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万川,吾本为尊》 第1章 公主我就要买私宅 辰时,天色昏暗,乌云笼罩在皇宫上方,一定是要有一场大雨滂沱。澄玖公主稽宁希走出皇帝寝殿,身后的总管太监任予跟在身边面色忧虑,担忧的说了一声:“公主……”欲言又止。 澄玖公主低声问:“任公公可想好了?”澄玖公主看着正前方,没有看向任公公。 任公公向澄玖公主拱手说道:“回公主话,老奴站公主这边。” 澄玖公主:“是该下场大雨,好好洗洗我大宣。” 大宣国的澄玖公主稽宁希走下几节台阶,天上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不远处的贴身侍女拿着伞跑来,规矩的跟在身侧,公主的仪仗在不远处的宫门等候。 公主私宅内,黑影频繁移动,公主私宅门口各商铺的老板手拿账本排在门外等着结账。 整个都城都知道这位公主花钱如流水,十二岁时一没出阁、二没订婚就要买私宅,一番折腾后,公主变了,一切都变了,好一顿折腾,整个帝都却很受益,一是商铺大赚而且从不拖欠,白天没结,当天夜里有侍卫上门结账;二是茶余饭后有话题可聊,平淡的日子不无聊。 正月里,十二岁的澄玖公主稽宁希要买私宅,她亲爹皇帝怒斥不准。 公主一抹眼泪,向皇帝要了一块墨,皇帝一想吾儿还是很乖巧懂事的,还多赐了一块砚台。于是,公主把自己的私房钱,首饰,宫里的摆件,还有皇后的一个发簪,加上这砚台、墨块,顺手牵的毛笔,能卖的都拿去卖了。 在皇帝寝宫,气得皇帝和皇后坐一块审,打又舍不得,不打气得要死,皇帝一手拿着家法,一手颤抖指着澄玖怒问:“澄玖,你要这钱想做什么?”一旁的任公公时刻准备护住公主。 澄玖公主:“我要买我的公主府。” 皇帝:“你小小年纪要什么公主府,到你成婚时自会给你。如此这般任性。”抬手就要打,任公公一把拦住说:“就一个宅院,皇上消气。” 澄玖公主:“公主府早晚都要给,现在就给孩儿吧。孩儿就想有一个自己的宅院。” 皇后:“澄玖,你这是要个私宅。!” 澄玖公主眼睛一亮,冲皇帝说:“对对对,孩儿是要私宅。现在买地还便宜些。京都的地皮一年比一年贵。”皇帝一听这“便宜”二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皇后说:“你从哪里知道这些?” 澄玖公主:“我听那些大臣们说得呀。” 皇帝:“拿着朕的东西去变卖?” 澄玖公主:“都赐与孩儿了,怎么就不能卖了呢!”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说:“御赐之物是不能卖的呀。” 澄玖公主:“不赐我府邸就得自己买了。” 皇后压着火说:“现在赐与你府邸,言官又要闹了。” 澄玖公主:“他们一个个买房置地的,我一皇家嫡公主要一个府邸还要看他们脸色。” 皇帝:“你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钱?” 澄玖公主眼睛放光笑嘻嘻的说:“儿臣一说儿臣要买宅院,各宫娘娘送来了一些。儿臣为了买这宅子把生辰礼都卖了。”澄玖公主看了一眼任公公,不能说任公公也给了自己银子。 皇帝看着皇后指着澄玖说:“如此不知深浅。你平日是如何教导的?”皇后刚想回怼。 澄玖公主:“为何稽鸿浩有自己的宅院?好大呢,皇祖母给的。” 皇帝愣了一下:“他是男儿!” 澄玖公主知道皇帝会这样回答,也早就知晓计较男女没有意义,直接说:“房契我已经拿到了,孩儿极喜欢的一个宅院,价格也算公道,就是得修缮一番才像个公主私宅。孩儿还是要住在宫里,私宅就慢慢修吧,儿臣不急。” 皇帝气得拂袖而去,又折回来对澄玖公主说:“退下,这是朕的寝宫。等等,罚澄玖一年食邑,罚写《春秋》十遍,《女戒》一百遍,闭门思过一年,就在自己宫殿里,谁也不许求情,求情者重罚。后宫凡送这孽障银钱的罚三月月俸。” 澄玖公主一听傻了,来真的呀。看了看任公公,任公公使了个眼色。澄玖公主心想宅子都买下了,等机会。 第二天,皇帝上朝,想弹劾上奏的得知公主被罚,上朝前也就收手了。朝堂上一如既往。皇帝看着这大殿上的官员,真是牙痒痒的。 此时的皇帝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座私宅,特意教养在身边规矩的公主开窃了。 此时当朝的官员也没有想到之后就因为他们故意弹劾公主从而让公主血脉觉醒,从此家宅不安,引火烧身,不得安宁。肠子何止悔青了。 第2章 差点儿没抑郁 澄玖公主潜心在自己宫里殿内老老实实的罚写《春秋》《女戒》,公主出不去,公主的宫人侍卫是可以出出进进的,一切庆典均不参加,天天奋笔疾书。 如此这般,皇帝觉得很是蹊跷,皇帝也是疑惑,几次查看确实是澄玖公主本人,没有出寝宫。 两个月时,宫人向皇后报,公主已不爱说话,整日都在写字,也不梳洗,不思茶饭,与贴身侍女也不怎么说话了,别憋坏了。 皇后身侧的项嬷嬷斥责:“怎么才来报?” 皇后倒是淡定,一摆手,宫人退下。皇后对项嬷嬷说:“确实是安分了不少,想想前几日看澄玖的眼神确实无神,以为是写字写的,还嘱咐要好好休息。”皇后想想有些后怕,接着说:“澄玖一直被教养的想法简单,一直用女戒约束着,太后也是总耳提面命着,时不时的敲打,虽然公主也进书院,可学业一直不上心,应该没有玩儿心机,不像是装的。这么关下去,真是要出事了?”于是,皇后急急忙忙就赶往公主寝宫。 进门一看,宫女还是内监都神色不对,一看正在书桌抄书的澄玖公主,一抬头目光呆滞,澄玖公主见皇后到来,开口问安:“参见皇后。”皇后看到书桌上下堆积着罚写的《春秋》《女戒》。 皇后看到如此模样的澄玖心里一紧,问:“澄玖,怎么了,我是母后。” 澄玖公主:“我是公主嘛?” 皇后:“是呀。吾儿自是公主。” 澄玖公主愣愣的眼神说:“皇后,我不是你私生下来的吧?我不是父皇的骨肉吧?” 皇后怒斥:“胡说,谁跟你说的这些?”就听殿内殿外扑通扑通的跪倒。 澄玖公主眼泪流了下来:“那为何我就想要一个宅院都不行,还要被罚写?还要被囚禁?哪儿有公主如我这般?我还不能自称本宫。” 皇后:“你违抗圣意。不给你买,你自己偷着买……” 澄玖公主:“孩儿没有花国库的钱。” 皇后拿起手帕给澄玖公主擦眼泪:“你父皇早就备下了公主府,嫁妆一直都在准备,就等你出嫁给予你。你为何就定要买宅院。” 澄玖公主满眼恨意说:“为何稽鸿浩就可以用国库的钱买宅子,我可是嫡公主。祖母一直不喜欢我。” 皇后一脸无奈,“整个朝堂都倾向二皇叔,都巴结稽鸿浩这个世子。就这皇宫里有几个人拿我当公主?那些高门贵女也不过是表面应对,这我都知道。皇祖母极其偏爱稽鸿浩,让立稽鸿浩为储君。这是断定这后宫不会再有皇子?” 澄玖公主直起身子面对皇后说:“皇上罚我这样的重,就是……就是不要我了,全帝都都知道我是个不被重视的公主。等我出去,那些大臣家的女公子们都可以嘲笑我了,我一堂堂公主日子过得都不如她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稽鸿浩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二皇婶这几年也不把母后当皇后。皇后还是请回吧,我还要抄书,我会自生自灭的。”说着转向书桌拿笔继续抄书。 皇后一听,这是要自戕的话呀:“澄玖,你可不能钻牛角尖呀!” 澄玖公主:“宁希即是皇家血脉,会给皇家留下些颜面的。” 皇后一听,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这些年的委屈也一涌而上,看着澄玖公主流着泪还在抄书,不再理自己。 皇后哭着离开公主寝宫,公主已有异常,这事必须得让皇帝知道。在皇后到达皇帝寝宫之前皇帝已经知道了,皇后这顿哭述啊,千年谷子万年糠全说出来了。 皇帝开始认为是皇后这做娘亲的不忍心,自古慈母多败儿,自己没有像太后那般重男轻女的苛责公主,也没有像皇后那般管教规矩公主,自己对澄玖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没派人暗中看着,她怎么可能乖乖的呆在寝宫里,起码在宫里也会四处转转。于是,安慰着皇后,又派人去看澄玖是否如皇后说的一样,宫人回复说公主还在边哭边写。皇后怕澄玖寻了短见,叫人一定要看着。 劝走了皇后,皇帝决定亲自看看,偷偷看到挑灯抄书的亲生女儿,回宫路上一言不发。 任公公一路陪着,试探的说:“皇帝爱女之心,公主大些会懂的。” 皇帝:“她是懂的,如此顺从,就是知道朕不罚她,她就要被言官弹劾。只是心里对朕还是有怨言的。” 任公公谨慎地说:“公主也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这次康王世子动用国库买院子,言官没有一个上书的。公主这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公主这东拼西凑就想自己买个宅子,难怪公主觉得委屈。奴那天一看,言官奏折都写好放在袖子里了,知道陛下罚了公主才没有拿出来。说起来,这确实挺气人的。公主是个好性儿的,可兔子急了也咬人呀。毕竟是公主,总被一世子压着,挺没面子的。”任公公小心翼翼的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偷眼看了一眼龙辇上皇帝的反应,皇帝半天叹出了一口气。 皇帝:“澄玖要是男儿就好了。” 任公公笑笑说:“奴这辈子算是没有儿女缘了,却看明白件事。” 皇帝瞬间八卦兴起,好奇的问:“说说看,明白什么了?” 任公公:“这孩子呀,不分什么男女,是男也得孝顺。生个男儿是个败家子多大的家业也守不住、败坏了,也是对不起祖宗。” 皇帝没有说话,任公公见状继续说:“奴打听了公主买的宅子,不是买了一个,是三个。” 皇帝一听急了,快从龙辇上跳起来。 任公公:“皇上,莫急,听奴说完,是三个小院子,能连在一起的,估计公主是想重新修缮一番弄成了一个。三个院子加一起还没有世子那个一半大呢,就是地点好,是帝都最热闹的地段,闹中取静别有风情。”任公公叹了一口气,担忧的说:“都两个月了,这大好春光里,公主都闭门不出怕是真憋坏了。”说到这里,任公公面露焦急。 皇帝想了一下说:“抄了两个多月的书,明天让人拿给朕看看吧。” 任公公一听知道,有戏:“奴尊旨。” 第二天,四个小内监端着公主抄好的书站在皇帝面前。 皇帝正在批奏章,抬眼皮一看这么多就问:“这是什么?” 任公公笑嘻嘻的说:“回皇上,这是公主抄的书呀。” 皇帝一惊:“承上来。”好嘛,这放皇帝的书案上堆成了小山。 皇帝随手翻看着,任公公边指边说,这是上个月的,这是这个月的,这些是这几天抄的。皇帝翻阅着,字迹有新有旧。别说,抄写的很工整,有《春秋》有《女戒》,越看越高兴,这字写的一看都有长进。皇帝犯难,这自古是君无戏言,这要解了这足禁,也得有个理由。 太后用国库的钱给浩儿买宅子,这事上是可以做文章的,只是太后要是闹起来,唉,想想就头疼。 皇帝为了避免麻烦,太后一闹能妥协的就妥协,一直迁就着。 任公公看出来皇帝的忧心:“帝城已有议论说是公主疯了。” 皇帝:“这是谁传出去的?” 任公公一脸委屈:“这谁知道呀,还说……还说……哪儿有公主这般委屈的。” 皇帝:“皇家威仪真得要荡然无存。”任公公一听,周围的宫人都跪了下来。“起来吧!” 任公公:“今儿太医去给公主请脉,早一个月就让公主多在宫里走动。陛下罚公主不得出宫,公主认为是不能出寝宫,只天天抄书,也不走动。太医刚说不能再坐着了,恐生癔病。” 皇帝思忖一下:“传旨,解了公主的足。” 任公公心眼一转小心的说:“给公主安排个事儿做,多走动的那种,别写这些个了,奴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头疼,公主还是个娃娃。” 皇帝边听边点点头,说:“安排个什么事呢?” 任公公:“公主买得那个宅子也该修修,让公主自己想怎么修就怎么修,公主一高兴这病也就好了。” 皇帝指着任公公:“钱从哪里出?” 任公公:“国库呀!” 皇帝:“言官不得弹劾?” 任公公一听跪下了:“陛下呀,奴不得不说呀。公主虽为公主,可自从太后要陛下立康王世子为储君,这皇亲国戚与满朝文武,这几年就没把公主当公主、皇后当皇后,都在巴结康王一家,为康王一家马首是瞻。” 皇帝:“朕无子,太后偏心,先帝这一支皇子七人,我、康王与平王为太后所出,只康王生有这一子,极其宠溺也是人之常情。”皇帝心想不如用澄玖私宅这事搅搅这朝堂,自己才到而立之年,还不到暮年还有机会生下皇嗣。康王,得小惩大诫一下。 任公公:“陛下孝顺,苦了公主。” 皇帝:“皇后育有男胎,两次啊,都流了。后宫嫔妃,肚子怎么都没有动静?” 任公公:“陛下可以暗中查查。”任公公知道皇帝在查就是没有查出什么。 皇帝:“你就不要再跪着了。”指着任公公的腿说,“跪着不疼呀!”想了想说:“解了公主禁足,下旨由户部拨银子给澄玖公主修缮宅子,让工部派个专人跟着,原定的公主府也让澄玖去看看,想修哪儿就修哪吧,随她去吧,哎,都是祖宗。” 任公公欢喜啊,言语欢快:“奴这就去传旨。” 皇上手下是一本户部上的奏折,不准两字可以看出皇帝心情很不好。 第3章 不易杀生 早朝。 前一天下的旨,果然今日言官就有反应,朝堂之上就开始公然反对户部拔银给公主修宅,真是都在意料之中。 皇帝拿起一奏折:“怎么给稽鸿浩修宅子就行,给朕嫡亲的长公主修宅子怎么就不行。” 一官员出行:“禀皇上,康王世子将为储君,公主只是公主。” 皇帝:“来人,拖出去给我打。” 朝堂一片混乱呀,支持稽鸿浩都跳出来了,皇帝也不说话就看着这群臣激愤。 侍卫进来拖人:“禀皇上,打多少下。” 皇帝淡淡的说:“打到死为止。”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官员都纷纷跪下,喊着:不要呀,皇上,罪不至死呀。哀嚎不断。被打的那个官员在外面嗷嗷叫。 皇帝大声怒吼:“罪不至死?朕何时要立稽鸿浩为储君了?你们是有多盼望朕死?要给康王一个谋逆的欲加之罪?”这话一出。殿上齐刷刷全跪下了,“稽鸿浩怎么可以有储君的待遇。太后用私房钱给鸿浩买的宅子,公主用自己的钱买宅子,户部拨银子给公主修一个私宅怎么就不可了?”一句说,太后要用自己的银子要补国库了。 户部侍郎跪着出列:“禀皇上,公主盗用宫中之物拿出去变卖……” 没等户部侍郎说完,就被皇帝打断:“那是她自己家的东西。” 于宰相出列稳稳的说:“其中有御赐之物是不得变卖……”外面挨打的官员声音越来越小了。 宰相的话又被皇帝打断,皇帝:“不是赐的,是朕给的。”皇帝顿了一下又说:“朕都说明白了吗?你们居然敢质问朕!谁给你们的胆?是朕一直对你们太宽宥了吧?你们都忘记自己的本分了?” 外面没有了打板子的声音,挨打的官员也不出声了。 皇帝望着门外说:“打死了嘛,怎么板子停了?”同时看到皇后来了,后面跟着打板子的侍卫。 皇后拜见了皇帝:“是臣妾不让打的,再打就打死了。” 皇帝:“朕就要打死他,乱朝纲之罪。” 皇后:“皇上,澄玖还病着,不易杀生。” 皇帝顺坡下驴说:“好吧,给朕的澄玖公主积福。那就放了他吧,抄没家产,流放。退朝。”众臣诧异之下就退朝了,还想说什么,帝后二人都走没影了。 任公公心想:好一出大戏。心里笑嘻嘻的就跟着皇帝回宫了。 太后知道今日早朝之事,第一时间过来找皇帝这顿闹,大骂皇帝不孝,又是老一套,晕过去,太医诊治,流程一直都不变,皇帝走过场。 当天下午,澄玖公主就在一工部官员的陪同下出现在帝都的繁华地段,吃喝玩乐一体。过了没几天,就又买下旁边的院子,理由是工部说澄玖公主买下的宅子太小,不符合公主的身份,户部拨了银子。 澄玖公主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帝都,在两个府宅穿梭,心情甚好,毫无病态。众人都猜想是澄玖公主装病,又开始蠢蠢欲动,首鼠两端之人暗中观察,他们是确定只有立稽鸿浩这储君,他们才能保持如今的富贵。 稽鸿浩是孙辈中年纪最长的男孩,比澄玖公主小两岁,这个年纪并不顽劣,学业不是上成,但也行,那书院的一些夫子老匹夫假正经都没骂过他,但澄玖公主可是没少挨训。 几日后,孔太医一早给澄玖公主切脉后来到皇帝处回话,看到皇后也在,帝后二人心情很好,有说有笑,皇帝问:“朕看澄玖这病是好了,孔太医你看公主恢复的如何呀?” 孔太医一拱手回道,一字一句的慢慢的说:“这是表相,心中郁结非一日而成……这……病去如抽丝,不可……再对公主禁足,不可……再受惊吓,不可……喧哗,不可……伏案过久,不可……”皇帝还在忍着孔太医一板一眼不紧不慢的说,皇后为母可没有耐心听这个:“孔太医,就说可以做什么吧?” 孔太医:“回皇后娘娘话,臣……认为现下多走动,孟子曰:‘劳其体肤,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劳其体肤就行了,此病万万不能饿着会心性不稳。” 皇后心想:堂堂一公主还能被饿着。与皇帝对视一眼,皇帝还是很有耐心的,认真听课的模样与皇后对视一下。 孔太医:“最好少坐车,走路骑马都可。书院也不要去了,书院中夫子治学严谨暂不适合公主。” 皇后听完:“吾儿患病如此严重!” 皇帝沉默了一下含笑着说:“孔太医真是对女娃娃太娇惯了。”任公公低头一乐。 孔太医就当没听懂,回道:“心病最难医,公主尚小还能调理过来。现今真不能太伤神,劳其筋骨最好。” 帝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年来这公主确实不像公主,这郁结之症可能早就做下了,这次罚重些就暴发了,还好及时解了禁足,皇帝说:“退下吧。有状况立即来奏。” 任公公送孔太医退下,到了殿外,握住孔太医的手臂,小声说:“你这老神仙,公主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替公主说话。” 孔太医对着任公公拱拱手,看看四下小声说:“这您都看出来了?” 任公公:“就帝后爱子心切没听出来……” 孔太医小声打断说:“不瞒公公,真不是替公主说话,公主这病真得这样办。公主是求老夫不去书院,老夫可是因为这病觉得不应去书院就应下了。公主这次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禁足二个月发病了,再犯可就真是凶险了。” 任公公一听才知道是真得有病,可又犯难了:“公主哪能不去书院呀?太后当年让几位皇姑去书院,看到皇姑在书院瞌睡都是一顿打。” 这时,就听到小内监传话说皇帝找任公公。 孔太医:“保命,先保命吧,保命要紧。” 任公公:“也是,也是。”说着,二人拱手后,各自分开。任公公就看到不远处有个小脑袋偷偷得看向这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就当没看到。 皇后已经焦躁不安,没想到公主其实病得很重,皇帝心想:自己给自己挖坑,那朕这当爹的就帮帮你。见任公公回来就说:“传朕口谕。澄玖公主自今日起不得在宫中坐轿乘车,赐……可在宫中骑马。”皇后听完就要急,任公公说出了皇后要说的话。 任公公:“皇上,下雨还骑马?” 皇后一脸嫌弃的说:“下雨当然要坐轿乘车,大热的天也不能走路,中暑了怎么办。”说完看着皇帝,皇帝点头。 皇上:“朕看公主在宫里会策马狂奔,嘱咐宫人都当心点吧。” 皇后不满的嘀咕:“关了吾儿两个多月,写了三遍有余的《春秋》,两遍的《女戒》,早起晚睡不停的写,早上都需宫女按摩方可起身。臣妾看就是学问第一的夫子们也不曾有如此重罚哪个学生。臣妾就活下来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有个好歹,臣妾就随她去了。”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皇上劝慰着:“有孔太医在不会有事的,朕不都听医嘱了嘛。再说,朕也没想到澄玖这么拼呀。” 皇后怨怼的说:“她就想早写完早能解了足,没想到写出个病来!这些年,皇家的皇威江河日下,母后处处挑剔澄玖,宫里一直捧高踩低,就是这唯一的公主也是如此。因为是公主要忍让,因为是公主不能任性,因为是公主要大度,这是活活着把当朝公主打压的不如草民庶人。就是佛菩萨心,也要众人敬畏着,不是踩在脚底下。” 皇上:“为了让澄玖能一生平安,才没有按惯例。没想到让人有了非分的心思。朕定是会为你们母女俩撑腰的,朝中也该肃整一下了。” 皇后一抹眼泪:“全凭陛下做主。”起身后说:“臣妾还要给澄玖选些骑服,她的那匹马也得添些饰品才好出行。臣妾告退。”行了礼转身就走了。皇上一愣一愣的,这眼泪就没了?刚才皇后哭了吗?这也太快了,说走就走了。 皇帝心想:“行,都来作我一人。当皇帝是万人之上,也是被万人所盯。去后宫找谁呢。”见到任公公进来,就说:“按皇后意思办。陪朕去后宫各处看看。” 第4章 白小公子 澄玖公主在宫门下钥之前回的宫,收到圣谕开心不已,起码有一段时间不用去书院见夫子们了,夫子天天看谁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又嫌弃的表情。 其中,书院白夫子对他自己小儿子白小公子更是恨铁不成钢,更加嫌弃不已。在书院里,每每看到白小公子,白夫子都被同僚拉走,白夫子见不得白小公子悠哉悠哉、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澄玖公主与白小公子就是臭味相投,整个书院他俩就是最底层的存在,书院里那些公子和贵女们都嘲笑她们俩,用白小公子话说:“我在家爹爹从不对我有脸色,对我好着呢,我爹在书院就是怕其他夫子罚我。你一公主这书院也是你家的,怎么谁都敢给你脸色看呢?” 澄玖犹豫了好久,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问小白公子:“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嘛?” 小白公子摇摇头说:“不会的,我爹爹说咱俩半斤八两。” 澄玖:“那为何他们笑话我,你也一起笑。” 白小公子愣了,想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也跟着笑了。” 澄玖:“这就叫同流合污、随波逐流。别人笑我我不伤心,白小公子笑我,我很难过。” 白小公子笃定的说:“下次再不会了。” 之后,白小公子再没有随众人笑过,每次都与澄玖一起。白小公子也因为公主说话而被众嘲,白小公子一笑了之。不知道好歹还要造次的,白小公子抬手就打,白夫子的怒吼声响彻整个书院,也就仅仅这样而已。 澄玖这不去书院就是觉得对不住小白公子,把他一人孤孤单单留在书院里了,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好。 澄玖天天忙着修宅子,工部派的人非常尽职,天天跟着澄玖,任劳任怨的,这哪里是工部官员,简直就是跟班。 澄玖公主出宫还有一贴身侍女同扮男装跟着,配有几名侍女和几名侍卫,在这繁华的帝都这样配置的出行并不算显眼,毕竟低调点儿才是最明智的。澄玖公主穿男装骑马,后面还配了一辆马车跟着,侍女都坐在马车里。 皇后特意交待过,御史言官就是发难只能是更加惹怒皇帝。而且帝都人员还是复杂的,不显眼也是安全。澄玖爽快答应,不为什么公主尊严,只为少点儿人看着自己能多自在些才是最好的。 可有了这工部这小官员,看着这叫一个严实,估计是他的上司吩咐的。 这小官叫徐知霖,两处宅子的图稿日日与澄玖相商,这两处宅子所在的区域平面图都拿给澄玖看,发现澄玖买的宅子后面是一片树林,这片林子还是块没有主的地皮,主要是这片林子要是改建房子太费劲,还可惜了这片林子长着这样的好,改成花园会简单很多,可留这大片的林子也是府邸绝好的风景。 林子那边依着林子还有一围简陋的民房。如今澄玖买下了这块近一半的宅子,但是这片林子对公主来说就太不安全了,澄玖就说那就同户部说说,没主的地,我就要了吧,林子那边多派些侍卫就可。至于那些百姓的民房就迁到别处好生安置。 徐知霖可是进士出身呢,对谁都是恭恭敬敬、彬彬有礼、玉树临风,极得澄玖身边小宫女的欢心。 徐知霖整日陪在澄玖身边,澄玖身边的小侍女们这一天天的气色极好,服侍澄玖尽心尽力,不似在宫中那样偷懒。如今改骑马,着男装,小宫女们也跟着穿男装骑马但并不开心,干脆还是穿女装做车里,每天精心打扮跟随公主出宫。 澄玖见徐知霖陪着自己也很辛苦,就对他说:“你身边也需要人服侍,你看我这身边的人,选一个,送你了。”身边的小侍女听到都含羞带怯。 徐知霖:“公主说笑了,卑职本一介布衣出身,怎配有宫人服侍。家中有小厮,恐惊扰公主,一直在门外等候卑职。”澄玖本想他是哪个宫员的亲戚派来的,结果是自己想多了,万一他得罪自己,这徐知霖就是一个替罪羊,让这一文弱之人背锅,那些大人真够缺德的。 澄玖公主:“那就叫你那小厮进来吧,现今事这样多,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帮手。”这小厮一进来,少年模样,如此俊俏,小侍女们又窃窃私语了起来。小澄玖纳闷,她们这是因为点儿啥呢?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第5章 公主遇刺 这半月有余,澄玖公主感觉到身为公主的尊严,皇族的血脉开始觉醒。 这日是,澄玖公主从私宅正要上马前往公主府,忽然,一支箭射向澄玖,徐知霖一把抓住了箭尾,这箭并不真冲澄玖而来,侍卫反应过来时,找不到人了。 这箭就是来吓澄玖的,就是让她犯病的。但是这箭是吓不到公主的,澄玖不学无术,但胆量却是在书院里练大的,学习射术时,很多人都敢拿箭对准她,吓唬她,这样对待公主,公主也不敢反抗还要能显示出自己的皇家威仪,要是吓得哭闹告状更没有尊贵可言。就算那些人被发现、被责罚他们也可以说是玩笑,下次不敢了,而且澄玖也不去告状,有些皇亲国戚皇帝也不能太过苛责,最终还是公主自己的教养有问题,没有公主该有的气度。总之,都是公主的错。 白小公子就无人敢欺负他,书院里不是没有人不曾想捉弄他,白夫子都看不上的一个儿子,也不护着他,这些皇亲国戚的子弟们就想捉弄他。但是这些人忘记了一件事,白小公子上面有兄长有姐姐。同在书院的两个哥哥打一群人,出手极狠,往死里打,大哥应声而来明着拉架,暗着上脚踩手。白夫子听到这事嘴上骂着,气得不辨方向,脚下走三步退两步的赶来,赶到时三兄弟也打完架了。都想着白先生回到家里不得打废这兄弟俩,再去各府上赔礼。 真是都想多了,一白氏兄弟没有被责罚,二白夫子也没有去各府上去道歉。白夫子称病请了几天假,白小公子二位兄长第二天继续上书院,白夫子在家陪老夫人、夫人、女儿,快快乐乐的过了几天无比惬意的日子。回到书院精神可好了。 啥事没有一样。有人要欺负白小公子,白小公子脑袋一歪一说自己有三位哥哥就可以了,这话谁信谁倒霉。 最要命的,欺负白家公子们的那些人回到家还要被揍,白家唯一的女儿真是一家女百家求,这白家的女儿算是与这些家无缘了。 澄玖那叫一个羡慕呀,离自己血缘最近的皇叔、姑母家的堂兄堂姐堂妹堂弟还是表兄表姐表弟表妹们无一人在书院会帮她,全站在稽鸿浩这边。 他们总是当着澄玖的面,看着澄玖相互交头接耳,对澄玖指指点点,澄玖问他们在说自己什么,他们无赖的说:又没说你。然后,继续看着澄玖嘀嘀咕咕。澄玖真是好气,他们又说澄玖耍公主威风。白小公子叫澄玖不要理会他们,无聊至极、颠倒黑白的人。澄玖的敏感多疑也就形成了。 在一次家宴上,晚辈们交谈间,二皇姑家表弟说:“稽鸿浩姓稽。” 澄玖说:“我也姓稽,我是当朝公主。” 皇姑家的表姐郡君就轻蔑的接话笑着说:“你又不是男孩。”这话声音不高,皇太后,包括皇帝皇后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位皇亲说这话是对公主是犯了忌讳,长辈们都当做听不见,有了皇帝、皇后、长辈们的默许同辈日复一日、无所顾忌的嘲笑澄玖,澄玖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总暗捅澄玖,澄玖中计,就算告发他们,最后还是澄玖一身不是,二位皇姑认为澄玖性格乖张、肆意妄为,后宫这么多年就只有澄玖出生并平安长大,其他嫔妃都不生,怕是生不出来皇子。再看看稽鸿浩乖顺懂事、不矜不伐、泰而不骄,对待长辈必恭必敬,学业也是尚可的,这样才是大宣的皇储风范。太后又极其宠爱这个孙子,毕竟这才是嫡亲的孙子。皇姑对澄玖微词,皇姑家的孩子们自然也就这样认为澄玖了,与稽鸿浩交好,而对澄玖就当没有看到。皇后娘家的表弟、表妹年纪尚小还不能进学书院,估计进了也不能指望他们什么,书院里就是一个小朝廷。 在书院里,只有小白公子与澄玖交好。其他人一部分无视澄玖,一部分欺压澄玖。 这次澄玖只是被吓了一跳,受惊都谈不到,犯病就更是不可能了,并无大碍。 让澄玖吃惊的是徐知霖,这文弱书生的模样,还有这身手。 徐知霖看到澄玖眼里的吃惊,柔声道:“男儿不仅能玉手抚琴,也要枕戈以待。” 澄玖看着徐知霖的箭,道:“我只是一公主,又不是太子,何至如此?” 徐知霖柔声对澄玖道:“动公主就是动陛下,公主有个闪失,就是在诛陛下的心。”看着这支箭,继续说:“还好公主反应快,这箭头上有毒。”澄玖想了想这反应快,在书院躲石子躲出来的吧。徐知霖看澄玖呆了,紧张起来,心想这公主是不是被吓到要犯病了。 徐知霖叫了两声公主:“公主,公主?” 澄玖应了一声说:“我是在想我能躲过这箭?” 徐知霖:“刺客没有用尽全力,吓公主是真,就算这毒……箭吓不到公主,这毒也想吓到公主一下。”公主听到这里,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这刺客,还好现在自己目光有些呆滞,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歹人看到。 徐知霖接着说:“这一箭也是试一试公主周围的守卫。这真是一箭好几雕呀。” 澄玖:“我若出事,父皇痛心,然后……我若从此再不出宫,是不是就可以不招惹这些事非。 徐知霖沉了沉心说:“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会不会是怕公主会知道什么?” 澄玖一听,这是告诉她躲是躲不掉的。 徐知霖:“公主,先回宫吧,皇上这时候怕是知道公主遇刺的事了。整个京都都要戒严了。” 澄玖立即就说:“不可戒严,这就是让百姓对我有怨气。这人真是太坏,我若死在这里,这附近的百姓都得死。以后这附近加强搜寻就好。” 徐知霖吩咐说:“强弩射程之内加强巡逻,暗中加人手搜索。” 澄玖上马回宫。还未到宫门,就看到宫门外有一内监垫着脚就翘首以盼了,一见公主就迎了上来,澄玖勒住马,内监牵住缰绳,说:“公主,快去皇后宫里,皇后听公主遇刺就晕了过去。” 公主一听,策马在宫中,见到宫人非常顺滑的就骑过去,宫人无不侧目,没想到公主骑术如此之好。 来到皇后寝宫门前,在院中,就看到宫殿外站着不少嫔妃和宫人。澄玖翻身下马,跑进宫殿,皇帝、皇太后都在,一看澄玖到了,毫发未损,皇帝上前一把抓住澄玖:“果然无恙?” 澄玖:“禀父皇,儿臣无恙。母后她……” 皇太后哼了一声说:“皇后无事。堂堂一公主,抛头露面,被歹人逮着机会加害,伤国体。今后不可出宫。” 澄玖向皇太后恭敬的跪下拱手道:“孙儿拜见皇祖母。”并未起身,接着说:“皇祖母,孙儿在宫中也是难防,也总有小石头打我。” 皇帝:“还有此事,澄玖怎么一直不告诉父皇。” 澄玖:“皇亲国戚都说儿臣娇气滋事,儿臣之前说过此事。父皇教导公主要有度量,都是儿臣这做公主的不对,今天要不遇到这事,也还是不会说的。” 皇太后不屑:“今日怎么说了?” 澄玖恭敬的回话:“之前,孙儿只当他们是嫉妒我投胎好是公主。今日都要孙儿的命了,再不说,这些人真要了孙儿的命,皇家威严扫地。” 皇太后:“你在出宫才是丢皇家的脸。” 澄玖继续对皇帝说:“父皇已下旨,澄玖是奉旨修府宅。歹人就想让澄玖不出宫,不知是打了什么算计。让我不修宅子,不是想用我修宅子的钱也修宅子?” 皇太后听这话气得瞪了澄玖一眼,澄玖看向皇帝说:“父皇,儿臣是大宣公主,岂能怕歹人作祟,因噎废食而让歹人得逞,这不是一国公主所为。儿臣当有一国公主的胆量与担当。”皇帝想了想,自己的公主可能也是自己的助力,继续搅动一下这朝堂,收拾人也要有个像样的理由不是。 这一番话后,皇后醒了,看到澄玖后,泪流满面,说着:“真是吓到娘亲了,真是快要被你吓死了……” 皇帝:“你母后还没听完奏报就先晕过去了。” 皇后:“皇儿呀,还是不要出宫吧。今儿可真是想想都后怕。那宅院,儿想怎么修母后派人看着,还是呆在宫里吧。” 皇太后一听,立马接话:“哀家也是这个意思,澄玖不肯,忤逆长辈,这般任性,你这皇后怎么教导的。” 皇后立马就怂了:“是臣妾管教不力。” 皇太后:“公主教成这个样子,还是由哀家亲自调教吧。”澄玖瞬间眼神呆了,皇后一看这眼神就叫:“澄玖、澄玖……” 澄玖回过神来说:“母后,儿臣无事。” 皇帝对皇太后说:“太后,孔太医说不可再关着澄玖。” 皇太后:“哀家也没说要关着希儿,孔太医不就是让劳其体肤嘛。那可做的事可多着呢,不必非得修个宅子费力劳神的。宫外面危险,还是宫里更安全些。” 澄玖看向皇帝,皇帝看看澄玖,皇后逐渐冷静下来,皇帝问太后:“母后准备让澄玖做些什么?” 皇太后厉声道:“皇帝,这是在质问哀家嘛?” 皇帝:“皇儿不敢,澄玖是公主,但在宫里居然有人长期对公主冒犯,藐视皇家公家,这样大不敬,还不止一人。朕想是朕太过仁厚了,只是想让澄玖身为公主,能成为万民表率,能让万民感受到皇家的宽宥爱民、雅量善意。善推下去,大宣必能昌盛不衰,没想到却让很多人不安分,尊卑不分、君臣不明。公主都可以被欺压,有了逾矩而没有被责罚,如此僭越都够灭族的。”皇帝有皇帝的心思,整肃朝纲是需要机会的,机会是要创造的。 任公公感到话锋要不对,就对着外面等候的妃嫔和宫人宣道:“皇后与公主无恙,就散了吧。”前面皇帝说的话,靠近宫殿的妃嫔和宫人是听到的了,心里都在想平时对待公主是个什么样子,平日对公主无恭敬之心的就在想公主是否知道。总之,这几十个人听到了,整个宫殿也都知道了。 皇太后:“澄玖都已十二岁了,皇帝至今都无皇子,立下储君也是国之根本,澄玖日后也好有个依靠。” 澄玖心想依靠?皇祖母疼表姐都比疼这嫡亲的长孙女多,还不就是父皇没有立稽鸿浩为储君,有机会就拿我与母后说事。 皇帝:“皇儿正值盛年,后宫这么多嫔妃,何愁无子?为何非要朕现在就立储君?”这车轱辘话这几年没少说。 皇太后:“就是今年生出了男儿,也小鸿儿十岁,不利于稳固朝堂。” 皇后:“母后这话,是按年纪大小立储君,而不是按是否是陛下血脉立储君?这样算的话,平王的长子都二十四岁了。”皇帝看向皇后。 皇太后傲慢的说:“哀家与先帝育有三子三女都能平安长大,平王不是哀家所出,长子还是庶出。是皇上所出还是康王所出对哀家而言并无区别,年纪是大是小都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只为能巩固朝堂,只为大宣能江山永固。”白了一眼皇后,警告皇后的说:“皇后这肚子都占不住儿子,还是不要参与立储的好。也不规劝皇上早日立储,也属皇后失德。” 皇后一听,掩面而泣。澄玖想怼太后,被皇后用手按住。 皇太后看着皇帝说:“皇上若是孝顺,就应赶快立鸿儿为储君,哀家就是死了,也有脸见先帝。”皇帝不听,都知道皇太后要说什么,皇帝就是走个过场,让彼此都有些体面。 皇太后开始翻历史了,道:“皇儿十七岁登基,先皇的孝圣皇后崩了没几日,先皇的谪长子因思母过度也薨了。哀家承圣恩做了皇后,先帝早立皇儿为太子,早理朝事,这才有先帝突然驾崩皇儿还能够坐稳这个皇位。” 皇上一听,不动声色道:“母后几次三番着急催朕立嗣,皇儿怎么感觉自己立完嗣就要死了呢。”皇后、澄玖一听这话都吓傻了,这不是以往的套路呀。皇帝接着说:“或者说……皇儿就是立即死了,鸿儿就是储君,十岁登基,康王摄政,江山还是能够永固的。先帝并不是只有朕一个儿子。母后可是这个意思?” 皇太后是没有想到皇帝把话说的这样直白,这不是皇太后要的答案,气急败坏的说:“皇上,休得胡说。”皇太后见皇帝当着皇后与澄玖的面这样说了,这话再往下说就怕要牵怒到康王一家,就说:“皇后、澄玖已是无恙,哀家就回宫了。” 皇太后说走就走,腿脚麻利。众人一起道:“恭送太后。” 送走太后,皇帝对皇后说:“不必忧心,好生修养,朕护得住你们母女。”说完就走了。 第6章 公主不想忍了 皇帝出了皇后的寝宫,对任公公说:“最近都谁去见了太后了?” 任公公说:“鸿世子几乎天天给太后请安,就是不去,也派人去请安,说是课业多。康王妃每隔几日便进宫来,带些太后爱吃的吃食。几位皇姑也常进宫来。对了,安王和安王妃前几日来了,与康王妃还遇上了。昨日,姜相来拜见太后了。” 皇帝:“姜相来了,聊了些什么?” 任公公:“是闲聊,儿女家常什么的。” 皇帝:“传旨,太后老迈背晦,需静养,为防有歹人哄骗太后懿旨,无朕手令,不得见太后。” 皇后见皇帝走了,还是对澄玖说:“还是待在宫里吧,安全些,那宅子让他们去做,不必吾儿亲自去。” 澄玖:“母后,父皇不立储,我在宫内还是宫外都有危险。在宫外,还有侍卫在我身边,还有暗卫在保护我。在宫里,可没有这么多人护着我。” 皇后生气了:“宫里戒卫森严,怎么还护不住你?在宫里由着你闹还不行吗?” 澄玖:“母后,树欲静而风不止呀。躲是躲不掉的。让也只会让歹人觉得孩儿软弱害怕。”澄玖看着皇后这伤心的样子,接着说:“父皇想儿臣为万民表率,结果这几年儿臣在书院吃尽了苦头,谁都可以欺辱儿臣这一当朝公主。儿臣最讨厌家宴,紫莱、宇阳、鸿浩他们在家宴阴阳怪气、话里话外的提醒儿臣就是一公主,不是皇子,更不会是太子……” 皇后不等澄玖说完:“可紫莱他们并没有说错,母后无能,没有诞下皇嗣,后宫这么多妃嫔也无所出。母后也不能反驳他们,必竟还都是皇亲,一家人,家和万事兴,也不能彻底撕破脸。” 澄玖:“母后可是皇后,这是皇家,不是寻常百姓家,母后是皇后就这样忍气吞声?儿臣在宫外才知道当公主有多尊贵,皇家威严应该什么样,母后就是与他们撕破脸她们也应该跪地求饶,宽宥的她们没了规矩,那些人脑袋早就该搬家了。”澄玖的脸上露了戾气。 皇后身旁的项嬷嬷说:“公主,皇后也有苦衷。” 皇后:“就是你父皇,也要时时隐忍。” 澄玖面露凶相:“越忍越苦。母后出身世家,皇姑像儿臣这般大时,若是有人敢这样对皇姑说话,太后早就一巴掌过去了。因母后忍让,儿臣居然被郡君世子欺辱,被贵女公子耻笑。至此儿臣在学堂,势单力薄,无力反抗。母后,儿臣不想忍了。” 皇后一听吓一跳,问:“你想做什么?”皇后以为澄玖又想自戕,想起孔太医的话,说:“孩儿,你可不能想不开呀。” 澄玖流下泪说:“儿臣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臣这个宅子儿臣想亲力亲为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皇后:“你在宫里待着是太憋屈了,母后知道,这宫里你是真不愿意待了。” 澄玖:“母后,儿臣想好好当回公主。他们想害儿臣就是想诛父皇的心,儿臣躲不掉的,儿臣想肆意一回。”皇后一听痛哭失声。澄玖接着说:“儿臣每日会在宫门落钥之前回宫的。” 项嬷嬷:“公主这样,这是让皇后整日为公主提心吊胆呀。” 澄玖:“儿臣刚遇刺,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生在皇家,本就是活在刀口上。儿臣先回宫了,儿臣告退。”澄玖行礼之后,退出皇后宫殿。 项嬷嬷见澄玖走了,对皇后说:“娘娘,难道那算卦的说得是真的?” 皇后惊恐的摆手对项嬷嬷说:“不不,不会的。”平复一下心情,定了定神说:“嬷嬷,吩咐下去,公主每日回宫要告知本宫,多派些人暗中跟着公主。” 出了皇后寝宫,澄玖对自己的贴身侍女锦锦说:“以后,你也要弓马骑射学起来。” 锦锦难为的:“啊……”的一声。 澄玖上马后对她说:“不想跟着我死就得学!” 第7章 与任公公在一起最安心 皇帝走出了皇后寝宫没有坐车辇,步行的往自己寝宫走着,对任公公说:“你这心里偏着澄玖,说说澄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任公公笑嘻嘻说:“奴这是尽奴的本分。是工部樊即墨尚书办事得力,给公主安排了一个叫徐知霖的进士,面上是文弱书生,还有些功夫在身上。这次就是他一把抓住了射向公主的箭,公主才安然无恙。” 皇帝:“查这个人的来历了嘛?” 任公公:“查了,徐知霖祖辈也是有功名的,家道没落,其母变卖了家产,换了一处离学堂近的地方居住,几代下来,后代子弟中就指望徐知霖能重能振门楣,邻居曾是过世钱老将军的侍卫,受伤回老家养老了。就跟着学了些招式,没想到入了迷,就要从戎。徐知霖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徐老夫人一听要当武夫,要死要活的,闹着动静可大了,街坊邻居都知道,徐知霖扭不过就参加了科考,没想到去年就考中了,二甲。” 皇帝边听边想:“嗯,是个人才。跟着公主,朕还放心些。公主没少难为他吧。” 任公公:“陛下放心,公主并不骄横,被惹着了多好的性儿也忍不了,心里好着呢,是个好孩子,从不打骂欺压宫人,皇后教导地很好。过去有宫人偷着朝公主扔石子,实也是被人指使,奴都清理干净了。” 皇帝哼了一声说:“还不骄横,还能心好?你这奴才真是能把黑的说白了。” 任公公不慌的说:“本是公主,生来身上自然就有皇家威严。陛下想想几位皇姑不也如此。公主本就是心无二两的孩子,公主的骄横也是对郡君、世子,这些皇亲而已。不是奴多嘴,郡君、世子实在是太没有尊卑了,人家亲兄弟姊妹几人对公主自己一人,公主见到他们就象是长了刺一样时时防备,更没有亲近可言了。宗室这一代是难亲厚了。” 皇帝佯怒了:“大胆!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还小,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今后会亲厚的。以后不可再说这话。”任公公吓得一下就跪下了。 皇帝:“起来吧,以后不可再说。” 任公公只记得,公主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会说话时就哼哼叽叽的让嬷嬷给自己拿果子;会走了,就亲自己自己拿果子、糖果、果子,会说话了“任公公,我长大了给你养老”这话从公主口中说出。 自己是个阉人这辈子无儿无女,这话说出来,虽然自己被吓得一下就跪下了,不管公主是真心假心,自己的心却是异常的暖。公主长大了,每每看到自己也都是格外亲热,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每逢生辰还给生辰礼,公主是个有心的。就是亲生儿女也不过如此吧。 公主进了书院,任公公还记得一日公主对他说:“与任公公一样,希儿最安心。”任公公知道公主在书院过得并不好,没有几人拿她当公主。 任公公看看皇帝,不能这样干巴的跟着皇帝,说点儿好听的:“各宫的娘娘对公主也是极好的,公主要买宅子,各宫娘娘也是出个份子钱的。” 皇帝:“平日争风吃醋的,这事倒是心齐。”想了想说:“罚了三个月月俸,”顿了一下说:“罚还是要罚的。就按月俸的钱分发下去,当赏了,再多给一个月的。公主都解了禁足,也不能委屈了她们。”皇帝长叹一口气说:“唉,为人父母的,这孩子惹下事,还得帮着善后。想当年,先帝子女众多,更是被闹得头大吧,前朝后宫的断官司。” 任公公:“皇上,那,今晚谁侍寝呀?” 皇帝神秘兮兮的问任公公:“谁给澄玖的……份子钱多?”任公公心想这公主绝对是皇帝亲生的,一模一样,想起公主几岁时,大热的天,也是这般模样,提着食盒本偷偷摸摸的来,以为是来看皇上的,结果是给自己送冰饮的,说自己照顾父皇很是操劳辛苦,给自己去去暑气。 之后,长大了,嬷嬷不让公主暑天出门,就遣人来送。自己是这皇宫的总管太监,怎么可能缺这个,但是论这份赤子之心的心意,认的那些徒弟、儿子的不都是来巴结自己的,却是没有的。 任公公想了想说:“淑妃给的最多。” 皇帝不屑的说:“她母家富得流油,朕都觉她给的少了。” 任公公一转说:“要是算母家的家底,成美人给的最多。” 皇帝:“成美人太刚毅了,武将之女。”皇帝正在犹豫。 任公公快速的想:“向才人,皇上,向才人母家贫寒,那点月俸还要接济母家,这给了澄玖一个月月俸。公主知道她钱财不多,就没要。向才人说家里贫寒,重男轻女,要供弟弟读书,这才让她进了宫,又得了恩宠,自己在宫里有吃有喝的,不用什么钱。向才人知道公主是体恤自己,公主要是不收下,在宫里怕是被人说是公主瞧不起才人。” 皇帝:“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任公公笑嘻嘻的说:“公主对奴说的,说让奴多照拂一下向才人。” 皇帝:“嗯,甚好。就向才人吧。”皇家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澄玖遇刺之事,赶紧查,是何人所为?” 任公公:“是。” 皇帝拽着任公公神秘地问:“你这大内总管,就没说掏点银子?” 任公公笑嘻嘻的说:“奴……奴……唉……奴……” 皇帝:“你就抠吧!就给了一包银子!亏公主对你那么好!” 任公公急了脱口而出:“那是一包银票,一张一千两啊。” 皇帝哈哈大笑:“又不罚你月俸,吓成这样了。”突然想到,“你给的银子都够买下一大宅子了,怎么澄玖还缺钱?” 任公公:“买了还得修呢,能不缺嘛。这户部不是给拨了银子嘛,奴出的份子公主还给奴了。” 皇帝不可思议的看着任公公:“还你,你还收了?那妃嫔的钱,这兔崽子怎么不还?要朕来贴补。” 任公公意味深长的说:“公主说皇上不会亏待自己大、小媳妇的。” 皇帝气得都要摔东西了,走在宫道上也没有什么可摔的:“这兔崽子,这兔崽子。”冲着任公公说:“你说,这生养孩子有什么好的,这么点儿都开始算计亲爹!”后面跟得内监侍女大气不敢喘,不知道皇帝与任公公在说什么,到后面才知道是因为公主。 任公公淡淡的说:“堂堂一国公主自己想买个小宅子还要被责罚,这要后世人看到,不会说皇家节俭,只会说穷。” 皇帝一听哑口无言:“儿女都是债!得还!以后想买啥买啥,最好把蜀国给她爹买回来。”皇帝气呼呼的噌噌往前走。 任公公:“皇上,这是要往哪里?还没用膳呢。” 皇帝:“不是去向才人那儿嘛?” 任公公:“还没派人去告之向才人呢……还没用膳呢……向才人还得梳洗……” 皇帝停下来转身对任公公悄悄说:“那就在清温池用膳,看鸳鸯戏水如何。”大步往前走 任公公长舒一口气,大晚上的哪儿有鸳鸯看。 第8章 侍女受训 第二日,任公公一早就见到一身男装的澄玖等着他。未等任公公给澄玖请安,澄玖就上前又是给任公公捶肩又是捏背的。 任公公边笑边说:“公主、公主,奴不敢、奴不敢,有什么话说吧,真是折煞奴了。” 澄玖手没停着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任公公给找个高手,把我身边这几个侍女训练一下。” 任公公:“嗯嗯,公主确实需要有自己的人近身保护。” 澄玖手却没有停下:“我想她们起码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和我一起时丢了性命,进宫来当宫女已是挺可怜了。” 任公公心下一软,说:“公主身边也得有人照顾呀。” 澄玖:“锦锦跟着我先不去受训,把我身边这八人先去训练,等这八人回来再送另八人去。” 任公公想了想说:“这样不行,这训练非一朝一夕就成的事,三、五年才有小成就是不错了。这样,我先给公主派四人随公主出行。锦锦同那十六人都送去训练。练好了,再给公主送回来。” 澄玖:“这样也好,那……她们之中要是有不行的就不要强行了,送回来,我不带出宫就行了。” 任公公:“行,依公主的意思。” 澄玖俏皮地说:“那我出宫了。” 任公公:“公主放心。奴,这就去办。”澄玖几步一回头,任公公挥手说:“去吧,去吧。”任公公自言自语说:“这才像公主本来的样子。” 于是,锦锦噘着嘴与十六名宫女跟着表情阴郁的女宫出了宫,坐上马车,出了城。这十几个人都在议论见不到徐知霖了。 澄玖一骑飞奔出宫,守宫门的侍卫一见澄玖立马让开放行,澄玖都不减速,后面跟着十几个侍卫。 澄玖每日都如此出宫,在达官显贵中已是颇有非议。 这一日,澄玖如往常一样骑马而过,只见紫莱郡君亭亭玉立的宫门前。澄玖的坐骑很通人性,一见有人挡在前面,立马就要停下,前蹄上扬,澄玖勒紧缰绳,人与马在空中停了一刹,马蹄落在旁处,马喘着粗气。澄玖很是生气,但并没有下马。 紫莱轻蔑一笑,对澄玖说:“澄玖,你如此纵马恐是不妥,这要不是我站在这,是不是就伤到人了?” 澄玖笑了笑说:“郡君,宫门口这里是不能站人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侍卫没有告诉你?你这已经是犯法了。”澄玖一看守门侍卫,侍卫都低下了头。 紫莱大吼:“我是你阿姐,你居然都不下马?” 澄玖:“我是公主。” 紫莱:“我母亲也是公主。”紫莱又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毕竟是你阿姐,也是俸母命好心好意来劝戒你。” 澄玖:“是表姐。皇家是先国后家,这阿姐可不是跟谁都能称着。不是所有的亲都可以攀的。” 澄玖:“我姓稽,你就算是姓稽也最多不过是郡主,我是当朝公主。”紫莱看到澄玖的眼睛透着寒意,紫莱想澄玖为何今日不同往日,开始敢反抗她了,但并不在意,依旧颐指气使。 紫莱嘲笑着说:“是公主又如何?我早就说过,你又不是男儿,何必自抬身价。” 澄玖不耐烦的说:“又来!这话说的你都不觉得烦呀。你叫紫莱,儿子到来之意,就类似民间的招娣儿,都是求子的意思,安郡府也是嫌弃你不是男孩。我是当朝公主,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然而你太拿自己当个东西了。” 紫莱一听,装着满不在乎得意的说:“男子为尊,这是理法,我不觉得有何不对。况且我还真把宇阳招来了,不是嘛?”很是骄傲的表情看着澄玖说:“不如你改个名吧,说不定你一改名,陛下还真能得一儿子呢。”挑衅讥笑地看着澄玖。 澄玖:“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这身为女子瞧不起自己是个女子的低贱心思真不像出身贵胄血脉应有的,你这劝戒的论调与我不配,真是污了我的耳。” 紫莱一本正经的说:“《女戒》有云……” 澄玖:“咦,郡君你愿如此卑贱自己是你自己事。我天生尊贵无比,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一人还是我亲爹。” 紫莱:“你竟然言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澄玖:“本公主说的理。我不是公主,难道你是?” 紫莱:“我,我是大长公主之女……” 澄玖:“你是真蠢?还是装做听不懂人话?我姓稽,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你不知道你就是个外孙女?” 紫莱用手指着澄玖道:“你言语粗鄙……你那里像个公主?” 澄玖一脸为难的说:“我多不堪我也是公主,还不是你听不懂人话,只能如此了。” 紫莱恼羞成怒的想靠近澄玖拽下马,澄玖的马冲着紫莱鼻孔出气,向紫莱走了几步,澄玖都没勒缰绳,放任马的走动,紫莱后退了几步,被裙子拌倒了:“你……你居然骂我!” 澄玖:“在我面前,你就是低贱。在皇家,先君臣后父子。郡君不懂?我可以骄横,但你不行。”澄玖看向前方语速极快的命令道:“紫莱郡君违反法度,知法犯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辈,押入大理司,该审审该判判。驾……”带着侍卫一路风尘而去。 紫莱恼怒的很,侍卫上来就想押紫莱,紫莱挣脱着,无用,最后只好自己走,气死人的是侍卫还让她走得快点,对侍卫放了狠话:“你们都等着。我母亲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澄玖看到人多,就放缓了速度。摸着爱骑被缰绳勒的地方说:“刚才是不是勒疼你了。一大早看到她也真是晦气,你是最棒的,换别的马儿就把她踏了,她还叭叭的跟我叭叭。”那马跟澄玖哼哼叽叽的,一人一马一言一哼,后面跟着的侍卫听着偷偷的笑。 这事儿皇帝必须一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大皇姑没有来找皇帝在家大哭,二皇姑先来了,到了离太后寝宫两道宫门就进不去了。不让她见太后,紫莱还被澄玖下令押入大理寺。 大理寺卿看到紫莱郡君都麻爪了,不知道如何处理,准备进宫看看皇帝的意思,还没等出大理寺门呢,就收到到了皇帝给大理寺卿的口谕“按律法办”,并且将紫莱的封号由郡君降为县主。 二皇姑闹着要面见皇帝,皇帝下口喻是“回家闭门思过”。 太后也觉得奇怪,怎么最近无人前来呢,乖孙不来,只是遣人来问候。几个女儿也不来,儿媳妇也不来了。这是怎么了?太后在各宫里走动,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越是这样越觉得不妙,派人打听也打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就猜到这定是出事了。 第9章 民为重,君为轻。 太后要出宫,理由是想出宫散散心,待在宫里太闷了。皇帝立马准了。都过了十几日了,打压一下就得了。皇帝明显是想简单了,太小瞧自己皇弟、皇妹们的实力了。 这皇姑、皇弟、驸马、儿媳、皇孙、外孙全都来了,一屋子的骨肉至亲,紫莱也被放出来了。皇帝、皇后等着这些人都告完状了,一起乐呵的装着无事一般就来了,澄玖今日也未出宫,来给太后请安,就等着这躲不掉的家宴。 太后寝宫里。 太后坐在堂上,等皇帝、皇后请了安后坐下,开口说话了:“紫莱也要议亲了,皇上不如赐个公主封号与她吧。” 皇帝爽快答应,正在想封号,太后微笑的说:“要比澄玖,高些。”澄玖看着对她一脸得意的紫莱,感觉她好可笑,比我高又如何,也欺压不了我。 皇后一听,坐不住了:“这怎么可以……”皇后没有说完就被皇帝打断。 皇帝对皇后说:“无妨、无妨,让朕想想。” 皇帝想了想说:“那就封紫莱县主为庶民吧。”此话一出,在座的全惊了。稽鸿浩、宇阳,二皇姑家的啸堂,三皇姑家的引贤郡君、引德龙凤胎,贤王所出的承蕴郡主和承萌郡主者大气不敢喘,看不清情况前先不要出声为好。 太后气得手哆嗦:“这是册封?这是贬为庶民。” 澄玖:“这怎么是贬呢?父皇都说了是封为庶民。” 太后指着澄玖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澄玖:“皇祖母,我才是你嫡亲的孙女!” 太后:“紫莱知书达礼,最像大宣公主,不像你这般顽劣无礼。” 澄玖:“我静而不争时,皇祖母也是厚此薄彼,也没觉得我好。索性这般自己倒是快活。”澄玖想和稀泥都没什么机会。 大长公主急了:“请皇兄还是收回圣意,紫莱这就要议亲了。”哭哭啼啼起来。 澄玖:“孟子云‘民为重,君为轻。’想比我大,也就只有这个了。” 皇帝欣慰的点头道:“澄玖所言及是。” 大驸马跪下:“微臣教女无方,叩谢皇上赐封号。”回头冲着大长公主、紫莱低吼道:“还不跪下。”一起磕头。 长公主、紫莱不得不跪下:“叩谢皇恩。”紫莱带着哭腔。 澄玖:“雷霆雨露均是圣恩。”一语一出,遭了不少白眼,不当没看到。 二皇姑一脸的愤愤不平:“皇兄,这样紫莱如何嫁个好人家。” 澄玖:“整个大宣没有封号的女子千千万,那些朝臣家女儿该嫁的好的还是嫁的好。一家女百家求的,皇姑之女怎会愁嫁。” 大长公主冲着澄玖:“都是你……” 皇帝立即淡淡地说:“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多次僭越,朕想都是骨肉至亲并未苛责。你们如此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太后糊涂,你们还不劝着,生出妄念,就只能如此了。” 太后:“皇上,你如此不孝。澄玖以后也会如此。”澄玖心想怎么又扯上我,都是我的错,就我活该被侮辱? 皇帝还没有说话,这时,贤王上前:“禀母后,儿有一喜事,王妃有孕,太医说是男胎。”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康王妃面色一沉,转瞬即逝,真是男儿又如何,一个相差十岁的小娃娃不足为惧。太后一听喜出望外,孙子和外孙女还是分得清的。 太后问贤王妃:“几个月了?” 贤王妃:“回太后,五个月了。” 太后有些责怪:“都五个月了,怎么才说。” 贤王妃:“一直都不是十分的稳,这是才稳了,才告之太后,就怕太后劳心。” 太后一听突然想起来了:“噢,对,男胎,确实如此,小心是必要的。稳了就好,稳了就好。” 皇后一看这和美情景,立即出来主持大局,赶紧吃饭有的吃的容易堵嘴。吃完赶紧让这些人离宫,别再有什么事再冒出来。 皇后:“都是一家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了,也都饿了,先入席吧。”对宫人说:“传膳吧。”皇后握着贤王妃的手前往美荟殿用膳,澄玖跟在皇后的身后。 第10章 不忠,是大忌 家宴后,这皇亲都走了,任公公这会叫住澄玖。 任公公:“公主。”澄玖心领神会,与任公公一旁说话。 任公公:“公主交待的那些侍女,这些天了,天天训练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的。都不是那个料呀。” 澄玖:“她们至少也得能跑得快,能翻墙吧。” 任公公一脸愁容:“各个娇滴滴的。她们是公主的人,真得不太好管。” 澄玖想了想说:“她们不想练就回来吧。告诉她们跑不快、翻不了墙的,就一直呆在宫里,再也见不到徐知霖徐主薄了。跑得快、能翻墙的每隔两日随本公主出宫。跑得快、能翻墙、能打架、会射箭的本公主出宫必带。” 任公公:“公主这用的是美男计?” 澄玖:“她们天天从早到晚念叨徐主薄,争着要同我一道出宫。没有办法,锦锦就排了班。搞不太懂她们。”任公公心想,公主才十二岁,徐知霖二十二岁,必是对徐知霖没心思。 任公公没说带走她们的芮禾女官把她们一顿骂。 芮禾女官是不客气的:“也不知道你们家里是有做官的,还是有金矿、银矿的,一个个怎么着,仗着是公主身边的就这般娇柔造做?比高门小姐还金贵?你们不过就是进了宫当侍女的,在公主宫中当值,也不过就是一个侍女。要不是公主心善,你们还能有这等机会?” 宫女阿多哭咧咧:“只是想在宫中当值赚点银子,为何非要学这般粗俗的武艺?” 芮禾:“粗俗?在宫里洗衣服就不粗俗?在宫里倒夜香就不粗俗?先不说你们学点本事回到公主身边月俸起码多出二吊钱。就说,公主小小年纪就知道为你们谋划,你们不感恩戴德还这在里装什么富家小姐。你们还时不时的对公主有怨气,真是烂泥扶不到墙。”澄玖只是想她们不要轻易死掉,可真不知道月俸还能涨。 宫女阿晓:“就怕有命赚没命花,受这么大罪涨两吊钱,我做几个绣品也能赚回来。” 芮禾:“真是愚不可及!” 澄玖要是知道自己宫里的侍女这样都得大骂:真是不怕死呀。谁给她们的胆呀?在我身边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我这公主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宫女夭夭想想说:“要是练了这个,只是苦了这一时,以后还能多拿些月俸,再做点绣口,这日子不就好起来。” 芮禾想,终于有个明白人。 宫女阿晓:“可要是在宫里能当个女宫,月俸不也就长了。”芮禾看着宫女阿晓真是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锦锦说:“公主让咱们学这个,就是让咱们能自保,不要跟着公主把命丢了。”这话一出,宫女们炸锅了。 宫女们都认为这是让她们替公主挡刀呀,我们就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送命的。 锦锦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大喊:“是让咱们能保命不是送命,你们怎么能这样误解公主。” 芮禾:“闭嘴。你们真是无可救药。愿意练的跟我出来,不愿意的就等公主口喻。” 只有六个人跟芮禾走了其中有锦锦和夭夭,十七个人只有这六个人。芮禾给这六个人另安排了一个上好的房间。剩下的十一个人的名单交给任公公,这些人回到宫里就是做杂事的了,想见公主一面可能都见不到喽。还想回公主身边那是门都没有。这不忠的心思,是大忌。这些蠢才,不忠还说得这样直白更是不能留在身边。 第11章 知己前来相伴 芮禾等到任公公派人传来的澄玖公主口谕,一想公主毕竟年幼,这几个人是不能用的,任公公看到书信必是知道会怎么安排。命人把这十一人送回去,又带书信给任公公,又派出十六女侍卫同去。 自从澄玖遇刺后,澄玖这私宅旁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就连林子那边怎么都不答应搬走的百姓二话不说同意户部的安排连夜搬家,就怕这公主哪天死在这里,牵连他们。 澄玖看着这身边的两名女侍卫,十分清冷,没有表情,照顾她是细致尽心,就是不够鲜活有趣,她们对徐知霖全然当没看见。 当初看之前的那些侍女对徐知霖好模样都够乐的了。当看到十六名女侍卫到来,澄玖觉得自己都严肃了起来,空气中都有丝丝凉意,徐知霖一如既往不受丝毫影响。 这日,澄玖到达自己的私宅时,就看到了一少年的背影,心里念道好像是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也感觉到澄玖的到来,一转身也看到了澄玖,两位少年同时面如花开绽放,双眼放光,双向奔赴。 白小公子全名白时承,白夫子最小的儿子,在家排行五,上有三兄一姐,长兄白时桉、二兄白时墨、三兄白时屹,四姐白蓁蓁。白夫子在家里对子女都是和风细雨,在书院只对女儿白蓁蓁温柔以待,对儿子视如仇敌,内外两副面孔,理由就是家母宠溺孙子,训斥儿子母亲伤心,所以,只能在书院里管教。很多人都感同身受,皇帝评价:孝子贤臣。 其实,白夫子教子有方,在外装严父吹胡子瞪眼,在家是慈父跪地当马骑。一关府门一家和睦的如在仙宫。 澄玖问白时承:“白小公子怎么来了?书院今日休假?” 白时承:“我爹把我打了,说我给白家丢人。我祖母就不让我去书院了,我爹就让我来找公主,能跟着公主混吃混喝还有侍卫保护,给家里省粮食。” 澄玖:“怎么觉得那里不对劲儿呢。因为什么打你呀?” 白时承一脸的得意:“因为我文章写的不好,把我爹给气的说对不起祖宗。家里是指望不上我金榜题名,能活着就得给祖宗烧高香。我说公主,别想了,反正我不用去书院了。”小心又小声的问:“公主想没想我?” 澄玖:“当然了,我来修宅子第一天就想你要与我一同该有多好,修宅子比在书院可好玩多了。而且,这里面的学问不亚于在书院写文章。” 白时承:“我爹说‘世上万物都不简单,各司其职,老天不拘一格降人才,就是让这世间平衡。’只是这些能工巧匠却只能是草民,可惜了。” 澄玖:“我听他们聊天,也是赚钱供孩子读书的。他们想送进去的书堂,我却是再也不想去的。” 白时承:“你不在,书院好没意思。” 澄玖:“你还有哥哥们在书院,多好呀。” 白时承:“我爹让我长兄去了荣将军的部队,不在翰林院了。”白时桉与徐知霖是同年进士,在书院有时也教教书。 澄玖:“大公子这是去边关?” 白时承:“我姐姐也要嫁人了。” 澄玖:“蓁姐姐要嫁人了?” 白时承:“才开始议亲,女子总要嫁人的嘛,上门提亲我爹都不满意,我娘天天和我爹吵。” 澄玖:“蓁姐姐也愁嫁啊。”澄玖与白小公子站一起后说:“白小公子几日不见,好像长高了不少。我都要抬点头跟你说话了。” 白时承:“叫我时承多好,非说四个字的白小公子。” 澄玖:“我叫你时承,被人听到你以后也不好议亲。” 白时承:“全大宣可能都知道我多冥顽不灵,不光是我,就我三个哥哥想议亲都难,都被我爹骂的狗血淋头,谁家的女儿能嫁入我们家,只有我姐姐闺名在外,三天两头都有来提亲的。我爹快把整个京都得罪光了。” 澄玖叹口气蔫蔫地说:“我这公主也才有点公主的样子。”又看着白小公子说:“这宅子怎么样?” 白时承:“我才到,还想请公主陪同我好好看看。” 澄玖悄悄的跟白时承:“刺杀我倒是有个好处,这一大片都是我的了。” 白时承:“知道我公主遇刺我就来了。” 澄玖:“你是故意没把文章写好?与我一起会有危险的,白老夫人放心?” 白时承:“我家,公主还不清楚嘛,我爹不发火我能从书院出来嘛。富贵险中求,这不想跟公主混吃混喝、飞黄腾达嘛。” 澄玖:“白小公子,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想飞黄腾达都跟着稽鸿浩去了。” 白时承:“我的公主,咱们不说这个,反正我是来了,公主不收留我,我午饭可就没得吃了。” 徐知霖从后院来到门前早就看公主的到来,看到澄玖与白小公子,也隐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来到澄玖跟前说:“公主买的宅子,朝堂上都知道了。” 澄玖十分惊讶:“什么?我买宅子不是都知道嘛?” 徐知霖:“公主遇刺就是为了吓公主,这一吓,公主倒是没吓着,把百姓吓的卖房了。公主看看这街面多萧条。”澄玖才想起来,这个时辰这条街是没什么人。徐知霖接着说:“这些铺面不少是王公大臣的,几乎都撤了。” 澄玖:“那没撤的呢?” 徐知霖:“没撤的也关门大吉了。” 澄玖:“这是因为个什么呀?至于嘛?”澄玖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又不明白了。 白时承:“这么大手笔搞事情。” 徐知霖:“白大人不让小公子去书院真是爱子心切呀。”白时承一愣。 徐知霖对白时承说:“我与你兄长相识,为人与学识都是无可挑剔的,白大人把他送到军中历练就是躲避这朝堂。” 白时承故意问徐知霖:“那让我来陪公主是因为什么?” 澄玖:“给我挡暗箭。” 白时承惊恐的说:“这是让我替你死呀!我爹真就这样恨我。”白小公子装的伤心,“自己的亲爹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我是不是亲生的。”难过的就快哭了,看着澄玖说:“我爹既然让我给你挡箭,父让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士为知己者死,为你,我愿意。” 澄玖一听都傻了:“白小公子,你能快过暗箭嘛!你能给我收尸就行了。” 白时承:“我……能!” 白小公子与澄玖这个配合呀,徐知霖看破不说破。 徐知霖忍住笑:“微臣天天跟着公主进出,朝中早有非议,为公主清誉,白大人让小公子来不是挡真暗箭,是挡明枪。” 白时承:“也是,我要被杀,我三位哥哥定能为我报仇雪恨。” 澄玖:“我若死了,得多少家放炮竹啊。” 白时承:“不能让亲者疼,仇者快。” 徐知霖:“有这么多侍卫,公主不会有事的。” 澄玖:“我一看我这宅子就高兴。走,带白小公子去看看这宅子,那边还有一大片树林呢。”徐知霖一个眼神,不光两个女侍卫,还有几名侍卫也跟在身边。这个宅子外围都加强了巡逻,还有暗哨。 澄玖带着白时承走进树林,白时承:“公主的这片林子让我想到了王羲之的《兰亭序》。” 有一小片草地,阳光穿过树叶射下来,白时承跑过去,躺在草地上,白小公子大喊:“自在。” 澄玖走过去,坐在白时承旁边:“白小公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白时承看到澄玖满怀心事的眼神说:“什么事?” 第12章 暗卫不容易 澄玖:“上次遇刺,徐知霖说杀我是要诛父皇的心。我就想,杀人诛心,若是我父……” 白时承立即说:“不可说。”澄玖知道不能说。 澄玖:“我知道,我就与你说。我是女娃,这些朝臣选新皇,稽鸿浩有很大可能。” 白时承:“他当了,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嘛?” 澄玖:“如稽鸿浩是幼主,自古国有幼主,几乎都有乱臣贼子来篡位。那大宣不就乱了嘛。” 白时承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澄玖,他与澄玖的距离可能只有两指:“我爹说公主自有思量,真是啊。我的公主,你都想到的事,陛下也会想到的吧。”这两个娃娃在这聊天的同时,有两名暗卫都在看着他们,一位是皇帝派来的,一位是皇后派来的。两名暗卫都知道对方的存在,看到这两个娃娃这么近的距离,都不知道看还是不看。还好,没有下一步,不然,肯定就要出手阻止了。两位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差事不好当呀。 澄玖:“谁继承大宣,我都没有好日子过吧。” 白时承唤了一声:“公主……”澄玖看着白时承,白时承想说什么,被澄玖打断。 澄玖:“我才十二岁,就要想今后该如何自保,生在皇家……大宣那么多公主,就我要这样胆战心惊的考虑今后嘛?” 白时承:“只要公主无恙,陛下安康,狼子野心就无法得逞。” 澄玖:“我再没有亲弟弟,我的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晚上,两位暗卫给自己主子回话,内容是一致。 皇帝听完暗卫的回复:“这白家的小儿郞,哼。”暗卫一听幸好没说那情景,也确实并不重要,最后公主与白家少爷一直在这那大宅子林子里转呀转呀的,没累死他与那兄弟,原来是在林子里迷路了,最后是一侍卫来找,这两小人还装着若无其事的跟着侍卫出去了,没到午饭就开吃了,真能吃呀,他与那兄弟只能啃着干粮对望着。他这会儿还在这跪着,皇帝也不说让他退下,都是因为这小公主呀,不,都是那白家小少爷。等一会儿交了值,得好好吃一顿,太饿了。 任公公说:“白夫子也是为陛下分忧。” 皇帝批着奏折看一眼任公公说:“你当朕不知嘛?” 任公公呵呵一笑:“公主与白家四郞自幼相伴,两小无猜……” 皇帝:“打住。”把笔一停看着任公公说:“当爹的真听不得这个。” 任公公噢噢地乐开了花,真是笑不拢嘴,可怜的暗卫还在低头跪着。 皇帝终于看到暗卫了,对暗卫说:“你看公主与那……与那……小……竖子如何?” 暗卫回复:“回禀陛下,属下认为亲如兄弟。” 任公公一听,惊了,这暗卫是不想活了嘛?想着怎么给这暗卫找补着。 皇帝大笑:“下去领赏吧。”暗卫赶紧就下去了。 任公公有点蒙,就听皇帝说:“这白夫子、白翰林甚得朕心。走,去……谁宫里呢?”皇帝就在想去谁宫里呢,“就成美人吧。” 皇后听到暗卫的回复还是很放心,这白家的小公子,一直帮着澄玖,这要能是驸马也是挺好的,白家也是书香门第。 第13章 百官足够闲 皇帝最近心满意足,最近朝堂也没有闹腾,在后宫也没少播种,新宠幸的几位也是美妙,看着妃嫔各个的讨好自己也是很舒服的事。 当然,这些朝中大员怎么可能让皇帝这般优哉、优哉的享受荣华富贵,一定要尽尽臣子的本分,要让皇帝知道还有他们的存在,皇帝舒服那怎么行?皇帝舒服说明臣子玩忽职守。要以臣子之心行皇帝之实,皇帝按自己的意思办,自己不是间接的当了皇帝。当然,皇帝知道这些朝中大员的心思,也知道这些,帝王之术不就是权衡嘛。 皇帝高高兴兴的上朝,心情好,看着这些朝臣也觉十分可爱。 赵御史出列:“臣有禀上奏。公主遇刺,至私宅处多家商铺不能经营,还请陛下体恤民生,顾及皇家颜面。” 皇帝:“为何不能经营呀?” 赵御史:“公主遇刺后,商铺怕被牵连,故都搬走了。” 皇帝:“那诸位王爷府邸的商铺就没有闭店的?” 赵御史:“禀陛下,没有。” 皇帝:“那怎么办呢?诸位爱卿可有对策?” 姜相:“请陛下下旨收回公主的宅子,也不宜让公主随意出宫。” 礼部程侍郎出列说:“公主出宫纵马,百姓怨声载道。请陛下明查。”皇帝知道这些朝中大员就是不会让他舒坦的,不整点儿事情真是白拿了朝廷俸禄。也不知道自己这当爹的如此为她斡旋,那小没良心的知道不知道。 皇帝:“朕的公主,爱卿们比朕都记挂呀。” 姜相回应:“公主乃千金之体,为大宣女子之表率,整日着男装与知霖一起在两座宅子里进进出出,仪容被那些粗野壮汉、工匠所瞻仰,骑马在京都招摇过市,贱民都可得见公主真容,公主如此离经叛道,此举有损皇家威严,有损公主清誉。” 皇帝:“朕只要一个活泼乱跳的公主。公主又不是没脸见人,公主替朕与民同乐有何不可?” 御史二:“可现在已经民不聊生了啊,陛下。” 皇帝:“怎么就民不聊生了,那些铺子自己害怕不开张,还怨到公主头上。” 御史三:“有不少店铺在京城都是老字号,这些老字号不开张,百姓就有怨言。” 姜相:“再过几年公主就要出阁,恐……” 皇帝笑嘻嘻的说:“姜相若是嫌弃,不嫁与你家儿郎就是了。”姜相瞬间尴尬。 礼部程侍郎出列说:“这要是诸家闺秀都效仿起来如何是好啊!堂上又是一片赞同之声。” 皇帝说:“各家千金各家管。还敢与公主比肩。”下面一片的“臣不敢。”皇帝心想:不敢?怎么敢问。 吏部吴尚书说:“这事该责罚工部尚书,为何派徐知霖一名男子与公主。” 工部樊尚书:“科举考试只许男子参加,我上哪里弄个懂工程营造又懂礼数的女子来陪同公主。啊,对对对,吏部云侍郎家女公子倒是这工程营造的行家,云太傅还不把微臣乱棍打出来。” 云太傅:“臣愿意让孙女随公主出行。” 礼部程侍郎:“太傅这话说的,就不怕明大人要退婚嘛。” 明大人:“程大人,我俩家的事,程大人就不必劳心了。” 白夫子:“犬子最近一直在公主左右,据犬子所说徐知霖人品贵重。” 皇帝:“徐知霖沉稳持重、谦谦君子、品行端正,博闻多才,不愧是名门之后。” 皇帝:“大宣真就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爱卿们整日盯着公主。爱卿们都没有尸位素餐?结党营私?就没个贪腐?百姓没有冤情?边关稳定?官员考核进展如何?今天各地收成如何?就没有其它事要安置?” 姜相回复:“百姓安居乐业,各司其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皇帝:“那众爱卿是不是太过清闲了,还是官员太多,事情太少,那今日就商议一下裁撤些官员吧。”殿内又一骚动。 姜相:“陛下,就因为有这些官员,我大宣才能如此有条不紊啊。” 皇帝:“啊,所以有如此闲情核查公主行踪。你们当朕是闭目塞听嘛?你们家家嫁女儿恨不得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怎么的,公主造个宅子,你们就盯着,不依不饶。你们的女儿难道都想比公主规格还要高嘛,想造反吗?” 就听,扑通扑通,全跪下了。皇帝一看,甩袖走了。 任公公说:“退朝。” 京都,全都知道了,银子不够,皇帝、皇后私下补,主打就是一个就让公主开心。当今皇帝、皇后唯一血脉,尊贵无比。每月一结算公主花销,各店铺只需排队就好。 私宅附近的店铺都不开张,公主要吃要渴要玩儿要乐儿,侍者就只能到另处去寻,公主私宅和公主府的这些人的吃喝用度也是要采买的,附近的店铺不开,其它地段的店铺生意就好了不少。 侍者适当的买了些给公主尝尝,结果有的店铺做的吃食还是很好的,公主爱吃,侍者就常来,一来二去,打着公主够买几次这样的招牌就多了起来,京都的百姓蜂拥而至。 本来一个月一结算的店铺,店铺老板实在觉得一个月一结算真是很麻烦,都要求两个月一结算,公主没同意。每月的长队不排也得排,附近店铺看着拿着银子乐呵走的人真是眼红的很。但谁都不敢开张,这些家就在一起商议怎么办,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个所以然来,这条街店铺东家最尊贵的就是康王,最有权就是姜相。一个是怕得罪康王,一个就是一心让公主滚出这条街。这两人不动,其他人都不也动。 公主私宅,澄玖和白时承看着一桌子店铺的地契。 澄玖:“还是云姐姐有法子,这才是诛心。” 白时承:“云家真有钱呀。” 由云家出面,与各家商铺逐一商谈,价格合理就由云家盘下。于是云家大杀四方,盘下不少这条街的铺子,替公主盘下的,钱由宫里出。把皇帝的私房钱—内帑都给澄玖付账了,澄玖说算皇帝入股,皇帝只能苦笑。任公公笑而不语,自己也投了,不相信公主,也要相信云家的这位小姐。 皇帝为此溜达了一下后宫,到各位娘娘那里坐一坐,尤其母家家底厚的,第二天,公主就又收到各宫送来的银票了,皇帝赐给各宫的东西都换成银票回来了。 每几日,澄玖公主私府的这条街就都开门了。 白时承:“这条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澄玖:“这些商铺就是不开张,真是确定我必死无疑?” 白时承:“这些铺子都是你的,这些人要来杀你更是一点忌惮都没有了。” 澄玖:“他们一直就没有忌惮。我死在这条街上,这些人也要跟着死,幕后的人根本没有拿他们的命当命,都是蝼蚁没当人待。现在这条街上的店铺都是我的,我就是死了,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死不了。” 白时承:“他们没有这个顾忌,那在店铺里安排些人对公主下手,公主岂不是更危险?” 澄玖:“店铺里的人都没有换,除了自己不想干的,掌柜还是伙计都调查了底细。我要是死了,只要与他们有关就都得陪葬。” 白时承惊喜地道:“公主真是有了长进。” 澄玖:“我是皇家人,本想着自己是公主,不会牵涉多少朝堂,我就当个富贵闲人不就行了,谁知道要钱没钱,要尊贵没尊贵的。父皇要是早日立储君,我就不是目标了。目标就是太子了,可这太子要是稽鸿浩,不管这幕后是不是康王一家在谋划,大宣都是岌岌可危了。” 白时承:“也不必如此悲观。云姐姐不是让公主也要有自己的护卫军嘛。” 澄玖:“谈何容易啊。” 这时,徐知霖拿着图纸走进来:“按公主的意思,宅邸的图纸出来了。”澄玖和白时承顿时来了精神。 澄玖:“白小公子,走,去找云姐姐,让云姐姐看看。” 白时承看着澄玖一跃而起就往外走说:“这天天穿男装,越来越象男子了,如此莽撞。换成女装吧,这样去找云姐姐,会被误会的,给云姐姐徒增麻烦。” 澄玖站住看白时承说:“我都不知道哪日就死了,就想肆意妄为,不枉为人一回。不过,确实不能给云姐姐添麻烦。我去换回女装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尽量快些。” 白时承和徐知霖听到了澄玖这话心里都感到悲凉,一国公主时刻感到命不久矣。 第14章 主好详则百事荒 公主从云府出来,就回宫陪皇后用晚膳了。把府邸的图纸双手奉上给皇后,皇后一看今日自己的公主春风满面,穿着女装来见自己,好久不见的女儿样又见到了,眉眼间又长开了些,面如桃花,美目盼兮,甚是高兴。再看公主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府邸图拿来给自己看,时不时的还来陪自己用膳,很有孝心,就算命中只有这一女也是知足的。 皇后一看这图纸,真是很巧妙,安排极为合理。皇后看到这片林子的那边是一排房子就问澄玖:“这一排房子是做什么的?” 澄玖:“留给侍卫住的,那片林子极好,可是怕不安全,就让侍卫住在那里。也有震慑作用。” 皇后:“原先这里是铺面吧?” 澄玖:“这边的铺子并不是旺铺,都是顺便做点小生意的民居,户部怎么说都不搬,儿臣这一遇刺,都搬了,儿臣从户部那里就买了下来。不然,也不安全。” 皇后:“可请云家的女公子看了?” 澄玖:“云姐姐都去府邸看了,儿臣今又去了云府请云姐姐看了图纸,云姐姐说没有问题的。” 皇后:“这府邸一看就好。”皇后喜爱的不得了。 澄玖:“等这府邸修好,母后可以陪孩儿一起住些日子。” 皇后:“好啊,好啊。甚好。”看着旁边的项嬷嬷。 澄玖:“嬷嬷也同去。出宫走走。” 皇后:“我儿最近过于劳累了,可以在宫中好好歇息。” 澄玖:“还有好多事情呢。” 皇后:“荀子曰:‘主好要则百事详,主好详则百事荒。’” 澄玖一听,皇后一看自己家女儿的眼神就知道没听懂,皇后必竟是皇后,柔和地缓缓道来:“就按图纸去做,有徐主薄在自会稳妥。我儿若凡事都管,必是下面的人做什么都要等指示,明明不用指示的也要等指示,就是偷懒都以主子没有明示为由。人要各司其职,当主子的要是什么都做,还要那些下面人做什么,谁出问题就问责。下面人不能解决的就会告之主管,主管不敢擅自做主就会来请示主子。” 澄玖:“母后,孩儿这宅子得来不易,孩儿就想从头至尾都参与其中。那孩儿就此放手不管了?” 皇后:“我儿去,也不是行家。有行家在,就行。我儿只需几日一去就可。图纸很详细,又都是能工巧匠,你父皇也派人了,还有云家帮衬,我儿自可放心,下面的人一但耍了滑,定是要问责的。若事无巨细,是会累死的人。” 澄玖:“母后,孩儿觉得宫外自在些。那些匠人很有本事,孩儿就喜欢看着他们做工,随手还能给孩儿做了一些小玩意儿,给孩儿解闷的。宫外好吃的东西也多,与宫中的味道不同,母后可是尝过了?” 项嬷嬷在一旁伺候着说:“尝过了,尝过了,公主送来那么多,全宫都尝过了。公主真是有心了,京都有名的果子铺、蜜饯铺,哎呦,都是托公主的福,要不奴婢们哪能尝到呀,都谢公主恩赏呢。” 公主尝了常记果子铺,按皇帝宫里与皇后宫里的宫人数,按人头最低阶的宫人都收到一份不重样的果子,各宫娘娘也收到符合自己阶品的礼盒。 帝后都知道自己家的闺女从小就是一个乐善好施,给宫人点吃食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到园子的鸟都给把果子什么的扔出去,压根就不存在收买人心。那些暗中朝公主扔石子的宫人真是没良心,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当政、情不立事、善不为官,帝后认为公主这慈、义、仁、情、善都占了,就适合当个公主挺好的。 皇后:“吾儿也要学学如何管理内宅事物了。” 澄玖:“修宅子也是学内务呀!” 皇后心想:澄玖可能是不想与白家四郞分开,也就不多阻拦:“不要太晚回宫就好。” 澄玖乖巧的点头:“嗯嗯。” 第15章 二皇姑到了 那日,澄玖、白时承、徐知霖在临时搭的茅草屋里,公主的这茅草屋只能是看似茅草屋,茅草屋只是一种风格。 白时承、徐知霖正在下棋,白时承输的都不知道怎么就输了。澄玖在一旁看着,三人其乐融融,这时,侍卫来报,次长公主驾到。澄玖一听,心咯噔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迎接。 澄玖规规矩矩的给二皇姑行了礼,一看表姐紫莱也跟着还戴着围帽。二皇姑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一上来就找茬,紫莱已是庶人却没有向澄玖行礼,澄玖也不想理会她,但是暗卫都看到并记下了。边走边看的说:“这宅子真是不错。”看着工匠在那边来来回回的走动,好言好语地说:“这人多眼杂的,还有外男常在左右,你一未出阁的公主不合规矩。还是呆在宫里才保住皇家颜面。” 澄玖心想:皇家颜面?你们不就是靠践踏我来体现你们的尊贵嘛?怎么滴,我越尊贵,越欺辱我就越能显得你们尊贵? 澄玖面上笑着说:“皇姑母担心我,就像我担心这宅子一样,就怕别人动了手脚,自己每天看着才能放心。”心想:我在你眼里哪哪都不对,爱说啥是啥,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也就是只能看着,痛快痛快嘴。 紫莱:“那你怎么晚上不也歇在这里?这才更放心呀。”澄玖旁的女侍卫听着紫莱说话很不顺耳,瞥了一眼紫莱,但面无神情。 澄玖都没有理紫莱,直接说:“等这宅子修好了,一定请皇姑母来坐坐,好好看看,现在还乱得很呀。当心脚下,眼下可得小心。” 二皇姑:“澄玖,你这和宅子修的貌似僭越了。” 澄玖暧暧的说:“二皇姑,这宅子的图纸户部是批了的。” 二皇姑:“就算我的公主府也没有达到这个规格。” 澄玖心里骂道:你就是标准了?你有的我不能有,你没有的我更不能有。就是紫莱都可以超过我,是你们都在僭越。 澄玖:“我也是修了这宅院才知道的。皇姑母,不是我僭越,是皇姑母的公主府的规格本就是低了。”皇姑母一听,很是吃惊,不敢相信。澄玖接着说:“皇姑母的公主府是太宗时建的,那时整个大宣都百废待兴,当时建的公主府也只能那样了,后来也只是扩建了一下,但都没有大整。现如今侄女这宅子就直接按公主的规格建了,侄女的公主府的也是符合公主规制的只是修葺就可以了。” 二皇姑越听越心慌了:怎么把那样的公主府给自己了呢?因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姐妹仨的公主府就是这样的,当初就是简单的修建一下而已,想想心里这个不平呀。 澄玖不怕把事闹大的说:“我两位皇叔的府邸可是皇祖母下旨重新修缮的,也是按亲王的规格修缮。皇姑母要是不信,就看看其它的公主府的规格都是挺高的。大宣国力强盛了,后来修的公主府还都是挺不错,当然最好的还是殊伦皇太姑的。皇祖父当年提倡节俭,让皇姑们为天下女子之典范,赐给皇姑的公主府选择的就是比较破旧的。我这宅子不过就是个新建而已,所幸就按规格建了。” 紫莱听出不对了:“这是你的私宅,不是你的公主府。”二皇姑一下明白过来差点被这丫头绕糊涂了,公主府公主死后是还要交还给皇家的。 澄玖看着紫莱,心想你是不是傻:“我是公主,我的宅子当然都可以跟公主府一个规格。” 二皇姑现在的心思都在想:为何我当初就不能有个私宅?自己的公主府为何就该如此?为何我是公主就要为天下表率?为何就要在公主府上节俭? 澄玖不知道二皇姑心想了那么多为何,但是扎心的话还是要继续说的:“那时要给皇叔修府邸,前后要成婚的皇叔和皇姑太多了,好的府邸都给出去了。到了三位皇姑母这里,自然就不会有太多银子用了。”澄玖小声对二皇姑说,“皇姑母下嫁时又是一切从简,安抚民心。皇叔成婚可是一切按规格来的。皇姑母也不要在意,我父皇母后大婚时也是从简的。”这是多明显的挑拨离间呀。 紫莱一听立即说:“自然王爷与公主的规格是不同的,这就是礼法,像你这样的就是僭越了。”紫莱这么一说算是火上彻底浇了油。 澄玖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紫莱说:“你这顶着‘招弟’的名字果然想得通透。” 紫莱恶狠狠的看着澄玖:“你……” 澄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我的公主府,是当年殊伦公主的公主府,是云家太姑奶奶亲自为殊伦皇太姑奶设计的。殊伦皇太姑奶与云家太姑奶奶是手帕交。那宅子建得是真好,现在只需稍稍修缮一下,好好打理一番就是上等。皇太姑奶高寿,皇姑母们出嫁后,皇太姑奶才去世,要不这府邸怎么的也轮不到给我。就算父皇重新给我建一个新的公主府也不如这个好。” 二皇姑越想越心烦,瞬间就没了心情,说走转身就走,紫莱虽不甘心,也只能跟着走了。本想去那林子看看,都找好理由把那些树都砍了恶心一下澄玖,没想到自己第二天就迎来了禁足。 送走皇姑母,澄玖刚坐下来要与白时承发发牢骚,就有人来禀告说皇姑把要送给她的礼物忘记当面送给她了,特派小的来送给公主赏玩。 澄玖一看,是一对大漆盘,真是太漂亮了,厚重、贵气,颜色艳丽,十分夺目,澄玖想想自己这个年龄不适合用这样的东西,好的东西要先孝敬父皇、母后,就派人给皇帝送去了。 白时承倒了一杯茶给澄玖:“这添油加醋、信口胡诌的本事什么时候学会的,没想到公主还知道这些陈年往事呢。” 澄玖白了一眼白时承:“白小公子,我这些可都是听那些工匠闲聊时说的,我又问的母后,八九不离十。” 白时承瞬间来了八卦的兴致:“快说说还听到些什么?” 澄玖与白时承两颗脑袋就凑到一起了,两眼放光的就要开聊,澄玖:“我跟你讲呀……”还没说呢,就被徐知霖打断了。 徐知霖:“公主。”澄玖与白时承同时看向徐知霖,八卦的心太强了,都忘记还有他在。 徐知霖:“公主,治国在齐其家。” 澄玖问白时承:“什么意思?”白时承摇摇头。 徐知霖知道这两娃不会,都十二、三岁在书院一是还没有学到《大学》,二是学业确实不行,就开始讲解:“《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贵为公主,为万民表率,要谨言慎行,不可让人诟病,都效仿起来,与国与家与公主都不是一个好事。” 澄玖:“她们让我不痛快这么多年,我也得诛诛她们的心。拿这个宅子做文章,要不是父皇疼我,替我顶着,我这公主处处过的还不如一个庶民。”澄玖所说的庶民是指紫莱。 徐知霖:“孔子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公主要是端正有善,百姓效仿起来,记得公主的恩德,为政为德,譬如北辰,那些人是不会伤到公主分毫的。云家小姐帮公主盘下这些商铺,又叫公主这般的采买就是为了给公主赚名声。‘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一人贪戾,一国作乱。一家仁,一国兴仁。一言偾事,一人定国。’公主本就贵重,公主关注的是整个大宣,而不是无事找事之人。俗话说家合万事兴,皇家不和睦国则不安。” 白时承:“我爹说大宣能有今日,是几代君王励精图治,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 澄玖:“整个皇家,包括朝堂都觉得我是多余的。” 徐知霖:“公主妄自菲薄了,这些工匠的伙食和住处比其他处可好太多了,他们心里也都是感谢公主的。公主出行从不扰百姓,治下严明,没有对百姓跋扈的奴才,车马见到乞丐都会让行,这些皇亲贵胄可是没有几人能如此的。” 澄玖:“我只觉得我身为公主,只是衣食无忧,可看看这些人不过就为了一家老小的一口饭吃。这些都是我大宣的子民,也不是什么刁民作奸犯科,何必对百姓颐指气使显示自己的尊贵,我这公主何尝不是被御史言官来证明他们没有吃闲饭。” 徐知霖:“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澄玖实在受不了,实话实说:“徐大人,说儿点我能听懂的,怎么徐大人说的话我好像懂了,又没有听懂。” 第16章 克明峻德 徐知霖笑的露出了牙齿,那笑容真是好看,澄玖想这徐知霖还真是长得不错,虽不是美男子,但却是俊朗的,我那些侍女很有眼光的。 徐知霖:“公主对百姓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皇亲国戚也要如此。” 澄玖有些怒了:“这些皇亲国戚何曾放过我?比我大的我曾惦记什么好也想给她一份,比我小的,我都让着爱护。可他们伤我、欺我,最后辱我。我是女儿身,那她们就不是女儿身嘛?为何她们是女儿身,还怪我不是男儿?” 徐知霖:“公主只需成为自己,不必理会他人。身上要是长满了刺,每根刺别人都了如指掌,也不能保护自己,倒是让别人知道怎么攻击自己。” 澄玖:“大宣有这么多公主,都是公主,怎么就是不一样呢。我是大宣最憋屈的公主。” 徐知霖:“每位公主都是不一样的。公主是大宣的公主,微臣认为公主是微臣见过最好的公主,最配得上大宣的天威。别在一些人身上消耗自己的精神,不值得。公主克明峻德,今后必为我大宣表率。” 澄玖:“果然,这进士是不一样。书院的夫子都如徐主簿一般。朝堂上的大臣们也这样引经据典的说话。”叹了一口气说:“父皇也不容易呀。太要命了。”白时承认为徐知霖有拍马屁之嫌,但却觉得徐知霖真对,心想这徐知霖不会是想成为驸马吧。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成为澄玖的驸马,但想到徐知霖会成为驸马心里还是怪怪的。 澄玖想着想着出了神,徐知霖和白时承都看着澄玖,徐知霖心想不会自己说了半天这公主一点没听懂吧,自己也不敢打扰呀,两人对看了一眼,白时承就唤了一声:“澄玖,想什么呢?” 澄玖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俩人说:“朝堂上吵来吵去的,还都各有各的理呀。我为公主,要是不学些四书五经,日后都没有还嘴的可能。也不能像那寻常妇人一般撒泼,丢了皇家颜面。” 澄玖跟白时承说:“你也别闲着了。整日呆在这里,不如让徐主簿教教你吧。我需要你能考取进士。” 徐知霖一听就憋着乐了,在公主这什么都好,就是总得憋笑,太难了。那些老油条一天天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引经据典的把胡说八道说得冠冕堂皇,真是各个老奸巨猾,一肚子的学问也要看怎么用。 白时承当然不愿意了:“公主,为什么让我学呀?我可以不参加科考的。” 澄玖:“你们白家人早晚都是要参加科考的,而且必须考中,你不考你想被逐出家门嘛。徐主簿好歹也是个进士出身,二甲,咱俩偷偷的学,不让那些人知道。” 白时承:“公主你也学?” 澄玖瞪着眼说:“本公主我也得学,吵架也用得上。他们是我躲不掉的,必要时必须言之有物。” 白时承一听心都没缝了,他学是要参加科考,澄玖学是为了吵架能赢!徐知霖听完想自己是不是白说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娃,也不能怪她有这等戒心。 徐知霖门:“公主,我们哪天开始上课?” 澄玖:“明日,等我上完朝再来这里。” 徐知霖与白时承都愣了,白时承说:“公主是不能上朝的。” 澄玖:“我去偷听,知己知彼嘛。不懂的我再回来问徐主簿。”又说:“徐主簿,读什么书最能怼人?” 徐知霖:“四书五经都可以用来……怼人,孔孟之道用的最多。” 澄玖:“我在学院时没有好好学,这回可要打起精神来。那就《论语》《孟子》一起学吧。” 徐知霖:“啊!” 白时承:“这也太拼了吧。” 澄玖:“时不我待。” 徐知霖心想不知道皇帝知道会做何感想,读圣贤书是为了怼人,汗颜、汗颜,心想又真是觉好好笑。 徐知霖对澄玖恭敬的拱手到:“明日臣就把需要用的书拿来。” 澄玖:“公主府快修缮完工了,我就施粥,换点儿人心。”对白时承说:“你与我一起去施粥。” 第17章 蒋驸马爷人间清醒 紫莱回到府中就被罚了。还没有等宫里的嬷嬷来到府上,就被自己亲爹先收拾了。 不得不说,还是大长公主这位蒋驸马爷想得清楚,都在舔康王一家,可有没有想到这样对澄玖公主,皇帝会高兴嘛?皇帝不得担忧把皇位给了稽鸿浩,亲生的公主之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有女儿的,想想都能知道。太后不是大户出身,小家子气的思量是登不上什么台面的,越是逼皇帝立稽鸿浩为嗣,皇帝越是不会,皇帝再孝顺,也不会埋儿奉母。 皇帝无子,可能会从整个宗族中选出一位,并且一定是会对澄玖公主要多有照顾的。这些妇人还在这为稽鸿浩争皇位呢,到时候皇帝给澄玖公主一把上方剑,斩了谁也说不定呢。亲戚之间正常走动就好,康王妃也不是省油。最近皇帝、皇后明晃晃的纵容澄玖不就是表明态度了,后宫、前朝越是逼着紧,皇帝越不会立稽鸿浩。 自己家这傻闺女,现是庶人还不安分,尊卑不分还去挑衅澄玖,不是脖子上头多,是这颗脑袋里没有东西,惹来祸事全家都得陪葬。赶紧收拾,都不能隔夜。 把紫莱叫到祠堂一顿家法,关着祠堂的门,这番好顿打。长公主来劝,就要休妻,蒋老爷与蒋老夫人来劝都不好使,祠堂内寒蝉凄切,祠堂外哭倒一片,最后,紫莱罚跪祠堂。 就在蒋老爷要收拾儿子时,宫里来人了。皇后来派太监来传旨,紫莱就要议亲了,明天一早宫里会派一位嬷嬷教紫莱礼仪,姜家要安排好嬷嬷的住处。 大长公主一听就轻蔑地问道:“我儿自幼受教,学习宫中礼仪,怎么也用不着皇后派一个教导嬷嬷。” 传旨的太监笑笑说:“这还用说嘛,皇后也是想武小姐能嫁得好。” 这一声武小姐,大长公主才算明白过来,若是懂规矩,也不会从郡主沦为小姐。 蒋家刚送走皇后宫里的太监,皇帝就派于公公来了,升了蒋驸马爷的官位,成为驸马只能是一个闲官,虽是一个闲职,也有高下呀。这帝后的态度多明显呀,蒋老爷想收拾儿子也是不能了,全族人几代的努力差点就被亲孙女断送了。降容易,想升可难了。 可怕的不是嬷嬷的严厉,是嬷嬷不管,这叫一个好说话呀。 这是皇后派来的?全府上下真是懵了,都做好了一切准备,结果这位嬷嬷来了,众人一看那叫一个慈眉善目、和蔼亲和、不矜不伐、矩步方行,都能想象的到这位嬷嬷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位芳兰竟体之人,包括大皇姑在内都对这位嬷嬷尊敬起来,嬷嬷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放松,一家人请嬷嬷坐在花厅里。 这位丹玉嬷嬷是皇后随嫁带进宫的,姓段。 大皇姑没有想到皇后身边还有一位这样的嬷嬷,在宫中也没有见到过,就很好奇,笑着说:“本宫多在宫中走动,好似不曾见过嬷嬷。” 段嬷嬷温和的不快不慢的回禀:“回长公主殿下,大皇姑出嫁后,我才在宫中当教养嬷嬷。皇后体谅奴婢喜静,只教分到皇后宫中的小侍女,不常在宫中走动。” 大皇姑一听这“殿下”,自从出嫁,这“殿下”就没人这样称呼过她。 大皇姑:“那澄玖嬷嬷也曾教过喽了?” 段嬷嬷以一样的语气语速答道:“回长公主殿下,不曾教过公主,公主自幼在奴婢身边长大,样样都很好,不用奴婢特意教什么。”众人一听,满脸黑线,大皇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挺好,哪儿好呀? 段嬷嬷开口了:“长公主殿下,让奴婢见见女公子吧。” 蒋驸马反应过来,带着段嬷嬷去了祠堂。 看到在祠堂罚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紫莱。紫莱听到祠堂的门被打开了,段嬷嬷脚步平稳,蹲下,轻轻扶着紫莱起来,紫莱眼露凶光,刚要发威,一看到段嬷嬷,紫莱感觉如沐春风,再一听段嬷嬷说:“女公子,不要怕,与奴婢回房。”段嬷嬷扶起紫莱,就有紫莱的侍女上前扶住自家的小姐,同段嬷嬷走出祠堂。 段嬷嬷对蒋驸马恭敬的说:“驸马爷,奴婢先带女公子回房梳洗。” 蒋驸马听到,只说:“好,好,有劳嬷嬷了。” 在皇后宫中,项嬷嬷与皇后闲聊:“娘娘让丹玉去,那紫莱的性情应该派个厉害的人去教。” 皇后边挑宝石边对项嬷嬷说:“这些贵女的礼仪是挑不出来毛病的,紫莱也是被咱们看着长大,如今养成这样……”皇后没接着说,“也让紫莱看看,世上还有项嬷嬷这样的人,并不都是她常见到的那样的人。” 项嬷嬷:“那也不能一下变过来。” 皇后悠哉的说:“让她长长见识罢了,怎么可能一下改过来,跌到尘埃都有死不悔改的。咱们没必要帮人家教育子女,都是亲戚,要与合为贵。” 项嬷嬷忧虑的说:“这次,皇后不严惩,那气焰不是更大?那要是再对公主不敬……” 皇后一笑,半笑半嗔半撒娇似地说:“嬷嬷,若是不成,还有陛下呀,一家骨肉至亲,折腾去吧。”皇后轻松一摊,“挑好了,送去吧。” 项嬷嬷一听也笑了:“娘娘亲自给公主挑选的,打出来一定光彩夺目。” 皇后笑盈盈地说:“本就不多的首饰,还换宅子了,那就重新置办吧。” 项嬷嬷看着欢喜,端着托盘就送出去了。 段嬷嬷在大皇姑的公主府住了半个月,紫莱乖巧、听话,段嬷嬷没有刁难紫莱。 大皇姑与蒋驸马:“没想到皇后身边还有一位这样的嬷嬷。”大皇姑想想澄玖身上也确实有段嬷嬷的痕迹,唉,什么都让那丫头占上了。 蒋驸马:“紫莱这样,都是你们姐妹教唆的。” 大皇姑气的说:“你……”然后,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第18章 澄玖公主听朝政 澄玖公主第二天就准时出现在朝堂上皇帝宝座后面的某一处,坐着喝着茶,吃着零食,听着朝堂的大臣叽叽喳喳的。 当然这个位置是澄玖去求任公公得来的,这事必须得告知任公公才行,任公公有求必应。 皇帝下朝就看到澄玖在殿后,心疑怎么澄玖会在这儿。 澄玖上前给皇帝请了安,开始表演:“孩儿每每一早就去看宅子的工程,晚上给母后请安,父皇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多日见不着父皇孩子也很想念。所以想,父皇上朝孩子就来这等你父皇下朝,给父皇请安,也好尽点儿孝。” 皇帝什么脑袋呀,就这么简单,不太可能,但是一十二岁的孩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就是觉得不对,这样吧,自己亲生的。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就是会听点儿朝政嘛。 皇帝看着任公公说:“嗯,也就是这点儿孝心。有,确实不多。”哈哈大笑,今天朝堂没有什么大事,心情还算好。 澄玖一看也乐了:“那以后,儿臣就等着父皇下朝,可好?” 皇帝虽不知道澄玖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还是准了,说:“以后,孩儿你就坐在这里陪父皇上朝。”澄玖心想就这么顺利,真是太意外了。想好的话术和眼泪都没用上,就这样就成了。 十二岁孩子的心思全在脸上,皇帝琢磨是时候让公主听听这朝堂议事,日后她自己也好自保,毕竟是皇家,不是寻常人家。再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猫一天,狗一天的,也没准哪天就看不到人影了。 皇帝看着澄玖:“快去忙你的宅子吧,好像一天不看宅子能飞一样,这样宝贝,缺银子就和向任公公要。” 任公公听到一抖:“呦儿,陛下的银钱可不归奴管。” 皇帝指着任公公的鼻子就说:“你就抠吧。” 澄玖看了一眼任公公说:“父皇不说,孩儿倒给忘了,下月就有分红了,到时候孩儿给父皇送来。” 皇帝大喜:“噢,真有这好事。那父皇可就等着了。” 澄玖喜笑颜开的一行礼:“那孩儿就出宫了。” 皇帝点点头:“嗯嗯,去吧。” 澄玖飞奔而去,骑马出了宫。 端午前,锦锦和夭夭她们这些侍女就收到了澄玖公主送来的粽子。锦锦和夭夭商议后决定要把她们俩的那份送给平日照顾她们的嬷嬷和侍女们,都是当过奴婢的人,心里都懂得这做奴婢的不易。 嬷嬷没有收,和蔼关怀的说:“二位姑娘的好意,老奴与这几个丫头们都心领了,这就是给姑娘们煮了。姑娘们不必送奴婢们,公主特意给姑娘们的。奴婢们都托姑娘的福,公主不光给奴婢们送了果子,就是教官们也都收到了。姑娘们是不知平时各式的果子公主也常送来。听说,公主是知道这里辛苦,很惦记姑娘们呢。这次,还派了宫中的御厨来,专有做果子的御厨,奴婢跟着姑娘们都有口福了。这几个棕子,姑娘踏实的自己留下吃,奴婢们有。” 夭夭听后话都不会说了:“嬷嬷,别奴婢奴婢的,我也是奴婢。” 嬷嬷:“姑娘能在这里受训,与奴婢们相比可就不是奴婢了。” 夭夭心想:难怪这些零食的味与宫中这样像,教官吃得可能是常家的果子吧,常家现在是不是又上新品了,啥时候能吃到啊。公主真是太有心了,知道她们受训累。可公主的那点儿月俸够用嘛?又卖首饰了? 夭夭不知道,常家与御膳房明争暗斗,这味道不是行家都尝不出来谁是谁家的谁了,促进了整个帝都的消费。 第19章 百家所求之女的烦恼 白小公子白时承最近是闷闷不乐,丧得很。澄玖公主一看他那样子就问:“我的白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白时承看了一眼澄玖没有说话,徐知霖把两本书交给澄玖。 澄玖故意惊喜的说:“我订了常记的果子,你爱吃的。” 白时承有气无力的说:“我爱吃的,公主你也爱吃。”看看徐知霖说:“徐先生也爱吃。” 澄玖看怪物一样看着白时承:“你到底怎么了?白小公子也会忧愁啊?” 白时承:“我跟你说呀,自打我姐姐开始议亲,我爹我娘就天天吵。我爹把上门求亲的都拒绝了,我娘天天跟我爹吵。我姐姐天天说自己不舒服,还看不出来什么病。知道我姐姐病了,这媒人也不来了。我娘就怨我爹,怕我姐姐为此耽误了终身。我爹居然说无妨,我祖母也说无妨,嫁不出去就放在家里,三个哥哥一个弟弟还守不住一个女娃,一家子团圆比啥都强。这个家我快呆不下去了。今天早上我娘要跟我爹和离!”徐知霖听完咧着嘴笑。 澄玖听完都傻了:“白老夫人这想法真是……”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一时词穷,然后不解的说,“我今早在朝堂上看白夫子一如往常呀!” 白时承问憋着笑的徐知霖:“徐先生,我爹娘都要和离,先生还当笑话看!” 徐知霖索性笑着说:“和离成了嘛?” 白时承:“我娘说等我爹下朝了再商议和离。” 徐知霖:“白小公子,放心吧,不会和离的。不出两日,白小姐的病就好了。” 白时承张着嘴、眼睛真勾勾地看着徐知霖说:“先生怎会如此确定?” 徐知霖不失礼貌的微笑:“到时候,小公子就知道了。” 白时承:“不行,不行,徐先生,今天得把这事说清楚。”白小公子恍然大悟的说:“噢……徐先生不会对我姐姐有什么想法?”澄玖一听,更精神了,眼睛都冒光了,这事有意思了。 徐知霖一下脸就严肃了:“慎言。白小公子,我早已定亲,怎会还去觊觎他人。关乎白小姐清誉,白小公子怎可如此猜忌。”澄玖与白时承岂能放弃,俩熊孩子瞬间燃起好奇心。 白时承:“订亲的是谁家女儿?” 澄玖:“先说说为什么蓁姐姐过两天就好了?” 白时承、澄玖我一言你一语的催:“快说,快说,快说。”澄玖极好奇的是徐知霖如何判断的,白时承是没有想到徐知霖都订婚了。 徐知霖心想这俩孩子还是孩子心性,本来就公主一人还好应对,这还加上一个白小公子,自己这差事不好当呀,如今还要教学,自己一人打了三份工。 徐知霖任劳任怨没有提任何要求的结果是有回报的,工部按加班费给徐知霖发的月俸,澄玖与白小公子的束修也通过其他名目发给了徐知霖,其他官员都有沐休,徐知霖没有。徐知霖就一小随从,皇帝派了两名侍女去徐知霖府上去照顾徐知霖与他小随从的一干杂事,工部尚书也提点了徐知霖。 徐知霖如此聪慧自然知道皇家没有亏待他,工部尚书对他也是很器重,这陪公主这事太难,当初派他去也是因为万一有个闪失以他的官职也不会治他个什么罪,也就不会涉及到自己。没想到这徐知霖还是个文武全才,皇上甚是满意,对自己也是褒奖一二,工部尚书这个位置算是坐得越来越稳了。 徐知霖心想了想,一叹气,也罢,这熊孩子还是俩,就说了吧:“我自幼订亲了,与微臣是青梅竹马。” 澄玖:“都中了进士为何还不成亲?”徐知霖心里一个白眼给了澄玖。 徐知霖:“公主修宅子,微臣的婚期也就拖后了。等公主这宅子修完,微臣就成婚。” 白时承看着澄玖:“看看,我的公主,耽误人家了吧。那家女儿也不小了吧。徐先生要是中途悔婚,那是真坑了人家女儿了。”澄玖想到的是自己的那些侍女们的一颗颗如燃烧中的火炭一样的春心啊,知道后就如碳灰一般全成灰了。 徐知霖唬了一脸:“我为什么要负了人家?” 白时承嘟嘟嘴:“我娘最近就是在叨咕这些事。” 澄玖一看这白时承这番的少年愁,直接让徐知霖快说这蓁姐姐的事。 徐知霖:“白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满朝皆知。如今要和离?太反常了。白小姐一来媒人就称病,也太奇怪了。全京都想求娶白小姐的人家一一都出现了,其中不乏达官显贵、家世显赫的儿郎却被一一回绝了,京城的好儿郎已所剩无几。白小姐这是再等谁来提亲呢?” 白时承一听完,急了:“好啊,你在说我姐与那人是私定终身?” 徐知霖:“白小公子,此言差矣。男女相看早就开始了,各类宴席不就是为了议亲。”白时承好像才想明白,澄玖看白时承就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澄玖也是没有想到白时承居然不懂这些名目的宴席多数都是为了儿女相看,就听到白时承说。 白时承:“我去这样的宴会都是去玩的。” 徐知霖:“小公子觉得谁家的女儿有趣些?” 白时承眼睛放光,脱口而说:“那宋家的小女儿很有意思。” 徐知霖:“怎么个有意思法?” 白时承:“不像其他女儿家家,都端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人云亦云,后宅味浓,甚是恶心。”白时承说完一看澄玖和徐知霖看着他的模样,徐知霖那偷着乐的样子,明显就是不经意间套了自己的话,澄玖那一抹的似笑非笑的嗔怒。 白时承对澄玖说:“公主,我……”澄玖不理他,着急想知道徐知霖是如何判断的出的。 澄玖:“徐先生,快说说怎么蓁姐姐过两天就好了?” 徐知霖知道这公主是要一问究竟的,娓娓道来:“白小姐议亲这段时日,也有几个月了,就是从边境来回最慢的正常书信也该有信了,可见不是消息传不到,就是家主不在家定不下来。白大人都不着急,没准两家都通过气了,指不定就是等人回来亲自上门提亲了。就如白小公子所言,帝都该提亲的都提亲了,白小姐闭门不出,就是在等消息。可能就只有白夫人还不知道,白大人猜到白小姐是在消息也不就不着急了。所以,在下估计,也就这几日吧。” 徐知霖说完,白时承半信半疑,澄玖深信不疑。 白家这一家女百家求,也有烦恼。 三日后,白蓁蓁出现在帝都的街头,先去了胭脂店买了胭脂,又去了常记家吃了最近新出的果子,再去绸缎庄制了新衣。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病态。 又过了二两日,辛公爷带夫人及三弟、三弟媳,侄子辛毅到白家提亲,白家全家出门迎接,场面十分隆重。 白蓁蓁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一时,惊动全城,帝都的人才反应过来,原来白家等着辛家提亲呢。 第20章 辛家出动 白蓁蓁之前曾问过白夫人辛家三房的辛毅如何,白夫人都没打算了解就说不行。 白蓁蓁问白夫人:“为何?” 白夫人不耐烦的说:“谁家都行,就姓辛的不行。”白蓁蓁见母亲如此烦躁就没再说什么,只要有人来提亲她自己就很烦躁,后期干脆就说自己不舒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见客。 白夫人觉得那些来提亲的大多数都很好,当然也有纨绔的,可家世都是极好的。不是门当户对就是高嫁。纨绔的就不说了,那些好的儿郎是很多人家都惦记的,自己这女儿怎么就是看不上呢。白大人不劝着女儿,也不同意别家的提亲,天天被这父女俩气死。 白蓁蓁也是帝都有名的才女,婚事这么大的瓜,一时间帝都百姓茶余饭后说什么的都有。有名气就是双刃剑,婚事自然是要被拿来议论的。 这就传到了辛家。辛家女眷之间就闲聊一想白家小姐还未定亲,感慨可惜家中没有适龄的男儿,不然一定去求亲,被拒也不妨事,很多大户人家也都被拒了,他们一武将之家怕什么。 一少夫人猛然想起:“三房辛毅是不是还未说亲,可三房叔父陪三房婶婶回娘家探亲去了,这回来也得半个月,辛毅随公爷去巡边了,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夫人娘家老母病重回娘家照顾娘亲去了。” 现在掌管公爵府的是二房婶婶。这二房婶婶一听:“这等大事要赶紧向辛公爷和三房书信加急告诉呀。” 三房回信倒是快,当然同意提亲,可是这公爷回信却是迟迟未回,干着急也没有法子,也要看辛毅的意思才能决定。辛毅若是不喜,多好人家的女儿嫁过来也是不成的,他们这样的人家情投意合才是头等重要。 辛公爷与辛毅巡边结束回程中,在途中听人闲聊,说京城有一小户家女儿被多家大户求娶,那家女儿不知好歹一家都不同意,而且好像时日不多要死了。好奇人多,一问是姓白,辛毅听到也未当是白蓁蓁。 直到大伯接到家书,问了辛毅是否愿意求娶白蓁蓁,辛毅才想到路上听到的传言居然是白蓁蓁。当即请求公爷替自己求亲,求娶白蓁蓁。书信里也写明了,这白蓁蓁的婚事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若辛毅同意,让公爷速做决断。辛家一直对娶媳妇是有硬性指标的,一女旺三代,此女必须不事非。知书达理,一但有龌龊的心思就是要被休掉的。 这样的标准也是吸取后向国公府家的教训。向家本来继承爵位的不是这一支,因现在的向国公的爷爷救了前国公的命,就把爵位给了这一支。前国公这支真是强大,靠能力又挣回来一个侯爵,向侯府其实可比向公府有脸面多了。可这本就是一家人,都是满门忠烈,都值得被尊重。但,现在的后向国公府老公爷娶了现在已是向老夫人的陶氏,这真是一女毁三代啊。陶氏如今都是祖母了,磋磨儿媳,苛待庶子女。宠溺嫡子孙,尤其这孙子向小公子,小小年纪就横行霸道,目无尊长,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其实,就是惯的,欠揍。 自此,辛家娶媳妇更是严选了。这要是被辛家休了,那就是这女子的问题,与辛家无关。 辛家女眷都是识大局的人,就是不快人快语,也无刀子嘴豆腐心,妯娌之间也是言语和谐,安分守业。后宅安稳,男儿上前线打仗没有后顾之忧。这样的人家,也有女儿不愿嫁进来,一是因为是武将,二是因为这氛围是不允许有那些后宅伎俩的,有点儿鬼心思的嫁进来也是要被群嘲的。 公爷还是很纳闷,自己这小侄儿是如何看中白家女儿的。辛毅是文官,参加的是文试。一脸的书生气,还有些害羞。公爷更纳闷的是从小摸爬滚打的,还是这副文绉绉的模样。毕竟是少爷,难免的,辛家代代都有几个这样的公子,这可能就是媳妇娶得都是真正的书香门第里的大家闺秀,不是空有一个好出身。 辛毅回复公爷的话:“十分钟意,一见如故。” 公爷一想这话:“也对,喜欢哪儿有那么多原由。这么多家求娶,这姑娘到底好在哪儿里?”看到辛毅这猴急的模样只记得是他小时候吃坏肚子的时候,想到这里公爷就笑了,当时全家都担心的够呛,现在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辛毅急急的说:“白大人在翰林院,白夫人生五子,四子一女,夫妇二人伉俪情深。白家长子白时桉新科进士,白时墨、白时屹也都是举人,白小姐是有名的才女,只有白家小儿子白时承不成器,与当朝澄玖公主交好,京中传言可能会是驸马。而白小姐蕙质兰心,表里如一,见解独到,聪慧过人。但这些都不重要,是白小姐有大丈夫气。若是男子,定也顶天立地。” 公爷听完说:“咱们辛家从不攀龙附凤,白家如此自是会让很多人家惦记,但辛家只看重白家的家风。侄儿喜欢,我就修书一封与白大人替你求亲,若白家肯了,大伯亲自带你上门下聘。” 辛毅这时有些吞吐的说:“白家的家风甚是随意的很。”辛毅想还是提前说了的好,等大伯知道自己隐瞒反而会坏事。 公爷一听有了兴趣:“噢!” 辛毅一想这事不能瞒着就说:“白家书香门第,却传闻家里白大人惧内,治家不严。白小姐掌家,白大人在外训斥儿子,回家对儿子道歉,还要被女儿训,在家里从不打骂子女,子女都闹上房了,只告诉别摔着,然后进屋看书。对白夫人从不大声说话,对白老夫人十分孝顺,白老夫人十分疼爱白时承,传言说是白时承的文章十分不堪,但很少有人见过,据说也没有十分不好,可能是比不上几位哥哥吧。想从白家下人那里打听些什么都是打听不出来的,给钱也是不行。这事多数人不知道,我是派人跟了些天才知道的。白家与外面传的不太一样。” 公爷一听:“你小子打听人家女儿没少费心思呀?”公爷知道各家看着光鲜里面什么样不靠些手段还真是不知道,没有苛责辛毅,只是看着这位侄子越发想笑,这是真上了心呀。 辛毅忙说:“侄儿……侄儿……”辛毅不知该如何说了。 公爷:“无妨,窈窕淑女嘛。我辛家选新妇本就严格,不打听清楚怎行。” 公爷心想,这白大人还是教子有方啊,这般如此,儿子们也教导的很好,除了白时承,但白时承还小,一切还都不好说。 白大人收到辛公爷的书信还是很吃惊,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白家从不攀附权贵。打开信一看,原本是替侄子求亲,这就是很高规格了,家主替侄儿求亲。相比较,没有一家求亲是如此这般礼遇白家,自己只是在翰林院任职,就是一六品官,全家全靠夫人经营才有今天这般好日子。信中也说明了,白大人要是允了这婚事,待回京都亲自登门下聘。 白大人拿着书信一边差人去叫白小姐,一边去找白夫人。一说,夫人不允,白大人一看旁边女儿的脸色转换心下就明白了。 白夫人说的很明白:“那么多高门大户的好儿郎不要,这只是辛家三房,不是辛家大房。” 白大人一听这理由就无语了:“夫人啊,这是辛家啊,辛家子孙多出人杰,辛家后宅也是一片和睦,多难得的人家,自己是怎么也不敢想辛家会来求亲的,这是高攀,多少高门贵女想嫁都嫁不进去的,想当年公主想嫁,辛家都没同意。一无婆婆刁难,二无妯娌不睦。辛家又不拘泥于繁文缛节,我儿嫁过去,平平安安的,你我多放心呀。” 白夫人听后也觉得有理,可心里还是不舒服:“为何才来求亲?” 白大人:“三房回娘家探亲,一个来回就是一个月。这还是二房知道咱家小女议亲,书信老公爷与三房,老公爷巡边途中来信与我说这门亲事,这诚意足够了。” 白夫人还是心有不舍:“这三房的儿郎,我不太满意。” 白大人:“与桉儿同科进士,这就够了。”白大人一看白蓁蓁,就问自家女儿。“儿呀,你可愿意嫁与辛家?” 白蓁蓁:“女儿听父亲的。”白夫人一听,快没背过气去,这父女一心,真是就自己白忙乎白上火。再一想,看着白蓁蓁。 白夫人:“蓁蓁,你是不是就等这辛家呢。”白蓁蓁点了点头。“若是一直没有辛家消息呢,你的终身可不就是误了?” 白蓁蓁:“辛毅对我说过,等我议亲,必来求娶。我若不嫁人,他便不娶妻。”白夫人听后如五雷轰顶。 白大人倒是淡定:“夫人啊,你我都是过来人,不必如此惊慌。这是好事,好事。” 白夫人:“什么好事?好事?”对白大人是拳脚相加,白大人还哈哈大笑。 这书信一来一回也要得七天,辛府收到辛老公爷的书信一看居然成了,全府上下开始张罗聘礼。三房也要赶回来,一切就等辛老公爷,这一等就差不多又是一个月。 等这一个月,白蓁蓁的婚事白老夫人、白大人、白夫人、白蓁蓁知道,白小公子不知道,这事只要辛家没上门提亲就是不能算数的。 这一个月间,辛家也送不少东西,礼数上绝对不差。白夫人不能对外说,但心里就是不喜辛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与白大人吵,一个激动要闹和离。白大人就由着她闹,但也是很奇怪为何白夫人就是不待见这辛家,白大人觉得有必要问清楚,这两家见面了,再闹出什么来,女儿的大好的姻缘就没有了。 于是一个夜晚,白大人睡前与白夫人聊了一下,结果白夫人泪如雨下说了出来。 第21章 白夫人解开心结,又添新愁 白夫人小时候,五岁那年,街坊也有一姓辛的,那家男子长得好,一表人才、细皮嫩肉、言语温和,还是个秀才。白夫人与邻居一小女孩常一起玩耍,那秀才说是见她们玩的太久了,要给拿她们甜果子吃解喝,时常也是如此,就没有多想什么,可那次这俩个小女孩子就被那辛秀才叫到家里。 没想到这男子这次将门关上后,给她们果子的同时就伸手去摸她们,还要脱她们的衣裤,她只是本能的反抗,力气太大扭不过就狠狠的咬了那男子逃了出来,但是那个小女孩没有逃出来。等她叫人去救那个人时,那小女孩和辛秀才都不见了。最后找到时,小女孩死了,被那秀才给糟蹋了。 那秀才官府一直寻不到,那小女孩家里嫌丢人不久也就搬走了,但那小女孩死时的样子她还是看到了。白夫人说她当时年纪小,吓得当时话都说不清楚,等家里大人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吃了好多药,搬了家后,慢慢才好起来。 白夫人特别悔恨,说自己当时就顾着自己跑出来了,没有救那女孩子,这么多年一直心里愧疚,一直看护自己的儿女,尤其是女儿。宁可儿子顽劣打架也不要被欺负,宁可女儿泼辣嫁不出去也要能护住她自己。 白夫人对白大人说:“不是为妻我溺爱儿女,是不想让儿女遇到这样的事不能反抗,当年要不是我狠狠咬了下去,我也不在了。我当时硬是把自己的门牙都咬松了,门牙没两天都掉了。” 白大人不等听完,气愤至极,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抚着自己的夫人。 白大人:“夫人那时还小,还是个孩子就有救人之心。夫人不要怪自己没救那女孩,可恨的是那害人的秀才。夫人教育子女,甚是好,娶到夫人是我白家之幸。儿子不是顽劣,惩强扶弱、明辨是非、沉稳有谋,时墨时屹又是百样玲珑。女儿冰魂雪魄,独具慧眼。都不是那迂腐、顽固、墨守成规的书呆子。” 白夫人一听,眼泪还都没有被白大人擦完说:“夫君教子懿言嘉行、春风化雨,儿女如此,不是妾身之功,是夫君怀瑾握瑜、教导有方。” 最后到了夫妻双方互相吹捧,这一夜就这样相互感激、相互欣赏、相互依偎的过去了。 第二天,白大人就派人去调查此事。果然,如白夫人所述,当时才五岁的小孩子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害,如果不是白夫人使出最大的力气咬了那男子,掉了两颗乳牙,可能世上就无白夫人喽。 但是那个秀才并不姓辛,而是姓孙,以投奔亲戚为名来到白夫人老家,租住的屋舍原是一户姓辛的,街坊邻居误叫了辛秀才,他也就默认了。原就在老家时就靠自己的好皮囊做了不少龌龊事,本就你情我愿,女方家都不敢声张。自己行为不端,名声越来越臭,在当地实在混不下去了,就来到白夫人老家投亲。亲戚已不在了,又没有多少盘缠,他就留了下来。这秀才本想从此改邪归正,再继续考取功名。可实在忍不住,又无钱上青楼,一时动了邪念就瞄上了幼童。那人换了地方又没忍住,又犯事了,这才被抓住,早就被斩了。 白夫人听后,痛哭流涕,心结打开,也就能正面看待白蓁蓁的婚事了。 白大人还是骗了白夫人,那秀才就是姓辛,不姓孙。可因为姓氏而有偏见就迂腐了。如同,天下所有姓稽的也不都是皇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此耽误女儿的婚事就得不偿失了。姜相多坏,一家子都坏,姜子牙多好,同时姓姜的,就是不一样。 第22章 给白家小姐置办嫁妆 白家与辛家的婚事突然就成了,一时间京都各种猜想。 但最要紧的是白蓁蓁的嫁妆,白家真拿不出丰厚的嫁妆。白蓁蓁自己倒是不介意,白家夫妇不想女儿在夫家受委屈。辛家的聘礼非常丰厚,可白家还有四个儿子。真是太要命了。 白家给女儿的聘礼有一家商铺,还有几亩良田,已是白家能拿出来最多的了,还需要更多的一些东西,白夫人一直为女儿积攒的一些,自己的陪嫁也添进去一些也是不够的。白蓁蓁定婚的消息一出,亲戚来给添妆的也不少,还有一些官眷来送贺礼的也不少,可这些人情也是要还的,账目一一记下,一看也是个愁。 白时承再见到徐知霖拱手鞠躬那叫一个恭恭敬敬,但是开口毁一切:“徐半仙!” 徐知霖一笑,也不怒也不恼。澄玖公主此时此刻真心是感到尴尬非常,白小公子呀,这真是太失礼了。 徐知霖拱手回礼:“过奖,过奖。白小公子,过奖了。”澄玖想换个人都得揍白小公子了,徐知霖这气量还是真大。 这时,白时承改口道:“徐先生,学生白时承佩服的五体投地。” 徐知霖:“白小公子,从今往后,可否一心向学?” 白时承:“听从先生教诲。”说完俩人勾肩搭背,澄玖白眼飞上天。 澄玖看到白时承现在的神情,这才是原先那个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护我信我的白小公子。 三人坐在屋内,不时有人来请示,见到的就是下棋、喝茶、吃果子,有不少书籍,也没有想到这是在上课。公主这些有功夫在身的女侍卫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变化,当然,每日的果子、茶点她们是一点儿都不会少的,就连徐知霖的小随从如梭也是一样的待遇。 澄玖私下问过徐知霖:“白小公子叫他‘半仙’为何不恼?” 徐知霖说:“白小公子心思单纯,对自己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并无贬损之意,为何要恼?这“半仙”说得还很贴切,徐某也不是迂腐之人,一句玩笑都担不起,白小公子平日对自己还是很恭谨的,对我如对他兄长一般。” 澄玖:“对呀,徐先生与白大公子是同科进士,看来我是想多了。”澄玖心想,没准这二人有多少书信来往呢,白小公子可能要被设计喽。 白府愁嫁妆的消息没有几日就不胫而走,这样的消息流传出来是非常有辱门面的。而白大人夫妇压根没有对任何人讲过,白小公子是一点都不知道,每天喜气洋洋的,与徐知霖称兄道弟、亦师亦友。 白府拿不出像样嫁妆这囧状是任谁都猜得到,可如此的这样被嘲实在是太过分了。白大人在朝中还是在书院,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为人清廉公正,这与辛家联姻本是好事,却被小人如此算计,真不知道得罪了谁。 澄玖在外行走,这些风言风语自然听到了。果然,到了私宅,看这一日比一日要建好的宅子,真是无比舒心,再看白小公子又蔫了,不用问都知道什么原因。 澄玖看白小公子趴在桌子上,自己也趴在桌子上与他对望。 白时承:“我才知道家里还有如此艰难。” 澄玖:“这都不是大事。我有办法。” 白时承一下子坐起来:“你又要干啥?” 澄玖:“老办法!” 白时承:“啊……” 澄玖:“我当初要买这宅子时缺银子,蓁姐姐把自己的那点儿家当都给我拿来了。我如今时来运转,我自然要帮蓁姐姐。我的这些店铺里也有蓁姐姐的份,虽然少,但是这么多店铺积在一起也不少。本想年底再告诉蓁姐姐的,如今要出嫁,就现在送吧。蓁姐姐嫁入了辛家后也不会缺钱的。” 白时承双眼冒光:“我姐以后得多有钱呀!” 澄玖一挥衣袖:“这里面也有你的份,你以后也会很有钱的。” 白时承:“那把我这份也给我姐姐添妆吧。” 澄玖:“好。嗯,还是抽一成给蓁姐姐吧,你日后也是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我叫人算一下先送过去。” 白时承一下又蔫了:“就算把我现有的全给姐姐,也还是不够呀。” 澄玖:“不要着急,蓁姐姐定会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澄玖上完了课就早早的回宫搜刮去喽。 第23章 用爹添妆 辛毅知道白家并不富裕,把自己的积蓄偷偷送来给白蓁蓁,白蓁蓁没有收下,成亲后还要过日子,自己并不在意嫁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澄玖派人去白府给白蓁蓁送分红一千两的消息也放了出去,京都又一片的哗然,风向开始有了变动。 澄玖进了皇后宫中,就与皇后说了白蓁蓁嫁妆的事。 皇后一听就心领神会了,叫项嬷嬷拿了一对金钗送去白府,给白大小姐添妆。 皇后给白大小姐添妆这事就传开了,必须传开呀。 第二天,金氏淑妃就送去一箱子的首饰。澄玖不喜淑妃,这淑妃总是与母后争,皇后以不争为争,淑妃这么多年也没有生出个一男半女的,气焰也就没有那么高了,澄玖也就没有那么讨厌淑妃。 后宫妃嫔无所出,淑妃之后开始讨好康王妃,现在皇帝态度又这样的不明显,谁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打算的。 淑妃左右都不能得罪,还是淑妃母家周全,没少恭维皇后,讨好公主,公主当出去的东西都被淑妃母家弄了回来,还告诉公主可以卖比当要值钱的多,虽然也有人这样告诉了公主,但淑妃母家也告诉了呀,还帮着公主卖呢。 淑妃给白蓁蓁添妆这事儿必须得用上,澄玖跑去搂着皇帝的脖子一顿摇,说了不少淑妃的好话,必竟淑妃懂事,母家也懂事,皇帝不要总去那些小才人哪儿,老人都忽视了,寒了旧人的心,皇帝心领神会当天去淑妃宫里。皇帝就知道澄玖又向后宫伸手了,这次自己不用再赏赐她们什么东西,只能自己献身了,省银子。 皇帝不情不愿的还是去了淑妃那里,这一去,也不知道淑妃用了什么法子,皇帝一连几夜都是歇在淑妃那里。据传,玩儿得很花,皇帝在自己寝宫休息了好些天才缓回来。 这一下后宫一下就又开始热闹了,当初皇帝赏赐的相当于又流到公主手里,虽然各宫给的有多有少,堆起来也是好几个大箱子装。妃嫔这般殷勤,皇帝却还是想去淑妃那儿,先是被太医的医嘱拦了下来,后是被皇后拦了下来,不能专宠。妃嫔们一看淑妃这投资回报率这样高,只能后悔自己晚了淑妃一步。 向才人把皇帝赏赐的都给澄玖拿来了,澄玖拿了一对白玉耳坠和一对白玉金丝钗子,其他的还回去了。向才人侍女不肯,无奈,澄玖告之不要太出头,侍女一听明白就走了。澄玖记录好,就派人给白府送去了。 之后,皇帝还是去稀罕年纪小的妃嫔们,后宫不少十六、七的宫女被宠幸,有一些是官员献上来的,皇帝求子心切,众人皆知。太医也要为皇帝调理,皇帝虽想纵欲,毕竟那些小丫头实在是娇嫩可爱是谁见了谁也受不了,但生儿子大于一切,想消耗掉皇帝身体的心思真是想多了。向才人十七岁也只是被临幸了几次,皇帝还是记得她就很不错了。 宫里的娘娘送了,娘娘们有体面的母家也要送的,白府一下子,把三个儿子的聘礼都能准备出来了。 皇帝也不能吝啬,与辛家联姻,这就得提提官位了。当然,这种事总有人来提,皇帝顺水推舟一批就成了,六品官升到从五品。不能着急,成亲后找个由头再升到五品就行了,之后再说吧,都有功名在身,升迁指日可待。 行了,白蓁蓁的嫁妆就这样十里红妆了。也有人开始想嫁白家儿郎,白家三兄弟一时间开始抢手。 但就是没有人提及白时承,不是因为白时承年纪还小,是被默认白时承将是驸马爷。 白时承向澄玖表达自己对澄玖的感激之情,不等白时承说完,澄玖对白时承说:“这些送来的,不要白不白。仗着自家女儿在宫里,都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真当我人小不知道呢。你家就安心拿着,不用谢我。” 第24章 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才,牢骚到是不少 澄玖公主在朝堂也偷偷的待了一个多月了,见到皇帝高兴,还能聊几句,父慈女孝一片天伦之乐;见到皇帝发火,在那下朝声中提着裙子带着侍女就溜了。 澄玖跟任公公说:“朝臣也是在家这样气自己家父母的?满嘴的引经据典,都用在歪地方,求全责备,强词夺理。哪儿有一点文人的风格,都是酸腐之气,多少个沐休都洗不掉。” 任公公被逗笑了,收不住的笑:“公主……公主……老奴……先让老奴……笑一……笑……”任公公都笑岔气了,澄玖也觉得自己说的是挺可笑的,旁边的小内监、侍女们都在憋着笑,任公公对他们说:“你们这些个泼猴也别憋着了。”小内监、侍女才笑出声来,“你们说公主说的对不对呀?”小内监、侍女不笑了,相互看看,任公公最亲近的小内监答:“公主所言极是。”任公公点点头,对公主说。 任公公:“小公主长大了,公主所言极是。他们在家都不曾这样的气自己老子娘,却敢对陛下如此,公主可知为何?” 澄玖叹了一口气:“就是撑着父皇不能真拿他们如何,这官员里关系复杂,层层叠叠、暗通款曲,法不责众。” 任公公:“真不是酸腐,是穷酸,他们穷怕了,好不容易混个一官半职,就这份差事,赚钱养家。世家为人清高,皇家都不放在眼里,愤世嫉俗又幼稚不羁,还有祖产支撑不缺钱。斗不过朝堂纷争就说朝堂黑暗,怀才不遇,怨天尤人。来时惟怀永固进入朝堂,走时自己受点儿委屈都不干。铲除不了奸佞,成全不了自己,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才,牢骚到是不少。” 澄玖:“整个朝堂也就那么几人撑着,整个国家也就靠这么几个人。像于相这般,表里如一,才是国之栋梁。” 任公公:“百官中还是有不少像于相这样的肱骨之臣,还是令人钦佩啊。明家、辛家、云家,还有荣家,就是奴这样的宦官都仰慕啊,就是这样的家族子嗣不多。” 澄玖:“就是因为子嗣不多,才都能教养的出栋梁。”任公公一听就明白了,公主这不是拐着弯的自己夸自己嘛。 任公公:“对对对,公主也是国之栋梁。最近,公主真是长进不少。” 澄玖:“我得去宅子了,回头有好吃的给任公公送来。” 任公公心暧的呀:“哎呦,奴真是托公主的福,这御厨房都不香喽。” 澄玖开玩笑的说:“那就叫御厨房歇歇。” 任公公悄悄的说:“御厨房正在悄悄研究新品呢。”澄玖噗嗤一笑。 澄玖也悄悄的说:“常记也在悄悄研究新品呢。”澄玖与任公公会心一笑。 当然,任公公把澄玖说朝堂的那些话都告诉皇帝了,皇帝听完哼了一声:“知道朕生气了,跑得比兔子都快。”嘴里吃着澄玖送来的蜜饯。 任公公:“这不为了给陛下消气,送来这蜜饯专给陛下消气的。” 皇帝说:“嗯嗯,有孝心,但不多。”吃得心里美的呀,脸上哪儿里有怒气了。 任公公一看就知道这是嘴硬:“公主现在很是长进了不少呢,听说,每日回来还背书呢。” 皇帝:“这徐主薄还不错。”皇帝还要拿蜜饯吃,被任公公拿走交给身后的小内监。 任公公:“公主交待了,不可多吃。” 皇帝一收手:“果然,孝心不多。”低头一笑,任公公一听都笑出皱纹了,皇帝接着问:“公主学到哪里了?” 任公公:“好像……《孟子》都快学了大半。” 皇帝:“噢,这么快?”皇帝叹了一口气:“凡事都需要个助力,一个宅子就让不学无术的公主学习经史子集了。一个女儿家,生在皇家,要承担多少呀。”想到都是自己无子闹的,于是,开始想今夜与谁同枕了。 澄玖这段时间听朝政心想这些朝臣真是太烦了,父皇也真是不容易,有时得哄着,有时得骂着,里外周旋,费力费神。 这些朝臣真是口口声声黎民百姓,然而,不过是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几个没有私心的,功名利禄,主要还是利禄二字。吵起来,相互推诿到拳脚相向,还有要撞柱子的,这都是多大点儿事,那柱子多贵不知道嘛。柱子也不是他们出钱,都是我稽家的钱,为了花点儿我稽家的钱也真是放得开。好久都没有打我的主意了,这些朝臣就这样善罢甘休了?也不知道憋着什么个坏呢。 第25章 紫莱心思荒唐 白蓁蓁与辛毅的婚事安排在了九月,辛家恨不得赶紧娶白蓁蓁进门,家宅还能更热闹些。辛家人丁兴旺,相信家宅热闹才人丁兴旺,院子里经常洒些谷物,鸟都不怕人,辛家都能听到好听的鸟叫声。辛家小娃娃都知道手中剩下的糕点渣都要抖到草里喂鸟。 紫莱的议亲几个月了都不成,白家是一家女百家求,这紫莱议亲是无人问津,大皇姑天天哭,想求皇帝赐婚,大皇姑想请皇帝封紫莱哪怕是一个乡君也行,这样也好议亲。 蒋驸马没有同意,得罪了公主,贬为庶民,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家上门来碰这个霉头,皇帝态度不明,谁能轻举妄动。紫莱才十四岁,也不用着急。紫莱心仪容家,紫莱再怎么着都有皇族血液,容家是武将,必是会被忌惮。白家是清流书香门第没有什么根基,白蓁蓁嫁与辛家是高嫁。 紫莱天天看着父母为自己的婚事争吵,就对澄玖的怒气日日上升。要不是因为澄玖,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居然没有人来提亲,如此失了颜面。弟弟宇阳倒是劝她。 宇阳:“阿姊,不必这样,她必竟是公主,你就不是公主,却要与公主相比。她如何做都是应当的,你做了就是僭越了。倒霉的就是你,把柄就是在人家手里。” 紫莱:“可母亲也是公主,正统的血脉,我怎么就不如她?非要低她一等。” 宇阳:“阿姊,这心思真是太荒唐了。澄玖的父亲是皇帝。我们的父亲不是。” 紫莱:“可她母亲不过就是一个没落士族的旁支。” 宇阳厉声道:“那是皇后。你真是太糊涂了,皇后与太后可算得上是同宗,皇后是旁枝,太后则是旁枝的旁枝,皇后姓柳,说话能不能经过一下脑子。”紫莱听完“啊”了一声,这点她真得忘记了。 宇阳一丝轻蔑的说:“阿姊,你非要与澄玖争这一时?等稽鸿浩当上储君之位,你我都是支持他的人,他对咱们可比对澄玖亲厚多了。” 紫莱:“那要是稽鸿浩当不上储君呢?” 宇阳:“谁当上皇位,澄玖的日子都不见得比咱们好过,那时,谁会给她撑腰?朝堂一大半的人都得罪光了。”紫莱一听,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又瞬间想起自己的婚事又不闹心了。 紫莱:“可是这要等多少年呀?” 宇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着惹她。这京城里除了她,阿姊也是排得上前几位的。何必争这一时,日子长得呢。” 紫莱:“我的婚事怎么办,就没有这样丢人的,一个提亲的都没有。” 宇阳:“有什么好着急的,就这样恨嫁?”宇阳一笑,紫莱一羞。“你只要安分些,不要与澄玖较劲儿。你真嫁不出去,父亲就会想办法了。等到家宴时,顺便提及阿姊的婚事,若是皇上赐婚遂了阿姊的心愿也说不定。阿姊还是想想这京城中意那家公子吧。”紫莱一想这才是亲弟弟呀,所言极是得很呀。 第26章 锦锦归来 锦锦与四位侍女提前回到了澄玖身边。 中午饭后,澄玖与白小公子坐在私宅里临时搭建茅草房的亭中啃着麻辣鲜香的鸭货,正啃的津津有味,吃得嘶哈的,侍女正在给澄玖与白小公子的杯子续杨梅汁。 澄玖看着几个身形熟悉,心里又不能确定的身形向自己走来,心跳加速。当她们走近一些了,居然真得是锦锦她们,澄玖手握鸭货从茅草屋飞奔而出,锦锦她们看到公主,迎面而来,她们笑盈盈的给澄玖恭恭敬敬的行礼,澄玖愣了一下,按规矩走完,毕竟周围多少人看着呢。 近三个月不见,锦锦长高了不少,看着也比过去康健。 澄玖:“看着你们一切都好就好!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锦锦:“她们早就送回来了,受不了苦。公主没有见到她们?” 澄玖:“我一直没有见到她们呀?” 锦锦:“她们真得被调离公主身边,降为三等宫女了吧,公主就看不到她们。”然后,开心的说:“我们几个坚持了下来,月俸还涨了。” 澄玖拉着锦锦的手刚要说什么,感觉锦锦的手心粗糙,低头一看这手心都是茧子:“让你们都受苦了……只是我怕护不住你们……”澄玖还没说完,就被锦锦打断了。 锦锦:“公主,苦是苦,换来的是值得的,在那里吃得好、用的好。奴婢们真是感恩公主的栽培。”说着,锦锦她们又向澄玖行礼,“奴婢们不是宫女了,是侍卫,我们户籍都改了,有兄弟的都可以参加科举了。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恩典,月俸涨了就很好了。”澄玖心里知道这些都是任公公交待的,这几个是我的近身人才会如此,为我培养几个心腹。 澄玖:“可这女子的手……” 锦锦:“公主放心,还绣得了花。” 澄玖:“宫中有好东西,我吩咐下去给你们用,这手都能养过来。你们都先下去,休养几天再来当值。” 锦锦:“我等今日就可当值,奴婢现在这身子骨可好了,回来就立即来当值的,公主身边不能缺人的。” 澄玖:“这么急,这是要有什么事嘛?” 锦锦:“这并不清楚,上级这是这样命令的,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时刻保护公主。” 澄玖一听不对,正色道:“我让你们接受训练,是让你们能有功夫在身保护自己,不是给我挡刀!你们从小陪我长大,不想让你们为我送命,一国公主就要有一国公主要经受的,躲不掉的。还有,你们是我的人,要听我的,其他人不要听。我让你们活着,不能为我以命相搏。”这时,白小公子走了过来。徐知霖站在屋门口的廊下,他们正等着澄玖上课。 一对公子,微风吹过,真是玉树临风、公子如玉。 徐知霖一露面,锦锦等宫女看到,眼睛就亮了,澄玖顺着宫女们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徐知霖,也是无奈呀,她们还不知道徐知霖已有婚约了,因为自己修宅子要婚期延后。 锦锦缓过神来说:“公主,夭夭还在继续接受训练,教习说夭夭有学武天赋。嬷嬷说过段时间夭夭回来是要为以大用。” 澄玖听完就明白了:“没有想到夭夭还有如此造化,等她回来也不要给她安排什么,随时跟着咱们就好。你们各司其职,锦锦你还是如同以往。”澄玖看出了锦锦安心的神情,“你们还是休息几天吧,重新接手过来也要几天时间。现在跟着我的侍女也都是侍卫,由你安排吧。” 锦锦小声的说:“这几位姐姐可是高手,我能使唤的动嘛?” 澄玖:“其他琐事就不让她们做了。” 锦锦她们行了礼退下去,澄玖回到屋内上课,洗了手,看着桌上没有吃够的鸭货让侍女放好晚饭还要吃呢。 白小公子和徐知霖都看出来澄玖神色不对,也没有多问,徐知霖就继续开讲。 宅子建的很快,初具规模,澄玖一天巡视至少两次。 第27章 显眼包夭夭 芮禾负责掌管这些女侍卫,夭夭最显眼。 夭夭在澄玖公主身边是负责掌管公主的服饰的。锦锦与夭夭都是负责公主贵重物品的,但锦锦在公主宫中是主管,夭夭具体负责管服饰。夭夭看着极其懒散,不做什么事,天天睡到自然醒。一些小侍女极不服气,这肥差让夭夭管很是嫉妒。也因为是夭夭管,就有些人想动手脚了,公主是个没心眼,没依仗的人,出什么事都是公主不对,就开始有人偷公主的银子和首饰。想着要出事自然不是公主的错,就是夭夭失责。 结果,很意外。银子与首饰在第二天早上就被发现丢失。有人说夭夭是监守自盗,但锦锦知道夭夭不可能偷,于是开始全宫搜。 当然搜出来了,偷得人拒不承认啊。直到夭夭没看失物就把丢失的首饰描述的明明白白,那人还嘴硬说是夭夭之前看到过,是夭夭胡说的,东西只是相似就攀咬到她身上。锦锦嫌弃的看了那人一眼拿出一个手札,翻到一页给那人看,那人这才认罪,锦锦对那人说你当夭夭是白吃饭的? 原来,夭夭把公主的每件首饰都画了下来,标明日期、材质,连赏赐赠予、打赏、修补都标注的十分详细,公主月俸的花销也是夭夭详细记录。一本本的手札,几年下来,皇后翻看从画的稚嫩到精致,一看就是用心了的。皇后才知公主身边除了锦锦还有如此妥帖之人,十分欣赏夭夭,锦锦、夭夭为此都得了些赏赐,有管理之才,知人善任。夭夭多懒散也没人敢二话,公主都当看不见,人见夭夭懒散时,无人见夭夭忙碌时,夭夭的功夫是一般人一时半会儿都掌握不了的。但夭夭自知身份,人前是十分规矩的,人后虽懒散些对公主没有半分懈怠十分恭敬。 至此后,宫中无人再敢对公主的东西动手脚,公主自己宫里的人也都乖顺。 同是侍女的夭夭留下来接受特训还是让同来的侍女很意外的,夭夭在澄玖宫中几乎是半个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六人实属插班,跟练了两年的女侍卫一起训练。 芮禾对这夭夭真是很讨厌。 澄玖的这些侍女刚来时每每特训,叫累叫苦最大声的就是她,因此,所有特训教练都对夭夭特别的凶,别人都是小声的说,夭夭几乎都是喊出来,与这些侍女同训练的还有一些女孩子,都是训练过半年的,她们这些女孩子要求速练,赶紧回到公主身边。 这强度实在是太大了些,好几十人在一起。 夭夭训练前最无精打采、欲哭无泪; 训练中叫苦不迭,就她叫声最大、哭声最大、抱怨声最大; 训练后就像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洗完澡后更是精神焕发,炯炯有神,三餐吃得那叫一个香,尤其是晚饭,特训的伙食也确实好。能不好嘛,她们不知道,她们前脚刚到,第二天,御厨就派了一些人来了,整个侍卫训练营都受益了。 打开始授训她们的月俸就涨了,提前离开的那些侍女还没等到发月银就放弃了。 拿到月银,夭夭更是两眼放光了,当着芮禾面就说回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子买上好的胭脂。 夭夭这缺心眼的展现,也就让有些人开始算计她,知道芮禾不喜欢夭夭,各位教练也不喜欢夭夭。芮禾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她们,女侍卫的情况她必须了如指掌,每每看到夭夭不是喊累喊疼就是在狂吃瓜果,吃相真是不忍直视,吃相太狼狈了,谁见了都觉得吃食上苛待她了。 就在夭夭吃得无限享受的时候,芮禾进来问:“夭夭天天狼哭鬼嚎为啥不离开特训?” 夭夭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来特训发现伙食比宫里吃得好太多了,宫里做的虽然好吃,但菜码小,太注意品相,味道没有这么多样。就说这辣吧,就不可能辣的这样霸气。月俸又多这么多呢,特训后回到公主身边那真是这辈子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日子。” 芮禾心里给夭夭一个大白眼。 夭夭吃瓜果那叫一个香,搞得谁见了都觉得这瓜果是甜的。当她们都像夭夭一般大口吃起来时,酸得呀。于是,她们觉得是瓜果的问题——夭夭吃的瓜果是甜的,或者说夭夭会挑瓜果,一个盘子里的瓜果夭夭一看就知道那个是甜的,她们吃得都是酸的。于是夭夭拿那个瓜果,她们就从夭夭手里夺来吃,结果夭夭吃得都是甜的,她们吃得还是酸的。干脆,她们有人看夭夭吃得开心,抢了夭夭吃了几口的瓜果,在夭夭没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是一样的酸呀。 她们问夭夭:“不酸嘛?” 夭夭:“还行吧,有点酸。” 于是,之后的瓜果,甜的瓜果也没几个人吃,都是夭夭的,夭夭就捡好的吃。 芮禾憋着一口气最后总结一句:能吃是福! 夭夭对今后日子的美好打算其他人不解,锦锦她们这王五小侍女们都认同夭夭的说法。 夭夭绘声绘色地一个接一个的啃着自己在树林里摘的还没熟的桃子,对非公主身边的那些女孩子讲:“在公主身边日常的吃食虽没有在这吃得好,但在这的吃食真是堪比一般主子了,公主吃的零食我们这些侍女也是可以吃到的,公主人好,都会赏下来,甚至还会特意买来给我们,就是一些进贡的我们这些小侍女也能尝到,都是公主特意要来的,但是月银没有在这里多,可惜她们离开了,再坚持几月就能领到月银了。而且,公主让我们来这,就是能不跟公主一起送死。公主心善,让我们能跑得快,躲过暗杀。”夭夭叹一口气说,“在公主身边,公主可能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可在公主宫里真没有受到什么责罚,嬷嬷也好,不懂不会的就教呗,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让我最高兴的就是公主没有给我们改名字,对自己名字不满意的可以请公主赐名。我的名字是我爹起的,我没出生我爹就把想好了,我一家都死在边关,我只能进宫当差了,我这名字真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不想改。夭夭说到这里高兴的说,公主知道我名字有意义,说不要改,这名挺好的。 有一位女侍卫说:“听说公主遇刺,你们就是要替公主挡箭的,命都没了,你还想着这些吃喝银钱,不怕有命赚没命花呀?” 夭夭砸吧砸吧嘴说:“活一天,过着一天的好日子。钱在手里,摸到很开心。何况公主这般好,挡箭就挡箭呗,再说也不一定就那么容易死掉。” 另一位女侍卫问:“你不怕死?” 夭夭:“我全家都死了,死无葬身之地。我死了,还能有一块墓地,在下面与他们见面也挺好的。”其他人听到也是无限悲凉,也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这当侍卫真可能是她们自己最好的归宿。 又有一位女侍卫说:“听说公主在常家果子脯订了一大批的果子,宫里差不多人人有份。”众哗然。只有公主身边的侍女们见怪不怪的,公主的月俸那是月月不太够用,几乎就是公主吃什么她们都能吃到,只是这常记的果子还是真没有尝过,等回了京就都有了。 夭夭也问女侍卫们:“姐姐们不怕死嘛?” 女侍卫说:“怕呀,所以要刻苦练习,才能保护好自己。我们身后事,我们的家人都是有人护其周全的。” 另一女侍卫幽幽地说:“身为女子,这样真可能是最好的归宿。比卖到青楼、妓院要好太多了。”这位女侍卫就是买来的。 还有女侍卫眼睛发光地表示:“要是也能在公主身边当差那真是太好了。” 芮禾明晃晃的走过来说:“你们多数都要到公主身边任职的。”看着夭夭满嘴被果肉塞满的夭夭,唇边还有果肉,吃得太狼狈,手里的果核都快啃秃了还没有扔,这瓜果这样好吃嘛,真是觉得太好笑了,心里也知道这些小女孩,包括自己身世都是不容易,就是在这太平年月也是有暗流从未安分。 这些小女孩说的话,芮禾全都知道,听到夭夭说的话对夭夭的态度有所改观,一看夭夭这吃相又都没了。 芮禾对夭夭说:“都没肉了,扔掉吧。” 夭夭也不敢说话,就只能:“嗯嗯。” 芮禾:“这么酸的果子,你怎么吃的这样甜。” 夭夭:“吃酸的,清醒。” 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太累了,夭夭每每吃点酸的能感觉轻松一些。之后,夭夭说瓜果是甜的,谁也不信。她们小口尝一下,尝的人说酸其他人就都不吃了,只等到肉眼可见的瓜果熟透了,才会吃。 所有教练都对夭夭特别凶,也是没有办法,公主怎么送礼都改变不了这个现状,谁让夭夭的喊苦喊累抱怨声最大。教练天天针对夭夭,夭夭天天挨训。训练一个月后,夭夭的耐力明显上来,每日的一些常规训练吭叽几声,只要训练强度大了夭夭立马就能体现出来。夭夭完成的都很好,但之前留给教练的印象不好,每每考核夭夭都能排在中游位置,教练还是指着夭夭鼻子骂。 芮禾想看看这公主身边这六名侍女练成什么程度了,一看成绩单,后五位都是公主的侍女,不出意料之外,看成绩还是很有长进的。倒第六的名字好像不是公主的侍女,一对名单,夭夭在哪里,在名单上一找,一共五十六人,夭夭排在第二十三名。 芮禾就对总教官说了:“这丫头是公主的侍女,短短时日这成绩很好呀。” 总教官与其他教官都面面相觑,好像感觉对夭夭的要求搞错了 芮禾看着成绩说:“这射箭、骑术、御车都还是前几名呢。” 一教官说:“这不能做数的,这丫头鬼得很,这丫头对马棚里的那些马可是殷勤,那些马都听她的,比见马倌的老柴还亲呢。也就射箭还好吧,挺用功的。” 总教官:“看来这夭夭丫头还是很有潜质的,叫苦叫累还是有力气喊出来,有些丫头都没力气喊了。