辫，穿着半截袖，一条手臂上有着一条青龙的纹身，脖子上和手腕上还戴着各种菩提子的佛珠，看起来像是一个社会人。 胖子拿着手机，刚打完一场游戏，嘴里骂了一句街，“真特么晦气，一场都没赢！”然后瞄了一眼男人的号牌，就笑道：“四十多人至少要等一个半小时！” 男人好奇地转头问道：“哦？要这么久吗？” “那可不！我坐这里都打了五把排位了，前面还有13个人呢。”胖子的语气中有很多抱怨。 “现在的银行也真是的，办理业务也太慢了。”男人抱怨道。 “唉，这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活在这样的世界呢！”胖子好像是个话痨，跟这个男子聊个不停。 “唉，现在这社会，有句真理。” “什么真理？”男人好奇。 “钱难挣屎难吃~” “呵呵呵~”男人大笑。 胖子笑道：“你还别笑，这就是真理，现在的钱太难挣，如果真的被逼无奈，我就打劫了。” 男子忍不住问道：“你还真敢打劫？” 胖子吹牛逼道：“切，那有什么不敢的，真要是逼急眼了，老子都敢造反！” 男人竖起大拇指，对胖子道：“你真厉害，我可不敢造反，那是死罪呀。” “嗨，抢银行也差不多。”胖子摇头道，拿起手机又准备再打一局。 男人笑着摇头道：“其实抢银行还真不是死罪。” 胖子的排位赛已经开始了，还有五秒就到达战场，嘴上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死罪？你试过？” 男人笑道：“还真试过。” “嘿嘿，你还挺会吹牛逼的呀！”胖子笑了。 正在胖子专心致志地玩游戏，旁边的大爷大妈开着很大声音刷着视频，整个银行大厅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忽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整个大厅的氛围。 “哐！！！” 胖子手里的手机都被这一声巨响，吓得飞了出去。 “啊！！！”银行里一阵尖叫声。 只见一辆悍马越野车冲了进来，没错，是一辆车。 车撞碎了玻璃门，整个车镶嵌在银行的大门上，彻底前面在银行大厅里，车屁股在门外面。车头已经严重变形，冒着烟。 胖子看到这个情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我靠！这家伙，酒驾都撞到银行了，这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男人也扶了一下眼镜，问道：“什么意思？” “这要是判刑，不光是酒驾，还有抢银行罪呢。对了，我手机呢，马上录下来，发到抖音里也许还能火一把。”胖子连忙低头找手机。 保安大爷也被这一场变故吓得坐在地上，另一个保安已经在车底下了，流了很多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时驾驶位车门被踢开。 “哎呀！吓死我了！”一个女人摇摇晃晃走下车，头上戴着墨镜，头发混乱，穿着黑色紧身工装服，马丁靴。 然后副驾驶的车门也打开了，下来一个大汉，身高一米八五，身体健壮留着黄色短发，也是迷迷糊糊的。 大汉对女人大吼道：“我擦，金丝，我不是说踩刹车！踩刹车嘛！你怎么不踩刹车！” “我，我不是害怕嘛！”女人可怜道。 “你害怕更应该踩刹车啊！”大汉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忘了啊！” 这时银行的保安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大声问道：“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汉转头看向保安，就笑道：“呦，大爷，真是抱歉，我们是来打劫的！” “哦，···啊？什么！？”保安大爷吓得又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大汉大笑。然后从车里拿出来一把冲锋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一顿扫射！ “砰！砰！砰！砰！” 几声枪声吓得所有人都尖叫。 “都趴在地上，不要动！”大汉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那个女人也从身上掏出两把手枪，指着两边，厉声道：“不想死的都趴下！” 那个胖子吓得两条腿都软了，刚刚正在录像的手机又掉在地上。 “快点！”女人也冲上面开了一枪。 银行大厅的人都吓得不敢乱动，乖乖地趴在地上。 而戴眼镜的男人却微微一笑，还是悠闲地坐在长椅上。胖子连忙拽了一下男人的裤腿，小声道：“你不要命了！快蹲下呀！” 男人道：“没事，因为我也是。” “额？？？”胖子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抬头看到男人也拿出来一把手枪。 胖子顿时就被吓傻了，两只手吓得直哆嗦，嘴巴长得老大。 男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胖子，走到女人和大汉面前，二人对男人恭敬道：“六哥！” 男人对二人点了点头，“金丝，把偏门也锁上。” “是！”女人叫金丝，马上在车上拿出来一个链子锁将银行的另一个门也锁上了。这个门是连接自动取款机的。 银行柜台里，早就有人拉响警报。 六哥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人，然后对所有人道：“你们不用怕，我们只是打劫，不会乱杀人的，但是你们一定要听话，如果不听话的话，那就别怪我手里的枪走火了。” 所有人都抱着头，谁都不敢说话，银行大厅里静悄悄的。 第402章 抢银行案(二) 海津银行里，六哥看着静悄悄的大厅满意的点点头。 忽然又抬起手枪，对着业务大厅里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开了几枪，将摄像头都打爆。枪声吓得几个女顾客抱头尖叫，有的男人也吓得瑟瑟发抖。 “嗯嗯，这就对嘛。”六哥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道：“你们都给我去右边的区域，老实蹲着。” 所有人都快速集中在一起，不敢有丝毫反抗，金丝则是拿着双枪，看着这些人质行动，防止他们搞小动作。 人质都集中在一起之后。 “你们把身上的手机都给我交上来，谁要是不听话，就等着吃枪子吧！”金丝说完就对着一个摄像头开了一枪。摄像头顿时被打爆。 人群中又被吓得尖叫。 金丝道：“你们快点！” “好好！”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吓得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扔在地上。金丝大怒，对着手机来了一枪，手机被打出一个洞。 “都给我把手机装包里，一个一个来！”金丝指着地上的袋子。 所有人质都小心翼翼地蹲着走，把手机放在袋子里。 “那个人！”金丝指着刚刚被打爆手机的西装男人，那个男人被吓得发抖。 “啊？别杀我啊！我没有手机了！”西装男人哀求道。 “哼！别吵吵烦死了！”金丝瞪眼道。 “是、是。”西装男人不敢说话。 “你把他们都捆起来！”金丝从包里拿出来一些绑带，扔给西装男人。 “啊？我？？？”西装男人吓得往后蹭了蹭。 金丝举着枪，冷笑道：“就是你，你难道不想听话吗？” “不不，我，可是，我，我要是这样，不就成了同伙了？”西装男人颤抖道。 金丝笑道：“同伙不同伙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不绑了他们，你现在就要死了！”说着弯下腰，手里的枪对准了西装男人的头。 西装男人被吓得闭上双眼，瑟瑟发抖，连忙点头：“好好，我，我绑···” “哼！快点！” “是是···”西装男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拿着绑带，走到人质中。 “都把双手并拢举起来，我看谁不配合，我就毙了他，我看谁当这个出头鸟。”金丝举着枪，在人群中扫视一番。 人们顿时被吓得不敢抬头，都把双手举起来。西装男人走到人群中，小声道：“你们可别怨我啊！我是被逼得呀，你们见到警察一定要说清楚呀！不然我就完了呀！” “你特么嘀咕什么呢！是不是想死！？” “啊！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说话了！”西装男人连忙求饶。 “快点！限你两分钟把所有人绑住，不然就毙了你！”金丝瞪眼。 “好！好！我马上！”西装男人也不敢停顿，快速把这些人质的双手都绑了起来。金丝拿过来的绑带十分坚硬，只要是被绑上就不可能被挣脱开，除非用利器将绑带割开。 于此同时，六哥看着金丝控制着人质，就对那个大汉道：“禺狨，你快点行动。” “好！”大汉叫禺狨，在车上拿出来一个大锤，柜台后面的人看着这个样子都有些奇怪。 银行柜台的玻璃都是特制的防弹玻璃，想要用锤子砸开，根本不可能，而且这家银行刚刚装修完毕，防弹玻璃也是最先进的，这伙劫匪看来是脑子有病。 但是禺狨还是扛着大锤走到柜台前，看他的表情像是很轻松，根本没把防弹玻璃当回事。即便他身体再强壮，也难以抗衡防弹玻璃，这是常识呀！ 禺狨抓紧了大锤，举起来，在场众人都以为他会砸防弹玻璃，但是大锤落下。 “轰！”一声巨响。 禺狨这一锤却砸向玻璃下面的墙面，墙面上贴着瓷砖，大锤砸下去之后，顿时出现裂纹。 在场众人更迷糊了，柜台里面的人也傻眼了。 这个家伙难道是个傻子吗？银行柜台的墙面可是有五十厘米厚的钢筋水泥墙，这比防弹玻璃还难砸开。 单靠人力和那个大锤，给他一天时间也不可能砸开这个五十厘米厚的柜台的。 禺狨却嘴角上扬，紧跟着又是几锤下去，墙面真的出现裂缝，表面的瓷砖已经脱落，里面的钢筋水泥漏了出来。 众人都对这一幕大吃一惊，这还是人吗？ 这么大的力气？ 这一锤下去估计有几吨的力量吧，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呀！ 这是违背物理定律的！难道这是一位世外高人，古代的武侠高手真的存在？ 还是天生神力？ 虽然众人都不相信，但是事实就在眼前，转眼已经是十多锤下去了。柜台墙面已经被砸出来了大洞，不过还有很多粗壮的钢筋支撑着。 这时，六哥从悍马车里拿出来一个形状怪异的大剪子，这是一把现在最先进的可携带的液压剪。六哥拿着液压剪对着钢筋施加压力，没过一分钟，就剪断一根，就这样，一根接一根地将钢筋剪断，然后禺狨继续用大锤砸墙。 两个人反复砸墙剪钢筋，柜台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质都看傻了，还有拆房抢银行的！ 真是活久见了，今天大开眼界了。 ······ 而银行外面已经围满了警车和武警战士，再往外有警员拉起警戒线，还有很多看热闹的群众，将这条道路围得水泄不通，不得已，警方又派来交警来到这里指挥交通，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里来了什么天王巨星呢。 人群中，很多人都对立面指指点点，还有很多人拿出手机录像，还有人在自拍，然后发个朋友圈。 有几个人直接开启了直播，进行现场报道：“老铁们，这真是活久见呀！今天遇到抢银行的了！老铁们给个关注，主播给大家现场直播！” 李春雷看着银行里面，只见一个车屁股露在外面，把银行的大门堵得死死的。 “没想到这个年月还真有抢银行的！”李春雷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之前都是看早年间有抢银行的案子发生，那个时候的银行和运钞车都很普通，警力也很薄弱。 现在的银行防御早就今非昔比了，怎么可能让人能抢得了银行呢！ 第403章 抢银行案(三) 这次抢银行事件十分紧急，李春雷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任命为临时应急小组的队长和总指挥，他也是在车上才听到了汇报。 听到汇报时，也把这位副局长震惊到了，现在居然还有明目张胆地抢银行？李春雷反复确认这不是演习，得到肯定的回答，李春雷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抢银行这种案子，很不好办，基本上在第一时间就会成为全国性的新闻，而且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又流行拍视频，搞直播，警方是否能解决这个案子都在全国的注视之下。 尤其是银行里还有人质。真要是劫匪伤了人质，甚至出了人命，那这个案子形式就变了。 李春雷想到这里就头疼，现在警察已经将这个银行团团围住了。有一位武警队长向李春雷报告：“李局，银行对面已经安排了狙击手。” “嗯。” 夏思远汇报情况：“报告李局，这个银行只有正门和后门两个通道。不过后门很早就不再使用了。只有正门一个出口，还有就是正门旁边的自动取款机房间与银行内部相连，不过也被劫匪锁住了。” 苏颜道：“现在抢劫犯控制着几十名人质，而且劫匪手里有枪，不好强行进攻。” “劫匪几个人？” “目前来看是三个人，两男一女。” 李春雷看着银行门口的车，就问道：“这辆车的车牌查了吗？” 李广中道：“已经查了，是一家租车公司的车，我已经联系了租车公司的老板，现在老板正哭呢。” “····”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看了一眼正在观望银行的白启，问道：“小白，你怎么看？” “先喊话问问劫匪的意图吧。” 李春雷点头，道：“苏颜，喊话！” “哦。”苏颜拿着喇叭，大声道：“银行里面的劫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投降！” 银行里面的人质听了警察的话，有的开始窃窃私语，金丝见状又开了一枪，“安静点！” 人质们顿时不敢言语了，银行里只能听到禺狨砸墙的声音。 六哥听到苏颜的喊话，微微一笑，“这话说的，跟电影里一样。” 禺狨还在砸着墙面，六哥则是找到了一张纸，写上了手机号，然后叠成了一个纸飞机。 “哈~” 六哥把纸飞机扔了出去，白启道：“有东西被扔了出来了！” 李广中眼尖，“是个纸飞机！” 马上有警员跑过去把纸飞机捡起来，拿给了李春雷，李春雷看完之后就道：“是个手机号。” 白启道：“看来劫匪想要谈一下，打过去看看。” 银行内部，禺狨已经将银行柜台砸出来了一个能通过一个人的洞。 禺狨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把锤子扔到一旁，喘几口粗气，拿着冲锋枪就钻了进去，银行柜台的工作人员都吓坏了。 “嘿嘿，你们看我表演也看半天了，该你们表演了。”禺狨大笑道。 六哥也钻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对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柜员道：“你，起来把钱装上。” “是···”女柜员颤颤巍巍地接过袋子，开始装钱。 “钱是银行的，命是自己的，你们当中如果哪个想要硬出头，我也不拦着，但是命没了，可别怨我，去了地狱，阎王问起来，你可要说是自己作死的，跟我没关系！”六哥用枪指着女柜员。 女柜员猛点头，“是是！” 六哥的话也让其他银行工作人员平静下来，对呀，劫匪也不是要杀人，只是抢钱而已，自己见义勇为，也不是救命，真要是去救命，即便死了也是牺牲，现在只是救钱，钱没了，自己的工资也不少，第二天照样上班，一点影响都没有，要是自己死了，那可就真的死了。 六哥的攻心话语起到了作用，工作人员都老实了。 这时，六哥的手机响了，是个视频通话，六哥接通。 李春雷等人看着手机里的劫匪，劫匪六哥也笑着看向李春雷等人，就道：“你们谁是领导？” 李春雷道：“我叫李春雷，是这里的总指挥，你有什么要求？” 六哥笑道：“呵呵，我们只是打劫，不会轻易杀人，但是你们要是强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春雷严肃道：“我劝你不要有侥幸心理，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是逃不掉的。” “呵呵，这个就不用李队费心了，我们自有安排。” “你逃不掉的，我劝你马上投降吧。” 六哥的表情变了：“你在教我做事吗？老子说有安排就是有安排！你们别废话了，不然我杀一个人给你们看看，让你们看看我们敢不敢！” “别，别杀人！有话好好说！”李春雷马上就道。 白启道：“既然这样，你们要什么吗？” “嗯，你说话倒是还行。” 李春雷差点就要骂街了，但是人家手里有人质，只能忍住，不激怒劫匪做出过激的事情。 “你们在半个小时内准备一辆七座车，加满油，车要白色的，能做到吗？” 旁边的禺狨问道：“六哥，为什么要白色的？” 六哥笑道：“哦，白色是我的幸运色！” 银行外面，拿着手机的李春雷差点要砸了手机，什么破玩意，还特么幸运色，气死我了。 禺狨点头道：“哦，那我的幸运色是黑色！” “我知道，所以你穿黑色。” “嗯嗯。”禺狨猛点头。 白启也听不下去了，就问道：“可以做到，不需要别的东西了吗？” 六哥道：“暂时不需要了，这是你的手机号是吧，回头我有需要打给你。” “这是我的！”李春雷怒道。 “是你的也无所谓，待会接电话还是他来接。”六哥指了一下白启，然后就道：“你们快点啊！” 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李春雷看着黑屏的手机，大骂道：“真是猖狂，太猖狂了！” 白启道：“这伙劫匪不简单。” 苏颜问道：“你怎么看出不简单了？” “那个劫匪很轻松，根本没把警察当回事，说明这伙劫匪很擅长干这种事情，而且劫匪条理清晰，他说让警方准备车辆，却一点也没有急迫的感觉，这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根本不在乎这辆车。” 第404章 抢银行案(四) 李春雷问道：“那该怎么办？” “车还是要准备，不过劫匪应该不会用过，但是他们还能怎么逃出去呢？”白启也想不明白。 白启道：“把银行的平面图拿过来。” 李广中拿过来一张图，“这是我刚印出来的，不过这是老款的，这家银行几个月前装修了。现在已经改变了布局，还没更新。” 白启看着银行的平面图纸，道：“不行，布局很重要，你去问问给这家银行装修的公司，他们肯定有存档。” “是。” “还有银行里的监控可以调取吗？” “可以调取，不过现在的已经没有了，就在刚才摄像头都被劫匪打坏了。” “我看看劫匪是怎么进去的。” “好！” ······ 银行里，禺狨已经将三个大袋子装满了，大概有三四百万。 “六哥，收获一般呀！”禺狨看着这三大包钱，撇撇嘴有些不满意。 六哥点点头，“确实一般。”然后走到金库门口，看了看已经锁死了的金库大门，摇了摇头，六哥拉过来银行的经理，笑道：“你把门打开吧。” 银行经理是个中年大叔，头上是个地中海，看到六哥的笑容却像是见到了恶魔，吓得脸上的肥肉颤抖着道：“打，打不开了。” 六哥把玩着手枪问道：“看来你不太想活了？” “不是，真的打不开了呀！”银行经理哀求道，“这个金库与保安系统有联系，只要警报响起，这个金库的大门就会自动关闭，谁也打不开了。” 六哥看着金库，有些疑惑道：“没想到还能这样，你们这小银行还有这么先进的设备，不愧是海津市。” 金丝道：“要是带着老锁匠来就好了。” “是呀，没有老锁匠开不了的锁。” “六哥，那怎么办呀！” 六哥笑道：“既然这样，就把他炸开看看！” “啊？”银行经理吓得差点站不稳。 禺狨大笑道：“我去准备炸药。” ······ 银行外面，白启已经看完了劫匪是如何冲进银行的过程。 李春雷道：“特么的，难怪刚一过来就看到了一个车屁股，原来是他们直接开车冲进去了。” 白启道：“劫匪胆大心细，居然想出这种方法，这样可以堵住大门，又可以把所需物资都带进去，省得麻烦，还有一个劫匪假装客人进去，打探消息。” “这么说是三个劫匪了。” “差不多，两男一女。” “下一步怎么办？要不我带人从后面强攻吧。”说话的是武警队长。 白启摇头：“这样不行。” 白启指着图纸，道：“后门距离这里距离太远了，而且废弃不用很长时间了，已经堆放杂物了。如果警方强攻，肯定会被劫匪发现，而且我感觉，劫匪肯定在后面设置了陷阱，就等着你们钻进去呢。” 武警队长问道：“可是不强攻，难道干耗着吗？” 白启看了一眼表，“现在距离劫匪打劫已经过去了41分钟了，劫匪应该正在试图打开银行的金库大门呢吧。” 这时，一位银行的工作人员道：“我们银行的金库是很先进的防御保险装置，只要有人按响警报，就会自动锁上，只有解除警报，并且需要行长的密码才能解开。” “你们行长在里面吗？” “不在，他去谈一个项目了，我已经通知行长了，他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银行内部。 六哥道：“你们把所有人质都转移到二楼的办公室里。” “是！”金丝立刻指挥着这些人质转移，广元路海津银行一共有两层，三层之上就是居民区。而这次抢银行，劫匪一共抓获了二十六名人质，其中还有银行的工作人员。 六哥看着这些人质上楼，忽然看到了之前的胖子，就拦住了胖子，笑道：“你别上去了。” “啊？我？？？”胖子见状吓得双腿打哆嗦。 “对，就是你，我看咱们有缘，你就留下来帮个忙吧！” “我，我不行的，我什么也干不了！”胖子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事，我相信你，你是个人才！”六哥嘿嘿一笑，吓得胖子脸色苍白，动都不敢动。 金丝把所有人质都关在一个屋子里之后，在手里掏出一个手榴弹，对屋里的人质道：“这个手榴弹我会绑在门上，这个门我不锁，谁要是开门就会引爆这个手榴弹，你们可以开门试试。还是那句话，钱是银行的，但是命是你们自己的，谁不要命了，谁开门就行，嘿嘿。” 屋里的人质连忙摇头，虽然大家都没有被捂住嘴，但是没人说话，劫匪既然不想杀人，他们也不会自讨没趣，自己往枪口上撞。 金丝看着屋里的状况，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关上门，并且用一根线把手榴弹绑在门把手上，这样只要有人从里面开门，就会转动手榴弹上的拉环，手榴弹上的保险就会打开，几秒之后，手榴弹就会爆炸。 金丝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露出微笑。 而另一个办公室里，六哥正在梯子上对着天花板上安装炸弹。这些炸弹都是条形状，在天花板上安装成一个圆形。 链接好雷管之后，把所有的线都链接在中间的手机上。 ······ 在银行外面，指挥车里。 白启等人正在商量对策。这时李春雷的手机响了，李春雷一看，就道：“是劫匪的电话。” “快监听。”白启道。 “是！”李广中马上开始操作，白启等人也戴上耳机。 李春雷接到李广中的手势，才按下接通键。手机上又出现了那个六哥的脸。 “又见面了，李队长。”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应该是我问你吧，我要的车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正在准备呢。” “还没有？”六哥一瞪眼，“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人呀！我限你们五分钟准备好，不然，我就杀一半人质！” 李春雷气得攥紧了拳头，却不敢说什么，万一真的惹恼了劫匪，杀了几个人质。这可是李春雷不能承担得起。 第405章 抢银行案(五) 李春雷诚恳道：“我们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但是请你们不要伤害人质。” “哼！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那就可以保证人质的安全。” “好！我们一定能准备好！” “嗯，这就对了！五分钟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六哥说完就挂断手机。 “哼！”李春雷气得咬牙切齿。 白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通话的录像，有些怀疑道：“我怎么看这个人这么眼熟呢！” “眼熟？” “嗯，在哪见过。” 李春雷问道：“你还认识这么欠揍的人呢？” 白启道：“广中，你查一下通缉犯里有没有与这个人长相差不多的。” “好！” 李广中马上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通缉库里的肖像，进行对比。 仅仅片刻，就有一个人的面部对上了。 李广中惊喜道：“还真有！” 李春雷惊讶道：“什么人？” “这个人外号叫‘六耳’不知道真实姓名，浙海省人氏，在浙海省犯过多次盗窃罪，曾经偷盗过众多名人字画，古董珠宝，总价值已经超过五亿元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居然是个大盗。 “浙海省的悬赏令上，他的线索就值百万元。” 宋佳宁惊呼道：“要是咱们抓住了这家伙，咱们就赚大了呀！” 苏颜道：“你想什么呢！咱们警察怎么会领赏金，悬赏令就是咱们发的。” “哦，这样呀，那奖金肯定不会少吧！” 苏颜想了想道：“那是，奖金肯定不少。” 白启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微微皱眉：“六耳？” ······ 银行内部，六耳刚放下手机，金丝走到六耳面前，六耳问道：“怎么样？搞定了吗？” 金丝晃了一下手里的u盘，笑道：“六哥方向，已经全部搞定了。” “嗯，那就好！”六耳点头，接过u盘，装进自己裤兜里，然后走出屋子，看到蹲在一旁的胖子，就笑道：“你跟我来吧。” “啊？”胖子往里缩了缩，显然很抗拒。 六耳看到胖子不配合，笑着拉住胖子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你要我干，干什么？”胖子胆怯道。 “呵呵，找你帮个忙而已，你也不用害怕，没事的，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会破点皮。” “啊？？？”胖子脸色大变，虽然六耳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话谁会信？ “求求你了，饶了我吧···”胖子哀求道。 六耳把手放在胖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放心，我不喜欢杀人，你照我的方法做，肯定死不了的。” 胖子有些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骗人。”六耳露出和曦的笑容。 胖子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六耳对禺狨道：“你把炸弹拿过来。” “啊？拿炸弹干什么？”胖子再次被吓得一激灵。 “没事，你配合我们演戏呀！为了逼真，你要绑上炸弹才行。” “炸，炸弹！？”胖子瞪着不大的双眼，看到六耳手里的炸弹背心，就往胖子的胳膊套。 “这，这不是真的吧···”胖子感觉全身都是冷汗，身体抖如筛糠。 六耳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说了嘛，为了效果逼真嘛！” 胖子感觉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脑袋晕乎乎的马上就要倒地不起。六耳马上扶住了胖子。 “你要是晕倒了，我就马上引爆炸弹。” “嗯？”胖子瞬间瞪大了双眼，被吓走的魂魄马上就回归了身体。 “呵呵呵！你还真是有意思。”六耳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吓得胖子不敢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六耳。 “走吧。”六耳带着胖子坐上了堵在门口的悍马车，并且贴心地给胖子扣上了安全带。 然后拍着胖子的肩膀，笑道：“好好控制车，待会开车冲出去，警察会给你拆弹的。” 胖子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说不出话来。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金丝的声音，六耳就按下了胖子身上炸弹的开关，上面出现了一个十分钟的倒计时。 “你倒车出去吧，警察会给你拆弹的，不过我可不知道海津的拆弹警察能力如何，要是不能拆弹，那就是你的命不好，不要怨别人了。” “轰！！！”在二楼传来一声巨响。 六耳马上把车门关上，手枪指着胖子道：“开车！” 胖子吓得马上启动车辆，挂上倒挡车身颤抖起来。 ······ 银行外面，指挥车里。 “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李春雷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什么情况。” “是不是劫匪炸了金库？”苏颜问道。 白启摇摇头：“爆炸声没有那么大，想要炸开金库，这点炸药量估计不太可能。” “二楼有情况！”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 众人马上看向监控器，只见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出现了一些烟尘。 “二楼？这里有什么东西？” “银行的平面图呢！”白启大声道。 这时，李广中指着显示器道：“车！车动了！” 白启马上看向显示器，只见银行门口的车还是晃动。 “不好，快出去！”白启一马当先，就冲出了指挥车，众人也跟着出来。镶嵌在银行大门的悍马车车轮开始转动。 “轰！”整辆车快速地倒出来。 “小心！”李春雷大吼道。 悍马车冲出来的速度太猛了，一下子就窜出了十多级的台阶，马上就要冲进警车围堵的警戒线附近。 围在银行门口的警察马上躲避，悍马车直接撞在一辆警车上，将警车撞歪。然后悍马车再次启动，车子又往旁边开，但是直接撞在了银行门口旁边的石狮子上，就没了动静。 车子不再动了，白启小心端着枪，就走到车旁边，车里没有动静，武警战士都围了过来。白启看向车辆驾驶位，只见一个胖子举着双手，脸上全是鼻涕和眼泪。 “我，我身上有，有炸弹···”胖子看到白启就说道。 白启看到胖子身上绑着的炸弹，还有倒计时表，立刻明白过来，大声喊道：“排爆组呢！快来！有炸弹！快点！” 苏颜也跑过来，看到胖子身上的炸弹，顿时心惊不已，对后面的人大声道：“马上疏散群众，所有人退后三十米！” 第406章 抢银行案(六) 外面看热闹的群众吓得四散奔逃，但是还有很多不要命的主播，举着手机在人群中摇摆着，嘴里还在解说：“冲进银行的车出来了！老铁们，刚才警察说了，车里面有炸弹！老铁们，主播这是在用生命给大家直播呀！马上双击给个关注，谢谢老铁们！” 结果这个主播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群撞倒：“哎哟！撞死我了！特么的是谁！”他还没说完，又被一个人踩了一脚。 “哎呦卧槽！”主播疼得嗷嗷叫，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也被人踩了好几脚。 主播马上挣扎过去拿手机，但是手机已经黑屏了，开不了机了。“我靠！我的手机呀！我刚买的呀！这次可亏大了！” 银行外面已经乱成一团，白启在车旁边安慰胖子道：“你不用担心，拆弹专家马上就过来。”白启看到倒计时表上还有8分多钟。 胖子只能点点头，但是他的表情却害怕得要死。 这时有个中年警察带着工具箱马上跑过来，正是排爆组的老刘，白启之前给李梦溪拆炸弹的时候，就是老刘通过手机视频指挥的。 老刘观察了情况，就问道：“就这一个炸弹吗？” “是···是···” 老刘点点头，安慰道：“小兄弟，不用紧张，这个炸弹不算难拆，时间够用。” 胖子见是专家说话，表情上稍微好了一点。老刘道：“我先检查一下车辆有没有其他炸弹，你等会儿。” “专家，你，你快点呀！”胖子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倒计时，汗水都把衣服湿透了。 “好的，你放心吧。”老刘检查了车底和发动机等地方，都没有发现问题，这才小心打开车门，仔细观察胖子身上的炸弹。 白启见状就道：“老刘，这里交给你了！” “白队，放心，你去吧。”老刘道。 白启拍了拍老刘的肩膀，然后端着枪就慢慢走进银行，苏颜、夏思远等人也跟着进去。 银行大厅里根本没有人，在银行柜台下面的大洞格外显眼，众人进来之后，都被这个大洞惊到了。 “这···”苏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多大力气，才能把这么厚的墙砸出来一个大洞？ 白启看到这个洞也很震惊，通过柜台底下的洞，进入了银行内部，发现金库完好无损，没有一点爆炸的痕迹。白启马上想到，刚才二楼有一个房间冒烟了，这说明劫匪是在二楼进行了一次爆炸，为什么会在二楼？ “不好！”白启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怎么了？”苏颜问道。 白启道：“快上二楼！劫匪想通过二楼砸开一个通道直接去三楼逃走！” 苏颜一听，顿时道：“快！快！” 白启忽然想到，现在上去估计已经来不及了，脑海里瞬间想起银行平面图的样子，就立刻转身去了外面，这栋楼的一二层都是底商，被银行的租下来，三楼到顶层则是居民楼。 一二楼只有银行这一条路可以走，但是三楼往上是可以走其他通道的，这个通道根本没人看守。 “c小组注意！绕到后面堵住居民楼出口！” “收到！” 苏颜与众多武警战士检查完二楼，没有发现任何人，金库也完好无损。 “上二楼！”苏颜举起枪，上了银行二楼，在一个房间门上发现有个手榴弹。 “停！”苏颜马上举手，叫停后面的人。 “马上叫排爆组过来人！这里有个炸弹！” “收到！” 苏颜继续每个房间检查，然后发现了一个房间，打开门之后，里面全是烟尘，只见正中央有个梯子，而天花板上有个大洞。 夏思远等人也冲进房间，看到了房间里的大洞，就道：“白队说得对，劫匪是通过三楼逃走的！” 苏颜道：“上去看看！” “好！” ······ 这栋楼的居民通道虽然就在后面，却要绕到小区大门才能进去，这条路就不近。 白启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居民楼通道，这时电梯门打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穿着丝袜高跟鞋，嚼着泡泡糖，出了电梯，白启与女人擦肩而过。 忽然，白启拉住了这个女人的胳膊，“你的钱包掉了。” 女人一愣，然后看到地面上，确实有一个钱包。 “哦，谢谢提醒。” 女人刚弯腰，要把钱包捡起来，白启的手枪却顶在女人的头上，女人的身躯一僵。 “这个钱包明明是我掉的！” 女人的手就要摸向腰间，白启马上就道：“你动一下就别想活了！” 白启掏出一个手铐，对女人道：“自己带上吧！” 这时，白启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了！” 接着一把手枪也顶住白启的头。女人马上就脱身，看到白启被人顶住脑袋，就笑道：“哼！让你猖狂！” “走吧！警察马上就包围这里了！”白启身后的人道。 “你们逃不掉的！”白启冷漠道。 “呵呵，不劳白队费心了。” 女人马上把白启的手枪抢过来，然后用手铐将白启铐在边上的架子上。 白启看向身后的男人，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戴着眼镜，如果在大街上看到这个人，很容易被忽略掉。 “你是六耳？” 男人露出玩味的笑容，“警察的效率就是高呀！你们这么快就查到我的信息了吗？” 白启道：“六耳，你投降吧，警察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呵呵，也许吧，不过这难不倒我的！”六耳把白启的枪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两个人马上逃出了出口。 外面有一辆垃圾车，车上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禺狨，六耳和金丝上了车马上就开走了。而武警战士也赶到了这里。 白启已经用钥匙把手铐解开，在垃圾桶里拿出手枪。拿出对讲机道：“拦住出小区的垃圾车！” “白队，没有看到有垃圾车。” 没有？白启忽然想到，这个小区还有一个更远的门，那个小区门在另一个方向。 白启立刻道：“劫匪往小区另一个门跑了！马上去追！” “收到。” 第407章 抢银行案(七) 白启身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了老刘的声音：“银行前的炸弹已经成功拆除，人质没有生命危险！” 白启心里松了一口气，直接上了电梯，到了三楼，而苏颜也从一个门出来，看到白启。 苏颜道：“劫匪在这里炸了一个洞，这家人都被绑起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白启进到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大洞，还有一个梯子，通向下面银行二楼。白启又走到窗户旁，发现窗户打开，一个绳子顺着窗户往下，而下面可以停下一辆车，刚才的垃圾车应该就是停在这里，装钱的袋子也是从这里扔下去的。 这说明劫匪还有一个人，一共是四个人，一个人提前到了三楼，控制住这个住户，准备好梯子和车辆。 另外三人去银行打劫，然后炸开二楼的天花板，从三楼逃走。 很精妙的设计。 白启顺着梯子下了二楼，二楼的人质也都被解救出来，整个抢劫过程，没有一个人受伤。其实也有一名保安受伤了，被冲进去的悍马撞倒了，不过只是腿折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到了一楼之后，李春雷正看着银行柜台下面的大洞，满脸疑惑。 “你说劫匪这是天生神力？” 白启仔细观察了这个大洞，拿起一块混凝土观察了一下，用力一捏，混凝土居然碎了，白启伸出舌头尝了一口，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里面掺了大量白糖。” “嗯？”李春雷没明白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白启解释道：“混凝土中如果掺了大量白糖，将会失去作用，变得很脆弱，一碰就会碎裂，所以劫匪可以轻松将银行凿开。” “还能这样？”李春雷惊讶道。 “这说明在银行施工的时候，就有人做了手脚，这个柜台因为有不少钢筋，所以不会坍塌，如果放在别的建筑上，肯定会坍塌，表面的瓷砖也会脱落。” 苏颜道：“这家银行前几个月开始施工，重新装修，一直到前几天才重新开业，这么说，那个施工的施工队就有问题！” 李春雷道：“马上去调查一下那个施工队！” “是！”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报告，发现了垃圾车，但是车上没人了，垃圾车停在路边了。” 白启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个结果，回道：“收到，沿途寻找道路监控，调查劫匪去向！” “收到。” 抢银行案中的人质没人受伤，只有几个人被吓坏了，尤其是那个胖子，虽然被解救出来，但是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银行清点现金时发现一共有四百七十万元的损失，因为银行金库已经锁死了，所以真正的大量现金并没有被劫走。 到了下午，银行装修的施工队也找到了，但是施工队里很多都是临时工，警方通过留下的身份信息进行核实，发现有两个人的身份证是假的。根据施工队的民工辨认，发现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就是劫匪之一，根据银行中人质的说法，这个人叫禺狨。 “禺狨？”李春雷对这个名字表示不解。 白启却道：“禺狨，是西游记里的妖怪名字，禺狨王。” “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禺狨王是与孙悟空结拜的七大圣之一，也是一只猴妖。” 苏颜道：“人质中有人说那个女人叫金丝，难道是金丝猴？” 夏思远道：“那个老大叫六耳，难道是六耳猕猴？这也是一只猴？” 白启道：“没错，三个人都是猴，六耳、金丝、禺狨。” 苏颜问道：“怎么会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白启严肃道：“因为他们都是申猴的人。” “申猴？”众人大吃一惊。 李春雷惊道：“你说他们都是暗夜组织的人！” “没错，暗夜组织的十二个掌权者各司其职，其中的申猴原来在国际上就是有名的大盗，曾经在韩国、日本、米国多次作案，后来销声匿迹十多年，再次出现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在浙海省，我曾经抓到过一个暗夜的人，他曾经交代，申猴就是消失多年的大盗。” “靠！又是暗夜犯的案子！这也太猖狂了吧，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抢银行！” 白启道：“这次虽然不是申猴亲自出场，但是六耳也是他的得力大将，这次抢劫显然是很重要的，可是···” 李春雷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这么费尽心思，却只是抢走了四百多万，我有点不太理解。” 苏颜道：“那是他们没想到金库的大门锁死了，要不然他们肯定能抢的更多。” 白启摇头道：“不对，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抢过银行，申猴的目标一直都是富商的私人藏品或者博物馆的文物，他们一直都是以古玩字画、珠宝玉器为主，这次却直接奔着钱去了。这不是他们的风格。” 苏颜道：“也许是他们转变想法了呢？” 白启道：“不会，就算是他们转变了想法，想要抢劫，但是也不会只是抢走区区四百多万而已，要知道，申猴他们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出手，偷走的东西，价值都在千万以上。这次他们筹划了一两个月，提前在施工队蹲点，可是最后才弄了这么点钱，实在是让我怀疑。” “你要是这么说，确实有些可疑。”苏颜也点头。 李广中问道：“万一是他们计算失误，没有把金库算在内呢？” “比这家银行金库还要厉害多的金库他们都打开过，更不用说这个金库了。”白启拿出一份口供道，“这是银行经理的口供，他说六耳只是问了金库怎么打开，他说打不开，六耳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遗憾而已。” “这说明什么？”李广中疑惑道。 夏思远道：“这说明六耳根本没在意金库，如果他们是来打劫银行的，如果知道他们此行只能得到三四百万，而真正的大头却拿不到，肯定会暴跳如雷，即便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也会十分生气。” 白启点头：“对，他们毕竟已经筹划了一两个月，四个人协作，最后就得到这么点钱，远远达不到他们之前所偷盗的结果，他们却没有生气，这点很可疑。” 李春雷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抢劫？” 第408章 抢银行案(八) 白启点头道：“我猜测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李春雷道：“行，小白，你继续调查，看看这次抢劫，到底有什么猫腻。” “是！” 现在整个银行都被封闭起来，外人是不让进入的，白启叫来了桑广晴，对银行进行勘查。进了银行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白启等人直接上了二楼办公区，这里才是调查的重点。 苏颜在一间办公室里突然停留，用鼻子仔细闻了闻，微微皱眉。 白启看到苏颜这样，就知道，这个警犬肯定有发现，就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人质说那个叫金丝的女人身上有一股玫瑰花的香水味，我在这个房间里也闻到了一点玫瑰花味。” 白启看向门牌上，是‘行长办公室’ 白启进去之后，却发现整个办公室干净整洁，没有丝毫紊乱，这里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苏颜走进办公室里又四处闻了闻，最后锁定在办公桌这里。 “这里的玫瑰花味道最浓郁。”苏颜又趴在办公桌上仔细辨认，然后道：“电脑键盘上味道最浓郁了。” 白启转头对桑广晴道：“小桑，你先来这里查查。” “好！”桑广晴马上带着工具箱就来到办公室里。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桑广晴道：“这个屋子里的门把手上没有指纹，还有电脑和桌子上也没有指纹。” “没有指纹？”苏颜疑惑。 “对，正常情况下，办公室这种地方肯定会留下指纹的，尤其是门把手上，还有电脑键盘上，怎么可能没有指纹？” 白启道：“这说明有人故意抹除了这里的指纹，有意掩盖进入过这里的真相？” 桑广晴点头：“很有可能，劫匪三人都是戴着手套的，他们不会留下指纹，如果进到这个屋子之后，也会趁机将自己进来之后的痕迹抹除。” 白启走到办公桌前，发现办公桌下面铺着一个地毯，就道：“小桑，你把地毯带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有什么成分。” “好！” 白启想要对电脑开机，却发现有密码。这时，一位中年男人在门口喊道：“喂，你们不能碰我的电脑！” 白启看向这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却很有气质，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儒雅。 “你是行长？” “嗯，我姓钟，是这家银行的行长。”中年人道。 “我们发现劫匪好像进过你的办公室，我想查一下你电脑···”白启的话没说完，就被钟行长打断。 “抱歉，我的电脑里都是银行的机密，是不能看的，而且这与抢劫案也没有关系。” 白启看到钟行长坚决的态度，也不能强行查看，毕竟银行系统也是关键的系统，确实有很多机密，即便真的要查，也是经济侦查队去查，白启是刑警，还真没有这个权利。 “好吧！”白启三人只能走出行长办公室。 不过，桑广晴却把办公室里的地毯带出来了。钟行长看到了，也没说什么。钟行长把门关上，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在外面，苏颜小声道：“这个钟行长还挺不客气。” 白启道：“你回队里，让经侦那边查查这家银行，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行！”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在银行勘查到很晚才回去，转天，桑广晴就拿着报告给白启看。 “银行里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不过行长办公室里的地毯上，发现了掺白糖的混凝土的成分。” 白启看了报告，就道：“这么说，确实有人从一楼踩过被劫匪砸出的混凝土，进入了行长办公室，坐在行长的位置。” “嗯，没错。” 白启心里很疑惑，既然劫匪真的进过行长办公室。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苏颜这时也进到办公室里，对白启道：“我让经侦队调查了广元路海津银行的账目，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对，之前有个三百万的账目不明，不过已经补齐了，现在的账目很正常。” 白启看着账目，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不过他心中有个猜想，就道：“银行经理呢？” “在家吧。” “把他叫过来，我想问一些问题。” “好的。” 银行经理就是地中海大叔，如今的他没有昨天那般怂样，变得沉稳。白启问道：“你好，这次把你叫过来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好的，配合警察调查是应该的。” “你已经完全核实了银行损失的现金了吗？” 银行经理一愣：“是呀，已经统计完了。” “可是我们通过监控看到，劫匪拿走的三个袋子好像没有那么大，经过计算，也就只有一百多万吧。” 银行经理的脸色变了变：“嘿嘿，你真会说笑话，你只是看监控，我们是通过缺失的现金进行判断的，肯定不会有错的。” 白启道：“哦？我有一个猜测，就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银行本身就缺少三百万，然后正好遇到了打劫，也把这三百万也算进了劫匪抢劫的钱里呢？” 苏颜听了白启的话也惊异地看向白启。 银行经理的脸色变得更多，额头上也冒出冷汗：“你，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银行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想你是弄错了吧！说话要讲究证据！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这是会丢工作的！” “呵呵呵，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当真呀！”白启看到银行经理的表情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不能乱开玩笑呀···”银行经理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呵呵，你看你，都出汗了。”白启马上递过去一张纸巾。 “没事，我，就是这屋太热了。” “那个，我还有个问题，就是我们了解到，这次银行装修的工程，是你推荐的施工队？” “是，是我，不过这个项目也是要竞标的，参与竞标的有好几家，这个施工队是最好最便宜的。这都是银行内部综合考虑的，不是我做主的。” “嗯嗯，我知道，就是问问而已。” “····” 白启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让银行经理离开了，经理离开的时候很不自然，是那种想要装作没事发生，但是两只脚却不听使唤的走路姿势。 第409章 抢银行案(结束) 然后白启又叫来了几位海津银行的员工，对之前清点现金进行了询问。 这些员工都是对自己的工作位的现金进行清点，然后上报到银行经理那边，由银行经理汇总。白启看了汇总的单子，上面是五个柜台，一共有一百多万元现金。 除了这些，在早上新到了一批现金，大概是三百万左右，当时银行的工作人员还没开始检查入库，劫匪就赶到了。 这批钱也被劫匪洗劫一空，算上柜台的现金，加一起一共有四百多万元的损失。 银行经理匆匆忙忙地出了警察局，上了自己的车，才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掏出烟点了一根，才稳定了心神，然后马上掏出手机打一个电话。 “行长，刚才警察已经开始怀疑了！” “你没说出去吧！”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那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办这种事呢！” “那就好，他们没有证据的，这件事天衣无缝，你就放心吧。” “是是。” 刑警队接待室里，只剩下白启和苏颜。 苏颜惊异的问道：“你说的要是真的，那就说明行长也参与了抢银行案件？” 白启点头：“有可能，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他与这个抢银行案有脱不了的关系。” 苏颜震惊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银行行长监守自盗，但是我看刚才银行经理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没错，银行经理应该是帮忙统计损失时做了手脚，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只是棋子呀···” “钟行长其实也是棋子，只有真正下棋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苏颜被白启的话惊到了，“下棋的人···” “这些棋子有的作用大点，有的作用小点，但是只要是棋子，随时都是有可能被舍弃掉的，这就是棋子的命运，棋子自己是无法改变的。” “可是，要怎么才能抓住行长呢？咱们没有证据呀！” 白启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唉，如果抓不到六耳他们，根本解不开里面的阴谋。只能先让经侦那边多留意广元路海津银行的动态了。” 六耳他们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他们停垃圾车的位置，居然是个监控盲区，然后周围街道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有警员在垃圾车附近拿着六耳他们的照片去盘问，却没有任何收获，线索在此就中断了。 ······ 广元路海津银行，行长办公室。 钟行长放下手机，脸色阴沉如墨，刚挂断银行经理的电话，现在的钟行长心情很糟糕，虽然银行经理是自己的心腹，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但是昨天看到警察在自己办公室，并且说出有人动了自己的电脑就很烦，他不知道，自己电脑的开机秘密能不能阻挡住这些亡命之徒。 现在的钟行长已经后悔了，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迈进了无尽的深渊。与虎谋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有可能被老虎反咬一口。 钟行长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手机，输入一个手机号打过去。过了片刻，对方接通了手机。 “喂！六耳！” “怎么了？钟行长。”六耳的语气很轻松。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来我的办公室？” “呵呵，真是抱歉，是金丝有些好奇而已，只是溜达一圈就走了，没进去干什么。” “哼！你骗鬼呢！你肯定动过我的电脑了！”钟行长大怒道。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钟行长，你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你就脱离事件之外了，即便我们被抓也没有证据证明你跟案子有关，我们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才想留下一些证据而已。” 钟行长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愤怒道：“你居然破坏我们的约定！咱们之前也是合作过的，为什么现在要这样！” “这个嘛，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干我们这行的，还是小心为上，而且，钟行长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呀！” “哼！你们这么做，还想让我给你们洗钱！做梦吧！” “别这么说呀！”六耳手上把玩着一个u盘，笑着道，“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的交易能放心进行嘛。” 钟行长差点想把手机摔碎，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放心，只要钟行长听话，我们是不会让你难堪的，毕竟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嘛！但是你应该也清楚，我们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敢违抗我们，你的下场是什么，也许比这些证据送到警察手里更惨呢！” 钟行长听到六耳这句话，顿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是呀！跟暗夜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其实与他们合作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钟行长落寞的放下手机，感觉身体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浑身都没了力气，眼神中也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 风云会馆，顶层办公室。 六耳放下手机，拿起一杯红酒，与旁边的人碰了杯。 “干杯！” 旁边的人穿着整齐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举止优雅，正是秦江，“这次多亏了六耳了，给我解了燃眉之急。” 六耳笑道：“呵呵，江哥说笑了，之前我落难了还多亏了江哥帮忙，现在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的。” “那也要谢谢你了，下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我肯定义不容辞。” 六耳大笑：“呵呵，那我这次可是不亏呀！” “呵呵呵~”二人再次碰杯，将红酒一饮而尽，站在一旁的邵武给两个人重新倒酒。 秦江问道：“什么时候离开海津？” “晚上就走。” “这么快？” “猴哥交代了，还有任务呢。” “好吧，我就不留你了，替我向猴哥问好！” “嗯，不过我也很多年没见到过他了，他太神秘了。” “呵呵，猴哥确实太神秘了，这些掌权者中，我没见过的一共有三个，子鼠老大、蛇先生还有就是猴哥了。”秦江感慨道。 六耳道：“隐藏越深的人，往往活的更久。” 秦江点头：“还是六耳看得透呀！” “呵呵，看得透又怎么样，照样要冲在最前线。”六耳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 第410章 山洞藏尸案(一) 转眼已经到了四月份，天气越来越热，春暖花开，山上也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绿色景色宜人。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刑警队难得没有案子，刑警队的警员们也得到了两天的假期。 苏颜拿着手机兴奋道：“喂，白眼狼，你看这个地方，现在景色绝了，要不咱们明天去爬山吧。” 白启平时也没什么娱乐，听到苏颜这么说也来了兴趣。看了苏颜手机上的照片，确实不错，不过一想到清明假期的景区人山人海的样子，就道：“算了吧！明天是清明，肯定人呗多！我才不想去人挤人呢。” 苏颜道：“哼，我找到的地方，能上人挤人的地方吗！这是我同学发的朋友圈，这里是在上房县的一座山，这里还不是旅游区，属于野山，但是景色没的说，绝对好看。我同学就在这山上附近长大的，对这个山十分熟悉，所以知道这个地方。” 白启听了苏颜的说法也有些心动，就道：“真的？” “这还能有假吗！”苏颜自信道。 白启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确实景色绝美，是个好地方，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这时，法医陈坏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对白启道：“白队，签个字。” “哦哦，好。” “你们研究什么呢？”陈坏问道。 苏颜马上把手机给陈坏看：“你看看，我们想去这里爬山，你看怎么样？” 陈坏一看照片，就点头道：“不错呀！这是什么地方？景色不错。” “哈哈，陈法医也这么说吧，这个地方在上房县，我们准备明天去这个地方爬山，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陈坏一愣，他自己一个人惯了，放假也是在家待着，从来没想过爬山这种活动。 “我还没想过。”陈坏摇头。 白启签好字，把文件递给陈坏，就道：“你呀！别总是宅在家，都成宅男了，也出去溜达溜达，看看美丽的风景。” 陈坏思索片刻，点点头道：“行，那我也去吧。” 苏颜道：“对了，问问王芊芊，叫她一起去。” “嗯，行。”陈坏拿着文件就离开了。 ······ 转天一早，众人就在约定地点集合在一起，除了白启、苏颜、陈坏和王芊芊，还有夏思远也在其中。 夏思远平时也没事干，昨天白启也问了一下他，夏思远听说之后就欣然答应了。 至于李广中和宋佳宁则是需要在警队值班，过了清明两天假才能休息，毕竟刑警队这种地方还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人在的。 苏颜拿着手机道：“我这有路线图，正好五个人，一辆车就够了。” 白启道：“把位置发给我，我开车。” “行！” 白启五人开着白启的车，出发去上房县。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飞凤山。 “哇塞，真的好漂亮呀！”王芊芊看到远处的景色，不禁赞叹道。 苏颜道：“这里据说也已经规划成旅游区了，未来五年内进行改造，咱们这次也是在改造之前，感受一下原汁原味的风景。” 王芊芊问道：“这里为什么要叫飞凤山呢？” 苏颜笑道：“嘿嘿，这个我可知道，据当地人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天这座山上发出了五彩光芒，然后一声凤鸣传出，紧跟着出现了一只发出五彩光芒的凤凰飞走了，当时就有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这座山曾经有一只凤凰在山上产下一枚蛋，经过千百年，这枚凤凰蛋终于孕育出来了一只凤凰，这座山因此而得名。” “原来如此，颜姐真厉害，知道的真多。”王芊芊拍手赞叹道。 “嗨，这是我同学跟我说的，我哪知道那么多，他家就距离这里不远。” 白启道：“好了！大家准备出发吧，这座山可不小，估计要四五个小时才能爬上去呢。” “好！展示你们体能的时候到了！”苏颜兴奋道。 众人背上登山包，带着登山用的装备，就出发了。 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一边爬山，一边看着风景，十分惬意。由于这座山还没被开发，所以山路并不好走，大部分都是土路，还有一些地方连路都没有，只能摸索着前进。 “哎哟，咱们歇会吧。”白启喘着粗气，扶着一棵树。 陈坏看了一眼手表道：“咱们已经爬了两个小时了，那就休息一会吧。” “好好，我的两条腿也酸死了。”苏颜也道。 白启马上找一个是石头坐下，喘着粗气，拿出水猛灌了两口。白启本来想队伍里有女性，肯定是她们先说停下休息，结果没想到这几个人都跟没事人一样，没一个喊停的。白启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终于忍不住自己先提议休息一下。 苏颜也喝了两口水。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到旁边用帽子扇风的王芊芊，虽然额头也有汗，但是看起来呼吸均匀，不像是累得不行的样子。 “芊芊，你怎么不累呀！？” “哦，颜姐，我每天早晚都要跑步，加起来一天大概是八公里，所以没有太大感觉。” “哇塞！你还有这么良好的习惯呀····” “嘿嘿，在学校就养成的，现在早就习惯了。”王芊芊笑道。 “厉害！”苏颜竖起大拇指。 然后，苏颜又看到陈坏，也跟没事人一样，就问道：“陈法医，你呢？” “我大概每天十公里吧！”陈坏淡淡道。 “靠！你们学医的是不是都这么健康生活呀！” 苏颜看向白启，看他累的跟狗一样，就偷偷笑起来，白启给她瞥了一个白眼。苏颜又看向夏思远，也跟没事人一样，就问道：“小夏，你也每天跑步？” “哦，我不跑。” “你不跑？那怎么也不见你累？” “我大概···年轻吧~” 苏颜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好吧，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苏颜看到旁边有个景色不错，就站起来去拍照。找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忽然发现前面山体有一个裂缝，越到下面越大，有些长得高大的植被将这个裂缝挡住，但是仔细一看，能看到漆黑的洞口，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入。 第411章 山洞藏尸案(二) 苏颜看到山洞就激动道：“哇塞，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个山洞！” 王芊芊听到之后立刻好奇地跑过去，问道：“在哪？在哪？” “就在那，你快看！”苏颜指着山体的裂缝给王芊芊看。 “哇塞，还真有一个！” 白启坐在石头上，看到两个女生激动的尖叫，无聊道：“一个山洞而已，这么没有见识吗。” 王芊芊激动道：“颜姐，咱们进去看看吧！” 苏颜担心道：“这荒郊野外的，会不会有野兽住在这里面呀！” 夏思远道：“海津这片地区没有大型野兽，顶多是狐狸黄鼠狼之类的。” 苏颜道：“哦，那还好！” “颜姐，走~” “行。”两个女生结伴走过去。 陈坏见状也站起来跟着过去，白启也叹了口气，虽然累得不想动，但是也担心她们的安全，所以也跟着一起过去。五人到了山洞洞口。 “这里应该没人来过吧！”王芊芊道。 白启指着洞口上面道：“你看，这里还有人为雕刻的痕迹，这里有人来过。” 苏颜抬头，发现在洞口上面有个模糊的太极标志，“还真是，有人来过这里，而且我看着雕刻痕迹风化的很严重呀，这里会不会是一个古墓呀！” 白启不屑道：“你想什么呢！咱们这是推理剧，可不是盗墓剧！” 苏颜翻了个白眼：“切，一点探险的精神都没有！我要是有摸金符，早就去盗墓了！” 王芊芊小心翼翼地在洞口探出头，“这里好黑呀！什么都看不到！” “没事，我走第一个！”苏颜胆子大，把手机灯光打开，率先迈进洞里，其他人也打开手机灯光，跟着进去。 “我靠，还真黑呀···”苏颜刚走没几步，就感觉全身都被黑暗包裹住了。手机灯光那点亮光在山洞里根本不管什么用。 虽然苏颜从小胆子就大，但是第一次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心里也有些发毛。 王芊芊走在苏颜的身后，抓着苏颜的袖子，小声道：“那个，颜姐，要不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这怎么行，这才刚···”苏颜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就停住了。 王芊芊问道：“怎么了，颜姐？”然后就看到在二人前面，有一团蓝绿色的火焰，在漂浮不定。 “有···有，有鬼啊！”苏颜感觉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脊背发凉。 由于山洞不大，都是一个接一个往前走的，后面的白启几个人，看到前面停下来了，然后又喊有鬼，就问道：“怎么了！什么鬼？” 苏颜颤抖道：“有鬼呀！是鬼火！” “额？”白启往前凑了凑，也看到了前面一团蓝绿色的火焰，顿时，表情也僵住了。 王芊芊也盯着那团鬼火，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震惊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就往鬼火的位置走过去。 “喂！芊芊，你要干什么呀！”苏颜拉住王芊芊的手。 “没事，颜姐，我去看看。” “我靠，你看什么呀！”苏颜想叫住王芊芊，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捏着嗓子叫道。 白启这时走到苏颜旁边，也往前走。 “喂，你怎么也过去呀！”苏颜差点哭出来。 这时夏思远也走过来，道：“颜姐，你可是警察呀，要相信科学才对。鬼火的形成其实是磷火，是骨头里的磷酸钙转变成气体磷化氢自燃导致的。” “嗯？”苏颜这才反应过来，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为什么咱们一来就燃烧起来了？” 夏思远想了想道：“应该是这里常年空气不流通，磷化氢没有被带动起来，咱们过来之后，搅动了空气，磷化氢的燃点很低，被摩擦点燃，才出现了一点磷火。” 苏颜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唉，没事看什么鬼吹灯呀！脑子里连科学都没有了。” 忽然，苏颜想起来什么，就道：“这么说，这里有骨头？” 王芊芊和白启已经到了鬼火的位置，现在鬼火已经熄灭了，王芊芊戴上手套，捡起一根骨头，仔细观看，白启拿着手机给她打灯。 “怎么样？是人的骨头吗？” 王芊芊仔细观察半天，最终严肃道：“是一根人类的胫骨。” 白启叹了口气道：“看来要加班了。” “····” 夏思远道：“我先报警吧。”可是拿出手机才发现这里没有信号，只能先出洞，才能打电话。 陈坏也走到前面，王芊芊把骨头递给陈坏看。陈坏已经戴上了手套，拿起骨头仔细端详一番，苏颜道：“你们这是走到哪都带着手套吗？” 王芊芊道：“这是法医的习惯~” “厉害！”苏颜不禁竖起大拇指。 陈坏端详一会，就道：“确实是人类胫骨。但是骨头偏小一点，不像是成年男性。” 王芊芊点头道：“嗯，有可能是女性或者是正在成长期的男性。” 白启问道：“能判断死亡时间吗？” 陈坏沉吟片刻道：“目前不能判断太准确，大概是三年到五年之间吧。” 白启道：“这里肯定还有其他骨头，咱们再往里走走。” “嗯，好！” 众人继续出发，往山洞深处走，走了几步又发现了一块骨头，苏颜道：“这里还有一个！” 然后又陆续发现了几块骨头，经过陈坏的鉴定，均是人类骨骼。 苏颜再次问道：“为什么走到里面的骨头没有出现鬼火呢？” 陈坏解释道：“应该是洞深处的氧气含量低导致的。” “哦，原来是这样。” 这处洞穴是一处天然形成的，但是里面也有一些人为的痕迹，洞穴有些崎岖，最窄的地方只能通过一个人，而且还要侧身才能通过，往里走了几十米，终于走到尽头。 洞穴尽头的空间大了很多，地面也相对平坦了很多，在里面的地方有一块平坦的石头，石头长度大概有一米八，在石头上面还有一个东西，被一块黄布，黄布已经被扯开，里面露出一些骸骨。 陈坏小心翼翼将骸骨打开，里面是基本完整的一副骨架。只是缺少了左腿的一部分，而之前在路上找到的胫骨和其他骨骼都是左腿的骨骼。 第412章 山洞藏尸案(三) 白启看到这块黄布虽然很脏了，但是上面却还有些光泽，就忍不住摸了一下，发现黄布是很光滑的质感。 苏颜也发现了这块黄布，就道：“我见过这种布料，这是真正的丝绸，我有个远房叔叔就在江苏卖丝绸，我原来见过。” 白启问道：“这种丝绸是不是很贵？” 苏颜点头：“嗯，虽然现在养蚕业很发达，但是蚕丝的产量依然很低，所以这样一块布料就要几千块钱。” “这种布料在海津市不常见吧。” 苏颜道：“这种丝绸布料大多数是用于制作古装服饰，由于太光滑了，有些衣服不合适，而且价钱昂贵，在海津市和周边也没有养蚕业，所以不流行。” 白启道：“用这样的丝绸包裹尸体，不像是随便做的，更像是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 “嗯，像是有什么寓意。”白启看着金黄色的丝绸，沉思道。 陈坏和王芊芊则是对骨骼进行研究。 “死者的耻骨下夹角，小于七十五度，死者是男性。”陈坏用手机照向死者的盆骨做出判断。 然后又发现一根腿骨有问题，就道：“死者的右腿有骨折，不过应该是生前伤。” 王芊芊拿起骸骨中的头骨，递给陈坏道：“学长，你看，后脑有伤！” 陈坏接过头骨，发现在头骨上的顶骨偏后的位置有个洞，洞大概是个方形。 “这是有人在背后用尖锐的方形物体砸向死者的头颅，将头骨刺穿，导致死者死亡。” 苏颜疑惑道：“这是什么凶器呢？居然是正方形的。” 陈坏判断道：“如果是四棱锥就能留下这种形状，还有农民用的镐，一头是铲子，另一头是方形的尖头，也很锋利。” 苏颜点头，“飞凤山下就有村子，镐这种农具还是很符合的。” 白启在现场四处寻找线索，在角落发现了一个香炉。香炉里面有些香灰，不过大部分都已经洒没了。 在香炉旁边还有两个蜡烛，蜡烛是红色的，已经烧到根部了。 “石台？香炉？蜡烛？” 夏思远道：“白队，我这有些发现。” 白启马上走过去，夏思远捡起一小截红绳，大概是十多厘米的长度，两头是烧断的。 “这是一截红绳？” “是，被烧断的。” 白启分析道：“难道是有人在祭拜死者？所以才有蜡香灰黄色丝绸这种东西。” 夏思远道：“可是这种祭拜方式有些复杂了，而且与当地的丧葬民俗习惯也不符合呀。” “嗯，是有点奇怪。”白启看着这些东西也感觉很奇怪。 夏思远分析道：“如果只是因为杀了人，心中不安就在这祭拜一下，却又不太像。因为他用黄布把死者尸体包裹，然后还带来了香炉和蜡烛，也许还有其他的东西，不过也许因为时间太久远了已经看不到了，也许是这个人带走了，但是这都好像是一场仪式。”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白启点头道。 这时，苏颜喊道：“喂，你们快看！” 众人回头，只见苏颜把手机的灯光照在洞穴的顶上，发现在上面的石壁上画着很多壁画。 白启马上跑过去仔细观察，墙壁上画着很多人物、祥云和一些奇怪的兽。 “这都是什么意思呀？”苏颜问道。 白启看着上面的壁画，摇头道：“我也不是研究古代壁画的，对这些不了解，不过你看那个，是不是一只凤凰？” 苏颜顺着白启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只红色的鸟，虽然画得很抽象，但是能看出翅膀和长长的尾巴。 “还真是一只凤凰，对了，这座山就叫飞凤山，这壁画是不是就是说的是这个故事？” 白启接着看壁画，就道：“你看这个地方，应该画的是一座山，凤凰从山上飞出来，这应该就是凤凰飞出山的景象。” “还真是，那这上面画的就是飞凤山传说的典故了呗！” “可是这里为什么有这些壁画呢？” 苏颜道：“这些壁画看起来应该更久远，不像是这几年画的，刚才陈法医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三年至五年，这些壁画看起来至少也有几十年了吧。” “嗯，这些壁画应该不是近几年的作品，看来不只是要报警，还要叫当地的文物部门来研究一下了。” 夏思远道：“凶手挑选这样的地方，然后在这里杀死了死者，或者杀完人，把尸体带过来，然后进行祭拜，我看凶手像是在做某种仪式。” 白启点头：“比如说献祭。” 苏颜问道：“献祭？” “对，凶手杀人，是为了把这个人的灵魂或者什么献给这里的什么神仙或者神兽等等，然后想要得到什么回报或者满足什么愿望。” 苏颜点头：“你这么一说，结合这里的环境和壁画，还真有这种可能。” 过了两个小时，附近派出所的支援到了，来了几个警员带着一些勘查设备，还有手电筒，这让整个洞穴都亮了不少。还有法医也赶到，协助陈坏一起验尸。 经过对现场的勘查，将所有骨骼拼凑出来，少了两块骨头，不过都是脚趾一类的小骨头，也许是被什么野生动物调走了。 陈坏将现有的所有骨骼拼凑在一起，经过测量，得到身高尺寸：“死者的身高，大概是147厘米，根据身高和骨骼判断，死者的年龄应该是10岁至13岁之间。” “这么小的年龄！”苏颜震惊道。 夏思远叹息道：“这么小就遇害了，这个凶手也下得去手，真是惨绝人寰。” 陈坏检查完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就对白启道：“现场检查已经完成，这些骨头我要打包带走了，回去再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好！辛苦陈法医了，没想到出来爬山还遇到了案子。” “没事，这是应该做的。” 陈坏和王芊芊把骸骨打包带走和增援的法医离开了山洞。 白启等人继续在山洞勘查现场，白启又在角落发现了一角黄布。 苏颜也在另外的地方也发现了一块黄布，两个人把两块黄布拼放在一起。 第413章 山洞藏尸案(四) “这是一块丝绸黄布，但是被烧了，只剩下这些碎片了。”白启道。 “可是包裹尸体的黄布好像没被烧呀！”苏颜道。 “嗯，当时应该是有两块黄布，其中一个被烧了。”白启再次看向放尸体的石头台子，发现台子上面有一块区域有些颜色较深，白启轻轻抚摸，发现颜色是侵进去的。 苏颜也看到这里的区别，就道：“你怀疑这里有东西燃烧，然后留下的痕迹。” “嗯，刚才那块丝绸黄布的尺寸至少有一米八，要是这块被烧了的黄布也是这么大尺寸，那当时烧的东西肯定不小。” 白启忽然把手电筒灯光照向上方，只见这个区域的上方有一片黑色，但是其他地方却没有，这明显是被火焰熏黑的。 苏颜又看向石台上的深色区域，正好是一块长条的区域，大概有一米五，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苏颜脑海里出现。 “难道····” 白启的表情也格外凝重，这个案子看起来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山洞里面空间不大，白启几人又搜索了几圈，没有找到其他线索，就拍照标记位置。白启等人也离开山洞，然后在山洞外面用封条封住。 回去的路上，白启对夏思远道：“去把广中和小宋叫来，跟当地警队打声招呼，这个案子重案组接了，当地警队协助办案。” “是。” 白启想了想就道：“找一下当地文化旅游部门，让他们找专家鉴定一下这山洞里的壁画，看看是什么年代的，具体画的是什么意思。” “嗯。” “回去之后在附近的村子调查一下有没有小孩子失踪的。” “好！” 白启等人回到了当地的警队，夏思远询问了户籍警，找到附近几个村镇中五年内的失踪案子。然后拿到了一个人名单。 经过核对，大部分都是老人犯了老年痴呆，不知道走哪去了，还有一些年轻人出去打工没了音信。但是小孩失踪的只有两起，但是年龄和性别也对不上。 白启看着名单有些好奇：“一个十多岁的大男孩失踪了，没人报警吗？难道是没有父母的流浪者？” 夏思远也疑惑道：“我也弄不明白。” “真是奇了怪了！” 直到下午，李广中和宋佳宁赶到这里，宋佳宁见到白启就笑道：“白队，颜姐，没想到你们出来玩还有活，你们这不是出来玩呀，这是出来找工作了！” 苏颜道：“就你贫嘴！” 宋佳宁拍着胸脯，道：“颜姐，你说干什么吧，我们义不容辞。” “去问白队吧。” 白启道：“小宋，广中，小夏，你们三个去靠山村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失踪的孩子，年龄是十岁至十五之间，男孩，三到五年内失踪的。” “是。” 苏颜问道：“不是没有符合的失踪人口吗？” “这里是深山老林，也许有些人根本没有报警，也有可能，我看了手机地图，能与这座山有联系的就只有靠山村和飞霞村，其他的村子想要来这座山路途遥远而且道路难走，不太可能是其他村子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去飞霞村问问？” “嗯。” 白启二人到了飞霞村已经快到了傍晚，太阳即将落山。飞霞村有几百户人家，算是大村子了，村里三分之二都姓孙。村子建设得还不错，基本上家家都是新房，还有一些村民盖了二三层的小楼。 村里是水泥路，虽然有路灯，但是距离有些远。 白启的车刚到村头，就看到一群人都围在一起，里面好像还有火焰。 苏颜好奇问道：“他们干什么呢？” “我哪知道，下去看看。” 白启找个地方把车停好，二人就到了人群外围，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人群中间，有一群人穿着白色的衣袍，正在围着一个火堆正在跪拜。 还有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男人，留着胡子，披散着长发，脸庞很瘦，颧骨突出，眼窝深陷。手里拿着一根浮尘，道袍上绣着一幅八卦图，看起来真有点像是得道的半仙，只见他口中高声朗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经文。 围在外面的大多数都是普通村民，有老头老太太，还有妇女抱着孩子。 白启轻轻拍了一下一个大娘，问道：“大娘，这是干什么呢？” 大娘转头看向白启二人，就问道：“你们是谁？” “哦，我们是镇上的，过来爬山，刚下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住的地方。” 大娘一听顿时眼前一亮，笑道：“呵，你真会问，我家就开了一个民宿，你要是住宿找我就行！” “哦哦···那个，这是干什么呢？” 大娘对他们小声道：“这个是我们这儿的习俗，叫‘浴火’我们这因为飞凤山，都信奉凤凰，老一辈传下来的，要是家里有人死了，就要举行这样的仪式，点一把火，把老人生前的一些东西都烧了，然后就能像凤凰一样，涅盘重生，飞向天堂！” 白启点点头：“原来如此。” 苏颜问道：“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看？” “嗨，现在信这个的不多了，都说是封建迷信，人死了就送去火葬场，然后就埋了。俺小时候还总看到这些，但是近些年也看不到这种仪式了。今天死的是村里岁数最大的，已经九十多岁了，他老人家生前就说过，要整这个仪式，要不然死不瞑目，那家里人当然要照做了，很多人都没见过这种仪式，所以都来看看。”大娘一说起了就滔滔不绝。 “哦···”白启二人点点头。 “那个，你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啊？什么手续？”苏颜疑惑。 “入住手续呀！你们不是要住宿吗？”大娘道。 “哦，哦，我们···还不着急，先溜达溜达，等会儿再弄。”苏颜连忙解释。 “哎呀，你们早弄好了，把行李放房间里，再去溜达多好呀！” “那个，我们真不着急。” “好吧，你们记得一定要去‘孙大娘民宿’绝对干净卫生，而且还有免费wifi提供~” “哦，孙大娘呀，好的，好的···”苏颜赔笑道，心里吐槽白启找的理由，真是无语。 第414章 山洞藏尸案(五) 白启没管这边苏颜应付孙大娘，而是认真看着前面举办的仪式。 苏颜见白启跟没事人一般看着热闹就来气，用手掐了一下白启的胳膊。 “哎哟，你干啥！”白启有些无语。 苏颜怒道：“都是你惹的事，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看热闹！” “我惹什么事了，我在查案呢！” 苏颜一瞪眼：“你又查案！我都服了！” 白启没搭理苏颜，而是问孙大娘道：“孙大娘，我有点好奇，这个主持仪式的道士是从什么地方找的呀？” 孙大娘笑道：“什么道士呀，这是我们村的李神棍。” “李神棍？” 孙大娘小声解释道：“对，就是俺们飞霞村的人，他呀，今年应该是五十多岁了吧，整天神神叨叨的，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据说他老爹原来就是村里专门主持‘浴火’的人，当时都信这些东西，所以当时他老爹是村里最受人敬重的人了，后来他老爹死了，他就继承了这个工作，可是现在，哪有信这些的，他的活越来越少，年轻人见到就叫他是神棍，时间长了，都叫他李神棍了。” 白启又问道：“那他结过婚吗？” 苏颜疑惑道：“道士能结婚吗？” 白启道：“他爸就是干这个的，怎么能有儿子呢？” “额···也是呀···” 孙大娘道：“什么道士呀，虽然他家里布置得跟个道观似的，但是结婚生子可是一点都没少，他早就结婚了，大概十多年前吧，可惜···” “可惜什么？” “他媳妇难产，生完孩子就死了。” “那他孩子呢？” “他孩子前几年也死了，你说可怜不可怜，自己是神棍，结果自己家人都救不活，你说谁还信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白启微微皱眉：“他儿子也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三年前吧。” “孩子多大？” “十五了，长得又黑又瘦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也不知道他怎么养的。” “十五···”白启沉思起来。 这时，‘浴火’仪式也基本差不多了，跪拜的家人又象征地哭了哭，然后也起身收拾东西。 有个中年人拉着道士走到一旁，这点被白启看到，只见这个人拿出来一个大红包给了道士。道士也没客气直接拿过来装进自己的衣襟里，然后一翻拂尘，打了稽首，就离开了。 白启想这就是举行‘浴火’的报酬吧，看样子还不少，那个中年人的表情也很肉疼，摇了摇头也跟着收拾东西，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 孙大娘临走前，还小声跟苏颜道：“你们小两口，一定要过来呀！俺们这还有情侣房，氛围特别足，你们别忘了呀！” 苏颜听完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就道：“孙大娘，你，你别乱说，我们不是情侣。” “不是呀，俺看你们还挺般配的，没准就差那一层窗户纸了，只要一捅就破了。” “我···”苏颜红着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娘的话了。 “行了，记得，俺的民宿叫‘孙大娘民宿’进村五十米就能看到。”孙大娘对着苏颜挤了一下眼睛，就走了。 白启没听苏颜与孙大娘的对话，而是自己想问题，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天也黑了。 “走吧，你还愣着干什么？”苏颜见白启还在站着不动。 “哦，行，哎，你们刚才说什么呢？”白启问道。 苏颜这时又变得面红耳赤，叱骂道：“要你管！快走！” “？？？”白启满脑门问号，不知道为什么苏颜这个表情。 苏颜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就想找个话题，问道：“去，去哪？” “先去找一下村主任吧。” “哦···” 二人打听到了村主任家，就走过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苏颜心里有些乱，脑子里胡思乱想，自己暗骂道：苏颜呀，你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不破案！ “那个，你···挺关心这个李神棍呀？” 白启点头：“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点问题。” “直觉能算数吗！” “当然能，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白启肯定道。 “哎哟呵，你以为你有女人的第六感呀！”苏颜不屑道。 “其实不只是直觉。” “还有什么？” 白启拿出手机，递给苏颜，“你看看这个。” 苏颜好奇看过去，只见是白启拍下来刚才‘浴火’的场景，“这个怎么了···” 忽然，苏颜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惊讶道：“这···这是···山洞里的丝绸？？” 白启点头：“没错，我刚才看到他拿出来了一块明黄色的丝绸，包裹着的一些死者的物品，投入篝火中。我当时就发现，这块布与之前在山洞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苏颜恍然大悟道：“山洞里也在祭拜些什么，而李神棍又是干这个的，他肯定信这些。” “刚才我问孙大娘，他说他有个儿子三年前死了。” “对呀！陈法医说死亡时间是三年至五年，死亡时间都对上了！” 白启摸着下巴，“嗯，不过有一点不太确定，就是死者的年龄大概是在十岁至十三之间，但是李神棍的儿子是十五岁，这点有点不同。”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正是陈坏打过来的。 “喂，陈法医，有什么事？” “白队，我们对山洞里的骨骼再次进行更详细的检查，有些更新的发现。” “哦，你说说看。” “之前我们判断死者应该是在10岁至13岁之间，但是，我们回来又测了一下骨龄，发现死者其实已经有十五岁了。” “十五岁！？”白启双眼一眯。 陈坏解释道：“对，之前我们只是基于死者骨骼的身高进行判断，正常15岁男孩身高应该在152厘米至167厘米之间，而死者的身高只有147，这在同龄的身高中算是矮的了，所以我当时推测死者的身高是在10岁至13岁之间，但是回来检查骨龄才发现，原来死者已经是15岁以上了。” “这么说，死者应该是15岁？” “嗯，15岁至16岁之间吧。” 第415章 山洞藏尸案(六) 白启心中已经有了确定，又问道：“好，还有其他发现吗？” “死者的右腿有骨折，大概是在12岁，但是治疗并不充分，骨折没有治好，应该会留下后遗症，就是会跛脚。” “嗯，好。” “还有就是我们已经测出dna了，但是库里没有找到匹配的人。” “嗯。” “还有就是，我们在死者的骨骼中发现了磷酸氢铅，这是铅中毒的表现，铅元素进入人体后，主要分布于肝、肾、脾，胆、脑中，这其中以肝、肾中的浓度最高。中毒几周后，铅由以上组织转移到骨骼，以不溶性磷酸铅形式沉积下来。” “铅中毒？” “不只是这些，我们还在骨骼中检测出了砷，这些都是由于死者生前曾经服用过有毒的铅元素和砷元素，虽然不致命，但是也影响了骨骼发育，导致死者身材矮小。而且铅和砷长时间在人体内堆积，也会影响寿命，容易早夭。” “死者骨骼上的铅和砷含量多吗？” “含量确实不少，但是还不致命，只能说身体很差。” “嗯，我知道了，谢谢。”白启想要挂断，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道：“对了，陈法医，你能检验出死者是不是被烧死的吗？” “烧死的？” “对。” 陈坏沉吟片刻道：“死者被烧死的概率不大，如果只是轻度烧伤，虽然只凭骨头检查不出来，但是轻度烧伤也不致死。如果是重度烧伤致死，骨骼受到高温影响，也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现在这副骨骼没有受到高温影响。” “哦，好的，谢谢，我有什么疑问再问你。” “好的。” 白启放下手机，再次眉头紧锁。 苏颜在白启旁边，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就问道：“死者是15岁？” “没错。” “那死者就很有可能是李神棍的儿子了！”苏颜激动道，没想到刚来村里就发现了可疑的人，这运气也没谁了。 白启道：“先去村主任那了解情况，不要打草惊蛇。” “嗯。” 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也姓孙，村里大部分都姓孙。村主任得知白启二人的来意，就十分配合，带着白启二人回到自己家里。 白启问道：“孙大爷，咱们村里有没有小孩失踪？” “小孩失踪？多大年纪？” “十五岁左右。” 村主任孙大爷想了想就摇头：“没有，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谁家小孩丢了。” “那你对李神棍有什么了解吗？” 孙大爷的脸上顿时有了八卦之色，问道：“这个案子跟李神棍···” 白启看到孙大爷的表情，就马上打断他的话：“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 孙大爷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不过马上就恢复神态道：“哦，哦，我知道，能理解。他呀，他叫李文道，他的年龄跟我差不多，我们原来是同学，但是他上学时也不好好上，我们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正规学校，李文道小学念完就不上了，就在家跟着他老爹学习法术，其实就是一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我小时候还感觉很神奇，现在就不感觉什么了，不过当时，他家还是很火的，咱们村谁家死人了，都要去找他家来主持‘浴火’那钱挣的，可以说是全村最有钱的了。但是现在没人信这些了，他的活就少了，顶多就是有人找他看看八字，算个名字什么的。” “我听说，李文道的老婆因为难产死了？” “嗯，对，难产，在咱们村的卫生所里接生的，结果难产，最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自己没停住。而且李文道儿子也有问题。” 白启好奇：“李文道的儿子有问题？” “对，卫生所的护士是我侄女，她跟我说，李文道的儿子的脑子有问题，憋了一块，而且四肢都有些畸形，这样的孩子是活不了多久的。” 白启疑惑道：“可是我听说他儿子活到了15岁呢？” “嗯，是呀！这才是他的神奇之处呀！”孙大爷开始了眉飞色舞。 “神奇之处？” “嗯。”孙大爷点点头，神秘道：“没错，当时他看到自己儿子的模样，据说脸色顿时就变了，差点要把孩子摔死，但是后来还是停手了，然后就把儿子抱走了，没让任何人看，连他老婆的尸体都不管了，在卫生所的停尸房放了好几天。” “医院这么放心他带着孩子离开？”苏颜忍不住问道。 “人家是孩子的爸爸呀，而且还是唯一亲人，他带走谁能拦着呀。” 白启问道：“李文道这么着急把孩子带回去干什么呀？” “嘿嘿！”孙大爷神秘一笑，然后就像是说什么秘密一般，小声道：“他去做法了！” “额？做···法？”白启二人都是一脸懵逼。 “对，他回家，给自己儿子做法去了，在家做法三天，结果他儿子就恢复正常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白启和苏颜听完孙大爷的话，都感觉很惊奇，“这怎么可能？” “嘿嘿，我当时也不信，但是事实就在这摆着呢！我虽然没见到李文道儿子刚出生什么样，但是，我侄女和两三个护士都看到了，肯定没有错。而且他当时就是谁也不给看，我们去他家想要看看孩子，李文道却把门堵住，说要给孩子祈福做法三天，连她媳妇的遗体都不管了。三天之后，突然就带着孩子出来了，我们一看，这就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没啥畸形！” “真的？还有这种事？”苏颜震惊道。 “唉，可不是嘛，当时整个村子都震惊了，那一阵李文道的活也变多了，谁家老人死了，就找他主持‘浴火’，那一阵还挺忙的。但是后来过了一阵，就又恢复原样了。” “李文道的孩子···” “那孩子一直长得不错，不过十岁的时候就不行了，整个人黒瘦黒瘦的，也不长个儿，我问李文道，他跟我说这是逆天改命的后果，他的道行还不够，不能那么完美的改命，所以就会这样，反正他说得神乎其神的，我也听不懂，就没管。” “说得确实挺邪乎呀！”苏颜道。 “可不是嘛，就是那么邪乎！”孙大爷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第416章 山洞藏尸案(七) 白启听完孙大爷的说法，对这个李文道感到深深的怀疑。 “孙大爷，李文道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李峰。” “哦，对了，孙大爷，李峰的腿有没有骨折过？” “这个···”孙大爷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就道：“还真有一回，但是不是骨折我不太清楚，当时是李峰爬树摔下来了，之后走道就一直瘸着。” 白启眼前一亮，问道：“是哪条腿？” “是右腿吧，我记不太清了。” 苏颜问道：“他爬树摔下来很严重吗？还是去医院不及时？治疗之后还瘸腿。” “这个···其实他根本没去医院。” “没去？那是谁治好的？” “那肯定是李文道呀！”孙大爷吸了一口烟道。 “李文道？他还会医术？” 孙大爷道：“这个怎么说呢，会医术，但是也都是挺玄的那种，什么用香灰呀，各种符水，当然他还会用一些中药，对了，他还会炼丹。反正都是一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方法。李峰小时候得了各种病从来就没去过医院，都是他治好的，这次摔伤也不例外。” 苏颜道：“这也太不负责了吧，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有医院厉害吧，再说他也不是中医，只是个神棍而已呀！” 孙大爷把烟掐灭，“嘿，谁说不是呢，他总说自己会看病，可是村里没人让他看过病，他儿子是他自己的，没人敢说什么，随便让他治呗。反正要是我闺女，肯定是不会让他治病的。” “李峰是怎么死的？” 孙大爷道：“这事说来也怪，李峰那个时候忽然就不上学了，学校老师问李文道，他说是病倒了，然后就一连好多天都没出门，后来，他家的偏房着火了，当时李峰就在偏房，被烧死了。” 苏颜震惊道：“被烧死了？” “是呀，我还安慰李文道，他说这是命数，因为他逆天改命导致李峰生命中有此一劫。” 白启心中一动，烧死的，在山洞里，白启就发现了一些黄布被烧过的痕迹，这说明这里应该有个人被烧死了，可是现场的那副骨架却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这让白启心中有个怀疑，其实山洞里当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也被害了，而且被烧死了，但是现场没有尸体，这说明这具尸体已经被转移了。 “难道没人怀疑吗？” “怀疑什么？”孙大爷问道。 “就是···就是他儿子李峰的死因？” “哦，这次火灾警察后来调查了，就是火盆没弄好，点着了柴火导致的。” “那李峰的尸体呢？没检查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应该检查了吧，警察后来就走了。” 白启皱眉，警察也来了，难道当时警察没有仔细勘查吗？李峰的死因肯定有问题呀！而且这个死的人到底是不是李峰还不一定呢。 “孙大爷，李文道的儿子死了，后来埋在什么地方？”白启又问道。 “哦，俺们村的人走了，都埋在村后面的山坡上。”孙大爷指着村子的另一头就道。 白启看着孙大爷指着的方向，就沉思起来。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苏颜抬头顿时一愣，居然是在村头看到的孙大娘。 “呦！你们怎么在我家？”孙大娘也愣住了。 苏颜顿时一愣：“你家？” 孙大爷见状就问道：“咦，你们认识？” 孙大娘就把在村头看‘浴火’的事情说了。 孙大爷笑道：“原来是这样呀，我们是一家子，那个民宿就是我们开的。” 孙大娘道：“你们小两口就别走了，现在天都黑了，出村的山路也没路灯，挺危险的。” 孙大爷一瞪眼：“你说什么呢！这两位是警察，来这里调查案子的！” “警···警察？”孙大娘大吃一惊。 苏颜马上解释道：“孙大娘，真是抱歉，我们其实是警察，来这里调查一个案子，没跟您说实话也是怕您担心，您别见外呀。” “哦哦，没事，你这事弄得，这···你看俺，嘴上没辙没拦的。”孙大娘还挺不好意思的，连忙解释。 “没事，没事，是我们唐突了。” “那你们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这山路开车也不好走呀！”孙大娘嘱咐道。 白启忽然道：“我们今天不走了，就住这吧。” 苏颜惊异地看向白启：“不走了？” 白启解释道：“对呀，孙大娘都说了，山路晚上不好走，不如就在这住一晚，反正回去也是住招待所。” 孙大娘就笑道：“对呀，别走了，我这就给你们开房去，你们是警察，给你们打折！” 白启点头笑道：“好的，谢谢孙大娘。” “行，我这就去。” “那个，孙大娘，你等一下···”苏颜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个，开两间房！” “哦，好！”孙大娘笑道。 孙大娘走后，白启继续问道：“那个，孙大爷，李文道的家住哪？” “他们家在村尾，特别好认，就他家门口挂的全都是各种颜色的布条，他说这是聚灵阵，俺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孙大爷摇头道。 “好的，谢谢孙大爷了。”白启站起身，表示感谢。 “行，警察同志，有啥事就放心提，俺能办的尽量办。” “好的，谢谢。” 白启二人就离开了村主任家，去了‘孙大娘民宿’。 到了民宿之后，孙大娘看到白启二人，就歉意道：“哎呀，两位警察同志，俺也是忙忘了，我们这就剩下一间房了。” 苏颜顿时弄了一个大红脸，问道：“就一间房了？” “对呀，要不，你们···就委屈一下？”孙大娘试探问道。 白启面无表情，“我都行。” 苏颜却撇撇嘴，心中道：你一个男人，肯定是都行，又不吃亏。 “那个，要不我们住别的酒店吧。” 孙大娘为难道：“俺们这村就我们这一家民宿，没有其他的酒店了。” “就一家？”苏颜瞪大双眼。 “是呀，我们这也没开发旅游区，平时没啥人来，要不是今天是清明，有外面的回村来扫墓，我的民宿平时根本住不满。” “这···”苏颜红着脸有些犹豫。 第417章 山洞藏尸案(八) 白启道：“你犹豫啥呀，我又不会占你便宜！再说了，你有什么可看的~” 苏颜感觉自己就要气炸了，要不是孙大娘在这，苏颜差点就举起拳头给白启来一拳了。 “那就这一间吧！”苏颜一咬牙道。 “好好！你们把身份证给我。” “好。”白启掏出身份证，苏颜也拿出身份证递给孙大娘。 苏颜又问道：“是标间吗？” “···是大床房。” “····” 白启拿了房卡，二人就上了二楼。孙大娘民宿一共就三层，加一起也就十多间房子。白启和苏颜的房子在二楼。打开房间，发现房间不大，陈设朴实，但是很干净。 “那个，你睡地上，我睡床上！”苏颜对白启道。 “唉，行吧，让着你！”白启摇头道。 “嘿！你还挺不愿意！人家是女生，肯定要让着我！”苏颜无语道。 “我可没把你当女生看~”白启笑道。 “找打呀！”苏颜挥舞着拳头。 “好了，别闹，咱们还有正事呢！”白启连忙摆手。 “正事？啥正事？” 白启笑道：“你看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种日子，就咱们两个人，肯定有正事要做呀！” 苏颜的脸又红了，“你···这样不好吧···”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 苏颜顿时睁大双眼，大声质问：“什么！？不是第一次做？你还跟谁做过？” “啊？”白启没弄明白苏颜怎么突然这么大声，就道：“跟我同事呀！” “跟你同事！你就喜欢挑同事呀！” “是呀，不挑同事还挑谁？” “哼！”苏颜听完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了！这种事一个人不敢呀！两个人心里还能有安慰。” “什么两个人一个人的？这还能一个人？” “当然，你要是不想去，我一个人去也行。” “去哪？”苏颜疑惑道。 “去飞霞村的坟地看看呀！一个人去有点瘆得慌。” “去···去坟地···？？” “对呀，我怀疑这个李文道的而且其实根本没有埋在坟地里，而是咱们在山洞里发现的死者。” 苏颜的神色变了几变，“哦，是，是这个意思呀···” “你怎么了，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以为你要去网吧呢····” “网吧？？？”白启满脑门问号，这个村里有网吧吗？ “行了，别管这些了，我也去！” “你敢去吗？这大晚上的去坟地？” 苏颜一听白启这么说，脑海里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恐怖电影的场景。 “当，当然敢，这有什么害怕的···”苏颜的声音说到后来就小了很多。 “先等等，现在时间有点早。咱们先吃点东西，等半夜再去。” “为什么呀！非要半夜去？” “今天清明还有很多人都在烧纸，咱们去了坟地到处看，肯定会被人当作神经病的。” “好吧···” 村里也没什么可吃的，白启二人找到了一个小卖铺，买了泡面和香肠回去泡面吃了。 白启又给李广中打去电话，“喂，广中，你帮我查查在飞霞村的一个案子，是个火灾案，发生在三年前，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叫李峰，被烧死了，我听当地人说这个案子警察来了，也验尸了，你查查记录。” “收到！” 孙大娘民宿里，白启和苏颜吃完泡面，苏颜躺在床上玩手机，而白启则是坐在窗边心里将整个案子复盘一遍。 时间慢慢过去，白启一看表，笑了一声，“走吧！” “哦···” 白启和苏颜两个人悄悄走出民宿，走向飞霞村后面的山坡，走到村尾的时候看到了一家门口挂满了布条的房子。 苏颜道：“这家就是孙大爷说的李文道家吧。” 白启点头：“嗯，看样子就是这家。” 苏颜踮着脚往院子里面看了看，就道：“怎么黑着灯，是不是已经睡了？” 白启看了一眼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就道：“村里虽然有早睡的习惯，但是也没有这么早，其他家都亮着灯。” 苏颜小声问道：“那个李文道好像不在家？” 白启感觉有些奇怪，也许真的早睡了？ “先去墓地看看，回来再说。” “好！” 二人在黑暗中，走了十五分钟的路程，发现了零星几座坟墓，苏颜看到一座座坟包，就感觉后脖子冷飕飕的。 “咱们是不是到了？”苏颜小声问道。 “嘘！”忽然白启让苏颜安静。 “嗯？”苏颜没明白什么意思，白启指向一个方向，苏颜顺着白启手指的方向，发现那个位置有些光亮。 “有人？”苏颜小声问道。 “应该是，咱们小心过去看看。” “那个，万一不是人呢···” “你还是警察吗！这世界上没有鬼！”白启坚定道。 “切！”苏颜翻了一个白眼，你自己可能已经吓尿了吧！ “把手机灯关了。” “嗯。” 白启二人悄悄靠近，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下，藏在树丛中，苏颜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碰到了一个东西，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张苍白的脸，吓得苏颜差点就要叫出声来，连忙捂住了嘴。 身后就是一块墓碑，墓碑上的照片苍白无神。白启瞪了苏颜一眼，苏颜连忙摆手，表示没事。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对身后的墓碑拜了拜。 苏颜心中默念：抱歉，打扰了！我们这是为了办案，多有得罪。阿弥陀佛！ 白启没管苏颜这边，仔细看火光发生的地方，发现是个坟墓前有个人正在烧纸，借着火光，白启看清楚了烧纸的人，正是穿着黄色道袍的李文道。 “儿子呀···老爸对不起你呀！”李文道喃喃自语。 白启微微皱眉，难道坟墓底下埋葬的真是他的儿子？ 因为白启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加上在山洞里得到的碎片信息，李文道的儿子其实就是山洞里的尸体，而这座坟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假坟。 但是李文道是一个相信鬼神的人，如果真的信这些，就不可能对着一个没有尸体的假坟烧纸哭泣，这样还不如直接在家烧纸呢。 第418章 山洞藏尸案(九) 如果说这是一座真坟，而且也是李文道的儿子，那山洞里的人又是谁呢？难道我的怀疑是错的？李文道其实跟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李文道种种怪异的举动，和他儿子的怪事都说明他儿子与山洞的人有关。 白启忽然想到，在山洞里发现疑似还有一个人，难道现在坟地里的人，就是另一个死者？可是如果另一个人是李文道的亲生儿子，那就又说不通了，他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儿子呀？ 或者这件事另有隐情？ 现在这两个人不能确定都是李文道杀的。假如山洞里的人杀了李文道的儿子，而李文道则杀了山洞里的人，这样倒是也能说得通。 但是现场的仪式又有些奇怪。 白启越想越矛盾，这时又听到了李文道的声音：“儿子呀！都怪爸爸法力不够，导致没能救活你！唉，是我对不起你呀！呜呜呜···” 李文道的声音声泪俱下，白启听得李文道的哭声，心里也有些动摇了。李文道烧完纸之后，就离开了坟地，白启看他走路的样子有些摇摇晃晃的，像是喝了酒一般。 白启拍了一下苏颜：“走，咱们过去看看。” “好！” 来到李峰的坟前，发现墓碑前的香炉里还有没烧完的纸钱。还有两个粗大的蜡烛正在燃烧。墓碑上没有照片，写着‘爱子李峰之墓’，落款是‘慈父李文道’。 苏颜提鼻子闻了闻，就道：“李文道喝酒了，这里有很大的酒味。” “难怪刚才他离开的时候摇摇晃晃的。” 苏颜道：“他对自己儿子的坟地还是挺上心的嘛，你看，周围的杂草都被他清理了，而且墓碑也被擦得很干净。” 墓碑确实被擦拭得很干净，这让白启心里的思路有些乱了。 苏颜又闻了闻，疑惑道：“这里的味道跟山洞里的味道有点像！” 白启问道：“山洞里有啥味道？” “就是有些怪味，当时我以为是山洞里阴暗潮湿导致的特殊味道，但是我在这也闻到了类似的味道。” 白启眼前一亮，就道：“你再仔细闻闻，到底是什么味道。” “好···”苏颜又仔细闻了闻，忽然发现在墓碑前的贡品里有些异样。 贡品有三个盘子，都是水果，中间的盘子里放着的是苹果，苏颜拿起一个苹果，下面露出来了一个小红布包。 苏颜马上把布包拿起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些黑色的小球，每一个大概是葡萄大小。当打开布包的时候，白启也闻到了一些味道。 “有一股药味。”苏颜又闻了闻。 白启一听药味，就猜测道：“药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丹药？” “这就是丹药？？”苏颜好奇地打量小球。 白启拿起一颗仔细观看，小球光滑圆润，也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就道：“我也不清楚，带回去给陈坏验一下吧。” “好。”苏颜拿出来两颗黑色小球，装进物证袋里。然后又把红布包好，放回原位。 苏颜看着墓碑问道：“你说下面埋着的到底是不是李文道的儿子呀？” “唉，我也不知道。” “要不咱们把坟挖开看看？” 白启看了苏颜一眼，不屑道：“你有那个胆子吗？” “靠，别小看我呀！你要说挖，我马上去拿铁锨！” “行，你去拿两个吧！”白启点头。 苏颜一愣，小声问道：“真的挖呀？” “你都有这个想法了，当然挖了！” 苏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道：“那个，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好呀！人家都死了，还不让人家消停，掘人坟墓不太道德呀···” “你是不是不敢呀！” “不是，就是在人家坟前说这些，多不好呀···” “切，逗你玩呢！挖开也没用，李峰当年是火葬，下面埋的是骨灰，陈坏来了，对无机物也没有办法。”白启笑道。 苏颜满脑门黑线，“···我能揍你吗？” “切，快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哼！” 白启和苏颜在坟地，搜索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咱们走吧！”苏颜提议道。 虽然已经春暖花开，但是深更半夜的气温不高，而且身在坟地，总感觉毛毛的。 “嗯，走吧。”白启点头，留下来也没什么线索。 到了村里，看到若有若无的灯光，苏颜的感觉才缓和一些，问道：“咱们回民宿？” “先不回。” “那去哪？” “去村里的卫生所看看。” “这么晚了，关门了吧。” “先去看看。” 走到村里的卫生所。发现还亮着灯，白启二人进去，看到有一间屋子里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白启敲了敲门，那人睡眼惺忪地起来，是一个女医生。 “进来！” 白启二人进来，医生看到白启二人，就问道：“哪里不舒服？” “我挺好的。” 女医生疑惑看向白启：“你挺好的，谁病了？” “没人生病，我们是来咨询一些问题。” 女医生不耐烦道：“没病就别来捣乱，快走，快走。” 白启无奈，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个案子，需要您配合一下。” 女医生见状，神色变了一下：“那个，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们就是问一些问题。” “可以可以。” “你们卫生所里还有出生人员的档案吗？” “有呀！我们所有的档案都会留档的。” “我想看一下十五年前，李文道儿子出生时的记录。” “李文道的儿子？” “对呀！” “哦，行，当时我就在场呢。” 白启一愣，欣喜道：“您是当时接生的大夫？” “不算是接生，我是辅助，有专门接生的大夫。”女医生笑道。 “太好了，您能跟我好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嗯，当然可以，其实我辅助接生了不少孩子了，不过就李文道的孩子最让我印象深刻。” “到底什么情况？” “他儿子李峰有些畸形，而且大脑也发育不良，说白了，就是智力有问题，智力顶多能在四五岁的程度吧，而且就连走路都不可能，小脑也有萎缩，肢体活动和说话都不会。” “这孩子也太惨了呀···”苏颜叹息道。 第419章 山洞藏尸案(十) 白启点点头，又问道：“我听其他人说李峰活不了几岁，这是真的吗？” “这个怎么说呢，是村里传得太邪乎，其实有可能早夭，但是也不是绝对的，要是照顾得好也能跟正常人一样，但是毕竟是个弱智，要是真的长到成年人，什么都不会，照顾起来是非常困难的。” “那您听说李文道给他儿子施法，然后他儿子就好了这件事吗？” “我知道呀！我当时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了！”女医生的表情夸张，到现在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个，我就是好奇，如果真的有人得了畸形，大脑发育不良，这种情况有治好的可能吗？” 女医生摇头：“绝对不可能，百分之百不可能的，这种情况是先天的，要是我预计，人类的医术再进步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不可能治愈这种情况，不过现在医术是完全可以预防的，即便怀上了，做b超也能发现，提前打掉，完全可以避免这种孩子生下来。” “这么说李峰是完全没有可能治好的了？” “是呀！可是李峰就真的好了！你说这事，真是邪乎呀！”女医生挠着脑袋，一脸疑问。 白启的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就道：“那就麻烦大夫把当年的出生记录拿给我看看吧。” “行，你们在这等等，我去找找，十多年的档案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们坐这休息一下。” “好的，辛苦了。” “没事，这是应该的。” 等女医生走后，苏颜问道：“你说李文道是怎么做到的呢？” “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那个健康的小孩根本不是他儿子！” 苏颜震惊道：“不是？？？” “嗯。”白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还缺乏证据。 过了二十分钟，女医生终于回来了，拿来了一本已经泛黄的册子。 “这本就是。” 白启接过女医生给的出生记录，看完之后，就道：“多谢您了，这次挺麻烦您的。” 女医生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那个，我就是好奇，那个你们在查什么案子呀？” 苏颜道：“这个我们现在不方便说。” “哦哦，没事，没事，我了解。” 白启二人出来之后，就回到民宿，这时已经十二点多了。白启拿着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苏颜睡在床上。苏颜看着白启睡在地上有点可怜，想要叫他在床上睡，但是一想到要睡在一个床上，脸就发烫，没敢说出口。 一夜无话，转天一早。 白启和苏颜就离开了飞霞村，去了派出所，李广中已经把昨天白启让他找的案子卷宗找到了。 “白队，这就是飞霞村李峰案的卷宗。”李广中递给白启一份陈旧的档案袋。 白启马上拿起了仔细观看，苏颜也探过头，跟着一起看。 “法医检查判断在屋里死亡的人正是李峰，其一是根据骨龄判断与李峰的年龄一致，其二就是通过dna检测，与李文道的亲权指数是99.99%，正是父子关系。” 苏颜疑惑道：“这么说在李文道家里被烧死的人真的是李峰？” 白启皱眉道：“不是。” “嗯？” 白启指着验尸报告上，“这上面没写李峰的右腿有骨折，没写证明法医没验出来，这就有问题，飞霞村的村主任明明说见到李峰走道一瘸一拐的，这说明李峰的腿肯定有骨折，不然不可能走了跛脚。” “对呀！李峰的右腿有骨折，那在山洞里的死者的右腿就有骨折，难道山洞了的死者才是李文道的儿子？”苏颜思索道。 “哎，还是不对呀！既然山洞里的人是李峰，那这个烧死在李文道家里的人又是谁？他的dna可是与李文道匹配的！” 李广中道：“也对呀！难道李文道当年是双胞胎？” “双胞胎？”众人一惊。 白启摇头：“不可能，我们已经问过接生李峰的卫生所了，当年李峰出生就一个，而且女人怀孕一个孩子和两个孩子是能看出来的，这点医院应该不会弄错的。” “那山洞的死者到底是谁呀！”李广中挠头道。 白启问道：“你们在靠山村里调查到了什么吗？” “没有收获，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 白启道：“我有一个猜想，你们马上去调查一下，在十八年前有没有失踪的刚出生的婴儿，男婴。” “十八年前？”宋佳宁疑惑道。 “嗯，快去吧。” “好！” 李广中出去没多久就跑着回来了，激动道：“白队，我找到了，2001年七月，在靠山村有一户村民报警，说自己家的孩子突然间就消失了。至今还没找到。” 白启眼前一亮，就道：“马上把这户村民找到，我想要了解情况。” “是！” “小宋，你去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找到。” “好！” 白启又去了法医实验室，这里的法医实验室挺简陋的，毕竟只是县里的实验室。 “陈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目前还没有。”陈坏摇摇头。 面对一具白骨，能收集到的信息太少了。 “这个给你，帮我分析一下成分，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白启给陈坏一个黑色小球。 陈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道：“这里面有一股药味。” “嗯，对，我和苏颜都感觉这像是传说中的仙丹！” 陈坏忽然笑了：“哪有什么仙丹，不过我闻到这里面有麝香、当归、甘草等药材的味道，还真有点像是丹药，不过肯定不是仙丹。” “嗯，你化验一下吧。” “好！” 中午，李广中带回来一个黝黑的中年人。李广中介绍：“这位是靠山村的村民老金，就是他当年报警的。” 白启看到老金长相朴实，看起来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老金，请坐。” “好好···”老金看起来很拘谨，点了点头，慢慢坐下。 “那个是不是我的孩子找到了？”老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 “这个我们还不确定，需要待会做一下dna检查才行。而且即便找到····也不是一件喜事····”白启说得稍微含蓄一点。 第420章 山洞藏尸案(十一) 白启害怕老金太激动了，得知找到孩子了，结果发现居然找到了一副尸骨，心情大起大落再出现点什么状况。 老金听到白启的话，眼神又变回原本的模样，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没有好消息。其实我心里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我想求你们一件事。” “你说。” “这件事，无论最后调查结果如何，都别跟我媳妇说了。” “这···”白启不明白老金是什么意思。 老金叹了口气：“当初孩子丢了，孩子他娘两三年都没有笑模样，好不容易走出阴影，我们又要了一个孩子，现在都八岁了，我不想因为这次的消息让孩子他娘再次难过起来。” 白启沉思片刻，最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你说说，当时孩子丢失的情况吧。” “当时，我们孩子才出生没多少天，还没满月，有一天晚上，我们俩也不知道为什么，睡得特别沉，第二天醒来都八点多了，本来这个时候，孩子晚上要醒好几次，可是这次也没哭闹，等我们去孩子的小床上看的时候，才发现，孩子已经没了。我们到处去找都没找到，着急的我最后报了警，后来警察来了之后勘查了现场，发现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而我们之所以睡觉这么沉是因为人贩子用了迷香，将我们迷晕了。” 白启又问道：“这么说，你们并没有见到抢走你孩子的人长什么模样吗？” “嗯，没有，村里也没有监控，大晚上的，谁都没看到，没有一个目击者，唉···” “那抢孩子的人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吗？” 老金想了想，最后摇头道：“···没有。” 白启点头道：“好的，谢谢配合，还请待会去录一下dna信息。” “嗯。” 老金走后，白启皱眉沉思。没有证据可怎么办呢，现在只是怀疑这个人，如果没有证据，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文道逍遥法外。 苏颜叹气道：“唉，这可怎么办？” 这时，夏思远来了，对白启道：“白队，有文物部门去了那个山洞看了，初步检测来看，这个山洞里的雕刻和壁画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的。根据当地县志记载，当时在飞凤山上还有一个凤凰庙，有不少道士在这里修行，而且香火旺盛，周围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凤凰庙没了人，然后这座庙也废弃了，现在飞凤山顶上只有一些断壁残垣了。而这个洞穴应该就是凤凰庙的道士弄的，专家判断是在这里举行某些仪式用的。” 白启点头：“原来是这样呀。” 苏颜道：“还有这样的历史呀！咱们无意间还发现了一个历史遗迹呀！” “对了，小夏，专家有没有说山洞里的壁画是什么意思吗？” “哦，我问了，有个专家跟我讲解了一下，其实村里的传说还是有出入的，真正的传说是这样的，凤凰这种神兽如果受到巨大的伤害，威胁到了生命就会涅盘重生。而在飞凤山上的凤凰就是这样的，它飞到这座山上涅盘成一个蛋，吸收天地精华，千年之后，再次破壳重生。而不是村民传说中的凤凰下了一个蛋，然后诞下新的凤凰。” “这样呀！” “对，壁画上画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白启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就感觉触碰到了真相，却又没抓住。 苏颜道：“这个李文道也是道士，他爸爸也是道士，我想他们家应该就是凤凰庙这一脉道士的后裔，一直传承到他这。” 白启问道：“你问没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凤凰庙没有了的？” “我也问过专家了，他说这个事情没有文献记载，但是他多方调查，发现了一些传送，好像是在民国刚建立的时候，有当地官员发现这里香火旺盛，就来看看，却发现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邪教，妖言惑众，危害百姓，官员很生气，下令逮捕这些道士，当时抓捕了很多道士，枪毙了很多人，但是也有些道士逃走了。” “邪教？”白启摸摸下巴。 “对，专家说当时那个官员发现这里居然在用活人施法，据说可以使一个将死之人的魂魄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这样这个人就能得到永生。” “灵魂转移？”白启惊讶道。 “这是夺舍重生吧！”苏颜道。 白启没听懂苏颜的话：“夺舍？” 苏颜道：“对呀，隔壁分类全都是这种的，夺舍就是一个人的灵魂占据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原主的灵魂就被彻底消灭了。” 夏思远道：“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个官员发现因为这样做死了不少人，但是也有很多人真的转生了，这让那些有钱的地主老财都看到了希望，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要是换一具年轻健康的身体，又能享受一辈子。” 苏颜点头，“嗯，这确实有吸引力，要是穷苦人家也不想再活了。” 白启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这个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 “那个官员是个去过西方留学的人，感觉这是无稽之谈，祸害百姓，最后就下令将这个凤凰庙一网打尽了。”夏思远继续道。 “原来如此！”白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难怪李文道只是在村里做做‘浴火’原来他不敢声张呀。” “唉，现在这些都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李文道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白启叹息道。 苏颜道：“去他家搜搜，我就不信，找不到凶器或者其他证据。” 白启摇头道：“现在连证明案子跟他有关的证据都没有，根本申请不下搜查令的。” “那怎么办呀···”苏颜也泄气了。 “我想这个东西应该对你们有帮助吧！”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众人回头，看到陈坏拿着一份报告走过来。 白启拿过报告一看，就问道：“这是那个丹药的化验报告？” “对，这个丹药里面有几十种药材，但是也有一些重金属元素也各种有毒物质。” “那这能说明什么？” 第421章 山洞藏尸案(十二) 陈坏道：“在山洞里的那具白骨上面，我发现了一些重金属铅和砷元素。而这个丹药上也有这些物质，丹药上的含量很低，吃了也死不了，但是如果长期服用，身体里会积攒大量的铅元素，这也是为什么能在骨骼中发现。” 白启激动道：“原来如此，这说明山洞的死者生前服用过这种丹药！” “只是有可能，也有可能服用其他含有铅元素或者砷元素的东西。” “小夏，你去申请搜查令，看看能不能申请下来。” “是。”夏思远马上离开。 白启道：“不管申请能不能下来，我先去会一会这个李文道吧，都把他当做杀人凶手了，还没真正跟他聊过呢！” “我也去！”苏颜道。 “嗯，正好不能带警犬去，你去也一样。” “想死吧！” ······ 飞霞村，李文道家门口。 白启看了一眼门头上挂着的彩色布条，每个布条上都写着字，不过字都连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咚咚！”白启敲了两下门。 过了半天，都没听到里面有动静，难道没在家？白启又敲了两下，这次里面才传来了声音。 “谁？” 白启朗声道：“是李文道家吗？我们是警察，想要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门里又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听到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 里面的人正是白启昨天晚上看到的李文道，现在没穿黄色的道袍，长发披散着。留着山羊胡子，脸颊很消瘦，略有黑眼圈。 “你们是警察？”李文道问道。 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李文道看了一眼，就道：“有什么事？” “有些事情希望李先生能配合调查。” “说。”李文道不太情愿。 “咱们还是到李先生家里聊聊吧，这里不太方便吧？” 李文道看了一眼白启的眼睛，最后没说话，转身进去了。白启见状，给苏颜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跟着进去了。 李文道家里的院子不大，一面堆满了杂物，侧面有一间屋子是锁着的，门上贴满了符箓。正屋开着门，李文道走进去，白启跟着进去。屋里给人一种古朴的气息，木制的桌椅，在最中间还摆放着一个神龛。 神龛里是一只凤凰的泥塑。还有贡品香烛香炉。 白启道：“我记得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在飞凤山上还有一座庙，叫凤凰庙，跟你这里很像呀。” 李文道略有惊讶地看向白启：“你连这个都知道。” “听说过。”白启点点头。 苏颜看白启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不是你刚听说的吗？ “这个事连这个村子的人都不知道。以前确实有凤凰庙，不过早就没了，当时清兵入关，到处烧杀抢掠，凤凰庙也被抢了，还一把火烧了，里面的道士没剩下几个，我家现在应该是凤凰庙的唯一传承了吧，不过到了我这辈也要断了。”李文道眼中露出一丝悲哀。 白启能看出来，李文道是真情流露。 “你们要调查什么？” 白启道：“我们想知道，你儿子的死因。” 李文道的神情一滞，然后又恢复平静道：“他是烧死的，当时警察已经来了，已经调查清楚了。” “这点我们清楚，只不过，我们又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想要再确定一下。” “什么疑点？” “李峰他是在侧面的那个屋子死的吗？” “···是。” “我们能去看一眼吗？”白启看着李文道。 李文道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我不想他被打扰。” “好吧，但是警方现在怀疑，这个房间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吧。” “什么意思？”李文道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 “真正的案发现场应该是飞凤山的山洞里吧。” “····”李文道没说什么，但是神情很僵硬。他想控制住自己的神情，却很难道，倒是面部表情僵硬。 白启接着道：“我们在飞凤山的山洞里又发现了一具白骨，是十五岁左右的年龄，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年前，好像你儿子也是三年前去世的吧，年龄好像也是十五岁吧，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文道闭上眼睛，语气僵硬。 “呵呵，这样吧，我跟你讲个故事吧。”白启笑道，看向李文道，他没说话，白启认为他这是默许了。 “从前有个道士，他的妻子生下一个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却有畸形，寿命不长，也没有生存能力，而妻子也难产死了。道士忽然想起在自己本门的秘术中有一个方法，只要能找到一个健康的人，就能在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利用秘法，将魂魄转移，这样那个健康的人就会被夺舍，这就是灵魂转移。就这样，这个道士就半夜悄悄出去偷来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不敢在自己村里偷，就去了外面的村里。” 李文道还是闭着眼，但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握住了椅子扶手。 白启继续道：“而后，这个道士将这个婴儿抚养成人，因为这个秘术应该有年龄限制，我想应该是十五岁吧。他的亲生儿子则是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悄悄抚养长大，而对外宣称那个健康的孩子才是自己儿子。之所以要把孩子偷到自己身边养大，是为了日后灵魂夺舍之后，可以在自己身边，继续当儿子。” 李文道脸上的肌肉在抽动，依旧一言不发。 “警方在山洞里的白骨中发现了一些重金属成分，推测出这个人生前应该吃过一些含有这种金属元素的东西，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道士炼制的仙丹吧，我想这个夺舍仪式也不是能轻易就完成的，肯定需要很多条件，就比如说需要被夺舍的人提前服用很多丹药才行。” 苏颜这才明白这个案子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么诡异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这个道士举行仪式的地方，就在飞凤山的山洞里，他把相信自己的孩子哄骗过来，还有家里的畸形孩子，也带过去，他应该是一直跟这个健康孩子说这是他的哥哥，因为生病才变成这样的，让他不要在外面说，所以知道畸形孩子存在的只有这个道士和他偷来的孩子。举行仪式也很复杂，其中一点就是要把畸形孩子点燃烧死，他的魂魄就会脱离肉身，然后开始夺舍。” 第422章 山洞藏尸案(十三) 白启看了一眼李文道，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这个道士并没有成功，夺舍失败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被烧死了！而那个偷来的孩子还是原来的孩子，根本没有被夺舍，道士发疯了，一下子将这个孩子也打死了。然后他就想到自己这样做就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儿子失踪了，这样以后就不好交代了，他就把偷来的孩子尸体放在山洞里，而自己亲生儿子的尸体带回去，因为亲生儿子是被烧死的，道士就故技重施，点燃了亲生儿子住的房子，又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享受一遍被火烧的感觉。后来警察来了也没查出问题。” 白启的话让苏颜不寒而栗，这手段太可怕了，已经不能用人的手段来形容了，虽然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被烧死了，可是这要多没人性的人才能想到再烧一遍自己的亲生儿子呀！ 李文道还是闭着眼，但是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 白启继续道：“但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道士自己的妄想！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夺舍，那都是没有科学根据的迷信！” “胡说！！！”李文道忽然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戾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灵魂夺舍这种事情的，那都是古代的传说和现代小说里情节！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这种事情的。”白启看向李文道，语气坚定。 “不可能！是我没准备好仪式而已，祖上传下的秘籍中都有记载，而且这种夺舍不是能百分百成功的，失败概率很大，即便我准备多年也没有成功。”李文道猛然站起来，与白启对视。 白启毫不示弱，大声道：“你还执迷不悟吗！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你居然还相信这种事情！当年民国时期，就知道这种是无稽之谈，凤凰庙也因此覆灭，你还在守着这些腐朽的糟粕！” “胡说！你们都是凡夫俗子，根本不懂什么是浴火重生，我儿子没能浴火重生，只能说他的造化不够。”李文道双眼犹如要喷火一般。 “是你烧死了你的亲生儿子！你难道不感到悲哀吗？” “哼！我只是想为我们凤凰教留下一个传承，但是他的造化不够，也怨不得别人，凤凰教即便没了也没关系，只要我能修炼到最高境界，将会立地成仙，寿命无限，即便没了传承又有什么，我一个人照样可以将凤凰教发扬光大。” “你还在迷信这些，这个世界上哪有立地成仙！” 李文道：“哼！这些怎么可能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知道的，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就能举霞飞升，离开这个世俗界！” 白启失望地摇摇头：“你没救了！” “你才没救了呢！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让你见识见识，仙家功法的厉害！”李文道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白启警惕地看向李文道，这次在上房县查案是临时的，根本没带配枪。 “杀！”李文道大吼一声，这一声震得白启和苏颜耳朵生疼。只见李文道用力一跳，顿时越过面前的椅子，足有一米五高，然后右手成掌，瞬间就到了白启面前。 白启没想到李文道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这个时候已经退无可退了，马上双臂交叉挡住胸口。李文道这一掌直接击在白启的双臂上。白启感觉自己被一个巨石击中一般，两条手臂的骨头仿佛要断了，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都飞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白启的身体撞坏了木门，整个人摔在院子里。这一瞬间，白启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李文道这一掌，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苏颜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人影飞到白启身前，然后白启就飞了出去。 苏颜见白启有危险，根本没想那么多，立刻翻身，越过面前的桌子，侧踢一脚，直取李文道的后脑。 李文道感觉耳后生风，马上回身，左手成爪。 “啪！”只见李文道一下就将苏颜的脚抓住。 苏颜顿时一愣，李文道的手就像是一个铁钳子一般，抓得苏颜生疼。 “滚！”李文道顺势一扔，就将苏颜摔了出去。苏颜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了，直接摔向桌子上，将桌子掀翻，桌子上的茶杯茶碗都摔碎了一地。 苏颜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头晕目眩。 李文道没管苏颜，转身跳出屋外，白启虽然被摔的七荤八素，但是现在不是叫疼的时候，眼前的李文道确实已经超出常人太多了。白启咬牙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扫把当武器，但是李文道却在门口的架子上摘下一把宝剑，拔出宝剑，顿时寒光四射。 “靠！”白启忍不住爆粗口了。 这还怎么打！ 李文道目露凶光，根本没给白启喘息的机会，提剑就冲了过去，白启举起扫把砸向李文道，而李文道举剑挥舞，宝剑无比锋利，瞬间就将扫把斩成两段。 白启见状扔了扫把，转身就跑，李文道的宝剑却已经到了。白启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这也许是白启面对死亡最近的一次了，没想到居然是冷兵器。白启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全屏本能一瞬间将身体下移蹲下。 宝剑横斩在墙上，顿时火花四溅。白启顺势翻滚躲开，但是李文道却步伐紧跟，手中宝剑翻转，再次斩向白启。 白启拿起一个木制的锅盖就扔了出去，但是瞬间就被宝剑斩成两半。然后，一道寒光直取白启面门。 这一次白启再也没有退路了，已经翻滚到了犄角墙根。白启以为这次就死在这里了，忽然眼前一花。 “铛！”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宝剑被砸向地面。 白启定睛一看，居然是苏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根长枪。她也不会用，就用长枪砸向宝剑，将宝剑砸在地面。白启马上抽身，到了苏颜身旁。 “你没事吧。”苏颜问道。 “暂时没事。”白启看到地上有几块砖头，马上一手一块捡起来。 “你带枪了吗？”苏颜问道。 “我带了还拿砖头？” 第423章 山洞藏尸案(十四) 李文道看向白启和苏颜，冷哼道：“老夫五岁开始修炼，内家功法早就练得登峰造极之境了，你们两个人就想与老夫对抗？真是痴心妄想，既然这样，你们两个都别走了！”说完又冲过来。 白启马上将砖头砸向李文道，但是李文道只是一剑，就将砖头斩得粉碎。白启马不停蹄又扔了一块，却没对李文道构成什么影响，只是头轻轻一歪，直接躲开。 而苏颜也没闲着趁着李文道躲避砖头，直接用长枪刺向李文道的胸口，但是李文道早有防备，白启二人的进攻在李文道眼里十分粗鄙，根本构不成威胁。身体往左侧偏移，就躲过了这一枪，然后顺势抓住枪杆往后一拉，同时，另一只手举剑刺向苏颜。 苏颜的身体被枪带过去，眼看就要撞向宝剑，白启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苏颜推开，这一剑将苏颜的袖子斩出一个口子。 两个人马上往后退，长枪也被李文道夺了过去。 李文道冷哼一声，把长枪扔在地上。 “凡夫俗子也敢跟老夫比划，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实力！” 白启心里叫苦不迭，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李文道是有真本事的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招式的，自己和苏颜就是瞎比划，根本没法跟人家比。这要不是警察也有体能训练，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是尸体了。 “要是带枪来就好了，武功再高也怕枪呀！”苏颜现在十分后悔，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 “去死吧！”李文道提着剑再次冲过来。 白启马上大声道：“你还执迷不悟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李文道一愣，身体停顿，白启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儿子是畸形吗？你知道你老婆为什么难产吗？都是因为你！” “你说什么！”李文道怒道。 “你给你老婆吃了所谓的仙丹吧！你炼制的那些仙丹，虽然有名贵药材，但是里面也有很多剧毒元素，比如重金属铅，比如砒霜砷，这些都是剧毒，虽然吃得量少，但是也影响孕妇本身和胎儿的发育！你也给那个孩子吃了你的丹药，他是不是就变得发育不良，身体黑瘦，十五岁却比同龄人都矮，那就是铅中毒！” 李文道的眼神有些恍惚，身体也晃了一下，“不可能····不可能···” “你太执着于祖上传下来的秘籍了，你却不知道，古代传下来的东西有些是好的，但是也有糟粕。是你的执迷不悟，害死了你的老婆和儿子！都是因为你！” 李文道的眼神有些呆滞，“这···” 白启拉了一下苏颜，二人趁着李文道愣神之际悄悄往院子门口移动。 忽然，李文道的双眼发红：“你胡说八道！我不信！我要杀了你们！”说完就举剑再次冲过来。 完了！ 白启感觉这次真的要完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声巨响，李文道家的大门被撞开，只见夏思远、宋佳宁和几名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宋佳宁举着枪，枪口对准李文道。 “放下武器！”夏思远也是如此。 白启见到小宋他们来了，顿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有救了！ 李文道看到几名警察围过来，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让老子屈服！”说完就又提起宝剑。 “砰！” 宋佳宁冲天开了一枪：“你要是在动就对你开枪了！” “哼！”李文道不屑冷哼，忽然冲向宋佳宁，速度极快。 “小心！”白启大惊失色。 宋佳宁马上后退，同时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李文道的左腿上，顿时李文道站立不稳，用剑杵地。 “我再说一遍！不许动！”宋佳宁厉声道。 “呵呵呵····”李文道披散着长发，发出野兽般的笑声。 “都去死！”李文道再次冲过去。 宋佳宁、夏思远等几名警察马上开枪。 “砰砰砰！” 李文道身上出现了几个血窟窿，他看向自己的身体，伤口不断冒血。最后手上的剑掉在地上。 “我···我真的错了吗···”李文道声音微弱，倒在地上。 白启见状松了一口气，宋佳宁和夏思远举着枪，慢慢走到李文道身边，宋佳宁用脚踢了一下李文道，虽然李文道的身体还有起伏，但是血液已经流了一地。 夏思远慢慢蹲下，将李文道翻过来，发现他已经闭上眼，没了动静。马上摸了一下李文道的颈动脉，“还活着！” 白启道：“快送去医院！” “是。”马上来两个警察，将李文道抬走送去医院。 白启看到李文道走了，顿时神经放松下来，感觉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苏颜也一样，像是虚脱一般，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上。 宋佳宁跑过来，问道：“白队，颜姐，你们没事吧？” “唉，没事···”白启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真没想到，他五十多岁的年纪，居然这么厉害！” “不愧是练家子，下次遇到这种人，我可不单独面对了。太特么猛了。”白启擦了擦头上的汗，现在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都被汗水湿透了。 宋佳宁笑道：“早知道我跟着来了，有我这个警队散打冠军在，你们两个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你来了也不好使，人家是真练家子。” “他可是一掌把我打飞了，我第一次有飞一般的感觉！”白启现在想起来还感觉有些心有余悸。 宋佳宁怀疑问道：“真有这么厉害？” 苏颜不屑道：“废话！” “可是，那些秘籍不都是骗人的吗？” 白启道：“古人留下来的东西很多都是瑰宝，比如他修炼的功法，一招一式都很厉害。但是古人也有很多糟粕。他之所以这么深信不疑，估计就是因为他修炼的功法，让他异于常人，才认为古代凤凰庙的传说都是真的。” 宋佳宁点点头：“原来如此。” 苏颜问道：“现在干啥？” “找找线索吧！虽然他自己承认了，但还是找到物证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苏颜道：“李文道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呢，找证据有什么用？” 第424章 山洞藏尸案(结束) 白启道：“警察查案是要寻找真相。” 苏颜忽然愣了一下神，而后喃喃道：“原来是寻找真相···” “嗯？” 苏颜站起来，对白启道：“起来吧，咱们寻找真相！” “好吧！”白启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谢谢。” 苏颜忽然看向白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白启看向苏颜：“我是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苏颜却笑道：“怎么，你要以身相许吗？” “切，你想得美。” “不用谢，你不也救了我一命吗？” 白启和苏颜都沉默了，气氛瞬间有些尴尬，白启就问宋佳宁：“李文道有生命危险吗？” “我们这几枪都没打在要害处，不过他中了五枪有点悬。” “嗯，那就看他的命吧。”白启决定先去检查一下李文道家的侧面房子，门上贴着很多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白启把这些符纸撕掉，门上有个锁头，是老式的，白启掏出自己的作案工具，开始鼓捣锁头。 苏颜见到白启那细长白皙的手指居然在撬锁，有一种违和感。 “咔！”一声轻微的声音从锁上发出，锁头被打开。 “这次有点慢了呀！”苏颜道。 “这锁长时间没用过都上锈了，耽误点时间。”白启解释道。 打开房门，里面是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这里面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来了。 白启几人进来才看到里面的东西不多，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陈旧的笔记本，几件衣服，还有一个书包。 白启看到笔记本上写的名字是‘李峰’看来这是李文道偷来的孩子的本子，打开之后发现这是一个日记本，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记载着很多生活的点点滴滴。 2010年4月7日，晴 老师说要我们每天养成写日记的习惯，我今天就开始写日记了！ 2010年4月21日，阴 爸爸今天给我吃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可苦了。他说这是仙丹，对我身体好，可是我吃下去之后，就开始拉肚子，肚子好疼，但是爸爸说这是在排毒，过了这一阵就会好起来。 2010年5月9日，晴 哥哥今天又拉裤子了，爸爸让我清理，但是我闻到那个味道就有些恶心，不想弄，爸爸听到之后就打了我一顿，我知道错了，哥哥生了一个很难治的病，只能在这个屋子里待着。爸爸还不让我跟外人说，不然他就要把我赶出去，不让我认这个爸爸。 2011年7月19日，晴 我今天爬树掏鸟窝，结果不小心就摔了下来，我的右腿特别疼，爸爸把我带回家，说了我半天，但还是给我上了药，还跟学校请了假。我本来就不想上学，正好可以在家待着，可是我的腿一动就疼，我也出不去。 2012年1月8日，雪 今天下雪了！好开心呀！ 我终于可以随便走了，可是我的腿却不好使了，走路摇摇晃晃的，同学都笑话我，说我是个que子，我很讨厌他们这样说我！ 我跟爸爸说，爸爸却不管我。 ···· 2016年7月4日，晴 爸爸说明天晚上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能把哥哥救回来，这样哥哥就不是一个傻子了！爸爸问我愿不愿意帮哥哥，我说当然愿意了！ 其实我是已经不再想给哥哥换尿布了！他长得跟我一样高，却只会流哈喇子。 如果不傻了，我就轻松很多了！ ···· “白启！你看这个！” 白启正在看着日记，这时，苏颜拿过来一个东西给白启看。 这是一个被黄色丝绸包裹的东西，大概是三十厘米长，黄铜材质，像是一个杵，上面雕刻着花纹，还有狰狞的魔神。 白启把这个东西从黄布里拿出来，发现下面是一个四楞的尖，上面还有血迹，已经干枯发黑了。 “这是凶器！” 苏颜激动道：“这个东西的尖与白骨头骨上的伤口吻合。” “嗯，带回去给陈法医检验一下吧。” “这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一件法器吧，叫降魔杵。” “哦，还挺沉的。” 夏思远也拿来了几本线装书，看起来十分陈旧，像是几十年前的书籍。 “白队，你看这本书，叫《五禽戏》，还有这本书叫《八段锦》，还有这本《太极剑》看来他之所以这么厉害，肯定也是学了这些功法了！” “嗯，老祖宗留下了很多瑰宝，都是无尽的财富，但是有些东西则是不切实际的糟粕，咱们在小学课本上就学过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可是李文道却是全盘接收，最后落得现在家破人亡的下场。” 夏思远也叹息道：“是呀，他身上的悲剧，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呀···” 后来白启又找到了一本书，这本书更加古老，上面写的文字有些看不清楚了，隐约能在封面上看到《涅盘重生大法》几个字。 里面的内容是讲的怎么利用天时地利，以及药物，将一个人的三魂七魄转换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样就能转世重生了。被转换的人必须是同性别，年龄在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 而转换的人年龄在十五岁以上就可以，只要没死都可以进行转换。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都服用药物，昏迷不醒之后，将转换的人火化，而施法者需要在一旁念经施法，用宝剑或者降魔杵指引，将转换人的三魂七魄引导至被转换的人身上。 现在看来，白启猜测的与实际李文道操作的基本一样，整个过程可以说是相当残忍了。 ······ 警方在李文道家里找了很多证据，尤其是那个降魔杵上的血迹，正是白骨死者的，头骨的伤口也与降魔杵吻合。白骨的dna检测也与靠山村丢失孩子的村民老黄dna匹配，是父子关系。 这个离奇的白骨案终于破获，这个案子也让当地对迷信教育很重视，在各个村庄进行破除迷信的教育，有些算命看风水等职业也遭了殃，全部都不让在从事这方面的事情了。 李文道杀人的事实成立，而且涉及多项罪名：拐卖儿（）童、虐待儿（）童、杀人、袭警、杀人未遂等。但是李文道在医院抢救了三个小时之后，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他变成了植物人。 白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李文道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如果他真的懂得修炼，不知道会不会算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来。 第425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一) 海津市刑警队，白启来到李广中的位置，问道：“广中，让你调查的溺水死亡的案件有结果了吗？” 这是之前蝮蛇说出来的一些有关他的身世的线索，白启不想放弃这个线索，即便很难找到，白启也想试试看。 李广中道：“我已经调查了很多，但是没有符合条件的案子。这种意外案件如果不报警的话警方的卷宗里就不会有，只有是死者家属想要说法，警方才会立案侦查。” “嗯，我知道了，把已经找到的那些案子资料整理一下，送我办公室去。” “好的。” 没一会，李广中就拿来了厚厚一沓文件，放在白启的办公桌上。 “好的，谢谢。”白启的记忆力超群，一目十行，只是简单看几眼就能把信息记下来。这也是白启为什么能破获那么多案件。 白启看了很多案件，确实没找到符合信息的案子，白启眉头紧锁，难道是蝮蛇编的案子？还是蝮蛇这个案子不在海津市？ 如果不在海津市，那就真是大海捞针了，如果不是悬案，当地警方是不会放在全国警务系统里的，这要是调查的话，就要去每一个城市去调档案，华夏这么大，想要找到是根本不可能。 可是蝮蛇是白启感觉最危险的人物之一，这个人虽然不是巳蛇，但是肯定跟巳蛇有莫大的关系，如果真的能抓住这个人，对抓住巳蛇肯定是有巨大帮助的。 可是眼看蝮蛇提供了一些线索，却查不到，这让白启心里很憋屈。 看来这家伙就是认准了这个案子是不会有人能够查到，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忽然白启又想到了一个突破点，马上出去找到了李广中。 “广中，你去查一下10前至20年前之间，报道海津市强拆，占用拆迁款等等文章，找到符合条件的，把文章作者的信息找到，然后对比一下，在这个时间段去世的人。” “行，这个量可是不少呀！” “嗯，是不少，平时没案子，你就不用干别的了，专心找这个。” “好！” 正在此时，办公室里的额座机响了，宋佳宁接通电话，之后就对白启道：“白队，有案子了！” “什么情况？” “有人报案，发现在一个家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流了不少血。” 白启叹了口气，道：“去看看吧。” 北城区，隆升家园，是一个高档小区，这里的房子最低也要两百万。 案发地是这个小区的3号楼，1302号住户，白启带着重案组、技术队、法医，一起出发，到了1302号住户，这里已经被民警封锁，门口有民警看守。 白启等人到了门口之后换上鞋套、手套和口罩之类的防护物品。 苏颜到了门口就捂住了鼻子，“靠，这么重的血腥味。” 白启问道：“是谁发现的尸体？” 这时，在民警旁边站着的一位中年妇女马上举手，“是我，是我！” “你是这家什么人？” “我是这家的保姆，我每周三和周日都会过来给这家打扫卫生。” “这家主人是谁？” “哦，这家主人叫郭晓芹，是个医生，她就一个人生活，没见过她家有男人的迹象。” “郭晓芹没有老公？” “我没问过，但是我猜应该是离了。”保姆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说出这种猜测的八卦小道消息，人们都是习惯小声说出来，一般还会举起一只手把嘴的侧面挡住，生怕别人听见一样，但是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见人就会说一遍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里面死者是郭晓芹吗？” 保姆的脸色顿时惨白道：“我没仔细看呀！就躺在里面餐厅的位置，我一看有人躺在地上，周围全是血，我就跑出来了！太吓人了！” “嗯，小李，你询问她具体细节吧！” “好的，白队。”李广中道。 白启等人进了屋子里，桑广晴的技术队就开始收集线索。 这个房子不小，大致一看就有一百三四十平的样子，装修也很豪华，是欧式复古的装修风格，大理石地面光滑如镜。 白启走到餐厅，在餐桌后面的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迹，陈坏和王芊芊正在围着尸体拍照片取证。 白启走过去看了一眼尸体，还真有点血腥，而且还有一股怪味，口罩都盖不住，就捂住了鼻子。白启看到死者的上身没穿衣服，但是却血肉模糊。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陈坏道：“死者的两个乳（分）房都被割下来了。” “这么残忍？”白启暗自摇了摇头，就问道：“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初步来看，应该是在三十个小时前。” 白启想了想：“那应该是前天晚上十二点左右，4月13日。” 苏颜也走了过来，捂着鼻子问道：“这里的味道这么恶心？咦？桌子上是什么东西？” 白启也看到在餐桌上有一盘子不明物体，应该已经是做熟了的。以白启二十几年的吃饭经验却没认出来这是一道什么菜，或者说是用什么食材做出来的菜。 陈坏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东西，淡淡道：“刚才我检查过了，应该就是死者身上丢失的部分···做出来的。” 苏颜一愣：“丢失的部···呕····”苏颜反应过来，差点就要吐出来，连忙退了几步。 “呕····这，这真是个变态！难怪我闻到的味道这么恶心····” 白启也震惊地看着桌子上的这盘····应该叫菜的东西。 “这个···怎么看起来量有点少，是不是被吃了···” 陈坏依旧平淡道：“焯水后就紧缩了很多，不过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吃了。” 退远了的苏颜听到陈坏的这句话，顿时绷不住了，狼狈地跑出去。 白启也退了一步，捂住口鼻，虽然见到的血腥场面很多，但是也没办法做到像陈坏这么淡定的样子。 简直就是云淡风轻呀！ 难怪人家当法医呢！ 白启摇头道：“尸体交给你了。” 然后就迅速离开这里，去客厅看看，在衣架上发现了一件女士西服，白启发现西服上有血迹，在西服口袋里翻了翻，发现了一个工作证，上面的名字让白启愣住了。 ‘华北医美整容医院’ ‘隆胸外科主任医师：郭晓芹’ 第426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二) 白启皱眉，这么巧吗？之前调查龚保金失踪案的街道时，就看到了这个整容医院，当时白启还进去问了一句，后来又让李广中调查了这个医院的信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又派了经侦队去调查了一番，也没有任何发现，一切都是合理合法，正规正式。 白启也就不再调查这个整容医院了，他也认为自己是神经太紧绷了，遇到一点巧合就有了怀疑，这个医院跟龚保金失踪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又多了一个主任医师在家中被杀，难道也是巧合？ 这两个案子也确实没有联系，心脏手术与隆胸手术虽然位置没差太多，但是手术内容却天差地别，而且医生这个职业，每一个科目都有巨大差距，整容医院的医生只是一些浅显的手术，跟真正的外科手术没法比，这是不可能有联系的。 苏颜脸色苍白地从外面回来，看到白启拿着一个东西愣神，就好奇过去看了一眼：“隆胸外科主任医师：郭晓芹？死者是个隆胸的医生？” 白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嗯，把这个收好。”白启把工作证给了苏颜。 “哦。”苏颜把工作证装进袋子里。 “还有这件西服，上面有血迹，没准就是死者遇害时穿着的衣服。” “好。” 白启见桑广晴走过来，就问道：“小桑，有什么发现？” “门锁完好无损，地面上没有脚印，桌面、门把手、各种物品都没有指纹，现场打扫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线索。”桑广晴无奈道。 白启摸着下巴想了想，就道：“小宋，小夏。” “在呢，白队。” “这个小区是个高档小区，物业完善，调查小区监控、这个楼的所有监控，还有询问物业保安，有没有可疑车辆人员。” “是。” 陈坏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拍照取证之后，就把尸体装进裹尸袋里。 “白队，我们回去解剖了。” “好的。” 现场勘查完毕之后，白启等人就回到了刑警队，汇总了多方调查结果，开了案情讨论会。 苏颜在前面指着投影仪屏幕上的照片道：“这位就是死者——郭晓芹，今年42岁，是华北医美整容医院的隆胸外科主任医师。家住隆升家园3号楼1302号，也就是郭晓芹的死亡现场。郭晓芹已经离异五年，前夫带着孩子在国外居住已经三四年没回国了。” 李广中道：“发现死者的是郭晓芹家的保姆，叫刘春书，今年56岁，是郭晓芹聘请的家政服务，每周两次来给她家打扫卫生，这个保姆是正规家政公司的员工。” 白启问道：“保姆对郭晓芹的评价怎么样？” “保姆说，郭晓芹这个人比较刻薄，对她的工作要求很严格，说话总是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我又问过其他邻居，都说不熟悉。” “保姆有不在场证明吗？” “有，在案发时间她正在十多公里外的家政公司宿舍居住，有几名舍友作证。宿舍外面也有监控。” 白启点点头，这个保姆是凶手的可能基本为零，问一句也是为了尽快排除掉她。 “陈法医，说说你验尸的结果吧。” “好的。” 陈坏换了投影仪上的照片，讲解道：“死者郭晓芹身高164厘米，体重约为112斤，死者的两个乳（分）房被切掉，看刀口的形状判断是用很锋利的刀，但是手法很粗糙，导致创口很乱，而且流了很多血，但是真正的致命伤是刺入心脏的刀伤。” 白启道：“这么说他的两个乳（分）房是死后伤？” “嗯，对，因为刺入心脏这一刀是一击毙命，当时就死亡了，而胸口的两个创口很大，如果真的是生前伤，她的肾上腺素会分泌很多，但是死者身上没有这种迹象。” “死亡时间呢？” “大概是前天晚上，也就是4月13日的晚上10点至12点之间。死者的衣服不见了，死者的指甲被清理过。死者身上没有打斗痕迹，只有头发有点乱，死者被切下来的部分，被凶手切成了几块，做成了一道菜。”陈坏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切换了投影仪的照片。 众人看到一盘白色的东西，顿时都有些反胃。 陈坏接着道：“我检查了死者的胃容物，吃了晚餐之后，大概三个小时死亡的，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迷药。” 白启也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问道：“你看郭晓芹家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陈坏沉默片刻道：“不太像。” “具体一点呢？” “虽然表面现象都表面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我看了现场的血迹轨迹，凶手的操作都是在地面上进行的，而死者体内却没有迷药的成分。这说明死者是一开始就躺在地上的，凶手再进行一系列的操作，这样就很不合理。” 白启点点头。 苏颜问道：“可是要是凶手把死者推倒在地，再行凶呢？” 陈坏点点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最开始也有这种想法，但是我检查了刺穿心脏的刀口方向，是从下往上的刺入方式，并且凶手是右手持刀，刀很窄，我分析是手术刀。如果是躺下之后，再刺入这一刀，就很别扭，手臂使不上劲。这样想要达到致命的效果，就不太可能一刀毙命，而是反复几刀。但是死者身上就是一刀刺穿心脏。” 苏颜也点头，“原来如此。” 白启道：“如果是站着行凶就可以吗？” “对，根据力道分析，两个人都站着就可以做到这种动作，但是在整个房子里都没找到这样的场景。鲁米诺试剂也用过了，也没发现。而且如果是凶手将死者推倒，那她也会势必挣扎受伤，但是死者身上却没有。” 夏思远道：“这么说，凶手应该比死者还要矮一点？” “对，死者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以下，如果死者穿着高跟鞋的话，凶手就正好在一米六。” 苏颜道：“这么看来凶手是女人的概率很大呀！” 白启道：“凶手割下了死者的一对乳（分）房，可见她对死者的乳（分）房有多愤怒，结合死者是隆胸外科的医生，很大概率是···” 苏颜激动道：“是她手术失败的患者！”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第427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三) 陈坏道：“有这个可能，刚才我也说了，凶手在割下凶手身上部分的时候，刀口是很粗糙的，说明凶手根本不熟悉手术刀的使用方法，但是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这样做干扰警方办案。” 白启微微点头，然后又问道：“小桑，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桑广晴道：“现场打扫得很干净，什么都没留下，不过死者的西服上有些血迹，还有她的高跟鞋上也有一些，不过已经擦掉了，是用鲁米诺试剂测出来的。” “高跟鞋上也有？” “对。” 白启道：“可是现场郭晓芹是穿着拖鞋的，高跟鞋在门口放着。” “没错，但是拖鞋上却很干净。” 苏颜道：“凶手给死者换鞋了？这是为什么？” 夏思远道：“我感觉凶手这样做应该是凶手想要让人认为死者就是在家里被害的。” “嗯，有道理。” “死者的手机呢？” “没找到。” “手机也没了···” “广中，死者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查了吗？” “查了，死者这几个月有大额资金转账，转到一个账号，分了四次，共计一百万元，正在调查这个收款账户的信息。通话记录没有可疑之处，不过，没有找到死者手机，不能对照这些通话都是什么关系。” 白启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那就重点排查死者所在的整容医院，看看有没有经过她手，隆胸失败的案子。” “是。” “对了，隆升家园的监控找到了吗？” 夏思远道：“找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隆升家园有三个门，其中有一个门没有监控，只能通过行人，但是需要门禁卡，不过要是凶手跟着这个小区的业主一起进去，就不用门禁卡也能进来。” “3号楼呢。” “死者所在的楼没有监控，也是有门禁卡才能进入，不过如果通过刚才的方法一样能进入。电梯的监控我也查过了，在死者死亡这段时间，没有符合条件的。” 白启点点头，现在的罪犯，反侦察的意识都很强了：“死者的车呢？” “死者的车是4月13日晚上10点43开进了隆升家园地下车库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死者没坐电梯。” 白启皱眉，没坐电梯！这是为什么？ 苏颜道：“要是陈法医的猜测正确的话，郭晓芹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那开这辆车的人也不是郭晓芹本人了，而是凶手才对！” “嗯嗯，她家住13楼，不坐电梯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李广中点头。 宋佳宁道：“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可是，如果郭晓芹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真正的案发现场到底在哪？” 白启道：“好吧，先这样，小区的所有监控都要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还有小区外面的道路监控也是一样，都查一遍，有可疑的人或车一定要调查清楚。” “是！” “通知一下死者的家属，还有死者的前夫，在死者前夫那了解一下郭晓芹的为人。” “是。” “好，先散会吧。”白启道。 白启回到自己办公室，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迎面看到苏颜，就道：“你跟我去一趟整容医院。” “哟，这次怎么主动叫我，不说我是跟屁虫了？” “嘿，当然是你能力提高了，需要你的参与了。”白启笑道。 “真的假的？”苏颜对白启的话表示疑惑。 “那是当然了！”白启嘴角露出神秘微笑。 苏颜得到白启的肯定，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就得意道：“既然这样就勉为其难同意你了！” 白启开车带着苏颜去了华北医美整容医院，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在调查龚保金的案子，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这里依旧没有变，还是装修得富丽堂皇。 “这就是华北医美整容医院？感觉好高档呀！”苏颜看到医院的招牌就赞叹道。 “那当然，这是一家私立医院，需要注意形象的。” “那走吧！咱们去问问。” “等等。”苏颜刚要下车，就被白启拦住。 “怎么了？”苏颜疑惑。 “这次我打算暗访，所以需要你配合一下。” 苏颜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这次叫我是为了这个事呀！”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你比较适合。” “行吧，你说怎么配合。” “就是你···演我的女朋友···” 苏颜的脸顿时就红了，愣了一下才道：“好吧···”声音很小。 “好，那就走吧！”白启笑道。 两个人下车之后，白启就给苏颜使了一个眼色，苏颜心领神会挽住了白启的胳膊。这样的感觉，让两个人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白启的老脸上也感觉微微泛红。 苏颜更是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白启，两个人在整容医院门口站了很久，还是白启提前打破尴尬：“···那个···咱们进去吧。” “好···” 白启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二人进到医院里。里面的前台接待都是穿着粉色护士装的美女。见有人进来，就马上热情接待：“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哦，那个···我女朋友···想要隆胸~” 苏颜听到白启的话，顿时脸上红得差点要滴血，心中忍不住骂道：这是人干的事吗？之前在外面怎么不说这个，现在突然搞袭击！ 苏颜挽着白启胳膊的手也忍不住掐了一下白启。白启顿时吃痛，抽出胳膊，瞪了一眼苏颜，苏颜也回瞪还礼。 接待护士看了一眼苏颜的前面，就点头道：“确实应该整整。” 苏颜闻言气得想要发打人，“我你···”话还没说完，白启就抓住了苏颜的胳膊，笑道：“怎么回事，你也不看看自己，该整整了！” 苏颜咬着牙，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白启@#%￥*\\u0026%*苏颜心里问候了白启半天。 白启假装没看见，直接对护士道：“呵呵，这事我说了算，我们想要了解一下。”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接待护士笑容满面，给白启二人带路。 第428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四) 接待护士把白启和苏颜带到一个单独的接待室，对苏颜道：“这位小姐姐的身材其实很不错，一看就是经常锻炼保持身材的，不过确实胸型不太好，罩杯估计有点小，只有a吧。” 苏颜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启见状就接话道：“嗯，不愧是专业的，看得真准！” 苏颜又要举起拳头，又被白启按住了，苏颜看向白启，只见白启有些忍俊不禁。苏颜气得咬牙切齿，真的很想打死这个家伙。 护士却笑道：“嗯，那是当然，我们都是经过训练的。” 训练个毛线！有训练的说话这么直接吗！再说了，a怎么了！ 苏颜心里自己吐槽，白启接着问道：“你们这隆胸都是什么价位的？” “哦，我们这隆胸是有三种方式，分别是自体脂肪的手术、液态硅胶和水凝胶假体，价位不一样，大概是一万到五万不等。” 白启点点头：“倒是不贵呀！那大小会有价位区别吗？” “哦，这个是没有区别。” 白启看了一眼苏颜就道：“那就隆到d吧，一步到位。” 护士听了白启的话差点喷出来，连忙道：“d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一次性隆这么大，皮肤的延展性是不太好达不到的。” 白启摸着下巴遗憾道：“那真是有点可惜了~” 可惜个毛线！ 我特么看你像个d，居然有这么肤浅的人！苏颜就感觉心里的火马上就压不住了，马上就要爆发了。 但是白启没看到苏颜的表情，继续道：“不行就c吧，c也还行。” 接待护士笑着点头道：“c是可以的。不过，先生刚才我忘了说了，刚才的价位只是材料费用，还要看手术医生，要是主任医师，一场手术要8万元左右，要是普通医生，就要4万元。” 白启马上皱眉道：“这么贵呀！” “是的，但是物有所值。”接待护士眉毛一挑，微笑道。 白启又看了一眼苏颜，不过跟苏颜杀人般的眼神对上就马上转回去，问道：“那个，我听我同事说你们这儿的主任医师郭晓芹能力很强，她要多少钱？” “哦，郭晓芹大夫确实是我们这最好的隆胸医生。” “那我见见她，看看有没有时间？” 接待护士歉意道：“这个不好意思，郭晓芹大夫请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您想要主任医师操刀的话，我们另一位主任医师董慧茹的能力也很好。” 白启眉毛一挑，问道：“哦？你们这有几个主任医师？” 接待护士答道：“隆胸外科一共有两个。” 白启道：“那我见见这位医生吧。” “抱歉，我们医院的主任医师都很忙，如果您要是决定好了，就可以直接付款，我们给您安排时间。” 白启皱眉道：“可是我都不了解这位医生呀！” “哦，我们这有她的资料，而且我可以给您讲解一下。”接待护士在自己的文件夹里拿出来一张宣传资料，上面是医生的照片还有一些简介。 白启看了一眼资料，董慧茹隆胸外科主任医师，41岁，海津医药大学毕业，与陈坏是同一所大学。有二十年的隆胸经验，确实不错。 “董慧茹大夫的手术经验很丰富，这么多次手术没有一次失误，而且还给过几个明星做过手术。” 苏颜听到之后，就问道：“哪个明星？” “哦，抱歉，这个是不能说出去的，要保密的。” “切~”苏颜翻了个白眼。 白启问道：“董慧茹大夫一次手术事故都没有吗？” “是的。” “那郭晓芹大夫呢？” 接待护士脸色变了一下，马上笑道：“郭晓芹大夫也没手术事故。” 白启见护士脸色轻微变了一下，就知道她肯定是在说谎，就继续试探：“可是我怎么听说有过一次呢？” 接待护士的笑容有些僵硬，还是礼貌回道：“这些都是谣言，有人故意抹黑我们医院，还请二位不要相信这些。” 接待护士的表情全部都被白启捕捉到了，刚才的话都是试探，不过看了护士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郭晓芹确实出过手术事故。 这个手术事故的受害者很大概率就是凶手！ “哦哦，好，郭晓芹大夫的资料呢？我也想了解一下。” “好的。”接待护士在自己的文件夹里找到了郭晓芹的宣传资料。 白启接过宣传资料，仔细看起来，上面写得也很厉害，是海津医科大学毕业，在海津第一人民医院担任过五年的主任医师，后来在两年前跳槽到了这家私立医院，估计是这里给的更多吧。 “郭晓芹大夫的人品怎么样？” “这个，当然是很好了。您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吗？”接待护士好奇问道。 “哦，没事，没事。”白启感觉问得也差不多了，该结束了，就道：“那我就拿这两张回去研究一下，然后再决定。” “好的先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可以加我微信，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接待护士恭敬地递上名片。 “好的，谢谢。” 苏颜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里待着实在是太尴尬了，脚指头差点扣除一套三室一厅了。 白启二人拿着宣传单，离开接待室，正要出门走人。这时，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人让白启瞬间就愣住了。 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好看了，高挑玲珑的身材，修长的黑丝长腿，无比精致的五官，还有那棕色的大波浪卷发，都是吸引人眼光的地方。 她的好看与夏冰玉不一样，夏冰玉是属于高冷御姐型的。但是这个女人却是带着一股妩媚，让人看起来就是那种柔媚到了骨子里的样子，看了一眼就会被吸引住，脑海里再也忘不掉这一个身影了。 苏颜看到白启愣神的表情，顿时已经下去的火又起来了，刚要给白启一拳，却见白启叫住了那个美女。 “雪月？” 美女听到白启的声音，好奇回头，看到白启，就惊喜道：“白警官？” 苏颜也愣住了，“你们认识？” 白启也笑道：“真的是你呀！” “是呀，好久不见。”原来这位美女就是陈坏的学姐，杨教授的学生——雪月。 第429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五) 苏颜见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美貌，丝毫不输于夏冰玉，而且白启居然还认识，这让苏颜感觉很好奇，心中也犯了嘀咕，怎么这家伙总是会认识这样美丽的女人。 之前陈坏带着白启和李春雷去了海津医药大学拜访杨教授，苏颜并没有跟随，所以并没有见过雪月。 “你认识？”苏颜问白启。 “哦，这位是陈法医的学姐，我们在海津医药大学见过面。”白启介绍道，然后又介绍了苏颜：“这位是我的同事——苏颜。” “哦，你好，苏警官。”雪月伸手与苏颜握手。 苏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也跟雪月握手。 “哦，你好。” 雪月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很特别，一般人只能贴近才能闻到，但是苏颜的嗅觉异于常人，只要离近一点就能闻到。 这个女人真是极品呀！苏颜心里也忍不住赞叹，单论美貌与夏冰玉应该不相上下，但是论身高应该比夏冰玉还要高一点，应该是一米七了，论身材的话绝对胜过夏冰玉了。 但是一想到她是个整容医生，也许身上动过吧，毕竟他们自己肯定有个内部价吧。 雪月看了一眼白启手中的宣传资料，就笑道：“苏警官是来隆胸的吧，我肯定可以给你申请一个内部价的！” “额，我不是···”苏颜刚想说不是，但是又怕会破坏了这个案子的调查，顿时有些语塞。 白启匆忙解围道：“雪医生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上班的。” 白启顿时感觉很疑惑：“上班？” “嗯。我是这里的医生，要不你们来我办公室坐会吧，我这两天没有手术。” “好。”白启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因为之前白启问过陈坏杨教授的事，陈坏却说杨教授已经死了。但是当时陈坏并没有说清楚，这次正好仔细问一下雪月。 三人到了雪月办公室，雪月端来两杯水，白启二人表示感谢。三人落座，雪月才道：“杨老师因病去世了，来得很突然，杨老师研究的课题也是很独立的课题，目前国内也没有同级别的教授能接手，所以我们的研究也被停了，我就离开了学校，正好有人推荐，就来了这里上班。” 白启叹了口气，“唉，杨教授怎么突然间就发病了呢！” “杨老师的心脏一直都不好，加上他研究起来废寝忘食，作息不规律最后突发心脏病去世了。”雪月也很遗憾。 “抱歉。” “没事，都过去了。我在这里担任眼部整容的主任医师。请问你们来这里是···” 白启道：“我们是为了查一个案子。”苏颜没想到白启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但是后来一想，雪月也知道他们是警察，来这里难道还真是为了隆胸？ “案子？”雪月惊讶道。 “对。”白启点头。 雪月思索一下，就问道：“难道是郭晓芹？” 苏颜惊讶道：“你知道？” 雪月道：“你们拿了隆胸外科主任医师的宣传资料，隆胸外科一共就两个主任医师，郭晓芹主任我已经两天没看到她了，而董慧茹主任我昨天看到她了。” “原来如此，雪医生观察真是细致入微呀！” 雪月又道：“关键是郭晓芹昨天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手术，这是一位非常有钱的客户，但是她却没来，还是董慧茹救场做的手术，不然这个医院的招牌就砸了。” 白启问道：“那你知道郭晓芹为什么没来吗？” 雪月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听说当时给她打了很多次电话，但是都是关机，这可把院长气得不行，说要开除郭晓芹。” 白启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对郭晓芹了解吗？” “郭主任这个人是很较真的人，对待下面的人也比较严格，有些洁癖，脾气不是太好，不过对我还行。” “我听说郭晓芹出了一次医疗事故，有这事吗？” 雪月点头：“我知道，郭晓芹在三个月前做过一次手术，出现了医疗事故，导致那个患者的胸部感染，幸好发现得及时，假体被取出，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不然这个患者的两个凶部估计需要手术切割掉了。患者因此医院里大闹了一场，为了平息这次医闹事件，当时郭晓芹已经赔偿了这个患者一百万元，还有医院里也赔偿了一百万元，还有患者可以在医院免费做面部整容手术。” 白启疑惑道：“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次医疗事故呢？” “我当时也听说了情况，当时说郭晓芹做手术是非常成功的，但是手术完事之后，伤口却不愈合，还化脓流血。患者在家待了两天，疼痛难忍就回来医院检查，这才发现是植入的假体有问题，是被污染的假体，这件事完全就是医院和医生的责任，为此郭晓芹又做手术把假体取出来，后续的治疗费用都由郭晓芹出钱，但是由于感染，患者的凶部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变得干瘪，皮肤松弛。这也是为什么后面赔偿了那么多。” 白启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想要一下郭晓芹的手术记录。” 雪月笑道：“这个你就要去找院长了，我连我自己的都没有，都在医院的系统里，需要院长同意才能查看。” “哦，对了，你们院长人怎么样？” “院长···这个人我不太好评价。” “哦，不方便也没关系。”谈论自己的领导肯定会有估计，这也能理解。待会马上就能见到也不差这点评价了。 “不是不方便，就是院长这个人的性格很难琢磨透，我接触也不多，所以不太了解。” “嗯，好的，谢谢雪医生了。” “呵呵，太可气了，有空聚一下。” “那肯定的。”雪月笑道。 白启苏颜二人出了雪月办公室，苏颜道：“这么说这个患者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 “嗯，动机很大。” 雪月看着白启离开办公室，表情变得严肃，点了一根烟，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喂，警察已经来了····” ······ 第430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六) 白启打听到了院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之后，发现院长办公室确实不小，装修华丽，是欧式风格。 办公室里站着一位很妖艳的中年女人，她的妆浓郁，脸很白，甚至有些不自然，眼睛也很大，头发很长。身上带着一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首饰，身材很好，甚至有些夸张，个头也在一米七五的样子，估计身上有不少科技与恨活。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女人目光犀利，问道。 白启拿出证件：“我们是警察，正在查一个案子。” “查案子？” “对，你是这个医院的院长？” “对，我叫黎菲。” “我们想了解一下郭晓芹。” 院长黎菲听到郭晓芹的名字就怒目而视：“哼，这个人不是我们医院的。” “不是？”白启二人疑惑。 “对，我今天已经把她开除了。”黎菲冷声道。 “····” “这个人居然不接我的电话，还差点耽误我们医院一个重要的手术，之前还有医疗事故，差点毁了医院的声誉。”黎菲十分生气。 白启道：“我们这次来就是调查郭晓芹的。” “调查郭晓芹？她又怎么了？” “死了。” “死得好呀，啊？死了？？？”黎菲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就表现得很震惊。 白启看着黎菲的表情，微微皱眉，点头道：“对，我们今天早上发现了她的尸体，是他杀。” “被杀了？”黎菲的表情很复杂，坐在沙发上，拿出一个烟盒，点了一根烟，白启能看到她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白启问道：“我们想了解一下郭晓芹的人际关系。” “肯定是邱爽！” “嗯？” 院长黎菲激动道：“对，肯定是邱爽！她就是郭晓芹出医疗事故的患者，她的凶说白了已经被毁了，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个拜金女，她没有能力也没有文化，全凭长相身材勾搭男人挣钱，现在凶毁了，她肯定是非常生气，才会杀了郭晓芹，对，肯定是她！” 白启问道：“你见过邱爽，了解多少？” “当然见过，她来我办公室里撒泼，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什么人！就是到处勾搭男人，傍大款，给别人当小叁的货。但是我也没办法，毕竟责任是医院的，最后医院赔了她一百万，郭晓芹个人赔了她一百万元。这还不够，前一阵子又来医院闹，说又严重了，恢复不好，要加钱！我都烦死了。”院子黎菲的表情很痛苦。 “你知道邱爽的家在哪吗？” “这我哪知道。” “郭晓芹的性格怎么样？” “她···还行吧，有点傲，她原来是公立的，被我重金挖过来的，不过我说话她倒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只不过对别的医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只要能力强，我也不管这些，可是这次医疗事故确实让我很生气。” “好的，我们想要郭晓芹的手术记录，还有她手术过的患者资料。” “行，我给你。”黎菲回到办公桌上，电脑上一顿操作，打印机就开始了工作，一会儿就打印出来一沓资料。 “这些都是，这两年所有郭晓芹做过的手术记录都在，还有患者资料也在这。” “好的，谢谢配合。”白启点头表示感谢。 “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呀！我可不知道邱爽这个疯女人会不会来医院报仇！”黎菲叮嘱道。 “嗯，警方会尽快破案的。” 白启二人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白启忽然转头，问道：“郭晓芹的办公室在哪？” “二楼203” “好的，谢谢，我还想要你们医院这五天的全部监控。” 黎菲道：“你去前台要吧，我会跟他们打招呼的。” “好的谢谢。” 白启二人到了郭晓芹办公室，已经锁上了。苏颜道：“开始你的表演吧。” 白启无奈摇摇头：“这里是医院呀，这么多人来人往的。” 苏颜笑道：“那才考验你的技术呢！” “唉~”白启叹了口气，在口袋里拿出来一串钥匙，直接将办公室门打开。 “咦？你带着郭晓芹的钥匙？” “切，你以为呢！” 白启打开门走进办公室，样式与雪月的办公室差不多，只有简单的柜子办公桌等家具。白启在办公桌上看了看，又打开抽屉，翻找了一下。 整个办公室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白启就打开了郭晓芹的电脑，不过，电脑上有密码，白启想用郭晓芹的生日试了一下，但是却是错误，又试了郭晓芹的手机号，还是错误。 “电脑这块你还是交给广中吧，他更专业！” 白启有些郁闷，忽然想到了一点，就是郭晓芹儿子的生日，白启马上打电话给桑广晴，让她把郭晓芹家的户口本找到，确定了郭晓芹儿子的身份证号。 白启再次输入了郭晓芹儿子的生日，这次真的打开了。 苏颜惊讶道：“你还真蒙对了！” “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孩子更重要的了。” 苏颜听完白启的话，眼神中忽然有了一丝向往，自己也是母亲最重要的人了吧，可是母亲已经离开了我···· 想到这里，苏颜的眼神有些黯淡。白启没发现苏颜这边的表情，而是专心查看郭晓芹电脑里的信息。却发现有很多信息都被删除了。 苏颜看到这个情景，就问道：“电脑上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了，是郭晓芹想要隐瞒什么吗？还是有人破解了她的电脑？” 白启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无论是谁删了，电脑里的信息很重要。” “带回去给广中吧，恢复数据这点你真不行。” “嗯，还是术业有专攻呀！”白启叹了口气，把电脑的硬盘拆了下来，准备带回去，给广中研究一下。 “这里也没有什么收获了，走吧。”苏颜道。 “嗯，待会让小桑过来看看吧。” “好。” 白启二人又去保安室，拷贝了监控视频，然后出了医院，坐在车上，苏颜就道：“我让广中马上查查邱爽的资料，这上面没有地址。” “嗯，尽快找到，这个女人现在很危险！”白启应道。 第431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七) 白启正要开车，可是耳朵却被揪住了，疼得白启大叫：“哎呦哎呦，疼，疼！” 苏颜咬牙道：“你这白眼狼！居然敢耍我！” “我哪敢耍你呀！苏大小姐！” 苏颜一瞪眼：“哼，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演来隆胸的人！” “这还用说吗？一对情侣来整容医院，难道不是来问这个，难道还来参观呀！” 苏颜一想确实是这样的，可是自己一时半会哪能想到这么多，就道：“别打岔！你完全可以说来弄别的呀！”说着就加大了力量。 “哎哟！轻点呀！你这就冤枉我了呀！咱们是来调查隆胸外科的主任医师呀！不问隆胸问啥呀！再说了，要是别的科的医生我还能上，大不了就说我娘点，可是那是隆胸呀，也不能让我来呀！” 苏颜一想到白启去问自己要隆胸，那场面可是相当炸裂的，也忍不住笑出来。 “嘿嘿，你不生气了吧！” 苏颜把手松开，就道：“这次先记账上，你给我等着，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案子，就你来上，就说你想变性！” “哎，行，行。”白启满口答应，心里说哪还有这么多巧合，这种案子还能总出现在整容医院里？ “还有！你记住！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哦，知道了。”白启敷衍道。 但是忽然感受到了苏颜杀人般的眼神，就道：“肯定不会说的，我发誓！” “哼！快走！” “好好···” 白启二人回到刑警队，太阳已经逐渐落山。 经过调查，找到了邱爽的手机号，但是手机关机，她是外地人，是在海津租房子住，目前还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后来经过调查，找到了邱爽原来的同事，经过了解才知道，邱爽曾经在一家酒吧驻唱，后来跟一个经常去酒吧的富二代好上了，就辞了酒吧驻唱的工作。 这与整容医院院长黎菲猜测得差不多。邱爽在酒吧有个同事关系不错，经常联系。警方通过联系到了这个同事之后，才确定了邱爽现在的地址。 警方立刻出动，到了邱爽所在的小区，锁定了具体位置。苏颜宋佳宁等人都拿着枪埋伏在门旁边，白启假装物业人员，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回应。 “有人吗？”白启连续敲了几遍门都没人回应。 “没在家？”宋佳宁疑惑道。 苏颜冲着白启努嘴：“开始你的表演吧。” 白启知道苏颜什么意思，就道：“什么表演，我这是特殊技能！”说着就掏出工具，蹲下对着门锁鼓捣起来。 “咔！”一声清脆的动静从门锁里传来，门锁被打开。白启这一招，大家早就见识过了，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门打开的一瞬间，苏颜的鼻子就闻到了一股味，皱眉道：“怎么有煤气味？” “煤气味？”白启一愣，马上道：“大家小心，都别开枪！” “是。” 众人进去之后，发现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卧室厕所的门都是敞开的，里面空荡荡的。 苏颜进来之后就锁定了厨房，只见厨房的房门紧闭，苏颜走到门口，堵住了鼻子，“这里有煤气泄漏！” “小心点！” “好！” 苏颜轻轻打开厨房的门，发现门缝里塞了布，打开门之后，浓重的煤气味顿时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从门里往外涌出。 众人都捂住了鼻子，白启道：“马上把所有窗户都打开！” “是。” 等苏颜把门全部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人。苏颜马上进去找到了煤气的阀门，迅速拧紧，然后要打开厨房的窗户，发现窗户被透明胶带封死了。 白启进来之后，翻开躺在地上的人，正是邱爽，不过已经是尸体了。 “叫陈法医和小桑过来吧！” “好的！” ······ 陈坏带着几名法医来到了现场，煤气已经消散了。陈坏检查了尸体，经过判断确定，邱爽就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白启在卧室里找到了一件带血的衬衫，在胸口的位置还有一个洞，这件衣服应该就是郭晓芹被脱下来的衣服。还有一把带血的手术刀，上面还有指纹。在地上发现了很多撕碎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邱爽她自己的。 苏颜捡起这些照片就道：“唉，她原来的凶也还行呀！确实有些姿色，估计是现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 宋佳宁道：“看这个情况，应该是邱爽杀完人之后，就畏罪自杀了。唉，也是可怜。” 苏颜笑道：“行，不错，一天时间就找到了凶手，又有奖金到手啦。” 但是白启却看着邱爽的尸体，沉默不语。 苏颜问道：“怎么看你还是皱眉？” 白启摇了摇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就你疑神疑鬼的。” “陈法医，邱爽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陈坏道：“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也就是4月14号晚上11点至12点。” “嗯，好。” 陈坏在邱爽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手机，也放在物证袋里。桑广晴把找到的凶器和血衣都带回刑警队化验。 出了邱爽家，天已经黑了，剩下的化验工作白启也帮不上忙，就直接回家了。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心里却想着这个案子，到底有哪些地方有问题呢？ 对了！ 第一案发现场！ 白启忽然坐起来，如果郭晓芹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真正的案发现场又在哪里呢？ 邱爽家吗？ 不对。 邱爽家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发现血迹，只有凶器和血衣。 真正的案发现场在哪呢？ 这才是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白启在疑惑中睡着了，第二天，白启到了刑警队，就再次召开案情讨论会。 苏颜指着屏幕上的照片道：“死者名叫邱爽，23岁，身高166厘米，毕业于海津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在向阳酒吧驻唱，后来与张某认识，张某家境殷实，给了邱爽不少礼物，两个人马上确立关系，但是后来张某移情别恋，与邱爽分手，邱爽就决定隆胸，后来隆胸手术出现事故。” 第432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八) 白启问道；“张某有嫌疑吗？” “没有，当时他在三亚旅游呢。” “嗯，陈法医，先说一下你的发现吧。” “好的。”陈坏将昨天的验尸报告拿出来。 “死者身上没有打斗伤，在死者体内没有发现迷药成分，死者的死因是煤气中毒死亡。死亡时间是4月14号晚上11点。” 白启喃喃道：“煤气中毒···” “不过有一点让我很疑惑。” “什么点？” “就是死者的血液中一氧化碳的含量是70%，这个数字有些高了，按理说致死剂量是40%。” “这有什么区别吗？” 陈坏道：“要是正常在封闭房间里吸入一氧化碳，达到40%就已经昏迷甚至死亡了，如果死亡，那血液就会停止流动，也就不会再有那么高的一氧化碳含量了，这才是疑点。” “原来如此，那你猜测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一氧化碳含量呢？” 陈坏道：“如果是这么高的含量，有一种可能是死者突然进入到一个充满了一氧化碳的房间里，这个房间里几乎没有氮气和氧气。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邱爽的厨房虽然被密封了，但还是会泄露一些的，只是很少而已，不然邱爽不用打开煤气就会因氧气耗光而窒息，所以她是无法做出一个完全密封的房间。” “嗯，除了这种，还有其他方式吗？”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死者直接用嘴对着一氧化碳管子吸，只有这样才能在体内血液里有那么高含量的一氧化碳。” 陈坏的话让众人都想到一件事，这个案子不是自杀！ 夏思远道：“可是当时，我们发现死者的位置，并没有那么靠近管子，而且这样也很痛苦，会有瞬间窒息的感觉。” 陈坏点头：“没错，这就是我感觉疑惑的地方，如果窒息了，就没了力气，管子就会吐出来，血液里的一氧化碳含量就不会有那么高了。” 白启道：“你的意思是说能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有人怕邱爽不死，一直用煤气的管子，对着邱爽的嘴，直到她彻底死亡？” “嗯，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邱爽身上没有打斗痕迹和束缚痕迹，头颅上我也检查了，也没有伤痕。体内也没有迷药成分，这样的话，他杀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她不可能乖乖地让别人杀她。” “对呀。”众人也纷纷点头。 “好的。我想知道，邱爽的隆胸手术后面的恢复怎么样？” 陈坏道：“我检查过了，确实有感染，不过她也进行了恢复治疗，目前来说只是丑了一点，但是没有生命危险。”陈坏放出邱爽尸体的照片。大家看到照片上的胸脯，确实有两块是皱皱巴巴的，像是一个老太太的。 白启看完之后，就问道：“这种样子还能恢复吗？” “其实想要恢复完全，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不过通过手术也许还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过需要先把现在的伤养好，估计要一年以后才能做手术。” 白启皱眉，“这么说，这种样子也是能恢复的？” 陈坏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这种手术会更难做，估计价钱会高很多，恢复时间也会很长。” 苏颜疑惑道：“要是这样的话，邱爽就没有杀人动机了呀！也没有自杀的动机了！” 宋佳宁点头道：“对呀，她就再等一年就行，还有那么多赔偿，后续手术的费用也不用她掏，整容医院全包了。他没有理由呀！” 夏思远道：“要是这样的话，邱爽也没有杀死郭晓芹的动机了。” 苏颜道：“嗯，对，她都把郭晓芹两个东西都割下来，甚至还不解气，还要切碎了做成菜，这是对她的凶有多大怨恨呀！” 李广中疑惑道：“这么说···邱爽不是杀人凶手？？？” 白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邱爽这次自杀和杀人都没有真正的动机，很让人怀疑。 陈坏接着道：“在现场找到的手术刀上的血迹正是郭晓芹的。血衣也是郭晓芹穿的，上面有个窟窿，手术刀正是在这个位置刺入的。” 桑广晴道：“凶器上有邱爽的指纹。” 苏颜道：“唉，现在凶器都找到了！可是邱爽却没有杀人动机了。” 桑广晴道：“这些也只是猜测，而且，如果邱爽自己不知道自己还能恢复那么好，以为是整容医院的骗人套路也许她就不信了！” “那倒是也有可能。” 白启看向桑广晴问道：“小桑，你去整容医院了吗？” “我去了，郭晓芹的办公室我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没看到任何血迹，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找到一些头发，不过dna显示都是郭晓芹本人的，指纹也是她自己的。” 白启点点头，又看向李广中，问道：“广中，邱爽家小区监控查了吗？” 李广中道：“这个小区设施不完善，只有小区门口还有几个地方有监控，质量挺差的，没有发现可疑人。” “整容医院的监控呢？” “医院的监控还有郭晓芹家的监控还没看完，目前没有什么发现。” “小宋，你再叫两个人，一起把这些监控尽快看完，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跟我说。” “是。” “对了，邱爽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调查了吗？” 宋佳宁道：“我已经查了，邱爽的账户有巨额钱财存入，分别是郭晓芹分四次给她打款共计一百万元，还有整容医院也分了两次给她打款一百万元，所以邱爽现在的账户上一共有两百零五万元。” 苏颜道：“这两次费用应该是郭晓芹的手术事故的赔偿款，共计是两百万元。” “通话记录呢？” “有一些朋友的通话记录，还有与郭晓芹和整容医院院长黎菲的通话记录，应该是确认病情和打款情况。其他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电话记录。” 白启微微点头：“好吧，那就先这样，尽快把视频调查完，广中，你还有一件事，一定要把郭晓芹的电脑恢复了。” 李广中点头道：“明白！” “好，那就散会吧！” 众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第433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九) 白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坏的验尸报告，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劲，种种可能都表示，邱爽不是自杀！ 但是，却也没有证据，都是猜测。 至于郭晓芹是不是邱爽杀的还不好说，但是郭晓芹案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白启想再次去一趟邱爽家看看，到了外面，发现苏颜和夏思远都在刑警队门口。 白启看着苏颜和夏思远，就疑惑道：“你们怎么在这？” 苏颜神秘道：“等你呀！” “等我？”白启有些疑惑。 “小夏说，你肯定会再去现场看看的，正好我们也感觉不对，所以也要去看看！” 白启被逗笑了：“你们两个倒是挺了解我呀！” “那当然，我们是你肚子里蛔虫！” “那就走吧！” 到了邱爽家小区门口，门卫看到白启三人，就拦住了他们。 “你们是警察吗？”门卫是个大爷，上次过来的时候，这个大爷就看到了白启他们。 “我们是警察。”白启不知道这位大爷什么意思。 大爷的表情复杂，小声道：“我是这个小区的门卫，这个小区的快递也是我代收，但是有一个刚到的快递，是那个自杀的女孩的，要不你们就拿走吧···” “她的快递？” “对，对，我给你们拿去！”门卫大爷快速回到自己的门卫室，然后就拿出来一个纸箱子。 “就是这个，你们拿走吧，我···我怕她半夜找我来要了···” 白启三人被门卫大爷弄得哭笑不得。 “行，我们拿走了。” “好好，谢谢啦！”门卫大爷像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白启三人继续走，白启边走边看这个箱子，上面写着的是邱爽收，蓝色、大号。 “这是什么东西？”苏颜问道。 “到了她家拆开看看。” “行，拆快递我最在行了！”苏颜笑嘻嘻道。 白启三人进了邱爽家，苏颜把快递拆开，发现里面是一个登山包。 “是个登山包呀。” 夏思远道：“这就更奇怪了，她既然都想自杀了，还买登山包？” “对呀！这不太像是要自杀的人呀。”苏颜也道。 白启微微皱眉，拿出手机，给李广中打过去。 “广中，你查一下邱爽最近有没有买过火车票或者机票。” “好的，稍等····哦，确实有一张海津飞向西藏的机票。” “什么时候定的？” “是五天前！后天起飞。咦，邱爽为什么要买机票呀！她不是都想死了吗？” “好的，谢谢。”白启挂断手机，“这样看来，邱爽根本就没想过自杀的事，结合之前发现的证据，邱爽是被谋杀的，然后伪装成自杀。” 苏颜点头：“嗯，一个想死的人怎么会还买机票去旅游？她要是有这个心态，她就不可能自杀。” 白启三人又在邱爽家里寻找线索，苏颜指着一个瑜伽垫道：“你看，她最近一直都在用瑜伽垫，看来她想要快速恢复做着康复训练。” 夏思远道：“嗯，你看这里还有一些登山设备，这些应该是近期买好的。” 苏颜问道：“要是邱爽不是自杀，那是谁杀了她？” 夏思远看向白启，白启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杀了郭晓芹的凶手嫁祸给邱爽，伪装成自杀！” “嗯，不过，这个凶手有点太厉害了吧！居然能隐藏得这么好，还嫁祸给了邱爽。” 白启道：“确实有点本事，不过他也遗漏了很多，不够细致。” 苏颜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确定了邱爽不是自杀，这趟就没白来，先回刑警队吧，看看广中那边的监控有什么收获吧。” 三人开车再次回到刑警队，李广中等人还在电脑前一直盯着屏幕观看。 “有什么收获吗？”白启问道。 李广中揉了揉眼睛，可怜兮兮地道：“白队，我从昨天就开始看，现在眼睛都快看瞎了！” “辛苦啦！你们还没吃中午饭吧，听说附近开了一家红烧羊排盖饭挺火爆的，这次我请客，大家尝尝！”白启笑道。 “白队！你对我们太好了！”李广中欢呼道。 白启也不食言，在办公室的人都算上了，每人一份。 “医院的监控有收获吗？” 医院的监控是宋佳宁负责的，就道：“这个医院监控设备不错，但是却很少，尤其是他们的办公区，根本没监控，只有一楼接待大厅有一些，我问了整容医院，他们说是为了保护隐私。” “嗯，知道了。” 又经过长时间的奋战，李广中叫住了白启。 “白队，你看这个！” 白启看向李广中的电脑屏幕，上面是郭晓芹住的楼房电梯监控，发现有两个人一个洗衣机箱子上了电梯，在第11层停了下来，然后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时候？” “4月13日，晚上9点12分。” 白启微微皱眉：“晚上九点？郭晓芹死于4月13日晚上十点至十二点，这两个人如果是杀死的话，没必要送一个这样的大箱子呀，这个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呀，会不会是巧合？” “派人去一趟隆升家园3号楼，问一下11层有没有人买了洗衣机，如果没有就把附近的楼层都问一遍。” “是！”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是晚上10点04分。” 白启微微皱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没过多久，派去隆升家园调查的警员打电话回来：“整栋楼都问了一遍，没有人购买过洗衣机。” “没有！”白启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李广中道：“白队，看来这两个人有重大嫌疑。” “我再看一眼这个视频！” “好！”李广中再次播放了一遍，视频中这两个人都是穿着工作服，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脸。甚至看不出男女。 “他们过来时的车呢！有没有发现？” “发现了，是一辆小货车，但是这辆车的车牌也是套牌车。” 白启命令道：“其他的先放一下，马上调查这辆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沿途路线都要摸清楚！” “是！” 第434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 白启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板上的一个个人名和照片，“为什么要带个大箱子呢！” 夏思远猜测道：“会不会是装尸体的箱子？” 白启思索道：“郭晓芹的车之前就进了小区，但是在电梯监控里没看到，这很可疑，她住13层，爬楼梯上去有点不太可能。而后凶手假装送家电的人员把郭晓芹的尸体运过来，可是，郭晓芹的死亡时间是十点至十二点，但是他们来的时间是九点，时间有偏差。” 夏思远道：“要是这个时候，郭晓芹并没有死，而是被凶手弄昏迷了呢！” 白启摇头：“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在10点，这个时候是预估郭晓芹死亡时间开始的时候，时间不太符合。” “也对呀···”夏思远也皱着眉疑惑不解。 “白队，会不会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尸体的死亡时间推测延迟了？” 白启道：“走，去问一下陈坏！” 白启和夏思远去了法医实验室。陈坏正在写报告，看到白启和夏思远过来，就道：“白队，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了新的发现！” “哦，什么发现？” “上午开案情讨论会时说了邱爽没有杀人和自杀的动机，这让我感觉很奇怪，如果不是自杀，那就只能是他杀了。可是邱爽的体内没有发现迷药的成份，在身上也没发现打斗痕迹或者束缚的痕迹，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她真的就乖乖地让凶手把她关在厨房，被煤气毒死吗？” 陈坏说着，就带着白启他们来到解剖台，解开上面的白布，露出一具惨白的尸体。 “我就想再检查一遍，重点查了一些隐蔽容易忽略的地方，在检查头颅的时候，让我发现了三个小点，这三个点很隐蔽，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是伤口，还以为是头皮的炎症呢。我怀疑这三个点其实是三个穴位，但是我不懂中医，就问了我们学校的中医教授，得到了答案，这三个穴位分别是中间的百会穴和左右通天穴。这三个穴位很脆弱，如果在这三个穴位施针，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导致瘫痪。也会出现眩晕昏迷的症状。” 白启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邱爽不是自杀，而是有人通过这三个穴位让她昏迷，然后伪装成自杀。” 陈坏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结果，而且这个凶手是一个十分擅长医术的人，尤其是中医，施针手段很高明。” 白启道：“嗯，跟我们猜测得差不多。”然后白启就把在邱爽家里发现的事情也说了。 陈坏道：“既然已经确认是他杀，凶手肯定是个医生，而且医术还很高明。” “嗯，很好！” 陈坏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郭晓芹身上的致命伤是一刀毙命吗？” 陈坏点头：“没错，这一刀直接刺入心脏，在一分钟内就会死亡。” 白启点头，又问道；“有没有什么情况可以干扰你对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呢？” 陈坏道：“干扰死亡时间判断的方法有很多，我通过检查基本上都排除了。如果白队还是认为时间上有差异的话···那就只有改变温度这一项了。” 白启道：“就像是黄大彪那个案子一样？” 陈坏点头：“没错，黄大彪的案子里，凶手用冻鱼和空调改变了当时尸体的温度，使尸体上显示的死亡时间推迟了四五个小时，但是这样的话，尸体上也会留下痕迹。” 白启道：“如果只推迟两个小时呢？” “要是这样的话就更好做了，就用降温法就行，尸体周围放冰块，就能使尸体降温，同时改变尸体的僵硬程度，影响判断。不过我在现场检查了，如果有冰块的话，周围肯定会有水痕，但是现场没有发现。” 白启问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别的方法···那就可以用干冰或者液氮也可以影响对尸体的判断，这样的话，尸体上虽然会有潮湿，但是改变的死亡时间不大，不会留下水痕，尸体身上的水会被蒸发掉。” 白启听完陈坏地分析，顿时眼前一亮：“干冰和液氮！” “嗯。” “如果是液氮的话，医院治疗的时候也需要液氮！” 夏思远激动道：“这么说，如果咱们推测正确的话，死者应该是在整容医院被害死的，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就是整容医院，而且杀害邱爽的人也有可能是医生。” “可是···小桑去检查了郭晓芹的办公室，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第一案发现场不在郭晓芹的办公室里···”白启摸着下巴思考着。 “整容医院里，谁与郭晓芹有矛盾？” “有矛盾的应该是董慧茹吧，他们两个都是隆胸外科的主任，说白了，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那董慧茹有重大作案嫌疑呀。”夏思远道，不过他又一想，就道：“可是为什么” “看来还要去一趟华北医美整容医院了。”白启自语道，然后对陈坏道：“多谢了！” 白启二人回到刑警队办公室，李广中立刻跑过来，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对白启道：“白队，你这个，就是这个小货车的行驶路线，不过中间有几段没有监控，所以无法判断。” 白启仔细看了一遍小货车的行驶路线，忽然看到了一个没有确定的位置。 “这里就是整容医院的后面那条街，这么近，肯定不是巧合！” 李广中仔细一看，就道：“对，这里没有监控，难道这辆车是从整容医院出来的？” 白启笑道：“总算是有点眉目了，苏颜，你去申请搜查令，叫上小桑，去一趟整容医院！” “好！” 搜查令很快就批下来，白启带着人马上就去了华北医美整容医院。 这次白启来整容医院可以说是雷厉风行，马上就把董慧茹等隆胸科室的医生护士和院长黎菲都带到了刑警队，进行审问。 在审讯室里，董慧茹什么都不说，但是一个管理医用器材的医生忍不住审讯室的压力，说出来一件事。 第435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一) 整容医院里管理医用器材的医生姓刘，戴着眼镜，身体发福，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刘医生道：“那天，我···我在储藏室看到了董慧茹医生····” 审问他的是苏颜，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我们储藏室是不能让其他人进的，里面很多器材还有药品都是很珍贵的。但是董慧茹跟院长关系非同一般，她在医院里是随便走的，来了我们储藏室我也不敢说什么。” 苏颜问道：“这么说，你知道她去储藏室干什么了？” “我也是好奇，就进去检查了一遍，因为里面的东西都是我摆放分发的，我发现第二天要做的一场手术的假体被动过。” “什么假体？” “就···就是···邱爽那台手术用到的假体···” 苏颜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你是说，你发现了董慧茹偷偷动了郭晓芹给邱爽做手术的假体？” “嗯，是···并且，我还录了下来。” 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白启忽然站了起来，瞬间明白了整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白启激动道。 旁边的李广中不明所以，就问道：“白队，怎么了？” “我知道了杀人动机！” “额？” 审讯室里，苏颜接着问道：“你还记录了下来？你不是不在吗，你怎么录下来的？” “我其实是在储藏室里偷偷安装了一个小监控器，藏在角落里，储藏室里本来就有监控，但是我不相信这个监控，万一出了什么事，查监控的时候，发现没有录上，我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就自己偷偷安装了一个监控。等董慧茹走后，我用手机调取了监控视频，发现了这些情况。” “那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上报？” 刘医生心虚道：“我不是说了吗，董慧茹与院长的关系不一般，院长处处让着她，而且我当时就去了监控室，想查一下储藏室里的监控，到了之后才发现，储藏室的监控出了点问题，一整天的视频都没有了，当时更加深了我的猜测，董慧茹做了这件事，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她是不会留下证据的。院长也会帮她，我即便上报了，也没我什么好果子吃。董慧茹也许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可是我也许就遭殃了。” “那你就这么看着董慧茹做手脚？也许会被动了手脚的假体送进手术室？最后导致一次医疗事故？” “我，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呀···”刘医生感觉自己很委屈。 苏颜都气乐了：“没那么严重？万一这个假体对人身体有害，导致做了手术的人不幸去世，你也要受到法律责任的！” “隆胸手术我也了解一些，不会死人的。” “哼！你把人命当什么了！”苏颜的语气很强硬。 刘医生不再说话了。 苏颜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那你是后来把这件事告诉了郭晓芹？” 刘医生不敢说话，怕自己说错话，又挨骂。 苏颜大怒：“你还不老实交代？这个案子已经涉及两条人命了！” 刘医生的表情有些害怕，颤抖的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嗯···其实我也是看董慧茹不顺眼，她在医院里横行霸道的，因为她跟院长关系好，所以有什么事情，院长都给她兜底，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怕她，董慧茹对别人也趾高气扬的，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对我也是呼来喝去的，我实在是受不了她的脾气了，当我发现她动了手脚，就拍了下来。然后传给了郭晓芹医生，想让郭晓芹医生去把事情闹大，给董慧茹一个难堪。” “你怎么就认为，郭晓芹会去找董慧茹，把这件事闹大？” “因为她们有积怨！董慧茹是我们医院最早一批医生，而郭晓芹医生是院长在两年前聘请的，郭晓芹医生能力强，但是有些傲气，也看不上董慧茹，她们两个主任医生互相看不起，但是院长一直都向着董慧茹，这让郭晓芹医生很不爽，有一次，两个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就吵了一架，然后就闹到了院长那里了。虽然被劝解了，但是两个人之后就像是仇人一样。我猜之所以董慧茹会偷偷动手脚，就是想把郭晓芹医生搞得身败名裂，然后被院长赶走吧。” 苏颜问道：“你就只是单纯地传给了郭晓芹？没有别的要求了？” 医生的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磕巴道：“她···她答应给我十万块钱···但是，但是她还没给呢，就失踪了，这让我十分害怕。” “你害怕什么？” “害怕···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自己也被杀了···” 苏颜微微皱眉，就问道：“也？你怎么知道郭晓芹被杀了？” 刘医生眼神中有些恐惧，小声道：“我，我猜的。” “哼！你这话有可信度吗？” “真的，我虽然是猜的，但是也有根据。因为董慧茹跟院长的关系好，院长经常与一些社会上的人有来往，他们看起来都很厉害！一个个像是冷面杀手一样，而且之前也有过几次违规操作和医疗事故，都不了了之了。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董慧茹派人杀了郭晓芹。” 监控室里，白启听了刘医生的说法，感觉有些疑惑，之前见到整容医院的院长黎菲，就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还跟社会上的人有来往，要是这么看的话，院长黎菲确实很有能力。 华北医美整容医院，这个整容医院很大，比一般的整容医院要大很多。 当初因为龚保金在整容医院的这条街道失踪了，自己就叫李广中调查了这个整容医院，这个医院虽然是私立医院，但是医生水平绝对是海津市名列前茅的，当然这些医生也只是在整容领域里面是海津市的佼佼者。 不过只是这一点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而且这个医院居然没有幕后老板，全部都是院长黎菲自己一个人的股份，虽然白启看到了几个投资的公司，但是最后都放弃了自己公司的股份，转让给了黎菲。 这样下来，黎菲即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老板。 第436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二) 白启越想越感觉可怕，黎菲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背景？想要成了这么一家很有规模的私立医院，所需的资质，还有设备场地等等都是十分庞大的，这也需要大量的资金。 前期投入很大，而黎菲只是一个医生，怎么就会能建立起这么大规模的整容医院！现在看来，刘医生说的没错，黎菲肯定认识一些厉害的人物。 白启决定要着重调查黎菲这个女人，看看还能挖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广中，你马上去调查一下这个院长黎菲的详细资料，查到之后马上给我。” “是。” 审讯室里，苏颜继续问道：“你录下来的视频呢？” “我，我删了····”刘医生尴尬地说道。 “删了？”苏颜怀疑地看向刘医生。 “嗯，我真的删了，我怕万一被院长他们发现是我发的就肯定会遭遇他们的报复，我不敢留着，就，就删了···” 苏颜还是对刘医生这句话表示怀疑，但是也没在这个话题继续，而是又问道：“董慧茹发现郭晓芹手机上的视频也能知道是你转发的！” “哦，我那是用隔空投物发送的，不会发现是我传给郭晓芹医生的。” 苏颜冷笑道：“你倒是细心呀！” “嘿嘿，我就是比较谨慎。”刘医生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在夸你吗！”苏颜露出冰冷的眼神，刘医生顿时不敢说话了。 审讯结束，苏颜马上就去监控室里找白启。 “你都听见了吗？” 白启点头：“嗯，听见了。” “现在该怎么办？” “我已经告诉小桑，去董慧茹的办公室还有家中寻找线索。” 苏颜道：“如果董慧茹是杀害郭晓芹的凶手，但是那天伪装成送电器的人有两个呀，另一个人是谁呢？” 白启摸着下巴，刚才其实他也在想这个问题：“难道是院长黎菲？” 苏颜疑惑道：“刚才刘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她们的关系真的好到这种程度了吗？可以帮助犯罪？这是多坚固的闺蜜友谊呀！” “所以我也感觉很奇怪，友情是经不起犯罪的考验的，除非是爱情或者亲情，要么就是黎菲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被董慧茹攥着。” 苏颜挠了挠头：“爱情或亲情吗···” 白启道：“我已经叫广中去查一下黎菲和董慧茹的关系，估计马上就能知道了。如果不是黎菲帮助董慧茹，还能有谁帮助她呢？” 这时，李广中走进来，把一份资料递给白启。 “白队，这是我调查出来黎菲的资料，这家伙，简直吓我一跳。” “哦？什么情况？” “白队，你自己看吧，绝对震惊你一整年。” 白启疑惑地接过资料，仔细看起来，忽然也瞪大了双眼，苏颜好奇也探头过去看，结果也大吃一惊。 “这，这个黎菲，曾经是个男人？” 李广中顿时大笑道：“哈哈，震惊不？这个黎菲在23岁之前，是男性，但是后来他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底的女性了。而且还改了身份证信息。” 苏颜感觉不可思议，问道：“这，法律允许更改性别吗？” “这我也不知道呀，不过她现在改了，应该可以吧。” 白启道：“这是允许的，如果个人做了变性手术，需要更改身份证信息，可以找权威医院开具证明，就可以去当地户籍中心更改身份证信息。” “还能这样呀···这个我倒是没想到···”苏颜还没从震惊中醒来。 李广中接着道：“这个黎菲原来叫黎洪明，变性之后改名叫黎菲，而且还有更震惊的事呢，白队，你翻篇看看。” 白启再次翻篇，苏颜也跟着看过去，只见第二页是婚姻登记信息，居然是离异，最关键的是，女方姓名居然是：董慧茹！？ “靠！她们两个人原来是夫妻？？？”苏颜感觉自己的三观都碎了一地。 李广中道：“没错，她们原来就是夫妻关系，但是因为黎菲或者说是黎洪明变性了，她们的婚姻关系就不成立了，咱们华夏法律还不允许同性结婚。所以她们的结婚证就是无效了，就办理了离婚。”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刚才咱们说那两个人中另一个到底是谁，你说除非是爱情或者亲情，都被你说对了呀！这关系简直了！” 白启也点了点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信息佐证了我的观点，真是···意想不到呀。” 李广中道：“还有更想不到的事呢！她们两个还有一个儿子呢！” 苏颜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还有儿子？” “没错，现在14岁，一直跟董慧茹的父母在漂亮国读书。” 苏颜揉了揉自己的脸，松弛一下脸上的肌肉：“我靠，这真是震惊我一整年了。” 白启也是彻底无语，他不知道，这个儿子怎么称呼这两口子，是都叫妈妈呢还是怎么叫呢？ 苏颜道：“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董慧茹可以在医院里横行霸道，黎菲却对她百般维护，惹得别的医生看着敢怒不敢言。原来董慧茹曾经是她老婆呀！” 李广中疑惑道：“可是黎菲已经变性了呀，她现在是女人，难道她不应该喜欢男人吗？” 苏颜也不确定了，“对呀！我把这茬忘了，这个···真是奇怪，我也不知道了，我有点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苏颜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想炸了，也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白启，你怎么想的？” “如果她们现在还是情侣关系，那就说明，黎菲虽然变性了，但是她是个同性恋，所以她还是喜欢女人。”白启分析道。 “这···”苏颜和李广中都震惊地看向白启。 “你们怎么这么看我？”白启疑惑。 “这么离奇的答案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柯南道尔所说：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可能是真相。”白启说完就走出了监控室。 李广中疑惑道：“什么柯南？这是第几集说的呀？” 苏颜摇头：“我也不知道。” 第437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三) 桑广晴检查完了董慧茹的办公室，果然有重大发现，收集了不少证据，李广中也对郭晓芹办公室里的电脑进行数据恢复。 白启看到这些证据和线索，顿时心情大好，笑道：“哼哼，这下我看这个董慧茹还招不招了。” 苏颜问道：“现在审问董慧茹吗？” “马上审！” 审讯室里，白启和苏颜开始审讯董慧茹，这是白启第一次见到董慧茹，这个41岁的女人保持着很好的皮肤和身材，目测也就三十出头，看来她已经把自己专业在自己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董医生，我们经过审问，得知你与郭晓芹的关系十分不好，而且有人交代了你给郭晓芹手术用的假体上做手脚，你还不打算说出来吗？” 董慧茹的脸色很难看，咬牙道：“我说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白启笑道：“其实，你把郭晓芹的电脑上的信息删除了，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郭晓芹存下来的证据。” 董慧茹听到白启的这句话，顿时脸色大变，“你，你骗我！这根本就不可能！我已经删了呀！” “呵呵，你以为你删除了就找不到了吗？其实在电脑上删除文件，电脑系统并不会真正删除，文件还保存在电脑上，只是将文件标记为‘已删除’，然后这些文件被隐藏起来。只是使用者看不到而已，这些被隐藏的删除文件也会一直存在电脑上，等到使用者重新建立新的文件，占据了相应的电脑硬盘空间才会把这些‘已删除’的隐藏文件覆盖了，这个时候，这些文件才是真正的被删除了。” 董慧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白启继续道：“听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给郭晓芹手术用的假体做了手脚的视频，我们已经看到了。” “看，看到又怎样！我是给她的假体做了手脚，大不了我来负这起医疗事故的责任！”董慧茹假装镇定，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白启通过董慧茹脸上的微表情判断，董慧茹表面上看起来不在乎，其实内心已经慌得一批。通过之前刘医生的介绍也能知道，董慧茹这个人喜欢仗势欺人，飞扬跋扈，这种人其实气量很小，心理素质不高，对付这样的人只要循序渐进，一点点将她的内心防线瓦解，就能说出实话。 “呵呵，你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但是，郭晓芹出现事故之后，有人给她发了这个视频，她也知道了这起医疗事故其实是你一手策划的，这让她十分生气，并且去你的办公室，找你理论，结果你们争吵的时候，你失手杀了郭晓芹，对不对？” “不，不对！我没杀人！”董慧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有一个护士已经说了，她路过你的办公室听到了你们的争吵，她没敢多听就走了，那个时候是4月13号，晚上八点多。正是董慧茹的死亡时间！” “不对，那时我们在争吵，可是之后我们就走了！而且郭晓芹不是这个时候死的，她是····”董慧茹激动辩解，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白启笑道：“呵呵，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做了措施，推迟了郭晓芹的死亡时间，你们有不在场证明？” “····”董慧茹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一说话就会暴露很多事情。 “你们应该用的是液氮吧，把郭晓芹的尸体冻上，减缓了尸体的腐败，迷惑了法医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你···”董慧茹震惊地看着白启，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就像是在旁边看着我们做了这些事情一样。 难怪自己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也还是被这个警察发现了！ 白启平静地看着董慧茹，问道：“你还不承认吗？”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董慧茹依旧咬牙挺着，她认为只要死不承认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白启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只要闭嘴不谈，警方只要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定你的罪吧。” “······”董慧茹的双眼不敢看白启，这个警察仿佛能把人看透一般，自己心里的想法，他都能知道。 “看来不拿出来真正的证据你是不会松口了吧。”白启不慌不忙地拿出来一份文件走到董慧茹面前，把这份文件给她看。 “你看这个，是在你的办公室里桌子腿下面找到的血迹，经过dna对比，正是郭晓芹的dna，而时间显示，这滴血液正是在4月13日。为什么会这么巧，在郭晓芹的死亡时间就能在你的办公室里发现她的血迹？” “这···这不可能！”董慧茹震惊地看着这份报告，她是医生，自然是能一眼就看出来这份报告的真假。 “可是我···” “你把办公室打扫得很干净，对吧！” “对！我的办公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可能有血迹！甚至···”董慧茹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把嘴闭上了。 白启笑道：“甚至你用氧化剂，将地面上血液喷溅的地方也覆盖了，这样，即便警方使用鲁米诺试剂也无法发现血迹的痕迹，对不对！” 董慧茹震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你是医生自然知道鲁米诺试剂的反应原理，鲁米诺试剂会使血红细胞里的铁还原，这样就能显现出血液的痕迹，所以你用氧化剂，将地面上的血迹全部氧化，这样，警方使用鲁米诺试剂就没有任何用途了，但是你忘记了桌子腿下面也沾染了血迹，你把桌子移开，然后才使用的氧化剂，这样就把大片的血迹都处理了，但是这样也保护了这条桌子腿的血迹，才会被警方找到你杀害郭晓芹的实际证据。” 董慧茹的双眼怔怔地看着白启，逐渐失去了神采。 “为什么···为什么···”董慧茹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道。 白启却用威严的声音道：“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便你们掩盖得再完美也不可能掩盖住所有的真相！” 第438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四) “该死！都怨那个贱人！她只不过是更好的大学毕业而已！她仗着自己原来是大医院出来的，根本看不起我，我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必须要报复她！”董慧茹的双眼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眼神充满了杀意！ “就只是因为这点原因？”苏颜皱眉道。 董慧茹激动道：“当然不只是这些！她！她在背后，跟那些护士说，我的水平十分一般，根本不能跟她比，她的医术是我的百倍。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没想到，院长，院长她也向着她，有重要的手术都让她来做，却不让我做！真是可笑！郭晓芹能做我就能做！为什么都让她做手术！我就是气不过！” 白启摇摇头，他知道这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你真正的原因恐怕是院长黎菲的偏爱，让你以为她喜欢郭晓芹吧！” “啊？”董慧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苏颜对这个结果很惊讶，但是看到董慧茹的表情就知道，白启说得是事实。难道这就是女同的吃醋吗？ 苏颜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如果她把自己带入到女同的视角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 白启淡淡道：“你们两个人的那种关系，警方已经调查出来了。” 董慧茹低着头，流下泪水：“没错，我们就是女同性恋！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黎菲她也从来没有变过心，她之前是男人，但是为了我他做了变性手术，我们以为只要我们就这样悄悄地爱恋下去。可是郭晓芹出现了！” 白启微微皱眉，“郭晓芹出现又怎么了？” “哼！郭晓芹这个贱人，她也对黎菲眉来眼去的，我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也有特殊的癖好！”董慧茹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这个情况可是让白启意想不到，顿时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是说郭晓芹她···她也是同性恋？” “哼！没错！” 白启感觉在头顶上有一道雷霆劈了下来，真是太雷人了！三个有相同取向的人居然能碰到一起。这，这个案子真是离奇中的离奇。 这是个奇葩凶杀案呀！ 在监控室里的众人听了也惊讶地嘴巴张得老大。 “可是我们调查了她原来也结过婚，还有孩子呢！” “哼！我还结过婚呢！我也有个儿子！这世界上不是有同妻吗，难道就没有同夫吗？” 白启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一想也是，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还不是太包容这样的群体，让人知道之后，也会对这样的人指指点点，这其实是很不友好的。 “郭晓芹来到我们医院两年，第一年还没什么表现，但是第二年就表现出来了，而且她很不三不四，经常勾搭别的小姑娘小护士，感情一点也不专一。后来她就把目标瞄准在黎菲身上了，我这时才感受到了压力！郭晓芹勾搭别人我不管，但是勾搭我的黎菲就不行！这是我的底线！谁也别想越过！” “所以你在郭晓芹手术用的假体做了手脚？” “哈哈哈！没错，我想报复她，我想让她身败名裂，所以我就找了一块有细菌的手绢，在她要做手术的假体上蹭了蹭，这些细菌会让手术的伤口无法痊愈，化脓溃烂，最后整个胸都会没了，哈哈哈哈！”董慧茹说完大笑起来。 “不过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谨慎的，手术过了没两天就感觉不适，来医院复查，结果发现了问题，假体被取出，并且进行了消毒处理。不过这也不妨碍郭晓芹的身败名裂，这件事把她搞得很狼狈，哈哈哈哈，太爽了！”董慧茹的笑声很癫狂，像是疯了一般。 “肃静！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启愤怒地拍桌子。 “哼！你吓唬谁呢！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你！”董慧茹却一点也不害怕。 “接着说！” “哼！然后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居然偷拍了我的过程，然后告诉了郭晓芹，她就疯了似的来找我理论，我当时就没忍住，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术刀，一刀就捅进了她的心脏。当时鲜血喷溅，我感觉那鲜血很烫，我感觉浑身都十分舒畅，尤其是看着她那眼神中的恐惧，倒在地上抽搐的样子，让我感觉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快乐过！真的，你们不知道，太爽了！呵呵呵！”董慧茹猖狂大笑。 白启却皱眉道：“你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把郭晓芹的尸体弄到她家吧。” 董慧茹嚣张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问这些干什么！我杀人了就完事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哼！你把郭晓芹的尸体带到了她家里，凭借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且你还能想到把郭晓芹的凶切割下来，嫁祸给邱爽。” “切，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到，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以我的智商，分分钟就能想到这些方法，要不是你们警察太贼，我依旧可以逍遥法外！”董慧茹的双眼充满了不屑。 但是白启看到董慧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这是在紧张，紧张什么呢！她在说谎！ 没错！董慧茹现在的话漏洞百出，她好像是在隐瞒着帮助她的那个人！ “你现在说的话，你自己信吗？”白启讥讽道。 “哼！”董慧茹不再说话，她也知道言多必失，现在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白启道：“4月13日，晚上9点12分，有两个安装工人打扮的人，带着一个大箱子，进来隆升家园3号楼，最好停在了第11层。这个大箱子是一台洗衣机的箱子，但是我们问过了整栋楼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段买过洗衣机，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董慧茹的眼神已经有些飘忽不定，额头上流出细密的汗珠。 白启看到董慧茹的样子就接着道：“而这两个人离开隆升家园的时候是在晚上10点，正好与郭晓芹的死亡时间相吻合。这两个人中那个个子有点矮的人是你吧，那另外一个帮助你的人···到底是谁呢？” “哼！”董慧茹只能假装自己很不屑，但是白启知道董慧茹现在的内心已经慌得不行。 第439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五) 白启见董慧茹不说话，就道：“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是不是你原来的老公——黎菲？” “你们····”董慧茹很惊讶，但是转念一想，感觉也很正常，警方很容易就能查到自己和黎菲之间的关系。 “哼，你们是警察，不要瞎猜，凡事都是需要证据的。”董慧茹冷声道。 白启道：“警方查案绝对不会瞎猜，目前只有黎菲最有可能协助你作案，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证据，你到时候招不招供都没关系，不影响量刑。”说完，白启就站起来离开审讯室。 苏颜也站起来，看了一眼董慧茹，也离开了审讯室。 董慧茹看着白启离开，神情十分紧张，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下来。 白启和苏颜出了审讯室，苏颜问道：“你要审问黎菲吗？” 白启想了想，就道：“审问一下也行，看看这个黎菲有什么底牌。” 就这样有警员将董慧茹押出了审讯室，在离开的路上，董慧茹看到了被带上来的黎菲。 黎菲见到董慧茹的双手上戴着手铐，顿时就明白了一切。董慧茹给黎菲使了眼色，黎菲对董慧茹笑了一下。然后从容地跟着警员走进了审讯室。 白启和苏颜依旧坐在椅子上。 “黎院长，咱们又见面了。”白启道。 “是呀，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地方。”黎菲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 “虽然见过面，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姓名。” “黎菲。” “性别。” 黎菲看了一眼白启二人，“女。” “黎菲，你的过往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了。你的···前妻董慧茹已经承认了杀害郭晓芹并且嫁祸给邱爽的事实，但是，单凭她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些工作的，我们也发现了她有同伙，所以···” 白启的话还没说完，黎菲就打断了白启的话：“同伙就是我。” 白启和苏颜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案子与黎菲有关呀，为什么黎菲这么快就同意了？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我就是董慧茹杀人之后协助的同伙，而且邱爽就是我杀的。” “····”白启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有点想不明白，这个黎菲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 白启还准备要来一场唇枪舌剑呢，结果准备好的词还没说出来，黎菲就承认了。要是以后审问都这么轻松的话，这个工作可是太轻松了。 苏颜回过神，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自首？” “没错。”黎菲淡定的点头。 白启也道：“你···既然承认了，那你就说说为什么要董慧茹？” “这个你们应该调查清楚了吧，董慧茹是我的前妻，我之前是个男人，我喜欢女人，但是我的内心也一直都向往想变成女人，我也不知道这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我的家人都反对我的想法，我的父亲还想要抱孙子。我也没办法，直到我找到董慧茹，她是个同性恋，但是她也遭遇了家里的反对。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知道了对方的秘密，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就产生了情愫，我跟她说，既然这样，不如咱们结婚，生下个孩子，也算给双方父母有了交代，然后我再做变性手术，我们还能在一起。” 苏颜和白启听了黎菲的话都感觉到了震惊，没想到两个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人居然还能相遇，然后相互成就。 “后来，我们就结婚了，而且还生下了一个儿子，而我爸妈也陆续病逝了，我也决定实现我的承诺，我出国做了变性手术，手术时间很长，前前后后做了七八次手术，终于，我变成了女人，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是我们还是互相相爱的。董慧茹她从小娇生惯养，所以有了大小姐脾气，在医院里她也很强势，没人敢惹，更加使得她的性格变得乖张，这点其实怨我，是我太宠她了。唉···”黎菲叹了口气。 白启道：“你说说那天的情况吧。” “董慧茹之前做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也许是我太惯着她了，导致医院里的人根本没有人打她的报告，她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等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把人杀了。我冲进她的办公室，看到了已经倒在血泊中的郭晓芹，我上前摸了郭晓芹的脉搏，已经确定了她的死亡，董慧茹很惊慌，其实我也一样，但是我马上就想到，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警察发现，我必须要保住董慧茹，所以我临时想到了这个方法。” 黎菲说着当时的情景，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聊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我先在郭晓芹身上找到了她的手机，发现了里面的视频，然后就将手机销毁，然后让董慧茹找到氧化剂，我去找来了液氮，对郭晓芹尸体进行降温，然后找到了一个大袋子，将郭晓芹装进袋子里，叫了一辆货车，把家里刚买的洗衣机箱子找到，把尸体装进箱子里，然后我们两个人打扮成了送货的安装师傅，去了龙盛家园，为了防止被警察盯上，我们并没有到郭晓芹所在的楼层，然后把郭晓芹尸体抬到了郭晓芹家里。然后为了伪装嫁祸给邱爽，我就把郭晓芹的上衣脱了，用凶器手术刀，将郭晓芹的两个乳（分）房割下来，在动手动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想到，我的手法太熟练了，这样的话，法医能马上就看出来这是一个专业人员作的案，所以我就一顿瞎弄，费了半天劲，才把两块肉割下来。” 法医陈坏也来到了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他也想知道一些案件的细节。听到黎菲这样说，也忍不住道：“她确实干预了我的判断。” 李广中问道：“她要是用左手割开是不是就感觉不是专业人士了？” 陈坏摇头：“那也不行，是用的左右手，我是能看出来的。” 李广中挑起大拇指：“还是陈法医厉害！” 第440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六) 审讯室里，白启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切下来的···做成菜？” “呵呵，这是因为我是快割下来的时候才想到这点，在尸体上的切口我可以再割几刀，迷惑法医，但是割下来的部分，还是能看出来的，我就索性，将这些切成一块一块的，但是我发现还是能看出来，这样是瞒不住法医的，我看到厨房的用具，索性直接放在锅里煮熟了，然后随便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调料，弄成一道菜，这样也能更加体现凶手对郭晓芹凶部的恨意。” 陈坏听了黎菲的话心里都感觉佩服，这个医生果然是专业人士，对自己的工作太了解了。 白启道：“接着说。” “我们两个人布置好了现场，就去找了邱爽，跟她说我们会赔偿她一百万元，她当时听了很高兴，因为她知道，她的凶部这两年就能恢复，还能得到这么多钱，绝对划算，在她还在高兴的时候，我走到她背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瞬间在她的头顶上三个穴位上刺入了针灸。她顿时就晕了过去，然后，我们两个人再次布置好了现场，伪装成了自杀，我们摘下煤气管，插进了邱爽的嘴里，没一会，我就看到她的脸上没了血色，这是她窒息的前兆，我又检查了一会，邱爽终于没了动静，我确定她死亡之后，就摆好了她的尸体。” 黎菲说到这里，问道：“能给我根烟吗？” 白启摇头道：“我不抽烟。” 黎菲叹了口气，继续道：“在她家里也布置了一番，把郭晓芹的血衣和手术刀都放在她家里，还找到了邱爽之前的照片，她当过模特，照片不少，都给撕了，造成她受不了现在的样子的假象。这样才能把戏做得足够逼真，杀人动机也有了。之后我们离开了邱爽家，董慧茹问我要不要跑路，我说不行，如果跑路了，警方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也会马上把她列为第一嫌疑人。所以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静观其变。” 白启差点就要鼓掌了，黎菲这脑瓜想得太周到了，反侦察的意识很强。 “后来我又想到郭晓芹也许不只是手机上的视频，也许还存在电脑里了，我就去了她的办公室，破解开了她的电脑，果然发现了这段视频，我把视频也删了。也幸好我们这样的医院很少安装监控摄像头，毕竟很多来整容的人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整过，所以我也不用再去删监控视频了。整个案情就是这样的。”黎菲说完了这一切，表情依旧很平淡，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为什么？”白启问道。 黎菲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自首？” “哼！”黎菲露出不屑的神情：“没有什么为什么，也许是我自己也不想一个在外面，把她一个人关在监狱里，我心里难受，我想陪她吧。” 白启微微皱眉，对黎菲的话表示很怀疑。 “董慧茹也许会判死刑，你也陪吗？” 黎菲看向白启，坚定道：“我不后悔，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审讯结束之后，天已经黑了。 众人回到办公室里整理资料，苏颜道：“这个黎菲虽然杀人走了极端，但是她是真的爱董慧茹呀！” 夏思远道：“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怎么了？”苏颜问道。 “黎菲这样做的话有些不应该呀，即便是真爱，也没必要一起进监狱吧，她们两个也分不到一起，而且也许还会枪毙，一起进监狱感觉很奇怪。”夏思远解释道。 白启自从回来也在想这个问题，就道：“我也有这种感觉，黎菲好像是在瞒着什么，而故意自首的。” 苏颜皱眉：“还能有什么隐瞒的呀，她们犯的案子不是死罪也是无期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宋佳宁道：“会不会是还有有人涉案了？黎菲不想这个人也被警方发现，提前来自首，这样警方就不能发现这个人了。” 白启摇头：“黎菲交代的细节很多，这不像是还有人涉案，而且这个案子，他们两个人就足够了，没必要再叫人。这是在犯罪，多叫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黎菲这么聪明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苏颜道“要是这样的话，就是你们想多了！也许真的因为她爱董慧茹呢？” 白启没说话，他是不会相信这种理由的。他感觉黎菲肯定是在隐瞒什么，却又感觉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这是两个人做的案子，证据链齐全，杀人动机，手法，整个过程也没有任何疑点，绝对不会有错。 黎菲涉案的证据，目前根本没找到，即便是有证据，黎菲也可以通过这段时间销毁掉，警方根本拿她没办法，可是现在，黎菲却无缘无故的自己来警局自首了？ 而且，黎菲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为什么是唯一的选择？不应该有很多选择吗？黎菲在外面可以请最好的律师，比如马钧。给董慧茹辩护这样的案子一直上诉加上马钧的实力也许真没准不判死刑。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进去了，没人再给她们运作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法院最严格的审判了。 奇怪，真是奇怪呀！ 白启看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白启就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 “耶！” “太好了！”众人欢呼。 白启一个人开车回到家，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海里还是在想着黎菲的问题，想了很久也没弄出来个所以然。 “为什么是唯一的选择呢？”白启喃喃自语。 白启越想脑子越乱，最后白启忽然坐起来，决定再去一次华北医美整容医院看看。 也许，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呢！ 白启马上就起床，穿好衣服，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枪，这是重案组的特殊权利，是李春雷向魏局申请的，重案组成员可以随时带着枪，这是其他刑警不能比拟的特权。 “还是带着吧···” 第441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七) 等白启到了整容医院门口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医院已经被封了，白启揭开封条，走进漆黑的医院，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嗯？”白启立刻开始警惕起来。 这里不对劲！ 这个味道是···汽油味！！！ 白启马上掏出枪，贴着墙悄悄行走，穿过大厅，走到一处通道，尽头是窗户，两边有几个门。通过窗户反射进医院里的灯光，白启发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白启看这个人的背影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这个人转身正要离开，白启忽然冲出楼道，“不许动！” 那个人正在往前走，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刚要转身，后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许动！我是警察，再动就开枪了！” 那个人这才停住了动作。 白启举着枪，慢慢往前走，“把手举起来！” 那个人没动，白启又道：“快点！把手举起来！” 那个人这才慢慢把手举起来。白启慢慢走到这个人身后，拿出手铐，将这个人的一只手铐住，正在这时，这个人的另一只瞬间转换成肘击，直奔白启面门。 白启匆忙用手抵挡，正好中了对方的下怀，这一击直接将白启手中的枪打飞了。 “白大队长！没想到又见面了！”对方忽然笑道。 白启这时才看清对方的长相，顿时大吃一惊。 “邵武！” “嘿嘿，没想到这次任务还有意外收获！”邵武马上就再次给白启一拳。 白启躲过这一拳，马上拉开距离，想要去拿手枪。邵武忽然也掏出了手枪，毫不犹豫对白启开了一枪。白启瞬间就感觉一阵危机让自己毛骨悚然，在关键时刻，白启身形一顿，这颗子弹贴着白启的肩膀飞过。 邵武见一枪不中，又要开一枪，而白启则是一侧身就躲在了旁边的一个屋子里。 “砰！”一声枪响，白启躲藏的屋门上多了一个枪眼。 “呵呵，白大队长，你怎么还躲起来了！快来抓我呀！你不是一直都想抓我吗？怎么不过来呀？哈哈哈哈！”邵武在屋外大笑。 忽然，门被打开，邵武马上对着里面就是几枪。一阵亮光闪烁，面前一个白色的东西冲了出来。一下子就将邵武撞倒。白启手里用两层白色的金属托盘挡住了邵武的子弹，顺便将邵武撞倒。 然后压在邵武身上，一拳砸在邵武头上，这一拳顿时将邵武的鼻骨打得骨折，鼻血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特么的！”邵武大怒，又要举起枪射击，却被白启按住手腕，“砰！”这一枪打在了天花板上。而邵武也趁机一拳打在白启胸口，双腿一用力，直接将白启侧翻在地，然后又跟上一拳。 白启偏头躲过，邵武再次举起枪，却被白启抓住了铐在邵武手上的手铐，用力一拉，手枪偏离方向，子弹打向远处。白启随后抬脚用力踢在邵武的肚子上，同时双手用力将邵武的手腕外折，邵武吃痛，手枪脱手，被白启抓住。 “不许动！”白启的枪口对准了邵武的头。 邵武顿时定住了身形。 “哼！你这点功夫，跟我之前遇到的人差远了！”白启冷笑道。 邵武忽然大笑起来，“你猜刚才我开了几枪？” 白启顿时大惊，邵武瞬间转身，就扑向了白启掉了手枪的地方。白启见状，直接开枪。 “砰！”白启抢来的手枪射出一颗子弹，打中了邵武的后背，但是再扣动扳机，却没有子弹了。 白启气得直接将手枪扔了出去，而邵武这个时候已经捡起来之前白启被打掉的手枪，对白启开了两枪。 “砰砰！” 这两枪都被白启躲开，但是邵武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白启近前，枪口对准了白启。 “你别动！” 白启要冲出去的身形也停住了。 “呵呵···呼呼···”邵武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流。背后中了一枪，虽然不致命，却也让邵武疼得受不了。 邵武有些站立不稳，但还是强撑着，笑道：“呵呵，杀了你，少爷肯定会很高兴的！嘿嘿！” “你说的少爷就是秦江吧！”白启问道。 “嘿嘿！你知道的太多了！” 邵武刚要开枪，就感觉后脑被枪顶住了。 “我劝你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邵武身后响起。 邵武背后的人露出脑袋，白启这时才看清楚，顿时惊讶道：“小夏！？” 原来在背后用枪指着邵武的人，居然是夏思远。 邵武还想故技重施，但是这一招已经被白启看穿，瞬间就跳过去，一脚将邵武手里的枪踢飞。夏思远也发现危险，直接用枪柄狠狠磕在邵武的后脑勺。 “啊···”邵武双眼一片空白，大脑也失去了思考能力，直接摔倒在地上。 白启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马上将飞出去的枪捡起来。 “白队，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不过这家伙有点悬，马上叫救护车，他不能死！” “好！”夏思远马上拿出手机，叫了120急救。 白启也拿出电话，叫了苏颜等人过来。 “你怎么在这？”白启问道。 夏思远道：“我对黎菲自首的事情感觉很有问题，我想来医院调查一下，结果刚到这里，就听到了里面的枪声，我悄悄过来，正好看到了他与你对峙，我就摸到了他的身后，他居然都没发现我。” 白启喘着粗气，“也许是他背后中枪，疼痛让他没有那么敏锐了。” “嗯，原来如此，他是···”夏思远刚想问这个人是谁，忽然发现在白启身后，通过楼道窗户看到对面的建筑上闪过一处亮光。 “不好！”夏思远在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危险降临，但是他没有丝毫犹豫，而是马上将白启推开。 白启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却看到夏思远的胸口刹那间多出了一个血洞。 鲜血滴在白启的脸上，白启顺势撞开了身旁的门，躲进了一个房间里。手拉住了夏思远的胳膊，也把夏思远拉了进去。 “砰！”就在躲开的一瞬间，又一颗子弹擦着白启的头发飞过。 白启看着怀里的夏思远，胸口一片殷红。 在这一瞬间，白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白启面前，那个傍晚···· 第442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八) 2014年，夏。（五年前） 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色阴沉得如同打翻了墨水。 帝都，某郊外，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四周都是茂密繁荣的树木。几辆警车正在疾驰，在第一辆警车上，副驾驶的白启，身穿警服，正在检查手枪的子弹。 “小白，你待会注意安全，跟在我后面，不要冒进！”驾驶员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也穿着警服，皮肤黝黑，双眼有神。 “师父，你放心，我不是个冒失的人。”白启笑道。这时白启的脸上还有些青涩。 “师父当然知道你很稳重，但是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抓捕行动，还是小心为上。” “嗯，知道了。”白启点点头。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与此同时，白启坐着的这辆车的前挡风玻璃被打了一个洞。而中年男人的手臂也出现了一个血洞。 瞬间的疼痛，让中年男人的手脱离方向盘，但是中年男人马上抓住了方向盘，车辆差点不受控制。 但是紧跟着又听到了一声枪响，这时，白启感觉警车忽然就向一侧倾斜。 “不好！车胎被打爆了！”中年男人惊恐道。 雨下得很大，车辆稍微偏离了一点，就会变成了在雨水中滑行。几辆警车都撞在了一起，甚至有两辆警车已经彻底翻了。 白启坐的警车撞在道路护栏上，气囊已被弹开。白启感觉自己双眼直冒金星，不过白启咬紧牙关，问道：“师父，你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捂住了流血的手臂，对白启道：“马上下车，咱们中了埋伏了！” 几辆警车里的警察都下了车，这时，远处枪声四起。 “砰砰砰砰砰···” “快掩护！” “小林！呼叫支援！”中年男人对另一辆警车的警员道。 “是！” 这时，远处的枪声逐渐靠近，中年男人道：“大家注意隐蔽，进行还击！” “是！” 白启拿着枪的手在颤抖，白启自己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刚才的车祸使自己的双手不听使唤了。 有不少雇佣兵打扮的人正在靠近，并且不断用冲锋枪对着警车开枪，警车上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警察们都躲在警车后面，时不时地还击。 不过，雨下得很大，双方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不过对方的火力强大，这边有好几名警察都中枪了。 有的警察甚至已经牺牲了。 白启躲在车后面，双手握着枪，深呼吸几次，马上冲着外面胡乱开了几枪，就躲下来。 中年男人抓住了白启的肩膀，叮嘱道：“小白，一定要小心！” “是，师父！” 中年男人调整身体，躲在车门后面，感觉枪声没有那么密集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对方在换子弹，立刻道：“还击！” “是！”好几个警察果断开枪。 “砰砰砰砰砰···” 白启鼓足了勇气也站起来，立刻开枪，一瞬间就清空了弹夹，但是对方却没有人中枪，这时，对方有人发现了白启的位置。 中年男人顿时发现了不好，立刻挡在了白启前面。白启被中年男人压倒在地。但是鲜血也染红了白启的衣服。 “师父···师父！”白启看着自己怀里的中年男人，心里几乎崩溃。 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一片。 ······ “小夏！小夏！”白启抱住夏思远的身体，双手不断颤抖。 这时，外面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警车的警笛声。 整容医院对面的二楼上，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用狙击枪瞄准了白启躲藏的地方，开了两枪，但是墙体太厚了，根本打不穿。 看到医院外面很多警车已经到了，微微皱眉，然后枪口瞄准了躺在地上的邵武。 “砰！” 邵武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从洞里流出来，生命瞬间流失。白启眼睁睁地看着邵武被一枪毙命。 黑衣女人马上收起狙击枪，放在一个长吉他箱子里，戴上鸭舌帽，背着吉他箱子下楼离开了。 ······ 120救护车将夏思远带走，随后，苏颜等人也赶到。 苏颜看到白启，就问道：“你没事吧。” 白启靠着墙坐着，看到苏颜过来，在苏颜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来的路上，苏颜等人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苏颜哭了一路。 “对不起。”白启低下头，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苏颜刚刚忍住的情绪忽然又爆发出来，抱住了白启。 “这不怨你，你不用道歉。” 其他人也默默流下眼泪，小夏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虽然还活着，但是这一枪是在胸口，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脏。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忽然，苏颜鼻子嗅了嗅，疑惑道：“怎么这么大的汽油味？” 白启瞬间想到了什么，马上站起来，跑到了刚才发现邵武的房间，这个房间是一个卫生间，四周都是瓷砖。苏颜等人不明所以，也跟着过来。 “怎么了白队？”李广中问道。 “马上报火警。” 李广中大吃一惊，“哦，哦···” 白启转头看向苏颜：“你仔细闻闻，这里哪个地方味道最大。” “好！”苏颜闭上眼，仔细嗅了嗅。确定了一个位置：“是这里！” 白启马上走到这里，在墙上不断摸索，忽然发现有一处的瓷砖缝隙很大，白启用力一推，这面墙居然动了起来。 众人见到之后，都是大吃一惊。在墙后面，是一条通道。白启马上把手枪保险打开，对苏颜等人道：“小心点。” “嗯。”众人也举起枪，白走在前面众人顺着台阶往下走。 到了下面之后，发现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边有一排门，在地面上有很多汽油桶和满地的汽油。 “小心，不要开枪！”白启叮嘱道。 这里的汽油浓度很高，如果开枪，很容易就引燃了这里的汽油。然后白启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装置，装置上有倒计时显示屏。 苏颜震惊道：“有炸弹！” 白启摇头：“不要惊慌，这应该是一个定时点火装置，上面显示还有一个小时，马上拿走给排爆组老刘！” “是！” 李广中马上把这个装置带走。 第443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十九) 众人在这里检查了每一个房间，都没发现任何人。 这里面一共有八个房间，其中有六个房间都有手术台，而且设备很先进。白启走到一个手术台边，桌子上有一摞文件，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个阴鸷的青年。 没错，这个人居然是··· 沈浩！ 白启马上仔细看起来，当看到后面的几页，白启才知道，沈浩在这里，做了整容手术，现在的沈浩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的脸了。最后一页是最终效果，不过被撕掉了。 苏颜检查完别的地方，看到白启拿着一摞文件愣神。就走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当苏颜看到文件上的照片，就惊讶道：“是沈浩？这里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他整容了。” 苏颜惊讶道：“原来如此，当时我对他开了几枪，其中有一枪打中了他的脸，不过只是将侧面脸打破，他在这做了整容手术？可是这里为什么会给他做手术呢？” 白启心情沉重道：“因为这里····这里是暗夜组织的窝点！” 苏颜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难怪邵武过来要烧了这里！” 随后，白启等人又检查了几个房间，有几个房间里都是两张手术台。 苏颜疑惑道：“为什么是两个手术台？难道不怕互相打扰吗？” 白启看到这两个手术台，顿时脸色变得阴沉。苏颜看到了白启表情的变化，更是疑惑不解。 “这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移植器官。” 苏颜忽然明白了，震惊地看着这两个手术台，在这里，每一次手术，都会有一条生命逝去，而他的器官则是被按在另一个人身上。 白启闭上双眼，沉痛道：“我终于知道黎菲在隐瞒什么了，她想尽快让警方结案，这样，就不会深入调查这家医院，这里的秘密也不会暴露，给暗夜充足的时间，将这里烧掉，彻底销毁证据。这才是黎菲自首的真正目的。”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是李春雷打来的。 “雷哥。” “小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我马上就到了，对了跟你说一件事，你们抓住的两个犯罪嫌疑人，都···自杀了。” “什么？”白启顿时一惊，“谁自杀了？是董慧茹和黎菲吗？” “没错，就是她们两个。” 得到肯定的答案，白启默默放下手机。 苏颜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脸震惊，喃喃道：“她们为什么要自杀？她们到底在怕什么呢···” “孩子。” “孩子？” “没错，她们两个有个儿子在国外。她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暗夜是不可能放过她们的，她们只有自杀，才能保全她们的儿子。” ······ 风云会馆。 贵宾依旧穿着黑色皮夹克，里面是个露脐吊带，下面穿着牛仔短裤，和黑丝长靴。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瘦小青年，还有一个是金发碧眼的高大白人男子。 三人走到秦江的办公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黑衣女人，留着大波浪卷发，紧身的黑色皮衣让她的身材显露得淋漓尽致。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如果白启等人在这里肯定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人就是雪月。 贵宾看到了雪月就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哟，这不是卯兔大人吗？没想到也会来风云会馆呀！” 雪月连看都没看贵宾，只是淡淡道：“贵宾，我不想跟你说这些，而且希望你近期收敛一些。” 贵宾却冷笑道：“切，自己没本事，还想教育别人，真是可笑。” 雪月瞬间看向贵宾，眼神犀利：“医院可是朱哥的地盘，你要是嘲讽就去找朱哥去！” 秦江坐在雪月对面，连忙打圆场道：“大家见面怎么都这么大火气呀！遇到问题好好商量嘛。” 贵宾看着雪月嚣张的样子，很想还嘴几句，可是身份有些差距，而且这里也不是自己的主场，双手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不屑道：“哼！金毛、柯基咱们走！” 跟在贵宾后面的瘦小青年长相英俊，剑眉星目，头发略长，但是双眼却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他看了一眼美艳无双的雪月，舔了一下嘴唇，露出邪魅的笑容，转头跟着贵宾一起离开了秦江的办公室。 秦江见贵宾三人走了，就笑道：“这次化妆师被抓了，医院也被发现了，朱哥的损失很大呀，而且咱们的很多人以后想要改头换面也不好办了。” 雪月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不以为然道：“损失点这些不算什么，只不过我这次肯定要暴露了，这才是最难办的事情。” “是呀，你们以后不好露面了，还不知道上面的，怎么安排呢。” “对了，蝮蛇呢？”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早就走了。”站在落地窗边还有一位端着红酒的青年，转身道，这个青年正是梁芾。 雪月疑惑道：“他还有任务？” “嗯，帮助会计师成为夏日集团的总经理。” “哦，原来是干爹想要夏家的收藏品了吧。”雪月靠在沙发上。 “好像是吧，上次狗哥说哈士奇说能干好这件事，结果损兵折将，自己也搭进去了，哦，抱歉。”秦江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哈士奇王三就是被卯兔杀死的，马上道歉。 “哼，这点任务都完不成，还想活着吗？”雪月冷笑道。 梁芾道：“这次朱哥的损失可是不小，现在就剩下我的医院了，不过幸好黎菲手下几个医生已经转移到我这了，不然朱哥会被气死。” 雪月不屑道：“这事要怨就只能怨化妆师和她那女友，人死了就先藏起了，非要嫁祸给别人，白启是那么好骗的吗？” 秦江笑道：“化妆师这也是怕一个医生失踪了，警察调查整容医院会露出马脚，所以才没藏在医院里。” “哼！这样到底是好，不但医院没了，自己也搭进去了。制造意外还是要去找蛇先生，她以为她的智商能瞒得住警察？” 秦江叹息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444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二十) 风云会馆，另外一间豪华客房里。 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正在餐桌前用刀叉吃着盘子里的肉，这肉看起来基本上跟生的没什么区别。 这个光头男人穿着白色中山装，脑袋很大，光头锃亮，嘴巴两边留着一点小胡子，嘴唇很厚，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一个突然发了一笔横财的厨子。 “特么的！”光头男人气得把桌子上的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就像是子弹一般，瞬间砸在墙上，当场粉碎，可见其力气有多大。 “老朱，消消气。”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穿白色西装的壮汉，嘴里叼着雪茄，正是寅虎。 “特么的，这个化妆师，真特么废物，为了一个女人，害得我一个医院都被抄了。” 在寅虎旁边坐着一位穿着唐装的老者，正是秦风云，他笑道：“化妆师也是没被办法，他如果不出去自首，医院还是会被警方盯上的。只可惜邵武遇到了警察，没能将医院烧毁，留下了很多证据。” “还好，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杨老本来也已经假死了，不能露面，只不过卯兔那贱人暴露了，不过她死了才好呢！”寅虎不屑道，他一直对卯兔杀了自己弟弟耿耿于怀，但是碍于子鼠的威严，不敢对卯兔做什么。 光头男人正是暗夜组织的十二领导者之一：亥猪。 “哼！气死我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老秦，你马上安排人，我要弄死化妆师他们两个！” 秦风云马上笑道：“我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两个都自杀了。” 亥猪一愣：“自杀了？” “没错，他们都自杀了，也是在表示一下忠心嘛。” “哼！死了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我记得她们两个还有个儿子？” 秦风云点头道：“嗯，不错，在漂亮国。” 亥猪的眼神阴冷：“既然她们两个都死了，这个儿子也别活了，让他们去下面团聚吧。” “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亥猪瞪了一眼秦风云。 “嗯，好吧，我会去安排的。”秦风云无奈，只能答应。 亥猪冷哼一声，用刀子在盘子上切下一块肉就品尝起来，“嗯~~不错，唯有花季少女的肉才能缓解我的心情。” 寅虎看到亥猪那一副享受的表情，就感觉一阵恶心，连忙扭过头，抽了一口雪茄。 “你快想想怎么解决以后整容的事吧，我手下好几个人都上了通缉令，现在急需一个化妆师。”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去安排的。” ······ 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 白启等人赶到的时候，手术室外，只有夏冰玉一个人站在手术室门口。 ‘手术中’三个字还在亮着。 白启走到夏冰玉身后，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白启刚说了一个字，夏冰玉转身看向白启，抬手给了白启一巴掌。 苏颜见状连忙道：“你怎么打人呀！” 白启道：“没事。” 夏冰玉看着白启，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早已湿润。 半晌，夏冰玉才道：“好受些了吗？” 白启没说话，但是他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白启一直都在自责中，这种感觉让白启很压抑，五年前，就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白启的心了一直有一个声音：“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如果是我死了，我就解脱了，就不用自责了··· 众人在手术室外面等待了一晚上，大家都没说话。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手术室的灯才关闭，然后医生就走出来。夏冰玉等人马上冲过去。 医生的表情疲惫，摆了摆手：“抢救回来了。”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医生继续道：“但是，病人依旧在危险期，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的命了。子弹距离他的心脏就只有一厘米。” 夏冰玉问道：“我能看看他吗？” “还不行，病人现在要转入icu，至少要听过危险期才行。” “危险期是多长时间？” “大概十天吧。” 众人又开始叹气，夏冰玉的眼神也黯淡下来，转身对白启等人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也不需要人看着了。” 夏冰玉又看向白启：“你不用自责什么，我弟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支持他，这是他的选择，我能理解这种感受。” 白启低下头，没有说话。 ······ 三天后。 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这次会议只有重案组成员，包括局长魏俊杰，副局长李春雷都来参加了这次会议。 在投影仪屏幕前，苏颜道：“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们已经确定，华北医美整容医院就是暗夜组织的窝点之一，在整容医院地下一层，有一个由地下停车场改造的地下手术室，在手术室里，我们找到了大量手术数据和资料，在这里做过手术的人大概有三十多人！” 局长魏俊杰和副局长李春雷听了苏颜的话都大吃一惊。 魏局问道：“都是什么人在这里做手术？” “在地下手术室做手术的有两种，一种人数较多，就是整容手术。我们调查得知，现在有证据表面的应该有二十一人，但是我们实际预估应该远超这些数字。整容对象都是受到警察通缉的在逃犯罪人员，他们利用整容手术改头换面，现在依旧在外面逍遥法外。” “哼！真是无法无天！”李春雷气愤道。 “这其中就有之前在劫押运车案失踪的在逃犯沈浩。” “沈浩？？”李春雷不由得一惊。 沈浩是沈局的儿子，却也是一个杀人恶魔，沈浩的案子已经判了，如果没被打劫押运车，沈浩早就被枪毙了，没想到现在这个恶魔居然改头换面，而且还与盘踞海津多年的暗夜组织联系到了一起。 苏颜接着道：“还有一人，就是在整容医院被击毙的邵武，他的真实身份是邵明鑫，是十年前在河北省犯下杀害五人重罪的通缉犯，赏金高达五十万元，他也是在整容医院做了整容手术，改头换面，成为现在的邵武。” “原来是他呀！”魏局也听说过这个通缉犯，当年据说逃到了海津市，还让魏局担心了好久，但是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这个人，还以为这是个假消息，或者又逃窜去了别的地方，闹了半天，这个通缉犯居然伪装成了其他人的样子，继续在海津市犯案。 第445章 整容医生被杀案(结束) 魏局沉默半晌才道：“这么说至少有二十多个罪犯已经改头换面，在海津市到处游走，而我们却不知道这些人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苏颜默默地点点头。 “唉~”魏局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们重案组还是任重道远呀。” 李春雷的表情也不好看，本来以为端了一个暗夜组织的窝点还挺高兴，但是没想到，又发现了更多的麻烦。 “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人的资料，这个人就是郭思明案里的假冒郭思明的人，他也在这里做了手术，而且手术时间很长，是一年前就开始了。” “那个案子我记得，好像是马钧做得辩护吧？”魏局道。 白启道：“没错，当时就已经怀疑马钧就是午马，不过也没有任何证据。” 李春雷沉默不语，遇到这样的事情最憋屈，明明知道这个人就是罪犯，却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将其绳之以法。 魏局道：“你接着说，还有一种是什么？” 苏颜点点头：“还有一种手术，就是器官移植手术，大概有十多次手术，其中还有几次应该是当场手术，现场···在一个人身上取出器官，进行移植。”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感觉一阵冰凉，这是多么可怕！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自己，被抓住了，现场把自己开膛破肚把自己的器官拿出来，移植给别人，然后自己就这么死了？ “哼！”魏局气得冷哼一声。魏局很少在别人面前生气，毕竟到了这个职位，很少有事情能让他生气了，但是听到这个事情，也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样的做法简直令人发指。 “我们在手术资料中找到了之前找到尸体的死者龚保金。” 白启想到，之前调查龚保金失踪的街道时，就看到了这家整容医院，当时也有所怀疑，但是经过调查却没有任何疑点，当时如果真的发现了任何疑点，也许就能找到这个窝点了。 “龚保金失去了心脏，他是熊猫血rhnull血型，所以我们怀疑，与他配型的人肯定也是rhnull血型，之前经过调查，就发现了一些同样有熊猫血的人。经过调查发现，我们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但是有一个人很可疑。” “哦？是谁？” 苏颜看了一眼陈坏，就道：“已故海津医药大学的教授——杨博古。” “杨教授？？”李春雷很震惊，忍不住转头看向陈坏。 陈坏这时才站起来：“这是我调查的，之前在龚保金案，我就开始了怀疑，之前在学校时，杨教授对外宣称自己的血型是o型，但是我后来求证才知道他是rhnull血型。他在海津医药大学上课时晕倒。后来我问了医院抢救的医生，当时声称，杨教授其实已经抢救回来了，只不过因为特殊血型，无法输血，心脏问题也无法医治，只能换心。后来，杨教授就被宣布死亡了，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学生雪月做的。” “雪月？”李春雷对这个女人有印象，长得十分美艳。 苏颜道：“没错，杨教授死亡之后，雪月后来就在华北医美整容医院上班。” “这么巧？”众人都很惊讶。 陈坏接着道：“我发现杨教授的发病和死亡时间都与龚保金案的时间相同，这件事太巧合了，让我十分怀疑，不过我也没有确切证据。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一直沉默的白启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杨博古和雪月与这个案子有关系，现在雪月已经消失了，还有我们调查了雪月的档案，发现她是海外华人，从小在漂亮国长大，十年前才回国。” 魏局问道：“这个杨博古在暗夜组织是什么人？” 白启道：“我五年前在帝都就与暗夜组织交过手，其中抓住了一个重要人物，他曾经交代，暗夜组织十二个掌权者其中的未羊就是一位研究毒药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杨博古就是未羊！” 未羊！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与这个邪恶的组织也交锋了几次，终于知道了其中掌权者的身份了，尤其是这个人很多人还都见过，尤其是李春雷，当时还向这个老教授请教过，却不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就是未羊。 这时，李广中忍不住看向陈坏，陈坏就是杨博古的学生，如果杨博古就是未羊，陈坏的身份也很有嫌疑。 陈坏见状就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是有怀疑的可能的，如果领导决定让我离开重案组，我绝无怨言。” 白启立刻站起来，向魏局和李春雷道：“我是绝对信任陈法医的，我可以打包票，陈法医绝对没问题。” 陈坏看向白启，露出感激的眼神。 魏局沉吟片刻道：“你的事情我们会再商议的。” 众人对陈坏还是很信任的，而且这件事也是陈坏最早发现并且开始调查的，但是有关系毕竟是有关系，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李春雷道：“那雪月呢？她是什么人？” 白启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能申请领导，与漂亮国警方交涉，看看能不能得到她在漂亮国的经历和资料。” 李春雷点点头：“好，这个事我去办。” 苏颜继续道：“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华北医美整容医院的院长黎菲，就是暗夜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她的代号是化妆师。整容医院的很多非法整容手术都是她做的，她毕业于海津医药大学，后去高丽国进修，回国后，就建立了这家整容医院。” “化妆师···”白启不由得联想起暗夜组织其他的成员：烧烤师。 “不过黎菲和董慧茹都在监狱中自杀了，而且我们得到消息，她们两个人的儿子在漂亮国出了车祸，已经是植物人了。” 众人闻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李春雷道：“难道，她们都自杀了，都没能拯救自己的儿子吗？” 白启道：“暗夜组织对别人狠，对自己人也一样。他们就像是一个犯罪机器，没有感情。”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感觉一阵寒意，自己要面对的是这么可怕的一群敌人。 第446章 实习警员 清晨，天气晴朗，昨晚下了雨，今天的天空就蓝了很多，空气也新鲜了不少。 高崎走出自己的家门，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看了看明媚的阳光，心情也好了不少。心里想着到底是去吃一碗炒肝还是豆泡汤呢？ 刚走到了楼下，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高崎看了一眼手机，眉头一皱，就接通了。 “小林，什么事？” “喂！高队！您先来开阳里小区吧，这里有一个案子。” 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高崎的好心情顿时被驱散得干干净净，“我靠，今儿天这么好，我心情还不错，你上来就给我当头棒喝呀！” “抱歉，高队，早上就有人报案，说看到对面小区有人上吊，我们就过来了。” “唉，得了，我马上到，你们先盘问一下。” “好的！” 高崎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然后启动了跟随自己十多年的桑塔纳，离开了自己的小区。 开阳区，开阳里。 3号楼楼底下停着五六辆警车。楼下有些群众在指指点点。 3号楼401号，门口已经有警察将这里封锁了，在屋里正对大门的阳台上，吊着一个男人，清风吹过，男人还微微晃悠一下。 刑警林勇刚放下手机，然后对门口的警员道：“法医呢，通知了吗？” “哦，已经通知了，不过法医他们正在别的案子里呢，到这里要两个小时。” “唉，这么多案子？你们去询问一下周围邻居，看看有什么发现。” “是。” “还有，小黄，你去问问小区物业，还有查查周围的监控。” “好！” 林勇走进屋里，看到今天刚到的实习警员正在到处瞎逛，到处翻东西，甚至还围着尸体转圈，连忙道：“喂喂，你小子别瞎跑呀！胆子还不小呀！” 实习警员很年轻，还是警校的学生，还有两个月参加毕业典礼才算真正的毕业，因为成绩优异，所以被提前叫来实习。 “哦哦，好的好的。”实习警员连忙点头答应。 林勇道：“你第一次出警，要学的地方多着呢，别瞎逛，要是真破坏了证据，有你好看的。” 实习警员道：“哦，我知道了。” 