明儿开始,要再加强训练,以夭夭为底线,夭夭要都没力气喊了就作罢。” 芮禾低头一笑,又对着诸位教训说:“这些丫头还是多练些时候再给公主复命吧。诸位教练辛苦了。”芮禾想,既然夭夭有如此潜能,回到公主身边时也是对公主多有益处的,自己办事要得力,也好给任公公复命,发现一名出色的女侍卫,还有也能成为暗卫,自己也是有功劳。 第28章 东胡求亲 这些朝臣最近居然没有没事找事,对澄玖公主诸多事也无置喙。 估计是快七巧节了,今日朝堂上无聊的很,澄玖吃着早膳听着这一件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朝堂上议一议,气氛很是友好,感觉父皇气色与心情也都很不错。 都要退朝了,这时礼部叶尚书上奏:“东胡来使,向我朝公主求亲。不日将到我大宣。” 一言即出,众哗然,皇帝纳闷了,澄玖觉得消停没多久,这是又要拿我说事? 皇帝:“这不就是和亲嘛?大宣从立国起就不与他国和亲,难道东胡不知道嘛?” 礼部叶尚书:“回陛下,各国都想娶我大宣的公主,以娶到我大宣公主为荣,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求娶的心思。” 皇帝:“可大宣公主不和亲这是祖训。” 姜相上奏:“外朝来求亲多次,两次东胡来求娶都没有成,都造成帝都浩劫。死伤无数,还请陛下三思,不要让帝都再血流成河了。” 辛公爷上奏:“我大宣有这么多将领,怎能用女儿家和亲来换太平?” 姜相:“用一人换数万人之命有何不妥?朝廷每年的军费是多少辛公爷也是知道的吧,这要一打仗就是多少银子。公主也有责任护佑百姓。” 澄玖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跟白小公子时间长了,别的没有什么长进,就是这拿什么都当是笑话、不当事儿的性子是学得入木三分了。叹了一口气说:“这无妄之灾呀!”继续慢慢地吃着她的早膳,今天比往日吃得还多些。 周御史:“我朝一直以来就是宁可开战也不让女子去和亲,是我朝百姓为之自豪之骨气。不拿女子做交易。我等科举入朝为官就是等着牺牲女子来换太平?要我等何用?”澄玖也吃完早膳了,心想这周御史还行。 皇帝还挺担心澄玖一听要和亲会从后殿窜出来,结果一点动静没有,心想这澄玖是不是走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听不下去不是闹就是走掉。 皇帝:“东胡一来,不想着如何防护,却想着和亲,不战而降。从立国开始就坚决反对和亲,在朕这一朝却要和亲,朕百年之后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户部秦侍郎:“皇上,东胡国力这些年一直在上升,我国怕是难以抗衡。” 兵部宗尚书:“秦侍郎所言极是。皇上,三思呀!今时不同往日。” 明大人缓缓道来:“立国之初,国力更弱,都没有答应和亲。如今这国力却要答应和亲?诸位还真有出息呀。” 兵部宗尚书:“明大人,可如今这东胡彪悍。” 明大人:“东胡几时不彪悍?时时都彪悍。现在就是要严查来帝都,尤其最近来往帝都的人员,做好防御,不是在这里议公主和亲。” 兵部宗尚书:“陛下,明大人这是……” 皇帝及时打断:“明爱卿所言及是,诸位爱卿为国为民之心朕都明白。那就赶紧定一个京都防御的方案出来吧。” 任公公一看到时候了,一句:“退朝!”皇帝抬屁股就走,大臣叫都叫不住,今天早朝就这样,真丧气。 皇帝一下朝就看到澄玖了,这丫头居然一直听着,没走。我儿有所长进呀,心里甚是宽慰。让我儿去和亲,休想! 第29章 死也不去和亲 和亲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这消息让多少人兴奋呀。澄玖公主一但去和亲,多少人都会高兴的睡不着了。 白小公子听到澄玖说东胡来求亲,点名要娶公主就急了。 澄玖吃着果干悠哉的说:“你急什么?要稳重!父皇没同意。”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这些大人们能善罢甘休?”白小公子天天人前人后就是“我的公主”这样叫,一点都不避讳。澄玖天天人前人后的“白小公子”叫着,任谁听到都很有规矩,听久了就怎么听怎么透着个亲昵。 澄玖:“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这满朝文武大多数都是来赚养家糊口钱的。赚就赚呗,难为我是因为个啥?我一公主,这是怕我当女皇嘛?我可没有这个心。” 徐知霖:“公主,慎言。” 澄玖:“讲课吧,徐大人。” 白小公子:“公主真不着急。” 澄玖:“兵来将挡。我被人当做棋子,我就要做好当一个棋子的本分。想赶紧把我做成弃子,声东击西。不是要杀我,就是把我送走,他们真是好闲呀!” 徐知霖:“公主……”徐知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古,所有的公主最怕的就是和亲吧。大宣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和亲,宁战死不和亲。但是,现在,肯定又是一番的对弈。 澄玖:“徐先生,讲课吧。” 白小公子狠狠的说:“公主,你若去和亲,我就陪你去,绝不让你独自一人在东胡。” 澄玖:“我的白小公子,我死都不会去和亲的。让我和亲,哼,想得美。” 徐知霖开始讲课:“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的意思。 澄玖突然道:“要我去和亲,这不是流放我嘛?”徐知霖刚想说,澄玖继续说:“我会坏了他们的事?还是把我当成一个交易?这就让我与他们分开,利用我牵制父皇。是谁与东胡做了交易?”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你瞎寻思什么呢?不会病了吧。谁能想着害你呀。” 徐知霖:“各国都以能娶到大宣公主为荣,公主可能真是多虑了。” 澄玖:“徐先生,继续吧。” 徐知霖:“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白小公子:“徐先生,今天讲得是《孟子》嘛?我怎么记得不是呢?好像是《大学》” 徐知霖:“白小公子果然家学了得,确是《大学》,这段里有孔孟思想。我特意讲这段,就是想让公主能明白大道,不要拘泥于这一时的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 澄玖:“白小公子,你读过《大学》了。” 白小公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哥我姐,我爹,在家里,我爹给我哥我姐解读时我跟着听,还挺有意思的,我就也跟着找来看看。”徐知霖微微含笑的点点头,澄玖惊讶的说:“白时承,你可能是个天才。” 白小公子:“哪有,哪有,听多了。” 徐知霖:“白小公子确实资质尚好。” 澄玖突然又想到:“徐先生,你也认同我应该去和亲?” 白小公子:“徐先生是让公主知道那些让你去和亲的人才是‘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还冲徐知霖眨了眨眼。 徐知霖:“用女子去和亲是大宣男儿之耻。公主,孔孟之道虽好,不过也是一些人进入仕途的途径,不过为的就是一个利字。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呀。” 澄玖:“这些孔孟之言都不是讲给这些重利之人的,孔子和孟子都是相信会有一些为国为民之人的,是教导这些人怎么去为国为民,有信念能坚持下去,不被那些奸佞之人得逞,让这些人能把这为国为民之正论传下去,。”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悟性很高呀。” 要不说还是皇后呢,一听说东胡求娶公主,哼了一声,就吩咐下去三日之后进行宫宴,天气正好,正是宴请的好时节,六品以上官眷务必都要参加,君臣同乐。 皇后下了懿旨,内监就开始各处传旨去了。宫中的妃嫔首先知道的,都开始忙乎要三日后如何打扮了。皇帝一听,特别高兴,这结发的皇后真是默契的很呀,好的夫妻不就是这个样子嘛。于是,把当天的奏折都搬到皇后的殿宫了,妃嫔想见皇帝,也不能去皇后宫里呀,要不下朝去堵皇帝,要不就只能等着三天后的宴会了。 徐知霖正讲着:“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就听到一女孩子的声音,云家小姐云柒,澄玖一直叫的云姐姐,云太傅的孙女,吏部云侍郎的侄女,父亲家中排行老二,在国子监当值,云柒家中排行老七,又是这一支里这一辈惟一的女孩子,全家宠爱着,这辈正好也是取木字,所幸就取了个柒字吧,全家全票通过。云家子嗣一直都是不旺,简直可以用稀薄来形容,女孩更是稀有。 云柒云姐姐:“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徐知霖一见是云家小姐,后面还跟着一位年纪十八、九,看上去真是清风拂面、仙气飘飘,有仙人之姿,白时承和澄玖一同随声音而去,看到了云柒,也看到了这位神仙似的人物。 第30章 冒出来一位堂哥 云柒对徐知霖行礼:“打扰徐大人授课了。” 徐知霖:“无妨、无妨,云小姐能来,必有事。” 澄玖:“云姐姐怎么来了?”又看看身后这位小哥哥,“这位是谁?”小哥哥与徐知霖、白小公子相互行礼。 云柒回头看着这位小哥哥说:“这位算起来是我的表哥,与公主也沾着亲。”说完这话,在场的都很吃惊。 云柒接着说:“公主忘记了,我的祖上与皇家是联过姻的,这位是我的表哥,也是公主族堂哥,是高宗时的睿泉王之后,他的父亲就是当今的睿泉王,他是睿泉王世子。” 澄玖:“睿泉王世子!怎么这身打扮?这是入了那家的仙门洞府了?” 云柒一听就笑了:“这不是道服,这是上清书院的院服。睿泉王隐姓埋名开办了上清书院,这一百多年来很多世家、寒门、布衣子弟到上清书院求学,为大宣培养人才。睿泉王自己信道,子孙也要学道,崇尚仙风道骨,只有内心清静,才能做到心无旁骛的修身齐家平天下。” 稽清尘向澄玖公主行礼:“在下,稽清尘。” 澄玖回礼:“清尘堂兄,多礼了。” 稽清尘:“公主是当朝公主,理应如此。” 澄玖:“长幼有序,当朝公主也不能逾越。”澄玖心想: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好看的堂哥。所谓的清贵,堂兄这般模样还是清贵。那些自诩清贵的不过就是装腔作势,装着风流倜傥,实则油腻、鄙陋。 这时,就见锦锦来到屋前。 锦锦:“公主,皇后下了懿旨,三日后进行宫宴,六品以上官眷都要进宫。” 澄玖一听,对云柒和稽清尘说:“云姐姐一定要来,堂兄一定要来。” 稽清尘:“我明日就要进宫觐见皇上,陛下已得知我进京了。” 澄玖很高兴:“那就好。” 澄玖一看白时承那高兴劲儿就知道是因为什么:“宋家小姐也会进宫的。”白小公子一听,那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是蠢萌蠢萌的。 三日后。 这一天真是太热闹,就三天的准备,时间太紧了,御膳房真是太忙了。各家的夫人、小姐都来了,尤其阶品低的,谁不想长长见识、露露脸,好一阵的寒暄。 白小公子转悠悠的想去接近宋家小姐,宋小姐有意回避,一个靠近一个躲的,他俩这几来几回的,小姐圈里也就有人看出来了一二,有一人看出来了,就有更多的人看出来。 澄玖看白小公子和宋小姐那纠结的样子,再看那些夫人小姐们的眼神,只好亲自出马了,这也让其他人等着看好戏,看当朝公主如何收拾宋家小姐。 澄玖拉着白小公子来到了宋家小姐的面前,这把宋家小姐吓够呛,把不远处的宋夫人也吓够呛,周围的夫人们也想看好戏,自然也就拉着宋夫人不想让她过去给女儿解围。 澄玖看了看这位宋小姐,真是白净的很呀,长得真是清丽,不一样的美,好像精灵一般,怯怯的、小小的,白小公子真有眼光,不同那些贵女,云姐姐已是不同,这宋小姐又是不同,一看就不俗,配给白时承怕真是糟蹋了这宋小姐。 澄玖:“宋小姐。” 宋小姐:“拜见公主。” 澄玖:“不必多礼。我有个事儿要拜托宋小姐。” 宋小姐一惊,诚惶诚恐:“公主,臣……臣……女……恐难胜任。”周围已经出现了各种窃窃私语嬉笑的声音。 澄玖:“我还没有说什么事,你就先拒绝?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宋小姐定能做好。”白家小姐白蓁蓁与辛毅听到耳闻急着来解围,白蓁蓁知道和亲的事,怕澄玖迁怒宋小姐。 澄玖推了一把白小公子说:“今天白小公子无人看管,怕是会惹是生非,我看宋小姐最是稳妥,也最是性情好,就麻烦宋小姐看好白小公子。” 宋小姐磕磕绊绊的说:“还是公主管吧。” 澄玖:“我今天得跟着母后,以后就要劳烦宋小姐了。他若不听话,你可以打他。”白小公子一听就愣了,这也太狠了吧。说完澄玖小声对白小公子说:“做兄弟的,帮你到这里了,你自己努力吧。” 白小公子嘟囔一句:“我还小!”澄玖眼珠瞪圆的看着这白小公子,太怂了。白小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怂了?最近圣贤书这是读多了? 澄玖拉着宋小姐就走,白小公子一看赶紧跟在后面。众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澄玖拉着宋小姐的手,来到了皇后面前,皇后身边的人与皇后说了一些什么,皇后看着宋小姐也与旁人无异,场面话说说。公主拉着宋小姐坐在旁边吃果子,白小公子在后面,有宫人也给白小公子送茶点。公主拉着宋小姐这顿聊,白小公子也加入了,其他人都看傻了。皇后觉着都是小孩子,但也想到了可能公主与白小公子并没有小儿女之情,白小公子看宋小姐的眼神与看澄玖是不一样的。过几年再说吧,这样的情景不能草草为澄玖定下婚事,眼下还要解决这和亲的事。 第31章 可婚配否? 太后驾到了,众人都给太后行礼,太后看到这些年轻的小姐就很是开心。澄玖也要给太后请安,虽然皇太后不太喜欢澄玖,但面上还要过去的。澄玖表面装得与太后很亲近,这让那些夫人小姐看到后也觉得太后不喜公主可能是传言。自然,太后更喜欢男丁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如传言所说的那般。 但是,太后的状态可不太好,有些疲惫,面色也不如从前好。太后最近总觉得有些乏力,总想着是不是入夏了身子乏。太医查了,说是肝不太好,医嘱就是太后还是要静心安养。这么,皇后办这宴会,也让太后能散散心,热热闹闹的心情还能好些。皇后特意叮嘱澄玖宴会时不可顶撞太后,太后最近身子不大好。 夫人小姐一一来拜见了太后,太后爱热闹,一热闹就会开心,大皇姑、二皇姑、小皇姑陪伴左右。 这时,太监领着一相貌英俊的公子来到太后面前,夫人小姐一看这出尘脱俗神仙一样的人物都好奇这是谁。澄玖和白小公子一看原来是稽清尘,不仅是宋小姐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稽清尘身上,其他人更是,宋小姐又怕被人发现她看稽清尘给自己惹麻烦,这些夫人小姐以她父亲的官职可是惹不起的。看到澄玖和白小公子转头,宋小姐特意去迎澄玖和白小公子目光,才又大方去看稽清尘。 太监:“禀太后,睿泉王世子稽清尘前来拜见太后。” 是位世子,这下可炸锅了,这些小姐都明晃晃的看着这位睿泉王世子稽清尘。 稽清尘:“臣,稽清尘拜见太后。” 皇太后一见高兴够呛,叫上前来,拉着手问东问西的,不住的说:“长得真好,长得真好,果然,睿泉王这支一直出俊杰呀。”太后也喜欢这些好看的公子,太后轻柔的、试探的问,“可婚配否?” 稽清尘:“回禀太后,臣,还不曾婚配。” 两位皇姑一听这话那是喜上眉梢的笑,小皇姑有一女年龄太小也就不打稽清尘的主意。 台下的这些夫人小姐多半是恨不得上前去好好看看这位世子。夫人们心里都明白,大皇姑可能是打上这位世子的主意了,可万一自家女儿会与这位小王爷有这机缘呢。就算没有,这样好看的人,多看看也好,饱饱眼福,这可是如仙人一般的人物呀,整个大宣能有几个这样的人儿呀。 当然,也有人要通过姻缘来巩固家族地位,睿泉王无实权。所以,小世子虽好,可不能婚配呦!自己偷着看看、想想都是大逆不道,要敢,打断腿。 稽清尘一直坐在太后身边的座位上,陪着太后,直到太后感觉有些乏了,就回自己宫中休息了。稽清尘这走下来,这些高门贵女就盯上了,皇后一看怕出乱子特意小声嘱咐贴身侍女派人看顾稽清尘,一些贵女可不简单,别出乱子,让人悄悄跟着,护稽清尘周全。 第32章 公主的独处小筑 澄玖就拉着宋小姐去她最喜欢宫中的一处,这地方在宫中较偏僻,靠近那些小才人住的地方,有一小桥很是可爱,流水清澈,地面于净,有一棵梧桐树,澄玖命人在这地方修了一处水榭,可在里面休息,可发呆、睡觉、可烹茶、可弹琴、可读书、可做画。当然,过去澄玖在这里只睡觉、发呆,其他都是别人做,现在多一项读书。过往这里的人不可以发出声音,有专人每日打扫,非公主下令一般人是不可以来这里的。皇帝来过,一看就是小女儿的喜好,一笑了之,就没再来过;皇后来过,添了几件物品每每路过看一眼也不进来。 宋小姐来到此处,十分喜爱,澄玖告诉她:“自己的私宅和公主府也有一处这样的,比这还要好,这一处小了点。” 宋小姐:“小有小的妙处。甚是可爱!” 白小公子跟在后面说:“这宫中是好,什么地方常待也就腻了,还是宫外好玩些。” 澄玖附和的点点头。 这时,就听到远处有嘈杂声,澄玖看了一眼锦锦,锦锦就向声音的方向去了。宋小姐的侍女慢儿紧跟着自己家小姐,宋夫人看到自己家女儿被澄玖带到远处有些不放心,但又无可奈何。 锦锦回话说:“是承蕴郡主、承萌郡主和紫莱表姐要过来,侍卫不让。” 澄玖:“噢。” 白小公子:“这地方,公主不在,除了太后、皇上、皇后,回宫都无人敢在此喧哗,一定是紫莱小姐的主意。” 澄玖:“不管她们,咱们玩咱们的。”澄玖看了一眼白小公子就开始问宋小姐了,“宋小姐,你不必这样拘谨,第一次进宫吧,这里没有其他人。宋小姐可有婚配了?”宋小姐一听都傻了,这也太直接了,一下脸就红了。 澄玖一看就说:“这样小白兔子似的以后怎么在后宅斗啊。”宋小姐一听脸更红了。“你要嫁给这白小公子,就不用担心这后宅了。”宋小姐再听这话起身就要走,一想这是公主,还不能走,呆在原地又尴尬的要死。心想:这公主怎么这般的无礼,传言果真是真的。 白小公子用口型对澄玖说“有没有订亲?”指着宋小姐。 澄玖反应过来接着问:“宋小姐,你有没有婚配呀?还没有告诉我呢。” 宋小姐立即小声说:“还没有呢。”宋小姐想到面对是公主,也顾不上自己通红的脸了。锦锦看了不想笑了,看到慢儿的脸色很是焦急,就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主子被公主欺负。 澄玖和白时承白小公子一听,眼睛都亮了。 澄玖对宋小姐说:“你看白小公子如何,若是行,白小公子就上门提亲了?” 宋小姐一听慌忙的说:“婚姻大事自己不能做主,这算是私定终身。”宋小姐出了一身的冷汗。 慢儿急了,上前理论:“奴婢斗胆,公主这是何意,难道让我家小姐做妾嘛?谁都知道白小公子是驸马。” 澄玖和白小公子都愣了一起说:“谁说的?” 慢儿怒气冲冲的说:“外面都这样说。”宋小姐拉着慢儿不让她说,宋小姐是知道的,如果皇家让她给驸马做妾那只能做,就算死都是抗旨牵连全家甚至全族。 澄玖:“这是多大的误会呀!” 白小公子对宋小姐说:“我与公主如兄弟一般。” 宋小姐看了一眼白小公子就羞涩的低下了头,澄玖一看宋小姐这性格,白小公子跟猴子一样,这宋小姐像个木头似的,真是太般配了。 澄玖听到一阵脚步声,一看,是紫莱与承蕴郡主、承萌郡主快步来到面前。 紫莱:“澄玖,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贤惠的很呀,这就把妾室都给白时承相看好了。”宋小姐羞得是无地自容,对澄玖行礼就要离开。 宋小姐:“公主,臣女先告退。”说着就要走,被澄玖一把拉住。 澄玖冷着声音说:“宋小姐,你这样走了,就是默认做妾了。”宋小姐一下就停下了,“蒋小姐在这里出言不逊,捏造流言,是可治罪的。而且这地方你不该来。” 紫莱一听这蒋小姐真是一股火窜上头,“全京城都知道白小公子将是澄玖你的驸马,刚才谁都看到了白小公子与宋小姐眉来眼去的。噢,对了,是不是你要去和亲了,白小公子这是找下家了?你要不去和亲,这不就是给白小公子安排起妾室了。” 澄玖:“表姐,还真是操心呀,操心可老得快。大宣是不送公主去和亲的,这是祖训。我要不去和亲。东胡那边要是求娶一个皇亲贵女什么的,送你们谁去好呢?”这句一说,紫莱、承蕴郡主、承萌郡主都吓了一跳。“要不,不全送过去,以表诚意。” 第33章 谁家敢娶你 紫莱:“东胡要的是你,可不是我们。” 澄玖接着说:“退一步,大宣送一两个皇亲贵女也是可以嘛,祖训又没有说不可送皇亲贵女。”紫莱、承蕴郡主、承萌郡主三人气得不行了,头都要冒烟了。澄玖又接说,“表姐不必紧张,不会送表姐去的,表姐心眼不好,惹事生非,会失我大宣体面,让表姐去和亲怕是毁了这么多年边境安稳,再被东胡可汗厌弃,有损我大宣国威。要送也是在承蕴、承萌两位妹妹吧。姐妹俩共侍一夫自古也是有的。” 承蕴一听说:“我俩还小,不能去和亲的。” 澄玖:“这不打紧,先送过去,等妹妹成年就是了。”澄玖心想让你俩跟着紫莱想闹腾,小小年纪不学好。“但是你们去和亲吧,也不能当正室,都是妾,谁让你们不是正经公主呢。” 紫莱:“你少吓唬她们俩。” 澄玖:“表姐,到现在都没有人上门提亲吧?都知道你惹事生非的,谁家找你不是找麻烦嘛。还不收敛些。”看着承蕴郡主、承萌郡主说:“你们也想像表姐一样嘛?太后的身体可不太好了,你们要孝顺,别说些有的、没的。我要真去和亲,我也拉着你们一起。姐妹在一起也好做个伴嘛。”紫莱、承蕴郡主、承萌郡主气焰都小了。宋小姐听完更是觉得这公主太不堪了。 澄玖对紫莱说:“宋小姐家世清白,你污言秽语,我不知道是谁先传的谣言,但是这给白小公子找妾的事是表姐先说出口的,当罚。今天是宫宴,先记下。下次再犯,并罚。表姐不信,可以一试,看我会不会动用刑罚。” 紫莱急了,也是太下面子了:“你敢。” 澄玖肯定的说:“我肯定敢。”知道紫莱后来会说什么,直接就堵住她的嘴:“表姐放心,等你被人来救时,刑罚也结束了。”这一刻,紫莱感受到了澄玖的可怕,后背发凉。 宇阳一直告诉紫莱要安分,紫莱就是管不住自己,这时候她开始有些后怕了。 澄玖看着一旁的侍卫说:“这地方再放闲杂人等进来,你就不用在宫里待着了。下去领罚吧”侍卫一听就跪下来了,“领命。”就下去了。紫莱终于知道公主就公主,自己就算是公主生的,也始终是外姓。 澄玖缓了一下语气看着宋小姐说:“白小公子是我挚友,你若同意,他回去会向家里说明向你家提亲。宋大人为人高洁,想必也是开明的人,不会听信谣言。” 宋小姐一听这话,老老实实的回答:“臣女知晓了。” 澄玖:“宴席要开了,咱们回去吧。”也不管那三人,澄玖就离开了。离开还不忘记吩咐负责这里的侍女:“把这地洗上几遍,心思不正来这里,真是污了这里,拿艾好好熏熏,再焚香熏熏,先用檀香,再用沉香,最后用我常用的香,可记下了。” 侍女:“回公主,奴婢记下了。” 澄玖刚要走又对侍女说:“用艾不是只熏这里,是要这一片都好好熏,”澄玖手指着:“这里里外外都多放些艾,熏几天。” 侍女卑微的说:“是。公主放心。” 紫莱、承蕴郡主、承萌郡主知道这是嫌她们晦气,心里窝火也不也敢说。 澄玖当着侍女、侍卫的面把紫莱、承蕴郡主、承萌郡主的面子给下了。 白小公子看着这三人发绿的脸,再看看宋小姐,感觉今天真是很过瘾。一会一定要让母亲好好看一下宋小姐。 第34章 求赐婚 宫宴当天开始,宫里的小内监和小侍女把这小水榭的这一大片地好好的刷了几遍,石头都刷的锃亮了,花草叶子都干干净净,内监、侍女累倒一片。侍女也真是得把这里好好的熏了几天,整座皇宫都闻到了艾蒿的味道,知道是公主吩咐的,一不敢怒,二不敢言。 澄玖公主的这个小水榭烟雾缭绕比仙境还仙。皇帝、皇后宫殿离着远只能闻到一点,皇帝还夸公主越来越懂事,一高兴还赏了徐知霖,理由就是徐知霖教化有公,宫宴上澄玖表现的很有皇家威仪。徐知霖一脸懵,任公公知道徐知霖的疑惑,让徐知霖安心收下就好,不必想太多。 公主因为什么熏水榭的事,很快就全宫知晓了。皇帝闻到都没说什么,当然皇帝可能不知道原因,可皇后知道呀,也放任不管。全皇宫都知道那地方不能进入,帝后知道这地儿澄玖宝贝的很,也只是去过几次,那几个东西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硬闯进去。有的妃嫔宫殿离着水榭近些被熏的不行也只能忍着。之后,又是熏香,前后好几天,全宫上下恨死紫莱公主了,这笔账全记在紫莱身上了。 紫莱在宫中冲撞的公主的事,很快就被有心之人让蒋驸马知道了。蒋驸马狠狠的把紫莱关在家中,不让出门了,两位皇姑怎么劝都不行。 最近,太后也不太好,浑身乏力,两位皇后总要进宫陪伴太后。 白大人还真同意了白小公子的婚事,可宋大人以小女年幼为由,等大一大再议亲事,拒绝了白家的提亲,白小公子郁郁寡欢了好几天。 澄玖说:“这宋家是不是怕得罪了皇家,不敢答应呀?” 白小公子说:“我爹都说清楚了,宋大人还是回绝了。” 徐知霖认为:“宋大人不全信白大人的话,怕是顾虑白家是不想你当驸马才与宋家结亲。” 澄玖:“等时机,求父皇赐婚”。 白小公子哭叽叽的说:“就怕宋家小姐都订婚了。” 澄玖拍着白小公子的肩说:“我这就进宫去跟父皇说去。订婚怕什么,还有皇家拆不散的。”澄玖飞身上马,后面跟着几个人呼啦啦的走了。 皇帝在皇后这住了好多天,养的是精神饱满,说话底气十足。妃嫔多少次与皇帝偶遇都没让皇帝引走,这么明显的暗示,朝廷上那些人要是还不明白,那就只能是装糊涂了。 澄玖回宫,梳洗打扮一番,就要去找皇帝了。一打听,在皇后宫中,一进皇后宫中,就看皇帝在批奏折,皇后在绣花。帝后一看澄玖这么早就回宫还挺纳闷的,但也反应过来一定没好事。 澄玖行了礼之后,就搂着皇帝的胳膊说:“父皇,好久不赐婚了,赐个婚呗?” 皇帝一听,哭笑不得:“这是要给谁赐婚呀?” 澄玖:“给白时承。”还未等澄玖说完,就被皇后打断。 皇后:“儿呀,你还小,这就要白时承当驸马?”澄玖心想就是皇后都认为白时承是驸马。 澄玖:“不是的,我与白小公子是挚友,他喜欢的是宋家小姐。” 皇帝一听,停下手中的御笔:“那家的宋小姐?” 第35章 不嫁,就抢 皇后:“就是典仪宋青的小女儿。臣妾在宫宴上见过,还不错。”皇后看着澄玖说:“现在正愁和亲的事,就说你与白时承两情相悦也可为你挡下这个和亲。你要皇上为白时承赐婚?儿呀,这和亲之事如何了结?” 澄玖坚定的说:“大宣公主不和亲,是祖训。大宣的勇士战死最后一个人也不会让女人去和亲,换取太平,不论公主是否有婚约也不会去和亲。”澄玖神情庄重规规矩矩的向皇帝行叩拜大礼:“儿臣,求父皇为白时承赐婚。” 皇帝一想这澄玖要是个男儿多好,皇帝自己孩子就是越看越好,公主养在深宫却还有大丈夫气:“可宋家要是不愿意呢?朕也不能乱点鸳鸯。” 澄玖:“宋家认为白家不想当驸马不想得罪皇家,才拒绝这亲事。” 皇后:“当真?” 皇帝:“都拒婚了?” 澄玖还跪在地上说:“可能是。”帝后一听就明白,这就是小孩子自己猜测的。但是,即然澄玖与白家小公子没有这夫妻缘分,也不能耽误了白时承的婚事。 皇帝:“父皇听明白了,这事不用父皇赐婚,让你母后出面就行了。” 皇后假嗔的对澄玖说:“皇家赐婚也要看双方是不是都有意才行。” 皇帝:“当皇帝也不是事事顺心的。”说完,继续批奏折。 澄玖:“母后,打算怎么做呀?” 皇后扶起澄玖说:“这还不容易。” 澄玖:“母后,快说吧。” 皇后:“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澄玖:“那白小公子,宋家一拒婚,天天无精打采的,很伤心。我看着不落忍。” 皇后叹口气说:“我儿心肠真是软。” 皇帝一听这话问了澄玖一句:“要是紫莱呢?” 澄玖:“表姐?我与她只是斗气斗嘴,毕竟还是一家人,她也是大宣的臣民。‘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诗》云: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最好还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可表还姐执迷不悟,而非我之过。孔子讲‘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她若欺压别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她若真被欺辱,我还是会向着她的。” 帝后一听甚是欣慰。 就在这时,有内监来报,一看就是急事。皇帝打开一看:“岂有此理。”对皇后说:“东胡说,公主不和亲,就大举进兵。”皇后一听,看向澄玖,面色都变了。 澄玖一听只是一愣:“和亲是假,想打仗是真。明知道大宣公主不和亲还要来求娶,就是找个对方不可能答应的由头,师出有名。只能开打吧!” 皇帝:“传旨,边境官兵全力应战东胡,辛国公为护国大将军统领三军,三日后出京。” 这几日京都八卦,皇帝听说白宋两家要结亲龙颜大悦……看来皇家并不想白家小公子当驸马……辛公爷要出征了……要打东胡……睿泉王世子稽清尘到京都……是不是来当质子的……公主府是不是修完了…… 第36章 时刻备战 那些所谓的肱骨大臣得到消息,立即进宫劝皇帝收回承命。 皇帝:“谁让公主去和亲,谁家女儿就陪公主一同去。”就这样,那些主张和亲的大臣都同意。皇帝一看,这些食古不化的大臣真是病入膏肓,枉为人父。命侍卫给架回自己家中了,派太医给其全家看病,把太医院老老少少的太医们忙乎够呛,那些大臣有病没病都得吃点药。 大宣边境,大军压境,把东胡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大宣这样神速。大宣也知道,名将辛将军、荣将军都被调往前线。东胡着实震动了。 大宣就是大宣,全国发布公告,当地的师爷当街宣读,内容就是:大宣祖训不和亲,公主更不能去和亲。如公主去和亲,公主一女子前往有损大宣国体,要我大宣七尺男儿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公主和亲所带随从从侍女到厨师就得百人,随从家眷也可跟随前往东胡,几百人迁往东胡,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大宣历代皇帝感同身受、体恤民情,不忍骨肉分离,故大宣立国起就不和亲。大宣将士誓死保卫大宣女子,不让一女子嫁入东胡。 东胡一看这架式,大宣士气这样胜,这要打起来损失会很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呀,还是派使节去吧,还得带点礼品。 就这样,东胡浩浩荡荡的就来了,过境过关遇到的将士全程黑脸,这东胡的使节倒是笑脸相迎。 这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白宋两家联姻,宋大人还是唯唯诺诺的。任公公一看不行,这白小公子不高兴,公主不高兴,公主不高兴就去磨帝后,帝后让任公公去办,任公公办不好就是任公公的失职,最后的锅就是任公公背。任公公特意与宋大人打招呼,宋大人说请皇上放心,任公公以为宋大人是明白了,就高兴的复命了。 结果当天,宋家明确表示不与白家结亲。消息传来,白小公子彻底炸毛了。澄玖让女侍卫进入宋府去问问宋小姐是不是不愿意与白家结亲。女侍卫回复是宋家不能与皇家相争,任公公都特意提点了,宋家断不能与白家联姻。澄玖立马回宫去找任公公,任公公大叫一个冤枉呀,这宋大人这是心眼太多还是不够呀。澄玖说宋小姐也是个不果断的主,这宋大人的心思怎么与常人不一样呢。任公公觉是这宋大人这辈子也就六品官了。 任公公看皇帝就把这事当笑话给说了,皇帝真当笑话了:“白家都去宋家上门提亲了,怎么还能是皇家驸马呢,这宋大人谨慎过头了。宋家还有其他打算?就不要管了,这般拒绝也只能如此了。” 任公公:“公主那边……” 皇帝:“你去说。”任公公心想又是我。 任公公也想多了,皇帝的话就传了出去,这下可好,早就看好白家的,一下就出动了,京城的媒婆那是非常地忙。还有人家托与白家相熟的来提亲,不少大家的小姐都要低嫁到白府,一时间白夫人这个忙呀。可白小公子死活不依,宋家看到多少家都要与白家结亲也没有丝毫心动,这事只能搁置。 澄玖在宫里什么花样没见识过,跟着上朝也有两个月了吧,对付这些老油条的花样往往不能用孔孟之道。就像父皇,不能本着以理服人,得不按常理出牌,譬如:喝点苦汤药。 澄玖跟锦锦说:“使点儿钱看看能不能买通宋府里的人,问问宋家是什么意思,这宋家人总觉得……”澄玖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锦锦说:“闷葫芦!” 澄玖:“贴切,不文雅。” 很快传回来消息,宋家根本就没把这事当事,压根就没想与白家有任何瓜葛。 澄玖知道后,立即就要去告诉白小公子,锦锦说:“真告诉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可能会闹的。” 澄玖:“他现在就够闹的了。” 锦锦:“白小公子会伤心的。他现在是怪宋家,不是怪宋小姐。” 澄玖:“这口气我早晚要替白小公子讨回来。” 锦锦:“公主,这嫁人对女子是天大的事,也不怪宋家要权衡一二。宋小姐与白小公子可不是像白小姐与辛公子一样。白小公子原本是一厢情愿,单相思。” 澄玖想不明白:“这京城多少家都惦记的,怎么宋家就不待见呢?” 徐知霖看着不解的澄玖,想说又没说。 第37章 公主想参加科举 澄玖最近很是上进,读书也很用功,白小公子则一直没有打起精神。徐知霖把四书融合的讲给澄玖听,澄玖回宫就背书,温书到深夜。 白小公子则是一点儿学习的心都没有了。 这日,徐知霖刚上完一个时辰的课,稽清尘来到了澄玖公主的私宅。那日,徐知霖与稽清尘一见如故,交谈甚欢。 现在,京都都在传稽清尘是来做质子,皇帝也知道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实属无聊至极,也不多问,等稽清尘自由出入京都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上清书院可是一个出进士的地方,在大宣是赫赫有名。皇宫设的书院,也出了不少进士,但是多数还是为了教皇亲贵胄、世家大族的子弟。 澄玖看到稽清尘后,突然说:“堂哥,上清书院出了不少进士,应该有不少秘诀吧?我也想参加科举,堂哥可会帮我?” 稽清尘一听一笑,这一笑真是清风朗月:“那有什么秘诀,书还是要背熟的,基础才是最大的秘诀。公主是名女子,如何参加科举考试,可是要搜身的。” 澄玖:“我就是想试试,先考个秀才。至于如何参加考试我自己想办法。” 白小公子突然一个激灵,对稽清尘行礼:“白时承决心去上清书院求学,考取功名,还请世子为我举荐。”澄玖一听愣住了,什么白小公子要离开京都?徐知霖只一思而过。 稽清尘扶起白小公子:“白小公子,进清风学院不用举荐,只教束修就可。不过,入学前是要考试的,看看何等程度。” 白小公子:“我就是想离开京城,我肆意惯了,宋家才看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澄玖心里真是很心疼白小公子,也很难过。宋家怎么想的,其实还很难说呀。 澄玖问白小公子:“什么时候动身?” 白小公子:“等姐姐大婚后就动身。”澄玖一听,这也就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白小公子少年心性,也许到时候就不想走了呢。 白小公子傍晚陪澄玖查看私宅时问:“我的公主,怎么想起来要参加科举?” 澄玖:“就是好奇,怎么那么多人参加科举终身能考上秀才就再也上不去了,可你看,你的三位哥哥,再看徐先生,现在又有我这位堂兄,科举真得这样难嘛?”澄玖接着说,“在书院时,不觉得读这些书有什么用,都读圣贤书却不懂尊卑欺辱我这公主,我若欺负了他们也行,可我只欺负过一人,我知错后就收手了。夫子们也都无趣的很,不明白读了这书就是为了酸儒?” 白小公子:“那公主如今这般的刻苦就是因为好奇?这是多大的瘾的。” 澄玖:“看到徐先生,我才知道读书是多好的事,起初是学好了可以怼人,可以自保,现在是读书我可以做很多的事,做很多的好事,你看云家姐姐不仅能让自己过得好,还能帮助别人做事。再看我堂兄,这般的风华绝代,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也想如他们这般。” 白小公子听后略有所思。 东胡使节还有一个月就到京都,从边境放出的假消息是大宣全国征兵,还有不少精锐部队前往边境,还有以保护使团为由跟随使团入京都的。 东胡使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毕竟前几次到京都来求亲都在京都造成骚动,第一次杀了京都不少人,整个使节团最后有去无回,边境没开战算扯平了,都要保存实力。 第二次整个使节团死了几个人,也是白死,还是当年云家小姐拦下了当年英勇无双的敦宁王,这才只是死了几名勇士。不然,自己祖宗就被敦宁王,包括整个使团又被屠了。 使节心里清楚,这次搞不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刀下,万事都是保命要紧。不怕出使,就怕来求亲,等回去再收拾那些提议自己当使节的人。哼,这就是让他来送死的。 第38章 夭夭说不够雅 夭夭自打进入暗卫营之后,教练们对夭夭态度就好多了。教练们要求错了,一个公主近身的娇气侍女与训练了两年之久的女侍卫同等要求,能这样的成绩真是太不容易了,天天还就看人家小姑娘不顺眼,天天对人家小姑娘凶巴巴的。 这回暗卫营的教练好好的看了一下这夭夭,大大眼睛有神,清澈到底,小圆脸,这些女暗卫都是统一装束,头发如男人一般梳起,更是眉清目秀分明地很,挺标致的丫头,最关键是有英气,这气息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只是这一特训被展现出来。骑马拉弓时眼神坚毅,表情肃穆。一休息就原形毕露了,东倒西歪不成体统说明强度大了,要是夭夭只是站着喘点儿气,还能喝点儿水,吃点儿东西那就是适应了这个强度。 前二十五名还要再进行暗卫筛选,都是十四、五、六岁的模样,进行这样的训练都是很残酷的,有一些女孩子受不了倒下就死了。几岁买进来的小女孩从小就开始淘汰。只要不死,最低都是侍卫,因为属于特殊衙门,月俸、待遇也比一般的侍卫高。 这五十六名就是女侍卫,能练成这样也已是不容易,夭夭确实是有天赋的。公主的侍女训练都没有要求那么多,练死了不好交代。 对这夭夭确实是被搞错了,成绩要是在最后几名也不能如此,谁知道这丫头的成绩越来越好,搞错真是很难避免,几位教练看夭夭就头大,直喷火。 几位教练研究了一下,夭夭不适合当暗卫,就这性格就不行,但是可以跟着暗卫一起训练,以后当个侍卫长还是可以的,放在公主身边,遇到高手能撑几招就行,想成为大内高手,最少还需要六年的时间。要按公主的要求夭夭现在就可以回到公主身边,却有点可惜了。估计芮禾主管也是这般想的,公主身边已有女侍卫都是很有天赋的高手,十六岁就可以接任务了。公主一直很看重夭夭,按半个暗卫培养公主。于是,夭夭进了暗卫营。 果然,一来就气人。 夭夭开始面临选兵刃了,有些训练与那些人不在一起训练,吃住也不在一起,当然,月俸又涨了,学习一些暗卫的技能。夭夭觉得这些倒是很轻松,每天的基本体能也没有再变态的加强了。 选兵器都有选择困难症了,一进兵器库那没见世面的样子又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顿选啊,教练看着夭夭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也是恨铁不成钢。知道她看得是兵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着是金银财宝呢。问她选什么,她说都不够雅,教练听到饮茶都呛着了。教练们心想还真是公主身边的,一股子着的文绉绉的味,白眼都不知道飞出去多远了,烂泥扶不上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刚对夭夭有几天的好印象,又全没了。 其他人都选了剑,夭夭像个耗子一样在各种兵器里来回转,迟迟下不了决定,旁边的人都在等她。最后,夭夭看到一根打造精致的短棍,打开里面是一把短剑,不过,拿根棍子还是不雅。于是,放弃,继续挑选。全部看过之后,夭夭选择了一个铜笛,与之前的那个短棍一起拿到了教官面前,说:“属下不知道选哪个好,心系这个铜笛,但又喜欢这个短棍。能不能把这两样结合一下呢。” 教官们差点就骂人了,这又不是选钗环,一个脑袋都能戴上?教官们不知道夭夭在澄玖公主身边就是管公主首饰的,澄玖公主身上怎么穿戴,夭夭要立即知道东西在哪里拿来给锦锦或者嬷嬷。只是后来,澄玖为买宅子都拿出去当掉换了银子,澄玖知道当掉不值钱,果断强卖给了不少官宦人家、富人家的夫人、得宠的姨娘们,她们就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这是宫里的东西,而且说出来是很没有体面的,都是大户人家。但是教练们不知道呀。 有一教练就说:“学棍吧,学棍后这两个就都会了。”夭夭好死不死的把棍里短剑抽了出来。 另一位教练说:“还得学剑。” 总教练实在看不下去了,选了一把剑扔给了夭夭了,并说:“你就两样都学吧,先学剑。”然后,就要散了。 夭夭看着怀里的这三样兵器,说:“那这铜笛……”话还没有说完。 总教练大气,实则不想再跟夭夭磨叽:“你选的,归你了。” 学习兵刃每天都要练习很久,还好,一如既往的每天都提供洗澡水,有嬷嬷带着几个侍女专门负责夭夭的日常起居。暗卫选拔严格,必须保证充足的训练和休息,这些日常俗事每一位暗卫都派专人来负责当然,成为暗卫后就没有这待遇了。 暗卫不可以与这些侍女有过多的语言,只需命令就可,如果话多了,这些侍女就会被换掉,夭夭这话痨只能忍的。夭夭觉得除了训练有些苦,其他简直太美好了,吃喝啥啥都好还管够,想要夜宵都有,比在宫里和侍卫营都舒服。 夭夭还要学习一样就是辨毒。有了夭夭这个强烈的对比,与夭夭一起训练的暗卫可幸福了。 夭夭这边的小日子是越来越顺心如意了。当然,她也发现,照顾她们的管事嬷嬷也是身怀绝技的,几个侍女却是一点功夫不会的,不能与她们说话,只能是听从吩咐,时间久了夭夭也就适应了。 夭夭的功夫是越练越好,多少是有这方面天赋的,笛子现在是勉强能听了。夭夭在山中多少都有些寂寞,这笛子也算是能解解闷。 芮禾嬷嬷却是越发喜爱夭夭了,毕竟努力又有成绩的人就是招人喜爱的,看夭夭笛子吹着一直不得法,就上前教了一二,果然好了很多。 芮禾对夭夭说:“公主一直记挂着你,多次交待你喜欢吃零食,什么蜜饯果子不让苛待了你。” 夭夭:“在公主身边是沾了福气的,从小什么样的都吃,属下也是经过苦日子的,父母兄长都死了,亲戚不养属下。还好,把属下送进宫,没有被卖到其它地方也是很感恩了。” 芮禾想:这孩子不记恨亲戚,还如此乐观。 芮禾说:“等你回到公主身边也只是跟随公主左右,不做杂事,知道你喜欢笛子,特意送来了一上好笛子,一支玉笛,上好的玉,还有一支玄铁做的笛子放在你屋里了。公主说她很想念你,不想耽误你的前程,想留在这里学功夫学多久都可以。”说着,递给夭夭一个大食盒:“这是常家最新的果子,宫里的果子也换样了。让你安心练功,公主会派人送来,想吃什么尽管说。” 夭夭听着听着就哭了,对芮禾说:“嬷嬷,公主一直对我们这些奴婢很好,锦锦虽然是贴身的,其实公主与属下是最亲近的,属下也很想念公主。” 芮禾:“公主的妆奁华服都是你在管,可不就是最信任你。” 夭夭:“属下真怕辜负了公主对我的这份心。” 芮禾:“公主让你到这地方来,就是让你能保命,而不是让你因她丧命。你能保护公主就保护,不能也要自己留下一条命来,才不辜负公主。” 夭夭满脸泪痕,向芮禾说:“属下会保护好公主的!” 芮禾:“夭夭,自己强大才能保护他人呀。” 夭夭听完:“啊!” 夭夭回到房中,看到大小不一的礼盒,女孩子家贴身的东西送来不少,一看质地真是超出了自己的身份,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与从前不同,是可以穿的。连尺寸都是……原来从她来这里,每次送的尺寸都有不同,自己的身量确实比过去不一样了,自己用的东西都是公主交待过的,几个月的时间,夭夭越发想念公主、锦锦和之前在一起的小宫女们。 还有茶叶,上好的今年新茶。在公主的宫中,只有她与公主能成为茶友,品新茶是一件全宫很正式的事。 打开一些长形的盒子,看到都是各样的笛子。那支玉笛就是让自己把玩的,还有短笛,看到这玄铁做的笛子,握在手里非常的称手,这件就是我的兵器了。 夭夭心里明白了公主的用心,她也发现各位教官对她越发严厉了,还不能说是严厉,是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要教给她,这是公主打点了?绝活可不是用钱用权就教的呀! 再看这玄笛上的穗子是上贡用的丝钱,是宫中尚衣居的手法。打开一个方形盒子里面是一块金牌,两面分别刻着“平安”“如意”。 这怎么这么像令牌? 第39章 惨绿少年 七月末的天真是太热了。 一般天气暖和起来,也是各种宴会开始的时节,因朝中自从公主买宅子后,就气氛不祥。上次皇后开宫宴后,今年各家才开始举行各式宴会。 稽清尘收到不少的请帖,澄玖看着这些请帖问:“堂兄,不去?”稽清尘只一笑。 白小公子说:“不敢去。都是虎狼窝,讹上怎么得了。” 公主旁的女侍卫听到都在极力憋着不笑。 澄玖心想:这些被训练的女侍卫见到不论见到徐知霖还是稽清尘,眼神都不变一下,就是不知道私底下是不是也这样。想到夭夭,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来后也如此这样冰冷木讷了。 徐知霖:“三位都不去?” 澄玖:“这类事是不会请我去的。” 白小公子:“公主一去,就得坐主座上,主人多没有面子。” 澄玖:“白小公子不去,白小公子要做什么?” 白小公子:“我要温书。”三人看向白小公子,这白小公子被伤的不轻呀。 澄玖与白小公子的课业现在由徐知霖和稽清尘共同负责。准备明年参加县试。澄玖执意要考,徐知霖和稽清尘也阻止不了,科考那么累,岂是一公主能承受的了的,皇上也不能同意呀。不过,学些四书五经也是可以的,一心向学是好事。 澄玖最近就想找任公公说说这参加县试的事,好嘛,这七月又是皇后的宫宴,又是七巧节,又是中元节的,任公公太忙了,见不着人,皇上身边跟着的是任公公的徒弟王内监。任公公又歇了两天,这又要忙着办中秋宫宴了。 今天,终于知道任公公跟在皇帝身边,立马就来到皇帝的宣政殿,皇帝在殿里批奏折,澄玖蹑手蹑脚的来找任公公。皇帝无来由的眉毛动了一下,任公公感觉到澄玖来了,看向门外,没看到人呀,还想自己是不是老了,几日不见这小公主就想了? 澄玖蹑手蹑脚一但来到宣政殿,周围的侍卫、侍女、内监一看公主这样,就当没看见,习惯了。 任公公就是觉得好像澄玖来了,就佯装无事一样走出殿外,一看侍卫、侍女、内监的神色,都向任公公使眼色,顺着眼色一看,柱子旁澄玖露个脑袋,冲着任公公笑。 任公公心一下子就暖了,自己与公主还真是有感应的。但一听澄玖要参加科举,心拔凉,快晕了。皇帝说儿女都是债呀,真是太对了,瞬间在天堂,刹那能吐血。 两人小声的嘀嘀咕咕,那些侍卫、侍女、内监都见怪不怪了。 任公公:“小祖宗唉,这科考是真不行呀,要掉脑袋的。再说,哪有女子参加科考的。” 澄玖开始撒娇耍赖卖惨:“任公公,我都准备好了,我穿布衣,换男装,就参加县试,就参加县试。任公公帮帮我吧,这事只能找任公公了,就圆了我这心愿吧,我不是胡闹,我是下定了决心的,我就去试试,就试一次,就一次,考不上我就不考了。任公公……任公公……你要不疼我,我就真没人疼了。”澄玖这可怜叽叽的模样,诉说着自己有多努力、多无奈、多可怜,身为公主那有她这样步履薄冰的,“任公公,我早上跟着父皇上朝,然后去宅子跟宋先生读书,落钥前回宫,晚膳后就温书背书到子时。我就想参加个县试,一个县试也不是殿试,不打紧的。” 任公公边听边琢磨:有的人考了一辈子也就考了一个秀才,还有人考了一辈子也考不成一个秀才。公主这是非要考秀力不过就是一时兴起,这一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坚持不了多久就放弃了。那么多贵族子弟就等着荫封也不考科举,这读书的苦岂是一公主能承受的。索性答应了吧,明年开春的事呢,小孩子的心性变数大。就算公主真去参加科考,这年纪的男女也不太能一下分辨出来,派上小内监去照应一下也不是难事。这要是公主自己找门路再弄出什么乱子更麻烦,还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比较好,皇帝过问也好有个交待。还是有必要跟皇帝打个招呼,乱科举可是个杀头的罪名。 前后想明白了,任公公说:“行呀,公主好学,老奴也要帮衬一二。这事不可告诉别人了。” 澄玖:“知道,知道,我也怕有人借题发挥。” 任公公:“这事都谁知道?” 澄玖:“白小公子,徐知霖,稽清尘,锦锦也知道。” 任公公:“再无人知道了?” 澄玖:“应该没有人知道了。” 任公公:“那身边女侍卫知道嘛?” 澄玖:“她们应该不知道,那日我说要参加科考,特意避开她们的,只有锦锦服侍。” 任公公:“好,公主要是明年真想参加科考,就不要再说此事了,也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澄玖:“明白。” 任公公:“县试,我想想。等明年,我帮公主打点。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呀。科考舞弊呀!” 澄玖:“一个县试,不至于。我又不贿赂考官,我光明正大的去考试。” 任公公:“小祖宗,公主是光明正大了,老奴得去通融呀。” 澄玖:“他们巴不得结交任公公呢,给他们一个机会。” 任公公:“多数的官员还是很有文人风骨的,尤其是那些贫寒学子上来的。老奴也是很钦佩的。” 澄玖:“嗯嗯。” 任公公:“还得给你另办个户籍。”“小祖宗,化个什么名呀。” 澄玖一愣:“啊……啊,就叫宁希吧,字澈长。” 任公公点点头:“行。老奴给公主办。”任公公突然意识到公主把自己的字都起好了,“澄澈明达,长治久安。”公主从封号的寓意里给自己取的字。公主要是位皇子,就是太子呀,得是好多的太子呀,那才是大宣之福呀。 澄玖:“别老奴老奴的,任公公一点也不老,多康健,有一身的功夫就是好,犹如……犹如惨绿少年,意气风发。” 任公公刚心情舒展又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心想:这词儿用的,跟徐主薄学的?学这样想考就考吧,考不上也就不折腾了。老天保佑公主考不上。 任公公没有想到,徐知霖和稽清尘可不仅仅有真才实学。 任公公再走近内殿,皇帝头也不抬的问:“澄玖来了?” 任公公:“真是父女连心呀。” 皇帝:“哼,几日没见你这奴才,晚膳都没吃就想着来看你这奴才了。” 任公公笑嘻嘻的说:“皇帝,这醋味可真是太冲了。皇上现在每天一大早都能见到公主,还吃奴这个醋!”任公公心想要是皇帝知道公主来找自己是要参加县试就不会吃这个醋,会不会同情自己一下。 皇帝也笑了:“公主找你什么事?不会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任公公心里快哭了,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自己不能这样说:“问问端午的粽子是什么馅来的,公主突然想吃了。” 皇帝都快气笑了:“任兄呀,你当朕蠢嘛!”任公公一听皇帝叫自己任兄吓得就要跪了。“起来,不用跪。朕一国之君,不能像其他父亲一般宠爱她,皇后要打理后宫也十分辛劳,太后偏心。生在天家,虽是她的福报也失去了一些人间亲情。就是今后给她十个驸马也是可以的。”任公公想十个驸马,御史台还不把公主吃了。 皇帝没有停下来,继续说:“跟朕上朝,比朕到的都早。比朕当年跟先帝上朝还早两年,她才多大,这些侍女还要轮值,朕的澄玖可是日日不休。”任公公一听,这是见面多了父女感情也多了不少。“任兄,只要公主要的,不太出格的事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吧。不闹成那些纨绔子弟那样就行。” 任公公哭丧的脸说:“公主要星星,奴真是办不到呀!”任公公心里苦,皇上呀,你可知道你的公主要的可是我的脑袋呀,到那时,皇上能否留下我这脑袋呀。 皇帝:“把那块玄铁给她。” 任公公:“给了。” 皇帝:“真是长大了,糊弄不了了。”任公公感觉心脏好像都停了。 任公公哭丧的脸问:“皇上,公主说老奴犹如惨绿少年。”皇帝一听,笑的眼泪都出来,笔都拿不稳了。看着任公公难过透透的,皇帝笑的越是停不下来,笑得肚子都疼了,好不容易控制住说:“别说,朕的公主是真没说错,确实是惨绿少年。任兄是真得很年少呀,朕的公主是夸任兄年轻。惨绿少年这词,说真得,还真不常用。徐知霖,教得不错。”任公公听明白,这是个好词啊。任公公的容颜保持的确定很好,皮肤紧致,比皇帝还长两岁呢,细皮嫩肉的。 第二日,任公公就拿到了澄玖公主化名的户籍文书,一切都办妥了,就看公主的了,也许就是不参加考试,日后为他用也能用上。到时候拿着这个,加上皇帝昨日说的话,也许事情败露再在皇帝面前哭一下还能保自己一命。 澄玖公主也告诉锦锦,自己要参加县试的事不可告之任何人。锦锦明白,公主一定去找了任公公,一但自己说出去这事,自己也就没命了。 皇帝上朝看到澄玖已在等待:“吾儿不必读书那么晚。吾儿现在比朕都勤勉。” 澄玖挽着皇帝的手臂说:“儿臣愚笨,比不上父皇过目不忘,更要多用功些。父皇多辛劳,这样陪父皇上朝,儿臣能日日见父皇,就当儿臣尽些孝心。也不是日日都有早朝,儿臣很欢喜能多陪伴父皇。” 皇帝赞许的说:“嗯,日后有了皇弟,就交给希儿带,定能像希儿一般好学,希儿定能带好。” 澄玖:“好呀,等有了皇弟,儿臣一定好好带着。皇弟多几个才好,这样才热闹,以后也不敢有人欺负我了。” 皇帝听到最后一句有些心酸:“吩咐一下孔太医,公主读书刻苦,给公主好好补补。” 一旁的任公公搭话说:“皇上放心,孔太医一直都在给公主调理呢。哎呦,用心的呦,用上好的食材、药材。亲自熬制,别人都不能插手。” 皇帝:“孔太医如此用心,真是难为他了。给些赏赐,不能寒了孔太医的这份心。” 澄玖:“孔太医天天追着我吃粥、吃药,儿臣不吃都亲手喂的。有一次我早上没吃,孔太医都追儿臣到宫外了。儿臣看孔太医年纪大了,之后,儿臣都是早上和晚上都去太医院吃完药,一会儿下朝儿臣还要去太医院找孔太医。别说,孔太医熬的粥真好喝。” 皇帝对任公公说:“看,朕的公主就是懂事,菩萨心肠。” 任公公:“是,是,是我大宣之福呀。” 大臣上朝多次提到澄玖,没几句好话,几次皇帝都觉得澄玖要冲上殿了,但是,没有,全当没事一样。 朝臣们知道公主在殿后听政,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想让公主失仪,就是不见公主冲出来。知道公主在殿后听政的也不确定消息准不准了,一是看不到后殿呀,二是后殿一点动静都没有,激将法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子没有作用。 第40章 新来的小侍女 皇帝因为和亲的事,宫宴过后也还是晾着后宫,不是在皇后那里,就是在自己的寝宫。 宫宴那日,妃嫔用尽多少心思都没能换来侍寝,皇帝对每位妃嫔都赞许有加,就是不去她们宫里。妃嫔娘家支持和亲的就都懂了,不支持和亲的也懂了。妃嫔娘家不支持和亲不是借了个由头升了位份就是给了点赏赐。 天气变热,宫人就开始有陆续生病的,御前的人生病就要有人顶替上,于是就新派来几个侍女。几个小侍女都十六、七岁,调教的很好,模样也好,任公公看这模样心有疑惑就都查了一遍,没查出什么问题就让当值了,下面的人开始有心的挑模样好的,任公公心里明白。皇帝好像也看到了新来的这些小侍女,又好像看到并没在意。 最近也没有特别大的国事,风调雨顺的一年。皇帝偶尔去皇后那里,多数也还是歇在自己的寝宫。 这夜,皇帝像往常一样在自己寝宫歇下,次日没有早朝,皇帝感觉很是轻松,早早歇下,睡前都很愉悦。德妃秦氏来到殿前要见皇上,结果告知皇帝睡下了,没有办法,只得离开。皇帝再晚一点儿睡就要费点儿唾沫喽。 一个多时辰后,近亥时了,皇帝睡醒一觉,口渴,喊人要喝水。有一小侍女端水前来。 小侍女低着头,皇帝喝完水,把水杯递给小侍女后,小侍女下去后,皇帝坐在床边,小侍女见皇帝还没躺下的意思,也没有动,等候吩咐。皇帝招手让她过来,她没有迟疑的走了过去,小侍女低着头,皇帝探着脑袋看小侍女的脸,小侍女下意识的抬起了脸,皇帝一看笑了。 一把搂过小侍女,小侍女挣扎着。 皇帝紧紧的搂住:“朕是皇帝。”小侍女好像明白了,“嬷嬷没教?” 小侍女:“教了!” 皇帝伸手开始解小侍女的衣带,又摸又解,边解边摸,小侍女有些无所适从,皇帝边看边乐,不急不慌的解着。皇帝很有经验,小侍女开始躁动,开始喘气,看着皇帝的脸开始迷糊。开始伸手去抓皇帝,去脱皇帝仅有的睡衣,皇帝很满意。 一听动静,外面的内监就明白了。 第二天,小侍女本以为会被册封,没想到,一早起来服侍完皇帝洗漱穿衣,皇帝就去到宣政殿了。嬷嬷过来看了看她说:“路还长着呢,这里有几个没有服侍过皇帝的,别有旁的心思。” 小侍女心里很委屈,忍着没哭:“喏了一声。”周围的小侍女们都侧眼看了她一下。 小侍女回到住处,几位小侍女们就不像在殿内那么拘谨,就围过来跟她说:“你也侍寝了。”小侍女点点头。 小侍女一:“你按嬷嬷说的做了?” 小侍女:“还是挺害怕的。” 小侍女二:“慢慢就好了。” 同小侍女一起来的说:“我们还没有侍寝呢,有点儿害怕。” 小侍女一:“后宫那么多娘娘,皇上只有在寝宫的时候咱们才有可能侍寝,咱们还能天天见到皇帝,娘娘都不一定天天见到呢。咱们都会侍寝的。” 周围的小侍女越说,这小侍女越不好意思。 这小侍女叫小稚。 第41章 今晚还是你当值 此时的宣政殿。 皇帝批着批着奏折就招呼周旁的一个小内监,耳语了几句,小内监就出了宣政殿。 嬷嬷就出现在了小侍女们的屋子里。小侍女们正聊着起劲儿,嬷嬷一下就进来了,小侍女们都从床铺上下地站好。 嬷嬷看了看她们说:“把嘴管住了,都不要命了?”走到小侍女小稚面前:“今晚还是你当值。” 小侍女小稚:“啊,可是嬷嬷我昨晚才……” 嬷嬷:“那还不赶紧休息,当值前要沐浴。”小稚欲言又止,嬷嬷说完转身就走了,小稚一看嬷嬷走了,愣在原地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小侍女小稚叫住嬷嬷:“嬷嬷!”嬷嬷看着一脸为难的小稚,“嬷嬷,我很疼。” 小侍女小稚恳求的说:“我现在走路都疼,嬷嬷,今晚奴婢能不能不值夜。” 嬷嬷:“姑娘,都疼的。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多疼,都得忍着。”说完,转身头都不回的就走了。 小侍女小稚眼泪憋都憋不住的流,哭了一会儿,到住所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才进得门。想想自己梳洗后就想睡一会儿,还没等躺下,就有人叫门。小稚一问才知道是嬷嬷叫一位看妇科的医婆嬷嬷来看看她,医婆嬷嬷一进来,同屋的小侍女们就自觉的出去了。小稚按要求让这位医婆嬷嬷看了。 医婆嬷嬷说:“姑娘,没有什么大碍,有点儿撕裂了,正常,这是药,刚给你上了,一天涂几次,没几天就好了,今晚忍一下就过去了,这可是福份,姑娘可要把握好。” 小稚频频点头,好言好语的送走了嬷嬷,倒头便睡。 一觉睡醒,小稚觉得下身不那么疼了,看来药还是有点作用的。 简单的洗漱一下后,自己又涂了药,又去厨房领吃食,回到住处就拿起针线做荷包,准备换点钱。一想到自己今晚还要与皇帝那个心情就一起一落的。 在皇帝寝宫,几个小侍女等着皇帝就寝,一番有序的操作后,小稚觉得皇帝今晚最好忘记了,她就不用侍寝了。 周围一切都太平常了,皇帝丝毫没有任何迹象,压根就像看不见她们一样。 她们向以往那样退下,皇帝也没有任何吩咐。等她们都退出去了,寝宫的门刚关上,小稚松了一口气。同时,一个东西砸向了门,内监一看小稚也出来了,就明白了,立马开门就把小稚推了进去。 小稚被推进门,一看地下,一本奏折在地上,一抬眼看到皇帝正看着她。小稚捡起奏折走向皇帝,将奏折递给皇帝,皇帝用眼神示意把奏折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小稚放好后,就低头立在皇帝面前不动。 皇帝都被气笑了:“琪嬷嬷没有教你嘛?” 小稚一听:“听从皇上吩咐。” 皇帝懒懒的靠在床上的被上说:“那就脱吧。” 小稚:“啊!” 皇帝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说:“脱!”门外的小内监突然听到都一哆嗦。 小稚听明白了:“啊!”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皇帝就看着小稚手忙脚乱的脱衣服,乐了。 皇帝:“不要着急,慢慢脱。”小稚就放慢了速度。 小稚再脱就光光了。小稚抬眼看着皇帝,皇帝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小稚就只能继续脱,皇帝上前一把把小稚拽到身有前:“嬷嬷没告诉你今晚要侍寝?”皇帝手也没停下,摸的力道也是这轻一下,那里重一下。 小稚糯糯的说:“告诉了,奴婢见皇上并无兴致,就退了下去。” 皇帝:“并无兴致?善意揣度圣心,你可知罪?” 小稚听完,吓得本能反应就要跪下,膝盖都软了。这一软,就落在了皇帝身上,皇帝一把把她放倒在床上。小稚直觉要起身皇帝已经按住了她,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皇帝,就老实的躺在床上,身体被拉扯了两次,下身又开始疼。 皇帝:“你动作太慢了,半天这衣服也没脱尽。”小稚一听,心想:不是让我脱慢点嘛?真是传言不虚,自古皇帝真都是喜怒无常,自己旁边一只大老虎。“晚夜太晚,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皇帝侧躺在小稚身侧,小稚平躺在龙床上,皇帝浏览着小稚的身体。小稚身上仅有的衣裤被皇帝亲手脱掉了。 皇帝看着、摸着,每一寸都不想放过,小稚有些颤抖,“你冷呀?”小稚看着皇帝没有说话,“这天这么热了,你还感到冷?一会儿让你热热,不要急,让朕好好看看你。”皇帝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小稚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发热,还想被皇帝像昨晚那样,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与别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皇帝看着小稚又说:“但,朕还是满喜欢你的。”说着就压了下来。 小稚的腿一劈开下身还是疼的,都忍不住了,小稚哆嗦的说:“皇上,我,不,奴婢,疼……” 皇帝一听愣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说:“疼?什么疼?” 小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眼泪一大半是为害怕而流,剩下的是因为真疼:“我身下疼。” 皇帝:“身下疼?”皇帝脑袋转了半圈明白了。 小稚:“医婆嬷嬷看过了,说上几次药就没事了。” 皇帝:“噢,那朕得看看。”小稚一听“看看”,皇帝要看那里,皇帝说着就起身要扒开小稚的腿。 小稚慌了,脱口而说:“不要!” 皇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要?你居然敢对朕说‘不要’?朕不看看,你一奴才诳朕该如何?” 小稚想起身,却被皇帝按住了大腿两侧,屋内灯光不够亮,皇帝下床要拿一盏灯。小稚刚想爬起来,皇帝的头侧转了一下,就制止住了小稚的行为。小稚想哭但是不敢哭,皇帝最讨厌哭,除了澄玖公主可以哭,其他人哭非但不能得到皇帝的心软,反而让皇帝更厌烦。 皇帝拿着灯看了又看,羞得小稚死得心都有,被皇帝践踏的想一死了之,可心里却有一团火想像昨夜那样才能发出来。 皇帝看完后,把小稚的腿放平,拿手巾擦了擦手,背对着小稚说:“哼,还害羞,你不知道你的脸有多红。”小稚默默地流泪,皇帝语气突然冰冷的说:“不要让朕看到你流泪,朕对你……很有耐心了!”这是警告,小稚只能憋着,用手和手臂把泪擦干。皇帝心里知道,除非他自己下的令不让她侍寝,她要不是病了就不能不来,何况只是这点儿的疼。不过,这小奴才还敢说当朕面说个“疼”字,也可能真是很疼。 皇帝:“确实没有欺君。”皇帝上床,紧挨着小稚,把一层薄被盖在了小稚和自己的身上有些遗憾的说:“只能好好睡觉了。”两人在被下,皇帝的手都没有停过,疼的地主皇帝没有碰。小稚与皇帝紧紧的贴的,小稚能感觉到皇帝嘴角的笑意,感觉到皇帝的体温,好热,像火炉。皇帝睡着后很久,小稚脸还是滚烫的,最后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42章 好生养,呸! 早上,小稚感觉到皇帝起身,一个轱辘起来。皇帝侧脸了一下说:“你要是困还可以再睡会,不用起来。” 小稚起身穿上衣服,皇帝已让外面的奴婢进来伺候洗漱。小稚忙手忙脚的穿好里衣,衣衫不整是被看到了,但是她们像没看不到一样。 皇帝穿戴好后,准备去用早膳,转身看向小稚:“你,好好养几天。”说完就走了。 小稚迎上皇帝的目光又赶紧低头:“是。”感觉自己双腿不自主的抖动,呼吸很急促了。 当天夜里,皇帝让另一个新来的小侍女小池侍寝,却被皇帝一脚踢到了墙上,那声音之大,让在门外守夜的太监都听到了,不等皇帝喊人就被立马进来扑通跪下了。进来一看,小侍女衣不蔽体, 皇帝盛怒:“琪嬷嬷怎么挑的?这样的也来侍寝?是大宣没人了,还是大宣女子都这样谄媚粗鄙。”这王太监一看这小侍女小池,哎,这脱了衣服就是个木桶,皇帝不喜欢这样的。再看这眉眼,平时觉得还挺耐看的,发面蒸饺脸是个有福气好生养的样子。今天一看,还是皇帝眼睛毒,平时有点扭捏,刚到皇帝寝宫就觉得了不得了,不是个能安分的主,这琪嬷嬷也真是的,怎么选她来了,新进宫的也看到不少怎么选了这个货,给自己添堵。 王太监:“皇上,奴才立马换一个。”于是一个叫阿群的就走了出来。 王太监赶紧搀着小池就出来,刚关上门,对流着眼泪的小池说:“这事不怪你,皇帝不喜欢你,到时候有机会就放出宫去也挺好。回去好好歇着,要是那里疼就找太医看看。”王太监心想你平时倒是乖巧,可透着的小心机、小矫情还是让皇上看出来了,都喜欢聪明人,皇帝不喜欢就没辙了。 小池谢过王太监刚一转身要走就听到叮咣一声,王太监心里这个苦呀,这是几百年都没有的事,怎么全让自己赶上了,心想默念了一句:干爹来救儿子呀。就又冲进了皇帝的寝室。直接就是连滚带爬进去跪在地上,一看是阿群倒在地上。 皇帝:“琪嬷嬷是老糊涂不顶用了?什么都不教?什么都让朕亲自动手,什么都让朕明示,朕要你们何用?” 王太监一听立马跪地求饶。:“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帝:“下去,下去。滚……”一挥手一个茶杯打翻在地,奴婢赶紧收拾,地上的奴婢又灰溜溜的全退了出去。王太监赶紧把发生的事派人告诉了任公公和琪姑姑。 皇帝低着头,门开了,就看一个小侍女端着茶杯进来,倒了水后又端到皇帝面前:“皇帝,夜深了,训斥完奴婢们也渴了,奴婢服侍皇上睡下吧。” 皇帝看了看这位小侍女,喝了口水就躺下了,小侍女给皇帝盖上被子后按摩了一会儿皇帝的腿。皇帝感觉挺好,闭着的眼又睁开看着小侍女。 小侍女察觉到皇帝看着她,她也看着皇帝说:“奴婢按疼了?” 皇帝一下坐起来,小侍女后退了一步。皇帝从上到下看着小侍女,小侍女明白了,就一件件的把衣服脱了下来,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脱完,手臂环着胸,低着头不敢看皇帝。 皇帝大笑:“朕又没让你脱。”小侍女听完羞红了脸,就要把衣服穿起来,“朕让你穿了嘛?”小侍女只能在原地站着,夜里,确实还是有点儿冷的。 门外王太监听着皇帝大笑,从后脊梁冒冷汗,这个进去别再出什么事。 皇帝向小侍女招招手,小侍女向皇帝走过去,站在皇帝面前。 皇帝把小侍女的两臂放下来,好好看着这面前肉身,皇帝的嘴凑了上去,闭着眼轻轻的,之后狠狠的。这轻轻又狠狠的反复着。小侍女不敢后退,只能咬着牙身体前倾送上去,浑身战栗。 时间长了,小侍女感到有些冷了,皇帝没有摸她也知道她冷,可皇帝没玩够呀,皇帝没有停。皇帝一抬眼看到这小侍女长得好美呀,看着香甜那种的美,此时又有清冷感,冷香的滋味,好舒服。小侍女被弄得外冷内热,手去抓皇帝,皇帝的里衣被脱了下去,身体不自主得往皇帝的身体靠。皇帝感觉差不多了,就把小侍女放在腿上,看着小侍女的脸,上了手,看着侍女的脸上和身上的变化,眼神也开始迷离。皇帝把小侍女放在了龙床上,鱼水之欢欢得门外的王太监心里踏实了不少。明早等得听训吧,其实这事跟他真得没有关系。这小侍女叫多兮是其他侍女都不敢进去,以大欺小,就推她进去了,没想到,这丫头真成了。 第二天早上,琪嬷嬷早早就到了,任公公也早到了。任公公见琪嬷嬷在地上跪着,就把琪嬷嬷拉了起来。 明显这小侍女让皇帝很满意,早上起来皇帝和小侍女都很高兴。伺候皇帝洗漱的一大群人进来就感到气氛不一样,很少见皇帝这般高兴的,小侍女一人服侍皇帝穿衣,两人眉眼都带着笑,还小声说着悄悄话。 众人都傻了,任公公反应快,上前说:“陛下,琪嬷嬷在外面候着呢。” 皇帝一听翻脸了:“候着?怎么没跪着?” 任公公反应快:“琪嬷嬷早早就来跪着了,这琪嬷嬷是老人,奴……” 皇帝打断说:“老人,老臣,朕就都得忍着、宽宥着,谁来宽宥朕呀?”说着,看着身旁忙乎着的小侍女。小侍女压根没停,该做那步做那步。伺候起居的侍女一看就都明白了,一起忙乎着。 门外的琪嬷嬷听到,立马就跪下了,气得皇帝:“该跪在那里都不知道,还让朕喊着问话嘛。”琪嬷嬷立即起身,却没有起来,旁边的侍女立即扶着,琪嬷嬷进来见到皇帝跪下。 皇帝看着琪嬷嬷没有说话,就让琪嬷嬷跪着。一切收拾得当,任公公以一挥手,其他人都退下去,皇帝蹲下问:“琪嬷嬷,昨夜那俩新来的奴才是怎么选的?” 琪嬷嬷想了想,看着皇帝说:“回陛下,奴婢觉得那俩丫头挺好的。”皇帝都无语了。 皇帝:“一个跟地缸似的,一个跟木头似的,这叫好?” 琪嬷嬷:“小丫头,见龙颜难免紧张。” 皇帝:“紧张?那叫紧张!一贱婢当朕是昏君嘛!那欲擒故纵的扭捏,小心机像极了淑妃,这是讨了嬷嬷的欢心?” 琪嬷嬷:“奴婢看着长得挺可爱,人还机灵,不同以往的美人,五短身材好生养。”皇帝冲着门外喊:“门外的,滚远点。”就听唏簌簌的声音离开了寝室的门,站到了殿外。 皇帝小声对琪嬷嬷说:“好生养?朕这里是养皇子的地儿,还是养猪啊。就这样的心思生出皇嗣朕就是把大宣交给公主也不能交给这样的儿子,有这样的母妃还不把大宣国给败了。” 琪嬷嬷一听,啪的一下头碰在地板上磕着头:“是奴婢愚钝。” 皇帝伸手扶琪嬷嬷起身,琪嬷嬷都没敢起,皇帝特意使了点儿劲儿琪嬷嬷才敢顺势起来。 皇帝:“嬷嬷是朕最亲近的人,朕身边的人,挑选侍女还要靠嬷嬷来打理朕才放心。” 琪嬷嬷一听皇帝对自己这样说就明白皇帝对自己这些年是始终如一的亲近和信任,知道自己选侍女的方向错了,毕竟是皇家不是平常人家生男丁就行。又一想这是对淑妃多烦呀,见着像淑妃的都烦。 皇帝继续的小声说:“别总跪,那些年还没跪够嘛。地……多凉……什么天都是凉的……”琪嬷嬷一听有些动容,皇帝又冲着外面喊,“滚进来,朕都饿了。”就听唏簌簌的人进来停在门前。 皇帝对琪嬷嬷说:“以后,这类的丫头不要当值了。朕身边这样的人越少越好。”说完开门就走出了寝室,琪嬷嬷行礼应声。 果然,之后的几天,小稚都不值夜,又赶上小稚来月事,这一下就是小半个月。在这个小半个月里,新来的四个小侍女了,两个被皇帝踢了,也就要离开皇帝寝宫,分派到其他地方。 小稚和多兮留了下来,小侍女多兮侍寝后挺开心的,不像小稚这般苦着个脸。 第43章 在宣政殿当值 皇帝临幸小宫女又踢了小宫女这事传到后宫,除了皇后,其他妃嫔都不淡定了,皇帝不是在自己寝宫就是在皇后宫中,任这些嫔妃在自己宫里怎么发疯折腾皇帝知道也当不知道,这能怪谁呢?有谁撑腰都是没有用的。 琪嬷嬷早已是见怪不怪,服侍皇帝的这类近身的侍女有几个皇帝没碰过的。皇帝求子心切,后宫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怎么查都没查到有什么毛病,都很康健。皇帝乔装出宫就医也没有查到原因,大夫还说是机缘不到,就是专宠,也不见谁的肚子有一丝的动静。皇帝干脆勤播种,广撒粮,行止由心了。 只是这么多年也没有为此责罚过宫人,一夜踢两人这事也是这么多年头一次,那俩个丫头多少有些冤,皇帝心里有气被这两个丫头赶上了。被皇帝下令赶出寝宫在这深宫更是派去哪里都是举步维艰,阿群还好说,这小池就不好安排了。 琪嬷嬷找任公公商议。 任公公一听:“琪姑姑,皇上说你心软,你这心是真软。” 琪嬷嬷:“当初我在宫里……” 任公公:“都懂,都懂。皇上说是不当值,让那俩丫头不当值就行,别让皇帝看到就行,干点别的。” 琪嬷嬷:“对呀,任公公我最近这是怎么了,真是年纪大了。” 任公公:“都是天气热的,多喝点儿绿豆水,多放点糖。还是让太医看看吧,皇上从小就是姑姑照顾,奴得了姑姑不少的照顾,姑姑缺啥尽管说,奴一准给姑姑送来。” 琪嬷嬷感激的,眼泪都快流出来说:“任公公,这么多年,真是得了不少任公公的照顾。” 任公公:“姑姑可别这样说,没有姑姑当年罩着,奴怕是早被打死了。” 没一个时辰,孔太医就去给琪嬷嬷诊脉了,并无大碍,女子到了这个年数极容易如此,开了药,要吃挺长一段时间呢。 小池与阿群离开了小稚的住所,之前生病的侍女回来了几位能当值了。 琪嬷嬷认为皇帝对多兮这丫头很满意,小稚被皇帝忘记了,不会再让她侍寝,正好先去宣政殿替个班,小稚就去宣政殿端茶递水了。 宣政殿的侍女都是相貌普通的,皇帝要好好的批奏折不能被美色打扰,在宣政殿皇帝一般是不会多看旁边侍女一眼的。在帝王批奏折的地方虽然不累,但是风险很大,皇帝不顺心就容易被拿来出气。 小稚在宣政殿当值第一天就被皇帝认出来了,皇帝接过小稚要放在龙案上的茶水,只是直觉感觉同往日不同,一看是小稚,笑笑的说:“琪嬷嬷这是越来越会做事了,把你安排在这儿了。” 小稚有些紧张:“琪嬷嬷说……奴婢端茶递水……应该行。” 皇帝:“确实不错。这茶是你沏的?” 小稚:“是的。” 皇帝:“你怎么能把这茶沏得不同寻常的。” 小稚结巴地说:“皇上……是今天……心情好吧。” 皇帝:“你怎么心情是好。”任公公听着,眼睛动了动。皇帝看到了说,“任公公你眼睛怎么了?” 任公公说:“奴想今天的茶水好,陛下高兴,要配个什么样的果子才算是能是锦上添花。”说着,自己就出了宣政殿。 皇帝问小稚:“可不疼了?” 小稚没反应过来,看向皇帝,忙又低下了头,没明白皇帝问的是什么? 皇帝:“长得挺好看,怎么总低着头呀。”小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抬头看着皇帝。 皇帝凑到小稚耳边小声说:“身下不疼了?” 小稚一听耳根子都红了:“回皇上,不疼了。” 皇帝拽过小稚搂到怀里,小稚傻了,“这才叫紧张!”皇帝又把小稚放在龙座上,小稚吓得要站起来,皇帝按住她,握着她的手。小稚真是吓坏了,这是在宣政殿呀,周围还有侍女和内监呢。 小稚想要收回手,可那是皇帝呀,小稚脸都红了,皇帝看出来,并发了“嗯”的声音警告着小稚。小稚没有办法只能按着皇帝要求做,皇帝很满意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小稚此时非常配合,皇帝抱起小稚,一笑,就这样抱着小稚往后殿的龙床上去了。周围的侍女与内监头不能低得再低了,直到皇帝抱着小雅进了后殿才抬起头来。 皇帝喘着气说:“你沏的茶怎么那么香。” 小稚迷糊着说:“我娘说,只要用心做,都不会太差。” 皇帝:“嗯,啊,很好!” 皇帝下旨,当夜,让小稚在寝宫侍寝。但小稚不知道的是,多兮当夜也要侍寝。 当夜,小稚、多兮同时出现在皇帝寝宫都傻了。皇帝也不说话,多兮小声对小稚说没事的。小稚羞得都不行了,皇帝看着可开心了。 第二天,全皇宫都知道皇帝前一夜是如何过的。 后宫不知道又摔碎了多少东西,皇后依旧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小稚和多兮知道,不过就是同皇帝一起睡在一张大床上,皇帝安分的很,横躺在中间,左拥右抱一会就呼呼大睡。皇帝的床是真大,三个人各盖一条被,睡得都很宽敞。 今天天气热得早,太后比往年早一些开始喝绿豆汤,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好。太后觉得好,就天天都喝。孔太医觉得有些蹊跷,这太后莫不是中毒了吧,可脉上没有切出来,吃的用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端倪,这毒是哪里来的。一是太后的病,二是后宫妃嫔的不孕,觉得自己还是医术不精,又开始翻书查找,整个太医院暗中忙活的就是这妃嫔的不孕。 第44章 匠人之子 自打澄玖打算要参加县试就让周围的人在外称她为“公子”。还要参加府试、院试,有徐知霖和稽清尘,澄玖一点都不担心。澄玖是公主,公主就是公主,这天天这样的辛苦,徐知霖和稽清尘也是知道的。天越来越热想睡觉,屋内都放了冰,上课打瞌睡也是难免。澄玖也会撒撒娇,徐知霖和稽清尘只是对着澄玖温柔的笑,澄玖用茶水洗洗眼睛,还是要学的,白小公子每次都是“我的公主”轻轻着唤澄玖。 澄玖:“天下学子真不容易,难怪父皇对科举考试重视,这十年寒窗,太苦了。” 徐知霖:“公主这受的苦也不比寒窗学子少了,这么赶时间学,公主也是不容易。”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不行,别考了,对公主真是太难了。看公主困的,噢,真可怜。”确实,白小公子学起来真是没费什么劲。 澄玖:“本公主一定要试试。可,好困呀!”也就一会儿,一会儿公主自己也就调整好了。 徐知霖和稽清尘决定把公主做的文章让白小公子带回去给白大人白夫子看看。澄玖与白小公子的文章都再誊抄两份,三个人同批,看看问题。只是澄玖的第三份是稽清尘誊写的,就是不让白大人看出是澄玖做的文章。三位大神同批,这进步能不大嘛。 白大人看到澄玖的文章,问白小公子是谁写的,白小公子说是公主私宅里一名工匠的儿子写的,。 白大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呀!”长舒了一口气说:“听说,天热了,公主私府的工匠不仅能得到绿豆汤,茶水,还有冰饮,都建了遮阳棚,宫里做国子的御厨都要做给工匠吃。在公主私府里这些人的日子比一些当官的都好。”笑嘻嘻的说:“我儿的脸都吃圆了。” 白小公子:“爹,那是御厨的徒弟来做的,别说得到真传了。这徒弟可真来对了,公主吃过常家的果子就让御厨做,搞得御厨与常家这明里暗里的比试呀,小御厨的手艺大增,赛过师傅。” 白大人:“听说了。” 这时,白夫人走进来说:“这酸的呀,我在外面都闻到了。哪样儿没吃到,公主都会送来的。” 白小公子都愣了:“咱们府上,公主也送果子了?” 白夫人:“一直就没断过。把这小御厨累够呛,我听说小御厨都瘦了十多斤了。” 白大人把澄玖的文章递给白夫人看,白夫人说:“这是我儿的文章。” 白大人:“夫人先看看。” 白夫人看了看说:“这可不是我儿的,这文章写的君子之风,字里行间透着刚正,朴实,辞藻不……十分华丽,却很是风雅。不错、不错。官人看怎么样?” 白小公子:“娘亲,不俗呀。” 白大人:“不能小看你娘,你娘至少都比那些酸腐秀才强。”白夫人很开心的笑。 白小公子:“爹怎么看这文章?” 白大人:“真是匠人之子?” 白小公子:“是呀!” 白大人想了想,看看自己这儿子:“匠人之子能写出这般文章?” 白小公子:“匠人之子就不能写出这般文章?” 白大人:“与你一样要参加县试?” 白小公子恭敬的说:“是的” 白大人也不多问了:“儿呀,看过此人的文章,承儿你的文章太过华丽了,承儿还需再稳重些好,我儿与他相熟嘛?” 白小公子:“不熟,与徐夫子相熟。徐夫子很欣赏。” 白大人:“噢……以后此人的试卷都可拿给我看。这样的学下去,明年县试应该差不多。”白大人批注完交给了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多谢爹。”白小公子看到白大人的批注,心想自己爹水平确实高。 白夫子晚上对夫人说:“夫人,今日看那匠人之子的文章,以露锋芒,若此人心术正,求得功名能是大宣之福呀。” 白夫人:“若不正呢?” 白夫子:“佞臣。” 白夫人:“妾看些人心里有日月天地,浩然之气,虽还稚嫩,定不会是佞臣,不要杞人忧天了。” 白夫子:“也是。小是了了,大未必佳。多虑喽,多虑喽。” 第二天,白小公子把白夫子批注的澄玖文章拿给徐知霖和稽清尘看时,二位看完十分认同。 第45章 把马杀了 这日,刚从宅子出来,就开始下雨。 锦锦:“公子,下雨了,坐马车吧。” 澄玖:“不用,公子就要有个公子样,这点儿雨不怕。你们坐马车。” 澄玖没有改坐马车,雨越下越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大雨滂沱之下,澄玖飞马扬鞭。突然,一些平民打扮把脸蒙了起来,提着刀迎着澄玖而上。蒙面人杀向澄玖,澄玖都吓傻了,但是马没傻,飞蹄狂奔向宫门,一路嘶鸣。澄玖的侍卫和蒙面人在后面追澄玖,澄玖心想要快一点到达宫门就安全了。一看前方,又有人蒙面提刀向澄玖跑来,澄玖紧紧的握住缰绳,房屋的四周又有蒙面提刀的向自己砍来。澄玖心想这是真要杀死自己呀,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澄玖对马说:“你一定要活下来,不能为我而死。”马怎么可能丢下主人,嘶鸣了一个长声调头往后跑。果然还是马聪明,一跃就跃过了后面的蒙面刺客,到了侍卫的面前,澄玖大叫一声马蹄就落地了。后面的蒙面刺客和侍卫都赶到了,暗卫也到了。雨下的太大了,都是蒙面提刀搞得澄玖都以为是来杀自己的。皇帝和皇后的暗卫都汇在一起,毕竟他们彼此对望了好几个月,也算挺熟的。 刺客真是高手,澄玖右臂还是被砍了一刀,摔在地上,疼得在地下起不来,马就在澄玖上方打转,却不会踩到主人的身上,周围又都是侍卫、暗卫和刺客。倾盆大雨如泼下来一般。 事后,澄玖认为老天爷都在救她,要不是下那么大的雨,歹人脚一滑,砍她一刀的歹人就是砍在手臂上,而是脖子上了。 歹人原计划就是要下雨行刺,这样街道上的人少,道路湿滑不论是侍卫还是暗卫赶到的也不会那快,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却有两点失算了,一是没想到雨会下的那么大,二是澄玖的马太机灵。谁也没想到这马会往后跑。 澄玖给自己的马取名叫麒麟,原因是麒麟不仅仅是瑞兽,而是麒麟的品格让澄玖很喜欢,麒麟有蹄不踏、有额不顶、有角不触。 澄玖的麒麟可是专人负责的,澄玖对马之好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也让夭夭学到了,锦锦怕马,只能夭夭陪着澄玖去照看麒麟,从小马驹养到大,澄玖也没少花时间陪伴,一切的付出都有回报。这次的澄玖遇刺,马也被砍了几刀。 澄玖被救下后,消息传到宫中,皇后听到皇帝来告知澄玖遇刺,当时就晕了。 皇后醒来后,搞得来传话的太监大喊:“公主没死,就是挨了一刀。” 皇后醒来后第一句:“没死啊!” 项嬷嬷:“公主受了伤,不伤及性命。” 太监:“娘娘,公主没死!”这时候都不能讲究什么词是犯忌讳了。 皇帝听到澄玖遇刺的消息,勃然大怒,吓得周围的侍女内监跪了一地,当即冒着大雨去了皇后的宫里。 太后听到澄玖遇刺的消息只是感到震惊,一边喝着绿豆汤,仅仅是一个公主,一个丫头,怎么这几个月遇刺两次了,到底谁干的。 父女连心确实是有,澄玖被砍到胳膊一刀的同时,皇帝就觉得胳膊疼了一下,想着可能是自己批奏折时间长的原因,当看到澄玖胳膊上被砍的位置时,心里一惊,亲生的,这血脉真是会有感应。 在一个间奢华的屋里,看不到人,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又失败了。” 刺客:“没想到雨下这么大,砍了公主一刀,脚底不滑就砍到脖子了。” 男人:“折了几人?” 刺客:“只有几人受了轻伤。” 男人:“刀上都没淬毒?” 刺客:“淬了,只是……” 男人:“只是什么?” 刺客:“砍公主的刀是……夺的对方的刀……砍的。” 男人感觉心塞:“命够硬的,下去吧。” 刺客:“属下轻敌了。” 男人:“本王也轻敌了。” 刺客:“谁也没有料到公主骑的那马居然往回跑,一跳就跳过了弟兄们,计划全变了。保护公主的暗卫比预想的要多。”刺客一脸的不可思议。 男人:“把那马杀了。” 刺客:“马应该中毒了,活不了了。” 男人揉了一下太阳穴:“下去吧。” 澄玖这边的侍卫没有人死,重伤的不少,几乎都中毒了,可见这次来的刺客有备而来,还都是高手。皇帝听后感到震惊,拥有这么多高手的人,目标可不是针对公主,是皇位。影卫居然没有查到,这还了得。 徐知霖和稽清尘赶到也都受了伤,对方实力很强,都是高手,暗卫还能抵挡,其他人没死而是中毒、重伤都是命大。稽清尘自己也受了伤才知道对方兵器淬了毒,这一提醒才救了这些人的命。 皇帝想得是这以后出行难到还得用影卫不成,是谁如此猖狂?查是要查,可这些王爷还都得先管一管了。 当天晚上,所有王爷府邸就被军队围上了。 澄玖宫中,皇后看着梳洗包扎好的澄玖说:“还是好好呆在宫中吧,不要出宫了,歹人这次可是下了死手的,要不是为娘一直派了暗卫保护你,今天你这小命真就是没了。” 澄玖:“母后,歹人有如此厉害的高手,在宫里取我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皇后心里一惊:“在宫中怎么也比外面安全。” 这时,有人来报,内监:“禀皇后,公主……”哆哆嗦嗦不敢说。皇后看到后,“说呀!” 内监:“禀皇后,公主,公主的马……死了。” 澄玖一听,急了:“怎么死的!快说!” 内监:“刺客刀上都淬了毒,麒麟马被砍数刀,中毒而亡。” 澄玖听完,嚎啕大哭,真是嚎呀,无能为力的嚎,都跪在地上了,捂着心口,胳膊上的伤口又开了,血都透了出来。 皇后真是吓坏了,还是身边的项嬷嬷反应快,扶住澄玖公主:“公主想哭就哭吧,忠马救主,一定会厚葬的。公主难过,也得想想皇后呀,皇后听到公主遇刺都晕过去了,老奴看公主这样心都碎了,何况娘娘。”澄玖回头看着皇后,哭得更大声了,更嚎了。 澄玖哭着喘着粗气说:“嬷嬷,我胸口疼,好疼,唤不上气来。” 项嬷嬷:“快,快,太医。”孔太医就在外间,听到澄玖这么大声的哭吓了一跳,他记忆中公主这样大声的哭还是出生时。不明就里也不能进入寝宫里,就听项嬷嬷叫太医,一个健步就进到寝宫里,就看到手足无措的皇后,坐在地上的公主和跪在地上的项嬷嬷,孔太医看着满脸泪水的澄玖,也跪着拽过澄玖的手就切脉。 澄玖哭着说:“孔爷爷,我的麒麟死了!”说完,呜呜的哭。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皇帝来到时,就听到澄玖的嚎哭了,吓了一跳,心里一紧,这是伤口太疼了,皇帝:“这些太医也不有下手轻点。”脚步加快,公主都十二岁了,不能随便如以往那样进入寝宫内室,看着内室的门大开着,就探了一下头。 这一看,皇后双手捂着胸口看着澄玖,跪在地上的孔太医给坐在地上的满脸泪痕的澄玖公主切脉,跪在地上扶着公主的项嬷嬷。 澄玖看到皇帝,就朝皇帝爬了过去,皇帝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公主说:“他们杀死了我的麒麟,父皇,他们杀死了我的麒麟,我的麒麟死了。”又一顿大嚎,嗷嗷的嚎,皇帝都感到后脊梁骨冒冷气,皇帝看到公主胳膊渗出来的血,再一看,澄玖就晕了过去。任公公看到心痛不已,从没见过公主这样伤心过。 皇帝抱起澄玖,人都晕了,泪水还在不断流出,放在床上,孔太医又得上来再切脉,又重新进行了包扎。 孔太医:“回禀皇上,皇后,公主是过于悲痛并无大碍,这伤口太深了,会留疤,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要静养。” 第46章 对,报仇 皇帝、皇后一直守着澄玖,一个时辰后,澄玖醒了。 澄玖醒了,一看到皇帝、皇后就又开始哭:“我的麒麟死了!父皇。” 皇帝哄着:“父皇知道了,知道朕的澄玖最重情义,最是悲天悯人,有大慈悲之心。麒麟没了,父皇下令了要厚葬麒麟。父皇改日,不,明日就去再给澄玖选一匹良驹,像麒麟一样。” 澄玖摇着头:“我就要我的麒麟,我就要我的麒麟。” 皇后怕澄玖这般任性皇帝被激怒:“澄玖,不可再任性了。” 澄玖:“我告诉它,让它自己去逃命,它没有丢下我,如果它自己跑了就不会受伤更不会死。还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皇帝摆手制止:“澄玖伤心,父皇知道,麒麟护主,父皇一定会给麒麟报仇。” 澄玖听到报仇就像被惊醒了一样:“报仇!对,要报仇。” 皇后:“澄玖,那只是一匹马……” 澄玖眼神坚定的说:“它是我的马,我就要给它报仇。”皇后被澄玖的眼神吓住了,想起几个月前澄玖的病是不是复发了,当娘的就心软,再看到皇帝的眼色转圜道:“麒麟救了吾儿,这仇自然是要报仇的,这仇还是让你父皇来替你报吧,吾儿还是要把身体调理好,后来,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吾儿去做呢。” 皇帝:“澄玖,朕的公主,报仇的事交给父皇,你得先把伤养好。” 皇后:“交给你父皇吧。” 澄玖:“对,我要先好好养病。”澄玖想明白了,先把病养好,再从长计议,这些人真是心狠手辣,一匹马都不放过。 帝后二人将公主又安抚住让公主睡下,走出内室,孔太医还在外面候着。 皇后赶紧问:“孔太医,这公主的病是不是复发了?” 孔太医:“回皇后,并没有复发,公主只是伤心过度。” 皇后:“可那眼神,太像几个月前那样。” 皇帝:“皇后多虑了,澄玖会无恙的。明日,就明日,朕再选一匹小马驹给朕的公主,孔太医说无大碍就是无大碍了。”又叹了一口气说:“都累了,孔太医也回去歇息吧,外面还下着雨,给孔太医配车配护卫护送回去。”皇帝心想一匹马都能杀了,这孔太医的医术这般高,也得保护一二。再出事,就人心惶惶了。 孔太医退下后,又宽慰了一下皇后。 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雨变小了,皇帝跟任公公说:“小孩子呀,死一匹马能哭成这样。” 任公公:“救了自己命的马,还是自己养,这要不是拦着,那马都能被养到寝宫里,与公主同榻了。” 皇帝:“皇后怕带毛的,公主什么猫呀、狗呀都不能养。” 任公公:“公主居然猫呀、狗呀不怕,当时麒麟还是马驹真是日日去看它,喜欢的不得了,拿了不少好吃的给麒麟,麒麟吃多了,差点儿没被公主喂死。”皇帝听完都笑了。 皇帝:“从小就会送吃的。”皇帝这一语双关,任公公自然是听出来,只笑不语,占了别人闺女的孝心心里美就行了。 皇帝:“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呀,心疼马都不心疼朕,不知道为人父母多担心。小没良心的。” 任公公一句话都没敢接,不知道怎么接,还是闭嘴的好。 皇帝最后一句话,任公公更不敢接了:“也不知道朕死了,丫头会不会如此。” 任公公怎么说,没法说,闭嘴,就当听不到。 第47章 转移话题? 第二天,朝堂震动,上来就是弹劾公主,惹出这么大事,皇帝气得不行。公主正常行走,怎么就惹事了?都得养在深宫当金丝雀!这些朝臣真是可恶,当然,替公主说话还是那几位大臣。 把王爷的府邸都封了,朝臣也不满。 皇帝还不满呢,有这等的刺客岂是一般人臣能养的?真当皇帝是傻子。此时皇帝这副神情与澄玖无赖时的神情真是如出一辙,但在下面朝臣的眼里却是皇帝又拿他们无可奈何了。一般澄玖露出这样的神情多数是在记仇,皇帝却是想办法要打击报复了。 澄玖就在后堂坐着,听着朝堂上一言一语的说着自己,有时挑挑眉,一脸的冰霜,周围的侍女、内监都大气不敢喘,澄玖右臂吊着绷带,左手拿着东西吃。锦锦在一旁偶尔说句话,澄玖点头或者摇头。在这朝堂上侍女内监都是服侍皇帝的,今天他们觉得这公主比皇帝可怕多了。 小稚看着一脸阴沉的公主,太像皇帝,如然亲父女。 皇帝也没有想到澄玖会如平常一样在后殿听朝政。澄玖的生物钟很准时,麒麟的死让澄玖清醒了,自己无力保护任任人,一匹马救了她都要被杀死,徐知霖和稽清尘也都受了伤中了毒。 皇帝:“大宣内外忧患,诸位爱卿却大谈一公主出行,是转移话题嘛?” 朝堂上又是一片混乱,皇帝看到,起身,走了。 太监大喊一声:“退朝!”众大臣惊愕后,已不见皇袍的衣角。朝臣这时才觉得皇帝好像与之前不同了。 一进后殿就看到澄玖站起来给自己请安,皇帝一看澄玖挂着的右臂就说:“怎么不好好休息?” 澄玖笑着说:“回父皇,儿臣并无大碍,都习惯了,也不必改过来。”澄玖胳膊伤着了,腿上也有淤青但不影响走路。皇帝心想澄玖肯定是听到朝堂上那些话了。 皇帝:“儿呀,一切有父皇呢。”看看任公公,“还有他。不能让他白吃了你的那些东西,都得讨回来。”任公公这个无奈呀,因为这点儿吃食怎么就放不下呢。 澄玖对皇帝说:“儿臣要去太医院看看徐先生和堂哥,为了儿臣也受了伤,他们是可以不出手的。还有侍卫,都伤的不轻。” 皇帝略有所思:“嗯,用朕的车辇送公主过去。” 澄玖拜别了皇帝,坐上了皇帝的车辇去了太医院。 小稚一等的侍女、内监都大气不敢喘跟着皇帝。小稚上茶时,皇帝一眼都没有看小稚,整个宣政殿后气氛凝重。 皇帝下令所有王爷府邸都围了的消息皇太后知道就急急忙忙地奔着宣政殿来了,澄玖遇刺受伤太后都没有过问,反而,王爷府邸被围皇太后来了。 皇太后人没到,声音就到了:“皇帝好大的皇威呀,因为澄玖把王府都围了。” 皇帝好似就等着太后的到来,太后来了,皇帝反而踏实了:“歹人几次都对公主下手,朕也是怕宗亲受害。” 皇太后:“哼,皇帝是怕哪个王爷不安分吧?” 皇帝:“不是康王和贤王就行。” 皇太后:“若定下太子,也就不用担心这些宗亲了。” 皇帝:“若定下太子,朕估计也活不久了。” 皇太后:“皇帝还担心有人造反?” 皇帝:“是皇帝都担心。” 皇太后:“先帝在时,就不曾担心这些。” 皇帝:“太后怎知先帝不担心?不担心就让朕听政?”皇太后确定不知道先帝也担心这个,一直才是信心满满,“稽家为帝一直防着宗亲,太后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宗亲的膝下最多二子,只有皇位上的人子嗣才多吧。”只有一位王爷三子,二胎是双生子,宗谱上写得十分清楚。太后一愣,皇帝猜到太后可能真不知道,“朕儿女缘浅,察不出问题。公主又一再遇刺,目的是什么还不能确定。公主要遇害之后会不会是浩儿,谁是最终受益者,太后就从没有想过。” 皇太后略显尴尬:“这就要中秋,皇帝想围到什么时候?” 皇帝:“全城戒严,中秋再议吧。”皇帝本想走掉,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的宣政殿。“母后难得来宣政殿,近日得了一个特会沏茶的丫头,母后尝尝。” 皇太后一听起身就要走:“皇帝的茶不适合老太婆,哀家回去了。” 皇帝也不留,恭送走皇太后,皇帝坐在龙椅上发呆。 第48章 看望伤者 公主跟着孔太医来到太医院,看到在医院比平日繁忙,就猜到这些药可能就是给昨日受伤的侍卫。 公主一下就心情很沉重,孔太医看出来公主的心思:“公主,不必难过,都治得好,人还活着就好。” 澄玖主一下就眼泪汪汪的说:“可都是因我而伤。” 孔太医:“公主是贵重之人,这也是他们为侍卫要尽之责。” 澄玖喃喃地说:“那我要尽什么责啊,才对得起这份贵重。” 孔太医:“公主这书读得真是长进不少呀。”接着说,“公主受圣人之言教诲,行圣人之道,表里如一,已是大宣之幸。” 澄玖:“孔爷爷,我要去看看为我受伤的侍卫,可不可以。” 孔太医一听忙拒绝:“那怎么行,侍卫都是男子,粗鄙不堪的,公主是一姑娘家,不可,不可。” 澄玖:“他们差点儿为我为死,我不去看望他们真是太没良心了。” 孔太医:“公主的女侍卫受伤,可以去看看她们。”孔太医放下帘子要给澄玖换药。 澄玖:“不让我见,我就不换药。”孔太医长嘘一口气,刚夸完就原形毕露,还是小女孩,为难了好一会儿,左想右想的。 看着澄玖故意刁难的模样,孔太医认了。才道:“也罢,带公主去看,真是与老夫那孙女一个样。”叫来小医童吩咐道:“去告之一声,公主要去看望伤者。”小声说:有些部位要遮盖一下,那小医童就去了 孔太医对澄玖说:“公主,这下可以换药了吧?” 澄玖点点头,孔太医动作很轻,澄玖看着突然说道:“孔爷爷,要是先帝在世看到我,也会像孔爷爷这样对我嘛?” 孔太医:“先帝很喜欢女娃,先帝在世时就很宠三位皇姑的。自己的子女哪有不疼爱的,就是牲畜也是护自己崽子的。”澄玖想到自己的麒麟,心好疼。 孔太医换好药,就带着澄玖前往伤者的住处。 到了伤者的住处门口,澄玖犹豫了一下才迈进门坎。受伤的侍卫看真是公主来了,都好吃惊,没想到公主真得来看他们了。 澄玖看到受伤的侍卫要给他们行礼,忙制止住,站在中间,对着他们行礼,这下可把这些侍卫吓坏了,“受不起,受不起,公主,这是折煞属下了。” 澄玖:“我贵为公主,也是血肉之躯。你们自视低贱也都是父母生养的,你们的父母亲人要是知道你们受伤还中了毒,也是会着急心疼。” 侍卫们都是被训练过的,异口同声的说:“属下职责所在,公主不必忧心,公主请回。” 孔太医听完来气了:“你们这些憨子,都是木头,公主伤得也不轻,不顾女儿家的忌讳,缠着老夫非要屈尊降贵的来看望你们,你们还不领情!” 侍卫们才看到公主的右臂也是吊着的,他们怎么可以一直的直视公主呢。只是衣服遮挡了一下,公主的伤并不影响公主行礼,所以这些侍卫没有看出来,毕竟轻伤的并不多,也都在帮忙照顾重伤的。 澄玖:“孔爷爷,无妨的,我与他们在一起时日也不短,他们什么样我是知道的,他们心里也都是明白的。这里的用药要用好的,不能寒了这些救我命的人的心。” 第49章 孔仁儿 一侍卫说:“是的,是的,我等都是粗人,孔太医莫生气。传话说公主,没想到公主真来了,兄弟们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澄玖看到不少只能抬头不能起身,就知道伤在了肚子上,示意他们不要抬头了,这样太累了也会让伤口更疼。澄玖轻轻揭开了一位侍卫盖在肚子上的布单,那侍卫说“不可”也晚了,澄玖看到了一条长长地狰狞伤口,一位小药童连忙赶来又给盖上。 澄玖:“这伤口还没有换药嘛?” 小药童:“禀公主,就要换药了。” 澄玖:“现在就赶快换药吧。”小药童应了一声就开始换药。澄玖对锦锦耳语了一下,锦锦了去又对一个侍女耳语了一下,那侍女就走了。 孔太医对澄玖说:“徐先生和小睿泉王在那边的小院里。” 澄玖:“他们也受伤了?” 孔太医:“轻伤,公主放心。” 孔太医带着澄玖前往旁边的小院。 澄玖:“有孔爷爷在就是安心。我母后说怀我时要小产,就是孔爷爷一副药就保住了我。” 孔太医:“皇后那段过于操劳,多休息就好,一副药自然就好。”天知道,皇后那是思虑过多,皇太后不是个好相处的。 澄玖:“孔爷爷本事大,却总是说自己没本事。” 孔太医:“学医深奥,得一二怎可自大。这次多亏了小睿泉王,要不是小睿泉王,要折了不少人的命,毒下得很霸道,这些歹人真是太毒了,下死手。” 澄玖与孔太医来到隔壁,看到一个小姑娘要出来,小姑娘与澄玖差不多大,小姑娘见到孔太医欢快地叫:“爷爷!”澄玖听到心里一丝的不快。 孔太医拉着小姑娘说:“快拜见公主殿下。” 小姑娘一下就冷脸了:“拜见公主殿下。” 澄玖:“这是……” 孔太医:“臣的孙女,孔仁儿。” 孔仁儿:“爷爷疼公主,比我这亲孙女都亲。”澄玖听到这心里很受用。 孔太医:“不可无理。徐大人与小睿泉王在里面嘛?”孔仁儿点点头。正说着,徐大人与小睿泉王听到就说话了。 稽清尘:“是公主来了吗?” 澄玖:“是我。” 徐知霖好似对稽清尘说:“真是公主。” 澄玖走进屋内,一看,徐知霖手臂受伤,确实不重。稽清尘腿部受了一刀,不能随意下床。 澄玖看到两位依然脸上挂着笑更是很羞愧:“二位都因我受伤……” 稽清尘:“就算不是公主,路遇不平也是要出手的,公主不必挂怀。” 徐知霖:“这是歹人的错,不是公主的错。公主切莫为此伤心。公主心中自有丘壑,不要过于自责。” 澄玖:“可是我让这么多人身至险处。” 徐知霖:“不必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宗亲权贵都想踩人一头,公主要为此退缩就回到了过去。这宫里的奴婢都会给公主脸色看,大宣的天子威严不能有损。” 稽清尘:“公主想做什么?” 澄玖:“想做好多事。先参加县考吧,还得学些功夫,总要有些自保的本事,两次遇刺是应该要学些功夫了,我的麒麟死了。”说到麒麟澄玖泪眼汪汪。 徐知霖一看澄玖说到麒麟眼中泛泪,公主心其实还是很软的,以后怕是要为此受伤的,是呀,人要经历多少不得已心才能变硬。 没想到稽清尘把徐知霖心想的话说了出来:“堂妹,你心有慈悲,这心真是太软了,把所有人想了一圈,终于想到自己。对谁都好,就是匠人手里扎个刺都要让医师给上个药。该心狠时还是要心狠呀,狠不下心,就算武功登顶、手执宝剑也不能自保,金刚怒目也是慈悲。” 澄玖心一下子想到:我好像真得只有对一个人心狠过,还是年幼无知时。现在想想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离开后,母后小产两子,一些小人就不把她当公主待了,也许他是神灵,自己弄巧成拙,受到反噬。今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 孔仁儿这时端着药进来,这药是给徐知霖与稽清尘的,只见这二人拿起药来一饮而尽,不像是喝药,而是喝酒。喝完面不改色,豪饮一般,就差喊一句:痛快。 澄玖:“这是喝药嘛?” 孔仁儿:“是呀,公主。” 澄玖:“这药什么味呀?” 孔仁儿:“药味呀。这药公主也能喝,对伤口有好处的。” 澄玖:“那我也尝尝。” 孔仁儿:“好,臣女给公主也端一碗来。” 孔仁儿出去取药了,澄玖看着徐知霖与稽清尘,对孔太医说:“这药看着应该是好喝的。”孔太医倒吸一口气,徐知霖与稽清尘相视一笑。不一会儿,孔仁儿取来药,孔太医验过会,示意孔仁儿可以端给澄玖。 澄玖一看,没有勺子,看着孔仁儿问:“勺子呢?”徐知霖与稽清尘等着看好戏一样。 孔仁儿:“不用勺子,一口干。”澄玖一看还冒热气呢,孔仁儿看透了澄玖的心思说:“不烫,这个温度刚刚好,药凉了不好。” 澄玖拿起来也像徐知霖与稽清尘一口咕嘟咕嘟干下,苦得要吐。 孔仁儿不容置疑地说:“咽下去,不能吐。”澄玖感觉受到威胁,周围寒冷硬是让堂堂公主把药咽下去了。 孔仁儿递上一杯水说:“漱漱口。”澄玖都傻了,还要保持公主仪态硬是咽下了,徐知霖与稽清尘看热闹不嫌事大。 稽清尘:“堂妹,真干了,味道怎么样?” 澄玖:“这么苦呀。你们怎么喝得像甜酒。” 孔仁儿:“都是挺大个人,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儿,喝个药还一勺勺的喝,还嫌苦,还要吃蜜饯,也不是不省人事要用勺喂。”澄玖一听觉得这两人被孔仁儿鄙视了,“公主却是好样的,这样喝药的女子除了臣女,公主还是头一个,最少喝这一碗药要也要分两次才行,像臣女妹妹喝药就是这样,小家子气十足。”孔仁儿对自家妹妹甚是瞧不上,徐知霖与稽清尘看热闹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澄玖:“是嘛?”心里苦呀,就是被那两人的表象所欺骗了。 孔太医忙上前对三位说:“孙女顽劣,还请……” 稽清尘:“孔太医,无妨的,孔小姐说的在理,男儿怎么能怕这药苦。也确实这样喝下药,苦味没有那么重,这一日也多亏孔小姐照料。”澄玖细想一下,确实没有之前喝药那么苦,吞下去的自然没有那么苦。 孔太医对公主说:“昨天下大雨,仁儿孝顺来接臣,伤者太多,就留下来帮忙了。” 徐知霖:“还好有孔小姐在,只要是孔小姐端药来,除了起不了身的,没有不是一口喝下的。” 孔太医宠爱地看着自己孙女:“都是被我宠坏了。来这太医院也横行霸道。”澄玖心想孔爷爷呀,孔小姐对我也是这般。 稽清尘:“也不知道堂妹与孔小姐谁大。” 孔太医:“仁儿长公主四个多月,那时,在家看到仁儿,在宫里看公主,真是心里天天都有昐头,看到就高兴,一晃都这么大了。” 澄玖对孔仁儿说:“那我叫你孔姐姐吧。” 孔太医:“不敢,不敢,可不能这样,没个尊卑。” 澄玖:“什么尊卑呀?要有尊卑,我昨日也不会遇刺。还是要活得畅快才行,谁知道还有几日好活。” 孔仁儿:“看伤口,真是刀刀都是杀招呀。” 澄玖:“孔姐姐,居然这都能看出来。” 孔仁儿:“我二叔是仵作,我自幼就跟着二叔,什么没见过。” 孔太医嗔怪道:“胡言乱语。”孔仁儿噘嘴,稽清尘看着孔仁儿浅笑。 澄玖澄玖瞬间感到一股寒气:“孔姐姐好生厉害呀。”澄玖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稽清尘:“孔太医世代为医,家学渊源之深,孔小姐日日在其中,就是不学,都能晓得几分,何况尽得其真传。” 孔太医:“那有什么真传,全家多宠溺她,东学一下,西学一下,跟着我那次子瞎混,又看活人又看死人,她自小居然不怕死人,这可能就是她的命,那就顺应天命,由她胡闹吧。” 澄玖:“感觉所谓的贵人,不过就是出身高贵,也是因为祖荫。其他,真是百无一用。” 孔仁儿:“公主还是要赶紧学点自保的本事,连抓个人挡在身前都不能。”澄玖一听都惊了。 澄玖:“抓个无辜人给自己挡箭?” 孔仁儿:“也可以是歹人啊,活着,或是死的,都行呀。”澄玖一听真是快晕了,自己真是很害怕呀。孔仁儿看出澄玖心里的害怕,“死人不可怕,就算真有鬼,一句观士音菩萨也就解决了。活人才是最可怕的,公主真得是要多学些功夫。” 澄玖心思沉重的说:“我之前想我有护卫,我的侍卫自然是会保护我的,我会是安全的,我就想让我身边的人能够自保,不要因为我而丢了性命。现在我才知道,在那些高手面前,就算侍卫为我拖住高手的追杀,我连跑都跑不动跑不快,我怎么能跑得掉,护我的侍卫也是白白死掉,杀我比杀鸡都容易。如果我注定必死无疑,那我也要让歹人杀我费些力气才行。”停了一下说,“等我这伤养好,我也要去学点儿自保的功夫。” 稽清尘:“堂妹要习武了?可这习武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得想个法子。” 孔仁儿:“这有何难。” 孔太医一摊手:“臣这孙女鬼主意多,比我那次子还多。” 徐知霖:“我想起来了,刑部有位阳间钟馗是不是就是孔太医的二郎呀?” 孔仁儿:“对呀,就是我二叔。” 澄玖:“孔姐姐,先说说之后我该如何习武?” 孔仁儿:“武通舞呀。” 澄玖愣了一下说:“学跳舞?” 孔仁儿:“以学舞之名,实则习武。”几人都频频点头,是个好主意。 澄玖:“可这样的师傅怎么找呀?”澄玖第一个想到就这事还得找任公公。 徐知霖看着澄玖的手臂说:“先好好养伤。” 澄玖:“还要读书,伤的是手又不是眼睛,书还是可以读的,文章也能写。” 这时,锦锦来了,带来了茶点,拿来了很多上好的补品交给了药童,还有几只老母鸡。 锦锦过来复命,澄玖对锦锦说:“吩咐御膳房这些侍卫与太医院的饭食要弄好。”又对孔太医说:“这些母鸡用来补身体最好,不够就向御膳房要,太医院的人也要补,照顾这些病患最是辛苦。” 孔太医:“公主放心。” 澄玖想起来:“孔姐姐是不是一夜没睡?” 孔仁儿:“我睡了两个时辰,已无妨。”孔仁儿端着药碗不出去了。 澄玖又对徐知霖说:“我还要去我的宅子看看。” 徐知霖:“公主还要出宫?” 澄玖:“是的,全京都都想我不会出宫了,可我就要堂堂正正的出宫。” 澄玖离开了太医院,锦锦也一同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在皇宫门前就看到了要进宫来的白小公子。 澄玖叫白小公子上了马车,白小公子看到公主如往常一样,就说:“听说公主受伤,这是伤在哪里了?” 澄玖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喏。” 白小公子:“伤在右臂上了。” 澄玖对白小公子比划着:“这么长的一道口子,动下手臂都疼,孔爷爷说要留疤的。腿上也有伤,慢慢走还行。” 第50章 小屠戮孔小阴孔家镇宅之宝 白小公子假惺惺地:“我的公主受苦了。” 澄玖直接拆穿:“太假了。” 白小公子:“是真替我的公主感到疼。” 想起孔仁儿,对白小公子说:“我今天见到孔太医的孙女了,比我大四多月,长得好不说,人还……” 白小公子惊恐地说:“就是人称孔小阴小屠戮,孔家镇宅之宝孔仁儿?” 澄玖:“啊?啊……这你都知道?” 白小公子:“想想我都汗毛立起来。” 澄玖:“我想跟你说她比宋家小姐好太多了。”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公主不知道吧,孔家这辈里只要有这位孔仁儿在,下面的弟弟妹妹没有敢不听话的。孔太医护犊子,孔仁儿让下面弟弟妹妹跪祠堂孔家没有一位长辈敢反对,一提仁儿姐姐,哭闹立止。” 澄玖:“孔家就没有人斥责孔姐姐嘛?” 白小公子:“孔太医护犊子,最护的就是这位犊子。”澄玖这听这话就想要公主公子慎言,“话糙理不糙,这咱俩人,无妨无妨。” 锦锦:“白小公子,我就不是人了。” 白小公子立即甜言蜜语:“锦锦姐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小仙女。”白小公子接着说:“孔家次子,知道是谁吧。” 澄玖:“徐先生说了,号称阳间钟馗。” 白小公子:“就这么说吧,只要这位孔二郎出手,这案子也就差不多了。也就是说,想脱罪得能骗过孔二叔。孔仁儿手能拿东西时的玩具就是人骨头,能走时就跟孔二郎下天牢、刑部那种地方了。” 锦锦说:“哪种地方?” 白小公子:“孔二郎在邢部和大理寺都是横着走。” 澄玖:“这你都知道?” 白小公子:“我有三哥一姐,书院里谁家兄长能有我多呀,按嫡亲的算。” 澄玖:“哥哥多,了不起啊?” 白小公子看澄玖噘着嘴:“好了,好了,错了,错了。” 澄玖一看白小公子无心也就不纠缠:“先说说孔姐姐是怎么教导弟弟妹妹的?” 白小公子:“小屠戮还有位哥哥……” 澄玖:“还有位哥哥?” 白小公子:“孔公子没有在书院,在一家私塾,专心医道。” 澄玖:“就让孔小姐在家管教弟弟妹妹?” 白小公子:“有人替他孔家大公子,以后的一家之主,活着长还能是族长,管教弟弟妹妹不好嘛?孔家最厉害的人都站在孔仁儿这边,家里无人敢有异议。时间长了,都不用自己管教,省心省力的,自然都听小屠戮的。” 澄玖:“这主要的还是靠山硬呀,镇宅之宝是有人当宝才行,难怪孔姐姐气度非俗。”顿了一下说,“我刚去看望徐先生、堂兄,这二人喝药都得是一碗药一口喝下,昨天受伤的侍卫只要能坐起来的也是一碗药一口喝下,喝完都没有蜜饯。”想想了,又撇撇嘴无奈地说,“我也是一碗药一口喝下,也没有蜜饯。” 白小公子佩服道:“公主也好厉害呀!” 澄玖:“孔姐姐也这样说,我是被徐先生、堂兄给糊弄了,他们一口干下,还笑,我当药不苦呢,没想到,那么苦。但这样喝确定没有那么苦。白小公子喝药时也可以这样试试。” 白小公子:“不、不、不,我才不要喝药,我一定好好的,不生病不受伤不喝药。昨天我听到公主遇刺,我也赶过去了,结果,一个侍卫撞我身上,压得我半天都起不来,我后背都摔青了,现在还疼呢。等我起来时,我才知道是歹人踢了侍卫,侍卫撞上我。我就差一点进太医院了,差一点儿也要一口干了一碗药,没有蜜饯。” 澄玖:“你幸好被侍卫撞上,刀上有毒。你若被伤到,就中毒了。侍卫都是底子好,要是一般人就怕没命了。” 白小公子:“昨日那么凶险?” 澄玖与锦锦都点头:“嗯嗯。” 第51章 此处见真情 澄玖这次出行,用了公主的仪征。 澄玖与白小公子在马车内聊着,都没有注意到百姓吃惊的看到公主的车辇。 到了公主私宅,澄玖要下车时,就看到不少围观的百姓。澄玖大大方方的下了车,走进了自己还在修建的宅院,一进院子就看到云柒云小姐戴着围帽与一些工匠说话。 澄玖:“云姐姐。” 宅中的工匠看到公主,都很吃惊,想围过来,又不能围过来。都喊着“公主”、“公主”、“公主没事吧?” 云柒也顺声看到了澄玖。 澄玖也对那些工匠说:“我无事,一切都好,诸位不必担心。” 云柒过来给澄玖行礼,被说:“真没想到公主居然来了。” 澄玖:“自己的宅子,自己还是要上心的,也不能让歹人随了心。”握着云柒的手。“云姐姐真好,这时候还来帮我看宅子。” 云柒:“这时候才应来帮你看宅子。”澄玖与云柒执手相看,白小公子在一旁都快看不下去了,有些醋意,索性不看吭了两声以示不满。 澄玖:“我虽然出宫,也就是只在这宅子里,都不曾好好看看这京都。见云姐姐一面也不容易,可否陪我一起好好看看?” 云柒一口答应:“好呀!” 白小公子:“逛街?太不安全了,公主。” 云柒:“不要怕,有暗卫。” 今日当值的暗卫在暗处更是十分的小心。 皇后知道公主又出宫了,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吩咐多派些暗卫跟着。 皇帝听到公主又出宫了,想了想吩咐也是多派些暗卫跟着。 此时的康王府,康王妃被困在府里,虽然平时也不出门,但这样被围着还是心里不舒服。康王、康王妃还能坐得住,小康王稽鸿浩在里家叽叽歪歪。 康王妃看着自己浮躁的儿子:“有个皇族的样子,别跟那些纨绔似的,还有你皇祖母呢,在家好好呆着,多背背书,练练字,早晚会放咱们出去的,你的功课不可落下。” 见小康王稽鸿浩不情不愿的颓废走到门前,腿迈出时就变成身姿挺拔、气度非凡的王子稽鸿浩,康王妃视线才移开到康王身上。 康王妃与康王小声说:“这快中秋了,不会中秋家宴都省了吧?” 康王:“等宫中消息吧!” 康王妃:“她遇刺关咱们算怎么回事,又不是咱们要杀她。” 康王:“你能不能不说话。也挺好的,在家里呆几日,也不用上朝。” 康王妃担心的说:“会不会……皇帝查到了什么……” 康王谨慎了起来:“一点消息都传不进来,不会吧……” 康王、康王妃并不知道所有的王府都被围了,开始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贤王府里,贤王与贤王妃也不知道所有的王府都被围了,也只觉得是不是就自己被围了。 贤王妃看着自己的肚子,贤王则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平日做派。 贤王对贤王妃说:“无事,无事,跟咱家一点儿关系没有。” 贤王妃:“可咱王府被围了?” 贤王:“皇兄查清楚就让咱们出去了。在府中休息几日也好。” 贤王妃还有些担忧,贤王:“不要忧心,这都快生了。”贤王妃点点头。 那个宅子里,听到下人来报澄玖如往日一样去了宅子,还与云家小姐同游,用力抓住椅子的扶手,用力太大了,手还痛,又给自己揉手,“这小公主的胆子还真是大。” 下人道:“要不,再派人?” 那人道:“这是认为今日必定是安全的,给百姓一个国泰民安?” 下人道:“主子怎么打算?” 那人道:“继续杀,多派些人,刀上要有毒。这丫头这么得意,就不能让他们得意,终日惶恐让他们也得尝尝这滋味,让皇帝也尝尝这个滋味。” 第52章 公主挨打了 没过一个时辰,侍卫就来报,公主遇刺。 皇帝、皇后、太后,几乎是同时得到消息。 皇帝气得拍桌子,茶水都翻了,任公公与周围的侍女、内监上来清理,皇帝怒道:“收拾什么?这么猖狂?公主也是太任性了!”又把一桌子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了。都白收拾了,任公公与周围的侍女、内监就都跪下了。 任公公:“陛下,息怒啊,息怒啊!” 皇帝:“你让朕怎么息怒?胳膊上那么深一条口子,挂着胳膊,走路还瘸呢还出宫。真是太肆意妄为了!朕最近是太宠着她了!” 皇后宫中,皇后得到消息,皇后:“这孽障是要气死我!”又对项嬷嬷说:“嬷嬷我就这一个孩子,怎么这么操心呀。非要出宫,非要出宫。她这是要吾死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只想她平安长大,已本就难,她自己这不就是去送死嘛?” 项嬷嬷:“公主年幼,贪玩了些,爱马刚死,出去散心,娘娘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皇后气得目光冒出凶光:“恨不得打折了她的腿。怎么伤得不是她的腿,而是胳膊。这个皇宫她真就这么不愿意待嘛?” 项嬷嬷:“公主的腿也受了伤的。”项嬷嬷冲着来报消息的侍卫喊,“快说,公主如何?” 侍卫:“公主无恙,正在回宫的路上。”项嬷嬷一挥手让侍卫赶紧下去。 项嬷嬷对皇后说:“娘忍受就这一个孩子,昨日刚遇刺死了马,今日又遇刺,这就很蹊跷了。” 皇后:“澄玖就是认为今日安全才出宫,她是不想被昨日吓住,给全京都的百姓一个交待,告诉所有人她并不惧刺客,以身犯险,有没有想过她是有亲娘的人。” 项嬷嬷:“这歹人真是歹毒。” 皇后:“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让澄玖出宫了。” 皇太后宫中,皇太后听到,心脏都舒服多了,对身旁的嬷嬷的说:“嗯,这药喝得真是多余了。”身旁的嬷嬷也笑了笑。 皇太后:“传旨,让澄玖回宫来见哀家。” 澄玖刚到宫门就接到太后旨意去见太后。 锦锦担心的说:“公主,太后怎么要召见你?” 澄玖:“也是许久没有向太后请安,去请安吧。” 锦锦:“公主,这明明就是……太后要为难公主。” 澄玖安慰锦锦说:“不用担心,担心也无用。但愿这次就不要劳烦孔爷爷了。”澄玖突然想到面色一变,“糟了,又要一口干了。” 锦锦:“喝药比见太后可怕?不是,是孔家小姐最可怕。” 澄玖进了太后宫中,一看殿中正坐着太后,皇帝在左,皇后在右,心中也就了然了。帝后听说皇太后召见澄玖,就一同来,都是准备要责罚澄玖的。 澄玖笑嘻嘻的跪下:“孙女给皇祖母请安。”皇帝一看这没事人一样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太后:“澄玖还能活着回宫,没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澄玖:“怎么会呢?有太后福德护佑,皇孙女定化险为夷。” 皇帝大怒道:“逆女,昨日都忘记了,今日还敢出宫,受了伤都栓不住你的腿,来人呀,把棍子拿来,今日朕就要打折你的腿?” 任公公急了,也跪下了:“陛下,陛下。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澄玖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对任公公说:“使得,使得。这都不用刺客计划杀我了,我这就半死了。”任公公张大了嘴听完,皇帝听完真是快气吐血了,太后鄙视的白了一眼澄玖,皇后抬手就朝澄玖的脸上打了下去,被项嬷嬷拦住了一半,澄玖知道皇后今天定是要打她的。 第53章 伤的是心 太后看到皇后亲自掌嘴澄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澄玖冷着眼冷着脸看着皇后,又看看皇帝说:“父皇、母后都要打孩儿,孩儿没死在歹人手里,也要伤在父皇、母后手里。”皇后一看澄玖的眼神就退缩了,哭泣起来。 皇帝:“逆女!如此顽劣,要不是朕派暗卫护你,你今日哪有命跪在这里。”澄玖心里一愣,好嘛,父皇、母后都有各自的暗卫。 太后一听急了:“什么?一位公主,还出动了暗卫?” 澄玖笑嘻嘻的说:“孙女是当朝公主,也配得上有暗卫。”任公公一直使眼色,任公公心里苦呀,都跟皇帝说好了,只要公主知错、求饶,由任公公好好规劝,这事儿就过去了。结果,公主今日居然是这样的路数。 皇后气的捂胸口:“陛下,你看她毫无悔过之心。” 澄玖笑笑说:“是那些歹人之过错,怎么就是我的过错了?” 皇帝一听:“棍子,怎么还没拿来?” 任公公急说:“拿来了,拿来了。” 澄玖可怜兮兮的说:“父皇真要亲自打我?” 皇帝气得手都抖了:“朕今日要好好教训你。” 澄玖:“父皇为何要打儿臣呀?应该去找出那些歹人。等父皇有了皇弟,也要像儿臣一样一辈子不出这宫门?那皇弟也担不起我大宣的江山。” 皇帝:“还顶撞朕?” 澄玖:“君子坦荡荡。” 太后讥讽的说:“你是君子嘛?你是女子!” 澄玖拱手,忍着疼一点点的拱起手说:“父皇为君,我为其子。就算不是君子,也要比肩君子。君子要有浩然正气,我不是普通的女子,我是当朝公主,怎么能怕这些乱臣贼子,如一般女人一般惊呼尖叫,杯弓蛇影,足不出户。” 皇后哭着说:“父皇、母后只想你能平安。” 澄玖:“母后,我……” 太后打断:“好了,都是因那宅子。既然快修好,也不能荒废了,就赐给贤王就要出生的孩子吧。”太后一说完,皇帝与皇后都惊了。 澄玖一急:“凭什么?” 太后:“君子就是这样跟皇祖母说话的。” 澄玖:“皇祖母这是要让稽鸿浩当太子!稽鸿浩得不到的,宁可给别人,也不让我得到。” 太后有点震惊澄玖会这样直白的说:“你是女子,有那么多宅院做什么。两位皇姑不也没有。” 澄玖:“那是我的宅子,我不会让,除非今天打死我,是我的东西就是毁了不会让任何人来夺。” 太后气得发抖:“大逆不道!”皇帝、皇后听完都傻了,没有想到澄玖会如此直白的问,如此决绝的说。 澄玖:“太平盛世,夜不闭户,三番两次当街刺杀公主,如此嚣张不去追查幕后主使,不安慰我这受害者,三位至亲还对我兴师问罪,让我这受害者跪在这里。” 太后:“哀家不想再说什么了。公主如此德行,罚跪祠堂。” 这时,孔太医来了,小内监颤抖地说:“禀陛下、禀太后、禀娘娘,孔太医在外候着,公主到时辰该喝药了。” 太后一拂袖,就往寝宫走去。 澄玖跪着恭恭敬敬向太后行礼:“恭送太后!” 皇帝一看澄玖如今这个样子,就挥挥手让澄玖起身,锦锦上前要扶,澄玖坚难的自己起来,拱手向皇后二人行礼退出了太后宫中。皇后看着满脸怒气的澄玖,感到心是冰冷的。 澄玖出了皇太后的宫中,就开始哭了。 锦锦没有看到澄玖开始流泪:“公主今天真是……真是……镇定自若……临危不惧……公主,公主,怎么了?怎么哭了?” 澄玖:“母后居然打我!” 锦锦:“皇后,皇后是太急了,是担心公主。” 孔太医从后面跑过来,喊着:“公主,公主,慢点儿走。” 澄玖回头看到孔太医和提着食盒的药童在后面,孔太医上气不接下气:“公主……喝……喝……药……” 锦锦端过药碗递给澄玖,澄玖一仰脖就喝完了。 孔太医:“腿上还有伤呢……公主……慢点……怎么不坐车辇……” 锦锦:“公主不苦嘛?” 澄玖开始呜呜的哭了,孔太医:“公主,莫要哭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何况身在皇家,委屈更不比百姓家少,女儿家更多不易呀。”澄玖点点头。 澄玖吩咐道:“孔爷爷坐我的车辇回家。”又对孔太医说:“也让孔爷爷担心了,我自己慢点走就回宫了。” 孔爷爷只摆手:“不敢,不敢。公主不哭了,天都快黑了,天黑哭可不好。” 澄玖:“嗯嗯。孔爷爷放心” 锦锦扶着孔太医上了的车辇,澄玖放慢了脚步,锦锦在旁边跟着。 第54章 以己做饵 皇帝毕竟是皇帝,想想自己家女儿的话也并不是完全都错。皇帝也没有坐龙辇,而是步行,慢慢的走,一句话都不说,整条宫道上静得都瘆人。 只见一个小内监小步窸窸窣窣地跑来到任公公耳边说了一些话,任公公听时瞳孔放大又缩小,小心的走到皇帝跟前说:“陛下,探子来报,今天的刺客查到了,是公主让侍卫假扮的……” 皇帝一听:“逆女!这个混账东西!”后面跟班的都低着头吓了一跳,一点头都不敢抬,眼睛都不敢偷瞄一下。 任公公屏住呼吸继续说:“但确实有刺客准备再次刺杀公主,只是公主的侍卫先行动了。探子还是没有跟住刺客,公主也派人去追查刺客了。” 皇帝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刚要说,看看后面跟的这一些人,这些跟班主动的退后了几步,皇帝才对任公公说:“她想用自己引出刺客,查找幕后真凶。”沉了一口气说:“以自己做饵!她这心里就是不知道朕有多担心?狼心狗肺!” 快步向自己寝宫走去,后面的人窸窸窣窣的跟着。皇帝突然又停下脚步说:“公主是故意的!跟谁学的这些?徐知霖教得?都教些什么呀?自己多尊贵不知道嘛?徐知霖居然让公主涉险?” 任公公小声嘀咕了一句:“尊贵?宅子都要被抢了。”皇帝是听到了的,叹了一口气快步往前走。“禀陛下,公主派出跟着刺客的是徐知霖的随从如梭。如梭一直是在明中、暗中保护公主的。徐知霖应该不知,公主瞒过了所有人。可能只有云家小姐知道,也冒死陪着公主闲逛。” 皇帝:“太过胡闹。这些小孩子都不怕死嘛!” 澄玖突然想起要去太医院看看,又转去太医院,一进太医院就遇到了孔仁儿 澄玖说:“孔姐姐,徐先生、堂哥歇下了嘛?” 孔仁儿:“如梭在罚跪。” 澄玖:“啊,我去看看。”澄玖一进到徐知霖养伤的屋子里,就看到跪着的如梭,稽清尘半躺着,徐知霖坐着,“如梭你起来吧,地上凉。”如梭看了看徐知霖没动。对徐知霖说:“是我让如梭做的,我是不是也应该……” 徐知霖:“公主怎么能亲自犯险,这有多危险。” 稽清尘:“对方确实是高手,如梭跟不住的。” 如梭:“我的武功是真得不行。” 澄玖:“往哪个方向去了知道嘛。” 如梭:“四面八方都有。” 澄玖:“四面八方都有?今天就是我自己不动手,只要我出现对方就会动手。” 徐知霖:“对方要是知道公主自己在演戏会是什么样?” 澄玖想了想说:“只能……但愿对方没有察觉到吧。”澄玖心情一下就低落了,“见招拆招吧。我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宫了。” 稽清尘:“堂妹不想出宫了?” 澄玖:“今天赶紧早些睡,明天早朝肯定热闹。” 徐知霖与稽清尘都看出来澄玖哭过了。 第55章 云淡风清 所谓的顽劣都是一次次无用的管教出来的。 一大早,澄玖比皇帝来的都早,早早的就候在了朝堂的后殿内。 皇帝到了,看了一眼规规矩矩行礼的澄玖,沉静如莲,丝毫没有受到昨晚影响,深呼出一口气后就上朝了。 皇帝屁股还没有坐上大殿上的龙椅,公主已经在后殿开始优哉游哉的吃上了早餐。慢慢地吃,吃得那叫一个香。小稚看着公主这副吃相,给公主沏了一杯香茶,昨晚公主就没用上晚膳。 就听姜相禀奏:“陛下,澄玖接连两日遇刺,搞得民心慌慌。臣这里有万民书,请求公主不要再出宫。” 皇帝震怒:“皇家公主出行还要听些贱民的?滑之大稽!” 杨御史:“陛下,民为贵,君为轻。何况公主出宫的确不安全,百姓也要受牵连。” 澄玖心想:一夜就搞出了万民书,这一夜挺忙的呀。 又一位史御史:“陛下,民间百姓心疼自家儿郞,请陛下同意公主和亲。” 澄玖停了一下手里的糕点,心想:“不是让我死,就是让我远嫁,其心真毒!” 皇帝:“大宣公主不和亲,诸位爱卿不知道嘛?” 史御史:“战争一起,劳民伤财,多少将士牺牲,多少父母失去自己家的儿郞,妻子失去丈夫。贵为公主,理应为大宣分忧,平息战乱。公主和亲一举两得,利国利民。” 史御史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澄玖感觉自己今天特别饿,又遣侍女向御膳房再拿来几样吃食。 澄玖是一点也不慌,侍女们看着澄玖慢慢的吃,听到前朝那些朝臣的争论,这些侍女与内监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爱卿真觉得公主和亲就能让边境安稳?你们也是见过公主的,朕的这位公主去和亲不引发战争就不错了。” 姜相:“公主尚小,只要公主晓以大义,必定会……” 姜相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打断:“必定会以家国为重,晓以大义?” 皇帝看看下面的这些人说:“要是和亲能解决,要男人做什么?在外邦和亲女子就是拿来羞辱的,不像大宣这样善待和亲公主。” 李御史:“请陛下下旨令公主和亲,公主难道还敢抗旨?失一人,而利天下。请陛下三思。” 皇帝:“你们这是逼公主?还是逼朕呀?” 姜相:“臣等知道陛下舍不得公主,请陛下以天下大局为重。” 辛公爷中气十足的说:“天下都知道大宣不会让公主和亲,你们这些人怎么还要让公主去和亲?我朝将士是吃干饭的?” 史御史:“辛公爷,这也是保全将士,让更多的将士免于死伤。” 辛公爷指着这些人的鼻子的骂:“将士以生命换大宣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免于死伤?那就不用有军队了。你们这些是人是扰乱军心,当按军法处置。”转身对皇帝说:“陛下,一但和亲,我大宣就少了气势,让军队的好儿郎蒙羞,是三军将士的耻辱,我大宣的国威何在?让公主和亲都是儿等这些懦夫。”澄玖听完辛公爷的话,真是从心往外的感激,想白姐姐嫁与辛家真是有福之人。 明御史:“诸位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陛下下旨让公主和亲,诸位,上行下效,朝堂上的骨头都软了,百姓的骨头再硬也将天下大乱。”又对皇帝说:“陛下,万不能让公主和亲,如今兵强马壮,国富民强,一但和亲,动摇社稷。” 杨御史:“明大夫,危言耸听了吧?天下大乱是在咒我大宣嘛?陛下,公主和亲,倒是能激发三军将士的士气,抵抗外敌,奋发图强。” 辛将军:“一派胡言!” 皇帝拍了一下桌子,朝堂安静下来:“此事早已议过,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今后谁再让公主和亲,就让谁家女儿去和亲,朕亲封为公主,风光大嫁。” 澄玖内心一震,她已想好皇帝太上她去和亲该如何应对,没有想到,自己父皇还是没有同意。虽然觉得皇帝不是因为疼她、舍不得她和亲,而是大宣一直就视和亲为衰国之像。一但和亲,就说明大宣国弱了。 皇帝下朝,转身就到后殿,看到澄玖,澄玖恭恭敬敬行礼,皇帝严厉的说:“澄玖,不可再出宫了。” 澄玖立即笑容可掬地说:“儿臣遵旨。儿臣这就要去太医院换药,儿臣告退。”澄玖就退出大殿了。 皇帝感觉这答应的也太快了吧,很是疑惑,太反常了,只能:“嗯。 第56章 孔仁儿的甜汤 任公公说:“徐知霖与小睿泉王在太医院养伤。” 皇帝:“噢!”想了想说:“白家小公子可以进宫来陪公主。” 任公公笑嘻嘻的答应:“是。” 皇帝对任公公说:“公主要是远嫁,你是不是都得怨朕?” 任公公说:“奴不敢,奴一心只为陛下。” 皇帝:“为公主也行。”任公公呵呵一笑。皇帝又问周围人:“公主可用早膳了?” 殿内主事上前:“回陛下,公主用过了。”看了皇帝一眼又说:“比平日吃得还多些。” 皇帝:“受伤了是要多吃些,才好的快,好……好……你明白的。”对任公公说,任公公还是咧嘴一笑。殿内主事一听,皇帝是这样想的。 澄玖上完早朝直奔太医院,自己宫里的几位侍女把在私宅里的那些书都搬到了徐知霖的屋子里后,就都立在院中等候吩咐。 澄玖刚进了太医院,孔太医就先给了澄玖一个蜜饯,再递给澄玖有汤勺的一碗药,澄玖刚要拿起汤勺就感到后背发凉,抬头就看到孔太医看向自己的后背,澄玖转身就看到孔仁儿笑着看着她们。澄玖把勺里的药又倒进碗里,拿出勺子当着孔仁儿的面一口干了,还把一滴不剩的空药碗给孔仁儿看, 太医院里,等待澄玖还有孔仁儿,澄玖出了早朝大殿,孔仁儿派出的小药童就跑回来了。澄玖一到太医院里,孔仁儿就恭恭敬敬的端着汤药等着公主,孔仁儿被孔太医支开,走了没几步觉得不对就反了回来,于是就出现在澄玖身后。澄玖咽了一口口水,只好端着碗一饮而尽,低着头隐藏一下扭曲的面部就找孔太医去了,孔太医早放下帘子准备给公主换药。 孔太医刚要把伪装蜜饯的药罐拿出来,就见孔仁儿也走进来,又放了回去,随手拿了药出来。 孔仁儿也帮着孔太医换药。 在那边屋子里养伤的侍卫一听公主喝药也是一口喝下,惊呼一片。 澄玖苦着脸走进徐知霖和稽清尘的屋子。这屋子早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重新布置,徐知霖和稽清尘也被避开伤口洗漱一番,毕竟公主是要来这里上课的。 徐知霖和稽清尘看到这些书,对视一眼,真是唏嘘不已,这是就放一天假呀,还是她瞒着他们把自己当饵作妖去了。 澄玖进屋第一件事不自己倒了杯茶喝:“今天的药怎么比昨天的苦呀!” 稽清尘:“公主早上是不是吃甜的吃多了?” 澄玖:“是呀!”一下就明白了,“明白了!快拿块果子。”一侍女快速从食盒里拿出一碟果子递给锦锦,锦锦端着就进来了,澄玖一看:“不要这个,要茶香的那个。” 锦锦说:“今天没备下茶香的。” 澄玖:“那也不要甜的。” 锦锦说:“公主,今天的果子都是甜的。” 澄玖拿着一块就咬了一口:“还行,不是特别的甜。今后一直吃药,每日要备着一些不那么甜的果子了。” 锦锦眼睛一亮:“奴婢每日给公主做些甜汤吧?” 澄玖:“也好。” 孔仁儿:“甜汤?恰好臣女为公主准备了。”澄玖感到脊背放凉,一听是孔仁儿,就见孔仁儿端了三碗带汤勺的汤水。端到澄玖面前,又端给了徐知霖和稽清尘。 澄玖也不打算问什么,喝就是了,拿出勺子喝了一口,嗯,心都亮了,好喝呀,不那么甜,却很香。再看徐知霖和稽清尘喝得也是很香甜,赞不绝口。尤其一直少言寡语嘴角挂着笑意的稽清尘,对孔仁儿多了些言语。孔仁儿给他换药,肉眼可见的欢喜,这些伤者就这位小睿泉王天天盼着喝药、换药。 第57章 眉眼之间皆情意 澄玖看着孔仁儿与稽清尘,一位给另一位换药,另一位看着这一位,晨光透着窗射进来,一言不发,两人都带着笑,这画面真是美。徐知霖就像没看到。 徐知霖淡淡的说:“清尘兄,上清书院的刀伤药膏可是最好的刀伤药膏,为何不用自己家的,非要用孔小姐的药呢。” 孔仁儿一听停手看着稽清尘,稽清尘浅浅地笑,眼睛干净看着孔仁儿,声音清亮地说:“孔小姐的药膏很好。” 徐知霖:“比得上你们自己家的药膏?” 孔仁儿一听冷冷地说:“我这药膏追根溯源还是源于上清书院。云家靠着上清书院一淡疤的膏药药方搞得胭脂水粉名震京城。这个方子……我家有幸得之,研究了一番后,就配出了这个刀伤药膏。” 稽清尘笑着看徐知霖,徐知霖回给稽清尘浅浅一笑,孔仁儿与澄玖低着头没有看到二人的微妙表情。眉眼之间皆情义,只是有人不知道。 澄玖用左手写字,徐知霖看着本就右手都写得不怎么好的字,当今也就只能忍下,只要能看出写得是什么字就行了。 澄玖边写边说:“孔爷爷好厉害呀。” 孔仁儿还是冷冷地说:“不是我爷爷,是我曾爷爷。我曾爷爷是当年敦宁王的军医,敦宁王与当年的云家小姐交好,因云家结交了向家、明家,才得了这方。” 徐知霖有疑惑的问:“可一淡疤的方怎么就制成治刀伤的药膏了?” 孔仁儿:“曾爷爷花了好久才做出来的,为了前方的将士研制的。” 稽清尘:“孔家的药膏已是做得极好了。” 孔仁儿:“经这几代人,每代都改良一点,就是这用料太贵了,也就是这太医院能这样用。曾爷爷的方子前方将士还在用。” 稽清尘从床的一侧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孔仁儿,孔仁儿一惊,拿来一闻,眼睛亮了:“就是这么几味药吗?好像还有……” 稽清尘温和地说:“是,但是这制作的妙处并不是这几味药,而是这几味药用什么药汤煎的。” 孔仁儿一听,露出惊讶的表情,孔仁儿看了一眼稽清尘就转移了目光。稽清尘有了一丝的落寞,徐知霖什么都看清楚了,也看着澄玖的书写。 立秋的阳光越来越毒了,侍女们站在院中被晒得不行。澄玖向外望了一眼,看到侍女们在强撑着,就下令让她们到阴凉处待命。还在院中搭了一个凉亭,徐知霖看到说:“公主这样做,又要有人多事了。” 澄玖:“我在宫中就这几个侍女可用,再中了暑气谁服侍我,难道还要换来几个新人来?” 徐知霖:“在宫外跟着公主的那些姑娘呢?” 澄玖:“训练去了。” 孔仁儿不解,带着戏谑说:“徐大人,对公主的侍女还这样上心。” 徐知霖听出了内涵,还没等徐知霖说话,稽清尘就说话了,同样的波澜不惊的语气:“别人可以不留意,徐大人可得留意着。”孔仁儿听到这儿,看了一眼稽清尘就不答话了。 第58章 公主的心酸 孔仁儿转而问澄玖:“公主,臣女一直不解,为何公主不自称‘本宫’,都是自称‘我’,这不符合公主的身份。” 澄玖叹了口气,放下笔说:“这也是很多人觉得我生而不配为公主的因由,母后告诉我越是身处高位,越要惜福。但是那些人不知,只觉得是我不配,我不配出身在皇家,可我要是不配怎么会出生在皇家。”澄玖接着说,“孔姐姐不常在宫中,所以不知,宫中所有的宫人都知道,新进宫的不知道的也会被嬷嬷、主事、主管告之。在我几月大时,佑国寺的高僧进宫做法事,母后一时兴起,就让李嬷嬷拿着我的八字出宫算命去了。又抱着我见了高僧,让高僧给我看看祸福。巧得是,高僧说的与外面算的一样。”叹了一口气说:“说我生而尊贵,富贵无边,一生佑国佑民,只是世间万物都要均衡,我要想平安一生,十八岁前要自谦。母后问如何自谦?高僧告之不要自称公主就可。李嬷嬷回宫说的了类似的话,那道士说富贵家的孩子还是贱养些好,要惜富,才会十八岁后福泽深厚,一生平安。所以,我的用度至少是减半的,头面首饰也不多,还好,吃食没有限制。可也不允许我奢侈,不可以有浪费,吃不了的就同侍女们一起吃。” 孔仁儿:“但臣女见公主的衣饰都是上好的,符合公主的身份。。” 澄玖:“我平常穿戴为了符合一位公主的身份,本应三套,而我只能有一套,只能件件都是极好的才行,穿着还要久一些。在书院时,他们都知道,故意往我身上弄墨汁、扔泥巴,就想看我没有衣服换,穿旧衣、破衣,穿小了的衣裙,取笑我是投错了胎的贱民,不应该是公主。我的衣服都要小心洗的,洗破了就少了一件换洗的衣服。”然后笑着看孔仁儿说:“还有不到六年,我就可以恢复公主的正常用度了。用十八年换佑国佑民,一生平安顺遂,也是值得的。现在穿男装了,还多了几件衣服,还是挺开心的。” 孔仁儿心有一丝酸楚,徐知霖沉默了,稽清尘想了想问澄玖:“堂妹,可否想过要报复?” 澄玖:“我一直都想着等我十八岁后要报复他们,但修了私宅后,就不想了。等我十八岁了,他们还敢这样,就要被治罪了。看看这些工匠,看看街上的百姓,就不想了,世人都活得太不容易了。我被欺负过,知道被欺负的滋味不好受。” 稽清尘:“堂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孔仁儿:“刁民也不少呀,很难缠。” 徐知霖:“孔家二郎的名号一出,也不管用了?” 孔仁儿:“很管用。” 澄玖:“对刁民,还有王法,孔姐姐可见过刁官?就在朝堂之上。王法都管不了的。孟子说:‘天无私覆,地无私载。’看父皇真是挺累的,看着这些官员,真是脑瓜嗡嗡的。” 皇帝其实就在门口,听到自己闺女的话后转身就走了。坐着轿辇思量着一言不发,快回到宣政殿了才对任公公说:“公主偷出宫,多派人跟着就行。” 任公公笑呵呵的应下:“是。” 皇帝本就是想来看看徐知霖与稽清尘的伤,也想看看澄玖与他们在做什么,任公公示意外面的侍女不要出声,皇帝就听到澄玖说的话。心里一紧,没有进屋,转身走了。 皇帝走后,锦锦进来禀告说皇帝来了,阴着脸又走了。 澄玖等人一听,想想他们聊得也没有什么,就都放下了心。 澄玖继续写着课业,孔仁儿就去给其他伤者换药了。 孔仁儿起身离开,稽清尘心一落,徐知霖嘴角上扬了一下,稽清尘挪动了一下屁股往后坐了坐,靠在了靠垫上。 徐知霖走过去轻轻的对稽清尘说:“莫急。”稽清尘看着徐知霖一言不发。 澄玖写好了放下笔:“那么多千金见了堂哥,那眼睛都在堂哥身上,可孔姐姐看堂哥与旁人无异。” 稽清尘:“医者应如此,看病患没一丝情绪,这样诊治才能准确。”那一丝的失落。 澄玖:“堂兄没想到也能遇到对你视而不见的女子吧。” 稽清尘一听笑了:“还真不是,不少对我视而见,各花入各眼吧。不喜瘦弱的,就不喜我;不喜白净的,就不喜我;不喜俊秀的,也就不喜我。世人喜好各不相同,就是名利也有人不喜,没有一样是所有人都喜欢的。碰到相互喜欢的,本就很难得。” 澄玖叫锦锦,锦锦进来,澄玖拿着写好的字递给锦锦:“送去宣政殿吧。一定要告诉是我背写的。” 徐知霖愣了一下说:“这么快就写完了。” 澄玖:“好好写也写不好,乱写写得快。” 徐知霖看了一下说:“不错,一字不错。” 稽清尘:“噢!”徐知霖递给他看,稽清尘一看头嗡了一下,长这么大就没看过这么难看的字,心想左手写的也不容易,一看还很惊喜,“嗯,一字不错!” 锦锦双手接过送了出去。 澄玖:“用左手写字倒是挺开心的,不用想着要写得好看,而是想着写得内容。字是字,题是题。写文章主要是内容,不是比谁的字好看,又不是绣花,还是要先看题有没有写对,其次才是字写的好不好。先写文章后练字。字迹工整也是为了批阅方便,节省时间,取悦于人。” 徐知霖与稽清尘听完竟无言以对,说得有道理呀。 稽清尘:“公主,把你这字拿给陛下看,不怕陛下震怒。” 澄玖:“不怕。” 第59章 两步四旨下 皇帝一脚踏进宣政殿,又收了回来问任公公:“徐知霖、稽清尘,还有那些侍卫、暗卫也要有所赏赐。” 任公公恭维着回应:“是,是,奴这就去安排。” 皇帝又一脚踏进宣政殿,后脚刚要迈进去,又退了回来:“公主,唉,算了。” 皇帝再一次前脚踏进宣政殿,后脚踩在门坎外,想了一想,后脚慢慢的踏进了门坎里,后面一众人都没有敢动一下,就听皇帝说:“太医院是不是该修整一下了。” 任公公:“陛下,奴来安排。” 皇帝向殿中迈了一步就停住了,后面也都走了一步也不动了,皇帝又说了:“公主的宅子还是要派人看着进度,徐知霖伤了手臂也要休养几天,公主还不放过他,又在太医院上读书。”摇摇头。 任公公:“公主现在一心向学,实属难得。工部尚书派人去看着了,听说还有不少人上折子弹劾工部尚书。” 皇帝:“尊贵可不是生在皇家就有的,生在皇家是尊,还要多读书学些琴棋书画才能贵。可公主不喜琴棋书画。算了,能读书也行吧。”叹了口气。 任公公眼珠一转说:“要不奴去请淑妃给陛下弹曲。” 皇帝:“淑妃弹曲?淑妃的琴技初听还行,再听,华而不实。今晚去向才人那里吧,听听向才人弹箜篌。” 任公公:“奴,这就告之向才人。” 皇帝总算是坐进了宣政殿的桌案前的龙椅上,跟着的人也总算轻松了一口气。 皇帝刚批了些奏折,一个小内监就把澄玖写的呈了上来。皇帝一听是公主写的,打开一看,大怒,“混账,这字写得……”皇帝的手都抖了,父爱刚有点儿,又没了,任公公叫了一声:“陛下!” 任公公不知道公主写得是什么,但是看到皇帝气得手都抖了,心也慌了。 皇帝看着这满纸,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字,难道公主与自己八字不合?特意送来是故意来气自己这老子的?再看自己右手握着处是开头,把手松开一看,写着“大学”,皇帝不禁说了出来:“大学!” 那位小内监跪在地下颤颤巍巍的说:“禀陛下,公主说……是……是……背写的。” 皇帝从头看了起来,任公公抻头看了一下皇帝手中澄玖的课业,鬼画符嘛!这次可怎么护着呀,这小祖宗呀,公主呀。 皇帝看完平和了很多:“嗯,居然,一字不错。” 任公公突然灵光一现说:“公主右手都伤成那样了,这要写字得多疼呀。” 皇帝又看了看这字:“这是用左手写的?”眉头舒了舒。 任公公:“公主,为了让陛下开心,用左手写的。都伤成这样都不放松课业,日日不辍,陛下就不要生公主的气了。” 皇帝淡淡地说:“生气?朕生气了嘛?朕是胆心公主,你们都不知道这为人父母多不易。朕的公主用左手写的,一心向学,勤奋不懈还差得远呢,不过,朕还是很欣慰的。任公公,你说这公主自从开始修宅子,好像坚韧了不少?越懂事了不少?”皇帝的威严此时显露无疑,侍女、内监都默不作声。 任公公:“是,是,是的,皇家的公主虽娇生惯养,但这血脉自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公主还是真孝顺的,都是奴关心则乱。” 皇帝哼了一声:“哼,你是时时在想着给她善后,心都不在朕这儿了。”任公公吓着扑腾一声就跪下了,还把皇帝吓了一哆嗦。 皇帝:“你这是干嘛,朕不就是说笑一下。” 任公公都哭了:“陛下,这说笑要了奴半条命呀,奴心里只有陛下。” 皇帝:“你替朕一直关照公主,朕怎么会要你命。快起来,快起来,吓朕一跳,当罚,当罚。”皇帝单手拉起任公公,“动不动就跪,还嫌太医院不够忙,给朕省点儿药吧。” 任公公:“是,是,是。”任公公不嫌事大的试探性的说:“陛下,公主屡屡抗旨,这欺君之罪……陛下并未追究如此纵容,恐……” 皇帝:“恐什么,怕什么,谁在说三道四的。”指着任公公说:“哎……你这是帮公主呀,还是坑公主呀?” 任公公小声说:“帮公主。” 皇帝指了指着任公公:“公主的鬼心眼都是跟你学的。” 任公公咣当一声跪地上,头磕地说:“陛下,公主是您亲生的,奴不敢带坏公主,给奴多少了胆都不敢呀。陛下明察。” 皇帝:“那也是你的惯的。” 任公公嘭地一声磕了一个头:“没有陛下的旨意,奴不敢,奴是陛下的人,只对陛下忠心。” 皇帝:“朕什么时候下旨让你这奴才惯着、宠着朕的澄玖了?” 任公公抬头,睁大眼睛,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皇帝也冲他眨了眨眼睛,任公公又自己眨了眨眼睛,磕头在地说:“奴,妄揣测圣意,罪该万死。” 皇帝挺直身躯:“总想打朕公主的主意,朕都不舍得,他们还跟朕的公主比。公主是谁都能比的。就这《大学》是谁能一字不错背写下来的?让那些闺秀都来试试。” 任公公:“那是,那是。这聪明才智真是随了陛下了。” 皇帝:“朕十二岁也不能一字不错的背写下来呀。” 任公公从地上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恭喜陛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帝:“任总管,你不记朕十二岁背写不了《大学》?” 任公公一脸的苦不堪言:“奴哪能记得呀,奴就记得陛下的功课在诸多皇子中是最好。” 皇帝点点头笑着说:“比朕年长的皇兄是不少,可就是读书能读过朕的没几个。加上朕年纪小,占了这年纪小的优势。”全殿的人这时候都松了一口气,任公公陪皇帝演的这场戏算是演完了。皇帝这次总算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批奏折了。 第60章 伴君有内伤 任公公总算出了大殿,透了口气,徒弟王内监在侧:“师傅,陛下责罚公主也够狠的,怎么那些大臣上奏折涉及到公主就发这么大火。” 任公公:“自己家的孩子当然自己疼,打骂也是自己的事,岂容别人说三道四的。就是别人说你,我听了也不高兴呀。都护犊子。” 王内监心里挺美:“可这皇帝的心思……也太难琢磨了,也就师傅能看明白。” 任公公一听,很严厉的警告:“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说。”叹了一口的气说:“帝王的心,尤其这般的帝王,没有人能猜明白帝王的心,比猜女人心还难。你小子以后说话小心些!” 王内监:“是,是,是。”这时,一小内监端了茶到任公公面前。 任公公打开茶碗一看这茶,就笑了,身旁的小内监和王内监相互看了一眼不明就理。任公公一看就知道这茶是澄玖送来的,任公公心里暖,自己没有白疼公主,这茶是专门给任公公缓解气息的,陪皇帝那是一句话说不好脑袋就没了,这种高压的情况下对头脑还是心脏都是极大的负担。 一般情况下面的人给任公公泡的茶也都是上好的,而这茶是澄玖专门求孔太医为自己配的。那时公主才五岁,边境紧张,大战一触即发。各地不是大旱就是大涝,朝廷这些年的家底都拿了出来。朝廷上那些大臣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朝廷无人可用,皇帝年轻气盛,天天焦头烂额。整个后宫都节衣缩食,澄玖自己拿出自己的月俸让孔太医给皇帝配药膳,又同孔太医去给皇帝送药膳时,看到任公公扶着柱子,脸冒虚汗。 从皇帝殿中出来时,澄玖让孔太医给任公公也看看,孔太医只给皇帝、太后、皇后看诊,给澄玖公主切脉实属是因为自己家添了孔仁儿,皇帝下令公主也归他管了。这给任公公看是僭越的,私下偷偷看也就是了,这是光明正大的在皇帝殿外切脉呀,还是公主下令的。公主小嘴巴巴的,救死扶伤都来了,说父皇还需要任公公服侍,别人服侍不放心,任公公累倒了,父皇谁服侍呀,周围的小内监不是都低着头就是把整个头都转到一边去,有的干脆都背对着他们了。 孔太医嘴上说的不行,手上却摆出要搭脉的意思,任公公嘴上说使不得,手却配合了孔太医。小澄玖看着任公公的手悬在空中,两只手去托着任公公的手腕,这三人就这样完成了切脉。