林勇走到阳台，也看了一眼吊着的男人，男人的眼睛睁得不小，表情狰狞，林勇马上缩了缩脖子，心里想这种尸体还是交给法医吧。 实习警员问道：“林哥，你说他是怎么死的呀？” 林勇瞥了一眼道：“你看不见吗，这不是吊死的吗？” “哦哦，可是我看···” 林勇马上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管这些了，我看你的话还挺密的，待会高队来了之后，你尽量别说话，高队最不喜欢贫嘴的了。” 实习警员听到高队就双眼发光：“哦哦，我知道，我最崇拜高队了，那是我们警校的偶像~” “呵呵，知道就好，也就是你成绩优异，分配到了我们队，算你命好。”林勇都有些嫉妒，自己当年都是从最底层做起的，没有这个家伙命好。 “对了，林哥，高队的脾气怎么样？” 林勇立刻小声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跟高队已经五六年了，咱们高队的脾气我最熟悉了，他这个人吧，脾气挺怪的没事就喜欢发脾气，但是他是微冷内热的性格，虽然表面上不苟言笑，但是对待自己人是绝对的维护。” “哦哦，那跟着高队真不错呀！” “那肯定的，所以待会高队来了，你就尽量不说话，这样就不至于那一句话惹了高队不高兴了。” “哦哦，谢谢林哥提醒。” 正在这时，门口有警员传来了声音：“高队！” 林勇马上小声道：“高队来了，你小心点！” “哦哦，好。”实习警员也很紧张。 高崎在门口就把烟掐了，带上鞋套手套走了进来。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对大门的阳台上，那个悬在半空的男人。 高崎微微皱眉，问道：“小林，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勇马上跑过去，介绍道：“哦，是这样的，这家对面楼的住户今天早上发现这家阳台有个人站着，当时天还没全亮，没看清楚那个人在干什么，也没在意，过了半个小时，他发现这个人还在这，然后就有些怀疑，就用他儿子的望远镜看了一眼这里，发现这个阳台的人是吊着的，吓得他立刻报警了。” 高崎听着林勇的讲述，就道：“死者是谁？” “死者叫赖志刚，这个房子是他租的，一起住的还有他老婆，我们已经联系了，正在赶来的路上。房东不在本市，在外地呢。” 高崎疑惑道：“他老婆昨天晚上没在家？” 林勇点头：“没有，他老婆叫周丹丽，在酷江山夜总会上班，距离这里三公里。昨天晚上正好是她的夜班，所以昨天晚上在一直都在酷江山夜总会上班。” 高崎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房子，客厅不大，挨着厨房有一个餐桌，上面有很多啤酒瓶子，有喝完的，也有没打开的，桌子上还有切好的猪头肉，花毛一体。花生皮和毛豆皮在桌子上和地上到处都是。 桌子上就一双筷子和酒杯。座位是被拉开的，又去看了赖志刚的尸体，赖志刚穿着一件跨栏背心，身上没有打斗痕迹，指甲也很干净，发现在他身上有着酒气。看起来应该是刚吃完饭，喝完酒，就去上吊了一样。 “死者赖志刚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诚信商务咨询中心的员工？” 高崎一愣：“这是什么公司？” “说白了，就是一个替人要账的公司，根据欠债的金额不同，收取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左右的费用。” “哦？还有这样的公司，合法吗？”高崎疑惑道。 林勇道：“表面上肯定是合法的，但是他们具体怎么要账，就不好说了，这种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太合法的手段吧。” 高崎意味深长道：“这么说他很有可能不是自杀了。” “也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是要看法医的判断。” 第447章 还有证据 高崎沉吟着，看到了站在林勇旁边的实习警员，有些面生，刚要问一下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哭泣声，随后有一位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让我进去，我是这家的。” 林勇道：“应该是赖志刚的老婆回来了。”然后对外面的人道：“让她进来！” 然后，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身穿长袖连衣裙，脚穿高跟鞋。面容姣好，却带着些许疲惫，脸颊上有泪痕。这个人女人就是死者赖志刚的老婆周丹丽。 周丹丽看到阳台上的死者赖志刚就放声大哭，要冲过去。林勇见状，立刻就将周丹丽拦住。 “抱歉，现在警方还在调查阶段，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呜呜呜呜，刚哥，你怎么自己走了呀！你让我可怎么办呀···”周丹丽有些泣不成声。 林勇看到痛苦的周丹丽，就安慰道：“周女士，还请节哀。” 实习警员一直躲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周丹丽。 周丹丽用手将眼泪擦干，渐渐缓过劲。 林勇就道：“周女士，警方有些问题需要问你。” 周丹丽微微点头：“嗯，你们问吧···” “请问赖志刚生前有没有什么仇人。” “唉，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买卖，他从来都不跟我说这些，我也不问，不过，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好。” “心情不好？为什么？” “他说好像是他公司领导一直刁难他，他说他过的日子太难了，他想自杀···呜呜呜，没想到他真的就死了···” 林勇一听，顿时，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有自杀倾向？” “没错，他跟我说了好几次，要自杀，不想活了，昨天晚上11点左右，他还给我打电话，说他活着太没意思了，我因为工作太忙也没时间劝他，就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他给我发了微信，我当时都没看到，后来我回复他，他也不理我，我以为他已经睡了呢！” 林勇道：“什么信息，我能看看吗？” “好···”周丹丽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微信对话，给林勇看。 林勇直接读出来：“亲爱的，我感觉生活太沉重了，我有些喘不上气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发信息的时间是晚上11点46分。 林勇道：“这个怎么看都像是遗言呀。”把手机递给高崎看。 高崎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问道：“赖志刚的手机呢？” “没发现，应该在他身上。” 高崎摸了一下赖志刚的裤子，在口袋里拿出一部小面手机，利用赖志刚的指纹，解锁了手机，打开之后就是微信的对话界面，也正好就是这段话。 林勇也看到了这段话，就道：“原来他发完信息就自杀了呀。” 高崎问道：“你昨天晚上在哪？” “我？一直在上班呀。” “你在酷江山上班？” “对。”周丹丽点点头。 “干什么工作？” “就是服务员，啥都干，送酒，送果盘什么的，也给包间打扫卫生。” “你昨天晚上值夜班？” 周丹丽点头：“对，我工作的地方就是晚上才火爆，上午没有人，下午人也不多，只有在晚饭后人才多起来，很多都会通宵唱歌什么的，所以我们都是倒夜班上班。” 高崎继续问道：“赖志刚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周丹丽想了想道：“也是11点多，那个时候正是我忙的时候，我就没聊几句。” 高崎直接看赖志刚手机的通话记录，确实有一个11点31分的通话记录，打给周丹丽的，通话时间是5分31秒。 高崎点点头，转身问林勇：“王法医什么时候过来？” “王法医正在另一个案子那里，来这里大概要等两个小时。” “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一个声音传来，高崎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刚才自己想问又没来得及问的实习警员。 高崎微微皱眉，小声问道：“这是谁？” 林勇差点被气得够呛，叫你别说话非要说话，惹得高队不高兴了吧！只能小声道：“这是今天来咱们队实习的实习警员。” 高崎看着这个年轻的实习警员不置可否。 周丹丽沮丧道：“呜呜呜，我十一点半还在跟他打电话，他应该是给我发完信息就自杀了吧，都怨我，我当时就应该回来看看才对···呜呜呜···” 林勇道：“要是他打电话的时间是11点半的话，那赖志刚的死亡时间就在11点半至12点之间了。” 周丹丽又流下眼泪，“我应该发现才对的，都是我的错！我发现不对应该回来看看。” “你不是回来过了吗？”实习警员笑道。 “啊？我没回来呀···我要是回来就能阻止他自杀了呀！” “不，其实他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那是什么？”周丹丽疑惑道。 林勇见这个实习警员越说越乱，想要叫住实习警员，却被高崎拦住了，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继续看着。自己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实习警员。 “当然不是自杀，现场种种情况都说明赖志刚是被人杀害的！” 周丹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是谁杀了我老公？” “赖志刚就是被你杀的！”实习警员一字一顿地道。 周丹丽立刻脸色大变，激动道：“你在胡说什么！警察也不能血口喷人呀！我昨天晚上都没回家，怎么能说是我杀了我老公！” 实习警员笑道：“呵呵，还是刚才我说的那句话，你昨天晚上肯定回家了！” 周丹丽愤怒道：“你在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呵呵，你们住的这个小区算是老旧小区了，要是说有监控的话也就只有小区大门口，而且这个小区也只有这一个门开着，另外两个门是常年关闭的。如果现在去查小区门口的监控肯定是没有任何收获的。” 周丹丽不知道白启要说什么，只是瞪着眼看着这个实习警员。 第448章 现场推理 实习警员不慌不忙地笑道：“但是就在刚才，我从你家的阳台就能看到小区的侧面的铁栅栏已经断了两根，这个地方对面就是一家菜市场，这个小区的很多居民都从这个铁栅栏空当走，抄近道去买菜。” 高崎听到这里马上就去阳台，顺着窗户往下看，果然看到侧面的铁栅栏有个空，正好有个大娘从这个空当钻了出去。 实习警员解释道：“这个空当前面是几米宽的草坪，但是走的人多了，草坪已经走出一条小土路，不过昨天晚上下了雨，小土路上出现了一个水坑，白天居民走这里都绕着走，但是到了晚上这里没有路灯，很容易就踩上。” 高崎和林勇这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周丹丽的脚，发现周丹丽穿着的是一双高跟鞋，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泥土。但是周丹丽的脸上的表情却有了些许变化，不再是原本那么愤怒，在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 周丹丽脸上微小的表情变化都没能逃过实习警员的双眼，接着笑道：“你现在的鞋虽然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你家门口的鞋柜里有双帆布鞋，却沾满了泥土，而且到现在还没干透，这很显然是不久前才弄脏的。” 高崎一听，马上走到鞋柜里，在鞋柜角落里找到了一双女式帆布鞋，上面果然有很多泥土，而且还有些潮湿。 “哼！这证明不了什么！”周丹丽不像刚才那么态度强硬，说话的语气缺少了底气。 “嗯，这个确实不太好证明你丈夫就是你杀的。”实习警员点点头。 “哼！我们夫妻那么恩爱，你怎么能说是我杀了我老公！”周丹丽又大声道，语气带着哭腔。 实习警员却笑了：“但是我还有其他证据呀！” “什么？”周丹丽顿时愣住了，高崎和林勇也愣住了。 还有证据？ 还能有什么证据？ 实习警员笑着看向周丹丽：“其实我刚才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凶手，但是你却说你们很恩爱？在我心中已经完全确定你就是凶手了！” “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周丹丽声音颤抖道。 “因为你们根本不恩爱！”实习警员的语气并没有刚才的笑意，表情变得有些严谨，看了一眼这个房子，才道：“你看看这个家，阳台堆满了酒瓶子，卧室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还有各种扑克牌和麻将散落。你的梳妆台上没有几个像样的化妆品，也没有什么首饰。你丈夫赖志刚，这个人明明是一个好吃懒做，只知道喝酒和赌博的垃圾。” 周丹丽听到实习警员这些话，身体在不自主地颤抖，低着头，闭上双眼，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我刚才注意到了，你虽然穿着长袖，但还是能看到，手臂上有伤痕，还有腿上也有，在手腕上还有一个刀疤，应该是自杀未遂吧，还有一个疤点，这应该是烟头烫的，你的丈夫不只是好吃懒做、酗酒赌博，还是一个家暴男！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夫妻恩爱？” 周丹丽的手不自觉地拉了一下袖口，低着头不说话。 “我看到你因自杀留下的伤疤就知道，你们的婚姻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幸福，甚至很痛苦，那是你的噩梦，甚至想要自杀，也比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要强很多，这是多么痛苦的生活才能逼得人去死呢···” “别说了！”周丹丽忍不住喊了一声。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 实习警员表情严肃，问道：“你还不承认吗？” 周丹丽半天才抬起头，看向实习警员道：“我们的关系再怎么样也不能成为证据，这只能说是有动机而已。” “没错，这些只能说你有动机。证据肯定是有的，我们先还原一下昨天晚上的经过吧，你在昨天晚上11点左右，你通过那条小路回到家里，这次行动是你预谋已久的，你应该提前知道了赖志刚回家的时间，你也知道，赖志刚的习惯，他是一个酒鬼，每天晚上肯定要喝得烂醉如泥，这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只要你发现他喝多了，后面的事情都好做了。我想你应该不止一次这个时候回来，就是想要回家遇到赖志刚烂醉如泥的时候再下手。” 周丹丽的脸上出现些许冷汗，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想尽力装成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直到真正免礼这种事情才知道，有的事情不是想要装就能装出来的，自己的心理素质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害怕。 周丹丽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 他怎么都知道？ 难道他真的有证据？ 但是自己已经想到了很多情况，不可能有遗漏呀！ 他在虚张声势！ 对肯定是这样！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周丹丽的心里还是很害怕。 实习警员继续道：“而昨天晚上，你回到家里，正好看到你的丈夫赖志刚刚喝完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看地上的酒瓶的数量就知道，他喝到什么程度。而昨天晚上，这是一次下手的好机会。你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从后面将赖志刚的脖子勒住，而赖志刚惊醒，开始反抗，但是因为他喝了很多酒，所以只是在你的双臂留下了一些抓伤而已。” 周丹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手臂，没有说话。 这时，高崎走过去问道：“能让我看一眼你的伤痕吗？” “不行！” 高崎却不在乎道：“不行也没关系，回来可以让法医去检查，这是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的义务！” 周丹丽也知道，这是瞒不住的，就直接道：“这是我自己弄的！我，我有皮肤病，身上会痒，所以挠的力气大了点。” 实习警员道：“嗯，我知道你还是为了这次案件做了很多功课的，就比如说，赖志刚的手已经被清洗干净了，指甲也清理过了，根本提取不到你的dna。” 林勇听完之后，马上去看赖志刚尸体的手指，果然发现双手都很干净，顿时，表情就变了，没了证据也没有任何用呀。 周丹丽的表情露出一丝得意。 第449章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实习警员看到周丹丽得意的表情，也不在意，接着道：“咱们还是继续分析一下案情吧，你提前准备好了作案工具，就是这根绳子，你把绳子套在赖志刚的脖子上，在后面用力勒紧，这个时候，即便是醉酒的赖志刚也醒了，可是你在他的后面，加上喝了很多酒，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顶多在你手臂上留下了一些抓痕。最后，你勒死了赖志刚。你应该也知道，警方能在指甲中提取出人的组织细胞，测出dna，所以你把他的手清理了。” 高崎看向周丹丽，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心思缜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实习警员继续道：“然后你就把尸体拖到阳台上，把绳子穿过阳台上面的安装晾衣竿的铁架，把尸体挂在上面，伪装成上吊自杀。然后打扫了地面，因为帆布鞋已经湿透了，所以你换了鞋。” 周丹丽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为什么这个警察仿佛就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作案一样？ 怎么可能说的每一步都一点都不差？ 这怎么可能？ “哦，对了，为了让你的不在场证明更加完善，你在作案期间，还用赖志刚的手机给你打电话，这样就能造成在这个时间段赖志刚还活着的假象，但是赖志刚这个时候已经死亡了。做完这一切之后，你又编辑了一段自杀前的告白，这样才能让他的自杀更加合理。而赖志刚在公司里肯定也不顺，等警方一调查就能知道这点，更加确定赖志刚自杀的动机。” 周丹丽的脸色有些难看，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这是污蔑！我要去吿你！” “呵呵，警察说话肯定是要讲究证据的！”实习警员笑道。 “哪有证据！你说出来呀！”周丹丽大喊道，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整个屋子里都很安静，正在收集线索的警员也停下来看向周丹丽。 在场众人都明白，周丹丽其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她只能用大声说话来给自己增加一点气势。 “证据很简单呀！” 实习警员指向正在吊着的赖志刚，就道：“吊着尸体的绳子，是你拉上去的，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来说，这样一个一米八身高，一百六七十斤的重物还是很难拉上去的。而刚才你给我们看手机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手上的勒痕，这应该就是绳子勒的痕迹。” 在场众人都看向周丹丽的手，周丹丽吓得将手背过去。 “我，我的，我的手是因为我···工作时弄的，你这，根本不算证据！”周丹丽的语气有些慌张，到了这个时候，谁都能看出来，她就是真凶。 实习警员笑道：“你手上的勒痕只是间接证据，真正的证据在这条绳子上。” “绳子？”周丹丽一愣。 高崎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证据在绳子上。你为了将赖志刚拉上去，你的双手肯定要用力拉扯绳子，绳子与你的手摩擦肯定会留下你的皮肤组织，上面可以验出dna！这根绳子就是凶器，在凶器上检验出你的dna会是什么结果？” 周丹丽愣了，呆呆地看向正在半空中吊着的赖志刚，眼神呆滞：“不可能，你骗我！” “是不是等会儿一测便知。”实习警员笑道。 “······”周丹丽的表情僵硬，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夏天，但是依旧感觉全身冰冷，犹如进了冰窖一般。 “其实还有很多证据呢，比如你接电话所用的信号基站位置，你的手机定位，你偷偷回来沿途的监控都躲开了吗？还有这根绳子还挺新的，应该是刚买的吧，购买记录等等，这些虽然需要时间去调查取证，但是都能确定你才是真凶！是你杀了你的丈夫赖志刚！” 周丹丽一下子坐在地上，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我杀了这个畜生！没错，就是我杀的！赖志刚根本就是个畜生！他不是人，他经常对我拳打脚踢！在家里我就像是仆人一样！我受够了！我要杀了他！我不后悔，即便是坐牢，我也要杀了他！”周丹丽的声音带着颤音，像是在宣泄一肚子的委屈。 实习警员沉默不语。 高崎道：“把她带回局里审吧！” 林勇马上道：“小王，小刘，你们带着周丹丽去局里。” 在门口的两个警员已经被刚才实习警员的一系列推理震撼到了，这时才回过神，连忙道：“好，好！” “呵呵呵！我不后悔！再让我选择我也会这么做的！”周丹丽还在笑着大叫。 两名警员将疯癫的周丹丽带走了。 高崎看向实习警员，问道：“你就是王老师推荐的新生？实习警员？” 实习警员连忙站直，对高崎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高队，实习警员白启前来报道！” 高崎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半晌才点点头：“不错。” 林勇惊讶地瞪大双眼，高队居然在夸奖这个实习警员？？？ 实习警员白启笑了笑。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白启顿时激动问道：“真的？” 高崎笑了一下，转身背着手走出房间，林勇看到还在愣着的白启就道：“还不跟着！” “哦哦！”白启连忙点头，加快脚步跟上高崎。 高崎边走边道：“小林，这里交给你了！” “哦···是！高队！” 高崎和白启走后，林勇还愣着神，一个警员走到林勇旁边道：“这个实习警员这么牛呀！高队这么挑剔的人居然让这小子跟着他？” 林勇回过神，就道：“你要是能来现场十多分钟就破案，高队也让你跟着！” 那个警员连忙摇头道：“我可没这本事，唉，还是找线索吧。” 林勇还站在原地，嘴里喃喃道：“白启····” 楼下，白启跟高崎上了他的桑塔纳。 “你毕业了吗？” “还没，刚上大四。” 高崎点了一根烟，笑道：“有点意思，难怪王老师这么严格的老师都推荐你呢！” 白启有些不好意思：“王老师确实挺严格的。” “呵呵，王老师可是咱们刑警学院里面实战经验最丰富的老刑警了，因为负伤才去学校教书的，我当年也跟着王老师学了不少东西。” “王老师说高队是他带过的最好的学生！” 高崎仰头，吐了一口烟圈：“学生时代真好呀···” 老旧桑塔纳在公路上逐渐消失在车流中。 ······ 第450章 忌日 2019年4月（现在）。 帝都，永兴区，天堂河公墓。 一座墓碑面前，被人放了一束鲜花。墓碑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名字：高崎。 一身警服的白启站在墓碑前，站得笔直，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半晌才放下手，然后在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之后，立在墓碑前。 白启也坐在旁边，看着墓碑，像是在唠嗑一般：“师父，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过得怎么样呀？唉，暗夜组织还没铲除，不过，我最近已经把暗夜组织的一个窝点摧毁了。师父，越是深入了解，越是感觉暗夜组织的可怕。但是，你的心愿我一定会完成的！暗夜组织我一定要彻底铲除！” “我又被别人救了一条命，就像五年前的那天，你挡在我的前面，替我挡了子弹。我真的想，如果是我就好了，我替他挡了子弹，虽然我不能完成您的心愿了，但是我的心会好受一点。而且他也能替我帮助你完成心愿的，他很有能力，但是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师父，他要是醒不过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启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白启正在悲伤中，身后出现一个声音：“我就知道，今天你肯定会回来的。” 白启只是听声音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擦了一下眼泪，转身看到了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身穿警服，气质威武。 “林哥！”白启激动的叫了一声，这个男人就是昔日白启的同事兼好友——林勇。 “哈哈哈，你现在也是白队长了！”林勇的脸上比五年前多了一些成熟。 “林哥说笑了。” 林勇手里拿着一瓶酒放在高崎的墓碑前，然后敬了一个军礼。 “高队，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二锅头，你尝尝吧！” 两个人在高崎的墓碑前坐下，畅聊之前的一些往事，林勇笑道：“听说你刚一去就破了海津市十五年都没破获的悬案？” “林哥，哪有这么夸张，我们也是恰巧找到了关键证据而已。”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谦虚！”林勇点了一根烟，然后小声问道：“你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白启沉默了一会，道：“取得了一些成绩，不过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林勇见状拍了拍白启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个案子彻底破获，给高队一个交代。” 白启只是默默地点头。 林勇见白启的情绪低落，就站起来，伸出手笑道：“行了，有空吗？我请你去吃一顿。” 白启抓住林勇的手站起来，也笑道：“行呀！林哥请客可是少见呀！” “去死吧！对了还记得那个案子吗？” “哪个？” “就是我被捅了那次···” “哦哦，记得····” ······ 2013年4月（六年前） 帝都，开阳区刑警队。 正是中午，刑警队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人都在打着盹。 这时一阵电话声响起，白启正趴在桌子上眯一觉，结果被电话声吓了一跳。 “喂！开阳区刑警队。哦，哦，好的···”白启放下电话，马上去了高崎的办公室。 “高队，有案子了。” 高崎正在看着一份卷宗，头也没抬就问道：“什么案子？” “一家典当行死了人。” 高崎叹了口气：“行，去看看吧，叫上技术队和法医。” “是！” 还是高崎的那个破旧桑塔纳不过这次的司机变成了白启。在车上，白启看了一眼有些皱眉的高崎就问道：“师父，感觉你好像有心事呀？” “嗯，没啥事，就是发现之前有几个案子有点离奇，仿佛都是一个人干的，但是也作案手法却不相同。” “手法不相同应该就不是一个人做的吧。” 高崎点了一根烟，也道：“嗯，是呀，我也感觉不太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莫名的有这种感觉。” 白启在这段实习期间，跟着刑警队办了不少案子，如今在警队已经有半年时间了，高崎已经非常认可这个青年，很多办案经验都是亲自传授。 虽然白启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刑警，不过已经深得高崎信任，只要实习期满了，就会立刻把白启招进来。 这半年遇到了几起案子，最终都很顺利地找到杀人凶手。白启不知道高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之前办了几个案子，都很顺利，受害人之间也没有联系，男女老幼都不相同，杀人手法和杀人动机也不相同。 要说他们有联系，那只能说都是本地人了。 可是在这个城市，本地人最多，肯定是本地人受害也多。当然了凶手大多数也是本地人··· 白启想到这里，忽然一愣，就道：“师父，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高崎一愣，连忙问道：“什么共同点？” 高崎对这个徒弟很满意，思维敏捷，记忆力超强，基本上被他看到的细节都不会忽略掉，虽然有些冒失，经验不够，但这都不是缺点，只是参加的案子少，缺乏经验而已。 最关键的就是白启总是会有一些灵光乍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想不到的点。 “就是咱们办案都太顺利了！” 坐在后排的林勇却笑道：“这算什么共同点呀！” “这怎么不算，也是很奇怪的地方，我记得之前遇到的案子都没那么容易的。” 林勇摇头道：“那只能说是最近咱们刑警队运气好，估计就是你来了，你是个福将！” 白启笑了：“林哥，你真是抬举我了。” 高崎皱眉思索着：要是说太顺了也确实有点顺利，但只是这点就怀疑还确实没有根据。 白启又道：“其实我发现还有一点。” 林勇惊讶道：“还有？你说说？” “就是这几个案子的凶手都说自己冤枉！” 林勇摇头大笑：“哈哈，小白，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们之前遇到的案子，里面的凶手都说自己冤枉，可是，都是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只是嘴上不承认，但是，这些已经不能改变他们杀人的事实。” 白启想想也是，很多人都说嘴硬，即便是最有力的证据摆在自己眼前，也不松口，他们的想法就是看看还能不能有所转机，但是基本是无法改变法院的判决的。 第451章 典当行案(一) 几辆警车到了出事的典当行，店铺的名字叫安泰古玩典当。 现场已经被警察用隔离带封锁了，高崎等人戴好手套鞋套，走进典当行里。 典当行里面的东西被翻得很乱，在柜台后面，躺着一个男人，头上有血迹，地面上也流了不少血迹已经干涸了。 王法医已经到了，正在检查死者的死因。 高崎看了一眼死者，就问道：“谁报的警？” “是我···”一个小年轻举了一下手。这个小年轻穿着衬衫，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你是什么人？”高崎问道。 “我，我叫穆健玮，是这里的服务员。” “死者是谁？” “是这里的老板，叫徐耀昌。” 高崎点点头，给白启使了一个眼色。 白启马上心领神会，走到穆健玮面前，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穆健玮道：“早上9点，我来上班，发现门居然没锁，我就进来了，结果发现这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我以为进贼了呢，我就拿起手机拨打110，结果没走几步，就发现了老板，他头上都是血躺在地上，吓得我马上出去了，正好这个时候110也接通了，我就顺便把老板的事也说了。”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哦，我是大学刚毕业，才干了一年，我学的专业是考古修复专业，但是我身体不好，不想四处奔波，正好发现这里在招工，正好跟我学的专业也有涉及，正好可以涨涨眼力。就来应聘了，徐老板见我正好还懂得点专业知识，就把我留下来了。”穆健玮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悲伤的神情。 “你昨天几点走的？” “晚上八点，这里正常下班是八点，如果有人预约也许会晚点。” 白启点点头：“你有什么线索能提供吗？” “有有！”穆健玮激动道。 “哦？什么线索？” “昨天下午，大概是三点，店里来了一个壮汉，他之前来过，跟着一个胖子过来的，不过这次只是他一个人，他跟徐老板进了接待室，我没听到谈了什么，但是他们到后面有了争执，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徐老板的脸上挺红的，估计是被打了一嘴巴。”穆健玮开始描述昨天我情况。 白启问道：“这个人之前来是干什么的？” “哦，他之前来是押这里一幅画。” “画？是什么画？” “是八大山人的一幅画，我给你找找。”穆健玮马上就去寻找，结果没一会儿就沮丧道：“没了，没了！” “没了？”白启问道。 穆健玮点点头：“对，没了，估计被偷了，这里这么乱，我看丢了不少东西。” 白启点点头：“行，待会等警察勘查现场完事之后，你把这里的东西统计一下，看看有什么东西丢了，算一下损失。” “好。”穆健玮点头道。 “你们这里都有什么业务？” “我们这里主要以抵押字画、古玩、瓷器、玉器为主。如果想卖了我们这也收，如果不想卖，可以在我们这抵押，比一幅画，值十万元，在我们这抵押大概八万元，约定好一年还是几年，把钱还上，外加百分之十至二十的利息，就能把画赎回来。如果不按照约定时间归还，那就相当于把这张画卖在这里了。” 白启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又问道：“那干这一行，可要对古董研究很透彻呀？” 穆健玮道：“这你可问到点子上了，干我们这行，要是没有眼力，也许会被坑死，所以整个帝都也没几家这样的典当行，没有真正的实力，人家拿来一张假画或者赝品来，抵押出去几十万上百万，最后这些损失全都是自己承受了。徐老板说，他知道的一家典当行，老板收了一张唐伯虎的画，结果是假的，一下子就赔了两千多万，老板直接跳楼了。” 白启听完之后也有点唏嘘，这行看似挣钱，实际上风险更大，高风险高利润呀。 白启又看了一眼四周围，就问道：“我看你们这怎么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穆健玮道：“哦，这个我也跟老板说过，不过他年纪大，思想比较保守，不喜欢被监控的感觉就不让装。而且我们的客户也不太喜欢被拍到。” “对了，你们典当的东西有没有记录？” “哦哦，有的！”穆健玮点点头。 “拿过来我看看，找找那个人的记录。” “好的，不过，记录表在柜台后面？”穆健玮指了指柜台后面，法医们围着尸体的地方。 白启知道，穆健玮不敢过去，就问道：“记录表长什么样子？” “是个墨绿色的记事本，在第一个抽屉里。”穆健玮又在口袋里拿出来一串钥匙，指出其中一个钥匙。 “这是抽屉的钥匙。” “好。”白启接过钥匙，走到柜台后面，打开抽屉，果然看到了那个墨绿色的本子。 白启把本子拿过来，穆健玮马上翻找起来，在里面找到一页，对白启道：“就是这个。” 白启接过本子仔细看起来，上面写的是： 安泰古玩典当行典当记录 典当时间：2013年3月2日 还当时间：2013年5月2日 登记人：潘剑伟 抵押金额：50万元 利息：10% 典当物品：明末清初画家八大山人——朱耷（da）画作《鱼鸭戏水图》 鉴定结果：鉴定为真迹 品相：··· 重量：··· 白启问道：“这个叫潘剑伟的人就是你昨天看到的人？” 穆健玮挠了挠头，思索片刻道：“好像不是，昨天来的人是跟着这个叫潘剑伟的人来的，像是手下一般。” “潘剑伟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挺凶的，有点胖，肩膀上纹着关公，秃头，戴着茶色眼镜，脖子上戴着个佛牌，手上好几个戒指，转着核桃。” 白启点点头，回头要好好查查这个人了。 在白启询问期间，法医也已经初步检验完成，而技术队在现场发现了一个青铜马看起来有些可疑，这个青铜马的底座是个方块型的台子，台子的一角上有些许暗红的痕迹，看起来被擦过，但是还有痕迹。 而且法医也发现死者头上的伤痕也是个直角的方向物体砸的，与这个铜马极为相似。 第452章 典当行案(二) 林勇看着这个铜马，兴奋道：“这个铜马就是凶器！” 王法医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不过还是要带回去验一下。” “行，辛苦了，尽快出结果。”高崎道。 “好的，高队，我们先走了。”王法医和其他几位法医把尸体放进裹尸袋里运回法医实验室，进行下一步的解剖。 一起拿走的还有那个疑似凶器的铜马。 等技术队已经把现场勘查完毕，穆健玮得到允许，才开始收拾现场，清点物品。 高崎看了看典当行周围，就对林勇道：“派人把周围的监控都调出来。” “是！” 回到开阳区刑警队，白启让信息科的同事调查了这个叫潘剑伟的人。然后马上去找了高崎。 “师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高崎瞥了白启一眼，就道：“有屁快放！” “嘿嘿，我查了这个叫潘剑伟的人，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板，这个公司的名字你一定想不到。” 高崎一愣：“啥？” “这个公司叫：诚信商务咨询中心。” 高崎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想了一会儿就道：“难道是你来实习的时候，第一个案子的死者赖志刚？” 白启道：“没错，那个案子里的赖志刚就是这个公司的员工，这个公司叫诚信商务咨询中心，实际就是个要账公司。当初那个案子的后续调查，也发现了这个公司有些违法行为，并且处罚了十万元。停业整顿一个月。” 高崎道：“这个公司有点意思呀！又遇到与这个公司人员有关的案子了？” 白启道：“师父，这家公司很可疑呀，什么时候会一会这个公司？” 高崎想了想道：“先等等吧，法医那边出了结果之后，看看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好！” ······ 到了傍晚，法医的检验结果都出来了，高崎马上召开了案情讨论会。 在刑警队会议室里，一个长条桌两侧，坐着十几个刑警，高崎坐在最前面，他对面是王法医，身后是林勇，还有其他警员。 白启在前面讲解整个案子的案情：“死者是安泰古玩典当行的老板，叫徐耀昌，今年51岁，帝都本地人。曾经是考古研究院的学者，五年前自己开了这个典当行。徐耀昌的妻子在十年前已经去世了，他们没有孩子，只有一个侄子，不过现在不在国内，已经在欧洲定居。徐耀昌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今天早上九点被发现死在典当行里，头部受到重击并且反复击打，直至死亡。验尸结果请王法医讲解吧。” 王法医是位矮个子的中年人，头发不多，戴着眼镜，面容和蔼，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一位中医大夫。王法医站起来后，切换了电视屏幕上的死者照片。 “死者的死因是受到重物反复击打头部而死，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件青铜制成的铜马，在铜马上发现了血迹，经过dna检验，与死者相符，死者头部伤口上还有一些青铜氧化物残留，铜马的底座形状与死者头部受伤的地方也相符，可以确定，这个铜马就是凶器。不过在这件凶器，上没有发现指纹和其他线索。” 王法医切换图片继续道：“死者的左脸颊上有红肿，隐约有手掌印，是被人掌掴的痕迹。” 白启道：“典当行的店员穆健玮说过：在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有人曾与死者发生争执，并且动手了，这个手掌印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高崎问道：“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王法医道：“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 高崎点点头。 “死者身上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不过衣领被拉扯坏了，掉了一个扣子，不过这个扣子已经在距离尸体五米的地上找到了。死者体内没有服用药物，死者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疾病，都与案情无关，我就不说了。”王法医说完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高崎看向林勇，问道：“监控调查有收获吗？” 林勇道：“有收获，我们找到了穆健玮说的那个人。” 电视屏幕的图片切换，林勇道：“这个人就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去了安泰古玩典当行的人。与穆健玮说的吻合。” 众人看向电视上的照片，这个男人大概是一米八五的身高，体型健硕，四方大脸，看起来有点不敢惹。 高崎看了一眼这个人的样子感觉有些眼熟，就问道：“怎么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 林勇道：“高队，你记不记得在三年前，有个案子，一个男人被打得身上骨折好几处，就是他动的手。” 高崎恍然大悟：“哦哦，想起来了，是那个叫大勇的混混？” “对，就是大勇，他本名叫王大勇，今年34岁。” 高崎道：“我记得他不是被判刑了吗？” “是，我去调查了，被打的人选择了和解，赔了些钱，最后王大勇就被关了一年就被放出来了。然后这个人就加入了诚信商务咨询中心，就是那个要账公司，公司老板叫潘剑伟。” 众人听到这个公司名字都感觉这个公司不太正常，高崎沉吟片刻道：“回头让经侦那边配合一下去调查这个公司吧，看看有没有收获。” “好的。” 高崎又道：“去调查一下这个叫潘剑伟的全部档案，越详细越好。还有让你们的特勤问问，这个潘剑伟到底是什么背景，除了这个要账公司还干了什么事？江湖上怎么评价这个人。” “是。” 高崎问道：“还有什么线索吗？” 白启道：“在一个多月前，这个叫潘剑伟的人，在安泰古玩典当行抵押了一幅画，叫《鱼鸭戏水图》是明末清初画家八大山人所画，抵押的金额是五十万元，利息是百分之十。这幅画现在已经没有了，怀疑被偷走了，不过我经过调查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 高崎道：“别买官司！” “哦···”白启挠了挠头，“我经过调查，在三年前，这幅画在保利拍卖行拍出了1500万元的高价。”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 第453章 典当行案(三) 刑警队会议室里，大家都被白启的话震惊到了。 有警员惊呼道：“一千五百万？” “靠，这么贵！” “啧啧，这么多钱，我一辈子也挣不来呀！” 林勇疑惑道：“这么贵的画居然才抵押了五十万元？” “对呀！这么便宜的价钱？” “难道是赝品？” “肯定是假的，要是真的，傻子才抵押五十万呢！” 众人都认为是这个原因，白启却道：“但是我在典当行的记录表上看到，这幅画的鉴定结果是真迹！” 电视上也出现记录表上的信息。 众人看到之后就更加疑惑了：“这也太魔幻了吧？” “潘剑伟是不是把真画当假画典当了？” “没准，我看他那样，也没什么文化。” “嗯，我看也是这样。” 林勇道：“你们别瞎猜，鉴定结果上都写着是真迹，他能当假画抵押吗？” “对呀···” “那这是怎么回事？” 林勇虽然感觉潘剑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画是真迹，但是才抵押了五十万也确实很奇怪，也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高崎想了想，又看向白启，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白启道：“我感觉，潘剑伟典当的这幅画是假的。” 众人都看向白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林勇道：“典当记录表上写的是真迹呀？” 白启指向电视屏幕上的记录表的照片：“你们看，这个鉴定结果的地方，写的是‘鉴定为真迹’但是这几个字好像不是一起写上去的，‘真迹’这两个字明显有停顿。” 众人都看过去，确实发现，这两个字与其他的字不太一样，没有之前的流畅度，虽然差别不大，如果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林勇道：“只是这一点无法证明这张画就是假的呀。” 众人点头，确实是这样，虽然这两个字有点区别，但是也区别不大呀，而且就算有区别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徐耀昌分心而写的不顺畅。 白启道：“当然，这只是个小的线索，不算什么证据，真正的证据是《鱼鸭戏水图》之前在保利拍卖行最后的买家。” “买家？是谁？”林勇疑惑道。 “请看！”白启在电视上放出一张图片，是拍卖行的拍卖交易单，正是《鱼鸭戏水图》的。而下面的买家名字让大家大吃一惊。 “徐耀昌？” “怎么是徐耀昌呢？” 林勇看到这个名字，已经是满脑袋问号了，就道：“怎么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鱼鸭戏水图》真正的主人是徐耀昌，那潘剑伟拿来典当的画又是什么？” 白启道：“所以，潘剑伟拿来的《鱼鸭戏水图》是一幅赝品！真正的《鱼鸭戏水图》在徐耀昌手里！” “可是···如果徐耀昌手里有真迹，那潘剑伟为什么要来典当一幅赝品呢？”众人还是不解。 “既然徐耀昌知道这幅画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写上是真迹呢？”另一个刑警问道。 白启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要给大家看徐耀昌写的这个记录表，他在写是‘真迹’的时候停顿了，他知道是假的，但是他不敢不写。” 林勇顿时明白过来，就道：“徐耀昌被胁迫了！” 白启点点头：“没错！我认为徐耀昌不是自愿的，他是被胁迫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报警呢？” “肯定是这个潘剑伟的背景不一般，徐耀昌不敢报警吧！”警员们讨论起来。 白启道：“不管怎么样，徐耀昌当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报警。” 林勇道：“既然这样，潘剑伟手里的这幅画是假的，抵押了五十万就也说得过去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抵押这个假的呢？他真的这么缺钱吗？还要胁迫徐耀昌写上真迹？” 白启道：“我其实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然后我想起来在古代，很多当铺都会遇到这种问题，当然现在不多见了。那就是潘剑伟知道徐耀昌手里有一幅《鱼鸭戏水图》的真迹，而后他拿着假画来当真的来典当，等日子一到，就来赎当，到时候，徐耀昌如果把那个假画拿出来，潘剑伟肯定不答应，因为那是假画，而单子上写的是真迹，徐耀昌必须把自己拍卖来的真画拿出来，交给潘剑伟才行。” “原来是这样！”众人听完都恍然大悟。高崎也满意地点点头。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呀！” “这样的话，徐耀昌就要损失一千五百万了。” 白启道：“我问了徐耀昌的店员穆健玮，他说这段时间，死者徐耀昌正在到处找买家，想要把自己手里的真迹卖掉，而且价格很合适，只要一千万就出手了。” “这要是卖出去，一下子就亏了五百万呀！” “可不是嘛！但是也比一分钱没拿到，白给强吧！” “也是、也是。” 白启道：“也许是徐耀昌的行为激怒了潘剑伟，他叫身边的人王大勇，去教训了徐耀昌一顿，这也就是店员在昨天下午时看到了王大勇对徐耀昌动手了。” 林勇道：“要是这样的话，昨天晚上杀人抢画的人肯定是潘剑伟的，他知道徐耀昌已经不想把画给自己了，就在晚上派人去抢画，顺便杀了徐耀昌。” 白启道：“很有可能，也许是徐耀昌反抗，无意间被杀，也许就是故意杀了徐耀昌。不过无论哪种，都不可能逃脱责任。” 高崎道：“你们注意一下帝都的各大拍卖行，看看有没有这幅画再次出现。” “是！” 高崎问道：“死者徐耀昌手机找到了吗？” 林勇道：“没有，在现场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经过三角定位得知最后手机出现的位置就是典当行，我已经叫人调了通话记录，现在正在一一核实死者的通话。” 高崎点点头：“嗯，还有死者的银行流水，都仔细查查，还有死者家，都要去调查。” “是！” “还有，找到这个叫王大勇的人！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是！” 高崎看了一眼众人，就道：“散会吧，大家尽快找到线索。林勇和白启留下。” 第454章 典当行案(四) 会议室里，众人离开之后，高崎对白启和林勇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潘剑伟的公司，我想会一会这个人。” “好的。” 依旧是白启开车，高崎坐在副驾驶。桑塔纳来到了一栋楼前停下，这栋楼有个牌子，上面写着：‘诚信商务咨询中心’ 白启道：“没错，就是这里。” 高崎点点头，径直走进去。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但是诚信商务咨询公司里面还有个值班的女接待员。 诚信商务咨询公司的前台女接待员看到高崎三人走过来，十分恭敬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想见一下潘剑伟。”高崎淡淡道。 女接待员略微一愣，就道：“潘···潘总的事很多，请问你有预约吗？” 高崎拿出证件：“没有预约，不过我们是警察，找他是为了调查一个案子。” 女招待员看到高崎的证件也不敢怠慢，就道：“那我去问一下，请稍等。” “好！”高崎和白启、林勇三人在一楼大厅等待了半天，女接待员才过来，跟她一起还有一位中年妇女。 “请问你们是来见潘总的？” “没错。” 中年妇女也看了白启等人的证件，就道：“好的，各位警官，我是潘总的秘书，请跟我来。” 白启三人跟着中年妇女上了电梯，去了五楼，然后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中年妇女敲门道：“潘总，警察带来了。” “进。”屋里传来了浑厚的声音。 高崎等人进了办公室里，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胖子，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龄，留着平头，穿着花短袖衬衫，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链子，眼睛不大，但是却透露着精明。 胖子就是潘剑伟，只见他连忙站起来，笑眯眯道：“呵呵呵，高队，真是好久不见，快请坐吧！” 潘剑伟说话很客气，高崎在之前赖志刚的案子与潘剑伟见过一面，当时想趁机查查这个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勾当，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当然，高崎等人是不相信潘剑伟这个公司是个正当合法的公司，只能说这个公司隐藏的太好了。 所以潘剑伟才会说好久不见。高崎也没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白启和林勇也坐在旁边。 潘剑伟马上叫那个中年妇女道：“快给高警官倒茶。” “是。”中年妇女恭敬道。 高崎摆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这次来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潘剑伟见状就对中年妇女摆摆手：“行，我知道了。” 中年妇女见状，识相地恭敬退后，把门关好。 潘剑伟笑眯眯地看着高崎，问道：“高警官有什么事就是说吧！” 高崎道：“我们是因为一件案子而来。” 潘剑伟闻言，就道：“我知道，是安泰古玩典当行的案子吧。” 高崎的眉毛挑了挑，点头道：“没错。” 白启也看向潘剑伟，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为什么潘剑伟丝毫不慌张？ “嗯，我知道这个案子，是大勇这小子干的，他这个人太莽撞了，没想到还惊动了高队。” 高崎停顿了一下，白启的表情也有微微变色。他们都发现了潘剑伟说话的漏洞，这句话不对劲！ 什么叫还惊动了高队？ 杀人案件难道不应该惊动刑警队的高崎吗？ 潘剑伟显然是知道高崎是什么人的，他这么说就说明他不知道内情！ 高崎和白启的心里都有了打算。 潘剑伟继续道：“我会给大勇打电话的，让他自首！” 高崎问道：“这么说知道他干的事了？” “是啊！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去了徐老板那边，这个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回头好好教训他！让他下次再也不敢了！”潘剑伟道。 林勇忍不住道：“你还想有下次？把杀人说得这么儿戏！” 潘剑伟的脸色忽然大变，猛然站起来，惊异道：“杀人？？？” 高崎差点就要给林勇一个电炮，转头瞪了一眼林勇。林勇也发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闭嘴了。 潘剑伟看向高崎：“高队，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高崎没办法，只能道：“没错，安泰古玩典当行的老板徐耀昌死了，被人杀了！” 潘剑伟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高崎道：“所以，现在王大勇是最大的嫌疑人！你刚才说要叫他自首，你知道他在哪？” 潘剑伟道：“不对！大勇不是凶手！大勇跟我说他教训···他跟徐老板起了争执，所以动了手，但是他没说杀人呀！” “那也许是他在骗你呢！” 潘剑伟摇头道：“不可能，大勇对我最忠心了，不可能骗我，再说了，他骗我还敢留在我身边吗！” 高崎意味深长道：“要是这么说，那就是你致使的了？” “不可能！”潘剑伟的话提高了三度，然后双眼变得锐利：“我会找到大勇，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现在你们没有证据，还希望不要瞎猜了！” “警察自然不能靠猜测查案，是讲证据的，不过之前就有举报你们这家公司有涉黑的活动，希望你们不要误入歧途。” “哼哼！我们做生意都是合法合规的。” 高崎道：“那是最好了！我等着你们！” “送客！”潘剑伟冷声道。 高崎三人站起来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高崎停下来，看向潘剑伟道：“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安泰古玩典当行也丢了不少珍贵的物品，其中就有《鱼鸭戏水图》据说是潘老板抵押的吧？” 潘剑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震惊地看向高崎，质问道：“你说什么！” 高崎对潘剑伟的表情感觉有些奇怪，潘剑伟也发现自己的失态，又换了一个口气道：“那幅画是我珍藏的宝物，对我还是很重要的。” “《鱼鸭戏水图》已经丢了，我们猜测是杀了徐耀昌的凶手干的。” 潘剑伟的脸色又变了，最后还是道：“希望警察能找到真凶，追回我的画。” “你想把大勇找到再说吧！” 高崎三人离开了潘剑伟的公司，潘剑伟在楼上的窗户里看到高崎三人离开，才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手机号。 ······ 第455章 典当行案(五) 桑塔纳车上，林勇不好意思道：“是我多嘴了···” 高崎摆摆手，拿出一根烟点上，看到窗外，太阳已经完全落山，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想想还没吃饭，就道：“先去找个地方整点食儿。” 白启道：“要不就去金洋烧烤？” “行！”高崎点点头。 到了烧烤摊，三人坐在外面，点了一些羊肉串、羊排、羊腰、鸡翅、韭菜、金针菇等等。又点了三瓶啤酒。不过白启开车就没喝。 高崎抽着烟，撸着串，然后对林勇道：“你呀，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去问询的时候，就少说多看。” “是是，对不起，高队。”林勇很惭愧。 “这次就这样吧，反正也瞒不住，聊一会潘剑伟也就知道了。” 高崎喝了一杯冰啤酒，感觉浑身舒爽，然后看向白启，“小白。” “师父！” “你感觉这次咱们问出来了什么？”高崎问道。 白启想了想道：“这次问询基本可以断定，潘剑伟就是指示大勇去找徐耀昌的，但是他不知道大勇打死了徐耀昌。或者···” 高崎看向白启问道：“或者什么？” “或者，人根本不是大勇打死的，打死他的另有其人。” “为什么这么说？” “听潘剑伟的话中意思，大勇其实是回来向他交差了，但是却没说打死人的事，这才让潘剑伟刚才听到徐耀昌死了那么大的反应。” 高崎嘴里吃着串，点点头。 林勇道：“如果是大勇打了徐耀昌，导致徐耀昌死亡，但是大勇却不知道，还以为他活着呢？” 白启道：“其实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我去查了之前的卷宗档案，发现就有人告过诚信商务咨询中心，其中就有大勇这个人，但是经过医院检查，这些人都是受到的轻伤，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最后判决下来也就是罚了些钱，行政拘留了十五天而已。” 林勇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又证明什么？” “这就证明大勇这些人非常专业，是专业的打手！” “打手？” 白启点头道：“对，专业的打手，他们打人的手法很专业，打完人，被打的人疼得要死，但是去了医院检查，也就是一些轻伤。” 林勇惊奇道：“还能有这样的效果？？” “没错，在一些古代小说里也能听说这种打人方式，比如说在县官判了一个人三十五十大板，县衙的衙役就会拿着木头板子打人，但是有些衙役被犯人家属收买了，他们打板子的时候看起来很用力，板子拍打的声音也很大，但实际上却不怎么疼。相反如果犯人家属没有被贿赂，那他们打人的时候，看起来不用力，声音也不大，但是其实犯人已经被打得骨断筋折。” 林勇听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幸好我生活在现代。” “所以，王大勇他们打人与这种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打人很疼，但是没受多大伤，真要状告这些打手也赔不了多少钱，关不了几天，等他们放出来，接着打人，骚扰人，最后，这些被骚扰的人，不厌其烦，只能还钱保平安。” 林勇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的打手是不可能有打人方面的失误的。” 白启道：“没错，他们知道怎么打人又疼又避开要害！这样才能有效果，他们的目的是讹诈到《鱼鸭戏水图》的真迹，而不是杀人。” 高崎这时才道：“没错，所以，是有人利用了王大勇来打过徐耀昌为幌子，杀了徐耀昌，并且刚才我离开潘剑伟办公室的时候，还说了这幅画丢了，他当时十分激动，这说明他手上也没有这幅画。当然，也许这些都是他装的，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 白启点头：“师父说得不错。” 林勇问道：“高队，那现在该怎么调查？” “大勇必须要找到，他即便不是凶手也是关键证人，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临时起意，真正地杀了徐耀昌，独吞了《鱼鸭戏水图》，他是真凶，也有可能。” 白启和林勇都点头，确实也有这种可能，大勇是不是真凶，都要等抓住他之后才能知道。 “还有调查徐耀昌有没有仇人，或者对《鱼鸭戏水图》也喜欢的人，还有就是调查潘剑伟，这个人身上还是有很多疑点的。对了，还有那个典当行的店员，这个人也有作案的可能性。” “是！”白启和林勇点头道。 “嗯，今天已经很晚了，就这样吧，明天早点来。” “好！” 转天一早，白启就去了刑警队，先去了法医实验室，去找王法医询问一些事情。 “王法医，你能在徐耀昌头上的伤口上看出来被砸了多少下吗？” 王法医道：“这个还真不容易，有重叠的话，很难看出来，不过可以预估一下。” “行，麻烦王法医了。” “没事，这就是工作嘛！”王法医从冷藏室里，拿出来徐耀昌的尸体，对头部进行仔细研究，白启也探过头，仔细看起来。 “你看这个伤口，应该是第一下，这一下用力并不重，只是砸出来了一个伤口，出血也不多，位置不在致命处。”王法医指着徐耀昌后脑的伤口道。 白启道“您确定这是第一个伤口？” “当然，别的伤口距离这里不远，有重叠，可以看出来的。” 白启看到这个伤口，顿时确定了心中所想，然后又道：“王法医，这个位置，被重物击中，会有什么效果？” 王法医道：“要不你试试？” “啊？？”白启马上退后了两步。 “哈哈哈，小白你还挺有意思的。”王法医哈哈大笑。 白启这才知道，王法医在逗自己，就道：“王法医，平时见你挺严肃的，没想到你还爱开玩笑。” “呵呵，我看你太一本正经了。”王法医笑道，然后继续解释：“这个地方如果被重物击打，轻的话就会昏迷，严重的话就会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甚至死亡。而死者头部这个伤口印记看起来，凶手应该没那么用力，顶多昏迷。其他的伤口，比如说这几下，就很用力了，头骨都被砸得骨折，这是奔着性命去的。” 第456章 典当行案(六) 白启闻言之后，就已经确定了，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白启看到是林勇打来的电话。 “喂！林哥，什么事？” “你快来，大勇来自首了。” 白启双眼一亮，就道：“好，我马上就到！” “王法医，您找出有多少击打次数给我发微信，我先走了。” “行。” 白启马上回到刑警队办公室，前来自首的大勇已经被关在审讯室里了。白启在监控室里看着独自一人在审讯室里坐着的男人，双手被铐起来了。看起来很壮，四方大脸，眉毛很浓郁，厚嘴唇，一脸胡子茬。不过在脸上看到了一些伤。 白启惊讶道：“他真的来自首了？这个潘剑伟有点本事呀！” 高崎点头：“嗯，所以这个公司一直都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一般被告了，也是这些打手自己去自首承担后果，并且声称与公司无关，而且加上他们虽然打人，但是一去医院验伤也不重，都是轻伤，定罪也定不了多少。” 白启啧啧道：“看来这个潘剑伟有一套，手下都是忠心耿耿呀！” 林勇道：“你看他头上好像有伤呀？” 白启道：“嗯，我也看到了，没准是潘剑伟打的。” “嗯，潘剑伟肯定以为王大勇私吞了那幅画，所以就试探一下他。” 白启问道：“师父，咱们现在审一下吗？” 高崎看到白启就道：“嗯，行，你跟我去审一下，不过这次由你来主审。” 白启一愣：“我来？” 自己跟着审问嫌疑人也有了七八次了，但是都是做记录和辅助，还没自己主审过呢，一般自己这样的实习警员至少要一年才能主审，甚至更久才行。 高崎拍了拍白启的肩膀，道：“没错，你来主审，我在旁边看着。” “是！”白启当然知道这是高崎对自己的栽培。 审讯室里，白启和高崎走进去，王大勇坐在里面很难受，双手被铐住了，也不能动很别扭。 白启坐好之后，翻开自己的文件夹，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然后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下，把坐在白启旁边的高崎吓了一跳，转头瞪了一眼白启，不过白启根本没看高崎，而是紧紧盯着大勇。 “老实交代！”白启喊了一嗓子。 把王大勇也吓了一跳，小声问道：“交代啥呀···” 高崎见状马上咳嗽一声，白启看向高崎，高崎给白启使了一个眼色，白启看向自己的文件，马上会意，就道：“姓名！” 大勇低着头：“王大勇···” “性别！” “男···” “年龄！” “34岁。” “说说你在2013年4月17日下午，去了什么地方？” “我去了典当行。” “是黄山道的安泰古玩典当行吗？” “是。” “你去安泰古玩典当行干什么？” “我，我去找典当行的徐老板，找他谈点事。” “去找他谈什么事，为什么要去，都做了什么，快点老实交代，别让我问一句，才出一声！” 王大勇眼神中出现一丝畏惧，调整了一下座位才道：“是我老板派我去找徐老板的。他···” 白启打断王大勇道：“等会儿，你老板是谁？” “是潘剑伟。” “继续！” “老板让我去找徐老板，因为他听说徐老板要把老板心爱的画卖了，老板很生气，就让去问问徐老板。” “是不是潘剑伟让你去打徐耀昌的？” 王大勇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老板让我去找徐老板···理论，对，理论一番，不过···这个徐老板不讲理，我就没忍住打了他一下。” “打了徐耀昌一下？” “嗯，就一下！”王大勇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 “你们谈了什么？为什么要打他？” “具体的我忘了，大概就是我问他为什么要卖我老板的画，他却非说这幅画是他的，我们就争执起来，后来就给了他一巴掌。我就走了。” “然后呢？” “然后？”王大勇疑惑道。 白启用手敲了敲桌子：“然后你晚上是不是又去了典当行？” 王大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嗯，晚上我又去了。” “老实交代！别让我一个一个问！”白启严厉道。 高崎用余光看了一眼白启，心中道：这小子审问嫌疑人，底气倒是不少。 王大勇道：“我听，道上的朋友说，徐耀昌要在那天晚上带着画去卖了！我得知就很生气，下午刚谈完，晚上就变卦了，我气不过，就去典当行找了他，然后又吵吵了几句，我当时一生气，就拿起旁边柜子上的铜马砸了他一下，当时他就晕倒了。” “你就砸了他一下？” 王大勇拼命点头：“对啊！我就砸了一下，我下手是有分寸的，这一下根本打不死人的，我还测了他的鼻息，确实没死呀！” “可是徐耀昌却死了，而且还是砸了好几下！” “真不是我呀！我是被冤枉的，我没事杀什么人呀！再说，杀人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呀！我也没法向老板交代呀！”王大勇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白启双眼微眯，审视着王大勇，继续问道：“也许是你看到典当行里宝贝不少，都是值钱的东西，临时起意，杀了徐耀昌偷走宝物？” “我对这些古玩字画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这些都值多少钱，也分不出真假呀。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杀人呀！” “那可不见得，典当行里可是丢了不少东西呢，其中有几件还是价值连城的，其中就有你们想要的《鱼鸭戏水图》！” “我真的不知道呀！我，我砸了徐耀昌一下，看到他晕倒之后，我就没再管他，直接就走了！后面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真的，完全不知道呀！”王大勇的眼神很诚恳，表情像是要哭了。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典当行？” “记不太清了，大概是10点多吧。” 白启想起法医说过，徐耀昌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11点，差距不算太大。 白启与高崎对视一眼，高崎默默地点头，白启就道：“好，如果你想起来什么线索就马上上报，现在的所有线索都对你不利。” 第457章 典当行案(七) 王大勇带着哭腔，哀求道：“警察同志呀！你们不能冤枉人呀！我真没杀人呀！” “哼！你等着我们的调查吧，在里面好好想想！”白启和高崎走出审讯室。 白启问道：“师父，你看我审讯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 “唉，好吧，师父，你看王大勇的样子，像是凶手吗？” 高崎道：“刑警怎么只能凭借看起来像不像查案子？” “我知道，要讲就证据嘛！” “嗯，不过我看这个王大勇不像凶手。”高崎拿出烟点上一根。 白启撇撇嘴，刚才还说我呢，现在又开始自己说了。 高崎没回头就知道白启心里怎么想的，就道：“我跟你说不能凭借凶手想不想查案，是怕你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同时，我也同意这种说法，也是带着一种怀疑态度。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哦，我知道了。师父，你没回头就知道我怎么想的呀？”白启好奇问道。 “那当然，要不你师父破案率最高呢！” “还是师父厉害！”白启悄无声息地拍了一个马屁。 “滚一边去吧，你再去挖掘一下其他人，看看还有什么人有嫌疑。” “是！” 白启回到自己的座位，林勇拿着潘剑伟的档案过来，对白启道：“你看看潘剑伟的档案，这个人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呀。” 白启翻开文件夹，“潘剑伟，汉族，42岁，祖籍山西太原····” “这个潘剑伟，进局子就三次了，有打架斗殴，有赌博，还有敲诈勒索。干的事情还真不少。”林勇道。 白启看完之后就道：“潘剑伟的公司与一个叫金牛集团的公司关系很紧密呀！” “嗯，确实是，潘剑伟的公司很多业务都是金牛集团的。” “我听说过金牛集团，这个公司业务很多，甚至还有金融借贷，估计潘剑伟就是替这个公司要账吧。” “嗯，还真没准。” 白启心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金牛集团···金牛集团··· 白启又去找了看监控的警员，典当行里没有监控，但是典当行临街的道路上却有监控，而且是两头都有，可以看到走向典当行的人。 案发当天晚上，确实有一个人去了典当行，正是王大勇，其他人就没有了，这条路人不多，到了晚上人就更少了。 白启感觉有些奇怪，没人去？只有王大勇去过？ 难道王大勇在说谎？ 可是王大勇的表情神态都 不像是假的，难道是演技太好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多少演技好的吧，演员都找不出几个来。 那是谁杀了徐耀昌呢？ 等等！ 白启的双眼瞬间一亮，对了，那个店员！ 穆健玮！ 这个人之前没有怀疑过他，但是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其他人，那他的嫌疑最大了。 白启马上叫人去调查穆健玮，他的详细档案，银行流水，人际关系等等。 而这个时候，王法医也给白启打了电话。 “喂，王法医。” “嗯，我已经确定了凶器击打次数，大概是八次吧，算上最开始我说不致命的一次。” “好的，多谢王法医。” 经过调查，确定了穆健玮的家庭住址，这是他租的一个房子。距离典当行很近。白启决定蹲守这个人看看，向高崎请示了，高崎同意去蹲守，顺便让林勇跟着一起去。 两个人开着一辆车停在穆健玮住的地方楼下，刚到这里，白启对比了手机，就发现这个小区的背面就是典当行，但是从正门走要绕远很多，而且是必须会经过典当行门口道路的监控的。从后门则可以直接到了典当行旁边的一条死胡同里。 白启走到小区后门，才发现，后门是长期锁着的，但是这个门上的锁却被破坏了。白启仔细一看，锁上断裂的痕迹是很新的。 “什么人！”白启身后一个人喊道。 白启回头，看到是一位穿着保安服的青年，看着白启很凶。 白启道：“我是警察。” 青年一愣：“警察？骗鬼呢？” 白启无语，拿出来自己的证件，青年一看果然是警察，就笑道：“原来真是警察呀，我是保安，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白启道：“我想问一下，这个锁是什么时候坏的？” “哦，我也纳闷呢，所以看到你，就以为是你弄的呢，这个好像是昨天还是前天呀，我也忘了，反正就是这个日子，八九不离十。”保安道。 白启心中已经有了结果，这个店员穆健玮的嫌疑又大了几分。白启回到车上也跟林勇说了这个发现。 林勇也很惊奇：“原来这小子是贼喊捉贼！” “目前还没有证据，看看这次能不能蹲到什么证据吧！” 监视一个人是十分无聊的工作，白启和林勇在楼下蹲守了一上午都没有任何收获，中午，白启去买了面包和香肠，两个人在车里吃完，就轮流看守。 到了下午，白启发现有一伙人进了穆健玮所在的单元楼，白启感觉到了疑惑。 “这些人是这里的居民吗？” 林勇摇头道：“五六个人一起，肯定不是，而且看起来这些人都像是混混。” “没准是找穆健玮的吧。” 林勇道：“可是穆健玮就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看起来也挺老实的，怎么会认识这种社会人呢？” 白启道：“那可没准，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两个人在车里正在聊着，看到那几个人都出了楼，白启马上拿起手机给这几个人拍了照片，然后发给别的警员调查。 林勇抬手看表，就道：“这几个人在楼里待了十八分钟，时间不长，这个时间只能说一些话吧。” 白启道：“杀个人应该也够用。” 林勇顿时一激灵：“难道穆健玮被灭口了？” 白启笑道：“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 “真没准！有可能！”林勇却越想越怀疑。 白启道：“刚才我看了他们时的神态，与进去的时候基本一样，而且这些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些都不可能是刚杀完人的人应该有的，即便有一两个是变态杀人狂，习惯了杀人，也不可能这些人都是。” “好吧，被你吓死了！”林勇松了一口气。 第458章 典当行案(八) 白启二人又一直盯到了晚上，才看到穆健玮出来，不过他却神色慌张，背着一个包，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目标出现了！”林勇眼看要坚持不住的双眼顿时精神起来。 白启看着穆健玮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走，跟着他看看他去什么地方。” “好！”白启点头，发动汽车，在后面悄悄跟着穆健玮。 只见穆健玮走出小区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白启马上跟着这辆出租车一直开了十五分钟，出租车才停在路边，穆健玮下了车之后，就进了一家火锅店。 林勇无语道：“难道他就是为了来吃一顿火锅？” 白启摇头：“路上都路过好几家火锅店了，他来这里肯定是有约。” “要不要咱们进去看看？” “不行，穆健玮见过咱们，要是进去很容易暴露自己，先等等，实在没动静再出来。” “嗯，行。”林勇拿着望远镜观察这个火锅店，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走出火锅店，就激动道：“小白，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刚才在穆健玮楼下见到的那几个人之一。” 白启也看过去，果然也发现了这个人，当时有五六个人，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这里说明那几个人就是去找穆健玮了，这个穆健玮果然有疑点！” 林勇道：“我问问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林勇拿出手机打电话询问队里的调查情况。 “嗯嗯，好！”等林勇放下电话，才道：“查到了这几个人应该是跟着强哥的人。” “强哥是谁？”白启问道。 “强哥叫钟艺强，是这一代的混混，据说很厉害，有个洗浴中心，还有个火锅店。” “火锅店？” “没错，就是眼前这个。” 白启看向车窗外的火锅店，“合着穆健玮是来见强哥的？” “八九不离十。” 白启疑惑：“穆健玮怎么会认识这样的黑道大哥呢？” 林勇道：“这怎么不可能，他虽然看起来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谁知道他的人际关系是什么样的呢！” 没过一会，穆健玮就从火锅店里走出来，但是穆健玮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因为他走路的时候，有点瘸，而且脸上好像还有伤。 “穆健玮这是被打了？”林勇见状就问道。 白启点头：“看来穆健玮是有事范在钟艺强手里了。之前那几个人也是去穆健玮家里找他，然后穆健玮就来这里找钟艺强，最后他挨打出去了。” “看来这个穆健玮身上的事还不少。” 白启又看到了穆健玮不同的地方：“林哥，你看，穆健玮的包好像憋了一些。” 林勇仔细一看，就道：“还真是，他把什么东西给了钟艺强？” 二人互相看来一眼，异口同声道：“是画！” 林勇道：“不行，我要马上禀告高队，让他监视一下钟艺强。” 白启道：“嗯，对，穆健玮走了，我继续跟着。” 白启和林勇跟着穆健玮回到自己的小区，林勇跟高崎汇报了他们发现的情况。高崎派人去监视钟艺强了，也让别的警员代替了他们两个人，白启二人回到刑警队汇报情况。 “怎么样，盯了一天了，有什么收获？”高崎问道。 白启还没说话，肚子先叫了起来，高崎见状就笑道：“走去兰州慢慢聊。” “嘿嘿，好！” 三人去了刑警队旁边的兰州拉面，白启一边嗦面，一边把今天盯着穆健玮的过程和猜测说出来。高崎听完也感觉这件事有些不一般。 “这个案子怎么越调查越不一般了？” 林勇道：“可不是嘛，这都是第二个涉黑的老大了，现在钟艺强和潘剑伟都是在道上有些名气的家伙，难道，这个案子还能牵扯出来一场黑涩会的争斗？” 高崎道：看来我要跟扫黑队联系一下了，问问他们那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 白启问道：“师父，穆健玮的资料调查清楚了吗？” 高崎道：“嗯，已经出来了，我这有个电子版，我发群里，你们两个看看。” 白启和林勇马上打开手机看起穆健玮的资料。 “这小子的银行流水基本什么都没有了！”林勇道。 白启点头：“嗯，大概是三个月前，他的存款就频繁取出。他原来卡里有十多万元钱，结果这三个月全部都没有了。” 林勇问道：“穆健玮刚毕业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高崎道：“刚才我看了他家的档案，他父母开了一家超市，积蓄应该不少，估计这些钱应该是父母给的。” “唉，有钱的父母真好呀！”林勇感慨道，想起自己毕业就一穷二白的场景就很难过。 白启道：“也许这些钱是穆健玮父母给他创业的吧。” “嗯，也没准。” 白启又看了穆健玮的家庭情况，就道：“穆健玮从小就家境优渥，上学期间也是名列前茅，在大学还得过奖学金，怎么看也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呀！” 林勇也疑惑道：“是啊，他怎么跟钟艺强这帮人混到一起了？” 高崎道：“这就要你们调查一下了，明天，我叫穆健玮来一趟。你们先去问一下穆健玮的朋友和同学，然后再去问问他的父母。” “是！” 高崎道：“派去调查徐耀昌家和王大勇家的都回来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一切正常。” 白启喝了一口汤，露出满足的表情，然后道：“我想再去现场看看！” “现场？” “嗯，我感觉现场能发现线索的概率更大一些。” “嗯，行，我陪你去看看。” “师父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我知道，我就是也想去看看。” 林勇道：“我也想去。” 高崎道：“既然这样就一起去看看吧。” 三人出了面馆，开着高崎的破桑塔纳车到了安泰古玩典当行，这里已经被警方贴了封条封锁了，高崎带来了钥匙，把门打开，电闸拉开，三人在典当行里寻找，不过，没发现什么线索。 白启想了想道：“我想重现一下案发现场。” “嗯。”高崎点点头。 第459章 典当行案(九) 白启拿出手机，里面有刚到现场拍的照片，“死者是在这里趴着的，凶器在···那边。” 那个铜马的位置是距离死者的位置大概两米的位置。白启假装上面还有一个铜马，然后拿起了。然后比划着向死者位置走过去，经过反复比对，白启道：“这里感觉位置不太对。” 高崎点点头。 “要是死者在这里被打死，凶器的位置有点太远了，更像是凶手拿起凶器追着死者打，但是现场看来，没有发现死者有逃走的迹象，而且这个位置正是柜台后面，正好把门口挡住。这个位置太巧了。” 白启也道：“而且如果在这个位置用那个铜马打人，根本无法施展开。凶手想要用力的话，手臂就要高高抬起来，但是拿着一个三十厘米高的铜马砸下去，肯定会碰到柜台，根本无法顺利地用力砸下去。” “原来如此，这么说死者不是在这个地方被砸死的！”林勇道。 白启点头：“而且，徐耀昌躺在地上的姿势也很奇怪，要是当时被人推倒，或者砸倒在地，绝对不可能是这种姿势。” 林勇仔细观察，顿时惊道：“对呀！徐耀昌的姿势太古怪了，像是被人刻意摆放的一样。” “没错，所以，是凶手在有意隐藏一些情况，而尸体的位置就不是第一现场，应该是在这里！”白启指向一个方位，这个地方就在铜马旁边，还有一个沙发。 三人走到这个位置，白启道：“死者应该是坐在这个位置，因为这样的话，凶手行凶会很方便，而且死者徐耀昌后脑的伤口正好也符合是被人从高处砸下去的位置。” 林勇道：“可是这里已经进行了鲁米诺试剂的测试，没有荧光反应呀！” “嗯，我知道，鲁米诺试剂可以测试血液，但是如果懂行的人会知道，只要用氧化剂就能让鲁米诺试剂失去作用。” “一般人应该不知道吧。”林勇道。 高崎道：“有个人应该知道。” “谁呀？”林勇问道。 “是穆健玮。”白启道。 林勇恍然大悟，“对了，这小子是学考古的，平时也会接触一些化学试剂，他对这方面研究还挺多的。” “这个穆健玮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 转天一早，穆健玮被叫到刑警队里，高崎道：“这次还是你来问他。” “哦，好，师父你干啥去？” 高崎冷笑一声：“我联系了扫黑队，你们看到穆健玮去的那个火锅店，就是钟艺强的地盘，已经被扫黑队盯了很久了。我跟刘队沟通了一下，他说既然你们也找他，那就在今天对这个钟艺强进行抓捕。” 白启道：“要是那样就更好了，钟艺强那肯定有穆健玮的把柄。只要咱们有了把柄，就能问出更多信息。” 林勇问道：“这个钟艺强是干什么的？” “这家伙什么都干，仙人跳、赌博、高利贷等等。” 白启点点头，“那就说得通了，估计穆健玮是因赌博或者高利贷什么的，使得他欠了钟艺强很多钱。” “嗯，我也感觉差不多。”林勇道。 “好了，我先走了。”高崎收拾一下东西，就离开了。 白启决定去询问一下穆健玮，虽然警方怀疑穆健玮是杀人凶手，但是没有确切证据，不能在审讯室里审问，只能在接待室例行询问。 “白警官。”穆健玮见到白启很客气。 白启见状也道：“穆先生，又辛苦你来一趟。” “没事，我也想尽快替徐老板找到凶手。”穆健玮肯定道。 白启看到了穆健玮脸颊上的红肿，就假装不知情，问道：“穆先生，你的脸颊怎么了？” 穆健玮的脸色微变，然后道：“哦，那是我不小心在家磕到了。” 白启笑道：“哦，那穆先生可是要注意安全呀！” “嗯嗯，那是自然。” 白启点点头，问道：“你知道徐老板还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了吧，徐老板这个人现在是一个人住，他老伴十多年前就死了，他们也没孩子。徐老板对谁都很客气，很和善，没有仇人呀！” “我听说在案发那晚，徐老板本来是想把《鱼鸭戏水图》低价卖了的，这事你知道吗？” 穆健玮略微停顿一下才道：“哦，这个还真不清楚。” 白启一直都在观察着穆健玮的表情，白启在大学期间选修过微表情课，而且投入了很多时间去研究，对一些微表情是能看出来的，经过刚才的询问，分析穆健玮脸上的变化可以确定，穆健玮刚才说谎了。 难道他知道徐耀昌想要把《鱼鸭戏水图》卖给谁？ 这倒是一条线索，可以根据这条线去查查。 白启继续问道：“对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第三个人的痕迹，不知道你去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 穆健玮的脸色略变，然后道：“我不太清楚，我是早上才到典当行上班，发现了老板的尸体，我也不清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白启看着穆健玮的眼睛，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在现场吗？” 穆健玮被白启看得有些发毛，“不，我真不在。” “行，我知道了。”白启点点头。 穆健玮看到白启这么问，知道对方在怀疑自己，脸上的表情转而开始愤怒：“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白启笑道：“我们会怀疑每一个与案件有关的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以我们要逐个排查，最后那个就是真凶。” 穆健玮想说点什么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憋得有点红，这时在接待室外面出现了一些吵闹的动静。 穆健玮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外，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白启道：“哦，你不用害怕，是扫黑队抓捕了一个涉黑的团伙，老大叫钟艺强，已经连锅端了。” 穆健玮的表情巨变：“是谁？” 白启笑着问道：“钟艺强呀，你认识？” 穆健玮瞬间就脸色苍白，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不认识···” “哦，真不认识？” “嗯，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穆健玮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白启看到穆健玮的表情也不说破。 第460章 典当行案(十) 白启见穆健玮不承认也不着急，点头道：“哦，那就好，而且这次抓捕收获还是很大的，据说收缴上来很多赃物，我们都要一一核对，事情不少，你先回吧。” 穆健玮听到白启的这句话脸色更加苍白，甚至还有一些冷汗流下来。 白启见状就问道：“咦，穆先生，你很热吗？都出汗了？” “哦哦，我，我有点热···”穆健玮马上用手擦了擦汗。 “行，那就不打扰穆先生了。” “哦，好好···”穆健玮心不在焉道，转身就离开了刑警队接待室，走路很慌张。 白启看到之后，嘴角上扬，这时，林勇走过来，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白启摇摇头：“什么也没问出来。” 林勇疑惑道：“什么都没问出来你笑什么？” 白启道：“穆健玮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什么都告诉我了。” “啊？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 “嘿嘿，当然是人话，林哥，你叫人跟着穆健玮吧，他很有可能要跑路了。” “什么！跑路！？” “没错！” “你确定？” “当然确定！” “好，我马上去安排。”林勇马上就离开了。 白启去找高崎，这时候，高崎刚回来。 “师父，怎么样了？” “哼，你师父去当然是大获全胜了。” “嘿嘿，我就知道，师父果然没问题。” 高崎问道：“你怎么样，有收获吗？” 白启就把两个人对话说了一遍，高崎点点头，“嗯，你小子倒是挺能咋呼的，居然让你蒙上了，对了！你快去监视穆健玮，他有可能跑路！” “师父，林哥已经安排人去了。” “嗯，那就好。” “师父赶快审问钟艺强吧！” “扫黑队那边先审了，咱们还要再等等，不过我在收缴上来的赃物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高崎笑着拿出手机，给白启看手机上的照片。 “这个玉器好像是安泰典当行丢失的东西！” “没错，我看了丢失的清单就是这个，这个应该就是穆健玮给钟艺强的。所以刚才我说让你蒙上了！” “哈哈，师父，其实你说了钟艺强干的那些非法勾搭，我就知道了，穆健玮肯定是欠钱，而他杀人也许就是为了钱，现在各大拍卖行都被警方打过招呼，他不敢大张旗鼓地把偷的东西都卖了，所以只能拿这些东西抵给钟艺强。” “嗯，分析得不错。” 审讯室里，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看起来很豪横，但是表情却垂头丧气的，这个人就是钟艺强。 白启和高崎走进来，钟艺强看到白启二人就一愣。 “怎么又换人了？” 这次还是白启审问，高崎坐在旁边看着。 白启道：“我们是为了别的案子来的。” 钟艺强不屑道：“还有啥案子？” 白启拿起了一张照片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正是穆健玮，钟艺强看到之后，就道：“认识，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好像姓穆。” “怎么认识他的？” “这小子在我们这赌博，欠了七八十万，后来利滚利，已经是两百多万了。嘿嘿~” 白启皱眉，问道：“那你们没找他要钱吗？” “当然要了，这小子却说自己没钱，我就发现他在一家古董店上班，这不就简单了嘛！直接让他偷点宝贝来还债也行呀！” “穆健玮听你的话了？” 钟艺强不屑道：“哦，他叫穆健玮呀，当然听了，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欠了那么多钱呢！嘿嘿~” “严肃点！”白启大声道。 “哼！”钟艺强只是冷哼一声。 “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哪记得这种事！” 白启猛然拍了桌子一下，又把高崎吓了一跳。 “快说！” “···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 “他偷到了？” “对呀，就是那个玉，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后来我去找了明白人估价，居然能卖十万块钱，而穆健玮说至少能抵20万，我感觉那家伙应该没给我实话就没卖，在我手里放着，但是就算是值二十万也不够呀，我就再让他偷！然后他就继续偷。” “继续说。” “前天吧，我带人去了一趟他家，看到这小子居然在收拾东西，想要跑路，然后我找到一幅画，好像是什么八个人画的，不知道是什么，打开看了就是一个破鸭子，他说值很多钱。我就拿走了，结果····我···”钟艺强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脸色也变了。 白启问道：“我什么我，那幅画在哪？” “在，在穆健玮手里！” 白启狐疑道：“在穆健玮手里？你不是抢走了吗？” “我，我又还回去了···” “哼！”白启被气笑了：“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呀！” 钟艺强大声道：“我真的还回去了！没骗你！” “那你说说为什么还回去？” “那，那是因为···那个画是假的····” “假的？假的你撕了不就得了，还费劲还回去？” “反正我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钟艺强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不说话了。无论白启怎么问也不说了。 出了审讯室，白启疑惑道：“师父，他为什么不说了？” 高崎道：“也许钟艺强说的是实话呢？” “实话？？” “嗯，也许是有什么阻止了他不想把这些话说出来。” 白启没弄明白这是为什么，“还能有什么事呀，他犯的事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他还怕什么？” 高崎拍手道：“我哪知道！” 白启疑惑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高崎一瞪眼：“去抓穆健玮呀！” 白启马上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哦，对、对！我怎么把他忘了！” 这时，林勇跑过来道：“高队，不好了，刚才蹲点的兄弟说穆健玮要跑路了！” 高崎道：“立刻抓捕他！” “是！” 穆健玮的出租车被警方的车逼停，穆健玮被当场抓获。但是在他的行李箱里没有发现《鱼鸭戏水图》。 穆健玮这次被带到了审讯室里，双手也被铐上了手铐。 第461章 典当行案(十一) 白启和高崎坐在他对面，看着灰头土脸的穆健玮，白启叹了口气，“这是咱们第三次谈话了吧！” 穆健玮低着头不说话。 白启看着穆健玮颓废的样子，就问道：“说说吧，你是怎么杀的徐耀昌？” 穆健玮猛然抬头，大声道：“我没杀人！” “你没杀人？”白启表示怀疑。 穆健玮辩解道：“我真的没杀人，我就是想去偷东西，结果发现了徐老板的尸体，就这么简单。我只是偷了点东西，想要还高利贷，你们抓了钟艺强，应该知道了吧。” 白启道：“你说你没杀人？我们已经发现在现场还有第三人，那个人不是你还有谁？” 穆健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我没杀人。” “那《鱼鸭戏水图》呢！在你那吗？” “不在！” “不在你这还能在哪？” “在钟艺强那，我给他了！” “哼，钟艺强都交代了，他说他还给你了！” 穆健玮却笑了：“他这话你也信？” “我信。”白启面无表情道。 穆健玮的脸色微变，最后还是咬牙道：“不在我这！” 白启不管怎么问，穆健玮就是不说。白启被穆健玮气笑了，就道：“人也不是你杀的？画也没在你手里？你撇的还很干净呀！” “我说的都是实话！”穆健玮转过头，不再看白启了。 白启道：“这样吧，我讲一个故事吧！” 穆健玮不说话，白启继续道：“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有个大学生，他品学兼优，一直都是班里的佼佼者，可是等到毕业之后，才发现，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用武之地，最后他只能在一个典当行当服务员，干着高中或者大专毕业就能干的工作，虽然他已经是研究生毕业了。大学生的父母都是事业有成，他们对大学生的期望也很高，大学生不敢跟父母说自己只是一个服务员。” 穆健玮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涨得红红的。 “这个大学生就这样郁郁不得志，后来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去外面玩被坏人盯上，最后进了地下赌场，也染上了赌瘾。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赌场也有借贷，大学生根本不懂这些里面的弯弯绕绕，就稀里糊涂地把钱借了，结果，只是借了七八十万元，就要还两百万元！这个大学生哪有这么多钱呢？自己在银行里存的钱都用完了，根本没钱能还钱，但是底下赌场的老大却特别厉害，大学生根本不敢惹，只能四处借钱，最后再也没有人借给大学生钱了，可是，赌场的债还像是无底洞一般，不但没减少，利息又增加了，甚至达到了三百万。” 穆健玮的双手攥着拳头，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但是他还咬紧牙关，不说一个字。 “后来，赌场老大给大学生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偷典当行的东西，这样能抵债，大学生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虽然父母有钱，却不敢联系父母，只能忍着。大学生知道，在典当行的两边都有一个道路监控，想要躲开监控，就只有从小区已经被锁死的后门走，正好就能躲开两个道路监控。在典当行里也是轻车熟路，而且典当行里也没有监控，行动很方便。很快，大学生就偷了典当行一块玉，给了赌场老大，但是赌场老大贪得无厌，这一块玉根本不能满足，继续让大学生偷。” 白启看着穆健玮，他的表情已经失控，双眼充满泪水。 “大学生没办法，在有一天晚上想要再偷一个值钱的，然后准备跑路，他也不想给赌场老大了，但是那天晚上，当大学生去了典当行，就看到倒地不起的老板，这把大学生吓坏了，但是镇定下来，才决定继续盗窃，因为大学生以为老板已经死了，这样自己多偷点，都可以嫁祸给杀人的凶手身上，自己偷的古董宝物就是白拿的。正在盗窃时，结果这时候，典当行的老板却醒过来，看到了你在进行盗窃。大学生当时就傻眼了，他想逃走，却被老板认了出来，大学生这个时候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他不自觉地拿起来了地上的铜马，继续对着老板的后脑砸去，一下又一下，最后，老板终于死了。” 穆健玮低着头一言不发，白启问道：“你听了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吗？” 半晌，穆健玮才道：“没有想法！” “你怎么这么嘴硬！？”白启无语。 “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你要是有证据就证明我杀人吧！”穆健玮抬起头，脸色变得毫无表情。 “那个大学生的故事还没完呢！他偷到了一幅很珍贵的画，他想带着画跑路，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赌场老大居然来了，并且把这张画拿走了。不过让大学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赌场老大居然又把画还给你了，并且也不要剩下的债了！大学生感觉很神奇，同时，大学生结合之前抵押的人也猜到这幅画现在很不一般，所以，大学生把画藏了起来。” 穆健玮看向白启，问道：“这个故事有结局吗？” “呵呵，当然有，这个大学生自以为天衣无缝，但是最后还是被警察抓住，最后被绳之以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穆健玮愣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真是搞笑，我怎么听说了另一个版本？” 白启问道：“什么版本？” 穆健玮冷笑道：“这个版本就是大学生其实没有杀人，因为警方没有证据，因盗窃被关进去几年就被放了出来，然后就过上了幸福生活了。” 白启愤怒道：“你真的就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哼，我没做为什么要承认！” 穆健玮的表情很欠揍，他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警方没有证据。这让白启十分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白启反复审问，用了各种方法，将近两个小时，穆健玮却坚决一口咬定，只是偷东西，没杀人，也不知道《鱼鸭戏水图》在哪？ 最后白启都有些失控了，还是高崎把白启拦住，结束了审讯。 第462章 典当行案(十二) 回到办公室，白启还在喘着粗气。高崎道：“你现在经验还是太少了，以后会经常遇到这样的嫌疑人，他们都是一口咬定，跟自己没关系，最后能定罪的只能是找证据了。” “唉···”白启第一次感觉很有挫败感。 高崎看着白启问道：“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白启思索着自己的审问过程，还有整个案件的推理过程，没有疏忽呀。最后白启还是摇头道：“我不知道。” 高崎道：“你太急于表现自己了？” “表现自己？” “对，你的推理很好，没有什么疏忽，合情合理，估计穆健玮听完心里都会想，你是不是就看着他作案的，这是你的天赋，但是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你找到了足以证明他是真凶的证据前提下。如果你没有找到证据，那你的推理秀越精彩，就说明你越没有底气！你只能靠他自己承认才能证明他是真凶。” 白启沉默了。 高崎继续道：“在审讯的时候，有很多种方法，如果找不到实际的证据，也可以通过你这种方法迫使嫌疑人自己承认自己的罪行，但是这有个前提，就是要了解嫌疑人，对嫌疑人的家庭背景、经济收入、生活环境、学历、性格、做事风格都要了如指掌才行。这样针对不同的嫌疑人，有不同的审问策略，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白启点点头：“我知道错了。” 高崎拍了拍白启的肩膀，“你虽然有天赋，但是真正需要学习的也有很多。踏踏实实的破案学习，才是正确的。” “嗯。”白启点点头。 林勇过来安慰道：“行了，别愁眉不展的，你才审问几个案子呀！以后多着呢。” 白启也明白了自己的不足，知道了很多事情还是要脚踏实地才行。 林勇却道：“可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物证到底去哪了？” 白启道：“钟艺强说他给了穆健玮，而穆健玮却说没给他，两个人的家都搜查了一遍，啥也没有找到。” 林勇叹息道：“唉，是呀，这幅画就这么没了？要是在穆健玮这，他跑路应该带着才对呀，为什么也没带呢！？” 白启道：“按理说，钟艺强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他犯的罪已经够大了，完全没必要撒谎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是穆健玮在说谎，画就在他那，被他藏起来了！” 高崎道：“那就找找穆健玮的人际关系，查他的手机，看看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会不会藏在她那里。或者其他朋友兄弟姐妹什么的。” 白启道：“嗯，这招可以！” 林勇点头道：“好，我这次就把穆健玮的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高崎道：“其实我最大的疑惑就是钟艺强有些欲言又止，这让我感觉很奇怪，他的罪名基本上不是无期就是死刑了，还能有什么让他害怕的呢？” 林勇和白启也对这点很不明白，钟艺强应该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 白启道：“钟艺强说这些的时候，明显是感觉有些害怕。” “嗯，没错，我能感受到。”林勇道。 高崎道：“这么说还有什么比他死了还要害怕的？” 白启道：“像钟艺强这种早就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对生死还是有心理准备的，要是有什么让他害怕的就是会祸及家人的。” 高崎道：“嗯，有可能，这样的话，如果钟艺强说出这个事情，他的家人也会受到生命危险？” 林勇疑惑道：“这不太可能吧！” 高崎不说话，他也怀疑这个可能性，白启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还牵扯出一个更惊人的秘密。” 高崎不语，默默点上一根烟。 林勇道：“可是现在钟艺强不说出来，咱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呀！” 白启忽然灵机一动：“师父，钟艺强不说，不如去找他去鉴定的地方问问！” 高崎眼前一亮：“对呀！” 白启再次审问钟艺强，但是钟艺强连这个都不说，白启怎么问也只字不提，白启没办法，只能从钟艺强的小弟下手，白启又审问了三个钟艺强的小弟，其中有一个小弟为了立功，说曾经跟着钟艺强去过一家古玩店，这个古玩店的老板好像是很懂行的人。 这让白启看到了一丝希望，立刻询问了地址。白启得到了确切的地址，就马上出发。地址位于潘家园，在里面找到了一家文玩店。 高崎和白启对了一下文玩店的名字，没有错，就走进去。这家门店不大，两边墙上堆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瓷器、玉器、金银铜的各类器物。 在最里面有个精瘦的老头，留着山羊胡，穿着一身唐装，拿着一个折扇，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扇风。白启看到这老头的样子忽然想起在电视剧上看到古装剧里的师爷。 白启和高崎进来，老头也不说话，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慢慢悠悠地摇晃着躺椅，一点招待客人的意思都没有。 白启二人在店里转了半天，不见老头说话。高崎见状，只能咳嗽一声：“咳咳，老先生，我看你这里也没有真的呀？” 其实高崎也不懂这些，就想找个话跟着老头说话。 老头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张嘴道：“当然没有真货，谁会把真货放外面？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保护不了真东西呀！” 高崎也没想到，老头居然真的就顺着自己说下去了，就这么承认了？ “那老先生，你这儿的真货在哪？让我们掌掌眼吧？” 老头依旧没有睁眼，“呵呵，想要看真货也行，但是你想要看什么真货？” “额，什么真货？？”高崎没明白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头睁开眼看了一眼高崎，就道：“我这真货多了，你想要什么，我这就有什么，你说出来就行。” 高崎觉得这老头的口气倒是挺大的，张嘴就吹牛。 白启见老头的态度，立刻就道：“我想要八大山人的《鱼鸭戏水图》！” 老头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就把眼睛睁开，看向白启，白启感觉自己一瞬间就被一只鹰盯上了。 不过白启也不慌张，一个老头有什么好怕的，自己还是警察呢。 第463章 典当行案(十三) 白启再次重复问道：“不知道你这有没有八大山人的《鱼鸭戏水图》吗？” 老头又闭上双眼，摇着扇子道：“没有。” 白启却讥讽道：“你刚才不是说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老头却也笑了，从躺椅上坐起来，走到白启面前，白启这才看出来，这老头也就一米六的身高而已，又瘦又小。 “呵呵，我倒是想给你《鱼鸭戏水图》，你可是要有命拿才行！”老头说话的声音很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这句话却让白启发现了问题，就恭敬问道：“请问老先生尊敬大名？” “呵呵，他们都叫老朽鬼眼。”老头看向白启，那双眼睛仿佛有一道光射出，炯炯有神。这个外号倒是很恰当。 白启继续问道：“鬼眼老先生，请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鬼眼老者摇摇头，缓缓坐回躺椅上。 白启见状就坚决道：“不行，我们必须要知道。” 鬼眼老者看了一眼白启和高崎，问道：“你们是警察？” 高崎一愣，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能看出来自己是警察？ 白启笑道：“果然是鬼眼，果然看得很准！” “呵呵，你小子说话有点意思，不错，我在古玩圈里，基本上是没打过眼，无论看人还是看物。”鬼眼老者呵呵笑道，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白启看到鬼眼老者如此说话，就道：“既然刚才鬼眼老先生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些内幕的。你也认出来我们是警察了，应该也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鬼眼老者摆摆手道：“算了吧，这种事，不是你们这些小警察能承担得起的，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白启却走上前一步，问道：“如果我们一定要知道呢？” 鬼眼老者还是摇摇头，用扇子往外扇了扇：“快走吧！” 高崎道：“如果老先生非要不说的话，我们只能请老先生去刑警队里喝茶了，到时候再好好聊聊。”高崎说完就走到鬼眼老者身前。 鬼眼老者无奈道：“老朽可是为了你们好！” “哼！”高崎只是哼了一声。 鬼眼老者见状，只能摇头道：“唉，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呀！” 高崎差点没动手，自己查案十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说话的人，太气人了！ 鬼眼老者慢悠悠地站起来，看了一眼白启二人，啧啧摇头：“可惜了。” 白启疑惑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两个年轻人，就要死了。” 白启无语，也有点想打人的冲动。高崎瞪了鬼眼老者一下，也没说话。 “唉，幸好我无儿无女···”鬼眼老者坐在柜台后面，摇着折扇，缓缓道：“好像是昨天还是前天，强子来找我，让我看一幅画，我一打开，就吓了一跳，因为他拿过来的这幅画居然是《鱼鸭戏水图》，关键这幅画居然还是真迹！” “强子是钟艺强吗？” “是他。” “您为什么会吓一跳，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是这幅画太珍贵了？” “呵呵，这幅画没什么秘密，《鱼鸭戏水图》虽然珍贵，但是老朽见过更贵重的画多的是，之所以说吓一跳，是因为，这幅画被一个人看上了！”鬼眼老者看向白启二人，目光有些耐人寻味，让白启很不舒服。 白启皱眉：“被一个人看上了？” “对，被一个很强大的人看上了。”鬼眼老者语气神秘道。 高崎问道：“别装神弄鬼的，到底是谁？” “是谁我也不知道。” “你！”高崎差点要骂街了，你不知道在这哔哔半天！ “我真的不知道。”鬼眼老者却满不在乎。 白启问道：“老先生，你不知道是谁肯定也知道些其他的吧！” “嗯，还是年轻人会说话，没错，我只是知道，道上的人都称呼他为鼠爷。” “鼠爷？？”白启二人都很疑惑。 “没错，鼠爷，老鼠的鼠。道上都这么说。” 白启问道：“这个鼠爷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让你这么害怕？” “呵呵，你们警察在这个城市维持秩序，但是在地下世界里面，那是鼠爷说了算的。” “地下世界？黑道？”白启皱眉。 “差不多意思吧。” 高崎冷哼道：“黑道帮派林立，不可能有人能说了算的。”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要是以前，黑道确实是帮派林立，但是自从十年前，黑道中出现了鼠爷，在帝都，就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 高崎摇头，还是不相信鬼眼的话。 白启问道：“这个鼠爷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整个黑道对他俯首称臣？” “呵呵，鼠爷的手段多着呢，其中有一个手段，就能让黑道的这些人都不敢说话了。” “什么？”白启和高崎异口同声问道。 鬼眼老者不屑地看了一眼白启二人，“就是他想让谁死，就能让谁死。” 白启和高崎都愣住了，对鬼眼老者的话感到震惊，还有就是不相信。 高崎忽然笑了一声，“呵呵，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 鬼眼老者却不屑摇摇头：“唉，还是那句话，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呀！” “有话直说！”高崎的脸色不太好看。 鬼眼老者道：“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事实。” 白启道：“就算你让我们相信，可是这也要有道理呀，他凭什么能让谁死谁就要死？”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他手下有个叫蛇先生的，就算专门研究暗杀，在他手下，没有杀不了的人！还有一些打手，都是十分强悍的高手，还有很多因素，反正他很厉害！”鬼眼徐徐讲述。 白启对鬼眼老者的话有些怀疑，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如果都是真实的，那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最关键的就是，这么厉害的人，身为警察的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就连当了十多年刑警的高崎都不知道，这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高崎则是完全不相信，因为他是刑警队长，黑道白道认识不少人，对帝都的很多事情还是很了解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物，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第464章 典当行案(十四) 白启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被鼠爷看上了，别人就不能动了？？”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鬼眼老者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道：“鼠爷喜好古董玉器字画等等，只要是他看上的古董，就没有得不到的！这次就是鼠爷在古玩圈里放了话了，他要八大山人的《鱼鸭戏水图》谁手里如果有《鱼鸭戏水图》要无条件奉上，知道这幅画下落的人也要报信给他，如果不给，就要用特殊手段了。这件事，基本上古玩圈都知道。没人敢说个不字。” 高崎和白启对鬼眼老者的话十分怀疑，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鬼眼老者却悠哉的喝茶，“据我所知，这幅画在老徐那里，鼠爷放话已经三个月了，老徐按理来说应该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就是不主动，后来我听说有人找上了他。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幅画会到了强子手里，他就是他倒霉，以为自己捡到宝贝了，实际上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呀！” 白启问道：“你跟钟艺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 “呵呵，强子的父亲与我是好友，强子这个人虽然干得像是个黑道的人，其实就是个雏，什么都不懂，真正黑道的事情他也不了解。我也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跟他说了这件事，他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麻烦。” 白启想了想道：“也就是说，钟艺强真的没留下画？” “这我哪知道，也许留下了呢，富贵险中求嘛！嘿嘿！”鬼眼嘿嘿一笑。 “那是谁放出这个话的？” “是个叫牛二的人。” “牛二？？” 高崎道：“我知道这个牛二，我的线人说这个人很有本事，在帝都号称是万事通，人脉很广，认识的人很多，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找到牛二都能摆平！” “嗯嗯，不错，你知道的不少！”鬼眼点头道。 “不过，你只是知道，他的外表，不知道他的内在！” “内在？” “没错，牛二就是给鼠爷办事的！” 高崎吃了一惊：“他都是给鼠爷办事的？” “呵呵，没错！”鬼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高崎。 ······ 诚信商务咨询中心，五楼。 潘剑伟拘谨地站着，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唐装的胖子，胖子头上光秃秃的，只有在后脑勺有个小辫子。 胖子看起来不到四十岁，手里转着核桃，手指上戴着绿油油的翡翠戒指，脖子上挂着一串金刚菩提。脑袋很大，戴着一副茶色眼镜。颇有清代八旗纨绔子弟的风范。 “二哥！我没想到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是我的错。”潘剑伟颤颤巍巍地道。 “呵呵，小伟，我叔叔这么信任你，让你办这件事，你居然把这么简单的事办砸了？”胖子说话声音有点尖。 “二哥，您一定要替我向牛董求求情呀！”潘剑伟哀求道。 “哼，这事是你弄砸的，老子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胖子生气地站起来，转着核桃就要走。 “二哥！”潘剑伟见对方要走，马上叫住：“我哪能让二哥白跑一趟呀！”潘剑伟说着，拿出来一个小盒子，把盒子打开，里面是黄澄澄的金条，足足有十根。 “二哥，这是孝敬您的！” 胖子见到这个小箱子，顿时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呵呵，小伟，你要早这么懂事就好了。” “还要辛苦二哥了！” “呵呵，好说，好说！” “这点心意···” 胖子笑道：“送到我的别墅里吧！” “好的，好的！”潘剑伟连忙点头。 “嘿嘿~~”胖子摇头晃脑地离开了潘剑伟的办公室。 房门关上，潘剑伟笑嘻嘻的表情瞬间消失，眼神中只有怨恨。 “哼！你个牛二，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 白启和高崎开着车在回去的路上，车上沉默了很久，白启才问道：“师父，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高崎叹了口气道：“唉，我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敢相信！” 白启当然能理解高崎的想法，如果真的有这么可怕的人存在，可是身为刑警队长的高崎却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呀！ 高崎拿出手机给林勇打了电话：“小林，你发动最靠谱的特勤，去找一下牛二的资料。” “收到。” “还有查查潘家园里一个叫鬼眼的人。” “收到。” 高崎放下电话，想了一下，又拨打了一个，聊了很久，最后放下手机。 “师父···” “我刚才给扫黑队的老刘打了电话，他说他不知道有个叫鼠爷的人，但是他知道有个叫‘暗夜’的黑恶组织，很猖獗，但是警方却找不到一丁点这个组织的影子。” 白启问道：“还有这么厉害的组织？还有个鼠爷，帝都有点忒不太平了吧！会不会是这个叫鬼眼的人在骗咱们？” 高崎想了很久，才缓缓道：“也许是吧···” 白启二人回到刑警队。 林勇找到高崎，拿过来一份文件：“高队，这是牛二的资料。” 高崎仔仔细细看了起来，林勇就给二人介绍牛二的资料。 “牛森，在道上都称呼为牛二，浙海人，今年39岁，未婚，二十年前就来帝都，曾经干过运输司机，后来开了一家运输公司，但是两年后就倒闭了，后来又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包养公司，不过经营了五年还是经营不善，最后也倒闭了，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了十五日，后来与挨打的人和解，三年前因为金融诈骗，被关进去一年，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出狱后，又开了一家运输公司，叫‘牛速运输’直到现在，这家运输公司注册资金有五百万。而且他还入股了另一家公司，你们都想象不到。” “什么公司？” “诚信商务咨询中心！” 白启一愣：“潘剑伟的公司？” “没错，而且牛二还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白启疑惑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嘿嘿，这你就问对点子上了！” 白启疑惑：“什么意思？” 林勇激动道：“因为这个牛二的叔叔是金牛集团的ceo牛鸿凯。” 第465章 典当行案(十五) “金牛集团！” 白启和高崎都被这个信息震惊到了。 “没错！” 白启恍然大悟道：“难怪潘剑伟的公司与金牛集团来往这么密切，原来是有这层关系的。” 林勇道：“嗯，金牛集团很大，据说有很多帝都上位者的公子哥都参与了股份，所以后台很硬，金牛集团也是上市公司，公司估值大概是300亿元。旗下子公司很多，其中就有金牛金融公司，与潘剑伟的‘诚信商务咨询中心’有业务往来，主要就是给金牛金融讨债。” 白启道：“看来这个牛鸿凯也要详细调查一下。” 林勇却道：“牛鸿凯还用调查吗？你自己百度就都知道了，着名企业家，慈善家。” 白启道：“百度上的信息都是表面上的，咱们要查的是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行。”林勇表情有些遗憾，摇头道。 白启不解：“为什么不行？”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高崎道：“牛鸿凯是大人的代表，还是协正的委员，咱们没有权利调查他。” 白启顿时就明白了，大人的代表是享受有一定的权利的，想要调查或者其他的什么，都要上报给大人的大会，得到允许才能进行，这是对大人的代表的保护。 “那去调查一下金牛集团呢？叫经侦的兄弟去查查。”白启又道。 林勇还是摇头：“没有理由呀，人家好好的企业，也没有人举报，没有偷漏的情况，没有理由去调查。” 办公室里三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高崎打破沉默：“这个先不用管了，穆健玮的详细资料调查得怎么样了？” “哦，我们走访了穆健玮的同学和朋友，还有他的父母，得知他有个女友也在帝都。但是我们给他女友打电话却没人接听，正准备去她家看看。”林勇道。 白启和高崎听到电话没人接听，顿时都是身体一震，白启沉重道：“如果鬼眼说的是真的····” 高崎猛然站起来：“穆健玮的女友有危险！” 林勇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样，“你们说什么呢？” “快走！”高崎马上拿起包就往外走。 “去哪？？”林勇疑惑道。 白启也反应过来，焦急道：“去穆健玮的女友家！” 高崎道：“都带上枪！” 林勇满脑门问号：“这么严重吗？” 白启严肃道：“非常严重！” ······ 在马路上，有两辆警车正在飞速行驶。开车的是白启，副驾驶是高崎后座是林勇和另一位警员，所有人都穿着防弹衣。 林勇道：“这件事应该不是真的吧，我看就是那老头吹牛逼呢！” 高崎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嗯。” “快到了吗？” “还有五分钟。”白启道。 高崎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拿起对讲机道：“都检查一下手枪，防弹衣穿好！” “收到！” 警车开进了一个小区楼下，高崎吩咐道：“四个人去把守小区各个出口，一个人守住楼口。” “是！” “剩下的跟我上去！” “是！” 高崎看向白启，就道：“你留下守住门口吧！” “不！我要上去！”白启坚定道。 高崎看着白启的目光，露出欣慰的目光：“好！一起上去，小心点！” “好！” “你跟在我后面。”高崎道。 “嗯！”白启感觉心中一暖，高崎对自己的爱护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掺假。 白启三人缓缓往楼上走，高崎在前面，白启跟在后面，而林勇在最后。 穆健玮的女友住在五楼，当走到三楼的时候，有人下楼，白启三人立刻警觉起来。这时看到一个穿着黄色马甲，戴着黄色头盔的外卖员走下来，看到白启三人吓了一跳。 高崎见是个外卖员，就对外卖员摆了摆手，“快走！” 外卖员惊恐地点头，马上颤颤悠悠地往下走。在外卖员路过白启身边的时候，白启忽然想起在楼下确实有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但是白启想起一个细节，这个电动车的钥匙居然没拔下来。白启的超强记忆力让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等一下！”白启马上回头叫住外卖员。 外卖员正好走在林勇旁边，在白启叫外卖员的时候，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动作极快，反手就是一刀直奔林勇而去。 林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了一刀。然后外卖员马上就往下跑，白启马上对着外卖员开了一枪，但是没有击中。 “林哥！”白启焦急呼唤道。 林勇捂着肚子，对白启道：“我没事，快去追！” 高崎则是通知下面的人：“注意！下去的外卖员是歹徒！” 与此同时，下面传来了枪声，高崎和白启心中暗叫不好，马上追下去。只见那个外卖员已经将楼下的警员摔倒在地。见到白启二人追过来，马上一刀将那个警员摸了脖子，同时抢下那个警员手里的手枪进行还击。 子弹击中白启身边的楼梯扶手，顿时火星四溅。白启是第一次感受到子弹在身边飞过的感觉，一瞬间忘记了开枪还击。 高崎在白启身后，马上跑到前面，对着外卖员就连开数枪。 “傻了呀！”高崎大吼道。 白启瞬间惊醒，马上跟着高崎一起追击。外卖员在跑到楼外，瞬间就上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上有人等候，上车之后立刻就启动。 白启对着面包车就开了两枪，就被高崎拦住了。 “这里有群众！小心误伤！” 白启这才发现，在不远处有些居民看向这里。 “去看看伤员！” “好！”白启马上去看倒在地上的警员，脖子上有个伤口，但是刚才那个杀手动手匆忙，并没有伤及要害，不过也流了很多血。白启马上按住止血。 这时林勇一瘸一拐走下来，白启见林勇就问道：“林哥！你伤得重不重？” 林勇道：“没事，我穿了防弹衣，在防弹衣边上划了一刀，就伤了表皮。” 与此同时，高崎正在用对讲机里道：“叫120，有人受伤！嫌疑人乘坐面包车往西门去了！马上截住。” “收到！” “东门看守人员过来支援。” “收到！” 第466章 典当行案(十六) 林勇对白启道：“这里交给我吧，你跟高队去追击！” “好！”白启点头。 “上车！”高崎马上坐上驾驶位，“我来开！” 白启坐在副驾驶上，高崎马上挂挡猛踩油门，桑塔纳像是一只猛兽一般，发出轰鸣声就窜了出去。白启终于知道这辆车为什么有这么多异响了。 高崎追出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抬杆式自动门已经被撞坏，有一个警察也受了伤。 其中一个警员对高崎道：“高队，他们往西边跑了！” “好！”高崎继续一脚油门冲出去。 在路上，白启已经联系了交通队，联合抓捕这辆车，帝都的交通网络很完善，道路摄像头遍地都是，非常方便寻找。 “你刚才注意到面包车的司机了吗？”高崎问道。 白启一愣，然后回想起来，当时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那个司机····！ “潘剑伟！他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我记得他的眼睛！就是潘剑伟！” “嗯，没错，就是潘剑伟，看来他们也在寻找那幅画。” 在交警的配合下，高崎的车很快就锁定了面包车的位置。 白启打开手机地图，寻找路线：“师父，前面往右拐！这条路更近一点！” “好！”高崎马上右转，桑塔纳夹杂着异响和警笛声在马路上飞驰。万幸这条路车不多，高崎可以把速度提到很高。 “在前面呢！”白启指着前面岔路口出现的一辆面包车，正是刚才逃跑的潘剑伟的车。在车后面还有两辆交警的摩托车，也在追击。 高崎见状也加大油门再次追上这辆面包车，与面包车保持平行，白启打开车窗，看到潘剑伟正在开车，白启拿起车载扩音器大声道：“马上停车！” 潘剑伟置若罔闻，依旧全速开车，现在他们行驶的道路已经进入了快速路，两辆车的速度都超过了一百迈，还在不断提升速度。 “放弃抵抗！停车投降！” “潘剑伟，我们已经知道是你！即便你逃走了也能抓住你！”白启拿着扩音器对面包车大声道。 白启见喊话对潘剑伟一点也不起作用，就拿出手枪准备对面包车的车胎开枪，潘剑伟见到白启的动作，瞬间刹车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然后转到另外的车道行驶，这时，道路上其他车辆被面包车当成了掩护。 不过其他车见到这种情况纷纷刹车，停止行驶。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高队，前方357快速路已经被封锁。” 高崎和白启都心头一震，白启马上回复：“收到，收到！” 高崎开着车在面包车后面紧紧跟随，也不再超车了，面包车忽然把后备厢打开，里面戴着黄色头盔的男人掏出枪对准桑塔纳就连开数枪。 “不好！趴下！”高崎见状，连忙拉住白启一起往下趴住，脚也踩上刹车。 桑塔纳车上被打了几个洞，车前挡风玻璃也被打碎了。 面包车上的男人刚要得意，却看到前面的道路已经被封锁，五辆警察横在马路上，警车后面，大量的警察都举着枪。 有警察喊话：“马上停车，放下武器马上投降！” 面包车见状马上刹车，就想调头，可是面包车刚调头，就看到后面的高崎开车也横在路中间，而且后面也追上来几辆警车，将面包车前后包抄。 面包车停在路中间，白启和高崎都下了车，高崎拿过白启手中的扩音器就道：“潘剑伟！我知道是你，快自首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面包车里，潘剑伟气愤地猛砸方向盘，把口罩撕扯掉。 “气死我了！”潘剑伟现在有些无能狂怒。 在他身后的黄马甲男人也把头盔摘下来了，慌张地问道：“大哥，咱们出去自首吧！” “哼！你出去自首就能活命吗？”潘剑伟大怒道。 “不能活命，也能多活些日子呀！总比现在就被乱枪打死强吧！” 潘剑伟沉默不语。 高崎见状继续喊话：“快点下车投降！你们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男人见潘剑伟沉默，一咬牙就自己拉开车门，然后举着手走出去。 “别开枪！我投降！”男人大声道。 高崎马上道：“举起双手趴在地上！” “好！好！”男人慢慢趴在地上。 高崎继续道：“潘剑伟！你还不投降吗！” 潘剑伟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也把车门踹开，然后举起双手走出面包车。 “我投降！” “举起手趴下！” 潘剑伟照做了。高崎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人举着枪慢慢靠近。两边的警察也渐渐围拢过来。 “砰！” 忽然一声枪响传来，白启一愣，连忙左右观察，没人开枪，再看面包车旁，刚才趴在地上的黄马甲男人的头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从血洞里流出来。 潘剑伟见状立刻就寒毛倒竖，立刻跳起来。 “砰！”在刚才潘剑伟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弹孔。 潘剑伟马上就要上车，紧跟着又一声枪响。潘剑伟的胸口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喷溅。 “啊！”潘剑伟疼得大叫。 高崎马上道：“找掩护！有狙击手！” 白启和高崎马上退回车后面，两个人靠在一起。白启问道：“师父！你看清狙击手在什么位置了吗？” 高崎想了想道：“好像是十点钟方向！” “我也记得是那个方向。” 高崎拿起对讲机：“狙击手的位置在十点钟方向！” 白启道：“我去看看！” “别去！”高崎还没说完，白启已经冲出去了。 高崎咬牙道：“这个冒失鬼！”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声音，这时已经有警员带着防爆盾作为掩护，走到面包车旁。 高崎手里的对讲机传来警员的声音：“黄马甲男人已确定死亡！” “特么的！”高崎气得用拳头砸了一下车门。 “车里的歹徒还有生命特征！” 高崎顿时激动起来，马上拿起对讲机道：“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 “收到！” 白启和几个警员跑到了十点钟方向一个楼前，这是一个五层的楼房，大门开着，但是里面杂乱无章，整栋楼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第467章 典当行案(十七) 白启看了一眼，就与几名警员往楼上靠近，忽然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掉在白启等人的前面。白启定睛一看，顿时脊背发凉。 “手榴弹！”白启大吼。 在白启旁边的警员马上用防爆盾将两人护住，其他人也迅速寻找掩体。 “轰！” 一声巨响，白启和那个警员被爆炸轰了出去。直接摔在地上。 白启感觉整个脑袋就像炸了一样，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了。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双耳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耳鸣声。 白启努力地想睁开双眼，适应眼前的情况，就见到一个黑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白启艰难地扶着地起来，想要去追那个黑影，但是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了，最后，白启还是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 白启睁开双眼，只能看到白白的天花板。 这是哪？ 白启想要思考，却感觉自己的头疼得要爆炸了。 到底在哪？ 白启往旁边看了一眼，是一个斜着放的氧气瓶，还有一个铁架，上面挂着点滴，输液管连着自己的手。 我在医院？ 白启回想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 我和师父去追潘剑伟，然后去找狙击手！ 对，就是这样，狙击手扔下了一个手榴弹！ 这时，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然后，房间的门被打开。 “你小子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启看向来人，正是高崎。 “师父···”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看来脑子还没坏。”高崎拉来一个凳子坐在旁边，掏出烟想要点一根，却又想到了什么，又把烟放进了口袋。 “师父，他们都怎么样了？”白启想到当时是手榴弹爆炸，情况十分危急。 “嗯，没事，这次抓捕行动算上你有九个警员受伤，有两个重伤，不过都没有生命危险。” 白启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放心了，又问道：“林哥呢？” “小林的肚子上有个伤口，不过没有伤及内脏，没什么，缝了几针就没事了。” “潘剑伟呢？” 高崎笑道：“嘿嘿，这小子可贼了，还穿着防弹衣，不过也不知道是这个防弹衣不怎么样还是狙击枪太厉害，虽然穿透了防弹衣，不过伤害少了很多，没有生命危险，也在医院里呢。” “哦，那就好···”白启这才彻底放心了，潘剑伟没死，就能知道很多想要的消息了。 “对了，师父，你一定要多派人去看着潘剑伟，当时就派狙击手杀他灭口，现在在医院也有可能被暗杀。” “嘿，你小子还敢教我做事了呢！我早就安排人了，病房里有三个人，门口有两个，绝对不会有问题。” 白启这才放心，又问道：“那个狙击手找到了吗？” “没有，看了监控，是个一米八身高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这个人反侦察能力很强，不过没拍到长相。” 白启也叹了口气，这是一个杀手，这次逃走之后，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杀。 高崎剑白启这样，就笑道：“哼！你小子躺床上还在操心案子，也不想想你自己怎么样了？” 白启道：“我应该没啥事，感觉挺好的。” “嗯，你小子命大，只是肩膀被手榴弹弹片划伤，剩下的就是轻微脑震荡。” “对了！穆健玮的女友···” 高崎叹了口气：“穆健玮的女友一家三口···都被杀了。” 白启听完也有些哀伤，自己要是早去一步就好了。 “不过《鱼鸭戏水图》在潘剑伟的面包车上找到了，经过检验是真迹。” 三天后，白启的头上虽然还有绷带，但是已经不用躺在病床上了。白启听说潘剑伟也出院了，并且带到了刑警队。 白启直接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马上回到刑警队，对高崎道：“师父，潘剑伟审问了吗？” “问了，不过这小子嘴挺硬的，什么都不说。” “师父，我想试试审潘剑伟。” 高崎看了一眼白启，问道：“你有想法？” “嗯，没准能行。” “行，我跟你一起。” 审讯室。 潘剑伟双手被戴上手铐，身上也有绷带，他伤得也是皮肉伤，没有伤及要害。不过现在的潘剑伟已经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只剩下满脸胡茬的中年人，脸颊都瘦了很多。 “潘剑伟，你怎么样了？”白启问道。 潘剑伟一句话都不说，以沉默回应。 白启道：“射杀你的人是一个职业杀手，你已经被抛弃了，难道你还要硬抗吗？” 潘剑伟看向白启，依旧沉默不语。 “据我所知，你无儿无女，可以说是无牵无挂了，而且以目前的罪名来说，你的审判已经构成死罪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硬抗？有什么意义吗？难道你不想报复他们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不就是怕现在这个场面，你说出一些他们害怕的东西？你已经是一个弃子了，你无牵无挂，你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潘剑伟再次低下头，他的手攥了几次拳头，最后还是放下了。 白启见他还是不说话，摇了摇头：“唉，我一开始还敬你是条汉子，原来就是怂货！” 潘剑伟愤怒地瞪了白启一眼。 白启却不屑道：“瞪我干啥，你不是怂货吗？人家抛弃了你，还要杀你，就像丢弃一条狗一样，这条狗居然不敢反抗？呵呵，真是可笑。” “暗夜！”潘剑伟终于说话了。 白启和高崎都是内心一震，潘剑伟终于开口了，而且这个名字好像之前听到过。 “什么意思？”白启问道。 潘剑伟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启二人：“有烟吗？” 白启转头看向高崎，高崎拿出烟盒给潘剑伟点了一根，潘剑伟抽了一口，嫌弃道：“怎么是红塔山，我只抽华子。” “给你点脸了吧！”高崎冷哼道。 白启笑道：“如果你全都交代了，我给买一包华子。” 潘剑伟又抽了一口烟，叹了口气，道：“我是给暗夜干活的！” “暗夜是什么？” “暗夜是一个黑道的组织，这个组织已经成立了十多年了吧，是老大拉起一群人建起来的，势力遍布全国。”潘剑伟的脸上甚至还有了一丝自豪感。 第468章 典当行案(十八) 开阳区刑警队，审讯室里。 白启听了潘剑伟的话，微微皱眉：“你们老大是谁？” “呵呵，老大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没资格见他，不过有代号，叫子鼠。” “子鼠？鼠爷？” 潘剑伟惊讶道：“你们居然知道鼠爷这个称呼，看来你们警察也了解一些事情呀，这就容易多了？” “什么容易多了？” “就不用我费劲解释了。” 白启严肃道：“你还是费劲解释一下吧！” 潘剑伟弹了一下烟灰，继续道：“行吧，那我就解释解释，我们这个组织代号叫‘暗夜’这意思应该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意思吧，所以我们组织一直十分低调，从来都是小心行事，从来不声张，暗中发展势力，所以真正知道我们这个组织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了解一些皮毛而已。有一些暗夜组织的成员被抓住，也不会说自己是暗夜的人，甚至很多外围人员连自己为谁干活都不知道。这些人即便被抓也不会对‘暗夜’有丝毫影响。” 高崎默默点头，确实很低调，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刑警，居然都没听说过。 白启想到了鼠爷的真实代号叫子鼠，就问道：“你说你们的老大叫子鼠？” “没错，江湖上都叫他鼠爷。” “这么说还有丑牛寅虎等等了？” “呵呵，白警官，你的发散思维不错，确实有，暗夜组织的掌权者一共有十二个人，是以十二生肖作为代号的。” 白启和高崎都大吃一惊，好家伙！ 掌权者就有十二个人？ 这是多么庞大的组织？ “这些人你都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那你见到过几个？” 潘剑伟摇摇头：“我一个都没见过。” “一个都没见过？”白启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怎么可能一个都没见过呢？ “没错，就是一个都没见过，而且这些掌权者也不都在帝都，有些据说在别的城市，各司其职。” 白启严肃道：“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潘剑伟冷笑道：“呵，我说的当然是实话，老子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顾忌的了。” 白启看潘剑伟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就又问道：“暗夜组织到底在做什么？” “呵呵，我也只是知道一些消息，据说暗夜的两大业务，是毒和军火。” 白启问道：“那你在‘暗夜’里是负责什么的？” “我？呵呵呵···”潘剑伟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快说！”白启一拍桌子，把旁边陷入沉思的高崎又吓了一跳，高崎心中道：下次一定要提醒这小子，审讯时不能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帮助鼠爷收集古董收藏的人而已。”潘剑伟有些自嘲地笑道。 “····”白启二人都被这句话惊讶到了。 “是谁要杀你？” “应该是牛二吧！” “你跟牛二是什么关系？” “呵呵，牛二算是我的头了，我一直都听他的。” “他为什么要杀你？” “当然是杀人灭口了，当时那场景，我被抓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要是不杀我，我肯定就像现在一样，把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 “牛二上面还有人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是一直都跟着他叔叔混的。” 白启知道，牛二的叔叔是牛鸿凯，但还是问道：“牛二的叔叔是谁？” “金牛集团的ceo牛鸿凯！” “牛鸿凯也是暗夜的人？” 潘剑伟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接触过他，但是我猜测，他就是丑牛，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你们可以调查一下这个人，一定很有意思。” 白启的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如果牛鸿凯就是暗夜组织的丑牛，而这样的掌权者还有十一个人？ 高崎问道：“说说你知道的，这十二个人都是干什么的，所有的信息。” 潘剑伟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直接弹道地上，笑道：“我在组织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围，根本不了解多少内部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也是我道听途说。” 白启道：“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好吧！先说子鼠老大的吧，我什么信息都没有，只是知道有些人称呼他为鼠爷，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哦，对了，也有知道的，就是鼠爷喜好收藏古董字画什么的，这次行动其实也是鼠爷想要这幅画而已。” “那丑牛呢？” “丑牛我也完全不知，不过我感觉他是牛鸿凯，只是感觉，我可没有证据。基本上我知道的很多人都是听从丑牛调度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高崎一瞪眼：“剩下的呢，你都知道什么？” “我说了我知道的不多，寅虎好像是在海津吧，卯兔据说是一位女杀手，是专门负责清理门户的。” “清理门户？”白启有些意外，“那天杀你的人就是卯兔？” 潘剑伟却摇头：“不是。” “你都没见到怎么知道不是？” 潘剑伟露出神秘微笑：“呵呵，如果是卯兔出手，我肯定活不了，据说卯兔出手没有失败过！” 白启感觉有一阵凉意袭来。 “还有什么？” “额，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潘剑伟无奈的摊了摊手。 白启忽然想起了鬼眼的话，他说鼠爷有个本事，就是想让谁死谁就要死，其中就是因为有个叫蛇先生的。白启想到这里就道：“巳蛇呢？”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呀！”潘剑伟惊讶道。 白启怒道：“潘剑伟，我劝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听别人说，巳蛇也是杀手，而且还是一个会制造意外的杀手，他杀了人，即便被发现，也会被认为是死于意外或者是有替罪羊。可以说把警方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喜欢别人称之为蛇先生。” 白启忽然想到，之前有几个案子，真凶落网之后，都是拼命喊冤，自己见到过这些人的表情，那样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可是铁证如山，要是潘剑伟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人中也许有人就是被冤枉的。 白启看向高崎，高崎的脸色也不好看，可见他也想到了这点。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双眼中看到了震惊。 第469章 典当行案(十九) 审讯室里，白启继续问道：“还有什么知道的信息，辰龙午马等等，都是干什么的？” 潘剑伟摇摇头：“这些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了，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白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审讯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满脑子都是潘剑伟交代的事情，这次审讯得到的信息量太大了，差点超出自己的cpu了。 “小白！” 白启打了一个寒颤，看到是高崎在叫自己，就马上道：“我在。” “来我办公室！” “哦！” 白启到了高崎的办公室里，屋里还有林勇和另一个警员。 高崎道：“现在知道今天审问结果的就我们四个人，小林，你们两个在监控室里也都听见了吧？” 林勇和另一个警员点点头。 “这件事你们就当不知道，谁也不要说，我会向局长禀告这件事的。” 林勇小心翼翼道：“高队，你相信潘剑伟说的话吗？” “哼，我倒是想不信，可是这个案子就在这摆着呢！我怎么能不信？” 林勇闭嘴不再说话了。 高崎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了。” 办公室里，众人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一般，有些呼吸不畅。 “小林，小白。” “在。” “徐耀昌的案子还是要继续，穆健玮还要继续审！你们想尽办法，尽快把这个案子结了！” “是！”白启和林勇立刻站得笔直。 “还有，小林，你去申请逮捕令，去把牛二抓了！” “是！” 白启等人离开高崎的办公室，白启问道：“林哥，你怎么样了？” 林勇笑道：“没事，就是皮外伤，缝了几针，现在已经不疼了。不过你这脑袋上的绷带还没拆呀？” “医生说还要等几天。” 林勇拍了拍白启的肩膀：“行，小子可以，实习期就敢冲在最前面，你的胆子也是没谁了！” 白启无语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是！”林勇笑着离开。 白启小声道：“就你这夸人的本事，难怪找不到对象。” ······ 帝都，西平区。 金牛集团大厦有36层，在最顶层有一个平时谁也不让进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宽阔，没有什么装饰，也没有多少家具，只有在中间一个茶几和白色厚实的沙发。房间三面都是落地窗，在这里可以遥看整个帝都，十分壮阔。 现在，顶层有个胖子战战兢兢地站在中间，低着头，但是脑门上都是汗，穿着白色唐装，手上戴着翡翠戒指，正是牛二。 在落地窗前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男人的头上有一半多都是白发，留着络腮胡子，脸上有棱有角，年龄大概在五十岁，虽然站着不动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 如果经常看财经新闻的人，就能马上认出来，这个高大男人就是金牛集团的ceo——牛鸿凯。 “牛二。” “叔，我在。”牛二连忙应道。 “你这件事办得不好呀！”牛鸿凯道。 牛二瞬间感觉虚脱了一般，直接就跪在地上了。 “叔！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饶了我吧！” “饶了你？那你问问警察会不会饶了你？” “这····”牛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牛鸿凯转过身，走到沙发旁坐下，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女士，穿着灰色职业西装，黑丝和高跟鞋，留着大波浪发型，娇小的面容让人怜爱，虽然戴着一副墨镜，却也难以阻挡其美貌的容颜。 牛鸿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又拿起来一瓶xo酒，倒了两杯，拿起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牛二。 牛鸿凯拍了拍牛二的肩膀，“叔这些年应该待你不薄吧！” “是是，没有叔的提携，我就是个狗屁。”牛二慌忙点头。 牛鸿凯看了一眼牛二，“现在你肯定是逃不掉了，要不就别逃了。” “啊？”牛二疑惑地看着牛鸿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把这个案子做得太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狙击枪杀人，这个案子警方是必须要调查出个子丑寅卯的，不然是不会放手的。”牛鸿凯略微伤感道。 “那，那我怎么办？” “你还记得我给你的药丸不？” 牛二的表情巨变，“啊？？叔！我···” 没等牛二说完，牛鸿凯按住了牛二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放心吧，你的老婆，还有两个儿子，我会照顾好的！” 牛二听到这话，顿时就不敢再说话了，肥胖的身体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牛鸿凯举起酒杯，跟牛二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放心走吧。”接着就把酒干了，然后就看着牛二，牛二的双眼充满了恐惧，最后还是颤抖地举起酒杯，把杯中酒一仰脖倒进嘴里。 “呵呵，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你。”牛鸿凯笑道。 “那，我···叔，我先走了···” “嗯，去吧。” 牛二颤抖地站起来，对牛鸿凯鞠了一躬，然后道：“叔，我两个儿子就拜托您了。” “呵呵，你放心吧。”牛鸿凯坐在沙发上。 牛二走出这个房间，背影萧瑟。 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冷笑一声：“擅自做主张，最后害得自己也要死了，真是悲哀呀！” 牛鸿凯不想评价这件事，就岔开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是前几天，义父让我带点东西回来。” 牛鸿凯微微皱眉：“什么东西？” 女人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些褐色的粉末：“嘿嘿，coffee~” 牛鸿凯摇头道：“这东西不行，在漂亮国害死了不少人，现在已经没人吸了！” “义父当然知道。” “知道还要弄？”牛鸿凯疑惑不解。 “哼，这个东西在生产时会出现一种物质，对人的心脏很不好，而且这种物质与药物本身各种属性都一样，无法提取分离，不过国内有一家公司有一个世界前沿技术的分离机，也许能将这种物质分离出来。”女人笑道。 “原来如此，要是这样的话，不只是国内，这个可以在全世界都能大卖呀！”牛鸿凯很惊讶。 “呵呵，那是当然，义父的眼光都是很长远的。”女人站起来。 “我要去海津了，去找杨老准备开始实验coffee了。” “嗯，好。” 女人走到门口，回头问牛鸿凯：“用我去把刚才的家伙解决掉吗？” 牛鸿凯道：“不用了。” “好！拜拜~”女人飘然离去。 整个金牛大厦顶层房间里，就只剩下牛鸿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 第470章 典当行案(二十) 帝都，牛速运输公司。 警察已经将这个公司完全查封，本来林勇是来这里抓捕牛二，却发现他们见到警察很慌张，有人在藏着什么东西，被林勇发现之后想要问问，结果那个人转头就跑，结果被林勇抓住，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违禁品。 林勇见状，就顺道将整个牛速运输公司全部查封。 白启也在公司的一些车辆中发现了一些违禁品。 林勇把公司的管理层都抓捕起来，还有一群货车司机。 “谁是这里的管事的？” 有个年轻的道：“是他！” 年轻人指向了一个中年男人，有些谢顶，穿着花衬衫，戴着金表。 林勇把这个中年人拉出来，问道：“你就是这里管事的？” “额，就是代管而已。这些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的！” 林勇见这个中年人以为是来查这个的也不戳破，就问道：“代管？那这里是谁的公司？” “我们老板叫牛森。” “牛森在哪呢？” 管事的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呀！老板他不怎么来公司，我一个月也见不到他一面呀！” “你有他电话吗？” “有、有！”管事的点头。 林勇道：“你给他打电话，就说公司出了问题，让他快回来。” “哦，好吧···” “你别露马脚！” “是、是。”管事的打去电话，结果是关机。 “他关机了！” 林勇无语，就转头问另外的几个人：“你们谁知道牛森的家在哪？” 另外几个人都摇头。 白启道：“把手机号传给网监队，让他们查一下最后出现的位置。” “嗯，对呀！我把这茬忘了！”林勇马上发给网监队。 过了没多久，网监队就回复消息了。 林勇激动道：“找到位置了！” “太好了！出发！” 林勇留下一队人对这里进行搜查，剩下的跟着他一起去找牛二。 牛二的手机定位是一个小区，经过排查找到了牛二的家，白启伪装成物业，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 林勇小声道：“是不是没在家？” 白启也犹豫了，想要开门就要砸开，这样还需要特殊工具，很麻烦，而且也会让里面的人发觉，提前做好准备。 万一不在家，等牛二回来就会打草惊蛇，万一牛二跑路了，就难办了。 “唉，我要是会撬锁就好了！”白启叹气道。 “那玩意警察怎么能学？”林勇反驳道。 “撬锁只是手法，看在谁手里，在小偷手里就是偷东西，但是在我手里就是破案的利器。” “行了，我去叫特警过来，直接从窗户进去！”林勇拿出手机去叫人。 等特警过来，通过窗户进去，然后把门打开，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当白启等人端着枪进入房间里，才看到震惊的一幕。 在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脸已经变绛紫色，嘴巴长得很大，双眼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僵直的躺在沙发上。 在沙发旁边的地上，还有一瓶茅台瓶子。 “牛森···死了？？？” 白启和林勇看到牛二的尸体，都愣住了。 半晌，林勇才道：“我叫王法医过来吧！” “嗯。”白启小心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牛二的尸体，在旁边地上有个小瓶子，白启带上手套，用镊子将小瓶子捡起来。 小瓶子是空的，里面有一股药味。白启把小瓶子放进了物证袋里，然后观察牛二的尸体。 “看出什么了？”林勇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白启在研究牛二的尸体。 “牛二是中毒死亡，目测是自杀。” “自杀？”林勇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牛二身上没有打斗痕迹，衣服完整，嘴里有一股酒味，刚才他喝了很多酒，茶几上有空酒瓶，还有他脸上有泪痕，他哭过。” 林勇好奇道：“他这是喝酒壮胆，鼓足勇气，然后就是为了自杀？？” 白启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牛二被是被威胁的。 这个案子就只能到牛二这里了，不能在进行深入的调查了。 想到这里，白启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怖，难道潘剑伟和鬼眼说的都是真的？ ······ 帝都，开阳区刑警队。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沉闷。首先还是王法医打破沉默的气氛。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牛森，确认为自杀。” 林勇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自杀？” 王法医点头道：“是自杀，但是是不是有人威胁，就不知道了。死者的死因是毒蕈（xun）中毒，就是食用了含有剧毒蘑菇毒素的药物而死，在尸体旁边发现的小瓶子里含有同样的物质，小瓶子上只有他的指纹，在现场没有发现别人的脚印和指纹，也没发现有第二个人的毛发皮屑。房门是反锁的，” 林勇也不再说话了，结合之前审问潘剑伟得知的一些消息，现在林勇感觉有着一种透心的寒意。 白启同样也是如此，他感觉自己无意间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有可能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影响。 高崎道：“那就这样吧，现在有两个方向，小林，你负责调查牛森的人际关系，手机通信、银行账户等等，越详细越好，等会我给你加派人手！” “是！” “小白，你继续负责徐耀昌的案子，两天之内，必须结案。” “是！”白启应道。 会议结束之后。白启回到自己的位置，整理了徐耀昌案子的全部资料，林勇也把之前调查穆健玮的资料交给了白启，还有穆健玮女朋友一家三口的验尸报告等等。 白启整理完已经到了深夜，白启不想等到第二天，就直接在晚上再次提审穆健玮。 审讯室里，穆健玮还是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住，脸色不是太好，有些苍白，脸上多了一些胡茬，不过他看向白启的时候还是神态自若，显然对自己作案也是心有成竹。 白启和一个负责记录的警员坐在穆健玮对面，白启看到他的样子，就道：“穆健玮。” 穆健玮只是看了一眼白启，没有说话。 “知道这次为什么要再次审问你吗？” 穆健玮却冷笑道：“难道你们找到证据了？” 第471章 典当行案(二十一) 白启忽然一笑，却没接茬，而是翻出一份文件，走到穆健玮的面前，递给穆健玮。 “这是《鱼鸭戏水图》的真迹，我们已经找到了。” 穆健玮原本轻松的表情顿时僵硬了，震惊地翻开文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慌张，最后道：“这是假的！这些文件都是伪造的！假的！” 白启看到穆健玮的表情，就知道这句话其实是自欺欺人，他已经相信了，这份文件如果没有见到真实物品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不信？” 穆健玮的表情其实已经出卖了他，但是他还是肯定道：“没错，我不相信！你们不可能找到《鱼鸭戏水图》” 白启摇头道：“你对警方还是太不了解了，你根本不知道警方的真正实力，其实你跟你女朋友确实很隐秘，想瞒住别人还行，但是想要瞒住警方，还是太嫩了。” 穆健玮的神情瞬间变得慌乱，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白启又道：“而且你也不了解你得罪的人，你得罪的人也调查出来了。” “我得罪的人？”穆健玮不解。 “没错！”白启肯定道。 穆健玮有些疑惑，自己得罪什么人了？忽然他想到了《鱼鸭戏水图》，对！只有因为这幅画才会得罪人。 “你是说潘剑伟？” 白启道：“其实也不全是，潘剑伟只是一个打工仔，还有真正的大佬！” 穆健玮皱眉，摇头道：“你在虚张声势。” “你又不信？” 穆健玮没说话。 “你一直没有跟外界沟通，所以你应该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吧？” “什么事？”穆健玮满腹狐疑。 白启使了一个眼色，让另一个警员直接转动笔记本电脑给穆健玮看，上面播放着新闻。 “在开阳区xx小区有一家三口被灭门，凶手手段极其残忍，警察追捕过程中，有九名警察受伤····” 穆健玮的表情呆滞了，双眼紧紧盯着新闻报道。 最后，新闻播放完毕，穆健玮都已经傻了。 半晌，穆健玮才颤抖地问道：“我，我女朋友一家人···？” 白启拿出来另一个文件，“一家三口···都被残忍杀害。” 穆健玮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白启当然也能理解，没有人能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事实！”白启平静道。 “呵呵呵！”穆健玮忽然笑了起来，然后道：“你们是在骗我！对，你们肯定是在骗我！这不可能！” 白启却坚定道：“给你看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验尸报告，还有现场取证的照片，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们可以给你看验尸的视频和现场取证的视频。” “这···为什么···为什么！” 穆健玮的表情逐渐失控，一会疑惑，一会悲伤，一会悲愤。 “我说了，因为你的贪婪，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你女友一家是因为你而丧命的！” 穆健玮双手抓着头发，最后终于爆发了，放声大哭。 白启看着穆健玮大哭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启想，现在的穆健玮应该是最痛苦的吧。 经过白启的调查，得知穆健玮与他的女友一直都很恩爱，穆健玮想要给她一个安全的家，甚至看上了这个价值千万的古画，但是他没想到，这幅古画却是一张催命符！ 有句古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看上的古画，也是更强大的人看上的，这幅画在你们手里，就是你们的催命符。 穆健玮哭了很久，最后只剩下无声地抽泣。 白启道：“是你害了你的女朋友！你想要翻身的《鱼鸭戏水图》也是一个黑道看上的古画，其实，你的老板徐耀昌都没有命能保住那幅画，本来别人遇到这种事，躲还躲不开呢，你却主动参与，结果就是这样的。” 穆健玮喃喃道：“是我害了小璇···我该死啊···” “你现在知道你的错了吗？” 穆健玮的表情变得心如死灰，但是他还是闭口不谈。 白启见状心里对这个人产生一些鄙视，就道：“这次杀人抢画事件一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被击毙，还有一个人就是潘剑伟。我刚才说了，潘剑伟其实就是个打工仔，在他上面还有更厉害的人，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我想你能说实话，因为这也涉及到你的性命和····” 穆健玮一愣，看向白启。 “和你家人的性命。” 穆健玮的脸色变了几遍，最后只能道：“你问吧，我把的一切都告诉你···” 白启道：“说说你怎么杀害你的老板徐耀昌的吧。” 穆健玮面无表情，半晌才开口道：“我没想到赌博居然也会上瘾，我只是被叫去玩玩，却没想到，一发而不可收。我爸给我毕业创业用的十万块钱，还有我这些年打工赚的钱加一起，居然没几天就输光了，还欠了几十万。可是最没想到的是，最后利滚利居然涨成了两百多万···” 白启听着穆健玮的讲述，问道：“为什么不报警？” “钟艺强天天派人去找我要钱，我也不敢报警。钟艺强很谨慎的，如果报了警，警察去了没发现赌场的证据就完了，而且钟艺强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亲眼见到过他把别人的双腿打折了。他说我只要报警，他就会派小弟把我砍死，我很害怕，我不敢报警。但是我又还不上这么多钱。最后我想到偷典当行里的东西，徐老板对我很放心，而且我想拿走最值钱的宝贝，就跑路去海津，把宝贝卖了，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白启问道：“为什么要去海津市？” “赌博多了，也认识几个道上的人，据说在海津有个地下医院，可以给一些逃犯或者跑路的人做整容手术，换一张脸，还有新的身份，这样警方就查不到我了，我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哼！你的想法很幼稚。”白启不相信还有这样的地方，也认为这样做也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穆健玮叹了口气：“是啊！太幼稚了···” “说说你是杀害徐耀昌的过程吧。” 第472章 典当行案(结束) 穆健玮道：“呵，我那天就是奔着《鱼鸭戏水图》去的，我知道在徐老板手里，只有两三件古董字画是千万级别的，只要把这几个宝物偷回来，我即便改头换面也能过上富裕的生活，可是我去了之后才发现，徐老板居然躺在地上，我看到地上有血，我以为他死了呢！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我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老天都在帮我吗？我把东西藏起来，就把丢东西的事情都嫁祸给杀人的人，如果警察抓到真凶，真凶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他们都不知道。” 穆健玮低下头，“可是我没想到，徐老板其实没有死，他突然醒过来了，并且还看到我正在翻保险柜，他当时就骂我，我也被吓坏了，我求徐老板饶了我，但是他不听，他想要报警，他说让警察抓我！我当时就懵了！如果我被警察抓了，我这一辈子都毁了呀！所以我不能被抓进去！” “可是你之前也承认盗窃，也被抓一样会判刑的。” “呵呵，那是不一样的，我原计划，即便被发现我偷东西，也没事，我就说我的东西丢了，警方也拿我没辙，等我出来之后，再去找到这些宝物，换成钱，我就是千万富翁了！” 白启的表情变得愤怒：“你的眼里只有钱吗？” “呵呵，我都是为了小璇！他父母认为我们不合适，他妈说我不能给小璇幸福，我想证明自己，我也想让她过上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的生活！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那是犯罪！”白启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穆健玮不说话了，是呀！那是犯罪···当初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的后果··· “你接着说！” “我当时就发现了砸徐老板的凶器是典当行里的铜马，我当时戴着手套，就拿起来了那个铜马，看着徐老板背对着我，拿出手机要报警，我当时就心一横，用力砸下去，徐老板顿时就倒在地上，我当时就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动的手，等我杀死了徐老板之后，我就后悔了，我没想杀人，可是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杀人了！我当时后悔也晚了，我冷静下来，只能开始伪造现场，把徐老板的尸体移动到柜台后面，把血迹擦干，我大学的专业学过对血迹的鉴别，知道警方会使用鲁米诺试剂来鉴定血迹，所以我就用氧化剂将血迹提前反应，这样警方就看不到我行凶的位置了。” 穆健玮把自己的作案过程全部都讲解了一遍。 白启面色凝重，继续问道：“你把偷的东西都藏什么地方了？” “做完这一切，我把偷的东西拿回去，我家是不能藏的，因为钟艺强的人经常来我家，我怕被钟艺强看到。所以我想藏在小璇家里，却没想到，我刚一回家，还没有喘气的工夫，他们就来了。” 穆健玮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如此，我知道为什么钟艺强把画又给我了！” “你嘀咕什么！老实交代！”白启严肃道。 “钟艺强把鱼鸭戏水图和别的宝物都拿走了，但是我没想到，他又把《鱼鸭戏水图》给我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假的，可是我反复核对，他给我的就是真迹，我当时还以为钟艺强根本不懂画，但是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他也知道有更厉害的黑道大佬要这幅画，他也不想死，就把画给我了！我居然还傻傻地把画给了小璇···”穆健玮懊悔不已，但是也为时已晚。 “然后呢？” “然后···我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去上班，发现了徐老板的尸体，然后我就假装不知情，报了警。剩下的你就知道了···” 穆健玮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白启点点头，就道：“行，这是你刚才说的口供，没有异议就签字吧！”白启把刚才记录的口供递给穆健玮。 穆健玮已经心灰意冷了，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人财两空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得意。 “呵呵！这个案子这么完美，要是我不说，你们是没法破案的！” 白启却笑了：“哼，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难道不是吗？” “其实徐耀昌说不想安装监控，是因为客户想要保护隐私，但其实他偷偷装了监控。” “什么？”穆健玮感觉不可思议。 “没错，他在店里安装了非常隐蔽的摄像头，这也是我们刚刚在他另外一个手机里发现的，在监控视频里，你杀人的全部过程也被记录下来，即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有证据！” 穆健玮的表情变得僵硬。 白启拿过口供记录就离开了审讯室，不再理会愣神的穆健玮。他做的事情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典当行案被成功告破，刑警队因此获得了上级的嘉奖，也得到了不少奖金。 穆健玮和钟艺强等人也被法院判了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是牛二的案子却停滞不前，调查了牛二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以及来往密切的人也抓了很多，但是没有什么收获，只是把牛速运输公司查封了。 整个案子最终以牛二死亡而告终，而《鱼鸭戏水图》也送到了国家博物馆里收藏，即便这个鼠爷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博物馆里偷出来这幅画。 高崎也向上级报告了这个案子的全部材料，还有关于‘暗夜’的调查资料。 上级领导对这件事高度重视，立刻成立了专案调查组，但是调查期间却处处受阻，每到调查一个关键的地方，就会有关键人物莫名的自杀或者出了意外，最后，专案组虽然也收获了一些情报，但是却没有实质的进展。 高崎和白启也一头扎进了档案室里，翻看近期的一些卷宗，找到一些疑似蛇先生设计的案子，再次进行调查取证，有三个案子确实存在着疑点，经过更加细致的调查，重新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而真正的凶手也声称是道上的人介绍的，但是没见过蛇先生本人，只是接到了他的电话，然后让自己说了想要杀死的人的信息，并且根据杀人的难度收费，其中有一个雇凶杀人的最高，花费了100万元，其他的也有五十万元。 这也让高层很震惊，下令调查这个蛇先生，却发现蛇先生像是销声匿迹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 第473章 苏醒 2019年4月（现在）。 帝都，永兴区，天堂河公墓。 白启和林勇走出公墓大门，白启问道：“林哥，你那边怎么样？” 林勇笑道：“还那样，今年又新来了几个实习警员，不过都不如你当时那么耀眼。” “林哥说笑了！我只是碰巧而已。”白启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你还是这么谦虚。” “对了，林哥，嫂子的病怎么样了？” 林勇的表情忽然僵住了，然后浅笑一下：“没事了，医生说她还能挺几年。” “那就好。嫂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林勇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林哥，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没有，金牛集团一直都很安静，经侦队一直都在盯着，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黑道上也很安静，没有发现什么有关暗夜的消息，仿佛整个暗夜就像消失了一样！” 白启道：“嗯，看来我猜的没错，暗夜已经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海津市。” “你也是队长了，带起队伍挺辛苦的吧！”林勇问道。 “嗯，当上队长之后确实肩上的担子也变重了。” “好好努力，高队会很欣慰的！” 白启道：“嗯，林哥，我就不在帝都过夜了，海津的案子还有不少，我要回去了。” 林勇拍了拍白启的肩膀：“行，我知道，咱们这种工作，就是挺忙的，没白天没黑夜的。你回去注意身体！” “行，林哥，我先走了。”白启挥手告别，不过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林勇好奇问道：“怎么了？” 白启跑回来问道：“对了，林哥，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案子？” “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下10前至20年前之间，报道帝都强拆，占用拆迁款等文章，我有个案子跟写这文章的人有关。详细资料我发给你。” 林勇点头道：“行，都是小事。” “多谢！”白启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公墓。 林勇看着白启离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一个人发了一个信息。 ······ 2019年5月，转眼之间过去了一个月。 这天，风和日丽。 在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一间病房里，夏冰玉坐在窗边看书，病床上躺着一位消瘦的青年，戴着呼吸面罩。在病床旁边，有一个动态心电图机，上面有一条曲线正在有规律地跳动着。 这个青年正是夏思远，这一个月时间里，夏思远一直都在病床上躺着，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夏冰玉则是每天都来医院照顾夏思远，没事时就在病房里坐着，每天如此。 夏冰玉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他们现在都在海外定居生活，夏冰玉不想打扰了他们的清净，尤其是母亲的心脏病很有问题。 忽然，夏冰玉的余光看到病床上好像有了一丝动静，夏冰玉疑惑地看向病床。可是病床依旧很安静。 夏冰玉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正要低头看书，忽然又发现夏思远的手指仿佛动了一下。夏冰玉马上就把书扔到了一边，扑向病床。 “思远！思远！你醒了吗！？”夏冰玉轻声呼唤着。 夏思远像是没有什么反应一样，夏冰玉有些疑惑：“难道刚才是错觉？” 但是紧跟着就摇头，不会错的，刚才夏思远肯定动了，自己不会看错的！ 夏冰玉接着呼唤着：“我是姐姐啊！远~你睁眼看看姐姐呀~” 夏冰玉呼唤了半天，忽然，夏思远的眉头皱了起来，头开始晃了晃，夏冰玉激动地按了呼叫铃，叫医生过来查看情况。 “夏思远！你醒醒！”夏冰玉大声道。 夏思远好像是听到了姐姐的呼唤，缓缓睁开了眼睛。 “远！远！”夏冰玉激动得双眼流下眼泪。 “姐····”夏思远虚弱地说了一声。 “姐姐在这里呢！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夏冰玉激动道，她终于又听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了。 这时，医生也赶过来，看到夏思远醒过来，马上对夏思远进行检查。 ······ 夏思远苏醒的事情很快就在刑警队，大家得知都非常激动，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大家就都去了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 李春雷也带着水果去探望夏思远，病房里挤满了人，包括白启、苏颜、李广中、宋佳宁、桑广晴等人，只有法医队有任务出去还没回来，相关警员都到了。 医生检查了夏思远的各项体征，都很正常。之前手术其实很成功，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大脑供血不足导致一直昏迷，已经过了一个月，到现在才醒过来。 医生建议：虽然现在病人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没问题，但是也要留院观察，静养一段时间，毕竟胸口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大脑也不能进行长时间的工作。 白启见到夏思远的时候，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夏思远却笑了：“白队，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小夏，谢谢你！”白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夏思远说，他想说之前就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把自己救了，自己现在有些后悔一辈子了，他想说，我是一个不值得救的人，你更有潜力，你的将来会比我更加灿烂，但是最后千言万语只是转化成了一句谢谢你。 苏颜道：“小夏醒过来简直太开心了！等小夏什么时候出院，咱们一定要去老景那，给你接风洗尘，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李广中也开心道。 “好！”夏思远笑着点头。 白启道：“小夏的身体还不能这么折腾，需要静养！” 李春雷也道：“对，你们也不能只管自己开心了，也要想想小夏的身体呀！” 苏颜道：“哎呀，我是说等小夏病好了再去吃~” “那也不行！恢复不好是很麻烦的事！”白启坚决摇头。 夏思远也可怜地看向白启，但是白启没有动摇，夏思远就看向夏冰玉。其实夏冰玉也不想让夏思远这么玩闹，毕竟是大病初愈，但是无奈架不住夏思远可怜的目光，只能道：“也不能喝太多酒，点到为止就行。” “耶！”夏思远激动道。 苏颜笑道：“好，就这么定了！”还与夏思远击了一下掌。 夏冰玉也只能无奈笑了笑。 第474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一) 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都在为夏思远的苏醒而开心。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发现是刑警队打来的。 “白队，在沧澜新府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需要你带人去一趟。” “好，我马上去。”白启点头，放下手机，白启道：“大家都跟我走吧，也别打扰小夏了，他现在刚醒，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白启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再次投来感激的眼神。 “我先走了，等忙完再来看你。” “白队，有案子就快去吧！”夏思远点头。 “小夏，你就好好养伤！我们等着你康复！”苏颜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 “走了啊，小夏！”李广中和宋佳宁也跟小夏告别。 李春雷道：“你就好好养病，不用担心刑警队，有白启在，没有什么案子是破不了的。” “嗯！”夏思远点点头。 白启等人走后，夏冰玉带着笑容的脸变得忧愁，看向夏思远：“弟弟，我真的不希望你继续当刑警，这行太危险了，我很担心。” 夏思远拉起夏冰玉的手，安慰道：“姐，没事的，我从小就想当警察，这是我的梦想，我是不会放弃的。” “可是···”夏冰玉的眼神充满了担心，她真的害怕有朝一日，夏思远真的离开了她。 “姐，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的吗？” 夏冰玉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夏思远的，他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 “唉，服了你了···” 夏思远笑着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哼！又不是亲姐！” “不，在我心里，姐姐永远都是亲姐！” 夏冰玉无奈：“这种小鲜肉，嘴又这么甜，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呢！” 夏思远无语道：“我就这么像渣男吗？” “哪哪都像！” ······ 白启开着车，副驾驶坐着苏颜，后面是李广中和宋佳宁，驶向案发的小区。 苏颜问道：“什么案子？” 李广中道：“我刚才问了110接警平台，据说在沧澜新府小区8号楼，302号走出一个全身带血的小男孩，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邻居发现之后就立刻报警了。警察赶到之后发现这家的父母都杀害了，只有小男孩活了下来。” 苏颜听到这个案子忽然一愣，思绪立刻就被带到了二十年前的情景。 “现在这个孩子只是大哭，说话也不利索，根本什么线索都说不出来，已经送去医院了，陈法医已经带人过去了。” 白启发现一向话多的苏颜现在却沉默了，就看了一眼苏颜，发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就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苏颜没说话，白启见苏颜愣神，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就又问了一句：“警犬！” “啊？”苏颜忽然惊醒，而后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是不是病了？” “我，我没事···”苏颜的表情还是有些神不守舍。 白启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到苏颜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白启开车十五分钟，到了案发的小区。 沧澜新府所在地段繁华，邻近地铁，房价颇高，8号楼下已经停了几辆警车，白启等人下车之后，直接上了三楼，302号房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门口有警员看守。 “白队！”警员见到白启都恭敬道。 “嗯，陈法医来了吗？”白启在门口换上鞋套、手套、口罩等物品。 “陈法医已经到了，在里面验尸呢。” “好！”白启率先进入了房子里，李广中和宋佳宁也跟着进去。 但是苏颜却停在门口，她在门口就已经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苏颜心里有些忐忑，她内心深处，已经被压在心底很长时间的事情，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李广中转头看到苏颜没进来，就问道：“颜姐，怎么了？” 苏颜的神情很紧张，手紧紧攥着拳头。 白启回头也发现了苏颜的样子，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 “你···” “我没事！”苏颜忽然大声道，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看向苏颜，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苏颜深吸一口气，走进房子，只见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还有血脚印，不过看起来脚印尺码很小，应该就是这家小孩的脚印。 在客厅地面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穿着睡衣，不过身上被绳子绑着，双手被绑在后面，嘴里塞着棉布，在脖子上一个巨大的伤口，鲜血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目前血液已经凝固。 白启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眉头一皱，李广中道：“这也太惨了吧！” 苏颜走进屋里已经全身僵硬，一种恐惧感在席卷全身。 宋佳宁看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就捡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是个骰子！”李广中立刻认了出来。 苏颜看到这个骰子，瞬间感觉全身冰冷，猛然冲了过去，把李广中和宋佳宁吓了一跳。 “怎么了？颜姐？” 苏颜没说话，而是用颤抖的手拿起骰子，双眼紧紧盯着骰子，脸色苍白。 白启也发现了苏颜的异常，不明白苏颜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骰子与正常的骰子不一样，正常的骰子六个面是一至六的点，但是这个骰子上一面写着红色的‘父’字，还有一面写着绿色的‘父’字，同样的另外两面是红色的‘母’字和绿色的‘母’字，还有一个面是红字的‘父母’，还有一个面写的是‘重来’二字。 李广中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呀，好奇怪的骰子！” 白启的目光都被苏颜的反应吸引，就问道：“苏颜！你怎么了？” 苏颜像是惊醒了一般，马上把骰子递给了宋佳宁，而后瞬间跑出了房子。 宋佳宁等人都懵了：“颜姐这是怎么了呀？” “是啊！刚才她的反应就很奇怪。” 白启追了出去，看到苏颜在楼道里的墙角，扶着墙干呕。白启走过去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苏颜说出一个字，就又干呕起来。 白启只是在旁边等着，并没有催促。 苏颜好一会才缓过来，看向白启：“他···又出现了····” 白启也看向苏颜，发现苏颜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 “谁？” ······ 第475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 1998年（二十年前）。 深夜，在一个房子里。 屋子里只点着微弱的灯，客厅里很凌乱，地上有些被打碎的玻璃杯和散落的水果。 在客厅中间，站着一个大约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只手里拿着一只兔子的玩偶，穿着一个粉色的跨栏背心和蓝色的短裤。两只晶莹透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 但是这个小女孩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双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因为在她前面，有一男一女被绑在椅子上，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鲜血从他的头发里流下来，双眼迷离，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嘴上被塞上了一块破布，又用胶带缠住。 女人的年龄与男人接近，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内衣露出了，身上到处都是淤青，眼眶也流出鲜血，嘴里也被塞上了破布。 她的双眼看着小女孩，或者说是在看小女孩的身后。 忽然有一双手从后面落在小女孩的肩膀上，小女孩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小朋友，你看你的爸妈都在前面，现在你说一下，他们两个人你最讨厌谁，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呀！”小女孩的身后有个人影在女孩的耳边问道，这个人的声音有些奇怪，让人听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人探出脑袋，脸上居然戴着一个狰狞的猪头面具，在面具上还有些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恐怖。 小女孩的双眼流出泪水，身体颤抖着，下牙磕打着上牙。 面前的女人痛苦地摇头，泪流满面，嘴里塞上了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低着头，鲜血滴落在地上已经成了一摊。 小女孩不敢说话。 身后的猪头面具再次小声问道：“快点说啊！你是讨厌妈妈还是爸爸呀？” “我···我···我都不讨厌。”小女孩颤抖着说。 猪头面具的声音忽然变得愤怒：“不行，这是一个单选题，必须选一个！” “我···我都不讨厌。”小女孩紧闭着双眼，咬着牙，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猪头面具见到小女孩坚持，就笑了：“呵呵呵···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呢？” “····我，我都喜欢。”小女孩还是这样的答案。 “不行！”猪头面具大吼道。 小女孩被吓得双眼紧闭，泪水喷涌而出。 “不行！你必须选出来一个人！”猪头面具放在小女孩肩膀上的手变得十分用力，掐得小女孩疼痛难忍，却也坚持着没有喊出声来。 “快选！” “呜呜呜···爸爸妈妈我都喜欢！呜呜呜····”小女孩大哭道。 猪头面具人看到小女孩这样，就冷笑道：“哼！既然这样，那就用骰子吧！哈哈哈！这样更有意思~”说着，手在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木制的骰子，比普通的骰子大很多。 上面写着‘父’，‘母’之类的字。 “呜呜呜···”小女孩还在哭着，但是猪头面具却强迫小女孩拿着骰子，对小女孩道：“这上面的红色字，投中谁就杀了谁，你说好不好呀？” 小女孩拼命摇头，但是猪头面具却根本没放在心上。用他的手抓着小女孩的手，然后用力一扔，骰子掉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最后停在绿色的“母”字。 “哟！不错呀！你母亲可以活了！”猪头面具笑道。 小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猪头面具人再次拿起骰子，继续让小女孩拿着，笑道：“来，继续呀！” 小女孩拿着骰子，不敢动，她怕如果投了一个不好的面，父母就会被杀了。 猪头面具人却不管小女孩愿不愿意，继续用手抓着小女孩的手，扔了骰子。 “哈哈！看看这次是什么！” 骰子在地上，不断滚动，小女孩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但是骰子最后停了下来，而朝上的一面居然是红色的‘父母’二字。 “哈哈哈！这下有意思了，两个人都要死了！嘿嘿嘿~”猪头面具大笑。 小女孩却大哭道：“我不想爸爸妈妈死，求求你不要杀爸爸妈妈····呜呜呜···”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了！这是···天命！”猪头面具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走到已经昏厥的父亲面前，左手抓住父亲的头发，将头拉起来，脖子暴露出来。旁边椅子上的母亲见状，吓得瞪大双眼，想要说什么，嘴里被破布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哈哈哈····”在一阵狂笑中，猪头面具用小刀划开了父亲的脖子，当割破颈动脉时，鲜血往外喷涌而出。 小女孩身上也被喷上了大量鲜血，吓得她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太爽了！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呀！”猪头面具人癫狂地笑着，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猪头面具人松开手，男人喷着血，从椅子上滑落，摔倒在地上，鲜血很快就成为了一片血泊。 然后，猪头面具又走到了女人身后，女人已经被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但是这些都阻挡不了猪头面具人的动作，还是抓起了女人的头发···· ······ 2019年（现在），海津市，沧澜新府小区8号楼。 陈坏和王芊芊等法医正在给两名死者验尸，白启走了进来。 “陈法医，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应该是今天凌晨十二点至两点之间。”陈坏思索一下，谨慎道。 白启看到两个人身上都有伤害，就道：“死者生前被虐待过吗？” “男人受伤比较严重，女人受伤较轻，不过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两个人都是被利器割喉而死。凶器很锋利，有点像手术刀。” “发现凶器了吗？” “没有。” 这时，桑广晴走过来，跟白启汇报：“白队，门窗完好，在血迹中找到了半个脚印，是成年人的，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白启道：“那个骰子好好验一下，我看上面好像有指纹，还有看看是怎么做出来的。” “好！” “太像了。”陈坏道。 白启好奇问道：“像什么？” “二十年前的519连环杀人案。”陈坏严肃道。 第476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三) 白启听到这个案子，顿时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说说这个案子。” 陈坏道：“白队，你不是海津人，所以没听说过也正常，在二十年前，在海津市有个连环凶手，专门挑选家庭幸福美满的家庭下手，而这些家庭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夫妻还有一个孩子，孩子一般都在四岁到10岁之间，凶手会绑架一家人，然后问小孩子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如果喜欢妈妈，那就把爸爸杀了，如果喜欢爸爸就把妈妈杀了。但是凶手都会把孩子留下来，所以案件的过程细节都能知道。在519这个案子里，凶手一共残害了四个家庭，最后凶手被找到，但是当时已经自杀了。” 白启听到这时，忽然想起刚才苏颜说的话： “他···又出现了···” 陈坏接着道：“这个凶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一个骰子，与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凶手问小孩要杀谁，如果小孩不说，他就会扔骰子来选择，这上面的红色字，就是死亡，绿字就是生存，然后，这个凶手会当着孩子的面杀了父母。所以这个案子在民间又叫‘骰子连环杀人案’！” 李广中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也太残忍了吧！” 王芊芊道：“我好像听我家里长辈说过这个案子，当时挺轰动的。” 李广中道：“对，你这么说，我也有印象，不过我听说的都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说这个凶手是中邪了，鬼上身了。” 宋佳宁疑惑道：“既然凶手被抓了，那今天这个是模仿作案吗？” 陈坏摇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个案子当时公布的信息并不多，如果是模仿作案的话，有些细节他应该不知道才对。” 众人一愣，李广中颤抖道：“你的意思是说····” 陈坏道：“我也不是清楚那么多，只是在上课时，听老师讲到过这个案例而已。” 白启马上就对宋佳宁道：“小宋，这里你不用管了，马上回去，找一下当年这个案子的卷宗！” “哦，好。”宋佳宁见白启的表情严肃，就立刻回刑警队寻找案件卷宗。 陈坏道：“初步尸检已经完成了，我要带回去解剖尸体了。” “好，辛苦了，这次的尸体一定要细心再细心。”白启严肃道。 陈坏不明白白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叮嘱，就道：“你放心，我会对每一具尸体负责的。” “嗯。”白启点头。 陈坏和王芊芊等人，将尸体装进裹尸袋里，运了出去，白启在屋子里站着不动。 李广中过来看到白启还是站在原位没动，就小心问道：“白队？” 白启回道：“怎么了？” “哦，小区监控已经调查了，周围邻居，小区保安等等都询问过了。” “好！”白启看了一眼周围，现场搜查已经完成，就道：“收队。” “是！” 现场勘查完毕，白启开车回去，李广中见苏颜也不在，就问道：“咦，颜姐呢？” “哦，她说她不舒服，已经提前离开了。” 李广中感觉有些奇怪，但是见白启的表情也不太好，就没继续问下去。 回到刑警队，宋佳宁把519案的案卷找到了。 “白队，这个案子挺出名的，还挺好找。我一下子就找到了。” “好，不愧是我的及时雨，就是厉害。”白启激动道。 “呵呵，这是应该做的。” 白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仔细看这份卷宗，脸色越来越沉重。 晚上，白启把519案的卷宗全部都看完了，走到窗边，看到外面太阳已经落山，天上的星星已经出现了一些。 白启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出去。 在一个没有开灯的屋子里，苏颜在墙角坐着，双臂抱住双腿，眼神呆滞。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可怕，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在黑暗的屋子里出现了一道亮光。 苏颜不想接电话，任由手机在黑暗中发出光亮和铃声，但是铃声却响个不停。苏颜有些生气，拿起手机就想挂断，却发现打电话来的是白启。 苏颜看着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手指鬼使神差地按了接通键。 “喂！苏颜！”手机里传来白启焦急的声音。 “····”苏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启听到了苏颜的呼吸声，却没回答自己，白启继续道：“你在哪？” “···在家。” “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悦府里，4号楼501号。” “你等我！”白启马上挂断手机，拿起钥匙就去开车。 白启找到了苏颜的住处，悦府里小区确实跟白启住的小区很接近，两个小区挨着，记得第一偶遇的时候，就发生在两个小区中间的道路。 一晃已经快一年了。 “当当当！”白启焦急地敲了苏颜的房门。 “苏颜！开门呀！” 屋里没有动静，白启继续道：“警犬？你在家吗？”还是没人回应，白启有些不放心，马上掏出自己的作案工具，蹲下正要去撬锁。 就在白启马上就把撬锁工具捅进锁眼的时候，门忽然自己开了，白启一愣，抬头看到面容憔悴的苏颜。 “不用跪了，进来说话。”苏颜留下一句，转身就进屋了。 “谁跪了···”白启略显尴尬，马上起来，拍了拍土掩饰一下，也跟着进了屋子。 “这么黑呀，你家停电了吗？” 苏颜道：“我不想开灯。”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开不开灯都一样。”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白启大概看到了屋里的样貌，苏颜的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到处都是白白的墙面。 这点倒是跟白启的家很像，白启家也几乎什么都没有，客厅里只有一个单人沙发和一个落地灯。 白启心里想：也许心里装着沉重心事的人，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无所谓的吧。 “我看了1997年的519案的卷宗了。” 苏颜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白启走到苏颜面前，郑重道：“我想要重启519案。” 苏颜一愣，看向白启，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 第477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四) 白启严肃道：“虽然519案已经找到了凶手，但是二十年后，凶手再次出现，说明当年的案子有问题，我想重启519案。” “你怎么就知道这个案子就是519案的凶手干的？也许是模仿作案呢？”苏颜忽然反问。 白启摇头：“不会是模仿作案，这起案子有很多细节，当年并没有公布，但是这次案子里却能体现出来，说明这次凶手是十分了解这起案子的人，即便不是凶手，也是涉案人员。” 苏颜再次沉默。 “而且凶手作案这天，就是5月19号，二十年前，也是今天，这个凶手杀害了第一个家庭，二十年后，他再次作案了！” “我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白启焦急问道：“你难道不想找到杀害你父母的真凶吗！” “我当然想！”苏颜忽然大声道。 白启疑惑看向苏颜。 苏颜的双眼变得湿润：“可是我害怕，我害怕还是跟当年一样，抓住了一个替罪羊，我也害怕，我也许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太笨了，我根本不适合当警察，可是我没有办法！” 苏颜看向白启，双眼被泪水占满。 “我6岁那年，那个人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父母！我能怎么样！我只能这样看着！我以后我的脑子就出了问题，我的记忆力变得很差，我的注意力无法集中！我就是同学们嘴里说的笨蛋！可是我天天晚上做噩梦！二十年了！我的噩梦就没有间断过。我看到了凶手被抓，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是凶手！他跟我看到的凶手不一样！虽然凶手蒙着脸，但是我就是能确定，这个人不是凶手！”苏颜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白启心疼地看着苏颜，拿出一张纸巾，递给苏颜，可是苏颜没有接。 “可是，当时的警察根本不相信一位6岁的目击者的话！所以我当时就有了一个想法！我想当警察！我要亲自找到真凶！可是真正到了高中我才知道，我太笨了，我考不上大学，我也当不了警察，可是我不想放弃，我每天都废寝忘食地做题背书，我的脑子不好，我只能靠拼！最终，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终于考上了海津刑警学院，可是在大学里，我的成绩依然是垫底的。你这样的天才，能理解我的痛苦吗？” 白启没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是那么苍白。 苏颜站起来，缓缓走向窗边，月光洒在苏颜的脸上，不过苏颜的脸上只有哀伤。 “毕业之后我被调到技术队，第二年进来的学妹小桑，在工作第三年也成了我的队长，因为一个契机，刑警队缺人，我求了李队很长时间，才允许我进来。我的脑子不好使，我笨，我会被情绪左右自己，我的逻辑不强，我的思维不够敏捷，但是我依然不想放弃，我想去看519案的卷宗，可是这不被允许！我在这期间只能自己暗自调查！” 苏颜走到一面墙边，这面墙上被一块布罩住。苏颜一把那块布揭开，白启看到墙上的东西顿时惊呆了，在墙上贴着很多资料照片，还有写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各种图画。 “我上了大学就在调查这个案子，但是我能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很多思路都是断的，根本走不通。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我也询问了一些参与调查的老刑警，他们说得都很符合凶手的形象，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凶手的右手上有一个蛇形纹身。可是接触不到卷宗，我就缺少很多情报，而且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是什么水平，即便给我卷宗，我也不可能查出来什么结果，毕竟当年结案也不是草草结案，是专案组花费了数月才调查出来的结果。每一条证据都是经过反复核查的，我的能力根本调查不出什么！你知道这是多么绝望的事情吗？” 白启走上前，看着苏颜这么多年的心血，被深深地感动。 “你想亲自抓住真凶吗？” “····我想。” “那你就不要逃避，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已经在警队里见过那么多悲欢离合了，难道你还没有变得坚强起来吗？” “人看到别人的事情都可以冷静地分析，评头论足，但是到了自己头上，就知道，自己也强不了哪去。” 白启道：“这说明你还需要成长，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只有自己足够坚强，才能勇敢面对一切困难。”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我害怕，我没有那个能力，我知道，队里有没有我都差不多，只要有你就够了。” “不是，你的作用很大！我们都需要你！这个案子，你才是破案的关键！”白启双手抓住苏颜的双肩，认真道。 苏颜怔怔地看着白启。 “不要逃避，这是你的心结，需要你自己解开！” 苏颜看着白启真挚的眼神，心中感觉一阵温暖，含着泪水猛地点头。 白启也露出微笑。 ······ 转天清晨。 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白启看到其他人都到齐了，但是苏颜的位置却是空着的。白启看完之后，心中有些失望，正要说开始，门被打开，苏颜匆忙走了进来。 “抱歉，迟到了。”苏颜马上坐下。 白启露出欣慰的目光，“好，广中，你介绍一下案情。” “好！”李广中马上站起来，介绍案情。 “案发地是沧澜新府小区，5月20日上午，有人在沧澜新府8号楼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而后报警，发现小男孩是8号楼302号住户家的小孩，而302号住户有两人被害。死者是崔东林夫妇，一号死者崔东林，31岁，海津人，在一家外企上班，二号死者马梦，海津人，29岁。二人的手脚均被绳子绑住，根据现场勘查发现，二人之前一直都是并排坐在椅子上，而后被凶手杀害，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而他们的儿子崔文浩就在现场，年仅7岁。现在崔文浩还在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做心理疏导，由他的爷爷奶奶照看。” 众人听完都替小孩感到可怜，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关键还是在自己面前杀死的，这样的事情是多么残忍呀！ 众人不知道，在现在的会议室里，就有一位承受过这样打击的人。 第478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五) 白启也感觉到很心疼，同时也很心疼苏颜，她是有同样遭遇的人，如今还要再次把伤疤揭开，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崔东林还有其他亲戚吗？” “有，他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崔东明24岁，正在考研，妹妹崔东妍21岁，是个大二学生。” 白启暗自点头，这个孩子幸好还有叔叔和姑姑，不然真的要孤独的成长了。然后看向陈坏，“陈法医，你说说验尸的结果吧。” “嗯。”陈坏拿着平板电脑走向前面，连接投影仪，播放出死者的照片。 “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都是在5月19号晚上12点被害。凶手的杀人手法应该是先绑住死者的手脚，然后让死者坐在椅子上，左手抓住了死者的头发，使死者的头后仰，露出脖子，然后右手持刀由左至右割喉。在这期间会喷出大量鲜血，也与现场一致。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些死者的头发，说明死者被抓住头发的时候正在挣扎着。” 众人听到这里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死者有多么绝望。 陈坏继续道：“两名死者的身上都有殴打伤痕，其中一号死者崔东林的伤势很重，而二号死者的内裤被脱掉了，而且有被强行人体链接的痕迹，但是在下面没有发现金液。” 白启问道：“凶手带套了？” 陈坏道：“不确定，因为我们也没发现套的润滑液成分，这样说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带了，却没有润滑液，应该被清洗过。第二种就是没带，那就是没有射。不过在现场没有发现金液的痕迹。” 白启皱眉，这点很奇怪，是一个疑点。 陈坏停顿一下，接着道：“根据两名死者坐在椅子上的身高，和两名死者刀口方向的不同，我们模拟了凶手行凶的过程，根据刀口方向判断，凶手的身高大概在180~175厘米之间。”陈坏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现场的情况。 苏颜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惨白，脑海里全都是当年的情景。白启看向苏颜，有点担心她的状态，不过苏颜却给白启一个坚定的眼神。 “死者的血液里有迷药的成分，我在尸体的脖颈处发现了针眼。一号死者的脸上有被殴打的伤痕，应该被掌掴了三四次。二号死者的身上有被掐的痕迹，身上的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迹，但是没有被侵犯。现场除了被害人一家之外的指纹、毛发和皮屑。” 白启问道：“现场的门窗是否完好？” 桑广晴道：“现场的门窗都是完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凶器呢？” “死者家里的刀具都不符合杀人凶器，我已经叫人在8号楼附近及小区内部都检查了，没有发现凶器。而凶手使用的注射器也没有找到。” 陈坏道：“凶手使用的应该是类似手术刀之类的小型刀具，极为锋利。” 白启点头：“现场留下来的骰子有什么线索吗？” 桑广晴道：“现场留下来的骰子我们已经检查了，这是手工制作的，上面的文字也是手工雕刻的。骰子上留下了指纹，经过比对，是受害者儿子的指纹。” 众人听完都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这是让小孩决定杀谁吗？ 这个凶手有点太变态了吧！ “死者家里有财物丢失吗？” 桑广晴回道：“我们根据死者的父母确认，家中的财物没有丢失，死者钱包里的现金和死者身上的金项链、耳环，戒指等贵重物品都还在，家中的金银首饰也都还在。” “这么说，凶手不是为了钱而行凶。”宋佳宁道。 白启道：“现场还有什么凶手的痕迹吗？” 桑广晴道：“在现场发现了半个脚印，与现场三人都不相符，怀疑是凶手留下的，这一脚踩到了血迹，而留下来的，根据推算，大概在一米八至一米七五之间。与陈法医推测的相同。” “小区的监控，邻居走访的怎么样了？” 李广中道：“沧澜新府小区的四个门口和小区内部道路的监控都有，8号楼进门处和电梯都有监控。我们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 “说说看。” 李广中走到前面，切换投影仪照片，“在5月19日晚上10点21分，有一位外卖员进入了小区，这个外卖员只在进入小区的门口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没发现这个人出小区。” 白启换了一个坐姿，问道：“这么说，整个小区这么多监控就没发现这个人的身影？” “没错，不过在10点28分，沧澜新府8号楼有一名男子进入了这栋楼，男子低着头，看不到长相。但是这名男子只是在8号楼的门口出现过，在这之前是怎么进入的，却没有找到。” 白启皱眉看着这名男子，穿着普通的衣服，带着一个背包，戴着眼镜低着头。 宋佳宁道：“所以我们怀疑，之前的外卖员就是这个人，他进入小区之后，就把外卖服和头盔脱了，换成现在的装扮进入8号楼，他应该是想这样就能躲过警察调查监控。外卖员是骑着电动车，看不出身高，但是他走进8号楼的时候，根据门框的高度，估算这个人的身高就是175厘米，符合陈法医的推算。” 李广中点头道：“没错，沧澜新府是高档小区，监控设备完善，防盗措施也很好，想要进入小区，就必须要从小区的四个门进入，没有其他入口了。同样的8号楼也是如此，想要进入8号楼，只能通过楼门才行。所以我怀疑这个人想先以外卖员的身份，骗进小区，然后找到没人的角落，换装成普通人，再进入8号楼，利用这点迷惑警方的调查。” 白启道：“我看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里，保安好像跟这个人说话了？” 李广中点头道：“没错，我们询问了当时值班的保安，他说这个小区的规定是外卖员想要进入小区就要核实外卖员的外卖订单，这个保安看了当时外卖员手里的外卖，好像是麻辣烫的订单，而订单的地址保安记不清了，他说好像是8号楼。” 第479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六) 白启问道：“你们查了死者的手机了吗？” “一号死者崔东林的手机上没有外卖订单，二号死者马梦的手机被摔坏了，现在正在恢复数据，估计要晚点才能查到消息。” “这个外卖订单如果是真的，那凶手就很有可能是通过外卖骗进小区，同样，也通过外卖骗开死者家门，而后行凶。所以，这个外卖的店铺、外卖员的注册信息一定要查到。” “是！” 白启问道：“这个人进去了8号楼，也没有上电梯吗？” “没有，电梯的监控没有发现，而楼梯是没有监控的，楼梯上没有发现可疑的脚印和指纹。不过他在5月19号晚上12点49分离开了8号楼。” 白启惊讶道：“这个时间，不就是陈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吗？” 李广中道：“没错，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凶手了！” 苏颜看着投影仪上的视频截图，这个人的身影已经牢牢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白启道：“如果这个外卖员就是凶手的话，说明凶手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也许不是第一次作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白启看向众人，严肃道：“下面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 苏颜看向白启，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手指紧紧抓着自己衣服。 “昨天的这个案子，很像二十年前的519连环杀人案。并且作案细节都很符合，这个案子的很多细节，当时的警方并没有公布，但是，昨天的案子里，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说凶手留在现场的骰子。” 投影仪屏幕上再次出现了骰子的照片，上面有些血迹。然后又出来了一张骰子的照片。 “这是20年前的凶手留下来的骰子，而第一张是昨天案子留下来的骰子，大家对比一下吧！” 众人惊奇地发现，这两个骰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白启讲解道：“这两个骰子都是一笔一画雕刻出来的，你们看这个‘母’字，这里面的两个点是连在一起的，这是凶手的雕刻习惯，或者是他写字的习惯。” 李广中震惊道：“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这个凶手一共作案四次，留下四个骰子，而抓捕凶手的时候，在他家里也搜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骰子。也就是说当年一共出现了六个骰子，而今天出现的第七个骰子，如果是模仿作案的话，昨天的案子里，凶手不可能这么清楚地把每一个细节都控制得这么完美。” 众人纷纷点头：骰子上的每个字都很接近，因为是手工雕刻的原因，会有一些差异，但是一些比画的写法却没有改变，都是一样的。 这是人书写的习惯，很难改变的。 白启继续道：“还有当时受害者的伤口，也是被手术刀之类的利器割喉。后来警察在凶手的家中找到了一把手术刀，上面就有被害人的血迹。” 投影仪屏幕上播放出凶器的照片。 “但是现在的案子中，凶手还是用的一样的利器，这点当时警察也没有公布，如果是模仿作案的话，凶手是不可能知道的。” 李广中问道：“白队的意思是说，二十年前的519案抓住的凶手也许不是真凶？” “我只能说是很有可能，也许是凶手故意栽赃嫁祸的。” 白启又切换了照片，显示出一个人的头像。 “这个人就是519案的凶手，名叫蔡富军，1967年生，1998年被抓时是30岁，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畏罪自杀了。在他家里发现了凶器手术刀，与案发现场一样的骰子，沾血的手套，经过dna对比，是受害者的血液，在他家中还发现了死者的头发和迷药。” “当时蔡富军已经自杀了，虽然有凶器也是死无对证呀！” 白启道：“不止如此，在他家里还发现了他的儿子的遗像，经过调查发现他儿子是因为他常年在外打工，而妻子却对儿子不闻不问，导致煤气中毒，抢救无效死在医院。妻子被警察抓住关进监狱。而蔡富军则是悲痛欲绝。当时警方又调查得知他在幼年时期，父母就去世了，是寄养在舅舅家里，但是舅舅一家对他很不好，经常家暴他。当时警方认为蔡富军是因为思念儿子又因为小时候寄养家庭的家暴，导致心理扭曲，从而走向犯罪道路。” “现在动机也有了。” “当时的警方又调查了蔡富军的生活动态，发现他经常在半夜出去，也不与人来往，四次案发时间他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有邻居指认，曾经看到他有一次身上有血迹，问了他怎么回事，他却骂街。综上所有证据，警方判断蔡富军是519案的真凶。” 白启停顿一下，然后道：“但是其实蔡富军的杀人动机虽然有，但也不是那么强烈。而且他的手术刀和注射的迷药来源也不确定。这个案子还是存在疑点的。” 宋佳宁问道：“那这个案子跟519案要不要并案侦查？” “嗯，我会向李局申请，并案侦查的。” 李广中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恢复手机数据，找到外卖订单与平台核实外卖员信息。第二，找到嫌疑人出去之后的动向。寻找目击证人。这个广中负责。” “是！” “第三，走访死者家属、朋友、邻居、同事等等，看看有没有仇人，与同事有没有恩怨，寻找有动机的嫌疑人。” 李广中疑惑道：“白队，如果还是519案的凶手的话，应该是随机作案吧！” 白启摇头：“不一定，如果这个案子与二十年前519案是同一个凶手，那他既然已经沉寂了二十年，突然作案肯定是有原因的，排除自身原因，也许是认识死者一家，遇到某些事情或者某个契机，导致凶手还是想用当年的手法杀死他们。而且凶手如果真的是假扮外卖员趁机杀人，还能躲避小区里的很多摄像头的拍摄，说明凶手踩点时间也很长了，对死者一家的生活习惯和小区内部的监控分别都很了解。” “原来如此！”李广中等人都点头，确实如此。 第480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七) 白启道：“即便不是519案的凶手，这个凶手能踩点并且制定了这样的作案计划，也说明他对死者一家是了解的。” “嗯嗯。”众人点头。 “这个由小宋负责。” “是！” “还有，就是死者的儿子，他是目击者，他的证词也很重要，密切关注一下医院，如果死者儿子恢复一定要向我禀告。” “是。” 案情讨论会结束之后，白启就去找李春雷，申请重启519案。 李春雷看了这个案子之后，就道：“这个案子当时可是轰动一时呀！” “雷哥也知道？” “嗯，当时我在上学，听说过这个案子。不过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要是现在申请重启不太容易呀，你有把握，现在的案子与519案有关系？” 白启道：“这个案子里确实有很多细节与519案高度相似，这些细节，当时警方并没有公布，能知道细节的人只有当时的办案警察和凶手了。” 李春雷凝重的看着案件报告，忽然发现了519案受害者的名字，顿时愣住了。 “这个受害者的名字，怎么跟小苏一样？” “因为，苏颜就是当年519案的受害者。” “什么！？”李春雷震惊的看向白启。 “是真的。” “唉，没想到，小苏的身世这么悲惨。” “所以，我想重启这个案子，也想给这些受害者一个真相。” “好！我会跟领导商量的。” “谢谢了！”白启给李春雷敬了一个礼。 然后白启就带着苏颜离开了刑警队，在车上，苏颜一头雾水：“咱们要去哪？” “去找一个人！” “谁啊！别卖官司了！” “去找当年调查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 白启已经打听到了当年调查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刘岳现在的住址，由于这位刑警队长无儿无女，所以如今住在养老院里。 白启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才到了养老院。白启和苏颜表明来意，门卫放行，走到养老院里，发现这里环境不错，在院子里的老人们都在做着各种活动，有的老人们围在一起下棋，有的在一起打太极拳。 白启拉住一位老大爷问道：“大爷，您知道刘岳老先生在哪吗？” 那个老人想了想就道：“刘岳？警察老刘呀！” “对对。”白启马上点头。 “在那边看下棋呢！”老大爷指了一棵大树下面的一群人。 “好的，谢谢啊！”白启和苏颜马上过去，发现树荫下有个石桌，上面画着棋盘，两个老人正在杀的热火朝天，周围还围着一群老人。 白启大概看了看，发现有一位老人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当警察时间长了，就会自身带着一股气质，这种气质白启也说不好是什么，不过白启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白启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那位老人，那个老人疑惑的回头，看到两个年轻男女，自己也不认识。 “请问您是刘岳老先生吗？”白启礼貌问道。 那个老人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都是白的，脸上有些皱纹，看到白启二人就是一愣，“你们是谁？找我干啥？” “刘老先生，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单独问您。” 刘岳打量了一下白启，也没说什么，跟着白启二人离开了人群。养老院的外部环境很大，三人往人少的地方走。 在路上，刘岳忽然问道：“你们是警察吧！” 白启好奇地问道：“刘老先生怎么知道。” “老什么先生，就叫我老刘就行！”刘岳大笑。 白启道：“要不还是叫刘大爷吧。” “哎，随你吧。” “刘大爷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呵，我也是当了三十多年的刑警，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白启点点头，确实，当刑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肯定积累了丰富经验，有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只是看一眼这个人，就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心虚，有没有撒谎。 “我们确实是警察。”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刘岳看了一眼。 “你是白队长呀！”刘岳笑道。 “刘大爷认识我？” “呵呵，海津市的所有刑警，哪个不认识你呀！破获了618连环凶杀案，把压在海津市警察头上十五年的案子破了，也算是给海津的警察出了一口恶气。”刘岳赞叹道。 白启也只能笑道：“碰巧而已。” “唉，这可不是碰巧，我当时就是参与618案的人，那真是毫无头绪呀，只能挨着家的排查、询问，费了牛劲，什么也没得到，最后眼看着专案组解散，结果没两年，专案组再次成立，还是为了这个案子，还是毫无头绪，又是挨着家排查，最后专案组还是解散。这个案子也是我退休之前的最大遗憾，不过好在你破了。我后来，见到以前的同事就会聊到你。” 白启道：“我能破获也是靠前面专案组的不断积累。” “呵呵，你这小子，还挺会说话，说说你们找我干啥吧。” “刘大爷，我们今天来找您，是想问一个案子。” “嗯，你问吧。” “刘大爷，您知道519案吗？” 刘岳的眼神一变，问道：“519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白启道：“确实已经结案了，但是就在昨天，又发生了一起案子，作案手法与二十年前的519案一模一样。” “这···”刘岳露出惊讶的表情。 三人坐在一处石桌旁边，刘岳讲述当年抓捕519案凶手的过程。 “当时对凶手是谁，长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当时的技术也不像现在这样先进，全市也没几个监控，全靠排查可疑人员，但是也什么线索都没找到，不过就在外面想要放弃的时候，有人举报，说在一个小区发现了一个人，感觉很可疑。就这样我们去那个小区调查了。” 白启问道：“有人举报？” “对，是电话举报，这也是当时我们公布的，谁有线索就打电话举报。虽然接到的电话不少，但是没几个有用的。这个电话我们其实都想放弃了，但是一想，万一是真的呢！所以去调查了。” “举报电话说具体是谁了吗？” 第481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八) 刘岳想了想：“没有，那个人就是说在那个小区发现了一个人很可疑，穿着黑色的衣服，身上好像有血。然后我们就去了那个小区，还是笨办法，挨着家的询问，其中找到了一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问了邻居，说里面是个神经病，儿子煤气中毒死了，就神神叨叨的。这么一说我们就感觉这家更可疑了，有人发现在屋里面传来一股臭味。我们感觉有问题，马上就叫人破门而入，结果发现，凶手自己割喉死了，地上的血都干涸了。” “凶手自杀了？” “没错，我们去的时候应该已经死了五六天了吧，法医经过判断，发现凶手脖子处的刀口符合自己拿刀割喉，身上和现场都没有打斗痕迹，体内没有迷药，不过胃里的酒精含量很高。在他手里也有一把手术刀，上面也只有他自己的指纹。在现场我们也发现了他用的骰子，还有制作骰子的木头和锯条等等，还有带血的衣服，后来经过dna对比也确定就是受害人的。而且后来经过亲朋的确认，这件衣服他经常穿。还有他割了受害者的头发作纪念。” 白启看过519案的卷宗，与刘岳说的基本一样。 刘岳叹了口气：“我们调查发现所有证据都表明这个人就是凶手，后来，我们调查了他的背景，得知他叫蔡富军，从小就父母双亡，在寄养家庭收到虐待等等，还有儿子的离世，变得疯疯癫癫的，班也上不了，后来因为打架还进去过，然后强制他去看心理医生。我们去询问他的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很容易就会转换成反社会人格。当时我就在想，其实他已经是反社会人格了。再后来，我们询问了四起案子的目击者，这些目击者都是在案发小区或者附近街道发现了一个行走匆匆的人，感觉可疑，后来警方发布举报电话，就打电话举报的。我们给他们看了蔡富军的照片，都说与那天晚上看到人很像，不过是晚上，没看到脸，就是身形很像。蔡富军有点驼背，这是一个特点。最后，这个案子宣布告破。再后来，也没有再出现这样的案子，就结束了。” 白启听完微微皱眉，按理说这些证据确实已经可以证明这个人就是凶手了。可是如今案子的凶手又是谁呢？ 苏颜问道：“蔡富军的手上有没有蛇型的纹身或者伤疤？” 刘岳想了想，就道：“好像是有个疤，不过什么形状的我就忘了。” 苏颜也不再说话了。 白启问道：“当时有没有调查他的凶器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哦，那个手术刀呀，他经常去看心理医生的那个医院里就出现过丢失手术刀和麻醉药剂的事故。” “心理医生也在大型医院了吗？” “嗯，那个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当时心理医生不多，也没有单独的心理医生，都是在医院里的一个科室。” “蔡富军的妻子呢？” “哦，当年是她的疏忽，导致儿子死于煤气中毒，当时蔡富军的老婆也很伤心，而且被立案调查了，最后法院判定为过失杀人，然后就进了监狱，她进监狱的第二年，蔡富军犯下四起案子，最后畏罪自杀。他的老婆后来出狱了，好像还改嫁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白启点头：“好的，谢谢您。” “不用谢！” “哦，对了，给蔡富军看病的心理医生是谁？” “这个我也不太记得了，好像姓罗。” “那个医院呢？是什么医院？” “是北城医院。”苏颜忽然道。 白启疑惑：“你知道？” 苏颜点头：“嗯，当时是个大医院了，但是后来发生过火灾，现在已经换地方重建了。” “对，好像案子过去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火灾，烧得啥也不剩了，还死了几个人呢。”刘岳道。 “好的，谢谢您刘大爷，这次麻烦您了。” “白队，你太客气了，我也想全力帮你，万一真的是我们调查出错了，我也寝食难安呀！”刘岳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愧疚。 “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也许只是我们的猜测。” “唉，但愿吧！” ······ 回到车上，白启马上就给李广中打去电话。 “喂，广中，你调查一下蔡富军的老婆现在在什么地方，出狱之后的去向。” “好的，白队。” 白启放下手机，看向苏颜，问道：“你觉得蔡富军真的是凶手吗？” 苏颜道：“证据表面是他，但是我感觉还有疑点。” “嗯，行了，都是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 “没胃口。” “没胃口去了就有胃口了！这次你请客~” “为什么是我请？” “哈哈，我这是帮你好不好，当然是你请！” “你这是趁火打劫！” 白启开车去了一家兰州拉面，两人在兰州拉面里点了两碗面。苏颜嘴上说没胃口，但是昨天就没吃饭，今天早上也没吃，现在肚子都饿的不行了。面一上来就大口吃起来。 “就点蒜，吃蒜不吃面味道少一半。” “切，那是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算了，都一样。” 两个人正在大口吃面的时候，白启的手机响了，白启拿起了一看，是李广中发过来的519案凶手蔡富军老婆的资料。 “蔡富军老婆的资料找到了。” 苏颜吃着面，问道：“说来听听。” “嗯，蔡富军的老婆叫杨春秀，1967年生，21岁与蔡富军结为夫妻，22岁生下儿子蔡百强，1996年，七岁的蔡百强在家中煤气中毒而死，杨春秀被法院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判刑八年，1997年（30岁）在xx监狱服刑，2005年刑满释放。” 苏颜道：“当时蔡富军的儿子煤气中毒，是杨春秀的责任，所以才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吗？” “这就不知道了，肯定有这个因素吧。” “嗯，你接着说。” “杨春秀出狱时，蔡富军早就畏罪自杀了，2007年，杨春秀就改嫁给一个姓柳的男人。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应该是11岁，现在住在xxx小区。” 第482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九) 苏颜问道：“你想去找蔡富军的老婆杨春秀？” “嗯！”白启点头，“我想知道，蔡富军的老婆是怎么看蔡富军杀人这件事的。” “好，咱们走吧！”苏颜放下碗，打了一个饱嗝，碗里面已经吃得一干二净了。 白启看到之后，无语道：“靠，我还没吃完呢！” “就你吃饭这么磨叽！” “我是在给你读杨春秀的资料呢！” “行了，快吃，吃完马上走！” 白启只能大口嗦面，然后二人就结账出发，去资料上杨春秀现在的住址。 在车上，苏颜看到导航就道：“杨春秀家还真偏，开了四十分钟才到，你怎么不打电话问呢？” 白启道：“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我也想看看她的表情，是不是在说谎。” “哦，忘了你还会看微表情。” 杨春秀所在的小区属于郊区的老破小了，在北仓县，环境不好，楼房也很旧，是脏乱差的代表。白启按照资料上写的找到了杨春秀的住址，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白启仔细聆听了一下屋里，也没有动静，这种小区的隔音效果也一般，如果屋里有人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一些动静的，可是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没在家？” 苏颜道：“唉，要是白跑一趟可就完了，这距离可不远呀！” 白启又敲了几次门，叫了杨春秀的名字，还是无人应答。 苏颜道：“开始你的表演吧！” 白启无语：“靠！杨春秀又不是犯罪嫌疑人，我要是撬锁了，就真的成了江洋大盗了！” “那怎么办？” “先去问问小区物业吧，了解一下这里是不是杨春秀的家，如果是就问问她的情况。” “好吧！” 白启两个人只能先下楼，准备去小区物业问问情况。正在下楼时，有个佝偻的老太太，拿着一兜子的菜，步履蹒跚地上楼，白启看了老太太一眼，顿时感觉熟悉，就问道：“杨春秀？” 老太太的身形马上一顿，转头看向白启二人，发现也没见过，疑惑问道：“你们认识我？” 白启见状，马上就知道，自己认对了，拿出自己的证件，“您好，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要跟您了解一下。” 杨春秀看着白启手里的警察证，一下子就愣住了，警惕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苏颜见状就道：“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事情。” “我可没做违法的事，你们快走吧！我不想跟你们聊！”杨春秀的表情有些厌恶，显然对白启二人或者说对警察有着一种反感。 白启见杨春秀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就道：“我们想了解一下二十年前的事。” 杨春秀又往上走了几个台阶，听到白启的话，身体一颤。 “我没什么可说的！” “蔡富军是你的前夫，我们想从你这了解一下他。” “呵呵，他的案子已经定下来了，一个变态杀人狂还有什么好问的。”杨春秀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掏钥匙准备开门。 “这个案子因你而起，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判决，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杨春秀停顿了一下，良久才道：“进来吧。” 白启和苏颜跟着老太太进了房子里，屋里有些简陋，家具一看就很陈旧，都是有些年头的，空调等塑料制品都有些发黄。 “请坐。” “好的，谢谢。”白启二人坐在沙发上。 “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杨春秀道。 “没事，我们过来打扰，真是抱歉。”白启略带歉意道。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白启看了一眼苏颜，就道：“今天来找您，是想问问你的前夫蔡富军的事情。” 杨春秀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变得很复杂，有悲哀，难过，也有疑惑。 “你们为什么要问他呀？他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白启道：“我们对当年的案子还是有些疑问，所以我们想从别的角度了解一下蔡富军。” “唉···”杨春秀叹了一口气。 “当年都是因为我，这件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直到现在还经常做噩梦，梦到我儿子苍白的脸来找我。”杨春秀的双眼充满泪水。 “我当时还年轻，家里烧了水也忘了，让儿子在家玩，自己去打牌了。结果水被烧干了，儿子听到动静就把火弄灭了，可是他太小了，还不知道要关开关才行，结果煤气泄漏，儿子也因此而煤气中毒，等半夜我回来，才发现他···他都凉了。我真不是人呀！哪有我这样的母亲呀！”杨春秀说到这里心情很激动，声音很大，仿佛要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白启和苏颜心里也不好受，他们都看了这个案子的卷宗。 “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人肯原谅我，我丈夫，我公公婆婆，我的爸妈都指责我，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后来法院给我判刑时，我就提出来，就判我死刑吧！我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法官不允许。我在狱里在知道，活着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因为我一直都活在内疚中。”杨春秀声泪俱下。 “后来，我在狱中，就听说了丈夫变成了杀人狂，我当时就晕倒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才是最该死的人，这个世界真的有意思，应该死的人，活得好好的，不应该死的人却都一命呜呼了，呵呵，真是可笑。”杨春秀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凄惨。 白启心里也很复杂，对这个母亲又恨又同情，人确实是个复杂的动物，很难解释清楚。不过案子还是要问的，就道：“您对蔡富军应该很了解，我想问问您，您觉得蔡富军是杀人凶手吗？” “呵呵，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是什么人也不重要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切都结束了。”杨春秀嘲笑一声。 “我们只是想查出当年的真相。” 杨春秀沉默良久才道：“唉，说出来你们也不信，其实我是一点也不相信他会成为杀人犯。” 第483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 白启听到杨春秀的话，就知道，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就问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脾气大，但是他却很胆小，在家里杀鸡杀鱼的活都是我来干，他都不愿意做，所以我真的不相信蔡富军是凶手。” 白启把杨春秀的话都记录下来，又问道：“当年，警方调查的时候，有没有询问过你？” “当然询问过我，但是，谁会相信我的话呢？”杨春秀哀伤道。 白启皱眉，问道：“可是我在519案的卷宗里看到了你并没有这么说，而是说他脾气暴躁，易怒等等。” 杨春秀沉默了，半晌才道：“唉，我不敢说呀！当时整个社会都群情激愤，我说了这些话，等我出狱了，我还怎么活呀？那些群众都会打死我的！本来这件事就有我的因素，我又不承认，最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在逃避责任，所以我就是那么说的。” 白启看着杨春秀的表情，确定她没有说谎，就道：“你们当年住的老房子还在吗？” “唉，那个房子我想要卖了，可是根本就没人买，杀人犯的房子，都嫌晦气，没有人愿意买，二十年了就那样闲置着，不过现在已经开始规划了，老房子那边要拆迁了，我们已经签了协议，得到了拆迁款，现在房子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白启心中暗叫不好，如果老房子被推倒了，那就调查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我们能过去看看吗？” “可以，我给你钥匙，也不用还了，我也不需要了，房子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这次打扰您了。” “我希望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重新提这件事了。”杨春秀的表情有些疲倦。 “好！” 白启二人离开，苏颜问道：“如果杨春秀说得是真的，蔡富军也许真的是被冤枉的？” “现在只是一面之词，不敢确定。假如蔡富军不是凶手，那这个人就有点可怕了，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嫁祸给他，而且无论动机还是能力作案时间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最后杀死蔡富军，做成死无对证，这个手法····”白启说到这里，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名字。 “巳蛇！”苏颜说道。 “有可能！”白启也表示肯定，“这种作案手法很像巳蛇，不过应该不是巳蛇。” “为什么不是他？” “巳蛇是以杀人为乐的人，而且他是以杀人还不被人知道，制造意外等等方式，这才是他的乐趣，他不会有这样目的性的杀人方式。所以，这种作案手法很像，但不是巳蛇，应该是受到巳蛇培养的人，类似蝮蛇这样的人。” “而且蔡富军是凶手的话，还有一个疑点，就是这些被害人的家庭，互相之间并没有联系，也与蔡富军不认识，他怎么就能断定这些家庭是自己的目标呢！” “嗯，不过一家三口的家庭也不少，要是蔡富军想要随机找家庭杀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符合一家三口的家庭太多了。” 白启摇头：“随机杀人不太可能，这种杀人不像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杀了，而是要入室，还要控制住这个家庭的男人，还不能有其他因素影响，比如家里还有其他人，比如家中男性的武力值很强，这都是要考虑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凶手就跟如今这个案子一样，需要准备得很充分，踩点、观察、计划，而且凶手的学识肯定也不能低，不然很多事情是想不到的，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嗯，要是这么说的话，蔡富军好像才是初中毕业，那个年代能上大学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小学初中的学历。”苏颜点头。 “所以，蔡富军很有可能是被嫁祸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苏颜道：“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在二十年前把自己的罪行嫁祸给了蔡富军，自己逍遥法外，他现在至少也应该是五六十岁了吧！是个老头了！” “是一个拥有不幸童年的老人，不幸童年使他心里黑暗，逐渐扭曲，他看不得有些小孩过得比他幸福！他要亲手毁掉这些幸福的家庭。” 苏颜听到这里，眼神变得黯淡。 是呀！自己幸福的家庭，真的被毁了，再也没有了！ 白启看到苏颜的表情，忽然感觉自己说多了，歉意道：“抱歉，要不···” “没事···请让我继续参与这个案子吧！我不会因自己的情绪而耽误案子的进度的。”苏颜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可是我怕你会···” 白启的话还没说完，苏颜就抢先道：“都二十年了，我其实早就应该忘记这些了，可是我忘不掉，我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一直压着我，让我无法逃脱。其实，我当警察，我进刑警队，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复仇，都是为了要抓住真凶，可是我也害怕！真的，我怕我这一辈子都要为这件事而活着。我不知道，如果凶手不再作案，我也无法再有机会找到凶手是谁，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苏颜看向白启。 “如果是那样，我也许在街道上就会与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擦肩而过，甚至我还会帮助他，他还会笑着感谢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天上看到我这样，他们会怎么想，我想早点破案，早点找到凶手，我也能早点解脱！”苏颜的脸颊上流下了一行泪水。 “我其实非常感谢凶手，因为他终于忍不住又作案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受害者。可是我还是感谢他！如果他真的一直这样隐藏下去，我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找到这个凶手！我会被心里的大石头压得喘不上气的，总有一天，我会被压死的！” 白启看向苏颜，发现苏颜真的变了，与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冒失鬼变化很大。 “这一次，凶手跑不掉了。我们一定能将这个凶手绳之以法！”白启坚定道。 “嗯。我相信，我知道这次他跑不掉了！” 第484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一) 白启开车，再次出发，去了蔡富军的老房子。 “你为什么想去蔡富军的房子？”苏颜问道。 “有些情况，只有去了现场，才能真正的了解当时的情况。” “要是房子被拆了呢？” “那就只能放弃这条线了，就老天帮不帮咱们了。”白启心中其实对去这一趟有没有收获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二十年前的案子，只能从这些蛛丝马迹来寻找。 白启二人到了地方才发现，这个地方很多楼房都已经被推倒了，据说这里要规划成一个高铁站。 不过蔡富军的房子所在的小区是要下个月才准备全部推倒，白启惊喜道：“看来老天是帮我们的！” “嗯！”苏颜的心情也变得好点了。 白启二人找到门牌号，打开了这个尘封多年的房门。里面已经有厚厚的灰尘，看样子确实很久都没人来了。房子里面的家用电器等有用值钱的物品已经被带走了，只剩下一些破家具和旧衣服。 白启试了一下灯，已经没有电了。不过好在是白天，白启把窗帘拉开，屋里的光线还挺充足。白启与苏颜对视了一眼，二人戴上口罩手套，在房子四处观察，白启打开了一个柜子的抽屉，里面只有一些无用的物品，就再次打开别的抽屉。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当然，这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之前的刑警调查的时候，就已经搜查得很仔细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疏忽。 白启也只是想从一些个人物品，从侧面来了解这个案子，了解蔡富军这个人。 来到卧室，床已经被搬走了，有个床头柜还在，白启挨着翻开床头柜抽屉，忽然发现了一张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苏颜，你过来看看。” 苏颜走过来，看到了这张照片，就道：“这是蔡富军一家三口的照片？” “嗯。” 照片里的小孩就是杨春秀因为失误而导致死亡的男孩，长得很可爱，可惜，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而照片里的杨春秀还是一位年轻的女士，蔡富军的脸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他们拍照片时很难想象到自己之后是什么结局。 白启又在抽屉里翻看，找到了一份病历本，打开之后，疑惑道：“这是蔡富军儿子的病历本？” 白启翻开之后，看到病情描述，就是一场发烧，忽然白启注意到了病历本上的医院名称。 “是北城医院。” “对呀！当时在北城区就是一个大医院了，我小时候也去过。” “你也去过！？”白启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一瞬间，白启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 “你想到了什么？”苏颜问道。 “我记得当年的刑警队长刘岳也说过，当时蔡富军也去过这个医院。” “对呀，他去看的心理医生好像就在北城···”苏颜说到这里，也是一愣，然后激动道：“你的意思是说北城医院！” 白启兴奋道：“对！刚才咱们在路上就提到了这件事，凶手如何知道这些家庭的情况，蔡富军没有那个能力，如果是随机杀人，就有点牵强了。而519案的这四个家庭，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工作，居住地，祖籍等等，都没有任何联系，但是，有一点是有可能有联系的，那就是去医院！是个人就会生病，尤其是小孩子，抵抗力低，肯定会经常去医院。如果是医生，就能把这些人的资料收集起来，然后找到自己的猎杀目标！” 苏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果能查到519案其他三家受害者是不是也去过北城医院，就能确定这个相同点了，真凶是个医生！” “没错！是蔡富军的心理医生！我马上让广中调查一下北城医院！” 苏颜正在喜悦，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可是我记得，那个医院好像发生过火灾，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白启听到之后顿时惊讶道：“火灾？什么时候？” “好像就是蔡富军被抓住之后没多久吧，我当时还小，后来才知道的。” 白启皱眉：“这个火灾发生的很是时候呀！” 苏颜惊异道：“你的意思是···这个火灾是故意的？为了销毁证据？” “有可能。” “可是想要查到当年的心理医生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凶手放这把火到底想要掩饰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火灾只是巧合。走，咱们先回队里，看看其他人的调查结果。” “好！” 白启二人回到刑警队，白启再次翻出519案的卷宗，和苏颜一起看起来，白启指着这条证人证词，读道：“蔡富军，经过三次心理评估，确定有躁狂症，表现为情绪高涨、易激怒、常有暴力倾向，极易形成或者已经形成反社会人格障碍，具有高度攻击性和暴力倾向。主治医师：罗旭杰。” “这个罗旭杰就是蔡富军的心理医生吗？” 白启回想道：“之前刘岳也说蔡富军的心理医生好像姓罗，应该就是这个人。” 苏颜盯着这个名字，这个人难道才是真凶吗？ 白启道：“519骰子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用的凶器是手术刀，并且还有迷药、注射器，这些只有医院才有，当年警方调查时就发现北城医院丢失过一些药品和手术刀，当时是怀疑是蔡富军偷的，可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在医院里，药品工具都是有专人看管的，即便是二十年前，看管没有那么严密，也不可能让一个外人就轻易偷出来。” 苏颜点头道：“而且医院的药物众多，蔡富军的文化程度也不高，能准确的偷出迷药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是这个医院的医生，那就不一样了，他有很多机会能偷到药物或工具，而且他熟悉地形，认识其他医生，知道医院的作息规律，医生想要偷到药物等会很容易。” 二人对视一眼，白启就马上去找到李广中。 “广中，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叫罗旭杰的心理医生，之前是北城医院的医生，查查他的全部资料，现在在哪。” “好！” 第485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二) 这时，宋佳宁向白启汇报调查结果。 “白队，二号死者马梦的手机数据已经恢复了，她确实是当天晚上在外卖平台上下单了一个外卖。并且她经常在这个时间点这家的外卖，我去调查了这个外卖订单的店家，店家说马梦是这家的常客，最喜欢吃他家的麻辣烫，所以也认识。” “店家背景查了吗？” “已经调查了，在这干了五年了，只是二号死者马梦经常点他家的麻辣烫，其他的没有任何接触，” 白启点点头，又问道：“那外卖员调查了吗？” “已经调查了，是一个新注册的外卖员，才注册半个月，不过这个外卖员的信息并不准确，身份证是伪造的，上面的照片是假的。” 白启疑惑：“用假身份就能在平台注册成一个外卖小哥？” 宋佳宁听完这话也气愤道：“我给外卖平台打电话了，他们说他们核实身份的系统还不够完善，申请外卖就是上传身份证，然后是人工看了身份证就审核通过了，并没有联网调查。我已经顺手举报了。” 白启皱了皱眉，问道：“麻辣烫店家见过这个外卖小哥吗？” “店家说见过几次，不过这个外卖员一直戴着头盔，里面还戴着口罩，没见过脸，不过店家说他看到外卖员的眼睛感觉他的年纪应该不小了。我又看了店铺的监控视频，锁定了这个外卖员，确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宋佳宁递给白启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店家的监控视频，这个外卖员确实捂得很严实，和小区门口看到的监控视频基本没有差别。 “这个外卖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问了店家和其他的外卖小哥，店家说这个人最近几天才来干，就只干晚班，而且只接沧澜新府的单子。其他外卖小哥说这个人都没说过话，很沉默。” 白启问道：“他干了多少天？” “大概是十天吧。” 苏颜道：“看来这个人真的在这里蹲点很长时间了。” 白启点点头：“外卖员的职业很容易混进这个保安严密的小区，方便观察，即便出现在小区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被怀疑。而且还能敲开受害者家的门，确实是个绝佳选择。” 宋佳宁道：“这个凶手有点太狡猾了吧！” “死者崔东林一家的人际关系调查得怎么样了？”白启问道。 “死者一家待人和善，在亲戚朋友和同事之间关系都很好，没有发现有仇人或者竞争关系的人。” 白启道：“你去调查一下，崔东林或者妻子马梦或者儿子近期有没有去过医院，大概在十天前。” “医院？白队怀疑是医生吗？” “还不确定，你先去调查一下。” “好！” 宋佳宁走后，白启二人继续分析519案的卷宗。 白启道：“你看，骰子杀人魔一共作案四次，第一次是1997年5月19日，杀了母亲，留下了父亲和孩子一个人。根据当时小孩的描述，是说自己喜欢爸爸，不喜欢母亲，骰子杀人魔就杀了母亲，留下了父亲，这说明他主要还是在玩游戏。” “为什么没有父亲的证词？” “因为父亲刚开始就被注射了迷药，而后就一直昏迷，而且在昏迷过程中，骰子杀人魔还殴打了父亲很长时间，这导致他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在医院里抢救很长时间才脱离危险，不过他的后半生也要瘫痪在床了。” 苏颜道；“也许杀人魔其实是想杀了这位父亲，却没想到，这个父亲这么抗揍，结果并没有死。” 白启道：“这很有可能。留下一个小孩根本没有威胁，要是大人有活口确实有危险，所以后面的他都把父母杀了，你看第二起案子，是1997年8月23号，杀了父母，留下5岁的儿子。孩子的供词是被逼投骰子，结果，第一次是母亲活，第二次是父亲活，结果杀人魔非要还在再投一次，结果是两个人都死，杀人魔这次才满意，将两个人都杀了，留下了孩子。” 苏颜回忆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脸色变得苍白，不过苏颜依然咬牙坚持，她不想放弃参与抓捕的机会。因为这也许就是抓捕真凶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这次机会没有把握，自己将抱憾终生。 白启看到苏颜的脸色不好，就道：“要不你先休息会？” “不用！我能坚持。”苏颜咬牙道。 白启只能点点头：“这次，5岁的儿子留下了一些证词，说这个人带着一个猪头面具，身材很瘦，他还说身上有一股怪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五岁小孩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小孩子的话，警察只是参考，并不是主要的证据。”苏颜在当时就曾经提到杀人魔的手上有一个人蛇形的纹身，但是警方并没有当回事。 白启继续道“第三起案子是1997年11月08日，同样是杀了父母，留下了7岁的双胞胎女儿。这次因为有两个孩子，当时孩子的意见不统一，两个女儿一个选了妈妈，一个选了爸爸，结果妈妈爸爸都被杀了。活下来的孩子说杀人魔十分兴奋，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苏颜的表情很伤心，“他只是在玩而已，他喜欢这个过程，他就喜欢这种过程。” “你的意思是说他喜欢看着孩子痛苦选择，这让他很兴奋，很快乐？” “没错。” “那这个杀人魔的心理活动有些不太一样，他不像是童年经历过虐待而产生的变态人格，如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他的心理扭曲而杀人，他是不可能这么兴奋和快乐的，只会是发泄，把受害者当做发泄的出口。”白启皱眉分析道。 “那还会有什么情况？” “很难说，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那就继续分析吧。”苏颜道。 “最后一个···”白启有些说不出口，因为最后一个案子，就是苏颜亲身经历的案子。 “你要是不说，我就说吧。”苏颜尽量保持了情绪，“第四起案子，也是最后一起，是1998年2月08日，杀人魔杀了父母····留，留下了6岁的女儿···” 第486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三) 苏颜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泪水再次划过脸颊。白启只能拍了拍苏颜的肩膀，表示安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毕竟对苏颜来说，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良久，苏颜才缓过来。 “抱歉，继续吧。” “好！”白启继续道：“后来就是1998年3月26日，经人举报，警察发现了蔡富军的家，并且发现，死者蔡富军就是骰子杀人案的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了。” 苏颜道：“最令我怀疑的就是这点，畏罪自杀？” “你说说看？” “呵呵，我是亲身经历了这件事的人，我能想象到他有多变态，他是不可能自杀的，他也许会因拒捕而自杀，但是他绝不会因为童年阴影而自杀。他是以杀戮为乐趣的人，这点与蔡富军完全不符合。” 白启点头：“确实，如果是因为童年阴影和儿子的离世，他会变得脾气暴躁，也许就是心理医生写的那样，如果他杀人，应该是嫉妒，应该是发泄，发泄出自己心里的不满。这才是蔡富军杀人的诱因。” “对，但是这些都不符合519案的特点！” 白启道：“既然这样，就看看这个罗旭杰的资料了。” 到了下午，李广中把调查结果拿给白启。 白启马上仔细查看，罗旭杰现在是68岁，毕业于帝都医科大学，31岁进入北城医院，成为医院的心理医生，1998年五月，罗旭杰辞职，自己成立了一个心理咨询工作室。 五年后，2003年，心理咨询工作室关闭，罗旭杰下落不明。 “他失踪了？”苏颜惊讶地看着这个结果。 白启道：“他的失踪肯定有问题。” 苏颜道：“现在该怎么办？” 白启想了想道：“只能先去找找罗旭杰以前的同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了。” “好！” 这时，宋佳宁跑过来，对白启道：“白队！还真让你说对了，二号死者马梦在半个月前因胃病去过一次医院，并且住院了三天。” 白启眼前一亮，就问道：“去了什么医院？” “是北城医院。” 白启和苏颜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这次北城医院是势在必得了。 二人马上出发，去了现在的新北城医院，经过院方的协调，白启找到了一位老医生，也是主管行政的主任，一直在北城医院干了四十多年了。 老医生姓王，白启礼貌问好：“王医生，打扰您了。” “没事，配合警察调查是应该的。” 白启就直奔主题：“我想了解一下，在北城医院原来的一位心理医生，叫罗旭杰。” 王医生一听就点头道：“哦，罗旭杰呀！我知道，他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心理医生，当时医院给他的待遇还不错。” 白启问道：“王医生认识？” “嗯，认识，他比我大几岁，我们不在一个科室，但是关系还不错。” “那罗医生的人品怎么样？” “罗医生的人品当然好了，他对谁都很好，待人和善，是一位老好人，言谈举止也很好。” 白启想到这种人才真正的可怕，罗旭杰是属于笑里藏刀的人，他会伪装得很好，让人根本无法看透他的本质。 “我们调查到罗旭杰在1998年辞职了？” “额，好像是吧，我记不太清了。”王医生道，而后又发现白启问的很细致，就好奇问道：“是不是罗医生出了什么事？” 白启笑道：“哦，不是，我们发现罗医生失踪了很长时间了，所以我们才来了解一下罗医生。”白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如果一个人知道了一些结果，他也会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发生改变，白启想要看到真实的情况。 “哦？失踪了？还有这种事？”王医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对，他辞职之后就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结果没几年就关闭了，罗医生也消失不见了。” “后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罗医生辞职之后开的心理咨询工作室我倒是知道，但是后面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 白启皱眉，“那还有谁跟罗医生关系很好的？” 王医生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就道：“还真有一个我知道的，叫孙奕明，也在我们医院。现在在儿童内科。他以前是罗医生的助理。” “哦，谢谢。”白启把这个名字记下来。 “还有王医生，咱们医院之前的就诊记录和病例等资料还在吗？” “有是有，不过只有2000年之后的了。” 白启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之前的都被烧了。” “是呀，就是1998年，医院发生了一场重大火灾，导致当时的档案室都被烧没了，当时都是纸质的资料，电脑也没联网，所以一场大火将医院里的资料全部都被烧没了。” 白启与苏颜对视一眼，在双方的眼神中都知道了对方想的什么。 罗旭杰是为了销毁了自己与这些受害者之间的关系。 这才是这场火灾的目的！ “火灾的原因找到了吗？” “嗯，当时消防队的人已经找到起火点了，就是因为电线的线路老化，最后引起的火灾，后来我们医院在这个新址重建了医院，大概用了三年时间才建成。” 白启心里知道，这场火灾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这是人为故意的！ 现在病历记录和就诊记录都被烧毁了，罗旭杰的嫌疑也就没了，也就在同一时间，他提出辞职，离开了北城医院。 为了销毁证据，居然烧毁了一家大医院！ 这次火灾中就有多人丧命，他手上的鲜血也不只是害的这四家。 “现在的病例可以查看吗？” “哦，当然可以。你想看哪个？” “我想看看马梦的病例和就诊记录。” “好的，我搜一下····”王医生在电脑上操作，“哦，出来了，马梦，女，29岁，是病毒引起的急性胃炎，有发热、呕吐等症状···” 王医生把马梦的病例找出来，给白启看。 白启问道：“这个主治医师是谁？” “哦，是方臻医生，他也是咱们医院的胃病专家。” 第487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四) 白启微微皱眉，问道：“王医生，我想看看方臻医生的资料。” “好的。”王医生再次一番操作，调出来了方臻医生的资料，白启看了一遍，发现方臻医生的照片与罗旭杰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是在五年前来的北城医院，与罗旭杰没有任何交集，而且他的毕业学校祖籍也不是一个地方。 本来白启以为这个方旭其实就是罗旭杰的化名，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这个王医生就是罗旭杰以前的同事，北城医院里的同事应该很多，他无法骗过所有人，除非他···· 整容！ 白启再次看向方臻的照片，发现区别有点太大了，完全不像是能通过整容整出来的，而且年龄上看起来也不太一样，差距好像有十多岁的样子。 难道真的不是一个人？ 如果真的不是一个人，那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联系呢？ 白启决定让李广中好好调查一下，方臻的人际关系等等，看看有没有与罗旭杰有交集。 “好的谢谢王医生。” “哦，不客气。” 王医生点头，然后又小声问道：“那个我有点好奇呀，你们在调查什么案子呢？” “抱歉，这个还不能跟您说。” “哦，理解理解。”王医生的表情上感觉有点可惜，没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对了，方臻医生今天在吗？”白启问道。 “哦，他今天值班，就在胃病门诊。” “好的。咱们之间的对话还请保密。” “那肯定的！”王医生笑着点头。 但是白启看着他的笑容总是感觉只要自己一走，他就会马上跟别人说这件事一样。 白启二人出来之后，苏颜才问道：“你怎么感觉的？” “马梦来北城医院，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方臻医生，因为他是主治医师，对马梦比较了解，也可以与马梦交流，可能套出一些信息。” “可是我看这个方臻与罗旭杰长得完全不一样，就算是整容医生也很难把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吧。” “嗯，我也有这个怀疑，当初郭思明的案子里，暗夜组织想要一个假郭思明，也是找了一个身形与长相都很相似的人再进行整容的，如果两个差异很大的脸，想要整容改变也很困难。” 苏颜道：“那就先去试探一下这个方臻吧！” “对，试探一下。” 二人到了胃病科，发现这个还是有很多人在这里排队的，白启干脆直接挂了一个号，直接选择了方臻，两个人在等候区等了三十分钟，才轮到白启。 在这期间，白启打电话让李广中去调查了方臻医生的信息。 等候诊室里的电视屏幕上显示了白启的名字，白启二人才进去，刚看到方臻医生，才肯定这个人肯定不是罗旭杰，或者说不是现在这起案子的凶手。 因为方臻很瘦，在王医生那的照片看起来还算正常，但是现在的方臻看起来很瘦，就像麻杆一样，戴着一个高度眼镜，年龄也不符合，方臻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而且方臻的个子也不高，大概还不到一米七，但是在沧澜新府的监控视频里可以看到，那个冒充外卖员的凶手身高大概是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间，两个人的身高差距有些大了。身高这样大的差距是基本无法作假。 而苏颜则是在看方臻的手，因为她记得，凶手的手上有一个蛇形的纹身。但是方臻的手很光滑，上面什么都没有。 苏颜有些失望，这个人也不是！ 方臻医生也没抬头，看着电脑屏幕，直接问道：“哪里不舒服？” 白启坐下之后，并没有说话，方臻有些疑惑的看向白启，问道：“你到底哪不舒服？” “抱歉，我们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不是看病来这里干啥？这不耽误事吗？”方臻气愤的看向白启，却看到白启拿出来的证件。 “你，你是警察？”方臻愣了一下，而后就很疑惑。 “没错，我是警察。” 方臻有些警惕的看着白启二人，“我没做违法的事呀···” “我们不是调查你，而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一位患者，叫马梦。” “马梦？”方臻有些记不清了。 白启拿出手机，找到了马梦的照片，给方臻看：“就是这个人。” 方臻稳了一下眼镜，然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她呀！我知道她，她怎么了？” 白启感觉方臻对马梦好像印象很深，就问道：“方医生，你好像很了解马梦？” “哦，也不是很了解，就是对她印象很深。这个女人身子有点弱，她得的急性胃炎其实不用住院观察的，但是她还挺胆小的，非要住院，我也就同意了。而且他儿子太淘了，到处乱跑，马梦也不制止，完全是熊孩子和熊家长。” “马梦住了几天院？” “好像是三天吧。” “这期间有人来看她吗？” “就她老公带着儿子来，剩下的应该就没有别人了。具体的，你问问护士长，哦，对了，我们也有监控，马梦住院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半个月吧，监控应该能看到。” 白启道：“谢谢。” “不用谢了，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我看病。” “好的，好的，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马梦在住院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方臻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发现，我也只是定期去看看病人，并不是全程陪护，你可以问问护士长。” “好的。”白启想了想，又问道：“还有个事。” “你有完没完呀！”方臻医生一瞪眼。 “就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不认识罗旭杰？” 方臻一愣，摇头道：“罗旭杰？不认识。” 白启看着方臻的表情，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最后点头道：“谢谢配合！” 白启和苏颜出了门诊室，苏颜问道：“你感觉这个方臻与罗旭杰有联系吗？” “目前没发现什么破绽，回去看看广中的调查结果，如果没问题就能排除这个人了。” “那现在去问问护士？” “嗯，除了护士，还有孙奕明。” “嗯！” 第488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五) 白启二人又去了住院部，找到了当时的护士询问完之后发现还是这些，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苏颜有些失望。 白启道：“还能去保安室调一下监控视频，看看具体情况。” 苏颜问白启：“接下来我们去找孙奕明？” 白启道：“嗯，现在还有这一条线了，去看看。” 白启二人又去了儿童门诊，看到了孙奕明，大概四十多岁，也带着一个眼镜，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和蔼可亲，对来检查身体的小孩子也很亲热。 苏颜看到这个人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点，孙奕明检查完最后一个小孩就准备收工。这时，白启二人走进来。 “已经下班了，你们有挂号吗？”孙奕明刚脱下白大褂，忽然发现，白启二人身边也没有孩子，就疑惑道：“你们有什么事？” 白启再次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孙奕明看：“我们是警察，想问你一点事情。” “警察？？”孙奕明更加疑惑。 “是的。”白启点点头。 “你们···找我干什么···”孙奕明有些警惕。 白启准备单刀直入，就道：“我们想问一下，罗旭杰的事情。” 孙奕明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忽然一变，就道：“我，我跟这个人不熟。” 白启感觉孙奕明的表情变化，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人知道一些内幕的。 “我们已经知道了在二十年前，你就是他的助理医师了。” 孙奕明好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白启更加坚定这个孙奕明肯定知道些什么：“还请孙医生如实跟我们说一下。” 孙奕明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唉，好吧，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 白启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我知道罗旭杰很有可能犯罪，所以我猜测，警察早晚都会来找我的。”孙奕明道。 白启感觉孙奕明显然是话里有话，就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唉，其实我说出去都没人信，罗旭杰医生其实就是一个心理变态！”孙奕明狠狠道，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罗旭杰这个人是当时很少有的心理医生，我也是学心理学的，所以毕业之后，就给他当助理。罗旭杰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是实际上却很变态。他的心理学太厉害了，比我厉害太多了，他会经常用一些话语就让我感觉一阵羞愧，如果用现在的话，他是对我进行职场pua！” “职场pua？” “没错，当时罗旭杰对我很苛刻，我做得所有事情，他都不满意，他对我说教完之后，我还感觉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他，唉，在专业面前，我被打打败了！确实与他的差距太大了。” “你给他当了多少年助理？” “一年吧，九七年开始的，九八年我就受不了了，我也是学过心理学的，我也察觉到了他对我的pua，所以我就毅然离开了这个变态！”孙奕明说到这里还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白启想到孙奕明给罗旭杰当助理时，正好就是519案案发的年份，就问道：“你给他当助理的这些日子里，有没有发现罗旭杰有古怪的地方？” “我感觉他本身就挺怪的！” “他给一个患者做心理疏导时，就说他小时候的悲惨经历，说他那个时候家里一共有三个孩子，父母挣的钱也不多，但是有一次，他爸发现了他妈与别的男人走的很近，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母亲的青梅竹马，当时就把他母亲打了一顿，拖回了家，当时的人思想陈旧，连母亲的爸妈都感觉羞愧，不给母亲求情。他爸就天天打她妈妈，而且他爸看他们三个人越看越像那个男人，感觉这三个男人都不是他的种，也天天打他们。” “罗旭杰就很恨他爸，后来，有一次在外面，有个叔叔问他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他毫不犹豫就说喜欢妈妈，那个叔叔就问为什么？他说那个根本不是我爸！我才不是他儿子！但是他不知道，他爸也在附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可想而知，罗旭杰被他爸揍得半死。” 苏颜听到这里，就不由得颤抖起来。 白启的手攥成了拳头，终于找到了！ “这是罗旭杰说的？” “没错，他给好几个病人说过，他还说后来他就自己逃出来，自己闯荡，最后考上大学，学了心理学。我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自己闯荡就能上大学？我都没听说过！” 白启也感觉可疑，这里罗旭杰肯定是有隐瞒。 “他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很兴奋，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忆痛苦的往事，应该悲伤痛苦才对呀，可是他却兴奋，你说变态不变态！”孙奕明拿出一根烟，递给白启。 白启摆手道：“谢谢，我不会。” “哦。”孙奕明自己点上，吸了一口。 苏颜一直盯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也很光滑，没有纹身。 白启问道：“你知道罗旭杰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吗？” “哦，他好像辞职了，听说去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还打电话叫我去，我当时就拒绝了，我可不想跟这个变态在一起。不过后来我听说他结婚了，好像还生下一个儿子！” “当时你们还有联系？” “没有，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兴奋的说是有儿子了，让我去参加满月，我才不去呢！好几年不联系，已联系就是惦记我的份子钱！真是变态！”孙奕明很不屑道。 变态这个词用了好几遍，可见他对罗旭杰的印象，只有变态两个字。 白启问道：“你知道罗旭杰具体什么时候结婚吗？” “好像是九八年吧，他是九八年中旬离开了医院，后半年就结婚了，结婚叫我，我也没去，我才不给变态份子钱呢！” “罗旭杰还有什么古怪的事吗？” “他····”孙奕明看向天花板，想了一下，就道：“好像是有几次好像神清气爽的。” 白启皱眉：“什么意思？” “他平时就是一副丧气样，有几次突然就是很开心的样子，好像是有喜事一样，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第489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六) 白启忽然眼前一亮，问道：“这样的大概有几次？” “这个···是···三次，还是四次呀···我也忘了。” 苏颜听到这里，顿时激动起来，猛然站起来，吓了孙奕明一跳。 白启马上抓住了苏颜的手，苏颜看向白启，看到了白启的眼神，感受到了那只温暖又光滑的手，心情平静下来。 孙奕明有些不明所以，颤抖问道：“···怎么了？” 白启马上道：“哦，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哦····我说到哪了？”孙奕明被苏颜这一些整懵了。 “你说到他大概是四次吧。” “哦哦，对应该是四次，再后来我就不干了，不想跟这个变态了，后面也不知道了。”孙奕明把烟熄灭。 “你还有罗旭杰的消息吗？” “我不知道呀，没有了。” “你见过这个人吗？”白启拿出来蔡富军的照片给孙奕明。 孙奕明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顿时激动道：“哦，这不是那个大案子的变态凶手吗？叫什么来着，我都想不起来了，好像就是二十年前的事吧！” “是519案的凶手，蔡富军！” “哦哦，对，就是他！他还来罗旭杰这，进行过心理疏导呢！罗旭杰就给他讲过这个故事！我看他作案的手法与罗旭杰说得一样！我也就是那个时候才感觉到可怕。” “什么可怕？” 孙奕明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门外，发现没有人，就对白启小声道：“我感觉蔡富军就是罗旭杰引导的，把蔡富军变成了一个变态杀人魔！” 白启知道，孙奕明并没有猜对，不是罗旭杰把蔡富军变成杀人魔，而是罗旭杰自己就是杀人魔！ “你有什么证据吗？” “嗨，蔡富军听了他的故事，就变成了变态杀人魔还不算证据呀！”孙奕明转念一想，又道：“也对，确实不是证据，他也没杀人呀！说出去也没人信！” 白启点头道：“好的，谢谢你，希望你不要瞎猜了。” “哦哦，行，那个，姓罗的到底犯了什么事？”孙奕明把脑袋凑近了白启，小声问道。 “这个还在调查之中，需要保密的！” “哦，行···” 白启站起来，跟孙奕明握了手，并且给了一张名片，“如果想到了什么关于罗旭杰的线索，请联系我。” “好的，好的！”孙奕明连连点头。 等白启二人走出门诊室，孙奕明忽然追出来，“警察同志！” 白启二人回头，看到孙奕明跑过来，道：“我好像还真想起一件事。” “哦？什么事？” “我之前在一家饭店吃饭，看到了一个外卖员，看起来很像罗旭杰的。” 白启和苏颜的表情都瞬间大变，苏颜马上抓住了孙奕明的衣服，问道：“在哪？” 孙奕明又被吓一跳。 “啊？” 苏颜大声道：“我问你在哪看到的！” “在，在，在···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孙奕明看着苏颜有些害怕。 白启马上抓住了苏颜的手，“你轻点，平静一下心情！” 苏颜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失态，连忙放手，对孙奕明道：“抱歉，我，我有点没控制好情绪。” “哦···没事···”孙奕明退了两步，想与苏颜保持安全距离。 白启问道：“孙医生，你仔细想想，到底在哪看到的？” “这个呀···”孙奕明思考半天才道：“好像是在明新路吧！” 苏颜激动道：“明新路！就在沧澜新府附近！” 白启问道：“孙医生，你再仔细想想，具体在哪家饭店看到的？” “那个我也不确定是他，就是长得像，我也二十年没见面了。”孙奕明解释道。 “我知道，就是想知道在哪看到的。” “哦，那就是明新路的一家快餐店吧，叫什么名字我也忘了，是一家麻辣烫！” “刘亮麻辣烫？”白启说出了马梦点外卖的麻辣烫店。 “哦哦，对，就是刘亮麻辣烫，是一个明星开的连锁店！”孙奕明顿时眼前一亮。 “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半个月前吧。” 苏颜很激动，喘着粗气，时间也对上了，就是罗旭杰！他就是凶手！他就是杀害崔东林一家的凶手，同时也是二十年前，519案的凶手！ 白启道：“你能具体说说吗？” “那天我路过，有点肚子饿，就去了发现有个外卖员挺像罗旭杰的，我有点不太相信，他好歹也是心理医生，工作也体面，不至于落魄到了这样的田地吧！就多看了两眼，但是确实很像，我就跟着他出去了。”孙奕明摸着下巴回想当时的场景。 “然后，你猜他去了什么地方！？”孙奕明看到白启和苏颜的表情严肃，就讪讪道：“额，他居然去了海津市第一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对，我当时悄悄跟着他，他去了一家公共厕所，换了衣服，就进了精神病院，我当时离着远，只看到背影，感觉很像，但是又感觉不太可能，就没多想。” “好的，谢谢！”白启二人马上离开了北城医院。 白启马上给宋佳宁打去电话：“小宋！你调查过崔东林家还有谁去过医院？” “除了马梦的胃病住院了，就没人进医院了。” “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其他亲人呢？” “其他···亲人，那就是崔东林的母亲，在第一精神病院。” 白启和苏颜的身体顿时一震。白启猛踩油门，车猛然加速。 “什么病症？” “哦，是阿尔兹海默症，有点严重，去了精神病院，已经住了一年了，崔东林一家经常去看她，估计是离家比较近吧。” “好的，我知道了！”白启挂断手机，加速向海津市第一精神病院开去。 “原来如此，根本不是马梦住院被罗旭杰看中，而是崔东林的母亲住精神病院，而他在精神病院上班，看中了他们一家当做目标！”苏颜这时才知道，他们调查的方向其实全是错的！真正的目标在精神病院！ “可是，罗旭杰如果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应该在资料上能查到呀！” 苏颜闻言，也有些疑惑：“对呀，按理说，精神病院这样正规大医院，即便是临时工也要公示的，在网上都能查到，可是为什么罗旭杰在2003年心理咨询室关闭之后就没有信息了？” “等到了精神病院也许就知道了！” “嗯！”苏颜深吸一口气。 第490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七) 海津市第一精神病院。 白启到了之后，跟门卫出示乐乐自己的证件，门卫才打开门。白启进去之后停好车，就进了医院的主楼。 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各种各样，有的靠在墙边发呆，有的大声唱歌，却五音不全。还有自己在一个地方转圈。 他们仿佛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正常人无法理解他们，同样，他们也无法理解正常人。在医院外面只有一个世界，在医院里面却有无数的世界。 白启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之前的案子里，白启来这里几次，当时为了看洛诗云，想要在她这里得到一些情报，可惜每次都是一无所获。 在医院大厅里，有两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与几个医生一起往外走。白启和苏颜则是刚打开大门往里走，这群人正好与白启二人走个面对面。 这两个男人都穿着西服，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高的男人是个中年人，光头，戴着墨镜。矮个男人身材消瘦，留着长发，脸上棱角分明，眼神犀利，歪着嘴角，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两个人被几个医生围着，有说有笑的。长发青年看到白启二人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身体一颤，脚步顿时停下来。 中年光头看到长发青年的表情，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启，也没感觉有什么，就问道：“刘总，怎么了？” 长发青年的身体还在僵硬地站着，白启与这些人路过，白启看了一眼长发青年，感觉有些熟悉，可是这个人却没见过。 白启的记忆力很好，一般见过面的人是不会忘记的，可是这个人让白启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脑海里却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现在白启没有精力去想这个事情，他现在只想抓住519案的真凶！ 白启与那两个人擦肩而过，中年光头看了白启一眼，又看了长发青年一眼，“你认识？” 长发青年马上摇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嘴角上扬：“不认识！” “？？”高个有点弄不明白了。 但是长发青年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没错！我现在已经重获新生了！ 旁边的医生笑着问道：“刘总，王总，要不你们就留下吃个便饭吧！” 长发青年刘总笑道：“不用了，马医生，我们还要回公司，还有任务呢！” “哦哦，刘总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肯定忙！”马医生谄媚道。 “呵呵，那我们就告辞了。” “行！刘总，那个，给我院的···”马医生有些不好意思。 “嗯，投资的事肯定没问题，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方案，先投一千万，后面估计还会再追加三千万吧！” “呵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刘总，你们真是人民的榜样呀！要是海津的企业家都像刘总这样的，那真是百姓的福气呀！”马医生立刻马屁奉上。 白启这边没空去管那两个人和苏颜一起上了电梯，苏颜问道：“刚才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有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 “对，很奇怪！”白启低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精神病院停车场，马医生把刘总二人送上车，奔驰车开走之后，还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车上，中年光头问道：“柯基，你认识那个人？” 长发青年冷笑道：“当然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他就是白启！” 中年光头一愣：“白启！那个神探刑警队长？” “没错！” “他怎么去了精神病院？会不会坏了我们的计划？”中年光头担心道。 “哼，我怎么知道，不过他没认出来我，说明他应该不是因为我们来的，回来静观其变吧！” 中年光头道：“我必须要跟贵宾姐说一声。”然后直接拨打手机。 ······ 精神病院院长办公室。 白启热情地与精神病院的院长握手，他们之前见过很多次，因为有个小案子找到了白启，白启轻易就解决了。 院子叫吕成林，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很厚的眼镜，看起来红光满面。 “白队长，好久不见了呀！” “吕院，确实是好久不见了！”白启笑道。 “快坐。”吕院长招呼白启二人落座。 吕院长问道：“白队来我们这种地方，肯定是有事吧？” “不瞒吕院，我们确实是有事。” “没问题，我们医院肯定全力配合。”吕院长马上点头。 “嗯，好，我想让您查查，在您的医院里有没有一个叫罗旭杰的医生。现在应该已经68岁了。” 吕院长皱眉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这个医生呀！” 白启疑惑道：“真的没有吗？” “没有，68岁早就过了退休年龄了，肯定是特聘的老医生，我肯定记得，确实没有叫罗旭杰的，不过倒是有另一个姓罗的医生，好像也是六十多岁了。” “哦？这位医生叫什么名字？” “哦，这个医生叫罗立恒。” 白启道：“能不能把这个医生的资料给我看看。” “白队这是在调查案子？”吕院长有些犹豫，因为医生的资料也不是随便就给人看的，他不知道白启来这里是自己想看还是调查案子。要是自己想看就不太好办了。 “我们当然是调查案子！” “行，我给你查查。”吕院长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在电脑上敲击一番，就在打印机上打印出一张纸。 “这就是罗立恒的资料。”吕院长递给白启一张纸。 白启和苏颜马上看起来，第一眼看到罗立恒的照片，两个人瞬间就愣住了。 这张照片与罗旭杰的照片基本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他！”苏颜激动道。 白启看了一眼简历，发现罗立恒的年龄出生日期都几乎一模一样，这个人肯定是罗立恒。而且他是在2004年入职的。 时间也对上了！ “吕院，罗立恒医生在哪？” “哦，他好像请了长假。” 白启二人顿时一惊：“请假了？什么时候！” “好像是半个月前吧！”吕院长想了想道。 白启一惊，这与崔东林一家被害的凶手提前踩点的时间一样！ 第491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八) 苏颜马上就看到在简历上还有罗立恒的家庭住址，站起来就激动道：“马上去他家看看吧！” 白启拉住了苏颜的胳膊：“你先等等！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急于这一时了！” 苏颜看向白启，知道自己有些太急躁了，就坐了下来。 “吕院，罗立恒是怎么来的咱们医院？” “哦，他好像是04年来的，当时他的妻子得了精神疾病，想要在我们医院住院，他本来也是心理医生，为了照顾他妻子，就也想在我们医院就职。” “照顾妻子？” “对。我当时就答应了，毕竟像他这样的心理医生，没有愿意来我们这种医院的，他能来肯定愿意呀！所以他就来我们这上班了，平时也能照顾他的妻子。” “那我们能不能见一下罗立恒的妻子呢？” 吕院长叹了口气：“唉，已经去世了！” “去，去世了？”二人大吃一惊。 “对，就是半个月前吧，他很伤心，也是因为这个请了半个月假。” 白启瞬间明白了很多想不通的问题。 “我们能不能看一下罗立恒的办公室？” “哦，当然可以。” 吕院长带着白启二人去了罗立恒的办公室，罗立恒的办公室里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十分在意细节有着洁癖的人，白启在办公室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苏颜道：“要不咱们去他家里找找吧！” “嗯，只能这样了！”白启也点头。 白启二人出了罗立恒的办公室，与吕院长告别，突然一声尖叫响起，十分刺耳。白启二人都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从他们身边跑过去，一边走一边道：“我还是算不出来呀！还是算不出来呀！” 忽然，老太太看向白启二人，瞬间抓住了白启的衣服，虽然她身材十分消瘦，但是手劲却出奇的大，双眼感觉有种异样的神采，激动地问道：“为什么我还是算不出来！” 这可把白启二人吓了一跳，跟在老太太后面的医生护士这时也追了过来，强硬的把老太太拉走。 其中的医生连忙给白启二人道歉。 “真是抱歉，没想到她突然就跑了出来！真是抱歉！” 吕院长也很尴尬，就责怪道：“你们工作也太疏忽了吧！不允许有下次了！” “是是是！吕院，我们一定看管好！”医生连忙赔礼道歉。 几个护士医生把老太太拉走，老太太还在大吼大叫道：“我怎么还是算不出来呀！为什么呀！！！” 等他们走后，吕院长才歉意道：“真是抱歉，吓到你们了吧！” “这是什么情况？” “哦，这个老太太之前是个数学家，因为一些特殊情况，突然疯了，然后就被关在这里了，她的病平时很安静，就是在纸上写些公式什么的，也不知道在算什么，但是不定时的忽然就爆发了，变得疯疯癫癫的，没事，已经习惯了！” “哦···”白启感觉刚才的老太太确实挺疯狂的，不过好像有点印象，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难道她是俞卓君？” “哦？你知道她的案子？” “当然知道，着名女数学家、海津大学荣誉教授俞卓君，意外害死了儿子，因伤心过度就此疯了。当时这个案子还是轰动一时的。” “唉，确实是，这么厉害的数学家就这么疯了，也挺可惜的。” 苏颜拉了一下白启的衣服，白启知道，苏颜想要马上去找罗立恒，就道：“吕院，那我们就想告辞了。” “行，你们干刑警的就是很忙。” 白启二人马上上车，离开了精神病院。 “这个罗立恒就是罗旭杰！他换了名字！”苏颜道。 “嗯。” “可是为什么换了名字就查不到了呢？” “我看他老家在西江省少数民族地区，这里有些地区的联网并没有那么普及，他要是回到老家，用了其他人的身份信息就能替换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再回到海津市，就是一个全新的身份。” “原来如此。” “嗯，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他为什么二十年没有杀人，突然就杀人了。” 苏颜道：“难道是当初他遇到了他的妻子，是妻子的原因导致他想过正常生活，而找到了自己的病人蔡富军顶替自己成为凶手，自己与妻子逍遥法外，过上了正常的生活，现在他的妻子死了，他又变回了原来的变态杀人魔？” 白启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样。” “这么说确实是说得通。” “你让广中去调查一下罗立恒的老家，看看他们的过往。” “好！” “还有，再叫点人过来一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颜看向白启，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说的不祥预感是什么，不过也马上拨通了李广中的手机号，说明了情况。 白启开车到了罗立恒的住址，是一个陈旧的不能再陈旧的小区，这个小区因为地段有些偏，旁边还有一条臭水沟，蚊虫超多，外加建设时间久远，所以入住率不多，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在房屋中介那里挂满了这个小区的卖房信息，却无人问津。 苏颜下车之后，就焦急地跑出去。白启马上追上去，“等等，我看看是几号楼。” “3号楼2单元602！”苏颜道。 白启二人按照门牌号找到了罗立恒所在的3号楼2单元。 “这是602号！”白启小声道。 苏颜点头，白启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发现里面没有动静，白启就轻轻敲了敲门，“您好，我们是物业的。”房门里没有动静。 白启又道：“您好，是罗先生吗，我们是物业公司的，想查一下今年的物业费交没交？” 还是没有动静。 “没在家？” 苏颜道：“还是开始你的表演吧！” “现在只是怀疑罗立恒，怎么能直接撬锁进去！？” “你之前不也这样吗？” “我之前不都是因为已经确认是犯罪嫌疑人了吗？现在这个咱们只是怀疑，还没有任何证据呢！” 苏颜激动地看向白启：“那现在该怎么办！” “咱们只能回去！申请搜查令！” 苏颜的双眼充满泪水，最终还是忍住了。 “走吧！” 第492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十九) 白启二人正打算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白启马上警惕起来，难道是罗立恒回来了？白启顺着楼梯往下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在哪？”苏颜也疑惑道。 脚步声还在接近，白启忽然感觉声音的方向不对！ 不是在楼下传来的，而是···楼上！ “上面！”白启警觉，马上抽出配枪，这是李春雷给重案组特批的，可以随时携带枪械，以应对突发事件。 白启发现6楼虽然是顶楼，但是还有半层，再往上也有楼梯，然后就是通向天台的梯子。 而通向天台的是一个铁门盖子，白启马上上了台阶，苏颜也拿着枪跟着上去。 然后就听到有人转动铁盖子门把手的声音，然后通向天台的铁盖子被打开，白启马上看向上面，只见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刚想出去，就看到了白启二人。 顿时，三个人都愣住了。 老人长得十分消瘦，穿着黑色的衣服，满头白发，戴着一个厚厚的眼镜。虽然差异很大，但是白启和苏颜还是瞬间就分辨出来，这个人就是罗立恒。 终于找到你了！ 苏颜看到罗立恒的一刹那，拿着枪的手就抖了一下，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发颤。 只是一下，我就能报仇了！ 苏颜心里全部都是这个声音。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白启马上看向苏颜，大声道：“苏颜！” 苏颜顿时一颤，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双臂伸直，枪口对准了上面的人，这是要射击的姿势。 一瞬间，苏颜感觉脊背出来一片白毛汗。 刚才要不是白启拦住了我，也许我就要坠落深渊了。 罗立恒看到了白启和苏颜，两个人手里都有枪，知道是警察找到了自己，顿时惊慌起来，马上把铁门盖子关上。 “罗立恒！我们是警察！”白启见状，马上追上去，顺着梯子爬上去，然后把铁盖子打开。 这时就感觉一阵风声传来，一道棍形的黑影就瞬间抡到自己面前，白启顿时大惊，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白启只能低头，尽量躲避。 “当！” 棍形黑影并没有瞄准，砸在铁盖子上，发出巨响。 这个棍子正是罗立恒拿着一个铁管想要偷袭白启，却因紧张打偏了，打在铁盖子上。 “罗立恒！马上放弃抵抗！”白启大声道。 罗立恒见没打到白启，吓得就扔了铁管，转身就跑。 “停下不许动！”白启马上出了铁盖子，上了天台， 苏颜也紧跟其后，也到了天台，然后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 这时，罗立恒已经走到了天台边缘。 白启和苏颜都用枪指着罗立恒，“罗立恒是吧，或者说是罗旭杰，你犯的罪行我们都知道了！马上放弃抵抗！” 罗立恒惊慌的神情消失，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让白启和苏颜都感觉有些不安而立！ “犯罪就犯罪了！那又怎么样呢！？”罗立恒冷笑道。 白启冷声道：“犯罪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呵呵！什么法律的制裁？那就是个屁！我媳妇背着我出去搞外遇，怎么没人制裁她！” 白启一愣，就道：“你妻子是被你杀死的？” “呵呵，当然是！”罗立恒冷笑道。 现在的罗立恒已经放开了，他根本不在乎白启他们手里的枪了，也许对于他来说，生死也都无所谓了。 阳光照在天台上，没有一丝风，显得十分燥热。罗立恒看起来很轻松，但是白启和苏颜如临大敌一般，头上流下汗珠。 苏颜听了罗立恒的话，顿时怒道：“你先把你妻子弄成植物人，在精神病院折磨她，然后再杀死她？你简直就不是人！” 罗立恒的脸色大变，甚至变得扭曲，大吼道：“呸！谁折磨她了！我一直对她娘俩都照顾得很好！是她们两个背叛了我！” 这话让白启二人一愣，这与自己猜想的完全都不一样呀！？ “呵呵！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结婚也快二十年了，我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他做了什么呢！她背叛我！”罗立恒张开双臂，抬头看向空中的太阳。 “十五年前，她得了癫痫病，而且很严重，最后导致了精神障碍，进了精神病院，我为了她，关了我的心理咨询室，专门在精神病院找了工作上班！浪费了我的才能、我的精力，甚至我的自由，但是我也没有抱怨，我也心甘情愿。可是，她最终还是病情加重导致死亡，她在最后一刻跟我说，她出轨过！呵呵，真是可笑，人都要死了，居然跟我说这些，这就是杀人诛心吧！她说我们的儿子不是我的，是她跟她初恋的种，她一直瞒着我，说有愧于我，呵呵呵，太可笑了！呵呵呵呵！” 罗立恒放声大笑，眼角带着泪花。 苏颜和白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故事，白启刚开始也以为是苏颜说的情况，结果完全不同。 忽然白启想到了什么，就质问道：“你儿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罗立恒却露出不一样的微笑，“嘿嘿，你们会找到他的！” 白启的心顿时就落到了低谷，看来罗立恒的儿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你连儿子都不放过吗！”苏颜质问道。 “放过？”罗立恒冷笑，“那根本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放过？” 苏颜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机，这个人已经变成了冷血动物了，不值得同情，马上就上前两步，大声道：“马上把手举起来！” “嘿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罗立恒冷笑道。 “罗立恒！罗旭杰！你就是个杀人魔！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杀我爸妈！他们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苏颜的脸颊上流下泪水，声音嘶哑道。 “你的父母？”罗立恒有些疑惑。 “二十年前，我就在北城医院看过病，就是你看的我！然后你利用我们的信息杀了我父母！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苏颜激动喊道。 “切！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罗立恒不屑道。 第493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 苏颜看到罗立恒眼神中的不屑，这是藐视生命的冷漠。 “你还想狡辩！”苏颜大声道，又往前走了几步，手枪再次指着罗立恒。 白启见状就道：“苏颜！你不要犯错！” “什么叫犯错！我报仇叫犯错吗！”苏颜看向白启，眼神中只有仇恨。 白启大声道：“你是个警察！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 “我当警察就是为了报仇！”苏颜疯狂地大吼。 “你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你冷静一下！苏颜！”白启也用了自己的全身力气，大声道。 “我怎么冷静！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就在眼前！我怎么冷静！”苏颜的声音带着颤抖。 白启心疼苏颜的遭遇，但是他知道，不能让苏颜跌入深渊。 “因为你是警察，不管你为了什么当警察，但是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人民警察了！你要对得起你的警服！” 苏颜的身体有些颤抖，手枪也放下，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哈哈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传来，白启和苏颜都看向发出笑声的地方，正是罗立恒。 “真是搞笑呀！两个警察居然吵了起来！” 白启拿出手铐，大声道：“举起双手，马上投降！” “嘿嘿嘿！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们休想！”罗立恒马上转身就爬上了天台边缘。 白启见状知道不好，马上跑过去。但是已经晚了，罗立恒上了天台边缘，马上转身对白启道：“不要过来！不然我马上跳下去！” 白启马上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了。 “呵呵呵！你们这些警察，什么用都没有！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被你们抓住的！” 这时楼下响起了警笛声，来了很多警车，是苏颜叫来的支援到了。 “罗立恒！你现在即便是死了也改变不了你是杀人犯的结局！” “呵呵！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我看到你急切的眼神，就知道，你非常不想让我现在就死了，呵呵呵呵！”罗立恒得意笑道。 白启皱眉，这是一个老心理医生，懂得人心，很难对付。 “我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罗立恒的表情中有些失落，张开了双臂，身体向后倾斜。 “不要！”白启马上过去想要抓住罗立恒，但是罗立恒已经向下坠落了。 宋佳宁刚下警车，就听到了楼顶上，传来了白启的声音，刚抬头，就见一个黑影瞬间就摔在自己前面一米左右的地方，然后脸上就被迸溅了鲜血。 “这····”宋佳宁看着眼前已经变形的尸体，顿时就蒙住了，大脑也瞬间停止思考了。 白启和苏颜在天台上看着楼下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李广中看着宋佳宁愣住了，就道：“吓傻了呀！” “啊？”宋佳宁惊醒，而后就道：“什么玩意，这搁谁谁不怕呀！” “你快擦擦脸色的血吧！” “啊！我脸色有血！”宋佳宁吓得连忙在自己脸色擦着，结果发现自己身上也有很多迸溅的血迹，恨不得把这件衣服撕碎了。 “行了！叫陈法医吧！” “好吧。” ······ 原本门可罗雀的小区，在3号楼下，停了七八辆警车，已经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 法医陈坏带着法医队伍来到现场，在现场检查了一遍，不用太深入检查，因为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自杀的，这是可以确定的，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罗立恒生前是不是服用了药物，不过这些需要回到法医实验室解刨才能找到答案。。 陈坏在罗立恒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还有一张叠起来皱巴巴的纸，打开之后，陈坏看到内容，露出惊讶的表情。 发现上面写得是： 海津医药大学法医学鉴定中心 亲子关系鉴定报告 委托人：罗立恒 委托时间：2019年5月4日 委托目的：···· ······ 白启拿到了罗立恒的房门钥匙，打开罗立恒的房门之后，发现房子虽然陈旧，但是却很干净。 苏颜没有进去，只是坐在楼道台阶上发呆。 桑广晴也赶到，带着技术队，对罗立恒家里里外外细致地搜查。白启忽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好像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打算离开这里。 “白队！你看一下这个！”桑广晴忽然叫住了白启。 白启看到桑广晴是从厨房发出的声音，走过去看到厨房里有一个大冰柜，白启到了近前一看，里面是一个蜷曲的冰雕。 或者说是一具冰冻的尸体。 白启忽然想起刚才罗立恒说的话：你们会找到的！ 果然找到了！ 比白启想象的要好很多，至少是完整的。 “叫陈法医吧！” “好的！” ······ 转天，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李春雷也参加了会议。由于崔东林的母亲将这个案子跟媒体说了，顿时形成了轰动的影响，受到了社会各界的注意。 不过苏颜缺席了，她并没有来。 桑广晴站在前面，指着投影仪幕布上的照片，说着这次在罗立恒家里的收获。 “我们在罗立恒家里找到了一件外卖服，和头盔，在上面发现了血迹，经过dna对比，是崔东林夫妇的血迹。我们还发现了一把手术刀，上面也有崔东林夫妇的血迹。还有一个消了一半的木头，经过我们与崔东林家里的骰子做对比，证明这是出自同一块木头，而且还与519案的骰子也是同一块木头。” 会议室里的警察们听了调查结果都在窃窃私语。 “难道519案另有隐情？” “二十年前的凶手不是真凶？” “靠！这个要是说出去简直就是爆炸新闻呀~” “这个罗立恒有点厉害呀！” “他是怎么做到的？”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李春雷冷着脸咳嗽了一声，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 519案是二十年前，轰动全国的大案，当时破获之后，海津市刑警队还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嘉奖，可是如今，种种证据表明，519案是个冤假错案！ 这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吗？ 虽然这是二十年前的案子，李春雷当时还没在海津市，可是，如今他是负责刑侦的副局长，遇到了冤假错案，而且苏颜还是受害者，如果真的推翻了之前519案，海津市警察的信誉也会受到影响。 第494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一) 李春雷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可以说很差。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李春雷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桑广晴道：“在罗立恒家里只找到了他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并没有别人进入他家的迹象。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串电动车钥匙，与小区里的一辆电动车匹配，而这辆电动车与沧澜新府监控拍下来的外卖员骑的是一样的。” 白启点点头。 “目前就发现了这些。” 白启道：“陈法医说一下有什么发现。” 陈坏走向前面，播放现场照片。 “一号死者罗立恒，死于外部撞击导致多处骨折及内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而死。死者生前没有服用任何精神类药物，不过死者患有肝癌晚期，如果不接受治疗会在半年后离世。” 白启没想到罗立恒居然还得了绝症，难道这就是他宁愿死也不想被抓的原因吗？ 现在死亡与半年后死亡也没什么差别，肝癌晚期到底病人也很痛苦，那种疼痛让人窒息。 白启想到了苏颜所说的凶手手上有一条蛇形纹身。白启看了罗立恒尸体的照片，发现在他的右手确实有一条伤疤。 难道是为了不被发现，而把纹身彻底去除了？ “二号死者，罗志新，16岁，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五天至二十天之间。死因还是割喉，不过不一样的地方是二号死者的伤口是从右向左的。” 白启皱眉：“从右向左的？” “对，也就是说，凶手是用左手行凶的，凶手是个左利手。” 白启忽然想到发现罗立恒的时候，他的右手手腕上还有一些痕迹，就问道：“罗立恒的右手怎么了？” 陈坏道：“一号死者的右手手腕有一处陈旧伤，基本已经痊愈了，应该是半个月至一个月内扭了。” 李广中道：“原来如此，这个时间正好与他杀了自己儿子时间吻合！当时他的右手不方便，就用左手拿刀杀了自己儿子！” 众人都认同这个说法。 “左手的力气不大，他儿子不反抗吗？” 陈坏继续道：“在二号死者身体里发现了巴比妥类镇静剂成分，导致他昏迷，凶手是利用死者昏迷后再行凶。” “原来如此！” “之后，凶手将二号死者的衣服全部脱下，摆好姿势，放进了冰柜中用零下18度冷冻。” 李广中这时道：“在精神病院里确实出现了镇静剂丢失的情况。” 宋佳宁震惊道：“难道罗立恒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也太变态了吧！” 陈坏接着道：“我们在一号死者的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显示，罗立恒与罗志新不是父子关系。” “不是？” “难怪呢！” “还是家庭矛盾呀！” 白启知道这件事，在天台上，罗立恒说了这件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罗立恒开始重新报复社会，看到比自己幸福的家庭就十分嫉妒。 “我们也对一号死者与二号死者的dna对比，发现他们确实不是父子关系。” “这就是杀人动机了！”李广中激动道。 白启见状就问道：“广中，你说说看。” 李广中一惊，“我，我说？” 白启点点头，李广中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在调查罗立恒的时候，查到了他小时候的事情，罗立恒的原名是罗旭杰，而罗立恒是他借助自己远房亲戚的身份证伪造的。罗旭杰小时候父亲对他很不好，经常对他拳打脚踢，这也导致他的童年很不幸，长大之后，成了心理医生，但是他自己的心理疾病却无法医治，这应该就是导致他制造了519案的原因。” 白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经过调查得知，罗旭杰在1999年与妻子认识，并在2000年举办了婚礼，当时他就用了罗立恒的名字。罗立恒就不再想要杀人了，但是在2003年，妻子生下儿子之后，就得了癫痫性人格障碍，罗立恒就辞职，照顾妻子，当上了海津市第一精神病院的医生。他一心一意照顾妻子，可是妻子临走时，居然坦白了他出轨的事情，而dna检验结果也是他与儿子不是亲父子，这让黑暗的内心再次复苏，开始继续杀人！” 白启问道：“证据呢？” “在他家里找到这么多东西不就表面他就是凶手了吗！你们看他家里找到了带血的衣服和手术刀，还有骰子！这部都证明这个人就是519案的真凶，也是杀死这次崔东林夫妻和罗志新的凶手！”李广中道。 白启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轻易下结论，二十年前519案就是因为警方并没有细致调查，结果到现在才发现，真正的凶手不是他，蔡富军就是个替罪羊！今天这个案子也是一样的，不能轻易下结论，仔细调查，直到没有任何疑点才行。” 众人纷纷点头。 李广中道：“我在罗立恒的电脑里找到了他写的计划。” 投影仪屏幕上显示了李广中找到的资料，上面是一些笔记，还有作案计划。 “这些都是我在罗立恒家里的笔记本电脑里找到的，这其中有他的所有作案计划，还有二十年前的作案计划，而且还有二十年前就诊记录的照片，其中就有包括519案的所有受害者的资料。” 当大家看到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都愣住了。 桑广晴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学姐？” 有人看向属于苏颜空着的位置，李广中也愣住了，当时发现资料时挺激动的，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居然还有苏颜的名字。 “这···这是同名吧。” 苏颜是519案的受害者这件事，白启是有意隐瞒的，只有他和李春雷知道，而519案的卷宗也在白启手里，一直都没拿出来让别人看。 “苏颜其实就是519的幸存者。”白启最终还是说道。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但是现场没有议论的声音，会议室里十分安静。 李春雷咳嗽一声。“咳，苏颜有些不舒服，已经请假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这么多年，当年519案虽然结案了，但是苏颜并不相信蔡富军就是凶手，所以他也在暗自调查。如今看来，519案果然是一桩冤假错案。” 第495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二) 海津市刑警大队。 会议室里，变得很安静。 众人都很沉默，大家都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苏颜，居然在小时候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而且她还能这么顽强地活下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遭遇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白启正色道：“虽然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罗立恒就是凶手，但是咱们也不能放弃调查，不能放弃任何疑点。现在首要目标，就是调查一下5月19日案发那晚，罗立恒到底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这点要去精神病医院走访，也要走访他的邻居，调出来所有有关的监控视频。” “是！” “还有调查罗立恒这些年都在精神病院里干了什么！他的人际关系，银行记录，通话记录等等，以及他为什么要调换自己的身份。” “是！” 白启看了一眼李春雷，李春雷点了点头，白启就道：“今天的会就到这吧，大家都忙活起来吧。” 大家都默不作声，快速离开了会议室，每个人心里都想快速找到证据，帮助苏颜找到真凶！ 散会之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李春雷和白启。 “苏颜去哪了？” “她在家。” “没事吧？” 白启想了想：“应该没事吧。” “你多关注一下她吧！” “嗯，我知道。”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看到白启还是有些心事重重，就问道：“你好像还有心事？” 白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虽然现在的案子已经进入尾声了，可是，总感觉远远没有结束一样。” “没有结束？” “对！” “说来听听。” 白启道：“519案也是这样，我问了调查519案的刑警队长刘岳，他就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连环杀人魔，案子的进度快得有点出乎意料。而现在这个案子与二十年前519案太像了！” 李春雷的表情严肃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怀疑罗立恒不是凶手？” 白启点头，“确实有这个怀疑。” “可是现在证据就摆在面前，他还有杀人动机，证据链齐全呀！” 白启没说话，他的大脑在努力回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雷哥，我先走了。”白启忽然间想要问问苏颜，他想知道，苏颜对罗立恒是什么看法。离开刑警队，白启就开车以最快速度到了苏颜家。 白启敲了半天门，苏颜才慢悠悠地把门打开，白启看到苏颜还是面无表情的脸。 进到苏颜家里，白启就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罗立恒？” “····没有想法。”苏颜麻木道。 “为什么！？”白启皱眉。 “有点一样了···” “什么一样？”白启问道。 苏颜面无表情地靠墙坐在地上，指着另一面墙上自己收集的证据，“真的是太一样了，警方发现罗立恒就很顺利，找到他之后他就自杀了！案子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你说像不像二十年前的519案？” 白启沉默了，因为白启也感觉有些不一样。 “还记得孙江案吗？那一次，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王顺利，我当时就感觉这个案子太顺利了。如果案子发生的都很顺利，也许是运气好，但是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为控制的，有人引导着咱们。” 苏颜道：“有人布置了一个所谓的真相，咱们找到的证据都表面的，是真正的凶手故意给咱们看的。二十年前，519案的蔡富军是这样，二十年后的今天，罗立恒也是这样。” 白启道：“我也这么认为，如果真的有真凶，那他就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一定还有真凶想不到的地方！” 苏颜看向白启，问道：“你认为这个凶手是什么人？” “一个狂妄自大，却心思缜密的杀人魔，甚至我怀疑，他只是一个以杀人为乐趣的人，他也许他的童年根本没有阴影，他生活幸福，他不缺钱，家境优渥。”白启看向天花板，脑海里想象出一个人。 “他应该是有一个很体面的工作，长得平易近人，戴着眼镜，举止优雅，待人和善，看起来像是一位作家或者文艺工作者。身高应该是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白启的脑海里仿佛有一个人影出现了，可是怎么看都很模糊。 到底是谁呢？？ 海津市刑警大队，法医实验室。 陈坏写着报告，当写到罗立恒右手受伤的地方，忽然就停下了笔，微微皱眉。 因为陈坏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一个右利手的人，他的左手力气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灵活，如果他用左手行凶时，尸体上的伤口不可能那么平整！ 没错！又是在咽喉处，人的咽喉如此复杂，即便是医生想要一刀毙命，也要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但是让这个老医生换成左手杀人，也不太可能一刀毙命，这么精准。 想到这里，陈坏马上就去了停尸房，王芊芊见到陈坏突然就动了，就问道：“学长，你怎么了？” 陈坏没说话，而是直接打开了二号死者罗志新上面的布，尸体是苍白的颜色，在脖子的地方有一条狰狞的伤口。 王芊芊也走进停尸间，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停尸间的温度是很低的，一直保持在零下5度左右。 “学长？” 陈坏道：“罗立恒是右利手，但是由于右手受伤，导致无法用右手行凶，而改成左手行凶。” “没错呀！怎么了？” “可是，如果是临时用左手行凶，那这条伤口不应该这么整齐。”陈坏指着尸体脖子上的伤口。 王芊芊经过陈坏的提醒，顿时明白过来，震惊道：“对呀！这一条伤口太整齐了，就是一气呵成的，如果是右利手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 “如果能做到这点，说明凶手有长时间使用左手的经验，这样的人，虽然不是左利手，但是他的左手却能像右手一样灵活，不过这就有些说不通了，罗立恒的右手只是在近一个月受伤，他的左手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训练的这么好。” “学长打算怎么办？” 陈坏看向旁边的尸体，“我要二次解剖罗立恒的尸体，主要是研究一下他的右手。” “好！” ······ 第496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三) 白启在苏颜家，两个人都坐在地上，也没开灯，家里唯一的光亮就是窗外的路灯和月光照进了屋里。 “你家总是这样吗？一直在黑暗中？” 在黑暗中，苏颜的语气很平静：“没错，我在家里不敢开灯，只有藏在黑暗中，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白启看向苏颜，月光照在苏颜的脸上，像是镶嵌了一层光晕。 “我相信你会走出黑暗的！” 苏颜没说话，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这时，白启的手机响了，是宋佳宁打过来的，白启接通手机。 “白队，崔文浩可以说话了！” 白启顿时双眼发出光芒，崔文浩就是死去的崔东林夫妇幸存下来的儿子。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接触凶手的人。 “在哪？” “第一人民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白启放下手机，然后站起来，看向还坐在地上的苏颜。 “你跟不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个孩子吗？” 苏颜摇了摇头。 “他跟你一样，失去了父母，以后的人生也许···也只能活在黑暗中了。” 白启的话让苏颜的眼皮跳了一下。 ······ 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 白启和苏颜到了11楼，1121病房。 门口有两名便衣警察看守，看到白启和苏颜来了，就站起来，恭敬道：“白队，颜姐。” “嗯，崔文浩现在能说话了？” “对，之前一直都处在惊吓之中，说话语无伦次，不过现在崔文浩已经能正常沟通了。” “好，我知道了。”白启敲了敲门。 是崔文浩的奶奶开的门，可以看出来，崔文浩的奶奶很憔悴。不过这也正常，一个老人在晚年间居然一天之中就失去了儿子和儿媳，还留下了年幼的孙子，这搁谁都受不了。要不是为了照顾这个孤苦的孙子，崔文浩奶奶估计现在已经病倒了。 “我们是警察，想跟崔文浩了解一些事情！” “不行！小浩刚恢复正常！我才不会允许你们再问这件事！”崔文浩奶奶坚定地拒绝了。 “我们也是为了查案，难道您不想找到杀害崔东林夫妇的凶手吗？” “我当然想了！可是我也不想小浩再变得不正常呀！现在就这么一个孙子活着！我老伴还在精神病院躺着，现在我家已经惨成这样了，要是小浩再出什么事，我就不活了！”崔文浩的奶奶说到这里就开始声泪俱下。 苏颜看到崔文浩奶奶的样子，心中仿佛有针在扎一样疼，她也想起小时候，是爷爷奶奶照顾自己长大，直到上了大学，爷爷奶奶才相继病倒离开了人世，现在想想，也许爷爷奶奶早就不行了，只是因为我还小，他们都是咬牙坚持着，直到自己上了大学，他们才放松下来，离开了人世。 “我们会尽量小心的，如果崔文浩再次出现什么征兆我会马上停止的。”白启道。 “不行！不行！”崔文浩奶奶坚决摇头。 这时，楼道里走过来一位高挑苗条的女人，看到这里的情况，就问道：“你们也在这？” 白启一看是夏冰玉，这才想起来，夏思远的病房就在上一层楼。白启忽然想起夏冰玉是心理学硕士，就拉起夏冰玉，道：“你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忙？” 白启就把情况简单说了，然后想让夏冰玉对崔文浩进行心理引导，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 夏冰玉想了想道：“可以试试。” 白启激动道：“太感谢了！” 然后再次找崔文浩奶奶：“您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位女士在英国留过学，是心理学硕士，还帮助过警方破案，如果是她来进行心理引导，我想小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崔文浩奶奶犹豫了，白启继续道：“现在警方查案遇到了瓶颈，也许崔文浩的证词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希望您仔细考虑一下。” “唉，好吧···”崔文浩奶奶再次流下眼泪。 白启三人跟着崔文浩奶奶进了病房，现在崔文浩正在躺着，见到奶奶回来就道：“奶奶！” “我在呀！宝贝孙子！”奶奶马上就抱过去。 这时，夏冰玉走到崔文浩身旁，用温柔的语气跟崔文浩问道：“小浩呀！你喜欢什么，待会姐姐给你去买好不好！” “我喜欢凹凸曼！” “行，姐姐待会给你去买，你看姐姐手里是什么东西？”夏冰玉张开手，里面是一块巧克力。 崔文浩顿时双眼放光，激动道：“是巧克力！” “对了，来，这个巧克力送给小浩了！” “谢谢姐姐！”崔文浩很高兴，拿起巧克力就马上剥开包装纸吃了下去。 “好吃不？”夏冰玉温柔地问道。 “好吃！”崔文浩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姐姐这里还有一块呢！”夏冰玉再次拿出来一块，这块比刚才的巧克力还要大。 崔文浩的双眼再次放出光芒，猛地点头。显然吃了一块巧克力之后，就尝到了甜头，肯定对下一块巧克力更加渴望。 夏冰玉道：“姐姐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把这块巧克力奖励给你好不好？”夏冰玉的语气充满了诱惑。 “好！” “那天晚上，来你家的人，你见到他的模样了吗？” 崔文浩听到这个问题，顿时脸色就变了，但是夏冰玉手里的巧克力还在自己眼前，对于小孩子来说，是很难拒绝巧克力的带来的多巴胺的大量分泌。 “他，他是猪八戒！” 白启和苏颜在一旁听着，知道凶手是戴着猪头面具。 “哦，猪八戒呀，那你能知道这个猪八戒有什么特点吗？” 崔文浩想了半天，表情也变得有些痛苦和迷茫，最后摇了摇头。 夏冰玉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崔文浩还是一问三不知。白启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在意，更不用说还遇到这么大的刺激，不知道也正常。 最后，夏冰玉还是把巧克力给了崔文浩。 夏冰玉和白启苏颜准备离开的时候，崔文浩忽然道：“我见过猪八戒！” 白启拧开门把手的手忽然停下来，震惊地看向崔文浩。夏冰玉也转过身，问道：“你在哪见过？” “医院里！” “医院？”夏冰玉疑惑。 第497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四) 白启知道这个情况，就道：“是你妈妈看病的医院还是你爷爷看病的医院？” 崔文浩想了想道：“是妈妈得病的医院！” 夏冰玉问道：“你是怎么看到的？” “我当时在妈妈的房间外面玩，撞到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凶，要用手，用手打我，我，我就咬了他一口！他就说，小孩子做事要付出代价的。”崔文浩说到这里，表情变得很害怕。 “然后呢？” “我就跑了，然后，然后···他，他就带着猪八戒来我家，也说了这句话···” 白启疑惑道：“小朋友，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这时，崔文浩的奶奶说话了：“我家宝贝可聪明了，过目不忘，已经会背诵唐诗三百首了。” 崔文浩面带痛苦道：“他，他说了同样的话！他，他····”说到这里，崔文浩的表情变得很痛苦，闭着眼睛，身体也紧绷着。 夏冰玉马上用手按住了崔文浩的脑袋，在崔文浩耳边低语。 “小浩，小浩~你困了，睡下吧~睡觉之后，你会做一个非常开心的美梦！梦里有凹凸曼在打小怪兽····” 夏冰玉的语气很温柔，崔文浩的表情也逐渐舒展开来，然后就深深地睡去。 白启出了病房，马上打电话给李广中：“广中，你带人马上去一趟北城医院，确定一下半个月前，二号死者马梦所在的病房，还有病房里和附近楼道的监控视频。” “是！对了，白队，我们调查到了罗旭杰为什么要改名为罗立恒了。” “什么原因？” “我们发了协查通报，调查到了罗旭杰的老家，罗立恒是罗旭杰的表弟，但是得了脑梗，瘫痪在床上。而罗旭杰是在开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催眠了一位得了心理疾病的官员，结果这个官员把他贪污的秘密说了出来，罗旭杰之后就出了两次意外，差点被车撞死，他感觉是那个官员要杀人灭口，无奈之下才改名的，不过那个官员早就被抓了，但是罗旭杰也习惯用罗立恒的身份了，所以一直用到现在。” 白启问道：“罗立恒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有，不过有个邻居说他经常看到罗立恒早上出去，晚上五六点钟就回来，但是案发时他不能确定有没有见过罗立恒。” “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发现？” “我们问了罗立恒西江老家村里的人，他小时候确实经常被父亲虐待，而他的两个兄弟姐妹也相继去世了。” 白启一愣，他的故事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你马上查北城医院的监控吧！” “是！”白启放下手机，陷入沉思。 这时，夏冰玉也走出病房，白启问道：“崔文浩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 “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白队客气了。”夏冰玉微微一笑，虽然没有化妆，但是也让人感觉到什么叫做倾国倾城。 “那我们先走了！” “白队去忙吧。” 夏冰玉看着白启二人离开，夏冰玉的目光停留在苏颜身上很久，她感觉，这一次见到的苏颜与之前见到的苏颜完全不一样了，这让夏冰玉很疑惑。 白启和苏颜坐上车，白启问道：“你认为谁是凶手？” 苏颜张了张嘴，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孙奕明！” 白启这时才摇了摇头：“这个孙奕明太可怕了。” 白启发动汽车，以最快速度直奔北城医院。 苏颜在车上，打给宋佳宁：“小宋，你去调查一下北城医院的医生孙奕明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 “收到！” “铃铃铃！”白启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在车载屏幕上可以看到是陈坏打过来的，白启按了方向盘上的接通按钮。 “白队。” “陈法医，什么事？” “刚才我在检查在罗立恒儿子罗新志的尸体时发现他的伤口太整齐了，很熟练地一刀毙命，这不太符合。罗立恒是右利手，但是由于右手受伤，导致无法用右手行凶，而改成左手行凶。但是，如果是临时用左手行凶，那这条伤口不应该这么整齐。” 白启一愣，就道：“你的意思是说罗立恒也许很早就使用左手了？” “没错，我又检查了罗立恒的右手，发现罗立恒的右手在新伤下还有一处陈旧伤，因为都是扭伤，所以之前被忽略了，现在我又重新检查才发现，其实还有一处陈旧伤，而这个伤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伤了，也就是说罗立恒其实在十多年前就开始使用左手了！” 白启顿时就明白了陈坏的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崔东林夫妇是被人用右手割喉而死，这个凶手很有可能不是罗立恒？” “对，我又看了在罗立恒家里找到的一些痕检材料，发现一些文字的书写方式就是用左手写的，这十多年来，罗立恒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左撇子！” “好的，我知道了。”白启挂断电话。 苏颜道：“这么说，杀死崔东林夫妇的凶手不是罗立恒！” “可以这么说。” 苏颜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居然与真凶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还被他的伪装迷惑了。” 白启也皱眉，这个孙奕明太淡定了，太会伪装了，在自己面前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最近还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 他只是用一些不经意间的话，就把我们的思绪都引导到了罗立恒身上，而且他还不明说，而是说出一些蛛丝马迹，让我们自己推理出他编织的故事里。 这真是太可怕了！ 这是一个让人胆寒的对手！ 孙奕明就像是一条毒蛇，用华丽的伪装，掩饰了他邪恶的心思。 白启开车到了北城医院，直奔儿童门诊，找到孙奕明的诊室，却发现诊室的门已经锁了。 旁边的护士道：“孙医生今天请假了。” 白启焦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吧，也没多久。” 白启没想到孙奕明这么警觉，居然在自己发现他之前就猜到了。 “他的诊室能打开吗？” 护士对白启的话感觉有些怀疑，退了几步，“你，你们是什么人？” 苏颜马上掏出自己的证件道：“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个案子！” 护士见到警官证，就道：“我们也没有钥匙，只有孙医生有。” 白启也不废话，马上掏出自己的‘作案工具’撬开了孙奕明诊室的门。 第498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五) 白启来到孙奕明的诊室，发现诊室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像是全新的房子一样，桌子上有一台电脑还有一本书。 书的名字叫《毒蛇的谎言》白启看到署名叫蝰蛇。 蝰蛇？？？ 白启打开书，从书里掉出来一张名片，白启看到名片的时候就愣住了。 还是熟悉的大面积留白，只有中间有一个蛇形的图案，下面有一个英文单词。 “vipera russelli siamensis” “这是什么意思？”苏颜问道。 “蝰蛇的拉丁学名。” “蝰蛇！”苏颜震惊道。 又出现一条蛇，这次的蝰蛇，应该也是巳蛇的手下或者说是他的弟子，巳蛇是喜欢寻找与他志同道合的人，然后培养这些人成为自己的手下。 “又是暗夜的人！”苏颜咬牙道。 没想到自己才是被暗夜害得最惨的那个人！ 白启翻到背面，发现是一个手机号码。 “这是孙奕明故意留给我的吗？”白启看着这个手机号有些疑惑。 “管他呢！快打过去！”苏颜激动道。 白启先是让李广中追踪这个号码，然后才打了过去。 “嘟嘟嘟···”手机里传来了三声之后，被接通了。 白启屏住了呼吸，开了免提，手机另一头出现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呵呵，白队？” “你认识我？” “呵呵，那当然，我师弟说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对手，所以我特意想见你一面。”手机对面传来了孙奕明的声音。 而且白启还听到了一些车辆行驶的声音。 “你师弟是谁？” “你师弟是蝮蛇？” “呵呵，厉害，就是蝮蛇，我师弟说你是一个有意思的警察，他设计的案子已经非常完美了，却被你识破了，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底下识破的，这让他感觉很意外。” 白启身体一颤，激动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有什么意思，我听师弟说了你的故事，也想感受一下你到底能有多厉害，可惜，你被我忽悠的团团转，呵呵，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晚！确实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白启被孙奕明说的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一般，咬牙道：“你就不怕我抓到你吗？” “呵呵！你们这些警察，二十年前没有抓到我，二十年后还是抓不到我的。”孙奕明发出笑声，白启又从手机里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嘈杂的人说话的声音，仿佛去了一个人很多的地方。 “对了，跟你一起的女警，应该就是二十年前，我放过的那个小女孩吧！”孙奕明发出戏谑的声音。 听到孙奕明那种戏谑、不屑的声音，苏颜的表情变得苍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白启见状，马上按住了苏颜的肩头。但是苏颜还是嘶哑的声音道：“你个畜生！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母！” 孙奕明笑道：“呵呵，不为什么，就是一个测试而已！” “什么？？”苏颜情绪几乎就要崩溃，“你说什么！什么测试！你快说呀！” “呵呵，就是蛇先生对我的测试而已，他说想要做他的弟子，就要制造出一起轰动的大案，而且还要找到一个完美的替罪羊，呵呵，我就制作出来了519案，这就是答案，呵呵呵~” 苏颜怔怔地看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控，“呵呵，只是测试？····只是测试···” “没错，就是一个测试，我当时给罗旭杰当助理时，就听他讲过他小时候的经历，所以我就想到了这点，这是一个很有趣的idea，呵呵，我就用这个制作了一系列案子，本来我就是想要用罗旭杰作为我的替罪羊，但是我忽然发现了他的一个病人——蔡富军，也很符合，所以我就留着罗旭杰。我想二十年后，我再玩一次，这样就更有意思了，不是吗？哈哈哈！” 孙奕明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 白启问道：“当年北城医院也是被你设计放火烧了的吧！” “呵呵，果然是白队，你猜的不错，我当时就想把罗旭杰的信息都烧毁掉，反正后面哪天我心情好了，再把这个案子推了，重新再来一次，罗旭杰就是这个案子的第二个替罪羊！当年消防勘查能力还很弱，我只是简单设计了一下电闸箱老化就瞒过去了，现在想想一点也不刺激~” 白启愤怒道：“你这次火灾，就让很多人葬身火海，还有很多人被延误了治疗，你是一个医生，难道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切，就是几条人命而已，整个地球上就有六十多亿，死了几个人没啥影响的。”孙奕明的声音带着不屑。 “你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你已经不是人了！”白启冷冷道。 “呵呵，我是一条毒蛇呀！这些人都是我的猎物，都是我的玩物而已。” “你把这些当成游戏了吗？”苏颜的声音沙哑。 “呵呵，那当然，当然是游戏了！我最讨厌小孩了，所以我看到那些生活幸福的小孩就很嫉妒，我在医院就碰到了那个讨厌的小孩，他撞了我不说，还把雪糕弄了我一裤子！呵呵，这就是他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那我呢！我为什么会成为目标，我没有得罪你吧！”苏颜嘶吼着问道。 “呵呵，你当然没有得罪我，我就是看你小时候笑起来还挺可爱的，所以就想把你的全家杀了，看看你以后会不会还笑得那么可爱，就是这么简单。” 苏颜瘫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白启看着苏颜那绝望痛苦的样子，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孙奕明，蝰蛇，你不要得意，我们马上就能抓住你，将你绳之以法！”白启怒吼道。 “呵呵，我等着你们，不说了，我要走了，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呵呵呵！”孙奕明挂断了手机。 但是白启在孙奕明挂断的瞬间，听到了一声“嘀！”的声音。 白启放下手机，蹲下拍了拍苏颜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苏颜，但是却发现，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苍白。 第499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六) 忽然，苏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白启：“他为什么要跑？” “嗯？”白启一愣。 “现在还没有找到他杀人的证据呀！” 白启一愣，“你···” “我，我没事！”苏颜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我不会再次上当的，他就是想让我崩溃，他想要杀人诛心，可是他不知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从来都没想要放弃过！我的心早就被磨得坚如磐石！” 白启点点头，解释道：“他作案是经不起推敲的，这个案子如果调查目标不是他，那他就是绝对安全，因为他会放下很多证据引导警方调查他设计的局面和他设计的凶手。到时候，警方找到了很多蛛丝马迹都是他想让警方调查出来的。但是，孙奕明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也要做很多工作，表面上是一个儿科医生，还要利用业余时间观察目标、调查目标，伪装成外卖员等等，这些都不可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如果调查目标改成他，他肯定会暴露。” “原来如此，那咱们赶快去追吧！”苏颜坚定道。 白启道：“我先让李广中查一下孙奕明的手机定位，还有在网上有没有订购车票什么的。” “好！” 白启联系到了李广中，不过李广中没有定位到孙奕明的位置，因为孙奕明的手机定位受到了干扰。不过在网上查到了他订了一个小时以后，海津飞往香港的机票。 “机票？”白启有些吃惊。 “对，我马上就联系机场方面注意一下，我们也马上赶过去。” “好的。”白启放下手机，微微皱眉。 “咱们也去机场吧！”苏颜焦急道。 “不对！”白启道。 “什么不对？” “孙奕明如果是这么聪明的人，就不可能坐飞机高铁之类的交通工具。” “刚才打电话时你应该能听到孙奕明已经乘车了！而且还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白启点点头，“没错，我确实听到了！而且在挂断手机的时候，还听到了一声‘嘀’的声音，这应该是机场的广播的前奏。” 苏颜激动道：“既然这么确定为什么不去！去晚了孙奕明就跑了！” 白启道：“你冷静一点！” 苏颜瞪着双眼看向白启，想从白启这里得到解释。 “孙奕明既然也是巳蛇的弟子，他也继承了巳蛇的狡猾。他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让咱们听到他周围的车声和人声，这一切都是他的障眼法！” “你确定？”苏颜有些怀疑。 “孙奕明之前是怎么把咱们的调查方向引导到罗立恒身上的？” “嗯？” “他利用的就是咱们的推理！他只是提了一点点信息，这样才能让咱们不产生怀疑，而得到他想要让咱们知道的信息，他是擅长利用这些碎片信息让咱们自己推理，最后进入到了他的圈套里。” 苏颜听完之后就冷静了下来，想到刚见到孙奕明时的情景，顿时感觉全身冰冷，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有多高，面对警察在调查自己，还不动声色的把调查目标引导到别人身上。 可怕！ 简直太可怕了！ 白启继续道：“而且，孙奕明应该知道，警方可以随时控制这些高铁站、飞机场等，即便警方没能及时拦住孙奕明上飞机，飞机起飞了，到了香港下飞机的时候，等着他的也是警车。他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对啊！难道他伪装了？变成别的身份？” 白启摇头：“这种可能几乎为零。现在的飞机场管理太严格了，身份证信息，登机牌等等，都有人专门审查，他如果冒用了别人的身份，是不可能过得了机场安检的。” “那你说孙奕明去了什么地方？” 白启思索片刻道：“也许，他还在这所医院里！” “真的？” “有这个可能，我想到了一种可能。”白启马上给李广中打电话。 “广中，你定位一下苏颜的手机，看看她的手机在哪！” “额，颜姐的？” “没错！” “好的！” 苏颜也很纳闷，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还是满格信号，没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定位我的手机？ “哎呀！不好了，白队，颜姐的手机也定位不了！颜姐会不会出事了？”白启手机里传来了李广中焦急的声音。 苏颜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疑惑道：“我的手机怎么也定位不了？” 李广中在手机里听到了苏颜的声音，疑惑道：“咦，颜姐，你也在？” 白启道：“广中，你马上带一队人来北城医院！带着枪，快！” “是！”李广中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白启这么说肯定说明这里的事情很严重。 “你来了之后，先叫人把北城医院的所有出口都派人看住，发现孙奕明立刻抓住！还有带一些便衣过来。” “是！” 白启挂断手机，苏颜还是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我让广中定位你的手机，结果也定位不了，说明这个干扰gps定位的干扰器就在这个楼里！” 苏颜顿时一惊：“那么说！孙奕明还在这个楼里？” “没错！咱们马上去看一下监控！” “好！” 白启二人马上去了北城医院的保安室，看了孙奕明诊室外的监控，发现孙奕明是白启二人来之前，十五分钟离开了诊室。 然后发现他去了公共卫生间，之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佝偻着腰。 “停！”白启马上叫停，保安也暂停了视频。 白启仔细看了这个病人，低着头，看不到脸，“回去看看有没有这个人进入卫生间！” “哦，好的。”保安快速回放，结果在半个小时内都没找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入了卫生间。 “行了，看看其他监控，看看他去了什么地方！”白启命令道。 “好的。”保安继续回放，看到这个病人慢悠悠的去了楼梯间，并没有坐电梯。楼梯间里面没有监控，只有楼梯间外面有一个监控。然后看了很多个楼梯间门口的监控，都没看到这个人出来。 第500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七) 这时，李广中也到了保安室。 “白队！” 白启见到是李广中来了，顿时大喜：“人都安排下去了吗？” “都安排下去了，医院的各个出入口都有我们的人。小宋带人去了机场。” “好，广中，你在这里看着，我们去楼梯间看看情况！发现可疑的人马上跟我说。” “是！”李广中马上坐下，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医院的监控电脑。 白启和苏颜每个人都拿上了对讲机，戴上耳机。马上去了楼梯间，上了六七层，在一个消防箱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方盒子，上面有一个天线，这就是信号屏蔽仪，还有一套病号服。在病号服里找到了一部老式按键手机。电池和手机卡已经没了。 “广中，看一下8层楼梯间，有什么人出去了？” “是！”李广中马上调出8层的楼梯间门口监控。 “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8楼楼梯间出来了！” “什么时间？” “是15分钟前！往住院楼去了！” “好！”白启和苏颜马上去了住院楼。北城医院的门诊楼和住院楼相邻，每隔几层就会有一个通道连接两个楼。 苏颜问道：“孙奕明为什么还不离开医院？” “也许他还不知道，咱们已经发现他医院。”白启道。 苏颜听了这话，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苏颜疑惑问道：“孙奕明这么聪明，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白启道：“那可没准，他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他对自己的算计很自信，即便是咱们找到了他的诊室，发现了他就是凶手，他也敢留在医院，你说他是不是很自负？” “还真是！可是，孙奕明为什么要去住院楼？是不是他还有什么事情没完成？” “这也是我担心的，如果他是发现我们还在，躲进了住院楼还好，如果他是有任务，那就危险了。”白启的神色有些凝重。 白启二人正在往住院楼赶去，刚跑到通道里。 “轰！”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地面都震动了，白启二人正在奔跑，连忙稳住身体，差点摔倒，在通道的窗户可以看到，在住院楼一个窗户发生了爆炸，火焰和黑烟从窗口冒出来。 白启二人被这次爆炸惊得目瞪口呆。 “广中！发生了什么事！”白启焦急地问道。 “是住院楼11层！发生了爆炸！” “快走！”白启二人马上跑向住院楼。 住院楼里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还有人们慌乱地吵闹声。 白启忽然停下来，苏颜刚跑几步，就看到白启站着不动，就喊道：“走啊！” 白启皱眉道：“不对！” “什么不对？？” “现在不能上楼！” “啊？？？” “孙奕明既然也是巳蛇的弟子，他肯定不会用这种方式杀人的，他们杀人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么明显的爆炸只有一种可能！” 苏颜睁大双眼：“你的意思是说···孙奕明这是在声东击西？” “没错！咱们马上下楼！” “好！”白启二人跟随着很多人一起涌向楼下。 “轰！”又是一声巨响。 因为紧急情况，电梯是关闭的，大量的人群都在走楼梯，这一声巨响导致整栋楼都在颤抖，有些人站立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白启连忙抓住了楼梯扶手，另一只手拉住了失去重心的苏颜。 “广中，哪里又爆炸了！” “是，是第三层！” 白启双眉紧锁，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畜生！ “走！” 白启和苏颜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住院楼一楼大厅，很多人都拥挤在这里，有哭闹的，有惊慌失措的。 还有很多人都受了伤，有些是因为爆炸导致的，还有一些人是被拥挤的人群踩踏而受伤。 白启看到人头攒动的大厅，马上上了大厅的咨询柜台上，在咨询柜台的护士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白启没搭理这里，看向人群，深吸一口气，大喊道：“蛇先生！！！” 这一声大吼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大家只是一瞬间的回头，就没再理会白启，都在拼命往外走。 但是有一个的反应让白启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人是转头最快的，同时也是看白启时间最长的。 “孙奕明！”白启锁定了这个人。 那个人见状马上就跑进了人群中，白启立刻跳下柜台，向那个人追去。苏颜也跟上去，结果一楼的人太多了，瞬间就把苏颜和白启冲散了。 苏颜想到，孙奕明既然来到了大厅，肯定是想顺着人群，一起逃离北城医院，既然这样，苏颜马上就奔着门口，随着人群拥挤地离开了住院楼。 白启还停留在住院楼里，他刚开始也想追出去，但是他转念一想，孙奕明是不能用常人的思想解释的，这个人的脑子总是会出其不意。 “广中，你能在住院楼大厅里找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服的男人吗？” 李广中看着满屏幕的人头，焦急道：“我这根本就分不清。” 这时，外面开进来了几辆119消防车，很多消防队员带着各种装备逆向而行。 忽然一个男人抱住了一个消防员，哭喊道：“救救我妻子！他被困在电梯里了！求求你了！” 消防员见状马上就道：“在哪？” “快跟我来！” 消防员立刻跟着男人去了一个方向。 消防队来了之后，由消防队员进行疏散，人群变得不再那么拥挤了。住院楼大厅里也没有那么多人了，不过爆炸引起的火焰也开始蔓延起来，消防车从外面架起云梯，在窗外进行喷水灭火。还有消防员不断往楼上火灾现场灭火。 白启刚刚把一个与父母走散的小孩带到了救护车上，抬头看向住院楼上，从外面看可以发现，在三楼和11楼都冒出滚滚浓烟。 这时一个消防员扛着一名女子就往外跑，与白启擦肩而过，白启顿时一愣，马上转头看向这个消防员。 这个消防员把女人放在救护担架上，白启马上在消防员身后一脚踢过去。 消防员顿时跌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大惊，有个消防员顿时大吼道：“你干什么！” 还有几个愤怒的消防员瞬间将白启扑倒在地。 第501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八) “我是警察！我是警察，那个消防员是假的！”白启被扑倒之后，就大喊道。 “屁警察！老实点！”一个消防员顿时将白启的胳膊扭过去，疼得白启差点就叫出声了。 消防队长是个稳重的中年人，“都让开！”消防队长看到了白启，现在的白启已经被两个消防员按在地上。 消防队长一眼就看到了白启的腰间有一把手枪，瞬间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了。 “你是警察？” “我是警察！我的证件在裤子口袋里！”白启焦急道。 消防队长马上在白启身上摸出来一个证件，打开一看，果然是警察，还是一位刑警队长。 “把他放了！”消防队长道。 “不行！警察也不能打我们的队员！”一个年轻的消防队员气愤道。 “那个不是消防员！那是假冒的杀人犯！”白启焦急地喊道。 “你放屁！你怎么知道！”年轻消防员怒道。 白启只能解释道：“那个人扛着女人动作根本不专业，而且那个女人一看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这时大家看向担架上的女人，而护士这时也检查完了女人的生命体征，摇了摇头：“已经死亡了。” “哎？那个队员呢？”有人疑惑道。 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个队员了，只有地上一个消防头盔证明这里原来确实有个消防员。 “就是那个人制造得爆炸！他就是想趁机逃走！”白启慌忙地解释，而他的双眼则是在寻找那个消防员的身影。 这时又来了一个消防员背着一个男人跑过来，边跑边喊：“王队！小刘受伤了！” 消防队长见到之后就问道：“小刘？你怎么了！” 只见那个男人肚子上有血迹，虚弱道：“有···有人打了我，抢走了我的消防服···” 白启大吼道：“看到了吗，快放开我！” 这时，按住白启的消防员才把白启松开，歉意道：“对不起啊···” 白启顾不上解释，马上跑出去寻找那个消防员，可是已经找不到这个消防员的踪迹了。 ······ 北城医院外，一条胡同里，一个男人拄着墙喘着粗气。 这个男人正是孙奕明，身上的消防服已经脱了，穿着一身休闲装，不过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看了一眼冒着浓烟的北城医院，嘴角上扬，“哼！你们跟我比，还嫩着呢！” 孙奕明走到一辆宝马车掏出钥匙解锁，然后上车。孙奕明刚坐上车，副驾驶的门也被打开，一个人瞬间上了车，同时一把枪顶住了孙奕明的头上。 “不许动！” 孙奕明瞬间一惊，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最后的后手居然被发现了。 副驾驶上，正是拿着枪的苏颜。 十分钟前。 苏颜出了北城医院的大门，就看到来往的车流，一脸茫然。 孙奕明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苏颜拿出手机，看北斗导航，发现在侧面有一条小路，很窄，是一条胡同，而穿过胡同之后，就能拐进快速路，而后就能直接上高速了。 我要是孙奕明，这里就是最佳逃跑路线。 想到这里，苏颜马上跑到这个胡同里，但是胡同里的人不多，路边停了几辆车，还有几个人在看着北城医院冒出的浓烟指指点点。 “这医院是怎么了？怎么还爆炸呀！” “我也不知道，我刚从那边过来，全是人！” “在这受伤倒是方便，直接进医院了。” 苏颜看着胡同里的人，没有发现孙奕明的身影。苏颜绝望地靠着一棵树，心里万念俱灰。 这时一个老大爷对一个交通警察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呀！你天天给他贴条，他回回都停这里！” 交通警察撕下来一张罚单，贴在车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有钱吧，不在乎这点钱。” “好家伙，这要多有钱？他天天停这里，你天天给他贴条，这一天就是200块呀！” 苏颜听到他们的对话，转头看向停在路边的宝马车。 ······ 车里，孙奕明没想到自己刚上车，就被一把枪顶住了。 “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你怎么知道的？”孙奕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制定的最完美的逃跑路线，居然被发现了。 “你以为你的计划很完美吗？”苏颜冷声道。 “当然完美，这条胡同没有监控，只要穿过这条胡同，就是出市的快速路，两公里外就是高速公路收费站，只要我上了高速，就别想找到我了。”孙奕明侃侃而谈，根本没有被枪指着的害怕。 “我也是看了手机地图，所以才锁定了这条胡同，这里是最容易逃脱的地方。” 孙奕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应该用逆向思维才行，之前一直都是逆向思维，只是这最后一步，我疏忽了。” 苏颜拿出手铐：“你自己铐上吧！” “你难道不想一枪把我杀了吗？”孙奕明好奇道。 “你这样的人渣不用我杀！” “呵呵，我可是杀死你父母的凶手呀！当着6岁的你面前，杀了你的父母，你难道就不想亲自手刃我吗？”孙奕明的话语带着挑衅和诱惑。 苏颜听了这句话，双眸顿时闪过一丝杀气。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没错，孙奕明太狡猾了！ 我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中了他的计！ 越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才应该冷静！ “你不用这样说，我知道，你害怕被抓住，这样会很丢脸。你和巳蛇都是一样的，你们认为杀人是一门艺术，悄然无声的杀人，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被谋杀的，即便发现被谋杀的，也会有你们设计好的替罪羊，这就是你的乐趣吧。” “呵呵，不错，确实是这样，我每次制造出一起完美谋杀，都会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看着你们这些弱智警察围着我设计的案子团团转却找不到真相，那种畅快，简直是无比舒爽。”孙奕明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无比享受的神情。 苏颜看到孙奕明的样子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你的样子让我感觉想吐！” 第502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二十九) 车里面，苏颜依旧举着枪对准了孙奕明。 但是孙奕明还是表现的很轻松：“呵呵，我比你强多了。你手里有致命的武器，面对着杀害亲生父母的仇人，却不敢对我动手，你这样活着难道不憋屈吗？” 苏颜冷笑道：“你不用想激怒我，你就是想让我一枪打死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被抓住之后，你的师父看到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你！”孙奕明对苏颜怒目而视。 “呵呵，我猜对了！你其实早就不惧怕生死了，我杀了你才是对你的解脱，我是不可能杀你的，既然是巳蛇的手下弟子，这二十年来，你肯定没有销声匿迹，你肯定做了不少案子吧！我会把你抓起来，让你一个一个挨着吐出来，我要让你引以为傲的艺术暴露在世人面前，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哼！即便我被抓住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这些警察，束手束脚的，难道还敢跟我用刑吗？”孙奕明冷笑道。 苏颜不为所动道：“你到了审讯室里自然会知道的。” 孙奕明大笑：“哈哈，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我在电话里说的事情都是我臆想的，根本不能算是证据！” “哼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变态，肯定会留下作案之后的证据的，你是个自恋狂妄的人，你不可能悄然无声地做完案子然后悄悄离去，对了，就像是在蔡富军家里找到的受害者身上的头发一样，你肯定会留下来一堆证据等着我们来找的，你说对不对？” 孙奕明的脸色变了，苏颜继续道：“真是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变态存在呢！” “你不懂的，这是伟大的艺术！”孙奕明神情癫狂道。 苏颜却露出不屑的表情，“什么艺术，都是扯淡，我想你是没有朋友吧，你的生活很乏味吧，你没有女友，没有朋友，甚至父母也不喜欢你，你的世界就是孤身一人，所以你变得对所有生命都漠视。” 这些话说得孙奕明脸色涨红，感觉受到了羞辱。 苏颜见到孙奕明这样，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哼！还生气了呀！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你孤独，你看到那么多人都生活得很幸福你就生气，所以你就只能靠杀人来满足自己的内心，对不对？你以为你就像是神一样，主宰着他们的生命，可惜，你就是一个小丑！你什么都不是！” “你胡说！”孙奕明激动大吼，右手刚要伸出来，就被苏颜用手铐铐上，然后另一头直接铐在方向盘上。同时用枪顶着孙奕明的太阳穴。 “切！说到你心里了吧！你平时伪装成一位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的样子，内心却狂妄自大，极度自恋，但是你的内心其实很懦弱，很自卑吧。” “胡说八道！”孙奕明大吼着。 “呵呵，看着你无能狂怒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让我想想你懦弱的根源。” 苏颜看向孙奕明的脸，孙奕明对苏颜这样近距离观察感到惊慌与不安，好像内心深处有一个不敢见人的秘密被发现一样。 苏颜看到孙奕明的表情，忽然道：“你没胡子吗？一点也没有呀，之前是距离远，还以为你刮得很干净呢，离着这么近才看出来，你根本就没有。这很少见呀，是个中年男性就应该有胡子才对的呀！哪怕有一点呢，但是你一点都没有呀！哦，对了！马梦的尸检报告上说有被强行人体链接的痕迹，却没发现金液，这是为什么？难道你根本不行？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没有‘作案工具’？” “啊！你不要再说了！我要杀了你！”孙奕明脸色涨红地瞪着苏颜，可是他现在右手被铐在方向盘上左手够不到副驾驶的苏颜，只能在座位上无能狂怒。 “呵呵，原来被我说对了，那就让我猜猜，你是个天阉人？还是中途受伤？到底是什么伤，居然能把那东西弄没了？” “啊！！！”孙奕明愤怒地大吼大叫，忽然他发动了汽车，车子直接就窜了出去，顶住了前面的车。孙奕明还想挂倒挡，可是右手被手铐铐在方向盘上，够不到挡位。 苏颜见状直接用手枪把手砸在孙奕明的右手上，这一下，就听到了“咔”的一声。估计孙奕明的手指都移位了。可见苏颜这一下有多用力。 “啊！！！”孙奕明疼得大叫。 “还敢反抗！还敢袭警！”苏颜咬着牙，对着孙奕明的脑袋猛砸了几下。顿时孙奕明的脑袋被开了条，鲜血流出来。 苏颜看到了孙奕明的手上根本没有纹身，就问道：“我当年记得很清楚，你的手上虎口位置是有一个纹身的？为什么现在没有了？” “哦，这个呀！呵呵，当时非常蛇先生，想要纹身表示忠心，但是蛇先生说在这么重要的地方纹身太容易暴露了，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弄了一个假纹身。呵呵，你把这个证据记下来二十年了，呵呵真是可笑。”孙奕明嘲弄道。 苏颜却道：“你应该为你这样愚蠢的行为感到惋惜。” “你说什么！”孙奕明怒道。 “就是因为这个纹身，我才一直调查杀害我父母的真凶，如果没有这个纹身，也许当年6岁的我就认命了，估计后面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你也许可以继续逍遥法外。” 这时，孙奕明的脸色变了，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 忽然，驾驶位的门被打开，又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再次指向了孙奕明。 “孙奕明！你被捕了！”来人正是白启。 孙奕明看到白启之后，脸色阴晴不定，不过瞟了一眼前面，忽然癫狂大笑：“哈哈哈哈！我输了！” 白启微微皱眉：“你笑什么？” 孙奕明看了一眼苏颜，又看向白启，冷笑道：“虽然我输了，但是，你们也没赢！” 白启看着孙奕明放松的表情，不明白孙奕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在思考之中，忽然在孙奕明的胸口就出现了一个血洞，而车的前挡风玻璃也同时出现了一个窟窿。 第503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三十) “趴下！”白启瞬间大吼。 附近有狙击手！ 白启利用车门作掩护，躲到车后面。白启也明白了孙奕明说得是什么意思。 “该死！”白启感觉自己大意了，没想到暗夜也出手了。 这么快的速度，不用想也知道，狙击手就是卯兔。 周围的人见状，吓得也不敢看热闹了，有人躲近树后面，有人进来临街的店铺。 苏颜坐在车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一瞬间孙奕明就中枪了。苏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孙奕明胸口的血洞在呼呼冒血。 “苏颜！快趴下！”白启在车后面看到苏颜还在愣神，就大吼道。 这一声将苏颜惊醒，马上趴在车里。 苏颜刚趴下，在她的座椅靠背上就多了一个枪眼，只是差一点，苏颜就被击中了。 苏颜这时才感觉脊背发凉，自己与死神再一次擦肩而过。 “呵呵···”孙奕明看到趴下的苏颜，忽然笑了，随后因笑而吐出了一口血。 “你们是不可能把我抓住的···咳咳···”孙奕明又吐出来两口血。 “谁，谁也不可能审判我···” “砰！” 孙奕明的胸口又多了一个血洞，鲜血喷溅在方向盘和前挡风玻璃上。而孙奕明也彻底没了气息，脑袋一歪，双眼睁着，但是眼神涣散，看向目光好像在看着苏颜。 苏颜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孙奕明在自己面前没了生命气息，一时间，大脑里竟然变得一片空白，心情无比复杂。 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开心还是该愤怒，悲哀、痛苦又有些轻松和解脱。二十年的压力一下子全部都释放了出去，复杂的情绪让苏颜差点晕厥。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在车前盖上，出现了两个洞。 白启躲在车后，听到有水流淌的声音，马上趴在地上，发现车底盘已经开始漏油了。 “不好！”白启见到滴油就知道狙击手的目的，顿时大惊失色，马上从车后面，绕到副驾驶位，将车门打开，把苏颜拉出来。 苏颜大声道：“不行！我要把孙奕明带到法庭！我要让法庭审判这个杀人犯！！” “不行了！快跑！”白启不由分说，拉着苏颜就往旁边跑。 “砰！”又是一枪，子弹打中了漏油地方旁边的金属，顿时火花四溅，汽油被沾染了火花，宝马车瞬间起火。还好白启动作快，苏颜差点就被烧到。 仅仅片刻，整辆车就开始燃烧起来。 白启对耳机道：“广中，在北城医院东门右侧有一辆车起火了！车上是嫌疑人孙奕明，附近有狙击手，要小心行事。” “收到！” 白启和苏颜躲在墙后面，根据刚才狙击枪射击的位置应该是宝马车的前方，而车前面只有两侧有高一些的建筑，狙击手应该在宝马车前一点钟方向。 想到这里，白启马上子弹上膛，贴着胡同往前走，这里是狙击手的盲区。苏颜见状也跟在白启身后。 “你不要跟来！”白启道。 “切，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 白启无奈，只能道：“小心点。” 苏颜微微点头。 二人贴着墙面往前走，胡同前面有几栋楼房，白启到了那栋楼之后，目测了一下楼房上几个窗户的位置，判断出狙击手大概是在第四层。 这个楼房只有四层。白启立刻上楼，苏颜也跟在后面。白启发现在楼上有人走动，立刻举着枪，一边往上走，一边盯着楼上。 这一次行动，虽然孙奕明死了，但是，如果能抓住卯兔，那收获要比孙奕明大多了，毕竟卯兔才是‘暗夜’的核心成员。 但是这是非常难得事情，卯兔是全能型人才。 之前确认了卯兔的身份就是雪月，当时雪月已经是博士生了，在医药学领域研究很深，并且精通枪械和近战格斗。 文武皆是最强！ “砰砰！”忽然楼上有一个黑影闪过，紧跟着就是两声枪响。 白启马上蹲下，在旁边墙上出现了两个枪眼。白启也开枪还击，但是黑影已经不见了。 动作太快了！ “广中，狙击手在宣明路胡同右侧白色四层楼上。” “收到！马上支援。” 白启和苏颜小心翼翼走到三楼，发现没有人，正要继续往上走的时候，忽然三楼的一个门打开，白启一激灵，瞬间调转方向。 “砰！” 白启开了一枪，但是对方速度极快，而且好像是能够预测白启的动作一般，提前就躲开了这一枪。而且还能腾出时间迅速还击，只见对方瞬间踢出一脚，整个躲避子弹和踢腿都是一气呵成。 这一脚直接踢到白启的胸口。白启感觉自己被一块巨石砸中了胸口一样，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就要顺着楼梯滚下去。 在白启后面的苏颜见状马上伸手拦住，白启这才没摔下去。 这时才看清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皮衣，黑色紧身裤的女人。身材纤细，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 “卯兔！” “砰砰砰！”苏颜也不废话，左手扶住了白启，迅速上前，右手直接举枪就连开三枪。 而那黑衣人速度极快，提前躲开了苏颜的攻击，同时一个侧踢，直接将苏颜放倒，手枪被甩到了一边。 “小心！” 白启见状再次举枪，却被黑衣人抓住手腕，而黑衣人抓住的位置正好是一处穴位，顿时白启感觉右手没有一丝力气，手枪掉落在地上。 黑衣人想要开枪，却被白启抓住了手腕，虽然白启不知道怎么利用穴位，但是他的力气大，虽然黑衣人很厉害，但是毕竟是女人，比拼力气还是不如白启。 黑衣人见手枪无法使用，左手从身上抽出一把极为纤薄的匕首，瞬间直取白启的心脏。苏颜这时刚站起来，看到白启有危险，瞬间身上就充满力气，直接打出一拳，这一拳打在黑衣人的肩膀，而黑衣人这一刀被影响，在白启的身边墙上划出一个深深的刀痕。 “哼！”黑衣人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再次将苏颜放倒在地。 第504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三十一) 白启想要趁机偷袭，不过被黑衣人预判到，抬手又是一刀，白启马上躲避，这一刀再次落空。不过楼下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是李广中的支援到了。 黑衣人见状也知道，不能在这里恋战，一脚踢在白启的肚子上，又来了一个后空翻，直接上了楼。白启又被踢了一脚，差点要把早饭吐出来。 白启捂着肚子，看到苏颜趴在地上，马上踉跄过去，扶起苏颜问道：“你没事吧！” 苏颜捂着脸，艰难地爬起来，拿起自己的枪。 “没事，快追！” 白启也捡起地上的枪，继续往上冲，到了四楼之后，根据位置判断，应该是中间这个房间，转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上，白启马上掏出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开了锁。 白启怕卯兔在门口放置陷阱，马上推了门，躲在门两侧墙后，发现门口没有东西，白启给苏颜使了一个眼色，苏颜点头，二人快速举枪进了房间。房间里破败不堪，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了，房间里没有发现卯兔，不过在房间里有一个狙击枪，和装枪的吉他盒，枪已经拆了一半，窗户是开着的。 李广中带着其他警员也赶到了。 “白队！” 苏颜摇头道：“没人！” 白启跑到窗户旁，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在窗外，那个黑衣人已经到了三楼的空调外机上。 “她在外面！”白启大声道。 “不许动！”白启喊道。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白启，对着白启又是两枪。白启马上躲避，窗户玻璃被打碎。黑衣人趁机再次一跳，抓住了二楼阳台的栏杆，然后借力再次一跳，抓住了墙上的电线，可是这电线年久失修，固定电线的卡扣瞬间断裂，黑衣人也摔到地上。 不过黑衣人反应很快，立刻利用惯性，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将力卸掉。 但是这时有警察发现了这里，大声道：“不许动！” 回应警员的只有两声枪响，吓得那个警员连忙躲闪，黑衣人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小路。 白启这时已经跑到了楼下，因为他发现走窗户的难度系数太大了，自己没练过，根本不可能像卯兔那样，轻松地飞檐走壁。对他来说，走楼梯更快一点。 刚跑出楼门，就看到黑衣人拐进了小路，也跟着跑过去，可是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轰鸣，紧跟着一辆摩托车冲了出来，白启寒毛倒竖，瞬间躲避，摩托车擦着白启的衣角就飞速冲了出去。 这时白启看到旁边的警车，马上就上了车。苏颜这时也下了楼，见到这种情景，也上了副驾驶。 白启见苏颜上了车，也没说什么，马上发动警车，警车飞一般冲了出去，跟随摩托车紧追不舍。 李广中跑下楼，见到白启开车追了过去，就道：“走，追上！” 几名警员也纷纷上车，追了过去。白启的警车后面又跟上了五六个警车。 “那是卯兔吗？”车上，苏颜问道。 “肯定是卯兔！” “太厉害了，不仅枪法准确，就连近身功夫也这么厉害。”苏颜也忍不住赞叹道。 白启点点头，“要不是楼道里空间太小，估计她能瞬间解决了咱们。”白启其实也有些后怕，卯兔不愧是暗夜组织的第一杀手。 卯兔与巳蛇不同，巳蛇是设计各种不同的死法来伪装，不让警方发现任何问题。 而卯兔则是真正的杀手，她每次行动的目的就是杀死对手，至于是怎么死的，一般不会在乎了。因为卯兔出手的话，肯定是这个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灭口才能使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白启看着摩托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马上道：“广中！你马上联系交通部门，封锁了864快速路！” “白队，已经联系了，不过还需要时间。” 白启知道，想要追上卯兔，暂时只能靠自己了，白启把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最大的轰鸣声。速度已经超过了180迈。 距离摩托车越来越近了。黑衣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警车越来越近，也加大了油门，当超过一辆面包车的时候，马上掏出手枪，对着面包车的轮胎就开了几枪。 面包车的车胎顿时爆胎了，开始不受控制，左右摇摆。立刻撞上了旁边的公路护栏，然后整个车都腾空，翻了一个圈，摔在地上。 白启见状，马上转动方向盘，拉起手刹，同时一脚油门，直接漂移躲过摔在地上的面包车，这也让近在咫尺的苏颜看到翻滚的面包车，吓得大声尖叫。 躲开面包车之后，白启马上松开手刹，调整车头方向，继续追赶。 苏颜这个时候，心还在怦怦乱跳，头一次有了后悔上了白启车的冲动。 摩托车上的黑衣人见刚才的翻车都没有阻拦住白启的警车，也对白启刮目相看。在身上拿出一个手榴弹，用牙拉开了保险，然后就扔了出去。 苏颜见状，再次尖叫道：“手榴弹！！” 白启也看到了，再次转动方向盘，往右躲开了手榴弹，但是手榴弹在车的侧面爆炸。警车的左侧被弹片击中了，留下很多伤害，左侧玻璃也被震碎，不过还好没有伤到车里的人。 白启看不到左侧后视镜了，想要放下左侧车窗，可是车窗破碎的玻璃卡住了齿轮，无法下降，白启直接用左臂肘击车窗玻璃，将玻璃打碎，掉落在地上。 黑衣人见到警车还是这么顽强，心里也很生气，再次扔下来一个手榴弹，然后拿出手枪对着后面连续开枪。 “砰砰砰！” 白启只能躲避，手榴弹再次爆炸，粉碎的弹片四散而开，其中一个弹片顺着车窗的窟窿击中了白启的头部，鲜血顺着额头流出。 苏颜大惊：“白启！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擦伤，死不了！”白启淡定的看着前方。 在左侧额头上，留下一条伤疤，就像是被刀斩出的刀疤。 “砰！”黑衣人一枪击中了警车的前挡风玻璃，虽然没打中车里的人，但是也影响了白启的视线。 “白队！”李广中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 “前面五百米已经设立路障！” “收到！”白启顿时有了信心。 第505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三十二) 快速路上，黑衣人也看到远处有七八辆警车横在路上，看到了旁边正在行驶的一辆保时捷，顿时调整方向，到了保时捷车后面，立刻加大油门，摩托车瞬间抬起了前轮，直接骑在了保时捷的溜背上。 保时捷车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到车后一声巨响，后挡风玻璃就碎了。 黑衣人再次加大油门，摩托车直接压着保时捷车飞了起来，冲向了对向车道。 白启被这样的操作惊呆了，苏颜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摩托车在空中来了一个完美弧线，跨过了中间的护栏和绿化带，落在了对向车道上，落地的时候，摩托车晃了几下，直接摔倒，在地面上滑行了几十米。 黑衣人也跌倒在地上。前面一辆马自达飞驰而来，见到前面这样的情况，一脚急刹停在了黑衣人前面，黑衣人看到距离自己不到二十厘米的车头，也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马自达车主下车，想要看看情况，黑衣人摇晃着扶着车头站起来，摘下头盔，虽然头发凌乱，额头上还有血迹，但是也挡不住那绝世容颜，让车主顿时一愣，直接看呆了。 “你，你没事吧···”车主是个高个子的青年，看到黑衣人是一位绝美的女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黑衣人言简意赅，一瘸一拐地扶着车往前走。 “你···”车主还想说什么，黑衣人的手里多了一把手枪。 “一边站着。” 车主吓得马上举手后退，黑衣人道：“你想死啊！往右边走！” “哦哦···”车主马上就走到路边，举着手。 “不要杀我啊！”车主的双腿有些颤抖。 黑衣人上了马自达车，冷笑一声，又看了一眼正要翻越护栏的白启，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白启费了半天劲，才到了对向车道，快速路中间的护栏很宽，并且中间还种了绿化植物。白启来到对向车道时，已经看不到马自达车了。白启心中暗自叹气。 卯兔又逃了。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 等再次找到了这辆马自达车，已经是在一个郊外了。车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过，桑广晴还是在车座上用鲁米诺试剂发现了血迹，说明卯兔这次也受了伤。 车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与其他线索。 苏颜跟白启请了假，她不想参加后面的调查了，目前的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发呆，不想任何事情。 白启明白苏颜此时的想法，同意了苏颜的要求，并且给苏颜放了一个长假。 随后，白启带着人去了孙奕明的家里。孙奕明家在一个高档小区，打开门之后，是一个异常干净整洁的房子，装修风格几乎接近于白色，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墙壁和家具，其他颜色的装饰很稀少。 打开灯光，整个房间特别明亮，进去之后，给人的感觉是十分刺眼。 宋佳宁道：“这家伙的家太亮了吧！” “谁知道呢，估计是心里有鬼吧！”李广中道。 白启道：“纯洁的人不害怕黑暗，只有内心黑暗的人，才惧怕黑暗，他们想要生活在阳光下，却不敢，只能在这样伪造的光明下生活。” “白队，他这是自欺欺人吧。”李广中道。 “算是吧···” 技术队在孙奕明家里没有发现任何证据。白启知道孙奕明是不可能把这些证据都放在自己家里。 经过深入走访和人际关系的调查，发现孙奕明在15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导致下面‘工具’严重损坏，最终被切除了。 从此之后，孙奕明的性情大变，变得少言寡语，不再与人交流。而他的父母虽然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孙奕明却不领情，对父母极为冷漠。 后来孙奕明的父母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第二个儿子身上。对孙奕明就有些忽略。孙奕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对待这样的家庭依然是冷漠对待。而且他的成绩却异常的好，最后考上了海津医科大学，并且硕本连读拿到了心理学与儿科双重学位。而他家庭也很富足，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有一家装饰公司。 但是孙奕明的父母和他的弟弟在他18岁那一年，也因为一场车祸，都离开了人世。 白启看着资料，微微皱眉。 “孙奕明的父母和弟弟死的有点蹊跷呀！” 李广中难以置信道：“难道他把自己父母和弟弟也杀了？” “这起车祸回头找到卷宗看一下。” “是。” 后来经过对孙奕明家附近的监控，还有北城医院的监控，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孙奕明会经常去一个区域，因为孙奕明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最终锁定只能找到在北城区一个位置。 白启看了地图上的区域，但是这个区域有点太大了，小区就有十多个。 “广中，你搜一下孙奕明的所有亲戚，看看谁在这里有房产。” “好的！”李广中马上在电脑上搜查。 “找到了！他九十多岁的爷爷名下有一套别墅，就在这个区域里的名山苑小区。” “马上申请搜查令。” “是！” “孙奕明还有一个爷爷？” “没错，在养老院里，养老院的护工说孙奕明经常来这里看望爷爷，对爷爷照顾的无微不至。” 搜查令很快就申请下来，白启带着人马不停蹄地到了名山苑小区，找到了这栋别墅，敲门确定没人之后，白启再次展示了一遍自己的高超撬锁本领。 进了别墅里面，是简约欧式风格，一共是三层，别墅里很干净，地面上没有一丝尘土，看来孙奕明对这里很上心。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在这里搜索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白启在这个别墅里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孙奕明这个人做事很严谨，他即便留下了一些证据，也肯定隐藏的很好。 李广中问道：“会不会还有地方，难道是他租了房子？” 白启摇摇头：“不可能，孙奕明这样的人是不会放心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放在租来的房子里。” “可是他名下没有房子了，他也没有其他亲戚了。” 第506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三十三) 白启思索道：“这里这么干净，说明孙奕明对这里很上心，并且经常来这里，所以这里肯定有问题，广中。” “白队。” “你去把这个小区的物业找来，要一个非常熟悉这个小区的物业。” “是。”李广中马上出去。 不多时，带来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白队，这是王经理，在这里已经干了十一年了。” “你好。”白启与王经理握手。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说一下就行，我们一定配合警方。”王经理客气道。 “也没什么，王经理，你知道这个小区是哪一年建的吗？” “哦，这个小区大概是2000年建的，当时不是我们物业公司，是十一年前，我们物业公司才接手这个小区。” “王经理对这个小区很熟悉吗？” 王经理自信地笑了一下：“那是当然，我天天就是解决小区里的各种问题，当然是了如指掌。” “这家户主你知道吗？” “知道，是个老人，不过我就见过这老人一面，后面这个房子就是他的孙子在打理，不过他也不经常来。” 白启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能看出这个房子与其他房子不一样的地方吗？” “不一样的地方？”王经理有些疑惑。 “就是户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我先看看呀。”王经理在别墅里走了两圈，然后皱眉道：“确实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这个····哦，对了！没有地下室了！”王经理顿时惊讶道。 “地下室？” “没错，这个小区的别墅都是有地下室的，而且空间还不小，很多业主都把地下室建成了台球室或者健身房之类的。可是这个房子怎么没有？没找到门呀！”王经理左顾右盼，却没找到地下室的门。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其他房子的地下室入口在哪？” 王经理走到楼梯的地方道：“这里就是，本来应该有个通向地下的楼梯，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白启看着完整的地板，轻轻敲了敲，声音很沉稳，并不像是空心的。 “小桑，上超声波探测仪。” “好的！” 桑广晴带着一个仪器，在这个区域进行探测，终于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是空的。” 白启看了半天，这是用木板拼接成的墙面，却没找到门在哪。 李广中看着也迷糊了，“这里是空的，却没有门？” “把这里的木板撬开！” “是！”几个警员拿着各种工具，将墙上的木板撬开，果然发现有一个隐藏式的门，但是这个门却很坚固，并且没有门把手。 李广中道：“没有门把手，那这个门是自动门吧，应该有机关吧！” 宋佳宁道：“管他有什么机关呢！直接砸开就行了！” “你太暴力了，你看这里都是铁的，这个门估计是与银行钱库一样的级别，要撬开估计是个大工程。” 白启看到旁边的一幅画，就把画拿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嵌入式保险柜。上面是一个电子密码锁。 “这里还有个保险柜？” 白启道：“这不是保险柜，应该就是打开这个门的密码锁。” “靠，真是太隐蔽了吧！” 白启对这种保险柜肯定是束手无策的，普通的家用防盗门一般是拦不住白启的，但是这样的保险柜也只能等专业人士破解了。 “广中，这个就看你的了！” “好！”李广中拿着笔记本电脑，链接了这个电子密码锁，在电脑上操作了半天。 白启问道：“能打开吗？” “这是一个很先进的门锁，计算量很大，不过也是早几年的了，在暗网上早就有人找到了破解方法，不过还是要三十分钟。” “行！交给你了！” “放心吧，白队。”李广中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过了半个小时，终于破解了这个保险柜的密码。 “叮！”一声。 旁边的隐藏门出现了一个缝，然后缓缓打开。 李广中顿时惊讶道：“果然是一个门锁！” 白启举着枪往里面看了看，里面是通向下面的楼梯，众人下了楼梯，地下室的空间很大。 整个地下室里，有一面墙上贴满了各种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白启看到这些文字都是一些人的资料，生活习惯，行动轨迹等等。 还在一张桌子上有一台电脑，还发现了之前在医院诊室里看到的名片，一面是一条蛇，一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白队！你看看这个！”桑广晴对白启道。白启走过去，看到一面墙上有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面放着很多玻璃罐子，每一个罐子里都装着一缕头发。罐子上还贴着名字。 白启看到这些罐子，顿时感觉脊背发凉，罐子上有名字，难道这里的每一个罐子都代表着他杀了的人？ 白启忽然看到了一个罐子上写的名字是‘蔡富军’还有日期：‘1998年3月20日’ 当时警方发现蔡富军尸体的时候是1998年3月26日，当时法医判断蔡富军已经死亡至少五天了，正好与这个时间相吻合。 白启又发现了新的罐子，上面的名字是‘崔东林’日期是：‘2019年5月19日’ 还有一个罐子上写的是‘马梦’日期也是2019年5月19日。 白启抬头看到最上面的三个罐子，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上面写着的是孙奕明父母和弟弟的名字。 李广中看到这三个玻璃罐子，顿时惊讶道：“他，他真的把自己一家全杀了？” 这样看来，每一个玻璃罐子都代表着一条被孙奕明夺走的生命。 想到这里，白启感觉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因为这个架子上至少有三十多个罐子。 三十多条生命呀！ 这就是魔鬼吗！？ 其他警员发现了这里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桑广晴看着这一墙的玻璃罐子，震惊道：“他，他二十年前没杀那么多人呀！” 白启道：“他这二十年并没有销声匿迹，而是开始了巳蛇的任务，巳蛇是制造意外死亡的大师，他也是收钱办事的杀手，这些人应该大多数都是被判定为意外死亡，或者有替罪羊凶手。” 李广中不可置信道：“他这二十多年，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白启沉默不语。 第507章 骰子连环杀人案(结束) 在孙奕明的别墅里，警方又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一间装满了钞票的房间，粉色的百元大钞在这个房间里堆积如山，每一个进去的警员都愣住了。 桑广晴惊讶之后，估量道：“只是目测，这里的钱就有三四千万元。” 李广中不禁道：“难怪有人愿意当杀手呢，真挣钱呀！” 白启却严肃道：“这些不知道是多少人血换来的。” 众人听了白启的话，都感觉冷汗涔涔。 这次调查持续了很长时间，因为有太多的案子，需要重新调查。 光是在别墅地下室里，找到的各种证据与线索就有很多，花费了三天时间才整理完成。还有很多牵连的案子更是数不胜数。不过这些案子都是分散在各个区的，还有一些是外地作案。重案组只是挖掘整理，然后交由各地警方调查处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陈坏对孙奕明的尸体进行了验尸解剖，发现孙奕明的下面‘工具’确实已经被切除了。在最正值青春萌动的年龄，失去了最关键的东西，他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个时候，如果没有正确的心理疏导，那后果会是很严重的。 而孙奕明的父母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没有正确引导不说，还又生下了一个孩子，这样就更刺激了孙奕明的内心，最后父母和弟弟全部都被暗杀。 孙奕明当他杀了自己的至亲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完全黑暗了，再也没有一丝挽救的余地，即便自己最后成了心理医生，也不能阻止他往黑暗的道路前进。 ······ 海津市刑警队，李春雷办公室。 “这么说，这二十年，孙奕明一直在为暗夜做事？”李春雷点了一根烟。 白启点点头：“应该是，孙奕明自己承认了，519案就是巳蛇对他的测试。显然他通过了测试，并且获得了蝰蛇的称号。在暗夜组织里能带称号的都是内部人员。所以他杀了这么多人，并且悄然无声，这些都是接到的任务。” “巳蛇这个人到底在暗夜里处于是什么角色？” 白启道：“巳蛇在暗夜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他负责处理一些暗夜想要悄然无声杀死的人，这些人要不就是影响了暗夜的发展，要么就是知道了一些暗夜的秘密。除此之外，巳蛇也是一个杀手，专门会接一些私活，一般都是百万元起步，帮助雇主杀死想杀的人，并且伪装成意外。咱们目前接触的都是巳蛇的徒弟，目前有称号的一共发现了三个人，分别是蝮蛇、眼镜蛇还有蝰蛇。不过，目前蝰蛇已经死了。还有蝮蛇和眼镜蛇不知踪影，而且还不知道，巳蛇手下，还有没有其他的蛇。” “唉，真是祸害呀！”李春雷叹了一口气。 “他与卯兔各有分工，巳蛇处理掉的人，都是在警方或者事情还没被发现时就处理掉的人，而卯兔处理的，都是已经暴露，不得不在警方面前处理的人，这些人更加重要，知道的更多。像是一些小喽啰，就无所谓了。像是郭思明的保镖刘健或者土狗陈大吉，这些人知道的不多，冒险处理的话得不偿失，所以就任由警方抓捕。” “唉，难怪这么多年了，警方对暗夜进行了这么多次的行动，最后还是收效甚微。”李春雷吐了一口烟圈。 白启道：“不过这次抓捕蝰蛇，虽然没能活捉蝰蛇，但是通过在蝰蛇家里搜到的东西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希望能从蝰蛇杀的这些人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李春雷疑惑道：“暗夜的总部来海津也没几年，之前虽然是寅虎在海津，但是也一直很安稳，没敢闹什么大事，巳蛇的人也只是悄悄做事，可是怎么突然有了大动作，而且他们来到海津扎根居然如此顺利？” 白启沉吟片刻道：“我也有这个怀疑，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在海津，有大人物罩着暗夜。” 李春雷的脸色一变：“大人物？” “对。” “你是指···” “咱们的上面。”白启往上指了指。 “这···”李春雷的脸色变得苍白，要真是上面的人是暗夜的保护伞，那调查暗夜将会格外艰难。 “可是，上面一直是支持咱们的，没有人为干预呀···” 白启摇摇头：“暗夜行动一般都会很隐蔽，即便咱们抓住一些小喽啰也不算伤筋动骨，所以上面的人，肯定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会出手，在这之前，他们是不会露出马脚的。” 李春雷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复杂。 “雷哥也不必特别担心，目前来看，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只能这样了，蝰蛇涉及的案子太多了，这次要辛苦你们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就怕没有案子可查，找不到突破口。” 李春雷叹了口气：“这五年你也没有好好休息···” 白启眼神坚定道：“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 深夜，海津市安陵公墓。 苏颜坐在一块墓碑旁边，看着满天的繁星，就这么什么都不想，静静地看着。苏颜已经这样坐在这里一天了。这块墓碑上写的就是苏颜的父母。 “该回家了。”苏颜身旁出现了一个声音。 是白启站在苏颜旁边，苏颜道：“你来装鬼吓人的吗？” “你不害怕吗？” “当然不害怕，这里有我爸妈在，我什么都不怕。” “晚上冷，你爸妈也不想你冻感冒了吧。” “切，大夏天的冷什么？” “有蚊子。” “好吧，爸妈，我白天再来看你们。” 白启伸手，苏颜见到也伸手，握住了白启那光滑白皙的手。 “你说你，这手是不是投错胎了。” 白启无语：“你家手还单独投胎呀？” “哎，我是说你的手太好看了！跟你本人根本不配套。”苏颜与白启并排走路，离开安陵公墓。 走出公墓之后，路上终于有了路灯。 苏颜看着路灯，听着一些虫鸣声，感觉心情非常平静，那是一种活到现在都没有过的平静。 “有光真好呀！” 白启看了一眼苏颜，在路灯的照耀下，苏颜的脸上边缘形成了一圈光晕。 “以后就在阳光下活着吧。”白启道。 苏颜看着白启，两个人相视很久。苏颜才道：“我当然是天天都活在阳光里！你以为我是吸血鬼呀！” ······ 第508章 小兔、小雅、小梁 海津市，某个隐秘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周围都是一些手术器具，在房间中间，有一个手术台，躺着一个黑衣女人。 一个男人在给女人的腿处理伤口。 女人的腿上，有一条狰狞的伤口，男人认真地用针将伤口缝合。而女人的腿上，还有其他的伤口，不过都是陈旧伤，留下各种疤痕。女人忍着疼痛，咬着牙。 女人就是卯兔——雪月。 “小兔，你这次有点不小心了呀！”男人长相英俊，戴着眼镜，正是陈坏的师兄——梁芾。 “白启很不好对付，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位置。” “呵呵，你太小看他了，他之前能在子鼠老大手里逃脱出来，这已经算是奇迹了。”梁芾笑道。 雪月翻了一个白眼：“那是干爹太爱玩了！要是我早就干掉他了，哪能到现在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子鼠老大是个信命的人，他做事有他自己的原则。” 雪月的腿被缠上了纱布，梁芾收拾好手边的工具，放进医药箱里。忽然，梁芾露出痛苦的表情，咳嗽了几声，梁芾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雪月能在梁芾的手指缝看到渗出来的鲜血。 “你···” “我没事！”梁芾马上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雪月看着梁芾离开的房门，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 1999年（二十年前）南云州，边境某地孤儿院。 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有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身上有些发抖。其中一个女孩是短发，个子高一点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另一个女孩个子有点矮，身体很消瘦，梳着一个辫子，看起来也就是个五六岁的样子。 “咣当！”一声巨响。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肥胖的光头男人，长得像是一个屠夫，手里拎着瘦的像是一个小鸡仔的男孩，光头男人像是在扔一件垃圾一样，直接把男孩扔了进来。 “老实带着，不然把你剁了下酒喝！”屠夫放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就要关上门，看了一眼两个抱在一起的女孩，舌头在嘴角舔了一下，露出淫邪的笑容。 “嘿嘿！等你们再长两年，老子再好好宠幸你们！”屠夫把门重重地关上。 两个女孩马上跑到男孩旁边，把男孩扶起来，问道：“你怎么样了？屠夫又打你了吗？” “咳咳！”男孩痛苦地咳嗽两声，然后自嘲笑道：“呵呵，他们哪天不打我？” 男孩只穿着一件背心，在身上能看到一条一条的疤痕，这些痕迹都是用鞭子抽出来的。 男孩坐起来，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咬牙道：“哼！有一天，我也要把你剁了下酒喝！” 两个女孩中，高一点的短发女孩心疼道：“小梁，你的咳嗽好像更重了呀！” “唉，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弄了一大堆面粉一样的东西，让我们弄，那些东西被鼻子吸进去特别呛，我这几天一直干这些，害得我天天都咳嗽。”男孩小梁摇头道。 虽然他们不知道弄这些是在干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三个小孩都沉默了，忽然，个子矮一点，梳着辫子的女孩眼角流出泪水。 “小梁哥，你说咱们能逃出这个地方吗？” 小梁见状，就摸了一下辫子女孩的头，笑道：“小雅，别哭，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嗯，我想爸爸妈妈了···”小雅低着头，哀伤道。 小梁心里更是悲痛，他其中知道真相，来这个孤儿院的孩子，基本上是没有父母了。 短发女孩安慰道：“没事的，小雅，咱们一定能逃出去，找到爸爸妈妈的。” 小梁拍着胸脯道：“小兔，小雅，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我出去这几天，对这里的地形了解一点，等我多出去几次，肯定能摸透这里的地形。” 短发女孩小兔道：“今天他们带我去了一个房间，里面还有其他小孩，他们让我们学习用刀。” “教你用刀？”小梁疑惑道。 “没错！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小兔摇摇头。 “···真是奇怪。”小梁也摇头道。 三人正在聊着自己今天的见闻。 “轰！”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吓得三个小孩抱在一起。 “怎么回事？”小雅惊恐道。 小兔道：“好像是窗口外面！” 三个小孩悄悄趴在窗口边，透过铁栏杆的窗户，看向外面，只见外面时不时有枪声传来，还有一些人的喊叫声。 “偷袭！偷袭！” “铛铛铛！”有人敲响了钟声。 然后，在房间外面，有很多人在快速走动。 三个小孩惊恐地看着外面，枪声也越来越密集。渐渐的，枪声越来越接近，已经可以在门口听到枪声了。 “砰砰砰砰砰！”门外的枪声十分密集，还时不时地有惨叫声传来。 “难道是有人打进来了？”小兔疑惑道。 这时有人转动门锁，三个小孩听到声音，马上抱在一起。 小梁紧紧抱着小兔和小雅，身体瑟瑟发抖，但还是咬牙道：“你们别怕，有我呢！” “咣当！”门被打开，那个屠夫慌张地跑进来，见到三个小孩，立刻抓起了小梁就挡在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手枪，对着男孩的头。 “不许动！不然我杀了他们！”屠夫蹲在男孩身后，用小梁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身体，对着外面大吼，身体在发抖。 门外面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里拿着m16突击步枪。 “你们这些条子！敢过来我就杀了他们！”屠夫疯狂地吼道。 两个士兵其中一个身材稍胖的士兵见到这种情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对旁边的士兵道：“牛魔王，你看这个傻子居然以为我们是条子！哈哈哈哈！” 屠夫见状就是一愣：“你们不是条子？” 那个代号叫牛魔王的士兵，看了一眼屠夫手里的孩子，就道：“你这脑子怎么当上毒枭的？” 屠夫终于反应过了，脸色阴沉道：“你们是疯狗请来的人？” “呵呵，脑子还不算太笨。”另一个士兵嘲笑道。 屠夫看到了牛魔王胸口的牌子，忽然激动道：“你们难道是‘暗夜佣兵团’” “没错，我们就是暗夜佣兵团的人！”另一个士兵冷笑道。 第509章 新闻 屠夫的脸上充满了绝望，他对‘暗夜佣兵团’这个名字早就如雷贯耳，因为在整个南亚地区，‘暗夜佣兵团’都是响当当的名号，如果谁有钱请暗夜佣兵团出马，那是能够保证没有一个活口的。 “疯狗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求求你们了，别杀我行不行！”屠夫哀求道。 “嘿嘿，你这么害怕，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只要出手，就没有活口的。”另一个士兵冷笑道。 屠夫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外面的枪声也逐渐小了，这证明，自己的人已经被全部消灭了，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在屠夫身后的小兔看到了面前的情况，又看了一眼屠夫腰带上别着的刀，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毫不犹豫就拔了出来，然后从侧面直接插入了屠夫的脖子，刀尖从脖子另一头出来。 这一招是她今天上午刚刚学会的，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就能够实践了。 “呼····”屠夫万万没想到自己身后也有人偷袭自己，喉咙发不出声音，眼神逐渐涣散。 男孩转头看到喷血的屠夫，马上抓住了屠夫的手，用力咬下去，同时夺下屠夫手里的枪，转身对着屠夫的头，双眼充满了杀意，冷声道：“我说过，我也要剁了你，拿你的肉下酒喝！” “砰！”一声枪响。 屠夫眉心出现一个血洞，缓缓倒在地上。鲜血喷溅在小梁坚毅冷酷的脸上，显得十分诡异。 两个雇佣兵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被惊得目瞪口呆。 小兔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两个举着枪的男人却没有一丝畏惧，“我想加入你们！” 小梁也把手枪扔在地上，“我也是！” 牛魔王看着这两个小孩，嘴角上扬：“你们不怕我们吗？” 小兔摇头道：“不怕。” “呵呵，你说加入就加入吗？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小兔指着倒在地上的屠夫，“这是我们的投名状，我们长大之后，一定会很有用的。” 另一个雇佣兵冷笑道：“你这么肯定你有用？” “没错，在这里没有用的孩子，活不到我这么大。”小兔肯定道。 “有点意思。”牛魔王笑着对另一个雇佣兵道：“八戒，你带他们离开吧！” “哈哈！你们两个我喜欢！”另一个雇佣兵八戒哈哈大笑。 “还有她，我们是一起的。”小梁指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雅。 “没问题！” ······ 2019年（现在） 海津市，一个房间里。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拿着一份报告，戴上老花镜，仔细看完之后，出了一口气，就道：“咖啡现在已经将有毒的部分都剔除了。” 这位老者正是杨博古，同时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就是暗夜十二位掌权者之一：未羊。 在他对面，是一位穿着白色中山装的胖子，脑袋很大，光头锃亮，他激动地站起来，问道：“杨老，你说的是真的？” “没错！咖啡现在对人身体不再有致命的成分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胖子仰天大笑，这个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暗夜的十二位掌权者之一：亥猪。 在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位长发飘飘的皮衣女人，正是贵宾。她听到这个消息，双眸也亮了起来。 “不过····”杨博古话没说完。 亥猪一愣，问道：“杨老，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的成本太高了。” “成本太高了？” “没错，我的能力是无法把提炼技术再提高了，只能到现在的80%左右。” “那最高能达到什么程度？”亥猪问道。 “大概是95%吧！” “这么高？” 杨博古点头道：“目前只能这样了！” 贵宾问道：“杨老的意思是说，有人能做到？” 杨博古沉吟片刻道：“要是想要把提炼技术再提高，必须要找俞卓君才行。” 贵宾点头道：“难怪杨老让我派人去精神病院去踩点呢！原来早就想到了！” “不错，你们把俞卓君救出来，她能帮助我攻克这个难题。”杨博古微微点头。 亥猪道：“可是，我听说她已经疯了呀！” “这点没事，她虽然疯了，但是她的能力还在，是能提供帮助的。” “行，既然这样，贵宾，这件事就交给你吧！”亥猪道。 贵宾道：“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 清晨，白启起床洗漱，穿好衣服，出了房门，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富余，就去附近一家早点铺去吃早点。 要了一碗馄饨和一个油条，端着碗走进屋里，发现在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位熟悉的身影。 “早啊！”白启把馄饨放在桌子上，挨着那人坐下。 “早！”这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苏颜。苏颜今天还是干净利落的短发，皮肤白皙，穿着白色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板鞋。 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也许是心结被解开了吧。 白启看了一眼苏颜面前，一碗馄饨和一碗豆浆，还有两个油条。 “你吃这么多？” “怎么了不行吗？”苏颜翻了一个白眼。 “行是行，不过你不是怕胖吗？” “切，本大小姐怎么吃也不胖，你说气人不气人？” 白启忍俊不禁，心里道：之前还跟自己大谈‘欺骗餐’理论呢！ 两个人大口吃着早点，在早点铺里有一个电视，正在播放着今天的新闻。 “本台最新报道：英国光照生物医药公司ceo索尔思已经于昨日晚间19点31分抵达海津市。往后三日将在海津市实地考察，准备在海津市投资一亿欧元，建立国内最大的制药厂。而这次与光照公司合作的是帝都金牛集团，金牛集团ceo牛鸿凯将会在今天上午十一点，抵达海津市，届时····” 白启看着新闻，顿时愣住了。这次两家公司的合作，白启顿时嗅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味。 苏颜看到白启专注地看着新闻，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要变天了！”白启半晌才道。 苏颜满脑袋问号，不知白启在说什么。 第510章 张南星 海津市刑警队。 白启到了之后，马上就叫李广中过来自己的办公室。 “白队，什么事？” 白启道：“有个事需要你办一下，不过不要声张。” “行！” 李广中点点头。 “你查一下张南星的全部资料。” 李广中一愣：“张南星？难道是之前灭门案时配合调查的民警小张？” “对，就是他。” 李广中道：“要是内部人员的话没有理由不太好调查···” 白启点点头，“我知道，你能查多少就查多少吧。” “行！”李广中出去了。 白启坐在办公室里，沉思，回想起之前，孙奕明说过的话。 当时在孙奕明的诊室里，白启拿着名片，给孙奕明拨打过去。 “呵呵，是白队？” “你认识我？”白启当时很惊讶。 “呵呵，那当然，我师弟说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对手，所以我特意想见你一面。” “你师弟是谁？”白启问道，随后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你师弟是蝮蛇？” “呵呵，厉害，就是蝮蛇，我师弟说你是一个有意思的警察，他设计的案子已经非常完美了，却被你识破了，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底下识破的，这让他感觉很意外。”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白启一愣。 当时，白启就听出来了孙奕明话里的漏洞。 什么叫在他眼皮底下？ 在蝮蛇的眼皮子底下？ 这说明蝮蛇是全程参与了灭门案的调查！ 可是参与调查案件的人里，除了重案组的成员之外，其他警员接触的根本不多，那就说明只有一种可能！ 蝮蛇就是参与破案的民警小张。 因为当时，除了小张，都是重案组的成员。白启是见过重案组成员的全部资料的。 白启思来想去，只有小张最符合！ 没想到，蝮蛇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参与他自己制作的案子！ 这胆识，这心理素质，简直是可怕。 而且蝮蛇简直就是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白启想到这里，双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中午，李广中把资料送到了白启的办公室。 “白队，这是张南星的资料。” “咦，这么多？” “对，因为张南星已经辞职了，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不是警察了？”白启有些意外，难道张南星察觉到了危险已经逃走了？ “对，他辞职了！” “小张什么时候辞职的？” “我看了系统上显示是一个月前。”李广中回忆道。 白启顿时感觉不妙，接过张南星的资料，仔细看起来，发现他的籍贯是在帝都，父母已经离世了。这跟他说的差不多，在资料上有他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 看来要去一趟小张的家里了。白启心里是这么打算的。 白启心里这么想的。 “好了，广中，你去忙吧！” “好的！” 白启拿起车钥匙，出了门，迎面见到苏颜，就道：“跟我走一趟。” “什么事？”苏颜疑惑地跟着白启离开了刑警队。 张南星的房子在一个普通的小区，没有电梯，最高层是6楼，而张南星的家，就在6层。 “你到底去找谁呀？” “小张。” “小张？这个点他应该在派出所吧。” “他辞职了，现在不是警察了。” “为什么要辞职？” “我也不知道，这次我来，就是为了知道真相。”白启说话间就到了6层。 白启看着小张家的房门，举起手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敲了敲门。 但是门里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 “没人吧！”苏颜道。 白启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走吧，小张没在家。” “你闻闻，有没有血腥味？” 苏颜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张有危险？” 白启沉默，苏颜马上提鼻子闻了闻，过了半天才道：“没有味呀，倒是有大米饭的味道。” “米饭的味道···”白启心里想，既然有米饭的味道，那证明张南星并没有离开这里，也许只是短暂的离开。 但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白启还是有些不放心，拿出自己的撬锁工具。 苏颜惊讶道：“你要干什么！” 白启没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喂！你这可是违规了啊！”苏颜拉住了白启的手。 “我会自己去写检查的。” “你到底怎么了！”苏颜怒目而视。 白启看向苏颜，忽然冷静下来。 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不紧不慢，缓缓向上。 苏颜闻了一下，“是酱肘子的味道。” 白启看向楼梯，只见，一位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和拖鞋的青年走上来，手里拎着一兜子菜。 青年看到白启和苏颜，忽然一愣：“白队，颜姐？你们怎么在这？” 白启看到小张，瞬间冷静了很多，微笑道：“小张，你怎么在这！” 张南星道：“哦，这里是我家呀！” “你家？这么巧？” “是啊！白队，你怎么在这？” “哦，我···接到报警，说附近有盗贼，有人说这家有点可疑，所以我来看看。” 苏颜见到白启撒谎连眼睛都不眨，就很无语。 张南星也笑道：“哦哦，这样呀，白队真是太辛苦了。不过我可是清白的，要不你们进来看看。” 苏颜刚想要拒绝，白启却抢先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明白，明白！我都知道。”张南星笑着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里面装修很简单，家具也不是新的，有很多时间的痕迹，不过房间里却是异常干净整洁。 张南星笑道：“白队，随便看，没事，我肯定会积极配合。” 白启走进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就道：“你家收拾得还挺干净的。” “呵呵，没事干，就爱干净。”张南星始终带着微笑。 “嗯，爱干净的男生不多了。”白启只是简单的看看。 “白队，你尽管搜查，没关系的。” “没事，我相信你，肯定不是偷东西的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白队，颜姐，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啊！你们能来我家是我的荣幸，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做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聊。”张南星笑着看着白启，眼神中有些意味深长。 第511章 你相信有鬼吗? 白启看着张南星，眉毛一挑，笑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白队，颜姐，你们快坐。”张南星把买来的菜放在桌子上。 “行，正好我也饿了，那就打扰了！”白启笑道。 苏颜没想到白启真的要留下来吃饭，很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启。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来了就是我的荣幸~”张南星很兴奋。 “我买了酱肘子，这家店很不错，是一家连锁的，我排了半天队才买来的，白队正好尝尝。” 苏颜看到酱肘子就道：“你还没来我就闻到了，还真是香呀！” “呵呵！那是当然。你们等会儿，我做菜快，马上就好。” 白启道：“我也不会做，用不用打个下手？” “不用，不用，你们坐着待一会，我家也没电视，你们就玩会手机吧。”张南星拿着菜就进了厨房。 白启和苏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苏颜问道：“你怎么留下来吃饭呀？” “那怎么了？” “你来到底要干什么呀！” 白启小声道：“我怀疑他就是···蝮蛇。” “啊？”苏颜顿时大惊失色。 白启把手指放在嘴中间，嘘了一声。 苏颜马上小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直在想事情，忘了跟你说了。” “靠！”苏颜彻底无语，“我都没带枪！” “带什么枪呀！这次只是来看看，不是抓捕，关键咱们也没证据。” “靠，你说得挺轻巧的！这可是杀人犯呀！” “没事。”白启淡定道。 苏颜却看向厨房，感觉自己的心怦怦乱跳。 没过多一会，张南星就把饭菜做好了。把盘子端过来放在桌子上。 “我早就蒸了米饭，又拍了黄瓜，还有几个酱货，白队和颜姐也别嫌弃。”张南星把围裙脱下，擦了擦手，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在家做饭的人。 白启笑道：“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白启道：“小张你怎么这么客气呀！帮你端个盘子怕什么的。” “嘿嘿，行，白队，你在冰箱里拿两瓶啤酒吧。” “行，不过，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哈哈，我知道，当然不能让你喝酒了，我自己喝点，冰箱里还有饮料，你看想喝啥就喝啥吧。” “嗯！”白启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很干净。有两盘剩菜，还有一些啤酒饮料。白启拿出来两瓶啤酒，还有两听可乐。 三人落座，张南星还是笑着道：“来吧，手艺不精，白队，颜姐，你们多担待。” “呵呵，是我们打扰你了。”白启笑道。 苏颜也笑了一下，但是她内心还是十分紧张。 “来吧，快尝尝，这家做得一绝。”张南星热心地指着桌子上的酱肘子。 苏颜不敢动筷，他真的怕张南星下毒。不过白启却不在乎，点点头道：“好！” 然后就夹起一块肉，苏颜见状吓得连忙叫停：“哎！” 白启手上的筷子已经把肉放在了嘴边，马上就要吃下去了，听到苏颜叫自己，就道：“咋了？” “那个···那块有点肥···”苏颜磕磕巴巴道。 “哦，没事，我就喜欢吃肥的！”白启说完直接咽了下去，嚼着肉，嘴里夸赞道：“嗯嗯，不错，真香呀！” 苏颜看着白启大大咧咧的吃下去，差点没去抽他。 白启没管苏颜，大口吃起来。 张南星看到白启大口吃肉，笑着道：“我就说好吃吧。”然后自己也夹起来一块吃了下去，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苏颜看到张南星也吃了，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吃不吃呀！如果小张真的是蝮蛇，白启怎么这么淡定呢？ 苏颜实在是想不明白，最后苏颜还是选择相信白启，毕竟自己的智商肯定是不如白启的，既然白启都这么放心吃，他肯定不会拿自己的命和我的命开玩笑。苏颜想到这里，也夹起一筷子大口吃起来。 三人在餐桌上吃着饭，张南星开了一瓶啤酒，白启和苏颜各自打开了一听可乐。 “对了，小张，你怎么不当警察了？” “哦，我感觉有些太枯燥了，就不想干了。”张南星淡定说道。 白启惊讶道：“这么随心所欲呀？” 张南星喝了一杯酒，笑道：“对呀！我这个人就是很遵循本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辞职之后我就出去旅游了，刚回来没几天。” “旅游呀，去哪了？” “浙海省。” “这个季节去浙海省可是很热的啊！” 张南星点点头，“确实挺热的，但是景色确实也很好。” 苏颜感觉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很诡异，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谁也不说，两个人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在唠家常一样。 “你父母呢？”白启问道。 “哦，都去世了。”张南星满不在乎道。 “哦，抱歉，我怎么也没在家里看到照片之类的东西？”白启往旁边看了看。 “我不喜欢看照片，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再想了。” 白启点点头：“原来如此。”然后忽然神秘道：“你相信有鬼吗？” 张南星微微一愣，而后道：“呵呵，我当然不信。” 白启再次点点头：“我想你也不信，不然你杀了那么多人，晚上肯定会做噩梦的！” 苏颜正在喝可乐，听到白启这话顿时喷出去一口。她没想到白启居然如此直白，没想到白启会这么直白。 “呵呵，你说笑了。”张南星又倒了一杯酒，举着杯子笑道。 “我杀人一点愧疚都没有，事后也很安稳，杀人只是为了好玩而已。” 苏颜又愣住了，没想到小张居然也承认了？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启无奈笑道：“呵呵，我知道，巳蛇的人都是一群变态而已。” 张南星干了一杯酒，笑道：“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呀！” 白启放下碗筷，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张南星，最后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肯定会抓住你的。” 张南星又倒一杯酒，对白启道：“呵呵，我拭目以待。” 第512章 停电 白启站起来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苏颜见状跟着也站了起来。白启看向张南星道：“谢谢款待。” 张南星举起酒杯就道：“碰个杯再走吧！” 白启已经转身，没回头摆了摆手：“不了，下次抓住你的时候，再碰杯。” 张南星看着白启二人离开了房间，举着酒杯，将杯中酒全部喝光。 “我等着你。” 白启和苏颜下了楼，苏颜急忙问道：“他已经承认了，为什么不抓了他！” “没有证据。” “他承认了呀！没有证据也能关他个48小时！” “咱们国家重物证轻口供，现在即便他跑到刑警队里自首，我们也要拼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不然就不能给他定罪，他最后可以笑着看着我们说他有妄想症，全都是胡说，然后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 苏颜气愤道：“可是他也太狂妄了！” 白启看向天空，“那是他知道，他做的所有事情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他跟孙奕明不一样，他做事不会留下证据的，他不是孙奕明那种变态心理，事后会欣赏自己的杰作，会留下一些现场物证回去保存，而他不会，他只是···” “只是什么？”苏颜好奇问道。 “只是游戏人间而已。” 苏颜被白启的话说得有些愣神，白启打开车门，看到苏颜还在愣神，就道：“走了。” “哦···”苏颜才反应过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只能跟着白启离开。 ······ 夜晚，天空繁星点点。 海津市第一精神病医院。 一位身材消瘦且有着一双细长眼睛的值班护士正在跟新来的实习护士讲解值班的情况。 “唉，你被分到这里是倒了霉了，我当年还以为这里很轻松，谁知道，这里还有生命危险呢！” 实习护士是一位长得很秀丽的女生，看起来二十多岁，两只眼睛很大，身材很好，穿上护士服看起来是凹凸有致，笑起来有些妩媚。 “啊？还有生命危险呀！”实习护士有些惊恐道。 值班护士看到实习护士惊恐的神态，顿时心里感觉一阵不屑，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嘴上道：“那可不！这里的病人根本不是人，就是怪物！” “啊？真的假的？” “呵呵，当然是真的，三楼那个304号病房的男的，看起来很正常吧，可是他杀了十多个人呢！是个纯纯的变态。” 实习护士胆怯道：“这也太可怕了啊！为什么不判死刑啊？” 值班护士不屑道：“判什么死刑啊！他得了精神病，无刑事责任能力，被强制在这里度过余生了~” “唉，那也够惨的了。” “唉，我们才叫惨，还要照顾这帮疯子，我都受够了。” 实习护士好奇道：“咱们医院，还有什么病人，需要注意的？” “嗯，那太多了！321号病房的那个老头，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别被外表欺骗，上个月就有一个护士被他掐住了脖子，要不是其他护士医生发现得早，差点就被掐死了。还有在403号病房的老太太，据说亲自把自己亲儿子杀死了！你说这还是人吗？” “这，这···怎么能这样。”实习护士的脸上害怕的神情更大了。 值班护士看到实习护士这个样子，露出得意的神情，继续道：“还不只是这些，这个老太婆还疯疯癫癫的，我跟你说啊，这些病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别给好脸色，没人的时候，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然呀，这些病人就是蹬鼻子上脸。” 实习护士怯生生地问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些病人又不是人，就是一个个的怪物，连他们的家人都不待见他们，有不少病人的医疗费都欠着。”值班护士不屑道。 实习护士问道：“我记得有个数学家好像叫俞卓君，就在咱们医院？” “屁数学家，就是那个杀了自己儿子的疯老太婆。” “哦，原来就是她啊！”实习护士点点头。 值班护士看了一眼手表，就道：“现在是12点了，你去巡逻吧。” 实习护士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啊！我一个人去巡逻啊？” 值班护士道：“那当然了，我这是在锻炼你的胆量，在咱们医院，每个护士都要有这种训练的。”不过值班护士心里却笑开了花，谁让你这小狐狸精，刚来就把那几个医生看得直流口水，这就是你这种骚货的惩罚。 实习护士只能怯生生道：“好吧···” 正在这时，忽然整个房间黑了起来。 “呀！”值班护士吓得尖叫。 实习护士却很淡定，“应该是停电了吧！” 值班护士这才看了一眼周围，果然在门口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是亮着的，这说明医院的电源已经关闭了。 “怎么突然就停电了！”值班护士走到门口，打开门，发现楼道里也是漆黑一片，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冒着瘆人的绿光。 实习护士胆怯道：“那，那该怎么办呀！” 值班护士拿出手机道：“我给电工老刘打电话问问。” “喂，老刘啊！你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怎么医院停电了啊！” 手机另一头发出质疑的声音：“停电了？不可能呀！医院是单独的线路，不可能停电的。” “那我还能骗你吗，真的停电了！” “行行，我马上过去看看。” 值班护士放下手机，看到站在一旁的实习护士，就道：“咦，小姚，你还愣着干啥呢？” “啊？” “啊啥，快去巡逻啊！” “啊？？停，停电了也要去啊···” “那当然了，停电就更要去看看了，看看有没有病人跑出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快去吧！”值班护士严厉道。 “哦···好吧···”实习护士慢吞吞的离开值班室。值班护士见实习护士离开，就冷笑道：“哼！看看今天晚上不吓死你呢！” 实习护士离开了值班室，步伐就变得轻盈起来，伸手把护士帽摘下来，油亮的大卷发披散下来，然后拿出一部手机，发出一条信号。 “目标403号病房。” 第513章 精神病人 白启在自己家里，把手里的书放下，看到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就把落地灯关了，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叮！”手机里出现了一条信息。 白启瞄了一眼，顿时坐了起来。 手机上是刚才的短信是‘暗夜行动，精神病院’ 白启愣了一下，然后反复看了几遍这条短信，到底是谁给我发了这个信息？ 是陷阱还是真实消息？ 白启思索片刻，马上拨打手机。 “喂！马上叫人集合，带上枪，开便衣车。” ······ 在精神病医院门口，门卫大爷疑惑地看着整个医院里漆黑一片，嘴里嘀咕着，“怎么还能停电呢？” 医院的电力线路是与普通的线路不同，医院是单独的专项电力线路，因为医院是不能停电的，假如正在做手术的时候，突然停电，那这台手术也就无法进行了，患者会有生命危险。 门卫大爷还在疑惑的时候，一道明亮的灯光照在这里，来了一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大爷，给我们开门！我们是抢修电路的！”司机探出头来，对门卫大爷道。 门卫大爷疑惑道：“你们是什么人？”大爷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看到车上印着电力抢险四个字，然后又看到在车上的两个人都穿着工作服。 “我们是电力局的，来抢修电路！” “哦哦，好！”门卫大爷点点头，去打开门，现在门口的抬杆也没了电，只能手动打开侧门。 “你们来得太快了呀！” “哦，这次停电是因为东面施工，挖掘机挖错了，我们是专门来看这里的情况的。”司机道。 “靠，这工人，也太不注意了吧！”门卫大爷打开了医院的大门。 车开进了医院里，停在门卫大爷旁边，门卫大爷看到司机，顿时有些疑惑：“我怎么看你眼熟呀？” “嘿嘿，当然眼熟了，我来这里踩点好几次了。”司机抬头，在帽子下面，是一张带着阴险笑容的脸。 “啊？”门卫大爷顿时大惊失色，刚要逃走，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双手将门卫大爷的头抱住，瞬间一拧，门卫大爷的脖子就被拧断了。 身后的人很高，一头金发，看起来是一副白种人面孔，此人正是贵宾的手下之一：金毛。 “嘿嘿！真是verbose（啰唆），死了才好！” 车上的司机道：“行了，快把他藏在门卫室里！” “你又命令我！”金毛怒道。 “任务要是完不成，你可别怨我！”司机冷笑。 “哼！”金毛不再说话，把门卫大爷的尸体扛起来，走到门卫室里，将大爷的尸体放在椅子上，假装在看着前面。 然后金毛又把医院大门关上，神经病医院还是静悄悄的在黑暗里。 医院里，实习护士打开了一个病房的房门，往里面扔了一把小刀。 “这个给你玩~”说完就离来了。 病房里的老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子，又看了看还没关的房门，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实习护士往前走，又打开了一个病房的门，只见这个病房里是一位骨瘦如柴的长发女人，不过女人的双手被束缚衣束缚着。 “嘿嘿！”女人对实习护士傻笑。在神经病院里的病人，如果穿着束缚衣，说明这个病人的攻击性非常强。 实习护士看了一眼病房门口的病人资料，嘴角也露出微笑。实习护士走上前，把束缚衣的绳子解开然后就走了，门没有关。 长发女人马上就挣脱掉束缚衣，然后跑到门口仔细观察，嘴里一直嘀咕着：“咖啡···咖啡···” 有两个医生提着手电，在漆黑的楼道里走着。 其中一个抱怨道：“怎么会停电？空调都不好用了，真特么热。” “是啊！咱们去找一下主任！” “对了，老张，你知道吗，罗医生也是一个神经病，还杀了自己老婆和儿子！” “我知道，在咱们医院待久了，早晚变成精神病，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另一个医生走在前面，却没听到后面有人回应，转头看去，却发现身后没有了人。 “小王？”那个医生顿时感觉一阵紧张惊恐袭遍全身。 “小王！你别开玩笑啊！小王！”医生喊着，却没有回应。 忽然，一只手从医生身后将医生的嘴堵住，同时，一把刀在医生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额····” 医院的另一处，一位医生拿着手电走在楼道里，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磨磨蹭蹭地往前走。 “谁啊！？”医生问道，看到前面的人居然穿着病号服，顿时很意外。 “你是哪个房间的病人？” 那个病人慢悠悠地转头，看到医生就咧嘴笑。 “304号病房？”医生看到病人衣服上的房间号，有些疑惑，想不起是哪个病人。 “你怎么在5楼？” “嘿嘿···”回应医生的只有病人的傻笑。 医生的手电往下照了一下，忽然看到了病人的双手都是红色的。 “你！你怎么了！”医生顿时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嘿嘿····血，血是热的···”病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就跑向医生。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在精神病院里面出现。 值班护士听到惨叫，有些不以为意，“马的，在这里干够了！都是神经病！” “铛铛铛！”这时有敲门声传来。 “进来，第一次巡逻就这么久，真是笨！”值班护士正在低着头玩手机，并没有抬头。 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来。 “一个小时后还要再去一次巡逻，明白了吗？”值班护士还在玩着手机。 那个人已经走到值班护士面前。 “你说话啊！”值班护士发现那个人没说话，就生气道，抬头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影，因为天黑看不到这个人的样子。 “啊！谁啊！” 当手机的灯光找到这个人时，值班护士才发现是一位披着长发、骨瘦如柴的病人。 “是···是你！你怎么在这！你逃出来了？” “你知道哪有咖啡吗？”这个长发病人瞪着眼睛，抓住了值班护士的肩膀问道。 值班护士当时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凉了，马上摇头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病人的脸距离值班护士的脸很近，几乎贴在一起了。 “你真的不知道？” “不，不知道···” ······ 第514章 进行突袭 白启开车到了海津市第一精神病院附近，看到整个医院都是漆黑一片，就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苏颜也看到了医院的黑暗，就道：“怎么没开灯？难道是停电了？” “医院是不可能停电的！肯定有问题。” 白启的车并没有靠近，而是远远地看着，警方这次来了三辆车，外加一辆指挥车。指挥车里是李广中在观察。 “他们来精神病院干什么啊？这里有什么需要打劫的吗？” 白启摇头道：“精神病院里除了医生就是病人，还有医疗器械，如果真的是暗夜的人，那他们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人。” “人？医生还是病人，应该不是病人吧，毕竟都是精神病人，劫走也没什么用呀！” “精神病人也有用，他们只是有一些精神类疾病，但是他们在自己的领域也能发挥出重要的价值。” “可是他们不用这样呀，他们完全可以疏通关系，假冒病人家属把病人接走，这样比去医院打劫更容易吧！” 白启道：“如果他们想找的人是被管控的精神病人，那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被管控的精神病人？你的意思是那种犯了刑事案件的精神病人？” “对，还是比较重大的刑事案件的精神病人，这些病人是不允许出去的，强制在这里接受治疗。精神病院就是他们的监牢。” 白启说到这里，想到了一个人，如果这次真的是暗夜的动作，那这个人绝对就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白启发现在医院门口停着一辆车，就道：“门口这辆车有问题，广中，你看一下，这辆车到底停了多长时间。” “收到。”李广中立刻调出来了医院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视频。 “这辆车是11点50到的，跟着一辆电力抢险车一起到了医院门口，电力抢险车进了医院，这辆车在门口停到现在。” 白启问道：“能看到医院是在什么时候停电的吗？” 李广中再次看了一遍视频，道：“监控视频是拍街道的，不过能看到医院的门卫室，门卫室的灯是在11点47分突然熄灭，到现在还没亮过。” 苏颜道：“这辆车难道就是放哨车！” 白启道：“有可能。” “那怎么办？” 白启想了一下，就道：“苏颜，这次估计要你出马了！” “我出马？”苏颜有些疑惑。 ······ 海津市第一精神病医院门口。 苏颜摇摇晃晃地由东向西行走，在他身后，是宋佳宁追赶着苏颜。 “宝宝！你别闹了！快跟我回家吧！” “不行！分手！”苏颜红着脸，大声喊道。 “你别闹了，你喝多了，快跟我回去吧！” “我说不行，就不行！”苏颜像是喝多了一样，往前走着。这两个人引起了停在医院门口车里人的注意。 “这是小情侣吵架？” “好像是吧！” “等等，先观察一下。” 车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随时准备汇报情况。 苏颜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医院门口，慢吞吞地念着：“海，海津市···第一···精神病···医院···我就是精神病！你把我送医院去吧！” 宋佳宁道：“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就像精神病！” “哈哈！你终于承认你对我厌烦了！你还想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我看懂你了！”苏颜听到宋佳宁的话，顿时大怒，原地撒泼。 “好了，好了，就算是我错了好不好？” “不行，今天你要是不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里，你就不姓白！” “我···”宋佳宁说到一半差点噎住，什么叫不姓白呀！看来我是演的白队。 “你够了！每次都是这样！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多温柔！你看看你现在，算是什么啊！” 两个人的吵架，吸引着车里人的注意，白启和李广中还有一个警员悄悄摸到了车后面。白启听到他们的对话，差点要喷出来，演得挺像啊！ 李广中在车后面，在怀里拿出来一个仪器，放在地上，这个仪器是个黑色的盒子，在后面有一排天线，大概有八九个。李广中按了仪器上的额按钮，上面的灯就亮了。 苏颜气得就跑到了精神病院门口去砸门。 “开门！开门！我要进去！我是精神病！” 车上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况，就道：“让他们这样也不行啊！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 “你下去把他们轰走！” “好！”坐在副驾驶的人，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就指着苏颜二人大声道：“你们有病吧！在医院重地大声喧哗！” 苏颜见车里的人下来了一个，就道：“我就大声喧哗了！你想怎么样！” “快走！”那个人还在骂着街。 坐在车里的人还在关注着这件事，他不知道白启已经到了他的车门旁。正要伸手去拉车门，那个人忽然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白启。而白启已经抓住了车门，那个人也用手拉住了车门，现在的车门正在被两股力量僵持着。 车里的人一咬牙，把门拉回来，马上锁上车门，慌忙地抓起对讲机道：“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但是对讲机没有回应。 白启见状，冷笑一声，用手枪的枪托砸向车窗，哐哐几下，将车窗撞碎，枪口对准那个人。 “不许动！” “靠！”那个人马上道：“我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白启冷笑道：“发不出去了吧，已经屏蔽了！”白启把对讲机抢过来。然后马上将这个人戴上手铐。可是刚一伸手，那个人的手里忽然出现一把刀子，刺向白启。 白启早有准备，伸手就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然后往反方向一掰，那人的手顿时就没法使劲，刀子掉落。而枪也指向了那个人的太阳穴。 “我给你一次机会了！别给脸不要脸！”白启的话让那人如进冰窖，当时就老实了。李广中把那个人拉出来，按在地上，大声呵斥：“老实点！不许动！” 那个人的双手被手铐铐上，白启看到那个人的耳朵里有一个耳机，马上把耳机摘下来，戴在自己耳朵里。 “把屏蔽关了！”白启道。 “好！”李广中马上把放在车后面的信号屏蔽器关了。 第515章 交锋 与此同时，而走到苏颜身边的人，发现车的地方发生情况，马上就想掏枪准备救援，可是被苏颜一脚踢倒在地。宋佳宁也扑上去，将那个人压制住，并且戴上手铐。 两个人被带到了指挥车里，宋佳宁进行审问。 白启和苏颜在车上寻找有用的线索，可是一无所获。 白启在耳机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目标在四楼！” “收到！” “注意隐蔽！” 只是一小会，就听到了三个人的声音。 苏颜和宋佳宁跑过来问道：“现在怎么办？” “先进去再说！”白启道。 “是！” “都穿上防弹衣，带上夜视镜，检查手枪！” “是！” “通知李局，增派人手！” “是！” 白启等人悄悄潜入进精神病院里，白启先进入到门卫室，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在监控视频前面坐着一个人，监控视频因停电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但是这个人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白启悄悄走到这个人身边，打开手电，看到这个老头，双目圆睁，表情狰狞，已经死透了。白启叹了一口气，跟苏颜摆一下手，往住院楼走去。 这时，在白启戴的耳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目标找到了！” 白启顿时身子一僵，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沈浩！ 那个堕落在深渊里无法自拔的人！ “快走！他们已经找到目标了！”白启道。 “好！”白启几人马上跑到了住院楼底下，苏颜忽然道：“不好！我闻到一股血腥味。” “在这就能闻到？” “没错！” 李广中小声道：“那里面肯定有很多血！” “广中，你带三个人去住院楼后门看着。” “是！” 白启有听到了耳机里沈浩的声音。 “放哨的，奶狗，听到回复！” 白启心里咯噔一下，不好，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奶狗听到回复！”耳机里再次传来了沈浩的声音。 “快走！他们马上就要发现咱们了！”白启几人马上走到门口，发现住院楼的大门已经被锁住了。 白启等人又绕到旁边的窗户，试图从窗户进入到住院楼里。 “呵呵，白队吧！”白启正要爬上窗户，就听到了耳机里沈浩的声音。 “没想到，我们做得这么隐蔽，还是被你发现了！咱们的仇，后面再说，别提前死了啊！哈哈哈哈！” 白启拿出来对讲机道：“沈浩，没想到你还活着。” “果然是白队，我真的很想你啊！”对讲机里传来了沈浩兴奋的声音。 “你居然加入了暗夜。” “呵呵，白队，这还是多亏了你的帮助呢！” “你还是先顾眼前吧！” 沈浩的声音很不屑：“好！这次任务有点意思了！所有人，换加密频道。” “收到！” “收到！” 白启的耳机里又传来了其他声音，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沈浩他们已经换了另外的频道，白启不能再监听他们的动态了。 白启把耳机扔在地上，“走！” 在四楼的柯基也就是沈浩，还有旁边的金毛，看着已经昏迷的老太太。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沈浩怒道。 金毛焦急道：“柯基，别想这些了，警察来了，该怎么办？” 沈浩舔了一下牙齿，冷笑道：“我早就想到了，住院楼里的地下一层有救护车，刚才我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一把救护车的钥匙，咱们直接下地下一层。” “好！”金毛把老太太扛在肩上，两个人一起往外跑。 白启几人进入了住院楼里，发现这里只有应急灯在亮着，其他都是漆黑一片，不过白启等人都带着夜视镜，还是能看清楚一些情况。 “这边有血腥味！”苏颜指着一个方向。 白启等人跟着苏颜往前走，看到了值班室的门开着，白启进去之后，看到在椅子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女护士，双眼翻白，身上被插着一根圆珠笔，还有其他的几个血洞，血液流到了地上。 “已经死了，走吧。” 白启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死人了，现在首要目的就是抓捕这些杀人凶手。 “去哪？”苏颜问道。 白启看来一眼楼道里的医院平面图，“这栋楼一共11层，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在4楼，但是他们无论目标在哪，肯定不可能继续往上走，而咱们刚刚从正门走过来，没有发现有人，后面门也有咱们的人看守。他们只能去地下负一层，那里应该有车，可以逃走！” “嗯。”苏颜点头。 “好，行动。” 沈浩等人下楼梯，忽然发现在楼梯拐角处有一个女人蹲在墙角，虽然沈浩等人见过大场面，但是在漆黑的精神病院里冷不丁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也着实吓得不轻。 “妈的！我特么杀了你！”一个人吓得就要开枪。 “等等！”沈浩看到这个女人忽然道。 “嗯？” 沈浩看着这个骨瘦如柴、披头散发，身上还有些血迹的女人，竟然如此熟悉，忽然，一阵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洛诗云！” 女人转身看向沈浩。 “你是什么人？洛诗云是谁？”女人的表情僵硬，带着疑惑问道。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 “我自己的名字？我是谁？我···我要咖啡！你能给我咖啡吗！求求你了！”洛诗云抓住了沈浩的手臂，沈浩感觉到了洛诗云的力量很强。 这时，沈浩忽然笑了：“真是报应呀，当年的女神也能变成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 金毛怒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走！” 沈浩道：“行！把这个女人也带着。” “带个累赘干什么？” “咱们现在走，手里连个人质都没有，你敢用俞卓君当人质吗？” 金毛被噎的没有话说，沈浩对洛诗云笑道：“我这里有咖啡，你跟我走吧。” “好！”洛诗云顿时双眼放光。 沈浩对后面的两个人道：“你们在这守着，警察来了就往死里打。” “是！” 这时，沈浩一伙人中还有三人，外加金毛肩上扛着的老太太和疯疯癫癫的洛诗云。一行人马上到了地下车库，沈浩拿出车钥匙，找到了停放的救护车。 第516章 追击(一) 白启一行人端着枪小心在楼梯上行走，忽然发现前面有动静，马上举手让身后的人小心，白启等人慢慢靠近。 忽然，在楼梯转角处两个人端着m16突击步枪，火力全开，“砰砰砰砰砰！” 枪声连续不断，在黑暗中像是放鞭炮一样。 白启等人马上躲在楼梯的墙根，下面的人就停止了攻击，白启知道他们这是在换子弹，马上举枪指向下面。 “不许动！马上投降！”白启举枪道。 “我们投降！”对方喊道，不过手上动作却没停。 楼梯上一片漆黑，他们以为白启等人看不到这里的情况，却不知道白启等警察早有准备，都带着夜视镜，看得很清楚。 “不许动！不然就开枪了！” 对方二人根本不听，换子弹的手更加快了，马上就要继续攻击，白启等人也同时开枪， “砰砰砰砰！” 这两个人被当场击毙。 “走！” 白启等人刚到地下车库，就听到了一阵车轮胎摩擦的声音。 “在左边！”苏颜道。 这个地下车库出去只有一个出口，而救护车的位置正好不在出口的位置，而车库的车都是一排一排的，想要出去就需要绕路。 白启看到自己可以从车辆之间穿过去就能赶在车子前面。想到这里，白启马上追过去，通过在车辆之间的穿梭，白启马上就到了救护车前面。 救护车开着警笛声，车顶上的蓝色警报灯闪烁着。开车的是金毛，沈浩在副驾驶，看到了白启在前面，顿时兴奋起来：“哈哈！白启！”说着就把车窗摇下来，拿出手枪对着白启就开枪。 白启见状也不含糊，举枪瞄准，对着救护车连开数枪，苏颜等人也对着救护车开枪。 救护车的前挡风被打了几个洞，不过里面的人都躲在了底下，并没有事。 “撞上去！”沈浩兴奋地大叫。 苏颜慌张大叫：“小心！” 白启见状马上躲开，救护车贴着白启的身边开过，白启马上追上去，瞄准轮胎开了几枪可惜都没打中。 “追！” “是！” 救护车出了地下车库，在车库出口，一身白色护士装的贵宾正在这等着，贵宾上了车之后，救护车发出呼啸的警笛声就飞快出了医院。 “有病啊！开警笛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哪？”贵宾骂道。 “是是。”金毛马上关了警笛和警报灯。 白启等人追出地下车库，这时，救护车已经将车库门口的抬杆撞断开了出去。 “广中！派无人机跟上！” “是！” 白启等人也立刻上了车，白启和苏颜上了白启的本田suv车，而李广中等人上了指挥车，宋佳宁几个人上了另外几辆车。 白启按住耳机道：“通知交警队，协助围堵，呼叫武警支援。” “收到，支援正在路上。” 李广中在指挥车里，马上把无人机拿出来，然后把指挥车的天窗打开，把无人机放在车顶。 “大鹏1号起飞！” 李广中在指挥车里，控制手里的遥控手柄，车顶上的无人机马上起飞直奔前方。 无人机很快锁定了救护车的位置，李广中道：“白队！找到救护车了！马上发送给你！” 白启开着车，按着耳机道：“收到。” 很快，在白启的车载屏幕上就显示出了目标车的位置。白启看到车的位置，马上一脚油门，车子像是一只飞奔的猎豹，瞬间冲了出去。 苏颜被突如其来的推背感吓得马上系上了安全带。 由于是晚上十二点左右，所以在道路上的车并不多。很快白启就看到了前面的救护车。 金毛很快就看到后视镜里的丰田suv车就道：“是警车的车！” 在救护车里，中间的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在侧面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而另一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护士装的贵宾，她正在查看老太太的生命体征，发现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 另外一个人是戴着头套的男人，一身黑色工装服，身材消瘦，却很干练。 “贵宾姐，想想办法啊！”金毛还在喊着。 “追上来就干掉他们！”贵宾冷笑道。 “白熊，柯基，你们来！” 那个戴头套的男人点头道：“是！” 沈浩也从副驾驶移动到后面，看到戴头套的男人就道：“白熊，这次行动暴露，内鬼是不是你！” 白熊一愣：“你在胡说什么！” “这次行动有内鬼！” “有内鬼就是我妈！”白熊大怒。 “哼！因为你原来是条子！”沈浩用枪指着白熊。 白熊气愤地将头套摘下来，里面露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脸，沧桑中带着坚韧，居然是森林餐厅的老板——景峰！ “你居然不相信我？” “你是条子，我怎么能相信你！” “你原来也是条子！我还不相信你呢！”景峰也拿起枪指着沈浩。 “来啊！你打死我呀！我看你敢不敢，贵宾姐会杀了你的！” 景峰愤怒的看向贵宾道：“贵宾，当年我可是救过你哥萨摩的！现在他就这样怀疑我吗！” 贵宾看来一眼景峰，又看来一眼沈浩，最后道：“你们都给我停下，还是想想怎么把后面的警察弄走吧！” 沈浩和景峰都停下来，各自放下枪，沈浩道：“你杀了白启，我就相信你是自己人！” “哼！你杀了白启，我也相信你！”景峰回怼道，把手枪收起来，再次戴上头套，从背后拿出来一把m16突击步枪。 “哼！”沈浩也戴上面具，将救护车的后车门打开。车门缓缓上升。 白启正在追着救护车，忽然看到救护车的后车门被打开，然后就是两个人都拿着枪对着自己就是一同扫射。 “砰砰砰砰砰！” 白启马上踩下刹车，车子与救护车保持一段距离。苏颜气得大叫道：“太嚣张了！”说着就打开了车窗，身子探出车窗，对着救护车就开了几枪。不过车子不停摇晃，根本无法击中对方车。 “小心点！这里是市区！”白启提醒道。 苏颜无奈，只能坐回车里。这时白启的车上已经有好几个弹孔了，不过还好没有伤及要害。而后面的支援也到了，十多辆警车在后面呼啸而来。 第517章 追击(二) 在道路的上空，还有无人机一直紧紧跟着，紧紧盯着救护车。 沈浩看到无人机，就大怒道：“又是李广中那家伙的！”说完对着无人机就连开数枪。 这次李广中早有准备，马上调转方向，新型的无人机更加灵活，马上就躲避了攻击。不过没发现前面有一个路灯，直接撞在路灯上了。 “靠！”指挥车里的李广中欲哭无泪，这是李广中申请了好久才重新配置的新型无人机，速度更快，续航更久。 这一撞又是几万块钱的经费没了。 开车的金毛跟贵宾道：“贵宾姐，这样不行啊！交警肯定会在前方设置拦截的！” 贵宾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道：“前面路口左转！” “好！”金毛立刻打方向盘，根本没管前面是红灯。其他车辆吓得紧急停车，有两辆车还相撞了。 “白队！目标车左转了！” “收到！” 贵宾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地图，继续道：“再往右拐！” 金毛马上右拐，还剐蹭了旁边的一辆车，那个车的司机正在跟副驾驶的女友说悄悄话，忽然车子抖动一下，就发现自己的车被剐了。 “靠！救护车也不能这么开车啊！”司机马上提着裤子下车查看，这时，白启的车和几个警车也飞驰而过，司机见到之后惊讶道：“这大半夜的，是不是哪个大人物病危了，这么多警车随行？” 旁边的女朋友整理头发，不屑道：“你见过哪个大人物用救护车开道的！” “对啊，好像那个救护车后面门都没关。” 救护车里，贵宾看着平板电脑，道：“前面有个隧道，罗威纳在前面等着，进隧道之前，你们用烟雾弹拦住他们！” “是！”沈浩和白熊点头道。手里都拿出来了烟雾弹。 金毛道：“马上就到隧道了！” “放烟雾弹！”贵宾大声道。 沈浩马上拔下烟雾弹的拉环，一个一个的烟雾弹往后面扔。 顿时整条马路上到处都是白色烟雾，后面车辆的视线遭到严重破坏。然后沈浩二人对着后面一通胡乱扫射。 由于是晚上，道路上都是大型车辆，虽然不算拥挤，但是也引起了连环撞车，到处都是刹车声和车辆撞击的声音。 “小心！”白启大声道，紧急踩了刹车。 车子刚刹住车，后面就传来了‘滴滴’的声音，紧跟着，“轰！”一声巨响，在身后传来，有一辆警车追尾了白启的车，本田车又往前蹿一下。 白启撞在了方向盘上，差点没晕过去，鼻子流出来了血。 “靠！”苏颜忍不住道。 这时烟雾散去了一些，白启看到前面有一个空隙，马上开车冲进了隧道里。 “广中，你找一下救护车的位置！” 此时，李广中正在驾驶新的无人机在空中寻找，疑惑道：“没有啊！怎么没有呢？” “什么没有！”白启一愣。 “从隧道出来的车根本没有救护车！” 白启看来一眼地图，地图显示，这条隧道没有岔路，而且双向车道也没有关联，这样一辆车就在隧道里消失了？ 苏颜惊奇道：“这怎么可能？” 白启看向前面，自己的车已经驶出了隧道。并且看到了在空中悬停的无人机，却没看到要追击的救护车。 “刚才一共出去了多少辆车！” “我看看！”白启问道。 李广中立刻看来一下回放，“一共有十四辆车！” 白启心中道：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凭空消失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隧道内肯定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骗过了所有人。 “隧道里有监控吗？” “没有啊！只有进去的地方和出来的地方有。” “这十四辆车里肯定有目标救护车！” “可是没有一样的车呀！”李广中问道。 苏颜道：“难道车子还能换个壳？” 白启忽然灵机一动，激动道：“有可能！” 苏颜问道：“那怎么做？” “这些车里有没有大型车辆，例如集装箱货车？” “有！有一辆集装箱货车！”李广中道。 苏颜顿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们在隧道里用集装箱货车把救护车装起来了？” 白启道：“广中，马上找到这辆车！” “是！”李广中应道，手上的遥控器屏幕上显示出无人机的画面。 白启道：“有些大型集装箱货车的背后都有一个装卸板，可以放下来，形成一个上坡，救护车就可以通过装卸板上了集装箱里，这样出来的时候，就看不到救护车了。”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李广中的声音：“找到了！蓝色集装箱货车，车牌照海dh2387，正在卫昆桥上行驶！” 白启命令道：“追上这辆车！叫交警拦截！” “是！” “广中，用无人机在车上放置一个定位器！” “收到！”无人机立刻下降高度，追击这辆集装箱货车。正在这时，忽然在货车上也飞出来一架无人机。 李广中看到这架无人机就是一愣：“这是什么？” 不过随后，这架无人机就对准了李广中的无人机，在无人机下面还有一个枪口。 “靠！”李广中瞬间发觉不对，马上调转方向准备逃离，但是对方的无人机却没给李广中反应时间。 “砰砰砰砰！”无人机下面的枪口喷出火舌，李广中的遥控器上的画面顿时消失，显示出‘失去连接’四个字。 白启正在往集装箱货车的位置赶去，这时苏颜指着空中道：“那是什么？” 由于是在夜晚，只能看到空中有两个闪光的东西，随后又看到了有火花出现，然后其中一个什么东西掉落下来。 “那是咱们的无人机？”苏颜疑惑道。 这时，在耳机里听到了李广中的焦急的声音：“白队！小心！他们有攻击型无人机！” 白启和苏颜都被这话震惊到了：“靠！” 此时，无人机已经找到了白启的车。 在集装箱货车里，贵宾拿着遥控器，冷笑道：“哼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高科技吧！” “砰砰砰砰砰！”无人机对着白启的车就是一顿扫射。 第518章 追击(三) “啊？”苏颜这架带着枪管的无人机惊得目瞪口呆，白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攻击，应该只有在战场上才会遇到这样的攻击型无人机吧。 “小心！” 白启大吼，只能把油门踩到底，疯狂加速，摆脱无人机，但是无人机在空中优势很大，灵活多变，汽车在公路上受到了很多限制。 一瞬间，白启的suv车上又多了几十个枪眼，前挡风玻璃已经碎裂的快要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了。 不过无人机只是扫射了一圈就飞走了。 苏颜看着无人机飞走才长出一口气，“妈呀！这都是军用武器了吧！它怎么不攻击了？” 白启也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子弹了，这是民用无人机改装的，枪械和子弹的重量很沉，无人机没法载重太大。” “原来如此，要是能一直射击，咱们肯定必死无疑了。”苏颜叹气道。 现在白启的车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估计这次事件结束之后，就可以直接去报废了。不过现在白启没空想这些，因为已经马上追上了这辆货车。 集装箱货车的车厢顶部有一个天窗，无人机从这里降落。 “贵宾姐！条子又来了！”沈浩叫道。 贵宾冷笑道：“既然他们想要车，就把这辆车给他们吧！”说着就拍了拍身边的救护车。 沈浩马上就明白了贵宾的意思，笑道：“哈哈，还是贵宾姐会玩！” 现在俞卓君已经从救护车上转移下来，用被子包裹后又用绳子固定在集装箱的面部，洛诗云被绳子拴在一旁。 金毛兴奋地走到车厢后面，把集装箱的后门打开，沈浩把救护车的手刹放下。几个人一起用力，将救护车推下去。 白启看到货车上的集装箱门打开，就知道他们又要开始攻击了，结果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了救护车正在往下走，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 “疯子！”白启骂了一句。 此时货车的速度已经超过了120公里的速度，救护车被推了出去，掉落在地上瞬间就开始翻滚起来。 白启见状猛打方向，救护车翻滚着向白启的车而来，不过幸好白启早有准备，救护车贴着白启的车而过，将白启车的后视镜磕掉了一个，然后继续翻滚，后面的一辆警车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救护车撞上当时半个警车都被压扁了。 “有人受伤！快叫救护车！”对讲机里有警员焦急地喊道。 白启看到后面的情况，心里无比愤怒，大声问道：“交警的拦截在哪呢？怎么还不来？” 耳机里传来了李广中的声音：“交警已经在前面设置关卡了！” 在货车前面几百米之外有五六辆警车横在路上，拦截在前面。 货车司机是罗威纳，副驾驶是法斗，法斗见到这情况就兴奋道：“撞过去！” “嘿嘿！”罗威纳也夸张笑着，脚下的油门直接踩到底。 前方拦截的警察在用喇叭喊道：“马上停车！马上停车！” 可是货车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前面的警察见状也果断道：“开枪！” 十多支枪对着货车开枪，但是这时才发现，这辆货车是被改装的，子弹在前挡风玻璃上只能留下很小的弹痕。 “哈哈哈哈！”罗威纳疯狂地大笑着。 “跑！”警察们四散奔逃。 “哐！”一声巨响，货车直接将两辆警察撞开，其中一辆警车被撞翻从立交桥上掉落在三十米之下的地面上。 货车虽然被改装过，但是经受了这么巨大的撞击，车头前面也有些面目全非，方向不稳，差点翻车。 在车厢里的几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洛诗云直接被撞得晕了过去。金毛被甩到了车厢后门，眼看要掉了出去，一把抓住了车门。 贵宾咬牙骂道：“罗威纳！你想死吗！” 白启看到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嘴里喃喃道：“都是疯子！” 车厢里，沈浩揉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骂道：“罗威纳我想杀了你！” 耳机里传来罗威纳的声音：“别逗想杀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 这次撞击也导致集装箱货车后面的装卸板掉落下去，一头落在地面上，擦出无数火花。之前在隧道里，救护车就是靠着这个装卸板才上了集装箱货车上。 金毛挂在后门上，呼啸的风在耳边，而后车门不断地拍打着，金毛咬着牙一跃而起，落在装卸板上。 白启看到箱车上的装卸板掉落，一路火花带闪电，脑海里想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对苏颜道：“抓紧了！” “什么！？”苏颜没明白什么意思，白启已经一脚油门冲了上去。苏颜见状，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马上抓住了副驾驶车门上面的扶手。 金毛抓住了装卸板，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爬起来，忽然听到后面发动机的轰鸣声，回头看去，只见白启的suv已经冲了上来，前车轮已经压住了装卸板，然后就冲向了自己。 “啊！！”金毛被suv车压在底下，疼得大叫。 而suv车直接上了集装箱里面，金毛也因手臂被压，被货车的力量甩了出去，落在地面上翻滚，不知死活。 后面跟随的警车有一辆停下来查看金毛的情况，其他警车继续追击。 跟在后面的宋佳宁见到白启直接把车开上了集装箱里，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心里只有一个字：牛！ 沈浩也被白启这波操作惊呆了，被白启的suv 撞得直接摔在集装箱的前壁上。沈浩被撞得感觉浑身都散架了，但是最让他反应不过来的是，自己居然在车里被车撞了？？ 贵宾躲在侧面，驾驶员车门正好正对着贵宾。 贵宾最先反应过来，马上掏出手枪，但是白启也反应迅速，直接打开车门，将贵宾顶住。然后也要开枪，忽然在眼前出现火花四散。 白启看向前面，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一只手举着手枪：“白启！你很神勇啊！” 白启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瘦小男人，就知道是沈浩：“你也变了！”说着也开枪还击。 贵宾用脚顶住了车门用力往外顶，两个人的力量僵持在这里。 第519章 追击(四) 集装箱里，suv车副驾驶坐着的苏颜发现面前有个戴头套的男人，虽然只是一眼，却感觉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不过现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不容她多想，马上掏枪就给了对方一枪。 戴头套的人马上蹲下躲避子弹，同时也开枪还击。 集装箱货车里面打的热火朝天，而在车外面也同样激烈，宋佳宁开着警车到了集装箱货车侧面，与货车车头并排行驶。 货车的车窗被摇下，然后就见到一个留着寸头的胖子，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一个手榴弹，疯狂地笑着：“哈哈哈！条子，见鬼去吧！”说着就往下面扔。 宋佳宁见到手榴弹，惊得一身冷汗，猛然加速，冲到了货车前面，但是，手榴弹并没有爆炸。 在副驾驶的法斗，疑惑道：“怎么没炸？” 罗威纳骂道：“你特么是不是又忘拉保险了？” “哎呀，还真是！”法斗拍了一下脑门。 “特么的快点啊！我都要被包围了！”罗威纳气得差点没抽法斗一顿。 “知道了！不要催啊！”法斗有些不耐烦，拿出手里的mp5冲锋枪，对着宋佳宁的警车就是一顿扫射。 宋佳宁开着车左右躲闪，走出来了蛇形走位，不过两辆车一直保持着并排行驶。 “打他的轮胎！”宋佳宁对后座的警员道。 “是！”后座的警员打开车窗，对着货车轮胎连开数枪，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行啊！货车的轮胎太厚了，手枪子弹根本不管用啊！” 法斗大笑：“哈哈哈哈！条子们见鬼去吧！”换了一个弹夹，又对警车胡乱扫射。坐在后座的警员手臂上被击中了一枪。 宋佳宁右手握着方向盘开车，左手拿着一支手枪对着货车的车头不断开枪，有几枪打在车门上。 “砰！”其中一枪贴着法斗的头皮而过，一股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啊！我要杀了你！”法斗捂着头，疼得哇哇大叫，又拿出来一个手榴弹，用牙将保险咬下来，直接扔了过去。 宋佳宁看到手榴弹扔了过来，眼看就到了自己面前，这种时刻由不得自己思考，瞬间抬手，用手枪将手榴弹拍了出去。手榴弹被反弹了之后，撞击在货车底下。 “轰！”一声巨响。 集装箱货车的右侧第二排轮胎被炸得直接爆胎了。集装箱货车后面的集装箱整个都腾空一下，本来手榴弹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可是手榴弹将货车的轮胎打爆了，轮胎突然爆炸，直接将集装箱震得腾空了一瞬间。 在集装箱里的几个人还在争斗中，忽然的爆炸，让在集装箱里的众人和丰田suv车也震得飞了起来，一瞬间，众人都感受到了失重，有一种在太空的感觉，然后瞬间重重地落下。 由于车胎爆胎的缘故，集装箱开始往右侧倾斜，而白启的车也在落下的时候往右侧滑，副驾驶贴紧了集装箱的侧面。 整个集装箱货车由于爆胎外加高速行驶，已经无法控制，罗威纳无论怎么控制方向盘都无法阻止货车失控，货车开始了胡乱冲撞起来。 罗威纳大声道：“贵宾姐！车子要翻了！” 宋佳宁见到货车的状态，马上对耳机道：“白队！快离开货车！有危险！” 白启在一直都没解开安全带，所以虽然车子在集装箱里上下颠簸，但是并没有收到多大影响，听到了宋佳宁的声音，离开挂倒车挡，然后猛踩油门，车子的右侧与集装箱内壁摩擦出大量火花。 白启的车猛然从集装箱里冲了出来。落在地面上，又晃了几下，倒着行驶撞在了护栏上。 而此时此刻，集装箱货车也因失控一头撞击在双向车道中间的护栏上，整个车子都侧翻在路面上。 双向车道中间的护栏是用水泥浇筑成的一段一段的水泥护栏，但是在货车的撞击下，也都被撞开了。 此时，货车的前半部分，在对向车道，而后半部分，在另外的车道上。双向车道都被货车堵住了，不过在双向车道的最外侧车道还有一个车道能通过车辆。 跟随来的警车纷纷停车，宋佳宁踩住刹车停下来，看向白启的suv车，大声喊道：“白队！白队！” “我没事！”白启道，也打开车门，拿着枪下车。此时的白启已经全身是汗，头上还有血迹，身上的衣服也破了，一副末世风格的打扮。 苏颜想把副驾驶门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因为这个时候，车的右侧已经变了形，苏颜不得已只能用力将车门踹开。 然后踉跄地下了车，白启看了一眼自己的爱车，苏颜摇晃着走到白启身边，安慰道：“没事，应该能走保险吧。” “哐！”又是一声，刚才被苏颜踹开的车门自己掉了下来。 白启无语道：“这样能走保险吗？” 李广中从指挥车里下来，手里拿着喇叭，大声道：“车里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马上举手投降！” 此时，警员们都下了车，枪口对着侧翻的货车。 货车的驾驶位里，罗威纳的头上全是血，艰难的伸手解开了安全带，然后他的身子就掉落在法斗肥胖的身子上。 “啊！！你压死我了！”法斗哀嚎道。 “特么的！要不是你，我们也翻不了车！我特么想杀了你！”罗威纳咬牙道，然后转动身子，踩着法斗的身体。 “哎哟！疼死我了！别踩我，我的胳膊断了！什么都怨我！”法斗在底下大叫着，像是一只猪在嚎叫。 罗威纳将已经粉碎的前挡风玻璃踢开，手里拿着冲锋枪就出了车子。 货车车头位置在对向车道里，而警察都在另一头。现在警察正在一点点靠近集装箱的门。 “罗威纳，法斗，你们死了吗！马上掩护我们！”在耳机里传来了贵宾的声音。 “收到！”罗威纳用货车车头做掩体，对着后方的警察就是连续射击。冲锋枪的射速极快，瞬间就清空了弹夹。 法斗也拖着肥胖的身躯，艰难地从车窗爬出来，“唉，看来要减肥了！” “别特么废话！快上啊！”罗威纳骂道。 法斗也拿着冲锋枪换好子弹，借着车头为掩体，对着警方的车辆就是一顿扫射。 第520章 追击(五) 白启等人马上找掩体躲避，这时，集装箱里面扔出来几个烟雾弹，顿时，集装箱周围被白烟围住。 “哈哈哈哈哈！”一阵刺耳地狂笑从白烟里传来，随后，在白烟里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两把m16突击步枪，对着前面就是一通乱射。 白启抬头看去，这个人居然穿着病号服，身体骨瘦如柴，披头散发，身上全是血迹，一只脚已经变形了，却还在一瘸一拐地跑着。 “哈哈哈哈！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洛诗云！”苏颜看到这个人顿时震惊道。 “怎么是她？”宋佳宁也疑惑道。 “洛诗云！不要靠近！马上放下武器！”李广中在喇叭里喊着。 但是，洛诗云的表情极端兴奋，在她的鼻子边还有些褐色的粉末，“哈哈哈！洛诗云？洛诗云是谁？我要你们都死！” “砰砰砰砰！”洛诗云冲了过来，宋佳宁对着洛诗云的腿来了一枪，顿时，洛诗云跪在了地上，但是双手依旧不停晃动着，可是两把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洛诗云把枪扔了，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手榴弹。 白启见到手榴弹，顿时大声道：“小心手榴弹！” 洛诗云的手要去拉手榴弹的保险，白启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击毙洛诗云了。 “砰！”一声枪响。 洛诗云的头上多了一个血洞，她的表情僵硬在兴奋的样子，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从此，世界上又消失了一个疯癫的人。 白启没时间搭理洛诗云，直接道：“上！他们要跑！”警察们马上翻越护栏，跑到货车车头位置，在车头后面，罗威纳刚把一个人从一辆银色埃尔法车上拉下来。 白启见状立刻开枪，罗威纳低头躲避，立刻上了车，车子冲着白启就撞了过来。 白启马上躲开，车子摇晃的要逃走，其他警员对着埃尔法车疯狂开枪，而且都是重点攻击车轮胎。 “砰！”一声巨响，其中一个轮胎顿时爆胎了，车辆失控，撞上了护栏。 白启等人马上围了上去，驾驶位上，罗威纳的头在安全气囊上，已经失去了知觉。白启用枪指着车里面，却发现没有人。 “不好！调虎离山！”白启马上冲向了货车车头的另一头。在路边，白启发现地上有些神色的点滴，白启用手指擦了一下，是血迹。 白启看向路边护栏外面，是茂密的树林。 “广中！无人机！” “是！”李广中马上回到指挥车上，将最后一架无人机拿出来。 “老鹰3号！就看你的了！” 无人机腾空而起，直奔树林而去。 白启看着混乱的街道，就道：“马上通知交警疏通交通，叫吊车把道路清理了。叫陈法医和技术队过来。叫救护车救治伤员，马上把这个家伙送到医院，绝对不能让他死了！24小时在病房里看管！” “是！” 白启一系列命令下达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这时苏颜走过来，递给白启一瓶水。 “谢了。”白启拿过来，一口就喝了半瓶。 这时，支援的警车也陆续赶到，从一辆警车里下来一位高大的汉子，正是李春雷。 “小白！”李春雷看到白启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 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欣慰道：“你没事就行。” “这次活捉了两个人，不过其中一个人生命垂危。我现在要马上追击，因为他们还没跑太远。” 李春雷很心疼，毕竟这些警员们已经战斗了很长时间了，受伤的受伤，疲惫的疲惫，但是现在还真的不能放松，毕竟这次行动动静很大，是铲除暗夜组织的重要行动，不能掉以轻心。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启点头道：“我明白。”然后对身后的宋佳宁道：“小宋！” “在！” “组织一下没受伤的，带好装备，咱们去追击。” “是！” 白启马上更换了弹夹，检查对讲机和防弹衣，准备出发，当路过洛诗云的尸体时，白启看到在血泊中好像有个东西。 白启捡起来仔细观察，苏颜看到这个东西就道：“这难道是个定位器？” “广中，你过来看看这个！” 李广中把无人机遥控器交给了另一个警员，自己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激动道：“这是定位器的接收器。” “什么意思？” “这个东西能接收到定位器的信号！” 白启听完眼前一亮：“这么说，你能找到他们的定位了？” “不确定，我先看看！” 众人跟着李广中进了指挥车里，把这个东西插进了笔记本电脑里，在显示器里出现了一个地图，和闪烁的位置。 “就是这里！定位器还在移动，就在附近！”李广中兴奋道。 苏颜道：“他们怎么还会放一个定位器？” 白启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明显是有人在帮自己，就跟这之前，有人发过来的短信是一样的，如果没有那一条短信，也不会有今天晚上的一路追击。 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 到底是谁？ 白启心中想着，因为这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消息，四年前，在帝都的时候，自己也收到过这个信息，当时自己将信将疑去了那个地方，结果真的发现了暗夜的行动，那次行动，收获了很多，对暗夜组织也了解了更多。 李广中道：“会不会是陷阱？” “应该不会，而且咱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白启道。 李春雷忽然道：“没事，这个信号应该值得信任。” 白启看向李春雷，心中不解，李春雷好像了解一些情况。李春雷见白启看自己，就拍了拍肩膀道：“以后再解释这个吧。” “好！”白启点头，他知道，李春雷不说肯定也有他的理由，如果他认为可以说的时候，肯定会告诉自己。 李广中问道：“那我派无人机去查看一下吧。” 白启摇头：“不行，无人机去了会打草惊蛇，还是咱们出发，也许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呢！” “嗯，还是白队想得周到。” “好，收拾装备，马上出发！” “是！” 第521章 追击(六) 白启几人再次出发，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次开了两辆便衣车，和一辆指挥车。算上白启和苏颜等人一共出动12个警员，其中还有李春雷这个临时总指挥。 其他警员从别的路线行驶，以防万一。 白启的车已经彻底开不了了，即便能开，也不敢上路了。在指挥车上，李广中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上面的地图。 “他们的速度很快！速度已经达到了100迈了。” 苏颜道：“看来他们又找到车了！” 白启问道：“精神病院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李广中道：“精神病院的电力系统已经恢复了，是人为破坏的，在精神病院里一共有五名医护人员遇害，还有三个病人也被杀害了，不过这其中有的是精神病人动手的，因为他们把很多精神病人放了出来。有一名实习护士失踪了，还有两个病人失踪了，其中一个是已经被击毙的洛诗云，还有就是俞卓君。” 白启道：“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俞卓君，让人马上去调查俞卓君的全部资料，还有当年俞卓君案子的全部卷宗。” “是！” 白启一直与贵宾的车保持一段距离，生怕打草惊蛇。此时，已经在宝池县境内了。 “目标停下来了！”李广中兴奋道。 “是什么位置？”李春雷问道。 “是一家诊所。” “看来他们也有人受伤了！” ······ 在宝池县，大王庄镇，平安诊所。 在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门锁已经被暴力打开，诊所里面开着灯，却拉上了窗帘。 在门诊里面，一共有五个人，为首的正是贵宾，还有沈浩、法斗、白熊和躺着昏迷的老太太俞卓君。 沈浩正在给贵宾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法斗的头上也裹满了绷带。身上也有多处伤口。白熊的肩膀上也有一条狰狞的伤口，他自己咬着牙，正在给自己缝针。 这时，外面来了一辆车，车灯照在诊所的窗户上，顿时引起屋里人的警惕。众人纷纷拿起身边的枪。 然后就听到了汽车熄火的声音。有人走向门口，敲了敲门。 “谁！” “烧烤师！”门外传来了熟悉的男人声音。 屋里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贵宾道：“去开门！” “是！”白熊走过去把门打开。 外面的男人身高有一米八，一身灰色西服，面色白净，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一位学者，来人正是烧烤师梁芾。 “烧烤师！你来的有点晚了啊！” 梁芾笑了笑：“呵呵，我们这些不如你们动物代号，都是武将，我们都是文官啊，你们不能指望我上战场呀！” “行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贵宾道。 “等等，我先看看俞卓君。”梁芾走到俞卓君身旁，在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个听诊器，在俞卓君身上听了一下，然后道：“嗯，还活着。” 贵宾冷笑道：“废话，当然活着！不然你还以为我们这么费劲就是为了杀人吗？” “不过我们的车位置不够，你们还是自己坐车走吧！” 沈浩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拿出手枪就指着梁芾：“你这是什么态度？” 梁芾丝毫不惧怕，笑道：“我们的目的地也不一样，你们兜个圈子，回风云会馆就行，我们是要去朱哥的秘密医院的。” 贵宾的脸色不善，沈浩继续说：“那你也应该给我们准备一辆车和装备呀！我们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装备确实带来了一些，在车上，你们可以去拿，不过我们的车确实坐不下了。” “哼！快滚吧！”贵宾冷哼道。 “好的好的。”梁芾摆了摆手，又进来两个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把俞卓君放在担架上带走了。然后又留下来一个大箱子。 梁芾看着屋里的四个人，笑了一下：“那我就先告辞了！” 沈浩看着梁芾走后，气得跺脚，“太气人了！咱们在外面出生入死，他们在后方就能坐享其成！” 法斗把箱子打开，发现是一些枪支弹药，法斗翻了半天，骂道：“特么的，怎么不带点吃的呀！我都要饿死了！” 贵宾道：“行了，赶快收拾一下，马上就离开这里！” 梁芾坐在车上，仔细检查了俞卓君的身体，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忽然在翻动衣服的时候，掉落一个东西，梁芾捡起来仔细看了一眼。 这个东西是一个跟踪器，梁芾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看来一眼旁边的破面包车，就扔了过去，自带磁石的跟踪器瞬间就吸在面包车上了。 “出发！” “是！”梁芾的车离开了诊所。 ······ 指挥车里，司机对后面道：“我们马上就要接近目标了。” “好！” 李春雷问道：“他们走了吗？” 李广中道：“还没有！” “先在附近停一下，咱们先不要过去。”耳机里传来了白启的声音。 李春雷道：“你想放长线钓大鱼？” “没错！” “嗯，行。” 白启又道：“道路监控能查看吗？” 李广中摇头道：“不行，这一代比较偏，交通摄像头并没有联网，我们无法在这里看到，只能去交管局才行。” 李春雷道：“那就联系一下交管局，让他们时刻与咱们保持联系。” “好！我马上去办。” 这时，电脑屏幕上的信号忽然动了。 “有情况！”李广中激动道。 “怎么？”李春雷看向屏幕，发现上面的信号开始移动。 “他们开始行动了。” “马上跟着！保持距离！” “是！” 警方的车与目标车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贵宾等人并没有觉察到。 “交管局发过来了图像！”李广中把平板拿给李春雷看。 “是一辆银色面包车，车牌是海xxxxx。我已经查了，车主是一个装修公司的，现在电话打不通。” 面包车上，贵宾看着窗外已经逐渐天亮，又看到街边的早点摊已经开门营业了，就道：“白熊，你下去买点吃的。” “好！” “贵宾姐，还是我来吧！”沈浩忽然道。 贵宾看向沈浩，而沈浩却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熊景峰，景峰淡定自若，根本不在乎沈浩的眼神，就道：“随便你！” 第522章 追击(七) 面包车停在一个早点摊前，沈浩下车，看了一眼天空，这是他从十二年前之后，第一次来宝池县，上一次自己走了之后，不敢再来这里。不过现在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杀人才能给自己带来快乐！ 什么背负着罪恶，我自己就是罪恶的化身！ 沈浩感觉现在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走向前面的早点铺里，不多时带回来一些油条烧饼之类的食物，回到车里。 “我靠！快给我来个大果子！我都要饿死了！”法斗拿起一根油条就大口吃起来。 四个人都是狼吞虎咽，这一晚上，也没睡好，一直在激烈地战斗，消耗巨大。 “贵宾姐，你难道就不怀疑咱们的计划，为什么警察会知道？” 贵宾道：“你想说什么？” 沈浩冷笑地看着白熊景峰，道：“贵宾姐，可能有内奸！” 景峰没说话，却冷冷地看着沈浩。 贵宾道：“我知道！” “就是他！”沈浩指着景峰，眼神凶狠。 贵宾看到沈浩指着景峰，就道：“白熊救过我哥哥的命，我相信他！” “可是他原来是警察！” “我知道，当年他当警察的时候就跟我们有联系！” “可是他跟李春雷和白启的关系都很好！” 贵宾道：“这就是我的提议！” 沈浩意外道：“什么？” “当初就是我提议要在警队附近安插一个方便探听消息的人！” “可是···”沈浩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贵宾拦住了。 “没什么可是的！” 沈浩的表情有些不甘心，贵宾道：“白熊隐藏在海津多年了，给组织提供了不少情报，有几次如果不是白熊提醒，组织早就被端了！” “····”沈浩不再说话了，不过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景峰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沉默不语。车窗外都是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远处有些农田。 开车的是法斗，贵宾在副驾驶坐着，刚才吃完饭，顿时有一阵困意袭来，然后就沉沉地睡去。 法斗开着车，忽然在前面发现有警察设置的路卡，还有很多警察和警车。 “贵宾姐！有警察！”法斗惊恐道。 贵宾看到之后马上道：“掉头！” “好！”法斗刚想掉头，结果后面有人要借道超车，正好与这辆车撞上。 那个司机骂骂咧咧的下来，法斗看到这个人，差点就要拔枪，被贵宾拦住。 “快走！现在不是磨叽的时候！” “好！”法斗再次倒车就要走。 那个司机见状就道：“哎哟！撞了车还想跑吗！” 法斗没听他的继续掉头，那个司机不干了：“拦住他！他要肇事逃逸！”司机的声音也惊动了远处的警察。有些警察赶了过来。 法斗气得拿出手枪，对着那个司机就开了一枪。 那个司机顿时身上多了一个血洞，倒地不起，旁边的人吓得也不轻，警察也突然围了上来，法斗还在挣扎，逃走，却被后面的警车顶住了。 贵宾见状，也掏出手枪，与这些警察拼命，警察也开枪还击，忽然一枪击中了贵宾的胸口，一瞬间，贵宾感觉全身冰冷，生命在不断流失。 贵宾忽然睁大双眼，看到前面的情况，破面包车还在道路上行驶。贵宾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梦。 刚才的梦太真实了，贵宾被吓得一身冷汗，不过看到前面的道路已经有些跑偏，转头看向一旁的法斗，却看到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你特么的！开车睡觉啊！”贵宾对着法斗的大脑袋来了一拳。 法斗顿时清醒起来，马上握住方向盘：“啊！” “抱歉，我太困了！”法斗叫着，因为贵宾的枪已经指向了法斗。 “你想要活着就最好别闭眼！”贵宾冷声道。 “是是！”法斗猛点头，还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贵宾被刚才的梦吓到了，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心，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柯基，把无人机拿过来！” “哦，好！”沈浩把无人机的包拿过来，贵宾拿出无人机，并且给无人机换了弹夹，车窗放下，把无人机放在车顶上，操控无人机起飞。 无人机在周围侦察地形，在无人机往身后飞行距离两公里的道路上空。 贵宾顿时双眉紧锁，因为在屏幕里，她发现居然出现了三辆车，现在是天蒙蒙亮，路上的车并不多，这三辆车距离这么近，往前行驶有些可疑呀！ 白启在车里看到了无人机，就道：“大家分散一点，前面有个无人机！” 李广中瞬间在屏幕上看到了无人机的画面，震惊道：“这，这是暗夜的那架无人机！” 李春雷第一次见到这个无人机，就道：“这架无人机可以攻击？” “没错，无人机下面应该配备了一支改装的冲锋枪，不过子弹量不大。” 白启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所有车都不要停，继续正常行驶，后面的车可以超一下车！” “收到！”后面的车是宋佳宁开的，马上就打了左转向灯，然后借道超车。 那架无人机，看了一下这里就离开了。 众人见无人机没了踪影，都松了一口气。 “走了吧！”苏颜四处查看，没有发现无人机的影子。 忽然，在白启的车左侧面瞬间飞出来一架无人机，正好对着白启的车窗。 贵宾看着手里遥控器的屏幕，冷笑一声，“白启！去死吧！”然后按下开火按钮。 “哒哒哒哒哒！”无人机开始对白启的车扫射。 “趴下！”白启马上猛踩刹车，转成倒挡，车辆瞬间倒退回来，同时低头躲避，白启的车快速倒车，白启只能趴着头，从倒车影像里来控制方向。 无人机的几发子弹落了空，马上又退了回来，白启再次转成前进挡，快速冲出去，无人机对白启的车紧追不舍，车上多了不少枪眼，有一枪击中了苏颜。 “啊！！”苏颜痛苦地大叫。 “苏颜！你怎么了！”白启大吼道。 “哎哟···没事！”苏颜捂着自己的肩膀。 “有防弹衣，就是很疼···”苏颜在肩膀的位置上，挖出来一颗子弹。 白启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523章 追击(八) 李春雷看着无人机对白启的车紧追不舍，顿时大怒道：“靠！没完了！马上还击！” 宋佳宁车上的警员立刻打开车窗开枪还击，无人机扫射一圈就没有子弹了，马上要掉头回去。 苏颜见状就道：“开完枪还想跑！” 此时，苏颜打开了车上的天窗，整个上半身都站到了外面，双手持枪，对着逃走的无人机连开数枪，其中两枪打中了无人机摇晃一下，冒着火花掉了下来。 “哈哈哈！终于把这家伙打下来了！”苏颜开心道。 白启却心事重重，命令道：“我们已经暴露了！大家全速前进！” “收到！” “收到！” 警方的三辆车开始加速，而前面贵宾也道：“快开！咱们被警察发现了！” 法斗惊恐道：“警察怎么发现咱们的？” “我怎么知道！”贵宾心里也很乱，为什么会这样！ 警察是跟在自己后面大概两公里，这么说的话，警察应该已经跟踪自己很长时间了！距离那么远，警察却还能跟踪自己，说明车上有跟踪器。 贵宾想到这里，马上就看向身后的两个人，沈浩、景峰。 到底是谁？ 而这时，警察的车已经接近了，在后视镜里，警察的车越来越近。 “你快开啊！”贵宾命令道。 法斗哭丧道：“我也想快开啊！这破车就这速度！” “特么的！迎战！”贵宾大声道。 “好！”沈浩和景峰马上戴上头套和面具，拿出两把冲锋枪，打开了后车厢门，对着后面就是一通胡乱射击。 警察的车也开枪还击，双方子弹打出去不少，不过没有几枪打中的。毕竟在摇晃的车上，想要瞄准目标是非常困难的。 在乡间道路上再次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戏。 法斗差点就把油门踩进了油箱，可是速度一直提不上来。 沈浩拿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就扔了出去。 “手榴弹！”白启大声道，转动方向盘，躲避手榴弹。 “轰！” 宋佳宁和白启的车都躲开了手榴弹，李春雷所在的指挥车侧面被手榴弹波及了，车窗玻璃都被炸的破碎，不过指挥车也是防护等级很高的特殊车辆，承受住了这次爆炸。 李春雷在车里直接摔倒在地上，他痛苦地拿出对讲机。 “支援！我们需要支援！” “收到！” 在道路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法斗看到一条路是上山的，马上就开了过去。后来的三辆车紧随其后。 在前面有一条急转弯，法斗刚要拐弯，却发现迎面开来一辆运砂石料的大卡车。法斗来不及思考，马上转动方向盘，但是为时已晚。 “哐！”一声巨响，面包车与大卡车正面撞击，面包车被撞得直接冲出了防护护栏，在树丛中横冲直撞地往下冲去。 白启见状马上踩了急刹车，其他车辆也停了下来。众人下车，看到在树丛中被面包车趟出来了一条过道。 面包车最后撞在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贵宾的头上流了血，被撞得晕头转向，但是她还是强打精神，“法斗！你他么怎么开的车···”贵宾看向旁边，驾驶位的法斗已经被撞击挤成了肉饼。 再看身后，沈浩和景峰也晕倒在地。 贵宾想要开门，却怎么也开不开，而且自己的腿也被挤住了，完全动不了。 “柯基！白熊！你们醒醒！”贵宾怎么叫也没人回应，贵宾拿出手里的手枪，直接砸在了景峰的头上。 这时，景峰才被砸醒。 “白熊！快救我！我被卡住了！” 景峰晃了晃脑袋，看到贵宾被挤住了，马上道：“贵宾，你等会。” 景峰马上下车，到了副驾驶位置，想要拉开车门，却拉不开，景峰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把车门打开，然后伸手去拉贵宾出来。 “快点啊！警察马上就来了！”贵宾咬牙道。 “砰！”忽然一声枪响。 贵宾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见一个血洞出现在自己身上。贵宾看着正在拉自己的景峰。而景峰正在惊恐的看着自己身后。 贵宾忽然咳出一口血，转头看向身后，只见后面沈浩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贵宾。 “你···” “哈哈哈哈！贵宾姐，没想到吧！” “为什么···”贵宾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嘴角不住地流出鲜血。 “呵呵，暗夜组织很符合我的胃口！不过贵宾姐，你做事有些太高调了，弄得大伙都怨声载道的！”沈浩露出冷笑。 贵宾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你是···秦江的···” “砰！”沈浩并没有让贵宾把话说完，就开了一枪，这一枪直接击中了贵宾的太阳穴。 贵宾的脑袋一歪，失去了生命，不过她的双眼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沈浩的枪又对准了景峰，景峰马上蹲下。 “砰砰！”沈浩的两枪根本没打中。沈浩马上下车，身体有些踉跄，看到景峰躲在树后面，正要继续射击，却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远处，白启已经带着人下来了。 沈浩冷哼一声，马上就跑进了草丛里。 躲在树后面的景峰，见状也消失在草丛里。 白启等人到了面包车附近，白启马上抬手，让后面的人停止前进，小心举着枪靠近面包车，等看到了贵宾和法斗的尸体，大家都愣住了。 苏颜目瞪口呆：“怎么都死了？” “是枪伤！她是被灭口的！” “就两个人？” “应该还有两个人跑了！快去追！”白启道。 “是！” 白启忽然想起什么，马上看向车里，没有发现俞卓君的身影，就道：“俞卓君呢？” 苏颜见状就道：“难道他们带着俞卓君跑了？” 白启看来一眼下山的情况，就摇头道：“不太可能！这么崎岖的山上，连个路都没有，怎么背个人跑？” “那俞卓君去哪了？” 白启思考道：“之前就被转移走了，应该是在那个诊所，只有那个地方可以有时间转移！” “广中！” “我在！”李广中立刻跑过来。 “去调一下那个诊所附近的监控视频，在他们停留的那段时间，任何车辆路过那个地方，全部都要调查一遍。” “是！” 第524章 审问罗威纳(一) 白启看着周围的几警员，就道：“其他人跟我下山搜索！” “是！” 白启带着人顺着下山的方向开始搜查。 李春雷也赶到了现场，看着这个撞得变形的面包车，对身旁的警员道：“叫陈法医过来吧！” “陈法医还在精神病院验尸呢！” “精神病院不太着急，交给王芊芊就行，这里更重要。” “是！” 白启苏颜几个人在树林里搜索，却什么也没发现。 忽然苏颜闻了一下，道：“有血腥味！”然后仔细辨认气味的来源，发现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处血迹。 “他们往这边跑了！”苏颜道。 白启点头：“继续追！” 众人继续往山下搜查，发现了一条道路，苏颜又在道路上发现了一滴血迹。顺着道路往前走。 忽然，苏颜停了下来，白启问道：“怎么了？” 苏颜皱眉道：“血腥味有点浓烈！” 众人马上跟着苏颜往前走，果然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老人，全身是血。 白启马上过去，发现是一个老大爷，身上被捅了一刀，白启去摸了一下脖子处的动脉。 “还有心跳！” 苏颜马上拨打 120急救电话。 白启把老人的衣服脱下来，堵住了流血的地方，然后让老人平躺在地上。 然后，白启在地上发现了车轮印，应该是一个摩托车的车轮印，对方是抢了这个摩托车逃走的。 过了15分钟，120救护车才赶到。 陈坏也带着法医队伍赶过来，给面包车上的两个人验尸。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搜查，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逃走的两个人。 白启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刑警队。白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这一次折腾实在是太累了！ 不只是身体疲惫，还有心累！ 这一次与暗夜组织的交锋，虽然看似赢了，但是实际上，暗夜组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俞卓君已经被转移了，而且还逃走了两个人，这样的结果怎么说也不能算是赢了。 其实已经输得很彻底。 在梦中，白启又梦到了那个雨天。 又是瓢泼大雨的那一天，天阴得像是进入了永夜。 开阳区刑警队，白启穿好防弹衣，系上扣子，就道：“这个防弹衣好麻烦呀！” 林勇道：“你还别嫌麻烦，这玩意可以救命的！” 高崎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道：“小林说得对，你要是不穿防弹衣，就别跟着我们去了。” 白启马上就讨好道：“师父啊！我这不都穿好了嘛！” 高崎看着白启，欣慰地笑了一下：“等这次任务结束，我给你办转正手续。” “呀！谢谢师父！” “这是你自己争取的，你在这一年里，表现不错，转正也是早晚的事。” “嘿嘿~”白启腼腆地笑了笑。 高崎环视四周，此时，办公室里站着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员。 “检查枪支，对讲机通话。” “是！”众人立刻站得笔直。 高崎点了点头：“穿戴好了，咱们就出发吧！” “是！” “咔！”在窗外传来一声炸雷，众人看向窗外一眼，都快速出发。 在下楼的路上，白启问道；“师父，你说韩队临死前发过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呀！” 高崎严肃道：“这个消息是韩队拼死换回来的，无论真假我们都要去察看。” “嗯，那倒是。”白启点点头。 众人上了车，此时，葡萄粒大小的雨点倾盆而下。众人的心头都有一种压抑的情绪。七八辆警车驶出刑警队，行驶在道路上的警车即便是把雨刷开到最快也只能勉强看清前面的道路。 在警车行驶的远方，像是有一张深渊巨口一般，将要吞噬掉了这些渺小的尘埃。 ······ 白启忽然惊醒，看到眼前有个人正在看着自己，正是法医陈坏。 “做噩梦了？”陈坏问道。 白启坐起来没有回答，在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 陈坏也没有继续问，而是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递给白启，“验尸结果出来了，神经病院里有一共有五名医护人员遇害，还有三个病人也被害，不过这其中只有保安和值班护士二人是被暗夜动的手。其他人都是被里面的精神病人杀害的。还有我在洛诗云的尸体上检测出‘咖啡’的成分。” 白启喝了一口咖啡，道：“在面包车里的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在面包车上死的两个人，已经核实了身份，正是上了通缉令的两个药贩，男的叫法斗，死因是撞车导致车身挤压住身体，全身二十一处骨折和内脏破裂。女的叫贵宾，左腿因撞车骨折，但是死因是子弹贯穿太阳穴。” “我就知道，是戌狗的人。”白启很平静。 “贵宾是戌狗手下六大金刚之一，现在戌狗身边已经有两员大将折损在你手里了。” 白启道：“可笑，他们都不是我杀死的，而是暗夜的内部清理。” 陈坏道：“戌狗这次损失很大，你已经算是成功了。” 白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暗夜是个很难啃的骨头，我只能拼尽全力，才能咬下来一些渣渣，而我已经为此累得筋疲力尽了。” 陈坏看着白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因为一切安慰的话都感觉很苍白。 白启走到门口，“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放弃是什么！” 这次抓捕一共活捉了两个暗夜组织的成员，其中一个是金毛，因为被白启的车辆碾过导致左臂和左腿骨折，还有因从车上摔下来，导致身上多处骨折，以及脑震荡，现在依然在医院里，经过抢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一直昏迷不醒。 而另一个是罗威纳，因撞车导致昏迷，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包扎完就被押送到了刑警队。 “我要审罗威纳。”白启到了外面就直接道。 “是！”马上有警员安排。 走到审讯室的时候，看到苏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白启道：“我们一起审！” 白启点点头，因为审问罗威纳涉及很多暗夜组织的秘密，其他警员在的话也不方便，整个审问都是严格保密，在重案组里进行。 在隔壁监控室里，还有宋佳宁、李广中、李春雷和陈坏。 第525章 审问罗威纳(二) 罗威纳在审讯室里低着头，双手铐着手铐，虽然看起来很强壮，却没有了反抗的意思。白启和苏颜走进去的时候，罗威纳也没抬头，不过看样子却没有什么颓废的样子，好像心里很平静，很坦然地接受着一切。 白启坐下之后，看了一眼罗威纳，也没说话。罗威纳现在的这个样子让白启很意外，白启想过罗威纳被抓住之后，被审问时的各种反应，有可能是不屑，有可能是完全不配合，还有可能是沉默不语。 但是，像是现在这样，罗威纳的样子很平静，很淡然，这就让白启有些不太明白了。 整个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除了三个人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白启率先打破沉寂的审讯室：“你不怕死吗？” 罗威纳露出不屑的神情，“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白启来审问之前，也看来罗威纳的资料，资料上的信息不多，不知道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年龄，不过有一些他犯的案子，通过这些案子也能知道，罗威纳这个人是不怕死的，而且性格是那种耿直的人，常规的审讯手段对他来说毫无用途。 “贵宾死了。” 罗威纳忽然抬头，看向白启，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苏颜也惊讶地看向白启，没想到白启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毕竟这个事情罗威纳还不知情，是有利用价值的。 白启上来就说这句话，是有他的考虑的，因为白启深知罗威纳这个人是很难撬开嘴的，所以不能用常规审问手段，而是要用特殊手段。 罗威纳激动喊道：“不可能！” 白启懒洋洋地看着罗威纳：“我说死了就是死了。” 罗威纳看向白启的双眼，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欺骗自己的感觉，但是白启的眼神没有丝毫掺假，这是肯定的眼神。最后罗威纳低下头，问道：“贵宾是怎么死的？” “她的车与对向的货车撞了，从下山坡，撞在一棵树上，不过她不是因为这个死的，她的死因是子弹贯穿太阳穴。”白启平静地叙述着贵宾的死亡过程。 罗威纳再次震惊的看向白启：“又是卯兔干的？” 白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罗威纳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却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声中带着些许凄凉。 白启看着罗威纳大笑，也不说什么，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 “狗老大啊！这就是你非要跟暗夜合作的结果啊！你的亲生儿子和干女儿都被暗夜害死了啊！”罗威纳看着天花板，大声喊着。 白启从这些话里瞬间听到了很多信息。亲生儿子？那是谁？死了的只有法斗，但是法斗的年龄不太符合呀，难道是别人吗？ 还有干女儿是谁？贵宾吗？倒是也有可能。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白启看罗威纳安静下来，才问道。 “唉，给我来根烟！” 白启从身上拿出来一包烟和打火机，扔给了罗威纳。白启在审讯的时候，会带着一盒烟，这是审问犯人的重要手段之一。 罗威纳掏出来一根点上之后，放在地上立着，然后又点了一根才抽起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戌狗是谁？” 罗威纳却冷哼一声：“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白启掏了一下耳朵，就道：“那你说说戌狗和暗夜组织之间的事吧！” “也行，这些说了也没什么关系，当年的南云州，因为靠近边境，所以毒药泛滥很严重，狗老大在当地几乎是最大的药贩了，不过当时还有一个药贩，也很强大，就是外号叫‘屠夫’。两个药贩集团的实力都很强大，狗老大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而‘屠夫’是榜上了缅国的一位军阀，所以他的武器弹药十分充足，狗老大一直都想啃掉这个骨头，却不能成功，屠夫想要弄死狗老大也很难，两股势力就这样僵持着。” 罗威纳说着，苏颜在笔记本电脑上做记录，在监控室里，李春雷抽着烟，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虽然都是药贩，但也是竞争对手，双方经常有摩擦。有一次，狗老大的弟弟被屠夫的手下杀了，导致狗老大与屠夫的摩擦加剧。狗老大一直都想把‘屠夫’干掉，可是‘屠夫’的实力也很强，想要把屠夫拔掉那自己这边也会损失很多人马，甚至全团覆灭，所以狗老大一直不敢动手。不过有一天，一个强大的雇佣兵团找到了狗老大。” 白启皱眉：“雇佣兵团？” 罗威纳点头：“没错，这个雇佣兵团，叫做‘暗夜雇佣兵团’。” 白启和苏颜，还有监控室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李春雷惊讶道：“暗夜雇佣兵团？” 难道‘暗夜佣兵团’就是暗夜组织的前身？ “狗老大的生意做得很大，在南云州以及缅国都是非常有名的存在，而‘暗夜佣兵团’在东南亚也很有名气，只要谁能请‘暗夜雇佣兵团’出马，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无论是暗杀高官，还是刺杀某国的政要议员等等，都不在话下。不过‘暗夜雇佣兵团’的费用太贵了，所以狗老大没有想过请‘暗夜雇佣兵团’出马。但是这次是‘暗夜雇佣兵团’亲自过来，找狗老大谈话。” “说了什么？”白启问道。 罗威纳的一根烟已经抽完了，扔在地上就不管了，又点了一根，吐出一口烟圈。白启看着罗威纳，也没有催促。 “当时‘暗夜雇佣兵团’想要合作。” 白启疑惑道：“怎么合作？” “就是强强联合，‘暗夜雇佣兵团’有强大的军火和训练有素的战士，而狗老大有很多货源。强强联合利大于弊。” 白启愁眉：“戌狗同意了？” 罗威纳一笑：“当然同意了，因为‘暗夜雇佣兵团’提出来两条特别诱人的条件。狗老大是不得不同意。” 白启看向罗威纳，想看他说出是什么。 第526章 审问罗威纳(三) 海津市刑警队，审讯室里。 罗威纳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口烟，继续道：“其中一条，就是将屠夫连根拔起，这点是狗老大最想要的结果，还有一条，就是打开内陆的市场。虽然狗老大就在内陆，却只能蜗居在南云州的边境地带，内陆市场检查严格尝试了几次，损兵折将，却没什么效果。所以‘暗夜雇佣兵团’提出来的两个条件对于狗老大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最后，狗老大同意了，不过要先看看‘暗夜雇佣兵团’的实力究竟如何，就让‘暗夜雇佣兵团’先解决了屠夫。结果没想到，屠夫建立的铜墙铁壁的城堡，上百人驻守，却被‘暗夜雇佣兵团’十多个人就解决掉了。” 罗威纳笑道：“狗老大看到了‘暗夜雇佣兵团’的实力，同意了这次合作，然后暗夜组织就成立了。” 众人都被这个信息震惊到了，没想到暗夜组织是这样成立的。 罗威纳继续道：“根据各个人的职位不同，暗夜组织陆续加入了很多重要的职位，最后形成了十二位掌权者，分别以十二生肖为代号，当然代号是不分先后顺序的。狗老大本来就被称之为疯狗，在组织里就被称呼为‘戌狗’而原来的‘暗夜雇佣兵团’的老大就成为了组织里的最高老大——子鼠。” 白启半晌才稳定下情绪，继续问道：“你见过这十二个人其中的几个人？” “三四个吧。” “说说看？” 罗威纳不屑笑了一声：“呵呵，我怎么可能说出来，虽然我讨厌‘暗夜雇佣兵团’这些人，但是毕竟狗老大也跟他合作着，要是他们被抓了，狗老大也难以自保了。” 白启疑惑道：“看来你对戌狗很忠心呀！” “当然了，我跟着狗老大已经快二十年了，要不是狗老大，我早就死了，我的命就是狗老大的！”罗威纳的语气带着自豪。 “你认为这次，杀死贵宾的人是卯兔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罗威纳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当初哈士奇就是卯兔杀的！现在又杀了贵宾！简直是欺人太甚，狗老大对自己的手下最好了！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杀了自己的人！” 白启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卯兔杀了贵宾，她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手，说明她一直都跟随着你们，却从来不帮你们，而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动手，你说她这是为什么呢？” 罗威纳听完这话，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牙道：“卯兔这就是要杀人灭口！” “嗯，脑子还不算笨。”白启点点头。 “那你就说说关于卯兔的事情吧！” 罗威纳道：“卯兔是被‘屠夫’抓起来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屠夫’的制药工厂的劳力，在制药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有害气体，‘屠夫’就让这些到处抢夺来的孩子干，据说在‘屠夫’的堡垒后面山崖下面，发现了几十个小孩子的尸骨。后来‘暗夜雇佣兵团’攻打下‘屠夫’的堡垒，救出来了卯兔，卯兔从小就有着极高的天赋，用枪可以达到百发百中，近战格斗也很强，关键他的学习也很好，在生物医药方面也很有天赋。” 白启当然见识过卯兔的厉害，在整容医院里甚至差点杀了自己，要不是夏思远舍命救了自己，现在早就喝完孟婆汤转世了。后来又在北城医院外面，胡同里，与卯兔近身肉搏，而且是与苏颜两个人一起对付卯兔，却没占到丝毫便宜。 白启的体术还是不错的，苏颜的体术也是女警中的佼佼者，可是面对卯兔，还是差距太大，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胸口隐隐作痛。 白启继续问道：“你说的戌狗的亲生儿子和干女儿都是谁？” “狗老大的干女儿就是贵宾，她是狗老大在缅国捡来的孤儿，培养成现在的贵宾。至于狗老大的儿子，就是萨摩，不过他在几年前就死了。” 白启之前审问土狗的时候也听说戌狗手下的六大金刚，其中的萨摩死的很早。 “萨摩是怎么死的？” “当年，暗夜组织成立之后，子鼠也兑现自己的诺言，在帝都、海津和魔都三个重要城市都开辟出来了线路和市场。狗老大也因此赚了不少钱，但是我当时就跟狗老大说过，不要太信任子鼠他们，但是狗老大根本不听，他还派了萨摩去帝都，派哈士奇去了海津，派杜宾去了魔都。结果萨摩去了帝都没多久就被警方端了老巢，死在了帝都。哈士奇去了海津没几年也出师不利，差点回不来。只有杜宾在魔都还算安稳，没闹出什么事情。” 白启知道他们口中的哈士奇就是王三王岳斌，他出师不利的事情也是当年的木队长和沈局联手的结果，王三中了一枪，不过还是逃走了。直到去年，闹出绑架夏冰玉的案子，被抓住之后在医院里被卯兔灭口了。 白启道：“萨摩去了帝都，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在帝都也待过几年。” “呵呵！当然不能用原来的代号呀！那样的话，外人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所以都是用的另外的代号，比如说哈士奇用的是王三，萨摩用的新代号就是白毛~” 白启听到这话，瞬间就睁大了双眼。 “白毛！！！” 在监控室里的李春雷也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震惊的神情。苏颜不明白白启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难道之前见过萨摩。 罗威纳也疑惑：“怎么？你认识萨摩？” 白启脸色恢复了平静，摇头道：“我当然认识。” “哦？说来听听？” 白启冷声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监下囚？” “呵呵！我怕什么？我横竖都是一个死字，我什么都不怕了。”罗威纳冷笑道。 白启道：“你应该很恨卯兔吧，说出来她在哪？我去把她收拾了！” 罗威纳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白启，你这个警察太有意思了！你以为我真的会上你的当吗？” 第527章 审问罗威纳(四) 白启道：“这不是上不上当的事，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那样的话，杀死贵宾和哈士奇的人只能逍遥法外了！” “哼哼！你不用说什么了，我肯定不会说的，如果我说了，就等于给狗老大制造了麻烦，毕竟狗老大还是暗夜组织的成员，现在决裂了，对谁都不好。”罗威纳冷笑道。 白启见罗威纳这样说，也知道再怎么问也没有用，就换个角度问道：“那你说说暗夜的其他成员？说说你的看法？” “其他成员我知道的也不多，说了也没用。”罗威纳还是选择不说。 白启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在海津市，暗夜有多少个掌权者在？” 罗威纳忽然笑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虽然好几个人我没见过，但是我猜测，至少有七个掌权者在海津市。” 白启的眼神一凝，罗威纳说的这个数字让白启很意外，毕竟暗夜组织是一个在全国范围都有渗透的黑恶组织，没想到在海津市就有七个掌权者。 虽然这些是罗威纳的猜测，但是，这些猜测也不是罗威纳毫无根据的，这让白启有些头皮发麻。 “都是谁？” “呵呵，那你就自己猜吧！” 白启看着罗威纳的双眼：“寅虎、卯兔、午马、未羊我们都确定了，这就四个人，难道是巳蛇？陈龙？” 忽然，白启捕捉到了罗威纳脸上的表情变化。 在说辰龙的时候，罗威纳的眉毛轻微挑了一下，这说明，自己的话说到了他隐瞒的点了！ 白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辰龙！ 暗夜组织中，辰龙的信息是一点也没有，知道的少得可怜，只知道辰龙在暗夜组织里是负责军火走私的，长期在浙海省，难道之前的信息都是错的，真正的辰龙也在海津市。 白启接着道：“申猴？酉鸡？” 罗威纳看出白启的目的，直接低下头，不再看白启了。 白启见状也就不再追问了，而是问道：“哦，对了，我记得当时面包车上是四个人，但是我们只找到了贵宾和法斗的尸体，另外两个人是谁？” “哦，柯基和白熊，他们逃走了？” “没错，他们逃了！” 罗威纳顿时脸色变了，“不对呀！如果是卯兔出手，他们两个也不可能活着。” 白启听完之后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呀！卯兔出手，都已经把贵宾杀了，他的两个小喽啰也没有必要放跑呀！ 这是为什么呢？ “你说柯基和白熊，柯基是谁？白熊又是谁？” 罗威纳笑道：“柯基就是沈浩呀！你们应该是老朋友了吧，他是跟哈士奇混的，后来哈士奇死了，他又投靠了贵宾姐。” 白启听到了这个名字，眼神变得锐利，没想到沈浩现在已经成了这样。 “柯基这家伙，别看个子不高，但是人是真狠呀！之前杀了老金，连续捅了不知道多少刀，鲜血喷了他一身。” “老金也是你们动手杀的？” “呵呵，没错！我们走的时候，还看到你们赶到老金家里呢！”罗威纳嘲讽道。 白启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罗威纳顿时愣住了，想了半天才道：“我都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白启又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感觉这么平静？” 罗威纳没想到白启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半天，表情再次变得平静下来。 “我累了···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没能死在反抗中，也许枪毙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白启听完罗威纳的话，默默点了点头，决定停止审讯，罗威纳被带走，白启和苏颜走出审讯室。 李春雷召开了一次会议，把调查出来的结果都一一汇报。首先就是技术队的检验结果。 桑广晴道：“我们在面包车上发现了四个人的血迹，其中两个正是两名死者法斗和贵宾的，还有一名死者也是通缉犯沈浩的，还有一人，在数据库里没有结果。” 李广中在投影仪上播放了一段白启车里的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这里面显示，在集装箱货车里，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贵宾，还有一个戴面具的和戴头套的人，还有两个穿着病号服，一个披散长发的女人正是已经被击毙的洛诗云，还有一个穿着病号服，被绑在车里的老太太，就是他们劫持的俞卓君。 白启指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沈浩，现在他的代号叫柯基。” 宋佳宁道：“这个沈浩，起的代号倒是挺符合。” 苏颜指着另外一个戴头套的人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代号叫白熊的人吧。” 宋佳宁道：“戌狗的人不都是用狗名字做代号吗？为什么他叫白熊？” 苏颜道：“你不会还不知道有一种狗叫白熊犬吧！” “嗯？”宋佳宁顿时有些尴尬，“哦哦，是这样啊。” 苏颜道：“不过我为什么看这个白熊有点眼熟呀！” 白启看向视频里那个戴头套的人，也感觉有些熟悉，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两个人都感觉熟悉，那这个人肯定是两个人都见过的人。 到底是谁呢？ 白启的思考被，法医陈坏打断：“那个受伤的山下老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们检验了山下老人身上的伤，在上面的血液里除了老人本身的，还检验出来了两个人的dna，这两个人的dna与在宝池县早点铺被害的夫妻两个人的dna吻合，这说明，杀害早点铺夫妻俩的人与捅伤老人的人是同一个人。” 苏颜惊讶道：“这么说，在逃走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人杀了这些人！” 陈坏点了点头。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个怀疑对象，没错，就是沈浩！ 这个人已经坏透了！ 沈浩之前也许还有一些人性，但是现在的沈浩彻底地放飞了自我。 宋佳宁道：“我们上午又接到了报案，报案人说有一伙人拿着枪，把他的车抢走了，还把他绑起来，堵住了嘴，藏在垃圾桶里，后来被人发现救出来之后才报案。” 白启道：“是贵宾他们开的那辆银色面包车？” “没错，就是那辆车的车主。” 第528章 俞卓君 白启点点头：“在诊所附近的车辆调查出来了吗？” 李广中道：“我已经调取了监控视频，确实发现了一辆车，是一辆黑色现代商务车，这辆商务车从诊所的左边一公里外的监控摄像头出现，等到在诊所右边两公里的监控摄像头出现的时候，已经过了12分钟，正常行驶的话，这三公里用不了三分钟。” “车牌号？” “是一家装修公司的公用车，已经叫人去这个公司调查了。” 白启道：“找到这辆车的全部轨迹，看看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是！”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突破点，就是这次暗夜组织行动的目标。” 苏颜顿时道：“俞卓君？” “没错！”白启点点头，“俞卓君是暗夜组织的目标，即便是咱们不停地追击，也没有让他们放弃俞卓君，说明这个人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所以，找到之前俞卓君的全部档案，还有她涉案的卷宗，她的人际关系，家里还有多少亲人。” “是！” 李广中道：“我们找到了海津市第一精神病院的一些资料，在俞卓君被关进精神病院里的这三十多年，一直有人以俞卓君的家属名义给精神病院捐钱，每年有将近一百万元。” 众人惊讶，苏颜道：“这么多？每年都捐这么多？” “早些年是十万元，后面就变成了一百万元，总计金额已经超过了两千万元了。所以俞卓君在精神病院的待遇也很好，虽然照顾她的医护人员有人会被她打伤，也没人敢有怨言。而且在调查过程中，我们询问院长吕成林的时候，他还说了一件事。” 苏颜问道：“什么事？” “他说他是在十年前当上精神病院的院长，那个时候，在一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俞卓君的家人会每年给精神病院捐款，希望院长能多照顾她。” 苏颜惊讶道：“这就是威胁呀！” 李广中点头道：“没错，当时吕成林院长也被吓了一跳，虽然纸条上没写威胁的话，但是却能在晚上，无声无息地放在自己家里的床头，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当时吕院长就报警了，可是警察在吕院长家里调查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门锁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家里也没有别人的脚印和指纹，小区附近的监控也没找到可疑人员，这张纸条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吕院长家里一样。所以后面，吕院长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也没什么事，在医院里，对俞卓君就格外照顾。” 李春雷道：“这些钱很可疑呀！还能用纸条威胁院长，谁能有这么多钱来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呢？” 白启问道：“吕院长之前的院长也有这样的经历吗？” 李广中摇头：“我问过，不过之前的院长已经病逝了，他没有报警记录，不知道有没有类似的事情。” 苏颜道：“这么说，俞卓君对这个人很重要呀！难道是她的老公？” 白启道：“俞卓君是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有重大嫌疑。广中，这件事交给你办。” “是！” “还有，调查一下这些年，去精神病院的探访记录，看看有什么可疑人员。” “是！” 李春雷道：“这次行动涉及多条人命，以及十多辆车损坏和公共设施的损坏，现在领导很生气，不过我都给扛下来了，不过你们要把调查的结果详细写下来。” “是！” 白启等人又在刑警队忙活到了天黑，白启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感觉十分疲惫，叫办公室的人都下班，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可以晚点来。白启出了刑警队楼下刚拿出钥匙，就想起来，自己的车已经被拉走了，就只能打车了。掏出手机正要叫一辆网约车。 “我已经叫了一辆，你跟我一起走吧！” 白启回头，看到是苏颜，就道：“你居然这么大方？” “切，蹭你车也有好几次了，这次就当还回来的！” “嗯，那你要还的还不少呢！” “切，姐是小气的人吗！” 车来了之后，白启和苏颜都坐在后座上，苏颜问道：“你之前，见过白毛？” 白启听到了这个名字，脑海里瞬间想起一件不愿提起的事情。 ······ 在一个病房里，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头上戴着呼吸机，病床旁边有一台心电图机，屏幕上显示着有规律的曲线，老太太的手上还插着一根输液管。 在病床旁边还坐着一位老人，正是杨博古。而病床上的老太太就是贵宾他们从精神病院救出来的俞卓君。 “卓君，三十多年了，咱们终于见面了。”杨博古看着俞卓君，眼神很温柔。 “我这么多年，没能把你接出来你不会怪我吧，” “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能治好你的药，只有‘咖啡’了！”杨博古自语道。 “只有‘咖啡’才能精准作用在中枢神经网络里，抑制住你的大脑皮层的灰质异常。这么多年，我找了很多人做了实验，但是他们都因为‘咖啡’的同源物质导致心脏异常跳动而死，直到最近，我才将‘咖啡’的同源物质分离出来。” 杨博古抚摸着俞卓君的手，深情地看着俞卓君。 “现在，我终于能把你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了！” ······ 风云会馆，顶层办公室。 秦江正在悠闲地喝着茶，旁边的秘书拿出手机，递给秦江，“总经理，您的电话。” 秦江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一个陌生号码，其实秦江的手机里基本上不会存名字。 因为存了名字也许会被有心人看到，这样的话也许会给后面带来一些麻烦，秦江是一位完美主义者，他是不允许这种不被掌控的事情发生。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秦江更换手机的次数也很频繁，手机里的名字要存很多次。所以秦江的手机里不存名字，但是他能记下所有联系人的手机号码。 “喂？”秦江接通手机。 “主人！我杀了贵宾！”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秦江的眉毛微微一挑，问道：“没人看到吧？” “有，被白熊看到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在避难所待着，过些日子，风头过了，再来会馆吧。” “是！” ······ 第529章 入室抢劫案(一) 2014年3月（5年前），帝都，开阳区刑警队。 高崎打开办公室的门，扯着嗓子喊道：“白启，过来！” “哦，好的！”白启马上小跑进了高崎的办公室。 高崎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把腿放在办公桌上，点了一根烟：“你去一趟扫黑队，把你了解的材料都交给扫黑队的韩队长。” 白启听完顿时有些不高兴：“这么大的案子是咱们发现的，怎么最后就给了扫黑队了！” 高崎一瞪眼，骂道：“臭小子，敢造反了？你还是实习生呢！我这还没签字呢！” 白启马上赔笑：“师父，我是想，这个案子多大呀！要是真的把这个暗夜组织消灭掉，师父，估计你能当上局长，奖金拿到手软！” 高崎瞥了一眼道：“咱们队是负责命案的，面对黑恶组织，他们扫黑队最适合。你就安心调查命案吧！” “好吧！”白启只能失望点头，转头要走。 白启走到门口的时候，高崎叫道：“见到韩队长别惊讶喔！” “什么？”白启没明白高崎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看高崎也没说什么，就这样回到自己的办公位，整理完资料就去了扫黑队。 扫黑队在白启他们办公室的楼上，白启看到门上写的是扫黑队队长办公室的字样，就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声。 白启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无比惊讶。 女人？ 居然是女人？ 扫黑队长是女人？ 白启打开门之后，看到在办公桌后认真写着什么的女人，梳着短发，双目明亮，略化淡妆，耳朵上戴着一个耳钉，穿着一身整齐的警服，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虽然是女人，但是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敢轻视她。 女人抬头，看到白启就问道：“你是？” “报告韩队，我是侦查中队白启。” 女人听完之后，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老高的弟子呀！” 白启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笑的感觉，真的很好看，想到这里白启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女人见白启脸红还以为是害羞了，就道：“我是扫黑中队队长——韩潇。” 白启慌忙道：“韩队好！” 韩潇点了点头：“嗯，老高也说了让你来干什么了吧！” “是，师父已经跟我说了，这是我整理的资料。”白启把手里的一沓文件，放在韩潇的办公桌上。 韩潇拿起文件仔细看起来，越看脸色越变得严肃，仅仅翻了两篇就感觉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韩潇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没错！都是调查出来的，很多都有真凭实据，还有一些是涉案的嫌疑人交代的。” 韩潇道：“如果都是真的，这个黑恶组织真是太可怕了。” “有些还没有证据，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疑点的地方我都有标注。” “嗯，不错，我看到了。行，你先回去吧！” “是！”白启再次行礼，转身离开了韩潇的办公室。 韩潇看着白启离开，拿出手机，输入了一个手机号码，手指在‘拨打’按键上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打了过去。 “喂，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有重要的事情。···好···” 白启回去后，找到了高崎，问道：“师父，原来韩队是个女人呀！” “呵呵，我不是提醒你了吗，惊讶不？” “太惊讶了呀！没想到扫黑队长居然是女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高崎神秘道：“韩队，可是当年警队里的警花。追求她的人都能从这排队到刑警队大门。” “这么厉害呀，师父，你追过吗？” 高崎听到白启这么问，老脸也不禁一红：“呵呵，师父我当然也没忍住，也追求过。” 白启顿时来了好奇心：“那怎么样了？拿下了吗？” 高崎差点要抽白启一顿：“你这臭小子，要是拿下了，还用让你去跟她说吗？” 白启疑惑道：“连师父都没拿下，那韩队最后嫁给谁了？” 高崎连忙摇头道：“这个我可不能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白启好奇道。 高崎还是保持神秘，“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白启见高崎这样说，就更好奇了，追着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还会吊人胃口了！” “你快走开，别烦我了~” 正在这时，高崎的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进！” 林勇走进来，对高崎道：“高队，来案子了！” 高崎叹了口气：“唉，还是来了！走吧，干活去！” 在一个小区里面，其中一栋楼前，消防队正在收拾东西。白启开着高崎的破旧桑塔纳停在路边。 白启疑惑道：“怎么还有消防队？” 林勇道：“据说是有个人要入室抢劫，与家里主人打斗的时候，打碎了家里的易燃物品，被烧死了。” 白启道：“这个劫匪有点倒霉呀！抢劫不成，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高崎道：“别废话了，赶快上去！” “哦。” 几个人立刻上了楼，事发的房子是401号，房门已经被打开，里面还冒着烟，有技术队的警员和消防队员在进进出出。 白启等人马上戴上口罩、手套、鞋套，走进屋里，迎面看到有半个客厅都变动焦黑，尤其是在一个房间里已经烧得黑乎乎的，在房间门口的地上，有一个扭曲的黑炭一样的人躺在地上。 王法医正在给尸体验尸，白启走过去看了看焦黑的尸体，就问道：“王法医，几分熟？” “表面有碳化，不过身体里的内脏还行，就算五分熟吧。” 林勇在一旁听完之后，差点没吐了。心里想：这两个人是不是心里有问题？ 白启想了想：“五分熟？那说明消防队来得还是很及时的呀！” “如果都碳化了，就没法对比dna了。” 林勇接话道：“是这家的孩子报的警，这家孩子叫汪玉婷，刚上大一，她在前几天就报案说有人跟踪她，然后今天，这个人就进来了，想要抢劫，并且还想强行人体链接，她利用地形优势，成功逃脱，劫匪身上被弄上了易燃物，被点燃了。” 第530章 入室抢劫案(二) 白启问道：“他们家怎么会有易燃物？” “女孩的父亲叫汪忠德，是搞化学研究的学者，在那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就是他在家里的实验室。” 白启皱眉道：“即便是搞化学研究的，也不能把易燃物品带到回家里呀，这已经是违反规定了吧！女孩的父亲呢？” 林勇道：“失踪了。” 白启和高崎都愣住了：“失踪了？” “对，就是这家受害者汪玉婷说的。” 白启道：“这个劫匪来入室抢劫，正好这家的男主人失踪了，会不会是巧合？” 高崎也感觉奇怪，问道：“汪玉婷现在在哪？” “汪玉婷现在去了医院，她身上也有烧伤。有咱们的人跟着，等我问一下医院，安排一下询问。” 高崎道：“嗯，行，这个事，就你们俩去吧。” “好！” 一个拍照的小警员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个尸体姿势这么奇怪？” 白启道：“这是斗拳状尸体。” “斗拳状？” 王法医已经初步检查完尸体，就道：“由于高温火焰的作用下，使组织中水分丧失，皮肤、皮下和肌肉组织变硬，发生凝固性坏死。进一步出现表皮发黑、灰化，肌肉组织强度收缩，由于肢体的屈肌比伸肌发达，炭化收缩的力量也相对较大，因此出现关节屈曲，类似拳击时的姿态。” “哦哦，原来如此。” 林勇道：“还是王法医专业。” 王法医把尸体装进了裹尸袋里，就道：“我把尸体带走了，回去还要解剖。” “嗯，辛苦了。”高崎道。 白启在现场发现了一条绳子，被割断了，林勇道：“受害者说劫匪就是用这个绳子把她绑起来，不过她找到一把水果刀，把绳子割断了。” “这个女生还挺有本事，居然能反杀了劫匪~” “嘿，这就是命啊，她命不该绝，而他···”林勇指着裹尸袋里的尸体。 “他就是命该绝。” 白启摇了摇头，没说话。后来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条毛巾，还有断开的胶带，这些应该是劫匪堵嘴用的。然后在各个房间里转悠，发现有些抽屉被翻乱了，在一张桌子里发现了一瓶药，上面写的是维生素c，白启习惯性打开看一眼，却发现不是维生素c。 白启又看了瓶子上的生产日期，这瓶药是新的呀？为什么里面的药却不是维生素c？白启把这瓶药也装进了物证袋里，白启又在屋子里翻了翻，又发现了两瓶药，不过这两瓶药根本没有标签。 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的药片根本没见过，这家的药怎么都是这样的？白启感觉有些可疑，就把这两种药都交给了技术队，让他们回去化验一下，瓶子里究竟是什么药。 技术队在现场也勘查完毕，白启也没发现什么疑点，也回到刑警队。 中午，王法医把调查结果交给了高崎。 高崎看了报告惊讶道：“这个人是通缉犯？” 王法医道：“没错，经过dna对比，这个人是海津市的通缉犯——钟驰，一年前在海津市犯下两起奸杀罪，等海津警察找到证据的时候，这个人就逃走了，到现在才发现。” 林勇笑道：“呵呵，这不是白送来的奖金嘛！” 高崎道：“别说没用的，小白，你去联系一下海津的刑警队，了解一下情况。” “是！” “还有一点。”王法医道：“这个钟驰身上还有hiv。” 白启一愣：“他有艾滋病？” “没错。” 高崎继续看尸检报告：“左腿有陈旧伤。” “对，这与海津警方发的通告一样。” 高崎问道：“引火烧身的易燃物是什么？” 王法医道：“环己烷，是一种有机化合物，无色但是有刺激性气味，遇到明火或者高温就容易引燃甚至爆炸。引燃的工具是一个防身小电棒。” 白启问道：“那个绳子呢？” “哦，那个绳子上确实有受害者汪玉婷的皮肤组织，还有那个水果刀上也有汪玉婷的指纹，还有她的血迹。” 林勇道：“汪玉婷说是她偷偷拿刀子把绳子割开时划伤的，因为都是在背后进行的，眼睛看不到。” 高崎点点头：“这个案子也没啥疑点，主要还是调查钟驰的老巢在哪，还有汪玉婷的父亲汪忠德失踪与本案有没有关系。小白！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小区的监控，还有小区外面的监控，看看这个劫匪是怎么过来的。” “是！” “小林。” “在！” “你查一下汪忠德的人际关系，还有他为什么会失踪了。” “是！”林勇应道。 “还有小白，你联系一下汪玉婷，还要问一下具体的作案细节和钟驰的长相等等。” “好！” “嗯，都去忙吧！” 白启转身想走，却又停下来了。 “师父，这个案子···算不算正当防卫呀？” 高崎用手捏了捏眉心，“这个不是咱们能判断的，咱们只要负责调查出案件的真相就行了，汪玉婷杀人有没有罪，全都看法庭如何裁定。” “哦···” 出了高崎的办公室，林勇道：“这个案子呀，肯定是正当防卫！” “林哥怎么会这么说？” “你看呀，钟驰是惯犯，犯过多起入室抢劫和强干，这次还是入室，被反杀也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而且人家第一时间就打了110和119。全凭汪玉婷一个人说，她肯定会往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说的。” 白启道：“目前来看，确实像是正当防卫，不过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还能有什么可能呀！” “等我审问她的时候，再看吧。” 晚上，在开阳区刑警队办公室门口，走进来一位高大的男人，皮肤黝黑，下巴上有点胡子茬，看起来五大三粗的。 白启正要出门，正好看到这个人，就问道：“你找谁？” “呵呵，我来找老高！”来人声音洪亮。 “老高？你来找我师父？”白启疑惑道。 男人看向白启，就道：“呦，老高居然还收徒弟了？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还没毕业呢吧！” 白启道：“我已经毕业了！现在还在实习期。” “嗯，不错！能在实习期就被老高这个挑剔鬼看中，你的能力肯定很出众。” 第531章 入室抢劫案(三) 晚上，在开阳区刑警队办公室门口，走进来一位高大的男人，皮肤黝黑，下巴上有点胡子茬，看起来五大三粗的。 白启正要出门，正好看到这个人，就问道：“你找谁？” “呵呵，我来找老高！”来人声音洪亮。 “老高？你来找我师父？”白启疑惑道。 男人看向白启，就道：“呦，老高居然还收徒弟了？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还没毕业呢吧！” 白启道：“我已经毕业了！现在还在实习期。” “嗯，不错！能在实习期就被老高这个挑剔鬼看中，你的能力肯定很出众。” 白启想说点什么，就被后面的声音打断：“我看看是谁在我的地盘，还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声音是高崎的，白启转头，看到高崎正在往这边走。 “哈哈哈哈！”男人发出爽朗地笑声，“老高！你这个人还没变，还是那么小心眼！” 高崎却不屑道：“雷子，你也一样，还是那么招人厌！” 白启被这两个互相伤害的男人弄懵了，“师父，他···” “小白，这是我原来的同学，海津市刑警队长——李春雷！”高崎向白启介绍这个男人。 白启一听这个男人居然也是一位刑警队长，连忙道：“李队好！” “呵呵！小子！不错！”李春雷笑着点头，声音爽朗洪亮。 “你怎么来帝都了？” “你们不是抓到了我们海津逃到帝都的通缉犯吗？我们这边也很重视，所以，过来看看，协助调查。” 高崎怀疑地打量李春雷：“你能有这么好心？不会是来抢功劳的吧！” 李春雷一瞪眼：“老高，你这也太小心眼了吧！我是这样的人吗！” 高崎点点头：“是！” “切！这么多年的交情都喂狗了！”李春雷翻了一个白眼。 “跟你在一起肯定要提防一点。” “别废话了！老高，我都来了，你也不说表示一下，请我吃个饭啥的？” 高崎一看表，就道：“你是不是掐着饭点来的？” “什么呀，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你就说请不请吧！” “请，你来了，我当然请，让你尝尝我们这儿的招牌名吃炖调子！” “靠！我来了你就请我吃肠子呀！不行，我要吃烤鸭！” “行！”高崎看也没法糊弄过去，转头对白启道：“你也跟着来。” “哦，好！”白启点头。 高崎又看向林勇道：“小林，你也去吧！” 林勇道：“高队，我还是不去了，我老婆住院了，我还要去陪床。” 高崎一愣，就道：“怎么样？严重吗？” “哦，没事，不太严重。”林勇的脸色不太自然，高崎和白启能看出来，林勇没说实话。 白启想起前一阵子，林勇请了几天假，当时就说是老婆病了，一直住院到现在，说明病得挺严重的。 “嫂子得了什么病？钱够不够？” 林勇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都快好了，有保险，花不了多少钱。” 白启道：“林哥，你别见外，我能帮上的肯定帮。” “呵呵，你个实习警员能挣几个钱呀！我可不惦记你那点银子。”林勇笑道。 高崎拍了拍林勇的肩膀：“缺钱就说一声。” “嗯。”林勇点点头，心里感觉很温暖。 ······ 帝都，便宜坊烤鸭店。 “怎么不去全聚德？”李春雷问道。 “切，你懂什么，这里才是最正宗的！”高崎不屑道。 “你可别忽悠我啊！我可懂！” “谁忽悠你了，你到底吃不吃？” “吃！当然吃。” 白启看着两个人虽然嘴上一直在吵架，但是可以看出来，两个人的友谊很深厚。 烤鸭上来之后，还冒着热气，是有大厨在现场切片。 李春雷点点头：“不错，确实正宗。” 高崎笑笑没说话，李春雷看到白启，就道：“这小子是你新收的徒弟？” “没错！” 李春雷打量着白启：“这小子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肯定不能让你这挑剔鬼收徒。” 高崎见李春雷提到白启，神情就透露出一丝骄傲。 “我告诉你雷子，白启以后绝对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神探！” 白启听完高崎的夸奖，顿时脸就红了。 李春雷惊讶道：“哦？真的假的？” “哼，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绝对不能怀疑我的眼光。” “嗯，这个确实，你的眼光太毒了！不过你说说这小子强在什么地方？” 高崎就把白启参与破获的案子说了一些，顿时让李春雷震惊不已。 “小子，你可以呀！”李春雷看着白启，“有没有兴趣来海津市？” 高崎骂道：“你这雷子，在我面前挖墙脚？” “哈哈，我就是问一下嘛，你这个当师父的也不能阻拦徒弟发展呀！” “发展个屁，在海津能有帝都发展好吗？” “海津市这两年发展得也不错！” “快吃你的烤鸭吧！” 李春雷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就道：“来，我敬小兄弟一杯！” 白启连忙端起酒杯，跟李春雷碰了一下：“李队，您是前辈，是我敬您才对！”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在我这都是弟兄！干了！”李春雷一仰脖，就干了一杯酒。 白启也不示弱，也把酒干了。 旁边的大厨也把烤鸭切片完了，就离开了。 高崎见厨师走了，就道：“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事？” 李春雷也不再嘻嘻哈哈的了，“这个钟驰不是被通缉了吗，然后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逃到帝都了，我们后来又发现了两个案子，经过现场留下来的证据，推测还是这家伙干的，我今天知道你们发现了他的尸体，我感觉有些蹊跷，钟驰这个人我知道，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做事很谨慎，不应该这么简单就死了。” “所以你想来看看案件调查结果？” “嗯，他在海津做了这几个案子，有些证据不足，不过根据受害者家属分析，他还抢了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东西，或者一些其他证据，不然我们那几个案子也不好结案。” 高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在海津干得还顺利吗？” 第532章 入室抢劫案(四) 帝都，便宜坊烤鸭店。 李春雷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呵呵，还行吧！不过我听我的耳目说，最近的海津很不太平。” 高崎和白启都皱眉，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高崎问道：“怎么不太平了？” “在地下世界流传一件事，说海津好像是说来了什么大势力，我知道之后吓得提高了不少警惕，可是过去了一两个月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感觉是不是耳目瞎胡说的。” 高崎道：“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这还用你提醒吗？” 高崎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你知道寅虎吗？” 白启知道高崎为什么要问这个，因为之前审问潘剑伟的时候，他交代过暗夜的十二个掌权者之一寅虎就在海津市，而且据说已经扎根多年了。 “寅虎？什么玩意？”李春雷疑惑不解。 “就是一个人。” “什么人？” “有可能是一个罪犯，你要是遇到的话一定要小心。” 有关暗夜组织的信息都是高度机密，没有允许，高崎也不能跟李春雷说这些，只能隐晦地提醒。 “哦，没事，我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我们那就有个叫李亮的，在黑道都叫他二虎，我查了他的夜总会好几次，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李春雷吃着烤鸭满不在乎。 高崎道：“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老高你现在怎么有点婆婆妈妈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 “行了，说什么也不如现在喝酒！” “就你那酒量还在我面前嘚瑟，你忘了一年前同学聚会，你是怎么睡大街上的！” “靠！那是你们几个老灌我，不然我怎么可能输！”李春雷一瞪眼。 “那今天再比一次！”高崎挑衅道。 “来就来！” 白启连忙道：“师父，李队，咱们还有案子呢！” 高崎道：“哼，那就这个案子结了，你走之前，我让你知道一下，帝都人的厉害！” “切！没问题，咱们可说好了！谁不去谁是小狗！” “哼，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你不会不知道我老家可是山东的吧！” “到时候再说。” “好，先干一杯吧！” “来！” 三人在烤鸭店里推杯换盏，高崎和李春雷也好久没见了，有一肚子话要聊，白启一般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看着两个刑警队长聊着各自的趣闻和案子。 一直吃到饭店打烊，三人才回去。 ······ 转天一早，白启本来想去医院找既是受害者又是凶手的汪玉婷，却听看守的警员说汪玉婷身上的伤不重，可以出院了，正在往刑警队赶过来，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 白启决定在刑警队等汪玉婷回来再审问。这时，技术队的警员小赵把一份检验报告拿给白启。 “这是你要的检验报告。” “哦，谢谢。” 白启打开检验报告，是白启发现的没有名字的药瓶，检验出来里面的药主要成分是比克替拉韦 （bic）、恩曲他滨（ftc）和丙酚替诺福韦 （taf）这些成分是治疗hiv的药物，为什么汪忠德家里也有治疗艾滋病的药物？ 不是劫匪钟驰有艾滋病吗？ 汪忠德家也有艾滋病患者？ 一个艾滋病患者抢劫另一个艾滋病患者，难道是为了抢药？ 白启感觉十分疑惑，然后又翻篇，看到了另一瓶维生素c瓶子里的药检验结果，白启看到检验结果的成分分析：主要成分氟西泮。 白启微微皱眉：氟西泮？强效安眠药？ 这是处方药呀！为什么要换个瓶子？在掩饰什么呢？ 白启对这两瓶药物的检验结果感觉更加疑惑了。 半个小时，汪玉婷准时到了刑警队。 白启把汪玉婷带到了审讯室。虽然汪玉婷是被迫反杀了钟驰，基本可以断定是正当防卫，但是毕竟现在还没接受到法院的审判，汪玉婷依然是犯罪嫌疑人。 汪玉婷被带到审讯室里就很紧张，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白启和一个记录员来到了审讯室。 汪玉婷看到白启二人进来，激动道：“我，我没犯罪啊！我不想杀他呀！我就想用电击器把他电晕的，结果他，他身上忽然冒出大火！我，我···” 白启看到汪玉婷的紧张得语无伦次，就安抚道：“汪小姐，你不用紧张，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到时候，可以还你一个清白。” 汪玉婷这时才安静下来，也许是白启的话语很温柔，让她平静下来。 白启见汪玉婷安静下来，就道：“汪小姐，繁琐的程序就算了，请你详细说一下昨天的事发经过。” 隔壁监控室，李春雷道：“嗯，我也烦这些程序，太麻烦了！” 审讯室里，汪玉婷的个子不高，大概在一米六，但是身材不错，长相属于可爱型的，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在她的左臂上缠着绷带，应该是昨天在医院处理的烧伤。 汪玉婷的神态感觉有些怯懦，听到白启说昨天的经过，脸色就变得很恐惧，白启见状也只能安慰汪玉婷。 “你不用害怕，现在都过去了。” “我，我现在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很害怕！” “你现在不用害怕了，这个歹徒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汪玉婷一愣，猛然点头：“对！他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对！” 白启看到她的神情感觉很奇怪，汪玉婷的这个表情不应该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像是···更像是报仇之后的快感？？？ 汪玉婷与劫匪有什么仇？ 他们难道之前认识？ 上次高崎跟白启说过，微表情对破案是十分有帮助的，所以，白启这一年来只要一有空就拿着微表情的书籍进行研究。 而且在局里还有一位微表情专家，白启经常厚着脸皮去请教。不过还好，这位专家很和善，也看白启是一位可造之才，所以也没什么保留倾囊相授。 所以白启对微表情的研究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效果，想要继续进步，就要不断地积累，看更多的表情，知道表情底下的内心想法，这样才能不断进步。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误了？ 第533章 入室抢劫案(五) 白启的脑子里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可能，但是这种表情的案例之前也遇到过，确实是自己判断的结果。 汪玉婷的表情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白启感觉自己没有判读错。 “你···恨这个劫匪吗？”白启问道。 “啊？恨？我，我就是害怕。”汪玉婷的表情瞬间变得胆怯。 双眉紧锁，嘴角向下，这是胆怯的表情，但是···有点太浮于表面了。这要是在北影的表演考试的话，应该也拿不到高分吧。 白启继续问道：“你说说昨天的情况吧！” “好···”汪玉婷微微点头，“昨天早上，我出去买早点，回家路上，感觉有人跟踪我，其实我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事情？” “没错，有过几次。” “你没报警吗？” “我报警了···” 汪玉婷道：“我报过警，警察来了之后，调查了道路监控，可是我回家的路上监控没几个，什么都没发现，就是让我注意一点，然后就走了。这次我很害怕，到了家里之后，我就关紧了门，但是没过多久，有人敲我们家的门，我非常害怕，我问他是谁，他却说是爸爸回来了，我通过猫眼查看，确实是我爸走的时候穿的衣服，这个人戴着口罩低着头，我没看清脸，但是我太害怕了，见到爸爸回来就非常激动，马上打开了门，结果···结果···” 汪玉婷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就流了下来。 白启听到这里感觉有些疑惑，就问道：“你虽然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你怎么也应该很了解你爸爸吧，也不至于认错了吧。” “我···”汪玉婷停顿片刻，才道：“我跟我爸爸···也不熟。” “不，不熟？” 汪玉婷点点头：“嗯，我才见到我爸爸两个月时间。” 白启皱眉，汪玉婷接着道：“我七岁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一直跟着我妈生活，我妈养我长大很不容易，她起早贪黑挣钱供我上学，我们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直到一年前，她诊断出了癌症，但是那时候我已经上了高三，她怕影响我学习，没告诉我，直到我考上大学，我才知道这件事，但是妈妈她已经不行了。” “你这么多年一直没见过你爸爸？” “嗯，妈妈说离婚时，爸爸一次性给了二十万块钱，当我的抚养费，结果···我妈被骗子骗了，二十万一下子就没了，我妈给我爸打电话，我爸说他已经结清了，根本不管我们了。就这样十多年了，没看过我们一次···” 汪玉婷说到这里时，眼神中是充满了怨气的。 白启一直观察着汪玉婷的表情变化，没有插话。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我和我妈一直都生活在我姥姥家，而我姥姥也在三年前去世了，我舅妈一直都想让我们搬出去，然后把房子卖了。但是我妈始终不同意，因为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去了。直到我妈妈去世，舅妈就把我轰了出来。我实在没地方去了，只能找我爸，然后就找到了我爸家。” 白启道：“你之后就住在你父亲家里？” “嗯···” “可是我听说你父亲突然就失踪了？” “嗯···我，我住进了我父亲家没多久，他就失踪了，再也没回家，所以我昨天以为是我父亲回来了。” 在隔壁的监控室里，高崎和李春雷通过单向透视玻璃，看着白启审问汪玉婷。 “你这徒弟审问还挺稳呀！他真的还是实习警员？”李春雷惊讶道。想到自己刚开始审问嫌疑人时，差点被嫌疑人牵着鼻子走。但是白启却很稳健，说话有条理，不紧不慢。 高崎听到李春雷夸奖白启，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 “嗯，这小子有天赋，是干这个料。不过刚开始时也是一惊一乍的。” “老高，你算是收了一个好徒弟了！” “呵呵，运气好而已。” “切，怎么感觉你说得这么装逼呢！” “滚！” 审讯室里，白启点点头继续道：“你继续说一下开门之后，劫匪进去之后的事情吧。” 汪玉婷继续道：“我刚打开门就发现他不是我爸爸，我，我想关门，却来不及了！他把门暴力打开，然后把我推倒在地，然后就要···就要强暴我，我，我反抗却打过他，他用手将我的嘴捂住，拿出绳子，将我捆上，还用布把我的嘴堵住。” 白启看向汪玉婷的手腕，还能看到被绳子勒出来的伤痕。 “你是怎么逃脱的？” “他，他把我绑起来之后，就在我家翻东西，我看到了刚才反抗时，茶几上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就蹭过去，拿起刀子把绳子割开了。” 白启看到汪玉婷的手指上也有创可贴，应该是刀子不小心划伤的。 “你继续说。”白启道，旁边的警员敲击键盘，一字不差地做着记录。 “当时他去了我的卧室，我就想去我爸工作的房间，可是刚进去，就被他发现了，他快速到了门口，我关不上门，我就拿起东西砸他，结果拿起一瓶什么东西，砸在他身上，那个东西味道很刺鼻，他很难受，我趁机出了房间，想要逃出去，他又把我抓住了，我抓住了在门口挂着的包，我当时就想起来里面有个电击器，我就拿出来电他，可是没想到，这一电他就全身着火了！我吓得就出去，喊人救火。剩下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白启听完汪玉婷说完，就道：“你第一次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去？” “我，我当时，我的房间门正好对着大门，我要是去了正好会被他看到，所以，我就去了另外的屋子。” 白启观察到汪玉婷在说话的时候，双眼往右上方瞟了一眼，这是在说明，她在想事情。但是她不是回忆，而是在凭空想象才对。 汪玉婷在编？ 她说谎了！ 她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几次都是同样的表情。这说明她说谎了，她在隐瞒什么事情。 第534章 入室抢劫案(六) 最难分辨的谎言是什么？ 就是藏在真话里的谎言，这些谎言很难被发现，因为这些话中大多数都是真话，而那几句合情合理的谎言就变得顺理成章，没有破绽。 可是，汪玉婷为什么要说谎呢？ “你能描述一下，劫匪的长相吗？” “···我，我没看清他的脸，他始终都戴着口罩。” “一点都没看到？” “嗯···” 白启又看到了汪玉婷的眼神瞟了一下。 “可是法医的尸检报告上，没有写死者戴着口罩呀？” “那，那是烧掉了吧···”汪玉婷的眼神略显慌张。 白启摇头：“如果被烧掉了，也会在脸上留下残留物的，但是劫匪脸上没有任何痕迹。” “我，我···不知道，是他挣扎时弄掉了吧···”汪玉婷低着头，白启看不到她的脸。 但是白启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说得谎话连篇。 还是那个问题！ 汪玉婷为什么要说谎呢？ 白启继续问道：“我们调查了你家小区的监控录像，却没发现有劫匪的身影，只看到你了。” “他，他应该是从我们小区的偏门进去的，这个偏门没有监控，这个小区的人都喜欢走这个偏门，因为出去之后就能到地铁站。” “你父亲汪忠德失踪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没有，我去了父亲工作的地方，他们说父亲已经辞职了。我对他也不了解，打电话也是关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去了什么地方。” 白启看到汪玉婷的表情神态，这句应该不是在说谎，就道：“我们在你家发现了一瓶安眠药，你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 “这个···应该是我爸失眠吧。” 白启看着汪玉婷的表情，感觉她又说谎了，汪玉婷应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审问，所以会不自觉的露出一些破绽。 白启继续问道：“我们还在你家里发现了治疗艾滋病的药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汪玉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犹豫半天才道：“是···是我···” 白启皱眉：这么巧？ 怎么会这么巧呢？ 劫匪有艾滋病，受害者也有艾滋病？ “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得了hiv的吗？” “····”汪玉婷沉默不语。 白启见状也只能停止审问了。出了审讯室就去了隔壁的监控室里。 “师父，李队。” 高崎问道：“你感觉这个案子好破吗？” 白启摇头：“审问完了汪玉婷，我感觉更迷茫了。” “为什么？” “她嘴里的谎话有点多。” 高崎点点头：“这个案子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次我不参与，你来主持这个案子。” “啊？我？”白启惊讶道。 “嗯，你虽然是实习警员，但是我看好你，这是对你的考验。”高崎认真道。 “是！”白启见高崎是有意锻炼自己，就立刻答应道。 “这个案子最关键的人就是汪玉婷，你要把汪玉婷说的这些话全部都去验证一下。” “是！” “嗯，去吧。” 高崎和李春雷看着白启出去，李春雷惊讶道：“你就让一个实习警员主持一个案子？” “那怎么了？” “你可真放心呀！” “呵呵，你不了解白启，这小子有点本事！” “嗯，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 白启回到办公室，思考了良久，这个案子有三个调查方向，第一个调查方向就是调查钟驰在哪出现，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汪玉婷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单纯的入室抢劫？ 在之前，白启还是这个想法，但是审问完汪玉婷，白启有了一些怀疑。 白启让警员去案发小区里调查那个偏门到底是不是存在，在偏门附近有没有监控视频。然后让人带着钟驰的照片，在附近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最后顺藤摸瓜找到钟驰的老巢。 第二个，就是调查汪玉婷的身世，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的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她什么时候去找她的亲生父亲，这些都需要一一核实。 第三个，就是弄明白汪忠德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样的人，还有那瓶安眠药，治疗艾滋病的药，这些是最让白启疑惑的点了。 白启让人调查一下汪忠德的手机通话记录、手机定位和银行流水，看看有没有线索。又 通过全国医疗系统联网，查到了汪忠德的医保卡的就诊记录，就立刻出发去了帝都结合医院。 到了结合医院就找到了医院的行政办公室。说明了来意之后，有一个中年医生帮助白启调查了医院的就诊记录，但是汪忠德的几次就诊记录上都没有发现哪个医生给汪忠德开过安眠药。 “会不会有医生偷偷开药？”白启问道。 “切，警察同志，你可不能瞎猜呀！这种强效安眠药都是有严格的审查制度的，这玩意是能自杀的。当然不能随便开。”中年医生有些不悦。 “哦，哦，抱歉，我就是问问有没有这种可能！” “肯定没有这种可能。”医生斩钉截铁道。 “那这种药还有什么地方能开？” “那可多了，三甲医院应该都行。” “哦，谢谢。那个能查一下汪玉婷的就诊记录吗？” “身份证号说一下。” “11xxxxxxxx” 医生在键盘上敲击出身份证号，“哦，查到了，才19呀，怎么得了hiv呀！” 白启一听，立刻问道：“汪玉婷是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这里的就诊记录上写的是3月2号，一周前。” “能看出来这个病得了多长时间吗？” “这个呀，我要问问。”医生用手机把电脑上的病历拍下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张，我发给你的病历你看了吗，你能看出来这个人得了hiv多长时间了吗？···哦哦，好好，行，行，那就下班再说。”医生挂断手机。 “我问了皮肤性病科的大夫，他说这样的情况就是刚得，是早期病症，不过你给我看的药不太对。” “怎么不对？” “这种药应该是得了一段时间的人才会吃的药，大概是一年以上吧。” “一年？” “没错，你看汪玉婷的病历上开的药与你给我看的药不一样呀！” 第535章 入室抢劫案(七) 白启仔细一看，果然不一样。难道在汪忠德家里找到的治疗艾滋病的药，不是汪玉婷的？ 那是谁的？ 难道汪忠德也得了？ 可是汪忠德没有就诊记录呀！ 一般的小诊所是无法检验出hiv病毒的，只能有大医院的仪器才能检验出来，但是大医院的就诊记录都是联网的，尤其是这种有强烈传染性的病毒，肯定有记录，但是这里却没有这让白启很疑惑。 汪忠德离婚之后就一直单身，他要是没得艾滋病，那就剩下劫匪钟驰了，钟驰是通过什么渠道查出艾滋病的呢？而且可是钟驰的药为什么会在汪忠德家里找到呢？ 不可能是抢劫时落下的，因为这个药是在隐蔽的角落里找到的。这分明是有意藏起来的。 白启正在思考着，怎么也想不明白，医生问道：“还有事吗？” “哦哦，没了，谢谢。” “嗯。” “对了，汪玉婷有开安眠药吗？” “哦，就诊记录上没有。” 白启皱眉，还是没有！那安眠药又是从哪来的？ “能把他们的病历都复印一份给我吗？还有就诊记录。” “行，没问题。” “这种安眠药如果不是从医院里，还能从什么地方获得？” “这个就很难了，不过，我听说有黑市在，很多违禁药品都能在黑市买到，当然了，我只是听说，我也没见过。” “好的，谢谢。” 医生把病历和就诊记录都打印了一份，给了白启。 白启出了医院行政办公室的门，抬头看到了墙上的监控摄像头，忽然灵机一动。 “对啊！”白启突然想到汪玉婷是一周前才来确诊的，那在医院里的监控录像肯定还在。 白启想到这里，马上就去了医院的保卫科。找到了保安队长说明了情况，并且给保安看了证件，保安才允许白启查看监控，果然在一个星期前的中午，发现了汪玉婷的身影。 “你们帮我把这三天的监控视频拷贝给我一份。”白启递过去一个u盘。 “好的。” 白启在等待拷贝的时候，忽然在监控屏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哥？”白启看到林勇手里拿着票据和x光片，正在医院大厅里急匆匆地奔跑着。 林哥怎么在医院？哦，对了，嫂子生病了。白启看到林勇焦急的模样，看来嫂子好像病的挺严重呀。 “好了。”保安把u盘递给白启。 “好的，谢谢。” 白启接过u盘，马上离开了保卫科，到了医院大厅，看到了林勇的身影。白启马上跟上林勇，白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林勇去了肝病科，白启看了一眼，也悄悄跟着进去了。林勇拿着片子去了一个诊室，白启走到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 “李大夫，你看看片子，这是我老婆刚拍的。” “···唉，病情有点严重。” “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呀！”林勇的声音带着哭腔。 白启在诊室外面，听到这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老婆这是很严重的肝硬化，肝硬化这种病是治不好的，只能保守治疗，她这种情况，只能在医院里了，因为她的肝功能处于失代偿期的时候，胆红素水平会有明显升高，患者的白蛋白下降，凝血会失常，随时有生命危险。” “那，那就没有办法能治好了吗？” “只能做肝移植才能治好，但是现在患者的肝硬化面积很大，移植的话，捐献者也无法活命，而且还要考虑配型的问题，所以不容乐观。” “···只有这一个方法了吗？” “对，目前的医疗技术，只能这样。” “我的呢，用我的肝进行移植！” “不是说了吗，你的配型不符合，而且你也会丧命的，我们是不允许做这种手术的。” “···谢谢大夫。” “抱歉。” 白启心里很难受，听到林勇要离开，马上就躲在一旁。林勇走出诊室的时候，根本没往白启这边看，他的眼神呆滞，毫无生气。白启在林勇后面跟着，直到林勇走到了住院部，只见林勇走到一间病房外面，然后无力地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病历，一只手抓着头发，有些泣不成声。 路过的病人纷纷侧目，但路过的医生护士并没有过多的感触，毕竟在这里，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情，他们早就习惯了。 虽然现在人类能战胜很多疾病，但是还有很多病症也束手无策。 白启想上去安慰一下，但是又感觉有些不妥，林勇是有意在隐瞒家里的情况，不想让自己和刑警队里的人担心，如果现在突然出现肯定会对伤了林勇的内心，而且自己去了也只能说一些安慰的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白启只能远远看着林勇一个人悲伤，心如刀割，这种无力感让白启很难受。 最后，白启选择悄悄离开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白启稳定了一下情绪，案子还要继续调查，下一步，他要去汪忠德上班的地方看看，了解一下情况。 汪忠德原来上班的地方，是一家生物化学研究院。汪忠德是帝都理工大学化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在这家研究院工作了十多年了。 白启找到这家生物化学研究院，找到了这里的负责人，问到了汪忠德。 负责人姓王，是一位白胡子的老者，看起来像是一位老中医，但是他本人也是研究院的学者。 “王老先生，我这次是想了解一下汪忠德。” “哦，汪忠德呀，他的能力很强。他怎么了？” “汪忠德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还能失踪了呢？”负责人不解。 白启问道：“我们就是来调查汪忠德失踪的原因，他是什么时候来办理离职的？” “哎哟，这可早了，应该是一年前吧。” “一年前？”白启没想到汪忠德居然那么早就辞职了，原本白启以为汪忠德是在失踪前辞职的，却没想到是在一年前。 “有具体的时间吗？” 负责人道：“我查一下。” “哦，是在2013年1月份。汪忠德提交了辞职报告，我当时还问他为什么突然要走，他之前一直说这里非常好，非常喜欢这里的工作。” 第536章 入室抢劫案(八) 白启问道：“汪忠德怎么说的？” 负责人道：“他说有一家大公司，要找他去研究一些什么高科技材料，我也不知道什么，他说是年薪百万呢！而且这边的违约金他们公司也帮着交了。” 白启问道：“您知道是什么公司吗？” “这个···我不记得了。” “那你对汪忠德这个人了解多少？” 负责人想了想道：“汪忠德这个人吧，其实有点小气，小心眼，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和同事之间关系也都挺好的。” 白启把这些话都记录下来，又问道：“他没结婚吗？” “汪忠德好像之前有个老婆，后来离婚了，就一直单身。” “汪忠德离职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负责人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啊！除了有点突然，没发现什么。” “那汪忠德离职前在研究所研究什么项目呢？” “这个···是商业机密，这是不便透露的。” “哦，好的，谢谢，如果有什么想到的事情，请及时联系我。”白启给负责人留下了一张名片。 “行，没问题，我们肯定配合警方工作。” 白启走出研究所，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越是调查，越是扑朔迷离？ 这时，调查案发小区的警员给白启打来了电话。 “我们拿着钟驰的照片问了很多人，都说没见过这个人。