任公公吃了一个月的药对身体做了一个调理,而这茶是小澄玖与孔太医聊天时知道的,专对任公公养护他这份差事的小心脏,尤其皇帝难为他时。小澄玖用自己的月俸给任公公配的,配着汤药喝了一个月,任公公从孔太医那里才知道这茶是小澄玖公主自掏腰包。任公公一看这茶就知道这一天都要喝这茶了,公主也知道自己那亲爹什么样,彼此就心照不宣了。 这茶就是看一眼这心脏都舒坦,这丫头都知道今天她老子要难为自己,这是刚陪皇帝演完戏,这茶都泡好端上来了,赶紧喝一口,温暖正好,口感更好,演戏太辛苦了。 澄玖真心对他,任公公也真心对澄玖,自己老了,公主能管他。 第61章 利用母爱 眼看就要中秋了,王爷们还都在王府里关着,吃喝用度一如往常。关了几天皇帝得到的消息都是王爷、王妃在家里都坐不住了。做贼心虚的坐不住,啥事没有的也坐不住了,这几日影卫什么都没有查到。 皇帝心想:“关着没有狗急跳墙,要是放出来会不会还会有些线索,难道这些王爷里真没有幕后的黑手。” 皇帝还是让御膳房准备中秋家宴,太后没少找各种理由让皇帝放出稽鸿浩,皇帝没应,母子俩都是不欢而散。皇帝往康王府送了一些书给稽鸿浩,稽鸿浩欢喜恭敬的收下了。太监走后,稽鸿浩直跳脚,全被影卫看到了,皇帝自然也就知道了。 皇后打了澄玖一巴掌,后悔得很,也心疼的很,可澄玖却没有来见皇后。皇后知道皇帝收到澄玖写的《大学》,还很高兴,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澄玖来请安。皇后的心真是拔凉拔凉的,项嬷嬷劝着。 过了两天,澄玖来给皇后请安,皇后就像等着皇帝到来的妃嫔一样的心情见自己的女儿。 澄玖很冷的来给皇后请安,项嬷嬷打圆场的说出皇后的心里话:“娘娘一直等着公主呢,心里想公主是不是怪娘娘那一下呢,今见公主来了,欢心的很。” 澄玖哼了一个,皇后与项嬷嬷一惊,澄玖也不看皇后的脸,只是看向前方:“只因儿臣今日脸上,母后打着那一巴掌印才消,恐母后看了心疼,儿臣今日才来给母后请安,还请母后恕罪。” 皇后与项嬷嬷这一听真扎心呀,二人都在回想那一巴掌打到了嘛,当时太乱了,好像没打上呀,二人都不确定有没有打上。 皇后与项嬷嬷一看这一直保持行礼姿式的公主,皇后没有说“平身”,公主就没有起身。 皇后心里又是一紧,项嬷嬷一把扶起公主,说:“公主,娘娘真是太担心公主了,气急了。公主都不知道皇后听到消息都吓成什么样了,太凶险了。”皇后走下来,看着澄玖的脸,一脸的心疼。 项嬷嬷:“娘娘贵为皇后,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娘娘怎么活呀。” 皇后:“儿呀,娘打疼你了。” 澄玖面无表情地说:“心疼,脸不疼。” 一旁的锦锦也在狐疑中,公主的脸上没有指印呀,项嬷嬷一挡也没有打着公主着,不知道公主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皇后:“希儿,母后只想让你好好活着。” 澄玖:“母后,前朝公主下场多惨,母后是知道的吧?”皇后一怔,“母后为了让我平安长大,给儿臣的一直不按公主的分例,这都可以,可我毕竟是公主,钱财可以不计较,其他不能让。谁都想让我这公主难堪万万不行,孩儿必须有自己的本事。前朝公主无父无母她自己又无能空有一身份只能是怀璧其罪不得什么好下场,我有父有母还让他人欺辱就是父母无人敬,他们欺我就是乱臣贼子、父皇是大宣的皇帝,自古皇帝都多疑,孤家寡人、帝王心术,不全是儿臣的父皇,母后也要舍弃了儿臣?儿臣错了就不是母后的孩儿了?母后想要的只是一个精致的公主人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儿臣要等到十八岁才能是真正的公主,但是儿臣现在就要有一些非女子的本事。” 皇母一时无语,项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澄玖:“母后,儿臣要去上课了,明日再来请安。”不等皇后说就走出了皇后宫殿。 出了皇后的宫门,澄玖舒了一口气,上了车辇,锦锦看着澄玖,澄玖:“看什么看呀?” 锦锦:“公主你这是在演戏嘛?” 澄玖:“不全是。” 锦锦:“这样真是太让娘娘伤心了。” 澄玖:“你不懂,等你当娘了就知道了,这样对待当娘的最好使。要不,下次还为外人打我呀。你看康王妃,被气成什么样了,都不打稽鸿浩,还护着呢,都是别人不好,稽鸿浩都没有错。” 锦锦认同的点点头。 离中秋节两天,皇帝解了王爷们的足禁。朝臣们因为过节也没有找皇帝的麻烦,都想好好过个节的态度十分明显呦,皇帝也不找朝臣们的麻烦。 中秋宫宴,王爷们都来到宫里,表面上是和和气气的。稽清尘腿上有伤就没有出席家宴,但这次家宴,很明显多数的宗亲们都拘谨了很多。贤王还是那个样子,贤王妃挺着肚子也来了,这是眼看着就要生。康王、康王妃还是往常一样,稽鸿浩明显就怕皇帝考他课业。还是太后知道,今天过节,谁的功课都不过问,一众小王子们都舒心了。 皇帝特意说:“澄玖天资不高,就是好学,右手伤了,还用左手背写的《大学》,一字不错。”皇帝说完,皇后就像刚知道一样露出很惊喜的样子,妃嫔也是多褒奖澄玖,不有野心、放弃挣扎的对澄玖也没有什么成见的还高兴的附和几句,其他的人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三位皇姑今天格外的安静,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毕竟王爷府都封了,驸马府却没有,三位驸马很是知足,还让皇姑造次那就是没事找事了。 澄玖最近左手使筷子,还好就是大家闺秀都被要求吃相,何况是公主,更是要注重礼仪,更是倒是适合了公主这左手,可以慢慢夹菜,用得相当好了,人也显得稳定端庄。 皇后满脸疼爱的说:“不光左手写字,这用筷子都是左手,就这几日,臣妾看着用得还错呢。” 皇帝:“公主嘛,也是万民表率。人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大宣还有什么可忧心的事。”帝后一唱一和的,众人也不能不恭维着。回回不都得这样,这次特别要多恭维些,还要口上感谢皇帝对他们的保护,让那些宵小早日落网。 中秋宫宴愉快的结束了。 皇后拉着澄玖的手:“儿呀,这月饼孩子觉得如何?” 澄玖也不冷着脸了:“母后,这月饼比去年的好吃。” 皇后没话也找话的聊:“喜欢就好,今天中秋,别与宫女玩的太晚了。” 澄玖:“孩儿还要温书呢,不能玩,这月饼就当宵夜了。” 皇后没想到呀,说:“今儿就当休息了,这伤还没好呢,还是要多休息。” 澄玖左手挽着皇后的手臂欢乐的说:“母……后……孩儿的伤都要好了,读书要日日不辍,之前在书院无心课业,现在要赶上才好。” 皇后心疼了:“今儿就休一下也无妨。” 澄玖:“今儿我就温一会儿,再与她们玩一会儿。” 皇后拍着澄玖的左手说:“好好,就一会呀,不能累着。” 澄玖:“母后放心,儿臣知道的,徐先生说不能总看书,欲速则不达,要循序渐进。” 宗亲都来与皇后行礼告别,公主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喝了一些酒,今天皇帝很是高兴,回到自己的寝宫,洗漱之后坐在床边托着腮呆坐着,任公公看着也不知道皇帝想什么呢,就小声唤着。 任公公:“陛下,陛下?” 皇帝没有应,任公公一看就等着吧。皇帝足足想了一刻钟,才动了动,坐好。 皇帝:“口渴。”任公公赶紧让小侍女服侍。 皇帝看了一下进来的小侍女问任公公:“几个生病的宫女还没有好嘛?” 任公公说:“好了,只是……皇后说年龄大了,就放出宫去了。这不新来了几个,也都还算伶俐。” 皇帝:“嗯了一声后。” 最后几年,皇帝身边常被宠幸的小侍女总会有几个放出宫去,皇帝也只是过问一下而已。 皇帝对任公公说:“多兮和那丫头不要动。” 任公公一脸茫然试探的问:“那个丫头?” 皇帝不耐烦的说:“就是那个丫头。” 任公公只能糊涂的应下:“啊!奴明白。”任公公出了寝宫的门都在想“那个丫头”是谁? 王内监见到任公公这般模样就上去问:“师傅这是怎么了?” 任公公小声的问:“陛下说“多兮和那丫头不要动”,那个丫头是谁呀?” 王内监小声的答:“嗨,就是小稚呀。” 任公公:“宣政殿的那个?” 王内监:“是呀!” 任公公:“怎么会是她呢?”任公公又一想,确实模样挺好,小侍女们模样都挺好的呀,任公公努力回忆着。 王内监:“师傅,陛下在宣政殿上的龙椅龙榻上就宠幸了好几次,师傅最近太忙都没赶上。”任公公立马拍了王内监的脑袋。 王内监向任公公拜手:“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这时,就看今夜值夜的小内监袁成连滚带爬的出来,任公公和王内监吓了一跳。 任公公:“这是怎么了?陛下!” 袁公公哭丧地脸说:“干爹呀,这陛下的脾气儿子弄不明白呀。陛下躺下又起来了,朝着门就扔了一只鞋,奴才刚进去,陛下就又另出一只鞋。” 王内监:“那你现在干什么?” 袁公公:“我叫多兮姑娘来。” 任公公挥手:“快去,快去。”袁公公向任公公拱手往后退去,“小心点,别摔着。”转过头来对王内监说:“这是邪火,今后都当心着点儿。” 王内监:“徒弟知道了。” 多兮来到皇帝的寝宫时,皇帝都睡熟着了。多兮想了想,就上了皇帝的床榻,自己单独盖了一床被子什么也没想就睡了。 早上皇帝醒来,就看到睡在一侧的多兮,皇帝掀开多兮的被子看了一眼,嘴角一笑就进了多兮的被窝。 还好这几天休沐不用上朝。 第62章 后宫传喜讯 中秋节后上朝,皇帝一看这朝堂上这些爱卿们各个儿的神清气爽,自己看着也是高兴。 高兴也就一会儿,不能再多了。 礼部元侍郎上奏:“禀陛下,东胡使团将于月底到京都。” 皇帝想想说:“那就着手准备着吧。”礼部元侍郎应下,退到一侧。 就看大臣们左右互相看,皇帝一看,这是又要有什么幺蛾子? 工部樊尚书上奏:“禀陛下,公主府有一处还须公主定夺,不知公主何时可以出宫,这都等好些天了。” 兵部李侍郎没好气的说:“还是请陛下定夺吧。公主出门就惹祸,差点儿全京都的百姓中秋节都没过好。还好陛下洪福齐天,全京都百姓都承蒙圣恩。” 皇帝没吭声。 姜相上前:“臣有本上奏,这是为公主和亲准备的陪嫁名单,都是高门大户家的千金,为减少将士们的流血,朝臣家的女儿陪公主同去东胡做妾,还请陛下下圣旨让公主和亲,也解黎民百姓于战火。” 此时,朝堂上跪了在大半的朝臣异口同声的喊出:“请陛下下旨让公主和亲。” 皇帝眼睛都冒火了,任公公一听眼睛都直了,这是要与皇帝对着干呀,这就是逼宫呀。任公公从姜相手中接过奏折端给皇帝看,看帝翻开奏折一看这些千金的名单。皇帝就让他们跪着,也没让起身。 这时,皇帝与任公公都闻到了包子味,就知道澄玖在后殿呢。 皇帝:“樊爱卿,公主现在还在养伤,也不急于这一时了。”看着姜相的奏折问任公公:“怎么这些闺秀的名字朕都没有听过呀,都来过宫中嘛?” 任公公也没有看过这奏折,上哪儿里知道呀,脑袋一转:“奴去查查再回陛下。”皇帝就顺手把奏折交给任公公了。 姜相一看说:“陛下知道的闺秀都订了婚了,这些都是没有婚约的闺秀。” 皇帝:“怕这名单都不是嫡女吧!” 姜相还是要糊弄的:“未婚配的嫡女年龄还小,还不适宜。” 皇帝:“年龄小,总是要长大的嘛,就让东胡多养两年就是了。” 姜相激动的大喊:“陛下这是同意公主去和亲了!”多数人还跪着,跟着大喊:“陛下圣名!” 皇帝都被气笑了:“你们好大的胆啊!朕同意了嘛?” 朝臣们开始面面相觑,皇帝:“这样吧,有婚约的嫡女都把婚约取消吧,送东胡去,年纪小的就不用去了。替国分忧嘛。”皇帝一听到让公主和亲心就疼,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女人充数来糊弄自己。 姜相一急说出了实话:“嫡女尊贵怎么可以嫁去东胡……”这话一出知道自己失言了。 皇帝:“比公主还尊贵?”姜相语塞。 礼部叶尚书出来解围:“东胡要求娶的是公主。” 兵部宗尚书:“也不能东胡要什么就给什么呀。东胡最想要是的我大宣的国土,难道也要给?” 礼部叶尚书:“宗尚书,这不就是为了保我国土和将士,才要送公主去和亲嘛!” 明大人:“荒谬!” 姜相:“明大人,为一女子就让多少将士去死嘛?一个女子就能平天下的事,为何陛下就不同意呢?” 皇帝:“姜相的嫡孙女怎么不在名单里呀?” 姜相:“孙女还小……” 皇帝:“那就让东胡替姜相养几年。” 姜相急了:“老臣实在舍不得呀。” 皇帝:“朕也舍不得。” 户部秦侍郎:“姜大人三个孙女,都没有在名单之上?” 姜相不理会秦侍郎拱手向皇帝道:“陛下,公主是君,理应维护万民,为国分忧。怎能攀附其他女子。” 皇帝冷哼一声:“什么好事没公主的份,朕给公主置办个宅子爱卿就像朕抄了你们家一样的痛心疾首,和亲这烂眼事就恨不得立马送公主过去。” 姜相:“朝堂重臣各家也是……” 这时,一内监上殿急急闯殿来报,皇帝见到差点儿没扔东西砸向这小内监,一肚子的气就要迁怒于这可怜的小内监了。 这小内监低着头,语速急快且清楚的向皇帝道:“禀陛下,侍女多兮有了身孕!” 皇帝大惊大喜,想砸向小内监的手腕才抬起一点儿直接一挥:“赏!”澄玖、任任,包括全朝文武都惊了。 小内监谢恩又快速的退下。 怎么事能有比身孕这事能报到朝堂,皇帝知道这事来报是皇后的手笔,一时解决不了的事就拿别的事搅浑,转移一下话题。 皇帝也不是傻子,就知道这事后宫已经是全都知道了,也是皇后的主意才让内监来报之,给自己解围。所谓贤妻,必是皇后这般。 有朝臣:“说这事怎么能在大殿上报!” 有的朝臣就说:“皇帝无子,这要是皇嗣是国之大事!” 听到这一句后堂的澄玖骂了一句:“我也是皇子。” 那朝臣继续说:“这是一等一的大事,后宫很久没有此等喜讯了,祝愿皇帝得龙子。”这一祝愿也就满朝文武都祝愿了。 澄玖心想这位大臣不是皇帝的心腹,也是溜须拍马的,就是徐知霖与她说的所谓市井里的托。 皇帝高兴地哈哈大笑,自己喊着退朝理都不理这些朝臣就往后堂走来。 澄玖见到皇帝:“父皇,孩儿这是要有弟弟了,有弟弟就会护着孩子儿了。” 皇帝:“对对,父皇有了皇子,也是为了澄玖日后也能有一个依靠。”澄玖心想:父皇呀,最大的依靠是自己呀。我自己要变强、要有能力才真得能保护好自己,跑都跑不动怎么保护自己,让侍卫白白的死掉,于心不忍。也能保护弟弟。 皇帝着急要去见多兮,任公公紧跟着,澄玖一把拉住任公公。 澄玖:“任公公,那名单给誊抄一份。”任公公刚要走,澄玖又拦了一下。 任公公一看澄玖这神情很急,就问:“公主,什么事吩咐?” 澄玖:“什么吩咐呀,不能让这些大臣离宫。拿着这名单,名单上的女子都要画像,拿着画像再派人暗中查证,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任公公一听,震惊了,这公主的这反应也太快了,这么周全,想了想,确实有道理,事不宜迟。 今儿上朝的大臣都以“皇家添丁,君臣同乐”为由困在了宫中。 皇帝事后才知道的,任公公就说公主的意思。皇帝这时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一心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之中。 皇后在去见多兮的路上碰上了皇帝:“臣妾给陛下道喜。” 皇帝很高兴,握着皇后的手小声地说:“朕的皇后,刚是不是皇后让人传的消息。” 皇后一笑,帝后二人心照不宣。 皇帝:“那小内监还挺机灵的。” 皇后微微一笑:“啊,皇上说的是小新子呀,是挺机灵的。” 皇帝:“朕赏了他。” 皇后:“臣妾也赏了他。” 皇帝拉着皇后的手说:“走,去看看多兮那丫头。” 皇后:“今天,太医告诉臣妾说是宫人有了身孕,臣妾这个高兴呀。那些朝臣定是又在闹呢,难为陛下,干脆也不怕朝堂再乱一些。” 皇帝使劲儿握了一个皇后的手:“还是朕的皇后呀,关键时候为朕解围。” 皇后:“陛下,这丫头也得有个位份呀,安排一个好地方好好养胎。这要能是个皇子可就太好了。” 皇帝:“为了能有个皇嗣子,朕也冷落了皇后。” 皇后:“老夫老妻的,不打紧,这不有了好消息,陛下得好好补补。这马上,东胡使节就到京都了。” 皇帝:“嗯……” 澄玖跟在后面看着皇帝皇后这一片祥和,她也是好奇这多兮的侍女长什么样,跟了一路也不说话,帝后欢乐的说着话都没有注意到跟了一路的澄玖。 三人走到皇帝寝宫不远处就看到寝宫前黑压压的一片,就看到各宫妃嫔都在等候了,各自的侍女都还拿了礼品。 澄玖心想:这人来的可真够齐的了。 妃嫔见到皇帝、皇后都行了礼。 淑妃:“姐妹们都是来给陛下道喜的,也是想看看这位怀了龙种的多兮妹妹。” 皇帝听到自然高兴,淑妃是知道皇帝性子的,不如直说,拐弯抹角的说话会让皇帝反感,皇帝特别反感欲擒故纵的伎俩,当然,某事除外,但某事上也不能太过,容易翻脸,女子难养,这尺度把握不好在后宫就会孤独终老了。 第63章 被封为樊妃 澄玖觉得淑妃对她不错,每次都没少拿钱,但澄玖也知道淑妃心里真是嫉妒死了,她宫里的瓶瓶罐罐又得换一批。 但是这次澄玖想错了,淑妃这次没有砸任何东西。这么些年淑妃明白只有皇帝有了皇子,她才会是太妃,还能在皇帝百年后日子好过点儿,自己肚子不争气,后宫都不怀孩子,这事就是个蹊跷,皇帝要是有问题太医会不知道,皇帝会不知道,还会临幸那些小狐狸精,每年都进来、出去些小侍女。这次不论生男生女都说明不是皇帝有毛病,而是我们这些后宫妃嫔有问题。与这位怀了龙嗣的小丫头搞好关系,才是上策。淑妃的母家投了康王一家,但自己还是要站皇帝这边。皇帝还处在盛年,谁知道今后什么样,自己与家族都要左右逢源自保为上。 淑妃能有这样的心思,其他妃嫔也都各有各的考量。 皇帝:“诸位爱妃还带了礼品来,这些礼品还是带回去吧,这些礼品要是出了点儿什么问题影响到太子就不好了。” 还没有生出来,不知道是男是女就确定这胎是男就是太子了! 一听这话,这些妃嫔都跪下了,还没等这些人喊冤,皇帝一见这阵仗立即就说了:“公主遇刺爱妃们都知道的,朕也怕爱妃们被歹人陷害,少些嫌疑也是好的。” 皇后:“妹妹们都快起来吧,皇帝也是一心为咱们好。”众人应声而起。 皇帝:“随朕都进来看看多兮吧。”这些人可是太欢喜了,刚听皇帝那么一说,还怕会见不到这小妖精了。 小稚也在殿内,皇帝看了她一眼就直奔室内看多兮了。 多兮知道皇帝、皇后、后宫嫔妃们都在门口,但是被嬷嬷拦着不让她出去迎。多兮一见皇帝、皇后、公主还有后宫嫔妃都来到殿中,立即就上前跪下了。 多兮:“奴婢叩见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淑妃娘娘……” 皇后上前一把拦下要下跪请安的多兮:“妹妹怀了龙嗣,怎么可以跪呢,快起来。”众人一听,皇帝说是太子,皇后说是龙嗣,这是什么意思?皇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紧不慌地温柔地说:“这胎若是男孩,这孩子就是太子了。不要有什么压力,安心养胎,是位公主也与澄玖做个伴儿。” 多兮:“奴婢,惶恐!” 琪嬷嬷:“禀皇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错,这刚有身孕,怕龙胎不稳,就没有让这多兮姑娘去门前迎接拜见陛下、皇后娘娘、诸位娘娘,这是坏了规矩,这多兮姑娘为此一直惶恐不安。” 皇帝挺高兴的:“嬷嬷小心是对的,太医怎么说?” 孔太医上前说:“禀陛下,才一月有余,姑娘的身体底子好,静心养胎就好。” 皇帝听了心情更好了:“去把侧殿收拾一下,以后她就住在那里,离朕近点儿,朕也安心。派个太医专心服侍樊妃。” 这“樊妃”一说出口,众人都惊了。 皇后笑笑说:“陛下册封多兮姑娘为樊妃,多兮母家姓樊。”包括澄玖,多兮和妃嫔们都呆了,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下就被封为妃了,只在淑妃之下,与其他几位妃是平起平坐,樊妃之下阶品的娘娘们都拜见了多兮,樊妃多兮手足无措。 琪嬷嬷笑得嘴都合不上,扶着多兮说:“娘娘,快谢恩!”这琪嬷嬷可开心坏了,这些年了,终于有一自己挑选的小宫女怀了皇帝的孩子,成为妃子了。 皇后一挥手:“免了!”多兮依旧谢了恩,多兮一一见过了诸位妃嫔 皇后对樊妃说:“姐妹们这就见过了,妹妹安心养胎,需要什么就派人去取。”又对皇帝说:“臣妾告退了,陛下多陪陪樊妃。”皇后带着澄玖与众妃嫔就退出了皇帝寝宫。 澄玖一直看着这个小侍女,长得确实挺好,要有皇妃的威仪还的练练。 看到孔太医,澄玖对皇后说:“母后,孩子要随孔太医去吃药了。” 皇后:“去吧,小心点儿,别扯到伤口。”澄玖行了礼就朝孔太医走去。 淑妃说:“这公主真是越发的标致了,女大十八变真是越来越美了。” 皇后:“淑妃妹妹今日心情不错呀?这后宫最美的就是淑妃你了,包括吾的澄玖在内也没有淑妃妹妹美呀。” 淑妃笑笑的说:“皇后谬赞了,今儿臣妾确实高兴,后宫好久没有传来这等喜讯了,想想明年就要有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娃娃就高兴。” 皇后:“今日高兴是高兴,行刺公主的歹人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呀。” 淑妃呆住了,对呀,公主差点儿命都没了,行刺公主的歹人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歹人真是太狡猾了。 淑妃想:这皇后跟她说这个做什么,有意还是无心? 皇帝看着刚封的樊妃,真是满心的欢喜,自己还是可以的,还是能弄大女子肚子的,在后宫那么多年努力都没用,可能就是机缘吧,机缘到了,今后还是多努力,多生几个孩儿。朝臣再让立太子,立得也是自己的儿子。 第64章 为何就得是稽鸿浩? 皇太后听到后宫又有女子有喜的消息,很是吃惊,樊妃有喜没让太后高兴。 皇太后:“什么消息都是哀家最后知道,皇帝还真是孝顺呀!” 皇帝在樊妃那里坐了坐就来给太后请安,皇帝挺高兴的来见皇太后,皇太后见到皇帝也没好气,忍了忍,淡淡地说:“后宫又有喜讯,是好事。” 皇帝:“明年母后就又要抱孙儿了。” 皇太后:“皇帝也就不要总防着王爷了,都是自家兄弟。” 皇帝:“母后,这些王爷存了什么心思,儿子不知道。儿子不知道,就得防防。儿子现在就只有澄玖一个,还有人下死手,招招都是杀招,这是要儿子断子绝孙!”皇帝想到这里,拳头紧的一握。 皇太后:“侄子堂前立,就不叫绝户,只要是稽家的血脉就行,皇帝多虑了。”太后不耐烦接着说。“再说公主,这不都是她自己招惹的?非要弄个私宅,与鸿浩相比,鸿浩也是她能比的?” 皇帝:“母后,未免太偏心了些。” 太后:“只要澄玖守本分,哀家自会疼她。”皇帝听了冷笑了一下,太后又冲着皇帝说,“哀家最偏心的是皇帝。把皇儿推上皇位,哀家是尽了心力的。” 皇帝:“皇儿怎记得,是先帝没有同意立康王、贤王为太子。” 太后:“那是哀家的策略。先帝皇子众多,哀家费心费力的成为皇后,儿子才是嫡子,嫡子理应继承皇位。哀家对先帝说要立康王、贤王为太子,就是以退为进,最终还是立了皇儿为太子。” 皇帝:“母后至今还是偏爱贤王,如今还想让浩儿继承皇位。” 太后:“先帝驾崩时,贤王才三岁。皇儿初坐朝堂,咱娘俩儿怎么过来的,皇儿都忘了嘛?” 皇帝:“儿子怎么可能忘记,如不是母后要垂堂,也不会生那么多乱子。太后母族做了什么,母后也忘记了?要不是明家与辛家,朕这皇位是保不住的,不是康王坐,也是贤王坐了。” 太后有些气急败坏了:“皇帝,哀家从没有亏待于你!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可儿子坐上皇位一再的忤逆哀家,这才伤了母子情份。” 皇帝:“是母后伤了儿子的心,母后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大宣江山,儿子不能听母后的。”皇帝把脸色十分不好看了:“儿子只觉得比三位皇妹好些。” 太后:“她们仨做了公主的本分。” 皇帝:“大宣开国有这么多公主,相比之下,朕对澄玖……有太多亏欠。” 太后:“亏欠?要这样论,哀家对三个女儿亏欠的更多。” 皇帝:“三位皇妹有多骄纵,母后不觉得?” 太后:“骄纵?也比上澄玖。” 皇帝:“澄玖就要拥有一位公主该有的一切,澄玖这一嫡亲的公主一要忍让堂兄妹,二要忍让表兄妹,三要忍让朝堂重臣子女,这就是要朕的澄玖守的本份?稽鸿浩只是王子,不是皇子。等孩子明年落地,是皇子就立为太子。” 太后:“与浩儿相差十岁,为保朝堂稳固,就是生了皇子,也不能立为太子。” 皇帝:“为何就得是稽鸿浩?” 太后:“哀家说过,为保朝堂稳固。忘记了当年那些皇子是如何夺权的?欺你年幼。咱们孤儿寡母……” 皇帝立即打断:“也真是因为他们,先帝先传位与朕。他们欺朕,朕却做到兄友弟恭,还防止兄弟阋墙,反倒是诸位皇兄皇弟的不成器成全了儿子。母后真以为是自己才让朕成为皇帝?那先帝不真成了昏君!” 太后:“放肆!”缓了一口气说:“年幼登基会有多难……” 皇帝:“先帝告诉朕:‘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儿子是先皇为大宣选的皇帝!儿子正值壮年,母后过虑了。儿子尽力再为母后多生几个皇孙,膝下尽孝。”皇帝起身说,“母后,好好休养,贤王妃就要生产了,马上就有小娃娃抱了。皇儿告退了。” 说着皇帝转身就走,皇帝刚走,太后宫中就传了太医。 皇后知道皇帝脸色不好的从太后宫中出来就知道这对母子肯定又是不欢而散。一听太后都传太医了自己就得来给太后宫中问安了,太后也不待见她,没什么大事,就让皇后回去了。 第65章 任公公的一天水逆 任公公这一大早忙乎的呀,公主交待的事赶紧得让人去办。 王内监端了茶给任公公,任公公这才能喝上一口水,突得想起了樊妃,嘱咐王内监在皇帝殿内盯着,自己赶紧去了樊妃的殿中,又嘱咐了一番皇帝特派去照顾樊妃的周嬷嬷,饮食起居都要格外留心,各宫送来的东西都不要吃,这才回到宣政殿。 任公公回到宣政殿门口就听到王内监一脸着急地说:“师傅,皇帝下旨把姜相家的公子抓进大牢了。” 任公公:“因为啥呀?” 王内监:“不知道呀,陛下批着奏折就突然这么说的,小的就照办了。” 任公公:“不照办你就没命了,没事。” 任公公询问了皇帝那日下的四个旨意办妥没有,又想起在臣们也在宫中,让御膳厨准备好洒好菜的招待朝臣,那些要陪嫁的女子不核实好就不能放这些大臣出宫,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回来皇帝身侧,给皇帝添茶递水。 任公公看皇帝脸色很好,就示意侍女把果子端上来:“陛下,歇一歇吧,吃点儿东西。” 皇帝突然来了一句:“等澄玖这兔崽子出嫁,你准备嫁妆了吗?” 任公公一听想都没想:“奴早就准备了好几个大箱子的好东西,给公主添妆。”皇帝歪着脑袋看着他,任公公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皇帝:“你还真盼着公主出嫁呀?” 任公公:“奴……奴……也不想呀,就那生孩子,都是鬼门关里走一遭,想想就揪心,可奴想着,公主自己能和美安康就好。” 皇帝:“好……几……大……箱……子……?”任公公又要跪下了,皇帝说:“别跪了,膝盖不好了,还是花朕的钱给你这奴力治。”任公公就只能站着,皇帝接着说:“蒋驸马上奏折,给紫莱赐婚,皇妹因为紫莱的婚事天天愁得直哭。你说,这家里也不愁吃、不愁穿,着急嫁什么女儿呀?” 任公公最近特别害怕与皇帝对话,感觉皇帝的话里都是坑:“女大当嫁嘛。俗话说:女不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皇帝:“可紫莱的性子也没调教好呀。也十四了吧。” 任公公:“按理说,应该不急着定亲的,这是不是怕……”看着皇帝的神情,一看皇帝等着他说呢,就不能拖着不说了,“怕去和亲呀,陛下。” 就听皇帝哼了一声说:“想和亲,让澄玖去,都不能让紫莱去。澄玖去还能保一世安稳,紫莱去还不挑着边境战乱不断,尊卑不明的丫头,她知道什么家国情怀、什么大局为重,朕都白疼她了。” 任公公:“陛下,都是小孩子,再大点儿会懂事的。蒋驸马最近就在家调教紫莱呢。” 皇帝:“早干什么去了?赐婚,怎么赐,谁愿意娶?她要好好的,还用赐婚?真有几家是不错的,朕要非塞给哪家,哪家还不认为朕是让他家灭门的。” 任公公听完真是止不住的笑:“灭门,灭门。”笑得肚子疼,“陛下,不至于,不至于,雷霆雨露均是天恩。” 皇帝:“什么?” 任公公傻了,表面镇定的说:“陛下,这新媳妇还有婆婆要孝敬的。” 皇帝缓和了一些:“可,毕竟是朕的外甥女,自己让没教好,反让外人教?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嘛!” 任公公:“要不,再等等?” 皇帝:“再等等?那就再等等!” 任公公意识到了,说:“陛下,奴有一主意,陛下看行不行?”皇帝看着任公公,“陛下,再派一嬷嬷去调教一下?” 皇帝:“都派过了,还这样,没长进。” 任公公看着地面说:“那可怎么整呀?这封号也没有了。”皇帝没搭话,任公公心里就开始琢磨这可怎么整呀,皇帝是找他来解决问题的,心一横:“陛下,依奴看,还是让紫莱先别急得订婚……”话说一半就被皇帝打断了。 皇帝把笔一撂:“嗯嗯,嫁给谁家都是个祸害。你与朕真是想到一块去了。”任公公心里苦呀,我什么也没有说呀,“联都拟好旨意了,你看看。”任公公接过来一看,行了,妥了,这要让蒋驸马知道了不得恨死他,他替皇帝背锅了。 任公公脊背发凉的走出大殿,赶紧喝了一口茶,感觉气又顺了不少。 派出了几队人马为公主办事,一个下午,就七七八八的回来了。为了保险一些,各家都派了人盯着,看看还有什么猫腻。朝臣好吃好喝在皇宫吃了晚饭才回府里,御厨房忙的里外朝天、脚不沾地。 皇帝自己都不知道朝臣下朝都没有回家,全留在宫中白吃白喝地还吃了两顿饭,不是别让皇帝知道了,上朝气着皇帝,皇帝还要供饭,多少会有些窝火。 朝臣的府邸也都炸了锅,各府一点儿消息都得不到,打听也打听不到。有的府邸以为天要塌了,鸡鸣狗盗之事都有了,好不热闹呀。 等诸位酒足饭饱的朝臣一进府门,更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绪位朝臣处理家宅事务又是到了半夜。 澄玖公主拿到画像是看了又看,不光有画像还有各位小姐的相关的诸多资料,这叫一人详实。澄玖与锦锦看得这叫一个兴奋,这比看话本可有意思多了,那些话本实在是在太俗套,这个要是写出来,一定是《世说新语》姊妹篇,堪称双壁。 这些人的子日过得也不比自己轻松。 这主仆二人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第66章 杀鸡儆猴 大长公主府接到皇帝的圣旨,传旨的郑太监不紧不慢的宣旨,神情都与以往不同,都懒着搭理,宣完旨抬腿就走。蒋驸马给了喝茶的钱都没有一个笑脸。 紫莱知道父亲上的奏折是提到想与睿泉王联姻的,只要皇帝赐婚小睿泉王就是她的,在京城里的贵女圈绝对是头筹。紫莱满心欢喜地盼着皇帝赐婚,嫁给小睿泉王成为王妃,小睿泉王还长得那么好,这亲上加亲,皇帝应该就应允了。 但是,她想多了。 听完圣旨,整个驸马府都炸了。 皇帝不忍紫莱要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太过辛劳,也恐婆家刁难。所以,允紫莱终生可居住在驸马府,也可搬入皇宫居住,还让驸马府善待紫莱,最后说的很明白,紫莱是皇帝的外甥女,沾着皇家血脉,不可对紫莱照顾不周。 大皇姑真是想哭昏,也不能哭晕,立即就想进宫找皇太后,被蒋驸马一把拽住。蒋驸马心里明白,立即决定全家都去庄子上住,立即离开京城。紫莱想哭都没时间。 皇帝治得就是一个不安分。 下午,皇帝让紫莱终身呆在驸马府的消息就全帝都知道了,消息传得这叫一个快呀,当然离不开皇帝的消息网。 当大皇姑一家未时离开驸马府时,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二皇姑知道后就要进宫面圣,被武驸马拦下了,就自己家儿子这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皇帝没有找上门来,自己还要送上去,二皇姑一听也就做罢了,还让下人赶紧去找自己的宝贝儿子关在家里。 这圣旨对皇太后也没有隐瞒,皇太后知道后刚要发怒就选择忍了,这不就是皇帝心中有气吧,刚刚母子不欢而散,下午就迁怒到紫莱身上。 驸马府的车马经过时,就察觉到过往百姓的窃窃私语了。紫莱气得不行,但是又不能发作,也不能哭出声来,只能强忍着抹眼泪,身边的丫鬟也不敢说话。紫莱恨得不行,可也不能说出来, 蒋宇阳在自己的车上感受到这些也不作声,喝着茶吃着坚果,该吃吃该喝喝的,与旁边伺候的跟班闲聊,一点儿也不发愁。这些无妄之灾都是他那好姐姐招来的,早就知道会有今日,还没有波及到他,他最好不要生事。只要澄玖出事,他家就没好。 快到城门,车队被拦了下来,宫中侍卫来传皇帝口谕,让蒋宇阳留京,不可耽误学业。蒋驸马大喜,立即让蒋宇阳留京,不是住在驸马府,而是住在离书院不远的一处院落。不是住在皇宫中,却离皇宫近。美其名曰:父母不在京中,理应及时照顾,住在宫中又怕拘着了宇阳,特意安排了这住处。服侍的人都是宫里安排的,让大皇姑与驸马放心。 蒋驸马怎么不知道,这就是留下儿子为人质。紫莱真是得罪了皇帝,只要一家人不再有其他事惹怒皇帝,也是不要紧的。还有,紫莱要离公主远点儿,一家人也能平安。 蒋驸马表达了对皇帝千恩万谢的尽忠之心,才离开了京城。 第67章 小王爷,心动了 在太医院。 澄玖:“我父皇的小侍女有喜了,封妃了,要杀我的人估计现在也知道了,我现在十分安全了。” 孔仁儿:“宫里的一位娘娘有喜了!” 白小公子:“公主,怎么才告诉我?” 澄玖:“你不知道?全宫上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在早朝上就都知道了。早朝可热闹了,以为你们都知道了。” 孔仁儿:“不出半日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估计设计刺杀公主的人没准在家发脾气呢。” 澄玖:“估计之后不会有人要行刺我了。” 徐知霖与稽清尘听之一笑,想说公主怎么会这样自信,就听到:“父皇可能要有儿子了,我就不是目标了。”徐知霖与稽清尘一听,明白了,又一想不对呀。 稽清尘:“公主,在这胎儿临盆之前可能是安全的,要是个女儿,公主还是有危险的。” 澄玖:“但愿能是个男孩,我就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之事了。” 午饭时,澄玖他们就听到了皇帝下旨不让紫莱表姐出嫁。 可能是身上有伤,特别想吃肉,午饭除了其他的菜,澄玖就吩咐上了两只炖鸡,得知炖鸡还是孔仁儿做的,特意让孔仁儿与他们三人一起吃,这可乐坏了稽清尘。 今天太医院的午饭都吃鸡,只是澄玖他们仨吃的是孔仁儿做的。把桌子靠近稽清尘的床边,澄玖、徐知霖、孔仁儿三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一边。 澄玖洗净手在稽清尘的帮助下撕下一个大鸡腿放在碗里让锦锦给孔太医送去,再把三个大鸡腿分别放在了孔仁儿、徐知霖、稽清尘的碗里。仨人看看碗里的鸡腿,澄玖自己撕下一块鸡肉吃了起来:“好吃。” 孔仁儿:“公主,我这有密料。”说着,拿出调好的四碗蘸料汁端了上来,四人一蘸,一咬,眼睛都亮了。 澄玖立即吩咐:“给孔爷爷送一份去。” 孔仁儿立即拦下:“不用,我爷爷那里有。” 澄玖:“孔姐姐,你这鸡做得真好吃,比御厨做得都好吃。” 稽清尘表达赞同,连连点头,心里都乐开花了。徐知霖看着一脸幸福的稽清尘,是该娶亲了,可孔小姐也才十二岁呀。 吃得正开心,锦锦进来说:“皇帝下旨紫莱小姐不用出嫁,住在驸马府还是宫里都行。” 稽清尘心想: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盛了一碗鸡汤给孔仁儿说:“陛下让紫莱小姐不用嫁人,可没下旨不让娶呀。” 孔仁儿:“都这样了,谁敢娶呀。” 徐知霖:“要是真心,就会有敢娶的。”说完看看稽清尘,只见稽清尘嘴角微微上扬一下。 澄玖:“应该……是不用非得嫁人,不嫁也可以吧。锦锦,这圣旨到底是怎么写的呀?”锦锦摇摇头。 澄玖:“太后还没有动静,皇姑也没进宫来,这消息可靠嘛?” 稽清尘看着孔仁儿说,孔仁儿基本就不看他,稽清尘说:“这鸡做的真好吃,孔妹妹怎么做的,可否告之一二,我……从小就喜欢吃鸡,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我可以自己学着做……自己做自己吃。” 孔仁儿淡淡的说:“那我明天再做一次,小王爷跟着学一下。” 稽清尘喜出望外:“孔妹妹,叫我清尘就好!” 孔仁儿喝着稽清尘盛的汤冷冷的说:“这是在皇宫,如此不妥的称呼传宫内、宫外,徒增不少事非。” 稽清尘听完神色暗淡了不少,徐知霖:“孔小姐一向严谨。” 徐知霖问稽清尘:“清尘,你这腿恐怕还不能移动吧……”还没等徐知霖说完,孔仁儿都没让这话掉地上。 孔仁儿:“明日这在这屋里做。” 徐知霖啊了一声:“好的,我也可以学学,毕竟此美味人间难寻。”再看稽清尘嘴角挂着笑。 澄玖说:“明日我也可学学。” 孔仁儿对澄玖说:“公主这几天还是要多休养,不可劳累。下午就不上课可好。”说完看着徐知霖与稽清尘。 澄玖:“好呀,可我要做些什么呢?” 孔仁儿:“公主,睡个午觉吧。这夏日最好睡个午觉,养足精神才好读书。” 澄玖:“也好。” 午饭过后,澄玖与孔仁儿离开后,徐知霖坐在稽清尘的床边喝着茶。 徐知霖对稽清尘说:“孔家小姐与公主一般大,才十二岁,还不懂男女情意,不要急,再吓着她。噢,好像也吓不到她。” 稽清尘:“我从未见过如此女子,那些高门贵女不是不好,那些后宅里教出来的心思,也是因女子不易。孔小姐实在是不同,不同与一般的女子,也不同与一般的男子。” 徐知霖:“你只因她的不同而心悦于她?” 稽清尘:“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时……” 徐知霖:“就是鄙视我一小口一小口喝药时。”稽清尘点点头,“你这是周围对你好的人太多了,就这丫头对你不好,反而牵动了小睿泉王的心。” 稽清尘:“不是的,真不是的。” 徐知霖:“多少人求娶这些千金都娶不到。你还弃之如敝履。” 稽清尘:“徐兄,你也是没娶到的?” 徐知霖:“我定亲了,那些女子怎能与绫儿她相比。” 稽清尘:“看看,你都看不上,还说我。” 徐知霖:“我与绫妹是两小无猜,娶绫妹那是我高攀。” 稽清尘:“那为何还不成亲?” 徐知霖:“公主修宅子,婚期拖到九月了。” 稽清尘:“九月,眼看就要到了,这婚期是不是又要拖了。你这要负了人家,绫家小姐可真是被耽误了。” 徐知霖:“是鹿小姐,姓鹿。” 稽清尘试探问:“是江东的那个鹿家?” 徐知霖:“只是旁支。” 稽清尘:“难怪了。” 徐知霖:“小王爷,说回你,对孔家小姐不要太心急。” 稽清尘:“嗯,再过两年她也要议亲了,现在孔家可能就在做准备了。” 徐知霖听完笑得肚子都疼了,指着稽清尘笑得说不出话来,一脸懵的稽清尘不明就里,徐知霖知道这样不礼貌,强忍住笑说:“小睿泉王,大宣朝可能除了你还人敢娶她。” 稽清尘一听眼睛都亮了:“真得?” 徐知霖肯定的说:“小睿泉王,小人怎么敢欺骗您呢?那可是人称小屠戮,只有你小睿泉王初到京城不知道,谁敢到孔家议亲。” 稽清尘:“一群俗人,这才是宜家之人。” 徐知霖:“准备提亲了?” 稽清尘:“我这就修书给父亲。” 徐知霖:“小王爷,不要急。王府来提亲,万一孔小姐不同意呢?” 稽清尘想了一下我:“是我心太急了!” 徐知霖:“徐徐为之,人家也是女子。威名在外,也是女子。”看着冷静下来的稽清尘,“铁树开花真是威力大呀。午睡吧,一会儿孔家小姐会来查的,看到你自己没睡,会让你昏睡过去。” 稽清尘:“真得?” 徐知霖:“小王爷,你这是求之不得要昏睡?” 稽清尘:“呀?” 徐知霖:“你可是小睿泉王,我跟着你们这些皇亲国戚也算沾了不少光,岂敢诓你,我得赶紧睡个午觉。”不声嘀咕一下,“我的绫儿会温软细语,她是直接就动手了。”又在声规劝他说,“医生都喜欢听话的病人,快快,别让她恼了。” 稽清尘自言自语的说:“我也色令智昏了?” 徐知霖用鼻子发出了一个:“嗯!” 稽清尘躺下,整个院落都好安静。 第68章 赶紧怀孩子 午后,皇帝终于想起来樊妃了。 皇帝对任公公说:“吩咐下去,樊妃那……不要用各宫送的吃食,什么东西都不要收,收下也不要用,尤其吃食,要验。” 任公公:“还是陛下想得周到,奴这就去安排。”任公公早早就把这类要求吩咐下去了,任公公不说。 皇帝:“这一胎很重要,不管是男是女,对朕很重要。” 任公公:“整个皇宫都喜气洋洋的。” 皇帝:“是吗?” 任公公:“是呀,看看这皇宫里,各个的都透着喜气。”下面的人一听任公公这么说,都嘴角上扬。 皇帝往下四围看看:“确实今天看着各个都挺精神的,你们当值也挺不容易的,凡是宣政殿的都有赏。”下面的人一听,真是打心眼里乐了,纷纷跪下谢恩。“这个孩子生下后朕就大赦天下。” 任公公:“皇上仁德。” 皇帝悄悄地说:“让那个小宫女,叫……叫……什么来的,就是同樊妃一起的,对、对、对、叫……小稚!让她来磨墨,晚上……也就她吧。” 任公公:“是。” 皇帝是想多生几个,这也是情理之中。 小稚来了之后,殿内的人就都出去了,小稚一看就明白了,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还在忙着桌案上的几份奏折。 皇帝:“添水。” 小稚赶紧把冲好的茶放在桌案上,给皇帝添水,又接着磨墨,之后,忐忑不安的在皇帝身边站着。 皇帝:“坐下。”小稚想了想这是要她坐在后帝的龙椅上呀,正在犹豫,“坐到朕身边来。”小稚胆战心惊的坐在了皇帝身边,皇帝批完最后的一份奏折,殿外的人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半天没有,面面相觑。 小稚特别局促,皇帝看着她:“侍寝都几次了,还这副模样?后宫那些女人要是知道,那话可不好听呀!” 小稚磕磕巴巴的说:“陛……陛下,谁……谁……谁都……怕……怕……陛下,我也……怕。” 皇帝乐了:“好呀,怕朕,朕喜欢,朕就喜欢怕朕的。”皇帝对小稚上下齐手,小稚想拒绝,身体热了起来,“你也要为朕生下龙子。”小稚睁着眼睛看着皇帝,小稚才看清皇帝,原来皇帝这样的好看。 小稚脱口而出:“陛下,这样说看。” 皇帝都惊呀:“你……这是才看清楚朕?”小稚低下了头,皇帝哈哈大笑。 小稚被皇帝脱的只剩下里衣,皇帝自己也只剩下里衣,皇帝抱着小稚前往里间卧房走。 小稚问皇帝:“陛下,是喜欢小稚的?” 皇帝:“笑了,喜欢呀,后宫这么多女子,不喜欢怎么会宠幸你。” 小稚:“只是要生下……龙子。” 皇帝:“你与谁都是要生孩子的,与朕就是生龙子。” 小稚:“陛下……要与……喜欢的人……生……龙子。”小稚此时已光溜溜的双腿叉开面对着皇帝坐在皇帝腿上,被皇帝弄得开始喘着气了。 皇帝看着面前眼睛有些迷离的小稚:“还是这样的鲜嫩。”两只手交替着摸着,口上时不时的吻着,吮吸着。 小稚受不了,她能感觉到那个让她又想又怕的硬物就在她坐的地方,皇帝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但就是不想给她,还在玩味着她。 小稚又问了一遍:“陛下……陛下……要……与喜欢……的人……生……生……龙子?” 皇帝才意识到这是要在问他:“嗯,要与喜欢的女子生孩子。”皇帝想再等等,看她求不求自己,看这反应,这么年轻的身体应该快扛不住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女人,有模有样还受得住自己折腾,不像淑妃、德妃不够味,还不怀孩子。淑妃倒是有长进,可这么多年也不怀,实属浪费。向才人虽不行,容颜也不错,也是这般鲜嫩,虽房事不这样行,倒是也挺有滋味的,那天宠幸一下她,看看她能不能也怀上,其他嘛,就不浪费时间了。 第69章 凝肌池 皇帝看着眼前都受不住的小稚,心里特别满意,樊妃也是这般好,比这丫头放松多了。 这丫头怕我,皇帝想到这里还笑了。樊妃怀了孩子还是小心不碰的好,回头让管事的嬷嬷再选几个看看,像这样的丫头真是不多的,这样的女子是自己喜欢的。 皇帝:“你可喜欢朕?” 小稚:“喜……欢……”皇帝听了心里很高兴,“陛下,我……不……奴婢……奴婢……受不了了。” 皇帝:“受不了了?那想怎样?” 小稚搂着皇帝,明显的动作是要,小稚浑身发热,喘吸声音也变大。皇帝心想只用手就这样了,这丫头真是太称心了。 皇帝明显是自己还觉得不到时候,之前是自己太急,现在是不急,他要好好放松,这两天太累了。 小稚搂着皇帝,皇帝任她搂着,自己的头在她的怀里也很舒服,摩擦一番就松掉她的手,用手再在几处明敏的地方玩弄一番。小稚一次次的怎么受得了,都出汗了,可皇帝就不给她想要的,匀了两口气说:“陛下,饶了奴婢吧,给奴婢吧……奴婢要……啊。” 皇帝在小稚又一次靠近自己的时候,亲了小稚的耳垂,皇帝对小稚太满意了。虽然对樊妃应该更满意,可这不是还没等对樊妃这样试试,樊妃就有孕了,等生了孩子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皇帝摸着小稚的头和脸说:“你要是在水里会很美。”然后,对着门外喊,“来人。” 门外听到皇帝声音的小内监马上应声而来:“小的在。” 皇帝:“凝肌池,晚膳也在那里吧。” 小内监:“是。”外面伺候的人都在想,今天怎么没有那么大的动静呢,也不知道发生没发生那事,这就要沐浴了。 皇帝回头看向身下的小稚,满是喜爱,亲吻着他心爱的女子,用力抚摸着,皇帝终于满足了小稚,也满足了自己。 结束后,小稚与皇帝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还是怯怯懦懦的,小心翼翼的。皇帝看着她这样,又压了上来,趴在小稚身上,看着小稚。 皇帝:“你这样怯懦的,在宫里没少受欺负吧。” 小稚:“回陛下的话……” 皇帝:“就咱俩不必这样拘谨着。” 小稚:“嬷嬷说,要知道尊卑,要有分寸。” 皇帝:“在这件事上你要太有分寸就没意思了。”小稚的眼神让皇帝知道这丫头没懂,皇帝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这事上就不要拘谨。” 小稚似乎明白了。 这时,小内监来禀告皇帝:“陛下,凝肌池备好了。” 皇帝:“候着吧。” 小内监:“是。” 小稚一听就要起身,皇帝按住小稚说:“先睡会儿,睡好了,带你去凝肌池。”说着,搂着小稚就睡了。外面的人都在那里等着。 大概一个时辰,小稚醒了,发现皇帝自己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于是立马要起身,皇帝笑着看着她:“不要急。”小稚停下来,自己找自己衣服。 皇帝:“进来,服侍。”窸窸窣窣的侍女们进来,面无表情的走到皇帝和小稚面前服侍穿衣。小稚看到皇帝只是换上了一个宽大的衣袍,侍女只是把小稚之前穿着衣服捡起来给小稚再穿上。 皇帝看了一眼后淡淡地说:“她与朕同去凝肌池。”侍女停了一下,退后,一侍女出去后,不一会,一件披风拿了进来给小稚披上。皇帝牵着小稚的手出了宫殿上了轿辇。 小稚同皇帝同辇,就是很紧张,皇帝握着她的手都感觉到了,用力了两下,小稚还是低着头。这边知道了皇帝的意思,凝肌池那边就都有了准备。 小稚见到凝肌池,才知道这真是好大的一个池子,好暖和,八月末的天气,在这里还是有些热的。 两位侍女没有让小稚进入池水,而是让小稚在隔壁一个浴桶里洗净后换上一件轻薄的衣服再来到池水旁。 服侍小稚的侍女说:“姑娘真是好福气,这凝肌池皇后都没有来过,后宫的妃嫔也无人来过,姑娘是皇帝第一位吩咐来这凝肌池的贵人。” 小稚:“这凝肌池就只能是陛下一人可用吗?” 侍女:“公主小的时候常来的,因公主小时候喜欢玩水,园子里的水凉,也不安全、不干净,陛下担心就下旨公主想来就来。公主一天天大了,后帝就命人在公主的宫中也修了一个池子,供公主沐浴、玩耍。皇后想沐浴就是去公主的玉碧池。公主宫里的侍女可以与公主一同在玉碧池沐浴、玩耍。”说着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小稚被侍女洗着头发:“姐姐,我听说这池水本就是温热的,不用烧,是温泉吧。” 侍女:“也不完全是温泉,这水与用的水无二,但就是热的。” 另一个侍女边洗过说:“姑娘真干净,几日一沐浴呀。” 小稚:“嬷嬷交代过,要常洗洗。” 两位侍女一对视就明白了:“姑娘是专为陛下选的近身人。” 侍女小声说:“樊妃也是如此,姑娘好福气,陛下这样宠你,好日子不就要来了。” 小稚:“我也是要当值的,同姐姐一样,也是要干活的。在寝殿时,寝殿的洒扫也是要做的,在寝殿很多姐妹都是这样的,嬷嬷说侍寝也要干活。” 侍女:“这也是福分,你们的月俸可比我们高。而且你们干的活也不重。我们能在这里当值就已是很有福气、很知足了。” 另一侍女说:“姑娘也要努力怀上龙种。” 小稚来到凝肌池旁,看到皇帝坐在池中坐着。小稚的到来,皇帝听到了,转头看了一下,见小稚紧紧裹着那件宽大的衣袍眉头皱了一下,转过身站起来看着小稚,池水到皇帝的腰部,小稚裹着衣袍看着皇帝。 皇帝走到池子的台阶处,对小稚说:“脱了,下来。”小稚一听,眼睛睁着老大,看到皇帝确实有些不高兴了,就慢慢地松开衣袍,这衣袍也不用脱,只要松开又手一碰衣袍就滑到脚下了。 皇帝看到这个过程,非常高兴,在这凝肌池里很温暖、很舒服,很适合这样的季节。小稚小心的一步步沿着台阶走进池水里,皇帝向她伸出手,她握住皇帝的手,向皇帝走去。 皇帝:“这样才对,下次不用朕开口了吧?” 小稚:“奴婢要听陛下的吩咐才敢如此。” 皇帝:“噢,这么听话。不是刚告诉你这事上就不要拘谨。你怎么还不懂呢?”皇帝说最后一句有了狠意,小稚听到这语气心里特别害怕,可怕的事就发生了。 皇帝狠狠地往她腰上掐了一把,小稚惨叫了一声,外面等着侍候的人都听到了。刚侍候过小稚的两位侍女对视了一眼,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挨打了,管事的小王内监急忙进来,隔着帘子问。 太监:“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叫你了吗?下去。”匆匆退了出去小王内监。 皇帝问小稚:“可是会了?” 小稚流着泪说:“会了。”皇帝心里想着这要是樊妃省了多少话。 皇帝:“不许哭,朕最讨厌看到。”皇帝看到她从头到脸都是水时,说:“果然,清水出芙蓉,真好看,整个后宫只有你在这凝肌池的水中好看。” 第70章 一个小宫女罢了 小稚:“陛下不生气了?” 皇帝:“不生气。”皇帝说着搂着小稚,在水里,小稚的双腿在皇帝的腰部。靠池壁有一个石床,皇帝把小稚放在石床上,池水没过两人的胸部。外面的人就听到了喘息声和呻吟声,都低着头。 晚膳也是在凝肌池用的,皇帝与小稚衣衫不整的坐在桌前用膳食。皇帝给小稚夹了不少菜,还亲自给小稚盛一碗汤:“朕知道你饿了,多吃些。”伸手扒开小稚的衣服,看到被自己掐地淤青的地方笑了。 皇帝:“疼嘛?”小稚点点头。 皇帝让小稚不要着急,慢慢吃,自己先离开了凝肌池。 皇帝叫来了琪嬷嬷,吩咐给小稚上点药,看好小稚,别学了后宫那些人,这样就好。琪嬷嬷一听就明白了。 琪嬷嬷让小稚上药时说:“你这是真把陛下气着了,陛下从没这样过。”停了一下说:“陛下还是舍不得你,看不上的都踢出去了。陛下让你怎么做,这回可会了。”小稚点头。 皇帝穿戴好后,就直接去了樊妃那里。果然,还是樊妃明白皇帝的心思,可樊妃有孕,皇帝想也不行,今天确是有点儿累了,就与樊妃一同歇下,一夜安稳。 樊妃的小动作,皇帝是记下了。 小稚回到住处,同位处的姐妹就开始说酸话了:“凝肌池又如何,不还是同咱们一般住。”小稚也不说话,刚准备在自己的铺位睡下,琪嬷嬷就来。 琪嬷嬷:“陛下口喻,小稚白天在宣政殿当值,夜晚在寝殿当值。”众人一听,这不是把人累死嘛,还没等有人心中讥讽小稚,琪嬷嬷又道:“你就等着传唤你就好。今晚不用睡在这了,另安排住处了。”屋里其他的小姐妹真是傻眼,这里是什么风水,一个被封妃了,一个自己一人住一个院子了。 小稚住的院子就在皇帝宣政殿与寝殿之间的一个小院里,破旧了些,被人收拾了一下也还凑合,怎么也是自己单住了,给小稚配了一个小侍女。小稚的衣服饰品也不同其他侍女了,衣裙的面料更好些。 第二日,小稚穿戴好出现在宣政殿就被皇帝嫌弃了。 皇帝看了眼前的小稚,也知道这些衣服不是小稚要求的,说:“这衣裙谁安排的,过于艳丽,是让朕给你扒下来,还是你自己换素雅的来?这发髻怎么变了,谁提了你的职?” 任公公一听,马上说:“陛下,这不樊妃有孕,各宫都高兴,下人也都穿着喜庆些。” 皇帝明白,也点到位了,自己也不想难为小稚,毕竟她没有这个能力:“这是宣政殿,她只是宫女。在宣政殿当值不能有过于艳丽的衣着。”皇帝说的很明白了。 任公公最近也搞不懂皇帝怎么想的,就小心的问:“陛下,她……住处……是否……” 皇帝批着奏折回答道:“不用,别被带坏了,配给她的小侍女可安分?” 任公公一听明白了:“安分,安分。只要不安分立马换掉。”皇帝一听点点头。 皇帝真想把小稚这身好看的衣裙扒掉,昨日还是不错的,但想想晚上的樊妃还是忍了。 任公公赶紧让人给小稚换了素雅的衣裙来,重新梳了发髻。皇帝再看到小稚真得快忍不住了,但想想樊妃昨晚的小暗示,只是让小稚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小稚,让小稚倒水、磨墨、吃果子、一起吃午膳、聊天,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很明显,今天的小稚更符合皇帝心意。而且,小稚不怎么认字,这是最适合在宣政殿里陪伴自己的人。 皇帝从凝肌池去樊妃的路上对任公公闲聊就交待了,任公公说:“陛下对小稚不一样,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才妥当,陛下能否提点一下。” 皇帝说:“她可以有自己的住处,可以有人服侍,可以月俸高些。可以吃得好些,穿得好些,她就是朕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罢了。” 任公公:“这小宫女可真得陛下的心呀!” 皇帝:“是吗?” 任公公:“奴,又胡乱揣测圣意了。” 皇帝邪魅一笑,“仔细着,等她有了朕的龙种也不晚。” 任公公明白了,之后就派人看管了。 皇帝到了樊妃那里,一看樊妃就是准备好了。皇帝就想与小稚一般大,怎么樊妃就明白,小稚得一步步的教。 皇帝温和的问樊妃:“爱妃为何如此懂。”樊妃愣了一下笑着说:“本是女子在出嫁前就要知道的,女子本就是要生儿育女。” 皇帝想起,查了攀妃与小稚的家世,樊妃家里子女众多,樊妃下面三兄四姐,下面还有一个弟,父母年迈已故。三兄四姐里,只有二姐对姐弟俩好,樊妃主动进宫当值为二姐减轻负担,小弟留在二姐家中抚养,月俸多数也交给二姐。上有四位姐姐在她进宫前都出嫁,三位兄长都娶亲,这是早就知道男女之事了。 而小稚双亲早亡,亲戚觉得是负担,差点被卖到青楼,被好心邻居识破,将这孤女就送进宫来。这二人在宫里调教了两年,这年纪在宫外早就嫁人了。 皇帝在樊妃这里想小稚也是苦命的人,在宫里也不容易,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欺负。皇帝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与小稚在一起想樊妃,在樊妃处想小稚,想起那一夜樊妃与小稚一起时是真好呀。 想到这里,樊妃已搂了过来,皇帝顺势坐在自己腿上,樊妃已是有些等不及了。皇帝想这年纪正是花开最好时,手碰到樊妃的衣带,衣带就松了,很好,皇帝非常满意。 那就来吧,不用皇帝主导,樊妃引导皇帝,一点点的,皇帝与樊妃开始像剥笋皮一样,樊妃一点点用指尖探试着皇帝。皇帝后悔了,怎么此前没有多宠幸樊妃,这下怀孕了不敢有大的动作。樊妃很轻柔,皇帝也很轻柔,这一胎对皇帝太重要了。 当皇后知道这两夜皇帝留在樊妃宫中就很紧张了,皇后是知道皇帝的,怕是有个万一。这一胎对皇后也是很重要的,樊妃要是不安分就去母留子。 皇帝感到很舒服,这轻柔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如水如云,这也只能是双方都小心才有的感觉吧。皇帝也能感觉到樊妃也很舒服很满足,美好的都不愿意停下来,永远都不要停下来的,就这样一直下去,明日与小稚也试试,怎么会想到小稚?真想把小稚也叫来,看着眼前的樊妃,算了。樊妃没有讨好自己这个皇帝身份,也不是迎合自己这个皇帝身份,同时又满足自己又满足对方,大家闺秀是养不出来这样的,这可能就民间夫妻才有的快乐?这后宫里的,真是很乏味,只是看着好看。 皇帝看到樊妃还算平坦的小腹,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就在这里孕育,看到兴奋的樊妃自己很幸福。 皇帝与樊妃行了很久,一次又一次的双方很好舒服,樊妃问皇帝:“陛下,可好。” 皇帝眼睛迷离的喘着气地看着樊妃答:“真好。你怎么还有这本事?” 樊妃贴进皇帝的耳朵,一团气呼到皇帝的耳朵上,皇帝被这一团气弄得又兴奋了,樊妃说:“妾……服侍皇上可满意?” 皇帝揉着樊妃的肉身,说:“你怎么会的?”皇帝发现樊妃没有留长指甲,所以樊妃用指尖摸自己才有这样的感觉,长长的指甲染了颜色是好看,落在肉身上怎么感觉都像鹧妖精要吃人前对食物的戏弄。 皇帝又问:“你怎么会的?谁教你的?” 樊妃:“这还用谁教嘛,自己想要什么自己知道呀。” 皇帝想:传言中,确有此等人? 第71章 让白小公子真害怕的人 白小公子是有口福的,这些日子过去,都不能进宫。听到澄玖第二日就不顾自己与徐知霖的伤疼在太医院授课,怕澄玖是太过伤心而选择读书来逃避处境,白小公子就待不住了。一是担心澄玖的伤,二是担心澄玖受罚、受委屈,皇宫不让他进,担心了这么久,吃都吃不香,睡也睡不不着。 白家小姐白蓁蓁见了都要逗他两句:“这要是去了上清书院可怎么办呀?” 白小公子:“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这不是知道嘛。” 白蓁蓁听后笑颜如花:“你要是学了道必能得道。” 白小公子今日来侍卫就让他进宫了,他直奔太医院。一进太医院,白小公子就不仅仅闻到了各种药味,还闻到了炖鸡的味道。 白小公子来到徐知霖与稽清尘的院子时,就看到院子里两个锅,走进屋子里,看到稽清尘笑得合不拢嘴地看着一位女孩子,这女孩子看着一口锅。女孩子一回头,白小公子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坐在地上,白小公子都有些颤抖的指着孔仁儿:“小屠戮!”侍女见状扶起白小公子,只见其他几人都奇怪的看着他。白不公子明白了,这是真不知道这小屠戮的可怕呀。 澄玖见白小公子来很是高兴:“白小公子,你怎么才进宫来。”白小公子看着澄玖又看着孔仁儿说不出话来,澄玖明白了,“你白小公子还有怕的人呀?至于嘛!” 孔仁儿说:“我倒是很受用的。” 白小公子开始露出用来对付他祖母的委屈表情,澄玖说:“白小公子,不至于的,孔姐姐都被妖魔化了,哪儿有那么可怕。”徐知霖与稽清尘看着白小公子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徐知霖用眼神告诉稽清尘:你看,孔小姐威名在外,不嫁你稽清尘真可能孤独终老。稽清尘看到白小公子的反应真是太幸福,顾虑全消。孔小姐没有人与他争,好事!好事! 澄玖:“白小公子,你有口福的,我们在跟孔姐姐学炖鸡,孔姐姐炖的鸡太好吃了。” 徐知霖看出来白小公子是真得害怕,就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兄弟,放松些,深呼吸。” 孔仁儿见白小公子这样,觉得他是真吓着了,就让孔太医来看看,孔太知切了脉后并没有大碍,还了给白小公子开了一副安神的药。稽清尘也不想白小公子有个闪失,就教他打坐调息,等药煎好服下前白小公子就好多了,这药是锦锦端来的,就怕孔仁儿再过来,就赶紧让白小公子喝下了。 治好白小公子一不是调息,二不是喝药,而是孔仁儿炖的鸡汤。 一大早炖的鸡,孔仁儿盛了一碗鸡汤让锦锦端给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小小喝了一口,拿着勺一勺又一勺的细品,一句话都不说,喝完气色都好了。澄玖又给他一个大鸡腿,吃完彻底好了。 澄玖:“这回不怕了吧?”白小公子有些不好意思了,孔仁儿自从白小公子被自己吓着,就一直没有进屋,稽清尘好无奈的看着白小公子,要不是这家伙,孔仁儿说不定会与自己待上一个上午呢。 白小公子:“你们不觉她浑身都冒着寒气嘛?” 徐知霖:“白小公子,人家好好的姑娘家,瞧把你吓的。” 白小公子:“徐先生,你应是知道的,这小屠戮可不是浪得虚名。” 徐知霖:“那是本事,又不是对谁都如此。” 澄玖:“你喝得汤可是孔姐姐炖的呢,味道是不是特别的好?” 白小公子:“真是美味。” 澄玖:“你有福,今天我们几位都跟孔姐姐学炖鸡呢。看看,好几口锅一起炖,这鸡汤是管够了。” 孔仁儿进来对白小公子说:“喝了我炖的汤,就不会怕我了。” 白小公子说:“是有些不怕了。” 孔仁儿面无表情的告之:“白小公子这几日是没好好睡觉,也没好好吃饭,自己的神都不安稳了。再见到我这让恶人闻风丧胆的人就害怕了,脸都吓白了。白小公子今天午饭后就在太医院午睡吧,午睡前我再给白小公子针灸,就好了。”孔仁儿说完去给侍卫换药去了。 白小公子对澄玖、徐知霖和稽清尘说:“能不针灸吗?”那三人只对他微笑。 徐知霖:“针灸而已,不必害怕。” 白小公子:“她会针灸嘛?” 稽清尘:“孔小姐的医术很好的。” 澄玖:“这鸡炖到午饭时,味道会更好的。今天不读书,只休息。” 午饭过后,孔太医来了要给白小公子针灸,白小公子问:“不是孔小姐给我施针嘛?” 孔仁儿:“我是不在意男女大防的,只怕白小公子信不过我。” 白小公子:“信得过,小王爷说孔妹妹医术极好的,人间奇才,定是……最好的。”孔仁儿低头一笑。 孔仁儿居然笑了,让稽清尘看到了。 稽清尘怅然若失,这白小公子幸好不是纨绔,否则京城第一纨绔与第一公子都得是他一人独占,这甜言蜜语真是无人能及。自己热心贴冷屁股也没见孔仁儿笑一下,白小公子这么恭维一下,孔仁儿笑了。 孔太医说:“小王爷过誉了。这还是要避嫌的,仁儿,出去吧。” 孔仁儿:“是,祖父。”澄玖与孔仁儿就都出去了,孔仁儿让澄玖也去午睡,自己要看着他们睡觉,等他们都睡了,自己也要再去睡一会儿。 白小公子一个午睡后就恢复如初,自己也感觉轻松轻爽了很多。再见孔仁儿时也不再害怕,恭恭敬敬的,没有一点儿造次。 实,也不敢啊。 还是稽清尘的心上人。 第72章 孔姐姐的可怕 澄玖送白小公子出宫,路上问白小公子:“你不怕孔姐姐了?” 白小公子犹豫都没犹豫说答:“怕啊!” 澄玖看着白小公子说:“看着你也不怕了。” 白小公子:“就是好那么一点点,能装得住了。” 澄玖:“孔姐姐有那么吓人嘛?”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你是真没有见识到,整个刑部独一份的存在,你知道她多大就在刑部领月俸了?她与她那二叔乃刑部双绝。”白小公子特意强调:“‘绝’!‘绝’!无法形容的可怕。” 澄玖:“你又没作奸犯科,怕什么,要是恶人见到害怕还能理解,白小公子你怕孔姐姐做什么?你是不是被道听途说吓的?” 白小公子:“公主,我就是提醒公主一下,到时候别被吓到。” 白小公子转身就要出宫,澄玖一把抓住他:“白小公子,今天得跟我说明白。” 白小公子:“这么说吧,公主见过死人嘛?”澄玖摇头,“孔家这位小姐可是在死人堆里玩大的。” 澄玖:“真得?医学世家,也……不足为怪吧?” 白小公子:“要是在面目全非的死人堆里呢?孔仁儿面不改色。”澄玖想象不出来,“公主没见过死人,也不知道面目全非有多可怕,就像……”白小公子没有说出那个“鬼”字,就怕这公主要是真被吓到,问究起来怕是要被问责,搞不好会牵连到全家。 澄玖:“孔姐姐……”趁澄玖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小公子接着说。 白小公子:“一般人见到那样面目全非的,不仅仅是看着都魂飞魄散,那臭的真是比从没清理的茅厕还臭,都没有闻过那样的臭。没个几十年功底的仵作都得恶心要吐,这小屠戮一点反应没有,照检不误。”白小公子一看澄玖的反应就知道澄玖是理解不了的,自己没有经历真就无法感同身受,就是没法理解。 澄玖:“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小公子:“我哥说的。” 澄玖:“你哥说的,不足为信,几位白家哥哥贯是会说话浮夸。” 宫门前守卫的士兵一直在看着澄玖他们,白小公子知道这是要落钥了不能再等了。就跟澄玖说:“我要出宫了。”说着就跑向宫门,宫门一位管落钥的太监看到白小公子跑了来,喊着:“慢点儿,别摔着。就等你了,小祖宗。” 澄玖对着跑着离开的白小公子喊:“明天早点儿来,去太医院吃早膳。”白小公子冲着澄玖摆摆手。 白小公子对宫门的太监和侍卫千恩万谢的走了。 澄玖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然后就往回跑,这宫门前的风真大呀。 孔仁儿这些天一直在太医院,澄玖派了两个侍女照顾孔仁儿起居。澄玖刚回到自己宫里准备沐浴一下,手臂有伤口必须十分小心。派给两个侍女就回来了,见了澄玖啪的跪下磕头,带着哭腔就说:“公主,让奴婢回来吧,孔小姐那里真是太吓人了!” 澄玖:“怎么就吓人了?” 侍女说:“晚上,孔小姐就是闭着眼睛摸一堆骨头,都是一块一块的。奴婢一问,是人的骨头。” 另一个侍女说:“奴婢以为孔小姐是开玩笑的,结果,孔小姐搂着人头骨睡觉。奴婢……奴婢真是不敢了。” 澄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派了两个小内监去照顾了,让侍女只负责洗漱就可。 三个侍女在服侍澄玖洗澡,锦锦来报:“公主,派到孔家小姐的两个小内监在后面跪着哭呢?” 澄玖昏昏欲睡:“哭什么呀?” 锦锦说:“说孔家二小姐太吓人了!” 澄玖:“让他们进来回话。”澄玖在水池里泡着,举着胳膊,俩个小侍女帮忙举着,还不能牵扯到伤口。澄玖平时对下面人很好,沐浴时还是很欢乐的。 两个小内监隔着帘子又隔着屏风就咚咚跪地上了,听着这声音都感觉疼。 澄玖:“起来说话,好好说,别哭,哭着说谁能听清。”澄玖也很讨厌听到看到别人哭,除了自己。 小内监:“公主,孔家小姐一点儿也不像是位小姐,她屋里的东西太吓人了。” 澄玖:“你们两个大男人也怕?那小侍女害怕还行,你们怎么也怕呀?孔小姐有那么可怕嘛?” 小内监:“公主,小人不算真男人。可……可……真是太可怕,我们俩进去,就感觉那屋子里冷飕飕的,就看到孔小姐桌子上一堆的骨头,看着我们,那眼神都冒寒光,脸色惨白,太瘆人了,像……像……索命的女鬼。” 澄玖:“那你们说,让谁去?” 玉碧池里面一下没有了声音,安静就剩下水声。 澄玖想了想说:“锦锦把佑国寺的几个辟邪福袋给他们。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小内监:“公主……” 锦锦:“那是佑国寺方丈送给公主的。”小内监还想说什么,被锦锦的眼色阻止了。 第73章 一碗鸡汤 第二天快到午膳时,澄玖送来一碗鸡汤,任公公说是公主同孔太医孙女学做的,请皇帝品尝。 皇帝一尝,果然是味美无比,真是滋养呀 皇帝喝着鸡汤,就想:连着两夜都在樊妃那里,怎么后宫还没来闹呢。皇帝这鸡汤喝着还有些不踏实,看着一脸平静的任公公,心里很得意地说:“公主这的一碗鸡汤真是不错呀,怎么御膳房做不出来呢,一个锅能有多大,也出不了几碗,澄玖还给朕送来这么大一碗。这午膳可以少吃些了。任兄,你没偷喝吧?” 任公公一听:“奴可不敢,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呀。” 皇帝:“不用灭什么九族?最多砍个头。” 任公公心里知道,这是皇帝又开始酸了,赶紧服软又要跪:“哎哟,奴……” 皇帝看都没看一眼说:“站着,别影响朕喝汤。说来,澄玖对你多有孝敬还不是让你照顾好朕,一片孝心呀。” 任公公:“是,是,是。公主处处想着陛下。” 皇帝一口一口喝着鸡汤,故意馋任公公,这一碗鸡碗真是香,离着皇帝近的都闻到了,那些小侍女小内监都在咽口水,任公公也咽口水,皇帝一看很满意,自己的闺女当然要首先疼自己了,一下想到这闺女之后要嫁人的,看着手里的这碗鸡汤心还有点失落,说:“公主长大了,是懂事了。当年先帝在时,也没有喝到子女送来的一碗鸡汤,别说鸡汤,任何一碗东西,连倒杯茶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一位皇子与先帝前的李公公亲厚一点。” 旁人以为是在怀念先帝而失落,其实皇帝心里是想到公主出嫁,给驸马熬鸡汤而失落,心酸。 皇帝:“虽只有一位公主,但朕时不时的能体会到天伦之乐。”任公公这时偷偷的打了一个嗝。 任公公:“陛下,明年就要多一位皇子来孝敬陛下了。” 皇帝一听乐了:“对呀,教让澄玖带,必定还会是位孝顺的。你看澄玖现在多好。” 澄玖给皇帝送鸡汤时,也给任公公送来了一碗鸡汤,任公公先喝完漱口后才给皇帝端上来。 就在皇帝还在回味鸡汤里,皇后来了。 皇帝已做好准备被皇后明示,什么皇帝要保养身体,什么樊妃在孕中要节制,后宫多有微词,臣妾也不好办之类。皇帝已经准备对付一下了,左耳听右耳冒了。 只见皇后笑嘻嘻的,行礼请安,说:“臣妾做了几样菜,皇帝也要用午膳了,全当给陛下添几样菜。” 皇帝随坡下:“皇后亲自做的几件家常菜特别爽口。朕午膳就只用皇后做的这几道菜了,皇后与朕一起吧,来来,坐,坐。” 皇后:“澄玖孝顺,还给臣妾送了一碗鸡汤,臣妾知道澄玖第一就给陛下送了鸡汤,臣妾都吃皇帝的醋了。这鸡汤别说味道真是好。这几个月来,澄玖还是真有长进。陛下认为呢?” 皇帝准备装装:“嗯嗯,澄玖……确实……有长进。” 皇后:“别说是公主,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也要学习一些持家之道。公主早晚也是要嫁人出宫独自立府的。” 皇帝一听长大后要立府,急了:“联不准。”皇后愣了,这皇帝怎么这么大反应,这是怎么了?皇帝稳定情绪说:“立府之事,朕舍不得。” 皇后一笑:“不立府,也要学些呀。” 皇帝:“学学还是可以的。” 皇帝、皇后用完午膳,皇后就要走了,皇帝一直等着皇后开始劝呢,怎么一直没开始呢?忍不住了,就问了:“皇后这就走了?” 皇后也一脸纳闷:“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嘛?” 皇帝:“樊妃那边,皇后不嘱咐两句。” 皇后装着恍然大悟般地说:“噢……陛下……”皇帝想终于开始了,皇后说:“各宫送到樊妃的物件,都被退了回来,陛下想得对,这胎必须小心再小心,我看樊妃太过瘦弱,臣妾想送些补品也不能送了,就让太医院看着办吧。”说完,起身又要走。 皇帝问:“皇后没有别的要说的?” 皇后答:“没有了。” 皇帝问:“这两日朕都留在樊妃那里……” 皇后笑笑说:“嗨,陛下多陪陪攀妃才是,这有身孕的人自然就是希望夫君多陪陪自己的。臣妾怀希儿时,陛下可是专宠臣妾,看澄玖生的多好,就是可惜那两个没落地的孩子了。”皇后说到这里眼睛红了。 皇帝听到这里说:“谁生皇子,皇后都是最尊贵的母后。” 皇后听后:“陛下隆恩,臣妾铭记。”皇后又要告退,皇帝一看皇后就是不提呀。 皇帝:“朕宠幸樊妃,皇后……放心?” 皇后一听真是乐了:“陛下,都不毛头小子了,都要三十而立的人了,臣妾有什么不放心的。臣妾看樊妃,是个知进退的,是个稳妥的。这胎多重要,就算陛下情难自已,樊妃也是有个分寸的。”皇帝皇后手拉着手,皇帝心里暖暖的。 任公公这是看明白了,皇帝烦别人叨叨,皇帝也怕没人跟他叨叨。真被叨叨还踏实,不被叨叨两句都不自在。 任公公吃午膳时,发现有一只大鸡腿,一看就知道是那鸡汤里的鸡腿,任公公拿起来就是一口,好吃,一看还有蘸料,蘸一下,味道太好了。 皇帝没有鸡腿,哈哈…… 皇帝想想皇后的话,樊妃却是一个知进退的,可十六、七的年纪怎么这么懂这闺房之事,太过蹊跷,查一查吧,等等消息。 到底什么人要伤、要杀澄玖?为何后宫都不孕?怎么这新来的丫头倒是能怀上?太后非要立浩儿,难道太后指使的?樊妃再好,还是要再等等。 皇帝想了想,觉得有些乏了,身体还是要保养的,明年孩子落地,要是个男孩,自己怎么也要活到皇子成年,帝王之道还要传授与他,这江山才能稳妥。皇帝就在后殿的床榻上和衣而睡了,一侍女进来给皇帝盖上被子,柔软的小手皇帝感受到,皇帝一把就抓住一侍女的手,心想这小手都这样柔软,自己宫里的人模样也都还可以,就想要往怀里揽,不能纵欲,抱抱也是好的嘛。皇帝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噢,是小稚。好困,自己消停睡一会儿吧。 小手还是可以握一握的。 第74章 紫莱被夸 蒋驸马一家到达庄子上已是半夜时分,人困马乏。紫莱都没有力气抱怨躺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紫莱被鸡鸣狗吠吵醒,很不耐烦。喊侍女,都无人应。喊了好几声后,进来几个脏兮兮的婆子,紫莱吓得一缩。 为首的一位婆子言语爽利,讨好的说:“小姐,起来了,昨日到的晚,那些公主府来的姑娘们都还没醒呢,没想到小姐倒是先醒了。” 另一位婆子说:“小姐长得是真好看呀,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其他婆子也附和着。紫莱心想:有福气?她们还不知道自己不能嫁人。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奴才,知道我不能嫁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紫莱哪里见过这样的婆子呀,心里想的,还是慌忙地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婆子见紫莱都这样说了,就退到一边,满脸赔笑。这些婆子真得是喜爱的看着紫莱,但是紫莱理解的不是这样的。 紫莱看到打开的房门,就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走出了房门,一出房门一看,傻眼了。这地方山清水秀,如画如诗,空气比京城好太多了,鸟语花香,鸡鸣狗吠也不恼人了,再看看这几位婆子,就是乡间老妪,也是热心肠。 为首的婆子说:“小姐,是不是饿了?管事的说了,饭菜都准备好了。驸马也吩咐了,公主府来的人要休整几日,先由奴婢服侍小姐。” 紫莱看着眼前美景,就嗯嗯地回复了婆子们,反应过来就看到四散的婆子们各去忙乎去了。 “小姐人真随和。” “千金小姐,皇亲,真是不一样。” “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呀。” “读过书的真是不一样。” 紫莱听到后,觉得这是说我的?还有,我还没有洗漱就吃饭,自己的侍女瓷琇、玉琇怎么还没有起来。自己回到房间一看,只是很干净,陈设简单,庄子只能是庄子。自己给自己倒杯茶,仔细看了又看杯子,嗯,是干净的,就先漱漱口吧。 这时,几个庄子上的丫头进来,穿得粗衣端上早饭。紫莱一看,这早饭也太简单了吧,馒头、花卷,粥?这是粥,放得什么呀?还为几样小咸菜,刚要发火,就见那婆子进来,笑嘻嘻对紫莱说:“小姐,尝尝吧,这些都是山野的味,自是比不上京都,也不知道小姐吃不吃的惯。”这婆子看紫莱眼神那叫一个慈爱,紫莱一愣,想想来庄子上还是忍一下吧,上来就发脾气父亲知道再责罚自己太丢人了,就无奈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粥。啊,好好喝的粥,又吃口咸菜,还有这个味儿,拿着馒头咬了一口,真香。 紫莱眼睛都亮了,那几位站在门口婆子就看着紫莱吃着早饭,小声议论着说:“真是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吃饭这样子都好看。”“那叫吃相”“果然是见过世面的”“看看那手,真好看”“呦呦,这模样看都看不够”…… 这时,大皇姑与驸马来了。大皇姑与驸马都穿着常服,而不再是公主府里穿着华服。 驸马见紫莱能吃这些粗鄙食物就很高兴,看她吃得还很香甜心中大喜:“紫莱。” 紫莱与众人一见是大皇姑与蒋驸马前来,起身行了礼。 大皇姑:“紫莱,饭菜可还可口?”丫鬟退了出去。 紫莱:“回父亲、母亲,很可口。”紫莱起身。 蒋驸马:“坐下吃,坐古吃。”大皇姑也摆手让紫莱坐下。 大皇姑:“这倒是比在府中用的还多些。不要小看了这些菜,可比京城好吃,这地方土质好,种出来的作物也就好吃,这些可都是最原汁原味的。” 驸马:“这庄子是祖业,离京城五十里。” 皇姑看着紫莱吃的欢心:“儿先吃着,吃完饭,来找为娘,娘带你去个好地方。” 紫莱吃完饭,就看自己的几位侍女来见她,各个的都梳洗打扮好了,就很生气,她自己可是都没梳洗好就吃了饭的。但还真不好发脾气,刚到庄子里,一大早就被夸,侍女也是舟车劳顿,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哼,等回了京城的,在这里还是先忍忍吧。 紫莱吩咐瓷琇:“换衣服!” 瓷琇就说:“小姐,不用换,一会儿就要沐浴了,奴婢都准备好了。” 紫莱:“我一会儿可要去见母亲的。” 瓷琇:“主子,正是长公主吩咐的。”自从紫莱丢了郡君的机会,府里也不敢叫小姐,都叫“主子”。 紫莱:“这也太……失体面了。”想想算了,这在庄子,就是来受罚的,又悲从中来,为何这世上要有澄玖? 第75章 五味翻涌的紫莱 紫莱就这样的去见大长公主,瓷琇、玉琇前面引路。紫莱一走出自己的院子才知道这个庄子很大的,长这么大才知道母亲之前提到不大的庄子原来这么大呀,自己长这么大都在京都里,从没有来过庄子上,这里看着还不错嘛。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大长公主在安排事情,紫莱走过去向紫莱行了礼。大长公主拉着紫莱的手向回走:“娘带你去一处,我儿必会喜欢。” 大长公主边走边说:“这庄子不算大,愿是打算把这庄子给你做嫁妆的,如今陛下下旨,该是你的还是你的,这庄子还是要给你的。带你来这里,也是让你学学怎么管庄子上的事。” 二人慢悠悠地走了大约一刻钟,就来到一方水池处,这水池冒着热气,水雾弥漫,别有一番风雅。紫莱很是惊奇,大长公主大皇姑指着这方水池对紫莱说:“当初祖上买这庄子也是因为有这一方的温水。昨日赶了一天的路,一路颠簸,你从小就爱干净,今日必定是要沐浴的。娘与你一起洗洗。” 紫莱大惊:“娘,这光天化日的,这要是被看到……” 大皇姑一笑,就看到一些丫头、婆子搬来类似帐篷的在搭建,不一会,这方水池就被围了起来。大皇姑还带着紫莱绕到水池后方,紫莱才知道此处还有一间卧房。整个庄子建得就是要这般的古朴,不似京都的奢华样式。 大皇姑:“你父亲心里是有你的,这是特意为你安排的。” 紫莱:“娘,这是夏日这露天的还好,这要是冬日可怎么洗呀。” 大皇姑一笑:“你看那儿,咱们过去瞧瞧。”二人紫莱进去一看,就在卧房隔壁的屋子原来也有浴汤,虽然不大,但是四人洗浴是没有问题的。“你看,冬日时把水引过来就行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侍女来报。 大皇姑与紫莱脱衣下了水,紫莱顿感舒服,水温太合适了,心情大好,这庄子将是自己的,太美好了。 大皇姑见自己女儿高兴也是心情很好,大皇姑:“这水与凝肌池同源,就是澄玖的玉碧池用的也是这个的。”紫莱听到这里心情更好了,“这温水可不是处处都有的,皇宫里凝肌池是找到这水脉深挖引上来的,咱们这处是自己冒出来天然形成的这方池水,祖上买下来,历经这几代的修缮,才保存到今天,这以后就到你手中了,这难得的东西可要好好用着,定期让人清洗这池子。还有一处是特意挖出来的一个水眼,供整上庄子上洗洗涮涮了。”大皇姑指着一个方向说,这旁边的那个庄子也是咱家的,是留给宇阳的,那边的庄子也有这么一处水眼。” 紫莱:“那边的庄子多大?” 大皇姑:“有这个庄子三倍大。”紫莱心里一凉,大皇姑看出来了,“宇阳是要做家主的,这两处庄子,这么多年,这庄子都没有给蒋家的女儿当嫁妆。只有你父亲定要给你一处。”大皇姑亲手给紫莱洗着头发,紫莱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喜该怒、该谢该怨。 紫莱沐浴后,心情大好,回到自己房中。这还要多亏自己的侍女瓷琇那一句话:“主子,公主都没有这样的庄子呢,就算有,庄子上也没有这样的浴汤,主子可是头一份,这庄子真是好,奴婢一早起来一看感觉眼睛都比往日透亮,主子真要在这呆一段时日,肯定能皓齿明眸、容颜更胜。”这话真是说到紫莱的忙呀心坎上了,一下子就眉头舒展,浑身上下都有劲儿了。 可又想到自己不能出嫁,突然怒道:“好看有什么用,都不能嫁人了。” 瓷琇比紫莱大两岁,早知道自己这主子是个什么性情:“主子,不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奴婢会一直陪着主子的。”紫莱怒目看着瓷琇,瓷琇这么多年倒是不慌张:“主人,你看宫里来的段嬷嬷,一辈子呆在宫中,没有婚嫁,多自在呀。” 看紫莱气得胸一起一伏的,瓷琇继续说:“这为人家新妇,受婆婆磋磨多的是。” 紫莱:“也敢!” 瓷琇:“多少大户传出来的,有什么不敢的,这些贵夫人表在一套,背地一套,奴婢常陪主子去各种宴度,主人听不到,我们这样的奴婢可是听到不少。最后传出来,那得是什么样的媳妇才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呀,多数都是说媳妇不够孝顺。还有小妾,不给夫君纳妾都是要被说成不贤惠的。” 紫莱:“三妻四妾,有何大惊小怪的。” 瓷琇:“那怎么那些夫人怎么不容妾呢?各府宅里这类事真是太多了,嫡庶较劲儿。”瓷琇看出在紫莱思忖着,小声说:“驸马没有纳妾是太后硬压下去的。”紫莱听到这才明白,自己的父亲和姨夫们后院如此,原来都是皇祖母压着。瓷琇:“如今这般,主子不如自己快活,就如段嬷嬷说的:别与他人相比,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最后谁过得好还不一定呢。主子什么都有,在多少人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就拿太后对主子的宠爱,除了康王世子,就是主子了,公主也比不上呀。这太后那手的绣技,是亲自传授给主子了。”瓷琇边说着紫莱眉头舒展开了。 紫莱悲伤的说:“要我不能嫁人了,人家怎么看我呀?” 瓷琇:“主子,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的。那些人再私下嚼舌根,自己把自己过好了,就是啪啪打那些人的脸” 紫莱眼中有泪,泪中有恨:“陛下为何这般对我?那澄玖怎么比得上我!都是澄玖。” 瓷琇提醒自己主子:“主子,那是公主呀,那是陛下亲生的公主呀,是皇室血脉,主子只是外甥女。” 紫莱:“可我母亲也是正统皇室血脉!” 瓷琇安抚道:“主子,姓武呀!” 紫莱:“啊!”了一声,仿佛大梦初醒,“不就差这点儿嘛。” 瓷琇之前也跟着紫莱耀武扬威的,也知道不少人在背后骂她们在紫莱身边的人都是狐假虎威。自从段嬷嬷来到,看到段嬷嬷通身的气派。在段嬷嬷教紫莱时,自己就在一旁,自己也想成为段嬷嬷这样的人。 那段有段嬷嬷的日子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家这位小姐再与公主作对就真得会有大麻烦,自己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直到昨日圣旨一到,她自己是醒了,可自己主子没醒,今日顺势就叫醒自家这位自以为是的小姐吧,不然,自己可能命不长。 瓷琇:“主子,已是人上人了,何必非要跟公主争呢。公主从来没有与主子争什么呀。” 紫莱:“她不争就什么都有了。” 瓷琇一直在想,公主一直都没有如何这些兄弟姐妹,反倒是这些主子们笑话公主。有机会还要向公主示好,没准能留下自己一条小命。 瓷琇:“主子,要是这样想,主人进宫,就是见到淑妃都要行礼的,何况皇族血脉纯正的公主。” 紫莱听完,哭了出来:“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呀。” 瓷琇心时一个白眼,嘴上说:“主子的命可是一等一的好了,看看整个大宣有几人都与主子平起平坐的。”瓷琇命人重新打了水来洗脸,“主子,奴婢会一直陪着主子的,主子不嫁,奴婢也不嫁,一起过好日子,快活是自己的。”紫莱点点头,瓷琇心想:这些话也就此时能说出来,主子不被这样罚是不会低头,自己说不定就被发卖了。 午饭后,瓷琇给紫莱戴着围帽,阳光太烈会晒着肌肤。紫莱同瓷琇几名自己的侍女去庄子上各处看看,看到很多新奇的东西,庄户人看到紫莱格外的热情,一大早上,服侍紫莱早膳的婆子就传出去了。紫莱围帽里的嘴角真是都没掉下来过,说话都带着笑意。 第76章 公主不要看 澄玖一早就来到了太医院准备蹭饭,孔姐姐的一手好厨艺,白小公子一大早就进宫了,也为了蹭饭。 昨晚澄玖那么大声的让白小公子一早进宫吃早膳,守宫门的侍卫交结班都交待了一下。白小公子这一天天跟谁都称兄道弟的。 澄玖到时,徐知霖与稽清尘早已准备好,稽清尘以后就是堂堂的睿泉王,孔仁儿一直是专门负责稽清尘的伤,谁也没说,但是谁都懂。饮食上,稽清尘说孔仁儿做得与他人不同。得嘞,孔小姐就多劳吧。 这些天下来,稽清尘的伤已快好了,只是稳妥中还是给稽清尘一副拐,稽清尘极为乐意继续装装病人。 澄玖今天特意想看看孔仁儿,怎么把自己的小侍女小内监吓成活成鬼的模样。 澄玖进屋一看,孔仁儿正与稽清尘研究着什么。孔仁儿与稽清尘见澄玖进来,孔仁儿向澄玖行礼, 澄玖对孔仁儿说:“孔姐姐不必这样多礼了。” 孔仁儿:“公主,礼数是不能少的。” 徐知霖与白小公子一同走进来,澄玖看到他们见到自己后往后藏什么东西,澄玖好奇就想知道这是什么。 澄玖:“你们藏什么呢?”澄玖这样一说,进来的徐知霖与白小公子都听到了,徐知霖是知道澄玖说的是什么,就想打岔。澄玖眼疾手快就去看,稽清尘道高一尺,有没有武功差距是很大的。那个东西稽清尘还是没让澄玖看到。 徐知霖:“公主,早膳都好了。” 白小公子:“公主,光粥都有三样。” 稽清尘:“知道白小公子也要来,孔小姐就多熬了一样。” 白小公子:“特意为我熬的。” 稽清尘眼神清冷:“都饿了,吃早膳吧。”澄玖还想去夺稽清尘手里的物件,稽清尘那眼神澄玖第一次看到。毕竟是当朝公主,澄玖没有示弱,眼中透寒,两人对望着,剑拔弩张,周围的温度一下骤降。稽清尘一看澄玖的眼神,知道了,明白了,对澄玖说:“好妹妹,不是不让你看,吃完早膳给你看,行不行?” 澄玖知道稽清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澄玖经历了皇族里兄弟姐妹这么多年的戏弄怎么可能听稽清尘这一句话就放弃,执拗劲儿就上来了,没有回答稽清尘的话。 白小公子秒懂,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来劝公主说:“公主,以小睿泉王的人品,答应饭后给公主看,就一定会给公主看。”还悄悄地在澄玖耳边,周围人都听到的悄悄说,“小睿泉王要食言,还有我呢。” 澄玖看着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笑着对澄玖说:“公主,可怜一下我吧,一大早飞奔进宫,都饿了。”澄玖刚要笑,就听徐知霖说。 徐知霖:“公主,不是小睿泉王不给公主看,是怕公主看了吃不下早膳。” 澄玖:“徐先生,您知道是什么?” 徐知霖:“知道的。” 澄玖看向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忙摇头:“我是不知道的。” 孔仁儿毫无情绪的说:“公主饭后看了,早膳怕都能吐出来。” 白小公子:“不看了,不看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瞬间澄玖想起在书院时,那些人故意什么都不给自己看,一张张得意的嘴脸的情景都浮现出来。 澄玖一听:“就是我什么时间看都不行呗?那我现在就要看。”院内听到屋内的争执,侍女与内监大气都不敢喘,都竖着耳朵听,要是感到不好要赶紧去禀告皇后娘娘。 稽清尘好声好语地哄着澄玖说:“皇妹,看了会后悔啊。” 澄玖眼神字字坚定:“我就要看!” 稽清尘看到澄玖眼中的戾气,小猫炸了毛,刺猬背下的刺都出来了,于是就从身后拿出来,白小公子眼睛都睁大了,澄玖眼睛直接就直了。 白小公子的尖叫声把门外伺候的内监和小侍女都吓了一跳,澄玖微张着嘴看着张着大嘴尖叫的白小公子,两人对视一眼。 是老鼠的头,是被风干的老鼠头,还有毛呢。 孔仁儿走到澄玖身边说:“公主,叫出来吧。”然后又听到了白小公子的叫声,比澄玖还大的叫声,白小公子的叫声缓解了澄玖的恐惧,澄玖倒是清醒了,看着被吓到的白小公子。 孔仁儿用白酒洗了手后又用皂洗了一遍手,切了澄玖与白小公子的脉,没大事,就吃药就行。白小公子一听“吃点儿药!” 孔仁儿吩咐小侍女们服侍吃早饭。 澄玖:“你们真吃得下饭?” 稽清尘:“学过医的不怕这些。” 澄玖头问徐知霖:“徐先生也不怕嘛?” 徐知霖:“习过武的……不怕!”徐知霖说地明显底气没有那么足。 白小公子抱着铜盆背对着他们坐在门槛上吐,什么都吐不出来,好难受。锦锦拿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给白小公子喝,白小公子喝完感觉好多了。 白小公子回头问孔仁儿:“孔小姐刚给我喝得是什么呀?” 孔仁儿说:“是刑部内部常用的汤剂。是不是不恶心了?”白小公子想了想、点点头,“进来吃饭吧。” 白小公子坐在澄玖身边说:“公主,还吃得下?”稽清尘、徐知霖憋着笑。 澄玖:“感觉吃得多才压惊。”稽清尘、徐知霖憋不住笑出声来,孔仁儿一个眼神,二人瞬间不笑。 徐知霖问孔仁儿:“孔小姐是有法子治她俩的,才不阻止她俩看的?” 孔仁儿:“嗯!治小惊厥不是难事。我想她俩心里是有准备的,就是没想到……”看着白小公子,用鼻子叹了一口气。 澄玖特别抱歉的对白小公子说:“白小公子,都是因为我呀,不然,你也不会被吓到。” 白小公子吃着孔仁儿特意为他多熬地一样粥,感觉舒服很多:“无妒,男儿要多经历些才好,以后也好跟儿孙吹牛。” 饭后,稍微休息一下,就要准备上课了。 稽清尘还在装腿伤不宜走动坐在床边,澄玖过来坐在稽清尘的身边。 澄玖拉着稽清尘的袖子说:“堂哥待我是真心的好,是我任性了,也误解了堂兄。”澄玖这回是知道那些侍女内监都经历了什么,尤其是晚上,真是太怕人了。 稽清尘笑笑说:“要不是有白小公子叫得比你声大,堂妹真是会被吓坏的。”澄玖点点头,靠在稽清尘的肩上。稽清尘知道澄玖这是在向他道歉,也知她从小在宫里没少受族内同辈人的气,也能理解澄玖的执拗。“我知你的不易,没有怪你,你遇到真心对你好的人太少了,会是这样的。”现在看到澄玖靠在自己的身上腻歪着,毕竟是女儿家啊,总是要撒娇的。 稽清尘看着澄玖心怀内疚还撒娇的模样微微一笑,澄玖感觉要是有稽清尘这样的亲哥哥,自己的日子那得多舒坦呀,一定会一生顺遂。现在有稽清尘这位堂哥感觉也是好安心,再看看一旁漫不经心喝茶的白小公子,感激之情一下就涌了上来,白小公子也是自己的好哥哥,要没有白小公子,自己在书院可能不死也残了。 孔仁儿时进时出带着小侍女还有药童忙碌着。 澄玖依在稽清尘肩上小声地说:“孔姐姐这样,只能堂兄这般的人才敢娶呀。”稽清尘听了很开心,徐知霖能听到这兄妹俩聊天,看到稽清尘高兴的模样心里暗笑,半大的娃娃们都看出来了,孔仁儿心里知不知道呀。 稽清尘:“也只有你堂兄我这样地才知道孔小姐有多好。” 澄玖一听,看着稽清尘:“我也知道呀。” 徐知霖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到。徐知霖安排完课业,就出宫去查看公主的私宅了。澄玖安排了两个侍女带着吃喝跟随着,这俩小侍女可高兴了。 澄玖跟稽清尘说了自己派的侍女与内监都被孔仁儿吓着了,稽清尘也说一般人真进不了孔仁儿的屋,只能是孔家的侍女和上清书院的下人了。 澄玖心想:带着头发,还有牙齿,发黑的骷髅头,大白天都吓死人了,这要是晚上,配上不笑的孔仁儿,配上昏暗的灯光,真是太吓人了。 任谁看到澄玖与稽清尘都觉得兄妹情深,岁月静好,孔仁儿看到澄玖靠在稽清尘,想到自己的兄长好似与自己都没有这般亲厚,兄长事事听她的、依着她,可都像办公事。 孔仁儿看到他们二人好生羡慕,却不知道他们二人都在算计她,一个想让她当堂嫂,一个想娶她做老婆。就是这样被两个贼死死的惦记上了。 稽清尘看着澄玖与白小公子温书,太医院这小院真是个风水宝地。 第77章 杂事不少 天气还很炎热,澄玖也开始天天午睡了。 皇宫在午膳后变得安静了许多,整个皇宫都静悄悄的。 樊妃开始孕吐了,也就没法侍寝了,皇帝每天都去看她,每每都是在吐,吐了又让人做些东西再吃些,皇帝还是很欣慰的,樊妃以皇嗣为重是个明白人。可看着樊妃这样实在是辛苦,也不忍心她这样受罪,只嘱咐樊妃不必如此,吃不下就不要硬吃了,心情才是重要,让自己舒服些才是对皇子真得好,让太医院好好调理。 皇帝看着樊妃身体虚弱,见这样也是心生怜悯,日日得空便来看樊妃。怀得这个孩子夜夜不得消停,天气又热,樊妃确实很难受,太医说是樊妃身子骨底子好,并无大碍。 只是这缓解孕吐的药就是不起什么作用,太医也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孔太医看了也是没有办法。 樊妃又想吃辣又想吃酸,厨房这是酸辣都备下,一点儿不敢怠慢。 皇帝开始对后宫雨露均沾了,各宫都很欢喜,但是对小稚就不理不睬了。特意安排小稚去宣政殿当值,皇帝见她就跟没看到一般,琪嬷嬷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特意关照小稚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这还没有几天就不理睬了,没有母家做靠山真是不行。 任公公试探着问皇帝,先拍马屁:“陛下真是有慧眼,小稚很勤快,很细心。” 皇帝只嗯了一声,任公公想想又说:“陛下今晚找谁侍寝?” 皇帝想了想:“去淑妃那里吧,冷落她很久了。” 任公公回头告诉琪嬷嬷,琪嬷嬷也表示很为难。 澄玖天天在宫里,一日三次的出现在皇帝眼前,倒是让皇帝开心的很,皇帝自然知道澄玖整日待在宫中是闷了,一只胳膊也不好使,这尝到了宫外的热闹,自然这宫中想要困住她是不可能的了。 澄玖日日待在宫中,两点一线,太医院到自己的宫中,日日穿着宫装,自己也没有几件衣服,在宫里也不能穿男装。 徐知霖每日出宫查看公主的私宅,公主私宅是一点儿都没有停工。各位王爷被困在各自的府里,怨声载道也是无用,皇帝一直派人盯着,怎么骂皇帝的,皇帝都知道。 太后侧面的问了一下什么时候让紫莱议亲,皇帝说是等樊妃生子,生得是皇子就大赦,生的是公主看心情。当然,太后自己问是得不到这样的答案的,是让任公公问的,任公公真是苦哈哈。太后听完,气得个半死,又是传太医又是说想浩儿了。皇后没有办法就是挨骂的份,皇帝一听太后还能骂皇后就知道没事,就推给太医了,让稽鸿浩来看望太后,只限了一柱香的时间。 太后一听一柱香的时间就骂皇帝不孝,皇帝问:“朕怎么才算是孝?把皇帝给这位康王世子才是对皇太后的孝顺?”太后一听作罢。皇帝说让皇后给揉揉腰,也把皇后借故带走了。太后的宫里开始为稽鸿浩的到来做准备,各种的吃食。 稽鸿浩进宫了,就不要回王府了,被留在宫中,一是上书院,二是每天一柱香的时间看太后。太后知道稽鸿浩不能回王府又对皇帝一顿骂,稽鸿浩又在作太后要回王府,太后扭不过好声劝慰自然无用,皇帝把稽鸿浩指桑骂槐的训斥了一顿,接着,书院的课业加重了。书院里的其他学生的怒气都在稽鸿浩身上,还不敢惹稽鸿浩,只能憋着。 朝堂看出皇帝对稽鸿浩的风向,这之后不定有多少皇子呢,一个侄子想坐皇位的野心没弄死就不错了。 第78章 公主赴宴席 这大好的季节,大好的时光,京都贵妇圈里热闹很久了,贵女们也时常在一起弄个什么名目聚个会。贤王的两位郡主承蕴郡主、承萌郡主因在贤王妃马上要生了不能来赴宴,听闻又有聚会也是一脸的无奈。 京都什么聚会都不邀请澄玖参加的,是公主怎么了,衣着首饰什么都不如这些贵女,哪儿里有公主的样子。孔仁儿是有资格参加这样的聚会的,孔太医可是多少人想求个诊、切个脉都得托关系的,但真是不敢邀请孔仁儿。 皇帝听任公公絮絮念,听着京都里的小道消息,以往听到这样的聚会不以为然,现在听到就问任公公:“公主没有收到请帖嘛?” 任公公:“陛下下旨不让公主出宫嘛!” 皇帝:“啊……聚会还是可以去地。” 任公公可高兴了:“奴这就去安排。” 任公公找到澄玖一说,岂料澄玖说:“不去,我好多书还没有背呢。” 任公公:“祖宗呀,这怎么让出去还不出去了?” 澄玖:“那些贵女……”澄玖想了想,反应过来了,“我可以出宫了?我可以了……”与任公公一对望,任公公一点头,彼此心领神会。 任公公:“去吧,公主,毕竟是公主,那些贵女要是敢难为公主,放心,有奴呢。” 澄玖:“她们就没有几个是宜室宜家的,能嫁出去也是家族间的利益交换。就她们那个样子,与市井妇人的差别就是能识文断字了。” 任公公:“公主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明白事理了。” 澄玖:“任公公,我没有请帖呀?” 任公公:“诶……这是小事,交给奴。”澄玖与任公公相视一笑,不言而喻。 澄玖:“我要再惹出点儿事来……” 任公公:“无妨、无妨,惹了天大的事,还有陛下呢!去宴会,不用跟那些人客气。公主,要有皇家的威仪。” 澄玖听了点点头,心想自己要穿什么去这宴席呀,为了能长命,这些身外之物真得不重要。世人都是先敬衣衫再敬人,俗的很。 澄玖的首饰是很多的,但是不能多戴,皇后只有新式样都会命人给澄玖置办,让澄玖过过眼瘾,这也是身为公主要有的见识。为了买宅子,基本都没了。那些贵女戴的首饰在一起品头论足,甚至在澄玖面前彰显自己的尊贵,在澄玖看来都是些笑话。首饰都是夭夭管着的,现在是锦锦在管着,虽没几件。 澄玖下午就拿到了国公府尉迟家小姐的请帖,也看了出席宴席的名单,澄玖一看云家云柒姐姐也收到请帖心里挺高兴。 皇后听闻澄玖要出宫去参加小女儿家的宴席很是高兴,任公公送来了一匹上贡的布料,皇后一看很满意,不张扬又贵重,确实适合澄玖。赶紧让制衣坊赶制,让澄玖好穿了去宴席。 几日后,宴席当日,一大早就开始下大雨,澄玖穿戴好后一看这天一点晴的意思都没有。 这宴席还去不去呀? 澄玖还是徐知霖一同出的宫门,澄玖没有直接去国公府,公主不能提前到,必须晚到。与徐知霖一同去了自己的私宅,一晃过半个月,澄玖与徐知霖的伤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就稽清尘还赖在太医院,搞得徐知霖与孔仁儿都得陪着。 第79章 竹烟波月 公主一进自己私宅,只是半个月的时间,私宅大致要建完了,公主细细的看着这半个月都有什么变化。 工匠们见到公主都来问安,公主很开心,问问起居饮食可满意。 天下着雨,看着这私宅真是别有一番景致,自己要是能住在这里,真是清静又有趣。 澄玖走到后面的林子,有竹子长出来了,只是半个月,这小片的竹林的真是恰到好处的长在这里,所谓竹烟波月,今天下雨,有雾气,竹烟大概就这样的。至于想看到波月,还要看有没有机缘住在这里。 这个宅子我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雨一点儿没有小的意思,澄玖坐在以往与徐知霖讲课的屋里子,撸起袖子看着胳膊上还有的伤疤,还好有堂哥的药,就算有红印但是不会有疤,过几年就几乎看不出来了。 时辰一看差不多了,锦锦提醒澄玖:“公主,得去国公府了。” 澄玖看看自己的鞋:“好的,还要在车上换一下鞋。” 宴席也邀请了徐知霖,澄玖与徐知霖分别乘坐马车前往国公府。 到国公府一看,这个车水马龙呀。 澄玖对锦锦说:“还是来早了,等着吧,也不用着急。” 这时,就听到白小公子的声音,澄玖一看,白小公子冒着雨问车夫,与车夫也是老相识的。 白小公子:“沈公公,公主是不是在车上?” 车夫见到白小公子乐呵的答:“公主在车上,白小公子慢着点儿。”白小公子一听,立马蹦上车。 就听到白家小姐白蓁蓁的声音:“承儿,慢点儿。” 澄玖听到白蓁蓁的声音对锦锦说:“白姐姐也来了!云姐姐也会来的呢。”这时白小公子进车里来了,锦锦忙拿手巾给白小公子擦。 白小公子:“无妨、无妨,没被浇到多少。”看看公主,“我的公主今天是特意打扮而来的。我听尉迟家妗小姐说没有请公主呀。公主也没有告诉我要来呀,瞒了我好几日。” 澄玖:“原本是没有请的,是前几日才给我请帖的。没瞒你呀,徐先生、堂哥都知道呀,你怎么不知道?” 白小公子:“啊?啊!今天多少公子为了名门贵女而来呀。” 锦锦:“白小公子,你这不是把全京城的公子都说的这般龌龊呀。” 白小公子:“今天来的,有多少是来相亲的,是来见自己未过门媳妇的。” 澄玖笑了:“那你来做什么的?” 白小公子:“我是来凑热闹的。”白小公子吃着车内备着的小食。 澄玖:“难怪这么多车。”白小公子挑开车帘一看,看到自己家姐姐进了国公府。 白小公子:“公主准备什么时候进去呀?” 澄玖:“不急的。” 这时,就听到车外有一人问车夫:“敢问公公,这可是公主的车驾?” 车夫:“正是。” 那人跑去前往国公府大门,随后走来俩人,一男一女,穿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前来问的那人在后面跟着,旁边几个人打着伞。 就听那男都上前拱手:“臣叩见公主,为曾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第80章 这种宴会的意义 车内的澄玖一听,透着门缝一看,是国公爷,在朝堂上见过,当然,公主能看到朝堂,朝堂下的看不到公主。公主立即端好仪态,车门打开,一看,国公爷与国公夫人都在车前行礼。 澄玖:“快快请起,国公爷与夫人亲自来迎,这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国公爷:“公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是臣的荣幸。” 澄玖:“国公爷,夫人,咱们这就快进府里吧,父皇要知道国公爷为我淋雨,我是要受责罚的。” 国公爷:“是。” 国公爷与夫人一众又走回到府门前,澄玖马车驾到门口,澄玖下车与国公爷与夫人走进府里。白小公子在车里没有出来,等这一行人都走了,他才从车里钻出来,跳进了国公府。 澄玖走进国公府,一见,富丽堂皇气派地很。布局安排是花了心思了,陈设十分考究,完全符合国公爷的地位。这还蓬荜,生生的是玉阶形庭。 澄玖往里走,府里的下人来回的穿梭着,穿着一看比一般百姓都要好。国公夫人引公主到女宾处的厅堂,公主坐在了上位,与国公夫人并座,国公府里的下人澄玖还是毕恭毕敬的,宾客中一看就有不呢不愿向澄玖行礼。 澄玖知道这里的夫人、小姐,没有多少是真心愿意给自己行礼的。一眼看去就看到有人一脸不屑。但是,还是行了呀!澄玖这时觉得投胎为公主还是不错的,心里不服,也得忍着。 国公夫人很是热情,澄玖刚落座,就有几位一等侍女端来几样果子和茶水,其他人则是国公府寻常的侍女站在一旁。 国公夫人热情地对澄玖,握着她的手说:“来,公主,尝尝我府里的这些吃食,不比宫里,也算一种不同的滋味。公主要是爱吃就多吃点,不喜欢我就命人去常家铺子买来。” 澄玖没有动手拿,锦锦上前从袖中取出一银式精致的小盒,打开小盒里内是几根银针。取出一根银针插入果子,一盒有几块果子都用银针试了一遍。几样果子几根银针,茶水单用一根银针试。这个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目,国公夫人完全没当回事。 一切都没问题,澄玖拿起了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刚想跟国公夫人说:“这果子很好吃,这里面是什么馅的呀?” 这时就听到一个小声鄙夷的声音:“这就是公主呀?都不能自称身份的。” 澄玖就当没有听到。 国公夫人说:“这里面的馅是果肉,庄子上送来的太多了,不吃就全烂了。下人们觉得扔掉可惜了,就弄成馅做成了果子,没想到这样好吃。今开宴面,给大家都尝尝。” 又听一个声音说:“就是她被刺杀,搞得人心惶惶。” 一个声音附和着:“可是,不在皇里待着,又出来祸祸人。” 澄玖沉了一口气,锦锦却凌厉地,眼神四下扫着:“怎敢妄议!” 又一位小姐却继续说:“一奴婢在这儿教训谁呢!”澄玖心想这都不知道锦锦可不是宫女了,是侍卫。就锦锦的身手收拾这几个小姐都比捉鸡容易,想到那天有一只鸡想逆天改命不被吃掉,锦锦这顿捉呀,笑了一下。澄玖想到的是锦锦捉鸡的画面笑了一下,别人看到的却是公主冷笑了一下。 澄玖心想这位小姐是谁家的呀?一看国公夫人看着那小姐深叹出去了一口气,澄玖开口了:“锦锦,让你回宫问问母后今日我是否可以用‘本宫’自称。” 锦锦转身对身旁的二等侍女渊渊动了一下头,后面的二等侍女渊渊就要去回宫传话,被国公夫人一把拉住,转身温柔地对公主说:“今天是玩乐的日子,这事就不必惊扰皇后娘娘了”。又正色的对那小姐说:“宫中的规矩,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不得再有妄言,不得造次。” 国公夫人都发话了,其他人想造次的也停止了行动。 澄玖接着说:“我不自称本宫,可不是我不配当公主,我是父皇亲封的公主,上了族谱的。”那位小姐一听面露惧色,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言语唐突了。“是父皇母后希望我一能长命百岁,二能克己复礼,不因为自己是皇家嫡亲、正统血脉而肆意妄为、仗势欺人。父皇母后与普天下的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全是一片爱子之心。” 澄玖心里记下了这位千金,可得查查这谁家的呀,是缺心眼呀?还是来找死嘛?送上门的人头,不怕牵连全家? 外面的雨下得特别大,天都昏暗了下来。 厅堂里坐满了人,都一堆又一堆的在闲聊。 澄玖来赴宴前,皇后是有交待过的:“想打打,想骂骂,有国公夫人在,我儿不必担忧。” 澄玖心想我怎么也是公主,可不能象市井妇人一般,用身份、权力压人,,就算自己有理,人家肯定也是不服。 国公夫人发现了公主的服饰,衣料用的都是皇家才用的布料,暗纹、金线,越看越有贵气,就戴着就几样首饰,件件精巧,还都是京都还没有的样式,一对簪子就价格不菲了,就是这一支簪子就相当于在坐诸位小姐今日所戴的全部的首饰了。这厅堂里的人能有一支这样的就不错了,上面的珠宝还不见得成色都这样的好呢。对于一位公主这装扮看似简朴,其实处处都在体现出皇家公主的贵气。这一身的装扮即符合公主的身份又符合了公主十八岁前不能过于奢华的命理,皇后是极其用心的。 陆陆续续还有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到来,这雨太大了,路不好走,进过宫与没进过宫的,见过澄玖公主与没见过澄玖公主的,都在国公夫人的明示下与澄玖行了礼。 澄玖心想:下这么大雨,收到请帖的都来了,这国公府还真是很有威望啊。 澄玖看着周围的人,眼神都在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屋里人多就有些热了,窗户就打开了些。澄玖看着外面下得雨,真觉得这雨下的真好,这国公府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美。 国公夫人见澄玖透过各个窗看向窗外喜呵呵地说:“这是今天不巧下了这么大的雨,不能去园子里逛逛。” 澄玖:“今儿是下雨,可这雨下过后,这树呀,草呀,花呀,都被雨洗过,才好看呀,空气也好,什么都好。夫人,我从这窗外看,国公府处处皆是景,雅致!真是雅致,真是来到国公府才知道什么叫雅致。” 国公夫人:“公主一直常住在宫中,也不大出来各府间走动。宫里是皇家气象,各府邸都是无法比拟的。臣妇远远见过公主在宫中的那个小筑甚是别致,可见公主心中是有日月的。” 澄玖:“夫人谬赞了。” 国公夫人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位小姐小小的声音说:“往常都挺好的,怎么她一来就下这么大的雨,真晦气。”话完就有制止那位小姐的声音。 还有人附和着:“姐姐说的是哪位呀?” 澄玖就当没有听到,国公夫人一看澄玖就当没有听到,就接着澄玖之前的话说:“府上可是当年云家小姐,后来的睿泉王妃修缮的,改了一些地方,又建了一些,使当年这个宅子就焕然一新,一直保持到现在,中间只修缮了,没有改动。” 澄玖:“我的宅子还在修,自从修了宅子就对这些特别上心。” 国公夫人:“听说也是出自云家小姐的手。” 澄玖点点头:“也不知道云姐姐来没来。” 国公夫人:“我见云小姐与小女在一起来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儿里了。”澄玖知道云柒已经来了,想必一会就见到了。 天还打雷了,还有闪电。这突然的雷声,让厅堂里一些小姐尖叫出声。澄玖没有被雷声吓着,而是吃惊地看着这些尖叫的小姐。各个牙尖嘴利的,是怕打雷?还是装柔软? 雷声一响,国公夫人就看向澄玖,一见澄玖没有什么反应,还带着笑看着惊做一团的那些小姐们。 澄玖起身朝能看到闪电的窗户走去,国公府的侍女见公主要走近窗户:“公主,小心,潲雨。” 澄玖:“无妨。”澄玖看着闪电,锦锦也看着,一点都不害怕。整个厅堂都安静了,那些夫人、小姐看着澄玖,澄玖对整个厅堂的人说:“你们看,多好看,金色,银色,每一次闪电都不一样,看,还有红色,蓝色,把天都照亮了,看到了天上的云,云上面是蓝天。” 一些夫人、小姐很很吃惊,刚有人要说些不好听的话。云柒与国公小姐从后面来到厅堂,云柒:“确实每一次闪电都是不一样的。”拉着国公小姐与澄玖一起看闪电,国公小姐也不怕这雷声。 国公小姐:“确实,雷公、电母娘娘打出来的,都是正神,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众人傻了,国公夫人沉着住气。 国公夫人转移话题,对国公小姐说:“刚去哪里了?” 国公小姐柔柔的说:“请云姐姐到我屋里坐了坐。” 国公夫人:“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儿家,这打雷闪电的,再大些也就不怕了。” 就有一位夫人说:“突然间,吓一跳而已,大惊小怪的。” 又有一位小姐怯怯地说:“闪电多可怕,像伤疤一样,正常的人谁敢这样看。” 澄玖冷冷地对她说:“你怕闪电?”还没等那小姐回答,“你怕闪电,却敢犯上?正常人?你是说我不是正常人!” 小姐:“公主,这是故意为难臣女嘛!” 澄玖:“故意?为难?”那位小姐喘着粗气,一副害怕的样子,“还装?你真得怕嘛?我看你这都是装出来的怯懦吧。” 这时一位夫人上前:“公主,小女无知,还请公主恕罪。” 澄玖:“无知嘛?我看懂得很多嘛。” 澄玖:“这点儿话说小伎俩就不要在我面前用了,倒打一耙加被冤枉再加委屈,这套路一点儿新意都没有。这是被夫人拦下了,不然,还要加上自责加我就应该大度,我不大度就是我心胸狭窄。”已经有人笑了,那夫人、那小姐很没有面子了。 夫人一听,立马拽着自家女儿跪下,国公夫人也是无奈,但是看着公主这脸色,想劝是劝不了的,劝了反而会让公主认为自己也是帮着别人对付公主,皇后也能这样认为,皇家就是多疑,谁在这样的位置都会疑心重。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公主占了便宜就不自己出面,要是吃了亏自己再向着公主说话,皇家也能信任国公府。 这时又一位小姐愤愤不平的说:“公主修个宅子,闹出多大地动静,在座的都知道,用的民脂、民膏,还在这里义正严辞的说大话。” 澄玖这看这位,知道是崔氏家的小姐,跟自己一般大,是同年,自己并不喜欢她,也不曾有交集,相互都不搭理。只要有宴会都会进宫来,在自己母后面前一直表现的极得体,才华尚佳,弹得一手好琴,但其心思并不纯良,品性不佳,家中有一兄长,风流才子,哥哥长得比这妹妹好,妹妹这长像只能极一般,皮肤还黑,家中极是宠爱,真是才华遮住品质的卑劣,教过她的师长对她极其喜爱,不乏赞美之词,但同窗对她多有微词。 澄玖立即接话:“你爹不送你宅子,你还想让我爹不送我宅子呀?民脂民膏,让刑部查查你家可好?”澄玖说这话是很重的。 崔小姐骄傲地说:“我堂堂士族崔家,早就给我备下宅院。” 澄玖都笑了,在场不少人都掩嘴忍着笑:“哎呀……”澄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崔小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子嘴,士族崔家这样蠢。 国公夫人开口了,这些女娘太过分了,真是惹大祸了,板起面孔:“贵为公主,不是诸位可以置喙的。就那么大一个宅子,就是我女儿要一个也是可送的,别说堂堂公主了。也不知道朝堂上为这事争个什么劲儿。”国公夫人的态度就是国公爷的态度,众人不说了。 张伯府的一位小姐突然说:“公主头上的一支簪子就比上金小姐今天这全套的行头了。”澄玖和国公夫人心里在想这小姐是几个意思,金小姐脸都绿了。 公主可是戴了一对呀,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见识的,这张家小姐还是有些见识的。 锦锦上前:“公主的服饰都是皇后娘娘亲自置办的。” 张伯府的这位小姐傲慢地说:“一个奴婢,在这儿还有说话的份?” 张家的另一位小姐赶紧行礼,紧张的说话了:“家妹冒犯了公主,口无遮拦,还请公主恕罪。” 张家小小姐还不依不饶说:“姐姐,我说错什么了?” 张家大小姐只让自己妹妹不要说话,可这小小姐就是不依。很多小姐都在窃笑,澄玖觉得这当姐姐的真是辛苦,这妹妹脑子是缺根弦还是故意为之。 张家大小姐又赶忙行礼:“公主,家妹少不更事,事事爱钻牛角尖,专爱挑字眼,请公主恕罪。” “钻牛角尖?还真是适合当仵作。”澄玖一看,我的天呀,孔仁儿孔姐姐来了,后面跟着一位太医院的药童。锦锦接过药童手里的食盒,打开一看一碗汤药,看着都苦,药味一散,国公夫人与国公小姐,凡是离着澄玖近的夫人小姐侍女都闻到了,都不能尝,一闻都觉得苦。 再看张家小小姐一见孔仁儿都傻了,不敢再说话,孔仁儿那真是大名鼎鼎,镇得住场子。 澄玖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孔仁儿恭恭敬敬向澄玖行礼,又向国公夫人问好:“奉陛下之命,给公主送药。” 澄玖刚要苦着脸说“怎么还喝药”,一看下面忍住了,问:“这是何药?” 孔仁儿冷着脸说:“今天暴雨,湿气重,祖父特煎此药恐公主沾染湿气,经陛下恩准,派臣女为公主送药,以护公主无虞。” 孔仁儿回澄玖时,就同时听到有人小声说:“真晦气,晦气加晦气,难怪今天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晦气都赶一块了。”就立即有人制止,说话的就是崔家小姐。 孔仁儿可不惯着,回完公主的话就冲着崔小姐狠狠的说:“崔小姐要是觉得晦气,就让家里人安分些,让大理寺、刑部事务少些,我也能少沾点晦气。” 崔家小姐:“你……” 孔仁儿:“我可没公主这好性。” 澄玖:“孔姐姐来的正好,这有位爱钻牛角尖的小姐,我觉得适合当仵作,孔小姐要不带带她。” 孔仁儿没有一丝语气的说:“甚好,我定细心教授这。”那张家小小姐当场吓哭了。 澄玖看到装着一脸无辜说:“怎么哭了。” 孔仁儿:“无妨,多数人开始害怕,时间长了就好了。” 张家大小姐:“公主,臣女代妹妹向公主赔罪,请公主放过臣女吧。” 没等澄玖说话,孔仁儿却说话:“你能代她到几时?” 张家大小姐一时语塞,张家小小姐:“请公主恕罪,臣女知错。”张家小小姐求饶了。 孔仁儿:“你并不知错,只是不吃眼前亏。”张家夫人不愿意了。 张家夫人:“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女已经知错了,请公主宽恕小女无知。” 澄玖刚要张口,孔仁儿又说话了:“张小姐触怒公主,打完人了马上说对不起,不原谅就是被打的不对。再说,怎么确定她真得知错了?她怎么敢置喙公主的?这都要查清楚才行。”张家夫人还想说什么,被张大小姐拦住了。 张大小姐很直接的说:“请公主责罚。” 孔仁儿看了一眼澄玖,澄玖秒懂:“张大小姐是明白人,今日是来赴宴的,等回家让张大人责罚吧。”张家小小姐松了一口气。 国公夫人见到孔仁儿那是非常高兴,拉着孔仁手好顿握,不松手。众人看了都是一惊,这手还能碰,国公夫人真是一点忌讳都没有啊。国公夫人是相当看好孔仁儿的,这姑娘娶回家是可镇宅的,能在那种地方呆着,还有名号,说明身子骨太好了,八字硬是硬,武将之家就怕八字不硬的。她儿子就适合命硬的,就是她那儿子离孔仁儿远远的,怕得要死。 国公夫人:“孔小姐既然来了,来了都来了,就别走了,见孔小姐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孔仁儿向国公夫人行礼,笑了笑:“多谢夫人抬爱,今天仁儿就是来赴宴的。”孔仁儿笑了,在场的看到都惊了,笑起来好好看呀,国公夫人都看呆了。 澄玖端起这碗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锦锦赶紧递上手帕,澄玖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下面的人又都看傻了,小声议论着:这药能这样喝,真不是正常人。 澄玖说:“我本就不是正常人,我是皇家嫡亲的公主。”说到这里,国公夫人率先跪下,国公府几位小姐、云柒、白蓁蓁,国公府的下人几乎同时跪下,其他夫人小姐看到这样,也就全跪下了,澄玖从窗边走到座位上坐下,“自然不能怕这闪电、雷声,敬天、敬地、敬神灵,皇族这二百多年一直护佑子民,受万民奉养,自然都是要身先士卒,我这皇族公主也不能例外,自然不能如正常人一般。这雨也该停了,洗得够干净了。” 这时,雨开始小了,天开始放晴了。 澄玖:“看,天晴了。你们也都起来吧,都是过来玩的,别跪着了。” 众人起来一看说:“天真晴了!”众人都觉得太奇,开始有人议论公主想让天晴天就晴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这时,有一声音轻蔑地哼了声:“哼,说得这样的大话,还身先士卒,谁信呀?”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看这位小姐穿着入时,衣料华贵,满头的珠翠,杏仁大眼,花瓣唇,小巧的鼻子,山根挺直,眉如远山,好一位的美人啊。 第81章 宴席似战场 不分男女,都见美人心软了一半,澄玖一看这小美人真是美呀,就温和地问道:“你,如何出此言?” 这位小姐姓金,与淑妃金氏同族,是远亲,走得却近,是侯门小姐,淑妃金氏是公爷家小姐,与向家也有关,与向家是姻亲,这位小姐在京都圈贵妇小姐圈里也是前几位的,金小姐大义凌然:“公主口口声声说护佑子民,会身先士卒,公主为何不去和亲?” 澄玖一听笑了:“见你小我几岁,可能不知,我大宣的不成文规定,不和亲。和亲本是辱国,身为公主不能辱国。以一女子想求取边境的安宁,如同与虎谋皮。他们狼子野心,会因一个女人就变成羔羊只吃草不吃肉?荒谬。”说到这里,已有小小的笑声。 金小姐:“可以一试,如能换来安宁,也会千古流芳。史书上早有记载的,公主和亲,两国安定。” 澄玖:“你小小年纪,不仅貌美如仙,还有如此见解,真是位卑未敢忘忧国啊。”听到这里这位金小姐很是得意,澄玖接着说:“那就……不如把你送去和亲,如何?送你不算辱国,东胡还会非常满意的。”澄玖这话一说,在座都惊了。 金夫人立即说:“公主可不敢这样说,小女可不能去和亲。” 澄玖:“我为何不敢说?你家女儿为什么不能去和亲?不能去和亲,也可以是犒劳边关将士,彰显皇恩浩荡,也不枉你长成得这般模样,总要物有所值嘛。”在座更是哗然,去边境犒劳,这是去做什么? 金夫人听完都怒了,就要破口大骂了,国公夫人说话了。 国公夫人:“金夫人,金小姐不敬,公主开句玩笑,都是小女娘们斗嘴,金夫人不必太认真,都是半大的孩子。”金夫人负气坐下。 澄玖笑嘻嘻地对国公夫人说:“天都晴了,我想去国公府的花园看看,看看窗外说:“氤氲叆叇,如同仙境一般。” 国公夫人:“本在园子里是有安排的,这天都晴了,咱们就一起去园子里逛逛吧,在这厅堂里也是太闷了。”国公夫人吩咐自己的侍女,“快叫人把园子里的积水扫清。”又对宾客说:“当心脚下,刚下过雨,路滑。” 来到园子里,众人四处散了,白蓁蓁小声的对澄玖说:“刚才是侯府金家四房旁支的小姐。” 澄玖:“说我一支簪子就比上金小姐全部行头的那个金小姐啊!没见过她进宫呀,还是没注意。” 锦锦:“这位金小姐之前是时常进宫的,自从陛下不让太多人打扰皇太后,就不进宫的,金小姐是太后默认的太子妃。” 澄玖:“难怪如此,这宝是压在了稽鸿浩身上,这稽鸿浩当不上太子,她就当不上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国公小姐过来说:“公主别生气,那位金家小姐,一直就是仗着太后认可她,好不威风,真是不知道自己斤两。看看她周围的那几个,都是巴结她的。”澄玖朝着那边看了一下,稽鸿浩万万不能当上太子呀,这后宫得多乱呀。 澄玖:“金家确实出美人呀,淑妃也是个美人。” 国公小姐:“她们是同族,但是据说不太和睦。” 澄玖:“噢!” 白蓁蓁一听澄玖这语气:“公主,你要做什么?” 澄玖:“我什么都不会做,这样的人命本就是苦的,就不落井下石了。”白蓁蓁、国公小姐都愣了。“看着吧!” 白小公子窜了过来,澄玖一脸嫌弃,国公小姐被吓了一跳,白蓁蓁见是白小公子,一边给国公小姐叫叫魂,一边对白小公子嗔怒,“还这样冒失。” 白小公子恹恹的:“雨可算停了,在厅堂里与各个称兄道弟的,太假了。” 澄玖:“都想与你结交而已。” 白小公子:“公主怎样?可是也闷着了,刚才那雷声可真大,都吓我一跳。”国公小姐一看这白小公子,脸都红了,白小公子真是越发英俊了,澄玖并不觉得。 白蓁蓁:“一点儿都不闷,向公主发难真是时时刻刻呀。” 白小公子:“谁给她们的胆子呀。” 白蓁蓁:“还说别人,就你胆子最大。”澄玖与国公小姐嘻嘻地笑。 澄玖想起来了:“白小公子,你可知道那位金小姐?”澄玖用眼神告诉白小公子方向,白小公子一看:“啊,她呀,一心想嫁进康王府。多少公子都倾慕与她呀,她是谁都不理,宫里的正经宴会她是不能去的,这类的宴会因为皇太后中意她,也都请了她,她是必会来的,就是为了与稽鸿浩见上一见。” 澄玖:“确实长得美,她多大了?” 白小公子:“十岁。” 澄玖:“这么点的年纪,都是家人教的。” 国公小姐:“这样家的,从小就要学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澄玖没有想到这国公小姐这样直白,这等家世的自是不屑这些。 白蓁蓁:“有所为,也可有所不为。目光都是周围所见,怎可知何为所为,何为所不为。”国公小姐点点头。 澄玖:“真绕啊!” 白小公子说:“我姐姐的意思是说,她周围就没有好人,没有明白人。” 澄玖想起来,对白小公子说:“对了,孔姐姐也来了。” 白小公子:“嗯嗯,小王爷也随她来了。看得真紧,都说了,全京都也就小王爷敢娶她,他就是不放心。”国公小姐吃惊了,想问还是没有问。 小王爷稽清尘自从来到京都,真是大杀四方呀,多少尊贵的小姐准备摩拳擦掌,因紫莱的暗示都歇了,想暗中联系的,也被稽清尘巧妙的躲避了,紫莱被皇帝下旨,之后公主府一家又去了庄子上。 各家小姐们开始蠢蠢欲动了,偏偏稽清尘在宫中太医院养伤。现今,居然听到稽清尘看上了孔仁儿。难道稽清尘不知道孔仁儿是做什么的嘛?这孔仁儿应是注定孤独终老的,却得稽清尘青睐?自己年纪尚小,多少姐姐们却是芳心暗许,看来都要黯然神伤了。 这园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雨过天晴,空气又好。 稽鸿浩出现怒吼道:“澄玖,你为何为难折辱沁嫣?” 澄玖:“连姐姐都不叫,这是在质问我?” 稽鸿浩对澄玖轻蔑地哼了一声,。 澄玖:“沁嫣是谁?” 白蓁蓁:“就是金小姐。” 澄玖:“你最好弄清楚,再来说话。”澄玖心想这挑拨是非的金小姐。 稽鸿浩:“我问得很清楚了,都是你刁难她。” 澄玖心想这是她们挑拨是非呀,“你问得都是她身边的那几位小姐吧?我从不主动难为别人,都是别人不知天高地厚。”澄玖说这话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这是她唯一欺负过的人,到现在也无缘再见。稽鸿浩一下看到身后的孔仁儿,退后了一步。 稽鸿浩想了想说:“今天是在国公府,我不与你理论。”指着澄玖又说,“不准你欺负沁嫣。” 澄玖真得有气了:“在哪里我都不怕与你理论,她自找的,没有人故意刁难她。稽鸿浩,你还不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嘛?” 稽鸿浩得意的说:“知道又如何,你是公主!” 澄玖:“皇族可不是就你一个男子。” 稽鸿浩冷了脸:“宫里那位怀得还不一定是男是女呢?万一是个女娃,与陛下血亲最近的就是我。” 澄玖知道稽鸿浩的心思,早有准备:“万一是个男孩子呢?再说,贤王妃肚子里的可是男孩,与你可是一样的亲。” 稽鸿浩小脸气得通红:“皇祖母说……”突然闭嘴了。 澄玖:“皇祖母要是说得算,你现在早就是太子了。” 稽鸿浩气得不行了,澄玖现在居然会怼自己了:“总之,你再难为沁嫣,我会对你不客气的。”手指又指着澄玖,走掉了。 澄玖:“走得瞧吧。” 国公小姐看着稽鸿浩,真是越看越嫌弃,全朝都知道的事,这个小世子还是不清楚,还是不甘心? 澄玖对国公小姐说:“真是让国公小姐见笑了。” 国公小姐:“不只是皇家如此,家家都差不多,都要看家主是如何主事的。就说那张家的两位小姐,家中宠爱妹妹,姐姐是如何拦都拦不住的。”旁边的白蓁蓁告诉澄玖:“就是被孔仁儿吓住的就是张氏姐妹。张大小姐开始与崔家小姐还是交好的,可这崔家小姐太会仗势欺人了,几番之后就不怎么走动了。其实这张家大小姐才学并不比崔家小姐弱,还要强与她。崔家小姐与这张家小小姐却要好的紧,还有金家小姐,她们常在一起,这真是什么样找什么样的。” 澄玖抢了话:“只是这崔家的,会做势,会讨好。”白蓁蓁点点头。 澄玖知道有暗卫在这国公府里,但是不能说,父皇要整肃朝纲,也包括这些大不敬的百官家眷,自己也确实太弱了,谁都想踩一脚,欺负一下。今天人多,需要的随从也多,暗卫不用蹲墙根,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这些小姐、公子又不知道会有多少受罚的,不用自己出手,任公公就可以帮自己出气。 澄玖想了想,小声吩咐锦锦去查查与金沁嫣周围的那几位小姐都是谁。白小公子大概猜到澄玖吩咐锦锦要做什么的。 白小公子这才注意到:“公主的这对钗真是别致啊。重不重?” 澄玖:“这是母后特意为我打的。不算太重吧。” 白小公子:“那些小姐们戴那么多,不重嘛?”国公小姐面露难色,白蓁蓁立即打断。 白蓁蓁:“说什么呢,女子的心你这混儿如何懂得。” 白小公子:“我怎么不懂?感觉下一刻要上花轿一般,真不知道出嫁要如何戴呢,戴得下嘛。”气得白蓁蓁嗔怒抻手打白小公子的胳膊,白小公子躲都不躲,看着白蓁蓁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澄玖说:“不舍得打就不要打了,这力道,给他挠痒痒都不够。”国公小姐用衣袖挡着嘴笑,身边几个侍女低着头浅笑。 白蓁蓁一听,松了手。白小公子却嬉皮笑脸的说:“姐姐打吧,下个月嫁到辛家,想打还要特意回来。” “不用特意回家,我捉你去我家,让你姐姐打。”顺声一看,是辛家三房的公子辛毅,与白蓁蓁订了亲,是白小公子的准姐夫。 白小公子一看是辛毅,一跺脚:“不带这样的。”辛毅见到澄玖,还有国公小姐,行了礼。 国公小姐对白小公子说:“白家就这一位女婿,白小公子,都得罪不起这位女婿。”辛毅有些脸红,白蓁蓁看着她浅笑。 白小公子搂着辛毅说:“脸红什么呀?” 辛毅:“……” 国公小姐打打岔道:“看那边,她们在插花。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几人一起前去,几位世家公子也在。 国公府的花园修得真是大气,从几处观景台看到的花园的景致感受不同,在这花园走走心情都舒畅许多,这花园是出自当年的睿泉王妃,稽清尘的曾祖母,云姐姐的曾姑奶奶,当年的这位是云家小姐是何等的风姿与才华呀! 澄玖想到:咦,怎么不见云柒姐姐?她人在哪儿呢? 各府的小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虽分散着坐着,却都在关注着几位小姐在插花。雾气还没有完全的散去,远远的看上去,真像一幅天宫仙女图。 澄玖没学过插花,基本贵女应该学的事物澄玖都没有学。太后认为女子不必学这些有的、没的,都是无用,澄玖在书院有心无心的读书太后从不过问,就连女红也不曾让嬷嬷们教过,皇后接连两次小产也无心管澄玖。皇帝知道太后不是出身什么书香门第,凭着自己的美貌与绝妙的绣技得到先帝的宠爱。皇帝想让太后教澄玖刺绣,太后已累眼睛心疼澄玖而婉拒了,却亲手指点了紫莱。 一无是处的公主,是全京都都知道的事情。 皇后第二次小产后,七岁澄玖公主遍开始被一类人有意无意的打压,后宫只有皇全怀了三次孩子,其他妃嫔都没有生育迹象。皇帝以为是皇后做手脚,一番查看不是皇后所为。 打压五年之久,十二岁的公主,血脉开始涌动,很多人还不自知。 几位小姐在一堆花草里找自己需要的材料,一会儿,几件插花作品就完成了,众人拍手叫好。 其中一位小姐,看到澄玖,上前说:“公主,也插件吧,让我等也见识见识。”周围一遍嬉笑声,澄玖知道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出丑。 澄玖:“我不会呀。” 小姐:“公主没学过?” 澄玖:“没学过。太后说,这些是无用的。” 小姐故做吃惊:“可紫莱小姐都学过的,而且品味极好呢。”白小公子看不下去了,想上前理论,被国公小姐和自己家姐姐拦下。 澄玖:“她自然是要学的呀,我不必学。” 小姐:“太后绣技可是一绝,亲授了紫莱,却不曾教过公主。” 澄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位小姐说:“我是公主啊,我不用学这些的。” 旁边一位小姐起身说:“公主慎言,这等傲慢之语公主怎可说出,圣人言……” 澄玖打断她说:“真得不用学。你们怎么就不信呢?”说着走到花材那里,一看,什么好的都被她们用了,放在一些,花团锦簇却没有一丝雅致,这让她来做件插花果真是故意难为她这位公主的。 澄玖翻看一下剩下的材料,挑出自己要用的,就动手弄了起来,剩下的花朵都小小的,就选了几技插了起来,没几下就弄好了。 众人一看傻了,真是别致,透着个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别有一番意境,关键用的还是都是废材。白小公子都吃惊了,没想到公主会插花。 几位小姐自然不服,崔小姐吩咐下人:“去请夫人们来,评评哪儿件最好。”几位夫人就在不远处,下人来请,自然就来了。 在场的夫人觉得头筹的是公主插的,最是出类拔萃。当得知是公主插了,不少夫人的脸色都变了,不是说公主不会这些的嘛,怎么这技法高出这么多。这些小姐不服气的还是不服气,就是不服气,心里也想承认嘴上也不承认,“不过是偶尔一下。” 国公夫人说:“公主真是得了皇后的真传了,皇后可是插花高手。”众人才明白这是皇后教的呀。 澄玖:“母后也没有教过我,只是自幼在母后身边,母后就爱弄这些,我就跟着玩,时常往我宫中送些这个,一年四季,这些年倒是看出些门道。” 一位夫人说:“公主也是聪慧,耳濡目染就学会了。简简单单,这小小的花让人无限爱怜。”说着,还用手托着那小小的花朵。 澄玖:“我来的晚,都是这些小姐们剩下的,选了些能用的。” 夫人:“公主真是高手。” 有位夫人指着其他的插花说:“要不公主能不能把这几件插花改改,能不能也如公主插的一般好。” 澄玖说着就动手了:“这并不难。就是不要贪心,什么好的都要,反而没有主次,”该拔的拔,该剪的剪。众人看,下手果断,增增减减,动动移移,几步到位,几件插花就大不一样了。 夫人大为赞叹,这公主哪里一无是处,是压根就无人知道到底会什么呀,这些消息是不能全信的,毕竟在皇宫里长大的,啥好东西没见过。 白小公子:“难怪公主说不用学,这是真不用学呀。”之前那几位小姐尴尬的很。 白小公子小声对国公小姐与白蓁蓁:“拦着我,是你们早都知道吧。” 国公小姐:“皇后也是当年出名的才女,我母亲与皇后是手帕交,我听母亲说过皇后喜欢插花,公主长在皇后身边闭着眼都知道怎么插。” 白蓁蓁:“公主就是不会插花,也能脱身。公主不是这些人眼里的公主。” 澄玖走过来找白小公子他们:“这哪里是宴会呀,就是一显摆。这些人真无聊,非要比来比去的,这有什么好比的。” 这时,邀请的男宾们也来了,看到几件插花都极尽赞美,可那几位小姐是笑不出来的,团灭。 云家小姐这才从远处慢慢的走来,看到几件插花,说:“这花插的真好,我可不会这手艺。”云家小姐说不会,可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 澄玖:“云家这鉴赏的本事可是无人能及呀!”其他人听到脸就都黑了,这不就是活活打他们的脸嘛,没上去插花的小姐倒是庆幸没有丢人现眼,但公主这话说的也真真是刺耳。 澄玖才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呢,这几年也够让她们得意的了,谁都想上来踩一脚,真当皇家公主只是一个名头。 时辰差不多了,国公夫人就招呼众人入席。下过雨了,席面就在这花园里一处大堂里,天气不冷不热的,大堂的门窗全都开着倒像个凉亭,坐在上位能看到花园远处的风景。 各家都按阶品坐好,澄玖礼让的坐在了国公夫人一侧的下座上。 这样的席面都是龙潭虎穴,澄玖公主知道大招可能就在后面呢,看看歌舞,听听曲儿,见招拆招吧,毕竟公主这身份可以用一用。 别说,这国公爷的膳食还是相当不错的,这样的口味,这样的精致,这样看来,御膳房做得东西真是不怎么样,堂堂皇家御膳房还不如国公府,要不是自己要求,御膳房的果子不会是今天这个味道。今天来国公府算是有口福了,为了这口吃的,也就不跟下面那些人计较了,等明天,一定得收拾御膳房,除了样子精致都不好吃,徒有其表,吃都吃不好那有心劲儿啊。 澄玖用端庄的仪态大吃大喝,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小口多次的吃,还有锦锦打掩护。 澄玖看着下面的宾客也是吃得赞不绝口,看到国公夫人与国公爷心满意足,还看到那些小姐的小心思,就等着看才艺喽,不不不,等着看戏。 第82章 虎口夺驹 小姐们各个奏乐、跳舞来助兴,别说,这各家小姐真不是泛泛之辈。一看就知道这当众助兴的小姐们都没少下苦功。 众人都在其乐融融,就见远处一小公子,六、七岁大,被丫鬟、嬷嬷围着,小公子使劲挣脱着围着他的仆人,手里牵着一匹小马驹,小马驹挣扎地叫着,远处还有几位家仆拽着一匹马,应该是母马。 母马叫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小马驹叫着那叫一个可怜,旁人听着都感到悲凉,母马离得越来越近,几位仆人都快牵不住了,就闹着整个宴席都听到了,纷纷寻声看过去。 国公爷不紧不慢的问:“怎么回事?” 一仆人来回话:“向国公家小公子要刚生出的小马驹。”仆人这么一说,国公爷就明白了,“一匹马驹,送给小公子又如何。” 这时,这位小公子暴力甩开几位嬷嬷、侍女,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就要这小马。” 国公爷乐呵呵地对小公子说:“小公子,这马驹送你了。” 小公子:“哼!”的一声,就一屁股坐在其母身边,都没有理国公爷。国公爷也不计较,其他人就当没看到一般,恢复宴席的气氛。 这向国公家的这位媳妇还是知礼数的,对国公爷行礼:“小儿顽劣,多谢国公爷。”但是那匹母马力气太大,叫声凄惨。 那向小公子大声的喊:“不要让它叫了。”用手指着那匹母马,“杀了它,杀了它。”向小公子的母亲小声制止着,很难为情的看着众人,但是无能为力。众人听到全当没有听到。 澄玖看着这,心想:这要是我,多少人都得搬出多少圣人之言骂自己呀。遇到这向小公子都当没听见,这向小公子戾气这样重,定是惯坏了。看到众人都不以为然,这是恶名在外呀,向国公府惹不起呀。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小马朝着澄玖跑来。众人皆惊。那向小公子一声声喊着杀死它、杀死它,一看小马跑向澄玖,起身就来追这小马。 澄玖看着小马跑向自己,一模一样,像麒麟,是自己的麒麟! 向小公子就要冲上来,被宫中的内侍拦住了,那向小公子恶狠狠要上来。但是,宫里的人是不会把这向小公子放在眼里的。这向小公子嘴里喊着:“我的马,是我的马,你们敢拦我,你们敢拦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向小公子的母亲也急了过来拉着他:“不要冲撞了公主。”压根拉不住,场面一片混乱。 这小公子怎能听劝:“这马是我,是我的。”向小公子疯了一样的向澄玖扑来。 这边,澄玖眨眨眼,不是自己的错觉,就是与麒麟一样的马。澄玖小心的靠近马驹,马驹没有躲避,还凑上来。 澄玖对着马驹试探的叫了一声:“麒麟?”这马驹用头去碰澄玖的手。 澄玖定了定神,对着马驹叫了一声:“麒麟!”马驹看着她,去舔澄玖的手。 澄玖决心已定,一挥手让内监不用拦着向小公子。 谁知这小公子嘴里动了动,他要朝澄玖吐口水。包括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瞬间都知道这公子要做什么,还来不及阻止,眼看他就要吐了向澄玖,这千钧一发时,锦锦眼疾手快抢过旁边国公府丫鬟端着的托盘冲着小公子的面部就过去了,向小公子吐向澄玖的口水全吐在了托盘下。澄玖纹丝不动看着全程。 向小公子的母亲一看下捂住小公子的嘴,怕他再吐。谁知道这向小公子狠狠的咬了自己母亲一口,这夫人一疼松了手。 向小公子指着澄玖大喊道:“是我的马,是我的马。我要杀了它,让它跑,我要杀了它。”内监都在盯着这向小公子 国公夫人说:“小公子,别喊打喊杀的,快去坐下,回头就把马驹送到府上。”这小公子跟没听到一样。 锦锦的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很惊呀,现在公主身边都是什么人呀,都这身手。 锦锦上前看到托盘上的口水,国公小姐也走上前来查看。这时,这向小公子嘴上一动,又要吐向澄玖,国公小姐一惊,国公爷指向向小公子,国公夫人捂嘴,锦锦上前一巴掌打在向小公子脸上。 向小公子捂着脸呜呜的哭,澄玖气得脸都阴了。下面的白小公子站一脸焦急地看向这澄玖,下面的人都坐不住了。 向夫人见儿子被打,还是被宫上的一小宫女打了,一下惊住,看着痛哭流涕的儿子,很心疼。这时,向小公子回头找向夫人了,向夫人一看儿子被要打的脸都肿了,嘴角还流出血了,心疼儿子,还要克制自己,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公主的人。 这小公子一看母亲一心疼,指着澄玖:“她抢我马,她抢我马。” 下面就有人说了:“这马是自己跑来的,怎么说公主抢他的马。” 就有人知道这是有机会可以搞事情啦:“堂堂公主抢小孩子的马,多失体统。”这话一说,就有人开始附和了。 白小公子听到辩解道:“明明是这马自己跑上去,在座都看到了,怎么能说公主是抢呢?”众人都不理他。 孔仁儿上去,向国公爷、国公夫人、向夫人行礼,这向小公子看到孔仁儿指着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又指着澄玖大喊,“就你,就是你,你抢我的马,你抢我的马,你还我马,你还我马。”众人看到孔仁儿就知道要大事不好 澄玖就想这么小孩子,这么猖狂,向公爷在家不管嘛? 向夫人忿忿地说:“公主……纵容手下……打我儿?”眼睛却不敢看公主。 澄玖:“我的人护主,谈何纵容?说纵容还是向夫人,小公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颠倒是非。”“噢,应该说……只有别人错,他没错。被自己儿子咬一口也不疼吧?”向夫人满脸通红,“我看这小公子这般的有气势,这要上阵杀敌,定叫敌军闻风丧胆,能是我大宣一猛将。向家本就是武将之家,小公子定能告慰向家列祖列宗。” 向夫人:“啊?”众人一听,不知道公主这是什么路数。 稽清尘与徐知霖对视,眼光露出:“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徐知霖口语传达:“子曰:宽柔以教,不报无道。” 那向小公子听不懂澄玖这番话,可听得懂上阵杀敌,又喊:“你让我去死,你抢我马,还让我去死。” 澄玖心想:这也不傻呀,就是惯的,就是…… 就见孔仁儿向向小公子脖颈处一下,向小公子就晕了过去。向夫人大惊,惊恐的看着孔仁儿,孔仁儿冷冷的说:“聒噪!” 向夫人抱着儿子,对孔仁儿:“你……你……”孔仁儿理都不理她。向府的嬷嬷、丫鬟、男仆上来,抱走向小公子,扶走向夫人。 稽清尘看着孔仁儿那欣赏的眼神,那嘴角的微笑,这般温润如玉般的人呀。这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上位,没有人注意到稽清尘这深情的目光。 向夫人带着向小公子回家,下午,向公爷就进宫跪着去了。 向公爷明来请罚,实则是告状。 这皇帝刚从凝肌池回来,雨过天晴,吃着一碗糖水,批着奏折,十分舒坦。 任公公进来禀告皇帝:“向公爷殿外求见。” 皇帝:“进来吧。” 向公爷一进来带着哭腔就跪下了,皇帝一惊:“这是怎么了?快扶公爷起来。”小内监连忙上去扶,向公爷却不起来。 向公爷:“陛下,老臣孙子冲撞了公主殿下,孙儿顽劣,公主殿下命侍女掌掴了臣的孙儿,帮老臣教训孙儿,老臣感激涕零,这小子是活该。公主抢了国公爷送给孙儿的马驹,还让臣的小孙子去前线送死,可他才七岁呀,还是个孩子呀,公主看中的马驹老臣定不会要。老臣求陛下开恩,陛下恕罪,求陛下饶臣孙儿不死。孔仁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出手打晕了臣的小孙子,老臣进宫前都还不醒人世,儿媳悲痛欲绝,臣妻昏死过去。冲撞公主殿下是老臣管教不力,老臣今后定加严厉教导。”向公爷老泪纵横的说完,任公公听完眼皮直跳。 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朕放她出宫,一出宫就给朕惹祸,一点儿不让朕省心。公爷回去,向家满门忠烈,朕定给公爷一个交待。公爷快快请起吧。”这向公爷才从地上起来,退回出了宫殿。 任公公用眼瞄了一下皇帝,皇帝看向公爷走了,坐下继续吃他的糖水,批奏折。 任公公上前小心的问:“陛下,要不……去传公主回来?” 皇帝:“朕还没糊涂呢。等暗卫回来问问。” 任公公悬着一颗心,澄玖是踏踏实实的在国公府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澄玖乐呵了一个下午,多亏了锦锦一巴掌,果然,拳头真是好使呀。 暗卫提前回来复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明白了。任公公悬着的心放下了,皇帝邪魅一笑。 皇帝看看任公公,任公公一琢磨,向国公府上黑名单了。 澄玖从国公府回宫就去给皇帝请安了,皇帝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切岁月静好。澄玖去给皇后请安,皇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说什么,皇帝也来同娘俩一起高高兴兴的吃了晚膳。 澄玖与帝后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那些小姐的挑衅公主没有说,就说了:“向小公子被惯坏了,咬亲母,用手指着自己,还吐自己两次吐沫,第一次锦锦用托盘挡住了,第二次就被锦锦打了,要不是孔姐姐出手,就一下,就晕了。要不还骂骂咧咧呢,吃个席都吃不消挺。”又特意对皇帝说:“父皇,国公府的饭菜好吃,比御膳房做得好吃。” 帝皇看着澄玖就笑,皇后:“那些人家还想吃御膳房的还吃不上呢,你就是吃得太多,换个口味就觉得好吃。” 皇帝:“外面的东西吃多了,这嘴是越来越刁了。” 帝后看着澄玖这一脸无事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皇帝亲口问了:“向国公家的孙子被打了,向公爷都来找朕告状了。” 澄玖:“噢!” 皇帝:“你是一点儿不担心朕会责罚你呀?” 澄玖:“该打打,该骂骂。等儿臣再吃一口的。” 皇帝一听笑了:“今日的事,朕都知道,与吾儿没有关系。吾儿今日在国公府很多。”皇后从见到澄玖就一脸的笑。 皇后:“希儿是长大了。” 澄玖:“当初有人欺负儿臣时,母后对儿臣说‘今日有人故意欺负你,他日你不要也这般欺负别人就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人主动招惹你,可以以牙还牙。’” 皇后看着皇帝说:“可希儿至今都没有以牙还牙,因这公主身份,我希儿一直忍着,皇族的隐忍希儿是有的,这捧高踩低是这世间常态,该不忍的时候也不能忍呀。”皇帝听了,点点头,觉得皇后教的还是很好的。 皇帝:“吾儿从未还手?” 澄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帝后一听都侧目了,这还是想着要报复呢,“父皇一直对他们宽宥、仁厚,可他们却当可以挟太子,连带我这公主都不敬,儿臣从这宅子开始想还手了。儿臣一直都在提醒、警告那些人,他们要是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儿臣是不信的,只能是他们太傲慢了,不想承认,也不甘心,他们不服。即然不服,就得让他们服。以理服人,不以权压人。若是再犯上,就不要怪儿臣动手了。”皇帝听后心里一惊,居然与自己想法一致,亲生的。任公公一听,跟她爹一个样。 皇后:“吾儿真是……”对皇帝说:“陛下,还有想到希儿小小年纪有这番见解,心中有数,这才是一国公主的心智,不似那些小家子气。” 澄玖对皇帝说:“父皇,向公爷的孙子要的马驹与麒麟一模一样。”皇帝一听,心里一紧,“能不能掉个包,再给向国公府送去?”皇帝看到澄玖那渴望的眼神,刚要说,澄玖又说,“那马驹真是自已跑向儿臣的,儿臣没有抢,也没有露出想那的马驹的意思,儿臣在国公府时时都很小心。” 皇帝听到这里已是不忍心,当年三位皇姑想要什么可都是很容易的,里里外外抢了不知道多少东西,还被她们说成孝敬,她们造的孽如今让朕的澄玖还,不能够:“那小子大不敬,还想要马驹?任公公看着办吧。”任公公立即就要出去吩咐,澄玖还是告诉任公公:“调包就行,先不要惹向国公府。”任公公应下了。 澄玖又说:“母后,张大的大小姐是个明白人,看着温顺贤良,不似她那妹妹,估计她在家中也不是很如意。” 皇后:“希儿喜欢,不如让她进宫给你当伴读?” 澄玖:“儿臣不想要伴读。” 皇后想了想:“那就再看看,如果真像吾儿所说,就进宫来在我身边当个女官。”澄玖笑笑。 皇帝对皇后说:“也就这几天,东胡使团就要到京都了,皇后也要给希儿准备些,在家简朴些行,为吾儿长命百岁,对外这公主的着装还是要符合规制的。” 皇后笑嘻嘻的长叹了一口气:“臣妾知道,拿出来给陛下看看,听到东胡来就开始备下了。”项嬷嬷带着几名侍女端着几上托盘就出来,皇帝一看很满意,澄玖看到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得多沉!当公主很累的。 皇帝、皇后赏了锦锦一些东西,一看这赏赐就是提前都准备好的了,项嬷嬷很高兴的看着锦锦姑娘。 皇帝宿在了皇后处。 向小公子在当天夜里醒了,一切如常,第二早上,掉了两颗乳牙。因这乳牙掉了也不疼,向国公府的人也没有察觉这会是被打掉的。 第二天早上,国公府送往宫中两匹马,一大一小。国公府送往向国公府两匹马,也是一大一小。 