不过案发小区的偏门找到了，在马路对面确实有个道路监控摄像头，我们已经拷贝下来了。” “嗯，好，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监控视频。” 白启回到刑警队，负责调查汪忠德的通话记录银行流水的警员小王把调查报告递给白启，“汪忠德在一年前就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了。他的手机号已经停机一年了。” 白启看着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就更疑惑了，汪忠德是一年前办理了离职，但是汪玉婷说她失踪大概也就一个月，可是他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在一年前就停了，一年前至一个月前的这段时间，他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一条短信也没发过？甚至银行里的钱没动过一分钱？ 这可能吗？ 白启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汪玉婷又说谎了！ 汪忠德根本不是一个月前失踪的，而是在一年前他从研究院离职就失踪了。 警员继续道：“不过他银行里存了不少钱，大概有两百多万吧。” “这么多钱是怎么来的？” “都是他的工资，攒了十年了。” “小王，你去调查一下一年前汪忠德手机通话记录里最后通话的这些号码，都是哪的，什么人。” “好！” “还有，也查一下汪玉婷的手机通话记录，银行流水。” “嗯，好。” “还有她的手机不是摔坏了吗，修复好了吗？” “还在修复，不知道怎么摔的，损坏得特别严重。” “嗯，辛苦一下吧。” 白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汪忠德在一年前就失踪了，那汪玉婷几个月前才找到亲生父亲汪忠德，这件事就不成立！ 白启马上去找负责调查汪玉婷身世的警员小刘，“汪玉婷的身世调查得怎么样了？” 小刘道：“嗯，基本调查清楚了，汪忠德夫妻是在2002年离婚的，那一年，汪玉婷7岁，汪玉婷的母亲刘翠华坚决要汪玉婷的抚养权，汪忠德最后同意了，并且一次性给了20万元，不过后面汪玉婷的母亲刘翠华被骗子骗了，当时也报案了，后来骗子被抓住了，可是至今没有追回被骗款项。刘翠华一个人把汪玉婷抚养成人，在2013年五月，刘翠华查出来了胰腺癌晚期，2014年1月，刘翠华病逝。汪玉婷办理后事之后，去找汪忠德。” 白启这个时候彻底懵了：“不可能啊！汪忠德这个时候已经失踪了呀！” 小刘一愣：“失踪了？不是汪玉婷找到父亲之后，才失踪的吗？” “不是，汪忠德一年前就失踪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汪忠德一年前失踪了，汪玉婷三个月前去找她父亲汪忠德，还找到了，住在了他家里？” “嗯···” “····”小刘想了一会直摇头：“不行，我的cpu烧了！” 白启也糊涂了，难道汪忠德根本就没在家里？那汪玉婷是怎么进到家里的？怎么生活的呢？为什么要说谎呢？ 一连串问题让白启十分费解。 “我去找技术队问问吧。”白启又去了一趟技术队，技术队里的小赵正在写报告，白启马上问道：“小赵。” “嗯？” “汪忠德家里有没有汪忠德的指纹？” “哦，整个房子在案发之前好像被打扫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那其他的生物检材呢？” “哦，在主卧的床底下发现了几根头发。” “是谁的？” “是劫匪钟驰的。” “钟驰的？”白启有些疑惑。 “钟驰的头发怎么会在主卧的床底下？” “这个也不好说，他在寻找财物的时候，也看了床底下吧。” “有照片吗？” “有，你看看。”小赵把电脑里的图片找出来。 “微信发给我！” “哦，行。” 白启拿到技术队在现场拍下来的照片之后，就开始仔细观看，其中一张照片就是在床底下发现的头发，床底下的灰很多。 “不对，床底下的这些灰尘根本没有被人碰过，说明钟驰没去过，那这些头发是怎么出现在床底下的呢？” “这个···”小赵也弄不明白，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还有什么吗？”白启问道。 “卫生间下水道里也发现了毛发，分别是汪玉婷的和钟驰的。” “他们两个人的？没有汪忠德的吗？” “没有。”小赵摇头。 白启心里道：难道是这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吗？这有点太诡异了吧！ 白启带着疑惑回到办公室，警员小王道：“小白，我们看到监控了，你看看。” 白启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你看这个人，就是钟驰吧，戴着口罩，穿衣服隐藏得很好。但是这个人是半夜十二点到了小区，从偏门进入小区。” 第537章 入室抢劫案(九) 白启疑惑道：“十二点？” “没错。” “可是案发时间是早上呀。” “对，110接警中心接到报警就是早上9点。” 白启道：“报警时间是九点，根据汪玉婷的叙述，案发时间大概是八点，可是，钟驰在晚上12点就进了小区了，那这段时间在哪呢？” “我看了也纳闷呢！”小王也十分疑惑。 “其他的监控都看了吗？” “看了，小区正门只能看到汪玉婷一个人出去，然后买了早饭回来，始终是一个人，没有人跟踪。其他的监控都看了，没有发现钟驰出小区。” 忽然，白启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 对！一定是这样！ 白启对小王道：“谢谢了。”然后马上就去法医实验室。 “王法医！”白启见到王法医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呦，爷们，你怎么了？”王法医问道。 “您检查钟驰的脸了吗？” “检查了，整张脸都是全熟，有的地方都胡了。” “···额，不是，王法医，您能检查一下钟驰的脸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动过的痕迹？你是说有没有做过整容手术？” “没错！” “哦，这个呀···”王法医走到停放尸体的柜子前，拉出来其中一个柜子，将一具尸体拉出来。整具尸体都是焦黑的。尤其是脸，基本上看不出形状。 “有的困难···” 白启看着这张惨不忍睹的脸，也有些直犯恶心。 “您尽量吧···” “行，没事，我今天加个班就行。” “多谢！” “那个指纹还能提取出来吗？” “当然不能了，你看看他的手烧的，就剩下骨头了。” “好吧，我先走了。”白启马上逃离了法医实验室。 白启来到高崎的办公室，刚打开门就感觉屋里烟雾缭绕，白启只能穿过云雾，看到高崎和李春雷正在聊天，桌子上的烟灰缸早就被插满了烟头。 高崎见白启进来，就问道：“小白，怎么样了？” 白启把调查的结果都跟高崎说了，高崎也很疑惑：“你的意思是说汪忠德一年前就失踪了，但是汪玉婷三个月前回家，却看到了汪忠德？” “嗯。”白启点点头。 李春雷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高崎继续问道：“还有你说钟驰晚上12点就进入了小区，正门也没发现他出去，他在小区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犯案？” “没错。”白启再次点头。 李春雷听得云里雾里。 “那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只说这些吧？” 白启道：“师父，我有一个猜测，正在等王法医确定。” “什么猜测？” 白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高崎和李春雷听了都目瞪口呆。 “你说的要是真的，就太让人震惊了！”李春雷惊讶道。 高崎道“你这个想法虽然天马行空，但是带入到案情里却都能说得通了。” 白启道：“现在就等王法医的检查了，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我就能审问汪玉婷了。” “嗯，你去吧，审讯时叫我们。” “是。”白启出了办公室。 李春雷道：“这小子还真是有点货呀！” “那是，也不看是谁徒弟！”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 转天早晨，天气清朗。 审讯室里，汪玉婷再次坐在这个冰凉的座椅上。 “汪玉婷。”白启的声音平淡。 “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你父亲汪忠德在一年前就办理了离职。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汪玉婷摇了摇头。 “我们昨天派人去打听了你们小区附近的商贩和居民，他们都没见过劫匪，也没见过有人跟踪你，但是却有人见过你父亲汪忠德。” “看到我爸不是很正常吗？” “当然，在自己小区看到自己当然正常，但是有人在这几天也看到了你父亲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烟，超市的监控视频拍了下来，店员也能作证。” “这···”汪玉婷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呀，我爸确实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我再也没见到他。”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爸说他要出差一段时间，好多天没见他回来，就给他打电话就显示关机，但是那是前几天的事了，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报警。” 白启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呀！” “不过我们发现劫匪其实在案发前的晚上12点就进入了小区，但是在早上8点左右才到了你家进行入室抢劫。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我怎么会知道！”汪玉婷的神色有些慌张。 白启道：“还是我说吧，其实你的父亲在一年前就失踪了，但是，你父亲的家里还有人住，而且这个人长得跟你父亲汪忠德一模一样。” 汪玉婷震惊地看向白启，白启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十多年没见到过你父亲了，所以，你对他的印象也不多，你到了你父亲家，就说明了来意，而住在你父亲家的这个人，就真的把你留下来了。你虽然感觉这个父亲有些陌生，却没有多想，毕竟长得确实也很像，十多年不见，有变化是正常的，而且又住在父亲家，但是，你不知道，这个人却不是你的父亲。” “你···你在胡说什么？”汪玉婷咬牙道。 “法医发现了死者的脸上被动过刀子，虽然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但是他的下颌角也被动过，还是能看出来的。” “····”汪玉婷沉默不语，但是白启能看到她的双手的手指在不停地揉搓着，这说明她的内心很慌张，表面上的平静只是在掩饰内心的慌张。 “你虽然把整个房间都打扫得很干净，但是我们还在床底下发现了劫匪的毛发，说明这个所谓的劫匪其实根本不是劫匪，而是一直生活在你父亲家里的人。” 汪玉婷还是一言不发，但是她的额头却出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现在她的心里已经十分慌张了。 白启继续道：“所以其实这个人假冒了你的父亲，然后他没想到，汪忠德居然还有一个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儿，所以他很痛快地答应你来投奔，但是你不知道，你这次投奔居然掉进了一个魔窟，你的艾滋病，就是被他传染的吧！” 第538章 入室抢劫案(十) 汪玉婷的身体有些颤抖，最后大声喊道：“对！就是这个畜生传染给我的！！！” 白启看着这个女人，汪玉婷的身材很瘦弱，虽然已经上大学了，但还是一个初中生的模样，用网络的评价就是萝莉型的美女，她这样的长相和身材也十分受男生欢迎。 但是这样瘦弱的人，却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知道你想报复他，你还想继续活着，但是，这些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你动用私刑。既然你承认了，我想你能把整个作案过程都说出来。” 隔壁监控室里，李春雷夸奖道：“白启这小子有两下子，循序渐进让汪玉婷的内心防线崩溃。” “嗯，这小子就是这方面的天才。”高崎点头道。 “唉，真是没想到，这么挑剔的你居然说了这么多夸奖白启的话。”李春雷调侃道。 “切，不是我挑剔，确实没见到让我满意的徒弟，直到遇到这小子。” 审讯室里。 汪玉婷仰头笑道：“呵呵，我说了也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也已经毁了，hiv是治不好的，我这辈子也结不了婚，也不能生宝宝，我还没谈过恋爱，可是这辈子也没人愿意跟我谈恋爱了···最后只能孤独死去，呵呵···” 白启知道，汪玉婷说的没错，即便不是歧视艾滋病患者，也没人愿意跟一个艾滋病患者谈恋爱，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谈恋爱。艾滋病只有三种传播方式，血液、性爱、母婴。 一般发现感染艾滋病的人，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周围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目前的医学虽然能让艾滋病患者的生命延长很多年，但是架不住心灵的创伤。 白启问道：“你是怎么杀了钟驰的？” “三个月前，我料理完了我妈的后事，就去找我爸，我妈说去找你爸，他肯定不会不管你的。我就去了，我爸这十多年了也没搬家，我还记得地址。打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爸，虽然有点陌生，但是就像你说的一样，十多年不见了，陌生也正常，我没有怀疑。我一进门就说：爸，我是你的女儿，妈妈已经去世了，我现在没有家了，求您能收留我。” 汪玉婷说的话与白启猜测的基本吻合。 “但是我住进来几天，就感觉不太对劲，之前我虽然小，但也有点印象，我爸原来有点洁癖，每天都会把房间打扫干净，但是现在的爸爸却邋里邋遢的，经常不洗澡，脏衣服乱丢。对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也不了解。原来他都是自己做饭，现在却经常订外卖。我爸是搞研究的，所以说话文绉绉的，有一种书呆子的感觉。但是现在我爸却变得无比粗鄙，脏话连篇，还跟我讲肉段子。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汪玉婷说到这里，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最关键的是，他看我的表情，让我很难受，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贪婪的，炽热的眼神，我之前就在走夜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变态，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我很难想到，这是父亲对女儿的眼神。可是他毕竟是我爸，我也没有多想，可是在这个家里生活了没多长时间，我有时候感觉睡觉特别的沉，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头非常的疼。直到有一天，我早上醒来发现···我的···下面···很疼，我去卫生间发现，我流血了，我以为是大姨妈来了，可是日子却不对，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又有几次，我早上醒来，都感觉下面有疼痛感，我这才发觉有问题。” 汪玉婷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白启心里也不好受，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汪玉婷。 监控室里的高崎和李春雷也沉默地看着。审讯室里，汪玉婷擦着眼泪，眼神很呆滞。 “我，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次我睡觉非常沉的那天，我爸都让我喝一杯果汁，我怀疑是这杯果汁的问题，但是我爸却盯着我，要我完全喝掉，我没办法，就买了一个微型监控器，放在房间里。有一天我还是遇到了这种情况，我马上就在手机里查看监控器拍下来的视频，我虽然有猜测，却没想到是真的，那个畜生，他，他在半夜进了我的房间，对我进行强干！我当时就疯了！我不相信这是一位父亲能干的事情，回想起种种情况，我怀疑他不是我爸，我趁他不在家，进入了他的房间，拿了他的毛发，去做了亲子鉴定，最后，我终于知道了，这个畜生根本不是我爸！而且我还因此，被感染了hiv，当时的我已经崩溃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你不甘心。”白启道。 “呵呵，没错，我不甘心！我就这样死了！我死不瞑目啊！我要杀了他！我要报复他！这几天我没有回家，而是骗他去做兼职，在此期间我在想怎么才能杀了他，并且不会被判刑。最后我想到，我爸的那个房间里有易燃物，我要烧死他！我在小区蹲守，见他出去，我就偷偷进入了家里，并且在饮水机里也下了药，我也是学化学的，所以认识一些人，买了一些迷药。然后就藏在那个房间里，我一直等到晚上，他才回来，果然喝了饮水机里的水就昏睡了，我趁机将他绑起来。” 白启问道：“可是法医在钟驰的体内没有发现迷药成分！” “没错，我下的量不大，而且一直等到他早上醒来，让他喝了很多水，并且尿了几次，体内的药已经代谢掉了。” “他的身上也没有发现捆绑的痕迹。” “我帮他的手脚时，是用了毛巾垫着的，我也学习了一些刑侦知识，知道警察和法医办案时的流程，我做的这些正常是瞒不住警方的，但是我最终要烧死他，这样他身上本就不明显的证据就不复存在了。” 白启微微点头：这个看起来柔软的女子，能力上却十分强，比很多杀人犯强多了，知道怎么才能掩盖自己的证据，但是只要是作案，就会留下痕迹，凡物体与物体之间发生接触后会存在物质的转移，这是洛卡尔说的。 第539章 入室抢劫案(结束) 汪玉婷的脸上中带着一些阴狠的神情：“我就开始审问他到底是谁？他不说，我就用火烧他！反正后面还要彻底烧死他，所以我用刑时的烧伤也就看不出来了。我用厨房的喷火枪在他脸上身上喷火，没几下，他就招了。” 白启问道：“他都交代什么了？” “我问了他是谁，他说他叫钟驰，是个通缉犯。我又问道：为什么会整容成我爸的模样，我爸又被他怎么样了？他说他是花钱整容的，在海津市有个地下医院，可以整容成另一个已经失踪或者死了的人，顶替这个人生活。” 白启内心有些震惊，去年在调查典当行案时，那个店员穆健玮就说过，在海津市有个可以给罪犯整容逃脱法律制裁的地方，没想到真的有这个地方。 监控室里的李春雷也震惊地道：“我靠！还有这种地方，我回去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汪玉婷道：“我又问他整容的怎么知道我爸会失踪了？他说我爸已经被他们组织绑架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了，所以就可以顶替他生活。” 白启听到这个地方，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组织？ “什么组织？他们是什么组织？”白启焦急地问道。 “他说不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父亲？” 汪玉婷道：“我也用喷火枪逼问他了，他说绑架我爸是为了研究一个什么东西，需要他这样的专家。我问他我爸在哪，他又说不知道，我把他的身上烧得都焦了他也说不知道，我想也许他真的不知道吧。” 虽然汪玉婷说钟驰不知道，但是，白启也很怀疑，钟驰嘴里所谓的组织，就是暗夜组织。 目前也只有这样的一个组织让白启感觉到了深深的畏惧。 “然后呢？” “呵呵，然后我已经快把他的身体烧得一块一块的，他都要死了，空气里都是他身上的烤肉味。哈哈哈哈！！”汪玉婷笑着，脸上露出复仇的快感。 白启皱眉，汪玉婷继续道：“我把绑着他的绳子全部解开，他当时已经被我折磨得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还真怕他死了。就快速做了后面的工作，我拿出来一根绳子，自己把自己反绑然后拿水果刀割开绳子，这样才最真实。然后将我爸房间里装环己烷的瓶子直接砸在他身上，然后用电击器电他。” “可是我没想到环己烷的挥发性也很强，我按下电击器时忽然发生爆燃，把我的胳膊也烧起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更真实一点。我马上跑出去，叫人报警。剩下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白启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钟驰冒充你爸爸，那他肯定有手机，他的手机呢？” “被我扔河里了。” “哪条河？” “我早上为了制造被跟踪的假象，特意出去买了一趟早点，顺便把他的手机带走了，然后就在路上的小河边，我把手机扔下去了。” 白启深吸一口气，拿着审讯记录道：“签个字吧。” 汪玉婷痛快地签了字，白启道：“为什么？” 汪玉婷看着白启，她知道白启在问什么：“呵呵，我才刚到20岁，你说我现在得了艾滋病，我还能有什么人生！都是这个畜生毁了我！无论是替我爸报仇，还是替自己报仇，我都要杀了他！我都要折磨他到死！！！” 白启不想做什么评价，有时候白启感觉很迷茫，干了这行，很多事情都很难说对错，身为局外人，自己也没有资格评价什么。 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寻找真相。 白启走出审讯室，就遇到了高崎。 “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哦。” 白启跟着高崎去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白启、高崎和李春雷。 高崎道：“这个案子就算是结案了，不过钟驰为什么能变成汪忠德还需要继续调查，还有真正的汪忠德到底被谁绑架了，这也要调查清楚，之前如果只是失踪，也不用深入调查，但是现在已经确认，汪忠德被绑架了，而且是整整一年时间，这个案子还是要查的。” “是！” 李春雷道：“这个汪忠德既然都已经失踪一年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吧。” 白启摇头道：“也不见得，钟驰说他们绑架汪忠德是为了研究一个东西，这样的话，只有汪忠德活着才有价值。” 李春雷叹气道：“我就怕他把这个东西研究出来了，那个时候他就没有用了，到时候，杀人灭口是很常见的事情。” 高崎道：“嗯，而且钟驰既然都整容之后顶替了汪忠德，说明这些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白启听完之后，也感觉头皮发麻，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这帮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所以汪忠德的死已经是注定的了，只是早还是晚的事。 汪忠德研究出来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一刻，汪忠德就已经是死人了。 也许现在还活着，也许现在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师父，我想把钟驰的手机打捞上来。”白启道。 “嗯，让小林去一趟局里申请一下吧。” 白启道：“师父，你忘了，林哥请假了呀！” 高崎刚点上一支烟，听到这话就是一愣，“哦哦，还真忘了，那我来申请吧。” 高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白启离开高崎的办公室，又去找警员小王，“汪玉婷的手机修复了吗？” “还没，但是汪玉婷的通话记录已经查出来了，你看看吧。” 现在汪玉婷的手机已经价值不大了，最重要的还是通话计划。 白启拿着汪玉婷的通话记录放在桌子上一一对比，很快发现在三个月前开始，有一个电话就开始经常联系，白启指着这个手机号。 “查一下这个号的通话记录、手机位置和机主的资料。” “好！” 很快，高崎就申请下来，对河道的打捞工作，先是带着汪玉婷确定了位置，而这个地方正好就是在汪玉婷手机里经常出现的联系人位置，这个号码就是钟驰的。 第540章 抓捕白毛(一) 高崎从局里派来了三名潜水员，在河里进行搜索打捞。现在的天气还是很冷，河水更冰冷刺骨，经过半天的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个手机。 白启马上把手机带到刑警队里技术队修复，而汪玉婷的手机数据也被修复下来，确定了之前发现的号码就是钟驰的手机号。 钟驰的通话记录也被调取出来，钟驰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并没有几个号码。 其中一个号码最可疑，机主是一个七十多岁得了老年痴呆的老太太。钟驰与这个老太太毫无瓜葛，说明这个手机号就是利用了老太太的身份证办理的。 这个号码现在正处在信号丢失的状态，说明使用者已经把手机卡拔了出来。不过警方确定了这个手机号最后通话时所在的基站位置。 高崎收拾一下东西，对白启和李春雷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这个地方看看。” “哦。” “好的，师父。” 高崎开着他的破旧桑塔纳，载着白启和李春雷。 “老高，你这破车还开着呢？该换了，这车开起来就像散架了一样。” “你给我钱，我就买一辆。” “切，我欠你的呀。” 白启对这两个人没事就互怼的交流模式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白，你看看这个基站附近什么地方比较可疑？” 白启看着手机地图，“这个地方有点偏，周围都是村庄，不过这里有个机械厂，目前的状态是倒闭状态，我想这里最可疑。” “嗯，那就去这个机械厂看看。” 高崎开车到了这个机械厂附近，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就停下来，因为还不确定这个地方到底还有没有人，万一有人，距离太近也许会打草惊蛇。 高崎的车上随时放着一个望远镜，这是为了蹲点方便观察用的。 “这个机械厂周围都是农田，连一个别的房子都没有，机械厂门口一直坐着一个人。” 白启道：“嗯，穿着蓝色工装服，抽着烟，看起来像是个村里的懒汉，但是他的眼睛却在四处观察。” 李春雷道：“这说明这里的人还在呀！” 白启兴奋道：“真是该着咱们立功呀！” 高崎道：“你别掉以轻心，这里既然有人看守，肯定里面的人也不少，一定要弄清楚情况再行动。” 白启道：“要不问一下这里的村主任吧，跟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高崎摇头：“不行，你没经验，像是在村里废旧厂子里做一些非法的事情，一般村里人都知道，他们都能拿到好处，所以从来不说，出事了也跟他们没关系，没出事就能拿点钱。” 白启顿时目瞪口呆。 “还，还能这样？” 李春雷道：“你经验还少，等处理多了这样的案子就知道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白启问道。 “只能先找人在这里派人盯着。” “好吧···” 高崎等人在这里观察完一段时间就离开了，回到刑警队，就传来了好消息。 “高队，钟驰的手机已经修复好了！”警员小王道。 “哦？太好了！有什么发现？” “都在这里呢，这是钟驰手机里的全部记录。”小王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嗯，好。”高崎拿着平板电脑，叫上白启和李春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研究起来。 三人一直研究到深夜，才研究出来一些眉目。 李春雷道：“他们说的都是黑话吧？” “什么黑话，这些是暗语，应该是他们自己内部的语言，就算是我们发现了，也无法破解这里面的意思。”高崎道。 “这可怎么办？” 白启看着其中一句暗语就道：“师父，李队，你们看这句话：‘槐中子半十五奉天早途易物。’” 李春雷问道：“对呀，这是什么意思？” 白启解释道：“‘槐’即是槐树或者槐花，我想这里应该是指三月的意思，因为在古代三月又称之为槐月，因为三月是槐花满枝的月份，槐中，就很好理解了，是三月中间，就是15号的意思，‘子’应该是子时，就是晚上11点至一点之间的时间，而‘子半’正好就子时过了一半，那正好是12点整，后面的十五就是15分，这句的前半句的意思应该是3月15日晚上12点15分的意思。” 高崎和李春雷都听得目瞪口呆。 李春雷道：“这，这你都能解释出来？” 高崎道：“后面半句是什么意思？” “‘奉天’二字，就是古代沈阳的旧称，‘早’应该就是早上，但是这里应该是指太阳的升起的意思，也就是说，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东’的意思。‘途’在古代也是路的意思，所以这个字是‘路’的意思。‘易物’就是以物易物的意思，现在就是‘交易’的意思。” 李春雷惊讶道：“沈阳东路交易！！” 高崎也震惊道：“那就是说3月15日晚上12点15分沈阳东路交易！” “靠！”李春雷激动道，“这都能破解出来！” 高崎问道：“现在就是3月，今天是几号？” 白启道：“14号。” “明天就开始交易了！”李春雷震惊道。 “那要抓紧时间了。” “谁跟谁交易呢？” 白启道：“钟驰一直联系的这个人好像叫白毛。” 高崎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 “嗯？师父认识？” “不认识，不过韩队肯定认识。” “啊！”李春雷激动道：“韩潇学姐？” 白启看向李春雷，疑惑道：“李队怎么这么激动？” “哦，那个，没什么，就是听到老同学有点激动···”李春雷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高崎道：“那可是雷子的女神，能不激动吗？” 白启立刻升起八卦之心，问道：“到底有什么故事？” “那个，当年···” 高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春雷打断：“你们有没有正事呀！这是上班时间，别聊没用的！” “呵呵，行，那个，我是在局里开会时，听韩队说过这个白毛，说她已经注意白毛很久了，好像是个药贩。” 李春雷道：“既然这样，咱们去找韩潇问问不就明白了！” 白启点头道：“也对啊！” 高崎看向李春雷，眼神有些怀疑。 李春雷见高崎的眼神，连忙道：“我是说去聊案子！你以为聊什么？” “我也没说聊什么呀！你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 “滚蛋，快走，我还想早点破案回海津呢！” “切····” 第541章 抓捕白毛(二) 三人来到韩潇的办公室，韩潇的办公室里没有开主灯，而是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在灯光下，韩潇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 “这么晚了，还没下班？”高崎没敲门就进来，笑道。 “你不也一样？”韩潇也没抬头，就回道。 “韩学姐果然是我们的榜样！”李春雷道。 韩潇听到李春雷的声音，忽然一愣，抬头看到李春雷，顿时就惊喜道：“雷子也来了？” “哈哈，学姐好久不见。”李春雷笑道。 “来，快坐。”韩潇起来，把灯打开，让他们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下陪着。 白启很自觉地去饮水机前，倒了四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自己坐在一边陪着。 高崎拿出烟盒，正要抽出一支烟，看到韩潇，就讪讪把烟放回口袋里。 “老高，我看你早晚要肺癌。” “唉，这不都是案子愁的嘛！” “你的案子不都结了吗？怎么还愁？” “这个案子结了，又牵出来了更大的案子。”高崎道。 李春雷道：“都是借口，他就是瘾大！” “去你的吧！你刚才抽的也不少！” “呵呵~”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然后韩潇才道：“你们都过来不会是找我聊天的吧？” 高崎神秘道：“当然不是，是有个案子，涉及了一个人，你应该很感兴趣。” “什么人？” 高崎道：“白毛。” 韩潇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问道：“到底是什么案子？” 高崎道：“我们破了一个杀人案，这个案子的死者正是在海津市通缉的逃犯钟驰。” 韩潇看向李春雷问道：“所以你也过来了？” “没错。” 高崎继续道：“我们发现这个钟驰其实是做了整容手术，假冒成另一个人···”高崎就把整个案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韩潇听完之后，就疑惑道：“那这个人跟白毛有什么关系？” “我们找到了钟驰的手机，经过调查发现，钟驰在帝都经常跟一个叫白毛的人联系，并且使用了一些暗语，我们也试图破解了一下，我听你说过这个人，所以找你确认一下。” “我能看看聊天记录吗？” “当然可以。”高崎点头，白启马上拿出平板电脑递给韩潇。 韩潇看完之后深吸一口气，道：“你们破解得没错。” “真的？” “嗯，我有卧底在白毛身边，他也跟我说过这件事，时间地点都对。这句暗语是谁破解的？” 高崎笑道：“当然是我徒弟了！” “是你？”韩潇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启。 白启连忙道：“就是侥幸。” “不错。”韩潇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高崎问道：“这个白毛到底是什么人？” “白毛在帝都也有好几年了，他是一个药贩，而且是自产自销，他的药档次要高很多，所以在帝都是非常抢手的药。我之前抓捕了几个吸药的人，发现他们的药都是从这个白毛手里弄来的。” 高崎点点头：“原来如此。” “白毛手下有很多人，这些人各自为营，都是单线联系，即便被我抓住了很多人，也没有影响到他。白毛太谨慎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之前几次抓捕也都是收获不大，” 李春雷问道：“为什么这个钟驰知道他的信息？” “那是因为钟驰就是白毛的人？” 高崎疑惑：“钟驰就是白毛的人？” 韩潇道：“对，像钟驰这样的人白毛也有很多。钟驰在这儿的外号应该是老表，当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老表，现在才明白，他原本就姓钟，他是白毛的联络员。” “联络员是干什么的？” “就是负责给白毛联系买家的，白毛是个药贩你们应该是知道的，他们能自己生产，我们一直没有动手，就怕打草惊蛇。” “原来如此，可是现在钟驰死了，会不会惊动他们？” 韩潇道：“我那个卧底在白毛手下，所以我知道，白毛这个人很谨慎，如果钟驰长时间联系不上，也有可能惊动他们，这次交易肯定会取消了。” 高崎也严肃起来，问道：“那该怎么办？” 韩潇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最后道：“必须马上行动！” 高崎问道：“什么时候？” 韩潇看向众人，眼神坚定道：“就在今晚！” 众人的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 深夜，天空中繁星点点。 在白天高崎他们发现的旧厂房门口，来了一辆越野车，门口的人把车拦下来，询问情况。 “你是什么人？” “你就说，我是白毛的妹妹！”越野车里面，一个女人不屑道。 门口的人不敢怠慢，连忙拨打了电话，然后马上放行。 越野车进了厂房里面，立刻就有一群人围上了，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枪或者一些刀具。 越野车熄火，驾驶位下来一个光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副驾驶下来一个金发的白人男子。 在人群中，忽然亮出来通道，走过来几个人，最前面的人披着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里面是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头上被染成了银白色，脸上很光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是脸上却带着邪魅的笑容。 在他身后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像是他的保镖一般。右边的男人个子不高，却自带威严，穿着黑色大衣，脸上不苟言笑，留着长发，正是年轻一点的景峰。 另一边的男人是一个一米九的壮汉，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像是没洗头一样，一脸横肉，叼着一根雪茄。 在三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只有一米六的男人，全身精瘦，戴着眼镜片眼镜，眼神很猥琐，戴着一副手套，抽着烟。身穿竖条纹西服，外面披着土黄色大衣。 越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看到人群中的白发男人，就恭敬道：“少爷！” “罗威纳、金毛，老妹呢！”白发男人道。 金毛给白发男人使了一个眼神，白发男人立刻明白，走到越野车的后排打开车门，里面是一位金发女人，穿着皮夹克和紧身皮裤。 在白发男人后面的矮个男人看到金发女人，顿时双眼放光，不过随即就收敛起来。 第542章 抓捕白毛(三) 金发女人见到白发男人就笑道：“哥！你就这么迎接你的妹妹呀！” “哈哈哈！快出来，我给你准备了大餐！” “哼！”女人被白发男人扶着出了车。 “你这一路上辛苦了，货带来了吗？” “当然，我亲自出马，还能有错。” “嗯，还是妹子做事放心。”白发男人对景峰道：“白熊，你叫人把东西搬下来。” “是。”景峰叫两个人去越野车后面，打开后备厢，里面是一个大箱子。白熊叫两个人把东西搬下来。 “还用验货吗？”白熊问道。 “验特么什么货，这是我妹子亲自带来的！快去加工就行了！”白发男子搂着女人骂道。 “是。”景峰摆了一下手，那两个人马上把东西搬到后面的房间里。 白发男人笑道：“走吧，进去歇着吧，外面冷！” “没想到帝都这么冷！”女人也道。 “呵呵，你是不知道，过年那阵更冷！天天下雪。”白发男人看到矮个男人的眼睛偷瞄金发女人，就瞪眼道：“秋田，你的两只眼睛不想要就说一声。” “对不起！”矮个男人马上立正鞠躬。 白发男人没说话，几个人进到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很大，其实就是一间厂房，在角落堆放着很多生锈的机器，中间有沙发和火炉。 “哎哟，哥，你不是有洁癖吗？居然能在这待着？”女人嘲笑道。 “切，瞧你说的，干咱们这行还能把这里装修一下啊！”白发男子就是戌狗手下的得力干将——萨摩，而女人就是贵宾。 萨摩对身后的壮汉道：“松狮，你去盯着点那帮人，别让他们偷懒，咱们这批货要得急。” “是！”壮汉点头，转头就出去了。 萨摩和萨摩坐下，已经有人拿来了各种美食，放在中间的茶几上。萨摩拿起高脚杯，碰了一下杯，两个人聊了起来。景峰、矮个男人秋田、罗威纳和金毛都在旁边站着。 萨摩忽然问道：“白熊，老表还没联系到？” 景峰弯下腰，对萨摩道：“一直联系不上，关机了。” 萨摩的脸上变得有些严肃，对白熊道：“你亲自跟金老板说一声，这次的交易取消了。然后叫人收拾一下东西吧，我感觉这里不太安全。” 景峰神色一惊：“是，什么时候走？” “今晚吧！” 景峰面露难色道：“可是今晚的货已经开始生产了，要是现在停了，损失很大呀！” “嗯···”萨摩想了想，道：“最晚明天，你叫外面的人小心一点，该装车的先装车。” “是！”景峰到了外面，看了看旁边站岗的人正在打瞌睡，他没说话，转身去了一间厕所，在厕所的一间隔间里，景峰踩着墙上的水管，悄悄在天花板上拿出来一部手机。 ······ 深夜，十多辆车在乡间小路上浩浩荡荡。 其中一辆商务车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车，在车里有很大的空间。白启和几个警员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而韩潇、高崎和李春雷也都戴着耳机。 高崎道：“我派去监视的人说，一个小时前有一辆越野车进了机械厂。” 李春雷道：“难道他们有行动？” “这次我是总指挥，你们不用冲锋陷阵。”韩潇道。 “呵呵，不冲在前面不是我的性格！”李春雷道。 “这次的白毛不是一般人！手下人员不少，都有枪！” 高崎摆手道：“韩队，我们也是在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韩潇见这两个男人都这么说了，就道：“行吧，待会行动小心一点。” 车都停在很远的地方，乡村的夜晚十分安静，车辆经过很远就能听到。车上下来很多武警战士和穿着防弹衣的刑警。 指挥车上，韩潇拿着对讲机道：“所有人把通信频率调成最强频道，a组先去目标建筑后面，安装好干扰器，b组c组分头行动。d组e组在后面接应。” “收到！” “收到！” ··· 高崎和白启也下了车，穿好防弹衣，检查手里的手枪。借着夜色，跟在武警队伍后面。 在正门，两个人坐在门口，虽然穿着羽绒服，却还是冷得直跺脚。 “特么的，白天还挺暖和，怎么晚上这么冷！” “唉，今天真倒霉，轮到咱们站岗。”两个人聊着天，不知道有一支队伍已经悄悄靠近。 “对了，你说今天来的人是什么人呀？”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却没得到回应，他转头，发现那个人已经被人割喉，轻轻放倒在地上。他刚想说话，嘴就被捂住了，然后感觉脖子一凉，就失去了知觉。 一群武警战士都贴在墙根，其中一个拿出来一个仪器，将一根奇怪的黑色棍细伸到墙头，棍子头是一个摄像头，可以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在手上的屏幕上，院子里面有几个人，其中几个都坐在地上打瞌睡。有两个人抽着烟在聊天。而远处的厂房里开着灯，里面人影窜动。 同时，在指挥车上，韩潇等人也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 韩潇拿起对讲机道：“行动。” “收到！” 蹲在墙根的武警战士马上扎马步，双手十指交叉，形成一个台阶，旁边的武警战士马上踩着这个武警战士，依次跳上墙头。 不过，在武警战士跳进了机械厂院子里三四个人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忽然发出警报声。 一个战士见状，马上跑过去发现了一个小仪器，武警战士毫不犹豫，将仪器用枪打坏，因为枪上安装了消音器，所以没有那么大的声音。 不过报警声还是引起院子里的其他人的注意，有两个打盹的看守也醒了，都看向这里，不过已经有武警战士对准了他们，几名武警战士同时开枪，院子里面看守的人全部被放倒在地。 韩潇也听到了警报声，抓起对讲机问道：“怎么回事！！” “院里藏着一个感应警报器！我们暴露了！”对讲机里传来了武警的声音。 韩潇毫不犹豫道：“马上强攻！” “收到！” 第543章 抓捕白毛(四) 在机械厂门外的白启高崎等人都做好了准备，只要里面的武警把门打开，他们就冲进去。 机械厂里的感应警报器虽然只响了两声就没了动静，是被武警用枪打坏了。 但是，厂房里面的人都听得了警报声。 在一间厂房里，萨摩和贵宾正在推杯换盏，“妹子，你能来看哥，真是高兴啊！我来这帝都实在是太憋屈了，这里查的太严了！我天天过得日子就像是老鼠一样。” 贵宾笑道：“这里毕竟是帝都，查得严也很正常。义父说了，回头就再派些人来协助你。” 萨摩道：“要是边牧能来就好了！他的诡计太多了！他来了我觉得能干得风生水起。” “边牧虽然聪明，却只听义父的话，他来了也不会服从你的，还不如让比特来呢。” 萨摩点点头：“那倒也是！” 旁边的桌子还有松狮、白熊和秋田三人也在喝酒。 松狮拿起一瓶二锅头就旋了一口，白熊景峰神色正常，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咬住了一个烤羊腿，大口吃着。 松狮看到景峰这样，就道：“白熊，你这次怎么跟娘儿们似的，喝酒一点也不痛快！” 景峰道：“现在外面风声很大，明天就要搬家了，不能有闪失。你们都喝多了，我也喝多了还怎么对应特殊情况？” 松狮点头，竖起大拇哥：“还是白熊心细，俺就是个粗人，想不了那么多。” 景峰道：“你们喝吧，有我盯着呢。” 旁边的秋田笑道：“吆西，还是白熊君敞亮呀！” “小日本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你能不能换个大碗喝酒？” “八嘎，你们喝酒太粗鲁，我们的清酒可不是那么喝的！那是要品的！”秋田露出不屑的表情。 忽然外面传来了两声刺耳的警报声，厂房里的众人都听到了。 “怎么回事！”萨摩顿时警觉，大声问道。 旁边桌子正在喝酒的松狮马上蹦起来，把旁边喝酒的秋田吓得一激灵，酒水洒了一脸。 “八嘎！”秋田暗骂一声。 松狮拿起桌子上的冲锋枪，就道：“我出去看看。” 景峰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又抿了一口酒。松狮刚打开门，就看到院子里面躺着三四个人，松狮瞬间就是一激灵，酒全醒了。 “敌袭！”松狮的嗓门很大，这一嗓子，连院子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砰砰砰！”有武警战士对着松狮开枪，松狮马上躲进屋里，把门关上，铁门上瞬间多了几个小坑。 萨摩瞬间站起来，眼神充满愤怒：“妈的！都抄起家伙来！” “是！” “把灯关了！” 厂房里面马上就一片漆黑，不过能从窗户看到外面的情况。 贵宾站起来，拿出手枪，道：“哥，我们帮你！” 萨摩道：“不行，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哥！你···”贵宾的话没说完，萨摩就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好！”贵宾点点头。 这时外面已经有了很多枪声。 “白熊！”萨摩喊道。 “我在！”景峰拿着枪道。 “你带着贵宾去地道！” “好！”景峰就拉着贵宾离开了厂房，进入厂房侧面一个小门，罗威纳和金毛都跟着离开了。 萨摩拿着枪，在窗户旁边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发现有好几个小弟都倒下了，萨摩拿着枪对着外面就是连续扫射。秋田也拿起一把ak47冲到窗户边，对着外面就是乱射。 这次偷袭顿时让外面的武警战士有两人中弹。 这时，在机械厂里面的武警战士已经打开了机械厂的大门，高崎和白启等几名警察和武警战士也冲进来。 松狮和另外两个人也拿着各种枪支，从窗户对着外面扫射。 不过外面的武警战士都是训练有素，马上对着这里进行还击。 “砰！”松狮旁边的一个人被枪击中，当场身亡。 景峰带着贵宾三人进了小屋，推开一个柜子，在地上有一个铁皮门，把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地下通道。景峰和贵宾三人下了通道，往前走了足有一百米左右，才上了梯子。 地道的出口是一个小破房子，房子外面的破院子里，停了几辆车，被防雨布盖着。 景峰道：“贵宾，你们开一辆车走吧，我还要回去帮萨摩。” “好！一定要保护好我哥！” “一定！” 机械厂院里，白启躲在一堆砖后面，发现院子里面有几盏灯太亮了，导致院子里的武警战士都暴露出来。白启对着几盏灯开了几枪，顿时院子里面黑了不少。 萨摩正在疯狂射击，白启看到在厂房的窗户总是出现火舌，知道这里有个人在放冷枪，马上对这里进行瞄准。 “砰砰砰！”白启连开数枪。 “啊！”萨摩的左手被白启击中。 秋田见状，焦急道：“萨摩君，你怎么样？” “特么的！”萨摩大怒，从腰间拿出一个手榴弹，就往外扔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一个武警战士被爆炸击昏，旁边的李春雷马上把武警战士拉到一旁。 此时院子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多个人，都是萨摩的手下小弟，而受伤的武警战士都被同伴带了出去。 高崎躲在一个机器后面，大声道：“把那个厂房门弄开！” 有一个武警扔了一个手榴弹，“轰”一声巨响，铁门只是颤抖了一下，没什么作用。 白启看到旁边的越野车，猫着腰走过去，打开车门，发现车钥匙还在，马上上了车，另一头李春雷也看到白启的动作，跑过去拿着，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位置。 白启见李春雷上来，就道：“李队，系上安全带！”然后一脚油门下去，越野车冲向了厂房的铁门。 “哐！”厂房的铁门被撞开。 越野车冲进厂房，铁门倒在地上。松狮见状马上把枪口对准了越野车，开了几枪就没子弹了，他把冲锋枪扔了，又捡起刚才中弹同伴手里的枪。对着越野车又是扫射一波。 白启和李春雷只能趴着不敢动。外面的武警战士冲了进来，几支枪对着松狮，连开数枪，松狮身上多了四五个枪眼，瞪大了双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第544章 抓捕白毛(五) 秋田拉住了萨摩，恳求道：“萨摩君，快逃吧！咱们打不过条子的！” “特么的！”萨摩很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对着门口开了几枪，一边开枪一边向后撤退。 “秋田，你垫后！咱们地道口集合！”萨摩大声道。 “是！”秋田点头，然后拿出一个烟雾弹，往门口扔过去，烟雾弹爆发出大量白色烟雾，顿时厂房内烟雾弥漫，视野严重受阻。 “火力压制！”秋田的身边还有两个小弟，三个人拿着枪，对着外面胡乱射击。 “八嘎！都去死吧！”秋田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喊着。 白启和李春雷打开车门，隐约看到有几个人在跑，就开了几枪。 其中一枪打中了秋田的腿，顿时疼得秋田哇哇大叫。 “站住！不许动！”李春雷对着这里也连开数枪。 景峰从地道口出来，看到萨摩过来，双手持枪，对着越野车开枪，压制住了白启等人的进攻。景峰攥紧了手枪，枪口也对准了萨摩，正要动手的时候，问了一句。 “萨摩！怎么办？” 萨摩开了几枪，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咬牙道：“哼！去找牛大！” 景峰听到萨摩的话，顿时神色一凛，“牛大是谁？” “哼，有他在咱们还能东山再起！” 景峰的枪口马上转向别处，就道：“萨摩，你先进去！” “好！”萨摩转身，跳进地道，秋田一瘸一拐跑了过来，看到萨摩进入地道，也要跟着进去。景峰抓住了秋田的肩膀，“你等等！” “八嘎！你要干什么！” 景峰把秋田推开，忽然道：“小心！” 秋田大惊，连忙回头，却没发现有人。 “砰砰砰！”三声枪响，秋田看着自己胸口的三处枪眼，疑惑地转头看向景峰，景峰的枪口冒着烟，冷笑一声，就把铁门关上，在里面上了锁。 秋田在外面的两个小弟也被打死了，白启等人小心到了小屋，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秋田。 “怎么回事？”白启有些疑惑，这个人自己看到他是进入了这个门，好像就是腿中枪了，怎么身上也有三枪。 “这里有个门！”一个武警道。 白启也看到了地面上的铁门，立刻惊呼：“不好！他们有地道，已经逃走了！” 白启和两名武警战士想要打开铁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不行，里面锁上了！” 指挥车上，韩潇拿着对讲机道：“马上把电锯送过去！无人机上天，寻找目标！” “收到！” “收到！” 萨摩出了地道，景峰紧随其后。 “秋田呢？” “他被条子打死了！”景峰道。 “特么的，走！”萨摩气得跺了一下脚。 萨摩两个人把防水布打开，上了车，景峰开着车离开了破院子。刚开没多久，就发现了空中的无人机。 在指挥车上，韩潇也看到了屏幕上无人机拍下来的画面，脸上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惑，这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 之前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呀！ 韩潇正在疑惑，指挥车上的警员转身问道：“韩队，现在怎么办？” 韩潇的神色一凛，“c组d组e组，上车追击，其他组打扫战场！” “收到！” 高崎道：“通知技术队和法医，马上过来处理现场！” “收到！” 白启这边，已经有人拿来了电锯，将铁门切割开，打开铁门，白启用手电照了一下地道，没有发现什么陷阱，才钻进地道，几名武警战士紧随其后，都小心在地道里走。 地道只有半人高，所有人都要弯腰前进，忽然白启看到地上有一部老式手机，白启疑惑，就把手机拿起了，打开之后，发现上面写着一句话：“勿追，有大鱼，森。” 白启见状，立刻就想起韩潇说过，她有一个在白毛身边潜伏的卧底，难道这是卧底留下来的？白启马上想跟高崎说这个事，但是想起对讲机都是公共频道，卧底的事情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白启想到这里，就把对讲机关了，给高崎打了一个电话。 高崎发现白启给自己打电话，就有些疑惑。 “师父，我这发现了一个手机，上面说是：勿追，有大鱼！” “我知道了！我问一下韩队。”高崎马上去找了韩潇。 韩潇看到了白启给高崎传来的照片，顿时就明白了，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车辆。 景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的无人机，就道：“萨摩哥，后面有无人机！” “特么的！没完没了！”萨摩打开天窗，拿着手枪对着无人机连开数枪，有几枪打中了无人机的螺旋桨。 无人机坠落，景峰马上猛踩油门，加速离开了这里。 指挥车里，韩潇看到了无人机画面消失，就道：“按照无人机最终消失的地方开始追踪，通知交通部门配合调取沿途道路监控。” “收到！” “收到！” 景峰开着车，问道：“萨摩哥，咱们去哪？” “特么的！我怎么知道！”萨摩大怒地捶打着车玻璃。 “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萨摩愤怒地看着景峰，但是景峰的脸上波澜不惊。 “应该是老表吧。” “老表？···这个家伙突然消失了！确实有问题，难道是被警方发现了，然后把我供出来了？特么的！”萨摩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帮我查查老表到底怎么回事！” ······ 机械厂这边，法医和技术队正在打扫战场。 白启也从地道里出来，没有发现别的线索。在机械厂的其中一个厂房里发现了大量未制成的药物原材料，还有一些工人，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被强迫进来的，很多是附近的村民。被骗来打工，结果就再也出不去了。 还有几个小弟也被活捉了，剩下已经战死的小弟有十四人。警察这边有六人受伤，无人牺牲。 高崎看着厂房里这么多的原材料，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白启也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这，这些东西加起来应该能做几吨的药吧？” 韩潇看着这些毒药，也有些惊讶。 “这么多？” 李春雷道：“这次韩队可是立了大功了！” “少不了你们的！”韩潇笑道。 高崎道：“怎么感觉像是黑涩会分赃一样？” “哈哈哈~” ······ 第545章 抓捕白毛(六) 转天清晨，帝都结合医院。 林勇握着妻子的手，看着已经熟睡的妻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现在的妻子已经骨瘦如柴。林勇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林勇把妻子的手放回被子里，把被子掖了掖。拿起饭盒，准备出去打饭，刚出了病房门口，就听到后面有人道：“是林先生吗？” 林勇转头，看到一个穿着一件貂皮大衣的胖子，剃了光头，一脸肥肉，脖子上挂着一个佛牌，手里盘着一对核桃。 “你···”林勇看着这个人很熟悉，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呵呵，我姓牛。”胖子笑道。 “是你！牛二！”林勇大吃一惊，慌张地退了几步。 “你，你不是死了吗！？” “呵呵，不是，我不是牛二，那是我弟弟。”胖子微笑道，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死了弟弟的人。 “你是牛二的哥哥？” “没错，我是牛大，牛焱。”胖子依旧微笑。 林勇见到这个人不是牛二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见鬼了呢，可是林勇转念一想，又警惕起来。 “你要干什么？” “呵呵，我是来帮你的！”牛焱微笑道。 “帮我？” “对，我弟弟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我才不管呢，现在我只想帮你，化解之前的误会嘛，毕竟和气生财嘛！” 林勇闻言严肃道：“我不需要，请你们离我远点。”林勇说完，又退回病房，想要关上病房的门，想等牛焱走后再出去。 牛焱一把将门的把手拉住，笑道：“你确定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当然确定！你要是再骚扰我，我就要请你去局里喝茶了！”林勇的眼神不善，他当刑警也很多年了，知道对这种人不能有好脸色。 牛焱却神秘一笑，道：“其实，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什么，你是不会拒绝的。” 林勇没说话，眼神坚定地看着牛焱。 牛焱也不生气，而是笑道：“我这有你需要的肝源，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牛焱说着就把一张名片扔进了病房，然后房门也被关上了。 门外的牛焱还是说了一句，“希望你能有正确的选择。” 林勇听到牛焱的话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名片，名片上很简洁，只有中间有一个牛头的单色标志，牛头周围还有一团火焰的形状。 林勇保持着僵直的姿势足足有十分钟，才缓缓蹲下，捡起名片。林勇感觉这些简单的动作却十分吃力，像是要用尽全身力量才能做到一样。名片翻开之后，背面也很简洁，只有一个手机号码。 林勇抬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妻子，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他瞬间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垃圾的人，那是自己最厌恶的人。林勇迅速站起来，把名片丢进了妻子病床旁边的垃圾桶里。 林勇再次看着妻子消瘦的脸庞，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脑海里回想到之前见面时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见面，到后面谈恋爱，然后结婚，最后查到了妻子得了重病。忽然，林勇又激动地从垃圾桶里，把名片捡起来。 林勇看了半天，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手用力将名片团成球，抬手想要再次把名片扔进垃圾桶里，却怎么也无法移动自己的手，最后，林勇还是把名片摊平，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吓得林勇一激灵，惊慌的左右看了半天，像是做贼了一般，发现是手机响了，林勇马上跑到病房外面，生怕打扰了妻子休息。 “···喂，高，高队。”林勇平复了一下惊慌的心情。 “怎么样了，你老婆好点了吗？” “嗯，挺好的了。” “那就回来吧，这边都快忙疯了。” “好，好，待会我丈母娘就来了，然后我就马上回警队。” “嗯，行。” ······ 刑警队这两天可是忙坏了，那天晚上在机械厂的行动，死了很多人，也缴获了很多药品和一些证据线索。 技术队在机械厂足足收集了两天的证据，法医那么更加辛苦，没白天没黑夜地处理了十四具尸体，停尸间都堆满了，停尸间在设计之初就没有想到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具尸体。 王法医跟白启吐槽：“你们这一次的量赶上我一年的工作量了！” 白启调侃道：“那王法医的业绩肯定是蹭蹭往上涨啊！” “滚蛋！我们又不是按尸体收费的。哎，要是按尸体收费就好了···不行，我怎么能盼着死人呢！不道德···”王法医嘀咕着。 技术队也连续加了两个晚上的班，收集到了大量的指纹和线索，没收了很多枪支弹药，核对了很多人的信息。 这里面有很多人都是身上背了几条人命的通缉犯，还有一些是失踪人口，这次一下就全部找到了。这些通缉犯都能让刑警队的警员收获很多奖金，所以刑警队里也是干劲十足，没人抱怨连续加了两天班。 不过，可惜的是汪忠德还是没找到。 白启挨着个询问了抓捕来的所有人，并且拿着汪忠德的照片给他们看，他们只有几个人见过，但也都是知道他叫老表，是钟驰假冒的汪忠德，并不是真正的汪忠德。 白启有些失望，这次找不到汪忠德，再想要找到汪忠德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韩潇这几天也没回家，一直在办公室里忙碌着，累了就在沙发上睡一觉。韩潇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工作。 这次行动，虽然缴获了大量药物和赃款，也找到了很多通缉犯，但是真正的大鱼被放跑了。 不过这次放了大鱼是故意放的。 其实韩潇心里还是很疑惑，为什么要临时改计划呢？难道白毛后面还有更大的大鱼吗？ 白毛这样的大鱼都不是最大的，难道还能有更大的大鱼吗？ 忽然，韩潇想到白启他们找到的这个神秘组织，难道白毛也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人？ 韩潇正在思考时，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韩潇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消息，顿时神色严肃起来。 ······ 第546章 抓捕白毛(七) 深夜，帝都，金色海岸夜总会，顶层豪华包间。 萨摩和白熊景峰正在喝着酒，旁边还有穿着唐装的牛焱。 景峰看着这个光头胖子，心里有些疑惑。 萨摩对景峰道：“这就是牛大。” 景峰微微拱手，牛焱笑道：“呵呵，都是自己人。” 萨摩道：“白熊，你还不知道，咱们其实还有更大的靠山，在帝都虽然说不是只手遮天，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 “真的？”景峰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其实他的内心也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今天损失这些东西，顶多几千万，这也不算什么，日后想回来就能回来，都是小意思。” 景峰假装露出惊喜的表情，“萨摩，都这样了还能翻身？” 萨摩喝了一口酒，叫嚣道：“那是当然了！你看牛大，就是帝都的成员，厉害的很！” “呵呵，过奖了。”牛焱谦虚道。 “对了，好久没看到你弟弟了呀？” “他已经不在了。”牛焱说话很平淡。 “哦，好吧，喝酒！” “好，大家一起干了！”牛焱笑着举杯。 三人一起干了一杯酒，景峰问道：“可是什么靠山，还能让咱们再东山再起？” “呵呵，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用不了几天，咱们又能过上逍遥日子了。” 景峰虽然有些失望，还是露出兴奋的表情：“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一下让我损失了上千万！草！”萨摩大声骂着。 景峰无语，刚才还说不算什么，然后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牛焱道：“呵呵，消消气，这都是常有的事，回来我再给你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哼！”萨摩又喝了一杯酒，景峰马上给萨摩满上。 “萨摩，贵宾他们去哪了？” “我让先贵宾去了我在永兴区的仓库了，那边最安全了，回头就让他们回南云州，这里不太平。” “嗯，这样也好。”景峰点头。 这时进来一个瘦高的男人，留着黑色长发，看起来有些妖里妖气的。 “白毛哥，这是你要的刑警队的资料。”瘦高男人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有一些资料。 “嗯，雪纳瑞干得不错。”萨摩翻看着这些资料。 “韩潇···高崎···李春雷？怎么还有海津的刑警队长？”萨摩看着平板电脑骂道。 景峰听到这些名字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萨摩继续又念了几个名字，“白启···怎么连实习警员都来了？这特么是倾巢出动啊！” “雪纳瑞，你派人盯着点这个总指挥韩潇，我一定要让这个人好看！” “是！”雪纳瑞走出了包间。 牛焱道：“呵呵，萨摩兄，放心吧，咱们后面还多着钱呢！” 萨摩大声道：“好，不管这些了，咱们今天晚上要喝个痛快！” “行！” 牛焱道：“萨摩，待会我找几个姿色绝美的，让你痛快一下！” “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呢！” 包间里再次热闹起来。 外面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 马路边，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棍，在路边等待着什么。在路上一辆斯柯达缓缓驶来，停在老者身边，老者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斯柯达缓缓停在路边，开车的人正是韩潇，而上车的老者，长得很瘦，留着山羊胡，戴着一副复古的圆形眼镜。 如果白启在这里，肯定会十分惊讶，因为这老头就是之前调查典当行案时，去潘家园遇到的老者——鬼眼。 “鬼眼先生。”韩潇恭敬道。 鬼眼略微点头：“十年前，你救过老朽一命，让老朽这老骨头又多活了十年，这些年老朽也没帮上你什么事情，不过今天有一个情报给你。” 韩潇微微皱眉，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头这么着急地让自己过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情报。 十年前，韩潇在一个歹徒手里救下这个老头，之后也断断续续有些联系，不过顶多是遇到了有关古董之类的案子，韩潇会去潘家园找鬼眼，看看真假。 其他的事情却没有任何联系了。 “老朽在行业内，还是比较出名的。所以昨天，老朽被请去了一个地方，去看一件古董。我被请去的时候，是蒙着脸的，但是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到了什么地方，因为我之前来过这个地方，但是我还是假装不知道，而我也被带到了一个屋子里，里面有个老头，岁数应该没我大，但是却很有气场，他并没有露脸，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 韩潇不明白鬼眼说了半天在说什么，但还是耐心地听着鬼眼的叙述。 “那是一件元青花，真的很少见，我想整个世界上也才出现了四个，这是第五个，你说这个元青花能值多少钱？至少要一个亿呀！” 韩潇很惊讶，但还是不明白鬼眼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鬼眼先生想说这个东西来路不正？” “呵呵，这个元青花肯定是来路不正，不过这不是重点。”鬼眼看向韩潇。 “重点是这个人应该就是鼠爷！” 韩潇忽然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裂了，那个名字在脑海里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将整个脑海搅得天翻地覆。 “鼠爷？” “对！鼠爷，在帝都黑道上呼风唤雨的鼠爷。”鬼眼笑道。 “鼠爷做事很谨慎，我被请过去的时候，是被带上了头套，而且车好像在道路上也绕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不知道，我曾经去过那个地方，所以，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去的，但是我知道那个地方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韩潇激动道。 “那是一个民国时期的一位总统的别墅，后来成了私人财产，我年轻时曾经在这个别墅干活，那时还是五几年的事情了，我当时印象深刻，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别墅，太让我震惊了。现在这个别墅保持得很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见这个别墅的主人还是很爱惜这个别墅的。” “这个地方在哪？”韩潇还是焦急问道。 “年轻人还是要稳重的。”鬼眼笑道，然后小声跟韩潇说了一个地址。 斯柯达再次启动，到了一个路口之后，鬼眼下了车，悠闲地漫步离开，斯柯达也开走了。 第547章 抓捕白毛(八) 雪纳瑞从金色海岸夜总会出来之后，就跟后面的小弟道：“我车钥匙呢？” “大哥，您也喝酒了呀！” “没事，这大半夜的没人查。”雪纳瑞抢过车钥匙就去了地下停车场。然后开着一辆宝马车，离开了夜总会。 宝马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发现已经到了红灯。 雪纳瑞看了一眼安静的街道，直接一脚油门就踩下去，车子直接窜出去。 可是他没看到在另一个路口驶来一辆斯柯达。雪纳瑞看到斯柯达车的时候，已经晚了，雪纳瑞连忙踩刹车，但是由于也喝了酒的原因，脚踩的不稳，刹车根本没踩上，宝马车直接撞上了斯柯达。 “轰！”安静的十字路口发出一声巨响。 斯柯达被撞得直接斜着侧翻了几圈，最后整辆车四轮朝天倒着在路边，地面上散落了很多玻璃碎片还有一些车里的东西。 在安静的十字路口，两辆车相撞了，宝马车的车头被撞得严重变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开了，而斯柯达车整个都翻过来了，车身侧面严重变形，地面上很多车辆的碎片，还有一些物品。 宝马车的安全气囊也炸了出来，雪纳瑞也被撞得晕头转向，鼻骨骨折，鼻孔和额头都流出鲜血。 雪纳瑞艰难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特么的，开车不长眼啊！”雪纳瑞骂道。 结果看到对方的车已经翻了过来，就走过去，看了一眼斯柯达车上是一位女司机。 雪纳瑞蹲下，看车窗里的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大晚上的开那么快！特么赶着投胎吗？” 女司机已经无法回应，不知道是死是活。忽然，雪纳瑞看到地上有个东西很眼熟，拿起了一看，是一个黑色的皮夹子，上面圆形的徽章十分庄严。雪纳瑞打开皮夹子，里面赫然是一位警察的证件。 “····韩···韩潇？？”雪纳瑞吃惊地看向驾驶位的女人。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 转天清晨，白启还在睡梦中，手机就发出急促的铃声。白启揉了一下惺忪睡眼，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师父” 白启马上接通手机：“师父！” “小白，你马上来刑警队，韩队失踪了！”手机里传来了高崎焦急的声音。 白启立刻就坐了起来，震惊道：“怎么会失踪？” “她现在已经失踪了，你马上赶到刑警队，见面再聊。” “哦，好！”白启挂断手机马上穿好衣服，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就直奔刑警队。 到了刑警队之后，发现刑警队的众人神色都十分紧张。白启看到了林勇，就小声问道：“林哥，韩队怎么了？” “昨晚韩队出了车祸，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带走了。” “啊？”白启有些震惊。 这时，高崎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办公室的众人，就道：“开会！” 在会议室里，还有很多不认识的警员在内，不过白启也认识几个人，其中就有之前抓捕白毛时的警员，他们应该都是扫黑队的警员，李春雷也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 高崎站在电视屏幕前，严肃道：“昨天晚上，有人报警，说在远山路与金水道交口，发生车祸，有一辆车翻了，在地面上有车轮胎的划痕与人的血迹，但是没有找到司机。交警赶到之后，确认了被撞车辆是斯柯达明锐2010款，车主正是韩潇。” 众人听了都在窃窃私语。 “交警调取了当时的监控信息，发现韩队的斯柯达车在昨晚12点31分，正常行驶在金水道，在路过十字路口时，绿灯通过，但是在远山路上行驶一辆宝马车闯红灯撞上了韩队的斯柯达车，斯柯达翻车，宝马车受伤严重。” 高崎说完，示意林勇播放了当时十字路口拍下来的监控视频，上面显示出了车祸的整个过程。 然后宝马车上的人下车之后查看了斯柯达车上的情况，然后把车门打开，把驾驶员也就是韩潇拉了出来，一直拖拽到了自己的宝马车上。 最后宝马车启动，离开了案发现场。 这时有警员问道：“这个肇事司机是不是把韩队送到了医院？” 林勇摇头道：“不是，我们询问了案发现场周围的所有医院，都没有发现有接收到同样事故的伤者，再远一些的医院也没有发现，现在已经叫人向全市的医院进行排查了，到了中午就能知道全部信息了。” 白启道：“这个肇事司机如果不是为了送医院，那他为什么要把韩队带走呢？” 李春雷愤怒道：“我看这个人的动机不纯，两辆车相撞的时候，宝马车根本没有减速刹车的意思。” 林勇道：“根据交警在现场的轮胎痕迹判断，宝马车确实没有踩刹车。” 在会议室后面的几人都怒了，有人道：“肯定是韩队在办案时得罪的人报复！” “对！我们扫黑队真是费力不讨好！” “唉，必须找到真凶！” “是不是前一阵办的那个叫斧头帮的余孽干的？” “我看像是白毛干的，前几天抓捕白毛不是让他跑了吗？这次来报复了！” ··· “安静！”高崎大声道。 众人安静下来，高崎道：“宝马车的车主已经查到了，叫杜利民56岁，是一家生鲜店老板，经过他的交代，他的这辆宝马车是因欠钱被抵押出去了，宝马车被一个外号叫瑞哥的人手里，真名不知道，正在调查，韩队之前调查案子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人？”高崎看向扫黑队的警员。 “瑞哥？没听说过。” “没有。”扫黑队的几个人想了想都摇头。 高崎道：“既然这样，这也是一个突破口，还有就是，韩队为什么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你们谁知道原因？” 扫黑队的警员又都摇头。 林勇道：“我们查了监控，韩队是昨天晚上11点开车离开了刑警队，但是她没有回家，而是往渤海路开去，之后就查不到韩队的车了，后面韩队的斯柯达再次出现是在金水道上，然后就在金水道与远山路的十字路口遭遇车祸。” 众人听完都在窃窃私语。 第548章 抓捕白毛(九) 高崎道：“经过距离对比，我们发现从警队离开往渤海路走之后，最后到了金水道，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但是，韩队用了一个半小时，其中的半个小时，韩队应该去见了什么人，或者调查什么事情。你们谁知道韩队去见什么人了吗？” 众人又都摇头，这时一位年长的警员站起来道：“高队，您应该知道，刑警手下这些‘特情’和‘耳目’最重要了，尤其是我们扫黑队，越是优秀的警察，手下的特情和耳目就越多。而且这种特情耳目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那特情和耳目的生命将会遭遇巨大的威胁，很有可能丧命，其他的特情耳目知道了这件事也就不会再当特情耳目了。所以我们队的警员从来都是交流信息，没有人知道其他警员的特情耳目都是谁。” 高崎点头，表示理解。 所谓的“特情”和“耳目”其实就是警察的线人，刑事案件的线人叫“特情”，治安案件的线人则被称为“耳目”。 其中“特情”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红色特情”，另一种是“灰色特情”，分别代表着奉公守法的线人和有些小奸小恶的线人。 “特情”和“耳目”培养起来非常不易，使用起来又十分安全有效，是警方破获案件常需线索的来源。 一个优秀的刑警，手里就掌握着数十个甚至更多的“特情”线人。 这些线人很多都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他们有各行各业，五花八门，却有着很多人脉，消息灵通，很多警察这个身份是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的消息，就需要这些线人来打听。 所以特情和耳目也帮助警察破获了很多要案大案。 李春雷问道：“韩队的手机的位置定位了吗？” 林勇道：“已经定位了，就是在车祸附近失去信号的。” 高崎道：“查一下韩队的通话记录，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号码。” “是！” 高崎道：“目前，宝马车的去向正在追查，我想很快就能查到结果了。既然对方把韩队带走，肯定是有所图，短时间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不能保证后面是不是安全，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韩队在哪，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 众人看向高崎，高崎道：“第一，查到宝马的司机到底是谁，还有这个瑞哥到底是谁，他与韩队有什么关系；由扫黑队调查。” “是！” “第二，继续寻找宝马车的去向，还有宝马车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也要查清楚。这个事情林勇负责。” “是！” “好，大家分头行动。” ······ 在一间小黑屋里，韩潇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想要揉一下脑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而自己就坐在一把椅子上。 这是什么地方？ 韩潇脑子里面乱乱的，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在昨天晚上，自己想要回家，结果在十字路口被一辆车撞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被车撞了不应该去医院吗？ 韩潇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左腿很疼，而且看上去肿得很严重，左腿应该骨折了，右臂也很疼，还有胸口的肋骨也是。自己身上有多处骨折，现在自己想要站起来都不太可能。 这是为什么？ 忽然，在小黑屋外面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了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白毛哥，这次绝对是惊喜。” “哼！要不是惊喜，我打断你的腿！” 韩潇听到这个对话，内心震惊不已，白毛哥！ 自己怎么被白毛弄来了！ 这可怎么办？ “咔！”门锁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 屋子里面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在门口，出现了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一身白色西装，头发银白色的白毛。后面还有一个长发青年，看起来有些娘娘腔。还有一个人，个子不高，却很干练，肤色偏黑，穿着工装服。 三个人分别是白毛萨摩、雪纳瑞还有白熊景峰。 萨摩和景峰看到韩潇都愣住了，景峰甚至还退了一步。 “这是韩潇？”萨摩震惊道。 “没错！就是白毛哥要找的人，我马上就弄来了。”雪纳瑞谄媚笑道。 萨摩走到韩潇近前，看着这个女人，嘴角露出微笑，“不错啊！有点意思。” 景峰看着韩潇，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韩潇看了一眼萨摩，又看到了景峰，两个人的眼神对了一下，又收回去了。 “白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嘿嘿，当然知道了！”萨摩不屑道。 这时，景峰忽然反应过来，对着雪纳瑞就来了一拳。 雪纳瑞身材纤细，哪是景峰的对手，一拳就把雪纳瑞干趴下了。 “哎哟！你干啥！”雪纳瑞大吼道。 萨摩也回头，奇怪地看向景峰。 景峰走过去一把抓住雪纳瑞的脖领子，问道：“你是怎么把韩潇弄来的？” “怎么了啊！我，我在十字路口撞了她的车，然后就把她弄来了。” “哼！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景峰咬牙道。 “我怎么了啊！我犯什么错了！”雪纳瑞大吼道。 萨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问道：“白熊，到底是什么情况？” 景峰把雪纳瑞放下，然后道：“萨摩，她是刑警队长啊！她失踪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公开的地方失踪了，警方肯定会彻底调查下去的，后面肯定会出大问题的！” 萨摩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景峰继续问道：“雪纳瑞，你说你是怎么撞的她？” “在，在十字路口，我撞了她的车，我一看这就是白毛哥要找的人，我就把她拉出来了。” “你的车是谁的？” “我，我的一个，欠钱的抵押给我的。” 景峰道：“萨摩，我之前当过警察，我知道警察是怎么查案的，现在警察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撞韩潇的人就是他了，查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啊，不，不可能！”雪纳瑞震惊的后退了几步。 第549章 抓捕白毛(十) 景峰继续追问：“你把她放在你的车上，然后呢？” “我开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人过来，开了另一辆车过来接我们离开了。” “你虽然换了车，但是警察也能调查出来你另一辆车的踪迹，这很好查，只要对比这辆车的速度，在两个摄像头之间经过的时间，就能发现可疑之处，随着这样麻烦一点，但是失踪的是刑警队长，警察肯定会玩命调查的。” 萨摩愤怒地看向雪纳瑞，而雪纳瑞脸露出惊恐表情，但是还尽量辩解道：“不，不可能，警方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景峰道：“这里是帝都，整个华夏最好的设备都在这里，你说呢！帝都的很多摄像头本身就自带识别功能，只要输入车牌号就能立刻查询到这辆车几分几秒从哪个路口出现。” “你，你说的太，太假了，不可能！”雪纳瑞反驳道。 景峰道：“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吧，你可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你是不是有二心！” “你，你诬陷我啊！白毛哥，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在胡说！”雪纳瑞在地上撒泼打滚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韩潇却笑道：“呵呵，白毛，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你还是要被绳之以法！” “特么的！”萨摩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了韩潇一巴掌，韩潇的嘴角瞬间流出了鲜血。 “老子即便死，也要拉你当个垫背的！”萨摩拿出枪指向韩潇。 但是韩潇的眼神却没有畏惧，嘴角上扬露出笑容：“看来你也已经认输了！” 萨摩伸手将韩潇的头发揪住，用枪捅进了韩潇的嘴里。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萨摩咬牙道。 “萨摩！不要被她骗了！当务之急是赶快跑！她这是在拖延时间！”景峰抓住萨摩的肩膀，大声道。 “哼！”萨摩冷哼一声，把手放下。 “快走吧！”景峰催促道。忽然，一支枪指向了景峰。 “额？”景峰疑惑地看着萨摩。 萨摩的枪指向了景峰，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白熊，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不是你的性格呀！你总是临危不乱，这也是我喜欢把你带在身边的原因。”萨摩的话锋一转，问道：“可是，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很怀疑。” 景峰的表情变得很愤怒：“萨摩，我跟着你也三四年了吧！当初我拼命救你就至少有三次，现在你居然开始怀疑我了？” “呵呵，我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萨摩说着，又看了一眼雪纳瑞。 雪纳瑞连忙道：“白毛哥，我跟您也有两年了呀！你看，我把刑警队长都给你抓来了，我怎么会是卧底？” 景峰道：“你在马路上随便闯个红灯就撞上了一个刑警队长？这话说出去谁信？” “那，那是我运气好！”雪纳瑞拍着胸脯道。 韩潇的手被反绑着，不过她的手上的戒指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刀刃，正在磨着绳子，已经磨了一大半，马上就要将绳子磨断了。 萨摩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向雪纳瑞，这小子真的在大街上一撞就弄了一个刑警队长？ “萨摩，这话你信吗？”景峰看向萨摩。 萨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忽然，韩潇猛然站起来，从背后扣住了萨摩的脖子，景峰眼疾手快，马上抓住了萨摩的手枪，往上一举，萨摩的手枪在天花板上开了一枪，景峰抓住了萨摩的手腕，将手枪卸掉。 “果然是你！”萨摩大怒。 但是迎接他的是景峰的拳头，一拳打在萨摩脸上，另一拳则是在腹部，这两拳都是景峰用尽全力的一击。 然后景峰马上把枪口对着旁边惊惶失措的雪纳瑞连开数枪。 “砰砰砰！” 雪纳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涣散，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景峰的枪口又对准萨摩，但是萨摩却一咬牙，瞬间将身后的韩潇来了一个过肩摔，将韩潇砸在景峰面前。 景峰的手枪被砸掉在地上，景峰马上跳起来，抬腿来了一击侧鞭腿，直取萨摩的脑袋。 萨摩抬起右臂挡住景峰的侧鞭腿，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近身搏斗。 景峰和萨摩都是近战的高手，双方你来我往，一招一式，拳拳到肉。 韩潇艰难地翻过身，她身上因为车祸导致多处骨头骨折，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但是韩潇还是咬着牙挺着。 韩潇看到地面上的手枪，马上就要爬过去捡起来，萨摩也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手枪，马上虚晃一招，也要去捡枪。 景峰早就预判了萨摩的意图，从后面一把将萨摩的双肩锁住，萨摩一甩袖子，瞬间出现了一把匕首握在手里，然后反手一刺，直接将景峰的手臂刺穿。 景峰的手臂顿时没了力气，萨摩挣脱了景峰，韩潇马上就要拿到手枪的时候，萨摩一脚将她踢倒在地，捡起手枪对准了景峰。 “呵呵，白熊，难得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还真是内鬼！”萨摩咬牙道。 景峰停下来，右手捂着左臂，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我本来就是警察，接近你也是为了抓住你！” 萨摩咬牙道：“我最讨厌背叛了！你马上就给我死吧！”萨摩扣动扳机，却没想到韩潇从侧面将萨摩推倒。 这一枪打歪了，贴着景峰的头皮而过。 萨摩和韩潇都跌倒在地，大怒：“又是你！”手枪对着韩潇的身体连开数枪。 景峰震惊地看到这个情况，在那一瞬间，景峰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马上拔出手臂上的匕首，瞬间冲向萨摩，萨摩想要对景峰开枪，却被韩潇的手紧紧抓住了。 “啊！！！”景峰对着萨摩连续刺入几刀。 萨摩的鲜血喷溅，手里的枪也掉在地上。 景峰马上拉起韩潇，激动道：“韩潇！韩潇！” 韩潇看着景峰，伸手在景峰的脸上摸了一下，嘴里吐出很多鲜血。 “你···你···一定···要活着···”韩潇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手臂无力地垂下。 “韩潇！”景峰大吼着，紧紧抱着韩潇的尸体，泪水喷涌而出。 脑海里出现了之前点点滴滴的画面。 ······ 第550章 抓捕白毛(结束) “报告，我是实习警员韩潇！编号xxxxxx”青涩的韩潇对着前面的警察敬礼。 中年警察对旁边的年轻警察笑道：“老景，你就带带新人吧！” 景峰还是一个黑瘦的小伙子，腼腆道：“是，罗队。” ······ “啊！”第一次见到尸体的韩潇，脸上露出即惊恐又恶心的表情，实在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直接吐了一地。 景峰严肃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把现场都破坏了！” “对，对不起···” “下次注意，你先走吧。” “好···”韩潇马上逃离了现场。 景峰看着韩潇离去，旁边的瘦高警员道：“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要不把她让我带吧，我绝对能带好的！” “我说高崎，你就别做梦了吧！”景峰不屑道。 “哎，老景，你这是什么话！” ······ 办公室里，韩潇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了一张纸条，打开之后，看到了一行字。 “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晚上请你吃大餐。”韩潇看到纸条忽然笑了一下。 ······ 景峰和韩潇都在局长办公室里，并排站着。 “小景，在这些年轻警察里也就你能胜任这次卧底行动了，不过这次行动很危险，我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绝对完成任务！”景峰高声道。 “嗯，这次韩潇做你的上线，我听说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景峰两个人都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局长道：“呵呵，等你们完成这次任务，我给你们主持婚礼。” 景峰道：“罗局，那你可要包个大红包呀！” “废话，我是局长，当然不能丢了面子！” “那就提前谢谢罗局了。” “这次行动，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你们一定要注意。” “是！” ······ 白启从韩潇的办公室离开，韩潇马上拿起手机，发出去一个信息：“查一查暗夜组织。” 半晌，手里回复一条消息：“收到，森。” 韩潇看着信息，露出笑容。 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韩潇看到之后都会很开心，这证明那个男人还活着。 对于这个任务的难度来说，只要能活着，就足够了。 ······ 景峰抱着韩潇的尸体，心里已经万念俱灰。 “咳咳！” 忽然，躺在一旁的萨摩却咳嗽了两声。 景峰看向萨摩，把韩潇的尸体轻轻放下，然后拿起地上的手枪，准备结果了这个恶徒，萨摩嘴里都是鲜血，看向景峰，忽然笑了，“呵呵，咳咳···这局就算你赢了。” 景峰沉默的看着萨摩。 “可是，后面还有很多次机会，你不可能都赢的···” 景峰看向萨摩得意的脸，忽然把枪收起来。转身将韩潇的尸体放好，然后在身上拿出来一个u盘，放在韩潇手里，对着韩潇的额头吻了一下。 然后就把萨摩拉起来，扛在肩头。 萨摩被景峰粗暴的动作弄得龇牙咧嘴，“你，你要干什么？” 景峰笑道：“走，咱们这次较量还没结束呢！” “···你！”萨摩忽然想到了景峰的目的，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峰一击在后脑上，直接打晕。 景峰扛着萨摩回到车上，将萨摩放在后座上，然后就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萨摩在永兴区的仓库，位置很隐蔽，贵宾之前从机械厂出来，就逃去了这个地方。 景峰开车到了仓库外面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从车里把萨摩拉出来，然后拿起枪，对着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萨摩又开了两枪，此时，萨摩才彻底没了生命气息。 景峰在把萨摩抬进了车里，刚想上车，想了一下，又把枪对着自己的腿和胸口各开了一枪。景峰痛苦地大叫。 这两枪都不是要害，胸口的一枪贯穿了肺部，虽然会有些呼吸不畅，但也不是致命伤，腿上的枪伤躲过大动脉和腿骨，养养伤就行。 景峰马上给自己包扎了一下，马上开车，到了地方，调整了一下心情，马上焦急地大吼道：“贵宾！贵宾！快开门！” 门上被拉起一个小窗户，罗威纳看了一眼外面，就道：“是谁？···白熊？怎么回事？” 景峰摇晃地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大声道：“萨摩要不行了！快来帮忙！” “什么！”里面的贵宾见状马上打开仓库的门，冲了出来，果然发现在车后座上的萨摩，摸了身体还是热的，但是再摸心跳，发现已经没有心跳了。 “死了？”贵宾震惊地看着萨摩的尸体。 “什么死了！刚才路上还跟我说话呢！”景峰焦急道。 “死了就是死了！”贵宾大吼道。 景峰退后了两步，神情变得悲伤。 “怎么回事！萨摩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 “萨，萨摩说···要来见你，他···说非要见你不可···” 贵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崩溃地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什么啊！哥！你怎么这么傻啊！呜呜呜呜···”贵宾抱着萨摩的尸体，伤心痛哭。 ······ 傍晚，白启开着高崎的破桑塔纳行驶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土路上，副驾驶是高崎，后座是李春雷和林勇。 “小林，目标车辆是从这条道路消失的吗？”高崎问道。 “没错。这条路很偏僻，没有监控，这里大多数都是一些仓库和废品收购站，没啥人来。”林勇道。 “嗯，小白，你就在前面停下来吧，咱们下去分头寻找。”高崎指着前面的地方。 “是！” 四人下车，两人一组，开始对周围的厂房进行搜索。 白启和高崎一组，没走多久，白启就看到一条比较清醒的车轮印，立刻吸引住了白启的注意力。 高崎也发现了这条车轮印，“这个车轮印跟白毛他们逃跑时开的车是同一条车轮印！小白，马上叫支援！” “好！”白启马上打电话叫支援过来。 高崎联系了李春雷和林勇过来。四个人都拿出手枪，慢慢沿着车轮印往前走。 走了一百多米，发现了一间厂房的门大开着，里面静悄悄的。 白启等人马上悄悄靠近，在院子里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正是林勇他们查到的车辆。 高崎马上就发现了地上有一些血迹。白启也发现了，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屋里。四个人悄悄摸进屋里，忽然发现在门口有一具死尸。 而在屋里，到处都是血迹，还有···韩潇的尸体。 四个人看到韩潇的尸体都愣住了。 “韩队···”高崎愣住了。 白启马上跑过去，发现韩潇的身体已经冰冷，四肢不算太僵硬。 “死了···一个小时左右。” 李春雷的泪水流了下来，喃喃道：“学姐，我们还是来晚了···” ······ 第551章 暴雨行动(一) 技术队和法医都到了案发现场，王法医已经进行完了初步尸检。 “韩队身上有多处擦伤和骨折，这些骨折应该都是车祸引起的，致命伤是身上的三处枪伤，导致内脏破裂和大出血。”王法医道，然后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 “韩队手里握着一个u盘，不过这个u盘不是生前握着的，而是死后，有人给她放在手里的。”高崎接过物证袋，看着物证袋里面带着血的u盘，沉思良久。 林勇走过来报告：“高队，另一具尸体已经确认了，死者叫王源瑞，开阳区有名的混混，有过前科，都是因为打架进去的，外号叫瑞哥，正是他开宝马车将韩队的车撞翻，也是他将韩队绑架到这里的。” 白启道：“既然王源瑞死了，那说明这个屋子里曾经还有一个人存在！” “嗯，也许不止一个人呢！”高崎道。 白启点点头。 “小林，你去调查一下王源瑞的人际关系，他既然是混社会的，肯定不可能是自己一时兴起，他也许就是跟白毛混的，没准能找到白毛的下落呢。” “是！”林勇点头道。 高崎走出仓库天已经黑了，高崎看向一个角落，只见李春雷坐在一个石墩子上，抽着烟，看着天上的星星。 高崎也走过去，在李春雷身边坐下，掏出烟盒，发现没有烟了，就把烟盒团成团扔了。 李春雷也没看他，拿出自己的烟盒扔给高崎。高崎接过烟就点了一根。 两个人就在那默默抽烟，谁也不说话。白启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发呆，也没打扰他们。 转天一早，高崎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睡眼发现是自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高崎摇了一下昏沉的头。 “进来。” 白启从外面进来，“师父。我们调查昨天晚上的道路监控视频，发现了一辆越野车，正是之前在机械厂白毛逃脱的越野车，越野车最后消失在去永兴区的路上。”白启汇报的时候，还给高崎接了一杯水。 “嗯。”高崎点点头，接过白启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大口。 “u盘的内容发现什么了？” “u盘里是白毛的一些犯罪证据，还有这几年跟他交易的买家信息，已经派人抓捕了，涉案人员很多，要一一排查。” “嗯，看来这是韩队的卧底留下来的。” “可是，现在韩队已经···不在了，卧底的信息也就不知道了。” 高崎靠着沙发，道：“我能猜到是谁。” “师父知道？” “嗯，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哦。” “还有什么？” 白启犹豫一下：“u盘里还发现了一些证据，证明白毛好像跟···暗夜有关。” 高崎一愣：“跟暗夜有关？” “对，不过这些证据也只是一些隐晦的证据，进行猜测的，没有真实证据。” “有没有真实证据都一样，只要有这个猜测，就能说明两者肯定有关！”高崎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杀气。 “在现场发现了四个人的血迹，经过dna对比发现，除了韩队和王源瑞的，还有白毛的血迹和另一个人的血迹，这个人dna库里没有他。我想他应该就是那个卧底吧。” 高崎没说话，又道：“能找到韩队出车祸之前韩队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吗？” “查不到，韩队选择的地方没有道路监控摄像头。” 高崎点了点头，也对，韩队也是老刑警了，当然是知道这些的，既然她要去见什么人，她不想让人知道，那就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韩队的手机找到了吗？” “没有发现。” “好吧，你们继续调查，有什么发现及时通知我！” “是。” 这时，高崎的手机响了，是李春雷打来的。 “喂。” “老高，我那边有个大案子，要回海津了，你查到凶手希望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高崎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 忽然，高崎的手机又响了，高崎的心情无比烦躁，拿起手机想要直接关机，却发现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高崎看到这个短信，猛然站起来。震惊地看着手机，久久未动，忽然，高崎马上冲出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外面正在忙碌的警员。 “开会！马上开会！”高崎大声道。 白启看着高崎焦急又激动的神情，不知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会议室里，刑警队里几名骨干刑警都到齐了。 “大家手机都关机上交。”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次的会议居然这么保密。众人把自己的手机都上交了。 高崎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投放在电视屏幕上，大家都好奇看着这个手机页面。 上面是一条短信，发信人居然是韩潇。 这让众人都很好奇，因为发信时间正是刚才的时间，早上9点。 这是怎么回事？ 高崎道：“这是我们之前的一个约定，如果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信息，都会给其他人发一条定时短信，如果之后没事，就会把定时信息撤销，如果出事了····重要信息也不会丢失。” 众人这才点点头，原来如此。 白启想到他们都是做好了赴死的觉悟，这是一群怎样可敬的人啊！ 高崎打开信息，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重要消息，子鼠窝点已找到，通惠区宣和路500号，景轩别墅。’ 白启看到这个信息顿时感觉整个脑袋都炸裂了。 居然是子鼠的窝点！ “难怪···韩队会被···”白启忍不住道。 高崎的面色严肃，道：“目前来看，暗夜组织是一个非常庞大而又隐蔽的犯罪组织，而且还与白毛有着说不清的联系，所以这一条信息很重要。白启，你马上查查景轩别墅现在的产权在什么人手里。” “是！”白启马上拿出平板电脑，登陆警用系统，调查完之后立刻就道：“是···利世金融公司的房产，利世金融公司是金牛集团的下属子公司。” 高崎听完之后，顿时了然，既然是金牛集团，那就肯定不会有错了。 这个地方即便不是子鼠的窝点，也是暗夜组织的重要地方。虽然不知道韩潇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但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第551章 暴雨行动(二) 白启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景轩别墅的信息，忽然道：“我好像见过这个景轩别墅！” “哦？在哪？”高崎激动道。 白启道：“在韩队手里的u盘里！” “快看看！” 白启马上在平板电脑上找到一些相关的照片，投屏在电视上，大家都看到，照片应该是偷拍的。 在照片里有一群人，背景就是一个别墅，白启又找到了网上景轩别墅的照片，发现虽然拍摄角度不一样，但是两幢别墅的外形很像。 众人都惊讶道：“真的很像！” “就是同一个别墅！” 白启接着放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面有一群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白发男人格外显眼，正是白毛。 “是白毛！他去过景轩别墅！”一个警员激动道。 “太好了！这样的话，就可以直接去抓捕了！省着暗中调查了！” 高崎也很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申请去抓捕，肯定能出其不意，也许能将这个庞大的地下组织一并铲除掉。 白启又放了几张照片，都是偷拍的别墅照片，还有一些人出现在别墅门口。 高崎道：“既然这样，我会向上级申请，只要上级批准，就立刻出发。你们马上准备一下吧。” “是！” “这次行动，一定要保密，如果谁泄露出去，绝对严惩！” “是！” 散会之后，高崎就去申请行动，众人去做准备。 林勇的神情有些心事重重，走到楼道尽头看着窗户外面乌云密布。 白启看到林勇在楼道尽头看着窗外，就走过去，“林哥！” “啊？”林勇被吓了一跳，看到是白启，才平静下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 白启看到林勇躲闪的神情，就道：“那个，嫂子现在病怎么样了？” “···还行。” “林哥，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一定帮到底。” “嗯，谢谢。”林勇说完之后又沉默了。 白启看到林勇沉默又看向天空，就道：“怎么中午就阴得像是晚上一样，这场雨肯定小不了。” 林勇看向空中，半晌才道：“是啊···” 后面有警员叫白启：“小白，领装备了！” “哦，我来了！”白启应了一声，然后对林勇道：“林哥，我先走了！” “嗯，去吧。” 白启走后，林勇待了半晌，最后从口袋里又掏出了手机，犹豫半天，发送了一条信息。发送完信息，林勇感觉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般。 “林哥！你的装备！”远处白启喊道。 “哦！来了！”林勇慌张地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去领装备。 “这个防弹衣好麻烦呀！”白启摆弄着自己的防弹衣。 林勇见状，连忙道：“你还别嫌麻烦，这玩意可以救命的！” “太费劲了！” 林勇抓住了白启的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一定要穿上！” 白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嗯，知道了，林哥。” 高崎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道：“小林说得对，你要是不穿防弹衣，就别跟着我们去了。” 白启马上就讨好道：“师父啊！我这不都穿好了吗！” 高崎看着白启，欣慰道：“等这次任务结束，我给你办转正手续。” “呀！谢谢师父！” “这是你自己争取的，你在这一年里，表现不错，转正也是早晚的事。” “嘿嘿~”白启腼腆地笑了笑。 高崎环视四周，此时，办公室里站着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员。林勇在这里面站得笔直。 “检查枪支，对讲机通话。” “是！”众人立刻站得笔直。 高崎点了点头：“穿戴好了，咱们就出发吧！” “是！” “咔！”在窗外传来一声炸雷，随后闪电将众人照亮。 七八辆警车驶出刑警队，这时，葡萄粒大小的雨点倾盆而下。众人的心头都有一种压抑的情绪。 行驶在道路上的警车即便是把雨刷开到最快也只能勉强看清前面的道路。在警车行驶的远方，像是有一张深渊巨口一般，将要吞噬掉了这些渺小的尘埃。 ······ 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四周都是茂密繁荣的树木。几辆警车在马路上横七竖八地停着，还有两辆警车已经侧翻。 地面上躺着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还有一些打扮成雇佣兵模样的人，也都倒在地上。雨水与血液混为一体，将道路都变成了浅红色。 “你！你是谁！”白启的身上流了很多血，右手用枪指着前面的人影质问道。握着枪的手在不住地颤抖。血液从头上混合着雨水阻碍了视线。 在白启身边，高崎静静地躺着。在不远处，还有一名警员奄奄一息，正是林勇，他身上也全是血。 “呵呵！”那个人戴着帽子与墨镜，看不见长相，在雨中看着被雨水浸湿的年轻人，冷笑了一声。 “你刚才用了三个弹夹，所有子弹都打出去了吧，你杀不了我。” 白启瞪着眼前的人，把手中的枪扔在地上，他说得没错，枪里确实没有子弹了，欺骗这样的人根本没有用。 “你是子鼠？”白启想看清这个人的脸，却因为暴雨什么都看不到。 “呵呵，你知道得不少呀！” “···为什么？”半晌，白启说出三个字。 “你是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不能说，我做人总是会留一线，所以如果这一枪下去你没死，那么你就自己去查我到底是谁。”那个人把手中的枪指向白启。 白启没有惊慌，坦然地看着那个人。 “你们现在有两个人活着，我可以对着一个人开枪，你选择一个吧！” “我！”白启毫不犹豫道。 “呵呵！把防弹衣脱了吧！” 白启马上就解开了防弹衣，防弹衣上有三个弹孔，这说明这个防弹衣已经救了白启三次。 那个人看到白启脱了防弹衣，不禁哈哈大笑：“有点意思！” “砰！” 白启倒在地上。 那个人也转身走了，在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身材高挑的女人，对那个人道：“不确认一下吗？” “呵呵，不必了，如果没死，那就是他的命！”几个黑夜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第553章 夏思远出院 2019年（现在） 深夜，白启家中。 白启在海津市租了一个房子，距离刑警队比较近，上下班很方便，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大概七十平。 白启刚开始跟中介看房时发现这个房子里几乎没有家具，只有卧室里的床，还有两台空调，客厅里也是空荡荡的。白启当然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甚至很满意，但是他还是跟中介说了没有家具的事，然后每个月的房租又便宜了两百元。 白启也只是买了简单的日用品而已，在客厅里增加了一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小桌子，后来又买了一个落地灯。 平时白启不怎么开主灯，只开落地灯，所以客厅大多数时间都在黑暗中。 白启喜欢这种在黑暗中的感觉，白启知道，自己是孤独的人，每当白启回到家里的时候，都有一种无尽的孤独感。 白启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身上湿漉漉的，光着上半身，腰上围着一条浴巾。 虽然白启平时看起来瘦瘦的，但是现在能看出来白启的身材还是很好的，毕竟白启平时也没有疏于锻炼，在身上能看到肌肉的线条，腹部隐约能看到八块腹肌的影子。 在白启的胸口处有一个圆形的小洞伤疤，白启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在冰箱里拿出来一杯柠檬水，走到沙发前坐下。 白启的家里家具很少，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单人沙发，和旁边的小桌子，另一边还有一个落地灯，偌大的客厅只有这一角有些东西，也只有这一角有光亮。 在沙发旁的小桌子上有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上有两个人，都穿着警服，其中一个是年轻一点的白启，另一个则是高崎。 白启看着照片，半晌才道：“师父，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你报仇呢？” ······ 南云州边境，这里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各种野生动物在这里栖息。 这里按照边境线来说，属于华夏的邻国缅国的版图。这些森林深处，有一座庄园，这里到处都有人站岗，很多人都是荷枪实弹。庄园里的中间是一幢装修古朴的别墅。 一个男人穿着华丽的睡衣，坐在转椅上，转椅转到了后面，只能从高大的椅背上面看到男人的头发，男人的头发有黑有白，一只手拿着一支雪茄，另一只手放下手里的手机，显得十分愤怒。 在他身边趴着两只体型巨大凶猛的狗，一只是黑色长毛像是一只黑狮子一般的藏獒犬，另一只是一身棕色短毛的土佐犬。两只狗虽然看起来凶猛，但是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老实地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边牧，比特。”男人道。 “在。” “老大。” 在男人的转椅后面，站着两个人，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梳着棕色短发，皮肤黝黑，正是之前救出王三的比特。 另一个身材瘦高，穿着一身西服的男人，梳着黑色背头，戴着圆形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是戌狗身边的得力干将——边牧。 “贵宾的死有些蹊跷，你们去一趟海津吧。” “是！” “这次行动由边牧指挥，你们去了海津先不要联系寅虎那些人，我对他们不放心，先联系在海津咱们的人，暗中行动。” “是！”边牧笑了笑，给比特试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离开了屋子。 边牧到了外面，拿出手机，“博美，你叫上黑背他们，咱们要去执行一个任务！” 手机另一端传来一个优美的女人声音：“收到。” ······ 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夏思远病房。 夏思远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夏冰玉也在帮忙。 现在的夏思远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感觉，头发有些长了，因为在医院里躺着一个月左右了，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了。 夏冰玉的意思是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但是夏思远坚持要出院，想要回到刑警队。夏冰玉也只能顺着这个弟弟。 “柜子里的衣服别忘了拿。” “嗯，知道了姐。” 这时传来敲门声，夏冰玉看向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外面有个人影，就道：“请进。” “小夏！你怎么样了？”门刚一打开，一个关心的声音传来，只见门口来了一个体形稍胖的男人，正是小说作家赵玄龙。 “哦，是龙哥啊！” “唉，你看这事弄的，我就出去一趟，你怎么还受伤了呀！” 夏冰玉见到赵玄龙来了，就道：“龙哥，你不是在浙海呢吗？” “是啊！我去浙海参加一个作家研讨会，我本来想回来之前，跟你联系，一起去吃饭，结果你说在医院，这才知道小夏受伤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赵玄龙道。 夏冰玉笑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嘛，还要害得龙哥担心，我就没说。” “有什么事也要说啊！怎么样了，受伤重不重？”赵玄龙拉着夏思远的胳膊，打量着夏思远。夏思远比赵玄龙还要高一些，所以赵玄龙只能仰着头看夏思远。 “哦，我没事了，谢谢龙哥关心。”夏思远笑道。 赵玄龙拍了拍夏思远的肩膀，伸出大拇指道：“还是你有福，心脏中枪都能挺过来！” 夏冰玉听到赵玄龙的话忽然一愣，他怎么知道的？ 这次小夏重伤在医院里也是保密的，毕竟无论是在警方行动上的保密，还是夏家都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 按理说除了手术的医生，是没人知道夏思远具体的伤是什么的。 “没事就好啊！你这是要出院了吗？” “对，我今天就出院了，明天就去警队上班。” “这么快就去上班啊！有点快了呀！你这伤能行吗？” 夏思远道：“没事，我都已经躺了一个月了，完全康复了。” “嗯，那就好！”赵玄龙笑道，“来，我帮你们搬。” 夏冰玉连忙道：“没多少东西，哪能用龙哥帮忙呢！” 赵玄龙忽然道：“你怎么变得见外了！我这算帮什么忙呀！” 赵玄龙提着一个拉杆箱，夏冰玉道：“那就谢谢了。” “谢谢龙哥。”夏思远也笑道。 ······ 第554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一) 清晨，白启起床洗漱完毕准备上班，而他的车已经拉去报废了，保险公司正在进行调查，白启也不知道能赔偿多少钱。 现在白启只能打车去刑警队了，叫了一辆网约车，白启坐在副驾驶上，这时，车上的广播正在播报海津新闻。 “英国光照生物医药公司与帝都金牛集团和海津夏日集团三方联合，在陈塘区建立一家制药厂，同时也建立一家研究所，研究关于治疗肝癌的相关药物····” 白启听到这条消息，顿时仔细聆听。 “英国光照生物医药公司将派出十三位研究癌症的顶级专家配合调查。英国光照生物医药公司ceo索尔思与帝都金牛集团ceo牛鸿凯和海津夏日集团总经理文致远参加建厂相关会议···” 司机师傅看到白启很认真地听着新闻，就道：“这些有钱人，又准备要坑老百姓的钱了！” “嗯？” “这个叫光照生物医药公司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他们开发的治疗白血病的药，一瓶就要几万块钱，你说有多坑！这不，被一个导演拍成了电影曝光了。” “哦！那个电影讲的就是这个啊！” “可不是嘛！现在来华夏了，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呢！” 白启微微点头，虽然他不认为司机说的有多对，但是光照生物医药公司既然与金牛集团合作，那肯定是没干好事。 不过现在白启有些疑惑，为什么夏日集团也参与进来了。 这次夏日集团派来的是文致远，之前白启接触过文致远，这是一个很有城府，深不可测的人。难道这次合作是文致远在主导？ 白启到了刑警队，就给夏冰玉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没有接通。白启进到办公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夏！”白启激动道。 “白队！”夏思远给白启敬礼。 白启马上抱住了夏思远，“太好了！你终于出院了！” 晚上，大家汇聚到了森林餐厅，一起给夏思远庆祝出院。除了刑警队的人，还有陈坏、王芊芊和李春雷都参加了聚会。 森林餐厅的老板景峰也过来敬酒。 白启看到景峰的头上包着纱布，走路也有些跛脚，就问道：“老景，你的头怎么回事？” 景峰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前几天开车走神了，撞在树上了。” 苏颜惊道：“老景，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李广中道：“是啊！老景，开车还敢走神？” 景峰道：“嗨，这是第一次，我也没想到，就是走了一点神，就没控制好。不过没啥事，我也没啥大碍，大夫说过几天就好了！” 白启道：“老景，这次真的是对你是一个警告呀，要是你开车再不注意，可就不是这么幸运了。” “呵呵，那是，咱们还是先跟小夏喝一杯吧！” “行，干了！” “干了！” 李春雷在桌子对面，举着杯与景峰隔空碰杯，眼神中充满了深意。景峰也对李春雷暗自点头。 这天晚上，大家都很高兴，也都喝了酒。不过都没喝多，毕竟明天还要上班，还有很多案子要处理。 饭局结束之后，大家都告别离开。 白启私下把夏思远叫到没人的地方，说了今天早上在车上听到的新闻。并且说了金牛集团的事情。 夏思远很惊讶：“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公司的事我从来都没参与过，而且这些日子，我父母都去了漂亮国，他也不怎么管公司的事了，公司的决策都是由董事会在主持。” “小夏，我希望你能重视起这件事，趁机好好查一下金牛集团和这个英国的什么光照公司，我感觉他们肯定有问题。” “那我马上让我爸停止合作。” 白启摇头：“这种事情既然是合作肯定是董事会都同意的结果，即便你父亲说话也不见得能左右的，而且没有证据，容易打草惊蛇。” 夏思远聪明至极当然也想到了这点，就道：“白队，你的意思是暗中调查，伺机而动？” 白启点点头：“没错，你可以先跟你父亲打好招呼，还有你姐姐，她也管理着几家公司，应该对这些也有经验。” 夏思远点头道：“行，我马上回去跟我爸和我姐商量一下。” “嗯。” ······ 深夜，海津医药大学。 教学楼a座，整座楼一共有五层，亮着灯的教室不多。 在一楼的一间教室里，空旷的教室里只有一个女学生在看书，这个女生妆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瓜子脸，眼睛很大，梳着马尾辫，刘海很长。 身上穿着里面一件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防晒衣，下身穿着蓝色的牛仔裤，虽然是一副学生打扮，却能看出优美的身材。 女生时不时地就看一眼手机，她显然是在等一个人。 这时，安静的教学楼里传来了脚步声。 女生听到脚步声音顿时有些激动，双眼期待地看向教室的门口。 这时教室的门打开了，一位男人走了进来。 女生看到男人忽然站了起来。 “你来了···” “嗯，久等了。”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像是新闻播报的主持人一般。 “没，没等多久。” “哦，走吧！” “好···”女生低着头，有些害羞，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微微发红的脸。 他不知道，在她身后的男人忽然抬起手。 一声闷响，女生就失去了意识，跌倒在地。 ······ 转天清晨，天气晴朗。 陈坏从床上醒来，他的家里十分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因为陈坏是一位极为爱干净的人，或者说是有一点洁癖，还带一点强迫症，所以他的家里的物品摆放永远都整齐划一，房间里也是一尘不染。 陈坏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打扫家里每一个角落，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坚持做的事，从未间断过。 陈坏洗漱完毕，而卫生间也打扫了一遍，陈坏的卫生间全是白色的瓷砖，整个卫生间几乎一点杂色都没有。 打扫完卫生，陈坏穿好衣服，戴上手表，这块手表有些旧了，不过却是陈坏十分珍爱的东西，因为这块手表代表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然后拿着自己的包就去了刑警队。 第555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二) 陈坏走在大街上，他习惯走着去上班，一直都是这样。 他喜欢走路的过程，这是一件不用去思考什么，只是单纯的打发时间的事情。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内心平静下来。 陈坏到了法医实验室，王芊芊等人也都到了，正在给实验室打扫卫生，消毒处理。陈坏跟他们打了招呼，也跟着一起准备物品，打扫房间。 忽然，一个急匆匆的人跑过来，打开门才看到是苏颜。 苏颜见到陈坏就道：“陈法医，你马上带人去一趟海津医药大学，那边有个案子。” “···哦，好。”陈坏有些愣神，王芊芊也看了过来。 苏颜这才想起来陈坏和王芊芊就是海津医药大学毕业的。 “怎么想起了校园生活？” “哦，没事。”陈坏有些不太自然地敷衍了一句。 苏颜感觉陈坏的反应有些不对，也没再追问。 陈坏心里想着这个名字： 海津医药大学。 那正是自己的母校，自从毕业之后，就很少回去了，上一次回到海津医药大学，还是带着白启和李春雷去见了自己的老师杨博古。 不过现在看来，当时去见杨博古完全就是一个笑话，真正研究‘咖啡’的人也正是杨博古，陈坏很难想象，当时的杨博古见到自己带着白启和李春雷来的时候，有多么搞笑。 而且陈坏不愿意回母校还有一个理由。 因为那是一个伤心之地。 陈坏道：“芊芊，小王，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发。” “哦，是！” 白启带着刑警队的警员，桑广晴也带着技术队，陈坏等法医坐上了法医车去了海津医药大学。 一路无话，警车开到了海津医药大学之后，就有校领导在门口等待。 因为案发地是在学校后面的公园区，车开不进去，白启等人在校领导的带领下，步行去案发地。 陈坏看着前进的方向，意识到案发地也许就是那个地方。顿时心情变得十分沉重。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刘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启问道。 “哎哟，警察同志呀！你是不知道呀！早上有学生去我们后面人工湖旁边的亭子里晨读，发现里面有个女学生，也坐在那，他以为是睡着了，就没说话，结果那个学生读书完了，发现那个女学生还是一动不动，就有些好奇，过去之后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个女学生居然已经死了！” 刘主任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穿着条纹短袖衬衫，肚子不小，神情有些慌张，显然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走在后面的陈坏听到了案发地点，顿时心里一紧，果然是那个地方！脚步也停下来，走在他身后的王芊芊也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白启问道：“目击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刘主任道：“学生都吓懵了！一直喊着有鬼有鬼的···” 苏颜在一旁听到学生的反应，就道：“这个学生这么迷信呀，你们学医的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吧，死了人也不至于说有鬼吧！” 刘主任擦着汗道：“你们是有所不知，在我们学校之前就有一个案子，跟今天的案子一模一样！” 苏颜一愣：“还有这种事情？” 刘主任说话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对呀！好像是五六年前，也有个女学生，就是这样死在了人工湖边的亭子里的，据说坐姿什么的都一样，这种事情在大学校园里面特别流行，很多学生都传得眉飞色舞的，就这样一届一届传下去，这个案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结果今天就又看到了一个一样的案子，你说这个学生能不害怕吗！” 白启道：“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个老师，畏罪自杀了！” 白启转头对李广中道：“你去核实一下当年的那个案子，找到这个案子的卷宗。” “是！” “这个目击学生现在在哪呢？”白启问道。 “哦，有老师送他去心理系去做心理疏导了。” 苏颜道：“你们学校倒是方便呀！” “是呀，我们这得了什么病都是直接去相关的系找人，前几天有个学生得了急性阑尾炎，直接去了胃肠外科系，张教授当场就把手术做了，顺便上了一节公开课。” 白启几个人听到刘主任的话，都替那个学生感到尴尬。 “还好是全麻，要是他清醒着更是不敢睁眼了。”刘主任补充道。 一行人走到了案发地，是在海津医药大学的后面的人工湖边，这个人工湖建得很好，在湖里还有天鹅在游动着，湖里面也全是红色金色的锦鲤。 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学生，都在警戒线外面指指点点，很多学生都拿着手机，远远地对着亭子各种拍照和录像。 陈坏看着那个熟悉的亭子，再也走不动了，愣愣地看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亭子了，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陈坏的脑海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脑海里不断出现，关于那个身影的片段不断闪现在脑海里。 没错，就是这个亭子，与五年前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一些时间的痕迹。 白启看向围观的学生们，就道：“刘主任，还是让这些学生散了吧。” “哦哦，对对，我去说一下。”刘主任马上跑到学生们面前大声道：“都散了吧！赶快回去上课吧！” 但是学生们却没什么反应，刘主任见状气得大声道：“我看你们都是显得蛋疼吧！你们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们全拍下来，发到教师群里，让你们老师给你们留作业。”刘主任拿出手机就要拍照。 大学生们听到这些话，马上都作鸟兽散。 白启看到刘主任正在驱散学生，就道：“陈法医，该你上场了！” 但是没人回应，白启疑惑地转头，发现陈坏正在发愣，旁边的王芊芊见状，连忙拉了一下陈坏的衣服。 “学长，白队叫你。” “嗯？”陈坏这才反应过来。 “陈法医，怎么了？”白启有些好奇。 陈坏低着头道：“没事。”然后就走向亭子。 王芊芊看着陈坏，眼神中充满了担心。 第556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三) 白启看向陈坏的身影，有些疑惑，不过现在也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马上戴上手套口罩，也进入现场。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已经到了现场，对现场进行勘查。 陈坏走向亭子，每一步都感觉十分沉重。 在亭子里，有张石桌和四个石凳，亭子是由八根柱子支撑的，每根柱子都刷上了红漆，在柱子与柱子之间也有木头的长椅相连。 而死者就在长椅上坐着，一只脚踩着长椅，另一只脚在地上，身子靠在柱子上，低着头，远远看过去真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死者是女性，年龄在二十出头，梳着马尾辫，刘海很长，因为是低着头，遮住了脸。 身上穿着里面一件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防晒衣，下身穿着蓝色的牛仔裤，还有白色的阿迪运动鞋。 陈坏走近死者身边，看到死者的姿势，眼神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陈坏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姿势，然后，陈坏轻轻将刘海挑起，看到了死者的脸，陈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这张脸很像一个人，没错。 就是小雅！ 那个刻在陈坏内心深处的名字，陈坏一直都在麻痹自己的内心，不去想象这个名字的存在，可是，这个名字却时时刻刻存在陈坏的内心深处。 让陈坏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就会在脑海里出现那个美丽的身影和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小雅！ 许梦雅！ 陈坏每次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个美丽的身影都变成了一个惨白皮肤的女人，那是死人的颜色。 不应该出现在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孩身上的颜色，却真真实实出现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孩和小雅那么像！ 为什么这个女孩也会死在这里！ 并且是同样的姿势！ 为什么！ “学长！”王芊芊看到陈坏愣神，就喊了一声。 “嗯！”陈坏忽然感觉虚脱了一般，身体摇晃了一下。 王芊芊马上上前去扶，陈坏摆了摆手：“没事···” 白启也看到了陈坏的异常，就问道：“陈法医，你今天身体不舒服？” “···没事···” 陈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驱散了内心的杂念，开始初步验尸，白启对陈坏今天的表现感觉到了怀疑。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启忽然想到刘主任说过之前有个案子，跟这个案子很像。白启忽然看向陈坏，难道···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在附近勘查了很长时间，最后找到白启：“白队，现场没有发现脚印，我在柱子上和石桌上都提取了几个指纹，不过看指纹的样子，应该是很长时间了，不像是近一两天留下来的。” 白启道：“这么说凶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了。” 桑广晴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白启问道：“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是精神医学系的大三学生，叫辛润妍。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个学生证。”桑广晴递给白启一个物证袋，里面放着一张学生证，照片上的女孩十分清秀，正是辛润妍。 “这是死者的手机。” 白启看到物证袋里的最新款的水果手机，手机很新，还有个可爱的手机壳。 白启按了开关键，手机有密码打不开，白启用辛润妍的生日试了一下，还是解不开，这是最新款手机，已经不用指纹解锁了，而是用面容解锁。 白启有把手机放在死者面前，也是解不开。 桑广晴道：“面容解锁必须要双眼正视才行，闭眼是不行的。” 白启嘀咕一句：“还挺高级···” “交给广中他们破解了吧。”白启把手机还给桑广晴。 “嗯。” 白启看陈坏正在一丝不苟的尸检，就道：“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陈坏道：“死亡时间距离现在应该在九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晚上11点左右。” “死因呢？” “死者的脖子有手印，脸色呈现绛色，牙龈出血、牙齿浸染，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被掐死的。”陈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白启回头发现陈坏又没动，就道：“你怎么了？” 陈坏忽然回过神，道：“没事···根据手印判断，凶手的左手力气更大，应该是左撇子。” 白启也蹲下，查看死者的伤痕，发现在脖子上的掐痕有些白色的粉末。白启顿时心头一震，“难道是毒品！？” 要是毒品的话，这个案子的性质就变了，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了，还有药贩的参与。 陈坏摇头，“不是，是粉笔末。” 白启疑惑，“你怎么知道？” 陈坏沉默不语。 ······ 2014年（五年前） 海津医药大学，人工湖旁亭子。 陈坏看着这具尸体，久久不能平静。 在他身后有一位老法医，戴着口罩，拍了拍陈坏的肩膀。 “你要不先回避一下吧。” 陈坏忽然摇头：“刘老师，你让我参与吧！我跟你一起去帝都参加的会议，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是凶手。” “我知道，只是···”刘法医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残忍。” 陈坏看向尸体，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双手攥紧拳头，最后还是道：“刘老师，我求求您了！” 刘法医看到陈坏的样子，最后只能点头道：“好吧···” 两个人查看着尸体的伤势。 “你看这是掐痕！凶手手劲很大，根据掐痕的形状，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正面，脸对脸用手掐死了死者，左手力气偏大了一些，掐痕较深，应该是左撇子。”刘法医说道。 陈坏忍着心中的剧痛，拿起相机，对着死者的脖子拍照。 “咦？” 陈坏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里！”刘法医指着死者脖子上的掐痕，其中在左手手指印的位置上有些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陈坏也很意外。 刘法医摇头：“不清楚，提取出来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是！”用棉签将那些白色粉末都粘下来放在证物袋里。 “死者的指甲被清理了！” “死···死者应该是用指甲抓了凶手，所以凶手清理了死者的指甲！” “嗯。”刘医生点头，“这个凶手还有一些反侦察的意识。” ······ 第557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四) 2019年（现在） 白启见陈坏没说话，也不追问了，白启知道陈坏说出来的什么话都是有依据的，不会凭空猜测。 “要是这么说的话，说明杀死她的凶手是用过粉笔，凶手是老师的概率很大，并且还是左撇子。” 夏思远惊讶道：“要是这样的话，凶手的范围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白启点头：“没错，按照这个方向马上去排查一下，尤其是死者身边的朋友同学，授课老师。” “是！”夏思远马上离开。 陈坏接着道：“死者的后脑有一块血肿，是遭遇了重击，一击致晕。” “凶器是什么呢？” “我看不太像是凶器，更像是用拳头攻击的。” “拳头？这个凶手很厉害，力气很大？” “也不见得，因为人的头颅有好几处都是很脆弱的地方，只要重击的位置很准确，就能导致一击致晕，说明这个人对医学很熟悉。” 白启点头：“原来如此，这里是医药大学，有这样能力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陈坏摇头：“一般对人体构造尤其是脑部研究的很细致的人都能知道，如果要有重点调查对象的话，中医学系、临床医学系、基础医学系、精神医学系、脑科系，还有法医学系都能有这方面知识。” 白启点点头，道：“嗯，小夏，小宋，你们着重调查这些系。” “是。” “苏颜，你去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有没有男朋友，近期有没有发生口角的人，有恩怨的人，事无巨细。” “是！”苏颜马上离开。 然后白启又找到刘主任：“你们学校的监控安装齐全吗？” “这个啊，咱们学校的监控并不多，尤其是这个公园更是没有，就是教学楼那边有一些，还有就是大门口，食堂等地点，其他的很少有了。” “宿舍区有吗？” “就宿舍楼门口有一个。” “教室里呢？” “教室里没有，在教室外面楼道里应该有。”刘主任尴尬道。 白启微微皱眉，“你们学校的配置有点低呀！” “唉，别提了，虽然我们是个211，但其实根本没钱。”刘主任叹了口气。 白启对李广中道：“你去把学校里的所有监控都拿到手，我要知道死者之前的所有活动轨迹。” “是！” 陈坏已经初步尸检完毕，已经把尸体抬到装尸袋里，对白启道：“我们回去进一步尸检了，剩下的工作就看你的了。” “嗯！好！辛苦了。”白启拍了拍陈坏的肩膀。 白启看着陈坏离开的背影，感觉有些异样。 桑广晴也在收拾东西，见到白启正在看着陈坏离开，就问道：“白队，你看什么呢？” “就是感觉陈坏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也许是到了母校，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吧。” “嗯···有可能···” 现场勘查完毕，众人已经分散调查取证，白启跟着刘主任拿到了辛润妍的学生档案，然后回到刑警队。 白启在自己办公室看了辛润妍的学生档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成绩优秀，获得过奖学金，没有缺过课，各科老师都给了很高的评价。 这样一个年轻又优秀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了。 傍晚，李广中来到白启的办公室。 “白队，这是五年前海津医药大学的杀人案卷宗。” “哦，辛苦了。” 李广中把五年前案子卷宗放在白启的办公桌上。 “你去把学校里的监控都好好查一下。” “是！” “还有辛润妍的手机是重点，看看她临死之前有没有人联系她。” “明白！” 李广中走后，白启打开卷宗，当时的侦查队长并不是李春雷，当时李春雷在缉毒中队，后来转入侦查中队，当中队长。 卷宗上面死者的名字： “许梦雅。” 白启看下去，忽然愣住了，因为在许梦雅的人际关系那一栏上，男朋友居然是陈坏！ 这时，白启才明白陈坏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白启马上继续看下去，把整个案子过了一遍，看完之后，白启感觉脊背发凉。 果然跟刘主任说的一模一样，今天发现的这个案子，与五年前的案子，简直就是完美复刻。 死者的死亡地点、死亡时间、发现死者时，死者的姿势，还有一些作案细节都是一模一样，很多细节都是没有公开的，外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 这次的凶手肯定参与了五年前的案件，如果不是凶手，那就是参与作案或者是案件的涉案人员。 但是卷宗上，五年前的案子已经结案了，警方找到了杀死许梦雅的凶手，药学系讲师——王廷立。 王廷立38岁，是药学系很受欢迎的讲师，已经在申请副教授，正在审批过程中。王廷立就是左撇子，与许梦雅的关系很近。 在卷宗上有学生说经常看到王廷立有意无意地接近许梦雅，还有药学系的其他老师说王廷立这个人有些花心，虽然已经将近四十，并且有了家室，但是经常跟一些女学生搞暧昧。 还有学校里管理纪律的老师说曾经有两个女学生举报过王廷立有骚扰的行为，不过后来两个女生都撤销了举报，但是原因没有说。 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比如医院和学校里有药物丢失，有人怀疑是王廷立偷的，但是并没有证据。因为王廷立家里有在医疗系统里当官的关系，学校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没有严肃处理，顶多是口头警告。 警方调查到许梦雅死亡的那天晚上，王廷立上完课，就让许梦雅留下，帮助他整理资料。 卷宗上还有学校清洁工的证词，他要去这个教室打扫卫生，发现教室里还有人，就是许梦雅和王廷立，当时他们都在许梦雅的课桌的位置。因为有人在，所以清洁工就没有进去打扫卫生。 警方在这个教室里发现了一些证据，证明这个案子与王廷立有关，并且这个教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王廷立是左撇子，而许梦雅脖子上的掐痕也是左手力气大。在全校师生进行排查，是左撇子的人一共有六个，经过一一排查，最后，只有王廷立最有嫌疑。 第558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五) 除了王廷立，其他人不是没有作案时间，就是有不在场证明。 还有证人的证词，在案发教室的隔壁，药学系研究生周望与几个同系研究生研究一门课题，很晚才回去，周望路过教室的时候，看到了王廷立与一名女学生正在争吵。 警方要抓捕王廷立时，王廷立拒捕逃跑，并且失去理智，坠楼而死。 五年前的案子结案了。 白启放下卷宗，开始沉思起来。 难道，王廷立不是凶手？而凶手另有其人？ 或者说这次的凶手有别的目的？ 白启在办公室里思考着五年前的案子与现在的案子到底有什么关联。 这时，苏颜敲门进来。 “我已经调查了辛润妍的人际关系，她有个男朋友，不过在半个月前分手了，我找到了辛润妍的男朋友，叫刘靖，他说他与辛润妍是和平分手，主要原因是性格不合，分手时也没有吵闹，而且现在刘靖正在追求另一个女生。” “案发时间，刘靖与那个女生在外面一起吃饭，然后又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回到宿舍休息，我已经让人去餐厅电影院核实了。” 白启认真听着，苏颜翻着自己的笔记：“辛润妍的同学和老师都说辛润妍的性格很好，热心肠，性格开朗，喜欢帮助别人，宿舍的室友对她也赞不绝口。” 苏颜又翻了一篇，继续道：“她最近正在一家私立医院实习，已经一个月了。” 白启忽然道：“这个私立医院叫什么名字？” “海津和平家医院。已经派人核实情况了。” 白启点点头：“还要调查一下这个医院的法人是谁，里面的股份情况，详细调查一下。” 苏颜疑惑道：“这么细致吗？” “当然！” “好。” “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 “有，辛润妍的闺蜜说她昨天回来，说看到了一个人，感觉很眼熟，想不起来是谁了。” “什么人？在哪？” 苏颜道：“辛润妍没说，就是这么提了一句，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 “嗯。” 这时，夏思远敲门进来。 “白队，我排查了海津医药大学的所有老师，其中左利手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位已经退休在家，还有一位是口腔医学教授，不过案发时他正在进行一场手术。” 白启道：“这么说，根本没有老师是左撇子。” 苏颜道：“要是手上有粉笔屑的话，不只是老师会接触粉笔，还有很多学生也有可能。” 白启点点头。 夏思远道：“我也去调查了，不过学生有点多，现在正在一一排查。” “嗯，调查结果出来第一时间跟我说。” “是！” 苏颜道：“我询问了很多老师和学生，他们说这是王老师的鬼魂在作祟。” 夏思远疑惑道：“王老师？” 白启道：“是王廷立，是五年前案子的凶手，已经跳楼自杀了。这个案子与五年前海津医药大学里的一个案子特别像，发现尸体的地方还有作案细节都一样。” 夏思远惊奇道：“还有这种事，那么说···这是···” 苏颜道：“是模仿作案？” “有这种可能，或者说当年的凶手并不是真凶，有人想要重现当年的案子，又或许是真凶再次出场了。” 白启就把卷宗里的情况简明扼要叙述了一遍。 苏颜和夏思远听了五年前的案子都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五年前死的许梦雅是陈法医的女朋友？” “对。” 夏思远也不可思议道：“陈法医还参与了验尸？” “没错，他是当时刘法医的学生，本来就是实习法医，也参与了验尸。” “可是，涉案人员应该回避才对。”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要问一下陈法医了。” 苏颜与夏思远面面相觑。 “你们跟我去一趟法医实验室吧。”白启站起来。 “哦。” 白启三人去了法医实验室。 陈坏已经解剖完了尸体，不过还有很多类似组织切片，胃容物分析、血液分析、毒物分析等等正在调查。 白启问道：“陈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死亡时间进一步确定，与我推测的差不多。”陈坏走到工作台前，将白布揭开，露出里面苍白的尸体。 “死者的牙颈处出现玫瑰色，也就是俗称的玫瑰齿。” “死者的血液流动呈暗红色，这是因为窒息死者的血液缺氧，纤维蛋白溶解酶生成增多，使纤维蛋白降解，尸体血管中原已凝固的纤维蛋白血块崩解，血液复呈流动性。” “死者的肺部有肺气肿，伴有淤血、出血等症状，心肌、肺、肝脏、肾脏等器官都有损伤，这都说明死者是机械性窒息。” “死者身上没有其他外伤了。毒物分析还没出来，不过看尸体呈现的样子来看，应该没有中毒。” 白启看向陈坏，半晌才道：“我看了五年前许梦雅案了。” 陈坏听到许梦雅这个名字，眼皮跳了一下，沉默半晌才点头：“嗯，这次的案子与五年前的案子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辛润妍的后脑有击打痕迹以外。” “抱歉。”白启道。 陈坏低下头，“其实没什么道歉的，只是我放不下而已。” 白启道：“因为你也参与了许梦雅案的调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可能当时的凶手不是真正的凶手？” 陈坏道：“我只能说当时的王廷立非常像个凶手，所有的证据也指向了王廷立，我都无法找到不是他的证据，而且他还畏罪自杀了，我虽然不相信，却也找不到别的凶手。” “所以你怀疑王廷立根本不是凶手？” “当年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廷立，我当时也相信，但是随着我接触了很多案子，尤其是有巳蛇参与的案子里，比如说蝰蛇制造的案子，我有些怀疑当年的案子，真凶到底是不是王廷立。” 白启想了想道：“现在这个案子肯定跟当年的案子有关！这个案子的凶手，即便不是五年前许梦雅案子的真凶，也是有关人员。” 陈坏点点头。 第559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六) 白启道：“小夏，你明天去调查一下王廷立的妻子和孩子都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工作，还有他的父母不是在医疗系统的官员吗，也调查一下，还有亲戚朋友，每一个都不能放过。” 夏思远点头：“是。” 苏颜道：“要是有动机的话，确实王廷立的亲人更有嫌疑。” 白启问陈坏：“当年案发现场的教室你还记得吗？” “记得。” 当然记得，那个地方经常会出现在陈坏的梦里。 白启道：“如果这个案子真的与五年前许梦雅案子有关，那这个第一案发现场也许就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陈坏看向白启，似乎想到了什么。 ····· 夜晚，满天繁星。 海津医药大学。 教学楼a座门口出现了几个人，正是白启、陈坏、夏思远、苏颜、王芊芊五个人。 陈坏望着这个楼，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这五年，每次梦到许梦雅都会有这个场景，让他虽然是这五年时间第一次来这里，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陈坏带着白启等人去了五年前案发的教室。 这个教室是一个中型教室，大概能容纳五十人。 “五年前，我们很快就锁定了这间教室，在这间教室里的黑板槽里发现了有王廷立指纹的粉笔，在这个课桌下面，我们也发现了有王廷立指纹的粉笔。并且经过化验，与许梦雅脖子上的粉笔屑一样。” 陈坏指着第三排的课桌，这个课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还有，在课桌上，上有颗钉子上面有许梦雅身上衣服的纤维，并且在桌子上有王老师的指纹。” “还有在桌子上发现了许梦雅的头发，这个头发是卡在了桌子上的螺丝上的，并且很难弄下来，这说明不是掉下来的，而是头在桌子上摩擦，卡在上面的，这很显然是凶手把许梦雅按在桌子上，许梦雅挣扎时留下来的。” 白启看向这个桌子，发现在螺丝上好像还真有一根头发。 苏颜也发现了，瞪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陈坏也变得严肃起来，拿出随身带着的镊子，夹住头发，发现这根同一份也很牢固，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陈坏把头发放进了证物袋里。 夏思远道：“凶手居然连这些案件细节都做到了！” 白启道：“凶手确实很了解许梦雅案。” 苏颜道：“你看，地上有一小节粉笔！” 陈坏再次将粉笔夹起来，也放进证物袋里。 这时，王芊芊道：“黑板上写的是什么？” 众人看向黑板，发现在黑板上写了很多公式，仿佛是一个没有解开的数学题。 陈坏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自己就到了黑板前面，顺手拿出一支粉笔，开始解答黑板上的公式。 “陈···”苏颜不明所以，想要问一下陈坏，但是被白启拦住，示意她不要说话。 陈坏拿着粉笔计算着黑板上的公式，最后得到了几个答案。 “2014、5、17”看着陈坏得出来的结论，众人有些疑惑。 “这是五年前，许梦雅被害的日期。”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这个案子···难道是针对你的？”苏颜恐惧道。 陈坏没有说话。 ······ 转天，辛润妍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到了刑警队就哭成了泪人。 苏颜陪同安抚辛润妍父母，并且在法医实验室认了尸体，不过现在尸体还不能带走，只能等案件查明真相之后，才能把尸体领走，入土为安。 白启找到了许梦雅案证人的电话，并且挨着询问。 能接通的基本说的都与卷宗里的吻合。 这让白启心里更加疑惑了，难道当时的场景都是真的？ 这时，夏思远走进白启的办公室激动道：“白队，王廷立的全家信息都调查出来了！” “哦！快说！” “我调查到王廷立的妻子，发现她在两年前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白启瞬间皱眉，“这次车祸的判定呢？” “是王廷立的妻子骑电动车闯红灯，被一辆奔驰车撞了，最后交警判定是她全责，不过奔驰车主出于人道主义给了五万块钱。” 白启沉思，没说话。 夏思远接着道：“自从王廷立畏罪自杀之后，他的父亲也被调查，结果真的发现有贪腐情况，然后被罢免然后就被起诉了，部分家产被充公，现在还在监狱里。王廷立的母亲也因受不了打击，三年前去世了。” “我又调查到了王廷立的儿子，现在二十岁，他原来叫王金嘉，但是自从出了五年前的案子之后，王金嘉就改名了，现在姓刘，叫刘金嘉，跟他妈妈姓。” “但是不知道他后面的信息了，不过我们也有意外收获。” 白启好奇地看着夏思远。 “然后我们去医药大学调查学校教职员工信息时发现在医药大学一个保安的名字就叫刘金嘉，年龄也是20岁！” 白启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王廷立的儿子在医药大学里当保安！” “应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宋哥已经去联系学校了。” “现在就走！”白启马上站起来。 “啊？” 白启边走边道：“如果这个保安真的是王廷立的儿子，那他现在肯定不在学校里。” “为什么？” “如果他是凶手，那这个时候，他必须逃走了，不然就会被抓住了，如果他不是凶手，也会逃走，因为他发现了现在这个案子与五年前他爸的案子一样，他肯定非常恐惧，所以他肯定会逃走的。” “那该怎么办？” “让小宋去问问谁知道他家在哪，你调查一下王廷立家还在不在，后来有没有搬家。” “是！”夏思远马上去调查。 白启这时迎面碰到了陈坏。 “听说发现了新的线索？” “没错，正要去核实。” “我想跟你一起去。” “行！” 白启刚要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就去办公室里把苏颜也叫上，一起走了。 苏颜疑惑道：“你居然主动叫我去？” “那当然，非常需要苏大神探。” “哈哈！行！”苏颜听完之后，露出笑容。 第560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七) 白启的车已经不在了，现在开着刑警队的车出去。 路上，宋佳宁给白启打来电话。 “白队，我去了医药大学，保安队长说刘金嘉昨天是轮休，本来是今天上班，但是他今天根本没上班。” 白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就道：“保安队里的人有人跟他关系好的吗？知道他住什么地方吗？” “他们说刘金嘉这个人性格孤僻，没有什么朋友，在保安队里跟其他人关系也一般。没人知道他家住什么地方，不过有个保安说他在广元路菜市场看到过刘金嘉。” “好，我知道了。他的手机号呢？” 宋佳宁道：“我已经打了，现在关机了。” 白启点头：“嗯，你把刘金嘉的手机号发给我，然后马上去调查一下刘金嘉的手机通话记录，有线索立刻通知我！” “是！” 白启挂断手机，这时苏颜已经导航了广元路菜市场的位置，白启马上掉头去了广元路菜市场。 白启的车到了广元路菜市场附近，白启找了个车位就把车停好，三人到了菜市场的门口。 苏颜道：“虽然来这个菜市场的都是附近小区的人，但是这里的范围太大了吧，附近有四个小区呢。” 白启看了一眼菜市场，并没有进去，而是沿着菜市场往一旁走。 陈坏跟着白启一起走，苏颜不明所以，也跟着走。 白启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看到了一个菜鸟驿站，就走进去。 “你好，你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的收货地址行吗？” 驿站老板是个胖子，怀疑地看向白启：“你是什么人？” 白启拿出证件道：“警察。” 胖子老板马上满脸堆笑：“哦哦，您说，我查查。” “133xxxxxxxx” “哦哦，我看看···在这呢，今天刚到一个快递。”胖子老板拿着手里的机器，给白启看。 白启看了一眼，记下了地址，就道：“好的，谢谢配合。” “要把快递给你们吗？” 白启想了一下，就道：“我看看。” “哦，好。” 胖子找到了一个快递，白启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某个牌子的鼠标。 “你留着吧。” 三人出了菜鸟驿站，白启道：“只看到了丽水湾小区，7号楼2门，没写具体地址，先过去看看再说。” 苏颜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真是厉害啊！这么快就锁定了那个小区几号楼！” “少见你能夸我。” “切，我也是经常夸人的。” 三人到了丽水湾小区，2010年建的小区，里面有一半是高层，还有一半是六层楼，没有电梯。7号楼正好就是没有电梯的六层居民楼。 在7号楼对面有小区的健身器材，有几个大爷大娘在健身，也有孩子在追逐打闹。 白启拿着证件上前询问，有没有人见到过手机上的人。 前面几个人都摇头，最后问到一位大娘，大娘看了半天，才道：“这个小伙子应该是六楼的，我在五楼，有一次看到他回家，上了我们上面，那就只有6楼了。” “请问您住在几号楼？” “7号楼2门。” “哦，好的谢谢。” 白启三人马上去了7号楼2门6楼。 “有两户！”苏颜道。 “挨着敲门吧。”白启道。 白启敲了601号住户，结果门打开之后是一位胖阿姨，询问得知，对面的602号住户就是白启要找的人。 但是白启怎么敲也没有回应。 夏思远道：“颜姐该你工作了！” 苏颜翻了一个白眼，“原来你叫我跟着是为了这个啊！” 然后，苏颜就贴着门闻了闻，就道：“奇怪，里面有一股酒味，还有一股恶心的味道，但是没有血腥味。” 夏思远疑惑道：“酒味？难道是刘金嘉喝了很多酒，现在不省人事了？” 苏颜道：“老白，该你上场了！” 白启道：“现在证据不足，很难确定他就是凶手，真要是撬锁不太好办啊···” 陈坏忽然道：“恶心的味道是什么味？” “额，就是挺恶心的，有点像是···吐了之后的味道。”白启摸着下巴分析道。 陈坏顿时一惊，就道：“白队，你马上撬锁，刘金嘉有生命危险！” “好！”白启听了陈坏的话，马上就蹲下，拿出‘作案工具’捣鼓几下，就把门打开了。 打开门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装修非常简单，房子不大，客厅茶几上放着很多瓶啤酒，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应该不能称之为人了，应该是一具尸体。 没错，刘金嘉已经死了。 白启看着刘金嘉的尸体，微微皱眉。 夏思远见到这种情况，默默退出房间，打电话叫桑广晴和王芊芊等人过来。 陈坏连忙戴上口罩和医用胶皮手套，对刘金嘉的尸体进行验尸。 白启在茶几旁边的地上看到了一瓶药，捡起来之后，发现上面写的是异丙烟肼。 “抗抑郁药？” 夏思远看到药的名字，也道：“异丙烟肼的副作用很大。” 陈坏道：“异丙烟肼吃多了会造成眩晕、失眠、肌无力视力模糊、反射亢进、呼吸困难以及血象改变等症状，甚至有可能死亡。” 苏颜道：“这么说是有可能吃药中毒死了？” 陈坏道：“根据嘴角出现的白沫残留，还有脸色确实能判断出是中毒死亡，不过进一步确定需要回去解剖检验。” 白启问道：“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陈坏翻开尸体的眼皮，看了瞳孔浑浊程度，又摸了手臂的肘部关节和大腿的膝关节，确认僵硬程度。 “应该是昨天晚上12点左右。”陈坏得出结论。 苏颜道：“12点，咱们是十点多去了一趟医药大学的教学楼，回到刑警队就12点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可是他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白启思索片刻，“小夏，你去查一下刘金嘉的就医记录，异丙烟肼不可能随便开的。” “是。” “还有通话记录银行流水。” “是。” 陈坏在尸体的衣服里找到了手机，递给白启，白启打开发现已经没电了，就装进了物证袋里，然后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第561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八) 苏颜在一个柜子里面发现了租房合同，这个房子是刘金嘉两年前租的，价格是900元一个月。 “刘金嘉这个房子是租的。” 夏思远道：“刘金嘉名下没有任何房产，现在的他就是孤身一人。” “也挺可怜的，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这么大的变故。” 夏思远也没说话，犯罪人员的亲人子女确实会受到歧视，最好的方法只能远走他乡，找到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地方。但是也很容易暴露，所以最好不要犯罪，尤其是···杀人！ 苏颜又找到了刘金嘉的毕业证，他是高中辍学，没有高中毕业证。 很快，技术队和法医都到了，开始对现场进行调查取证。 白启等人也在现场收集一些线索。 刘金嘉个十足的宅男，他家里的食物就是各种外卖和方便面之类的食物，家里很乱，尤其是厨房，灶台上都落下厚厚的灰尘，可见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里了。 卫生间的味道也不好闻，马桶里还有没冲的尿液。桑广晴正好采集了一些尿液样本，回去检验。 白启打开刘金嘉卧室的门，里面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老旧的大衣柜，一张床，还有一个电脑桌，桌子上面放着很多动漫手办，还有一台电脑。 大衣柜里只有几件已经过时不知多少年的衣服，看来刘金嘉的生活还是非常拮据的。 电脑的配置应该不错，显示器很大，耳机、键盘、鼠标都很专业。 白启看到电脑键盘上有些按键的字都磨没了，一看就是a、s、d、w几个按键，这些都是玩游戏需要的按键。 鼠标看起来也很旧了，刘金嘉在菜鸟驿站的快递就是鼠标。 白启对后赶到的李广中道：“电脑拿回去，看看有什么发现。” “是。” 白启翻找抽屉时发现了一张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背景是个一座山，应该是旅游时拍下来的。 不过父亲的头像被刀划了几道，看不清人脸了。 照片里的孩子笑容很灿烂，看起来应该是十岁左右。 “这么多药呀！”卧室外面传来了苏颜的声音。 白启走过去查看，只见在一个行李箱里发现了大量药物，白启看了看这些药物，发现大多数都是精神类药物，价格昂贵。 夏思远道：“刘金嘉的父亲王廷立之前不是有传闻说他偷药物吗，不过当时没有证据，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白启点点头，这些药物很多都过期了，很有可能是当时王廷立偷的。 苏颜道：“当时的王廷立肯定有销售途径，把这些有管制且名贵的药卖出去，而刘金嘉肯定没有这种途径，最后就只能放着了。” 夏思远道：“颜姐分析的很透彻。” 陈坏把尸体带走，进行解剖尸检，桑广晴也把现场检查完毕了，回去进行对比。 在刑警队，桑广晴找到白启，进行汇报：“整个房子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整个屋子就只有刘金嘉一个人？” “是，而且没有刻意隐瞒的现象，门把手上、酒瓶子、药瓶，卫生间等等，到处都是刘金嘉的指纹，没有出现第二个人的指纹。” 白启沉思起来，刘金嘉就是凶手？ 这不太可能！ “对了！我查了白队带回来的粉笔，上面有指纹，正好是刘金嘉的。” 白启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 桑广晴继续道：“还有，就是你们在课桌上发现的头发，经过dna对比，确实是第一个死者辛润妍的。” 白启感觉不可思议，能把案件还原成这种程度，真的是王廷立的儿子刘金嘉干的？ 那一年他才15岁，案情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些都是调查机密，不能泄露的。 而且现在的刘金嘉是一个不折不扣宅男，而且他还在网上购买了一个舒服的鼠标，一般这种情况只会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属于躺平一族了。 这样的人沉寂五六年了，就为了制造一起案子，引起警方的怀疑，有些不太可能。 还有就是白启发现的照片，可以看出来，刘金嘉是很恨他的父亲的，想要为他报仇的话更加不太可能。 刘金嘉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白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幕后的真凶实力不容小觑，与巳蛇的做法很像，细节都设计的很完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难道这个案子有巳蛇的手下参与？ 蝮蛇还是眼镜蛇呢？ 桑广晴见白启沉默不语，就问道：“白队？” “哦，还有什么发现的？” “目前没有了。” “好的，辛苦了。” 桑广晴走后没多久，夏思远进来报告：“我们调查了很多医院，刘金嘉确实去过一家医院看过心理疾病，当时大夫诊断他确实有轻微的抑郁症。” “有抑郁症，什么时候？” “是一个月前，不过他看过病，却没有领药，没有医院给他开过异丙烟肼，而且因为异丙烟肼的危害很大，这两年医院已经不允许使用了。” 白启道：“没有这种药，那他这个药就是杀死他的真凶留下来的？” 夏思远思索片刻道：“不太可能，既然已经伪装得这么好了，应该不会忘记这么明显的细节吧。” 白启点点头，“如果真的有人杀了刘金嘉，以他现在做到的结果来看，他肯定会用刘金嘉房子里现成的东西进行伪装，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夏思远点点头。 海津刑警大队，会议室。 白启召开了案情讨论会。 “目前看来，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但是第二名死者刘金嘉的死到底是不是跟本案有关，还需要调查，目前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是刘金嘉喝酒过量，导致神智不清，服用药物过量，最后死亡。” “不太可能。”李广中摇摇头。 其他人也感觉可能性不大。 白启又道：“第二种是刘金嘉杀了辛润妍，然后出于内疚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最后忍不住自杀了。” 众人听完这种可能都保持怀疑。 第562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九)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有凶手杀了辛润妍，然后又杀了刘金嘉，嫁祸给刘金嘉，因为他就是一个最好的嫁祸对象，他的父亲就是杀人凶手，他从小受到排挤，他的生活很糟糕，他想要报复，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模仿他父亲的手法，杀了辛润妍。” 苏颜道：“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众人纷纷点头。 白启道：“所有的都是猜测，办案不能先入为主，咱们还要用证据说话，都把你们调查的结果说一下吧。” 经过陈坏的验尸结果显示，刘金嘉确实是因服用了过量的异丙烟肼而死，身上没有打斗伤痕。 “不过在死者的血液里发现酒精浓度很高，他生前喝了很多酒。”陈坏补充道。 苏颜道：“刘金嘉家里发现的药物，经过校方和医院的确认，确实是五年前丢失的药物。这些药物基本过期了。” 白启忽然想通了一点：“难道异丙烟肼其实是他爸王廷立留下来的？” “嗯？”苏颜不解。 夏思远道：“刘金嘉去过医院，医生说他有轻微抑郁症，但是他并没有开药，这些药物都很贵，他生活拮据，也没有医保，所以他就把王廷立偷来的药找到服用。但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有很多，抑郁症的发病症状也不相同，他吃的药与他得的抑郁症也不相同，所以他吃了异丙烟肼也没有什么效果。” 宋佳宁道：“嗯，我记得医药大学保安队的人说，刘金嘉这些日子说过，他有些头痛，心情不好，像是得了抑郁症。” 白启道：“所以在刘金嘉家里的药物其实都是王廷立五年前偷的药物。我记得那瓶异丙烟肼应该已经吃了一大半了，说明他确实吃了一段时间了。” 苏颜道：“这样看来，刘金嘉服用异丙烟肼就合情合理了，他不懂药物用量，也不知道这些药物有没有副作用，只是看到药瓶上写的治疗症状。” 白启沉默了，果然是这样，这个凶手的能力很强，完全看不出破绽。 “还有什么发现吗？” 桑广晴道：“我们在刘金嘉的衣服上发现了粉笔屑的痕迹，不过经过对比我们发现他身上的粉笔屑与案发现场的粉笔屑不是同一种粉笔。” 白启有些疑惑。 桑广晴继续解释道：“在辛润妍尸体上的粉笔屑和第一案发现场教室里的粉笔相同，都是一个型号的，这种粉笔是新型粉笔，里面掺了一些粘合剂，用黑板擦擦的时候也不会留下太多扬尘，有助于保护老师的肺部安全。但是刘金嘉身上的粉笔屑则是普通的粉笔屑。” 宋佳宁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在医药大学的门卫室门口有个小牌子，上面就是用粉笔写的一些学校的通知和信息。” 苏颜眼前一亮：“这么说，刘金嘉身上的粉笔屑不是辛润妍尸体上的粉笔屑。” “既然这样，刘金嘉就不是凶手！而真凶却能做到这么多细节，指引警方认为刘金嘉是凶手。”白启道。 “真凶另有其人！”众人对真凶的能力感觉一阵发凉。 白启道：“既然这样，那辛润妍案与刘金嘉案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两个案子并案侦查！” “是！” 白启问道：“辛润妍生前的行动轨迹查到了吗？” 李广中道：“医药大学的监控摄像头太少了，教学楼a座只有大门口的监控，辛润妍是10点十分出了宿舍，可以看到辛润妍在十点半进入教学楼a座，然后就没有出现过了。教学楼还有一个后门和侧门，平时都开着，而且没有监控，后门去人工湖还很方便。” “辛润妍的手机上有什么收获吗？” “我发现辛润妍的手机微信上有个人的对话，让她在晚上十点半在教学楼a座103教室等他。不过这个人的微信注册信息不全，查不到是谁发给辛润妍的。” “这个约她出来的人就应该是凶手了！”苏颜道。 白启点点头，这个人确实可疑，但是现在没有别的信息了。 “他们以前的对话呢？” “我发现辛润妍一直称呼这个人为学长，应该也是海津医药大学的学生。” “既然这样还是重点排查学校里的男学生，辛润妍这一届之前的，与她有交集的，都要调查。” “是！” 白启又问道：“辛润妍实习的医院查了吗？” 苏颜道：“我已经调查了海津和平家医院，这是一家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私立医院，里面的医疗设施都是全球最先进的，环境也很好，病房堪称五星级酒店，里面的医生也是从各大三甲医院里挖过来的，当然在这个医院里治病费用也很高，是普通医院的四五倍吧。” 投影仪屏幕上播放着这个医院的照片，照片上的医院十分华丽，景色优美，让人羡慕有钱人真好。 “医院的法人是谁？” “法人是顾天鹏，49岁，是泰国侨胞，曾在法国留学，在肾脏手术领域很有建树，十年前创办了这家医院。” 白启看着顾天鹏的照片，那是一个光头胖子，眼睛不大，穿着西服，看起来却像是一个西餐大厨。 “顾天鹏的资料还有吗？” “没有了，他国籍不是咱们的，所以资料有限。” “有空详细调查一下顾天鹏吧。” “···哦，是。”苏颜不明所以，不过既然白启让他查，肯定有他的想法，而且她现在已经知道，即便问了白启，也不会跟他说什么。 “辛润妍在这个医院实习有什么人比较熟悉吗？” “我问过一个护士长，她说辛润妍来这里实习表现很好，很多医生都说她很有天赋，不过有一个小道消息说辛润妍与一位医生走得很近。” “这个医生是谁？” 苏颜摇头道：“护士长说她也不认识，而且在医院里的医生表里也没有发现这个医生的照片，而且这个医生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多。很神秘。我也问了其他护士和医生，也不太熟悉。” “有监控视频吗？” “医院说为了保护隐私，医院里的监控很少。” 第563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 宋佳宁吐槽道：“这些有钱人动不动就什么保护隐私，不知道有什么可保护的。” 夏思远坐在他旁边，顿时有些尴尬。 宋佳宁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抱歉，没说你···” “····” 苏颜无语，你这句解释还不如不说。 李广中在一旁差点憋不住笑。 白启想了想，就道：“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辛润妍微信上说的学长，并不是学校里的学长，而是在实习医院里的这个神秘大夫？” 众人一听，顿时茅塞顿开。 “还真是！”苏颜激动道。 李广中也道：“很有可能！” 宋佳宁却道：“可是医院里的监控没多少，要是找不到这个人该怎么办？” 白启道：“那也只能找找看了，广中。” “在。” “你去在这个医院附近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发现可疑的人立刻上报。” “是！” “刘金嘉的手机和电脑上有什么发现吗？” 李广中道：“电脑上只有游戏，没什么发现，手机上也是，都是最普通的聊天，而且他也没什么朋友，微信上没有几个好友，加了几个游戏群，群里聊的都是在研究怎么玩游戏过关，没什么价值。” “通话记录呢？” “他这一个月就两三个通话，都是联系保安队的人，短信只有垃圾信息，没有有用的信息。” 白启又问道：“银行流水呢？” “都是再普通的流水了。” 白启点头，这些也在意料之中，刘金嘉如果是一个替死鬼的话，这样就很正常了，他与外界接触越少，封闭在自己的世界时间越长，就越符合，因为这样调查起来就更容易相信他就是凶手。 “尽快把刘金嘉小区和附近的监控看了，如果发现可疑人员和车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对了，还有，对比医药大学的监控和刘金嘉小区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出现重复的车辆或者行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嗯。” “对了，和平家医院附近的也做对比。” “嗯，是。” “还有找一下刘金嘉之前的朋友或者同学，了解一下刘金嘉这五年的情况，还有他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也了解一下。” “是。” 会议结束之后，白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这个叫‘海津和平家’的医院看看。 陈坏回到自己的法医实验室，坐在座位上，思考着这两天收集的证据，还有在手里端着的咖啡已经凉了，但是他还是保持着一个动作。 忽然他想起来什么事情，把手中的咖啡放下，对王芊芊道：“我出去一趟，尸检报告你来写吧，等我回来你给我看一下。” “哦，好的。”王芊芊点头。 “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王芊芊看着陈坏的背影，眼神中有些担忧。 刑警队办公室里，白启叫上苏颜，“你再带我去一趟海津和平家医院。” “行。” 二人开车来到海津和平家医院。白启刚到这里的时候真的对这个医院感到了震惊，眼前的这座建筑像是一座19世纪欧洲的古堡，正面有一排罗马柱，还有一些雕塑，高大威猛。 只是在外面就感觉到了这家医院的奢华。 “这就是和平家医院？”白启惊奇道。 “没错，震撼吧，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很震撼。”苏颜道。 二人没在门口停留多久，马上就进去了。 白启二人刚进去，门口就停下一辆车，车上的人温文尔雅，戴着眼镜，梳着整齐的背头，正是陈坏的师兄梁芾。 梁芾看向白启和苏颜进去，眼神有些犹豫，最后又启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苏颜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对这里很熟悉，进入门诊楼，迎面的是年轻好看的护士，恭敬地问候。 白启发现在墙上有医生的简介，这些医生中有很多都是海津市很权威的医生。 这样奢华的医院，医生也是顶尖专家，来这里看病，那收费绝对是天文数字了。不过看到门诊楼大厅里不像是普通大医院里那么拥挤和热闹，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苏颜让前台打电话问了总经理，然后坐电梯上了9楼，到了医院的行政层。苏颜一路下来轻车熟路，就把白启带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前面坐着总经理的秘书，秘书看起来有一种职业女性的美感。 秘书敲了敲门，里面传了声：“请进。” 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 秘书这才打开门，客气地退后，让白启二人先进去。 总经理办公室可以说是非常豪华，白启也是见过夏日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人，这里虽然不如夏日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那么大，却比夏日集团总经理办公室还要奢华。 海津和平家医院的总经理叫王胜泉，年龄在40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匀称，穿着整齐笔挺的西装，身上自带一股气场，看起来就很和蔼可亲，容易相处。 “苏警官，您又来了。”王胜泉笑道。 “你好，王经理。”苏颜与经理王胜泉握手。 王胜泉看向白启，疑惑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我们白队长，白队，这位就是海津和平家医院的王总经理。”苏颜给二人介绍道。 “哦哦，幸会幸会。”王胜泉连忙笑道，也跟白启握手。 “打扰了，王经理。”白启也笑道。 三人客气完之后，在宽敞的沙发上落座，秘书马上端过来茶水，然后悄然离去。 王胜泉问道：“两位警官这次过来还是为了辛润妍而来？” “没错，我们还是想具体了解一下辛润妍的情况。” 王胜泉道：“虽然帮助警察调查案子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可是他只是在我们科室待了一个月而已，我们这对她了解也不多呀。” 苏颜解释道：“警察办案还是需要多方面调查的，所以会麻烦几次，这次来就是想确认跟辛润妍接触的人里都有什么人。” “他接触的也就那几个医生和护士，毕竟只是实习医生，一直跟着张医生后面，她很老实也没乱跑，你不来调查，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实习医生。” 第564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一) 白启道：“我听说有个神秘医生跟辛润妍的关系很好，一直在一起。” “神秘医生？”王胜泉笑了，“我们医院哪有什么神秘医生，所有的医生都是正式签约的医生，要么就是实习医生，不过实习医生每次就只招七八个人，而且都有记录，我们医院是没有兼职的医生的。” 白启看着王胜泉的眼睛，问道：“可是上次来医院调查的时候，有人说是有一个没见过的医生。” “是谁说的？”王胜泉意味深长地看向白启。 苏颜看向白启，她怕说错话，没敢回答。 白启道：“是一位医生，我们不能透露消息。” “呵呵，那应该是看错了吧，而且我们医院还是挺大的，除了这栋门诊楼，后面还有住院楼、综合楼、康复楼等等，有没见过的医生也很正常。”王胜泉神色不变。 白启不置可否，苏颜见状就道：“那我去问问医生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想起来的线索。” 王胜泉微笑道：“请便。” 白启问道：“能不能提供一下医院里的全部医生的信息。” 王胜泉道：“这个嘛，你可以去我们医院的官网上去看，上面写的医生护士信息是最全的，有时候我想看医生的资料也要看网站上的。” “好的，谢谢。”白启二人站起来道谢，忽然白启想到了什么，就道：“请问王经理，你们的顾董事长呢？在不在医院？” “哦，顾董很随性，他轻易不来医院的，我也只有在年会上能看到顾董，其他时间也只是电话沟通或者微信联系。” “哦，这样呀，要是什么时候顾董有时间，我想见一面。”白启道。 “嗯？白队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认识一下。” “哦，这件事我会转达给顾董的。”王胜泉笑道。 “嗯，麻烦了。”白启二人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王胜泉笑非笑地看着二人离开办公室，沉默半晌，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启二人出了办公室之后，苏颜小声问道：“你说这个王胜泉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 苏颜马上问道：“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 苏颜无语：“切，说了等于没说，我也感觉有问题，就是不知道在哪。” 白启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就道：“这个王经理有点笑里藏刀。” “嗯？笑里藏刀？” “对！他虽然看起来对咱们很尊重，但是他却从骨子里看不起我们，他只是有着良好的修养，即便对咱们不屑一顾，也会必恭必敬的，但是那种从心里看不起的心态却藏不住。”白启解释道。 苏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呢！哼，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瞧不起警察了！” “不只是有钱···” “什么意思？” 白启微微皱眉，“我也说不好，感觉他就是看不起，不是因为有没有钱···” “那是什么？” “算了，没空想这些，快带我去找辛润妍跟着的医生吧。” “好吧！” 白启跟着苏颜去了精神科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位医生，是一位老先生。 看起来有六十岁了。 “您好，张大夫。” “又是你。”张医生看到苏颜就道。 “我们还是想···” “我也不知道，你们快走吧！”张医生不耐烦地打断苏颜的话。 “张大夫，现在辛润妍已经遭遇不幸，还是希望您能配合。” “我配合了啊！该说的我都说了呀！你们还想问什么？辛润妍也没跟我几天呀！虽然是实习一个月她也不是天天都来呀！” 白启道：“我想问一下，辛润妍在医院跟什么人关系好？” “我不知道，我天天一堆病人，哪有空看她呀！” “好吧，如果您有什么发现···” “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了吧，快走吧！”张医生摆手道。 白启和苏颜出了办公室，苏颜疑惑道：“昨天我来的时候，张大夫说话挺客气的呀，还很有耐心，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白启微微皱眉，“去找一下那个护士长吧。” “好吧。” 白启二人又去了护士站，见到了护士长，护士长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高挑，看到苏颜进来顿时感觉有些慌张。 “你好，护士长，昨天我来找过你，我还想了解一些事情。” “那个···不好意思，我还要去查房。”护士长起身要走。 苏颜连忙道：“护士长，我们就耽误你一点时间。” 护士长犹豫一下，就点点头：“你说吧。” “昨天你说过，有个医生你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你能形容一下吗？” “我···我记错了，其实我没看到，是记错了。”护士长的眼神有些躲闪道。 “记错了？”苏颜怀疑地看向护士长。 “对，是我记错了。”护士长很肯定。 白启看着护士长的眼神，护士长看到白启在审视自己，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这种情况下，白启可以肯定，护士长隐瞒了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错了呢？”苏颜还在问。 “就是记错了，这，这也很正常，我们每天接触的病人有很多，记错了也正常···” 苏颜还想继续问些什么，被白启拦下了。 白启小声对护士长道：“护士长，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联系我，我保证对你的生活和工作没有任何影响。”白启说着，拿出来一张名片放在护士长的口袋里，然后转身就走。 二人出来之后，苏颜疑惑道：“你在怀疑什么？” “他们都被警告了。” “警告？难道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到那个神秘的医生？” “嗯。” 苏颜却激动道：“越是这样，说明咱们距离真相就越近了。” 白启笑了：“没错，但是越到最后，就越艰难。” 果然，白启出了医院，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白启看到是一条短信。 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五点半瑞星客咖啡店见。 “瑞星客？海津这么瑞星客，到底是哪家？”苏颜疑惑道。 白启道：“你抬头看看。” 苏颜抬头，看到马路对面就有一家瑞星客，顿时尴尬道：“···那我们过去吧。” 白启看了看手表，就道：“行，还有一个小时。” ······ 第565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二) 在一家茶馆，陈坏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放着紫砂壶，缕缕热气带着茶香消散在空气中。 陈坏慢慢喝了一杯，嘴里回味着茶香。 陈坏很少喝茶，甚至可以说基本不喝，他的生活只有咖啡，不过这次约来见面的人订了茶馆，陈坏才第一次走进这种地方，远处还有一些曲艺表演，看起来很热闹。 茶与咖啡都带着苦涩感，两者都能用水冲泡，也能与牛奶结合，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 茶带着特有的香气，喝起来回味悠长，咖啡的味道很深沉，两者各有千秋。 这时走过来一位微胖的中年人，看到陈坏就笑道：“坏小子，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没变呀！” 陈坏见到来人就道：“方学长，好久不见。” 来人是陈坏在海津医药大学的学长，之前有过几次接触，方学长人缘很好，热心肠，毕业之后也都有接触。 “呵呵，别客气，快坐。”方学长坐下，又向服务员要了瓜子。 “听说方学长在第一人民医院呢！” “呵呵，侥幸被选上了，你在当法医？” “对，在市刑警队。” “呵呵，你这工作有点意思，比我的好。” “是吗？” 方学长喝了一口茶：“那当然，你的患者会医闹吗？” 陈坏一愣：“呵呵，确实不会。” “哈哈，多好啊！不开玩笑了，你找我什么事？”方学长嗑着瓜子，笑着道。 陈坏也就开门见山道：“五年前的案子有些问题还想要问一下方学长。” “五年前的案子···是许梦雅的案子吗？” “对，方学长是当时的证人，当时你在第一案发现场的隔壁104教室做实验，我记得你说你路过103教室时看到了王廷立与许梦雅在一起，好像还有些争吵？” 方学长想了想道：“确有其事。” 陈坏郑重问道：“学长，你能再说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五年过去了，我都不太记得了。”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当时具体的情况。” “嗯，行。”方学长就把当时的场景都叙述了一遍。 陈坏听完，发现与五年前的案子里面，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更粗略了一些。真的是这样吗？ 凶手真的是王廷立？ “学长，还有什么细节吗？” 方学长道：“我的记性可不行呀！当时我就是扫了一眼，根本没仔细看。而且都过去五年了，我更是忘得差不多了。” “嗯···”陈坏点点头，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对了，你师兄记性好呀，过目不忘，你问他多好呀！”方学长又道。 陈坏顿时一愣：“师兄？” “对呀！我们系的梁芾！你们不是一个导师吗，杨博士生导师，哦，对了，我听说杨博士去世了，唉，真是可惜了···” 方学长后面的话，陈坏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只听到了梁芾这个名字。 “学长，我师兄怎么会知道？” “当时他也在场呀！当时就是我们两个在104号教室讨论那个课题，然后我们就一起走了，他当时也看到了呀，难道，他没跟你说吗？” 陈坏沉默。 ······ 晚上五点半，瑞星客咖啡厅。 白启和苏颜并排坐着，而对面是刚刚下班的护士长。 三个人都要了咖啡，护士长担心道：“这件事，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千万不能把我卖了呀！” “你放心，警察会保护提供线索的证人的。” “那就好···”护士长点点头。 “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苏颜问道。 “唉，你昨天来过之后，我们就被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然后他就挨着问我们都说了什么。” 苏颜很惊讶：“你们怎么做的？” “我就如实说了呀！我能怎么办，人家可是领导，我们要是有隐瞒，那我这工作就丢了呀！” “然后呢？” “然后他就告诉我们，以后要是警察再来了，就什么都不能说，尤其是那个医生的事，更是一个字都不能提！不然就等着处罚吧！” 白启点点头。 苏颜道：“难怪今天问谁都不说。” “唉，我总是感觉医院里隐瞒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敢问，因为这里虽然管理严格，但是给的薪资确实很高，能来这里也是很多人中选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还是要来说？”苏颜问道。 “你，你们这是命案呀！我怕因为我的隐瞒到时候我就有知情不报的罪了，要是再进监狱就完了。” 苏颜笑道：“没有那么严重。” “唉，那我也心里不安呀，那个小姑娘还那么年轻，就这么死了。” 白启问道：“你说的隐瞒了很多事情，都隐瞒了什么？” “我也说不清，但是总有一些事情感觉很奇怪，对了，应该是一个月前吧，vip病房区有护士病了，我去顶替，当时有医生说不能瞎看，也不能瞎问。但是我还是好奇，结果，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护士长探出头，悄悄道：“我跟你说，你们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那是当然。”白启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人是忍不住不说的，不让她说她会更痛苦。 “我看到了市长来了！” “市长？海津市长吗？” “对啊！他在看一个小女孩，我看这个小女孩跟市长长得挺像的，肯定是他女儿！他女儿都来这里看病。” “这也不奇怪吧，市长的女儿也是普通人呀，生病不是太正常了吗？” “可是这里不一样呀！这里的vip病房价钱高得离谱！住一天就要几万块钱，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白启点点头，他知道，市长肯定有问题，不过不是护士长想要表达的意思。 护士长的意思是说市长能有这么多钱来这里给女儿看病，肯定这些钱来路不正。 但是白启想的却不是这个，市长完全没必要来这里看病，他完全能去海津第一人民医院，这个医院才是海津最好的医院，汇聚海津最多的名医。 和平家医院虽然也有很多名医，但是远远不及第一人民医院的。和平家的优势是舒适豪华，但是市长是完全被必要来这里的，为了追求那么一点没有价值的舒适性？ 市长来这里，还是这么隐蔽地来，肯定有其他问题。 第566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三) 白启只能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继续问道：“那个神秘医生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呀，要是知道了昨天就跟苏警官说了呀！” 白启问道：“那他长什么样子呢？” 护士长回想着那个人的模样：“这个男医生个子挺高的，大概有一米八五吧，他戴着口罩，我没看到脸，但是举止优雅，声音也很好听，不过他看起来给我的印象，就像是一位绅士一样，非常有气质。” 白启听到护士长的形容，心里想到了一个人，十分符合她说的这个人。 而且这个人之前也是一名医生。 难道是他！？ “我要不是已经结婚了，也对这样的男人着迷。”护士长的表情像是一个花痴。 白启看向苏颜，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想到了那个人。 白启又问了一些问题，护士长都没说出来什么。最后，护士长再三叮嘱一定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白启和苏颜出了咖啡厅之后，苏颜就焦急的问道：“你说是不是···陈法医的···” “梁芾！”白启道。 “真的是他吗？” “先回去看看情况。” “好！” 海津市刑警队。 白启找到正在对比视频的李广中。 “广中，现在怎么样了？” 李广中揉了揉眼睛，道：“经过对比，我们发现了一个人，他好像出现在海津医药大学里，也出现在和平家医院附近的街道上。” “我看看！” 李广中马上把视频调出来，确实有个人出现在两个地方，不过这个人穿着不一样，而且是低着头，也看不到脸。但是走路姿势、发型和身形都一样。 白启看到这个人就感觉十分熟悉，没错，就是梁芾！ 真的是他！ 怎么是他！？ “马上去调查一下梁芾的档案资料。” “梁芾？” “瑞祥西餐厅的老板梁芾。” “哦哦，好的。” 白启心中很疑惑，五年前的许梦雅案的卷宗上写的许梦雅与梁芾是多年的好友，情同兄妹，梁芾没有要杀许梦雅的理由。 这是为什么呢？ 这件事应该问一下陈坏，只有陈坏才是最了解许梦雅和梁芾的人。 陈坏？ 对了！陈坏！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陈法医呢？” “没看到呀，他在法医实验室吧。” 白启马上跑去法医实验室。白启推开法医实验室的门，看到王芊芊在写验尸报告，还有两位法医助理在忙碌着。 “陈坏呢！”白启问道。 王芊芊道：“学长他有事出去了。” “去哪了？”白启焦急道。 “他，他没说呀···”王芊芊看到白启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 白启的脸色变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王芊芊问道。 白启没说话，马上拿出手机，拨打给陈坏，但是不出所料，对方是关机。 白启马上又给李广中打去电话。 “你先放下手里的工作，查一下陈法医的手机号，找到他的行动轨迹！” “啊？陈法医的？” “对！马上！” “哦哦，好···” 这时苏颜也找过来，看到法医实验室里没有陈坏，就道：“陈法医呢？” 白启叹了一口气：“不在。” 苏颜担心道：“那就快去找呀！” 白启忽然想到，陈坏应该去找梁芾了，他肯定也发现了梁芾与案件有关。 “走，去瑞祥西餐厅！” 白启和苏颜就要出发，王芊芊担心道：“带上我行吗！” 白启看了一眼王芊芊，只能点头道：“行。” 三人马上开车去瑞祥西餐厅，一路疾驰，终于到了目的地。 白启三人下车，瑞祥西餐厅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豪华。白启已经无心看这些，马上进到西餐厅里面，走到前台，“你好，我们是警察，想见一下你们的老板。” 服务员见是警察，连忙道：“请稍等。”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嗯嗯了两声，就放下电话。 “您好，我们老板马上就下来，请稍等。” 白启有些微微发愣，梁芾真的在？ 白启其实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梁芾不在的应对策略，结果没想到梁芾居然也在。 这时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看起来挺精神的。 “老板，他们就是找您的警察。”服务员看到中年人就恭敬道。 白启一愣，这个人是老板？ 苏颜不可思议道：“你是老板？” 中年人自信道：“我当然是老板，这个西餐厅就是我开的。” 白启道：“这里的老板不是梁芾吗？” “哦？你们认识老梁呀！”中年人很惊讶。 白启道“认识，我们就是来找他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可惜，实在是不巧了，老梁已经把这个店转让给我了。” 白启惊讶问道：“转让给你了？” “没错。”中年人把白启三人带到了一个包间。 白启焦急问道：“梁芾是什么时候把店转让给你的？” 中年人道：“两个月前吧。” “为什么呢？这个店不是一直评价很高的呀。” “确实是评价挺好的，而且虽然瑞祥西餐厅的价位很高，但是来的人却很多，有时候甚至要预定才行。这里的装修味道很浓郁，格调很高。他说转让也让我感觉很惊讶，因为我跟老梁是老朋友了，我也是美食爱好者，自己也有一家湘菜馆，他说他最近一直身子不太好，无心经营，所以想把这里转让给我。” 中年人拿出烟想要给白启，白启却摆手示意自己不抽，中年人就自己点了一根。 “然后两个月前，我们就签了合同。” “还没问你贵姓？” “哦，你们可以叫我老曹。”中年人笑道。 苏颜忽然道：“你难道是曹记湘菜馆的老板？” 老曹闻言哈哈大笑：“你知道我？” “我在抖音上看到过你，你的店经过几个网红打卡之后就特别火，去了的人都说非常好吃。” “呵呵，过奖了，都是这些年对美食的热爱而已。” 白启问道：“曹先生，你知道梁芾去哪了吗？” 老曹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太清楚，两个月前我们签完合同之后，就再也没见面了。” 第567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四) 白启道：“你既然说跟梁芾是老朋友了，那你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老曹疑惑道：“老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是保密的，不能说。” “好吧，我跟老梁认识好几年了，不过他之前出国了几年，他这个人吧，做事很严谨，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强迫症，而且他待人很和善，给我一种绅士风度的感觉。” 白启点头，梁芾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这样的人最可怕，善于伪装。 老曹道：“不过，老梁的性格有些偏激。” “怎么偏激？”白启问道。 “就是对生命很漠视。” “具体一点呢？” “有一次，我们看到新闻一个摩天大楼发生了火灾，我当时在感慨会死很多人。但是他却说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我那个时候，就感觉他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 白启听完都沉默了半晌，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老曹想了想就道：“他好像有点我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有点偏激。” “怎么说？” “之前他家有一只猫一直陪着他，他对这只猫爱不释手，但是有一次我去找他，没看到这只猫，我就问他去哪了，他说跑丢了。我还在附近看到了找猫的启示，上面说会有三万元的奖励。” 老曹吸了一口烟，继续道：“终于有一天，有人找到了这只猫，换回来了三万块钱，但是等我再次去他家的时候才看到，他的猫已经变成了标本。我很惊讶，我问他，他却说是他亲自做的，找回来猫的时候，他就杀了这只猫，并且做成了标本。” 苏颜和王芊芊都震惊得说不出话，白启也静静地听着。 “他说这样，这只猫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这是他的原话。” 白启道：“自私。” 苏颜疑惑道：“什么意思？” “梁芾的这种性格就是极端的自私。” 老曹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位警告总结得很到位。” “梁芾的家在哪？”白启问道。 ······ 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 陈坏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东西，是一个洁白无瑕的盘子，还有银色的刀叉。 自己怎么在餐桌上。感觉自己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甚至头痛欲裂，而且还有些心律失常，肌肉僵硬。 这种症状···是七氟醚！ 医用吸入式麻醉剂，见效非常快，可以瞬间麻醉。 陈坏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自己双手都被绑在椅子背上，由于被麻醉的原因，陈坏对手臂的控制和感知都很弱，才发现自己被绑着。 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坏看着这个屋子的情况，这是一个异常干净的房子，在远处的架上还有一只纯白色的猫，不过陈坏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标本，但确实栩栩如生。 这时，房间里的房门被打开，梁芾推着一个餐车走进来。 陈坏看到了梁芾瞬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陈坏找到了梁芾的家，那是一栋现代感很强的别墅，陈坏想要敲门，却发现大门虚掩着。陈坏感觉有些问题，就小心推开门，虽然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人从后面圈住了脖子，而且一团手帕捂住了口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法医还是没有参与过去第一线的经验，每次去现场，都是因为已经结束了战斗，自己去验尸，这次还是栽了这个大跟头。 “你醒了？”梁芾笑道，“刚醒来有点头晕头痛，属于正常现象，等会就好了。” 梁芾把餐车上的不锈钢罩打开，里面是刚刚烤出来的牛排。 看花色应该是顶级的雪花牛排。 “呵呵，饿了吧，特意给你做的！”梁芾把牛排端到陈坏面前。然后自己坐在餐桌对面，看着陈坏。 陈坏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梁芾，现在的梁芾脸色有些苍白，身材也比之前瘦了很多。 陈坏虽然是法医，研究死人比研究活人更多，但是陈坏也能断定，自己的这位师兄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师兄，你这是怎么弄的？”陈坏半晌才开口。 梁芾惨笑了一声：“呵呵，小的时候，我被人贩子抓住了，他们把我和一些孩子关在一个地方，每天让我们干很多活，其实就是让我们弄一些像是白灰一样的东西，当时这些东西的气味很刺鼻，而我们只有简单的口罩，再也没有其他防护了，在那样阴暗封闭的空间里，弄着刺鼻又恶心的工作。” 陈坏看着梁芾的样子，一言不发。 “虽然我后面被解救了，但是自从这之后，我的肺就没好过。” “小雅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吗？” “小雅不是，她那时还小，这种活她还干不了。”梁芾拿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但是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你为什么要杀小雅？”陈坏还是问了自己压抑了五年的问题。 梁芾把打火机扔了，然后靠在沙发上，并没有说话。 ······ 太阳已经落山，路上的路灯也亮了。 一辆警车在路上疾驰，白启开着车，他的面色凝重。 “梁芾就是凶手！也是五年前，许梦雅案的凶手！”苏颜震惊道。 白启沉默。 “可是我看过他们的人际关系，梁芾和许梦雅是认识很长时间的朋友，也跟陈法医关系很好，为什么要杀陈法医的女友呢！” “许梦雅与陈坏其实刚刚确立恋爱关系没有几天，就发生了这个案子，之前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他的杀人动机，现在我想明白了。” “什么杀人动机？”苏颜问道。 “老曹说的故事就能说明一切，梁芾这个人是对自己的东西有种极端的执着。他对许梦雅的爱，不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他已经对许梦雅有种极端自私的偏爱，他不允许别人从他这里抢走许梦雅！” 苏颜疑惑道：“既然是偏爱许梦雅，就更不应该杀了她呀，他最应该杀的是陈法医吧！” “这就是他对待猫的态度是一样的，如果想要一只猫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死亡也不能分开，只有一种方法。” 白启眼神凝重道：“在梁芾的眼里，死亡才是永恒，他既然敢把猫做成标本，也可以把···” 苏颜震惊得说不出话，咽了一口唾液。 ······ 第568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五) 梁芾别墅房间里。 “小雅是你杀的吧！” 梁芾沉默。 陈坏再次问道：“五年前，海津医药大学，教学楼a座103教室的旁边，就是104教室，而你和方学长一起研究课题，在回去时路过103号教室，你什么都看到了，但是你对警方却说什么都没看到，当时唯一的证人就只有方学长和保洁阿姨看到103教室里，只有小雅和药学系讲师王廷立。” “并且方学长看到了王廷立与小雅有争吵，这才是警方调查方向锁定了王廷立的原因，其实当时你也看到了吧。” 梁芾沉默。 “你和方学长离开之后，又返回来，你背后偷袭把王廷立砸晕，然后···你却杀了小雅！这是为什么！”陈坏再次问道，语气变得激动。 梁芾道：“我和小雅都是同病相怜，我被人贩子拐走的，她则是被卖给人贩子的。后来我们都被解救了，但是，我们却没有回归正常生活，我们还是在过朝不保夕的生活。我对小雅的感情也逐渐变得强烈，直到她也考上了海津医药大学的时候，我对她已经十分依恋了，我不能没有她。” 陈坏激动道：“你是因为我跟小雅交往之后，你才杀了她吗？” “没错！”梁芾看向陈坏：“我离不开她，我们在屠夫那里的时候，我就在照顾她，被解救之后，我也在一直保护着她，小雅也很依恋我，可是我知道，其实是我更离不开小雅了！” 没想到真的因为自己。 陈坏心里已经万念俱灰，没错，陈坏一直都有一种想法。 那就是许梦雅的死是跟自己有关。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如果五年前，自己并没有跟许梦雅在一起，那是不是现在自己也能见到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呢！ “直到小雅跟我说她喜欢你，而你也跟她表白了，小雅答应了！我心里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我忍受不了这种失去挚爱的痛苦，我离不开小雅！我真的离不开小雅···”梁芾喃喃道。 “你既然离不开小雅！为什么要杀她！”陈坏怔怔的看着梁芾。 “是啊！为什么要杀她呢···”梁芾的眼神呆滞。 “你想不明白吗？”陈坏反问道。 梁芾喃喃道：“对呀，我···为什么要杀小雅呢···” 陈坏道：“因为你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在你眼里，小雅就是你的，你不允许别人得到！即便是亲手摧毁了小雅，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不是！不是！” “你就是！”陈坏怒道。 “小雅不是我杀的！”梁芾激动道。 “就是你杀的！” 梁芾瞪着眼睛，咬牙道：“你知道吗，当时的情景，王廷立那个禽兽，掐住了小雅的脖子，我已经到了他身后，他都没发现，但是小雅嘴里却叫着你的名字！” 陈坏感觉心在滴血。 “呵呵呵，她的嗓子快发不出声音了，但是她还沙哑地喊着···陈坏···陈坏···呵呵，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付之一炬了吗？”梁芾冷笑一声。 “就是因为这个？你就杀了她？”陈坏有些不可思议。 “呵呵，不是我杀的，是王廷立。那个禽兽疯了！他想要侵犯小雅，那天他喝多了，他内心的野兽被唤醒了，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了，小雅说要把这件事告诉学校领导，他顿时就疯狂了，然后他就掐住了小雅的脖子！” 梁芾看着天花板，回忆着当时场景。 “我当时已经进到教室里了，并且要给他一下，可是，小雅却叫着你的名字，我的手停下来了。” 陈坏一愣，“你···” “没错，是王廷立掐死了小雅，我在王廷立后面没有动手，我只是看着这一切。” 陈坏的双手攥紧拳头，对梁芾怒目而视。 “等小雅没了动静，王廷立才后知后觉，想要对小雅进行抢救，却没能成功，因为···我把他打晕了。我就在旁边看着小雅的尸体，其实以我的急救知识，是能救活她的，但是我没有！”梁芾看着陈坏，嘴角上扬。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那么爱她！我为什么要看着她死去呢！”梁芾摇摇头。 “后来我明白了，我想要将许梦雅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杀了她！” 梁芾说着，站起来，走到房间的另外的一个门前，他把门打开，里面是个巨大的冰箱。 陈坏看到了这个冰箱门，顿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可能！不可能！你···”陈坏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梁芾却轻轻把冰箱门打开，只见里面站立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冰雕。 陈坏睁大双眼，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 警车里，苏颜震惊地看着白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梁芾也把许梦雅也做成了标本？” 坐在后座的王芊芊听到这里已经脸色苍白，捂住了嘴。 “不可能吧···”苏颜还在感觉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白启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有这样，许梦雅才是最听话，而且永远不会离开梁芾的人了。” “可是，梁芾是怎么得到尸体的呢？” “梁芾是合法处理许梦雅尸体的人，他们都是南云州人，许梦雅和梁芾都是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的，他们都是孤儿，他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妹，却如同亲兄妹，所以他申请了最后处理了许梦雅的尸体，我看卷宗上写的是火葬，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的火化了许梦雅的尸体，而是自己私藏起来了。” “难道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吗？” “这点我也猜不出来。” 这时，白启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李广中打来的电话。 白启接通：“怎么了广中？” “我们已经定位到了陈法医手机关机之前的位置了，是鼎盛家园小区。” 苏颜吃惊道：“这不是梁芾的家吗？” 白启道：“广中，你和小宋马上赶到鼎盛家园，刑警队距离鼎盛家园比较近。” “好的！” “对了，带上枪，穿上防弹衣。” “是！” ······ 第569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六) 梁芾别墅房间里。 由于巨大的冰箱门被打开，里面的冷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迫不及待地往外涌出，与外面的空气结合，变成了白色的雾气在屋里弥漫。 在冰柜里，一个人形冰雕站立在冰箱里，冰雕穿着一身芭蕾舞服装，双手抬起来，一高一低像是一个正在跳舞的舞者一般。 白色的雾气在她身边缭绕，整个冰箱就像是她的舞台。 冰雕的脸栩栩如生，精致的五官，柔顺的长发。 这张面容，陈坏在每个夜晚都能梦到，他无数次想要再次与这张脸的主人见面，哪怕付出最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陈坏大吼道。 这个冰雕正是用许梦雅的尸体制作的，在尸体外面形成了一个光滑的冰壳。 梁芾看着冰雕，却露出喜爱的表情，那是一种陶醉。梁芾轻轻走上前，右手放在胸口，微微欠身，宛如一位绅士在邀请一位美女想要共进舞蹈。 然后，梁芾双手握着冰雕举起来的双手，闭上双眼，像是在与冰雕一起舞蹈一般。 “你放开她！你住手！”陈坏疯狂的大叫道，激动的挪动着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但是梁芾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闭着眼睛，像是在与冰雕共舞。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梁芾的脸色瞬间变了，表情痛苦，随后开始剧烈咳嗽。 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正好喷了冰雕一脸。 “啊！”梁芾慌张地从手腕上解下一条丝巾在冰雕上擦拭着。 “怎么会这样···”梁芾神色紧张，手拿着丝巾小心翼翼地擦拭。 陈坏睁大双眼看着这一幕。 “对不起啊！把你弄脏了。”梁芾轻轻抚摸着冰雕的脸庞，不过随后又咳嗽了几声，梁芾马上用丝巾捂住嘴。 梁芾剧烈咳嗽着，然后艰难地摸索，抓住椅子靠背，又坐在了陈坏对面，看着陈坏愤怒的表情。 两个人互相对视半晌。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梁芾叹了口气道，“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的日子不多了。” 陈坏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问道：“为什么不去治疗？” “呵呵，你我都是医生，我的病我能不知道吗？我没救了，治不治都无所谓了···”梁芾想要摸烟，却想起来自己的烟刚才已经扔了。 梁芾放下丝巾，洁白的丝巾上沾染了刺眼的鲜红。 “是你不想治病吧！”陈坏问道。 梁芾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你后悔当时没有救下小雅吧，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对吗？” 梁芾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我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你对别人可以是很冷漠，但是你对你认可的人，是会挺身而出的。这点我相信。”陈坏自顾自道。 “你和小雅是从小共患难的好友，如同亲人一般，你不会是这样冷漠的人。我今天询问了方学长整个经过。当时你在打电话，匆忙离开教室，并没有看到103教室的争吵，方学长为了追你，也只是匆忙看了一眼，并没有深究，后来，方学长想起来小雅是你的妹妹，就给你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你知道之后，就马上回到了103教室，却发现已经倒地的小雅和惊慌失措的王廷立，你上去将王廷立打晕，这对你不算是难事，你清楚人体的每一处弱点。然后你试图进行心肺复苏救活小雅，可是没能成功，我在验尸的时候，发现小雅的肋骨有三处轻微骨折，当时我们以为是王廷立，但实际是你实施的抢救，可是···小雅还是没能活过来···” 梁芾看着天花板，眼角流出一行泪水。 “你不想就这么放过王廷立这个禽兽，所以你把小雅的尸体挪动到了学校后门的人工湖亭子里，这样的话，会造成巨大的轰动。王廷立自己醒来之后发现尸体不见了，就慌忙逃走了。他看到尸体消失，可是自己却还在教室里，他以为小雅没死，被人救走了，所以他并没有逃走，可是第二天就发现小雅死在了人工湖旁的亭子里。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甚至认为不是自己杀了小雅。” 陈坏看着梁芾：“之后，是我猜的，你找到了王廷立，让他逃跑并自杀，因为你拿着他儿子的照片作为威胁。王廷立没办法，最终，在警方要拘捕他的时候，反抗跳楼。” “即便逼着王廷立跳楼自杀，你依然无法释怀。你每天都活在自责中，你后悔没有及时救出小雅，对吗，即便你发现了自己的病症也不医治，就这样一直拖着，你想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陈坏看着梁芾的眼睛。 “呵呵，你还真会为我开脱，小雅是我的，我是不会允许你得到她的！”梁芾冷笑道。 陈坏摇摇头：“你不用骗我，小雅跟我说了。” 梁芾一愣：“说了什么？” 陈坏道：“小雅说她跟你表白过，她说过，在遇到我之前，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但是你拒绝了她。小雅说她明白你为什么拒绝她，你有你的苦衷。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等到现在，我就懂了。因为···你是烧烤师。” 梁芾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纹身和桌子上沾染了鲜血的丝巾，忽然一笑。 “你是暗夜的人，甚至从小就是，我早就该想到的，杨老师和师姐都是暗夜的人，你肯定也是。只不过当时你和雪月师姐见面从来不说话，甚至有些敌意，这些表现打消了我对你的怀疑。我现在想起来才知道，那些只是你们的伪装。” 陈坏顿了一下，继续道：“甚至，小雅也是暗夜的人。” “她不是！”梁芾大声反驳。 陈坏坚定道：“不，她是。所以，即便你深深地爱着小雅，你也没有答应小雅的爱意，因为你知道，你们不会有美好的未来，她嫁给你只会掉进无底的深渊。” 陈坏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了梁芾的胸膛。 第570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十七) “小雅虽然是组织养大的，但是她没做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我不想让她这么单纯善良的人参与到我们的罪恶！所以我恳求过老大们，只要他们答应我，我愿意干任何事情。老大们答应我，只让小雅做研究人员，并不会参与违法犯罪的事情。所以最后她也报考了海津医药大学，本来她毕业之后，也要投入到我们的研究中，可是她还没等到，就结束了···” 梁芾神情低落，陈坏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明明有美好的未来，我也是，可是命运却如此不公！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遇到暗夜佣兵团，如果我们不选择追随，等待我们的命运也是死。我只能这么做，不然，死的人就是我！我只能加入，我只能做这些事情。”梁芾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这么用全力去呵护的宝贝，却被那个畜生杀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无法原谅他！”梁芾愤怒地说完又咳嗽起来，胸膛不断起伏。 “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在梁芾别墅外面隔壁别墅，只有一楼亮着灯，而二楼是一片漆黑。 在二楼的一扇窗户开了一条缝，从窗帘缝里一支枪管探出头，枪管对准了对面屋里的人。 屋里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西装的雪月，瞄准着对面屋子里的情况，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有些颤抖。耳朵上戴着一个蓝牙耳机，里面传来了梁芾的声音。 “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听到这里，雪月忽然放下枪，蹲在地上，双眼涌出泪水。 ······ 五年前，一个房间里。 梁芾刚打开门，忽然在眼前就闪现出一个人影，同时，梁芾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拉扯，瞬间就被摔倒在地上，然后一只脚踩在梁芾的头上。 脚的主人正是雪月，雪月用枪指着梁芾，双眼充满了泪水。 “小雅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梁芾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道：“就是我杀的。” “砰！” 一声枪响，梁芾头边上的木地板上多了一个小洞。 “到底是不是你杀的！”雪月大声喊道。 “是我杀的。” 雪月瞬间蹲下，抓起梁芾的衣领，手枪对着梁芾的太阳穴，咬牙道：“我再问你一遍！小雅是不是你杀的！” “···是。”梁芾看着雪月。 雪月看着梁芾，忽然松开手，对着梁芾扇了一巴掌。 “这是我替小雅给你的。”雪月说完就站起来离开。 “小兔，你杀了我吧！”梁芾见雪月离开，就道。 走到房间门口的雪月，打开门，头也没回，“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吗···”梁芾躺在地上，双眼无声，喃喃自语。 ······ 2019年（现在），梁芾别墅房间里。 陈坏看着表情痛苦的梁芾，心里五味杂陈。 “可是你的双手沾染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 “我没有选择！为了小雅，我愿意去干没人愿意干的活。直到小雅死了，我现在已经麻木了，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了！”梁芾的表情再次恢复平静。 “那你为什么要杀辛润妍？” “呵呵，你不感觉他很像小雅吗？” “确实有几分相似。”陈坏点点头。 “所以我就杀了她，我不允许一个长得跟小雅如此相像的人还能活得那么好！” “就是因为这个理由？”陈坏不可思议的看着梁芾。 “那是当然，我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了，我怎么会在乎多一条还是少一条呢！”梁芾冷笑道。 “你已经不是人了！”陈坏道。 “呵呵，我早就不是了，我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我只想着能早点解脱，不过我有一个人不放心。”梁芾冷笑道。 “谁？” 梁芾指了一下陈坏道：“你！” 陈坏一愣：“我？” “没错，我知道，你也没能走出来，是因为小雅，我快不行了，我不想你因为小雅的死还继续自责下去。”梁芾看着陈坏。 “该放下的总是要放下的，虽然心里已经留下了狰狞的疤痕。”梁芾说出来之前陈坏跟自己说的话。 陈坏低下头，忍不住流下眼泪。 梁芾走到冰箱前，抚摸着冰雕的脸庞，“请你原谅我没有把小雅入土为安，我真的无法离开她！她其实最喜欢跳舞了，小雅跟我说过，她最想当一位芭蕾舞演员，可是她却无法选择，我们的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死了，才能完成梦想。” 陈坏看着冰雕和梁芾，怔怔出神，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梁芾听到声音，马上走到陈坏身后，拿起桌子上的餐刀，架在陈坏的脖子上。 “砰！”一声巨响，门被踢开。 宋佳宁和夏思远举着枪冲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警察。 “梁芾！放下刀！马上投降！”宋佳宁大吼道。 “呵呵！你们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投降？”梁芾笑道。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不多时，白启苏颜等人也冲进屋里。 白启看到冰柜里的冰雕，也举枪对着梁芾。 “梁芾，你投降吧！只有这一条选择。” 在隔壁别墅，李广中敲了别墅的门，开门的是穿着裙子敷着面膜的女人。 “怎么回事？” 李广中拿着自己的证件，解释道：“你好，女士，我们是警察。对不起，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你们隔壁有歹徒劫持了人质，我们要在你的房子里找狙击点！” “啊！你们要杀人？”女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李广中连忙安抚道：“女士，警方行动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任何危险的，请你放心。” “真的吗？” “请信任警方，现在歹徒手里有人质，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我们必要时会狙杀，请你配合。” “哦哦···”女人马上让开，李广中后面，两个特警端着狙击枪，马上上楼。 “女士，你现在不能在这个屋子里，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今天就我一个人。” “那好，女士，请跟我去安全的地方。”李广中比划一个请的手势。 女人马上点头：“好好！你们可要保护好我啊！” “你放心，警察肯定能保护好你的安全。” 李广中带着女人离开。 第571章 校园模仿杀人案(结束) 梁芾别墅房间里。 陈坏绑在椅子上，他身后是梁芾，手里拿着餐刀，顶着陈坏的脖子。 “请你放下武器。”白启又道。 陈坏道：“他拿的是餐刀，没有威胁，你们快上！” 梁芾忽然举起手，餐刀正握，对着陈坏的脖子就捅下去。 “砰！” “砰！” 两声枪响传来，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宋佳宁的手枪冒着一缕青烟。梁芾的左胸多了一个弹孔。 梁芾身后的窗户玻璃上有个弹孔，梁芾的后脑中弹，举着的餐刀也掉在地上，尸体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陈坏看着倒在身边的尸体，表情僵硬住了，一时间，大脑里一片空白。 白启马上跑过去，解开了绑住陈坏的绳子。“你没事吧。” 陈坏双手终于恢复了自由，马上起身，但是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双腿早已麻木，刚起身就跌倒在地，正好在梁芾的尸体边。 陈坏看着近在咫尺的梁芾，愣了好一会。才伸手把梁芾的尸体翻过来，看到他双眼睁着，身上染了鲜血。 陈坏最终把梁芾睁着的双眼闭上。然后挣扎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冰箱前，看着已经是冰雕的尸体。 许梦雅的姿势还是栩栩如生，双臂一高一低，一只脚伸出去，像是要跳舞的舞者。陈坏看着冰雕，久久没有动。冰雕仿佛也在看着陈坏。 白启看到陈坏的样子，没有阻止，转头对还在愣着的苏颜道：“叫小桑他们过来，把这个房子里里外外都搜查个遍！” “哦···哦，好的。”苏颜反应过来，马上去办。 白启蹲下查看梁芾的尸体，看到手腕上的纹身，那是一个篆字‘炙’确定了梁芾就是烧烤师。 在小区门口，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被警车围住了的别墅，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毅然转身离开了小区。 很快技术队和法医队都赶来了，陈坏坚持要亲自验尸。 白启看着陈坏，陈坏却道：“这次我真的放下了。” 陈坏看向地面上梁芾的尸体，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这些都是梁芾帮自己解开的心结。 白启拍了拍陈坏的肩膀：“嗯，我相信你。” 这时，白启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了李广中的声音。 “白队，我们在隔壁发现了狙击枪！” 白启一怔，“狙击枪？” “对，还有，我们在别墅主卧里发现了别墅的女主人和她的孩子，两个人都昏迷不醒，已经送去医院了。” “我马上过去。” 白启转头去了隔壁别墅，看到李广中。 “白队，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开门的人不是房子的主人。”李广中惭愧道。 “那个女人呢？” “负责看守的警员说本来把她安置在警车里，可是她却说肚子难受，要上厕所就去小区物业那去了，她也不是犯人，没法限制人家自由，所以这一去就没回来。”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是个女人，戴着面膜看不清脸，身材···挺好的，大概有一米七吧。” 白启听到形容词就知道，是卯兔。 可是这次为什么卯兔没有动手呢？ 白启跟着李广中上了二楼，看到了卯兔留下来的狙击枪，枪里的子弹并没有动，这支枪还没开火。 “还有这些。”李广中又拿来了一套黑色的职业西装。 “卯兔应该是假装是小区物业或者中介推销之类的骗进屋里，将屋主人迷晕之后，来到这个房间里，准备对梁芾和陈坏进行狙击，可是为什么最后她没有行动呢？”白启顺着窗户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对面梁芾房间。 “你去调取一下小区门口的监控吧，看看有什么收获。” “是！” 白启有些不明白，出手必死的卯兔这次为什么没动手？ 在梁芾的别墅里，桑广晴对整个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过也有一些收获。 “白队，我在这张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监听设备，这个监听设备的接收信号距离只有五十米内，说明接收信号的人就在附近。” 白启想起隔壁的卯兔，也许当时卯兔正在监听着梁芾与陈坏的对话。 陈坏在梁芾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名片，正面只有三个小字：烧烤师。背面是一个手机号码。这个名片基本也佐证了梁芾就是烧烤师。 回到刑警队，陈坏把梁芾所说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白启抓住了一个关键性的信息： ‘暗夜佣兵团’ 又是暗夜佣兵团，之前罗威纳就说过暗夜佣兵团，据说就是暗夜组织的前身，但是白启托人去调查这个佣兵团的信息，可是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在二十年内国内都没有发现这个佣兵团的任何消息，难道是更久远的事情了吗？ 如果国内没有，那是不是在国外？白启决定把这个信息禀告魏局，让他通过外交手段，查查在东南亚地区有没有这个暗夜佣兵团。 但是，白启对梁芾杀害辛润妍的动机感觉到了不解，这个动机有些牵强。 陈坏问道：“你怀疑梁芾杀死辛润妍还另有隐情？” “嗯···”白启沉思起来。 陈坏有些疑惑：“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能触及到什么机密呢！” “事情往往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才会真相大白，这很正常。” 陈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照这么说，和平家医院有可能是暗夜的？” “嗯，我很有怀疑。不过现在没有什么证据，我已经向魏局申请，请他联系卫健委和工商管理局等部门进行一次联合检查，到时候，我们的警察也混进去几个人，对和平家医院进行暗中调查。”白启道。 陈坏点点头。 白启道：“如果这个医院也是暗夜的，那很有可能跟整容医院一样，都是亥猪的。” “真的把这个医院端掉，可以让暗夜伤筋动骨一次。” 白启问道：“嗯，对了，梁芾得了什么病？” “是肺癌。他自己说过，他小时候曾经帮助过毒贩制作毒品。制作这种东西时，会出现大量有害气体，长期在这种环境下，又没有什么防护的话，导致肺部感染的几率也大大提高了，再加上他不积极治疗，最后发展成肺癌也是必然的。” 白启点点头，对于梁芾这样的杀人恶魔来说，确实死有余辜，不过他的人生确实也很不幸。 每到这个时候，白启都会想起师父高崎跟自己说过的话：人是个复杂的动物，不可能用单纯的好坏来形容。 而警察也不是正义的维护者，而是法律秩序的维护者。 第572章 新的计划 在一座装修极致豪华的酒店会议室里，几个人坐在会议桌前。 其中有几个人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对面也有亚洲人面孔。在亚洲人面孔里，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暗夜组织的未羊杨博古。 杨博古摇了摇头：“你们这个计划太疯狂了，我坚决反对。” 对面的几个外国人看到这个老人反对，都面露不悦。 而坐在另一边有一位高大魁梧的光头男人，穿着白色中山装，脑袋很大，光头锃亮，嘴巴两边留着一点小胡子，嘴唇很厚，戴着眼镜。 此人正是暗夜组织另一位极具分量的掌权者——亥猪。 亥猪抽着雪茄，不屑道：“杨老，你的咖啡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怎么现在还在这装起来了！” “咖啡虽然害人不浅，但是毕竟还能被控制住，但是你们这次的计划很有可能玩脱了，要是那样的话，全世界都会有很多人死去，我是不会同意的。” “杨老，你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这件事子鼠老大已经同意了，而且这次是跟光明会合作，只要这次合作成功，未来几年将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进到腰包，而且是完全合法的，咱们摇身一变，都成了慈善家。” “你们要是这样做的话，老夫是不会合作的。”杨博古也强硬道。 亥猪冷笑道：“杨老，你难道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吗？之所以能让你当上掌权者，就是因为你的才华，如果你不配合，我想你应该也不配再用未羊这个代号了吧！” “你！”杨博古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亥猪。 “切！”亥猪不屑一顾。 坐在另一头还有一位穿着白色西装，脸上有一道疤的强壮男人，正是暗夜组织的掌权者之一——寅虎。 “亥猪，你这是怎么跟杨老说话呢！”寅虎大声道。 杨博古道：“我之前跟子鼠的交易是只要我把‘咖啡’研制成功，我就获得了自由，不再参与你们的事情了，现在，我研制的‘咖啡’已经是完美无瑕了，你们打算出尔反尔吗？” 寅虎道：“杨老，‘咖啡’虽然已经开辟出来了一条生财之道，但是毕竟见不得光嘛，要是能有一个正常的买卖，咱们也能光明正大地挣钱不是吗！” “可是你们这样是会害死无数人的，而且放出去之后，你们根本无法控制。” 对面的外国人道：“这点请你放心，我们的数学模型计算得非常到位，所有的情况都在我们预料之中。” “你听听，没问题的！你放心吧！”亥猪附和道。 杨博古冷哼一声，没说话。 亥猪见杨博古没有妥协的意思，就冷声道：“杨老，你研制的‘咖啡’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害人的东西，半斤八两吧。” 这个时候，杨博古没说话，因为亥猪说的没错，杨博古也无法反驳。 会议室里，一直站在窗边看风景的男人道：“你们都别吵了，当着光明会吵来吵去，丢不丢人。” 众人看向那个男人，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留着络腮胡子，脸上有棱有角，看起来有一种无形的威严。此人正是帝都金牛集团的ceo牛鸿凯，同时，他在暗夜组织里还有一个代号——丑牛。 暗夜组织里，子鼠现在几乎不再露面，真正指挥的人就是丑牛。 众人都没说话。 牛鸿凯走到杨博古身边，拍了拍杨博古的肩膀，“杨老，就再帮我们这一次，而且，我听说夫人也苏醒了，我想你也想给她晚年生活更加舒适不是吗？” 杨博古的脸色变了，低着头没说话。 牛鸿凯坐在杨博古身边，跟对面的白种男人道：“索尔思先生，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把这样的病毒带过来的呢？据我了解，我们的安检是十分严格的。” “呵呵，想要携带病毒其实也很简单，人本身就是极为方便的容器。”索尔思是个略胖的男人，头上的金发很稀疏，戴着眼镜，大鼻头。他的汉语非常流利，完全不像是外国人说出来的。 众人听了索尔思的话都感觉一阵冰冷。 “不过你们放心吧，现在的这种rna病毒的传染性还不够强，所以需要咱们的帮助，只要能把这种病毒研究成功，以后，咱们有钱一起挣。” “呵呵！没问题！”亥猪拍手叫好，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牛鸿凯和寅虎的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只有杨博古的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会议结束之后，寅虎和亥猪都坐上了牛鸿凯的加长林肯。 亥猪道：“老杨不太听话啊，要不要直接除掉？” 牛鸿凯摇头道：“不行，杨老是老大的故友，没有老大的同意，不能动他。” “好吧，可是他不配合怎么办？” “无所谓了，杨老只是药物专家，对病毒方面帮助也不大。” 此时，寅虎道：“牛哥，你听说了吗？老狗把边牧派来了。” “嗯？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问题呀！他这次派人来居然没通知我们。这老狗，会不会有异心？”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他身边我也安排了人。” “在老狗身边安插人，你胆子不小！” “呵呵，牛哥放心吧，没事，安插的人是信得过的。” 牛鸿凯面沉似水：“咖啡想要销往东南亚地区，还是要经过他的手，现在翻脸并不明智，而且你能安排人在他那，难道他就不会安排人到你这吗？老狗有多谨慎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 “这个事你不用管了，我回去问问老大。” “可是边牧来了，要是来捣乱可怎么弄？” “你放心，咱们不敢跟他翻脸，他也不敢跟咱们翻脸，我想这次老狗悄悄派人来，应该是调查贵宾的死吧。” “嗯，贵宾死得确实有点蹊跷。” “不是你安排的？”牛鸿凯看向寅虎。 寅虎马上摇头：“当然不是。” “你呢？”牛鸿凯又看向亥猪。 亥猪连忙摇头道：“我手下可没有几个能实战的，都是医生。唯一一个烧烤师还特么死了！” 寅虎道：“你的医院没事吧！我这手下有几个还需要整容呢。” “那倒是没事。” 牛鸿凯道：“那就好，老狗愿意调查就调查他的，你们不用管。” “嗯，好。”寅虎和亥猪都点头。 ······ 第573章 杀人动机是什么? 在海津医药大学的案子已经告破了，而且真凶被当场击毙。医药大学的学生也不再人心惶惶，毕竟这样离奇的案子不让人去联想鬼神之类的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医药大学这样的学校，学校仓库里还有一堆大体老师在，学生们上课都不敢去了。 案件真相大白，学生们也就能正常上课了，学校也因此开展了一次破除迷信的活动。 医药大学的情况暂且不提，白启这边写完结案报告，看着写完的结案报告，沉思起来。这个案子还有些许疑点存在。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梁芾杀死辛润妍的动机让人捉摸不透。 白启想到这里，想要去再询问一下辛润妍身边的人，了解一下辛润妍的性格和一些情况，看看能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白启分别去找了辛润妍的前男友和她的室友。辛润妍的前男友叫刘靖，是半个月前分手的。 白启约了刘靖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刘靖听到手机里是警察，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赴约了。刘靖来了之后，白启发现这个男生长得还是很帅的，有点小鲜肉的意思。 “你好。” 刘靖有点拘谨，问道：“那个，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白启笑道：“是已经结案了，凶手已经确定了，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所以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辛润妍的事情。” “哦···”刘靖低着头，没有继续说。 “问个冒昧的问题，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刘靖挠了挠头，“大概是半个月前吧，她提出来的，我们交往了一年，之前一直都挺好的，但是自从她去了那个医院实习，就都变了。” 白启双眼微眯，问道：“有什么变化？” “她说我不上进，说我就是长得···帅点，但是就知道玩，没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白启能理解辛润妍的意思，这个女生在和平家这样的高级医院实习，自然能看到很多有钱有势的人，这些人肯定会影响这个涉世未深的女生，改变她的价值观。 价值观改变之后，原本她喜欢的东西就不再喜欢了。 就比如这个男生帅气的长相，是原本最吸引她的地方。但是接触了这些更加优秀多金的成熟男人之后，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我们就有了矛盾，我每天也自由散漫惯了，突然让我改变也让我很不适应，最后我们就分手了。”刘靖道。 白启点头道：“那你发现这段时间，辛润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的地方？没注意呀，主要是我们分手了，她的微信也删了，我也怕现在的女朋友误会···” “你仔细想一下，就是怪异或者不符合她的行为的地方。” “这个···”刘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 白启又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是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后来白启又陆续接触了辛润妍的三个室友，也问了很多情况，只有其中一个室友表示发现了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 这个同学既是室友又是辛润妍最好的闺蜜。 白启眼前一亮，问道：“什么事情？” “就是在她被害前几天，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秘密？” 室友摇头道：“妍妍没说啊！我当时就问她，她犹豫半天也没说，她说如果说了，我就会有危险，我还说她小题大做，她也没说。” 室友想了想又道：“当时她的脸色好像也不好，有些害怕，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她当时肯定真的很害怕吧。” 白启心里一动，难道是辛润妍发现了什么秘密？这才是梁芾杀她的理由？ 这个秘密是梁芾的？ 不可能！ 梁芾即便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是自愿死亡，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威胁的地方。 如果不是梁芾，那还能有什么呢？ 忽然，白启睁大双眼。 只有暗夜的秘密！ 只有暗夜的秘密才能让梁芾去动手杀人，或者说，梁芾是接到的任务，才会动手杀人的。 不然以现在的梁芾是不会主动杀人的，他没有那个兴趣了。 白启跟这个室友表示了感谢，回到刑警队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辛润妍的闺蜜问她，她却不说。 女人的八卦心最强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她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她是忍不住说出来的，但是面对自己最好的闺蜜，都没有说出来，说明这个事情肯定非常恐怖。 而且辛润妍还有害怕的表情，这说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会十分危险。 既然辛润妍是在和平家医院实习，那这个秘密肯定只有在这个医院里才能知道。 忽然白启想起来和平家医院的护士长说过，在和平家医院的vip病房里看到了市长。 难道是因为这个？ 也不太可能，如果涉及到了大人物的话，一定不只是看到那么简单，有可能是看到了大人物之间的非法事件，比如市长或者其他人他们有非法交易或者其他的事情，被辛润妍发现了，这也是她必死的原因。 白启想起暗夜组织最近好像有大动作，与那个叫什么光照公司联系密切，如果真的被辛润妍发现了，那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暗夜组织是从来不相信活人的，想要守住秘密，只有死人！ 之前整容医院里的化妆师黎菲和董慧茹都自杀了，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最后，孩子在国外也没有幸免于难。 而且还有卯兔，也是负责清理自己人而专门设立的杀手。 所以暗夜组织知道有人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是不会让这个人活着的。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辛润妍被杀的动机，那就重点调查，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白启去找了李广中，李广中那有辛润妍的手机。 “广中，你把辛润妍的手机再整理一下，并且你再找找看，像是什么白度云盘，邮箱之类的地方，都要仔细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近期她特别在意隐藏的东西，例如文件、视频、照片等等。” “好！”李广中马上进行开始调查。 “小夏，和平家医院的顾天鹏信息查到了吗？” 夏思远道：“涉及到外国，还需要一些时间。” 第574章 暗夜佣兵团(一) 白启问道：“梁芾的资料查到了吗？” 夏思远拿出来一些文件，给白启：“正要给你呢，梁芾的资料并不多，尤其是小时候很少。” 白启仔细翻看梁芾的资料：1987年，梁芾出生于南云州。1996年，梁芾的父亲因参与械斗重伤而死，母亲吸药过量死亡，梁芾被送进当地孤儿院。1999年梁芾所在的孤儿院经营不善倒闭，梁芾等孤儿被送去另一家福利院，同年福利院被烧毁，幸存者不详。后发现，这个福利院是‘毒枭’屠夫的制药工厂。 2000年，梁芾在当地上初中。 2006年，梁芾考入海津医药大学，临床医学专业。 2010年，转系读海津医药大学，药学系研究生后一直与药学教授杨博古研究课题。 梁芾是南云州的人呀···为什么会来海津呢？ 他如果是暗夜的人，那他来这里肯定是为了执行任务。 白启还在研究梁芾的档案资料，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白启打开一看，居然是魏局长打来的电话。 “喂，魏局。” “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哦，好的。” 白启马上去了魏俊杰的办公室。走进去之后，看到李春雷也在办公室里。 “魏局，李局。”白启敬礼。 “嗯，坐吧。”魏俊杰点点头。 白启坐在魏俊杰的对面。 “你让我查的‘暗夜佣兵团’我已经查到了，你看看吧。” “真的！”白启眼前一亮，接过魏俊杰递给白启的文件。 白启马上打开，把文件仔细看了一遍，白启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一会儿就把十多页的文件看完了。 “原来如此。”白启看完之后，深吸一口气，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完之后也十分惊讶。 “原来暗夜组织的前身就是‘暗夜佣兵团’” “没错，没想到这次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希望你能利用这个消息，尽快一网打尽暗夜这个毒瘤。”魏俊杰指示道。 “是！”白启马上站起来。 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白启站在最前面，李春雷坐在边上，后面是刑警队重案组的几名成员：苏颜、夏思远、李广中、宋佳宁、法医陈坏。 白启清了清嗓子，“这次会议主要是为了总结暗夜组织的资料，首先，就是先了解一下暗夜组织的前身——暗夜佣兵团。” 众人都不奇怪，之前审问罗威纳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佣兵团。但是因为不在国内，所以调查起来很缓慢，最后还是通过魏局才真正调查出来一些资料。 “首先，这里有一张暗夜佣兵团的照片，大家可以看一下。” 白启说完，在投影仪上显示出一张照片，这个照片是在远距离拍摄的，画面有些模糊，看到在一片森林里有一些人，这些人都是全副武装，手里拿着各种枪械。 “暗夜佣兵团在三十年前就出现过，不过最具影响力的时候，大概是二十年前。在东南亚及非洲地区都曾出现过，参与过很多场重要的战争，不过都是以刺杀小队形式出现，他们接到的任务也以暗杀、刺杀为主，其中暗杀目标有很多国家要员、将军、富豪反抗军首领等等。” 众人听到白启这么说顿时都大吃一惊，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想到暗夜佣兵团这么厉害。 白启顿了一下，接着道：“而且，暗夜佣兵团的刺杀任务没有失败过。” 众人闻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暗夜佣兵团的费用也是非常高的，根据难度不同，收费在五百万美刀起步。” 宋佳宁咂舌道：“这也太挣钱了吧。” 苏颜道：“刺杀任务当然挣钱，因为很有可能就暴露，然后小命不保，而且，还会被追杀，天天过刀口添血的日子。” 李广中道：“而且这是违法的事情，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 白启道：“暗夜佣兵团可以说是罪行累累，凶名在外。不过在东南亚地区，很多人都是很信任暗夜佣兵团的，这也是暗夜这么多次行动的结果。” 众人点头，暗夜佣兵团执行了那么多任务，都没有失败的，这就是暗夜佣兵团的信誉。 白启道：“暗夜佣兵团已经被国际刑警盯了很多年了，这张照片就是一位国际刑警拍摄的，后来这名刑警也被暗夜佣兵团杀害了。” “国际刑警也对暗夜佣兵团进行了几次抓捕行动，但都是以失败告终，虽然也抓住或者击毙了一些暗夜佣兵团的成员，但都是外围人员，真正的核心成员大概有六七个人。暗夜佣兵团最多的时候，人员超过了五十人，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二十人左右。” “即便是暗夜佣兵团的外围成员，也都是精兵强将。后来，在二十年前，也就是1999年，暗夜佣兵团的活动就逐渐减少了，一直到2005年，暗夜佣兵团彻底消失了。” 白启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在华夏，出现了一个暗夜组织，这个组织十分低调，却不声不响地在帝都、海津、魔都南云州等地逐渐形成势力。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暗夜组织就是暗夜佣兵团演变而来的。” “而且，暗夜组织吸取了暗夜佣兵团的缺点，知道想要生存下去，就不能高调，不然等待的只有灭亡。所以他们的策略就是低调，核心成员只做幕后指挥，然后再去招一些信得过的核心成员做为忠心的下属。” “而一些犯法的事情让外围人员去做，上下级关系很明确，手下人也各司其职，互相也不认识。这样，即便抓住了一些外围成员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为谁服务，甚至都不知道暗夜组织是什么。” “即便抓住了一些核心成员，也会被暗杀掉。就像之前的王三、泰迪、邵武等等，他们都被灭口了。” 众人表示同意，这样的暗夜组织太难对付了，因为太低调了，到现在还弄明白组织的重要成员到底有谁！ “下面我要说的是国际刑警发过来的资料。”白启道，“这张照片就是一位国际刑警在缅国与华夏交界的原始森林拍摄的，到目前为止，有关暗夜佣兵团的照片，也仅仅只有这一张。” 第575章 暗夜佣兵团(二) 白启道：“照片上的几个人都是暗夜佣兵团的核心成员，这其中最中间的高大男人，代号牛魔王，枪法与近战格斗都是一流，是暗夜佣兵团的队长，其他不详。” “在牛魔王左边，有一个略胖的男人，代号八戒，是暗夜佣兵团的医务兵，擅长急救，外科手术等，其他不详。” “在牛魔王右边的男人，代号叫虎力大仙，擅长远程狙击，枪械专家，能熟练使用各种枪械武器，其他不详。” “在八戒旁的一名女性，代号叫观音，擅长近战格斗，能熟练使用各种枪械武器，而且身手敏捷，善于伪装，在刺杀任务中经常会潜伏在敌人内部，出其不意刺杀目标人物，其他不详。” “照片最右边有一个瘦高的男人，代号叫龙王，也是枪械专家，擅长远程狙击，其他不详。” “照片左边角落，只露出半个身子的男人，代号悟空，擅长潜伏、狙击、综合格斗，身手敏捷，并且擅长开锁，曾经窃取过非洲某国总统府里保险柜里的重要情报，最终导致反抗军全面占领这个国家。” 白启看了一下，会议室里的成员，道：“这就是这张照片里的全部人员的信息。这些人也是暗夜佣兵团的核心成员，这里面，虽然牛魔王是队长，但是在他背后，还有真正的幕后掌控人，代号如来，如来的信息只有这个代号，再也不知道其他情况了。” 众人听完之后，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启继续道：“根据罗威纳招的信息，再加上之前的调查结果，还有国际刑警提供的资料。可以确定，在二十年前，也就是国际刑警对暗夜佣兵团展开了行动，导致暗夜佣兵团到处受挫，然后他们就销声匿迹，但是他们不是解散了，而是找到了一条更稳妥的道路。” “暗夜佣兵团与国内的大毒枭疯狗合作，成立了暗夜组织。在这之后，在华夏的几个大城市开始进行渗透，目前所知，有帝都、海津、魔都三个大城市，其他城市还不清楚。然后，暗夜组织陆续确认了暗夜组织的十二位重要成员。” “经过对比，原本暗夜佣兵团的队长牛魔王，对应的就是丑牛，虎力大仙对应的是寅虎，龙王则是辰龙，悟空是申猴，八戒是亥猪，大毒枭疯狗则是戌狗，而暗夜佣兵团的幕后掌权者如来则是暗夜组织的最高首领子鼠，在外面，都称呼他为鼠爷。” 苏颜问道：“那个暗夜佣兵团的观音呢？” 白启摇头：“这个人并不知道后续情况，不过如果对应的话，很有可能是暗夜组织的酉鸡，不过酉鸡很神秘，暗夜内部也很少有人知道酉鸡是谁。” “原来暗夜组织是这么来的呀！”李广中不禁感慨道。 李春雷叹息道：“难怪这些家伙这么难对付，原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白启道：“目前有怀疑身份的有丑牛——帝都金牛集团ceo牛鸿凯，寅虎——风云会馆背后掌权者，李亮的哥哥李虎。卯兔——海津医药大学药学博士生雪月。” “午马——海津腾飞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号称海津第一刑辩律师马钧。未羊——海津医药大学教授，药学博士杨博古，虽然已经去世，但是怀疑是假死。” 白启顿了一下，继续道：“剩下的还有一直盘踞在南云州的戌狗。还有一人，就是亥猪，我怀疑是海津和平家医院的董事长：顾天鹏。不过目前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证据，而且这个顾天鹏很长时间都没有露过面了，到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压抑，这些人物哪一个出来，都是非常难对付的家伙。 “而且，这些人的身份也只是怀疑，根本没有实际证据。帝都金牛集团，我一直让帝都的朋友刑警队长林勇帮忙盯着，可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风云会馆我也叫人在对面的楼上盯梢，到现在为止，也没发现任何问题，这些人虽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却没有实际证据，即便他们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没有办法抓他们。” 白启道：“还有就是，这些掌权者手下的人也很厉害，目前咱们接触最多的，就是寅虎手下和戌狗手下。寅虎手下，已知的魅色酒吧老板李亮已经死了，邵武也是寅虎的人，被卯兔暗杀了，风云会馆的老板秦风云和他的儿子秦江，都是厉害角色，很难对付。” “之前土狗交代过，戌狗手下有六大金刚，其中的哈士奇王三已经死了，贵宾也在之前的追捕行动中死了，还有萨摩，在五年前帝都行动中也死了。目前或者的，还有比特、边牧还有杜宾。不过罗威纳交代过，杜宾应该在魔都一带活动。比特和边牧不知行踪。” “亥猪手下，代号化妆师的黎菲已经死了，代号烧烤师的梁芾也在前几天死了。至于他还有什么手下，就再调查着看吧。” “未羊杨博古和卯兔雪月，这两人在整容医院里发现的证据可以证明就是卯兔和未羊本人，但是这两人目前处于消失状态。杨博古目前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不得而知，卯兔一直神出鬼没，而且善于伪装，很难抓捕，不过，还没听说卯兔手下有没有人。” 李广中深有体会，他敲开梁芾隔壁别墅的门，开门的就是卯兔，两个人面对面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就是卯兔，当时卯兔还戴着一个面膜，长相也没看清楚。 白启接着道：“目前，发现了巳蛇手下有三条蛇，分别是蝮蛇张南星，还有已经被杀的蝰蛇孙奕明，剩下的还知道的就是眼镜蛇，不过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 苏颜也叹了一口气。 “还有就是申猴的手下，六耳、金丝和禺狨。不过申猴的人也是行踪诡秘，而且从不在一个城市待时间过长，想要抓捕他们更难。” 宋佳宁咬牙道：“咱们都清楚的知道了这么多成员了，没证据就没证据吧，先抓了再说，只要抓了他们，肯定能找到证据！” 夏思远摇头道：“不行的，这样的话，正中暗夜的下怀，暗夜组织会利用舆论活活玩死我们的，没有任何证据去抓捕这些大人物，那样咱们就会完全陷入被动。” “唉！”宋佳宁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第576章 暗夜佣兵团(三) 半天没说话的李春雷道：“小夏说的对，警察办案讲究的就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即便咱们是在为民除害，也得不到百姓的认可，再说了，百姓也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苏颜道：“是呀，这样可怕的犯罪组织，说出去都没人信。” 李广中问道：“白队，暗夜剩下的掌权者呢？” “剩下的还有子鼠、巳蛇、辰龙、申猴、酉鸡，但是这些掌权者，都不知道到底是谁。” 白启在平板上把暗夜组织的掌权者成员都写上了，并且画出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图。 众人看着投影仪屏幕上的一个个人名，感觉亚历山大。 会议室里，大家都有些意志消沉。 李春雷见状，就道：“现在大家也不用这么没自信，咱们之前对暗夜组织的了解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是现在，咱们已经了解了这么多重要的信息，而且还知道了这么多掌权者的信息，想要把他们除掉就简单多了。” 李春雷的话对大家只是稍微起到了一点安慰。 “目前，经过我五年的调查，暗夜组织把原本的大本营，从帝都转移来了海津市，目前帝都只有金牛集团还在，其他的几乎全部到了海津市。” 这时，苏颜道：“既然金牛集团的牛鸿凯是丑牛的话，他现在也来海津市了，而且还有与外国的一个公司合作，难道他们有什么动作吗？” “没错，这正是我下面要说的事情。”白启道。 白启在投影仪屏幕上投出一条新闻：“这是前几天的新闻，帝都金牛集团与英国光照生物医药公司要在陈塘区建立一家制药厂，同时也建立一家研究所，研究关于治疗肝癌的相关药物。” 白启把夏日集团也参与在其中的内容删掉了，因为夏思远也在这里，夏思远是值得信任的人。虽然这是新闻，在网上一看便知，不过现在把夏日集团的信息也一起放出来，夏思远肯定会很尴尬。 夏思远其实早就看到过这个新闻，还去夏日集团问过高层人员，但是也没问出来个所以然来，白启放这个新闻时，夏思远心里一紧，但是看到白启把夏日集团删掉了，心里对白启的照顾很感动。 李春雷疑惑道：“他们弄这个肯定有其他目的吧！” 白启点头道：“对，目前这个制药厂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很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大动作，所以我想申请，要暗中调查这个制药厂。” “嗯，行，我回去跟魏局商量一下。”李春雷点点头。 白启道：“目前，咱们的精力主要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调查金牛集团与英国光照生物医药公司所建立的这家制药厂。另一个就是调查和平家医院，因为这家医院十分可疑。我想这两个地方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白启道：“大家不要灰心，现在才是咱们真正的反击！” 苏颜大声道：“对！咱们加油！” “加油！”众人高呼。 ······ 现在的天气并没有之前那么炎热了，尤其是夜晚，微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景峰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到了一个烧烤店，忽然停了下来，这家烧烤店挺火爆的，在门口也摆了很多张小桌子，每一个小桌子上，都有一个小烤炉，炉子里面有炭，顾客可以自己放在上面烤串。很多人都坐在马扎上，在小桌子旁吃烧烤。 景峰看了看外面吃烧烤的几个人，有男有女，形形色色。其中有一个男人正在单独吃烧烤，这个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圆形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旁边还坐着一只乖巧的黑白花色的边牧犬。 景峰走上前，笑着问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狗？” 那个人道：“哦，这是边牧。” 景峰看着这只狗，狗也看着景峰，四目相对。景峰在狗眼里看到了一丝警惕，但是却纹丝未动。 “这么乖吗？” “那当然了，边牧是智商最高的狗了。对了，你喜欢什么狗？”那个人看向景峰，拿起一串红柳烤肉，扔给了边牧犬。 边牧犬没有动，而是看向那个人，那个人给了边牧犬一个眼神，边牧犬才敢低头去咬烤肉。 景峰看了一眼，笑道：“哦，我喜欢白熊。” “嗯，白熊，法国犬，也很不错。” 景峰见状，就坐在那个人旁边，小声道：“边牧！你终于来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戌狗派过来的边牧。 “先喝点啤酒吧。” 景峰无语道：“我哪有心情喝啤酒呀！” “喝吧，别那么急躁！”边牧笑道。 “唉。”景峰无奈，打开一瓶易拉罐，一仰脖就灌了半瓶。一口冰啤酒下肚，果然感觉神清气爽。 “贵宾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柯基杀了贵宾！” “柯基？之前哈士奇认的小弟？” 景峰点头道：“没错，他的原名叫沈浩，是个警察，因杀人进了局子，后来比特来了之后，劫押运车，顺便把沈浩一起解救了，沈浩就一直跟着哈士奇，然后哈士奇死了，就跟着秦江，然后贵宾来了，又跟着贵宾。柯基就是贵宾给他的代号。” “呵呵，三姓家奴了！”边牧不屑道。 “是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伙的，到底是警察的人还是寅虎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杀贵宾是听了秦江的还是警察的也不清楚，不过只要边牧你能找到柯基，那就能知道到底是谁要杀贵宾了。” “你不知道他在哪？” “我当然不清楚，海津是寅虎的地盘，我在这里势单力薄呀！”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边牧点头。 “行，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我的消息吧。”边牧拿出一个手机放在桌子上。 “行。”景峰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站起身要走。 “咱们见面的事情要保密。” “嗯，知道了。”景峰转身离开了烧烤店。 边牧看着景峰走远，就道：“博美，你跟上白熊。” “收到！”边牧耳机里传来了优美的女人声音。 边牧继续吃着串，嘴角露出笑意，“老板结账！” “来了！” ······ 第577章 水库尸体(一) 海津市，东湖县东湖水库。 在水库的岸边，停着两辆车。 岸边有一片空地，有两个中年男人在这里钓鱼。他们坐在折叠椅上，旁边还放着保温杯，看起来悠闲自得。 “老李，你钓这么半天钓了几条呀！”一个满脸胡子茬的胖男人问旁边的瘦高男人。 “你看我的篓子就知道了！”瘦高男人不屑道。 胖男人看了一眼，“嚯，还真不少呀！” “那是，咱不是吹，十年的钓鱼经验，这点鱼不算什么。” “嗯，牛逼！”胖男人竖起大拇指。 “不过最近的鱼有点少呀，也不知道为什么。”瘦高男人道。 胖男人道：“可不是嘛，我这几天没钓上来几条。” “呵，那是你技术不行！” “你瞧不起谁呢，我当年钓上来的鱼最大有将近一米呢！” “就这事你都吹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真假。”瘦高男人不屑道，自己点了一支烟，递给胖男人。 “我说的是真的。”胖男人刚想接烟，忽然发现鱼竿动了。 “咦，有动静！”胖男人激动道。 “真的假的？”瘦高男人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了！我擦，还是条大的！”胖男人激动地抓着鱼竿拼命用力拉着，可是鱼的力气非常大，差点把胖男人拉下水。 “你帮忙啊！”胖男人眼看就坚持不住了。 “我来了！”瘦高男人也站起来帮忙。 两个人一起用力，终于拉上来一条大鱼，大鱼在草地上翻腾着。 “牛逼啊！这么大一条！”瘦高男人十分羡慕。 “呵呵，这条鱼至少半米长！咱就是运气好！”胖男人想去把鱼抱住，在草地上弄了半天，才把鱼按住，伸手要把鱼钩取下来。 这时，大鱼扑通两下，忽然从嘴里吐出来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瘦高男人问道。 “我哪知道···”胖男人定睛一看，顿时就僵硬住了。 因为吐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一截人的手指。 “我的妈呀！”胖男人吓得马上把鱼扔在一旁，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瘦高男人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走过去仔细一看，吓得也退了好几步，差点掉进河里。 “是，是···是人！”胖男人说话有些不利索了。 瘦高男人也不淡定了，哆嗦道：“没，没错，是人的手指！” “这，这可怎么办？” “报警啊！你傻了！” “哦哦！好···” ······ 刑警队接到报警电话，就赶到了东湖水库。 白启下车之后，法医的车和技术队的车也到了。大家开始各自忙活各自的工作。 “什么情况？”白启问道。 夏思远跑过来，道：“是有两个钓鱼的人，钓出来一条鱼，从鱼嘴里吐出来一截人类手指。” 白启看来一眼水库，就问道：“在哪？” 夏思远指着一个位置道：“就是这里。” 白启看了一眼巨大的水库，远处是一片山区水库很寂静，周围杳无人烟，距离这里几百米外是一条公路，来这里需要走一段土路才能到达这里。这条土路其实都不是路，只是经常有车在这里走，压成了一条土路。 宋佳宁正在询问两个钓鱼的目击者。 “这里就是一个野钓区，其实是不让钓鱼的，我们就是偷偷进来的，谁知道钓上来一条大鱼还能出现这种事。” “是啊！我都留下阴影了，以后都不敢钓鱼了。” “我知道，我们知道错了，不该来这种地方钓鱼。” “知道这里的人不多吧，我们经常来，我们就是在这钓鱼认识的，这里周六日人会多一些，大概也就十多个人，今天我们来得早，就我们两个，下午人就多了。” “人多也就五六个人。” “从去年开始吧，我的钓友群里有人分享了这里，我就来这里试试，确实鱼不少，还都是大鱼。不过这里有点远，除了像我这样的狂热爱好者，愿意来这里钓鱼的不多。” “附近的村子也要二十里地吧，而且来这里道路崎岖，挺难走的，通向这里的小路就是我们开辟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可起劲了，宋佳宁边问边记录。 桑广晴对白启道：“周围都已经搜索一遍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已经叫蛙人小队过来了，潜水下去看看能不能发现尸体。” 白启环视周围，对李广中道：“先派无人机搜索一下吧，看看周围有没有线索。” “是！” 李广中和另外两名警员开始操控无人机。 三架无人机腾空而起，沿着水库往上游寻找线索。 陈坏来到现在检验了那个手指，确实是人类手指，然后去找那个钓鱼者询问能不能把大鱼卖给刑警队进行解剖，那个胖男人吓得摇头：“直接送给你们了，我可不敢要吃人肉的鱼。” 陈坏经过同意之后，用一根针刺入大鱼的脊柱，大鱼瞬间就不再动了。 这还是陈坏第一次杀鱼，不过解剖知识深厚的他还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将大鱼开膛破肚，里面的内脏被完美地取出来，解刨了鱼肚儿，将鱼肚儿里的东西倒出来，却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奇怪。”陈坏疑惑道。 “怎么了？”白启问道。 “在鱼肚子里没有发现别的人肉。” 白启问道：“怎么没有发现？这条鱼就只吃了这一根手指？” 因为如果这具尸体在河里，有鱼撕咬尸体是不可能只咬下一根手指就停下来的，这些鱼肯定会把肉撕咬下来，所以不可能在鱼的肚子只发现了这一根手指。 陈坏道：“嗯，首先这种鱼不是凶猛的食肉鱼，所以能从尸体上撕咬下来一根手指不太可能。这种情况下，有可能是这根手指是单独存在，被大鱼发现，整根吞掉了。但是我观察了手指上的伤口，不像是被利器所伤，手指上还有其他伤痕，更像是受到强烈撞击导致手指被挤压下来，脱离身体所致。” 苏颜道：“这么说，不像是分尸案，更像是车祸？” 陈坏点点头：“感觉差不多。” 白启问道：“能分辨出是什么样人的手指吗？” “目前来看应该是男性，年龄大概在30岁至50岁之间。” “这范围有点大呀！” 第578章 水库尸体(二) 陈坏无奈道：“就一根手指，我也分不出别的来了。” 白启点点头，仅凭一根手指确实有些为难陈坏了。 “死亡时间呢？” “48小时以内吧，也不能说是死亡时间，也许手指的主人没有死呢。” 白启点点头，“那倒也是。” 李广中忽然跑过来，边跑边喊道：“白队，有发现！” 白启等人马上往李广中手里的平板电脑看去，只见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是无人机拍下来的画面。 “这是三公里之外发现的一处山崖，山崖下面的石头上有血迹，还有一只皮鞋。” 白启看到无人机拍下来的画面，就道：“再往下看看。” “好。”李广中控制无人机往下飞，山崖下面就是水库，山崖与水库中间有一段十分陡峭的斜坡，斜坡上都是凸起的石头。 如果有人在这个山崖上失足坠落，光是在斜坡上翻滚遇到的这些石头，就能让身体到处都骨折，甚至死亡。 无人机往下飞行，看到在水面上还漂着另一只皮鞋。 陈坏看了之后就道：“要是从山崖坠落，按照山崖上面的血迹判断，这个人滚落下去的速度很快，撞击岩石多次，手指被撞击掉落也正常。生存概率连百分之十都够呛。” 苏颜问道：“这个山崖有多少米高？” 李广中道：“大概是三十米吧。” 陈坏摇头道：“那生存概率几乎为零。” 白启道：“别讨论这些了，先去第一案发现场看看吧！” 无人机发现的地方虽然距离只有三公里，但是却在水库的另一头，白启他们开车绕了一大圈，才到了真正的案发地点。 这里是一条公路的转弯处，原本应该有护栏的，可是现在看来，护栏已经被拆了，估计被偷走卖铁了。 白启在现场看到了地面上有车轮印，从公路向这里延伸，公路是柏油马路，上面有一道很明显的刹车印，看样子车开的很快，到了这个转弯处，就转不过来了，直接冲出公路，又没有护栏，车冲出去十多米远。 “这是摩托车的存轮印。” 夏思远在一块石头上发现了一些碎片，“白队，你看这个。” 白启过去看到地面上的碎片是一些透明的塑料碎片，还有一些红色透明的塑料碎片。 “这些应该是摩托车的车灯碎片，这里也有车轮印。”白启发现这块石头不小，石头附近没有发现车轮印，但是远处的车轮印却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苏颜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分析道：“摩托车在这里撞的，人却在另一个方向掉下山崖，不像是意外事件呀！” “没错，最关键的问题，既然是在这里撞得车，那摩托车也不见了，尸体附近的车轮印也没了，这些碎片都是小碎片，应该还有大块的碎片，也被打扫了。这就说明现场还有人在，也许就是这个人在追骑摩托车的人。” 苏颜道：“这么说，关键就是找到摩托车，还有尸体！” “嗯。”白启点点头。 “白队，摩托车在这里呢！”李广中突然道。 白启走过去，只见在山崖上的树林中有一辆破损的摩托车。 “小桑，快去看看！” “是！” 摩托车被抬了出来，前轮果然已经歪了，前面的部分损坏很多，还有一些血迹存在。 桑广晴马上在车上提取血迹。 这是一辆破旧的福喜牌踏板摩托车，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看样子已经使用了十多年了。 白启拿出手机，打开北斗地图，对夏思远道：“你开车，往摩托车来的地方走。” “是！” 白启和苏颜坐上车，夏思远开车，往车轮印来的地方开去。白启拿着手机给夏思远指路。 夏思远开的不快，也就三四十迈的速度，忽然白启在手机地图上发现了一个地点，就道：“前面往左拐！” “哦，好！”夏思远看到前面有一条小土路，就拐进去，土路两边都是庄稼地。 沿着土路走了两公里，就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 众人下车，走到废弃工厂门口。 苏颜道：“这是一个水泥厂，已经不干了。” 夏思远道：“荒废了不少年了。” “但是这里却有车轮印。”白启指着地面上的车轮印，苏颜和夏思远看过来。 “这里有好多条车轮印呀！” “看来还挺热闹。”白启道。 夏思远马上对车轮印进行拍照，白启等人走进厂房的院子，白启看了一眼已经生锈的铁门，上面只有铁质插销很光滑，其他的地方像是多年没有动过的样子。 走进一个厂房，发现这里只有空荡荡的地面，只有角落里发现了一些废弃的机器和杂物。 白启等人在厂房里四处寻找线索，苏颜忽然闻了闻，道：“血腥味！” “难道是尸体？”白启顿时一惊。 苏颜顺着气味，走到厂房的角落，推开一个大木箱子，在角落找到了很多带血的纱布。 “纱布？”苏颜疑惑。 白启看着这些纱布，感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就道：“小夏，通知小桑，这边来活了。” “哦，是！”夏思远给桑广晴打去了电话，小桑带着技术队很快赶到这个废弃厂房。 桑广晴见到白启就道：“蛙人小队已经到了，现在正在潜水搜索。” “嗯。”白启点点头。 “这里怎么了？” “我怀疑这里也许就是那个人逃走的地方，有人在这里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白启指着找到的带血纱布。 桑广晴用镊子夹起一个带血纱布，装进物证袋里，就道：“嗯，看来这个案子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了。” 白启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转头对夏思远道：“你去附近村里了解情况，问一下有没有人失踪，这个厂房是谁的，现在归谁管，有没有看到这个厂房里有什么人出现。” “是！”夏思远马上离开去附近村子了解情况。 这边交给了桑广晴，白启又回到了山崖，山崖这边还有大量警察正在寻找线索。现在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有些村民在警戒线外面指指点点的聊着八卦。 也有警员与这些村民了解情况。 第579章 水库尸体(三) 山崖边，有警员身上绑上安全绳，顺着山崖下去，对山崖上的血迹拍照和提取血液。 还在山崖上发现了一些被树枝和岩石刮下来的衣服布料。 白启看着从山崖下拿上来的布料。 “这是白色的衣服上的？怎么这么熟悉？” 这时，陈坏在白启面前路过，白启马上拉住陈坏。 “怎么了？白队？”陈坏不明所以。 白启没有回答陈坏，而是轻轻拉起陈坏的白大褂衣领，仔细抚摸着。 陈坏看着白启认真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眼神躲闪道：“白队，你还好这口吗？” “滚蛋！我是想对比一下衣服材料。”白启没好气道。 “好吧。”陈坏终于松了一口气，也看到了白启手中的证物袋，里面是一块衣服碎片。 陈坏拿起了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就是白大褂上的布料，没错，我天天穿，太了解这个了。” 白启疑惑道：“白大褂？还有带血的纱布？穿着白大褂骑摩托车？这到底是什么组合？” “死者跟医生有关？”陈坏也思考起来。 白启与陈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的眼神。 经过一天时间，五人组合的蛙人小队轮番寻找，终于在夜晚来临之前，在水里发现了已经被泡涨了的尸体。 而法医陈坏让一个实习法医先回去检测手指的dna了，陈坏和王芊芊留下来继续寻找线索。 当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白启看到了死者身上破烂的白大褂，确实是医院的医生穿的，当然不只是医生，还有一些实验人员、研究员，都会穿这种白大褂。 尸体的样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大家都被尸体骇然的景象吓到了，尸体上爬满了螃蟹，很多地方已经被撕咬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再加上尸体泡在水里涨得像是一个气球。 李广中看着这具尸体，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宋佳宁道：“我看了这个情景，再也不想钓螃蟹了。” 李广中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了，“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你这么大反应吗？” “我，我···前天，刚去海边····呃···”李广中说到一半就又忍不住吐出来。 宋佳宁瞪大双眼，问道：“你该不会去钓螃蟹了？” 李广中面色苍白地点点头。 “唉，你真倒霉呀~”宋佳宁只能拍了拍李广中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钓螃蟹又不是用尸体。” 李广中看着宋佳宁幸灾乐祸的眼神气得差点没揍他。 陈坏只能和王芊芊还有另外一位法医，把尸体上的螃蟹都摘下来，扔在一个桶上。 宋佳宁瞪大双眼，问道：“陈法医，你还要留着这些螃蟹干啥？” 陈坏翻了一个白眼，“当然是吃啊！这么多，扔了多浪费？” 宋佳宁也感觉自己胃里的东西一阵一阵地往上涌，连忙摆手：“我服了，陈法医，你们简直不是人！” 王芊芊道：“小宋，你不是最喜欢吃螃蟹了吗？这些都是你的了。” “靠！”宋佳宁干呕起来。 李广中感觉特别解气，就道：“小宋，这次这些螃蟹都是你的了！没人跟你抢！” 陈坏等人哈哈大笑，也算是在这样艰苦的工作条件下苦中作乐了。 等螃蟹都摘了下来，尸体的样貌也呈现出来，死者的脸血肉模糊，已经看出是什么样子了，而且还有大量螃蟹的围攻，已经看不到皮肤了，都是发白的肌肉和露出来的森森白骨。 当然尸体的气味也是让人难以忍受，警员们都躲得很远，尤其是苏颜，距离很远也能感受得非常清楚。只有陈坏等法医在尸体周围，对尸体做了初步尸检。 白启戴着一个很高级的口罩，一点也没有影响地走过来，问道：“有什么收获？” 陈坏看了一眼早有准备的白启，就道：“死者身上多处骨折，其中最致命的应该是颈椎骨骨折；看骨折和受伤伤口，符合从山崖上坠落时撞击与磕碰伤。” 白启问道：“死亡时间能确认吗？” 陈坏摇摇头：“死者泡在水里时间有点长，很多检验都无法确定，初步判断，还是48小时以内，具体时间等回去解剖才能断定。” “死者身上有其他伤痕吗？” 陈坏明白白启的意思，白启想问死者身上有没有别人造成的伤害。 “目前还看不出来，毒物分析还没进行，不过只是看外伤的话没有受到暴力殴打，也没有受到利器伤害。” 陈坏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将死者的衣服剪开了，忽然咦了一声。 “有什么发现？” “死者做过肾脏手术。”陈坏指着死者左边肾脏位置，上面有一个疤痕，上面有针线缝合，线还没拆，说明这个手术刚刚做完。 陈坏试着将线剪断，伤口崩开，忽然，伤口动了一下。 白启马上就退了两步，陈坏也吓得手一缩，王芊芊在旁边差点叫出声来。 “怎么回事？”白启惊恐问道。 陈坏皱眉看了一眼伤口，慢慢把手伸进去，王芊芊在旁边吓得不敢出声。 陈坏摸索一会，一抬手，抓出来一条鱼。 众人见状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鱼呀！” 这是一条类似黄鳝一般的鱼，应该是从伤口钻进伤口里的。陈坏把鱼也扔进了小桶里。然后继续在伤口里摸索。 白启疑惑道：“难道还有一条？” 陈坏摸索半天，才道：“死者的左肾脏被摘除了。” 白启的眼神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王芊芊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鱼吃了？” “肾脏位置没有任何东西，鱼吃了也不可能吃得这么干净，不过也不能百分百是人工摘除，回去解剖一下那条鱼就知道了。” 如果肾脏不是被鱼吃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器官贩卖！”众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陈坏又检查了一下右肾，没有伤口。 如果涉及到了器官贩卖，这么看来，死者的死并不简单了。 白启忽然想到在废弃厂房里的带血纱布，看来当时有人在废弃厂房进行了肾脏摘除手术实验，这名死者醒来后逃脱，被追，骑摩托车到这里的时候，冲出车道，坠崖而死。 第580章 水库尸体(四) 白启问道：“死者身上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陈坏摇头道：“没有发现。” “嗯，好吧。” “剩下的我们要带回去解剖才能知道了。” “嗯，好，辛苦了，在这里忙活一天。” “分内之事。” 陈坏等人找来了一个超大的装尸袋，将发胀的尸体装起来，然后开车回法医实验室进行解剖和下一步验尸。 转天，白启刚到了刑警队。王芊芊就来给白启一份报告。 “这么快就出验尸报告了？”白启有些惊讶。 “没有，只是验出来了死者的dna，陈法医说这个先给你看看。” “先看看？”白启马上打开看到了dna对比结果，忽然一愣。 报告上写着的名字让白启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 “汪忠德！” 五年前，2014年3月，白启在帝都参加的一个案子，当时死者叫钟驰，当时钟驰的脸已经被烧毁了无法辨认。但其实他在海津市早就被通缉，在海津市做了整容手术，然后冒充汪忠德在帝都生活，并且从事一些违法犯罪活动，其中就包含给戌狗的手下白毛当联络员。 后来真正的汪忠德女儿汪玉婷不知自己的父亲已经被调包，来投靠自己的父亲。钟驰假装是汪玉婷的父亲，收留汪玉婷，而且还利用安眠药迷倒了汪忠德的女儿汪玉婷，对她进行多次强上，并且还感染了hiv。 后来被汪玉婷发现了钟驰的诡计，设计杀了钟驰。当时那个案子已经被当时的刑警队长高崎和白启破获了，抓住了真凶汪玉婷。 但是汪忠德到一直是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白启在帝都的五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汪忠德，却一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不过，现在终于找到了···汪忠德，不过却是汪忠德的尸体，而且是刚死没多久。 当时发现汪忠德失踪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一年了，现在又五年过去了，一共失踪了六年。 这六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在帝都失踪，最后在海津的一个郊外水库发现了尸体。 现在看来，汪忠德的失踪和死亡，肯定跟暗夜组织脱不了干系。 白启觉得可能借助这个案子，挖出来更多暗夜的东西。 转天一早，白启来到办公室。了解一下调查情况，却没有什么进展。 这个案子又进入了僵局，除了知道死者是汪忠德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线索了。 这时，夏思远激动地跑过来，对白启道：“我找到了案子的线索了。”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问道：“快说！” 原来白启让夏思远去附近村子询问废弃工厂的情况，夏思远和几个警员分头行动，问了一个村民得知，这个废弃的水泥厂就是村长小舅子开的，但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后来就归村子管，但是说是管，其实就是闲着。 后来又有一个村民说，上个月，有人来这里找到了村长，要求租下这个废弃工厂。村长当然就答应了，可是这些人很神秘，租了房子也什么都不干，每天就关着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有村民好奇想靠近看看，却被里面的人警告了，里面的人有几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凶神恶煞，村民也没敢靠近。 不过有个村里的小孩淘气，想去这个工厂看看，结果翻墙头看到里面有人身上都是血，顿时吓得就跑了。 这事也惊动了水泥厂里面的人，后来，这家人就被村长叫走了，在村长家里待了一阵，回去之后，这家人好像是被吓着了，连夜就动身，一家三口去城里打工去了。 夏思远感觉这事有蹊跷，就去找村长。 谁知道村长很胆小，夏思远问话的时候就磕磕绊绊的，夏思远知道他有事瞒着，就说了在水库发现了很多尸体，在厂房里也发现了很多血迹，想要诈一下村长。 村长一听有很多尸体，顿时就吓尿了，哭爹喊娘地说跟他没关系。夏思远见到这种情况，直接就将村长带回来了。 白启高兴道：“太好了，走，咱们一起去审一下。” “是！” 审讯室里，坐着一个消瘦的老头，穿着朴素，头发凌乱，皮肤黝黑，牙齿焦黄，一看就是经常吸烟留下的痕迹。 老头神色紧张，两只手一直不自觉地揉搓着。 白启看了一眼这个老头，老头神情慌张低下头，偷眼看向白启，两个人的目光碰上，老头马上低下头，身上有些发抖。 “姓名。”白启冷声道。 “朱，朱洪兵。”老头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年龄。” “63。” “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吗？”白启问道。 “知道，知道。” 白启眯着眼看着朱洪兵，问道：“说说吧，租了水泥厂的人都是什么人？” “我，我也不知道···” 白启一瞪眼：“你还不老实交代？” “我，我真不知道呀！警察同志。”朱洪兵哀伤道。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你这个地方的？” 朱洪兵叹气道：“唉，都是我一时糊涂呀！其实是我小舅子找到我的。” “你小舅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黄丰。” 夏思远马上把这个名字记下来，划上重点。 “接着说。” “黄丰来找我说他有个朋友想要租我们的水泥厂一些日子，出手很大方，我当时一想，这个水泥厂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租出去，能得点钱是点。” 白启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就道：“我看了询问别人的记录，上面说这个水泥厂是你小舅子开的，他为什么要问你？” “哦，那块地其实是村里的，他借用这块地建厂，这个厂子其实是我拿大头，所以我才是这个厂的大股东。后来他弄来弄去把厂子弄倒闭了，这个厂子就荒废这里了。我就想把这里租出去，能回来的钱就回来点。” 白启皱眉：“村里的地，怎么你变成了大股东？” 朱洪兵慌张解释道：“那个是，是口误，是村里拿大头，我就是替村里保管···保管。” 白启也不想纠缠这些问题，回来这些问题反映给相关部门去处理就行，接着问道：“黄丰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朱洪兵说到这里，脸上带着气：“黄丰其实没个正形，天天就知道瞎混，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这些人，然后就租了这个厂子。” 第581章 水库尸体(五) 审讯室里。 白启继续问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朱洪兵道：“领头的是个胖子，光头，戴着一个小圆墨镜，对了，我看他身上好像还有纹身，脖子上还戴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串。年纪应该不到40吧，一看就不是好人！”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朱洪兵连忙摆手，“不知道呀，不过他的手下都管他叫牛老大。” 牛老大？ 白启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他们出了多少钱？” 朱洪兵犹豫一下，但是看到白启的眼神，就小声道：“一个月···三万块钱。” “这么多？” “是啊！所以我看到他们这几个人虽然不像是好人，我也没细想，就租了。” 白启道：“我听说，有个小孩去了那个厂房，就被你叫去问话了，有这事吗？” “···有，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呀！当时那个牛老大说让我把他们叫过来，说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行了，我也没多想，就把他们叫来了。”朱洪兵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用袖子擦了一下汗。 白启看着朱洪兵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双手揉搓，额头冒汗，就拿出身上的烟，递给朱洪兵一根。 “你先抽根烟，仔细想想。” “哦，好好~”朱洪兵看到烟顿时眼前一亮，马上点上一根，深吸一口，神情陶醉起来。 在白启旁边记录的夏思远见状心中道：这要多大瘾呀，这家伙吸烟的感觉就像吸药一样。 白启严肃道：“你想清楚了，你现在要是交代了，跟你关系就不大了，但是你要是不交代，我们绝对会怀疑，你们是一伙的！” 朱洪兵连忙摆手：“我说，我说，当时我就把大刘他们一家叫来我家，还有牛老大也带着三四个人在我家里等着。结果大刘他们一进来，牛老大的人就把门关上了。我顿时就感觉气氛不太对，我还打着圆场，可是牛老大根本不听我的。” “他跟大刘他们说话带着威胁，说你们看到的事情要是说出去一个字，就怎么怎么样，一点也没有看得起大刘他们的意思。大刘这个人在村里出了名的倔脾气，当然也不怕威胁，两个人就吵吵起来了。然后···” 朱洪兵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胆怯道：“然，然后那个牛老大居然···拿出来了···枪。” “什么？”白启双眼微眯。 “就是枪啊！手枪！”朱洪兵说到这里还有些后怕。 “然后呢？” “然后他就威胁大刘他们一家，他说要是不听话的话，就让他们都吃枪子！大刘一家这下可是吓得不行，我在一旁也吓得都差点坐在地上，我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朱洪兵说到这里，拿着烟的手还在颤抖着。 “你能确认那是真枪吗？”白启问道。 “当然是真枪啊！他带着消音器在我们家开了一枪，墙上留下一个眼。” “在什么位置？” “就是我家客厅，电视上面。” 白启示意了一下隔壁监控室的人，李广中马上安排人去村长朱洪兵家检查。 “你们之间有没有签订什么合同之类的东西？” “没有啊，是我小舅子担保的，而且他们是先给的钱，他们说不用签合同，我当然不会主动签了。” “既然你知道他们有枪，为什么不报警？” “这个···这个···” “希望你能如实交代。”白启严肃道。 “唉~”朱洪兵长叹一声，“还不是黄丰那小子，他跟我说过，这个牛老大是海津非常厉害的黑涩会老大，据说还有当官的做掩护，报警也没用。我根本不敢惹，而且，他手里还有枪，也威胁过我！” “威胁你什么？” “他说咱们都是合作关系，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我也尝尝枪子儿啥滋味。要是他被抓住了，就把我也供出来，反咬我一口。他都这么说了，我还哪敢报警呀，而且，他们在这的时候，在村里一般都留着一个人，像是在监视村里的情况。”朱洪兵沮丧道。 白启默默点头，继续问道：“你知道黄丰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我听他说话，经常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叫什么黄金海···” “黄金海！”白启顿时就知道这个地方了。 黄金海夜总会，之前是李亮的地盘，叫魅色ktv，自从李亮被抓之后，魅色ktv就改名成了黄金海夜总会，比原来更加金碧辉煌。 之前因为魏加明毒驾导致车祸多人死亡，白启负责这个案子，经过他的交代，在黄金海找到了阿海，而后又揪出来了老金，不过找到老金的时候，已经被暗夜的人灭口了。 “他的手机号你知道吗？” “在我手机里存着呢。” 白启示意夏思远去拿手机，夏思远马上就出去了。 “现在让你找个理由，把黄丰约出来行吗？” “可以，可以！都是这小子害得我，我一定帮您把他揪出来！”朱洪兵咬牙道。 不一会，夏思远拿过来了朱洪兵的手机，对白启道：“手机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嗯，行。”白启点头。 夏思远把手机给了朱洪兵，朱洪兵当着夏思远的面，找到了黄丰的号码，拨打过去，开了免提。 但是手机嘟嘟了半天，也没人接，最后自动挂断了。 “哎呀我擦，这个逼，把我坑的这么惨，还不接我电话！”朱洪兵瞪眼道，然后又拨打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 白启感觉不只是单纯的不接电话，黄丰要么跑路了，要么就已经被灭口了。 “你知道他住哪吗？” “不知道，他在村里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他在城里住，但是也不知道在哪！” 白启对隔壁监控室道：“马上查一下黄丰的手机定位！” “是！”隔壁的李广中马上拿出来笔记本电脑，开始定位黄丰的手机位置。 审讯室里，白启道：“待会有人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画像师，你跟他描述清楚，把牛老大的长相给我画出来。” “哦哦，好···” “你如果还想到了什么，就马上告诉我们。”白启站起来准备离开。 朱洪兵慌张问道：“我都说完了，我就能走了吗？” 白启道：“你想什么呢，你已经触犯法律了，而且你说的事情我们也要去核实，你先在这里待着吧。” “唉···” 第582章 水库尸体(六) 白启不管已经后悔的朱洪兵，离开了审讯室。 夏思远把朱洪兵的手机也拿走，跟着出来审讯室。 只留下朱洪兵坐在审讯室里唉声叹气，追悔莫及。 白启回到办公室，对夏思远道：“牛老大的画像出来之后，马上对比数据库里的信息，还有对水库周围的道路监控进行排查。” “是！” “找到大刘他们一家人，询问当时是什么情况。去朱洪兵找到那颗子弹。” “是！” 这时，李广中跑过来道：“我找到了黄丰的手机定位！在卫河区春和小区。”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马上行动。” “是！” 刑警队立刻出去了两辆车。 路上，苏颜道：“我有一种预感，黄丰估计已经···” 白启道：“你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不过咱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嗯。” 开车半个小时，白启等人到了春和小区。 李广中道：“手机定位现在只能确定到这个小区，7号、8号、9号三个楼。” 白启等人来到小区物业，想要问问小区业主信息和租房信息，不过这个小区物业并没有那么健全，只有业主信息，并没有租房信息。 这个小区里都是高层，每一栋楼都有18层，想要找一个人住在哪一间还是很麻烦。 白启想了想还是要故技重演，问了物业在小区里有没有菜鸟驿站。 物业说在6号楼一楼有一家超市，就可以收快递和寄快递。 白启等人马上去了6号楼，找到了那个超市，白启说了黄丰的手机号，但是超市的人查了一下，也没有发现有这个手机号的包裹。 苏颜疑惑道：“这个人难道不网购？” 夏思远问道：“是不是黄丰还有一个手机号？” 李广中摇头道：“我查了他只有这么一个手机号。” “那就是他有一个别人身份证注册的手机号？” “有可能。” 众人离开超市，正在犯愁该怎么找到黄丰的时候，旁边的电梯突然响了一声，从电梯里下来一个外卖小哥。 白启见到外卖小哥，顿时眼前一亮，追了出去，喊道：“小哥，你等一下。” 外卖小哥看到白启叫自己就停了下来，有些疑惑：“什么事？” 白启马上跑过去，拿出自己的证件道：“你好，我是警察，想问一下你一些问题。” 外卖小哥见白启是警察，立刻警惕起来：“呃，什么···问题？” “你放心，我们不是调查你，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接过这个手机号的单子。”白启把手机给外卖小哥看。 “哦，我查查。”外卖小哥马上就拿出手机，输入了黄丰的手机号，果然显示打过十多个。 “有！我查查订单。”外卖小哥马上回到外卖app调查订单，发现了黄丰的订单。 “哦，是他呀！我想起来了，这个人脑子有病，特别狂妄，只要晚到一点，就会给个差评，我都不想接他的单子。”外卖小哥吐槽道。 白启看了看外卖小哥的订单，里面大多是烧烤和啤酒。 “昨天晚上他也有订单？” “没错！半夜十二点还点餐，我也是服了。” 他家有几个人？ “我往里面看过，有时候有个两三个人，但是昨天晚上是一个人，他一个人就点三瓶啤酒，人多的时候就点好几打，昨天晚上就三瓶酒。” 白启看了一眼订单的地址。 “春和小区，8号楼1201号。”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哦，不用谢，那我先走了啊！我还有订单呢！” “好的，辛苦了！” 外卖小哥走了，白启等人马上行动。 苏颜赞叹道：“没想到呀！快递找不到，就找外卖！” 李广中道：“那是，白队就是天才。” 白启无语道：“少拍马屁。” 众人到了8号楼，白启道：“小宋留在一楼看着，其他人跟我上电梯。” “好！” “保持耳机通话畅通！” “是。” 等电梯到了12层之后，苏颜一下电梯，就愣住了，皱眉道：“有血腥味！” “在哪？” “就是这间！”苏颜指向一个房间，正是1201号。 白启马上冲到了1201号房门，听了一下门口没有动静，立刻蹲下开始撬锁。 白启现在已经把撬锁练得炉火纯青，连20秒都不到，就撬开了门。 门打开之后，众人立刻举着枪冲了进去，结果发现在屋子里有个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子，地面上流淌着不少血。 白启马上跑过去，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正是黄丰，而刀子插在了心脏的位置，而且在腹部还有一个伤口，鲜血还在流动。 苏颜惊讶道：“刚动手没多久！” “小宋，你注意一下，杀手很有可能还没离开。” “收到。” 白启用手摸了一下黄丰的手臂，发现还有体温，又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脉搏。 “还活着！快叫救护车！”白启激动道。 “好！”苏颜马上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正在这时，宋佳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白队，有可疑人员下楼！” “跟上他，我马上就到！”白启立刻转身出去。 “苏颜留下来保护黄丰，其他人跟我走！” “是！” 楼下的宋佳宁躲在墙后，看着一个戴着口罩，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走出了8号楼，左右看了看，转身就走了。宋佳宁悄悄跟随在后面。 那个人走出去之后，宋佳宁就一直保持着距离，悄悄跟着。那人走到了一排车辆之后，停下来，走到一辆银灰色夏利车前，打来车门进去了。 这时，宋佳宁马上停下，躲在一棵树后面，但还是被那个人还是怀疑地看向宋佳宁。 宋佳宁假装打电话的路人走过去，那个人在车里看着宋佳宁，车窗被放下来，忽然拿出一支枪，对着宋佳宁就开了两枪。 宋佳宁瞬间感觉脊背发凉，立刻蹲下，躲到了旁边的车后面。 “砰砰！” 两枪都打在了宋佳宁躲避的车玻璃上，那辆夏利车立刻启动，宋佳宁马上追上去，对着车开了两枪。 白启在耳机里听到了枪声，顿时感觉不妙，连忙道：“小宋，你怎么样了！” “白队！我没事，我被发现了！他开枪了！” “我们马上到！你注意安全！”白启焦急道。 “是！” 第583章 水库尸体(七) “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 宋佳宁对着夏利车开了几枪，其中一枪打在车侧面的玻璃上，击中了开车的人。 夏利车瞬间失去了控制，撞上了旁边的路灯上。 那个人马上下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胳膊，对着宋佳宁又开了几枪，宋佳宁马上找掩体躲避，那人立刻趁机逃走。 宋佳宁再次追出来，两个人在小区里狂奔。宋佳宁紧追不舍，白启等人也下了楼，在后面拼命追过去。 那个人捂着胳膊拼命逃走，跑到了小区大门，保安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动都不敢动。 这个小区想要出入需要使用门禁卡，那个人走到门口，用力一拉，就将磁吸门拉开，然后就往马路对面冲过去。 “站住！”宋佳宁大吼道，可也无济于事。 那个刚到马路中间，就被迎面的一辆车撞上，那个人被撞出去三四米远，翻了几个滚停了下来。 宋佳宁见状马上也冲了过去，眼看就到了旁边，那个人忽然翻身，对着宋佳宁就是一枪。 “砰！” 宋佳宁身中一枪，退了几步，旁边一辆车马上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宋佳宁身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没有撞到。 那个人马上翻身，继续朝马路对面跑去，立刻翻越护栏，结果刚翻过护栏到对向车道，一辆黑色皮卡车就迎面过来，皮卡车立刻紧急刹车，不过已经晚了，那个人又被撞出去十多米远。 这次比上次还严重，鲜血洒了一地，这次他再也没有起来。 白启等人这时才赶到，看到宋佳宁捂着胸口，就道：“怎么样了？” “我没事，有防弹衣···”宋佳宁露出痛苦的表情，虽然有防弹衣，但是子弹的冲击力也让宋佳宁的胸口仿佛被重锤击打过一般。 众人走到那个人躺着的地方，看到这个人的四肢都已经变形了，大量鲜血涌出。 已经死了。 皮卡司机是个时髦的中年人，下车之后差点就吓尿了，一个劲地解释：“是他撞过来的呀！他碰瓷！你们要给我作证啊！我的天啊！这么多血！” 黄丰被送去了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经过一晚上的抢救。 苏颜负责守在手术室门口，这时，手术室的灯关了，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大夫，怎么样了？” “没事了，患者脱离了危险期。” “太好了！”苏颜很激动。 “患者由于是比较少见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致命的一刀并没有刺入心脏，再加上送医院比较及时，所以才得以保命。” “原来是这样。” “是啊，不然，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嘛，24小时内没有问题应该就能醒来，不过要在icu里观察三天。” “好！”苏颜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启。 白启道：“你一定要加强守护，我怀疑很有可能还会有人去暗杀他，我马上多叫几个人过去，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明白！” 白启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个事件，虽然杀手死了，但是，黄丰却还活着，这样的话，线索就还没断。 夏思远走进来道：“白队，汪忠德骑得那辆福喜踏板摩托车已经查到了，车主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他说他把车停在路边，去玉米地里上大号，结果出来之后就发现摩托车已经没了，他也报案了。” “嗯。”白启点头。 “还有一个消息，去刺杀黄丰的杀手身份也已经调查出来了。” 白启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精神起来，激动道：“太好了！是什么人？” 夏思远拿过来一份文件递给白启：“通过指纹验证，是已经被通缉了五年的杀人犯廖安。” “廖安？” “没错，五年前曾经参加了一次械斗，他用刀砍伤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人伤势过重，没抢救过来。廖安跑路，然后警方通缉了廖安，到现在才抓住他。” “嗯，悬赏金居然有十万呢，看来也算是一件大功了。”白启看着文件道。 “还有就是，廖安现在的长相，却不是廖安之前的长相。陈法医把尸体带回了法医实验室，进行解剖之后发现廖安的脸做过整形手术，手术时间大概有四年了。” 白启点头：“看来廖安当年也许就是暗夜的人，被通缉之后，就开始整容，金蝉脱壳，逃脱法律制裁。都是暗夜的老套路了。” “嗯，是的。”夏思远点头道。 “廖安现在的脸是谁的？” “在廖安身上发现了他现在的身份证，上面是一个叫金源的人，廖安的脸与这个身份证上的照片很像。我查过了，这个人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 白启叹气，这个人估计也凶多吉少了，就道：“查查这个人，调查一下周围人的情况。” “是！” “还有什么发现？” “廖安身上有两部手机，一个是他的，另一部是黄丰的，黄丰的手机被摔坏了，我想他应该是想摔坏了再找个地方扔了，可是刚下楼就被小宋盯上了，没有时间扔。” 白启点点头。 “虽然手机摔坏了，但是主板硬盘没有事，广中调取了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发现黄丰的手机与一个号码拨打过多次，但是经过调查，发现这个号码也是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注册的。” 白启愤怒道：“又是老人，暗夜这帮人到底在哪找到这么多老人注册了手机号！” 夏思远道：“白队，我听经侦的兄弟说，他们抓获了一个大型电信诈骗集团，要不我去问问他们？” “行，你把咱们找到了的所有暗夜组织的手机号码整理一下，都交给经侦他们，问问他们有没有重叠的。” “是！” 夏思远刚准备走，宋佳宁就敲门进来，对白启道：“白队，画像师根据朱洪兵的描述，把那个牛老大的画像画出来了，朱洪兵说已经有九成相似了。” “哦，我看看。” 宋佳宁拿出来一副手绘肖像，递给白启。 “对了，你还疼吗？” “呵呵，早就不疼了，我是坦克嘛，血厚。”宋佳宁揉了揉胸口笑道。 “那就好···”白启说到一半，看到了画像忽然一愣。 第584章 水库尸体(八) 白启看着牛老大的手绘画像，顿时就愣住了。 胖乎乎的脸，光头，小眼睛··· 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到底是谁？”白启自言自语道。 宋佳宁以为白启在跟自己说话，就道：“当然是牛老大了，难道还老二呀！” 白启听到宋佳宁的话，仿佛是被电流穿过一般，顿时想到了什么。 “老二？牛二？” “嗯？白队，你说什么？”宋佳宁更疑惑了。 “没错！这个人长得像牛二！” “牛二？”宋佳宁不明所以。 “对！我五年前在帝都查的一个案子，当时的犯罪分子就叫牛二真名牛森，与这个人牛老大很像！”白启激动道。 夏思远也激动道：“白队，你抓的那个人叫牛二，那肯定有个叫牛大的，而这个就叫牛老大，又长得像，难道就是这个牛大？” 白启激动道：“很有可能！小宋，你去查查，牛森的档案资料，有没有兄弟。” “是！”宋佳宁马上出去调查。 ······ 深夜，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楼。 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海津市最大的医院，医院里有众多专家，医疗设施也是海津市最全的。 医院里的icu病房不仅有专业抢救护理设施，还配备几个独立icu病房，给一些特殊病人或者传染性很强的病人做准备。 在icu病房外面，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拿着病历，边走边聊着天。 “今天送进来的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我正好去看看。” “那可真是命大呀！” “是啊。” 两个医生一拐弯，看到病房门口，正在打盹的苏颜。 “你好，警察同志，我们要查房了。” 苏颜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站起来：“什么？” “警察同志，我们要看看病人~” 苏颜看到两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迷糊道：“哦哦，好，进去吧。” “嗯，谢谢。” 苏颜打了一个哈欠，接着闭眼眯起来。 两个医生见状，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病房里有一个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医生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头上包着绷带，戴着呼吸器。其中一个人顿时守在门口，另一个人拿出一把匕首，慢慢走向病床。 那个医生马上就对着床上的人来了一刀，却感觉刺不动了，立刻发现了问题，马上把被子扯开，原来床上的人居然是一个假人。 “不好！”那个人刚要逃走，忽然，一支枪顶住了那个医生的脑袋，医生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你们没感觉有点太顺利了吗？”身后的人正是白启。 其实，这是白启设下的一个局，有了上次刺杀王三的经验，白启觉得这次暗夜组织没能灭了黄丰的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继续来刺杀，所以布下这个局。而病床上其实是一个练习抢救用的假人。 病房的门被打开，另一个放风的医生也被枪顶住了脑袋，是苏颜。 “你，你们在这守株待兔！”那个假冒医生的杀手彻底慌张了。 苏颜道：“你这是什么文化，这是等你们自投罗网！” 病房外面也围着一大圈警察，苏颜和白启给这两个人戴上手铐。 “押回去好好审审。” “是！” 苏颜笑道：“老白果然料事如神呀！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杀人灭口？” “当时在春和小区肯定还有人在监视着，黄丰没死的消息也被暗夜知道了，如果黄丰知道的消息对咱们很有用，那这个黄丰就非死不可了，所以他们肯定会在今天晚上行动的，不然等到明天，很有可能黄丰会醒来，那时已经来不及了。”白启道。 “嗯。”苏颜点点头。 “走，去看看黄丰怎么样了。” “好！”二人去了另一间病房。 ······ 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楼楼下。 几名警察押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上了警车，然后警车就离开了医院。 在住院楼门口侧面，有个护士躲在石柱后面，看了一眼离去的警车，整理了一下帽子，低着头，端着托盘进了住院楼，门口有个便衣警察，看了一眼护士，就继续观察其他地方。 护士神情自若地上了电梯。 “骇客师，真正的病房在几层？”护士轻声道。 “在15楼，下了电梯往左拐，右手第三个房间1508号单独病房。”护士耳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嗯。” “icu的门禁我已经破解了，你到了之后可以直接进去。” 在住院楼地下二层的机房里，坐在地上有一个嚼着口香糖的时髦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连接着机房里的机器。 在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几个监控画面，其中一个就是电梯里的场景。 “等你上了15层，我就掐断住院楼的电源，不过这个医院有备用电源，十秒钟就会恢复供电，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 “知道了！”护士说道。 电梯到了15层。同时，一架无人机也飞上了住院楼的15层的高度。 白启看着病床上的人，点了点头。 “只要他安全就行。” 正在这时，忽然整个住院楼都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白启顿时大惊。 “停电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还有女人的尖叫。 白启和苏颜马上冲出病房，只见病房外面的一个便衣警察已经倒地不起，一名护士摔倒在地。 苏颜马上问道：“怎么了！” “有个人撞了我，去了那个方向！”护士指向了楼道的方向。 苏颜马上举着枪就冲了过去。 白启停在病房门口，这时，整个楼的灯全部亮了。 白启区看倒在地上的便衣警察，发现他只是晕倒了，然后将旁边的护士扶起来。 护士感激道：“谢谢。” “没事。”白启回道。 正在这时，忽然一把匕首刺入了白启的身体，但是刚刺进去一点就进不去了，因为白启里面穿着防弹衣。 护士脸色瞬间变了，刚要抽身离开，但是右手却被白启死死抓住。 “卯兔！这次你逃不掉了！”白启笑道。 这名护士正是卯兔雪月假扮的。 第585章 水库尸体(九) “哼！”卯兔一咬牙，瞬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翻转过来，白启没想到卯兔居然这样翻过身，卯兔转身的同时，迅速一个肘击击中了白启的脑袋。 日后白启想到这一刻的时候，就肯定了卯兔在近战时几乎鲜有敌手。 白启此时感觉大脑仿佛停止了转动，而手也松开了。 卯兔立刻脱身，但是她的右臂却耷拉下来，卯兔咬紧牙关，左手抓住右臂使劲撞在墙上。 只听到“咔”一声，脱臼的右臂归位了。 白起这时抬手就是一枪，却被卯兔躲开，一脚将白启踢开，而卯兔则借力一个跟头翻进去了病房。同时，对着病床就连开数枪。 这时，卯兔耳机里传来了声音。 “不好！有警察上楼了！” 同时，苏颜也冲进了病房里，后面还有很多警察也都用枪指着病房里的卯兔。 卯兔看着无数支枪对着自己，却丝毫不惧。看了一眼病床上，发现病床上的人也是假的。 怎么又是假的？ 卯兔实在是想不明白。 “卯兔，你投降吧，你跑不了了。”白启用枪指着卯兔。 “呵呵，没想到，我居然也会被逼到这种地步。”卯兔冷笑道。 白启看着卯兔，卯兔的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像是马上被抓的感觉。 “投降吧！这里是15层楼，你无路可走了。” 卯兔把手枪扔在地上，退了几步，到了窗户边缘。 白启紧跟着两步。 “呵呵，我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个词。”卯兔忽然笑道，这时，忽然屋里的音箱发出刺耳的杂音，同时，灯再次熄灭了。 白启果断开枪，却被卯兔躲开，只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卯兔纵身一跃，从15楼窗户跳下去。 众人惊呆了，没想到卯兔宁愿自杀也不投降！ 但是，白启马上发现在窗户外面有一架无人机，上面挂着一个背包。 卯兔跳出去的一瞬间，立刻抓住了背包，马上拉起来上面的绳子，背包瞬间展开，变成了一个滑翔翼，飞了出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就全部完成了。 白启马上跑到窗户边，窗户玻璃已经碎了，而卯兔抓着滑翔翼飞远了。 苏颜也冲到窗户边，看着飞走的滑翔翼，顿时目瞪口呆。 “这样也能逃走？” 白启道：“广中，注意天上的滑翔翼！快去追！” “滑翔翼？”李广中在地面上，听到耳机里传来了白启的声音，马上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在黑夜里有一个三角形的东西，像是风筝一般飞走了。 “是！”李广中马上将无人机腾空追过去。 但是滑翔翼借着夜色，消失在夜空中。无人机在空中转了几圈，也没发现。 白启失望地摇摇头，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卯兔还是逃走了。 苏颜道：“唉，真是可惜了！” 白启道：“也不是很可惜，虽然没抓住她，但是也打破了她出手必死人的记录，也算是恶心他一下吧。” “没想到卯兔居然还能想到这种办法，难道她以为她是怪盗基德吗？” “用滑翔翼这招我还真没想到。”白启也不禁赞叹道。 “这招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真是太险了。” “嗯。”白启点头表示同意，这招确实很险，如果不是卯兔这样训练有素的杀手，估计换个人也很难办到。 “对了，你把黄丰藏哪了？” 白启回到病房，把隔壁的厕所门打开，只见黄丰就坐在马桶上。 “咦？你醒了？”苏颜惊讶道。 黄丰虚弱地点点头。 白启道：“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他们已经完全把你当成弃子了，如果你还不跟我们合作，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我什么都说···” 在一个街道的角落里，一个苗条的身影，把手上的护士服扔进了垃圾桶里。 “骇客师，怎么回事，为什么黄丰不在病房里。”此人正是卯兔雪月。 耳机里传来声音：“不会错的！我看了监控，白启亲自带人，把黄丰带到了1508号病房，我敢保证！” 雪月微微皱眉，还在病房里？ 那为什么没人？ 等等！ 雪月忽然想起来在病房里还有一间独立的卫生间，难道白启把黄丰藏在了卫生间里？ 没错！病房里没有输液架，应该也在卫生间里。 原来如此！ 雪月看向远处的医院高楼，白启，你等着吧！ 另一边，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时髦青年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嘴里的泡泡糖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 白启给黄丰重新换了一个病房，经过医生检查，没什么问题。 这个病房被严密看守，门口就有四名便衣警察看守。 病房外面，夏思远对白启道：“我已经查明白了，医院的停电是因为有人黑进了医院的控制系统。不过想要断电的话，必须要在机房植入入侵系统才能破解，我去了机房，发现有人动过的痕迹，不过沿途的监控却被抹除了，不知道是谁干的。” “嗯，我知道了。”白启点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只有骇客师了。” 苏颜疑惑道：“骇客师是什么人？” “我听说之前申猴为了对应与时俱进的现代科技，也招揽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电脑黑客，代号骇客师，不过骇客师现在不只是给申猴干活，只要暗夜组织有需要，他就会出来帮忙，不过据说请他的费用非常高。” “原来是这样。” 李广中道：“看来以后要好好会一会这个家伙了，看看我们谁厉害！” 白启道：“走，咱们先进去审一下黄丰吧。” “是！” 在屋里，白启、苏颜、夏思远等人都在，还有两名警员负责看守窗户，确保真正的万无一失。 白启看着躺在床上的黄丰，就道：“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了杀你，可是派了三波人，本来第一次就能把你灭口的，但是你天生命大，心脏长在了右边，外加我们去得及时，所以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又来医院刺杀了你两次。” 黄丰的脸色很不好看，“唉，没想到，我居然也是弃子。” 第586章 水库尸体(十) 白启看着暗自神伤的黄丰，“现在说说吧，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我是暗夜的人，你们知道暗夜吗？对了，你们应该知道。”黄丰看向白启，白启没说话，示意黄丰继续说。 “我的上面就是牛老大。” “牛老大是谁？” “我只知道他叫牛焱，是丑牛大人的得力干将。” 牛焱！白启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了，牛二的名字叫牛森，他叫牛焱，这是亲兄弟两人。 “你知道暗夜的什么秘密？逼得他们这样不惜代价杀你？” “我也不知道。” 白启严肃道：“黄丰，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我，真的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吧，我跟着牛老大干了一年，才真正接触了一些组织的一些信息，越是接触，我越是感觉心惊。” “那你就先说说你认为最心惊的事情。” 黄丰停顿半晌，才下定决心，道：“据我所知，暗夜现在正在弄一个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 “他们好像在研究一种病毒。” “病毒？”白启等人都面面相觑。 “对，据说是一种十分致命的病毒！” 苏颜脱口而出：“怎么是病毒？不应该是‘咖啡’吗？” 黄丰惊讶道：“你都知道咖啡呀！哦，那也不奇怪，你们毕竟是警察，之前确实是在研究咖啡，但是现在已经不研究了。” 白启皱眉：“为什么不研究了？” “呵呵，因为暗夜组织已经把完美的咖啡研究出来了。” 白启等人大吃一惊：“完美的咖啡研究出来了？” 黄丰点点头：“没错，完美的咖啡，之前的咖啡的成瘾性更强，吸完之后效果更好，药效是海洛的十倍还要多很多。那种升天一般的感觉，让人只一次，就再也离不开了。这点连海洛和其他药丸做不到的，其他的至少要几次才离不开。” 白启等人感觉很可怕，这是一个让人堕落至深渊的药物。 “但是对心脏很不好，一次性多吸就会导致心搏骤停，甚至死亡。即便少量吸食，时间久了也会患上心脏病。所以咖啡一直都没人敢吸。在漂亮国销量一直很低迷，后来咖啡被暗夜组织搞到了配方，但是研制出来的也是一样的，容易导致心搏骤停。” “据说鼠爷有些不甘心，让人开始研究这个毒药，这件事好像是未羊大人负责的，经过五六年的研究和实验，完美的咖啡终于研究出来了，成瘾性不变，效果也不变，而且导致心脏的问题也解决了。这个咖啡，绝对是为了药界的新星！” 黄丰说到这里还有点兴奋。 白启的脸上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内心里已经发生了惊涛骇浪。 暗夜居然成功了！ 完美的咖啡！ “据说，暗夜组织通过咖啡，现在每天就有无数的金钱入账。” 白启继续问道：“你见过未羊吗？” “没有。” “丑牛呢？” “也没见过，我就见过牛大，剩下的掌权者，我一个都没见过。” “你跟着暗夜多长时间了？” “两年了。” 白启道：“那你在暗夜里负责什么？” “我之前一直是负责给他们寻找一些实验对象。这些实验对象主要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拾荒者，或者瘾君子什么的。供他们做实验。” 白启皱眉，问道：“这些人最后怎么样了？” “都死了！” “你弄了多少人？” “···大概···二三十个人吧···”黄丰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出来。 白启怒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颜也愤怒道：“你做的这些事都是人干的吗？” “可是，我要是不做的话，那我也活不了啊，我也是为了活着！”黄丰委屈道。 “哼，真是可笑！”苏颜冷声道。 “···我，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 白启示意苏颜不要继续了，然后问道：“你刚才说之前是负责找实验对象，现在呢？” “也是···不过这次是负责找给病毒的实验对象···” “暗夜为什么要研究病毒？” “这个我当然不知道了。” “那你们为什么会在东湖水库旁边找了那个废弃工厂，你们在那做什么？” “那是我找的，牛大说想找个偏僻的地方做实验，我就推荐了我们村的这个水泥厂。在那就是为了做病毒实验，我听说这个病毒不太可控，所以要找一个偏一点的地方做人体实验，这样不会波及到其他的地方。” 众人听了黄丰的话，都感觉头皮发麻，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汪忠德你认识吗？” “哦，认识。” “他为什么会逃走？” “汪忠德其实是实验对象。” “实验对象？我们验尸发现他少了一个肾？” “哦，汪忠德最早是他们从帝都抓来的研究人员，辅助未羊研究咖啡的，现在咖啡已经研究出来了，就不需要他了，正好有个客户需要一个肾。汪忠德的配型正好匹配，就把他的肾摘出去了，然后就想让他发挥一下最后的价值，做个病毒实验。” 众人听着黄丰的说法，感觉暗夜的人实在是太冷漠了，完全没有人性。 “汪忠德是怎么逃走的？” “我当时不在水泥厂，因为我怕我被传染上病毒，所以没去。我听说因为他表现得很虚弱，所以那些人就放松警惕了，让他逃了，他在路上找了一个摩托车，眼看他们就要追上汪忠德了，结果在一个急转弯他没控制好，冲出去了，直接掉水库里了。水泥厂的实验就马上停止了。” “我当时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感觉要暴露，想逃走，结果就来人找我了，我以为是接应我的人，没，没想到是来要我命的人。”黄丰露出愤恨的表情。 “他们之前做实验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 “快说在哪？” “这个···我要是说了，你们能帮我减刑吗？” 白启冷漠道：“减刑就别想了，要是你不说我们也会自己去查，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会撤掉对你的保护，也许下一刻你就死在卯兔手里了。” “好吧···我说，其实实验室距离东湖水库也不远，就在中康医院。” 白启听到这个名字马上站起来，对夏思远道：“马上集结人手，咱们立刻出发！” ······ 第587章 逃离 深夜，海津市东湖区，中康医院。 一辆中巴车从医院驶出，飞快地行驶在道路上。 车上坐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神情严肃。在中间位置上还坐着一个叼着雪茄的胖子，身上穿着黄色的唐装，正在对着手机大声讲话。 “面点师！你们都快点，不然都要死！没有用的就扔了，重要的东西一定给我带走！弄完之后全部烧了！” 然后胖子把手机扔在一边，胖子正是亥猪，只见他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问道：“廖安是被谁打死的？”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道：“老大，廖安逃跑时，被车撞死了。” “谁追的？” “是个警察。” “哼！”亥猪冷哼一声，抽了一口雪茄，“查一下吧，我不想让他活着。” “是！” 医院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小胡子，穿着一身西装，挂断手机，看着手下人都在忙碌着搬着东西，咬牙切齿道：“都特么快点！” “是！是！”手下人连忙点头。 一个肥头大耳的光头胖子也在指挥着：“快点！快点！不然都要死！” 西装男人点了一支烟，道：“牛大，你的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哼！面点师，你在指责我吗？”这个光头胖子正是牛大——牛焱。 而西装男人则是瑞祥西餐厅现在的老板——老曹。 “呵呵，你能这么想说明智商还行。”老曹冷笑道。 牛焱也冷笑道：“这件事要不是朱老大派的杀手不行，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切，你的人，你连心脏长在右边最重要的信息都没说，还怨我们，廖安可是朱老大的侄子，都为了这件事死了。” “哼！”牛焱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跑过来一个小弟：“牛老大，杨爷他说什么也不走！” “不走？”牛焱怒道，然后马上出去，去了另外的房间。 看到房间里，一个沧桑的老人正在握着床上老妇的手。 “杨爷，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走吧！”牛焱哀求道。 沧桑的老人正是未羊——杨博古。 “我不想走了，我老了，也活够了，你们走吧！”杨博古哀伤道。 这时，老曹走过来，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妇，忽然掏出手枪，指向了老妇。 “你要是不走，我就开枪杀了她！” “面点师！你不要太过分！”杨博古大怒道。 “反正都要死了，她先死还是你先死又有什么区别吗？”老曹冷笑道。 杨博古愤怒地看着老曹，“你这样以下犯上，要是让子鼠知道了就没命了。” “哼哼！别拿鼠爷来压我，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呀！”老曹收起枪，一摆手，立刻进来一群人，将杨博古架起了，然后又把病床也推了出去。 “你等着！”杨博古咬牙切齿道。 老曹只是笑笑，转身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留下两个人，把这里烧了！” “是！” ······ 深夜，天空中闪耀着明亮的星星。 在一条道路上，有三辆车正在飞速行驶。 车上，白启看着手机地图。 “这个医院果然有问题，医院所在的位置距离城里太远了，周围只有零星几个村落，虽然在企业登记上也写了以医学研究为主，但是医院成立六年了，却没有什么研究成果。” 苏颜惊讶道：“六年了，那不就是暗夜开始研究咖啡的时间吗？” 夏思远道：“没错，这个中康医院就是为了研究咖啡而创建的。” 白启问道：“快到了吗？” “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五分钟。”夏思远道。 三辆车距离中康医院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就看到了远处的天被照得红红的。 白启看着天边的颜色愣住了。 苏颜惊恐道：“难道是中康医院着火了？” 白启顿时想到了这点，失望道：“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已经销毁了中康医院。” “唉，怎么又晚了一步啊！”苏颜叹气道。 果然，车到了中康医院的位置，已经能看到冲天的火光。白启马上让夏思远打了119火警电话。 白启道：“看这个样子，这个火像是刚着起来，那他们应该跑了没多久！” 苏颜激动道：“对啊！找一些沿途的监控录像！” “通知交警部门，马上调取这附近的监控录像，一定要找到目标车辆。” “是！” “广中！查一下黄丰手机上的手机号码，看看牛大的手机号还在用吗？” “是！”李广中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对着键盘一通操作。 “白队！有一个号码正在动！”李广中激动道。 白启等人马上围过来。 “而且这个手机号的行动路线正好是从这里往远处走！”李广中指着屏幕道。 苏颜道：“这就是牛焱的手机！牛焱在跑路！” 夏思远道：“这个手机号会不会是个陷阱？” “不管是不是，咱们也不能放松这个线索！”苏颜道。 “没错，目前来说，咱们也只有这一个线索了，马上追击！”白启激动道。 “是！”众人立刻行动。 三辆车掉头开始新一轮的追击，119消防车也陆续赶到，对这里的大火进行扑灭。 ······ 在静悄悄的街道上，一辆埃尔法商务车正在行驶着。 车里面，牛焱骂骂咧咧：“面点师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指责我！他老大见到我老大还要毕恭毕敬的，他就敢跟我这么说话！真是找死！” 旁边的一个寸头壮汉道：“海津是他们的地盘，咱们的话语权不多，还是要低调一些。” “什么他们的地盘，都是暗夜的地盘！虽然他们的主要势力在海津，那也不能说是他们的地盘！这是想造反吗？”牛焱不屑道。 “对对，牛老大，先别管这些了，还是想想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特么的！只能回去先见老大了！”牛焱想到面对丑牛的愤怒，心里就有些胆寒。 之前自己的弟弟就是因为没做好事，被丑牛安排了死刑。 这次自己又有了错，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丑牛，现在正在想着怎么寻找借口。 寸头壮汉问道：“现在去凯撒大酒店？” “废话！那你说去哪？”牛焱没好气道。 第588章 凯撒大酒店 寸头壮汉连忙点头：“是是。不过我记得老大说你要找他的话，要先给他打个电话。” “哦，特么的，我都忘了！幸好你提醒了！”牛焱马上拿出手机，思索了片刻，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也没办法，只能拨过去。 牛焱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了，语气上带着谄媚：“喂，老大，您放心，中康医院已经烧了，没有任何破绽了。” 手机那头沉默片刻道：“你的手机还没换吗？” 牛焱一听这个，顿时大惊：“啊！我忘了！” “哼！你的脑子都在想什么呢！你不换手机就敢给我打电话？”手机里传来了大吼声。 “对不起，对不起！”牛焱只能连连道歉。 “你们到哪了？” 牛焱一看外面顿时感觉惊惧道：“已经到了凯撒大酒店了！” “你说什么？” “已经到了凯撒大酒店了！怎么办老大！” “还能怎么办！别停，继续开！” “哦哦！”牛焱连忙点头，然后对前面的司机道：“别停！继续开！继续开！” 司机疑惑道：“去哪呀？” “特么的，你继续开就行了！管特么的去哪！” “哦，好！”司机已经变道准备停下来的车再次启动，继续往前开走了。 在凯撒大酒店楼上窗户里，一个高大的黑色西装男人拿着手机看着这辆车走远，气愤道：“牛焱，你要是不想步了你弟的后尘，最好把脑子带着。” “是是！”牛焱连忙点头，擦着汗，“那我现在去哪？” “先把手机销毁了，然后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先待着。” “是是。那我···”牛焱还没说完话，对方就挂断了。 牛焱也不敢说什么，马上把手机关机，“水牛，有卡针吗？” “没有啊！”寸头壮汉摇头。 “特么的，你怎么什么都没有！气死我了！” 另一个小弟马上拿出来一串钥匙，递给牛焱：“老大，我这有。” 牛焱用卡针把手机卡拔下来，扔出窗外，然后把手机撅折了，走了几公里又把手机扔了。 “唉！”牛焱叹了一口气，“今年真的不太顺利。” “牛老大，咱们去哪？”水牛问道。 “先出海津吧。” 水牛道：“牛老大，咱们这几天都没休息，今天又折腾了一天，都有些乏了，要不咱们住这一晚，明天再走吧。” 牛焱现在也很困乏，想了想自己的手机已经扔了，也应该没多大事，就道：“行，那就去找个小旅馆吧！今天住海津，明天出去躲躲。” “行。”水牛开心点头。 另一边，白启车上，李广中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忽然大惊失色：“白队！信号没了！” 白启道：“在什么位置？” “在淮河道。” “先去淮河道看看。” “是！” 苏颜道：“淮河道是条大道，应该挺热闹的，沿途监控应该不少吧！” 李广中道：“没错，监控很多！” 白启道：“马上调出来，就重点查一下信号丢失的时间前后的道路监控！” “好！” 警方的车驶入淮河道，白启看着窗外的景象，前面有座高大气派的高楼，上面写着两个字：‘凯撒’ 凯撒大酒店？ 怎么这么眼熟？ 白启马上查了一下这个大酒店的信息。 “凯撒大酒店是金牛集团下属的酒店！”白启惊道。 苏颜道：“难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凯撒大酒店？” “很有可能！”白启点头，“而且那个应该的光照公司来的人也入住在这个酒店里。” 李广中道：“可是手机卡消失的位置不是这个地方呀！” “这附近的监控调出来吗？” “交警部门正在寻找马上就要发过来了。”李广中道。 这时，夏思远道：“白队，咱们已经到了信号消失的地方了！” “下车看看。” 警方的车停下来，白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白启问道：“这里距离凯撒大酒店有多远？” 李广中道：“不到500米。” “监控调出来了吗？” “调出来了，白队，你看。” 白启探过头看笔记本上的监控视频。 就是这个埃尔法商务车，之前在道路上与信号相对的就是这辆车。 苏颜也看过来：“这辆车没有停下来啊！” “是，他没停，只是路过凯撒大酒店。” 白启摇头道：“不对，你看这个，这辆车之前的速度一直很快，但是到了凯撒大酒店就减速了，而且还变道了，车到了凯撒大酒店时已经很慢了，说明这辆车本来是想要停下来的。” 苏颜点头：“嗯，确实如此。” 夏思远道：“这辆车前面没有车，但是还减速变道，说明确实是想要停车的。” 白启道：“可是，由于一些情况，导致这辆车没停，并且马上离开了。” “肯定是有人发现了手机号的问题，所以车想要停却没停。” 白启道：“叫人盯着点凯撒大酒店。” “是！” “通知交警部门配合找到这辆埃尔法商务车，咱们继续往前走！” “是！” 白启抬头，看到远处天空中已经有些泛白，不知不觉就折腾了一宿。 ······ 在一个不起眼的街尾，有个不亮灯的招牌，上面写的是‘枫林晚宾馆’门口有一排停车位，其中有一辆埃尔法商务车。 宾馆上面的某一个房间，牛焱刚洗完澡，穿着浴衣，看到床头的小卡片，就打了过去。 “来一个高一点的，年轻的！对，对，大学生最好了！”牛焱放下手机，拿起桌子上的啤酒易拉罐，打开就干了一瓶。 不多时，门口就有人敲门，牛焱警觉地问道：“谁啊！” “哥，你叫的呀~”门口的声音很轻柔妩媚。 牛焱从猫眼看过去，果然是个漂亮的美女，就打开门，美女笑道：“哥，你开门太晚了呀！” 牛焱没说话，而是探出头左右看看，没有别人在，就拉着美女进去，道：“做事要谨慎！” “哥，你也太小心了吧，这里没事的。”美女笑道。 “嘿嘿，你多大了！” “人家才20啦~” “呦呵，真是嫩呀！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君就好啦！” “嗯，不错不错！名字好听！”牛焱笑着打量小君，脸蛋漂亮，身材完美，事业线很深。 第589章 威胁 宾馆房间里，牛焱拉着小君坐到了沙发上，张嘴就要亲小君。 “哎呀等等！”小君将牛焱推开。 “哥，你也太着急了吧~” “呵呵，是你太好看了！”牛焱笑道。 “你要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等等，不着急给钱，我都是先服务，满意再给钱~” “哦？还有你这样的？”牛焱惊讶道。 “那当然了，你等会，我先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牛焱顿时警惕起来。 “哼，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隐藏摄像头！现在这行生意不好做，经常有偷拍的！” 牛焱听完就放心了，“你想哪去了，你看老子像是那样的人吗？” “还是小心点好，现在网上那些探花视频太多了！防不胜防~”小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牛焱道：“呵呵，老子从来都是直接干，看视频多没劲！”说着直接把小君推到床上。 “哎呀，去洗澡啦！” “我都洗完了！” “我是说我洗一下啦！” “没事，不用洗了，我喜欢原味的！”牛焱对着小君乱摸，小君半推半就。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牛焱顿时一紧。 “谁，谁啊！”牛焱吓得坐起来。 “开门！特么的！”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啊！我就给你开门！”牛焱微微皱眉，感觉不像是警察。 “特么的，不开门是吧！”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一声“嘀”的声音。 房门被打开了，呼啦一下，进来了五六个高大的男人。 为首的是一个壮汉，长头发梳了一个辫子，一脸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个甩棍，指着牛焱就道：“你小子泡妞泡到了我妹妹！找死吧！” 牛焱疑惑道：“你妹妹？是谁？” “你特么装糊涂呢！就是她呀！”壮汉指着小君。 牛焱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小君。 “是，是他强迫我的！”小君瑟瑟发抖。 壮汉见状就道：“你个死胖子听好了！这是强奸！” 牛焱道：“我是花钱找她来的！” “什么花钱，你有证据吗？”壮汉问道。 这时，牛焱才想起来刚才确实没给钱，就道：“这是真的啊！完事才给钱呢！” “切，你以为是淘宝呢！完事还能给个五星评价？你这是强奸！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给你送到警察局里，要么就私了！” 牛焱这时才反应过来，对壮汉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这是仙人跳吧！” “什么仙人不仙人的！打算怎么解决你说吧！”壮汉被说破了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意思。 牛焱这时候肺都要气炸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就问道：“说吧，到底想要多少钱？” “呵呵，痛快，也不多，毕竟是个大姑娘，以后还要嫁人不方便，就给个十万块钱吧！” “什么？”牛焱都气笑了，“多少钱？” “十万啊！看你的样子，不多吧！应该拿得出来吧！”壮汉冷笑道。 牛焱看到壮汉的表情，气得不行，“十万块钱，你怎么不去抢？” “呵呵，你别废话了，拿出来十万块钱，咱们这事就完了，要是没拿出来，你就等着去局子里吧！”壮汉冷笑。 “你知道我是谁吗！”牛焱咬牙道。 “呵呵，今天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把钱交给我！” “我要是不交钱呢！” “特么的！”壮汉直接就给了牛焱一巴掌，“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牛焱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壮汉。 “看什么看！赶快拿钱！”壮汉怒道。 “好，好！我这就给你拿钱！”牛焱起身去拿自己的包。 “你包里有钱？”壮汉疑惑。 “当然有！” “有十万块钱？” “要多少有多少！” “你特么找死啊！”壮汉走过去刚要抓住牛焱的肩膀，忽然牛焱转身，一把手枪对准了壮汉。 “我劝你不要乱说话！”牛焱咬牙道。 壮汉一看这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顿时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身后的五六个人也都哈哈大笑。 “死胖子，弄了个假枪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壮汉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有些戏谑的看着牛焱。 “这是真枪！”牛焱气得已经火冒三丈了。 “哈哈哈！你有枪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打你了，你能怎么办？”壮汉抬手，又给牛焱一巴掌。 在场的众人都哄堂大笑，就连小君都笑了。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笑声。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壮汉不可思议的看着牛焱，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个血洞正在呼呼冒血，然后就感觉全身没了力气，跌倒在地。 众人看到壮汉倒地，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啊！！！”小君见状大声尖叫起来。 “···真枪！”一个人尖叫，马上就要跑。 牛焱抬手对着逃跑的众人连开数枪，本来这个房间就不大，又挤进来五六个壮汉，想要逃跑顿时挤在一起了，被牛焱数枪就全部撂倒。 牛焱低头，在次看向壮汉，壮汉吓得往前爬。 “你特么再嚣张啊！” “我，我不敢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你放过我吧···”壮汉这次真的被吓破胆了。 “放过你？你开什么玩笑！”牛焱又给壮汉来了一枪。 壮汉痛苦大叫。 这时，门口来了两个人，正是水牛和司机。 “牛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水牛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这几个不长眼的居然想给我仙人跳！”牛焱现在还感觉不解气。 “快走吧！牛老大，你开枪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水牛焦急道。 “妈的，我真想好好折磨一下这畜生，算你走运！”牛焱冷声道。 “谢···”壮汉以为不杀自己了，刚说了一声谢，就被一枪爆头了。 牛焱看向床上瑟瑟发抖的小君，“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砰砰！”两声枪响，小君也倒在床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走！”牛焱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被水牛护送着往外走。 这时有其他房间的人打开门，小心的观察着这边。看到有人离开吓得都关紧了房门。 第590章 活捉牛焱 警方的车正在马路上寻找着目标。 苏颜道：“交警发过来的视频，商务车就是在这条路上呀，再也没有发现这辆车出现。” “这条路有点冷清，没有多少人。周围的房子也挺旧的，胡同太多了，想要在这里找到可不容易。”李广中道。 白启道：“再去叫点人来吧！” “好！”李广中正要打电话，就有人给他打过来，李广中马上接通。 “喂！···哦哦，真的？好！”李广中挂断手机立刻道：“白队，有人报警说在佳和路枫林晚宾馆有人开枪！” 白启听完顿时眼前一亮：“佳和路，就是咱们走的这条路？” “没错，前面一拐弯就到了。” “快走！” 警方的车马上加速，走到前面的路口刚要拐弯，就迎面有一辆车快速开出来，两辆车顿时就撞上了。 白启定睛一看，对面的车正是埃尔法商务车。 商务车上的牛焱正在穿衣服，结果撞车把鼻子都撞出血了。 “会不会开车啊！”牛焱大骂，转头看到了对面车上的人，那个人正是白启。 “靠！是条子！快跑！”牛焱惊恐大声道。 司机见状，马上倒车，再次开了出去。 白启也震惊了，马上催促夏思远：“快追啊！” “哦哦！”夏思远也立刻追过去。 白启道：“马上通知交警，在前面设置路卡！” “是！” 埃尔法商务车在前面，后面三辆警察的便车在道路上疯狂追逐。 牛焱惊恐道：“怎么是白启！他怎么在这！” 水牛道：“警方过来人不可能这么快，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我们了！” 牛焱忽然想到，“啊！是车牌！他们找到了这辆车的车牌号，然后通过车牌确定在这里！” “可是现在他们在后面紧追不放，该怎么办？” “只能甩掉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了！”牛焱怒道。 “可是警方要是在前面设置关卡，咱们就完了！”水牛六神无主道。 “废什么话！现在只能跑！”牛焱瞪眼道，“车上有武器吗？” “没有啊！只有手枪！” 牛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枪，刚才连续开枪，现在就剩下三颗子弹了。 正在这时，前面的道路上迎面开过来两辆警车，正是去枫林晚宾馆的警车。 埃尔法车的司机见到警车，吓得想要变道，直接将旁边的车后视镜撞了下来。 警车发现不对劲，也掉头追上去。 夏思远看到警车就道：“是咱们的车！” 苏颜看到警车就道：“我联系他们！” 此时，天还没亮，马路上车不多。埃尔法车和后面追逐的警车都开得飞快。 “白队！交警已经在前面十字路口设置了路卡！” “太好了！”白启激动道。 果然，埃尔法车很远就看到了前面的路上已经停了一排警车，还有很多警察举着枪。 “牛老大！前面被拦住了！”司机慌张道。 牛焱大吼道：“冲出去！给我冲出去！” “额，是···” 埃尔法商务车开到了十字路口忽然急刹车，停了下来。 后面的警车和白启他们的便车也停在了埃尔法车后门，堵住了后路。 车里面，牛焱大吼道：“为什么要停车！” 司机道：“牛老大，投降吧！咱们没法逃了！”说着就开门下车，高举双手大声道：“别开枪啊！我投降了！” 牛焱气得大叫。 这时，警察已经将车团团围住。 牛焱和水牛也被活捉了。 ······ 枫林晚宾馆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宾馆老板被带走问话了。 在牛焱住的房间里，一共找到六个人，死了四个人，有两人抢救及时，已经保住了性命。 其中一人是没有打中要害，躺在地上装死，牛焱等人着急逃走，没有补枪，所以躲过一劫。 他已经指认了牛焱持枪杀人，也承认了自己是参与了仙人跳，而主谋那个壮汉和那个女人小君是情侣，不过两人都被枪杀了。 李广中审讯的这个人，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个人是想利用主谋都被杀，把自己身上的罪都推个干净，不过，警方也不会听信他一面之词，还有一位幸存者没有醒过来，等他醒过来，就会询问他的情况，交叉对比，就知道谁在说谎。 警方不会放过每一个罪犯，都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技术队经过对现场的对比，已经确认，就是牛焱的手枪发射的子弹，一共发射了17发子弹，子弹数量也吻合。 同时，警方派人去查封了‘黄金海夜总会’ 虽然黄金海已经提前销毁了很多证据，并且黄金海的负责人郑千已经逃走了。但是警方还是在黄金海里发现了一些‘咖啡’还有子弹。 并且对郑千等人进行了通缉，经过大量走访，有人交代在这里有人售卖‘咖啡’导致自己被‘咖啡’控制，最后倾家荡产，甚至黄金海被查封之后的很多天里，一直有人想要偷偷潜入黄金海，被蹲守的警察抓住。 这些人都是被‘咖啡’折磨得不行了，而黄金海被封，也找不到另外的途径，最后直接想到这个方法，回到黄金海看看有没有遗漏。 这其中一些人已经没有任何积蓄，甚至负债累累，但是‘咖啡’的断供导致全身就像是被无数蚂蚁咬过一般，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咖啡’的日子。 有些人在审讯时发作，当场发疯，疯狂自残，最后被押送去了医院，打了镇静剂才停止发狂。 警方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了惊人的消息，现在在他们这个群体中，‘咖啡’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了。只要吸了‘咖啡’再也容不下其他药了。 ‘咖啡’的效果出奇的好。有一个人是这么说的：“吸了咖啡，就像是到了另一个境界，那是现在的世界无法比拟的！” 而且，‘咖啡’副作用也不大，可以正常生活，但是一旦发作，不吸食的话，痛苦也是其他药的几倍。 还有一点，就是‘咖啡’太贵了！ 是其他药的十倍不止。 ‘咖啡’会使人倾家荡产的速度提升也不止十倍，其中一些人就会被暗夜组织吸收，成为手中的傀儡，帮助暗夜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第591章 审问牛焱(一) 一天后。 海津市刑警大队，审讯室里，牛焱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双手被束缚在椅子的小桌板上，的表情很颓废，身上的各种串和佛牌全都被摘走了。 这时，白启和苏颜走了进来。 牛焱头都没抬，仿佛没听见来人，双眼无神。 白启坐下之后，等了一会，看到牛焱一动不动，就道：“抽烟吗？” 牛焱不说话。 白启又问道：“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牛焱不说话。 “牛焱，繁琐的程序就算了，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这样大家省事。” 牛焱还是不说话。 “你的资料我们也了解一些，你的代号是火牛对吧？”这些是白启审问水牛时得知的。 牛焱沉默。 白启也没想牛焱会回答，而是继续道：“我之前和你弟弟打过交道，他的代号应该是木牛。” “····” 白启见还是牛焱不理自己，又道：“牛焱，我们知道，你是为暗夜干活的，我们也掌握了你大量的证据，而且就只是你在枫林晚宾馆开枪杀人这一项罪名就能判你死刑了！你说不说都是一个死字。你还估计什么呢？” 这次牛焱说话了，表情像是很轻松，但是白启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绝望。 “呵，我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要把老大也拉下水呢？” 白启道：“你不知道你弟弟为什么死了吧，他是···” “被迫自杀的”牛焱打断道，“我知道，他犯了错，自己不自杀，也会有人去杀他，这很正常，在组织里，都是这样的，我亲自处决的人也不少。” “难道你不恨暗夜组织吗？”白启反问道。 “呵呵，我为什么要恨暗夜组织？我不但不恨，还要感谢暗夜组织，不然像我这样的人，只能在社会的最底层生活，是暗夜组织让我能过上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我能呼风唤雨。”牛焱的表情里还带着一丝向往。 白启摇头道：“那些都是虚无的，到头来，都是一场梦，你现在就是监下囚，你再也不能呼风唤雨了，你的寿命也要终结了。难道你不后悔吗？” “我···”牛焱很想说我不后悔，但是最后却没说出口。 “你的小弟水牛已经全招了，还有那个司机也是全招了。你不说也没什么。” “呵，水牛只是打杂的，司机只开车，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交代了也没什么用。”牛焱不屑道。 “所以我更想让你说出来！”白启道。 “呵呵，你认为我会说吗？” “会。”白启肯定道。 “你哪来的自信？”牛焱偏头看向白启。 白启拿出一张照片给牛焱看：“这个人认识吗？” 牛焱看到这个照片忽然眼神紧张了一下。 “认识这个人吗？” “他是金牛，是我们这些人里手段最狠的人了。”牛焱道。 “这个人是去派去杀你老婆和孩子的人。在我们抓住你同时，就立刻调查了你的家人，并且在你家里遇到了正要行凶的这个人，当然我们没有抓住他，让他逃了。” “不可能！老大不可能这么做！”牛焱神情呆滞。 “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哪？这是你家小区的监控拍下来的，你难道认不出来吗？” 牛焱面露震惊，哑口无言。 “你自己也说过，在暗夜组织里犯了错误，就要被杀。”白启道。 “可是，可是···”牛焱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不相信吗？你以为你找的地方很隐蔽，没有人知道你老婆孩子在哪吗？警察很容易就找到了，暗夜组织也很容易就找到了，而且他们早就找到了，我在你家一共搜出来了12个窃听器。” 白启又拿出来一些照片，给牛焱看。照片上是警方搜查出来的窃听器。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丑牛的监控里，你以为你兢兢业业的为组织干活，组织就会保全你的家人吗？” 牛焱晃着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白启静静地看着牛焱，给他时间消化一下这些消息。 半晌，牛焱才问道：“我的老婆孩子呢？” “我们已经安排他们进了安全屋了，有人24小时把守。”白启道。 “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能保证我的老婆孩子安全吗？” 白启道：“你不说我也会保证他们的安全的。” “唉···”牛焱叹了口气，“你问吧。” 白启压抑住激动的内心，耐心问道：“你知道丑牛是谁吗？” “牛鸿凯！”牛焱果断道。 不只是白启和苏颜，在监控室里的李广中等人都激动起来。 “你确定是他！”苏颜激动问道。 “当然。”牛焱点头。 “有什么证据吗？” 牛焱不屑的摇摇头：“呵，当然没有了，我和牛鸿凯沾着亲戚，所以他信任我，但是我们联系也基本是手机联系，他本人我也没见过几次。” 白启眼中的希望之火又灭了，牛鸿凯的身份不一般，没有证据是无法抓他的，甚至叫他来询问估计都够呛。 牛鸿凯不只是简单的上市公司的ceo，同时还是大人的代表，这是有很高级别的权利的。想要调查他，要通过大会决定才行，调查难度可想而知。 白启接着问：“暗夜的其他成员你还见过谁？” 牛焱想了想道：“还有亥猪，我也见过一面，不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比较熟悉的是他手下的烧烤师和面点师。” “面点师是谁？” “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挺讨厌的。” “关于亥猪你了解多少？” “亥猪手下有三家医院，其中一家是整容医院，主要业务就是帮助一些通缉犯做整容手术，让他们重获新生。有一些重要人物，我们还会寻找到已经失踪人的身份，按照这个样子做整容手术，这样的话，重获新生的人也能有新的身份，不过已经被你们端了。” 白启听到这里就想到了顶替汪忠德的通缉犯钟驰，他就是利用汪忠德的身份活着。 “被顶替身份的人一般都是我们暗中除掉的人或者是被绑架的人，能使用这些身份的人也是暗夜组织的重要成员。他们被通缉的原因大多数也是因为帮助组织处理了一些任务，还有利用价值，就帮助他们整容，继续发挥出价值来。” 第592章 审问牛焱(二) “亥猪还有一家主要做器官移植的，我不清楚在哪，虽然整容医院也会做一些器官移植手术，但是主要业务还是整容，只有这家医院太忙的时候，才会安排在整容医院做。”牛焱继续侃侃而谈。 “器官移植都是给什么人做的？”白启问道。 “呵呵，当然是给有价值的人做的。就比如杨老，他突然心脏病发作，他的心脏早就不行了，一直强撑着。后来杨老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正是‘咖啡’研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杨老是不能死的，但是他的配型和血型很特殊，所以紧急给他找到了三个目标，其中只有一个人被成功带到了手术台上。” 白启知道，牛焱说的就是警方几个月前发现的尸体龚保金，他的心脏就被摘除了。 隔壁监控室里，李春雷道：“暗夜组织的可怕真是难以想象！” 陈坏得知牛焱被抓，也早早就来到了监控室里，之前龚保金的尸体就是他验尸，那时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触目惊心。 龚保金是活着被摘除了心脏的，最后尸体被埋在山里，被野狗挖出来，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了。 牛焱接着道：“最后一家医院就是这家中康医院，建立之初就是为了研究‘咖啡’后面咖啡研制出来了，就开始了病毒研究。自从黄丰被发现了，我们就知道中康医院保不住了，我们就开始转移了研究人员和研究器材。然后一把火将医院烧了。” 白启有些疑惑：“暗夜组织到底在研究什么病毒？” 这也是李春雷最害怕的事情，病毒这种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很有可能出现一次巨大的生化危机。 牛焱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技术方面的东西是严格保密的，而且即便告诉我，我也不懂啊！” 监控室里，李广中疑惑道：“这帮人，到底在研究什么病毒啊！病毒能挣钱吗？” 小夏等人都摇摇头，宋佳宁问道：“陈法医，你对这些有了解吗？” 陈坏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病毒这东西很难控制，想要研究病毒挣钱，除了当生化武器来使用，我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挣钱的途径。” 审讯室里。 白启看牛焱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就继续问道：“你还见过暗夜组织的掌权者还有谁？” “哦，那就是杨老了，他当时就在中康医院。” “杨博古？未羊？”白启惊异道。 “没错，就是杨博古，他就是‘咖啡’的主要研究人员，他还有一位老婆，一直昏迷不醒，是前一阵烧烤师带回来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杨博古的老婆是谁？” “不知道，据说是从精神病院救出来的。” 白启沉思，杨博古的老婆应该就是那个已经疯了的数学家——俞卓君。 “杨博古现在在哪？” 牛焱摇头：“我也不清楚，他跟面点师走了，现在的杨老已经没有了实权，一直都是亥猪在帮他处理一些事情。” “你也不知道？” 牛焱道：“嗯，他是亥猪的人，我是丑牛的人，我们是分拨离开的，亥猪要重新建立一个实验室，还要继续研究这个病毒。” “研究病毒的人都是什么人？” “是一些不认识的人，跟原来杨老带着的人不一样，这其中还有几个外国人，据说是病毒方面的专家。” “外国人？” “对，都是白人，岁数都不小了，而且是一群老色胚，平时消遣就是玩女人，还喜欢多人运动。”牛焱的表情好像对这几个白人有点厌恶。 “之前研究‘咖啡’是以杨老为主，卯兔和烧烤师辅助，然后还有几个研究人员，对了，死了的那个汪忠德也是其中之一。” “汪忠德是你们胁迫去研究的吗？” “哦，好像是，他应该是我弟去请来的。不过后面他的抵触心理很大，总想逃走，后来又发现他的配型正好吻合，就把他的腰子噶了，给他一个警告，但是他还是反抗很大，最后，就想拿他和其他抓来的人一起做个病毒实验，没想到他还是跑了，最后居然引起了一系列反应，导致中康医院都暴露了。” “你之前一直在帝都？” “对，大概四五年前才来海津。” “那你见过子鼠吗？”白启问道。 牛焱忽然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能见到鼠爷，我就牛逼了！” “你把你认识的同伙都说出来，我们会一一核对，要是不知道名字，我们就安排画像师，画出这些人。”白启道。 “嗯。”牛焱说出来了一些人物，大部分都没有名字，都是代号，不过也说了一些场所和地址。 之后一段时间内，警方都异常忙碌，因为牛焱说出来了不少人物，几天时间就抓捕了二三十人，经过审问对比，基本都是暗夜的外围成员。 审讯室里，白启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人，你好好想想。” 牛焱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白启，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对了，你是2014年3月去了一次抓捕任务吧。” 白启顿时一愣，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场景，倾盆大雨让人什么都看不清，师父高崎倒在自己怀里那一幕。 无论过了多少个夜晚，白启每次都会清晰的梦到那一天，甚至雨水打在自己脸上的触感，师父在自己怀里的表情，每一处的细节都无比清晰。 “你想说什么？”白启的脸色苍白。 “呵呵，我就是想起来一个人，他是你的兄弟。”牛焱笑道。 白启愣住了，想起来一个人。 在监控室里的李春雷忽然也愣住了，他也想到了一个人。 “2014年3月的那次行动，为什么你们会被阻击，都是因为你的兄弟！”牛焱冷笑道。 “你，你说的是谁？” “呵呵，当时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牛焱看向白启，“一个是你，还有另一个人，就是你的好兄弟吧，呵呵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启猛然站起来，神情激动。 “呵呵！”牛焱只是笑笑。 苏颜不知道白启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连忙拉了一下白启的衣服，但是白启却没有一点反应。 第593章 林勇 牛焱见白启不信，就道：“呵呵呵！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要说假话，我说得绝对是真的。” “我不信！他不是这样的人！”白启大声道。 “我还没说是谁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牛焱笑道。 白启沉默了。 “呵呵，当初就是我找的他！我可没有强迫他什么，我给他留了一张我的名片，选择权在他手里，他如果没给我打电话，也就不会有那天的悲剧了。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打了这个电话。” 白启的眼神有些空洞，苏颜看着白启的样子十分担心。 “你刚才不是问了吗，器官移植都是给什么人做的吗？我说了，当然是给有价值的人做了。身为他的好兄弟，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吧。” 白启忽然想起之前在帝都结合医院里的情景，不由得脊背发凉，瘫坐在椅子上。 监控室里，李春雷看着镜子里的牛焱，目瞪口呆：“难道，难道是···” 苏颜惊慌道：“白启！白队！你怎么了？” 白启半晌才摆了摆手，缓慢地走出了审讯室。 在监控室里的李春雷马上道：“小夏，你去接着审。” “哦，是！” 李春雷马上出去寻找白启，在刑警队门口的台阶上，李春雷看到了白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台阶上。 李春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启，只能默默地坐在白启身边，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很长时间，路过的警员都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 白启忽然站起来，没有转头，语气平静道：“我要去帝都。” “我陪你去！”李春雷也站起来。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你···”李春雷还想说什么。 白启道：“我有分寸。” “好吧···” ······ 帝都，开阳区刑警大队，队长办公室。 一身警服的林勇腰板挺直，坐在椅子上，写着一份结案报告。 这时，有人敲门。 “进。”林勇说了一声。 办公室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林勇没有抬头，继续写着报告，但是来人没有说话，林勇有些好奇，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启？”林勇惊喜道。 “林哥！”白启也笑道。 “你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呀！快做！”林勇热情的拉着白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白启看着这个熟悉的办公室，就道：“一来这里，我就想起了师父坐在那里的场景，当年的一幕幕都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了。” 白启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了忧伤，这个办公室里，有很多白启最美好的回忆。 林勇也看了一眼，感慨道：“确实，当时高队就喜欢把脚放在办公桌上，靠着转椅玩手机，办公桌都被他弄得都是划痕。” 白启没说话。 “哎，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林勇问道。 “哦，没事，我有事来帝都，顺便看看你。” “哈哈，那太好了，今天就别走了，晚上咱们一起喝点，你看怎么样？” “行啊！去哪？”白启笑道。 “去便宜坊吧！那里有特色。” “林哥，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帝都了，还吃什么便宜坊呀！我早就吃腻了。” “那你想吃什么？” “就去之前咱们经常去的那家烧烤店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 晚上，金洋烧烤店。 店家在门口摆了不少小桌子和小凳子，正好现在天气也不热了，可以在外面露天吃烧烤，晚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 在角落的一个小桌子边，两个人坐在小凳子上。这两个人正是白启和林勇。 两个人都穿着便装，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炭炉子，上面放着一堆烤串，各种各样的。 羊肉串、羊排、牛板筋、鸡胗、鸡皮、豆皮卷金针菇等等。 “白启，来，咱们喝一杯。” “好！” 两个人都开了一瓶易拉罐，对碰之后，都喝了一大口。 “唉，说真的，要不是你来了，我真的没有这样过了。”林勇擦了一下嘴，拿起一串羊肉串就吃起来。 白启看着林勇，眼神有些复杂。 “咦，你怎么不吃啊？” “哦，没事，林哥，你每天也挺忙的吧！” “唉，可不是嘛，当初高队在的时候，我就想当个队长，可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当了队长太累了！对了，你在海津也是队长了，感觉怎么样？” “队长确实不好当。”白启点了点头。 “对了，你搞对象了吗？” “还没。” 林勇对白启道：“你呀！快三十了吧，该找个对象了。像你这么帅的，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警队长，追你的姑娘肯定倍多！” “我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该找对象了，男人还是要成家的。” “对了，林哥，嫂子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唉，还那样，虽然有些起色了，可是身体还是很弱，动不动就病了。”林勇叹息道。 白启看着林勇，半晌才道：“林哥，你爱你的妻子吗？” “那是当然了！”林勇肯定道。 “你肯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吗？”白启问道。 “那当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白启一顿，“要是为了她做违法的事情呢？” 林勇正在大口嚼着肉的嘴忽然停了下来，看向白启。 白启看着林勇继续问道：“你会做吗？” “····” “你会为了她，害得身边的兄弟们都死了，也可以吗？”白启看着林勇的双眼。 林勇的眼神有些躲闪。 “白启，你···” 白启低下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没有资格评价什么，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当时你是不是很难选择？” 林勇把手上的串放下了，拿起易拉罐一饮而尽。 “白启，你都知道了？” “我就想知道，你后悔吗？” “···不后悔。”林勇肯定道。 “为什么？” “因为这样能救我的老婆，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永远是第一位，即便为了她，我放弃全世界也可以。” 白启拿出来一张名片，正面是一个牛头还有一圈火焰，背面是一串手机号。 “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的话，你会不会给他打电话？” 第594章 对不起 林勇看向白启，面带痛苦：“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会选择救她！” “我们都是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呀！还有师父！他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林勇的双眼湿润了，流下两行泪水。 “我知道，可是我老婆的命危在旦夕！没有人能救她！我也没办法呀！她的肝硬化面积太大了，移植肝脏要捐献者全部的肝脏才行。我想把我的给她，可是配型不匹配呀！我也没有办法！”林勇双手抱头，手指狠狠抓着头发。 “我说了，我老婆就是我的全部！为了她哪怕去死，我也绝对不会犹豫的！” 白启道：“为了你老婆的命，就可以让十几位兄弟的命去换吗？” “对不起···” “呵！”白启惨笑一声，心里如同被刀割一般。 “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能弥补我犯下的错，我也不想让你原谅我，我不配。当时我很想一起死了！那样的话，我也可以为我的罪行偿命！虽然我知道，即便我死了，也不可能补偿我犯下的罪行，可是我也只有这一条命了。可是···”林勇低着头。 “可是当时，那个人却说，如果你甘愿被他打一枪，就可以饶了我的命，我没想到你居然答应了！我，我，真的没想到，最后，活下来的人居然是我···” “我这些年，每当我晚上躺下，就能梦到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地倒下，我还能看到你为了我，挨了那一枪的情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每一个兄弟！真的对不起···”林勇说到这里，开始痛哭起来。 还好他们选择在角落里，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白启的双眼红红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你！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正背叛我们的人居然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 ······ 2014年3月（五年前） “为什么？” 半晌，白启说出三个字。 “你是问什么为什么？”对面的人疑惑道。 “为什么···不杀我···”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不能说，我做人总是会留一线，所以如果这一枪下去你没死，那么你就自己去查我到底是谁。”那个人把手中的枪指向白启。 白启没有惊慌，坦然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看了一眼白启身后的人，就道：“其实我的枪里也只有一颗子弹了。你们现在有两个人活着，我可以对着一个人开枪，你选择一个吧！” 白启身后的人正是已经昏迷不醒的林勇。 “我！”白启毫不犹豫道。 “呵呵！把防弹衣脱了吧！” 白启没有犹豫，马上就解开了防弹衣，防弹衣上有三个弹孔，这说明这个防弹衣已经救了白启三次。 那个人看到白启脱了防弹衣，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有点意思！” “砰！” 一声枪响瞬间淹没在哗哗的大雨中。 白启倒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 大雨不断地冲刷着地面，与鲜血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快！快！还有生命体征！”一名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名躺在地上的青年警察，激动喊道。 两名医生抬着救护担架，还有一名护士拿着氧气罩给青年警察戴上，抬到了救护车上。 “快！快！还没止血呢！纱布呢！” “伤者很危险！马上回去做手术！”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等等！还有一个人！” 然后又有人抬上来一名全身是血的警察。 “他是什么情况？” “身上中了两枪，不过没伤到要害！” “快使用aed！” “好！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 “还有防弹衣！” 旁边的护士紧张道：“他们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十多名警察，最后就这两个人活着！” “唉，谁知道呢！” 一名医生给警察使了aed除颤器，配合心肺复苏，反复多次。 忽然，这名警察睁开了双眼。 “高队！小白！”警察惊慌高喊道。 “同志，你放松一些，这里是救护车，你已经得到了有效救治，已经脱离危险了！”旁边的医生将警察按住。 “高队呢？小白呢？”警察惊慌道，这名警察正是林勇。 “你不要乱动，我们先帮你止血！”护士拉住了林勇的手臂。 “他们呢！他们在哪！”林勇慌张问道。 “你们之中只有你和他还活着。”医生指着旁边的担架上的青年警察。 林勇看向旁边的青年警察，正是白启。 “小白！小白！” “同志，你不要乱动，现在这名伤者伤势严重，你乱动很有可能加重病情。”医生说道。 林勇不再乱动了，之前的一幕幕都回想起来了，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只有自己拼命地把手枪子弹全部打光了，自己也中了三四枪，不过自己穿着防弹衣，有两枪被防弹衣挡住了。没留下致命伤。 很快，救护车到了医院。 经过一晚上的手术，白启身上的子弹被取出来了。但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林勇身上缠着纱布，一直在手术室门口守着。 ······ 一个星期后。 林勇带着水果，走进病房里，病床上的人就是白启，还戴着呼吸面罩，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心跳很平稳。 不过白启却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小白！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林勇抓着白启的手，喃喃自语。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林勇握着白启的手。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林勇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忽然，林勇感觉白启的手指好像收缩了一下，林勇激动道：“小白！小白！你醒了吗？” 白启的睫毛好像有点颤动。 林勇激动的跑出外面，大声道：“大夫！大夫！快过来！” 这时，白启已经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医生过来检查了身体，激动对林勇道：“真是没想到啊！患者居然还能醒过来，简直就是奇迹！” 林勇对白启道：“小白，你怎么样了？” 白启看向林勇：“林哥？” “对，对！是我！” 白启忽然间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情，焦急问道：“师父呢？” “他···”林勇想要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却说不出口。 白启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林勇看着白启的样子，神情痛苦，还有一些自责。 第595章 去凯撒大酒店 2019年（现在） 烧烤店前，林勇把一个u盘递给白启。 “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一些证据，我随身带着这个u盘，就是想哪天我死了，或者我被发现了，也是我想弥补一点的东西。” 白启看着眼前的u盘，没有伸手，而是道：“你难道不想亲自交代这些吗？” 林勇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敢面对现在的兄弟们，我求求你，让我解脱了吧！” 白启问道：“你想一死了之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林勇苦笑道。 白启摇头道：“在我这，不可能让你就这么死的。”说着，白启拿出一副手铐，放在桌子上。 林勇看着手铐，眼神中充满了哀伤，没有说话。 “自己铐上吧。” 林勇默默地把手铐戴上，然后道：“我能给我老婆打个电话吗？” 白启想了想，道：“可以。” 林勇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像是在想一个什么借口，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最终无奈还是打了过去。 “喂，小娟，你按时吃药了吗？···我跟你说一件事，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嗯，时间不确定，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回来，任务是保密的。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儿子要是不听话，就狠狠地打，小男孩没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能惯着他，男孩是不能惯的，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小娟，你一定要按时吃药，等我···回来。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就是···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因为你就是我的全部，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家里有什么事，都是我来扛，你不用担心我了···好，拜拜···” 林勇放下手机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走吧！”白启道。 林勇被白启带走，暂时先被帝都的扫黑中队也就是之前韩潇的中队看押。 白启去找帝都公安局局长申请调查刑警大队长林勇，以及申请带林勇去海津市配合调查。 但是，申请手续还没批准下来的时候，白启就听到了林勇在刑警队监禁室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启忽然一愣。 身体僵硬，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绪。 最后，白启一个人走在帝都的街道上，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只是僵硬地在街道上流浪。 天空中羁压了很多乌云，隐约有闪电在云层之间不断飞舞。 街上的人群都开始了加快脚步，躲闪着即将到来的大雨。 倾盆大雨如约而至，豆大的雨点打在人身上，也有些疼痛感。街道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只有车辆打着双闪，慢慢行驶。 白启一个人，手里拿着外套，在雨中行走，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了，但是白启完全不在乎这些了，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正在这时，手机振动起来。白启不想理会，但是手机却震动个不停。 白启无奈，拿起了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是苏颜。白启还是接通了手机。 “老白！你在想什么呢！你在哪？” 白启没说话，苏颜继续道：“白启！这么一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吗！你忘了你的目标了吗！你要将暗夜这个毒瘤彻底拔除！你要替你师父报仇！你都忘记了吗！” 苏颜的声音很大，在白启的耳朵里震耳欲聋。 “你振作点！你现在越是这样，就越是暗夜想要看到的景象！”苏颜的话说完，就直接挂断了手机。 白启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看向天空，天空中依旧阴云密布，时不时有闪电将整个世界照亮，豆大的雨点砸在白启的脸上。 ······ 海津市，凯撒大酒店。 在酒店门口停了一辆警车，白启和苏颜夏思远等人下车，直奔酒店而去。 白启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林勇的死只是一时间将白启的心态搞崩了，毕竟林勇是白启当警察时第一个接触的前辈，在帝都的这五年里，他们并肩作战，破获了一个又一个的案子，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但是白启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被苏颜一顿输出，就把白启拉了回来。 这次之后，白启又成长了很多，以后白启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左右了。 回到海津之后，白启就决定去会一会牛鸿凯。虽然牛焱说了牛鸿凯就是丑牛，但是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哪怕是一个通话记录，或者是一个短信、照片等等，即便有也没有用，毕竟两个人还有一些亲戚关系，牛鸿凯是牛焱的叔叔。 这样的话，很难能对牛鸿凯抓捕审问，也不可能申请下来搜查令，毕竟牛鸿凯还是市级大人的代表。即便强行把牛鸿凯抓住，他不承认的话，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要请来一位优秀的律师，就能轻松脱身。 所以，这次去找牛鸿凯只能是一次试探。 白启走到前台，拿出一份文件对前台的接待员道：“你好，我们是海津市刑警大队的，想要找牛鸿凯先生配合调查一下。” 前台的女接待看到文件之后，就道：“好的，我马上询问一下。” 白启看到接待员一点也没有惊讶，看来牛鸿凯早就料到自己会过来。 前台很有礼貌，马上拿起电话打了过去，不多时，前台对白启道：“您好，牛董在15楼，待会牛董的秘书会来接您上去。” “好的，谢谢。”白启点头。 苏颜和夏思远在白启身后，他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了牛鸿凯。 不多时，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一位身材优美，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戴着眼镜，栗色的卷发随着走路，一阵摆动，十分有弹性。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牛鸿凯的秘书了吧！ “你好！”女人走上前，看到白启等人露出职业微笑。 “你们就是警察吧！” “你好！我是海津市刑警大队队长白启。” “你好，白警官，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叫范琳，是牛董的秘书。”范琳伸手要跟白启握手。 白启象征性地跟范琳握了一下手，“我们有个案子，想要找牛鸿凯了解情况。” “好的，几位警员，请跟我来。”范琳带着白启等人上了电梯，按下15楼的按键。 第596章 牛鸿凯 电梯里。 白启问道：“牛鸿凯最近很忙吧。” “牛董确实很忙。”范琳没有因为白启直呼牛鸿凯的大名而有什么表情变化。 “牛焱这个人你认识吗？”白启见刚才的试探没有任何效果，就再次试探。 “哦，这个人我不太熟悉，不过我了解好像是牛董的亲戚吧。”范琳的回答还是密不透风，没有丝毫破绽。 果然是丑牛手下的秘书，确实有些本事。 “叮！”一声清脆地声音，电梯门打开，只见楼道里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楼道里，每隔一段距离，就在两边站着两个人，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站得笔直。 “请跟我来。”范琳比划一个手势，带着白启等人出了电梯，走向楼道的尽头。 苏颜看了一眼站在两边的黑西装人，没有一个人看白启等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像是一个个雕塑一般。 刚到这个楼道里，就感觉气氛很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范琳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牛董，警察同志到了。” “进。”里面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范琳打开房间的门，带着白启等人进去。白启面无表情，他身后的苏颜和夏思远都感觉如临大敌一般。 这是一间办公室，里面装修豪华，宽敞明亮。白启感觉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华夏的老板们都非常喜欢又大又气派的办公室。 也许这样的办公室能彰显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吧。 之前的夏日集团的总经理也是这样的办公室，牛鸿凯的这个办公室也是这样的。 白启不知道，这还只是凯撒大酒店的办公室，要是去了帝都金牛集团的办公室，就知道，那个办公室占据了整个大厦的一层，更加宽敞，里面都能踢足球了。 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灰色条纹西装，白色衬衫，没系领带，第一个衬衫扣子解开着，看起来有些粗犷。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子，脸上有棱有角，看起来有一种无形的威严。 白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牛鸿凯，他在手机上看了很多次这个人的照片。不过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见到牛鸿凯。 而在牛鸿凯对面坐着的男人穿着深蓝色西装，深红色领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虽然长得称不上帅气，但是气质这块可以说拿捏得死死的。 他脸上始终都透露着那种桀骜不驯的表情，那是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仿佛是一个神俯视苍生一般。 白启没想到这个人也在，不过转念一想也释然了，牛鸿凯肯定会把他请过来的，毕竟现在牛焱已经被活捉了，警察找上他们应该是迟早的事。 这个人就是海津最强刑辩律师——马钧，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暗夜组织的十二位掌权者之一——午马。 牛鸿凯看到白启三人，就道：“白警官，你们请坐。” 白启也没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苏颜和夏思远并没有坐下，站在白启身后。 白启问道：“你就是牛鸿凯吧。” “对，是我。”牛鸿凯点点头，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也没有盛气凌人或者藐视的感觉，就像是正常面对一个人的谈话，这让白启很意外。 这时，马钧笑道：“白警官，又见面了。” 白启看向马钧，就道：“原来是马律师呀！没想到你也在这。” “呵呵，我与牛董是故交所以过来找他聊聊天。” “原来是故交呀···”白启意味深长道。 牛鸿凯听出来了白启的话里有话，不过他也不在意，就道：“白警官来找我是什么事？” “你认识牛焱吗？” “哦，牛焱呀，认识，是我的远房表哥的儿子，他还有个弟弟，叫牛森，不过这两个人都不学好，整天弄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牛森前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杀了。” 白启笑道：“哦，牛森的案子是我在帝都时办的，他当时利用自己手下的运送公司，偷偷运送违禁品，然后畏罪自杀了。” 牛鸿凯双眼微眯，笑道：“原来是白警官办的这个案子呀，唉，我这两个侄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白启道：“我们这次来，就是因为牛焱，他因参与黑涩会性质的活动，被警察抓住。” “哦？牛焱还参与黑涩会？真是气死我了！”牛鸿凯佯怒道。 白启看着牛鸿凯表演，就道：“不过他交代过，他说他做的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都是你来指使的！” “哦？”牛鸿凯面露惊讶。 “他，他怎么能这么做！？真是个白眼狼！当初我还为了表哥，才提携了他们兄弟俩，结果养了个白眼狼！” 白启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个答案，虽然自己知道，他在说谎，却没有办法。更何况，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最强刑辩律师。 有马钧在，真要是自己逼问的太紧，没准因为自己说了的几个字，自己也许都能成为被告。 “这么说，牛焱这是在诬陷你了？”白启笑道。 “那是当然了！肯定是诬陷，这个白眼狼！气死我了！”牛鸿凯还是这么说。 白启就道：“可是牛焱的保安公司可是跟金牛集团的业务往来很密切呀！” “金牛集团涉猎的业务很多，业务往来密切的业务也不少，不能说那个公司有问题，就跟我们金牛集团有关系吧！” “那确实是，不过还需要金牛集团到时候要配合调查。” “那没问题。”牛鸿凯点头道。 马钧一直坐在旁边看着，面带微笑也不说话，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谢谢配合，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想起什么事情，还请及时联系我们。”白启站起来道。 “哦，那是当然。”牛鸿凯依旧坐着，“小琳，送客。” “是！”范琳恭敬道。 白启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道：“听说你们在研究病毒？” 牛鸿凯本来放松的表情，忽然又紧张起来。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也被白启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了。 “你在胡说什么！”牛鸿凯发现了自己的破绽，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抱歉，就是随便一说。”白启说完，也不等牛鸿凯说什么，直接离开了房间。 第597章 老曹 牛鸿凯看着白启离去，“哼！” 坐在一旁的马钧笑道：“不用这么生气，这有什么呢！没有证据都是跳梁小丑而已。” “这个白启太讨厌了！” “是啊！他可是跟咱们很多人都交锋过。”马钧走到落地窗边，看到白启三人出了酒店。 忽然，白启停了下来，好像是有感应一般，回头看向15楼的窗户，双方眼神对视。 虽然白启看不到对方，但是白启知道，他们肯定看着自己呢。 “走吧，看啥呢？”苏颜问道。 “哦，没事，走！”白启笑了一下，转身上了车。 警车驶出凯撒大酒店。 在车上，苏颜问道：“老白，你这次试探出什么了呀，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白启道：“小夏看出什么了吗？” 正在开车的夏思远想了想道：“白队的试探···难道只有最后一句是真正的试探？” “嗯。”白启欣慰地点点头。 “最后一句？”苏颜没明白。 “对，前面的试探没什么用，我都能想到他要说什么，没有证据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不过最后一句却不一样，我一直怀疑牛焱说的病毒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颜恍然大悟：“哦！所以你在临走之前问了一句病毒。” “没错，我已经要出门了，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是松懈的时候，我突然问了一个他的核心问题，这才会有特殊的效果。我看到丑牛的表情就知道，牛焱说的是真的。而且，他们现在研制的病毒还是非常重要的，不然他不会这么失态。” “也是啊，牛鸿凯在暗夜的地位很高，明面上也是上市公司的ceo，手下员工两万多人，肯定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苏颜点头道。 “所以，现在要着重去了解一下，近期国内外有关病毒之类的信息，这些让网监部门去关注一下吧。” “嗯，好。” 白启三人回到刑警队，牛焱已经配合画像师画出来了一些暗夜的成员。 白启拿起一些成员的画像，忽然有个人的画像让白启感觉很熟悉。 画像上的样子大概是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四方脸，留着小胡子。 “这个人是···”白启看到下面写的名字。 “面点师！？” “这个人···难道是瑞祥西餐厅的老曹！”白启登时站了起来。 苏颜等人也过来，看到照片就道：“没错！就是他！我对他的印象太深了！” “马上去瑞祥西餐厅。” “是！” 众人马上出发，再次去了瑞祥西餐厅。 瑞祥西餐厅还在继续经营，生意还很红火。 白启把证件拿出来问前台服务员：“你们老板呢？” “抱歉，曹老板不在。” “他在什么地方？” “老板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现在你们餐厅谁在管理？” “张经理。” “把他叫过来。” “好的。” 不一会，出来一位油腻大叔，见到白启等人，连忙道：“你们就是警察同志？” 白启见到张经理就问道：“你们老板呢？” “哎呀，我也不知道，曹老板很神秘，不经常在店里，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了。” “你上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张经理挠了挠已经没几根的头发：“上好像是个星期吧！” 白启想起来之前他们去瑞祥西餐厅的时候大概是两个星期前的事了。 “老曹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经理道。 白启疑惑地看着张经理，“你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呀！他从来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就让我们管他叫老曹，我们怎么敢叫老曹，都叫曹老板。” “你们餐厅的营业执照呢？” “在那呢！”张经理指着墙上。 白启走过去，发现上面的名字还是梁芾。 “执照上还是前老板的名字，曹老板还没办理变更手续呢。”张经理解释道。 “你知道老曹住在什么地方吗？” 张经理摇头道：“不知道。老板其实来也没多长时间，也就一个月左右，跟我们也很少说话。” “既然这个餐厅还是梁芾的，那我们有权对这个餐厅展开调查。” “啊？”张经理惊讶。 “还请你配合。” 白启叫来了桑广晴，带着技术队过来，对瑞祥西餐厅的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餐厅的服务员和张经理也进行了调查，没有什么问题。 瑞祥西餐厅的服务很好，餐品都是由梁芾一手研制的，这是后厨的厨师说的，至于定价并不高，所以整个西餐厅抛去房租水电煤气，供暖费和物业费，其实每月几乎没有什么盈利。 陈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道：“以我对梁芾的了解，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个餐厅，只不过他身不由己，不过这个餐厅应该就是他的心灵港湾。” 白启调出来了瑞祥西餐厅的监控视频，监控视频存储有一个月的量，在视频中看到了老曹，白启让李广中去对视频进行优化处理，再掉入系统里进行人脸对比，看看有没有人能对比上。 牛焱并没有配合画出暗夜的十二位掌权者的画像，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但是他也没有配合。 白启找到牛焱问这是为什么，牛焱却道：“我其实中了你们的圈套了，金牛去我们家，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只是要把他们软禁起来，让我闭嘴而已，但是，你们却骗我说他们要去杀人，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现在什么也不会配合了。” “我从你这里得到的信息已经不少了，你现在对我来说，也没有用了。”白启冷笑道。 “你！该死！”牛焱站起来，只不过双手被铐在小桌板上，目露凶光地看着白启。 白启看也不看一眼他，转身就走，到了审讯室门口，白启道：“我已经去找了牛鸿凯。” “啊？” “并且把你说了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他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应该已经想把你碎尸万段了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牛焱这时彻底慌了，双眼空洞地坐在椅子上。 “你还是想想怎么多交代一点，争取警方对你的家人保护时间长点。”白启冷声说道，然后就把审讯室的门关上，只留下牛焱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审讯室里瑟瑟发抖。 第598章 审问邹世贵(一) 这天，经侦队的老王找到白启，这是之前联合抓捕行动后联系的。 经侦队之前一直都在盯着一伙电信诈骗团伙，但是抓捕三次都没成功，后来市局牵头，多部门联合抓捕，才把这伙电信诈骗团伙一网打尽。 这次行动重案组这边也派了好多人去了，主要以李广中和夏思远为主，当时白启和其他人还在处理其他案子。 夏思远发现这个诈骗团伙也使用了大量手机号，与暗夜使用的手机号很相似。所以夏思远跟经侦队的人交代过了，经侦审完之后，还要交给重案组再审问一下其他方面。 现在，经侦队已经审问完了。 “白队，电信诈骗团伙已经审问完毕了，您想要审问随时可以。” “哦，太谢谢了。”白启马上表示感谢。 老王道：“不用谢，主犯已经全招了，他的审问记录和整个案子的卷宗都在这里。你看看，想要审问，就说一声，马上送到。” “太感谢了！” “白队，你太客气了，你们重案组平时干的活比我们累多了，这些是应该的。” 老王与白启又聊了两句客气话就走了。老王一走，白启马上就翻看了电信诈骗案的审问记录和卷宗。 这个团伙的主犯叫邹世贵，以前是个混混，经常打架斗殴，还进去过几次。手下12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诈骗高手，一个月的时间，就诈骗了一千多万元。 经侦队经过三个月的调查取证，抓捕三次没有成功，都被这伙人提前感知逃走了，终于在第四次联合行动，才把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不过，经过调查得知，诈骗来的赃款都被转移至了海外账户，大部分都追不回来了。 除了主犯之外，还有十二个人，都是诈骗的高手，他们的审问记录也在，与邹世贵交代的差不多。 这伙电信诈骗团伙的目标都是一些退休在家，有一定经济能力，却没什么事干的老人。 他们的设备很先进，可以伪装成其他号码，也能混淆网警对手机号的定位追踪。 还建立了虚假网站，虚假手机app等等。 白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诈骗用的手机号，居然有上千个。 而且这些手机号大部分都是实名制手机号，手机号的机主跟白启遇到的暗夜的手机号一样，都是一些年近古稀的老人，或者就是一些患有智障、老年痴呆、重度残疾的人。 这些人用不到手机，但是他们的身份证却申请了最多数量的手机号。这些手机号大部分都用于电信诈骗了。 白启叫来李广中。 “白队，你叫我？”李广中敲门进来。 “嗯，这里是一份电信诈骗用的电话号码的名单，你去交叉对比一下，这些机主有没有与暗夜组织用的手机号相同的机主。” “哦···好的！”李广中接过厚厚的电话号码文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我会叫小宋他们去帮你。” “嗯，没问题，白队。” 李广中离开之后，白启也出去，叫上了苏颜，去审问邹世贵。 在审讯室，坐着一个精瘦的男人，四十多岁，双眼不大，却格外精明，一看这个人就是那种十分狡猾的人。 “怎么又审我啊！我真是服了，都招供了，还天天审，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警察是不是闲得蛋疼！”这个精瘦男人正是诈骗团伙的主犯——邹世贵。 邹世贵见没人理他，就继续喊道：“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审问也要有人来审呀！怎么没人呢！” 邹世贵在审讯室里叫嚷着，隔壁监控室里，白启和苏颜看着邹世贵。 “这家伙还挺猖狂。”苏颜道。 “因为他知道，他犯的案子，已经可以判无期了，所以他现在也无所畏惧了。” “那这样的人应该不好审吧。” “当然，不过这才有意思。”白启笑道，“走进去会会他！” 白启二人走进审讯室。 “呦呵！这次怎么换人了~”邹世贵看到白启二人还调侃起来。 白启坐下之后，没有说话，而是开始打量着邹世贵。 邹世贵被白启看得有些发毛，就道：“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你叫邹世贵？” “对！” “年龄。” “你们警察是不是都有病呀，每次审讯都要问一遍，你们那个纸上不是写着呢吗？”邹世贵不耐烦道。 白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又问道：“年龄。” “我擦！我服了！四十二！”邹世贵大声道。 “籍贯？” “海津人。” 白启看了一眼文件上的信息，就道：“你之前交代过的事情我都看过了，但是我还是有些疑问。” “随便问，我反正都这样了。”邹世贵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的钱最后都去哪了？” “就这？我都交代了呀！都在海外账户里呢，你们有本事就去取吧！哈哈哈！”邹世贵张狂大笑。 白启却漫不经心道：“不是吧。我看了你一些转账的记录，虽然账户定位在国外，但是有几次都是不一样的国家，这说明，这个定位也许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调查而做的假地址。” “嗯，你倒是有点脑子，不错，我正是这个用意。” “但是你完全没有必要用假地址，因为即便使用真的定位，也只能定位到国家，却没法定位到具体地址和账户，但是你还是做了假地址迷惑警方，这说明你···别有用意。” 白启说到这里时，仔细盯着邹世贵。 邹世贵本来话很多，但是白启说完之后，就变得沉默起来，脸色也略微有些变化。 “我说对了吧！”白启笑道。 “你，你胡说什么！”邹世贵有些恼羞成怒，没有刚才的那样漫不经心，显然白启的话说到了重点。 “呵呵，看你的表情，我感觉我说得没错。”白启笑了。 邹世贵惊异地看着白启，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警察不简单，比以前的警察都要难缠。 “关键是你隐藏的数额有点太庞大了吧，大概有三四千万之多了。这让我很奇怪，你已经无福消受了，你的家人也几乎拿不到这些钱，你为什么要隐瞒呢？”白启看着邹世贵的眼睛。 “哼！”邹世贵选择扭头不看这边。 第599章 审问邹世贵(二) 白启笑道：“我猜，现在这些钱应该不在所谓的海外账户，甚至这些钱应该没在你的手里吧！” 白启说到这里的时候，邹世贵的闭着眼的眼皮不由得一跳，这微小的动作被白启捕捉到了。 果然跟我想得一样。 “你的诈骗团伙在海津干了快半年了，警方对你们进行了三次围剿，都失败了。最后一次是市局联合执法，才把你们一网打尽。” “····”邹世贵的额头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 白启看着邹世贵的变化，从容不迫，继续道：“你之前还是个混混，因打架斗殴进去过两次，猥亵妇女等等大大小小的罪名，我看了之后都感觉很神奇，这样的你怎么就能成为一个需要高智商，领导十多人团队协作的主犯。” 白启见邹世贵不说话，继续道：“你说说吧，解释一下这个奇怪的现象？” “哼！没什么好解释的！”邹世贵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但是白启已经看出来了他很紧张，双手都在颤抖着。 白启想继续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就道：“那你的启动资金呢？你之前都是偷鸡摸狗，这种生活我不信你能攒下几百万来做这个项目，而且在短时间内攒出来十多个精明能干的诈骗老手。” 邹世贵还是闭口不谈，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就连苏颜都能看出来他非常紧张。 “你只是你们诈骗团伙的小头目，你上面还有人！是不是！”白启质问道。 邹世贵的表情已经是难掩的紧张了。 “所以，你说在海外账户的这些钱，其实都在你的头目那里，对不对？” “胡说！你放屁！”邹世贵大吼。 邹世贵的声音越大，说明自己就越是触及到了他最想隐瞒的地方。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会提高自己的音量，这样就能壮大自己的胆子。 就像有些人怕黑或者怕鬼，走夜路的时候就会高声唱歌来给自己壮胆，这些都是一个道理。 白启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继续道：“哦，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现在的罪名基本没跑了，按照你诈骗的金额来说，至少也要二十年，兴许就是个无期，你这辈子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就像你最开始看到我时的样子，你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可是你还是隐藏了你还有上面人的事情。这让我想不通~” 邹世贵沉默不说话。 白启继续道：“这样的人我遇到过很多，有的人是为了老婆和孩子，有的人是为了兄弟情义，还有人是为了父母，也无非是这样了。你是哪一类？” 邹世贵的脸色变了，不过嘴上还很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启没理邹世贵的话，继续说自己的：“因为这个好奇，我去查了你的档案，你没有老婆，更没有孩子，至于兄弟情义更是不用说，你们混社会的，都是假的。你的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样的话只有从小抚养你长大的舅舅了吧！” “不是！你胡说！胡说！”邹世贵站起来大声反驳。 “哦？真是因为他？” 邹世贵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被这个警察看了出来，索性又坐回去。 “我错了，求求你们了，别为难我舅舅，他已经63了，身体很不好，而且为了养我，到现在也没结婚，无儿无女，我没出息，到处瞎混已经把他气坏了，所以求求你们了，别去为难我舅舅。”邹世贵恳求道。 苏颜道：“你知道你舅舅这么不容易，为什么还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也不想啊！小时候家里穷，爸妈也都死了，舅舅也没空管我，我就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翘课逃学，后来养成习惯了，再也改不了了。”邹世贵无奈道。 白启道：“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现在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我们也不会去找你舅舅的。” 邹世贵为难道：“不行，不行···我···” “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苏颜无语道。 白启看着邹世贵没说话。 “我不敢啊！他们很厉害！我，我根本得罪不起，他们要是报复的话，肯定会杀了我舅舅的！” “他们是谁？”白启严厉道。 “求求你们别问了！”邹世贵哀求道。 白启道：“你不说，我们也会调查，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额···”邹世贵点点头。 “对于警察来说，虽然有些调查会有困难，但是真要是有了正确的方向还是能查出来我们想要的东西的。如果到时候让我们查出来，你的问题就更大了，你害怕的人，要是知道我们大张旗鼓地查他们，你又被抓了，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这···这···”邹世贵想到白启说的可能顿时有些害怕。 “所以你把你知道的东西都交代出来，我们调查的时候也会有准备，还会派人去你舅舅家附近暗中保护他的周全！” 邹世贵听了白启的话，开始权衡白启说的利弊。最终只能无奈道：“唉，我说，我什么都说，你问吧！” 白启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一系列组合拳都是为了让他开口，现在终于成功了。 “你说说的上级到底是谁？” 邹世贵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势力很大，而且非常大。我之前一直跟着一个老大，都叫他肥哥，后来我才知道，肥哥只是他们势力的一个小弟而已，我这才知道，这个势力太大了。” 白启现在听到势力大就怀疑是暗夜组织，不过也八九不离十，现在的海津市的地下世界，基本上是暗夜组织一家独大了。 “这个势力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肥哥从来也没说过。”邹世贵道。 “肥哥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大家都叫他肥哥。” “肥哥现在人呢？” “死了。” “什么？死了？”白启很惊讶，难道是被灭口了？ “对，早就死了，大概是一年前吧，当时他带着我们去找了另一个帮派动手，他被砍了几刀，送去医院，没救活。”邹世贵淡淡道，像是在说一些平常的事。 第600章 审问邹世贵(三) 白启皱眉，问道：“警察立案了吗？” 邹世贵点头：“那当然，那次一共死了俩，我们这边肥哥死了，对方也死了一个，受伤的十几个，双方都被判了，什么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故意伤害，故意杀人罪等等。” “你没事？”白启怀疑地看着邹世贵。 “哦，那次我虽然去了，但是我胆小，没动手，所以没处罚多少，就几个月就出来了。”邹世贵说话间还有后怕的表情。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被放了出来，肥哥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干什么。不过没几天，就有人找到我们。” “是谁找你们？” “这个人我见过，肥哥之前见到之后都叫一声鱼哥，外号叫金鱼。他说会带我们做一些来钱更快的事。我们当时正好不知道该干什么呢，兜比脸都干净，就跟着答应跟着他。他带着我们去训练，学习网络诈骗和电信诈骗的知识，然后参与了电信诈骗，结果我做的还不错，金鱼很满意，还提升我为主管。” 白启道：“这么说你还挺有天赋？” 邹世贵听到夸奖，还有点骄傲：“还行，还行。我不是吹，诈骗这行，还真是看天赋，跟我一起的那几个，都不行，只有我，成功率特别高···” 白启打断邹世贵侃侃而谈：“你以为我夸你呢？” “····”邹世贵不再说话了。 白启道：“继续说。” “哦，我的成功率很高···” “让你说什么？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 “我就是继续说呢！我，反正就是我的业绩非常好，每次都骗了不少钱，鱼哥看我能力强，就让我自己带队干一个，这样分散开来，不容易暴露。就这样我是自己干了。鱼哥说这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打碎了一个篮子，还有一个。” “你们还挺会战术啊？”白启都要气笑了。 “那是，鱼哥说这是看《建国大业》伟人说的···” “别废话了！金鱼长什么样子？”白启彻底无语，你们看这样的影片难道不能学点好吗？ “哦哦，鱼哥挺胖的，大概两百多斤吧，不太高，刚到一米七，看起来像是个球一样。光头大脑袋。” “知道名字吗？” “名字我肯定不知道。”邹世贵马上摇头。 “你说你出来单干了，你原来待的地方呢？” “那个地方早就没有了，我们干这个，一般就在一个地方待一个月，不会多待，不然网监肯定会查到的。” “那个金鱼，就是干电信诈骗的？” “没错，我的本事都是跟他学的，我就算是他的徒弟吧。” “你们骗来的钱呢？” “都在鱼哥手里的账户，我们都只能分到百分之二十左右，其他的都要打给鱼哥。我和我的下面的人分，我一般分百分之十，剩下的人加一起分百分之十。” “你没想过要私吞一些钱吗？” 邹世贵连忙摇头道：“那肯定不敢，鱼哥这个人看起来有点搞笑，但是心狠手辣，我跟着他学习的时候，看到他把一个不听话的人打得半死，双腿都被打断了。” 白启皱眉道：“这个人死了？” “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鱼哥还就不让他死，一直在活着，每天让我们轮流去照顾他。鱼哥每天都去打他，每次轮到我照顾他的时候，他都让我杀了他，他说天天活着太痛苦了。这个老兄一直被折磨了三个月，自己用筷子捅了动脉才死了。” 邹世贵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还有些害怕。 “鱼哥折磨人的方法特别多，他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刑法库！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违背他的意思，而且，他还会提前找到我们的家人，他说过，谁要是背叛了他，一家子都别想活了。这也是我最后的一点遗憾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不想让他受苦了，他也没几天活头，让他自然死亡吧。” “金鱼有什么爱好？” “他好色，喜欢喝酒，经常去嗨，当然他也会带我们去嗨。” “你们经常去哪？” “鱼哥最喜欢黄金海夜总会，有时候还会去黄金大世界。他有这两个地方的贵宾卡，去了直接刷卡就行。” 白启很了解黄金海，最近已经被警方查封了，黄金海就是之前的魅色ktv。 黄金大世界也很熟悉，那是郭思明案所在的夜总会。 白启问道：“我记得这两个地方的贵宾卡很难弄的，很多有钱人都没有，他怎么会有？” “对对！我之前一直在混，当然知道这两个地方的贵宾卡很难弄，所以就问过鱼哥，鱼哥有一次喝多了，他说，跟这两个地方的老板都熟。” 白启眯起眼，现在黄金海夜总会已经被端了，但是这个黄金大世界要好好查查了。这个地方有可能引起一条大鱼。 “等会你配合画像师画出来金鱼的画像。” “哦，好。” “金鱼上面还有谁？” “鱼哥上面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到过一次鱼哥接电话，非常小心，没有对我们那样傲慢的态度，反而是毕恭毕敬的，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鱼哥的头。” 白启点点头，“你们这些手机号都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都是鱼哥提供的，我也不知道。” 白启皱眉，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些手机号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一次听到鱼哥打电话，他在向一个叫通讯师的人要手机号，我当时以为是个职位呢，可是听到后面，感觉这个‘通讯师’就是一个代号。” “通讯师···”白启自语。 “没错，我听鱼哥的语气，他们应该是地位差不多，但是鱼哥挣钱应该不少，通讯师挣钱少，就没被重视。两个人因为这个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白启问道：“金鱼的手机号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不过鱼哥的手机号也总换，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他的。” “你的手机呢？” “被你们收走了。”邹世贵小声道。 “回头你指认一下金鱼最后的手机号是哪个！” “哦，好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邹世贵肯定道。 “你要是想到什么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明白！”邹世贵猛点头，“那个，我舅舅他···” “我们会派人保护的。” “谢谢！谢谢！”邹世贵连连感谢。 第601章 再来黄金大世界 白启出了审讯室，就让画像师进去，给邹世贵认识的人进行画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金鱼的画像。 李广中找到白启：“白队，你给我的手机号我对比了一部分，确实有重复的手机号主人！” “哦？哪个？” “你看这个人，是个70岁瘫痪在养老院的老人，他的身份证号注册了5个手机号，当然这也是国家规定，一个人的身份证在一家企业办理的手机号不能超过五个。他的这五个手机号，其中有四个是在你给我的手机号名单里，但是有一个，就是你抓捕黑子时，黑子打出去的手机号。” 黑子这个人白启还记得，当时为了追查龚保金的案子，找到了黑子，不过马上就要追到黑子的时候，黑子却突然跳楼了，而他临死的时候，还在打着电话，就是这个手机号。 当时怀疑这个手机号的使用者正是秦江，不过没有证据，手机信号来源也只能锁定风云会馆附近五公里范围。 苏颜看了之后惊讶道：“真的跟暗夜有关！” 李广中点头：“没错，还有这个人，是个81岁的老太太，她的手机号也被注册了五个，其中有一个是她自己的，还有三个是手机号名单里的，还有一个，就是烧烤师梁芾曾经用过的手机号。” 白启已经基本确定，邹世贵这个电信诈骗团伙与暗夜组织脱不了干系。 “很好，你继续查下去，还有，你找到这些手机号的机主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 “好！” “还有，你去让邹世贵指认一个叫金鱼的人的手机号，我要知道他手机号使用的定位，还有这个手机号的通话记录上的所有号码的定位和通话记录。” “啊？”李广听到白启的要求头都大了。 白启知道这个工作量确实很大，但是也没有办法，手机号的机主不是使用者，也只能这样查下去，虽然有点大海捞针，却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我让小夏小宋都帮助你，还有从小桑那边调点人帮你！这个手机号很关键。” “是！” 白启对苏颜道：“你去申请一下，派两个便衣，去暗中保护邹世贵的舅舅。如果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员，立刻上报。” “是！” 后来李广中找到邹世贵的手机才发现他把通讯录都清空了，就去通信公司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邹世贵根据通话记录上的拨打时间确定了金鱼的手机号。 邹世贵说这是金鱼这个月使用的手机号，他每个月都会换一个，要是出现特殊情况，就会马上换一个号。 李广中搜索了金鱼这个手机号的使用定位，发现他曾经在一条街道上出现频繁，不过现在确实已经不用了，一直没有开过机。 邹世贵也辅助画像师把金鱼的画像画了出来。 白启知道了这条街道就想到了黄金大世界夜总会也是在这条街道上。 “看来邹世贵说得没错，金鱼还真的很喜欢去这个地方。”白启又打电话给小宋，让他调查一下黄金大世界的法人是谁，股东都有谁。 然后白启和苏颜马上去了黄金大世界夜总会，南城区最大的夜总会。 白启二人刚到夜总会，小宋就把黄金大世界夜总会的资料发过来了。 法人是孟洪，63岁，但是由于得了重病，一直在医院躺着。夜总会现在的管理者是关瑛，47岁。 “关瑛与孟洪是夫妻关系，五年前，二人结婚，三年前，孟洪得了脑出血，一直在医院治疗。黄金大世界夜总会归关瑛管理。”苏颜道。 白启继续看手机，看到了关瑛的照片，这个照片拍摄时间应该不短了，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马来华人，国籍是马来国，十年前到华夏发展，五年前来海津市至今，其他资料不详。 “关瑛？观音？”白启读着这两个名字。 “观音？难道是暗夜佣兵团的观音？”苏颜惊讶道。 “很有可能，他们必然是有联系的。” 白启二人走进黄金大世界夜总会，现在是白天，夜总会顾名思义，还是晚上更热闹，在这里每天晚上都是灯火通明，里面更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在门口停车场里随处可见的都是百万豪车。 不过在白天就没啥人了，门口巨大的停车场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 进来金色边框的玻璃门后，发现里面还是那么金碧辉煌，没什么变化。之前调查郭思明的案子时来过黄金大世界，在这里了解过情况。 当时的场景，白启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白启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秦江。也在那个案子里看到了马钧的厉害。 虽然是白天，服务员却一个也没少。 白启刚进来，就有服务生礼貌的询问：“请问二位需要什么帮助？” “我想找你们老板。” “嗯？”服务生一愣。 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有个案子需要你们老板配合调查一下。” 服务生看到白启的证件，脸色微变，连忙道：“我不知道老板在不在，我要去问一下。” “嗯，好。” 服务生马上跑去前台，去跟前台的人商量着什么情况。白启和苏颜就在一边看着他们，没多久，在远处的电梯里下来了一个一米八五左右的强壮男人。 这个男人很壮，还很胖，还很高。白启目测这个人的体重就有二百六十斤。穿着黑色西装，里面穿着花衬衫，没系领带，戴着茶色墨镜，头发很长，乌黑浓密，皮肤黝黑。 服务生马上迎过去，跟这个黑壮汉说明了情况，还指向了白启二人。 苏颜小声道：“这个家伙跟一头熊一样！” “嗯。”白启也很认同。 没一会，这头熊就走向白启。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叫熊大力。” 苏颜没想到这头熊真的姓熊，白启也愣了一下，马上就道：“我是海津市刑警队白启。” 熊大力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是说话倒很客气。 “警察同志，咱们去会客厅吧。” “好的，谢谢。” 第602章 询问熊大力 熊大力带着白启二人去了一间会客厅，三人落座之后，马上就有人上了果盘和茶水。 “熊经理，不用客气，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 熊大力笑道：“这没什么，请问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们全力配合。” “我们想要见一下你们的老板。”白启开门见山。 熊大力微微皱眉，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发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经过手机定位，发现他经常来你们这个夜总会，所以想要了解情况。” “哎呀，这个还真不行，我们老板得了脑出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恢复得不是很好，记忆力也很混乱，说话也说不清楚。” 白启点点头，这些信息白启已经知道了，就道：“那现在你们这么大的夜总会是谁在管理？” “哦，现在是老板娘关姐在管理。” “那关姐在吗？我跟她了解一下情况也行。” 熊大力有些为难道：“关姐很神秘，她经常不在夜总会，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 “哦，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哦，我这有一个她的手机号，不过我基本上打不通。”熊大力拿出来手机说出来了一个手机号。 白启和苏颜马上记下来。 “熊经理，你的手机号呢，我也想记下来，以后有问题可以联系你一下。” 熊大力顿了一下，就道：“当然可以。”然后又说了一个手机号。 “既然老板都不在，那这里就是熊经理管理了呗。” “呵呵，确实是，他们都是甩手掌柜。” “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发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们能调取一下夜总会的监控视频吗？” “哦，可以，不过···” “最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监控录像总是断断续续的，有些时候录不上，我跟保安部说了很长时间了，一直没弄好。” “还有这种情况？”白启怀疑道。 “确实是，所以我们想要换一套监控设备呢。”熊大力尴尬笑道，用手摸了一下鼻子。 白启之前学过微表情，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那是一般男性在说谎时一个习惯性的掩饰动作。 “没事，有多少我们拷贝多少就行。”白启笑道。 “嗯，好好。” “还有熊经理，你能提供一下，夜总会的会员名单吗？” “会员名单是我们夜总会的高度机密，是禁止外传的。” “警察调查也不行吗？” “这个···我要请示一下关姐才行。” “那也行，你联系上了关姐，也让她给我打一个电话。” “哦，好，好。” “对了，你认识这个人吗？”白启拿出手机，转向熊大力。 手机上正是金鱼的画像，熊大力看到之后左边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白启看出来了，这是熊大力控制自己表情时才会有的动作。 “不认识，我也不经常在前台，如果是客人的话，我也没见过多少人。”熊大力的眼睛不自觉地向左上方瞟，这说明他在编造所说的事物。 他在说谎！ 熊大力看着白启，而白启一直都带着职业假笑。撒谎者不像惯常理解的那样会回避对方的眼神，反而更需要眼神交流来判断对方是否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白启的职业假笑，让熊大力摸不准白启到底是怀疑还是肯定。 “这个人外号叫金鱼，你真的没有印象了？” 熊大力想了半天，还是摇头道：“没有印象了。” “哦，好的，谢谢，这张照片我发给你，你问问你手下的服务生，看看他们有没有认识的。” “哦，行，我们一定配合。” “多谢熊经理的支持。”白启笑道。 “配合警察是我们的义务。”熊大力义正词严道。 苏颜感觉自己快被这两个人的虚假弄吐了。 白启二人拷贝了监控视频，然后出了黄金大世界。 在黄金大世界顶层，一个玻璃落地窗，一个女人正在看着白启二人的离去。 “他们就问了这些？”女人回头，问向后面的熊大力。 “是的。”此时的熊大力毕恭毕敬。 这个女人上身穿着职业黑西装，下身是黑色西装紧身短裙，白皙的长腿穿着黑色丝袜。还有一双黑色发光的高跟鞋。 女人的五官精致，盘着头发，不过眼角能隐约看到一些皱纹，看起来年龄上已经四十多了。气质高贵，但是眉宇间却有些犀利，一看就像是一位在职场十分干练的女强人。 这个女人就是现在黄金大世界夜总会的代理董事长——关瑛。 关瑛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坐回自己的转椅上，“行了，我知道了，你去跟金鱼说一下，这段时间消停一会。” “是！”熊大力恭敬地退出去。 熊大力退出了关瑛的办公室，关瑛喝了一口红酒，就道：“他就是白启？” 从办公室侧面的沙发上站起来一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精致的西装，看起来像是一位十分有修养的富二代。 这个男人正是与白启打过多次交道的秦江。 “没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秦江也拿着一个高脚杯。 “怎么算是有意思的人？” “他很聪明，也许能利用他达成我的计划。” “呵呵~”关瑛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小心自己玩脱了！” ······ 白启二人上了车之后，苏颜道：“这个熊大力一看就把视频都删了，留下来的都没用了。” “我早就料到了。” “而且会员名单也没拿到，你怎么不态度强硬一点呢！这可怎么办？” “拿到了也没用，就像监控视频一样，他们可以把该删的都删了，咱们拿到了也什么用都没有。” “那这一趟不就白来了？”苏颜沮丧道。 “也不是白来了。”白启笑道。 “怎么回事？” “第一，我试探出来了熊大力认识金鱼，并且很熟悉，他说没见过，他说谎了。” “嗯嗯，可是监控视频都不全，即便咱们确定了他们认识，或者金鱼经常来，也没有线索呀。” “如果他删了这些片段，说明这些片段有问题。他们能删了自己的监控视频，却删不了别的监控视频。”白启说着抬头看向上面。 苏颜也看向上面，在道路上面，就有着一排监控摄像头。 第603章 再去和平家医院 苏颜惊喜道：“原来如此，他们删除的片段前后也许就有金鱼进入黄金大世界的片段！” 白启点头，这时，绿灯亮了，白启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没错，咱们回去还能再审问一下邹世贵，看看金鱼开的是什么车，如果能知道车牌号就更好了，不知道也没关系。还有他们去黄金大世界的具体时间，经过交叉对比，肯定能查到金鱼的车。” 苏颜接着道：“然后再通过道路监控，看这辆车到底经过什么地方，从什么地方走的，就能知道他的所在位置！” “嗯，不过现在金鱼肯定已经跑路了，不过我感觉他不可能跑很远，只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苏颜不解。 “邹世贵不是说过吗，金鱼做事很谨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时间太长。” “啊？那不是白找了吗？”苏颜失望道。 白启道：“你记住，每次调查，虽然调查不出结果，却能从一些线索中找到某些联系，最后通过蛛丝马迹，找到线索。这一次不也一样吗？” “我知道了！”苏颜点头。 白启笑了笑，继续开车。 “你刚才说第一，还有第二呢？是什么？” “第二，也是最大的收获，这个黄金大世界背后的人跟暗夜脱不了干系！暗夜组织太低调了，他不犯案，咱们很难找到目标，但是这个黄金大世界，就是一个目标，咱们可以调查这个地方的员工，像是刚才的熊大力等等，这些人中肯定有的人有问题。” “嗯，我知道了。”苏颜点头。 “咦，这不是回警队的路呀！” “咱们去医院。” “去医院？” “对，去看看这个卧床不起的孟洪。”白启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白启给李广中打了电话，问了孟洪在哪个医院，结果李广中查询完之后，居然是海津和平家医院。 “原来是和平家医院，这家医院的费用可是不少呢！”苏颜道。 白启听到这个医院也微微皱眉，开车去了和平家医院。再次来到这个看起来像是一座19世纪欧洲的古堡。 进去之后，就有长相好看的护士迎接过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呢？” 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想要找一位病人。 护士看到白启手中的警察证件，脸色微变，然后就道：“好的，请问一下您想要找哪一位病人呢？” “孟洪，63岁，脑出血住院的。” “哦，好的。”护士带着白启二人去前台查询。 “在住院楼8楼，0821号病房。” “好的，谢谢。”白启转身要走。 护士连忙道：“先生，我带你去吧。” 白启摆手，“不用了，我来过，认识。”说完也不等护士说话，二人转身就走了。 护士看到白启二人离开，马上拿起前台的座机，拨出一个电话。 苏颜问道：“你为什么不让她带路？” “她带路就是在监视我们。” “你怀疑这个医院有问题？” “没错，在这个医院出现两次与暗夜有关的人，这个医院绝不简单。”白启道。 二人走到住院楼，上了电梯，到了8楼，找到0821号房间。 白启在病房外面就看到病房里有医生正在给病人打了一针，就直接推门进去。 “什么人！怎么能随便进？”那个医生怒道。 白启道：“我们是警察，有事情想要找孟洪先生聊聊。” 病床上的人正是孟洪，不过与白启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孟洪骨瘦如柴。孟洪的双眼一直看着白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医生道：“你们是警察也不行！这个病人根本无法说话了，你们来找他也没有任何用。” 白启笑道：“不问问怎么能知道呢。” “好吧，你是警察，随便。”医生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了病房。 当医生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启忽然问道：“你怎么不看我的证件？” “额···对啊！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医生停顿一下，马上道。 白启笑了一下，拿出来自己的证件，给医生看了一眼。 医生也只是瞥了一眼，就道：“病人需要静养，你们不要停留时间太长了。” “好的。”白启点头。 医生走后，苏颜嘀咕一声：“这个大夫好奇怪呀。” 白启没回答，看向孟洪，问道：“你好，我是警察，你是孟洪先生吗？” 孟洪张了一下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啊···” 白启也听不出孟洪的真实意思，又问道：“孟先生，你现在能说话吗？” 回答白启的还是沙哑的‘啊’字。 白启道：“你是被害成这样的吗？” 苏颜一惊，没想到白启直接就问了这个问题。 孟洪的双眼忽然比之前睁得要大一些，嘴里再次发出“啊，啊···”的声音。 白启看到孟洪的反应，心里有了答案，白启还想继续询问，却发现孟洪闭上了眼睛。 苏颜惊讶道：“啊？孟洪死了？” 白启道：“没有，你看心电仪上，心跳很稳定。” 苏颜看向旁边，有一台显示器，上面只显示着一条绿线，绿线的波纹确实很稳定。 “他只是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苏颜疑惑。 白启看向旁边的垃圾桶，发现了一个小的玻璃针剂瓶。白启拿起来，上面没有字，白启闻了闻，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拿出一个证物袋放进去，想要回去让陈坏检验一下是什么。 “走吧，他睡着了，什么时候醒还不知道呢，醒了之后，能不能记住我们也不一定，脑出血影响记忆力，影响语言肢体动作。” “那不能把他救出来吗，你也看到了他刚才的反应。” “看到了那又能怎么样？他现在也不能说话，什么也证明不了。”白启摇摇头。 “那就这么走了？”苏颜有些不甘心。 “只能这样，至少现在知道了他的情况，回头去找别的证据吧。” 苏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孟洪，只能无奈跟着白启离开。 在车上，白启道：“回去看看广中他们交叉对比金鱼的通话记录有什么结果吧。” “嗯。” 第604章 调查金鱼(一)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孤独的老人，在房间中间的床上还躺着一个老太太。 这时，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个子不高，却很英武。留着平头，看起来四十多岁，正是森林餐厅的老板——白熊景峰。 “杨爷？你要见我？” “没错，我要见你。”老人正是杨博古。 景峰感觉有些奇怪。 杨博古小声对景峰道：“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也有底线。” 景峰看着杨博古没说话。 “但是，现在他们要做的事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就是不能叛国！”杨博古道。 景峰四下张望，杨博古道：“不用担心，我的房间没有监控和录音，我都检查过了。” 景峰这才道：“杨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不用跟我装了，我知道你是卧底！” 杨博古的话让景峰顿时心里一紧。 “呵呵，杨爷真会说笑。”景峰笑道。 “你就当我是在说笑吧，但是我想跟你说的是真实的。他们在做一件灭绝人性的事情，甚至在叛国！所以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想要阻止这件事。” “什么事？” “他们在研制一种病毒，这种病毒传染性强，被感染之后存活率很低。一旦被散播出去，将是一场巨大的浩劫，整个城市将会有无数人死亡，甚至整个世界都将会面临生死存亡的地步。” 景峰感觉杨博古说的有点夸大其词了。 “你不要认为我是危言耸听，这都是真的！”杨博古猜出来了景峰的心思。 “杨爷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阻止这场浩劫！”杨博古严肃道。 景峰皱眉看着杨博古。 ······ 白启二人回到刑警队，再次审问邹世贵。 邹世贵想了半天，说出来了金鱼最后一次去黄金大世界的时间。 “应该是···是在两个星期前的周日，下午九点去的。”邹世贵道。 “你确定？” “确定，我们是先去吃饭，吃完饭就快九点了，然后再去的黄金大世界。” “去什么地方吃饭的？” “就在距离黄金大世界不远的地方，是个湘菜馆，好像叫什么湘居。” 白启打开手机地图，发现黄金大世界不远处有家叫湘乡居的饭店。 “是湘乡居吗？” “对对对！”邹世贵马上点头，“里面的毛氏红烧肉一绝！” 白启看了一眼审讯室的单面镜，对面监控室的宋佳宁马上就明白了意思。立刻按照地图上显示的地方，去了湘乡居。 “你们几个人去了黄金大世界？” “嗯···五个人吧，我和鱼哥，还有二饼，三条，五筒。” “你们这都是什么名字？” “这些都是鱼哥给我们起的，我叫四方。” “你是开车去的吗？” “没错，是鱼哥的车，是一辆奔驰。” “车牌照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就知道是海d，其他的都忘了。” “几点出来的？” “这个不好说，我们出来的时间不一样，二饼和三条先出来了，我和五筒后出来，鱼哥当时已经喝嗨了，我们扶着他出来的。” “当时是几点？” “额，好像是半夜两点了吧！” “能确定具体时间吗？” “这个不好确定，我记得是我出来的时候，问了一个服务生几点了，他说已经两点了。” 监控室里的李广中根据邹世贵所说的时间，马上开始调查在同一个时间段，黄金大世界门口的道路监控视频。 因为道路监控视频主要是以道路为主，所以道路两边的视频看到的不多，但是能看到有车辆从黄金大世界的门口出现。 李广中看着监控视频，忽然眼前一亮。马上抱着笔记本去了审讯室里。 “白队，你看这辆车，是奔驰车，就是从黄金大世界出来的，车牌照是‘海ad3462’时间是两点十一分。” 白启看了一眼监控视频里的车，就对邹世贵问道：“是海ad3462吗？” “好像是···我真的没印象了。不过看到车我一定认识。” 白启让李广中把笔记本电脑拿给邹世贵看看。 邹世贵看了视频顿时肯定道：“哦哦！对，没错，就是这辆车！我在副驾驶，五筒和鱼哥在后面。” “你们是谁在开车？” “哦，是鱼哥的一个小弟，专门给他开车，技术非常好！” 白启道：“广中，立刻查询这辆奔驰车的车主信息，去交管局调出这条道路上的所有监控，一定要找到这辆奔驰车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来，什么地方停下来的。” “是！” 邹世贵道：“我知道车停在哪了，就是在正通大厦，我们之前就在这里，但是那天喝完酒没几天，鱼哥就从那里搬走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了。” 白启道：“小夏，你去一趟正通大厦！一定要找到金鱼的信息！” “是！”众人开始分头行动。 最早回来的是去湘乡居的宋佳宁，回来就道：“白队，我找到了金鱼的监控视频了！” “快给我看看！”白启有些激动。 “是这样的，金鱼在湘乡居吃饭也不老实，看人家服务员长得不错就对人家动手动脚的，结果这个服务员是经理的妹妹，经理就跟金鱼吵了起来。当时正好在大厅，监控拍得清清楚楚的。” 白启看向手机，只见湘乡居大厅里两伙人吵吵起来了，其中一个人正是邹世贵，在他前面就有一个秃头胖子。果然就像是邹世贵形容的那样，这个秃头胖子真的像是一个球一样。 “停一下。” 视频暂停，正好是金鱼的正脸，白启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来画像师画出来的金鱼画像。 “嗯，差不多，就是金鱼。”白启二人点头。 “后来怎么处理的？” “金鱼是道上混的，湘乡居的老板也认识，老板知道经理跟金鱼打起来了，当时就赶过来了，把经理训斥一顿，然后这顿饭也是老板请客了。据说金鱼他们这顿饭光是茅台酒干了五瓶！一共花了将近一万多。老板也只能认倒霉。” “你回头把湘乡居的老板和经理都找来，我要询问一下！” “是！” 第605章 调查金鱼(二) 白启把金鱼的照片给邹世贵看，邹世贵连连点头，“他就是鱼哥，旁边的是二饼和三条，还有我。”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金鱼，白启让所有刑警都去问手下的耳目和特勤，看看有没有人认识金鱼，或者听说过这个人，提供线索都有奖励。 过了没多久，夏思远也回来了，正通大厦他已经去调查过了。还有李广中等人的调查也有了一些结果。 白启马上召开了案情讨论会，汇总一下调查结果。 “小夏，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夏思远道：“我问了物业经理，金鱼他们公司签订的合同是一个叫郑明的人。物业经理也见过金鱼，他们曾经住下了12层一层楼的房间，正通大厦一层一共有八个大房间。但是我去实地看了一遍，真正有生活痕迹的一共只有三个房间，估计是怕有人打扰，所以住下了一层。桑姐已经带人去现场采集线索了。” “嗯，做得不错。” “广中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查到‘海ad3462’车主了，车主就叫郑明，海津人，今年37岁。” 白启微微皱眉：“又是郑明，这个人联系上了吗？” 李广中摇头：“还没有，我给他打了电话，一直都是关机。”夏思远道。 苏颜皱眉道：“这个郑明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众人纷纷点头，感觉有这种可能，毕竟暗夜组织是经常做这种事情的，自己的人只要没有利用价值，杀人灭口是常事。 白启道：“广中，马上调查这个人的全部资料，他的家庭住址，亲朋好友等等。” “是！” 白启道：“金鱼的奔驰车去湘乡居之前，最早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李广中道：“我们通过一路上的监控视频，锁定了一个位置，这是一个小区，叫帝豪府。是一个高档小区，绿化面积很大，都是大平米的房子，一年前才交付，现在入住率不高。但是我在房管局里查到的消息显示，这个小区里面没有符合条件的房主。” 苏颜道：“如果不是金鱼名下的房子也许是他的家人或者他养的情人的。” 白启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待会开完会，咱们去帝豪府看看。” “好的。” 白启又问道：“邹世贵与金鱼的通话记录都对比得怎么样了？” 李广中道：“对比了一部分，并且通过手机号，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邹世贵的副手——二饼，原名吴炳毅，不过对找到金鱼的价值不大。剩下的手机号还在交叉对比中。” “嗯，尽快对比出来，这些手机号里面很有可能会有‘通讯师’的信息。这个人其实比金鱼还要重要。” “是！” 白启又说了几个调查方向，然后就散会了。 苏颜问道：“什么时候去帝豪府？” “等等，你们先去吃饭，我去找一下陈坏。”白启说完就离开了。 苏颜疑惑：“找陈坏干什么？又没有尸体。” 白启到了法医实验室。 陈坏已经验完了一具尸体，正在写验尸报告。 “陈法医。”白启看了一眼里屋手术台上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就问道：“怎么回事，这么惨烈？” 陈坏道：“是一个车祸，这个人被一辆大货车追尾了，昨天就送来了，但是肢体不全，我们去找到他坐的车，在车上找了半天残渣，今天才解剖。” “唉，在和平年代，汽车才是最大的杀手。”白启叹气道。 “你来干什么？”陈坏问道。 “哦，我给你的玻璃针剂里是什么东西化验出来了吗？” “哦，那个在王芊芊那。”陈坏说着就站起来冲外面喊道，“芊芊，那个针剂的报告呢？” 王芊芊道：“哦，应该好了，我去拿一下。” “好的，辛苦了。”陈坏回道。 白启道：“你们说话一直都这么客气吗？” “嗯，是的，你喝点咖啡吗？”陈坏走到咖啡机前。 白启看了一眼玻璃窗外面的手术台上的破碎尸体，就道：“算了吧。” 陈坏却没听白启的话，拿出两个咖啡杯，一个咖啡杯里加了糖，又拿出来一袋奶，打奶泡，没多久一杯摩卡咖啡就做好了。 白启看到递过来的咖啡，上面的天鹅造型栩栩如生，还是忍不住接过咖啡杯。 “拉花挺好看。” 陈坏笑了笑，没说话，喝着自己的黑咖啡，没放糖，没放奶。 这时，王芊芊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白队，你要的化验报告出来了。”王芊芊道。 “太好了！”白启接过化验报告就看起来。 王芊芊看陈坏在喝咖啡，就道：“学长，郑明的验尸报告我来写吧！” 白启听到王芊芊的话，喷了一口咖啡。 陈坏疑惑看向白启：“看来你是真的不爱喝咖啡啊~” “咳咳，不，不是，咳咳咳~”白启剧烈咳嗽着，“···不是咖啡的事，你刚才说是谁的验尸报告？” 王芊芊一愣：“郑明呀？” 白启马上拿起陈坏写了一半的验尸报告，上面第一行就是死者姓名：郑明；年龄：37岁。 “里面的尸体是郑明？”白启疑惑看向那具破烂的尸体。 “对啊，他身上的钱包上有他的身份证。”陈坏说着去找到了一个物证袋，里面放着一个身份证。 白启马上拿过来仔细观看，身份证是真的，但是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根本看不出一点长相。 “他真得死于车祸？” “当然，毒物反应没有中毒，胃容物检验也没有吃过迷药之类的东西，手脚没有捆绑痕迹，嗯···至少一只脚上没有，另一只脚已经找不到了。在高速上，这种惨烈事故经常发生。” “事故是怎么引起的？” “应该是郑明前面的大货车的前面的小汽车忽然急刹车，郑明前面的大货车也急刹车，然后郑明也急刹车，没有追尾，但是郑明后面还是一辆大货车，这个大货车并没有刹住车，直接追尾了郑明的车，所以他被夹在两辆车之间，整个车都被压瘪了。” 白启皱眉：“有没有可能是有意杀人？” 陈坏道：“这就不是我们法医能看出来的了。” 第606章 调查金鱼(三) 白启道：“这个案子我们接了！这个人正是我们要找的人之一，验尸报告先不要写，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尤其是检验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本人，我怀疑这是一起蓄意谋杀。” “嗯，你去交管局交接吧。” “对了，他开的是什么车？” “好像是一辆奔驰吧。” “奔驰！车牌号呢？” “我不知道。”陈坏摇头。 “好吧，我去问交管局吧。哦，对了，还有检验报告。”白启刚想走，就看到手里的检验报告还没看呢。 “精神安定剂？” 王芊芊点头：“对，精神安定剂是舒缓焦虑、安眠、 肌肉松弛、 癫痫或痉挛的辅助治疗等作用的药品。” “有助于睡眠？” “没错，这里面不只是有精神安定剂的成分，还有咪达唑仑、艾司唑仑，这两种药物也是有助眠作用。是失眠患者的福音，作用与安眠药类似，对精神分裂症也有效果。” 白启皱眉，本想如果这里面的药物是不应该出现的药物，就可以用这个证据作为契机，对和平家医院或者那个医生展开调查。 但是这种药物如果真的去追究的话，也完全没有问题。医生完全可以说是患者因长期卧床导致心理焦虑，打一针精神安定剂也没有问题，符合要求。 看来想要调查和平家医院还要费些功夫才行。 白启回到刑警大队，就对李广中道：“你去一趟交管局，交接一个案子。” “交管局的案子？是车祸啊？” “对，郑明的车祸案。” “啊！郑明真的死了？”李广中大吃一惊。 “没错，我怀疑郑明的车祸不是巧合。” “好，我马上去！”李广中马上行动。 白启收拾了一下东西，和苏颜一起去了帝豪府小区。 到了这个小区果然像是李广中介绍的那样，小区很高档，小区里的均价都已经是五万一平了。 “这个小区真是不错，要是能买一套这里的房子就好了。”苏颜羡慕道。 白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去了保安亭，当班的保安见白启的证件，就恭敬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见过这个人吗？”白启给保安看了金鱼的照片。 “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我入职的时间不长，我去找一下王哥，他在这很熟。” “好的，谢谢。” 保安去里面找来了一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哦，是警察同志呀！” “你好！你认识这个人吗？” “哦，我看看···”王哥看了照片，顿时就道：“知道！知道这个人，好像是姓金！” 白启双眼一亮，问道：“你知道他住在哪吗？” “这个不太清楚，而且他好像不是这里的业主，真正的业主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 “没错，就是他的女朋友。”王哥改用小声道：“据说这个好像是个小三，这个房子就是这个男人给她买的，而且，他女朋友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 “没错，我看肚子大小，至少八个月了，跟我老婆差不多。”王哥道。 旁边的保安听到也道：“哦，王哥，你说的就是那个很有风韵的孕妇？” “对对对，就是她！”王哥嬉笑道。 “哎呀，这女人确实很漂亮，是那种很有味道的女人，嘿嘿~” “而且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特别浓，昨天她从门口路过，我就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香味。” “对对！有一次我也闻到了！”那个保安有的兴奋。 “咳咳！”苏颜咳嗽了两声提醒这两个不着调的保安。 王哥见状顿时脸一红：“哦哦，还有什么问题？” 白启继续问道：“你知道他女朋友是那个业主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这里没有业主的名字。” 白启忽然想到了金鱼的奔驰车，就道：“我看你们这里车辆进入需要登记？” “没错，外来车辆需要登记，不过业主不用，来这里入个系统就行，然后门口的感应门就自己开了。” “你看看‘海ad3462’这个车牌号有没有登记。” “哦，好的。”王哥马上去电脑旁查询。 “还真有，是3号楼1304号，业主是王月梅。” “好的，谢谢。”白启刚想走，忽然转身道：“你对这个男人有什么印象？” “就是很霸道，虽然在这个小区里卖房的人都多少有的身份，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却特别牛逼，有一次，他带着他女朋友出来遛弯，身边居然还有保镖跟着，那感觉，就像是黑涩会老大似的。” “有一次，她女朋友出来买东西，有一只狗追着叫，他女朋友吓得够呛，结果第二天，那条狗就死了。狗主人也不敢说什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之前这个狗主人可嚣张了，这次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说他厉害不？” 王哥还带着八卦之心：“对了，你们查他是不是他犯了什么事了？” “对不起，无可奉告，而且请不要到处做些什么。”白启道。 “哦哦，知道，知道，我懂，我总看悬疑的电影，那个叫《暴雨追凶》的你们看过吗，可···” 王哥还没说完，白启二人就离开了，这个王哥有点话痨。 白启找到3号楼，上了电梯按了13楼。 这个小区的每一层一共四户，两部电梯。 “这个是1304号。”苏颜道，忽然闻了闻，又道：“这么香呀！怎么都是香水味？” 白启也闻到了一些，就道：“估计刚才有个喜欢喷香水的女人在这吧。” 白启刚要敲门，苏颜连忙小声道：“等等，万一金鱼在里面呢？” “嗯···没事，咱们随机应变。”白启拍了拍腰间的配枪。 “好。” 白启敲了敲门，不一会，里面有人道：“谁呀！”声音很柔美，就是传说中听了就感觉骨头都酥了那种。 “您好，是王月梅吗？”苏颜问道。 “是呀，你们是谁？”里面的人没有开门，隔着门问道。 “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白启拿出自己的证件。 “警察？”门里面传来惊呼。 “对，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而已。”白启再次解释。 第607章 调查金鱼(四) 门里面又没有了声音，白启再次询问：“我们真的是警察。请你配合调查。” 半晌，门才被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白启和苏颜这才知道，原来外面的香味都是从屋里渗出来的。 屋里是一位穿着睡衣的长发女人，挺着大肚子，就像保安王哥所说的差不多，至少是八个月了。女人虽然是素颜，却能看出来姿色很不错。 “什么事情呀···”女人怯懦道，这个女人就是王月梅。 “你认识这个人吗？”白启再次拿出金鱼的照片。 “呀，这是我老公呀！你们找我老公干啥？” “有些事情想要找他询问。” “哦，他不在，他好几天没来了。” 白启道：“我们能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吗？” “哦，行···”王月梅说话总是很小声。 王月梅的房子装修风格属于可爱风，客厅很大，有巨大的落地窗，所以房间的阳光很充足。在落地窗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绿植和鲜花。 白启和苏颜跟着王月梅走进来，屋里喷了很多香水，香味比外面还要浓郁很多，甚至白启刚进来差点被香水呛到。 苏颜进来之后就微微皱眉，她感觉味道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这么香呀···” 王月梅道：“不好意思，我鼻子不太灵敏，所以要喷很多香水才能闻到。” 三人落座，白启问道：“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王灵感。” “你最后一次见到王灵感是在什么时候？” “好几天了。” “能具体说一下吗？” “嗯···三天了吧。” “这三天你们有联系吗？” “有，一般都是他给我发消息，但是我回复他，他都不回我。当然，我已经习惯了。”王月梅说话感觉有些可怜。 白启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王月梅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上的纱布，“哦，这是切菜不小心划伤的。” 白启看了一眼王月梅的肚子，就道：“冒昧问一下，你与王先生认识多长时间了？” “大概一年了吧。” “那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吗？” “···嗯，挺好的。”王月梅回答的有点慢了。 “你们已经结婚了？”白启问道。 “···是。”王月梅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真的吗？”白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王月梅。 王月梅再次低下头，半晌不说话。 白启的语气带着质问：“你们真的结婚了？” “···没有，我，我只是他养的情人。”王月梅小声道，语气中充满了哀求。 苏颜看着王月梅，微微皱眉。 “你真的爱他吗？” “我不知道。” “有警察来找他，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白启疑惑问道。 “我对他的事情也不了解，他也不让我了解，所以，无所谓了。” 白启问道：“他的手机号你能给我吗？” “可以，我要去拿一下手机。”王月梅站起来，走向卧室。 “等一下。”苏颜和白启异口同声，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苏颜已经站了起来。 王月梅不解问道：“怎么了？” 苏颜道：“你是孕妇，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吧！” “没事，这是我家，我很熟悉，不劳烦你们了。”王月梅坚持道。 白启道：“你还是不要动了，毕竟待会带你去警局的时候，我怕动了胎气。” “额？什么意思？” 白启拿出一副手铐，笑道：“就是怕你动了胎气，对胎儿的健康有影响。”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王月梅退了一步，满脸不解。 这时，苏颜已经抓住了王月梅的手，手铐就给王月梅戴上了。 “你们要干什么！警察也能随便抓人吗？” 白启站起来：“当然不能随意抓人，肯定要有证据的。”说着，白启走到卧室门口，王月梅紧张地看着白启。 白启直接将门打开，卧室的床边躺着一堆肉，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白启看了一眼这个人的长相，大脑袋光头，正是失踪已久的金鱼。 金鱼的皮肤很苍白，已经彻底死亡。在金鱼尸体下面还铺着一层塑料布，还有一把菜刀和一把斧头。 苏颜也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就道：“看来王月梅想要碎尸。” “叫小桑和陈法医来吧！” “好！” ······ 在帝豪府3号楼下，停着七八辆警车，13楼的1304号房间已经被警方封锁了。 王月梅已经被警方带走了，现场桑广晴等技术队成员正在收集证据，法医陈坏和助理王芊芊正在验尸。 白启看着忙碌的众人，问旁边的苏颜：“你怎么发现王月梅杀人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发现的？” “你先说。” “行吧，我一进来，就被这里浓郁的香味呛到了，但是我仔细闻了才发现，这个香味并不纯正。”苏颜解释道。 “我进去之后，就一直在辨别这个特殊又熟悉的味道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你们说话时，我就一直在想，最终，我想到了，在香水味里，还掺杂着血腥味，因为香水味太浓郁了，我一时间没有辨别出来。” 白启拍了拍手：“不错！不错！”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启道：“我可没有你的狗鼻子，我进来之后，发现王月梅的身体一直紧绷着，感觉很紧张，但是又在掩饰自己的紧张，这就让我产生了怀疑，然后在后面的交谈中，我发现王月梅心不在焉，眼神有些往卧室门的地方瞟，当时我在想，会不会金鱼就藏在卧室里。” “那你是怎么发现金鱼已经死了？”苏颜问道。 “而后我发现在茶几的腿底下，有些血迹，而王月梅的手上缠着纱布，但是我隐约看到那个刀伤是在手心处，这说明她曾经用手拿过刀身，我这个时候就基本确定，金鱼已经遇害了。” “哦，原来如此，一开始我还以为，我闻到的血腥味是她手上传来的，但是又仔细闻了闻，感觉血腥味并不是在这里的，而是从卧室出来的。” “嗯，你这也算老天帮助吧！” “那是当然，对了，王月梅为什么会杀了金鱼呢？” “那就要回去好好审问一下了。” 第608章 审问王月梅(一) 转天，海津市刑警队，审讯室。 王月梅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小桌板上，低着头也看不到表情。 隔壁监控室里，李广中夸道：“白队和颜姐太厉害了，去了一趟就找到了金鱼，还找到了杀害金鱼的凶手。” 苏颜道：“唉，那有什么用，死了的金鱼没有价值了。” 白启皱眉，苏颜问道：“你说王月梅杀金鱼是自己感情的仇杀，还是···另有原因。” “这个要看她怎么说了，先去审审吧。”白启拿起文件，准备去审讯室，在门口停下，对李广中道：“广中，郑明车祸案交接完了吗？” “哦，已经交接完了，郑明车祸案的卷宗和相关高速公路监控视频、行车记录仪视频我都拿过来了。这个案件也移交给了重案组。” “行，放我办公室里，我回头看看，先审问王月梅吧！” “是。” “对了，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都要好好调查一下，交叉对比看看有没有相同的号码。” “明白，正在对比中。” 白启和苏颜走进审讯室。 王月梅没有抬头，只是简单地瞟了白启二人一眼，还是恢复呆滞的眼神，白启看到王月梅的表情，像是还一时半会没能接受现在的处境。 白启二人坐下之后，沉默片刻，就道：“王月梅，说说你为什么要杀金鱼吧，哦，对了，他的真名叫王灵感。” “呵呵，有什么可说的。”王月梅自嘲道。 “就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后面又为什么要杀他。” “呵呵呵，我本来大学毕业有个不错的工作，结果我爸做生意赔了钱，还欠下高利贷，而高利贷的主人就是王灵感。他的外号叫金鱼。他提议，要我陪他一晚，那样的话，我家的高利贷就能多缓和一些日子，我没有办法，同意了。” 王月梅继续道：“后来，我又···陪了他几次，他对我变得很好，想要让我一直跟着他，并且还经常讨我欢心，为了我，把我爸的三百万的高利贷也一笔勾销了，这让我很感动，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发觉我有了。” 白启静静地听着，王月梅继续道：“本来，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虽然他并不帅，但是却很疼人，得知我怀孕了，还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呵呵，但是这一切都是骗局！” 王月梅的声音变得大了：“前几天，他过来，说要在这避避风头，然后，就住在我这几天，有一次，他喝多了，说出来了他的心里话，他只是把我当成了生育机器。他根本不是真的爱我。我一怒之下，去厨房拿了刀子想要威胁他，我不想杀人的，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他。” “可是，我没想到他，他喝多了脚滑，直接就撞上了我的刀子，他，他就这么死了···我，我也没想到啊！我根本没想杀人的！真的！”王月梅激动地辩解着。 白启听完王月梅的叙述之后，就道：“法医验了王灵感的尸体，他死于昨天晚上十点钟，在死者胃里发现了大量的酒精和未消化的食物。跟你说得很像。” “对啊！就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人啊！可就是这么巧！” “可是···”白启停顿一下，就道：“还有疑问，你是在什么地方失手杀了王灵感的？” “是在客厅。” “那你为什么要把尸体拖到卧室里？” “那个，是因为我怕万一来人，就隐藏不了，所以把他拖到卧室里，我买了塑料布准备把他分尸了，可是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来了。” 白启看着王月梅真挚的眼神，忽然笑了：“你这演技，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苏颜一脸懵逼地看向白启，不理解白启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你在说什么？”王月梅不可思议问道。 “呵呵，你把尸体拖到卧室分尸，即便第一次杀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错误，但凡有个正常脑子的人都应该明白，分尸会流出大量的鲜血，肯定是在卫生间分尸才是最好的效果，而你却在卧室分尸，真的要是那样的话，一整个卧室都是鲜血了。” “我，我，没有想那么多，我，我也没杀过人啊！我就是那个没有脑子的人！”王月梅快要哭出来了。 白启见王月梅在装傻充愣，就道：“你拿的水果刀，刀身长度为17厘米，而刺入王灵感身体里的深度已经达到了13厘米。” 白启打开一份文件，“法医的验尸报告中写道：王灵感是被直接刺入心脏，一刀毙命，法医还在法医实验室做了相应的实验，用猪肉代替人肉，在人体自然摔倒的情况下，以王灵感的体重，和摔倒距离，根本无法刺入那么深。” 王月梅的神情有些紧张，身体有些颤动，双手正在摩挲着。 白启继续道：“想要刺入这么深，就必须一只手按着死者的肩膀用来借力，而另一只手用力拿刀子刺入死者的心脏，而且还要很准确，不然会被肋骨卡住。” 白启直接站起来，用手比划着他说的动作。 “由于水果刀没有刀格阻挡，在用尽全力刺入的情况下，受到惯性影响，刀子停下，但是你的手往前滑去，也被剩下的刀刃划伤，所以你手上也有刀伤。” “不，不，那只是巧合，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故意杀人。”王月梅哀求道。 但是白启的脸上面无表情，王月梅见哀求已经没用，就变得强硬起来。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根本不是证据，证据呢，你把证据找出来啊！” 白启看向王月梅，“在王灵感的伤口上也发现了你的dna。根据你的描述，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而且在你扔进洗衣机里洗的衣服上发现的鲜血喷溅的痕迹也能证明这一点。” “不是，不是！”王月梅歇斯底里大叫道。 “你承认了吧。”苏颜道：“你现在是孕妇，我国法律规定，怀孕的妇女是不会判死刑的。” 白启道：“你还隐瞒了什么，都说出来吧！” 第609章 审问王月梅(二) “好吧···”王月梅像是想通了什么，就道：“我说，我就是想要杀了他，王灵感这个人渣，我本来以为遇到了我一生的伴侣，但是没想到，他经常出去找小姐，我当时也忍了，男人花心也正常，只要他心里有我，外面的野花他愿意采就采吧。” “可是他却说出这样的话，他说只要我生完孩子，就把我杀了，我当时差点疯了！那是他酒后说出来的话，那都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他！”王月梅咬牙说着。 白启听了王月梅的话感觉并不是很满意，还是提出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王灵感的尸体拖进卧室？” “这，这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脑子没想好而已。” 白启摇了摇头：“你也是重点大学毕业，应该不至于没有这个脑子吧，你把他拖进卧室肯定有目的，你怀孕行动不便，这点，我看到你客厅茶几底下的血迹都没擦干净就看出来了。” “你杀人的地方与卫生间那么近，你却舍近求远，而且通过鲁米诺试剂的检测发现，你最开始就是把尸体拖进了卫生间，只是到卫生间门口时就停了下来，然后转向卧室。根据卫生间门口的血迹荧光反应来看，你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转身拖拽尸体进了卧室。” “我···”王月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启笑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不需要分尸。” “什么？”苏颜不可思议。 “卫生间空间狭窄，不利于打包尸体，卧室就可以。卫生间还需要使用，而卧室却不用，因为在次卧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你昨晚睡觉的痕迹。所以把尸体拖进卧室，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收尸对吧。” 王月梅的表情一瞬间就慌张起来。 “你昨天晚上打出去了一个电话，我们对比一下时间，与法医确定的王灵感的死亡时间符合。但是我们在你手机上却没有找到这个通话记录，因为你是故意删除了这个通话记录。这说明你在刻意隐藏这个手机号。” “我们发现你的手机号与这个手机号最早就是一年前开始通话，这一年通话次数不多。与你通话的这个手机号也是盗用的身份证办理的，而且这个手机号的定位就在黄金大世界。” 王月梅双手攥紧了拳头，抿着下唇，看样子已经十分慌张了。 白启继续道：“而你用的手机号，也不是你的身份证办的，你使用手机号的身份证是一位农村的老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份证办理过手机号，这些都是这些与我们之前发现的手机号有重叠，说明你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王月梅怔怔地看着白启。 “所以···你到底是听了谁的命令，杀了金鱼的？” “呵呵，没想到啊！”王月梅忽然大笑起来。 “姐还跟我说过，要小心白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我，我演了这么半天，都没有骗过你！” 白撇撇嘴：“那只能说你的演技太差了。” “哼！我确实是接到了灭口的任务，所以才杀了金鱼。”王月梅冷笑道。 “是谁让你杀人的？” “呵呵，这我不能说。” “你不说就是你口中的姐吧！”白启问道。 “对，没错，你真聪明。” “她是谁？” “呵呵，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换个问题，你姐她认识我？” “没错，姐对你赞不绝口。” 白启有些好奇：“你姐是怎么夸我的？” 王月梅笑道：“呵呵，我姐说你的智商很高，如果加入我们，肯定会给我们如虎添翼。” “你们是什么？” “这个不能说。” “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暗夜吧。” “啊？”王月梅惊恐地看向白启。 苏颜也没想到白启直接把猜测说了出来，但是也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你···？”王月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知道的？”白启笑道：“你姐不是说我智商高吗？” “姐看人确实很准！”王月梅从震惊中出来。 白启平静地看着王月梅，“你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吧。” “哼！无可奉告！”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测dna。” “哼！你骗谁呢！孩子还没出生，怎么做dna？” 白启笑道：“呵呵，你还不知道吗？妇女怀孕期间就能测出孩子的dna了，可以通过抽取羊水提取脱落的细胞获取的胎儿的dna，同时孕妇的外周血中也含有胎儿的dna。” 王月梅沉默片刻，像是在想白启说真假，最后道：“孩子就是金鱼的。” “孩子是金鱼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你能忍心杀了还未出生孩子的父亲？”苏颜质疑道。 “呵呵，我本来也不想杀他的。”王月梅仰头道。 “当我接到了姐给我的任务，当时我很纠结，因为我接近金鱼的目的，就是要当姐的眼线，防止金鱼叛变。可是，时间长了，我却爱上他了，而且我还怀了他的孩子，我不能让孩子出生就没了爸爸呀，关键还是我亲手杀了孩子的爸爸，我不想让孩子知道这么残酷的真相。” 苏颜对王月梅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 “所以，我真的不想杀他，我想跟他一起远走高飞，可是，当我把组织上要灭口的事情跟他说了之后，他居然反过来要杀我！” 王月梅自嘲道：“女人如果相爱就会变得盲目相信男人，姐跟我说的话，我都抛到脑后了。” “他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我之前就是学医药的，所以我只是拿到嘴边就闻出来了不对劲，我猜测大概是迷药，趁他不注意时就把水倒了，然后假装晕倒。” “他看到我晕倒就露出真面目，对着我大骂，还想要趁机把我弄成意外死亡的假象，不过他也不太会弄，就一直查资料，却不知道，我已经起来了。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悄悄走到他身后，谁知道，他转身过来，但是他一直盯着手机，没看到我，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就捅了进去。” 第610章 审问王月梅(三) 王月梅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了兴奋，“鲜血喷溅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杀人，却没想到，杀的是我最爱的人，当我看到金鱼倒地不起时我才清醒过来，吓得我不敢动了，半晌，我才打电话给姐，她说把尸体先藏起来，姐会派人来处理的。” 王月梅摇头道：“结果第二天，处理的人没来，你们却来了。” 白启道：“你也许不知道吧，幸好我们提前来了。” 王月梅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我们来了，你也许也被杀人灭口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人的死因也许就是你失手杀了金鱼，受不了打击自杀身亡。” “不可能！姐是不会杀我的！” “我们在你的房间取证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在你们楼下转悠，打听是什么情况，被我们的警员发现了，不过没有追上。” “他只是来处理尸体的。” “不过那个人身上，可是带着枪的。” “什么？”王月梅惊恐道。 “对啊，处理尸体，为什么要带着枪？带着刀子锯子都可能是来处理尸体的，唯独带枪来，只是为了杀人！” “这···”王月梅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白启见自己的话有效果，又添了一把柴：“怎么不会？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没有爸爸了。还是你亲手杀的，你完成了暗夜组织给你的任务，但是难道暗夜不会担心你会心生恨意吗？” 王月梅坚定的眼神有些动摇。 “这就是杀人动机呀！你难道以为你在你姐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吗？在暗夜组织眼中，只要会影响他们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就比如说金鱼，应该跟着你姐也不短时间了吧。他最后不也被灭口了吗？你是亲历者你难道没有什么感触吗？”白启继续添火。 “我···”王月梅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低下头。 白启看着王月梅，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内心有些紧张。 “你姐是谁？” “我···不知道。”王月梅半晌才答道。 白启有些失望，王月梅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见过她，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她的代号！” “什么代号？” “酉鸡！” 白启和苏颜，还有隔壁监控室里的众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你说你嘴里的姐就是暗夜十二位掌权者之一的酉鸡？” “没错，看来警方也了解了不少。” “你没见过她为什么叫姐？” “我们都是这么叫的，酉鸡曾经训练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是美貌的女孩，经过她的训练，成为一个个名媛，安插到各处，给她收集情报，或者暗杀一些人物。我们这些人中有些姿色好的会用色诱，还有一些功夫好的，会被安排去暗杀。” “能不能给我来根烟？”王月梅说道。 “可以。”白启拿出烟盒给了王月梅一根，王月梅拿着烟却犹豫半天，没有点。 “算了，为了孩子，我再忍忍。” 白启见状也没说什么，把烟收起来。 “但是我们没有见过酉鸡。酉鸡来过几次，但都是戴着面具的，我看不到她的脸，她说话也刻意变了音。所以我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听到过她的真实声音。” “金鱼是什么人？” “他是酉鸡的得力干将，但是酉鸡很多疑，并不信任他，所以派我去了，在黄金大世界设计了一次偶遇，他就被我迷住了，我也顺应成了他的情人，他说他原来有老婆，不过已经离婚了，我也不知道真假。” “酉鸡都干什么事情？” “她据说会搞一些电信诈骗，安插商业间谍，搞垮一些公司，然后低价收购。还会以各种美色贿赂一些重要人物。” 白启拿出手机，给王月梅看了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照片上正是现在黄金大世界的老板娘——关瑛。 王月梅看了半天，摇摇头：“不认识。” 白启微微皱眉，难道关瑛不是酉鸡？ 不过王月梅没见过酉鸡，也没见过关瑛，不认识到也正常。 “你都见过暗夜组织里的什么人？” “我没见过什么人，我只是暗夜组织里的不起眼的小人物，甚至还不如金鱼。也许你说得对，我如果没有被带到这里，也许现在真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还知道暗夜里的什么人？” “我只知道酉鸡身边的几个人，其中黑熊和通讯师应该是酉鸡身边比较重要的人。” “黑熊是什么人？” “就是黄金大世界的熊经理。” “原来是他！”白启点点头。 “通讯师呢？”白启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通讯师是谁。 “通讯师我也没见过，只不过经常听金鱼提到他。”王月梅说道。 “你也没见过？”白启有些郁闷，没想到这个线索也断了。 白启又问了一些问题，王月梅都是一问三不知。 白启离开审讯室的时候，“等等！”王月梅焦急的叫住了白启。 “我，我会被判多少年？” “你是故意杀人，刑期肯定不短，这次你配合调查，肯定会有所减刑，还有你是孕妇，至少不会被判死刑的。” 王月梅的脸上有些失望，不过至少保住了性命。 白启二人出了审讯室，苏颜问道：“老白，你真的看到有人要杀王月梅？” “当然没有，要是看到了我肯定要追过去。” “那你就敢说？” “哼！这就是我根据王月梅的行动猜测出来的，王月梅既然不打算分尸，那肯定有人收拾尸体，按照暗夜组织的做事风格，这个王月梅估计也留不住了，所以我才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真是狡猾呀！”苏颜竖起大拇指。 “什么叫狡猾，我那叫高明！” 苏颜笑道：“行吧，就算你高明，咱们现在去抓熊经理？” 白启点头：“走，丑牛抓不了，这个熊大力还是能带回来好好审审的。” “对！我都等不及了！” 白启对李广中道：“广中，你去查一下熊大力这个人的档案资料，家庭成员、住址等等。” “是！”李广中马上去办。 不多时，三辆警车驶出刑警队，直奔黄金大世界。 第611章 郑明的车祸 在警车上。 “都带上枪！穿防弹衣。”白启命令道。 “穿这玩意多麻烦。”苏颜道。 “让你穿上你就穿上，这都是生死之间攒下来的经验。” “行吧。” 警车到了黄金大世界，白启就带人进去了，白启拿出来自己的证件，对服务生道：“我们要依法传唤熊大力。” “你，你们要找熊经理？” “没错。” “抱歉，熊经理已经请了病假，一天都没来了。” 白启皱眉，难道已经逃了？ “你们熊经理的办公室在哪？” “这个我们不清楚。” “你们现在还有谁说话好使的？” “我，我！”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路小跑过来，到了白启面前，就有点气喘吁吁了。 “我是大堂经理，现在我负责这里的事情。”中年人喘着粗气道。 “我们想看看熊大力的办公室。” “哦，可以。”大堂经理点头。 “还有熊大力的资料，希望你们这能提供一份。” “没问题，我马上找人去调取。”大堂经理主打就是一个配合。 白启等人到了熊大力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很干净，虽然不如丑牛的办公室那么大，也算是不小了。 白启等人在熊大力的办公室里搜查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大堂经理拿来了熊大力的入职简历和任职信息。 不过熊大力的入职简历，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有简单的姓名、性别之类无关痛痒的简介。 就职信息也没多少。 “这就是他的简历？”白启拿着那张没有多少字的纸，怀疑地看着大堂经理。 “这是真的，熊经理来了就是经理，简介就这么一点。” 这个大堂经理虽然配合，但是主打就是一个配合不多。 “家庭住址都没有？” “没有吧，熊经理好像一直租房。” “你也不知道？” “额，我没去过，熊经理从来也不邀请我们去他家。” “你们的关总呢？” “关总一直都不在。” 白启等人只能铩羽而归，白启道：“去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搞一个联合大检查，好好查一下这个黄金大世界。” 夏思远道：“这个估计要找魏局了吧。” “那就让雷哥申请一下吧。” 苏颜道：“雷哥都成了你的工具人了！” “没事，他天天也闲着没事干，我看他自从当上了局长，都胖了一圈了。” 白启回到刑警队，看到桌子上郑明的车祸案卷宗，看了之后，虽然感觉没什么披露，但还是有点怪怪的。 前面的卡车司机审讯记录： “我和后面的车是一起的，我们就一直在慢车道上行驶着。” “然后前面有一辆车忽然开始晃悠，速度也突然变慢了，我看好像是爆胎了，左边车轱辘冒烟了。我就开始刹车，然后那辆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也急刹车。” “然后就感觉后面有车撞上了，然后又撞了一下。我下车才看到，后面有辆车被夹住了。哎呀，那叫一个惨啊！我都看不到人形了，那个血顺着车缝往下流啊！唉，我现在一睡觉就做噩梦！” “前面的车我也没看清，好像是个大众电车，我就记得是个绿色拍照，忘了什么号了。” “行车记录仪之前坏了，我还没来得及换呢！” “那个，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能走啊！我的误工费不少钱呢！这些货说好了要两天运过去，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呀！” “啊？不能离开海津？那我的货怎么办啊！那车能不能走了？我让我侄子开。” “唉，也不行啊！唉，车队长知道非要开除我了！” 后面的卡车司机审讯记录： “警察同志啊，我真是冤枉啊！一直都是正常驾驶啊，也没有超速，可是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我踩了刹车也没有用了！” “不是啊！安全距离绝对够啊！可是他们突然停车了！你说哪有高速突然停车的！” “我跟前面的车是一起的，但是不熟，就是一个车队的，我们这次是一起拉的货，去河南，对对，刚上告诉，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情！” “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吧！” 这个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虽然是追尾，但是高速也不能随便停车啊！是他违规在先，我才追尾的，要是他不停车，我怎么可能追尾？ “哎呀！警察啊！我买这辆车可是不容易啊！借了不少钱呢！我这次要是全责要赔死啊！前面的车可是一辆奔驰啊！” “什么？有可能不是全责？那太好了！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大众车司机审讯记录： “我的车突然就爆胎了！我根本控制不住了，在路上乱窜，我也没遇到爆胎这种事啊！我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结果就听到后面一直鸣笛，可是我的车也走不了了，我只能闭眼等死，结果没撞过来，不过卡车后面突然出现了声音。” “哎哟，我的车胎确实好长时间没换了，我想这也没啥事，主要还是为了省钱呀，现在这四个轮子，至少要一千五，我好几天也挣不来一千五呀！” “后来我就去后面看了，哎哟！太惨了！” “那个我有责任吗？···什么？我也有责任？为什么呀！也不是我撞的啊！···因我而起？那也不是我撞的啊！谁撞的就找谁去啊！再说了那个车不是追尾吗，追尾不是全责吗？” “不行，我不同意，哪条法律也没说爆胎不让停车的！” “我要起诉！我一点责任都没有！我要找律师！···那肯定的，当然是我的权利！” 白启又看了交警的调查资料：事故发生处没有交通摄像头，两辆卡车都没有行车记录仪，大众车有行车记录仪却看不到后面撞车的情况。 只有奔驰车有行车记录仪，但是由于撞车损坏严重，行车记录仪也损坏了，无法播放。 根据现场情况判断，事故是由大众车（车牌号：xxxx）爆胎导致停车，后面三菱卡车（车牌号：xxxx）紧急刹车，后面奔驰车（车牌号：海ad3462）刹车不及时，追尾三菱卡车。奔驰车后面，三菱卡车（车牌号：xxxx）刹车不及时追尾奔驰车。 本事故，不存在人为因素。责任判定将移交法院处理。 白启看完之后，眉头紧锁，这个事故有些蹊跷！ 第612章 还有利用价值 宝池县，一个老破小楼里。 三楼房间里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老式布艺沙发和一台有些花屏的电视。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感觉索然无味。 沙发前的茶几上堆满啤酒瓶子和吃剩下的外卖。 男人长发垂肩，面容英俊，但是看起来却邋里邋遢的。男人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妈的，怎么还不到，饿死老子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谁！”男人大声道。 “外卖到了！”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屋里的男人听到是外卖就光着脚，悄悄走到门口，在猫眼上看外面，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和头盔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外卖袋，一些签子从外卖袋里露出来。 “我点的是什么？”屋里的男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 “大宝烤串呀！十个羊肉串，三个肥腰，两个板筋···” “行了，你放门口吧。”男人打断了外卖员的话。 “行！”外卖员把外卖放在门口，就下楼了，屋里的男人从猫眼看到外卖员的身影消失，然后听到了脚步声逐渐远离，这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刚要伸手去拿外卖。 忽然一把刀子从门后出现，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瞬间插进了男人的手上，瞬间刺穿手掌，刀尖从手心出来。 “啊！！！”男人疼得大叫。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里面的男人刚想反抗，一支黑洞洞的手枪就顶住了他的脑门。 男人抬头，看到外面是一个穿着黑色条纹西装的女人，女人头发乌黑，皮肤白皙，长相妩媚。原来这个女人一直躲在门后，猫眼的视野盲区。 只见妩媚女人冲着男人露出一个挑逗的笑容：“原来你就是柯基呀！” 男人惊恐道：“你，你是谁？”屋里的男人正是躲藏已久的柯基沈浩。 “呵呵呵！”楼下传来另一个男人的笑声，只见刚刚外卖员走上来，把头盔摘下来，露出黝黑的肤色，平头，浓眉大眼。 “找你还真不容易呀！”外卖员笑道，然后一脚把沈浩踢进屋去。然后，一男一女都进到屋里，防盗门紧紧关闭。 屋里，沈浩被绳子绑着，坐在沙发上，双手被捆上，手上的伤被粗糙地包扎。 在他对面，女人跷着二郎腿悠闲地坐着，外卖员男人吃着刚才拿过来的烤串。 “有酒吗？” “喝没了。”沈浩冷声道。 “切，吃烧烤不喝酒，太没劲了。”男人道。 “你们是谁？”沈浩严肃问道。 女人笑道：“你好，柯基，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博美。” “我叫黑背。”吃烧烤的男人道。 沈浩听了名字顿时知道了二人的身份，“你们是边牧的人？” “没错，你小子还算聪明！”博美笑道。 沈浩忽然激动道：“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黑背愣住了：“你等我们？” “没错！我一直在等你们！”沈浩激动道。 博美好奇问道：“你等我们做什么？” “我，不是我杀的贵宾！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沈浩激动道。 “呵呵！我可不行~”博美懒洋洋道。 黑背一只手拿着一串腰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手枪指着沈浩：“你这演技有点低劣呀！” 沈浩焦急道：“真的，虽然是我开枪杀了贵宾，但是，我不是真心的！” “你开枪杀了贵宾？不是真心的？”黑背歪着头看着沈浩。 “没错，我不是真心要杀贵宾的，我是逼不得已！” 黑背一把抓住了沈浩的衣领，直接把瘦小的沈浩提起来，咬牙道：“你还不是真心的！那你是为什么要杀贵宾！你当我是傻子啊！我现在就毙了你！” “黑背，让他说完！”博美冷声道。 “哼！”黑背把沈浩直接扔在地上。 沈浩挣扎着坐起来，激动道：“我，我是被催眠师催眠了！杀贵宾根本不是我的想法，而是催眠师给我下达指令，我根本无法违抗！我当时的身体和思想根本不受控制。” 博美皱眉：“你是说催眠师秦江？” “没错，就是他！” “你什么时候被控制了？” “之前我被抓进了监狱，后来比特来救哈士奇的时候，我也被一起救了，可是哈士奇没多久就被杀了，秦江跟我说，贵宾会来接替哈士奇的工作，所以我就在风云会馆等着。应该就在这个时候，我被催眠了！我成了秦江的傀儡！”沈浩哀伤道。 “你被催眠了都不知道？”黑背怒道。 “我说得都是真的！”沈浩哀求道。 “我看你是不打不说实话！”黑背又抬起拳头。 “等等！”博美拦住黑背，“催眠师确实能做到催眠之后，让人忘记那段记忆。不过···” 博美蹲下，看向沈浩的眼睛：“既然你已经忘记了这段记忆，那你又怎么知道，你被催眠了？” “我杀完人之后，就清醒过来了，之前的记忆回来了一些碎片，我怀疑就是秦江把我催眠了！” “这么说，你说的都是猜测了？”博美冷声道。 “不是！绝对不是猜的，都是我根据碎片记忆推理出来的，我跟贵宾也没多长时间，我没必要杀他呀！求求你了！一定要相信我啊！”沈浩再次哀求。 博美站起来，走到窗边思考起来。黑背问道：“怎么办，到底杀不杀他？” “先等等！” “我看他都是胡说八道，虎哥与狗哥的关系不错，不可能是虎哥让秦江杀了贵宾。” 博美道：“我还是问问边牧吧！” “我看这小子没一句实话，我现在就弄死他得了！反正他是不是被催眠，都是杀死贵宾的凶手！” 博美拿出手机与边牧通了电话，然后走到沈浩面前。 “我可以将功补过的！”沈浩在地上往前蹭了蹭。他知道，现在只有这个博美是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你还能将功补过？” “没错！我还有利用价值！我能找秦江对峙！我还能在关键时刻发出致命一击！我有价值的！你们不要杀我！真的，求求你了！” 博美考虑一会，道：“把他带走吧！” “哼！算你小子命大！”黑背冷笑。 ······ 第613章 杀警案(一) 郊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墙上挂着一张相片，照片是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位青年的头像。 前面站着一个秃脑袋的壮汉，壮汉看起来年龄偏大，穿着白色中山装，脑袋很大，光头锃亮，嘴巴两边留着一点小胡子，嘴唇很厚，戴着金色圆眼镜。 这个人就是暗夜组织的十二位掌权者之一——亥猪。 亥猪看着眼前的照片，愤怒地骂道：“这是我唯一的侄子啊！我挣了这么多钱有什么用！连个后人都没了！” “你别生气了，世事无常。”在他旁边的是面点师老曹。 “哼！死的又不是你侄子，你当然不心疼！我无儿无女，现在都五十多了，连个后人都没有，唯一的侄子，我还想把他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呢！结果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撞死他的司机已经被解决了呀。” 亥猪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咬牙道：“不行！还有那个追他的警察！我也要弄死他！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照片上是一位穿着警服的男人，脸庞微胖，浓眉大眼，带着憨厚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精神。 老曹为难道：“可是，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牛哥说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用你告诉我！不说出去就行了！” “可是咱们没什么人呢做到呀！” “怎么没人，叫冷菜师来找我！” “···哦，好吧。”老曹只能无奈摇头离开。 ······ 海津市刑警队。 夏思远走进白启的办公室，“白队，这是我们这几天对比出来的一些电话号码！” 白启点头道：“辛苦了！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这个号码有些特殊，他曾经出现过的几个地方，正好是这五个手机号机主家的位置。当然，这个手机号也是一位老人的身份证办的。” 白启对这个手机号来了兴趣，问道：“这个手机号还有什么情况？” “我们发现这个手机号的通话记录上显示，跟他联系的这十多个号码都是我们发现的号码。” “这么说这个手机号是个枢纽了！使用者很有可能是给这些老人办理号码的人。” “没错，我们也是这么猜测的！”夏思远点头。 “太好了，这个号码还在使用吗？” “正在使用呢，但是并没有开机。” “嗯，一直盯着这个手机号，一旦开机立刻定位，通知我。” “是！” 刑警队今天又工作到了很晚才下班。 宋佳宁收拾好了东西，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这么晚了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宋佳宁拿出手机，打了一辆网约车。 上车之后，司机问道：“彩丽园是吧！” “对！” 十分钟，网约车到了彩丽园小区门口。 宋佳宁下了车，摸出烟盒想要抽一根，结果烟盒里一根都没有了。转身看到旁边还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911便利店。 在便利店买了烟，在门口点了一根，一边走一边抽。忽然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尖叫声不大，而且只是发出一声就戛然而止。 这一声其实声音不大，但是对于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嗯？”宋佳宁严肃起来，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是一栋建筑的拐角处，职业的敏感让他觉得这边有问题，一般尖叫声是不可能突然戛然而止的，除非有人瞬间捂住了嘴。 宋佳宁把烟扔在地上，悄悄走过去，走到拐角处，并没有冒进，而是躲在墙后面偷听。 “嘿嘿嘿！这次让给我捞到了！居然遇到你这么骚的妹子！还想叫人？嘿嘿！小贱人，你好久没有感受过男人的滋润了吧！”一个猥琐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呜呜！”女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被人堵住了嘴。 “你老实点，等我爽完了之后，也许还能放你一条命！你要是不老实，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老子奸个尸也能爽！” “呜呜···” “嘿嘿嘿！这就对嘛！” 宋佳宁听着角落里的声音，气得咬牙切齿，一摸腰间，发现手枪没带，不过也不影响，单论战力，身强力壮的宋佳宁还没怕过谁。 宋佳宁悄悄探出头，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头上戴着头套，一只手拿着一把刀，把一个女人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控制着女人的两只手，正在进行着为所欲为的事情。 女人的头发很乱，嘴被胶带堵上了，无法说话，只能痛苦地发出呜呜声。看到宋佳宁悄悄过来，眼神中多了一丝希望。 宋佳宁悄悄走到了男人身后，男人才发觉有些异样，刚要回头，宋佳宁立刻抓住了男人拿着刀的手，用力一捏。 男人被宋佳宁的巨大的握力捏住了手腕，顿时疼得他大叫：“啊！谁！” 紧跟着，宋佳宁另一只手瞬间出拳，给那男人脑袋就是一拳，顿时男人感觉有些晕头转向。 宋佳宁双手抓住了男人的肩膀，双手一用力，直接将男人扔了出去。 “哎哟！！”男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趴在地上起不来，痛苦地哀嚎。 “你没事吧！”宋佳宁问那个女人。 女人把嘴上的胶带撕下来，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了。 “啊！救我！救我！”女人抓住宋佳宁的手，激动道。 “没事了，我是警察！”宋佳宁转身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挣扎着站起来，右手拿着刀，对着宋佳宁道：“你是条子？” 宋佳宁把女人护在身后，对男人道：“哼！你快投降吧，别做无谓的抵抗了！我已经报警了！” 男人冷笑道：“哼！别以为你块头大就能打赢我，我手里的刀快得很！” “你来试试啊！”宋佳宁对着男人摆了摆手。 “嘿嘿！杀你还是很容易的！”男人不屑道。 宋佳宁不想跟这个家伙废话了，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先下手为强。 正在这时，宋佳宁感觉后腰传来一阵冰凉，然后一阵剧痛传来。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 宋佳宁震惊地转头，看到身后的女人根本没有慌张的表情，而自己的后腰上插着一把刀子。 “你···”宋佳宁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女人冷笑道：“我这一刀应该还挺准吧，不致命，却能让你丧失战斗力！” 男人道：“快！把他拖进车里！这里不宜久留！” ······ 第614章 杀警案(二) 清晨，海津市刑警队。 白启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外面是刑警队的综合办公室。 “小宋，你去把这个文件给雷哥，让他签个字！” 白启说完没人搭理，白启抬头发现综合办公室里，苏颜、李广中等人都看着自己。 “小宋呢？这胖子又睡懒觉了？” 夏思远道：“没看到宋哥呀，我给他打电话！” “嗯，你就说，再不来就扣他工资！”白启把资料交给李广中，“你送过去吧。” “好！” 李广中拿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白启也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没一会，夏思远敲门进来，“白队，宋哥的电话打不通！” 白启微微皱眉：“打不通？” “对，没有关机，就是打不通。” “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宋哥睡觉一般都能接电话，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启微微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然后马上跑到外面。 “广中，你马上定位一下小宋的手机！” “好！”李广中立刻在电脑上查询，“白队，小宋的手机定位就在他家。” 苏颜道：“这胖子睡觉这么香吗？” 这时，一个警员走进来，对白启道：“白队，有个跑腿的说有个东西给你，必须要亲自交到你的手里。” “让他进来。” “好！”不一会，一个外卖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泡沫保温箱。 “这是谁送的？” “哦，是彩丽园4号楼宋先生送过来的，说要亲自交给你！”外卖员道。 李广中道：“咦，这不是小宋家吗？” “小宋家？”白启接过保温箱。 “对，我之前去过几次，就是他家。” 苏颜疑惑道：“小宋送什么东西？” 白启疑惑地看着保温箱，有些疑惑，正要打开，苏颜忽然站起来，“等等！” “怎么了？” 苏颜脸色郑重，趴过去闻了闻，“不对，有血腥味！” “嗯？”众人都很疑惑。 白启忽然感觉，这里面有问题，看到外卖员要离开，就道：“你先等等，我先看看是什么你再走。” “啊？我这还有单呢！” “等等，耽误不了多久。”白启把保温箱放在桌子上，拿出壁纸刀，割开胶带。 胶带一开，味道又变得更清晰了。白启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时，白启的心脏正在怦怦乱跳，双手轻轻打开盒盖。 顿时被里面的情况震惊地退了两步，旁边的苏颜看到里面的情况，也愣住了。 其他人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走过去看到保温箱里面的情况，顿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宋···小宋···！！”李广中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顿时感觉天昏地暗。 “啊！为什么！！！”苏颜忽然大声尖叫。 但是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苏颜的疑惑，因为箱子里是宋佳宁的···人头。 “怎么会这样！小宋！”李广中抱着保温箱大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白启看着箱子里的人头，眼神空洞，退了两步，差点就要摔倒了，夏思远马上过去搀扶住了白启，没让白启摔倒。 “白队！” 白启咬牙道：“马上控制住跑腿的！” “是！”立刻就有警员一下把跑腿的外卖员给擒拿住了。 “啊！什么啊！我只是个跑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外卖员没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 北城区，彩丽园4号楼，502号。 门口已经被封锁了，在楼下停了很多警车。 在502号房间屋里，白启看到客厅里，被人摆放的很整齐的尸体，双眼红红的。 之所以说被摆放得整齐，是因为尸体被人分割成了11块，分别是躯体一块，大臂、小臂、大腿、小腿和脚，一共11块，如果算上送去警察局的头颅，一共是12块。 这些碎尸都被摆放在瓷砖地面上，每块碎尸之间相差5厘米的距离。 地面上看不到血迹，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整个屋子都被打扫得很干净。 李春雷也到了现场，对现场的警员进行指挥，看到地上的尸块也有忍不住掉下眼泪，只能出去在一个角落里抽着闷烟。 陈坏和王芊芊走进屋子里，看到这里的情况，也不由得一阵哀伤袭来。 白启红着眼看着眼前的碎尸，“陈法医，辛苦了！” “嗯···”陈坏调整后悲伤的心情，戴好手套口罩等装备，开始对尸体进行验尸。 白启开始观察宋佳宁的房间，宋佳宁现在住的房子并不是自己的，而是他两年前租的房子。宋佳宁的房子在河北真定市，距离海津市不远。 这个房子装修很简单，只是一个一室一厅，总面积大概是60平，房子里的家具基本上是宋佳宁自己买的，这两年住下来，也攒了不少东西。 白启看到书架上放了很多书籍，不过大多数都是悬疑推理类的小说和漫画，其中就有《名侦探柯南》还有赵玄龙写的《暴雨追凶》，而且是之前在破赵玄龙案的时候，还找赵玄龙签过名。 白启又来到卧室，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宋佳宁与张富宝的合影，白启拿起照片看着两个曾经的同事，都先后离开了人世，顿时感觉心如刀割。 桑广晴在宋佳宁家里进行了最细致的调查，却没有发现什么证据和线索。李广中去找了小区保安要来了小区的监控。苏颜和夏思远去找周围邻居盘问情况。 众人在宋佳宁家里调查完事，回去之后，开始进行化验和总结。 下午，白启开始案情讨论会。 在会议桌前，众人都没说话，气氛很压抑。 最前面坐着的是李春雷和白启，李春雷道：“我就是旁听一下，案子还是白队长负责。” 白启点点头，然后看向大家，“我知道大家都很哀伤，但是你们不要忘了，只有我们打起精神，努力寻找线索，找到杀害小宋的真凶，才是对他最大的慰藉。” 众人都点头。 “那么先说一下验尸结果吧。” 陈坏面无表情地走到前面，连接投影仪，然后播放出尸检的照片。 众人看着照片上苍白的尸体，有的警员忍不住落泪。 第615章 杀警案(三) 陈坏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声音，“死者···身上有打斗和防卫伤，但是都不重。其中有一处刀伤在背后被利器刺穿肾脏与降结肠，同时，还有一刀刺入了死者的脊椎处，导致死者失去行动能力。但是这些伤害不足以致命，真正的致命伤，是胸口直接刺入心脏的一刀。” 陈坏切换照片，可以看到在胸口处的一个刀口。 “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11点至12点之间。虽然尸体是摆放在客厅，但是凶手分尸是在卫生间进行的，通过鲁米诺试剂可以看到卫生间里的地面几乎都有血迹。” “凶手分尸之前，是先在手腕和脖颈处的动脉割开放血，等血液流干之后，再用工具分尸。凶手分尸所用的工具并不是很锋利，更像是斧子或者斩骨刀之类的刀具，反复劈砍分尸，所以在尸体的断面上可以看到很粗糙的痕迹，并且伴有碎骨。” “然后，凶手将流出来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同时将碎尸块都清洗干净，用卫生纸和毛巾擦干，再摆放在客厅里。” “死者的血液里没有毒物反应，胃容物里也没有迷药等成分。”陈坏说完之后，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白启道：“你估计整个分尸过程需要多长时间？” 陈坏思考了一下，道：“我猜测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至两个小时之间。” “你认为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这个说不好，在尸体上没有证据能证明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白启点点头，然后问道：“小桑，凶器找到了吗？” 桑广晴摇头：“在死者家里，没有找到凶器，死者家里也没有发现丢失菜刀之类的东西。在彩丽园小区的垃圾桶和附近区域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凶器。” “在死者家里没有发现指纹和脚印，凶手将死者家里清理得十分透彻，连死者自己的指纹都没发现。” 白启问道：“小宋平时是怎么回家的？” 李广中道：“他一般坐818号公交车回家，五站地就到了彩丽园站，我跟他去过几次他家，不过昨天晚上，咱们加班到十点多，公交车已经没有了，所以他应该是打车回家的，不过不知道是现场打车还是网约车。” 白启问道：“手机呢，一查不就知道了？” 桑广晴道：“他的手机没有找到，在他家里还是小区里都没发现。” “手机不见了？” “是的。” 李广中道：“通过定位发现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彩丽园小区。” “那个跑腿的早上接到的订单是谁的手机？” “就是小宋的手机号，早上手机出现的最后的信号，再也就没有信号了。” “监控视频上有什么发现？” “彩丽园小区是回迁房，监控不多，只有小区门口和几条主路有监控，还有几个已经损坏了，居民楼里面没有监控。目前在小区门口的监控没有可疑人员进入，不过，拍到了小宋下车。” “哦？快看看！” 李广中播放视频，只见视频的角落里，拍到一辆车停下，然后一个人下车了，因为很远看不清人的长相，但是可以看出人的穿着和体型。 “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31分。” 宋佳宁身高在一米八二，体型微胖，体重在一百七十斤左右。跟视频上的人十分相似，并且身上穿的衣服也几乎差不多。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死者宋佳宁。 宋佳宁下了车之后，并没有进小区，而是摸索了一下裤子口袋，就离开了，走出了监控视频的画面。 白启看到这个情况微微皱眉：“他···没进小区，那他去了什么地方？” 夏思远道：“刚才他摸了摸裤子口袋然后拿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就走了，并且他走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他是不是想去买烟？” 苏颜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小宋他最近烟瘾挺大的，最近咱们查案的资料太多了，他为了提精神就总抽烟。” 白启道：“马上查一下地图！” “是！”李广中马上开始搜查地图，在投影仪屏幕上可以看到彩丽园的地图显示，其中，在北门的侧面有一排商户。 “这里面卖烟的大概有三家，但是只有一家是24小时超市，就是这个911便利店！” “嗯，知道了。他一直都没进小区吗？” “没有，北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进去，而且也没有可疑车辆。” “彩丽园小区有几个门？” “一共两个，分别是北门是主门，还有南门，南门虽然有值班岗亭，却没有门卫，监控也是坏的，行人车辆可以自由出入。听保安说监控是前几天刚坏的，我怀疑是凶手故意弄坏的。” 白启道：“前几天刚坏，就发生了这个案子，确实太巧合了。重点调查一下南门附近，看看有没有其他监控。” “是！” “既然没有发现死者进去，那很有可能，死者在外面就遇害了，然后被凶手从南门运到了小区里。” 李春雷问道：“你为什么怀疑凶手可能是两个人呢？” 白启道：“因为这个小区里的楼房都是最高六层，小宋···死者所在楼层是5层，死者体型偏胖，人高马大，想要把死者运上楼一个人估计不太可能，需要两个人合理，除非这个人的力气很大。” 众人纷纷点头。 苏颜道：“小宋的体术在学校的体术大赛，年年都是第一想要把他弄伤并且失去战斗力很难。” 白启点头：“对，而且他受伤的部位可以看出来，致命伤就是为了杀他！手腕与脖颈动脉的伤就是为了流干血液，而背后的两刀其实就是让死者失去行动能力。” “而能在他背后捅刀，肯定是他不知道后面还有人，并且在前面还有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个人也许正在与他搏斗，而还有第二人藏在他背后，他没发现，第二人从背后偷袭，才能有这样的伤势。” 陈坏点头：“我同意白队的观点，死者的防御伤和打斗伤都在正面，背后只有这两刀，并且这两刀是凶手至关重要的转折。” 第616章 杀警案(四) r 第617章 杀警案(五) 白启点头：“对，很有可能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引起小宋的注意，吸引过来之后，发现这里正在抢劫或者其他的事情，受害人是一名女性，小宋把这个女人护在身后，与那个歹徒对峙。” 苏颜露出痛苦的表情：“小宋却不知道，这就是一个针对他的一个局！他已经走进了凶手设下的圈套！” “他们知道，小宋是警察，听到这里有抢劫之类的声音肯定会去查看。这是警察的素养。” 二人站在这里沉默片刻，继续再往前走，走过整个过道之后，是一条小路。白启打开手机地图，发现这条小路再走300米就是彩丽园小区的南门了。 “老白，你看这里！” 白启回头，看到苏颜指着的地方，还有两滴深色的斑点。 “这也是血迹！” 白启拿出棉签对这两滴血迹采集，装进物证袋里。然后站起来仔细比划一下这里的宽度。 “这里可以停一辆车，这两滴血迹就是把小宋放进车里时留下来的。然后这辆车可以从南门直接开进小区里。” 苏颜道：“这里位置偏僻，也没有路灯，到了晚上根本没人过来，又是进小区的绝佳路线，这是一场有蓄谋的杀人计划！” “没错，这是一个计划十分周密的行动，专门针对小宋的！”白启心情沉重。 越是这样，白启越是担心，因为如果真的是暗夜组织针对宋佳宁的一次报复，那就是一个可怕的开始，刑警队的其他成员都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这是在向警方挑衅！”白启沉重道。 苏颜也震惊了。 很快，小桑带着技术队，来到这里对这里的情况进行取样。 dna测试结果出来，确实是宋佳宁的血液。 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李广中也调查出来了宋佳宁确实是在网上打的车，并且找到了拉活的网约车司机。 白启马上去找到了这个网约车司机。 “昨天晚上，我确实拉了一个人，挺高的，有点胖。我这有订单编号和信息。”司机师傅把手机给白启看，确实是宋佳宁的手机号，时间也正确。 昨天晚上，10 点13分打车，车辆到达刑警队门口是10点16分，到达彩丽园小区是10点31分。 “这个人下车之后，我看你好像还没走？”白启问道。 “嗯，对，我当时也没有别的单了，就在路边停了一会。” “停了多久？” “好像是十分钟吧，我看看下一个订单是什么时候，我是接到订单就出发了。”司机打开手机，找到了下一个订单。 “就是10点42分。” “那你看没看到这个客人之后去了什么地方吗？” “没有，我停车之后一直都在看手机，没看别的。” 白启有些失望，司机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的车有行车记录仪，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你们想要的。 ”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那太好了！” 司机把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拷贝了一份给白启，白启马上回到刑警队，找到李广中，查看昨天晚上的情况。 在网约车的行车记录仪上正好在视频的右侧正好能看到宋佳宁从911便利店出来，在店门口点了一支烟，然后过了一分钟，宋佳宁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往身后的一个方向看过去。 从视频中正好能看到，在转角处有一个人的手臂露出来了一瞬间。 “停！”白启道。 李广中暂停了视频。 白启道：“这里能放大吗？” 李广中再次操作一番，视频的局部被放大了，虽然很模糊，但是能看出来大致的轮廓。 苏颜道：“这应该是女人的手臂吧！” “没错，根据现场旁边贴的宣传标语的比例，这确实是一个女人。” 苏颜惊异道：“居然都被你猜对了！” “什么叫猜对了！我那是推理！” “好吧，好吧。” “继续看。” 李广中再次播放视频，视频里宋佳宁感觉那边有动静，就悄悄走过去了，然后在转角旁偷听了一会，就冲了进去，在视频中就看不到了。 之后，视频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信息了，直到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开走，去接新的客人。 “唉，没有拍到有用的线索。”苏颜叹气道。 白启道：“目前为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根头发了。” 后来，dna检测结果出来了，但是信息库却没有任何这个人的信息，警方这个信息库一般只有被警方抓住的犯罪嫌疑人和涉案人员，没有信息只能证明，这个人没有进过局子。 “还有把这条小路去彩丽园小区的沿途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监控摄像头，然后对比彩丽园小区南门附近的监控视频，在案发时间以后出现的车辆，都要一一排查，十点半街道上车也不多。”白启命令道。 “是！” 刑警队里的所有警员都没人回家，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尽快找到凶手，给宋佳宁报仇。 宋佳宁性格直爽憨厚，对谁都很好，在刑警队里的人，都对小宋赞不绝口。 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位警察，居然被害了。 宋佳宁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只有母亲一人将宋佳宁和他妹妹两个人抚养长大，宋佳宁的妹妹现在正是高三，准备高考。 警方已经通知了宋佳宁的母亲，母亲得知宋佳宁的死讯，差点昏死过去，已经坐上火车在路上了。 小宋母亲并没有告诉他妹妹，先过来了解情况，再思考要不要告诉他妹妹。 魏局知道这件事也极为愤怒，而且得知凶手还把小宋的头颅用跑腿的送到警局，气得说不出话，这是在对警察系统的挑衅！让白启全力破案，整个警察局都全力配合。 ······ 转天早上六点半，经过一晚上对比，终于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 李广中走进白启的办公室，看到白启躺在沙发上正在睡觉，刚要走，就被白启叫住：“什么事？” 白启坐起来，他这一晚上根本没怎么睡，一直在思考这个案子，心里很乱。 李广中见白启坐起来，马上道：“对比出来了一辆可疑车辆。” 第618章 杀警案(六) 刑警队长办公室里。 白启揉了揉脸，问道：“什么车？” 李广中道：“是一辆奥拓车，不过是套牌车，在小道门口处有一家超市门口有一个监控，能看到一辆奥拓车驶过，没拍到车牌，不过颜色是一样的。” 白启接过文件看到上面的照片，李广中继续道：“在彩丽园小区南门附近也有一个监控，拍下了这辆车，但是没拍到这辆车到底进没进小区，不知道要不要查查。” “当然要查！既然是套牌车，这辆车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是！我马上去查。” 白启看了一眼手表，道：“你查了一晚上啊？” “嗯，不只是我，大家都调查得很晚。”李广中道。 白启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外面是综合办公室，刑警队的警员都在这里办公。白启看到警员们都加了一晚上班，现在都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打盹。 白启心里很感动，也没叫醒他们，而是在网上给他们点了早点。 李广中马上把这个车牌号输入在交通监控系统，查询道路监控拍下来的情况。 交通监控系统的监控摄像头能识别车牌号、车辆颜色、行人长相等特征，甚至能认出行人的个人信息，不过只有一些大路上有这样先进的摄像头，普及率不高。 “白队，你看，在这呢！”李广中经过排查，立刻发现在奥拓车出现在彩丽园小区一个小时后，这辆套牌奥拓车又出现在街道上。然后在一条小路上消失了。 “好！”白启点头，“我点了早点，马上就到了，大家都有份，待会吃点早点。” “谢谢白队。”李广中打了一个哈欠，问道：“白队，我跟你去吧。”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先休息会。” “我跟白队去！”这时，旁边的夏思远醒来立刻说道。 “行！”白启看向苏颜，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就带着夏思远去了那条街。 夏思远开车，白启坐在副驾驶，现在的天气有些渐凉，尤其是早晚，温差很大。 “白队，你也没吃呢吧。” 白启也感觉肚子空空的，就道：“嗯，前面去买点吃的吧。” 夏思远把车停在一个煎饼果子摊旁边，夏思远去买来了两套煎饼果子，回到车上，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 夏思远看了一眼白启，问道：“白队，你有后悔的事吗？” “我？”白启停下嘴里的咀嚼，思考了很久才说道：“应该没有吧。” “没有吗？”夏思远惊奇地看着白启，他想不到还有人居然没有后悔的事。 “对，我做事从来都不后悔。如果是最伤心的事情，那一定是我师父救我而死的时候了，但是我不后悔，我当时已经尽全力了，所以我不后悔。” “白队，其实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师父！” “哦？那太感谢了。” “白队，能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夏思远弱弱地问道。 “你还对我以前的事感兴趣？” “对啊！白队一直是我的榜样！” “行，那就说说。” 夏思远吃完之后马上就开车，在路上，白启讲了一些自己刚开始当实习警察的故事。 很快二人就开到了出现套牌奥拓车的街道，夏思远找到一个路边停车，二人沿着这条街道行走，观察沿途的商户。 “这里好多修车的店铺呀！”夏思远很快发现了这条街道的特点。 白启点头：“嗯，华夏这里有这样一种特点，如果一个地方开了一家商铺火爆起来，那一定会陆续再开几家一模一样的商户，最后就会有这样的景象。” “嗯···确实是这样。” 白启看到在路边有一个早点摊，就问道：“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再吃一顿吧！” “额···”夏思远好奇。 白启到了早点摊旁，问道：“大饼鸡蛋怎么卖？” “6块钱，加其他的吗？”摊主是个老大爷。 “加根肠吧。” “哦，那就8块。” 白启转头问夏思远：“你还吃吗？” “不吃了！”夏思远连忙摆手。 白启又问摊主：“还有豆浆吗？” “有！” “来两份。” “好！一块一碗。” 白启扫码付钱，看旁边还摆放着几个小桌子小马扎，就坐下来，夏思远没说话，也坐下来。 不一会，两碗豆浆上来，“这位小兄弟不吃吗？” “哦，我吃过了。”夏思远摆手。 “好。” 白启又咬了一口大饼鸡蛋，看了一眼街道上还没开门的商铺，就问道：“大爷，我那个车有点问题，这里哪个店修得便宜？” “哦，就第一家不错，其他的都一般，对了···”摊主稍微走近两步，小声道：“千万别去那家，不行···” 白启看向摊主指着的修车店，叫隆腾汽车维修。 “大爷，这家怎么不行？” 摊主马上小声道：“这家据说是在道上有人，我听说在这里修车经常会把里面的东西换了。” “换东西？怎么换？” “就是比如三元催化器呀！或者其他的东西，换成旧的，很多开车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些，尤其是女人，根本不懂，等发现时再来找这里，早就不承认了！” 白启佯装惊讶道：“还能这样！” “不只是这些，而且我看到好几次，进去的车出来之后，车牌号都换了。里面的人可横了！好几次在我这吃早点都不给钱！”摊主大爷越说越来劲，也许这就是人类天生的八卦心态吧。 “还敢做假车牌？”白启更惊讶了，夏思远看到白启的表情差点竖起大拇指，这演技绝了。 “当然！我还看有警察进去检查，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我看呀，这警察也被收买了。” 白启听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我们找的就是这样的！” “啊？”摊主顿时脸色就变了。 白启和夏思远喝完豆浆就离开了，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夏思远道：“白队真厉害，居然一眼就看出这个大爷知道的事情多。” “你可以看这个摊位地面上都是油渍，而且很明显，这说明这个早点摊在这很长时间了，一般这种地方，知道的消息最多，就像古装剧里的店小二，经常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消息灵通。” “又学到了！在下佩服！” “你还拽文上了！” “嘿嘿~” 第619章 杀警案(七) 白启二人在旁边等了很久，一直到早上9点左右，隆腾汽车维修店才把卷帘门打开。 夏思远道：“他们开门了！” “嗯，走，咱们进去看看！”白启二人悠闲的走进隆腾汽车维修。 “要修车吗？”白启刚进去，里面一个瘦高的修车工就问道。 白启一看这个修车工就是很精明的那种，点头道：“嗯，我的车泡水了，我不知道要是修的话还能修回原样？” 瘦高修车工连忙摆手：“那可不行，泡水车怎么修都会有各种小毛病，在日后开车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卖都卖不出去，修也没意义。” “唉，这可怎么办呀！”白启有些为难道。 “我们肯定能修，但是不能保证日后会不会有问题。” 白启递给瘦高修车工一支烟，问道：“那个，你这能改吗？” “什么？”瘦高修车工装傻充愣。 “就是你们这能把这个车伪装一下吗，还有车架号什么的。也别让人看出来泡过水。”白启小声道。 “这个嘛，不太好弄。”瘦高修车工装腔作势抽了一口。 白启笑道：“钱不是问题，我也就想卖个好价钱。” “你是什么车？” “17年的宝马x5，进口版。” “这个嘛，车不错，我要问我老板。你把车开过来，我们看了才能给报价。” “行，你先找你老板过来谈谈！” “行！”瘦高修车工进到里面找老板。 白启看瘦高修车工走了，马上招呼夏思远趁机在修车店里逛逛，其他修车工都在忙活修车刮腻子，没管白启二人。 白启走到里面，看到了一辆被雨衣布盖上的车，看起来有点奇怪，地上的车轮印还在，证明这是刚来的车，早上白启一直守着，肯定不是早上来的，那就是昨天晚上来的。 白启掀开雨衣布，看到里面的车标正是李广中发现的那辆奥拓车，而且车牌照已经被卸下来了。 “人呢？”瘦高修车工喊道。 白启二人马上走过去，“在这呢！” “别乱跑啊！我们这儿的东西都不便宜！”瘦高修车工生气道。 “是是！我就是瞎溜达。”白启连忙点头。 “这是我们老板！”瘦高修车工恭敬道，在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背心的胖子，留着长发，乱糟糟的，带着惺忪睡眼。 “谁啊！找我干啥？” “老板，就是他们，找你问一个泡水车改造。” “什么车呀！”老板有些不耐烦。 “17年的宝马x5，进口版。” 白启笑着又递过去一支烟，问道：“老板怎么称呼？” “呵呵，道上都叫我野哥！”老板的眼神都没正眼看白启二人。 白启笑道：“这么说野哥是混道上的了？” “嘿嘿，那是当然，野哥的能力很强，你的车也别那么麻烦了直接卖给我们，也许还能卖个好价钱。”瘦高修车工拍马屁道。 野哥看样子也很享受这样的马屁。 “那正好，我们正想跟你们好好聊聊呢！”白启道。 “去里面谈吧！”野哥道。 白启二人跟着野哥，进了里面办公室，野哥就半躺在沙发上，就道：“想做什么说一下吧！” “野哥，您这能做什么？”白启谄媚道。 “呵呵！老子这基本上都能做！”野哥洋洋得意。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能不能做车牌？” 野哥听到白启的话，顿时有些警惕，立刻坐起来，问道：“你们不是要修车吗？” “对，顺便想问问能不能做假车牌！” “哼！我们才不会做违法的事。”野哥道。 “不做？”白启疑惑道，“我看外面的奥拓车好像之前就是套牌车吧？怎么不做了？” 野哥忽然站起来，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警察！”白启拿出证件。 “草！”野哥顿时脸色大变，立刻就拉门要跑，白启二人上去阻拦，但是没想到野哥的力气还真大，一把就推开了白启，直接拉门，但是看到外面的场景就愣住了。 只见门外站着十多名警察，刚才的瘦高修车工和几位其他修车工都被控制住了。 白启拿出枪，问道：“你跑啊！” 野哥只能举手，哀求道：“别开枪！我不跑了！” “都抓起来！”白启道。 “是！” 原来白启在进去之前就看到里面有五六个维修工，自己二人想要都抓住显然不太可能，就打电话让刑警队派人过来。 这里的维修工和店员都被抓起来，在野哥的办公桌上就发现了不少制作假车牌的资料，在维修店仓库里，也发现了不少假车牌，这些假车牌制作非常精良，而且还附赠了很多原车牌使用车辆的信息。 比如说‘海axxxx’这个车牌真正使用这个牌照的车是黑色奔驰l300，甚至有些车的主人信息都知道，比如车主的名字，性别，工作。 白启看到这些，感觉这个修车店不太一般。白启把奥拓车的雨衣布掀开，看到里面的破旧奥拓车，打开车门和后备厢门。 白启发现在后备厢里有一摊干涸的血迹。 “叫小桑来！” “是！” 白启忽然在后备厢的左侧发现了一个符号，是用血画的一个‘x’，白启马上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夏思远也看到了这个‘x’，“这难道是宋哥给咱们留下来的提示？” 白启看着这个符号，沉默不语。 桑广晴来了之后，就开始对这辆车进行全面搜查，发现了一根烟头，还有一些头发。 “白队，在方向盘上发现了血手印，但是没找到指纹。” “那应该是凶手杀人时弄到手上了，但是因为戴着手套，所以也不在意留下血手印，也没有指纹。” 这时，一个警员拿着一个已经被扭曲的车牌道：“白队，发现了一个假车牌，这个车牌就是彩丽园小区附近发现的车牌。” 白启看到车牌，就道：“把他们都带回去，分开审讯，那个野哥我亲自审！” “是！” 回到刑警队，白启立刻开始审问这个叫野哥的人。 审讯室里，野哥看样子臊眉耷眼的，根本没有刚开始看到白启时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第620章 杀警案(八) 白启和苏颜走进审讯室。 白启看到野哥这个样子也多少知道这种人的性格，就是那种欺软怕硬、胆小怕事、狐假虎威的人。 平时感觉很牛逼，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被抓住也是第一个反叛，浑身软骨头。 这样的人随便一审就能招供，但是这种人如果是暗夜的，估计只是个外围，暗夜组织是不会让这种人接触核心情报的，所以能从野哥这里得到的情报不多。 野哥看到白启二人进来，眼神中既有害怕还有一点期待。 害怕自然不用说，日后的审判肯定少不了，但是那一点期待也许是想遇到个熟人不会太害怕吧。 白启丝毫不在乎野哥的内心想法，语气冰冷道：“姓名！” 野哥胆怯道：“刘，刘原野。” “性别。” “男···” “年龄！” “41岁。” 白启核对信息无误，就道：“说说吧，你的修车店里怎么那么多伪造的车牌？” 刘原野低着头没说话，白启严厉道：“快说话！” “那个，我的副业就是干这个的。” “副业？怎么接触的车牌造假的？” “我之前认识一个大哥，他就是干这个的，手里还有机器，后来他不想干了，我跟了他两年，整个业务流程我都非常熟悉了，还有制作车牌的机器也熟练，就从他手里盘了下来。我之前是干修车的，就开了这个修车店，顺便做点这一类的业务。” “你这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刘原野隐隐有些自豪，不过面对白启的怒目而视，就萎靡了。 “卖一个假车牌能挣多少钱？” “普通假车牌是500块钱，要是高级的甚至要五六千一个。” “什么是普通的？” “普通的就比较假，也会有些剧组会找我做车牌。还有些人只是想随便弄个车牌隐藏就行，这种都是普通的。” “什么是高级的？” “就是根据买主定制，根据自己车的颜色型号制定车牌，比如要是宝马x5，那就找一辆宝马x5的车，伪造这个车的车牌，这样出去之后基本上不会被发现有问题。” “合着你的服务还挺周到啊！” “那当然，虽然我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我知道，做买卖讲究的就是诚信！要是服务不到位，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白启感觉这家伙真把这个事当成事业去干了，也有些无语。 “你怎么知道这些车主信息的？” “哦，这个简单，我十七岁就开始跟师傅学习修车，干了这么多年了，认识的内行也不少，他们很多都在各个修车店、4s店里，很容易就能得到这些车主的信息，我就买他们这些信息。” 白启又问道：“你知道他们要这些车牌干什么吗？” “我从来不过问这种事情。” “哼！花五六千专门定制车牌，难道只是单纯的不想被罚款扣分吗？你有没有想过？” “额，我，我也不知道啊！”刘原野的额头冒出冷汗，眼神也有些躲闪。 “你还在装傻！”白启一拍桌子，顿时吓了刘原野一跳。 “我，我真没有装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原野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启被气笑了，“那你说说，在你修车店里找到的这辆奥拓车是怎么回事。” “什么奥拓车？” 白启拿起照片：“就是这个奥拓车！” “这个呀，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也不清楚？” “对对，我真不知道，我在店里就是甩手掌柜，都是他们干的。” “哼！你别推卸了，整个修车店里的人都说是你指使他们做的，他们并不知情。” “啊！？”刘原野彻底慌神了。 “他们都是胡说！怎么可能都是我让他们做的！都是白眼狼！气死我了！” 白启不屑道：“哼，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如果不交代的话，整个修车店，就你一个人进去了，别人都好好的。” 刘原野犹豫半天，最后才咬牙道：“是有人找我们要一辆低调一点的车，车牌也要伪造，弄好了就放门口就行，车钥匙留在左后轮上，自然会有人取走。” “当天晚上真的有人取走了，然后又送了过来，我知道这辆车已经用完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车牌销毁，整个车都要翻新，但是我们当时有些偷懒，想要明天一早再弄，没想到一早···你们就来了。” 白启微微皱眉：“你说的有人找你，到底是谁？” “是···”刘原野咬着牙，脸涨得通红，最后才道：“是我原来的老大。” “是谁？” “我···我不能说啊！” 白启无语：“你都到什么时候了，还不能说？你难道要替你老大死吗？你这么忠心？” “我原来的老大人脉很广，惹了他的人即便逃到国外也只有死亡的份，据说即便在监狱里也逃不了！”刘原野的眼神中含有畏惧。 “那你就是主犯了！你知道吗，你提供的这辆车，曾经去运了尸体，这个尸体还是我们的同事，也是一名刑警，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啊？”刘原野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只是这些，凶手把我的同事脑袋砍下来，叫快递送到刑警队！你现在知道你在帮助什么人了吧！你在帮一个这样变态的杀人狂！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这是在对警察的挑衅！”白启越说声音越大。 刘原野听了之后，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眼神慌乱，身体直打颤。 白启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再添一把柴，就继续道：“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全招了，也还能从轻处理，不然，你就等着顶格处罚，把牢底坐穿吧！” “我，我，我说！”刘原野终于顶不住白启的恐吓了。 “快说！”白启拍桌子大声道。 “我原来的老大其实我也不知道名字，就知道他叫造假师！”刘原野颤抖道。 “造假师？”白启皱眉道。 “没错，他的外号就叫造假师，就是他把造假的买卖盘给我的，我的很多活都是他介绍的，而且出了一些事情还能替我摆平，所以我在这一代一直都很吃得开，大家都以为我在黑道上很有人脉。” “这个造假师就是你的人脉？” “没错，就是他。”刘原野胆怯地点头。 第621章 杀警案(九) 海津市刑警队，审讯室里。 白启问道：“造假师长什么样子？” 刘原野道：“我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呢，岁数不小了，大概是五十岁吧，戴着一个眼镜，长得又矮又瘦，但是给我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说具体一点。” “额，他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吧，很瘦，估计也就一百斤不到吧，头发有一半都白了，留着小胡子，眼睛细长。经常穿着白衬衫外面配黑色的西装，冬天还会穿黑色的呢子大衣，戴着一个黑色的礼帽。” “造假师有什么能力可以让你甘心认他当老大？” “老大他手下人很多，都是狠角色，我就是他一个小弟而已，而且我听说他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据说在海津黑道界只手遮天！” 白启听到背后还有人，就道：“那这个更厉害的人物叫什么名字？” 刘原野有点犹豫：“额，···那老大没说。” “你仔细想想！”白启又问一遍。 刘原野抬头像是想了一会，还是道：“我确实不知道，没听老大说过。” 白启发现刘原野的单肩微耸，这是说话不自信的表现，而且他还强调了一句‘没听老大说过’这句补充也是因为对之前的话感觉不自信，所以再不自主的补充了一句。 这说明刘原野在说谎。 白启没在这个问题继续询问，而是又问道：“你跟造假师怎么联系？”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和他都是通过一款游戏联系的。” “什么游戏？” “就是吃鸡游戏，老大有事找我就在游戏里邀请我，然后我们就在游戏里语音联系。我会按照他说的要求去做，事成之后，他会把钱打给我。” 白启对旁边监控室道：“把刘原野的手机拿过来。” 不一会，李广中就把刘原野的手机拿过来。 然后白启登录了他的吃鸡游戏，打开好友列表，走到刘原野面前，问道：“这里面哪个是你的老大？” 刘原野指着其中一个好友名字道：“就是他。” 白启马上把手机给李广中，“你马上去调查。” “是！”李广中马上拿着手机出去了。 “还有他的银行流水也要详细调查！” “是！” 白启继续问道：“你老大让你干的这些事情，你一共做了多少？” “我，我也没做多少···” 白启把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哼！你的银行流水我都看到了，你没用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你老婆的名字办的银行卡，你老婆也根本不上班，没有任何收入，这些钱就是你制作假车牌得来的钱！” “十多次吧，我从来不问要做什么，因为我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所以我从来不问。” “你以为你不问，你就是安全的？” “真是笑话！你以为你的老大为什么不干这个活了？” “他，他说他干这种活有些累了，就不想···” 白启被气笑了：“你真的这么认为？这种活有什么累的？他是故意这么说，然后让你主动盘下来，到时候，他接到这种活，直接给你，你来做，然后他可以坐享其成！最后出了事，他也能置身事外。” “这···”刘原野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他可是从来都没想到过这点。 “不相信吗？看看现在的你就知道了！” 刘原野彻底懵逼了，他一直都在感激老大，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意思。 “你就是你老大手里的枪兼替罪羊！”白启犀利的指出这里面的关键。 刘原野如遭雷击一般，愣在那里。 “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因为现在，只有我们能够拯救你了。” 白启说完，合上手里的文件，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刘原野马上缓过来，对白启道：“别走！我还知道一些事情！” 白启见状，直接道：“知道什么快说！” “我听造假师说过，他的老大叫‘酉鸡’！” 白启听完顿时瞳孔微缩，问道：“你确定？” “对，他有一次喝多了说的，后来他知道自己失言了，就威胁我说如果说出去，就让我全家人都不得好死！我当时就连忙说我就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这才饶了我。” “你还知道什么？” “就知道这些了，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刘原野哀求道。 “好，我们会去核实你说的内容。” 刘原野道：“你们一定要保护我的家人啊！” 白启道：“你放心，我们是警察！” 出了审讯室，苏颜就兴奋道：“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暗夜掌权者的信息了！” “嗯，这次审问的结果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事情。” “搂草打兔子！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白启道：“先去问问广中有没有收获！” 李广中这边正在调查那个游戏账号，见白启二人过来就道：“白队，这个游戏账号的注册信息又是一个老人账号，我已经联系游戏公司了，他们正在调取这个账号的全部信息，但是我估计账号的信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唉！这个通讯师有点太厉害了吧！”苏颜失望道。 “嘿嘿，颜姐，其实还是有收获的！” “什么收获？”苏颜顿时眼前一亮。 “这个游戏账号有登陆的位置信息！” 白启听完也眼前一亮：“真的有登录信息？” “没错！这个账号之前一共才登陆了几十次，这么多次登陆却没有位置信息，估计是之前并没有开启游戏的定位，但是最近一次，却开启了定位信息，还与其他人组队打了十几次战斗。” “在哪？” “在东城区雍华府小区！是个别墅小区，即便定位偏差也没关系，这里的别墅与别墅之间距离差挺远，基本可以确定在三栋别墅之一。” “靠！广中，你太牛逼了！”苏颜拍了拍李广中的肩膀。 “嘿嘿！我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收获！” 白启道：“广中，你马上查出来这三栋别墅的户主是谁！其他人跟我走！” “是！” 刑警队立刻又开出去了一辆车，开向东城区。 第622章 杀警案(十) 东城区雍华府是一个很高档的别墅小区，小区里面绿化面积很大，基础设施完善。苏颜感慨自己估计一辈子也买不了这样的别墅。 夏思远开着车，没说话。 白启等人到了之后，把车停在路边，并没有着急进去，因为李广中已经把调查出来的房屋信息发了过来。 这三栋别墅的户主信息中，只有一个户主嫌疑很大，是一位27岁的女性，未婚，住在雍华府3区5号别墅，房产登记信息是三年前买的，并且没有贷款。 苏颜惊讶道：“这里的房子太贵了，她买的这套房子有四百多平，估计要九百万吧！” 夏思远道：“三年前正是房价最贵的时候，当时买下这个房子，估计要一千万左右。” 白启道：“这个叫姜雅莉的女人很有问题，她的家境一般，父母只是北仓县的中学老师，她之前在市里当平面模特，干了两年就辞职了。” “嗯，这样的家境和工作不可能有一千万全款买房。”苏颜道。 “白队，要怎么调查？”夏思远问道。 白启思考一会道：“直接过去调查容易打草惊蛇，先找一个地方暗中观察吧！” “可是这个小区房子密度这么低，小区里面的停车位也都是固定的，便衣很难掩饰。”苏颜道。 白启看了一眼手机地图，就道：“3区5号别墅旁边是一个物业的办公楼，咱们可以在这里观察。” “好！” “东西带了吗？” “带了！”苏颜拍了一下自己的书包，里面是望远镜、相机和三脚架。 三人走进小区，被保安拦下，白启说明了情况，找到了物业经理，经理把白启三人带到了物业的办公楼。 办公楼一共三层，其中一面的窗户正好对着5号别墅，这一面中有一个房间是个杂物间，白启三人就来到了这间屋子，从窗户正好居高临下，可以看到5号楼的全貌。 白启看到5号别墅的院子里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跟一只狗在玩，别墅里有人影在走动。夏思远支好三脚架，把所有发现的情况都拍了下来。 白启道：“你们在这里轮换调查吧，发现有男人进去，就一定要拍下来！我给刘原野看看到底是不是造假师。” “好！” 白启离开了雍华府，夏思远和苏颜在这里观察。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苏颜给白启打来电话。 “老白！我们发现一个男人进去了，看身材与刘原野描述的十分相似！” “照片视频有吗？” “有，已经发你微信了！” “好，你们盯住了，如果发现他离开立刻跟踪。” “是！” 白启挂断手机，马上查看苏颜发给他的微信，果然有一段刚发过来的视频，是一个男人走进了5号别墅，这个男人一袭黑衣戴着一个帽子，看起来很瘦小。 白启马上去找刘原野，把这个视频给他看，刘原野看完之后立刻道：“就是我老大！” “你这么确定，这视频根本看不到脸！”白启疑惑道。 “没错，就是他，看身材就像，而且他走路有点瘸，我问过他，他说是之前火拼被刀砍伤的。” 白启点头，既然确定了，那就立刻展开抓捕！ “广中，多叫几个人，马上出发抓捕！” “是！” 夜晚，天空繁星点点。 海津市刑警大队又出去了三辆车，白启没开警车去，因为警车太显眼了，万一造假师在外面安排了人，警车去了就通风报信，很有可能是空欢喜一场。 警察的车到了雍华府小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白启给夏思远打去电话。 “怎么样？” “目标还没出5号别墅。” “嗯。继续观察，如果有情况立刻报告！” 白启放下手机，对旁边的人道：“现在分成三队，一队到后面，二队在侧面，三队跟我一起从正门走。广中，控制无人机，在空中观察！” “是！” “是！” “一队、二队注意隐蔽。一定要保持通讯！” “是！” “行动！” 警员们立刻开始分头行动。白启带着一队人走到正门，白启在中间，其他警员在侧面守着，白启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物业的，有业主说电路异常，所以我们来检查一下。” “哦···” 白启在门口等着，却不见里面有动静，手里握住了枪，就继续道：“您好，请开门。” “···哦，哦，来了！”半晌里面的女人传来声音。 白启按住蓝牙耳机，小声道：“各组汇报情况！” 在白启的耳机里，听到其他队的汇报：“一队没有发现有人出现。” “二队没有发现有人出现。” 这时，门打开了，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穿着睡裙，看起来很妩媚。 “您好，是姜雅莉女士吗？”白启礼貌问道。 “是的，你不是物业的？”姜雅莉仔细打量白启，就感觉不像是个物业。 “我是警察，想要调查一下你老公。” “我，我没有老公！屋里除了我儿子，没有其他人！”姜雅莉怒道。 “晚上十点时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进了你家，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没，没有！”姜雅莉慌张摇头，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在说谎。 “我们怀疑这个人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请你配合调查。”白启的语气不容置疑。 “谋杀？”姜雅莉顿时惊恐起来。 忽然，在白启的耳机里传来了声音：“二队发现有人从后门出现，想要逃走！” 白启立刻道：“马上拦截！” 同时，传来了几声枪响。 姜雅莉听到枪声吓得尖叫起来。 白启顿时脸色一变：“你们两个保护好他！其他人跟我走！” “是！” “那人打伤了一名警员！”耳机里再次传来声音。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在安静的夜空格外刺耳。白启立刻从别墅院里冲到后院。 天空中无人机也锁定了位置，“目标在门后面。” 另一边，苏颜也出来了，拿着枪，对那个人大声道：“造假师！你被包围了！马上投降，你应该知道你逃不掉的！” 但是那个人却没当回事，继续对着外面开枪。 第623章 杀警案(十一) 白启看到在别墅后院门口一个人正在墙后躲避，时不时对着外面射击。 白启就慢慢摸过去，不过那个人好像听到了动静，忽然转头看到白启，对着白启又开了两枪，却发现没有子弹了。 白启见状顿时感觉机不可失，立刻冲了上去，将这个人推倒，白启顺便抓住了那个人的手枪，让他无法控制手枪，其他警员也一哄而上。将这个人按住，白启掏出手铐，将这个人的双手铐住。 “造假师？”白启问道。 “哼！”对方没说话，白启借着灯光看到，这是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看起来有一半头发都白了，跟刘原野形容的一模一样。 这时，夏思远和苏颜也到了。 苏颜激动道：“终于抓住了！” 白启道：“马上叫小桑来，把这个别墅里外都搜查一遍。” “是！” 白启回到刑警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在造假师的别墅里找到了大量假身份证和其他证件，姓名年龄都不一样，但都是造假师的照片。还有十万块钱的现金，几部手机，还有几盒子弹。 姜雅莉也被控制住了，在这个别墅里还有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是姜雅莉的儿子，警方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玩着手机游戏，对家里来了警察这种事情一点也不上心。 警方把姜雅莉和他儿子都带到刑警队，在上了警车之后，姜雅莉一直都是手足无措，神情慌张，而她儿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全程都在打游戏，像是周围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 回到刑警队，白启开始对姜雅莉和造假师进行审问。 姜雅莉胆小，心理素质也不高，这点在来时的车上就能看出来。所以白启没吓唬几句，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不过因为她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 姜雅莉是七年前认识了造假师，然后造假师就对她展开追求，并且一掷千金，姜雅莉也被他打动，就跟他在一起了，而后有了一个孩子。 他们一开始是在帝都生活，后来在五年前，来到海津市。 他们的孩子也被带了过来，正由一名女警看护，姜雅莉交代，这个孩子就是造假师的儿子。这个孩子一直都没什么反应，一直打游戏。 姜雅莉说这个孩子虽然智商很高，但是有心理疾病，得了自闭症，不爱与人交流，只会自己拿着一个手机玩游戏，怎么也治不好，已经两三年了。 审问中，姜雅莉交代，造假师的真名叫金三才，香港人。今年53岁，之前有过妻子和儿子，但是儿子因心脏病去世了，老婆也离婚了。后来他直到七年前才与姜雅莉又有了一个孩子。 本来造假师不想要孩子，但是生下来之后，却格外疼爱。 白启感觉，现在这个儿子就是造假师的软肋，等会儿审问造假师时一定要以他儿子为中心。 审问完了姜雅莉，白启准备审问造假师。 来到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白启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造假师，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眼神犀利，让人感觉到一股畏惧之情。 白启只是看到这个人的相貌就知道，这次审问的效果肯定不好，所以想要从他这里一定要下一番功夫。 苏颜问道：“审问他吗？” 白启摇头：“先等等，我最后一刻再审问他。” “最后一刻？”苏颜不明所以。 白启又去找了造假师的儿子。 这个小男孩才六岁，起来个子不矮，可以看出来，造假师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不少。但是这个孩子现在有心理疾病，自闭症很容易从幼儿开始，得了之后很难治愈。 白启通过门上的窗口看到小男孩正在房间里拿着手机打游戏，女警在旁边待着，两个人一点交流都没有。 白启打开门，女警见到是白启进来，立刻就道：“这个小孩根本不跟人说话，我跟他说了一大堆话，他却回应我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 白启走到小男孩身边坐下，看到小男孩玩的正是吃鸡游戏，就道： “游戏好玩吗？” “····” “我看你玩得不错啊！” 回应白启的还是沉默，“你的队友还不知道，带着他们吃鸡的人居然连小学都没上。” “····”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小男孩沉默。 “你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叫金晓毅，对吧~”白启坐在金晓毅身边自言自语。 “刚才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这里是警察局。”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对了，你这样不说话，你爸爸会打你吗？” 金晓毅忽然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打游戏。 白启看到了他的变化，就问道：“你爸爸真的打过你呀？什么时候？是不是你得病之前？” “为什么要打你？”白启看金晓毅没说话，就思考一下，继续道：“难道是因为你玩游戏？你爸对你这样的病人还打呀？你爸爸可真是严格呀！” “前天。”忽然，金晓毅说了两个字。 “什么前天？”白启好奇问道。 金晓毅又不说话了，继续玩游戏。 “难道是前天打了你？因为什么？···因为玩游戏？不应该吧，你玩游戏不理人你爸应该习以为常才对，怎么会打人呢？” 白启看着金晓毅玩的游戏，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是因为你用了你爸爸的手机玩了游戏吗？” 金晓毅正在激烈地战斗忽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玩游戏。 白启顿时明白，自己猜对了，“你爸爸昨天因为你用了他的手机玩游戏，就打了你？你很生气吗？却什么也不说，你是不是有气却无处发泄，很难受吧！” 金晓毅的手指在疯狂地点着屏幕，并且发出了急促地喘气。 我说对了。 白启这才明白，为什么每次造假师都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唯独这次却开启了游戏的位置定位，原来是这个儿子用了他的手机打了游戏。 造假师发现之后就打了他，这对一个自闭症孩子来说，确实是一次不可磨灭的伤害。 “你爸爸虽然打了你，但是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呀！” “哼···”金晓毅从鼻子里传来了一声。 第624章 杀警案(十二) 白启看着金晓毅，笑道：“你还不相信？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了。” 金晓毅没有回应，继续玩游戏。 白启没说话，过了一会，金晓毅忽然问道：“你是警察吗？” “是。”白启没想到金晓毅会主动说话。 “哦···”金晓毅低下头。 “你还能主动说话啊，不错啊！” “····” “又不说话了，没意思。”白启道。 过了半晌，金晓毅一局游戏打完了，看向白启又问了一句：“爸爸···他是坏人吗？” “这个嘛···”白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想骗这个孩子。 “是···” 金晓毅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白启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对待一个孩子也许不能用这么直白的方式。 “你有什么要跟你爸爸说的吗？” “嗯···我···” 白启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正式审问造假师，因为在这期间，刑警队找到了很多证据，其中就有一个印刷厂。 在厂里的一个废弃厂房里，居然发现了大量制作假证的机器，还有制作印章的机器，这里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十分完整，制作出来的各种证件都能以假乱真。 还有一个专门制作假身份证、护照、驾照、通行证等身份证明的小作坊，这个小作坊的幕后操作人也是造假师。 而这些都是通过造假师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的。 白启分析这个造假师应该就是专门为暗夜成员制作假身份证、护照等证件的人，之前在夏日集团的案子里，当时凶手叶佳怡为了让薛开亮成为替罪羊，制作了很多假的文件，很有可能有这个造假师在背后参与。 如果真的撬开了造假师的嘴，很多用了他制作的假身份的人将会暴露给警方，警方能抓捕很多暗夜组织的人。 审讯室里，身材瘦小的造假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瘦弱的小老头，头发略长，脸上肉不多，却格外立体，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在监控室，李春雷也在，夏思远和李广中等人也都在监控室里看着。 李广中道：“这是个有分量的暗夜成员，很有可能扳倒一个掌权者。” 夏思远道：“那也要看造假师到底会不会招供，要是像烧烤师那样，就没意义了。” “唉，是啊！” 白启和素颜走进去，造假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好！”白启首先来一句招呼。 这次白启想了多种审问方式，都感觉不太能行得通，最后白启决定打破传统审问方式，来一次不一样的审问。 造假师被白启这一句你好问得有点懵逼，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就立刻恢复自然状态。 “你是白启？” “没错，是我，你叫金三才？” 造假师没回答，平静地看着白启。 “我知道你是暗夜的人！”白启道。 苏颜被白启这句话震惊了，造假师没想到白启会刚开场就这么直白地说了这个问题。 监控室里，李春雷道：“这次白队要改审讯方式了。” “嗯嗯，是个学习的机会，要好好观摩。”李广中就差拿本子记下来了。 夏思远则是默默地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审讯室里。 白启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应该对我也很了解了，我想知道有关暗夜的信息。” “呵呵，你认为我会说吗？”造假师冷笑。 白启却道：“你当然不会了，所以我要劝说你说出你知道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造假师摇头道。 “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有招供才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嗯，你说得不错。”造假师点头道，“但是我还是不能说。” 白启有些好奇问道：“暗夜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保护暗夜？” 造假师笑而不语。 白启继续道：“或者说是你的老大酉鸡对你很好？” “你们连我老大都知道了？”造假师惊讶道。 “当然，你们不了解警方到底掌握了你们多少线索。” 造假师笑道：“呵呵，你也不用在这虚张声势，暗夜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被警方知道太多。” “这些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就是你，你如果真心赴死，难道就不替家人考虑吗？” “呵呵。”造假师摇头苦笑，“家人？” “对啊！你的家人，你的老婆和儿子。” “儿子有什么用，长了这么大，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 “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给他一个安稳的家吗？” “唉，我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了。我二十年前有个儿子，我当时非常喜欢他，而且我儿子也聪明伶俐，很可爱，···可是他却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经过医院检查才知道，是我祖传的心脏病，我这才知道我身上遗传了这种遗传性心脏病。” 造假师的眼神有些沧桑感：“得了这种心脏病的人，能活到二十岁就一大关了，而且这种病属于隔代遗传的概率较大，我本人没什么事，但是我的孩子得病的几率却很大，我当时十分痛苦，因为我没想到儿子的不幸居然因为我！” 白启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情。 “我才知道，为什么我都没见过我爸爸，因为，他在我出生没两年就死了，我根本没有印象。我从那次之后，就不想再要孩子了，后来，我跟我老婆也离婚了，我从此离开了香港，在大陆生活。” 造假师说着自己的过往。 “后来遇到的姜雅莉，她属于我喜欢的类型，我利用手里的钱，把她追到手，她成了我包养的情人，我没想要结婚，更是没想要生孩子，因为生孩子只会让我更伤心。” “给我一支烟吧。”造假师道。 白启把烟递给造假师，给他点上。 造假师吸了一口烟，眼神依旧沧桑，继续道：“可是没想到姜雅莉为了拴住我，瞒着我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我知道后很生气，可是没想到，等我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时，却发现我的儿子没有遗传上心脏病，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因为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概率。” 第625章 杀警案(十三) 造假师弹了弹烟灰，脸上露出笑容：“当我得知我儿子身上没有遗传心脏病，我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感觉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恩赐，我也想为我这个儿子付出全部。” 可是这时，造假师忽然话锋一转：“可是没想到这个儿子，虽然没有心脏病，却有一个新的毛病，那就是孤独症。我儿子从来都不爱跟我说话，当然他也不跟别人说话。就是自己在玩，我使尽了各种方法，也无济于事。” 造假师又吸了一口烟，眼神充满了绝望：“我带着儿子去了全国各大医院，我去找了各种名医，却也无济于事，我千方百计地去讨好他，给他买别的小孩这辈子也买不到的玩具，给他买最好的食物和漂亮的衣服，但是这个儿子依然对谁都是冷漠的态度，仿佛对于他来说，我们只是一个聒噪的机器而已。” 白启和苏颜都听着造假师的絮叨。 “我感觉我的儿子根本就不是老天的恩赐，他就是老天在跟我作对一般，他不想让我有一个健康的后代，这就是对我家族的诅咒！” 白启问道：“可是你的儿子对你的努力都看在眼里呢，他很感激你！” “他？呵呵，怎么可能，他的眼里只有游戏，哪天把眼睛玩瞎了就得了。”造假师不屑道。 “你不相信？”白启道。 造假师看向白启，等待他的下文。 白启拿出手机，给造假师播放了一段视频，那是白启之前去找金晓毅聊天时偷拍的。 视频里，金晓毅玩着游戏，忽然问道：“爸爸···他是坏人吗？” “这个嘛···”白启的声音犹豫了，最终道：“是···” 金晓毅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白启问道：“你有什么要跟你爸爸说的吗？” “嗯···我···” “我想···跟爸爸说···让他···做个···好人···”金晓毅说一句话要等好久，都是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出来。 “我···我···不想···离开他···”金晓毅说到这里，泪水从眼中流出。 造假师看着视频，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白启看着造假师失声痛哭，继续道：“我看了他的手机，他玩吃鸡游戏之前，手机里有很多游戏都在玩。我又看了手机电量使用时间，他玩上了吃鸡游戏之后，就再也不玩别的游戏了。我看了游戏日志，他玩游戏的时间，与你利用这个游戏指挥你的手下造假的时间差不多。” 正在哭泣的造假师忽然一愣。 “也就是说，他看到你在玩吃鸡游戏，他感觉他找到了跟你一样的兴趣爱好，他想跟你交流，想跟你一起玩，但是你儿子不会交流，交流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难以取胜的大战。他不会说出想要跟你一起玩的想法，他就自己默默地自己玩游戏。” 白启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后来，他终于找到机会，趁你洗澡时，拿到你的手机，手机密码就是他的生日，他一试就成功了，他想开启定位，守锁到他的手机上，加上了好友，这样，你以后再登录游戏时，就能跟他一起玩了。” 白启说到这里时，看向造假师严肃道：“但是他没想到，你会因为他动了你的手机，而你···” “而我却打了他！”造假师痛苦道，双手抓向自己的头发，“我，我简直不是人！我，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错，你打了他，你的儿子虽然智商很高，但毕竟只是不到七岁的孩子，他不知道你根本不愿意玩游戏，你玩游戏的目的是为了布置任务。他根本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打他，他能想到的是，你根本不想跟他玩，你根本不想跟他交流，你讨厌他！” “不是！不是！我太想跟晓毅交流了！我真的想听他叫我一声爸爸啊！”造假师痛苦地哀嚎道。 “可是你却打了他，他已经想要克服自己内心最大的障碍，想要与你拥抱，想要表达对你的爱，可是你却打了他！”白启站起来对造假师大声训斥。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了，让我见一下晓毅吧，让我跟晓毅道歉吧！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啊！”造假师失声痛哭。 苏颜看着这个干瘦的身躯，半白的头发，却哭得像是一个孩子，心里有些不忍，但是现在面对的人虽然是一位罪大恶极的犯人。 监控室里，李广中看着造假师的样子，摇摇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找到了游戏的定位，唉···” 审讯室里。白启怒道：“你只是看到了你对儿子的付出，看到的是儿子的置之不理，但是你没有想到，你的儿子也在想尽办法克服严重的心理疾病想要跟你像是一对正常的父子一样生活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尝试。” 造假师趴在桌子上抱头痛哭。 孤独症，又称自闭症或孤独性障碍。一般认为约为儿童人口每万人2～5人，男女比例约为3～4：1，男孩是女孩的3-4倍。 孤独症是广泛性发育障碍中最常见、最具有代表性的疾病。该疾病起病于婴幼儿时期，以社会交往障碍、交流障碍、局限的兴趣、刻板与重复行为方式为主要临床表现，多数患儿还会伴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发育迟滞。 白启看着痛苦的造假师，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劝道：“你的儿子，为了你，克服了内心最大的障碍，跟我说了最想跟你说的话。他说想要你成为一个好人，虽然你已经在犯罪的道路上走了很远，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停下来，从这一刻开始，你做个好人。” 造假师停止了哭泣，把眼泪擦干，沉默良久才道：“我说了我知道的，但是你们能不能保证我老婆孩子的安全？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跟我老婆说过。” “我能保证。你老婆是否犯罪我们会去调查的。”白启坚定地点头。 造假师叹了一口气：“好，你说吧，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白启的心情十分激动，差点就要忍不住要欢呼了。 监控室里，李春雷也鼓掌道：“不愧是老高的徒弟！” 李广中赞叹道：“白队真是太强了！” 第626章 杀警案(十四) 审讯室里。 白启坐回座位上，问道：“众所周知，在暗夜组织里，但凡以师作为代号的人都是技术成员。就比如说通讯师、烧烤师、骇客师等等，你是造假师，应该也是这种身份吧。” “没错，我就是技术人员，我的工作就是制作各种假证件，或者说只要是需要假的东西，都由我来做，我的工作就是为暗夜组织行动提供方便，同时，我也会对外贩卖假证接活。” “除了假证件假车牌还有什么？” “我还有一个服装厂，专门负责制作各种制服，方便暗夜在行动时需要各种工作的服装，比如警服、医护服装等等。” “那你认识通讯师吗？” “认识，见过几面。” “只是见过几面？” “对，虽然我们都是在酉鸡手下干活，但是为了防止一方被抓住供出更多的人，所以我们之间接触也很少。” “通讯师的信息你知道多少都说说。” “他应该不到四十岁的，身高不到一米八，挺瘦的大概是一百二十斤吧，我看到他的时候一直都穿着一身职业西服，看起来像是一个买房的中介。” “姓名呢？” “不知道。” 造假师的回答在白启的预料之中，就道：“你能配合画像师画出通讯师的长相吗？” “可以。” “你能联系上通讯师吗？” 造假师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一个他的手机号码，这是我们之间有需要帮助时联系的，这个号码他一般不会公布给别人。” “什么号码？” “xxxxxxx” 监控室里，李春雷激动道：“广中，快记下来！马上查！” “好，好！”李广中马上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调查这个手机号。 审讯室里。 白启又问道：“好，那么下一个问题。酉鸡是谁？” 造假师犹豫一下，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酉鸡就是关瑛。” 白启激动地站起来：“关瑛？黄金大世界的关瑛？” “没错，关瑛就是酉鸡，她之前是暗夜佣兵团的人，代号是观音。” 白启这才肯定自己的想法，之前得到暗夜佣兵团时，就对这个观音感觉奇怪，当时猜测应该就是酉鸡，现在果然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我之前在九龙那边，跟着一个老大，这个老大就跟暗夜佣兵团有交易，其实就是雇佣暗夜去暗杀几个跟他有地盘争执的老大，暗夜佣兵团确实很厉害，几乎出手必成功。后来老大变得一家独大，结果被港警抓了，我因巧合正好躲过那次抓捕。本来想要就洗手不干了，结果关瑛找到我，她看上了我的技术，就让我跟着她。” “我知道，暗夜佣兵团的地位，在黑道界都是非常高的，所以就跟着她。后来暗夜佣兵团开始转型，转变成了暗夜组织，分散在各地，低调行事，我跟着关瑛去了海津市。当时海津市还有几个地下的黑涩会老大，但是都被暗夜组织利用各种办法铲除掉了，最后，海津的地下世界，只有暗夜一家独大。” 李春雷听到这里感觉到了一阵胆寒，暗夜组织居然悄然无声地把整个海津地下黑道统一了。 造假师继续道：“其中一个老大就是黄金大世界的孟洪，不过被关瑛用美人计拿下，最后反而成了一个残废，只能在医院躺着。他的黄金大世界则成为了暗夜的一个据点之一。” 白启继续问道：“你还知道暗夜组织别的掌权者吗？” “其他人？我都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这些人我几乎没见过，或者说我见过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白启疑惑。 “暗夜组织的掌权者几乎都有一个正常的身份，也许是学者、老师、作家、老板等等，暗中他们是暗夜的掌权者，但是明面上都有合法身份。”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 “首先是子鼠，只知道他是暗夜组织地位最高的老大，也是最神秘的，所以我对他一无所知。” 白启点头，他们对子鼠的了解其实还不如自己呢。自己其实还与子鼠见过一面，甚至差点死在子鼠手里，只是那场大雨，根本没有看清楚子鼠的长相，只能看出身高。 “丑牛我不了解，据说他的地盘在帝都，子鼠老大一般不问组织里的情况，是丑牛代为掌管，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白启点点头，丑牛现在警方已经确定，就是牛鸿凯了，他确实只是刚来海津没多少天。 “寅虎的地盘在海津市，但是由于组织里的调整，大本营由帝都转成了海津市，所以现在海津也不全是寅虎的地盘了，不过寅虎在海津经营多年，势力早就根深蒂固了。” 白启问道：“寅虎是谁，长什么样子？” “寅虎我只是远远地看过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他身材很魁梧，估计快一米九了吧，很壮。” “卯兔呢？” “卯兔我见过一次，她长得太好看了！不过她很神秘，而且她不只是杀手，还是技术人员，专门为组织研究‘咖啡’一直跟着杨老爷子，不过杨老爷子已经暴露了，她也跟着一起隐藏在暗中了。” 白启忽然想到了他们现在研究的病毒，就问道：“我听说‘咖啡’已经研究出来了？” “嗯，不愧是警方，没想到能掌握这么多暗夜的资料。我也听说了，现在‘咖啡’异常爆火，尤其是海外，每天给暗夜组织进账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 “那现在他们在研究什么，你知道吗？”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工作与这些工作相差很远。暗夜组织的人只负责自己的，其他的根本不过问，这是我们的生存之道。”造假师道。 白启又问道：“辰龙知道吗？” “辰龙在暗夜组织主要负责军火，我们手里的枪基本是辰龙弄来的。但是辰龙很神秘，我也没见过。” “巳蛇呢？” “这个更神秘，我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变态。专门接受暗杀的工作，当然也为暗夜铲除了很多障碍。” 第627章 杀警案(十五) 审讯室里，白启问道：“你还知道暗夜组织里面的谁？” 造假师思考片刻道：“午马我也不知道，未羊是杨老爷子，就是杨博古，杨老爷子是纯技术人员，据说是子鼠老大的朋友，所以也给了十二生肖的代号。申猴很神秘，据说是一位在国际上都很出名的大盗，其他的我不清楚了。” 造假师说的这些信息，还不如白启知道的多呢。 “酉鸡是我的老大，刚才已经说过了。