向国公府一看送来这两匹马,甚是高兴,向小公子还觉得这就是昨日的那只小马,得意洋洋。向夫人看到儿子高兴也是十分欢喜,也不在意手上的牙印。 国公府王小姐封为县君,皇帝、皇后是不会亏待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可高兴了,这议亲可就又不一样了。 在太医院的那间小院里,白小公子见到孔仁儿:“孔小姐,昨天多亏你出手帮公主。” 孔仁儿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是帮公主,我是帮向国公府,那小子太欠揍,再任他胡说下去,得治多大的罪。” 白小公子没明白,喃喃说:“为何帮向国公府?”。 稽清尘对白小公子说:“她姑姑嫁入尚德侯府,与向国公府同宗同族。” 白小公子愣住想想了:“啊!” 就听孔仁儿埋怨道:“好心当驴肝肺,还告我的状,说我对那小子大大出手!下次,一定大大出手,不能平白吃了这么大亏。” 孔太医听到,嗔怪道:“不可胡说!”哄着孔仁说,“我家仁儿不生气了、不生气,告到陛下那里也没用呀,告到爷爷这里,爷爷才不搭理他。”白小公子、稽清尘、徐知霖看到孔太医这个卑微呀,孔仁儿还是满脸的不开心。 就听到澄玖的声音:“孔姐姐的气,我帮着出。”孔仁儿一愣,“不要着急,对付一个孩子还是会被诟病,有理也没理了,还放着养一养,大了什么都好说。”澄玖听完朝政来到太医院的小院。 孔仁儿:“我就没见过这般不识好歹的人。” 白小公子嘀咕着:“谁见你都绕着走,那小子还不知道你的威名。” 孔仁儿看向白小公子:“本想着,昨天吃得过多,又太过油腻,午膳给你们弄些清淡的汤喝喝,不想弄了。” 白小公子这个后悔呀:“孔妹妹我错了,我错了……”孔仁儿一脚踏出门,白小公子跟出去,“别呀,别呀……”孔仁儿进进出出,白小公子进进出出,白小公子把真假奉承话全说了,为了一口汤,真是拼尽了全力。 孔太医来给稽清尘、徐知霖看诊,澄玖以为就是平安脉之类的,结果不是这样的。 孔太医看完,孔仁儿看,然后,稽清尘给徐知霖也搭了脉。 孔太医:“还有余毒。”孔仁儿没说话,稽清尘点点头。 澄玖:“毒?” 孔仁儿:“刺杀公主时中的毒。还没有彻底清除。” 稽清尘:“残留了这一点儿。” 孔仁儿:“就这一点儿不知道是什么毒,知道就能除去。”孔仁儿坚定的说。 澄玖心怀愧疚:“徐先生就要成婚了,这还能成婚嘛?”徐知霖心怀感激,公主还记得他的婚期。 徐知霖:“婚期不会变,鹿家已经到京都了。”看出公主内疚的,“公主不必自责,活在世上,那能事事皆如意。这点儿毒并不碍事。”孔太医都告诉他了,余毒未除,还是先不要生子嗣的好,可这事不能告诉公主呀。 “我若不修这宅子,徐先生是不是……” 澄玖还没有说完,徐知霖就打断说:“公主若这样认为,我这伤真是白受了。公主才是苦主,苦主反而认为是自己的错,这世道若真这般不堪,公主更不必难过,更不能叫仇者快。臣食君俸禄,应为君解忧。幕后的人不仅得罪了陛下、公主殿下,也得罪了我。”几句话说得公主想掉眼泪。 澄玖:“可这毒?” 白小公子安慰的说:“不是说了嘛,就剩下一点儿的余毒。” 稽清尘:“公主,万不能因为别人做恶,来惩罚自己。” 澄玖:“堂哥!” 稽清尘:“无事的,你看那些侍卫,闲不住,好一点儿就开始折腾了。这个太医院从没有这般热闹过。”看了看孔仁儿,“只要还有余毒,我定会与孔仁儿一起把这余毒清除掉。”徐知霖一看稽清尘这清风朗月的神态,心里想着却是儿女情长。千万别等到这二人成婚,自己这余毒才能除呀,小王爷千万别这样打算呀。 第83章 公主心结 澄玖内疚地说:“旁边的院子打扫出来,就是让侍卫都离太医院近点儿,因为他们身上也有余毒?” 孔仁儿:“小王爷与徐大人及时发现中毒,处理及时,体内余毒并不多。侍卫体内的余毒就多些,还好底子好。” 稽清尘觉得孔仁儿说的太直白会让澄玖更内疚:“最近服药余毒一直在减少,总是比想象的要慢一些,还有一点余毒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清除。”温声细语的说,“公主不必担心,也要给身体一个过程,慢慢排掉。”孔仁儿看到此刻的稽清尘,眼睛没有像往常一样挪开。 澄玖:“要是不能除去余毒呢?” 孔仁儿立即接住:“不能!小王爷已修书回上清书院,我也与二叔说了此毒,二叔也在想法子。” 孔太医:“那日多亏小王爷给的解毒方子,下手真是太狠了。” 锦锦端着茶点进来,白小公子凑过去:“锦姐姐,昨日你打那臭小子一巴掌可真是吓着不少人呢。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嘛?谁都不敢着惹他。” 锦锦笑着戏弄着说:“白小公子也不敢?” 白小公子:“那小子是没看到我,私下见到我跑都跑不动。” 澄玖纳闷的说:“白小公子何时开始吹牛了?” 白小公子坐下喝口说:“我白小公子何时吹过牛?对付这样的小子,只要比他更混就行了。公主你出宫少,席面上我没少见过他,他都绕着我走,绕不过还得主动跟我打招呼。”这小傲娇的表情放平时真是谁见都想揍他,今天就当他嘚瑟一下吧。 澄玖:“你怎么做到的?” 白小公子:“特别容易,他跟我大呼小叫的,我就上前搂着他,还给他糖吃。”特意对锦锦说:“锦姐姐,杀鸡用了宰牛的刀,在那小子脸上拍一下,他就能哭的与昨日一般无二。下次见到他,就拍一下,他就能怂了。” 锦锦:“跟着他的小厮能让你搂他?” 白小公子淡淡地说:“都被打趴下了。” 孔仁儿:“白小公子幸好心思纯良,不然真是恶少。” 白小公子一下坐直眼睛放光:“孔姐姐这是在夸我。” 孔仁儿无语的走了出去,白小公子:“我全当是孔姐姐夸我。”徐知霖、稽清尘暗笑。 孔太医:“白小公子这跳脱的性子老夫是真喜欢,像极了我那次子。”说完,孔太医乐呵的出去了。 “次子!”白小公子:“阳间钟馗?孔秉恩!孔爷爷,这是在夸我嘛!”澄玖在一旁点点头。 徐知霖看着白小公子点点头:“这可真是在夸你。” 皇帝身边的小内监奉命来传澄玖公主。 小内监带着澄玖来到马场,看到皇帝和任公公在马场转悠。 澄玖上前对皇帝行礼,皇帝一见澄玖高兴的指给她看,澄玖看到是昨日的马驹,皇帝让澄玖看的是母马,这父女二人各看各的,各自欢喜。 澄玖指着马驹说:“父皇,你看像不像麒麟?”马驹看到澄玖过来还上前凑凑,母马看向澄玖。 皇帝:“这母马品种真是好。” 这时,马官过来上前行礼说了一句话就让皇帝一惊:“禀告皇上,这匹马,就是之前发现被替换的那匹母马。”又看看澄玖说:“也就是公主麒麟的母马。” 皇帝心绪翻滚,公主直接就说了:“怎么这马会在国公府里?”任公公不敢说话,看看公主。 皇帝瞬间垮脸,澄玖满心疑虑,皇帝转身就走,任公公在后面跟着,看着这父女的脸:“哎呦,我的小心脏呀。” 父子二人暴走了一段路,澄玖:“父皇,儿臣先回去读书了。” 皇帝点点头:“嗯!” 就见一个小内监急急忙忙的向皇帝跑来:“禀……陛……陛下……贤……贤……王妃……难产。” 皇帝白了一眼不耐烦的说:“知道了,那就让太医去看看。”说完就要走,那小内监没有起身喘着气接着说:“生下一……男婴。”皇帝一听笑了,“好,好,男婴,好好。” 任公公装模作样打了一下小内监,其实任公公就是袖子挥了一下:“这话现在都说不明白。” 皇帝哪儿有心情看任任责罚这小内监:“算了,算了。” 小内监:“贤王妃……怕……不行了。” 皇帝惊讶的问:“不行了?”皇帝眼神惊恐,“让孔太医去瞧瞧。”转身对任公公说,“樊妃那里……仔细着。” 任公公:“一直派人盯着呢。” 澄玖听完后,就回到太医院了。一直没有听到贤王妃的消息,估计是还活着。 课后,澄玖送白小公子出宫。看到宫门口的时候,澄玖让锦锦留在原地,自己要单独送白小公子一宫门。 二人边走边聊,澄玖站住问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在书院时,为何你会接近我?他们都在嘲笑、欺辱我,就你在我身边,你不怕会牵连到自己?” 白小公子:“那些人,眼高与顶,只靠祖阴。出身富贵也不是自己高人一等可以欺辱人的理由,公主是君,他们趋炎附势就是小人。这是我爹跟我说的。” 澄玖:“那么多贵女还是很讨好你的。” 白小公子:“那是我爹教她们。那些贵女,一嘴礼义廉耻、贤良淑德,都是狗嘴吐象牙,与我姐姐比,哪儿有贵女的模样,看着就烦。” 澄玖拉住白小公子问:“那你为什么理我叫呢?” 白小公子:“公主多有意思啊!不似他们一般,以身份压人,狗仗人势,欺软怕硬。” 澄玖正视得对白小公子说:“我要跟你说,我欺负过人呢?”白小公子一愣,澄玖接着说:“我知道我错了后就再没欺负过任何人,包括宫人。所以当他们欺辱我时,我就想是不是我在遭报应。” 白小公子立即说:“不是的!这是什么人?公主你对他做了什么?” 澄玖想说清楚,又不太能说清楚:“我没有做什么……起心动念只是想让他注意到我……但是他看到了……那时太小……真是不懂事……用了最不该有的法子。”澄玖越说头越低。 白小公子的头随着澄玖头越来越低也越来越低,听完,好奇的问:“公主,你对他做什么了?” 澄玖一抬头快速地说:“那年,他父亲带他入宫面圣,我正好与父皇在一起。他长得好好看,我看着欢喜,见他拘谨,就主动拿果子给他。” 白小公子:“然后呢?” 澄玖:“第二天下午再看到他,我与小侍女在一起玩,他没有来理我,离我有几丈远看着我。好像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小侍女想打他,我就想让他注意到我,我记不太清了,我就捡了些石头想打他。” 白小公子:“啊!” 澄玖看着白小公子的表情着急跺着脚声地解释:“我就是想让他注意到我,过来与我说话,可他就是愣愣的看着我。有一个大一点儿的侍女路过看到说这样大的石头会伤人的。我才知道,我就没扔,可他看到了,也知道我想用石头打他,我看到他眼神里的不解。”说到这里,澄玖已经泪流满面,“从那以后我知道那样不对,我没与旁人说过此事。之后,母后教我不要随自己的性子责罚宫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的父母知道也会心疼,我就更是后悔。我想跟他道歉,可再没有见过他,也不记得他是谁家公子。问父皇,父皇也不记得。” 白小公子安慰道:“公主,这不是报应,你那时还小,还不懂如何与人交往。” 澄玖泪流不止:“我开始想是不是他告诉了他的朋友来报复我,之后才知道,母后两次小产后,宫内宫外风向变了,都觉得父皇子嗣艰难,太后宠爱康王的儿子,他们已欺辱我来讨好稽鸿浩就算我是遭到报应,我也受了五年之久,也该受完了。” 白小公子拼命的回忆:“公主,你我相识是在公主认识他之前。那位小公子一定与我不同,公主还要想法子引起他注意!” 澄玖泪还在脸上,被白小公子逗笑了:“白小公子一见到我就在我周围上蹿下跳的。” 白小公子:“公主那时总是笑着看人,眼里都有光,还会爬树,还敢玩虫子。小侍女把公主喜欢的东西打碎,喜欢的果子掉在地上,也不责罚,还让人把掉在地上的果子弄碎喂鸟、喂虫,公主这是世上最好的公主。” 澄玖笑着哭:“白小公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公子。” 白小公子:“我见公主第一面就是公主从树上爬下来。我告诉你宫外有乞儿,你拿了宫里的果子让我带出去给乞儿吃。公主不必在纠结年少无知的这事了。”白小公子眼睛一亮,“公主要想知道那位公子,可以问问任公公呀,进入宫中都是有记录的,公主一查就知呀,找到了,公主心结一了,今后全是畅快的日子。” 澄玖:“是呀,我怎么把这一给忘了!” 白小公子:“就是太自责了,想着这是上天的责罚。” 锦锦与一众侍女、内监看着公主与白小公子又笑又哭的,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不像白小公子气着公主,他俩从来不红脸呀。守宫门的侍卫和太监这边看着这公主与白小公子又哭又笑的,就见白小公子乐呵的跑向宫门,守宫门的太监乐呵的看着白小公子。 锦锦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公主乐呵呵的跑回来,没有停下,直接喊话:“去找任公公!”锦锦她们就跟在公主后面跑。 澄玖一溜烟的跑去找任公公,锦锦直喘:“公主……公主……怎么这么能跑啊。”一看内监和侍女们都快累趴下了。 任公公的徒弟王唤看到澄玖跑来,直喘气,再看后面跟着一众都气喘吁吁:“公主,别急,别急,顺口气,慢慢说,不急,不急。找任公公?” 澄玖点头,王唤内监:“任公公今休息,不在宫中。公主有何事?吩咐小的,看小的能不能帮上公主。” 澄玖气喘匀了:“我要看五年前的出入皇宫的名单。” 王唤内监:“啊?” 澄玖:“不可以嘛?” 王唤内监:“不、不、不,公主……这是要找……谁……吧?” 澄玖:“五年前,春天,带一小公子进宫的大臣,比我大些,大一两岁吧。” 王唤内监:“公主,这要找起来,可需要些时日……” 澄玖:“给我就可以,我自己找。” 王唤内监:“恐不合规矩……呀……”澄玖刚要火,此生听到“不合规矩”澄玖都会应激,就听王唤内监讨好地说,“奴帮公主找,找到立马拿来给公主,也少了他人过问,公主,可好?” 澄玖一听:“行。” 王唤内监好好的乐呵把公主送走了,正美着呢,就见澄玖又回来了。 王唤内监愣了一下,又马上笑脸相迎地说:“公主,还有何事吩咐?” 澄玖:“徐先生一直忙于我这边,眼看就要成亲了,派几个得力,去徐府帮着把婚礼办了。” 王唤内监陪着笑脸说:“任公公早就安排好了,连婚服都是宫里给做的,徐大人尽心尽力的为公主做事,这些事哪能还让徐大人操心。公主放心吧,鹿家小姐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吉日一到就行了。” 澄玖眼睛放光:“噢,这般好。今天怎么都是好事呀。”边说边带着锦锦一众一离开了。 锦锦想问问公主怎么又哭又笑的,看着公主挺高兴就没有问。 皇太后听到贤王妃生下一男婴很是高兴:“贤王有后了,贤王有后了!”要赏赐贤王妃,正在殿中亲自挑选、吩咐。皇帝就在外面听着都感受到皇太后那高兴劲儿。 皇帝本想给皇太后请安,毕竟,皇族添丁也是值得高兴的事。贤王妃也是九死一生,以后是不能生了。贤王一直没答应纳妾,就为了能有嫡子,这有了嫡子,就可以给贤王纳妾,皇太后把贤王侍妾早都准备好了,这次要是再不生下男孩,侍妾必须有。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心尖子,此言不虚呀! 皇帝转身就要离开,就听李嬷嬷大叫:“太后,太后,快去传太医!”皇帝一听,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太后的寝宫。 等了好一会儿,值班的,不值班的太医,都跪了一地。康王、二皇姑、三皇姑也进宫了,贤王携新生儿和奶妈随后到来,快马加鞭去传大皇姑了。 就见孔太医抱着药箱被抬到了太后宫中。 任公公收到太后人事不醒的信儿,立马驾车回宫。一边派小内监在宫门口安排轿辇,一边就去孔太医府中去接孔太医。果然,孔太医刚到家,屁股还没坐椅子上呢,就被任公公追到家里,赶紧喝了自家夫人杯里的两口凉茶水就同任公公一同坐上马车一路前往皇宫。 今日孔太医真是太忙了,要不是赶紧喝了两口凉茶水,恐怕今晚就要滴水未进了。宫门口的小内监焦急的等着,任公公能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一点差错都没有呢,知道孔太医跑不动的,都备了轿辇候着,几名侍卫抬起孔太医一路狂奔到了太后宫中。 任公公大喊:“稳当点儿,稳当点儿。” 在皇太后宫中, 锦锦小声嘀咕地说:“公主,今天也不都是好事。” 澄玖面色阴沉、满脸忧虑小声:“今天都是好事,多好的事。”锦锦知道这是公主心里话,看着公主是想笑,但公主看上去要哭了,嘴角是向下的,眼神向上挑了一下。 锦锦明白:“公主别担心,太后会安康的。”澄玖一直想:别人家的祖母也是常常逼迫长子嘛?母慈子孝,慈没看到,孝必须有。 孔太医给太后切脉后,毫无犹豫坚定地回禀皇帝:“禀陛下,太后是中毒。”其他太医都松了一口气,确诊的是一样的他们没有欺瞒皇帝。 皇帝暴跳:“中毒!怎么会中毒?” 孔太医:“老臣每日给太后切平安脉,从夏日开始太后就有不适,臣仔细查过,却没有不出来是中毒,天气渐热后,太后反而感觉很好。今日毒性强了,才查出来。”孔太医跪着头很低。 皇帝气得都喷口水了:“早上没事,现在怎么不有事了?” 孔太医情绪稳定的说:“皇太后过度兴奋,血流比平日快,就发作了。这毒量虽小,毒性很大,就这么点儿量太后这年纪也是吃不消的。” 皇太后因为什么这样高兴皇帝比谁都清楚,那高兴劲儿,就是樊妃生了男孩也不见得皇太后能这般高兴,亲力亲为的准备各种赏赐。 皇帝冷静了一下说:“眼下先把这毒解了,再好生调理,太后定会无碍,这毒怎么解?” 孔太医:“臣等尽力。” 皇太后一旁的李慈嬷嬷上前:“禀陛下,孔太医说太后入夏后反而好了些,奴婢想可以是太后日日饮一些绿豆汤也有些解毒的作用。奴婢先喂些绿豆汤,再用太医的解毒方子。” 皇帝看向孔太医,孔太医:“方可,这解毒的方子还要再与其他太医商议。” 皇帝点点头,就看到任公公居然在外间侍候着:“查,彻底的查,看看是谁给太后下的毒,宫中居然出然这等事。”皇后一听,估计皇帝马上就要问责她了,怎么管的后宫,皇后就等着皇帝冲她发火。 皇帝虽与太后平日不和,可毕竟是母子,母子之间怎么闹都是母子,如今太后被下毒,皇帝怎么可能不发怒!到底谁下的毒让本宫如此倒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本宫丢脸。 一众太医就在太后宫中里里外外的开始查,火把照着整个太后的美康宫如白昼,宫院里子跪着太后宫中所有人,今日休息的都被叫来。 孔太医在太后寝殿四处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对大漆盘,把盛着的水果倒出来,仔细一看,眼睛一惊。 果然,皇帝指着皇后就要开骂了,皇帝咆哮的声音响起来了:“皇后,你是怎么管理的这后宫……” 皇后知道会是这样,跪在地上,等着皇帝怒骂后对自己的发落,如今说什么都是白扯,都在推诿责任,毕竟自己失察。手下任何一人办事不力,最终都是自己担下了所有。看到几位皇姑、王爷、王妃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太后在宫中可不是在她们府上,自己母家无权上无依仗,下无皇子可以依靠。后宫至今只有公主一人,再无妃嫔生下一儿半女,恐皇帝也一直在怀疑是自己动的手脚吧。当初人人都羡慕嫉妒她当上皇后,谁知道嫁入皇室过得是什么日子。太后为了母家,看她好拿捏才让她当皇后,皇后万念俱灰。 孔太医:“陛下,是这个,毒下在这上面上,陛下请看。”孔太医指给皇帝后,只见这大漆盘底部有点儿斑驳,不仔细看发现不了。而真正的大漆盘就是使用多少年也不会如此。 李嬷嬷说:“太后极喜爱这对大漆盘,说放瓜果就特别好看,就一直用来放瓜果。这时节,瓜果都下来,太后又爱吃葡萄、各种瓜果,这是吃得多了,毒吃进去的也多。今又得了一孙儿,赶上太后高兴就毒发了。”说着,擦起了眼泪。别说,太后对身边的几位嬷嬷还是相当好的。太后身边有两位李嬷嬷,这位就厚道,总劝着太后,让太后共情皇帝的不容易,想想身为女儿家多不容易,对手底下的宫人也是多照拂、宽待。不像那位李愿嬷嬷,怂恿太后,以太后的喜好为自己喜好,依着太后的心思说话,对皇后都一脸的不屑,对澄玖也诸多厌恶。 澄玖见皇后要被皇帝怒骂,想护着皇后,皇后冲她使眼色让澄玖不要动,澄玖气得只能忍耐,脑中想着如此应对。 孔太医这一说,澄玖看向那对大漆盘,心里嘀咕:这不是二皇姑送我的大漆盘,怎么在皇祖母这里?父皇孝敬皇祖母了? 第84章 紫莱,自卑 皇帝指着皇后说:“这等东西不查,就拿来给太后用?”皇后百口莫辩,都没见过这盘子,项嬷嬷也对皇后表示没见过这盘子,“来人,查查这是谁送进宫的。” 澄玖:“父皇,这大漆盘……”话说一半,就被李嬷嬷打断了。 李嬷嬷:“皇帝,这大漆盘是……大漆盘……是……” 皇帝没有耐性等:“快说!” 李嬷嬷:“是陛下送来的。”说完就跪下了。皇帝一听就在回想,别等皇帝想起来了,澄玖必须就得说了。 澄玖:“父皇,这大漆盘是儿臣送给父皇的。”皇后惊恐地看着澄玖,在场的皇亲国戚都看向澄玖,有人暗中欢喜。皇帝指着澄玖刚要骂,澄玖赶紧接着说:“是二皇姑来看宅子,送给儿臣的,儿臣见此物甚是好看当即就命人送进宫中献给父皇。”堂哥说重点要放前面说,一口气说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清了。澄玖语速极快,每个字却很清楚,众人又都看向二皇姑。 二皇姑恼羞成怒:“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送你这东西了?” 澄玖知道此时一定要冷静:“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都可为我做证。”澄玖飞速的回想当时在场的人,锦锦在想当时是让那个小侍女送进宫中的。“徐先生就在太医院,父皇传来一问能证儿臣清白。” 锦锦上前跪下:“禀陛下,是奴婢派侍女渊渊回宫送的,当时还有侍卫跟随一起回宫,请陛下明查。” 皇帝看到澄玖期待自己信她的清白眼神,相信这事与澄玖无关:“凡涉及到的人,统统的查。” 二皇姑上前就要撕澄玖的嘴:“你这小贱种……你也配是公主!”皇后见状就要护住澄玖,二皇姑被自己的衣裙绊倒就坐在了地上,侍卫上前按住了她。二皇姑的武驸马,儿子啸堂、女儿潇潇一并跪下。 澄玖:“是二皇姑派人送来的,我是如实禀告父皇。二皇姑为何对我如此污言秽语?” 皇帝自己也听到二皇姑的话,大声斥责二皇姑:“住口!”指着澄玖说,“澄玖是公主,皇妹平日不喜欢她,朕从来没有计较,全当你俩亲缘浅薄。” 二皇姑:“皇兄,澄玖往日骄纵,对皇妹多有不敬。” 皇帝:“皇妹不喜欢她,每每言语刻薄,还要澄玖敬你、爱你?她是公主,不是献媚的奴才!朕的公主已经做的很好了,换了当年的你……哼,朕的公主更有皇家公主风范。”皇帝边说着随手扶起了皇后,说得是二皇姑,又何尝说的不是其他人。 皇帝看着服侍皇后的宫人说:“你们这些奴才,见皇后倒地也不扶,皇后着了凉怎么办。”轻轻拍着皇后的手说:“朕的皇后,受委屈了。” 皇后:“陛下教训的是,也是臣妾失察,臣妾自罚一年月俸。陛下一直孝顺,见亲娘如此是谁都得着急。陛下要稳住心神,保住龙体,大宣还需要陛下。” 皇帝:“不必,不必。这不是皇后的过失。” 皇后也不勉强,本就跟自己无关,太后用的东西还能事事经自己的手?自己要真能如此那就是太后就没了。二皇姑送给澄玖大漆盘这是要毒死我的儿呀,没想到最后到了太后手中。 皇后心中好恨呀! 徐知霖最先到来,知道事情紧急,进来就回了皇帝的话:“回陛下,那日却是二皇姑的随从送来一对大漆盘。二皇姑与蒋小姐走得匆忙,刚离开就遣随行来送的这大漆盘。”皇帝恶狠狠的看着二皇姑。 皇帝:“蒋小姐?” 任公公忙上前说:“是紫莱小姐。” 皇帝:“噢!”才想来紫莱是庶人了,可不就得叫他是蒋小姐。 二皇姑努力让自己思绪平稳,努力回想着那日的情境,这大漆盘……。 皇帝:“皇妹会舍得把这么好的大漆盘送给澄玖,紫莱都不挣?多蹊跷啊!紫莱也要盘问。”话落就有人去办了。 大皇姑一家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帝都的城门早就关上了,要等次日天亮才能打开。但是,大皇姑一家也不知道城门正在等待着她们的到来,侍卫也在去捉拿她们的路上。 渊渊及当时一起回宫送大漆盘的几位侍卫都在太医院里养伤,也被盘问了,路中并没有丝毫差错。 皇帝一冷笑,对二皇姑说:“皇妹还有什么话说?” 二皇姑大喊:“皇兄,冤枉、冤枉呀!”武驸马,儿子啸堂、女儿潇潇一同头碰地的跪着。“皇兄,不是本宫,不是本宫,本宫不知道呀。真不知道呀!”突然想起皇太后,“母后、母后,醒醒,儿臣冤枉呀!”太后还在昏迷,实在是太吵了。 皇帝一挥手,侍卫押了下去,送去大理司,二皇姑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进了大理司。 太后宫中,是一顿折腾,太后宫中的人都要被盘查,涉及到太后宫中的人也要被盘查,皇帝这掘地三尺的决心一半是孝心、一半是私心,这番盘查都不能隔夜。 折腾到大半夜,皇后劝皇帝:“陛下,这诸事多陛下都忙了一天了,还是快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这东胡的使团就要到了,陛下也不能让东胡看到一脸疲态,这有太医呢,陛下也帮不上忙……” 皇帝无比顺从:“好好好,就听皇后的。”对着自己的这一众的皇亲,“你们也歇在宫中,给太后侍疾吧。”这才想起要看看这刚出生的小侄子,大家都轮流看看这个新生儿,还不能面露喜色。 皇帝:“这孩子出生,太后很是高兴,太后毒发也不怪这孩子。反而,要不是这孩子此时出生,等再发现太后中毒,恐怕真就回天无力了。三弟,你这儿子生的好呀!这孩子一看就有福气,一副贵相,就赐为荣宁王吧。”贤王立即谢恩,众人都很诧异,一孩子一出生就封王了。 康王妃心里这个嫉妒呀,后一想:“我儿是要当皇帝,还在意一个王位嘛。”轻蔑着看着其他人,这些人里最希望皇太后无恙的就是她了,太后长命百岁才能确保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 皇后乘坐轿辇回自己宫中,皇后认为皇帝要回自己寝宫,没想到,皇帝乘轿辇居然跟在自己身后。皇后第六感的原因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皇帝在后面。 这可是大罪呀,皇后轿辇停下来请罪:“臣妾不知陛下在身后,臣妾……” 皇帝一把扶起说:“今日太累了,就别多礼了。就去皇后宫中吧,太后醒了,有什么事也好一同去。” 夜里风凉,皇帝与皇后手牵手的走在宫道上,帝后二人此时都很清醒。 皇帝:“夫妻这些年,皇后为朕做的,朕都明白。太后跋扈,小姑骄纵,皇后为朕忍了不少。身为皇后,表面风光,实也受了不少委屈,连希儿都差点儿没保住。”皇后听到这里,心里有一股暖流,“两个男胎都没留下,朕也知道你每日抄经念佛给那两个孩子超度。朕是多愿能与皇后能有一儿子,希儿有靠,你也不必担心朕百年后的处境。” 皇后听到这里必须表态了:“臣妾有希儿已是很满足,现在樊妃怀有子嗣陛下有后,也要管我叫母后,这儿女都是缘,臣妾子女缘浅。臣妾刚坐上皇位,后宫一直不平静,争宠不休,都是陛下维护臣妾至今这后宫再不无人敢造次。陛下龙体康健,定能万寿无疆。” 皇帝苦笑一下:“做皇帝能有几人是命长的。” 皇后:“皇帝是会长命百岁的。”皇帝没有说话,皇后接着说,“陛下,这大漆盘是要送给希儿用的。” 皇帝:“嗯。朕明白,这本是想毒死希儿的。”皇后刚要说话,皇帝继续道:“也有可能是借二妹的手。”皇后又要说话,皇帝没停下来,“平时要对希儿好些,也不会被利用,还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也是朕太纵容了,希儿受了不少折辱。” 皇后:“陛下圣明。” 皇帝:“太后如今这般,朕就宿在你宫中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孤家寡人,都争这皇位,可知这位置有多重。” 皇后:“陛下有我,这宫中的妃嫔都对陛下一往情深,忠心不二。” 皇帝:“朕心里有数。” 已是深夜,帝后二人睡下,一夜无话。 大皇姑一家走到半路就遇到宫中侍卫,大皇姑以为就是太后病重特来接她们,侍卫上前还问了蒋小姐是不是在车中。大皇姑认为是太皇宠爱紫莱,病重也想见到紫莱,就答应在车中。 谁知道呀,进了城门,就把紫莱叫了下来,带去了大理司,方知太后是中毒了,皇帝下令严查。蒋驸马与大皇姑疯了一样的拦都拦不住,紫莱挣扎着不被侍卫捉到,侍卫粗暴的拖着紫莱就走,紫莱的瓷琇、玉琇也被抓住拉去审问。 紫莱:“啊……啊……你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我,放开我……放开我……唔……呜……”开始大叫,侍卫嫌吵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紫莱路上就听到两名侍卫聊天:“这也算是贵女,这大呼小叫的,哪儿有丝毫的贵气。平日里颐指气使,那日在宫门前拦公主车马那派头,现如今。”一侍卫摇摇头。 另一侍卫说:“听说总与公主相比,唉,怎么比得了呀。公主两次遇刺都没说被吓哭,第二次多凶险,哭得是兄弟们受伤,马死了。你再瞧瞧这位,还没怎么着呢,就哭天喊地的。” 另一侍卫也说:“我听一兄弟说,遇刺时,公主的眼神极其可怕,这要手里有刀都能冲过去杀人。” 一侍卫说:“是不是吓傻了?” 又一侍卫插嘴道:“肯定不是,那兄弟从战场上回来的,害怕与杀气一看就知道。” 这前那侍卫说:“受伤的兄弟还在太医院里养着呢,公主安排的一天好吃好喝的,都是御膳房做的,还总去探望他们,家里都安排好。到现在他们什么事都不用干,天天闲着只能活动筋骨。老母鸡两天就一次,做月子一样。” 侍卫:“要是这样,我也宁可为公主受伤,能过上几天这样的日子也值了。” 紫莱听着,眼泪直流,自己怎么都比不过澄玖,老天爷给她的太多了,偏偏薄待了我。 二皇姑与紫莱被关进了天牢,其他人被进了大理寺。 最后悔的就是瓷琇,这两个侍女一进大理司就怕坏了,大理寺卿连夜审理,两个侍女受了酷刑,被打的皮开肉绽。大理寺卿也怕多屈打成招,两个小丫头同武小姐养在深宅中,被打成这样,说得话多半是真的,就歇了,让人送回牢房。 瓷琇与玉琇关在同一个牢房,两人疼得直哭,看着自己身上、脸上的长长的伤口更是伤心,想自己是不是活不长了。 玉琇哭着说:“姐姐,咱们是不是要死了。” 瓷琇流着泪安慰玉琇:“主子并不知道什么大漆盘,那日,你也没看到那东西,这事与主子应该没有关系。” 玉琇:“姐姐,伤成这样,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呀。” 瓷琇:“只要活着,总会好的。” 玉琇:“姐姐,这伤能治好嘛?” 瓷琇:“能,会有办法的。” 玉琇:“姐姐,真得好疼着,还有流血,为什么会样呀?为什么审咱们呀?什么都不知道呀。” 瓷琇没有想到自己今生会有如此境遇,都是因为自家主子善妒,后悔遇到段嬷嬷太晚了,对玉琇:“没有早日规劝主子不要与公主争,咱们还依着主子说话,主人也可能真如大人所说是被歹人利用了。段嬷嬷说地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咱俩就是池鱼。” 玉琇:“明天是不是还要受刑呀?” 瓷琇:“好妹妹,睡吧,睡着就不疼了。” 玉琇:“太疼了,睡不着。” 两人一直哭着,牢中其他人就不高兴了:“别哭,吵得人睡不着觉。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瓷琇,自己当初跟着紫莱是何等的威风,多少家小姐见到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如今自己这番模样,‘行差沓错要牵连多少人’段嬷嬷的话尤在耳边。主子是皇亲国戚,估计不会受刑,自己却受到酷刑,悔呀,悔呀,就这些伤疤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瓷琇、玉琇不知道为什么会关在一起,就是这间牢房是有玄机的,有人在偷听她们的说话,看看她们是不是在串供,是不是有所隐瞒。结果听下来,没有什么收获。 紫莱一进天牢就听到二皇姑的叫骂声。在天牢中,二皇姑大喊大叫,不依不饶,在这样是没有人会在意她的。 紫莱是自己走进来的,要不是听到侍卫说的话,她可能还像起初一般被拖进来,颜面尽失。紫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进天牢,听着二皇姑的叫骂声才知道一二。紫莱流着泪一声没吭就自己走进牢房,她与二皇姑的牢房有距离。紫莱什么也不想跟二皇姑说,就听二皇姑一直在咒骂着。她们不知道,有人专门在记二皇姑都说了什么。 二皇姑:“那个大漆盘是稽宁希自己换的有毒的送进宫的,是她自己调的包,不是我,我从来没见到那个大漆盘。皇兄,你相信我,不是我,是澄玖自己搞得鬼,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澄玖,是你陷害本宫,你这小杂种,等本宫出去撕了你的嘴。” 紫莱听着都觉得二皇姑说的好笑,澄玖自己会把自己陷入怀疑的境地?自己当真是受牵连了。 二皇姑不停的连骂带喊的:“这些奴才放本宫出去,放本宫出去,等本宫出去要你们好看……这是什么?这水怎么喝?给本宫拿水来,本宫口渴了,给本宫拿水来,给本宫拿水来……” 两名狱卒听着二皇姑的叫骂声,一狱卒说:“这哪里像公主呀,跟村妇差不多。” 另一狱卒轻蔑的:“哼!” 一狱卒:“要水喝,我去给她送点。” 另一狱卒拉住他:“别送,给了还嫌脏。就让她渴着,就没有力气骂了。这就是皇姑,要不早堵住她的嘴了,跟泼妇一个德行,扰咱兄弟的清净。” 紫莱什么都听到了,什么都不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紫莱被开锁的声音惊醒了。一睁眼看到的是段嬷嬷拎着一个食盒。紫莱坐起来,叫了一声:“段嬷嬷!”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段嬷嬷都看到了。 段嬷嬷赶紧上前安慰:“不哭,无事的,我知道下毒这事不是你做的,你没有这心机,不过就是争强好胜。皇后让我来看你。” 紫莱:“皇后?” 段嬷嬷:“皇后看着你长大,怎会不心疼你,你都忘记了。”紫莱才想起来,自己每年生辰都给自己送生辰礼,“小姐也不用担心,陛下查明,就会放你出去,先吃饭。”说着打开食盒,紫莱一看,都是很精致的吃食。 紫莱肯求的说:“嬷嬷,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 段嬷嬷:“你先安心待在这里,不要急,先吃饭。” 紫莱边吃边说:“二皇姑在那边,骂了一晚上。” 段嬷嬷叹了一口气说:“小姐,祸从口出。高高在上时,别人不能把你怎么样,当走了下坡路时就一定会有人落井下石。” 紫莱:“小人行径。” 段嬷嬷:“那要是自己做了欺负别人的事在先呢?还怪别人落井下石?”紫莱听后不语,段嬷嬷接着说:“小姐与公主不和,你知道皇后多伤心,你们姐妹二人都有血亲,为何非要处处与公主比较?在公主府老奴就与小姐说过,小姐未往心里去。” 紫莱:“我为何不能与她相比,就因为她是公主。” 段嬷嬷:“小姐处处比公主强,就是公主了?自己在自己的位置上做把事做好,老天爷都会帮你。皇后待与又与公主无二,小姐争得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全天下看到你比公主还要公主,这就是犯了大忌。若你真要比公主还公主,为何不替公主去和亲?为何各国点名要娶公主,而不是小姐?”紫莱一听和亲,着实吓一跳。 段嬷嬷一笑:“陛下与皇后已是诸多忍让。几位公子撺掇别人在书院欺负公主早就被皇后查出来,皇后想要皇族和睦指是提醒,你们有恃无恐、肆意妄为,公主病了后,这才让陛下、皇后下了狠心。皇后却仍然不想伤到你,今日放老奴来看你,就是不想让你再错下去了。小姐,做的不管多好,也不会是公主,别再引火上身了。”紫莱点点头,“小姐可知,你眼中看到的与别人眼中看到的并不一样,就像我看小姐也与别人看你不同。”紫莱不解。 段嬷嬷:“公主在你眼中一无是处,不得太后喜爱,空有公主的头衔。可在老奴的眼里公主心地善良、明事理,会替别人着想,为人直接,好恶都在脸上。朝中大族明家、辛家、荣家、向家的子女也都愿意与公主相交,这几大家族在朝堂上也愿为公主说话的。一向清流的白家也由着白家小公子与公主相交,你见白家小公子那样的儿郎愿意理几个人?你见公主同云小姐、白小姐相处时有几分傲气?就如自家小姐妹一般。” 紫莱:“白家还清流,不过是想让白家小公子当驸马,她也不敢得罪云家。” 段嬷嬷听完笑笑说:“你在别人眼里骄纵,可在奴才眼中不过就是一个被一叶障目的小女娘,有些任性,有些自卑。”紫莱一听骄纵、自卑就要辩解。 紫莱:“骄纵?我几时骄纵了?是澄玖盛气凌人。她穿戴那么穷酸,还不稀罕我的。” 段嬷嬷无奈的一笑:“公主在宫里长大,为了能长命百姓帝后才让她穿戴节俭来惜福,可不是没有的、没见过呀。”又问紫莱:“小姐说公主傲气?傲气在何处呀?小姐又是怎么跟公主说话的?”紫莱说不出来,段嬷嬷:“对皇后不敬,是皇后不知,还是公主不知。小姐不必急着回答,自己先想好。” 紫莱:“嬷嬷,我怎么会自卑?” 段嬷嬷:“自卑的人才会总想着与他人做比较。每个人都本自具足,做好自己就可。”这时,又听到二皇姑要水渴。段嬷嬷看向二皇姑的方向转过头来对紫莱说:“公主出生后,几位皇姑只是辈分长与公主了,其他就不如公主尊贵了。小姐,可不能再糊涂下去呀。你看云家小姐,不是公主,陛下、娘娘不都礼遇有加,体面十足。” 紫莱心里想了想,好似明白了,难道自己被喜爱是因为不如姨母们尊贵? 段嬷嬷暧暧地说:“小姐,多看看自己身边以外的人。在府上陪伴小姐时,知道小姐也是好孩子,凡是多往好处想一想,说话前要想想这句话说出是不是伤了人,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却反过来说他人不是。” 紫莱听完喝了两口粥,自己在想:自己怎么就到今天了。也确定没有什么世家小姐与自己深交,与在宴席上都是敷衍而过,再想想围着自己的那些小姐,都是些什么呀。太后、皇后婆媳不和,姨母们与皇后也不和,自己与希儿也就生分疏远了。 段嬷嬷:“小姐是个聪慧的。他们不会难为小姐的。”段嬷嬷看着狱卒对紫莱说,紫莱点点头。 段嬷嬷走后,狱卒给二皇姑送了一些水,二皇姑没有再骂。 第85章 太后逼宫,公主要挖坑 皇帝上早朝,朝臣知道太后中毒了,却还是找公主麻烦,还说公主命格克太后,让皇帝同意主公主去和亲。公主一去,倒霉的就是东胡了,对大宣国运有利。让皇帝对天下黎民百姓舍弃公主,一语说完,朝堂大半官员都跪下了。 皇帝:“爱卿们,客气了。公主还能有这么大造化?诸位怎么还活着呀?”这话一说,跪下的人开始磕头了。“要杀朕这公主,可能就在你们中间,送来的大漆盘的颜色样式都是讨好小女儿家的。” 姜相:“陛下,公主这半年来惹出不少事。” 皇帝:“姜爱卿,令郎的事,大理寺是怎么办的?”又问大理寺卿,“查得怎么样了?” 大理寺卿看了看姜相,皇帝就一直看着大理寺卿左顾右盼回皇帝道:“陛下,姜公子……姜公子……的案子还有一些需要查实,还需一些时日。” 皇帝拍了一下桌子,严肃的说:“大理寺卿,限三日,结案。” 姜相哀声跪下道:“陛下!留臣孙儿一命吧!陛下开恩。” 皇帝不屑一下:“爱卿们,还有何事要奏?”朝堂上无人应声,“下朝。” 姜相:“陛下!”皇帝头也不回的下朝了。 皇帝眼神阴郁的扫过朝堂,心想:“真给你们脸了,当朕不会收拾你们?当朕好拿捏?且等着吧。” 任公公上前扶起姜相:“姜相呀,姜相疼孙儿,陛下疼公主,姜相怎么不明白呢?姜公子犯了多大的罪呀,陛下压在天牢里都没用刑。姜相,不是老奴多嘴,这不是在逼陛下嘛?” 姜相心思沉了沉,谢过任公公,下朝去了。 任公公急忙忙追皇帝去了。 皇帝下朝就来到皇太后宫中,赵太医来报皇帝:“太后还没有苏醒。”皇帝看了一下太后寝殿多了两人,一位是名动帝都的小睿泉王稽清尘,另一位……这小丫头是谁家的,在宫中没有见到过,跟着小睿泉王,不是小睿泉王围着这丫头做什么呢。皇帝探头探脑的看着这小丫头,任公公顺着皇帝的眼神一看……啊。 皇帝问任公公:“这是谁家闺秀?” 任公公平静的说:“这是孔太医的孙女,孔仁儿。” 就见,皇帝抖嗦的手指着孔仁儿说:“她……她……怎么在这儿?”难怪面色清冷。 任公公:“陛下不知,这孔仁儿对毒有研究,给侍卫解的毒也有这丫头的功劳,公主与孔小姐很合眼缘得来。” 皇帝小声的说:“公主是不是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皇帝是知道睿泉王世代是懂医术,幸亏当时小睿泉王在,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侍卫,其中还有很珍贵的暗卫。小睿泉王舍命去救自己的公主,皇帝还是很感激的。世上哪儿有应该应份的事,身为帝王也不能觉得什么都是应得的。可能,自己的公主有本事,与他们都有了交情。 任公公:“知道呀!” 皇帝稳稳神:“公主不怕?” 任公公:“不怕呀!还缠着孔小姐做吃食呢,对了,陛下赞不绝口的鸡汤……” 皇帝警觉的说:“朕喝的不会是孔小姐做的吧?” 任公公:“是公主亲自做的,是孔小姐教的。” 皇帝:“朕的公主,厉害!” 任公公小声说:“白小公子可快吓尿了。” 皇帝噗嗤一笑,看到小睿泉王笑着看着孔小姐,这热脸贴上冷屁股这劲儿,皇帝看得是真真儿的清楚,心里也明白了一二。 任公公特意咳了一下,小睿泉王与孔仁儿这才看到皇帝,拜见了皇帝,皇帝点点头。 皇帝来到太后床边,一见太后与昨日一般无二。 皇帝问:“太后何时能醒过来?” 张太医上前回话:“太后年迈,不能下太猛的药,要徐徐为之,就要慢一些。” 皇帝:“都谁来过?” 李慈嬷嬷回话:“一大早上皇后娘娘与公主就来了,各宫娘娘也都来了,有奴婢们在服侍就行,就不必让娘娘们都守着。” 皇帝:“康王、贤王来过嘛?” 李慈嬷嬷:“贤王守到今早上,才被奴婢劝回去。” 皇帝:“浩儿可来过?” 李慈嬷嬷:“不曾,想必书院放学会来。”正说着,武宇阳到了。 武宇阳进来看到皇帝坐在太后床边,恭敬的给皇帝行了礼:“听闻太后有恙,宇阳特来侍疾。”任公公心想,这是真给稽鸿浩上眼药呀。 皇帝:“你应在书院,下课后来也可。”李慈嬷嬷眉一动,傻子也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武宇阳:“百善孝为先,不差这几日的功课,只盼皇外祖母能康健。” 皇帝点点头:“学业要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有这份心意就行了。”说完皇帝起身就往外走,这武宇阳不似那紫莱,还算明白点儿事理吧,也没少当众揭澄玖的短,还当朕不知,这小子让朕的公主在他这儿吃了多少哑巴亏。惹怒朕的澄玖,再专挑澄玖说话的漏洞挑字眼,刁钻的话术,与那些老匹夫一个德行。澄玖吃了多少瘪,几个人对付澄玖一人,鸡蛋里挑骨头,把你能耐的。在朝堂上围攻朕,朝堂外围攻澄玖。如今,我们爷俩都在朝堂被围攻。 皇帝又把奏折都搬到皇后处了,皇后高兴皇帝的到来,但是面上还是要庄严的,毕竟太后还在昏迷中,心里高兴就行了。 皇帝在皇后处安心的批奏折,就见任公公进来对皇帝耳语一番,皇帝眉头一紧,长出了一口气。 皇太后昏迷了五天四夜,皇帝就宿在皇后处五天四夜。澄玖必是早晚要去看望太后的,想不去也是行的,这就是礼数。 第六天,皇帝正在上朝,东胡使团水土不服又耽搁了几日,这一下就到了九月初。 皇太后宫中的小内监紧急来报,说太后醒了。皇帝大喜,匆忙退朝,一路狂奔就往太后宫中。 就见太后半靠着枕头、半依着李愿嬷嬷,皇亲国戚跪了一地。皇帝跪在床前给太后请安,太后看了看皇帝,伸手要去握皇帝的手,皇帝连忙上前握住太后的手。 太后有气无力的说:“没想到哀家还能看到皇帝。” 皇帝:“儿子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太后的病。” 太后摇了摇头说:“儿呀,不行了,这次真是伤到根本了。” 这时,朝中几位大臣也来到了太后宫中,上来请安。 皇帝回头问道:“爱卿怎么来了?” 太后:“是哀家让他们来的……哀家怕活不久了……让他们来也是要做个见证,哀家有事求皇帝。”皇帝一听太后说这话,瞬间泪流不止。太后看了一眼皇帝继续有气无力的说道:“儿呀,哀家就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大儿你无后呀。”澄玖跪在地上一听太后说这话就想不妙呀。太后气短的说,“没有见到吾儿立太子,是哀家的遗憾。”皇帝痛哭流涕,太后说一句话,皇帝点儿一下头,“儿呀,立浩儿为太子吧,哀家死也瞑目了!”这句话上,皇帝没有点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惊讶的愣住地看着病榻上嚎啕大哭的太后。 康王妃嘴角瞬间的一丝笑意,来的快,消失的也快。皇后听到心里冷哼了一声,就看着这母子情深,没眼泪也抹了几下眼角。 太后哭着说:“吾的儿呀,就依了娘吧,立浩儿为太子,哀家死也瞑目了……咳咳……哀家死也瞑目了……啊啊……”太后感觉要喘不上来气了。 皇帝急唤:“母后,母后……” 太后死死握着皇帝的手:“儿呀,儿呀,为了大宣,要早立太子呀,就浩儿吧,就浩儿吧。娘求你了,娘求你了。让娘死前看到儿立上太子,娘下去见到列祖列宗也有颜面啊。” 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帝还能不依吗?在场人听得动容,不少人都流下了各自不同滋味的眼泪。 这就是逼宫呀,逼宫呀,逼着皇帝立稽鸿浩为太子。 澄玖气得快冒烟了,太后真是高呀,用这次生病借题发挥,以死不瞑目相逼,非得让稽鸿浩当储君。 皇帝看着流着泪恳求自己的太后,皇帝定了定神,用力握了握自己与太后叠在一起的手,太后感觉这是皇帝要下决心了,想起身,在场的人都感觉到皇帝这是要郑重宣布立稽鸿浩为太子了。 突然,皇帝倒向一侧。 任公公大惊,上前抱住皇帝大喊:“陛下、陛下,太医,太医,陛下晕倒了,晕倒了,快,快。” 皇后哭呛是真的,澄玖哭着爬向皇帝,任公公叫人来抬皇帝。康王妃傻眼了,这就差一步,怎么皇帝还晕了。太后也傻了,自己气息均匀的都要能坐直了,看着晕倒的皇帝一脸吃惊, 太后问道:“这……这怎么就晕了?” 任公公说:“为查太后中毒,这几日陛下日夜操劳,提审嫌犯,陛下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太医这时说话了:“回太后,陛下这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来了几个小内监就要把皇帝抬往皇后宫中,任公公见皇后与澄玖哭啼啼陪着皇帝都要离开太后寝宫了,就拱手退出太后寝宫,赶紧去追皇帝去了。 剩下一屋子的人与太后大眼瞪小眼,太后一松劲儿,往李愿嬷嬷身上一靠,挥挥手让众人都散了吧。 出了太后宫,皇后与任公公就让赶紧送往皇后宫中。皇帝人事不省,皇后看后面没其他人跟着也就不装了。 澄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任公公看不下去了,就拉住公主说:“公主,陛下无事,公主去吧。” 澄玖哭得那真如亲爹死了一般的嚎啊:“不,我要去陪父皇。” 任公公:“公主,陛下没事,没事,真没事。” 澄玖张着大嘴嚎着:“任公公,不用安慰我,父皇,父皇……” 皇后看到躺在床上的皇帝,都笑了说:“听听,亲生的,才这样哭。”皇帝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 任公公:“公主,公主,听奴说啊,陛下就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公主不如,你去炖人鸡,等陛下醒了,也好补补。” 澄玖想了想,点点头说:“行,我多熬一只,给任公公也补补。” 任公公乐得脸都开花了:“那真是太好了。” 澄玖吸着鼻涕转身就往回走, 锦锦看着任公公这一脸的笑颜如花:“公主,陛下一定没事,你看任公公乐的。” 澄玖吸吸鼻子:“我只是很害怕,父皇要真有个什么,我可怎么办呀?”皇帝倒下后,澄玖真得很害怕。人总是要死的,自己还是个柔弱的公主到时候,一个万一,自己就算活着,也会受到无尽侮辱吧,自己得赶紧让自己强大起来。 皇后宫中,任公公进来禀告:“禀娘娘,公主回去了。” 皇后对躺在床上的皇帝娇嗔道:“陛下,起来吧。” 皇帝抻个懒腰坐起来了,皇后看到皇帝倒下时还认为是皇帝是真晕厥过去。一听任公公和太医那么一说,就知道皇帝是装的,天天住在自己这里,就一日去提审二皇姑,亥时就回来了,那里累着了。可也要配合的演戏呀,不能让皇帝白白的晕了一回。 皇帝坐起来说:“朕也是迫不得已呀。” 皇后握着皇帝的手说:“真是难为陛下了。” 皇帝:“还好,多亏任公公机智呀!”任公公笑笑。“公主怎么就乖乖的走了?” 任公公:“公主回去给陛下炖鸡汤补补。” 皇帝点点头,跟皇后说:“今晚有口福了。”今晚皇帝又宿在皇后处了。 澄玖炖了三只鸡,一只送给了皇后宫中,一只送给了任公公,一只留给自己吃了,给锦锦个大鸡腿。 澄玖吃完晚膳,看到自己右臂上的伤,疤痕还在,手臂已能运动自如了,就想到是不是该会学功夫了。为了皇位,太后都逼父皇用尽法了。如今后真有变故,自己才十二岁,以后有些功夫自保才行。 不是我不想好好当个公主,是你们逼我的!澄玖的这个念头也就当天想了想,睡了一觉,就淡化了。再过两天,就彻底忘在脑后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两日后,东胡使团浩浩荡荡的进了帝都。 太后醒来后,皇帝一日两次的早晚请安,侍奉汤药,就是都没给太后再提立嗣的机会。太后一要说,皇帝就岔开话题,让太后安心养病,思虑过重不利于恢复,气得太后在皇帝走后就摔东西,势必还得让皇帝听个响。但,无用。 孔太医禀皇帝:“侍卫中与太后中的毒一样,那日小睿清王和孔仁儿在太后寝宫里查验后也确定就是同一种毒。这毒怎么解还是不知道,臣只能暂时缓解。”跪在地上,头碰地的告辞皇帝实情,“臣不敢欺瞒陛下,太后很可能时日不多,皇帝心里有个准备。”皇帝心里一紧,可这也是无奈。这毒是借二皇姑的手做下的,二皇姑不喜澄玖,这明明要毒死朕的澄玖,不论谁死都是二皇姑背锅。到底谁这样歹毒,一点头绪都没有。 皇后也悄悄地准备些太后的身后事。太后一直忌讳准备这些身后事,这就与以往的太后不同,太后是准备着再过个十年再说。 东胡使团进京,礼部正在安顿中。东胡一进京就开始惹是生非,国书还没递呢,就扬言要带公主回去成亲。百姓都纳闷这东胡怎么又提和亲了?只有一些朝臣想让公主和亲,这与百姓还是边境的将士得到的消息相反,东胡一到帝都就变了脸色。 澄玖好奇的很,想看看东胡的人都长什么样,就想出宫看看,自己的府邸也好长时间没看了。 皇帝下朝看到公主:“去给你皇祖母请安了? 澄玖噘着嘴、皱着眉说:“请过安了,皇祖母不喜欢我,父皇也是知道的。”皇帝面露不喜,又无可奈何,澄玖一又眼睛锃亮的说,“父皇,孩儿想出宫……” 皇帝痛快的答道:“去吧。” 澄玖诧异了,这么痛快呀,自己想得招儿都同用上,赶紧滚,不能停:“谢父皇。”转身就跑了,锦锦在后面跟着。 任公公试探地对皇帝说:“陛下,不担心公主的安危?” 皇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担心,担心有用嘛?抓不着歹人会死更多的人。” 任公公指给皇帝看:“陛下,快看,公主这跑着像有人追她一样,这是怕陛下反悔吧。” 皇帝背着手看着:“嗯,跑得还挺快。” 今天,朕就想安心批奏折,东胡使团到京了,还不知道还要有什么幺蛾子。一会儿和亲,一会儿又不和亲的,现在又要和亲了。 澄玖与白小公子一溜烟儿就出了宫,自然先来到了自己的私宅,就看到徐知霖在与工匠在商量着什么。 有人提醒徐知霖公主到了。 徐知霖很惊讶,公主居然出宫了:“公主,偷跑出来的?” 澄玖与白小公子摇摇头,白小公子:“是批准出来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徐知霖被逗笑,想起那二人来:“小王爷和孔小姐,没来?” 三人一起往茅屋里走,澄玖:“不要管他俩啦,堂兄可怕孔姐姐丢了,天天跟着,孔姐姐一针下去,可能就没命了,谁能伤着她。”澄玖还是很喜欢这个临时搭建的小茅屋。 徐知霖:“孔小姐不会武功,要是真遇到歹人拿兵器也是不行的。” 澄玖:“孔姐奶会遇到歹人嘛?” 徐知霖:“想要她命的人不是没有。” 白小公子:“举世闻名的小屠戮呀,真要惹上背景强大的,就是要她的命呀。” 澄玖:“背景强大?朝中谁的背景强大?” 徐知霖:“谁的背后有什么其他的势力都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公主,看这里。” 澄玖看到徐知霖所指的图纸位置,正是自己的寝室:“这里怎么了?” 徐知霖:“狡兔三窟。” 澄玖:“啊?” 白小公子嬉皮笑脸挑逗地说:“公主,你再买处宅子!” 澄玖:“朝堂上得多少撞柱子的。”澄玖没有明白,“徐先生,什么意思呀?” 白小公子想吃点儿东西:“我先去街上买点儿吃的,这一路狂奔有点儿饿了。” 澄玖:“多买点儿回来。” 白小公子:“放心,给你们带,给你们带。” 徐知霖:“微臣算过了,从这宅子到对面街上的公主最可靠的店铺打通一个通道。这个通道的出入口就在公主的寝室里。如有一个万一,可保公主的命。” 澄玖想到了那日太后逼皇帝立储君的情景。 澄玖:“徐先生,既然狡兔三窟,那就不能这一个通道,就多几条,哪儿条才是通往外面的出口,通往那里就要好好想一想。” 徐知霖:“公主想通往哪儿里?” 澄玖从书架上拿出街区图:“我想通往这里。”徐知霖一看公主指着的是公主侧面街区的一处小院。这小院被包在中间,并不显眼,周围都是居民。 徐知霖:“这小院,也是公主的?” 澄玖:“不是我的,是我买给锦锦养老的,徐先生看看可不可行。” 徐知霖:“啊……这看上去,要麻烦很多。微臣查看一下再回复公主。公主要是把旁边的这宅子买下来,就方便很多了。” 澄玖一看:“行啊,这处宅子就送给徐先生吧。” 徐知霖:“公主好意,微臣心领了。微臣不能收,公主有贿赂官员的嫌疑。” 澄玖:“啊……那这处就买给夭夭吧。” 徐知霖:“公主,就是不知道这家卖不卖呀?” 澄玖:“对呀,不卖怎么办呀?派些人看看这一片谁家卖宅子,再从长计议。” 澄玖与徐知霖都忘记了因为遇刺,这片的居民都着急卖房子呢,都想离这倒霉公主远点儿,再远点儿。公主导致帝都最繁华地段的房价大跌,澄玖无形中得罪了多少有钱有势的人,这附近的百姓对澄玖也是怨声载道。 锦锦和夭夭多年以后才知道公主给她们买了宅子。 澄玖让在外面守候的锦锦去店铺支20两的银票, 徐知霖:“要开始挖地道,工匠就要换一下。这可不是明目张胆可以做的事呀,挖出来的土也要运出去。都要好好安排一下才行。” 澄玖:“公主府也要挖一条。”徐知霖错愕的看着公主,“现在看,我想寿终正寝不是件容易的事呀。”徐知霖也听到了关于太后逼皇帝立储的消息,看着眼前林下之风、柔情侠骨这样的公主,感觉如此可怜。 第86章 死不了,那就净个身? 宫里的东西虽然好,这外面的东西的滋味是另一种味道,也是种思念。 白小公子走在前面,公主的马车和两名侍女坐在车里一路跟着白小公子,这一顿的买、买、买呀。 回到公主府门口,就让侍女去唤澄玖和徐知霖快些上车,一同去逛。东胡的市集在西面,离使馆很近。这还用想嘛,就是特意安排的。东胡这些人,起码一部分要在可控范围内。 白小公子自己早已吃饱,给公主与徐知霖买了吃食,上车后,锦锦与他们一起就边吃边往东胡市集方向去了。 白小公子突然想起来问澄玖:“我的公主,那个小公子查到了嘛?” 澄玖突然想到:“这么些天了,也没有回复我,好个王公公。回宫我定去找他问个罪给他。” 白小公子:“公主准备怎么给王公公定罪?” 澄玖:“让他买个宅子。” 白小公子诧异道:“什么?”徐知霖低头一笑,真得服了这小丫头,这罚得还不如打板子,罚月俸呢,够狠!白小公子有些于心不忍的问,“公主这罚的太重了吧?” 澄玖:“重嘛?不就是让他买个宅子嘛?” 白小公子一本正经的说:“买个宅子要好多钱呢?” 澄玖:“是嘛?”徐知霖一想这是对金钱没个数呀,今天可以让公主有点数儿吧。 白小公子:“王公公买不起一个宅院嘛?”徐知霖一口茶水幸好没喝,不然都得喷。王公公买得起,可公主私宅的附近不是买不起买得起的事,是有没有命的事。 澄玖:“他要没钱,我可以借他,还可以收点儿利息。”徐知霖想这云柒小姐教得挺好,还知道收利息了。 锦锦时不时的看着徐知霖,知道徐知霖早有婚配,心里一片伤心无人诉,只有公主说徐知霖年纪太大了,以后找个年龄相仿的,进士多着呢。等她到了婚嫁,公主做主绑也绑一个她喜欢的做夫婿。她知公主哄她开心,可这眼缘的事,谁说的清呀。 锦锦时不时的看看车外,到了东胡市集,锦锦一看,兴奋的说:“公主,你看那儿是谁?” 车上的澄玖、白小公子、徐知霖一同望去,上小的车窗挤了四颗睁大眼睛的人头。 白小公子:“啊(á)!” 徐知霖:“啊(ǎ)……” 澄玖:“啊(à)。” 白小公子兴奋的说:“快看,快看,笑了,笑了,她居然会笑,笑起来这么好看呀。” 澄玖白了白小公子一眼:“我就说孔姐姐好,给是想让她给你当媳妇的,瞧把你怕的,还惦记那宋小姐,都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打算。你是不是后悔了,孔姐姐这可要成我稽家媳妇了,就是我堂嫂了。” 徐知霖:“公主想得真远呀。”这才多大点儿,就想给人家找媳妇了。 澄玖:“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婚配是头等大事,我是不想我的白小公子抱憾终生。”徐知霖听着真如五雷轰顶,给他们上课时都挺好的,怎么这平时就是这样的,反差太大了。 这四人看到的就是稽清尘和孔仁儿一起来也逛这市集,稽清尘这热脸终于有回应了。 那两人看上去是极美的一对。稽清尘本就是一副浅笑不染风尘的模样,孔仁儿在人前又是清冷难以靠近的模样,现在居然也笑吟吟与稽清尘一起。 不打扰那就不是熊孩子,白小公子与澄玖先后跳下车,就与稽清尘、孔仁儿打招呼,稽清尘、孔仁儿看到他们,平常自然,就如在太医院一般。白小公子原想逗一下他们俩居然一起约会,看看孔仁儿害羞会是什么样,结果那二人如常,白小公子还有机会。这四人都纳闷孔仁儿何时开始接纳了稽清尘。帝都不知道多少小姐的心又没地儿放了。 孔仁儿拿起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放入澄玖嘴里:“公主,快尝尝,好吃。” 澄玖眼睛都亮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样好吃?” 稽清尘:“是乳酪。” 澄玖招呼锦锦:“多买些,多买些。”锦锦上前要付账被徐知霖拦下。 徐知霖:“公主,今日何不自己亲自付账?也了解一下民生。” 澄玖嘴里嚼着奶酪点头应下,拿过锦锦手中的钱袋就付了账,东胡商贩看着几人点头哈腰的收下钱,澄玖的马车跟着他们一路走。 六人乐乐哈哈的,只见徐知霖眼里也放了光,朝一小姐走去:“绫娘!”几人向徐知霖去的方向一看,好漂亮的小姐姐呀,身边跟着一个侍女,这小姐清淡如菊,蕙质兰心,就是这一旁的小侍女看着修养都比一般家的小姐好。 白小公子:“徐先生好福气呀,难怪心无旁骛。”锦锦听完,心里一紧,低头不语。 稽清尘:“这可是江东的鹿家,虽是旁支也是相差无几的。” 徐知霖手牵着绫娘走过来,与几人相见。 鹿绫袅袅婷婷的上前拜见澄玖:“民女拜见公主。” 澄玖一把拦下:“鹿姐姐,这地方人多,不必多礼了。”徐知霖一听这“鹿姐姐”,心里一抽,叫我先生,叫绫娘为姐姐,这辈份。成亲后,不能叫鹿姐姐了吧,怎么也得叫师母吧。澄玖接着说,“都是我要修宅子,耽误了你们的婚期。”徐知霖心想:公主是个有良心的,还知道耽误我婚期,这何止是耽误了我的婚期,这体内的毒还耽误子嗣呢。这就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遇到这样的公主,已是三生有幸了。 七人在市集上逛着,真是忙坏了暗卫,消息传回宫中,皇帝一听徐知霖和稽清尘都与公主同行,就让暗卫盯着就行。就怕歹人不出来,出来就要去追踪。解毒药丸都配了,暗卫都要随身携带,又花了皇帝不少银子。 七人分三组,澄玖、白小公子和锦锦这三人很自觉的尽量不打扰那两对人,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对人有说有笑的。 澄玖看到一个摊位写着“奶茶”,上前问:“这是什么?喝的?” 那东胡人说:“喝的,好喝,小姐尝尝?” 澄玖:“好,先尝尝。” 那东胡人说:“是甜的。如何?” 澄玖:“好喝,锦锦,快尝尝,给他们买一些,再买一些回去。白小公子,好不好喝?”白小公子点点头,澄玖问商贩“这是怎么做的呀?” 东胡人的汉语说很好,要是不看脸真当是汉人呢,这东胡人就开始讲每一步如何的做,要领是什么。 东胡人噼里啪啦的说完,澄玖问锦锦和白小公子:“你们记住了嘛?” 锦锦:“记住了。” 澄玖转身刚走两步,就听到白小公子说:“公主,你看,你看。” 澄玖一看,向她走来的是姜相的孙女姜小姐,都十六岁了,姜相还说她小呢。 姜小姐上前吟吟一笑,浅浅的一拜:“臣女见过公主。”未等澄玖说起身就起身了。幸好周围太嘈杂,周围的人听得都不太真切,那东胡商贩还当这是位澄玖郡主。姜小姐就开口的,“公主从车上跳下来,真是有失体面呀。” 澄玖一听,这是在后面一直跟着我呀,乐呵呵的说:“姜小姐倒是挺在意我的呀。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在天牢里的令兄呀。” 姜小姐一听澄玖提到他的兄长脸色就不好看了:“我兄长蒙冤,都是被刁民所害。” 澄玖:“你是这样认为的,那要是我大喊一声这是‘姜相家的小姐,就是姜公子的妹妹’,你猜你会得到什么?” 姜小姐眼露凶光威胁地看着澄玖:“你敢?” 澄玖娇羞的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都能从车上跳下来,你能嘛?” 姜小姐白了一眼澄玖说:“别人看到只会觉得你有失公主凤仪。” 澄玖:“那是你心中所想,别人看到只会觉我这大宣公主亲和、灵动,怎么像你行住坐卧都显得笨拙不堪,是不是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一番打亮量的看着姜小姐,点点头。 姜小姐涨红了脸:“你……你们……”定了定神说,“你就不怕我大喊一声‘公主’,到时候东胡人可能就把你掳走了。”说完呵呵的笑。 澄玖一副无可救药的惋惜的表情看着姜小姐,姜小姐以为是自己说到澄玖的担心处了,还很得意,就听到澄玖说:“你说你穿成这样,旁人看到会认为谁是公主?”姜小姐一听一愣,就叫到澄玖大喊:“公主,大宣的公主,快来看呀。”抓着白小公子就跑到一边。 这一喊,姜小姐周围很快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姜小姐拼命的说:“我不是,我不是。”跟着的随从都被挤散了,没有信姜小姐的话,很多的东胡男子都很有力气挤进来靠近了姜小姐。 一东胡人问卖奶茶的东胡商贩说:“这就是大宣的公主?” 卖奶茶的东胡商贩:“是,刚才那个郡主说她是。” 姜小姐手护着胸说:“我不是,她才是。” 东胡人说:“怎么可能,你看你穿成这样还不是?高傲的样子,怎么就不是了,大宣的公主果然没有胆量。” 姜小姐真得要哭了,随从都不知道哪儿里去了。 这时,有一位东胡青年男子走到面前:“大宣公主!好。”说着,扛起姜小姐转一圈就往回走,姜小姐大笑,双手捶打着,周围的东胡人都起哄了。 这样的起哄声引起了徐知霖、稽清尘的注意,还以为是公主,看到离他们不远处的澄玖三人在笑,就知道这事跟他们有关。 徐知霖:“这是谁家小姐?” 孔仁儿一看:“是姜小姐,姜相家的。” 先不论姜相,姜小姐也是大宣子民,这事就得管上一管。 徐知霖上前喊住手:“放下这位小姐。” 那东胡青年:“你是何人?” 徐知霖拱手道:“我乃工部主簿徐知霖。” 东胡青年也弄不清楚大宣的官职,但是知道是当官的:“有何事呀?” 徐知霖:“放下这位小姐。” 姜小姐始终没有停的哭喊:“放开我,放开我。” 东胡青年:“这是公主,我东胡就是来娶公主的。”现场东胡人又是一片起哄声。 徐知霖:“我大宣公主不和亲。” 东胡青年:“那我们……就抢!”东胡青年说完,还张开手臂,姜小姐还在这人肩膀上。 这时,巡逻的官兵也到了,一见这情景,刀都亮出来了。 稽清尘有些清冷的对澄玖说:“我知姜小姐是上来找公主茬的,可她当街被抢,也失我大宣的颜面。” 白小公子说:“姜家就没有好人……”澄玖制止了白小公子说话,但白小公子还是说了,“活该。” 澄玖:“堂哥,我知道了。”澄玖上前对那东胡男子说,“她不是公主,我是公主。” 东胡男子看了一看澄玖,不屑地说:“你是?你是在诳我吧?别说公主,就是小姐也没有自己付钱的。” 姜小姐:“对,对,对,她才是,我是姜相府小姐。”这话一出,澄玖那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就是在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呦,可不是我。果然引起民怒了,帝都的百姓一听是这是姜相府小姐,就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东胡男子细打量了一下澄玖,才发现澄玖的服饰虽不华丽,却很精致,头上珠钗点点,神精淡然,目光坚定,年纪上看也如他们所得到的消息一般,不似肩上这位招摇过市,所带随从也确是家仆。面前这位自称公主的已经被侍卫保护起来了。 澄玖看东胡男子还不放下姜小姐,就说:“你快放下她吧,也不嫌沉。”姜小姐一听这是说她胖嘛?这个公主太可恨了。 东胡男子听到后放下了姜小姐,姜小姐下来,上前就要掌掴澄玖,还没近身,就自己摔了个狗啃屎。 澄玖:“姜小姐,不用行此大礼,平身吧。” 姜小姐的奴婢这才赶到,扶起她:“澄玖,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澄玖一笑:“掌嘴。”锦锦要上前被澄玖拦下,看了一眼到来的侍卫,“你来。” 好多百姓呀,都看着这一幕,侍卫啪啪的打脸姜小姐,几下脸就肿了,澄玖看着都没喊停,就直直看着她。姜小姐还是恶狠狠的看着澄玖,看到澄玖目光阴冷心里毛了一下,姜小姐的侍女跪地磕头求公主饶恕。这时,东胡人才确定眼前这位才是大宣的公主。 澄玖一看东胡人确定了,就用上指桑骂槐的套路了:“姜小姐,你当大宣公主还能任你打,你家当大宣百姓不是你,你当你姜家是什么。”常掴的侍卫退后,百姓们就上了,什么东西都朝姜小姐扔去,要不是巡逻兵拦着,命可能就没了,就不是扔点儿什么东西了。 姜公子做了多少不是人的事,百姓之间都怒了。恶少,恶少。皇帝想让姜相能好自为之,可这姜相一再难为皇帝。澄玖看到过多少次皇帝在朝堂上握成拳头的手,面上还要装着没有情绪。 澄玖:“押进天牢吧。”澄玖对锦锦耳语一下,锦锦对侍卫小声说了什么,澄玖再次转身就要走。姜小姐已经没有力气了,一大家闺秀,盛装而来,杯盘狼藉的被拖走了。 东胡青年说:“慢着。”澄玖再转过身看着他,这男子穿着是东胡的服饰,细看之下长的却挺好的,与一般的东胡人不同,还没等这东胡青年开口,澄玖就说:“你长得与他们这些东胡人不一样。” 东胡青年愣了,没有想到这公主会这样说他,旁边出来一位有点儿年纪的东胡中年人说:“公主,我们东胡有很多英俊强壮的男儿。”还很有礼貌的向公主行礼。 澄玖:“我知道。” 东胡青年:“你真是公主?” 澄玖满不在乎的说:“啊!”转身又要走。 东胡青年张开双臂,欢乐的说:“我们是来迎娶公主的。” 澄玖又转过身来说:“娶不到就抢,是吧?”白了一眼东胡青年。 “啊!”东胡青年也呀了一声。 澄玖下令了:“把他给我绑了。”侍卫上前就按住了他跪着,“我先把你抢了!” 东胡青年笑了,东胡中年人:“公主息怒,放过他吧……” 澄玖目光犀利的说:“刚抢的可是我大宣女子,这要是真是我,对我大宣就是奇耻大辱。这罪怎么论?” 东胡中年人:“这……” 澄玖:“我是来逛你们市集的,也买了不少东西,你们就这样对待大宣的好客?扫了我的兴致。” 东胡中年人:“公主想怎么办?” 澄玖:“那女子也算帝都中的贵女,这样被他欺辱,恐是不活不了了。” 东胡青年贱嘻嘻的笑:“公主不都打她了嘛?” 澄玖怒目道:“我打她,是因她以上犯下,大逆不道。你辱她,关乎我大宣国威,这不是一回事。你若真这样对我,你现在命……已经……没了!” 东胡青年不笑了,东胡中年人慌张了:“公主,想如何处置?” 澄玖:“你能做主应下嘛?” 东胡中年人:“只要不伤及性命。” 澄玖回得天真表情说:“要不,净个身?也死不了。”徐知霖、稽清尘听到差点儿没噎着,孔仁儿毫无波澜,鹿绫面露羞色,锦锦憋着笑。 稽清尘问徐知霖:“这是跟你学的?你都教些什么了?” 徐知霖:“不是我教的,公主会什么,都不是十分了解,这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是跟白小公了学的……” “我教的,怎么了?”孔仁儿淡淡轻轻的说。 稽清尘瞬间露了那赞许的眼神说:“果然,因材施教。”徐知霖嫌弃的看着稽清尘,稽清尘只要不在孔仁儿面前真是气质出尘、清新俊逸,一面孔仁儿一脸的不值钱。徐知霖是不知道自己在多少女孩子心中也是逸群之才、气宇不凡,在鹿绫面前不也是低声细语的谄媚。 东胡青年一听怒气冲天想起来反抗,两名侍卫还是按着住的,东胡中年人一惊,真慌张了,上前深深的一拱手说:“请公主,手下留情。” 澄玖:“不能少物件,还得喘气,是不是?” 东胡青年大吼:“公主,给个痛快吧……” 澄玖怒斥道:“你着什么急?你辱我大宣,我还没着急呢,你着什么急?士可杀不可辱!你辱我子民,打狗还看主人呢。这狗东西我能打,你不能打也不能辱。”东胡青年一听自己要说的词公主抢先说了,就会这么点儿有文采的汉话,也没得说了。 东胡中年人上前安抚:“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公主想怎么办呢?”一双焦急、期待的神情看着澄玖 澄玖看看东胡中年人,又看看一脸丧气的东胡青年,展现宫廷标准式笑容,徐知霖一看澄玖这表情就知道没好事,就听道:“那就……那就……那就……”周围的人都在等着澄玖说下面一句话,这个着急呀,也不敢说,徐知霖是不着急,要是就是这个节奏,澄玖一字一字的说,“给我做些日子的奴婢吧!”大宣的百姓听到都兴奋了,给公主做奴婢呀,真是扬我国威。 东胡中年人一听,眨眨眼又眨眨眼,确定后:“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开恩。”东胡青年彻底没有了气焰。 澄玖:“就从今日开始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都散了吧。”人群都散了,东胡的人有几位没走。看出东胡中年人是个管事的,是使团里的什么官职还不知道,也无需知道。 澄玖对那东胡青年说:“你现在就跟着我们逛逛吧,讲讲这些都是什么呀。” 东胡青年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是。” 澄玖对东胡青年说:“打起精神来,你可是东胡的勇士。”东胡青年听到眼睛一亮,徐知霖、稽清尘分别拍了拍东胡青年的肩。“听说,你们的烤肉与我这里不同,特别好吃。你知道你们这儿谁烤的好吃嘛?” 东胡青年:“知道,我带公主过去。” 澄玖:“好。走,吃肉去。” 来到一家,澄玖他们都坐着,东胡青年站着。澄玖看到说:“你站着坐什么?坐下。” 东胡青年:“我不是给你当奴隶嘛?”大家都笑了。 澄玖:“你快坐下吧,说得我好像苛待奴婢一样。”烤肉上来了,众人吃得都点头,“嗯,好吃,真不错,味道真好。” 第87章 活不过及笄 王唤看着澄玖公主欲哭无泪呀:“公主,公主……” 澄玖看着王唤,王唤看着澄玖,澄玖问他:“说呀!” 王唤:“奴才明日一定去选宅院,好向公主借钱。” 澄玖一口气堵在胸口:“我问你,查没查到?” 王唤这才明白,立马换成贱兮兮的笑脸:“噢,查到了,小的第二天就为公主查到了,是方淮方大人的公子。” 澄玖:“好像是姓方,你确定是方公子。” 王唤:“小的能确定。一来,那些年进宫的小公子基本都有再进宫过,公主应该是知道的。就算公主不知道,白家小公子也是应知道的。二来,只有这方公子,连着两日进宫,年纪也与公主说的相符。之后,就举家出京了,陛下派去西部治理沙地,也治理水患,一直没有回京,小的认为公主找的就是这方公子。” 澄玖思绪又回到初见到他时模样,鼻子还是有点酸:“他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王唤一见公主眼里泛了红,浸着泪,心想公主心真软真善。猛的想到自己的银子要买凶宅,又悲从中来,就想怎么就不对我好点儿呢。 澄玖又问:“他叫什么?到底多大年纪?现在哪儿里?” 王唤:“叫方栩逸,父方淮,母唐氏,闺名唐棠。这方公子比公主大一岁,八月初二的生辰,方大人现在是陇州巡抚,也是九死一生。”王唤看四下无人悄悄地对公主说,“陛下暗中派人保护,要不……” 澄玖:“明白!那方大人什么时候回京呀?” 王唤:“这小的怎么能知道呢,这要看陛下呀。” 澄玖点点头:“父皇现在在哪儿呢?” 王唤:“任公公陪着呢,应该在花园里呢。” 澄玖拔腿就要走,王唤叫住澄玖:“公主,公主……” 澄玖:“还有何事?” 王唤试探的求着公主说:“公主,这宅子能不能不买?”他对澄玖还存有一点点的希望。 澄玖冲王唤比划出两个手指:“那就买两个?”王唤真得要哭了,澄玖最后在大喊,“没钱,向我借。” 王唤一想,不行,他得去找任公公说说这事,“师傅,干爹呀,救儿呀!” 澄玖带着锦锦进花园里去寻皇帝,皇帝也很好找,那依仗一看就看一到了。 澄玖欢快地把东胡特色的吃食呈给皇帝,皇帝一见澄玖也是喜爱万分,龙心大悦,往日感到的梗塞胸闷今天下午就烦忧尽消,一朝解忧、称心快意。澄玖任公公眨眨眼,任公公心领神会,低头一笑。 澄玖随后又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呈给皇帝,澄玖:“父皇,这是分红。” 皇帝一看是钱票挺高兴,还对任公公说:“看看,这就回钱了。”皇帝再一看面额,眼睛睁大的说:“就十两!”任公公嘴角动了动,憋住笑。 澄玖一脸懵懂的说:“是,就是十两。” 皇帝震惊的问:“怎么就这么点儿?” 澄玖:“本是有个差不多二百两的,不是给白姐姐随礼了嘛。这是这个月的分红。要不,父皇,这分红就一年一结吧,就不要一个月一个月的结了。” 皇帝一算不对呀,这才几个月呀,给白萋萋二百两,这个月就十两,这账是怎么算的呀:“上个月赚得少呀?就这点儿?” 澄玖:“不少,这是剩下十两,给白姐姐的是预支出来的,这一算,就有十两了。其实不到十两,给父皇凑个整,也不差那点儿了,就十两吧,就不用算那么清楚。” 皇帝觉得胸口有点儿堵挺,任公公开导皇帝:“公主这是孝顺,这起码……还给陛下拿回来银子不是。”皇帝点点头也只能认了。 皇帝想起澄玖收下东胡一男子为奴婢的事:“希儿,你收那东胡人为奴婢,那人叫什么呀?” 澄玖:“不知道呀?没问。” 皇帝:“为何不问?” 澄玖:“我怕他骗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使团打杂的人。我等着他自己告诉我。” 皇帝:“你把姜小姐给打了?” 澄玖:“她自己着打,我若不打她,明日谁都可以来打我。上次那向国公的小公子吐我,不打他,人人都可以向我吐口水,多恶心。” 皇帝:“可也得给相府一个交待呀?” 澄玖:“什么交待?父皇要罚我嘛?” 任公公怕陛下真要罚公主,立即说:“不会的,公主,陛下怎么会罚公主呢。” 澄玖:“父皇一直对姜相隐忍,搞得姜相一家全朝野张狂,而且也不感恩,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姜相还想着拿捏天家,早就是死罪。”澄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皇帝感到公主在长大,而且有点儿吓人,“父皇要是罚我,我定是不服的,我已把姜小姐关在天牢,还让他们兄妹一见。” 澄玖接着说:“姜家几个公子做的那都是什么事,整个帝都百姓无不痛恨。父皇把姜公子关进天牢是想留下姜公子一条命,体恤姜相三朝元老,可是姜相还要父皇放了那畜生。他让孩子儿要去和亲,他怎么不大义灭亲呀?大宣的贵族与入仕的都能贤其贤而亲其亲,百姓就能乐其乐而利其利,大宣何愁江山不固呀!然而,天天与这帮朝臣周旋,真是,烦死了。” 皇帝一听眼皮跳了跳,感觉澄玖今后可能会弄出人命来,看到面有怒色不能来硬的,好言好语的劝道:“希儿,父皇怎会因一个姜小姐罚你。” 澄玖:“那要给相府一个什么交待?不用给相府什么交待,下个旨不行了。” 皇帝:“下个什么旨?” 澄玖:“意图谋害皇族!”太阳要下山了,皇帝感到脊背发凉,任公公听到这个也感到寒冷,“姜小姐看到孩子儿,尾随其后,在东在市集上还想当街暴露我的身份,图谋不轨。她若不自己找下门来,今天也不会如此。”澄玖看出皇帝犹豫的神情,继续道:“父皇,一直宽宥群臣,可真是把他们惯的无法无天、无事生非、断章取义、混淆视听、曲解事实。既然如此,那就以牙还牙吧。谁也别跟谁客气,看谁胳膊硬,欺软怕硬的,明家、辛家,就是向家那小子,他们都不敢惹,就敢跟皇家较劲儿。” 澄玖接着说:“姜家几个公子做的都是什么事,整个帝都百姓无不痛恨。父皇把姜公子关进天牢是想留下一条命,体恤姜相三朝元老,可是姜相还要父皇放了那畜生。大宣的贵族与入仕的都能贤其贤而亲其亲,百姓就能乐其乐而利其利,大宣何愁江山不固呀!然而,天天与这帮朝臣周旋,真是,烦死了。” 皇帝很欣慰,对任公公说:“你看看,朕怎么在希儿身上见到飞龙在天。”任公公也是一笑,心道:这公主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呀? 皇帝:“天也不早,快去给太后请安吧。” 澄玖听到,规矩行礼,一溜烟就跑掉了。 皇帝看着澄玖的背影长叹道:“这要是个男儿,定能匡扶社稷,告慰先祖。”皇帝一转念,“怎么跑的这样快?最近,公主都这样嘛?” 任公公:“想是公主身体好,这在太医院里,孔小姐做的药膳可是一绝,瞧,公主养的,这气色,比过去都好。要不,陛下也用些药膳?” 皇帝立即拒绝:“算了,算了,一想到孔家那位小姐,朕是吃不下的。”皇帝一转又道,“孔太医的医术后继有人了。” 任公公:“孔小姐是天才,孔太医又有一位孙子应是继承孔太医衣钵之人。” 皇帝:“噢?不是那个长孙?” 任公公:“不是,那孩子才八岁。” 皇帝:“这可是好事。”任公公点点头,“看着点儿公主,别弄出人命就行。”皇帝目光凝重,“走,找成美人去下下棋”。 皇后听到澄玖今天的消息是又震惊又担心,时刻准备去救公主。得知皇帝知道后心情很好,去成美人那儿了也就放心。项嬷嬷高高兴兴的进来端着澄玖送来的东胡小吃,项嬷嬷:“这孩子真是孝顺,给太后也送去了。” 皇后:“皇帝后天就要接见使臣了,明日,公主就不要出宫了。” 项嬷嬷乐呵呵的:“这就叫人去传话。” 皇帝歇在了成美人处,任公公回到自己宫中住处,就见王唤一脸苦相的等着自己。 任公公:“你这是怎么了?”王唤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是该罚你,公主罚你不多呀,你还置个宅院,这不挺好的。” 王唤哭咧咧的说:“师父呀,这宅院,万一公主有个啥,徒弟我的这脑袋就没了。” 任公公:“胡说,公主长命百岁。”王唤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我……我……是真怕呀。”任公公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平复一下心情,缓解一个语气,“你先买下,一切有我呢,你能有什么事。” 王唤:“师父,我还得向公主借钱买,要给公主利息呢。” 任公公笑了,自己喝了一口奶茶,一尝味道不错,给王唤也倒了一杯:“你先起来,尝尝,味道不错。”王唤哪有心情喝奶茶呀,一尝心情好了一些。“瞧你这点儿出息,你有钱就买下来。没钱,可以向公主借。” 王唤:“不用非得向公主借?” 任公公:“不用,公主是怕你没钱。”任公公也看到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心情很好。王唤这回也有心情品奶茶了,好喝。还吃了任公公给的乳酪,好吃。 任公公笑呵呵地对王唤说:“明天,也派人去买些。过些天,宫中就有了,御膳房又要忙喽。”任公公接着说了一句话,“那宅子你留不住,还是要再卖给公主的。” 王唤一听一愣问道:“我这宅院是给公主买的?” 任公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王唤:“咱这位公主是不会让下面人吃亏的,你其实是帮着公主买,现在这朝堂的风向公主也不能自己花银子买呀。” 王唤这么一听就明白,不好意思的说:“师父,徒弟这点儿钱攒得不容易呀。” 任公公:“知道,知道。你嫌的银子我还不知道嘛。”任公公警告的说,“你小子可不能加价卖给公主,公主身边都是人精,让公主知道我也保不住你。” 王唤:“师父放心,徒弟不会的。” 任公公自言自语的说:“公主怎么想到方淮家的公子了?这小孩子一天都在想什么?” 王唤小心的问:“公主问的是不是方大人家公子呀?”一转念,“师父,徒弟可是说错了什么?” 任公公摇摇头:“公主问的应是方大人家的小公子,我还记得公主很意外的对这方大人家的小公子极好,什么拿给他吃。方大人遭人陷害,陛下把这一家子都下大狱了,方大人双亲都死在狱中,方大人一家三口关了两年才放出来。陛下才让方大人成了方巡抚。” 王唤小声说:“那这方大人不得记恨皇帝。” 任公公:“记恨了屁,那是想护住方大人一家,这都还有人下毒呢。方大人与方夫人孝顺,就让双亲先吃的牢饭,结果毒发身亡。当时,皇帝发了好大的火。记得,当时下得毒也是查不出什么毒。”任公公略有所思,想着这事得告知陛下。 皇后宫中,皇后正在护肤。 项嬷嬷忧心的对皇后说:“回娘娘,整个宫中找不到公主。” 皇后顿时手足无措:“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偷溜出宫去了?这城里这么多东胡的人,出点儿事,这可怎么好?” 皇后急得团团转,刚要下令,就见段嬷嬷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娘娘,莫慌,公主去天牢了。” 皇后:“天牢?她怎么可以去那咱地方,这天都黑了。” 段嬷嬷:“是我让公主去天牢见见紫莱小姐的,这小姐俩总僵着也不好。如今,紫莱在天牢里,公主去探望一二也是好的。” 皇后思忖一下:“天家和睦是重要的,那就派人看着吧。也不知道紫莱能不能懂本宫的苦心。” 澄玖第一次来到天牢,这里面很干净,就是气息瘆人,锦锦都直打哆嗦的拿着食盒。 侍卫长见到公主一行礼,公主端庄的示意锦锦给茶钱,人无根本水食为侍卫长不敢收。 澄玖:“收入吧,只是一点儿茶钱,给兄弟们解解乏。” 两名狱卒把公主带到紫莱的牢房,锦锦也早早给了茶钱。就看到紫莱与姜小姐都坐在牢房中的稻草上,隔着牢房的栅栏靠在一起。公主一看就皱了一下眉,就少说一句话,怎么就把她俩放在一起了。 澄玖的到来,她们也看到了澄玖,紫莱与姜小姐都眼里冒火。澄玖一见这番景象就就能客气了,段嬷嬷跟她说的话是还记得,可现在这场面也由不得我了。 紫莱立即站起来质问道:“澄玖,你为什么打姜小姐?” 澄玖一看:“阿姊,这是吃饱了,还有力气质问我?” 紫莱牙根痒痒的:“你……” 澄玖淡淡的说:“她有谋害皇族之嫌,当街不想对我动手。” 姜小姐听到大惊:“我没有。”姜小姐想站起来,但是脚下都是干稻草,还没等站起来就摔倒了。 澄玖不有理好,继续对紫莱说:“就是阿姊你,咱俩姊妹不和,你也没有亲自动手打我吧?” 紫莱听到“谋害皇族”看向姜小姐。 紫莱与姜小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帝都的贵族小姐圈中都知道的,总在一处,白小公子认为真是人与类聚。姜小姐不与云家小姐来往,云家小姐总有理由拒绝与之交往,除了两家在朝党上政见不同,还有就是姜相的人品云家很鄙视。明家、辛家、容家,甚至两府的向家的小姐都不与姜相子弟来往。 澄玖看向蓬头垢面的姜小姐:“你没有?是你自己觉得你打就不算打?你们姜家就没有人教你见到皇族贵人的礼节嘛?你抻着手要打我,自己却摔了,在场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你说你没有就没有了?你不过是没有当我是公主,你当这公主是人人都可以有的?” 姜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澄玖美美的说:“我是当朝公主,皇族中人。好呀,一会我就让你知道我是谁?”对狱卒说:“麻烦小哥儿,把姜小姐放远些,一会儿再收拾她。”一位狱卒毫不客气的打开牢房拉出姜小姐,姜小姐嗷嗷的叫声越来越远。紫莱想到自己被侍卫抓到时别人眼中看到的自己就如姜小姐这般狼狈。 澄玖示意另一位狱卒打开了紫莱牢房,澄玖与锦锦走进去,紫莱下意识的后退,锦锦开始从食盒里拿出一些吃食,其中还有今日买的东胡小吃。 澄玖语气柔和下来:“阿姊,你不要怕,我不是来伤你的。”紫莱缩坐在稻草上偷看着澄玖。 澄玖蹲下:“紫莱,你不要装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样嘛。” 紫莱冲着澄玖:“她的脸可能毁了。” 澄玖字字清楚地说:“她活该,姜家也应该是这样的下场。”紫莱听到很震惊。澄玖平复一下心情,“你不知道姜家都做了什么嘛?还是你也觉得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我知道你处处与我比,你觉得你才应该是公主,你要是公主,蒋驸马应该是什么?你想过嘛?”紫莱听到这里手脚冰凉,“你是让你的父亲谋反嘛,还是蒋驸马已有反意?” 紫莱身体前倾,跪起来:“不、不、不,我父亲绝没有此意。” 狱卒给公主拿来一个小凳子,锦锦谢过让公主坐下。 澄玖:“可你却处处把自己当公主?是我都这样想,你想想我父皇会怎么想?”紫莱睁大眼睛看着澄玖,“你与姜家走得近,你知道姜家是怎么看皇家的?是什么对我父皇的。你与我做对,看似小姊妹间打打闹闹的,不必在意。可你这心思,都不是我要想你就是要在我之上,是谁都看出来你就是要在我之上。你又与姜家小姐如此亲密,武家与姜家因为什么走得如此亲近?” 紫莱有些害怕地说:“你少吓唬我。我为什么就要在你之下。我母亲也是先帝亲生,为什么我就不能与你平起平坐,为什么你就是公主,我最多就是一个郡主,见到你还要行礼,就因为我母亲是女子?” 澄玖叹了一口气说:“你我本就是平起平坐的,我虽是公主,可你是我阿姊,我们是一家人。这也是父皇一直没有太多苛责你的原因,换成先帝……你肯定活不过及笄,父皇不想骨肉相残。父皇下旨让你可不议亲,就是不想因你而武家全族获罪。” 紫莱:“说得好听,一家人,你当过我一家人嘛?一家人,姊姊要向妹妹行礼?哼……” 澄玖:“这是天家,皇族的规矩。这世道就是男尊女卑,你就是有公主封号也在我之下。我父亲是皇帝,你母亲是公主。我一直跟你说我是公主,阿姊你就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其实你就是不认为你自己,你不是不认同我。你就是不甘心!你的这个不甘心,会毁掉你自己和武家。” 紫莱看着澄玖说:“我就是不服气你!” 澄玖:“你服气姜小姐?你不知道姜小姐,甚至姜家都像你不服气我一样不服皇家。你以为姜小姐就看得上你嘛?不过就是你没有像对我一样对她罢了。” 紫莱手指着澄玖大喊:“你胡说!姜小姐……” 澄玖:“你真是糊涂呀!你看她是怎么对承蕴、承萌的。”紫莱想一下,“你不觉得你有多矛盾嘛?”紫莱思绪被打断又看向紫莱,“你非要跟我要争一个平起平坐,甚至要高于我的尊位。可你又提醒我是女子,稽鸿浩是男子。你们一起明着暗着在确定稽鸿浩会继承皇位。你的母亲要在我父皇之上,又让我在你和稽鸿浩之下。你一面痛恨着男尊女卑不能让你有公主封号,一面你又把男尊女卑凌驾在他人之上,拿来压我。阿姊,你没有什么原则规矩,你的原则规矩就要看你私心在哪儿,你没有想过你这样显着很愚蠢。” 紫莱想到了息的庄子不如宇阳,如果母亲不是长公主,这庄子是不会给我的。 澄玖:“就是我父皇也不如些的随心所欲。我今日去了东胡市集,买了些东胡的吃食,很好吃,给阿姊也拿来些。”澄玖起身说,“阿姊,你我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很亲密。什么时候开始,咱们姊妹这般了。太后中毒,本是要毒死我的,借了二皇姑的手,就是知道皇族不睦,让歹人钻了空子。今日与阿姊说了这么好,阿姊还是好好想清楚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最终还是伤自己。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还是少做吧。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你若固执,引为烧身,没人能救你。” 澄玖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她:“还是告诉你吧,太后醒来,以终天之恨为由让我父皇立稽鸿浩为储君。” 紫莱一听,立即兴奋了:“稽鸿浩是储君了?”紫莱笑了,“澄玖,等稽鸿浩继位你就完了。” 澄玖转身一笑:“我真想现在就放你出去,看你会闹出怎样的笑话。”说完就走了,紫莱愣了,“就算立稽鸿浩为储君,他也得有命在。我都被刺杀,他怎能独活。” 紫莱失落了,太后都留遗言了,皇帝都没答应。紫莱坐在天牢的稻草上落泪,想着澄玖的话,又想到段嬷嬷的话。澄玖亲自来到天牢,父亲痛打她,她才明白自己差点惹出多大的祸。这可能真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她要活下去。伸手拿起澄玖带来的吃食,嗯,好吃! 澄玖并没有离开天牢,还有一对兄妹没收拾呢。 第88章 快成亲,太后要不行了 两名狱卒拖着姜小姐,跟着澄玖与锦锦来到了天牢姜公子的住处,这里空气还有淡淡的香气,一看姜公子锦被盖身正在睡觉,所用物品都很精致,这那像在天牢呀。 澄玖:“叫醒他。”澄玖这话说的有些多余,姜小姐一看自己哥哥在天牢居然是这样,又好久不见哥哥,自己脸上的伤,大喊大叫起来。 姜小姐:“哥哥……哥哥……快醒醒,我是念儿,我是念儿……” 姜公子刚睡着就听到有人叫他,一脸的不耐烦,穿着睡衣起身,睡眼朦胧看几人,还有一人,吓一跳,像个女鬼,跪在牢房门口蓬头垢面的对他大喊大叫、又哭又嚎,烦得很:“闭嘴,打扰爷爷我睡觉。”听到有人叫他哥哥,揉揉眼睛,声音好熟悉,“念儿,怎么像个女鬼。” 姜念小姐这一听哭得更惨了,姜小姐指着澄玖:“哥哥,是她打的,是她打的,我的脸可能要毁了。” 澄玖明确的告诉她:“不是可能,就是毁了。” 姜念小姐定到哭声更大了,澄玖很烦,皱了皱眉。 锦锦:“再哭,就把你嘴堵上。”姜小姐一听,就憋住了。 姜公子指着锦锦大哭:“臭丫头,你敢,你算什么东西?” 澄玖听到噗呲一下笑了:“真是一家子出来,话说的都一模一样。都拿人不当人。” 姜公子怒斥指着澄玖:“你是谁?” 狱卒说话了:“这是公主殿下!不得无礼。” 姜公子弹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端正的坐在床边说:“公主,殿下,你问问她敢自称自己是殿下嘛?” 澄玖:“本宫为何不敢自称自己。只是惜福,好有福气收拾这样的恶少。本宫怎能像你一样,糟蹋福报。” 姜公子、姜小姐听到澄玖自称“本宫”都愣了。 姜公子的流氓本性就出来了:“公主还未出阁,我这衣衫不整的。”姜公子的眼神透着个下流,说着手指还要解开内衣,裤子还要向下拽拽,姜公子就是让澄玖羞涩,“公主难道是来陪伴我的……”姜公子看到的是澄玖笑嘻嘻的脸,姜小姐听到嘻嘻的笑,“公主年纪不小,可是很有性情呀,公主不知道我可是要成为你的驸马的。你们还不退下,今日,就在这天牢中,我与公主共渡春宵了。”姜小姐听到开始哈哈的嘲笑澄玖,姜公子边说着边走到牢门口,看着澄玖,摸着牢门,“就是有这牢门在,公主与我也可圆房,公主要相信我。” 锦铁脸都红了,狱卒:“闭嘴!” 姜公子哈哈大笑没有停下来说:“公主,我在这牢中也是憋得很,公主……公主……”姜公子发出那种不能自持的声音叫着,想抓住公主,“我行的,我行的,公主,公主,试试就知道了。”一番不堪入耳的话说出来,姜公子自己原地哈哈大笑,姜小姐斜眼看向澄玖讽刺的笑。 澄玖:“都记下来了?” 不听不远处有人道:“都记下来公主。”姜公子与姜小姐都傻了。 澄玖:“你们真是一家人,姜相儒也是大儒,如今因为什么这样了。你们姜家烂了,高门大户家的,男子不堪,女子也不堪。”说着看向姜小姐,“我有些后悔把你打成这样了。” 姜小姐说:“哼,你怕了?” 澄玖:“就你这样,姜家抄家,你就进入贱籍了。就这你这出身,做成噱头,没准你还能是个头牌呢。”姜小姐惊恐万分。 姜公子恶狠狠地对澄玖说:“你敢!” 澄玖:“我有什么不敢的,就你衣衫不整、污言碎语,刚刚这番话,诛九族不就是看怎么罗列罪名嘛,你当你们姜家是什么?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澄玖喘了一口气,“我倒是想知道,谁让你成为我的驸马的?我可这点儿都不知道。” 姜公子一听就疯癫的笑:“怎么?公主,后悔了?见到本公子我,被我迷到了?哈哈哈……”居然还笑出眼泪了。 澄玖心想:“一会就让你哭!” 姜公子:“太后把你许给我了,都与我爷爷商议好了,东胡却来要和亲。太后又要把紫莱许给我,想让皇帝老儿封紫莱一个公主与我家联姻也有派面。紫莱还被贬为庶人了,大皇姑与蒋驸马不识抬举还不同意,皇帝老儿还下旨不让紫莱嫁人了。不如我把你们姐妹俩都娶了吧,你们俩可不能争宠噢!哈哈哈……哈哈哈……” 澄玖:“行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没想知道的,你也说了。好了,我该办我的事了。要不,我今天岂不是就白来了。” 紫莱被狱卒押来在拐角处都听到了,紫莱听完,就让狱卒送她回去吧。紫莱是知道姜公子是怎样的恶少,皇外祖母让我有公主封号是为了姜相能支持稽清尘当太子,就是把她送给姜家,难怪无人来提亲,姜相要娶,谁还敢来提亲。明白这一切后,原来自己是这般的愚蠢不堪,自负无知,悔不当初。再回到牢房才看到澄玖还带给她笔墨。紫莱哭的不能自已,哭了好一会儿,平复一下心情后,开始写悔过书。 澄玖:“姜悠,你可知罪?” 姜公子一愣:“你敢知乎我名讳?你信不信我骂你,揍你,给你脸了?”露出一脸的凶相。 锦锦:“大胆,这是公主,由你撒野!” 姜公子:“她算个什么?管老子。还有人这贱婢,等我出去打死你。” 澄玖:“姜悠,你信不信,我让她进去,能把你打死。”澄玖说的是锦锦。 姜公子看看锦锦:“皇帝都好吃好喝的养着我,你们,算什么东西!呸!” 澄玖:“父皇没动你,就给你们姜家悔过自新的机会。” 姜公子:“哈哈哈,大宣是我姜家说的算,狗皇帝算个什么!” 澄玖:“好,不把你怎么样。那我要是让人对她怎样。”澄玖看着姜小姐,姜小姐顿时感到脊背发凉。 姜公子用手指狠狠的指着澄玖,睁着眼珠恶狠狠的威胁地说:“你……敢……”姜公子散发的邪恶之气,澄玖觉得这姜公子就是个坏种,这样的人是不能教化的,也教化不了的,只能遇到比他还厉害的恶人才行,比如孔姐姐,再比如孔姐姐的二叔。 澄玖很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在书院时就受够了。姜公子这样,激起澄玖的怒火,不如说澄玖讨厌自己的害怕,痛恨自己居然有畏惧之感,这反而让澄玖更加的愤怒。 澄玖:“把你用在别人身上的招儿都在她身上来一遍,就一遍。如何?”这话一出,姜公子一下扑到牢门上,停了一下。 姜小姐吓得哇哇大叫:“不要,不要。” 姜公子居然笑了:“随便,爷爷我在这里无聊的很,正好,也解解闷。” 姜小姐绝望了:“哥哥,不能,这样呀。” 姜公子看看姜小姐:“她不敢,她就是吓唬咱们呢。” 澄玖:“就把卷宗拿过来,按苦主所诉一一给姜小姐试试。” 狱卒犹豫了:“公主,好像不妥吧。” 姜公子大笑:“妹妹,怎么样,她说的不算,说的不算。哈哈哈……”姜小姐脸上还有泪也笑了。 澄玖这时有点儿尴尬了,没想到不行呀:“怎么不妥?” 狱卒:“兄弟们只会用刑具,姜悠做的,下不去手。” 澄玖心想:这姜悠是什么手段呀,这天牢用多少酷刑刑具的都下不去手。“啊!”看到姜公子那邪恶的笑,“苦主找来几人?” 狱卒:“回公主,六、七人吧。” 澄玖看着姜公子:“也行,对付姜小姐也算够用了,姜公子,愿意看,就看吧。你兴致这么高,那我也不能扫了你的兴。赶紧叫苦……” 没有澄玖说完,姜悠诈尸一样发疯道:“我不就玩死些人嘛,怎么了?都是些贱民。我一堂堂相府公子给他们点儿钱就行了,因为些刁民,就要我死呀!至于嘛?” 澄玖听到气得够呛,真不是人呀,厉声道:“至于!那是一条条人命,是大宣的百姓,是我皇族要护佑的大宣子民。没有这些你口中的刁民,那有你作威作福,就是猫狗也不能如此残害。你拿人命不当命,是压根就认为草民乃刁民不足为惧,你草菅人命、惨无人道、目无王法,心恨手辣。人乃万物之灵,你不配为人。那么多人都死了,你凭什么活着?” 姜悠大吼:“我堂堂相府公子,那些是刁民。” 澄玖恢复一下,小声有力的说:“我皇族之下——皆是草民!”姜悠眼皮跳了跳,“明日,我让孔仁儿来,你看如何?你也别活一次,为孔家医术做点儿贡献。”姜悠一听孔仁儿脸色变了变,“孔仁儿,不行,堂哥会不高兴的。”姜悠脸色一松,“让孔家二郎来吧,就是孔仁儿的二叔,人称外号阳间钟馗。”姜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姜小姐嗷嗷大叫。 姜小姐这时才求饶,给澄玖磕头:“公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公主,饶了我吧,公主,公主,饶了我吧。” 澄玖对狱卒说:“看着点儿,别死了,那么多苦主呢,不能厚此薄彼,让苦主都得出出气。” 姜小姐听到,彻底崩溃了,一再的磕头求饶。 澄玖:“我今日必须得这样做,我若不做,你们会当我是在吓唬你们。”看着哭嚎的姜小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我来时,不还对我张牙舞爪、出言不逊。真当我是病猫嘛?” 姜悠邪恶疑惑的问:“你也就十二岁,居然会这些手段?” 澄玖吐出一口气说:“我就会一招,用恶人的招术对付恶人。”姜悠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长成的女子。 身后传来孔仁儿的声音:“公主。” 澄玖一回头看到孔仁儿与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站在一起,那男子真是仙风道骨、目如朗星、长身玉立、神明爽俊。姜悠看到这男子,脸都白了。 男子见到澄玖拱手行礼,孔仁儿:“公主,这是我二叔,孔秉恩。” 澄玖和锦锦都张大了嘴,孔秉恩:“臣,孔秉恩,拜见公主。” 澄玖有些慌了,传说中的阳间钟馗居然这样貌似潘安:“孔二叔,不必多礼。”与堂兄一般都是嘴角上扬,微微的笑。 孔秉恩对姜悠说:“你对你所犯之事,可认?” 姜悠:“认,我认。”就有狱卒拿来了文书,姜悠立即签字、画押,真是瞬间变成乖宝宝。 孔秉恩对澄玖说:“公主,以后对这样人不必多言,让臣来就行。他这样的人是没有人性的。” 澄玖:“我知道,我本要收拾的是她。”澄玖看向姜小姐。 姜小姐一脸惊恐的看着孔秉恩,仿佛看到了地府里的判官。澄玖看着姜小姐,孔秉恩这么俊美的脸,怎么这么害怕呢。 孔秉恩笑着说:“那就放在这里看着他哥哥受刑吧。”狱卒把牢门打开,把姜小姐拽进去绑在柱子上,姜悠见孔秉恩与孔仁儿一同进去,吓着尖叫。澄玖这才感到天牢很恐怖。姜小姐太能叫了,狱卒嫌弃的往她嘴里塞了破布。 孔仁儿对澄玖说:“公主,回避吧,见了会不适的。”姜氏兄妹一听更害怕了,都尿了,那味呀,澄玖与锦锦就离开天牢了。 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的,从天牢里出来,澄玖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这一晚上,办了不少事呀。 锦锦问澄玖:“公主,什么时候学的用恶人的法子对付恶人了?” 澄玖:“这其实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 锦锦眨眨眼:“公主怎么把这话说得这样……这样……” 澄玖:“这样生动!” 锦锦:“生动嘛?” 澄玖:“不生动嘛?我说的话糙理不糙啊!” 锦锦着急:“自己没学问,都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公主这话说的真有劲儿,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话可有劲儿多了,听着就……就……像喝了洒这样,过瘾。” 澄玖一把搂着锦锦的肩说:“我也觉得今天很过瘾。”后面一行人跟着公主夜里走在宫道上,来往的侍卫看着公主大晚上的一脸高兴。 锦锦想起什么,对公主小声说:“差点儿忘了,我听到孔小姐与孔太医说话了。” 澄玖八卦兴起:“说什么了?” 锦锦见随从离得不算远,拉着公主快走几步,耳语道:“说太后快不行了,就是最近的事。” 澄玖一听愣了:“这不就是快没了嘛?”锦锦点点头。“我记得徐先生过几天就成亲了,是不是?” 锦锦着急地说:“可不是嘛,这个月三家婚礼,我替公主准备的贺礼都妥当。徐大人是九月十六日,白小姐与辛公子是九月二十二日,云家小姐是九月二十八日。太后那啥了,就是国丧,不能有庆典之事。” 澄玖也急了:“明天得赶紧告诉他们,太后要死了,赶紧成婚。徐先生再不成婚,就是我的过错了。” 锦锦心想:公主心里不担心太后嘛,一日两次去请安,还以为公主知道会伤心呢,还以为公与太后变亲厚,原来自己想错了。 澄玖对锦锦说:“你说,那孔二叔怎么那么好看呀!” 锦锦:“啊?啊!和白小公子说的好像都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澄玖泡在自己的玉碧池里,昨夜回来太晚了,简单洗漱一下就睡了。一早起来就直接进了玉碧池里,好好洗洗。 澄玖双臂搭在池边,身边都在水里,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就那么好看呀,那么好看呀。” 锦锦:“公主,还想着孔二叔呢?” 澄玖:“啊,笑吟吟的,传说中怎么那么恐怖呀。”澄玖吃着锦锦端上来的早饭,想着想着,吃着吃着,动作加快了,“锦锦,快,快,今天好多事情要办呢。” 半个时辰后,澄玖出现在太医院的那个小院里,一进屋内,眼睛一亮,就看到孔秉恩坐在屋内。众人照例向澄玖行礼,澄玖问孔秉恩:“二叔也在!”白小公子离孔秉恩很远,躲在徐知霖身后,心想:公主见过孔秉恩,在哪儿见的? 孔秉恩一拱手:“公主,可不能这样叫臣。” 孔仁儿:“昨夜太晚,就在天牢过得夜。” 澄玖:“昨夜,把他们怎么了?” 孔仁儿:“没怎么,也不能怎么的,还没动手,就吓晕了。” 澄玖有些失落,想起来问孔仁儿:“孔姐姐,昨夜怎么也会在天牢呀?”白小公子一听天牢,眼睛都直了,什么叫“也在”? 孔仁儿一听笑了,笑起来好好看:“昨天傍晚,我给小王爷与徐大人切脉,他们体内的余毒比之前少了。前天,我给侍卫们切脉,他们体内的余毒没有了。不知道是药有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昨日就请我二叔也来看看。陛下命二叔与我去天牢,就碰上公主了。” 澄玖:“那太后的毒……” 孔仁儿:“太后的毒,就……没有办法了,已入心脉,回天无力了。” 澄玖着急的拉着孔仁儿:“孔姐姐,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能不能拖些时日。”众人都觉得公主还是不愿意太后离世的,“能不能拖些时日,怎么也要等到二十八日后,云姐姐出嫁呀,徐先生也没几日就要成婚了。”孔秉恩在配着什么药,都抬头看向澄玖了,这急得是别人成婚之事呀,还以为孝心一片呢。 孔仁儿:“这阎王爷收人的事,谁知道呀!”看看徐知霖,“徐大人应该能成婚。” 白小公子:“我姐姐是二十二日出嫁。”一脸哀求的看着孔仁儿。 孔仁儿:“这就不好说了,这得问我爷爷了。” 徐知霖:“这生死谁能预料呀。公主一番好意,都知道的。” 澄玖看到配药的孔秉恩:“孔家二郎这是在做什么?” 孔秉恩:“这是给姜小姐治脸的药。” 澄玖:“为何要给他治脸,她不配用太医院的药!”说着,动手抢过。 孔秉恩拦住,稽清尘上前拉过来澄玖,温柔的说:“公主,昨日打得很重了,够了。吓得不轻,今一早就接回姜府了。” 澄玖噘着嘴:“便宜了她。” 白小公子:“公主,够打姜相的脸了,姜悠可能要被凌迟处死呢。” 澄玖吓得张大了嘴巴:“啊……” 孔秉恩:“罪有应得,都没看到他如何残害的人,畜生一样,禽兽不如。这类人每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怎么会有这样存活于世。” 澄玖:“天无私幅,地无私载。老天爷给所有人机会,就是有糟蹋的。”孔秉恩对澄玖一下就侧目了,徐知霖听到很欣慰,稽清尘听到很开心。 澄玖郁闷的说:“好吧,徐先生今天要上课呦,明天父皇要接见东胡使臣,晚上有国宴。之后几天,徐先生就要准备成婚,要好多天见不到徐先生呢。”母后特意交待的。 徐知霖却很高兴:“公主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澄玖高兴了:“那是自然。” 孔秉恩肯定的说:“昨晚,公主在那畜生面前可是很有大丈夫气。”这么点儿小女孩面对那畜生已是不易,自己这侄女也不会那般忍耐,早动手了。孔家家规:能动手,就动手,多说一句都是输。 澄玖看向孔秉恩:“是吗?” 孔秉恩点头:“果然是我大宣公主,有皇家威仪。” 澄玖被孔秉恩夸,笑的开心:“是徐先生教的好,堂兄指点的好,白小公子带的好。”徐知霖是很高兴,等到成婚之前,体内没有余毒子嗣子就不会受影响了。 白小公子也不担心自家姐姐能不能如期出阁,还舍不得姐姐出嫁呢,在家多待些日子也挺好的。 锦锦小声说:“我看还是白小公子带的,小王爷、徐大人也没教这些对付人的招儿呀。” 白小公子不乐意了,撒娇又疑惑地看着锦锦说:“好姐姐,我也没得罪你呀,你这样说,是说我带坏了公主?” 锦锦:“昨天就是太晚了,你与公主一同去天牢,我就要同情那姓姜的了。”稽鸿浩想想点点头,徐知霖直接笑了。 白小公子讨人喜欢是有原因的,“昨日我在,我就让好姐姐进入直接揍他了,有姐姐在,我可有享福了。”锦锦被哄笑了,澄玖见怪不怪。孔仁儿也知白小公子这不要脸的本事,但就是不烦。孔秉恩只觉得小孩子玩闹,只觉有意思。稽鸿浩、徐知霖则是不忍直视,还是不能完全适应。 稽鸿浩:“京中恶少,不少都怕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我不是有三位哥哥嘛!” 锦锦:“现在又要有一姐夫,还是辛家的。”说完摇摇头,“在这帝都,都能横着走。” 白小公子笑的狡猾:“噢,锦锦姐姐是羡慕我呀。” 澄玖本想替白小公子说话的,一听他这样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你是怎么想的呀?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出来了。” 锦锦:“我确实是羡慕了,昨天你没见那姓姜的,这牢门要是打开,我都能揍死他。” 白小公子立即精神的看着澄玖说:“你看!”一副他没说错的样子。 孔秉恩转身要走,澄玖忙问:“孔二郎怎么走了?” 孔秉恩一笑:“臣要去当值呀?” 澄玖:“锦锦,快,给孔二郎拿些吃的。” 孔秉恩:“不用,公主。” 澄玖:“怎么不用,忙了那么晚,今天又起得早,带着,路上吃。”锦锦已装好交给孔秉恩。 孔仁儿一如既往清冷的说话:“早饭都吃过了,二叔不会饿着。” 孔秉恩倒是对澄玖有耐心,微弯着腰柔和的说:“臣要去看看太后的病,让他们把婚结了呀。” 澄玖:“噢!”二人脸对脸的,澄玖好好的看了看这张脸,呼吸都停了,怎么都联想不到这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阳间钟馗”。孔秉恩说完就退出去。澄玖回了一下神,“锦锦,快拿把伞,别晒着二叔!”锦锦拿着伞就跑出去交给孔秉恩,孔秉恩客气的收下,回头还看了一下澄玖,拜谢了公主。澄玖看到后傻傻的笑着。 白小公子又怨又气了的叫了一声:“公主!”澄玖回头一看,众人满脸黑线又想笑的复杂表情。 第89章 请陛下做主 皇帝今天上早朝没有看到澄玖,下朝也没有见着。还有点不适应,就问任公公:“公主今天没来?” 任公公小心的说:“估计昨天太累,今早没起来。”抿了抿嘴唇又说,“昨夜……公主去了天牢……看了紫莱,也见了姜悠……”就没敢看皇帝的眼睛,任公公低着头,不知道皇帝听完直勾勾的看着任公公。 皇帝低着声音说:“你抬起头来。” 任公公一抬头,就对上了皇帝发怒的眼睛,任公公的腿打着哆嗦,恳求的叫了一声:“陛下……” 皇帝:“怎么才来报?” 任公公:“奴也是今早才来报的。” 皇帝:“那姜杂种多混……公主可不是对手,公主可有闪失?” 任公公:“没有,好像……气够呛!”任公公赶紧说,“陛下圣明,还好派人跟着了,要不,恐出人命。” 皇帝吐出一口气,又提了一口气:“谁的命?” 任公公:“陛下昨日命孔秉恩去天牢验尸,正巧碰上公主在姜悠牢房处。如不是孔秉恩到了,最后,公主可能就要了姜悠的命。”皇帝还在听着,任公公继续说:“那姜悠一直挑衅,公主最后可能就要弄出人命来。” 皇帝:“朕可以由着公主胡闹,不能让公主手上沾血。” 任公公:“是,奴派人再盯着紧些。” 皇帝:“告诉公主的侍女,毕竟她们离公主最近。” 任公公:“是。” 皇帝坐在宣政殿的龙椅上,就看到像是一封信。 任公公忙说:“这是一早呈上来的,是紫莱小姐在牢中写的。” 皇帝打开一看,还有泪痕,皇帝以为紫莱是一顿抱怨,没想到写得字字真切、处处感人,承认了自己以往的过错,知道自己有负皇恩。决心改过自新,在家闭门思过,一生在庄子上过活,不入帝都。 皇帝看后眉头舒展,下旨让紫莱回家,公主府不必过分苛责,太后中毒与紫莱没有关系。可来往于帝都,帝都也有她的家呀。 皇帝:“昨晚公主去见紫莱,挺有成效呀。” 任公公:“公主常说什么‘宜兄宜弟……正是四国……’什么,‘齐其家’什么‘一家仁,一国兴仁’,奴也不懂,公主说是一家和睦,定国安邦的意思。” 皇帝一听都笑了:“公主学得不错。嗯嗯……徐爱卿教得也好,也当得起书院的夫子,先教朕的公主吧,那些纨绔之后再说。”皇帝又看到案上好几页的字,像是口供。 任公公:“回陛下,这是昨天公主见姜悠的口供,都让录在案,姜悠也画押了。” 皇帝越年越面露凶光:“这小杂种,昨没打死真是命好。”任公公以为是在骂公主,后听是在骂姜悠,指着口供对任公公说:“就这,姜府都够满门抄斩。”皇帝看着看着脸色大好:“嗯嗯,不错,不错,这徐爱卿教的是真不错。”递给任公公看。“你快看看,朕的公主说的话,嗯嗯,是我大宣公主,皇家威仪不容冒犯。” 任公公看到姜悠的话的气得手都抖了:“这姜悠,这哪里像文官家养出来的,就是武官家的子弟也没有这样混账的。” 皇帝:“孔秉恩去,真是救了那畜生一命。” 任公公抬头兴奋的说:“孔秉恩进牢房,没一会儿,那姜悠吓尿了不说,还晕过去。” 皇帝:“谁见孔秉恩不怂呀!” 任公公看着口供说:“公主见他没怂,还挺高兴的。公主是越来越像公主了,看看这说的,徐先生年纪不大,倒是会教书。对了,小睿清王也没少指点公主,这上清书院的,自然公主这几个月长进不少。”任公公又看了一眼皇帝说,“再过几年,徐大人不要成婚了,要休息几天,公主也能休息一下。”任公公看完把口供放在桌案上,垂手看着皇帝。 皇帝想想:“传旨,徐知霖升为内阁侍读!先陪在公主身边吧,等公主私宅完成的,公主那宅子可宝贝了,怎么也要全了公主的这个心愿。” 任公公高高兴兴:“尊旨。”就去安排圣旨下达的事了。 皇帝长叹道:“这要是个男子,该多好呀。” 紫莱从天牢放出来,是段嬷嬷来接的,还给紫莱带来了碗热汤。 紫莱感激的看着段嬷嬷:“多谢嬷嬷。” 段嬷嬷:“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紫莱喝着汤:“这汤真好喝。” 段嬷嬷:“这是公主吩咐给你炖的鸡汤,让你补补身子。” 紫莱也吃惊,又眼泪汪汪,“嬷嬷我……” 段嬷嬷:“路还长,一切都会好的。” 紫莱:“我姨母如何了,在天牢里没有见到。” 段嬷嬷:“陛下,不会把她如何呢。事情还在查,还没有个头绪,先不能放出来。放心,二皇姑也没有受到委屈。” 紫莱点点头,在宫门口看到蒋家来接的马车,大皇姑一见紫莱衣衫破旧、污手垢面就在泪拭。紫莱看到大皇姑和蒋驸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孩儿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忧,回家自己罚跪祠堂三日,终身在庄子过活,再不惹是生非。” 蒋驸马:“回来就好,咱们回家。”大皇姑和蒋驸马谢过段嬷嬷就上车回公主府了。 大皇姑和蒋驸马也听说姜小姐的脸被打的很惨,姜家都乱套了,姜家一病不起。大皇姑问紫莱明日要进宫看望太后,紫莱不想也就没有逼迫。紫莱梳洗之后就觉得像是发热了,自己的侍女还没有回来。大皇姑就先让自己的侍女先服侍着。 瓷琇、玉琇是下午才从大理寺放出来回到公主府的,一身的伤。蒋驸马没有嫌弃,毕竟这两丫头受重刑也没有乱说,这样的忠心也是难得,叫人好好的照顾。 姜相府的夫人下午就来找大皇姑,蒋驸马交待不见,姜夫人连门都没进,碰了一鼻子灰就灰溜溜的走了。 徐知霖认为澄玖有一点是常人很难做到的。一般人之前要是受到事物的影响,很难进入下一件事中,而澄玖却能调整的好。看到孔秉恩一副蒹葭之思的模样,下一刻就能稳定心性听课,前后判若两人。 皇帝的圣旨下达在太医院的小院里,此时,徐知霖、稽清尘正在分别给澄玖、白小公子讲自己对那一段圣人言的看法。气氛祥和,澄玖学得眼睛放光。任公公亲自来下旨,看到澄玖学得认真很是高兴。 稽清尘看到任公公手持圣旨在门外等候,就终止了授课。任公公一来,澄玖很是开心就开始又皮上了,白小公子见任公公也是亲近,任公公哄着:“祖宗,等我宣完旨的啊,祖宗、祖宗,刚在陛下哪儿夸长进了,这就又像个会爬树的。” 澄玖:“任公公,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任公公:“祖宗,小祖宗,就几天呀,没有好久,白小公子是有些日子没看到,又英俊了。” 澄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白小公子:“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任公公心里这个暖呀:“徐大人,教这两会爬树的真是受累了,徐大人接旨吧。” 四人跪下听完对旨。 澄玖:“徐先生,升官了!”稽清尘思忖了一下。 任公公对稽清尘说:“小王爷这样陪着公主,陛下是知道的。公主从小玩伴不多,又多乖张、任性,小王爷谦让一二,陛下说了不听庆就打。” 稽清尘保持他标准性的笑容:“任公公多虑了,公主很好,小王很喜欢这个妹妹。”稽清尘看着正在看圣旨的澄玖。 这时,孔仁儿与锦锦端着茶点来了,锦锦说:“任公公也在,喝一杯再回去复命吧。” 任公公刚要拒绝,锦锦端了上来:“这是奶茶,学着东胡人做的,公公尝尝,是不是这个味。” 一旁的澄玖听到:“这么快就学会了?” 任公公一尝:“嗯,好喝,比东胡的不好喝。” 锦锦:“孔小姐说公主一定爱喝,学着做做,咱们有更好的茶叶,做出来的一定比东胡的好喝。果然,真如孔小姐所说。” 锦锦:“这是给陛下的,让陛下也尝尝,公主常说陛下批折子,比书院夫子看功课还生气。”孔仁儿亲自端了一杯给稽清尘,稽清尘心花怒放,脸上都有一抹红。 徐知霖看到凑近稽清尘小声说:“是公主爱喝,还是小王爷爱喝!”稽清尘笑着冲徐知霖举了一个奶茶的杯子,笑而不语,满脸幸福。 任公公:“公主说的真对,有女儿就是好,贴心,是真贴心。”任公公说完带着奶茶就给皇帝复命去了。 这都快到中午,徐知霖就午休了。 澄玖看到孔仁儿在看书,孔仁儿有空就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看书,澄玖上课的时候,孔仁儿也在看书,有时也在屋外听着徐知霖、稽清尘授课。 澄玖凑到孔仁儿身边甜甜的叫:“孔姐姐。” 孔仁儿看向澄玖,孔仁儿知道澄玖这样一叫就像白小公子十有八九没什么好事:“嗯!” 澄玖:“二叔年方几何?” 孔仁儿:“三十有四。” 澄玖:“二叔就像二十多岁?都三十多了呀!” 孔仁儿:“是嘛?” 澄玖:“为何还未成亲?” 孔仁儿:“无人敢嫁。” 澄玖:“二叔,长得这样好看,都娶不到媳妇?” 孔仁儿:“我二叔有心上人,可是心上人,唉……”澄玖以为又是父母不同意这类的,结果是……孔仁儿小声地说:“心上人失踪了。” 澄玖疑惑:“失踪了?什么意思。” 孔仁儿:“一夜之间,人去楼空。那么大一家子人呀。”澄玖才看出来孔仁儿也并不是平时看到的样子,“就那么一家女儿肯嫁二叔的,还是二叔的心上人。” 澄玖:“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呢?” 孔仁儿:“至今都是悬案。” 澄玖:“为何人人都怕二叔呀?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有个‘阳间钟馗’这个的名号?也不像钟馗爷爷呀。” 孔仁儿笑了:“公主管钟馗判官叫爷爷?” 澄玖:“啊!怎什么论都应该叫爷爷呀。你看财神爷,灶王爷,阎王爷,土地爷,老天爷,是不是?” 孔仁儿觉得好可笑:“对、对、对。难怪你见我不怕,见我二叔也不怕,钟馗爷爷护你呀。” 澄玖没有得到答案继续问:“为什么叫二叔是‘阳间钟馗’啊?” 孔仁儿:“因为,二叔很公正,很多离奇的案子二叔都能破,二叔是有功名的,进士出身,就有个这么一个绰号。” 澄玖托着腮:“二叔这样厉害!” 孔仁儿:“那位女人找不到,二叔就不娶。”澄玖知道后,一脸的惆怅。 徐知霖、稽清尘也不知道孔仁与澄玖说些什么,只看到澄玖变得闷闷的。 明日要有宫宴,九月天气还是很热,公主晚上与锦锦几个侍女一起在玉碧池玩水,早上没玩够,所幸大家一起来吧。 锦锦好奇了一天,这才得空问公主:“真找到苦主了?” 澄玖:“咱们去的那么晚,上哪儿里找苦主去。” 锦锦:“那要是狱卒叫不来苦主呢,这不让姓姜得意了?” 澄玖:“那些狱卒都八百个心眼子,肯定能安排妥当的。宫里这么多人,扮一下不就行了,左右打一顿。不行,还有你嘛。”澄玖笑着碰了碰锦锦。 锦锦自从回来,也不曾懈怠自己学到的本事,澄玖读书,她就练练功夫,与同去训练的几个侍女一起,练完浑身舒畅,就越愿意练,功夫没有退步,还有些长进。公主的这个玉碧池,锦锦与其他几位会功夫的小侍女是随时都可以用的,稽清尘、徐知霖知道还教她几招,谁都喜欢向学、好学的人。 国宴上,公主华服上身,头戴凤钗,公主所需的行头都安排上了。一出场,皇帝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公主已经亭亭玉立了,也是如此的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皇帝对皇后的置办很满意。 澄玖坐在上位,在场的人看到公主这样都吃了一惊,从来没有看到公主如此这样的打扮,东胡使臣看到更是点头。 澄玖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一看自己是不是都知道是谁,不知道的就记在心里,底下再问个明白。 澄玖看到了自己的东胡奴婢,东胡奴婢也看到了自己,自己看到憋着笑。澄玖这行头是尊贵,可是真沉呀,自己一定要挺住,皇后说一直让她素着,第一次戴肯定是要觉得辛苦的,可这也是责任,心里要有这份担当。 所有的宴会都是一场比拼,各种歌舞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所有人都看到桌子上有两个酒壶,一个称的是洒,一个称的是奶茶。东胡人一尝,原来是奶茶,与他们的有些不一样,也可以说是更好喝。 东胡使团成员中一人说:“大宣皇帝,这是东胡的奶茶!”东胡人都很高兴,就看大宣的这些朝臣有点儿面子上过不去。喝的奶茶是按孔仁儿的方法做出来的,皇帝尝了任公公带回来的奶茶就决定用来接待东胡使臣。 皇帝笑哈哈说:“算是吧,公主去你们的市集喝了好喝,就让人在宫中也做了。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爱卿,都尝尝,都尝尝。” 东胡使团成员说:“味道很好,不知道陛下喝没喝过我们的奶酒。” 皇帝:“噢,还有奶酒,朕还真想尝尝。孔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大宣也要多学习,不然,那有这好喝的奶茶呀。还有你们的乳酪,也是美味的很呀。” 东胡使团成员:“陛下如此喜欢我们东胡的美食,公主也可以放心嫁到我们东胡了。”东胡使团都得意的笑了。 皇帝:“你们不是放弃求娶了嘛?” 东胡使臣起身行礼:“我们东胡王还是想求娶公主,今日见公主如此美丽,配得上我们英武的东胡王。” 于相站起来说:“大宣的公主不和亲。” 东胡使臣:“不是和亲,是成亲。” 于相站起来说:“公主嫁外邦就是和亲。” 东胡使臣:“我们千里迢迢来到大宣,就是来娶走公主的。” 明家站起来说:“你们几次要来和亲,以前没有娶走公主,现在也不会娶走公主。” 辛家:“此等数典忘祖的事,大宣的将士也不会答应。” 那日给澄玖当奴婢的东胡青年站起来说:“你们大宣刚才不说要多学习,那就也学学别国,都是让公主嫁外邦的。”澄玖心想:这是个真没文化,不是有意曲解? 明家:“好的自然要学,这等辱国的和亲自然不能学。” 徐知霖站起来说:“这位可是那日认公主为主,你为奴的东胡勇士。”说完,全场都笑了,东胡有些尴尬。 东胡使臣面不改色道:“这位是东胡大将军戈哥答之子戈蒙,怎会是公主的奴仆。”澄玖想:原来他叫戈蒙,还是将门之子。 徐知霖:“那日当街很多人都可以做证。” 皇帝一笑:“公主顽劣,还请戈蒙小将军不要计较。” 戈蒙:“既然公主顽劣,就送来东胡,戈蒙愿在东胡为公主奴仆,皇帝您看,如何呀?”东胡一片赞同声,澄玖心想:这厮当真欠揍。 澄玖见皇帝的的又握成了拳头,任公公声音不大不小的慢慢说:“陛下,烤羊肉好了。” 皇帝:“那众爱卿们一起尝尝这东胡的烤羊肉吧。” 戈蒙:“皇帝这样好客,就应当把公主给我们吧。”此言一出,甚是狂妄,这话说的太难听,“那日,我还扛起一女子,好似是个什么贵女。在大宣,被这样的女子是嫁不了别人的,不如一同送来吧。好似脸破相了,无妨,我东胡勇士会负责的。此事由公主所起,公主也应负责,二女同嫁东胡,我东胡定不会亏待了她们。”好一番混淆视听、胡搅蛮缠的说辞。 皇帝的脸色真不好看了。 澄玖心想:这番说词是不是每个朝堂都有人会呀,父皇,您不是一个人,所有君主真应该联合起来,这样的人多烦人呀,拉出去砍了都不为过。 此招怎么破呀?没有不能破的招,就见一妇人从殿外哭喊得进来,扑通一声跪下高喊:“陛下做主,求陛下做主,求皇后娘娘做主……” 皇帝眼睛瞬间亮了,温声问道:“这是因为何事呀?”澄玖一看这不是德妃身边的赵嬷嬷嘛。 那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臣妇是姜念的姨母,就是姜夫人的亲妹。我那外甥女居然顶撞公主殿下,本就罪该万死。但是这个畜生……畜生……”指着戈蒙,“当街调戏、侮辱姜念,我那苦命的外甥女啊,这一生的清白没有了……我姐姐在家都哭晕不知多少次了……外甥女要自尽呀……好几次要自尽呀……不能活了……”皇帝就让她说着,也不拦着。皇后看差不多了,就示意让人去扶她,结果,这妇人一轱辘又跪好,义正严辞的说,“陛下、娘娘,宽恕臣妇殿前失仪,臣妇实在……”又哽咽上了,平复一下接着说,“此等狂徒,当街调戏民女,依大宣律法应是个什么罪?请陛下、娘娘为臣妇的外甥女做主,就是外甥女死了,也要治这个畜生的罪。这是在我大宣呀,求陛下做主。”说完,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澄玖心想:哪儿个国家都怕妇人撒泼。这嬷嬷与姜府是亲戚?这嬷嬷不是有名的哭包嘛,那眼泪来的那叫一个快,说哭就哭的本事是一绝。还没等眼睛眨一下呢,这嬷嬷眼泪就掉下来了。看看同样坐在上位的德妃一脸平静,淑妃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澄玖一看,皇帝龙颜大悦:“你放心,朕为你做主。来人,把这戈蒙关进大理寺,听候发落。澄玖公主管教奴仆不严,罚俸半年。” 澄玖恭恭敬敬的起身:“谢父皇恩典!”东胡使团一看,都懵了,公主都被罚了,这还谢恩呢。 戈蒙大喊:“那日不是罚我了嘛,罚我为公主奴仆了,怎么今天又找后账?”戈蒙自己承认是公主奴仆了。 皇帝一本正经的说:“噢,原来是这样。”想了一下说,“那公主也该罚,那日就该把你狂徒送进大理寺,没有依大宣律法行事,罚公主抄写大宣律法三遍。” 澄玖心里偷笑,大宣律法三遍现成的,徐先生教的时候自己写了好几遍,面上淡然道:“儿臣遵旨,儿臣知错。” 戈蒙就这样被押走了,那名臣妇被扶了下去。 东胡使臣一看,得缓和一下气氛:“陛下,来大宣的路上,抓到两只熊,供陛下赏玩。这两畜生不会养,才耽误了进帝都的脚程。” 抬进来一看,是一大一小,母熊带着小熊,全身就黑白两种颜色,很可爱。母熊一直看着另一只笼中的小熊。 有人知道说:“这是猫熊。” 澄玖看到于心不忍:“把它们关在一起吧,换大笼子。” 皇帝:“看看兽园师会不会养。” 东胡使臣:“它们吃竹子和笋,其它的也吃一些。” 皇帝:“这些好说,大宣弄这些还是很容易的。” 国宴终于在一片祥和、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皇后告诉皇帝,那妇人是德妃的嬷嬷。皇帝一听就明白了,说怎么看着眼熟呢。晚上,皇帝去找德妃了。 皇帝好久没有去德妃那里了。 第90章 老子要他暴尸 一大早,澄玖就在纠正白小公子:“是戈哥答,不是哥戈答。” 白小公子:“像不像咯咯哒?”锦锦在笑,澄玖真是无语。 澄玖:“我听了也像咯咯哒,看了使团名单才知道是戈哥答。” 白小公子:“他爹也来了?” 澄玖:“上面标注着戈哥答将军之子戈蒙。昨天你不在,那姜念的姨母在殿上哭着,我是知道德妃娘娘的一嬷嬷能哭,没想到还真有用。父皇最讨厌哭,昨日我一看我父皇眼睛都放光了。” 白小公子:“那使团什么反应?” 澄玖:“什么反应?所有男人都受不了女人哭。东胡人没有继续无理,否则,我估计嬷嬷就要动手去挠人了。” 白小公子:“公主怎么还知道妇人会‘挠人’?” 澄玖:“在宫外看到了,市井里有不少有意思的事,好想再出宫呀。”澄玖无限向往。 白小公子刚要说什么,就见澄玖宫中的一个小内监跑来,跑得很急,大口喘着气。 澄玖纳闷:“何事?” 小内监:“公……公主……小的听到……消息……说姜悠……死了!” 澄玖:“死在天牢了?” 小内监点头:“公主……今早……发现的。” 澄玖:“昨晚国宴,今早就发现死了,太蹊跷了!” 小内监:“陛下派人去验尸了。” 澄玖:“结果出来了?” 小内监:“出来了,说是吓死的。” 澄玖:“怎么吓死的。” 小内监:“可能是听到要被凌迟,吓死了。” 澄玖:“姜相是不会让他被凌迟处死的,他自己就这样死了?” 白小公子:“他不论怎么样都是个死。” 澄玖:“可这样死太便宜他了,众怒难消。” 白小公子:“公主相怎么样?” 澄玖:“我原想着亲自去告诉他要被凌迟处死,吓吓他。我还没去呢,他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不解气!” 白小公子:“公主如此嫉恶如仇!” 澄玖:“你不知道他有多邪恶,姜家多藐视皇家。” 小内监气也均了说:“姜家派人来收尸了。” “什么?”澄玖:“这就这样了,就完了?就这么死了,就完了?”澄玖暴怒,提着裙子就跑,又跑回来,冲着隔壁的侍卫大喊,“所有,侍卫,跟我走。”为公主受伤的侍卫都是什么身手呀,听一声都没反应过来,锦锦过来又说了一遍,侍卫拿起兵器就跟着公主跑。 白小公子:“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孔仁儿拿着称药的小称出来,看这浩浩荡荡的这是要做什么。 稽清尘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远去的澄玖和一群侍卫,白小公子在最后面跟着:“公主这是怎么了?” 孔仁儿:“我听到……姜悠死了,姜家来收尸,公主叫上侍卫……就这样了。”手指着远去的一群人。 稽清尘琢磨了一下:“我就如个厕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徐知霖不在,这就要出大事了。”说着,翩翩公子也开跑了,只见衣衫风扬,出尘清雅。 孔仁儿看到莞尔一笑:“没想到,跑起来也这样好看。” 澄玖一路跑一路问姜相在何处,宫中的侍女、侍卫、内监都以为公主着急找姜相有急事,知道的就告诉了。 在皇宫一个小门处,姜相几人看到一群人向自己路来正纳闷呢,就看到到领头的澄玖公主,正不明所以,澄玖气喘吁吁的拦在了要出宫的小门,跟来的侍卫把姜相几人围了起来。 姜相一把年纪,什么场面没见过,镇定自若的看向喘着粗气的澄玖,不情愿的一拱手:“公主这要是做什么?” 澄玖:“你……猜……” 姜相直接就说了:“老臣带孙儿回家,请公主让路。” 澄玖指着尸体说:“这是姜悠?” 姜相没把公主放在眼里:“正是。”与姜相同来的人都红着眼睛,一看就哭过的。 一男子走出来是姜相的儿子,姜悠的亲爹姜川:“我儿已死,公主还要怎样?” 澄玖:“姜悠死得太过便宜,我不想让他这样便宜的死掉。” 姜川:“公主要如何?” 澄玖:“我要暴尸!”在场听到的都震惊。 姜川眼神狠厉道:“看你是公主,给你点儿脸面,别给脸不要脸。” 澄玖气息也均匀了,笑了笑:“你与你这儿子活着的时候真是一个德行,姜家的门风下真不怎么样。你们可都听到这姜大人是如何与我说话的。” 侍卫们很给力:“回公主,都听清楚了。” 澄玖:“依大宣律法,该如何?” 一侍卫出列拱手道:“回公主,应丈责五十。” 澄玖:“藐视皇权呢?” 一侍卫出列拱手道:“回公主,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关押二十年,也可以斩首。” 澄玖点头,对那侍卫说:“你,有前途。”再看着姜川道,“那就先打一百吧。” 姜相一看不好:“公主,犬子丧子之痛,还请公主体谅。” 澄玖:“姜相让我体谅,我都挨完骂了,你让我体谅,便宜都让你占了。你治家不严,你家这狗东西祸害死多少人你都不管,由着姜悠胡作非为,残害百姓。你可体谅那些被这畜生弄的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 姜相:“公主如此出言不逊,老夫就不和你一娃娃计较了。事关我家之事,就不劳公主费心教导了。” 澄玖:“不仅是你家自己的事,他残害的人也是别人家的孩子的。事关百姓,我就要管。” 姜川指着澄玖:“你算什么东西?” 澄玖怒吼:“我是皇家公主!” 姜相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公主,你只是个公主。” 姜川接道:“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女的,我家念儿的脸我还没给跟你算账呢。” 澄玖听到这句话,就如同一根刺狠狠的插入心里,眼睛戾气外露:“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稽清尘知道,今天公主就是鱼死网破也要办了这姜家。 稽清尘在后面追到澄玖,看到澄玖与姜相对峙,并没有上前劝澄玖。小王爷知道这就是对上了,姜相今天占不到便宜。他知道澄玖的执拗,对方越是强,她就越不怕,尤其是澄玖觉得自己还有理。这件事自己就是上去劝也不用,何况自己心里是支持公主的,就是这方式可能不必如此,这样对峙并不高明。公主还是年纪小,年少气盛想不到这些,这个局面恐怕只有皇帝来才行,这就是澄玖不会功夫啊,否则,这几个人早就没命了。自己就是保护公主别被姜家伤到就行。 澄玖这几年受了不少委屈,这些委屈一但爆发是很骇人的,平日一些事情自己还可以安抚住,姜家一家三代这样,让公主忍下来,稽清尘都于心不忍,得让公主把这些委屈发泄出来,痛快一下更利于她今后能清醒,避免一起冲动。姜悠做下的那些事骇人听闻,皇帝也是忍了又忍才决定关进天牢,外面的百姓一直在等待皇帝的圣旨。民心浮动,东胡逼婚,真是焦头烂额,姜相还要求皇帝放人,真是嫌活得太长。 姜相:“我看谁敢?” 澄玖:“我敢!” 姜川手指着澄玖:“你敢?” 锦锦抬手就掌掴了姜川,澄玖:“我就是~敢!”澄玖看了一眼锦锦,“打他,不能用手,他不配。”澄玖脑袋一歪,眨眨眼,稽清尘一看就知道澄玖又出歪主意了。“一百个板子还没打,打完送笼子里。” 侍卫长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公主,送笼子里?” 澄玖:“他都不如畜生,把他跟兽园的畜生放一起。” 姜相把姜川拦在身后:“老夫的儿子,也是公主的长辈,公主不可如此。” 澄玖:“真是跟你懒得废话。姜相不要倚老卖老。敬你是长辈,不敬你是个什么?动手。”侍卫不再迟疑,一把就拽走姜川去打板子。 姜相大喊:“我要去告诉陛下!” 澄玖:“我要怕,就不来了。” 姜相看到路过的宫人,冲着宫人大喊:“快去告诉陛下!” 澄玖:“我看谁敢去!要告诉也要等我把事儿办完。”宫人不明就里,就有真跑去告诉皇帝的。“怎么着?这就找家长了?那畜生做的坏事,人家苦主找你,你怎么不管呢?你让我父皇为管我,想得美!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要办了你!”澄玖指着姜相鼻子说。白小公子都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看着。 姜相带着人不让靠近尸体,侍卫都是什么身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姜相带来的人制服了。一侍卫掀开白布,澄玖一看是姜悠。“姜相,我给你留个面子,就挂城墙上暴尸十天。” 姜相一听指着澄玖:“你小小年纪,如此狠辣。” 澄玖一笑:“就我这……不及你家所为……之一。”姜相捂着胸口,看样子是真疼,“我就想气死你。” 稽清尘一听暴尸十天:“公主,五天后就是徐知霖大喜的日子,这暴尸十天有点不吉利。” 澄玖:“对呀!那就暴尸三天吧。尸体交给那些苦主。” 姜相一听,晕死过去。 等皇帝得到消息,澄玖带着人都到城楼上了,尸体正在悬挂。 任公公眼皮直跳:“陛下,这样好嘛?” 皇帝悠哉的吃得小稚做的甜水:“坑爹,当爹的也坑坑娃。” 任公公担悠的说:“奴这眼皮直跳呀!陛下……” 皇帝:“不用担心,一小女娃能拿姜相如何,姜还是老的辣,朕也不过是给姜相找点儿麻烦。翻不了天。”有报信的宫人只说公主把姜相给围了,不放姜相走,姜想求皇帝去管公主,皇帝才不想去呢。 任公公的心里就是不落地,七上八下的。皇帝也看出来了:“让姜悠死,很容易,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有些意外。” 不多一会儿,就有人来报了:“陛下,大事不好了。公主把姜相气晕了!”皇帝听到这还挺高兴的,“公主把姜川大人打了一百大扳,送进了兽园的笼子。”皇帝听到这有些吃惊了,“公主还把姜公子的尸体放在城楼上暴尸了!要暴尸三天!” 皇帝听完眼睛直了:“这坑爹的呀,这熊孩子,这是养在深宫里的公主嘛?” 任公公急的都手足无措了:“皇帝,这可怎么办呀?姜相党羽众多,这东胡又在帝都,这……可……如何是好呀?” 皇帝让小内监给公主递的消息,就是让姜相不要太痛快,毕竟人都死了。没想到公主发狠了。皇后也得到信儿了,赶来护犊子。 皇帝还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甜水,吃得很慢,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这可怎么办。一要稳住朝堂,二要护住公主。 任公公:“这小孩子办事情没个分寸,陛下,可不能罚得太重呀。毕竟……”皇帝示意不要再说了,任公公一脸的焦急,也不敢再说话。 皇后来了,没让进,皇后急的不行了。 太后又来传旨要见皇帝,皇帝也没理。 焦头烂额,皇帝见皇后急得都要卸钗环跪在殿外了。皇帝让任公公传的话:“安心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皇后一听,就明白,赶紧整整衣冠就溜达回宫了。任公公听这话也安心了,就看这皇帝想怎么弄呢。这对父女都不按常理出牌,这心脏受不了呀。 今天本是休沐,任公公这心就是一直悬着,皇帝还有心情睡午觉。 下午,一些官员就跪在皇帝宣政殿外了,皇帝睡午觉呢,任公公一看这些人,愿意跪就跪吧。 皇帝睡醒后知道官员都跪了一个时辰了,故意问:“因为什么呀?” 任公公心想:陛下,你是不是睡一觉都忘记了?还是正常的报:“陛下,公主把姜悠的尸身悬挂在城楼上了,百官在殿外请陛下严惩公主。” 皇帝还睡眼朦胧的说:“去把公主叫来。” 任公公都蒙了:“陛下!” 皇帝看看任公公:“她自己惹的事,就让她自己了结。把皇后请来,别让门口的那些人看到。” 任公公:“明白。” 澄玖在回到太医院的路上就对稽清尘说:“堂兄,我头晕。” 稽清尘一把脉:“没事,公主,你是气着了。一会儿,到了太医院,调理一下。公主,下次,气人家,不要气到自己。” 澄玖:“嗯!” 白小公子调皮的说:“小王爷,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稽清尘:“我是告诉自己如何自保。”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下次能动手,就动手,咱人这么多,怕啥!” 澄玖:“嗯!” 锦锦:“奴婢去叫轿辇吧?” 澄玖:“走一走,通通气。” 到了太医院,孔太医给澄玖调理了一下,澄玖睡了一会儿,起来吃了一碗龟苓膏,感觉好多了,就接到了皇帝的传唤。 来传唤的内监告诉澄玖:“公主,一些大臣都在殿外跪着要着呢,要给姜相讨个公道。” 澄玖眼睛都睁大了:“什么,讨个公道?” 内监:“公主心里有数就好。”澄玖点点头。 内监直接就带着澄玖来到宣政殿外,澄玖一看,这是来了不少人呀。澄玖都笑了,这九月的太阳也是很毒的,这些官员因为什么这样为姜相鸣不平?父皇不出来,就是生气了还是纵容澄玖自己还不清楚。这架势,今天怎么的都是躲不了的。父皇平时早朝遇到的囧境现在轮到自己了,来吧,谁怕谁? 白小公子与稽清尘也跟了来。 殿内,皇帝与皇后等着看戏。 澄玖站到了殿前的台阶上,有官员一眼看到,大喊:“澄玖公主。” 官员跪了一个时辰,见到澄玖如打了鸡血一般都活了过来。 一官员:“公主,你气晕姜相,无法无天,姜相三朝元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小小年纪心思歹毒。” 一官员:“陛下,请严惩公主。” 一官员:“陛下,这样是寒了多少人的心呀!” 一个个的痛哭流涕、死去活来的。 澄玖:“来人,把这些人都记下来。”就有一内监出来,开始记录。 一官员警觉的说:“公主,你要做什么?”澄玖没理他。 一官员又冲着大殿喊:“陛下,不管管这无法无天的公主嘛!” 一官员:“陛下,惯子如杀子呀!” 澄玖:“诸位大臣不说我是女子,不是子嘛?怎么也说‘惯子如杀子了’?” 一官员愤怒的说:“公主不是说‘自己也是皇子’!” 澄玖:“那诸位大臣是不是承认我也是皇子了?” 一官员:“公主,不要在这里跟我等说这些没用的。” 澄玖正色道:“什么有用?你们在替谁喊怨,鸣不平?我还以为是那些受害的百姓。” 一官员:“你为何要把姜大人送进兽园中?” 澄玖一听来了兴致:“大人,我还打了姜大人一百丈呢,才让人送进去的。” 一官员:“公主如此残暴,犹如纣王。” 澄玖一脸谦虚的说:“这可真不敢当,我若是纣王,早替那些被姜悠残害的人讨回个公道。”说着,还抹了两个眼角,“我知道的太晚了,否则,也不会让无辜受害的百姓状告无门,让姜悠那畜生逍遥法外。”众官员一听满脸黑线,帝后二人一听,心有感慨,也有无限骄傲。 一官员:“姜相劳苦功高,三朝元老,不看功劳看苦劳,公主也不能对姜相一家如此,这才几天,姜家四人皆伤在公主手中,陛下要人天下人一个交待。” 澄玖:“什么交待?为官者不作为就是在渎职。姜相一家从上到下都暴戾成性,藐视皇权,不敬皇子,这就是灭族都不为过。众大人,居然还在这里有脸来逼宫?颠倒黑白、是非不明、枉为人臣。皇家要是不处置,才是对不起天下人。诸位大臣不是让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是给你们一个交待。你们得了什么好处还是有什么把把柄在姜相手中,这样为他卖命。你们可知,姜相快被我气死了。姜相一死,你们怎么办呀?”澄玖同情的眼神看着台阶下的人。 一官员:“陛下,出来管管公主吧!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呀,陛下!” 澄玖:“父皇要管,早管了,想什么呢?” 一官员不跪了站起来,指着澄玖骂道:“你毫无人性,让姜悠暴尸,死者为大,你小小年纪如此无人性。” 澄玖:“姜相教子无方、秽德垢行、蠹国病民以是大罪。几次三番的蔑视皇家,僭越之行数不胜数。” 一官员:“公主,你到底要怎样?” 澄玖:“老子我,要他暴尸!”此词一出,宣政殿内外都惊了。任公公听得这叫一个爽,皇后听得这叫一个心惊胆寒,皇帝听得这叫一个酣畅淋漓。 皇帝对皇后说:“以后有儿子一定要教于希儿带,朕对他们太宽宥了。” 白小公子与稽清尘对视,长舒了一口气。他二人的要求不高,皇帝没有出面,澄玖没有被当着这些官员的面被罚就行。 一官员听了澄玖说出“老子”,气得火冒三丈,委屈地喊:“陛下,陛下……” 澄玖:“别叫了!姜悠残害的百姓亲属找到姜相府都被乱棍打了,百姓告到衙门也不管,帝都风言风语的,诸位大臣也就不要自己没理还找我父皇了。姜相不管儿子、孙子,我父皇不管我也是合乎常理。” 一官员:“你……你……” 澄玖:“你什么你,瞧瞧你们,猪油蒙了心,快走吧,等着父皇生气,把你们都关进天牢。” 一官员还哭咧咧的喊:“陛下……” 澄玖:“别喊了,挺大的人,胡子一把,学那妇人一般哭哭啼啼。哭什么?还有脸哭,出去看看姜悠暴尸百姓们都是怎么说的。”官员们还都跪着不走,“还不走?真怀疑你们就是姜相的党羽,姜相是不是结党营私。来人,把这些人都抓进天……牢!”官员们纷纷起身,往宫门跑去。 奇怪的事发生了。五更的时候,姜悠居然活了,吓着守城楼的士兵一个跟头。 第91章 公主娶驸马 姜悠又活了过来,这就太诡异了。 士兵确定不是诈尸,就还是那样吊着姜悠。姜悠哪受过这罪,吊着难受,大喊大叫,嘴巴还不干净,士兵们嫌烦受不了,拉了上来,他刚要得意,就被嘴里塞了破布又吊了起来。 没有人敢放他下来,公主昨日带着一群侍卫声势浩大的前来,今天围观的百姓可能比昨日还多,就等着上面下达命令了。 值夜的内监一听姜悠没死,一看这时辰犹豫地是报还是不报,一咬牙就决定还是等皇帝睡醒后禀告吧。果然这不算什么大事,皇帝醒来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姜悠活了,震惊之余,冷静片刻说:“去问公主吧,这事不要用来烦他。”这态度可想而知皇帝睡得正香被叫醒会什么下场。 澄玖一听姜悠活了,反应比皇帝知道这事可大多了。澄玖实在不明白怎么又活了。猜到姜悠必然会闹腾,就命人赶紧给他做个架子,虽然还是吊着,但是脚不用悬着。姜悠正得意呢,没想到,把他放到了一般妇人不可以扔东西打着他的地方。渴了,饿了,都给他吃,就是不让他如厕,随地大小便。两天下来就臭的啊,被百姓打的啊,鼻青脸肿,臭气熏天。 澄玖昨日两场大型吵架有些累就早早睡了,听说今天东胡使臣要面圣,指定没有什么好事,让锦锦她们按国宴标准给自己梳妆,头面服饰又是新的一套。 皇帝上早朝的时候没有看到澄玖,朝堂上开始对决了。皇帝也没有闻后殿飘来的食物的香气。行呀,当爹也该护犊子,皇帝决心一下,就看着殿内的表演。 皇帝上朝一扫,姜相好好的站在大殿上。任公公看到姜相,嘴角抽了抽,装晕吧?装晕没用,也没拦住公主发飙,公主一点儿没手软,吓唬公主这招没用,后宫常用伎俩,皇帝前些天还用了呢。 一上了年纪的官员,动作也慢,说的也慢,却很清楚:“陛下,昨日老臣听闻……一些朝臣因为……姜相之孙……被公主……暴尸,请求……陛下……为姜相……做主,严惩公主……枉为人伦之……行径,不知陛下……作何打算?”澄玖悄悄的来到在后殿,听着这个累挺,又是一个老奸巨猾之徒。 皇帝边听边点头:“李爱卿,公主替百姓鸣不平,也是情有可原。” 李大人一拱手:“公主一介女子……有如此……赤诚之心,爱护百姓,巾帼不让……须眉……”澄玖听得这话锋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还想往下听呢,李大人也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官员打断,皇帝皱皱眉。 一官员厉声道:“死人为大,何况死的是姜相的孙子,公主这样性情顽劣乖张、娇纵、无法无天、肆意妄为,陛下,公主行径伤了姜相的心啊。姜大人还在兽园里,不知生死。”说着流下泪来,跟他爹快死了一样,这演技不逊于德妃宫里的嬷嬷。 皇帝柔声道:“朕的公主同体大悲,一心想着那些受害的百姓亲眷是怎样的悲痛欲绝、状告无门,没有顾及到姜相痛失长孙的祖孙心情。”皇帝话中有话,选择性失聪是这类官员的日常,皇帝心中有数。皇帝又说了一句,官员皆是一惊,皇帝知道原来有人还不知道,“公主把姜悠暴尸,姜悠五更天却活了过来,朕还没有查清此事,诸位爱卿,姜相还没有痛失孙儿。”姜相一听并不吃惊,其他官员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 一官员:“姜大人还在兽园里呀,陛下……开恩呀……” 皇帝叹了一口气:“朕也不是不想开恩呀,那么藐视公主,公主会伤心的。” 一官员正气凛然的站起来说:“如不是公主强行要姜悠的尸体,姜大人也不会对公主出言不逊,追究起来还是公主有错在先。陛下应赶紧救出姜大人,定公主的罚。” 李大人慢悠悠地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臣听闻,姜悠曾冒犯公主,公主大怒。” 姜相出列说:“公主打伤了老臣孙女的脸,公主还命关进天牢,孙儿姜悠见此,才对公主有所怨言。” 明大人:“姜念当街侮辱公主,甚至对公主动武,公主才罚了她。一切都由你姜家引起,不要栽赃到公主身上。”东胡使臣就在殿外候着,听得也是一清二楚。 李大人又说道:“老夫也是两朝元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时还有人想打断李大人说话,李大人冲那人一摆手,那人就不得不闭嘴,“老夫认为姜相之孙姜悠所犯罪刑不可宽恕,公主所做并无不妥,护我大宣律法,百姓称赞。姜悠诈死,此事还须陛下下旨彻查。” 就有人小声议论:“姜悠活了?” “不知道呀,下朝去瞧瞧。” 一官员还要奋力一搏:“陛下,姜相劳苦功高,还请陛下开恩。” 云大人:“不可,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帝都中怨声载道,陛下,要尽快平民愤。”姜相在内都听出来了,这就是让陛下赶紧降罪于姜悠。 一官员出列:“陛下,公主无权涉政,这已经是参政了。公主应该端庄娴静、平缓有度才是一国公主风范。如今,公主残忍、暴戾,还请陛下约束公主言行举止。” 皇帝肃穆平谈的一句:“你先教姜相教子,再来与朕论教女!”这话一说可是很重了,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了,部分官员还想与皇帝再抗衡试试。 部分的官员齐齐下跪:“求陛下饶姜悠一命,给他一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帝一直都知道姜相党羽众多,党羽名单也是七七八八的在自己的掌所之中,这么庞大的姜党,如一下都拔了,也恐动摇社稷,一直在等机会,等来等去姜相党羽越来越多,皇帝更是投鼠忌器。本想借公主之手打击一下,没想到公主不依不饶,弄得声势浩大,成了当前这个棘手局面。皇帝也想到姜悠会有假死的可能,姜悠的命就在自己的手中,弄一个意外也就要了这畜生的命,谁知道五更时姜悠就真活了过来。皇帝心里苦,皇帝跟谁说呀! 向侯一句话这事算是定了:“那么多百姓被姜悠害死,凭什么姜悠还有机会改过自新?那些人都活过来嘛?李大人说的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姜悠必须死!” 一官员:“那公主也要惩戒。” 明大人:“公主又没有过错?罚公主做什么!” 辛大人:“公主有皇族风范,是我大宣之福。” 李大人:“姜悠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民怨沸腾……公主赤诚之心可鉴……”李大人说话实在太慢,又被要断了。 一武将也列,声如洪钟,铿锵有力:“小小公主都能忍了,姜悠敢得事诸位大臣心知肚明还在这里为姜悠开脱个是个什么意思?”指着刑部和大理寺就,“刑部和大理寺是个怎么办差的?倒现在都没有个决断。陛下,要追究刑部和大理寺办事不利之罪,都是他们早有个决断也不至于让小小公主这么大的孩子同头为百姓鸣不平。加起来好几千岁的人不如一女孩子,不丢脸吗?”皇帝一看这是大名鼎鼎的张大将家,一直口直心快,有啥说啥,皇帝跟他说话都不能绕弯子,因为绕弯张大将军听不懂。但是,这要打起仗来,那弯弯绕弄得可明白,可同猫捉老鼠,玩儿够了再吃。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一听,无言以对,刑部尚书圆滑老道说不清是姜相的人还是皇帝的人。大理寺卿是皇帝的人,这是皇帝让拖一拖的,他有什么办法,只能受着,反正有皇帝呢,皇帝不会卸磨杀驴的。 礼部叶尚书一看姜家这事差不多了,不能再议下去了,要赶紧岔开话题。在皇帝没下旨定罚之前,要赶紧打住:“禀陛下,东胡使臣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皇帝差点就把东胡给忘了:“让东胡使臣进来吧。” 任公公一嗓子:“东胡使臣……觐见!” 昨日逼宫的大臣们感到惴惴不安,这公主居然说他们结党营私?虽然他们知道公主说的是事实,可毕竟关乎身家性命,可就这样直接被说出来也是如芒在背。也不知道皇帝听到是怎么想的,有胆子大的认为皇帝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要整治他们早就整治了,不会等到今天。但是这个时候,必须把这混账公主除去,太碍眼,一定要送到东胡去才解恨! 东胡使臣对皇帝恭恭敬敬的行礼:“陛下,东胡一心求娶澄玖,还请陛下看到东胡的诚心。” 皇帝:“朕舍不得!” 东胡使臣一听,这就是直接被拒绝了,那不能够,否则他来大宣做什么:“陛下,东胡这是第三次就娶大宣贵女了,我东胡诚意满满。还请陛下多思量。” 张大将军对东胡使臣说:“要不,就打一仗吧,大宣女子不和亲,你听不懂,不是装做不知道?就是欠揍呗!” 东胡使臣:“不是和亲,是结亲。” 皇帝:“朕也不想强迫公主,公主自己也不愿意去东胡。” 就在这时,澄玖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父皇,儿臣愿意!”就见澄玖身穿华服,从殿外走进殿内,恭敬的行礼,头上步摇发簪几乎不动,进退有度,举止得体。皇帝一听,差点儿没把自己呛着。自己这样辛苦的周旋,这犊子自己进来说“愿意”,这养孩子心脏真是突突的,一想明年又多一个,皇帝此时觉得自己快要没缝儿了。 任公公一听,真是心疼,怎么就答应了?都在努力不让她去东胡,她自己这样出来因为个什么?东胡的日子可比不上这大宣呀,真是不知道到了东胡会吃多少苦,谁会护着她,年少无知、年光无知。 再一看这公主笑容灿烂、目光灼灼,这不会是看上东胡谁了,不能呀,就不说白小公子了,就是稽清尘、徐知霖也是风华绝代般的人物,东胡男子那么野蛮。难道就这是一下子看以不一样的男人,反而更有吸引力,就像皇帝,看到不一样风情也是极喜爱的。任公公想得这个多呀,各种猜想。 澄玖欢快的说:“父皇,儿臣觉东胡很好。东胡的奶茶儿臣喜欢喝,也能喝得惯。东胡的食物也好吃,儿臣喜欢。东胡的马更强壮,儿臣想要一大群。东胡的男人与大宣的不同,儿臣欣赏东胡男儿的豪迈、奔放、自由、洒脱。虽然,东胡民风彪悍,可也实实在在,相处简单、热情,处处都有好人,东胡的朝堂也是尊卑严明。不似大宣,宽宥之下,反而鸡鸣狗道。”最后一句,这就是在骂姜党,这些官员的面都不同程度的抽了抽。父皇听到快要窒息了,尤其看到澄玖这满面春风的脸。 澄玖:“父皇,儿臣是早晚要招驸马的,索性就招了吧,也不差提前几年。” 皇帝此时的心是真得疼了,从来没有想过澄玖嫁人会如何,现在却感觉到如有人在剜他的心一般。还要嫁去东胡,这可能就是一辈子就见不到了。 皇帝从来没有觉得澄玖对自己这样重要,真后悔让澄玖卷入这朝堂。想买个宅子又能怎样?再卖俩都不是什么个事,为何要顾忌这么多无关人的想法,伤自己的公主。 皇帝才觉得澄玖对他来讲太宝贝了,用世上最好的东西他都不要换,他只要他的澄玖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家家嫁女都是如此的心情,这滋味真是……与谁说能懂啊。 对澄玖的愧疚之情皇帝极力隐藏着,看到一旁的任公公,也许自己只能与他才能共鸣一二吧。皇帝看到澄玖眉飞色舞的夸东胡,又气又心疼,在大宣太亏欠澄玖了,澄玖才觉得东胡会很好。自己身为皇帝还要在算计自己闺女的这些人面前装着淡定,自己的澄玖是不是不想让这帮混蛋难为自己了,才决心嫁去东胡,都是自己这做爹的无能呀。tmd,老子真不想忍了,赞同公主和亲的拉出去砍了。 可自己又不能真如此,这皇帝当连自己公主都没有护住,太懦弱了,自己这皇帝当的真是窝囊。 澄玖问东胡使臣:“东胡每月给我多少月银?”听到澄玖与东胡使臣开始要月俸,皇帝心想:东胡多穷,还想要东胡的月钱?朕的公主一直缺银,整个大宣都亏欠公主呀。 东胡使臣一听乐开了花,有戏:“按妃子的月例给……”没有说具体多钱,就被澄玖打断的。 澄玖惊愕道:“什么?妃子?”澄玖这翻脸实在翻的太快,“我是大宣的公主,还是嫡长公主,我去东胡当妃子。” 东胡使臣:“公主,东胡王有发妻。” 澄玖:“那娶来算怎么回事?”澄玖一个大白眼给东胡使臣。 东胡使臣:“公主可嫁给王子!” 澄玖:“我再说一遍,我是大宣的嫡长公主,我只能与王成亲,这都是下嫁,还让我做妃,还让我做王子妃,这些都不行。” 澄玖态度坚决,一副不容反驳。 澄玖想了想继续说:“让你家大王休妻吧。” 东胡使臣:“这……” 澄玖:“不休妻,什么娶来?”东胡使臣一犹豫,心想,就是明白休妻,等公主到了东胡还是他们东胡王说得算。澄玖嘴角上扬了一下,皇帝与任公公都看到了,感觉大事不好,这是憋着坏呢吧。在臣的大人们看到则想这是一国公主的仪态,刚才有些失态,现在要恢复些仪态。 澄玖:“使臣大人,大宣的公主是要招驸马,是要驸马来公主府的。我再有两处府邸都舒适、宽敞,就算一人一个宅院住都是可以的。”东胡使臣听到这里有点儿懵,在大宣帝都有两宅子,什么意思?澄玖看准的东胡使臣纳闷的时机,接着说,“东胡王嫁到大宣,会过得很好的,我不会苛待他,大宣也不会苛待他。” 东胡使臣:“什么?你是要东胡王来大宣??” 大殿上所有人都觉得澄玖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澄玖装作惊讶:“是呀!驸马不都这样吗?” 东胡使臣尴尬的笑笑:“东胡王怎么能来大宣!” 澄玖看傻子的表情对东胡使臣说:“我是皇女,东胡王可不就是驸马了?驸马就是要住在公主府,驸马差不多就是倒插门吧,就要住在大宣呀。” 东胡使臣:“东胡的规矩,是公主出嫁要住在夫家,公主自然是一东胡去的。东胡王有好几位王子,可为公主选一位王子。” 澄玖:“所谓的招,就是娶。我要娶东胡王。” 东胡使臣急了,脱口而出:“王子也是王!”此话一出,嘘声一片。与东胡使臣来的几位使臣人员也傻眼了。 就看澄玖故作惊呼的:“噢~~”之后,得意的笑,都知道这是上了这澄玖公主的套。东胡使臣这心里这个悔呀,真是小看了这个小公主,就到是一娃娃,居然这样的坏,这熊孩子,一定要把她带回东胡,好好收拾,还有那些让他的出使的东胡朝臣。 皇帝的一颗心偏向了东胡使臣:“使臣莫慌,说错话是常有之事,不必介怀。” 东胡使臣:“微臣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还没等皇帝说话,澄玖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态度说:“好吧,我就当你知错了。”使臣这个憋气还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能带公主回东胡,只有忍着。 一大臣说:“陛下,公主言行与礼不合,还请公主向东胡使臣道歉。” 皇帝:“朕舍不得。”皇帝要的就是这个局面,让我不舒服,你们也得不舒服。 澄玖:“所以,什么王子不行,只能是东胡王。” 东胡使臣:“我们的东胡王来了大宣,那东胡就没有王了。” 澄玖:“怎么没有?儿子那么多,就立一个呗。”东胡使臣没有想到公主说话这么直接嘛,说立就立一个?大宣也没说立就立一个。 澄玖不在于百官站在一处,走到上位处,表情略有严肃的对东胡使臣语重心长的说:“我不能去东胡,”指着下面的大宣官员说,“他们没安好心。他们认为我的命格对大宣不吉利,才想把我送去你们东胡让你们好倒霉。”这句一出,大宣的官员脸色就不好看了,皇帝听到心一悸,“我是这样的人嘛?我要留在大宣,我是为你们好。东胡百姓比大宣百姓过得更是艰难,我于心不忍,不想东胡因我而倒霉。”澄玖说的这叫一个情真意切,“还不想驳了你们东胡的诚意。你们的王来大宣成婚,我也不嫌弃他年纪大,”东胡使臣听到年纪大,心一折个儿,“我要祸害东胡就祸害他一人就行了。大宣这么多年也就这样了,也不怕我还能怎么样了。若我嫁你们东胡去,他死了,我还要按你们的风俗嫁给新的东胡王,我再把年轻的东胡新王克死了,还得继续嫁,对于千疮百孔的东胡百姓和东胡王室都是个灾难。我是慈悲心肠,一心为了我东胡好。” 东胡使臣现在是对澄玖心时胡防备了:“我们东胡不怕,公主嫁过来就是了。” 澄玖:“我只能娶,怎么可以嫁。再说你们长生天要生气,我八字克你们,我到你们东胡死了怎么办?我还这么小。”澄玖看看东胡使臣又说:“让东胡王来大宣养老吧,一定让他死的时候有坟墓,你们那边是没有这个的呦。让你们东胡王嫁来吧,来嘛、来嘛,大宣有很好的医者,针灸、膏药很有用的,缓解老寒腿,还能多活几年,定能安享晚年。”东胡使臣脸色很不好看了,“我还没嫌他老呢,我再给他找几个侍妾,在这些王公大臣家的小姐里选,名单都交上来了。你看看,我们大宣多有诚意。”姜党一听,都心里打鼓了,公主这是把他们算计了多少遍。“你放心,聘礼大宣会给得丰厚的,东胡王没有嫁妆也会过得比东胡还好。”用真诚的语气说最扎心的话。 东胡使臣鼻子都快气歪了,嘲笑的说:你也是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说话怎么如此不避讳?”大宣的姜党一族在暗自发笑。 澄玖做惊讶状:“我用官方辞令跟我说,你也没听懂呀?我都这样说了,你也没听懂呀!东胡使臣在回想怎么时候说了,说啥了我没听懂,“这么说吧,其实我不是对大宣不好,我是对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好。”公主胳膊挥了一下,“使臣我想你懂的。”东胡使臣心想我懂什么了,我就懂了。“就这么说吧,你家东胡王要是不来,我就不去。我总不能逐了这些狗东西的愿吧?我父皇就我一个孩子才长这么大,东胡王那么多儿子怕啥的,东胡又不会丢。” 皇帝已经忍不住笑了,任公公心里畅快。明家、云家、辛家站得直挺,虽不苟言笑,心里却舒眉展眼,昂然自得。 东胡使臣:“陛下,您不管管嘛?” 皇帝:“朕都说了,朕舍不得!” 东胡使臣神色惨淡,这爷俩都把他当傻子。 澄玖无限可怜的对东胡使臣说了一句让他极难堪话:“你这是得罪谁了,让你来大宣出使!”东胡使臣看了一旁大宣的官员。 东胡使臣心一横,还有个事儿都求大宣皇帝:“陛下,请放了戈蒙。” 澄玖:“戈宝,调戏的是姜相的孙女。” 东胡使臣:“什么,戈宝?” 澄玖:“他是我的奴仆,我可以重新给他赐名。” 东胡使臣气得要怒发冲冠了:“陛下,大宣是谁说的算?” 皇帝:“朕都说好多次了,朕舍……不……得……” 东胡使臣错愕,澄玖:“戈宝调戏的是姜相的孙女,除非姜相死,姜家灭,否则,我这公主也救不下他,保不了他。”之后,又嫌弃看说了一句:“我就说你听不懂吧。” 东胡使臣与姜相对视了一下。 第92章 小爷我帝都第一恶少的名号 东胡求亲,彻底失败。 东胡使臣被澄玖折腾后高热了两天,在场的东胡使者也都对使臣深表同情,都自知换是谁去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大宣公主一个小坑一个小坑的挖,最后,给挖了一个大坑建坟墓,这谁受得了呀。还说的情真意切,是东胡不识抬举。只有认命,这样无理的公主不娶也罢,就是两国开战,公主也不会上战场。公主也别上战场,不定出什么馊主意。这小孩子太坏了,坏到明面了,还不知道背地里会什么样呢,看着天真无邪,却是一肚子坏水,让大宣的这些人受着吧,活该他们受着。到底和亲是怎么回事?是大宣的内鬼,还是东胡的那些人,公主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不认真假,这公主对东胡是不祥的,长生天是不会高兴的。 皇帝下朝之后问澄玖:“若是东胡王真来,你真要嫁嘛?” 澄玖想都没想不说:“会呀!”皇帝心一堵,“要言而有信嘛!” 皇帝气得指着澄玖要问任公公,任公公笑呵呵的说:“陛下,公主还不太懂呢!”皇帝恍然明白过来,才十二岁,懵懵懂懂的,别准以为和白小公子相处差不多。 此时,有一个小内监来报:“陛下,兽园来报,姜大人关在兽园里,那个新进来的两只兽很嫌弃姜大人,把姜大人拔拉到笼子边,离的远远的,姜大人高烧,兽园管事请陛下旨意。” 皇帝看看澄玖:“公主,你去看看吧。” 澄玖很高兴:“谢父皇。” 那小内监说:“陛下,不可呀,姜大人屁股都烂了,污了公主的眼。” 澄玖:“那就给他遮一下,我去兽园看看。”皇帝点头。 澄玖一边走,一边把头上带着得钗环拿下来交给锦锦,真是太沉了。锦锦把首饰放在一个盒子里,跟着澄玖去了兽园。 澄玖到兽园一看:“怎么和猫熊关在一起?” 兽师:“回公主,觉得猫熊应该很凶猛,没想到,猫熊就是扒拉几下姜大人,就没再理了,而且很不喜欢姜大人。” 澄玖看到这个猫熊的幼崽,好可爱,母猫熊盯着,澄玖知道这种野兽如果人碰了,可能这幼崽就没命了:“这笼子太小了,一大一小也是两只呀,把姜川放在这儿,它们母子俩不是更挤嘛。哎呀!把姓姜的赶紧挪出来,就医吧。这笼子太小了,要换大的。” 兽师:“公主,暂时没有再大的笼子了。” 澄玖:“那兽圈呢?” 兽园管事:“兽圈也没有呀!” 澄玖:“赶紧建呀!” 兽园管事:“这一时也建不成呀。” 澄玖才急忙忙的看了这兽园,看到一片空地,后面是一片竹林,指着说:“围得要大,三天建成。后面多种些竹子。” 兽园管事:“公主,这建不成呀,实在来不及呀。” 澄玖:“我三天后来。”澄玖边说边走,不想再理这兽师。 兽园管事:“公主,公主,宽限些天吧……” 澄玖的飘在空中:“不可以饿着这母子俩!” 兽园管事和兽师向澄玖离去的方向拱手,一脸愁容。 澄玖赶紧回到自己的寝宫就准备到玉碧池好好洗洗,这一大早真是太累了,一身的汗,华服也重,头饰也重。才想起来白小公子,让锦锦派人去告知白小公子一声等她一会儿。 锦锦:“公主,来人报说白小公子今日还未进宫。” 澄玖愕然:“他怎么了?” 白小公子坐车出家门,就听到说姜悠活了什么的。白小公子仔细听了听,心道不好。就命车夫前往姜悠暴尸的那处城楼,看到远处有姜相的女眷在车内痛哭。白小公子再看姜悠,啧啧,真是生不如死。 这一路上听到不少什么“公主多奢靡了”“公主不敬太后,还把太后差点毒死”“公主才十二岁就与外男常进常出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公主命格克大宣,一直不敢有尊称” 白小公子一听就冷哼了一声,行了,小爷最拿手的又要施展一下了。白小公子告诉车夫去一个巷子,车夫是知道自家这小少爷是个什么德行的。 车夫:“小少爷,你可不能胡闹呀。” 白小公子:“段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车夫:“小少爷,万事小心为上,这些市井混子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可要当心他们伤着自己。” 白小公子:“知道了!”说着,就走进了巷子。 这条巷子聚集着帝都大部分的混混和乞丐们,白小公子大摇大摆就走了进去。几个小混混看到白小公子,点头哈腰的就过来了。 白小公子:“哥几个儿,许久未见。” 混子头说:“白公子,好些日子未见,白公子越发俊俏了。” 白小公子笑笑:“今日小爷我不太开心,找兄弟们聊聊。” 混子头说:“瞧白公子说的,谁惹白公子不高兴,兄弟们帮白公子收拾他。” 白小公子:“公主呗,真是太憋气了。” 混子头说一听眼睛就亮了:“又是公主呀!” 白小公子一看,心下就有了几分盘算:“可不是嘛?” 混子头:“那白公子想让小的做什么?” 白小公子:“这事儿就得找兄弟们办才行,我可知道公主不少事呀。” 混子头一听乐了:“白公子,昨也有人找哥几个,给了不少银钱,也是因为公主,就说这公主是得罪了多少人呀!” 白小公子好奇的问:“谁呀?我要知道我都得跟那人结拜。” 混子头意识到不能说,嬉皮笑脸的说:“这可不能说。” 白小公子变了脸:“还不能说,说不说?说不说!”白小公子就要揍人了。 混子头:“公子、公子,真不能说,说了哥几个的命可就没了。” 白小公子:“不说,小爷我不高兴,你命能保得住?” 混子头:“白公子心善不会要小的命的,公子要小的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出雇主。” 白小公子:“行,这可是你说的,打今儿起,你按我教你的说,我要是听不到,就别怪我犯浑。” 混子头:“行行,听白公子吩咐。” 白小公子一说,混子头一听就傻了:“白公子,公主不是惹公子生气嘛,这怎么说的都是公子的好话呀,这与姜府管家吩咐的两差了。” 白小公子听到姜府管家就刚没有听到:“公主是我兄弟,说我兄弟不好,我能高兴嘛。” 混子头:“公子,这事太难办了。小的我……我们得罪不起呀!” 白小公子:“我,你就得罪的起?你怕死,小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混子头不相信:“白公子,怎么让小的生不如命呢。” 白小公子小声说:“知道小屠戮孔小阴嘛?我叫她姐姐,她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混子头一听面部僵硬,“知道阳间钟馗嘛,我叫他二叔,他还要我继承他的衣钵呢。你就我不会?”混子头听到这快哭了,就要跪,白小公子一把拽住往下滑动的他,“你知道天牢什么样嘛?” 混子头颤抖的说:“不知道!” 白小公子:“里面可好了,特别干净、宽敞,就是那刑具五花八门的,都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居然是每处每条筋什么弄都有门道,凌迟用的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说着还在混子头身上比划,“但我真见过凌迟用的,各个制作精美,都不像是用来凌迟用的。”混子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白小公子:“公主是皇家,姜家是什么?兄弟你可要拎得清。真得罪了公主,别怪兄弟我没帮过你们这些兄弟。公主只是能把你们扔进天牢的。姜大人扔进了兽园,皇帝就当不知道。你们散播谣言,想想后果。” 混子头很是为难,白小公子丢了二两银子给他们:“办法你们想,我要的就是结果。还有,公主很好,你们也知道姜悠在城楼上挂着呢,姜悠做了什么,你们也清楚。是兄弟就帮兄弟到这了。” 白小公子说完就走了,混子头看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就犯了难。从来白小公子都是不给钱办事的,这二两银子太烧手了。 混子头叫住白小公子:“白公子,这事不是只有我们几兄弟在做,还有其他地界的混混。” 白小公子听到一转头:“谢了,兄弟!” 白小公子回到车上,段叔问:“没出人命吧?” 白小公子:“没动手。” 段叔笑了:“好,现在都不用动手了!” 白小公子跟段叔说:“我觉得这再不出来走走,我这帝都第一恶少别人都不记得了。” 段叔差点没呛着,咳了几声说:“放心,少爷的名号还是响当当的。” 白小公子这帝都第一恶少的名号是打当时第一恶少得来的,打恶少打来的恶少名号,白家三男在白蓁蓁订亲前很难议亲就是拜白小公子所赐。 当年那排名第一恶少是一衙内,惹了白小公子。八岁的白小公子也不想生事与那十二岁的衙内理论了几句,那衙内本就流氓习性,白小公子一看这厮是这货也不装了,什么以理服人不适合就拼拳头吧,直接就把那人揍了,那衙内十二岁也不会打架呀,靠得就是几个家丁横行霸道,八岁用的两个招术就让那十二岁衙内求饶了。 小混混收人钱财要与人消灾的,衙内憋气雇人收拾白小公子,几个混混围打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一看不能硬拼,以要打向一混混的假动作,看准时机,撒腿就跑出了包围圈。混混没想到都被围住了,白小公子这局面还能逃脱,后面就追,白小公子到了一个卖猪肉的摊位,白小公子拿起刀,就立住了,回头看向那几个混混。街上顿时一片混乱,白小公子知道等一等官差就要来了。 几个混混看到白小公子拿起了刀,也没有害怕,一个八岁的孩子拿刀也不见得真会砍,虚张声势而已。结果,上前的混混真就实在的挨了一刀,白小公子的眼睛已极红了,混混们迟疑时被赶来的官差捉到了。让混混们更惊恐的是,白小公子还给屠夫刀时可是恭恭敬敬的,那卖肉的屠夫都一愣。然后,更更惊恐的事发生了,不让官差带走混混,非要去那衙内府中。官差知道这小子的老子是皇教书院的夫子,教得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公主、王子、公子、小姐,觉得这小爷后台太大,就依了这白小公子去了那衙内家中,这闹着呀,官差看了好一场大戏。 衙内又吃了一个大瘪,还是不服气,又花了钱雇了很多的小混混去围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的几位哥哥也不是个摆设,就知道那衙内横行惯了,不可能善罢甘休,自己又不能时时跟着,就花了点儿钱找几个人暗中跟着,看到不好,就来报信儿。 果然,晴天白日的,一大群人围住了白小公子,这么多衣衫褴褛的小混混,街面瞬间无人了。白小公子也不慌:“你们又来了,我倒放心,这么多人,才符合我的本事。”白小公子一看,上次围他的几个人并不在这里,这是另一波人。 白小公子:“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今天我还有刀呦!”那衙内非要来看热闹,在一处看着。白小公子慢慢的走动,看着四周。人太多,跑不掉,没有卖肉的,四周有什么,有这个,有那个,噢,原来躲在这儿。“好,你们等什么呢,不是要揍我嘛,上来呀,我都不动。”这些小混混蜂拥而上,白小公子,撒了一把铜板。混混们以为是什么暗器,一大半人一看是铜板就捡了起来,在另一半人愣神的时候,白小公子拔腿就跑,混混一看这白小公子要跑掉,怎么还向一个巷子跑去,心里一喜,这不是自己找死嘛。一进巷口才看到白小公子是向衙内躲的地方跑的,衙内怎么会想到白小公子会跑进来找他呀。白小公子扑向衙内,这顿揍呀,衙内跟班还怕伤着衙内不敢打白小公子。白小公子让衙内挡在跟班面前,手里拿着一块木板。衙内被打的鼻青脸肿,官差也赶到了,又都被擒了。 白小公子发狠了:“明明是你无理,还要报复我,我就是死了,我也会拉你陪葬,我天天晚上去找你,我可会是厉鬼,你就是不怕,小爷我也得让你怕。你再试试,在有下次会不会有命在?见到小爷你最好绕道走,小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官差到了还在打呢,白小公子疯了,真发疯了。谁靠近揍谁,官差刀都抽出来了,都没有震慑住。三位哥哥赶来本是要帮白小公子,最后变成拉架的,三位哥哥齐上手,好言好语才硬是拉开的,衙内嗷嗷哭。 白小公子对衙内说:“我要是你,我就在家等信儿,在家里等着小爷我打上门来。”衙内一听,更崩溃了。 官差也有经验了,又护送到了衙内的府上,这衙内父母也是高门大户,世家子弟,其父为武将朝廷三品大员刘大人,母亲诰命夫人于氏。其母极喜欢白蓁蓁,想娶进门来做长媳,结果还不到议亲的年纪呢,自己家儿子被白家打了三次,还都是自己家没理,这孽障惹谁不好非惹白家。衙内的母亲看着被打成这样的儿子是又心疼又心痛,一则疼儿子被打,二则痛这么好的媳妇与自家无缘了。刘孝众刘衙内,这名起得真是一个反讽。 白大人与白夫人再来到刘家,没有一点儿的愧疚之意,自己家儿子不还手,今天可能就是白家给儿子收尸了。 上一次,两家的气氛还是很好的,帝都子弟大家心里都有数。白大人对刘家长子刘孝今还是很欣赏的,白家三兄弟与刘孝今在书院关系很好,白夫人也很喜欢刘孝今,白蓁蓁的婚事要是没有这坑爹坑娘坑兄的刘孝众,就没有辛家什么事了。 白夫人很明确的说:“我儿打伤了你儿,虽是你儿想要我儿的命,这治伤的银子白家出。” 刘夫人哪儿敢要:“白夫人,不用,不用。这……真是尴尬的很呀。” 刘大人更狠,当着众人的面,扒了刘孝众的裤子一顿打板子。刘孝今哭着喊着才拦下,刘家一片混乱。 白小公子杀人诛心,最后对还有一丝清醒的刘孝众说:“多读点儿书吧,你就吃了不读书的亏。”刘孝众一听,刚想哭,就晕死了过去。 白小公子,八岁个子挨,打了刘孝众的命根子,刘孝众又被打了板子,已经痛得想叫都叫不出声。之后,得亏白家请孔太医出手,这刘孝众还能有后。 刘孝今在书院见白家三兄弟都不知道怎么相处,但白家三兄弟对这刘孝今还是一如既往。两家弟弟打架,虽然凶狠,当兄长的不能不懂事,白夫人对刘孝今也没有穿小鞋,反非,更加指点文章。 刘大人被白小公子一句话点破,让刘孝众也进了书院,见到白小公子真得绕道走。刚开始白小公子不理他,进了书院后,刘孝众才发现这里其实比外面要可怕的多,平民才是最好欺负的。这里拉帮结派,公主都可以被针对,他新人一枚更是自身难保,也知道为何白小公子八岁如此厉害,这是在书院里打出来的天下,他不吃亏谁吃亏。他做梦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要被欺负时,白小公子上前搂着他的肩膀,他本以为还要被白小公子打,结果是,白小公子对那些子弟说:“这是我小弟,我可以打,你们不可以。”还对他说,“以后,除了夫子,以后谁打你了,找小爷我啊。” 从此,帝都不论小混混,还是乞丐见了白小公子都要点头哈腰的,真惹不起这祖宗。 别看白夫子官职不大,可各家的孩子在书院里读书,白夫子又是出了名的学问好,清流人家,自家四个儿子,三子都有出息,一女百家求,巴结都没不及。 白小公子不主动招惹别人,别人想欺负他,他就动手,各家管好自己家孩子才是明智之举,一点便宜都占不着,还惹一身骚。 自此,白小公子这帝都第一恶少的名号响彻帝都。 八岁的白小公子对七岁的澄玖:“一打就打到对方心服口服是最好的;二可以养得再肥一点儿狠狠的打;三要留有余地,像我哥哥没有疏远刘家哥哥,我还护着刘衙内。我娘说刘家还是明事理的,这样的人家不必闹僵。不仗势欺人,也不欺软怕硬。刘小衙内就是欺软怕硬,他要有一半对付我的心,在书院也不用我出面护着他,何况他是被欺负的他有理他怕啥?要欺硬怕软,笑面虎最可怕。” 澄玖:“你有三位哥哥呀。” 白小公子:“他也有哥哥呀,他哥哥多厉害呀,他家可是武将,我三个哥哥也打过他家这位哥哥。” 澄玖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厉害!” 白小公子:“自己要硬气,否则就是有十个哥哥也是要吃亏的。” 澄玖一脸崇拜的:“白小公子懂兵法呀!” 白小公子很得意:“我大哥读兵法,常讲给我听。” 澄玖:“有哥哥真好。” 白小公子:“公主有我呀,我就是你的哥哥,我会护着你。” 小小的白时承与小小的澄玖聊天得到臣大的安全感。 澄玖面临的则比白时承复杂的多。白家位低,别家一怕得罪夫子,二怕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名声,三是白家孩子揍人太狠,自家孩子会吃亏。澄玖位至公主,帝后为朝堂安稳、以和为贵,不是皇族亲眷、就是达官显贵,小孩子之间皇家要有容人胸襟。澄玖学业不精,被人诟病,帝后也不能过于偏袒,落个恃权压众,更不想给御史言官发挥特长的机会。 这些朝臣不就是知道帝后所虑才有恃无恐的到了今日,不幸中的万幸,澄玖自小有白小公子陪伴。 第93章 树倒猢狲散 白小公子去找了帝都其他地界的混混头,也不跟他们磨叽了,开门见山的就让他们做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这白小公子的份量对于这些小混混又重了一些。 白小公子心想这事不行,姜家可能真会要了这些混混的命,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也是有义气在,些混混也还养着一些乞儿,还有一些年老的乞丐。只是混混,不是泼皮无赖。自己虽不是孟尝君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送了命。 于是决定去找了徐知霖商议此事。 徐知霖正在忙于婚礼事宜,一看到白小公子,心中以为公主也来了,发现就他一人感到可能出了什么事。白小公子把事情一说,徐知霖思虑片刻,唤出如梭,带人把公主府私宅旁的两处房子收拾一下给那些混混和他们照顾的乞丐安置了。又让白小公子去找他的两位哥哥与刘孝今说一下,能不能派几个人去护住那些混混,防止姜家出手伤人。 刘孝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派得人中就有当年被白小公子砍了一刀的混混头。这几个混混当时被关进牢里,白夫人带着大夫和吃食看望过,几个混混在牢中没有受刑,几人从牢中出来就被带到刘大人的军中,现在刘大公子的手下,妥妥的体面人。 当天中午帝都的话风就变了,姜府察觉到想找到那几个混混头,发现有暗哨在保护着,群情激奋下,姜悠下午的处境更是惨烈。姜府现在举步维艰。 姜相知道,自是不甘心,不知道这是不是皇帝下的令。刘北屿长子刘孝今的人居然在其中,这刘孝今帮皇帝做事,明着在禁军当个小管,暗着就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一直没有查到就是最大的可疑。刘北屿是哪头的,一直看不清。 太后身体还是不好,越发的没有力气,皇帝这几日都在看着姜党的名单,想着这个时候要不要动手。 皇帝再忙都要去看樊妃,最近事情这样多,每每看到小稚也是实在是……忍着吧,最近怎么焦头烂额的。 任公公见皇帝如此就道:“陛下,这几日劳累,不如去凝肌池舒缓一下,解解乏。” 皇帝一想也是:“嗯,好吧。”皇帝在凝肌池泡着澡,没有叫小稚服侍,只有几位凝肌池当值的小侍女。 只泡了一会儿,任公公急急忙忙的进来:“陛下,有人朝姜悠扔刀子了。” 皇帝闭着眼:“嗯。” 任公公:“姜老夫人与姜夫人进宫了,在皇后宫中闹呢。” 皇帝:“嗯。” 任公公:“公主把姜大人挪出兽园,就了医,那俩进贡的熊嫌弃姜大人,公主要扩兽圈。姜大人被挪进了地牢。” 皇帝:“嗯。” 任公公:“公主把戈蒙放出来,因东胡进贡的那两只畜生很得公主欢心。” 皇帝听到呵呵一笑:“嗯。” 任公公:“帝都里,关于公主的流言四起,不堪入耳,出自己姜府。” 皇帝:“什么?”皇帝睁开眼,回头看着任公公。 任公公:“陛下,刘司使来报已经压下了,白家小公子压下的。徐大人也出了力。” 皇帝:“姜贼!姜家……”皇帝长吐一口气,慵懒的说,“姜老夫子与姜夫人就留在宫中吧,多留些时日也是可以的。” 任公公心里一转:“陛下,不如让这……姜老夫人、姜夫人去天牢照顾姜大人?要不……怎么留呀!”任公公也觉得就不要难为皇后了,皇后宫中已经炸锅了。 皇帝:“可,让皇后去办吧。” 任公公:“诺。” 姜老夫人、姜夫人在皇后宫中,见到皇后敷衍的行礼。你说这礼行的不规范吧,人家儿子、孙子都受着刑;你说这礼行的规范吧,又不到位。皇后又不能太多苛责,还是要忍着。 姜老夫人还是有点儿数的,话说的客气,实刚还是给了皇后压力。皇后心里看到这姜家的人多反胃,面上也要装着雍容华贵、宽厚温和。 姜老夫人:“臣夫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求皇后娘娘。怎么也要把我家大郎从那兽园挪出来。听说。没有一块好肉,公主下手太狠了。”说着就落下泪来,姜夫人哭得不出声,那眼泪却是唰唰的落。皇后这看掉眼泪也是也烦,难怪皇帝就不愿意听哭声、见掉泪,想起太后当年好像也是动不动就哭,先帝中吃这套的。可皇帝却是特别的烦,太后用对先帝的法子再对皇帝就适得其反。 皇后惊诧道:“呦,这么大的事,什么没有通知到姜相府里,姜大人上午就被挪出兽园了。”姜老夫人、姜夫人都愣住了。“公主说是那两只进贡的猫熊嫌弃姜大人占地方,笼子小,就让把姜大人挪了出来。”姜老夫人、姜夫人一听:什么?被畜生嫌弃?还好不是放进狮、豹、虎、黑熊圈里。皇后接着说:“姜老夫人,公主就一说,下面的人不能把姜大人放进那些凶兽圈地里的,就是放进猴山也是要人命的。” 姜老夫人一听说道公主来劲儿了:“娘娘,公主这小上年纪,戾气太重,连个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天天身边跟着两个外男,成什么样子。京城那闲话都传成什么样了?” 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悠悠的说:“姜老夫人,还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不如。”姜老夫人一听一愣,怎么皇后居然这样说了,“这公主,两次遇刺,性情越发不好了,谁惹谁倒霉,一说她身上就像长出了刺一样。全宫上下不能不听,若是违反了她的意思,她自己就要亲自动手了,那要出了人命可怎么得了。那日姜大人被打不就是与公主硬碰硬。都是当娘的,本宫与陛下只能哄着,下面人都知道怎么做,等公主这劲儿过去了,再哄着劝着说。”姜老夫人、姜夫人从来没有见皇后说这么多,“为了让公主高兴,本宫与陛下搭进出多少银子。”说完,皇后喝了一口茶。 姜老夫人一脸怒气的说:“那不能这样依着公主,这倒霉的还不是百姓。”姜老夫人、与一旁服侍的项嬷嬷、侍女们心想:我们公主好着呢,你家那犊子玩意儿才是害人的东西。 姜夫人上前一下跪下磕头:“皇后娘娘开恩呀,臣妇的儿还挂在城楼上,都有人向臣妇儿身上扔刀子,臣妇的女儿的脸也被公主打破了。皇后娘娘为臣妇做主呀。臣妇的相公、儿子、女儿都被公主欺压了。皇后娘娘无论无何也要给姜府一个交待。” 皇后听到这话就想杖毙了她,雷霆雨露皆是君,因为什么罚你们,心里真是没点儿数嘛?自己家姑息养奸不说,有错还是别人家的。我家的公主好着呢。 皇后心里清楚,姜家就是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才敢这样,不过真是怪事,姜家无德,为何子弟皆是读书的料,就是姜悠也是灵光的很,小小年纪就是举人,这样的人才好好的肯定能让姜家再辉煌几代,可这就不干的事儿。可见,这人品才是头等重要的事。书读得再好,心眼坏了最是危险,真是祸国殃民。 皇后:“可……姜公子的案子,确实本宫做不了主呀。” 姜老夫人也跪下了:“娘娘呀,求娘娘给姜府一个交待,公主定要严惩。”皇后气得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这两位夫人,还好是两位夫人都跪着,低着头。项嬷嬷一脸的怒气,这跪着的都是诰命夫人呀,什么德性。 皇后一换脸又温和的道:“快把老夫人、夫人扶起来,你们看不到嘛?”小侍女真是好嫌弃呀,不得不上前去扶。结果,这二位就是不起来。 皇后爽快的道:“老夫人呀,真不必这样,这是多大的事呀!”姜老夫人、姜夫人一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皇后,皇后都要上手去扶了,姜老夫人这才被侍女与姜夫人搀起来。“快让姜老夫人坐下。”皇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姜老夫人:“皇后娘娘,臣夫本想去拜见太后,也不知道太后身体如何了。” 皇后心道:想用太后来压她不成?没门,就是太后让放,也不成。大不了就让公主再闹一通,看看会不会把你们也关进天牢里去。“太后,还在恢复中。最近太后嗜睡,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着,康王妃在侍疾。” 姜老夫人:“外头传言是公主给太后下的毒,娘娘,这公主的德行有亏呀。” 皇后:“那毒,太医院都诊不出来是什么毒,公主怎么会有这毒呢。” 姜老夫人:“可这一切都是始于公主开始,若那日不是公主拦着,我儿也不会被杖责。” 皇后脸色不好了:“天牢来报,说姜悠被吓死,陛下体恤姜家弃子之痛才让姜相取走尸身。次日,姜悠又活了过来,这事可得好好查查。这样一看,公主倒是有功了。” 姜夫人:“娘娘,公主打伤了姜念的脸,这女儿家的脸是多重要,还被那胡人……给……”姜夫人说不出口,皇后说了。 皇后:“谁让姜小姐当街惹公主,现在陛下跟公主说话也要斟酌一二,公主现在就是无法无天,管不了,谁都管不了。”皇后真有些烦了,爷们儿在朝堂难为着皇帝,这家的妇人在自己这难为着我,姜相是想在皇家之上嘛!这十几年,皇后也是够够的了,自己的公主也被逼差点儿失了心智。 姜老夫人:“臣妇可以替皇后管教公主。” 姜夫人:“姜念虽是冒犯了公主,也是无心之过。忠义之士说的实话都是良药苦口,都是忠义之言,也是冒犯之语,那还能都如此责罚了。”姜夫人就差没说是出“昏君”二字了。 皇后听完就当没入心的,一丝波澜都没有,早知道这是惯用伎俩,跟这样的人说不出理来。这时,看到任公公来了,项嬷嬷一见任公公也出殿内。皇后心里猜到皇帝可能有什么交待,但还是要把眼下的继续下去。“管不了,管不了,现在的孩子怎么管,姜夫人也应是知道的。今天上午把东胡使臣都气得生病了。这药钱还得宫里掏,陛下还让俩位太医去看呢,听说,病得可不轻呢。这使臣都病了,公主才把那个什么戈蒙给放出来。还不知道陛下拿什么东西跟公主换的,这才松口中。” 项嬷嬷进来说:“公主要三天扩建兽圈,公主很喜爱进贡的两只猛兽,陛下同意了,这才放了那个胡人,姜大人才被挪出来医治。” 姜夫人一听就急了:“那胡人辱我女儿,怎么关了不到一天就放了。”姜老夫人也在等着皇后回答。 项嬷嬷:“毕竟公主没有弄了人命来。”你家手上有多少条人命不知道嘛。 姜老夫人心一横:“娘娘,律法中可以用钱来赎罪。姜家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恕姜悠一条命。” 皇后心想: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才想拿钱换命。祸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还拿那么点儿钱去补偿苦主,苦主能干嘛?结果闹着这么大动静。项嬷嬷对皇后耳语一番,皇后就明白了。“姜家要是拿钱来恕则是最好,陛下也好给百官、天下百姓一个交待不是,也说得过去,毕竟律法在哪儿呢。” 皇后一看天:“这时候也不早了,姜老夫人好久都不曾进宫,就一起吃顿便饭吧。” 姜老夫人:“皇后娘娘,臣妇……”皇后没让姜老夫人把话说完。 皇后:“老夫人,今天的来意本宫懂,都是做娘的。这怎么着也要等到天黑,派人回府先回去取些东西吧,姜大人也是需要自己家服侍才好得快些。”姜老夫人和姜夫人一听激动得不行,没有想到这样的顺利,“得等到公主睡下了,才行,这要让公主知道,可不得了,一闹,陛下再知道本宫也要受罚的。”姜老夫人一个劲儿的点头,“咱们才吃饭,给姜大人的饭也都备下了,放心。” 姜老夫人:“好……好,臣妇叩谢皇后娘娘恩德。”姜老夫人要跪谢皇后,心里多瞧不上皇家,想见儿子也和求着皇家发话。 皇后:“无须多礼,快起来,快起来。”皇后转念一想,“不如这样吧,先在宫里住下,也好时时的去看看姜大人,姜大人也不能再挪动。老夫人意下如何呀?” 姜老夫人:“听娘娘的。” 皇后对侍女们厉声道:“此事不可对公主说出一个字。”包括项嬷嬷在内的小侍女们都应下了。 姜夫人含泪的说:“皇后娘娘,我儿……” 皇后宽慰道:“姜夫人不要急,等机会,还要背着公主呢,过两天公主自己就出宫偷玩去了,不在宫中这就好办了。” 皇后就这样把姜老夫人与姜夫人扣下了。 公主还是知道信儿了,必须得让公主知道,这是让公主知道不要闹,她爹要办大事,她先歇歇。 任公公与项嬷嬷一起来劝公主,公主一听姜家要用钱来赎罪,眼睛都亮了,就问道:“得多少钱呀?” 任公公想想说说得:“怎么也要……一百五十……万贯!” 公主听到下巴都快惊掉了,乐开花了,任公公与项嬷嬷一看公主这表情对视了一下,“那是多少钱呀?任公公、嬷嬷我仿佛看到好多钱在我钱前飞,这钱拿到了一定让我捂两天再分给苦主们。” 任公公:“公主,这钱是要上交国库的。” 公主一听立即变脸了:“什么?那苦主怎么办?人家亲人没了,死得那样的惨,还没有得到钱,姜悠还活着?”任公公与项嬷嬷没有说话,这二位心里却是踏实了,公主并不是真得见钱眼开,就是小孩子的心性。 嬷嬷还是不放心嘱咐道:“公主,知道了可不能闹,陛下可能要有什么打算。” 公主:“知道了、知道了,冲这钱我也不能闹,等钱拿到手的。”公主不解道,“可姜悠就这要活着,恐失民心。”眼睛一亮又说,“人财两空!” 嬷嬷一听:“公主,可不敢呀。” 公主:“怎么不敢?姜家不会差这钱,不用多久就会回来。但是姜悠活着就不一样了,姜家会更加嚣张。”公主一噘嘴,“我会让姜悠活着比死还难受,只要他出门就……哼!” 任公公心道:公主,你可能等不到这一天了,皇帝要开始收拾姜家了,暗卫和影卫都要出动了。 在宣政殿中,皇帝看着眼睛这张关系图,与姜相有关的人员都在图上。全国各地的姜党所涉及到的人皇帝在进行最后的思量,殿内站着刘孝今为首的影卫和暗卫。 现在,姜家处在风口浪尖上,姜相的儿子和孙子都在皇帝手上,姜家女眷在皇后手中,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要不是姜悠弄出人命来,还真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事以至此,开始吧。 先从边境各地开始向中央帝都开始斩断姜家羽翼,京中利用姜悠牵制住姜相,如不行,就放公主出来闹点儿事。 不论是武将还是文官,姜相要提拔的人,皇帝都照做了。但是,皇帝过几个月就把人调开,理由那么多,明面上也看不了来什么,关键是可能还给升官呢,就是做给姜相看的。再过几个月再调,再过几个月有人上奏折告发,再降或者关起来,还可以因为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死了。这些年,皇帝看这张图每每都咬牙切齿的行,太烧脑了。 此时,夜很深了,皇帝看着图部署着。 皇帝下旨,什么地方什么人,以贪腐的名义关起来,再以涉及人员的名义把谁谁关起来,过几天,把开始抓的大臣放出来恢复官职把后面关的人按律查办。 什么地方什么人,这个人就不用留了。 调什么人上京述职,途中如何,有命没命全看天意。 先军中,后文官,几乎同时进行,要密切关注来往消息,尽量拦截,就是让姜相知晓也要晚一些。大宣的疆域很大,来往最快也要五天不止。军中一定要稳,文官再闹也容易收拾。 三天后,各地暗庄的暗卫、影卫就开始依命行动了。 皇帝知道太后要不行了,在太后不行前这事要做死。太后离世后不能大开杀戒,没准还要大赦天下。这事一但做了,就不能拖,夜长梦多。 皇帝部署完长舒一口气,就等着几日后的消息了。 任公公不解:“为何不先拿住姜相一家,而要从边境开始。” 皇帝轻松一笑:“跑掉了岂不可惜,朕还想看看这些猢狲能供出什么朕没查到的。”已有影卫在整理姜相、姜府上下的罪证了,东胡求亲也是他让人安排的。 树倒猢狲散,这些猢狲不能留,皇帝是先去猢狲再砍树。姜党一除,再收拾这些亲贵。 第二天上朝,就有上来提起公主放了戈蒙的事,上午说不能放,怎么下午不放了? 皇帝:“这事,朕怎么不知道呀?”看向任公公。 任公公心想:得,背锅吧。“陛下,是不是下面人的领会错了意呀?” 皇帝:“噢,可能,公主人呢?叫过来问问。” 任公公:“公主一早去兽园了。” 皇帝:“玩物丧志,书也不背,天天在宫里无所事事,天天惹是生非,气的使臣都不省人事了。” 澄玖就坐在后殿吃着东西,怎么今天这吃食没有香味,还是皇帝的鼻子失灵了。任公公叫一小内监去传公主,小内监从正殿出去转了一圈就在后殿等着公主。 皇帝就听到户部侍郎上奏:“陛下,姜相要为姜悠赎命,可否?” 皇帝一听高兴了:“可呀!律法在,有何不可。” 户部侍郎:“还请出陛下决断,收多少银钱?” 皇帝:“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按最高的收吧。” 户部侍郎:“那就是二百八十万贯。” 澄玖一听眼睛都亮了。 朝堂上就有人质疑了:“怎么会这么多钱呀?按律法也就二百万贯。” 大理寺卿:“那是流放,姜悠是死罪。” 姜想:“二百八十万贯就二百八十万贯,姜家教子无方,惹出这等祸事。” 澄玖、皇帝心想:承认教子无方!姜家真有钱。 直到下朝,百官也没有等来澄玖公主。皇帝到了后殿,与澄玖手牵手去看樊妃了。 第94章 我也不怕 白小公子昨日忙乎了一天,今天进宫了。 澄玖下朝后在樊妃处待了一会儿,就到太医院的小院来。 徐知霖还有两日成婚,进宫来太医院切个脉看看体内的毒素还有多少。 澄玖一见徐知霖很高兴:“徐先生,这就要成婚了,怎么还进宫了,我还以为要后天才能见到先生。” 白小公子兴奋的说:“徐先生体内的毒没有了。小王爷体内还有一点点儿。” 澄玖一听也好高兴:“这可真是太好,大家都要没有事了。” 徐知霖:“昨日,白小公子可是为公主办了一件大事。” 澄玖看向白小公子:“何事呀?” 白小公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我打到没牙了。” 澄玖想起来自己是要找孔仁儿有事的,“我先去找孔姐姐。”姜悠是孔秉恩验的尸。大名鼎鼎的阳间钟馗能失手?澄玖不信,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稽清尘拦住说:“是不是问姜悠为何活了过来,尸身是孔二叔验的。” 澄玖:“嗯!” 徐知霖:“公主,还是不要问了?” 澄玖:“为何?姜家差点儿就把人带出天牢了。” 稽清尘:“是人都有软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澄玖:“我只是想知道原由,并不是要把孔二叔如何。” 姜悠醒了,众人皆知时,孔太医一知道,立即就去找了孔秉恩。 孔秉恩一见急急忙忙到来的父亲二话不说就跪下了,“你为何要帮姜相?”孔太医问道。 孔秉恩泪眼婆娑:“父亲,姜相告诉我他知道凛在那里,就是只要我让姜悠假死。” 孔太医听到,心也软了:“他告诉你凛的下落了吗?” 孔秉恩摇摇头:“被公主劫下了。” 孔太医:“儿呀,你糊涂呀。” 孔秉恩:“这事皇帝肯定是要问责的……” 孔太医:“无妨,爹有办法。” 孔秉恩:“我本想得等找到凛再除掉姜悠,没想到公主要暴尸。” 澄玖看着众人说:“是不是你们都知道?”澄玖目光扫到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的头晃得比拨浪鼓都快。 白小公子:“我知道的,公主都知道。” 稽清尘:“公主……” 孔仁儿进来道:“还请公主高抬贵手。”说着就要跪下。 澄玖一下拉住孔仁儿:“不说清楚,跪也无用。”稽清尘一直含笑的脸此时也没有那标志性的笑容了。 孔仁儿:“公主,一定要知道嘛?” 澄玖坚定的说:“姜悠诈尸,我知道是孔二叔验的尸,我一定要知道孔二叔为什么这样做?” 孔仁儿:“我二叔有苦衷?” 澄玖:“谁没有苦衷?有苦衷就是理由了?姜悠多坏你不是不知道?丧尽天良的事做过多少,这就这样他这样的人都说自己有苦衷的。”稽清尘、徐知霖、白小公子见两人剑拔弩张到这个份儿上,说什么都是要被喷的。 孔仁儿:“本想着只是让那坏种多活几日,没想到公主要暴尸,这才……”孔仁儿自知理亏并不硬犟。 澄玖打断到:“那,这是是怪我坏事了?” 稽清尘刚要说话,澄玖向稽清尘方向伸直右臂,右手展开,意因是让稽清尘不要说话;同时孔仁儿冲稽清尘说:“闭嘴!”同步到那三人都愣了。 孔仁儿:“公主做得对,只求公主能……莫要追究。” 澄玖:“孔家有办法脱罪?”孔仁儿点点头,“我起码得知道原因?” 孔仁儿眼神看看他们,澄玖明白了:“走孔姐姐,咱俩去花园。孔姐姐进宫这么长时间都没去过园子里吧。”澄玖突然想到,对白小公子等说:“欸……都没看到过猫熊吧,一起去兽园看看。” 稽清尘、徐知霖、白小公子心道这就没事了?什么原因呀?这两个女孩子怎么回事了?一副要追究到底不罢休模样的公主怎么就不问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几人一跨过门口,就看到孔太医一脸愁容的出现在公主面前。 澄玖一见孔太医就高兴:“孔爷爷。” 孔太医一拱手:“公主……” 澄玖立即拦住,一看孔爷爷的面色心下就明白几分:“孔爷爷,放心,孔二叔没事的。”孔爷爷一听一惊,再看自己的孙女孔仁儿,孔爷爷有了几分的悦色,“孔爷爷,一起看看猫熊,可可爱了。” 孔太医:“看过了,去看姜大人时看到的。那两只猫熊真是很嫌弃姜大人,姜大人躺过的地方两只宝贝都不过去,兽师没有办法,刷了好几遍地那俩宝贝才挪动。”孔爷爷说得就笑了,“那猫熊眼睛不大,还会给姜大人白眼。” 澄玖:“可惜,我昨天就让挪出来,不然就能看到猫熊给那人白眼了。”众人一听都笑了,“孔爷爷那我们就去看猫熊了。” 孔太医:“小心,那毕竟是野兽。” 澄玖:“知道了!” 孔太医:“小王爷看护着点儿……” 稽清尘向孔太医一拱手。 澄玖问孔仁儿:“那日你不也在嘛,二叔是什么时候做手脚的?” 孔仁儿:“二叔让我先离开的,就算我在场,我二叔的手速我也是看不到的。” 几人来到兽院,看到了淑妃在忙乎着。 澄玖几人忙上前,规矩的给淑妃请安,淑妃忙让众人起来,对澄玖说:“昨日,下午呀,才听说公主要扩这兽圈。本宫就怕这些奴才不上心,本宫就亲自来。” 澄玖很感激的向淑妃行礼道:“澄玖多谢淑妃娘娘。” 淑妃小声的说,“这些奴才也是会欺主的,若是不懂,他们那些小伎俩就是责罚了,事儿都发生了,也只能是干生气。”看向正在做活的那些人,那些人有的也看看澄玖就把头低下了。“行,你们玩吧,我也去歇歇了。”淑妃说着就走了,众人行礼。 澄玖知道淑妃的算盘,不过就想要皇帝能去她哪儿里。淑妃知道对澄玖好,皇帝是不会亏待她的。可是,澄玖也知道,淑妃对澄玖还是很疼爱的。当年,澄玖遭欺凌,淑妃是见一次怼一次的,家世在那里摆着呢,谁都要给几分的薄面,三位皇姑看到也是要忍的。皇帝象征似儿的说一下,皇后再维护一下。只要淑妃在,澄玖的日子就好过一些。等紫莱、稽鸿浩、宇阳长大了一些,就开始与淑妃针尖对麦芒了。皇帝护着淑妃只需哼了一声,紫莱、稽鸿浩、宇阳等人就不说话了,淑妃,但淑妃不能时时护着澄玖呀,还告诉澄玖:“你是公主,不必理会他们这些,该收拾要收拾。日子过得还不如那些贵女了?他们对贵女都不敢这样。” 澄玖却说:“可上是我阿姊要要敬,下是我幼弟、幼妹我要爱护。” 淑妃气得说:“你要是本宫的孩子,我就叫你上手揍他们。你也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阿姊。他们怎么不敬不爱你。” 澄玖糯糯、委屈的说:“因为我是一国公主。” 淑妃气得:“你呀……这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澄玖:“皇祖母说的。” 淑妃:“公主,只要是人都不能让自己受委屈,你是公主,更不能受这般委屈。” 澄玖:“母后说,父皇也时常要忍着。” 淑妃听后一口气上不来:“公主,要记住,受欺负会成为习惯的,你是独一无二的嫡亲长公主。” 小小的澄玖公主隐隐的听到淑妃与她的侍女的对话。 淑妃侍女:“公主养在深宫,宫里玩伴儿都是些侍女,不知道平常人家是如相处的,知道就是教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淑妃:“这都不是什么欺负,是欺辱。” 还好,一直有白小公子陪伴。因为有一位活泼跳跃的白小公子,澄玖也越发觉兄弟姊妹之间相处却实并不是一样的。 澄玖看着做工的人道:“我知晓诸位都是能工巧匠,这兽圈定能修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澄玖这话说完,那些工匠就都笑了。 这些人的头儿:“公主放心,公主定能满意。” 澄玖:“日头还很毒,锦锦,让人安排茶点,膳食多些肉,一日三餐不可对付,做活是很累的。” 众人齐声:“谢公主!” 澄玖对徐知霖:“等先生与鹿姐姐成亲后,带鹿姐姐来看。” 哪儿俩宝贝,一只在笼里吃竹子,一只在吃奶,两只看都不看人。大的那只正好靠着笼子,澄玖绕过去,偷偷地摸着透出笼子外的毛,孔仁儿见到也过来摸了摸了。两个女孩子眼睛都透着惊喜,那母熊一动,把澄玖与孔仁儿都吓了一跳,两人相视一笑。 这两只母子熊在东胡的车上也被调戏的不行,现在这样的清静对它们实属难得。 孔仁儿看着澄玖挺高兴的,就小声与澄玖说:“公主,我二叔,他……”澄玖等着孔仁儿往下说:“姜相知道了我二叔的软肋,”澄玖第一次听到“软肋”这个词,“我二叔就答应姜相让姜悠假死过去。” 澄玖:“软肋?” 孔仁儿:“就是我二叔的心上人,姜相知道那人的去向。” 澄玖一听,脸就落了下来:心上人!孔家二叔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子。哼…… 孔仁儿一见公主这样,就问道:“公主是该生气,我二叔是有过错的。” 澄玖忙说:“不是,我不怪孔二叔。我生气是因为孔二叔为什么会这样做,孔二叔居然是姜相的人。”孔仁儿听得有些糊涂了,澄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就是……就是……姜相太坏,怎么这样的坏的。不过,姜相是怎么知道的?孔二叔钟情于那女子很多人知道嘛?” 孔仁儿:“应该不会吧,就是我们孔家也没有几人知道。只是公主可否暂时不要声张。” 澄玖:“那女子今年多大了?” 孔仁儿:“也要近三十岁了吧。当年,我爷爷都同意了,就要准备求娶下聘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带走,一宅子的人就都没了,就鬼故事一样。”澄玖还在想,“公主可否先不要过问二叔失职?” 澄玖:“我是可以当做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父皇会如何想。” 孔仁儿:“孔二叔已自行请罚,把自己关进了天牢……” 澄玖大声:“什么?”这一声惊到了吃竹子的猫熊,猫熊一回头,看着这二人,澄玖、孔仁儿也看着猫熊,澄玖冲着猫熊咧着嘴笑,猫熊看向孔仁儿,孔仁儿一脸的冰冷,猫熊扭扭屁股一手抱着猫熊宝宝,一手拿竹子换到一处继续吃。 澄玖:“这是……打扰它吃饭了。”白小公子他们看着二人聊天,也听不清什么。这事,他们多言只能让澄玖觉得自己受到压制。二人走向三人时,白小公子听到澄玖说,“孔二叔怎么就在天牢呢?” 白小公子:“孔二叔在天牢跟在自己家有什么区别?” 澄玖才恍然大悟的说:“也对!”几人开始慢慢走出兽园。 白小公子悄悄的问:“公主,都说什么了?” 澄玖:“你真不知道?” 白小公子:“我真不知道。” 澄玖:“我不告诉你!” 白小公子有点儿伤心有点儿生气的说:“公主,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的?” 澄玖一看白小公子这个样子:“我待会儿告诉你,白小公子对我知无不言,我也要对白小公子言无不尽。”白小公子一听就乐了。 徐知霖对稽清尘:“两小无猜,属实难得。” 稽清尘:“我,无此体会。” 徐知霖:“我与绫娘只是还算得上是两小无猜,像公主与白小公子这般是不能的。鹿家规矩大,小时我与绫娘只是有一小段时光算是吧。”稽清尘点点头。 白小公子:“对了,你那小宅院我安置了不少大小乞丐,都是我兄弟,小爷我也不能不管。”澄玖有些无奈、有些嫌弃的看着白小公子。“我跟他们说了,公主是我兄弟。” 澄玖听到点点头:“行,是兄弟的。” 白小公子:“惹公主不高兴,就是惹小爷我不高兴。” 澄玖:“你兄弟,也是我兄弟。你护我,我也护着他们。” 白小公子:“我最近真是太安分了,我这帝都第一恶少的名号都快没有记得了。” 澄玖:“是呀,你要不天天跟我一起读书,姜悠也不能出来祸害这么多人。” 白小公子:“哼,把他能耐的。” 孔仁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白小公子吹牛的本事真是大,你让姜悠吃亏,姜家能放过你?姜悠比你大好几岁,也就唬唬公主。” 澄玖着急地对孔仁儿解释:“是真的,姜悠当初死活不进书院,就是因为有孔家四少在。” 孔仁儿:“那是因为有他哥哥在。” 白小公子:“我的威名当然不及孔姐姐了。” 澄玖:“对对对,那天,姜悠听到孔姐姐的闺名就傻了。不过,当时,白小公子打姜悠是跳起来打的。” 白小公子:“公主你记错了,是我从树上跳下去的。” 澄玖想了想:“啊……是吧……”澄玖有些让不清了。 白小公子:“当年,姜悠要揍我,我打不过他就爬上了树。姜悠在树下,我看到时机跳到了他的脸上。” 澄玖才想起来:“噢……对对对,姜悠每每想打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不是弄他一脸的墨汁就是用沙子迷了他的眼,没有讨到一点儿便宜。” 孔仁儿嫌弃的看了一眼白小公子:“也没什么本事嘛。” 白小公子想分辩,澄玖拦住了:“想想明天的早膳。”白小公子想想昨天跟小混混说的话,心里一美,嘴上一笑。 姜悠是真怕白小公子,他心里知道,白小公子不死,都不知道白小公子会想出什么招来折磨人。白小公子不像那些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的伪君子、公子哥儿,他是真正的混蛋,比自己还坏的坏蛋。能打得刘孝众的小弟弟差点儿折了,这是多大的阴影。在白小公子死之前,千万离他远一点儿。 孔仁儿:“姜家就没找白大人麻烦?” 白小公子:“有陛下呢。”澄玖一怔。 孔仁儿:“我说的呢。” 徐知霖是知道白小公子的,谁能想到白家小公子长得如此乖巧却能是帝都一恶少,当初,工部尚书特意告知白家小公子最是顽劣不堪,混蛋的很,帝都第一恶少,全帝都的小混混都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徐知霖则认为白小公子是侠义心肠,活成白小公子这样,这一辈也是值得的,白小公子活成了徐知霖想活成的样子。 午饭后,徐知霖出了宫了,稽清尘与孔仁儿还在研究一些医术之类的。澄玖与白小公子手上拿着书,趴在桌子上相互看着。 澄玖:“你说为什么姜相会知道孔二叔的心上人是谁呢?” 白小公子:“公主,咱俩猜的是不是一样的。” 澄玖:“那一家子都是姜相的人!” 白小公子坐起来对澄玖一拱手:“公主,果然聪慧。” 澄玖假了打了一下,蔫蔫儿的说白小公子:“别逗了,这不就是人人都能猜到的事嘛。一夜之前,人全没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就是有序的走掉了,而且还是能躲过了宵禁。”澄玖一下坐起来,“躲过宵禁,那夜是谁当值?” 白小公子:“还有,就算姜相知道孔二叔要求娶那女子,为何让女子离开?不离开?不是更能让孔二叔为他所用吗?这离开后,岁月悠长,美女如云,孔二叔想娶谁不行。” 澄玖:“你去了上清书院,也会记了我嘛?” 白小公子坚定的说:“咱们是兄弟。”又温声的说,“我给公主写信的。”澄玖听了很满意的抿嘴一笑。 澄玖:“孔二叔那么好看……” 白小公子:“公主,想什么呢?孔二叔比陛下都大。” 澄玖:“可看着不大呀?” 白小公子:“世子只有一个女子不怕孔二叔……”看到澄玖抻出两个手指头,白小公子,“什么意思?” 澄玖:“我也不怕!” 白小公子:“那时,就一个女子不怕孔二叔,估计长得不能差,孔二叔肯定是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未娶,姜相是如何得知孔二叔对那女子念念不忘的?” 稽清尘听到这两个半大不到的娃娃幼稚的对话都三个时辰了,真是受够了,与孔仁儿一起研究医学真是惬意,今日,下午的时光如黄金一般珍贵。 澄玖想去地牢问问孔秉恩那一夜是哪儿一夜,也好让任公公帮查查。澄玖特别好奇这女子是怎样的女子。可自己不能去呀,任公公与项嬷嬷那么跟她说,她得装着不知道呀,这要是碰到了,她要不闹不是更让姜家怀疑。白小公子也不能去,他去了我就知道了,我还得去闹。总之,与我亲近之人都不能去,想给孔二叔送点儿什么都不行。于是,就把要给孔二叔要带的东西交给了孔仁儿,孔仁儿却不收,不能让皇帝知道孔秉恩在天牢里过得比外面都好。 澄玖一下打开了思路,想让皇帝不治孔二叔的罪,就让皇帝知道自己对孔二叔是有好感的,孔二叔不就得救了。 澄玖让锦锦:“带几个人,去找些吃食、好酒、被褥送到地牢。”锦锦有些不想去,“你不要送进去,就在天牢门口全交给狱卒就可。看到不是宫中的女人也不要过问,送去就回来。”锦锦一听,这样还挺好的,就去了。 皇帝就很紧张,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能看出是不安的。昨夜,宣政殿几乎亮了一夜的灯,皇帝知道姜相的人可能也告诉姜相了,皇帝心里虽然忐忑,但还是要装成往日一样。 于是,皇帝嘱咐任公公不论什么时辰,有消息都要来报,就去了淑妃那里。在淑妃那里是歌舞升平,闹了半宿。 第二天,皇帝打着哈欠上的朝,姜相一抹的嘲笑。皇帝又打着哈欠下的朝,睡了个午觉后,就又宠幸了小稚,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只有小稚知道没有也不敢说。皇帝看着小稚,打算这些天就她来陪自己吧,也好掩人耳目。 第95章 观礼遇袭 澄玖知道这几日一直没有好好温书,这样是不行的。可是想到孔二叔还在天牢里,也不知道孔二叔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锦锦:“公主,今天好好洗洗,明天要起早,徐先生明日就成婚了。” 澄玖:“是呀!” 澄玖一早便坐上马车要出宫,就在上马车时,澄玖问锦锦:“我今天会不会遇刺?要不,我还是不要去了。” 锦锦:“不会的,谁会知道公主今日会出宫呢。” 澄玖:“我怎么感觉心慌呢?” 锦锦:“今天是徐先生大喜的日子,公主是怕会连累徐先生吧?” 澄玖:“为了我修宅子,徐先生婚期都拖后了。”澄玖想了想还出也宫,心想:还有暗卫在,应该会无事吧。 澄玖看到街上如往日那样热闹,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今日随公主出宫是配了仪仗到徐府去观礼,也不知道为何还带仪仗,她只想今天能够顺顺利利的过去。 到了徐府一看,徐府不大,却很雅致。徐大人的母亲也来到了帝都,要当婆婆的人却像是要有个女儿一样欢喜,一直说自己家的媳妇有多好,要不是女儿养大会嫁人,生女真比生儿子强,说徐知霖从小到大有多气人。旁中说徐大人中了进士,徐老夫人摇摇头摆摆手只念道只有娶了鹿家小姐才得最称心的事。从今往后,什么都不管了,只管享福。公主特去拜见了徐老夫人,徐老夫人掩饰不住这一脸的喜色,徐老夫人等人先给公主行礼,公主后给徐老夫人行礼,徐老夫人不敢受。 澄玖:“徐先生教我课业,为我之师,尊师重教是我大宣国本之一。我是皇家公主也不能高于国本之上,我这一拜老夫人受得起。” 澄玖看着这热闹的婚礼,满园欢庆,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很多官员也都携家家眷到场了,徐知霖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想攀关系的都来了。稽清尘也在其中忙着安排宾客。看到新娘进门,看到这民间诸多的婚礼仪式,想想这个月要看三场,还挺高兴的。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澄玖与白小公子在一处随着众人一起闹着,看到外面的孩子抢着地上的铜钱和糖果,看着这么多的人。澄玖开心时突然觉得自己真不应该来,自己必须马上走,这要是真有刺客来,这么多无辜的人不都要被自己牵连了。 澄玖想到跟锦锦说:“咱们还是回宫吧,我怕……” 白小公子听道说:“公主莫怕,有我在。” 澄玖:“可是来的人这样的多,我就是没事,他们可怎么办,伤及无辜。” 司仪高喊着:“入……洞……房……” 白小公子:“公主看,没事的,安心的坐下喝喜酒。” 突然,这时,就看到抬轿、送亲的这些人都冲进来,面目严肃,手持大刀。澄玖心道不好,立即就要去护着徐老夫人。在场人一见瞬间大乱,尖叫声四起。 徐知霖抓紧鹿小姐的手,谁知,鹿小姐甩掉徐知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一挥,澄玖后背处就是一条血口,澄玖疼得身体向前下沉。再一挥,坐在高堂位置上的徐母脖颈处就是一条血印,徐老夫人当场毙命。徐知霖的震惊一点儿不次于澄玖,澄玖大喊:“锦锦,带着白小公子快跑。”然后看着徐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锦锦没有听,就要上前护住公主。白小公子眼急心快一拉,把锦锦拉了回来,躲过了剑锋。白小公子手能拿什么都扔了出去。 鹿小姐眼睛直直的冲着澄玖:“澄玖,送你上路,你们稽家都不得好死。” 徐知霖出手就去拦,稽清尘也赶过来,可人太多了。稽清尘是来观礼的,没有兵器在手,就想夺下一人的兵器,奈何来者都是高手。几人围打一个稽清尘,稽清尘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身上已是几处受伤。 徐知霖对鹿小姐还是不忍下手:“绫娘,为何如此?” 鹿小姐:“你这稽家的走狗!我不要你命,我要她的命。”指着澄玖。澄玖惊慌的大眼圆瞪看着鹿小姐,背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疼了,白小公子出了荤招:“哇……里衣是这样的!” 鹿小姐闻之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就这一瞬,拿着一根破损的桌椅的一根腿打了鹿小姐胳膊的处,鹿小姐手一麻,软剑就掉在了地上。 鹿小姐另一只手要去抢剑,徐知霖眼睛猩红出手阻拦:“为何要杀死我娘?”白小公子用桌椅腿把软剑按住,鹿小姐脚也勾不起剑,赤手空拳与徐知霖打了起来。 鹿小姐:“因为你,就都该死!” 同伙,有人看到鹿小姐失了兵刃,进来就要了结澄玖的性命,锦锦一看,也拿起一根桌椅腿上前去阻挡。别说还与对方打了两招,两个暗卫进来救下了锦锦。澄玖的暗卫一直都在,就是进不去客堂里,有两个去帮稽清尘,稽清尘这才有了兵刃。徐知霖的小随从如梭也冲了进来,看到已死的徐老夫人,提着剑就要杀死鹿小姐。 鹿小姐的功夫还是很高,几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白小公子把澄玖护在身后,根本就跑不出去。澄玖坐在地上,白小公子就蹲下看着这情景,锦锦手持桌椅腿护着澄玖与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要多浑就有多浑,看到处处杀招的鹿小姐,看到疼得不行的澄玖,喊道:“公主,你快看,快看,你们女子里面穿得与男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呀!”澄玖瞬间觉得后背不疼了,脸疼。 鹿小姐一听这话,自己出招也不能只用手去打呀,这腿还是要抬的,一人乱徐知霖和如梭,只能硬着头皮打。 白小公子一看鹿小姐只避开腿脚,不再出脚:“徐先生、如梭踢她腿,踢她腿,小爷我还没看清楚呢。”鹿小姐一听气得想要白小公子的命。澄玖和锦锦听得真得面红耳赤,徐知霖和如梭知道这白小公子就是在乱其心智,耳朵却暴露了一切。 锦锦:“闭嘴,污言秽语!污了公主的耳朵。” 白小公子才不管呢,只要鹿小姐一抬腿就发声:“呦……噢……原本是这样的……原本这个样子的……这花样还是不错的……”鹿小姐也是高手,听着白上公子的大呼小叫的,让自己稳住心神。澄玖都顾不上疼了,但看像白小公子,他压根就没有盯着鹿姐姐的衣裙下面看,看着白小公了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锦锦手持桌椅腿,如果自己不来是不是就不会让自己在意的身陷险境。 白小公子问道:“你就是来杀公主的?” 鹿小姐:“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白小公子:“你真是疯了!” 鹿小姐:“今天来的所有人都得死!” 但是,外面的局面很快就控住。鹿小姐才发现,徐府的家丁都是高手,出入的宾客也有人是暗卫。一些官员只是受伤的,徐老夫人被害。 门前来了大批的禁卫军。 鹿小姐见到:“怎会如此?”双方收手。 徐知霖:“你不怕牵连鹿家一族嘛?” 鹿小姐:“鹿家,与我何干?”徐知霖不知这话何意,鹿小姐嘴巴一用力,人就断气了。 徐知霖看向徐老夫人,跪在面前失声痛哭。 刘孝今走了进来,拜见了澄玖:“扶公主下去。” 刘孝今对徐知霖说:“徐大人,走吧。”澄玖、白小公子、锦锦看向徐知霖又看向刘孝今。 澄玖:“与徐大人何干?徐大人刚刚丧母……” 徐知霖向澄玖一摆手,挺直了身板,起身对刘孝今:“走吧。”如梭也被带走了。 刘孝今对徐知霖说:“门外才是真正的鹿小姐……也死了” 徐知霖一惊,跑去门外,看到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掀开一看,这是鹿绫?这才是鹿绫:“那屋里的那个是?” 刘孝今:“是鹿家庶女,被鹿家苛待,恨透了鹿家。被歹人利用,成了工具。”徐知霖泪流满面,起身都无力了,一天之中,两位他最重要的人都离开了他。“老夫人的后事,会替徐大人操持好,徐大人放心。” 澄玖后背太疼了,晕了过去。等澄玖醒来,已是在自己殿中趴着呢,看到孔仁儿也在自己殿中。 皇后看着澄玖受伤也都不哭了,一直叹气。 侍女们看到澄玖醒了,高兴的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皇后:“儿呀,让你不出宫,你就不听,这不又受伤了。” 澄玖疼得不行一看孔仁儿在:“孔姐姐,我中毒了嘛?” 孔仁儿:“没有,其他人都中毒了。” 澄玖:“为何我没有中毒?” 孔仁儿:“伤你用的是软剑,从腰部抽出,就是淬了毒作用也不大,何况软剑淬了毒会变硬,腰间藏不住。徐老夫人被一剑封喉,一丝伤痕,好剑,高手。” 澄玖:“与上次的毒是一种嘛?” 孔仁儿:“不是。估计是上次中毒的都无事,这次就换了毒。” 澄玖一个激动:“那侍卫……哎哟……好疼,”皇后白了自己闺女一眼。 孔仁儿:“交手两次了,这次还能没有防备。身上都带着解毒的药,虽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解,起码奏效一二。” 澄玖:“我堂兄如何?”想想说,“没准还挺高兴呢。” 孔仁儿:“唉,是挺开心,至少又要在太医院住上半月。” 澄玖这会儿想起自己的母后了:“母后,不用担心,有孔姐姐在,疤都不会有。”孔仁儿没有其他事就退出去了。 皇后看着澄玖道:“今天,你就是不去观礼,可也少不了一顿斥责。”澄玖与一屋子的侍女听得都懵了,“姜老夫人见到了太后,太后要把你叫过去训斥,知道你去观礼就质问本宫为何还让你出宫。本宫自说是陛下允许去观礼,也是体显皇恩眷顾。今天你若在少不了一顿打。” 澄玖:“为何打我?” 皇后:“你得罪了姜家,太后定是会为姜家出气的。” 澄玖:“太后不知道姜家做了什么事嘛?那……” 皇后:“知道也是无用的,就是向着姜家,姜家树大根深,你父皇也很忌惮的。” 澄玖:“树倒猢狲散!一拍两散,我看朝堂上多数都是有混俸禄的,有几人真是为下在苍生。一但姜相病故,也就散的七七八八了,小鱼小虾是一堆,大鱼一个也跑不掉。关键是军队要是自己的,只要军队不混一切就好说。”这娘俩二人在殿里说着说,那知道皇帝在听墙根,心想:这公主做事这样果决,自己还是心太软,总念人好处,这也是当年先帝最担心的。“今天是我去观礼,我就是在太后宫中……” 皇后立即说:“太后现在很虚弱,你若把太后气着了,有个好歹的,你就是对的也是错的了。就是你一生的污点。” 澄玖趴着说:“这姜老夫人招儿还挺多呀?太后都这样了,怎么还有人能告诉太后姜家的事。” 外面有人来报,一看皇帝在,皇帝手语表示不要声张,让那小内监进去禀告。 小内监进殿内:“禀娘娘,姜老夫与姜夫人要回姜府。” 澄玖:“这是告完状了,就要拍屁股走人了!” 皇后:“不能让姜家人离宫,本宫想想怎么办,用什么理由让好们不出宫呢。” 澄玖看着皇后在想办法:“这还用想嘛,不是现成的。”皇后看着澄玖,皇帝在殿外也在听,任公公看着担心澄玖千万不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呀。就听澄玖道,“跟姜老夫人、姜夫人说公主受伤了,动不了,三更可以让她们见见姜悠,就这么回,去吧。”小内监看看皇母,皇后点点头,小内监急忙去了。 皇帝乐哈的进来了:“我儿越来越聪慧了。”一看趴着的澄玖,上前轻轻的一掀盖着的薄被,伤口已被包扎。 皇后起身行礼,皇帝冲着皇后抬了一下手,皇后起身边比划边说:“伤口有这样长,刀口有些深,孔小姐说,是极好的软剑。”任公公一听都直掉眼泪。 皇帝坐在床边道:“为人父母没哭,你看看他。”对皇后说,指着任公公。 澄玖:“任公公,我没有那么疼了,真得,孔姐姐的药越来越好。堂兄中了好几刀,还笑呢。”任公公直点头应下。 皇帝:“朕都安排好人了,确保吾儿安全,怎么想送亲里也是刺客,新娘被冒充了。真是防不胜防,百密一疏。” 任公公:“路上都拦下了歹人,没想问题在鹿家,禁军这才耽搁。” 澄玖:“外面还有?” 皇帝:“徐府四周都有,被暗卫拦下了。” 澄玖:“这是置我于死地呀!” 皇帝:“要对整个稽家、整个朝堂而来的,这就是让大宣乱。” 澄玖:“真歹毒!”想起徐知霖,“父皇,那徐先生是怎么回事?” 皇帝:“希儿呀,这里有些复杂。” 澄玖着急的说:“父皇,你要用刑嘛?”皇帝看看澄玖,“不用刑。”皇帝看着澄玖的眼睛,心想:这徐知霖可否知晓澄玖对他的这一片的葵藿之心。 澄玖:“那对如梭呢?” 皇帝:“不会的,他们不必用刑,只是收押。” 澄玖:“父皇为何呀?徐母刚死,徐先生要守孝送终呀。” 任公公:“我的公主耶,怎么这样操心呀!” 澄玖:“放了徐先生,别论徐先生犯了多大的错,起码放他回去守灵。”皇后一直要阻止澄玖不要再说了。 皇帝看着澄玖,真是想发火都不想发了,自己家的这个娃娃怎么这样的让人心疼。 皇帝:“希儿,先好好养伤。徐知霖丧母也是要丁忧的。”说完,就走了,皇后看到澄玖又有些乏了,等澄玖睡着才离开。 对姜相动手三天了,没有发现这刺客与姜党有什么关联,看来这刺客是另有其人啊! 皇帝走出澄玖的宫,叹上一口气。 皇帝慢慢地想,慢慢的走:“樊妃要是生下男孩,不能让樊妃养,交给谁养啊!”任公公心想,这是问他呢,还是没有问他呢。“问你呢?” 任公公确实是问自己了:“这个……奴也不知道,不如,就交给皇后吧,公主养的多好。” 皇帝:“澄玖要是大些,朕就直接交给澄玖带了,肯会带出男孩的血性。” 任公公:“那还不如交给白大人家的小公子,今天要不是他,徐知霖和如梭真打不过那假新娘。” 皇帝:“噢,就是那白小公子?” 任公公:“陛下,是的。” 皇帝:“为何呢?” 任公公:“白小公子,真是机智,帝都第一恶少。” 皇帝懵了:“这不就是一纨绔嘛?” 任公公:“陛下,不然,无君子之迂腐,无纨绔之无能。有勇有谋,不拘小节。” 皇帝:“生下女儿也不能给樊妃自己养。” 任公公:“也不能与生母太生分,人心肉长的,长大了也会有麻烦。” 皇帝:“生下来再说吧。”这三天,皇帝都在等待消息,“快要有消息了。”任公公知道皇帝也很紧张。 半夜时分,特意给姜悠清洗了一下,几个侍卫几桶水泼到姜悠身上冲洗,姜悠想骂人都被泼来的水堵住了。味太大了,这要洗得换多少桶洗澡水呀,宫内的小侍女妹妹会很累的。 姜悠觉得这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能怎么样? 姜悠洗澡都不消停,嫌内监粗糙,要小宫女服侍。内监说这是皇后吩咐的,不然就没有人来服侍姜公了沐浴了。 姜悠:“这还不是把本公子放了!你们都小心点儿,惹本公子不高兴,弄死你比踩死蚂蚁容易。” 一内监心眼多,好言好语哄着:“公子,咱们快洗吧,姜老夫人、姜夫人都等着呢,等回到姜府,多少小美女服侍公子呢,这的小宫女都不配服侍公子。” 姜悠:“嗯,你是个明白人。”这内监点头哈腰的,心道:你等公主得空收拾你吧。 姜悠这才沐浴,这一冷一热的,又暴晒了这几天,与姜老夫人、姜夫人邮见面不久,姜悠就开始高热。 姜老夫人哭着、喊着叫人,自然是有人应的。该治治、该哭哭,要啥给啥不有一点儿怠慢不周。 姜老夫人一看此状况,这腰杆也直溜的。 每二天,就炸锅了。百姓到城门楼上一看姜悠不见了,就闹了起来。皇帝上朝就有人来报,皇帝就怕不乱,这一乱,姜家不能被扰乱几日,让姜家顾头不顾腚的才好。 姜相可没有得到宫中的任何消息,就向皇帝要人。 姜相:“陛下,国有国法,姜家已要拿钱赎人,为何姜悠失踪?” 皇帝:“没有失踪,只是姜悠突发高热,正在休养。” 姜相:“陛下,姜家已在筹钱赎人,还请陛下免去姜悠挂城楼上示众。” 皇帝心想不钱是不行的:“也要堵住悠悠之口嘛。” 户部刘尚书:“姜相,这赎金到了户部才算行呀。”姜相看了一眼户部刘尚书,刘尚书都没理睬他。 姜相:“陛下,我儿姜川可否接回府中?” 户部刘尚书:“姜川也犯了国法了,出言不逊顶撞了公主,这事不得征求公主同意才行。” 姜相看着户部刘尚书:“你……管好你的户部就好。”户部刘尚书白了姜相一眼,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得是一清二楚。 姜相:“昨日,公主去徐府观礼,又引来了刺客,陛下为何让公主出行。” 皇帝:“姜悠出门就有欺男霸女,姜相不也还是没有约束吗!”皇帝顿了一下道,“那歹人就是杀光我稽家,扰乱大宣。朕为天子,还能怕歹人不成,缩在宫中。徐知霖对公主有授业之恩,公主不去观礼,不是显得我皇家薄情寡义。” 姜相:“陛下,很多去观礼的官员及家眷都受了伤,还中了毒。徐知霖也被陛下关进了天牢,不知为何为对公主有授业之恩还进了天牢,徐知霖母亲也被歹人所杀,徐知霖应料理母亲后事。”下面已有朝臣在交头接耳。 皇帝:“公主遇害四次,三次徐知霖都在场,朕当然要严查。朕已一早放了徐知霖回家料理后事了,姜相不知?”皇帝再开口,“不有何事?无事退朝!” 任公公:“退朝……” 第96章 姜相府管家,丢了 遇刺当天亥时,澄玖感觉有人在弄他的后背,就醒了。睁眼一看,昏暗的灯光,锦锦在一旁,任公公在不远处看着。就听到孔仁儿说:“公主,别怕,我二叔来看看公主的伤势。” 澄玖:“我的伤怎么了?我除了疼没有其他感觉呀。” 孔仁儿:“无大碍,二叔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兵器,顺藤摸瓜能有些线索。” 澄玖:“二叔能进后宫。” 任公公:“公主,是陛下让的,为了公主清誉才选的这时候。” 锦锦:“公主,莫担心清誉,只给孔仵作看伤口,其他地方奴婢都用布包好了。”锦锦这样一说,澄玖瞬间脸红了,还好是黑夜看不出来。 锦锦,灯火点亮些,这样昏暗,看不真切的。 孔二叔:“公主,无妨。”锦锦还是点亮了灯光。 澄玖:“二叔,你在天牢,可好?” 孔二叔笑着说:“好……天天收到公主的东西,想不好都难。” 澄玖:“二叔可爱吃?” 孔二叔:“爱吃!”孔二叔给公主上药。 澄玖:“二叔,那位女人……”孔二叔的手一停,“我会帮二叔查的。”孔二叔继续给公主上药。 孔二叔:“谢公主。” 任公公:“这事就不用公主操心了,陛下都吩咐要查了。” 澄玖慢慢的动了一下:“好疼!” 孔二叔:“公主,疼的时候就想:这就是疼的感觉。这样想会减轻疼痛。” 澄玖就这样想了一遍:“好使啊,真就不疼了。” 澄玖看到锦锦:“你怎么还不去休息?你也累了一天了。” 锦锦:“奴婢放心不下公主。” 澄玖:“让她们来服侍就可以了,你今天真帅气,还与那歹人过了几招呢。” 孔二叔:“锦锦姑娘这么威武。” 锦锦:“陛下、皇后娘娘还赏了奴婢。” 澄玖:“快去休息吧。换她们还陪我” 锦锦:“那我等公主换完药的。”澄玖点头。 澄玖还在想着许知霖,孔二叔:“公主,不要想太多了,受伤就要好休息。” 澄玖:“也不知道白小公子怎么样了?” 锦锦一听到白小公子直咧嘴:“咦……谁有事他都没事。今天说的话,真下流,下流。” 任公公是知道白小公子都说了什么的,那么大声,当时门口的暗卫都听到了。 孔二叔:“白小公子是活脱之人,不能按常理要求他。” 澄玖点点头:“白小公子是挺挺好的公子。” 锦锦:“说的话,真是臊死了。” 澄玖:“白小公子说的话是不正经,但他一直看的都是那假鹿姐姐与徐先生的打斗,并没有看……下面。”澄玖指的下面大家都懂,“她只是为分散假鹿姐姐的注意力。我当时一直看着白小公子,他可以逃出去的,却为了护着我。” 澄玖醒后发觉饿了,才想起来没有听晚膳,就让值夜的渊渊、而安拿些果子茶点来吃。 第二日,澄玖就听说皇帝放了徐知霖。徐知霖同如梭一起把自己母亲与鹿家的丧事都给办了。 两天后,皇帝收到密报,各地方一切顺利,皇帝的心里就安定多了。皇帝想了想,任公公一看皇帝这一脸坏坏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果然,皇帝就让人把姜相府的管家抓了,压根不用严刑拷打,鞭子还没拿起来,就问什么说什么。 管家这一招,与之前查到的消息基本一致。皇帝给了孔秉德机会,最后让他自己问那女人的事。 紧张之下,专注力也出奇的好。管家好不容易想了起来,孔秉德听完,还不如不知道呢。 那女子原姓林,所以起名凛,是姜川买来的瘦马,一直养着就准备送人,那宅子就是养瘦马的地方。谁想到这林凛居然与孔秉德机缘巧合相识了,还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份情意让看管林凛的嬷嬷看出来了,上报了姜川,十几年前孔秉德就很有些名气,怕孔秉德知道这是姜府里养着的瘦马,姜川以孔秉德命相威逼,就连夜清人,那个宅子之后也就买了。林凛哪里知道孔秉德的厉害,一想孔秉德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自己这样的出身最多只是个通房丫头,可能都不如丫头体面。 姜府管家:“那一夜是小的派人接的,一路上林姑娘都在哭。小厮回来说,姜大人知道,没几天就送走了。” 孔秉德:“送哪里去了?” 姜府管家:“死了!” 孔秉德:“怎么死的?” 姜府管家:“姑娘哭了一夜,姜大人就知道了,十分生气。没几天,就约了几位大人一起乐乐,让凛姑娘去了……”管家看着孔秉德不敢说。 孔秉德:“往下说!” 姜府管家:“一起把凛姑娘给糟蹋了!”孔秉德毕竟是仵作出身,毫无表情,就像他在验尸一样,这样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孔秉德:“不是做瘦马嘛,送人嘛?” 姜府管家:“这凛姑娘对您生了情份,姜大人生气,就不想把她送人了。还用她杀鸡儆猴,其他的瘦马看到凛姑娘的下场也就安分了。糟蹋的真是没个样了,几位大人一起呀,大人们倒是玩得挺乐呵的,那真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之后,扔进了妓院。姜大人说这瘦马算是赔钱了,扔进妓院回点儿本。凛姑娘最后是活活被玩死的,有的大人没玩够,向姜大人要人。姜大人就从妓院把凛姑娘接出来,每次都是好一顿祸祸呀,没多久就死了。” 孔秉德:“埋哪儿里了?” 姜府管家:“这可不知道。” 孔秉德:“你若说的说是假的,现在还可以反悔。否则,看我怎么送你上路。” 姜府管家咧咧的说:“不敢、不敢,这都是我知道的,一些事我是真不知道呀。” 孔秉德立即去看望了姜川,他真想一刀刀的刮了这姜川。 姜川看到孔秉德进来,笑了。姜夫人则质问孔秉德:“你是谁,出去。”孔秉德看了一眼狱卒,狱卒就把大呼小叫的姜夫人请了牢房外:“让姜夫人在门口观礼吧。” 姜夫人还趾高气昂的:“你要把我夫君如何?”孔秉德没有理她。 姜川:“你是为了那小贱人来的?” 孔秉德:“姜大人可以不说。” 姜大人:“你……不想知道了?” 孔秉德说:“姜大人可以不说,我想做才能就做什么,姜大人难得有天牢一次,怎么也得体会一二,也不枉此生了。”姜大人看到孔秉德冷若冰霜,眼睛无神,仿佛失了魂魄,左手拿着一个两指粗的木钉子,右手拿出一个木锤子。 姜夫人惊恐的说:“你要做什么?”姜老夫人要来看儿子,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 姜老夫人底气十足的说:“你是何人,要做什么?”孔秉德理都没理。 孔秉德对着姜大人的屁股就是一下,姜大人嗷的一声。孔秉德一句话都不说,就要打第二下,姜大人只摆手:“我说,我说……她是我买的瘦马……死了……” 姜老夫人一听:“我们这样的人家,买个瘦马能怎么的。”姜夫人面色不好也不能说什么。 孔秉德:“你害死了多少这样的女孩子?” 姜老夫人:“买来的,是死是活都是主子说的算,死了就死了,怎么还要主家偿命嘛?” 姜大人:“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我本要……把她送给……送给……程刺,她居然与你有私情……这样的……要是送……过去还不如不送,我就把她……送……进了妓院。”姜大人冲着孔秉德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这么多年……你居然为她……不娶……早知道就……留着他……还能牵制……你,哈……哈……” 孔秉德:“埋哪了?” 姜大人:“这得……问……老鸨。” 孔秉德听完转身离开,扔掉了手中的木钉,木锤带走了,狱卒也跟着走了,对姜老夫人:“你们姜家,真是又烂又臭,难怪姜悠那么坏。” 姜老夫人气得手哆嗦指着孔秉德的背影,姜夫人打天牢门立即去看姜大人的屁股,一看,一个大圆窟窿,掩嘴一惊。刚养好些,又这样了。 姜老夫人:“此人如此无礼,他是谁。” 姜大人:“他是……他就是……阳间钟馗……”有进气没出气了,本钉上有毒。 太医院的孔太医是不会给姜大人诊治的,其他太医也就去上上药,也不说中毒的事,就给点儿解毒的药,让姜川大人死得慢点。 姜老夫人与姜夫人在这天牢里是出入自由,在姜川与姜悠间来回走动,虽有几名侍女和小厮也是很忙乎人,这些人都不能了宫。 姜相找不到管家,一天后才感觉到大事不好。姜老夫人与姜夫人都在宫中,这一直都没有回来,皇帝把人扣住了。姜相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发出去的消息没有任何回复。姜相慌了,可这几天看皇帝也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澄玖知道徐知霖丁忧,要去送。任公公说:“公主,徐知霖是姜相的人。” 澄玖:“可徐先生并没有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任公公:“所以才放了徐知霖。” 澄玖:“徐先生怎么会是姜相的人?” 任公公:“唉,这不就是科举前拜官嘛,往常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多举子都这样做。这不就是赶上了嘛。” 澄玖:“徐先生还能不能回来了?” 任公公:“这丁忧起码要三年。” 澄玖:“不要啊,三年啊。” 任公公:“这事儿,就是陛下也不能够的事呀。” 澄玖被伤,紫莱知道了,她自己也病了好些天。大皇姑让她进宫看望太后,紫莱一想到太后用她讨好姜府就不想去。这是知道澄玖受伤了,就进宫来看看澄玖,顺便看看太后。太后精神不济,坐了一会儿就出来。 紫莱进到澄玖宫里,侍女们都很防备,紫莱也知道为何。澄玖见到紫莱很是高兴,直接叫:“阿姊!”紫莱见澄玖如此热情,心里很暖。澄玖吩咐给紫莱拿这拿那的,东胡的奶茶,常家的果子:“阿姊,可好些了?” 紫莱:“你自己都这样了,还问我可好。” 澄玖:“哎……一回生,二回熟,这受伤都有经验了,大概几天好,心里都有个数了,就是数着天数过。”紫莱一听都笑了,她也才发现澄玖很有意思。“阿姊进宫是来看太后的?” 紫莱:“我进宫是为了看你的,我不想见太后。我想回庄子上,我庄子上可好了,在那里感觉什么都好,可陛下不让回去,说是太后凤体有恙,儿女当侍疾。” 澄玖小声的说:“阿姊,太后快不行了,父皇才不让你回庄子上。” 紫莱惊呼:“真得?” 澄玖点点头:“现在就是拿药吊着呢,别告诉大皇姑,会受不了的。”紫莱长舒一口气,点点头。 澄玖宫中的小侍女和内监都想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面出来的,紫莱小姐这样好了?与公主待了一起说话,看书,用了晚饭才依依惜别走的。 澄玖趴了一天就已经不能再趴着了,趴不住了,一趴着哪哪儿都疼,强挺着自己起来,跪在床上,皇后一进来就让澄玖快趴下。 澄玖:“母后,不能再趴着了,胸疼,都上不来气。” 皇后:“快传太医呀!” 澄玖:“不用,孔爷爷说就是趴的。” 皇后:“那伤口要是裂开呢!” 澄玖:“裂开也不趴着了,太难受了。” 澄玖:“锦锦,你来,渊渊来,扶着我,我要去地走走。” 皇后看着都小心翼翼的:“慢点,慢点。锦锦、渊渊有些扶不住,来两个内监。” 恰巧稽清尘、孔仁儿进来看澄玖,看到澄玖上身僵硬的要下来走。稽清尘、孔仁儿给皇后行了礼,稽清尘上前扶住澄玖,澄玖一下就感觉以男子的力量是不一样的。皇后看到这几人,就回宫了。 澄玖慢慢的在地上走着,感觉坐下还是有些扯伤口,就用垫子把屁股垫高一些,身体前倾算是坐下了。 孔仁儿看着这样难受的澄玖,精神很好:“公主,我二叔找到那女子。”澄玖一听还没等问,就听孔仁儿说:“可惜十多年前就死了,二叔……很难过。” 澄玖叹了一口气:“徐先生,也丁忧了,我这样也不能去送送。” 稽清尘:“我去送了。” 澄玖:“徐先生是不是会恨我?” 稽清尘:“徐大人还是很感激公主,公主是要去护住徐老夫人的,公主为此不受了伤。那就是公主不去,刺客也是会出现的,就是杀大宣官员,让人心惶惶,与公主无关。”稽清尘又问澄玖一句,“公主,可是怕了?” 澄玖:“怕了,白姐姐出嫁,我不能去了!”澄玖装出委屈的小表情。 孔仁儿看着稽清尘:“看这样是没怕,与白小公子越为越像。” 澄玖:“怕了,真得怕了,我再去观礼,再出现刺客,那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稽清尘:“白家与辛家可都给公主下喜帖了。”澄玖惊讶,“云家与明家也给公主下了喜帖。” 澄玖兴奋了:“这么好的事……噢,有些疼。” 孔仁儿:“你怎么不问问白小公子?” 澄玖:“他怎么可能不好,我这样他也不能来看我。” 孔仁儿:“白大人问白小公子那些荤词人哪儿里学来的,白小公子不如实说就要挨打了!” 澄玖:“白夫子是不会真打他的。” 稽清尘:“这次是真的。” 澄玖也有些震惊了:“白小公子之前,是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的。”澄玖要听重点,“白小公子怎么说的呀?” 稽清尘:“白小公子去过青楼,听到那里的纨绔说的。” 澄玖:“他去那个地方,方大人还不打死他!呦……嘶嘶……” 孔仁儿:“是他那好哥哥让他去的。” 澄玖:“他的哪位哥哥呀?” 稽清尘:“有一东胡人进了青楼,怕有见不得人的事,就让这帝都第一恶少进去了。”澄玖刚要问东胡什么人去青楼的,“是戈蒙。” 澄玖:“我倒把他给忘了。”回过神来,“那白夫子打了他嘛?” 孔仁儿:“应该没有,要不就派人来取药了。” 澄玖:“白小公子是有分寸的人,看似是荒唐、顽劣,可他心里有慈悲。白夫人肯定说‘老夫就知道吾儿不会如那般子弟。’” 孔仁儿:“公主,这都能猜到?” 澄玖对孔仁儿说:“白家真是还让人羡慕了。明家娶了白姐姐,这三代是错不了了,谁要嫁入白家也是女子之福呀。” 孔仁儿:“我也听说白家老夫人与白夫人相处如母女。” 澄玖:“是真的。” 稽清尘:“公主,你真害怕了?” 澄玖:“我不怕,只是这么多人因为受伤。那天假鹿姐姐的话我听到了,若是要乱我大宣,我定是不怕的。邪不压正!” 稽清尘:“可公主就有性命之忧了。” 澄玖:“等我好了,我就要学学舞了。那天,锦锦都与那高手对上几招,我想我练上几年没准也可以呢,什么都是不白练的。还有,今后的课业就要劳烦堂兄了,要等三年之后徐先生回来。白姐姐嫁人后,白小公子就要去上清书院读书了。”澄玖感觉自己这几年是见不上几次白小公子了,有些落寞。 没两天,白萋萋大婚。澄玖的仪仗出现在街道上,算是送了白萋萋出阁。澄玖后背的伤还没有好,不能随意走动。辛家同白家都恩谢皇恩,白小公子还把喜糖托稽清尘带给澄玖。 白萋萋大婚大婚第四天一早,皇帝下令抄没姜府。辛家这是知道皇帝是等白萋萋回门后才对姜家下手。之前一直想着皇帝怎么就这样忍着,这是一考虑明家,二是顾及到白家对公主的情义,深感皇恩浩荡、大爱无声。 姜老夫人、姜大人、姜夫人、姜悠都在天牢中,直接被侍卫带到了大理寺。姜相不要找皇帝,奉命来抄没的人正是禁军司使刘孝今。 刘孝今:“姜大人,还是不要找皇帝了。姜府上下做了什么事,您不比谁都清楚。谁您这姜党,论哪儿条罪都够诛九族的。你们黄泉路上见吧,一家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姜相一听,吐了一口血。 刘孝今冷哼了一声:“姜大人,你要是早死,再或者致仕,还能保全住几人。现在,都得死。” 说交赎金,有钱也不交。行,那就都归公吧。 澄玖一早醒来,听说姜府被抄,高兴的呀。背部没有那么痛了,就是感觉有些不自在,就坐着车辇去找皇帝。 皇帝见到澄玖也不让她行礼,怕抻着伤处。 澄玖:“父皇,姜家被抄出来多少钱?” 皇帝:“这还没有统计出来呢,你要做什么?” 澄玖:“那些被姜家害的苦主,父皇了要给他们补偿一些,方显父皇爱民如子,皇家没有忘记他们。” 皇帝感觉到了深深的肉疼:“这钱还没捂热乎呢,就有人闻着铜臭味来了。还是带着伤来的。”皇帝一咬牙,“可。那就由希儿送去吧。” 澄玖很高兴,就在这时。太监来报,说太后快不行了。 皇帝、澄玖急忙前往太后的宫中,太后摔碎了一地东西,大声的问皇帝:“为何要抄了姜府的家。” 皇帝:“就为这?母后发这么大火?” 太后:“我问你为何抄了姜府?”太后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澄玖出来说:“皇祖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姜府走到今天,都是姜府恶贯满盈的结果。” 太后指着澄玖:“你……你……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澄玖没有说话,太医有办法,给太后扎了一针,太后就晕了过去。 李愿嬷嬷一看:“你……你们,太后……太后……” 等皇后赶来都结束了,皇帝拉着皇后的手就走。留下了康王妃继续陪着太后,康王也不在王府,在一处很是快活,不知道康王妃知不知道,直到姜相被抄第三天康王才知道帝都出了这么大的事。 第97章 六亲缘浅 很快,紫莱看望公主事全皇宫都知道了。在公主宫中待到要落钥了才出宫。据说二人亲密无间,公主把所有的美食都拿出来款待紫莱。 皇帝听到已是第二天下午,任公公:“都说太阳打西边出来。” 皇帝:“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任公公:“奴看这也不像是装的,武小姐偏偏不是个会装的。” 皇帝:“嗯,她确实不会。这也不枉费皇后的一番心意。” 皇帝还是一天两次去看望太后,太后越发的不好。自从知道姜家被抄就很不安,见到皇帝:“儿呀,能不能保全姜家人性命?毕竟是有功之臣。” 皇帝:“不是朕不想救他性命,是姜家所作所为罄竹难书,要按律法处置。” 太后:“可他对大宣有功!”皇帝心想:有功?对你有功,竟给我添堵了。 皇帝:“吃着皇粮,皇家也没有亏待姜家,朕也十分倚重姜相。结果,这么多年,给朕闹出多少事来,姜川朕压着,姜悠朕压着。就是处处顾及姜相,朕都后悔了,从开始就处置了姜川,姜家也会收敛一些,姜悠也不会到了今天这,朕都没法徇私的地步。”皇帝压根就没想徇私,就是这么一说,毕竟太后病着,也没几天了。 太后:“皇儿啊,姜家在朝堂是有分量的。这一动,江山不稳啊。” 皇帝:“朕处处顾及他是老臣,他却认为是他无所不能,狂妄自大。”握着太后的手说,“母后放心,儿早有安排。”太后无奈了。太后怎么知道皇帝早就先去除姜相的党羽,后收拾的姜府。 皇帝看到康王妃,斜了一眼说:“太后身体抱恙,就不要让太后忧心了。”康王妃应下,皇帝拂袖而去。 皇帝恨透了姜相,这些年处处威逼自己,吃了不少闷亏。稽家人都要讨好他,国贼!放下饭碗就骂娘,吃饱骂厨子。他们姓姜的一家人都干这事儿,惯的,朕不惯着了。 皇帝回到宣政殿,一看姜家人与相关人的罪刑,就一拍桌子。任公公与殿内的小侍女小内监都一个激灵,小稚更是被吓了一跳。在这宣政殿当然是宫里最有脸的,可也是最吓人的,一个弄不好命就没了,伴君如伴虎不是危言耸听是实事求是,形容的再恰当不过了。 皇帝一见,过意不去,拉着小稚的手:“朕吓到你!”任公公看了一脸酸。 皇帝拉着小稚的手,对所有人说:“你们都随朕来。”皇帝带着这些人来到宣政殿的牌匾下,一手拉着小雅软软的嫩嫩的小手,一手指着宣政殿的牌匾说:“宣政殿,大宣从立国开始就是让坐在龙椅上的人知道,让上朝的朝臣知道,让天下人都知道,要勤于国家政务,百姓生计为上。国富民强,民不强国怎么富?稽家的天下是打下来的,不为民谋福祉,这个天下坐的稳嘛。害我民者就是害我稽家,就是国贼,国贼!” 一番话后,包括殿门前的侍卫在内都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时候不喊就是找死,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表示一下怎么行。 皇帝对着这一众人说:“传旨,姜相死,姜川死,姜悠死后暴尸,姜家亲族涉及人命者死,其他男子发配三千里。姜家女眷24岁以上为奴,24岁以下女眷入贱籍,挑几个模样好的送军中犒劳将士。” 皇帝又道:“你们下去后都领赏吧!”看到任公公一听领赏嘴角上扬遮都遮不住,“瞧你这点儿出息,你还在乎这点儿赏钱?” 任公公:“陛下,怎不在乎,这就是喜钱,皇帝高兴,奴也高兴。” 皇帝小声柔软对小稚说:“你去凝肌池等朕。”小稚点头应声退下。 皇帝宣政殿外踱步,任公公知道搬到姜相皇帝精神放松了很多。 皇帝:“朕那二弟还在那里?” 任公公一听就知晓“那里”是哪里:“禀陛下,还在那里。” 皇帝:“这康王妃不是个省油的。” 任公公:“陛下不是提醒了她。” 皇帝:“她拿朕的话当放屁。”皇帝说这话时一股子愤怒听者可闻,“等她知道康王在外鬼混……”皇帝笑了笑,对任公公说,“一定要好好跟我说说,哈哈哈……”任公公暗道,公主,你爹这爱听墙根的毛病可别随了去啊。 皇帝坐在去凝肌池的车辇上沉思,任公公看着,也不知道皇帝出神想着什么。 皇帝悠悠的说:“任予,你还记得怀柔王吗?” 任公公:“奴记得。” 皇帝:“皇位本要传给他的,朕的这位兄长,那心肠犹如菩萨,先帝就是看他太过柔顺,一直犹豫。怀柔王不杀生,讲究以德服人,太形而上了。虽也嫉恶如仇,可不想杀人止恶。生在皇家,本是薄情,今天如果朕的位置是朕的这位兄长坐,大宣可能就没了,杀伐决断是作为君主必须有的。朕想朕的澄玖是不是太像怀柔王了。” 任公公:“奴倒觉得公主更像陛下,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敢以身犯险引来歹人,那天要姜悠暴尸,要气死姜相,还替徐老夫人挨了一刀,就不像一般贵女所为。远近亲疏,嫉恶如仇心里拎得很明白。” 皇帝噗嗤笑了:“是很明白,你得了她多少好处。”任公公一笑,这就别争了,占了人家闺女多少孝敬就别让这亲老子吃醋吃多了。 皇帝下的圣旨一时间皇宫就都知道了,那样的下旨想不知道都难。 皇帝与小稚在凝肌池正玩得开心呢,就有太监来报:“陛下,太后快不行,皇后已去了。” 皇帝心里是有准备的,但是这准备也太快了,明天就是明云俩家的喜事,澄玖要太医拖到明云婚事之后,一想就知道是谁搞的鬼。 稚是个明白事的,今日与皇帝做了一次,虽皇帝还想,自己还想,遇到这事就只能今日作罢。立即给皇帝更衣,皇家腰带都没系好就出了凝肌池。 皇帝赶到时,一屋子的妃嫔、亲贵,跪了一地。多久不见的伯伯、叔叔、姑姑、姨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屋子的亲戚,澄玖有的都叫不了名来,跪得那叫一个密密麻麻。澄玖跪的直直的,背上的伤想不直都不行。皇后嘱咐了,让澄玖跪的远点儿,别让太后看到她激动,太后自己把自己气过去,太后怎么地也不能赖到澄玖头上让一些人做文章。澄玖乖乖跪的远远的,紫莱跪的都比澄玖近的。 稽鸿浩跪在床上,太后侧躺着,祖孙俩手握着手,泪眼娑婆。皇帝看到也是大为感动。 太后看到皇帝也跪在床前:“儿呀,浩儿就……” 皇帝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母后放心,朕会用心教导浩儿的。”握握太后的手,“母后,看,都来看太后了。” 任公公道:“康王还没有到。” 康王妃:“母后,等等,康王正在路上。” 一小内监哆哆嗦嗦的说:“王妃,王爷不在府里。” 康王妃:“那去哪儿了?” 小内监:“王爷一直没在府里,不知道王爷在哪里。” 康王妃一听就火了:“你个奴才,你能不知道王爷在哪里?快去找,找不到,扒了你的皮。”康王妃心里窝火,我在这宫里没日没夜的服侍,就为了儿子能当上皇储,你居然去逍遥快活。 又一小内监来报:“康王进宫了。” 康王妃:“在哪里找到王爷的?” 小内监:“在……在……” 康王妃眼睛已冒火:“快说!” 小内监:“在伶勃楼,王妃饶命!” 康王妃两眼冒火,这个时候是不允许自己发火的,必须得忍,是谁都看出来康王妃的怒火。要是让康王妃知道这两个小内监出了门就去领赏了估计能喷出一口老血。 康王带着哭腔就进了太后的宫中,经过众人,身上一股子的胭粉气真熏人。康王醉生梦死多日,今天收两个大雷。这要不是皇帝派人跟着,这康王等太后薨了才能从那伶勃楼里出来。皇帝顾念康王毕竟是亲弟弟,也不过就是气气康王妃。 贤王妃刚出月子,带着满月的小世子与奶妈早就来了,这康王呀,众人心里都有数。 太后见到康王很高兴,康王妃不能错过再错过机会:“母后,您可不能丢下我们呀,浩儿才十一岁,母后定能四世同堂。”一些比皇帝年长的王爷可就跪不住了,几个意思?太后早就四世同堂了,怎么我们庶出的就不算皇家子嗣了呗? 太后看着皇帝:“皇儿呀,浩儿都快十一了……” 皇帝:“朕知道,母后,樊妃也有两个多月了,再过几个月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太后:“就应了哀家吧!” 皇帝:“好,好……”皇帝忍不住的眼水,众人听了都觉得这是要立储了,康王妃心里这个乐呀,直等下旨儿子就是储君了。 紫莱加回头看看澄玖,澄玖对紫莱笑笑,紫莱回过头跪好,等着皇帝下旨。 太后:“快……快……下旨……” 皇帝眼泪哗哗的落,任公公也抹着眼泪:“朕……为天子……今日……”皇帝泣不成声,“立……储……君……”皇帝拿过皇后的手帕檫眼泪鼻涕,“为保……大宣……江山永固……”皇帝呜呜的哭,“康王之子……稽鸿浩……为……”皇帝喊着,“母后……不能丢下儿臣呀……”哭了一通接着说,“为……嗯嗯……嗯……”几位妃子自己准备用来擦眼泪的手帕如今都在皇帝那里。 皇帝擤鼻涕,小声的说,“预樊妃生下男子……”皇帝突然嚎啕上大声的说,封为……啊……母后……”跪着的人都等着皇帝立储君呢,“母后,儿已下旨,母后,放心吧。”太后欣慰的点点头,说着还把手放在了稽鸿浩的身上,下面的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立了嘛?说了嘛?都说啥了,看样子最后是立稽鸿浩为储君了。 康王妃很满意,拿着手帕抹眼泪,这眼泪不是假的,她得了太后不少好处,太后真是疼稽鸿浩,多少是有几分真的。这几年为了让稽鸿浩当上太子,康王妃也是很费心的,这也是喜极而泣。 澄玖跪得远,压根没有听清楚是什么,这就立储了?没有下诏书就是白扯。 太后:“立……诏书……吧!” 皇帝:“快去办吧。”任公公一听,就出去了。 澄玖想:这歹人要忙了,不光要刺杀我,还要刺杀稽鸿浩。当储君不就是找死嘛! 太后与稽鸿浩祖孙俩对望着,他们之间说着别人都听不太懂的话,原来,稽鸿浩在给太后小声念经文,太后看着稽鸿浩笑中带泪。这情景谁见了都有几分温情。 太后有些乏了,就又睡了过去。皇帝让太医拖到二十八日,太医只能说尽力。 一屋子的人都不用走了,全都在宫中等着皇太后咽气。 太后昏昏沉沉的,醒了也没有力气说话,吃点儿、喝点儿后就又睡了过去。 诏书一直都没下,众人守了一夜也都乏了,就各自休息。皇帝下旨都要留在宫中,并派了禁军守护。 二十七日午时三刻,姜家众人被斩首。百姓一片叫好声,皇帝圣明,叩谢皇恩之声不绝于耳。姜悠要被暴尸,没有砍头,一刀封喉,姜老夫人见到一命呜呼,姜夫人一病不起,无人照看,时日不多。 收姜家所养瘦马都受到严惩,一时间,京中的官员人人自危,都急着与姜家撇清关系,但影卫收集到的信息,可不是谁想撇清就撇得清的。 当天夜里,太后真要不行了。所有人都到齐了,太后寝宫里又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二皇姑也梳洗干净来到太后寝殿内,后面跟着武驸马,表弟啸堂、表姐潇潇。 二皇姑扑到太后跟前:“母后,不是我,不是我。”太后看到二皇姑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有人嘱咐过二皇姑在太后面前不要乱说话,让太后走得平静些。二皇姑知道太后大限将至,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多话说。 太后临终前都是稽鸿浩与太后说着话,太后看着稽鸿浩是看也看不够,嘴角微笑。慢慢地,慢慢地着,太后一松…… 二十八日丑时,皇太后薨逝了! 所有人,在场的所有人,痛哭失声。 澄玖哭得不能自已,紫莱看到澄玖这样的哭,难道她与皇太后有多深厚的祖孙情嘛? 澄玖是真哭,所有人都觉得奇怪。澄玖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这辈子再也得不到了。 明云两家的婚事早已决定拖后,宫中传出消息太后动怒之后就大不好了,本就是强拖着,这下拖不下去了。 一问缘由,原来是康王妃。就这样,得罪了明云两家,这份大礼皇帝必须送给康王妃。 太后薨世,国丧期中,一切娱乐都没有了。 澄玖也要守灵,哭得最凶的稽鸿浩一早就到,见到谁都是一副太子范儿。澄玖一想诏书还没有下呢,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儿。 澄玖后背有伤,不应长时间守灵,她守灵也比常人辛苦,可她还是坚持了。 一天夜里,紫莱陪澄玖守灵。夜间冷,两人都披着大氅紫莱没有哭,但是澄玖想想就哭,一阵一阵的。 紫莱:“希儿,你真与太后感情这样深厚?我觉得你比稽鸿浩都伤心。” 澄玖说:“祖辈中,我常见的只有皇祖母,外祖母不常进宫。皇祖母对你比对我都好,我好像就没有记得祖母对我好过,不是斥责就是告状。我是没有特到一点儿皇祖母的疼爱,没有一点儿皇祖母与稽鸿浩那般的祖孙情。皇祖母一手的好绣活儿也都传给了你。” 紫莱:“太后薨世那天,我看你哭得那样悲伤,我以为你是装的呢。” 澄玖哭着说:“我那不是装的,我那是好羡慕稽鸿浩呀!你有祖母、祖父疼你,你挨打时,你祖父差点还与蒋姑父拼命。我挨骂、挨打时,皇祖母有多高兴你知道嘛?”紫莱一听,低了一下头,“皇祖母还要给你争封号,皇祖母却想让父皇给我降封号。” 紫莱:“给我争封号,也是把我送给姜家。” 澄玖:“姜家也是高门,你嫁过去,姜悠再浑也不敢对你如何,皇祖母是想让你一生无忧。可姜悠不是良人,姜家家风败坏,但皇祖母并不这样认为,皇祖母也没有想到姜家藐视皇族中人。这世上,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这是姜家这样,也有人想是去呢。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而是为了银子,很多人并不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姜家就是这危墙。” 澄玖:“阿姊,你不知道我多想有位像白老夫人、云老夫人那样的祖母。云老夫人就不说了,白家是清流人家,没有什么家底。白老夫人给白姐姐添妆,就留下几件东西准备给孙媳妇的,其他都给白姐姐。白姐姐与我说,一直觉得白老夫人不疼她,只疼白家男儿。原来最疼的是她这样的女娃娃,恨不得给她招个上门女婿,这样能天天看见孙女。白夫人同她讲白姐姐出生时就天天抱着,胳膊都疼了也不想放下,等她长大了,一想到要嫁人就难免伤心。一提议亲老夫人就生气,白姐姐不同意来求娶的人家,老夫人可高兴了,这就让白姐姐误会了。就是那句不嫁就不嫁,要嫁就找个上门女婿也好,一家人还在一起,白姐姐才知道白老夫人有多疼她。这是嫁到了辛家,不用担心被婆婆磋磨。” 紫莱:“托你的福,白家小姐原来很有钱。” 澄玖:“白老夫人的细软省剩下了。” 紫莱:“我这一生也嫁不了人了,陛下都下旨不让我议亲了。” 澄玖:“你不嫁,人家可以来娶吗!” 紫莱眼睛睁的大大问:“是何道理?” 澄玖:“我阿姊如今这般,怎么会有人不求娶呢?” 紫莱:“你看话本子看多了吧?” 澄玖:“我不看那东西,都是娶不到媳妇的酸秀才编出来的。要真有才华,早就考中进士当官了,还赚这话本子的小钱。”澄玖看看太后的灵位:“皇祖母会保佑阿姊的。” 紫莱:“太后也会保佑的希儿的。” 澄玖本想说太后应该不会保佑她的,但一转念:“嗯,多一位祖先能护佑我也是好的。”看着紫莱说完,又落下泪来。 澄玖、紫莱同时看向太后的棺椁,澄玖:“皇祖母,咱们祖孙缘浅,今生已了,如有来生还是不相见的好。” 听澄玖说完,紫莱:“你真是这样想的,不想来生得到祖母的疼爱?” 澄玖:“今生没有,来生也还是不要见吧。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别人。” 皇太后薨世,这相关的人员都要有拜祭,澄玖的外祖父母在下葬前赶来了。 皇后虽然高兴,但是国丧期间,也不能表现出来。 皇后屏退左右,与母亲、父亲亲近一番后。这位澄玖公主的外祖母黄氏就与皇后说正事了。 黄氏:“公主也要十三岁了,议亲也不算早,不如让湛儿做公主的驸马吧,亲上加亲,在母族中也好有个照应。”皇后一听是明白这里的利害关系的。“这怎么也比和亲的好。今天是东胡,明天要是西蛮可怎么好。何况湛儿也是个稳重的,书读的也好,会对公主好的。”国丈听了一直在点头,这就是在家商量好了,“娘也知道太后在时我儿受了不少委屈,娘也不敢来宫中看你。”说着落下泪来,“没有母家撑腰儿的日子也不好过。太后跋扈,族中多仰仗太后。现在好了,有儿在,公主是不会受委屈的。” 皇后:“儿知道母亲心意,陛下很是护佑我们母女。这婚姻之事,希儿怕是不愿意。” 国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贵为公主也不能自己定终身。” 皇后:“公主怕是心里都有人了。” 国丈:“这还了得!” 皇后:“陛下,都默认了。” 国丈:“是谁家小子?” 皇后:“就是白家小公子。” 国丈:“帝都第一恶少!” 澄玖知道外祖父母来了,前来相见。没想到听墙根听到这些。白小公子就先委屈一下吧,侧头问锦锦:“我是不是六亲缘浅嘛?” 第98章 御厨房又接到大活了 澄玖脸色微沉,眉头皱着,锦锦一见劝道:“公主,想想小王爷跟公主说,这个时候不可冲动。”澄玖点点头,锦锦一看就知道公主在忍着,能不能忍住就说不准了。 澄玖想了想走进殿内,柳家的外祖父母一见澄玖眼睛发亮。澄玖恭敬的行礼,没有一丝敷衍,嘴角挂着笑。这血亲就是很奇怪的事,澄玖十二年,总共没有见到几次外祖父母,一见面就感到血浓于水。外祖父感叹澄玖这大长这么大了,上次见时还是两年前。外祖母看着直掉眼泪,拉着澄玖的手是左看右手的。澄玖感受到了来自祖辈的疼爱,起码皇祖母这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过。 澄玖知道自已今天得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拖拖拉拉日后也会是麻烦:“外祖父、外祖母,刚才的话希儿都明到了。”想到自己之后要说的话居然还想流眼泪,自己感动自己,这多少也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这么多年,只有外祖父、外祖母是真心为母后和希儿着想。表哥是一表人才,柳氏这支的希望都在表哥身上,母后也常跟我提湛表哥有多出色,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外祖父母听到这里那是相当受用的,夸自家孙子好有几人是会不高兴的。 外祖父:“可都说陛下立稽鸿浩为储君了,虽说还没有下诏书,这可也是定了吧,这今后你们母女二人怕是日子不好过呀。” 澄玖挽着外祖父的胳膊说:“希儿,知道外祖父、外祖母一直都记挂着我们母女。”皇后是万分感激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澄玖接着说,“皇祖母本是柳家旁支的旁支,就因为皇祖母,这旁支的旁支也今非昔比了。可皇祖母太护母家,母家又没有个争气的后辈,到如今只能依靠皇恩。皇祖母如今不在了,今后这母家能靠上多少皇恩,又能靠到几时。”澄玖一看外祖父的神色,要说重点了,“外祖父要把族中最好的湛表哥给做我的驸马,可见希儿虽不常见外祖父,外祖父却是时刻记挂着希儿的。驸马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只会是一个闲差,这与湛表哥心中的抱负相悖,外祖父这支想立足就要靠皇恩。从皇祖母开始,父皇就对外戚有所介怀,湛表哥为驸马,父皇就很难同意,帝王心思自古多疑,都避之不及。”外祖母就有些慌了,澄玖握着外祖母的手继续说,“大族世家能一直下去,就是上一代为下一代拼出了一个前程,每一代都不曾松懈,光靠皇恩没有真才实学是走不远的。”外祖父一听这话,心有所思。澄玖,“不能为了保全希儿,让湛表哥、让外祖父这一支失去大好前程。湛表哥高中,父皇也会另眼相看,这岂不是皆大欢喜。外祖父您说是不是?” 外祖父听完自然高兴:“没想到公主想得这样明白。” 外祖母:“皇家公主,自是比咱们外面的看得明白。” 外祖父:“只是那白家小公子的名声……” 皇后插话道:“父亲放心,白家有那样的位闺秀,白家儿郞也是一样的。白小公子看似顽劣,做得却都是一等一的好事。为人直爽不古板,就是男孩子般那样的淘。这几年也护佑着希儿,陛下与我也都很放心。” 澄玖:“说是恶少,没有做过一件恶事,是猫儿是狗儿他都不去撩闲。都说讨狗嫌,狗见他都摇尾巴,不被他摸两下都不走。” 外祖父:“这么看,白家确实是教子有方!” 皇后:“还是让湛儿安心参加科举才是呀。”外祖父、外祖母点点头。 澄玖:“湛表哥的婚事也不着急,高中之后,就是咱们挑她们了。” 外祖父、外祖母笑不拢嘴,外祖母:“对对对,还是我们希儿公主想得通透明白。” 皇太后薨世才二日,也不能吃什么,皇后、澄玖与外祖父母匆匆吃一顿便饭就出宫了。澄玖让锦锦把准备的果子准备的让外祖母带回去尝尝,喜欢吃那样告知她,她会派人送过去的。 澄玖心里这一天都是暖暖的,祖辈的疼爱是这样的滋味,十二年了才得到。 澄玖与锦锦还要去给太后守灵,没有乘坐轿辇,二人就走在宫道上。 锦锦:“公主,真是快吓死奴婢了,就怕公主与国丈吵起来。” 澄玖:“堂哥说遇事要想清楚利弊得失,想清楚后果,想明白别人的意图,再决定用什么法子解决,很多事都不是一下子就有解决掉的,需要时间。外祖父决定把这家族中最好的男儿给我做驸马,不管之后有什么利益跟着,总还是心里有我的。何况这稽鸿浩当了太子,我再嫁入外祖父家,对外祖父家也不是有利的。” 锦锦小声说:“陛下真立他为太子啊嘛?那天奴婢都没听出什么个数来,陛下哭得太悲伤了。好几位娘娘都派人回宫拿手帕去了,就怕陛下不够用。” 澄玖:“我离着远听得断断续续的,只是看样子像是,没有诏书就是不做数的。” 锦锦:“不光咱们这样想,好多都是没闹明白。” 澄玖:“没准就是想闹不明白呢?这要等太后下葬之后才知道吧。” 锦锦:“公主,湛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澄玖:“与白小公子不同,古板,一本正经的,没有弯弯绕绕。什么事情钉是钉,卯是卯的,无趣的很。” 锦锦:“这样能考上科举的,当官?” 澄玖:“当然能了。我对湛表哥没有什么印象,这都是听说的,还是要眼见为实。若表哥如此也好,朝堂也需要按章办事的人。虽不灵活变通,也能补偏救弊,就怕矫枉过甚。” 康王妃是坐不住,这诏书不下,就是相当于白说。 康王妃:“当天就吩咐下去说拟定诏书了,怎么现在这诏书还没有下?”心里不安,看着康王就来气,“王爷能不能去问问呀?” 康王:“着什么急?这母后还没有下葬呢。” 康王妃一想:不行,这事必须得赶快定下来,心里没底呀,那天皇帝宣旨也是磕磕绊绊的不真切。 澄玖与皇族中的一些人在灵堂为天后守灵,一直也没有多亲厚,都不太清楚谁是谁,什么辈分。现在这几天几乎相处在一处,感觉比之前要好很多。皇帝下令除了樊妃,皇宫吃素七七四十九天为太后祈福。皇后见澄玖伤还没有好利索就要替澄玖求情,澄玖则说自己可以的,皇帝一听大为感动,还是准了澄玖可以吃肉,但澄玖坚持吃素。 这些皇亲要说天天大鱼大肉都吃腻了,可两天没见荤腥就很难受。 皇帝怕出大乱子,就把这些稽姓男子及部分家人都留在宫中,公主、郡主都倒可以来去自由。皇帝也没有那么大方,一年都不少的俸禄,皇帝只供吃供住,被褥衣服用品派人送来。有人要查验,想翻脸,皇帝上的旨意。太后就是主宫时没有查验好才中毒的,这理由一说谁也不要造次。多大的派头如今都没有了,想不让皇帝此时记住就要乖乖的。 御厨房又接到大活了,御厨房能做出的素食太有限了,就是皇帝、皇后也同皇亲们吃的一样,这些皇亲也不好说什么。 可这吃不好,心情不好,还不能说些什么,怨就是蠢,都忍着。御厨房之前做的素食都是用高汤做了来的,这高汤自然都是肉汤熬出来的,现在不能用肉,御厨房只能尽量的做。 澄玖虽也不吃肉,可自己小厨房做出的味道还是很好的,有孔仁儿这位高手在,教了澄玖的小侍女而安一些小方法,提供了一些食材,澄玖想着这七七四十九天怎么也要对付过去。 澄玖天天与这些皇亲在一起,就觉得他们特别容易饿,御厨房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是一些果子。开始两天,这些皇亲都看上这些果子,果子好几样就在那里放着,年纪小一些的小孩子守灵还吃一些,年纪长一些的瞧都不瞧。澄玖让御厨房做的各种点心,这份好心压根没有得到注意,澄玖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亲戚在自己府里都吃些什么? 炉子上温着东胡的奶茶,这些皇亲也是不喝的。 没过两天,之前来守灵的小孩子就要求再进宫,信誓旦旦的说要为皇太后守灵,皇帝知道还大为高兴。御厨房做的果子就感觉不够了,每天要多做一些,还有特意提出要什么味道的,奶茶也不够喝了。小孩子进宫也是规矩的守灵,就是一会儿这小爷去拿几块一分,再这会儿那小姐去拿几块一分。这样的,大人就觉得奇怪了,也就拿起来尝一尝。吃完之后就想拽过这些小孩子揍一顿,这么好吃,怎么一直不说。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此时再吃这个,简单太满足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为什么这些小孩子就是在宫里吃素也要进宫来守灵。吃素只针对皇亲而言,百姓是不被限制的。在府里也是要吃素的,还没有如此好吃的果子、奶茶,还能在宫中玩,简直太好了。 御厨房的素菜不好吃,还是紫莱告诉澄玖。紫莱进宫来守灵,到了饭点,就带着紫莱回自己宫中吃饭,紫莱说自己从来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素食。澄玖才知道包括自己的亲爹亲娘都是吃得那么难吃的素食,难怪那些皇亲一提吃饭都没有兴致,还以为是累了乏了,原来如此呀。 这机会要是不用,愧对圣贤书呀!做为吃货的澄玖就给御厨房支招,自已那么多铺子,其中也有茶楼、酒楼的,还弄不出拿手的几道素菜来,御厨房做素菜的水平飞速提高。 从那天开始澄玖也吃御厨房的菜,御厨房真不愧是高手汇集之处呀,两顿饭后,水平好到澄玖都赞不绝口。皇亲各个儿吃的心满意足,满面红光。适合的机会就要有人提到公主。 小内监说:这都是公主的吩咐,找了不少做素菜的菜谱,让御厨房研究如何做好吃。公主说了,守灵都很劳累,一定要吃好。这就些点心,就是常家的也分不出来是宫中御厨房做的,还是他们常家做的。” 这就攒足了一波好感。 小孩子多了,打打闹闹的时候就来了,还要给断官司,几位王爷气得够呛,又不能明着护自己家的孩子,还都觉得对方家的不是个东西。都闹到皇帝那儿,给皇帝闹得都头疼,任公公看着皇帝这个样都想笑,一屋子的骨肉至亲,说着说着就能再吵起来。 皇帝叫停后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要守灵了,再累出病来伤了根本,送出宫吧。”话音刚落,就见这两小孩儿立即求饶,也不说是对方的错了,开始自我检讨,其目的就是一个:不出宫!一定安分的为皇太后守灵、尽孝。都知错了,求皇帝让他们留在宫中。皇帝一看都这么说了,面对的还小孩子也不能过多的责罚。可还是纳闷呀,这转变太快了。几位王爷都快打起来,就要殿前失仪了,小孩子主动和解了。 皇帝一想:“那就这样吧!去守灵吧!”他们都告退了,皇帝问任公公,“因为个什么呀?” 任公公:“宫里的东西好吃!”皇帝都无奈的笑了。 皇帝:“朕要是多几个子嗣,是不是天天断官司?” 任公公:“清官难断家务案!孩子多就是要多操心的。”任公公一看皇帝有些郁闷了,“吵吵闹闹一辈子,也是乐事,人间烟火嘛。”皇帝点点头,想想这小孩子也是挺有意思,对错他们是十分看重的。在利弊面前,他们也能瞬间达成一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再有这类无头官司,都是稽清尘出面解决。谁能想到,皇太后薨世后,皇族中人因为这守灵团聚在一起,犹如普通大家族一样其乐融融,一片祥和。御厨房变着花样弄吃食,澄玖也在皇族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以守灵为借口赶着饭点儿来宫里蹭饭的皇亲越来越多。 紫莱看着皇太后的灵位对澄玖说:“太后在天有灵,看到皇族这样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澄玖:“应该不会吧,都知道是因为什么才来的。” 说完,两人相视一下都笑了。 礼王妃过来看着她们俩说:“看到公主与蒋大姑娘就想到自己在家里与小姐妹一起的模样。” 守灵中还是要严肃些的,可是温情的时候却是越来越多,这可能就是皇太后在天之灵最想看到的吧。最是无情帝王家,薄情寡义,此时的皇家充满了难得的人情味。 出殡前一天晚上,皇帝来到太后灵位,守灵的皇族都在,康王妃在太后灵前就开始了。 康王妃:“太后……明日可安心的走好。” 皇帝也得客气的说一下:“康王妃,母后卧病这段时日辛苦了,衣不解带的服侍,也不枉太后看中你。” 康王妃:“臣妇应该的。还是陛下全了太后的心意立了浩儿为储君。”康王妃声音很大,在场的都听到了,一下都有了精神。皇帝一听,心下几分明白。就听康王妃又对着太后的灵位道,“太后,诏书就要下了,太后放心,陛下天下表率,最是孝顺,太后的遗愿定能达成。” 皇帝再没有说话,上了一炷香就走了。 康王妃站直了看着这屋子跪着守灵的人,紫莱小声与澄玖嘀咕:“当初也没觉得康王妃这样讨厌。” 澄玖嘴唇不怎么动与紫莱说:“等稽鸿浩当了储君,我的几位皇姑就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不知道得贴多久才能捂热乎。”紫莱有些不信,“阿姊不用不信,我都可以与阿姊打赌。现在就这样了,今天这话就是让父皇赶紧下诏书,否则就是不孝,这都等不及了。” 紫莱:“陛下在那天不是传旨要下诏书?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澄玖:“想下,不早下了,还等人来催!” 紫莱:“这是有多着急呀?” 澄玖:“寝食难安呀!” 康王妃守灵都不常来,与宫中这些皇亲也不亲厚,过去还能装装,现在连装都不曾装了。就说自己在太后床前照顾的太久了,太后离世受不了,一说到这就掉眼泪,身体能撑不住了。也不是不来,来了也就一会儿,一天三次,待个一炷香就走。 稽鸿浩倒是常来,要迎来送往的,颇有太子风范,与其他人都不怎么交往的,总发呆。皇亲里的小孩子也有开始叫他太子哥哥了,他也应着。 澄玖想好了:当上储君也没有关系,能不能坐稳是关键。就想着樊妃娘娘一定要生个小弟弟。 太后终于出殡了。浩浩荡荡的,所有人都觉得可以放松一下了。 皇帝下旨,还要为皇太后守灵,在宫中,人可以多,不可以少。理由,皇太后育有三子三女,喜欢热闹,还要请佑国寺的方丈、高僧来为太后诵经。众人又回到了宫中,休息了半日,第二天又如往常一样守灵位。 这天,澄玖在守灵,感到有人靠近她。澄玖一侧头看到是穿着素色衣服的白小公子:“公主的伤怎么样了?” 澄玖:“你怎么进宫了?” 白小公子:“一直想进宫来看我的公主,国丧期间,这都过了七天了,我就让小王爷带我进宫来看看公主。”好好的看看公主说,“看着公主还好,我就放心了。” 澄玖:“这是出了什么事?白小公子与往常不一样了!” 白小公子:“公主,我要离开帝都,去上清书院,小王爷都去信安排好了。” 澄玖:“什么时候走?” 白小公子:“后日。” 澄玖:“好,我会去送我的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笑了笑说:“我陪你到落钥。” 澄玖:“好。” 一屋子的皇亲,看到澄玖与白小公子这样挨着坐,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心里都有数,公主的白小公子就是帝都鼎鼎大名的第一恶少。皇帝、皇后都不管,他们管什么,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第三日,公主一早就出宫了,没有人说公主为什么不守灵。公主后背有伤,一直都是跪着直直的,动作都不敢幅度太大。从开始至现在,一直很尽心,还是送挚友出帝都,再挑理就是不近人情,群起而攻之了。 白小公子一直在等着公主,没想到公主这么早就出宫了,白小公子等了不到一刻澄玖就到了。 白小公子上前迎公主下车,白家众人一同向公主行礼,白蓁蓁与辛毅都来送行了。白小公子与澄玖到一旁说话,锦锦都在原地看着这二人。暗卫在暗处十分警觉,看着这两小人在这话别。 白小公子:“公主这么早就出宫了,” 澄玖:“要来送你,这不还是让你等我了。” 白小公子:“应该的。” 澄玖:“我不担心你在书院会受欺负……” 白小公子:“你担心我欺负别人,我不……” 澄玖:“我担心你吃不好。” 白小公子:“是呀,跟着公主嘴都吃刁了。” 澄玖:“要不,我派个人过去,专给你做吃食。” 白小公子:“到那里就是去苦学的,不能让其他人看不起,还以为我还是个小娃娃呢。” 澄玖:“在帝都,白小公子也定能高中,非要去上清书院。” 白小公子:“换个环境,我也要长大,男儿不有总拘在家中,我还是家中最小的。我大哥还在军中呢,过上清书院苦多了。” 澄玖:“那我想你怎么办?” 白小公子:“我会给公主写信的。” 澄玖:“我相信公主答应我的就一定会做到。” 白小公子:“没有我在,公主要小心呀。” 澄玖:“跟你学的,也能当帝都第二了。”二人都笑笑。澄玖把手中的柳枝交到白小公子手中,“公子放心,等再见时,都会不一样。” 澄玖同白家人一起看着白小公子上马车走远,澄玖始终笑着。 澄玖回到自己的车辇中,流泪就再也止不住了。锦铁递给澄玖手帕,澄玖对锦锦说:“我不能当着白小公子的面哭,他会不放心。” 澄玖放声大哭,比太后薨世哭的还大声。 马车外面都能听到了,暗卫的耳朵也听到了,皇帝、皇后也知道。 皇帝问任公公:“这俩小人真不有儿女之情?” 任公公:“若有儿女之情,陛下怎么办?” 皇帝:“怎么办?怎么办?真没法办!没法办!” 第99章 认命吧 夭夭得知公主遇刺就是回来保护公主。被芮禾嬷嬷制止了:“你现在这样回去不能保护公主,自己就能先没命了。” 夭夭:“我不怕死,我要保护公主。” 芮禾:“你都没命了,去拿什么保护公主?”夭夭才头脑明白过来。 夭夭着急的叫了一声:“嬷嬷!” 芮禾:“你连杀人都不敢,真遇到刺客下不去手,刺客就先杀了你,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别人?保护公主?刺客公主的都是什么样的高手,你能接住几招?” 夭夭心里一颤:“杀人!还要杀人?” 芮禾:“是的,你早晚要学会杀人,还要能下的去手。你行嘛?不行,就赶紧回宫里给公主挡刀。” 夭夭:“那行,我回去给公主挡刀。” 芮禾:“夭夭,你是不是傻!这怎么越练越不如刚开始聪明了,榆木脑袋。你能挡一刀,命就先没了,那向公主砍去的第二次刀呢?你还能立马活过来再去挡啊?”看着不说话在思索的夭夭,“公主是要你能活命,不是要你去送死。就是公主有个好歹,你也能活下去。你死了,为公主而死,公主不也得伤心难过内疚一辈子?” 夭夭:“那我……” 芮禾:“看看能不能把你送去军中吧,历练一下。” 夭夭笑了:“嗯。多谢嬷嬷。” 夭夭被送到东部靠海的军营里,那里是钱将军所在的军营。这送来一个女娃娃为将士,将士们还觉得很新鲜。 夭夭虽穿着戎装,但一看就是个年纪不大的漂亮女娃娃。身姿加步伐都能看出来是学过武的。 夭夭是在最机密的地方接受的训练,钱将军给足了面子就见了一下,钱将军怀疑是派来监视他的。钱将家想多了,知道她原是澄玖公主的小侍女,没想到在武学上颇有天分,特派到军营来实践,目的学习杀人,这丫头下不去手。 钱将军一听:“这公主也真是面子大,学个杀人送来军中。”送夭夭来的人好一顿解释。 管事陪着笑脸说:“这不是杀敌嘛,以后万一杀得是刺客呢,这要杀了什么罪犯什么的怕小丫头受不了。在部队人多,心里能好受些。” 钱将军老大的不愿意:“这么金贵,别来呀。” 管事:“钱大将军呀,这丫头才习武半年,上面还挺重视的,选来选去就钱大将军能收拾了她,太顽劣了,教管都管不了。” 钱将军:“这是让我帮你们带孩子呀?” 管事:“这夭夭是个人才,人才只能天才管。我等蠢材教不了,将军就让她杀歹人能下得去手就行。”钱将军也挺受用的,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个机构都是鼻孔朝天、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今天这样卑躬屈膝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夭夭就只是公主的小侍女?还给她配了两个侍女服侍着。 夭夭就真是公主的小侍女,心无二两之人。见到钱将军规矩的行礼,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行住坐卧也都十分的规矩。 钱将军怎么都觉得这个夭夭好眼熟,好像一个人,又不像,又像。哎,头疼,不想了。 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吃饭,钱将军侧面一打听父母双亡,妹妹也死了。是身边一个老嬷嬷带她到了帝都,为了活命送进宫中当了小侍女,命好,安排给公主了,在宫中与公主一起快乐的过日子。 夭夭必须说公主宫中如何如何,公主带她如何如何,皇帝皇后也是仁爱有加。在宫中过得日子是如何如何快乐,虽然规矩多。 自然就有人问她为何皇宫那么好,还要出来习武? 夭夭大气说:“公主要她遇到歹人行刺时能活命!公主害怕她们因她而死。”又刷了一波对公主的好感。 夭夭跟着军队在军营里训练,听着将军们说倭寇的残暴和作战特点,也接触到当地的风土人情。 夭夭当然也看到了送进军营里的一些军妓,一些女孩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是犯了多大的罪才这样啊! 士兵们看到这样的军妓眼睛都直了,钱将军也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专管军妓的人让她们休整一两天,她们住的屋子,士兵们得空就在栅栏外面看。真不知道两天后会是什么情景,会不会排起长龙。 夭夭在宫里知道,若不是犯了天大的事是不会被带到这种地方的做这样的事。 新来的军妓中有人认出来这就是澄玖公主身边的夭夭,同是女子,怎么就是两种命运?当初她们贵为名门贵女,夭夭不过就是宫中的小侍女。现在她们是军妓,夭夭却一下成了有军职的人,就是将军都不敢怠慢她。当初本就是云泥之别,如今是云泥颠倒,让这些小姐眼红不甘的很。 夭夭一句话就把她们堵死了:“我只是跟对了人,做对了事。你们受家族不少恩惠,家族犯法自然也要承受这恶果。怨不得别人,都是自找的。”夭夭是知道这些人曾经是怎么编排澄玖公主的。“她们与公主交恶,公主没有落井下石已是宽厚。自己做了错事怨别人做什么?别人就该被你们欺负的,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不能对你们有一丝丝的不满,还要感恩戴德,就该你想怎样就怎样?这没道理的事你们也敢想。怨天尤人都是懦夫!” 饱读诗书的贵女们被当初瞧不起的小侍女们骂的直掉眼泪。 夭夭:“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尽要求别人,一丁点儿不修身。”这话全让钱将军知道了,看着夭夭心无二两,可看是派人看着最放心。 钱将军军营里的军妓,还要做一些其他的事,要洗衣,还要照顾伤者。在这里当军妓比在其他的军营要好很多,时间久了,有的军妓还与一些将士有了一些交情。 没几天就都知道这批新的军妓都是姜家抄家的女眷。没有想到的是姜念也在其中,姜念能到钱将军的军营来还是有人暗中用了手段的,如果有机会,姜念还可能会全身而退。 姜念此生在哪里都是躲不掉的。 没几天,姜念与其他军妓一同去河边洗衣服,都安顿好了,听其他军妓说在这里是可以不必成为真正的军妓,姜念心情舒畅,感到踏实。之前是贵女时不曾做的一切,现在都要做,有些不能做的事,现在都可以做,姜念怀念当贵女的日子,现在这般跑跳玩乐是当贵女万万不可做的事。 这边的天气比帝都还要温暖,如夏日般炎热,就在她与小姐妹一起在河边嬉戏时,她们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她们。 姜念的这张脸被孔秉恩的药治好了,这就是命运吧。脸治好了,因为模样还行被送来成为军妓。 姜念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拦腰抱起,又扛在肩上,看到自己小姐妹惊恐的眼睛,小姐妹们反应过来上前要夺下她,她挣扎着,大哭大叫,用力打着那人的后背没有任何反应。 那人知道后面有人来追,转过身一吼:“别过来,滚回去。”这像熊一样魁梧的大汉,近九尺的身高,姜念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只感觉这人是个满脸大胡子,像张飞。 几个小姐妹还是要上前,被早来的军妓拦下来了。姜念哭嚎,路过巡营的士兵都当没看到,还觉这样哭嚎太有意思,看着姜念与这大汉都笑容灿烂。这大汉耳边太吵:“这样大喊大叫的一点儿也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姜念想到自己进天牢时也被狱卒这样嫌弃过,大汉对着姜念的颈部一下,姜念就不了声,晕了过去。 等姜念醒来,立即想起自己是被掳了,等她眼睛能看清醒,下意识的要蜷起身体,看眼前这位赤裸着的大汉,眼里满是惊恐,她也发现自己已经被扒了精光。大汉用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摸着姜念身体,这被精细养了十六年的身子自然是一般家的姑娘比比不了。 姜念蜷起身体,让大汉很烦躁:“还躲什么?都被我看了好久了。”说完还有一丝的得意。 姜念看了一下这间破屋子,只有床铺是干净的,姜念想这是什么地方?就要哭。 大汉硬音道:“憋回去!”姜念只能蜷起身体嘤嘤地哭。“躺好!”大汉命令道。姜念不肯,“非我动手?”大汉威胁道,姜念不肯。 大汉笑了:“你也醒了,醒了才有意思。”说着上床就把姜念摁倒,姜念嗷嗷大叫大哭:“你不要过来,不要……” 大汉哈哈大笑:“你越这样,我越是不高兴。我知你是姜家人,你哥哥做的事道上的人都知道,你哥哥玩的是真花。可爷我还惜香怜玉的,不会像你哥哥那般。哈哈……不错……肉皮是真嫩真香呀,哈……哈……爷很高兴。看着肉皮就嫩,爷也算对得你,给你开苞,特意弄得这干净的床褥。”姜念一听提到她哥哥,就心如死灰了,不知道哥哥对那些女孩子到底做了什么,在府里时就常听到下人私下说那丫头如何如何的,抬出去时是怎样怎样的,看下人的表情都是一脸的恐惧。 姜念现在的恐惧都无法言说,不知道那些被哥哥残害的人会是怎样的。 大汉:“你配合点儿,我不会像你哥哥那样,这样玄妙这事可要好好享受才是。”大汉压在她的身上,力量之大,她早已精疲力竭,也再没有力量蜷缩身体,两只手被大汉摁住。大汉亲着她,一深一浅的亲着她,那胡子扎着她,亲她的耳唇时,她身体有了一丝的感觉,嘴里哼了一声。大汉笑了,就松了她的手。没想到姜念立即反抗,大汉又抓住她的手,“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样给你开苞,你可不太舒服呀。”姜念恶恨恨的流着泪看着他,“刚才不是舒服了一下嘛,怎么翻脸这样快,看你这皮相不错,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你可是军妓,你这脸蛋虽一般,可这皮肉是真好,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 大汉一只手就摁住了姜念的两只手,大汉的另一只手就蹂躏她的身体,揉着她并不疼,可这对这一个贵女已是极大的侮辱。听到大汉说她脸蛋不好看,她心里就已是一怔,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说她姿容一般的,一直觉得自己容貌出众,这一切都是假的。 此时的姜念万念俱灰,大汉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柔声道:“马上就好,一会儿就不疼了。”姜念感到自己好似要飞了起来,很舒服、很快乐,大汉已趴在她身上,亲着她叫“宝贝。”她还不想结束。 等姜念自己清醒过来,她在回想自己经历了什么。大汉笑道:“怎么样?爷的活不错吧,没有亏待你。”姜念想哭却哭不出来了。 大汉没有松开她双手,一直摁着:“你等等,爷再给你一次。”姜念这次看清楚了这大汉,这大汉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其他地方都很白,身上大块的肌肉,胳膊那么粗,手那么大,自己的挣扎对这样的人简直如小鸡崽一样。一脸的大胡子,这要把胡子刮了应该也能算是个白净的人。 大汉看着她说:“你就是来当军妓的,千人睡,万人骑,可要适应好了,日子过得也是可以的。别说,你这肉身还真适合当妓女,爷玩了多少个了,就你第一次这般让爷满意。”说着还摸摸她,“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这鸡,别说真不错,爷都不舍得把你让出去。”姜念听道气得浑身哆嗦,大汉却以为她等不及了,“别急呀,宝贝,再等一会儿,刚才太急,这次爷好好给你开开荤。”大汉说过的话也快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此时只想鸾颠凤倒。 大汉觉得自己行了,就不急不躁的开始了。姜念已不能控制。姜念心道:不够,不够。还要,还要。姜念忍不住说了出来“还要,还要……”脱口而出,大汉好满意,“啊……还要……还要……要……” 大汉有了胜负心:“今日爷还喂不饱你了!” 二人畅快淋漓,大汉的一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大汉:“你可真是个骚货!但,爷真喜欢。”手轻轻地摸着她。 姜念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不知道别人是如何,但她觉得这人在侮辱她却没有动手打他,换成他哥哥早就动手了吧。全新干净床铺,她的第一次就是这样过来了。 姜念看他还在恢复中,就道:“松开我的手吧,这样不舒服。”大汉就把她的手松开了,大汉想搂着她,她没有拒绝活动着手腕。 大汉:“疼了?” 姜念看看他:“还好。”大汉又靠近她的身子,她也没有躲,甚至还想让大汉更靠近些。 大汉:“怎么?食髓知味了!” 姜念被羞的满脸通红:“认命了!”说完,搂上了这大汉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大汉很满意。 第三次,大汉还给姜念看了看他的兄弟,姜念脸一红,二人就一起放飞了自我。姜念感受到这一次才体会到阴阳交融的玄妙,二人一起折腾到了戌时三刻,大汉才将她送回军妓处。 姜念走进屋内,都在看着她。见她脸上无伤,头发凌乱,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军妓冷娘过来问道:“如何?伤在哪儿里了?”姜念摇摇头。“你倒是说话呀?有没有破了身?”姜念点点头。 一个风骚三十岁上下的媚娘走过来说:“那人与你几次?”姜念脸腾着就红了。 另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暖娘走过来说:“你那位与你几次呀?”屋里开始哈哈大笑,同姜念新来的都不好意思。 冷娘:“你确定他把你那个了?”姜念点点头,“把这个喝了吧。”姜念看到这人递给她一碗药。 姜念:“这是什么?” 冷娘:“原想着过两日再让你们喝,这是避子药。” 姜念:“啊!那要是有了孩子呢。” 冷娘:“不会让你生下来的,也要被打掉。尤其是你这样的罪身,不能有后,姜家的女子不能有后。” 姜念感到悲痛:“姜家所有人都不能有后?” 冷娘:“你们这一脉是不行了,旁支还有希望吧。”姜念一口喝下药,她才想起在国公府也见到澄玖一口喝下药,如今她也能了。 一个声音说:“在这里还想生下孩子,谁能认呀。”说者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长得是真好看,举头投足尽是风流,“万一生下女孩,继续当军妓,还是记得自己要喝药才是。”说话都是一叫颜儿的女子。 姜念一听心一凉,她就是军妓,就要认命,做好军妓的本分就能活命。 有人给姜念热了饭菜,还有人备了水她自己清洗一下。 军妓知道她们是姜家人并没有为难她们,姜家与她们这些做军妓的有什么关系。但是将士的态度不同了,对姜家真是恨之入骨。姜相做了什么,他们都心里有数,见到姜家的女眷早就想出出气。 之后,姜念同来的小姊妹也被连拉带拽地去了不同的地方,还有被几个人同时拉到树林里侮辱一番,侮辱完还要往她身上撒尿,这姜氏女受不了就自尽了。 钱将军营中的军妓并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军妓。在钱将军营中军妓是有自己情郎的,都是两情相悦,不可用强,虽不能生育但不是谁都可以上的。帮姜念的人也是想她能有一条命在,换到别的地方只怕是无尽的凌辱。。姜家女子是太招将士们恨了,这些兵将才如此侮辱她们。 夭夭就曾在小树林里碰到男女苟合的,也见过有将士来寻军妓,两人手牵手去了什么小树林呀,什么小帐篷呀,或者一堆稻草上,抱着一棵树杆啊。还都和和美美,如一对情人。夭夭在宫中长大,什么不知道,就当没看到就走过去了。将士拿她当兄弟,她视将士如手足。 姜念那日正在院中喂鸡,就感到有人靠近她,还是一把把她扛在肩上,她回头一看,正是那日的大汉。 姜念没有再大喊大叫,只是说:“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那大汉:“下次吧,这次让人见到还以为我不行呢。”姜念的脸腾的一下不红了,这几日她每每想到那日都心跳加速脸变红,看到同是姜家女眷的下场,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又来到了那个小破屋,但于上次不同了,这屋子一看就是修整了一番,没有破洞了,床铺还是之前那个,好像洗过了,有皂角的味道。姜念坐在床前,大汉抱起了她,二人如饥似渴的折腾了一番。 酣畅淋漓一番,姜念对大汉说:“我同族的妹妹死了,为何他们不对我下手。” 大汉:“因为我对你下手了。” 姜念不解问道:“为何?” 大汉:“我不发话,我碰过的女人谁都不能碰。” 姜念:“你是谁?你不恨姜家嘛?” 大汉:“恨,若不是姜相,你爹,我也不会来到军中,也不会有如今的光景。” 姜念猛的坐起:“你到底是谁?” 大汉摸着她的前胸,邪魅一笑,在姜念耳边道:“我是……赵……耀……”姜念瞳孔放大。 姜念:“你原我家家奴,被发卖了的那人赵耀?” 大汉:“是的。”一把姜念又被压在身下。 姜念认命的合下了眼,眼角落下泪来。 赵耀的姐姐怎么死的她是知道的,大户人家难免会有一些这样的事。姜川与几位浪荡公子喝多了酒,看到赵耀的姐姐瑶儿就向姜悠讨要,瑶儿不从,气得姜川大骂,小美女那么多,一转神这忘记了,其实这事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姜夫人的弟弟听到就想知道这瑶儿长个什么样,一看之后在姜府里就用了强。姜夫人见自家弟弟事后还想要了这瑶儿,瑶儿还是不从。姜夫人想瑶儿留在府中也怕是个祸害,就答应送过去。姜夫人的弟媳知道后就把瑶儿送进了最下等的妓院,瑶儿惨死。赵耀一家苦苦哀求都没有用,赵耀就动手打了姜夫人的娘家弟弟,赵耀就被姜家充了军。十多年前的事了,这要是近些年赵耀的命就没了。 姜夫人的弟媳为此就记恨上了,姜夫人一从娘家回来就生气,就要把这事提一下,姜念渐渐大了才明白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姜念知道姜家造得孽她要来还,躲不掉的。 第100章 给老天爷做苦工的 澄玖送完白小公子,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又去了自己私宅看了看。工部又派了一位大人前来。这宅子都快要完工了,想起徐先生说要修一个地道,徐先生这都丁忧了,这地道是修不成了。想想几个月前还与徐先生、白小公子、堂兄稽清尘在这里读书,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还可以这样。