戌狗之前是南云州那边的毒枭，是后来加入的，我不了解。不过，亥猪我倒是知道一些。”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问道：“你知道什么？” 造假师再次要了一根烟，白启给他点上。 造假师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继续道：“就比如这次，你们能找到我，应该是通过刘原野查到我的吧。” 白启点点头。 造假师自嘲一笑：“唉，真是没想到，只是酒后一句多嘴，就让我到了这般田地。” “请你说重点。”白启警告道。 “我这次就是接到了亥猪的手下冷菜师的要求，做了一个假车牌，并且要求车牌与车辆信息一致。” “冷菜师是谁？”白启严肃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亥猪的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们交流一律是代号。” “那你知道冷菜师为什么要杀我们的警察吗？”白启说出了他的疑问，杀人动机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点。 造假师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亥猪这个人也是个变态，据说他吃人肉！性情古怪，所以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奇怪。” “吃人肉？”苏颜震惊道。 监控室里的其他人也都露出恶心的表情，李广中道：“之前破获的那个案子里就有一个吃人肉的家伙吧，好像是烧烤师的人！” 李春雷道：“果然是一脉相承，都是一个德行！” 审讯室里，白启皱眉。 “我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造假师强调道。 “你对亥猪还了解什么？” “亥猪据说是个厨子，所以他的手下，都是以厨师职业命名的代号，之前烧烤师死了，你们应该也知道。亥猪是个追求美食上极致享受的人，所以听说他喜欢吃人肉也就不奇怪了。亥猪也精通医术，在暗夜佣兵团里是军医。亥猪手下有几家医院，手下的人也都是相关从事者。” 白启忽然表情变得凝重：“你的意思是这次行动的人也有可能是医生。” “没准是，我只是猜测。”造假师无所谓道。 审讯结束时，白启和苏颜走出审讯室时，苏颜忽然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 “之前我在现场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味，现在我想起来了，这种消毒水味我在一个地方也闻到过，其中一个人身上，就有这个味道。”苏颜严肃道。 白启看向苏颜：“谁？” “和平家医院经理——王胜泉！” 白启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原来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小宋是被一刀毙命的，只有外科手术的医生才能如此精准知道致命的位置。而且他们为了防止我们看出来，他们在分尸时使用了斩骨刀或者斧头之类的工具，就是为了掩盖他们专业的手法。” 苏颜肯定道：“没错，王胜泉就是冷菜师！他就是杀害小宋的凶手！” 忽然，白启又想到了什么，马上就跑了。 “额？你去哪？”苏颜疑惑。 这时，夏思远也走到这里，问道：“白队去哪？” “不知道，跟着看看吧。”二人也跟着过去。 白启跑到了刑警队的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的一个区域停着几辆各式的车，其中一辆车被贴上了封条，正是绑架运送宋佳宁的奥拓车。 这里是警方存放作案车辆的地方，这辆奥拓车已经被警方用拖车拉回了刑警队。 白启把封条撕下来，打开后备厢，看到了宋佳宁用血留下来的符号：‘x’ 苏颜和夏思远也跟着过来，苏颜问道：“你又发现什么了？” 白启忽然把外套脱了，然后直接躺进了后备箱，调整好姿势之后，看到那个符号就在自己眼前，这时白启才明白这个‘x’的意思。 “这个符号根本就不是‘x’，这个符号其实是‘+’！！” “十字？”苏颜惊讶道。 “宋佳宁知道凶手是医生！”夏思远道。 白启从后备厢里爬出来，“没错，如果凶手是王胜泉的话，就解释得通了，宋佳宁在调查和平家时也见过王胜泉，所以他留下来这个符号，就是要提醒咱们，凶手是医务工作者，但是由于角度问题，咱们一直都以为是个‘x’” “原来如此！咱们快去找王胜泉吧！”苏颜激动道。 “不过现在没有实际的证据。”白启又停下思考起来。 夏思远点头道：“是啊，目前为止，他只是咱们的怀疑对象，还不能确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 白启道：“你们马上调查和平家医院附近的监控视频。让广中把王胜泉的资料全部调查出来。” “是！” 白启刚回到办公室，李广中就冲进来，激动道：“白队，我查到了王胜泉和他老婆买了去马来国的机票！他们要跑路了！” “什么时候起飞？” “就在一个小时以后！” “快通知机场拦住他们！”白启大声道。 “可是···没有证据就这样拦下他们···” “没事，一切后果由我负责！一定要先拦住他们！要是他们跑了，找到证据又有什么用！” “是！” 白启等人马上开车去海津国际机场，到了机场时已经是40分钟之后的事情了。白启马不停蹄去了候机大厅，跟里面的机场警察打过招呼。在去马来国的航班候机室找到了正在排队去登机的王胜泉夫妇。 两个人都是休闲装打扮，推着行李箱，看起来像是去度假一般。 王胜泉看到白启走到自己面前，顿时出现一丝慌张的神态，然后马上就恢复平静，僵硬地笑道：“这么巧啊！白队是去旅游还是出差？” “我是来找你的！”白启的话没有丝毫感情，如果不是警察这层身份，遇到杀害小宋的凶手，白启绝对会先打一顿再说话的。 但是现在只能忍。 第628章 杀警案(十六) “找我？”王胜泉还在假装疑惑，毫不知情。 白启严肃道：“没错，我们怀疑你们夫妻与一个案子有关，请跟我走一趟吧。” 王胜泉怒道：“白队，你说话不能凭空捏造就说的，要有证据的！” “我们当然有证据！”白启平静地回答。 “证据在哪呢？没有证据我不跟你走！” “你跟我到警局，就能看到证据了，你还想在这看证据？” “你···”王胜泉咬牙道：“要是我跟你去警局，找不到证据，你就等着法庭见吧！” 白启却抢先道：“还请王先生跟我们回去警局吧，如果没有证据，王先生这次的所有损失，将会由警方一并承担。” “哼！”王胜泉没有办法，转头对他老婆道：“老婆，你先去吧，回头我去找你。” 白启道：“你的夫人也要一起走。” “什么，有她什么事？”王胜泉怒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你们夫妻与一个案子有关。” 一直躲在王胜泉身后的女人摘下太阳镜，从容道：“老公，不用说了，我们跟你们走。” 白启看到这个女人，身材很好，很有气质，但是眼神却充满了冷漠。 白启把王胜泉和他老婆都带到了刑警队。 王胜泉的老婆叫罗芸，是和平家医院的外科手术主任医师，王胜泉是和平家医院的总经理。 李春雷找到白启，焦急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冲动！现在咱们手里没有证据呀！” 白启叹气道：“没有办法了，他们马上就要坐飞机出国了，要是真出国了，即便找到证据也没有用了，我现在就算是要受处分也要把他们先按在国内。” “唉，我知道，可是···”李春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杀害宋佳宁的凶手，要是真放跑了，恐怕自己都要后悔一辈子。 可是李春雷也不想白启因此被处罚，最后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扛！” 白启道：“雷哥，你才当上局长一年，还是算了吧。” “别说那没用的，这破局长有什么用，小宋的案子破不了，我也当不下去这个局长。你就放心查案吧，只要在48小时内找到证据，我就能扛得住，超过48小时，只能放人了。” “我知道。” 白启分别询问了王胜泉和罗芸，但是二人都说得滴水不漏。 罗芸基本是以不知道为主，或者沉默。而审问王胜泉则是用各种理由搪塞，说得都是合情合理，看来二人也做了两手准备。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回家了，你可以去查我们小区的监控视频。哦，对了，我还看了电视，电视上的新闻内容我还记得。什么？电视内容没用？没用就没用吧，反正是你们找证据，我会叫我的律师过来的。” “我为什么要杀人啊！我根本不认识那个警察。而且我是个医生，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呀！呵呵。” “什么冷菜师？我又不是厨子。怎么可能叫冷菜师，真是笑话。” “你们到底有没有证据啊！我可真的找律师了啊！” 白启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王胜泉都从容应对，显得游刃有余。 白启决定换一种方式审问，拿出一份资料，问道：“王胜泉，海津人，41岁，十五年前在海津第三医院担任主任医师，但是你干了十年，突然辞职，去了和平家医院担任总经理一职。” “呵呵，这不是很正常嘛？第三医院虽然待遇也不错，但是毕竟不如和平家医院待遇好，和平家医院给的工资是我原来的三倍，我在和平家医院可以达到年薪百万。” 白启忽然笑了，“可是我们调查得知，你在第三医院查出来你得了尿毒症？是不是？” “额···”王胜泉张了张嘴，不再说话了。 “尿毒症已经是急慢性肾衰竭的晚期表现了，只能靠透析来维持生命，而且只能在病床上长久躺着，不过我看你现在还是很精神嘛？”白启看到王胜泉的脸色有了变化。 “想要治好尿毒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肾才行，现在看你这么精神，显然已经找到了匹配的肾源了？” “我···在和平家医院换了肾，所以我就在和平家医院担任总经理，作为报答。” 白启笑道：“所以这个肾源还真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了，换肾的话，最好是直系亲属，因为直系血亲具有更好的白细胞抗原配型和组织相容性，可降低术后排斥反应的几率。呵呵，当然你是医生，比我知道的更多。” 王胜泉的表情不太好看，因为白启说得没错，直系亲属换肾是最安全的。 白启继续道：“可是你是个孤儿，是有人收养了你，才有了家庭，所以你的家里根本没有直系亲属，那想要找到你的直系亲属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王胜泉的额头出现一些细小的汗珠，“···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去找了和平家医院，然后就等待肾源，结果就找到了匹配的肾源，这也许就是老天帮忙！” “真是老天帮忙吗？” 白启冷笑一声，“我看是暗夜帮忙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胜泉的表情有些紧张。 “你放心吧，我会去调查的。”白启收起文件，转身离开了询问室。 王胜泉看着白启离开，神情却十分紧张。 “广中，重点调查王胜泉之前所在的福利院，调查一下他为什么会成为孤儿。” “是！” “小夏，你去调查海津市五年前左右的失踪人口，年龄在30岁以上，男女不限，最好有照片。” “是！” 李广中查到了王胜泉之前的福利院，和夏思远直接去了福利院，找到了院长，查找档案才得知王胜泉之前是在一个村里出生，三岁时被村委会送到了福利院，据说没有近亲抚养他了，村里也没人能养，就送到了福利院。 李广中二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那个村子，先去找了村委会，然后又问了村里一些年纪大的村民了解情况。一直到明月高悬，二人才回到刑警队。 第629章 杀警案(十七) 刑警队综合办公室，李广中和夏思远风尘仆仆回来。 “哎，渴死我了，我的水杯呢！”李广中跑到自己的工位上，拿起保温杯就猛灌了几口。 “咦，我的茶叶呢，是不是死胖子拿···”李广中转头就意识到了什么，说了一半的话也咽下去了。 李广中与宋佳宁关系最好，之前二人就经常搭档一起配合调查，但是现在的李广中还没适应没有宋佳宁的生活。 办公室里，工作的人也都停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悲伤起来。 白启看到这种情况，眼圈也有些红，走过去，拍了拍李广中的肩膀，就问道：“王胜泉的身世找到了吗？” 李广中擦了擦湿润的双眼，“嗯，白队，我正想要找你汇报呢！他的身世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白启道：“快说说。” “王胜泉出生在北仓县李庄村。他是单亲家庭，据说王胜泉的父亲是同村的一个混混，假装自己是在城里挣了大钱，回村里看起来就像是大款一样，花言巧语把王胜泉的母亲骗了，后来结了婚，也没领证。” “怎么没领证啊！”苏颜疑惑道。 “那个时候，村里的法律意识淡薄，村里很多人结婚也早，不符合法定年龄，所以都是能到了年龄再去领证的。”夏思远解释道。 李广中继续道：“嗯，没错，他们结婚之后，没几个月，就来了一伙要账的，王胜泉的父亲吓得直接就跑了。这个时候，王胜泉母亲家里才知道，原来他爸之前说的都是装的，其实他爸在城里欠了一屁股债。而且他爸这一跑再也没了音讯，也没再回来过。” “但是那个时候，王胜泉的母亲已经有了身孕，家里人想把孩子打掉，但是王胜泉的母亲没同意，坚决要生下来，最后，王胜泉出生，当时他叫李胜泉。但是李胜泉的母亲也因为产后抑郁症导致神情恍惚，在一次出去买东西时不小心溺水身亡。” “李胜泉从此成了孤儿，这时候，他家里只有姥爷一个成年人了，李胜泉是他姥爷一人抚养，在李胜泉三岁的时候，姥爷也突发脑溢血过世了。王胜泉从此成了真正的孤儿，被村委会送去了福利院，后来被一个姓王的家庭收养。改名为王胜泉。” 苏颜道：“这个王胜泉小时候够苦的。” 白启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肾源其实有可能是王胜泉那个逃跑的父亲，或者是他的子女。” “嗯，很有可能，我问了好几个村民，因为过了很多年，都不知道那个混混的名字，因为也没有登记结婚，所以也没有地方能够查到。现在村委会正在查阅李庄村的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王胜泉的父亲。”李广中道。 白启道：“应该查不到了。” “嗯？”众人疑惑。 “既然暗夜组织已经查到了肾源，肯定是通过这条线查的，那他们肯定已经把资料销毁了。” “那该怎么办？”苏颜问道。 “先去搜查一下王胜泉的家里吧，如果真是父亲或者兄弟姐妹的肾源，无论死活，王胜泉肯定会留下一些念想的。” “嗯，有道理！不过，搜查令应该不好下吧。”苏颜担忧道。 “现在，王胜泉的律师已经来了，是马钧派过来的律师，能力很强。今天晚上就要放人了。” 李广中惊讶道：“这还没过24小时呢！” “咱们手里没有证据，只能扣押这么长时间了。不过虽然可以离开刑警队，但是不能离开海津市。”白启道。 苏颜道：“可是他们肯定不会那么乖乖地等着咱们吧。” “那就只能派便衣暗中跟踪了，只要不跑了就行。”李广中道。 夏思远担忧道：“不行，现在他们被警方发现，在机场被抓，我估计他们会被暗杀，不能让他们离开刑警队，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咱们没有理由留下他们了！”苏颜焦急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白启忽然道。 “还有什么方法？” 白启道：“之前咱们在现场发现的棕色头发，已经验了dna，刚才也弄到了王胜泉妻子罗芸的头发，已经送到小桑那里了，只要对比结果出来，是她的头发，那就可以继续扣押他们了。” 夏思远道：“现场发现头发也不能完全证明他们是凶手，不过可以延长扣留时间。” “没错！不过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如果现在他们出去了，很有可能被灭口，要是那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白启担忧道。 这时，白启听到外面有动静，只见一名警员慌张走进办公室道：“白队，不好了，王胜泉的律师来了，要带他们离开！” 白启等人连忙出去，看到楼道里，王胜泉夫妇与一位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在一起。 黑色西装男人很瘦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圆形金丝眼镜，双眼透出了奸诈与精明，这就是王胜泉的律师。 王胜泉看到白启得意道：“白队，我们的经济损失回头给你算出来，发到你微信上，这可是你说的。” 白启却道：“你就这么出去了？” “呵呵，不然呢？”王胜泉整理一下衣领，毫不在意。 “你应该穿一件防弹衣才行。” 王胜泉的脸色忽然一变，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白启漫不经心道：“王胜泉，我不知道你到底了解不了解暗夜，但是我很了解暗夜，你这样出去，很有可能就会被灭口了。” 王胜泉神情变得很难看。 “你已经在机场被警察拦截，并且带到了刑警队，暗夜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难道你认为暗夜会留下你这样的定时炸弹吗，还是你的老大亥猪对你完全信任？” 这时，在王胜泉身边的黑色西装的律师挡在王胜泉前面，对白启道：“我是王先生的律师，这位警察先生的话是不是有点威胁恐吓我的当事人的意思？” 白启连忙摆手，“当然没有，只是把现在的形势跟他说一下，王先生自己应该明白吧！” 王胜泉眉头紧锁，显然白启的话已经引起了王胜泉的警惕。 第630章 杀警案(十八) 白启打量黑色西装律师，就问道：“咦，你是哪个律师事务所的？” “哦，我是海津腾飞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房越。”黑色西装律师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马钧的人呀！难怪，难怪···”白启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王胜泉忽然看向律师房越，眼神充满了审视。 “王先生，你别忘了，我是被你叫来的！”房越见到王胜泉的眼神也很不悦。 “我知道。” “所以，还是快走吧，不然这个案子我就不管了！”房越冷声道。 “哼！”王胜泉轻哼一声，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往外走，只不过脚步并不像之前那么轻盈了。 王胜泉三人绕过白启等人，房越与白启擦肩而过，对白启露出一丝神秘微笑。 “王胜泉，你这么信任暗夜吗？” 白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却没有办法。 “等一下！”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看过去，只见桑广晴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经过对杀人现场留下的头发的dna对比，与罗芸女士的dna相符，罗芸女士有重大杀人嫌疑。”桑广晴高举文件道。 罗芸听到桑广晴的话，顿时脸色大变，紧紧抓住了王胜泉的手。 “怎么会这样！”房越首先表示怀疑，直接抢过文件看起来，看完之后，也无话可说。 白启道：“罗芸女士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犯罪的，这起案子是由两个人完成的。所以，我们怀疑，王胜泉先生也是凶手之一。” “不可能！这上面的头发是棕色的，但是我妻子的头发明明是黑色的！”王胜泉焦急道。 苏颜立刻道：“罗芸的头发有一股染发膏的味道，明显是刚刚进行了染发，而且不管是什么颜色的头发，dna对比结果说明了一切。” 王胜泉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房越道：“在现场发现头发只能是间接证据，说明罗芸女士曾经出现在现场，现场是外面的开放空间，任何人都有可能去，只有头发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白启道：“所以，罗芸只是嫌疑人而已，我们有权对她进行调查。” 房越也无话可说，王胜泉和罗芸被带走。房越看到二人被带走之后，只能无奈摇头，离开刑警队，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白启道：“现在可以申请搜查令了！快去！” “我去！”苏颜兴奋地去找李春雷盖章。 白启道：“小桑，待会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一趟王胜泉家吧。” “当然！”桑广晴笑道。 很快，搜查令就下来了，白启等人马上出发去王胜泉家，进行搜查。 此时，已经满天繁星，街道上的车也不多了。 在路上，夏思远开着车，问道：“白队，要不要去一趟和平家医院，也许在医院里能查到肾源呢？” 白启道：“我早就想过这件事，不过以暗夜的能力，五年前的事情，估计现在就已经把所有痕迹都磨平了，去了也找不到任何线索的。” “嗯，王胜泉这次已经决定跑路了，也许他家里还能有些证据，毕竟如果跑路了，警方有没有证据也对他们没有用了。” 白启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暗夜会先下手，要是那样的话···”白启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在警车后面几辆消防车呼啸而来，快速超过了白启等人的车。 苏颜道：“唉，哪里又发生火灾了！” 白启看向前面的街道边上，有浓烟冒出来，还有隐隐的火光。白启微微皱眉，看向车上的手机，上面是去王胜泉家的导航。 导航语音正在播报：“哎哟呦，爷们，你超速了，我的头发都吹直了。前面三百米右转，随后到达目的地。” “千万不要是···千万不要是···”白启嘀咕着。 可是当警车右转弯之后，就看到了王胜泉住的小区，小区外面全是人，而在一栋居民楼上有一户窗户冒着熊熊烈火，下方几辆消防车正在用高压水枪冲击着冒火的窗户边缘。 苏颜看到之后也惊讶道：“不会是王胜泉家吧！” 白启看着居民楼浓烟滚滚，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白启他们的车已经开不进小区了，在路边停下，到了小区门口，看到门卫大爷正在看热闹，就问道：“大爷，这是几号楼？” “哦，6号楼！好家伙，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呢，这一场火，五六百万就没了。” 白启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6号楼正是王胜泉家，看来这场火灾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 苏颜问道：“大爷，怎么突然着火了？” “我也不知道，大半夜的，我正要睡觉，躺在床上就看到窗户外面有亮光，我起来仔细一看，才知道，发生了火灾，我马上打了119。唉，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这家人能不能逃出来。” 白启听完之后立刻跑过去，到了6号楼底下，看到很多居民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出来了，消防员正在忙碌着，有人穿上防护服准备上楼救火，还有人用高压水枪喷射。 “是6楼！就是王胜泉家！”夏思远道。 “还是晚了一步啊！”白启叹了口气。 “真是可恶！”苏颜气得跺脚。 桑广晴叹气道：“看来我是白来了。” 在小区对面的一家饭店二楼包间，能坐十个人的餐桌上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身穿黑色皮夹克，下身工装裤脚穿红翼皮靴。正是西点师老曹。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硬菜，老曹点了一根雪茄，看着窗外浓烟滚滚，笑道：“还是你们下手利索。” 在他对面，是一身休闲装的青年，这个青年正是蝮蛇——张南星。 张南星正在拿着一个猪蹄大口啃着，满不在乎道：“呵呵，只是放个火而已，下次杀人再叫我！” 老曹笑道：“嗯，还是术业有专攻。” 消防队一共出了三辆消防车，二十多名消防战士交替救援。花费了两个小时才被熄灭了这场大火，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经过消防员的调查，发现起火点在很多处，并且现场有助燃剂的味道，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具体情况还需要继续调查。 第631章 杀警案(十九) 白启看到消防队的初步报告就知道，这场大火根本不用怀疑，就是故意纵火，为的是销毁证据。 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在现场搜罗半天，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技术队最怕的就是大火，什么线索在一场大火之下，也会烧成渣渣，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转天，律师房越就来到刑警队，对刑警队施压，如果在48小时内还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罗芸与王胜泉参与谋杀，就只能放人了。 可是王胜泉的家已经被大火付之一炬，任何线索证据都烟消云散了。 白启又去了和平家医院，跟料想的一模一样，什么也没找到，王胜泉的办公室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能打扫到这种程度，不知道擦了多少遍地。 而五年前的换肾记录虽然找到了，但是肾源人却是保密的，院方也毫不知情。 很快两天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刑警队还是一筹莫展，白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却想不出对策，如果时间到了，房越肯定会让刑警队放人，那个时候，白启只能看着。 刑警队外面，走进来了一位中年妇女。一名女警问道：“大娘，您有什么事？” “哦，我想找你们刑警队队长！” “找我们队长？” 一名警员敲开白启办公室的门。 “白队，外面有一位女士，点名要找您。” “女士？” “对，中年女士。” “她说找我干什么？” “她说有一样东西要亲手交给您。” “哦，我去看看。”白启很好奇这位中年女士到底是谁。 白启到了接待室，看到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妇女，穿着朴素，看到白启进来，立刻站起来就问道：“你是白队长吗？” 白启虽然疑惑，还是恭敬道：“你好，我是刑警队长白启。” “你好，我是辛润妍的母亲。”中年妇女自我介绍道。 “哦，是您啊···”白启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之前在海津医药大学里，被烧烤师杀害并且伪装成五年前许梦雅案的那位受害人。 精神医学系的大三学生——辛润妍。 白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辛润妍的母亲突然来找自己，因为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凶手已经伏法。 烧烤师梁芾被当场击毙了，这个案子也结案了，虽然白启对烧烤师的杀人动机感到怀疑，却也没有证据，只能就此作罢。 “你好，白队，真是抱歉。突然来找你有些冒失了。” “没事，阿姨，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是这样的，我在收拾我女儿的遗物时，发现在她天天抱着睡觉的娃娃里面有一个u盘，我知道这个娃娃是我在她五岁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十分看重，一直上了大学也要带在身边，她把这个u盘放在娃娃里，肯定是有特殊的用意，我也不会用这东西，所以我亲自过来。我听说女儿的案子就是白队破获的，我想亲自交给你手里，也行有用。” 辛润妍的母亲在包里拿出来一个u盘。 白启疑惑地接过u盘，点头道：“谢谢，刑警队会详细调查的。” “那就感谢白队了。”辛润妍的母亲对白启深鞠一躬，然后就离开了。 白启不明白辛润妍的母亲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低头看着手里的u盘，拿走扔给李广中。 “广中，看看里面有什么？” “哦，好的！”李广中把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u盘里是一些学习资料和各种上课时的照片。 “这很正常啊！”李广中道。 白启看着电脑屏幕，感觉有些奇怪，没有什么特殊的吗？ 这时，李广中发现了在一个套了好几层的文件夹里有一段视频，点开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偷拍的角度，在镜头里面有两个人正在交谈。 “这不是王胜泉吗？”李广中惊讶道。 这时，苏颜和夏思远也凑过来看视频。 “没错，就是王胜泉，跟他说话的人是谁？” 李广中辨认了半天，忽然惊恐道：“是，是副市长——江长河！” 苏颜恍然大悟道：“啊！还真是他！我看过报道，他好像已经是正市长了。” 白启道：“你把视频声音放大，看看能不能听到他们说话。” 李广中马上把视频的声音调大，里面传来略带杂音的对话。 “江市长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匹配的心脏来源，随时都能做手术，现在就是等令千金身体再恢复一些，就能做手术了。” “那个，心脏的捐献者···” “呵呵，您就放心吧。已经签了捐献协议，就等千金身体好了，就能捐献了。” “嗯，办的不错，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呵呵，和平家医院还需要江市长的多多照顾。” “好说。” 电脑屏幕前，几个人目瞪口呆。 半晌，苏颜才反应过来：“江市长···他···跟暗夜做了交易！” 白启道：“原来如此！这才是烧烤师杀害辛润妍的真正动机！” 苏颜问道：“辛润妍？这是辛润妍拍下来的？” 白启就把辛润妍母亲来找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众人都恍然大悟，苏颜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烧烤师杀辛润妍其实是在完成组织的任务？” 白启道：“没错，他杀人就是要灭口，但是他也许不知道，辛润妍留了后手。不过杀完人之后，他把犯罪现场伪装成五年前的样子，应该是他自己的想法吧。” 李广中唏嘘道：“难怪她被杀了，知道这么大的秘密，暗夜组织怎么可能让她活着！” 苏颜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辛润妍的母亲说没看过，却大老远来找白队？” 白启道：“她肯定看到了，而且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想涉及这里面了，所以把这个u盘给了我。” 苏颜道：“那咱们马上把这个视频交给魏局吧！” “不行！”白启摇头。 “为什么呀？”苏颜疑惑道。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贸然交上去。”白启道。 “你，你害怕了吧！”苏颜怀疑道。 “我能害怕什么！”白启无语道。 “那你还犹豫什么？” 第632章 杀警案(二十) 李广中道：“视频里只是简单的对话，并没有任何交易，王胜泉说了，捐献者已经签了捐献协议，他也没说使用了什么手段，没有违法，真要是交上去很有可能没有效果！” 夏思远摇头道：“不对，不是没有违法的地方。你听这句话：就等千金身体好了，就能捐献了。心脏捐献只能自然死亡并且同意捐献的人才能捐献，而他这句话就说明只要江市长的女儿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做手术！” 苏颜惊讶道：“那就说明捐献者还活着，等着市长女儿好了，再进行捐献，那，那就是活人捐献了！” 白启道：“没错，这就是他们犯罪的证据！这是器官买卖！有了这个视频到时候只要检查捐献者的信息还有和平家医院的手术程序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众人听完白启的话，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了。没想到自己也能接触到这么大的秘密。 “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想先利用这个视频，审问一下王胜泉！”白启笑道。 审讯室里，王胜泉身边坐着律师房越。 根据华夏国刑事诉讼法第九十六条规定，犯罪嫌疑人在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后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可以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咨询、申诉、控告。 而对面是白启和苏颜。 白启看了一眼得意的房越，又看向王胜泉问道：“怎么样？王胜泉，你想好出去之后的打算了吗？” “····”王胜泉没说话，显然之前白启的话让他动摇了，现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启看王胜泉不说话，就接着道：“我听说接受肾移植的人大概只有十年的寿命，你已经手术五年了，剩下的生命也不多了吧。” 王胜泉道：“你说的并不准确，如果患者术后积极服药、治疗，定期复查可以使肾功能恢复好，身体状况良好。通常活20年左右。” “嗯嗯，还是你专业。”白启点头，然后又问道：“你真的不愿意交代你的罪行吗？” 房越道：“请白队长不要进行诱导性询问。” 白启道：“现场有两名警员在场，并且有录像记录，都是合法合规的。如果房律师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起诉我们。” “哼！” 王胜泉道：“我没有犯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好吧，看来房律师已经说动你了！”白启笑道。 王胜泉好奇白启为什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房越也对白启的态度感觉到了奇怪。 白启道：“我们刚刚找到了一项证据。” 房越一愣：“证据？在哪？” “不是能证明你杀人的，不过能证明你有别的犯罪。” “别的犯罪？”王胜泉也疑惑了。 “没错，别的犯罪，就是你在和平家医院，与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做了一场交易。” 王胜泉听到白启这句话，瞬间瞳孔收缩，震惊地看着白启。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白启笑道，“呵呵，你是不是想说，烧烤师已经替你解决了？” 王胜泉瞪大双眼，“你，你在诓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白启感觉自己在说绕口令。 “你就是在诓我！我是不会上当的！”王胜泉大声道，但是白启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颤音，王胜泉的内心已经十分恐惧了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白启决定再加一把火，“你跟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人打了包票，说等千金身体好了之后，就能手术了。我视频都看了好几遍了，都快背下来了。” “你还看到了视频？”王胜泉更加惊恐。 “对！视频！”白启笑道。 王胜泉的头上冒出很多细小的汗珠，双眼也有些慌张。 房越没理解白启的话有什么含义，但是他明白，白启肯定找到了王胜泉的把柄，目前对自己很不利。 房越想到这里，马上问道：“王先生，你不要慌张，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吗？” 白启抢先问道：“王胜泉，你现在被抓了，你难道认为这么大的事，亥猪会放过你吗？” 王胜泉猛然抬头，看向白启，然后咬牙道：“房律师，你走吧！” “你说什么？我走了你怎么办？”房越有些不敢置信。 “我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你不需要我了？”房越感觉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对，你被解雇了！”王胜泉看向房越，眼神坚定。 “你可要想清楚，你在做什么！”房越冷声道。 白启道：“房律师，我对你说的话感觉到了威胁。” “哼！你想跟一个律师谈法律吗？”房越愤怒地看向白启。 “走！”王胜泉大声道。 “哼！”房越拿起公文包愤然离开。 白启看了一眼离开的房越，对王胜泉点了点头：“恭喜你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呵呵，我还有的选吗？”王胜泉自嘲道。 “确实没得选。” “我想看看那个视频。” 白启知道王胜泉还是对自己有怀疑，就把手机给王胜泉看了一遍。 “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录了像！”王胜泉气的咬牙切齿，因为这个视频，使得自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白队，你继续问吧！”王胜泉平静道。 隔壁监控室里，李广中问道：“王胜泉怎么这么快就服了？” 夏思远道：“王胜泉知道，这起杀人案即便没有证据，贩卖器官的案子也会开启调查，到时候，涉及的人物太大了，这个案子肯定不能善了。王胜泉如果之前也许还抱有幻想，看在多年为暗夜办事的面子上可以饶他一命，可是这个案子被暗夜知道，肯定要被想方设法灭口的。”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只要他到了外界必然会被暗夜暗杀。”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他现在留在刑警队里，反而保护了他的安全，他积极配合，也许还能有从宽的处理。” “特么的，说什么也不能从宽！我都恨不得要弄死他！”李广中咬牙道。 “你放心吧，他的罪太大了根本没有从宽的可能。”夏思远道。 第633章 杀警案(二十一) 海津市刑警队，审讯室里。 白启问道：“你说说吧！为什么要杀警察！” “我当然是接受亥猪的任务才去的。”王胜泉平静道。 “亥猪为什么要杀警察！” “他说是宋佳宁杀了他的侄子，亥猪他没有子嗣，所以侄子是他最大的希望，不过却被你们杀了，就是宋佳宁杀的！” 白启皱眉：“亥猪的侄子是谁？” “他的侄子叫廖安。” “原来是他！”白启恍然大悟。 监控室里，李广中疑惑道：“这个人名好熟悉啊！” 夏思远道：“这么快你就忘了，才过去没几集啊！就是几个月前咱们在东湖县东湖水库发现了尸体，从而发现了亥猪的病毒试验点。其中配合亥猪实验的就是村主任和他小舅子黄丰，咱们去找黄丰时，发现有人暗杀了他，刚离开。” 李广中恍然大悟，“哦哦！我想起来了，小宋当时在楼下等着发现了那个杀手，然后就一直追到马路上！” “嗯，没错，小宋对那个杀手紧追不舍，还对小宋开枪，小宋也还击，打中了他，然后他就被车撞了，当场毙命。而那个杀手就是廖安。” “对对，你记得太清楚了。” “是你记忆力太差了吧！” 李广中道：“唉，这也不怨我啊，是更新太慢了，我都忘了之前的剧情了！” 审讯室里，白启问道：“亥猪叫什么名字？” “顾天鹏。” 白启早就猜到了这个顾天鹏的人就是亥猪，只是这个人一直都没找到他本人。 “就是和平家医院的幕后老板？” “没错！”王胜泉道。 “亥猪有两个主要的医院，其中一个就是整容医院，主要工作是整容，而和平家医院的主要工作就是换器官，主要业务是给组织内部重要人物和一些有需要的大人物换器官。” 白启问道：“你也是吗？” “呵呵，我的价值是我的手术能力和我老婆的手术能力，亥猪本身就是军医出身，对我的医术很了解，所以为了拉拢我，帮我找到了肾源。” “我当时得了尿毒症之后都绝望了，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我老婆并没有放弃，她四处打听，想要找到符合的肾源，却没有任何消息，一个普通人又如何有这样的本事呢，最后，亥猪及时出现，找到了我老婆，我老婆···为了我，同意了！”王胜泉眼含热泪。 “肾脏移植需要的配型很严格，最好就是直系亲属，这样成功率会很高，亥猪给你找到的直系亲属是谁？” “呵呵，想要找一个人对于暗夜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们找到了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换了我的肾。” 白启问道：“那你知道，给你换肾的是你的亲人吗？” “当然知道，暗夜做事肯定是做到最好，你也说了最好的肾源就是直系亲属，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你知道是直系亲属就没有丝毫犹豫吗？” “呵呵！白启，你应该也查到了李庄村了吧，我除了那个跑了的爸爸以外没有亲人了。这次找到的人除了我爸爸就是他的孩子。你知道我这个爸爸是个什么人！他抛弃我们然后自己逍遥快活，又娶妻生子，我妈呢！我都对我妈没有印象，我姥爷也死了，我根本没有亲人，这个妹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王胜泉丝毫不在乎。 “陌生人就能支配她的死活了吗？”大声质问。 “呵呵，我得了尿毒症的时候，我就看开了。我之前做了几十次大型手术，还有几百次小型手术。我救活的人至少有五六十人，我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吧，可是老天却想要我的命，经常有人说好人有好报，我的好报呢？”王胜泉反问道。 白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时候命运是无法解释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我为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身边的人却没人来帮我，他们知道，尿毒症是无解的，借给我的钱只是打水漂，没人想要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王胜泉说到这里就变得十分激动，可以看出来直到现在，他还是十分愤怒。 “只有我老婆，她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但是无能为力，尿毒症只有换肾这一个方法！我经历这次生死之后，都看开了，什么治病救人？什么高尚品德，都是扯淡，我的生命中只有我和我老婆芸，其他的人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白启不想评价王胜泉的价值观，继续问道：“人被摘除一个肾脏虽然也能活，但是以暗夜的作风，应该不会留活口的吧。” “呵呵，当然没有，你也知道，换肾即便成功，寿命也不长，我弄好了也就是十多年的寿命，如果发生排斥反应，寿命还会锐减，很有可能要再次换肾。我对暗夜还有用，所以我妹妹被关起来了，如果我再次病发，还能有个肾源。”王胜泉笑道。 “哼！你拿人当什么了？你的移动器官库吗？”白启真的怒了。 “呵呵，那当然了！我们经手的器官移植，就有几十个，都是海津各行各业的重要人物，当然，包含你知道的那个人！” 突然，苏颜发出疑问：“海津真的有这么多大人物需要器官移植吗？” 王胜泉忽然看向苏颜，然后大笑的鼓掌。 白启和苏颜都不明白王胜泉为什么突然大笑。 王胜泉笑完之后就道：“呵呵呵，不错，不错，你问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嘛！” “什么意思？”白启和苏颜都疑惑。 “被我们盯上的人，我们会利用各种条件，去渗透进他们的生活里，比如家里的保姆或者厨师，这些人物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里也能请得起保姆厨师，然后在他们的食物里下慢性毒药，最后他们就会有器官衰竭。” 白启震惊的瞪大双眼，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 王胜泉继续道：“咱们国家的法律，对器官捐献很严格，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什么要本人同意啊，自然死亡啊等等，要是那样的话，等着换器官的人早就挂了。所以想要找到一个匹配的器官很难，最后，通过各种途径，只能找到和平家医院了，到了我们医院，接受我们的服务，这也算是一条龙服务了吧！” 第634章 杀警案(二十二) r 第635章 杀警案(二十三) 白启等人的车到了‘莱克特西餐厅’时已经是深夜了。 莱克特西餐厅只有招牌是亮的，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 白启下车之后，悄悄在外围绕了一圈，莱克特西餐厅是一栋独立建筑，一共三层，装修是西式古典风格，粗大的石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一圈下来发现这个西餐厅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白启等人回到车上，苏颜问道：“现在是晚上，他们都不在，要不咱们在这等到白天再看看亥猪会不会出现。” 白启思考片刻道：“我猜测亥猪其实应该已经发现危险准备逃走了。” “为什么？” “王胜泉被抓之后，一直都有房越作为律师，然后今天，房越被王胜泉解聘，房越肯定知道，他要真正地交代实情了。所以这个消息一定会传入到亥猪耳朵里。” “这么说，这里就是一座空城？” 白启看了看窗外的独立建筑，就道：“先悄悄进去，摸清里面的情况。” 李广中问道：“要不要等特警过来？” 白启思索片刻道：“现在时间不等人，先小心查查。” “好！” 白启道：“广中，你带一队人在正门小心埋伏着，对讲机随时通话。” “是！”李广中立刻带人过去。 白启检查完手枪和弹夹，带人绕到西餐厅后面，找到了后门。白启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监控设备，就悄悄靠近，拿出自己的撬锁工具，捅进钥匙孔，三下五除二就把门撬开了。白启对后面表示噤声，然后拿着枪悄悄推开门。 莱克特西餐厅的后门是直通餐厅后厨的，虽然里面很黑，但是有紫外线消毒灯亮着，倒是能看清楚。 后厨很干净，除了白色的瓷砖墙面就是纯不锈钢的厨房设备，紫外线灯照射下，感觉格外诡异。白启等人穿过后厨，白启准备打开后厨的门，忽然苏颜拦住了白启的手。 “不对！”苏颜小声道。 “怎么了？” “我闻到一股不属于厨房的味道。”苏颜指了指白启要开的门。 白启马上明白了苏颜的意思，拿来了一根绳子，拴在门把手上，然后众人退到后面，白启拉开门。 在门打开的瞬间，就听到了一声金属摩擦声划过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短暂的安静，夏思远感觉是不是没有问题，想要探出头看看，却被白启一把拉住。 夏思远想要问怎么回事，忽然，一声爆炸传来，紧跟着，无数弹片划过黑暗，射向四周。 白启等人被爆炸声震得耳朵都出现了耳鸣，白启等人看向门口，已经被炸坏了。 夏思远震惊道：“是手榴弹。” “亥猪已经得到消息逃走了。”白启知道有手榴弹就明白了，他们早就有了准备。 “那怎么办？” “过去看看。”白启带着几个人走出后厨，发现在餐厅中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手提箱。 白启顿时感觉这个箱子不一般，汗毛倒竖，立刻道：“不好！快跑，是炸弹！” “啊！”众人大惊失色，马上逃离这里。 白启等人刚跑出门口，就感觉身后一阵热浪袭来，将白启几人直接吹了出去。随后无尽的火光冲出了房门和窗户。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整个莱克特西餐厅四周围的窗户全部爆裂成了碎片，如同一颗颗子弹飞向远方，还有一些各种形状的砖头瓦块也飞向空中。 停在路边的汽车都被震得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白启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丧失了视觉与听觉，仿佛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这个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时间，没有空间，那是一个虚无的世界。 但是随后全身传来的剧痛感把白启再次拉回到了现实。 “苏颜！小夏！”白启忍着剧痛叫着他们的名字。 “我，没事！”夏思远的声音传过来。 白启适应了一下双眼，发现苏颜躺在一旁，连忙爬过去，抓住苏颜的肩膀，大声呼唤：“苏颜！苏颜！” 苏颜的头上流着血，紧闭双眼，看样子是磕到了脑部。 白启马上把苏颜放平开始对她进行急救，经过反复压胸。 苏颜忽然睁开双眼，吸了一口气。白启这才放心，坐在一旁。 夏思远问道：“颜姐，你没事吧！” “呼呼！”苏颜喘了几口粗气，终于调整好了呼吸。 “没，没事了！”苏颜刚说完，就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 白启看着眼前的这座建筑，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被火焰包围。 耳机里传来了李广中焦急的声音：“白队！白队！颜姐！小夏！你们怎么样了！” 白启马上回复：“我们都没事！马上叫救护车！” 李广中终于放心了，马上拨打119。但是这个三层楼的独立建筑已经被大火包围了。不过万幸这是一栋独立建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场大火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扑灭，白启在废墟中找到了一个通向地下的暗门，暗门被大火的高温导致有些变形，怎么也打不开，还是找了消防员用液压剪把暗门破坏之后，才把门打开。 暗门之下，是一个地下仓库，仓库很大，设施齐全，还有独立的供电设备。这里有一个厨具非常全面的厨房，还有一个铺着白布的优雅餐桌。 白启在厨房的冰箱里发现了大量的肉。 之所以没有说明是什么肉，是因为白启不确定这些肉到底是什么肉，想等陈坏过来，再确定。 不过在一个房间里，白启发现了一些人骨。通过这些，白启基本断定外面的这些肉应该都是人肉。 苏颜进来之后就震惊了：“头骨就有三个，这，这就死了三个人了！” 很快陈坏带着法医，还有桑广晴的技术队都赶到了现场，对现场进行调查取证。 但是，没有找到亥猪的身影，附近的监控设备并没有拍到有用的线索。而整个西餐厅都被炸得面目全非，什么都没留下。 不过地下室里还是找到了很多线索和指纹。并且在地下室发现的人骨至少有四个人的。 在冰箱里发现的肉类也全部被拿走，回去化验。 第636章 杀警案(二十四) 白启出来时，发现在警戒线外，有几个人焦急的看着西餐厅，看样子不是看热闹的人，就走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 “哦，我们是···来上班的。”一位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废墟道。 白启顿时一愣：“你在这家上班？” “对啊，我是这家餐厅的主厨。” 另一个年轻人道：“我是大堂经理，还有他们几个是服务生。” “莱克特西餐厅的？” “嗯，对，我们本来是想上班的，不过没想到，昨天来时好好的，今天就失业了！”青年人很无奈。 白启道：“你们都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啊？？” 回到刑警队，白启先是询问了莱克特西餐厅的大堂经理。 “姓名！”白启问道。 “刘河。” “你在这里干了几年？” “三年了。” “你的老板是谁？” “不知道。”刘河摇头。 “不知道？” “对，我这三年都没见过老板，不过有几个人倒是经常来这里，据说是这里的大股东，但是我也不认识，有个男的原来在这里管理过我们一阵，后来，这里就完全归我管了，后厨就由黄哥管着，一直也没事。” “黄哥是谁？” “就是你刚才见到的主厨呀！” “你说经常来的人都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知道他们都是股东，跟这里的老板没有区别。他们来这里也不说什么，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从不过问。” “你说的那个管理你的男人是这个人吗？” 白启拿出来了老曹的照片，这是在道路监控上找到的，除了这张照片，就没有老曹的照片了。 刘河看了这张照片顿时点头：“就是他，好像姓曹，我们叫他曹老板。” “你看这个人认识吗？”白启又拿出来了亥猪顾天鹏的照片，这是从和平家医院注册信息上找到的。 “哦，这个人经常来我们餐厅，不过他每次都走后门，黄哥应该更熟悉。”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曹老板对他很恭敬，应该是最大的股东吧。” 白启又拿出来王胜泉夫妻的照片给刘河看。 “这个男的来过，女的没见过。” “你最后一次见到这些人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昨天下午吧，他们去了老板办公室，我们这儿的老板办公室是禁区，从来不让人进。” 白启知道这个老板办公室的位置就是暗门的所在。 “你对这个西餐厅有什么看法吗？” “额，什么意思？” “就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哦，这里挺好的呀！没什么奇怪的。” 刘河说完，想了想又道：“要是说奇怪的地方倒是也有，就是他们根本不在乎钱，也不在乎这里的管理。” “具体一点呢？” “就像我跟曹老板提过，要改进一下服务，因为那一阵感觉客人有点少。曹老板说你看着办就行。我感觉他对这个餐厅挣不挣钱毫不关心。所以我们这些员工也很自由，我们提涨工资，他们就涨工资，我们说上班时间太早，他们就往后调了一小时。” “哦，对了，还有最奇怪的，就是餐厅的下班特别早，晚上七点就下班了，要知道，餐厅这种地方，九点之前都是黄金时间，最挣钱的时间了，结果他们要下班。” 白启当然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早下班，因为他们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要做。 白启又询问了餐厅主厨老黄。 “你认识这个人吗？” 白启再次拿出来亥猪的照片。 “哦，他呀！我知道，他总是从后面直接进后厨，第一次我还以为有人闹事呢！结果连曹老板都对他很恭敬，我才知道，这位是他们的老大，我也不敢说什么了。” “你了解曹老板吗？” 老黄小声道：“知道一点，我这个人自来熟，而且曹老板特别喜欢吃我做的菜，所以有时候会聊两句，我平时观察，发现跟着他身边的都是一些社会人，而且对他很恭敬，我猜测曹老板是混社会的，而且地位不低。” “你倒是会看人。” “那是，我虽然没多老，但是见过的人可不少，他们这种人不是我能惹的，所以我每次都毕恭毕敬的，不该问的从来不问。”老黄颇有得意道。 白启又审问了一些人，都没什么发现，这些在莱克特西餐厅工作的服务生和厨师都不知道这些神秘老板是干什么的，反正就知道这里工作轻松，挣得不少，都感觉有些惋惜。 尸检报告出来了，在西餐厅地下室发现的人骨都是女性，年龄大概在18岁至25岁之间。在冰箱里发现的肉都是人肉，一共发现了五个人的人肉，其中三个人与人骨是同一个人。 这三个人的死亡时间各不相同，都相差三天左右，距离现在最近的是两天前被害。 都传闻亥猪喜好吃人肉，这回真正的坐实了。 看了演示报告之后，苏颜、李广中等人都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吐出来了。 但是莱克特西餐厅周围并不是一个繁荣的地段，餐厅内部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当然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在外面监控设备也不多，距离最近的道路监控也要很远，这其中还有很多小路，根本没有监控。 亥猪逃走了。 刑警队一直忙活到了深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白启又审问了王胜泉，却没有什么收获。长时间缺少睡眠导致现在的白启脾气有些暴躁，双眼布满血丝。 李春雷走到白启面前，看到白启的样子，就道：“你别这个样子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呢！” “我太无能了！”白启道。 “你要是无能，我更是屁都不是！”李春雷骂道。 “我追查了暗夜组织已经五年了，师父为了保护我，死在我眼前。那一幕我一直都忘不掉，在帝都受到了领导的最大力度支持，可是却收效甚微，来到海津市，也是一样，这么长时间了，一个暗夜的掌权者都没抓住。” 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道：“你居然没有自信了！走，咱们去森林餐厅，我跟你好好聊聊。” 第637章 杀警案(二十五) 深夜，森林餐厅。 这个时候，餐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白启和李春雷两个人。 在餐厅靠窗的桌位，白启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虽然肚子很饿，却提不起一点食欲。 李春雷拿起一罐啤酒，打开递给白启，自己也打开一罐。 “喝点酒，心情就会好点了。” “没听过那句话吗？借酒消愁愁更愁。” “你这个人太不解风情了！”李春雷无奈道。 白启没回答，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大口。 李春雷看着白启的样子，忽然一笑。白启不知道李春雷为什么会笑。 “你呀，不用着急了，我记得你在那次暴雨行动之后，像是疯了一般，这次还是第二次这么着急。” “我真的不想身边再有人死去了。”白启的表情痛苦。 李春雷沉默了，叹了口气：“我这有一条线索，有可能对你有帮助。” 白启猛然看向李春雷，问道：“什么消息？” 李春雷没回答，转身对森林餐厅的后厨道：“老景，还不出来吗？” 不一会，景峰从后厨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酒。 老景？ 白启有些不明白李春雷这是要搞什么？ 景峰坐在李春雷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白启，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白启一时间有点没弄明白老景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问道：“刚才不是见过吗？” “刚才只是森林餐厅的老板，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其实咱们早就见过了。” “什么时候？”白启疑惑。 “还记得帝都郊区村里那个废旧机械厂吗？” 白启听完顿时瞳孔收缩，“是抓捕白毛的那次行动？” “不错，那个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只不过当时你没看到我。”景峰不紧不慢道。 白启十分惊讶。 “我其实就是白熊！” 白启顿时一惊：“你是白熊？” “没错。”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你是帝都时在白毛萨摩手下的白熊，也是警方的卧底？” “嗯！”景峰点点头。 “那之前给我发信息的人也是你吗？”白启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景峰笑道：“呵呵，你的脑子真不错，难怪韩霄夸你是个人才。” “韩队？”白启疑惑。 李春雷解释道：“韩队是老景的女朋友，抓捕白毛的行动中，韩队牺牲，老景就在现场。” 白启震惊地看向景峰。 景峰的脸上满是沧桑，每每去回忆这段经历时，就无比心痛。 “没错，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了，我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我没有结束卧底，我联系到了老高，也就是你师父，他做了我的上线，可是没想到，他也没过多久也走了。我再次失去了上线，后来暗夜组织叫我去海津隐藏起来。我来到海津，与雷子取得联系，他现在是我的上线。” 李春雷道：“当年老景知道，白毛只是这个组织的冰山一角，所以就要继续卧底。老景通过自残，取得了贵宾的信任，后来暗夜组织迁移到了海津，老景跟着过来找到了我，我们互相交换情报，也让老景在组织内更加稳固。” 景峰道：“不过我是戌狗这一派的，暗夜组织目前由于利益分配关系，导致现在分成了三派，戌狗自己是一派。原来的暗夜佣兵团丑牛、寅虎、酉鸡、亥猪等人是一派。剩下的都是中立派。子鼠老大我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我见过子鼠。” 李春雷和景峰都惊讶道：“你见过？” “没错，那次暴雨行动，他最后露面了，他说一枪打死我，不然就把所有活口都杀光。我同意了，他说就只打一枪，死不死都是我的命。最后他打偏了一点，我没死。” “子鼠长什么样子？” “我没看到，那天雨下得很大，他在一件雨衣里，帽檐很长，我看不清脸。” 景峰道：“对不起，你们那次行动是我留下的线索，当时我跟随白毛去过一次那个神秘别墅，本来我们这样的地位是去不了那个地方的，不过，白毛萨摩是戌狗的亲儿子，当时为了表示亲近，子鼠叫我们过去了一次，我身为白毛手下最信任的人，也跟着过去了，不过，没让我进别墅，只是在外面等着。” “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些线索都是你拼死弄来的，只是我们有叛徒而已。”白启道。 “虽然你是一直在追查暗夜组织的人，但是自从暴雨行动之后，我对你有所怀疑，因为那次战斗，不应该留下活口的，这不是暗夜组织的作风。而且那次埋伏，肯定是有人告密，不然不可能可以做到这么精准的埋伏。” 景峰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所以，即便你来了海津市，我也一直没跟你联系过。我想观察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警察。” 白启道：“你现在认为我是吗？” “上次我发信息通知你去精神病院，我就确定，你是真正的警察，值得信任。”景峰笑着举起酒杯。 白启也笑了，举起酒杯，三人共同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哈哈哈！真是痛快！”李春雷大笑道。 景峰道：“组织里的其他掌权者并不知道我在海津市的身份，而这里又不是戌狗的地盘，所以，我就低调为主。只有戌狗的人来了，我才会被召唤。” “原来如此。”白启这时想通了很多问题。 “之前的行动，贵宾已经死了，这让戌狗感觉到了阴谋，所以这次派比特和边牧秘密过来调查情况。” “比特和边牧！”白启震惊道。 “没错，他们已经找到了柯基，也就是你们逃走的犯人——沈浩。” 李春雷骂道：“这畜生，现在找到了暗夜组织真是如鱼得水了。” 白启问道：“当时杀死贵宾的是你吗？” “是沈浩杀的。” “沈浩！？”白启有些震惊。 “没错，就是沈浩，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贵宾。”景峰对这件事也想了很久。 “如果硬要解释的话，他之前跟过琴江，琴江的代号是催眠师，擅长催眠，我猜测沈浩已经被琴江洗脑催眠了，现在是他的傀儡。” 白启知道琴江催眠的可怕，这个解释到也符合。 第638章 杀警案(二十六) 深夜，森林餐厅。 景峰一仰脖把杯中酒干了，拿出来一个u盘递给白启。 “我这知道的情报也不多，我都整理了，都在这里。” 白启接过u盘感觉这个u盘异常沉重，这里面都是景峰这几年在暗夜内部不断探索的结果，每一个线索，都有可能暴露自己。 “没事，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这些线索也没啥有用的信息。”景峰知道白启在想什么。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付出。” 景峰摆了摆手，这么多年的坚持都是因为心中的信念。 白启又问李春雷：“雷哥，你说的线索呢？” “你问老景啊！他知道！” 白启看向景峰。 “我前一阵子，收到一条神秘消息，到了之后才知道，那个人是未羊。” “杨博古？” “没错，就是他。他现在对组织的新计划很不满，所以找到了我，因为他知道，我是卧底。” “他怎么知道的？”白启不解。 “杨博古曾经也在帝都待过一段时间，当时我还是警察，因为一个案子，我们见过面，后来到了海津，他需要一批‘咖啡’研究，当时是比特亲自送过来，就是劫车救王三的那次，解救王三只是顺手为之，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送‘咖啡’。” “原来如此，王三这家伙命里该死，出来就不老实，绑架了夏冰玉，最后被卯兔灭口了。”李春雷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就能提前通知你们了。”景峰惋惜道。 “暗夜行动就是这样，保密工作非常细致。” 景峰道：“比特来海津的次数不多，而我对海津比较了解，所以他叫我帮忙，我去了杨博古那，当时他就认出我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说出来。” 白启道：“这次会不会是个陷阱？” 景峰想了想道：“我也拿不准。不过暗夜组织发展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不是铁板一块了，每个掌权者都有自己的私心，未羊跟我说，现在的暗夜组织想要将整个国家都推向深渊，他虽然研究‘咖啡’但也是伤害少数人，但是暗夜这次玩的有点大了，所以他想要阻止暗夜的行动。” 白启问道：“未羊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没说。”景峰摇摇头。 白启道：“我们现在抓住了一些人，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得到的消息是暗夜现在正在研究一种病毒。” “病毒？”景峰感觉到了疑惑。 李春雷道：“唉，我也不明白，这帮家伙怎么就不消停呢！这病毒有什么用？” 白启道：“如果未羊说要把整个国家推向深渊，除非有强大的武力，但是暗夜组织显然没有这个能力，暗夜组织虽然很庞大，但也就是一个黑恶组织，搞点小动作、杀几个人还行，真要是颠覆国家肯定做不到。” 李春雷二人纷纷点头。 但是白启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要是他们研究病毒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嗯？” “病毒这种东西，传播速度很快，比如说十四世纪在欧洲流行的黑死病，就一下子夺走了两千五百万人的生命，整个欧洲的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黑死病其实就是鼠疫病毒。现在华夏的大城市人口密度很高，真要是一个传染性强、致死率高的病毒，在城市中传播，那危害也不容小觑。” 李春雷道：“要是这么说还真是可怕，不过暗夜这帮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研究这玩意干什么？有什么用啊！病毒也挣不到钱。” 景峰道：“暗夜的很多人都是极高智商的人，他们想到的挣钱路子你们根本想不到。”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骂道：“这么聪明不干正事，真特么的该死。” 白启道：“未羊提供了什么线索？” 景峰严肃道：“亥猪的秘密研究所！” 白启和李春雷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 深夜12点，海津市，红林县某地。 在一间像是实验室的宽敞房间里，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不断忙碌着。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先进仪器。 在这里的人大多数是金发碧眼的白人，还有一些黄皮肤的亚洲人。 其中有一位老者，满头白发，骨瘦嶙峋，但是眼神却异常明亮。 “你去把这个送去恒温培养箱，三个小时后分别送到遗传分析扫描系统和核酸蛋白检测仪上，我要尽快看到波长数据。” “是！”旁边的助手马上接过样本离开。 另一边，一位白人老者笑道：“没想到杨老居然对病毒学也有这么深厚的研究呀！” “呵呵！老夫的研究项目很多，这些也不算什么。”老者摘下眼镜笑道。这位老者正是未羊——杨博古。 “有杨老在，咱们的进度会很快的！比最开始预计得要早两个月时间！” 另一个白人道：“是啊！杨老可是帮了大忙了！” “哈哈哈！不敢当呀！”杨博古笑道。 另一个房间，房间宽敞明亮，是一个仓房改装而成的，所以家具不多。在中间有一个餐桌，桌子上摆满了精美的餐具，亥猪顾天鹏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却一点也没有食欲。 “哗啦！”亥猪愤怒地把桌子上的餐具都推到了地上，顿时，精美的盘子都碎裂一地。 “特么的！我真是服了！冷菜师还是把我供出来了！这个该死的家伙，他难道忘了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老曹在旁边端着红酒杯站着，“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啊！” “杀了冷菜师！我一定要他死！” 老曹道：“我的老大呀！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咱们的餐厅也被发现了，现在的和平家医院也岌岌可危，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哼！和平家没了就没了，只要这里的研究成功了！金钱会源源不断送过来的。”亥猪满不在乎道。 “这里应该没事，知道这里的人根本没人，冷菜师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老曹道。 “唉！这里虽然安全，但是餐厅没了，想吃一点新鲜肉都吃不到了！”亥猪无奈道。 “老大，你再忍几天，等这次任务完成，光照会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咱们就去米国。” 亥猪靠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老曹端着红酒杯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看到在远处天空中发现了一个小亮点。 ······ 第639章 杀警案(二十七) 深夜，红林县。 在一条山路上，一排警车正在往山上驶去。 白启在其中一辆车上，还是夏思远驾驶，白启坐在副驾驶。后座是苏颜和李广中。 白启得到景峰的消息之后，就决定连夜行动，白启太害怕夜长梦多了。 目前时间是晚上12点，天上明月高悬。 所有的警车都没有开车灯，司机都是用夜视仪开车，就怕打草惊蛇。 李广中看着手中的ipod，激动道：“白队，无人机在前面发现了一座厂房！距离还有600米。” 白启拿起对讲机道：“各单位注意，600米后发现了目标！请做好准备！” “收到！” “收到！” 距离还有两百米的时候，警察就都下了车。这次一起出警的还有武警战士，李春雷在指挥车里，担任总指挥。 白启等人正在小心前进时，武警队长在耳机里传来消息。 “暂停！” 白启问道：“怎么了！” “热成像仪显示前面有人，我们的人先上！” “收到！” 武警队长和另一个武警战士脱离队伍，悄悄往前走。没过多久，就听到前面一阵扑腾声，然后又恢复了寂静。 不一会，武警队长和另一个武警战士就押着两个人走过来。 白启看到这两个人都被堵住了嘴，双手背后铐着。 “他们身上都有枪！”武警队长拿出来两把手枪，这两把手枪都是五六式手枪，虽然很旧，但是威力不减。 “还有一个人有对讲机！” 白启把一个人直接押到了一边，对旁边的夏思远道：“待会，他只要敢大叫，你就直接开枪！不用犹豫，还有一个可以问的。” “是！”夏思远马上安装消音器。 那个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摇头。 白启把堵住那个人嘴的布拿出来。 那个人连忙小声道：“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你们在这干什么的！” “我们是看守，要是有人上山就通知山上的工厂。” “你们给谁干活？” “我们是暗夜的人，我们的头应该叫亥猪！” “亥猪在上面吗？” “在，我今天早上看到他的车了，他的车是一辆大g。现在大g车还在上面呢！” 白启刚想说什么，忽然手里的对讲机响了：“外面有情况吗？” 白启看了一眼手里的对讲机，然后看向那个人。那个人顿时秒懂，连忙道：“我知道，绝对不会暴露你们的。” 白启点点头，把对讲机伸向那个人，夏思远也把枪对准了那个人的头。 那个人吓得身体不住地发抖，白启提醒道：“你这样肯定会暴露的！” “是···是！” “外面有什么情况，马上汇报！”对讲机里又传来声音。 白启按下通话键，那个人道：“没事！” “怎么这么半天没说话！” “我，我刚才尿尿了！” “别走神！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是···” 白启结束了通话，那个人感觉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里面有多少人？” “有四五十个吧！” 白启大惊：“这么多人？” “不过里面有二十多个人都是搞研究的，天天穿着白大褂，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这么说真正的战力有大概二三十人？” “嗯，差不多。” “都有枪吗？” “都有，我们都是轮班到处巡逻，遇到情况就对讲机通知。” “路上还有埋伏吗？” “应该没有了！” “什么叫应该！？”白启怒道。 “我也不确定···”那个人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白启道：“叫两个人把他们押下去。” “是！” 白启来到武警队长面前道：“现在的前面有三十人左右是有枪的。” “没问题，我手下二十人小队各个都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对付这些乌合之众小菜一碟。” 白启点头道：“嗯，武警的实力我还是信得过的，我这边的警察也有十多个，问题不大。” “那就继续！” “好！” 白启等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厂房院子外面，厂房的院子围墙特别高，外面放了很多原木。 这个厂子原来是个伐木场，周围的林业资源丰富，伐木场就建在林场边缘。不过很早之前就不让再砍伐树木了，这个伐木场也就关闭不干了。 武警队长用夜视仪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就道：“我看到了两个监控摄像头。摄像头都是新的，应该是刚安上不久的。” 白启道：“怎么避开摄像头？” “避开摄像头容易，不过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贸然进去容易打草惊蛇，需要无人机先看看。” 白启道：“广中！无人机，扫描一下这个厂房！” “收到！”李广中立刻开启无人机，在远处指挥车上的无人机立刻腾空而起。 “准备同步画面！”李广中道。 马上，无人机的拍摄的画面就传输到了指挥车屏幕和白启等人的手机上。 李春雷道：“开启热成像夜视仪。” “是！热成像夜视仪开启，温度30c~40c”李广中马上开始操作。 无人机在高空俯视，顿时看清楚厂房院子的人都在什么地方。但是只要有墙面遮挡，就看不到了，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 武警队长看到院子里人的位置，马上开始布置任务：“好！院子里的人一共五人，你们从左边，我们右面！剩下的人到后面包抄。” “收到！” “收到！” 武警队长道：“白队，你就先在这等我们吧！” “好！” 武警队长一招手，十多位武警战士立刻开始悄悄潜行，到了墙下。然后一名武警战士半蹲，另一名武警战士立刻踩着这名武警战士上去，扒住墙头，然后悄悄探头看向里面。 厂房里面院子里开着几盏灯，但是大部分还都在黑暗中，有两个人倚着墙抽烟。还有三个人在聊着天，没人发现这里的情况。 武警战士立刻翻过墙头，落到里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声音。然后第二个武警进来，第三个··· 与此同时，在厂房二楼的老曹端着酒杯走向窗边。 “老大，你再忍几天，等这次任务完成，光照会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咱们就去米国。” “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老大，你现在的脾气太暴躁了，我刚跟你时可不这样···”老曹还想说什么，忽然发现在空中有一个小亮点在闪动。 老曹顿时脸色大变：“不好！有人来了！” 第640章 杀警案(二十八) 山上厂房外面，武警战士已经在厂房院子的角落里进来了一大半，都找到了掩体隐蔽起来。 山里的夜晚十分安静，只能听到一阵阵风声和虫鸣。 忽然在两个抽烟的人身旁出现了声音：“都注意！有敌人潜入！” 是地上的对讲机发出的声音，顿时，院子里的人都吓得警觉起来，到处张望。 “谁！谁在！”一个人大声喊道，顺便用手电筒四处瞎照。 院子里杂物很多，武警战士都隐蔽得很好，也没发出任何异响，另一个人道：“是不是看错了？” “刚才是曹哥发出了的警告！”那个人道。 “曹哥在屋里，怎么知道外面有人！” 这时，一间厂房的门打开，出来几个拿着枪的人。 “飞哥，哪里有人啊！我怎么没看到！” 出来的人中有一个人高马大，拿着一把ak就道：“曹哥的话还敢不当真！马上警戒起来！” “是！” 在一间厂房改成了研究室，杨博古和几位外国研究人员都听到了警报声。 “不好！这里被发现了！”杨博古道。 “快！快走！” “把研究数据带走！其他的都炸掉！”一位研究人员道。 “不能把这里的数据被警察发现！不然大家都要死！”一位研究员大声道。 研究室里的所有人都开始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这时进来一个拿着枪的人：“都跟我走秘密通道！” “好好，快点啊！” “go！go！” 厂房外面，飞哥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拿着ak就在院子里寻找，忽然在脚下一只老鼠窜出来。飞哥看过去，却照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黑色特战服。 飞哥吓得就要开枪，却被武警战士一个箭步将飞哥扑倒在地。 但是已经晚了，飞哥大叫：“有人！”然后就要开枪，但是，已经被武警战士一刀割喉。 武警队长道：“马上行动！” 藏在暗中的武警战士立刻开枪，院子里的几个人瞬间就被放倒了五六个。 外面的白启听到里面的枪声，就道：“里面什么情况？” “我们暴露了！”外面的人马上采取行动。 白启道：“正门马上破门！” “收到！” 两名武警战士马上支起一个三脚架，上面放上了一个黑色的像是望远镜的仪器，只见这个仪器射出一束极细的光线，光线射向厂房的大铁门中间，只是闪了几下，还没到两秒，大铁门的中间就被激光切割开了。 “行动！” 几名武警战士立刻冲进厂房里。 苏颜看到这种武器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厉害！” 白启道：“这是我国最新研制的激光武器。” “太厉害了吧！” “大惊小怪，现在某宝上都能买到激光清障仪了！” 苏颜震惊得目瞪口呆。 “别感慨了！注意点！” “哦哦！” 白启等人跟在武警战士后面。 李广中的声音从众人的耳机里传来：“左边门出来了三个人！” “收到！” “砰砰砰！”院子里传来了无数枪声。 在厂房二楼的老曹看到这种情况，就道：“老大，快跑吧！” “哼！到底是谁暴露了这里！”亥猪气得大叫。 老曹又看到空中的小亮点，就从房间里拿出来一把狙击枪，立刻对准了天空中的无人机。 “砰！”一声枪响，空中的无人机应声而落。 李广中看到ipad上面显示出的‘失去连接’顿时欲哭无泪：“这都第几个了！” 老曹的狙击枪再次向下瞄准，“砰！”一名武警战士应声倒地。 白启走到厂房门口，前面一名武警战士忽然头顶上冒出血花，然后人倒在地上。 “小心有狙击手！”白启大声道，然后迅速躲避。 厂房二楼的老曹对亥猪道：“老大！你快走吧！这里守不住了！” 亥猪道：“你也马上过来！” “你别管我了！快去吧！”老曹再次举起狙击枪，开始收割下面的武警战士。 白启道：“十一点方向！二楼中间的窗户，有狙击手！” 武警队长看到二楼窗户，立刻打开20式冲锋枪的瞄准镜，对准二楼窗户就是一梭子子弹。 老曹慌忙蹲下，二楼的窗户玻璃都被打碎了。 还有两幢厂房里的人都拿着冲锋枪在窗户里面对着外面扫射。 白启看到这种情况，对准了院子里的灯开了几枪，随着几盏灯被打爆，院子里面随后就进入了黑暗。 武警战士们纷纷戴上夜视仪。 而暗夜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设备，院子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有些人就开始胡乱扫射，结果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武警战士爆头。 老曹拿着狙击枪往外面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到，气得扔下狙击枪，打开房间里的柜子，穿好防弹衣，拿上手枪和一把m16就走出房间。 “你们几个跟我走！”老曹对房间外面几个惊惶失措的小弟道。 “是！是！”几个小弟慌张地跟着老曹离开。 院子里面已经被武警战士控制住了，白启等人马上到了厂房里，只看到了几名被武警爆头的尸体。 众人分头检查，忽然一名武警战士被一枪击中，众人连忙寻找掩体，在前面一台大型木材切割机后面，老曹和另外几个小弟对着众人开枪。 白启看清楚了老曹的样子，就道：“老曹！是你吗？” 老曹笑道：“白队啊！是我！你还记得我啊！” “上次与你聊天不太尽兴，咱们再一起聊聊如何？”白启大声道，随后对着老曹的位置就开了几枪。 老曹把头躲在机器后面，在原来的探头的地方发出几个火花。 “你们警察就是这样请我们聊天吗？” “我们也有别的方法，可是你们不来呀！” “不来就用这样的方法，太暴力了吧！”老曹气的用嘴咬开一个手榴弹，就扔了过去。 白启看到手榴弹，马上一个翻身躲开，手榴弹爆炸没有伤到白启。 “我们警察本来就是暴力机关嘛！” “砰砰砰！”白启和老曹在聊天，但是其他人一直没有闲着，一直在不停开枪。 老曹身旁已经有两个小弟被打中，老曹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扔了，换上冲锋枪。忽然出现，对着外面就是火力压制。 第641章 杀警案(二十九) 一名武警战士的身上中弹，武警队长马上把他拉过来。 “没事吧！” “没事！打中我防弹衣了！”武警战士有些后怕，身上有三个枪眼。 白启躲在墙后面，子弹在身旁飞过，忽然火力停止。白启等待的就是这一刻，老曹发现没子弹了，马上要蹲下换子弹。 白启迅速转身，对着老曹连续开枪，同时不断前进。 “砰砰砰！” 老曹躲避不及时，身上被打中一枪，不过他也穿着防弹衣呢，问题不大，给迅速给冲锋枪换了弹夹，对身边的人道：“一起往后退，火力压制，从侧门出去！” “是！” 但是，武警和白启等人也已经往前走了很多。苏颜看到一个人拿出一个手榴弹，连忙对着这个人开枪。 那个人刚拉开手榴弹的保险环，就被苏颜击中，当场身亡，手榴弹也掉在地上。 “草！”老曹看到之后骂了句街，马上转身就跑，爆炸在身后响起，又炸死了一个小弟。老曹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倒。 白启趁机上前，枪口对准老曹：“我劝你不要动！咱们还能好好聊聊。” 老曹见状，只能无奈道：“好吧，聊聊也行，我也真的累了！” “把手举起来！” 白启的枪口一直对准了老曹没有动作，示意夏思远过去。 夏思远拿出手铐，走到老曹身边，抓住老曹的手，刚要用手铐铐住，老曹忽然手一翻，从袖口里出现了一把匕首，直刺向夏思远。 不过夏思远早就防备着老曹不会束手就擒，立刻躲开。 老曹的另一只手拿出一个手榴弹，不过手榴弹的保险拉环还没拉开，就出现一声枪响，白启果断开枪。 老曹的额头多了一个枪眼，鲜血喷涌而出，老曹瞪大的双眼从此没有了神采，尸体应声倒地。 “这么不爱跟我聊天吗？”白启无奈道。 这里的暗夜成员已经被全部消灭，也有几个受伤投降的，武警队长命令去搜查各个房间。 白启道：“小心点，亥猪还没出现呢！” “是！” 一名武警战士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研究器材，但是人已经都没了。 “这里发现情况！” 白启等人跟着走进去。 “不好！有炸弹！”武警队长看到墙面上贴着一个闪着小红灯的黑色东西。 众人马上往外跑。 “轰！”一声巨响，整个厂房都被炸塌了一半，白启等人在最后一刻，跳出了厂房。 “太危险了！”苏颜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刚刚，他们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在山的另一处在地面上有一个井盖被打开，亥猪肥胖的身躯从狭小的井口出来。 “特么的！这井口弄得这么小！”亥猪怒道，然后拿出手电筒，照向远处。 在不远处，有一堆杂乱的树枝，亥猪把树枝拿开，看到一个用苫布盖住的车，亥猪把苫布打开，里面是一辆黑色的路虎卫士。 亥猪拿出车钥匙，启动汽车，迅速开车离开。 在井口又出来了几个外国人和杨博古，还有刚才拿着枪的男人。 “杨老爷子和你们几个跟我走！”男人走到树枝旁，看到地上的苫布，就道：“亥猪老大已经安全走了，咱们也跑吧！”说着把剩下的树枝弄掉，里面还是一辆用苫布盖住的车。 苫布打开，里面是一辆商务车，那几个研究人员都上了车。 男人开车，带着他们离开这里。但是谁也没看到，杨博古在上车之前，从手里出现一个东西，落在地上。 厂房那边，所有的武警和刑警都在寻找暗道的位置。 苏颜忽然闻了闻味道，“这里有味道！” “什么味道？”白启连忙问道，苏颜这鼻子每次都能给白启带来惊喜。 “是刚才发现的研究室里面的味道。”苏颜一边闻，一边靠近了一个木箱，苏颜把木箱推开，在下面有一个铁板的门。 白启马上想要打开这个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不行，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武警队长道：“交给我们吧！” 身后两名武警战士立刻把激光切割机拿过来，支好三脚架然后安装机器。只见激光射出，铁门上闪出几个火花，没几秒钟，厚实的铁门就被切开。 苏颜赞叹道：“高科技就是不一样啊！” 众人马上打开暗门，用手电照了一遍没有发现埋伏，才依次跳下去。 等白启等人走出暗道，外面早就走空了。白启看到地面上的苫布，马上道：“广中，再起飞一架无人机，亥猪他们逃走了！” “收到！” 白启用手电检查现场，“这里停了两辆车，一辆车轮胎很宽应该是越野车。另一辆像是面包车或者商务车。” 苏颜道：“两辆车都走了，说明不只是亥猪逃跑了！” “嗯，那个研究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咱们抓住打死的人中根本没有这样的人，说明这些研究人员都没被抓，都逃走了。” “他们是坐了这辆面包车逃走的吧！” “嗯。”白启点头，忽然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像是一个优盘，这个东西跟上次在精神病院追赶贵宾时发现的是一样的。 “这是个定位器的接收器！”白启激动道。 然后马上把这个东西带到了指挥车上，李广中马上插入电脑进行操作。果然在地图上发现了一个正在移动的亮点。 “距离这里有三公里！还在远离！” 白启道：“马上追击！” “是！” 李广中把定位同步到各个警车上，厂房这里留下一部分警察和警车处理现场，其他人都跟着一起去追击定位。 在指挥车上又有两架无人机腾空而起，飞向定位的地方。 四五辆车正在疯狂地行驶在山路上，由于山路颠簸，白启等人坐在车上就像是坐在一个弹簧上。但是每个人都很精神，这次追击的可是暗夜的实权人物，千万不能放跑了他。 很快，无人机就发现了在道路上有车在行驶，无人机开启夜视模式，看清楚车辆的样子，画面同步到了白启的手机上。 “是一辆商务车！” “还有一辆越野车呢！” “没有发现！” 白启道：“也许亥猪逃得太快了！你们再往前走！” “是！” 空中的另一架无人机迅速飞向远处查看情况。 第642章 杀警案(三十) 夜晚，月朗星稀。 一辆商务车正在没有路灯的山路上行驶，正在开车的男人忽然看到后视镜里的天空中有一个星星居然在移动，方向与自己走的方向相同。男人顿时警觉起来。 “后面的那个是无人机吗？”男人问道。 有研究员从车窗看去，然后惊恐道：“就是无人机！” “警察发现我们了！” 车厢里开始惊恐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怎么回事！这条道路很隐蔽，地图上根本没有这条道路的信息！警察怎么能这么快就找过来！”男人大怒道。 一位金发白人研究员愤怒道：“spy！” “什么意思？” “他说有内鬼！”另一个研究员道。 未羊杨博古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仿佛这些都跟他毫无关系。 开车的男人顿时一惊，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后座的这些研究员。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来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正在骂骂咧咧开车的亥猪，忽然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手机之后，看到一条信息：“有内鬼！” “嗯？”亥猪顿时一惊，看向后视镜，果然发现远处天空中有一个亮点正在移动。亥猪马上把车怼向一旁的树林里，然后熄火。 不一会，一架无人机从空中掠过，由于树木遮挡，并没有看到这辆路虎卫士。 亥猪看到无人机，顿时脸色阴沉。 过了片刻，一辆商务车飞速驶过。亥猪悄悄下车，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沉重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手臂一样粗细的铁管子，这是美军经常使用的m72w火箭发射器。 “特么的！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厉害！”亥猪扛起m72装填火箭弹，就蹲在地上开始蹲守。 不久后，远处的山路上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辆车，逐渐能看到车灯越来越近，亥猪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夏思远正在开车，车辆因道路不平而颠簸，导致车灯照射的角度也晃来晃去，忽然，夏思远发现在远处树林中有一个反光的亮点。 “那是什么！？”夏思远道。 苏颜在后座，问道：“什么东西？” 白启也看向前面，正在疑惑中，忽然那个位置出现一道亮光。 “躲开啊！”白启大吼。 夏思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极度的危机感却让他全身寒毛倒竖，方向盘快速转动。警车往山路侧面驶去，直接撞开了护栏，车头撞在一棵树上。 车里安全气囊迅速蹦出来，顶住了白启和夏思远的头。 还没等白启等人反应过来，在警车后面就发出一声巨响，随后，警车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手抓住一般，车身一面翘起来，车玻璃也被震得破碎。 巨大的爆炸声让白启他们瞬间耳鸣。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白启警车后面炸开，后面的警车直接被爆炸掀翻，从空中飞了过去，四轮朝天砸在地面上，再后面还有两辆警车和一辆指挥车都刹不住车，三车相撞。 “哈哈哈哈！”亥猪大笑，把手上的m72扔下，直接开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白启看到越野车离开，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小夏，车还能开吗？” 夏思远没有大碍，只是额头被磕破了，流了些血。 “没问题！”夏思远再次点火，拧了几次钥匙，终于点火成功。 “给我追！” 警车倒退回到路上，继续追赶亥猪的越野车。 “白队，亥猪走的道路与定位的道路不一样。” “先追亥猪，剩下的让其他人追。” “是！” 后面的警车纷纷下来人，开始抢救翻车的人员。 李春雷下车指挥：“你们马上把他们送去医院！快！” “广中，锁定那辆车的位置！” “是！”李广中捡起已经把屏幕摔裂的ipad，控制无人机寻找目标。 这时，一个警员过来汇报：“李局！前面被炸了一个坑！车过不去了。” 李春雷走到前面，看到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不到两米的大坑。 “看看能不能从旁边走！不能让白启他们自己冒险！” “是！” 夏思远开着车，追赶越野车。白启的耳机里传来李春雷的声音：“白启，你等会！现在我们的车过不去，你们不要冒险！” 白启道：“雷哥，你们尽快跟上，这次抓捕亥猪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指挥车里，李春雷深吸一口气：“你们注意安全！” “好！雷哥，商务车在什么位置？” “商务车走了另一条路，我已经派人从别的路追赶了！” “好！” 亥猪开着车，路面逐渐平坦，车辆已经驶出山路，走向国道。但是从后视镜上，可以看到后面的警车还在追赶，距离正在逐渐接近。 “特么的！”亥猪从旁边拿出来一个手榴弹，用嘴把拉环扯下，直接把手榴弹扔了出去。 夏思远早就看到了手榴弹，马上改道躲过手榴弹。 白启和苏颜把车窗下降，一个从副驾驶探出身子，一个从左边后座探出身子，对着前面的路虎卫士连续开枪。 “砰砰砰！”随着枪声，路虎卫士的后车窗玻璃被打碎。 “啊！气死老子了！”亥猪气的咬牙切齿，看到前面的绿色路牌，顿时，心一横，转动方向盘，走了旁边的匝道。 “他转弯了！”夏思远道。 白启坐回来，道：“前面是高速，他要闯收费站！” 苏颜道：“高速上咱们得车不占优势了！” “没事，高速是封闭道路，亥猪别想逃了！” 亥猪看到前面的收费站，有三个收费口，其中一个是etc另外的两个是人工口。不过亥猪都没选择，而是直接冲向了出口位置。 “什么！？”白启大惊。 苏颜也目瞪口呆：“疯了啊！他要逆行走高速！” 收费站人工口的收费员忽然感觉明亮的灯光从后面出现，顿时有些疑惑，转头看去，顿时吓得心脏都停了一拍。 一辆路虎卫士直接将栏杆撞坏，冲进了高速。迎面一辆车吓得马上打方向盘，撞在护栏上。 “找死啊！”司机大骂。 夏思远问道：“咱们追不追？” 白启咬牙道：“追！” 警车拉响警笛也冲进了高速收费站的出口，收费员见到这种情况，连忙拿起电话汇报情况。 第643章 杀警案(三十一) 指挥车上，李春雷看到无人机传输回来的画面，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疯了！疯了！”李广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李春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拿起对讲机大声道：“白启！你们不要命了啊！” “雷哥！通知高速警察！封锁这段路！”白启没有回答。 “特么的！你这是找死呢！”李春雷大怒。 “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春雷见白启劝不动，就道：“小夏！我命令你马上停车！” 夏思远道：“我们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 此时，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高速上更是没有路灯，逆行时也没有反光板。 高速上一辆车正在行驶，忽然发现一辆车从对向车道超过自己，司机瞪大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副驾驶的女人也惊恐道：“你，你不会走错道了吧！” “怎么可能！刚才还收费了呢！”司机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刚才的车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这个傻x走错道了！” “真的假的！” “废话，我都是十年的老司机了！能犯这种错误吗？”司机正在说着，护栏的另一侧又有一辆车超过自己的车。 女人惊恐道：“你看！又一辆！怎么可能两辆都错了！” 司机也有些不知所措，开始怀疑：“难道真是我错了？” 一辆奔驰跑车正在道路上行驶，司机有些昏昏欲睡，正要打盹时，忽然前面的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啊？”司机马上踩了刹车，车在道路上留下长长的刹车印。 “唰！”一辆车在自己面前擦肩而过。 “靠！这是逆行吗？” 副驾驶道：“他怎么进来的啊？”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又一辆车从前面飞驰而来。 “那是个···警车吧！” “这么刺激啊！”正在说着，后面就开始按喇叭，然后就听到了急刹车的声音，后面一辆车就追尾了奔驰跑车。 “靠！” ······ 两辆车在高速上逆行追赶，好在现在的高速上车不多，高速交警已经接到通知，对这条路进行封锁。 亥猪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肯定逃不了，只能想办法逃出去，看了一眼车载屏幕上的地图，附近有一个村庄， 亥猪心里想只能通过这个村庄出去了，可是出去的话，警察肯定会马上包围上来。可是这样跑下去，这条高速肯定会被封锁，到时候自己更是插翅难逃了，亥猪马上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牛哥！你一定要帮我啊！” 亥猪还没说完，手机另一头就骂起来：“你怎么这么废物！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你毁了！” “这不怨我啊！我的人里肯定有内鬼！” 手机那头沉默片刻，道：“你等着吧，我派人去接应你！” “太好了！牛哥，我下次一定谨慎！”亥猪惊喜道。 手机另一头，牛鸿凯放下手机。此时他正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房间里的灯光很微弱。牛鸿凯对面坐着一位白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正是寅虎——李虎。 “牛哥，你想怎么做？”李虎问道。 牛鸿凯沉思片刻，招了一下手，旁边站着的秘书范琳恭敬走过来。 “让卯兔去处理这件事吧。” 范琳微微一愣，然后点头道：“是。” 李虎看向牛鸿凯，眼神中也充满了震惊：“牛哥，这···” “他自己违反我的命令！自己行动！最后导致整个计划都要失败了！该死！！” ······ 高速公路上，亥猪还在逆行，而且速度很快。 这时，前面又出现了几辆车。亥猪立刻控制方向盘，左右晃了几下，前面开过来的车都吓得踩了刹车。其中有两辆车追尾，车辆直接横在高速路上。 后面又有几辆车驶来，踩上急刹车也已经晚了，造成了连续追尾的交通事故。 而亥猪把车直接停在应急车道上，然后翻了护栏，就钻进了树丛中。 但是他不知道，无人机把他的动作都拍了下来。 “白队！亥猪弃车逃跑了！”李广中马上提醒白启。 “停车！”白启道。 警车也停在了撞车事故现场，这时，高速警察的车也到了。 “这里交给你们了！” 白启等人下车也翻越护栏追向亥猪，留下几名高速警察在那面面相觑。 白启耳机里传来了李广中的声音：“白队，无人机已经到了最大距离，我已经无法控制无人机继续侦查了！” “我知道了！这里交给我们吧，你们别放跑了那辆商务车！” “是！”天空中，无人机开始返航。 亥猪穿过树林，就看到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亥猪想都没想，直接冲进玉米地里。 ······ 另一头，李春雷的指挥车绕路去追商务车。 商务车里，司机感觉很高兴，因为一直在跟着自己的无人机没了，正在想着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束强光，同时，一排警车横在路上。 有警察拿着喇叭喊道：“你被包围了！立刻投降！” “草！”司机马上踩刹车，然后掉头继续跑，后面是李春雷的指挥车横在路中间。 李春雷喊道：“再不停车就开枪了！” “哼！”商务车司机咬牙冲了过去。 李春雷见状也不废话：“开枪！” 身后的警察和武警战士对着商务车就开始了最大输出。 “砰！砰砰砰！”无数子弹把商务车的车头打了好几个眼，前挡风玻璃上好几个枪眼，其中一枪打中司机的肩膀，疼得他大叫。但是车速却不减，继续冲过去，司机脚下已经踩到地板油了。 “啊！撞死你们！”司机大吼。后面的研究员被吓得抓紧了车扶手。 “躲开啊！”李春雷大喊道。 “哐！” 商务车撞开指挥车和一辆警车，继续往前冲。 但是再往前冲就是个急转弯，商务车的速度太快了！司机把方向盘打死也无济于事。 “哐！”一声巨响，商务车撞破护栏，冲向陡峭的山坡，在山坡上不断翻滚而下。 李春雷等人跑到路边看向下面，天还很黑，下面也看不到什么。 “马上组织人！全力搜索！” “是！” 第644章 杀警案(三十二) 山下，侧翻的商务车里，杨博古睁开双眼，感觉额头一阵温热，用手摸了一下，是黏稠的红色液体，原来头上流了很多血。 杨博古感觉全身的骨架子都散了，幸好系着安全带，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往旁边看了看，有一个研究员没系安全带，现在已经在粘在车尾部了，其他人都迷迷糊糊的。 “疼死我了！”司机男人痛苦地呻吟，解开安全带，想要往车外爬。 杨博古把安全带解开，看到地上散落的枪，就捡起来，对着旁边的白人研究员。 “砰！” “砰！” 司机看到杨博古开枪，就道：“杨爷，你要干什么？” 杨博古一只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扶着车门。 “他们逃不了了！被警察抓住会走漏风声的。” 司机没说话，爬出车，然后杨博古也艰难地把后车门打开，爬出商务车，对司机道：“把车炸了！” “啊？那研究数据呢？” “在我这呢！”杨博古道。 这时，在杨博古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杨爷你这样的话，可是会被组织抹杀的。” 杨博古回头，从黑暗中走出来四个人，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圆形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牵着一只乖巧的黑白花色的边牧犬。 “边牧？你怎么会在这？”杨博古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是谁了。 “呵呵，难得杨爷还认识我！”边牧笑嘻嘻地看着杨博古，在他身后是妖娆的博美和高大的黑背，还有一个矮个子柯基沈浩。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嗯，这个嘛，我自然有我能知道的途径，肯定不能跟你说了！”边牧笑道。 “你想怎么做？”杨博古问道。 “狗哥发现其他人都有一些想法，所以，狗哥想要知道真相！” 杨博古看着边牧的双眼，不知道这个戌狗手下最奸诈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边牧也不等杨博古回答，一招手，黑背就走上前，“杨爷，得罪了！”然后一把将杨博古扛在肩膀。 司机见状就道：“放下杨老！你们是什么人！” 博美微微一笑，掏出手枪，就结果了司机。 边牧牵着狗转身离开，“烧了这辆车！” “好！” 柯基沈浩提着一桶汽油，就在车上浇，然后博美拿出一个手榴弹，用烈焰红唇咬开拉环就扔进了车里。 “轰！”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整辆商务车都被火焰包裹起来。 远处正在搜索的李广中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远处的火光。 “在那边！快去看看！” ······ 白启三人走到村庄里，此时远处的天边已经有了亮光。白启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五点多了。 忽然在远处听到了一阵犬吠。 “在那边！”白启道。 三人马上往有狗叫的地方跑去。 “砰！砰！”一声枪响，犬吠声消失，同时，村里到处都传来了犬吠声。 白启三人跑过去，发现一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亥猪跑了！” 再看这家里，院子里一只狗已经倒在血泊中，还有一男人也倒在地上。白启马上查看情况，发现这个人心脏中枪，已经不需要抢救了。 这时，白启看到旁边还有一辆摩托车，钥匙就在车上，白启马上就骑上摩托车，苏颜马上坐在后座上。 “小夏，你先处理这的事！” “哦。” 白启一拧油门，摩托车就冲了出去。 亥猪骑着摩托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导航，距离约定的地点没多远了，正在心情放松的时候，却听到后面还有摩托车的引擎声，从后视镜看到，白启骑着摩托车追过来。 “特么的！阴魂不散啊！”亥猪就要气疯了，马上加大油门，在马路上飞速疾驰。 苏颜坐在白启后面，一只手抱住白启，另一只手拿着手枪。 “要开枪吗？” “开枪！”白启很果断。 “砰！砰！”苏颜在后座不断开枪，不过由于摩托车的颠簸，开了几枪根本没有打中亥猪的车。 亥猪气得大叫，也拿着手枪对着后面还击。 “砰砰砰！”一阵枪声响起，亥猪之前是雇佣兵出身，枪法很强。 白启的摩托车一个车灯被打破，又一枪打中了轮胎，虽然没有爆胎，却让摩托车重心偏移，白启控制不住，摩托车瞬间失去平衡。 “小心！抓紧我！”白启大惊。 白启的摩托车侧翻，在地面上滑行了数十米。 “啊！”苏颜大声尖叫，白启和苏颜被惯性甩了出去，摔在地面上。 “哈哈哈！老子在战场时你们还没出生呢！”亥猪大笑。 苏颜感觉自己的腿就要折了，但是看到不远处的白启一动不动，就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老白！老白！”苏颜大声呼唤。 白启没有反应，苏颜直接用力给白启来一个大逼斗。 “啊！”白启被这一巴掌扇醒了。 “没死！？” “你这是盼着我死呢！”白启无语道。 “靠，我这是担心你！” 白启虽然嘴上调侃，但是刚才那一刻真的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而亥猪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 “亥猪还是没抓到！”白启有些失望。 苏颜道：“现在没有交通工具了！” 这时，一阵警笛声传来。 白启回头，看到一辆警车快速驶来，停在白启二人面前。 车上是夏思远，“白队，颜姐，快上车！” “小夏！”苏颜惊喜道。 二人马上上了警车。苏颜问道：“小夏，你怎么弄来一辆车？” “是李局通知了附近的警察，正好被我看到一辆警车，现在这附近的警察已经全体出动了。我遇到了巡逻的警车，就直接借过来了。” “太好了！应该还能追上！” 夏思远驾驶警车，载着白启二人马上追过去。 “白队，颜姐，你没事吧？” 白启和苏颜身上都有多处挫伤，衣服也破了。白启道：“刚才我感觉胳膊没有知觉了，不过现在好点了。” “我的腿感觉要折了，全身的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苏颜揉着腿。 “颜姐，你的头还流着血呢！快止血吧！” 苏颜一摸额头，果然有血，“刚才我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你一提醒我才感觉出来！” “那边有医药箱，颜姐你包扎一下吧！” 第645章 杀警案(三十三) 亥猪骑着摩托车正在得意，却发现远处有警车出现，亥猪马上转弯去了另一条路。 “妈的，怎么这么多警察？”亥猪疑惑，正在这时，发现前面路边停着一辆警车，里面的警察看到亥猪立刻就拿着喇叭喊道：“停车！接受检查！” 亥猪没理会，一拧油门，冲了出去。 警察见状，连忙在对讲机道：“发现可疑人员，骑着摩托车！往胜利大街跑了！” 白启在警车里听到了警察的汇报。 “找到了！快追！” “好！”夏思远马上从前面的路口转弯，加快了速度。 苏颜道：“这个位置正好能堵住亥猪！” 白启看了一眼手机地图，忽然道：“停车！” 夏思远不明白，但是马上照做了。 白启马上拉开车门道：“你们继续往前走，遇到亥猪直接开枪！” “是！”夏思远继续开车。 在马路上，有一辆黑色大众车，里面坐着一名美貌女子，拿着仪器正在鼓捣着。 忽然听到一段语音：“发现可疑人员，骑着摩托车！往胜利大街跑了！” 美女嘴角上扬，“找到你了！” 黑色大众车也迅速开走了。 夏思远没开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一个胖子开着一辆摩托车往这边疾驰，正是亥猪。 苏颜见状，直接从车窗探出头：“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 “砰砰砰！” 亥猪正看后面追击的警察，根本没看前面，等看到前面时，已经迎面过来一辆警车。 亥猪马上躲闪，但是这时候，警车里的警察对着亥猪就连续开枪。 “啊！”亥猪的肺部被打中了一枪，疼得他大叫。不过摩托车却没停，与夏思远的警车擦肩而过，警车的右后视镜被撞坏了。 这时，白启突然从路边的广告牌后面出现，对着亥猪又连开几枪。 亥猪的手臂中枪，摩托车控制不住，直接摔倒，摩托车和人都滑出去很远。 白启马上追上去，亥猪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忽然往白启的方向扔出去了一个手雷。 白启大惊，马上往左侧翻滚。手雷在地面上爆炸，把停在路边的汽车炸得车身都是坑洼，车玻璃破碎。 白启看了一眼手臂被弹片划破的衣服，里面有血渗出来，白启也没空想那么多，再看亥猪，已经开始逃走了。 “砰！”白启一边鸣枪一边追赶，“亥猪！不许动！” 亥猪没搭理白启的话，继续往前跑。 白启在后面追赶，夏思远的车也到了，不过亥猪逃到了小路，车辆进不去，夏思远和苏颜都下车，举着枪就追过去。 这个时候，黑色大众车也停在路边，一位美女看了一眼路口，提着一个皮包就下车，也往白启他们去的方向走去。 亥猪走到一个拐角后停下，喘着粗气休息。手里的手枪已经没有子弹了，腰上还有两个手榴弹，再也没有其他的武器了。 不过这里小胡同很多，想要逃脱也不是没有希望，亥猪擦了一下头上的血，继续往前跑。 警方的支援也已经到了，有十几名警察也进了这个区域。 白启走到前面，发现道路分成了好几条。 夏思远问道：“白队走哪边？” 白启看向苏颜，苏颜立刻就明白了白启的意思，闭上眼睛，在附近闻了闻。 “走这边，有血腥味！” 白启三人立刻往前跑，三人到了亥猪停留的地方，白启在墙上看到了血迹。 “他在这休息了一会。” 苏颜道：“那应该不远了！” “对，快追！” 三人继续往前追，他们没发现，在她后面还有一名女子悄悄跟着，看向这里。 白启的耳机里传来了其他警员的声音：“白队，我们在你们附近！” “地毯式搜查，遇到目标直接开枪！小心平民！” “收到！” 白启忽然看到前面转弯处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亥猪！哪里逃！”白启马上追了过去，到了转角处发现了亥猪一只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掐着一位老大爷。 “不许动！”亥猪大声道。 “亥猪！你不要反抗了，你放开人质！立刻投降！” “呵呵，你就是白启啊！没想到把我逼到了这一步！”亥猪虽然很狼狈，却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还能笑出来。 苏颜和夏思远也跑过来，看到这种情况顿时紧张起来。被亥猪掐着的老大爷身材很瘦弱，在亥猪手里就像是抓住了一个小鸡仔一样。 “亥猪，这周围全是警察！你马上投降吧！” “呵呵！你认为这种事情可能吗？”亥猪冷笑道。 白启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过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往后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亥猪威胁道。 “好，你不要杀人质！”白启马上往后退了两步，苏颜二人也跟着退后。 “再退！退到路口！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亥猪大吼道。 “好···你不要激动！” “啊！！！”忽然一声尖叫传来，只见在另一面一个女人看到这种情况，吓得大声尖叫。 白启等人转头看去，亥猪立刻趁机往白启的位置又扔了一个手榴弹。 “快躲开！”白启立刻道。 苏颜距离那个女人很近，立刻将那个女人扑倒。 “轰！”一声爆炸响起，白启看向亥猪的位置，只有那个被当作人质的大爷吓得瑟瑟发抖，亥猪已经不见人影了。 白启二话不说立刻追过去，夏思远紧随其后。 苏颜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那个女人胆怯道， 忽然苏颜一愣，“你的香水味···” 女人忽然抬头，露出微笑，虽然苏颜感觉这张脸很陌生，但是也意识到了危险。刚要有反应，但是对方速度更快，一记手刀打在苏颜的脖子上，顿时苏颜的双眼翻白，晕倒在地上。 “哼！”女人拿起包，也悄悄跟上白启等人的方向。 白启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全力追赶亥猪。 亥猪正在往前跑，在前面的转弯处忽然迎面遇到两名警察，两名警察看到亥猪一愣，亥猪则是忽然出拳，将一名警察击倒。另一名警察正在掏枪，却被亥猪先一步抓住了手，然后一个过肩摔将警察放倒在地。 第646章 杀警案(三十四) 亥猪刚想要捡起地上的手枪，白启就追到了近前，马上对着亥猪开了一枪，亥猪经过一晚上的跑路早就筋疲力尽，想要躲开根本做不到，这一枪打中在肩膀上。 “啊！”亥猪疼得大叫，但是更多的是愤怒。自己在暗夜里一直都是言出法随，什么时候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亥猪往前奋力一撞，直接撞在白启的胸口，白启感觉像是被一头大象撞过。直接摔出了两米远，亥猪趁机转身就逃。 白启虽然全身疼痛，但是也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举枪继续开枪，却发现自己的手枪也没有子弹了。 后面的夏思远也跑了过来，对着亥猪又开了几枪。亥猪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到了一旁。 夏思远把白启扶起来，两个人刚要去追，这时一阵枪响从后面传来，周围的墙被子弹打中。 白启二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连忙找到一个杂物堆躲闪。 “怎么回事？”夏思远有些懵逼。 白启道：“不好！亥猪的支援到了！” 后面的女人看到白启二人躲开，看了一眼亥猪逃走的方向，立刻换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白启用手机伸出，却没看到人。 “人不在，快追，不能让亥猪跑了！” 亥猪跑到了一条大路上，看到一个男人刚停完车，下车拿车钥匙锁车，马上跑过去，对着男人就是一拳，男人瞬间被亥猪一拳放倒在地。 然后亥猪拿起车钥匙开车跑路。 这时，那个女人也从胡同里出来，看到亥猪上了车，立刻从包里拿出一把枪，瞄准了亥猪开的车开了一枪。 但是这一枪射出去的不是真正的子弹，而是在车后部吸上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女人马上离开这里，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地图上有个亮点正在移动，露出笑容。 白启二人也到了大路上，看到远处有一辆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就道：“马上封锁裕华路！” “收到！”耳机里收到命令。 但是亥猪早就在道路上反复转弯，没多长时间，就拐出去了七八条街道了。 亥猪把车开到了一处偏僻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车上找到了一件白衬衫，亥猪把衬衫撕成布条，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正在这时，路边忽然停了一辆黑色大众车，亥猪立刻警惕起来。 不过车窗摇下来之后，是一位不认识的女人。 “亥猪大人吗？我是牛老大的手下，来这里接你的！”女人笑道。 亥猪听完之后顿时大喜，“太好了！快走！快走！”亥猪不由分说立刻上了车。 女人马上开着黑色大众车离开了这里。 “牛老大在哪？” “他在凯撒大酒店等你呢！” “太好了···太好了···”亥猪喃喃道。 这时，女人忽然道：“亥猪大人，你的伤很严重啊！”说着指向亥猪手臂上用衬衫缠绕的枪伤。 “没事，死不了！”亥猪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上有一下刺痛。 “你干了什么！？”亥猪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亥猪大人，你说话怎么还是那么凶？”女人漫不经心道。 “你···”亥猪愣在了，随后惊恐道：“你是雪月！” “你的反应还是挺快的嘛！” 女人把车停下，然后把假发和眼镜都摘下，这个时候再看这个女人时，虽然脸上还有很浓的妆，但是也能看出来是卯兔雪月了。 “怎么是你？”亥猪心脏有些不安，暗夜组织的人基本都知道，卯兔出动只有暗杀。 “呵呵，亥猪大人既然认出我了，就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了！” 亥猪大怒，刚要动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不要再挣扎了，我刚才给你用的毒是组织最新研制的毒素，这种毒素可以麻痹全身的肌肉，你现在一点也动不了，过一会，连说话也说不了了。” 亥猪怒吼道：“你要干什么！你没有权利杀掌权者！牛哥会杀了你的！” “哼！我来就是牛哥的意思。”雪月的声音犹如冰窖一般寒冷。 “什么？”亥猪满脸不可思议。 “呵呵，你这辈子有什么后悔的事吗？”雪月看向亥猪，手上的枪对准了亥猪。 ······ 二十年前，缅国某地。 一片原始森林里，不时传来枪声，受到惊吓的鸟类都飞向空中逃难了。 在森林里，两个男人互相搀扶着逃跑，他们身上都受了伤。在前面看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里，二人藏进去了。 不一会，十几个雇佣兵打扮的人走到这里，其中一个人说着当地的语音：“将军，他们就是往这个方向跑了！” “快追！” “是！” 十多个雇佣兵走后，二人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男人马上给另一个男人包扎伤口。 “八戒，···你别管我了，快跑吧···”另一个男人伤得很重，脸色苍白，在他的大腿上有一个枪眼流了很多血，这一枪打中了大动脉。 “不行，牛哥，要死一起死！” 这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道：“他们在这里呢！” “特么的！都给老子去死！”八戒大怒冲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外面不断传来枪声和爆炸声，没过多久，八戒回来，把男人背起来，“牛哥，我把他们解决了！都是小卡拉米，好对付，咱们先离开这里。” 八戒扛着男人走了没几步，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男人听声音就判断出来这是火箭筒的声音。 “不好！快跑！”男人惊恐道。但是人的反应哪有火箭弹快。 “轰！”一声巨响在耳边传来。这个火箭弹没有打中他们不过在身边没多远的地方爆炸了。 二人被强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八戒从泥土里探出头，大笑道：“太好了！没死！” 男人也勉强露出笑容，二人正想继续跑路，忽然感觉脚下的地面有些松动，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二人掉落进去。 等男人醒来，发现自己还没死，腿上的枪伤也被包扎好了。男人抬头看去，发现这里是一个洞穴，上面有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 “我们出不去了。”一个声音传来，男人转头，是八戒在后面，扛着一个人走过来，然后把人扔在地上，男人看去，那是一具尸体，是刚才追他们的雇佣兵。 “这里我找了很久，是一个天然的天坑洞穴。咱们被困在这里了。”八戒道。 “你报告位置了吗？” “报告了，但是没有回信，刚才他们也被反叛军包围了，我估计很难找到这里了。”八戒失望道。 “多长时间了？” “一天了。” “有食物吗？” 八戒蹲下拿出一把刀子翻开刚才扔下来的尸体，用刀在尸体上割下来一块，放进嘴里：“只有这些了，应该能吃几天。” 男人惊恐地看向八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八戒看到男人惊恐的样子就道：“牛哥，我在他们身上翻到了一小包行军粮，省着点吃，大概能吃两天吧。都给你吃吧，两天之后，如果还没来救援···” 第647章 杀警案(三十五) 2019年，现在。 黑色大众车里，亥猪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药效已经遍布全身，亥猪只能惊恐的瞪着双眼，甚至连眨眼都不能控制了。 雪月看到亥猪的样子，就道：“谢谢你把我从地狱解救出来。” “砰！”一声枪响从车里传来。 “又把我带到另一个地狱。”雪月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从车里出来，已经换了一身打扮，穿上了黑色皮夹克，戴上头盔，从旁边的胡同里骑着一辆摩托车离开这里。 在摩托车上的雪月，拿出手机，按下拨通键。 在黑色大众车后座底下，有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面绑着一个手机，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轰！”一声巨响从摩托车后面爆炸，雪月头也没回，直接把手机扔进了旁边的水塘里。 白启接到报警到了黑色大众车的位置时，这辆车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牌的车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在燃烧，车里面能隐约看到人影。 白启看着火焰里的人影，沉默不语。 ······ 转天，两个地方的车祸都被消防队熄灭了火。 白启看着一具焦尸被消防员抬了出来，焦尸已经被烧成了黑炭，甚至连人形都看不出来了，主要是火灾之前还有爆炸，导致尸体被炸的有些残缺不全。 焦尸被带到了法医实验室，陈坏与王芊芊等人马上对焦尸进行尸检。 经过对之前亥猪中枪之后留下的血迹与焦尸的dna对比，确定死者就是暗夜组织的十二名掌权者之一亥猪——顾天鹏。 在陈坏尸检的同时，白启就带人去了一趟和平家医院。 对医院依法进行查封，对里面所有医生护士和工作人员进行审理。由于人员众多，所以这需要大量时间去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白启到了和平家医院，第一时间就命令道：“首先，先拿到和平家医院的所有病人的病例、就医情况、财务报表等信息！” “是！”李广中等警员立刻行动，很多医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对警员大声质问：“你们这些警察在干什么，你们都不让我们治病，这就是在杀人！” 白启走过去，问道：“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哪知道？”那个医生不屑道。 “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人进行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并且有了实际证据，请你不要阻拦我们行动。” “什么违法行为啊？说得这么玄乎！” “无可奉告，不过你也要被带回局里问话的。” “我？我怎么了！”医生顿时有些胆怯。 “对不起，请你配合！”白启面无表情道。 那个医生差点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 很快，李广中找到了就医记录，但是白启很快就发现这些资料都被人提前动过，很多重要的数据都被删除了。 “白队！还有医院的监控，也被删得剩不下什么了。我问保安这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最近电路总出问题，所以，监控就断断续续的。唉，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还能找回这些被删掉的视频吗？” “唉，应该能查到他们动手脚的时间，但是看不了删掉的视频，因为监控的硬盘空间有限，是一直在删十五天前的视频然后再存今天的视频。视频被删除后马上腾出空间，新的视频就存进来了。” 白启点点头，这些也都在预料之中，白启翻开就医记录，忽然看到了一个他一直想找的名字。 江媛菲。 江媛菲不是别人，她的父亲就是海津市市长——江长河。 白启手里拿着的就是江媛菲的就医记录和住院记录。白启仔细阅读之后发现江袁菲的住院原因居然是肺炎。 真是可笑，明明是心脏病，现在却变成了肺炎。 “住院时间是十四天，在vip病房，而医院里的缴费记录却没有江长河的信息，江媛菲在和平家医院的所有收费居然只有几千块钱。” 苏颜惊讶道：“这怎么可能！和平家医院住一晚上就要六七百块钱，他就给了几千块钱。” “这几千块钱估计就是摆摆样子而已。”白启点头道。 “唉，可惜，证据都被销毁了。” 白启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因为证据都被暗夜提前销毁了，白启什么也没查到。 忽然，白启想到了什么，就对苏颜道：“你去找一下这个医院的建筑图。” “哦。” 苏颜找到了医院的建筑图，白启把建筑图铺开，仔细查看每一个房间的位置。 “你在找什么？” 白启道：“图与现实的区别！” “啊？”苏颜不明白这怎么能看出来。 白启看了很久都没看出什么，索性直接拿着图纸在医院里到处游荡。 过了不久，白启推开了一间手术室的门发现这个房间与图纸的房间完全不一样。 白启走进去，发现这间手术室的形状是正方形的，长宽都一样，但是在图纸上显示，这是一间长宽不一样的长方形房间。 而且长宽比是2：1，但是现在的房间的长宽比是1：1。说明这个房间被分割成了两个房间。 白启马上在墙面摸索着，苏颜走进来也发现了这间手术室的不同。 “这么挤的手术室？” 白启道：“所以，这个手术室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在手术室里寻找，忽然白启发现在医院角落的柜子上居然有个脚印，白启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脚印不只是一次在这里踩过。 白启马上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吊顶，白启马上踩上刚才的位置，举起一块吊顶的板子，里面居然有一个开关。 白启按下开关，在一个架子后面的墙裂开了一个缝，然后一扇门缓缓打开。 苏颜顿时惊喜道：“哇塞，真找到了！” 二人马上进了这个房间，当把灯光打开的时候，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手术台，上面也有无影灯，设备跟外面是一模一样的。 这里面的一些手术用具像是刚用完没多久，白启打开一个箱子，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冷冻的透明的小圆片。 苏颜疑惑道：“这是什么呀？” 白启道：“这是眼角膜！” “啊！这么多！”苏颜连忙开始数起来，数完之后惊讶道：“有，有至少十双眼角膜！” 白启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这里的这些眼角膜，证明就有十个人失去了光明，不管这些人是否还在世上，都是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 第648章 杀警案(三十六) 和平家医院里，白启在密室里转悠，又发现了一扇门，打开之后，又进入了隔壁的密室，布局与上一间差不多，不过这里没有手术台，而是有一张病床，还有很多医疗器械，很多医疗器械白启连见都没见过。 苏颜道：“这里应该是病人休息的地方吧！” 白启强调道：“这里是接受器官移植的病人休息的地方，他们在这里调整，然后推进隔壁的秘密手术室，接受器官移植。” 白启二人回到刚才的密室里，白启把那些眼角膜都放进物证袋里，看着手中的这些眼角膜，心中既震撼又愤怒。 但是白启仔细观察这些眼角膜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眼角膜盒子外面写的日期，这个日期居然是昨天。 白启忽然感觉有些不对，马上道：“把这里封锁了，叫小桑来把这里仔细检查一遍。” “哦，好的。” 白启马上离开了这里，苏颜见白启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就马上跟着。出门还不忘叮嘱门口的警员，“把这里看住了。” “是！” 白启飞速下楼，到了地下一层。 苏颜跟在白启身后问道：“地下一层只有太平间和地下停车场！” “我要去的就是太平间！” 苏颜一愣：“太平间？” 白启没说话，一直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门上面有个灯箱，上面有三个红字：‘太平间’ 这里的气温比上面要低很多，苏颜一到下面就打了一个寒颤。 白启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直接推开了大门，苏颜虽然感觉心里毛毛的，但还是跟着进去。 太平间里面的气温更低，是有空调长期控制这里的温度，苏颜进去之后，就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平间屋里空间很大，中间有几张空床，靠墙的都是一个一个的柜子门，门不大，但是看过电视的都能知道，这个这些柜子门虽然不大，但是很深，有两米左右，可以容纳一个人躺进去。 柜子里面也有冷气长期给尸体降温，保持冷藏效果。 “你找谁啊？”苏颜小声问道。 白启没说话，而是打开其中一个柜子，里面是空的，白启又打开了一间，里面是一具年轻的男人尸体。白启看了一眼里面的病历卡，是因车祸导致内脏破裂大出血而死。 死亡时间正好是昨天。 苏颜仔细看了这个男人的尸体，就问道：“你认识？” 白启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要干啥？” 白启没回答，而是拿出胶皮手套戴上，然后俯下身，把死者的眼皮打开，露出了混浊失去色彩的眼球。 白启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从侧面照着死者的眼球。 苏颜也好奇地看过去。忽然发现死者的眼球上有些不平整。 “这···这是什么原因？” 白启面色凝重道：“死者被人摘去了眼角膜！” 苏颜吃惊地捂住了嘴，“他们···他们把死在这里的病人眼角膜都摘除了？” 白启又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是一个老人尸体，白启扒开老人尸体的眼皮，结果发现老人的眼角膜还在。 “这个怎么没摘除？” “这个老人有眼部疾病或者视力退化严重，眼角膜已经失去了价值。” “哦哦，对啊！可是，他们居然敢在医院里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患者的器官摘除？” 白启道：“一般如果患者没救活，患者家属也不会去翻患者的眼皮看，即便是看了，不在特定的光源下仔细观察也很难看出来。” “他们就是这样钻了空子，把患者的眼角膜摘除，然后以此牟利！”苏颜既吃惊又愤怒。 “这些人简直就是畜生！丧尽天良！” 白启道：“找到丢失眼角膜的尸体，汇总一下这些人的手术都是谁做的。” “好！” 警方在和平家医院调查了整整一个星期，在太平间的尸体中就有五具尸体没了眼角膜，还有一具尸体没了心脏。而还有很多患者手术失败后，被家属领走，很多都已经火化完了，甚至已经埋葬了。 至于做手术的医生一共抓捕了三名医生，这三名医生交代，在他们做手术后发现已经抢救不过来后，就会对患者的眼睛进行检查，发现眼角膜有价值，就通知一名医生过来。 他会从密室进来，当场把眼角膜摘除，这三名医生和手术的护士都不认识这个医生，不过经过众人的形容，白启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给他们看：“是这个人吗？” “哦！对，对，就是他！” “没错，就是他！” 有几个人指认了这个人，而白启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就是烧烤师——梁芾。 “梁芾早就伏法了，之后是谁在做这件事？”白启问道。 “是韩栎林医生。” 而这个韩栎林医生就是之前跟白启大声叫嚣的医生，很快韩栎林被带到了审讯室。 韩栎林一直很嚣张，“你们是不是有病！你们知不知道我手术治好了多少人？其中有几个领导，都是你们惹不起的！” “你们局长知道之后都要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你们居然还敢审讯我！” 白启道：“现在，有很多医生和护士都指认你未经他人同意非法摘除他人器官。你认不认罪？” “呵呵，我认什么罪？我这是在做好事！”韩栎林双眼瞪得很大。 “这些人都是救不活了，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不做点好事呢！这些人其实跟机器一样，就像有些电脑已经不能用了，但是他的内存、显卡等配件，放到别的电脑上依然能发挥出能量，人也一样，没什么区别。”韩栎林说得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白启愤怒地质问道：“这些人根本没有同意捐献器官，而且捐献器官也要走正规的手续，你这是违法的！” “呵呵，拆卸那些电脑手机的时候也没问电脑手机要不要捐献呢！” “哼！你这是强词夺理，那些机器又没有思想，被你摘除器官的可都是人！人是有自己的人格和思想的，你凭什么替他们决定自己的器官！” 韩栎林不屑道：“切！人也一样，没什么区别！他们对社会也没什么价值，甚至还是拖累，活着浪费空气，垃圾制造者，留着他们苟延残喘，还不如做点贡献呢！” 第649章 杀警案(结束) 审讯室里，白启怒道：“生命没有高低贵贱！都是平等的！” “呵呵，这话说出来你信吗？”韩栎林嘲笑道。 白启没有回答，虽然他心中坚信这一点，但是他知道，现实是残酷的。 韩栎林继续道：“再说了，我这是做好事，我让多少人重新见到了光明，他们都会对我感激涕零的。” “而且你们利用摘除人体器官，非法移植器官来牟利，你们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接受器官移植的人哪一个没给你们巨额报酬，你难道免费给那些穷苦的眼疾患者换过眼角膜吗？还说得那么圣贤！”白启冷声质问道。 韩栎林被白启怼的说不出话了。 “你杀了多少人？” “嗯···十几个吧，这些人不能算我杀的，他们本来也活不成了，我不动手也会死！” “哼！这些话你跟法官去说吧！” 韩栎林却冷笑道：“无所谓了，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白启问道：“你是暗夜组织的人吗？” “嗯，我是烧烤师的人，当初是他救了我，我虽然是眼科医生，却得了眼部病变，哈哈哈，你说搞笑不搞笑，最后却没人能给我治病，我想我以后就要成为瞎子了！我就吓得不行。后来，梁哥找到了我，他安排了医生给我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从那之后，我就一心一意为梁哥做事了。” 白启道：“你还知道暗夜组织的什么人，都跟我说说吧！” “切，我是不会说的！你们别想在我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韩栎林不屑道。 白启却笑了：“看来你对暗夜很忠心啊！” “呵呵，当我以为这辈子就要在黑暗中度过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件事，只要谁能给我的世界带来光，以后，让我干什么事情都行。” 白启笑道：“你真的以为暗夜在帮了你吗？” “哼，你不用挑拨，没有用。”韩栎林摇头道。 “你不知道吧，暗夜组织这一套很熟练的操作系统，就是播种、采摘、结果。” “什么意思？”韩栎林不明所以。 白启就把王胜泉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负责播种的西点师老曹是怎么操作的，负责采摘的烧烤师梁芾怎么操作，还有负责结果的冷菜师王胜泉。 韩栎林听完之后，顿时双眼呆滞，表情僵硬。 白启道：“你以为你是下棋的人吗？实际上，你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如果你想通了，就叫我们，也许还能给你减刑。” 白启说完，就走出审讯室，留下已经呆滞的韩栎林坐在椅子上。 后面警方接连审问了很多和平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最后经过统计，和平家医院成立的近十年，大概摘除的眼角膜有四十多个，其他器官比如心脏、肾脏等大概有十几个。 而从外界弄来的各种人体器官是在医院里弄来的三倍，因为没有明确的数字，所以只能靠做手术的医生估算。在和平家医院进行的人体器官移植手术多达百次。 这样触目惊心的数字让人心寒。 白启又想到王胜泉曾经说过，他们会利用下毒、意外事件等手段让目标人物与目标家庭成员的器官损害，不得不去治疗，最后只能通过换器官这种手段来续命。 并且这些人也留下了自己的把柄，成为了暗夜组织的傀儡和保护伞。 宋佳宁的案子终于找到了最终的凶手，虽然亥猪顾天鹏没有被审判，但是被烧死也比逃了要强。 相关的涉案人员也都被移交至法院，后续也将会接受法律的制裁。 经过一个月的审理，王胜泉被判处死刑，王胜泉老婆罗芸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还有其他相关人员都被判了相应的处罚。 而且经过这次警方的全力调查，抓住了暗夜组织的很多重要的干部，也让暗夜组织元气大伤。算是白启调查暗夜组织这五年来最大的一次胜仗。 结案后三天，宋佳宁被安葬在海津市安陵公墓，在宋佳宁旁边的墓碑是张富宝的墓，两个人生前是最好的朋友，死后都葬在一起。 刑警队的所有警员都穿着整洁的警服，整齐地站在宋佳宁的墓前。最前面有局长魏俊杰和副局长李春雷，还有白启。 第一排里还有一位被少女搀着的老妇人，这位老妇人是宋佳宁的母亲，而少女是宋佳宁的妹妹宋欣然。 宋佳宁的妹妹今年上高三，本来母亲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妹妹宋欣然的，可是宋欣然的脑子特别好，回到家就发现了母亲的变化。母亲眼看瞒不住了，就说出来了实情。 宋欣然知道之后差点晕厥过去，宋家本来就生活艰苦，宋欣然三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把兄妹二人拉扯大，现在宋佳宁已经参加工作，能自己挣钱，还能补贴家用，而宋欣然学习特别好，一直都是学校的前几名，眼看就要考上大学了。 整个家庭慢慢变得好了起来，结果突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宋欣然长得眉清目秀，长长的马尾辫水灵灵的大眼睛现在是红红的，而宋佳宁的母亲哭得泣不成声。 “敬礼！”白启高声道。 所有警察恭敬地敬礼，苏颜早就泪流满面，李广中和夏思远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下，白启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庄严敬礼。 队伍里还有一位小女孩，正是李春雷的女儿李梦溪，去年，李梦溪被绑架，宋佳宁也参与了救援，当时李梦溪就与宋佳宁认识了。 这次得知是宋佳宁葬礼，求着李春雷来给宋佳宁送行。 还有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黑色连衣裙，是夏思远的姐姐夏冰玉。 葬礼结束之后，众人都离去。白启见宋佳宁的母亲和妹妹还不愿离开，就走向前安慰道：“伯母，请您节哀。” 宋佳宁母亲道：“谢谢白队长了，要不然我家宁儿死不瞑目啊！” “伯母哪里话，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宁儿也不经常回家，我们打电话时，他总是提到你，我家宁儿最崇拜白队长了，他说以后就要成为白队长这样的警察，可惜，他没有机会了。”宋佳宁的母亲说到这里又悲伤起来。 白启再次安慰，在一旁的宋欣然对白启深鞠一躬，道：“谢谢您找到杀害我哥的凶手！” “都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欣然，你还上高中吧。” “我今年高三。” “唉，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肯定影响你考大学了。” 宋欣然摇头道：“没事，我一点不会辜负我哥的期望，绝对能考上好大学的。” “嗯，好，有志气！”白启欣赏道。 ······ 第650章 王胜泉被杀 夏冰玉和夏思远一起离开安陵公墓，夏冰玉问道：“你跟我一起走吗？” “不了，我还有工作呢！” “过几天是你爷爷八十大寿，你可别忘了！”夏冰玉道。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夏冰玉用手指点了一下夏思远的脑袋，“你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夏思远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记得呢！到时候我一定去爷爷的山庄！” “嗯，爷爷的寿宴会来很多重要的人，你可给我精神点，你是夏家的继承人，以后家族产业还要靠你呢！” 夏思远道：“我才不喜欢干那些事情呢，公司以后就交给你吧！” “你想得美！”夏冰玉笑道。 夏思远看着夏冰玉开着红色跑车离开，嘴里嘟囔着：“姐怎么又换车了。” ······ 风云会馆，顶层办公室。 寅虎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雪茄，看起来很郁闷。旁边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是风云会馆的实际掌权人——秦风云。 秦风云问道：“怎么了，还在为老朱难过呢？” “唉，我不明白了，老朱从来是为牛哥马首是瞻的，当初一起当雇佣兵时，他们的关系也是最好的。可是牛哥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秦风云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人都是会变的。” “当初在果敢那边，我们被当地的军阀追杀，我们被打散了，是老朱保护受伤的牛哥一路杀出去的，当时他们掉进了一个天然洞穴里，老朱把仅有的食物让给了牛哥，他自己吃人肉。” 寅虎说到这里就感觉一阵唏嘘，“后来他们待了五天，我们才找到他们，老朱之后心理就开始变态了，偷偷吃人肉，导致谁都不待见他。不过他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老朱为牛哥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牛哥下令的时候，却只是想了片刻而已···” 秦风云没说话，静静地喝茶。因为寅虎看似在问秦风云，实际上，他在问他自己。 这时，走过来一位英俊青年，正是催眠师——秦江。 “虎哥，我刚得到消息，警方并没有找到杨爷的尸体。” 寅虎一愣：“没找到杨老爷子的尸体？” “对，警方也没发现杨爷的尸体，说明杨爷还活着。” 寅虎疑惑道：“杨老爷子没死，那他去哪了？怎么不联系我们？” 秦风云道：“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江恭敬道：“有人暗中给我通风报信，杨爷现在在边牧手里，而且研究数据也在杨爷手里。” 寅虎忽然站起来：“边牧！他怎么会插手这件事？而且他怎么能从警方手底下先找到杨老爷子？” “这些我也不清楚，不过当务之急，先联系上边牧吧，研究还要继续，光照会那边死了好几个专家，现在十分生气。” “哼！一群洋人，牛逼个屁，老子在非洲杀的洋人数不胜数。”寅虎不耐烦道。 秦风云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边牧，而且他这次秘密来海津市，肯定是带着戌狗的任务来的，也不知道戌狗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寅虎沉吟片刻：“这条疯狗难道是想脱离组织？” “呵呵，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碍于子鼠老大，他还不敢撕破脸皮。”秦风云笑道。 “嗯，秦江，这件事交给你办吧，一定要找到杨老爷子，这些研究数据绝对不能丢。” “是。”秦江恭敬道。 “对了，最好不要跟边牧他们起冲突！” “您放心，我有分寸。”秦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神秘微笑。 ······ 清晨，白启早早就来上班，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审问有关亥猪的一些人员，其中包括和平家医院的医生。 目前，警方从这些医生中锁定了三名医生，这三名医生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参与过非法器官移植手术的医生。 但是这些还有两人死不承认，这三名医生还是韩栎林说出来的，目前警方也没有确切证据，只能从口供入手了。 白启刚到刑警队，李广中就慌张地跑过来：“白队！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王胜泉在监狱里被杀了。” 白启顿时站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没错，是真的。” “怎么被杀的？” “在洗澡时，被另一个服刑人员掐死了！” 白启立刻道：“我要审问这个人，你把这个犯人的资料全部拿过来。” “是！” 审讯室里，对面坐着一位胖子，剃了光头，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白启进来也没有丝毫在意。 白启和夏思远坐下，白启拿起资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卢三！” “真名！” 胖子有些不耐烦：“卢森！” “你为什么要杀王胜泉？” “这小子太嚣张了！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一生气就想教训他一顿，结果他就这么死了！”卢三像是唠家常一般。 白启道：“你是杀人进去的，被判无期徒刑，你这次又杀了一个人，那就是死刑了！” “切，老子做事光明磊落！绝不拖泥带水的，杀个人而已，之前在村里他们欺负我们一家，我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而已！”卢三冷哼道。 白启翻开了卢三的资料：“你是3年前，在李山村，杀了村里化肥厂厂长的儿子，然后畏罪潜逃，后来在海津市里还参与了几次抢劫和械斗，最后因受伤在医院被警察抓获。” “没错，说的就是老子！” “看来你的经历还很丰富啊！” “呵呵，那当然！” 白启忽然笑道：“不过我发现你有个老大叫大兵是吗？” “是，大兵哥是我大哥，我就是跟他混的。” “可是大兵也有老大，他的老大名叫邵武，对吧！” 卢三一愣：“你连五哥都知道？” “当然知道，邵武就是死在我面前的！” “没想到你这个警察还挺厉害呢！” 白启没搭理他这句话，而是笑道：“所以，你这次杀人，其实是受人指使对吧！” 卢三的表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两只脚也在地面上不断摩擦。 第651章 监狱调查 审讯室里，卢三的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也没说。 白启继续问道：“你怎么不说啊？” “呵呵，这位警察，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卢三肯定道。 白启又拿出来一份文件，开始翻看：“你在李山村的母亲得了肾功能衰竭，天天在医院里做血液透析，一个月就要一万多块钱，这种情况已经一年了，你大哥和你二姐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卢三的神情顿时就慌了，立刻道：“你说什么，我妈好着呢！根本没得病！” 白启道：“你的头都能查到的事情，我们警察能查不到吗？” 卢三沉默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白启继续道：“就在前两天，有人以李山村集体募捐的名义给你大哥汇款30万元。我是不是可以调查一下这笔资金来源？” “别！求求你了！这是我母亲的救命钱啊！”卢三顿时慌乱起来，对白启哀求。 “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我···我说！”卢三的表情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洗耳恭听。”白启道。 “是···我同宿的老张跟我说的，他是替刘健传话的。” “刘健？”白启一愣，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刘健之前是郭思明的保镖，但他的真实身份却是秦江安排在郭思明身边的人，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郭思明翻供的棋子。 当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承认这一点，不过，在刘健心里和白启等人心里，这就是事实。当时因为协助抛尸作伪证等罪名，被法院判了7年。 “他在2区里，我和王胜泉在3区，平时碰不上，但是他和老张都在纺织区干活，刘健就通过老张跟我传话。刘健先给我传话，说要是能杀了王胜泉，就给我家里三十万元治病。” “你怎么回复的？” “我没答应，我当年杀人也是因为那个兔崽子欺人太甚，要不我也不可能杀人的！可是当天，我给我大哥打电话，才知道，家里的积蓄都没了，如果还想继续给我妈治病就要把老家房子卖了。我那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卢三说到这里，双眼有些湿润。 “我从小就淘气，我爸总是揍我，就我妈疼我，可是我都没怎么孝敬她，就杀了人，我跑路了，家里总会遭人嫌弃，现在我又被抓了，我都没有孝敬过他老人家，可是我现在判的是无期呀！我这辈子也不能孝敬她了。我想到这里，就联系了老张。” 白启听着卢三的叙述，没有说话。 “我找老张传话，想要杀人可以，但是必须先给钱！对方很痛快，马上就打钱了，我当天晚上打电话，就知道有人给我们捐了三十万，我知道是他们给了钱，既然人家都给了我救命钱，我也不能不干活啊！要不然，这些钱，人家肯定能弄回来，毕竟我也知道，组织的厉害。” “你用别人的命，换了你母亲的命。” “我知道这事不对，但是我也没办法，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杀人救命！我已经是无期了，这辈子也没有盼头了，即便是死刑我也无憾了，至少我救了我妈的命！”卢三咬牙道。 “你是怎么杀了王胜泉的？” “我在洗澡的时候，在后面偷袭他，他长得挺高，但是身体弱得很，我一下子就把他弄倒，然后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活活掐死了他，我没有凶器，掐死应该是我能做到的，最没有痛苦的死法了吧。” 白启道：“窒息的感觉是很痛苦的。” “我在掐住他的时候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他能原谅我，我要是被枪毙了，我会去找他赔罪的。”卢三低着头，诚恳道。 白启没法做什么评价，转头离开了审讯室，对身后的夏思远道：“去找那个老张核实一下！然后给我找到刘健！” “是！” 夏思远找到了老张，跟卢三说的没什么区别，然后又让人提审了刘健。 白启再次见到刘健，发现刘健瘦了很多，不过比之前白了一点，比第一次见到刘健时沧桑了很多。 “刘健，才一年不见，感觉沧桑了很多啊！”白启问道。 “呵呵，又见面了，白队。”刘健笑道，但是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自嘲。 “我以为你能在牢里好好改造，早日出来，重新做人，但是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继续走不归路。” 刘健低下头：“没有什么不归路，只是身在深渊早已身不由己罢了。” “说说吧，是谁让你传话的？” “呵，我怎么可能说出来。”刘健不屑道。 白启点点头，一年前审问刘健的时候，他就是闭口不谈，什么消息也没问出来，如今看来也是一样的。 白启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了，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苏颜从监控室出来，问道：“你这就不问了？” “没有什么结果，问了浪费时间。” “那你想怎么办？” “去海津第一监狱。” 苏颜听到之后立刻道：“我也去！” 去监狱调查也需要手续批文的，不过李春雷那边对白启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所以很快就拿到了调查文件。 白启带着夏思远和苏颜来到了海津第一监狱。这里高墙围绕，四周有岗哨，墙上有铁丝网，门口有拒马。夏思远开车到了监狱门口，监狱的狱警立刻举手示意停止，然后上前检查。 “我们要调查王胜泉的案子，这是调查文件。”夏思远把文件递给狱警，狱警马上拿回岗亭，打了电话，确定之后，又回来检查了白启三人的证件，这才放行。 车进去之后，停在了指定的停车场。然后白启三人被带到了接待室。 “监狱真是很严格啊！”苏颜道。 “嗯，第一次来这里！”夏思远也很好奇，他还在实习期，没有来过监狱。 这时，走进来一位中年男人，笑道：“白队吧，我是第三监区的监区长孙禹。是我们工作不力，麻烦白队了。” 白启客气道：“孙监区长，您好，我们来这里也是想寻找一些线索。” “可以，可以。” 第652章 传话的人 海津第一监狱。 白启与孙禹客道两句，孙禹问道：“白队想要怎么查？” “我想要先看看当时的监控，再问一下当时发现的服刑人员和狱警。” “行，不过浴室没有监控，只有浴室门口有，谁进去谁出来都能看到。” 白启道：“嗯，这我知道，我还想看看2区的监控。” “2区？去2区干什么？” “因为这个案子有个参与者就在2区服刑。” “哦，原来如此，那要找老胡了。” “那要麻烦孙监区长引荐一下了。” “什么引荐啊，太客气了。我带你们去监控室吧！” “好！” 白启等人到了监控室，看到了卢三和王胜泉去的那个洗澡间门口的监控视频。 与卢三交代的差不多。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毕竟凶手已经找到了，并且也承认了杀人事实，现在王胜泉的尸体正在陈坏那尸检，只要时间没有问题，这个案子就能定罪了。 现在白启最关心的就是到底是谁给刘健传话的，刘健那几天都没有打过电话，并且监狱里的服刑人员在打电话与外界联系，都是有录音的。 打电话谈论杀人的事情肯定会当场就被发现，所以只能是在监狱里的其他人给他传话的。这个人有可能是其他服刑人员，也有可能是监狱里的狱警或者其他人员。 然后白启又去找了当时案件发现的狱警和发现尸体的服刑人员，都做了笔录，没有什么问题。 白启对孙禹道：“孙监区长，麻烦带我们去2区一趟吧。” “没问题，我带你们去找老胡，他是2区监区长。” “谢谢。” 孙禹带着白启等人去了2区，见了2区的监区长胡尧柏。 胡尧柏看起来五十出头，中等身材，表情不苟言笑。 在监狱的狱警和工作人员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他们对服刑人员一般是没有一点表情的，因为很多服刑人员可以通过狱警的表情看出这个人的性格，而后会有一些要求或者其他事情，甚至会投其所好，进行精准贿赂。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服刑人员联系外面，对狱警家里贿赂。只要有了贿赂，不管成没成，对狱警的影响都会很大。所以，狱警一般都没什么表情，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天天板着脸。 “你好！胡监区长。” “你们要看监控？” “没错。这个案子涉及的人中还有一位是2区的刘健。” “嗯，行，你们可以随便看。不过不能拷贝，只能在这看。” “没问题。” 白启等人去了监控室，进行调查，白启等人就看这几天刘健的生活轨迹，从他出了监室之后，去公共场所，去工作间等等。 连续看了刘健三天的监控视频，白启发现有一个狱警与刘健接触了好几次。虽然基本上这些人都会见面，但是这一天，二人一共见了五次面，虽然其中有几次都是擦肩而过。 不过在这之前，二人每天几乎不会见面。 白启问道：“这位狱警叫什么名字？” 监控室的狱警道：“哦，他叫褚旭。” “我想见他一面。” “好的。” 很快，就安排了褚旭与白启见面。 “你好。”褚旭看起来很年轻，面容带着青涩。白启看了褚旭的资料，他确实是刚毕业，才分配到这里上班没多长时间。 褚旭也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白启能感觉到褚旭有些紧张。 “你好，我是海津市刑侦支队的队长白启，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请问。” 白启道：“你认识刘健吗？” “不认识。”褚旭回答很果断。 “真不认识吗，他就是刘健，是2区的服刑人员，一年前来到你们2区服刑的。”白启拿出手机给褚旭看刘健的照片。 褚旭看了一眼刘健，就道：“我每天看到的服刑人员很多，只是见过，但不认识。” “可是，在三天前，你们一共见了五次面呢。” “2区就这么大，见几面不是很正常嘛？”褚旭反问道。 “确实很正常，不过在三天前的中午12点11分，刘健吃完饭，回自己的监室时，有一段路的监控盲区，在这个监控盲区之后，过了三分钟，刘健离开，随后你从相反方向离开。” 褚旭看到白启在手机里播放的视频，眼神有些躲闪。 “这个监控盲区，我们已经去看了，经过反复地实验对比，发现这里顶多需要30秒就能过去，而你在这个监控盲区待了5分钟，刘健待了3分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忘了。” “你忘了？”白启质疑道。 “对，肯定是没什么事我才会忘记，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肯定记得呀！”褚旭说话时明显有些紧张。 白启明白，现在的褚旭的内心压力很大，狱警与刑警因工作职能不同，遇到的情况也不相同，刑警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犯人，与他们进行斗智斗勇的拉扯。 而狱警则不同，虽然都是接触犯人，但是，狱警却不用与犯人有什么拉扯，他们眼里只有两种犯人，听话老实的和不听话不老实的。 听话的基本不用管，不听话的就会说服教育，还不听话，那就可以送进传说中的小黑屋，也就是禁闭室里。所以，在外面再牛逼的人进去都老老实实的，不听话有的是招用在你身上。 所以狱警对审问的技巧流程都没有那么了解，面对白启的步步紧逼，褚旭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的心理压力很大。 白启道：“可是，刘健已经承认了啊！” “不可能！”褚旭震惊道。 “怎么不可能，犯人的话你也当真？你是狱警，这点还不明白吗？”白启反问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卢三杀王胜泉，这个任务就是刘健发布的，我们已经审问刘健了，他加刑肯定是少不了的，他想要立功，只能供出你了。因为供出你，他又能减刑，而你也不能当狱警了，甚至也要服刑，到时候，他也是绝对安全的，没人敢给他穿小鞋。”白启继续道。 褚旭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身上在颤抖，白启知道，褚旭的内心应该已经崩了。 “为什么啊！他怎么说话不算话啊！”褚旭用拳头砸向桌子。 第653章 通缉郑千 审讯室里，白启看着懊悔而痛哭的褚旭，一点也感觉不到同情，人生的选择有很多，每一个选择都是自己选择的，自己要对自己负责。 白启道：“他们都是犯人，你居然相信一个犯人的话。” “我好后悔啊！”褚旭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现在老实交代，没准能争取宽大处理。” 褚旭擦了擦眼泪道：“我之前不懂事，借了高利贷，我当时在想，我是警察系统的人，那些高利贷根本不敢把我怎么样，结果没想到，当时我签署的合同确实是正规合同，而且对方还找了律师，我这时才真正的慌了，我怕这事要是闹到法庭上，领导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也会把我开除，那时候我真的万劫不复了。” “你借了多少？” “三，三百多万···” 白启惊讶道：“你才大学毕业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我当时不懂事，被一个理财骗了，那个理财的利息很高，我一开始就投了几万块钱，谁知道一个月就有几千的利息，当时我在搞对象，开销有点大。而那个推销员跟我说如果能投入百万以上，那一年的利息就有几十万元。” 白启道：“那就是庞氏骗局！你连这种当都上。” “我当时其实还没毕业，哪知道那么多！我一想，我就算工作，工资都没这么多，而借钱的利息没那么多，一百万一年才八万块钱，但是我却能收获三十多万，怎么算也是合适的。我一咬牙就借了三百万。” “结果，我才投了没多久，那个理财公司就跑了！我的三百万都没了！”褚旭说到这里时，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了。 “你现在欠了多少钱？” “现在我连本带利已经欠了五百多万了。” 白启疑惑道：“你借的钱年化利率才百分之八呀，怎么就一年就欠了这么多钱？” “唉，当时我没仔细看合同，一百万的年化利率是百分之八，但是两百万就是百分数十五了，三百万的年化利率已经是百分之三十了，而且第一年没还上的，第二年就会翻倍，而且是连着利息，也就是330万的百分之六十，那一下子就涨到了五百多万！” “这种合同怎么可能受法律保护！你被骗了吧！”苏颜忍不住道。 “我也感觉不太可能，也问了律师，可是他说即便没那么多，合同作废，但是借款本金也要还，还有按照正常借款利息最低也要几十万，三百几十万我也还不清啊！” 白启道：“你继续说。” “我走投无路了，忽然有人找我，让我给监狱里的一个人传个话，只要能办成，就给我打通关系，把那三百万的利息全部去掉，只还三百万就行了，并且可以分五年还钱。我被逼无奈，我也是没办法的，我只能同意了。” “传了什么话？” “他给了我一个类似药丸的东西，说里面有纸条，我不能看，我要是看了，就会举报我，我要是办成了，他们即便被抓也不会把我说出去的。我看了这个药丸，知道不能打开。因为打开之后，就不能复原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白启疑惑道：“你没看？” “我真的没看啊！我对这个事毫无知情，后来我听说3区有人被杀了，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刘健弄的，但是他在2区，死人的是3区，我还想这事应该跟我没关系。” “你没看就没事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是好事，真要是好事，打电话就能通知了。托人以非法手段传话，肯定也是违法的消息！”白启道。 “我真的后悔啊！我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地步啊！”褚旭用头在桌面磕头。 白启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悬崖勒马及时补救才是现在最正确的道路。跟你联系的人长什么样子？” “是个胖子，四十多岁的样子，有点秃顶，他当时戴着口罩，我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只看眼睛就感觉他长得有点猥琐。” 白启听到了褚旭的说法，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人，马上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给褚旭看：“你看是这个人吗？” 褚旭拿起手机看了半天，最后用手把嘴巴鼻子挡住，只看眼睛，立刻就道：“没错，就是他！” 白启拿回手机，苏颜和夏思远凑过来看，苏颜惊讶道：“郑千？” 白启又问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是在我家小区门口把我叫住的，他说能帮助我走出困境。然后我们在小区的对面公园找到了一个角落，他跟我说了情况。我刚开始不同意，但是他说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去跟我爸说，我爸是检察官，从小对我管得特别严！他要是知道我借高利贷，肯定会打折我的腿！” “他说还会跟监狱的领导说，就我们2区的胡监区长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要是让他知道，我就完了。而且我确实也要被逼到绝境了，所以，我只能同意，” 白启知道，郑千已经知道了褚旭的资料，对他这个人的性格也了如指掌。 白启又问了几个问题，褚旭都是一问三不知，显然，褚旭只是一个传话用的小棋子而已，用完就丢弃。 最后，褚旭被白启等人带走，回去调查。 在路上，苏颜道：“郑千是寅虎的人，而寅虎大部分事情都是秦家父子去办的，你说这次是秦江的安排吗？” “嗯，有可能，前一阵咱们把黄金海端了，郑千当时就逃走了，这次安排他出来，应该是为了亥猪报仇吧。” “亥猪不是卯兔杀的吗？” “但是却因为王胜泉的交代才让亥猪暴露，最后逼上绝路。” “嗯，那倒是。” 回到刑警队，陈坏拿来了王胜泉的验尸报告，死因就是机械性窒息，手指甲缝里有卢三的皮肤组织残留，身上有防御伤，但是他本来就身体虚弱，根本没反抗多久，就被掐死了。 白启道：“苏颜，全城通缉郑千，现在亥猪的医院已经全部被端了，他也没法靠整容换脸了！” “是！” “广中，你去调查一下，褚旭住的小区周围和对面公园的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郑千的线索。” “是！” “小夏，你去调查一下褚旭借高利贷的公司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 白启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就等最后的调查结果了。 第654章 寻找郑千 深夜，风云会馆。 在顶层办公室里，穿着纯白色衬衫的秦江看起来是那么英俊与优雅，此时，他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边，俯瞰海津市的夜空。 “组织里现在死了那么多人，十二生肖的平衡将会被打破，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秦江身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在秦江身后是一位青年，也穿着白衬衫，衬衫没系扣，能从衬衫里看到矫健的肌肉。青年手里也端着酒杯，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悠闲地摇晃着杯里的红酒。 青年正是蝮蛇——张南星。 “你也一样啊。”秦江笑道。 “呵呵，师父加入暗夜纯粹是因为这样杀人更具有挑战性，并且还能挣钱，所以我们无所谓，即便暗夜垮了，我们也会再次隐藏在暗处继续我们的杀人艺术。” 秦江点头：“嗯，蛇先生果然是超凡世外。” “你还没回答我呢？”张南星继续问道。 秦江英俊的脸上露出邪魅的微笑：“我当然不怕，暗夜这个组织都是一些老古董弄的，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年代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把暗夜变成我手中的利器。” 张南星好奇道：“你的意思是想夺权吗？” “呵呵，那当然，我就是想要夺权！” 张南星没想到秦江这么直接，瞬间一愣，然后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蛇先生没有看错人，响尾蛇，你做你想做的事吧，蛇先生会全力支持你的！” 秦江听到这话，笑意更浓烈了。 “干杯！” “嗯，敬未知的未来！” “哈哈哈！” ······ 清晨，白启来到刑警队。 刚进刑侦中队的办公室，正好碰上李广中。 “白队，我查了褚旭小区周围的监控，还有对面的公园门口的监控。发现了褚旭和郑千。” “我看看。” 李广中把手里的ipad拿给白启看。只见时间显示是晚上8点十分，褚旭走进公园，在他旁边是一位低着头走路的胖子，虽然没看到脸，白启也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郑千。 “但是却没看到郑千离开，只看到了褚旭十分钟后，自己从正门离开。公园里面的监控不多，都没发现他们。” “公园还有别的门吗？” “有，公园还有两个门，不过这两个门没有监控。但是两个门所在的道路上监控，我通过道路监控看到，郑千从西门离开，然后在路边开着一辆蓝色斯巴鲁车离开了公园。” 李广中又把ipod的地图打开，指着其中的一段路道：“我想要顺着街道监控调查，可是跟了两条道路监控就再也看不到那辆车了。就在这里。” 白启看了一眼ipad上面的地图，指着其中一个区域道：“就是这个区域？” “对。” “这里这条路分叉的小路很多，没有道路监控也很正常。这辆车再也没出现吗？” “这条路附近的监控都看了，没有发现这辆车离开。” 白启点点头：“嗯，斯巴鲁车的车牌？” “是套牌车，也是斯巴鲁车的车牌，颜色都能对上，看来是造假师的作品。” “嗯，暗夜做事确实细节满满，虽然是对手，我也很佩服。”白启也不由得赞叹道。 “白队，我想去这里看看！”李广中道。 “嗯，我跟你一起去。” “好！” 白启和李广中开车到了郑千斯巴鲁车消失的街道。 “白队，该怎么走？”李广中看着前面左右两条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随便走。” “啊？” “我也不知道啊，只能随便走了。”白启耸了耸肩。 “哦，好吧。”李广中开车决定先往左拐弯，就这样，二人开着车在周围街道四处转悠。 白启道：“郑千既然在这里消失，就说明这里是郑千之前就调查过的，知道这里岔路多，监控少。他们已经想好了退路，这里这么多小路，都没有监控。不过既然他们的车没有再出现，说明有两种可能。” 李广中听完立刻就道：“哪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郑千把车牌换了或者换成别的车继续跑路了。” 李广中摇头：“换车牌够呛，我在查监控视频时把所有附近出现的斯巴鲁车我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但是要是郑千换了别的车，还真是没法查了。” 白启点头：“换成别的车，那就肯定会把这辆斯巴鲁车留在这里，咱们要是找到了，说明郑千是通过这个方法逃走的。” 李广中点点头：“对，还有一种可能呢？” 白启笑道：“另一种可能，这里也许就是距离郑千真正的老巢不远了。” 李广中激动道：“真的！？” “嗯，因为这条路之前的街道上也有一些岔路小路，也没有几个监控，郑千是完全可以在监控盲区离开。但是郑千没选择那些路，而是选择了这个路，说明郑千选择这条路上消失，是有目的的。” 李广中顿时茅塞顿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条路就是他们要走的终点！” “所以你就在附近找找，概率很大。” 李广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沮丧道：“不过白队，即便范围缩小了，也有点大啊，这里四通八达，也有五六条小路，沿街的小区有好几个，这怎么找啊？” 白启道：“郑千他们这种人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根本不敢住那种监控设备和安保设施完善的小区，因为这种小区来往车辆会登记，户主也有楼门卡，监控也多，对他来说很危险。” “对啊！所以郑千只会去那种老破小之类的小区，那里安保不高，而且租房的多，鱼龙混杂，最适合他这种人。” 白启满意地点头，拿着手机看地图：“所以，这附近有三个小区符合条件，咱们可以先在这三个小区看看。” “好！”李广中激动道。 白启二人先在第一个小区附近寻找斯巴鲁车，却没找到符合的车，然后又问了小区的门卫大爷，还有小区的居民，不过多次询问下来，都没有发现过郑千的线索。 然后白启二人又去第二个小区，几番寻找和询问之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第655章 抓捕郑千 白启二人走到街边，白启去临街的小卖铺买了两瓶可乐。 李广中喝了一口可乐，叹气道：“难道咱们命这么不好，郑千在第三个小区？” “能在第三个小区就是万幸了，也许找完这三个小区都没有收获也很正常。”白启说到这里时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李广中见白启停下，就问道：“白队，怎么了？” 白启停下脚步，眼神看向街道上有一辆车被车雨披盖上了。 白启仔细观察了这辆车，就道：“这辆车的上面的落叶很多，但是车胎上的泥土却是新鲜的。” 李广中马上蹲下仔细观察，果然如此，车轮胎上的泥土还有一点湿润，不是干透的泥土。 “这辆车不是长时间停在这里的车？” 白启道：“你看旁边的车上没有那么多落叶，而且旁边这辆一看就知道已经停了有段时间了。前挡风玻璃都落了很多灰尘，但是即便这样，车上面的落叶也没有这辆车多。” 李广中一对比就猛点头，“确实是。” 白启继续道：“还有就是，昨天傍晚下了一场小雨，这辆车轮胎上的泥土和落叶都是新鲜的。说明这辆车至少昨天晚上开出去过，但是上面确有这么多落叶，而这辆车上面并不是树的正上方。” “这是欲盖弥彰！假装很久没开过的车！”李广中兴奋地马上把车雨披拉开，里面果然是蓝色的车漆，然后拉开正面，看到车标正是斯巴鲁。 “找到了！”李广中激动道。 “看看车牌！” 李广中马上拿出ipad查了一下车牌，“这个车牌是真车牌，原车的。” 白启道：“郑千把套牌换成了真车牌，然后又弄了车雨披挡住车，洒上落叶，假装这辆车停了很久，来进行伪装，说明他就在附近居住。” “太好了！终于有眉目了。”李广中激动道。 白启道：“再转悠转悠。” “好。” 白启二人转悠一会，看到路边有几个老大爷在路边弄来一个简易的桌子，坐在马扎上打扑克。 白启也围上去观看，大爷们正打得激烈：“四个2带俩王！” “靠！还能这么打？” “嘿，你输了！” 牌局结束，有人洗牌，白启趁机上去询问，“几位大爷，你们有没有看过这个人？” 白启把手机给这几个老大爷看，其中有个老大爷看到照片，顿时皱眉：“咦，我知道他！就在自己的楼上。”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大爷，您住哪？” “你是什么人？”老大爷怀疑地打量白启。 白启没办法，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正在查一个案子。” 老大爷一看警察证件，马上配合道：“哦哦，我是岳园小区，3号楼402号，就是这个门进去。他在我楼上，应该是502号。” 白启看向老大爷指着的位置，立刻点头道：“好的，谢谢啦。” 白启和李广中走到小区门口，李广中看了一眼地图道：“这是岳园小区的北门，地图上没有，只能通过自行车和行人。” “马上通知队里，派人过来！” “哦，是！” 这时，有一个穿着黄色战袍的外卖员骑着电动车飞速驶入小区门，速度太快了，差点撞到要出去的行人。 行人说了外卖员几句，外卖员连忙道歉。 白启走过去问道：“您好，耽误几分钟，有没有接到过这里3号楼502号的订单？” “没时间！我忙着呢！”外卖员道。 “等等！超时的费用我来付！” 外卖员打量白启：“你是什么人？” 白启再次拿出证件，“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一个案子。” “哦，我查查啊···”外卖员拿起电动车上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已经超时了，就道：“唉，已经超时了，不用您付钱了。” 很快外卖员就查到了订单：“哦，确实有，我接到过四次，有点印象了，都是订中午和晚上的都是4人份。” “我看看订单号和手机号。” “好。”白启马上拿手机把订单号和手机号拍下来。 “谢谢啊！我还是给你点钱吧！” “不用了，我赶紧走了！”外卖员马上就骑车走了。 李广中这时也打完电话通知了队里派人过来。 “白队，他们点4人份，这么多人在一起啊！” “你叫的人够吗？” “够！来十多个呢！” “不要开警车来，不要穿制服！” “说了，说了。”李广中点头，这些他都熟。 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就道：“现在快中午了，你马上联系外卖平台，如果这个号码有联系订餐立刻通知我。” “哦，好！”李广中马上开始联系外卖平台，没过一会，果然发现了一个订单，是点的赵奶奶大馅水饺。 白启借来了一套黄色战袍，拿着包装好的饺子，就去了3号楼，在这之前，已经有警察伪装成路人，分批进入了岳园小区，把守在小区出入口。 还有苏颜、夏思远带着几名便衣警察也进了3号楼，白启戴着黄色头盔，穿着黄色战袍，上了五楼，敲响了502号房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白启听起来感觉很熟悉，确实是郑千的声音，说明这里没错。 “外卖！”白启改变了一下声线。 在门侧面，苏颜夏思远等人都蹲在一旁，躲在猫眼盲区。只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又问道：“我点的什么？” “赵奶奶大馅水饺，两斤三鲜的、两斤猪肉大葱、两斤···”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门口吧！” “哦，好的。”白启把外卖包装放在门口，不过他没有放在一开门就能拿到的位置，而是放在门前面，开门之后，外卖会被门推到后面。 “那我走了啊！记得给五星好评！” 里面没说话，白启就只能离开，只听到白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其实白启就下了一层，剩下的都是他跺脚发出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门外面的苏颜和夏思远都皱了皱眉，怎么还不拿外卖？ 但是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时，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咔！” 众人的心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了。 第656章 审问郑千和黑熊 502号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却拿不到外卖，因为外卖已经被白启放在门前面了，门推开，外卖也被门推走。 “特么的！”里面传来一声骂街，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裤衩子的胖子走出来，却迎面看到了墙边的夏思远。 胖子正是郑千，看到夏思远一愣，但是夏思远却一脚就踢到了郑千的肚子上。 “哎哟！”郑千被这一脚直接踢进了屋子里，夏思远等人也瞬间冲了进去。白启也马上跑进去。 “不许动！不许动！” “警察！不许动！”瞬间屋子里冲进来了七八名警察，每个房间都暴力开门，结果在卫生间找到了一个正在坐在马桶上的黑大汉。 李广中捏着鼻子进去，看到狼狈的黑大汉，就道：“你先擦擦！” “····” 白启进来的时候，苏颜道：“就两个人。” 白启微微皱眉，怎么就两个人？ 这时，郑千已经被夏思远按在地上，双手背后铐上手铐。 “郑千，怎么就两个人？”白启问道。 郑千看着穿着外卖服的白启，差点哭出来：“哎哟，白，白队···” “卫生间还有一个人！”这时，李广中把卫生间的人也带了过来，白启看到这个人也是一愣：“黑熊？” 原来卫生间的人正是黄金大世界里逃走的熊大力。 “原来都是老朋友啊！” 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就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呢？” “我，我们就两个人···”郑千道。 李广中怒道：“不可能！你订的外卖明显是四人份。” “额，我俩···都比较能吃，所以每次我们俩就都点双份的···”郑千小声道。 白启在屋子里转了转，确实只发现了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就道：“叫小桑过来，查查这里。” “是。” “走，带回去审问。” “是！” 郑千和黑熊都被带回了刑警队，桑广晴带人对他们住的地方检查了一下，确实只找到了两个人的指纹，还有一些生活痕迹。还有一些现金，两把刀子，一把手枪，十几发子弹。 还有他们两个人的手机，一台笔记本电脑，也被拿走调查去了，还找到了车钥匙，打开了蓝色斯巴鲁车，在里面找到了两个假车牌，其中一个正是之前用的。 郑千和黑熊分别被带到了审讯室里，但是两个人都是以沉默为主，问什么都不说。 后面白启也去了审讯室，郑千看到是白启进来，忽然笑了：“白队来了。” 白启道：“我一进来你就说话了？” “呵呵，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说，只是我跟之前的警察都不熟，所以没啥话说。”郑千的脸上没有被抓住之后的痛苦表情。 白启有些好奇：“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呵呵，我害怕什么？” “你被抓了啊，好日子也到头了，未来面对的将是几十年的牢狱之灾或者更加严重的死刑。你不害怕吗？” “呵，白队，你们是警察，你们是我见过最好说话的人了，现在在这个场景里，面对你们，你们都是讲理的，惹了你们不高兴，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也不会刑讯逼供。我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那样过日子了，你说我能有什么可怕的？” 白启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道：“那你就交代了吧，为什么要杀王胜泉？” 郑千笑道：“呵呵，白队，这事问的，当然是为了报仇啊！虽然亥猪大人是被肃清了，但是这个仇也是要报的。” 白启点点头：“嗯，你们的逻辑可以。” “嘿嘿。” “亥猪是卯兔杀的吗？” “是的。” “谁下的命令？” 郑千愣了一下，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组织里有着这么大权力的人只有子鼠和丑牛了。” 白启问道：“丑牛的权利这么大吗？” “嗯，子鼠老大已经很少露面了，组织里现在几乎是丑牛在全权处理。” “那么说，这次下达的命令的很有可能是丑牛。”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谁让你这么做的？” “呵，白队，你这问题问的，我说出来，那不就是下一个王胜泉了吗？” 白启道：“你这样进去就能安稳了？” “唉，走到这一步也没啥说的了，我也没有侥幸心理，知道之前那么多年的风光最后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我只是在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郑千的脸上很坦然。 “是秦江吗？” 郑千一愣，马上低头道：“我是不会说的。” “呵呵，你这样的神情已经确定了，就是秦江。”白启笑道。 郑千的表情有些无奈，从此开始闭口不言。 “秦江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这次刺杀任务他应该也是执行任务吧，这次任务，可以让这些日子里，被我们抓住的人都老实了，让他们知道进了监狱里想要收拾他们也是轻而易举。这次又报了仇，还能震慑住被抓的这些人。属于是一箭双雕了。” 郑千低着头，不再理白启了。 白启也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了，就道：“希望你能想清楚，你没有什么太大的罪过，罪不至死，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了，争取宽大处理，判刑也能轻点。” 白启出了审讯室，白启对李广中道：“你去查查郑千有没有家人，父母妻子，亲朋好友等等，我想找找他的突破口。” “行。” 苏颜问道：“去问问熊大力？” 白启想了想，就道：“行，去看看吧，希望能有收获。” 白启二人去了另外的审讯室，里面的预审科的警员正在审问熊大力，白启在隔壁监控室里，看着里面警员审问的情况，就问道：“审了多长时间了？” 警员道：“嗯，三个小时了吧。” “交代什么了？” “唉，这家伙一句有用的都没说，净在这扯淡玩了。” 白启点点头：“嗯，你把他们叫下来吧，我来问。” “好！”警员马上把审讯室里的两名警员叫下来，审问的两名警员都快被熊大力气疯了，叫他们出来，二人毫不犹豫，直接就出去了。 第657章 会面 审讯室外，两名预审科的警员跟白启吐了半天槽，白启了解完情况之后，就和苏颜走进审讯室。 熊大力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小桌板上，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丝毫没有把这里当做审讯室的样子，自己也不像是一个即将接受法律制裁的人，不过熊大力看到白启后，忽然就精神了。 “原来是白队来了。” 白启坐下之后，也笑了，“你这家伙，在这里还这么猖狂吗？” 熊大力摆摆手：“呵呵，我跟他们也不熟，没啥说的！” “哦？你跟我熟，你说说吧。” “额，我其实也没啥说的。” “没啥说的？” “是···” “你的老板关瑛在哪呢？” “我不知道啊！”熊大力连忙摇头。 “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我真的老实交代了，我哪知道掌权者的行踪？”熊大力无奈道。 “嗯，这点我信，那你说说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就说不过去了吧，说说这些掌权者吧，你都了解多少？” “我了解的也不多，我又不是通讯师。” 白启闻言就问道：“通讯师知道的很多吗？” “通讯师是给这些掌权者们提供手机号的，当然会了解一些了。” “那通讯师你知道多少？” “我对他也不熟，他这个人很神秘，我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因为我每次见到他都是戴着口罩眼镜和帽子，捂着很严。” “身高体重呢？” “一米七吧，挺瘦的，大概就是120斤吧。” 白启又问道：“那通讯师的其他方面呢？比如爱好，行为特点什么的！” “这个···我说了能给我减刑吗？” “配合调查是可以适当减刑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了他的裤子口袋里，有一个联动通讯公司的工作证。” 白启忽然眼前一亮：“联动公司的工作证？这说明他是联动公司的员工？” “嗯，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仔细看看，没想到，当时他已经发现了，把工作证收起来了，我就看不到了，我也不能硬看呀，他是酉鸡大人的红人。” “通讯师的年龄是多大？” “我看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 “还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这些了，知道的都说了。” 白启道：“我不问你，你也不说啊！” “我，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了，组织的保密措施有多好你肯定最了解，我所在的职位就是管理黄金大世界，知道的肯定不多。”熊大力无奈道。 白启看也问不出什么，就道：“你在就在看守所里好好想想，想起来什么，就立刻通知我们。” “行！我想起来肯定说。”熊大力打着包票。 白启和苏颜出了审讯室，苏颜问道：“这个熊大力到底想干什么，要么就不说，要么就都说了，这样半遮半掩的，有什么目的？” 白启也不明白熊大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所谓了，说了我们赚了，不说也在预料之中。” 白启二人回到办公室，夏思远走过来，对白启道：“我查了褚旭借高利贷的借贷公司，叫光荣信用金融公司。老板叫鲍光荣，男，46岁，以前也混过社会，有几次寻衅滋事的记录，不过近十年像是销声匿迹了。” “这个公司的业务有什么问题吗？” “经济方面的问题我不太了解，已经交给经侦队了，让他们看看，不过他的客户中有个您一定感兴趣。” 白启道：“哦？什么客户？” “风云会馆。” 白启恍然大悟：“原来是秦江的人。” 白启又去了一趟法医实验室，里面的陈坏等人一直都没有闲着，首先是商务车里就有六七个人的尸体，其中还有五个老外，还有老曹、亥猪的尸体也在这，王胜泉的尸体也被放在这里。 陈坏见白启进来，都没时间跟白启说话，就道：“你随便坐吧。” “这几天辛苦你了。” “你们一行动就会出现十多具尸体，唉，真是大阵仗。” 白启笑道：“我有预感，用不了多久，会有更大的阵仗的。如果我躺在那里，你下手轻点啊。” 陈坏拿着手术刀的手一顿，然后就继续工作。 “我对尸体一视同仁。” 白启撇撇嘴：“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王芊芊在旁边道：“白队，你说这话多晦气啊！快呸呸！” 白启哈哈一笑：“没事，干我们这行，都习惯了，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没什么特殊的线索，这些老外的身份都已经核实了，都是英国人，研究生物病毒类的专家。” 白启摸着下巴，“这些人真的在研究病毒啊！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个人都是因翻车而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其中一人当场死亡，但是这些人都被人补枪了，其他人都是死于手枪。” 白启看着这些人的尸体，沉默不语。 ······ 晚上，白启去了森林餐厅，与景峰会面。 “我们没有发现杨博古的尸体，说明他还活着，你知道是谁把杨博古救走的吗？” “我知道，是边牧。”景峰平静道。 白启疑惑道：“是你通知边牧的？” “对。” “为什么？” 景峰道：“首先我要取得边牧的信任，必须要给他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而且，现在戌狗与海津这边的暗夜集团基本上到了决裂的边缘了，我也想让他们的关系更紊乱一些。” 白启皱眉道：“你这是在玩火。” “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我已经等的时间太长了，以现在警方掌握的消息来说，很难把暗夜斩草除根，所以我想除掉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我毁灭。” 白启道：“你知道边牧的位置吗？” “我不知道，边牧很谨慎，他是不可能告诉我他的位置的。” “戌狗这次叫来了多少人？” “他派了两个得力干将，边牧和比特。至于他们带了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到现在也没看到过比特。” 白启深吸一口气，严肃对景峰道：“老景，我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一名警察，以后如果有特殊行动，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知道。” ······ 第658章 捉狗行动(一) 在一个昏暗破旧的房间里，白炽灯的灯光时不时闪烁一下，墙角有些霉斑，屋里的家具也很破旧。 一个男人脚步很轻地走到房间门口，慢慢转动门把手，仿佛把惊动了睡觉的人。 “爸！你要去哪？”一个小男孩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问道。 男人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穿着一身黑衣，在他背后背着一个长包，已经打开了房门，回头看到在屋里光脚站着的小男孩。 男人转身蹲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发，和蔼道：“小龙要乖呀，爸爸出去办点事，晚上就回来了。” “爸，可是你答应我去爬山的。”小男孩幽怨地看着男人。 男人蹲下来，抚摸着男孩的头，笑着道：“下个星期一定去。” “又是下个星期···”男孩的样子有些不高兴。 “呵呵，这次是真的，爸爸晚上给你带桂花糕吃好不好！” “哇，那行！爸爸你早点回来啊！”男孩开心道。 “好的。” 男孩看着逐渐关闭的房门，仿佛整个世界也变得黑暗。 ······ 赵玄龙从睡梦中惊醒，头上全都是汗，看着自己的房间，自嘲道：“又做同样的梦。” “又梦到你父亲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只洁白无瑕的手臂圈上赵玄龙的脖子。在他旁边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庞缓缓贴在，赵玄龙的肩膀上，略显凌乱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正是卯兔——雪月。 “最近总是做噩梦。”赵玄龙苦笑道，用手扶着额头。 “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 “我就是想知道父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玄龙看向卯兔。 卯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岁数比你还小，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 “可是你加入组织的时间可比我早多了！” “我虽然顶着掌权者的名字，实际就是个杀手而已！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只有佣兵团里的老成员了。” “你杀亥猪时问了我父亲的事了吗？” “问了，他什么都没说。” 赵玄龙坚定道：“我一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的。” ······ 白启正在办公室里查阅卷宗，这时，李广中慌张地推门进来。白启知道，李广中一般情况下都会先敲门进来，这是李广中的修养，但是这次是直接推门进来，可见是有大事情要跟白启说。 “什么事？” “之前咱们找到的大量手机号码，我都叫人进行了监控，只要有打电话发信息，都会第一时间看到，昨天晚上12点，果然有一条消息。” 白启也眼前一亮：“什么消息？” “你看这个！”李广中把自己的ipad递过去。 白启看到信息内容：“子初十分赵沽里羊肉馆，边牧。” “居然是边牧的消息！”白启也很激动。 “没错，就是边牧的消息，只是这个子初十分是什么意思？” 白启分析道：“这是戌狗他们惯用的暗号，我之前在帝都遇到的萨摩他们也是用的这种方法。子就是古代子时，也就是晚上23点至凌晨1点之间，之初就是23点，十分就是字面意思，也就是今天晚上23点10分。” “原来如此。” “赵沽里这个地方查了吗？” “查了，就是北城区的赵沽里街道，这里是一个物流的集散地，有很多陆路运输的货物来到海津就在这里卸货，还有很多货物从这里离开海津。” “羊肉馆查了吗？” “嗯，因为这里是物流中心，所以人流密集，在这里也有一些饭馆，其中就有一家羊肉馆，是陕西风味。” 白启想了想道：“通知下去，马上开会，我们要尽快部署任务。” “是！” 李广中马上出去组织开会，白启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景···你知道边牧的行动吗？” “什么行动？” “边牧今天晚上有个行动。” “边牧做事无比谨慎，他不可能跟我说的，他对我还是没有那么信任。他有什么任务？” 白启停顿片刻，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景峰听完之后就道：“这次行动也许就是为了转移未羊，因为未羊手里肯定有这个病毒专家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成果。虽然不知道暗夜为什么要研究这些，但是这些研究成果肯定很重要。” 白启问道：“那他要跟谁碰头？是秦江他们吗？” “我想不是，要是跟秦江碰头，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很有可能会决裂，他们现在的关系还很微妙，没到决裂的程度，这是双方都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虽然两方势力不断有小动作，但是表面上一直维系着和平。” “那是谁？” “我想应该是比特，他们虽然是一起来的海津，但是到了海津之后就分头行动了，这是戌狗的部署习惯，不会把太多人集中在一起，防止被一锅端。边牧把未羊控制起来之后，应该就能从未羊那里知道了暗夜的新计划，然后边牧肯定会跟戌狗联系，戌狗肯定想要把未羊送回南云州，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能有跟这头子鼠谈判的底牌。” 白启听完景峰的分析，与自己心里想的很多都差不多。 “你要来吗？” “我肯定去。”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行，我的身份还不能曝光，以后也许还有用途，我会隐藏好自己的。” 白启想了想道：“好吧，你注意安全。” “嗯，你也一样。” 白启放下手机，就去了刑警队会议室，很快李春雷也到了现场，还有一位瘦高精练，皮肤黝黑的男人也参加了会议，而这位就是海津市刑警大队缉毒中队的队长马超辉，之前也协助刑侦队解救被王三绑架的夏冰玉。 在这之前，缉毒中队曾经抓获一位瘾君子，这个人说了一些关于边牧的消息。所以也跟着参加会议。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李春雷看人都齐了，就道：“白队，你把这件事的经过都说说吧。” “好！”白启就把监控的手机号发现了这条信息说了出来，还有一些自己的分析，其中有些是景峰分析的，但是为了不暴露景峰的身份，白启只是说是自己的看法。 听完之后，众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第659章 捉狗行动(二) 会议室里。 李春雷道：“现在暗夜到底要干什么，咱们还是一头雾水，如果这次能把边牧或者未羊抓住，就能解开咱们的疑惑，最不济咱们如果能够拿到那份资料也行，通过专家的鉴定，肯定也能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 众人点头。 缉毒队长马超辉道：“我们前几天抓住了一个嗑药人员，从他嘴里得知，卖给他药的人叫拉布拉多，而这个拉布拉多据说就是比特的人。” 白启问道：“这个拉布拉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问了，是在一个月左右的出现吧。”马超辉道。 白启点点头：“嗯，我得到的确切消息，也是说在一个月左右边牧和比特来到了海津市。” “哦？白队的消息还挺灵啊，不知道有什么渠道吗？”马超辉好奇道。 “为了对方的安全，还是不方便说。” “嗯，理解理解。” “马队那边能知道拉布拉多的确切消息吗？” “我们的人早就确定了拉布拉多的位置，一直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就是等着比特出现，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出现，要是你们不叫我过来开会，我也要这两天就要采取行动抓人了。” 白启想了想道：“这样的话可以从两头监视他们的动态，赵沽里这边肯定要重点关注，而马队那边也派人去监视拉布拉多，如果他们也有行动，证明这件事跟我猜测的就八九不离十了。” 马超辉点头，李春雷也道：“嗯，不错，这样大家都能有个心理准备。” 白启道：“时间紧迫，咱们得部署不可能那么完善，不过我看到羊肉馆对面是一家快捷酒店，我已经叫人去开了两间位置合适的屋子，已经开始监视了。” 马超辉道：“不能暴露自己是警察，那里鱼龙混杂，酒店没准就有他们的人。” 白启点头：“嗯，这我知道，他们都是以货车司机的身份入住的。并且在网上就办好了手续，可以直接入住。” “嗯，白队很谨慎。” 李春雷道：“这次行动我是总指挥，而白队和马队都是副指挥，这次行动一定要高度保密，所有行动人员的手机要全部上交，使用队里提供的手机。” “是。” “白队说一下行动部署。” 白启站起来，指着投影仪幕布上的地图道：“好的，赵沽里物流中心一共有6个进出口，总占地面积5万平方米，57家商铺，而羊肉馆的位置，在物流中心的西南方向，距离近的两个门分别是西门和南2门两个。” “以我对戌狗这些人的做事风格可以想到，这六个门都有可能是他们进去的道路，不过好在这里每个门都有道闸，进出都有摄像头记录，才会放行，所以他们想要进去至少都是登记在册的车辆。” 众人纷纷点头。 白启继续道：“这6个门中，有三个门是专门为大车准备的门，普通小车来走三个门很少，所以这三个门部署的人可以稍微少一点。但是不排除他们会把人放进货车里运出去，所以这三个门也不能掉以轻心，至少要有一辆车在外面等待，车上不少于两人，门口里面也要有两人蹲守而另外三个门至少有四个人蹲守，外面等待的车也要一辆，车里两人。” “还有物流中心内部要有五个人作为机动部队，四处巡逻。羊肉馆对面酒店4人，周围的车至少要两辆，人员不能少于10人，还要有两人进入羊肉馆里。遇到情况随时汇报。李局在指挥车，指挥车的位置可以在这里，距离羊肉馆距离50米，位置开阔，方便指挥。” 李春雷点头：“嗯，可以，我没意见。” 马超辉道：“我也同意。” 白启道：“还要有交警的协助，把通向物流中心的所有街道都要监控起来，但是不要管制，等到这边的信息，只要发现边牧一行动，就立刻管制起来。” “嗯，这事我跟魏局说一声，让交警们也加个班。” “这些道路也要有我们的人协助，并且连接实时监控到指挥车上，方便我们调查。” “嗯，行，没问题。”李春雷点头。 “我说完了。” 李春雷道：“有人要补充吗？” 众人摇头，马超辉也摇头。 “好，既然这样，大家这次就要小心一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李春雷道。 “是！”众人齐声道。 “这次行动，就叫捉狗行动吧！” 马超辉笑道：“嗯，这个名字贴切。” “好，那么我去找魏局审批，你们做好准备。”李春雷道。 白启等人马上开始行动。 夏思远上交手机的时候，忽然来了一条微信，夏思远看了一眼，是姐姐夏冰玉发过来的。 “三天后，爷爷的寿宴，千万不要忘了！” 夏思远看完之后，没回复，直接关机，上交给了白启。 ······ 在一个仓库门口，来了一辆黑色汉兰达。 门口一个老头，看了一眼司机，问道：“找谁？” 司机是个黑大汉，笑道：“我找龙哥。” “哦，等会啊。”老头慢悠悠地把仓库门打开，汉兰达开进了仓库里，老头又把门关上。 汉兰达开进去之后，找到了一个空地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一个黑大汉，副驾驶是一位长相美貌，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妖艳女子。 黑大汉是黑背，而女子正是博美。博美把后面门打开，下来了一位绅士一般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圆形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里牵着一只乖巧的黑白花色的边牧犬，正是边牧。 边牧身后还跟着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干练。博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仓库，就道：“辰龙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来了之后还要我们等着吗？” 边牧笑道：“辰龙向来神秘，这也正常。” “呵呵，龙哥说了，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在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又瘦又高，留着长发，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表。 黑背挡在边牧前面，问道：“你是谁？” “哦，忘了介绍了，我叫迅猛龙，是龙哥派我来的。”瘦高男人露出笑容，却让众人感觉这个笑容很怪。 第660章 捉狗行动(三) 边牧拍了拍黑背的肩膀，让黑背让开，笑道：“嗯，龙哥跟我说了，我们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迅猛龙笑着做出了一个请。 然后带着边牧几人往里走，走到仓库深处，有一个用苫布盖住的箱子。 迅猛龙把苫布揭开，打开木箱子。 “看看，是不是你们想要的。” 黑背和博美上去查看，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各种枪支和子弹。 黑背看到这些枪像是看到了美女一般，顿时露出痴迷的眼神，马上拿起一把p-90冲锋枪。 “哇塞，这是p-90啊！这东西很难搞的啊！” 迅猛龙笑道：“当然了，p-90在黑市的价格可是2000美金一把呢，漂亮国特种部队都要大量采购的冲锋枪。” 边牧也看了一眼里面的枪支弹药，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货，龙哥要多少钱？” “嘿嘿，龙哥说了，这些不要钱，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这个问题。只要你告诉龙哥的疑惑，这些货你都拿走。” 边牧笑道：“行，我知道了。” 黑背焦急问道：“哥，拿走吗？” “黑背和阿拉斯加，把这些都拿车上吧。” “嘿嘿，太好了！”黑背马上把这些枪放在自己身上，还有手榴弹等等。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干练中年人也拿了一个袋子把木箱里面的东西都装进去。 二人把枪支都运到了汉兰达上，然后开车离开。 车上，博美问道：“头儿，这个辰龙可靠吗？” “应该可靠吧。” “什么叫应该啊！万一他要是告密了，我们就完了！”博美大声道。 “哈哈哈，这样才有意思，现在的海津市越来越乱了！”边牧却自顾自地笑起来。 弄得博美一头雾水，又问道：“带柯基去吗？” 黑背怒道：“怎么能带这个小叛徒！我回去就杀了他！” 边牧摆手：“不，当然要留下来，而且今天晚上还要带着他一起去，这个小家伙还有用！” 博美吃惊道：“啊？带着他去，那还能成功吗？” “这才是我要的效果。”边牧笑道。 ······ 晚上11点整，海津市北城区赵沽里物流中心。 海津市很多地区只有街道上亮着灯，道路两边的商铺都已经关灯歇业了。 不过赵沽里物流中心还很热闹，因为很多大型车辆白天是不让进城的，只有到了晚上9点之后才允许进城，所以很多货车司机都是算好时间晚上到达，在物流中心的酒店或者直接在车里睡一觉后第二天早上天亮之前启程。 因此，赵沽里物流中心最热闹的时间大概是晚上9点至11点。 很多到了的司机已经是又饿又乏，所以物流中心的各个饭馆也是这个时候最热闹。 羊肉馆里面现在是灯火通明，之前一个小时已经是座无虚席了，现在人稍微少了一些。 一个靠边的座位上，一男一女面对面喝着羊汤，两个人打扮朴素，皮肤黝黑，看起来就是常年跑车的司机。 但是这两个人却是苏颜和夏思远假扮的，他们虽然都在专心吃饭，但是他们却一直都在观察着周围吃饭人群的动静。 在羊肉馆外面五十米外的指挥车上，李春雷等人正在看着车上的屏幕。屏幕上面是羊肉馆周围的环境和内部的场景。 这些监控都是由周围的警员携带的监控看到的，其中还有夏思远和苏颜身上带着的摄像头拍下来的羊肉馆内部的场景。 白启在羊肉馆门口对面的一辆车上，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寻找着今天要看到的目标。 这时一个牵着狗的男人悠闲地走了过来，白启瞬间就把精力全部放在这个人身上。 “疑似目标的人到了！”白启在对讲机说道。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把精神高度集中，李春雷看向显示器，苏颜和夏思远的身体也微微一颤，然后马上继续吃饭。 “一个牵着边牧犬的人从正门走进了羊肉馆！” “他进去了！” “收到！” 李春雷疑惑道：“这个人就是边牧？” “很有可能，边牧的特点就是他养了十多年的边牧犬，他们基本上形影不离。”白启解释道。 夏思远看到那个人进来，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11点08分，应该就是他。” “比特到了吗？”李春雷问道。 “正门没看到！” “后门没看到。” 白启拿出手机看夏思远身上实时的监控画面，边牧已经进了羊肉馆里，服务员过去给他点餐，然后就离去了。 边牧坐在那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然后点了一支烟。 白启道：“看不清脸啊？” 苏颜小声道：“他的位置我们正好看不到，而且他进来时就低着头，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 “他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苏颜低着头，但是眼睛却一直瞟向边牧的位置，“他把一个手包放在桌子上了！” 忽然，对讲机里，传来了一名警员的声音：“有可疑人员从西门进入物流中心！往羊肉馆方向过去了。” 白启马上问道：“长什么样子！” “深色长发，戴着帽子，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皮夹克，下身是迷彩服。” 白启迅速想起来之前看到的比特的长相打扮，确实差不多。 李春雷惊讶道：“比特就这么直接来了？” 白启道：“马上查查道路监控比特到这里之前是什么来的！” 李广中在指挥车上了回道：“马上就查！” “二号可疑目标已经到了羊肉馆！” 白启看向车窗外，那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还四处看了看，白启看他的长相确实与比特很接近，但是现在是晚上，看不了那么清楚。 “二号目标进去了。” 夏思远果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了，苏颜小声道：“确实与通缉令上的照片有点像。” 高大男人进入了羊肉馆之后，先是看了一圈，然后最终锁定了边牧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他去找边牧了！”苏颜激动道。 白启看着羊肉馆里的监控，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李春雷也看到了羊肉馆里的场景：“都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交易，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收到！” “收到！” 第661章 捉狗行动(四) 这时，边牧看了一眼男人，二人对视一眼，也没说话，而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周围，像是在看有没有人看这里，苏颜马上低着头，连吃两口饭，掩饰自己的紧张。 “边牧把桌子上的手包给他了！”夏思远看到了边牧的小动作。 李春雷在指挥车里看到这一幕，激动地站起来。 “行动吗？”苏颜按住耳机问道。 “等等！”白启的声音忽然从耳机里出现。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李春雷不理解白启的意思，就问道：“怎么回事？” “太水了！”白启看着手机，皱眉道。 “太水了？什么意思？”李春雷还是不太理解。 白启道：“这个人应该不是比特，甚至这个边牧也不是边牧。比特进来之后要在整个饭馆环视一周才能找到边牧，说明他其实根本不认识边牧，但是这怎么可能？” 李春雷顿时惊道：“对啊！他们都是戌狗的得力干将，六大金刚，怎么会不认识。” “而且两个人在交易之前，也要观察周围，这太水了。比特和边牧在犯罪的道路上至少十多年了，见过不知道多少危险的场面，又能是戌狗的心腹，无论战力还是智商都很高，还有两个人应对各种状况的经验都很丰富，怎么连这点反侦察的能力都没有呢！” 李春雷听了白启的分析，也点点头：“嗯，有道理。白启，你说怎么办。” 白启停顿一下，“先等等，看看后面会出现什么情况。” “嗯，行，先按兵不动！” 苏颜听了白启的分析，再看那边的两个人，也感觉有些水了。这时，有个服务员过来，给两个人上了菜，然后就走了。那个比特看了一眼远离的服务员，摸了摸脖子，猛然摔在地上，然后在地上打滚。 “啊···”比特在地上躺着，身体扭曲，嘴巴大张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怎么了！” “啊！” 羊肉馆里的食客都大乱起来，随后，那个边牧也感觉十分痛苦，倒在地上。 白启看到这一幕，顿时惊道：“不好，他们中毒了！刚才的服务员有问题！” 夏思远和苏颜都跑到了二人身边，白启马上道：“不要靠近！小心暴露！” 苏颜本来想要检查他们的情况，听到白启的话立刻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靠近，白启说的对，正常的人看到这种情况，虽然都靠近过来，但是没人敢上前，这时候敢上前的大多数都是医务工作者和警察。 夏思远已经在他们的嘴里看到了白沫，脸色苍白，“确实是中毒了。” “那个人是比特吗？”白启问道。 夏思远又靠近了一点，道：“不是，这个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而且没有那么壮，只是穿的衣服多。” “都是假的！”白启瞬间明白，这两个人都是替身。 因为资料上，比特是战斗经验很丰富的雇佣兵出身，身体强壮，三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个人显然不符合。 苏颜忽然惊道：“包！” 白启马上看向手机，因为苏颜走过去，摄像头有了变化，所以刚才没看到，现在才看清楚，立刻就道：“小夏！马上去找那个服务员！” 夏思远马上跑向后厨，苏颜也要跟着过去，白启道：“苏颜看着他们两个人。” “好！” 这时，羊肉馆里的老板跑过来，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了啊！” 但是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没有动静了。 这时有人提醒老板：“马上打120吧！” “这是中毒了吧！” “啊！他吃的什么啊！我会不会也中毒了？” 羊肉馆里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就要抓住老板的手。苏颜刚想阻拦，忽然看到有人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出了门。 这个时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毒的情况下，就出门，肯定不是正常来吃饭的！ 苏颜想到这里，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声音：“后门有人出来！” “马上阻拦！”白启大声道，然后马上也下了车，直奔羊肉馆，正好迎面看到一个很瘦的中年人推门出来。 白启看到这个人，一瞬间也想到了，正常食客现在不可能离开的，看热闹的更加不可能！而且这个人一脸淡然，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担心，没有任何情绪，这个人的表情冰冷的就像是杀手，或者这个人就是一个杀手！ 白启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猜的却没错，这个人就是边牧身边的得力干将阿拉斯加。 “站住！”白启大声道。 阿拉斯加一愣：“怎么了！” 还没等白启回话，阿拉斯加突然出手，快如闪电，迅速抓住了白启的手臂然后一个过肩摔，直接将白启摔了出去，这时，苏颜刚打开门，忽然一个东西就砸向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就摔倒在地，阿拉斯加马上就往外跑，这时，门口的便衣马上追了过去。 阿拉斯加见状，立刻掏出一把手枪对着追来的人就开了几枪。 “砰砰砰！” 立刻有警察中枪，李春雷见状，马上下命令：“还击！” “砰砰！”几个便衣也开枪还击。 阿拉斯加被枪林弹雨压制得躲在一辆面包车后面动不了，这个面包车身都是枪眼。这时忽然冲出来一辆车挡在他前面，开车的是一位长发英俊的青年，正是柯基沈浩。 “上车！”沈浩拿着冲锋枪对着前面的警察就清空了弹夹。阿拉斯加立刻上车，沈浩快速倒车，逃离这里。 李春雷道：“封闭物流中心的所有出口！绝不能放过他们！” “收到！” 白启被阿拉斯加这一下没摔多疼，主要是下面还有个垫背的。 “哎哟，特么的，疼死我了！”白启下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啊，苏颜？” “靠，老白！你要杀我啊！”苏颜痛苦道。 “别废话了！快起来！”白启站起来把苏颜也拉起来，二人看向阿拉斯加离开的地方就追过去。 忽然，白启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身看向后面，只见从羊肉馆里忽然冲出来一只边牧犬，这只边牧犬就是之前那个假边牧牵着的边牧犬，而这只狗快速地往相反方向跑过去。 白启立刻停下了，没有继续追阿拉斯加。 苏颜见状道：“怎么不追了？” “不对！”白启马上转头追向边牧犬的方向。 “哎，你去哪啊？等等我！”苏颜也跟在白启后面一起跑过去。 第662章 捉狗行动(五) 白启二人正在追赶那只边牧犬。 这个时候，中年人逃走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白启已经很熟悉这种声音了，就是爆炸声。 “注意！对方有手榴弹！”耳机里传来了其他警员的声音。 随后，枪声不断。 白启没有理会后面的情况，而是继续追边牧犬。 那只边牧犬跑得很快，白启追在后面没多远就有些大喘气，而且边牧犬仿佛知道后面有人追自己，根本不按照正常的道路奔跑，而是七拐八拐的，一会往左跑，一会又往右跑，根本没有规律。 白启和苏颜追着边牧犬，不一会就找不到狗的身影了。 白启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苏颜跟在白启后面，抽空喘了几口气，问道：“哪去了？” “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了。他的身体小，很容易藏起来。” “你追一只狗干什么？” “这只狗确实是边牧的，而羊肉馆的边牧是假的，他找的替身。” 苏颜道：“这么说，这只狗很可能去找他真正的主人去？” “对！在那！”白启又追过去。 “唉，都说边牧智商高，还真是这样！”苏颜无奈摇头，也追了过去。 忽然白启看到那只边牧犬跑到了一辆车前面，车上下来了一位身材很好的女子，把边牧犬抱住摸了摸。 白启二人马上也躲在了一辆车后面，隔着车窗观察女人的动静。 女人把车门打开，拿出来一个狗笼子，边牧犬自己钻进了狗笼子，女人打开了前面的货车车厢。 白启看向车厢里面，发现车厢里面还有几个人影，这辆车有问题。 “难道边牧是女人？”苏颜小声问道。 “我哪知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夏思远追那个服务员去了后厨，看到有两位厨师正在颠勺。 “刚才的那个服务员呢？” “他说出去抽烟。” 夏思远马上跑到后门，对耳机问道：“看守后门的人呢！” 但是耳机里没有回复，夏思远感觉肯定是出事了，推开后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夏思远马上跑出去寻找，在垃圾桶旁边。躺着两个人，正是之前的便衣警员。 夏思远摸了一下二人的脖子，都有脉搏，就道：“来人，后门有两名警员遇袭！” 然后继续追赶过去。 在不远处的一辆车上，刚才的服务员拿出假边牧的手包，打开之后，翻出来一堆没用的东西，例如零钱，签字笔，纸巾，还有一个卡片，正面画着一只边牧犬，后面是一个手机号。 “特么的！”服务员气得大骂一声，然后拿起手机拨打过去。 “喂，江哥！我们被骗了，包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边牧和比特呢？”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 “都被我用毒针毒死了，但是我看两个人好像不是真人，他们的警惕性根本就没有，完全不像是专业的杀手。”服务员思索一下道。 “我知道了，你在哪？” “我在羊肉馆后门的车上，刚才我看到门口有人，我都解决了，不过我发现他们身上的装备，都是警察！” “哦？还有警察？” “对对！我估计这个物流中心都被警察包围了，我该怎么办啊！江哥。”服务员焦急道。 “哦，没事，不着急，现在几点了？” “啊？几点了？” “对。” “晚上11点半了。” “不是八点二十吗？” 服务员听到这句话之后，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些，然后神情也变得呆滞起来。 “现在几点？”手机里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 “八点二十。”服务员呆滞道。 “很好，你的毒药呢？自己服用了吧。” “好。”服务员拿出自己的毒针，在自己的脖子上扎了一针，然后仅仅几秒钟，就开始浑身抽搐了。 手机这时也挂断了，服务员的身体还在剧烈抽搐。 夏思远正在道路上奔跑，却发现旁边有一辆面包车忽然颤抖了几下。夏思远顿时警惕起来，掏出手枪对准了面包车。 “谁在车上！马上出来！” 车上还是摇晃几下，依旧没有人回应，夏思雨小心靠前，踮脚看向车窗里面，忽然发现里面有人在吐着白沫。 夏思远马上跑过去，想要拉开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夏思远用手枪把车玻璃砸碎，伸手打开车门。把那个服务员拉出来，但是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没了心跳。 “报告，找到下毒的人，在羊肉馆后门往左30米的银色面包车上，已经自杀了！” 在物流中心外面的一个酒店里，秦江看着物流中心里面灯火通明，手上拿着手机，用卡针打开卡槽，拿出来手机卡，把手机卡掰断。 “不愧是边牧！还摆了我一道。” 身后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问道：“江哥，既然是骗局，那就走吧。” “等等，我怀疑，这不只是骗局。” “啊？”高大男人不明白秦江的话。 “也许只是那两个人是假的，但是，边牧也许真的在这里行动呢！”秦江看着这里的情况，笑着道。 “那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你出去到物流中心附近的街道上等等，我有事通知你。” “是！”高大男人马上出门。 秦江看着窗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有点意思~” 这时，已经有120救护车到羊肉馆，这些120车都是警方提前通知的，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 医生先后把羊肉馆里的人和后门外面的便衣警察还有这个服务员都带走了。 羊肉馆前面的柯基带着拉布拉多开着车逃离，沈浩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老大呢？” “死了！”拉布拉多平淡道。 “啊！”沈浩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拉布拉多问道：“你不知道吗？” “我，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沈浩的表情有些慌张。 拉布拉多冷笑一声，“哼，等出去了就知道了！” 沈浩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这时，车已经开到了西门门口。 “怎么办？有警察堵着！” “冲出去！快！”拉布拉多大吼道。 “好！”沈浩一咬牙，瞬间来了一个地板油。车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猛然快了截。 后面跟着的警车，马上就发现了变化，立刻报告：“西门注意！目标车辆要冲卡！！” 第663章 捉狗行动(六) 深夜，海津市北城区赵沽里物流中心。 西门的便衣警察已经接到命令，马上把两辆警车开到门口，还有几名警察举着枪堵住门口，防止有人闯出去。 警员们正在紧张地等待着，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指挥车里的声音。 “西门注意！目标车辆要冲卡！！” 与此同时，在远处可以看到刺眼的车灯，照向这里，同时，一辆车飞速从远处向这里驶来。 “来了！来了！” “靠！还开远光！” 车里的沈浩看到西门门口的警察惊恐道：“怎么办？有警察堵着！” “冲出去！快！”拉布拉多大吼道。 “啊！！”沈浩大吼着踩下一脚地板油。 门口的警察见状，惊恐道：“快躲开！” 几名警察立刻往两边躲闪，同时有警察向车里开枪。 眼看就要撞上拦截的车时，拉布拉多瞬间按下沈浩位置的安全带，沈浩还没反应过来。 车就撞上了对面的警车。 “哐！”一声巨响，警车被顶出去五六米远。 而沈浩因为没有安全带，被巨大的撞击直接撞了出去，从破碎的车前挡风玻璃冲出去。 拉布拉多也被撞得七荤八素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拍了拍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烟雾弹，就扔了出去，顿时门口被浓烟弥漫。 警察本来想要靠近，却被浓烟挡住视线，这时，从浓烟里扔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 有警员眼尖，顿时吓得大叫：“手榴弹！” “轰！”一声巨响，手榴弹爆炸，有警员被弹片击中，顿时倒在地上。 同时，从浓烟里有枪声传来。 “小心！” “砰砰砰！”警察也开始还击，但是浓烟很密集，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盲目射击。 等浓烟散了，车里已经没有人了。 “目标跑了！快追！”警员大声道。 追赶的车也到了，下来的正是马超辉。看到这边车里已经没有人了，大声骂道：“都是废物，还不快找！” “是！” 马超辉按住耳机汇报情况：“报告，西门的目标跑了，正在寻找。” 指挥车里的李春雷气愤道：“靠！怎么弄的！” “无人机就位！马上去西门寻找！” “是！” 物流中心西门。 “马队！这里发现了一个人！”一名警员喊道。 马超辉马上跑过去，发现在路边草地上有一道划痕，划痕有两米多，划痕结束的地方有个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是血。 “这个位置···是从车里撞出来的！”马超辉转身看到车的位置还有地面上玻璃碎渣扩散的程度，判断出这个男人从车里撞出来的。 “还活着吗？”马超辉把男人反过来，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脉搏。 “还活着！马上叫救护车！” “是！” 马超辉把这个人报告给了李春雷，当李春雷在指挥车上看到这个人的脸时，顿时激动地站起来。 “沈浩！”李春雷咬牙切齿道。 ······ 白启和苏颜躲在角落里关注着远处的车，可是这辆车却不再有什么动静了。 “怎么回事？”苏颜小声问道。 “等等。”白启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皱眉盯着这辆车。 这时，忽然在西门方向传来了爆炸声，还有隐约的枪声。 苏颜道：“怎么回事？” “报告！目标跑了！”耳机里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3队4队5队马上过去支援！” “3队收到！” “4队收到。” ··· 这时，马超辉的声音在耳机里出现：“报告李队，发现了一名可疑人员，受伤昏迷不醒。” “沈浩！”李春雷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 白启和苏颜等人听到这个名字时都是一愣：“沈浩被抓住了！” “靠！这个家伙终于被绳之以法了！”苏颜神情激动，手都紧紧攥成拳头。 忽然，白启盯着的厢式货车忽然动了，在货车前面还有两辆车也跟着动了。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道：“不好！是调虎离山！” “啊！”苏颜听完也想到了，刚才已经把附近的警员都调过去了。 白启马上对耳机道：“各单位注意，在南2门一百米的距离，有可疑车辆，一辆是蓝色厢式货车，一辆黑色汉兰达，还有一辆是白色本田c-rv。” “李局！咱们中计了！”白启道。 在指挥车里的李春雷也意识到了，看向屏幕上的地图，上面是物流中心的平面图和警员的分配坐标。 现在南2门只有两名便衣警察看守，其他警员都去了西门。 “4队5队6队！马上去南2门！”李春雷立刻道。 “不行！”白启马上阻拦道：“这也许还是调虎离山！只派4队5队过去就行，6队继续看守南1门。” “好！4队5队过去支援！无人机过去两架！” “4队收到！” “5队收到！” 白启马上跟着那三辆车，但是两条腿根本不是车的速度，正在这时，前面岔路口忽然冲出来一辆车停在白启面前，白启看清来人，正是夏思远。 “白队！快上车！” “好！”白启也不废话，直接拉开车门就上车了，苏颜也跟着上了后座。 夏思远马上调转车头，一脚油门，车子直接冲出去。 空中的无人机也跟着离开了这里，发现了那三辆车的踪迹。 李广中看到视频画面，顿时激动道：“他们没去南2门！” 李春雷也看到了，道：“还是白启想得周到。” “他们难道要去南1门吗？” “好像是！” 白启在车里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找到那个假扮服务员的人了，可是他自杀了！” 白启微微皱眉：“怎么会自杀呢？” “不知道，他自杀前，打了一个电话，我在他手机上看到了。” 苏颜道：“有点像那个跳楼自杀的黑子！” 白启道：“是秦江的人！” 苏颜疑惑道：“可是秦江的人为什么要杀边牧他们呢？” 夏思远道：“是啊，这次行动太乱了，怎么感觉···” “是两股势力！”白启严肃道，他的额头冒出些许冷汗，因为他已经想通了这里的所有事情。 第664章 捉狗行动(七) 车上，苏颜震惊道：“两股势力！？” “对对，有这种感觉！而且边牧已经预料到了他们会行动，所以故意弄来了替身，结果真的被杀人灭口了！”夏思远道。 苏颜道：“可是既然边牧已经预料到了这里是圈套，为什么他们还要亲自来呢？” 白启道：“这就是他们来这里的理由，之前分析得错了，暗夜内部真的撕破脸皮了，他们来真的了！” “他们起内讧了？” “没错，所以边牧要自己亲自过来，才能让秦江认为这是真的，而在边牧身边的卧底就是···” “沈浩！”三人异口同声。 白启点头：“没错，沈浩在边牧身边，但他是秦江派过去的卧底，只有边牧亲自来了，才能让秦江相信，这次行动是真实的，然后，再把沈浩支出去埋伏，这样，他就不知道去羊肉馆的边牧是假的了，真的边牧在坐山观虎斗，顺便把交易完成了！” 苏颜道：“然后他再用沈浩弄了一个调虎离山，他们趁机逃走。而那个杀手发现杀错了人，也逃不掉了，秦江就故技重施，让他自杀了。” “没错！”白启心中不由得对边牧感觉到了恐惧，这个人太厉害了，把擅长算计的秦江和自己都算计了。 白启正在想着问题，夏思远忽然道：“他们拐弯了！” 白启看向车载导航的地图：“不对，这里拐弯他们去不了南1门啊！” 苏颜疑惑道：“难道他们迷路了？” “不可能，他们既然来了这里，肯定对这里了如指掌，这里有问题。”白启道。 正在这时，前面的车忽然往后扔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手榴弹！”夏思远大惊。 白启定睛查看：“不是！是烟雾弹！” 果然前面冒出了大量浓烟，苏颜道：“没视野了！” “看导航！”白启道。 夏思远驾驶车冲出了浓烟的区域，白启看到地图就道：“前面没有路了啊！” 但是前面的车没有丝毫停顿，只见车灯照向的前方本来有铁艺的栏杆已经没有了，绿化带也被弄出来了一个缺口。 “他们自己造了一条路！”夏思远震惊道。 果然三辆车直接上了绿化带，然后穿过铁艺围墙，冲上了外面的道路。 “追过去！” “是！”夏思远继续踩了一脚油门也从缺口冲了出去。 在夏思远后面，也出现了一辆车，也跟着冲了出去。 夏思远很快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的车，就道：“白队，后面有一辆车，不是咱们的车。” 白启和苏颜看向后面，果然跟着一辆银色的五菱神车。 “广中，搜索一下‘津exxxx’的车主是谁。”白启对耳机道。 “收到！” 指挥车这时候也出了物流中心。 李春雷问道：“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呢！” 白启道：“这个物流中心肯定不简单，这里也许是暗夜的一个窝点，从这里把他们的货物通过陆路运向全国。” 李春雷听完感觉很有道理，就道：“2队、3队、4队、5队留下来，调查一下这些停留的货车。” “收到！” “收到！” 李广中道：“白队，你说的这辆车是租车公司的，银色五菱宏光。” 白启疑惑：“租车公司的车，车上到底是谁呢？” 在空中，有架无人机正在看着这一切。 在物流中心旁边的一家酒店里，秦江看着ipad上的视频画面，露出微笑：“边牧，这次我看你怎么跑！” “江哥，我去吧！”旁边的高大男人道。 “行，强子，注意安全！” “我知道，保证完成任务！”高大男人点头道。 然后，两辆奔驰suv车离开了酒店，驶向一个方向。 秦江看着两辆车离开，就道：“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是。”随后，有人打开房门。 ······ 白启在车上，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就接通了。 “是你吗？” “是我！” 白启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就道：“你注意安全！” “我知道。” 白启随后挂断了，苏颜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秘密。” “哼！”苏颜翻了一个白眼。 这时，前面的车忽然分开了，黑色汉兰达突然在路口右转了。 “白队，他们分开了，该追哪个？” 白启看了一眼地图，就道：“汉兰达去的方向是市里，先不用管他，去追货车。” “是！” 白启又对耳机道：“李局，对方分开了，汉兰达去了市里方向，我去追货车了。” “好，马队，你去追汉兰达。” “收到。” 李春雷看了车上的地图，指着前面的一个路口道：“这里马上叫人在这里设卡！一定要在这里拦住他们！” 李广中看到这个位置，马上就通知了交警部门。 前面厢式货车里，司机是一个大胖子，旁边副驾驶坐着一位平头青年，平头青年手里拿着一把m16，擦了擦枪管，看了一眼后面的越来越近的车，问道：“比特，狗皮膏药甩不掉啊，咱们怎么办？” 在厢式货车前面的白色本田c-rv车上，副驾驶就是比特，他正在专心看着地图，听到平头青年的问话就道：“没事，前面还有一公里就有一条山路，进了山路，他们就拿咱们没有办法了！” “好吧！我还想现在就这解决了他们呢！” “杜高！你没看到后面还有很多警车吗！你只要一停下来，就被包饺子了！” “好，我知道了！”平头青年不耐烦道。 驾驶货车的胖子道：“杜高，你现在还是年轻，跟警察战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平头青年杜高满不在乎道：“菲勒，你别老是一副前辈的样子跟我在这说教，我可不年轻了，我杀得人我都数不清了呢！” 胖子菲勒的眼神有些不屑，也不说话。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比特的声音：“前面的往右有一条小路，马上拐进去！” “是！”菲勒立刻道。 本田c-rv开到前面的道路上突然转弯，拐进了一条小路上，同时后面的厢式货车也跟着拐了进去。 第665章 捉狗行动(八) 夏思远看到前面的货车突然转弯，立刻道：“不好，他们转进了山路！” “啊！”白启看向前面的道路指示牌，就道：“这是一条山路！前面的路障没有用了！” 苏颜道：“真可惜，就差几百米了！” 白启看了一眼山路的尽头，就道：“十五公里以后是北仓县小淀镇。苏颜，让人把这里设置路卡。” “是！可是还有几条岔路呢！”苏颜看了地图有些疑惑。 “这几条岔路是通向附近的村庄，也许他们会走这些岔路，但是这些岔路最后也都是通向小淀镇的。” “好！” 本田c-rv加速跑了一段，然后紧急停了下来，比特下了车，对开车的壮汉道：“圣伯纳，你们继续按照原定路线走！” “明白头，你放心吧！”壮汉笑着就猛踩油门，本田c-rv继续在山路上疾驰。 比特隐藏在山路边的树丛里，看了一眼手里的u盘，然后悄悄走向树林。不一会，厢式货车也快速开过去了。 “阿拉斯加，杜高，你们开始吧！”比特见状对耳机说道。 厢式货车里的杜高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收到！” 然后杜高对菲勒道：“停车吧！咱们要好好过把瘾了！” 菲勒表情不太自然，但是也停下车。 杜高马上跳下车，拿着枪对着后面。而货车车厢里也有人把后门打开，只见里面架着一把加特林机枪，在他后面有个染着红色头发，光着膀子全身纹身的男人，此人就是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兴奋道：“哈哈哈，弄死你们这些条子们！” 比特在树林里不断穿梭，他对于这种丛林十分擅长，因为他之前当雇佣兵时就经常在缅国的热带丛林里打游击战，海津的树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夏思远道：“白队，我记得马队说了他手下已经定位了比特的手下阿拉斯加的位置，前面的车里有阿拉斯加吗？” 白启也有些疑惑，就道：“我问问马队。” 马队听到白启的问话，顿时也感觉很奇怪，就派人去阿拉斯加的位置寻找。 夏思远看到前面是一个急转弯的上坡路，马上改挂1挡使劲踩了油门往上山走，结果山路刚一转弯，就看到了停在路上的货车。 “擦！”夏思远大惊，马上踩了刹车，同时紧打方向盘。 后面的五菱宏光车也跟着开过来，却没想到前面的车急刹车了，也跟着停下来。 “先熄火再下车！”白启惊恐道。 “好！”夏思远把车熄了火。因为山路上没有路灯，所以熄了火之后，就没有任何光亮了。 阿拉斯加看到前面突然一片漆黑，就大骂道：“关灯了也是死！” 然后就扣动扳机，加特林开始转动，无数子弹疯狂射出。 这时，白启的车是车头靠左，车尾靠右横着停在山路上，副驾驶那一面正好对着货车的位置。 夏思远打开车门，立刻下车，后座的苏颜也打开车门，而白启则是要从副驾驶进到驾驶位，然后才能下车。 而这个时候，货车上的阿拉斯加和杜高对着白启的车就开始了疯狂输出。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不绝于耳，不过因为阿拉斯加前面一片黑暗，所以刚开始时没有瞄准，也算给白启争取了时间。 白启刚到驾驶位的时候，就有很多子弹在自己身边飞过，白启奋力一跃直接跳了出去。 苏颜见状马上过去把白启扶起来，三人躲在车的侧面，而另一侧已经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有一些子弹从车窗玻璃穿过，整辆车被子弹打得火星四溅。 白启道：“快，这辆车不行了，躲到面包车后面！” “好！” 三人猫着腰往五菱宏光这边走，这时，五菱宏光的门打开，下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老景！”苏颜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见到我很奇怪吗？”老景笑道。 “当然奇怪啊！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哈哈哈！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笑出来~”景峰从车里拿出来一把很长的枪。 苏颜又瞪大了眼珠子：“这是狙击枪？” 景峰没回答，而是专心把狙击枪架起来。 白启问道：“老景，你还会狙击？” “哼！你师父没告诉你吗？老子可是全能选手！”景峰把五菱宏光的车门打开，车窗玻璃摇下来，然后把狙击枪架在车窗上。 苏颜问道：“你早就认识了？” “回去再解释吧！” 景峰在狙击枪上安装了一个热成像八倍镜，透过白启的车玻璃瞄准了对面的人。 “哈哈哈！这些条子都是弱智，躲在车后面就没事了吗？”阿拉斯加冷笑，松开加特林，从旁边拿出来一个oicw突击步枪。 这种突击步枪可以发射榴弹，比手扔手榴弹要远很多，准确度高。阿拉斯加正准备要发射一枚榴弹，忽然，感觉眉心一凉，瞬间就再也没有思维意识了，全身没有任何知觉，直挺挺地倒在车里。 杜高转头问道：“阿拉斯加！怎么不开枪！” 却看到了阿拉斯加的尸体躺在车上。 “啊！”杜高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仿佛被一只洪荒巨兽盯住了一般，马上躲开，可是一发狙击枪子弹打中了肩膀，杜高不敢耽误，马上往车头跑。 景峰又开了一枪，但是因为有货车挡着，没有打中。杜高趁机就上了副驾驶。 “妈的！有狙击手，快开车啊！”杜高看向旁边，驾驶位上却空空如也，车门大开。 “靠！菲勒！你个胆小鬼！气死老子了！”杜高咬着牙，转移到了驾驶位。 白启看着前面，就道：“老景，两枪打中了一个，也行。” “这可不是我的问题，那是热成像仪被玻璃挡住了，我看不到目标，只能估计！” 白启举着手枪道：“不管了，我去看看！” “危险啊！”苏颜道，但是白启已经过去了，苏颜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了。 夏思远和老景也跟着过去，景峰道：“小心那个人，我虽然打中了，但还能反击。” 这时，后面陆续来了其他警车，有警察下车也小心过去。 第666章 捉狗行动(九) 白启走到货车后面，车厢门大开，里面的加特林还在冒着烟，车里躺着一个红发青年。 白启看到红发青年就道：“这不是阿拉斯加吗？他怎么在这？”白启想起马队之前给看过阿拉斯加的照片了。 “车里还有人！”苏颜道。 白启用手电照过去，看到一个白发老者被捆在车里，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杨博古！”白启大惊，马上就跳上车，苏颜也跟着跳上车。 夏思远正要上车，这时，货车忽然发动起来。 “不好！”夏思远大惊，马上跑到前面车头，但是此时货车已经启动，杜高已经把车开起来了。 夏思远对着车门开了几枪，只是把车玻璃打碎了，可是因为角度不够，没有打中车里的人。 车一溜烟就跑出去很远，杜高忍着剧痛，拿出一个手榴弹，用牙把保险环拉开，冷笑道：“都去死吧！” 然后就把手榴弹顺着车窗扔了出去，在后面正在追的夏思远忽然发现迎面一个东西飞过来。 “小心！”景峰一把将夏思远扑倒，两个人滚到路边。 “轰！”手榴弹爆炸。 夏思远还惊魂未定，景峰立刻站起来，对夏思远道：“快走！咱们上车追！” “好！” 景峰伸手把夏思远拉起来，二人上了景峰开来的五菱宏光。从前面的车旁边开过去。 夏思远问道：“白队，你没事吧！” 白启回答：“没事。” “白队，你们等着，我们去救你们！” “你们先跟着，注意安全。”白启回道，然后把杨博古扶起来，拍了拍杨博古的肩膀：“杨先生？醒醒？” “你看他吐了很多血啊！”苏颜指着杨博古的衣服。 白启也看到了，摸了一下杨博古的脉搏。 “只有微弱的跳动。” “怎么办？”苏颜问道。 “先把他救下来，未羊对咱们很重要，能解开我们很多疑惑。” 这时，夏思远开的车已经靠近了货车尾部，白启道：“小夏，未羊在这里，把车再靠近右侧，我们把未羊弄到你车上！” “收到！” 白启把厢式货车的侧门打开，刚把杨博古拉起来，杨博古突然吐了一口血。 “咳咳！” “杨先生？”白启道。 杨博古双眼慢慢睁开，看到白启。 “你是白启···” “对，我是白启。” “求你一件事。” “你现在很危险，先把你救出来再说吧。” “不行，···我，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衣服里有地址，里面有我爱人的位置，希望你们能照顾她···”杨博古的气息虚弱。 “你先别交代后事了，我们把你救下来，你到时间亲自说！”白启和苏颜把杨博古拉起来，到了门边。 “白启，你一定要阻止他们，病毒爆发了，整个人类文明都要倒退了！”杨博古用尽力气大声道。 白启听到这里顿时惊道：“什么病毒？” 但是看向杨博古，却发现他已经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现在已经不知死活了。 这时，五菱宏光也到了厢式货车右边，景峰把侧门打开。 “来吧！小心！” 正在开车的杜高，脸色苍白，双眼迷离，肩膀上的血已经印了半个身子。 杜高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五菱宏光，咬牙道：“死条子！我撞死你们！” 然后把方向盘猛然往右打，正在开着侧门的景峰，刚探出身子，就被货车贴过来，景峰马上躲避。 “哐！”货车直接挤向五菱宏光，把五菱宏光挤到路边，与铁质护栏擦出一路火花带闪电。在夜空中格外明显。 在货车车厢里的白启等人也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站立不稳，纷纷摔向另一边。 杨博古摔在地上，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货车副驾驶的车门本来就没关严，被这次撞击，直接卡在了五菱宏光的侧面，然后就被撞掉了。 杜高正好可以从驾驶位通过车门的空缺看到右侧正在开车的夏思远。 “哈哈，哈哈，死吧！”杜高很兴奋，但是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白启刚要站起来，杜高又控制着方向盘继续从右侧挤压五菱宏光。 可是他没看到前面是一个急转弯，急转弯的后面就是陡峭的下坡，下面是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月光。 “哈哈哈！死条子！都去死吧！”杜高拿起一个手榴弹，喘着粗气，现在他感觉十分冰冷，全身无力，但还是强撑着，咬住拉环，用力一扯，把手榴弹的保险环拉开，然后就要扔到五菱宏光的位置。 夏思远忽然看到了前面的急转弯，顿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转身看到隔壁车上的杜高还是一副凶狠的眼神，就要扔出手榴弹。 “不要！”夏思远大声吼道。 杜高以为夏思远害怕自己的手榴弹，得意道：“晚了····啊！？” “哐！” 杜高的手榴弹还没扔出去，就撞上了急转弯的护栏，厚实的铁质护栏被疾驰的货车撞出一个豁口。 货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白启等人在车里忽然感觉到了失重，白启勉强睁开眼，从货车的后门看到了空中的月亮。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看到月亮？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白启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就听到一声爆炸声从车头传来。 然后又是一声巨响。 “噗通！” 货车直接掉进了湖里，车头先进入，湍急的湖水从打开的侧门进入，一下子将车厢吞没。 夏思远一脚急刹车，五菱宏光撞到了旁边的护栏上，将护栏撞得变了形，不过没有掉下去。 夏思远的鼻子撞在方向盘上，顿时流了很多鼻血，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开门下车。 景峰也从侧门爬了出来，刚才的撞击让景峰的身体在车里摔了好几下，骨头都摔散架了。 夏思远扶着护栏，对耳机道：“出车祸了！白队和颜姐···掉湖里了···” 夏思远说到这里就感觉全身无力，晕倒在地上。 景峰挣扎着站起来，揉了一下膝盖，看到晕倒的夏思远，无奈道：“现在的警察体能训练有点跟不上啊！”说着，就深吸一口气，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然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从护栏的豁口跳下去。 “噗通！”景峰直接跳进了湖里。 第667章 捉狗行动(十) 深夜，在山间的树林里，一个身影正在快速移动，像是一个幽灵，在树林里穿梭。 忽然，这个幽灵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地图，然后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 没过多久，这个身影停了下来，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坐标，而坐标就在眼前。 身影用脚在前面趟了一下，发现前面有东西，然后伸手在地面上扯出来一块布，布上面都落叶，而布下面是一辆躺着的摩托车。 这个身影就是比特，他头上戴着一副特殊的眼镜，是可以在夜晚中也能看清的夜视仪眼镜。他收起手机，把摩托车扶起来，忽然，他身体停顿了一下。 多年的经验让他感觉，周围很危险。 忽然前面的树后面出现两个人，手里都举着手枪：“警察！举起手！” 比特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就道：“你们是警察？” “废话！举起手来！” “好好···”比特举起手，把手放在脑后，这时，其中一个人走过来，刚要去给比特搜身，忽然比特的双手从背后拿出两把匕首，一把直接捅进了走到近前男人的脖子。另一把直接扔出去，直刺咽喉。 比特并没有停手，借着前面的人当做人肉盾牌，从腰间拿出手枪对着前面就连续射击。 同时，在前面树林中还有人在隐藏着，对着比特就清空了弹夹。 不过这些人根本没什么经验，比特借着人肉盾牌左躲右闪，在黑暗中连续开枪，有三人被比特爆头。 “人呢！”有人惊慌道，却不承想，那个人已经到了自己身后，直接被一刀抹了脖子。 比特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轻松收割了这些人的生命。 仅仅过了片刻，这里只有比特还站在那里。 比特看着眼前的七具新鲜的尸体，微微皱眉。 “这些人怎么知道我藏车的位置？” 比特不放心，在树后面躲了一会，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气息。 “应该没人了吧，难道是我想多了？” 比特这才把摩托车扶起来，刚上了车，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比特全身颤动，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在夜视仪里，有深色的液体在胸口不断扩散。 “噗通！” 比特栽倒在地，鲜血还在流着。 不一会，一个男人肩上扛着一把狙击枪，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不断抽搐的比特，冷笑一声：“我是故意没打你的心脏，想让你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怎么样？感受过死亡吗？” 比特看着男人的脸，这个人之前见过，是秦江身边的人，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再动了，甚至无法说话，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在比特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个u盘，然后面带微笑。 “不错，不错！任务完成了！哈哈哈！” ······ 货车现在已经有一多半都进了湖里，整个车头因为手榴弹在车里爆炸，导致车头的所有玻璃都碎裂了，而厚实的铁皮车厢没有受到影响。 湖水顺着破碎的玻璃进入，仅仅几个呼吸，整个车头都进入了湖里，只有车厢还在外面露出了一个角。 白启在落水的时候，就抓住了已经摔倒在地的苏颜。 “你先跑，我带着杨博古！”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我们一起来！” “快！没时间了！你听我的！” 此时的水已经到了白启的胸口，白启还抓着杨博古的腰，想要拉杨博古上去。 苏颜看到白启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过去，白启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 “你看清楚！他已经死了！刚才的撞击已经让他的生命终结了！你清醒点！” 白启的眼神有些恍惚，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差一点，为什么！” “你就这么容易被击垮了吗！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苏颜抓起白启的手，白启也放下了杨博古的尸体。 “想要报仇，就要先活着！”苏颜拿出手电，此时车厢里的灯光已经短路熄灭了。 苏颜等人用的手电都是军用级别的，有防水效果。 这时的水已经到了下巴的位置，白启和苏颜都漂在车厢顶的地方。 “一二三，一起走！”苏颜道。 二人深吸一口气，忽然白启想到了什么，潜到车厢底部，摸索到了杨博古，然后在他身上摸到了一张纸，把纸装进自己的口袋，就往上游。 从车厢后门出去的时候，裤腿却被加特林的枪管卡住了，如果在陆地上，白启只要用力也能把裤脚抽出来，但是在水里根本没有能借力的地方。 苏颜见状大惊，连忙过去帮忙，可是怎么也拉不住，苏颜着急地吐了一口泡泡。 白启拉起苏颜想让苏颜先走，苏颜却不听，继续扯着白启的裤腿。 不过没扯几下，苏颜就没了力气，白启一把抱住苏颜，想要挣脱却怎么也出不去。 忽然，白启看到一束光漂过来，来人正是景峰。 景峰看到了这个情况，抓住了白启的手，然后借力用力一踹，裤腿的布被撕破。然后两个人带着苏颜马上游到水面上。 “啊！啊！”出了水面，二人大口吸着气，但是苏颜还是没有反应。 “不好，快游上岸！”白启马上拉着苏颜往岸上游。 还好这个湖并不大，二人马上就游到岸边，白启把苏颜平躺在地上，双手抬下颌，打开气道，然后按压胸部做心肺复苏。 “叫救护车！救护车！”白启大喊着，但是耳机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刚才掉进水里之后，这些设备都因进水而失去作用。 这时在上面道路上有人拿着手电在照着什么。景峰对上面道：“快叫救护车！有人受伤！” 上面是刚到的警察，听到之后马上回道：“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再等等！” 白启按压了几下，苏颜吐了很多水，但没有苏醒的意思。白启只能给苏颜做人工呼吸，然后再心肺复苏。 反复几次之后，苏颜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睁大双眼。 “啊！咳咳咳！”苏颜又吐了几口水。 “啊！白启！”苏颜看到白启这才发现自己和白启已经到了岸上。 “我没死？” “你以为呢？这里是地狱？”白启笑道。 苏颜这才松了一口气，“咳咳，你这家伙，我真想杀了你。” 第668章 捉狗行动(十一) “白队！白队！”有人打着手电喊道。 白启三人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躺在地上。白启听到声音是李广中的，就道：“广中，我们在这呢！” 很快有几名警员找了白启三人，头一个就是李广中，看到白启和苏颜顿时激动道：“白队！太好了！你没事，颜姐，你怎么样？” “我死不了。”苏颜道。 “太好了！李局都急死了！”李广中说着，手电照向旁边的人，顿时一愣：“老景？” 景峰道：“哦，我，我正好来散心。” “这···”李广中第一次听到这么敷衍的话。 白启见状连忙转移话题：“老景的事以后再说，你们怎么下来的？” “哦，我发现在公路边有一条土路通向下面，虽然有点陡峭，但也能走。我就下来看看。” 白启点点头：“我看这个岸边有些支架，还有一些平整的石头，应该是有些人在这钓鱼。那个土路也是这么形成的。” 苏颜坐在地上，抱着肩膀，有些发抖：“行了，这有什么可推理的，赶快上去吧，我都要冻死了。” “行！”白启伸手，苏颜见状也伸手，白启用力将苏颜拉起来。三人跟着李广中等人从小路上了盘山公路。 上去之后，立刻有人拿来了毯子给三人披上。 李春雷看到白启二人立刻上前，激动地抓住了白启的肩膀：“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呵呵，雷哥，没事，没事。” “苏颜！你怎么样？” “我也没说。” 李春雷看到走在后面的老景，顿时知道老景是自己来这里的，现在已经被很多人看到了，想要隐蔽已经不行了，只能回头再想这个问题了。 “你们可担心死我了！我听到小夏说你们掉湖里了，结果我再想联系你们，没一个人回话！”李春雷听到夏思远的话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因为之前夏思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晕倒了，而白启和苏颜都掉水里，设备进水弄坏了，景峰因为是自己参与的行动，并没佩戴警队的通讯设备，当然即便带了，也跳水听不到了。 所以李春雷听到夏思远的话，当时就懵逼了。再次询问时，夏思远已经不回话了，李春雷又问白启和苏颜，也没人回话。 李春雷以为一下子没了三个骨干，彻底慌了，让指挥车拼命加速到了现场先看到昏迷的夏思远，发现他没有生命危险就松了一口气。 这时120救护车也到了，夏思远被带走。因为是晚上，周围也没有路灯，而湖面上只是一片漆黑，只有风吹过的时候，才会有一些反射月光的波澜。 李春雷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马上组织人下去营救。 现在，李春雷终于放心了，对白启道：“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呵呵，接您吉言。” 李春雷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叫人去找专业的潜水人员去水里找到尸体，还有打捞那辆货车。 白启披着毯子，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在车里吹着热风，现在感觉舒服多了。苏颜也在车上已经睡着了。 李广中也上了车，拿出一块巧克力给白启，白启看到巧克力，顿时大口吃起来。 “白队，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呢！” “哦？什么收获？” “我们抓到了一个人！” “哦？在哪？我看看。” “行！”李广中带白启到了一辆警车前，看到警车里坐着一个胖子。 “他是谁？”白启疑惑道。 “我们在后面追赶你们的时候，我正好开着无人机，开着热成像透视仪，忽然看到在树林里有个人在奔跑，就是他。我发现之后立刻叫了一队人去搜索，找到这个家伙时，他还想反抗，结果太胖了，刚才跑的时候就喘粗气，没打中，被警员制服了！” 白启仔细打量这个胖子，而车里的胖子都感觉没脸见人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他身上有枪，而且他逃跑的路线就是从你们与货车对峙的地方开始的。” 白启道：“你应该是当时开货车的司机吧？” 胖子没说话，白启继续道：“当时，我看那个人逃进车里是从副驾驶上去的，后来就变成他开车了，当时你就逃跑了，所以你是比特的人！” 胖子还是不说话。 “你既然逃跑就说明你怕死，你想活，你不想过这种日子了吧，现在既然已经被抓了，我劝你还是坦白从宽！你的代号是什么？” 胖子抬头看了一眼白启，又低下头了。 白启也不想再废话了，转头道：“押回去叫预审科的审吧。” “我是菲勒！”胖子突然说话了。 白启看向胖子，就道：“你的代号叫菲勒？” “是！” “你的上级是谁？” “比特。” “嗯，很好！”白启点点头，转头对李广中道：“回去之后我亲自审，在这之前，不许任何人审问。” “是！” 白启又对菲勒道：“你好好想想，你说些什么，可以给你宽大处理的事情。” 菲勒又低下头，没说话。 白启还想再跟李广中交代一些事情，苏颜走过来想要问问什么情况，白启看到苏颜的脸就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什么？我脸红了？”苏颜有些疑惑。 白启用手在苏颜的额头上贴了一下，顿时感觉很热。 “不好，你发烧了！” 现场有医护人员，李广中马上叫过来一名护士，护士用额温枪测了一下，顿时惊道：“不好！高烧39°了！马上跟我去救护车！” “啊？我这么好的身体怎么会发烧呢···”苏颜说到这里时就感觉到了有些头晕。 白启马上把要倒的苏颜抱住，“你还逞能呢！快！把她抬上救护车！” 白启和李广中把苏颜抬上救护车上，这时苏颜已经昏迷不醒了，120救护车马上开走了。 “白队，你也跟着一起走吧，这里有我们呢！”李广中看着湿漉漉的白启，有些心疼。 “没事了，刚才我在车里把空调开到最热，身上的衣服干了不少。”白启摇摇头。 这时有一个警员慌张跑过来。 “白队，李哥，你看这里着火了！” 第669章 捉狗行动(十二) 白启接过警员手里的ipad，屏幕上面是航拍的画面，有一处山林里正在着火。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距离的直线距离只有5公里，但要是开车过去要12公里。” “还能看得更清楚点吗？” 警员摇摇头：“不行了，现在是晚上，开夜视的话着火的地方曝光太大什么都看不到，不开夜视就一片黑暗，只有这一点火光。” 白启感觉这个位置很有问题，就道：“马上通知消防队，尽快来救火，还有，给我一辆车，我去看看！” “白队，你这样能行吗，还是我去吧！”李广中道。 “没事，我还行。” “那我也去，我来开车吧。” “行。” 李广中开来一辆警车，白启和另外两个警员上了车，一起去了着火的现场。 根据导航定位，李广中绕了一大圈，到了着火地点。 白启等人到了的时候，这里的火也着得有一定规模了。没过多久，消防队的人也到了，开始对山林大火进行扑救。 “昨天刚下了雨，气温也降下来了，居然还有火，这里的火灾有点问题。” 李广中道：“对啊！而且现在已经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你看，火烧的中心地区已经很大了，但是往外扩散的时候，火烧得就缓慢了。” 消防队在这里拼命救火，白启和李广中等警察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启在附近用手电寻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找了一圈之后，白启发现在一处路边，有人在这里停车，然后又走了。 白启看着地上的车轮印，想要拿手机拍照片。拿出手机时才发现，已经无法开机了。 李广中见状就道：“白队，你的手机被水泡了，还是用我的吧。” 白启叹了口气，“唉，上个月才买的。” 李广中看着地面上的车轮印说道：“这个车轮印看起来应该不便宜。” “嗯，而且在不远处还有一辆车的车轮印，两辆车停放得很整齐，而且车轮印的纹路是一样的。” “两辆一样的车！这是有组织的车啊！”李广中惊讶道。 “对，而且我刚才又看了一下地图，这里距离之前货车在拦截我们的位置其实很近，虽然不是同一条路，但是只要穿过这个树林，就能到达咱们刚才走过的路。” 李广中道：“那这个车轮印和这个大火有点太可疑了！” “没错，十分可疑。你回去之后，查一下这条路有没有监控摄像头，在这个时间段，有没有两辆一样的车，路过这里。” “行！” 白启又问了消防队，火灾多长时间能扑灭。 消防队长说：“这次发现得早，但是来的时候附近也有三百多平方米的火灾范围，完全扑灭至少要到明天上午了。除非老天能下雨。” 白启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繁星，看来是下不来雨了，就决定先走了，跟消防队长说如果有什么异常发现就跟刑警队说。 然后白启等人就离开了，指挥车也准备走了，打捞工作估计要等到明天才能开始。现场只留下了两辆警车看守。其他人也都回去了。 马超辉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在追赶的过程中走到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之后，忽然出现了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汉兰达，甚至连车牌号都一样，根本认不出来，不一会，遇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三辆车分别是左拐右拐直行，分成了三条路。 马超辉带着的只有两辆车，没办法直接跟踪其中的两辆，另外的让交警部门协助了。后面追赶三辆车的时候，只剩下三辆空车，里面的人早已没影了。 车牌也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马超辉只能把三辆空车带回警局，看看能不能在车上找到什么线索。 ······ 深夜，繁星点点，海津市北城区，风云会馆。 秦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悠闲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有两个黑西服的人看守，看到秦江过来，马上鞠躬，秦江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粗犷的声音：“进来。” 秦江这才进去，房间里灯火通明，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间屋子，里面的沙发家具都是纯欧式，看起来低调且奢华。 房间里面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穿着白色条纹西装，留着络腮胡子，抽着雪茄，正是寅虎——李虎。 还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是风云会馆的董事长，也是秦江的父亲——秦风云。 房间里还坐着一个身材高的男人，穿着灰色西装，看着自己的手机。身后还有一位美貌的穿着职业西装的美女。 男人正是丑牛——牛鸿凯，后面的女人正是他的秘书——范琳。 秦江恭敬道：“牛哥，虎哥，东西带来了。” 寅虎听到之后立刻激动地站起来，问道：“在哪呢？” 秦江拿出一个u盘，“这是从比特手里拿到的。我已经叫人验过了，是真的。” 寅虎拿起u盘，哈哈大笑：“太好了！江小子干事果然让我放心。” 秦风云也点点头：“嗯，做得不错。” 秦江谦虚道：“虎哥，父亲，你们过奖了。” 牛鸿凯看到u盘之后，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又问道：“比特呢？” “我们没拿他咋样，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没死就行，不然没法跟那个疯狗交代。”牛鸿凯点点头。 秦江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不过却被牛鸿凯身后的范琳看到了。 “不过，据说杨老爷子···已经死了。” 寅虎道：“这糟老头子死了就死了吧，活着也给我们惹麻烦。” 牛鸿凯没说话。 寅虎道：“你快把u盘给实验室，让他们继续研究！这次漂亮国的金主都生气了，我可是哀求了好久才让他们把计划缓一缓的。我只能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研究不出来，就都别活了！” “是。” 牛鸿凯问身后的范琳：“对了，欧洲的专家到了吗？” 范琳恭敬道：“已经上飞机了。” 寅虎点头道：“嗯，对，指着国内的专家研究个屁，还是要看这些白人的。” “他们到了马上接去实验室，这事不能耽误！” 秦江恭敬道：“好的。” ······ 第670章 捉狗行动(十三) 李广中把白启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白启在车上就睡着了，到了家的时候，李广中把白启叫醒。 “白队，到了。” “哦···好···”白启睡眼惺忪地醒来。 这时，李广中的手机响了，李广中一看是夏思远来的电话。因为已经连接了车载导航，所以直接在车上接通公放起来。 “喂，小夏，你没事了？” “中哥，我没事了，就是太着急了。” “没事就好。” “中哥，白队跟你在一起吗？我给他打电话没打通。” 因为是在公放，所以白启就道：“小夏，我在呢。” “你没事了？” “没事了，白队。” “苏颜呢？” “白队，我在医院，颜姐已经输液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着凉引起的感冒发烧。” 白启听完之后就笑了：“嗯，苏颜这大喇叭，身体好，死不了。” “对了，白队，就是我刚得到消息，沈浩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他没死。” 白启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感觉心里很复杂。没想到这个家伙真是命大，都到了那种程度还是没死？ “嗯，我知道了，沈浩已经要严加看管，医生护士进去也要跟着。” “我知道，但是沈浩虽然还活着，但是医生说他现在能不能醒来还很难说。” “嗯，我知道了。” 白启回到家里，先是去冲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不过也就睡了两个小时，白启就起来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白启洗漱了一下就去刑警队，准备亲自审问菲勒，他已经等不及了。 白启刚到刑警队，就看到了夏思远和苏颜。 “你们都出来了？” 夏思远道：“我没事，其实颜姐还没好呢。” 苏颜戴着口罩，看起来有点虚弱：“我已经不发烧了，就是感冒还没好，不过工作已经没问题了。” 白启点点头：“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嗯。” “小夏，你跟我过去一起审一下菲勒吧！” “行！” 白启立刻就叫人把菲勒带到审讯室，白启等人先在隔壁监控室里看着，并不着急进去，这是警察常用的套路。 长时间一个人在一个冰冷的房间里待着，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是什么，这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情。因为人在等待的时候，会不断在心里推演后面的情节，但事情糟糕的话，推演的结果也会越来越差，心里的压力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大。 白启道：“菲勒的资料查到了吗？” “查到了，菲勒的原名叫周德飞，41岁，海津市陈塘县人。” “哦？他是海津的？” “没错，而且我还查到了他之前的就业记录，2003年到2014年3月，他一直都在顺通物流公司上班，走之前已经是总经理了。但是他因为调戏女员工被开除了，之后的五年里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白启点点头：“这么说他是五年前才加入了暗夜。” “没错。” “他既然是本地人，他的老婆孩子呢？” “他原来有个老婆，也是海津本地人，有一个儿子，今年已经17岁了。但是五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孩子归女方。” 白启点点头，看向单面镜，审讯室里的菲勒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肥肉太多了，让人有种错觉，这个椅子感觉很小。 菲勒刚开始还算镇定，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些慌乱，不断地擦汗，东张西望的。 过了半个小时，菲勒终于坐不住了，他看向单面镜，问道：“有人吗！怎么还不来人！” 刚开始声音有点大，后面就没那么大了，声音越来越小。 白启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就道：“走，跟这个家伙好好聊聊！” “是！” 夏思远跟着白启走进审讯室里。 菲勒本来还想再喊两句，看到有人进来，菲勒立刻就不说话了。 白启和夏思远坐下，白启拿起资料，看着菲勒。菲勒感觉白启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感觉有些毛毛的，就小声问道：“你···你要干啥···” 白启冷笑一声：“看看后面的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心里好好想想吧。” “额···” “姓名。” “我叫周德飞。” “年龄！” “41岁。” “性别！” “男···” “籍贯。” “海津本地人。” “说说吧，你是怎么加入了他们的。” “我···是那个，我跟圣伯纳认识，他推荐给我的。” “圣伯纳是谁？” “这次行动也有他，他就是开那辆本田车的。” 白启听到本田车就问道：“那辆本田车有几个人？” “两个人，圣伯纳和比特。” “本田车呢？” “早就逃走了，比特说让我们留下来阻拦警察拖延时间，但是我感觉这事很不靠谱，后面的警察那么多，就我们这三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我，我就心里害怕，在他们下车准备的时候，我就下车翻过护栏逃跑了。” “还是说你怎么加入他们的吧，我看你2003年到2014年3月，你一直都在顺通物流公司上班，然后因为调戏女员工被开除了。” 菲勒脸色涨红，气愤道：“放屁！” “好好说话！”白启也大声道。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家伙，就是放屁，他是顺通物流的老板，他与女秘书偷欢，被我发现了，然后那个狗屁就诬陷我，我没有办法，警察来了也只是和稀泥，最后我虽然没被起诉，可是工作也没了，老婆也跟我离婚了，我怎么解释也不行。唉···” 白启只是听着，这种事情白启见得多了，菲勒说的也许是真的。 “然后我遇到了圣伯纳，当时他叫刘刚，他说跟着他干，钱是原来的十倍。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去之后，发现也很简单，工作非常轻松，结果我后来才知道，我们在偷偷运毒。”菲勒的表情感觉非常后悔。 “等我去找圣伯纳的时候，他却笑着跟我说，我已经参与了很多次了，如果想要报警的话，我自己也会蹲监狱，我也慌了，没办法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干下去了。” 菲勒甚至流下眼泪，他太后悔了，他每天都在想自己早晚会进去，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第671章 捉狗行动(十四) 审讯室里。 白启问道：“你当时就跟着比特干？” “不是，比特是去年才接手的，之前他们说我的老大叫王三，但是由于警察通缉，他逃离了海津没回来。所以海津这边一直都是圣伯纳在管理，我跟着时间长了就成了圣伯纳的副手。” “你还知道什么？” “我后来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也有了自己的代号，叫菲勒，我这时才知道，刘刚这个名字也是假的。我问为什么都是狗的名字，他说因为他们最大的老大叫疯狗，所以，我们的代号都以狗的名字命名。我当时才知道，原来还有更高的老大。” “但是圣伯纳却笑了，说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真正的老大有，然后他就告诉我，其实还有更高的组织，叫暗夜，我们只是这个组织里的成员，甚至我们的老大疯狗也是其中掌权者之一。” “我当时都震惊了，可是我想问一下还有什么掌权者，他却不再说了，他说等我再往上爬，最后能得到王三的赏识就行了，可是我后来见到王三一面，就听说他被抓了，后来又听说他跑了，然后又被杀了。从此之后，我们这边的几个人都归比特管了。” “你们的公司在哪？” “在赵沽里附近的一个物流公司。” “你们的货都是通过赵沽里的物流中心走的吗？” “嗯，对，我们都是从赵沽里物流中心走的。” “你们是怎么伪装的？” “我们什么货都运，比如说罐头、饮料、各种食品，我们都会运，甚至有些直接就是快递，货车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快递。我们把药品都放在这些货物里，之后运到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都用的什么车呢？” “我们没有车，都是雇来的车！” 这句话让白启很意外，“雇来的车？” “没错。” “你们敢把药品放在雇来的车里？” 菲勒笑道：“呵呵，这点我一开始也没想到，甚至也感觉不可思议，但这就是圣伯纳要的结果，雇来的货车司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帮忙运毒，而且在表面上也看不出来。圣伯纳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启问道：“那这样的话怎么才能保证司机按照原定计划走呢？” “哦，这点简单，我们会在车上悄悄安装一个定位并且还能监听的设备，这一趟货物走的哪一条路线，走了多长时间，现在到了什么位置，都是一清二楚的，而且我们也会监听司机的谈话，如果发现可疑的地方，会提前通知买家。” 白启点点头：“圣伯纳长什么样子？” “他挺高的，好像有一米八了，三十七八岁吧，留着小胡子，四方脸，平头，眼睛不大，但是身材挺好，天天健身，身上有块，在他左臂有一个纹身，纹的是一个天使。” 夏思远把菲勒的话都记录下来，白启问道：“待会有画像师来，你辅助他把圣伯纳画出来。” “好。”菲勒配合地点点头。 “你见过边牧吗？” “这次行动我全程不知情，只知道按照指令进行，他们这些人都是手上见血的，我可不敢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不然我就完了，他们都多疑。” “当时那个很瘦很年轻的平头青年是谁？” “哦，他是杜高，是比特前一阵才带过来的人，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很变态，而且他也吸，吸完之后，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他跟我说杀过好多人，数都数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逼呢。” “比特圣伯纳他们不吸吗？” “哦，他们不吸，他们说王三就是碰了这个开始堕落了，之前这个家伙据说武力值很强，但是因为吸了之后，就颓废了。所以他们也没强迫我吸。” “还有那个藏在车厢里的人呢！红色头发的人。” “他就是阿拉斯加，他是一年前，比特带来的，留下来帮忙，其实就是自己出去发展下家卖货，时间长了也得到了不少钱，他也挺疯狂的，吸完之后就到处破坏东西。” 白启听完之后微微皱眉，之前马超辉说他们的人在跟踪阿拉斯加，但是这次行动，跟踪的人根本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马队那边出了纰漏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你还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真没有了。” “你如果想到了什么就及时说，如果有用的话可以算是立功表现。” “好、好！”菲勒猛点头。 审讯结束之后，白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情很乱，这次行动不算成功，边牧一群人都逃脱了，杨博古也死了。 这时，李广中跑过来，激动道：“白队，掉进湖里的货车已经打捞出来了。” “哦。” “白队，怎么没兴趣吗？”李广中疑惑道。 “杨博古也死了，那个杜高肯定也死了，都是死人没有什么价值了。” “哦，那倒也是。” 李广中走后，白启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杨博古死之前交代的事情。白启当时在他身上拿到了一张纸，上岸之后，白启就放在自己的公文包里了。 白启想到这里马上找公文包，终于找到了这张纸，这张纸放在塑料密封袋里，白启打开之后，看到了一个地址。 “上明路39号？”白启马上拿手机查了这个位置，是一家养老院。 “养老院？”白启很疑惑，想直接去看看。 这时，李广中又进来了。 “白队，又一条消息，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消息？” “当时咱们看到的火灾，已经被扑灭了。在最中心的起火点，发现了尸体。” “有人死了？” “没错，而且不止一个，一共有八个人。” 白启的眼睛睁得很大，“八个人？” “没错，陈法医得到消息已经去现场了，初步验尸，他们都不是被烧死的，其中有五人死于手枪，还有三人是被利器所伤，不过尸体都被烧的只剩下黑炭了，陈法医说带回法医实验室，也许能测出dna。” “现场还有什么？” “还有一辆摩托车，也被烧成了壳子，不过没看到凶器。” “起火原因呢？” “有人纵火，在尸体上都有汽油燃烧后的味道。” 白启若有所思，这个事情，发生的位置，太巧了！ 第672章 捉狗行动(十五) 陈坏把尸体都带回了法医实验室里，白启第一时间就过去看看情况。 刚到法医实验室的时候，白启就被实验室里的味道顶在门口了，差点没进去。 这种味道很奇怪，是一股烧煳了的味道外加一些腥臭味，甚至还有一些松香的味道，然后想起着火的树林是一个松树林就明白了。 这些复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这种味道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心。 陈坏看到白启过来，点头示意：“白队。” “有口罩吗！那种阻挡味道的口罩！”白启捂着口鼻问道。 “气味是物体的分子颗粒扩散而造成的，口罩一般只能隔绝粉尘和病毒，无法阻拦这些气味分子。”陈坏虽然这样说还是拿出来一个口罩给白启。 “那你之前带着一个很厚的口罩去现场。” “那是我得了病毒性感冒，逗你玩呢！” 白启无语，但是戴上口罩之后就道：“不过感觉好多了啊！” “都是心理作用。” “行吧，不管这些了，你有什么发现吗？”白启问道。 陈坏道：“确实有点发现，这八个人，其中有五人死于枪支射击，但是其中一个人不一样，他是胸口中弹，但是这个子弹与其他四人不一样，因为他是被狙击枪的子弹击中。” 白启一愣：“狙击枪？” “没错，而另外四人都是被手枪子弹击中死亡的，他们中枪的位置都是头部，这也与现场不一样。还有三人是被利器割喉而死，下手干净利索，也就是说，这七个人都死得没什么痛苦。” 白启道：“被狙击枪打中的不一样吗？” 陈坏摇摇头：“确实不一样，他中枪的位置是胸口，但是距离心脏还有一点距离，不至于当场死亡，但是也活不长了，然后他的身上被浇了汽油，最后他的死因其实是被烧死的！” 白启看着这个黑炭一样的尸体，比正常人缩小了一圈。 “这个尸体好像比其他尸体烧得严重啊。” “没错，白启的眼力不错，也就是说，这八个人中最重点的就是这个人。” 白启看了一圈之后，就道：“那么根据这种情况，我大致推测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应该是有八个人在伏击一个人，其中一个人躲在远处，用狙击枪，另外七个人，在近处与那个搏斗。” 陈坏点点头。 “然后，被伏击的人一口气将七个人都解决了，却被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打中了，最后，唯一活着的狙击手用汽油将这里点燃，毁尸灭迹。这次埋伏行动中只有狙击手一人逃脱了。” “白队，真是厉害，仅用这么一点消息就推测出来了这么多信息。”陈坏拍手鼓掌。 白启继续道：“这个被伏击的人多高？” “现在尸体已经萎缩了不过根据骨骼来判断，这个人应该在一米八五或者一米八六的样子。年龄应该在40岁至45岁之间。” “还有什么信息？dna能测出来吗？” “现在尸体外部已经完成炭化了，不过在身体内部的内脏还有一些没炭化的，不过也已经熟透了，想要测出dna信息，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嗯···嗯···” “还有就是这个人的身上有很多陈旧伤。他身上有六处骨折，分布在手臂、大腿和肋骨，造成骨折的时间也不一样，最早有二十年前的。我已经把他身上的衣服碎片交给了技术队，看看他们那边能不能查出来是什么材料。” 听了陈坏的分析，再结合发生火灾的地点，身高体重，都能让白启想到一个怀疑对象。 “对了，在死者脚上发现的鞋子残骸里有些金属的鞋带环，还有一块钢板，这种鞋子一般是皮质的靴子会安装的。” 白启道：“军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比特！”结合种种现象，白启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比特。 “身高年龄，地点都符合，这个人就是比特。但是比特怎么会死在这里呢？还被这么多人伏击？”白启怎么也想不透这点。 陈坏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能找到比特的皮屑或者头发，经过dna对比就能百分之百确定了。” “这次的行动还有第三方势力在！没错，在羊肉馆里，想要杀死比特和边牧的人最后自杀了。这一方势力当时没得手，就又实行了第二次刺杀！对了，那个杀手的尸体和在羊肉馆里死的人的死因是什么？” 陈坏道：“这三个人都是中了同一种毒，这种毒素是多种毒素的混合物，分别有氰化物、河豚毒素，还有蛇毒。分别对应于中枢神经系统和血液。” 白启疑惑问道：“这种混合毒素有什么优点？” “优点自然是死得快，而且无论是时间还是治疗手法都给堵死了。时间上，即便这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旁边是权威医生等着，只有他中毒也不可能抢救过来。当然也有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概率能救活，但是救活了也不可能说出一句话，甚至眨眼都很难，跟死了也没区别，而且也活不过5个小时。” 白启感觉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研究这种毒素的人看来是十分专业了，这也让白启不禁想起一个人来。 眼镜蛇。 号称是利用化学和毒药杀人的高手。 陈坏道：“那个杀手的手里有毒针，这种毒针也设计巧妙，很细小，可以隐藏在戒指里，后面有个空间可以放置毒药，刺入的时候，手指挤压，就把后面空间的毒素注入了体内。很像之前遇到的那个模仿毒蛇毒牙的装置。” “眼镜蛇发明的。” 陈坏点点头：“嗯，虽然没有证据，但也只能是他了。” 白启道：“那么这个第三方势力很有可能就是暗夜组织。” “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人？” “我审问了之前的一些人，根据他们的口供可以推测出来，暗夜组织的内部现在并不团结了。之前杨博古他们研究的病毒，被边牧等人劫走了，而这次又有人派人暗杀他们，说明他们是在争夺这次的病毒研究成果。”白启道。 “杨博古已经死了，研究结果是不是也没了？”陈坏问道。 “现在还在打捞那个货车，等打捞出来之后，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隐藏什么信息吧。” 白启虽然这么说，但是通过种种事情来判断，这个东西现在肯定不在杨博古身上，很有可能在比特身上，但是比特也死了，而现在这个东西到底在谁手里呢！？ 第673章 捉狗行动(十六) 白启带着疑问离开了法医实验室，在队里要了一辆车，想去杨博古留下来的地址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苏颜，就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切！” 白启和苏颜出了刑警队，白启调好导航，准备出发。 “前面有右边来车，你开车可悠着点啊！我的卷发都吹直了！” 苏颜看到目的地是一家养老院，就问道：“去养老院？找谁啊？” “去找一个也许能解开谜题的人！” “好吧，当我没问。”苏颜说到这里，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起来。 “你这是饿了吧！”白启问道。 “当然了，我早上就没吃饭。” 白启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到了中午，就道：“先去吃点东西吧！” “哇塞，太好了，谢谢白队！” “谢我干啥？” “谢谢你请客啊！”苏颜笑道。 “靠！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可没说要请客啊！” “你好歹还是队长呢！这次你请客，下次我请！” 白启感觉有点奇怪：“我好像记得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吧！” “哪有，快走吧，你看前面的，那家螺蛳粉，很火的，就去那个吧！” “靠，螺蛳粉那种东西怎么吃啊！”白启皱眉。 “本小姐这么灵的鼻子都没事，你怕什么？” 白启没办法，靠边停车之后，两个人一起进去，各要了一碗螺蛳粉。白启捏着鼻子吃完之后，苏颜问道：“怎么样！” “虽然闻起来不咋样，但是吃起来还真行！” “哈哈，这可是最近刚火起来的！” 白启擦了擦嘴，道：“行了，还有正事呢，快吃！” 苏颜把碗端起来，把汤都喝完了这才满足道：“真是太爽了！” 二人开车到了养老院，白启把证件拿出来，询问出院长的办公室，直接走过去。 院长问明来意就道：“有什么帮助的我们肯定配合。” 白启问道：“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俞卓君的病人？” “俞卓君？我去查一下。”院长去电脑上查了一下，道：“没有啊！” 白启想到现在俞卓君也是警方要寻找的重要人物，杨博古肯定不能用真名，就问道：“那您查查近三个月有没有69岁的老人进来，女性，···神智也许有些不清。” “哦，这个···我再查查。”院长又查了一遍，然后道：“这里还真有两个人符合您提出来的标准。” 白启看了两个人的资料，当看到资料上的照片时，白启就知道就是她了。 “我想去看看这位老人···张翠兰。” “哦，当然可以。” 院长带着白启二人去了养老院的休息区，跟护士长问了房间号，然后去了其中一个房间。 刚一进去，白启就知道，里面躺着的老妇人就是白启要找的俞卓君。 “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苏颜道。 院长道：“哦，张翠兰女士的家属倒是很大方，给了不少钱，让我们好好照顾她，不过她现在神志不清，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又很糊涂。” 白启问了护士，能不能把她叫醒，护士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时而糊涂，时而清醒，我们可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 “那她平时都说什么？” 