工匠们一见公主来了,都过来给公主请安。澄玖说自己已无事就来看看这宅院,工匠们见到公主一面,也就去忙各自的事了。 澄玖知道要这么多天吃不到荤腥,怕总是这些菜品皇亲们也都吃腻了,就几天加几个新菜式,喜欢哪个还可以点,还有甜水供应。新出的果子、蜜饯、甜水都还让诸位皇亲提意见,这下更是谁也不愿意出宫了。出宫回府也是一样啊,还没有在皇宫里好呢。外面的歌舞妓院也都不许做生意,一点乐子都不能有了。消停待在宫里吧,皇帝还放心。 宫中的皇亲聚在一处还要有近一个月的时日,天天守灵也是无聊的很,不能强求小孩子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总有矛盾产生,还不能闹到皇帝那里,就私下解决,各家护各家的犊子。 小睿泉王稽清尘一看不行,这些皇亲被圈在这里难受的很,总有冲突,这样下去反而会生分,就在皇宫里建了一个临时的公堂,小孩子吵架就来断这官司,一切都按程序走。 让几个小内监为衙役,手里还是要拿板子的,还要恰当的喊人“威武”,要击鼓,要有状纸,要上堂,要有证人。这些熊孩子可就开始忙乎了,不会写状子稽清尘就教,可有的字不会写呀,就找自己家爹娘求教。这些王爷、王妃、世子、世子妃看到自家小孩子写的状纸都啼笑皆非,就没见自己娃这样用心用功过,所幸,他们就交给小睿泉王管,自己在旁边看热闹。 一个个的小模样可认真了,也有说说就哭鼻子的,再把眼泪忍回去,还有实在委屈请青天大老爷为自己做主的。这事也就稽清尘能憋住笑的,铁面无私的判案。扮衙役的小内监都憋不住的笑,这官司只能小睿泉王来断。来看断案的小内监小侍女越来越多,这还是国丧期间,都不能大声的笑出来。皇后都知道,特来瞧热闹,用手绢遮着笑。 皇帝听说也赶来看看,皇帝到了,稽清尘就不能坐在主位上。 皇帝:“这个位置还是小王爷坐吧,坐的、坐的,朕坐一旁看着就好。”对堂下两位小孩子说,“朕就是来看看的这案子断得可否公允。若是不公,朕给你们做主。” 堂下两个小孩子相互看看,一小孩子拱手道说:“陛下,提前说好喽,不管谁不对,都不可以让我们出宫噢!” 另一小孩子小脸一拉附和道:“就是不能赶我们出宫。” 这俩孩子这话一说,皇帝哈哈大笑,实在是忍不住,围观的都笑了。 皇帝问:“那要是朕不答应呢。” 这两小孩子相互看一眼,其中一个小孩子说:“这官司不打了。”扭头就要走。 皇帝及所有人都笑岔气了,皇帝叫住这俩孩子:“这就忍了?” 另一小孩子说的很实在:“等陛下不在里再打,不差这几天。”大人们都知道就为一口吃,委屈可以忍一下,起码可以再忍几天。这俩小孩子手拉手就要走了,一脸的严肃,很认真。 皇帝本就是慕名来看热闹的,这都不告,热闹看不到到了怎么能行,忙说:“准了、准了,朕准了,不会赶你们出宫。”皇帝都快笑岔气。这话音刚落,就见其中一小孩儿开哭,皇帝以为这苦主受了大委屈了。 这一升堂,就更是着笑了,供词呈上来,稽清尘认真的看完,交人皇帝看,台下的一个振振有词,一个哭哭叽叽。皇帝一看这供词这字写得呀,自己的澄玖就没有写成这样难看过,当初还觉得澄玖写的不好看,如今才觉得澄玖那时那么小写的还是不错的,再看内容写得还是很规范的,自然的点点头认可。皇帝开始认为这个哭哭叽叽的是苦主,谁知苦主是不哭的那位。 皇帝就问哭得那个:“你都欺负人了,你怎么还哭呢?”。 那小孩吸吸鼻涕说:“我没欺负人,我在家就是这样的,怎么到了宫里他们都说我欺负人。我没欺负人,我打官司怎么总输呀?”这孩子的父母一脸的不好意思,但在宫里,稽清尘也论断公道。皇帝也懂,这不是就在家为所欲为惯的嘛,这回吃了瘪以后也就明白出门在外有所收敛。 旁边小孩子说:“那你是不觉得你欺负了人,看你小,大家可以让你,可你不能无赖呀。你现在心里难过不?” 那小孩子点点头说:“难过,特别难过,哇……哇哇……陛下,我好伤心呀。”皇帝一听,怎么还叫我了,你自己做的孽朕可消不了。 旁国的小孩子说:“你现在感到伤心、难过,你欺负我们时。我们也很难过、很生气。”旁边几个小孩子一直点着头。 那小孩子:“我没觉得我欺负你们。” 旁边的小孩子大声的跟他说:“你那样就欺负人,不是你不觉得就不是,你听懂了嘛。”最后都用喊了,“气死我了!”皇帝一听太好笑了,还气死了。 稽清尘:“有这么多证人你还认为你是被冤枉的。” 那小孩说:“他们认为那是欺负,我也没有办法了。” 稽清尘想想说:“那就让他们用你对他们方式对待你可行?”还没等那小孩子摇头,这孩子的爹娘就忍不住同,这是铎邑王家的孩子,铎邑王:“儿呀,你那么做是不对的,回家也不能这样做了。”那孩子点点头,铎邑王、铎邑妃对着皇帝说:“陛下,是臣弟管教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这公堂朕说的可不算,这要看小睿泉王怎么判了。” 稽清尘一笑,就责罚了。 这孩子最近在这宫里没少惹事,就是太任性了,结果被收拾惨了。在自己府里可以任性,如今在宫中,都差不多的身份,甚至按辈分不定谁是长辈呢,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谁惯着你呀。 这官司断得呀,皇帝是真服稽清尘,还以为稽清尘一直都是一个表情,原来他也是用手、用衣袖挡一挡的。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稽清尘也为所动了,真是太好笑了。再想想她看孔仁儿那贱贱的模样,真不知道那睿泉王见到自己儿子那样会做何感想。 这俩孩子还没有退出堂外,就手牵手了,虽然人不大欺负了别人,别人还是拿他当兄弟,还带着他玩,骨肉至亲就是如此这般吧。皇帝颇有感慨,才突然明白稽清尘这一番的用心。若不是及时止损,这个之后孩子不会有孩子跟他玩,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养成姜悠那样也说不准啊。 兄弟间也会因为孩子的矛盾而生分了,当初,朕自己不是就估计同胞之间因孩子矛盾生了嫌隙,才让自己的公主受了多年的委屈,与他们一直也不亲近,还很排斥。紫莱这是几番教训才明白道理,看着澄玖与紫莱现今这般亲密,哎,她们本就该从小到大都这般如此的。 这边官司才断完,就有孩子击鼓。上堂一看,是一女孩拽着一个男孩进来,稽清尘问道:“你们这是因何事啊?” 女孩子行礼后指着旁边男孩说:“她拽我裙子,登徒子!” 男孩大声的说:“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见到姐姐的裙子上有只猫,真好看,我就拉了姐姐的裙子想好好看看,我不是登徒子。”说着就哭起来。 女孩子:“你哭啥?你拽我裙子,我都没哭呢,你哭你就有理啊?就能不被罚了?你看看刚出去的,他哭有用嘛,爹娘都出面了,鼻涕一大把,袖子都不够抹了。怎么滴,他不还是被罚了,一丝都没少。”这女孩往那一站就有皇家气象,坚毅果决,沉着冷静。皇帝很欣赏,问稽清尘这是谁家的孩子,一问才知道是自己孙女,旁边这位是自己侄子。行,侄女告叔叔,俩人差不多大。叔叔管侄女叫姐姐,小孩子不论辈分,只论大小。 女孩:“拽女孩裙子就是登徒子,只要你拽了,你就是,哭也死也是登徒子。” 这男孩哭的更凶了,但说的话大家都听清楚:“那我爹怎么拽我娘的裙子呢?”这话一出,这男孩的娘这个不好意思啊,他爹差点儿没上前揍他,旁人拦拉住、劝住后自己都笑了。稽清尘开始就劝这些王爷王妃最好不要听,但是他们就想听,忍不住啊,这八卦心现在强大了。这童言无忌的话是又搞笑又伤人。 女孩一侧头:“你缺心眼啊?你娘是你爹的媳妇,当然可以。不是媳妇不能拽,拽了就拽是登徒子,就是流氓无赖。” 得嘞,这辈子这男孩都不敢轻易拽女孩裙子了。 那个女孩子是曦王的孙女。国丧之后,皇帝下旨封为郡主了,真是太喜欢自己这个孙女了。 皇帝离开后对任公公说:“真是后悔才把皇亲接进宫来,这要是太后还在皇亲就这样,该多好啊,太后看到天天都能高兴吧!” 任公公:“太后只喜欢稽鸿浩和贤王,其他人可能看着就闹心,毕竟当年这些人……”任公公没有往下说,“还是陛下很有福气,能享得起这福气,就是一般大户人家都是不胜其烦的。”任公公知道皇帝想皇太后了,皇帝一直都想与皇太后亲厚些,母子一聊就是要立稽鸿浩为储君的事,每每不欢而散,母与子生分,而子并未与母生分。 皇帝想想道:“还是小睿泉王有办法,管得住这些熊孩子。” 任公公:“上清书院那么大一书院,耳濡目染也懂得几分如何教学生。陛下看公主,跟着小睿泉王与之前也是大不相同的。”皇帝点点头,“徐知霖……教得也好呀……可惜了……” 任公公:“公主,一想到徐大人,心里闷闷的,这白小公子也不在帝都了。”皇帝略有所思。 皇帝问过稽清尘罚这些孩子都是些什么? 稽清尘说:“还是公主给了启示,公主守灵时就给太后抄经,现在守灵的皇亲都在给太后抄经,这些小孩也跟着抄经。都抄经了,自然就罚点儿别的互补一下,小孩子总坐着是不行的,就罚他们跑步,站桩,学习大宣律法。这些都是大宣的王子,早早的学习律法对他们也是个警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可利用权势胡作非为,知法犯法,更要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皇帝听到澄玖给太后抄经甚是欣慰,太后不喜欢她,皇帝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澄玖对太后还是有亲情的。 但紫莱知道澄玖的心思:“不仁不义这件事别人做的,她不想这样,这样她就如那人一般无二。”紫莱也不敢想象要是她一直与澄玖作对会是怎样的结果,可能自己会后悔、会遗憾吧。 紫莱在宫中多日,按理她是不必如此的,也不是为了一口吃食就如何,她总是觉得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与澄玖在一起很快乐,也愿意与澄玖亲近。 一日,澄玖叫小侍女而安去请紫莱,紫莱还以为是去澄玖的寝宫,而安却说公主在玉碧池等大姑娘呢。 来到玉碧池,就看到澄玖在安排着,见到紫莱上来牵着她的手说:“阿姊在宫中待了这么些时日,我今天正好想松快一下,也请阿姊也来松快一下。” 二人换了衣服,泡在这池子里,真是好舒服。 紫莱想了想,试探的对澄玖说:“希儿,我的庄子里也有一处这样的,与这水源是一脉的。” 澄玖:“那么好,阿姊是有福气的。” 紫莱疑惑的问:“你不生气?” 澄玖:“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紫莱问道:“这不就是该皇家才有的嘛?” 澄玖:“阿姊,不能这样想。要这样论,常家的果子都比皇宫的御厨做的好吃,御厨房要想做得比常家一样,都要自己好好研究一番,向常记打听呢。就是民间的简单吃食都有比宫里香的。”紫莱一下想到自己在庄上吃的东西确实好吃,吃的都是食物原本的味道。“我听堂哥说,有的地方的水都能把鸡蛋煮熟。就东胡的奶茶都那么好喝。进贡到皇宫里的,在当地可能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寻常之物。每个地方都有老天爷的馈赠。咱们都是一等一的投胎了,已能有好多寻常人见不到、得不到的东西了。” 紫莱想起段嬷嬷的话,是呀,公主在宫中就是不一样的,见到的、学到的、体会到的就是不同,就公主头上的一支簪子都是宫中有了之后,民间才模仿,才能买得到,想要一模一样的,不是所有人有都能买得起的,多数都是大致做出来已是不错了。 这就是差距,若不认命,就是自讨苦吃。希儿说的对,自己已是一等一的投胎,老天厚爱,自己也要珍惜。 自己也有那么一处,希儿没有半点不开心,要是换成自己会很生气的。在这些皇亲中,郡主也不少。按血缘,要比自己与希儿还要近些。自己母亲与自己的姨母多跋扈她是知道的,皇太后薨世皇亲不待见她也是情理之中,澄玖怕自己受到皇亲的冷落什么都带着自己,她自己心里是知道的。 澄玖:“阿姊,我若是男儿,那我会是什么样?不能这样想,要是这样想这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了。老天有他的安排,问心无愧就好。”紫莱现在是明白的。“为什么公主就不能是储君?都是被定义的。”紫莱一听这话着实吓一跳,“做皇帝真得天生就是嘛?我认为这当皇帝不过就是给老天爷做苦工的。” 紫莱一听这话吓个不轻:“希儿,可不能这说。” 澄玖:“无事的,我就是当着我爹的面也是敢这样说的,我爹还得夸我呢。”紫莱惊魂未定之余,又是心跳加速,看着无事一般的澄玖继续说着,“因为要治国安邦,所以当了皇帝。当不好这个皇帝,老天爷就要换人了,倒道是什么人能坐上皇位,改朝换代,代价可能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一但这样的咱们女儿家都没有好日子过。”紫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澄玖:“我公主府早都修缮完了,本是想施粥的,这不出了事就耽搁了。等皇太后三七期时开始施粥几天。” 紫莱立即说:“好呀,我也有点儿钱,也买些米,咱们一起去施粥。” 澄玖:“不用去,最好远远的看看。这些歹人是想杀光稽家人,你去也会有危险。” 紫莱:“可我不是稽家人。” 澄玖:“那些人一刀下去,谁碰上谁倒霉,很危险的。” 紫莱:“也是。只是想你也能出宫去玩玩,整日呆在宫中,真是很憋闷。” 澄玖透出鬼灵精怪的眼神说:“等四十九天后,就可以出宫了,服了衣服偷偷的出去。”冲着紫莱眨眨眼,紫莱觉得这澄玖是有几副面腔的。 夭夭在军中后,第一次出任务,是在夜间埋伏。 听到身旁一将领压低些声音说:“夭兄,看,那就是倭寇!” 夭夭看了看说:“在哪儿呢?” 将领高高怀疑夭夭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有一种眼疾就是夜里看不清东西,喝酒吃肉的时候挺好呀,又压低些声音:“就那儿呢!” 夭夭:“那有人呢?” 将领:“那不动那嘛?” 夭夭一双大眼睛吃惊的压低声音说:“那是人呀?出溜出溜的。倭寇倭寇的,原来是矮呀!怎么像大耗子似的。” 听到的将士一听都不敢笑出声,将领说:“保护好你自己,打不赢就跑,知道在那里集合吧?” 夭夭果断的回答:“知道。” 将领一声令下,发起了进攻。夭夭真是不杀人,都是被她打伤或打趴下后,身边的将士再补个刀。 夭夭见到了死人,没有时间让她惊恐。倭寇小小的人,用得刀比大宣的长。近一看,这什么发型?怎么看都像地主家的大耗子。衣服肥大,这得多费布料呀。脚上穿得是个什么东西,这样能跑得快嘛。 刀刀凶狠,说的话也听不懂,个子矮小,跟这样的人打仗很累,要注意脚下功夫。 有两位士兵是要保护夭夭的,现在,基本就是在帮夭夭补刀。夭夭身后的两位兄弟倒是没有那么累,夭夭是真能打,这两位兄弟也是真心佩服。 这次就是这次小规模的战斗,回到军营,夭夭想想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看到死了那么的人。这下放松下来,真不适应,也不敢睡觉,一直到天亮才睡着。 钱将军想来看看夭夭怎么样了,这毕竟是那地方送来特意交待过的人同,来人交待时都那么讨好自己了,自己就给个面子吧,何况这夭夭还是不错的姑娘家。 询问了那两个跟着人和其他的人,都猜是吓着了,回来后就心神不宁的,也可能是累的没有了精神,对夭夭就不能说是杀敌卖力,只能是打架很卖力。 钱将军猜到就是没有见过死人,也没杀过人。在那种地方训练的时日应该才只是最多伤人,而不致死的阶段。 夭夭醒后被告知要见钱将军,在军营中走过,就感觉很多士兵对她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钱将军一见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被吓到了:“第一次,都会有些不适,我让军医给你煎了这安魂汤。倭寇凶残狡诈,你要赶快适应下来,你不下手,你的命就没了。若有大战,不会有专职帮你补刀的。”夭夭知道,昨夜的将领也大致这样与她说的。 此时,夭夭就见军医端着药进来,夭夭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一口就把碗里的药喝了,抬眼一看:“这不是孔大夫嘛!” 第101章 夭夭的出身 孔大夫见到夭夭可开心了:“夭夭还记得老夫,不知道公主还记不记得我。” 夭夭:“公主一定记得呢!孔大夫怎么在军中?” 孔大夫:“老夫在军中更能发挥医术。” 夭夭:“对、对、对,孔家的伤药是一绝,在宫里时伤了手,涂一涂就行,好得快。” 孔大夫语重心长的说:“夭夭,那些倭寇都不是人,你不能把他们当人,他们都不如畜生。你再杀敌就把他们当魔鬼,就不怕了。”夭夭点点头。 孔大夫是孔太医的弟弟,也曾在太医院任职,人称孔二太医。孔二太医最适合治疗刀剑伤,一心抱负也是就是在军中,劝都劝不回。夭夭总去太医院因此而熟悉,澄玖与她们一起玩耍时受伤,怕皇后或者嬷嬷们看到会责罚自己的小侍女们,都是悄悄的去找太医拿药,孔大太医不在时,孔二太医在给上的药,几个小姑娘一齐排排坐等着孔二太医上药。孔二太医上药很轻,一点都不疼,还把药给了夭夭,受了伤、刮了口子赶紧上,一来二去也就相熟了起来。几看未见,孔二太医没想到在军营里见到夭夭,还认得他,心里也是很激动。 孔大夫:“这几日听就说来了一位八品女校尉,姓夭,大夫还想这大宣真是地大物博,还有姓夭的,活到老学到老,没想到是我们的小夭夭呀,当初跟公主学爬树都没学生,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厉害了?”夭夭说了原由。钱将军眼睛一抽一抽的,跟公主学爬树,公主会爬,钱将军的认知发生了地震。什么主子,什么奴婢,一点儿没错呀。从没有见到孔大夫这样说话,哎呦,软的一塌糊涂,眉开眼笑的。突然,想到自己家的女儿,自己在家是不是也是这个德行,夫人都说酸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钱将军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离开钱将军的大帐,夭夭就在这军营里闲逛,遇到昨夜给她补刀的那俩位士兵上前兴高采烈的搭话:“昨夜姐姐真厉害,戚将军都说了,姐姐真是临危不慌,还能说笑话,说倭寇像大肥耗子,有大将之胆,若是男儿定能是大将军,军营都传开了。” 另一士兵看到夭夭脸色不好:“姐姐怎么脸色不好?这是没睡好?” 夭夭点点头,总不能说自己吓着了吧:“不熬夜,一熬夜第二天就不舒服。没事,我一会儿再去补个觉。” 就在这时,见到几个妇人气冲冲的朝军妓处方向去了。夭夭来了精神,与二位士兵对视一下,三人就乐呵呵的跟上了,一定有热闹瞧。 热闹是必须要瞧的,才不愧对上苍给的这番造化。 就见这几个妇人一到军妓处的院里,就大声的叫姜悠的名字。 姜悠在屋里听到有人这样怒气冲天、声嘶力竭的叫她的名字,她一哆嗦不敢出去,几位军妓就陪她一同走屋子。 那几个妇人其中一人认出了姜悠:“你就是姜悠!”上前就打了姜悠一巴掌,边打边骂道:“呸,你没想到吧,你们姜家也有今天!活该你如今成了军妓,老天有眼呀。我家被你姜家害的贬到这里,当初若不是云家、明家我可能也会是如你一般。想着是永无出头之日了,没想到圣上没有忘记我家,我父亲官复原职了,这才知道你这祸害到了这里。”说着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可我祖父祖母相继在这去世了,若是还在帝都怎会如此?都是你姜家害的,我家世代簪缨,若不是你姜家跋扈,怎会落得如此!我祖父、父亲刚正不阿!该,姜悠你在帝都时不可一世,可现在还不如我呢。”姜悠被几个妇人一起打,几位军妓帮姜悠拦着,姜悠也还是挨了不少打。那妇人又道:“你们一边去,不然,连你们一起打。皇太后薨世,陛下大赦天下,你们姜家就不在这大赦之列。”几位军妓都没有让来,一直劝着,喊着大小姐,以后就过上好日子了等等诸类的好话。姜悠这才看清打她的是郭大学士家的小姐,今年也十八岁了,看打扮应该没有嫁人,只知道三年前全家被贬出帝都。也是帝都有名的贵女,也是帝都四才女之一。对待那位公主也是不屑一顾,一脸得瞧不上、看不起,这回帝都要还如之前就是在帝都也不会好过,那位公主可不会惯着她这样的。如今这番村姑的打扮一看也是日子过得艰难。 这些军妓也是很累的,夜里起了战事,有了伤兵,天不亮就被叫醒要派几人去照顾。姜悠手笨被军医斥责了,本就不高兴,其他的军妓刚在屋里劝着姜悠说熟能生巧、来日方长不要着急。 姜悠在军妓营里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名门大户出身,什么都觉得比这些人高出一筹,结果被啪啪打脸。被充为军妓的都是什么出身,没有点儿门道当军妓都来不到钱将军的大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夭夭与两位补刀的可谓是站在明晃晃的地方看热闹,姜悠也看到夭夭在看着这边。 夭夭想着这位小姐是帝都中谁家的,就听到姜悠看着夭夭喊了一声:“郭大小姐!”还挺大个声,这不就是故意让夭夭听到嘛。 夭夭在想是郭家,帝都中的郭家,郭家,拼命在记忆里搜寻郭家。 姜悠明知故问的喊:“你可是郭大学士家的郭小姐?” 郭小姐回复时鼻孔朝天的说:“正是!” 夭夭明白了,这是郭兰欣呀,没少在书院欺负公主的那从小姐,比公主大六岁,总打公主的小报告,天天看公主不顺眼,还很矫情,白小公子特别烦,锦锦特讨厌的那位郭小姐呀。总觉得自己可不错了,结果才学还是品貌比不上世家的云小姐,下比不上清流之家的白小姐,只能在这二人身边当跟屁虫。她进四大才女也是末位,她现在回帝都都进不了前四喽,云、白、明、向四家的小姐才是名副其实。 人要是坏是不分身份的,什么时候都是坏,姜悠:“澄玖在帝都现在可是风生水起,你可不要招惹她,她这公主坐得可是越来越有样子了。” 郭兰欣:“那又如何?不用你这骚货操心!”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走了。夭夭都听到了,想着要不要去信告知澄玖公主。 几天后,军队收到消息,青天白日的,倭寇主力在海面出现,有多少艘战船准备登陆。钱将军一听立即查看地图点兵排将要大举发动进攻。把夭夭安排在后面,还派了几个人一是保护她,二是帮她补刀。 军营一旦动起来就是有大仗要打,军妓们也要跟着军医行动。 夭夭在后面看着前方,她是想冲锋陷阵,一想想自己就是块打架的料就还是窝在外面吧。 前面都开打了,大宣将士喊着冲了上去,后面也跟上却没有下手的地方,倭寇人不够多,几个人打一个。 正在夭夭犹豫之时,夭夭听到后面有声音,一回头,黑压压一片的倭寇。倭寇从后面包抄了过来,这才是倭寇主力吧。 夭夭二话不说,拔剑开打,跟着的几个士兵寡不敌众,都受了伤,前面的主力反应过来时,这么大部队转过头来支援也是需要时间的。 夭夭这回是看清楚这倭寇长得什么样了,还不如夜间看呢,真是太丑了。打倭寇夭夭觉得真是太累了,除了丑之外,跟打小孩子似的。那发型看着就很可笑,要不就全剃掉,要不就都留起来,这跟狗啃的一样,好看嘛?这审美真是太要命了。夭夭真是越打越觉得恶心,看着这一个个呲牙咧嘴、哇哇大叫的样子就想揍。 这就是战场,不是练武场。 战场真正的残酷夭夭很快就看到了,保护她的人变成她保护的人。夭夭打伤没有杀掉的倭寇,起身就能杀伤她视为兄弟的同袍。她面对的这些倭寇比那夜遇到的武功要高很多,帮她补刀的人都自顾不暇,她本可以杀掉的人不仅消耗了她更多的体力,也增加了其他人的负担。 她周围兄弟很快倒下了,夭夭看着倒下的兄弟看着她,手还有一丝力气都示意让她跑,还有一丝力气说话的人都让她快跑。 四下看去,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无数倒下的士兵,夭夭血脉膨胀,神色恍惚,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肚子刺痛了一下,非常疼,可肚子并没有受伤。夭夭全身都有血,自己感觉一下不是自己的,都是溅到她身上的,穿着黑色的战袍,胸前有护心镜,后背有一片盔甲没,夭夭身形灵活才没有受伤。她的四周围着都是倭寇,倭寇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这么厉害,夭夭看着这如土耗子的倭寇,喘着粗气,倭寇认为这小女子是累的,已是强弩之末,就要一起上杀掉她,这样的高手必须杀掉。这些倭寇想错了,夭夭的怒火中烧,眼睛凌厉,冷目灼灼。夭夭耳朵嗡嗡的,心脏一痛,头痛难支,单膝跪地。夭夭想起了自己能杀敌的母亲,想起一刀刺穿幼妹和想护住幼妹的父亲,想起要挡住伸向父亲的刀,被一刀砍死的自己兄长,夭夭都想起了,她想起来了好多,她还记得自己父母、兄妹的样貌,原来她自己并没有忘记,她也记得当时的自己也要杀敌。如今,她可以的,她长大了,她有能力了。 倭寇认为到时候了,一起杀向夭夭。夭夭嘴角一挑,耳朵清明,所受的训练用上了,只见她身体不动,跪地的一条腿发力,半蹲着用脚尖快速稳动,手中的剑与倭寇的长刀刃相交滑到对方的刀柄处,逼退倭寇数步,动作极快的抽出自己的玄铁笛,双手交换,玄铁笛顶住倭寇的刀柄,等倭寇反应过来,他的命也没了,夭夭一剑封喉,众惊。 夭夭一手拿剑一手握笛,大杀四方。不一会儿,四周都是倭寇的尸体,不是被剑所杀,就是被玄铁笛打成重伤奄奄一息。夭夭的脸上都是血,十分骇人,倭寇没有后退的迹象,夭夭知道,这是倭寇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不知道后方会是什么样。前方牵制住了主力,现在只能一搏,等大部队过来支援。夭夭自己放低自己的身高更有利于杀敌,但是这样自己会很累,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好打,她再看到倭寇的脑袋笑了。多可怕,脸上都是血,剑上滴着血,还咧着嘴笑。 夭夭:“巴嘎、巴嘎的,说的是人话嘛?都给我闭嘴!”不等倭寇主动,夭夭冲向了它们,就打脑袋。抓耗子还能跟耗子一样趴着嘛?从上往下抓吧。 等戚将军杀进来,看到夭夭杀红了眼,在一群倭寇间穿梭着,双手全开,真如妖似神。 有了援军,夭夭更有了力量。钱将军见到这时的夭夭脱口而出:“钱诺!这丫头太像钱诺了。”钱将军看到夭夭浑身是血,“快去支援夭校尉,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谁听这话都认为这夭校尉要死了,一支队伍专去支援了夭夭,硬是把她带下了战场。 发现夭夭还在流血就被抬下了战场,夭夭一点儿没感觉自己那里疼,抬她的战士很有经验的说这是打的太兴奋了,一会就知道疼了。 到了军医的地方,胡大夫安排了自己的助手是一位女军医给夭夭看。一看,没有任何伤口呀。女军医恍惚明白了,一问夭夭,再一检查。 夭夭是开天葵了! 女军医一笑:“校尉,真是高手呀,没有一处伤。” 夭夭问:“这血还止不住,不知是哪里出的?” 女军医在耳边说:“校尉,来癸水了。还好,脉象看没有抻着,注意一下,如果流血太多就要赶紧来告诉我。”夭夭恍然大悟。 夭夭换了干净的衣服,看到军医这里很忙碌,就一边上手帮忙,一边等着前方的消息。 等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姜悠死了。倭寇偷偷遣入了大批的人,那夜只是其中一支,好几支分散在各处,就等着今天的大战。虽然赢了,可后方的损失惨重。 姜悠在后方要照顾伤兵,虽然军医这里是有一支军队保护的,可受到进攻也是一团的慌乱,姜悠尖叫的乱跑,士兵想救她都无法去救。就这样,她自己越跑越远,几个倭寇在后面就兴奋的追。 孔太医很安心,别说这些倭寇,就是蛇虫也不能靠近他,他有防备,安心的处理伤口,分派人员。 姜悠是被倭寇掳走,几个倭寇见色起意。赵耀带人找到姜悠的时候已是一丝不挂,惨死在树林里。身中数刀,好几处都是贯穿伤,不知姜悠死前是有多恐惧、多绝望。 姜家的现世报来的如此快! 钱将军处理完军务已是深夜,她看到她夭夭的屋里还亮着灯,就让侍女问一下。还没等夭夭说话,钱将军就问:“钱诺是你什么人?” 夭夭没有丝毫犹豫回答:“是我娘。” 钱将军就问:“那章祎是你什么人?” 夭夭没有丝毫犹豫回答:“是我爹!” 钱将军激动的问:“你知你是钱家人,你怎么不回钱家?怎么非要到了宫中当侍女?就是章家人不管你,钱家也是会视你如己出,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夭夭听到哭着说:“我今天在战场看到那么血和死人才想到的,我不敢杀人让多少兄弟受伤、丢了性命,我什么都想起来,我之前我娘我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现在我全都记起来了。” 钱将军哽咽道:“孩子,我是你的表舅呀!” 夭夭听到泪如雨下:“舅舅……我……” 钱将军,这么这位铁骨铮铮的大英雄,眼眶湿润,有泪流下:“我一见你就觉得像一个人,看到你杀敌仿佛看到你娘当年在战场上飒爽英姿,你与你娘一般无二。你们从南部回帝都的途中遇着南蛮流寇,你娘是寡不敌众才早早离世。可你身边的嬷嬷怎么不把你送到钱家、章家,怎么把你送进宫了?” 夭夭:“我记得当时很多人同行回帝都,很热闹。我亲眼看到爹爹妹妹哥哥是如何死的,我要跑过去,一老嬷嬷倒下就把我压在身下,把我压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就被一嬷嬷当成那位老嬷嬷家的小女,好心送我到那户人家。我当时烧得厉害,那家也是一普通人家,当我是亲友遗孤拼命救活却无力抚养,就把我送进宫中怎么也能活下去。没想到我命好,派去陪伴公主。我退烧后只记得自己叫夭夭,父母、兄长、妹妹都死了。” 钱将军:“你身上可有你娘的什么信物。”夭夭摇摇头,就凭这长相和这杀敌的样子也不能让钱家认下呀,还有那章家。 钱将军心想:这在帝都一打听都知道的事,这丫头就知道这些也不能服众呀。 钱将军认真交待:“孩子,无妨,要认祖归宗,你要回帝都,族人会盘问你的,你不要恼。认祖归宗是大事,不管那些老家伙认不认,舅舅我都认你。” 夭夭眼泪还在流,却笑了:“认不认这都无妨,我有公主呢。”钱将军心一紧,这是对公主比对血亲还亲? 钱将军:“公主对你就这般好?你都甘愿为她死。” 夭夭:“公主是不让我死,才让我学些自保的本事的,没想到我学得就是比别人快。教练们都这样说,我自己并没有觉的,也没有比别人多练多少。” 钱将军:“像你娘,有习武的天赋,你就是钱家的种。” 夭夭:“再有天赋也要练呀,我若不练,与舅舅也见不到,这都是公主给的机缘。” 钱将军:“你在宫中可受委屈过?” 夭夭欢快的说:“没有,我在宫中可好了,皇后娘娘都很喜欢我。” 二人一直聊到夭夭打起了哈欠,钱将军不信老天爷的人,也了夭夭的屋子都冲天一抱拳:“老天爷,我钱鼎信你!谢老天,这是天赐恩典。” 澄玖收到了夭夭的信,得知夭夭要回帝都,还开口说自己想起了父母,信中也提到了父母是谁。也提到了郭家小姐,心下明白了。 澄玖公主不管是收到还是发出的所有信,皇帝都知道,内容也都知道,一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都是小孩子们之间的小心思。 皇帝也知道这夭夭可能是帝都望族之后,想想夭夭在宫中也过得很好,自己也没有责罚过她,皇后还挺喜欢,公主也护着她,心下就放心了。还好,这两家算是没有得罪。 一日,内监王唤来找澄玖,王唤内监点头哈腰的对澄玖说:“公主,之前让奴才打听的那位方公子,公主还记得不?” 澄玖:“记得,怎么了?” 王唤:“陛下让方大人回京了,还升了官位。” 澄玖:“那方公子回来嘛?” 王唤:“奴才这不就来告诉公主嘛,方公子去上清书院读书了!” 澄玖满脸失望:“怎么也去上清书院了!帝都的书院到底有多不堪呀,都不愿意待。”看着王唤一脸的谄媚样,“多谢王公公。” 王唤:“公主,奴才不敢,这不是奴才该为公主做的事。” 澄玖:“锦锦……”澄玖是让锦锦给王唤些银钱,谁知被王唤打断。 王唤:“奴才正当值呢,有事公主吩咐就是,奴才告退。”说着,就走了。 澄玖一直等着白小公子的来信,这日可算是来到了,当然是皇帝过了目的。皇帝接过信,心脏跳得是怦怦,这种感觉记忆只有在书院考背文章时这样。现在,又有了种感觉,皇帝自己都苦笑,难怪有的女儿出嫁,都敢跟皇帝撞柱子的大男人哭得眼睛浮肿。皇帝对自己还要有进行心理建设的,告诉自己就是这信的内容多不堪,最终都还是要交给公主。一旦公主发现信出了问题,那就有可能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了,毕竟这白小公子当驸马也好过其他人。 第102章 不养闲人 皇帝一看这信,心里一抽,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要算有,就是让澄玖照看他的兄弟。白小公子信里提到的兄弟与皇帝所想的兄弟不是一回事。澄玖知道白小公子的兄弟都是谁,这些兄弟也是澄玖的兄弟,这是白小公子帝都第一恶少的兄弟,也是这些兄弟保全了澄玖的名节。 皇帝做梦都想不到白小公子口中的兄弟是帝都的一群小混混和乞丐。这些人一直挤在那两个小院子中,直到姜家彻底倒了才敢出来,一直都是刘孝众在照看。没错就是刘孝众,刘孝今让刘孝众这样做的,刘孝众不引人注意,就是被看到都以为他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不会想到只在照看那么一群人。 白小公子不去书院,刘孝众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没有罩着他了,他听说白小公子去了上清书院,就也想去,想想自己这德行,算了。 上书院就跟上刑一样,刘孝今气得说:“男儿能不能有点儿血性,他们打你你就往死里打,左右还有在哥我呢。不理人就不理你,等你考上功名离开书院,他们还敢小瞧你?自己要挣气,做好自己,瞧你这窝囊样。” 刘孝众哭着说:“我好想白小公子呀!”刘孝今也是没辙了。 刘夫人心疼就想在家找个先生开私塾,可书院的夫子已是帝都中最好的。 刘孝今忍了忍说:“儿一定熬到后年春闱。”刘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刘孝众日日苦读,精神却越发的不好的。这次刘孝众奉兄长之命去照看这些乞儿后就好了很多,天天也有笑模样了,书院那些事也不放在心上了,就这么几天变化怎么还这样大了。 刘大人、刘夫人认为就是不想在书院,如今有了名头,可以去逛,心情就大好。说白了,就是懒散了,烂泥扶不上墙,在家装可怜就为不去书院什么招都用了。刘夫人生气归生气,心疼归心疼,儿子确实在书院受欺负是真的呀。就公主有白小公子天天护着同,也还是没少受欺负,自己儿子也是可以想象的。虽有白家二少、三少照顾一二,一些哑巴亏也没少吃,打打不过,骂骂不过。 从这之后,姜家就是彻底倒台了,刘孝众都还会去照看那些乞儿,送吃送穿给看病。没少从自己家的账上支银子,这支出的银子也没有他当帝都第一恶少时的多,刘夫人护着也就无人多言。 一日刘孝众在温书,刘夫人看到他的院里子多出很多猫狗,仆人还要定时的喂养,就过来问问自己这宝贝儿子,刘孝众说:“儿子之前看到那些人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就能感同身受。虽然自己华服在身,不缺衣食,可还是被人欺辱,这本质是一样的,那些人比自己还不如,还能为了活下去想尽各种办法。儿知道之前做错了,现在,儿有要照顾的人,儿要让天下人都有衣有食,我一定要高中。” 浪子回头金不换! 间接的,白小公子算是积了大德。 白小公子不知道的是,知道他离开帝都最高兴就是向国公府家的那位小少爷了,整个帝都没有他再怕的人了,听到这个消息,这熊孩子整整高兴了好几天,到那里都横着走。 一听公主要在皇太后薨世第二十一天开始施粥,为太后做功德。皇亲们就都想也表示一下,倒不是为太后,公主对他们不错。 在皇宫的这些日子,为他们处处着想。皇族能团结一心有一半是公主的功劳。皇亲们都表示了,就边连宫中的小内监、小侍女、一众人等都掏点钱为自己积福报了,那在宫外的国戚们听到风声也就都要表示一下才心安。 皇亲们又是抄经,又是随着高僧念经超度,天天如此。皇帝心里是多看重太后啊,也就只有老天爷明白,没想到澄玖如此会做事,都做到了皇帝的心坎上。澄玖要是知道,那真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自己运气太好了。 运气最多的还是皇太后,太后生前极力反对不让澄玖修宅子,太后死后没想到澄玖许愿自己公主府完工就施粥的诺言,还在这个时候,太后还是受益最多的,还有么多皇亲看在公主的面上也愿意参与。 康王是不想掏钱的,稽鸿浩却是想的,还是拿出了他自己的私房钱,也算是康王一家出的了。出多少各凭心意,这国戚一参与,这味道就变了。国戚出的比皇亲还多,这让皇亲脸面如何放。国戚一掏钱,其他官员也坐不住了,不掏钱,这不是给皇帝找把柄嘛。皇帝也怕这样会产生攀比,这攀比之风一起怕会出事。于是下旨,其他官员就按阶品出钱也公平。最终,原定七天的施粥变成七七第四十九为最后一天。 整个帝都其乐融融。施粥第一天,澄玖与紫莱着男装从宫中一小门出宫到现场去看施粥。 紫莱一看这衣料只是普通布料,看着衣料出神,澄玖:“这样的衣料才是最安全的。要是上等衣料被人发现,见财起意也是个麻烦。” 紫莱:“真是合身,希儿什么时候做好的?” 澄玖:“准备带阿姊时,就提前就做好了。” 紫莱:“这是要母亲和父亲知道我这样定是要被责罚的。” 澄玖:“阿姊,没事!有事找你舅。” 紫莱:“我舅?那个舅?” 澄玖一挥扇子笑笑说:“我爹呀,其他舅舅也不好使呀!”紫莱大吃一惊,嘴巴都大了,澄玖拿出她的扇子挡住她的嘴巴。 紫莱:“你爹会向着我说话嘛?” 澄玖:“放心,一定会的。现说,不会就不会呗,反正都出来了,责罚也不能打死你,怕啥,我有经验。”紫莱听到最后心还是凉了。 锦锦安慰紫莱:“武小姐,放心,无事的。” 紫莱看着澄玖一脸的开心,心一横也就认了。出都出来了,想那么多也晚了。 白小公子到了上清书院什么都没安顿好就给澄玖写信,收到白小公子的信,澄玖就让锦锦派去看看。锦锦来回话说是刘家二公子刘孝众一直在照顾,刘府还给这些乞儿添置了不少东西,刘孝众还抽空给这些小孩子上课。 澄玖:“这是转性了?白小公子托我照顾,我也不能不管就教给刘孝众。” 锦锦:“看着照顾的还挺好的。” 澄玖:“备些礼品给刘府送去,这事还得我亲自管才对得好给白小公子一个交待。”锦锦应下就立即去办了。 澄玖就在想方公子去上清书院的事要不要告诉一下白小公子,告诉吧,第一封信就提到方公子,好像方公子更重要,白小公子会不会为此失落;不告诉吧,事后知道我知道而没有告知他,会不会认为我瞒着他,他一离开帝都就与他分生了。澄玖想了想后,一连写了两封。一封写得是信一收到就安排人去照顾了,还提到刘孝众。也让白小公子放心,自己最近很好,稽清尘在皇宫开了公堂等有意思的一些事。就让你送信去。第二封信就提到了方公子,说明了方公子很大可能就是自己的那个心结,收到信息就给他去信了。又说了一些施粥的盛况,在白小公子不在的这些时日对他也很想念,天天都会想他一会儿,不会忘记他,让他放心。 第一封信锦锦当天让人发的,皇帝看到了,怎么兄弟还是刘孝众一直照顾的?就没太看懂。 第二封信后皇帝没看到,第三天澄玖让而安去发的,看守的人就没当是公主写的,只隔了一天。所以,这工作是有漏洞的,可没人发现啊,光明正大的发信就没让人生疑,还是不够严瑾。 再等到白小公子回信,这就热闹了,皇帝看不懂呀,这两次的信,包括公主的回信,怎么就是看不懂呢?这方公子又是谁?还是这两个熊孩子有什么暗语?与任公公一番琢磨之后,总结出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有皇帝不知道的事,二是有没有可能是来信与回信被漏掉了?又一番查后,皇帝大发雷霆,这么大的纰漏,手下就是这样做事的?这得耽误多少事。于是,下旨要彻底整顿情报网,只要是公主宫中发出和收到的信都要秘密查验,不论何人。 皇帝因此也想到了后宫不孕的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白小公了与澄玖是浑然不知,正常通信,谈的都是所见所闻。二人问啥答啥,皇帝也能看得懂了。 有一封信皇帝是没有收到的。这信是徐知霖让稽清尘转交给公主的。徐知霖回乡把母亲安葬在祖坟后,就找到一些可靠的匠人想送上京城给公主挖地道。 挖地道哪儿有那么简单,要勘察地下水的位置,还要避开水井,还要保密,还不是一条地道,是好几条。可现在这宅子住着都一些乞儿,怎么挖呀? 澄玖这才想起来,王唤买的宅子也在那一片上。于是,就向王唤借宅院用。王唤那敢不依呀,痛快答应。 澄玖借去看施粥的机会出宫,到宅子一看,一些乞儿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刘孝众这大善人送吃送喝,也有一些青壮人也是等着蹭吃蹭喝的,外面在施粥都不去。这样不行呀,这就就是在养闲人嘛。这些还都是白小公子的兄弟,不能伤了白小公子的心,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几个小混混一看来的这公玉面公子就猜到与白小公子有关。 澄玖直接告诉混混头:“我是白小公子的兄弟,诸位也是我的兄弟。是兄弟的自然要为兄弟打算,这老人、孩子不能劳做,兄弟们也应为因为做打算。” 几个小混混也不傻,一听就变了脸:“小公子这意思就是不养兄弟们了?” 澄玖带出宫了几位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澄玖看向他:“不是不养,是不养闲人。诸位手脚齐全,此生如此过,就心甘?” 几位小混混也不客气了:“刘公子可不是如公子你这样小气。”这话一说,就有人附和着,有吃有喝谁还做活呀。 澄玖:“我给你安排好的前程,不比现在强。” 有人就说了:“那不还是要做工嘛?” 澄玖一看,四六不上道,如此之懒,只能放弃:“那就不要怪兄弟我不客气了。撵出去!” 这话一出,这院子就乱了,老人和孩子都不干了。侍卫刀亮了出来,这才消停,澄玖:“老人、孩子搬去别处……” 一老人跳脚说:“他们不去,我们也不去。”一片应和声。 澄玖:“他们不做事,好手好脚的不劳作,是何道理?” “我养他们!”澄玖一听刘孝众的声音。 就有说:“刘公子来了,刘公子来了,太好了!” 刘孝众向澄玖行礼:“公主!”众人一听这原来是公主,就指指点点,澄玖听到有人说公主心真狠、为富不仁等等。 澄玖:“你养?你养他们一辈子?” 刘孝众坚定的说:“可以,我养他们一辈子。”澄玖一听,这要是白小公子早就揍他了,脑子是不太好使的样子。 澄玖:“你为什么养他们?他们身强力壮的,可以自食其力。” 刘孝众:“他们是弱者,需要被照顾。” 澄玖:“老人与孩子是弱者,”指着这些壮年,“可他们不是,他们就应该去做工,去赚钱。外面在施粥,他们都不去排队,就等着你这大善人来喂,你把他们当什么?你这就是仁慈过头,让他们游手好闲。这样下去,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人来到这里,全不劳作。就算你都养得起,你认为你这样做真就对嘛?”刘孝众压根没有听劝,还是坚定不让澄玖赶走这些人。 刘孝众大声着说:“公主现在就赶走他们,让他们住在哪里儿?你让他们做什么?公主想过嘛?”那些乞丐、乞儿都赞同着,小混混不怀好意笑着。 澄玖心道就敢跟我这样:“你就敢跟我这样,你想过让他们住在哪里,你想过今后嘛?你真是为他们考虑过今后嘛?”澄玖也不跟这位刘孝众客气,“他们要是不做工就要离开这里,他们之前住哪里就去住哪里。总之,不养闲人。这些孩子平时可以读书,你也可以教他们,闲暇时还是要做什么换钱。不想读书的就去学一门手艺,不能虚度光阴,老人也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刘孝众咬牙切齿的说:“公主,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 澄玖也急眼了:“是你妇人之仁,让他们好逸恶劳。” 刘孝众冲着澄玖大叫:“我愿意!” 澄玖:“我不许!” 刘孝众大喊:“他们是我的。”所有人都愣了。 澄玖都傻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快速让自己镇定:“你要养他们,你拿什么养?你不也是要靠着刘大人的俸禄。刘大人要脑袋拴腰上换来的富贵,你要用来养闲人?”刘孝众一听,自己还是吃家里的。“你在帝都当恶少时,不就是仗着刘大人的威名。刘大人几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是大英雄,帝都百姓对你才一直容忍,你要不惹着白小公子你到今天都还是帝都第一恶少。你都要科举的人这点儿道理都想不明白。你要当孟尝君能不花你自己赚的钱!” “公主说的对!”众人一看是刘孝今,有人报一公子进了那巷子,刘孝今怕出事就带人来看,这场大戏看得了一清二楚。 几位侍卫站了出来说:“我们也曾是混混,这不还要托小公子的福嘛,不然哪有今天的造化。” 刘孝今对澄玖一拱手说:“按公主说的办。”澄玖点点头,拍拍自己这好弟弟的肩,“公主想得长远,靠人不如靠己。”刘孝众一转头跑了出去。 刘孝今也帮着公主把这些人转移到另一个宅院里安顿好,众人一看这宅院比之前住的好太多了,还宽敞。 澄玖还是对刘孝今说:“刘公子,刘孝众不太对劲,不行找太医看看吧。” 刘孝今:“我看他就是欠揍!天天对这些人可上心了。娘宠着他,由他胡来。这些人又不是他养的猫、狗,哪有那么容易。” 澄玖疑惑的问道:“他养了猫狗?” 刘孝今:“他养了很多,他的院子里有很多,还有要生小猫的母猫。” 澄玖肯定的对刘孝今说:“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宫里的一些妃嫔宫女都会养成猫儿、狗儿的,就是用这些来作为慰藉,宫中寂寞,都要有个寄托。二公子就是在些猫狗身上找到安慰了,这些人也是如此。” 刘孝今:“我回去与父母商量一下。” 澄玖:“要不,我去找孔太医看看?” 刘孝今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拱手:“那就有劳公主了。” 澄玖:“都是兄弟,不要客气。” 刘孝今这一听,心里想这就白小公子教的吧,怎么自己弟弟没学来,蠢材、蠢材,真气人。 隔了一天,孔太医就进了刘大人的府上,这把刘大人、刘夫人高兴坏了,孔太医一来,这一家四口都切了脉、开了方。 主要是给刘孝众看一下诊,孔太医对刘大人、刘夫人说:“小公子的情况,公主与我说了,我有一位好友,善于祝由术,还是让他来看看更稳妥些。”刘大人、刘夫人满口答应。 孔太医又说:“由老夫孙女还好友来。”刘大人、刘夫人当然知道这孙女就是孔仁儿,也知道孔仁儿的威名。 第二天,孔仁与大夫来到刘府。这位大夫那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进了刘孝众的院了一看,再看刘孝众的人,切了脉。孔仁儿一直在身边陪伴。 这位大夫让刘大人、刘夫人退也去,自己好与刘孝众说说话。 孔仁儿看到刘孝众垂头丧气的样子没有一丝温度的说:“你找成就感别连累别人,别人说几句好听的话你就大包大揽的,自己都找不着北了。他们这些人,除了乞儿是真不幸,无依无靠的。那里有几人是因不劳作轮为乞丐的?还有那些小混混,靠得就是坑蒙拐骗。你还大言不惭的养他们?公主是好心让这些回头,你还阻拦。谁傻呀,能白吃白喝谁还做事呀。就你是菩萨心肠,别人都狼心狗肺、猪狗不如、铁石心肠、见财起意不是人。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都是我佛慈悲。”刘孝众知道孔仁儿的威名,腿都直哆嗦,哪敢回一句嘴,一听孔仁儿这没有情绪的一顿说,自己的心好疼呀,哇哇就开哭了,这位大夫挥手让让孔仁儿出去了。 这位大夫与刘孝众聊了聊,还给了刘孝众一些东西,开了方子,才从刘孝众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第二天,刘孝众开始清理他养得这些猫狗,能送人的送人,还收到不少聘礼。自己留下了两只特别喜欢,整个人的面貌也好了很多。刘大人也真听劝给刘孝众请了武师傅,天天还要强身健体,还要去那宅院教小乞儿读书。当他在进这个宅院时,看到乞丐也在做活,不是在编筐卖钱,就是在扫庭院,还有做饭、洗衣的。还有一间屋子当做学堂,听这些人说是公主安排的。小孩子也要动手做些什么出去卖,好以后自己买纸笔,自食其力,想一心求学的可以自助。 刘孝众自从开始教学后,自己的学业也开始大有长进,自己都说这可能就是教学相长吧! 徐知霖安排人已经进京,在公主私宅与这两个宅院处勘查完,就定了地道的路线。以修建房屋为名挖地道,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很是安全。 澄玖还是想让徐知霖回京,就去与任公公商量什么法子能行。 任公公:“公主,你这是让陛下夺情?” 澄玖:“能夺就夺一下呗!” 任公公:“公主,这可不是随便能夺的呀。这是国家出了大事才能让有才干守孝的大人回来。” 澄玖:“那要是徐知霖自己回来呢?不守孝了呢?” 任公公:“那对徐大人今后的仕途也不利呀!陛下还是很看中徐大人的,公主还是等等吧。” 澄玖一叹气:“唉……” 第103章 夭夭认亲 孔仁儿想去看看那个小院,公主从那里回来气色就不好,去找了爷爷。听锦锦说与刘家那个呆公子大吵了一架,要不是刘大公子赶到就要动手了。 稽清尘随口一问得知她要去看看,那怎么能放心,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于是,就说自己也想去看看公主买的小院就一同去了。 医者仁心,孔仁儿一看有病患,就上山诊治。 小混混们回来看到这么一位飘飘欲仙的小姐姐就上前搭讪。孔仁儿冷冷的看着他们,那小混混头嬉皮笑脸的问道:“小姐是谁呀?怎么来到哥哥这儿呀?”稽清尘看到也听到了,也没有过去,就想看看自己的心头宝会用什么法子收拾这些小流氓。还没等孔仁儿说话,就有人搭话了,一位大大娘:“公主派来的,给我们几个好东西看看,这位小姐姓孔,世家行医,手法轻得很。看看给我们上的药,这药一闻就是好药材治的。谢谢,仁儿姑娘!帮我带个话给公主,谢谢公主!” 那小混混一听姓孔,仁儿,惊慌失措指着孔仁儿说:“你是孔仁儿!小屠戮?” 孔仁儿看着他指着自己的手,那小混混吓的缩了回去,孔仁儿才看着他点点头。 小混混咽了一口唾沫,笑嘻嘻的说:“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是白公子的兄弟。总听白公子说起孔小姐如何如何好,白公子想吃什么。孔小姐就给他做什么,嘿嘿……”稽清尘听完,只能期待孔仁儿不在意了,白小公子这牛吹的他也救不了,自求多福吧,也不知道白小公子在百里之外的上清书院能不能感知到。稽清尘正在谋划一件事,他只能期待孔仁儿能忘掉这一茬。 孔仁儿面无表情,稽清尘一看赶紧走,这小混混再说出些什么,他的计划可能就提前了,关键现在国丧没有结束他不能出帝都。 稽清尘叫上孔仁儿拜别离开这座宅院,小混混才注意到他,一个个都如神仙下凡。 钱将军的信到了钱家,钱家一阵的忙乱。钱家想到此事重大,还是要通知一下章家,如果章家不以为然,那夭夭就是钱家的。 章家一知道这个消息,连院落都连夜让人准备好了,开始大量的采买。钱将军的信上说八九不离十就是章祎和钱诺的遗孤。 章家得到消息就天天派人去四大城门口守着,钱家知道了也天天派人去城门口守着,两家准备抢人。忙乎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夭夭长什么样啊?又得知这夭夭是公主的身边的,就托人拉关系问公主身边的小侍女夭夭长什么样子,好画个像,结果画出来的都不是一个样。搞得公主的宫成了香饽饽,这要能得到消息能得到不少的赏钱。这事必须得告诉公主啊,锦锦说完。 澄玖:“锦锦你与夭夭最熟,你去叫来画师画两张夭夭的画像,给两家送去,帮帮钱、章两家,这么多年也是可怜。噢,你看着像就行。” 两家没想到公主给送来了画像,又让人仿画了三张。天天派人在一一对进帝都的女孩子对比。 夭夭一心回帝都,日夜兼程。到了帝都就看到两个人看看画像看看人,像是在寻人。她一想与她无关,与两位随众骑着马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帝都。 来到宫门前一报,再交出证明文书。守宫门的本就认识夭夭,现在整个帝都都在谈论夭夭,二话不说就让夭夭进了宫。夭夭一路快走朝她夜思梦想的地方去了。 夭夭如天上掉下来一般就落在了澄玖和锦锦的眼里,夭夭进了澄玖的宫就跑进了寝殿,看到小侍女吓了一跳,这是谁?公主有危险。没有见过夭夭的一脸的紧张,见过夭夭突然意识到是夭夭回来。现在的夭夭,别说皇宫,就是在整个帝都都有名气。 澄玖和锦锦一看到夭夭满心满眼的欢喜,再看夭夭风尘仆仆,拿出现有的好吃好喝的给夭夭,问道:“钱家没留你?”夭夭一愣,“章家也不要你?”夭夭没听懂什么意思,澄玖怕夭夭认亲失败会伤心就安慰,“没事,没事,我要你。” 夭夭笑了笑,没心没肺的说:“我一回帝都我就进宫来了,我可想死你们了。”澄玖和锦锦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先进宫了?” 夭夭也愣了,弱弱的,不知所措的问:“我不进宫我去哪儿啊?”夭夭想的不是公主不要她了,是不是自己应该同她的随从一起去那个衙门或是找哪位大人上哪里报个到什么的。 澄玖:“你没看到钱家和章家嘛?” 夭夭困惑的说:“没看到啊?” 澄玖:“你到城门口没看到有人拿画寻人嘛?” 夭夭:“看到俩人拿着画像,我还看看他们,他们也没看到我啊,我就回宫了。” 澄玖与锦锦面面相觑后看着夭夭,锦锦说:“你不知道,听说你要回来,咱们宫的人都可香了,这俩家把你这顿打听啊。公主见他们如此心切,特意找画师画了你的像过去。就是我们都于心不忍,一分钱都没收。就你的消息卖这两家可值钱了。” 夭夭眨巴眨巴眼:“那怎么不卖呢?” 锦锦:“当下是后悔了。”澄玖寝宫听到的小侍女们都笑了。 看看现在的夭夭与锦锦离开时是大不相同,身姿挺拔,长高了不少,可这相貌没有变啊,怎么就没被认出来呢。这么与众不同、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是被漏掉了,都看到他们了,他们就是没看到,真是想不通。命运啊! 澄玖:“快,准备沐浴,还要准备给夭夭接风洗尘。”澄玖一想怎么也要通知钱家与章家,这要不告诉也不好啊,得让人出宫去传话,这话怎么传得与夭夭一同商议。就一边与夭夭商议,一边准备夭夭沐浴。 首先是先去谁家,这就很难办。夭夭是不是钱、章两家的子孙是后话,是要验明正身的。夭夭身上除了肚脐眼没有一个疤,夭夭当时才五岁能记住多少都不确定。 先去谁家都得挑理,好几个小侍女都在澄玖的碧玉池里一起玩耍。 渊渊眼睛一亮:“不如,找个地方,大些的,把两家都约来,一起想看,如何?”渊渊说完,大家都觉得好。 澄玖:“就约在聚胜楼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夭夭认亲成功,章钱两家一起聚聚,庆贺一下。若是不成,咱们就在聚胜楼好好吃一顿。反正都是我付账。” 锦锦不解的说:“成了,也是公主付账啊?” 澄玖:“夭夭认祖归宗了,我当然要表示一下。”锦锦:“让这两家付账搞不好的打起来,咱酒楼还是得要的。” 澄玖:“就是,就是。” 夭夭吃惊的问:“聚胜楼是公主的?” 澄玖:“被我买下来了,现在是自家产业!”澄玖看看自己的这些小侍女,“我们都在一起,真好!传我话下去,夭夭回来了,咱宫中所有人都赏!”澄玖宫中一片欢呼声! 澄玖派人去给钱家、章家送信:夭夭已回宫中,今日休整一下,待明日巳时在聚胜楼相见,可确认夭夭是否为钱章两家血脉。 钱章两家几乎同时得到消息,激动的恨不得马上进宫,都被家中还有理智的人劝了下来。 皇帝自然也就知道了,一笑:“两个大活人拿着画像硬是没看到进城的夭夭,真是天意啊,老天爷就是让公主先开心。” 任公公也乐:“公主还安排在聚胜楼,这是两家都不得罪啊。”任公公想起来了,“若是夭夭真是钱诺的女儿,这荫封……” 皇帝:“荫封是要落在夭夭头上的,当年钱诺将军孤勇,一家惨死在回帝都的途中。这次抗击倭寇,夭夭也如同其母,以一敌十,命悬一线,钱将军奏报,论功行赏也是要有夭夭的一份。”皇帝想一下:“要说这夭夭这习武的天分还真像他钱家人啊!这夭夭怎么就去学武了?”说完看看任公公,任公公就明白了。 任公公:“公主说……” 皇帝打断:“行了,朕知道了。” 任公公好尴尬:“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皇帝:“你还知道这是瞒着我了?” 任公公带着哭腔立马就要下跪求饶:“陛下……” 皇帝:“别跪,跪坏了都是钱,花的都是朕的银子。”任公公还没跪下就起身了,皇帝看到这嘴角下拉的委屈模样可开心了。“公主那边也不能事事都让朕这当爹的办,要你何用啊?” 任公公:“是,是,奴帮陛下分忧。” 皇帝:“明天真希望夭夭是钱章两家的血脉,以慰忠魂。” 第二日,澄玖与众皇亲在太后灵前颂完经就坐着车同几位侍女就明目张胆的出宫了。这几位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澄玖也不担心。会不会有歹人来行刺,一时管不了这么多。要是有人想今日再聚楼撒野,那可真是自找不痛快。若夭夭是钱家人,钱家人大喜的日子能让人这样破坏?若夭夭不是,正好来了一群让老子撒气的。 那位藏在深宅里的人得到消息,也是半天没出声,跪着的手下听到很粗的出气声,最后听到:“暗中观察,今日……放过她。”手下赶紧就退了出去。 街上的人一看这是公主的车驾都离的远远的,怕被暗箭所伤。 夭夭看见到,有些心疼公主:“公主发起施粥,百姓还是离公主远远的。” 澄玖宽慰道:“这样挺好,若百姓因我受伤也不好。” 澄玖看到几个小混混还在路边无所事事,恨铁不成钢的说:“这几个小混混真是扶不上墙嘛?就不愿意找个事儿做呢?”锦锦、夭夭看过去。 夭夭看看说:“不对呀,刘大人特意来说都把他们收了呀?这是打退堂鼓,又不干了?” 锦锦说:“我在受训时,就讲过,官府也会把一些官差放到民间成为暗庄,也会让一些小混混成为官府的眼线。这些小混混是不是又是眼线又是暗庄?” 澄玖恍然大悟:“噢……这是很有可能的,又不受衙门的束缚,还拿衙门的俸禄,这日子过的那是太美了。” 锦锦突然想起来说:“白小公子好像把孔小姐得罪了。” 澄玖:“白小公子都到上清书院了,怎么得罪了孔姐姐了?” 锦锦:“那日我去太医院取药,听到孔小姐与孔太医说话,我就听到孔小姐:‘等再见到白小公子的。’” 澄玖:“没事,孔姐姐也就是说说。” 夭夭:“孔小姐是谁?” 澄玖:“就是孔爷爷的孙女。” 夭夭一下坐直身体睁大眼睛说:“是不是孔仁儿,小屠戮?” 澄玖:“是呀!”夭夭定定神,“没事的,都是以讹传讹,孔姐姐人很好的。” 锦锦点点头:“只要不看她摆弄的东西是什么就行,就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姐。” 车上这三人,叽叽喳喳一路上想起什么说什么。昨日夭夭沐浴完就困了,澄玖就让她休息,夭夭一直睡到早上辰时,公主都礼完佛事了才起来,一顿的梳洗。澄玖给夭夭准备的各式的衣裙让她挑选,夭夭选的是一套女款常服战袍,嫩黄透粉银带,这一身穿上谁能想到这就是上过战场,手刃倭寇的小女娘。 到了聚胜楼,澄玖一行人就上了最顶屋的雅间,这个地方足够大,随钱家人、章家人怎么闹腾都行。 澄玖想着自己是晚辈,钱家与章家都是世家,不可怠慢,就早早的过来的。一上楼,吓一跳,这么多人,是不是店里没安排明白,我昨天都说了要用这最顶层的呀。 众人一见公主来了,都向公主行礼。澄玖心里才安稳下来,没有弄错,就是来的人太多了,挺给我这公主面子呀。澄玖一看几乎都是长辈呀,这不是祖辈就是父辈,与自己同辈对这类大户人家都不好说,不有乱叫。就看皇亲,自己再长几岁没准也是祖辈上的人了。 只见两位老大人上前,澄玖在朝堂上见过。这是钱老大人与章老大人,这是两家的家主。 澄玖说:“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我也是晚辈。”拉过一边的夭夭,“两位大人,这就是夭夭,有什么可以问了。”夭夭特别规范的拜见众人,这看就是在这宫中受过严格训练出来的,都是按闺秀的标准要求的。 两位大人刚要上前拉住夭夭激动一下,两位老夫人就都拉住了夭夭,撞着两位老大人一个趔趄,还好后面有人扶住。 钱老夫人:“快让我看看……” 康老夫人:“让我好好看看……”两位老夫人还没有好好看呢眼泪就涌了过来,更是看不清楚了。 澄玖一看不行呀,这是要乱呀,得问明白呀,没耽误吃午饭呀,今天主要就是吃饭,随便认个亲,澄玖和颜悦色的说:“两位老夫人,两位大人,先别急。先好好问问夭夭是不是两家的后代,不要急,慢慢问。”澄玖已经准备好了,都坐下后,看到一半是钱家人,一半是章家人,来得来挺均匀。 聚胜楼的掌柜知道公主来,一切都准备好了,亲自上来安排茶点,今天还有两大世家大族不可怠慢,小声的跟澄玖说:“公主,您不知道呀,今天一大早把小的吓一大跳呀。还没开门呢,小二一开门直接坐地下了,这两家就来人了,就等在店外呀。” 澄玖:“辛苦掌柜的了,今日聚胜楼的上上下下都有赏。”掌柜、小二一听都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钱老夫人:“对对对,我看着就像我的诺儿……”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章老夫人:“嗯嗯,问问,快问问。”章老夫人不能自给了,靠在好像是当家儿媳的身上哭。 澄玖见了也是悲从中来,这两家心里的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老人家一时还没有缓过来,就只能是下一辈来问话,夭夭是女人,方便还是由夫人们来问的比较好。 钱这大夫人:“夭夭身上可有胎记什么的。” 夭夭:“没有。” 钱夫人看钱老夫人说:“是没有,诺娘在南边时来信说得一女,全身干净,除了胎青,没有一点儿胎记。” 钱夫人:“这什么都没有可怎么能知道呀?” 章老大人想想开口:“我问吧,你还记得你父亲的相貌嘛?” 夭夭:“记得。” 章老大人:“你父亲脸上有什么?什么位置?” 夭夭:“我父亲……”说着自己的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这个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痣,我小时候总以为是墨点,还给我爹擦呢。”夭夭在回忆中,还笑了。 章老夫人惊呼:“对,我儿这个地方从小就有一个小小的痣,小孩子眼尖看得到。” 钱家就有人说了:“谁身上没几个痣呀,不能做数。” 钱老大人问:“你还记你母亲最喜欢什么?” 夭夭:“我爹呀。我娘总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我爹。”众人一听,行,这问等于没问。这个答案真是有些尴尬。 钱老夫人问:“那人记得你哥哥有什么记号?比如胎记呀,伤疤呀。” 夭夭说:“不记得。” 钱老大人:“你还记得你母亲用的兵器是什么?” 夭夭说:“记得,是一把大刀。像关二爷一样的大刀。” 章家一大人说:“不对,钱家用的都是枪,钱家枪法,不用刀。” 夭夭:“我娘说,上阵杀敌,枪太弱了,不如刀痛快。” 钱老大人倒了一下,众人看到可能是钱老大人知道夭夭不是自己的外孙女才会这样反应:“嗯,这话倒像是诺儿说的。” 澄玖坐在正位,这左看看,右看看,这是几个意思?钱家问的,章家说不对;章家问的,钱家说不对。澄玖都没有看懂,锦锦与几位侍女也看不懂了。但是这两家老狐狸没有发现嘛?好像约定好的一样,几个意思? 章老夫人问:“夭夭,可知道你父母的名字有什么寓意?” 夭夭张口就来:“一诺千金,生生世世,我爹总跟我们说。” 章老夫人眼露光芒刚要说:“对……” 就听钱家一人说:“这种情话,也不足为信。他们一同回帝都,路上听到也是有可能的。” 章老夫人又问:“你父亲身上有一玉佩,从不离身,你可记得?” 夭夭:“不记得呀,我记得我爹身上不挂玉佩,在南疆戴玉佩不安全,我娘什么都不戴,头上只插一根我爹做的木头簪子。”钱老夫人一听就又哭了出来。 钱家人一听就都笑了,钱大人向澄玖、钱老大人、章老大人一拱手:“公主、父亲、章伯父,夭夭应不是我钱章家的血脉。” 章老大人的二子章大人:“章家也确定夭夭不是章家子孙。” 澄玖一看那就散了吧,刚想说话就见白小公子的亲娘白夫子急匆匆的上了楼来,这看表情这个激动呀,上前对着众人一福:“让臣妇看看是不是我诺姐姐的女儿。”一眼看到夭夭,声音都哽咽了,“长高了!”一摸,“还结实了!真好,真好。”澄玖一见白夫人来立即站了起来,这可是白小公子的亲娘的,情义大于尊位。可这是什么情况,白夫人与夭夭母亲什么关系? 又对公主说:“公主,让臣妇问问看。若我觉得是,我就认下,入我白家祖谱。”澄玖点头认可。 章家那位二爷都急了:“这不胡闹嘛!白大人能同意?”白夫人看了一眼章家二爷没有理他。 澄玖一想,这位大人真是不知道白大人在家中的地位,也不知道人家夫妻是如何的伉俪情深。 白夫人忍着泪说:“我自打见到夭夭我就觉得亲,怎么看都看不够。没想到会是诺姐姐的女儿。”澄玖印象里白夫人对夭夭就是没来由的好,“夭夭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夭夭:“我的名字是出生前就起好的,取自《诗经》‘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白夫人点头。 钱大人:“这有什么?我一武将都知道。” 白夫人看了一眼没理钱大人,继续问:“夭夭,你娘跟你说是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嘛?” 第104章 我有公主,足矣! 夭夭:“我娘说有一位要好的姐妹,比我娘先嫁了人。二人就约定,因为我娘年长若生女儿就叫夭夭,那位夫人生了女儿就叫蓁蓁。没想到那位妹妹先生了女儿。”夭夭话音刚落,澄玖及众人都明白了,白蓁蓁,白家鼎鼎大名的白蓁蓁刚嫁到辛家呀。夭夭自己也很震惊,忍下接着说:“我娘说……我娘说,身为女子本就不易,不用出嫁就要当夫家好。”众一听脸色多有不悦,夭夭才不会管这些,“人家对你好,你就加倍对人家好。人家对你不好,你就不要求着人家对你好,大不了就和离。自己有一身的武功,谁也不怕,还有天理王法在,谁也不能为所欲为。女人也可卫国卫家,护一方安宁。我娘说,这是她爹,我外祖父说的。我爹也说过,说每人都不能被限定,不是女人就该如何如何,男子就要如何如何。我爹说我娘从小就喜欢习武,可我小姨母就喜欢绣花,生在武家就不喜欢刀枪就喜欢针。爹说我娘就会打仗,可他却会治理一方,他愿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人,生而不同,如果是一个样子就无趣的很。娘说爹是天下最好的夫君,所以与我爹许下一诺千金买,生生世世。” 只看钱老大人眼神闪躲,钱老夫人看着钱老大人,意味深长。章家一听,交头接耳。 白夫人这个激动呀,对澄玖说:“公主,这就是诺姐姐的女儿!”对钱老夫人说:“这是您的亲外孙女呀。” 章家三老爷:“当年才几岁就能记得这样清楚,怕是有心之人教的。” 锦锦一听气不过了:“整个皇宫都知道夭夭可不是白吃饭的,锦锦记性就是好。公主的贵重物品都是夭夭画出来的并标注的,每件都能说的清楚明白,银两都是丝毫不差,就是皇后娘娘都赞赏有佳,时常奖赏。这认亲,可不是我们夭夭求着认的!” 章家二老爷说:“白夫人,一女子说也这样这大逆不道的话可就白夫人一人听到过,我们可都不知道呀,无人能做旁证。”章家身边有几位夫人听着脸色不好看。 白夫人不管:“我是认下了,你们爱认不认。” 钱大人说:“这是关系到我钱家与章家的血脉,这不清不楚的,难以服众,怎么可如此草草了之,白家怎么能先认下?传出去得落下多少闲话呀。” 白夫人:“你们不是不认嘛?” 钱家与章家众人这时一条战线了,七嘴八舌的说:“谁说我们不认了……这不得搞清楚呀……这可一定要问清楚……血脉这事……这可是大事……不能马虎……”澄玖几人都迷糊了,澄玖几人起得早到这时候都饿了,就想吃午膳了。 锦锦小声说:“公主,我都饿了,公主是不是也饿了?” 澄玖:“忍忍,聚胜楼的拿手菜我都打过招呼了,每天限定的菜品都给咱们留着呢。”锦锦她们一听,又有力气了。此时此地的瓜是挺大,还挺多,可吃这瓜也不挺饱呀! 白夫人一定:“好!”一看这架势就是要放大招了,“夭夭,你父亲最擅长画什么。”过去了十几年,当年的人都知道章家的大公子章祎是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擅画鹤与梅。 夭夭:“我父最擅画鹤与梅,但父亲说最擅画的是我娘,梦中都在画我娘。我娘练武时,我爹就沏一壶好茶看着我娘练。然后,回房做画。”白夫人一听,流下泪来,点点头。章家人一听一些人好像陷入到回忆中,“走,好夭夭跟我回家。”说着拉着夭夭就要走。 就看钱老夫人对钱老大人,指着后面的人说:“你们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若夭夭真是诺儿的女儿,就一定让章家不要认,咱们私下认下,住在钱家,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现在章家不认,钱家不认,我认。都是武夫,不能听你们。走,跟祖母回家”说着上前就拉着夭夭走。 钱老大人直叽歪:“怎么就沉不住气呀?就差一点儿!” 钱老夫人:“这么多年,还等了这么多时日,老太婆我不等了!” 章老夫人急着,对着钱老夫人说:“这是我的亲孙女,你们谁也不能抢。”说着过去拉着钱老夫人的手说,“老姐姐他们男人不认,咱们女人认,不行就和离,咱们带着夭夭一起过,都一把年纪了,什么脸面,啥也不怕,啥也不要了!” 章老大人着急的说:“没说不认!没说不认!不是说好了嘛,哎……” 章老夫人:“哼……再不认就姓白了。” 钱老夫人:“这孩子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 章老夫人:“是,我也认出来了。公主送来的画像我一眼就看来像我的祎儿,天下相像之人是多,可同在那年那地那时同在一起的孩子儿,还那么像我的祎儿的夭夭,这也太巧合了。” 钱老夫人:“那画像画的多像呀,我一眼看的就是像你家祎儿!” 章老夫人:“皇后娘娘佛心仁德,怜恤我这妇人,夭夭给公主画的首饰,那用笔与祎儿一样。” 夭夭:“爹画画时,我就在一旁帮忙,爹也教我画。” 章一人说:“章祎要管整个县,怎会有时间做画,一派胡言。老夫人思儿心切,人之常情,可还是要验清楚才好。”两边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夭夭:“我娘说我爹有济世之才,我爹自己跟我说的最费力的事就是求娶我娘。”这话不假,两家开始都不同意这婚事。这事闹的,再不同意,这二人不是私奔,是自己有钱、借钱买宅子就自己成婚了。两家一听这话,都闭嘴了。 章老夫人对着着章家说:“都说了,你们爱认不认。” 章老大人看到章老夫人这决绝的态度,急得呀:“没不认,没不认。”老了老了闹和离,老了老了没媳妇,这也太丢人了。 澄玖小声与锦锦说:“也没说认呀!”锦锦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些人,点点头。 章老夫人拉着钱老夫人的手说,压住泪水说:“我祎儿的玉佩没有戴去南疆,去那里之前就交给我,还在我这里,说我想他时就看看玉佩。他们这些臭男人那懂得当娘的这些年心里有多疼。”握住了钱老夫人的手,泪如雨下,“咱们的这个苦跟谁说呀。他们都是没良心的,在家也说,一定要带夭夭回章家,就放我身边。现在,当下不认,这后还想把夭夭带回去,怎么带?”钱老夫人点着头。 夭夭:“那玉佩我见过的,我爹给我画过的,我还记得,我爹给我画了那么大一个,我爹说这个他的外祖母送的。”章老夫人点点头,“我现在就画,你们看是不是。”有人拿来笔墨,夭夭抬手就画。众人抻着脖子看着,片刻之后,画成。章老大人与章老夫人一看,眼睛又模糊了。 夭夭说:“诸位认不认我,与我本不重要。我想起来我爹娘就可以了,我有公主,足矣!”两家一听这话,也不知说点儿什么才好。 这时,章家的一位妇人不太敢又犹豫不决、懦弱的四下看看,声声音不大的说出口:“夭夭说的话……长嫂也时常……与我说过……我觉得这是兄长的女儿,是咱们家的人。”这位就是章家已出阁的姑奶奶,几位跟着点头的可能都是妯娌,章家成婚的男子们一看自己的媳妇的态度自己这些年过的日子也就知道出处了,原来都是长嫂教唆的。 澄玖心想:真是老狐狸,差点儿自家的娃进了人白家的祖谱上。白家得了夭夭,那就是文武双全。 白夫人说:“我今日带来了我与诺姐姐的通信,夭夭说的说在信中都可以找到。” 钱老夫人对白夫人说:“孩子不用看,你与诺儿生前要好。诺儿那把刀在祠堂里,这孩子一说刀时,我就更加确定这是我钱家的血脉。” 澄玖一看,差不多了,自己要出来主持在局了:“诸位,确没确定?就说,认不认吧?” 众口一致的:“认!我们认!” 澄玖:“好,叫掌柜的开席吧!都饿了。今天,夭夭认祖归宗,这席面我请了。”而安立马出去招呼 钱家:“怎能让公主破费。这席面由……” 章家:“夭夭姓章,应由我章张出。”果然如澄玖所料,两家争起来了。 澄玖:“各位大人,就不要争了。夭夭是我的,是不是夭夭?” 夭夭对着众人说:“是,我是公主的。”夭夭很开心。 澄玖:“诸位长辈,我今日带了好酒,是我爹渴的!我爹都不舍得喝。”众人一听要喝的是皇帝喝的酒,都兴奋了。白夫人一看,自己家这儿子都教了公主些什么呀,别说,压得住场面。 澄玖小声对夭夭说:“这两家都是狐狸窝,但是他们对你好是真的。”夭夭点点头,澄玖心里又是千回百转。人家的祖辈,为了让夭夭能至自己家里,挺面走险的阴招都用了,相互算计,差点儿就被白夫人截胡了。 皇帝这个时候必须加把火,不做扫兴的君主,只做落井下石的皇帝。王唤带着圣旨就到了聚胜楼时,都已开席,圣旨到!皇帝的酒就摆在桌上,王唤必须闻到,一眼也就看到了。回去给皇帝复命把所见所闻就全讲了,还特意提到皇帝的御酒,钱章两家对皇帝感激涕零,深感皇恩浩荡呢! 皇帝对任公公说:“你这徒弟教的好!很仔细啊。”是太仔细了。 任公公笑笑:“陛下过誉!” 皇帝内心:又是皇恩浩荡,朕不要他们感激什么皇恩浩荡。朕的酒啊,一年也才这么几坛子的酒啊。 皇帝知道澄玖拿了几坛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酒给夭夭办认祖归宗席面了,心又开始疼,一抽一抽的疼。任公公一抿嘴,偷着乐。 自己家的兔崽子惯是会拿自家的东西讨好人,准确的是拿他这当爹的东西。 皇帝心疼的都坐不住了,想起来了:“姜家抄的怎么样了?” 任公公一报数,皇帝舒心了一些。可一想到不是什么东西都是用钱能买来的,就又心疼了。要不还是任公公懂皇帝:“陛下,从姜相府里搜出不少好酒,看似就是……就是……陛下用的御酒……看样子,年份比陛下的还要好……”何以解忧,为任公公也。 皇帝眼睛都亮了:“快去查验,如果是,都搬到了朕的酒库里。”最后还补了一句,“切莫让公主得了去。”任公公一笑,出去吩咐了。 皇帝眼睛凶光:这姜家有多深?朕都舍不得喝的,他居然有很多?一把年纪的人也可能会有点儿家底吧,反正最后都归自己了。幸好自己这事上不曾心软。 圣旨把夭夭一顿褒奖,升了官,荫封也落在了夭夭的头上,皇帝大气的还赐了夭夭一府邸,钱家、章家对大宣的功绩再次得到认可,可谓是皆大欢喜。 澄玖回到宫中,就看到皇帝在自己的宫中等着她。 皇帝问澄玖:“酒的味道如何啊?” 澄玖:“父皇,是好酒,好喝。” 皇帝:“国丧期间,不可饮酒你忘记了?” 澄玖:“盛情难却,盛情难却,我就喝了几杯。再说,今天这天大的好事,武将喝酒一半都是祭奠,一半是怀念,不能算违了禁吧!” 皇帝:“你说不算就不算呀?” 澄玖:“怎么能算呢?” 皇帝:“钱章两家人在聚胜楼公开聚会饮酒,还是公主带头的,多少百姓都看到了,你就说朕怎么罚吧?” 澄玖:“要罚钱章两家?” 皇帝:“罚你!这是国丧……” 澄玖:“罚儿臣,这不是打钱姜两家的脸嘛?” 皇帝:“朕都下旨褒奖了,他们俩家知道也无妨。主要是你这公主带的酒,明天御史言官的折子就能有这么高!”皇帝比划着高度。 澄玖:“那儿臣帮父皇批奏折可好?”皇帝一听这就是白说了,“就罚儿臣批奏折。” 皇帝都气笑了:“你就想这样糊弄言官?” 澄玖撅着嘴喃喃的说:“聚在一起,也是为了认亲啊!两家相认安排在谁家都不合适,这席面不审儿臣出的钱呢。夭夭父母为国捐躯,告慰先烈,也是要摆酒祭奠的。就那么点儿酒,分下去都没喝多少,也就是尝了尝。” 皇帝:“国丧期,你还委屈了。”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澄玖,“不知悔改!” 澄玖喝了点儿酒,此时有点儿激动了:“皇祖母生前对儿臣就不好,儿臣对皇祖母也算尽心尽力尽了孝道。今日见了夭夭的祖母和外祖母那对夭夭才知道叫爱之切骨!”皇帝心又揪了一下,这是又受到刺激了,等自己有儿孙的时候可不能太偏心。算了,算了,今天挺高兴的日子别扫兴了。 皇帝:“朕知希儿心有委屈,可也得给言官一个交代啊,朕让你自己选个责罚好糊弄过去啊!”澄玖一听,原来如此,缓和了不少。 澄玖:“可儿臣不想被责罚,还是父皇想一个两全法吧。”皇帝心塞,“儿臣帮父皇批奏折吧,想着还挺有意思的,弄个责罚的名目。” 批奏折有意思?皇帝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怎么责罚? 任公公一旁说:“要不,看看明天御史言官上的折子再说?”皇帝一想这见招拆招也是个办法。 皇帝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第三天,没有一位御史和言官上奏折说这件事,是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这没有奏折,可比上奏折还生气。皇帝紧张的看奏折,一直批到最后都没有。皇帝想明白了,大骂:“墙头草,墙头草,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 人家好不容易寻回来一脉的骨肉,父母还是名门之后,为国为民,壮烈牺牲,战死沙场,造福了一方百姓的有功之人。人家认亲赶上中午还不吃口饭,这是国丧期,凭这两家的家财这要算认亲宴也有些牵强吧,就算喝点儿酒也不为过。小酌而已,人之常情,还是钱家与章家。这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打小报告,这不是就是缺心眼和没人性嘛。 全朝堂都是狐狸,缺心眼的狐狸被狗追! 澄玖也是累了小半天,酒足饭饱后,都要上马车准备各回各府了。就在聚胜楼门前,没想到夭夭住在谁家又起了争执。 钱家:“章家不能住,章家一直都重男轻女,我家夭夭不能去章家受这委屈。” 章家:“谁说我们重男轻女,我家祖上也是出过女将军的。” 钱家:“当初不同意你娘嫁过去,就是怕被苛待、被束缚。要不是你爹真是个好孩子,说什么都不能同意,给你娘带了好多的嫁妆过去才踏实。” 章家:“诺娘的嫁妆还在章家存放,一丝未动,现在都给夭夭。” 钱家:“怎么的?夭夭也嫁还想只给诺娘的不成?你们可真是抠呀!” 章家:“什么时候说不给,用诺娘的充数了?” 钱家:“章家给自己家女儿的陪嫁就少,还说不是重男轻女?” 章家气坏了,指着钱家说不出话了,一文官说不过武官,更憋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拿着不是当理说,被人家拿捏着死死的。钱家给女儿的嫁妆是没有钱家嫁女多,可也是上得了台面的,说得过去的。 章家:“夭夭姓章,嫡女长孙女的院落都准备好,夭夭得回章家住。” 钱家对夭夭说:“咱可以不姓章,姓钱,钱鼎来信还嘱咐要把钱家枪法传给你,你也是钱家人,要跟着你大舅舅练枪法。” 章家:“夭夭在章家族谱上的,还要回去告慰祖先。” 夭夭是乳名,记在族谱上的名是章南晏,名字就是南部安稳,海晏河清之意,是妥妥的贵女。 澄玖想今天是要回皇宫的,可明天,后天呢。这得妥善安排一下,想让这两家自行搞定是不可能的呀,还不能寒了两家的心。 澄玖又出面叫停了,对拉着夭夭不松手的章老夫人说:“老夫人,今天怎么的得让夭夭跟我回宫,昨个夭夭才回帝都,我明早孔太医给夭夭看看,也得调理一下身体。”小声就说,“夭夭杀敌那天来了癸水,得瞧瞧。”众人一听记孔太医看看,一口答应。 当然就有人问了:“过两天先回谁家呀?” 澄玖笑笑:“当然要先回钱家。”钱家一听高兴了,章家不愿意了,“先回钱家住两天,再回章家住两天,章家这两天也要准备一下,要告慰祖先的嘛,这个仪式是要有的。”章家一想也是,这准备怎么也要两天时间。 两家人都冷静了下来,就有人想出了好的主意,钱家:“要不这样,明天,请章家来钱家吃顿便饭,这样两家老大人、老夫人都全个心意,这么多年,都不怎么走动,也走动走动。”众人都说好。 章家:“后日,钱家来章家也吃顿便饭,可好?再后日就是正式的认祖归宗告慰祖先了。” 就有人反应过来了:“那日后怎么住呀?”众人一愣。 澄玖:“这不不容易,单日子住钱家,双日子住章家。” 锦锦:“这不折腾夭夭嘛?” 澄玖:“这有什么好折腾?什么都备双份的不就行了。” 众人:“对、对、对,这个方法好,还是公主有办法。” 这大半天才算完事,澄玖在车辇上对夭夭说:“钱老夫人、章老夫人年纪都大了,她们还这样的疼你,不能寒了两位老人的心,你虽然折腾些,有疼爱自己的祖母是高兴的事,你要多陪陪老人家。” 夭夭:“公主,我懂的。” 澄玖:“我真是羡慕你有这样的祖母疼呀,有福气!” 锦锦:“可我什么都没有?” 澄玖:“没有有没有的好处,起码不会伤心。” 夭夭:“明天我真得要去看孔太医嘛?” 澄玖:“当然了,一定要看的。” 夭夭:“噢,对了,我在军营见到孔二太医了!” 澄玖、锦锦都很惊呀:“是嘛,快说说……” 车辇内又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 第105章 准他妻妾成群 那个昏暗的屋子里,听到手下的报告,那个人又是好一顿的生气,下面跪着的人瑟瑟发抖。手下来报了整个情况,皇帝的暗卫布满在聚胜楼附近。公主回宫的路也观察了,今天没有下手的机会的,下手都会被拦截。幸好今天没有轻举妄动,但就这情境就好气,好气呀! 线报传来说是皇帝就要立下旨立稽鸿浩为太子。 谁当这大宣的皇帝就杀谁,皇帝的子嗣也一个不留! 皇帝在国丧期都没有上朝,但奏折是一个不少的批。 姜家的事还在收尾中,其中一个奏折让皇帝很是恼火。 姜家养的瘦马送给朝臣的名单都统计出来,也做了注释。两位状元都收下了姜家送来的瘦马。 一位是上届科举的状元李凫迤,十九岁,三元及第,从小就被称为天才,是吴大学士的得意门生,虽是贫民子弟,父母含辛茹苦,恩师一路扶持左右。不负众望,一举夺魁。民间传颂:谁人不识李凫迤,不是吾之大宣人! 皇帝也给予厚望,已做为太子甚至是皇孙太傅的预备人选。皇帝一心要把后两代的大宣都安排好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事。 另一位是东方晴,庆祝西南大捷,西南终于安定下来开了恩科,一举夺魁,寒门学子,学求坎坷,同是十九岁,同是少年英才,一首《念奴娇》传天下。 大宣一年得两位少年天才,皇帝高兴跟得了亲生儿子一般,无以言表的心满意足。 两位天都入翰林院任职,无限的风光。 这李凫迤相貌出众,翩翩少年郎谁不喜欢呀,看着都养眼。一时间整个帝都的女子都为之倾倒,简直老少男女通吃。 皇帝惜才,知道一些事,也没有太当回儿事。文人嘛,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的,女子喜欢。都年轻过,也是可以理解。也不算多出格,也就不太苛责过。 李凫迤的恩师吴在大学士一代大儒一直看护着,皇帝想有这么一位大学士管束着定会不逾矩。结果呢,出格的事一件没少做,有些事吴大学士都不知道。 皇帝看到罗列的李凫迤的这几年的所做所为气得不轻,咬着牙说:“怎么才来报?” 任公公在一旁一听:“陛下,关于这李大人的事,奴也不知呀。” 皇帝丢给任公公,任公公一看眼睛都大了:“这李大人玩儿得够花的。”一看皇帝的脸,“陛下,这也算是李大人家的私事。这男女之情,也不好说呀!”再看看皇帝的脸的,“下面的人还是记录的很详实的。”低头规避皇帝的目光。 皇帝:“这等大事,怎么才来报?你情我愿就可理了啦?常出入花阶柳市流连忘返,宿柳眼花,与多少女子不清不楚的。噢,还有男子,真是不堪入目,朕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还……还……搞得满城风雨,难堪大用!”你抬起居头来,朕问你呢,“你也觉得这不什么事?” 任公公:“之前报上来,陛下没处置,就说了两句,就……就都没当大事。谁知这李大人不知收敛……就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有人都告到衙门了,说他诱骗女子,却无成婚之意。” 皇帝:“都有人告了?怎么不上报。” 任公公:“判定是对方想骗婚,女方家想用来威胁李大人,好嫁入李府为大娘子。” 皇帝:“当官也几年了,也不成婚,这是风流成性了。我听说不少贵女闺秀都对他一片痴心?” 任公公:“有些也看透此人品质恶劣,不再芳心暗许;还有一些……执迷不悟……” 皇帝:“这样的人不成婚也好,给他做娘子也是不幸。” 任公公:“陛下,这如何了解?” 皇帝反问:“了结?” 任公公试探的问:“了结?不得把这事压下来嘛?” 皇帝:“压!” 任公公:“前几次都是压下来了。” 皇帝:“都几次了?”皇帝气得原地转圈圈了,“怎么言官这事就不弹劾了?天天抓着公主不放。” 任公公:“这可能都是看吴大人的面子吧。” 皇帝:“如此品质败坏,还让朕给他擦屁股?”指着另一份奏折说,“姜相给送去的瘦马,收到很满意。然后呢,收人家的东西,还不与人为伍,还装文人清高。行,朕算他在姜相这事上一开始不明就里,后知后觉。可这表面是正人君子,私下眠花宿柳,诓骗小户人家女儿为妻。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都是他的,想做个风流才子,朕就让他做去。这女子多情,节洁已失,这就是被逼死今天如何过活?这已是犯法,怎可继续姑息纵容。” 皇帝就要下旨,任公公说:“那东方大人也是如此法办?” 皇帝:“东方晴?” 任公公:“东方大人也收了姜相送的瘦马,那种腌臜地方也没少去,好似也有诱骗女子之嫌。” 皇帝:“可有实证?” 任公公:“并无,也可能是有人压下了。” 皇帝:“那就再看看。这个李凫迤必须严办,都效仿起来还得了!”皇帝喘了一口气,“于相多次对这李凫迤不满,不务正业,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沽名钓誉上,孝取状元就是最高点了。整个翰林院谁比谁都能差到哪里?可入内阁的人谁不是一甲中人?心思全用在风月之处了,真是让人唏嘘!” 任公公:“陛下如此爱惜……不如再给一次机会?” 皇帝:“向阳花木易为春呀!吴老一直呵护,细心教导,少年成名,一切水到渠成。他就为所欲为、放浪形骸、恒舞酣歌、尸位素餐。现今他除了皮相真是一无是处,啥啥啥不行。朕的大宣不需要这样的人才,对百官的考核一定要严查!” 任公公:“诺!” 皇帝:“贬去东南酬发县做个主簿吧,永不得入京为官。”任公公心想,这皇帝把李凫迤送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出名的少美人之地呀。皇帝突然问道,“公主对这李凫迤什么个想法?” 任公公:“公主?对李凫迤好像是不太好,对东方晴道是不错。” 皇帝:“这中为何?” 任公公:“公主让人收集这二人的诗方,说一对比,这李凫迤没什么特色出彩的地方,还不是他高中状元时所做的东西。可这东方晴就则不同,能有很多增益的地方,但整体上看,还是有想法、有眼界的,佳作频出。都在书院授课,东方晴是位好夫子。” 皇帝:“那些个贵女处处与朕的公主比,就这点儿眼光她们就比不上。”皇帝瞬间心情大好。 皇帝自然知乎东方晴就好很多,一直努力,尽心尽力,为人在性情中人与知书达理之间平衡的很好,内阁对这位小状元还是颇为赞赏的。东方晴早已成婚,娶得是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生育一子一女,日子过得也算和美。 皇帝的圣旨一下,又仅仅是震动朝野,民间舆论都沸腾。吴老跪在皇帝殿前:“请皇帝开恩,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皇帝气得大骂吴大人:“糊涂!吴老这是老糊涂了嘛?这样的人纵有天大的才也不卖给帝王家,留他在帝都做什么?大宣有钱没处花养着他做摆设?给那些小姐小哥儿当个玩意儿的看吗?他自己不洁身自好,还求朕网开一面!他,这些年有何功绩?他对得起谁!” 民间的话也流传了出来,说李凫迤有才华、有才情,都说风流才子……又没有正式娶妻,怎么就不能多多相看……去些青楼勾栏的,也是要以理解的……都是那些小女儿主动勾引的李公子的,不然,李公子怎么能看得上那些女子……一定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男人有几个能抗得住的,可以理解的……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就没有女子能配得上他……李凫迤长的文质彬彬,是真正的才子,不似那东方晴毫无文人气息,倒像一粗野大汉,俗气云云。帝都到处大姑娘、小媳妇、甚至老婆子都为李凫迤说话,一些名伶俳优也替他不平。 皇帝也都知道,谁知澄玖知晓后,特来找皇帝说道。 皇帝以为这是要给李凫迤求情,也没准是受谁之托才来的,不想一看澄玖这脸色是来吵架的。 澄玖潦草的给皇帝行了礼:“父皇,怎么给夭夭那么一处宅院呀。” 皇帝以为是来说李凫迤的,没想到说的是赐给夭夭的宅子:“怎么了?那宅院可是挺好啊,当初就想赐给她父母的。”皇帝这次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小气。 澄玖一本正经的说:“那宅院风水不好!” 皇帝有一丝不爽了:“怎么还信这些怪力乱神之术。” 澄玖面不改色,一点笑模样都没的说道:“皇家那处不是请风水师看的,皇家最信的就是风水!” 皇帝正闹心呢,也没有好心情:“好,你说说看,什么是风水?” 澄玖:“所谓的好风水,就是人心,此处人心向善,就是山清水秀;人心恶,就是穷山恶水。” 皇帝:“那夭夭的宅子因何不好?” 澄玖:“那宅子周围住的都是些无德无知之人,不可为邻。孟母还三迁呢!” 皇帝:“那宅子四周可都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呀?全帝都数一数二的地界,小儿信口雌黄。”指着澄玖冲着她筋了一下鼻子。 澄玖反问道:“那为何都说父皇罚李凫迤过重了?”皇帝一愣,“我看到罚得是轻了,还留了他的功名。这样的人有名气就是个祸害,乱人心智,就因皮相还不错就让那么多读圣贤书的人都不明事非,不辨善恶。我看长得一不如堂哥稽清尘,二不如白小公子,三不如徐知霖。读过圣贤书的人都这样肤浅,真是没见过真正的才貌双全之人呀。才华真是不如东方晴,全靠着当年高中底子处处卖弄。我听到好几位大人都暗自纳闷当年他怎么得了状元的,之后,啥啥搞不明白。居说,到处寻养颜的方子,去什么诗会、勾栏瓦舍露个面得个酬金,这就是她们嘴里说出来的他的文人风骨。儿臣听到最可气的是,他收了人家的酬金,还瞧不起人家!全无德性呀。是不是拿咱家的钱也瞧不起咱家呀?”任公公听到,心想心疼一下皇帝吧,公主是提刀来了,往皇帝的心口中扎。皇帝心想到看不还是只拿姜相的钱不办事,是拿谁的钱都不办事呀。 皇帝略有所思:“公主说给夭夭换个什么宅子?” 澄玖:“那宅子是上等的。要不,换换人吧。” 皇帝:“换人,如何换人?” 澄玖:“父皇,好事做到底。”任公公一听这个就知道后面大概率是没有好事,憋着坏呢。皇帝听到这里觉得澄玖还是来给李凫迤说情的。“不如……不如……”皇帝看到澄玖偷看他,也不急,喝口茶慢慢听,“那么多女子为他不平,那就谁想嫁他就嫁他呀,女儿想嫁父母不可阻拦,妻子想嫁父家不可为难,随他去东南。”皇帝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家的夫君、女婿自是说些荤话,那就成全她们的心思。” 皇帝一听,这眉心舒展,对任公公说:“任兄,任兄,你看还是生女儿,生女儿好呀,真暖和!”任公公听到澄玖说完这番话,八百个心眼来回的转。见皇帝这般高兴,自是点头哈腰的回应笑容, 澄玖心里是有数的,前些年宫里争风吃醋的,她虽小可也记得。谁愿意分夫君啊,愿意分的,都是不在意夫君的。 皇帝:“公主要个宅子,左一谏,右一谏的。这李凫迤贬出帝都来这个请愿,那个请愿的。良心不正!他们是不是都想如李凫迤一般,所以都替他说话呀!替他说话就是替自己说话。呸,美得他们。” 澄玖义正言辞的说:“父皇已是宽厚,还没有定他诱奸良家妇女之罪,这桩桩件件加一起都够砍头的了,还不知好歹。大宣顾及颜面让他去当主薄还给他口饭吃,怎么不知道感恩呢?还来求情,天理难容。” 皇帝欣慰点头:“吴老,糊涂啊!” 任公公:“吴老得一天才,教了那么多年,视如己出,如同亲子,可以理解一二……” 澄玖却说:“再怎么理解,也不能枉顾国家礼法,公序良俗。” 任公公赞同的说:“公主所言极是!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 皇帝抿着嘴一笑:“想立他为大宣学子榜样的,奈何他不堪大用。想妻妾成群,朕就成全了他,也成全了爱慕他的痴男怨女。允他男女都可娶,看谁嫁她。就是按公主说的办。有意者只要去大理寺登记就可,李凫迤同意,朕给做主。李凫迤想娶多少娶多少,是男是女无所谓。”皇帝是等着看戏呢。 消息一出,帝都哗然,喊的最凶的都闭嘴了。大理寺门口那是冷冷清清的,谁要想进大理寺,不论是男是女都被指指点点,不是官家人都离大理寺远远的。一时间大理寺的门前真是门可罗雀。 皇帝听到回报的消息,开心极了。对任公公道:“还是澄玖有主意,皇帝一转念,她怎么想出来这么个法子?谁教的?这鬼丫头怎么想出这个招的,白小公子早就去了上清书院,徐知霖也离京了,难道是稽清尘?也不能呀。这主意真是太损了?”任公公心想皇帝是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呀,你与公主可是亲父母呀,这损主意是遗传。 皇帝还嫌看热闹不嫌事大,又下旨了:“不论男女,愿嫁与李凫迤者,李凫迤可以留居帝都。” 帝都又炸了,这可真有人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大理寺,还有男有女。但是,李凫迤不愿意,出来的人都拂袖而去,气的够呛。皇帝知道好开心呀。 皇帝这些天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估计也是太没有意思了,李凫迤这事正好可以解闷,下旨:“李凫迤如入赘、愿被娶,可留京任主薄。” 帝都官员百姓开始揣测皇帝的心思了,这是几个意思?皇帝爱惜人才还是折辱李凫迤?想方设法的留在帝都,可怎么还是这个留法。 少数人明白了,这就是啪啪打那些开始为李凫迤求情的人,让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清楚你们想救他,人家宁愿去东南也不愿意成婚。想嫁他的人也透露出来,他是多狂妄自大、目无余子之人,他这天之骄子压根就看不上天天这些捧着他的人。 他若真有几分傲骨就如他师兄陈大人一般,一心研究学问。 皇帝这就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李凫迤落寞的去了东南,半年后,传回帝都一些诗词和济世文章。吴老也传播他的佳作,一时间风声又起,人们又感叹这风流才子,又开始要替他说话是。就一定有人来一句:要去东南就去,没人拦着,人家要不要你可就两说了。瞧他天天端得一副虚怀若谷、仙人之姿,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欺世盗名,做他的拥趸就等于自取其辱。 澄玖知道后道:“澄玖知道后道:“又写一些酸诗,不知悔改,把自己比屈原,他也配。做他的拥趸,女子下贱,男子无德!” 吴老还想让他的天才李凫迤回帝都,真是没想明白嘛,皇帝舍弃了他。就算他在东南那个县做得主薄簿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皇帝再也不会让他回帝都了。县令上书夸赞李凫迤,皇帝心道要不是老子教训后,你一县令能得让这状元老实给你干活?李凫迤毕竟是状元,靠教点儿书也能让自己日子过得下去,但是想过上在帝都的日子恐是不可能了。想靠名得利,不劳而获终究是不稳的。如今,翻身的机会恐都没有了。 有些过错一旦犯了,就是没有回头路了。 稽清尘知道皇帝下旨是澄玖出的主意,这主意出的真是太狠了。这是一夜之间就诛了多少人的心呀,世风日下之声消失殆尽。多少小姐想谁那李凫迤去东南,被都家里拦下了,打断的腿也不让出去丢人现眼。 稽清尘都不知道是夸她好,还是劝诫她好,就顺口说过一句:“易初本迪兮,君子所鄙。” 澄玖想想问道:“那要是初心就是寻欢作乐,一直没有改变,这也是正直的君子要鄙弃的?这初心就是不对的吧,君子更是要鄙弃的。”稽清尘暗自发笑,“堂兄,你看文武百官,多数都是光宗耀祖,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对继绝学,为成世开太平,能有几人?” 稽清尘:“每一朝都有可成中流砥柱之人,老天爷对世人并不薄。有些人生来就是做榜样的。” 澄玖:“千里马与伯乐,有点儿难。”稽清尘看到澄玖发呆轻笑不语。“堂哥这样笑起来真好看。”稽清尘听到一愣,“堂哥其实好可爱的,孔姐姐知道嘛?”稽清尘有点尴尬,脸有点儿红,澄玖筋着鼻子闻起来,“堂哥,好香,孔姐姐在做什么,好香……”稽清尘沉思中…… 夭夭回到帝都日日都像赶集一样,拜祭祖先后,一日住在钱家,一日住在章家。两头的奔波,还要每日回钱家跟钱老大人学钱家枪法。夭夭几乎天天出现在钱家,两家看到夭夭这样太辛苦,就想换个方式。赐给夭夭的宅子怎么也要翻修一下,这么多年都是空着的。这银子谁出,就两家就又开始争上了。 章家是一心想搬回一局,这章家嫁女嫁妆少整个帝都都知道了,这上哪儿里说理去呀。章家要全出,理由还是夭夭姓章;钱家二话不说,你章家出多少,钱家就出多少。钱章出钱是两家老夫人说了算,下面的媳妇怎么想得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是大笔的银子呀,谁不心疼呀。这么多年,夭夭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可与她们却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多不愿意也只能忍着。 第106章 吓唬不得 夭夭对钱章两家看得还是很清楚的,章家的姑奶奶与几位婶婶对夭夭还是很好,是夭夭母亲当年积下的交情,可这要出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婶婶们对此也是有些想法。 澄玖一看夭夭的宅子一直没有动工,夭夭也不说,看似不着急。澄玖寻到夭夭说:“宅子还没有动工,是不是银子不够。” 夭夭:“两家都说要出银子,还不在争呢。” 澄玖:“干争,就是不出银子。”澄玖双个鼻孔一起出气,“好宅子不能闲着,先派些去打扫出来吧。” 夭夭:“不用吧,我一天一家的跑,自己的宅子恐也住不上。” 澄玖:“用不上也放着,自己想清净时也有个去处。” 夭夭:“我可以来公主这住呀?” 锦锦:“公主宫外还有两处府邸,你这有一处自己的多好,你也知道公主就要那一处私宅费了多少力气。你怎么还不弄呀?”锦锦依在夭夭身上,“听公主,先清理出来,咱们不也多一处玩乐的去处。” 夭夭来了精神:“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先收拾出来,慢慢弄。还” 澄玖:“处处都要精巧夭夭的宅院,我都迫不及待了。” 夭夭的宅院一下进来几十号人,里里外外都在打扫着,声势浩大。啪啪打脸这事澄玖是玩儿得极明白的。 那宅院当真是不错,光收拾就花了十天的功夫。收拾出来一看,需要修缮的地方并不多,添置一些物品就行,夭夭存下的那点儿钱修缮整个宅子压根是不够的,只能是添置一些凑合的物品。 澄玖看到回报的预算:“夭夭,剩下的就交给你的祖父母们吧,两家也不能花多少钱就能把你这宅子置办的妥妥帖帖的。” 锦锦:“这两家至于嘛?” 澄玖握着夭夭的手说:“你娘的嫁妆可在?” 夭夭:“祖母交到我手上了,我看到还有几间铺子。” 锦锦无不羡慕:“夭夭也是家财万贯了!” 夭夭:“所以,我想这些铺子这么多年账上应该有不少钱,可用这钱来修这宅子。” 澄玖:“不用自己的钱,就要用他们的钱,这样他们才能更疼你,在你身上付出了。这事我是有经验,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就疼稽鸿浩,付出越多就心疼,稽鸿浩不高兴就是在皇太后跳脚耍浑,皇太后还要哄着,要什么给什么。稽鸿浩偶尔孝敬一下,皇太后能高兴好几天。我就算怎么讨好皇太后都是无用的,所幸,也就不去讨好了。夭夭,你没有看到皇太后那个时候与稽鸿浩的情景,皇太后是真得舍不下稽鸿浩,真是舍不得走。” 澄玖:“夭夭你得到了两方祖辈的疼爱,要握在手里。两家都说要给你出钱修宅子,这钱就要他们出,这宅子也不着急修。就算他们不出这个钱,也不要难过,能对你有疼爱就是最好的。” 锦锦:“夭夭,咱们再等等。” 夭夭:“我是不着急的,也不指望,我抽空去捋捋我那铺面的账吧。” 澄玖和锦锦都笑了,锦锦:“皇后都夸奖的小算通回来了。” 夭夭精通算数是父亲章祎教的,夭夭进宫后再与嬷嬷学时,学得就快,嬷嬷夸她聪慧过人。 两家都得到夭夭宅子的修缮预算,各家管家乐呵的各送来了一张开千两银票。 管家都表示若是预算超了,即刻就送来。澄玖派了宫里的内监临时去管夭夭这宅子,这内监得了这差事高兴的直谢恩,只因当年澄玖摔倒后腿都破了,被这内监看到了,澄玖告诉他不可声张,内监背她回的澄鸣宫。几次有人偷得要打澄玖,被这内监看到呵斥住了,还罚了他们。这内监不是任公公派的人,只是出于自己的良心,那时的澄玖可是如履薄冰,一直记在了心里。这次去看管夭夭的宅子也是给他一个散心的机会,还能捞点油水。像他这样的内监在宫里有些东西可是吃不着的,但这在里可是不同的待遇。 内监看到两家就拿出这点儿钱都没给好脸色。 内监:“我们公主可说了,都要用好的。这些工匠都是给我们公主修宅子的,我们公主自己的宅子都停工,过来给你们家小姐修。这也是皇后的意思,说夭夭父母双亡,有功之臣的后代不可轻待,伤了功臣的在天之灵。” 两位管家点头哈腰的表示赞同。这钱都是管家的媳妇说了算,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两位老夫人一想也是,还要给夭夭准备行头。两位老夫人还是各拿了一千两偷着给了夭夭了,两位老大人也各拿了一百两私房钱给夭夭,这要知道就得闹,大小老婆的不好弄。夭夭心里还是很暖的。 夭夭的宅子一修,正好,公主的地道就在公主府里也开了口,一举两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搞定了,等修宅子的工匠回来也发现不了。 只能说,夭夭这宅子修的真是太及时了。澄玖也没有准备瞒夭夭,毕竟这事也算利用了夭夭的宅院,没想到夭夭知道后也想挖地道,与公主府相通。澄玖说这就要入冬了,要挖也要等明年开春后的,夭夭才作罢。夭夭府到公主私宅,这工程可大了。 夭夭在自己家的铺面查账,就听到一牛气哄哄的小孩在外面吆喝,一听就是小流氓。夭夭出去一看,谁家的小公子趾高气扬霸气外露,周围的人都躲着走。别人越躲着走,他越得意。夭夭没心思也没理会。 那一日,夭夭的车突然停了,夭夭在车中纳闷时,又听到那小孩声音:“小爷我在这里,你是谁家的,还敢不停车让我先过去。”车夫连忙道歉,那孩子不依不饶,还要人打车夫。这车夫钱家安排,又功夫在身,就躲开了。那孩子道:“狗奴才,还敢躲,给我打死他!” 夭夭一听不对就从车里出来,站在车上说:“你再打一个试试?” 那小孩子大叫:“你是谁?一起给我打。”夭夭眼睛一过去,那些家丁一看夭夭穿得这一身就知道是有功夫在身的,这样的车驾也不是普遍人家,就没敢上前。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夭夭就听到有人小声说白小公子去上清书院后,就没有人能治得住这小公子了。夭夭听锦锦说过向国公家的小公子不是个东西,猜到是这向国公府的也要问清楚了,就问:“你是谁家的小公子,当街打人,还要把人打死?” 家丁代为说:“这是向国公家小公子。”这小孩子十分傲气,鼻孔朝天的看着夭夭。一个站在车上,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看着夭夭就像看巨人一般。夭夭看他就是一个两上鼻孔朝天,像头小猪羔子,还挺可爱的,就笑着向上看。对这小公子来说,夭夭这样就是看不起他,嘲笑他。 夭夭一听,果然:“上一个当街要把人打死的你知道是谁嘛?” 国公府的家丁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立即呵斥道:“你不要吓唬我家公子!” 夭夭说:“主子说话什么都轮得到你了?”又看那小公子说,“你不会说话呀,怎么都是他说。” 小孩子指着夭夭大叫:“你是谁?” 夭夭不接他这话茬:“上一个当街要把人打死是被抄家姜相的孙子姜悠,挂在城楼上暴尸了好久呢?”夭夭说完冲着小公子一笑,“还有,小公子,你知道白小公子可是叫我姐姐的,还不赶快给我让道。”说着这话时语气逐渐变的狠厉,“下次再让我看你这般,我就先揍你一顿,等白小公子过年回来时再叫他收拾你!”语气以逐渐缓和的对着车夫说,:“走,回家!” 那孩子一听白小公子过年就回来,一想到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哭着那叫一个伤心啊。打听一下才知道这是钱章两家的宝贝疙瘩……帝都中也是惹不起的人物……之前是公主的侍女……如今更不同了,手刃过倭寇,杀人不眨眼,万箭丛中过,片血不沾身。周围的人把知道的全说了,把这小公子吓的,都不敢出门了。向家心疼的啊,不行,就要找上门去。 向国公家小公子的水逆开始了。 这天一大早,夭夭刚离开章家去钱家学枪法,向国公府老夫人带着向国公府的这位小公子,及小公子母亲向夫人马氏,带着家仆就声势浩大的上章家了。 章家门房看到这一出,立即去禀告了章老夫人,章老大人上衙去了,章老夫人与管家媳妇一同出来迎接。一听要找夭夭,就想着夭夭不在,小孩子之间的事也不至于闹得多大,就说:“夭夭去钱家练枪了,有事进来两家好商量。”谁知,这向国公府老夫人一听,扭头就走,要去钱家拿人。 章老夫人也没有想到这样呀,活了这么久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孩子之间打闹一生也处理了不少,就没有这架势呀。一想这是要了大事,家里的男人不要小些顶不住,要不还在衙上回不来。赶紧带着两个媳妇就套了马车就奔钱家,这事也不能让钱家一家不管呀,两家子人的武将今日再打起来,日后如何相见呀。 夭夭正在与她大舅舅钱钧正在练枪,就问来报,说向国公府带人上门来告状了,说是夭夭小姐吓坏了向小公子。夭夭知道是怎么回事,钱钧看向夭夭。二话不说,带着夭夭前去理论。 那门口围了好多人,钱老夫人带着人出门迎接。奈何向国公府老夫人一定要在大门口把事情说清楚,要为他这孙儿讨个说法。钱老夫人好言相劝,向国公府老夫人怎么得都不行,章老夫人也赶到了,一同的劝说也不行。 向国公府老夫人心想你家是个女娃,日后议亲可是会受影响的,今日定能为自己家这孙子寻个公道。钱老夫人与章老夫人也是因为自家这位是个女娃就怕落个不好的名声,今天议亲会出问题。软肋被你拿捏住就会施展不开技能。 夭夭出现时,那向国公府的小公子向昱泽一下就躲到了自己祖母身后。钱钧一看都是妇人,这妇人对妇人,男人也不便出面,就在角落处看着。 向国公府老夫人对着众人说:“你们看,我乖孙一见这夭夭都吓成什么样了?” 夭夭对着国公府老夫人、向夫人一行礼:“不知我如何吓着贵公子了?” 小公子向昱泽有祖母撑腰,胆子也大了起来,冲着夭夭大喊:“就你,就你吓着我了。” 夭夭歪头杀:“我怎么吓你了,你说说看?” 向昱泽:“你说白小公子过年就要回来了!”这一听,看热闹的人都笑了。 钱老夫人:“这算什么吓?” 向昱泽:“我最怕白小公子了。”众哗然。 钱老夫人:“你最怕别人就不能说了。” 向夫人:“我儿最怕白小公子,帝都谁不知道呀,这样对我儿说,就是吓唬他,他都不敢出门了。” 夭夭:“贵公子当街喊打喊杀的,还要打死我家车夫,是何道理呀?” 向国公府老夫人:“小孩子小,不懂事,说说而已,什么姑娘还不真了?” 夭夭:“带了那么多家仆,恐是别家的可能真就打死了。” 向国公府老夫人:“人们家的人身上都有功夫,怎么会打死。” 夭夭:“事后才知道是我们家的吧?当时要是打起来,打死打伤还一定是谁的,老夫人真想那样,那可是上衙门打官司了。” 向国公府老夫人轻蔑一笑:“我向家有理,又不怕。” 夭夭想说我家,后一想还是不要牵连钱章两家就说:“我也怕,那咱们就上公堂吧,就不要在这里立着了。”钱老夫人与章老夫人都傻眼了,这样可不行呀。 钱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章老夫人拉夭夭说:“真得是使不得,不至于见官。”又转身对各国公府老夫人说。 向国公府老夫人:“你不过就是公主的一个侍女,就是公主来了也要向国公府礼让三分。” 夭夭:“上次就是你家小孙子朝公主吐口水,结果被打掉两颗牙?”众人一听就低头笑了。 向昱泽大声辩解:“不是被打掉,第二天自己掉的。” 夭夭:“我只不过说白小公子都要管我叫声姐姐,白小公子过年回来,你就吓成这样,这可不像是向家的子孙呀。” 向昱泽指着夭夭大喊:“他们说你杀人不眨眼,就是你吓得我。” 章老夫人都听不下去了:“这也能算是吓着了,那这样天天找上门来的可得多少人呀。” 夭夭:“这样论向家要被告多少次?你可知你祖父与你父亲更是杀人不眨眼,手起刀落。要不,你家能是国公府嘛?”向昱泽一听,一哆嗦,头皮发麻。向老夫人一握她宝贝孙子的手冰凉的呀,喘着粗气声音都变了说:“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这样吓我孙子的。” 夭夭:“我说的是事实,这就吓到了?那还真是不要了门的好。” 向夫人指着夭夭在骂:“你怎么说话呢?” 夭夭:“我没说错呀?” 向夫人:“你在宫中长大,宫就是这样教的?” 向老夫人:“你们钱家章家也是世家,就这样纵着她这样无法无天?” 章老夫人拦着夭夭说:“乖,这事交给祖母来。” 夭夭:“这是我自己的事,与章家、钱家无关。”看着向老夫人一字一句指着向昱泽说,“无法无天是你这孙子!怎么?只能孙子就能受一点委屈,都是别人的错,他到处惹是生非也别人的惹的?什么都是你们家的,就你们家有理了?今日我就与你去公堂对峙,看看有多少苦主找上门来,再对比一下姜悠,看看离暴尸还差多少。” 向老夫人气的说不也话来:“你……你……你……如此没有教养……” 夭夭:“对你们这样的人家,要什么教养?你们家要是懂教养,还能让这小子朝公主吐口水家里没不惩治?那就只能教难别人来打了!” 向昱泽指着夭夭:“你这贱婢,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夭夭眼睛冒火,走下台阶:“你来打呀!我看人看你如何打死我!” 向老夫人一把护住自己孙子,对着钱老夫人和章老夫人:“这就是你们家养出来的女儿家?”这话是很恶毒的,这是把钱章两家这一代的女儿都算上了。 夭夭并没有听出这话的意思:“钱章两家可不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的人家。” 钱老夫人和章老夫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夭夭一心要去衙门,向老夫人干说不动,夭夭:“向老夫人请吧!” 向老夫人:“你们并没有向我孙儿道歉呢!” 夭夭:“要道歉?就是去了公堂我也不会道歉。”夭夭后一想,“我现在就是道歉了,”指着向昱泽说,“我见一次就打一次,打不着,我就潜进府里去打,打到我解恨为止。”夭夭真是气坏了。 向老夫人:“你你你……”晕了过去。 夭夭:“夫人伎俩,死了就报个丧,送点儿钱。”向老夫人一下睁眼看向夭夭,“我就说装的。” 向老夫人这次是真得晕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抬上车送回了府中。 钱老夫人与章老夫人一脸的愁云:“夭夭呀,哎……” 夭夭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钱钧对夭夭:“不是大事,不要担心。”说完,就走了。 章老夫人一脸愁云的走了,章家管事的媳妇也是一脸的哀怨。钱老夫人疲惫的走进钱府。 等钱老夫人、掌家媳妇、钱钧离开后,钱府家的小姐们气势汹汹的来到夭夭面前。 钱府家的大小姐走到夭夭面前说:“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向家,我们两家女孩子议亲就麻烦了!” 钱府家的庶小姐:“你真是个丧门星!” 钱府家的三小姐:“命硬,克死你爹娘还要来克我们,祖父、祖母这样疼你,你就这样回报?” 钱府家的二小姐:“祖母都不让你说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下好了,大家一辈子都当老姑娘,让人笑话。”几位小姐各自离开了。 夭夭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局面,她自已什么也没有做错,车夫钱袋上前:“小姐,老奴还是感谢小姐的。小姐不要生气,这事老爷会处理的。” 夭夭:“袋伯,这是怎么回事呀?” 钱袋:“向家与向侯府是一家,与明家、云家、王家、辛家等士族都有姻亲关系,就是与容家、金家,朝中大员等关系都匪浅,得罪了一家,其他几家,哎……” 夭夭心想,原来如此,难怪向家这样跋扈。知道自己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结果真是闯祸了。就对钱袋说:“袋伯,我今晚陪公主,不回府了。”钱袋应下。 钱府有小侍女听到夭夭说今夜不回府了,就跑去告诉钱家的小姐。 钱家几位小姐又聚在花亭中一听:“出事了,自己躲宫里了,有本事一辈子不要回来。” 这话让钱钧听到,吼了一声:“说什么呢?就这点儿出息,你们这样出嫁也是丢了钱家的脸,是非不分了。”几位小姐立即起身,听着挨骂,更是恨死这夭夭了。 夭夭哭丧着脸回到澄鸣宫,澄玖知道急眼了:“我都没有这么横,这小孩子这样横。稽鸿浩要敢这样,康王都能打死他。皇亲家的孩子最多就是窝里横,也没有向家公子这样的,真是表里如一,里外都横。” 锦锦:“这成语是这样的用的嘛。” 澄玖:“活学活用。” 夭夭:“怎么办呀?公主” 锦锦:“瞧你这点儿出息!” 澄玖:“骂向家时不是挺威风的嘛?” 夭夭:“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呀?姐姐妹妹的婚事让我给搅了。” 锦锦:“夭夭,你要是之前都知道会影响姊妹议亲,你不会这样嘛?” 夭夭:“不会!”澄玖、锦锦一听心一凉,“我会潜到向府直接揍那小子。” 第107章 夭夭受辱 渊渊直言:“我还以为你能多有刚啊。” 澄玖:“夭夭不知道还会牵连出议亲这档子事,一下子得罪了多几家。要是知道,就不这样,换个法子收拾那小子。也不一定就真得罪了,那几家会因为向家就不选择钱家、章家的女儿了?向侯府家我就不想信。” 而安:“可毕竟是同气连枝,就是不说什么,也不能支持不是。” 夭夭一脸委屈:“我没做错什么,为何这样?在人情面前,公道都不重要。” 澄玖:“夭夭,我们都没有错,只是那些人太不是个东西。对不是东西的就要采用不是东西的办法。” 夭夭哭了:“我姊姊妹妹说我命硬,克死我爹娘!” 锦锦一听就恼了:“这大户人家怎么这般说话,我还说他们克得你爹娘呢,怎么就爹娘没了,他们活着好好的。享着你爹娘的荣光,骂着你,什么东西。” 而安:“钱家也是功勋之家,人家才不认为自己家的富贵是夭夭爹娘换来的,何况夭夭姓章不姓钱。” 夭夭发自肺腑的说:“我真觉得我救我命的那户人家真好,我还记得我病的那么厉害还想着给我弄点好的吃。这么多年我进宫得的月钱都不要,我好像挺没有良心的,一直也没有去看看他们。” 锦锦点点头:“别人真是这么回事,这两天等得了空去看看那户人家。” 澄玖倒是另有了心思。 而安却在想着什么事:“夭夭既然都可以认错,那就回钱家和章家认错,今夜不要住在宫里。认错吗,给自己家人认错也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那小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多少都有点功夫在身上,我都能打得他团团装。”澄玖也认为而安说的对,夭夭眼睛也亮了。 这时,澄玖宫中一小侍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向国公府看夫人被气得人事不省,向国公爷告了夭夭姐姐的状,皇帝派孔太医、张太医与好几位医官都去相国公府了。 夭夭一听就跑出了澄鸣宫,澄玖大喊:“孔爷爷没回来,先别动……” 锦锦说:“出大事了!” 澄玖:“快吩咐人跟着,再派个人见孔爷爷出来就问问向老夫人到底怎么样了。” 夭夭赶紧就往章家去了,一进门就看到家仆准备礼品从车上拿下来,夭夭就问:“这是要谁给送的礼?” 家仆一看夭夭,没好气的说:“还谁送的,人家要是收了,还用拿回来?”说完,摇摇头。 夭夭心脏砰砰跳,往里走,来到正堂,就听到章家的几个媳妇都在,章家大小姐就说:“祖母,这可怎么办呀?向有连礼都不收呀!” 夭夭的一位婶婶是管家媳妇说:“不收就不收,向家那小子一向无理。你就这么恨嫁呀,家里养不了你一辈子了!”几位女孩子都噘着嘴,不高兴的站在一侧。 章老夫人看到夭夭:“夭夭!”众人看向夭夭。 一位夭夭的妹妹冲了出来:“你还有脸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我们都要嫁不也去了,哥哥们也要娶不上大户人家的媳妇了。” 管家媳妇一巴掌打过去:“胡说什么?非得娶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要像白家的白蓁蓁还能嫁不出去,白家几个儿子多混账,白蓁蓁都不愁嫁。传宗接代,就找好人家的女儿一样。”指着几位小姐,“你们愁什么?我嫁家当初要说可以不嫁在家里待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没出息的。”指着被打的小姐说。又对夭夭说:“夭夭,不要把这类混话放心上。你母亲在世时常与我们交心,这事你没有错,向家由着她闹去。” 夭夭突然跪下向章老夫人磕头,章老夫人感觉不好站了起来,几小姐都白了一眼夭夭,对她厌恶至极,章老夫人:“夭夭,你要做什么。” 夭夭眼中含泪:“夭夭愧对章家列祖列宗,惹下这滔天大祸。祖母,夭夭有负祖父、祖母的疼爱,有负家人的疼爱。自今日起,我夭夭,一人做事一人担,自行与章家众人断绝关系,出族谱,退宗表。” 章老夫人:“你要弃祖!” 夭夭流下泪来:“夭夭不孝。”说完起身跑了出去。 章老夫人泪如泉涌:“这是要剜我的心呀!”指着众人,“你们,还不快给我追回来。” 上哪儿追得上,夭夭飞身上马,看到的章家家仆都看傻了。 夭夭一跑快马加鞭来到钱府,一跃从马上下来,钱家的家仆见怪不怪。 钱袋一下看到夭夭:“小姐怎么回来了?” 夭夭:“袋叔,我马上就走。” 夭夭来到堂上,见全家人都在,进堂就跪下了:“夭夭知错了……” 一媳妇上前说:“现大知道错了?今天上午不是还挺威风的嘛?” 夭夭:“我娘我爹都教我要不畏邪恶……” 被一舅舅打断:“你爹娘死得太早,也没教你什么。” 钱老大人:“夭夭,此事你没有做错,莫管他人。我钱家怎么也会护住你。” 钱家媳妇:“老爷子,可这几位姑娘家的婚事就没有希望了。” 钱老夫人:“夭夭,你若听劝,交给外祖母解决,事情就不会是这个样子,非要硬碰硬。” 夭夭:“那就是要外祖母要赔上笑脸给向家!” 钱家一小姐:“那如今呢?向家连钱上送上的赔礼都不收了。” 夭夭又听到有人在小声说“丧门星”、“命硬”、“克人”云云……钱老大人侧头制止。 夭夭向钱老大人、钱老夫人三磕头,钱老大人、钱老夫人二人暗觉不妙,夭夭:“夭夭已与章家断绝关系,逐出家谱。夭夭有负外祖父厚望,外祖母疼爱。夭夭今日,与钱家恩断义绝,再无关系,立此誓言,以血为证。” 钱老大人一惊:“不至如此,不到如此,快拦下……” 还没等这些闲话说完,夭夭拿了刀子,就向自己手臂划了一刀。夭夭再向外祖父、外祖母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就有人说:“怎么不至于……”、“就是”、无人上前拦下,“是不是就等着人有拦她。” 钱老大人气得跳脚指着周围的儿孙:“怎么就没人有拦下她,你们拦不住嘛?”钱老大人最疼爱夭夭的母亲,“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钱钧赶到时,一切都发生完了。 钱钧:“你们,都是祠堂跪着。” 钱钧的媳妇回嘴:“她自己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祸,罚她们做什么?” 钱钧:“写休书!” 钱钧媳妇:“这了那个野丫头你要休了我?” 钱老大人:“她是诺儿的孩子,什么野丫头?” 钱钧媳妇:“她一回钱家就惹了这么大祸。” 钱钧:“这事不怪她。” 三媳妇说:“不怪她,怪谁?” 钱老夫人:“快给我追回来。” 一个小小的声音说:“追回来有什么用,都血誓了,与钱家没有关系了。” 钱老大人:“都反了,去祠堂跪着去,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我们是武将,这样的子孙,一个个都是软骨头,还不如人家文人有些风骨。” 二媳妇小心翼翼的说:“这不是怕姑娘们嫁不也出去嘛?” 钱老大人:“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诺儿我都没想让她嫁。”众人觉得钱老大人真是老糊涂了。 钱老夫人:“快去追,这胳膊上还有伤呢。” 夭夭来到向国公府门中,门房一问是夭夭,不开门。 夭夭就跪在向国公府门的门前,过往的人都看到了,指指点点的。 夭夭冲着里面喊着:“夭夭向国公老夫人赔罪,向小公子赔罪。” 夭夭:“我已不再是章钱家两家的人,有什么就冲我来。” 孔太医听到向府下人进来禀告夭夭在门口跪着赔罪,就心道不好。从国公府出来就看到澄玖宫里的人迎了上来。看到夭夭示意让她走,夭夭压根没看到孔太医。 孔太医告诉澄玖派来的人:“快去告诉公主,无事,别让夭夭做傻事。” 澄玖知晓夭夭居然跪在向国公府门前大声喊着赔罪,带上人就出了宫。 钱家、章家知道消息也赶了过来。 向国公府小公子向昱泽打开国公府大门笑嘻嘻得看着夭夭,问道:“你不是钱府和章府的人了?他们不要你了?” 夭夭:“是的。” 向昱泽:“你还是公主的小侍女嘛? 夭夭:“是的。” 向昱泽:“你要赔罪?” 夭夭:“赔罪。” 向昱泽:“好,小爷我就给你个机会!” 澄玖赶到时就看到那小子要冲夭夭身上撒尿,大喊:“你要做什么,你敢!” 这小子真不怕被澄玖,看着澄玖嘻嘻笑,衣摆一甩对准夭夭。 澄玖大喊:“夭夭,躲开!揍他……”边说边向夭夭跑上去,向昱泽笑着看着澄玖她们跑来,但什么都晚了。 夭夭没有躲,向昱泽就尿在夭夭头上、身上,还对着夭夭的脸就尿。此时,章家、钱家人赶到都看到向昱泽正在冲着夭夭撒尿……章家、钱家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无比的震惊。 向昱泽:“行了,你走吧!”说完一脸得意,看看周围的人转身走进府中。 澄玖她们就要上前扶起夭夭,夭夭摆手告诉不要过来:“我身上脏,公主不要过来,污了公主。” 澄玖:“叫人,提水给夭夭冲洗,放艾草,热的。不……不要烫着夭夭。”澄玖气得嘴唇直哆嗦。 夭夭看向钱家、章家说:“你们都平安了。”钱家、章家恨不得有地缝都钻进去,颜面扫地。 消息传到钱家、章家,众人皆惊。有人觉得是向家侮辱了夭夭,当然也有人觉得夭夭让他们不仅更丢脸,还让他们担上了一个鼠首偾事的名声。 夭夭:“我夭夭,从今往后,自此一人。与钱家、章家再无瓜葛。”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也都傻眼了,敢怒不敢言,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摇摇头走了。 这是,一个平民妇人走来蹲下,拿着一块布给夭夭擦脸上的尿,夭夭盯眼看去:“婶婶!”夭夭哇的一声就哭了。 那妇人轻声细语:“夭夭,你这样,你亲爹亲妈在天上看着得多伤心啊!”说着也流下泪来,“走,跟婶婶回家。” 夭夭:“嗯。” 锦锦上前对妇人一行礼:“这位娘子,还是让夭夭跟我们回宫吧,我们会照顾好的。您看,这还有伤呢。”那妇人看到胳膊上的血迹点头,把夭夭交给锦锦。章家、钱家看着羞愧难当。周围的百姓没有不骂向国公府的。 澄玖气得:“把向国公府的大门给我拆了!”带来的侍卫得令就去拆向国公府大门。 而安悄悄地对澄玖说:“公主,快晕倒!”澄玖一愣,而安又说了一次:“晕倒,快晕倒!”澄玖明白了,顺势倒在了而安地怀里。而安大喊,“公主气晕过去了,快来,快来,回宫!” 皇后得知气得要死:“夭夭在宫中多好的孩子,怎么到了章钱两家就成了扫把星?还受了这样的委屈!就是钱章两家担不起,只配皇家。” 皇帝一听澄玖气晕了:“真晕了?” 任公公:“现在是醒了。” 皇帝在宣政殿踱步:“这向国公的小孙子真是太过顽劣。” 任公公:“还是陛下宽厚,奴认为那叫坏。”任公公那是如黄莺唱歌般婉转说出这句话。 皇帝看着任公公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说出:“你最坏!”又踱了几步,“弄个什么法子呢?这些孩子太冲动,事急则缓的道理不懂嘛?拖一拖能怎么样!哎呀……” 任公公:“涉及到钱章两家女儿的声誉,夭夭定是受到了家里的压力,都与两家断了关系。” 皇帝:“这不才认亲没几天啊,就断了?”任公公点头,“白费了朕的几坛好酒。”任公公心道:还想着这几坛子酒呢。 皇帝:“夭夭是公主身边的人,朕不出手,公主也得出手,还不定是什么损招呢。”任公公眉毛一挑心道:陛下也知道会是损招。看看这次你们父女俩谁出的招损吧。损点儿行,对那小兔崽子,不损都对不起他。 夭夭在进宫门前被几十桶的热的艾蒿水冲洗,锦锦几个小侍女拿着香香的皂给她这顿洗,也再拿热的艾蒿水冲洗一遍,锦锦又拿着大氅把夭夭一裹进了澄鸣宫的玉碧池。 服侍夭夭的小侍女给夭夭拿来了干净的衣物,渊渊亲自清洗夭夭受伤的胳膊上药,澄玖与夭夭一同泡在池子里,渊渊上完药,同锦锦、而安,还有几个小侍女一同下到池子里。 夭夭看看池子四周的人说:“韩信受胯下之辱,我今后是不是也能成为一员大将?” 澄玖:“宁愿你不成为大将,也不要受这欺辱。” 夭夭哭了:“公主我……” 澄玖:“你是我的人,我会为你了气。” 而安:“我们等机会,就他们家这样的闹,机会是大把的。” 夭夭:“我刚有了亲人,就……” 澄玖:“不是有血缘就是亲人,你看皇家,最是无情是帝王家。” 夭夭:“公主,我……” 澄玖:“你是干净的,今天是比往日都干净。” 锦锦:“那艾蒿味真是太浓了,宫里说上一次这样,是公主用艾蒿刷地。” 紫莱知道这事,就急急的向澄鸣宫来,一问都在玉碧池里洗澡呢。紫莱进到玉碧池看到多少的小侍女呀,也看了夭夭的也在池中。 澄玖见到紫莱:“阿姊,来呀,一起洗!” 紫莱一笑:“好。”紫莱小心的下了水。 夭夭问锦锦:“什么时候公主与她这般好了?” 锦锦:“有一些事慢慢就明白了。” 紫莱看到夭夭:“夭夭,你没事吧?” 夭夭说:“回紫莱小姐,奴婢还好。” 紫莱:“什么奴婢呀,你怎么能是奴婢呢。你不要钱家、章家,人家可是要你的,你祖父、外祖父在跟皇帝告状,皇帝说要赐你姓,一不姓章,二不姓钱。你祖母、外祖母跟皇母告状呢,被皇后给训斥了,说既然护不住你,就放在宫中养。向国公府的那小子,我弟弟见了都躲,比躲瘟神都快。”又看着澄玖说,“稽鸿浩见到他,比兔子跑得都快。一看稽鸿浩跑就知道谁来了。” 澄玖:“这是一物降一物呀!”澄玖心里盘算着,这向昱泽能不能为自己所用,用来收拾稽鸿浩。但,底能是不能委屈了夭夭。向昱泽要被收拾,不要为自己所用。这事可得好好想想。 澄玖当晚就写了信给白小公子,把夭夭这事说了,也把自己的打算写了出来。果然,帝都真离不得白小公子,望白小公子早日学成归来,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皇帝看到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顺过气来,这是认为他这皇帝不能惩恶扬善、伸张正义,只顾利益,不管对错。 任公公都不忍心了:“陛下,要不,就别看了,心脏受不了。” 皇帝示意把信发了:“这女儿家可得看住了,确实,心里堵挺。小稚上前来,把手人朕。”小稚上前,把手搭在皇帝手中。皇帝就握着小稚软软的手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任公公:“何苦呢!” 皇帝让小稚退出去:“比之前好多了。” 任公公:“恐怕公主越大了,这信越不能看了。” 皇帝:“任兄,你这话真是往朕的心口上插刀呀。”任公公撇撇嘴。 这一夜,大家陪着夭夭在澄玖的寝宫一起睡的。夭夭第二天就好了很多,孔仁儿亲自来给换得药,夭夭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小屠戮长得这样好看。 孔仁儿冷言冷语:“你就没抽刀把他阉了?”稽清尘听到一闭眼,夭夭听到一愣,“向老夫人就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也是习武之人,怎么就不明白。当那小杂碎要脱裤子你就该把刀拿出来,我保证他能吓得尿裤子。昨日,你就是把他给打了,也不会比现在的局面差到那里。白小公子是怎么降住他的,就是白小公子敢碰他,别人只敢与他对峙。”孔仁儿看着众人的眼睛,“你们不信?锦锦打过那小犊子,不信就让锦锦过去,看看那小子是不是会害怕。” 稽清尘:“夭夭,你是不是想回军中?” 夭夭:“嗯,有过想法,现在没有了。我就是离开,帝我都是早晚要回来的,这是躲不掉,不如,现在就接受。” 帝都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孩子惹祸,大人不敢也头,就是平常百姓家都没有这样的,没有爹娘的孩子可怜呀。也有人说也出向国公府为何这般的霸气,谁都不放在眼里,帝都的这些高门大户、士家大族也与向国公府同气连枝,钱家、章家也是世家,终究还是差了一层。 一时间,人言可畏、众说纷纭。一女娃娃,今生有这一招,岂不是毁了……那向国公府小公子真是太坏了……以后这小公子是要继承爵位的,苦日子在后头呢……也有人说那又怎样?姜悠也是姜相的孙子呢,不也死了……姜家还有谋逆的事,要不,可能也不会死,云云。最后,人们无比想念白小公子,只有他能治住这类坏种。 舆论四起,各家也都听到了,坐立难安。各家也都带了礼品去看望向老夫人,从中也想不想让事情闹大,往人家姑娘头上、脸上撒尿确实是太过了。 向老夫人:“我们可是童男子的尿,辟邪!也杀杀她的戾气。”各家夫人也都劝不了,但这话可是传了出来的。当然,向老夫人也不怕这话传出来。 这句话澄玖必须知道,澄玖等着白小公子的回信,强忍着自己的怒火。 澄玖派人找到了那户人家,也查了这家的人品和背景,是极好的人家。那时,夭夭遭此侮辱人家上前给夭夭擦拭,从这点儿就无人能及,就比章家、钱家强。 澄玖:“这样的人家真难得!”就让这户人家给夭夭看宅子吧,也放心。 第108章 上清书院 皇帝写诏书,故意让康王妃的人看到。康王妃知道后是欢天喜地,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还有几日就到第四十九天了,皇亲都盼着出宫呢,马上就可以如往日一般歌舞升平了。 皇帝近五十天没有临幸后宫,后宫也在盼着。 皇帝眼下要处理的事情都很棘手,这向国公府这事就在等着皇帝的意思。御史台这回算是办了件好事,御史言官上奏折,于相上奏折,几个士家也上奏折,要求严惩向国公府小公子向昱泽,他侮辱的不是普通人,是忠臣之后,是名将名臣遗孤,是大宣官员,是一还没及笄的女儿家,国公府诰命夫人恶人先告状,无理辩三分,利用权势逼迫章南晏校尉上门道歉并侮辱,不处罚不足以平民愤。 向国公爷被皇帝招进宫来,一听就跪下了,说:“小孙子年少无知,今后定加严加管教。” 皇帝:“你们家会管教孩子嘛,不行,朕就找人代为管教吧。” 向国公爷:“陛下,这是要了我与夫人的命呀,这孙儿就是我们的命根子呀。” 皇帝:“你们家的命根子总祸害人呀。” 向国公爷:“臣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皇帝:“你那孙儿曾对公主不敬,公主心善没有怪罪。现在又折辱了公主的侍卫,公主气得晕了过去。当日,你那孙儿也对公主的话视若罔闻。”皇帝的口气没有一丝波澜,这才是最可怕的,现在这么多家支持钱家、章家,就赶紧认错。“向国公呀,不是朕难为你,你是知道公主那脾气的,公主就是杀了人,朕是拼死也要护下的。首先,公主就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她杀之人就如姜悠一般。那日是把公主气晕了,带了多少侍卫去救夭夭你是不知道呀,皇宫都快空了,你们全家没被屠就是捡了一命。”向国公一听,眼睛直转悠。任公公听了心道:陛下,你心不疼嘛,拿公主说事。 向国公爷一听:“陛下,为何对公主如此纵容?” 皇帝:“公主所杀这人皆是死罪,早晚都是死。”向国公爷后脊梁冒汗。任公公白了一眼向国公爷,这时候还问皇帝怎么管教公主的,这一家的脑袋都不太好使。“教好你这那孙子吧!” 向国公府经过这一遭,哎呀,没有什么改变,更是护着自己这个孙子了。国公爷也特意请了高手保护向昱泽,关在家里不准出府。 钱老夫人、章老夫人请求见夭夭都被拦下了,这是皇后的态度。钱家、章家的人天天守着宫门等夭夭出宫。夭夭天天跟着公主礼佛,在皇亲中走动,也养着伤。 比钱家、章家还急得见夭夭是刘孝众。刘孝众对夭夭真是心向往之,觉得夭夭真是与其他女子不一样,比男子还坚毅。跟他哥刘孝今打听夭夭的事,烦得他哥让他自己去找夭夭。 终于等来白小公子回信,白小公子打开信上看到澄玖眼泪的痕迹,看信的内容大吃一惊。这事怎么办,自己又不能回帝都去。 上清书院,也有很多大宣士族大家子弟在此就读。有贵族的地方就知道白小公子与澄玖公主青梅竹马,是准驸马爷。白小公子对这类言语早已麻目,一笑就过去了,从不否定。他总不能自己说是受了宋家小女的打击才想来上清书院奋发图强的吧。 白小公子见到方栩逸,并没有主动与这位方公子结交。一但有人故意说起他与公主如何如何,白小公子就特意看一方公子的反应,方公子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没过多久,看似不学无术的白小公子,课业成绩是很好的,在上清书院这学业是站住了。文章写得也是漂亮,这让方公子注意到了白小公子。因这二人从不交集,别人就传说他二人不和,白小公子就当没有听到,方公子也不理会。别人说的烦了,白小公子说:“我来上清书院就是想找个好地方读读书,没想到上清书院也这样的八卦,只有风景是帝都没有的。” 方公子也是上清学院的翘楚,这二人从来不说话,好像从来都不看对方。 方公子不爱说话,其他人就问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为人爽快,真是有问必答:“方公子就是喜欢安静的人,我喜欢热闹。不要去打扰他,也是修身。” 有同窗问:“还以为你们不和呢?” 白小公子:“我们有什么不和的?你与他说过话,还是他与你说过话?”那人直摇头,“不说话就是不和了?你与我不是一样的,我怎么就没说你与他不和!”白小公子松轻化解。这话传到方公子耳朵里,方公子才开始正视这位同窗,白上公子对他是毫无恶意的,甚至是并不在意。 白小公子在上清书院没多久就如鱼得水一般,上下通畅,没有他搞不定的人和事。 上清书院的院长、夫子都对这诨号帝都第一恶少的白时承还是心有芥蒂的,要不是有稽清尘的推荐信真是不敢收下他,不是收拾不了他,只不想没事找事。白小公子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稽清尘自然知道上清书院的入院要求,白小公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很愿意的写了推荐信。 当初,一听到白小公子要到上清书院了。上清书院的学子都想看看这帝都第一恶少是个什么样子。白小公子到书院那天,看到这么多人在等人,好奇就要问的原则:“兄台看什么呢?” 那兄台答:“等着看帝都第一恶少。”白小公子特意在他眼前晃晃,这人只当是小孩子没理他,还朝路的方向看呢。 白小公子转身进了书院,管事的夫子一听这小孩子报名白时承,确定了再三。这么可爱、有礼、开朗的就是都第一恶少?等他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看到学院里的学子蔫蔫的回来。第二日, 众人才知前一日从眼前明晃晃过去的温雅德香的少年就是自己等了好几日的恶少。 院长看到这样活泼的白小公子,有他在,书院更加清明了。这怎么会是恶少呀,是恶少的克星。院长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几个难管的士家大族的后生现如今也彬彬有礼、日益上进。 白小公子在回澄玖的信中只提到方公子一切都好,就是不愿意与人说话,自己也不打扰他。也让澄玖放心,有他在,也不会有人欺负他。自己在书院交了不少朋友,上清书院确实比皇家的书院要更加清静,处处都好,只是少了公主。是呀,能不清静嘛,浑号在这呢。在这可真是他自己打下的天下,在帝都觉得因为他有三位哥哥。在上清书院,只有他自己。 白小公子回信告诉澄玖,夭夭这事对于其他人家都是大事,但对于向国公府就不是什么事,皇帝对于向国公府家的提醒也是杯水车薪,就如姜家,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出几条人命都不能算个事。帝都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上清书院,向家这小子就是被宠坏了,没有小孩与他玩,只能欺负人。帝都的纨绔不理他,帝都的小混混都躲着他,何止讨狗嫌啊,只要喘气的见到他都绕着走。一直都没有开蒙,大字都不识几个。我会给那小子写封信,公主就看好吧。 公主收到白小公子回信的时候,向昱泽也收到了白小公子的信。向昱泽知道这信是白小公子来的,吓得是瑟瑟发抖,向昱泽不识字,只能让人念给他听。 白小公子这信写得跟情书一样,欢迎他能来上清书院玩儿。白小公子把上清书院描述的犹如人间仙境,这里的人如仙人一般,晨起读书,晚看落日,平日时还有同窗陪伴,又热闹又安静,可静可动,人间之巅。山上有各种好玩的东西,还有各种动物和药材。自力更生,君子亲恭,洒扫应对,活血化瘀……说得,这向昱泽心向往之。 向老夫人知道这是一个坑,就不让去,向昱泽哪里肯,在家里天天作呀,就一定要去上清书院。 向老夫人一想就对向国公说:“去看看也好,出个门,见识一下同。总窝在这帝都也没有什么意思。” 向国公特别犯难:“你当这上清书院是一般能去的,门都进不去呀。比进皇宫都难。”向昱泽一听这上清书院这样难进,那是必须要去。不吃不喝的一定要去。 向夫人:“你不怕白小公子了。” 向昱泽:“上清书院有夫人管他,我还怕他什么?我要去,我要去,我就要去。” 没有办法,就去求小睿泉王了。稽清尘一听是白小公子要这向昱泽去的,心时有几分明白:“国公爷,上清书院只能带一名小嗣进入。晚辈可以写信让小公子进入上清书院,但不能坏了规矩。国公爷也是要与老夫人好好商议一下。” 向国公爷一听,正好是一个不去的理由。向昱泽的理解就是,这上清学院就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进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白小公子就在,那他也要去。 向国公老夫人知道,原来一家人去了,自己也进不去,仆人也进不去。不行,坚决不行!向昱泽不吃不喝,就要去。全府上下怎么哄都不行。向昱泽不能出府,已是憋得不行,平日里在府里玩的都玩腻了。也不读书,上书院怕他被欺负,也没有人愿意与他玩。也请不来夫子教他读书,夫子一听是向国公府,跟躲瘟神一般。 国丧期眼看就要过去了,再忍几天,找些人来府里陪着玩也就是了。向国公府就这一根独苗,向大人有三位妾室均无所出。向国公爷让全府下去琢磨出什么个玩法让向昱泽不要闹。 没有呀,平时想躲都躲不开自己家这小瘟神。哪还有心思想个什么玩乐的法子,都巴不得这小祖宗快去上清书院呀。家中的奴婢们都这样想,看准向昱泽身边没有其他主子时,就小声的说还让向昱泽听到,上清书院如何的好,是个人杰地灵、山青水秀的地方。当然对于小侍女来说那里的公子都是俊俏的,若有机会,真想去看看。男仆则说自己没有机会了,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读书……听得向昱泽心里这个痒呀,怎么办,继续作…… 在全府下人的努力下,向国公全家出帝都去上清书院。向老夫人亲派一细心的小厮跟着向昱泽一进了上清书院。 白小公子一呼百应,一切都是白小公子设计好的。 白小公子亲自去接的向昱泽,这小子见到一身上清书院院服的白小公子,真如仙人一般,翩翩的从山下走来。向国公爷与向国公老夫人一见白小公子如此气度不凡眼前一亮,这上清书院真是好地方呀,养人!白小公子有礼的向向国公爷与国公老夫人、向夫人行礼,明眸皓齿般风采,都让人忘记这是帝都第一恶少。 白小公子牵着向昱泽的手,与小厮进了上清书院。向昱泽对白小公子天生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说什么是什么,乖顺的就不像平日的那个小瘟神。 除了方栩逸,所有见到向昱泽都对他问好,一堆人围着他笑,与他说话,说他好可爱,学业是不是也如白小公子一般好。说得向昱泽脸一下就红了,白小公子说他还未开蒙。人家自然就问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有开蒙?向昱泽觉得被冒犯了就要犯浑,白小公子柔声答道:“这小子心气高,要在一个顶好的地方才肯开蒙,帝都的夫子都看不上,是不是?”还问问向昱泽。 向昱泽一听:“嗯!” 又一人问道:“那小公子心中什么地方才是顶好的地方?” 向昱泽:“上清书院!”众人都开心的夸他有眼光呀,小小年纪就如此有慧眼……将来也一定能高中……向昱泽在一句句的夸赞声中迷失了自己。 有人说道:“可上清书院不教开蒙呀!” 在向昱泽极高兴时,这话就如一盆冷水泼中向昱泽,他看着白小公子眼中无助。 白小公子:“小公子若愿意,可在这里当小童。这里有很多小童,书院对小童有开蒙课,你也可以旁听这些师兄的课,这里的哥哥们也都会教你。你看如何?” 向昱泽高兴极了,这一冷一热忽悠的极其好使:“好,我就当小童!”跟着来的小厮知小童就是下人呀,这可不行呀。 小厮忙说:“公子,小童就是下人呀,这可使不得。” 向昱泽:“使得,使得。我就要呆在这里,这里比家好!”小厮知道这必须要告知老夫人。 白小公子也不强求,带着向昱泽在书院逛了小半日,还让他吃了上清书院的饭菜。上清书院的饭菜是平平无奇的,向昱泽一见就无食欲,可见其他人都吃得很开心,也就吃了。白小公子对他说你看那是谁家谁有的公子,向昱泽一直只有自己,听白小公子这样说,才知道这些穿着一样的公子家里都是很厉害的,有的比他祖父的管还要大,他的世界好似打开了一条缝。下午,白小公子说就让小厮带着向昱泽出了上清书院去与向家人商议。 当然,又是全家都不同意,向昱泽再作一通,妥协。上清书院可不是你向国公老夫人怎么作都行的地方,人家这里可是真会关门放狗的地方。睿泉王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女不愁嫁,男不愁娶。别说老死不相往来,几世几代不相往来都行。 妥协就是向国公在这附近买个宅院,只要向昱泽想家就可以回来待上一天。除了向昱泽的亲爹向大人要上朝其他人都搬来住,向国公爷上朝也没有什么事,在家待着吧,还有几天看着一次孙子。向老夫人是向国公爷自己在帝都不放心,她与儿媳在这给孙子陪读,国公爷在帝都再有个妾室什么的,不能让人趁虚而入。至于儿子愿有几房有几房,她是不管的。 上清书院,中举之后,没有考中进士可再进上清书院就读。其他,生老病死除外,离开上清书院就再不能回来,任谁都不行! 向昱泽如愿的进了上清书院,换上一身的粗布衣服,倒有几分的可爱,小厮也不能再进上清书院。这小子倒是不陌生,在哪里都能吃能睡。 到点儿要做工了,同是一室的小伙伴们就叫醒他。向昱泽什么都不会做,穿衣洗脸这类的都不会做,白小公子教他,小伙伴们都教他。向昱泽在书院里是越来越开心,一起打水,一起擦地,一起扫院子,一起洗衣服,所有的打扫应对都学了一遍。还能一起玩乐,他还有了朋友,哥哥们对他们这些小童都很好。他们这些小童年纪都不大,也有相应的嬷嬷、仆人来照顾他们,也有夫子来教他们读书、识字,学得都比较浅。 这些小童都是穷苦的孩子,小小年纪送来当小童就是一是可以在上清书院开蒙,二是考试合格就可以成为上清书院的正式学生。考不上的也是识字,读过圣贤书的了,可留在上清书院继续做事,也可以去做其他事。 向昱泽混在这些小童之中,每每回家都要祖母与母亲拿些果子什么的带给自己的小伙伴们。孩子的变化,这向国公爷、向老夫人与向夫人都看出来了,笑容多了,在家说话也多了,声音都变好听了。只是向国公爷、向老夫人与向夫人住这镇子上最多的客栈也是十分简陋的,十分不满意,赶紧找住处吧。再找不到都要建一个啦! 帝都里的知名贵公子,在上清书院当小童,这是真就是白小公子能做到,澄玖收到白小公子的信一脸的不敢置信。想问白小公子下一步的打算,白小公子再观察看看这向昱泽是不是天生的坏种。若是坏种有对坏种的法子,若不是就可教化。教化好了,人间就少一祸害,毕竟向家人都是满门的忠烈,子孙不该如此。 澄玖她们都是认为这向昱泽就是个天生坏种,皇帝也知道。皇帝偷看信觉得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任公公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还是对皇帝有点儿嫌弃,看别人的信是可以的,但看公主的信多少心理有些别扭。 向国公爷带着人找宅院,这地方怎么会有好的宅院呀。只找到几处还算能住的院子,干净、小巧。就决定先住下,不能总住客栈呀。从帝都调了人来,又采买了些奴仆,打扫一番后搬了进来。 向国公老夫人除了觉得太小也没说什么,已经打算买地开春盖宅子了。 向昱泽本就说话不太利落,以往在帝都就说自己要想什么,不想要什么,大喊大叫就行,下面人也会基本知道。还会的就是告状,一切让他害怕的他会说出来,其他的就不会了,帝都很多人都认为这小公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把他就当傻子待,但在上清书院这样是不行的。 这日,小童们之间聊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向昱泽就说不明白了,急得满头大汗,就大喊起来,向昱泽很委屈,眼看要原形毕露了。一个小童对他说:“小不急,慢慢说,我们都等着你。”向昱泽一听就慢慢地说,还有人给他擦汗,终于说清楚了。 说完,又一个小童说:“你看,我们都听懂了。你才来,还有得学呢,有话好好说,不用着急。人家着急,你也不要急,君子要稳重。”向昱泽这时感觉身体好舒服,轻松了不少。白小公子暗中观察着向昱泽,在上清书院也没有在帝都那么坏呀,与这里小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暗中观察白小公子是方栩逸,方栩逸是知道向昱泽是什么样的,也知道向昱泽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白小公子要做什么,把这样的小孩子弄到上清书院来。向昱泽给方栩逸倒过茶水,这小孩子与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样,还会害羞呢。 第109章 轮到自己哭了 钱老夫人、章老夫人,都快长在宫门口了。皇后知道后于心不忍,就派人去问问夭夭要不要见一见。 夭夭一直不知此事,就决定出宫见见吧。 钱老夫人、章老夫人一见穿着女装出来的夭夭就奔了过来,夭夭也奔向她们,双向奔赴,祖孙三人直接就哭成一团。 夭夭:“我不知道祖母、外祖母一直在宫外等我。要知道,我早就出来了。”两位老夫人把夭夭这顿看,“我很好,在宫里一直都很好。” 钱老夫人:“回家,可好?”夭夭一听就犹豫了。 章老夫人:“我们都老了,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好容易把你寻回来……”说着,又哭了。 夭夭:“祖母、外祖母,我再想想。”钱老夫人、章老夫人觉得有希望。 三人正在温情时,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小心翼翼上前,钱老夫人、章老夫人一看这男子嬉皮笑脸的,一把把夭夭拉到身后护住。夭夭一看这样的动作就一股暖流上来,夭夭觉得自己一身武艺在这两位老夫人面前相当于没有。 这男子上前行礼:“惊扰二位老夫人,在下刘孝众,家夫刘北屿。” 章老夫人:“是刘衙内呀,何事呀?” 刘孝众:“我见天冷,这里窝风,恐二两位老夫人与夭夭小姐受了凉,不如……去那边的店里说话吧,那店是我家……茶楼……雅间……可靠。”两位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就同意了。这小子怎么个意思,两位老夫人还是有数的。当年帝都第一恶少已是毫无人气了,都快被人遗忘了。 来到这家茶楼,虽说小了点,但是很干净、雅致,两位老夫人看着这刘孝众忙前忙后的,相互一笑。什么上等的、好吃的都上来了。刘孝众一切安排好后,就到雅间外候着的。 祖孙三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夭夭绘声绘说的这些天在宫中都做了什么,说几十桶温热的水给他冲洗的感觉,给二位老夫人看胳膊上的伤疤已无大碍,按时涂药可以连疤都不会有,让二位老夫人放心,自己心大,想得开,一切都好。 夭夭欢欢喜喜的送二位老夫人上了各自的马车,回头给刘孝众一个大冷脸。夭夭可是知道这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刘衙内。更知道白小公子的帝都第一恶少的名头就是差点没把他打死得来的。现在看这刘衙内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刘孝众看到夭夭:“夭夭姑娘,好不容易出了宫,在下可以陪夭夭姑娘散散心。” 夭夭:“我随时都可以出宫。”刘孝众眨巴眨巴眼,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夭夭自己往走在街上,不是回皇宫的路。 刘孝众:“姑娘要去何处?我可以送姑娘去。”追上夭夭说,“小女孩子自己走在街上不安全。”夭夭看了他一眼,刘孝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夭夭憋着笑。 夭夭:“吃得有些胀,我要走走。你家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我吃完会胀气?” 刘孝众不知道怎么回答,结巴的回答:“我……回头……问问……” 夭夭:“我出来的急,没有带钱。” 刘孝众:“我有,我有,姑娘想买什么都可以。” 夭夭:“明日我派人还你。” 刘孝众:“不用,不用,都是自家兄弟。” 夭夭:“自家兄弟?” 刘孝众:“白小公子是我兄弟,你与白小公子相熟。所以,是自家兄弟。” 夭夭觉得这个刘衙内现在太有意思了:“那件事?你知道的” 刘孝众没反应过来:“哪儿件事?” 夭夭:“向府的事。” 刘孝众:“噢,那件事。姑娘忍辱负重,在下十分钦佩,不愧是名门之后,不像我。” 夭夭听后对他说:“可我不想忍辱负重。” 刘孝众:“啊!” 夭夭进入一家首饰店,刘孝众立即跟了进去。老板娘看到来了客人,一见穿戴就不凡,迎了上去。一个小女孩,后面跟一个公子,这是什么关系?挑了一堆的钗环首饰,刘孝众眼都不眨的付款。老板娘夸小小年纪眼光太好了。 又去胭脂店买了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还小声的对刘孝众就:“宫里的虽然好,就是颜色没有这么多,这些就很好看。看这质地,这样是上好的。这样就不太行……”老板娘听到直夸夭夭是行家,夭夭一笑,衙内付账。 夭夭问刘孝众:“你不去书院嘛?” 刘孝众:“我……最近不想去……” 夭夭:“那好可惜呀!”刘孝众眼睛又亮了。 刘孝众:“夭夭姑娘,我……我一直都盼着见到姑娘,不论夭夭处境如何,我都站在姑娘这边,姑娘无错。姑娘就是有错,我也不离不弃” 夭夭:“我有错,你为何站我这边?” 刘孝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夭夭姑娘自来坦荡,是做不出大恶之事的人。不过就是利弊之下,都认为姑娘错了。” 夭夭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刘孝众,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刘孝众还挺憨的。这几年被打压的是学好了,面容圆润,与他哥哥不一样,书卷气贵公子,细看之下也是丰神如玉同,也是美少年。哎,只是他现在唯唯诺诺的,让很多人看不起他。 刘孝众看着夭夭这样看着自己,一动不敢动。 刘孝众鼓起勇气说:“我不怕得罪向家。他们……嫌弃你,我会视之如宝。”夭夭看着满脸通红的刘孝众笑笑。夭夭长得像父亲章祎,容貌是不差的。刘孝众看到夭夭的笑容,大脑都空了。 夭夭:“你不读书真得可惜了。” 夭夭满载而归回宫,刘孝众当天高兴的回府,刘大人与刘夫人等着他,他哥哥刘孝今也在。刘孝众一看今天人这么齐,笑嘻嘻就进来给父母请安,给哥哥行礼。刘孝众内心欢喜,就没看出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 刘大人问他:“你小子不学好,今天多少人看到你带着一姑娘去买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还去了自家的茶楼。我今天打死,我打死你……” 刘孝众一看亲老子动手了,那还不跑就是真傻,刚要跑,就被他亲哥一把抓住,直接让他跪下。刘夫人也气得不轻,不拦着就相当于支持刘大人教训儿子。 刘大人咆哮的说:“说,那个姑娘是哪家的?” 刘孝众哭啼的说:“是夭……夭……” 刘大人:“还夭夭,是够妖的。” 刘孝今听到知道:“哪个夭夭?” 刘孝众:“还有哪儿个夭夭,就是那个夭夭,公主身边的。” 刘大人:“让你编,还公主身边的,把你能耐的。” 刘孝今先拦住自己这亲爹:“夭夭能与你逛街?” 刘孝众委屈的不行:“好不容易等到夭夭出宫,我都等多少天了。夭夭还愿意与我聊天……你们当我是什么人,我是那种人嘛?” 刘夫人一下就心疼上,扶起刘孝众:“快起来,谁能想到你能与夭夭姑娘在街上呀。” 刘孝众:“夭夭说要把钱还我……” 刘大人:“还你,你就要?” 刘孝众:“我说了我不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刘大人、刘夫人就动了心思,自己的大儿子到今都没有议亲,自己的小儿子也做时候了,为了学业通房都没有安排。话又说回来,他要想,屋里的几个丫头不就成了。真怀疑当初是不是被白小公子打的还是伤了根。 可现在这时候,夭夭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要再看看。 刘大人实在对这儿子不放心:“夭夭还你钱,你不可以收。” 刘孝众应了一声,就跟刘夫人说夭夭:“娘,夭夭的眼光可好了……夭夭说我不去书院可惜了,我明日就去书院……娘,夭夭……夭夭的祖母还夸我呢……”刘夫人听了那叫一个高兴,一个眉飞色舞的说,一个眼冒精光的听。刘大人与刘孝今看着这娘俩真是眼晕,不能直视。 刘孝众自己去了皇宫,让小厮去盯着皇宫,就等夭夭出宫。那皇宫是什么人都能盯的,让他哥刘孝今发现,警告小厮不谁告诉刘孝今,他会派人去告知,就这样打发了。 七七四十九很快就过去了,已是冬月。 樊妃最近却是越来越不舒服了,太医也很纳闷怎么好好的,就有要滑胎的迹象呢?什么都查了,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呀。皇帝知道很烦闷,要求太医保住这个孩子。 皇亲都出了皇宫,一时间这帝也都热闹了起来,皇亲们就如进了羊群的狼一样在京城里穿梭着,可算开晕了! 紫莱与澄玖告别,都没隔夜,与大皇姑、蒋驸马去了庄子上。 皇帝当天就在宣政殿内临幸了小稚,晚上又去了淑妃宫中。第二天,淑妃可是开心了一整天,在宫中到处的逛呀。 皇宫又休整了两日,一切开始回归正常。皇帝上朝,各宫也按规矩给皇后请安。 一上朝,皇帝就颁布了诏书,康王妃回府就开始各种准备让稽鸿浩入主东宫。 朝中大臣都以为皇帝要立稽鸿浩为储君了,任公公一宣旨全傻了。 圣旨上夸了半天,封了一个楚郡王。得嘞,楚县的收入就是这小娃娃的了。储君,楚郡……王,这就是压根就没想立稽鸿浩为太子呀。 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皇太后的遗愿,朕已完成,诸位爱卿已做见证。” 堂下的百官都在想,这就做见证了?嗯,就是见证,想不见证都不行。当面宣的对旨,自己不能不认下吧。多少人在回想,皇太后当时……皇帝当时……确实是有些迷糊了。皇室宗亲也在朝堂上,皇太后薨时,当时也全在场,也没听太后说什么,皇帝好什么了,也说出个什么来。好似,很久远的事了…… 消息传到康王府,康王妃在府里知道后,无处发作自己的愤恨,眼里透着恨意。封个什么楚郡王,多些钱罢了,要得是皇位,真得好恨呀。太后已薨,自己的儿子想当皇帝真是难上加难,只能让稽鸿浩在学业上出类拔萃。只要皇帝没有儿子,自己的儿子还有可能坐上皇位。 贤王妃是在皇宫里坐的月子,满月宴也没有办,只能百日再办。皇帝很喜欢这个小侄子,时常看到。皇亲们在皇宫时,轮着抱他,真正是集众多宠爱于一身。 皇帝抱着这贤王的儿子常对皇亲们说:“这孩子福气大,朕很喜欢,将来应是有大造化的,会像贤王一般有个好脑袋。”皇帝说什么了,皇帝也没有说什么,可这意思好像又好明显。 澄玖的生辰是在十月,赶上在这国丧内,澄玖也没有在意。 皇帝下朝后,看到公主,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你的生辰,父皇记得。” 澄玖都没想到,太惊喜,太意外了。笑得都拢不住嘴的接过礼盒,向皇帝行了礼。澄玖打开一看,是一个玉佩,玉佩不大,上面的图案有些繁琐,中间的图案却好特别。 皇帝:“这个一定要好生戴着。” 任公公在一旁看着,也跟着高兴,没想到皇帝还记得,也让人准备了。澄玖生辰当天,任公公就送了生辰礼过去。 澄玖拿给任公公看,任公公高兴的看着。 澄玖:“任公公,你看,好漂亮,这图案,好不一样呀。” 任公公一看,脸色变了,嘱咐道:“公主,这个可一定要守好。”最后不放心加了一句,“再缺钱不能卖这个。” 澄玖:“啊?好……我……我,藏起来。” 任公公:“陛下赐的,随身戴,小心些。”任公公就追皇帝去了。 澄玖有所顿悟,好好的看了一下自己这块玉佩的图案。 澄玖就去找皇后问问,皇后也没觉得这图案有何不同:“既然任公公让你仔细些,你就仔细些。” 澄玖:“好,我就在宫中戴,出宫就换下来。” 澄玖下朝后去找稽清尘,看到稽清尘与孔仁儿。孔仁儿看着很高兴,不知什么原因。 澄玖:“孔姐姐今天这样高兴!” 孔仁儿:“国丧已过,我要与小王爷去上清书院。” 澄玖一下愣了:“去上清书院?你们要离开帝都?” 孔仁儿:“嗯,上清书院有很多医书,还有一些药方,我要去研习一番。”稽清尘笑得都合不嘴了。 澄玖很伤心:“你们也要走了!” 稽清尘:“我们还会回来的。” 澄玖难过的流泪了:“那你们何时回来?” 孔仁儿:“看完了那里的书就回来?” 澄玖带着哭腔说:“那得多久呀?” 稽清尘一看澄玖这样的难过:“说回来就回来了,仁儿聪慧,可能要不了多久呢。” 澄玖:“都要过年了,你们不能过完年走嘛?” 稽清尘:“公主,早去早回呀。” 稽清尘用自己家的医书就把孔仁儿哄回家了,好像只有孔仁儿自己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 澄玖看着一脸高兴的孔仁儿说:“党兄,你太狠了!”稽清尘肯定式的点点头。 睿泉王自己也没有想到,用自己家的医药方子才把儿媳妇带回来,真不知道是夸他这儿子好,还是骂他一顿好。当睿泉王看到孔仁儿,才知道他这儿子真不容易,稽清尘这张脸对其他女子很是好使的,对孔仁儿几乎没有任何吸引力。对孔仁儿有用的就是他儿子这性格和自己家的医药方子,自己儿子不用这么狠的招儿都拐不回来。 孔太医也知道自己的这宝贝孙女就这样被拐走了,小睿泉王妃是稳了。自己的孙女打六岁起就没想过还能嫁出去,都准备不行找个入赘的,还能嫁出去真是从未想过的事。 稽清尘早已与徐知霖通信说了要带孔仁儿离开帝都回上清书院,徐知霖回信就嘲笑又恭喜了小王爷。稽清尘一走,这公主的学业就停下来了。稽清尘就告知澄玖学到那里,两人合力写信的方式给澄玖讲课,徐知霖欣然同意,觉得这样也不错,可以一试。徐知霖丁忧期,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样一来,自己觉得很有趣,也能让自己的学识更扎实。 上清书院教这些小童读书都教的内容都比较少,一天就教一点儿,还都是在下午。上午小童们需要做些事,还有时间能玩上一个多时辰,偶尔嬷嬷们还给他们送果子吃,中午要帮厨房做些事,饭后收碗筷。午后可以睡一会儿觉,还可以玩,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到了申时就有夫子来上课,这些小童练字时都是学子下课时,这些学子就来指点小童,上清书院就是利用了人都好为人师这一点儿。小童们要想考进上清书院要全凭自己的努力,考不进上清书院也可以去其他书院。 上清书院的学习氛围真是太好了,尤其在白小公子来到之后。方公子到上清书院时,白小公子已经把上清书院几名劣徒收拾服了。管学后的夫子一天天那叫一个悠哉自得,也有空闲研究学问,他的活都让白小公子做完了,对白小公子那叫一个喜爱呀,都想把自己家儿女儿嫁给这位爱徒,奈何流言说是当朝准驸马。 向昱泽几天就要回一次家,这是必须的。不是向老夫人就是老夫人亲自来接。那下午的课就不知道夫子讲什么了,还好,向昱泽记住了昨日讲的,就问祖母今日夫人要讲什么?向老夫人哪会这些呀,还好向夫人知道,一听知道是《论语》可也记得不全了,这要说错不就是笑话了。一见向昱泽不高兴,就吩咐人上街买书去。 向夫人是明白人,知道上清书院学的东西可能与自己讲的不太一样,就让儿子明日回去再问问夫子是什么意思。那天向昱泽才发现他自己的娘这样厉害,一翻就翻到了要学的地方。 咱家是武将,学些兵法就行了,怎么还要学这些?向昱泽小脸紧绷的对着向老夫人说:“关老爷还看书呢?武将更要懂得黎民百姓的苦,才能知道为什么要保国卫国,死而不降。”向老夫人的心疼了一下,她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孙子上战场的,当个富贵闲人就行。 向老夫人连忙哄自己的大宝贝,自己的大孙子开始要嫌弃自己了。向昱泽这下给他祖母、母亲找到事儿做了。可怜的向老夫人一把年纪拿着书也开始学习恩人之言了。 向国公爷听到自己孙子的言语,开始略有所思了。 稽清尘与孔仁儿还未到上清书院,向昱泽在帝都里对夭夭的做事传到了上清书院。 一大早,书院里的人看到向昱泽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向昱泽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如往日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向昱泽才感觉有一点儿不一样。 到了晚上,就有几个小童找到他:“阿泽,往一小女娘身上撒尿的小公子,是你嘛?” 一个小童说:“我不相信是你!” 另一个小童说:“怎么会是你呢?你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再一个小童说:“可你就是向国公府的小公子,你们家就是你一个小公子呀。” 所有的小童子都围过来问向昱泽:“到底是不是你?” 向昱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过去让他引以为豪的事情,现在让他觉得自己羞耻万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红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不远处就有白小公子,看到向昱泽跑出去,就跟上了。白小公子发觉他是向自己的住处方向跑的,就叫住了向昱泽。 向昱泽一见白小公子就哭着扑向了他:“白小公子,我知道错了。原来,过去我做错了好多事。”这回,轮到你自己哭了。 白小公子:“向公子,你为什么觉得自己错了?” 向昱泽:“我……” 白小公子:“善恶自有标准,对错自有定义。夭夭这事,是你先不对的是不是?”向昱泽点点头,“可那时你并不觉得你自己做错了呀?” 向昱泽流着泪大哭的说:“我不知道!” 第110章 抱大腿 白小公子:“不是他们说你不对就不对,这世间自有准则。夭夭没有错,是她的家人认为她做错,得罪了你们向家就错了,对他们没有好处,权衡利弊之后他们认为夭夭错了。不然,夭夭会跪在你家门前赔罪,容你尿她一身。她身上有配刀,还没等你尿,你的小鸡鸡就没了。” 向昱泽听到,睛都睁大了,哭都暂停了。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兄弟,肚皮都感觉一凉,好险呀。还在,还,继续哭:“差点儿就没了。”白小公子脸一侧,不能让这小子看到自己想笑。 白小公子:“你感觉委屈嘛?” 向昱泽:“我不知道,我就好难受,他们都问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 白小公子:“你觉得夭夭委屈嘛?”向昱泽点点头。“公道自在人心,人心就都是对的嘛?”向昱泽听糊涂了,白小公子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读书就是为了明理,明白真正的道理。知道李凫迤吧,多少人都为他鸣不平,他占上了人心,为何陛下还是把他贬了出去?” 向昱泽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娘说他虽犯了国法,但情有可原。”白小公子心想这一家里要有一个明白人这孩子也不至于这样。 白小公子:“没有人拿刀逼着他做,犯了王法就没有情有可原的。”叹口气,“不是理,书读得再多反倒是祸害,危害一方。姜悠、李凫迤都是诗书人,都有功名在身,可他们都目无王法,枉顾人命。” 向昱泽听完害怕了:“我也会像他们一样嘛?是个坏人……”说完,哭得好凶。 白小公子:“你是个好孩子!”向昱泽眼睛一亮,“所以,我让你来上清书院,看看这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不能以伤害别人为前提。东胡为了粮食抢我们的,倭寇为了财物抢我们的,陛下才派武将去反击,大宣是仁义之师。向家满门忠烈,你不该如此。” 向昱泽:“我给祖先蒙羞了!” 白小公子:“每个人都会做错事,自己要给自己改正的机会,不是别人。” 向昱泽:“夭夭姐姐……她会原谅我嘛?” 白小公子:“那我可不知道,要看你自己。” 向昱泽:“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白小公子:“你今天哭,是你有羞耻感了,夫子讲过‘知耻而后勇’”向昱泽点头,“那你就回去想想,离回帝都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你想好你要怎么做。你来书院这些天,你想想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怎么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向昱泽看着白小公子。 向昱泽:“白小公子,你知道这件事,不想打我嘛?”然后小声的说,“你与公主那么好。” 白小公子:“任何正常人知道这样的事都想揍你,可我真得想知道你是怎么长成这样的。现在看,你是个好孩子。向昱泽,有些错误一但犯了,可就真没有改过的机会了。” 向昱泽:“什么样的?” 白小公子:“姜家,姜悠那样的。”向昱泽并不清楚姜家做了什么事,姜悠做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全帝都的人都在骂姜家。 白小公子把向昱泽送回住处,就听到一个声音说:“白公子,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怎么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白小公子顺声看过去,是方公子。白小公子小痞子式的笑容对着方公子一笑:“为了让我的公主高兴,公主让我考取功名,我就要考取。”说完就自己回寝室了。 方公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小公子这样回答,自言自语道:“真是高看了他!” 向昱泽回到自己的寝室,看到照顾他们的嬷嬷在,小伙伴们都在看着他。 向昱泽进来看着嬷嬷,嬷嬷看着怯怯的向昱泽说:“回来了,你们洗洗就要睡觉了,不可以出去乱跑了。” 小童们拉着长声:“知道了。” 嬷嬷心里就想,这是多好的孩子,干活不偷懒,还能干,怎么会是传言那般的恶少呢。 嬷嬷走后,小童们围了过来看向昱泽。 向昱泽鼓起勇气对所有的小童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那件事……是我做的。”声音越来越小,可都听清了。小童们都吓傻了,没有想到那猪狗不足的混账事真是这么好的小公子向昱泽做的。屋里子鸦雀无声,向昱泽想了想,喘着粗气,大声说,“我知道自己不对,我知道我做错了。我……” 一小童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夫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再见到那位小女娘要眼人家道歉呀。”向昱泽点点头。 另一小童说:“我们快洗洗睡吧,水都要凉了。”一群小童快乐的拿起自己小桶去水房一起洗漱,惊起一片飞鸟。 第二日,书院里的人看到向昱泽还小议论着,谁也没有想到向昱泽大气承认,谁在说这事,我就冲谁大声的喊出来:“是我干的,我知道错了,我会道歉的,任凭处置。”此话一说,惊呆了众人,没过半日,就没有人再说这件事了。 与白小公子常在一起的几位同窗见此都看向白小公子,白小公子托着腮一脸的开心:“果然是将门之后,有股力子英雄气,是个爷们儿。” 有人问:“若这小子死不悔改呢?” 白小公子轻轻地说:“自有人收了他!”说完看向方公子,方公子回避了白小公子的目光,白小公子笑得更得意了。 方栩逸在书院,多少人在他周围喧闹他都能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很少与人交往,谁与他说话还都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小公子就不主动与他相谈,偶尔会在课堂因为课业有所交流,私下里谁也不理谁。那夜,还是方栩逸主动与白小公子相谈,结果一句话把方栩逸堵了回去。 这件事,让白小公子在夫子们心里的印象更是好了:“让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功德无量。” 小童们也知道向昱泽是被白小公子带来上清书院的,也知道白小公子是准驸马,但向昱泽却说公主是白小公子的兄弟,不是驸马。 这就又引起争议了,向昱泽信誓旦旦的说:“是白小公子搂着我说的。”毕竟,向昱泽是从在帝都就认识白小公子的,小童们是信了。 在上清书院,向昱泽再听到有人说白小公子是准驸马时,他就大声的说:“白小公子不是驸马,公主是他兄弟。”上清书院都看向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也不躲避,反而,站起来转一圈给大家看。 时间不用多长,大家都知道白小公子看似玩世不恭、不符常理,做事却是有分寸的,只是这分寸一般人一时受不住。 方栩逸不能理解白小公子与澄玖公主这个什么样的关系,他也不想知道。白小公子与谁都相互打招呼,就是不与方栩逸。向昱泽却愿意接近方栩逸,方栩逸每每见这憨憨的向昱泽都笑,笑得很开心,一看就是真心的喜欢那种笑。 向昱泽得到上清学院两位学霸的喜爱,更是爱学了。 向昱泽再回到家,就让祖父帮他上奏折。向国公爷一听这不是胡闹嘛,一个七岁的娃娃上什么奏折? 向昱泽:“我要改过自新,是我不对,夭夭姐姐一定很难过。我要重振向国公府,等回帝都时,我要在朝堂上亲自向夭夭姐姐道歉。” 向老夫人一听一把拉过向昱泽:“在书院,是不是别人向你说什么了?” 向昱泽:“祖母疼我,不想让我受委屈,孙儿明白。孙儿侮辱了夭夭姐姐是孙儿无礼,咱们向家出来的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欺辱妇孺就是不对的。何况都是孙儿无法无天造成的,孙儿要道歉。” 一家人听了大为吃惊,这上清书院做了什么? 向国公爷是不肯给向昱泽奏折的,向昱泽对付自家人那是十分有经验的。没有办法,向国公爷给了他奏折,他欢天喜地的回房自己写去了。 第二日就让人寄出去,向国公爷赶紧又写了一份奏折,孙子惹祸,当爷爷要给兜底呀,惊了圣心可怎么得了,皇帝已对向国公府很不满了。 当皇帝收到时,是向国公府两份奏折呀,打开一看,这是鬼画符嘛?这都是什么呀?打开另一份,一看是向国公的字迹。 皇帝:“什么?那小子给朕上奏折了?”一旁服侍的小侍女、内监都听到了,任公公也想这小公子给皇帝上奏折是什么事,什么意思? 皇帝又好好看了那份奏折,还行,不算太费力就看懂了,写得情真意切,自我检讨了一番,很是诚恳。最后,还写上了臣向昱泽,极其恭敬。 皇帝笑了,批了两字:准了。 任公公十分好奇:“向国府的小公子没让陛下生气。” 皇帝:“说要在朝堂上向夭夭道歉,给钱家与章家一个交待。” 任公公:“呦,这唱得是哪出呀?” 皇帝:“说自己读了圣贤书,明理知耻,悔不当初,还让朕责罚他呢。” 任公公一脸嫌弃:“读圣贤书?帝都中谁教他呀。” 皇帝:“他在上清书院当小童。” 任公公十分惊讶:“这一定是白小公子干的。” 皇帝:“不得不说,这白家确实是教子有方呀。” 澄玖在宫中越来越是无聊,突然收到一个匣子,打开一看,是徐知霖寄来的书稿。再仔细一看,这是要给他上课的讲义呀,赶紧打开书来看,就这样看了一个多时辰。 夭夭与锦锦在外面打打闹闹,还交了几招给夭夭,几个小侍女就在一起比比划划。 澄玖腾的想起来自己也要学武的,自己在宫中还是跑得很快的,可在宫的路上就不行,很容易摔倒。如果,那日她能如暗卫一样,就是如侍卫一样快速的跑过去,踢开那个小兔崽子,夭夭也不会是今天这般。自己的人自己保护不了,真是很愧疚。 自己不能让别人知道学了武功,只能找任公公看看这事怎么办。 就自己独自去找了任公公,王唤告诉澄玖任公公在樊妃那儿呢。澄玖见到一脸的愁容任公公,澄玖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 任公公小声的说:“樊妃的肚子恐是保不住了!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在里面呢……” 任公公后面说了什么澄玖都没有听到,澄玖那种恐惧感又来了,真是不敢相信,这要保不住,自己就更危险了,父皇刚封了稽鸿浩为楚郡王,这不是又要让父皇立储嘛! 任公公看到澄玖愣住了就叫了几次:“公主?公主?”澄玖回过神来,一下拉着任公公的说,任公公感知到澄玖的手怎么这样凉,“公主,不怕,没事的,这怀孩子本就不容易……” 没等任公公说完,澄玖说:“任伯,我要学武功,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要一位以教我跳舞为名义的,实则是教我功夫的。” 任公公也是想到了什么:“好好,这事好办,奴给公主找。” 澄玖:“那我先回宫了。” 任公公:“公主,怎么没人跟着,别着急,有陛下呢……” 澄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澄鸣宫,小侍女们觉得公主不对,就停下来看着澄玖走进殿内。澄玖告诉了锦锦、夭夭樊妃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锦锦:“因为什么呀?这都多小心呀,连守灵陛下都没让樊妃去呀!” 澄玖:“怎么查都查不出来。这好不容易有了,也要保不住了。” 锦锦:“这么些天,皇亲都住在皇宫中,都知道离樊妃远点儿,但樊妃有个什么别牵涉到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呀?” 澄玖定定神,“朝堂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呢?” 夭夭唤了一声:“公主……” 澄玖:“他们都不在这里,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夭夭:“有我们呢。” 澄玖:“打起精神,来,夭夭教我几招,我也要学两下。” 夭夭:“啊……” 澄玖:“我是认真的呦。白小公子说君子要自强不息!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只争朝夕。”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东胡的使团在帝都见识到了大宣朝堂上的血雨腥风,民间的各种说法也是五花八门。这樊妃的孩子保不住的消息不胫而走,坊间都传是皇帝不行,公主克皇族,皇太后就是被公主克走的。 澄玖一笑:“我若有这么大本事,谁造谣的我就克死谁。” 皇帝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听到谣言更加不安,上朝、下朝皆没不到澄玖,任公公直言:“公主知道谣言了,这是怕陛下见到她心烦,自己就溜了。” 皇帝一听:“这流言一定是有心之人传出来的。什么乂不治非贤才,割布不祥早去安。乂布为希,这样明目张胆针对澄玖嘛,歹人就是把朕当昏君了。姜相没有,还有别人,这就是朝堂。” 澄玖最近练习舞蹈,这腿疼的呀,真是走一步疼一步。上午温书、背书,稽清尘讲义也寄来了,还要给徐知霖、稽清尘、白小公子回信。下午练习舞蹈,一天天过得比谁都忙。天天疼得,对于朝堂上的那些子虚乌有心里都是装不下,说的多难听的说都没有腿疼。 睡觉都能疼醒,小侍女值夜看到公主疼都劝不要练了,澄玖:“我练,别说你们今后我可能护不住,我自己都护不住我自己了。” 小侍女:“还有陛下,还有皇后娘娘。” 澄玖:“最终,要靠自己,这样最稳妥。” 小侍女:“白小公子、小王爷、徐夫子、孔小姐,他们怎么这个时候都不在。” 澄玖:“你们还在,还在陪着我,你们还有功夫在,我感觉很安全。他们会回来的,我们得等到他们回来。”小侍女想给澄玖揉揉腿,澄玖让她也是睡吧,一揉更疼。 腊月初,樊妃小产了。皇帝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十分难受,几天都没有上朝。东胡使团待在大宣的使馆里不走了,皇帝也不撵,待着呗,都在监视之中。 澄玖有空就去看看那两只猫熊,这场地也大了,不招唤都看不到。听到澄玖招唤就能飞快的跑来。 澄玖:“难怪宫中的人都愿意养些动物,是有意思。” 当皇帝知道学舞蹈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澄玖的腿也没有那么疼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澄玖的私宅准备明年开春后也修,基本都修完了,内部就差一点儿了。澄玖赏了所有人的,回家好好过个年,工匠们感恩戴德的谢过了公主。 白小公子过年不回来,在上清书院过年。 稽清尘、孔仁儿在上清书院见到向昱泽,都没认出来。十分麻利,身个的肉都结实了,说话也是小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 孔仁儿到了上清书院,就一头扎进了藏书阁中。上清书院一见小王爷带回来这么一个如此气质出尘的小女娘,都想与孔仁儿搭上话。向昱泽一见孔仁儿,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孔仁儿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搭话的学子感受到不寒而栗,都说感觉阴风阵阵,小王爷倒是高兴,自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白小公子却在孔仁儿面前一如既往的上蹿下跳的,亲热的不行,上清书院的学子又对白小公子有了新的一层的认识,人杰中的人杰,方栩逸对白小公子也是越来越好奇。 白小公子想让孔仁儿改善伙食就差磕头了,孔仁儿才做一次。终于在除夕时,给白小公子做了一桌年夜饭,白小公子开心了好几天。 向昱泽在腊月上旬就起程回帝都过年了,回到帝都第二天,就在祖夫与父亲的带领下,穿戴整齐的上朝,这是过年前最后一次下朝。 朝堂上的官员一看这小公子,好似换了一个人,精神饱满,身姿挺拔,面相顺和,举止得当。 皇帝看到,心下恍惚,这是那个顽劣不堪的兔崽子?看着挺像个孩子呀。 澄玖告诉夭夭:“他要无礼你就揍他,我们一起揍他,我都安排好,都跟刘孝今都打好招呼了。”说到刘孝今这兄长是活活让刘孝众得了相思病呀,夭夭一直没有回钱家、章家,与祖夫母见面都是在外面的一些地方,刘孝今以为夭夭一直不出宫呢。 向昱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在堂下,行礼,直言不讳的背着说出了自己荒唐无礼之举,如今开蒙,悔不当初,要向夭夭当面行礼。 皇帝宣夭夭上殿,夭夭着女装上殿,向昱泽一看张口就来:“好漂亮的姐姐呀。”听到者都憋不住笑,真是童言无忌,却是此言不虚。向国公爷与向大人听到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夭夭只看了一眼就嫌弃的看向别处,向昱泽对着夭夭下跪磕头,请求夭夭责罚,什么责罚他都认为,向家男儿什么都承受得住。 夭夭还是不想理他,当日屈辱还历历在目,不能忘记。现如今这人模人样的,夭夭只是奉圣意才来到朝堂上的。 向昱泽这没有眉眼高低的问了一句:“姐姐可还生气?”朝常的官员低头不语,能不生气嘛。人家就不是钱家、章家的贵女,也是公主的人,身份怎么也是官中的女官。钱家老大人与章家老大人都很着急,只能眼盯着这犊子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 夭夭一听瞪了一眼,不想跟这兔崽子说一句话。 向昱泽:“姐姐如何能消气?都使得。要不,姐姐也尿我一身?”朝上就有人憋不住笑了。 夭夭看了他一眼说:“我若那样做,不是如一样?我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向昱泽:“如何做姐姐才能原谅我?” 夭夭:“我不会原谅你。”众哗言,就听到有人说都这样了,给个台阶就下吧……他还是一孩子……差不多得了……就是就是。还有说,受了这等奇耻大辱是不能轻易原谅,换别家女儿死得心都有了,听说公主看着可紧就怕想不开,云云…… 第111章 以身相许 向昱泽一听傻了:“为什么呀?我都诚心诚意的道歉了!” 夭夭:“你道歉了,我就该原谅?天下还有这等好事,也不是我的。”向昱泽听完就哭了, 夭夭:“哭也没有用。我就是不原谅。”看着所有人说,“谁爱原谅谁原谅,疼不在诸位身上,我不原谅。”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朝堂。 澄玖对锦锦说:“夭夭与以住不一样了!” 锦锦:“那是公主不知道,夭夭管账的时候,嬷嬷教了她没弄明白就不眠不休的弄。习武后,就更坚韧了。”澄玖一想就是血脉吧,父母都是人杰。 钱老大人对章老大人说:“看,与诺儿一个样。” 向昱泽一下抱到夭夭大腿开嚎:“夭夭姐姐,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之前不懂事。不懂事不是理由,不是借口。” 夭夭也没有想到这向昱泽会用这招一看也大惊,内心真是好嫌弃:“我不求你原谅我,我把整个向国公府都给你都行,只要你能消点儿气。” 这大腿一抱可是吓着整个朝堂了。钱老大人与章老大人一同上前喊着:“这是成何体统呀,快松开,快松开……” 向国公爷与和向大人一听整个国公府都搭进去,这也不能说不给呀,这坑爹的娃呀,一脸的不知所措。 任公公更是着急了,这朝堂不是乱了嘛。 皇帝高兴了,这几天特别烦闷,这么一出,好看,有意思。 向国公府开始有多长脸,现在就有多丢人。上朝的官员可也是有眼福了,一脸震惊之余都看着好笑,开心不已。 澄玖和锦锦向人赶紧跑出来,看到夭夭想挣开向昱泽。夭夭看到向昱泽就觉得好恶心,手都不想碰他,要不,这小小的向昱泽怎么可能扒不掉。向昱泽坐在地上抱着夭夭的大腿不撒手开嚎,夭夭是甩都甩不掉,真是下不去手。 澄玖:“松开……松开……” 向昱泽:“不松……” 锦锦:“你快松开……”几个小侍女就去扒向昱泽的手,谁知,向昱泽脸都贴到夭夭大腿上了,抱得更紧了。 钱老大人:“不可以贴,不可以贴。怎么贴上了!”急得都跳脚,束手无策呀。 小侍女怎么掰都掰不开,这小孩怎么这么有劲儿呀。 向昱泽死死的盘在夭夭腿上了! 章老大人急着直麻爪:“竖子……松开,松开夭夭……” 钱老大人上前要把向昱泽从夭夭身上拽下来,一拽就大叫,钱老大人蹲下也很费力气,没几下就喘粗气了。 章老大人:“竖子,松手,快松手……陛下,快让这小子松子呀,我们家夭夭呀。”钱老大人、章老大人就没有停止过让向昱泽松手。 向昱泽:“不松……” 向国公爷与向大人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压根就是不听他俩的,他俩就是只有做牛做马的份, 钱老大人:“你这小王八羔子,快松手。”那向昱泽直管嚎。 向国公爷看看钱老大人:“钱大人口下留德呀。”钱老大人压根没有听见,还在骂。 向昱泽:“不松,就不松,松了,就没了!” 众官员纳闷道:“什么就没了?” 任公公一看皇帝这表情,眼睛都亮了,伸个脖子往下看,这一副不嫌事大的盼望之情与下面百官真是别无二致呀。给皇帝使眼色,压根不看任公公呀。 任公公不能不管呀:“小公子,先松手。什么话得好好说。” 一向严肃于相都不忍直视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公子还真是纨绔的很呀,恶习不改,好像也不是,必竟,还是挺诚恳的,这怎么办。对着内监说:“赶紧拉开呀,这在朝堂上,不像话呀。”一边嫌弃,一边忍不住的看。 刘孝今急得转圈圈,这边是一姑娘家,这边一混世魔王用这招儿,但凡这小子无言不逊,动手打人自己都能上手,这境况自己上手就得卸掉一条腿或是一支胳膊。 向昱泽嚎得差不多,说:“夭夭姐姐,我对不起你,我损了你的名节。” 澄玖:“你这样也是损了夭夭的名节!” 向昱泽一听,抬头看向夭夭:“那我以身相许吧,你嫁出来我国公府你说了算。我以整个国公府为聘,让你做大娘子。” 夭夭真想一脚踢飞他,可他盘在自己腿上呀。 夭夭:“谁要做你的大娘子,才不会入你向家门。” 皇帝听是当面要求娶嘛? 章老大人:“你才多大,就要嫁我家夭夭。” 向昱泽:“那你等我长大的,我就娶你。” 刘孝今当即表示:“休得胡说!” 向昱泽:“我没有胡说,就要娶夭夭!” 钱老大人:“不可以,不可以……” 澄玖:“你想得还挺美的。” 向昱泽:“我要考取功名,我要给你挣个诰命。” 锦锦鄙视的看着向昱泽:“不用你挣诰命,夭夭已经是有官位了。” 向昱泽:“啊!” 看闹热的觉得好像不对吧,怎么拐到婚嫁上了。 夭夭:“我看不上你。” 向昱泽:“看不上我?那我爹,那我祖父呢,都可以是你的,我们家会对你负责的。”向国公爷与向大人此时尴尬了。 还没等章老大人开口,刘孝今:“你们家都配不上!你再不松开,我就不客气了。” 章老大人:“你羞辱了我们家夭夭,还要娶我们家夭夭,好事全让你这竖子占了,没门。” 向昱泽压根不怕他,看着刘孝今的脸又狠狠的抱一个夭夭的大腿。气得刘孝今找东西要打他。 夭夭一看不行,冲刘孝今说一句:“刘少司使,递刀。”刘孝今一听,卸刀扔给夭夭,夭夭接住看着向昱泽拔刀,动作一气呵成,冲着向昱泽就要砍。就在大家都目瞪口呆之时,向昱泽蹭得松开夭夭大腿,从地上起来,退到向国公爷与国大人身前,这三人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行云流水。刘孝今是少司使,他是可以在殿前佩刀的。 向昱泽起身后,下意识手是挡在他兄弟前的,他是相信白小公子说的话的,夭夭手起刀落,自己就被阉了。 夭夭转身向皇帝行礼:“陛下,夭夭迫不得已,殿前失仪,圣前拔刀,请陛下责罚。” 皇帝整理一下:“情有可原,就……不责罚了。朕也看出来了,向昱泽,夭夭不接受你的认错呀。”向昱泽有点儿失落,看得出来还是很难受。“那怎么办呢?”向昱泽看着皇帝。 章老大人还在生气中:“谁让你以身相许的?谁教你的。” 向昱泽看着章老大人说:“话本上都是这样写的呀,戏台不也是这样唱的嘛。” 皇帝都笑了,这么大的孩子一定是学的呀。 向昱泽看向夭夭:“夭夭姐姐,我如何做才能让你消气。”还没等夭夭说话,这小子就又说话了,“夭夭你喜欢那位公子,我给你绑来……” 刘孝今打断道:“这事不用你操心……” 向昱泽:“我们侍女都喜欢好爱的公子,夭夭姐姐不喜欢嘛?” 刘孝今:“她不喜欢!” 向昱泽:“你长得不好看,夭夭姐姐是不会喜欢你的。”刘孝今被当众说长得不好看,气笑了。刘大人不愿意了,他的两个儿子不说别的,长得还是可以的,不是一等一的相貌,可也是算英俊的。 夭夭看着向昱泽:“我喜欢谁与你不无关,不要想着让我原谅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夭夭转身就要走了。 白小公子来信说这孩子不是天生坏根,今天看确实不坏,只是有些顽劣,可今天这抱大腿这是谁教的,白小公子?也太离谱了。 向昱泽:“夭夭姐姐,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夭夭:“我再说一次,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向昱泽:“那好吧,白小公子跟我说过夭夭姐姐不一定会原谅我。但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夭夭姐姐的,我也不会欺负夭夭姐姐,我会罩着夭夭姐姐一辈子。” 刘孝今急眼了:“用你罩?” 向昱泽看看刘孝今一脸瞧不起的样子说:“说得好像你罩得住似的。” 刘孝今今天可真是火大了,还不在朝堂上奏他呀。 皇帝开口说话了:“向昱泽,你的心意朕都知道了,有悔过之心,就是孺子可教。夭夭小姐就今后由你来罩着了,这是你说的,你要做到。” 向昱泽恭恭敬敬的向皇帝行礼应下了:“我一定做到。” 国公爷提醒道:“要称‘臣’!” 向昱泽又道了一遍:“臣一定做到。” 本就是年前,也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散朝了。 帝都有关澄玖的谣言很快就被这向小公子抱大腿的事替代了。 夭夭还在纠结要不要回章家、钱家过年,澄玖、锦锦都劝她回去,她还是想陪着澄玖、锦锦她们一起过年,往年都是这样的。要不就去救她的婶婶一家过年,澄玖说可以去看看,年货都送过去了,夭夭再去就拿些礼品就好。也不过就是几天,大家在一起的时间都有很长很长时间。也让夭夭不要担心,祖夫还是祖夫母都会给她撑腰的,家里的那些人只能眼气着。大过年的,不会自己找不痛快,有着忌讳呢。 夭夭想了一日,就决定回章家过年。夭夭坐在车中,正好碰上了出门买东西的刘孝众。 这把刘孝众乐得:“我看宫中出一来一马车就想着会不会是姑娘,没想到真是。” 夭夭掀开车帘与刘孝众说话:“刘衙内,我叫人给你送钱,你怎么不要呢。” 刘孝众脸一红:“给夭夭姑娘花点儿钱,是我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呢收姑娘的钱呢。我爹娘知道会打死我的。”夭夭看着他这满脸通红的模样就笑了,刘孝众也看到了一脸笑容的夭夭,“我愿意一生都给姑娘花钱。” 夭夭没有听懂:“你要娶妻的,怎么能给我花钱。” 刘孝众:“我只想给姑娘一人花钱,我的钱只给你花。”夭夭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夭夭叫车停下,下了车。“我要去看首饰,你可愿意?” 刘孝众求之不得:“好!” 走进店铺,这家老板娘认出了这是上次来的那对贵人,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夭夭看着店里的物品,刘孝众错不开眼的看着夭夭,全在老板娘的眼里。 夭夭:“今天买的物件不能是刘衙内花钱。” 刘孝众:“为何?” 夭夭:“今天是我要送刘衙内的。” 刘孝众:“那儿有让姑娘花钱的道理。”对着老板娘说:“多钱?我来付。”老板娘笑得没有说话。 夭夭:“刘衙内可以选一件送我呀?过年嘛。” 刘孝众:“都我付。”夭夭看着刘衙内就笑。 老板娘看着都着急就对刘孝众说:“公子,听姑娘的,这是天大的好事。”刘孝众没听懂,“快,选一件配得上姑娘的。” 刘孝众应了一声:“噢。”就低着头看呀看,夭夭就看着刘孝众笑,老板娘就看着他们笑。刘孝众好好的选了一下,“就它了。” 拿过来一看老板娘就笑了,夭夭一见就笑了,老板娘:“小姐、公子,居然选的是一对。”刘孝众一见眼里透着惊喜,“你们一进来,我这嘴就没合上过。天生的一对呀。”夭夭看着刘孝众笑,刘孝众倒像个姑娘似的不好意思了,老板娘对夭夭说,“这公子一看就是一个实诚的,可托付的。”夭夭与刘孝众各自付了钱。 这二人选了同一花纹、材质、一块玉石做出的一个扳指、一块腰间玉。夭夭拿了刘孝众选中的扳指,把自己选中的腰间玉放在了刘孝众的手中。 老板娘笑得嗔怪刘孝众道:“怎么给一姑娘选中了一个板指呀!” 刘孝众看着夭夭说:“姑娘心中有沟壑,这才配得上她。其他姑娘似的物件日后会有很多。但,这件不一样。” 夭夭:“我就喜欢这个,公子不买这个,我自己也会买下来。” 老板娘:“呦,还真是心意相通呀!二位满意就好!年前遇到二位真是吉祥呀,我明年也一定会更好的。” 夭夭、刘孝众从店铺里出来,眼里有各自,天寒地冻,心里暧。 刘孝众:“夭夭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夭夭:“回家,章家,过年。”刘孝众笑了。“你笑什么?” 刘孝众:“章家远,还可以与姑娘多走一会儿。”夭夭笑了。“天冷,姑娘坐车里吧,车里应有炭火……” 夭夭:“我是习武的不怕冷,你若冷就坐车里。” 刘孝众嘴角笑意满满:“我不冷,我陪着姑娘走……我喜欢陪着姑娘走……” 夭夭:“你若不爱读书,就不用读书,考不上功名也成,我有俸禄,我养得起你。” 刘孝众一愣,忙说:“我爱读书,我的文章还可以,夫子说的。” 夭夭:“没有功名也是可以的,能开心就是难得,为了功名不开心,日子就白过了。” 刘孝众:“嗯嗯,我怎么也要试试,不强求,但要努力。” 夭夭:“好,不要急。” 刘孝众:“嗯。” 快到章府了,就看到章府的仆人向这边的看着。确定看到是夭夭就喊:“夭夭小姐回来了,回来了,快去告诉老太爷,快去。”就迎着夭夭来了,“小姐怎么不坐车里呀,这外面多冷呀。” 夭夭:“与刘衙内走走,这不要过年了,沾沾年味。”进了章府门前还冲刘孝众挥挥手中的扳指。 在场的官员一想起那天在朝堂上看到的一幕就够乐好几天的,又是过年,真是开开心心、和和美美的过了一个好年。 刘孝众手里一直握着这腰间玉,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荷包装着,不给腰间玉配了穗子。 刘孝今看到自己弟弟握着一块配了穗子的腰间玉总傻笑:“谁家腰间玉配穗子?” 刘夫人对刘孝今使眼色:“这是夭夭送的。” 刘孝今:“他们俩?” 刘大人与刘老人看着刘孝今可是高兴了,这夭夭可是贵女呀,自己这儿子不管怎么说能娶到一个这样的姑娘那真是祖宗保佑呀。 刘孝今:“夭夭怎么能看上他?你们还信。” 刘大人:“你到现在都没有议亲,你还好意思说你弟弟。” 刘夫人:“给你安排了两个通房,你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回来倒头就睡。与你同岁的,人家都生几个了。活活让你气你,看你弟弟,定情信物都交换了,还是那样的女子。”刘大人与刘夫人看着正在傻笑的刘孝众笑。 刘大人:“年后,赶紧给孝今议亲,不能再托了。” 刘夫人笑嘻嘻的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刘孝今长这么大头一次被父母嫌弃,看着自己的弟弟傻笑觉得也挺好的。此时,刘孝今觉得刘孝众是幸福的。 皇宫中,除夕家宴。樊妃也来了,没有出小月子。 淑妃:“能见上樊妹妹也真是不容易呀,这回倒是可以常常见了。”所有人都听出这话的意味了,淑妃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快,给淑妃再添一盆炭火,明年还要添丁呢,这身子可得养好了。” 德妃:“樊妹妹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不要急,先把身子养好了。”樊妃眼泪在眼圈里却不能流下来。 淑妃知道了樊妃的来历,这后宫也就都知道了,后宫都知道了,皇宫也就知道了。宫里的这些妃子不是官宦出身也是清白之家,只是这樊妃真是太上不了台面了,皇帝还当宝贝一样养着。这一个多月里,皇帝对后宫是雨露均沾,就是不知道等这樊妃能侍寝了会什么样呢。 皇后:“好了,今天是除夕,大家一起守岁吧,也热闹。大冷的天,都窝在屋子里也不走动。要不是还有这请安的规矩,一开春,一见面,咱们可就都胖了。”这话一说,都笑了,大家脑里都有画面感了,“自己待着多闷呀,今日咱们好好热闹热闹,陛下,认为怎么样? 皇帝说:“好,热闹,今就一起守岁。” 德妃:“妾瞧着公主怎么瘦了,陛下最疼公主,公主是不是……胃口不好呀……” 皇后爱怜般的笑话着澄玖说:“她还能胃口不好,多不好的胃口孔太医也能调回来,她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皇帝听着笑呵呵:“女儿家就女儿家,爱美,突然想学跳舞,把自己弄了一身伤。怕朕看了心疼,一直躲着不见,要不是朕去她宫中还不知道要瞒朕到什么时候呢。”妃子们一听就都笑了。 德妃捂嘴一笑:“女儿家嘛……是这样的,妾在闺中时也是学过的,那个疼呀。公主现在可好些了?” 澄玖:“德妃娘娘,好多了,没有那么疼了。” 淑妃一脸关怀的说:“可不能练得太狠了,会受伤了的,这要落下毛病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想学,咱得慢慢练。” 皇帝:“希儿,听淑妃的,别练了。” 澄玖笑得说:“淑妃娘娘让我慢慢练,怎么父皇就不让我练了。”殿内都听出来的了。 皇后:“你父皇是心疼你。” 澄玖:“那我这些疼就白受了!父皇,多可惜呀,是不是?父皇心疼孩儿就多吃些。”澄玖知道对皇帝撒娇最好使。 皇帝:“朕多吃些就不心疼了?朕要知道你学这个都不能同意,学这个真是太苦了。当年,朕学骑射的时候,练的腿都不会走路了,可男儿嘛,就该学,多苦都得学。女儿家家的可别受这份罪了。” 皇后:“瞧瞧,这陛下是有多惯孩子!” 淑妃装得一脸懵的说:“陛下,妾怎么倒觉得读书最苦。” 皇帝立即同意:“淑妃说的对。” 淑妃:“陛下让公主看书呀,妾只要一翻就头疼,也没见陛下心疼公主看那么多书。” 皇帝哈哈大笑:“淑妃在这里等着朕呢。” 成美人轻声细语的说:“公主选了最苦的学,真是让人钦佩啊,这是随了陛下,有这一股子劲儿。” 皇帝很受用:“都说女儿随父,还真是。” 第112章 谁都不愿意带孩子 皇后:“陛下,就让公主学吧,等她爬不起来也就不学了。” 皇帝一想:“也是,这要不学了,罪还真都白受了。你们是没看着啊,朕一看这心啊,一揪一揪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还在她趴在地上练呢。再有公主,可不能学这舞蹈,朕的心可受不住。” 淑妃对公主说:“看看陛下多疼你!” 澄玖:“那我敬父皇一杯,愿父皇心想事成,大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淑妃说:“我想起来了,去年公主也是这样说的,看看这一年,真是五谷丰登啊,明年陛下一定更顺心顺意。” 皇后:“想想还真是,妾怀了希儿之后,都近十四年了。这天灾也没有几次,国库也越来越充盈了,朝廷都能及时赈灾,陛下派人得当,都十分顺利。” 德妃:“是的,就是放在历朝历代也是少有的,大宣定能被后人称颂的。” 皇帝笑的点头:“希儿虽是公主,却是福星。”皇帝还想着樊妃还能生下皇子顺着今天这话就做了铺垫,“等爱妃们谁生下皇子就交给公主带,定能带好。那白家四公子把向家那小子就带了一个月像换了个孩子回来一样。” 德妃疑惑的问:“那天闹得朝堂不是挺凶嘛?” 任公公想想也都憋不住的乐,那是太有意思了,着急的只有钱家、章家、刘孝今和公主几个人,其他人都看热闹呢。 皇帝想想那天就笑,不能笑出声来:“那小子可有意思了。”指着任公公说:“你看任予想起来还笑呢。” 公主:“确实,没有那么嚣张跋扈了。像是白小公子带的,可不像是白小公子教的。” 皇帝:“那书院什么人都有,一个人学一样,就够了。那小子还知道话本子里都讲什么,还要对夭夭以身相许,你们没看到呀,钱大人与章大人都急成什么样了。” 妃子们都不在意有孩子给公主带这个事,但是樊妃上心了,她猜到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有孩子总比没有孩子好,放在公主身边也是姐弟,要是放在其他妃子那里,孩子就算是她生的,都不会是她的,还有可能她的命都会没了。 樊妃多机灵的人,顺着皇帝的话说:“妾要是再有孩子,就交给公主带,一定能带好。陛下的思考一定是有看出了公主的过人之处。”皇帝对樊妃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樊妃也要给公主一个好印象,日后要见孩子也好见,要是得罪了公主不让见,自己没有依靠就真没有盼头了。 话说到这儿了,其他妃子也不能不表态呀。 淑妃:“可不是,咱们要是生下孩子,生下来立马就送到公主宫中,公主不收都不行。陛下可得赶紧下道旨意,把这事定下来,妾们心里也就踏实了。公主的宫中那是人杰地灵,谁能想到一小侍女能是钱章两家的贵女,短短时日还学了一身的武艺。还有其他几个,你们看到过没,说是谁家的贵女都信。公主就是养个猫呀、狗呀的都能得道。”皇帝听了很受用,樊妃是个明白人,淑妃是个聪明的。 德妃对淑妃说:“你这就是为了自己躲清闲,让公主费心费力的教,自己省心省力的快活。这算盘打的呀,可都听到了,我们公主是个好性的。呦……”德妃表现的突然想到什么说:“妾怎么觉得这算盘打得最响的是陛下呀。”众人一听就笑了,皇帝笑得快岔气了。“教导了一个公主,大家都省心了。妾们真是要好好谢谢陛下了,让妾们如此享福气。” 淑妃:“德妃姐姐要是生了,就自己带,公主咱可不给她带孩子呀。” 德妃嗔怪对皇帝说:“陛下,看呀,淑妃妹妹不让妾也享享这福。” 皇后:“等你们有孩子,可就怕舍不得。” 淑妃开口说话了:“我的姐姐呦,不会的,都在这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会舍不得。” 德妃立即接话说:“淑妃妹妹说得就是这个理儿,都在宫中,多走几步。多动动,要不真像皇后娘娘说的,都胖了。”说着,还比划自己的腰围,都笑了。皇帝很满意,这事算是就这么定了。樊妃心里一想都在宫中,还能见到,也是踏实多了。 澄玖:“父皇,淑妃娘娘最是会躲清闲,等孩儿带弟弟妹妹一定要让淑妃娘娘来帮着。” 淑妃立即表示不同意:“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澄玖:“淑妃娘娘说一翻书就头疼,淑妃娘娘可是四书五经都读过的,琴棋书画都学过,还弹着一手好琴。”皇帝点点头。 淑妃:“在坐的有几位没学过的,都有自己的本事,可不仅仅是妾呀。德妃姐姐就擅舞吧,成妹妹就擅绣,向妹妹虽是小户人家,可棋艺超群,都能把陛下赢了。皇后娘娘那就更不用说了,就看皇后设计出的首饰图样那就是一绝,书画更是不用说了。妾会的这点儿真得不算什么,陛下开恩呀,还是让公主来吧,能者多劳。” 皇帝点点头:“你这偷懒的心真是无人能及呀。”众人都在笑,这过年的气氛真是太好了。 德妃好奇问成美人:“妹妹娘家是武将,我听说妹妹家的姐妹都行武,怎么妹妹却擅长绣功?” 成美人:“我在家时,就是喜欢这些书画呀,针线呀,不像我的姐妹们。家里家外都是练功的,就我不想动一下,不喜欢这舞枪弄棒的,被逼着练了一段时间,也是三脚猫功夫。” 淑妃抢话道:“所以,只能舞剑了,舞到陛下的心里去。” 成美人一听也笑了:“真就只能是当舞蹈学了,也就跳得剑舞不能看看。我就不是学武的料,家就也就放弃了。” 皇后:“成妹妹是志不在此,实在是不喜欢。” 整个除夕,后宫妃子一起过的,包括奴婢,每个人都很开心,过了一个祥和的年。 往年有太后在,气氛多少还是有些沉闷的,太后心里只有稽鸿浩,旁人都可有可无,不重要,就是给澄玖红包也是一个形式。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稽鸿浩都是好大一包,里面装得都是金子。 今天,澄玖收到不少的红包。皇亲们进宫拜年,不少悄悄问了有没有这个、有没有哪个,这是怎么了? 给澄玖红包还托公主能不能给安排了一下。皇亲们回府,狠狠了补了一通肉,没几天就开始想宫中的吃的素菜了,找遍了整个帝都的酒楼都没有呀。澄玖特意多做了一些果子,给这些小孩子吃,还连吃带拿的。 澄玖的回复都是:“先尝尝今天的菜品。”皇亲们满怀希望的等着开席。大年初一,来的皇亲比往年的都多,皇宫一下又热闹了。 这樊妃小产了,很多人又看康王府了。就连贤王府都有不少人巴结了,皇帝对贤王世子都是喜爱,从进宫就没离开皇帝身边,皇帝都舍不得放下,小世子要吃饭才交给奶妈。 康王妃一脸的得意,见到樊妃第一句说就是:“娘娘可得好好养,小产后可不容易怀。你看皇后娘娘小产两次就不怀了。”樊妃听完脸色就变了,还不能哭,康王妃看到更得意了。几位妃子都看到了,也不能说什么,以后真不好说呢,也不能跟康王妃撕破脸,连安慰都不能,躲是非还来不及呢。 夭夭在章家就是在那儿一坐就行,有吃吃点儿,有喝喝点儿。钱老夫人有啥都要给夭夭,夭夭只管面带笑容就可。家里人见到夭夭也都要表现的十分喜爱、十分心疼她,那一盒盒给夭夭置办的首饰衣服,还有大大的红包。 夭夭在除夕上午特意去了自己的宅院,带了一些礼品,特意带了果子给婶婶的小孩,给当年救她的婶婶一家。婶婶一家清贫,叔叔姓连,是一个秀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大的才十岁。夭夭一看这一家,虽然住在了自己的府里,却穿得还是补丁打补丁的衣服,一家平平淡淡的,却十分祥和。 夭夭:“就这样还不要我的月俸?” 连叔叔:“宫中也要是花钱的,有什么事也需要银钱来打点,怎么能要你一小姑娘的钱。” 夭夭:“不是给你们送来了银钱怎么不花呢?” 连婶婶:“住着姑娘的,吃着姑娘的,怎么还能用着姑娘的。” 夭夭命人:“赶紧去给孩子买成衣,再买些上好的布料。” 连叔叔、连婶婶忙拦着不要:“我们有钱,姑娘不用。” 夭夭:“带买些上好的文房四宝,给叔叔和几个孩子,孩子也要读书。” 连叔叔:“我自己能教他们一些。” 夭夭:“让孩子上私塾吧,章家有家学。要是别家也可以,想让谁家我来办。叔叔婶婶现在是我的家人,住在这宅子里,可不能这样过呀。” 连叔叔想了一下:“我给姑娘丢人了。” 夭夭:“叔叔婶婶没有给我丢人,是咱们都过上好日子。我看看这年夜饭……”说着,走向厨房,这连叔叔连婶婶拦都拦不住,夭夭一掀锅……“就吃这个?公主不是送年货了吗?” 连婶婶:“有肉,姑娘看,今年都有肉吃了,我再炒两上肉菜,就很好了。” 夭夭一看就哭了,连婶婶忙说:“姑娘怎么哭了?公主送的东西都在这里呢,姑娘看,这过日子要是精打细算的。”夭夭看到连婶婶把公主送来的东西都安排的好好的,“托姑娘的福,我们现在有吃有喝的很知足。过年了,不哭呀。”连婶婶爱怜的给夭夭擦着眼泪。 夭夭:“可你们吃这样的年夜饭,我就想哭。” 连婶婶:“婶婶还烀了一个大肘子呢,公主送的酒,你叔还能喝上一杯。你叔还有精力读书了,这日子过的就有盼头了。婶婶就是想让这几个孩子也能读读书,读读是为了明理,就算没有功名,也比大字不识的好,也不轻易让人诓骗了去。现在有余钱了,等过个年,就送去学。” 夭夭点点头,他们一家人觉得好就行,也不过多干涉,等自己过来住,就好了。 章家的车夫都说这是这户难得的好人家。 开春后,夭夭出钱把连家原来的小院子翻新了一下。连家小院子焕然一新,连氏夫妇说不出的高兴,夭夭上过战场太知道百姓心里对家的概念,这才是他们心里的家,也是让他们安心的住在自己的宅中。 初二一早,钱家的车夫钱袋就来接夭夭了。章老夫人戏说:“这是晚一点儿,钱家都能带着兵来抢了。” 夭夭穿着女装回到钱家,就看到舅舅钱钧拿着枪在练,见到夭夭:“夭夭,来,与舅舅对上几招!” 钱老夫人一听,就要打钱钧:“大过年的,都不能消停的。” 夭夭:“无妨,外祖母,活动一下也好。舅舅,等我换了衣服就来。” 钱钧:“好!” 夭夭回房一看,又一屋子的东西。钱老夫人就:“这些都是给你置办的,年前才办好。” 夭夭回头唤了一声:“外祖母!” 钱老夫人也是眼含泪光:“大过年的,不哭。看看这武服合不合身。”夭夭换上一身新的武服,束上头发,钱老夫人忍不住,流下了泪“与你娘一个样,这身量是一模一样。” 夭夭:“咱们都高兴!” 钱老夫人擦干眼泪:“高兴,老天待我不薄。” 夭夭出现在钱家校场上,四周雪里泛着光,众人都看不清夭夭的脸。见过钱诺的人都呆住,没有见过钱诺的人,看着坚定持枪而来、气势外溢的夭夭挺好身姿。 钱老太爷一看:“诺儿,我又看到诺儿了……” 钱钧:“爹,是夭夭。夭夭就是阿诺的女儿。”一张与章祎几乎不差的面容,与钱诺一样身形、气质的夭夭。 夭夭拱手向祖父、众人行礼:“舅舅,我来了。” 钱钧:“好,看看你这些时日可有长进。” 夭夭:“一日都不曾懈怠。”钱家不论男女,多数习武,子孙更是,夭夭的这些表兄弟、表姐妹更是日日习武。见夭夭与钱钧对招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夭夭确实是有天赋的。 钱老太爷对钱老夫人说:“真是后悔把诺儿嫁出去了。”钱老夫人一愣,刚要说话,就听钱老太爷说,“应该让章祎入赘,这要夭夭就姓钱了,咱们钱家就又多了一个定国安邦的英雄。” 钱老夫人一听笑得特别开心:“可不是,女人不得科考。但,女子可以当将军。” 钱老太爷:“对对对,还是夫人看得透。” 钱家女儿都是练武,不论愿意不愿意,就一条:自门被欺负了,不会武是自找的,谁让你不学不练。若是被欺负了,钱家全家打上门。 夭夭受辱后,这条说明只是吓唬孩子用的,钱家真是很憋气。向侯爷与夫人亲自来府上道谦已是给个大面子了,可夭夭的心是冷的,家里没有给夭夭撑腰是谁都寒心。小辈还不认夭夭,认为夭夭并不是钱诺的女儿。这一下好了,在年初二,钱家出嫁的女儿都回娘家了,钱诺的姐姐妹妹都来了,在这校场上,仿佛看到当年出类拔萃的钱诺,都红了眼。当年同辈之间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人已逝,过去的点滴都是幸福的眼泪。 钱家女儿上过战场的就只有夭夭母亲钱诺与夭夭。上没上过战场是出手是不一样。 钱钧与夭夭停手,下面一片叫好声。 钱钧:“不错。” 钱老夫人上前:“走,去歇歇,看这一身的汗。” 钱钧:“娘,无妨的。” 钱老夫人:“没说你。”钱钧苦笑一下。 夭夭:“外祖母,无妨的。” 钱家晚辈看到夭夭如此得宠,也是无可奈何了。这可是好不容易回来的,谁也不会不识相的说一句话惹钱老太爷、钱老夫人。 过年,一家人窝在一起说说笑笑。在钱、章两家夭夭主打就是不主动与他们说什么同,自己只保持微笑,与谁目光对上都是笑容可掬。就听到一位夭夭母亲堂姐家的姐姐与另一位夭夭母亲表姐家的姐姐说:“我家院里子的梅花开了,好香的,尤其是一阵风吹过,迎风就能闻到那梅花的香,这香要是能留在衣裳上该多好,我就是站在梅花树下衣裳上也不会留下梅花香。” 表姐家的姐姐:“这香是最难留在身上的,都要熏好久呀。我年前去庙里礼佛,从庙里出来,庙里的香火气就两日才散。” 堂姐家的姐姐:“要想要自己的院子里香香的,只要一日不撒些香,味道就淡了。” 这两位姐姐父家一族都是文官家的,夭夭对香是没有任何研究的。在宫里用香是很严格的。 夭夭这次却突然想到什么:香……散……不会存住……樊妃娘娘小产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得回宫与公主说说。 夭夭手里一直摩挲着那枚扳指,然姐姐看到了说:“夭夭妹妹,你手里怎么有个男子戴的扳指呀。” 这个扳指钱老夫人早就看到,夭夭时常掌着这扳指傻笑,过来人也有几分明白,但是并没有说,也没有问。 钱家的这位然姐姐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全看向了夭夭。 夭夭:“姐姐说的是这个?”夭夭拿出扳指,“这是我戴的呀,也算是我买的,不是男子的。”说着,往自己大指上一套,“姐姐看,多合适。” 然姐姐:“这东西不是男子戴的嘛?” 夭夭:“管什么男女,喜欢就行。” 然姐姐尴尬的笑笑:“真是吓我一跳,女儿家可不能有这类私相授受的物件。” 夭夭:“男女相互送东西就是私相授受了?”众人刚放下的心,一听又提了起来,惊觉得看着夭夭。 夭夭的岩妹妹说:“祖母,你看夭夭姐姐这说的是什么呀?” 夭夭一脸懵的说:“我就问问,怎么了?这个……说不得?” 岩妹妹:“私相授受,那是有辱家门的,闺中女子不可为。” 夭夭:“那我收到这私相授受的东西可太多了。”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向钱老夫人,这可是涉及钱家女儿的闺名清誉啊。 钱老夫人拿起这扳指一看:“是个好东西!没想到我们夭夭还喜欢这个。”谨慎的问道:“夭夭,这个……怎么算你买的……”这话可怎么说呀。 夭夭没等钱老夫人问就说了:“我送他一腰间玉,他送我这个。”笑笑说,“他说他的钱只给我一人花钱。” 钱老夫人:“啊……” 岩妹妹:“这不就是定情物!” 然姐姐一脸惊恐:“祖母,这就是私相授受!羞死人了。” 钱钧呵斥道:“胡说!夭夭与你们怎能一样。”颜姐姐、岩妹妹不服气的闭嘴。 钱老太爷:“他是哪家的公子?”钱老夫人瞪了一眼,钱老太爷赶紧闭嘴。 夭夭挺开心的说:“就是刘家的公子!” 钱老夫人:“哪位刘家的公子?”把扳指还给夭夭。 夭夭:“就是刘司使的弟弟刘孝众。” 棠姐姐:“就是刘家的那个废物呀?” 夭夭:“他才不是废物,他是难得的明事理之人。他心中自有日月。”钱家的几位小姐一听,轻蔑的一笑,全帝都都知道的废物,只有刘夫人当个宝儿。 钱老太爷与钱老夫人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年前刘府送来不少礼品,原来刘家早有打算了。 钱老太爷:“夭夭不同你们,夭夭现在可是有官职在身。”众姐妹一听就蔫了。钱老太爷继续问夭夭:“你怎么与刘家二公子相识的?” 夭夭很奇怪地说:“外祖父,我与刘二公子很早就相识了。我在公主身边,他在白小公子身边。在书院时,总见到的。” 钱老太爷这才起想来,夭夭原本就是公主宫中的人,呵呵一笑:“瞧我,把这茬给忘了。” 夭夭也不避讳了:“那事后,谁都在背后议论,只有他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那天花了不少钱,他都不要,回家差点儿没挨揍,刘大人、刘夫人还以为他是去了勾栏喝了花酒!” 第113章 挨媳妇几下打能怎么的 夭夭说的那件事,大家都知道,没有想到的是在夭夭最难过的时候这位刘公子却不嫌弃。 钱老太爷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会是刘家大公子。” 钱老夫人:“刘家二公子好,咱们这样的人家不用非得高嫁,找个门当户对的就行,要是低嫁也没有什么,女儿家最重要是找到能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人,日子过得舒坦。夭夭这样的,根本不用担心在婆家受欺负,刘夫人也是位好相处的。很好,很好。” 钱老太爷:“夭夭这么大了,早该议亲。好、好!”众人一听这几个意思?这样都行。确实,自己家的儿女与夭夭比不了,小小年纪就有功绩,件件加起来,夭夭都能在帝都横着走。 钱老夫人:“你祖母可知道?” 夭夭说:“不知道,祖母没问,我就没说,我哪里知道这就算私相授受了!” 岩妹妹说:“姐姐在宫中长大,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这都算私定终身了。” 夭夭:“妹妹也知我在宫中长大。经我打点的物品何其多,我与刘家二公子私定终身又如何?” 一婶婶听不去了:“姑娘也要为这些姐姐妹妹着想呀,她们怎么嫁人呀!” 夭夭:“嫁人这事就是各凭本事。要依祖荫那就循规蹈矩,听天由命。我的名声与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不同姊妹从小是长在家里的,我是在宫里长大的。我的品行与你们无关,你们的品行与我也无关,你们高嫁还是低嫁都是自己的造化。若咱是文官家的女儿出嫁受气还有情可原,可那还有王法在,大不了和离;若是钱家这样的武官,女儿出嫁还受气那就是自找的。刘孝今要敢负我,我必定揍他。”钱家媳妇们听了倒吸了一凉气,钱家的姑奶奶们听了略有所思,“若是因为我连累了诸位姊妹,那样不分对错,只识利弊的人家,不嫁也罢。你们这样打不回去,又骂不回去的,嫁出去还不如要受多少委屈,也折辱了钱家。” 二姑奶奶的女儿柔妹妹说:“那还有什么温婉贤淑……” 夭夭:“我与刘孝众是有誓言的,他若背信弃义就该打。” 钱家最小的女孩含妹妹说:“打打杀杀多粗俗啊!” 夭夭没好气的怼回去:“你认为的粗俗是钱家祖先用命换来的,躺在钱家的功勋上说这等话。”含妹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要哭。夭夭冷冷的说,“大过年的,不许哭。” 岩妹妹是最讨祖夫母喜爱的,直到夭夭出现,一切就都变了。岩妹妹:“你冲她发什么脾气。这私定终身,就是闹到皇后那里,你也是闺中失节。” 夭夭:“真要去闹,岩妹妹你可能真就嫁不到你心里认为的好人家了。那些人家算得可是分毫不差,你这一闹,结果难料。” 岩妹妹:“我本无错,失节的也不是我,怕什么!” 夭夭:“这世道若真是分对错黑白,我还能被向家侮辱?”都感受到了两姊妹间的剑拔弩张,气氛紧张。钱家本就知道夭夭受辱是不可能一下就过去的,都不说话。 岩妹妹:“你怎么不在章家耍威风,在我家这里训人。” 夭夭:“不是你们我说是私相授受、私定终身在教训我嘛?” 岩妹妹:“你不就是嘛?” 夭夭:“是就是喽!我也没说不是呀。” 钱钧是长子,长房媳妇也是钱家掌家的,赶紧过来圆场,指着钱家的几位小姐说:“章家敢嘛,一家子文绉绉的。夭夭的枪往地下一立都吓他们一哆嗦。”长辈们一听都笑了,别说,真就如此。 夭夭:“你要只想高嫁,就算嫁入那等权衡利益的,你可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有用,没让人家觉得你没用。出嫁要是受了气,那就忍着呗!可别回家诉苦,都是你自己求来的。” 岩妹妹:“你……” 掌家媳妇:“你们几个丫头,都过年长一岁了,还不明白事。夭夭说的哪句话不对了?”扶着钱老夫人说,“夭夭真是与诺儿一个样,这上过战场的就是不一样。你夭夭姐姐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人家的娘子没见过,什么样的人家不知道,后宅的事不用打听都知道。可不像你们就在这家里,见这一方的天。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这是有福气嫁到了钱家,老夫人都没让我站过规矩。”几位媳妇也是点头,看着自己生的女儿一脸没骨气的样子,“你们几个小丫头以为出嫁就像话本了里写的那样呢。”姑奶奶们都不做声,“没有求娶,钱家还养不起你们了!还是,夭夭看得明白。”钱老夫人点点头。 棠姐姐懦懦的说:“嫁不出去会遭人笑话的。” 掌家媳妇听到自己女儿这样说:“笑话你啥?笑话你嫁妆补贴婆家还受气,笑话你夫妇不和小妾多,还是笑话你生不出儿子?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 棠姐姐:“也不是所有成婚的,都不好。” 二媳妇:“就是就是,成婚本就是好事,婚姻美满也是不少的。” 岩妹妹阴阳怪气的说:“别人不敢说,夭夭姐姐肯定是能婚姻美满、夫妻和睦。”岩小姐的话还没掉地上,夭夭立马笑容可掬的接上。 夭夭:“借妹妹吉言了。” 大过年的,一家人又开始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该笑笑。 樊妃的出身被扒了不出来,谁扒出来的?这是谁做的?皇帝没有特意瞒着,也没有说不在意这事。还是被弄得人尽皆知,这是怎么回事。皇亲国戚进宫面圣都在窃窃私语,樊妃天天如坐针毡,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被别人议论着。 大过年的,刘孝众每天都在读书、打拳。有点儿反常,刘夫人很是担心:“儿呀,大过年的,歇歇,不急这一时。” 刘孝众两眼放光的说:“娘,夭夭跟我说,我若不喜欢读书就不用读了,她养我。” 刘夫人大惊心想:这俩孩子到哪一步了? 刘孝众接着说:“夭夭送我的玉,孩儿一直不曾离身。” 刘夫人:“夭夭都说养你了,你就不必这样用功了。” 刘孝众:“夭夭日日习武,儿就日日读书,这样才般配。我要给娘也挣个诰命。” 刘夫人一听就又气了:“你娘我早有诰命,不用你再挣。”白了一眼自己这小儿子,这孩子脑袋不好使,夭夭怎么就看上他了,就看上这傻劲儿了。 刘孝众:“咱们一家三进士,可好?爹是武进士,大哥与我是文进士。” 刘夫人:“儿呀,不用,一文一武就行了,你不用再拼命了。你与夭夭姑娘要是情义相通,爹和娘就亲自去章家提亲了。” 刘孝众双眼冒光:“真得?多谢娘。”起身行礼。 刘夫人:“你对爹娘到目前做的最好的事就是看上了夭夭,找个好媳妇人生就好了一半,另一半就要靠世道了。” 大年初六,刘家夫妇就去章家上门说亲了。 章老太爷与章老夫人听到没有多惊讶,下子都来报了是刘家二公子送夭夭回来的,再看夭夭的神色心里也就明白了八、九分,虽对刘孝众不是特别满意,但给了刘大人、刘夫人很大的体面,毕竟人家一开始就没有嫌弃夭夭。 刘家都说了是高攀,章老太爷与章老夫人:“夭夭才来不久,想多留些时日,虽说也近十五岁了,可也不着急。” 刘夫人笑得说:“是是,老夫人说的是,是谁都舍不得。夭夭毕竟是女儿家,虽说是武将,也在闺中。两个孩子动了心思,我这做长辈的也要为女儿家多考虑一二,传出流言蜚语自是先对女儿家不好。” 章老夫人很满意:“刘夫人想得周全,为我家夭夭考虑,可我们还想多留两年,再留怕也是留不住了,两个孩子要不……先这样……刘公子也要科考的。” 刘夫人:“这事我家听夭夭的,看夭夭的意思。我家二郎确是不如别人家儿郞,也没有什么长处。考了三次,才勉强的成了秀才,文不成,武不就的。我们也知道,嫁我们家二郎确实委屈了夭夭……” 夭夭从后堂出来:“刘夫人这是何话?刘二公子很好,这等明事非辨黑白的人,在这些公子中已是少有。是我夭夭有福,遇到刘二公子。”夭夭向刘大人、刘夫人行礼。 刘夫人一见夭夭就站了起来,真是宫里出来的,这姿态真是高门贵女一般,公主身边的是被嬷嬷狠狠调教过才有的这般气度非凡。对章老夫人说:“姑娘这是在宫中被嬷嬷调教过,真是不一样。听过嬷嬷调教是很苦的。” 章老夫人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在宫中夭夭也吃了不多苦。” 夭夭:“此话差异,夭夭在宫中并未吃这等苦。公主宫中的教养嬷嬷都是和善的,没有责罚、打骂。嬷嬷说手中的尺就是规矩,是要看到差距,自己知道才能改正,进步才能快。打只会乱了分寸,反而没有精力观察自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好。” 别说章老夫人很吃惊,刘夫人也很吃惊,有些尴尬的说:“看来外面说的也不可信。我家两个儿郎,也不知道这宫中的教养是个什么样。” 夭夭扶着刘夫人坐下:“夫人,二郎很好,不要再贬他了。” 刘夫人高兴的点点头,握着夭夭的手:“上次见夭夭还是两年前的事,夭夭连公主的宫门都很少出。” 章老夫人对夭夭说:“刘家来提亲,这事还是问问你的意思,我与你祖夫是打算再留你两年。” 夭夭:“我也没有打算现在就成亲,我还没有把钱家枪法练好,就这么先定下吧。刘夫人考虑周全,二郎一定是随了夫人。其实二郎是个思虑周全的人,只是上有刘大公子,下有白小公子,他就没有显露出来。他的好我知道就好,告诉别人还让别人与我争不成。二郎并非一无是处,刘家没有高攀,两家是门当户对。” 章家的小姐们一听什么门当户对?章家怎么就与刘家门当户对,明明是不是一个档的好嘛?刘家自己都说是高攀了。 夭夭你自己身份是与刘家门当户对,可不是我们,这不是把我们拉低了嘛,气得不行,也不能说什么,在面年干生活。这要出去理论章家的颜面就没有了,自己在帝都里还会有不好的名声。 刘大人、刘夫人一听这个高兴呀,自己家儿子什么样他心里有数,但是夭夭没有看扁他们,刘夫人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那我们就先下聘了,可好。”见章老大人、章老夫人点头,刘大人心想这儿子总算办件好事。 夭夭说:“还是要麻烦刘大人、刘夫人去钱家也说说这事,才好。” 刘大人、刘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应当的,应当的,也准备了,明天就去钱家。” 第二日初七就去了钱家,钱家一听说刘家来提亲,当然也得知前一天去了章家,章家同意了,钱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刘夫人明白:“章家是同意了,可章家也说了,钱家不同意,章家也就不同意,还是要看钱家的意思。”章家也确实是这样说的,夭夭都同意的事,钱家同不同意改变不了结果。 当初,钱家不同意钱诺嫁入章家,有用嘛,人家二人要自立门户。最后,不还是同意了。虽说这一对小夫妻生命短暂,可他们在一起有多幸福是所有人都亲眼见到的。刘孝众虽不及章祎有才学,他不听话,夭夭能揍他,这点儿就行了。 钱家一听也说要听夭夭的意见,钱家姐妹一听这么快就上门提亲了,还是刘家夫妇亲自上门,带了厚礼而来的,真是心里不是个通快的滋味,说不上羡慕,说不上个嫉妒,自己受到的礼教在夭夭这都什么也不是,自己一直守着规矩,却不如一个不守规矩的。 但是刘家的大公子刘孝今在帝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皇帝看重。听到刘夫人在府里,还要赶紧表现一番。 但是岩妹妹可是看不上这刘孝今,但她也出来见刘夫人了。 刘夫人在钱府看到穿着武服的夭夭,真是威风凛凛,心道自己儿子眼光真好。 刘夫人:“真是威武呀。” 刘大人见了点头:“有当年钱诺将军的风姿。” 岩妹妹好言好语的说:“刘夫人就不怕我夭夭姐姐这一身的武艺打了刘公子。” 刘夫人多机灵的人,当即说:“那也是他该打,就是他的命,不是被他爹打,就是被媳妇打。”又对钱老太爷、钱老夫人说,“我那我儿子我是知道的,虽然心疼,当娘的,怎么不疼,可真没有一顿揍是白该的,都是活该。” 刘大人说出话的更是噎人:“挺大的爷们儿,挨媳妇几下打能怎么的,又打不坏。”钱老太爷与钱老夫人心下一笑,这刘家的家教是真好。 岩小姐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用天真无邪的笑搪塞过去。 刘夫人是知道这钱岩的,什么宴席的都会去,说的话是一贯的好听。小小的年纪,大大的心机。眼高于顶,只与勋爵之家的小姐多来往,皇亲国戚才是她的目标,也不知道钱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一直看不上这钱岩。钱家四媳妇生钱岩时,太难生了,跟岩石似的,就取名为岩。 这事就是基本就定。初八,刘家浩浩荡荡的向钱家送了聘礼,帝都都传遍了。 向昱泽知道后的第一句话是:“不用我娶了!那么漂亮的夭夭姐姐不要我。”就要去刘府理论去。 刘大人说了一句才制止住:“都下聘了,夭夭能把你打出来。”向昱泽才泄了气,乖乖在国公府里待着。 澄玖早就知道夭夭与刘孝众,年前买回来那么一堆的东西,夭夭就与她们一起说起了刘孝众,澄玖就说一句:“白小公子打趴下的人,都不用担心。” 而安问:“那打趴下白小公子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澄玖:“我也好奇,哈哈哈……” 锦锦:“起码得比白小公子跑得快,哈哈哈……” 年后,夭夭进宫与澄玖说了自己的猜想。 夭夭:“是不是谁往樊妃的宫中散了什么?要不,怎么好好的怎么就小产了。” 澄玖:“怎么查也查不到原因,我又成了众矢之的了。” 夭夭:“后宫都躲着樊妃的宫走,要是出问题就是在服侍人的身上。” 澄玖:“闻一闻就能小产?会有这样的东西嘛?” 锦锦:“这世上很多药都是不知道的,就连上次徐先生中的毒都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毒呢。” 澄玖:“我去找孔爷爷问问。后宫多年都这样,要是放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查不出来?妃子私下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呢。” 而安:“樊妃是新进宫不久就有孕的,能怀上是不是还没有接触到?或者没有起效果?” 澄玖:“父皇被人算计到了子嗣。刺杀我的人也说要杀光皇嗣,也许只有抓到歹人才能知道吧。” 渊渊:“都是没了闺的姑娘家,谈小产、不孕的,多羞呀?” 澄玖:“这是大事,后宫女子要是都不孕,咱们都跑不掉。” 渊渊:“那这就是要自保呀了!” 锦锦:“你才想明白!” 夭夭:“不生就不生,刘家还有刘大公子。” 而安对于夭夭说:“羞羞羞,才下聘就想生子了。” 锦锦:“早生贵子,就是要早生呀!” 夭夭:“你们都笑话我!” 澄玖:“恭喜恭喜,那有笑话。”澄玖盯着夭夭说,“刘孝众一定高兴坏了。”夭夭一脸的幸福。 夭夭亲眼看到自己亲人被杀害,这是多大的疼呀。打澄玖第一次见夭夭,夭夭就一直是笑模样,也是因为她的笑澄玖牵着她的手一起玩。学宫中规矩多累,就算教养嬷嬷好性子从不责罚,别的小侍女都累哭了,她也不哭,还是个笑模样看着嬷嬷。当时谁知道她这笑容的背后是自己最最不愿想起的伤痛。现在夭夭有祖辈的疼爱,有自己喜爱和喜爱自己人。澄玖还是想护住她,就像她一直要护着澄玖一样。 这时小侍女送进来一个匣子,澄玖不看都知道这是徐知霖寄来的。 这时小侍女送进来一个匣子,澄玖不看都知道这是徐知霖寄来的。 皇帝自然是先看过了:“这位徐大人真是过年也不放过朕的公主呀。” 任公公一笑:“陛下这是心疼公主了。” 皇帝:“那天淑妃提醒的对,朕不让公主学舞蹈是因为朕心疼,可公主想学。朕让公主读书习字,却不知道这才是最累公主的,朕也是那日才明白,自己觉得好的不一定是真得好。这朝堂上也是,所以,才要很多事要议来议去的,还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就想要议出个两全法来,谈何容易中呀!” 任公公:“公主现在是自己爱学,天天盼着徐大人和小王爷的信呢。” 皇帝:“徐大人这信朕都爱看,有意思,朕全当温习温习。” 夭夭去特训是按暗卫的标准教的,因在公主身边,还特意教了她识毒。平常人聊的事情她自然与别人的理解就会了一层,很多细节虽不能一下都能想到,但就是会比旁人想得多一些。 澄玖与孔太医说了夭夭的猜测。孔太医顿觉明台透亮:“樊妃这胎滑的太不寻常了,处处小心,怎么还会小产?有点儿小产迹象,按说也是正常,可怎么保都保不住,就是要流掉。之前一直都是很好的,樊宫里所有的人都查了,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樊妃那里都没有什么人路过,怎么就流了?”后宫多年不孕子嗣,也是查不出来。樊妃有了身孕,还流了。怎么都觉得这就是人为的,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一点头绪都没有。 孔太医脑门冒出细细的冷汗,告诉澄玖。 第114章 嘱咐是鸡毛 孔太医:“公主不要声张!真若是别人做了什么,如今也是查不到了。要是真让皇帝查起来,皇帝震怒可能就会伤及无辜,还打草惊蛇,就不知道多少人头落地了,也不见得能查出来,再胡乱攀咬起来,这就乱了,后果会不堪设想。” 樊妃一直心情不佳,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澄玖听了孔太医的话,就去樊妃宫中去侧面的问问。 樊妃见公主笑呵呵的突然到来很是惊讶,一下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澄玖:“樊妃娘娘不必、不必,之前樊妃娘娘身子的原故,很多好吃的都不曾尝过,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才让御膳房做得更好吃些。我这是问过孔太医才敢带着吃食来。樊娘娘喜欢吃,就去让御厨房去做,御厨房都会做。”锦锦把果子拿出来,一一摆上。樊妃的侍女们都很警觉,樊妃自己也很警觉,看到澄玖的眼神,无奈拿起,侍女们面色难看,樊妃一横心的吃了起来。 澄玖:“樊娘娘怎么像吃毒药一样!”樊妃嘴里嚼着,发觉确实好吃。“怎么样,好吃吧?”樊妃点头。“没毒啊!放心吃吧。” 樊妃贴身侍女上前:“公主,慎言!” 澄玖:“慎什么言?” 侍女扑通一下跪下:“公主,息怒。” 澄玖:“不息怒!”樊妃一看公主这脾气,就要给公主下跪,澄玖一把拦住,“如今在妃位,怎能跪我。”又冲着那侍女说,“平日里你这是这样提点主子的?” 侍女:“奴婢不敢!” 澄玖:“嘴上说着不敢,事上看,可没一件不敢做的。做都做了,还说不敢。叫我宫里的嬷嬷来,好好教导一番,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樊妃一屋子的侍女都出去了, 樊妃还不如当年在皇帝寝宫过得自在,处处小心了几个月,处处被限制了几个月,结果孩子还是落了。 澄玖:“樊娘娘,今后想做什么不用听她们的。我知你为何如此,不必这般。我身边的侍女、内监也都是苦命人,家里穷才进了宫,我都是知道的。不提别人,就说夭夭,现在是不一样了,亲眼见父母兄妹惨死,看到过尸横遍野,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谁都无法感同身受。在我宫里的侍女、内监还好些,在其他各宫什么样我也是知道。自己苦还要踩着别人的苦,不只在宫里,这世道一直都如此。父皇喜欢你,你就该好好活着。父皇就是不喜欢你,你更要好好活着。你看整个皇宫多少妃子,我父皇能记住的没有几个,真宠爱的也没几个。樊娘娘现在什么都能吃了,把这好吃好喝的都吃回来。就是为了我这费尽心机算计御厨房改进的吃食,樊娘娘都要好好活着。” 樊妃笑了,感激的心情对澄玖说:“陛下跟妾说往年皇亲国戚来请安也就出宫了,今年是怎么的一定拖到饭点,妾就想是不是这些皇亲国戚就想着这御厨房的饭菜啊。”澄玖一想,这是个好买卖呀。 公主宫中艾嬷嬷一直在澄鸣宫里养尊处优,来到樊妃的宫中,见跪了一地的人。慢声慢语的问:“这是因为什么呀?” 为首的侍女一脸委屈:“奴婢就说了一句慎言,公主就发怒了。” 艾嬷嬷看看她说:“你还觉得委屈?” 侍女:“奴婢不敢。” 艾嬷嬷:“不敢的事做多了,都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一地的奴婢都惊了,她们难道真做错了什么。 奴婢见到说话这样慢悠悠的嬷嬷都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心里没有个数,十分害怕。 艾嬷嬷:“都起来吧,地下凉。”众人起来后,艾嬷嬷问道,“公主罚你们跪了嘛?”众人不解,“说话呀!” 侍女:“没有。” 艾嬷嬷:“公主没罚你们跪,你们就跪了,这要是传出去,不是污了公主的名声,说公主苛待这宫人!还说不敢,这心是真歹毒啊。” 众人一听就都跪下求饶了:“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艾嬷嬷看着她们说:“膝盖是服,可这心……是个不服的。嘴上说不敢,这心里是什么都敢吧?”这一地的奴婢开始疯狂磕头,“嬷嬷饶命,嬷嬷饶命……” 艾嬷嬷:“我不是叫你们起来嘛?”奴婢们噌的一下都起来了。 澄玖对樊妃说:“樊娘娘看,这些奴婢是会爬到主子头上的。父皇不让你做这个、做那个是怕有人加害于你,他们就借着父皇的意义来控制你。一瞧那眼神我就知道。” 樊妃:“公主,其实她们都还好。” 澄玖也不想再说奴婢了,这些奴婢都被调出去,得说正事了:“樊娘娘,我今日来是还有别的事。” 樊妃:“公主有何事?” 澄玖:“我就想问问,樊娘娘感觉肚子不舒服前后有没有闻到这前没有闻到的味道?” 樊妃想想说:“好像没有呀,我这宫中连香都不能点,应该没有呀。” 澄玖:“那这院子里的味道也没有变化嘛?” 樊妃:“太后薨世半个月,就下雪了,我就闻到很清凉的味道,我以为是有孕的缘故,对什么味道都比较敏感,时不时的也能闻到。” 澄玖:“樊娘娘什么时候闻不到了?” 樊妃:“小产这后就没有了。” 澄玖:“闻到的时候,都看到谁了?” 樊妃:“在这院中能闻到,有时一开门就闻到了,时有时无的,我也问过侍女,她们就说没有闻到,可能就是我鼻子灵吧。公主,会……有人害我吗?” 澄玖:“樊娘娘不要想太多,只是这胎落的太蹊跷了。母后落胎是怀上就不好,樊娘娘胎都稳了,怎么一下就保不住了。”樊妃一下就又失落了,“我人小,可能是我多想了。以后樊娘娘还会怀孩子的,多一分小心总是好的。”樊妃点点头。“那时,皇亲都住在宫中,每个人身上戴的物件都不一样,也可以是冲着了,并不是有意的。下次,就尽量避免。”澄玖突然想到物件,可皇亲们都离樊妃远远的,避嫌避的那叫一个自觉。“小孩子是不是也不曾来看过樊娘娘?”樊妃摇摇头,“那应该就是这个孩子与娘娘的缘分尽了,就走了,可就是太伤樊娘娘的心。别太伤心了,赶紧养好身子,我还盼着有个弟弟妹妹的。” 樊妃今日算是真得从心往外的笑了好几次。 澄玖最后提醒道:“樊娘娘,今天这话都是我自己乱想的,千万不能与任何人说,外面的这些人都不能说,要是出了大乱子就真麻烦了。” 樊妃:“公主不必多虑,妾是懂的。” 澄玖:“父皇还把你安排这里,是有多看重樊娘娘,樊娘娘可要好好保重自己。有什么事叫人来寻我就是。”樊妃点头应下, 澄玖要走了,樊妃从寝殿出来要送。艾嬷嬷也训了一会了,对艾嬷嬷说:“有劳艾嬷嬷了。” 艾嬷嬷见到公主和樊妃在殿中走出来行礼:“奴婢拜见樊妃娘娘,拜见公主,老奴应该的。”樊妃宫中的侍女们一见公主出来,都规矩的站的。 澄玖对她们说:“你们知道错了?” 侍女们:“奴婢知道了。” 澄玖:“知道错哪儿了?” 侍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错哪里了?不知道呀,到现在这艾嬷嬷也没有说错哪儿里了,为首的侍女:“奴婢们,奴婢们……” 澄玖知道她们是不知道,就道:“你们管得太宽了。” 为首的那个侍女上前:“奴婢有责要提点主子。” 澄玖:“你那不叫提点,是胁迫。就得听你的。”为首的那个侍女一中斥跪下了,“樊娘娘这几个月你们说什么是什么,那是看在胎儿的份上,姑且不计较。现今,倒是事事都得可你们喜好来了,无让父皇把你们都打发了,你们要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澄玖刚走一步,为首的那个侍女:“公主,陛下吩咐的不是鸡毛!”所有人听到都惊了,。 澄玖看向她轻松的说:“去问问父皇,他的吩咐是不是鸡毛。”众一听吓傻了,这公主胆子也太大了。锦锦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而安听完,抬腿就走。 为首的那个侍女一把抓住而安:“姑娘莫去!”冲着澄玖跪叩的说,“奴婢知错了。” 澄玖:“牢记自己的身份,同样是受责法,你与我也不是一样的。怎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要是没个数,最好闭嘴。艾嬷嬷咱们回去。”澄玖说完就走了。本也没想怎么收拾樊妃身边的侍女,就是找了个理由与樊妃好说一些话,也看看这宫中的侍女都是个什么样子。 皇帝对樊妃当眼珠子一样的看重,自然,澄玖收拾樊妃宫中奴婢的事就要来报了。 皇帝一听就笑了:“这是怎么把公主惹炸毛了?” 任公公:“樊妃娘娘宫中的奴婢一直小心翼翼,有个风吹草动的就草木皆兵了。” 来报的内监说:“听说是樊妃娘娘的侍女管了公主,公主就让艾嬷嬷去教导了。” 皇帝:“是该收拾,好好的一个活色生香的樊妃被她们管得……”来报的内监看到任公公冲他摆摆了手就下去了。“公主怎么想着去樊妃那儿了?” 任公公:“一定是给樊妃娘娘送好吃的了。” 皇帝:“她天天就琢磨吃得,一定是去显摆了,就是苦了御膳房。” 任公公笑得灿烂:“听主御膳房的厨子们都瘦了。” 皇帝一听也笑了:“论能折腾人,也就是公主了。” 澄玖快步的往皇帝的宣政殿这边来,锦锦说:“公主,这不是回宫的路,不回宫嘛?” 澄玖:“去宣政殿。”锦锦说不解,“先去认错,赶紧的。”锦锦才反应过来。 澄玖悄悄的进了宣政殿就找小稚,一见小稚就在皇帝身边一丈的地方候着,就冲小稚招手。任公公看到了就当没看到,嘴角一笑。澄玖几人好一顿招手小稚才看到,就过来见公主,公主用手比划着不让小稚出声。 澄玖做低服小的求小稚泡一杯好茶,小稚没见过这样可爱的澄玖,与自己没差几岁,这般的求她,她也是不敢受的。 小稚:“公主,不必如此,吩咐奴婢就是。”小稚是听到这前的对话的,“公主不必担心。” 澄玖:“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小稚姐姐,用你看家的本事泡一杯好茶。”小稚一看公主这样,心里是很高兴就高高兴兴的去泡茶了。 小稚把泡好的茶交给澄玖,澄玖端着茶就来到皇帝面前。皇帝一见端着茶的澄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看着澄玖问道:“这是又为何事呀?”皇帝本想着是不是因为罚了樊妃宫中的奴婢来领罚了。 皇帝接过澄玖的茶,一品就知道这是小稚泡的:“那就说说吧。” 澄玖直接说:“儿臣在樊妃娘娘宫中说父皇的吩咐是鸡毛。”说完就跪下了。任公公一听眼睛一黑,求小稚泡茶自己请罪的果然不是小事。 皇帝喝着这茶心里正挺美呢,心想自己这闺女还是挺会找人的,一听这话差点儿没喷:“你是来请朕责罚你的?” 澄玖:“不是呀,我是求父皇不要责罚我。”皇帝一下站起来看着澄玖,“求父皇责罚的,就不想让父皇责罚的。说让父皇责罚就是让父皇听到这么说能消消气。儿臣不想被责罚,就直接说了,这不就不是欺君之罪了嘛?” 皇帝一听一时不知如何说了,任公公就要给澄玖求情,被皇帝摆手制止住。任公公苦着脸立在一边,小稚及殿中的奴婢们一听就都一动不敢动了。 皇帝:“你都不让朕消消气?” 澄玖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皇帝说:“儿臣不当就是觉得那些奴婢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没想到其他词呀。”皇帝想自己就的是这个意思嘛? 皇帝:“你可知错嘛?” 澄玖:“儿臣知道,不知道能来嘛。我特意求小稚姐姐给父皇泡的茶,父皇快尝尝,别白费了小稚姐姐的一片心意。”说着就站了起来,把皇帝放在桌上的茶又端给皇帝,皇帝接过茶看着自己亲生的,真是说什么好呢,孩子也没有说错,还拿小稚来哄自己。 澄玖恍然大悟道:“儿臣知道用错词了,应该用小题大做,或者敝帚自珍。”再给皇帝一个甜甜的笑,“儿臣今后一定多用功读书,父皇可不可以不责罚儿臣了?” 皇帝看着自己这唯一的血脉,想想如今的樊妃:“公主要星星,朕连月亮都要给。只公主可!” 澄玖一听,行礼:“谢父皇,转身就跑了。” 任公公忙道:“别滑倒了。” 皇帝看着一旁规矩站着的小稚,端起了茶:“好茶。” 不夜,皇帝就睡在自己的寝宫,小稚侍寝。 一晃到了正月十五,又是宫宴。樊妃心情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康王妃见到内心不爽。 几位王妃与妃子闲聊着,樊妃却无人来与她搭话,都不屑与她交谈。但樊妃都保持着微笑,皇帝每每看向她都是看到她的笑脸。 康王妃看了一眼一个侍女,这侍女走到樊妃的身侧,看似是在舔茶却说了几句樊妃才能吃到的话。 侍女:“当了妃子也是个贱货,万人骑的东西。”樊妃惊恐的听到,想看清楚那侍女长什么样,侍女却一转身就走了。樊妃脸色一变,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大胆的奴才。不能闹,今天是宫宴,她也知道这些奴才就是抓住也会大喊冤枉。樊妃的贴身侍女也听到了,主仆二人只忍下。 康王妃一见从心里发自内心的高兴。 樊妃稳定了一下神色,自己挤了笑容来,还与皇帝对望了一眼。 樊妃喝了一口茶,定定神。康王妃一见这是没有把樊妃怎么着,就又看了一眼一侍女。 那侍女心领神会,走到樊妃身边:“生了孩子也是去母留子,有什么好得意的。”语速极快,每一个字又十分清晰。 樊妃坐不住了,带着侍女就要出去透透气。 樊妃出了美荟殿,找一人少的地方透透气,就被一小侍女撞了一下,樊妃的贴身侍女刚要骂,就见这小侍女立马下跪了求饶:“樊妃娘娘饶命,小的就是走路急了。”樊妃这刚拦着贴身侍女不要骂她,还没等樊妃话说,那小侍女自己起来:“呸,肚子里都没货了,摆什么主子架势,下流胚子也配生皇子。” 樊妃再也忍不住了,泪如泉涌,贴身侍女一旁安慰着。樊妃是不想回宴席,贴身侍女劝着,这才回到美荟殿内。 都要开席了,樊妃回来,皇帝一看脸色不对,就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樊妃强颜欢笑道:“回陛下,今儿十五,妾想看看月亮什么就出去了,结果冻着妾只流眼泪。”樊妃说着还擦着眼泪。康王妃看着樊妃这样开心的不得了,真是舒爽呀。 皇帝:“噢,朕一会儿陪爱妃赏月。” 樊妃:“谢陛下。” 皇后笑笑说:“樊妃这是身子还有些弱,见风流泪,快暖和暖和。”对身边的侍女说:“把本宫的手炉给樊妃送去。”樊妃起身要谢皇后,“快坐下,自家姐妹客气个什么,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家人。”皇帝满意的看了一下皇后。 淑妃:“今天看皇后娘娘是格外的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呀。” 皇后说:“往后啊,天天都是好事!” 澄玖是知道樊妃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要等宫宴才能知晓。自从开始怀疑有人对樊妃下药,就安排了自己的侍女去盯着樊妃。自己的侍女是什么来历,这点儿事让一般的宫女盯着有点儿难,让自己的侍女盯着就不一样了,专业有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毕竟月俸拿着都是侍卫的档。 帝都满地的花灯,从皇宫高处望去甚是好看。夭夭与刘孝众相约去看花灯,刘家全家出动,只有刘孝今形单影只。刘孝今好几年都没有好好看看帝都的花灯,只有今年皇帝开恩,放了他的假。 然而,皇帝明面的给他放假,却是带假看孩子。没多一会儿,刘孝今就看到澄玖几人朝夭夭走来。心下就明白了,保护公主。 皇帝也知道,打去年开始修宅子起,想关住公主是不可能的,这花灯公主肯定是要去看的,派人跟着就好。 刘孝今今天能陪伴家人也是很开心的,在一处明亮处,刘孝今看到澄玖戴着的玉佩,心下一惊。看着澄玖高兴的灿烂如花,长了这么大,澄玖第一次在商帝都的街上看花灯,穿着普通,只像一官员家的小姐。 澄玖的帽子掉了下来,刘孝今轻轻的给澄玖戴上,澄玖回过头来看着高高的刘孝今,刘孝今:“别冻着。” 澄玖看着灯光映着的刘孝今的脸:“之前怎么没发现刘孝今这样的英俊呢。”心脏跳得好快,澄玖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跳,刘孝今笑看着澄玖。澄玖:灯火阑珊处。这就是灯火阑珊,看着走到一个花灯摊位招手让她们过来挑花灯,他要送她们花灯。澄玖看着高挑的刘孝今,脸红了。 刘将军这两个儿子真是取优点生的。 刘大人是会哄刘夫人的,刘大人与刘夫人看着刘孝众与夭夭高兴的不行,再看刘孝今给澄玖几位小姑娘买花灯。一路上,多少小姐回头看自己家这儿子,自己这好大儿就像没看见一样。 刘孝今以为澄玖会喜欢一些鲤鱼、兔子这样的灯笼,毕竟是女儿家家的。没想到澄玖偏偏看上了另一家的一只龙灯笼。刘孝今一笑,大方的掏钱就买了。 澄玖:“孝今哥哥怎么还没有娶妻?” 刘孝今:“还没有议亲。” 澄玖憋不住的笑,刘孝今傻傻的笑了笑。 澄玖提着灯笼说:“今日让孝今哥哥破费了。” 刘孝今笑的开心:“嗨……” 澄玖:“我一定会好好的收着的。” 刘孝今看着这已长大的公主。 第116章 有点儿穷 刘孝今想起当年在书院里,小小的公主天天像个受气包,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白小公子陪着才比过去好些。自己护也护不住她,相差七岁。公主对他很好,可能就是记得当年在书院时自己曾经保护过她吧。 刘孝今之前对澄玖一直没有旁的心思,自己眼中的宝宝样变成了如今的姑娘,时光就是这样流走的。看着弟弟与夭夭,这么多年了,有了夭夭后才看到弟弟笑得如此发自内心。 澄玖几人在一摊位上停了下,澄玖回头冲刘孝今招手,刘孝今看到对热情招手的澄玖,眼神一愣,这个情境与自己梦中见的女孩子好像呀。刘孝今不信这些,可每每梦到自己第二天就会感觉很轻松。刘孝今走过去一看是卖手编绳的。 澄玖选了一个给刘孝今看:“这个可好?” 刘孝今感觉自己无法拒绝:“好。” 澄玖把挑好的手绳就系在刘孝今的手上:“愿孝今哥哥早日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刘夫人很着急的。”刘孝今看着低着头的澄玖,澄玖系好一抬头,四目相对,一眼万年,时间就这样的停下来多好。 刘孝今今天穿着常服,澄玖:“孝今哥哥,今天真是好英俊,真好看。”刘孝今脸一下就红了,再看澄玖,澄玖还是冲着他笑。这一刻,他真是好羡慕嫉妒白小公子,他总能看到澄玖的笑容。 这笑容真是太治愈了。 这个元宵节,澄玖她们与刘大人一家吃吃喝喝。差不多时,宫里来人接公主她们回宫。 在车上,澄玖:“今天才发现孝今哥哥好英俊呀。” 锦锦:“公主才知道呀,多少小侍女都盯着他看呢。” 澄玖:“没发现呀!” 锦锦:“渊渊、而安都是极喜欢刘司使的。”而安、渊渊一脸的不好意思。 澄玖:“是嘛?” 锦锦:“今天看到刘司使,她们俩可高兴坏了。” 澄玖:“她们不是喜欢徐先生嘛?” 而安:“俊俏的谁不喜欢呀。”渊渊就是笑着,不说话。“不少小姐都喜欢呢,就是刘司使看都不看她们。” 渊渊小心的说:“没有就是看不上刘家的门第,觉得有些低。” 澄玖:“狗眼看人低。”澄玖看着手里的灯笼喜欢的不得了。 回到宫中,把这灯笼挂在了明显的位置,吩咐人掌灯时也要点上。 刘孝今一夜睡着香甜安稳,早上起来,发现中裤是湿的,当下明白。屋里的两个通房一见也明白了,忙拿了干净的来换,刘孝今把她们赶了出去,自己弄干净。 第二日一早,就有侍女进来报公主昨日宫宴上冲撞樊妃的宫女找到了,也招了,什么的就是不招是谁指使的。说出来,她们的家人就完了。澄玖知道她们对樊妃说的话就决定要去看看樊妃。 樊妃几乎哭了一夜,侍女一看不行就去告知了琪嬷嬷,想让琪嬷嬷劝劝。 琪嬷嬷来见樊妃,对樊妃说:“娘娘打进宫起就知道自己的出身,被人我知道是迟早的事。只要陛下在意娘娘别人再说什么又有何用?别说是在后宫,哪个宅子里不是争风吃醋斗得厉害。娘娘只要生下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生下皇子,母凭子贵,一生也无虞了。娘娘是个明白人,奴不说,娘娘自己也想得清楚明白。” 樊妃:“嬷嬷,要是去母留子呢?” 琪嬷嬷:“娘娘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话?是哪个恶毒的人说的?陛下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等皇子长大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有祸患的。当年就是一个宫女生下皇子,那皇子长大成人后知道自己的身世做了什么?这是前车之鉴,陛下多仁义,怎么会重蹈覆辙?娘娘还是不要多虑了,赶紧养好身子,陛下都问太医好几次娘娘身体如何了。” 樊妃:“可……” 琪嬷嬷:“娘娘想要,还要,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出身在哪儿摆着,可娘娘万不能自己轻贱了自己,娘娘当那些人出身名门,不还是躺在祖宗的功劳薄上。那此人不过就是嫉妒娘娘得到陛下宠爱,她们贯是掐尖吃醋,在家为贵女时就教如何用这些下做的伎俩,表面上看着是有教养,读了些诗书也不过是装点个门面,提高个身价。瞧瞧做的事同,有几件是大家闺秀该做了来的。再过分的话,奴也不便说,娘娘入宫前在那地方也是认识到的,也不能奴多说了。” 澄玖正好听到了:“琪嬷嬷说的对。”琪嬷嬷一见是公主,立即起身。澄玖知道琪嬷嬷是皇帝看重的人,自己是要尊敬的,“琪嬷嬷不必多礼。樊娘娘,琪嬷嬷说的句句在理。你要真得在意才是让那些人得逞了。昨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那几个宫人不肯说出幕后之人。她们就是故意的。” 樊妃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是呀,自己最近总是陷在自己出身这里面,皇帝都没嫌弃她的出身还要与她生孩子,皇后都没有说什么,其他人算个什么呀。 想想公主都劝她,她只是命中一劫去了那种地方,可却被琪嬷嬷看中带进宫中,自己就是清白之身,自己不用抬不起头来。她连只鸡都没杀过,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羞于齿口,难于启齿。淑妃自己是这样说的,但樊妃的底细还是她传遍皇宫的,淑妃就这样被人家当了枪使。 樊家家里孩子多,她又小,生的好,就把她卖了。卖到了一个地方,原来是养瘦马的。她又瘦又小,这人牙子还不太确定这小孩子倒底会长成什么样,就想着再养养,不行就卖到勾栏青楼,只要不死左右是不会亏本的。 既然小就给瘦马当个小侍女用,瘦马学什么她就在一旁看着。等她长到十四岁大了,才长开,人牙子看着她这长得还行,就想把她也养成瘦马。可都十四岁了,当瘦马有点晚了,就要把她卖进妓院,不女人上楼梯时头牌是不行,可就凭这皮相是稳赚不赔的。这侍候人的技术还是要学一下的。虽然给瘦马当侍女时也让她学了一些,可关键处想着她还小,怕动了心思破了身子就不值钱了。在进妓院挂花牌前让人专门教了一下。 恰巧琪嬷嬷想找几个皮相好的丫头,人牙子都没让琪嬷嬷看那时的当时我多兮,如今的樊妃,怕卖不上价。多兮出来如厕,碰上琪嬷嬷,被琪嬷嬷一眼看中。人牙子不敢得罪琪嬷嬷,就让琪嬷嬷买进了皇宫。 樊妃想明白后,开始好好的吃东西,好好的打扮自己。自己觉得不好的东西一律换,好好的吃太医熬的药。中午时分出去走走,当自己恢复以往。 书院开课,刘孝众一到书院,必须被嘲笑。 同窗们笑话刘孝众“哈哈……刘废物,听说你要娶一凶婆娘……你这样的也只能娶一凶婆娘”“哦……是那谁家的”“叫什么夭夭……哈哈……公主身边的怎么的……公主不也不敢来这书院了”“白小公子去了上清书院……公主更是不敢来了……”“额……”突然安静了 刘孝众:“夭夭才不凶……夭夭才不凶……公主很好……你们才是不好的……夭夭不凶”刘孝众早有心理准备,现在的他一点儿不受影响,但他还是忍不住怼回去。 那些人看向他的身后,一脸惊恐。 刘孝众一回头,一见居然是夭夭,万分开心:“夭夭,你怎么来了。” 夭夭温柔的说:“这是御膳房就了的果子,我给你拿了些,怕你饿了没有东西吃。”那声音真是绕梁三日。夭夭一身的武装,对刘孝众确是温柔似水。“方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又笑话你了?” 刘孝众看着这些同窗,其中也有钱家、章家的子弟,虽然他们没有嘲笑,但也没有帮着刘孝众。 刘孝众看着同窗说:“夭夭对我不凶,但对别人可说不好。” 夭夭当着这些人的面活动活动手和手腕:“诸位好久不见,不如点到为止,看看诸位有没有长进。” 刘孝众突然站在了夭夭面前:“我先试试,我也学了一段时间了。我打不过,你再上。” 同窗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听刘孝众说:“你们才是废物呢。我考不中,夭夭能养我。你们谁行?”众人听了,都不知道是笑还是不笑。这点,确实无人能及呀。 夭夭挺高兴的对刘孝众说:“你就有福气的,他们都不行。我才不求你高中不高中的,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书院里听到的人都是不知道这一早大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赶上这个。想想自己被逼着也要参加科考,累得跟狗一样,真是感觉自己活着不如刘孝众。刘家已有一门二进士,这功名对刘孝众真是不太重要,还定亲了,这夭夭还挺漂亮的。刘孝众躺赢,从今往后还不能拿他撒气了。 这年过的,太泄气了! 夭夭走后,刘孝众把果子拿给钱家、章家子弟一同吃。夭夭不愿理他们,可自己还是要帮夭夭维系一下这个关系。还给他们说:“夭夭拿了这么多来,就是也带给你们的,她不直说罢了。” 这与常家的是一个味的,这些子弟再有钱也不一定能吃到常家的果子,有的味几乎买不到的,没想到刘孝众想吃就十分的容易,还吃到新口味,这小子确实有福气。 打这起,刘孝众在书院就没有什么麻烦。钱家、章家与夭夭不亲,与刘孝众格外亲热。夭夭派人给刘孝众送什么,都是双份的。夭夭自然明白刘孝众的一番心思。刘孝众在钱家、章家人的口碑就越来越好了。 过年就是很快的,一晃就到了二月二。皇宫中自然又是皇亲国戚欢聚一堂,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而来的,也都心照不宣。 皇帝也没有办法,一大早就全来进宫请安,怎么办,吃饭呗。宴席开在午膳时。 澄玖趁机让人询问了皇亲国戚都想吃什么,一归总,怎么都想吃国丧时的素食呀。 大鱼大肉吃腻,荤素搭配才是最好的。 澄玖把菜单总结出来,让宫外自己的酒楼试着做,其实有一半的菜都是从帝都各酒楼搜来的,只是让御厨房一改进,味道更好了。 康王妃一看到樊妃越发的气色好了,很疑惑。这怎么可能呢,元宵节那日明明是打击到了她呀。康王妃想着眼底泛着狠,决定还要故技重施。澄玖也关注着樊妃这边,看到有小侍女过去,就有澄玖的人过去。硬是让康王妃的人没有了机会,康王妃心下气得不行,也无可奈何。凡是看樊妃周围没有外人的靠近的,下午靠近樊妃的人就都被审了,这事都不隔夜就办了。 这几个小侍女还是在宫中任职,澄玖本想把她们赶出去,被琪嬷嬷拦住了。一但赶出去就说明宫里知道了,一定要让对方不知道再出手,要顺藤摸瓜。 澄玖对白小公子就是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皇帝看到澄玖对白小公子的信,才知道樊妃受到的白眼比自己预想的要严重。 皇帝要查个事当然要比澄玖查要快。这事也不难查,就查到了淑妃头上。无非是争宠,可是谁告诉淑妃的?后宫妃嫔就算看不上樊妃,也不会命人故意是羞辱樊妃。那么又是谁呢?继续查。 让皇帝没有想到的事,澄玖居然在信中告诉白小公子:刘孝今很俊俏!还没有定亲,还说不知道帝都家谁家女儿配得上这么好的公子!居然想知道稽清尘有没有姐妹,长得若是好看,就让皇帝赐婚!皇帝看到觉得好辣眼睛,公主是这样的闲嘛?又让赐婚。 徐知霖、稽清尘给公主寄来的讲义一如既往,皇帝大概看一看就让人给公主送过去了,只对澄玖与白小公子来往的信件感兴趣。 白小公子回信提到了方公子,白小公了说方公子学为是上好的,只是他都想揍他,就是这性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私下真是谁也不理,独来独往。感觉就是把心掏给他,他也只是淡淡一看而已。说好听是清高,说的不好听就你清高个什么,不屑与我们这些秀才都不一定考中的人主动说话。 白小公子最后说稽清尘连个庶出的妹妹都没有,稽清尘说公主要是喜欢刘孝今可以自己留下。皇帝看到这把小稚泡的一碗好茶打翻了,皇帝只顾着不要让信湿掉,好多奏折都湿了。任公公心道:果然,偷看信件多了会有报应的。 任公公:“这小孩子之间的胡言乱语真是听不得、看不得,都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皇帝:“刘孝今多大了?” 任公公:“二十好几了吧!” 皇帝:“还没有娶亲?” 任公公:“听说刘夫人正在给相看呢,就是……就是……还有嫌弃刘家门楣不够高的。” 皇帝:“刘北屿三品了,还被嫌门楣低?这些女孩子都想嫁多高的呀?” 任公公:“好像刘少司使也没有动那心思。” 皇帝:“公主……”皇帝欲言又止,任公公心里思忖着这时提公主做什么?给公主选驸马,那不是捅了马蜂窝! 东胡使团在帝都是热热的过到了二月二,也不能再待在大宣帝都了,就来与皇帝告辞。皇帝一听还是很高兴,谢天谢地,这是终于要走了。欢送会还是要有的嘛! 皇亲国戚那是又来了,来的还多呢,各个可开心。特意找到公主的侍女们,明着暗着的点菜。侍女们都是被澄玖提醒过了,若是有人问就告诉帝都那条街那个酒楼里就有。知道的人喜上眉梢的走了。 宫宴上,想吃的都吃到了。还有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儿女也进宫了。皇帝特让皇后下懿旨找来的,一番的苦心也不知道自己家那犊子,还有刘府能不能知道。皇帝还特让刘孝众站在殿下,真是看向皇帝就能看到殿前带刀的刘孝众。 刘孝众就站在澄玖身旁,这可把澄玖高兴坏了。皇帝一看眼皮一跳,怎么把这忽略了。看着澄玖看着刘孝众笑,看着是刘孝众的背影也不知道刘孝众的表情。但是任公公看到了,这二人相视而笑,真甜呀。 澄玖身体向前趴着歪头对刘孝众小声说:“孝众哥哥,明日我让人单独给孝众哥哥做新的送到府上。”刘孝众看着澄玖只觉得乖巧可爱,笑容温柔。 自己儿子如此高大帅气的站在殿前,这是多大的荣耀,刘夫人看到倍儿是自豪。 一些官宦人家的夫人与小姐都看到,议论纷纷。 澄玖看到了戈蒙戈宝,这戈宝走了来向澄玖行礼:“公主,真是好久不见。一直想见一下公主,就是见不到。” 澄玖:“我不便出宫,一直在宫中。” 戈蒙:“我要回去了,想送公主一件礼物。” 澄玖:“戈宝不能多礼,你送我礼,我不要还礼。我这公主有点儿穷。”刘孝众听着这二人的谈话,叫到这句,真是太意外了。 戈蒙跪下,居然地公主撒娇:“公主,就舍得我走嘛?” 澄玖见戈蒙来与自己打招呼就有心理准备:“你阿娘都想你了,要回去的,做个好大儿。”刘孝众听到了什么,听着自己都觉得脸红心跳的。 戈蒙一副快要哭的表情说:“公主,我阿娘去世好几年了。” 澄玖一惊不可思议的说:“那可得赶紧回去呢,清明节要给你阿娘扫墓的。”刘孝众听着嘴角上扬。 戈蒙:“公主,我也没脸去给我阿娘上坟,一直没有媳妇……” 澄玖打断道:“你们东胡好像都没有坟墓的吧,也扫不了墓。” 戈蒙:“也无法告慰我阿娘的在天之灵。” 澄玖:“怎么着?你这是跟我讨媳妇呀?”刘孝众一听就很警觉了,实在不知道这戈蒙是个什么意思,几个月都没有闹事,最后闹一下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戈蒙:“公主可愿?” 澄玖:“愿什么?”澄玖看到全场的都在看着,“怎么的?不想我给你保媒?我还不够大。” 皇帝心想知道自己不够大,还总想着让自己亲爹给赐婚。 戈蒙:“我就看上公主了。我对公主朝思暮想。”刘孝众听到,眼色变得警觉。 澄玖:“早说过,我是不行的。” 戈蒙:“那我不走了。” 澄玖:“那就留下吧,留下你就一直……形单影只……在帝都这叫……光棍,对叫光棍。光得呀,苍蝇、蚊子上去都得摔的四脚朝天。” 戈蒙:“这样说话可不像一个大国公主该有的体面。” 澄玖:“该怎么说呀,看你是我的奴才我就对你好点儿。要像我大宣前面的公主,那就是一句话:来人,砍了!”戈蒙一点儿便宜没占上,刘孝众听到最后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天呀,他自己都不知道人这样是迷倒了多少小姐,让多少夫人记住了这位青年才俊。 戈蒙脸皮这样厚,是不可能被吓倒的:“公主,就这样心恨?这样舍得……杀了我?” 澄玖:“舍不得呀,所以,你还说话着呢,你抬头看看。”澄玖给他一个刘孝众方向的眼神,戈蒙抬头一看,就与刘孝众看着他坏笑的眼神对上了。 戈蒙:“可我不想回东胡,我就想在大宣,当光棍也行。” 澄玖:“那就在使馆待着吧,不可以惹是生非,不可以勾三搭四。” 戈蒙向公主行礼:“就知道公主舍不得我走。”澄玖一阵恶心,太自恋了,“公主养得起我?” 澄玖:“戈宝,你是我的奴才,我再穷也要养着你。”这句一说出口,皇帝轻咳了一下,皇后无奈的一笑。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心道公主还穷?当句玩笑话,又不是句玩笑话。戈蒙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上面坐着皇帝、皇后与妃嫔们,樊妃靠近澄玖,坐在澄玖上方,澄玖身边几位侍女,这样了可以兼顾到樊妃。 第117章 想当山大王 皇帝开口了:“朕的公主,就是向朕要星星,朕连同月亮、太阳都想一并送她。戈蒙……” 澄玖:“父皇是戈宝!” 皇帝:“啊……戈宝,你不愿回去就不回去吧,大宣还是养得起你的。”皇帝也知道这戈蒙生母早亡,父亲也不怎么喜爱他,这次来大宣就是他自己实在太闲了,就想跑到大宣来玩玩,自己跟偷着跟使团就来了。使臣发现就想给他送回去,他要是能乖乖回去是万万不能的,没有办法带着他上路,这一路上还挺消停。 戈蒙惯会惹是生非,但他也算是武艺高强,他父亲对他的感情有些复杂。东胡尚武,论武艺给他父亲长了不少脸,论无能他也是当仁不让,就知道钻女人的帐篷,为这事没少被人家丈夫追着打,他边跑边笑边提裤子。老少通吃,有名的混蛋。当然,澄玖也知道,一直当他是个流氓。帝都的小姐见到他就躲着走,自从姜悠之后,他还真没在帝都犯浑过,估计是自己这不是自己的地盘。 戈蒙起身:“谢陛下。” 皇帝指着刘孝今又说了:“这是朕信任这人,乃刘将军之长子,一表人才,别看现在是武将,可累是文科进士出身,二甲呢。刘爱卿可真是教子有方呀。都管刘公子叫刘司使,其实是少司使,今天就封为司使,统令禁军,封刘北屿为车骑大将军。”父子双双叩谢皇恩,父子二人都升官了,都看傻了,二品大员了,于氏也为二品诰命夫人。这是因为个什么?这刘家是做了怎么了?这是沾了谁的光,难道是因为夭夭与刘家联姻了?这席间一下子刘家风光无限。 皇帝心道:刘孝今你要再娶不到妻,就只能去求月老了。 澄玖看到了张氏姐妹,是张大人从五品的官。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小姐呀?澄玖让人记住今天来的各府各人都爱吃什么,没准以后会有用。 今天这些小姐看到澄玖都不敢不恭敬,毕竟,在公主的地盘上,皇帝还说了那么一句话。 澄玖看到张氏姐妹都往这边看,不,是好多小姐都看了过来。澄玖突然想到身边的刘孝今,他这朵花被昆虫盯上了! 樊妃今天是特别高兴的,她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的安心,不会再有人对她如何了。就是自己去如厕也会有人跟着,想要靠近她会有人拦着,满满的安全感。 皇帝见樊妃开心自己也开心,今夜就想让樊妃侍寝,自己也不有喝太多的酒。 宴席后,皇帝去了凝肌池,泡在水中,就想到了樊妃,让人去接。樊妃一听,犹豫了一下就动身。这一下,皇帝这边来传话的小内监高兴了,樊妃宫中的侍女们都高兴了。 樊妃如小稚一样,没有一下就在凝肌池里洗,而是在别处先洗了一下,只有皇帝才会一下子进入到这个池子洗。皇帝一听樊妃已到,很是高兴,也有耐心等。 等到有声音,皇帝一回头就看到樊妃向自己走来。樊妃是懂的,看到皇帝看到自己,就把身上的那件浴衣脱了,自己慢慢的下水,自己靠近皇帝。 樊妃:“陛下,这池的水真是好。” 皇帝:“爱妃喜欢?” 樊妃:“喜欢!” 皇帝:“那就……常与你来……” 第二日无早朝,皇帝与樊妃一直待在这凝肌池。 第二日,刘孝今一醒就又发现的里裤湿了。叹了一口气,让人拿干净的来。 通房如圭又看下,心下一喜:“大少爷,有奴在,不必这样。” 刘孝今穿着衣服说:“怎样?” 通房如圭:“奴是少爷的,是少爷的通房,少爷可以对奴这般的。” 刘孝今看了一眼如圭:“不想。”就见如璋端水盆进来,刘孝今洗漱之后就去前庭吃饭去了。通房如圭脸一红,拿着中裤去洗了。 刘夫人一大早就高兴的合不上嘴,见到刘孝今赶紧说:“昨天你回来的晚,是没有看到呀,多少夫人来与我攀谈呀。你的婚事这是要快了。” 刘孝今:“母亲,我不急。” 刘夫人:“什么不急?你不娶,你弟弟先能先成亲嘛?” 刘孝今:“可以呀,我无所谓。”对刘夫人说,“我得赶紧吃完,好上衙,让我好好吃个饭。” 刘夫人就要跟刘大人告状,刘大人:“咱家你说的算,你做主就行了。” 刘夫人:“这事是我能做主的嘛?” 刘大人:“就是你做主的事,你选几家不错的,主要是人不错,让他息选一个,这事儿不就定了。夫人啊,你问他就是自己找气生,他要能自己找,咱们孙子都抱上了。” 刘夫人:“也是。” 刘大人一笑:“夫人,吃这个,今天早上吃点儿这个特别舒服。好好吃饭,才能美美的。听到,那什么来的,上了新的胭脂,就帝都最好的那家,吃完饭赶紧去买,去晚了买不到了。” 刘大人在哄媳妇这方面,那是可以封神的,这功夫刘孝今会不会是不得而知,刘孝众却是得到了真传。上午刘夫人去了卖胭脂铺子,下午刘孝众带着夭夭就去买胭脂了。 刘孝今看到澄鸣宫的小侍女,拿出一盒胭脂让交给公主。 到了晚膳时分,宫中大批的食盒就送到了刘府,刘夫人不明就里。来的内监说:“刘司使昨天一直在保护陛下,昨日的宫宴都没尝到,今日特给刘司使补上。”刘夫人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内监。 刘孝今下衙回家一看,这一大桌子都摞上摞了,就知道是公主送来的。 刘夫人高兴拉着刘孝今坐下:“这有几道菜是昨天在宫宴上没有的,就你回来了,吃饭。”一家人乐呵呵的吃着,“听说这公主最是会吃的,气得御膳房不行。不好吃,是真不吃呀,逼着御膳房精进。嗯……这味道,昨天就没吃够。” 刘孝今高兴还喝了不少酒,自己还傻呵呵的笑。酒足饭饱后,刘孝今就回房了。今日回家早,还有时间,就拿起一本书来看,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有些热,一想也该沐浴了,就吩咐人弄水沐浴。 刘孝今躺在木桶中,看着这热气缭绕,自己有些昏昏欲睡,一闭眼就看到澄玖那俏皮的小模样。感觉自己有了不曾有过的感觉,一低头看到自己的小兄弟直挺了起来,心下明白了。所谓的,温饱而恩淫欲就是如此。 十八岁的如圭早上被冷落后就没有过来服侍刘孝今,如璋十七岁见刘孝今洗完就过来伺候。 如璋铺着床:“少爷,水婆子放在这里,小心,别烫着。”刘孝今就坐在了床边,“今晚我值夜,少爷有事叫我。”夜已经深了,如璋穿着中衣中裤过来。 刘孝今闻到了如璋身上散发的香气,很好闻,就问:“你身上是什么香,这样的好闻。” 如璋自己闻了闻,想了想说:“没特意用香熏呀。”刘孝今见到如璋身形,那种感觉又来了,看到如璋的面容,看到中衣的交差处。如璋自己也注意到了,就一把抓紧自己的中衣交差处,就要退下。刘孝今一把抓住她,如璋还想反抗。 刘孝今:“不想,可有人想。” 如璋一笑,天降好运到自己头上,刘孝今破身了…… 晚上,夭夭回宫,看到公主手里拿着与自己买得同款胭脂,只是颜色不同,数量不同。澄玖与夭夭大眼瞪小眼,这兄弟俩还能同步上。 澄玖手中拿着刘孝今送的胭脂,自己偷偷的笑。 第二天一早,刘孝今反应过来,懊恼不已。如圭知道如璋昨夜成了,恼得不行。刘夫人知道后很是高兴,这几天刘夫人都觉得刘家是福星高照,一切都太顺利了,自己的儿子终于开窍了。一大早,就带着避子药来到如璋面前让她喝下。 刘孝今见到问:“这是什么?” 刘夫人:“这是避子药。”如璋下跪求饶不想喝。“孝今还没有娶正妻,这个得喝下,等娶了正妻,你再有孩子也不迟。”刘孝今也无奈,看了一下就走了,这事有刘夫人管就行。如圭看到如此心下也是一凉,不管昨夜是谁,这都是要喝的。刘夫人明确的告诉如圭、如璋,“只要正妻没娶,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的,你们就是怀上了也要打下去,,以后想生可就难了,还是自己主动点儿喝才好,大少爷也不会护着你们,这就是规矩。” 澄玖一大早就来找刘孝今,想问问昨日的饭菜如何,还要谢谢昨日他送自己的胭脂,今日就用上了,颜色真好看。 刘孝今老远就看到澄玖向自己走了,赶紧交待了一下,躲了出去,澄玖看到一下就不见了,有些失望。到了早朝的后殿听着朝臣一个巴拉巴拉的说了不停,心里还在想着刘孝今是有多急的事。 下朝就收到了白小公子的信,说向昱泽已经回到了上清书院,这小子还怪好的。给他一起的小童都送了治冻疮的膏药,有一小童不舍得用,要留着他的母亲,这向昱泽就又送了他一瓶,向昱泽不是个坏孩子。 跟白小公子说自己媳妇没了,还哭了。说没抢过刘孝众,刘孝众下手太快。本来想娶夭夭的,没几天就被刘孝众截胡了,自己很伤心,那么好看的夭夭嫁给刘孝众白瞎了。夭夭嫁给他以后就是国公夫人,这样多好。白小公子说这小子就是欠夭夭一顿打,自己感觉实在太良好了,这份自信白小公子自己都没有。 孔仁儿在上清书院,算是长在藏书楼中了,白小公子在藏书楼中找她一找一个准。孔仁儿在藏书楼里练五禽戏,白小公子见过。在给澄玖的信中提到:很好奇孔仁儿与稽清尘对打谁会赢。 澄玖回信说白小公子也要多活动,怎么脑子不灵光了。稽清尘就是能打过孔姐姐也会装着打不过呀,除非他不想娶孔姐姐回家了。 澄玖自己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而且来的还都是达官显贵,嫌了不少的钱。 皇帝专宠樊妃,后宫妃嫔都是一点儿招都没有。皇帝与澄玖几乎是同时知道之前是谁在算计樊妃,那几个侍女都与皇太后身边的李愿嬷嬷有来往,李愿嬷嬷又与康王妃来往过密。既然知道了,就派人跟着吧,看看能不能查出更多的东西。 琪嬷嬷又调来几个小侍女放在皇帝的寝宫里,调来几名就调走几名。皇帝也明白,后宫的嫔妃知道了也是一不敢怒二不怒言,这对她们就是雪上加霜。 刘夫人天天琢磨着选哪家闺秀,就等这天气暖和了,自己办一场春宴让自己的儿子也好好的选一选,毕竟老大不小也能拖了。 澄玖时间长了就觉得不太对劲儿,怎么刘孝今都躲着自己。 一日,澄玖躲藏好在一个宫门旁,就准备让刘孝今躲都没法躲。 刘孝今带着一众侍卫巡视,穿过长长的宫道快要到宫时行,澄玖不紧不慢的出现在门口。侍卫们一看是公主,就行礼。刘孝今一见澄玖拉长的一张脸,一点表情没有的站在自己面前,恭敬的向公主行礼就要走过去。 澄玖要是能让刘孝今这样的过去,就不是与白小公子一起长大的。 澄玖面无表情的一站,刘孝今往哪儿走,澄玖就往哪儿里挪,躲无可躲。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只能等着命令。 刘孝今:“公主,我在当值呀!” 澄玖:“你不当值,我也找不到你呀。” 刘孝今:“公主何事?” 澄玖:“我是公主,你还知道呀?”刘孝今一见澄玖这是今天要与自己刚上了。“刘司使这副表情是觉得我很烦?” 刘孝今:“公主,下官真有要事在身。” 澄玖:“你少诳我,我又不傻。”冲着那些侍卫说,“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侍卫看向刘孝今,“看他做什么?不要让我再多说一句话。”侍卫一听,立马就走了。 刘孝今看到远去的侍卫一脸的无奈:“公主,我……” 刘孝今心里也是想见公主的只是他心里有愧,一直躲着澄玖。澄玖都要拦路抢劫了他,他一见澄玖这般,侍卫们也走远了,实在崩不住了,就冲着澄玖笑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了。 澄玖:“你惹我,你还笑?” 刘孝今:“我……” 澄玖:“你躲着我做什么?” 刘孝今:“你真不如你弟弟呀!他是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少说,就是慢点儿,说完不太好意思罢了。我能吃了你呀?见我就跑,腿那么长,眼睛那么好使,我都追不上。”刘孝今一听眼底含笑。澄玖心道:你等我练好武功的,分分钟追上你。 刘孝今看着澄玖尴尬的一笑:“我……”澄玖看着他,“问了你三句,你就回答一个我。跟我去见父皇,我看父皇问你,你是怎么答的。” 刘孝今:“我要议亲了!” 澄玖:“全帝都都知道刘司使要议亲!”刘孝今低着头,澄玖一抬头正好能看到刘孝今低下的头,四目相对,“你脸红什么?你怕今后的娘子误会你与我有儿女私情?” 刘孝今心下一狠:“嗯!” 澄玖感到不可思议:“她也不想想,我要是要你,还轮着到她?” 刘孝今:“公主,原来……不喜欢臣!”刘孝今是感叹,十分失落,澄玖听成疑问句。 澄玖都没让这句撂地上:“喜欢啊,我当然喜欢孝今哥哥!” 刘孝今一抬眼看到澄玖,澄玖看着他。“孝今哥哥是让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啊?不喜欢就躲着我,喜欢就不躲着。要是孝今哥哥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就更用不着躲着我,我又不能把你抓来当驸马。” 刘孝今:“那白小公子呢?他……” 澄玖:“白小公子是兄弟,我们兄弟情深,为彼此赴汤蹈火,他喜欢的姑娘我都要给他抓来送他。”刘孝今震惊到了,什么?兄弟!给兄弟抓姑娘,这是想当山大王啊! 澄玖直接说:“我知道你在躲我,因为什么呢?” 刘孝今:“公主,我要议亲了。我与公主走得太近,怕有损公主的清誉……” 澄玖:“就因为这事躲着我?” 刘孝今:“还有……别的……不能说……” 澄玖也不勉强:“不能说就不要说了。”澄玖睁大了眼睛看着刘孝今,“孝今哥哥,你相信我,你真得很好看。”刘孝今看着澄玖脸红了。 澄玖:“你脸怎么又红了?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 澄玖:“孝今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刘孝今:“我……可以说不喜欢嘛?”刘孝今还是绝对不能让自己这小小的心思繁衍下去,不如就先断绝了澄玖的念想。 澄玖:“我知道了。不喜欢就躲着,那喜欢就是不躲着。行,我看你不躲着谁,不躲着那家的小姐,我就跟刘夫人说,全娶给你,都做平妻,你们家多少媳妇也都养得起。”看澄玖这脸快气得成河豚了。 刘孝今:“公主……我有通房,两个。”他又不能说自己如今见到公主就不好意思,每次第二天醒来中裤都湿了,睡梦中有了龌龊的心思。 澄玖没听明白怎么说上通房了,就顺着通房说:“你的那两个通房,不知道你成亲后可能会被撵出去嘛?可不还是想方设法的与你通房想当妾。” 刘孝今很惊讶的说:“公主,你怎么知道我的通房……”他想是不是自己那弟弟说给夭夭,夭夭告诉公主了。 澄玖白了他一眼:“你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没有通房?”刘孝今松了一口气,公主原来并不介意自己有通房,好几年了都是摆设,最近才真通了。 刘孝今直说了:“我有通房,我觉得配不上公主。” 澄玖心下一动:“孝今哥哥终究是要娶别人的。”澄玖想了一下说,“父皇升了你的职,就是没有准备让你当驸马,驸马不能有实权。白小公子不能成为驸马,他心中有大志向,我不能让他为了我放弃他心中的抱负,我还要成全他的抱负。”看着刘孝今接着就:“就算我想让孝今哥哥当驸马,孝今哥哥就算喜欢我,我不能耽误了孝今哥哥的心中所愿。” 刘孝今:“公主,不是……我有两个通房,不久才……我觉得我辜负了公主,我心里有公主,喜欢公主,喜欢看到公主,喜欢与公主待在一起。” 澄玖难掩喜悦:“我就知道孝今哥哥喜欢我,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刘孝今瞬间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他被这小公主激将法激到了。看着高兴的公主在自己面前又蹦又跳的,他自己也开心了,感觉好轻松,心口不堵了。跳到刘孝今面前,“彼此喜欢不就是最好的嘛?你看夭夭与你弟弟就是。” 刘孝今:“我愿为公主的驸马,没有实权也没有关系。”他这次看清楚了澄玖身上的玉佩,“公主这块玉佩是哪里得来的?” 澄玖:“这是父皇给我的生辰礼。可父皇说这个不能送人,要不我就送你了。” 刘孝今赶紧拒绝:“这个是万万不可的,陛下说的对,这个公主一定要收好。” 澄玖:“任公公也这样说,这是为什么呀?不就是一块玉佩嘛?” 刘孝今:“这玉佩的图案是辟邪的,能镇宅。我想陛下一定是想让公主平安一生。” 澄玖:“原来如此呀。”抬头看着刘孝今的眸子,“孝今哥哥真愿意为驸马?” 刘孝今:“愿意,做个清闲的驸马。心里有彼此不是就要朝夕相处?” 澄玖叹了一口气:“孝今哥哥做驸马真是可惜了。” 刘孝今:“白小公子做驸马就不可惜了?” 澄玖:“白小公子是兄弟,就跟锦锦、夭夭她们是姊妹一样,怎么能做驸马?”刘孝今感到自己无比的舒畅,不用压抑自己是真好。“孝今哥哥等等我,我还要再长大一些。” 刘孝今眼底都透出了温柔:“好!” 第118章 想抱孙子的心 澄玖:“孝今哥哥还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刘孝今:“我心中确实有自己想做的事。” 澄玖:“孝今哥哥送我的胭脂,我第二天就开始用了。我今天也用了,好看嘛。” 刘孝今柔情似水:“好看!” 澄玖:“孝今哥哥再不要躲着我了,我会很难过的。” 刘孝今:“我是怕我会伤了公主,我是为公主好。” 澄玖:“你不要说你躲着我就是为我好,我不需要,我只要我想要的。自己认为的好,都是自以为是。不过是为自己负心的借口,这世间多少负心不都说是为了人家好,最苦的还是人家。好不好人家自己不知道啊,人家不知道自己是飞蛾扑火嘛,用不着别人代说。你不是我,你无法决定就是为我好。” 刘孝今:“公主,从哪儿里学到这些歪理?” 澄玖:“怎么会是歪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庄子说的。”澄玖,“哦……孝今哥哥一下就考中了,自是没有读过庄子。” 刘孝今一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解读。” 澄玖看着刘孝今眼睛里有自己:“你不是我,怎知我此时心里是怎样的欢喜。” 刘孝今从澄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我不会,负了公主。” 二人分开,澄玖美美的回到了自己的澄鸣宫。刘孝今就被皇帝叫到宣政殿。 刘孝今拜见皇帝,皇帝一脸的怒气:“你与公主说了什么?”刘孝今一听就跪下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联要听你自己说。” 刘孝今:“臣,定不负公主。” 皇帝:“你看到公主的玉佩了?” 刘孝今:“看到了。” 皇帝:“这玉佩你怎么对公主说的?” 刘孝今:“辟邪,能镇宅。” 皇帝:“算你机灵。”皇帝又想了一下说,“公主很喜欢你!”皇帝这话问得很巧妙,是问句还是陈述句,就看刘孝今怎么答了。 刘孝今:“若,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任公公听一个激灵,皇帝用手示意让任公公冷静。 皇帝一闭眼:“公主是会这样。女大不中留,这也没长多大怎么就要留不住了。你要多看护些,别让哪儿个有心之人把公主给骗了,为了当驸马也是用尽心思。你退下吧,派的人要多尽心。” 刘孝今:“臣,告退。”出了宣政殿才长舒一口气,原来皇帝不知道呀。他明明看到有人在偷看他与公主在宫道里,他也知那人是谁,是会读唇的那位。 刘孝今随后就单独去找那位读唇的霍无。霍无见到刘孝今就知道为何而来,一张笑脸迎上:“司使大人,来找小的,有何贵干呀?” 刘孝今:“哼”了一声,“你说你趴墙头那么久,我来问问别哪里受伤了。”说着,上下左右的看着霍无。 霍无:“司使,司使,别,我真不知道你与公主说了什么,我真不知道,公主嘴都冲着你,我真没看出来。但看得出来公主挺生气的,你费了好大劲儿才哄好的。”霍无很为难的说,“我也是这样回的陛下,看不清就是看不清,不能欺君不是。” 刘孝今小骄傲的神情说:“信你一回……才怪!”拍拍霍无的肩,“这份情我领了,多谢兄弟高抬贵嘴。” 霍无:“我真没看出来,公主左一下,右一下的,公主身量小,司使再一挡住,看不出来。” 刘孝今:“行,信你了!” 霍无:“司使,今天怎么像个花孔雀一样,开屏了。” 刘孝今听到,心下一沉:“有嘛?” 霍无:“有啊!” 刘孝今:“我本就好看。”说完就走了。 霍无:“承认自己好看了,还是公主说的话管用呀。” 刘孝今回到刘府,刘夫人笑呵呵的拿着几个名册就对刚进门的大儿子说:“快,来选选,为娘挑出这些闺秀,等到天再暖和些,就开宴席相看一番,你也告个假。”刘夫人两眼冒光的看着这些名册 刘孝今:“娘,我不想……” 刘夫人:“不想?你是要气死我呀,你不娶妻,你弟弟怎么娶?” 刘孝今小声的说:“娘,我喜欢公主,其他人,我不想娶。” 刘夫人五雷轰顶:“什么?公主!你疯了嘛,公主才多大……”刘孝今用手比划:“嘘……”刘夫人四周看下,对着下人道,“你们都退下,看看晚饭什么时候好,老爷也要下衙了。”见下人都出去,又小声的说,“比夭夭还小两岁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呀!”想一想又问,“你喜欢公主,公主喜欢你嘛?” 刘孝今:“喜欢,公主说我好看,她喜欢。” 刘夫人:“我的傻大儿呀,公主说喜欢,是把你当猫当狗了,不是儿女之情。” 刘孝今:“不是。” 刘夫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刘孝今想想都不知道自己嘴角上扬:“好像上元节吧?” 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情根深重的样子,刘夫人:“娘问你呢!” 刘孝今:“娘,还是不要管了。” 刘夫人:“公主还是个小女孩子,你至少要等五年。别人家的女儿十四就可以成婚,再有的也不过十六岁。公主那是……” 刘孝今:“我会等。” 刘夫人:“我的儿呀,过两年孝众就要成婚了……” 刘孝今:“那就让孝众先成婚。” 刘夫人:“你真要当驸马?你的大好前程。” 刘孝今:“多好的前程也比不上心上人。” 刘夫人:“你真是晕头了。陛下知道嘛?陛下能同意嘛?我的心呀。” 刘孝今:“娘,这些女子,我只看清了公主,从小就看着她。在我眼中没有一分矫揉造作之气。当初在书院我护不住她,现在我能护住她。” 刘夫人:“女人讨好人,就是想嫁入好人家,这并不是造作。” 刘孝今:“是欺骗,以色示人。” 刘夫人:“女子本就是讨好夫家,也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你可知这后宅是多不易……” 刘孝今:“我就没看到娘讨好爹,为什么让我找一个以色示人的为妻,做的是正妻又不是妾。” 刘夫人:“我……我……”刘夫人跟这儿子说不清,“我真揍你,你长这么大,才想揍你,真是气死我了。” 刘孝今冲着刘夫人展示一下肌肉,虽然穿着衣服也能看得到刘孝今一身结实的肉:“娘,不要打我,打不动的,我怕娘手疼,我孝顺吧。”说完笑呵的就往后院走去,回自己房换衣去了。 刘夫人:“打孩子要趁早!真是气死我了。” 刘夫人捂着胸口坐在房间里,垂泪,时不时的拿手帕擦泪。刘大人回房一见刘夫人一脸哀伤。 刘大人一脸惊恐:“夫人,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夫人:“为妻快被他气死了!” 刘大人松了一口气:“孝众呀!” 刘夫人:“是孝今!他要当驸马,与公主好上了。” 刘大人大为震惊:“孝今?” 刘夫人:“他从小就省心的,长这么大都没打过他一下呀。现在,我想打他,都打不动呀。这两兄弟是轮番来报仇的嘛?就是让你我能省点儿心呀。这事儿还不能跟别人说,是公主呀!这要等多少年才能抱上孙子呀。夫君呀,我真是没缝了。” 刘大人想了想说:“孝今不会有什么其他嗜好,拿公主当幌子吧?” 刘夫人:“啥嗜好呀?” 刘大人与刘夫人对视着,小心的说:“孝今他……不会……喜欢……男子!” 刘夫人听完更是绝望了:“那还不如喜欢公主呢。”刘夫人擦干眼泪说,“要不,搅黄了?赶紧给孝今定亲!” 刘大人淡定的坐下给自己和夫人倒了杯茶:“真要是与公主有情,公主还不给搅了。去年,白家要与宋家议亲,皇家都那么提点宋家了,白家小公子不会是驸马,还会赐婚,宋家都没敢。” 刘夫人抢话道:“那是宋家想高嫁。”一脸的不屑。 刘大人:“那公主要是让孝今当驸马,帝都谁家敢嫁女到咱家?” 刘夫人:“陛下与皇后娘娘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事,不如我进宫求皇后娘娘说个亲?” 刘大人:“夫人先别动,还是先弄清楚公主是不是对孝今有情,别咱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你也没去惊扰了皇后,公主要与孝今两情相悦,硬要拆,还不把咱家拆了!” 刘夫人:“不能吧,咱家与章家都联姻了……” 刘大人:“打住吧,钱家与章家要是行,夭夭能受那么大委屈?不要指望,那两家不是墙头草就已是不错了。” 刘夫人还想着:“不能吧,都通了房了,不能喜欢男人吧。” 刘大人给刘夫人揉着肩:“先看看公主的心意,再说。小孩子家家的,没几月可能就分了。”刘夫人才起身才想着给刘大人换衣服。 刘夫人:“寻那春宴还办不办了?” 刘大人:“办呀,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办办。要不再生一个?这个可能省心。” 刘夫人:“那就再生一个。” 刘大人一听,后悔了,自己嘴怎么这么的贱。 刘孝今晚上沐浴完,如圭就走过来要服侍。 刘孝今:“以后这类事还是让如璋来做吧,我已收了如璋,已是万分悔恨,你还是当个普通侍女,让夫人把人配个人家消停过日子,跟了我也不见得好。” 如圭噙着泪说:“少爷,都知道奴婢是少爷的人,怎么可能再嫁。少爷收了如璋,就把奴婢也收了吧,要不这在这府里如何做人。” 刘孝今也想到了这点:“何必呢,非在我房里,我又不能……” 如圭:“怎么不能?对如璋可以,怎么对奴婢就不行。”说着,开始自己就要脱去衣服物,刘孝今背过脸去不去看。 刘孝今:“穿上,我不会碰你。” 如圭:“少爷就这样嫌弃奴婢?” 刘孝今:“我这是为你好。”说完这话,刘孝今想起澄玖对他说的话。刘孝今心想差点儿被澄玖套路了,自己本就不喜如圭,这要谁对他有意,他都满足吧,他还不如伶勃楼的姑娘。“给你身契,安家的钱,走吧。” 如圭上前抱着刘孝今的腿,大声的要死要活的哭喊,刘孝今真是烦了:“你这样的,我就会收你嘛?让我更是厌烦,非要把你撵也去,还是自己拿着身契走更体面?”如圭泪水挂满脸,退了出去。 如圭是个拔尖的,事事要强。刘夫人见她能管事,打理事物也很不错,也会讨自己喜欢,就让她为通房,想着过几年就能娶妻,抬她再做个姨娘,这样的人在自己儿子身边也好,也能震慑住府中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侍女。没想到,这如圭成了通房之后,对小丫头尖酸刻薄,一副少夫人的做派。刘孝今不喜欢她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总是透着个市侩一般的算计。 如璋前来服侍,十分的安静,也不多留。铺完床铺,转身就走。 刘孝今叫住了她,为了让如圭死心,刘孝今:“如璋,你知道我娶妻后,你可能也留不下……” 如璋直接就说了:“任少爷安排。奴婢这样丫头的命就是如此,奴婢只是知道少爷是不会不管奴婢的,少爷会安排好奴婢的。” 如璋与如圭并不合,没少受如圭的气。少爷的事如圭都抢着做,如璋是能清闲就待着,如圭天天指手划脚的,如璋想做就做,不想做做就与如圭吵两句,她也是通房,不过比如圭小了一岁。没想到,那晚如圭赌气没来服侍,让如璋通了房。 如璋这句话说的让刘孝今气顺了不少,他实在受不了澄玖之外的女子闹,心悦于公主,澄玖闹也是因为自己冷落了她,自己实在没理。