护士想了想说：“她说得很乱，有时候说很多听不懂的公式，说一些英文我也听不懂，还经常拿一些纸写很多公式，之前她的家属说过，她之前是数学老师，所以经常会说这些话。” 白启点点头，俞卓君之前也是很着名的数学家，她说的一些数学公式也肯定是数学难题。但这不是白启想要的消息，就问道：“还有什么吗？” “嗯···我好像还记得她说要有大灾难来了！” “什么大灾难？” “不知道啊，是她说胡话吧。”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概要一个小时吧。” “好的，谢谢，我们在这等等。” 白启苏颜在门口坐下，苏颜问道：“你说她能知道什么吗？” “杨博古让我来找她，肯定不只是想要我照顾她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但是俞卓君现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即便她真的知道什么，也不太可能说出来什么。” 白启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不过即便只有一点希望，我也要争取。” 白启二人在养老院等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听到里面有动静。白启叫来了护士，护士帮忙给俞卓君擦脸、洗手、喝水等，然后白启才进去。 俞卓君看向白启，忽然就道：“我见过你！” 白启想起之前在精神病医院有过一面之缘，就道：“确实见过一面。” 俞卓君像是没听到白启的话，自己坐着愣神。 白启见状就问道：“您好，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俞卓君没说话。 “那个你认识杨博古吗？” “啊！”俞卓君忽然一愣，“杨博古是谁？我怎么感觉跟他很熟？” “他是你的丈夫啊！” “啊？我丈夫？”俞卓君还是很疑惑。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 白启又想到她连杨博古是谁都不知道了，肯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道：“你说的大灾难是什么？” “大灾难？对对！有大灾难了！” 白启顿时精神一振：“什么大灾难？” “会死很多人的大灾难！”俞卓君面露恐惧。 “是什么大灾难呢？” “是···是病毒！” “什么病毒！” “病毒会杀死很多人！”俞卓君开始哆嗦起来，然后很恐惧地缩成一团。 白启再问什么都不再回答了。白启只能放弃，回去的路上，苏颜问道：“病毒真能给人带来大灾难吗？” “那当然了，比如说天花病毒，即便是20世纪，有完善的医疗系统，地球上也因天花死了上亿人，直到1980年才找到了天花病毒的疫苗，最终将天花赶走···” 白启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一个急刹车。 苏颜没注意到，吓了一跳：“靠，你怎么了！” “我想到了！”白启激动道。 第674章 捉狗行动(十七) 白启忽然把车停下，后面的车差点追尾，气得按了半天喇叭，白启马上把车停到了路边。苏颜疑惑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白启没说话，而是直接打了李广中的电话。 苏颜见状，气得翻白眼。但心里却想：要忍住，不然读者又要骂我了。 “广中，你帮我查查金牛集团或者有关暗夜的公司里面最近有什么投资或者合并收购之类的活动。” “哦，好的。” 白启继续开车，苏颜又问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疫苗！” “疫苗？”苏颜更懵逼了。 “没错！研究病毒是不能挣到钱的，但是疫苗却可以。” 苏颜疑惑道：“那又怎么样？” “他们可以研究出一个致死率很高的病毒，然后再研究疫苗，这样，就能把疫苗卖出高价。”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的目的！”苏颜也恍然大悟。 “没错，我实在是想不出来研究病毒还能有什么用途。” “可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苏颜惊呼道。 “是啊···”白启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白启二人到了刑警队，李广中向白启汇报了刚才查到的结果。 “金牛集团在一个月前，入股了核子生物医学检验公司，成了这家公司的大股东。一个星期前，收购了科辉生物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是研究与生产疫苗的公司。还有就是金牛集团的三家子公司分别与七家生物医学公司都有合并。” 苏颜震惊道：“果然！” 白启终于知道了暗夜的目的，就道：“马上查查这些公司目前的资金流向，还有这些收购等等有没有问题。” “哦，这个估计要经侦的帮忙了。” “快去，这点很重要！” “好！” 苏颜问道：“那下一步怎么办？” 白启道：“我最担心的就是金牛集团与这些公司完全合法，这样的话，咱们想要查这些公司也没有理由。” 苏颜道：“可是，暗夜每次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对，暗夜做事滴水不漏。”白启深吸一口气，恍惚间有一种无力感。 到了晚上，白启还在办公室里。这时，李春雷给白启打来了电话。 “喂，李局。” “白启，货车已经打捞上来了，车上的尸体，和所有的物品我们都运回去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好的！” 半个小时，刑警队来了好几辆车，陈坏和王芊芊等人把两个裹尸袋运到了法医实验室。 桑广晴等人则对车上的一些物品进行拍照记录，有些还需要带回去检测。 白启对车上的这些东西都没兴趣，跟着陈坏去了法医实验室。 陈坏和另外几名法医把裹尸袋里的尸体抬出来，其中一具尸体已经散架了，右臂已经不见了，身上的血肉也变得血肉模糊了。 这具尸体就是杜高的尸体，因为当货车冲下山崖的时候，杜高刚要扔一个手榴弹，没想到手榴弹在自己车上炸了，把自己炸死了。 所以，杜高是在货车落水之前，就被自己拿的手榴弹炸死了。 因为身上被炸得血肉模糊，也引起湖里的无数鱼在啃食，尸体变得残破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杨博古的尸体就相对来说完整多了，不过因为浸泡了将近24个小时，已经变得有些浮肿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陈坏没想到还会再看到杨老师，也没想到是这种形势。陈坏看着杨博古被水泡得发胀发白的尸体，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 王芊芊看到陈坏愣神，就小声道：“学长，你···” “我没事，就是心里有些复杂。”陈坏回道。 自己手里亲自解剖过自己最爱的女人，还有自己多年的师兄，现在轮到对自己有授业之恩的老师了。 “陈法医，你看看杨博古身上有没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嗯，白队有什么想法？” “我想杨博古是不是给我们留下了什么线索。” 陈坏优先解剖了杨博古，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唯一的发现就是杨博古确实做过换心手术。 白启看到这颗心脏就道：“这应该是梁芾做的手术吧。” “我记得梁芾在死之前跟我说过，是他亲自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救了杨老师，现在我把这颗抢来的心脏再次摘除了。” 陈坏用手术刀把这颗心脏摘除下来，放到旁边的托盘上，“送去做dna检测。” “哦，是！”王芊芊马上把托盘搬走。 经过两个小时的解剖，陈坏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在杨博古身上也没发现什么。 白启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然后，陈坏又解剖了杜高的尸体，其实也没什么可查的，都是例行公事。 晚上十点多，陈坏等人才忙完。 白启见状就道：“我请客去吃饭吧！” 白启以为陈坏要拒绝，不过没想到的是陈坏居然微微点头，同意了？ 这几天确实也太忙了，白启叫上刑警队的几个人，还有陈坏王芊芊还有两名法医，一起去了森林餐厅吃饭。 景峰在这次行动中没受什么伤，所以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这次陈坏喝了很多酒，心里仿佛有很多要释放的东西，白启并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看着陈坏。 白启道：“陈法医，你为什么要叫陈坏呢？” “对啊！学长。”王芊芊也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陈坏。 苏颜和夏思远等人也好奇地看向陈坏。 陈坏喝了不少酒，整个脸颊红红的，眼神有些迷离。 “我···呵呵，其实···我就是户口上错了，我爸说话有口音，那个户籍警又不认真，我爸想让我叫‘陈怀’，结果我爸检验时也没看清楚‘怀’与‘坏’的区别。就这样我就稀里糊涂地变成了陈坏，呵呵呵。” 白启等人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都有些不可思议。 “呵呵，没想到吧。”陈坏笑道。 “确实没想到。” “唉，我小时候一直用陈怀这个名字，但是，我爸妈陆续去世了之后，我就不再用了，我感觉陈坏更适合我。” 陈坏又干了一杯酒，笑道：“呵呵，有时候，我在想，我要是真的坏人该多好！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还是好人难做啊！呵呵呵···” 白启拿起酒杯安慰道：“陈法医，坏人好做，好人难做！无论好坏，都要做自己才对！” 陈坏看向窗外，在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倒影。 虽然嘴角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却充满了悲伤。 ······ 第675章 捉狗行动(十八) 深夜，风云会馆。 房间里面，牛鸿凯和李虎都坐在柔软舒适的牛皮沙发上。 秦江正在汇报。 “牛哥，虎哥，新的实验室已经建好了。” “嗯，不错，你做事我最满意了。”寅虎点点头。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咱们只得到了当时的研究数据，但是却没有原始病毒毒株，如果没有原始毒株，新的研究很难进行，时间上也会推迟很长时间的。” 牛鸿凯没说话，寅虎吐了一口烟圈，问道：“原始毒株怎么弄？” “需要从漂亮国运过来，但是肯定过不了海关，只能走私。” 寅虎道：“走私的话，只能走辰龙的途径了？” 秦江点点头：“确实，只有辰龙大人这一条线可以，不过，现在咱们很难联系上辰龙大人了。” 牛鸿凯道：“我知道辰龙的联系方式，我去找他。” 秦江点头：“好的。” “找些靠谱一点的手下。” 秦江面露难色：“我手下有能力的就只有强子了，这些日子，咱们的人损失了很多。” “哼！气死老子了！偌大的家业，最后想用点人都没有了！”寅虎气得咬牙切齿。 牛鸿凯道：“那些人无所谓，以后洗白了之后，要那么多人也没什么用了。” 寅虎有些闷闷不乐。 牛鸿凯问道：“要是有了原始毒株的话，要多久研制出来？” 秦江道：“我听欧洲那边来的专家说大概要两个月左右。” 寅虎眼前一亮：“两个月，12月份就能研究出来了！” 秦江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 牛鸿凯道：“嗯，行，我会尽快联系上辰龙的，到时候，寅虎，你亲自过去，把原始毒株拿到手。” 寅虎点头：“行！” ······ 在一个隐蔽不知名的房间里，边牧坐在椅子上，还有三个人站着，分别是博美、黑背、拉布拉多。 “比特还没有消息吗？”边牧问道。 博美摇头：“还没有消息。” 黑背道：“是不是比特遇到了什么问题，没时间回复啊？” 边牧道：“比特做事很严谨，既然出现这种情况，说明比特已经出事了。” 博美不可置信道：“可是比特无论是近战还是枪战，都是非常强悍的，而且这次逃跑路线也很隐蔽，连咱们都不知道。” “就是因为他强，所以没有消息，就很说明问题，他不是被抓了就是被杀了。” 黑背疑惑道：“是谁能做到？警察吗？” 边牧摇头道：“警察不可能知道他的藏车之地，能知道的，肯定是内部的人。” 博美惊道：“寅虎他们吗？” 边牧道：“能做到这点的，我知道的只有秦江了。” “催眠师？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呵呵，他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人，寅虎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手下这个人有多么厉害。” 博美道：“那咱们怎么办？本来还想利用u盘的信息作为要挟呢！现在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黑背道：“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内奸柯基已经提防了，为什么这次行动连警察都知道了？” 博美疑惑道：“对啊，真正关键的信息没跟柯基说啊。” 边牧道：“既然在羊肉馆里的我们两个人的替身被杀了，说明，秦江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有替身的事，说明目前，在这个屋子里的咱们四个人都是自己人。” 博美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比特那边的人有叛变？” “没错，这也能解释出他们怎么知道比特的藏车之处了。” 黑背惊恐道：“那比特死得也太冤了吧。” “先汇报给老大吧，看他想怎么做。” “好吧。” ······ 转天，白启到了刑警队，陈坏就送来了之前被烧焦尸体的dna检测结果。 “根据国际刑警提供的比特的dna数据对比，这具被烧焦的尸体，就是比特。” 白启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看了dna结果也是一惊。 “真是比特。” “没错，这个dna数据是国际刑警在非洲地区抓捕他时，打中他之后，留下的血迹中提取出来的，肯定没有问题。” 白启靠在转椅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这么说，比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也许是从杨博古手里拿到的，然后就被比特带走，结果没带走成功。” 陈坏道：“我们在残骸里寻找了，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线索，如果是纸质类的，肯定是看不到什么了。” “不可能是纸质的东西，研究病毒这样的事情，信息量很大，肯定是u盘之类的东西。” “没发现电子元件之类的残骸。” “他们肯定得手了！” 陈坏道：“这么说，这次病毒研究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再次开始了？” “没错！”白启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 中午，李广中跑过来：“白队，接到报案，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 白启道：“先交给其他队吧，咱们这边太忙了。” “白队，这个人手里有枪。” 白启顿时精神一振，马上就道：“叫上陈法医，马上出发！” “是！” 刑警队里立刻开出去数辆警车。 白启等人到了现场，发现是一个很隐蔽的小宾馆，旅店门口已经关上了门，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唉声叹气地跟警察在说着什么，还有警察在盘问其他人。 “谁发现了尸体？”白启问道。 李广中解释道：“因为是小成本的宾馆，所以隔音效果不好，隔壁有人忽然听到了枪声，就跟宾馆的前台说了。就是那个男人。” 白启看到一对年轻男女站在一起，看起来年龄不大。 “前台去了那个房间，敲了半天没人回应，就用门禁卡打开了，结果这一打开就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身上都是血。”李广中说着当时的情况。 白启问道：“登记信息是什么？” 李广中无奈道：“这个宾馆违规操作，并没有登记信息。咱们在门口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老板。” 白启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个中年男人这么愁了，本来自己的宾馆发现有人自杀就够糟心了，同时还被警察发现自己没有按照规定经营，客流没了，营业执照也没了。 苏颜道：“看来这个宾馆也别想干下去了。” 第676章 捉狗行动(十九) 白启等人进了案发的房间，发现了里面的尸体。死者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枪，头歪向左边，在右边太阳穴有一个弹孔，鲜血从弹孔流出来。 死者只穿着裤衩子，身材很好，留着小胡子，四方脸，平头，眼睛不大。 “怎么这个样子跟菲勒说得很像啊？”苏颜疑惑道。 “圣伯纳！”白启顿时惊呼。 “真的！” “菲勒不是已经跟画像师画了画像了吗？在哪呢？”白启问道。 夏思远道：“我手机里有！” 白启看了画像，确实有些相似，就道：“马上给死者拍照片，给菲勒看看，确认身份。” “是！” 夏思远立刻拍照，陈坏开始对死者进行初步验尸。 白启看着死者的样子有些奇怪，他前面的茶几上还有没吃完的烧鸡和凉拌菜，还有半杯啤酒。 如果真是自杀的话，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怎么也要等吃完再自杀吧。 在地上有一部手机，白启拿起来看了看，用死者的指纹解了锁，发现今天上午有一通最新的电话。 时间是11点03分，通话时间两分钟。 “听到枪声的时间是多少？” “发现尸体时是11点16分，前台声称大概是听到枪声，过了十分钟左右才开的门。” 白启看着这个手机通话，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陈坏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目前初步判断，死者就是死于手枪，具体要等回去解剖才行。” 苏颜疑惑道：“房间是封闭的，也没有闯入的痕迹，难道真的是自杀？” 李广中不解道：“可是圣伯纳为什么要自杀呢，他明明已经逃走了，完全不用死呀！” 白启道：“小夏，这个宾馆以及外面的所有监控都要调取出来，还有入住的所有人也都要调查清楚。” “明白！” “小桑，你们重点检查，这个屋子里面有没有第二个人进入的痕迹。” “是！”桑广晴立刻答应道。 “广中，找一下这个手机号的定位，还有这个手机号的一切信息。” “好的！” 尸体被装进裹尸袋里，被陈坏带走。白启等人看完了现场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也先回去了，只留下技术队在现场检验痕迹，还有警员对整个宾馆的入住人员和宾馆人员询问调查。 到了晚上，各项调查结果都出来了，首先，陈坏向白启汇报，圣伯纳的死因就是手枪贯穿太阳穴，导致死亡。 死者的右手上有硝烟反应，而伤口上也有硝烟反应，还有现场的血液喷溅判断，说明是近距离射击。 死者的右手也有鲜血迸溅的痕迹，与开枪之后的血液喷溅十分吻合，说明是凶手自己开枪。 现场排查了所有宾馆的入住人员和宾馆人员，没有什么问题，宾馆的监控不多，不过可以看到除了死者手上的房卡，还有前台的万能房卡，并没有人动过。说明没人进入过死者房间。 桑广晴也汇报了现场勘查的结果，房间里只有圣伯纳一个人的指纹和脚印，门窗关闭，并且窗户外面有铁栏杆，还是三楼，不可能有人从窗户进去。 在他的包里发现了一些子弹，还有一个身份证，不过经过检验是假的。圣伯纳的真实身份到现在还不确定。 还发现了一个车钥匙，并且在宾馆附近的停车场里找到了之前的本田cr-v车，但是车牌换了，但是换的车牌也是假的，而且不是同款车的车牌，是之前使用过的重复车牌。 白启认为这是因为警察已经把制作假车牌的窝点端掉了，他们的车牌储备也没有了。 在本田cr-v车的方向盘上发现了圣伯纳的指纹，还发现了一袋‘咖啡’。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别的线索了。 苏颜看着这些线索不可思议道：“真的是自杀啊！？” 白启道：“当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而且这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啊？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圣伯纳的自杀与另外的自杀很像吗？” 苏颜想了一下，顿时激动道：“是那个杀手！在车里自杀的那个杀手！” “没错，他们都是先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自杀了，都是那么果断，没有什么犹豫。” “这···这是秦江弄的！额，不对啊，圣伯纳不是比特的人吗？怎么也变成了秦江控制的傀儡了？” 白启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秦江能够知道他们的计划，安排杀手杀人，也知道比特的藏车为什么，反杀了比特。” 苏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些都在秦江的预料之中！” 白启道：“不仅如此，你难道认为，咱们发现的那条短信真的是边牧发的信息吗？” “啊？难道不是？” “警察的这次行动也在秦江的算计之中。” 苏颜听完之后感觉不可思议，“这个秦江也···太厉害了吧！” “这里唯一逃脱了秦江算计的就只剩下边牧了，所以他用了替身。” “这么说，圣伯纳其实是秦江安插在比特身边的卧底，而且，还是用催眠控制的傀儡！” “虽然不知道秦江是什么时候控制的圣伯纳，但是圣伯纳肯定是秦江的傀儡，而且现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个傀儡。” 苏颜疑惑道：“可是秦江他们不都是暗夜的人吗？为什么会自相残杀了？”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不过这种组织之间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友谊呢，全部都是互相利用，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会毫不犹豫抛弃对方的。” “那倒是。” 这时，李广中走进办公室：“白队，我查了这个手机号，机主是一位83岁的老人，叫王富强，在养老院里。手机号定位有干扰，根本查不到，不过这个手机号是刚注册的。” 白启看了这个手机号的信息，忽然看到了机主所在的养老院，“这不是之前去过的养老院吗？” 苏颜看了一眼，激动道：“还真是！” “在一个月前注册的！”白启看了注册时间，忽然道：“当时我就拷贝了养老院的监控！” 白启说着就拿出自己的u盘，当时，白启去了养老院，就习惯性地把养老院的监控都拷贝了一遍。 第677章 通讯师(一) 苏颜看到u盘也激动道：“太好了！快查查！” “这也没法查呀！我也不知道谁是谁啊！”李广中道。 “你跟我去一趟养老院，把房间位置弄清楚，还有他既然去了养老院，肯定是有关系，没关系的话怎么可能办下来手机号。” “对对！” 三人立刻再次出发去了养老院，经过询问发现，确实有这么一个叫王富强的老人，在302号房间。 白启询问了照顾老人的护士和护工，但是他们都说老人的家人已经有半年都没来看过老人了。 “半年都没来吗？难道老人的身份证没在身上？” 如果只知道身份证号和基本信息也能办理手机号的，虽然这不符合规定，但是暗夜这些身份证都是不符合规定办理的。并且没有办理地点和人员信息，一般联动公司的员工都会标记好自己的信息，这样也可以拿到一些提成，但是这些手机号却完全没有。 “哦，王老先生的自理能力还行，所以一直都是自己办理手续。后来精神方面出了一些问题，家属就不来了，最近至少半年没来了，我这有记录。” 白启问道：“要不是亲人来看望的话会不会就没有记录？” 护士摇头：“那就更不行了，家属来这里看望是必须要登记的，不然这个楼的门口都进不了的。” 苏颜好奇道：“你们这里管理这么严？” “是啊，这里也有很多纠纷在的，有些人借着探望的机会来骗遗嘱骗钱都有可能，所以我们这才严格执行这样的规则。” 白启点点头：“嗯，很好。” 这样做确实是有必要的，而且也给自己的工作带来了便利。 “我们想见见这位王老先生。” “当然可以，我带你们过去。”护士带白启三人去了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住着两位老人，这样互相有个照应，还能无聊解闷，我先进去问下。” “好的。” 护士敲门进去说了几句话，就叫白启三人进去。 这个房间还算宽敞，进门之后，左右各一张床，住着两个老人。 护士指着右边的老人道：“这位是王老先生。另一边的是他的室友刘老先生。” “好的，谢谢。” “好的，有什么事就叫我。”护士就出去了。 白启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瘦老头，就问道：“您是王老先生吧。” “你···是谁？”王富强推了推老花镜，疑惑问道。 “我们是警察，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鲸鲨？” “警察。” “哦哦，警察，你说你说。” “这段时间有人来看你吗？” “唉，什么人都没有，我···我是白养了···这些白眼狼了。”王富强喃喃道，看样子有些可怜。 白启只能不厌其烦的询问：“王先生，您知道您在一个月前办了一张手机卡吗？” “啊？什么手机卡？” “就是手机号啊！打电话那种。”白启连说带比划的，王富强却只能领悟这其中不到三 分之一。 “啊？”王富强直摇头。 “就是九月2号那天。” 王富强还是摇头。也住在这个屋子里的老人，刘老先生看着白启问问题着急，就道：“老王耳背，记性不好，说啥都听不懂，就是我儿子来看望我那天，你记不记得，我儿子还给你分了一瓶咸菜呢！” “啊？我好像记得！”王富强听完之后说道。 白启见状看来管用，就问道：“对，就是那天，你有没有办手机卡呀！” 王富强摇头道：“不知道，没有···” 白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失望。 这时，王富强的室友又说话了，“你们这是找什么手机号呀！我儿子在联动公司上班，他肯定能查到。” 白启忽然看向另外的老者，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苏颜和李广中也震惊了。 “大爷你说9月2号，您的儿子就来看你了？”白启连忙问道。 “那当然，我儿子孝顺多了，比这老头强多了。”刘老先生得意道。 “您儿子在联动公司上班？” “那当然了，现在还是组长呢。” “干什么工作？” “他说是推销业务啥的，我也不懂，但是能挣不少钱呢！而且我儿子还孝顺。” “哦，太好了，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刘老先生马上在自己的床头柜上拿出来一张名片：“这就是我儿子的名片。你们有问题就问他吧！” 白启接过名片就道：“谢谢您了。” 三人出了门之后，苏颜就道：“靠，没想到啊，居然是他儿子。” 白启道：“时间上没问题，工作又是干通讯方面的工作，马上去找他！” “是！” “广中，我开车，你马上去调查出来这个叫刘景琦的人全部资料！” “是！” 白启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这家联动营业厅。 “白队，正好查到了他的信息。” “说。” “刘景琦今年39岁，海津理工大学毕业，在联动公司上班已经是14年了。” “今年才39岁？” “对。” 白启疑惑道：“比我想象的人还要年轻很多呀！” 苏颜道：“那也没准。” “先进去问问吧。” 白启三人到了联动营业厅，看到中年男人正在给一位大妈指导自动取号工作。 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普通，戴着眼镜，很瘦，看到白启三人进来，马上就迎过来。 “你们好，想要办什么业务吗？在这里排队取号。” 白启看到这个人的胸牌是大堂经理，就问道：“刘景琦在吗？” “哦，他呀！在二楼呢，你们是他的老客户吗？” 白启点头：“是的。” “行，我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你们。”大堂经理马上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 “李哥，是谁找我？” “就是他们。” 黑色西装男人看到白启三人，顿时有些疑惑：“咱们认识吗？” 白启道：“认识，刘先生，咱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 刘景琦虽然心里充满疑惑，但还是把三人带到了一间洽谈室。 “你们是要办卡吗？” 白启开门见山道：“我们不办卡，我们有事想要问你！”白启顺便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 第678章 通讯师(二) 联动营业厅，洽谈室。 刘景琦见到了白启的证件，顿时有些慌张，“你，你们是警察？” “没错，我们是警察，我们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我，我能有什么事情，我是守法公民。” 白启道：“我想知道，是不是你给你父亲的室友王富强先生办的手机号？” “我，我不知道。”刘景琦慌忙摇头。但是他的欺骗都要写在脸上了，根本无法骗过白启等人。 “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王富强在养老院里，也算是封闭场所，来看望他的人都要登记，但是这半年里没人来看他，但是他却能在一个月前办了一张手机号？而且那天你也在养老院！” “我，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刘景琦慌忙摆手。 白启道：“我们能跟你在这里聊就是因为我们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这个手机号在一位有黑社会性质的人手里，你提供给他手机号，就是你在帮助黑社会助纣为虐。” “啊？我，我不知道手机号具体去了什么地方！” “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是李哥！” “李哥是谁？” “就是李儒渊，刚才你们见到了啊！” 白启一听，顿时大惊，马上跑了出去，苏颜见状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广中见状就道：“白队，颜姐！你们···” 苏颜边追边道：“你留下来继续审问他！” 白启到了营业大厅，却看不到那个大堂经理了，连忙问旁边的保安。 “大堂经理呢？” “哦，老李说家里突然有事走了。” “往哪边走了？” “出门右拐了吧！” “谢谢！”白启马上追了出去。 “喂，等等我啊！”苏颜也跟着跑到了营业大厅外面，看到白启往右跑了，也跟着往右跑。 白启追出去三百多米，就停了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白启停了下来，苏颜跟在白启后面，看到白启停下来，才松了口气。 “累死了我了···” 白启看到前面的街道人很多，人头攒动，白启立刻站在一个花坛上面，忽然高声喊道：“李儒渊！杀人了！” 前面正在走着的人们都好奇地回头，但是有一个人却抓紧时间往前走。 白启马上锁定了那个人，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像是一个保险业务员。 白启马上往那个人追过去。 那个人发现自己暴露了也不再假装行人，快速往前跑。 白启和苏颜就在后面紧追不舍，那个人见状，直接横穿马路，来往车辆有的躲闪不及，直接发生了追尾事故。 白启在后面高声喊道：“站住！站住！我是警察！” 但是那个人丝毫不慌，在马路上穿行，然后跨过护栏，继续往马路对面走去。这时远处也有交警看到了这里，马上跑过来。 白启和苏颜也马上追过去，险些被车撞上。 交警这时问道：“你们是谁？” 白启拿出证件道：“我们是刑警，正在追捕逃犯！” “啊？需要帮助吗？” 白启看到那个人到了马路对面，立刻就进了一家商场。 “麻烦找人把这个商场的门口看住了，如果有个很瘦的人，穿着黑色西服，拿着公文包一定要拦住问问。” “好的！我马上叫人过来支援！” 苏颜催促道：“快走！他进商场了。” 白启二人跟着也进入了商场，白启远远地看到了那个人上了电梯，等白启到了之后，电梯自动关闭了。 “靠，就差一点！” 白启看了一眼旁边的楼层标识，就道：“这部电梯是直达五楼的，五楼是电影院。” “快啊！旁边的电梯门开了！快上啊！”苏颜问道。 “等等！” “啊？再等就晚了！”苏颜焦急道，这时，电梯里进了很多人，都在看着苏颜和白启。 “不对！不能上这部电梯！” “啊？”苏颜有些弄不明白，这时，电梯的门终于关上了。 “完了！追不上了！”苏颜苦恼道。 白启想了想道：“那是陷阱，你跟我来！” “好！” ··· 电梯门打开，里面是一位穿着保安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看了一眼外面，是地下停车场。 保安刚出来没走几步，在旁边拐角等待的白启就道：“通讯师，这么慢才下来，我都等了半天了。” 保安被白启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然后说了一句：“神经病啊！” 白启道：“你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呀？” 保安刚走一步，就回头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启道：“其实是你的皮鞋出卖了你，你的衣服已经这么旧了，而这双皮鞋还是崭新的，这不符合你现在的样子。” 保安看着白启半天，最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出现？” 白启道：“你在这里过马路，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慌不择路，但是我看到你轻松的感觉就知道你是故意走这条路的，你对这条路很熟悉，你知道，这条路会经常发生拥堵，所以车速不快，你翻越护栏的时候也很轻车熟路，我就知道，你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商场。” 保安饶有兴趣，“接着说！” “你到了这个商场也给我感觉太熟悉了！你是这里的常客，尤其是你直接上了这部电梯，这部电梯是直达五楼的，所以很会误导别人上旁边的电梯去追赶这部电梯，但是这样的话永远追不上。” “旁边的电梯是每一层都停靠，这样的话，时间就会耽误很多。等到了五楼，你早就下去了，而这部电梯的停靠一共就三层，分别是5楼、1楼和-1楼。-1楼就是地下车库，你坐这部电梯的最终目的就是地下车库的车，只有上了车，逃走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条商业街每到周六日还是很繁华的，到处都是维持秩序的交警和民警，刚才你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想要再走出去就不容易了。但是开车出去，就会方便很多。” 保安最终拍了拍手，把鸭舌帽摘下来，里面是戴着眼镜的一张脸，正是刚才的大堂经理——李儒渊。 第679章 通讯师(三) “不错，不错！不愧是白大神探，我很佩服。”李儒渊笑道。 “你打算束手就擒了？”白启问道。 “呵呵，当然。”李儒渊双手举起，放在脑后。 但是白启没看到，李儒渊的手放在脑后就伸向衣领，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李儒渊刚要对白启偷袭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生风，还没反应过来，侧面一只脚就踢向了李儒渊的头颅。 “啊！？”李儒渊虽然挺高，但是很瘦，被人突然偷袭，直接一脚被踢倒在地。 手枪也滑落到了一边，被白启捡起来。 在李儒渊后面是早就趁着白启分散李儒渊注意力时，悄悄靠近的苏颜。 “刚才两个人追你，现在一个人就没想想这是为什么？”苏颜马上抓住了李儒渊的胳膊，然后铐上了手铐。 “你被捕了！通讯师！”白启走到李儒渊面前。 随后，夏思远等人也到了现场，把李儒渊带走。 白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拦住了想要离开的警车。 “李儒渊，你的包呢？” “什么包？”李儒渊疑惑道。 “你不要装傻充愣了，你走到的时候，一直拿着一个公文包，现在怎么没有了？” “呵呵呵，哦，我嫌那个包太麻烦了，逃走的时候就扔了。”李儒渊笑道。 白启看着李儒渊，知道这个家伙应该不会说什么了，就对夏思远道：“路上小心点。” “好的！” 苏颜道：“那个公文包里一定有重要的东西，他走之前藏起来了。” 白启抬头看向天花板，“他能藏东西的时候大概就是上五楼的时候了，走，去五楼看看。” “好！” 白启二人去了五楼，找到了监控室，跟保安说明了情况，保安立刻调取了监控视频。 首先是李儒渊上了电梯之后，在电梯里面的监控视频。当时上了电梯的一共是3个人，都在电梯里都能看得到。 当时，李儒渊是拿着一个公文包的。 然后，到了五楼，李儒渊下楼，白启看到李儒渊走出电梯。 “有电梯门口的监控视频吗？” “这个没有，不过有一个大厅的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到这里一点。”保安把大厅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你看这个角，就是电梯门。” 监控视频调转到了当时的时间。不一会，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的3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还有人进入电梯。 白启仔细看了一眼，监控视频里能看到出电梯的人的下半身，李儒渊走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公文包。 “他出去往右走了，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边是休息区和卫生间。” “有监控吗？” “这个没有。” “好的，大厅还有其他监控的位置吗？” 保安把监控调整到了最小，就道：“你自己看看哪个有用，我也不知道。” 白启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缩略图，是三十几个监控摄像头，其中有些是照向电影院的大厅，主要拍摄目标是有摊位的地方。 “我看看这个！”白启指着其中一个监控视频道。 “好的。” 这个监控视频可以看到整个大厅的位置，而且还包括电梯的位置。 “停，他穿的衣服是你们的吗？”白启指着刚刚变装出来的李儒渊。 “哦，这是我们的保洁员穿的衣服。” “这些衣服在哪放着？” “哦，厕所旁边的杂物间里，保洁员就在这里面换衣服。” “好的，谢谢，我去看看。”白启马上走到杂物间。 打开门正好看到里面有一位老大爷穿着一样的工作服，正坐着刷视频。看到白启进来，就问道：“这里是工作间，闲人免进！”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了解一些情况。”白启拿出证件。 老大爷一看是警察，就收起手机：“哦，警察啊？什么事？” “你们这丢东西了吗？” “我这都是劳保用品，不值钱，没人来这里偷东西的。”老大爷笑道。 “你这样的工作服丢了吗？” “这破衣服谁要呀，我就放那也没人拿···咦，我刚洗的衣服呢？”老大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指向旁边的架子，忽然一愣。 “是一样的工作服吗？” “对对，我早上刚从家里拿来，怎么没了？”老大爷用手挠着头，疑惑道。 白启道：“我帮您找找吧！”然后和苏颜两个人分头行动，在杂物间里到处寻找，却没有找到想要的公文包。 杂物间里的东西虽然多，但是摆放得井井有条，想要藏东西是很难的。 白启问道：“那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哦，是一个吹风机，拖地之后地面不容易干就用这个一吹，一会儿就干了。”老大爷说着就把箱子打开，从里面调出来了几件衣服，不是工作服，而是一套黑色西服。 “哎？这是谁的衣服？” 白启马上捡起来，发现正是李儒渊的衣服，白启把衣服口袋掏了掏，没有东西。 “您好，这是我们找的逃犯藏的衣服，我们要带走了。” “啊！快拿走，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我们知道。” 老大爷还在疑惑：“可是我的衣服呢，好好的衣服怎么没了呢？” 白启见状就出了门，苏颜也跟着出去了。 白启看到卫生间的门就直接进去了，苏颜见状，顿时有些尴尬，毕竟白启进去的是男洗手间。 不过苏颜一想到不想错过什么，也咬牙跟着进去了。 里面有个男人刚上完厕所，正在系皮带，看到苏颜进去吓了一跳。 苏颜脸红着低着头，白启打开一个隔间，想要检查一下水箱，却发现这个厕所的冲水系统根本没有外漏的水箱，是一个在墙上的感应器，人走了，就会自动冲水。 “没有水箱？”白启有些疑惑。然后，挨着打开坑位的隔间，都是空空如也。现在正是电影播放时间，都在看电影，没人来上厕所，所以洗手间里没人。 苏颜道：“会不会在女厕？” “不太可能，他进去太容易引人注目了，反而更不容易藏东西。” 白启走到洗手盆，想要洗个手，忽然发现旁边的洗手台上有一个印记，白启马上蹲下仔细观察。 苏颜也看到了这个东西，问道：“这是个脚印？” 白启顺着脚印的位置，往上看，正好在上方有一个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第680章 通讯师(四) 在男厕所里，苏颜也看向天花板，问道：“藏在出风口的话，这么大的动作不是很容易被人看到吗，只要是进来的人一眼就看到这里的情况了，这样一定会被怀疑的。” 白启道：“但是他穿着工作服，这样的话，有客人来上洗手间也会以为是工作人员在检修空调的出风口，而且门口还有一个‘施工中’的牌子，进来的人就不会认为有什么问题。” 说着白启也按照洗手台上的脚印痕迹踩上去，把出风口打开，却没看到什么，只有日积月累的厚厚灰尘。 苏颜惊讶道：“这个家伙想得也太细致了吧，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 “李儒渊肯定是早就了解这些了，这条路线就是他提前找到的后手。” 白启又把旁边的吊顶打开，伸手一摸，果然发现了一个东西，白启一拉，就把里面的包拿出来了。 “真找到了！”苏颜惊喜道。 白启拿出公文包之后，扔给苏颜，又在上面摸了摸，又发现了一个钱包，白启把钱包打开，发现了一些现金、银行卡还有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上就是李儒渊的照片，不过白启却发现身份证上，李儒渊的眉宇间有些不太一样。 白启跳下来，问道：“包里有什么？” “有一些文件，上面写了很多电话号码。”苏颜道。 “走，回刑警队再研究。” “好！” 白启和苏颜刚出了男洗手间，迎面看到一个青年要进去，看到白启和苏颜一男一女一起出来，顿时吓了一跳。 青年看到女人的脸有点红，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白启就挑了一个大拇指，张嘴说了两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苏颜明显从口型上听出来是：‘牛逼’两个字。 白启看到那个青年那样的表情有些没弄明白，就问道：“他什么意思？” “哼！我哪知道！”苏颜气得跺了一下脚就跑了。 白启看着苏颜怒气冲冲地离开，弄得一头雾水。 “女人好难理解啊！” ······ 白启二人回到刑警队，李儒渊已经被押进了临时看守所里，白启把李广中等人喊过来。 “广中，刘景琦问得怎么样了？”白启问道。 李广中道：“哦，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了，他是去年才跟着李儒渊干的，也是经常找一些农村没什么文化的老人或者失去了行为能力的残疾人等等。弄来的手机号都卖给李儒渊。而李儒渊会以每个手机号一千元收走。” “刘景琦卖了多少个手机号？” “他说大概有几百个了。” 苏颜道：“果然是新人，这么快就被咱们发现了。” 李广中道：“其实李儒渊跟他反复叮嘱，不能用身边的人来注册手机号，只要有交集就不行。但是这样的话，手机号就很难弄了。刘景琦到后面很难弄到身份证号了，就没听李儒渊的话，他想他爸爸的病友而已，也不算是有交集，却没想到，被咱们发现了。” 苏颜道：“我发现暗夜的这些干部们都很谨慎，但是手下的小弟们漏洞百出，最后都是死于小弟们。” 白启道：“他们再谨慎也没用，只要不是亲力亲为，就会要手下人去做，而他们这样的性质决定了他们找不到能力特别强的人。” 苏颜道：“这么说他们能选择的也不多啊。” 白启道：“所以他们想了很多方法控制这些人，比如药品、金钱、权力甚至把柄之类的小辫子都被暗夜的上层手里拽着。他们想跑也不可能了。” 白启拿出李儒渊的身份证给李广中，“你去查查这个身份证是真是假，还有李儒渊的所有个人资料。” “好的！” 苏颜道：“你不审问一下李儒渊吗？” “我想等做足了充分的功课，再对付他一口气拿下。”白启说着把找到的公文包拿出来，把里面的文件全部都拿出来。 大家开始调查里面的文件，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一些手机号码，还有一些联动公司的内部资料，其中一些是李儒渊动用非法手段把手机号隐藏起来，防止被人发现这些手机号的问题。 有了这些文件，李儒渊的违法行为就已经可以确定了。但是这些并不是白启想要的东西。白启最想要的就是能将暗夜连根拔起的工具，这些文件顶多能坐实了李儒渊的违法犯罪而已。 苏颜道：“这些手机号加起来也没多少啊，也就一百多个，还不如咱们发现得多呢！” 白启也很疑惑，这些手机号肯定有些特殊用途，就道：“不管怎么说，这些手机号都要监控起来。并且追溯之前这些手机号是不是有通话记录和短信业务。” “明白！” 调查这些手机号需要的工作量非常大，白启去申请了一下，调过来了一些警员辅助工作。 到了晚上，李广中来找白启。 “白队，我调查了一下李儒渊这个身份证，李儒渊十年前来到海津市，之前在一家国企上班，后来发生了一次车祸，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时候，然后继续上班，但是我调查了当时那个国企里面李儒渊的同事，他们都说李儒渊这次车祸变化很大。” “有什么变化？” “他们说之前李儒渊是很活泼热情的人，但是车祸之后的李儒渊却变得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了。身材原来也还行，但是出院之后的李儒渊变得很瘦，而且他之后不久就被调到了联动公司上班了。” 白启微微皱眉：“难道，这个李儒渊是假的！” 李广中道：“对，我也是这么怀疑的，之前没接触暗夜，我根本想不到能有像是整容换人的操作，也算是开了眼了。现在看到李儒渊这样的变化，我想现在这个李儒渊估计已经不是之前的李儒渊了。” “让陈坏去检查一下李儒渊的脸，做过整容手术的人，陈法医肯定能一眼就看出来。然后还要给李儒渊测测dna，指纹等等，把这个李儒渊的全身都检查一遍，不要放过一丝细节。” “对啊，我马上就去。”李广中马上就去找陈坏了。 第681章 通讯师(五) 白启在办公室里正在研究着李儒渊公文包里的文件，李广中和陈坏来找白启。 陈坏道：“我已经看了李儒渊的脸了，虽然没上仪器，也能看出一些细微的痕迹，他的脸上确实动刀了，不过他也出过车祸，我看了交通事故的卷宗，他的脸上也确实动过刀，所以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整过容。” 白启道：“既然有怀疑，那肯定就是真的，暗夜是能做出这种事的，而且是老套路了。把李儒渊通过车祸调包，然后把假的李儒渊替换了，而真的李儒渊很有可能被处理掉了。” 李广中问道：“那怎么办？” “深入调查一下李儒渊的家人，我看他是河北人？” “对，他是河北省人。” “联系当地警方，调查一下李儒渊的家庭情况。” “好的。” “现在的李儒渊他在联动公司的同事也要调查询问，他家也要搜查。” “是！” “对了，李儒渊的dna采集了吗？” “已经采集了，结果明天就能出来了。”陈坏道。 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就道：“明天再调查这些吧，今天已经太晚了。” 经过一天的调查已经确定了李儒渊其实不是真正的李儒渊，李广中与李儒渊河北老家的派出所取得了联系。 当地派出所找到了李儒渊的父母，在当地做了dna检测，与李儒渊的dna并没有相同之处，也就是说，李儒渊与他的父母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李儒渊是冒名顶替的。 白启看了调查报告，点了点头：“与我猜测的差不多，这个李儒渊是假身份。” 苏颜道：“可惜了真正的李儒渊，被人顶替了身份，甚至当年的那场车祸也许也是故意安排的。” 白启道：“找到了当年的肇事司机了吗？” “当年的肇事司机已经联系不上了，电话号打不通。而且并没有走车险，是双方达成了和解。”李广中道。 “这么看确实很可疑。” 白启看完这些资料之后，就道：“我要会一会通讯师。” “太好了！”苏颜激动道。 李儒渊被警员带到了审讯室，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白启等人都在看着李儒渊。 苏颜道：“通讯师的样子很放松啊。” “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见过很多大场面，是酉鸡的心腹，自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白启道。 “那就还是老规矩，先晾他半个小时？” “不用那么浪费时间了，这招对他来说根本不管用。”白启直接站起来，拿上文件，苏颜马上跟着白启一起出了监控室去了审讯室。 白启二人一进去，李儒渊见了之后，就道：“原来是老朋友了。” 白启还没坐下，而是问道：“咱们这么熟吗？” “一回生二回熟嘛！” 白启笑道：“你倒是自来熟，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儒渊。” “我们已经调查了你的背景了，你根本不是李儒渊，你是冒名顶替的。” 李儒渊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你们的动作真快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太小看警方的速度了吧！” “嗯，你们确实改变了我对警察的刻板印象。”李儒渊点头道。 “那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呵呵，你们有能力就去查吧，反正我是不会说的。”李儒渊得意笑道。 白启道：“你不说也没事，调查身份这种事情只是时间问题，还是能查到的，还是说说你在暗夜里的事吧，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你倒是很直白啊？” “呵呵，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你的调查却很长时间了，我知道那些审问手段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咱们还是直白一点好。” 李儒渊笑道：“不错，不错，但是我是不可能说出来对我不利的事，事到如今，我还是尽量保全自己最好。” “你老实交代才是真正地保全自己，难道你不知道王泉胜的死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能保全自己，我有这个信心。” 白启却嘲笑道：“就你这样瘦弱的身板，也能在监狱保全自己？” “呵呵，能不能保全自己那是不能用武力的，那样只是一些野蛮人才会做的事，我能活到现在全凭的是这里。”李儒渊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可是你还是被抓了，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小弟的疏忽大意，你说你冤不冤？” 李儒渊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愤怒：“你们一进来找刘景琦我就知道，他肯定没按照我说的去做，结果导致被警方发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启冷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说说你知道的信息吧，你说出来了暗夜的事情，我们肯定会相应给你减刑的。” 李儒渊道：“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你的头酉鸡！” “呵呵，她你不是知道了吗，关瑛具体跑到什么地方了我也不知道，他当然也不会跟我说的。” “你跟着关瑛多长时间了？” “大概是十二年了，她原来说过暗夜里面很多任务通过手机号联系很不方便，会被警察发现，所以让我去弄很多不记名的手机号，可是没过几年，就不让再弄没有身份认证的手机号了，我只能去找一些人去买手机号，后来我发现了一些孤寡老人，他们什么都不懂一忽悠就办了一张手机号，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办了手机号。” 白启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问道：“这些手机号有什么用？为什么你要把他们带走？” “这些手机号没什么用，只是一直放在我包里的，所以一起带走了。” “你没说实话，你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这个公文包藏起来？” “我藏起来是为了把我犯罪的证据藏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 白启皱眉看着李儒渊，想看出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惜，李儒渊说话喜怒不形于色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李儒渊看到白启在观察自己，就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不信啊！” 第682章 寿宴(一) “你知道的那些暗夜掌权者们的秘密都说出来吧，争取给你多减刑。”白启道。 现在的李儒渊被判刑是迟早的事了，之前李儒渊藏的公文包里有大量李儒渊犯罪的证据，而且冒名顶替，非法持枪等等罪名，已经可以让李儒渊牢底坐穿了。 所以白启抛出来的条件还是很诱人的。 “我只是一个打工仔，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掌权者的事情，你应该对暗夜很了解，要是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肯定活不到现在的。”李儒渊的话很真诚。 “真的吗？”白启看向李儒渊。 李儒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启又问道：“你既然是在联动公司上班，而且权限还很大，我想问问你，你应该知道很多暗夜的秘密吧，毕竟在你这里，想看到他们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应该很简单吧。” 李儒渊听到白启这些话顿时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 “你这么谨慎的人，肯定对他们也不放心吧，万一他们下达了命令，要杀你，你没有防备怎么可能呢？” 李儒渊继续沉默。 “所以我想知道一些暗夜的线索，希望你能提供出来，这对你我都好，你说了你能保全自己，但是暗夜的掌权者们要是知道你知道这么多，你说他们真的会放过你吗？” “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嗯，我看你也需要冷静一下了。我明天还来问你，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想好了。”白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儒渊就走了。 苏颜也跟着出来。 “明天就继续审这个家伙。” 白启道：“明天不审了。” 苏颜吃惊：“啊？刚才你说要明天再审的？” “那是迷惑通讯师的，这个通讯师是一个很谨慎，同时又很多疑的人，所以等明天我不审他了，他就会在心里想很多。他最受不了就是当前的局面并没有被自己掌控。” 苏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你狡猾啊！” 白启无语：“什么叫狡猾，这叫策略！” 夏思远道：“白队，我根据李儒渊的dna与现在警方的资料库里的dna做了对比，没有找到符合的dna。” “这么说之前李儒渊是没有前科的。” “没错。” 白启道：“这说明他有案子在身上，但是这个案子当时并没有破获，警方当时也许只是确定了凶手是谁，但是却没有dna信息。” 夏思远点点头，“这样的话想要找到李儒渊的真实身份就像是大海捞针了。” 白启道：“李儒渊的真实身份还不是重点，可以先放放。重点还是在这些手机号上，尤其是现在还在使用的手机号，这才是关键。” “好的。” 白启刚要走，夏思远道：“白队、颜姐，明天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晚上举办了活动，您有时间可以来参加吗？” “哦，那老爷子真是高寿了。”苏颜笑道。 “呵呵，要是你们能来就最好了。” 白启想了想问道：“你爷爷的八十大寿应该是大办吧？” “应该是，我爸说本来爷爷的身体不好，医生都说活不到这个时候了，现在爷爷挺过来也是大喜事，值得庆祝一下。” “那应该会有很多重要人物到场吧。” 夏思远道：“确实爸爸那边认识的人不少，肯定会有很多生意上的朋友参加。” “行，明天我也去看看。”白启道。 夏思远眼前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苏颜道：“既然这样我也去看看。” “太好了，我把时间地址都发给你们。” ······ 转天晚上六点半，白启到了海津市平山区水晶宫酒店，这是在海津市里最豪华的饭店之一了，而今天水晶宫酒店被全部包了，专门为夏老爷子做寿宴用。 白启刚走到门口，就有人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请问先生是参加寿宴的吗？” “是的。” “好的，请问先生的名字是？” “白启。” “哦，原来是白先生，请进。”服务员核实了名单上的名字，立刻就恭敬地让白启进去。 这时，白启身后有人道：“你来得还挺早啊！” 白启回头看到穿着一袭杏黄色长裙的苏颜，而且还化了妆，要知道苏颜平时上班基本上不化妆的。 “你···是谁？”白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颜顿时老脸一红：“你找死啊！” 服务员问了苏颜的名字也让苏颜进去了。白启看着苏颜的样子就道：“没想到你打扮一下也不错嘛！” “你这叫什么话，我本来也不错啊！”苏颜翻了一个白眼。 “老娘是不爱打扮，但是真打扮起来，夏冰玉也要靠边站。”苏颜得意道。 “行吧，确实让我没想到。”白启打量一下苏颜。 “你也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也穿得这么随意！” 白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休闲装就道：“我除了警服，也没有什么正式的衣服了，这样也挺好的。” “哇！”又是一声惊呼。 白启和苏颜转头，看到一身西装的李广中。 “颜姐，你···你怎么了？” “什么意思？”苏颜大怒问道。 “额，就是，额，第一次看到颜姐穿裙子。”李广中连忙摆手。 “你穿得也挺正式嘛！”苏颜打量了一下李广中。 他们当中李广中最高，有一米八五，又瘦又高，除了眼睛小点没什么毛病。现在穿上精致的西装和皮鞋立刻就给人感觉不一样了。 白启道：“别在门口待着了，先去大厅吧。” “嗯。” 三人去了宴会大厅，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其中很多都是能在电视手机上看到的人物。 服务员确定了三人的身份，就把他们带到了相应的桌子。 白启三人挨着坐着，不久后，陈坏和王芊芊也到了现场。 李广中悄悄跟白启道：“白队，你看那个人不是郭建林吗？” 白启看向宴会厅的另一头，有一位中年男人正在与其他人闲聊，正是海津建兴化工集团的董事长——郭建林。 白启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案子。 第683章 寿宴(二) 之前郭建林的儿子郭思明被陷害，最后差点被判成了杀人犯，最后还是因为最强邢辩律师午马马钧出手才改判了。 而这个案子其实就是暗夜做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得到海津建兴化工集团自主研发的机器。这个机器只租不卖，而且费用高昂。暗夜要用这个机器去制作‘咖啡’跟郭建林谈了很久都不行，最后只能用这个方法，才迫使郭建林把机器送给了暗夜。 而暗夜也正是因为这台机器最终研制出来了新型的‘咖啡’不但成瘾性很强，对身体的负担还变得更小了。暗夜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苏颜道：“建兴化工集团在海津市也能排进前十了吧。” 李广中点头：“嗯，他们利用那个超低压分离器就挣了不知道多少钱，那个是全世界都只有建兴化工集团能做出来的。研究药物和生物医疗等方面的公司都离不开这个机器。” 苏颜问道：“跟他聊天的人看起来也很眼熟呀？” “哦，那是同仁医药集团的ceo，还有文志远，夏日集团的总经理。” 白启看到文志远，眼神有些深邃。 其实白启暗中与夏冰玉联系过，经过夏冰玉的调查，这次夏日集团与金牛集团能合作都因为文志远的撮合。 这也是文志远当上了总经理之后第一个项目。 夏日集团的上一任总经理韩严冬被杀，最大的得利人就是文志远。但是白启对文志远调查了很多，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如果文志远真的有问题，那么这个人也是极其可怕的人。 苏颜道：“毕竟是夏日集团老板的父亲大寿，夏日集团的高管来了是很正常的事啊。” 李广中点头：“那倒是，你们看，那边的几个人也都是夏日集团的高管！” 几个人坐在餐桌边小声聊着八卦，白启听着他们说话，没有参与。 这时，有人走过来，众人把目光看向来人，顿时被眼前的人震惊到了，或者说被眼前人的美貌震惊到了。 来人正是穿着白色晚礼服长裙的夏冰玉，精致立体的五官，白皙细腻的肌肤，栗色的大长卷发像是波涛的瀑布一般，随着走动而翻涌着。在细长洁白的脖子上戴着五彩斑斓而又精致的钻石项链，宛如一位女王款款走过来。 夏冰玉这样的女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是全场的焦点。周围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夏冰玉吸引过去，尤其是一些年轻的男人，更是被夏冰玉吸引得目不转睛。 “白队，苏颜，你们来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们。”夏冰玉笑道，夏冰玉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 白启笑道：“知道你今天肯定很忙，没想麻烦你。” 苏颜道：“对啊，你今天肯定要忙死了。” 夏冰玉的声音很温柔：“照顾不周，还请担待。” 李广中感觉自己的脸都有些发红，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已经很好了。” 白启问道：“小夏呢？” 夏冰玉道：“哦，思远他正陪爷爷呢，爷爷对他很看重。” 这时，在宴会厅的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厅里的人很多眼光都被吸引过去。 又有人走进宴会厅，白启也看过去，看到来人顿时一愣。因为来人正是金牛集团的ceo——牛鸿凯，当然，白启还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暗夜组织的掌权者之一代号丑牛。 苏颜惊讶道：“他怎么也来了？” 夏冰玉解释道：“最近夏日集团与金牛集团有很多业务往来，牛鸿凯来了也很正常。” 白启看着牛鸿凯走进宴会厅，同时，牛鸿凯也发现了一道犀利的目光，看向白启的方向。 二人四目相对，牛鸿凯只是看了白启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夏冰玉道：“我还有事，待会儿再跟你们叙旧。” 苏颜道：“你快去吧。” “告辞了。”夏冰玉款款而走。 李广中看到夏冰玉走了，有些失望，小声道：“唉，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男人能娶了这样的女人。” 苏颜道：“你就不用想了，女神是神，不是凡人能得到的。” 白启看着牛鸿凯与一些人握手交流，就笑道：“这顿寿宴有点意思啊。” 苏颜小声问道：“你说夏日集团会不会也参与了暗夜的犯罪集团啊！” 白启道：“不好说。” “啊，那要不要告诉夏冰玉他们，牛鸿凯他们是什么人！” “小夏也知道牛鸿凯是什么人，但是他都没敢透露什么，咱们就更不好说了。” 苏颜有些失望：“也是啊，小夏是怎么想的啊！” 白启道：“我去找过经侦，看过夏日集团的股权分布，这几年夏家在夏日集团的股份被稀释了很多，现在夏家想要独揽大权已经不可能了。” “原来如此。” 这时，宴会厅又来了一个男人，体型微胖，头发略长，在后面扎了一个小辫，戴着一个茶色的眼镜。 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也穿着休闲装，看起来很随意，但是与白启还不一样，这个人身上穿得更新潮，给人的感觉就是有范。 虽然好久不见了，但是白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谁。 苏颜也看到了来人，就道：“是赵玄龙？” 李广中也激动道：“是龙哥！” 刚进来的人正是赵玄龙，同时赵玄龙也看到白启等人，马上笑呵呵地走过来。 “白队，苏颜，好久不见了啊！” 苏颜道：“龙哥。” 白启笑道：“是好久不见了。” 李广中问道：“龙哥也来了！” 赵玄龙坐到白启旁边的位置，就道：“是夏冰玉叫我过来的，她最近在拍我的《暴雨追凶》第二季。我还是编剧，导演什么的都是原班人马，我们前几天见面时，她说要请我参加宴会，我就来见识一下场面。” “呀！恭喜啊！《暴雨追凶》第二季这么快就开拍了啊！”苏颜惊喜道。 “呵呵，你这消息不灵通啊，我们这部戏都快杀青了！”赵玄龙笑道。 “啊，我真的是《暴雨追凶》的粉丝！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苏颜马上解释道。 赵玄龙点头：“哈哈，开玩笑呢，第二季估计再过两个月就能上线了，到时候可以看看。” 第684章 寿宴(三) 苏颜激动道：“那太好了，第一季三十四集我可是一集都没落下，全看了。就想知道最后boss到底是谁，第二季应该能知道了吧。” 赵玄龙笑道：“呵呵，剧透可不好啊！” “哦哦，对，行，那我不问了！”苏颜马上道。 赵玄龙对白启道：“对了，第二季的男主角，我就是参考白队来写的。” 苏颜惊讶道：“真的啊！” 白启道：“哦？看来等上映了我也要追剧了。” “呵呵，那是当然了！”赵玄龙笑道。 苏颜连忙问道：“有没有我啊！我也想来个角色！” 赵玄龙道：“第二季都拍得差不多了，你想来个原型的话，估计要等第三季了。” “行行！太有意思了，我现在都期待第三季了！” “呵呵，第二季还没上映呢！”赵玄龙笑道。 李广中也道：“也把我加进去！我看我就让白敬亭演我就行。” 苏颜道：“快得了吧，你跟白敬亭简直差太远了！” “什么啊！我感觉我们俩挺像的。” “切！” 这时，宴会厅里响起了音乐，灯光也都集中在舞台上，然后一袭深蓝色西装的夏万里走上舞台，拿着话筒看向在座的众人，笑道：“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中午好！在这里我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父亲的寿宴。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我父亲对各位来宾的光临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下面坐着的众人掌声雷动。 然后夏万里继续说着一些祝福的话语，无非是感谢大家参加，然后说了一些夏老爷子的辉煌经历。 白启在下面听着也没在意，最后听到夏万里道：“下面请今天的寿星登场。” 在座的众人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夏日集团可以排进海津市前三的位置，夏家的影响也可想而知。 能参加这样的寿宴的人也都不一般，基本上是非富即贵，或者掌握着实权，像是白启等人这样的还真是极少数。 舞台上，随着灯光转动，一位白发老人坐着轮椅，被夏思远推上来，而夏冰玉在旁边跟随。 老人脸色很好，有些皱纹，但不是很明显，满头白发，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精神矍铄。穿着一身唐装，看起来像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又像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上位者。 白启第一眼看到这位老人的样子时，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白启看着台上的老人，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让白启很奇怪。 白启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老人。 但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夏天涯！ 夏万里的父亲，夏思远的爷爷。 自己能有这种熟悉感，肯定是在哪见过。 可是，白启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超强记忆力，只要看到过的人和事物，基本不会忘记。这也是白启每次能破案的真正原因。 难道是见过面，但是没有看到过脸？ 或者是擦肩而过？ 白启心中多了很多疑惑。 这时，夏万里道：“那么现在有请今天的老寿星给咱们说两句。” 夏思远把话筒递给夏天涯，夏老爷子伸手接过话筒，咳嗽了一声，然后道：“非常感谢大家能参加我的生日。” 白启听到了夏天涯的声音忽然全身一颤，震惊地看着台上的老者，内心发生了惊涛骇浪。 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夏天涯看着台下的众多宾朋，接着道：“我已是耄耋之年，本来不想大操大办，但是万里他说这是一件喜事，值得庆贺一番的，也能收到大家的祝福，我其实是比较信命的，能活多长时间都是老天注定的，不过也谢谢大家的祝福，非常感谢。” 下面的人听完掌声雷动，但是白启却像是一个泥塑一般，呆呆地看着台上的老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不解。 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像是刻在白启脑海里一般，那一场下着巨大的暴雨，天阴沉得像是天公打翻了墨水一般。 虽然周围的雨声让人的耳朵听不到多少声音了，但是白启还是能清晰记得当时那个人说的话。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不能说，我做人总是会留一线，所以如果这一枪下去你没死，那么你就自己去查我到底是谁。” 白启紧紧地盯着这个人，想要把这个人看透。 到底是不是他！ 到底是不是他！ 白启心中不断地呐喊着。 舞台上，夏天涯继续说道：“我很感谢诸位能来赏脸，夏家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也多亏了大家的帮衬。夏日集团刚开始时还是一个给别的企业代工的小作坊，没想到时过境迁，已经有了今天的规模，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这时下面忽然有人问道：“老寿星讲一下您的成功经验吧！”台下顿时又有很多人附和。 夏天涯笑道：“夏日集团在我手里还没多大，不过我做事就是一个原则就是和气生财，无论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我都认为是老天的安排，那是为了不断磨砺我们的心性。我做人总是会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台下又响起一片掌声。 白启怔怔地看着台上，内心已经翻起惊涛骇浪了。 没错，就是这句话！ 夏天涯又说了几句心灵鸡汤，其间掌声雷动，但是白启什么都没听进去。 夏天涯说完话之后，夏万里又说了几句，然后就开始了宴会，早已待命多时的服务员马上在众多餐桌间穿梭，端上来的也都是各种山珍海味。 像是澳龙波龙，鲍鱼和牛等等，苏颜看到上来的菜时，顿时两眼放光，李广中也不争气地流下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澳龙啊！这也太大了吧！” “嗯，这吃起来真是过瘾啊！”苏颜赞叹道。 餐桌上，众人都开始大快朵颐，苏颜看到白启坐着愣神，没有动筷，就道：“你傻了啊！怎么还不吃？” 白启没说话，而是看向已经空了的舞台。 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是不是那个人？ 同样的一句话，那个人也说过，夏天涯也说过！ 第685章 寿宴(四) 赵玄龙看到白启愣神就问道：“怎么，你见过夏老爷子？” “没，没有···” “嗯，我想你也不应该见过夏老爷子，他深居简出，很少露面，而且是几年前刚从帝都回来的。” 白启忽然一愣，焦急问道：“什么？他从帝都过来的？什么时候？” “额，我是听夏冰玉说的，好像是五年前吧，一四年吧。”赵玄龙道。 白启顿时一愣，如遭雷劈一般。 “夏老爷子年轻时候也是一个传奇。”赵玄龙拿起一个龙虾钳子就炫了一口。 白启马上问道：“你知道夏天涯年轻时候的事？” “我哪知道，就是听夏冰玉聊天说过，她说夏老爷子年轻时候在东南亚一带做生意，据说挣了不少钱，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就隐居了。从此不问世事了。” 苏颜问道：“你怎么了，对夏老爷子很关心啊！” 白启沉默不语，赵玄龙看了一眼白启，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宴会过半，夏思远推着坐着轮椅的夏天涯每个桌敬酒感谢。 白启看着夏天涯逐渐接近，白启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感觉，有些期待，有些忐忑，更有害怕。 期待的是距离自己追寻的真相更近了一步，忐忑的是白启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是自己要找的人该怎么办，如果不是又该怎么办？ 又怎么能证明夏天涯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想到这里白启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无从下手。 白启还很害怕，害怕的是如果真的是不知道以后又该怎么面对夏思远。白启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让白启的内心无法平静。 白启感觉时间是无比的漫长，周围的人都像是被无限放慢了一样。白启的额头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白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夏思远推着夏天涯走到白启等人的这一桌，夏冰玉在一旁陪同。 夏思远介绍道：“爷爷，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事，给了我很多帮助，之前姐姐被绑架了，还是他们拼尽全力才把姐姐救出来的。” 夏天涯听了之后，连连点头：“好，好啊，真是后生可畏，我看到了你们就看到了祖国的未来。” 苏颜等人连忙感谢。夏天涯与众人一一握手，当夏天涯的手伸向白启的时候。 白启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白启忽然道：“夏老先生，我怎么感觉看您很眼熟呢？” “哦？”夏天涯一愣，扶了一下眼镜打量一下白启，问道：“是吗？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白启道：“五年前，在帝都见过吧。” 夏天涯面带疑惑：“真的吗？我怎么不太记得了？” 夏思远疑惑道：“白队，你见过我爷爷？” 白启一直看着夏天涯，一刻都没有离开。“我有些印象，但是不知道夏老先生有没有印象了？” 夏冰玉看着白启的表情，感觉现在的白启很奇怪。 夏天涯道：“我还是没想起来。” 夏冰玉道：“爷爷他现在的记忆力减退了很多，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白启道：“没事，我就是感觉夏老先生很像一个人。” “什么人？” “我一直要找的人。”白启道。 夏天涯也看着白启的双眼，缓缓问道：“那···我是你要找的人吗？” 白启过了半晌才道：“我不确定。” “呵呵，你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你要是什么时候确定了，可以来找我。”夏天涯笑道。 夏思远看着白启的表情，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白启的手与夏天涯的手一直都握着，白启感觉自己握着的这只手粗糙有力，不像是一位耄耋老人的手。 此时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压抑感。 赵玄龙看了一眼二人，就道：“夏老先生，您好，我叫赵玄龙，是冰玉的朋友。” “哦，你好，看你的样子也是年轻有为啊！”夏天涯的手与白启分开了，与赵玄龙握了握手。 白启看着夏天涯脑海中如同沸腾了一般，所有的水分子都在疯狂地碰撞。 到底是不是他！ 这一桌都打了招呼之后，夏思远推着夏天涯离开了这里，夏思远临走之前，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向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白启，心中有些疑惑。 宴会继续进行，苏颜等人根本不知道白启心里的巨大波动，对着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颐。 李广中道：“这一桌最起码也要七八千吧！” 赵玄龙道：“你说的有点保守了，光是桌子上的两瓶有年份的茅台就有五六千了！” “靠！这么贵啊！” 白启站起来离开座位，赵玄龙问道：“哎，白队，你去哪？” “我去一趟卫生间。” 白启进了卫生间，感觉自己的脑子乱乱的，一时间理不清头绪。 进了隔间之后，卫生间里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道：“你听说了吗，牛鸿凯送了一套顾景舟的紫砂壶套装。” “那有什么？值钱吗？” “值钱吗？你把妈字去了，这样一套紫砂壶，参加拍卖就要两千万啊！” “靠！真的假的！” “废话，肯定是真的！” “这个金牛集团真是有钱啊！送礼送两千万的东西！” “嘿嘿，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 “切，你懂！” ··· 白启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忽然冷静下来，心中多了很多疑惑。 宴会一直到了晚上九点才结束，来宾也陆续离开了，白启等人也离开了宴会厅，夏冰玉把白启等人送走。夏冰玉看着白启上车离开，表情充满了疑惑。 白启上了车之后，就给李广中发了一条信息。 “查一下夏天涯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广中看到白启的这条信息，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启要查夏思远的爷爷，但是白启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去查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要查夏思远的爷爷呢！ 这要是让夏思远知道了，自己该怎么说啊！ 李广中纠结了半天，才回复：“收到。” 白启自己开车离开，现在的白启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现在白启严重怀疑夏天涯是子鼠，但是白启却多了几分疑惑。 如果夏天涯就是子鼠！ 那么为什么之前还要绑架夏冰玉呢？还要了夏家的两件藏品，价值一个多亿的古董。 自己抢自己？ 这说不通啊！ ······ 第686章 海津港(一) 夏思远与爷爷夏天涯等人都回了自己家的别墅。 在车上，夏天涯问道：“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爷爷，他是我的队长，叫白启。” 夏天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色不断倒退，在玻璃的反光上映衬出来了夏天涯沧桑的脸。 夏家众人回到别墅之后，夏冰玉对夏天涯道：“爷爷，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呵呵，没事，我不累。” 这时，忽然传来门铃声。 夏思远疑惑道：“咦，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什么人来？” 这时保姆要去开门，夏冰玉道：“我去开门吧。” 夏冰玉走到门口，打开门之后，看到面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忽然一愣：“是你？” 面前的老者穿着一身唐装，满头银发，留着雪白的胡子，精神矍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夏冰玉记得，这个老人正是之前查案时，遇到的一个古董店老板，这个古董店叫《闲云阁》而这个老者叫唐万年。 “呵呵，你还记得我啊！”唐万年笑道。 “你来···”夏冰玉记得这位老者，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置，让夏冰玉很疑惑。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谁了，我与你爷爷是旧相识了，听说他过寿，特意来看看他。” 夏冰玉这才明白，连忙把唐万年让进来，就道：“原来如此，唐老前辈怎么没来参加爷爷的寿宴呢？” “呵呵，人老了，不愿凑热闹了。”唐万年摇头笑道。 唐万年走进夏家别墅里之后，夏天涯看到了唐万年，顿时大惊：“万年？” “呵呵，老哥哥，好久不见了啊！” “思远，你推我到我的书房，我要跟故友叙叙旧。” “好的，爷爷。” ······ 转眼间就已经进入了十月份，天气开始逐渐转凉。虽然中午依然很热，但是早晚就已经很凉爽了。 白启在办公室里看着李广中给白启的资料，眉头紧锁。 这是李广中收集到的夏天涯的资料，从夏天涯年轻时候的创业开始。但是资料并不详细，很多年份都有缺失。 当然这也正常，早些年国内对个人资料的建立还不完善，所以，夏天涯的资料并不完善，但是可以看出来，当年的夏天涯经常出国，在国外待过很多年。 虽然这也很正常，但是真正代入到暗夜里就不正常了。很多事情都很符合暗夜最高掌权者的资料。 虽然还有很多说不通的事情，虽然白启也不愿意相信，但是目前所指向的线索都表示夏天涯就是子鼠。 白启靠在椅子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那一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场帝都几十年都没有过的暴雨，马路上，雨水与血液的组合，使整个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 还有那天晚上，在整容医院里，夏思远挡在自己前面，胸口被狙击枪的子弹贯穿，距离心脏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白启心里很乱，这是白启第一次心里这么乱的时候。 ······ 风云会馆，顶层办公室里。 秦江对旁边的高大男人道：“强子，把137xxxxxxxx的手机卡给我拿来。” 强子一愣，就道：“江哥，这个手机号是通讯师手里的号码，现在通讯师被抓了，这个手机号很有可能被警察监控着呢。” 秦江却露出阴险的笑容：“没错，我知道，警察不监控我还不用呢？” 强子更是不明所以了，不过还是去办公室的一面墙上，把一幅油画摘下来。 油画后面是一个嵌入墙体的保险柜。强子输入密码，保险柜被打开。保险柜里面有一些文件还有很多手机，还有很多手机卡。 强子找到了秦江说的手机号，把手机卡交给了秦江。 秦江看着这个手机卡，嘴角再次上扬，把手机卡安装在手机上，然后开机。进入了短信界面，发送了一条信息。 “明晚23点海津港c口13区交易” 秦江看着这条消息上显示了‘已发送’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 ······ 傍晚，海津市刑警队。 白启在办公室里有些昏昏欲睡，这时，李广中激动地推门进来。 “白队！有惊喜！” 白启被李广中这样的突然袭击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是从通讯师监视的手机号上发现了一条消息！” 白启顿时眼前一亮：“什么消息？” “白队你还是自己看吧！”李广中把一份文件递给白启。 白启看了文件上的消息顿时震惊地站起来。文件上写的是：“明晚23点海津港c口13区交易” “你定位这条消息发送的位置了吗？” “哈哈，我第一时间就定位了，发送这条信息时的手机定位就在风云会馆。” 白启顿时瞳孔收缩。 风云会馆！ 这是寅虎的大本营，白启曾经查过风云会馆的资料，早在十五年前，风云会馆就被建立起来了。 而风云会馆的负责人是秦风云，今年已经六十岁了，秦风云早年间曾经是海津地下世界的帮派老大，他创立的风云帮会，当时在海津的地下世界中也是风头无两，能与之匹敌的也就是当时的黄金大世界的背后老板孟洪能与之抗衡。 但是在十多年前，秦风云忽然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而他创建的风云帮会也随之解散了，而后，就出现了风云会馆。 白启分析，当初的时间，正是寅虎来到海津，经过暗中经营，把一些海津本土的一些地下势力都整合了，该铲除的铲除，该收编的就收编。 秦风云的风云帮会肯定是被寅虎收编了，而后面出现的风云会馆也成了寅虎的大本营。 至于那个孟洪也在五年前与关瑛结婚，但是在三年前也得了脑出血没法动了。孟洪的黄金大世界也成了暗夜的产业了。 现在的暗夜组织已经牢牢地把控了海津的地下世界，而警察还被蒙在鼓里，认为这些年来，治安越来越好，只是单纯地认为是警察和政策的功劳。 但是这些其实都是暗夜的功劳，而且不是治安好了，而是一些违法事件更加隐蔽了，让警方无法察觉。 第687章 海津港(二) 白启看着这条短信，心中思绪不断。 如果这条短信是从风云会馆出现的，那真实程度应该很高了。而且这条信息很有可能就是秦江发出来的。 毕竟现在风云会馆是秦江在主管所有的事务。 “明晚23点海津港c口13区交易” “到底是什么交易呢？”白启现在最想知道这点。 李广中道：“白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咱们赶快做准备吧！” 白启点点头：“我去跟李局商量一下。” 白启刚要走，忽然问道：“发现这条消息的事情你跟别人说了吗？” “那当然没有，我刚发现立刻就向您汇报了。” “行，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 “···哦，好的。” 海津港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创立了，并且一直是国内对外的重要港口，海津港的货物吞吐量4亿吨，集装箱吞吐量突破2100万标准箱。 海津港到现在同世界上1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500多个港口有贸易往来，集装箱班轮航线达到120条，是联通世界各主要港口。 但是与此同时，很多走私与非法勾当也会在海津港不断上演，而当地的海关每天都要认真检查来往货物，打击走私等非法勾当。 因为每天来往的货物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是要在船上就开始检验货物是不现实的，所以只能把集装箱放在货物验放中心，而货物验放中心有很多仓库，这些仓库其实就是空地，在上面有大型的龙门吊，把一个个集装箱都摞起来，等待货物验放中心检验后就可以通过厢式货车运走。 而短信上所说的‘c口13区’就是货物验放中心仓库的位置，这也说明了暗夜要在这里进行一次货物的交易。 而货物也有可能在这个位置。白启在网上查了这个位置，目前这个位置的货物都会在明天中午之前全部运走，然后会有一批新的集装箱运过来。 而这些新集装箱里就有这次暗夜交易的货物。 到底是什么货物呢？ 白启马上去找了李春雷，李春雷是副局长，同时也是重案组的组长，白启想要找别的部门配合，就要跟李春雷请示。 李春雷看到白启拿来的报告，看完之后很惊讶。 “这条消息是真的吗？” 白启道：“不确定，就像之前看到边牧的消息一样，无论真假，都要去看看才行。” 李春雷点点头：“嗯，不过我就怕是一个陷阱。” 白启道：“我其实也感觉有些奇怪，就像是之前在赵沽里抓捕边牧一样。但是没有办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春雷拿出手机：“嗯，行，我马上跟海关那边说一下，让他们给咱们配合。” “等等。”白启拦住了正要打电话的李春雷。 “怎么了？”李春雷疑惑道。 白启想了想道：“我想只是通知一下海关总监，不想通知到下面的人员。” 李春雷立刻就懂了白启的意思，问道：“你怀疑海关里有人帮助暗夜走私？” 白启道：“暗夜这次任务既然是在海津港，就说明肯定跟走私有关，海津港虽然很大，但是看管却很严格，来往货物检验都是非常细致的，如果真的有走私的事情出现，那很有可能是内部人员出现了问题。” 李春雷闻言也沉默良久，“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样的话，我这话很难说出口，因为这就是变相地在说他的管辖范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但，事实就是如此。” 李春雷挠了挠头：“唉，我当然知道事实如此，不过确实有点难办，而且弄不好就是要蹲局子的罪过。我的级别估计不够，我需要找一趟魏局。” 白启点头：“嗯···不过魏局会支持我们吗？” “魏局不是最想把暗夜彻底铲除的嘛，要是不支持，他在退休之前是别想把暗夜铲除了。” 白启点点头。 “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李春雷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 “行。” 白启和李春雷去了魏俊杰局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之后，看到已经满头白发的魏俊杰还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魏俊杰今年已经是59岁了，距离退休只还有一年时间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魏俊杰的精神头还是很足的，双眼炯炯有神，腰板笔直，做事一丝不苟，每天要在局里工作到很晚。 “你们两个居然还有空来我这？” 李春雷连忙笑道：“呵呵，魏局，您日理万机，我们也不敢打扰您工作啊。” “你就别贫嘴了，有屁快放。”魏俊杰无情地回道。 李春雷是魏俊杰的老部下了，感情很深厚，以前李春雷就喜欢跟魏俊杰耍点嘴皮子，现在虽然当上了副局长还会时不时贫个嘴。 魏俊杰也喜欢这样性格耿直的李春雷。 李春雷依旧笑道：“魏局，我们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而且这个事挺重要的，是关于暗夜的。” 魏俊杰听到了暗夜，就把手里的笔放了下来，扶了一下眼镜，问道：“什么事，具体说。” “嗯，事情是这样的，小白他发现了一条暗夜的短信····”李春雷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魏俊杰认真地听着李春雷的述说，眉头紧锁，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听完之后，魏俊杰道：“你的意思是说，不想让海关总监跟下面的人打招呼，故意暴露出这里面监守自盗的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 魏俊杰沉思片刻道：“海关总监我认识，这件事我去说吧。” 白启听到魏局的答应，顿时双眼放光，激动道：“太好了！多谢魏局！” “不过这件事我也不能保证一点消息都不会透露出来。” 白启道：“没事，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 “嗯，你做事我还是信得过的。”魏俊杰道，“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也让武警在周围守着，随时听从你们的调遣。” 李春雷开心道：“那太好了！我们刑警这几个月出任务太多了，受伤了好多人，有武警在就好多了！” “行了，我弄好了通知你们。”魏俊杰道。 “好！我们先告退了。”李春雷和白启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第688章 海津港(三) 白启和李春雷从魏局的办公室出来，都松了一口气，要是魏局也不能帮忙的话，仅凭他们是不可能解决海关的问题的。 而且一旦没处理好，被海关里面内鬼知道了，那这次行动也就前功尽弃了。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李春雷叹息道：“有魏局帮忙，这次行动就方便多了。” 白启却有些忧心忡忡道：“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对明天这次行动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春雷却道：“咳，说什么不好的预感啊，你没看过电视剧吗？你要是说了这句话，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要出意外了！” “没事，无论发生什么，也阻止不了我参加这次行动。”白启坚定道。 “我知道，我去准备一下。” 白启道：“李局，我现在怀疑队伍里有内鬼，所以咱们这次行动要谨慎。” “嗯，我知道。” 白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迎面看到夏思远走过来。 “小夏。” 夏思远抬头看到白启，问道：“白队，什么事？” “明天晚上有事吗？” “哦，没事。” “明天晚上要有行动，你注意一下。” “哦，好的！” 白启看着夏思远离开，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脑海里还是不断闪烁着之前在整容医院的那个晚上。 夏思远没有丝毫犹豫，把自己推开，而自己的胸口却被狙击枪子弹射中。 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一厘米，如果子弹稍微偏一点，夏思远的命也就没了。 即便是这样，经过众多名医一晚上的手术，才把夏思远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且夏思远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白启实在想不明白，难道夏思远完全不知情吗？ 如果真的不知情，那之后，我又该怎么去抓捕子鼠呢？ 我该怎么面对夏思远呢！ 白启感觉自己越想越乱，整个思绪乱成了一团乱麻。 白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让夏思远参加这次行动，最后他还是决定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白启想要近距离地去观察夏思远，白启想要好好了解一下，夏思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转天，清晨。 白启召开了行动会议，在开会之前，白启让所有人把通讯设备都上交了。整个会议室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李春雷和缉毒大队马超辉也在现场，现在的刑警队人才凋零，先后有两名警员牺牲，之前的捉狗计划中还有其他警员牺牲和受伤，想要继续行动，只能让缉毒队也配合行动。 而且马超辉也表示，之前接到过线报，暗夜很多制作‘咖啡’的原料就是通过海津港走私过来的。马超辉关注海津港也很长时间了。 这次行动还是李春雷担任总指挥，白启和马超辉作为副指挥，会议桌上坐着十几个警员，都是两个队里的精英。 在会议桌最前面，负责讲解，下面坐着的是苏颜、李广中、夏思远。 白启看了一眼夏思远，然后就把自己的发现和行动思路都讲述了一遍，然后指向身后的海津港地图。 “这次我们的目标就是海津港！” “我们已经派人调查了海津港的全部资料，今天中午将有从三个国家过来的三批货物运到海津港。我们要提前藏在海津港里，而且不能让海津港里的任何人发现。” 马超辉疑惑道：“不能让他们知道？难道你怀疑海津港里有内鬼？” “没错，海津港里肯定有内鬼，我虽然不知道内鬼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大胆猜测一下。” 白启清了清嗓子。 “首先，内鬼肯定不止一个人，偌大的海津港，如果只有一个内鬼，他想要在海津港这样看守严密的地方进行走私，难度也非常大。” 苏颜等人点点头。 李春雷道：“不错，只有一些重要部门的相互配合才能使走私不被发现。” 马超辉马上道：“李局说得不错。” 白启道：“没错，所以我猜测内鬼至少有两个，其中一个在海津港的海关中地位不高不低，但是却能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 “嗯，不错。” “还有一个人，我甚至认为这个人也许就是一个保安，或者是门卫，因为走私活动只能在晚上进行，而到了晚上，想要进入到天津港的货物验放中心仓库内部只能通过仓库大门才行。” 马超辉问道：“要是那样的话，咱们也无法进去啊，无论咱们怎么进去，肯定也要通过门卫才行，这样的话，咱们的行动就被暴露了。” 白启点点头：“没错，马队说得不错，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们只能从正门进去，而且还不能让门卫发现。” 苏颜疑惑道：“又不能被发现，又要走正门，那要怎么进啊？” 白启道：“我们可以变成货物进去！” “变成货物？”众人变得更加疑惑了。 不过，夏思远却马上明白了白启的想法，激动道：“我们进入集装箱，通过集装箱进入这个货物验放中心仓库。” 白启看向夏思远，点了点头，但是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复杂。 “小夏说得不错！咱们可以先进入集装箱，卸货的地区与货物验放中心是两个部门，这样的话，即便被发现，也涉及不到告密的问题。而且咱们进入集装箱也不会惊动太多人。等咱们进入集装箱之后，就会被运到货物验放中心的仓库，等到了晚上，货物验放中心也下班了，白天巡逻的人也走了，咱们就能从集装箱里出来。” 李春雷点点头：“这招不错，就是估计要辛苦你们了。” 马超辉道：“这不算什么，我们缉毒队什么样的任务没见过。” 李春雷道：“可是要是这样的话，指挥车就要距离你们远了，而且武警队的支援也会来的慢了。你们的生命会有危险。” 马超辉道：“李局放心，我们出生入死，早就看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您放心吧，交给我们绝对没问题。” 白启道：“马队说得没错，这次行动很有可能是对暗夜的巨大打击，我们必须要这么做，这些年来，我们的努力与牺牲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李春雷只能沉重点点头：“好吧！” 白启道：“那我们具体说一下剩下的作战计划。” ······ 第689章 海津港(四) 刑警队会议室里，白启就把下面要做的计划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期间李春雷和马超辉对白启的计划也提出了一些意见，白启都采纳了。 会议开完之后，马上就采取行动。 需要进入到集装箱的警员一共要20人，白启带领苏颜、夏思远、李广中等警员一共十人。马超辉带着缉毒队的警员一共十人，分别进入两个集装箱。 众人把任务分配完之后，带好装备。 办公室里，夏思远弄着防弹衣，就道：“这防弹衣太紧了，穿起来都喘不上气了。” 李广中道：“防弹衣一定要穿好啊！上次我就中了一枪，全靠防弹衣我才没死。” 夏思远道：“我没穿防弹衣中了一枪，也没死。” 苏颜道：“你那次太悬了吧，都快昏迷一个月了，还在这吹呢！” “哈哈哈！”李广中大笑。 白启走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白启走到夏思远身边，帮夏思远穿上防弹衣。 “你还别嫌麻烦，这玩意可以救命的！”白启说完这句话时，忽然想到了那天的场景。 当时的天空很阴沉，天空中正在酝酿着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暴雨，气压很低，让人感觉很压抑。 白启当时就不愿意穿防弹衣，是林勇跟他说了这句话。 也正是因为当时穿了防弹衣，白启被打中了三枪都没事，不过最后，白启为了救林勇的命，自己脱了防弹衣，让子鼠开了一枪。 这一枪也让白启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自己也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要是不穿防弹衣，就别跟着我们去了。”白启又补充一句，这是当时白启的师父高崎跟他说的话。 夏思远连忙道：“我就是说说而已，哪能不穿啊！” 白启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众人应道。 “检查枪支弹药，对讲机。五分钟后出发！” “是！” 很快，几辆警车从刑警队出发，海津港距离市区很远，警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指定位置，这里距离海津港还有一段距离。 白启等人提前在这里进入到集装箱里，然后有货车把集装箱拉进港口，混入到刚上岸的集装箱里。 这里的关键人物已经打了招呼，并且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白启等人下了车，李春雷走过来，看着这群全副武装的警员们，就道：“安全第一，我希望你们第一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行动失败了也没关系，咱们还能再抓他们。” “是！” “好，出发！”李春雷给众人敬了礼。 白启等人也站得笔直，还了礼，然后依次进入了集装箱。 这个集装箱是特制的集装箱，在外面看起来，这就是一个标准集装箱，长度有6.1米，但是其内部其实只有4米的空间。 在里面还有两米左右的夹层，白启等人就藏在这两米左右的范围里，而且还有隐秘的通风口，防止里面空气不通畅。 夹层外面放置了很多货物，只是打开集装箱的门看里面的情况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即便是中途有人突击检查，也能应付过去。 白启等人进去之后，发现在夹层里面还有两排座椅，每个座椅上面还有绳子，可以用手扶着，在头顶上还有灯。 苏颜惊讶道：“这个集装箱这么专业啊！” 外面就有警员把货物搬进去，挡在外面，整个集装箱也被装得满满的。 夹层的门是向里开的，等到了地方之后，白启等人可以打开夹层的门，把堵在门口的货物搬到里面，然后留下一条通道。 这个集装箱还有一点不同的地方，就是可以在内部打开门。 “超出了我的预期。”白启没想到李春雷找到的这个集装箱竟然能如此完美。 对讲机里，李春雷道：“呵呵，这个集装箱就是专门用来偷渡的集装箱，已经被改造过了的，所以这么专业。不过还是被我们海关发现了，然后一直放着，今天又派上用途了。” 白启点点头，原来如此。 外面的警员把货物都堆满了集装箱，然后从外面，把门关上。 李春雷看着已经关好门的集装箱，就道：“白队，马队，准备出发了。” “收到！” “收到。” 李春雷对货车司机道：“走，路上小心颠簸。” “是！”货车司机也是警察假扮的。 两辆厢式货车开始往海津港出发，在集装箱里的白启等人，感觉很奇怪。 李广中道：“这次行动怎么跟做坏事似的。” 苏颜笑道：“还真有这种感觉。” “不过比我想象得舒服多了，我还以为要坐在地上呢！” 白启道：“也比我想得好多了。” 苏颜道：“李局不是说了嘛，这是用来偷渡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非要偷渡，自己国家不好嘛？” 白启道：“有些国家长年处于战乱中，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逃离自己的国家。” “唉，活在华夏真好！” 过了十分钟，就到了海津港，因为已经打好招呼了，所以没有任何阻拦。货车停在码头之后，有龙门吊把集装箱吊起来，摞在一排排集装箱上。 “你们要被吊起来了，要小心！”白启耳机里传来了李春雷的声音。 “收到。”白启等人马上扶着上面的绳子。 白启等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外面的声音，来判断情况。 “哐！”白启等人感觉有东西把集装箱抓起来了，然后整个集装箱就开始了倾斜，然后就开始有了晃晃悠悠的感觉。 苏颜道：“我们现在应该在几十米的高空中吧！” 李广中顿时惊恐道：“颜姐，你别吓我啊！我可恐高啊！” “我吓你什么啊！龙门吊多高呢！而且这还是我们国家的专利，就连漂亮国都要用我们的龙门吊。” “真恐怖！”李广中马上闭上眼。 “闭眼也没用，你睁眼也看不到啊！”苏颜又说道。 “哎呀，颜姐你别说了！我都要吓死了。” 苏颜忽然闻了一下：“谁放屁了啊！” 众人听到苏颜的话，也闻了闻，然后就是一股恶臭到了鼻子里。 “靠！” “怎么回事！” “谁啊！这封闭空间是要杀人啊！” 李广中无奈道：“都怨颜姐，把我吓得！” 苏颜捏着鼻子道：“我见过吓尿的，也没见过吓放屁的啊！”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690章 海津港(五) “咣当！”一声巨响，集装箱里晃了一下。 “已经放好了位置。” 白启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5点12分，距离晚上23点还有不到八个小时。” 苏颜道：“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李广中道：“要是想上厕所该怎么办？” 苏颜道：“那就憋着吧！” “好吧！” 白启道：“暗夜的行动是在23点，但是咱们要在21点左右就要开始行动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这里养精蓄锐，等待之后的行动。” “收到！” 在集装箱外面，是无数的集装箱堆积成一个个巨型方块。 在货物验放中心c口13区仓库的进出门口，有两个保安站在值班室旁边闲聊，一个叼着烟的瘦高青年问道：“张哥，今天的货怎么这么多啊！” 另一个保安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脸胡子茬，拿着一个保温杯，里面泡着茶叶。保安张哥吹了一下保温杯里的水，喝了一口。 “今天是从漂亮国发出的货，已经到了，明天就要把这批货物全部验完。” “这么紧急啊！” “这可是漂亮国出来的，很多都是高新技术的货物，都是大客户的订单，当然要快了。咦，你怎么叼着烟，不能抽烟！” 青年连忙笑道：“我没抽，就是叼着而已。” “那也不行啊，让队长看到又要说你了。” “行，行，张哥，我这还有一包华子，是我表弟给我带来的，给你一包。”青年从保安服里掏出一包华子，悄悄递给张哥。 张哥见状，嘴上说着：“小黄，你太客气了吧，我抽不惯这种烟。”但是却把口袋让了出来。 青年见状，直接把烟扔进了张哥的口袋里。 “没事，张哥，你尝尝味，要是习惯就再给您两包，我抽不习惯。” “呵呵，你这小子会来事。” “张哥，晚上咱俩喝点？我带了点家里做的烧鸭和猪头肉，还有上次带的酒。” 张哥看了一眼旁边没人，就小声问道：“上次的那个酒？” “对啊，我家乡特产！” 张哥顿时咽了一口唾液，点头道：“行，晚上整点，不过一定要隐蔽。” “那是当然了！” “不过要等10点的巡逻之后···” “我来就行，张哥你在家里歇着就行。” 张哥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你小子有前途。” “呵呵！都是张哥照顾啊！”青年笑嘻嘻道，如果边牧看到这青年就会很惊讶，因为这个青年正是给他提供军火的男人——迅猛龙。 迅猛龙看着张哥进入了值班岗亭，嘴角上扬，露出神秘的微笑。 太阳逐渐西落，月亮升起。 在集装箱里的苏颜看了一眼手表，道：“快十点了。” 白启道：“嗯，外面的天也快黑了，睡觉的都叫起来吧，咱们准备一下要行动了。” “好！” 白启等人在集装箱里整装待发，李广中正好在夹层门的旁边，把门打开。夹层外面就是堆放的货物，都是整整齐齐的纸箱子，而且箱子很轻里面没什么东西。 几个人接力把箱子都移开，露出一条通道，李广中走在第一个，白启在第二个。 “把门打开吧！” “好！”李广中找到门上有个隐藏式的门把手，这个门伪装得很好，看来这个负责偷渡的人是个很用心了。 “咔！”门被打开，顿时外面的新鲜空气都灌进了集装箱里，在门口的李广中感受最深，深吸一口气，就要迈步出去。 李广中的一只脚已经伸了出去，但是他背后的包却被人用力抓住了。 “嗯？”李广中不明所以，回头看着抓住自己的白启。 白启则是怒目而视：“你不要命了！” “额？”李广中一愣，转头看向外面，只见外面一片漆黑，远处天边有些许灯光在闪烁。 李广中也发觉了不对劲，马上带上夜视仪，顿时才看清楚，原来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摞起来的集装箱第三层。 他们的集装箱下面还有两个摞起来的集装箱，而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有四五米高。 刚才因为太黑了，又因为在集装箱里压抑了很久，所以太想出去了，想都没想直接迈步，要不是白启抓住了李广中，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位伤残人士了。 李广中看到这种情况顿时后怕得一身冷汗。 这要是摔下去，即便不死，也是丢人到了姥姥家了。李广中甚至在想，这要是残疾了能不能算工伤呢？ “快走！想什么呢！”白启催促道。 “哦哦！”李广中慌忙抓住了旁边的把手，顺着集装箱往下爬，还好集装箱外面的门上都有扶手，众人很容易就都下来了。 白启按住耳机向李春雷汇报：“李局，我们成功出去了。” “好的，收到！” 耳机里又出现了马超辉的声音：“我们也出来了。” “你们看一下位置，马上汇合！” “收到！” “收到。” 白启拿出平板电脑，上面有卫星定位众人的位置，他们这次出来身上都带着定位器，而且精度很高，是军用级别的。 白启看到马超辉的位置也挺近的，只有不到一百米。 “马队，你们原地等待，我们去找你汇合。” “收到！” 白启道：“好了，大家马上跟我走。” “是！” 白启等人在安静而黑暗的货物验放中心仓库中行走。说是仓库其实就是几公里宽的巨大空地，集装箱堆放外面还有宽阔的道路，方便货车行走。 远处还有几十米高的龙门吊和各种机械设备。 很快，白启等人就与马超辉会合。 两支人马汇合到一处，白启与马超辉商量了一下对策。 忽然，李春雷的声音在二人的耳机里响起：“有四辆车开进了c口，正在向13区开去。” 马超辉激动道：“他们要来了！” 白启马上拿出平板电脑，上面可以看到整个仓库的地图，卫星定位显示出了他们的位置。 “13区的出入口在这个位置，目前只有这么一个出入口。”白启指着屏幕上的位置。 马超辉道：“要是现在去出入口已经来不及了，咱们走过去至少需要五分钟。” 白启点点头：“而且他们进入13区之后肯定也不会停留，而是直接去他们的目的地。” 第691章 海津港(六) 深夜，在堆满了集装箱的仓库里，白启等人都隐藏在暗处。 马超辉问道：“可是咱们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 白启道：“只能分散去寻找，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动用无人机肯定会被发现。” 李广中也道：“对，无人机的螺旋桨声音太大了。” 这时，李春雷的声音又出现在耳机里：“这四辆车已经进入了13区的出入口了。进去之后我们就看不到里面了。” “收到！” “现在咱们的位置距离大门太远了，而且他们已经进入了仓库，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咱们要分头行动，寻找到他们的位置。” “行，没有问题。”马超辉道，然后看平板电脑又道：“我带人负责南面的地区，那边范围更大一点。” 白启道：“既然那样，那就辛苦马队了，那我负责北面！” “好，如果发现情况就立刻通知会和！” “好！” 白启招呼苏颜夏思远等人立刻出发，马超辉也带人离开，两支队伍分头行动。 在货物验放中心仓库c口13区门口，迅猛龙把仓库的进出口门打开。 四辆车为首的是一辆黑色的路虎卫士，车后座的车窗打开，露出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嘴里叼着雪茄，梳着平头，脸上有一道伤疤。 男人看了一眼迅猛龙，问道：“你是迅猛龙？” “虎爷，是我。”迅猛龙连忙点头。 “嗯，进来吧！” “好好！”迅猛龙连忙小心翼翼地开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路虎卫士继续往前开，后面还有三辆车，分别是一辆别克gl8和两辆皮卡。 迅猛龙坐在副驾驶上，给司机指路：“前面的口往右拐。” 坐在后座的男人，正是海津地下世界最让人害怕的虎哥，也是暗夜组织中十二位掌权者之一——寅虎。 “阿龙呢？”寅虎问道。 “哦，龙哥在目的地等您呢。” “哦？他早就来了？” “对。” 寅虎抽了一口雪茄，吐了一口烟圈，看着车窗外面的一片漆黑，像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四辆车还在仓库里的道路行驶，两边是堆积成山的集装箱。 没过多久，迅猛龙道：“前面左拐就到了！” 果然，车左拐弯之后，就看到了一个集装箱的门是打开的，在门口有几个人站着。 四辆车停在一旁，迅猛龙马上下车，去集装箱门口，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就道：“龙哥，已经把虎爷带来了。” 路虎卫士的后门打开，寅虎下了车，寅虎很高，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外加他的全身都是肌肉，所以看起来十分高大，而且寅虎很喜欢穿白色西装，所以每次看到他几乎都是白色西装。 “阿龙，好久不见了。”寅虎笑着跟前面的男人打招呼。 而这个男人还不到一米八，中等身材，有些微胖，留着小胡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双眼有神。 穿着一身黑色的工装服，脚上穿着一个黑色的战术皮靴。白启如果现在赶到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个人就是之前还一起吃饭的好朋友——赵玄龙，而他现在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辰龙。 “虎叔好久不见了。”赵玄龙也笑道。 “武器都弄来了吗？” “当然，你看看。”赵玄龙让开路，后面就是集装箱。 寅虎身边的人把手电打开，寅虎走进集装箱里，看到集装箱里有一些仪器，这些仪器应该是用于医学研究的仪器，而辰龙就通过这些仪器逃过了验货中心的审查。 这种专业仪器需要专业人士去检测，所以一般运到了之后就先放在仓库这里，等专业人士到了之后，再去检验这些仪器。而在这一晚的时间里。 通过特殊手段，辰龙就能把跟这些仪器一起走私过来的军火送出去，第二天，专家来了也只是检验一下专业仪器，然后就放行了。 在仪器旁边的就是一排一排的手枪与子弹。 在别的箱子里，还有mp-5冲锋枪和p90冲锋枪。还有一个箱子里有很多手榴弹，烟雾弹等等。 “嗯，不错，不错，洛克的武器就是有保证。” ······ 白启与苏颜等人在黑暗中行走，虽然在仓库里很黑暗，但是他们戴着夜视仪，看起来还是很清楚的。 白启让自己这十个人两人一组，平行前进寻找。正在搜索中，白启忽然发现前面有灯光一闪而过。 苏颜也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灯光：“有情况！” “应该是车灯拐弯，快过去看看！” “好！” 随后李广中夏思远等人也跟着过去了，白启等人又走了两百多米，又看到了前面有光亮，而且光亮是停止不动的。 “小心！”白启对周围人道，现在他们的声音很小，不过都戴着耳机，通过耳机交流。 白启等人慢慢靠近，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果然看到了前面有车辆。 白启等人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仔细观察那边的情况。 只见有几个人站在一个集装箱前，旁边还有四辆车，而集装箱的门被打开了，里面也有人在看着什么东西。 白启调整了一下夜视仪的镜头，随着镜头拉近，白启忽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没错，这个人就是寅虎！ 没想到这次居然发现了这么大的一条大鱼，让白启有些意想不到。 夏思远等人也看到了寅虎，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 苏颜小声问道：“寅虎对面的人是谁啊？” 白启也微微皱眉，这个人感觉很熟悉啊。 “不知道，看背影感觉有点眼熟！” “广中，给马队发信号！” “是！” 李广中马上掏出平板，给马队发送了位置。 白启也调整了对讲机的频道：“李局，我们发现了寅虎！” 在仓库外面的指挥车里，李春雷听到了白启的话，顿时虎躯一颤。 “寅虎亲自来了？” “没错，就是寅虎！” “太好了！”李春雷激动道，然后对白启道：“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这边也准备一下。” “收到。” ······ 第692章 海津港(七) 深夜，海津港，验放中心仓库，一个集装箱前面。 寅虎对辰龙带来的军火十分满意。 赵玄龙道：“这次应该可以用很长时间了吧。” 寅虎道：“阿龙，你小子干事就是麻利，我没有看错你。” “为组织做事嘛，是应该的。”赵玄龙谦虚道。 寅虎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身后的人立刻明白了寅虎的意思，开始把这些军火往两辆皮卡车上搬。 寅虎看着赵玄龙没继续说什么，就问道：“你知道，今天我亲自来这边，真正的目的并不只是要跟你交接这些军火的。” “哦？还有什么事？”赵玄龙佯装不知道的样子。 “还有最重要的货呢？” 赵玄龙道：“呵呵，我知道，你要的这些材料是从欧洲过来的，而军火是从漂亮国来的，所以不在这个集装箱里。” 寅虎道：“快带我过去，我要看到这些货。” 赵玄龙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带你过去之前，我还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虎叔。” 寅虎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事？” 赵玄龙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我想知道，我父亲的死亡真相。” 寅虎有些不耐烦，“不是说过了吗，你爸龙王是为了保护我们，殿后被反抗军打死了，子鼠姥爷子说你爸有功，让你继承了你爸的职位。” 赵玄龙道：“可是我听说的并不是这个版本啊！” “什么意思？”皱眉道。 “青龙跟我说是因为当初暗夜佣兵团里接到了任务，要杀南苏国反抗军的二号首脑，而这个任务是我爸接了，并且我爸成功狙杀了反抗军的二号首脑。可是因此，暗夜佣兵团惨遭反叛军围攻。” 寅虎皱眉，没说话。 “暗夜佣兵团实在脱不了身，最后找到中间人求情，最后，南苏国反叛军决定撤军，不过必须要把杀人凶手推出了，才能放人，而我爸就被推出去顶罪了。” 寅虎大怒道：“青龙那老头就是胡说八道，你怎么能相信这些！我们要是真的是这样应该杀了你灭口才对，怎么还能让你当辰龙！” 赵玄龙不屑道：“哼，我爸是漂亮国的军火商洛克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只愿意跟我爸合作提供军火。你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让我来当这个辰龙。” 寅虎有些语塞，只能岔开话题道：“辰龙，请你还是以大局为重，咱们现在先把东西拿到手，这些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讨论，实在不行，去找子鼠老爷子评理总行了吧！” 辰龙看着寅虎，也不说话。 “你到底想怎样！”寅虎有些生气。 “我只是想要得知一个真相，并不是要报仇。” “哼！”寅虎冷哼一声。 两个人对峙着，谁也没说话，现场双方的人也都没敢说话，整个夜空中寂静得可怕。 忽然在远处黑暗中发出了一个声音，应该是金属物件碰撞的声音。 寅虎和赵玄龙都警惕起来，众多手下也都把枪拿出来。 “谁在那边！”寅虎对着发出声音的黑暗喊道。 验放中心的每一个仓库都很大，长宽都有七八公里，而且堆满了集装箱，只有每个区进出口的地方有人值班，其他地方只有监控摄像头，但是监控也被迅猛龙处理了。 所以即便寅虎在这里喊，在仓库外面也什么都听不见。 白启躲在另一边的暗处，咬牙道：“那边是谁，怎么就暴露了！！” 苏颜道：“不知道，咱们的人都在这边，那个方向是马队的人吧！” “可恶！” 赵玄龙见状马上戴上了夜视仪，夜视仪很快就看到了黑暗中的人，顿时道：“有人在那边！” 寅虎怒道：“开枪！” 几个手下顿时对着那个方向开枪。 白启的耳机里传来了马超辉的骂声：“是谁这么不小心！真该死！” “好像是小胡。” “我联系不到小胡了！” “去一个人看看去！其他人掩护！” “是，我去！” 无数子弹击中那个方向的集装箱上，顿时火星四溅，而且马上就开始还击。 白启见状，心中再不甘心也只能被迫还击。 “还击！”白启大声命令道。 “是！”李广中等人早就瞄准了这些人，就等着白启的命令呢，白启一声令下，顿时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不断，在寅虎周围顿时有几人中枪倒地，寅虎躲在一辆车后面，车上已经有了好多弹孔。 寅虎这边不占优势，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能看到远处集装箱的影子，剩下的就是一片黑暗，所以开了半天枪也都是瞎射击。 “找掩体！都是废物吗！”寅虎大声骂道。 白启一边开枪，一边向李春雷汇报情况：“李局，我们暴露了！” “我知道了，武警马上就到了！你们再坚持3分钟。” “砰砰砰！”不断有子弹射出，寅虎身边有人中枪。 白启的耳机里再次传来声音：“马队，小胡被打死了！” “李强中枪了！” “马上抢救，大家一定要找好掩体！” “是！” 而寅虎这边，很多人也都躲在集装箱后面或者车后面。 寅虎气愤道：“靠！是条子！” “那边的方向也有人！”赵玄龙指着白启等人所在的方向。 “为什么会有条子在这！？”寅虎愤怒道。 赵玄龙大声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可能把条子招过来，这条线是我努力了三四年的结果，几十次都没出现过问题。” 寅虎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弄来的条子了！” “先解决了眼前再说吧！”赵玄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 众人马上开始找掩护还击，寅虎把雪茄吐了，拿起一把m16对着他们就开始还击。寅虎毕竟是老牌的雇佣兵，遇到的场面很多，而且枪法很准，只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第一线出任务了。 不过寅虎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专门瞄准子弹出现的轨迹射击，果然效果显着，白启身边不断有子弹打中集装箱，而冒出火星，身边还有警员中弹。 赵玄龙看到对方都是带着夜视仪的，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马上转身进了集装箱，现在集装箱里的军火都在其中一个箱子里找到了闪光弹，然后马上拿出来扔了出去。 第693章 海津港(八) “轰！”闪光弹瞬间爆炸，超强的白光瞬间照耀起来，同时出现了刺耳的声响。 “都闭眼！”白启大声道，可惜闪光弹爆炸太快了，大多数警员瞬间就失明了，同时伴随着短暂失聪。 赵玄龙道：“快跑！” 众人要上车，寅虎道：“等等！你先带我去拿货！” 赵玄龙道：“再不走大门被警察堵住，咱们就都完了！” “不行，我要是拿不到货就不走！”寅虎坚定道。 “好，你跟着我！”赵玄龙上了gl8，迅猛龙其实根本没见过这样枪林弹雨的场景，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看到赵玄龙上车，马上跟着也上了车。 同时寅虎也上了路虎卫士，两辆车立刻开出去。 “你们顶住这些条子！”寅虎大声道。 后面几个手下加大了火力，对白启等方向进行火力压制。 白启提前发现了赵玄龙的动作，所以及时闭眼捂住了耳朵，所以闪光弹对他来说影响很小。 但是刚才白启看到了赵玄龙身影，虽然是在深夜，但是白启依然看到了他很像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 虽然那个身影只是一瞬间地出现，就躲在车后面了，但是白启还是看到了。 赵玄龙？ 前几天还在夏思远爷爷的寿宴上一起吃饭的朋友，怎么会是他呢？ 白启一度认为是自己眼花了，心中一直在想，肯定不是他！ 这个人穿着黑色工装服，还戴着黑色的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但是白启看到正脸的时候，还是那么熟悉。 真的是赵玄龙吗？ 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每一次都是他在帮助自己，为什么会是他呢！ 白启看到那个人上了车，还有人也跟着上车。有两辆车离开，马上道：“他们要跑，你们在这，苏颜、小夏跟我走！” “好！” 白启三人马上追击，但是两条腿根本无法追上四个轮子的车。不过在黑暗中可以距离很远就看到车灯的闪动。白启三人顺着车灯的方向，拼命追赶。 耳机里传来了李春雷的声音：“我们已经到了门口，正在往你们的方向走！” “收到！” 赵玄龙开着车在堆满了集装箱的道路上不断穿梭，后面的路虎卫士上，寅虎开着车紧紧跟随。 “特么的，辰龙这小子七拐八拐的，是不是骗我！”寅虎骂道。 赵玄龙的车技很好，在集装箱山里不断穿梭，很多时候都是急转弯，后面的寅虎看到赵玄龙拐弯，自己也连忙转弯，但是角度已经不够了，而前面还是死胡同。 “砰！”路虎卫士的左后视镜被撞掉了。 “特么的，我真想杀了这家伙！”寅虎气得咬牙切齿。 赵玄龙忽然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了下来。 寅虎见状马上刹车，但还是追尾了，不过好在不严重。 赵玄龙下了车之后，看了一眼自己开的gl8的后面，已经有些凹陷变形。 寅虎道：“你看什么！都是我的车。” “我听我爸说你们这些人中，车技最好的就是虎叔了，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啊！”赵玄龙笑道。 寅虎听到这些，眼角的肌肉有些颤抖，他很想发作，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就像刚才赵玄龙说的一样，现在华夏管得很严格，想要把军火走私过来，只能靠他的人脉才行。 因为之前龙王曾经救过洛克的命，是洛克的救命恩人，所以，洛克只跟龙王合作，龙王死之前曾经交代过，如果不是龙王的儿子，就不要跟暗夜交易。 其实在当时，去刺杀赵玄龙的杀手已经派了出去，还好是丑牛及时知道了这个情况，才及时叫停的。 最后没办法，子鼠出面，让赵玄龙继承了他爸龙王的位置，成了暗夜组织十二位掌权者之一——辰龙。 这就是赵玄龙虽然不怎么参与暗夜的计划，却在组织里没人敢说什么的原因。 而且暗夜组织想要的军火也是要给赵玄龙巨额费用的，虽然这些钱对于暗夜组织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寅虎每每想到这些就有些生气。 但还是没什么办法，寅虎也尝试过，不通过赵玄龙来走私军火，不过成功率很低，而且耗费的精力也很大。 甚至不敢派心腹人过去做这件事，因为如果没成功，心腹被抓，那自己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所以，将近十年了，辰龙在暗夜组织的地位一直很超然，没人敢说个不是。 “别废话了！把货拿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寅虎还是忍住自己马上就要爆发的怒气。 “不要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暗夜掌权者应有的气度。”赵玄龙却不慌不忙道，不紧不慢地走向一个集装箱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锁。 迅猛龙见状连忙帮助赵玄龙把集装箱的门打开。 赵玄龙在集装箱里找了找，拿出来了一个银色的金属质的箱子。 “这就是你们要的原始毒株！” 寅虎见状，立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哈哈，太好了！”寅虎想要伸手去拿箱子，赵玄龙却把箱子往后收了收，道：“你还是不想告诉我爸的死亡真相吗？” “我说你能不能分一下场合，现在是多么紧急的时候了！这次任务如果失败了，我们都会被鼠爷弄死的！” “呵呵，你们的这个灭绝人性的计划鼠爷也知道？” “当然知道，这是鼠爷首肯的，不然我们也不敢玩这么大的！现在老猪和杨爷都死了，如果不能成功就亏大了！”寅虎怒道，然后伸手就把箱子抢过去。 然后放在车引擎盖上，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放着几个试管瓶，里面有些透明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原始毒株。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赵玄龙道。 “你可别骗我，不然可是背叛组织的大罪！”寅虎还是有些怀疑。 “呵呵，我做事不屑于坑蒙拐骗，而且这个箱子是自带低温低压的，你打开时间长了，很可能把里面的病毒都弄死了，到时候可别说是我拿的东西不对！”赵玄龙却淡定道。 寅虎闻言，马上把箱子合上。 “希望你说得是真的！”寅虎把箱子放在车上，马上就要离开。 第694章 海津港(九) 寅虎刚把箱子放在副驾驶上，白启三人已经悄悄摸到了这里，看到寅虎就要逃走，马上道：“不能让他们走，这个地方太大了，逃走之后，麻烦不断！” “好！”白启三人对着寅虎等人就开枪。 “碰砰砰砰！”顿时枪声不断。 寅虎刚要上车，就感觉很多子弹在身边飞过。马上掏出手枪，对着白启的方向开始还击。 “砰砰砰！” 双方开始了互相射击。 “啊！”寅虎身旁的一个手下被子弹击中，当场倒地。 白启一边射击，一边把这里的位置发送给了马超辉。 “马队！请尽快支援这里！” “收到！”耳机里传来了马超辉的声音。 赵玄龙也拿起枪对着白启的方向开始射击，白启再次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是赵玄龙吗？ 但是现在容不得白启的思考，子弹在身边不断飞过，打中集装箱上就是一串火星闪过。白启趴在地上，举着枪瞄准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不是你，就等陈坏告诉我吧！”白启立刻开了一枪。 “砰！”这一枪击中了赵玄龙的身上，顿时鲜血喷涌出来。 迅猛龙马上把赵玄龙拉到集装箱后面，“辰龙大人，你怎么样？” 赵玄龙用手捂住了肚子上的伤口，摆了摆手，“没事，我死不了！” “辰龙大人，现在怎么办啊！”迅猛龙有些惊慌道。 赵玄龙道：“没事，我早就想好了退路。” 寅虎开了几枪，就拉开了车门，马上上车。身后还有两人也跟着上了车。 赵玄龙看到了寅虎上了车，并没有跟着上车，而是拍了拍迅猛龙的肩膀。 “你拿着这个，跟我一起走！”赵玄龙拿起一个黑色金属箱包，递给迅猛龙。 迅猛龙接过来之后，发现居然非常重。 “好重啊！” “你拿好了，这可是咱们逃出去的关键。” “哎，好。” 迅猛龙搀扶着赵玄龙，二人悄悄隐入黑暗之中，轻声离开。 寅虎马上开启路虎卫士，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白启等人追在后面开了几枪，还是无济于事，只是在车上留下了几个弹孔。 白启看到了赵玄龙留下来的gl8马上跑了过去，在旁边有一个寅虎的手下已经被子弹打中，生死不明。 “开这辆车走！”白启大声道。 白启看向刚才被自己打中的那个人的位置，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些血迹，但是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时，那个倒地的人忽然，抬手对着白启开了一枪。 “砰！”一声枪响。 白启回头，看到那个人的头上多了一个弹孔，鲜血涌出来，倒在地上，这次彻底起不来了。 而白启身后，是夏思远双手举着枪。白启微微一愣，夏思远又救了自己一命。 “快上车！没时间了！”白启马上道。 “好！” 三人立刻上车，白启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立刻启动。gl8也冲了出去。 寅虎现在开车已经是慌不择路了，在堆积成山的集装箱之间胡乱穿梭着。 “特么的！该往哪走啊！辰龙呢！”寅虎大骂道。 “老大，gl8在后面，应该是辰龙大人吧！” 寅虎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确实跟上来一辆车，寅虎有些犹豫，刚才也没看到辰龙他们上车。 “你们准备好枪，我放慢速度，你们看到对方不是辰龙，直接开枪！” “是！”后座的两个手下立刻拿好mp5冲锋枪，子弹上膛，打开了车窗。 寅虎放慢了速度，但是后面的gl8却没有往前跟上，而是在路虎卫士后面跟着。 白启看到路虎卫士的速度变慢，像是在等自己，马上道：“寅虎应该以为我是他们的人，咱们就在后面跟着！” “哈哈，太好了！” 白启却摇摇头：“别太乐观了！寅虎应该会马上就怀疑我们的，做好战斗准备！” “老大，那辆车不跟上来！” 寅虎再次看了一眼后视镜，立刻猛踩油门，立刻道：“是警察！给我打！” “是！”手下两人马上探出头，举着枪对着后面就开枪。 “哒哒哒哒哒！”mp5冲锋枪射速极快，两个人片刻就清空了弹夹。 白启见状马上躲闪。 苏颜见状立刻道：“寅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寅虎能当上暗夜的掌权者，也不是普通人！”夏思远道。 面对前面的两个人的射击，白启马上调转方向，不在路虎卫士的正后方行驶，同时拉开了差距。 “快爬下！”白启大声道。 在急速行驶的条件下，外加车辆的颠簸，让寅虎的两个手下开枪根本无法瞄准，但还是有几发子弹打中了前挡风玻璃，所幸没有打中车里的人。 “靠！”苏颜大怒，也打开车窗，对着前面开了几枪。 “别浪费子弹了，这样的条件打中的几率太低了。” “哼，气死我了！” “咱们只要跟着就行了，现在出口已经被李局带人封锁了，现在是瓮中捉鳖了！” 另一条，赵玄龙和迅猛龙二人逃到了一堵墙下。 赵玄龙道：“打开箱子！” “好！”迅猛龙马上把箱子打开，里面有几个圆形的东西。 赵玄龙把里面圆形的东西拿起来，按下上面的按钮，然后把这些圆形的东西放在墙上，组合成了一个长方形，然后两个人躲在远处，赵玄龙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 “轰！”几个圆形的东西爆炸了，墙上冒出烟尘，不过爆炸的声音不大，有些沉闷而已。 “快走！” “好！”迅猛龙顿时眼前一亮。 二人马上跑到墙边，现在墙上已经被炸出来了一个大洞。二人顺着大洞逃了出去，不过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在仓库外面正在巡逻的警车注意。 “快跑！”赵玄龙二人马上跑到了黑暗之中。 等警车开到这里之后，车里的警察顿时大惊失色，马上汇报。 “报告！在南面墙边发现有人破墙逃走了！” 李春雷听到汇报，震惊地站起来，拿起对讲机道：“马上派人过去追！今天不能放跑一个人！” “是！” “找人把这个洞口守住！” “是！” 白启也在耳机里听到了李春雷的对话，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那个人逃走了！ 不过能让白启感觉安慰的就是寅虎一直被自己咬得很紧，只要能把寅虎抓住，这次行动已经是最满意的结果了。 第695章 海津港(十) 仓库里。 寅虎开着车，在仓库里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瞎跑，白启在后面紧追不舍。 而天空中也有几架无人机在盘旋，警方的支援已经进入到了仓库里，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 “你们这俩废物，把手榴弹都扔后面！炸死他们！” “啊，是！”后座两个人马上掏出身上带的手榴弹，拔出保险，然后用力扔了出去。 手榴弹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扔。 白启忽然看到前面的路虎卫士上扔下来东西，虽然没看清，但是也知道，肯定是手榴弹，而且手榴弹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扔。 “轰！”一声爆炸在gl8旁边爆炸，侧面的车玻璃都被四散的弹片击中。 白启连忙转方向盘躲避这些手榴弹，但是路虎卫士上的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往下扔，一口气扔下来五六个。 白启现在如果停车，那肯定就没事了，但是那样的话，寅虎就摆脱了自己的视线。白启实在是不想放弃捉拿寅虎的机会。 gl8车在路上左躲右闪，像是在蛇形走位。 “轰！” “轰！” 手榴弹在gl8车旁边不断爆炸，车的前挡风玻璃都被弹片击中，已经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了。 “轰！”又是一声巨响。gl8车被震得一颤，侧面的车玻璃都被震碎了。 白启躲避爆炸时，没看到自己车的位置已经非常靠边了，一下子就怼上了旁边的集装箱上。 “砰！”集装箱被撞得变形，整个凹陷进去一块。 车里方向盘里的安全气囊瞬间弹起来，把白启撞得头昏脑胀，大脑一片空白。 副驾驶的安全气囊也弹了出来，不过苏颜的位置还行，不是撞击的重点，所以并没有昏迷。 苏颜晃了晃脑袋，看到白启昏迷不醒，就用力推白启：“老白！你没事吧！” “没，没事···”白启感觉大脑剧痛，用手扶着额头，表情十分痛苦。 苏颜道：“小夏，马上叫救护车来吧！” “是！” “没事，不用···” “还不用呢，你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了！”苏颜说着忽然听到了“吱吖、吱吖”的声音。 “咦？”苏颜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抬头看向上面，顿时吓得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 “老白！快逃！”苏颜尖叫道。 白启顺着苏颜看的方向，往上看，顿时也吓得头都不疼了。 因为现在白启他们的车撞的集装箱上面还有三四层集装箱，因为撞击的缘故，导致上面的每一层集装箱都有些位移，而到了第四层的集装箱，已经有半个身子都出来了，正在掉下来的边缘不断试探。 白启想要下车，却发现车门因撞击变形，无法打开。 “快开门啊！”苏颜大声道。 “开不开了！！”白启不断拉着门把手，却没有什么反应。 “吱吖！”这次声音更加大，最上面的集装箱已经有了要掉下去的趋势了。 白启还是出不去，白启马上按下启动按钮，发动机的火花塞不断发出电弧，想要启动发动机，却没什么反应。 “你们快下去，不要管我了！”白启大声道。 “不行！必须一起走！”苏颜也大吼着。 忽然，发动机发出轰鸣声，苏颜顿时激动起来，“快！快！” 白启马上还上倒挡，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gl8也快速倒了出去。 “轰！”车刚倒出去，一个红色的集装箱就砸在了白启他们原来的位置，集装箱的一头接触地面时，就发生了形变。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灰尘扬起很高。 水泥地面都被砸出来一个大坑，周围出现了很多裂缝延伸出很远。 白启这才松了一口气，苏颜也捂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忽然，后座的夏思远惊恐道：“还没完！它要倒了！” 只见一头砸向地面的集装箱有些往自己这边倒的趋势，白启马上再次踩油门却没有用了，刚才踩得太急了，又一次熄火了，这一下是再也开不开了。 而集装箱也倒了，径直砸向白启这边。 “靠！”白启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砸下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轰！”集装箱砸在gl8车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 gl8被巨大的撞击震得颠了好几下，白启等人在车里也被颠得头都撞到了车顶，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烟尘过后，白启瞪大双眼，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集装箱，感觉口干舌燥。 苏颜也震惊道：“没···没死吗···” 夏思远拍了拍苏颜的肩膀，“颜姐，咱们没死。” “哎呀妈呀！太刺激了！”苏颜一直到现在才敢呼吸。 夏思远马上下车，给白启打开车门，苏颜见状也下去帮忙。白启在车里也移动了一下位置，用脚用力踢车门，终于把车门打开了一条缝。 白启硬是挤了出去，苏颜道：“你这肚子好像变大了吧！” 白启没好气道：“是胖了点，但也没那么明显吧！” “刚才不就卡在肚子上了吗，要不那么费劲吗？” “滚！”白启不想再狡辩什么了，确实肚子比以前大了一点。 这时，远处有车灯照过来，随后，有警察大声道：“把手举起来！” 夏思远见状连忙举手道：“我们是警察！” 车距离近了，发现是白启等人，有人激动道：“白队！” 白启一看是李广中过来了。 “你们那怎么样了？” “活着的都被抓了。” “你的无人机呢，看到前面的车了吗？” 李广中道：“小黄正在控制无人机正在追踪。”不过，李广中的话还没说完，小黄慌张地跑过来。 “不好了！无人机被击落了！” 白启马上问道：“在哪？” 小黄拿起平板电脑道：“就在这个位置，我一直跟着，结果车后座有人探出脑袋，对着无人机就来了一通扫射，无人机就失去信号了。” “不行，快追！那是寅虎，一定不能放过！”白启就要上车去追寅虎。 李广中见状立刻道：“白队，你受伤了还是我开车吧！” “好！”白启也不磨叽，直接上了副驾驶，苏颜和夏思远也马上上了后座。 李广中开启警车，继续追击寅虎。 “老白，你确定没事了吗？” “没事，刚才确实有点晕，但是被那个集装箱吓得，现在清醒得很！” ······ 第696章 海津港(十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寅虎开着路虎卫士，看到身后的追兵没了，心情放松了一点，但随后，天空中就传来了“嗡嗡”的声音。 后座的手下道：“虎哥，上面有无人机！” “跟我说有什么用！给我打下来！”寅虎大骂道。 “哦，是是！” 两个人都探出头，拿着mp5冲锋枪对着天空就是胡乱扫射，一梭子子弹打出去，还真让他们两个击中了。 天空中的无人机冒着火花就坠落了。 寅虎看到无人机坠落却没有丝毫放松，看到无人机说明警察的支援已经到了，警察到了之后肯定会立刻封锁出入口。 现在想从出入口出去已经是天方夜谭了，可是整个几公里的范围就这一个出入口，不从这里过还能从什么地方逃走呢？ 这时，寅虎一路向前开，一直没有转弯，马上就走到了尽头，前面是一面墙。 两个手下见状也慌张起来。 “老大，咱们该怎么办？” 寅虎看了一眼墙面，问道：“你们手里的手榴弹还有吗？” “我这还有两个。” “我这还有一个！” 寅虎道：“你们两个下车，把三个手榴弹都打开保险，放在墙根底下！” “哦，好！”两个手下马上过去，把手榴弹拔了保险拉环，然后放在墙根底下，立刻就跑远了。 寅虎想要利用手榴弹把墙炸开一个口子，只要出了这个封闭空间就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过了七八秒，只听到“轰！轰！轰！”三声巨响。三个手榴弹接连爆炸，墙面被炸出来很多裂缝，在墙根处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但是想要开车出去还不够。 “妈的！”寅虎见状一咬牙，就开始倒车，与墙面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时，天空中再次出现了“嗡嗡”的声音。 寅虎把头伸出窗外，看到了天空中的无人机。 “快把无人机打下来！” “是！”两个手下对着天空不断扫射。 寅虎则是挂回d档，猛踩一脚油门，顿时路虎卫士就窜了出去，直奔墙面撞去。 “轰！”一声巨响，烟尘四起。 由于刚才三颗手榴弹已经把墙面炸得很松散了，所以路虎卫士撞开墙面没有那么困难。寅虎开着路虎卫士直接撞开了墙面，冲了出去。 而由于在撞击的一瞬间，车里的安全气囊也弹了出来，寅虎没看到前面情况。车还继续前进，撞上了外面通道另一面墙上。 路虎卫士才停了下来，车前面已经完全变形了，前挡风玻璃也全是裂纹，车也熄火了。 寅虎的头被安全气囊撞了一下，弹了一下撞在旁边的车门框上，马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寅虎被撞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都变成了重影。但是他还强打精神，解开安全带，拿起副驾驶的金属箱子，打开门下了车。 在13区仓库外面是一条道路，道路对面就是12区。这条路是海津港的内部道路，道路两边有路灯。远处有灯光闪烁，还有狗叫声。 寅虎的两个手下也跑了过来，“老大，我们往哪跑？” “走这边！”寅虎现在也没有选择，道路的另一条有警察正在往这边靠拢，只能走另一边。 天空中无人机还在徘徊着。 寅虎见状就骂道：“你们这些废物，还没打下来！” “无人机躲闪太快了！打不着。” 寅虎掏出手枪，对着空中的无人机开了几枪，无人机就中弹坠落了。 “都是废物，快走！” “是！”三人马上逃离了这里。 虽然无人机坠落了，但是都把这些记录了下来。 白启这边，李广中开着警车追了过去，耳机里传来了李春雷的声音。 “白启，在你们前面往左拐五百米处，寅虎开车把墙面撞开，逃走了，你快过去看看！” “收到！”白启道。 “走往那边走！”白启指挥着李广中路线，很快就到了寅虎撞开墙的地方，地面上堆了一堆碎砖头。 “冲出去！” “好！”李广中马上踩上油门，警车也冲了出去，然后马上停在路中间。 白启看到了已经是空车的路虎卫士，而道路的一头，有几名警察牵着警犬跑过来。 “白队！” “你们那边发现目标了吗？”白启问道。 “没有，我们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了，这是一条笔直的路，没有岔路，没看到有人。” 白启点点头，既然这样，只有另一边是他们的逃跑路线了。 “往那边走！”白启指着寅虎他们逃走的方向。 “是！”李广中马上开车，往那边追赶。 白启他们追赶到了前面几百米之后，就是一片开阔的停车场。 停车场里各种各样的车都有，其中最多的就是一些货车和叉车。 李广中看到这个区域就不知所措了，“白队，这可怎么找啊！” 白启看到这种情况就道：“你慢点开。多看一下周围！” “好！”李广中把车速降了下来。白启、苏颜和夏思远都把车窗打开，手枪伸出窗外，寻找着寅虎他们的身影。 白启用对讲机道：“把刚才的警犬也带过来，让警犬闻一下路虎卫士的味道。” “收到！” 李广中开了一段路，白启道：“广中，你停下，我下车。” “啊？”李广中不知道白启要干什么。 “这样找太慢了，我下去找！” 苏颜道：“我也下去。” 夏思远道：“我也是！” 白启道：“广中，你在车里继续开车寻找，我们下车寻找。” “白队，你们要注意安全！” “好！”白启三人下了车，开始对停车场进行搜索。 白启等人在停车场里不断寻找，忽然，白启听到了引擎启动的声音。 “在前面！”三人马上追过去，只见一辆大货车已经启动了，在车旁边还有人在。 “不许动！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投降！”白启大声喊道。 白启这样说也是为了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虽然他们现在就三个人，而对方也是三个人。 寅虎已经把一辆车启动了，看到车外面有人冲过来，就对外面的人道：“你去拦住他们！” “好！”这个手下马上对着白启等人的方向就扣动了扳机，瞬间就清空了弹夹。 白启等人马上分散，躲在两辆车后面。 第697章 海津港(十二) “寅虎！你逃不掉了！你已经被包围了！快投降吧！”白启在车后面喊道。 大货车里的寅虎听到这句话，忽然大笑：“哈哈！想要抓住我，真是痴人说梦！老子是不可能被抓的！” 寅虎说着，就踩下油门，大货车驶出停车位。然后转弯就要跑路。寅虎的手下见状，连忙追赶大货车。 “老大，等等我啊！我还没上去呢！” 不过还没等他追上大货车，白启瞄准了那个人就开了一枪，那个人应声倒地。 白启、苏颜和夏思远三人马上追赶大货车，可是大货车再慢，也不是两条腿能够追的上的。 这时，李广中开着警车也追了过来。 “白队，快上车！” “好！”白启三人马上上车。 李广中驾驶着警车立刻冲了出去。 白启按住耳机道：“李局，寅虎开着一辆蓝色的大货车逃走了，货车的车牌号是‘海sf2508’在海港南路，正往西南方向行驶。” “收到！支援马上就到。”李春雷放下对讲机，马上对旁边的人道：“看看海港南路在哪？” 他旁边的警员立刻在键盘上敲击，调出来了海港南路的地图。 这时，另一个警员道：“李局，无人机找到了目标！” 李春雷马上看过去，平板电脑上可以看到一辆飞速行驶的大货车正在马路上狂飙。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应该就是白启他们的警车。 李春雷看完之后，拿起对讲机就道：“4队，5队注意，嫌犯开着一辆大货车向你们的方向驶去，一定要拦截下来！” “4队收到！” “5队收到！” 4队5队两个队是负责看守海津港西南出口，本来他们听到海津港里面枪声不断，还以为要闲下来，没想到嫌犯居然开车到了这边。 4队队长马上命令道：“马上铺设阻车钉！铺设两条！” “是！”马上有几名警员拿出来一个又长又扁的铁盒子。然后放在路边，一名警察抓住铁盒子侧面的把手，用力一拉，从里面拉出来一条折叠式伸缩装置，在装置上面布满了尖锐的钢钉，每个钢钉都有六七公分长。 阻车钉整个都横在路面上，然后又有经验在距离这里几米的地方再次铺设了一条阻车钉。 4队队长看着铺设好的阻车钉，喃喃道：“两条阻车钉，应该没问题了吧！” “队长！他们来了！”有警员喊道。 只见道路上有灯光照过来，这是大货车的车灯，由于大货车都很高，车灯的位置也高，仿佛是开着远光一样，让人睁不开眼睛。 李广中开着车在后面追在大货车后面，并没有冒进，这辆小警车在大货车面前根本不够看，要是与大货车并排行驶，寅虎只有往他们这边靠过来，这辆小警车就被碾压成铁饼了。 白启道：“先不着急，李局说已经部署了阻车钉了，4队5队都在门口守着。” “好！” 寅虎开着大货车，在道路上疾驰，副驾驶还有一个手下，现在也很狼狈，原本整齐的西装也到处都是灰尘，破了好几个地方，现在正在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眼看就要到海津港的出口时，寅虎看到了出口的警车和警察，在路上还有一些东西，车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不好！是阻车钉！”寅虎立刻转动方向盘，脚下也踩了一脚刹车。 可是寅虎又想到，自己如果停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如果货车压了阻车钉，虽然大货车的轮胎厚度是很恐怖的，但是阻车钉的长度是完全能刺穿大货车的轮胎的。 如果轮胎被阻车钉刺穿，按照现在这样的速度，肯定会爆胎，到时候，这辆车也走不了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寅虎忽然看向道路的右侧，是用彩钢板制作的墙面，上面写着‘施工危险’里面是一个施工地。寅虎心中道：只有这里了！不管彩钢板后面是什么，也只能从这里跑了！ 寅虎想到这里，脚下的刹车松了，马上转动方向盘，大货车调转方向，直接上了马路牙子，把一个路牌撞倒，然后撞向了彩钢板。 4队队长见状，顿时大惊道：“不好！他要撞开一条路！快开枪！” 警员们听到命令，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开枪，但是根本不起作用。 大货车轻松地就把彩钢板墙面撞开，冲进了施工地。现在是深夜，施工地里什么人都没有，一片漆黑。 大货车撞上了一个脚手架，不过寅虎已经提前踩了刹车，撞得并不严重。寅虎操控货车，继续往施工地里走。 施工地里面还是土路，一般道路都是施工的最后一步，所以，道路有些不平，大货车的减震做得很一般，车的速度又快，寅虎二人在车里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上下颠得头昏脑胀。 警车里。 “白队！”李广中看到寅虎的车已经改变方向，马上问道。 “追过去！”白启马上下命令。 “好！”李广中也跟着大货车进了施工地。 大货车里，寅虎看到前面有一个大铁门，虽然已经关闭了，但是对寅虎开着的这辆大货车相比还不算什么。 寅虎一脚油门踩下，大货车再次提速，直接撞上大铁门。 像是施工队的这种铁门，都是很薄的铁皮制作而成，根本没有人能够想到还有人会撞门，毕竟只是个施工地，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便有小偷也不敢撞门，顶多撬锁。 所以大货车轻而易举就撞开了铁门，由于冲击力太大，有一扇铁门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大货车也冲了出去，直接到了马路上，这条马路已经是海津港的外部，出了这里就不是海津港的区域了。 寅虎的心情终于有些放松，可是刚出去，就发现有警车拦在外面，还有警察不断开枪。“特么的！这里怎么也有警察！”寅虎大骂道。 寅虎不知道，在出口是有两队警察在这里看守，4队在出口里面，而5队在出口外面。 5队队长得知寅虎已经改变道路撞开墙从施工队走，就马上带人去了施工地的大门口，结果刚到大门口，门口的铁门就飞了出去，差点砸到一辆警车，然后有一辆大货车冲出来。 “开枪！”5队队长果断下命令，但是大货车太结实扛造了，这点子弹就像是给大货车挠痒痒似的。 第698章 海津港(十三) 施工地大门口，寅虎再次转动方向盘，大货车像是一头钢铁巨兽，一头撞开一辆警车，然后冲了出去。 那辆被撞开的警车的车头已经被撞得严重变形，整个车也翻了两圈，最后车底朝上停在马路对面，好在车里的警察都下来开枪，没有人员伤亡。 那个警车里的四名警员看到这个情况都吓得双腿打颤，每个人都有些后怕，幸好出来了，不然能不能活还两说呢。 “快追！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5队队长大声喊道。 警员们迅速上车，现场的几辆警车立刻启动追赶大货车。 李广中也开着车从施工地冲了出来，看到了大货车驶向的方向，毫不犹豫追赶过去。 白启按住耳机道：“李局，寅虎逃出了海津港了！” “我知道，指挥车也跟过去了，还有两架无人机也跟着。前面已经安排交警设置路卡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是重型货车，普通警车根本拦不住。” “收到。”白启道。 “白队，他们逃出来恐怕会有接应吧！”夏思远担心问道。 白启道：“天上有无人机跟着，地上有警车追着，这样也能逃脱，我也没办法了。” 大货车上，寅虎对旁边的手下道：“马上给秦江打电话！” “额，是！”手下现在还紧张得全身颤抖，马上拿出手机，因为手一直在抖，所以弄了半天，才打过去。 手下等了半天，才打通：“喂，江哥，我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寅虎却怒道：“别废话了！马上给我！” “好···”手下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寅虎抢了过去。 “秦江，你马上派人来接应我！在c计划的地方。” “好的。”秦江听到之后就放下了手机，看着一旁强子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的图像，上面正是俯瞰的大货车的情景。 “江哥，咱们怎么做？”强子问道。 “呵呵，还按照原计划进行。” “是！” 白启车上，苏颜道：“天上有三架无人机，寅虎别想逃掉了！” “嗯···”白启点了点头，但是忽然一愣，马上把车窗摇下来，伸头看向空中。 夏思远也意识到了什么，“我记得刚才李局说只派了两架无人机过来啊！” 白启看到确实是有三个亮点在空中盘旋着，但是刚才李春雷已经说了，只派去了两架，那现在还有一架无人机不是警方的！ “李局，让控制无人机的警员同时把无人机升高！”白启大声道。 李春雷也在屏幕上看到了问题所在，马上就道：“好！我数三二一！” 白启、苏颜和夏思远都把车窗摇下来，手里的枪对准了控制的无人机。 “三” “二” “一，升！” 随着李春雷的命令，空中有两架无人机忽然上升了十多米，只有一架无人机还在原来的高度。 “就是他！”苏颜瞄准了那架无人机，白启三人把枪都对准了那个多出来的无人机。 “砰砰砰！”一阵枪声过去。 那个多出来的无人机冒着火花就坠落了。 李春雷道：“马上叫人把那个无人机捡过来，查一下来源！” “收到！”立刻有一辆警车停了下来。 白启三人松了口气，然后再次关闭车窗。 苏颜疑惑道：“那个无人机是谁的？” 这也是白启最想知道的问题，这个无人机到底是谁的？ 显然不应该是寅虎的，他没空去弄这个，现在寅虎车上算上他自己也就两个人，另一个人操控一架无人机也没有意义，显然还有另一个势力也在关注着现在的事情。 到底是谁呢？ 白启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一直是白启认为最可怕的敌人之一。 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尽显绅士风度，但是内心却极度扭曲。 白启想到的这个人，就是秦江。 此时，秦江正坐在一辆宾利车后座上，宾利车在一条空旷的道路上行驶，远处就是海津港，不过今天晚上，海津港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江哥，无人机被击落了！”副驾驶的强子转头对秦江道。 “没事。”秦江丝毫不慌张，气定神闲地坐在后座上。 “好戏才刚开始！” 这时，秦江的手机响了，秦江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就接通了。 “秦江，你让我配合的，我已经配合了！我要的东西呢？”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深沉的声音。 秦江悠闲道：“好，我发到你的邮箱里。注意查收。”说完就挂断电话。 黑夜中，在另一个方向，一条没有路灯的路边停着一辆车。 车里有两个人，驾驶位是一位瘦高的男人，有些惊魂未定，正是刚刚逃出生天的迅猛龙。 而副驾驶的人放下手机，对迅猛龙道：“走吧！” “是！”迅猛龙立刻启动汽车，车子在黑暗的道路上扬长而去。 白启在车里，思考着刚才想到的事情。 秦江是寅虎的手下，但是秦江现在为什么要监视寅虎呢？ 难道暗夜内部也出现了问题？ 白启又想到，最近的几次行动其实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推动着整个事情的发展。 白启想到这里顿时感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白启越想越觉得可怕。 之前边牧与比特见面，就充满了奇怪的地方，边牧像是知道有人要对付他们，所以故意找了人假冒自己。果然确实有人要杀他们，两个假冒边牧和比特的成了替罪羊。 而那次行动，边牧那一方很显然没有想到警察也会在赵沽里埋伏，弄得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最后，比特也死在了树林里，尸体都烧得面目全非。 这次行动跟之前的行动很像，寅虎根本没有察觉警方已经在海津港布控了，不然他也不可能亲自过来，他们亲自行动是极为谨慎的，绝对不会把自己陷入险境。 不过，另一个人应该就是辰龙，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警方的布控。他表现得有条不紊，没有被突然袭击的慌乱。 而且还有一个最让白启心痛的问题。 辰龙到底是不是赵玄龙！ 第699章 海津港(十四) 夜晚，在空旷的道路上，一辆大货车正在道路上疾驰，已经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绿灯了，却没人敢说什么。 这样的重型货车，在马路上就像是一只钢铁巨兽，根本拦不住。 在大货车后面跟着七八辆警车，天空中还有无人机跟随。 白启坐在副驾驶上，还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其实赵玄龙到底是不是辰龙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因为白启清晰地记得，他打中了那个人一枪，而且地面上还有他流下来的鲜血，只要明天去看一下赵玄龙身上有没有伤就知道了。 “白队！寅虎他们又改道了！”李广中对白启道。 白启这才看到前面跟着大货车直接在前面的一个红绿灯转弯了。 “交警怎么还没到！”白启怒道。 李春雷的无奈声音在白启的耳机里响起：“海津港另一头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交警都被派去那里了。现在只能靠我们了。” “特大交通事故？” “对，旁边是高速公路，有多辆车撞在一起，还有车冲出了高速路，现场还发生了爆炸，据说起因是一辆装着易燃易爆化学品的油罐车追尾造成的。” 白启道：“这太巧合了！” “唉，没错，是太巧了，应该就是暗夜做的，为的就是分散咱们的警力。” “可恶！”白启咬牙道。 大货车走到了一条小路上，这条路双向都是单车道，道路两边种着树。路边还停着一些车辆，两边是楼房。 “哐！哐！哐！” 寅虎驾驶的大货车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沿途停着的车辆几乎都被剐蹭了。大货车的高度也很高，把道路两边的树枝挂的掉了一地。 “压制他们！”寅虎对旁边的手下道。 “好！” “手榴弹留着，用闪光弹什么的！” “是！”手下探出头，拿着冲锋枪对着后面就是一通乱射，然后扔了一个闪光弹。 “哗！”一团白光爆开。 “不好！快闭眼！”白启大声道，但是已经晚了。 白启等人的眼前被一大片耀眼的白光包围，顿时让几人失去了视野。 李广中马上闭眼，失去了视野之后，脚上就不自觉地踩了一脚刹车，但是也与路边的车进行了剐蹭。而后面跟上的警车也没控制好，跟白启的车进行了追尾。 “不能停！继续追！”白启大声道。 李广中一咬牙，再次提速，警车与旁边停在路边的车擦出一些火花，再次冲了出去。 寅虎在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警车没有贴得那么紧了，冷哼一声。看到道路的前面路边有很多工人在施工。 路边有一个三层的脚手架，相当于是二层楼的高度。有工人站在脚手架上，正在对一个路灯操作着什么，还有人挂在电线杆上像是在检修电路。 寅虎看到了前面的施工地，嘴角上扬：“你待会把手里的手榴弹都扔在脚手架底下！” “哦，我这就三个了！” “都扔了！”寅虎大吼。 “是！”寅虎的手下把三颗手榴弹的拉环都拔了下来。 此时，大货车已经到了脚手架的旁边，寅虎手下马上把三颗手榴弹一股脑扔了出去。 而且寅虎开车的时候，还故意往脚手架的位置靠拢。一下将脚手架弄得晃晃悠悠的，站在最上面的两个人顿时身形不稳。 “啊！”一声惨叫，站在脚手架上面的人摔了下来。 下面的工人正要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就听到了三声巨响，有两个人顿时感觉身体被一股巨力拍了起来，身上也多了一些血窟窿。 “轰！轰！轰！” 脚手架的一条腿被手榴弹炸得变形，整个脚手架越发地摇晃起来，这时在下面的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看到这种情况，马上跑过去对着摇摇欲坠的脚手架就踢了一脚。 摇晃的脚手架终于倒向了道路上，而下面还有一个被刚才的爆炸弄得全身是血的人。脚手架砸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的身体都被砸得变形。 本来就不宽的道路，被整个脚手架拦腰挡住了。 李广中失去了视野，在路上像是喝醉了一样，蛇形走位一样，勉强跟在大货车后面。 白启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前面的情况，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不好！快刹车！” 李广中也恢复了一些视力，隐约看到了前面的情况，马上踩下刹车。 警车停在脚手架前面，后面还有警车过来，不过也都被这个倒塌的脚手架挡住了。 还有人在呻吟惨叫，有人是被手榴弹的弹片击中，有的是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还有人被脚手架砸了，现场看起来惨不忍睹。 一个工人悄悄退到了一辆面包车后面，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拿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然后走向旁边的楼间小路骑上一辆摩托车，消失在黑暗中。 在另一个地方，一辆宾利车正在道路上行驶，车上的秦江看到手机的消息，马上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王啊。” “江哥，您吩咐！” “现在几点了？” “啊？几点了？？” “对，几点了。” ······ 脚手架前面，白启在警车里看到前面的情景，气得咬牙切齿。 “下车救助伤员，打120！” “是！”苏颜等人马上下车，查看前面的情况。 白启看着被挡住的路，心中叹气，现在是追不上寅虎了。 寅虎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脚手架倒塌，顿时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死条子！还想抓住老子！真是痴心妄想！老子是那么好抓的吗！哈哈哈哈！” 副驾驶的手下看到后面的情况，也惊魂未定地跟着寅虎笑了几声。他现在是一点也没有想笑的冲动，今天这一夜是他最刺激的一晚上了。现在的他只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寅虎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这次行动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但还是把要拿的东西拿到手了。 不过寅虎一直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警察知道他们的行动？ 是辰龙那小子？ 不应该啊！他也亲自到场了，他就能保证自己能逃出去？现在的辰龙逃没逃出去还不一定呢！ 到底是谁透露了消息？ 谁是内鬼？ 寅虎正在想着，忽然前面一道强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了。 “特么的！谁开的远光！”寅虎大骂。 他看不清在前面还有一辆货车，横冲直撞地往他这边行驶。 第700章 海津港(十五) 驾驶员的双眼呆滞，只知道用力踩油门，不管前面是一辆比自己还大的货车。 “靠！”等两辆车贴近的时候，寅虎才看到前面是一辆货车。 两辆车已经十分近了，寅虎转动方向盘也无济于事了。 “哐！”一声巨响在夜空中响起，周围的楼房都有一些窗户亮起灯。 白启刚把一名伤员抬上车，就隐约听到了远处的声音。 白启好奇地看向道路远方，因为有树枝挡着，距离也远，看不清前面的情况。白启转头看到旁边停着一排自行车，其中还有共享单车，白启马上扫了一辆，骑着自行车去前面看看什么情况。 苏颜看到白启骑上了自行车，就问道：“你去哪？” “我去看看前面的情况，你们马上把伤员送去医院，不用管我！” 两辆大货车撞在了一起，两辆车的车头都变形了，并且黏在一起。 寅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副驾驶，手下的半个身子已经从车挡风玻璃出去了。而装着这次行动货物的金属箱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寅虎想要伸手去拿金属箱子，可是身体却动不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方向盘牢牢地卡住了，而且方向盘已经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腔，鲜血浸透了衣服。 “咳咳！”寅虎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时，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人从副驾驶车窗外面探出头。 寅虎看到是一个头上戴着黄色安全帽的男人，这个男人看了一眼寅虎，然后又看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的金属箱子，从已经破碎的副驾驶车窗伸手，将金属箱子拿走了。 寅虎想说什么，却又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大量的鲜血。 寅虎的眼神很不甘心，但是现在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把货物拿走。 白启骑着自行车，两条腿都快蹬出火花了。看到远处寅虎开的大货车居然停了下来。 寅虎怎么停了下来？ 白启又往前蹬了几十米才看到，原来大货车对面还有一个大货车，两辆大货车撞在一起了。 还有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男人正在寅虎的大货车门上，并且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箱子。 “不许动！警察！”白启看到那个箱子顿时知道，这个箱子就是这次寅虎他们行动的重要目的。 那个男人看到白启骑着自行车过来，马上跳下车，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对着白启就连开数枪。 白启马上扔下自行车，躲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后面，也拿枪对着安全帽男人开枪。 在远处的苏颜等人听到了前面的枪声，顿时大惊。 “刚才白启去了那个方向！”苏颜大惊道。 这时的脚手架已经被挪开了，在路中间的伤员也移到了路边，苏颜等人立刻上警车奔向前方。 安全帽男人对着白起的位置开了几枪，就翻身上了摩托车，白启发现没了枪声，知道对方要逃跑，马上出来对着男人开了几枪。 可是安全帽男人已经启动，摩托车发出轰鸣声，瞬间冲了出去。白启双手握枪对着摩托车开了几枪，摩托车消失在夜幕中。 白启马上跑到大货车旁边，也上了大货车，看到驾驶位上全身是血的寅虎，眼神中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时，一辆警车开过来，正是苏颜他们。 白启道：“马上叫救护车！寅虎在这里！” 苏颜闻言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好···好！” “马上封锁这附近的道路，看到骑摩托车的人必须拦截检查！有人带走货跑了！”白启继续吩咐道。 ······ 早上，马路上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两辆货车周围还用挡板挡住了，有很多警员站在周围，防止好奇的居民进来参观。 但是即便这样，也挡不住人们吃瓜的心情。马路上很多附近的居民围在马路边看热闹，两边的楼房窗户上也全是人，有很多人在拿手机拍照、录像，甚至还有人在做直播，像是在看一场演唱会。 脚手架那边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伤员也送去了医院，不过有两名施工的工人当场死亡，一个人是摔下来死的，还有一个人是被脚手架砸死了，其他工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白启坐在一辆救护车里，旁边有护士给他包扎伤口。白启之前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里，所以身上的疼痛早就忘记了。现在才发现，在头上，手臂上都有伤，身上也被打中了一枪，不过好在有防弹衣，距离也远，所以没受伤，只是身上有了一块瘀青。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所有警员都累得不想动了，苏颜和夏思远都坐在马路牙子上。 陈坏和桑广晴带着法医和技术队已经过来了，另一辆大货车司机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 这具尸体也惨不忍睹，身上的骨头碎了不知道有多少块，血都快流干了，像是一摊烂泥一样。 白启发现寅虎好像还有一些气息，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副驾驶的手下没系安全带，撞车的瞬间冲破了前挡风玻璃，半个身子都冲了出去，脑袋被撞得稀碎，也一命呜呼了。 李春雷走到救护车旁，问道：“怎么样了？” 白启摇头道：“我没事，摩托车找到了吗？” “唉，车是找到了，被遗弃在路边，人没了。” 白启吸了一口气，也在预料之中。 “寅虎选择这条路也不是盲目选择的，那边的施工脚手架，都是在计划中的环节。” 李春雷点点头：“没错，我们已经调查了那个维修路灯施工队，这个地方的路灯线路突然被破坏了，还影响了其他的线路，有人反映，他们这是晚上加班过来抢修。施工队里有一个临时工不见了，我们查了他留下来的身份证复印件，是假的。” “我看到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就戴着黄色安全帽，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消失的临时工。” “嗯，我在一个监控视频里发现了他的身影，回头我安排他们去做个画像。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吧。”李春雷拍了拍白启的肩膀。 白启靠在车上，喃喃道：“还不能休息，还有一件事，我要亲自去找一个人验证一下。” 李春雷疑惑道：“去找谁？” 白启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赵玄龙！” 第701章 海津港(十六) 白启对李春雷道：“李局，海津港现场已经要把所有线索都采集了，在寅虎他们去的第二个集装箱那里最重要，尤其是血液。” 李春雷道：“哦，小桑他们刚才就一直在海津港里面采集线索，所有血迹都采集了，还有一些毛发指纹之类的，都没放过。” 白启点点头：“嗯，让他们采集了血液优先做dna对比，我有用。” “嗯，好，我知道了。” 白启很疲惫，现在的他只想找一个地方躺下，睡上他个三天三夜。 但是白启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现在不去找赵玄龙，也许他就跑路了。 白启把原来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昨天晚上穿的作战服已经又脏又破了。然后上了一辆警车。 李春雷见状就对苏颜道：“你和小夏跟着过去。” “哦，是！”苏颜和夏思远马上也上了车。 白启也没说什么，打开导航，直奔赵玄龙家。 赵玄龙家在祥瑞家园，之前白启就去过赵玄龙家，因为在他家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赵玄龙，但是白启经过仔细地调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调查出来，其实是赵玄龙的编辑万语陷害了赵玄龙。 而赵玄龙还是一位悬疑小说作家，懂得很多刑侦与犯罪心理学。白启后续也与赵玄龙聚过几次，交流过一些破案的心得。 赵玄龙也给白启很多有用的建议，之前还有一个案子，连续死了几名小说家，当时白启也遇到了一些困境，还是赵玄龙看出来了其中的破案关键，提醒了白启，不然白启想要破案肯定还要大费周折。 赵玄龙比白启大几岁，所以每次白启都叫赵玄龙为龙哥，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信任的龙哥居然就是辰龙！ 他隐藏得太深了！ 白启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为什么会是这样？ 自己信任的人一个一个地隐藏那么深，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颜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白启的脸色凝重，她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晚上，苏颜也在现场，当时看到那个身影也发现很像是赵玄龙，当时苏颜差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不得不相信。 苏颜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见到赵玄龙要怎么说？” 白启道：“当然是开门见山了，跟他还废什么话？” “要是他不承认呢？” “呵呵，他有什么资格不承认，我亲自开的枪，打中了他，他还流血了，海津港有他中枪流出来的血，验一下dna就真相大白了。他还有脸不承认？” 苏颜一想也是，当时白启开枪打中的场景她也看到了。赵玄龙即便不承认，他身上的枪伤也无法解释，海津港交易现场留下赵玄龙的血液也无法解释。 赵玄龙是悬疑小说作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都是无法辩驳的铁证。 “你那么确定赵玄龙在家？” 白启等了半天才道：“我也不确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等我！” “他···等你？”苏颜疑惑地看向白启，白启没说话。 白启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赵玄龙所在的小区——祥瑞家园。 白启直接开到了3号楼，之前查案时候去过赵玄龙家里，白启的记忆力是最引以为傲的，他还能记得当时查案的场景。 3号楼，803号。 白启下车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高层居民楼，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上了电梯，直奔803号房间。 白启到了803号门口，发现门口很整洁，没有什么血污与脚印，房门紧闭。 苏颜把手枪掏出来，白启制止住了，“不用。” “你还这么相信他？” “我确实相信他。”白启说着就伸手敲了敲门。 苏颜没办法，把枪藏在衣服里，随时准备开枪。 白启敲了两遍门，才听到里面传来了慵懒的声音。 “谁啊！这么早！” “我，白启。” “咔！”房门被打开，里面是穿着睡衣的赵玄龙，睡眼惺忪的样子。 “额？老白，真是你，苏颜美女和小夏也在啊，这大早上的，你怎么来了？”赵玄龙像是没事人一般。 白启微微皱眉，瞄了一眼屋里，问道：“你干什么呢？这么半天才开门？” “靠，你还问我呢，现在才7点！老子九点之前就没起过床！”赵玄龙道，“诶，你头上怎么有伤？苏颜小夏身上好像也有伤啊？你们干什么去了？” 白启的头上包扎了一个伤口，苏颜的手臂上也有。 白启道：“没什么，出了一个任务。” “嗯，都是机密，我理解。” “不让我们进去吗？” “呵呵，你这话说得，快进来！”赵玄龙马上侧身，让白启三人进去。 赵玄龙家里跟一年前没什么变化，装修风格是走的现代简约风格，雪白的墙面加上原木色的实木家具，简单却有意境。 现在进来，感觉屋子里依旧很整洁，或者说是一尘不染。 这样的情景让白启感觉有些意外，从海津港回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他又要处理伤口，肯定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可是这整洁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白启又看向赵玄龙的后背，昨天晚上，自己记得是在辰龙逃跑的时候开了一枪，当时，辰龙是后背中枪，并且还喷出鲜血，这些是在夜视仪里看得一清二楚的，肯定不会出错。 可是现在赵玄龙穿着睡衣，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赵玄龙的动作也很自然，完全不像是中枪之后的表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第一次来你家应该是去年十一月份吧。”白启问道。 “对，对！都快一年了，当时我是犯罪嫌疑人，唉，当时差点把我吓懵了，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一具尸体，多吓人啊，哈哈哈！”赵玄龙大笑着。 白启三人坐在沙发上，赵玄龙去了厨房。 苏颜和夏思远都没说话，二人都一直保持着警惕，盯着厨房，就怕赵玄龙从厨房拿出来一把冲锋枪对着他们清空了弹夹。 白启倒是没什么感觉，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紧张的样子。 第702章 海津港(十七) “快坐吧，我就不让你们了。”赵玄龙拿来三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白启三人只是看了一眼矿泉水，谁都没动。 然后，赵玄龙大剌剌地坐下，后背靠在沙发上，问道：“你们还没说大早上来找我干什么呢？” 白启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我在家啊，玩游戏玩到半夜。” “没出去？” “当然没出去，我这个人啥样你也知道，比较懒，就喜欢宅在家里。诶，你问我这个干什么？”赵玄龙疑惑道。 白启看向赵玄龙的双眼：“你昨天晚上真的没出去？” “那当然了，你这次来怎么跟审问一样？”赵玄龙皱眉道。 白启道：“辰龙！你还在装吗？” “陈龙？陈龙是谁？”赵玄龙还是疑惑道，然后看向苏颜和夏思远二人，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紧张？” 苏颜差点就把手枪掏出来了。 “你不承认？”白启再次逼问。 “我承认什么？你今天来这里怎么这么奇怪？” “你现在承认了，我还认你是条汉子，你居然还想蒙混过关？昨天晚上在海津港里的辰龙是不是你！”白启再次问道。 赵玄龙也看向白启的双眼，忽然哈哈大笑。 苏颜和夏思远都心里一紧，苏颜的手藏在衣服里，握着手枪，手心里已经流了很多汗。 “哈哈哈！老白，你是不是执行任务看错了，把别人当成我了？你也神探，这也太不像是你的作风了吧！” 白启却道：“我是不会记错的！他虽然挡着脸，但是我还是能认出来他是谁？” 赵玄龙道：“是我？” “对！”白启肯定道。 赵玄龙却冷笑道：“呵呵，没想到啊，老白，咱们这么多年，啊，不，咱们也一年的交情了，你居然不信任我！” “我一开始是信任你的，但是现在，我不信任你了。”白启的话很平静。 “你有什么证据？” “昨天晚上，我开枪，打中了他？” 赵玄龙道：“打中了？你确定？” “我确定。”白启道。 “打中哪了？”赵玄龙又问道。 “他的后背。” “呵呵，这么说，我要是把后背露出来，你们就能信任我了吧！”赵玄龙站了起来。 白启只是看着赵玄龙，没说话。 赵玄龙哼了一声，把系在腰上的衣带解开，然后把睡衣脱了下来。露出白胖胖的皮肤。 “你检查一下吧！”赵玄龙转身。 白启看到赵玄龙的后背忽然就愣住了，赵玄龙的后背没有一点伤口。 苏颜看到赵玄龙的后背也大吃一惊，“不可能！” 白启和苏颜都看着赵玄龙的后背，赵玄龙身上没有一点伤口，这是为什么？ 我明明打中了他啊！而且还流血了！ 赵玄龙得意道：“枪眼呢？你们说的枪伤在哪？你们不会说我是有超能力吧，金刚狼的那种？” 白启看着赵玄龙的后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呵呵，我就说嘛，你肯定是认错了！我这个身材还是很多人都这样的，有点胖，但是不太明显。”赵玄龙自言自语道。 白启没说话，转身就走了，苏颜见状也连忙追了出去，夏思远也一起走了。 “喂，这样就走了？小夏，有空约你姐吃饭啊！”赵玄龙追着到了门口。 白启三人下了楼。白启坐上车，苏颜道：“这是为什么？赵玄龙身上怎么没有伤？” 夏思远道：“颜姐，是不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我一直盯着他呢，老白打中他时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他穿着防弹衣？” 苏颜道：“要是穿着防弹衣，也会被子弹的冲击力打得红肿吧。” 夏思远道：“当时可是在几十米之外打中的，子弹的动能消耗很大了，如果穿着防弹衣，也许就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了。” “那倒也是，不过我看到他流血了啊！这怎么解释？” “这···”夏思远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一直没说话的白启道：“小夏，你去保安那，拿来昨天小区里的所有监控视频。” “是！”夏思远马上下车就去了保安室。 苏颜问道：“现在怎么办？” 白启感觉一阵无力感，闭眼靠在座椅上就道：“等小夏拷贝完视频就回去吧。” “嗯···” 白启三人的车离开了祥瑞家园，赵玄龙在自己的阳台窗户上看着白启的警车离开，脸上没有表情，再次拉上窗帘。 三人回到刑警队，白启对小夏道：“马上叫人把所有监控视频都查一下，看看赵玄龙是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来的。” “好！” “告诉小桑，把赵玄龙的dna和指纹跟海津港留下来的线索做一下对比，尤其是血液。”白启吩咐道。 之前由于赵玄龙被当成了杀人凶手，而被带到了刑警队进行审问，他的指纹和dna信息在当时都被记录下来，并且放进了信息库里，随时都能调出来进行比对。 “是！” “调查一下海津港内部人员，他们能长期在海津港暗中走私，肯定有内部关系，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能够搞定的。” 苏颜道：“好的，不过这些估计要找李局了，海津港内部人员调查需要跟海关总监知会一声。” 白启想了想道：“这个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找李局说一下吧。” 白启到了李春雷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李春雷洪亮的声音传来。 白启开门进去，发现李春雷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缉毒队队长马超辉。 “李局，马队也在啊！”白启打招呼。 马超辉身上也受了伤，手臂上缠着绷带。 “唉，白队，我这是在跟李局作检讨呢。这次行动我有个队员不知为什么，突然发出声音，造成咱们被提前暴露，我有很大的责任。” 白启道：“马队有什么责任啊，那个队员呢，审问一下，要不是内奸，就做个处分得了。” “唉，他死了。” 白启一顿，不再说什么了。 李春雷道：“我其实也怀疑这个队员有问题，回来叫人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银行流水等等，这次行动一直都很顺利，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太可疑了。” 马超辉道：“嗯，我也这么觉得，有点问题。” “这个调查就交给白启吧！” “行。”白启点点头。一般自己队出现了问题，为了避嫌肯定不能让内部人员调查，所以让白启调查也很合理。 马超辉道：“李局，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吧！” “谢李局关心。” 马超辉离开办公室。李春雷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是海津港内部的事···” ······ 第703章 海津港(十八) 在一个宽阔的实验室里，有很多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在一众多医疗仪器中做着实验。在外面还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户，窗户外面，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米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暗夜组织十二位掌权者之一的丑牛——牛鸿凯，丑牛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成熟女人，正是酉鸡——关瑛。 二人身后站着的是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优雅的秦江，还有牛鸿凯的女秘书范琳。 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金发中年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吉尔先生，原始毒株没问题吧？”牛鸿凯问道。 外国男人说着不太标准的汉语道：“当然没问题，你们的效率果然高！” 牛鸿凯道：“那就好，最晚多长时间能完成？” “原始毒株还需要培养，然后将按照之前的研究数据进行实验，要是实验成功了，就可以完成了，估计要在一个月以上。” “好，辛苦了。”牛鸿凯道。 “呵呵，这都是分内的事。”外国男人道。 牛鸿凯道：“既然毒株没问题，我们就先走了，这里就交给吉尔先生了。” “牛先生放心。”外国男人吉尔先生就出去了。 牛鸿凯继续道：“关瑛，这里就交给你了。” 关瑛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会调一批寅虎的人过来协助你的。”牛鸿凯说完之后，就对秦江道：“你来负责这件事。” 秦江马上笑道：“一定全力配合。” “好，我们先走了。” 牛鸿凯等人离开实验室，关瑛看着牛鸿凯等人离开。 牛鸿凯走到实验室门口时，转头问道：“寅虎没能逃出来？” 秦江摇头道：“很不幸，他开的大货车与另一辆货车相撞，已经没有抢救的可能性了。” “我听说寅虎被送去了医院？” “对，不过现在生死不明。” 牛鸿凯道：“找人打听一下，寅虎到底死没死！” “好的。”秦江顿了一下，试探问道：“要是虎哥没死···” 牛鸿凯瞪了一眼秦江，道：“你先打听一下，知道消息再说。” “哦，好的，牛哥，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范琳。” 牛鸿凯身后的范琳马上紧走了几步：“牛董。” “那几家医疗器械的公司收购计划尽量快点吧。” “好的，已经提上日程了。” 实验室外面是一片荒地，从外面来看这里就是一个破旧的仓库，但是在里面却别有洞天。 牛鸿凯和范琳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离开了实验室。 牛鸿凯看着站在路边看着自己离开的秦江，就道：“这个秦江总是给我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范琳道：“牛董是什么意思？” “你安排人暗中调查一下寅虎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是感觉，这个秦江有事情瞒着我。” “好！” 秦江看着牛鸿凯的车离开，然后上了自己的宾利车，车上坐着一个人，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戴着安全帽。 秦江皱了皱眉：“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那个人把安全帽摘下来，脸上的泥泞已经被擦掉了，露出一张清秀英俊的脸。白启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正是蝮蛇张南星。 “呵呵，我哪有时间！” “你后面要多注意点，丑牛应该对我有些怀疑了。” 蝮蛇张南星惊讶道：“你这么谨慎都被他察觉到了？” “你别小看掌权者，尤其是丑牛，子鼠不在的时候，全都是丑牛说了算。” “无所谓了，反正都在咱们的计划之中，后面这些人都一网打尽，最后都是我们说了算，让他们背锅，我们逍遥快活。呵呵~”张南星大笑道。 秦江皱眉道：“也别大意，越是到最后，就越容易出问题。” “我知道，不会出问题的。呵呵~” ······ 刑警队里，白启躺在沙发上，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老白···”苏颜拿着文件推门走进来，刚要说什么，发现办公桌上没有人，转头看到白启躺在沙发上睡觉。 苏颜看着白启疲惫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痛，就想等会再说，刚要退出办公室把门关上，但是发现白启身上什么都没盖，就悄悄走过去，拿起旁边的衣服，想要给白启盖上点衣服，防止着凉。 走近的时候，才看到白启的脸上有些细密的汗珠，紧闭着双眼，但是眉头紧锁，眼球却在不停地转动。 苏颜尽量小心翼翼地给白启盖上衣服，忽然白启睁开双眼，猛然坐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苏颜一跳。 白启坐起来，喘着气，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你做噩梦了？”苏颜问道。 白启看了一眼苏颜还有周围的环境，确定了现在自己的位置，就道：“给我···倒点水。” “嗯，好。”苏颜给白启倒了一杯热水。 白启喝了两口，情绪稳定下来。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 “哦，我向你汇报一下目前的进展。”苏颜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白启。 白启拿过文件开始翻阅。 “海津港现场的线索已经都对比完成了，目前在现场发现的所有血液、指纹等等，都不符合赵玄龙的dna特征。” “血液也都对比了？” “没错。”苏颜道。 白启虽然早就想到赵玄龙之所以那么淡定，就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受伤，也因为他根本没有流血，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有恃无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我打中的人难道不是辰龙？”白启实在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颜道：“你打中他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绝对没有错，我当时也是因为看他眼熟，所以一直盯着他，当时他确实已经流血了，我记得非常清楚！” “难道当时的辰龙是个替身？” “不可能吧，寅虎都去了，辰龙会派替身去吗？”苏颜问道。 白启沉吟不语，这件事是他一直没弄明白的事情。 “还有什么报告吗？” “哦，还有就是海津港的验放中心的主任——顾天德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人，而其他人都已经调查过了，目前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只有这个顾天德，手机关机，家里没人。而他就是负责仓库那边进出的事情，他的嫌疑最大。” 第704章 海津港(十九) 白启看完苏颜递过来的报告，也看到了顾天德在海津港的档案资料，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疑的，但是越是这样，白启就越感觉到可疑。 暗夜组织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既然安插在这个岗位，档案资料肯定没什么问题，要么是通过整容换脸，要么就是提供大量金钱或者其他诱惑，策反原本重要位置上的人，不管怎么做，这个人都很可疑。 海津港的海关是十分严密的，管理严格，如果只是靠一个小小的门卫就能长期大量走私，那这个海关就真的太差劲了。所以海津港里面肯定会有一个重要的高层人物在里面协助。 这个职位不能太高，暗夜组织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职位太高的话前面两种方法都不能奏效。 所以是一个地位不算太高，但是却很关键的人在里面协助。顾天德是海津港的验放中心的主任，正好符合这个要求。 “顾天德家里调查了吗？” “他家里敲门没人，叫了一位开锁师傅把门打开了，里面没有人。” 白启道：“我知道了，申请搜查令，去顾天德家里搜查，让小桑加个班，任何一条线索也不能放过。” “好的。” “那个验放中心仓库的门卫调查清楚了吗？” 苏颜道：“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门卫叫黄良，海津人，28岁，身高184厘米。专科毕业，学的是经济管理，是三年前入职的。” “经过询问他的同事和领导，都说这个人很圆滑，而且家境不错，对谁都很大方。有人问他为什么要来当个门卫，他说是就是性格太慢，又懒，不想干太多活，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工作，挣得不多也没关系，反正家里也有钱。” 白启笑道：“这个理由倒是真诚。” “跟他一起值班的叫张大磊，39岁。张大磊交代，他们两个人值班时，黄良经常自己主动要求一个人巡逻就行，而且还经常带酒过来，与他一起喝酒。” “上班时间喝酒？” “对，这已经严重违反海关的相关规定了，而且巡逻也要两人一起进行，不过一直也没出现过什么纰漏，所以一直没人发现。” “海津港的管理还是有漏洞啊。”白启暗自叹气。 “张大磊经常与黄良在值班时间喝酒，而且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每次喝的酒都是黄良带来的酒。张大磊交代，黄良说是家里自酿的酒，因为黄家有个酿酒作坊，产量不高，但都是精品。所以张大磊说黄良带的酒太好喝了，每次都忍不住多喝几杯。” “那真实情况是什么？” 苏颜忍俊不禁道：“小桑检验了值班室里剩下的酒，黄良拿来的酒其实是茅台酒，而且酒里掺了催眠物质。” 白启听了也很无语，茅台酒能不好喝吗？ 苏颜继续道：“然后我们也调查了c口13区的监控，发现在13区的监控里有很多问题，很多视频都被专业技术修改过，原视频已经被覆盖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看不到了。在黄良的私人柜子里发现了这些设备，已经拿到网监部门了，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黄良家里查了吗？” “黄良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黄良在海关留下的信息是假的，警方去他家，根本不是他家，他的手机在13区的一个角落里被警犬发现了，可惜已经被毁掉不能用了，也送到网监部门了。他的家庭背景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查到。” “再申请通缉令吧，黄良和顾天德都悬赏吧。” “嗯，好的。” 白启忽然想起赵玄龙了，就问道：“赵玄龙的小区监控调查了吗？” “已经查了，赵玄龙所在的小区在四个门口都有监控摄像头，在3号楼里只有楼门口，和电梯里有监控。其他地方就没有了。而赵玄龙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家里。” 白启皱眉：“没有吗？” 苏颜道：“对，行动的前一天晚上，赵玄龙回到小区。3号楼进出的人员我们都一一核实了。不是这个楼的业主一共有三人，有两个是拜访朋友。然后就是一个外卖员。在中午有一个外卖小哥去了8楼，然后离开，还有就是第二天，还有一个外卖小哥也是8楼，在就没发现赵玄龙出去。” 白启发现了一个关键点：“赵玄龙就在8楼，这个外卖员来了两次？” “对。” “能看清脸吗？” 苏颜摇头道：“看不清，外卖员戴着头盔呢，还有口罩。” “监控视频呢，我看看！” “好！” 白启跟着苏颜去了夏思远的电脑旁，“给白队看看赵玄龙小区的监控，外卖员那段。” “哦，好！”夏思远已经把监控视频归类整理了。 “在这呢。” 白启认真看了小区门口的监控、3号楼门口的监控还有电梯里监控。 “两次出现的外卖员都是同一个外卖员。” 夏思远赞同道：“嗯，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头盔上面有个痕迹，两次出现的外卖员是一样的。而且这个外卖员的身材与身高都与赵玄龙很像。” 白启点点头：“没错，这就是赵玄龙一直在房间里的诡计。” 苏颜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赵玄龙与这个外卖员配合，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夏思远道：“对，外卖员去的时候，就与赵玄龙换了衣服，然后，外卖员就在赵玄龙家里等着，赵玄龙假扮外卖员离开，然后，赵玄龙回来之后，还是打扮成外卖员，再次来到3号楼，正大光明地坐电梯上去，与外卖员换装，赵玄龙留下，真正的外卖员离开。” 苏颜道：“那我们去找这个真正的外卖员不就行了？” 夏思远道：“我刚才就想这个问题了，我调查了外卖员出去的方向，但是这个外卖员出了小区就不知道去哪了。” “直接去查附近的餐饮店，看看有没有人在那个时间段点餐不就行了？”苏颜问道。 白启道：“可以去查查，不过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外卖员也不是真的，他其实根本不是外卖员，就是暗夜组织的人，假扮成外卖员，配合赵玄龙演戏而已。” 第705章 海津港(二十) 刑警队办公室里。 苏颜激动道：“那赵玄龙不就更可疑了吗？一个没人点餐却出现了一个神秘外卖员？” 夏思远道：“颜姐，这也证明不了什么，首先咱们无法证明这个外卖员就是赵玄龙假扮的，其次，就算没人点餐，外卖员就不能去了吗？即便是咱们找到了这个外卖员，他也可以说是走错楼了，而且3号楼8层算上赵玄龙一共有4户，如果都说没点外卖，咱们也不能说什么。” “唉···”夏思远说得都没错，这些只是可疑，但是根本无法证明赵玄龙与这个案子有关系，苏颜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白启道：“而且咱们也没法证明赵玄龙去过海津港，也没法证明这个外卖员与这件事有关联，我想赵玄龙也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才用这个方法正大光明地从正门离开吧。” “唉，一个懂刑侦的小说家作案真的是太难办了吧！”苏颜也彻底无语了。 夏思远道：“是啊，他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咱们的调查方向他都提前想到了。” 苏颜又问白启：“还有一点是我最不能理解的，我明明看到你打中他了，他也中枪流血了，为什么他身上没有枪伤呢？” 白启沉吟片刻道：“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思考这件事，而且刚才又看到他为了掩人耳目假扮外卖员，说明他想要继续以赵玄龙的身份正常生活，他不想像卯兔或者酉鸡那样，只能活在黑暗中。所以，我就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苏颜焦急问道。 白启解释道：“他其实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提前穿了防弹衣，并且在防弹衣外面，还加了一个血包层。” “血包层？”苏颜没理解这是什么东西。 夏思远顿时眼前一亮：“难道是影视剧里出现的制作假血的东西？” “没错，就是血包，赵玄龙也跟着拍过影视剧，所以他很了解这些影视道具的工作原理，在影视剧里，演员要是表演中枪的戏份，身上都会提前设置好炸点和血包。中枪时，身上的炸点爆炸，血包冒血，就达到了中枪流血的效果。” 夏思远道：“而且他穿了防弹衣，中枪也没关系，子弹击中之后还有血流出来。” “没错，甚至···”白启停顿了一下，“我开的那一枪，我是不是真的打中也不好说，也许他其实根本没中枪，连他身上中枪的效果也是假的！” “啊！”苏颜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白启沉默不语。 夏思远忽然想到了什么：“白队，要是赵玄龙准备得这么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 白启看向夏思远点了点头：“没错，赵玄龙知道警方有埋伏！” “啊？”苏颜已经彻底糊涂了。 夏思远道：“赵玄龙不只是准备了这些，他还带了特制的微型炸弹，轻松就把墙破了一个大洞，并且他选择的位置也是最方便逃走的位置。而寅虎是通过手榴弹外加开车猛撞才逃出13区的，这是他匆忙间想到的办法。” 苏颜更是糊涂了：“赵玄龙不是辰龙吗？既然他知道警方有埋伏，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不取消行动呢？” 白启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赵玄龙肯定知道警方已经在海津港设置了埋伏，但是，寅虎却不知道。” 苏颜一拍脑门道：“对啊！赵玄龙准备这么充分，但是寅虎可是很狼狈，最后还弄得生死不知。那所以赵玄龙是想除掉寅虎吗？” “赵玄龙的目的还不清楚，不过暗夜组织内部并不团结，而且随着发展，利益分配不均，内乱是必然的，辰龙想要除掉寅虎也不奇怪。而且咱们收到的消息其实也很让我怀疑。” 苏颜道：“你是说咱们收到的海津港的短信？” 夏思远点头道：“嗯，确实很可疑，暗夜组织已经知道了通讯师被警方抓住了，而当时通讯师所弄出来的手机号已经全部被警方监控起来了，但是暗夜组织还是用这个被监控的手机号发送这么重要的消息，肯定有问题。” 苏颜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故意泄露消息给我们的是赵玄龙？难道他是警方的卧底？不对，不可能啊，他都当上暗夜当中最重要的掌权者了，要是卧底也该收网了吧，再不收网就自己当老大了。” 白启道：“赵玄龙肯定不可能是卧底，这个消息是不是他透露给咱们的也不知道，不过他想让寅虎死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苏颜叹气道：“唉，这么多疑团，明明知道赵玄龙就是辰龙，却没有证据！这种感觉真是太憋屈了。而且这个家伙假装人畜无害的样子，跟咱们称兄道弟，我现在想起来就气得要死！” 夏思远道：“颜姐就不要生气了，暗夜里这样的人还少吗？丑牛咱们也知道是谁，也没办法，午马也知道，卯兔和酉鸡已经消失得不知所踪。子鼠从来都没露过面，还有那个戌狗什么的。” 白启听到子鼠两个字的时候，看了一眼夏思远的表情，没有发现夏思远的表情有任何异样。 苏颜气鼓鼓道：“没有证据，那就查查赵玄龙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微信消息，申请搜查令去他家查查！” 夏思远道：“一是银行流水其实已经查过了，赵玄龙账面上确实有不少钱，但是这些钱都是正规途径获得的，主要都是他的小说版税和影视剧的分红。二是咱们无权查他的通话记录。三是咱们没有办法证明他与案子有关，咱们也无法申请搜查令。” 苏颜道：“要不我就喝出去了！我强行去他家查！” 白启道：“你别意气用事了，他是专门写刑侦小说的，相关法律肯定烂熟于心，更何况还有一个最强律师午马在呢！你真要去了，咱们估计都要一起进去了。” “那派人蹲点监视他总行了吧！” 白启道：“经过这件事，赵玄龙肯定在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动作了。监视也没用，而且现在咱们的人手也不足。” 苏颜彻底泄气了。 第706章 海津港(二十一) 白启安慰道：“赵玄龙的事情就这样吧，现在能确定他是辰龙就行了，至少能有提防。” 虽然白启这么说，但是白启心里也不甘心，苏颜的想法，白启也想过，甚至想悄悄去赵玄龙家里，把他绑架了，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刑伺候，看他招不招。以自己的能力，肯定让人发现不了破绽。 但是真正有了这个念想的时候，白启就感觉脊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真的付诸行动了，那自己真的掉进无尽深渊了。所以，白启马上摒弃了这个念想。 三人谁都没说话。 过了半晌，白启问道：“对了，寅虎怎么样了？” 苏颜道：“做了手术了，现在还在icu，医生说他生命体征微弱，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寅虎要是能活下来，能从他嘴里弄出来一点消息就好了。不过白启又一想，那根本不可能，寅虎肯定不可能会说什么，即便是寅虎知道自己是被出卖的，他也不会说任何事情，相比较那些出卖自己的人，寅虎对警察还是最敌视，甚至不屑。 在暗夜里面说一不二，如今成了阶下囚也不可能任由警方摆布，那是寅虎的骄傲。 而且如果寅虎真的被救活了，暗夜组织也坐不住了，肯定会派人来杀他，也许是卯兔亲自动手。 寅虎身为暗夜的掌权者之一，对暗夜的秘密知道得太多了，暗夜的其他掌权者是不会相信活人能守护秘密的。 刺杀是在所难免的。 白启想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眼前一亮。 白启跟苏颜和夏思远道：“你们继续调查，我去找一趟李局。” “哦，好。”二人点头。 白启去找李春雷去了。 ······ 白启找到李春雷之后研究了很久，然后出来之后，白启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天之后，医院方面传来了消息。 寅虎已经死了。 苏颜等人听到之后，虽然很解气，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失望。 如果寅虎能被救活，也许能问出来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也不是没有希望，现在人死了，那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苏颜咬牙道：“哼，真是便宜了他了。” 夏思远道：“是啊，要是他能接受法律的制裁就完美了。” 李广中道：“算了吧，我都感觉能抓住一个掌权者已经是不容易了。现在已经有三个掌权者死了。这已经让我很有成就感了。” 苏颜道：“也是，现在寅虎、未羊还有亥猪都死了。” 这时，白启走过来，对夏思远道：“小夏，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好！”夏思远跟着白启进了白启的单独办公室。 苏颜小声问道：“老白找小夏要干什么？” 李广中忽然想起白启之前让自己调查夏家的事情，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白启说了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所以道：“我不知道。” 白启办公室里，白启坐下，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夏思远：“这里有个任务，是一个护送任务，需要你配合全程保护。” 夏思远打开文件，上面是这次任务的全部行程和要求。 “今天晚上从第一人民医院送一辆救护车去帝都和谐医院？” 白启点点头：“没错，这次任务是绝密的，所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的车也不用跟得太近，不远不近就行，救护车上按着定位器呢，你看着定位器就行。” “哦，救护车里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上面下来的任务。你也不用问，去做就行了。”白启道。 “哦，好！”夏思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就我一个人开着私家车跟在后面，要是真出现什么问题，我也帮不上忙呀！” 白启道：“这点你放心，还有其他警员也会跟着，只不过你们之间谁都不认识谁，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走漏消息。” “哦，行。” “而且其实应该没什么事，只是为了安全考虑才叫警察随行的，没什么事。” “嗯，行，那白队，我回去准备一下。” “嗯，你去吧。” 等夏思远走后，白启看着夏思远离去的方向，有些失神。 然后白启又起身去了李春雷的办公室，走到李春雷办公室门口，看到马超辉出来。 白启道：“马队？你怎么在这？” 马超辉的神色有一丝不太自然，然后马上就笑道：“哦，白队，没事，我找李局交一下我的检讨书。” “哦，行，明天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喝点？叫上手下的兄弟们。” “我明天晚上要去看一眼我妈，她住院了，我要去看望一下她。要不咱们改天再约？” 白启马上点头道：“好好，母亲的身体要紧，你去吧，咱们改天再约！” “行，到时候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一顿。” “没问题。”白启看着马超辉离开，自己也敲了敲李春雷办公室的门。 “进！”屋里传来了李春雷洪亮的声音。 白启进去之后，就问道：“李局，计划实施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李春雷点头道。 “那就好！有好戏看了！”白启嘴角微微上扬。 晚上，七点半，夏思远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了白启让他找到的车辆。后车轮胎上有车钥匙，夏思远上了车，在车上静静地等着。 没多久，夏思远手机上的定位器闪烁出了光芒，夏思远看了一眼，屏幕上一个光点正在靠近。 眼前，一辆救护车靠近过来，然后开始倒车，停在一台电梯门口，不一会，电梯门打开。 电梯里有护士和医生，还有一张病床，病床上，有一个人躺着，盖着白布，看不到脸，但是看那个人的轮廓，应该是一位很高大的男人。 医生把病人抬上车的时候，有些没晃悠，病人的手耷拉出来。 夏思远看到那个人的手忽然一愣。 那个人的手臂上有纹身，隐约是一只猛虎的造型。 夏思远的眼神一颤，大脑立刻开始快速思索起来。 这时，医护人员和病人都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启动，夏思远也跟着一起启动车辆，跟在救护车后面，不远不近。 夏思远的脑子里一直分析着刚才看到的情况，最终他推断出来一种十分震惊的结果。车上的人应该是寅虎。 寅虎···没死？ 第707章 海津港(二十二) 夏思远开着车，心里很乱，但是夏思远并没有因为心里乱而导致方寸大乱，反而小心翼翼地跟着120救护车。并且还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车辆。 就这样，救护车上了高速，夏思远也跟着上了高速，两辆车时远时近，夏思远因为有定位器，所以并没有非要看到救护车，而是与救护车保持在一公里以内。 夏思远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为什么白队让自己来做这件事？ 为什么是自己？ 这是对自己的考验吗？ 还是什么原因？ 夏思远忽然感觉最近白启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有所转变，虽然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但是夏思远还是感觉有一种疏离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夏思远努力回忆着过往的经历。白启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超强记忆力，而夏思远也同样有这样的优点，他的记忆力也很强。 夏思远在回忆着之前的经历，想找到与白启之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隔阂？ 经过不断思考，夏思远忽然想到，那是从爷爷的寿宴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对，就是爷爷的寿宴。 可是爷爷的寿宴发生了什么事？ 赵玄龙也去了，他是辰龙，可是他也仅仅跟我姐的关系好一些，但是他们见面大多数还是因为工作，平时来往得不太紧密，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尤其是娱乐圈里的人，通告单都排得很满，连我都很难看到姐姐。 如果不是辰龙，还能是谁吗？ 辰龙当时好像小声跟白队说了什么，当时因为宴会厅里有背景音乐，而且人很多，说话声嘈杂，所以夏思远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谈什么，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白队的神情就有些古怪。 难道是赵玄龙跟白队说什么吗？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为什么呢！？ 最终，夏思远一路跟着救护车，一直送到了帝都和谐医院。夏思远亲眼看着救护车门打开，医生和护士把里面的病人抬下车，然后进了电梯里。 夏思远看着关闭着的电梯久久不能平静，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很顺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夏思远心中甚至还有一点失望，也有一些疑惑。 愣了半天之后，夏思远拿出手机，手机上是白启的手机号，夏思远的手指在拨通的按键上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拨打过去。 “喂，小夏？”手机里出现了白启的声音。 “···白队。” “护送任务怎么样？” “已经···送到帝都和谐医院了！” “那就好！辛苦了，小夏，你快回来吧！” 夏思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白队，这次护送的···”夏思远的话还没说完，白启就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好！”夏思远也干脆，直接挂断手机，启动汽车，离开了和谐医院，赶回海津市。 夏思远回到海津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夏思远却一点没有困倦的意思，直接去了刑警队。 到了综合办公室后，看到苏颜几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现在的重案组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大家都很疲惫。 夏思远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放轻了脚步，直接走到白启的办公室门口。 “当当！”夏思远深吸一口气，敲响了白启的办公室门。 “进。”白启的声音从办公室里响起。 夏思远推开门，走进白启的办公室。 白启看到夏思远进来，就笑道：“小夏，快坐吧！” “白队···”夏思远张了张嘴，却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白启看着夏思远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你问吧！” 夏思远道：“你让我护送的人是寅虎吗？” 白启却反问道：“你觉得是寅虎吗？” 夏思远道：“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 “因为如果真的是寅虎，不可能只是派我跟着就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处理。”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派你去？”白启继续问道。 夏思远停顿了半晌才道：“是为了测试我。” “继续说。” “护送的那个人的手臂上有纹身，我记得那是寅虎的纹身，但是，如果那个人不是寅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次转移是为了引蛇出洞，因为现在的寅虎警方希望他活着，但是暗夜组织并不希望他活着。虽然寅虎即便醒了也不会说出暗夜的秘密，但是活人哪有死人更加让人放心呢。” 白启看着夏思远，没有说话。 “而且海津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疗条件并不比帝都和谐医院差，没有必要把寅虎转移到帝都去，而且到了那边，咱们也不方便审讯等后续工作。所以转移这种事情你们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但是你们还是这么决定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可是真正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甚至只有你我而已，所以···” 夏思远停顿一下，咬牙道：“这次测试的对象就是我！” “白队，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白启道：“没错，小夏，你很聪明，就是你想象得这样，这次行动就是为了测试你。” 夏思远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道：“为什么！” 在外面的综合办公室趴着睡觉的苏颜等人被夏思远的声音吵醒，疑惑地看向白启的办公室方向。 李广中小声道：“小夏的声音！” 苏颜疑惑道：“难道是小夏跟老白吵架了？” “小夏，你不要激动，听我解释，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排除你的嫌疑而已。” “我有什么嫌疑？而且现在我识破了你们的测试，我的嫌疑是不是还有？” 白启沉默片刻继续道：“确实，你还有嫌疑。” “为什么啊！白队，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呢？”夏思远感觉无比心寒。 白启道：“没有办法，现在对暗夜组织的行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我不想有任何问题，我说的是任何问题，哪怕是非常微小的问题都不行！” 夏思远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微小的问题吗？” 白启看着愤怒的夏思远，道：“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 第708章 海津港(二十三) 在白启办公室外面，正在偷听的苏颜和李广中彻底傻眼了。他们两个没想到白启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白启说得不紧不慢。 夏思远的愤怒的表情忽然僵硬住了，愣愣地看着白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队！你不信任我吗？”夏思远隔了半晌才道。 白启道：“抱歉，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重案组面对的敌人十分庞大，我不允许出一点错，所以我发现有任何影响的可疑的地方，都要去确认。” “白队，我究竟是什么地方，让你怀疑我的？” “抱歉，这个我不能说。” “我感觉应该是从你参加我爷爷的寿宴开始的吧，在寿宴时，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白启看着夏思远，并没有说话。 夏思远也看着白启，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最后，夏思远拿出来了自己的警察证，默默地放在了白启的办公桌上，然后毅然转身离开。 当门打开的时候，正好看到苏颜和李广中。二人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夏思远看了一眼二人，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苏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身看到屋里的白启，就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李广中也道：“对啊，白队，你消消气。” 苏颜忽然看到桌子上的警察证，顿时大惊失色，“啊！小夏不干了吗？老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小夏这样好的警察你上哪找！” 白启却不以为然：“走就走了，他还只是个实习警察，在我这耍性子，我不签字，他永远也当不上警察！” “白启！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苏颜大怒。 白启大声道：“你也想不干了吗！” 李广中见状马上拉住苏颜的手就道：“颜姐，咱们还是走吧，白队现在正在气头上。” 苏颜不想出去，不过还是被李广中拉了出去。 “把门关上！！”白启大声道。 “哦哦！”李广中一只手拉着苏颜，另一只手马上伸手把门关上了。 白启看着二人离开，整个人靠在椅子靠背上，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语。 夏思远一个人走出刑警队，外面很安静，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了，只有路灯发出光芒，街道上一辆车都没有，远处的城市灯光也弱了不少。 夏思远扯开自己的衣领，一个人默默地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慢慢消失在尽头。 ······ 转天夜里。马超辉找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地下停车场，找到了一辆车上上去，眼神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停车场。 忽然，从停车场的另一头出现了一辆120救护车，停在电梯门口。 马超辉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死死盯着救护车的位置，这时，电梯门打开。 从电梯里出来了几名护士和医生，还有一张病床，病床上，有一个人躺着，盖着白布，看不到脸，但是看那个人的轮廓，应该是一位很高大的男人。 还是同样的情况，医生把病人抬上车的时候，有些没晃悠，病人的手耷拉出来。 马超辉看着那个手臂露出来，顿时瞪大双眼，手臂上的纹身让他的双手已经忍不住抓紧了方向盘，而且十分用力，手指都被用来捏得苍白，仿佛要把方向盘捏碎。 病人被抬到了救护车上，然后，120车驶离。 马超辉还是瞪大双眼，满脸的震惊，过了半晌，马超辉才反应过来，立刻启动车子，然后拿出自己的配枪，检查了一下子弹，又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马超辉的车子跟上了那一辆120救护车，一直在救护车后面保持着距离。 过了两个红绿灯，眼看再有几公里就要上高速了，马超辉有些心急。 忽然，手机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消息，马超辉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 开始行动！ 马超辉这才放松下来。 这时，一辆五菱宏光慢慢超过马超辉的车，马超辉看了一眼那辆五菱宏光，继续开车。 然后又是一辆五菱宏光超过他，两辆五菱宏光，一辆开到了救护车的侧面。 另一辆五菱宏光立刻迅速超过救护车，然后在前面的道路上瞬间停车，横在了路中间。 救护车没想到前面的车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想要变道，却与旁边的五菱宏光蹭了一下。救护车马上踩了急刹车，在差点撞上前面五菱宏光的位置停了下来。 马超辉的车也停在了不远处，并没有下车， 两辆车上马上下来五六个人，都戴着动物头像的面具，都拿着手枪。 其中一个戴着猴子面具的人用枪指着司机道：“快开门！不然杀了你！” “好！好！”司机马上举手。 另外几个人走到了救护车后面，其中一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人用力敲门，大声道：“把门打开，不然都别活了！” 救护车的门被打开了，却发现车里面居然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前面戴着猴子面具的人用枪指着司机，看不到救护车后面的情况，却发现没动静，就道：“你们干什么呢！” 猴子面具往后面看了看，而司机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瞬间将那个人的手枪打飞，猴子面具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刚要还击，但是自己的脑袋却被一拳击中，然后胳膊被钳制住，一个银晃晃的手镯戴在了手上。 马超辉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一愣，马上就要掉头离开。可是这个时候，从后面开来了五六辆警车，将回去的路堵上了。 从车上下来了很多警察，苏颜和李广中等人就在其中。 “下车！你被包围了！”苏颜用枪指着车上的马超辉。 还有很多警察跑到了救护车后面，把那些戴着面具的人都缴械戴上了手铐。 马超辉看到车外面众多手枪对准了自己，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慢慢地平静下来，忽然笑了一声，开门下车。 “马超辉！蹲下双手抱头。”苏颜大声道。 马超辉举起双手，笑道：“苏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这是在执行任务呢！” “我们知道！现在警方怀疑你与这个案子有关，请你配合调查！”苏颜还是表情严肃，大声道。 “这真是一个误会！”马超辉还想辩解道。 “是不是误会，马队你应该清楚吧！”这个声音是从身后传来，马超辉转头，只见那个救护车司机摘下口罩，看着马超辉。 “是你？白启？” 第709章 海津港(二十四) 夜晚的道路上，周围是一片昏暗，只有道路两侧的路灯发出了一些光亮，可以看到空旷的道路。 不过在这条本来应该十分安静的道路上，现在却无比热闹。 一群警察以车门为掩护，用枪指着道路中间的车辆，站在车旁边的马超辉正是被所有警察用枪指着的人。 这时，从远处又开来了一辆警车，从车上下来一位高大的警察，正是李春雷，他看向马超辉，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他是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跟自己同一所学校毕业，一起共事十多年的同事，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真的是你啊！老马！”李春雷的双眼含着泪花，忍不住道。 马超辉看到李春雷，顿时脸色变了变，最后咬牙道：“原来这是你们的陷阱！” 白启走向马超辉，“投降吧！这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马超辉转头看向白启，眼神复杂道：“白启你果然厉害，我看到寅虎的手臂的时候，我当时就被骗了，时间太紧了，我来不及思考，现在想来其实都是漏洞，难怪魏局和李春雷都这么重视你。” 马超辉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现在想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白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白启道：“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你，但是一直到了海津港，我们看到目标正在交易的关键时刻，居然有人发出了声音，吸引了目标的注意，这时，我才对你产生了怀疑。” 马超辉疑惑道：“我还是没明白我到底哪做错了？” “你的反应太快了！”白启道。 “原来如此。”马超辉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了。 白启继续解释道：“当时是你立刻就想到了是小胡发出的声音，但是当时大家都隐蔽得很好，互相之间根本看不到对方，但是你一下子就能发现是小胡的位置，但其实，你们两个是在一起的，而你与他是在一起的。” “那你怎么能断定我们在一起？” “你还回来的防弹衣上，还有头盔上都有小胡的血迹，而且是溅射形状的血迹，这是中枪之后溅射出来的血迹，只有两个人距离很近才能喷溅在身上，甚至头盔上。” 马超辉无奈笑道：“你们居然还检验防弹衣上的血迹？” “是因为我有了怀疑才查的。而且我们还对小胡进行了尸检，我们在他的口鼻处发现了乙醚的成分，所以，当时他是被迷晕了。而发出动静的，其实是你。你先将小胡迷晕，然后发出动静，再然后，你就说那个位置是小胡吧！这时，目标也开始了开枪还击，你趁机开枪杀了小胡，他的血喷溅到了你的身上。” “呵呵呵，不错，不错！难怪你还不到三十就当上了队长，果然厉害。”马超辉癫狂地大笑。 李春雷看着马超辉癫狂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痛，“老马，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马超辉看向李春雷冷笑道：“呵呵，什么是背叛？我兢兢业业在缉毒这样的前线干了二十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队长，我还能怎么办！我身上的枪伤就有五处，其他大小伤痕多达一百多处！我出生入死，本来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更进一步，可是你却跑到我前面了！” 李春雷道：“你就因为这个？” 马超辉大怒：“什么叫这个？我出生入死，却只能在原地踏步，咱们是前后脚从学校毕业的，我被分到了缉毒队，那可是最危险的队了，可是我最后落下什么好了吗？家人被威胁，每天提心吊胆，九死一生，最后只有挣得那点可怜的工资！我连我儿子的病都没钱治，我受够了这样没有盼头的日子了。” 李春雷也愤怒道：“你有困难你跟我说啊！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错误选择？” 马超辉大吼道：“呵呵！什么是错误选择！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现在做的选择！” “你对得起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吗？你对得起被你杀死的小胡吗！” “你不用再说了，这些都是因为你，小胡的死也只能说他倒霉，要是别人在我旁边，那倒霉的就是那个人了！” 李春雷心痛道：“你知道为什么小胡要跟在你身边吗？他在行动前跟其他人说，他梦到这次行动你会牺牲，所以他感觉这是老天在对他的一个暗示，所以他在行动中一直跟着你，就是想要保护你！” 马超辉听完之后，脸色也变得极为愧疚，但是他还是咬咬牙道：“什么都别说了成王败寇，我是不会投降的！你们别想抓住我！”马超辉说完，立刻蹲下，以汽车为掩体。 在场所有警察都变得紧张起来，几十支枪对准了马超辉的位置。 忽然，从马超辉的位置，扔出来一颗烟雾弹，然后就是几声枪响。 李春雷愤怒道：“老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人性了！你还是之前的那个老马吗！” “哈哈哈哈！什么之前的老马，只有现在的老马！”马超辉借着烟雾弹的影响，想要逃跑，结果被苏颜开了几枪拦了回去。 马超辉大怒，对着警察的方向开了几枪。 “砰砰砰！”顿时有一名警察中枪。 所有警察也对着马超辉的位置开枪，现场枪声乱作一团。 马超辉的汽车已经被打得全都是弹孔，马超辉的身上也被击中了两枪，不过他穿着防弹衣，保住了性命。 “停火！都停火！”李春雷大声道。 众警察才停止了射击，李春雷往前走了几步，苏颜马上道：“李局！危险！” “没事！”李春雷往前走了几步，双眼充满泪花，大声道：“老马！你不要再抵抗了！你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马超辉在车后面，也流下了泪水，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感动。 “回不去了！”马超辉一咬牙，猛然站起来，举起手枪对准了李春雷。 白启见状大声道：“不好！”随后连续开了几枪，苏颜等人见状也立刻开枪。 “砰砰砰！”马超辉身上被击中了几枪，但还是举枪对着李春雷开了一枪。 “砰！” 第710章 海津港(二十五) 李春雷瞪大了双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此时，正有一股鲜血往外喷涌，李春雷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身体后倾，倒在地上。 “砰！”马超辉被一枪爆头，也倒在地上。 “李局！”苏颜大惊失色，马上跑过去。 白启看着李春雷倒下，瞬间就愣住了，手里的枪掉在地上，身体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李广中也跑了过去，所有警察都围了过去，在人群中间，李春雷的双眼不再有神，众人的呼喊声他一点也听不到了。 天空中繁星点点，黑夜中，只有路灯在亮着，很多蚊虫围绕着灯在飞舞。路中间，很多人惊慌地喊着，远处的城市里却很安静。 ······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 李梦溪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急切的敲门声惊醒，听到声音知道是爸爸的同事苏颜，就开了门。 结果苏颜上来就让自己穿衣服，马上就走，问她什么也不说，最后上了车就直奔医院了。 到了地方，苏颜才跟李梦溪说了一个严重的消息。 李春雷的身上中弹，现在正在抢救中，生死未卜。 李梦溪愣住了，到了抢救室门口，白启、李广中等人都在门口等着。李梦溪看着正在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有些懵逼，她现在还是感觉自己在做梦。 父亲好端端地怎么会重伤生死未卜了呢？ 李梦溪之前还是很担心父亲的安危的，毕竟刑警这个工作要冲向第一线的。李春雷之前就受过伤，左臂骨折、鼻骨骨折，身上还有两处枪伤。 自从李春雷升到了副局长，李梦溪才放松了不少，因为上升到了局长这种位置就不用总去第一线工作了，即便是去了一线，也不用身先士卒，只要在后方指挥就行了。 这样的话，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中弹了呢？ 怎么就生死未卜了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李梦溪感觉自己的小脑袋都要炸了，头痛欲裂。旁边的苏颜和白启的安慰声音也都没听到。 李梦溪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抢救室门口站了一个小时，最后‘手术中’三个字熄灭了。 白启等人马上跑到抢救室门口，只见手术大夫推门出来，看向白启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众人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泪水在他们的眼眶里涌出。 李梦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苏颜在李梦溪旁边握着她的手，忽然发现李梦溪的身体往下坠，大惊道：“李梦溪，你怎么了？大夫！你快来看看，她晕倒了！” 白启也过来搀扶李梦溪。 手术大夫马上跑过来，摸了一下李梦溪的脉搏，翻看了李梦溪的眼皮，就道：“你们怎么把这么小的孩子带来了！她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 苏颜道：“不接受也没办法啊！李局只有他和年迈的老母了，只能跟他女儿说，而且李局还有意识的时候就是要见他女儿的。” 手术大夫无奈：“她应该就是受到打击晕了过去，你们去给她办理住院手续吧，我们要观察一下。” “好！”白启点头，然后抱起李梦溪，几个人把李梦溪带到住院部，经过医生的检查，确认没有大碍。 又是一天清晨。 李梦溪睁开自己的双眼，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旁边还有一个吊瓶，一条透明软管连接在下面自己的手背上，旁边还有一些医院相关的标语。 这是哪？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李梦溪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终于她找到了答案。 对了！是我爸爸李春雷死了。 没有一点防备，突然就死了。 李梦溪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转头看向床边，只见在自己床边，趴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白启。 李梦溪猛然坐起来，白启被李梦溪的突然起来弄醒。 “梦溪？你醒了？” 李梦溪看了看白启，轻轻点头：“嗯。” “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我有点饿了！”李梦溪道。 “哦哦，刚才你苏颜阿姨给你带饭了，还热乎呢，你快吃吧。” 白启把床头柜上的饭盒拿出来，递给李梦溪，李梦溪打开饭盒，拿起勺子就大口吃饭。 白启看着李梦溪吃饭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有些奇怪，就问道：“···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嗯，记得？” “记得？”白启有些不敢相信。 “你···” 李梦溪咽下一口饭，就道：“我没有忘记之前的事情，我没得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很好，我记得所有的细节。” 白启被李梦溪的话惊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梦溪一边吃一边说：“白叔叔，我听我爸爸说过你，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超强的记忆力，对你来说什么都是过目不忘。其实我也是，我也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昨天早上的情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启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梦溪。 “我每次都感觉我的同学因为一首诗或者一个公式而死记硬背却背不下来而感觉他们很痛苦，我从来没有这种烦恼，我看了一遍的古文就能轻松默写下来，我没有真正意义地去背过东西，因为我能记下来。”李梦溪说完看向白启。 白启看着这个小女孩，那双眼睛仿佛就像是能看穿无限星河一般。 “但是，我头一次感觉，拥有超强记忆力的人也很痛苦，而且拥有超强记忆力的人，他们的痛苦是加倍的。因为他们能记住一切，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无法逃脱他的双眼。而且这些是永远都忘不掉的，他们会一直被痛苦折磨，一直到他们生命的结束。” 白启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场倾盆大雨的街道，高崎就在自己面前倒下。 李梦溪说得没错，所有的细节他都记得，高崎身上中弹喷溅的血液，高崎痛苦的表情，现在白启还感觉近在眼前一般。 没错！ 白启特别想要遗忘这些，他不想再去回忆这样的场景，可是没有办法。白启记得非常清晰，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这些。 还有发现张富宝的尸体，看到宋佳宁的尸体，这些痛苦的记忆都在白启的脑海里，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大脑里一样，永远无法忘记。 这些痛苦的记忆，会永远陪伴着自己，折磨自己。 ······ 第711章 海津港(二十六) 病房里，白启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李梦溪，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小女孩了。 这个小女孩的智商太高了，远超他的想象，当初李梦溪被绑架，最后被营救下来，她自己其实也出了不少力，不然，白启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能锁定李梦溪的位置，最后把李梦溪营救下来。 事后，夏冰玉还私下找过自己，她说：“李梦溪这个孩子智商太高了，有点可怕。” “小孩子有什么可怕的？” 夏冰玉摇摇头：“你错了，小孩子如果是正常小孩当然不可怕，但是，如果这个小孩是高智商，那就真的可怕了！因为她会让你毫无防备。” 白启疑惑看向夏冰玉，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如果有可能，还是多关心一下这个孩子吧，这个孩子现在还是亦正亦邪，但是，如果有一天，她进了邪道，那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夏冰玉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白启当时有些不明白，但是现在白启似乎有些明白了。 李梦溪太镇定了，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她没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一旦接受了，她就会变得极端的冷静。 这真是太可怕了！ 李梦溪很快就把饭吃完了，然后躺在床上，对白启道：“白叔叔，我有点累了，就先睡了，你不用管我了，我现在自己能自理自己的事。” 白启道：“你有你妈妈的联系方式吗？” 李春雷已经离婚三四年了，而女儿李梦溪判给了李春雷，当时离婚的时候，李春雷也是坚决要李梦溪的抚养权。 而李梦溪的妈妈却一点也没有争抢的意思，她同意放弃李梦溪的抚养权，而且每个月还会给李梦溪很高的抚养费用。 白启也仅仅知道这些事情，具体李梦溪的妈妈是谁，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工作，都不知道了。 “妈妈她在国外，我也很久没联系她了，我就不需要别人照顾了，回头我去找我奶奶就行了。”李梦溪淡定道，然后就把双眼闭上。 白启看着这个小女孩，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 海津市，北城区第三实验小学，六年级三班。 老师正在课堂上讲解着一道很有难度的数学题，这道题说实在的是有些超纲了，但是，老师还在不厌其烦地讲解着。 在下面的学生听着老师的讲解，大多数都是一脸茫然，只有极少数学生像是在思索。 其中有一个靠窗户坐着的男同学，这个男同学长相十分清秀，身体有些瘦弱，如果他留着长发，肯定会让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女同学。 这个男同学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自动铅笔，看了一眼窗外的白云，又看了一眼，斜前方有一个空位，全班学生只有这一位没有到校。 李梦溪到底怎么了？ 三天都没来上学了。 她去哪了，发信息也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学校也不来，关键是平时对考勤要求很严格的班主任也不说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男同学正在想着这个问题，他叫小北，与李梦溪的关系很好，而且两个人都是第三实验小学的天才学霸。两个人经常会在年级排名里争夺第一的位置。 李梦溪的学习成绩不算稳定，拿到第一的时候不多，大多数考试会拿到第二名或者第三四名的成绩。 但是小北知道，这都是李梦溪故意的，她根本就没有真正认真答过试卷，很多时候，就是大概看了看，就开始答题，甚至还会故意错那么几道题。 如果李梦溪真要认真完成每一张卷子，那自己永远都拿不到第一名了。 小北想着问题，有些走神。这一幕被老师看到了，就道：“小北！你说，应该怎么解？” 小北一愣，刚才什么都没听，马上看了一眼黑板，就道：“老师，你写的第二步少了一个小数点。” 老师马上回头看向黑板，果然发现了问题，就道：“嗯，对对，这里有个小数点忘写了。” 小北接着道：“答案应该是√34” 老师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居然是完全正确的。 “小北，上课不要分心了！” “嗯，好。”小北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就坐下了。 老师继续上课讲解着难题，小北的电话手表忽然震动了一下。小北看了一眼，居然是李梦溪的回信： ‘放学之后，老地方见。’ 小北顿时兴奋起来，马上回复：‘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不去上学？’ 但是李梦溪却没有回他。 放学后，小北带着疑惑的心情，去了一个他们经常去玩的一个秘密基地，这里是一个烂尾楼，外面围墙有一个缝隙，只能让小孩穿过去，他们经常在这里玩。 小北刚到这里，看向四周静悄悄的，就道：“梦溪！你···” 小北的话还没说完，在他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还有一只手把他拉进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小北大惊失色，马上要跑，却挣脱不开，在他身后的那个人道：“你别大叫了！” 小北一听就听出来是李梦溪的声音，马上就不挣扎了。 捂住嘴的手也松开了。小北马上转身，发现正是穿着一身黑衣的李梦溪。 “真是你啊！你这几天怎么不来上课！” 李梦溪不屑道：“你快得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不爱上学的孩子。” “那你怎么在这？” “哦，我爸死了，我这两天，正在帮忙料理后事。”李梦溪道。 “啊！？”小北大吃一惊。 “你爸爸不是警察吗？怎么会突然···” 李梦溪的脸上很平静，对小北道：“所以我想要找你帮忙！” “找我帮忙？我能帮上什么忙啊！”小北疑惑道。 “因为你的电脑技术不错，所以找你帮忙。” “我···哦，我还行吧。”小北听到李梦溪的夸奖感觉有些脸红。 “那就对了，我想要看一看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所以我想你帮我黑进交通监控系统里。”李梦溪道。 小北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梦溪：“那可是警方的监控系统，防火墙很厉害的，根本上不去了。”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你能成功。”李梦溪坚定道。 小北看着李梦溪坚定的目光，也只能咬牙道：“好吧！我试试！” “哈哈！我就知道小北还是有点本事的！”李梦溪笑道。 第712章 海津港(二十七) 海津市刑警队。 白启在办公室看着刚刚的报告，马超辉被当场击毙，在马超辉家里也没发现任何有关暗夜的线索。 马超辉的手机也被拿走做了检查，果然发现了他与一个人的信息往来。马超辉在行动之前，给那个泄露了救护车的信息。 预审科的人审问了那几个去刺杀的杀手，根据他们的交代，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只是收钱办事，对方很大方，先给了二十万作为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万。并且还提供了军火。 警察问道：对方的长相，他们也没见到，都是手机联系，在一个公园约见，可是没看到人，就找到了一个皮箱，里面有二十万现金和几支手枪和子弹。 具体行动，等通知，等通知到了，他们就开始了行动。 那几个杀手其实就是外地来的混混，有一个人身上背了一条人命，是个通缉犯，其他几个也都或多或少有些案底。 白启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就是暗夜临时找到的替罪羊，这次行动即便成功了，他们肯定也会被灭口。 这次让白启没想到的事情是卯兔并没有出现，这让他很意外，寅虎这样的掌权者被清理肯定是要卯兔出手才对。 白启的这次钓鱼其实钓的就是卯兔，但是始终没有看到卯兔的身影，也许卯兔已经在暗处观察了。 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就遁走。 白启正在思考着，忽然，苏颜开门进来，焦急道：“老白，不好了！李梦溪不见了！” “什么！”白启大吃一惊。 ······ 晚上，北城区岳阳小区。 一家住户的门被打开，进来两个小孩子，正是李梦溪和小北。 “你确定没有别的监控器看到我吗？”李梦溪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北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天天都住这个小区，对这里了如指掌。” 李梦溪打量了一下小北的家，看起来装修简单，但是却很有现代风格，甚至有一种科技未来风格。 “你爸爸妈妈呢？” “五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小北平淡道。 李梦溪疑惑道：“那你···” “我跟我哥哥生活在一起，我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在我二叔家，我每周末都去看他们。” “哦，你哥哥呢？还没下班？” “嗯，我哥哥挺忙的，总是加班，有时候一星期都看不到他，我已经习惯了。”小北打开冰箱，给李梦溪拿来了一个饮料。 李梦溪看到电视柜上的合影，是兄弟两人的合影，照片里的小北应该还要小几岁，而他的哥哥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不比电影明星差多少，是一个标准的帅哥。 “你哥比你长得帅啊！”李梦溪调侃道。 “切，他只是长开了，我还小，等我上了大学，绝对比他帅！”小北不屑道。 “你家倒是符合你的风格啊！” “这是我哥哥买的房子，他按照我们的想法装修的。”小北略显得意。 李梦溪惊讶道：“你哥哥干什么工作？这么有钱？” “我哥哥是企鹅集团的程序员！”小北的语气中有些自豪。 “哇！企鹅集团！那可是全国最大的游戏公司了！” “那当然，而且我哥还是在最火爆的王者开发部。”小北更得意了。 “哇塞，我之前有个皮肤一直抽不到，你能不能帮我搞到！” “这个嘛，我要问问我哥，对了，你不是不玩了吗？” “我爸也不知道怎么了，去年有一天突然不让我玩了，说这个游戏太气人，但我还是偷偷下回来了。”李梦溪说到这里，就想起了那个唠唠叨叨的身影，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行吧！你饿不？” “饿啊，我这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一天都没吃饭了。” “我平时也没啥吃的，整点泡面吧！” “行，有饭吃就行。” 小北拿来两桶泡面，烧了热水，然后两个人开始吃泡面。 “你真能帮我找到那段监控视频吗？”李梦溪问道。 “当然，其实我的能力也许达不到，但是我可以用我哥的东西！”小北神秘道。 “你哥的东西？” “没错，我哥其实还有一个身份···” 李梦溪好奇道：“什么身份？” 小北靠近一点李梦溪小声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我哥是个黑客！” 李梦溪睁大双眼：“黑客？” “对啊！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外面还给他一个外号，叫骇客师！” “你没骗我吧！”李梦溪还是有些怀疑。 “切，待会我给你演示一下，我的黑客技术都是跟我哥学的！” 二人吃完泡面，小北就带李梦溪去了哥哥的房间，在小北哥哥的房间里有一台电脑，这台电脑看起来就很高级，显示器旁边的主机很大。打开电源还能看到里面有各种灯光闪烁。 小北开始敲击着键盘，在电脑显示器上显示出一行又一行的代码。 李梦溪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电脑显示器上的代码他也完全看不懂，只能坐在一旁等着。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李梦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北笑道：“成了！” 李梦溪迷迷糊糊醒来，“好了？” “是啊！我黑进了交通系统里的监控区，道路监控并不是什么机密，还是比较好破解的。” 道路监控视频确实不是什么机密，毕竟就发生在公共区域。 李梦溪看了一眼手表，“好破解还用了一个小时？” “这不是不熟练嘛，我也没怎么干过这方面的事情！” “我看看。”李梦溪看到显示器上有很多道路监控的画面，李梦溪找到了李春雷出事时的路段。 “还好距离的时间不长，不然就要被覆盖了。”小北调出来了当时的监控画面。 当马超辉对着李春雷开了一枪的时候，李梦溪狠狠地咬住了下嘴唇，眼神却很坚定地看完了。 小北看到李梦溪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你没事吧···” 李梦溪看完视频之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我爸···的死亡真相！” “那你···” “我没事···”李梦溪低着头，显示器上的画面，她不敢再看了，她真怕再看一遍，自己的眼泪会不受控制流出来。 原来失去至亲的感觉是这样的。 第713章 海津港(二十八) 深夜，小北家里。 李梦溪问道：“你能帮我黑进警务系统吗？” 小北听了李梦溪的话顿时震惊道：“那怎么可能，警务系统的防火墙太强大了，别说是我了，就连我哥都够呛。” 李梦溪想了想，黑进警务系统确实太困难了。 小北道：“不过可以从警务系统的内部查一下，只要找到了你爸爸的账号，知道你爸爸的密码就能直接登录了。” 李梦溪一想，也对，爸爸的权限很大，毕竟是局长嘛，只要登录爸爸的账号就能看到，至于密码嘛，以我对爸爸的了解，肯定能猜到。 “你这里能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如果你登录了你爸爸的账号，我的ip地址就会暴露了，警务方面的追查能力还是很强的。” “哦，那我去网吧看。” “今天也不早了，你也没地方去，就睡我这吧。”小北问道。 “嗯，好吧···” 小北惊喜道：“我哥也不经常回来，就我一个人住还挺无聊的，咱们可以一起打游戏。我这有ps4还有switch！” “我想一个人待会···” “···哦，你吃水果吗，我给你切点苹果吧。”小北马上走出屋子。 “谢谢···” 李梦溪看着电脑显示器上的那个视频，始终不敢再看一遍，鼠标移动到了叉号，关闭了视频。 显示器里退回了电脑桌面，李梦溪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脑显示器桌面，心里再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忽然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文件。 李梦溪的双眼忽然发现了什么，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 转天清晨，海津市刑警队。 白启看了医院的监控视频，问道：“这么说，是李梦溪自己悄悄逃出了？” 李广中点头道：“是的，李梦溪换了一身衣服，躲开了保护他的两个便衣，还有大部分的监控摄像头，不过有两个关键的摄像头躲不过去，不过她还是伪装了一下，低着头走过去的。” 苏颜疑惑道：“梦溪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 白启想了想道：“先去他家和亲戚家问问情况，还有学校的同学和老师，也问问有没有线索。” “哦，是。” “马上查看医院附近的监控视频，确定李梦溪离开的路线。” “是！” 李梦溪怎么自己跑了？而且还故意躲避警方？ 难道她知道什么内幕吗？ 白启心中有很大的疑惑，其实他对李梦溪的安全还真不是很担心，见识过李梦溪超强的智商，白启知道，只要不是李梦溪故意涉险，肯定不会出问题。 但是白启最担心的就是李梦溪故意涉险，暗夜这些人可是那么好对付的，李梦溪即便智商再高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跟暗夜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斗肯定得不到任何便宜，很有可能玩火自焚。 李梦溪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启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信息的内容是：李梦溪失踪，找到她。 然后又拨打出去一个号码，响了两声之后，是一个甜蜜声音接通的。 “喂。” “夏冰玉。” “原来是白队，什么事？” “李梦溪去找你了吗？” “李梦溪？李局的女儿？她怎么会找我？” 白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李局他牺牲了，李梦溪自己跑出去就失踪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她。” “她怎么会找我呢，我们也不熟。” “你们不是共患难过嘛，所以我问问。” 夏冰玉笑了：“如果我发现她了，就立刻通知你。” “好，谢谢配合。” 夏冰玉挂断手机，看向身后正在吃冰淇淋的小女孩，“还真被你说对了，白启真的给我打电话了。” 她身后的小女孩就是白启在找寻的李梦溪。 “嘿嘿，殷素素说得对，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会骗人。”李梦溪灿烂笑道。 夏冰玉却冷声道：“你要干什么，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马上再打电话给白启。把你抓走。” “别啊，冰玉姐姐，我可是你的粉丝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粉丝呢？” 夏冰玉没说话，就这么抱着肩膀看着李梦溪。 “唉，好吧，我想找你寻求合作。” 夏冰玉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我能跟你这个小孩有什么合作？” “当然有合作，一个可以帮助你和你的家族的合作。”李梦溪笑道。 “我不相信你能有什么可以帮助我们的。” “我当然有，别看你们夏日集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却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夏冰玉微微皱眉，她不知道李梦溪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李梦溪还会说什么。 李梦溪见夏冰玉不说话，就继续道：“我们的合作肯定对你是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 李梦溪自信道：“你看了就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要点钱。” 夏冰玉道：“你有点过分了啊！” 李梦溪道：“冰玉姐姐，你可不缺钱啊！我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能不帮我呀！” 夏冰玉无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对李梦溪道：“这卡里有10万块钱，密码是xxxxxx，你记住了。” “嘿嘿，谢谢姐姐。”李梦溪开心地接过银行卡。 “现在该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了吧！” “这里面有对你们夏日集团很有帮助的东西，你收好了。”李梦溪递给夏冰玉一个u盘。 夏冰玉狐疑地看着这个u盘，对李梦溪这个小魔女，不知道是否该信任。 李梦溪见夏冰玉有所怀疑，就道：“放心吧姐姐，我不会害你的，毕竟我跟你也是共患难过。” 夏冰玉马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点开u盘里的文件，忽然瞪大双眼。 “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嘿嘿，这个我不能说，不过你现在觉得我有没有资格跟你合作了？”李梦溪露出神秘微笑。 “···可以。” 李梦溪的笑容更明显了，“那就太好了，我现在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得到更有价值的东西。” “你是什么目的？”夏冰玉问道。 “嘿嘿，姐姐，这你都看不出来吗？”李梦溪看向夏冰玉，眼神变得冷峻起来，“我要复仇！” 夏冰玉看向李梦溪，心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第714章 海津港(结束) 这天傍晚，方晓东跟同事打了声招呼，然后把自己的笔记本放进了包里，就打卡出了公司。 方晓东出了公司门口，去了马路对面的星瑞咖啡店，点了一杯拿铁。 “哥哥，你是对面公司的人吗？” 方晓东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在自己旁边站着一个小萝莉。 “哦，是···” “哇塞，哥哥好厉害啊！居然在这么大的公司上班。” “哦···”方晓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是一个严重的社恐晚期患者。 “那哥哥，你是程序员吗？” “嗯···”方晓东心里很烦，这个小萝莉为什么要一直问个不停？ “那哥哥是不是也能做黑客？”小萝莉又问了一句。 方晓东看着小萝莉天真的笑容，心中出现了一丝警惕。 “我，我怎么会当黑客···” “是吗？那为什么暗夜的人都叫你骇客师？” 方晓东刚喝了一口咖啡就吐了出去，惊恐地看向这个小萝莉。 “你···你···”方晓东方寸大乱，震惊地看着这个小萝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萝莉笑道：“看来你真的是骇客师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也就是说，你的把柄已经在我手里了。” 方晓东看来，这个小萝莉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刚才那个清澈天真的萝莉，而是变成了一个奸诈邪恶的魔女。 “你，你只是个小孩，我可以杀了你。你没办法反抗的。” “当然，我只是个小孩，不过，你难道真的以为我这样的一个小孩就能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吗？” 方晓东顿时有些慌张，确实就像是这个小孩说的那样，一个小孩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那么她的背后肯定有其他人。 “你到底是谁？” “我叫李梦溪，你也许不认识我，但是，我爸你应该知道，叫李春雷。”小萝莉就是乔装的李梦溪。 方晓东看向李梦溪，有些异样，没想到这个小萝莉居然是李春雷的女儿。 李春雷的死，方晓东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李春雷还在上小学的女儿居然这么厉害，能找到自己，又敢来单独面对自己。 方晓东思来想去，最后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李梦溪道：“我们想要寻求合作。” 方晓东听出来了李梦溪的话里含义，她说的是我们，这说明她不只是一个人，当然，肯定不是一个人，方晓东肯定不相信李梦溪能自己调查到这么多事情。 “你是警方派来的？” “呵呵，这你放心，我当然不是警方的人，而且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跟我们合作，我们保证不会把你告诉警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梦溪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我们是复仇者！” ······ 在一个不知名的房间里，赵玄龙正在电脑前忙活着。 这个时候，有人开门进来，是一位身材玲珑的美女，正是卯兔雪月。 “你来了。”赵玄龙看到雪月来了很开心，马上走过去想要抱住雪月，但是他发现雪月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你怎么了？”赵玄龙问道。 雪月的神色很复杂，“我今天见到了关姐。” “酉鸡？她怎么了？” “她正在负责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就是之前丑牛他们一直秘密研制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一种病毒。”雪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赵玄龙。 赵玄龙道：“这我知道，我听亥猪说过，这种病毒最后应该给你使用吧，让你杀人于无形？” 雪月摇摇头：“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赵玄龙马上翻看文件，顿时脸色大变。 雪月也解释道：“他们一直都瞒着我们，其实他们研制的这个病毒传染性很强，致死率也极高，可以杀死百万甚至千万人！” 赵玄龙越看越心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啊！” “对！他们研制的就是生化武器，这是漂亮国的秘密组织提供的，并且想要拿华夏来做实验。如果成功了，他们会获得巨大的利益。” 赵玄龙恍然大悟：“难道之前金牛集团疯狂收购那些医药公司就是为了这个？” “没错，他们也在研制疫苗，等这个病毒研制成功，病毒将会有意释放出去，然后，会死很多人，等时机成熟了，就会将研制好的疫苗卖出去。” “这样的话，不只是华夏遭殃，整个世界都会面临危险！他们这是疯了吗？为了钱去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赵玄龙有些不敢相信。 雪月无奈摇头：“在他们眼里，人命根本不算什么，自古都是国难财最好挣。杨老师也是因为想要摧毁当时的研究成果，但是他没成功，最后杨老师也死了。” “参与这个计划的都有谁？” “丑牛是负责人，还有寅虎、酉鸡、亥猪。不过现在寅虎已经在警方的控制下，生死不知，亥猪也死了。” 赵玄龙道：“之前刺杀寅虎的事情，丑牛都没叫你去，说明他已经对你很不放心了。” “是啊···” “其实我想知道，这件事，子鼠老爷子到底知不知道！” 雪月紧皱眉头，虽然有些不愿意相信，但还是道：“我想义父他应该是知道并同意的，不然丑牛也不会去做。毕竟，丑牛只听子鼠的话。” 赵玄龙叹了口气，道：“要是这样就麻烦了，子鼠老爷子也没有人性了。这是背叛国家，背叛全人类的事。我想他们也应该受到了漂亮国的资助，他们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雪月焦虑问道：“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做下去吗？” 赵玄龙坐下来沉思，片刻道：“这种事情咱们不能参与，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皮的程度，而且，既然丑牛他们有意隐瞒这些，肯定对咱们也有提防，咱们想要破获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我的手下没剩下几个了，你的手下也都被抽调走了，现在咱们就是光杆司令。” “那怎么办？” 赵玄龙道：“交给白启吧！他应该能解决。” “嗯···” “你知道酉鸡他们的地方在哪吗？” “不知道，酉鸡这点嘴很严，只字未提。” 赵玄龙道：“那我就整理一下，把这件事告诉白启。白启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如果能有人阻止丑牛他们的疯狂行径，也只有白启能做到了。” “可是白启会相信你吗？” “呵呵，他肯定会相信的。”赵玄龙笑道。 ······ 第715章 决战(一) 白启正在办公室看着最近整理好的文件，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白启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写的名字，是医院的医生。 “喂，刘大夫，你好。” 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白队吗？” “是我，刘大夫。” “今天早上，你交代的那个伤者还是没挺过去，我们抢救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死了。” 白启听到这个声音忽然一愣，刘大夫说的人就是寅虎。 寅虎最终还是没挺过去，还是死了。 白启心中叹息，如果寅虎活着，也许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即便寅虎什么都不说，他也是暗夜的定时炸弹，就像之前，把警队里潜伏了十多年的卧底马超辉揪出来一样，利用寅虎，也许还能吊出来更大的人物。 现在，寅虎死了，什么价值也没有了。 “刘大夫，我知道了，我尽快找人去安排，你不要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 “好的，好的。” 白启挂断手机思索片刻，寅虎虽然死了，但是，白启想把寅虎最后的价值也榨取出来。只要让暗夜认为寅虎还活着，那就够了。 “苏颜，召集大家，开会！”白启走出来，对着综合办公室道。 “哦，好！” 海津市刑警队会议室。 白启坐在主座，看着下面的几位刑警队的成员。 “我有一件事要宣布，就是我刚刚接到电话，寅虎抢救无效，已经死了。” 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 “这老家伙，终于死了！”苏颜咬牙道。 李广中道：“可是他死了，咱们就没办法审问了，早知道就不救这老家伙了！浪费那么多医疗资源。” 白启道：“行了这些事都不说了，这次会议，我想说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众人闻言，都不再言语了，等着白启说明计划。 “这次行动，我们的目的就是榨取寅虎的最后一点价值，引蛇出洞！”白启点明了这次的主题。 在场众人一听都屏住了呼吸，听着白启的部署。 ······ 海津市第一人民医院。 忽然有几辆警车停到医院的停车场里，紧跟着，白启等人都从车上下来，坐上电梯。 在白启等人上电梯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有人转过头，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过了半个小时，白启等人在icu层的杂物间里百无聊赖。 苏颜看了一眼手机，问道：“给他们半个小时准备应该可以了吧。” 白启道：“再等等。” 李广中问道：“你说他们会来吗？” 白启道：“这不太好说，之前已经用过一次这招了，我也不抱什么希望。” 就这样又过了十分钟，白启看了一眼手表，命令道：“好，行动！” “是！” 白启等人从icu里拉出来一张可以移动的病床，病床上面正是寅虎。 寅虎的头上有氧气罩身上还有一些管子，苏颜拿着一个吊瓶。白启和李广中推着病床，还有两名警员守在两边。 几个人推着病床上了电梯，随后，电梯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 在地下停车场里，一辆车里面坐着两名男子，看着寅虎被抬上了救护车上，这次寅虎的头没有被挡住，看得很清楚。 “南哥，是虎老大，咱们动手吧！”副驾驶的男人问道。 主驾驶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戴着一顶鸭舌帽，看起来很帅气，此人正是蝮蛇张南星。 他手里拿着一个单反相机，拍下了刚才的一幕，现在正在仔细观察着刚才拍下来的照片。 “真的是寅虎。”张南星仔细辨认了照片上的人，有一张照片拍得很清晰，可以看到病床上人的侧脸。 “真的，那太好了！咱们马上行动？” “等等。”张南星看了半天，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才道：“算了，放弃任务。” “啊？放弃了？”副驾驶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 “这次多半还是陷阱，去的人少了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去的人多了···现在手下也没有那么多人可以用了。” “可是，要是虎老大真的透露了什么···” “没事，寅虎是不可能配合警方的。这点我是放心的，而且我怀疑这次寅虎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男人大吃一惊。 “嗯，他的氧气罩上很干净，这说明，这个人根本没有呼吸。” “也许是生命垂危，呼吸微弱呢？” “一个长期佩戴氧气罩的人，他的氧气罩里多少都会有点雾气的，但是这个氧气罩上却很干净。” “可是，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保存实力，不要冒这个险了。” “好吧。” 白启等人把寅虎送上了救护车上，车上留下苏颜和李广中，还有一名警员是司机，白启和另外的几名警员坐上警车护送着救护车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大家身上的弦都紧绷着，但是，一路无话，最后车子开到了海津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即便到了目的地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白启等人把寅虎又送到了这家医院的icu。 苏颜道：“看来是白忙活了。” 白启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鱼也不是好钓的。 最后，寅虎被送进了太平间里暂时安放，以后有空再去取出来。 晚上，现在的天气一天比一天低，一阵风吹过，路边的树叶纷纷落下。白启下车之后，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紧了紧外套。 白启满身疲惫地回到家，在家门口的地上，发现了一个快递包裹。 白启微微皱眉，自己网购添的地址都是刑警队，从来没有写过家里的地址，而且自己也好久没有买东西了。 白启警觉地四周看了看，然后拿起快递，发现很轻，应该不是炸弹之类的东西，就掏钥匙开门进入家中。 白启戴上手套，用紫外线灯在快递上照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与指纹，快递上也没有快递单，就是一个没有文字的纸箱。 白启打开快递纸箱，里面是一些纸张。白启仔细看了半天，脸色大变，额头都冒出汗珠，拿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着。 “原来如此！” 白启在屋里走了几圈，平复了心情，但还是感觉这事太受震惊了。 第716章 决战(二) 转天清晨，白启就带着这些文件，去了魏局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两个小时。 白启离开的时候，心情很沉重。 又过了一天，魏局把白启叫到了办公室。白启急匆匆地赶到，魏局看到白启，就道：“我已经让人问过医学院的教授了，他们说这种病毒极有可能真的存在。” 白启震惊道：“这是真的？” “对，医学院的教授说这是一种从未见到过的冠状病毒，不过你给的资料不足，还不清楚这种病毒的传染性和致死率，不过，只要是新型病毒，致死率就会很高，因为刚开始人体的免疫系统不认识这种病毒，免疫系统无法抵御病毒入侵。” 白启道：“魏局！咱们应该行动了，如果这个病毒是真的，那后果将不可想象！” 魏局的神色也很凝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暗夜组织想要颠覆整个人类吗？ “我现在也无法做出什么决定，只能上报给上级领导，让他们来定夺了。” “魏局，事不迟疑，咱们现在一时间也无法找到他们的研究位置，只能提前做好预防才行。” “我还不知道这些吗？再做预防也不如你们提前把他们抓住！” “是，魏局，我会尽全力调查出他的窝点。” “嗯。你快去吧。” 白启回到刑警队办公室，就问道：“广中，我家小区的监控调查得怎么样了？” “哦，我只在一个监控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看不出长相。”李广中拿过来平板电脑。 白启看了一眼监控器拍下来的人影，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卯兔？” “额，白队，你也这么认为？” “嗯，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十有八九是卯兔。” “我也这么想的，不过有一点我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你说。” “就是，这个监控也是有死角的，如果真是卯兔的话，这个监控估计拍不到她。因为另外的几个监控位置比这个监控还要刁钻，那些监控摄像头都没拍下来，这个最简单的摄像头拍下来有点不太合理。” 白启点点头：“嗯，不错，广中，你现在的能力提高了很多，比之前强了很多。” 李广中被白启突然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道：“嘿嘿，我这都是跟着白队，学了不少东西嘛~” “少拍马屁，你说得确实是有问题。不过，你看这个监控拍下来她走过去的时候很从容，甚至还抬头看了监控一眼，这说明什么？” 李广中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这就表明是卯兔故意的，她知道我会查监控的，所以，她故意留下来了线索，她是有目的的。” “哦···可是，既然是故意的，那她为什么要那么费事去躲避其他摄像头呢？” 白启道：“这样才能表白她是卯兔。” “啊？”李广中更疑惑了。 “她如果在每一个监控摄像头下都下身影，那你还会怀疑她是卯兔吗？” “哦，原来如此，她故意躲开最难躲避的摄像头，而在最轻松的摄像头上留下身影，就是让白队知道，这个人就是她！” “嗯。”白启点点头。 “可是卯兔这是为什么呢？她是想要挑衅吗？” 白启看着监控视频里的身影，心中也有些不解，卯兔为什么要给我送信呢？ 暗夜内部到底怎么了？ ······ 海津市市长——江长河办公室里，市长江长河正在批复文件。 江长河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看起来却很帅气，国字脸，浓眉大眼，年轻时肯定是让女人眼前一亮的大帅哥。身上穿着白色衬衫，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在文件上写着什么字。 这位新任海津市市长很年轻，年龄还不到五十岁，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海津市这种直辖市的市长，是不多见的。 不过这位市长的业绩确实很好，由主持的招商引资项目中，引进了多家国内外的高精尖科技公司和医药公司。还有一系列的政策引导，海津市的gdp 都涨了不少。 老市长住院之前，一再强调，只有江长河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后来经过考核，江长河最终坐上了市长的位置。 “当当！”这时，有人敲门。 “进。”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青年走进来，上身穿着淡黄色polo衫，下身穿着灰白色西裤和棕色皮鞋。 这位青年正是江市长的秘书，江长河看到来人，就问道：“小王，明天是什么安排？” 王秘书道：“哦，江市长，明天早上八点有个关于北城区老城区拆迁的会议，下午要去一趟组织中心，参加几大精神宣传会议。哦，对了，还要去一趟金牛集团的新厂房参观，不过时间上好像不太够，不然就推迟到后天吧。” 江长河想了想，就道：“组织中心的会交给刘副市长吧，我下午去一趟金牛集团。” “好的，江市长。”王秘书马上把行程更改了。 “哦，对了，江市长，这里是公安局魏局长交过来的一份文件，他说十分重要。” “哦？拿过来我看看。” 王秘书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江长河，江长河把手里的钢笔盖上笔帽，然后打开文件看了起来，刚一看顿时就脸色大变。 “这····” 王秘书疑惑问道：“怎么了江市长？” “哼！魏局太危言耸听了，他居然说会有人要在海津市进行生化武器攻击，真是笑话。” “啊？这，这怎么可能？”王秘书也不可思议道。 “哼！魏俊杰估计也老糊涂了，听风就是雨，也没有确切证据，还让我提前准备，要是提前准备那么多防护用品，需要花多少钱，现在海津市正在投资的紧张时刻，哪有闲钱管这些。”江长河不屑道。 “江市长，那该怎么回复魏局？” 江长河思索了片刻，就道：“你先不用管了，我待会给他打个电话。” “哦，好的。”王秘书离开办公室。 江长河看到王秘书离开，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点了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 第717章 决战(三) 在一片荒凉的林地里，有一个不知名的破败厂房。 厂房门口，一辆黑色大g出现在门口，立刻就有保安模样的人走到车前，问道：“什么人？” 只见车玻璃下来，里面的司机道：“风云会馆来的！” 保安见状马上道：“原来是秦少爷来了，关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然后门被打开，大g车进入到厂房院里。 秦江下了车，跟随保安一起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很简陋，但是却放着豪华的皮质沙发。沙发上靠着一位穿着旗袍的妖娆女子，正是酉鸡关瑛。 “呵呵！弟弟来了~”关瑛见到秦江进来，露出迷人的笑容，关瑛虽然已经将近五十了，但是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是应了那句话，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关姐，多日不见，又多了几丝妖娆呀！”秦江笑着走到沙发旁坐下。 “呵呵呵，弟弟真是会说话，我再妖娆也没能把弟弟迷倒呀！”关瑛妩媚笑道，然后对门口的人道：“去拿我珍藏的红酒过来。” “是！”小弟马上拿来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然后给两个人倒上。 “来，陪姐喝一个！”关瑛拿起两个酒杯，递给秦江一个。 秦江接过酒杯，与关瑛碰了杯：“cheers~” “关姐，牛哥应该已经跟您说了，我们要拿过来一份样品。” “我知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关瑛把眼睛往旁边瞟了瞟，那个方向的桌子上有个银色金属箱子。 “嘿嘿，关姐办事果然靠谱。”秦江刚要站起来去拿箱子，关瑛却抓住了秦江的手。 “别着急啊！你也不经常来找我，好不容易见面了，也不多陪我聊聊天？” 秦江笑道：“关姐，我也是有任务在身呀，牛哥很着急要这个东西呢！” “哼！你这小滑头，少拿牛哥压我！”关瑛一瞪眼。 “关姐，我这怎么能是用牛哥压你呀！我这真的是着急呢！”秦江依旧面带微笑。 “切，行了，不逗你了！”关瑛走过去，把金属箱子拿过来，箱子不大，打开之后，里面有三个很小的试剂瓶，比铅笔还细，还没有小拇指长。 “这里面有三个试剂瓶，别看不大，却很厉害，一个瓶子传染十几个人不成问题。”关瑛解释道。 “这么小的一瓶就有这么大的传染性？” “那当然了！其实只要一点就行，因为病毒找到宿主之后会自己繁殖，即便只传染一个人，只要他接触的人多，最后也能感染成千上万的人。” 秦江看着箱子里面的试剂瓶，心中不由得有些恐惧。 “而且你们弄的时候也要注意，千万不要接触被感染的人，因为很有可能会被感染，哪怕接近了这些人也不行，他呼吸出来的空气都会带着病毒。” “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研究了这么久。” “多长时间能发作？” “这个嘛，病毒不是毒药，是有潜伏期的，至少要十天半个月，前期被感染的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体内的病毒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这个人会在极短时间被击垮。在这潜伏期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与他接触，而被感染。” “这个···咱们不会有危险吗···”秦江即便异常聪慧，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病毒了。 “呵呵，弟弟怕了吗？” “······” “不是已经打了疫苗了吗，只要打了疫苗，这个病毒就是一个普通感冒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好吧···”秦江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了。 “牛哥要样品干什么？” “漂亮国的公司来人想要看看这个东西的效果，现在能生产多少？” “生产多少？这东西现在还有一些数据没有确定，等彻底确定之后，想要多少，就直接用人体做容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好，我要回去复命了，关姐下次再聊。”秦江把箱子关上，拿在手里。 “这么着急吗，弟弟~”关瑛抚摸着秦江的脸庞。 “关姐，我可不敢在您这待久了。” “这是为什么？” “我怕关姐把我吃了~” “呵呵呵~弟弟真是爱开玩笑呀！我怎么可能吃了弟弟呢，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不过没等关瑛把话说完，秦江已经摆脱了关瑛的手，走到门口之后，才道：“关姐，下次见。” 关瑛看着秦江离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正在这时，一个小弟走过来：“关姐，王先生说电脑程序出现了问题。” “哦？我去看看。”关瑛跟着小弟去了一个房间里，里面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多岁的样子。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道：“关姐，这个程序现在出现了问题，新的数据测不出来。” 关瑛皱眉道：“怎么会出现问题？” “因为这个程序是提前设置好的，在咱们研究的过程中，病毒也发生了变异，老的程序无法测出新变异的病毒数据了。” 关瑛道：“你说的我也听不懂，你就说怎么解决吧！” “需要联网，找人给这个程序重新编程才行。” “不行！”关瑛果断拒绝，“不能联网，如果接入网络，这个位置就不安全了。” 男人听到关瑛拒绝，也为难地挠了挠头：“那就不好弄了，咱们这里也没人会编程呀！” “编程？”关瑛听到这个顿时眼前一亮，问道：“只要找来一个会编程的人就行了吗？” “额，那肯定要高手才行。”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弄别的，我会尽快处理的。” “好···” 关瑛回到自己的屋里，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猴哥，我需要借你一个人用用。” 手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呵呵，你没事从来不给我打电话。” “猴哥，你不是说没事不要给你打电话吗？”关瑛反问道。 “好吧，你要谁？” “骇客师！”关瑛道。 手机里沉默片刻：“这小子挺神秘的，他也不全听我的话，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能替你联系他。” “我知道，钱不是问题，你让他尽管出钱就行。” “好。我知道了，等会儿打给你。” 第718章 决战(四) 晚上，方晓东放下手机，脸色有些异样，看着手机愣神半天，最后才拨打了一个号码。 “他们联系我了。” “好，见面聊。”不一会，方晓东的手机里发送过来了一个定位。 方晓东按照定位来到一个房间里，现在的房间里有三个人，分别是李梦溪、夏冰玉和夏思远。 方晓东看到夏思远就道：“你怎么在这？” 夏思远看向方晓东就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给暗夜做情报调查，你的资料我自然查到过，百亿企业的太子爷，居然去当警察，真是稀奇。” “我现在不是警察了。”夏思远淡淡道。 “呵呵，骗别人可以，骗我不可能，白启他不可能不信任你的，是你们两个人合起来迷惑暗夜的吧，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方晓东道。 “随便你怎么说吧。”夏思远也没争辩什么。 夏冰玉道：“行了，快说说暗夜联系你干什么。” “是猴哥联系我的，他说有个地方的电脑程序出了一些问题，让我去一趟。” “你见过申猴吗？”夏思远问道。 “没见过，不过我见过六耳，他是申猴的大徒弟，很厉害。” 夏思远道：“嗯，我也见过，我们打过交道。” “哦，这事我知道。” 李梦溪问道：“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当然不知道，我也知道他们的事迹，我跟他们合作也是迫不得已，我爸妈生前欠了很多钱，为了还债，我只能接一些黑活，后来有人牵线，跟申猴合作了几次，他们很大方，每次都能分到几十万块钱。” 方晓东坐下，从书包里拿出来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后来，申猴又介绍了几个活给我，是给暗夜查一些企业的资料和内部文件的，我发现这个组织深不可测，也暗地里调查了一下，没想到越查越心惊，这个组织太庞大了。” 夏思远道：“他们没有把你抓起来？” 方晓东摇头道：“我做事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我个人的信息，他们也派人跟踪过我，不过都被我躲开了。而且我有一次在帮申猴偷盗的时候，发现了保安正在赶来，我及时通知了他，他差点就被抓住，是我通知得及时，算是救过申猴一命，所以，申猴有过交代，不能动我。但是我也不敢跟他们交流什么，每次替他们干活能远程操作就尽量远程，尽量不与他们的人接触。” 夏冰玉问道：“他们这次找你干什么？” “申猴说暗夜有一项很重要的项目电脑程序需要改bug。” 夏思远疑惑道：“改bug不用亲自去吧，远程就可以了啊。” “对啊，但是这次需要改的地方没有联网，不能远处修改。” “没联网？这么落后吗？”李梦溪疑惑道。 方晓东道：“我猜这个地方一定非常隐秘，所以不联网，因为一旦联网，就会有ip地址，现在刑警网监队能人辈出，如果露出马脚，会被网监队发现，所以他们没联网。” 夏冰玉道：“这么隐蔽的话，这个地方也许就是他们研究的地方了。” 李梦溪问道：“晓东哥哥，你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这次的研究项目就连内部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甚至掌权者都有不知道的，我听申猴的语气，他都不知道。” “暗夜让你怎么去？”夏思远问道。 “申猴说明天晚上联系我，让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有人去接我。” 夏思远道：“给你带上一个定位器。” 方晓东道：“不行，他们会搜身的，而且还有探测仪，我之前有行动就是这样的。” “要是电脑呢，电脑本身就带着定位器，只要我查你的电脑ip位置就能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夏思远道。 “不行，他们根本不让我带自己的电脑过去。他们会给我准备电脑的。我要什么app提前给他们打招呼，他们会提前下载了。”方晓东再次否认了夏思远的想法。 “这···”众人有些傻眼了。 要是跟踪方晓东的话显然也不太可能，真要是被暗夜发现有人跟踪，那方晓东也就危险了。 “呵，看来你们这些最聪明的人也没有办法了。”方晓东笑道。 夏冰玉问道：“你有办法？” “呵呵，当然。”方晓东得意道。 李梦溪焦急问道：“晓东哥哥，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呵呵，他们每次都给准备的是同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次估计也是，而在之前，我曾经偷偷在这台电脑上下载了一个定位程序，并且隐藏起来了。” 夏思远道：“你这个程序没被发现？” “呵呵，当然没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那他们肯定请了一个比我还要厉害的人，那样的话，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了。” “没想到你还有后手。”夏冰玉笑道。 “呵呵，与虎谋皮，自然是要小心再小心。” “可是没有网络呀。” “只要附近有无线信号，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破解并接入进去，到时候就能把ip地址发送出去。” 李梦溪欢呼道：“太好了！晓东哥哥去了，就能知道他们的位置了！” 不过李梦溪转头，看到夏冰玉姐弟没说话，脸色依旧很凝重，就问道：“怎么了？” 夏思远道：“这次估计你很难再脱身了。” 方晓东疑惑道：“什么意思？” 夏冰玉道：“如果这次真的去暗夜的研究所，这么机密的地方，连网络都不敢连接，你想他们多么重视这个地方了。” 听到这里，方晓东的脸色也变了，“这么说，我要是去了，那他们肯定不能让我活着回去了？” 李梦溪听到分析之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夏思远道：“也许不会杀了你，毕竟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许他们舍不得杀你，但是肯定会控制你的行动。” “那我····这次岂不是羊入虎口了？”方晓东的脸色变得苍白。 “很有可能。” “那，那我不去了。”方晓东道。 “不行！”夏冰玉道，“你不去，他们还会找人去，但要是那样的话，也许再也找不到暗夜的研究所了。” “可是你们也不能让我去冒险啊，我父母双亡，还有一个弟弟要养，我可不能死！”方晓东大声道。 夏思远道：“你不去也要去，因为要是你不去，就等于背叛了暗夜组织，虽然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他们想要找到你也不是不可能，暗夜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方晓东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纠结。 “这件事只能交给警方，等你到了地方，警方也要马上出动，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第719章 决战(五) 转天，晚上九点。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方晓东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口罩。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这是暗夜与方晓东约定的位置。方晓东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人来，正在这时，一辆银色五菱宏光停在了方晓东面前，车上下来两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看起来有些放浪不羁：“骇客师？” 方晓东看到这个男人问道：“惠岸？” “是我，我来接了。” “你都迟到了十五分钟了。”方晓东有些怒道。 “呵呵，我们早就到了，就是在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而已。”惠岸笑道。 “快走吧，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等等啊，先搜一下身。” 方晓东不耐烦道：“快点！” 惠岸跟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人马上对方晓东进行搜身，还用一个仪器在方晓东身上扫了几遍，把方晓东的钱包、手机、手表都拿了下来，装进一个箱子了。 “抱歉，这些东西要等你完事之后才能给你。” “哼！”方晓东也有心理准备，只是冷哼一声。 “走吧。” 方晓东跟着惠岸上了五菱宏光，刚才搜身的男人开车，离开了这里。 在旁边的楼上，有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这里的一切，正是夏思远。 方晓东上了车之后，就被惠岸用黑口袋蒙住了脑袋。 “你先忍忍。” “憋死我了，要多久？” “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吧。” “顺利？” 惠岸笑道：“对啊，要是发现没有人跟踪，就不用绕圈子了。” “····” 一个小时之后，五菱宏光停在一个厂房门口，周围一片荒凉，只有远处能看到微弱的灯光。 方晓东感觉到了车停了下来。 “到了。”惠岸道。 方晓东刚想摘下黑口袋，却被惠岸抓住了手，“还不行。等到了地方肯定会给你摘下来的。” “快憋死我了！你们快点吧！” 惠岸只是笑笑，拉起方晓东下了车。方晓东在黑暗中感觉自己从泥泞的土路走到了地砖地面然后在房子间里走了很久。 忽然，头套被摘了下来，刺眼的灯光，照得方晓东有些睁不开眼睛。不一会，方晓东才看到在自己面前有一位中年女人，身材丰满，风韵犹存。 “没想到骇客师这么年轻呀！”女人笑着摸了一下方晓东的脸颊。 女人正是酉鸡关瑛。 “快，快点干活吧，我还有事。” “好！”关瑛也不废话，“具体事情，跟麦克先生说吧。” 麦克先生是一位金发的中年男人，有些微胖，头上的头发没了多少。 方晓东走过去与这个麦克先生聊起来，然后拿出暗夜准备的电脑，开始编程。 两个小时后，关瑛走过来，问道：“还没完事？” 方晓东不耐烦道：“哪有那么简单，这可是编程！” 麦克先生用蹩脚的中文道：“确实有些复杂了。” 关瑛没办法，就道：“还需要多久？” “我弄完应该还有一个小时，不过，我弄完之后，还要他们去测试，测试成功了就可以了，要是不成功，还要修改。”方晓东道。 关瑛看向麦克先生。 “测试结果估计要到明天早上了。” “好吧，你弄完了，我就让惠岸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休息。”关瑛道。 又过了一个小时，方晓东对麦克先生道：“好了，你快去试试。” “呵呵，good！我马上试试。”麦克先生马上在旁边开始摆弄仪器。 方晓东看向麦克离开，马上开始对电脑开始了操作。 这时，惠岸走过来，方晓东看到惠岸走过来，马上加快了操作。 “完事了？”惠岸走到近前，问道。 麦克先生道：“这位年轻人太厉害了，居然这么快就编辑好了！” 惠岸看向方晓东，道：“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好！”方晓东把电脑合上，跟着惠岸离开。 麦克先生在仪器上进行测试。 方晓东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 “连卫生间都没有？”方晓东道。 “我房间还没卫生间呢，你就尿桶里吧！”惠岸指着房间角落里的一个水桶道。说完就关上了门。 “有事叫人。”惠岸顺便把门锁上。 方晓东看到门关上，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就马上脱了鞋，鞋上有个夹层，里面有个类似注射器的东西，整个东西都是玻璃做的，所以检测仪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这是夏冰玉给方晓东准备的唯一防身物品，针里面是强力迷药，刺入人体可以立刻让人失去行动能力，大概能使用三次。 方晓东拿着这个针管，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闭眼祈祷着。 ······ 外面的雨变得更大了，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每当闪电划过夜空中，都能看到有一群人正在黑暗中慢慢移动。 在黑暗中，这些人都是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行进的速度很快，而且脚步都很轻。而且有大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完美地掩盖了他们的声音。 这时，忽然为首的人一摆手，后面的人都停了下来，为首的人小声道：“指挥，发现前面有个摄像头。” 在远处的黑暗中，有一辆黑色指挥车。 车里面有四个警察在，李广中在电脑前忙活着，白启和苏颜看着屏幕上的夜视画面，可以看到在一棵树上有个白色的东西，还发出了一个小红点。 白启拿起对讲机道：“能不能绕道走？” “我看了，另外的两个地方也有摄像头，那两个摄像头更难躲避。” 白启想了想道：“派一个人在摄像头视野盲区过去，把这个摄像头弄下来，不要关闭，就是假装掉落。” “好，我试试。” “要小心！”白启道。 “景峰的实战经验很丰富，这种事对他来说没问题。”说话的是白启身后坐着的一位穿着警服的白发老者。正是局长魏俊杰。 原来为首的人正是景峰，因为之前的事情，景峰已经暴露了，也就没必要再当卧底了，但是由于暗夜组织还没解决，景峰归队的话，很有可能被报复，所以，魏俊杰先把景峰安排在武警队了。 景峰之前就在武警队里训练过，跟武警队长也是老同学，也能顺便照顾他。这次行动，景峰主动请缨要打头阵。 魏俊杰思量很久，还是答应了他。 “嗯。”白启点点头。 第720章 决战(六) 这次行动就是夏思远通知了他们，在这之前，白启也提前做了准备，局长魏俊杰要亲自带队指挥。 景峰根据摄像头的样式，大概计算了一下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想要过去，从地面根本过不去，只能爬树过去。 景峰想到这里，一个翻滚，就跑到一棵树后面，然后瞬间爬上了树，身手敏捷得像是一只猴子。 景峰爬到树顶之后，奋力一跃，跳到了另一棵树上，然后从这棵树下来，绕到了安装监控摄像头的那棵树后面，再次爬上树，抓住摄像头。 “景哥，你顺便晃动旁边的树枝，做出大风的假象。”白启的声音出现在景峰的耳机里。 景峰听到之后，也心领神会，抓住旁边的树枝开始摇晃，然后一把将摄像头从树上拔了下来，扔了下去，因为还有线连着，所以摄像头在树上悬着晃悠。 景峰一摆手，在场的武警战士都迅速行动起来。 ······ 在厂房里的一个房间里，三个男人抽着烟，看着面前的屏幕，上面有十几个监控画面。 “哎，那个摄像头掉了！”其中一个男人指着屏幕道。 另外两个男人看到之后就道：“这是南面中间的摄像头，谁安的？” “我记得是老王八安的吧！” “靠，这老王八，做事毛手毛脚的。” “那怎么办？” “跟惠岸大哥说一声吧。” 另外一个男人道：“不行，要是跟惠岸大哥说了，咱们肯定要去把摄像头装好，这大下雨天，怪冷的，我可不出去。” “可是···要是出事了就完了···” “出毛事！在这都快两月了，毛事也没出过，我可听惠岸大哥说了，再有十几天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那个男人道：“好吧，那就等明天再修吧。” “嗯。” “有咖啡吗？给我来点！” “大哥说了，值班时不能吸！” “唉，我抽这烟也没啥劲啊，给我来点吧，我快受不了了。” “行吧···” ······ 厂房外面，墙根底下，蹲着一排武警战士。其中一个武警战士，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管子，管子的顶端是一个摄像头。 这个武警战士把管子伸到上面，顶端的摄像头转动，看到了厂房院子里面的情况，在中间的一栋三层楼门口，有两个男人坐着烤火，枪放在旁边。在院子里的摄像头位置也被发现了。 两个男人坐在小马扎上，两个人中间是一个汽油桶，里面有柴火，有火焰从桶里冒出来。 其中一个男人搓着手问道：“牙哥，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另一个龅牙男人看着大雨顺着房檐流下了，就道：“唉，我哪知道，这大冷天还特么下雨。” “牙哥，要是我当时不碰咖啡就好了，现在只能任人摆布了。” “切，后悔有什么用？看开点吧。”龅牙男人道。 这时，一个巨大的雷声响起，吓得两个人一哆嗦。 “靠，吓死老子了！”龅牙男人骂道。 他们没看到，在角落里，已经有几个武警战士出现了。 在一个房间里，正在睡觉的关瑛被雷声惊醒，睁开双眼，惊异地看着窗外，豆大的雨点不断拍打着窗户。 关瑛感觉一阵心神不宁，马上下床，拿起手机，打去一个电话。 “惠岸，你多巡查一下，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好的。”惠岸放下手机，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楼道里巡逻的小弟。 “打起精神来！” “是！” 惠岸检查了一些地方，都没啥问题，又去了监控室，看到三个人的脸上有些红润，怒道：“你们又吸了？” “惠岸大哥，我，我打不起精神，就吸了一点。”其中一个男人哀求道。 另外两个男人也附和道：“是啊，就一点。” “哼！下不为例！”惠岸冷哼一声，忽然，惠岸看到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里面一片晃动，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惠岸质问道。 “啊？这，这，刚才还好好的呀！”其中一个男人假装大惊道。 惠岸看了一眼男人道：“马上回放，我看看！” “额···好。”男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惠岸看到男人的表情，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抬手就是一巴掌。 “哎哟！”男人被惠岸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我不是说了吗！出现任何问题，第一时间通知我！”惠岸拿起枪指着三人。 三人吓得马上跪下，哀求道：“惠岸大哥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哼！你们这些畜生，还想有下次！”惠岸对着三人就是拳打脚踢。 “你们特么的气死我了！”惠岸气得咬牙切齿。 然后看向监控画面，忽然发现在楼门口的两个人不知道哪去了。 “他们人呢？”惠岸指着画面怒道。 “啊？”跪着的三个男人看向监控画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特么的！”惠岸又把其中一个踢倒。然后直接跑出监控室，直奔大门口，刚打开门口，就看到门口只有一个桶和两个马扎，没有任何人。 正在这时，惠岸感觉眼角余光有什么东西闪过，惠岸刚想举枪，却被人控制住了，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还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 正是景峰在后面锁住了惠岸的脖子，景峰用力勒紧，惠岸顿时感觉没了知觉，不过在这之前，惠岸还是凭借意志力，对着空气连续开了几枪。 “砰砰砰！” 方晓东听到枪声顿时吓得一激灵。 关瑛刚躺在床上，听到枪声猛然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把小巧的鲁格lcp手枪。 指挥车上，对讲机里传来了景峰的声音：“我们暴露了！” 魏俊杰道：“冲进去！所有反抗的人可以直接开枪，找到方晓东，保证他的安全！” “收到！” 景峰对后面的人比划了一下手势，顿时后面的武警战士都以战术小队站位进到楼里。 由于整个楼的窗户都被木板封死，只能通过楼的正门进入。武警战士全部冲进了楼里，有些房间里有人出来，看到有武警战士，还没等开枪，子弹就打中了他们。 在楼里不断传来枪声和人的惨叫声，景峰等人走到前面出现了岔路，还有楼梯，景峰道：“三人一组分头行动！” “是！” 第721章 决战(七) 关瑛下楼，看到一楼枪声不断，对旁边的小弟道：“都给我顶住！快上！” 身旁有两个小弟拿着冲锋枪对着楼道里就一片扫射，一梭子子弹下去一枪也没打中，正要换子弹的空当，武警的反击就到了，两个人应声倒地，当场去世。 关瑛则是趁机转身去了一个房间里，看着一屋子的仪器和化学设备，关瑛从身上拿下一个手榴弹，打开保险，扔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房间里发生爆炸。 关瑛还想再扔几颗手榴弹炸得彻底一点，但是那两个小弟已经被打死了。有武警战士冲进房间里。 “废物！”关瑛骂了一句，对着刚要冲进来的武警开了几枪，转身从旁边的门离开。 指挥车也开向了废弃厂房，白启和苏颜也穿好了防弹衣。 “小心！”魏俊杰拍了拍白启的肩膀。 “放心吧，魏局。”白启和苏颜也下了车，这时，不少刑警也准备好了，拿着枪跟着支援的武警战士冲进废弃厂房。 在黑暗的雨夜里，密集的枪声被大雨淹没。 白启等人举着枪，小心走进破旧厂房里，前面有几个负隅顽抗的暗夜成员，白启躲在角落里，对着那几个人开了几枪。 其中有两个人中枪倒地，剩下的三个人看到这种情况直接就逃走了。 还是放冷枪好，又安全又有效。白启心中想着，马上比划手势让后面的苏颜等人往前推进。 厂房里面枪声不断，白启走到楼里，发现地面上随处可见的都是尸体，白启联系上了方晓东。 白启往前走的时候，听到一个房间里有动静，就一脚将门踢开，发现里面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都抱头蹲在地上，其中还有两名白人。 “不许动！”白启用枪对着屋里面的三个人。 “别杀我们，我们投降！”三人里面唯一的华夏男人高举双手求饶道。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研究员！我们也是被逼迫的！” 白启对跟在身后的警员道：“你们把他们护送出去。” “是！”后面两名警员马上把三人拉起来，往外走。 当其中一人与白启擦肩而过的时候，白启忽然发现那个中年白人的腰间有什么东西，马上抓住了那个白人的手，把手拉起来，同时发现他腰上居然还别着一把手枪。 “不许动！”白启大声命令道，同时，手枪对准了白人的头，白人只能双手高举。白启顺势把他的枪缴械了。 “给他们戴上手铐！”白启道。 “是！”两名警员见状也惊了一身冷汗，马上拿出手铐把三人铐起来才拉着他们离开。 苏颜和几名警员并没有与白启他们走在一起，而是去了另一边，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闪过，苏颜发现这个人很眼熟。 “站住！”苏颜高声道。 那人回头对着苏颜等人就开了几枪，苏颜马上躲避，也开枪还击。 前面的人正是关瑛，从腰间拿出来一个手榴弹，直接扔了过去。苏颜看到手榴弹过来，立刻撞开了旁边的一个门进去。 “轰！”手榴弹在楼道里炸开。 苏颜这时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 “你是方晓东？”苏颜看到青年就立刻认出来。 “是，是我，你是警察？”方晓东看到苏颜顿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惊心动魄，外面枪声不断，还有人的惨叫声。 “你放心，我们保护你的安全。”苏颜看到方晓东心中大喜，方晓东可是自己甘愿做诱饵进来的，要是真出现了什么危险，警方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按理说警方是不可能让一个平民这样冒险的，但是警方对暗夜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现在社会上的暗夜成员几乎销声匿迹，风云会馆现在也只是个空壳，只有一些服务人员还在正常上班，而秦江他们早就不知去向了。 苏颜小心把门打开，外面其他警员也出来，有一名警员的手臂流了血。 关瑛已经跑了，苏颜对警员道：“你们保护他出去，一定要送到安全地方。” “是！”两名警员把方晓东护在中间离开这里。 现在的整个楼基本都被警方控制住了，只有零星角落里面还有一些躲藏的暗夜成员。 这栋楼一共四层，并且是个回字形的设计，顺着一条路拐三个弯就能回到原地。苏颜顺着关瑛逃跑的方向追去。 苏颜往前走，忽然在前面转弯的地方听到了脚步声，苏颜马上躲在墙边，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颜马上把枪对准了前面，迎面来的正是白启和两名警员。 “靠，怎么是你们？”苏颜问道。 白启道：“这个楼是回字形的，转一圈就能相遇。” 苏颜道：“我刚才看到了关瑛，往这个方向跑了。” “我们没发现有人过来。”白启道，如果两头都没发现，那就说明关瑛没往这个方向跑。 白启等人看向旁边的几个房间，立刻默契地对了一下眼神，马上对几扇门进行检查。 检查完之后，只剩下一个门还没检查，白启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锁了，白启马上退后，对着门锁开了两枪，门锁被破坏。白启一脚把门踹开。 里面是一片黑暗，白启等人手里都有手电筒，照向屋里，发现里面却空空如也。 苏颜惊异道：“没人？” 白启走进房间里，想要开灯却发现屋里的灯是坏的，根本打不开。用手电照射一圈，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人，房间里很简单，角落里堆放着杂物，还有几个破旧的柜子。 苏颜疑惑道：“这个房间也没人，酉鸡到底跑什么地方了？” 白启看向地面上，就道：“这个屋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这显然是一个没用的屋子，但是地面上却没什么灰尘，看不出脚印。 苏颜看向地面惊异道：“还真是！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密室？” “好好检查一下！” “是！”几个人马上对周围的杂物和柜子都检查起来。 “白队，这个柜子动不了！”一个警员立刻发现了问题。 白启和苏颜马上过来仔细观察，发现这个柜子的底部是与地面钉在一起的，在地面上有一条缝隙。 “密道在这呢！”苏颜惊喜道。 白启试着将柜子往侧面倾斜，柜子很沉，连接的地面也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密道，下面有一个梯子。 “大家小心点！”白启嘱咐道。 “好！” 第722章 决战(八) 白启用手电在下面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马当先，顺着梯子往下走，到了地下也就两米左右，地下有一条人为开凿出来的密道，这里很潮湿，有一股难闻的霉味。 “安全！”白启对上面道，苏颜和两名警员也跟着下来。 密道的宽高都不大，只能容纳一个人走，而且还要猫着腰，白启走在前面，苏颜在后面，再后面是两名警员。 忽然前面传来了一点动静，白启马上停下，手电照向发出动静的地方，只见有一只老鼠被手电吓得呲喽一下就没影了。 “怎么了？”苏颜在白启后面，由于密道太狭窄，苏颜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没事，有个老鼠。” 白启等人继续走，大约走了两百多米，白启用手电照着路，发现前面的地方变得开阔了一点，再一看已经走到了密道的尽头，有一个木质的梯子通向上面。上面有个铁门。 苏颜忽然道：“有血腥味。” 白启刚想上梯子看看，听到苏颜的声音，马上停下来，在地上仔细寻找，“在哪？” “我闻闻。”苏颜提着鼻子闻了闻，手电照向一点地方，在地面上有些深色的土壤，苏颜抓起来仔细闻了闻。 “就是这个，这是血迹，而且是新鲜的。” 白启看着血迹道：“关瑛应该受伤了，这里有血迹。” 苏颜道：“不过血迹不多呀。” “嗯，应该只是子弹的擦伤。不过流血就行，待会出去之后，就靠你了！” “靠我？你以为我是警犬啊！外面可是下着雨呢，雨天警犬都够呛，我啥也闻不到！” “试试再说！” 白启继续爬上梯子，推了一下铁门，发现铁门已经被锁死了。在铁门外面能听到雨水的声音，铁门外面应该就是附近的野地。 白启在对讲机道：“指挥，指挥！酉鸡逃到外面了，马上派人搜索！” “指挥收到！” 苏颜在下面问道：“怎么样？” “打不开，被锁上了！” “靠，那怎么办？” 白启观察了一下铁门，发现旁边有螺丝已经松动了，要是用子弹把螺丝打开应该也能开门。 但是门外面是什么情况还不确定，白启怕有埋伏，忽然白启看到旁边有个缝隙，瞬间有了主意。 白启拿出来一颗手榴弹，对苏颜道：“你们退后，我把这里炸开！” 苏颜瞪大双眼：“炸开？” 白启把手榴弹卡在铁门旁的一个缝隙上，手指伸进保险上，深吸一口气，立刻从梯子上跳下来，手榴弹的保险也被带了下来。 白启落地之后一个翻滚，直接推向后面。 “靠！”苏颜等人吓得也连忙后退，躲在通道的角落里。 “轰！”一声闷响。 通道里面掉落了很多土，弄得四人灰头土脸。 白启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咳咳！” 白启走出来，抬头外面的雨水倾泻而下，“门打开了！” 苏颜扇着面前的灰尘，问道：“我刚才怎么听到了两声？” 白启听到苏颜的话，也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到了两声爆炸，我以为是回音呢。” 等白启四人爬出来，看到外面的洞口样子，才恍然大悟。 白启道：“外面还有一个手榴弹，要是咱们真把门打开，外面的手榴弹也会炸！” 苏颜也是一阵后怕：“这蛇蝎女人！” 白启看向旁边，发现了脚印，“在这边，她往这个方向跑了！” 几个人追了几步，就发现前面全是石头，脚印已经看不出来了。 白启道：“靠你了！来吧！” 苏颜怒道：“我不是说了吗，这下雨天，我的鼻子哪有那么灵？” 跟着他们的一个警员道：“我记得武警他们带着警犬来了。” 白启道：“对啊！我马上叫他们把警犬带过来！” 白启刚想拿对讲机，这时从另外的方向也有灯光照过来，还有犬吠声。 苏颜激动道：“狗叫声！” 白启用手电照向远方，只见远处有几个人匆忙跑过来， “白启？”远处传来了景峰的声音。 “景哥！”白启看到景峰带着几个武警战士跑过来。 “我听到了这边的爆炸声就马上赶过来了。”景峰道。 “景哥，这警犬在雨天还能有效果吗？”白启连忙问道。 景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会比平常更难一些。” “那就行，这里有血迹，让警犬闻闻。”白启回到洞里把有血迹的泥土抓了一把，然后让警犬闻了闻。 牵着警犬的武警拍了拍警犬的脑袋：“老黑，去吧！” 警犬马上跑了出去在地面上不断嗅着气温。 苏颜道：“你叫老白，它叫老黑，你们绝配呀！要不把老黑调来刑警队，你们组合成黑白双煞？” 白启道：“刑警队都有警犬了还要一只干啥？” “哪有警···”苏颜说一半就反应过来，白启这是在说自己，“靠！找死啊！” “别闹，快跟着老黑去看看。” 白启等人跟着警犬老黑往树林里走，雨已经小了很多，众人在树林里不断推进。 忽然，老黑叫了几声，武警道：“有发现！” “快去看看！”白启等人跑到了警犬身边，发现警犬嘴里叼着一个东西。 “老黑手里叼着什么东西？”白启拿过来一看。 “是个头绳。” 武警道：“这应该就是目标丢下的东西，说明方向没错。” “好继续追！” 白启等人继续出发，而厂房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抓捕了21个俘虏，其中有五人是研究人员。 白启等人又追寻了半个小时，期间又发现了被树枝挂下来的衣服布条，白启道：“继续追，关瑛就在附近！” 老黑继续飞奔出去，开始寻找关瑛的气味。 白启等人正在后面跟着，忽然听到了老黑的叫声，白启等人听到之后就知道有情况。 “快追！”白启苏颜等人马上向犬吠的地方跑去。 “砰！砰！”两声枪响传到白启等人的耳朵里。 “不好！”武警听到枪声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然后又是几声枪响，远处传来了怒骂声：“死狗！快松口！” 白启举着枪对准前方开了一枪：“关瑛！马上投降！” 第723章 决战(九) 几个警察冲了过来，白启看到关瑛的胳膊被老黑咬住了，无法脱身，这个时候，苏颜、景峰等人也到了现场，几支枪对准了关瑛。 “投降吧！关瑛！”白启道。 “放屁！我死也不会投降的！”关瑛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狰狞。 而绕到关瑛后面的景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关瑛的胳膊抓住。 “砰砰砰！”关瑛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扣动了扳机，可只能对着地面开了几枪，白启也瞬间冲了过去，抓住了关瑛的另一只手臂，一副银晃晃的手铐戴在了关瑛的手腕。 景峰反关节一掰关瑛的手腕，关瑛瞬间失去了对手的控制，手枪掉落在地。同时，景峰把关瑛的手臂掰到后面，戴上手铐。 饲养老黑的武警抱住了老黑，不过老黑身上全是血，已经气息微弱。 “老黑！你坚持住啊！”武警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然后抱住老黑就跑了出去。 关瑛不屑道：“一个畜生，这么矫情！” 苏颜见状却怒道：“你个没人性的家伙，没资格说话！” “呵呵，你要不杀了我！”关瑛却冷笑道。 苏颜走上前，抬手给了关瑛一个嘴巴。 响亮的巴掌声在树林里徘徊，关瑛怒道：“你找死！” 苏颜冷声道：“可是你连死都不行！你是暗夜第一个被活捉的掌权者！” “哼！”关瑛不再说话。 白启叫人把关瑛押走。 一场战斗结束，警方这边有一人重伤，四人轻伤，还有一只警犬牺牲了。 警方在这次行动中，击毙了13人，还活捉了18人，其中还有五位研究人员。 魏俊杰叫来了医学院的几位病毒学方面的专家，对这个厂房里的病毒进行了研究，不过要想出来结果，估计要等两天。 白启等人押着关瑛等人，回到刑警队，白启想要马上审问关瑛等人，事不迟疑马上行动。 不过这一晚的折腾也使得众人十分疲惫，回去的路上，白启就在车上睡着了。 ······ 深夜，外面雨过天晴，乌云散尽，天空中的繁星也露出来。 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丑牛牛鸿凯正与一位穿着黑色西服，身材肥胖的白发白人有说有笑地聊天，手里都拿着红酒杯。 秦江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 “詹姆斯先生，我们的咖啡怎么样？” “呵呵！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没见过效果这么好的药，但凡吃了的都是一致好评！”肥胖的白人笑道。 牛鸿凯道：“那我们之前谈的事情···” “呵呵！好说，你是我们美帝的最好盟友，只要你们能把最后一步实施了，你们以后在美帝获得正式的身份，你们的制药工厂也可以搬过来，我们这边可不管这些。”肥胖白人詹姆斯露出邪魅的微笑。 “哈哈哈！詹姆斯先生果然讲义气，祝愿我们的计划圆满成功！” 二人碰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牛鸿凯的脸上露出不悦，“是谁啊！这么没规矩？” 秦江马上对门口道：“进来！” 强子马上推门进来，脸色十分慌张。 “怎么了！这么冒失！”秦江的脸色也不好看。 强子激动道：“江哥！研究基地被警察端了，酉鸡大人被抓了！” 牛鸿凯听到之后顿时激动地站起来，手中的红酒杯脱手而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回事！！！” “我刚接到消息，研究基地已经被警察端了，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强子道。 “病毒呢！病毒呢！！！”牛鸿凯大吼。 强子颤颤巍巍道：“我不知道，应该都被警方弄到了吧！” “废物，都是废物！”牛鸿凯大骂道。愤怒地踢出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翻，茶几上的红酒瓶等物品摔了一地。 詹姆斯的中文很好，也听出来了强子的意思，开心的表情立刻变得不悦。 “牛先生，你们的工作很不好呀！这么说来，这几个月的研究都白费了？” 牛鸿凯道：“詹姆斯先生，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你不知道？那就这么完了？我们的研究人员也都没了，你们已经是第二次被警察发现了研究基地了，想要再研究也研究不出来了！” “这····”牛鸿凯皱眉，也想到了这点。 “哼！咱们的合作终止了！”詹姆斯转身就走。 秦江见状马上道：“詹姆斯先生请留步。” 詹姆斯转头，斜眼看着秦江：“你有什么话说？” “其实，还有病毒！” “哦？” “昨天我去了一趟研究基地，拿回来了三管病毒试液。”秦江笑道。 詹姆斯听到之后顿时脸色大变，马上后退了好几步，“你碰病毒了？” “当然没有，密封措施很好，不会出现任何情况的。” 詹姆斯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说计划还是能实施的？” 秦江笑道：“那是当然了！詹姆斯先生放心，我们暗夜做事，没有失误过！” “哈哈，那就好，牛先生，只要计划能实施，咱们的交易还算数！”詹姆斯对牛鸿凯笑道。 牛鸿凯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好，希望詹姆斯先生不要食言！” “那是当然！”詹姆斯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房间。 牛鸿凯道：“是我之前让你实验用的病毒？” “没错，这个病毒的传播性很强，我正让他们做一个隔离室再进行实验呢。” “算了，既然手里的病毒是唯一的，那就不用实验了，保存好就行。”牛鸿凯的表情放松了很多。 “牛哥放心，我保存得很好。不过，牛哥，那个胖子的话···” “我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我早就联系了在美帝的朋友，只要我们到了美帝，就不用看这个白皮猪的脸色了，而且我们的咖啡只有我们才知道怎么制作，他们也想要咖啡的巨大利益。”牛鸿凯自信道。 “那戌狗那边···” “呵呵，戌狗不知道咖啡的制作方法，他就留在华夏当我们的经销商吧！这个破地方管得太严了，还是美帝好，满大街都是吸药的！”牛鸿凯得意地笑道。 秦江笑笑，没有说话。 ······ 第724章 决战(十) 随着天气渐冷，太阳升得也晚了，人们也不愿从热乎的被窝里出来了。 清晨，马路上已经有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了，有些早点摊已经冒出了浓浓的热气，大街上的人逐渐增多，变得热闹起来。 路边的店面也有开张的了，一个小门脸被一个老头打开，卷帘门被拉上去。老头穿着唐装，鹤发童颜，胡子头发都白了，但是看起来十分精神。 远处坐在三轮车上休息的环卫工人看向这个小店铺，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小店铺的名字叫《闲云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收购各种古文字画、金银首饰、古钱币。 环卫工人观察了半天，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悄悄走进了小店铺里。 店铺里面有个老头坐在摇椅上，旁边的木质小桌子上面泡着茶。要是经常喝茶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头手里的紫砂壶不一般，绝对是大师的工。 店铺里面很旧，不过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看起来有些复古。 “要买什么？”老头看到进来一位脏兮兮的环卫工人，就问道。 环卫工人的肤色黝黑，有些粗糙，看起来就是那种经常风吹日晒的人，身上穿得也很朴素，棉袄的边缘都是油泥，外面还套着一个环卫工人特有的反光马甲。 环卫工人磕磕巴巴道：“那个···你，你这收东西吗？” 老头淡定道：“哦，收，当然收，不过不是什么都收的，只有古玩字画，金银首饰才收。” “那个，玉，玉收吗？” “收啊！你有？”老头看向环卫工人。 “有，有，是···是家里传下来的，你看看，能值多少钱？” “哦，家里传下来的呀···”老头笑着。也不说破。 “对对，你，你看看。”环卫工人拿出来一个脏兮兮的玉佩，递给老头。 老头本来看到脏兮兮的玉佩有些嫌弃，不过看到玉佩的样式，顿时眼前一亮，马上仔细观察起来。 玉佩是一个玉牌子，上面雕刻着山水，玉质细腻，下面还有一个珠子和一个红色的流苏。 老头观赏了半晌，才点点头：“嗯，是真的。” 环卫工人本来等的有点忐忑，不过听到老头的话，顿时惊喜道：“那，那个值多少钱？” 老头看了半天，然后就道：“有点可惜了，这个玉佩时间太长了，有些破损，价值受到了影响。” “啊？那，那能值多少钱？” 老头皱眉，沉思良久，才道：“这个嘛，现在顶多只有三万块钱了！” 环卫工人听到三万块钱，顿时瞪大双眼，激动道：“三，三万？” “嗯，要是完整无损的话，估计能给八万。” “啊，这，这差距也太大了吧！”环卫工人又有些失望。 “可是已经破损了，所以只能三万了。” “能不能再涨点？” “嗯···”老头沉吟片刻，最后叹了口气道：“唉，我确实也挺喜欢的，既然这样，就给你三万五吧，不能再多了。” “才涨五千呀，四万吧，凑个整！” “什么凑整，三万五也是整数呀！” 老头摇了摇头，“只能给这么多了，再给我就亏了！” 环卫工人只能道：“好吧，三万五就三万五！” “行，那我就给你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不，太多钱了，还是微信给我吧！” “行！”老头也很爽快，然后直接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环卫工人道：“那个，我不知道怎么弄，要不你加我好友吧，我家里其实还有一个宝贝呢，估计比这个还值钱！” 老头想了想道：“行，那就加个好友。” 两个人加了好友，然后老头把钱转给了环卫工人。 环卫工人看到转账之后，开心得差点跳起来，激动道：“那，我就走了。”、 “好，要是还有宝贝就叫我！” “行！行！”环卫工人笑得像是一朵花一般，推门离开了。 老头看到环卫工人走了，咳嗽了一声，在店铺里屋出来一个人。 “跟着看看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是！”那个人马上出了屋。 老头见人都走了，连忙拿出玉佩再次仔细观瞧，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呵呵呵！真是宝贝啊！” 环卫工人走后，把扫把扔在三轮上，哼着歌蹬着三轮车就离开了。 环卫工人骑着三轮车一直走了好几条街，才把三轮车停在路边。然后观察周围半晌，才进入了一个楼里，走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坐着三个人，两女一男，两女一大一小，都是美女，大的高挑性感，小的可爱水灵。 环卫工人进来之后，就把帽子脱了，衣服也换下来。 “怎么样，没人跟踪吧！” “有个人，跟着我一条街，就离开了。”环卫工人开始揭开脸上的皮，原来他做了易容，脸上有一层假皮。 在黝黑粗糙的假皮下面是一张白净光滑的脸，正是夏思远。 而屋里的两个美女正是夏冰玉和李梦溪，而男人则是骇客师方晓东。 李梦溪道：“这老头还挺谨慎的，居然连你这个环卫工人都怀疑？” “那当然，不然咱们要这么谨慎吗？”夏思远道。 “其实你们应该听我的在玉佩里安装一个窃听器。” 夏冰玉道：“窃听器不行，只有玉佩上的吊坠能做手脚，空间太小了，窃听器根本装不进去，而且即便能装进去，这么小的空间也只能装最小的电池，用不了几个小时，就没电了，没有用途。” 李梦溪点点头：“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夏思远把手机拿出来，给方晓东：“你帮我查查这个微信的全部资料！” “好！”方晓东马上在电脑上登录了微信。 “这个微信号注册时间很早了，是五年前的，不过没有任何信息。” 夏思远有点失望，不过也在预料之中，又问道：“那你能查微信的定位吗？” 方晓东摇头道：“这个···查不到，他没有开启微信的定位。” “唉~”夏思远叹了口气。 李梦溪道：“真是个老狐狸啊！” “哼，还挺黑呢！我可是把家里珍藏的玉佩拿出来了，这个玉佩是宋代的，至少值一百万。” 李梦溪惊讶道：“这么贵？他给多少钱？” “三万五。” “靠！这也太黑了吧！不过一百万的东西他能看上吗？” “这个玉佩不一般，曾经是苏轼佩戴的玉佩，价值不可估量。” “原来如此。” 方晓东震惊道：“你拿这么贵重的宝贝来当诱饵？” “怎么了？” “哦，没事···” 第725章 决战(十一) 海津市刑警队，审讯室。 白启和苏颜并排坐着，看着对面的关瑛。 该说不说，关瑛是一位很有气质的女人，虽然年纪大了，虽然已经是阶下囚了，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气质。 气质这东西是个很缥缈的概念，即便是同样的服装和打扮，每个人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关瑛，47岁，1972年出生于马来国，国籍是马来国，父亲是马来华人。”白启读着调查来的关瑛的资料。 “呵呵，你们知道得还不少啊！”关瑛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既然已经是阶下囚了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白启摇头道：“也不多，就这么一点。” “呵。” “你是暗夜唯一被抓住的，并且还活着的掌权者，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能有什么想法，成王败寇，这一直是我奉行的，只是让我有些想不透的，就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让我很疑惑。”关瑛道。 “呵呵，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白启道。 “难道是骇客师？不过他进来的时候都已经搜过身了，没带进来一点金属，可是除了他就没可能是别人了。”关瑛自言自语道。 “你不用猜了，警方的手段是你想不到的。”白启道，但是内心还是很震惊的，没想到一下就被关瑛猜到了，果然，能当上暗夜的掌权者，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关瑛不屑道：“你们也别得意，你们的本事也就那么一点？” 苏颜冷笑道：“呵呵，想到了为什么还在这跟我们说话？” 关瑛想要回怼苏颜的话，却有些哑口无言，是啊，我现在是阶下囚，还有什么能说的？索性就闭口不言了。 白启道：“废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你现在被抓了，丑牛他们心里只想着杀你而后快，你难道还要为这些人保守秘密吗？” 关瑛忽然笑了一声，笑得很不屑。 “其实你根本没那么了解我们。”关瑛缓缓道。 白启微微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呵，其实我们几个当初的约定就是，如果被活捉，就不用顾及兄弟之情，该杀就杀。” 关瑛的话确实让白启有些没想到。 白启道：“那我就不问你什么了。” “嗯？”关瑛对白启的话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关瑛有些疑惑。 “对，权当你给我们讲一个故事，你应该知道，你犯的罪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枪毙的，既然反正都要死了，难道你不想跟别人说说你的故事吗？” 关瑛沉默。 “你生前对你的一切进行保密，但是现在已经被抓了，我敢保证，看押你绝对是整个华夏最严格的地方，蚊子都别想飞进去，就算你们暗夜实力足够强大，也别想把你弄出去，既然活不成了，不说说你的生平事迹吗？你的人生一定很精彩吧！” 关瑛沉默半晌，才道：“我们做的就是视死如归的买卖，我们早就看淡生死了，能生更好，死了也无所谓，活到现在已经够本了。所以虎哥呵朱哥的死是正常的，如果让我来操作也会这样去做的。要么劫狱，要么刺杀，可惜，就像你说的，看管我一定会很严格，想要劫狱太难了，根本无法执行，还会遭遇公安的反噬，这是我们无法抵挡的。” 苏颜道：“你们也知道你们抵挡不了？” 关瑛大笑：“呵呵，我们当然知道我们有几斤几两，很多知道我们的人都以为我们有多强，但是我们只能低调做人，所以我们要执行什么任务都是暗中进行，从来不敢大张旗鼓的，虽然我们基本上掌握了海津市大部分的黑道，但还是有很多混黑道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能活这么久，就是因为我们低调。” 白启点头，这点他承认，要不是偶然的机会，白启也许到现在还不知道暗夜这个组织呢。 “越是飞扬跋扈，死得越快，有多少势力，有多少不可一世的黑道大哥被抓捕枪毙，所以我们贯彻了子鼠老大的策略，低调行事。如果真的被更高层次的人注意到了，我们就离死不远了。” 白启道：“你们子鼠老大是什么人？” “呵呵，我就见过子鼠老大几面而已，根本没说过几句话。” 苏颜道：“你是暗夜的十二位掌权者之一，你都没见过几面，你骗鬼呢？” “呵呵，我们暗夜行事这么低调，身为老大的子鼠肯定更加低调，不是吗？” 白启心中对关瑛的话还是肯定的，白启分析过子鼠的心理画像，子鼠是一个很多疑的人，干的又是非法的活，肯定对谁都留着心眼。 “谁见子鼠最多？” “那就是子鼠老大最亲近的几个人吧。” “都有谁？” “第一个肯定是丑牛了，他是子鼠老大的干儿子。” “丑牛是子鼠的干儿子？”白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没错，其实我们好几个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都是子鼠老大把我们养大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子鼠老大的干儿子，其中只有丑牛和卯兔被子鼠老大认了干儿干女。” 关瑛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些回忆的神情。 “我小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我生活的地方说是贫民窟，其实跟猪圈也没什么区别，那时候马来国还很乱，药犯军阀横行，当权者对我们也如同草芥一般，当时随时都会有死亡的风险。” “后来，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把我卖到了一个地方，后来又经过几手，我们都被人带到一个地方，那就是暗夜佣兵团的训练营，而带我们去的人就是丑牛。当时在训练营的人都是像我一样，几十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当时，我们接受了最严格的训练，每天累得要死。” 白启问道：“你们都学什么？” “呵呵，当然是杀人的技巧。当然，还有文化知识、各国语言、枪械、格斗都要学。我们学了一年，这其中陆续又来了几批孩子，都接受了暗夜的训练。人数上已经超过了一百多人了。” 第726章 决战(十二) 审讯室里，关瑛的双手被束缚在桌子上，但是她一点也看不出紧张和害怕。在关瑛对面是白启和苏颜，关瑛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三十年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一年后，子鼠老大第一次站在我们面前，但是当时他戴着面罩，我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把我们带到了一片荒地上，每个人发了一把手枪和一把刀。子鼠老大说，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三个人可以活下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行，但是只有一天时间。然后我们被放在这个荒地的不同地方，只要见面，就只有厮杀。那一天，我差点就累到虚脱。” 白启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关瑛讲述自己的经历。 “也许我因为是女人，所以那些男人并没有把我当做目标，也许是我隐藏得太好了，所以我苟活到了最后，我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了，大概是十几个吧，这些人都是一起训练的，有些人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在背后对我动手，还好我警觉性很高，最后都反杀了他们，最后我成了最后活下来的三个人。” 白启问道：“你们最后活下来的人都是谁？” 关瑛笑道：“呵呵，你都认识，虎哥，朱哥，还有我。” “这么说你是暗夜佣兵团的第一批学员了？” 关瑛忽然笑了：“呵呵，学员这个词用的有点意思，确实是这样。然后我们就加入了暗夜佣兵团，当时佣兵团算上新加入的我们三人，一共是7人。” “那就是子鼠、丑牛、寅虎、辰龙、申猴、酉鸡、亥猪你们7人了？” “对，当时的代号不一样，当时的悟空，也就是现在的申猴是子鼠老大的把兄弟。是他们两个人联合创立了暗夜佣兵团，但是子鼠一般不参与行动，他只是负责训练我们，给我们制定作战计划。一般都是悟空带着我们行动，龙王和牛魔王都是子鼠收养的，后来我们三个人也加入进来，分别是虎力大仙、观音和八戒。这就是暗夜佣兵团的初始模样。” “你们在什么地方？” “哦，当时我们在果敢，当时子鼠老大跟果敢王关系很好，所以我们就在果敢训练，不过后来我们也搬离了这里，毕竟干我们这行的没有安全的地方。” 白启忽然想起一个人，就问道：“巳蛇不是最原始的人吗？” “哦，老长虫我到现在还没见过，他很神秘，是个把杀人当作艺术的变态，我们最开始杀人是为了活着，后面杀人是为了组织。但是巳蛇杀人只是因为喜欢。” “那巳蛇是怎么加入了你们的？” “我也不知道子鼠老大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变态的。起因是我们暗夜佣兵团想要发展下去，是不可能一直打打杀杀下去的，因为这个世界越来越趋于和平，正规军队的武器装备和素质越来越高，佣兵团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得太小了。所以子鼠老大说想要转型，在暗中行动，并且与疯狗组织合作，而后成立了暗夜组织。” 关瑛看着天花板，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白启也没打断，就听着关瑛说着她的往事。 “组织的发展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需要杀一些人，但是我们这些人杀人很轻松，但是想要杀人还杀得悄然无声就有些困难了，这个时候，子鼠老大找来了巳蛇，当时他自称为‘毒蛇’让巳蛇给暗夜处理这些难题。果然很顺利，在帝都时，我们发展得很轻松，一些阻碍我们的人都死于了意外。” “而我们只是给巳蛇一些酬劳而已，而且有些合作的同道也可以通过我们，让巳蛇暗杀一些人，反正巳蛇无所谓，他只喜欢杀人，杀什么人无所谓，越有难度他反而越兴奋。”关瑛冷笑道。 审讯室里，白启听到关瑛的话，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这是一个纯粹的变态。 以杀人为乐趣的变态！ “申猴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申猴退出了吗？” “没有，但是也差不多吧，他在我们最后一次行动的时候，一条腿折了，即便是好了，也行动不便。后来成立暗夜组织之后，他虽然还挂着名，但是也只是隐退的状态，而且他最大的爱好是开锁和偷窃，跟我们的理念不同，他收了几个徒弟，现在都是他策划，而他的几个徒弟行动。” 白启回想到之前银行抢劫案，就问道：“六耳就是他的徒弟吧？” “哦？你连六耳都知道，不过，六耳、通背，都是他的徒弟。虽然申猴与我们没有往来了，但是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会联系他们的，他们也愿意帮忙，当然，前提是报酬丰厚，我们暗夜行动，没有亏待过手下的。” 白启道：“之前六耳带头打劫了一家银行，是你们让他协助的任务吧？”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任务也不是我下的。”关瑛笑道。 “这次你们研究这个病毒是要做什么？”白启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哈哈哈！”关瑛忽然大笑，“这个病毒你们有专家，即便我不说，后面估计也会研究出来是什么病毒，我劝你们重视起来，抓紧研究出来这个病毒，不然，你们很有可能都会死！” 关瑛的眼神很可怕，语气也很癫狂。 白启大声质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我们想干什么你别想知道！哈哈哈哈！”关瑛癫狂大笑，笑得很狰狞。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病毒，但是我们知道，病毒这种东西，很有可能造成大量人类死亡，你们难道是反人类吗？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白启怒道，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呵呵，生命算什么，早晚都会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吗？”关瑛不屑道。 “你们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 “呵呵，我们有实力，这个世界不就是成王败寇吗？我现在被抓了，我就是败寇，我任由你们处置。”关瑛的话语中带着不屑与骄傲，仿佛这些事情在她眼里再正常不过了。 “哼！”白启冷哼一声，他知道，很难再从关瑛嘴里窍出来有价值的信息了。 ······ 第727章 决战(十三) 1999年（二十年前）南云州，边境某地孤儿院。 一名纤瘦的雇佣兵手里拿着m16冲锋枪，冲进一个房间里，看到眼前的情况有些震惊。 在屋子里，有一个丑陋肥胖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两个小孩站在胖子旁边，角落里还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另外两名雇佣兵则在一旁看着。 “八戒！不是说好了，屠夫要留活口吗？”纤瘦的雇佣兵发出了女人的声音，站着的两个小孩一愣，看向雇佣兵，因为穿着迷彩服，脸上画着油彩，所以刚开始没认出来，这是一名女性。 屋里的胖雇佣兵不屑道：“我可没动手，是这两个小鬼动手的。” “他们动手的？”女雇佣兵看向两个小孩，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两个小孩都很瘦，甚至有些皮包骨头，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另一个雇佣兵道：“这三个小孩是新成员了，观音，你把他们带走安顿一下。” “为什么是我？”观音一愣神。 八戒笑道：“呵呵，这里就你一个女人，不是你是谁？” 牛魔王没说话，转身就走了，八戒跟着也离开了房间。 “靠！你们把我当女人了吗？”观音无语，看着屋里的三个小鬼，不耐烦道：“你们跟着我，这里已经安好了炸弹，你们走晚了，就跟这房子一起上天了。” “好！”小女孩点头。 牛魔王等人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屠夫的仓库里放着大量的金条和美金，八戒看到之后，双眼都直了。 “靠！这也太多了吧！这么多钱，咱们要接多少活才能挣回来？”八戒道。 牛魔王道：“呵，你以为老大为什么要答应疯狗这个要求？” “哦哦，原来如此，我还纳闷呢，老大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原来还有这些，那不用给疯狗吗？” 牛魔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八戒，“你要是愿意给，可以把你那份给疯狗。” “那还是算了吧！” 观音带着三个小孩也走到这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道：“疯狗说是铲除掉屠夫，可没说要把战利品也分给他们。” 八戒连忙点头：“对对对，咱们损失也不小啊！死了七八个人呢！” 牛魔王道：“马上就天亮了，你们马上把这里清空。” “好好！交给我没问题！”八戒连忙点头，露出奸猾的笑容。 收拾了屠夫的老巢，众人上车离开，七八辆车离开了这个假冒的福利院，离开有一段距离之后，牛魔王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已经远离的建筑，按下手里的遥控器。 “轰！”一声巨响，然后火光冲天。 在回去的路上，观音开着一辆越野车，车上坐着三个小孩。 “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兔。” “梁芾。” “许梦雅。” “小兔？”观音疑惑。 “嗯，我出生就被扔在福利院了，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兔。”小兔道，眼神中有些落寞。 观音看向小兔，把小兔的下巴扬起来，点头道：“不错，是个美人胚子，你这样貌肯定能把男人迷惑得神魂颠倒，呵呵，你就叫雪月吧，风花雪月的雪月。” 越野车往深山里开去，天边泛起鱼肚白色，太阳慢慢升起。 车队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别墅前，这个别墅就像是一个城堡一般，周围戒备森严，而且每个人都端着枪，严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众人下车，走过来的是一个又高又瘦的中年人，穿着迷彩装，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双眼中透露着精明。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也穿着迷彩服，白启在这肯定能认出来，这是年轻的寅虎——李虎。 中年人则是暗夜佣兵团的创始人之一——悟空。 悟空看向牛魔王等人，就问道：“怎么样？” “嘿嘿，猴哥，有牛哥在，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八戒笑道。 牛魔王道：“一切顺利。” “行，那就好，咦？”悟空看到了三个小孩。 “他们是咱们的新学员。”牛魔王道。 “哦？” “是他们亲自杀了屠夫。” 悟空笑道：“有点意思，这么小就敢杀人，跟你们小时候一样。” 八戒道：“跟观音差不多，我比他们大点。” “好了，你们安顿一下，牛魔王，跟我去见老大和疯狗。” “是！” 观音带着三个小孩去了自己的临时房间，然后脱下外套，她的左臂上缠着布条，里面渗出了血。 小兔见状，惊呼道：“你中枪了？” “哼，皮外伤，不算什么！”虽然这么说，但是观音看向镜子里的手臂，眉头紧锁，由于距离较远，子弹被卡在手臂里了。 “你过来帮忙！”观音指向小兔。 “我？” “对！” 小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观音用一个绷带将手臂勒紧，防止严重出血，然后递给小兔一个镊子。 “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我，我？”小兔大吃一惊。 “当然！” 小兔不敢反抗，只能战战兢兢地接过镊子，观音拿出来一个小罐子，从里面倒出来一点白色粉末抹在鼻子上。 “来吧！”观音咬牙道。 小兔只能心一横，也痛下杀手，虽然有药物的影响，但还是有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冲脑门。 观音只能咬紧牙关挺着，过了半天，小兔才从扒拉半天的伤口里找到子弹。 当子弹扔在桌子上的时候，观音差点没背过气，然后小兔又给观音上了药，包扎了伤口，观音才松了一口气。 小兔看到观音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才道：“那个···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观音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瞥了一眼三个小孩，才道：“等着吧！现在还在疯狗的地盘，等回到了老大的地盘，就该训练你们了。” “训练我们？” “对，我也是训练营里出来的。” “训练营应该很残酷吧···” 观音呵呵笑了一声：“暗夜的训练营不只是残酷，那就是地狱！” 小兔三人看着观音的笑容，顿时感觉如坠冰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第728章 决战(十四) 2019年（现在）海津市刑警队。 白启出了审讯室，表情很凝重，苏颜也是同样的表情，他们心里都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般。 白启回到办公室，找来李广中问道：“咱们弄来的病毒送去研究了吗？” 李广中道：“已经送到海津市防疫中心了，现在海津医药大学和海津医科大学的有威望的病毒学教授都去研究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嗯···”白启点了点头。 “对了，这件事还引起了高层重视，据说还派下来了国安局的人过来。” “国安局？”白启疑惑，不过随后也释然了。 只是凭借暗夜组织估计很难能研究出来这么厉害的病毒，而且被抓住的几个研究人员还有几个外国人，之前在亥猪那也发现了外国人。 很显然，暗夜研究的这个病毒肯定有外国的非法组织参与进来了。 不过不知道，能跟暗夜组织合作的，又是什么样的非法组织。 ······ 海津到了十二月，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刺骨的风从海上吹来，白启停下车，手里拿着一瓶白酒，看向眼前的庄严的大门。 海津市安陵公墓。 这里葬下了很多烈士，里面也躺着几个白启的朋友，白启到了清明或者重阳都会来这里看看这些老朋友，前天是李春雷下葬的日子，但是白启还在执行任务，没能去看一眼雷哥的最后一面。 白启拉紧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走进墓园里，这里很清静，几乎没有人，只有一排一排的灰白岩石雕刻的墓碑。大多数的墓碑都落满了灰尘，估计已经很久没人来看他们了。 忽然，白启看到前面有个人站在李春雷的墓碑前，那是一个一袭黑衣的女人，外面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头发梳得很整齐。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墓碑，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雕像一般。 白启没想到在李春雷的墓前还有一位女子，李春雷生活十分单调，每天就是两点一线，也不认识什么人，如果是女人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李春雷的前妻吧。 白启走过去，直接坐在李春雷的墓前，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放在李春雷的墓碑前。 女人看着白启的到来也没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 白启把白酒打开，又拿出来两个酒杯，把酒倒满，也放在墓碑前。 “看来这家伙的烟瘾和酒瘾一点都没减少呀！”像是雕塑一般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她也没看白启，而是盯着墓碑。 “是啊！他离不开这两样，尤其是发愁的时候，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根本停不下来。”白启回道。 “都说了多少次了，对身体不好，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再也抽不了了。” 白启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忽然笑道：“也许，雷哥知道，他活不到肺癌爆发的那一天吧。” 女人没有说话，现场再次变得很安静，只有不时的风吹过，把女人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 “你是白启吧！”女人问道。 “雷哥跟你说的？”白启反问道。 “不是，我们已经十没有联系过了。”女人看向白启，白启也疑惑地看向女人。 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跟白启道：“国安王玥，有点情况想跟白队了解一下。” 白启看着证件，有些愣神，这是白启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 这天晚上，白启在家里的单人沙发上躺着，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忽然，手机响了，白启拿起来一看，马上就坐直了，手机上显示的来电联系人居然是魏局。 魏局给我来电话了？ 还是大半夜的？ 到底有什么紧急情况？ 白启不敢耽搁，马上接了电话。 “喂，魏局。” “白启，现在有个重要的会议，你来市局一趟。” “哦，好的！”白启看着手机，魏局亲自打电话来，肯定说明这个会议很重要。 白启也不敢耽搁，马上穿戴整齐，出门去市局，市局与刑警队挨着，白启租的房子距离刑警队很近，开车七八分钟就到了。 市局里亮着灯的房间不多，白启停好车之后，直奔会议室。 白启敲门进去，发现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了，其中一位穿着警服，神情严肃的老人正是魏局——魏俊杰。 魏局的表情严肃，白启虽然每次看到魏局时都是不苟言笑，但是这次明显能感觉到魏局的心情很不好。 在魏局旁边还坐着一位身材苗条的黑衣女人，正是前几天白启在李春雷坟前看到的女人——国安局的王玥。 王玥看到白启微微点头，白启也点了一下头。 魏局看到白启进来就道：“白启，坐下吧。” “是，魏局。”白启在王玥对面坐下。 没过多久，开门进来了一位微胖的中年女人，也穿着警服，这位就是缉毒副局长——赵瑜。之前配合调查就见过几面。现在李春雷牺牲了，新任的刑侦副局长还没选出来，是由赵瑜兼任刑侦副局长。 赵瑜也只是跟白启几个人开了个会，赵瑜自己说自己只是暂时兼任，后面会有人来接替她的工作，所以一切都照旧。 而缉毒大队长马超辉因叛变被击毙，现在缉毒队也只是副队长暂时接任队长工作，具体事情还没落实，所以赵瑜现在的工作忙得要死。 没过多久，还有一些警员到场，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也到了现场。这位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看起来就是一位老医生了。 白启看到这些人立刻就认识出来这些是警方派去研究从暗夜那里缴获的病毒的专家。 看来这些专家已经把病毒研究出来了，这次会议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些。 没过多久，穿着军装的景峰和两个武警也到了会议室。 白启认识，两个武警都是武警队长，之前抓捕亥猪的时候都接触过。看来这是一个联合会议。白启跟景峰点了一下头。 然后苏颜和李广中也到了现场，苏颜看到白启马上坐到了白启旁边，李广中也跟在后面。 苏颜小声问道：“这是什么会议？” “嘘！”白启只是让苏颜别说话。 会议室里很安静，后来又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整个会议室都坐满了，气氛十分压抑。苏颜看了一圈这些参加会议的人，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第729章 决战(十五) 魏局看到人员都到了，就咳嗽了一声，“大家都到了，这次会议很紧急也很重要，所以我就不废话了，咱们长话短说，刑警队长白启一直都在调查着一个非法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叫‘暗夜’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多多少少都与暗夜有些接触吧。” 众人纷纷点头。 魏局接着道：“前几天，刑警队与武警联合剿灭了一个暗夜的据点，在这里，我们发现了暗夜组织正在研究的一种病毒。这个病毒我们已经交给了传染病防疫中心，经过传染病防疫中心和中医药大学的几位教授共同研究，已经有了成果，那么下面由刘教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病毒。” 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人站起来，走到了前面，前面有个大屏幕，刘教授接入了u盘，然后进行讲解。 “在座各位都不是专业医疗人员，我就以最通俗的话给大家讲解一下。这是一种冠状病毒，这种病毒是迄今为止都没有发现的新型病毒，很有可能是人为通过其他冠状病毒研究变异出来的新型冠状病毒。” 大屏幕上有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球状的病毒，上面布满了凸起。 “这种冠状病毒的传染性极强，主要攻击目标就是肺部，主要传播途径是直接传播、气溶胶传播和接触传播这三种。” “直接传播是指患者喷嚏、咳嗽、说话的飞沫，呼出的气体近距离直接吸入导致的感染；气溶胶传播是指飞沫混合在空气中，形成气溶胶，吸入后导致感染；接触传播是指飞沫沉积在物品表面，接触污染手后，再接触口腔、鼻腔、眼睛等黏膜，导致感染。”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感染了这种病毒，靠近他的人无论碰没碰到他都有可能被感染。” 在座的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这样的传染性也太强了吧。 刘教授接着道：“目前来说没有研究数据，所以只能推测，这种病毒可以引起发热、干咳、乏力等表现，或者是鼻塞、流涕、腹泻等上呼吸道和消化道症状。严重的有可能是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脓毒症休克、难以纠正的代谢性酸中毒和出凝血功能障碍及多器官功能衰竭等。” 魏局皱眉问道：“这个病毒的致死率是多少？” 刘教授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详细的数据，无从可知。不过这种病毒的传染性很高。” 白启微微皱眉，暗夜他们千辛万苦研究的病毒，致死率一定高得可怕，估计还是因为没有实验数据。 “而且人感染了这种病毒，潜伏期也很强，如果不筛查，等发现时就已经是重症患者了，如果感染者已经成了重症患者，那致死率就极高了。” “那有什么特效药吗？” 刘教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是新型病毒，没有特效药，只有研究了这种病毒的疫苗才能防治，但是一种疫苗的研究需要很多年的不断尝试，短期很难能研究出来。” 众人再次沉默，这么可怕的病毒，还没有药物治疗，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魏局神色严肃：“多谢刘教授的讲解。” “魏局客气了，那我先回了。”刘教授道。 这次会议请刘教授过来就是给大家讲解一下病毒的具体危害，现在讲解已经结束了，后面有很多应对措施和警力部署就是这些警察之间讨论的话题了，他就不便参与了。 “好的，辛苦刘教授了。”魏局道。 刘教授点点头，就离开了会议室。 魏局看了一眼众人，深吸一口气：“那么咱们研究一下应对措施吧，不过在讨论之前，我要先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女士。” 王玥站起来，会议室的众人都看向王玥，这里的众人除了白启和魏局，都是第一次见到王玥，都不知道王玥是什么身份。 “这位是国安来的王玥王队长。” 王玥点点头，众人都大吃一惊，国安来的！ 国安负责的案子都是危害华夏安全的案子，毕竟华夏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已经是一个人口、面积、经济、文化都十分庞大的国家，在国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想要把华夏整垮的国家也不在少数。 至少像是漂亮国和东瀛都对华夏虎视眈眈，在华夏也有大量的间谍在暗中活动。这些人不是偷取华夏的高度机密就是要颠覆华夏的政权。 国安就是要揪出这些间谍，保证华夏这台机器的正常运转。平时，刑警们几乎看不到国安的人。 苏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暗夜这样的黑暗组织，还研究出这样可怕的病毒，引起国安的注意也不足为奇。 王玥道：“大家既然都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之前一直在调查一个在国内搞活动的外国组织，这个组织已经确定就是漂亮国的，并且怀疑是cia暗中扶植的一个组织，目的就是为了在华夏搞破坏。” 众人听了王玥的话都感觉脖子后面冷飕飕的，这居然是cia暗中扶植的，太可怕了！ “表面上，这个组织是一个公司，叫代英光照生物医药公司。虽然这个公司有代英，但是其最大的股东却在漂亮国，而他们还有一个称呼叫光照会。” “啊？？？”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苏颜震惊道：“光照会？” “没错，不过这个光照会与历史上文明的光照会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们在暗中是这么称呼的。代英光照生物医药公司的ceo索尔思就是他们的首脑，这家公司之前在华夏都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注册了一些空壳公司，所以，虽然我们发现了他们，也只是暗中观察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王玥话锋一转：“不过，在两个月前，这家公司突然派了很多人过来，当然他们的身份都是合法的，我们也没有打草惊蛇。他们做事十分谨慎，我们调查了许久都没有弄清他们来华夏的目的，后面经过不断努力，我们发现他们与华夏的一个黑恶组织有所接触。” 李广中忍不住道：“难道是‘暗夜’” 王玥点点头：“不错！就是暗夜！” 第730章 决战(十六) 王玥接着道：“我们发现光照会与暗夜的人来往很密切，而暗夜组织我们之前也有接触，在十年前，我的上一任张队长，就与暗夜在边境地区交过手，张队长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虽然抓住了一些暗夜的成员，但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并没有影响到暗夜什么。” “暗夜也是我们见过最谨慎的黑恶组织了，根本找不到一丝破绽。”王玥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白启也点点头，对王玥说的话深有体会。 暗夜做事太低调了，很难抓住暗夜的把柄。这也导致即便知道很多暗夜的成员，也无法把他们绳之以法。就比如说金牛集团的牛鸿凯，基本上已经默认了他就是丑牛，却还只能这样看着，没有找抓他的任何借口。 这就是法制健全的社会的无奈，因为越是法制健全的社会越要讲究证据，所有行动都是有法可依、有证可查。 就像是当初的香港马家，逃出华夏之后，落脚在湾湾，有湾湾的庇护，再加上一系列的洗白手段，他的儿子还能回到香港，不但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还能娶了明星老婆。香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人家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合理合法的。 而一些不是很健全的地区社会就不管那么多了，说你有罪那就是有罪，想要抓你就能抓你，不过这样的地区也会更加混乱，很多当权者会滥用职权，法制健全才是社会稳定的根本。 王玥道：“我们有个卧底在光照会里，虽然也是边缘人物，但是在近期得到了确切消息，光照会的目的就是要把一个危害极大的病毒在华夏传播开来，让华夏动乱，然后他们再从中牟取暴利。” “但是光照会毕竟对华夏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们选择了与华夏的本土黑恶组织合作，一起把病毒研制出来，然后进行传播，光照会提供了病毒的原始毒株和大量的研究人员。而暗夜则是提供场地与隐蔽。” “不过我们没想到，白队比我们还早就发现了他们的病毒工厂，并且将他们一网打尽，成功挽救了这次巨大的危机。”王玥看向白启称赞道。 白启却道：“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在座的众人有些不解。 缉毒副局长——赵瑜问道：“怎么回事？” “唉。”王玥也苦笑一声，“白队说得不错，我其实三天前就已经来到海津了，这几天跟魏局和白队接触了一下。经过抓捕的一个代号叫惠岸的暗夜小头目交代，还有三个病毒试剂被暗夜组织的其他人提前拿走了。” “啊？”众人大吃一惊。 魏局道：“不错，虽然刘教授说了，这三个试剂的传播有限，但是由于病毒的分裂繁殖迅速，再加上被感染者在一段时间内根本无法发现自己被感染，没有任何症状，所以只要给暗夜时间，这三个试剂很有可能引起大范围的传染。” 苏颜震惊道：“是谁带走了病毒试剂？” 白启道：“是秦江。” “那他···” 王玥道：“我们已经派人暗中抓捕秦江，但是秦江已经失踪了。” “风云会馆也查了吗？” 白启道：“已经叫人查封了，不过没有发现秦江。” 苏颜皱眉，“失踪了？要是秦江隐藏不出，然后把这些病毒投放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玥道：“没错，不过他们想要把病毒投放出去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在场众人一愣，不明白王玥的意思。 王玥解释道：“这种病毒在空气中存活时间很短，必须要在寄主身上才能存活和繁殖。想要大面积传播的话，需要在一个人员密集的场所才行。” “人员密集的？那就是商场，集市这种地方，那也太多了吧。”苏颜道。 王玥点点头：“确实是，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暗夜想要在什么地方投毒。” 众人沉默，海津市是直辖市，人口密集，到处都是人员密集的场所，而且也不知道暗夜会在什么时候进行。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最终也没能讨论出来暗夜会在什么地方投毒。等散会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白启出了市局，站在大门口，苏颜道：“一起去吃早点吧。” “行。” 这时，王玥走过来道：“白队，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带我一个。” 白启道：“当然可以。” 苏颜看向王玥，对这个女人有种异样的感觉，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呢？ 到底在哪见过呢？ 白启三人找到了一个早点摊，摊前面在路边摆了几张桌子。由于他们来得早，只有一桌有个老大爷在吃饭。 白启等人要了馄饨和油条。 “王队多久没吃过海津的馄饨了？” “四五年了吧，由于工作原因，我长期在外面工作，这十年就回来过两次。”王玥道。 白启道：“那可要好好尝尝了，这家早点摊我经常来，很正宗。” “好！”王玥早就忍不住，舀一勺馄饨就吃起来。 “果然还是老味道。”王玥赞扬道。 白启三人吃着早点，王玥问道：“白队是哪里人？” “我是帝都人，来海津一年多了。” “原来如此，我听雷哥说过你，六年前他去帝都办案，第一次遇到你。”王玥道。 白启的眼神中出现了追忆之色，回想起五年前自己刚刚进入刑警队的情景。 “当时我师父高崎还在，雷哥是我师父的同学，当时一起办了一个案子。” “雷哥对你赞不绝口，他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刑警了，他说如果能和你合作就太开心了，没想到你真的来海津了。” “呵呵，当时也是调查到了暗夜已经转移到了海津，我才过来的。帝都毕竟是都城，暗夜这样的黑恶势力在帝都还是束手束脚，所以搬出来也不稀奇，海津也是直辖市，人口稠密，鱼龙混杂，正适合他们这样的组织暗中发展。” 王玥点点头：“是啊，海津这地方存在时间很长，又有码头，出现了独有的码头文化也不奇怪。” 苏颜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这两个人认识了很久，又像是不怎么认识，这是什么情况？ 好奇怪的感觉。 第731章 决战(十七) 早点摊前。 王玥问道：“你说暗夜如果想要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扩散病毒，会在什么地方？” 白启思索着，没有说话。 苏颜道：“那肯定是集市、大型商场等地方吧。” 白启道：“集市或者大型商场人口确实很稠密，但是也不是那么多人，达不到人挤人的程度，这样的话病毒扩散效果不大。” 苏颜皱眉道：“那还能有什么地方人口密度那么大？漫展？这些日子也没有呀，或者是什么博览会？” 白启沉思，没有说话。 王玥道：“这个只能在网上调查一下，看看最近有什么大型活动了。” “嗯，也是。”苏颜三两下把剩下的馄饨吃完，对早点摊大娘道：“大娘，多少钱？” “哦，三份一起吗？” “嗯，一起吧。” 王玥连忙道：“咱们各付各的吧。” “没事，你来了也是客。” 大娘也没废话，直接报出费用，苏颜扫码结账。 白启和王玥也吃的差不多了，王玥拿出卫生纸擦了一下嘴，“多少年没来海津了，没想到现在的海津街道这么干净了。” 白启也看了一眼街道，果然发现街道上一尘不染，与之前好像有些不同。 正在端碗的大娘道：“也不是总那么干净，这几天不是有马拉松嘛，所以打扫得异常干净。” 刚站起来的三人顿时一愣，一起看向大娘。 苏颜激动问道：“大娘，您说什么？” “马拉松呀，你们不知道？” 白启问道：“什么时间举办？” “就是三天后啊，你们都不看新闻吗？现在要是报名的话有点晚了吧。”大娘道。 白启三人对视一眼，马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或包，立刻离开了早点摊。 大娘看着三人匆忙离开，疑惑道：“这么想跑马拉松嘛？多累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白启他们这些日子一直都投入在案子里，根本没时间看什么新闻，所以不知道马拉松这种事情。不过待会去调查的话也能马上知道，毕竟马拉松这种大型比赛，参赛人员众多。 海津几乎每年都会举办马拉松，不过在冬季举办马拉松次数不多，往年报名马拉松的人员大概都有两万多人参加，不过真正能报名全程的大概只有三千人，剩下的大多都是半马或者迷你马。 还有各种观众和志愿者，维持秩序的警察、辅警、医护人员整个路程中大概有十多万人汇聚。 这十分符合暗夜他们要进行的人口密集的要求。 三人马上回到办公室，白启打开电脑，搜索了这次马拉松的具体情况。 “海津冬季马拉松开始时间是12月21日（星期六）举行，在海津大礼堂开赛。名来自国内外的参赛选手激情开跑，他们用脚步丈量海津大地，在奔跑中感受海津活力，用心体验海津这座“运动之都”的独特魅力。” “三万人，这么多？”苏颜脸上微微变色。 “这次马拉松比赛的起始点在海津大礼堂，经过民园广场、天津电视台、鼓楼、文化中心、海津大学、海津高教科创园、海津博物馆等诸多海津城市地标型建筑和知名景点，道路面宽阔平坦，充分展示了海津古今交融的绮丽风光和现代城市风貌。” 白启道：“看看主办方。” “好，主办方有···海津体育协会，海津···帝都金牛集团！？” 白启看到金牛集团这几个字就知道了，这次马拉松比赛肯定是暗夜的目标了。 “没错了，就是这次马拉松！”苏颜也肯定道，只是金牛集团参与就能知道是暗夜的目标。 “必须要阻止这次马拉松比赛！”苏颜道。 白启微微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种大型赛事提前不知道多少时间就筹划了，涉及的资金与计划也很大，不可能停止的。” “可是，这有可能是全人类的灾难啊！”苏颜激动道。 “那也没办法，这些只是咱们的预估，想要阻止马拉松比赛根本不可能。” “那怎么办？”苏颜问道。 王玥道：“能不能阻止还是要请示一下上面吧，没准上面同意了呢！” 白启沉默一会道：“既然这样，我去跟魏局说明情况，看看他能不能同意。” “是啊，你去劝一下魏局。”苏颜道。 “还有三天时间，有点紧迫啊！”王玥道。 白启点点头：“我要马上跟魏局说一下。”白启说完，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办公室。 苏颜和王玥看着白启离开也各自叹了口气，心里希望白启能劝阻上面的人取消马拉松，当然，他们知道这些是渺茫的。 白启找到了魏俊杰，说明了情况，魏局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停止马拉松肯定不可能！”魏局斩钉截铁道。 白启点点头，他心里也知道，这是海津市的大型比赛，不可能轻易停止的。 “不过我可以跟上面说一声，不过肯定也不可能停止的，而且还剩下三天了，时间太近了。” “那就在比赛时，多调集人手，暗中调查才行。” “那是肯定的，即便没有这事，也要派出大量警力的。这种大型赛事，本来也要全部出动的，其他部门早就通知了，也就是你们调查暗夜的案子，所以我没叫你们去。不过现在你们也要去了。” 白启道：“那样的话人员还是不够，马拉松全程有四十多公里，路过了大半个海津市了，咱们这点人根本不够呀！” “唉，那怎么办？” “派郊区各区县的刑警也全部出动吧！” 魏局闻言也觉得可以，不过如果调动这么多人都过来也是个麻烦问题。 白启继续道：“只是来这里一天，各区县的刑警队并没有那么多案子，放下一天也没关系。目前这个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魏局道：“嗯，我会去联系的。” 白启激动地点头：“嗯。” “你马上制定一个计划，我会组建一个特别行动组，你来当这次的组长，王玥为副组长。” “是！” “不过这次行动不能影响马拉松比赛的正常运转！” 白启道：“这我可不能保证。” “···尽量影响范围小一点！”魏局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好吧。” ······ 第732章 决战(十八) 白启从魏局办公室出来，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刑警队。 苏颜看到白启回来焦急问道：“魏局怎么说？” 白启道：“唉，马拉松肯定不能停了，不过魏局已经说了组建一个特别行动组，让我制定一下计划。” “唉，我就知道。”苏颜叹气道。 马拉松不能停止基本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但是即便这样，苏颜还是想万一魏局同意了呢。 “马拉松现场肯定要大量警力维持秩序，那时候警力短缺，特别行动组要怎么组织？”王玥问道。 白启道：“魏局说了，可以抽调一些郊县的刑警过来，协助咱们。” “嗯，我们国安也有些人，也可以加入进来一起。” “嗯。” 王玥拍了拍苏颜的肩膀道：“别灰心，即便是不能停止马拉松，咱们也可以阻止暗夜的计划。” “嗯！”苏颜点点头。 ······ 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赵玄龙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衣，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这次海津马拉松的相关报道。 赵玄龙看完新闻，表情有些凝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兔。” “龙哥，什么事？” “马拉松计划你要参加吗？” “牛哥已经分配给我任务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行动很危险。”赵玄龙凝重道。 “呵呵，龙哥，我的每次任务都很危险，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三天后，你趁着马拉松开始时脱离他们，八点半咱们在海津国际机场见面。机票和签证都已经办好了。” “···好！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相信你！”赵玄龙鼓励道。 “好。” ······ 在一个房间里，一张大床上有两个人在缠绵着。 不久之后，战斗结束，当被子掀开的时候，床上居然是两个线条优美，肌肉结实有棱角的英俊男人。 其中一个正是秦江，另外一个人后背纹着一条黑色的毒蛇，正是蝮蛇张南星。 “我说，响尾蛇，三天后你到底是什么计划？”蝮蛇张南星靠在床背上，点了一根烟。 秦江闻了一下烟味，忽然脸色大变，道：“你怎么抽咖啡了？” 张南星笑了一下：“我无所谓了，我有预感，我要命不久矣，不如提前享乐些日子。” “不行，你不能死！”秦江坚定道，语气不容置疑。 “呵呵，我当然不想死，可是，命运又怎么能由我决定呢。”张南星吐了一口烟圈，眼神平淡道。 “我说你不能死，就不能死！” “行了，说一下你的计划吧。” 秦江沉默片刻，问道：“蛇先生是什么意思？” 张南星道：“蛇先生无所谓嘛，他对暗夜也没什么感情，他只爱杀戮，他只爱当主宰，决定每个人生死的主宰而已。暗夜最后什么样都无所谓。” 秦江道：“那就好，只要不影响蛇先生的计划就行。虽然我没想到关瑛会被抓住，不过也不太影响咱们的计划，毕竟还有三个病毒试剂在我们手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启应该已经猜到了咱们的计划了。” 张南星点点头：“嗯，既然白启他们已经发现了病毒，肯定能知道咱们的计划，他的智商是我见过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白启知道了计划也不影响我们，即便警方不知道，我还想故意透露给他们呢，这次我想将这些掌权者都一网打尽，以后，整个暗夜就是咱们的天下了。”秦江的双眼发出精光，有种势在必得的气质。 张南星点点头：“嗯，这些掌权者太腐朽了，他们都老了，已经不符合这个时代了。” “对了，子鼠老大呢，他该怎么办？”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白启他们应该能查到他的身份，即便他逃了也没关系，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 马拉松比赛的前一天，魏局从三个郊县区域借调了一些警察支援白启。 白启看到来人发现还是熟人，之前也都见过面，其中一个中等身高体型偏胖一点的警察，正是北仓县刑警支队长赵嵩。 白启之前调查了一个老房子闹鬼的案子里与赵嵩有过合作，赵嵩长得富态，年龄不到四十，看起来像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大叔，最近还戴上了眼镜看起来像是一个中学的语文老师。 赵嵩道：“白队，好久不见了啊。” 白启道：“赵队，没想到这次你能来帮我。” “上次你能帮我破了那个破案子，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这次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次赵嵩带着队里八个刑警，都是侦查案子的好手，经验丰富。 然后又来了一位，来人个子不高，很瘦的中年人，头发略长，是东港区刑警支队队长，与李春雷是同一期的海津刑警学院的同学。 季杨与李春雷的感情很深，前一阵听到了李春雷死亡的噩耗，差点晕了过去，在李春雷的葬礼上，季杨跟白启说过，如果要报仇的话一定要叫上自己。 这次魏局发话的时候，季杨马上就响应了。 赵嵩见到季杨来了，也道：“季队也来了啊！” “杨哥！”白启道。 “白队，赵队。”季杨点了点头，季杨的脸上带着些许悲伤，来到这里就想到了刚去世不久的好友李春雷。 又过了一会，来了一位头发有些灰白的中年人，白启之前只是在开大会时见过面，在调查严云的案子里通过电话，是宝池县刑警支队长。 这是魏局能借调来的全部人员了，其他区域的警察都有大案在身，无法脱身。 这三位支队长都带来了一些人手，加起来有二十几人。白启手下也有十多名刑警，这也是这次行动的全部人员了。 不过好在马拉松比赛现场有数千名各种警察在现场维持秩序，魏局已经说明了情况，并且共享了频道，维持秩序的警察如果发现了什么问题，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到白启等人。 魏局、白启还有一众刑警开会到了深夜，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其中会有一些人扮演马拉松运动员一起参加比赛，还有一些警员乔装扮演观众，魏局在指挥车里从中调度。 “能不能阻止这次危机，就靠各位了。”魏局神色凝重地对众警察道。 ······ 第733章 决战(十九) 12月21日（星期六）清晨，天气晴，海津大礼堂。 海津大礼堂前面的广场上搭建了一个讲台，讲台上面有一排座位，上面坐着海津市的众多领导和马拉松比赛的赞助商。 在中间的座位上是新任海津市市长江长河，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他身旁还有几位官员，在边缘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正是夏日集团的总经理文致远。 这次马拉松比赛的赞助商有很多家，其中最大的两家赞助商就是帝都金牛集团和夏日集团。 夏日集团来的代表是文志远，而金牛集团来的人是一位肥胖的中年大叔，头发少得可怜。 大礼堂广场前面的街道就是马拉松比赛的起点。 街道两边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前来看热闹的观众，道路上已经被封锁了，在马拉松起始点，有一个充气的半圆拱门，上面写着海津马拉松比赛的标语。 在跑道起始点后面则是人山人海的比赛队员，其中最前面的是一群来自世界和全国各地的专业马拉松运动员，其中以黑人为主，也有很多白人和亚洲人。 黑人在马拉松比赛上有天生的优势，所以会有一部分黑人运动员专门去全世界各个马拉松参加比赛，获得奖金。 在人群中，隐藏着一位戴着墨镜，穿着风衣的女人，看向广场的讲台上。 “牛鸿凯怎么没在？”女人正是已经伪装了的李梦溪，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成熟女人的模样。 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其实是已经化妆了的夏思远。 “牛鸿凯现在不会抛头露面的，他很谨慎。”夏思远对牛鸿凯的评价很高，因为无论是在黑道，还是在商界，牛鸿凯都已经达到了顶尖程度。 身上罪行累累，却到现在没有任何把柄和证据被人发现，单凭这一点就能说明他行事谨慎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这也是暗夜组织的一贯作风，也正是因为低调和谨慎，暗夜组织在海津布局了这么多年依旧逍遥法外的原因。 在距离马拉松比赛起点不远，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一辆面包车，车里面坐着五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还有一位穿着皮夹克的壮硕男人，这个男人留着平头，脸上有一个刀疤。 “这次行动你们做好了，以后绝对飞黄腾达，可以进入组织的高层。”刀疤男人道。 五个男人都点点头，不过这五个男人的脸色很苍白，在额头还冒出一些虚汗。 “真的吗？金牛哥？” “废话，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这点还不相信吗？” “当然相信了，不过，金牛哥，我，我全身无力啊，我怕我跑不完了。”坐在刀疤男人旁边的男人虚弱道。 “这点病都克服不了，这么笨呢！”刀疤男人正是丑牛牛鸿凯手下五个手下之一的金牛。 丑牛手下的这五个得力干将分别以金木水火土来命名。其中火牛牛焱被抓，木牛牛森被杀。 金牛是丑牛手下中最狠的一个，杀人如麻，冷酷无情。 “金牛哥，我真的不行了，我，睁不开眼了，感觉我随时都会睡着了。”还有一个男人双眼迷离，身体有些摇晃，随时都要倒下了。 “真是一群废物！”金牛怒道，抬手给最近的男人一个耳光。然后不耐烦地从皮夹克里面掏出来一包棕色的粉末。 “拿去提提神！” 五个男人看到金牛手里的东西，顿时双眼放光。连忙点头道：“好好！” 五个人开始抢夺起来，金牛道：“别特么抢了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你们完成任务，这些咖啡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五个男人分别用了不同的方法把这些棕色粉末消灭干净，脸上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行了，马上比赛就开始了，你们再不到场就取消资格了！” “好好，金牛哥，我们马上就去！”五个人的状态还是不怎么样，但是双眼却有了光芒，感觉精神了不少。 然后五个人陆续下了车，车上只有金牛和一个司机。 司机转头问道：“金牛哥，老板让这五个病猫参加比赛干什么？” 金牛看着远离的五个人，也有些疑惑，“我哪知道，咱们听老板的安排便是了，不要多问什么。” “哦，好吧，咱们去哪？” “回公司。”金牛刚要把面包车的后门关上，这时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 金牛一愣，抬头一看，眼前是一位包裹十分严实的女人，脸上戴着厚实的口罩和护目镜。 “你是谁···”金牛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却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把袖珍手枪。 “噗！”手枪上有消音器，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而且这里比较偏僻，根本没人关注这里。 金牛的脸上还保持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在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弹孔。 女人用枪把金牛一推，金牛倒在车里，女人顺势把车门关上。然后走向车前面。 前面的司机好像听到后面的动静，转头看到金牛倒在车里，惊讶道：“金牛哥！你咋了？” 可惜金牛已经不能再回应他了。 司机想下车看看情况，刚想打开车门，却被一股力量强行把车门关上。 “额？” 司机顺着车门上的车玻璃看到，外面一个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女人站在外面，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噗！”一声短促的枪声传来。 司机死在了车里。 女人马上离开了这里，走到一个拐角，在一辆摩托车旁，把口罩、护目镜、手套还有外套都脱了，扔在角落里。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暗夜组织里的女杀手——卯兔雪月。 雪月从摩托车上拿出来一个酒精喷壶，给自己全身消毒。这才重新戴上新的口罩，骑上摩托车。行驶之前，雪月给一个手机号发了一条消息。 “目标解决。” 在海津大礼堂的马路对面的一栋高层建筑里，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在看着楼下街道上人山人海的景象。 此人正是金牛集团的ceo——牛鸿凯。 在他身后一步距离还站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正是牛鸿凯的秘书范琳，她的口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范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道：“老板，卯兔已经解决目标了。” 牛鸿凯点点头。 范琳道：“杀了金牛还是很可惜啊，毕竟他也没暴露，后面还能干很多事情呢。” “哼，让他找5个人，他找来之后，居然还跟他们一起喝了一顿酒，真是自己找死，像他这样的密切接触者，也活不了多久。这次卯兔解决了他，也好过后面他被病毒缠身痛苦死去。”牛鸿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同情或者惋惜，只有冰冷。 第734章 决战(二十) 白启站在人群中，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回头看向海津大礼堂前面的讲台上，那里，市长江长河刚刚讲完话，很多人热烈地鼓掌。 而比赛场地里已经站满了前来参加马拉松比赛的运动员。 来参加马拉松比赛的运动员中，只有极少一部分是专业的马拉松运动员，这些运动员只有不到一百人，剩下的都是来凑热闹的市民或者各种学校或团体的马拉松爱好者。 所以除了最前面的一些运动员外，在后面的一群运动员中什么样的都有。 有的穿着cos服装，各种人物都有五花八门，有穿着喜羊羊灰太狼的，还有路飞娜美、龙袍加身，孙悟空师徒四人等等。 也为这次马拉松比赛增添了很多欢乐。 白启看着大家热情开心的神态，心里却很凝重。他知道，平静的水面下面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跑道上的运动员都在做着热身运动，而那五个男人也悄悄混进了人群之中，也看不出与常人有什么不一样了。 苏颜也穿上了运动装，身上挂着号码牌在人群中，这次苏颜的任务是跟着这些运动员一起跑，观察周围人有没有可疑人员。 虽然苏颜戴着耳机，但也没有什么被怀疑的，因为这些来参加马拉松比赛的运动员中，很多人都戴着耳机和录音设备，还有人拿着自拍杆进行现场直播。 喜欢刷抖音的人应该都能发现这些运动员中还有很多网红，他们有很多都是来蹭流量的，当然，也有一些体育类博主，也想通过比赛证明自己。所以赛场上的运动员很杂乱。 苏颜观察着周围的人，却发现每个人都有问题。苏颜前面就是个穿得像是异形，左边四个人穿着江南四大才子的衣服，右面四人又变成了师徒四人。 苏颜很无语。 “比赛就比赛呗一个个地穿成这样，真是服了！”苏颜小声嘀咕着。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白启的询问：“各单位汇报一下情况。” 苏颜道：“比赛现场没发现异常。” “a队没发现异常。” “b队没发现异常。” “c队没发现异常。” ··· 不过，在比赛现场，那五个人已经在人群中，其中一个人，脸上有些红，眼神迷离，额头渗出冷汗，身体不断地颤抖。 旁边的皮肤黝黑的运动员正在热身，活动手脚。黝黑运动员看到了旁边运动员的异常，就问道：“你生病了吧？” “啊？”那个运动员一激灵，马上摇头：“没，没病！” “我看你脸都红了，还出虚汗，肯定是发烧了，发烧了就别跑了，你这也太拼了吧！” “你才有病！我没病！”那人马上就转身要走。 黝黑运动员却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怒道：“我靠，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怎么还骂街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你想死啊！”那人面露凶光，抬手就给黝黑运动员一巴掌。 “擦！你特么打人！”黝黑运动员也急眼了！抓住了那人的运动衣的衣领就要还手，不过却被周围的人拉起来了。 苏颜在两个人的不远处，也发现了这里的吵闹声，立刻就注意到了那两个人的情况。 “报告！比赛现场有情况！发现可疑人员！” 白启道：“马上过去看看！” 不用白启说，苏颜已经往那边挤了。而且在跑道边缘维持秩序的警察也发现了这里，往这边走过来。 这个警察正是赵嵩，大声道：“怎么回事！” 那人看到警察来了，顿时脸上出现了慌张的表情，马上转身就跑。 苏颜在不远处正好看到了这个情况马上就意识到了可疑之处。 “站住！不许动！”赵嵩也发现了，马上高声喝道。 “砰！”一声枪响传来。 不过不是有人开枪，而是裁判开了裁判枪。 所有运动员一窝蜂地跑起来，苏颜刚要挤过去，就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了，赵嵩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而那个人就瞬间消失在人流里。 “可疑人员顺着人流逃跑了！”苏颜焦急道。 白启在路边，看着来往的人群问道：“记得他的比赛编号吗？” 每个参加马拉松比赛的运动员身上都贴着一张比赛编号，白启问这个编号就能最快找到这个人。 “是号！” 白启道：“指挥车，马上调动无人机查找运动员。” 指挥车上，李广中立刻回道：“收到！2号，3号马上去寻找目标！” 比赛现场的空中有很多架无人机，其中有一些是各个媒体的无人机，还有一些是警察的。有两架无人机立刻降低了高度，对着正在比赛的人群。 在指挥车上的显示屏上，就是两架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李广中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很快，无人机画面开始对在场的人员进行识别。 每个人身上贴着的号码牌都被识别出来，这就是现代高科技手段的便捷，魏局为了这次行动能够更加顺利，也更新了刑警队的无人机，配备了先进的人脸识别和数字识别。 “找到号了！”显示器上，2号无人机识别出来了比赛号码。 白启看向空中的无人机道：“让2号无人机跟着这个人！我马上过去！” “收到！” 无人机立刻悬停在那个人头顶，白启马上跨过拦截带，往奔跑的人群中寻找那个人。 那个人也发现了头顶上的无人机，抬手想要轰走，也是有点临时智商低了，还以为无人机是苍蝇呢，哄了两下就发现了问题，马上就低下头，往人群里面不断穿梭。 由于马拉松比赛里程很长，一开始的时候，所有比赛运动员都没有跑那么快，为了后面冲刺时保存体力。而且运动员已经跑开了，人与人之间也有了距离。 所以那人在里面穿梭也不算费劲，不过也因此撞了几个人，大家顿时都开始骂骂咧咧的。 “靠！你特么有病啊！” “怎么还往回走啊！” “哎哟！你踩我脚了！” “我踩你脚了？我应该踩你嘴！”那人躲避的时候也没忘了还嘴。然后转身就逃，却被迎面一个人一下子就推倒了。 “擦！谁特么···！！”那人刚刚想骂街，结果就看到了面前的苏颜。 刚才就是这个女人要抓自己，结果现在正撞枪口上。 第735章 决战(二十一) “不许动！” 苏颜马上将面前的这个人按在地上。 这个时候，赵嵩也挤过正在奔跑的人群，冲了过来，看到苏颜已经把那个人按在地上，因为苏颜要参加比赛，身上没有手铐，马上拿出一副手铐把那个人铐起来了。 周围参加比赛的参赛运动员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整懵了。 赵嵩为了防止骚乱，立刻拉起那个人，对周围的人道：“警察抓捕通缉犯！” 还好赵嵩穿着警服，又给那人戴上了手铐，众人才恍然大悟。 这时白启也跑了过来，对着还在围观的参赛运动员道：“警察抓捕逃犯，大家继续比赛吧！” “这人真牛逼，都被通缉了，还要跑马拉松！” “这是真爱跑步啊！” “嗯，是真爱！”运动员们一边参加比赛一边吃瓜。 然后，那个人被白启、苏颜和赵嵩三人押着去了马路边，越过看比赛的群众，后面有一辆警车，白启把这个人直接押进了警车后座。 “苏颜、赵队，你们继续，肯定不只是他一个人，我一个人审问就行了。” “好。”苏颜点头。 赵嵩道：“你小心点。” “知道了。”白启说完也进入到了车里。 那个人喘着粗气，看到白启进来顿时慌张起来。 赵嵩和苏颜也回到了比赛现场，现在的马拉松比赛现场还有很多人正在奔跑，三万人的比赛现场，现在排在后面还有很多人还没开始跑呢。 大家跑得都不紧不慢，毕竟参加马拉松比赛的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专业运动员，顶多是马拉松爱好者，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普罗大众，对于他们来说，能跑完全程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参赛的运动员都是缓慢奔跑，保存体力。 刚才的事情也只是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并没有给马拉松比赛掀起多大的波浪。 苏颜回到马路上，走进运动员中，继续参加比赛，但是眼神中却在观察着周围的比赛人员，现在还有一些参赛人员正在谈论刚才警察抓捕通缉犯的事情。 赵嵩则是在道路侧面观察着周围人的动向，寻找可疑之处。 在警车里，那个人看到白启进来只是闪过一丝慌张，然后马上转变了态度，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什么都没做！” “别废话了！我们既然抓你就知道你是暗夜组织的人！”白启抓住了那个人的衣领质问道。 那个人听到了暗夜两个字，顿时有些眼神躲闪。 “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启马上给那个人一巴掌，“你还特么装啊！你都发现自己的话有漏洞了！你说你不是，又改口不知道，普通百姓怎么知道暗夜组织！” “反正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黄青！” “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参加比赛啊！”黄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不承认也没用！我们既然抓住你就断然没有让你逃脱的可能，只要细查下去，肯定能查到不少犯罪证据吧！” “呵呵呵呵！”黄青大笑，也不装了，“白启，我知道你，你放心吧，我才不会说呢！咳咳咳！” 黄青刚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也不知道是太激动了还是什么原因。 白启见状也不废话，却把枪掏出来，对准了黄青的太阳穴。 坐在前面的警员看到白启这样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警察拿枪威胁，刑讯逼供，这可是大罪啊，很有可能这身衣服也要脱掉了。 “我现在不想听你的废话！我们就想知道你们要干什么！”白启的声音十分冰冷。 要是放在以前，白启是绝对不会对犯罪嫌疑人拿枪逼供的，因为这样即便是取得了证据也没有法律效应，这是刑讯逼供。 不过现在的白启已经把这些细枝末节抛向脑后，因为暗夜想要做的事情影响太大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黄青看向黑洞洞的枪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颤抖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还不说！看来你不想活了啊！”白启一瞪眼，把枪的保险也打开了。 黄青跟着金牛混过很多日子，自然也是用过枪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枪只要轻轻扣动扳机，自己的脑袋就开花了。 “我，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说的都是真的！”黄青吓得都快哭了，脸上也出现了虚弱的样子。 “不知道？那你来参加比赛是干什么？” “金牛哥说给我们安排了重要任务，伪装成比赛的运动员，先参加比赛，然后再···再通知我···” 白启微微皱眉，看黄青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谎，他们不知道任务？ 暗夜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启的脑海里有了一些模糊的景象，却怎么也看不清。 到底是什么任务呢？ “你···！！”白启还想问话，却发现黄青已经闭上双眼了，而且呼吸急促，脸色很红，额头上冒出冷汗。 “你怎么了！”白启以为这家伙在装，但是呼唤了几声也没有反应。 “别特么装了！快起来！”白启心中有些疑惑，顺便拍了拍黄青的脸，忽然感觉黄青的脸很热，马上摸了一下黄青的额头，额头也很热，而且黄青的额头很湿润，那都是黄青的汗水。 白启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马上在车上找到了一个额温枪，这是刘教授让警察们配备的，刘教授说过，这种病毒的病发症状就是发烧，所以让警察们提前准备了一些。 白启用额温枪测试黄青的额头，显示出了黄青的体温，居然有38.7°。 “高烧！”白启惊讶道，瞬间白启脑海里的景象仿佛发现了一个突破口，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豁然开朗了。 “原来如此！我们都弄错了！”白启知道了暗夜的真实目的了，但是，白启也被这个真实目的震惊到了。 “你们有多少人参加比赛！”白启大声问道，手不断地拍击着黄青的脸。 黄青紧闭双眼，看样子神志有些模糊，不过还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我···我们···五个···人···” 第736章 决战(二十二) “五个人！” 白启震惊了，不过马上就对前面驾驶位的警察道：“马上把他送到人民医院立刻隔离起来，你也是，也隔离做检查，叫刘教授他们对他做检测，看看他是不是病毒携带者。”、 那个警察惊讶道：“我，我也要隔离吗？” “对！戴上口罩！”白启的语气不容置疑，然后就直接下车了。 那个年轻的警察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马上戴上口罩就开车离开了。 白启看着警车离开，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有黄青的汗渍，马上拿出一个酒精湿巾擦了擦，然后紧了紧自己的口罩。 “魏局，我知道暗夜的真正目的了！”白启按住耳机说道。 指挥车里，魏俊杰听到白启的汇报，马上拿起对讲机道：“白启，你发现了什么？” “原本咱们以为暗夜会把病毒试剂带过来在一个地方传播出去，但是我们想错了，这样做病毒其实并不会传播得那么大。” “接着说。” “暗夜的目的是通过他们参加比赛的五个人来传播病毒！” 魏局皱纹，问道：“说具体点！” 白启深吸一口气，“刚才我审问了那个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任务，就知道先参加比赛，而且在审问的过程中他就昏迷了并且伴有高烧，这些症状都反映出来他们已经中了病毒，并且，病毒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 白启用的是公用频道，所以参与行动的这些警察都能听到。 苏颜正在队伍中奔跑，听着白启的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感觉全身像是触电了一般。 “刘教授说过，这种病毒在人体的潜伏期很长，刚感染病毒是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只有到了后期才会有发烧等症状，所以现在他的病发反应这么强烈说明已经感染病毒很长时间了，病毒一旦在寄主身上泛滥到一定程度，就会想办法传播出去，寻找新的寄主。” 白启看向周围人山人海的群众，感觉喉咙都有些干涩，表情有些苦涩。 “如今，他们五个人肯定都是这种状态，他们的呼吸、咳嗽，甚至汗水里都充满了这种病毒，这些病毒会随着他们的剧烈运动而快速地融合进空气中，被周围的运动员吸入到体内。而参加比赛的运动员都是海津市甚至全国的人，他们比赛完就会回到自己的家庭工作或学习中，这些人身上的病毒也潜伏着，虽然是潜伏，却是在快速分裂增长着，用不了多久，整个海津市乃至全国都会被病毒蔓延。” 指挥车里的几位警察听到了白启的分析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李广中的脸色也变了。 魏俊杰缓缓站起来，双眼看向车里的屏幕，上面是航拍的比赛现场，双手有些颤抖。 正在比赛的苏颜听到了白启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奔跑的了，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奔跑。 白启的话说完，对讲机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像是静默了一般。 “所以！我们要马上找到剩下的四个人！把这次灾难降低到最低！”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 说话的正是王玥，此时，王玥身穿便装，站在比赛跑道的侧面，看着正在奔跑的运动员们。 魏俊杰像是打了一个激灵，马上道：“把所有的无人机都调出来，对准了正在比赛的人，找到剩下的四个人！” “是！”李广中马上道，然后又道：“可是···魏局，咱们怎么知道谁是啊？” 这句问话把魏局问懵了，对啊！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比赛的人员就有三万人啊！ 三万人里找到四个人？ 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白启道：“先查一下黄青的比赛编号号的上下五个号都是什么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号码挨着。” “好！”李广中马上调查参赛人员的信息，然后道：“上下十个人都是不同地区不同年龄的人，男女都有，有嫌疑的只有一人，正在查找他的资料。” “那就不是号码挨着的，暗夜做事也不可能这点也想不到。” “那该怎么办？” 白启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道：“还有！他们还有特点，他们的脸色偏红，额头有汗，并且神态带着疲惫与亢奋两种不同的状态，那是因为他们在比赛之前应该吸了药了。虽然重病，但是仍然很亢奋。” “这，这也不太好观察吧，毕竟比赛都会出汗，脸色发红···”李广中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好吧！” 在指挥车上，又有三架黑色无人机飞向空中，警方带过来的六架无人机都飞上空中，分段对着正在奔跑的人群拍摄观察。 魏俊杰看着指挥车里的屏幕，起身走出指挥车，李广中见状，连忙问道：“魏局，您去哪？” “我想办法把这次灾难降低到最小。”魏局说完之后眼神坚定地走向一个方向。 李广中有些懵逼，不知道魏局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在比赛的跑道不远处的一个停车场里，一辆蓝牌房车里也飞出来一架银色无人机，房车里正是正在操作无人机的方晓东和看着屏幕的李梦溪。 “你能行吗？”方晓东问道。 “切，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一目十行！”李梦溪道，双眼却紧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 李梦溪是有着妖孽一般的记忆力还有观察力的，这些是天生的，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达到。 天上的无人机不断盘旋着，下面比赛的人中，有个戴眼镜的青年跟旁边的伙伴道：“老登，你看今天的无人机怎么都这么奇怪啊！” “管他呢！你看前面有个补给站，有很多水果和点心呢！快去尝尝！”另一个体型微胖的青年道。 “靠，你不是来比赛的吗？我鄙视你！”那个戴眼镜的青年不屑道。 “行，你别去！我自己吃！”微胖青年愤愤道。 “哎，别啊！你等等我！”戴眼镜的青年马上转身往边缘跑，结果正好碰到了旁边的人，那个人被碰到之后，就开始摇摇晃晃的了。 第737章 决战(二十三) “呦！你怎么了！”戴眼镜的青年马上扶住了那个要摔倒的人，那个人的脸色很不好，眼皮有些打架，看起来像是三天没合眼一样，眼看就要闭上了。 “呀，你身上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吧！”戴眼镜的青年问道。 “····滚！”那人好像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青年，就继续往前走。 “切！什么人啊！好心当成驴肝肺！” “别理他了！这个苹果贼好吃！”微胖青年吃着苹果对戴眼镜青年招呼道。 “切！懒得管！”戴眼镜青年也去补给站吃水果了。 天空中的银色无人机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房车里，李梦溪睁大了双眼，指ipad屏幕，激动道：“这个人，编号02398号！就是他！把无人机停在他头顶上！” “哦！好！”方晓东马上操控无人机悬停在那个人头顶上。 在外面的人群中，夏思远看着比赛现场的人群，忽然听到耳机里李梦溪的话，马上看向天空中的无人机，他们的无人机正在悬停着。 夏思远马上挤过人群往那个方向走，边走边道：“白队！我们发现了可疑目标，编号02398号，是银色无人机悬停的地方！” 白启马上看向比赛跑道，却没发现什么，马上往远处跑过去，直接跳上了一辆车上面，看向远处，果然发现远处有一架低空飞行的无人机。 “目标在那边！编号02398号。”白启指向了那个方向。在场的警员都看到了白启指着的位置，马上挤过人群。 “收到！” “收到！” 夏思远马上就要接近无人机的位置了，忽然无人机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般，瞬间在空中画了几个圆直接坠落，撞在一根电线杆上。 房车里，李梦溪看向显示失去信号的屏幕，问道：“怎么回事？” “无人机被人击落了！”方晓东道。 夏思远马上看向围观的人群，忽然发现有个大高个的风衣男人，戴着帽子，刚刚收回手臂，而他手上那个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夏思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枪！ 夏思远马上跑到那个人身后，奋力跃起，将那个大高个扑倒在地。一把将那个人的帽子揪下来，这个大高个皮肤黝黑，是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关瑛手下的得力干将黑熊熊大力。 “是你！” “靠！”熊大力马上把夏思远推开，起身就要跑。 夏思远也不甘示弱，一个鲤鱼打挺再次起身，一脚将熊大力踢倒，熊大力掏枪想要击毙夏思远，但是夏思远早就防着熊大力的枪，手枪刚举起来，就被夏思远一把抓住，然后冲向空中开了一枪。 手枪上戴着消音器，所以声音不大，在喧闹的比赛现场根本听不到，不过两个人的打架却惊动了周围的人，有人掏出手机就要录像。 夏思远的力气完全不如熊大力，熊大力用力将枪口指向了夏思远，眼看就要对准夏思远的时候。 忽然，王玥赶到，看向抢夺手枪的两个人，当即一脚就踢在熊大力的命根子上。 熊大力顿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袭来，还有附带伤害全身麻痹，手上的力量也减弱了，手枪顿时被夏思远抢走了。 王玥拿出手铐就将熊大力铐了起来。 夏思远见状就道：“这里交给你了！”马上推开人群，就去追那个可疑目标。 王玥对周围人群大声道：“警察抓捕嫌犯，无关人员让开！”这时，又来了几个警员把熊大力押走。 “快点，别引起骚乱！” “是！” 夏思远冲进正在比赛的人群中，他记得那个人的衣服颜色和发型。夏思远的双眼就像是扫描仪一般，在人群中不断观察，每看一眼，就能排除掉一大片人。 在那里！ 夏思远发现了目标。马上挤过去，拉住了那个人，那个人被拉停，回头看向夏思远，夏思远看到他身上的号码牌正是02398号。 “你要干什么！” “警察！请你跟我走一趟！” 那个人一听是警察，马上就要跑，但是他的手臂却被夏思远死死地抓住。 那个人见状，挥舞另一只手臂就想给夏思远一拳。 夏思远抬手格挡，然后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胸口，那人本来就很虚弱，被夏思远这一拳打中之后，就倒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 夏思远看到那个人咳嗽出的口水到处乱飞，那是把那个人翻过来脸朝地，把手臂反过来，这时，王玥也跑过来，再次拿出一副手铐将那个人铐起来。 “抓住了！” 白启道：“救护车已经到了，快把他送进救护车，一定要快！” “收到！” 白启看向比赛中的人群，现在还有三个人！ 他们到底是谁？ ······ 在比赛的街道侧面的高层里的一个房间里，丑牛牛鸿凯正在看着下面的情况。 “行了，咱们走吧！这里不宜久留。”牛鸿凯对他身后的范琳道。 “是，老板。”范琳点头，穿着职业西装，手里一如既往地拿着一份文件。 “联系土牛，去机场。” “好的。” 牛鸿凯转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巴达翡丽戴在手腕上，刚要走，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噗！” 牛鸿凯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带着消音器的枪声。 牛鸿凯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白色的衬衫下面渗出殷红的鲜血。牛鸿凯转头看向手里拿着枪的范琳，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牛鸿凯身体摇晃了一下，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范琳手里拿着枪，脸上却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艳。 “你说为什么？” “你，你是我的女儿····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接班人看待···”牛鸿凯用手捂住了胸口，震惊地问道。 范琳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女儿？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女儿？我妈是被你强奸的，我在贫民窟被生下来，我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被欺负，都说我是个野孩子，我妈到处打工，受尽人间的白眼，你知道吗！我们娘俩只能靠捡垃圾为生。这些你都知道吗？” 牛鸿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第738章 决战(二十四)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 范琳用枪指着牛鸿凯，说话声音冰冷。 “你居然还知道我是你女儿，可是我妈却死了！你知道我妈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是杀了你！我妈是长期吃不饱，穿不暖，住在潮湿阴暗的屋子里，导致落下一身病，最后是胃癌死的，妈妈没钱去看病，只能在家里忍着，我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妈妈的惨叫声，我妈妈被癌症折磨了两个月···” 说到这里，范琳已经止不住自己的泪水流下来。 “在我妈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其实她知道我爸是谁，就是在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你！她说让我去找你，然后报复你！她没说让我杀了你，她不想让我变成一个杀人犯，我本来也不想杀你，可是我跟着你这么长时间，我就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死有余辜，我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 范琳看着牛鸿凯，手里的枪对准了他，“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牛鸿凯脸色苍白，双眼看向范琳，眼神很复杂，身上的血已经流到了地上。 “···没了，是我对不起你···” “你也配说对不起！”范琳咬牙道，然后毫不犹豫又开了几枪。 牛鸿凯身中数枪，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 而他的另一只手也垂了下来，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把手枪，不过他并没有想要开枪。 范琳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平复了心情，整理了一下衣服，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 1999年（20年前）傍晚，帝都，大兴县。 一个女孩穿着脏兮兮的校服走到一个房子前，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棚户。 女孩的手上有些干了鲜血，鼻子和嘴角也有鲜血。不过女孩并不在意。 女孩还没等打开那个陈旧不堪的破木板，就已经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惨叫声。女孩低着头，在门口站了半晌，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打开房门，走进屋子。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屋里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女孩知道，是妈妈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每次自己在家的时候，妈妈都很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不叫出声来。但是这样的话，妈妈就会变得更加痛苦。 女孩就是十岁的范琳，女人是她的妈妈。 范琳走进屋里，马上在门口的脸盆里把脸上和手上的血污洗干净。 “是琳儿回来了吗···”里屋传来了虚弱的声音。女孩马上去了里屋，看到床上躺着的瘦弱的女人，在她的手臂上有一根线连着吊瓶。 妈妈很消瘦，范琳看着妈妈的样子，想起今天课上老师讲的新成语：瘦骨嶙峋。 妈妈的样貌很好的诠释着这个成语。 在床边的地上，有一摊污秽物，胃癌患者无法进食，体重急剧减轻，只能靠输送营养液来维持生命，而且还会经常呕吐。 “妈···”范琳只能用沙哑的声音叫出来。 “琳儿，···你回来了。”妈妈很艰难地回应着自己的女儿。 “琳儿，你吃了吗？”妈妈想要起身，却被范琳拦住了，扶着妈妈躺下。 “我吃过了。” “嗯，那，那就好···”妈妈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但是看到范琳的脸上有一块淤青，就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范琳扭过头，“我，没事，不小心摔的···” “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妈妈不知道，范琳的破旧校服里面的身体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在校园里，每到下课时就会被一群同学围住，拿她取乐，并对她拳打脚踢。 范琳抬头看了一眼吊瓶上的液体已经没有了，就从床底下又拿出来一瓶营养液，可是瓶子是空的。 范琳在床底下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新的吊瓶可以用。 “乖女儿，你别找了，我暂时不用了，明天再去医院拿点吧。” 范琳站起来，看向消瘦得不像样子的妈妈，哽咽道：“妈妈，已经没有钱再买营养液了。” 妈妈听到范琳的话，顿时也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些失落。 “没事，就这样吧，是妈妈拖累了你···” “妈···”范琳泪眼婆娑，趴在妈妈的身上。 “琳儿，我死了之后，你可以去找你爸爸···” “爸爸？” “是的，你爸爸是个有钱人，你跟着他能过上好日子，不用这样受罪了。” “我还有爸爸？”范琳愣了。 “没错···” “是爸爸抛弃了我们吗？” “你爸爸是混社会的，···会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但是你是他的女儿，他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妈妈艰难地对范琳道。 范琳的眼神却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妈！咱们娘俩这样的情况不都是他的罪过吗？你为什么要让我找他！” 妈妈不可思议地看向范琳，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已经一年多不能下床了，这些日子都是靠着救济金和低保活着，全靠小小的范琳操持家务，给她买药，在家做饭。 虽然才是十岁，但是已经比一般上高中的孩子都要成熟。 “傻孩子···你只有找到他才能活下去呀，妈妈这边没有亲戚了，我死了，你就只能找你爸爸了···” “不，我绝对不会去找他！他就是个畜生！”范琳大吼道。 “琳儿，你，你不能这么说你父亲···” 范琳不可置信地看向妈妈：“妈！你怎么还在维护着这个畜生！难道你不恨他吗？” “我，我恨他，但是···当年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们才分开的，我得知他是黑道的人，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我自己悄悄离开了他。所以我···这些年来，才没有去找他，他也不知道他的女儿出生了，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来找你的。” “不可能！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范琳大怒道，“你之前跟我说，是他抛弃了我们，都是因为他，我们才会变成这样的。都是他的错！” “不是的···不是的···”妈妈有些焦急，刚要说话，忽然又吐了一口。 范琳的脸上却还是一脸愤怒。 “他是谁！” “他是金牛金融公司的老板，他经常会出现在电视上，他···咳咳咳···”妈妈说到这里剧烈咳嗽起来。 范琳看着妈妈痛苦的表情，眼神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妈妈的手。 “妈，你怎么了？” “妈没事···”妈妈说完就晕了过去。 范琳看着昏迷不醒的妈妈，嘴里喃喃道：“妈妈，我会找到他的，我会为你报仇的···” 范琳自言自语，手伸向床头拿起了一条毛巾，眼神中充满了狠辣，一把将毛巾捂住了妈妈的脸，然后死死按住。 妈妈的手只是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妈妈，你放心地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妈妈，你放心吧，我会···”范琳的双手用毛巾死死捂住了妈妈的脸，嘴里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放手。 范琳靠着床坐在地上，双臂抱住双腿。 “一切都结束了···” ······ 三天后，范琳在一栋别墅里，端着一碗米饭，大口吃起来。 在电视上还在播放着早间新闻。 “昨天夜里，大兴县警方在广新桥底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名女童尸体，经证实尸体系三天前失踪的大兴县第二小学四年级的女学生。案件目前正在调查中，详细报道将在后续跟踪报道。” “你慢点吃，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范琳身后传来。 范琳不为所动，依旧狼吞虎咽。 ······ 第739章 决战(二十五) 现在，海津市，马拉松比赛现场。 马拉松比赛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参赛的运动员不像之前那么密集了，已经拉开了差距。 甚至有些参赛的运动员已经放弃了，他们过于高估了自己的体能，跑了两三公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不过大部分运动员还在坚持着，其中一名参赛运动员正在跑道上奔跑着，这名运动员虽然还在奔跑，却有些摇摇晃晃的。 后面的运动员看到这样的情况，就紧跑了几步，赶上那名摇晃的运动员问道：“嗨，兄弟，你还是别坚持了，去休息吧！” 马拉松比赛出现晕倒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的，毕竟马拉松比赛的距离太远了，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奔跑极限，即便是半马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距离。 很多人超出了自己的极限还在咬牙坚持，所以，中途有人晕倒或者坚持不住也很正常。 但是那个运动员并没有回应，旁边的人以为他没听见，就拍了拍那个运动员的肩膀，想要提醒一下，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拍了一下这个人，这个人就摔倒在地，而且没有了动静。 “靠！你没事吧！”那个人见状也不敢继续比赛了，马上蹲下检查那个人的情况。 “晕倒了吗？”那个人看到倒地的人还有呼吸就对周围喊道：“快来人啊！这个人晕倒了！” 周围的执勤警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马上跑了过来，查看情况，一看这个人的状态与通报中的差不多，就马上道：“叫救护车！来人把他拖走！” 又有两个警察跑过来，将晕倒的人抬到了比赛跑道边缘，这时，待命的救护人员也到位了，把这个人抬上了救护车。 “报告，这里发现了可疑人员，现在已经晕倒送进了救护车里。” 白启听到耳机里的声音，马上道：“把他的样子和号牌信息发过来！” “收到！” 随后，几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李广中马上对这个人的信息进行了核实。 “我查到了！”李广中激动道。 白启闻言马上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刚才这三个人都参与过两年前的一个聚众打架的案子，后来他们被抓，由于情节不算严重，被判了一年半，后被放了出来，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两个人参加了那个抢劫案子。而且那两个人也参加了这次比赛！” “马上把那两个人的信息发出来，还有他们两个人的比赛编号！” “是！” 随后，剩下两个人的资料和比赛信息都发到了行动小组的群里。 “我已经把他们的人脸信息和编号发给了无人机，无人机很快就能扫描出来！”李广中道。 无人机在空中盘旋，对下方众多比赛的运动员进行了人脸识别。 白启看到两个人的信息，也开始寻找。 ······ 比赛的跑道上，负责各段路的警察们都在疯狂寻找着剩下两个人的踪迹。 而在马拉松比赛的起始点，比赛开幕式的讲台上，来参加比赛开幕式的各位嘉宾，还在现场坐着，有说有笑地聊着这个比赛的话题。 市长江长河跟旁边的一位西装革履的老年人聊着什么话题。 在边缘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正是夏日集团的总经理文致远。不过文致远看着比赛跑道上出现了一些事故，文致远的脸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文致远的心里出现了一丝警惕，隐约间感觉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发现距离计划的时间还差十多分钟，但是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所以文致远跟旁边的几个人表示了歉意就低调地离开了开幕式讲台，然后拐弯抹角悄悄地离开了开幕式讲台。 文致远快步离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但是半天却没人接听。 文致远微微皱眉，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走到一辆奔驰车前面，刚打开车门，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声音。 “这么着急跑路吗？” 文致远转头，身后是一道纤瘦的倩影，正是夏冰玉。 “原来是大小姐呀，你怎么在这？”文致远马上露出微笑。 “文经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夏冰玉微笑地问道。 “我？我就是家里出了点问题，想要回去看看。”文致远解释道。 “哦？家里什么事情？” “这个是我个人隐私，大小姐还是不要问了吧！”文致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要跑路了呢！” “我为什么要跑路！”文致远脸上出现怒色。 “是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另一重身份了？会计师。” 文致远听到‘会计师’这个代号的时候，身体不自主地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慌张起来。 “你虽然藏得很隐蔽，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你。” “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文致远退了一步，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 “你不愧是从全球最好的经济管理学院毕业的人才，不过你留下来的证据已经全部都被我知道了，这里就有你做的一些非法数据，还有这些年来，你做的一些虚假账目，都在这里，财务王经理也指认了你。”夏冰玉拿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有一页一页的数据，上面都圈出来了造假的地方。 “不可能！我，我怎么会留下数据···”文致远的神色变得慌张起来。 “呵呵，你当然没能留下，但是替你工作的人留了下来。” “什么！是骇客师！”文致远大惊。 夏冰玉手里的证据正是李梦溪去方晓北家里时，在方晓北哥哥方晓东的电脑上看到的，李梦溪把这些证据都给了夏冰玉，同时，夏冰玉也给了李梦溪一些帮助。 “现在你还想狡辩吗？还是投降吧，你这种经济罪犯判不了多少年的，哦，对了，你还是暗夜的成员，这下有些麻烦了。” 文致远马上用一把手枪对准了夏冰玉，眼神凶狠道：“我不想杀人，你快点滚！” 面对枪口，夏冰玉却没有丝毫胆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我可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吗？” 第740章 决战(二十六) “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开枪了！”文致远大声道，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上也被一个东西顶上了。 没错，这个东西就是手枪。 在他侧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个人了，他手里也拿着一把手枪，正在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在他左右也有警察拿着枪对准了自己。 文致远在这个时候，被枪顶在头上，已经有些害怕了。 侧面用枪指着文致远的人正是景峰，夏冰玉的话让文致远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警察的接近，等发现的时候，枪口已经顶在太阳穴上了。 “投降吧！如果你想被我当场击毙，我也是很乐意的。”景峰冷声道。 景峰是最恨暗夜组织的人了，自己最爱的人就是因为暗夜组织而被虐杀而死，自己卧底多年也是收集证据，为了彻底铲除掉暗夜组织。 文致远虽然是暗夜组织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景，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文致远已经全身发抖了，马上求饶道：“不要杀我，我，我投降···”然后举起双手。 景峰马上把文致远的枪缴械了，旁边的警察也跑过来，用手铐将文致远铐住。 夏冰玉看到文致远被警察抓住，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文致远的犯罪活动也对夏日集团影响很大，整个夏日集团现在也正在接受经侦警察的调查，而且后续肯定会有罚款。不过夏冰玉举报及时，现在又把罪魁祸首抓住了，夏日集团肯定能保住了。 当李梦溪把证据交给夏冰玉之后，夏冰玉就马上报警了，白启看到之后，发现这些自己没法参与，只能把这些证据移交到经侦科，让经侦的警察进行核实调查。 文致远也被严密监控起来，经济犯罪的调查十分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调查出来的，现在也只是到了收尾阶段，还没完全核实清楚。 不过，警方已经对文致远的办公室进行了严密的监控，安装了窃听设备和监控。得知文致远已经购买了出国的机票。 夏日集团的高层如果购买机票的话，一般都是由秘书购买，公司会给报销，但是文致远是自己在网上购买，并没有声张。 机票的日期就是今天，早上文致远参加了马拉松比赛的开幕式。之后就会跑路，夏冰玉认为文致远现在不抓的话，后面恐怕会很麻烦，如果文致远真的出国了，也许真的再也抓不到了。 所以夏冰玉一直隐藏在比赛现场的观众里面，时刻观察着文致远的行动。看到文致远离开，马上跟了过来。 同时，警察也在监视着文致远，负责监视的人正是景峰。 文致远被警察押送到了警车里，在进警车之前，文致远反抗着对夏冰玉猖狂道：“你们谁也跑不了！大家一起死吧！哈哈哈！” “老实点！进去！”押着文致远的警察大声训斥道。 夏冰玉看着文致远被警车带走，沉默不语。 ······ 马拉松比赛还在继续，而在马拉松开幕式讲台上，众人并没有因为文致远的离开而有什么变化，依旧有说有笑。 海津市新任市长江长河的秘书慌张上来，对着江长河耳语一下。 江长河的脸色变了变，马上就起身离开了讲台。跟着秘书走到了后面海津大礼堂的一个房间里。 秘书停在门口没有进去，江长河进去之后，看到了屋里的白发老人，正是公安局局长魏俊杰。 “老魏，你到底想干什么！？”江长河的脸色不是很好。 魏俊杰严肃道：“江市长，你难道还要一意孤行吗？” 江长河冷笑道：“什么叫我一意孤行？就你手里那点子虚乌有的证据，就想把筹备了半年的马拉松停掉？这么多投资公司花费了上千万的费用就这么打水漂了？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 魏俊杰上前一步道：“出现任何事情，由我一并承担！” “呵呵！你想承担就承担？你承担得起吗？老魏，你说的什么病毒都是夸大其词！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而比赛不能提前结束，这可是全华夏都在看着的大事情，无端地中途停下来，我没法跟民众交代。” 魏俊杰的表情有些愤怒：“江市长，这么多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不相信！难道你真的跟暗夜组织有什么关系吗？” 对于海津的高层领导们来说，暗夜组织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江长河的表情闪过一丝慌张，但是马上转变成了愤怒的表情：“我能跟黑恶势力有什么关系！魏局长，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江市长之前的业绩里可是有不少都是与金牛集团合作的，而现在的调查中，可以确切地肯定，金牛集团的ceo牛鸿凯就是暗夜组织的二号人物——丑牛！”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江长河大怒道。 魏俊杰的眼神犀利：“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江长河怒道：“我看你是疯了！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所谓，我是不会同意的！” “江市长，你的话让我很失望。” 江长河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让江长河的身体一颤，马上回头。身后站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表情严肃，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严书记？？” 这个老人正是海津市市位书记严学瑾。 “严书记，你，你怎么在这···”江长河控制了一下表情，马上露出笑容。 “老魏已经给我看了他的报告，我想，这个比赛就停下来吧！” “严书记，这···这些都是危言耸听！” “人民的事没有小事，马拉松比赛什么时候都还能再比，但是如果真的有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那就是大事。”严学瑾严肃道。 “是···”江长河回答得有些无力感。 魏俊杰听到之后马上就道：“好，我马上去安排！” 严学瑾看了江长河一眼，摇摇头离开了。 魏俊杰没管江长河，直接离开了房间，整个房间里只有江长河一个人待立在中间。 第741章 决战(二十七) 马拉松比赛现场。 一名女子看了一眼周围，走进了比赛跑道路边的一栋高层大厦里，这栋大厦叫‘祥隆大厦’ 女人戴着墨镜，在电梯前等着电梯下来。不一会，电梯的门打开，里面是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苗条女人。 “范秘书？”女人一愣。 电梯里的女人也愣了一下，电梯里的女人正是范琳，而外面的女人则是卯兔雪月假扮的。 “原来是卯兔大人。”范琳只是愣了一下，就平静道。 “范秘书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牛董叫我亲自去办一点事。” “哦。”雪月只是点点头，范琳是牛鸿凯最信任的亲信，有重要的事情都会让范琳去做，雪月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牛在房间里？”雪月进入电梯。 范琳与雪月擦肩而过，出了电梯，点了点头：“对，他等你很久了。” “嗯。”雪月按下32层的按键，范琳看着电梯门关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范琳走出了祥隆大厦，这时，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她前面，范琳顺势开车门上车，奥迪车马上离开了这里。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夏思远看到了，夏思远刚才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像雪月，就跟着过来，看到那个女人进入了祥隆大厦里，还没等夏思远进去，就发现了范琳出来。 那是范琳？牛鸿凯的秘书？ 这栋大厦一定有情况！ “梦溪，你们马上注意一辆黑色奥迪车，车牌号是‘海asxxxxx’范琳上了这辆车离开了祥隆大厦。” “收到！” 夏思远看了一眼离去的车，也进入了祥隆大厦。走到电梯旁，一共有两部电梯，其中一个电梯在一楼，还有一部电梯正在往上走，最后停的位置是32层。 夏思远打开了另一部电梯，也按了32层。 奥迪车上，开车的是秦江，范琳坐在副驾驶上。 “怎么样，竹叶青？”秦江问道。 范琳笑道：“哼，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响尾蛇。” “呵呵，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嘛！” “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早就杀了他了！” “哈哈！” ······ 电梯里，雪月看着电梯的屏幕上数字的跳动，忽然感觉有一丝异样。 刚才与范琳擦肩而过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股血腥味？ 牛鸿凯是从来都不会让范琳涉及凶案现场的，这是为什么？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雪月的右手伸向了背后，拿出一把手枪，左手一翻出现了一把匕首。警惕地走出电梯。 32层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 雪月的脚步很轻，什么声音都没有，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这个房间门口应该会有几个保镖站在门口才对，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雪月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忽然，门上的木屑崩在了雪月的脸上。 那是子弹打穿门留下的木屑，不过雪月早有防备，躲开了子弹，然后雪月一个翻滚直接进入了屋里，锁定了枪手的位置，快速射击。 “砰砰砰！” 有几枪打中了落地窗，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留下了几个枪眼和密布的裂缝。 屋里有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男人，对着雪月也开枪还击。不过两个人都没打中对方。 夏思远已经走到了房间外面，听到了里面的枪声，也拿出了手枪，在门口埋伏起来。 雪月躲在一个沙发后面，正好看到旁边的四具尸体，都是牛鸿凯的贴身保镖。其中一个跟着牛鸿凯多年，代号叫黑牛。如今也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保安服男人忽然笑道：“卯兔姐？” 雪月听到了对方的声音，神情一愣：“蝮蛇？” 没错，保安服男人正是蝮蛇张南星。 “呵呵，卯兔姐，没想到现在你还在为丑牛卖命呢！”张南星笑道。 “你什么意思？老牛呢！”雪月问道。 “出来看看就能看到他了！”张南星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 雪月伸手从旁边黑牛尸体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忽然从沙发侧面，探出来，对着张南星双枪齐射。 张南星瞬间蹲下，躲在一个单人沙发后面。 子弹打进了真皮沙发里，并没有穿透。 不过，雪月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在沙发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具尸体，那是牛鸿凯的。 “你杀了老牛？” “呵呵，不是我干的。”张南星躲在沙发后面笑着道。 雪月马上想到了什么，就道：“是范琳？她为什么要杀老牛？” “嗯，还是卯兔姐聪明。” “你们是接受了谁的命令？子鼠？还是巳蛇？” 张南星没有回答雪月的话，而是道：“呵呵，其实咱们不用这般水火不容，毕竟咱们都是想要反叛的人。” 雪月听到了张南星的话也沉默了，然后缓缓从沙发后面站起来。 张南星也站起来，顺便还把枪收起来，然后摊摊手，笑道：“我是真的不想杀卯兔姐的。” 雪月看了一眼张南星，也收起枪，问道：“你到底是接到了什么人的命令？” “呵呵，我们谁的命令也没有，这是我们自己发动的。”张南星坐在沙发上笑着道。 雪月微微皱眉，“你最近总是跟着秦江混在一起，难道是秦江想要夺权？” “呵呵，不愧是卯兔姐，就是聪明，不错。”张南星拍了拍手。 “为什么？” “呵呵，当然是为了推翻这个腐朽的组织了，这个组织存在的时间太长了，掌权者们都是冥顽不灵的老古董，眼里只有钱，这有什么意思，组织已经挣了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挣钱？真是无聊。” “所以，你们要夺权？” “没错！掌权者们也死得差不多了，我们要自己掌握权力！” 雪月道：“你们掌权又想干什么？” “哼哼！我们想要建立一个杀手组织，纯粹的，以杀人带来快乐的组织，哈哈哈哈！”张南星说完放声大笑。 “这是巳蛇的想法吧！” “没错，是师父的想法，他想要的就是最纯粹的快乐！而不是为了那些金钱之类的俗物，无聊至极。” 雪月再次沉默半晌，才道：“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事情了，今天是我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了，我马上就要远走高飞了，暗夜以后何去何从，与我无关。” “呵呵，可是我们舍不得卯兔姐这么优秀的人才呀！”张南星笑道。 雪月举起枪对准了张南星：“要是这样的话，只能用子弹说话了。” 张南星马上举起双手，“别啊！我只是说舍不得，并没有强求卯兔姐的意思。” 雪月道：“那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好的，没问题。”张南星点头。 雪月转身就走。 第742章 决战(二十八) 张南星看到雪月转身，拿着枪的手再次举了起来。 但是，雪月却瞬间转身，对着张南星就连开来数枪。张南星没想到卯兔居然反应那么快，而他坐在沙发上根本躲闪不及，直接被雪月击中。 然后，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 雪月刚跑出去，躲在走廊里的夏思远见状，马上闪身出来，看着雪月的背影，用枪指着雪月：“卯兔！你被捕了！” 雪月没想到外面居然还有人。 雪月的身形立刻顿住，没有回头，但是听到声音就能判断出来是谁。 “夏思远？” “投降吧！”夏思远道。 “呵呵，你是唯一一个被我打中却没有死的人。” “你放弃吧，卯兔，警察已经包围了这个大厦，你逃不出去的。” “你让我放弃？”雪月忽然转身，对着后面就开枪，但是夏思远早就对雪月提着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卯兔稍有动作就立刻开枪了。 虽然看起来是一名弱女子，但是真实战力不容小觑，死在她手里的人也不少。 夏思远开枪的时候，同时往侧面躲闪。 “砰砰砰！”一阵枪声在走廊里响起，雪月开枪的同时，还扔出去了一枚烟雾弹。 “轰！”一声爆炸，在走廊这种小空间里，烟雾瞬间将走廊空间填满。 等夏思远冲过去的时候，雪月已经不见了。夏思远追到了电梯门口，发现电梯并没有启动，在旁边地面上发现了一些血迹。 血迹延伸到了消防通道里。 “白队！我发现卯兔了！正在从比赛跑道旁的祥隆大厦里逃走。”夏思远按住耳机说道。 “卯兔！”白启震惊了，然后马上道：“收到，我马上赶到！” 夏思远并没有往下追赶卯兔，因为刚才的房间里还有更有价值的人在。等夏思远回到了房间里，立刻被房间里的情况震惊了。 在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男人，正是蝮蛇张南星。但是此时的张南星身上有三个枪眼正在往外流出鲜血。 张南星的嘴里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咳咳！” “蝮蛇！”夏思远马上跑过去，一把将张南星手里的枪夺走，然后想要找到东西给张南星止血，一扭头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牛···牛鸿凯！”夏思远真的大吃一惊。 夏思远没能想到，丑牛居然也死在了这里。 “呵呵，你杀了卯兔了吗？”张南星满嘴鲜血，却还是带着笑容。 “没有，让她逃了。”夏思远实话实说。 “废物！咳咳~” “切，你不是也一样，而且还中了三枪。”夏思远一边说着一边找到一件衣服，给张南星止血。 然后按住耳机道：“白队，叫救护车来，祥隆大厦32层，有人受伤了！” “收到！” “白队，祥隆大厦里，丑牛···死了！” “你说什么？”耳机里传来了白启不可思议的声音。 ······ 十分钟前，马拉松比赛现场。 无人机扫描着比赛现场的运动员，李广中在指挥车里进行观察，忽然在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叹号。 李广中马上看过去，无人机屏幕上显示出来了一个匹配的人脸识别。 “白队！我们找到了一个人！” “在哪！”白启焦急道。 李广中观察了一下位置就道：“颜姐，目标在你的前方50米！” 苏颜听到了李广中的声音，马上道：“收到！你引导我！” “好！” 无人机立刻开始下降，苏颜看到了无人机的位置，马上跑了过去。 旁边的一位大哥看到苏颜加速奔跑马上就道：“大姐，这才几公里啊！冲刺有点早啊！” 苏颜根本没管旁边人的话，马上冲向了无人机的位置。 在无人机悬停的位置上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在奔跑，苏颜跑过去，与那个人并排跑着，看到了这个人的比赛编号确实是之前发现的编号。 “喂！你怎么样了？”苏颜问了一句，之前只是推测，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人。 那个人脸上都是汗水，尽是疲惫之相，听到苏颜的话，瞥了一眼苏颜就道：“滚，没你的事！” “怎么没我的事，我是警察！” 那个人听到苏颜说我是警察，顿时一激灵，看了一眼苏颜，马上就要加快脚步。但是这些都在苏颜的眼里，苏颜瞬间伸手，抓住了那个人的衣服，然后用力将那个人往后拉。 那个人没注意，突如其来的拉扯直接将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哎哟！”那个人大叫一声。 苏颜马上拿出来一副手铐，将那个人的一副手铐住，并且大声道：“警察办案，抓捕通缉犯！都让开！” 周围的人本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以为是打架呢，当看到苏颜的手铐和她的话，顿时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好家伙！这是多喜欢马拉松啊！被通缉了还来参加比赛！” “可不是嘛，这就是体育精神吧！” “嗯，值得学习！” 周围的比赛运动员都停了下来，看起了热闹，对于这些人来说，参加比赛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真心要拿比赛大奖，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这时候有热闹肯定会停下来看的。 有一个比赛运动员穿着一身葫芦娃的cos服装，手里拿着一个自拍杆正在现场直播。 “老铁们！我又发现了一个被警察抓住的通缉犯！这是第二了！现在的人真是热爱体育啊！谢谢，大美人的粉丝灯牌！感谢老黄的鲜花，老铁们！给我唰一辆跑车！我也给你们去抓一个通缉犯！”葫芦娃兴奋地叫着。 “让一下！”白启和赵嵩跑了过来，与苏颜一起把那个人按在地上，手铐也戴上了另一只手。然后押着他离开了比赛跑道。 但是他们没有把他押到警车里，而是直接送到了120救护车里。救护车里是全副武装的医生和护士。 那个人被推进救护车里之后，护士马上给那个人打了一剂镇静剂，因为他反抗得太严重了。打完镇静剂之后，他终于老实了。 然后医生拿出咽喉拭子在他的口鼻处蘸了很多唾液和鼻黏膜，放进试管里，密封保存。 无人机又发现了一个嫌疑人，被王玥带人抓住了，也带到了120救护车里。 “五个人全部都齐了！”李广中兴奋道。 第743章 决战(二十九) 马拉松比赛现场，一侧。 120急救车拉着嫌疑人就离开了现场。 白启看着人山人海的比赛现场，神色凝重。 苏颜问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现场这么多人，他们五个人很有可能把距离他们近的人传染上，包括我们！” 苏颜也想到刚才把那个人押起来的时候，那个人还在剧烈咳嗽着，虽然他们都戴着口罩，但是也是密切接触者，中招的几率很大。 “那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马上停止比赛，每个参赛人员都做检查。” “没错！”耳机里传来了魏局的声音。 此时，魏俊杰已经回到了指挥车上，拿着对讲机道：“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察回去之后都要进行咽喉拭子检测，这关系到你们自身的生命和周围群众的生命安全。不能马虎！” “收到！” “收到！” 魏俊杰接着道：“我已经向市位书记说明了情况，严书记已经同意停止比赛了。” “太好了！”苏颜听到之后终于放松下来。 “不过后面将会对所有运动员的身体检测，工程巨大，所有警察穿好防护服，现场指挥！” “收到！” “可是即便是这样，人员也太多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白启道。 魏俊杰道：“刘教授他们已经想到一个简易方法，因为一人一组的耗时耗力，可以多人一组，放在一起，这样的话，可以大量节省时间，记入参赛者的编号就行，在马拉松后台有参赛人员的个人信息，后期也好找。” 白启点点头：“那样就好很多。” “马拉松比赛前面的几百名专业运动员继续比赛，后面的业余运动员就终止比赛。” 白启正要回到指挥车，耳机里传来了夏思远的声音：“白队！我发现卯兔了！正在从比赛跑道旁的祥隆大厦里逃走。” “祥隆大厦？”白启忽然抬头，在道边的一幢高耸的建筑映入眼帘。这是一栋两百米高的大厦。 在大厦上可以俯瞰整个比赛现场。 “收到，我马上到！”白启与夏思远的通话是单独的频道，夏思远其实表面上被白启停职，实际上是白启暗中派他调查。顺便也想试探一下警局里有没有别的内鬼。 “指挥车，马上叫人包围住祥隆大厦，就是比赛跑道旁边那个最高的大厦！卯兔在里面呢！” 指挥车里的人听到了卯兔两个字，瞬间精神一振。魏俊杰马上拿起对讲机道：“收到！” “哪个队最近？” 李广中指着屏幕上的定位道：“是5、6、8组最近。” 这次行动的所有警员身上都带着定位器，在指挥车上可以看到都是哪个组里的哪个成员。 魏俊杰看完之后，用对讲机道：“赵嵩，你带着5组和6组，马上把祥隆大厦包围起来，8组进去看一下情况。” “收到！” “收到！” ······ 在祥隆大厦背面，在十几层的窗户被砸碎，然后扔下来了一卷消防水带，然后一个女人顺着消防水带滑了下来，消防水带距离地面还有三米的距离，女人滑下来之后，拉住消防水带的喷头，借力抓住了旁边的空调外机，然后再次跳跃到了一辆车上。 那个车的车顶当时被踩了一个大坑，女人也摔倒在地上。 女人正是雪月，此时，雪月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在她的指缝中有鲜血流出来。 这时，雪月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警察赶到了。刚才被夏思远打中了一枪，但是雪月只能咬牙坚持住，要是被警察包围，只有死路一条。 雪月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拧紧油门，摩托车发出呼啸的怒吼声，瞬间冲了出去，前面拐弯的地方正好是赵嵩带着5队的警察赶过来。 迎面看到一辆摩托车冲了过来，吓得他马上躲开，身后一名警察没有及时躲闪被剐倒在地。 “那是卯兔！快追！”赵嵩喊道，但是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交通工具，而卯兔逃走的方向都是人群，根本没法开枪。 “卯兔驾驶一辆黑色摩托车，去建设大路上往东跑了。”赵嵩立刻道。 “收到！”李广中听到之后，马上驾驶无人机，顺着那个方向飞过去。 ······ 白启和苏颜向祥隆大厦跑过去，这时，夏思远的声音又出现在耳机里：“白队，叫救护车来，祥隆大厦32层，有人受伤了！” 白启一愣：“收到！” “白队，祥隆大厦里，丑牛···死了！” 白启马上就要跑到祥隆大厦了，听到夏思远的声音，身形顿时僵住了：“你说什么？” “金牛集团，丑牛，牛鸿凯死了！”夏思远回道。 “好的，收到！”白启平复了一下震惊的心情，马上冲进了祥隆大厦里。 身后的苏颜问道：“怎么了？谁死了？” 白启二人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上升键，心情复杂道：“丑牛死了。” 苏颜捂住了嘴，一时间居然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时，8组的警察也到了，白启道：“留下两个人守住电梯，不让任何人走。” “是！” 这时，电梯下来了，白启道：“留下一部电梯让120进去。其他人跟我走！” “是！” 白启等人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直奔32楼。 电梯里，苏颜还没从震惊中出来，还是震惊问道：“丑牛真的死了？” “小夏跟我说的。” “小夏？” “对，我与小夏演了一场戏，假装停职，他也可以暗中调查，也可以诈出幕后黑手。” “靠，这事你都不告诉我，害得我劝了好几天小夏！”苏颜生气道。 “你那心里根本藏不住事，我可不敢告诉你。” “靠！找死啊！”苏颜气鼓鼓道，“还有小夏，我劝了他好几天，他都没跟我说实话！我真是服了！” 这时，白启等人在耳机里听到了赵嵩说卯兔跑了，苏颜道：“这个卯兔太狡猾了，又让她跑了，可是这是高层呀！她怎么下来的？” 白启道：“卯兔跑不跑无所谓，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暗夜被连根拔起就行了。” “叮！”32层到了，电梯门打开，出了电梯之后，就直奔出事的房间。 走进房间才看到震惊的一幕。 在一旁地面上有四五具尸体，看服装打扮可以确定是牛鸿凯的保镖。 第744章 决战(三十) 雪月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驰，在空中还有一架无人机正在搜查着雪月的踪迹。 李广中在指挥车上，看着手里无人机遥控器上的平板电脑，上面正是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忽然一辆黑色摩托车出现在画面里，摩托车上是一位黑衣长发女人。 “找到了！”李广中激动道。 魏俊杰也在指挥车上，问道：“是卯兔？” “不错，魏局，我发现了卯兔！骑着一辆黑色摩托车，在凉山大道上，由东向西行驶。” “好！马上联系交警，封锁凉山大道！” “收到！” 雪月驾驶着摩托车，咬着牙，在腹部有血正在顺着摩托车往下流，滴落在马路上。正在这时，雪月听到了无人机螺旋桨的声音， 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正在后面跟踪的无人机。 雪月看了一眼摩托车上的手机地图，立刻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闯个红灯，转弯掉头一气呵成。 旁边的车被这突如其来的摩托车吓得打方向盘急刹车，与旁边的车撞上了。还有一位骑电动车的大娘被摩托车吓得直接翻倒在地，刚买的菜洒了一地。 雪月不管后面的车怎么样，继续加速，然后在一条小路急停转弯，钻进了胡同。 “卯兔要逃走！”李广中道，马上追过去，不过这条小路比较狭窄，而且道路两侧还有茂密的树木，无人机在里面飞行极为不便，有几次差点撞机。 等再往前追的时候，却发现摩托车不见了。 “哪去了？”李广中焦急地看着平板电脑。 忽然发现在一辆在路边违停的黑色桑塔纳汽车后面有一辆摩托车倒在地上。 这时，在旁边树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李广中顿时感觉到了危险，马上操控无人机。无人机一个反转，往上飞了出去。 “砰砰砰！”一阵枪声响过，雪月并没有打中无人机，无人机上升之后，就被树枝挡住，雪月这几枪只是把树枝打断了几个。 “哈哈哈！看我神操作！”李广中激动道。 雪月见到没有打中，转身就走，跑到一个低矮的院墙下面，纵身一跃，跳到一个空调外机上，然后借力扒住了墙头，一翻身就跳了进去。 落地的时候差点摔倒，腹部的枪伤让她的动作僵硬了很多，院墙里面是一个老旧小区，雪月伸手拿了一件晾晒的衣服就穿上，悄然离开了这个小区。 “人没了！”李广中马上就发现人没有了，马上操控无人机寻找，忽然在一处矮墙上看到了一个血手印。 “哼！你跑不掉了！” 无人机马上飞过去，虽然雪月已经变装了，还是被李广中看出来了。雪月也听到了无人机的声音，转身对着无人机又开了一枪，不过这次又被经验丰富的李广中预判到了。 “嘿嘿！老子也不是白在你手里损失了这么多无人机的！”李广中得意道。 雪月开了一枪，手枪就没有子弹了，雪月气得扔了手枪，就要逃走，但是人在地面上怎么能跑过无人机呢。 雪月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绝望，李广中得意道：“快来坐标位置！卯兔身上没有枪了！” “砰！”一声枪响，无人机的画面再次消失。 “啊？？？”李广中有些吃惊。 无人机画面里，雪月正在奔跑啊，根本没有转身开枪，而且她也没枪没子弹了，不然刚才就应该直接换子弹继续射击才对，谁开的枪呢？ 雪月也被这一声枪响愣住了，转身，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开枪的正是辰龙赵玄龙。 赵玄龙穿着一身工作服，嘴里叼着一根烟。 “哼！要不是我定位了你的手机，你现在已经被抓了，快走！”赵玄龙马上搀扶着雪月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车身上还贴在一些广告语：‘搬家就找拉货货！’ 赵玄龙一脚油门就驶出了小区，而这时，大批警察也跑进了小区，一辆警车与白色面包车擦肩而过。 开警车的正是赵嵩。 ······ 120救护车停在祥隆大厦门口，而在32层的房间里，一名医生给张南星戴上了呼吸器，再然后与另一位医生把张南星抬上了担架。 “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白启叮嘱道。 “他伤得很重，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医生马上把张南星抬走。 “你们四个，全程保护他们，去医院也守着，不能有一点差错！”白启吩咐道。 “是！”在场的四名警员马上就跟着医生一起离开了。 白启看着他们离开，才转身看向地上躺着的牛鸿凯的尸体。 “这是真的假的？”苏颜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坏马上来了，让他检查一下吧。”白启也不确定，虽然现在躺着的尸体确实跟牛鸿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也不能排除这是牛鸿凯找的替身，好让自己金蝉脱壳。 暗夜组织原来是有高超的整容医生的，只要找到一位八分像的人，经过几次整容手术，几乎能做成一模一样的程度。 虽然整容医院已经被警方端了，但是也不能保证丑牛他们早就做了准备。 “不过，我怎么感觉他是死不瞑目？到底是谁杀了他？”夏思远问道。 白启皱眉，这也让白启很疑惑，暗夜的内讧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你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当时是卯兔与蝮蛇在对峙，我偷听了一些他们的对话，蝮蛇说他们要夺权。” “他们？难道是巳蛇要夺权？”白启对这个从未谋面，却十分变态的杀人狂魔很忌惮。 巳蛇是暗夜组织里最神秘的掌权者，还有一个也一样神秘的是申猴，不过申猴只是喜欢偷盗文物与艺术品，这点来说，申猴对社会的危害性并没有那么大。 而巳蛇不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杀人，也是暗夜组织里唯一不被利益牵动的掌权者，其他掌权者或多或少都会为了钱而行动。 但是巳蛇不一样，他也许会杀人会要钱，但是挣钱并不是他的目的。巳蛇挣钱是为了更好地杀人而已。 杀人是他的快乐，同时，杀人于无形，并且还不被人知道，这才是他的最大乐趣。 如果蝮蛇说要夺权，如果真的是巳蛇的指示，那巳蛇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想要憋个大的！想要通过暗夜的力量来方便他杀人！ 白启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 第745章 决战(三十一) 赵嵩开着警车，刚要开进小区里，忽然一愣，马上一脚刹车。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怎么了？赵队。”旁边副驾驶的警员问道。 “刚才的拉货货不对！” “啊？”警员有些糊涂。 赵嵩却马上换了倒挡，立刻掉头，追向了刚才的白色面包车。 “怎么不对了？”副驾驶的警员还是没弄明白。 “刚才的拉货货司机一点都没有避让的意思，即便他看到了我这辆警车，甚至车上的警笛还在响着也不管不顾，这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拉货司机会有的反应。刚才要不是我踩了一脚刹车，两车之间肯定剐蹭，他太着急了，但是司机的脸上却太淡定了。”赵嵩解释道。 “马上看一下行车记录仪！我要知道车牌号！” “是！” 不是所有警察都有夏思远或者白启那样过目不忘的本事，赵嵩在那种紧急状态下，也没注意到车牌照，不过警车的行车记录仪比较完善，警员马上就查看了刚才的视频。 “赵队，车牌照号是‘海bxxxxx’” 赵嵩马上按住耳机道：“指挥车，马上通知交警，拦住刚才出去的白色面包车，在海滨路上，车牌是海b···” “收到！” ······ “起来吧！” 赵玄龙开着面包车，车厢后面为了拉货没有座位，雪月坐在副驾驶，刚才出小区的时候，雪月躲在下面，听到赵玄龙的声音才缓缓起来，但是双手捂着小腹的伤口，脸色苍白。 “你，你不应该来的···”雪月的声音很微弱。 “我不来你就要死了！”赵玄龙道。 “你来了我一样会死的···” “别说废话了！我一定会把你救活的！”赵玄龙的双眼有些湿润，咬牙道。 “警察没那么容易糊弄的，咱们逃不出去的···”雪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十分苍白。 赵玄龙忽然听到了身后警笛的声音，从后视镜上可以看到刚才的警车已经追了上来。 “赵队！就是那辆！”警车副驾驶的警员指着前面的车，激动道。 赵嵩看到了白色面包车之后，马上加大了油门，同时，按住耳机道：“发现了目标，白色面包车，车牌照号是‘海bxxxxx’，在海滨路，由东向西行驶！马上叫人支援！把通向这条路的所有道路都封锁住！” “收到！” “收到！” 赵玄龙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警车，暗骂一句，马上也加大了油门。白色面包车马上提速，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现在正是红灯，但是赵玄龙根本没管，直接闯红灯通过，侧面正在绿灯通过的车被这突然出现的面包车吓了一跳，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面包车的车尾被这辆车撞了一下，车灯被撞了下来，但是，赵玄龙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一路疾驰。 赵嵩见状，也没犹豫，也闯红灯追过去。 另一个车道上，一辆车上有一对的情侣，副驾驶上女生道：“老公！你看，现在的拉货货这么猛吗？都闯红灯送货啊！” “还真是，下个月搬家也叫他们吧！” “嗯，我看行！” 这时，后面一辆警车一路呼啸也冲了出去。 两个人顿时傻了，女士道：“难道那个拉货货是抢劫犯吗？” “我哪知道。” 两个人正在一脸懵逼的时候，又有几辆警车拉响了警笛冲过去，还有交警骑着摩托车也跟着。 “看来是抢银行的！” “哎呀！”女士一拍脑门，后悔道：“我怎么没录下来呢！这要是发抖音肯定能火！” “是啊！哎，对了，我这有行车记录仪！” “啊！对，我看看！” 赵玄龙一路疾驰，时不时抢道逆行超车。但是赵嵩的警车却死死咬住了赵玄龙的车，怎么也甩不掉。 “该死！” 这时，赵玄龙瞄了一眼副驾驶的雪月，却发现雪月已经闭上了双眼，头靠在车窗上一动不动。 “小兔，你再坚持一会，我马上就能带你离开这里了！我们去一个全都是花的地方，就咱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小兔，你顶住啊！”赵玄龙呼唤着雪月，可是雪月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一辆大货车迎面出现在白色面包车前面，赵玄龙慌张猛打方向盘。白色面包车与大货车只差几厘米就撞上了，极速转弯使得雪月的身体往赵玄龙这一侧歪倒，脑袋正好靠在赵玄龙的肩膀上。 “小兔！小兔！”无论赵玄龙怎么呼唤，雪月还是没有回应。她的座位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前面的路是一个大桥，赵玄龙已经把车速开到了最快，脚仿佛要焊死在油门踏板上，但是面包车终究性能不高，赵嵩开着警车一直咬住面包车，无法逃脱。 正在这时，赵玄龙发现了一件更绝望的事，前面的道路上已经有一排警车出现，所有警车都横在马路上。警察在警车的掩护下，举着枪等着赵玄龙的到来。 在警车前面还有自动破胎器，密密麻麻的钢针竖立着，即便赵玄龙想要开车冲出去，也不可能，破胎器会直接将车胎扎破。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赵玄龙踩了刹车，面包车停在桥上。后面跟随的几辆警车也停了下来，赵嵩下车，以车门为掩护，指向白色面包车。 前面的警察马上有人用喇叭喊道：“车里的歹徒马上投降！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无路可走了吗？”赵玄龙苦笑一声，转头看向雪月，用手摸了一下雪月的脸，雪月的脸有些凉，苍白没有血色。 赵玄龙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 “小兔，我带你去一个全是花的地方吧。”赵玄龙说到这里，猛然转动方向盘，白色面包车直接冲向了大桥的边缘护栏。 举着枪的赵嵩见状大吃一惊，大声道：“不好！他要跳河！”然后马上追出去，对着车轮胎连开数枪，想要阻止赵玄龙的车，可是距离太远根本没打中。 “轰！”一声巨响，白色面包车撞开了桥上的护栏，冲下了大桥。 “我们终于能安静的生活了。”赵玄龙握住了雪月染上鲜血的手，闭上双眼，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噗通！哗啦啦~” 赵嵩和几名警察见状慌忙跑到了护栏边缘，看到白色面包车已经沉没在河里。 “快！快叫人打捞！”赵嵩大吼道，看着河里的波澜，十分恼怒。 “卯兔的车从桥上冲下河里了。”白启从耳机里听到了这个声音，突然身体一颤，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746章 决战(三十二) 2004年（十五年前）深夜，某市，街道上。 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背着书包走在街道上，青年长相普通，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在青年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位女生正在悄悄跟随。 女生很瘦，穿着也很普通，上身是一件t恤衫，下面是短裙。头发很乱，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村里进城打工的村妹。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即便是脏兮兮的脸上，也挡不住她的绝世容颜。 女生的神色有些紧张，双眼死死地盯着青年，生怕把青年跟丢了。 这是组织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必须要完成！ 还有小雅需要我照顾呢！ 女生的心里想着，暗自下定决心。 这时，青年转身，拐弯进入了一条小路。女生马上也跟着过去了，可是等到女生进了小路却没有看到青年的身影。 “咦？”女生顿时感觉不妙。 这条小路很长，刚才那几秒钟的时间，他是不可能这么快就通过这条小路的，所以，原因只有一个。 自己被发现了！ 女生想到这里，忽然感觉自己脑后生风，本能反应，让女生立刻躬身低头，一个拳头打空。女生马上还手，藏在袖子里的刀也出现在手里，迅速向旁边挥舞。 但是刀子还没击中目标，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拿着刀的手腕。这只手像是一把铁钳子一般，牢牢地掐住了女生的手腕，让女生根本无法挣脱，女生见状，近距离直接踢腿，直奔青年的两腿之间的要害地方。 不过青年也早有防备，另一只手挡住了女生的膝盖。此时，女生已经无法动弹。 “你是····”青年刚想要质问女生，看到女生的脸却愣住了。 女生的脸是那么清秀，让人感觉到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放开我！”女生倔强道。 “你要杀我，还不让我反抗了？”青年道。 “哼！”女生也没法反驳什么，毕竟是自己要杀人，互相之间也不认识，怎么也是自己理亏。 青年看着女生精致的脸庞，脸上的污渍是故意抹的。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下去，谁也没有放松的意思，这时，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大爷慢悠悠地路过，看到这个情景，吸了一口焊烟，“现在的年轻人玩得这么花···” 两个人听到了大爷的话，顿时都有些脸红。 这时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他们的脸上，青年看向女生，“要不，咱们先避避雨，等会再继续。” 女生点点头，两个人同时松开了手，女生见状立刻退了几步。青年走到旁边的房檐下，把书包扔在一旁，然后靠墙坐在地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谁不用你管！”女生冷冷地道。 “切，你是丑牛派来杀我的吧！”青年不屑道。 “嗯？”女生有些惊奇地看向青年。 “你都跟踪我三天了，也不见你动手，而且刚才我看你也没有杀气，你应该没杀过人吧，别逞强了。” 这个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甚至连丑牛都知道，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走过去坐在青年旁边。 “谁说我没杀过人，我第一次杀人，就是用的这把刀，直接从侧面穿过那个人的脖子，鲜血喷了一地。”女生拿着匕首比划着道。 “哦？好吧···”青年不置可否。 雨只是突然来了，刚开始是豆大的雨滴，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小了。 “赵玄龙，你怎么发现我的？”女生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 没错，青年就是年轻时的赵玄龙，也是小兔的暗杀目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兔。” “这就是你的名字？” “还有个名字，叫雪月。”小兔道。 “丑牛怎么会派你这么笨的人来杀我？”赵玄龙笑道。 “哼！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小兔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匕首。 “哈哈，算我没说。” 小兔犹豫一下，道：“丑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跟踪你，摸清你的生活规律，然后杀了你，不过要求是制造意外，不能让你的死被警察怀疑。这是我的投名状，杀了你，我就能留在暗夜。因为暗夜不养闲人。” “哦，原来如此。”赵玄龙似是而非地点点头。 “那你现在被我发现了，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以后找机会吧！”小兔满不在乎道。 赵玄龙眉毛挑了挑，“找什么机会？” “找机会杀你啊！” “？？？” 赵玄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拿起书包。 “行了，等你找到机会再说吧，雨也小了，我先走了。” 小兔看着赵玄龙离开，没说话。 赵玄龙回到自己的家里，屋里面有个老头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看到赵玄龙进来，就道：“今天回来这么晚。” “哦，今天回来的时候下雨了。” 老头看向窗外，道：“看我这耳背，都没听到外面已经下雨了。” 赵玄龙把书包放在一旁，看到餐桌上的菜就道：“青叔，做得这么丰盛？” “嗯，过几天我就要去海津了，到时候你可吃不到我做的菜了，所以这几天多给你做点好的。” “哦，海津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打击走私很严，生意有点难做，我去看看情况。”老头道。 赵玄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就道：“我能不能去海津？” “你大学还没毕业呢，去海津干什么？” 赵玄龙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今天其实遭遇了暗杀。” “什么！”老头的眼神中出现了一股杀气。 “是这样的···”赵玄龙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嗯，龙王死了，他们就这样对待他的孩子？真是一群没人性的家伙。” 赵玄龙问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头叹了口气：“你爸死得有些蹊跷，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 赵玄龙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出来父亲的死因。 “青叔，您说我该怎么办？” “逃跑不是办法，暗夜佣兵团想要暗杀一个人，你是逃不掉的。”老头道。 “青叔有办法吗？” “当然有，你爸死之前，给你留了后手。”老头微微一笑。 赵玄龙顿时眼前一亮：“有什么后手？” “呵呵，之所以漂亮国的军火商洛克跟咱们合作，走私军火，就是因为当初，他在南非谈生意的时候，遇到了叛军，是你爸拼死救下了他，所以，在华夏枪支管理得这么严格的情况下，暗夜组织依旧有很多枪支军火可以用。” 赵玄龙聪明至极，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么说，现在只有我才能决定暗夜佣兵团的枪支问题。” “也不能那么绝对，但是没有你的支持，他们想要得到枪，可是老费劲了。”老头笑道。 赵玄龙点点头，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 第747章 决战(三十三) 在一个豪华的欧式装修的房间里，中年的牛鸿凯和李虎坐在一起。 “牛哥，你怎么让那个小丫头去杀人？她能杀个屁啊！”李虎抽着雪茄不屑道。 “现在的组织正在转型，人手不够，我也没办法。”牛鸿凯道。 “那也不能派个废物去呀！赵玄龙必须要死，要是他长大了，知道龙王是被我们坑了，肯定会找我们麻烦的。派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放心。” “她十岁的时候，就亲手杀了屠夫，而且后面的暗杀任务也做得很好。这次刺杀龙王的儿子也是一个投名状，如果不成功，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牛鸿凯的嘴里也叼着一根雪茄，又道：“不过，这件事不能做得那么明显，赵玄龙这小子的死如果被警察发现了端倪也许就能顺藤摸瓜，发现我们的一些布局，所以，我只是让小兔摸清赵玄龙的生活规律，寻找一个意外契机。” 李虎道：“那样的话，不如去找蛇先生。” “蛇先生？” “对，你最近太忙了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就遇到了一个麻烦，当时是老秦给我介绍了一个人，就叫蛇先生，他可是个变态杀人狂！” “这有什么，论杀人，咱们那次出任务杀的人少了？”牛鸿凯不屑道。 “呵呵，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这个蛇先生，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是因为他杀人是悄然无声的，因为他最擅长制造意外杀人！” 牛鸿凯微微皱眉：“制作意外杀人？” “没错，他制作的意外天衣无缝，警察根本无法发现，只会以意外结案。” 牛鸿凯的双眼发出一道精光，“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不是我们现在正需要的人吗？” “对啊！蛇先生帮我杀完人之后，警察当时就按照以为结案了，没有丝毫怀疑。我当时就把这个家伙介绍给了老大，老大也特别喜欢。蛇先生以后对咱们的帮助很大啊，只要以后做什么事情有什么阻碍，就可以找蛇先生帮忙了，到时候组织遇到的难事也迎刃而解。” “嗯，不错，马上联系上这个家伙。” “行，我去找老秦，这家伙神秘得很，没人知道他是谁。” “你们没见过他本人？”牛鸿凯疑惑道。 “是啊！我跟他是电话联系的，老秦也说没见过，只是合作过。要不是老秦打了保票，我是不敢跟他说杀人的事，而且还要先付钱，不过说真的，效率确实高，就用了三天，人就意外死亡了。”李虎佩服道。 “那确实有真本事，这个蛇先生要好好拉拢！” “嗯，那肯定的，老大说了，要是他愿意加入咱们，可以给个掌权者的名额。” 牛鸿凯道：“看来老大还真是很在乎他呀，对了，咱们新的代号是怎么分的。” “老大打算按照地支来命名，也就是生肖。老大自然是子鼠了，牛哥就是丑牛，咱就是寅虎了！”李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有些得意。 “蛇先生尽快联系上。” “行！” ······ 早上，赵玄龙出门，来到一个早点摊前。 “来两个肉夹馍，分开装。”赵玄龙说着，掏出十块钱扔在早点摊上装钱的小桶里。 “哦，好，你自己找。”摊主从坛子里捞出几块肥瘦相间的炖肉放在案板上，拿着两把菜刀，熟练地剁碎了。 一会，两个肉夹馍就递给了赵玄龙。 “谢谢。” 赵玄龙拿着肉夹馍就走了，在前面的拐角处，直接把一个肉夹馍扔给了前面的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学生，梳着两条辫子，穿着中学的校服，戴着红领巾，戴着眼镜，背着书包。校服是附近中学的样式。那个学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接住了肉夹馍。 “没吃早点吧，我请你了。”赵玄龙没有停留，边走边说。 那个学生马上追上来，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学生还是小兔。 “你就换了一身衣服，连鞋都没换，而且身高也没有变化。” “就因为这些你就发现了我？”小兔还是很疑惑。 “那当然。”赵玄龙看着小兔的样子，心里却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不管你打扮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你。 “好吧，看来我的业务还不够精进。”小兔一边走，一边大口吃着肉夹馍。 “下次放点辣椒。” “····” “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呀？” “我害怕什么？” “我可是要杀你的人！” “呵呵，你杀不了我的。” “切，我要是刺杀失败，组织还会派更厉害的人来的，到时候，你可就不这么淡定了。” 小兔三两口就把肉夹馍吃完了，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抬头正好看到拿着餐巾纸想要递给自己的赵玄龙。 赵玄龙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小兔的小脸微微泛红，“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赵玄龙哈哈大笑，马上就跑开了。小兔看着手里的纸巾，愣在原地。 ······ 几天后，小兔正在疑惑。 “目标今天怎么没来，难道是跑路了？”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小兔拿出来了一个索尼爱立信手机。打开短信，里面写的是‘任务取消，速归总部。’ “嗯？”小兔微微皱眉。 傍晚，在一个荒郊的别墅里。 小兔打开了门，发现在大厅里有不少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 一个站在角落里的青涩年轻人正在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与大厅里的众人格格不入，小兔进来的时候，青年看向了刚进来的小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旁边一位白发老者端着一个高脚杯，问道：“江儿，你看谁呢？” “哦，没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在另外一个角落里，一个矮胖子问向旁边的壮汉：“比特，你说老大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呀！” 壮汉白了矮胖子一眼：“你要是担心你就冲进去吧！老大需要你解救呢！” 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t恤的瘦高青年道：“王三，要不你从进去吧，我也看他们不顺眼了。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非要转型，在南云州山区当土皇上多好！” 矮胖子就是年轻的王三，王三马上就靠过去，小声道：“萨摩，要不咱们一起去？” “你要去你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去呢！”萨摩撇撇嘴道。 “靠，老大是不是你亲爹啊！”王三惊讶道。 “我也怀疑呢！老爷子一点也不随我。” “额····”王三不屑，你也就看老大不在身边才装逼。老大来了，你哪是儿子，整个是一个三孙子。 第748章 决战(三十四) 小兔正好在人群中看到了梁芾，现在的梁芾已经有一米七多了，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略显青涩。 “小梁，总部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 “嘘，几位老大都在里面会议室呢，今天好像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梁芾小声道。 “有什么大事也跟我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今天据说要分配各个老大的管辖，咱们到时候也要跟着不同的老大混了。” “哦，你想跟谁混？” “我能有自己的选择权吗，不过我听黎洪明说让我跟着八戒老大混。” “黎洪明是谁？” “就是那个娘娘腔，非要当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 “哎哟喂，背后议论人可不好呀！”一个听起来有些尖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小兔二人回头，看到一个高挑纤瘦的长发男人，一举一动都带着妩媚。 “我看你才是有病呢，你个臭男人，不过小兔还真是好看呀，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呵呵呵。” 小兔听到他的声音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明哥，你要是想当女人，应该喜欢男人才对呀！” “切，我才不喜欢臭男人呢，我就喜欢女人，我还想当女人。”黎洪明妩媚着笑道。 “····” 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牛鸿凯第一个出来，身后跟着李虎、顾天鹏等人，小兔却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赵玄龙。 “他！他怎么能在里面？”小兔惊讶道。 “嘘！小声点！你说谁？”梁芾焦急道。 “赵玄龙啊！我的暗杀目标。” 梁芾看了一眼赵玄龙，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能进入到内部开会的人应该都是掌权者吧。” 赵玄龙也看向了小兔这边，对小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牛鸿凯的脸色不太好看，清了清嗓子：“现在我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暗夜佣兵团正式解散了。” 在场众人顿时都开始议论纷纷，大厅里变得嘈杂起来。 虽然暗夜佣兵团要转型的事情其实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牛鸿凯的这句话还是让很多人吓了一跳。 “从现在开始，暗夜佣兵团正式改成暗夜组织，暗夜组织将会有十二位掌权者，各司其职掌管暗夜组织的各项事务。”牛鸿凯继续道。 “十二位掌权者还没完全确立，不过后续将会陆续出现，有些掌权者也不便露面，不过你们也不用管那么多，只要跟随着原本的老大即可。十二位掌权者，将会以十二生肖命名。” 听到这里，别墅大厅里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之前暗夜佣兵团的时候，这些头目们就很神秘。不露面也正常。 “暗夜组织也即将把总部转移到帝都，在帝都发展。” 众人听完之后议论声更大了，小兔道：“这不是疯了吧，一个黑恶组织，要去帝都？” 梁芾道：“这很正常，帝都的权贵更多，结交之后，甚至可以影响全华夏的事情。而且你不明白灯下黑的道理吗？” 小兔没说话。 牛鸿凯继续道：“在场的诸位都是暗夜组织的骨干，你们好好干，暗夜组织绝对会成为华夏最强的组织。” 下面众人开始鼓掌，小兔翻了翻白眼，也相应地拍了拍手。 “好了，大家跟随各位老大散了吧。” 牛鸿凯说完就转身走了，八戒顾天鹏走到这里，“小梁，你以后跟我混吧。黎洪明叫上弟兄们，我们这就出发。” “是！老大！”黎洪明马上扭扭捏捏地离开了。 梁芾问道：“咱们也要去帝都吗？” “不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咱们的目标是海津市。” “海津？”梁芾一愣。 “没错，海津就算是一个后手，防止帝都那边出错。地下势力主要是李虎来做。” 梁芾疑惑道：“那咱们做什么！？” 顾天鹏的嘴角上扬，“当然是有更好的事情去做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寅虎吧，对了，以后叫我亥猪。” 小兔看到梁芾离开了，也不知道自己要跟谁离开。 李虎身边跟着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位青涩的青年。 “老秦，你们父子先给我弄一个地方，要无比豪华的地方，你知道老赖的红楼吗，我要一个比这个还豪华的地方！” “你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老者笑道。 这时，一个身高一米八的青年人跑过来，激动道：“哥，你是什么称号！” “小亮你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老子自然是寅虎了！” “哥，你太厉害了！”青年大笑道。 小兔刚想转身离开，正好看到了赵玄龙。小兔撅了噘嘴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对你的刺杀已经撤销了。” 赵玄龙笑道：“那当然，暗夜组织怎么可能对掌权者动手！” “掌权者？你是什么代号？” “辰龙啊！”赵玄龙得意道。 “辰龙？怎么可能，你这么年轻也不是元老呀！？”小兔不可思议道。 赵玄龙笑道：“在这我怎么可能骗你！” “你真的成为了掌权者？” “废话，肯定是真的，从里面的会议出来的人都是掌权者。”赵玄龙道。 小兔一想也是，就连自己知道的几位前辈都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人肯定是暗夜最有权力的人。 “你怎么当上的掌权者？你才比我大几岁而已。” “呵呵，秘密。” “哼，不说拉倒，不过，你看到牛哥不尴尬吗，他可是下令杀你的。” “他可不知道你暴露了，他还以为我被蒙在鼓里呢！”赵玄龙冷笑道。刚才在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但是自己壮着胆子，并没有一丝弱势。 并且这几天，漂亮国走私的军火已经停止了，只有自己才能联系上大军火商洛克，自己这一步棋直接就将军了。 现在赵玄龙还记得当时牛鸿凯的脸色变化，最后还是那个老头说话，让自己子承父业，继承了龙王的位置，也成为了掌权者的一员，代号辰龙。 那个老头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最后确定代号叫子鼠。在场所有人都对子鼠言听计从，虽然这个老头看起来很慈祥，但是赵玄龙能感受到他身上有种不可战胜的压迫感。 虽说当时的自己云淡风轻，但那只是强装镇定，如果在这些千年狐狸面前露出什么破绽，那即便有洛克这条走私线也没有用了。 现在出来了，赵玄龙还是感觉心有余悸，手在微微颤抖，这很正常，里面的这些人的气场都太强了，每个人的手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那你也要去北京吗？”小兔道。 “我要去浙海市，那边靠海，走私起来比较方便。” “哦，好吧！”小兔点点头。 “以后也许见不到了，留个电话吧！”赵玄龙道。 “切，算了吧，我不留目标的电话。”小兔摆了摆手，很潇洒地离开了。 “那算了···” 第749章 决战(三十五) 现在，海津市，成林桥上。 赵嵩大声道：“快叫水警过来，快点打捞啊！” 桥上的人员十分混乱，还有很多吃瓜的群众，都在桥的栏杆上看下面的情况。 有人立刻拿出手机就开始了直播，大多数人都在拿着手机拍照录像。 白启听到了赵嵩的声音顿时愣住了。 “车上还有谁？” 赵嵩回忆了一下，“还有一个男的，穿着工装服，化过妆，看不出是谁。刚开始我也是被他迷惑了。” “有人拍到吗，我看看。” “好，沿途的监控应该拍到了不少。” 这时，指挥车上的李广中插话道：“白队，赵队，交给我吧，我马上就能查到！” “好！”在祥隆大厦32层的白启看着眼前的牛鸿凯的尸体，又看向窗外，祥隆大厦32层是能看到很远距离的，成林桥就在白启的视线里，那边应该在忙着打捞卯兔的那辆面包车吧。 有那么一瞬间，白启感觉现在很不真实。 法医陈坏已经到了现场，检查完了牛鸿凯的尸体，对白启道：“白队，现在能确定的是目前这具尸体并没有做过整容手术，现在的脸就是真实的脸。” “死因是什么？” “死者没有中毒反应，身上没有打斗伤。左胸中了一枪，腹部中了两枪，但是致命伤是头部中枪。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白启微微点头。 陈坏道：“初步尸检就这样。剩下的就要我带回去尸检了。” “好，辛苦。” 陈坏等人把尸体装进了裹尸袋，然后抬着尸体回去法医实验室。 这时，李广中的声音在白启的耳机里响起。 “白队，找到了监控拍下来的照片了，你，你看看吧···” 李广中找到的监控拍下来的照片发给了白启，白启拿出手机看到了照片。 照片上拍下来了面包车上的两个人，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卯兔雪月，而驾驶位上坐着一位体型微胖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只能看到下半张脸，但是白启却太熟悉这个人了。 “赵玄龙！”苏颜看到手机上的照片不由得惊呼道。 李广中道：“我看了照片也很惊讶，八成是赵玄龙。” 赵嵩道：“已经叫来了潜水员下去了，很快打捞船就会过来了。” “附近岸边也要加派人手。”白启叮嘱道。 “好的。” “赵玄龙居然和雪月一起自杀了？他们是情侣吗？”苏颜还是有些震惊。 夏思远道：“赵玄龙已经买了机票，时间就是半个小时后的，他已经准备跑路了，但是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能在这么关键时刻回来，他们应该是情侣吧。” ······ 在一条马路上，一辆房车正在马路上飞奔，前方的红灯都没停下，闯红灯通过的。 车上，夏冰玉正在驾驶着房车，后面的李梦溪还在催促着。 “快点！无人机马上就没有信号了！” 方晓东道：“前面往左拐！” 夏冰玉马上控制方向盘转弯。 秦江开着车副驾驶上，范琳看到了后视镜里天空中的小黑点，顿时眉头皱起来，马上打开遮阳天窗，看到空中的无人机。 “咱们被跟踪了！”范琳道。 秦江也看了一眼空中的无人机，就道：“你抓紧了，我要加速了！”说话间，秦江加大了油门力度。黑色奥迪车顿时发出轰鸣声，突然驾驶，快速超车。 奥迪车前面的车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车吓了一跳，司机大骂道：“靠！找死啊！我要报警！” 无人机看着这一切也快速跟着过去。 房车里，李梦溪道：“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再加快速度啊！不然无人机就没信号了！” 夏冰玉道：“前面的车太多了，我快不了。” 李梦溪道：“远哥，马上叫交警配合封锁道路吧！” 夏思远听到了耳机里李梦溪的话，就对白启道：“白队，范琳的车在集成道上。车牌号是海xxxxx” 白启道：“好，广中，叫交警配合封锁集成道和附近的道路。” “收到！” 白启看了一眼祥隆大厦的现场，留在这里的价值已经不大了，就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好！”苏颜和夏思远跟着白启立刻下了楼，开上一辆车就往集成道赶去。 “完了！无人机已经无法再跟随了，信号跟不上了！”李梦溪懊恼道。 此时，房车正堵在大街上，根本走不了。 白启正在往集成道开去，耳机里出现了警员的声音。 “集成道上没有发现目标车辆！” 白启道：“目标应该已经弃车逃离了，马上在集成道附近的角落里找到目标车辆。” “收到！” “现在范琳还活着，而她的老大却死了，会不会有可能是范琳杀了丑牛？”苏颜问道。 白启和夏思远都看了一眼苏颜，苏颜有些纳闷：“你们都看我干啥？” “没想到颜姐能看出这一层！”夏思远笑道。 苏颜顿时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要看自己了，顿时羞红了脸：“我，我有那么笨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额，有点···”夏思远道。 “靠，我要杀了你小夏！”苏颜在后座，就要对副驾驶的夏思远动手。 “好了，别逗了！已经到了集成道了。”白启提醒二人。 “哦···” 车子在一个路口拐弯，然后就进入了集成道。 “白队，发现了目标车辆！已经是空车了！” “马上把位置发给我！”白启立刻道。 “收到！” 立刻在微信群里就多了一个定位，夏思远马上开启导航。 “白队！在前面三百米往右拐！” 白启马上加大油门，然后在前面的路口拐弯，就看到了一个交警站在路边。 “白队，这是目标车辆！”交警介绍道。 白启看到了一眼车牌，确实是目标车辆的车牌号码，再看了看车里面，什么都没有。白启看向旁边的小路还有周围，这里确实没有发现监控，是一个监控盲区。 而前面的小路是最佳的逃跑路线。白启马上道：“都拿出枪，小心点！” “是！” 夏思远和苏颜都拿出手枪，夏思远的警用枪已经上缴了，现在手里的是在祥隆大厦里捡到的枪。 白启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的车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不对！” 第750章 决战(三十六) 苏颜见到白启停下来，马上就问道：“怎么了？” “不对！” “什么不对？” 白启马上回去看了一眼刚才的黑色奥迪车，夏思远也跑过来，看向奥迪车，忽然一愣。 “车上的树叶···” 苏颜看到车上的雨刮器上有一片树叶，还是没明白哪里不对了，就问道：“树叶怎么了？” “车要是开过来的话，树叶不应该落在这个位置，能在这个位置的树叶说明是刚刚落下的。” 苏颜道：“那没准是刚停车就落下的树叶呢？”苏颜说到这里一抬头，发现车周围居然没有树。 “额，这附近没有树？” 白启道：“挡风玻璃上还有一些水痕。” 苏颜顿时惊呼道：“对啊！这几天没下雨呀，这水痕是怎么来的？” 夏思远道：“现在天气渐冷，早晚温差大，所以早上的时候，会在车身结出很多露水。” 白启道：“这些水痕是很影响视线的，开车的话肯定会用雨刮器清理的，但是这辆车并没有。” 苏颜恍然大悟：“这么说这辆车从昨天晚上就停在这里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动过？” 白启又摸了一下奥迪车的机盖，“发动机没动过，机盖上一点温度都没有，这样的天即便是停车很长时间也能感受到发动机的余温的。” 夏思远道：“按理说，范琳他们应该停下来不超过十分钟才对，车开了那么长时间，发动机不可能没有余温。” 苏颜不可思议道：“难道说这辆车是范琳提前就准备好的迷惑我们的车？” “没错！”白启点点头：“马上通知其他警察，继续搜索目标车辆！” “是！” “还有，查沿途监控，范琳是被车接走的，说明还有一个司机，看看能不能看到车里人的长相。” “好的。” 苏颜看向车牌就道：“车牌根本看不出假来，肯定是造假师的手段，不过他已经被抓了，难道他们还有库存？” 夏思远道：“车很旧，但是车牌很新，是刚装在车上没多久的车牌。” “嗯，还真是。” 没过多久果然又发现了一辆黑色奥迪车，车牌号也一模一样。夏思远马上让找到车的警员查看车子发动机是否还有余温。 苏颜道：“太狡猾了，居然还真有别的车也伪装了！” 这时，李广中给白启发过来了监控拍下来的奥迪车的照片，白启看了一下照片，发现驾驶位的司机也戴着帽子，还戴着黑色口罩。 “照片发过来了？”苏颜看过来，顿时大吃一惊。 “这，这难道是秦江！” 白启道：“就是他，我太熟悉这个人了！”白启经常查看秦江的资料，他感觉秦江对警方的威胁更大。这是一个极具威胁的人。 ······ 这时的集成道上，还有一辆房车也在行驶着。 天空中还有一架白色的无人机正在寻找着目标车辆。 “这上哪去找啊！”李梦溪看着平板电脑上显示的场景，抱怨道。 忽然，屏幕上出现了电量低的字样，李梦溪无奈，只能让无人机返航。 “梦溪！已经查到了，车上的司机是秦江！” “秦江！”车上的三人都大吃一惊。 夏冰玉道：“必须要找到这辆车，秦江很危险，必须要抓住他！” 方晓东也道：“没错，这个人很阴险，我看到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干啥呢？”李梦溪看到坐在旁边的方晓东正在敲击键盘，十根手指快到只能看到残影。 “我追踪了那辆车的信息，正在破解车机系统的防火墙，只要破解了车机系统的防火墙，就能知道车辆的定位了。” “靠，还能这样！”李梦溪兴奋道。 “找到了！”方晓东兴奋道。 李梦溪马上看向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定位，车辆还在行驶着，已经离开了集成道。 “快追！” 夏冰玉马上转动方向盘，房车立刻掉头。 对向车道的车吓得马上急刹车停了下来。 “快告诉白队！”夏冰玉道。 “好的！” 白启这边已经上了车，忽然，夏思远的耳机传来了消息，顿时道：“白队，他们跑了！位置发过来了！” “好！”白启马上根据导航立刻在前面的路口转弯追了过去。 ······ 此时，秦江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二人下车，离开了车辆，秦江看着周围没有什么异样，就从容地走在小路上，忽然秦江的手机响了。 “喂？” “江哥，蝮蛇大人重伤，被120送医院去了，现在生死不明。” 秦江的身体一僵，表情凝重，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范琳看到秦江的表情变化，就问道：“怎么了？” “蝮蛇受了重伤，生死不明！” “啊！？”范琳捂住了嘴巴。 “不用担心，先去安全地方再说。” “嗯。”范琳点点头。 秦江二人走了不远就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秦江掏出车钥匙，解锁上车离开了这里。 没过多久，夏冰玉开着房车到了黑色奥迪车停靠的位置。 夏冰玉等人下车查看，奥迪车上已经没人了。 李梦溪道：“唉，周围都没有监控，看来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 夏冰玉道：“所以提前摸清了这一路上会发生的事情，这里是他提前踩好点的地方。” “附近应该就是他的窝点了吧！”方晓东激动道。 李梦溪摇摇头：“不对，秦江不可能会把自己弃车的位置与窝点靠得这么近的，肯定是周围还有他提前藏好的车。” 夏冰玉点点头，同意李梦溪的观点。 这时，一辆警车也开到了这里，停了下来。白启等人马上下车。 “这就是秦江开的车！”苏颜看到停着的奥迪车问道。 “没错，我们还分析了一下···”夏冰玉就把刚才分析的情况说了一下。 白启点头：“既然这样，咱们就两人一队分头行动，在附近寻找可疑目标车辆。” “好！” 众人马上分头行动，李梦溪回到房车里，一架无人机再次升空。 又过了一会，赵嵩等人也开着车来了这里。 白启看到赵嵩就问道：“卯兔他们打捞上来了吗？” 赵嵩道：“刚才我来的路上，已经有人给我发了消息，卯兔已经确定死亡。” “还有呢？” 赵嵩叹了口气：“坠河车上还有一名男子确定是赵玄龙，目前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生死不知。” 白启微微一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751章 决战(三十七) 海津市北城区，一个偏僻的老旧小区门口。 来了一位穿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左顾右盼了半天，才进了小区，走到一栋楼里。 神秘人敲响了一间房门。 很快就有人回应。 “你来了。”开门的正是西装革履的秦江，脸上始终面带微笑。 “哼！”神秘人冷哼一声，也不回应秦江，直接挤进了房间里。 秦江只是一笑，也不说话，把门关好。 屋里还有一名女士，坐在沙发上，看到神秘人也微笑点头，女士正是范琳。 “现在怎么办！”那个神秘人怒道，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风衣脱下来，这才露出真容，神秘人居然是市长江长河。 “什么怎么办？”秦江看不出丝毫慌张，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红酒给两个高脚杯倒了一些红酒，把其中一个高脚杯推给江长河。 “你别给我装糊涂！现在你们的人死的死、抓的抓，我看你们马上就要玩完了！你们这些垃圾死了倒是没什么，但是你们会牵扯到我！”江长河指着秦江大怒道。 秦江端起高脚杯，对江长河微笑道：“江市长，我希望你能跟我说话的时候恭敬一点，这样咱们交流的时候会更顺畅一些。” 江长河没想到秦江会这么说话，顿时恼羞成怒，走到秦江近前，指着秦江的鼻子，大骂道：“草！你找死吗！” 秦江带着笑容的脸顿时闪过一丝冷意。江长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江却抬手对着江长河扇了一巴掌。 “啪！”洪亮的巴掌声响起，秦江这一巴掌扇得很重。 江长河顿时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江，甚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都没感觉出来。 “你···”江长河半晌才反应过来，捂着脸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错愕还有一丝恐惧。 “江市长，你要清楚一点，你其实只是我们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我们手里的证据可以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而且你的老婆女儿，还有你在外面养的私生子我们都能找到，并且能轻松解决掉。”秦江不紧不慢道。 “你···”江长河想要说几句强硬的话，最后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坐在一旁的范琳笑道：“江市长，现在你总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了吧！” “你们，我，我错了，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有话好好说！”江长河不敢再嚣张了，只能哀求道。 秦江笑道：“呵呵，江市长现在的态度才正确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能逃掉的，但是江市长，你能吗？” 江长河听到这话，额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 对啊！自己能跑吗？ 华夏公职人员，身居要职，所有的一切都被很多眼睛看着，就算是自己跑了又能如何，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儿子都逃不掉的。 那都是自己的血脉啊！ 现在的江长河很后悔，感觉跟暗夜合作犹如与虎谋皮，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范琳笑道：“现在能帮你的就只有我们了。” “对对！求求你们了！一定要帮帮我！”江长河已经没有丝毫刚才嚣张的样子了。 秦江看着神色恍惚的江长河，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嘴角上扬，放下高脚杯，走到江长河面前，手放在江长河的肩膀上。 “江市长，你看着我的眼睛，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了！” “你能帮我···？” “呵呵，没错！只有我能帮你！你要听我的话！”秦江的双眼仿佛充满了魔力，江长河的神色变得稳定下来，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你现在就听从我的指挥！我就是你的主人！” ···· 江长河再次穿上风衣，戴上帽子和口罩，不声不响地走出房门，然后离开了小区。 江长河走出小区没几步，忽然愣住了。 “我怎么在这？” 秦江在楼上的窗户边，看着楼下正在迷茫的江长河，微微一笑，把窗帘重新拉上。 “找到子鼠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秦江背后响起。 秦江转头看向一位白发老者坐在沙发上，面带慈祥。 “爸，还没找到子鼠呢，这老家伙肯定发现了问题，所以早就藏起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老者正是秦江的父亲秦风云。 秦风云笑着道：“呵呵，子鼠警惕性很高，之前你们的手段他应该都看出来了，他能看出来也就说明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秦江点头：“子鼠经过推断肯定能判断出来，您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用了。现在十二位掌权者死的死，抓的抓，已经土崩瓦解了，剩下的午马是我们的人，而戌狗又不跟他一条心，他的大势已去。” 范琳端着一个茶杯放在秦风云的面前，笑道：“我听说，现在边牧已经着急带人离开了海津，想必戌狗知道子鼠这边已经倒塌，想要避开风头以寻求自保了。” 秦风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笑道：“子鼠机关算尽，却不知道我会藏在他身边，现在想明白了也晚了，一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老家伙，注定会失败的。” 秦江笑道：“就算子鼠的警惕性再高也不可能知道，真正的巳蛇居然就是爸爸您。” 秦风云的双眼发出一丝精光，冷笑道：“当初李虎找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的游戏一定特别好玩。呵呵，没想到一下就玩了二十年。” 范琳拿起茶壶给秦风云倒茶，问道：“蛇先生，现在找不到子鼠，咱们下一步的计划该怎么办？” 秦风云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站起来：“找不到子鼠也没有影响，白启应该已经盯上子鼠了，只要江长河一死，咱们给江长河的证据就会落入警方，到时候他插翅难逃。后面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证我们，咱们可以看着警察和子鼠他们斗下去，这场大戏一定非常精彩。” “是。”秦江的双眼充满了期待。 “走吧，咱们去看戏！”秦风云站起来，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秦江和范琳点头，三人马上离开了房间。 ······ 第752章 决战(三十八) 警方在秦江弃车的地方周围的街道都转了个遍，并没有找到秦江的车辆。 周围的监控不多，白启让人在附近的商铺也要来了一些能照到街道的监控视频，希望能从这些监控视频里找到线索。 不过这些线索就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了，需要大量人员查看监控排查。 马拉松比赛已经中途停止了，只有最开始的几百名专业马拉松运动员跑完了全程，剩下的业余参赛运动员们全部都暂停了。 海津有关部门临时在海津大礼堂里建立了一个检测点，里面有十几个检查口，让参赛的数万人进行咽喉拭子检查。 警方对外公布的消息是由于参赛运动员中有人携带了未知传染病，所以中途暂停，需要所有运动员和现场工作人员及志愿者们进行检查。 虽然大家知道这件事之后都是骂声一片，不过有严书记亲自在现场指导并讲话，也让大家都安静下来，排队等待咽喉拭子检查。 检查完后的人都要全程戴口罩，回到家中不要接触其他人，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将会第一时间告知。 傍晚，白启等人才回到了海津大礼堂，也做了咽喉拭子检查。 夏冰玉、李梦溪几个人做完检查之后，捂着脖子道：“靠，刚才的护士差点把我嗓子捅漏了。” 方晓东咳嗽道：“我也是！这玩意太难受了，以后我才不做这个呢！” 李梦溪刚一抬头，看到前面的人顿时愣住了。 “咦，你怎么了？” 方晓东看到李梦溪停下脚步，疑惑问道。 在李梦溪前面，王玥看着李梦溪，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妈···妈妈···”李梦溪顿时双眼湿润了。 “妈？”方晓东疑惑地看向王玥。 王玥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泪水如同泉水一般顺着脸颊流下来。 “小溪，妈妈来了！” “妈！”李梦溪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了王玥，王玥也紧紧抱住了李梦溪，两个人抱头痛哭。 王玥的工作有特殊性，为了不连累家里，她与李春雷离婚，然后就投身到了国安事业中，六年都没有回海津过，也没见过李春雷父女，而如今再见面，就只能看到李春雷的墓碑了。 李梦溪一直都表现得很坚强，因为她知道，她背后已经没人了，所以即便是父亲死了，她也没有流泪，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哭泣，如今看到了王玥，李梦溪才真正地放开了自己的内心。把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了。 夏冰玉看着哭鼻子的李梦溪，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这才是正常的孩子，之前的李梦溪太冷静了，根本不像是个孩子。 白启也做完了检测，护士着急检测，下手太重了，白启现在感觉嗓子差点被捅破了。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白启拿出来一看，是魏局打来的。 “喂，魏局！” “江长河跳楼了。” “什么！”白启顿时大惊。 “别惊讶了，马上带人去一趟新海路通达小区。” “是！” 白启身后，李广中捂着脖子痛苦道：“这也太难受了！” 白启马上拍了拍李广中的肩膀：“快走吧！有任务了！” “啊？又有任务了？我还没吃饭呢！”李广中露出一副痛苦脸。 后面的苏颜道：“就知道吃饭，我们也没吃呢！嗓子捅成这样也吃不下去了。” “啥任务啊？”李广中问道。 “江长河跳楼了！” “江···啊！？？？”李广中漫不经心的脸瞬间愣住了。 苏颜也惊恐地瞪大双眼，“你说江，江市长死了？” “对！所以就别磨叽了！” “哦哦，马上！”李广中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坐车离开了。 李广中开车，白启坐在副驾驶，拿出手机给陈坏打了一个电话。 “喂，陈法医，你过来一下，这里有个任务。” “我这儿的死人都十多个了！还有丑牛的尸检没完成呢！” “江长河跳楼了。” “····地址。” 白启又叫上了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去江市长所在的小区勘查现场。不过白启没想叫上夏思远他们，现在的他们还有别的任务，江长河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很快，白启等人就到了新海路通达小区。 正好赶上晚高峰时期，车开得很慢，白启在副驾驶眯了一觉。半个小时后才到达新海路通达小区。 “白队到了。” 白启睁开双眸，看向车窗外的小区。现在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到是警车，就放行了。 这个小区地段好，装修高档，保安严密，虽然不是家属院，但是里住了很多海津市各个部门的官员。 白启的车到了出事的楼下，已经有警车停在路边，附近拉好了警戒线。 陈坏已经赶到了，正在做现场尸检。 白启看了一眼周围，楼上的窗户都有人影在看着下面，周围也有群众在看着，不过都被挡在警戒线外面了。 江长河的尸体就在地上趴着，双腿都已经变形了，头部也遭遇了重击，流了很多血。 白启问道：“牛鸿凯的尸体呢？” “交给王芊芊了，她没有问题。”陈坏头也没抬始终观察着尸体。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应该就是江长河，长相没问题，也没有整容的痕迹。” 白启点点头，遇到暗夜的人，连长相都不能信了。 “那也不能放松，回去dna检查细致一点。” “那是自然。” 白启对江长河的尸体没什么兴趣，看到陈坏从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手机，马上道：“手机先给我看看。” 陈坏对手机也没兴趣，装进物证袋里，就递给白启，白启发现手机还开着机，但是需要指纹才能解锁。 白启马上用江长河的手指解锁，白启翻了通话记录和微信，没有发现什么，然后在记事本里发现了一个刚刚编辑没多久的事件，打开之后，白启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苏颜和李广中来到白启身边，苏颜问道：“你愣什么呢？” “没事，广中，你现在就回去，这个手机里的所有信息都排查一遍！”白启把手机交给了李广中。 “哦，好！”李广中接过手机就离开了。 第753章 决战(三十九)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还有点点繁星。 郊外一条山间小路上，一辆黑色林肯车停在路边。 车里后座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胖白人，黄色头发略微有点发白，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正在笑眯眯地看着旁边的男人。 那个男人戴着眼镜，留着小胡子，正是已经好久没出现的边牧。 “呵呵，还是狗先生靠谱，丑牛他们简直就是垃圾。”胖白人用熟练的中文说道。胖白人正是之前跟丑牛一起合作的詹姆斯先生。 边牧也微笑道：“能跟詹姆斯先生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只要詹姆斯先生能把美帝的市场打开，我们肯定会双赢的。” “呵呵，那是当然，我们也对‘咖啡’很感兴趣呢！”詹姆斯笑道，但是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狗先生那边并不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 边牧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没事，这点詹姆斯先生放心，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詹姆斯笑道“那这最后一个病毒试剂就交给你了！” 詹姆斯的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金属箱子，递给边牧。 边牧接过小箱子之后，就道：“一定完成任务，詹姆斯先生想要在哪释放这个病毒？” “嗯，海津已经不合适了，他们已经有了防备，在海津释放的话，效果肯定很差。所以我们不想在海津释放了。” “那詹姆斯先生有什么想法？” “要不就在华夏的中间找一个城市吧。” 边牧的双眼一转，试探问道：“那就江城？” “呵呵，不愧是边牧先生，果然厉害，就在江城吧！”詹姆斯先生大笑道。 “好！詹姆斯先生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边牧笑道。 “哈哈哈，太好了，我恭候佳音！”詹姆斯大笑道，然后看向副驾驶正在沉睡的女人，笑眯眯地问道：“那这个礼物我就收下了？” “那当然，我们老大知道詹姆斯先生的口味，绝对让詹姆斯先生喜欢。” “哈哈，当然喜欢！那咱们就合作愉快。”詹姆斯笑着伸出手。 边牧也伸出手与詹姆斯握了握手，然后打开车门离开了林肯车。 詹姆斯见边牧离开，马上笑眯眯地抚摸着前面坐在副驾驶的女人。 “哎呀，华夏女人就是水灵呀！”前面的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披肩长发，脑袋耷在一旁，紧闭双眸。女人正是博美。 黑背站在黑色林肯车不远处抽着烟，旁边还趴着一只黑白花色的边牧犬。黑背看到边牧出来，马上迎过去，边牧犬也摇着尾巴围着边牧转圈。 “边牧哥，怎么样了？” “走吧！” “啊？去哪？”黑背疑惑。 “先出海津，这里不安全了。” “哦，哎，博美还没下来呢？” 边牧的身体一顿，缓缓道：“她还有任务，不跟咱们走了。” “啊？？”黑背不解地看着边牧，这时，林肯车已经开走了。黑背看着远离的林肯车，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两个人走到树林里，上了一辆日产suv离开了这里，然后过了收费站，上了高速。 边牧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狗哥！已经谈妥了！” “嗯，那就好，你办得不错。” “但是老大，咱们真的能把‘咖啡’的制作方法拿到手吗？那不是在子鼠手里吗？” “当然！子鼠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了，他的心腹都被设计了，就连丑牛也死了。” “啊？丑牛也死了？”边牧大吃一惊。 “没错，现在他最信任的手下，丑牛、寅虎、卯兔、酉鸡、亥猪都是死的死抓的抓。” “老大，这都是你设计的？” “当然不是，那是巳蛇设计的。” “巳蛇？那个最神秘的巳蛇？” “没错，巳蛇一点也不安稳，子鼠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弄的他。巳蛇对咖啡这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他就是个纯变态，就喜欢杀人玩。所以他跟我做了交易，把咖啡的配方卖给了我。” 边牧听到这些话感觉脖子后面冷飕飕的，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 ······ 东湖区，海津国际机场，t1航站楼。 秦江等人悠闲地坐在vip贵宾室里。 这时，航站楼里的广播响起：“西方航空海津开往洛杉矶的航班开始登机了，请···” 秦江看了看手表，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眼镜蛇，唤醒他吧！” “收到！”手机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秦江放下手机，和范琳一起搀扶着秦风云一起离开了座位。 ······ 海津人民医院，一位戴着口罩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一间病房，拿起自己手上的牌子给门口的便衣警察看了看。 便衣警察点了点头，医生走进病房里，病房里躺着一位干瘦的人，头发已经被剃成了板寸，脸上有几道伤疤，看起来很恐怖。左手上插着输液管。 医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正是一个多月都没有醒来的沈浩。医生拿着听诊器在沈浩的胸口听了听，然后趴在沈浩的耳边，轻轻地呼唤着。 “天黑了，小恶魔要出去杀人了！天黑了，小恶魔要出去杀人了···” 医生呼唤了几句，就离开了。 病房里还是沈浩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忽然，沈浩睁开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双手握拳。 病房外面，两名便衣警察百无聊赖，打着哈欠。 一名便衣道：“王哥，我太困了，出去抽一根，这医院太烦人了，想抽根烟都没地方。” “行，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白队为什么还要咱们守着这么一个植物人。” “他应该不算是植物人吧。” “有区别吗，一直也不醒。” “唉，就咱们命苦，分配了这么一个活，等等吧，再过一个小时就换班了，我马上回来啊！”那名便衣摸了一下口袋，就离开了。 另一名便衣也无聊地摇了摇头，从病房门上的小窗户看向里面，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床上好像空了。便衣马上警觉起来，推开门打开灯，果然床上已经是空的了，旁边的窗户也打开着。 “靠！跳楼了？”便衣马上跑到窗户边，这里是十几层的住院楼，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十死无生呀。 可是便衣探出头，发现外面楼下人来人往，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什么情况？”便衣正在疑惑，刚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站在自己身后，脸上露出瘆人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个花瓶。 “啊？” “砰！”一声闷响，便衣倒在地上。 沈浩看着便衣倒下，马上把便衣的衣服换了，人拖到床上，然后悄悄走出病房。 ······ 第754章 决战(四十) 与此同时，新海路，通达小区。 江长河住在23层，现在他家已经被警方封锁，桑广晴带着技术队在现场取证。 白启和苏颜来到了江长河的家里，正对大门的正是客厅，而阳台的窗户打开着，风把窗帘都吹起来，飘荡的声音传入白启的耳朵里。 技术队的警员正在给现场拍照，整理证物。 桑广晴看到白启观察阳台就道：“白队，江···死者是踩着这个凳子从这个阳台跳下去的。现场只发现了他一个人的脚印。” 白启从阳台探出头，正好能看到楼下江长河的尸体被陈坏等人装进裹尸袋里，然后把尸体搬到了法医的车里。 “刚才我看到死者是穿着皮鞋的？”白启问道。 “没错，根据脚印分析，死者进屋之后就径直走到了阳台，门口玄关有鞋柜和拖鞋，但是他根本没换。脚步很平稳，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了阳台。”桑广晴道。 白启看着阳台，“这么果断？” “对，没有丝毫犹豫。”桑广晴点点头。 苏颜道：“自杀的人一般都没有这么果断的，毕竟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嘛，哪像是买东西一样这么果决的？” 桑广晴点头道：“对，这也是我疑惑的点。” 苏颜忽然道：“这个死法有点像是之前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黑子！”白启道。 “对对！就是黑子！当时他被包围了，居然就很快的上了楼顶直接跳楼了！一点都没犹豫！当时我们怀疑是秦江！” 秦江在暗夜组织里的代号叫催眠师，因为他本身就是学习心理学的，对催眠一道十分精通，被他催眠的人，犹如任人摆布的玩偶，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听秦江的指挥。 白启心里也清楚，江长河没有理由自杀的，因为现在警方并没有掌握他多少犯罪证据，有些证据链也不完善，现在的证据顶多就是剥夺他的职位，还不足以让他去踩缝纫机。 所以江长河是不可能自杀的，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却证明江长河就是自杀，没有任何人胁迫，是自己回家，然后径直走到阳台跳楼自杀，那么他自杀就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被秦江催眠控制了！ 除了这个理由，白启实在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江长河之前去了什么地方，一定要仔细调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细节，你马上去查！”白启对苏颜道。 “哦，好！”苏颜立刻就想到了白启的意思，江长河之前肯定是去见过秦江，马上转身就走。 白启在江长河家里转悠了一圈，然后问道：“电梯里有监控吗？” “已经叫人去查了。” “嗯。死者家里人呢？”白启看到客厅里沙发后面挂着的一家人的照片。 桑广晴道：“死者的妻子是卫生局的主任，三天前去帝都参加一个研讨会议了，目前已经收到死亡消息了，不过她表示要等会议结束才能赶回来，不能因为自己家庭的原因而影响大局。” 白启的表情错愕：“这么心系祖国？” “····” “江长河有子女吗？” “有一个儿子，在漂亮国留学呢。还有一个小女儿，前一阵刚做完心脏手术，还在和平家医院住院，是江长河的奶奶在医院照顾。” “哦，我知道这件事。”白启想到之前在海津医药大学被杀的那个精神医学系的学生，他就是因为录下江长河的视频，才被烧烤师杀的。 不过她的母亲在收拾女儿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存储她当时拍摄的视频u盘，送到了刑警队，白启等人才知道，江长河当时与暗夜有关联。 “死者家里，还有他的办公室都要仔细搜查，嗯···还有他名下的房产，租房等等，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是，白队。” 白启在江长河家里也没什么发现，就直接回去了。等回到刑警队，已经七点多了，白启想到大伙还都没吃饭呢，就在刑警队周围的饭店点了些餐，带回了刑警队，看到李广中还在电脑前忙碌着。 “来，大家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吧，我给大家带来点晚饭。” 正在工作的警员们听到了白启的声音顿时一片欢呼。 “哇塞！太好了！还是白队心疼人！” “太好了！我都饿的不行了！” 众人马上围拢过来，每人拿着饭盒就开始干饭。 白启看着他们吃着饭，心里也有了一丝安慰，最近刑警队的警员们都太累了，现在留在刑警队的警员们都是一堆活，还有好多警员在外面没有回来。 白启走到李广中身边问道：“广中，手机里查到了什么？” “白队，我发现了江长河在记事本上写的一封遗书，你看了绝对震惊！”李广中道。 “哦？我看看！” 李广中把平板电脑递给白启，白启看到平板电脑上的一篇笔记。 ‘我感觉我对不起华夏，对不起党给我的栽培，我在十多年前，就因为我父亲的肾病，而联系了暗夜组织换了肾，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被暗夜组织绑定在一起了，当时，我只是西桥区的副区长。 暗夜组织利用他们的人脉关系，让我在西桥区得到了不少业绩，领导们也对我很赏识。而我则给暗夜组织很多便利，就这样我们狼狈为奸，互相利用，我因此平步青云，一直升到了海津市的市长。 我心中有亏，我的职位很重要，所以我在暗夜里也是子鼠直接对接的，我在暗夜里的代号叫：锦毛鼠。 事已至此，我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我的罪恶，我没有脸面再面对人民和华夏，我只有一死了之。 江长河绝笔’ 白启看完之后内心极度震惊，遗书里的信息量很大。 “锦毛鼠？” 李广中端着饭盒凑到白启身边，“哈哈，想不到吧！江长河也只是个小喽啰！连十二个掌权者都没进去。” 白启道：“江长河毕竟不是子鼠信任的人，他们两个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甚至，江长河心里还想着怎么灭了暗夜，让自己变成干干净净的人！” “嗯嗯，白队分析的对，那你说，这封遗书里有多少真的成分？” “首先江长河肯定不是自愿自杀的，所以这里面什么忏悔之类的话就不用信了。不过他说的那些自己与暗夜之间的事情很大概率是真的。”白启道。 第755章 决战(四十一) 李广中三下五除二就把饭盒里的饭干没了，擦了擦嘴，问道：“白队，既然江长河叫锦毛鼠那就是说他是子鼠直接管辖的？” 白启点点头：“没错，根据暗夜组织的代号关系，谁的属下就按照谁的属相来命名，剩下的技术人员就是以师结尾。江长河叫锦毛鼠肯定就是子鼠的下属。” 李广中兴奋道：“那要是这样的话，他肯定见过子鼠的，他这是不是会有子鼠的线索？” 白启道：“倒是有这个可能，江长河的手机相册看了吗？” “看了，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不过我发现他有个私密的网盘，我正在破解。” “嗯，行。还有一定要调查江长河的私人财产，还有他家人的财产，所有的财产，通话记录等等，都要调查。” “白队，查是查，不过这些人好像涉及一些重要职位的人员···” “我知道，我会跟魏局说的。” “那就行！” 白启马上就去找了魏俊杰，跟他说明了遇到的情况，魏局也知道，这个案子涉及的人物官职都太高了，不过好在严书记是站在魏局这边的，所以魏局也答应了白启的要求，剩下的调查会比较顺利。 转天早上，李广中就破解出来了江长河的网盘，在网盘里，发现了一张重要的照片。 “白队，你看了这张照片一定会震惊的！”李广中兴奋地拿着平板电脑进了白启的办公室。 白启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听到李广中的声音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呀，抱歉，打扰白队了！”李广中看到白启被自己吵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白启摆摆手，“你不是一宿没睡吗，我这算什么。有什么重大发现？” 李广中确实顶着一双黑眼圈，不过表情却很兴奋，把平板电脑递给白启，“你看看这张照片就知道了！” 白启接过平板电脑一看，顿时就愣住了，照片是一个饭局拍下的，饭桌上的菜肴很丰盛，其中有很多熟悉的人。 “白队你看，这个是江长河，还有丑牛！寅虎、卯兔、酉鸡、亥猪都在饭桌上！”李广中指着照片上的人，兴奋道。 白启看到这张照片却愣住了，因为在照片上餐桌的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个老头，这个老头长相和蔼，而且白启还见过，正是闲云阁的老板——唐万年。 唐万年就是子鼠！ 最开始遇到唐万年的时候是因为618案，调查到了唐万年，当时，白启虽然感觉这个老头不简单，但是也没想到会是暗夜的老大。 直到夏思远爷爷的生日，白启一度怀疑，夏思远的爷爷夏天涯就是子鼠。因为这种熟悉感太强了。 但是，白启暗中调查了夏天涯的一切资料，并没有发现夏天涯是子鼠，而且在之前，暗夜组织还设计绑架夏冰玉来换夏家收藏的两件国宝级的古董。 这些做法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难道都是为了演戏给自己看吗？这样的代价似乎有点大了，这让白启很疑惑。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在夏天涯的寿宴当天晚上，夏家迎来了一位客人，夏思远只是见了一面，就被夏天涯带到了书房，十分神秘。 白启调查了当天夏家周围的监控视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经过仔细回想，正是当初遇到的典当小店闲云阁的老板——唐万年。 然后白启就调查了唐万年的资料，发现唐万年的资料里有很多空白，很多年都没有任何消息，然后又凭空出现。还有很多地方与现在的唐万年不符。 当时白启怀疑，唐万年其实已经不是本人了，真正的唐万年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唐万年是鸠占鹊巢而已。 而且白启怀疑，这个唐万年才是真正的子鼠，而夏家的夏天涯只是唐万年为了脱身而设计的幌子。 夏天涯的资料上都没有什么问题，年轻时确实进行过劳动改造，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自学考上大学参加工作等等，都能查到。 最后，白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与夏天涯见一面，当面说清也许会更好一些。 没想到见夏天涯很顺利。 白启被带到了夏家别墅的夏天涯的书房，据说这个书房平时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白启进了书房，看到了夏天涯，虽然已经是耄耋老人了，但是依旧精神抖擞，双眼有神，不过现在已经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白启开门见山地问道：“夏老先生，我想知道，在你寿宴的那天晚上，去见你的人到底是谁？” “哦，你说万年呀，他是我的战友。” “对，战友，其实，我是弯月岛的人，当年我们被派到了华夏，任务就是要对刚刚成立没多久的华夏进行破坏和窃取机密。” 白启听完大吃一惊。 夏天涯笑道：“当年，我们夏家是海津比较有身份的大家族，由于种种原因，被胁迫到了弯月岛，我父亲是不希望破坏新华夏的，所以嘱咐我回到华夏之后，不要破坏华夏，我也听从了父亲，来到华夏之后，换了身份，隐姓埋名，但是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白启点点头。 “我当时带队的一共是五个人，而唐万年就是副队长。当初我们也在其他的地方执行过很多任务，我们五个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大了他十岁，我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所以他对我很崇拜，我也对他没有任何保留，我的一身学识本领也都教了他。”夏天涯说着，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白启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参加夏天涯的寿宴时，会感觉夏天涯说话方式跟子鼠很像，原来是当年他教的，所以会有他的影子。 “当时的华夏正是50年代，也很动荡，我们虽然没做什么，但是也整日担心暴露身份。后来，弯月岛那边的高层斗争，导致我们的上峰失利被杀，当时也想要缓和与华夏的关系，所有我们也就理所应当的被弯月岛放弃了。” “而且不只是放弃这么简单，甚至还派了杀手要把我们杀死，防止身份暴露影响两地关系。我当时得知这件事之后，就与唐万年商量，想要借助这次被暗杀假死，然后彻底摆脱细作的身份，以正常公民的身份真正地生活在华夏。这是我父亲临死之前的愿望，也是我的想法。” 夏天涯说到这里时感慨万千，五十多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双眸不由得有些湿润。 第756章 决战(四十二) 夏家别墅，夏天涯书房里。 夏天涯继续道：“后来我们的计划不是很顺利，我们五人小队只有我们两个人活了下来，当然，杀手们也被我们杀了不少。但是为了让杀手们能有人回去报信，所以我们并没有赶尽杀绝。经过我们的设计，杀手们真的以为我们全部死了，就回去报告了。” “我们也获得了新生。不过后面我们的意见发生了分歧，唐万年并不想走正道，他已经习惯了生活在黑暗中了，但是我不想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我想要正大光明地沐浴阳光，所以当时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他走了，而我为了能真正地融入华夏生活，就去自首了。” 白启听到这里心中敬佩，没想到夏老爷子居然能这么坦荡。 夏天涯道：“因为我主动自首，并没有做任何对华夏的破坏，而且还交代了很多当时的机密，我最后只是被判了劳动改造五年就出来了，然后我用回了我真正的名字——夏天涯。我终于堂堂正正地在华夏生活了。” 白启问道：“那你知道唐万年与你分开之后的事情吗？” 夏天涯摇摇头：“我们虽然产生分歧，但是并没有决裂，只是意见上的分歧而已，早些年我还知道一些事情，他组织了一些人，在东南亚地区活动，据说还回过一次宝岛，杀了当初来杀我们的杀手。再后来，我们就没有联系了，一直到我过生日这天。”夏天涯说到这里也很感慨。 后来夏天涯拿出来一本相册，上面有当年的合影，是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有五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中间的就是夏天涯，而在他右边的就是唐万年。 夏天涯还拿出来了很多当年的东西和一些文件，例如当时的劳动改造记录，还有当时的审问记录，都被夏天涯完整地保存下来，这些东西白启可以通过审问记录的编号，找到当时的卷宗。 白启了解了情况，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就想告辞，当白启走到书房门口时，夏天涯道：“我好像知道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这个人很骄傲，也很倔强，你们应该不可能活捉他的，我想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白启好奇道。 “如果他死了，后面的安葬工作就交给我吧，反正他应该也没有亲人了。” “我会向上级申请的。” “好的，谢谢了。” ······ “白队，白队？”李广中发现白启像是定住了一般，就呼唤道。 白启从回忆中清醒，问道：“怎么了？” “白队，你看这个人，眼不眼熟？”李广中指着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问道。 “这个人？确实有点眼熟···”白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谁。 “这是海津市卫生局的局长——康建辉啊！没想到他也是暗夜的人！” “康建辉？”白启这才想起来，难怪在亥猪能在海津悄然无声地建立起来三个医院，原来是有这位卫生局的局长的支持，之前白启也注意到了这位局长，亥猪的这些医院也都有正规的文件，合法上牌，所以白启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也只是怀疑而已。 现在有了这张照片，就好办多了，跟你一起吃饭的没有一个好人，你说跟你没关系，根本不可能！ “我马上去找魏局，你马上叫人，文件一下来，就直接去卫生局！” “明白！” 很快，魏局那边的文件就下来了，李广中很快就去了卫生局，把康建辉带到了刑警队。不过只是带过来协助调查，并没有使用强制手段。 在刑警队的接待室里，康建辉刚来的时候还很嚣张，嘴里嚷嚷着：“老魏呢！我要见老魏，一个个的都太无法无天了！敢这么对待我！” 白启走进来，看到康建辉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到了自己家一样。 “您是康局长吧！”白启笑道，说话彬彬有礼。 “你是谁？”康建辉只是抬眼看了看白启，身体都没动。 “哦，我是刑警队长白启。” “就是你让人把我带来的？”康建辉不屑道。 “真是抱歉，有些事情需要请康局长配合调查一下。” “呵呵，白队长好大的官威呀！说吧，让我配合什么，我肯定要全力配合的！”康建辉阴阳怪气道。 “哦，那真是太感谢了。”白启完全不在乎康建辉的语气。 “麻烦您先看一下这张照片。” 当白启把照片拿给康建辉的时候，康建辉脸色瞬间变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慌了，这个照片太说明问题了，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只要上级同意调查，自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肯定会被发现很多问题。 白启看到康健辉的脸色变了，就笑道：“康局长，这上面的人应该都认识吧？” “也···也不熟···”康建辉已经没有刚才的嚣张了，说话语气很不自然，也没了底气，声音很小，要不是接待室很安静，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呵呵，康局长，你知道，我们可以凭借这张照片就能申请调查令和搜查令，到时候可比现在交代要严重得多了。”白启笑道。 康建辉的神色不太自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康局长，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何必这样呢！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要是照片上是别人，我们都不敢这么跟你说话，但是这张照片上的人都是目前这个案子里最重要的人，其中的江长河市长也自杀了。您能躲多长时间呢？” 康建辉低着头不说话，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白启知道，现在的康建辉的内心正在进行巨大的挣扎。 康建辉就这样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白启坐在康辉对面，就这么看着他，最后白启道：“看来你还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吗？” “····” 这时，有人敲门，李广中开门对白启道：“白队，搜查令已经下来了！” 白启马上站起来，走到康建辉旁边，冷声道：“现在搜查令已经下来了，你不说也没关系了，我们能自己调查出来。” 白启说完转身就要走，康建辉这时真的顶不住压力了，低沉道：“翻江鼠！” “什么？”白启走到门口，看向康建辉疑惑道。 “我的代号···叫翻江鼠···” 第757章 决战(四十三) 康建辉说完这几个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双目无神地瘫坐在椅子上。 白启重新走回康建辉对面，问道：“既然你想说就说说吧。” “我是十多年前搭上了暗夜这条船的，我虽然知道，只要踏上了暗夜这条船，就永远也没有回头路了，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暗夜既让我害怕，也让我离不开。因为暗夜能给我带来我所有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有外力帮助，我这辈子也别想走到局长这一步。”康建辉说道。 白启问道：“可是你没想过吗，走到了这一步之后，就是无尽深渊。” 康建辉道：“唉，我知道，但是人都有侥幸心理的，我虽然担惊受怕，可是我心里总在想应该查不到我，子鼠那么谨慎，不会被人发现的，只要不被发现，我就是安全的。” 白启摇了摇头，拿起照片，指着照片上的唐万年问道：“这个老人是谁？” “他就是子鼠。” 白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情很激动，虽然他已经基本确认了子鼠的身份，但还是得到答案还是很激动。 “子鼠的身份很隐蔽，你怎么能知道？” “子鼠很谨慎，从来不会抛头露面，知道子鼠身份的人只有刚开始的暗夜佣兵团和我们五鼠。其他人都没有见过他。” “五鼠是什么？” “我们五鼠是子鼠直接管理的人，算是他的直系下属了。” “五鼠都有谁？” “我也不是全部都清楚，只知道江市长是锦毛鼠，我的代号是翻江鼠。另外还有钻天鼠和彻地鼠一般是跟着子鼠的保镖，还有一位穿山鼠，据说在一次任务中死了。” 白启问道：“你是怎么与暗夜有交集的？” “我最开始只是在帝都的一家医院里的心外科大夫，没想走仕途，但是我岳父是卫生局分管我们的主任，由于他的原因，我才走上仕途。但是仕途实在是太难了，而且正在我无法再进一步的时候，顾天鹏出现了，他让我调动到海津，他说在这里他们的关系比较硬，好办事。我就听了他的话。” “我被调到了海津之后，顾天鹏牵头建立了一家大型医院，而这些业绩都算在我的头上。后面，经过暗夜的上下打点，再加上他们的一番操作，比如引进了很多国外的先进医疗设备，给医院捐款，与国外的医院学术交流等等，我的仕途平步青云。然后有一天，顾天鹏带我去了一个别墅，在这里我见到了子鼠，也就在那一天，我成了子鼠的下属。” “你就这么容易就成了他的下属？” “当然不想这么容易，可是，他们有我很多犯罪的证据，我根本无法拒绝，如果我不听话，他们可以马上举报我，而且我知道他们武力也很强，想要杀我全家也轻轻松松。我根本逃不掉啊。随着我的官职越坐越大，我也在泥潭里越陷越深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出去的，没想到会这么快。”康建辉的双眸黯淡无光。 “你有子鼠的联系方式吗？” 康建辉摇头：“没有。” “你知道子鼠常住在什么地方吗？” 康建辉还是摇头：“不知道。” “你是子鼠的直系下属，他的什么信息都不知道？” “我其实只见过子鼠三次，更多的都是在电话里联系的。你们看到的照片是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五年前。当时是暗夜组织全面转移到了海津，子鼠与海津的几位掌权者见了一面。因为我和江市长的身份特殊，也跟着见了一面。” 白启沉默，其实心里也有准备，在审问之前，白启就想到了，无论康建辉招不招供，能问出子鼠的信息都十分渺茫，所以也有心理准备。 剩下的东西白启也不想再审问了，起身离开房间。 迎面看到赵嵩走过来，就道：“赵队，接下来你来审问康建辉吧，我还有事。” “行，交给我吧！”赵嵩点点头。 “辛苦。”白启刚想走，赵嵩拦住白启道：“刚才你们一直在忙，没跟你说，你们之前抓住的一个嫌疑人从医院跑了，他叫沈浩。” 白启一愣，沈浩跑了？ “他不是成了植物人了吗？” “也不完全是植物人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打伤了一名警员，我已经叫人去查找了。” “嗯···谢谢。”白启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去管沈浩为什么会逃走了。无论是有人接应搭救，还是他自己苏醒逃走，都没有找到子鼠重要。 白启走到外面，外面的冷风吹过，让白启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看到苏颜跑了过来。 “靠！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在外面？”苏颜拍了一下白启的肩膀。 “哦，没事，我透透气。” “大冷天的在外面干啥？” “你找我干啥吧？” “当然是我查到了一些线索。”苏颜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白启看。 “经过我不断调取监控，大概找到了江长河回家之前的经过，他是先从自己家里出来，然后去了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叫曙光里，是个很破旧的小区。他在这个小区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回来，走之前和回来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判若两人。” 白启看了手机上的监控视频，江长河从家里出来，身上穿得很严实，而且走路也十分小心，甚至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江长河从楼上直接坐电梯到地下车库，然后直接上车，离开了小区，在曙光小区外面的道路监控上看到江长河停在一个角落里。然后人也是鬼鬼祟祟地走出来，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这种事情，行动起来比较紧张。 但是从曙光里出来的时候，却不一样了，走路平稳，甚至有些机械，回到通达小区后也一样，在电梯的摄像头上可以看出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像是一个??僵尸一般。 “我怀疑，江长河去的这个曙光里肯定是去见秦江了。而且他回去的时候，就已经被秦江催眠了，然后回去的时候与去的时候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白启点点头，表示同意，“叫人去查一下这个曙光里，虽然秦江应该早就跑了，但是能查到一丝线索也是好的。” 第758章 决战(四十四) 天空中有些阴沉，时不时有刺骨寒风吹过。 苏颜道：“嗯，我知道，已经叫人去了，曙光里没有什么监控，没查到什么。还是只能通过询问才行。” 白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苏颜安慰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你不要压力太大，我们马上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你要是累倒了我们就没有主心骨了！” “谢谢，我知道。”白启对苏颜露出微笑。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二人都不自觉的紧了紧衣服。 白启看着天空，喃喃道：“要变天了···” “嗯，据说有台风要登陆了。”苏颜拍了拍白启：“快进去吧，在外面也不怕冻傻了！” “切，你才会被冻傻了！” 白启二人回到办公室之后，又开始了调查。期间，陈坏来找了白启。 “死者的血液、胃容物里都没有检测出有致幻类物质，也没有发现任何毒素。死者之前没有喝酒。” 白启点点头，“死者身上有伤吗？” “死者身上没有外伤，不过，在他的左脸颊有些充血。” 白启一愣：“充血？” “对，意思就是说有人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额···”白启有些无语。 陈坏对白启笑了一下。 “你居然也会开玩笑？”白启有些惊异。 陈坏道：“看你太压抑了，这不像是你之前的样子。” 白启自嘲地笑笑：“因为之前都是装的，我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坚强。” “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的，虽然心里已经留下了狰狞的疤痕。”陈坏道。 白启看了一眼陈坏，然后摇头问道：“这么说···江长河死之前没有任何异常呗？” “对，再正常不过了。我与小桑也碰头了，在死者家里也没有发现任何别人的痕迹。” “看来，只有秦江的催眠术才能做到这一点了。” 陈坏不置可否。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陈坏拍了拍白启的肩膀，离开了办公室。 白启靠在座椅靠背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时的回想起那个暴雨的时刻。 在雨水中的那个人，拿着枪对着自己，而自己的身旁，躺着自己的师父高崎。 “我做人总是会留一线，所以如果这一枪下去你没死，那么你就自己去查我到底是谁。” “轰隆隆！”一阵雷声将白启的思绪拉了回来。白启看向窗外，只见现在的窗外阴云密布。有闪电在乌云中不断穿梭，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白队！”李广中激动地推开门，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怎么了？” “白队，我发现了江长河的小舅子有一处房产很特别！”李广中迫不及待地冲向白启，把平板电脑给白启看。 “这处房产在滨海区靠近海边的一栋别墅，这周围很远都没有什么人居住。我跟房产局确认了，是五年前他全款买下来的。但是江长河小舅子在十年前就已经定居在漂亮国了，近十年的回国记录就是五年前，回国买了这栋别墅，然后就又去了漂亮国，这次他回来就是为了买栋别墅。” 白启看了平板电脑上的资料，问道：“具体的购买时间是什么时候？” “2014年5月21日。” “2014年5月···”白启回想起那个暴雨天正是2014年4月，就差一个月。 “马上叫人！去这个地方。”白启立刻道。 “是！”李广中兴奋地转身就走。 “等等！” “嗯？” “告诉大家，都穿上防弹衣！” “哦，好！” ······ 滨海区，靠近海边的一栋别墅内。 唐万年愤怒地摔碎了一把紫砂壶，愤怒道：“气死老夫了！” 旁边站着一位高大的壮汉，安慰道：“老大，你别生气了，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我能不生气吗！锦毛鼠怎么可能自杀！警方手上根本没有什么他涉案的证据，即便最后判下来顶多就是罢免官职，他不可能自杀！” “那是怎么回事？”壮汉疑惑道。 唐万年沉思道：“现在还保存实力的就只有秦风云那老家伙了，还有丑牛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这到底是为什么····” 忽然，唐万年的大脑上仿佛穿过一道电流，“难道···难道···” 壮汉看着唐万年的样子感觉有点不知所措，试探性地问道：“老大，你···” “哈哈哈哈哈哈！”唐万年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额？” 唐万年道：“秦风云就是巳蛇！” 壮汉听完之后大吃一惊，疑惑道：“秦老怎么可能是巳蛇？” “没错，只有他了，只有他是巳蛇才能解释通这些事情，当年组建暗夜组织的时候，我最看不透的就是巳蛇，因为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太神秘了，但是却那么有本事，解决了不少我的问题，原来他就隐藏在我身边，难怪啊！只有这个变态才能瓦解我设计的这么严密的暗夜组织！” “这么说，秦江也是巳蛇的人？” “没错，秦江会催眠术，只有他能让锦毛鼠自杀，难怪我之前与巳蛇接触的时候感觉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原来巳蛇就是秦风云！我却到现在才弄清楚。”唐万年愤怒道。 壮汉闻言愤怒道：“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叫人把他杀了！” “呵呵，不可能了。”唐万年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的巳蛇肯定已经改头换面逃走了，等我反应过来肯定已经晚了。” 壮汉道：“老大，那咱们也逃吧，机票已经买好了。锦毛鼠虽然自杀了，但是他身上肯定会有一些线索留下来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唐万年看着别墅里，墙上挂着的各种名人字画，还有数不尽的各种瓷器、金银器具、古董，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哎，逃不了了，之前我曾经让李虎去漂亮国安排一些退路，而李虎手下有头脑的就只有秦家父子了，他肯定是派秦家父子去做这件事的，如今他们肯定利用了这条线逃走了，即便我们真的跑到了漂亮国，等待我们的也只有死亡！” “这···”壮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唐万年抚摸着面前的一个青花瓷瓶，感慨道：“这里是我的一生心血啊！就这么没了···” “老大，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然后再想退路，不然咱们就逃不掉了！”壮汉有些焦急。 唐万年看着别墅里的字画古董，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离去。 ······ 第759章 决战(四十五) 天空中乌云密布，像是天公把墨水打翻在云层中，虽然是中午，却如同夜晚一般。 大风呼啸而过，纸片在空中乱飞。 在一条沿海公路上，一辆房车正在快速行驶中，车上的广播正在播放着一条新闻。 “台风‘海思’预计在今日中午一点三十分登陆我市，请居民不要出行，锁好门窗···” 开着车的是夏冰玉，夏思远在副驾驶，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地图，上面有一个定位。 “喂，白队，我们找到了子鼠的老巢了！”夏思远拨通了白启的手机。 白启接到电话，就道：“哦，不会在滨海区山海路上吧？” “啊？白队，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位置在哪，发给我。”白启道。 “好！”夏思远马上把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白启看了一眼指挥车上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附近的地图。 李广中道：“小夏他们就在咱们前面二十公里的地方。” 白启拿着手机对夏思远道：“我们就在你们后面，你们不用着急慢点开，我们马上就能赶到。” “哦，没事，我们快到地方了，等到了地方，我们先隐蔽起来观察情况。” “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注意安全，子鼠那边还有一些人手的。” “我知道，我过去后就远点监视着，不乱动。” “你们没有防弹衣，也没有武器，千万不要做傻事！”白启叮嘱道。 “白队，你放心吧！” “李梦溪跟你在一起吗？” “哦，我没让她和方晓东过来，我知道这次行动挺危险的，没敢让他们跟来。” “好，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收到。” 此时，白启坐的车也在赶往别墅的路上，白启坐在指挥车里，同行的还有苏颜李广中和国安王玥。 在指挥车前面，还有一辆警用suv车，车上是武警战士，开车的正是景峰。指挥车后面还有三辆车跟随。 五辆车在沿海公路上行驶，从海面上吹过来的狂风呼啸而过。在车上的众人感觉到了车在左右晃动。 李广中道：“白队，这样的天气没法派无人机侦查了。” “嗯，知道了，没有也没关系。”白启说道。 这时，车顶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紧跟着，车窗外面就是哗哗的暴雨下来。 “这雨···好大啊···”苏颜看着车窗外，有些惊讶道。 白启也看向窗外，外面一侧是无边的海洋，现在却黑漆漆的如同一张深渊巨口仿佛要吞噬一切，另一侧是绵延不断的树林，树木被狂风吹得倒向一侧，有些树枝都被狂风吹断。 白启又想起来了五年前的那天，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四周都是茂密繁荣的树木。几辆警车在马路上横七竖八地停着，还有两辆警车已经侧翻。 很多警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轰隆隆！”一声炸雷响起，闪电将众人照亮。 ······ 海边别墅，唐万年走出别墅门，回头又看了一眼，眼神中尽是不舍，却没有办法，摇摇头就上了车，一共是三辆黑色奔驰suv车，驶出别墅，在沿海公路上行驶。 房车里，夏思远看着平板电脑上显示的位置，忽然道：“不好，他们移动了！” “去了什么地方？”夏冰玉问道。 夏思远的神情有些异样，“往咱们这里过来了！” “啊····？”夏冰玉很诧异，“还有多久？” 夏思远马上看向平板电脑，“不行！雨下得太大了，定位没有信号了，我要马上通知白队。”夏思远马上给白启拨打电话，但是手机上也没有信号了。 “拨不通啊！怎么办？”夏思远焦急道。 “一定是台风把周围的信号基站吹坏了，过一段路再打过去吧！”夏冰玉安慰道。 在不远处，一个铁架电塔上的天线已经被风吹得散架了，只有几根线连着。 正在这时，前面的道路上有灯光从远处过来，由于雨下得很大，天又阴得像是黑夜一般，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前面的车辆开着远光，照在夏冰玉二人眼里就是一片白光眩晕。 “滴滴！！”夏冰玉忍不住按住了喇叭，前面的车却没有丝毫减速，呼啸着从房车旁边经过。 “呼呼！” 夏思远看到车的样子，是黑色奔驰suv车，而且三辆都是一样的。 “姐！掉头！那是子鼠的车！” 夏冰玉听到这里，马上踩了刹车，掉头回来，追赶奔驰suv车。夏思远则是继续拨打白启的手机，可是一直没有信号。 “靠！服了！”夏思远大骂道。 “咔！”一声炸雷响起，闪电的光芒将夏思远的脸映照得特别苍白。 “稳住，不要着急！”夏冰玉道。 房车的速度没有奔驰suv车那么快，只能在后面跟着，距离越来越远。 夏思远忽然发现手机上恢复了一格信号，马上再次拨过去。 白启看到手机上夏思远又给自己打过来，就道：“怎么了小夏？” “子鼠的车往你们的方向开过来了！就在前面！”夏思远见接通之后，马上焦急道。 白启一愣，马上看向前方，只见前方的转弯处有车灯照过来。白启马上道：“拦住前面的车！那是子鼠的！” 第一辆警车的驾驶员正是景峰，他听到了耳机里白启的声音，顿时大惊，看到前面疾驰而来的黑色车，顿时踩了刹车，但是由于道路湿滑，车子立刻不受控制。景峰猛打方向，才稳住了车子，不过整辆车已经横在路中央。 对向车道驶来的奔驰suv车驾驶员见到这种情况吓得大惊，马上踩了刹车，可是这种暴雨的天气，地面异常湿滑，奔驰suv侧着就冲向了景峰的车。 “小心！”景峰惊恐道。 “哐！”一声巨响， 两辆suv车侧面对着侧面就撞在了一起，车上的人都撞得七荤八素的。 奔驰suv车后面的两辆奔驰简章马上躲闪，刮着道路防护栏就冲了出去。第二辆车上坐着的正是唐万年。副驾驶是跟着他的壮汉。 壮汉看向后面两辆相撞的车，惊道：“是警车！” 唐万年也看到了，语气沉重道：“叫彻地鼠自行解决。” “是！” 这时，前面又出现了车灯，前面有两辆警车又横在路上，正是白启等人的警车。而白启等人都借助警车作掩护，用枪对着奔驰车，奔驰车驾驶员马上刹车。 “老大，怎么办？” 唐万年看向一侧就道：“从旁边的坡道走！” “是！” 奔驰车再次启动，白启见状马上道：“开枪！拦住他们！” 在场警员纷纷开枪，但是这两辆车都是特殊定制的车，防弹效果很好，而且动力强劲，路边的坡道角度很大，警方的车根本上不去，但是这两辆车却一下子就冲了上去，然后顺着山坡就往前开。 “追上去！”白启命令道，所有警员都追了过去。 ······ 第760章 决战(四十六) 在前面，两辆suv车上的人马上都下来，奔驰车上下来了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把ak47对着对面就送过去一弹夹子弹。 “哈哈哈！条子们尝尝你爷爷彻地鼠的花生米！”中年人正是五鼠之一彻地鼠，他的笑声瞬间就淹没在狂风暴雨中。 景峰从车上下来，立刻躲在车后，这时，对面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正好迎面碰上。 “砰砰砰！”两人同时开枪，但是景峰手里的95式自动步枪打中了对方的脑袋，而他没打中景峰。 那个人双目睁大，死尸倒地。 这时一个手雷落在了景峰身旁，景峰马上翻滚到了另一边，把车门打开，挡在前面，自己钻进车里。 “轰！”一声巨响，手雷的弹片将车窗玻璃打碎，车门被炸得千疮百孔。 彻地鼠乱枪将面前的武警战士打死，然后又用匕首在对方的脖子上来了一刀，闪电照亮了彻地鼠的脸，露出兴奋又狰狞的脸。 景峰及时躲进了车里，没有受伤。景峰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在车后面，景峰对着后面就连开数枪，将后面的人击毙。 然后景峰迅速下车，两条腿刚出车，正好看到了彻地鼠走到近前。 彻地鼠举起ak47就对着景峰开枪，这时的景峰半个身子还在车里，景峰伸出腿一脚从下往上踢在彻地鼠的枪上，将彻地鼠的枪推开，彻地鼠的子弹都打上了天空中。彻地鼠也被踢着退后了几步。 景峰顺势下车，看到外面已经有两名武警战士倒在地上，而身后的路边，还有枪声，是景峰车上剩下的一名武警战士追着另外两个暗夜的人在战斗。 “砰砰砰砰！”景峰和彻地鼠同时开枪，又同时躲避。景峰躲在了车头，彻地鼠躲在了车尾。 “死条子！没想到还有两下子！”彻地鼠舔着嘴唇，冷笑道。 景峰道：“我劝你快投降吧！警察已经在附近都布控了，你们逃不掉的！” “呵呵呵！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当垫背的，这买卖不亏！”彻地鼠说着就站起来对着景峰的位置扫射。 景峰被压制得无法探头，正在这时，一束强光从远处照射过来，正好将彻地鼠的视线挡住。 景峰见状马上起身，对着彻地鼠开枪。 “啊！！！”彻地鼠看着自己身上几处冒血的弹孔，眼神涣散，整个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激起无数水花。 强光正是远处驶来的房车，车上正是赶过来的夏冰玉姐弟。 这时，另一名武警战士捂着流血的手臂也跑了过来。 景峰见状问道：“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打中胳膊了，那两个已经击毙了。”武警战士摇头道。 夏冰玉姐弟俩也不管雨下得有多大，快速跑过来，看到这边的情况就问道：“怎么样了？” “我拦住了一辆，另外两辆逃出去了，不知道白队那边怎么样。”景峰道。 夏思远看到两辆车都撞得很惨，就道：“景哥你们上我们的车！我们马上赶过去！” “好！”景峰也不废话，四个人立刻上了房车，房车继续行驶。 ······ 在沿海公路上又驶来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在路边还有停下来的警车。 在出租车上下来了一个瘦小的青年，留着长发，闪电照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到带着邪魅笑容的脸，正是已经逃出医院的沈浩。 而出租车上，是一个正在捂着脖子，面带痛苦的中年司机，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来，只是坚持了几秒就失去了生机。 “嘿嘿嘿···”沈浩发出瘆人的笑容，手上的匕首正在流淌着鲜血，雨下得太大了，仅仅片刻，匕首上的血就被雨水冲刷干净，闪烁着寒光。 另一头，前面已经没有路了，白启远远地看到前面两辆奔驰suv车，其中一辆车撞在旁边的一堆木料上。另一辆车开到这里就进了泥坑里，看样子已经没法再开了。 白启对着后面的警员摆动手势，然后悄悄靠近。 忽然，从两辆车后面都冒出两个黑衣人对着白启等人的方向就开始了射击，不过这两个人由于天黑如夜晚，豆大的雨点加上狂风使得两个人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开枪毫无章法，只是对着前面胡乱射击。 白启等人早知这里肯定有埋伏，马上四散蹲下，借助周围的掩体躲避。 王玥拿着手枪，躲在一棵树后面，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对方，连开数枪，顿时一人中枪倒地。 另一边，苏颜拿着一把95式自动步枪，对着另外一人开枪，也将那个人击毙。 白启打了手势，后面的警察立刻从两侧包抄，发现两辆车后面的两个人已经被击毙，而车上已经没有人了。 白启见状，示意继续前进。前面有围墙，没走多远，看到了围墙的正门，这是一个废弃的造船厂，大门是一个已经生锈的铁架门，不过已经被人打开了一个缝隙，可以通过一个人。 白启打了一个手势，众人慢慢进入了废弃造船厂里，忽然在前方的楼里，有人对着众人射击。白启等人马上躲在旁边堆放的小船后面。 “十点钟方向！有两个敌人！”白启道。 苏颜和李广中躲在另一边，苏颜道：“广中，我出去吸引火力，你端了他们！” “啊？颜姐···”李广中的话还没说完，苏颜就冲了出去，顿时楼里的人看到有人出来就对着苏颜开火。 “靠！”李广中见状不敢废话，机会转瞬即逝，马上转身，探出身体，举枪对着楼里开枪。 “砰砰砰砰！” 白启也站起来，对着里面开枪，其他警员也瞬间开始还击，楼里的两个人想要还击已经晚了，瞬间被乱枪打死。 “上！”白启摆手，众人马上冲进了楼里面，这时，楼里有人往白启的方向扔了两颗手雷，就上了楼梯。 “小心手雷！”白启等人四处躲避。手雷爆炸，并没有炸伤人。 苏颜道：“他们往楼上跑了！” 李广中道：“追上去！” “等等！”白启伸出手，“往楼上跑只有死路一条，子鼠不会这么傻的！” 王玥道：“他们只是诱饵。” 白启点头：“广中，你带三个人，往楼上追，其他人跟着我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