自己没理,还得让别人高兴的哄他嘛,没有这样的道理。 如璋低头的听着刘孝今的吩咐,刘孝今心一动,为了让如圭快点儿离开刘家,只能再委屈一下如璋了。他用手撂了如璋的发丝,如璋眼睛一怔看着刘孝今。 刘孝今:“我还是看你更顺眼些。”他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骚动,他想要了,太想了,眼前这如璋也是十分好的女子,以后会给她一个好的安排。但是,现在,先解决一下自己的需求。刘孝今一把搂住如璋,他看到了如璋睛中的渴望,于是,又一夜。 第二天一早,如璋眉眼含笑,刘孝今看到心里又是万千滋味,公主真不会介意嘛?成了驸马,这丫头就要被撵出去。就是不被撵出去,也可能要守活寡了,一生无子也是可能的,妾室、通房这样的命运是很多的。 如圭当然知道如璋又一次睡在了刘孝今的床上。 刘孝今与刘夫人说了不说如圭,给她身契,再给一笔钱,远远的打发了。 刘夫人于心不忍,给如圭安排了嫁妆,握着如圭的手说:“孝今就是不喜欢你,也就不要耗着你了。给你寻一户人家,你带着这样的嫁妆好好过日子,也能有个好的将来。” 如圭不想离开,在赖在府上,日子也是不会好过的,府里的人见了如璋都比当初的自己要好很多。权衡之下,也就答应了。 刘夫人继续想着开春日宴的事。知道了刘孝今与澄玖的事,心里就是不踏实,就准备去寺院上香求个签。 刘夫人也是很奇怪了,难道今日是个什么好日子,这天气还有点儿凉着,在寺院里遇到好几户的夫人,还都是带着家里的女儿来的。刘夫人心里苦呀,这样的姑娘娶到家,过年就能抱上孙子。唉声叹气的求了一签,一看还是上上签,心下安稳了不少。 刘夫人现在就想着刘孝今可不能喜欢男人呀,只要不喜欢男人一切都好说,自己都看到如璋落了红的,也问明白了,确实是行了房事。当驸马也不是不行,就是公主太小,再大点儿能,哎!儿子自己回心转意不行,关键是公主,公主要是放弃了,这事就好办了。 刘夫人找了个日子进宫找夭夭,想从夭夭口中探探公主的心意。 刘夫人带个一些东西送给夭夭:“夭夭,有空多带孝众出去走走,现在可用功,怕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我说的又不听,只能来找夭夭帮忙了。” 夭夭一口答应:“夫人放心,我会的。夫人真是客气,还带来了这么多东西。” 夫人:“庄子上送来的,给公主和姑娘们尝个鲜。” 夭夭:“夫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事?” 夫人:“没有,没有,就是担心孝众。” 夭夭本就聪慧,之前是不在意这些,现在的夭夭与过去自然不同:“夫人是不是也察觉到公主与考今哥哥的事了?” 夫人一想不如直接说了,公主也不算是外人,公主要是知道没准就放弃了:“孝今比公主大了八岁,大的有点儿多。屋里早有了通房,也怕委屈了公主。”最后问到自己最想知道的,“公主是真喜欢考今嘛?” 夭夭小声的跟刘夫人说:“是呀!那日公主收到孝今哥哥送的胭脂可高兴了,我送她都没见公主这样高兴的。天天拿着胭脂笑,睡觉都拿着,天天涂的也是孝今哥哥送的胭脂。孝今哥哥躲着她,不开心好几天,我们整个澄鸣宫都大气不敢喘。公主自己出去找的孝今哥哥,都不让我们跟着,回来就高兴了。公主是认真了!” 刘夫人心是彻底的凉了:“这孙子个什么时候能抱上呀!” 夭夭一愣:“抱孙子,不是有通房嘛。着急就让通房生呗。” 刘夫人:“通房生下长子,这成何体统。” 夭夭:“那怎么办呀?夫人是不想孝今哥哥当驸马?” 刘夫人:“那倒不是,就是着急抱孙子。”刘夫人想说服夭夭,“再说,孝今要是不成婚,你与孝众也要晚些。” 夭夭还是女儿家,一说成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我们不急的。” 刘夫人:“可我着急呀!”夭夭明白了。 夭夭:“要是孝今哥哥娶了别人,夫人就一定能抱上孙子?” 刘夫人:“当然了。”刘夫人一看夭夭的表情,心里一惊。自己这儿子可能真会把妻放一边不碰通房的,通房还不能生孩子,一下就泄气了。 夭夭:“想必夫人是想明白了,怎么都是要等几年的。夫人,几年很快就会过去的,这也不是着急的事。” 刘夫人心里太难受,就想回家找刘大人说道说道。自己一身煞气,不,是一身傻气的儿子居然还会送姑娘胭脂,也是会哄姑娘开心的。谁能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还能娶到夭夭这样的贵女。老天爷是公平,不可能事事都如意,好事多磨吧。可还是不想呀,怎么就被公主看上了,怎么还看上公主了。佛祖,菩萨、老天爷呀,我就想抱个孙子,怎么还要等那么久呀。 夭夭:“夫人还是不要着急了,白小公子的哥哥都二十二岁了,也还没有娶亲呢,定亲的都没有,白夫人都不着急。” 刘夫人:“白时桉远在边境,怎么能一样。”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陛下,皇后娘娘知道这事嘛?” 夭夭:“知不知道不都一样嘛?要是闹得天翻地覆的,更是不好。这不也是过几年再说的事。” 刘夫人:“过几年要是不成,这不就耽误了我抱孙子了。”夭夭才明白这刘夫人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劝不了了。 夭夭:“夫人,这事就得您自己想开了。公主还没有现在就把通房赶出去,这要之前,通房命都没了。”刘夫人点点头,握着夭夭的手眼中含着泪的出了宫,夭夭一直送刘夫人到宫门,扶着上了马车。 皇帝最后对徐知霖、稽清尘寄来的讲义已不再看了,这二人加起来,皇帝要是看完就得用二个时辰看完。皇帝可没有徐知霖、稽清尘那般的清闲。也就是皇帝不查看信件时,徐知霖与公主的通信涉及到了挖地道的情况,皇帝就是这样完美错过了。 第119章 剑指小心机 很多人都看到刘夫人一脸哀伤的出宫了,但是都没有想到刘夫人是因为要抱晚孙子而如此伤心。 夭夭还是告诉了澄玖刘家抱孙子心切。 澄玖有些不高兴:“让通房生也不行,我又不能出嫁,等几年还嫌时间长,就是让我与孝今哥哥分开呀。” 锦锦:“公主想怎么办?” 澄玖:“没有办法,要不等,要不散。” 夭夭:“那是等还是散。” 澄玖:“直接告诉刘夫人,让通房生吧,先让刘夫人抱上孙子。” 刘夫人到家,就心如死灰的坐在屋里。刘大人下朝回家一进屋又见刘夫人在伤心。看到刘夫人挖了自己一眼,把官帽交给侍女,小心翼翼的上前来询问。 刘大人:“这又是怎么了?” 刘夫人白了一眼刘大人后,开哭:“夫君,妾今日进宫了,见到夭夭。妾一问,公主对咱家孝今是真的,他们俩是两情双悦。你那儿子还知道送胭脂给公主。”刘大人越听眼睛越大。 刘大人:“夫人呀,糊涂呀。这夭夭知道了,公主就知道了,这要是认为咱家不同意这婚事,公主一闹,陛下要是早有此意,这要是怪罪下来,咱家怎么办?” 刘夫人也不难过了:“知道就知道呗,我还着急抱孙子呢。”也不自称妾了,也自称我了。 刘大人:“皇帝还没有儿子呢,咱们着急抱孙子。” 刘夫人:“那么多家着急抱孙子,怎么咱家不能?” 刘大人感觉跟刘夫人说不明白,但是还是要说的:“咱家儿子就不是要当驸马嘛?” 刘夫人:“可以不当呀?” 刘大人:“夫人,你想想你说的这话,是不是糊涂?”刘大人坐下跟刘夫人说,“就不说孝今自己愿意。就是皇帝愿意你能如何,皇帝选中了孝今当驸马,你能奈何?公主就是要孝今做驸马,都是无可奈何之事,一家的性命都在放着呢。拒绝公主?咱家是能拒绝公主的?日后成婚,还指望公主能孝敬你?” 刘夫人:“我就是难受。”说着就哭了,“我就想跟你说说心里还能好受些,你不说我。” 刘大人一看刘夫人这样就心软了:“噢……不哭、不哭,有我呢,有我呢。谁让咱家的儿子好呢,都像你,都随你。这被皇家看上了。要不,我打折他的腿,看还能不能当驸马。” 刘夫人就笑了:“我实在是想落个底,是不以急。咱们一急,这两孩子反而越来越紧,帝都多少公子呢。这公主也不像其他闺秀,这要是移情别恋也是有可能的。陛下一时一个考量,也是有的。” 刘大人:“我就怕公主一闹,陛下一生气,把考今贬去边境,这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咱们还能等了三、四年,最多五、六年,在帝都也是体面的。这要是外派了,十年都是有可能的。别说孙子抱不上,儿子都见不着了。” 刘夫人这回是真害怕了:“陛下还真由着公主闹?” 刘大人:“就算是公主的错,也是治咱家的罪,皇帝为了皇家颜面也要如此呀。” 刘夫人:“我真是一时晕了头,那怎么办?” 刘大人:“还事,让孝今去哄,几盒胭脂的事。放心,放心。” 第二日,刘孝今回到刘府,来见刘夫人。 刘孝今:“娘,昨天进宫了。” 刘夫人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装做无事的说:“去见见夭夭,让她有容多陪陪孝众,孝众太用功,我怕他累坏了,我就的也不听,让只能劳烦夭夭了。” 刘孝今:“公主跟我说,让通房生孩子给娘抱是处怎么回事?” 刘夫人:“嗨,我当什么事呢,我那不是想让你和公主成亲,我好抱孙子嘛!” 刘孝今:“当真?” 刘夫人装得很真切的说:“当真!”刘夫人心想:真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是这滋味呀。 刘孝今:“娘不反对?” 刘夫人:“反对什么?我都怕公主变心,你当不成驸马。”刘夫人心道:反对无效呀!我的大胖孙子呦,什么时候能抱上呀。 刘孝今:“不着急抱孙子?” 刘夫人:“着急也要你们先能好好的呀,公主还小,也要等几年的,这生孩子也是要讲究随缘的,不能强求,强求来的也不一定好。我去寺里求的签,是上上签,佛祖都觉得好,就顺其自然呀。”刘夫人自己骗自己的的滋味是真不好受,“怎么?是公主误会了?” 刘孝今:“公主今日来与我说,说要我与通房生个孩子,我就知道娘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娘若是执意如此,如璋我也不要了……” 刘夫人:“没有事,没有事,如璋还是可以留下的。那公主……” 刘孝今:“公主,我哄好了,我明白与公主说明白娘不是这个意思就行。” 刘夫人:“好好……回房换衣服吧。”刘孝今走后,刘夫人自言自语道,“还真给哄好了,这点是随了他爹了。” 危机一过,刘夫人只能认命了,没有什么比一家团圆、平安更重要的事了。 澄玖给白小公子的信中也说了自己喜欢上刘考今了,她猜刘考今也喜欢她,果然刘考今也喜欢她,自己很快乐。 每日早上上朝,上午练舞、读书,下午练舞,晚上背书,每天几乎都是这样过的,还好有孝今哥哥,自己感觉很安心。十分想念白小公子,也不知道白小公子想不想她。也很相信稽清尘、孔仁儿、徐知霖,还有孔二叔,也不知道孔二叔如何了,一直都没有孔二叔的消息。 皇帝看到这与任公公说:“这操心的命呀,这要是个男儿还真是当皇帝的料。先帝就曾说朕就是对谁都牵肠挂肚的能是个好皇帝。” 此时不拍马屁心智有问题,任公公立马说:“陛下确是位好君王,大宣之福,百姓之福。” 皇帝满意的一笑:“公主说喜欢刘司使,刘司使也喜欢她。这些小孩子呀,公主把周围的人想了一遍,刘司使要离京也是会想的,是个情深义重的孩子。”任公公听了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很显然皇帝是把澄玖与刘孝今当成澄玖与白小公子一样理解了。 任公公想了想说:“这……刘司使现在可是帝都不少闺秀都求之不得的人物。公主是不是也恋慕上了?” 皇帝一听一笑,靠在龙椅上:“刘司使……嘶……俊俏郎君自然女儿家都喜欢,公主喜欢也不足为奇事,不喜欢朕反倒吃惊了。” 任公公:“公主与刘司使归近走得近。” 皇帝:“近水楼台先得月,看看,公主给自己定的这安排,朕真怕累坏她,太自律了。” 任公公:“公主真是像陛下,当年陛下比公主还刻苦呢。” 皇帝:“当年,是为了这个位置,为他大宣,朕的几个哥哥不争气,朕自己不得不用功再用功些。公主这是为个什么?” 任公公:“所以说公主随陛下呢,龙生龙,凤生凤。” 皇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怎么就朕是龙生个龙?” 任公公:“这好事就让陛下遇到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龙女也是龙呀。” 任公公:“是,是。”任公公一琢磨问一句,“陛下,公主要是让刘司使当驸马……” 皇帝:“不可能,公主那没长性的,这帝都的公子俊俏的太多了。公主还小,过几年就不这样想了,刘司使再把亲定下来,公主也就断了念想了。等白小公子回帝都,也是这二人天天在一起胡闹的日子。” 任公公心想,陛下,我都提醒到这份上了,不要怪奴喽了。任公公看到澄玖与刘孝今在一起时的模样,这二人分明就是有情了。皇帝思索了一下又说,“姜相党羽人数不少,大宣现在不稳,公主就是对刘司使有了心思,现今也不能让刘司使为驸马,朕还需要他为朕办事。” 又看着任公公说:“你说,刘大人长得一般,生得两个儿子都是相貌堂堂,刘家二郎虽说头脑不及刘司使,可这相貌在帝都中都是难得的好。” 任公公:“刘夫人生的美,生的两个儿子都随了刘夫人。” 皇帝:“那要是朕与樊妃生下的孩子也一定会很好看的。” 任公公:“这后宫中,任一位娘娘生下的皇子论相貌在这帝都中都是首屈一指的,这皇子的相貌,陛下是不用担心的。”皇帝点点头。 三月三是个大日子,这日皇后开了宫宴。 特意把樊妃带在身边,来拜见皇后的命妇也看到了樊妃。私下也知道这樊妃得了圣宠,虽其出身难以启齿,心里再不屑也要拜见,不得不说,这模样长得是真好。 皇帝今日居然让刘司使去听皇后拆迁。澄玖知道刘孝今还挺高兴的,到了地方一看,真是花团锦簇呀,比从前来的小姐要多呀,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让他与这来宫宴的小姐们相看再相看嘛。刘孝今先看到澄玖一来就一脸的不高兴,想问问今天怎么不高兴,可惜他脱不开身,等刘孝今再去看向澄玖就找不到了。 上次送东胡使团还有官员在,这次都是各家的女眷,带着女儿拜见了皇后娘娘后就有奔着刘夫人去了,还要与刘孝今搭上了话,刘孝今往那一站,夫人带着小姐都要排队了。有意的小姐见到刘孝今都是含羞带怯的,澄玖全看在眼里了。 澄玖看到刘孝今与这些小姐交谈,满脸怒气看着。刘孝今还在找澄玖在哪里,全然不知澄玖脸色难看。澄玖去见皇后,刘孝今这才看到澄玖的身影。澄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刘孝今。 刘孝今看向澄玖时,澄玖立即冲刘孝今一笑,刘孝今也是一笑。刘孝今一转过脸去,澄玖这小脸啪嗒就掉了下来。 刘孝今再看向澄玖时还是看到她的微微的笑,刘孝今再转过去,澄玖这小脸啪嗒就又掉了下来。 在宴席没有开宴前,澄玖与刘孝今就是这样的。锦锦知道澄玖不太高兴,一直提醒:“公主,要多笑。”夭夭跟在澄玖的身后四处的看,也没有看到刘孝众。 澄玖:“笑不出来呀。你看看,这些小姐。堂兄不在,白小公子不在。这要是堂兄在还能分散一下。” 锦锦:“这要是再找几家的公子来,场面也不会如此了。” 澄玖:“就是让孝今哥哥订亲。” 锦锦:“公主,怎么办呀?” 澄玖:“乐呵看着吧。”说是乐呵看着,澄玖是咬牙切齿。 皇后看澄玖并不喜悦就问道:“希儿,今天谁惹你了,一直也没有个笑模样。” 澄玖:“人太多了,有点儿喘不下气。” 皇后:“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嘛?” 澄玖:“是喜欢,就是……就是……公子少了些。” 皇后一听就笑了:“公子来的不少,一会就过来了。” 澄玖:“那……那些公子在做什么?” 皇后:“你父皇要见一下,估计是在考他们呢。” 澄玖开心了:“真爽,知道别人考试的感觉真好!”这才是发自心底的笑,刘孝今看到了。他最喜欢看到澄玖这般的笑。 澄玖见到云柒、白蓁蓁、国公府县君王小姐也来了,就走下去与她们打着招呼,王小姐对刘考今也时不时的看向刘孝今。澄玖对王小姐耳语道:“刘夫人着急抱孙子呢,夭夭跟我说的,这要是第一胎不生下嫡子,房里的通房就生了。你想想长子非嫡妻出,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锦锦几人听到心里暗笑。 这国公府县君一听:“幸好公主告诉我。” 澄玖:“你可别告诉别人啊,父皇和母后都体谅刘夫人,着急让刘司使定亲,要不你看,能来这么多人,多少家的庶女今日都进宫了。” 国公府县君感激的握着澄玖的手:“知道了。” 澄玖:“一会还有其他公子,现在还在我父皇那里,议亲可不能急。” 没一会儿,那些公子就来了,其中也有澄玖的堂兄、堂弟们。公子们对皇后请了安就落座了。澄玖发现蒙戈也在其中,蒙戈还冲澄玖笑笑。众小姐的目光都还在刘考众身上,刘考众也落座了,澄玖就坐在皇后的右侧,从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人,澄玖也看到了白小公子喜欢的宋家小姐也来了,还是那副怯怯的模样。 澄玖心中还是些无名火,就是有气,看看今天的这席面会是什么样。看到不少侍女都拿着东西就知道今天又要看一番的才艺展示,只是这展示的不是给澄玖看的。 皇宫宴席自然是要有歌舞的,皇宫养了不少优伶、舞伎,这时候就要派上用场。开场舞伎很是好看,澄玖自从学了舞也能看出些门道了。 澄玖给自己安排的吃食那是可好了,没有按宫中的规格来,她是面前光喝得就有几种,锦锦与渊渊在一旁伺候着。 皇后自是热情的招待着,一国之母的模样是无可挑剔的。 就有人主动要献艺了,什么舞蹈、乐器都有,宫中的乐伎与诸位小姐、公子中,其中还有一战舞,很是壮观,好看。澄玖好喜欢这舞,好有力量,热血沸腾。拍手叫好,还让人赏赐了舞者。 就听到下面有些声音“这舞蹈是什么……裸露半身……不雅……太平盛世……这么多女儿家……看了,真是难为情……”澄玖心想这就难为情了?当初看李凫迤时怎么不难为情呀,李凫迤半露胸膛时你们怎么不那么娇羞呀,这时候装什么高洁呀。 澄玖又有了主意,站下来指着一个乐伎起来喊道:“李凫迤!” 一下子,这席面就好看了,这些小姐都看向澄玖指着方向,这些小姐一个个的哪还有刚才半分的矜持与高洁。 皇后也纳闷的看去,没有呀,问道:“哪有呀?”所有人纷纷又看向澄玖。 澄玖:“啊……母后,孩儿看错了,我见那吹笛之人是李凫迤呢。”淑妃、德妃是一下就知道这公主是个什么意思,皇后又怎会不知。 皇后:“李凫迤怎么可能在帝都出现。” 澄玖心虚一笑:“孩儿也想怎么会出现在帝都。” 就听一小姐说:“怎么能把一伶人看成李凫迤?” 还有声音附和着:“李凫迤怎么能比做伶人!” 澄玖就只是笑,刘夫人也看到了这些闺秀是什么样,刘孝今也知道澄玖这么做就是让这些闺秀出手。 皇后不能停在这时,这事不能再发议论了。当然也有一些闺秀也不想人家就是来露脸的,就有人想演奏一曲,皇后立即就准了。 澄玖觉得这些闺秀的才艺都是有针对的公子的,这眼神一看就看出来了。当然,也有专为刘孝今的。 那舞蹈的,那舞衣,那衣袖。 那琴弹的,那曲子如泣如诉、悠扬断肠,弹琴前看向刘孝今,弹琴后看向刘孝今。 还有现场画画的,澄玖又不瞎看得是真真切切,也知道谁对谁能意,谁是落花,谁是流水。再看刘孝今……你看我做什么?刘孝今每每遇到这样的贵秀都看澄玖一眼,澄玖一脸的无辜样与刘孝今对视一下,然后就是看着刘孝今笑,牙根痒痒的。 刘孝今就这样自然的环顾全场,毕竟他还是负责安全的,也有侍卫来跟他耳语一些事。 今天的宴席基本就是为了刘孝今来的,一来二去,这些闺秀太恨嫁了,澄玖早已醋意翻飞,刘孝今还不知,也没有察觉到这浓浓的醋味。 澄玖对而安耳语了一下,不一会而安回来,澄玖又去向皇后说了什么,皇后是准了。 澄玖离了席,刘孝今再看向澄玖发现位置是空的,刘孝今警觉起来。突然意识到这是在皇宫里,夭夭也不见了,应该是跟着澄玖的。 皇后来了兴致,春日正好,在座才子才女,做诗助兴,一柱香的时间。有些闺秀是胸有成竹的,交上来的诗皇后让人读出来,哄众人鉴赏。果然,各有千秋,一时难辨伯仲。 众人看向皇后时,突然,都愣住了。刘孝今察觉到众人目光不对,下意识认为是不是出事了,一同看向皇后时,发现一身舞衣的澄玖手拿剑站到皇后身侧。 皇后笑笑的说:“公主习舞有段时间,今日也给诸位助助兴。”转头对澄玖说:“儿呀,去吧,小心点。”澄玖拱手走下来,鼓声响起,还有号角,音乐四起,澄玖手持长剑而舞。 淑妃:“是剑舞,公主这是真下了功夫呀。” 德妃:“比成美人的剑舞还好,刚劲有力,还不失女子的柔美,刚柔并济,不同凡响。” 澄玖这不是剑舞,是舞剑。剑花舞的十分漂亮,开始还好,后面就是招招见险了。每一招澄玖都把袖子甩到那些对刘考今眉来眼去的闺秀,吓着闺秀花容失色、殿前失仪,还有不少被吓到尖叫出声的。澄玖听到则很高兴,目的达到了,就是要吓一吓这些闺秀的小心机。 刘孝今见澄玖这般对待这些闺秀,心里也就明白澄玖的动机。刘孝今是没有想到公主居然还有这般的本事,全程看着澄玖笑,剑指闺秀小心机。刘夫人一看心下明白,再看自己的好大儿,那一脸的憨憨呀,跟刘大人一个样,再看去刘孝众,与夭夭一起坐着,那一脸的憨憨真是爷仨一个样。 澄玖一支舞,真是上下翻飞,有柔有刚,剑术灵活、身形灵巧。就是宫中的舞伎都觉得舞得太好了,私下还要去向公主讨教。席间开始有了叫好的声音,全场沸腾了。皇后越看越惊,这招招见狠,好像也不是仅仅舞剑才有的,当年成美人的舞剑也不是这般。 澄玖身边的侍女知道澄玖吃了多少的苦头才练成今天这样,短短的四个月的时间呀,锦锦她们看到都流着泪,口中叫着好。 夭夭心里一酸,也想起自己吃的苦。当初公主是要她们能保住性命,现在是公主要保自己的命。贵为公主也没比自己少受一点和罪,还差点儿把向国公府拆了。 第120章 张大姑娘 最后,澄玖在最后的一个鼓声中结束了,满身的汗。席间众人起立为公主鼓掌。 澄玖向皇后行礼,淑妃、德妃、樊妃都觉得这澄玖太出色的。 皇后是没有想到的:“没想到公主舞的并不是花拳绣腿的好。” 被吓到的闺秀则是不满:“公主,真是吓死人了……这那是舞剑呀,真是要命呀……女子怎可这般……” 云柒小姐起身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这让臣女想起大宣开国时就有一位公主,上阵杀敌,战功赫赫。公主学习剑舞,真是大宣之福。” 崔家小姐起身:“太平盛世,女子因守本分,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还有刚才那战舞,真是有伤风化。” 有一小姐弱弱的说:“公主一剑过来,风一样的,吓了我一跳,以后这样的舞蹈可不要有了,一点儿都不像女子。” 澄玖:“这剑是不有开刃的,伤不到人。”说着把剑递给刘考今验证。 刘考今当众验证给众人:“皇后娘娘,这剑确是没有开刃的。” 郭大学士家小姐郭兰欣说:“那被打一下也挺疼的。” 澄玖:“要打你就直接打了,何必舞着剑打你还挺累的。” 张家小女张令望:“公主应为闺中女儿家的表率,大宣又不是内忧外患的开国初期……” 澄玖打断道:“你们可,大宣的公主不行,居安思危。你们现在安稳的日子,是远有边关的将士守着疆土,近有百官的治理。你只看到皇权高高在上,却见不到我父皇批奏折到深夜,与肱骨大臣议事,只为能有个两全法,让我在宣百姓安居乐业。” 皇后说:“公主说的极是,就是此时,也有不少侍卫守护着咱们。” 蒙戈这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皇后一个恭敬的行礼:“我来大宣也不少日子,我本以为大宣的女人平时娇滴滴的,没想到不过就是嘴上有功夫。处处觉得我东胡人野蛮粗鲁,不讲理数,可在我东胡的宫宴上可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公主。”说着还对公主行了一个礼,“我东胡的女子能上厅堂礼貌待客,下能宰牛宰羊。公主的一支袖子就把你们吓着了,一把没开刃的剑就让你们花容失色。你们是用吐沫置人于死地眼都不眨,暗送秋波时也没有见半分守贞洁。一边歌颂着花木兰替夫从军,一边又瞧不上会功夫的女子。全大宣,只有公主一人,像我蒙戈心中大宣的女子模样,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是公主这般了。” 白蓁蓁说:“蒙戈所言及是,我等也要反省,女子也是可以保家卫国。公主说的对,居安思危,韬光养晦。” 皇后说:“这张大人家的张令闻的诗做的颇为大气,有我大宣这象,当为今日魁首。” 张令闻起:“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赏了张令闻一对花钗,这是皇后娘娘亲自设计的同,这是无上的荣耀。 澄玖:“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战舞也是舞,乐舞也是舞,有将士守护着你们,诸位喜欢什么没有人会限制,也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别人头上就好。” 蒙戈走过来对澄玖说:“没有想到公主如此不凡!” 澄玖:“能当你主子,自然不能比你弱吧。” 蒙戈向澄玖行大礼:“蒙戈,不戈宝愿为公主马首是瞻。” 澄玖:“戈宝,不用了,你就好好在帝都安享晚年吧,少花我点儿钱,我还要养那对猫熊母子呢。”众人一听都笑了,澄玖说着回的自己的座位上,蒙戈跟着上来,坐在澄玖的身边还跟澄玖磨叽呢。 蒙戈:“我可没花公主的钱,我花得是自己的钱。公主总给我送好吃的,那天我再给公主烤羊吃。”蒙戈不是没有意识到刘孝今站在公主的身后,是蒙戈压根没在意这刘孝今,店就众人认为是怕蒙戈对公主不利,都没有多想,只有几个人知道刘孝今醋了。 澄玖:“你那点儿钱够花嘛?” 蒙戈看到澄玖桌上的东西上来就吃,边吃边说:“我用不乱花,不喝花酒还是够的。” 澄玖也奇怪呀,就问道:“你在东胡可是声名狼藉的呀?怎么在大宣这般这安分。” 蒙戈一笑:“怕再把我送进大理司。”澄玖也笑了。“公主,你这桌怎么与我吃的不一样。” 澄玖:“我特意给自己安排的。我给你安排的不好吃嘛?” 蒙戈:“好吃呀,很好吃。”蒙戈看向下面,“坐在这里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澄玖:“是很清楚,可自己的背后是看不着的,背刺才是最可怕的。” 蒙戈不笑了:“能把后背交给的人都是生死兄弟。”蒙戈表情一下落寞了。澄玖知道这世界没有几个白小公子那样的人,蒙戈看似荒唐,谁知道他一个没娘的孩子在东胡是被怎么对待的,他的父亲是如何的不待见他。 澄玖对蒙戈说:“喜欢就多吃些,我派人给你送去。” 蒙戈趁澄玖不在意,突然抓起公主的左手,澄玖一惊还挣脱不了,刘考今眼睛盯着怒吼道:“松开!”蒙戈澄玖一起回头看向刘孝今,澄玖一转过脸就笑了。 蒙戈慢悠悠的松开对澄玖:“这家伙看的真紧。”澄玖笑的开心,蒙戈小声说,“公主是左手持剑。”澄玖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蒙戈,蒙戈迎上公主的眸子,“怕别人看出来,舞剑时就用右手持剑。这么练习,公主吃了不少苦了,双手都会用剑,这是要练双剑。”蒙戈说完看向宴席的歌舞,还有一些闺秀还在表演着自己准备的才艺。 澄玖:“你也吃了不少苦!” 蒙戈看向澄玖,澄玖没有躲闪,蒙戈说:“身在帝王家,都是不容易的。” 宴席很顺利的就结束了,澄玖让锦锦她们先走准备洗澡,刘孝今送澄玖回宫。一路上,刘孝今见没什么人,拿起手帕给澄玖擦被蒙戈抓住的左手:“被那狼爪子抓了,可得擦干净。” 澄玖乐得都直不起腰来:“好好,我回宫一定好好洗洗,用最好最香的洗。” 刘孝今随势握住了澄玖的双手,一摸才发现:“公主受苦了。” 澄玖:“还好,最疼的时候过去了。” 刘孝今:“学了剑舞就是为了对付那些小姐?” 澄玖又是一顿笑:“可不嘛,她们那秋水流波的眼神功夫是家传的,我可不会。”刘孝今握着澄玖的手,澄玖也握住了这样一双厚实的大手,心里无比的喜悦。 澄玖回到澄鸣宫直奔玉碧池,洗的这叫一个欢快。澄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游泳,更不知道早就会了,是在自己的玉碧池时学会的,玩会的,说出来谁信呀。 皇后的心情好的那是不要不要的,最近好消息太多,虽有疑惑但还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自己还要查实了才好与皇帝说,皇帝也知道这事是急不得,需要一定时日才能有个定论。 澄玖这边有多欢乐,皇帝这边就有多恼火。 皇后见皇帝没有来宴席就有些疑惑,说话来的,怎么回来说不来了呢,就来到宣政殿看看皇帝。 皇后一见皇帝还是满脸有怒气:“陛下这是怎么了,发这了这么大的火。” 皇帝:“朕见了这些的公子,居然没有一个想当驸马的。” 皇后笑笑说:“陛下这样直接的问,公子们怎么答呀,也是会害羞的。” 皇帝:“朕能直接问嘛?朕就是侧面的问问他们对公主的印象。一个个的傲气不小,还嫌弃公主,真是看得起他们了。” 皇后:“当初公主在书院被他们凌辱,如今他们还是当年的他们,可咱们的公主可不是当年的公主了,这等鼠目寸光之辈,也是不可重用的。”皇后有些气恼,“这些不思进取之辈,怎么能为当朝驸马?他们还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识抬举。皇帝不知,今日宴席居然有了颓靡之声,好日子过得都忘记自己祖宗了。连蒙戈都看不上这些贵女闺秀,王孙公子。还是希儿长脸,跳了一支剑舞,真是一绝,这就学了四个月。不用想都知道希儿是吃了多少苦才跳成这样的。”说了,还抹起了眼泪。“这才没在蒙戈面前失了大宣的颜面。皇上,我们的公主长大了,妾心甚慰。” 皇帝心里舒服了很多:“最近还是有很多值得高兴的事。皇后:那些公子都是别人家的儿郎,这样的后代不值得皇帝抬举。” 皇后:“公主还小,再等等,驸马不用着急。” 皇帝:“哼,等他们知道公主的好,朕还不答应呢,给他们当媳妇白瞎了。” 宴席上的事,皇后是原原本本的告诉皇帝了,公主说的话也都有记录,皇帝得知后这小心脏才得到宽慰。 皇帝对皇后讲:“先帝与朕都过于宽宥了,才有这等数典忘祖、藐视皇权。太后在时怕希儿以公主身份打压紫莱、浩儿他们,不顾礼法,纵得他们不顾尊卑。朕也不想因为小孩子之事间的事闹得同胞疏离,皇家亲情本就难深厚,没想到让这些达官显贵也都长了胆子,现在就得好好掰正过来。自古皇家最无情,真是皇家无情,还是宵小之辈太多,不得为之。”皇后也是感同身受,皇帝下定决心的跟皇后说:“得像教导皇子一样教导公主。” 皇后不解的问:“陛下还准备如何教导公主啊?这都学成这样了!” 皇帝才反应过来:“公主这样已是做到了皇子该做的,比皇子做的都多,还用功。那些混账,他们家族没落是必然的,真是把朕都气糊涂了。朕下旨让他们去军中,历练一下,这样读书有什么用,考上了当官也是危害一方都是轻的,像那个……那个……什么来的,对,像李凫迤,站着茅坑不拉屎,赚朕的钱不干事,朕替他们老子管教一下。” 皇后噗嗤一笑:“陛下,这样,他们家族还能挺些年头。” 皇帝:“朕给他们机会,接不住那就不怪朕了。就是朕,也是先帝从众多皇子选出来的,天下哪儿有不努力就得到的事。” 皇后想起来说:“陛下,今日宴会做诗,那张大人家的张大姑娘做得诗颇有气度,也是稳重、得体,不似她那妹妹,张夫人宠爱小女儿。公主之前在国公府上见过与妾说过这张大姑娘挺好,妾想公主喜欢不如让她进宫来陪伴公主,可希儿不要伴读。妾想着不如让她进宫在妾身边做个女官。” 皇帝:“皇后喜欢这丫头就留在身边吧。” 皇帝与皇后说不出来的内心欢喜,一位公主,让他们觉得甚是骄傲。 公主今日一舞真是让不少公子都犯了嘀咕,这公主如今这样大的变化要是报复起他们来,真不对手。就身边的夭夭就够吓人得了,书院放课时,夭夭有时还来接刘孝今,他们见夭夭往那一站就觉得好可怕呀。公主有了公主的威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想想今日皇帝召见他们,他们暗自讥笑公主,言语之前说要才学没才学、要容貌没容貌的,这是不是给家里惹祸了? 这些公子不用怀疑,是惹祸了。他们到家不久,就收到了皇帝的圣旨:让他们投军,去边境,还是在容将军的麾下当小兵。这不就是自找的,活该嘛。 皇帝也知道这要是说对公主不敢有非分之想,要考取功名这类的冠冕堂皇之词也行。拒绝的法子有很多,他们面露不屑偏偏选择作死的那个,这荣华富贵谁给的都忘记了。那是皇家公主,就是面对普通的良家女子也不能如此的猥琐纨绔。别说公主是个正常的,就是公主痴傻都不能这样。何况公主与皇帝长得那叫一个像,皇帝长得像薨世的太后,太后当年艳冠群芳,是何等的风华绝代。认为公主不美,这不是眼瞎就是带着偏见看公主。 刘夫人回到家中,累了这些天都是白忙乎。这公主舞剑她看得是一个明明白白,就差没把那几个闺秀一剑封喉了。刘孝今愿不愿意都不打紧了,公主强要了刘孝今,刘家也得双手奉上。只能等公主放手了,没有其他法子了。 自己家要办的春日宴也不用办了,两个儿子都有着落了,就省点儿钱吧,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要娶公主连聘礼都省了,看在省钱的份上也要开心。省点儿钱吧,还要给孙女攒嫁妆呢。这要是有个女儿多好,像云柒、像白萋萋,就是夭夭那样也是好的,像公主那样也行,皇后娘娘多省心,女婿自己都能找到全大宣最好的。多子自己是算不上,多孙好像还是可以的,这要是各生二个,自己就是四个孙儿;这要是各生三个,自己就是六个孙儿。想想这个,刘夫人心里学是挺有盼头儿的。 张家收到皇后懿旨,却都不开心,为什么不是令望,而是令闻。张家也没给张令闻准备什么,第二日就进宫了。 项嬷嬷欢欢喜喜得带着张令闻到了自己的住处,张令闻的侍女知味一见这住处很是开心,比府里真是好多了。 侍女知味抓住张令闻的胳膊:“小姐,这住处真是太好!” 项嬷嬷笑的呀:“这还什么都没布置呢,就算好了?”项嬷嬷一看这知味就知道是被调教很好的丫头。对着外面的人说:“把姑娘的东西抬进来吧。”又转头对张令闻说,“张大姑娘,进宫是要查验的,带来的东西也要查。” 张令闻:“嬷嬷,我们懂规矩。” 项嬷嬷见抬进来两大箱子:“打开吧。”知味打开箱子,一箱子的衣服和首饰等日常用品,另一箱子打开都是书。宫中的侍女、内监再查验着,“小心些,不要翻乱了,张大姑娘不好整理。”查验完的,知味就在整理。 项嬷嬷对着门外喊:“其他的也搬进来吧。” 张令闻:“嬷嬷,就这些,没有了。” 项嬷嬷一愣:“张大人如此清廉!” 张令闻毫无波澜的说:“家中兄弟姊妹多,不似旁人家。” 知味:“家中凡是好的,都给小小姐了。” 张令闻:“妹妹年纪小,自是要多疼爱些。”项嬷嬷看到这些衣服,心下明白。 项嬷嬷:“张大姑娘先休息着,这两侍女、两内监是支给张大姑娘。”项嬷嬷就去给皇后回话了。 皇后听项嬷嬷一说,并不吃惊:“张大人家子女是多些,但也不至于如此穷酸。张大姑娘上有二兄弟,下有一弟一妹,还是双生。张夫人格外偏爱小女儿,这小女儿见张大姑娘有什么都要,唯独不要书。”皇后就笑了,“这要是要了书,没准能如张大姑娘一般呢,吾就把她们姐妹都接进宫来。唉,这父母要是做当不偏心真是太难得了,你看白家,也是多子女,做到那样也是不容易了。” 项嬷嬷铡风刚想说些什么,皇后接着说:“嬷嬷去看看给添置些什么,宁多了,也没少了。再给这主仆二人做些衣物,毕竟在宫中,不似家中。”项嬷嬷就下去了。 皇帝下旨让那些公子去边境,这些大人就来找皇帝,求皇帝收回承命。 皇帝:“这要是容爱卿上奏让朕收回承命,朕还能理解。你们凭什么让朕收回承命?朕给容爱卿送去了多大的麻烦,你们心里都没点儿数。朕看你们全家都应该去边境历练一番。”这才把这些大人打发走。 刘夫人这几日是在家待着闷闷不乐,刘大人这几日下衙到家都见刘夫人一点儿精神都有。 刘大人:“绸缎庄上新了好多料子,夫人怎么不去做几件新衣?” 刘夫人:“不买,省钱要给孙女赚嫁妆。” 给刘大人都说愣了:“这……哪来的孙女呀?” 刘夫人:“这两儿子都被定出去了,这要生了女娃,不得准备嫁妆呀。” 刘大人一听这脑袋真是‘嗡’的一下:“这还没成亲呢,太早了吧。” 刘夫人:“不早,这还早,我都怕到时候不够。这生孩子不能全是男丁呀!” 刘大人:“那要全是男丁呢?” 刘夫人看了一眼刘大人,刘大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这要全是男丁更是需要钱了。” 刘夫人:“你不知道,这女人的嫁妆可是在婆家的底气。我就知道当年的小姐妹就因为陪嫁少,在婆家受了不少白眼。我可不能让我孙女受这份气。” 刘大人:“去年,白家嫁女就因白家拿不出嫁妆还被嘲笑了。” 刘夫人:“嫁的幸好是辛家,并不在意这些。要不,公主也是古道热肠的孩子,帮了白家大忙了。” 刘大人:“你嫁进我家,我可没因为你陪嫁多少对你不好。” 刘夫人:“你们家是好,可不是所有人家都这样呀。再好,我的陪嫁也是拿着出手的。” 刘大人:“我的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操心。你知道夭夭陪嫁多少嘛?” 刘夫人一听眼睛都睁大了:“多少?” 刘大人:“夭夭母亲的嫁妆单子当现在还在章家放着都是要给夭夭的,钱家当年给的陪嫁可不少。夭夭出嫁,钱家、章家都要再添置的,没听钱家章家老夫人说都基本准备好了。公主就不用说了,多少产业呀,你还愁什么孙女的嫁妆呀。” 刘夫人:“对呀,也是啊。不用愁的。” 刘大人:“也不用担心孙女受气,夭夭一枪就挑了,谁敢呀。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我夫人在这些夫人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能没有新衣呢,明日赶紧去绸缎庄多做几身好看衣裳。”刘夫人一听,心下这个美呀。 刘夫人:“给夫君也多做几身好衣裳。” 刘大人:“我就不用了,我这天天不是朝服就是武服的,一身的臭汗的。” 刘夫人:“那也要做,多做几件,还要新做几套武服。我夫君高大威猛的,怎么能没有新衣呢。” 第121章 那个男子是谁? 刘大人还要拒绝,一看刘夫人不高兴了,立马赔笑改口:“听夫人的,夫人让我穿啥就穿啥。” 刘夫人:“要不,给府里下人也都做了,这眼瞅着这天就热了。” 刘大人:“好,都听夫人的,全府都高高兴兴。” 澄玖听说张大姑娘来了,就跑去见张大姑娘。 张大姑娘的院子里的宫人一见公主到来,齐齐刷刷的叩拜公主。张令闻听到还未走出屋里,澄玖已进来了。 张令闻向澄玖行礼,澄玖:“张姐姐不必多礼。去年母后说让你进宫做我的伴读,我没答应,做我的伴读多无趣呀。如今在母后身边,这比给我当伴读可好太多了。” 张令闻:“公主真是快人快语。你们都在宫中,外面的那些弯弯绕绕还是省下的好,太累挺。” 澄玖才环视了一下这屋子:“你这屋子里也太素了点。你这身衣服……”澄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宫中还在守孝,不能穿得太艳,你这一身倒是适宜。”澄玖飞快的想了一下,“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你按规矩来就行。”这时看到项嬷嬷带着一些人来,拿了不少的东西。 项嬷嬷看到公主也在,给澄玖行了礼,公主上去就挽着项嬷嬷的手臂,笑笑的喊道:“项嬷嬷。” 项嬷嬷:“哎呦,这耳朵都快震聋了。”对张令闻说,“公主见张大姑娘进宫多高兴。” 澄玖转身去看项嬷嬷带来的东西,点点头:“张姐姐看看,这些东西可行?不喜欢,就换了,摆在自己屋里的东西可得自己喜欢才行。” 张令闻看过后:“很好,有劳项嬷嬷了。” 项嬷嬷:“大姑娘客气了。”这时进来一位嬷嬷和一名侍女,“这是尚衣局的,皇后娘娘说,这天都热了,给大姑娘做几件新衣。”看着知味说,“也要难这小丫头做几件,要符合宫中规矩。”知味听到还有自己的很开心。 张令闻、知味行礼:“谢皇后娘娘恩典。” 澄玖一见知道要量身做衣服了,自己得离开:“张姐姐,我有空再来找你玩。缺什么就跟侍女说,她们知道去哪里取。”张令闻与项嬷嬷行礼送走澄玖。 锦锦:“公主还挺喜欢张大姑娘的。” 澄玖:“很好呀,全帝都这样的女子也没有几个吧。”澄玖想起夭夭总拿在手中的玉扳指,“我最近看夭夭总是拿着一个玉扳指……” 锦锦很吃惊:“公主不知道?” 澄玖也很吃惊:“不知道呀!” 锦锦:“那是夭夭与刘家二郞定情信物。” 澄玖:“啊……”想了想,“快回宫。” 澄玖一溜烟的跑进自己的澄鸣宫,让渊渊找出自己的那对去国公国赴宴的一对簪子。自己看了一眼,抱在怀中就往外走。公主的仪仗要跟着,澄玖:“都不许跟着,锦锦跟我走。” 澄玖去找刘考今,刘考今远远看见到澄玖主动上前来了。 澄玖:“锦锦,你就在这里等我。” 澄玖搂着装发簪的盒子与刘考今相对奔赴,二人相见都十分开心。 澄玖打开盒子,刘考今一看盒子里是一对发簪,镶满宝石的发簪,这样的用料也只能是出自皇家的手笔。 澄玖:“这簪子是一对,今后,你一支,我一去。” 刘考今:“这是把我定下了。” 澄玖:“这是我最贵重的首饰了,这样的定情物才配得上你我。” 刘考今心里又开花了:“定情物。” 澄玖见刘考今笑得有些怪,就问:“你笑什么?” 刘考今:“我开心呀!” 澄玖:“看你笑得有些怪。” 刘考今:“我想到孝众了,当初笑他天天看与夭夭的定情物,那个模样,如今我也有了。” 澄玖:“也是个扳指。” 刘考今:“是一块腰间玉。孝众送夭夭一块腰间玉,孝众送夭夭一玉扳指,是出自同一块玉。孝众天天揣怀里,宝贝着呢,谁碰跟谁急。” 澄玖一听也笑了:“夭夭也是,有空就看她那扳指,傻傻的笑,一看能看上半天。”二人都笑了,刘孝众把簪子揣进怀中。 刘孝今、刘孝众回到刘府,一看全府上下喜气洋洋的。走近一看,刘夫人清点着买来的物品极其高兴,刘大人也是一脸喜气。 刘孝今:“这是……怎么了?” 刘大人:“没怎么的,你娘高兴。” 刘孝今:“买了这么多?” 刘夫人:“上新了不少好东西,我就买回来,看看如何?全府上下都做新衣。” 刘孝今:“没个原因?” 刘大人:“这孩子,要什么原因,你娘高兴就好。” 刘夫人:“你与你爹都升官了,还要什么原因。”随手拍了一下刘孝今,正好拍到他的怀里,刘夫人就觉得硌手。刘孝今也感觉到了,刘夫人强硬着从刘孝今的怀中拿出一支簪子。“这是哪里来的?” 刘孝今傻兮兮的笑:“公主给的。” 刘夫人:“你知道这簪子得多贵呀!” 刘孝众:“哥,这是你与公主的定情物吧?” 刘孝今忍不住的笑:“是!”刘夫人把簪子还给刘孝今,“这是一对,一支送给了我。” 刘夫人着向刘大人,刘大人:“绸缎庄里新进了不少好衣料,瞧把你娘今日累的,还不好好看,你娘眼光多好。”这两好大儿反应过来。 刘孝众:“我娘的眼光一直都很好。” 刘孝今:“一直都是娘在操办这些,这家平日里,都是娘一人在家,这么多年……” 刘夫人:“嗨……为人妻,为人母的,娘做这些高兴。” 刘大人:“你娘,都开始为孙女赚嫁妆了,就怕孙子出嫁被夫家嫌弃。”刘孝今、刘孝众都怔住了。 刘孝众:“太早了吧!” 刘夫人:“一晃,你都定亲了,早什么早!” 刘孝众:“娘还这样年轻貌美,怎么能这样早做祖母了。” 刘夫人听着这叫一个开心,嗔怒道:“我就愿意当祖母!”说着还笑了。 刘大人:“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劝住的。你看,孩子都说了,这么好看,不着急当祖母啊。” 刘夫人笑嘻嘻的整理着东西:“我是想通了,着不着急也就过几年的事。”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用过晚饭。 刘孝今回到自己屋里就开始找一个盒子,如璋就问:“少爷这是在找什么?” 刘孝今:“一个盒子。”刘孝今想起好像放在书架上,又是一顿翻,书架上面够不着,他搬过椅子,自己在上面找,上面全是灰。刘孝今打了几个喷嚏,“这上面是多久没有擦了?这么多灰。” 如璋弱弱的说:“之前都是如圭管,少爷房里的事都是她安排的,我……一点儿手都插不上。” 刘孝今找到了,拿出来一个小木盒子,如璋拿来抹布。刘孝今擦干净后,打开,是一块碧玉。不,是两块,外面是一个手镯,里面是一块玉佩。刘孝今看到拿出来看,很满意。如璋也看到了,心里知道那不是给她的。刘孝今睡觉都放在枕边。 第二天,刘孝今去寻澄玖,把这个木盒交给澄玖。 澄玖打开一看:“好漂亮!” 刘孝今:“送你的,定情物。”澄玖一听,两眼放光看着刘孝今。“这是我祖母给我的,我交给公主。” 澄玖小心的拿出来,原来是两件,澄玖让刘孝今拿着盒子,自己拿出了手镯,自己带上后问:“昨日送你的簪子呢?” 刘孝今从怀中掏出簪子,澄玖把这个簪子放进盒子中,递给刘孝今:“咱俩相互交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信物,也是验证。” 刘孝今与澄玖那甜蜜的样子,映在这上午的阳光下,春日里,宫里的花都开了,一阵风吹动,嫣红的花瓣落在澄玖、刘孝今的脚下。 澄玖:“我喜欢这春天,就是这满树花开之时。那时,我与白小公子在这些树下,脚下、头上都是花瓣,也不知道白小公子现今如何了。” 刘孝今知道白小公子陪着澄玖长大,两人感情深厚,也知道他们之间总有书信来往,皇帝也查看了信件。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公主与白小公子也交换过……交换过……东西?” 澄玖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忐忑不安等着回答的刘孝今,澄玖接手捧过刘孝今的脸:“当然没有了!我与白小公子是兄弟,为兄弟两肋可插刀。”澄玖温热的两只小手放在刘孝今的脸颊上,“我……心悦于你!我写信都告知白小公子了。”刘孝今抱着小盒子,一只手握住澄玖的一只手,“都说白小公子是驸马,其实他只是一心护我。” 刘孝今:“今后,我护公主。” 澄玖两只手握着刘孝今一只大手:“不要再疑心白小公子,心放在肚子里。” 刘孝今要回去当值,二人依依借别。 澄玖戴着镯子在回宫的路上左看右看的,侍女见澄玖回来这样的高兴就都过来瞧,就见公主躺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镯子 渊渊:“和夭夭一般无二了。” 澄玖又起身找出一个盒子,用手帕包好放入盒中扣好,将盒子放在床边放好,还拍了一下 澄玖走到桌前,提笔给白小公子写信。 春光大好,天也长了。夭夭等着刘孝众散学,正巧刘孝众想带夭夭去看衣料。 刘孝众:“新进了一批衣料,都是上好的,我带你去做几身新衣。”夭夭一听就笑了,“我就想把这世上最的东西都给你,可一想你穿得衣料都是宫里的,这世面上再好的衣料也比不上宫里的。” 夭夭:“你还真说对了。你对我的这份心真是日月可鉴。”刘孝众低头一笑,“不过,你还真提醒了我,走,去绸缎庄,我还是要买些衣料的。” 夭夭与刘孝众带着衣料来到了自己的宅子。 夭夭:“你还没来过我这宅院吧,没有你家的大,但也是很好的院子。”一些下人见夭夭与刘孝众来了,就上行接过夭夭买的礼品。 刘孝众:“这院子确实好。” 夭夭:“一应俱全,就是不住。” 夭夭与刘孝众来到后院,就看到连婶婶一家都在。一股子的鸡屎味扑面而来,夭夭与刘孝众都捂着鼻子。到处的鸡屎味,都下不去脚。 连婶婶、连叔叔一见夭夭和一富贵公子来,放下手中的活就过来迎上。 连婶婶见到夭夭忙说:“这样养的好,就没圈起来,就是脏了些。”一脸的不好意思。 夭夭对刘孝今说:“看,婶婶,这是把陶渊明的田园搬进府中了。”刘孝今捂着鼻子也很高兴的点头。 连叔叔赶忙说:“陶渊明的意境是有的,可别真如陶渊明,草盛豆苗稀,那收成可太差了。” 刘孝今:“所言极是,所言极是。”笑的手都松开了。 夭夭见这院子,什么都养,真是丰富的很,就是味道受不了。连婶婶、连叔叔把夭夭带进屋里坐下,发现茶凉了,就要去烧水,沏茶。 刘孝众没有一丝的嫌弃,除了这味道,自己端起茶壶给连叔叔、连婶婶倒上水,再给夭夭和自己倒上。 夭夭:“婶婶不要忙了,坐下来。” 连叔叔:“公子与夭夭是闻不了这味,屋里没有味道。” 夭夭:“我在军队时,附近的军户也养这些鸡鸭,都是散养。婶婶把这院子的弄得真好。” 刘孝众:“平时也见不着这些,真是很新奇。就是味道受不了。” 夭夭:“这些鸡鸭鹅,公主可能都没见过。”婶婶的小女儿和小儿子知道夭夭来了,一人两只手里捧着一只小鸡崽和一只小鸭崽进来放在桌子里,都毛绒绒好可爱。这两只瞬间融化了夭夭和刘孝众 连婶婶:“家里不养的,都一时受不了这味。” 刘孝今走到门口一看:“这样,也真得很好呀。” 连婶婶:“府中就这一块这样,其他地方,我们都没动。” 夭夭:“婶婶,在这宅子里想怎么养就怎么养,这样不也挺好的,跟世外桃园一样。” 连婶婶:“那些丫鬟、小厮也都受不了这味。养这些就够了,再多也忙不过来。你叔还要参加秋围,也要有时间温书。” 刘孝众:“连叔叔也要参加秋围,我也是。” 连叔叔:“噢,真是好事呀!” 夭夭:“他与连叔叔是法比的,他学业不太行的,非要考。” 连婶婶:“怎么能说不行呢,有向学的心就好。”刘孝众知道夭夭这样说是让连叔叔心里舒服,夭夭一直说努力就好,不要想结果。当初她去受训谁能想到自己还有今天呀。就算没有钱家、章家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好。夭夭对刘孝众说她觉得他一定能考中的。 夭夭:“连叔叔就一心备考吧,不要担心生计。” 连婶婶:“是是,为了家里的生计,耽误了他的温书。” 连叔叔:“那里的话,这些年苦了你婶婶。” 夭夭对刘孝众说:“家里这样,婶婶都不要我的月俸。” 连叔叔嗔怪道:“又说这些,你自己一人在宫里,有个事什么的也需要打点,怎么能要你的钱。” 刘孝众也知道连叔叔近三十的人了,又要温书又要赚点钱养家,才蹉跎如此,看到连叔叔一笔好字就知道了。 刘孝众:“今年连叔叔必定考中。” 连婶婶一听可高兴了:“你们都能考中!” 谁都喜欢听吉祥的话,这刘孝众是随了刘大人的心里有,嘴还会说;刘孝今是随了刘夫人心里有,嘴不太会说,行动力强。 夭夭:“我今天给婶婶带来了衣料……” 连婶婶:“夭夭,还有得穿。” 夭夭:“这是最新的款式。你是我夭夭的婶婶,出去就坐马车,粗活让侍女做。我知道婶婶闲不住,就是穿着绫罗绸缎做这些也没什么的。咱们的好日子来了,不用像过去那样了,跟着我享享福。” 连叔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还有孩子,不想让他们忘了本分。” 夭夭:“叔叔,咱们是吃好的、穿好的,但不浪费就好了呀。不用特意去撑门面。就是公主也没有那般奢侈,皇后娘娘为了让公主长命百岁,公主吃穿从小就不曾过分浪费,吃不掉的也没有扔掉,都是我们一起吃了。” 连婶婶:“可不是。陛下、皇后娘娘都不曾浪费的,这要让陛下、皇后娘娘知道那还了得。皇家也没有那些高门大户那么大的排场。” 夭夭:“明日有人有进府给婶婶、叔叔、孩子,这些侍女、小厮也要做新衣的,天都热,以后这些事还要劳烦婶婶多操心呢,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要婶婶打理呢。” 连婶婶:“就听夭夭的,不浪费就行。” 连婶婶留下夭夭与刘孝众吃了晚饭,刘孝今让夭夭不动,自己跟着连婶婶忙上忙下的,又是拿碗筷,又是端菜端饭的。有肉菜,还给连婶婶的三个孩子夹,连婶婶对刘孝众的印象太好了,喜欢得不行。夭夭心想难怪刘夫人疼这儿子,是要会来事呀!亏白小公子把他揍服了,不然,这小子撑着刘夫人的疼爱还不一定会惹出多大的祸事呢。 夭夭:“婶婶,他是三品官家中的小公子。”连婶婶、连叔叔一家都惊了,对刘孝众简直就是刮目相看,高门大户还有这样的公子? 刘孝众:“那我也是配不上夭夭的,钱家、章家进二品,我家才三品。就算没有钱家、章家,夭夭是公主身边的人,是皇后娘娘的红人,也比我家高。” 夭夭一笑,连婶婶、连叔叔:“原来还有这样好的公子。” 皇帝收到李凫迤的奏折,李凫迤的父亲去世,要回京守孝。这等事哪有不许的,也就准了。 帝都一听这李凫迤要回来,又是一片哗然。这李凫迤人在帝都外,可各种消息一直都在帝都内流传。 还有人在为李凫迤鸣不平,李凫迤要不贬也帝都,他父亲也不会死。这事就暗指皇帝,是皇帝该死了他的父亲。也有人说,这官员被贬是常事,也不是皇帝让你犯错,自己没做好,死了亲人就怨罚你的人这就不是君子所为,说白了还不是知道作的。 澄玖最近是很忙,一要练武,二要准备县试,这眼看着就要开考了。任公公都打点好的,澄玖没日没夜的学,与白小公子的书信都不有时间写了。 皇帝还纳闷呢,就问任公公:“怎么最近只有一信封,这两孩子怎么了?” 任公公:“月底就要县试了,白小公子应该忙着温书呢。” 皇帝:“一个县试,白小公子家学渊源深厚,还能如些费力。” 任公公:“天气太冷,今年的县试就晚了一个月,没想到这又热得如往年了。这考试,都要谨慎,白家一直如此,才一门四进士,这要白小公了考中进士,那就是一门五进士,何等的风光呀。” 皇帝:“公主最近忙什么呢?” 任公公:“公主还能忙什么,还不是折腾自己。奴看着这是在宫里又待不住了,一心想出宫呢。还想着月底白家大小姐成婚去不去观礼呢。” 皇帝:“公主自己要溜也去,就当不知道,多派人跟着就行。”任公公心下明了。 今年的县试要考四场,澄玖心想还好不是五场。 澄玖这些频繁的出入皇宫,刘孝今知道澄玖有时夜不归宿,都住在夭夭的宅院里。黎明前出来就有一公子由锦锦、夭夭陪同出来,刘孝今的心有疑惑。这事得告知任公公呀,看到任公公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听完刘孝今说完,任公公都没当回事,说是公主贪玩,只叫多派些人跟着保证安全就行,其他不用多问。 刘孝今心道:不多问?那可是他还没成亲的媳妇啊! 刘孝今心里着急决定澄玖再出宫自己亲自去看看,这澄玖花样多他是领教过的。别会点儿功夫什么都不怕,真遇到歹人那点儿功夫真不够用。 都夜不归宿三次了,还有一男子一到黎明前出来。要是一个普通人出入夭夭府邸,也不会锦锦与夭夭都陪同着,那个男子是谁? 第122章 考试真是太可怕了 刘孝今得到消息澄玖又出宫了,刘孝今蹭的一下就跟过去了。 下午出的宫,刘孝今就躲在夭夭宅院一处看着大门。黎明前,府门打开了,见一年纪不大的男子披着大氅出来的上了马车,今天早上确实是有点儿冷。刘孝今没有看清是谁,就跟着马车到了地方。刘孝今都傻了,这不是今年的县试考场嘛。车里下来那男子的动作怎么那么像澄玖,刘孝今心下一笑,这是自己太多思虑了,什么都会想到是公主。难道是自己想公主了?不过就这十几天没有见上面而已,刘孝今笑自己没有出息。但就那两下子跳跃活脱的样子像极了澄玖。 夭夭与锦锦戴着帷帽在马车附近,夭夭府中的小厮送来吃食。刘孝今这边啃着干粮喝着水,那边夭夭与锦锦几乎是一直在吃,有肉有菜有饮子有零食。那小厮一会儿去买这个,一会去买那个。刘孝今才知道跟着澄玖的兄弟们太不容易了,看着各种吃这真是受不了,难怪兄弟们换班后都大吃大喝的,等自己查明白后也要去大吃一顿,真是太虐了。 刘孝今守到傍晚,考试结束后才见一男子提着书箱出来,夭夭接过书箱,锦锦扶着上的马车。 马车驶向一个偏僻的巷子,刘孝今感觉兄弟们都知道这地方,都跟了三回了能不知道嘛。就见一人还是穿了黎明前的大氅进了一辆更大的马车。 这辆马车驶向了皇宫方向。 皇宫,而且顺利就进宫了。 刘孝今脑袋一片空白,赶紧跟上。 刘孝今看到了,是澄玖公主。公主参加了县考? 刘孝今赶紧去问跟着澄玖的暗卫,暗卫统一回复是:任公公交代的,看到不许说,没有遇到歹人就什么都不许说。 刘孝今回想任公公确实是这样交代的,自己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这么大事,澄玖居然瞒着他。也是,这大逆不道的事真不能说啊,参加县试应该是任公公安排的。 刘孝今一咬牙请了暗卫们吃饭,有酒有肉的狂吃了一回,跟着这几个姑奶奶可真是太虐了。 夭夭看到累的不行的澄玖:“公主今天怎么这样的累?” 澄玖:“今天居然在屎号旁,真是太臭了。”我捂着鼻子答完的题。“我就是有些头晕。” 锦锦:“公主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考到第四场,每一场都刷下来一些人呢。” 澄玖:“徐先生与堂哥太厉害了,他们俩能扶起我这个阿斗。” 夭夭:“看到公主这样,我都想考个武状元了。” 锦锦:“你还用考嘛?” 夭夭:“为什么我不用?” 澄玖:“夭夭你真都不用考,你把武状元打趴下你就是武状元了!”说完就都笑了。 夭夭也笑:“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锦锦笑的说:“对对对,白小公子就是把刘孝众打趴下,白小公子就成帝都第一恶少了。”锦锦看澄玖晕的厉害,“公主,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澄玖:“我觉得闷,等进了宫,下车走走透透气。你去告诉一下任公公,我回来了。” 锦锦去找了任公公,任公公一听今天澄玖被排在了屎号旁边,熏的头疼。心想,这事大意了。等结果吧,要是通过了县试再说。这排号的事真是不方便多嘴啊,容易出事。 澄玖狠狠地休息了两天,第二天都觉得自己还能闻到那味呢。整个澄鸣宫天天熏着香,到了第三天才好。 三月二十九日,云柒出嫁,澄玖早早的就去了云家送亲,然后就回宫了。云家与明家都明白,只能感激,哪里还能挑理。 等歹人发觉公主出宫时,公主都回宫了。 那屋子里的主子气得大骂澄玖小小年纪如此狡猾。这要是让澄玖知道他如此骂自己,还不定怎么骂他:你那么聪明,怎么还躲在黑屋子里?见不得人是不是?我年纪小又不是傻,非得让你得逞呀?都得非顺你的意?太自信真得不好。 澄玖一算自己出宫参加考学要好几次,恐怕还是会被歹人看出规律。这得想个办法解决呀。 索性天天出宫,让自己的马车天天出去逛一圈,也不用侍女扮做自己,车里可能坐着就是侍女,还有可能就是空车,进行采买。就是买一种饮子也是这般出行,少数暗卫也都跟着。当然气得小黑屋里的那个人又是大骂,宫中的眼线离又进不去澄鸣宫,实在不清楚公主在不在宫中。澄鸣宫根本就安插不进去人同,于是,压力留给底下的人,想办法吧。 没几天放榜了,澄玖就想谁去看榜呢,她身边的几个人都不适合看,容易被人查觉。 没想到任公公笑哈哈的来了:“公主,奴要恭喜公主了,考过了!” 澄玖心都起飞了:“真考过了?” 任公公:“千真万确。” 澄玖:“我是不是很厉害?” 任公公竖起大拇指:“真是太棒了!” 澄玖:“下月我要参加府试。” 任公公:“这时间太赶了吧?” 澄玖:“我准备好了,八月份我要参加院试。” 任公公想了一下:“行,交给奴去办。” 澄玖开始撒娇:“真是多亏任叔叔。” 任公公:“小声,可不能让别人听到。”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夭夭与刘孝今路过考场外面,随意的看了一下,就看了澄玖的化名在上面。 刘孝今问夭夭你笑什么:“我看到人家能进考场好羡慕呀。” 刘孝今:“考场里面真是太糟糕了,桌子是木板,墙壁很粗糙的,自己都要带东西铺好,赶上天气不好还是很冷的,再抽到屎号,那真是生不如死,三天就在这么大的地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多大的面积告诉夭夭,“还不能出恭的,我当时就自己带着一个木桶,还带着不少的香灰放进去呢。什么身份进去都是这样,比读书还苦呀。” 夭夭:“这么不容易呀!” 刘孝今:“考试真是太可怕了。” 紫莱一直都在庄子上,过年都未曾回帝都。 春暖花开时节,庄子上还是要比帝都冷一些。紫莱带着侍女在这庄子各处走动,看着庄子上的人忙前忙后的准备播种,她也想试试,可就一天到,水嫩的水就起了皮。看到那些农妇还都兴高采烈的劳作着,那一双双手真是粗壮而有力,自己还是不行的。 她自己出了钱让人回帝都采买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护手的脂膏,送给了自己庄上劳作的妇人。大皇姑与武驸马知道后都感到很惊讶,这紫莱是越来越能感觉民间疾苦了。 紫莱穿上简朴的衣服,只能做一些播种子的事。这就样,她与侍女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终于做完一些活,紫莱就在这个庄子附近走动,那边是自己的亲弟弟宇阳的,不去也罢,看了,不见得自己会不闹心,就在边走走看看吧。 庄子看上去都是大同小异,自己穿得像个村姑,也倒是方便。紫莱走到肚子有点儿饿就要与侍女往后走,自己来到这庄子确实是过得很舒服,心情也好。 瓷琇:“姑娘,听说皇后娘娘开了宫宴,很多家的庶女都去了。” 紫莱:“你也想去?”玉琇一抿嘴,紫莱知道玉琇想得是什么,“行,等回帝都我向澄玖要去。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宫里的东西确实是越来越好吃了。等端午回帝都,让澄玖多给我准备些。”玉琇很高兴的点头。 紫莱:“二姨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毕竟二皇姑还是挺疼她的。 玉琇:“说是去太后守陵了,全家都去了。” 紫莱:“离帝都远点儿也是好的,到现在都查不到这毒是谁下的。”紫莱与玉琇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看玉琇指着前方。 玉琇:“姑娘,看那边怎么倒了一个人?” 紫莱随着方向看去,见应是两名妇人。一人倒下,另一人焦急着看着倒下的妇人,四处看去,估摸是想找人。紫莱和玉琇在她们的后方,紫莱带着玉琇跑了过去了。 那嬷嬷看到紫莱,一把抓住:“姑娘救救……”嬷嬷害怕的说不出话了。 紫莱:“玉琇,咱们把她抬回庄子。” 二人很费劲的抬到最近的一户人家,这家的妇人认识紫莱,看到紫莱和玉琇强搀扶的一人进来还很吃惊同,一把接过,就把这晕倒的妇人放在了院中的藤椅上。进屋端了一碗出来,紫莱叫玉琇去找大夫。 喂了一碗水后,那妇人就醒了过来。这妇人身着不似农妇,看着身上的面料怎么也是那个庄子上的管事嬷嬷之类的。 那妇人醒来,旁边的老嬷嬷抓着手说:“可算醒了,怎么就晕过去。” 妇人笑笑说:“真是大意了。”说着就要起来。 紫莱拦下:“等一下大夫就到了,让大夫看过再走吧,我让车给您送回去。”又看着嬷嬷说:“嬷嬷,你们是那个庄子上,离这可远?” 老嬷嬷:“不远,就在旁边。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等了一会儿,玉琇带着大夫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大夫一切脉已无事,以后可要注意了,这可是饥饱捞,要随身带着些糖块。 这户妇人说:“我刚给娘子喝的就是糖水。” 大夫:“好,好。” 这户妇人:“庄子上有马车,我去叫过来送一位娘子去。” 老嬷嬷:“多谢娘子,多谢娘子。”转身对着妇人道,“坐车回去了,还稳当些。”那妇人点点头。 紫莱对大夫说:“多谢大夫了,玉琇。”玉琇明白拿出一点儿钱交到大夫手中, 大夫:“大姑娘说的那里的话,多谢大姑娘。”玉琇送大夫离开。紫莱没有注意到那晕倒的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眼中充满欣赏。 马车一到,紫莱扶着那妇人就上了车,又扶老嬷嬷上车坐稳。紫莱嘱咐赶马车的汉子:“叔,慢些,别太颠簸。” 汉子:“放心,大姑娘。”紫莱送这妇人看不到人影了才转身往回走。 紫莱自从天气开始变暖,就每天带着侍女出去走上半个时辰。遇到上次的事,武驸马与大皇姑觉得还是太安全,就让两名小厮要跟着。大皇姑很明确对紫莱:“这里毕竟是庄子上,这样四处的走动要带些人才好。人心隔肚皮,你也是皇亲贵胄,又是女儿家,不知道有些人打着什么心思。” 紫莱欣然接受了,自己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看到这里这样广袤,这要是被劫持了得不知道上哪儿里去找自己。就是在帝都里,也是难寻的,何况是这里。出门后两名侍女,两名小厮跟着。 没过几日,紫莱想到有一个方向一直不曾敢去,那里是森林。有这几个人,就想去看看。 来到林子处,小厮说:“只有猎户才能进这林子,怕林子里面什么都有,就是他们见了恐怕也对付不了。” 紫莱一听就不打算进去了,上次都看到蛇了,就吓了紫莱一跳:“看看就行了,咱们回去吧。”刚一转身,不见一男子从林子里背着一个竹筐出来,与紫莱对视上,忙低头躲避。 小厮一见是一男子就问:“你是谁,做什么的?” 男子说:“我是采药的,路过这里,这就要回去,冲撞了姑娘。”说着对紫莱行礼。 紫莱好奇心就来了,这男子文文弱弱的,怎么进这林子里了,他不怕嘛:“这林子你进了?” 男子:“进了。” 紫莱:“这林子里都有些什么?有野兽嘛?” 男子:“有的。” 紫莱:“你不怕嘛?” 男子一听笑了:“怕呀,可也不妨事,身上带着刀,小心些就没事。” 紫莱:“你竹筐里是草药?” 男子把竹筐从背上卸下来,从竹筐中拿出来给紫莱看:“这些都是草药。” 玉琇:“这你家的林子,你进来采药?” 紫莱阻止玉琇说:“不可无理。”小声的说,“庄里的人也去别的地方采些东西的。”又对那公子,“周文王的花园七十里,百姓也去打柴、打兔子,谁还能比过周文王。采些东西怕什么,何况这药也是可以救人的。” 男子拱手道:“姑娘高义。” 紫莱:“公子谬赞。”说完行礼告辞。 玉琇嘟囔的说:“这林子里不定有多少好东西呢,都让他采了去了。” 紫莱:“能进这林子的,早就都进去采了,天材地定宝咱们也不认识,阻止不了,就惠及于人嘛,不要小气啦。” 玉琇:“姑娘,之前不是一直要奴婢分清你的我的嘛,如今姑娘怎么不分了?” 瓷琇:“姑娘本就是很大气的。” 紫莱一笑:“我之前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自己怎么也是皇亲,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澄玖说得对,与民争力,半分好处都没有。很多事分不得那么清,这些小事不必如此。要真是分分计较,宫中的那么吃食怎回让你我都吃到,人常在田园真是心境会不一样,会开阔。” 瓷琇:“皇亲很多都记得公主的好呢。” 紫莱:“是该记得呀,要不四十九天,那么好熬呢。开始吃那几天的膳食,脸上都露出菜色了。”紫莱现在一想还心有余悸。 紫莱天天到处走,感觉总能看到见到采药的公子,每每看到那位公子都远远的会向紫莱行礼。紫莱看到也不言语,又有几日就没有碰到那位公子。 瓷琇认为那公子就是故意的:“这人,就是一个穷书生,挖点儿草药卖钱。遇到姑娘看出来是个大户人家就来搭讪。真是话本看多了,知道自己长个一张好皮囊就能获得小姐芳心,许小姐一个高中状元给小姐一个凤冠霞帔,真是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不稀罕。” 紫莱听到就笑了:“这话本子让你这丫头是看透了,是赚不到你的钱了。” 瓷琇:“都是怨天尤人的秀才写出来的骚东西。不想着寒窗苦读怎么提高自己的学识,就想着占你家女儿的便宜,太无耻了。” 紫莱:“也不要把人想得都那么坏,你看这几日就没有碰到,想必是这里的草药采得差不多了,去别处采了。那公子也像是个寻常人,一举一动都规范的很,应是受到过严格教导的。你随我一直见得人都是这般的,所以,并不察觉。等你见到不规范的就知道差距有多大。” 瓷琇:“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就是见过不规范的呀。” 紫莱:“就是咱家的小厮都比一些庄上人规范。庄上人已经做到了最好,可这见识是不一样的,气度也是不一样的。你看那公子,穿着是粗衣,可用的东西却是细腻,脚下虽有泥泞,挖得草药都是过半筐,衣裳也不见多凌乱,可见是个细致的人。再看他行礼时,每每都是真端正,一丝慌乱都没有。这样的人,就是在帝都的贵胄中都是不多的,” 瓷琇:“没准是装的。” 紫莱:“不去管他了。我听赵婶子明日要安架子,咱们也去帮忙。” 瓷琇:“那姑娘可得戴帷帽。” 紫莱:“下月回帝都,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晒黑了。” 玉琇小心的问:“姑娘,明日沐浴能不能带我一个呀?姑娘洗完,我们再用也行呀。” 紫莱:“咱们一起洗,澄玖就带着侍女一起洗,可好玩了,比自己一个人有意思多了。”瓷琇、玉琇都觉得自家的姑娘与去年不一样了。 紫莱与庄子上的妇人、女儿家在地里忙活着,天天过得很快活。紫莱越来越觉得自己懂了祖父为何在府中也要开一块地,看着地上长出来的东西,每天都看着自己种的在生长心情真是太好了。 庄子上,鸡鸡鸭鸭鹅鹅都是到处跑,还有小鸡、小鸭、小鹅,小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可爱。还有小牛、小马,猫、狗都是多,当然老鼠也多。听说,还挖到一窝老鼠,挖到一转身还想怎么办呢,就被猫吃了。 庄子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也杂,还有货郎路过。紫莱觉得百姓的生活也就是这样,都是要穿衣、吃饭、娶妻、生子,只是这品质就不一样了。像自己的这样的还是学很多的东西,在帝都时要显着自己多贵气,这庄上的人就想着富就好,过年,打赏他们就好高兴。 紫莱脱下帷帽坐在棚子里休息时突然想到了澄玖。去年在宫中时,与澄玖相处真是太舒服了,会吃、会玩,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澄玖居然能让皇亲都满意这是多不容易的事,她轻而易举的就办到了,可她是怎么办到的?这些都是一位公主要具备的,也没觉得澄玖接受过这样的教育呀。小澄玖怕自己受到皇亲的白眼,时时带着自己,在皇亲中走动,最后皇亲对自己也不似当初对自己冷言冷语了。 真想带澄玖来看看自己的这个庄子。 紫莱不知道的是,那位公子不是不在这庄子上,是紫莱的人没有见到。庄子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他采药都好几年了,前几年还是一位小少年,现在是十八岁的帅小伙,也都知道他是隔壁的隔壁王庄的。 紫莱当然不知道澄玖在帝都里忙着要参加府试,忙得连喜欢的刘考今如今都没有空见了。 向昱泽在上清书院做小童做得是挺好的。向国公爷,向国公老地人,向夫人都忙着在上清书院附近修宅院、建宅院,就是要陪向昱泽,就留向昱泽父亲一人在帝都。若大个向国公府,向大人那是不要太舒服呀,没有夫人管教,自是不会安分的。 这向夫人长期不在府中,府中的一些侍女心思就活了,正月期间向夫人在帝都过的,还没有看出来什么。等她走了两个月后再回到帝都,才知道有四个侍女都有了身孕,向夫人一顿哭闹也没有用呀,一下四个呀。她嫁入向府时,把通房都打发了。她陪儿子求学,这才几个月呀,就四个有身孕的。一算日子,月份最大的年前就怀上了! 第123章 好好活着 向夫人就是不同意把她们抬为姨娘,理由很简单,媚惑男人生出的孩子不高贵,也不能是庶子女,最多不过就是一个家臣,与向大人大吵了一架。 向夫人娘家是帝都大士族文家,娘家十分硬气,文家的实力在帝都能占三成。姜家当初能这样的肆无忌惮就是有文家在后面支持,姜家膨胀后,是文家把姜家养大,当狗一样的对待。那姜相能干嘛,姜家对文家还是不错的,得势后也对文家毕恭毕敬,很是尊敬,但不是孝敬,这就已经让文家很不满了。这向夫人按说也算是温良贤淑、知书达理,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夫君纳妾。 向国公才夫人得知有四位侍女都有了身孕喜出望外,可儿媳就是不让抬为妾室很不满,那也是向家的子孙呀。抬不抬都是向家的种,向夫人杀心都有了,最后,就决定去母留子。文家已经递话过来了,向国公才夫人不得不把要说的话憋回去。 文家对庶子、庶女就是苛待的,这都不避讳人。向夫人这样做,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对。别人家什么样那是别人家,我们文家就是这样。 刘孝今自从知道澄玖参加了科考,找来了今年参加县孝的名单,想知道澄玖是化的什么名。一个人的排查,看到宁希,字澈长,十三岁,帝都人氏。澄澈明达,长治久安。澄玖,澈长。刘孝今心下一笑,还挺会给自己取名字的。 居然能过了?这个消息让刘孝今还是很意外,最后一场的淘汰率也不算低呀 刘孝今心想是不是任公公用了手段才让澄玖能过的考试,把试卷都翻出来了,自己阅了一下。澄玖确实是凭能力通过的考试,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公主呀,这脑袋里装着什么。 澄玖一切的努力不过就是四个字:好好活着! 李凫迤要回京的消息传开了,澄玖天天在宫中,自是不知晓。帝都中传的是沸沸扬扬的,只是这次回京是因为李凫迤的父亲去世,要丁忧。 帝都又开始了关于李凫迤神童、文曲星投胎的话题。 澄玖得知自己通过了县试就给白小公子去了书信。皇帝一看:县试已过,准备府试,也就没有多想。白小公子回信说了一些学院时的各种事,这样的考试在上清学院都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考不过才是不正常。提到方栩逸院试都通过了,早就是秀才了,就准备乡试中举了。澄玖一看,这方公子难不成之前考得是童子科?唉,这科举之路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一个月,澄玖不是在背书,就是在练武。就见了刘孝今两次,刘孝今一看澄玖长高了些,就是瘦了不少。他知晓澄玖参加科举考试这事也不能让她知道,只能嘱咐她练舞要注意,别伤了身体。 澄玖爽快答应了,也叮嘱刘孝今:“我的仪仗出宫,可能会有歹人跟着,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歹人太毒了。” 刘孝今心里也是明白的,最近查到一些线索,对方实在是太狡猾了。夭夭总出宫,很多人都知道是夭夭,反而没有可疑的人跟着夭夭。 府试就开始了。 第一场,澄玖与夭夭一同坐车去了考场,只要进了考场就安全。 澄玖出考场对锦锦说的第一句说就是:“考号没有在屎号旁,而且也没有闻到屎臭味。听巡逻的监考说是天热了,味道太大影响考生,特意多安排了两、三个马桶,马桶里还铺了香灰和碳渣,还有人清理,这次我都没有憋尿。” 锦锦:“公主参加这考试,连水都不敢喝。” 澄玖:“我上午就喝一点儿,润润口就行,下午我就可以多喝些。” 任公公这次是特意安排的,上奏了皇帝后得到同意才安排的。这府试虽不比不上会试,也是大事,还是在帝都,万万不能草率。 天热之后,也容易出现疫病,考场在考试前后进行了药水洗刷。往年这都是没有的事,今年的考生都是沾了公主的光。 可澄玖公主是女子,对于这些措施只有味道对澄玖是有利的。锦锦就让公主也带了香灰与炭渣放在桌位底下的木桶里,憋不住就解手。 澄玖为了不出恭,考前吃得都少,还好每场就是一天,忍忍就过去了。 第二场,澄玖还是与夭夭一同出了宫。 第三场,澄玖提前一天到了夭夭的府中,第二天夭夭自己一人出的宫。 澄玖出宫考试这三次,只有夭夭、锦锦几人,手下都是夭夭府上的几位小嗣,车夫是一名上了些年纪的暗卫,伪装和侦查能力出色。这名暗卫也是这几天太舒服了,吃了不少好吃的。 暗卫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这是很可怕的事,澄玖出宫必然会有暗卫跟着。也就是说,只要发现大批暗卫就知道澄玖有没有出宫。于是,暗卫几乎都撤出,让侍卫顶上,将计就计,跟着吧。跟吐你! 这样的消息是刘孝今告诉澄玖的。 澄玖:“我想长大,这事都好难呀。我是怎么得罪那人了,这就是想要我的命呀。我真想跟他聊聊,我才十三岁,他因为什么呀?对我一小孩子下死手。” 刘孝今都被逗笑了:“行,公主,等我抓到他,我一定安排公主见见他。” 澄玖考完府试天天都来找刘孝今,这是眼看着就到端午了,给刘孝今送五彩绳,亲自给绑上。澄玖亮起自己的手腕,刘孝今一看与自己是一对,又是满心欢喜。 端午节前一天,宫宴,又是很多人进宫来。 澄玖觉得心情太好了,考完试了,自己好好休息了一下,只练了武,出一身的汗,感觉无比舒畅。 端午之后才会放榜,澄玖也时常的患得患失,对于成绩还是很紧张的。刘孝今看出了澄玖的心思,自己亲身经历过了,也目睹了刘孝众,十分的清楚这种状态。也不能告诉她考试成绩,只能强忍着,真是不忍心呀。这幸好是考过了,这要是考不过还不知道会什么样呢,是不是得哭几天呀。想想当初的刘孝众,考了多少次才考过呀,那难过的真是天都塌了,日月无光,在书院成了笑柄。还好院试是一次就考过了,之后这书读的也没有当初那费劲,可能是开窍了。 锦锦与夭夭也看出来了,还有几天才放榜,她们也跟着好紧张。 大皇姑与紫莱高高兴兴的进宫了,看到皇后也是极其端正的行礼。 皇后亲自起身扶起大皇姑与紫莱,对紫莱说:“快起来吧,澄玖这几日就盼着你进宫呢,说是有好几样新制的饮子要做给你尝呢,在宫里住几天。”又对大皇姑说,“皇姑过年都没有回帝都,这紫莱看着是更加活泛了,气色也比过去好了。这样真好,活气生香,还是小女娘,这般才最好。” 大皇姑:“皇嫂,这在庄子上是养野了,给她舒坦的,不像在帝都规矩多。这在庄子上,粗衣麻布的在田间地头走,农活都会做了。” 皇后大为赞叹:“这番厉害了,接触到土地的人是不一样,本宫也想让澄玖去这样的地方看看,就是出宫对她太不安全了。” 大皇姑点点头:“这歹人真是胆大妄为。”这时澄玖才来,大皇姑看到朝这里走来的澄玖说,“皇嫂,这澄玖是长高了,怎么瘦了好多?”紫莱看到公主走过去了,迎了上去。 皇后:“自己折腾自己,折腾成这样了。没看年前呢,路都走不稳了。” 大皇姑:“这是怎么了?” 皇后:“非要学舞蹈,陛下不让学,心疼。要还是准了,这都是累瘦的。”澄玖见到大皇姑行礼后就带着紫莱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小声聊着。 大皇姑想了想说,“皇嫂,二皇妹还……” 皇后拍着大皇姑的手:“放心,皇妹很好。”大皇姑点点头。 今天命妇进宫的不少,氏族王家的几位夫人来给皇后请安。澄玖要与紫莱去看猫熊,让锦锦过来与皇后说一声,玉琇过来与大皇姑的侍女耳语了几句。王家其中一位夫人看到玉琇愣了一下,被皇后看到了。 云柒与白萋萋进宫后,也被澄玖派人叫去看猫熊。戈蒙也被邀进宫,皇后一见到这个戈蒙就很头疼,刘考今一看到戈蒙就紧盯着。戈蒙这次进宫就很规矩,什么都恭恭敬敬的,也不像以往那样坐都没有个坐像,这次就很端正。刘考今则想着这家伙憋着什么坏呢。 澄玖几人从兽园回来,第一个看到她的是戈蒙,不是刘考今。戈蒙奔向了澄玖,刘考今才看到。 戈蒙:“公主。” 澄玖看着一脸高兴的戈蒙,没有表现出嫌弃,澄玖也知道戈蒙自己在大宣,识别度还高,走到哪儿里都会被人看到:“我刚才还问他们你会不会进宫呢。” 戈蒙一听挺高兴的:“公主,想让我进宫。” 澄玖:“这话说的,为何不想让你进宫,你烤的羊我还没有尝过呢。”小声的说,“我听到的,特别好吃。” 戈蒙一听就不高兴了:“原来就想吃我烤的羊啊。” 澄玖一看戈蒙这撂脸子的样子,澄玖:“我是想给你有个生财的道。”看了看戈蒙不以为然的样子,“真是不差钱啊!你自己说我能想你点儿啥?” 戈蒙:“就不能想我点儿别的嘛?” 澄玖:“你说让想你点儿什么呀?” 戈蒙:“想想我这身的功夫……想想我还挺英俊的……想想我多风流……” 澄玖听着戈蒙夸自己,真是听不下去了:“我这身的功夫我没看到,我看到是你被抓走。你看你这头,跟斑秃一样。光看你的脸确实是英俊的很,棱角分明,就是黑了点儿。风流到被人家追着打,恐也不好吧!”云柒、白萋萋、紫莱还是很有教养的,听到也没有笑出来。 白萋萋对戈蒙:“男子还能做出一道菜已是最难得的,公主对你是极高的评价了。戈公子不要介意。” 戈蒙:“原来是这样?”澄玖懒着理他。 云柒:“君子远庖厨,可好厨子几乎都是男子。哪日,戈公子要是能烤只羊,一定要叫上我呢。”戈蒙眼睛一下就亮了。 澄玖:“我见你每日也是无聊,就想着你这有烤羊的手艺,不如去一店里就烤羊,每日就烤两只,自己还有月俸可以拿,还有事情做。” 云柒一听心下就笑了,这澄玖打得什么主意她是知道的。 戈蒙一听挺高兴的:“好。我去哪家店烤呀。” 云柒:“我告诉你去谁家,东家会对你好的。”云柒、白萋萋都笑了。在戈蒙眼中,云柒、白萋萋是高兴,实际上戈蒙相当于是给她们仨人打工。 戈蒙,一是给澄玖等人赚钱,二是这样也方便监视他。他要与东胡内外勾结,大宣就被动了。 这时,就听到有人说向国公府的闲话了。 “向大人闹着要休妻,要绝婚。” “这是多不容易娶到的文家女呀,这就要绝婚呀。” “向夫人不同意抬为姨娘,放话说要去母留子。” “恐怕这子都留不住。” …… 几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紫莱挨着澄玖坐,十分亲密。在坐的命妇一见都在嘀咕:“这公主与紫莱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难道之前传言都是夸大其词了?” “小姊妹之间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 “瞧我们家的,这天天打得房盖都快掀了,又好得还要睡在一起呢。” “小孩子这大了,也就好了,也不至于传得如此严重呀。” “这谣言真是信不得。” …… 众人看到文家的人来了,就都不做声了。 王家的那位夫人问道:“公主旁边坐是哪家的小姐?”这位夫人是王家的五房大娘子。 王家的三房大娘子说:“五弟妹,这是长公主家的千金,紫莱小姐。你不常入宫,自是不知道。” 王家五房大娘子:“这就是陛下下旨不让议亲的那位?” 王家三房大娘子点点头:“去年闹的可凶了,你不在帝都很多事都不知道。” 王家五房大娘子:“我见这小姐挺的呀。” 王家三房大娘子:“唉,这圣心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好好的姑娘家不让嫁了,听说是得罪了公主。” 王家五房大娘子:“这与公主不是好好的嘛?” 王家三房大娘子:“具体的事情,咱们也不知道。”紫莱没有注意到有一王家男子看到紫莱的一瞬间也是一愣,整个宴席都在看着紫莱。刘孝今洞察全局,还以王家男丁一直看着澄玖,看到怎么又多一个人看澄玖,一个戈蒙就够了。 刘孝今是一点儿也没有闲着,还有不少夫人与小姐来与刘孝今攀谈。刘夫人见到也是叹一口气,刘大人说:“叹什么气呀,我夫人这样貌美,儿子必然招人喜欢。孝众要是不怂,还能让夭夭捞着,全帝都闺秀都得任咱家选。”刘夫人又被哄得十分开心。 这宴席都是一家子坐在一起,全都落座后皇帝就来到了,君臣同庆。 公主忙着与紫莱说话,都没有空与刘考今对视,也省着吃飞醋了。 皇帝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席了。 显眼包戈蒙上前,向皇帝与皇后行礼:“上次见到公主的剑舞,真是念念不忘。” 皇帝不温不火的打断,问道:“戈蒙这是还想再看一次?” 戈蒙:“有幸见过一次足矣,今日,送一把宝剑与公主,还请陛下准许。”澄玖听到都蒙了,本以为是还想让自己舞剑呢,没想到自己要收礼了。 皇帝没有想到戈蒙不是要公主再跳一次,可皇帝自己也想看呀。而是要送公主一把宝剑,这都什么路数。 皇帝示意刘孝今接过去。 刘孝今接过把剑拔出来,查看了一番,没有问题转身向双看奉上。 刘孝今:“公主小心,这是开了刃的。” 澄玖接过又把出剑,紫莱也看到这剑鞘上镶嵌了不少的宝石,是东胡的样式,是把好剑。 澄玖:“多谢蒙公子相赠,确是把宝剑,让蒙公子破费了。”戈蒙听到很开心,看到刘孝今的眼神,笑容就收了回去。 戈蒙:“公主喜欢就好。” 紫莱:“澄玖,还会剑舞呢?什么时候学的?” 澄玖:“学了好几个月了,疼得我晚上睡觉都疼醒了。”刘孝今侧目听了一下,别人看到是刘孝今肃杀之气好重,刘孝今听到却是咯噔一下。 紫莱:“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澄玖:“我总得有点儿才艺吧。你看这些闺秀那真是琴棋书画、狐媚魇道一样不少。”澄玖说道狐媚魇道时,把狐媚魇道说得让刘孝今听到,刘孝今听到一笑,这心里踏实了,澄玖没有忽视自己,“我一想,只有这剑舞能压得住。” 紫莱无比佩服的说:“真有你的。”紫莱看到刘孝今的手腕处的五彩绳与澄玖手腕处一样,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来回对比的看,“你与刘司使的五彩绳怎么是一样的?” 澄玖没有半点掩饰说:“我送的,当然一样。”刘孝今一听,嘴角上扬。澄玖接着说,“宫里人都有,这有什么奇怪的。”刘孝今一听,瞬间眼神犀利。 张大姑娘一直偷瞄着看向刘孝今,如今张大姑娘张令闻在皇后身边,这让妹妹张令望看着十分的嫉妒。张令望今日也进宫,张夫人看到自己的大女儿如今穿的、戴的都比家中好,只说也要给妹妹些才好。张令闻听到抬手就要把头上的钗环给妹妹,一只手就把她的手制止住了。一看,原来是段嬷嬷。 段嬷嬷帮张令闻又插好:“张女官,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样做是让人看到张府都置办不出像样的头面给张小姐?这是皇后赏赐的,可不能随意送人。张小姐戴了出去,是会说张家姐妹情深,可也认为张小姐不懂礼数,议亲会受阻。” 张令闻忙对母亲刘夫人说:“这位是皇后娘娘宫中的段嬷嬷。”刘夫人再不敢要张令闻的东西。 刘孝今今日是坐在澄玖的后侧方,离皇帝很近,也方便有人向他汇报事情。 澄玖知道,不会有想放过她,不能急,很快就来了。澄玖新制的饮子就端了上来给诸位大臣、亲眷品尝。 皇帝:“朕的公主,特会弄吃的,这是为端午制的饮子,都尝尝如何?”皇帝尝了下,“嗯,有点儿酸,能解腻。” 一位大臣说:“听闻公主剑舞是一绝,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幸目睹一下公主的舞姿呀!” 皇帝问澄玖:“公主可愿意呀?” 澄玖起身回答:“今日,恐是不行了,儿臣的舞裙坏了,新的还没有制好。” 皇帝纳闷了:“怎么就坏了?” 澄玖:“儿臣本想着今日舞给父皇看,昨日拿出来熨烫了一下,破了一个大洞。” 就听下面不少人说:“可惜了,看不到了……” 紫莱也想看,有些失望。 皇帝一想:“罢了,就等下次吧。”皇后与他说过澄玖舞的极好,樊妃也说澄玖舞的好,皇帝就也特别相看。 樊妃对这新饮子是极喜欢喝的:“陛下,这饮子是真好喝,最近天热妾就常感觉不舒服,妾喝这个就感觉胃好舒服呀。” 皇后:“妹妹喜欢就让人常备着,向希儿要方子就好。”皇后抢在皇帝前把话都说了,皇帝自然对皇后是满意的。 樊妃还是很谨慎的:“妾不敢劳烦公主。” 皇后又抢在皇帝前面说:“你与希儿说你喜欢,她能高兴的做到把你喝吐,你就当成全了她吧。别让她来折腾陛下与吾就好了,吾还要多谢妹妹呢。”皇帝听到那是高兴坏了,后院安稳、和睦多有成就感呀。 宴席嘛,就是看歌舞表演。各家的小姐也要出来凑个热闹,皇后对皇帝说:“妾身边新来的张女官不仅诗做的好,箫还吹得好。那日妾听到,真是婉转悠扬、感人至深,妾就送了她一支上好的箫。” 皇帝一听很高兴:“那朕可要好好听听。” 第124章 又有了 张令闻行礼过后就拿出箫来,台上都看着这位张家小姐。张令闻沉着淡定的把箫放在口边,吹了起来。第一个音吹出来就通透圆润,整首乐曲察觉不到换气口,无一音破,婉转绵长,流畅自如,技艺超群。全场鸦雀无声,一曲完毕,张令闻把笛放下,向皇帝、皇后行礼后,全场都是掌声。 皇后问皇帝:“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赞叹道:“真是好啊。张爱卿真是又为大宣养出了一位才女。” 张大人诚惶诚恐的谢皇帝:“陛下,谬赞了。”这一下子就羡煞旁人呀。 澄玖一见对夭夭说:“夭夭你吃饱了嘛?” 夭夭:“什么事呀,公主?” 澄玖:“饱吹饿唱,今天热闹,你也吹一曲呗?” 夭夭爽快答应:“好啊!”夭夭起身向皇帝、皇后行礼,“臣女也来助下兴,吹一曲。还请陛下、娘娘,诸位笑纳。” 皇帝高兴:“好……” 夭夭拿出玄笛,皇帝一看,脸色变了,吹玄笛!这玄铁一定是公主送的。 玄笛的音色果然不一样,曲子欢快中又透着杀伐决断,吹得干净清透,鸟鸣风动,生机勃勃,乘风飞扬,大气磅礴。 夭夭一曲完,众人都惊叹了,原公主身边的小侍女这般厉害。 皇帝太高兴了:“真不愧是章家、钱家的后代呀,真是了得呀。”章家、钱家今天来了不少人,也没有想到夭夭还有这两下子,“当初只知道你画画好,也没有想到这笛子也吹得好。公主向朕讨要这笛子,朕痛快就应了,这笛子是找到真正的主人了。好,真好。”皇帝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笛子是玄铁制的。 刘夫人也没有想到夭夭还有才艺,皇帝:“还是刘大人的二公子有福气有眼光呀,与夭夭定了亲,夭夭是受了这六艺之教呀。”刘夫人一听,觉得自己太有体面了。“下次有这等好事,与朕说,朕了好与你们赐个婚,这等好事,朕也想沾沾喜气。” 夭夭面露庄严对皇帝、皇后道:“夭夭自小在宫中陪伴公主,陛下、皇后娘娘宽待奴婢,未受一点儿苛责,公主待奴婢如手足,奴婢在宫平安长大,陛下、皇后娘娘对奴婢有再造之恩,此恩重如泰山,奴婢铭记于心,”这绝对是夭夭的肺腑之言。 皇帝、皇后没有想到夭夭会说这一番话,皇帝是很欣慰,这下面坐着的有几个是有良心的。 夭夭今日是长足了脸面。 张令闻今日非常高兴的是刘孝今看到了自己,还望着自己。 君臣同乐,君臣同乐…… 这宴席的菜一道道的上,菜码不大,但是样式多。 皇后要弄个飞花今来助兴,因是端午,就以“安”字为题吧。这事最拿手的就是张令闻,上次已是魁首,今日她就不参与。 澄玖专心吃喝,这引子解腻,今天的肉吃得就多了些。 皇帝、皇后看着交上的诗,一致觉得董史官家的大姑娘董以倾为魁首。 皇后:“这以倾也不常入宫,以后可要常来些,董史官真是管束的太严了些,也不能总关在屋里。” 董以倾:“皇后娘娘,并非祖父、父亲不让臣女走动,是臣女自己喜欢清静些。” 皇后:“小小年纪就喜欢清静,这想清静也不在这青春妙龄时呀,陛下说是不是?” 皇帝点点头:“皇后说的极是,你也不用为你祖父、父亲开脱,他们什么样朕还不知道嘛!你们家呀,女儿当男儿一般教养。” 董史官拱手道:“陛下教训的是,今后定让以倾多走动走动。” 皇帝:“谈何教训呀?言重了,言重了,哈哈……不过就是都想多见见爱卿家的小女儿们。”皇帝说的是实话,不仅董以倾与帝都内的小姐们几乎都无接触,董家人皆如此。董家历代为史官,就是要保持自己冷静客观的头脑记录史实。这家人男子这样也就是了,女子也是这般,为了不受外界影响真是世代练就大隐稳于市的本事。一代代就是不考虑女子婚嫁,代代皇帝都要操心这董家女儿们的婚事,这董空这就是也指上了,两情相悦也不考虑,指婚就嫁,真真是盲婚哑嫁。皇帝都觉得这太过荒唐,董家不以为然,全然不管这婚后如何。 舞伎上来,歌舞升平。此时,上来一道肉汤,香气扑鼻,里面的肉片更是美味。结果,一端到樊妃桌前,樊妃就是一呕。每道菜澄玖都与紫莱讲这道菜的特别之处。这樊妃一呕,紫莱就看到了,澄玖看到紫莱的眼神,也看向樊妃。 澄玖对紫莱:“阿姊,这汤不难喝的呀。”澄玖尝了一口,“好喝,阿姊,快尝尝。” 紫莱就尝了一口:“好喝,怎么樊妃娘娘就吐了呢?” 澄玖:“不知道呀!我安排的这些菜呀,可是下了功夫的。”皇帝见樊妃的呕的厉害,就让传了太医,皇后忙让把这肉汤端走。 澄玖无比心疼的说:“可惜这一碗的肉汤了!” 下面的人看到了上面的异样,都在猜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樊妃在争宠?都在有意无意关注着上面。 太医匆匆来到,就给樊妃切脉,太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龙颜大悦,皇后笑不拢嘴。 皇帝对所有人说:“樊妃有喜了。”这个消息太炸裂了,下面反应过来,给皇帝道喜。 康王妃听到,筷子都掉了。樊妃怎么又怀孕了?不,怎么会怀孕呀? 澄玖一听,与紫莱对视一眼,感觉这事有点儿奇怪。 东胡少爷戈蒙烤羊的事,在帝都传开了。一天就烤两只羊,能买上一只羊的人毕竟还是有限的,可要是烤串,那人不多了。戈蒙天天的不挺忙的,澄玖店里的生意更好了,比不上帝都的大酒楼,但胜于有些菜品都是贵客来吃。 帝都纨绔子弟还有上前嘲讽戈蒙,戈蒙就对他们说一句话:“公主说,来找茬的,往死里打,留口气抬回家中就可。” 纨绔不知深浅的还问呢:“怎么算找茬?” 戈蒙:“爷就你找茬,就是找茬。” 刘孝今跟澄玖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此话?” 刘孝今:“说就说了吧?那几个纨绔被戈蒙逼着在店中花了不少的钱。” 澄玖一听进钱:“行,这事以后可以多来点儿。”刘孝今,“我这招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刘孝今:“是挺好,戈蒙有钱了,就去逛了伶勃楼。” 澄玖:“什么?这钱这么好赚嘛?”澄玖记得搞钱太难了,去年为了买宅院真是费了牛劲了。 澄玖让人出去看看考场放榜,心里一直很忐忑。回来的人说,看到上面有宁希的名字,上面的信息与公主说的一样。 澄玖的一颗石头落了地,全身都舒畅轻松不少。任公公在端午就想告诉澄玖考过了,没有想到樊妃有了身孕了,这一下子就又忙忘了。 樊妃有孕后,后院就高兴了,皇帝就不会专宠了。看看后宫的妃嫔一个个的这个殷勤呀。天气变暖,人都活泛了。 澄玖思前想后,还是来见樊妃:“樊妃娘娘。” 樊妃见到公主很是热情,自己也很高兴:“公主,快来坐。”看出公主有些犹豫。“公主有事,不妨直说。” 澄玖:“樊妃娘娘有孕是好事,我只是来提醒樊妃娘娘,不要听那些人的言语……” 樊妃打断道:“公主,妾知道的,一定会有人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澄玖:“有句俗话,叫咬人的狗不叫。真跟你说了什么还不是大事,最大事就是樊妃娘娘再闻到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就是一定要记住在哪里,都来了什么人,这次一定要小心应对。身边的人不见得是有心伤了樊妃娘娘,就怕是歹人用的伎俩。” 樊妃娘娘:“妾多谢公主提醒。” 澄玖:“我也不能多待,在我身上用了伎俩我可能都不知道。凡事多小心。” 樊妃点点头,澄玖起身告辞就匆匆的走了。 樊妃这胎与上胎一样,皇帝很重视。樊妃这一胎比上一胎孕吐还严重,吐得真是死去活来的,想让樊妃动动,都不动,只能躺着,一动就天旋地转的。几天下来,樊妃就被折腾的没样了。想吃的东西就是澄玖宫中制的饮子和几样果子,方子直接就给了樊妃,这样樊妃吃下一些东西不会全吐出来。 皇帝:“没想到希儿弄的吃食还对上这胎儿的胃口了。” 樊妃:“陛下,妾就想吃点儿素菜,不要太多的肉味。” 皇帝:“这个容易,御厨房在国丧期间素菜做得可好吃,都是托了公主的福。” 樊妃:“这孩子应是与公主有缘,公主弄出来的吃食,妾就不那么吐,御膳房自己弄的,就不行。” 皇帝都感到不可思议,看着樊妃的肚子说:“这可就真奇了。以后交给公主带,咱们都省心。”樊妃点点头。 任公公忙过后,赶紧过来告知澄玖考试通过了,八月份就可以参加院试了,就是苦了公主,院试要连考三天,其他都是小事,就是这如厕出恭是个问题。 澄玖开心的写信告知白小公子、徐知霖、稽清尘, 徐知霖、稽清尘寄给澄玖的讲义越来越厚,皇帝也没有功夫看,直接告诉今后就直接交给澄玖吧。白小公子与澄玖的书信往来也越来趋向于讨论功课,这天气越暖事情越多,皇帝索性都不看了。 连婶婶一家,就是府里的侍女、小嗣也说最近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有些害怕。夭夭知道是婶婶一家是听到了挖地道的声音,就说可能这府中才住人,保不定是有大耗子盯上了这些好吃好喝的,让连婶婶买了些耗子药。又让挖地道的人进府里进行修缮,不在晚上挖,改在了白天,在府里硬是修了一座假山。等地道挖好后,又说这假山修的容易有血光之灾,又给拆了。主打一个折腾。连婶婶一看这假山石头挺好的,干脆就让工匠把这些石头砸的块小些,自己垒的牲畜的圈舍,算是没有让这些石头浪费掉。 夭夭府中地道出入口就修在了卧室月亮门隔帘处,平时有隔帘挡着,不容易发现。夭夭的这次修缮也让钱家、章家里有些人心生不满,虽没有动府里的钱,也觉得老夫人们自己掏了腰包。夭夭有钱,如今她母亲的嫁妆都在她手里,这点儿修缮压根就没花多少钱。 紫莱这次没有回庄子,春耕春种基本都完事了,想等天热了再回庄子避暑,今年还要赶上秋收。想看到庄稼成熟的样子,拔个园,之后就是准备过冬了。祖父母要是住宇阳的庄子,说比她的大些,也该去看看宇阳庄子上的事。紫莱一想也好,自己还能自在些,有祖父母在她是不能下地劳作的,这会干庄稼活也算是门手艺。 澄玖正在看徐知霖寄来的讲义,锦锦做着绣活,院里子还如往常一样的喧闹,而安走进来交给澄玖一张书信。 而安:“这是有人托紫莱小姐递进来的。” 澄玖有些烦躁的说:“这是什么呀!”有些烦躁打开一看,“这都求到我头上了?” 锦锦她们一听,抬头看着澄玖:“公主,什么事呀?” 澄玖:“想让我在父皇面前替李凫迤说几句好话?做梦!”说完,澄玖起身,“锦锦,走,去宣政殿,带上两份新出的果子。” 澄玖气鼓鼓来到宣政殿,皇帝看见问道:“又想要些啥呀?”澄玖放好果子就退到台阶下站好,小稚一见就去沏茶,好配这果子。 澄玖:“孩儿是这么没正事的人嘛?” 皇帝一笑:“这个时候来,不是来要东西,那是有做什么的?” 澄玖脸色太不好了,好似受了气,正式的拱手道:“孩儿是来告状的!” 任公公这个时候在外面背着皇帝吃果子,正美美的品味道呢,就听到澄玖说“告状”,眉头一立,就竖耳听着。 第125章 会错了意 澄玖把信交给皇帝看,皇帝接过信一看:“希儿……这是要告谁的状呀。” 澄玖:“我就告的是这个事情,孩儿看到这个很生气。居然让我替那人说话,孩儿觉得……被侮辱了。”澄玖目光坚定,皇帝一看这像是真被气到了。 皇帝想缓和一下,不太在意的说:“就这事儿呀,希儿不必如此……” 澄玖噌的一下上到了台阶,皇帝都怔了一下,这澄玖的动作也太快了。这就是亲生的,这要是刺客真就没命了。 澄玖:“这是大事,这是个什么风气?世风日下。” 皇帝听到这“世风日下”四个字就有些恼了,一看澄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悦道:“公主,意为如何?” 澄玖:“让我为李凫迤向父皇求情,是把我置于何地?与父皇做对?我请父皇不要让李凫迤官复原职,孝期一过,该回哪里回哪里,大宣的朝廷不需要这样的人。” 皇帝笑了:“希儿,你来这就为了这事?” 澄玖:“都求到我这里了,这不定是打通了多少关系。父皇此人不可留在朝中,当初都许他妻妾成群了,他都不干。还有人想让他回来,回来做什么?生个好皮囊就可以左右舆论?” 皇帝:“状元嘛?” 澄玖:“状元?大宣不缺状元,缺的是为大宣肝脑涂地的人。一则状元三年出一个,这些年下来加在一起也不少。可他的才华呢,一点儿看出来,就看到躺在状元这名头上享福了,白吃白喝的拿着朝廷的俸禄;二则不过就是有副好皮囊,就会装个样子,与戏台上的伶人有何不同?还不如伶人拿钱办事,他是拿钱不办事。他在东南酬发县倒是还对得起所拿的俸禄;三则现在在诗词中体现家国情怀不过就是让父皇官复原职他,这是被贬了才想起来这家国情怀?有蛊惑人心之嫌。他可不是怀才不遇,是他自己不作为。他想回帝都继续他的不劳而获,风流快活的日子。他知道会有人来投怀送抱的,那些小姐还是会蜂拥而至,就为了一睹他的容貌。四则给他什么机会?凭什么他就有机会。这会让天下学子如何认为,不痛不痒的悔过,还能官复原职。有些罪普通人可以犯,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像李凫迤这样的就不行。朝庭就要对官员考核就要严些,上行下效,一但宽恕还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五则屁股决定观点,不过就是李凫迤做了他们那些人想做没敢做的事,只能说这些人臭不要脸替李凫迤鸣不平,是为他自己的利益鸣不平。李凫迤早好好做官也不会让自己到了这步田地,姜家躺在一个成就簿年头这么多年都翻船,何况他。父皇,再有去捧他,替他求情的都记下来,全都严办,都不个好饼。” 皇帝都听愣了,这书读多了,是有条理了:“你比朕还要狠呀。” 澄玖:“端正世风,不能让这件事在大宣时兴风作浪。” 皇帝:“可……还是不必这样严苛的,不是所有子民都如此。” 澄玖:“栋梁不做事,与烂泥有何不同?他这样喜欢煽动民心,那不如将他入贱籍,更适合他。”任公公听到,都想这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了。 皇帝倒吸一口凉气:“杀人不过头点地……” 澄玖:“已经给了恩典,是他不知足。”皇帝听到点了点头,也确实如此。“还有一种可能,其实是最大的可能。” 皇帝:“你说说看。” 澄玖:“李凫迤只是被利用了,有人拿他当个幌子,要挑起父皇与子民的事非,李凫迤本人可能都不知道他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的工具。” 皇帝点点头:“对!公主说说这事怎么办。” 澄玖:“替李凫迤说情者,嫁女与李凫迤,父皇赐婚。” 皇帝大叫:“还赐婚?”这是个什么操作。 澄玖:“赐完婚,抄家、流放。” 皇帝:“杀人诛心。” 澄玖:“人家这么欣赏李凫迤,父皇应成全。可不顾国体,煽动民心,挑起君民不和,公然无视律法,其心可诛。抄家……这都是父皇仁慈,皇恩浩荡。” 皇帝:“可李凫迤罪不至此呀。” 澄玖淡淡的一说:“覆巢之下安为完卵。” 皇帝琢磨了一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对澄玖说:“朕不能出尔反尔。” 澄玖听到,行礼,退下。皇帝拿起一块果子还没有吃到嘴里,就听到澄玖问道:“父皇,觉得这味道如何?”皇帝回头一看,笑嘻嘻的一张脸。 皇帝:“好吃。” 澄玖:“那我走了?” 皇帝:“去吧。”小稚把沏好的茶也端了上来,皇帝喝了一口好满足。 皇帝让人把皇族与澄玖一辈的侄子都叫到了宣政殿。 皇帝问下面站着一众的皇侄问道:“关于李凫迤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你们说说看这事该如何呀?” 这些皇侄相互看看,都在琢磨着皇帝的心思是什么意思。 皇帝一看就点名了:“浩儿,你先说。” 稽鸿浩被点儿名想了想就说:“陛下,臣以为,还是要顺应民心。这李凫迤还是位状元,必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吴老的爱徒,可为我大宣所用。自带光环,拥有民心,也是我大宣的门面。” 皇帝一听,点点头,稽鸿浩一看觉得自己说的不错,心里很开心。其他的皇侄也琢磨着,皇帝要是心有决断定是不会问他们的,可见,皇帝还是想让李凫迤官复原职的。见稽鸿浩得到认可,就大胆了起来。 稽洌政:“陛下,臣认为,皇家大度,李凫迤一时糊涂,如今他已有悔过之心,就还是给他个机会,为我大宣所用。” 稽渝廷:“陛下,鸿浩、洌政所说,也是臣之所想,还请陛下开恩,让李凫迤回帝都吧。” 稽沐南:“陛下,李凫迤所犯过错已得到惩戒,如今其父已故,都要不是贬去东南酬发县也不会亡故,死人为大,还请陛下饶恕李凫迤。” 皇帝听完面带微笑,看着是和蔼可亲,任公公眼眉轻挑,大气不敢喘。任公公是听到澄玖如何说的。 稽泽亦弱弱的说:“陛下,臣只知道李凫迤的拥趸众多,这些人都希望他回来吧。” 稽澈决:“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凫迤并无冤情,不可官复原职。”皇帝听到收起笑容看向稽泽亦,稽泽亦面不改色继续说,“教化百姓,就是要让百姓明辨事非,这要是顺应了民心,民心说什么是什么还要这科举选拔官员什么?要这律法有何意义?请陛下三思。人人效仿起来,视律法如废纸,天下大乱。” 稽洌政:“休要胡言。” 稽渝廷:“危言耸听。” 稽沐南:“怎会如此,你想得太多了。” 稽泽亦:“陛下一直宽厚仁爱,天下皆知。” 稽澈决:“大宣律法在,李凫迤犯了法。” 稽渝廷:“你一庶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稽澈决:“陛下,已网开一面。这样的人不可再入朝为官。他要好好作官,就不会贬,他父亲也不会客死他乡。一切都李凫迤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稽沐南:“可现在已有民忿,把李凫迤父亲的死怪到了陛下头上。” 稽澈决:“这就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逼陛下让步。” 稽洌政小声道:“闭嘴,够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稽沐南:“李凫迤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稽澈决:“要是这样论功劳,苦劳,那还要考核官员做什么了,都有苦劳。大宣律法不是形同虚设?” 稽泽亦拉拉稽澈决,小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皇帝看向稽澈决说:“澈决你先回府吧。”稽澈决行礼告退,其他几人很高兴,稽澈决触犯龙颜被陛下赶了出去。稽澈决刚要走,皇帝叫住他,“先别走,来,上来呀,这果子味道不错,公主新做出来的,来拿去尝尝。”稽澈决上前接过皇帝给的果子,吃了起来。“怎么样?” 稽澈决尝一口说道:“好吃,谢陛下赏赐。” 皇帝点点头:“朕也就这么几个,你回府吧。”任公公想想自己吃心进肚子的果子,偷着笑。 皇帝看着下面站着的这几位:“朕记得稽清尘带你学习过大宣律法。” 稽鸿浩:“陛下,稽清尘是叫臣要学习,但臣认为法大过于人情,法不责众。稽澈决所言夸大其词了。” 皇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想了一下缓缓的道:“你们回去熟背大宣律法,都下去吧。” 几人傻了,熟背?要背书呀!说错话了?任公公看着这几个的熊样觉得十分的好笑。这几个都傻了,蔫蔫的行礼退了出去。 皇帝侧头看向偷着笑的任公公:“朕都要气炸了,你还有心思笑。” 任公公:“奴为陛下高兴呀,这行王的庶子还是不错的,加上公主,就是两人,还有小睿泉王,就是三人,多好呀。这几个在宫中就不把小睿泉王当回事,这下好了。背熟,陛下真是很教导,这要是当夫子,那真是桃李满天下。” 皇帝听完没有丝毫的开心:“与这几个想法一致的不在少数呀。” 任公公:“他们是看着陛下脸色说话的,只是会错了意。不像稽澈决为人耿直。” 皇帝:“他们是不知道法大不过情,情不过于势,势大不过法,法大不过天。朕看这一辈人……”皇帝指指自己的心,“朕心里难过,这大宣以后会什么样呀!” 任公公:“陛下,还有公主呢?” 皇帝:“我的希儿要是个男儿,朕也就不愁了,大宣万民都有指望了。” 任公公小心提醒道:“陛下,皇嗣不是给公主带嘛。” 皇帝长叹一口气:“也只以如此了。下旨吧,行王庶子稽澈决为毅信郡王,怎么夸,让他们斟酌吧。” 行王府里,行王得知稽澈决在宣政殿上的言词,气得就要动手揍人了,行王的嫡子稽澈麟十八岁因骑马摔伤了腿今日才没有进宫。稽澈决为庶子,其母是文家的庶女,行王对他们母子还算好。但,没有想到稽澈决今日惹了这么大祸。 行王:“要麟儿在,定不会为府中惹来这等祸事。”行王妃是金氏,是淑妃的堂姐,与文氏争风吃醋,这个稽澈决比稽澈麟出色太多了。见此机会,恨不得想让行王打死这个稽澈决。 行王妃金氏:“打,都是轻的。”文氏跪在地下求饶,头都磕破了。 稽澈麟拄拐坐以一旁:“庶子,不堪重用。” 稽澈决也是个犟种,不认为自己有错。 正在这时,宫里的太监来到行王府,太监是乐呵呵的来,行王是不知道这是祸是福,是乐呵呵来报喜,还是来看笑话的。只觉得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丧气的跪地领旨。 太监宣完旨,行王都觉得自己是听错了。接过圣旨一看,真是毅信郡王,自己没有听错。还问太监:“是不是错了?怎么会封为郡王了?” 太监乐呵呵慢慢说:“怎么会错呢?行王这是高兴的过头了。公主做给陛下的新品果子能给君王一枚,这等荣耀都是没有的。那几位都被罚了背大宣律呢,陛下这是要委以重任给小君王呢。”太监看看这几人的,看到文氏磕破的头,心下明白,“行王侧妃,可要注意身子,这怎么不磕破了。如果是文家出来的,文家外孙都这般了得。”言下之意就是文氏会教孩子。“行王这儿子,这是国之栋梁呀!” 行王立即送上不少的银两送给了传旨的太监。 行王:“为陛下,还如小时候一般,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稽澈决:“父王,陛下对李凫迤很反感,逼着陛下退步,陛下不高兴。什么都听民议,还要陛下做什么。” 行王:“不可妄言!”想了一下,“是这么个理!”两眼冒光的问,“你是怎么知道陛下心意的?” 第126章 行王府 稽澈决:“孩儿不知道陛下心意,孩儿就是心里认为怎样就说了。” 行王:“难怪封号是毅信!明早随为父进宫谢恩。”府医到来给文氏处理了伤口。 行王亲自在文氏房里照顾文氏,文氏也不拿娇:“王爷去歇息吧,妾这里有她们就行了。” 行王:“诶……府医都说了,你这头还晕着呢,不能乱动,我看着也放心。” 文氏靠在床上:“妾知王爷就是着急,决儿一个不慎,王府就怕……妾懂……” 行王:“你最是善解人意,我就是急的。” 文氏:“我知道王爷急,急也先别要孩子呀,这是妾拦着,这要王爷打了决儿,让传旨的太监看到,传到陛下耳朵,自古陛下多心疑……” 行王:“是、是、是,你是文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考虑周全。” 文氏:“要是决儿错了,陛下降旨责罚。王爷当着太监的面打决儿,妾都不能这样拦着,王爷说是不是?决儿也是王爷亲生的。”行王沉思一下,“王爷去王妃那里吧……” 行王:“你今天怎么一直在撵我呀?” 文氏:“妾今天真是头晕,王爷一动,妾都感觉难受。去王妃那儿吧,妾今天是一点儿都服侍不了王爷” 行王贱兮兮的搂着文氏:“我今天就这样搂着嫣儿可好?” 文氏掰开行王的手:“王爷,你一碰妾,妾就头疼,今天还是分开睡吧。” 行王:“你真不留我?” 文氏:“妾都这样了,真留不了王爷。” 行王:“那我明日来?” 文氏:“妾好点儿了,王爷就来呗。妾现在还有点儿恶心,要不王爷给妾再请位御医瞧瞧?” 行王一口答应:“行,明日一早,就去请。”看看文氏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就走了。 行王来到行王妃金氏的房中。 金氏一见行王来了,阴阳怪气道:“王爷怎么来妾这里了?不是应该在那人房中,好生安慰着。” 行王:“我来,你又说这个?” 金氏:“难不成真是她叫你来我这的?” 行王:“是呀!嫣儿头晕。” 金氏:“我就知道她贯是会用这手段的,好似她不争宠,做低伏小,装成可怜样。” 行王:“你是王妃,她做低伏小不也是应当的。她从来不与你争,你怎么这样呀!” 金氏:“妾什么样啊?她几时不争了?如今她更不用争了,儿子成了毅信郡王。” 行王:“行了,陛下没有让决儿成行王世子,就是给你留颜面了。”行王脸色很不好看,“只是一个郡王,麟儿还是行王世子。你还争风吃醋的!” 金氏:“妾争风吃醋?她装出来的那模样给谁看呀,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府里受了多大的委屈。王爷不就是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千分疼爱,万分维护。” 行王:“她哪儿里楚楚可怜了,你想多了,你是正妻,你这样善妒……” 金氏直接问:“王爷来我这正妻房里,还是她让的!” 行王:“又来,又来。我来你这,你说她故意让的;我不来你这,你说她使了手段留住我。你说,我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金氏看了行王一眼,生气的扭过了头。 行王不试图与金氏讲理:“她今日头都破了,我不得去安抚一下。” 金氏:“有什么好安抚的,一妾室而已。” 行王:“她毕竟是文家人。” 金氏:“文家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在文家还没有在这王府过得舒服。” 行王赶紧接过话:“那还不是你这正妻做得好嘛!你心里过不去的不就是当初我纳了嫣儿吗?” 金氏:“王爷为什么就要纳她?” 行王:“我不纳她也会纳别人。别人,还不如嫣儿呢。” 金氏:“我就知道王爷心里是有她的。” 行王:“我是最喜欢你的,把正妻这位给了你。” 金氏:“那是因为她是庶女……” 行王:“我是先娶你进门,一年后她才入府,本是要给侧妃,因为考虑你的感受就只能为妾。” 金氏:“麟儿就比决儿大一个月!” 行王:“怀孩子这事也能怪上我?又不是我不想让你早怀,我也没少出力。”行王表示很无辜。 金氏:“麟儿差点就不是嫡长子。” 行王:“是嫡子就行呗。当今皇帝也不是长子。”金氏表示很憋气,“你就是耍小脾气,使小性子。这些年,你都是按侧妃给她的份例。咱就不能不刀子嘴豆腐心,咱们就豆腐嘴豆腐心不行吗?” 金氏一愣:“王爷都知道?” 行王一笑:“怎么不知道,这王府上下,还不是王妃在操劳,也不用嫣儿做什么,你也不使唤她我心里有数。”金氏一笑,“我又不傻,这还看不出来。决儿如今是毅信郡王,文嫣怎么也要有个侧妃的名分,这份例也就不要变了。毕竟你才是嫡妻,还是要有分别的。” 金氏:“王爷知道就好。” 行王见金氏还是不高兴:“你们金氏就想了出个皇后,太后能让嘛?如今你堂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一年都没几次侍寝,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文家嫡女也想当皇后,早早就被打发了。当年的文家嫡女那是什么排场,可王妃都没当上,就赐婚给一位探花郎了,文家女当妃子都当不上。先皇与太后打压文家多狠啊,文家的势力到如今还占大宣的三成,皇家能不防嘛。姜家是彻底完了,陛下一直都在收拾文家。你家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的?长得是国色,你们金家还动了让稽鸿浩坐上那个位置的心思。” 金氏很诧异:“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行王:“这还看不出来嘛?你当陛下不知道呀!”行王看金氏不动,“传膳吧,我都饿半天了。” 金氏惊愕道:“王爷还没用膳?” 行王:“你不也没吃吧,一起吃,我今日就歇在你这里。”金氏看了一下侍女,侍女就出去了。行王叹了一口气道,“陛下现在爱听什么?麟儿的功课还是要抓紧,都不知道下次陛下会问什么。书院里一些子弟不是什么好东西,离着那些人远点儿。离那稽鸿浩远点儿,陛下好似不太喜欢他这侄子。” 金氏:“不喜欢还封为楚郡王?” 行王:“那日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不就是明摆着是陛下就是应付了是嘛。” 金氏:“要是陛下是为了保护稽鸿浩?” 行王:“怎么会!” 金氏:“怎么不会?行刺公主的刺客就是那么说的。” 行王这才想起来了:“现在暗流涌动,还是要小心。” 金氏:“麟儿腿伤了,也不用去书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行王:“离稽鸿浩不要那么近。” 金氏:“嗯。” 康王妃听到行王的庶子都被封为了郡王,自己儿子被罚在宫中背大宣律法。心里这个气呀,一只手就把一个身旁的花瓶挥到地上,啪嚓就碎了;另一只手啪的就打在了一个侍女的脸上,屋里屋外的下人都跪在地上。 金氏出美女,在金氏女子长得美,还是嫡出全族就很重视了,地位也就高一些。庶出的女子要是长得美,也会有些关照。都是家族的工具。 行王当年能娶到金氏已是万分不易。文家嫡女更是难娶到,能娶到庶女也是很庆幸的事。 行王最得先帝宠爱,可这文王就不是当皇帝的料,但绝对是个好儿子,做事能暖到人的心里,就连皇太后在世时也对行王另眼相待。先皇一看这行王就是个富贵闲人的命,有福气,这样也挺好。 行王从小就喜欢好看的物件,奶娘不好看,饿着也不吃,开始不知道,就是哇哇的哭,直到见到一小侍女,往小侍女的怀里钻就要吃奶,小侍女还是个姑娘,那里有奶给他吃。先帝找来一堆的奶娘,让这行王选,果然,他选了一位容貌极好的奶娘。不好看的侍女他都不用来服侍。就是手里玩的玩具都是要好看的,不好看就是个扔。行王说喜欢金氏女,先皇立即答应那就娶来,赐婚。当时就断了金氏的心思。 婚后一年,跟太后说想纳一侧妃,想要文家女。文家嫡女是不可能做侧妃的,这文家嫡女心多高,一直等着做皇后的,太后心有忌惮,皇后人选都选好了。这个文家嫡女只能做妃子,可当妃文家是不会高兴的,当侧妃更不行了。也不想明着得罪文家,看到一个机会,就给赐了婚,这位文家女婿还是个探花郎,这么多年也不重用这位探花郎。 皇太后就问行王,文家庶女可行。行王就点名道姓的要了庶女文嫣。皇太后知道这金家女也是想当皇后的,可如今是已是王妃,成婚一年就要娶侧妃肯定心里不舒服,庶女那就只能是妾,行王一听也挺高兴。 金氏开始怀疑文氏是居心叵测的勾搭了行王,想当侧妃。后来无意间得知,文氏不过就是文家安排的,这行王本就是喜欢美色,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金氏与文氏的美不一样,金氏如同牡丹,文氏如同兰花。行王府里有这两位,行王再看其他女子,都觉得黯淡无光。 行王心里的意难平是刘孝今的母亲于氏。当年于氏身份低进不去一些宴席。直到刘大人与于氏完婚后几年,刘大人升职,于氏也能进入一些上流宴席了,行王这才见到。金氏嫡女与于氏论容貌真是平分秋色啊,行王觉得于氏更美,可惜,嫁给一武夫。 稽澈麟在家呆了半个月就去了书院,稽澈决扶着刚坐下的稽澈麟,就有几个人坏笑的走出来吴公子:“郡王还扶世子呀?” 李公子对稽澈麟:“你这庶弟可比你强多了?” 杨公子:“人家可是陛下亲封的郡王,以后没准能封亲王呢。” 稽澈决:“你们不要胡说!” 史公子:“你可给你们王府长脸了。” 程公子:“他们几个还在宫里背律法呢。” 李公子对稽澈麟:“你不过就是袭爵,他是亲封。”那表情极尽挖苦。这几人以往与稽澈麟常在一起,称兄道弟的。没想到今天是这样对我的,心里怪是稽澈决都是这小子让自己如此被群嘲。 稽澈麟脸色很难看,生着闷的气了。稽澈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自己的哥哥生着气,也不出声。 刘孝众看到了,转身小声对稽澈麟说:“别听他们几个,他们就那个德行。行王府以后就是你的,澈决他也是你亲弟弟,你们是一支上的。谁好不是好,如今你们一家出了两个王,多好。多少人眼红,你们今后都是个照应的。他们笑话我也要考进士,我一是为了夭夭,二也是为了我哥。我也不能全依靠我哥,他现在就挺累的,我也要分担一些,起码我哥也能放心,这样我们刘家后代才能好好过日子。” 稽澈麟看看以前他也曾嘲讽的刘孝众,也没有想到今天他会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稽澈麟感激的点点头儿,看向稽澈决。稽澈决感觉有人看着他,他一回头看到稽澈麟看着他,他一怔,就见稽澈麟对他很友好的笑,刘孝众也看着他笑。 稽澈决:“决儿,你来哥这里坐吧。” 稽澈决一听,好开心,眉眼都笑了:“好。”收拾东西就与稽澈决坐在了一起。 刘孝众小声说:“以后,别与他们一起玩,被雷劈别被牵连了。” 稽澈麟、稽澈决一听都笑了 六月份,行王、金氏、文氏才发觉这两兄弟真如亲兄弟。这兄弟二人一直不在和睦的,怎么这段时间这兄弟感情升温,好的跟一个人似,做什么都是双份。因为这俩孩子,全家一起用膳了。行王被这突然到来的幸福弄得是天天乐呵呵,这就是天伦之乐吧。 康王府里,死气沉沉,下人们都大气不敢喘。康王爷三天两头的不在家,府里上下都盼着楚郡王赶快回来。 结果盼到的消息是楚郡王骨折了。 第127章 嫁祸康王妃 稽鸿浩的腿是怎么折得,真是一个巧劲儿吧,就是崴了脚,就折了。 皇帝只能让他回康王府休养。 康王妃看着骨折的稽鸿浩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可怎么整呀!本想给皇帝一个好的印象,这下又没了。康王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康王妃:“快去给我把王爷找回来!” 盼着稽鸿浩回来,现在还不如不回来。 真是丧气! 夭夭气哄哄的进了澄玖的寝宫,澄玖与锦锦看到,相视一看以为是夭夭与刘孝众生气了,就听夭夭说:“现在外面传李凫迤藐视权贵,李凫迤不愿违逆了公主意愿,公主就在陛下耳边进了谗言。皇帝听信了公主的话,才没有让李凫迤官复原职,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澄玖一听,真是鼻子都快气歪了:“我十三岁。李凫迤多大了?我对他?帝都没男人了,我看上他?编排的人能不能动动脑子!这也有人信?” 夭夭:“公主,刘孝今就比他小四岁。” 澄玖:“孝今哥哥有那么大吗?怎么觉得李凫迤那么老?” 锦锦也说:“感觉李凫迤是老了些。” 这些话就被嬷嬷听到了:“你们才多大,看他当然觉得老了,李凫迤出名早。”然后对澄玖说,“公主,还是怎么堵住这悠悠之口吧。”说完,嬷嬷放下一盘瓜果就出了, 澄玖:“这都是有人安排的,故意的。我若不加害他一下,我都对不起这李凫迤。” 夭夭:“就怕李凫迤也是被利用。” 澄玖:“原来我与他都是棋子。对付我才是真,李凫迤就是用来作势的。”问锦锦,“去问问阿姊,给我的信是谁让阿姊转给我的。”锦锦出去派人去问了。 半个时辰的功夫,紫莱就进了宫。 澄玖一看紫莱,脸色交集:“阿姊……” 紫莱先开口了:“希儿,遣人来问我,我就知道这事儿不对了,特意进宫,我并有把别人的信转交给你,流言都满城风雨了。” 澄玖:“哎……阿姊,又是来针对我的,因为个什么呀?”紫莱也是很窝火,这是以她的名义送进来的信,这要调查起就把整个驸马府都牵连进来。“这是杀我不成,就毁我清誉,活活的想把我逼死。阿姊,这是针对皇族来的。那日徐先生的婚礼那你就这样说的。我是当朝公主,他们来杀我。谁是皇子就杀谁,父皇一直没有立嗣其实也是保护这些有皇族血脉的男丁。” 紫莱:“康王妃一直想让稽鸿浩当储君,其实是会害死稽鸿浩。” 澄玖:“她不怕自己害死稽鸿浩,那这歹人就与她有关系。”澄玖突然有了一计,但不是能跟紫莱说,这事本就荒唐,就别拖她下水了。 澄玖亲自送紫莱到宫门宫,就去找刘孝今。 刘孝今一见公主,挺高兴,一看澄玖这脸色不太好,也不高兴,与往日不同。 刘孝今:“公主,怎么了?” 澄玖:“孝今哥哥,最近的流言知道了吧?” 刘孝今:“这都是无稽之言,我并不相信。”刘孝今认为澄玖是担心他会多心,心里还挺美。 澄玖:“孝今哥哥,我想让你帮我联系帝都的小混混,制造一个谣言。”刘孝今一愣,“我怀疑刺杀我的人,与康王妃有关。”刘孝今也查到了康王妃,但查到的是与后宫妃嫔不孕相关,澄玖想到的也是康王妃。 刘孝今:“什么谣言?”澄玖对刘孝今耳语了一番,刘孝今心想这公主的胆子是真大呀。澄玖回到澄鸣宫不久,刘孝今得到消息,澄玖让侍卫和暗卫监视康王府里的进出的每个人的去向。刘孝今补充道让做到详细的记录。 刘孝今把澄玖要放出的谣言放了出去。 帝都一时间就传开了,皇帝在晚上马上就要与自己选的小侍女双双飞了才知道,大怒,拍着桌子说:“这是谁造的谣?给联查。”小侍女们在寝室门外跪在地上。 任公公嘴一撇:“已经安排人查了。” 皇帝:“公主遇刺都一年了,到现在都没查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养了这么多年的,都如李凫迤一般,光吃饭不干活。” 任公公知道是谁造了谣,但是也不能说呀:“陛下,还是先休息吧……” 皇帝:“休息,怎么休?这么大的谣!气死朕了,等查到朕要灭他九族。”任公公一听还要“灭九族”?不能说呀,这大晚上的,还是不要折腾了。 任公公:“陛下,这谣言一直都有,如今不过就是传得比较真。” 皇帝大怒,任公公哆嗦的跪下了,这要不是知道这是澄玖做的局任公公也不能这样哆嗦:“你又跪,你又让朕多花钱!”任公公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就半蹲着,这样更累,“我问你,你今天去康王府做什么?” 任公公:“陛下,楚郡王骨折,是陛下让奴送一些补品送去康王府呀。” 皇帝气晕了,才想起来这事儿。“怎么今天才送去呀?” 任公公:“这不是得捡好的送,选出来,奴就立马送去了。”任公公,“陛下,这就是等着奴呢。”皇帝发泄完了,任公公一看皇帝脸色,“这几位小侍女还在门外候着呢。” 皇帝:“让她们滚!”皇帝此时哪儿还有兴致。 任公公朝门外挥挥手,一行人就离开了。任公公壮着胆子问道:“陛下,不是很喜爱楚郡王嘛?怎么发这么大火,樊妃娘娘还有身孕,这样的谣言可一笑了之。” 皇帝:“朕生气的就是知道樊妃有孕,还这样的造谣的。传旨,造谣者诛九族!不来狠点儿是不行。” 任公公:“陛下,这要是皇族内的人造谣,这九族……”任公公提醒着。 皇帝听到半天没有言语,说出一句话:“这是要气死朕呀!” 任公公:“不至于,不至于,没准还是个好事呢!” 皇帝:“怎么还能会是个好事?” 任公公眼睛一转:“樊妃的胎可能就稳了,歹人要加害也是楚郡王不是。” 皇帝:“可那也是朕的亲侄子呀。” 任公公:“吓吓康王妃也行。”皇帝气顺了不少,任公公给皇帝递了一碗茶,皇帝喝了几口。 皇帝:“叫小稚来吧。”任公公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小稚这个时候被叫来侍寝,就赶紧洗干净就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皇帝这一夜什么也没做,就是躺在了小稚的怀里睡了一夜。 半夜,康王府里就炸锅了。康王被寻了回来,康王妃知道康王在伶勃楼里花了不少钱,与康王大吵。 稽鸿浩的院落里,火光四起,不少的黑衣人拿着火把就来到了稽鸿浩的院里。康王府的侍卫也发现这里有火光,察觉到不好一边就往稽鸿浩这边赶,一边派人去给康王和康王妃报信,稽鸿浩发现异常就哇哇的大叫。 皇帝第二天早朝上知道这消息大骂:“这下可好,蠢的呀!蠢货!这么大叫,歹人要是还不知道稽鸿浩在哪儿里还当什么刺客。” 稽鸿浩脚上有伤,根本就动不了。守夜的侍女死死的守着门,歹人三人才把门撞开,两个侍女倒在地上。歹人手持火把进屋内就在床上找到了稽鸿浩,院外已经交上手了,只要把稽鸿浩杀了就是完成任务了。两名侍女起身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歹人,一名歹人回身就一人给了一刀,进来一个侍卫与两名歹人打了起来,另一名歹人抬刀就砍向稽鸿浩。稽鸿浩拿起自己的玉枕就挡了一下,玉枕就碎了。稽鸿浩吓得哇哇哭,歹人一刀砍在了稽鸿浩腿上,血蹭的就喷了出来, 稽鸿浩在晕倒前,看到了好多弓箭手,给他一刀的歹人像刺猬一样倒在了稽鸿浩的床上,火把烧着了床幔,康王府一半被烧。 皇帝:“爱卿让朕立稽鸿浩为储君,被歹人吓得这般,怎么当储君。” 下面的朝臣相互看了看,杨御史:“陛下,楚郡王才十岁,还小。” 皇帝:“十一了。” 李御史:“陛下,楚郡王再大一大会好的。” 皇帝:“公主去年多次遇刺,一女儿家,也没有像他这般。”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蠢又丢人,还吓病了。” 赵御史:“女儿家早慧,楚郡王一直读书,若是按储君教养也会变得英勇的。” 皇帝:“朕九岁时,面对毒蛇也没这般模样。” 礼部叶尚书:“陛下,从小英勇聪慧,自是旁人不可比的。可……只要有志气,还是可造就的。楚郡王还是一十一岁的学子,陛下若能亲自教导还是可以为国之储君,也能成为一代明君。” 皇帝:“心不定,神不定。这是书院的夫子没有教好嘛?” 礼部元侍郎:“樊妃已有孕,还是陛下的子嗣更能胜任储君。” 皇帝点点头:“先帝子嗣众多,朕也不是年长的。先帝却将大宣交到朕的手里,就是因为朕从小就表现出为一国之君的定力,气定神闲。”下面的人还想说什么,皇帝也不想与这些朝臣再纠缠下去,“康王府一时也住不了了,传旨吧,康王去封土,康王府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回京吧。”说完就起身走了。 任公公赶忙喊了一声:“退朝!”赶紧去追皇帝去了。 皇帝一回后殿就见澄玖跪在地上,皇帝心里还挺高兴,心想澄玖这是想给康王一家求情,澄玖如此认亲,心里甚是安慰。 皇帝:“怎么的,你还要为康王一家求情?” 澄玖表情诧异的,皇帝一看好像与自己想的不一样,澄玖一下就把头磕在了地上,向皇帝招了:“父王,昨日的谣言是儿臣传的,没有想到害了康王全府。”任公公脸都抽成一团了。 皇帝:“你……知道惹了这么大的祸!” 澄玖:“儿臣猜测康王妃就是幕后之人,想害儿臣于死地,处心积虑的让稽鸿浩为储君。儿臣就散布谣言,如果不是康王妃所为,就是另有其人;如果是康五妃所为,康王府就不会出事。” 皇帝:“你知不知道稽鸿浩差点儿就被杀了?” 澄玖:“儿臣也不知道他那么蠢呀,在书院里吆五喝六的。知道不好,还出那么大声音,杀猪一样,一下就让歹人知道了他在哪里,都吓尿了。”听声音就知道澄玖有多嫌弃。 皇帝心想这怎么比自己知道的还多呀,就问道:“我怎么知道这么多?” 澄玖侧抬起头看向皇帝:“我派侍卫了,侍卫说的,吓尿了。” 皇帝指着澄玖的手都在抖,澄玖一看皇帝气得脸都快抽了,又赶紧跪好:“父皇,这帝都对于儿臣的流言实在是不堪入耳,儿臣心急了,下次不敢擅做主张了。” 任公公小声对皇帝说:“康王妃也不算……太……怨。” 皇帝侧目看了看任公公,想一想,对澄玖说:“你说,朕怎么罚你?” 澄玖:“父皇,把编排儿臣与李凫迤的找出来,再罚儿臣吧。这造谣的就是让儿臣自缢呀,这心太歹毒了。” 皇帝听到自缢的二字,眼睛冒火,任公公:“造谣的人心真是歹毒,这不是说公主小小年纪就骄奢淫逸,是说陛下……陛下……” 皇帝冷冷的说:“说什么?”澄玖听到都一哆嗦,周围的侍女、内监都跪地头碰地,与澄玖一个姿势。 任公公颤颤巍巍的说:“是……是……” 皇帝吼道:“快说!” 任公公:“是昏君。”任公公还是有经验的,“而且查到有康王府里的人……” 皇帝一听:“可靠嘛?” 任公公:“还在继续查,陛下仁慈,不能冤枉人,所以,查得慢些。” 皇帝蹲下对澄玖说:“可你这次真是惹了大祸了……” 澄玖趴着说:“昨夜去刺杀的都是死士,本想留下活口的,结果都死了。可这幕后的人怎么就这样就信了?也挺可疑的。” 皇帝:“朕跟你说怎么罚你,你跟朕说案情?” 澄玖:“罚儿臣能有什么用,不就是该把事情查清楚嘛?” 任公公说:“陛下,公主所言极是呀。” 第128章 我要护佑你长命百岁 皇帝对澄玖说:“康王一家是你亲叔叔一家,你拿亲叔叔一家当饵呀?” 澄玖:“那我又不能拿自己当饵。谁把谁当一家人要看做了什么,不做一家人的事,就不怪人家动手。” 皇帝一下站起来:“你……你读的书都读到那里了。” 澄玖也不头碰地,直起腰来看着皇帝:“父亲这样在意稽鸿浩?”皇帝看着她,“那就立他为太子就行了,为何不立呢?”皇帝一愣,看着澄玖疑惑的眼神,“上次,刺客就对我说了,皇帝的孩子都要死,谁当皇帝就杀谁。” 皇帝:“你翅膀硬了?” 澄玖:“儿臣怕翅膀还没硬呢,命就没了。” 皇帝:“你好好待在宫里就没事。” 澄玖:“那樊妃娘娘的孩子怎么就没了?” 皇帝:“你都知道什么?” 澄玖:“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这些无需你知道。” 澄玖:“让儿臣死得不明不白?” 皇帝:“你是真要逼着朕罚你?” 澄玖叹了一口气说:“难怪方丈要我自谦,早就算到我可能都活不过成年。” 皇帝一听捂住心口,任公公扶住皇帝叫了一声:“陛下。” 皇帝推开任公公:“无妨。”皇帝蹲下对澄玖说,“希儿,有父王在,你一定能平安长大。” 澄玖:“父皇,儿臣相信父皇在就能护佑儿臣一生无忧,可现在歹人杀心起。后宫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儿臣怀疑不仅仅是外有歹人,也可能有内鬼。后宫娘娘们要是没有生下男丁,对康王最有力。皇祖母薨世前一直是康王妃侍疾,别人都插不上手。皇祖母几次都要父皇立稽鸿浩为太子,父皇也是知道的。樊娘娘落了孩子,还有宫中侍女对樊娘娘口出恶言,让儿臣觉得康王妃太可疑了。昨日只不过是试试,没想到半夜就动手了,这也可快了?这只是谣言,幕后的歹人都嚣张到这个地步,都不好好分辨真假就动手了。是故意为之,以后不是让皇族更加小心;不是故意的,那只能是实力太强大了,都是死士,能逃都不逃,就是一个死。”皇帝一个眼神,任公公心领神会,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皇帝:“你起来吧。” 澄玖起身:“谢父皇。” 皇帝双手握住澄玖的肩:“你既已听政,有些事也就该让你知道了。”看了看任公公,“有什么事就问问任公公。” 澄玖:“父皇,儿臣想自己查。” 皇帝:“就你手里的那点儿人,能查出来什么呀。任公公把查到的告诉公主吧,省着她尽做些鲁莽的事。” 皇帝自己回了宣政殿,任公公应下,留下来与公主交待查到的所有事。澄玖也才知道刘孝今明为司使,其实也是暗卫与影卫的司使。澄玖听任公公巴拉巴拉了半天,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查着查着就没有了头绪。 任公公说:“皇帝知道周围有康王妃的眼线,要不今天陛下还能轻罚了公主。” 澄玖想了想说出来一句话:“咱们,太被动了。主动了两次,也是收获不大。” 任公公:“有点儿收获,也比没有的好。” 澄玖:“这样,继续造谣。” 任公公一脸愁苦:“继续造谣?还造什么谣!” 澄玖:“把帝都的水搅浑。”任公公一愣,“康王一家什么时候起程?” 任公公:“祖宗你又要干嘛?” 澄玖:“做戏做全。对外说要立稽鸿浩是谣言,但是给他太子的仪仗,护卫也加倍。”任公公看着眼前的这位公主,生出一丝寒意。这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小小的、暖暖的澄玖嘛? 澄玖看到任公公的眼神与以往不同:“任公公,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坏?” 任公公:“公主,长大了!” 澄玖:“任公公,在书院时的事我没有忘。刺杀我的那些人,我现在都记得,麒麟怎么死的我也记的。我总是能梦到那次雨天的刺杀,半夜惊醒,一身的冷汗。”任公公听到心一下就软了,“我若想报复书院里的那些人早就下手了,一位锦锦,一位夭夭就够。可我到至今都没有动他们,我知道他们不足为惧。康王妃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儿子坐上父皇的位置,可她不该对樊妃娘娘下手。若不是我及时发现端倪,樊妃娘娘早抑郁而终,还能活着怀上孩子?任公公,可信我?” 任公公从小跟随皇帝稽祈维,可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脸色,听着澄玖说了这些,顿觉得自己有些妇人之仁了。未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公主本是皇族,这自尊心自是高于常人,这么多年践踏公主威严,被公主用来做饵也是活该。 任公公:“信!” 澄玖:“我并不是要康王一家死,只是引出真凶。” 任公公:“奴这就安排。” 澄玖:“我不过就想今后出宫能自由些,不会遇到刺客。” 任公公看着公主其实也是可怜兮兮的:“奴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公主像陛下,心里是有慈悲的。” 澄玖起身就要回澄鸣宫,任公公看着澄玖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一公主都活着这样艰难,这说明什么呀? 澄玖没有立即回澄鸣宫,而是看到刘孝今后,埋伏在了一处,等刘孝今一到,出手去与刘孝今过招。两招,两招都不到,就被刘孝今制住了。 刘孝今一看是公主:“公主,这样多危险。” 澄玖举起手臂道:“我胳膊是不是比以前硬多了。” 刘孝今:“以前也不知道你手臂多硬。” 澄玖一想也是:“那我手比之前硬多了吧?手你是摸过的。” 刘孝今觉得好尴尬,点点头,想笑又不能笑:“是硬多了。” 澄玖:“你脸怎么红了?” 刘孝今该怎么说:“公主说的这样直接,我都不好意思了。”说着,握住了公主的手。 澄玖抬起被刘孝今握住的双手:“这就好意思了?”刘孝今只笑不语,“我知道了孝今哥哥是影卫司使。”刘孝今中听到瞬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就听澄玖说:“原来你做的事这样危险。”澄玖反手握住了刘孝今的手,“难怪刘夫人着急抱孙子。孝今哥哥,我要你活着,不论你为了谁,你都要先让自己能活着。” 刘孝今:“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澄玖:“昨日的谣言,我招了!” 刘孝今:“那陛下……” 澄玖:“我是他亲生的,就是仗责我,有任公公在,打几下也没事,我母后大人就到了,左右我都不会有事。” 刘孝今:“公主,陛下就告诉你影卫的事了?” 澄玖得意的说:“父皇让任公公告诉我的。我都知道那么多了,告诉我,我才不会莽撞行事。” 刘孝今:“公主,你知不知道,你没事,可我那些兄弟……” 澄玖:“我不会草菅人命。谁的命都是命!” 刘孝今:“他们会受陛下责罚,很可能会因此没命!” 澄玖:“我不许,谁的命都是命!他们的命更值钱!” 刘孝今叹口气,澄玖一换脸,“影卫的身手得是什么样呀?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这样呀?” 二人在长长的宫道上来回走,刘孝今看着满脸笑容的澄玖还是有些孩子心性,过几年可能真就有公主凤仪了:“公主那几下子,就是与一般的侍卫相比都过不了几招就……”刘孝今真不意思说出口,一看澄玖等着他说呢,“遇到一个下手没轻重的,公主的命就没了。” 澄玖吓还了:“真得?”刘孝今认真的点点头。“我都练了大半年了,怎么夭夭就那么厉害呀?” 刘孝今:“夭夭那是没日没夜的练,夭夭确实是有天赋,算是个武学奇才。” 澄玖:“这你都知道?” 刘孝今:“我就是管这些的呀?” 澄玖:“那我什么时候能自保呀?” 刘孝今:“且几年呢。” 刘孝今与澄玖来回走的一条宫道,各有公主的侍女、侍卫把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逆光下,刘孝今看着澄玖一身金光。澄玖看着刘孝今闪闪光亮:“我什么时候能练成暗卫的本事呀?” 刘孝今:“公主只要跑得快,抗摔就行。不要与人拼命。” 澄玖:“跑得快。对、对、对。都是冲我来的,我跑就都跟着我跑了。” 刘孝今:“你死了,会死更多的人。” 澄玖:“你死了,也会死更多的人。” 刘孝今:“我一定长命百岁。” 澄玖:“我要护佑你长命百岁!” 刘孝今感觉有一丝的苦涩,这样的功夫还想着护佑他一生平安顺遂。希望公主不要变,不要把自己兄弟们的命当草芥,不要变得杀人如麻。 任公公来到宣政殿给皇帝复命。 皇帝:“公主都知道了?” 任公公:“都知道了。” 皇帝:“没吓到她。” 任公公:“公主听得两眼放光。” 皇帝一听,笔下一停:“不如都告诉她,她自己偷着查会生了很多事来。” 任公公:“知不知道,都会生事。就等着收拾吧。” 皇帝:“你就能宽慰一下朕?这一个孩子就折腾成这样了,都会做套了。” 任公公:“家家都如此,何况是皇家。” 皇帝:“官员家也这样?” 任公公:“普遍人家,子女多了,家道不行,几个铜板都是算计的。不然,奴也不能进宫。”皇帝看了看任公公,“奴还是幸运的,进宫后就陪着陛下,没干重活,没被责罚。虽去了势,可啥啥都好。与奴同时进宫的,可都不是这样的。公主像陛下,对下面的人都好。” 皇帝:“公主越来越像皇子,不是什么好事。” 任公公:“能为陛下分忧,也是好事。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小棉袄就是暖和。” 皇帝:“天太气,穿着,就起痱子了。” 任公公:“小棉袄是雪中送炭。” 皇帝听到真是说不上来的滋味,当初先皇看到这么多的子嗣是不是也愁呀。 皇帝听到来报说康王一家还在收拾东西,准备二日后去封地。 天气炎热,皇帝午饭用得也少,就想吃点凉凉的。公主送来了几样冰凉凉的吃食,有冰乳酪是酸甜的、有冰凉粉是酸辣的,有冰沙放了蜂蜜和红豆是甜的,还有龟苓膏是有点苦的。有皇帝的,就有任公公的, 任公公当年是知道夺皇位是有多残酷,皇太后把几个儿子护得是极好的。任公公也连带受了益,但他知道并不是没有皇子对陛下下手,一是陛下能大事化小,小事让众人知道,先帝也不是个糊涂的,看到陛下的能力,看重了陛下的慈悲,看清了陛下是不会听皇太后的,这才放心把皇位传给当今皇帝稽祈维。当年的陛下也是活着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没有外人来刺杀,也有同胞之间的明枪暗箭。而立之年都无皇子,也是无奈。 皇帝吃得很舒坦,就想再美美的睡一个午觉,正觉得说女儿像小棉袄太过片面了,这女儿也是酷夏里的徐徐凉风呀。刚躺下,还在考虑要谁来陪自己呢,就听到有内监话都说不利索的来报,让几位大人,谁谁带着孩子来告状,让皇帝给做主。 皇帝一轱辘坐起来:“朕的公主真是有能耐了,这一边给朕做午膳,一边还能给朕惹祸,大热的天送来个碳盘。去把公主给朕叫来,今天定要重重责罚。” 任公公每样刚吃了两口,就听到皇帝在骂了。就让自己徒弟王唤去应皇帝。王唤心里叫苦,这不是让她挨骂嘛。侍女赶紧给皇帝又穿戴起来,皇帝就听到几位大人哭嚎着的声音。 任公公在一处赶紧的吃,不吃就化了。看到几位大人与公子就跪在了殿中的地上。 皇帝穿戴好出来一看,杨、史、程、李四位大人与各自的公子跪在一起,这四位公子的脸上都挂了彩。皇帝骂了公主,就有人去给公主报信了。 第129章 不要客气了 澄玖与刘孝今见完心情大好,回到澄鸣宫就开始做这些吃食,给皇帝、皇后、任公公、刘孝今做好送去后,当然主要就是给刘孝今做的,其他就是沾了刘孝今的光,也不知道皇帝、皇后、任公公知道做何感相。自己与侍女、嬷嬷、内监一起欢乐的吃完,刚想歇息一下读读书,等太阳低些再练武。就有内监慌张的来报,澄玖一听都愣了。 澄玖与侍女都听愣了,澄玖都自我怀疑了:“我……做什么了?”锦锦她们也在想,也直摇头。澄玖带着锦锦、渊渊、而安就去了宣政殿。 皇帝气鼓鼓的坐在龙椅:“说吧,公主怎么你们了?” 李大人说:“不是公主。” 皇帝:“不是公主?找朕做什么主呀!主持什么公道呀!” 李大人主:“也与公主有关?” 程大人一看也不说正题就说了:“陛下,是公主的侍女夭夭把我儿打了。” 皇帝:“因为什么呀?” 杨大人:“小孩子之间的口角,几句玩笑话,没想到夭夭看到直接动手了。” 皇帝:“找朕做什么呀?找钱家,找章家呀。” 程大人:“找了,人家不管,说是公主的人,管不了。” 皇帝:“找公主呀?” 史大人:“陛下,这是不想替臣做主嘛?这要是能找,不就找了。” 皇帝:“口角?玩笑?就动手了?夭夭火气为样大嘛?”说完看到王唤,“任公公呢?” 王唤:“奴,任公公还在忙陛下安排的事。” 皇帝:“我安排他什么事了?” 王唤:“这奴就不知了。” 任公公吃完,缓了一口气。听到皇帝问到他,就走了过来。 皇帝就看到刘北屿刘大人带着刘孝众在殿外等候,小内监进来通禀:“禀陛下,刘北屿大人携公子在殿外候着。” 皇帝一闭眼:“行,那就进来当面好好论论吧。” 刘大人带着刘孝众进殿叩拜了皇帝:“微臣叩见陛下。” 刘孝众:“臣叩见陛下。” 皇帝明知故问道:“你们父子又是来做什么的?” 刘大人:“听到几位大人携自家公子来告御状,臣就带犬子来了。陛下,夭夭是见这几位公子欺负犬子才出手打伤了几位公子。” 李大人:“可是你们才动手的。” 刘大人:“你们要不欺负人,能动手嘛?” 程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呀!陛下,是夭夭先动的手。” 刘孝今:“他们出言不逊,夭夭恼羞成怒就出手伤了他们,陛下不要责罚夭夭,一切责罚由我一人承担。” 皇帝就知道这又是一个烂摊子:“夭夭人呢?” 几人相互看看,史大人:“回陛下,不知夭夭在何处,请陛下下旨捉拿夭夭,重重责罚。” 杨大人:“一个女子的样子都没有,整日穿男装,抛头露面的不成体统,怎么也算个贵女……” 澄玖赶到时正好听到杨大人的这一番话:“杨大人,认为什么样子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澄玖进来面向皇帝行礼,皇帝对澄玖抬抬手。 杨大人见到澄玖就用手指着澄玖,澄玖抢过王唤手中的拂尘,对着杨大人的手就扔了过去,杨大人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拂尘击中,痛得“哎呦”一声。 澄玖:“杨大人这叫声倒是像极了妇人。”杨大人还要指着澄玖。“还要指着我。我是公主,我强调这点很多次,这样以下犯上,打折你的手指都不为过。” 任公公:“杨大人,你僭越了。” 杨大人笑着跪下:“陛下,臣是一时心急,才冒犯公主,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还没有说话呢,澄玖先说话了:“你是一时心急,你家公子,包括这三位公子在书院时可总是心急呀,僭越的事可没少干。” 杨公子:“都是楚郡王受益我们的……” 澄玖心想这就把稽鸿浩给卖了出来,你们送上来的我可得用好:“胡说,他多大,你多大,就他能有那心眼?律法就背不下来,他不是受你们的蛊惑,怎么会做出僭越的事。平时里,就你们与他走得近,都是你们教唆的,不知道背地里都与稽鸿浩说了什么,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越发的愚笨了。” 皇帝一听:“你查查稽鸿浩房里都有什么?” 任公公:“楚郡王的院子都被烧了,恐是查不到了。” 澄玖:“稽鸿浩有什么,他们不一定能有。但他们有什么,稽鸿浩可能也有。”刘考今知道自己父亲与弟弟都进宫了,也听到了风声,早就赶来了宣政殿,心想这公主是个什么意思,这要是查不出来什么,让皇帝心里存疑,这要是查出来什么,稽鸿浩也卷了进去。 皇帝:“那就去几位公子房里查查。”任公公应下,王唤就去安排了。皇帝一看几位公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屋里可能有些什么东西,开心一笑,觉得可能有些意思了。 史大人察觉到偏道了:“陛下,不管怎么说,夭夭伤人了。章家、钱家不管,臣等只能找陛下做主。还请公主交出夭夭。” 澄玖:“交出夭夭做什么呀?你们一起上,还是一对一呀?” 皇帝看到有几人也朝宣政殿而来。走近看到是行王,带着两个儿子前来,还有夭夭?皇帝就当不知道,看着下面这些人在这打嘴仗。皇帝一想四波人,看到澄玖大中午的赶来,身上都还冒着热气,额间挂着汗,这事真与公主没有什么关系,是自己错怪公主了,想想中午吃得那几样,真是有女儿好呀。哎呦,这肚子是怎么了……啊,没事,可能是被这几个气的。 内监进来禀告皇帝:“禀陛下,行王携行王世子与毅信郡王求见陛下。”皇帝一看杨、史、程、李四位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没准就是恶人先告状。还有,怎么刘大人与公子是通禀后进来的,行王与公子与是通禀后进来的,这几位大人是大喊大叫进宫的?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行王:“臣,参见陛下。”两个儿子和夭夭也是恭敬的对皇帝行在礼,行王世子稽澈麟腿上有伤,稽澈决扶着兄长跪下,自己随后也马上跪好,父子仨人没有丝毫怠慢。 皇帝:“都起来吧,皇兄与侄儿前来是有什么事?” 行王:“因夭夭姑娘替我儿出头,打伤了几位公子,臣带儿子来向陛下请罪。” 皇帝问夭夭:“夭夭,你为什么打伤几位公子呀?” 夭夭:“这几位公子对行王世子与毅信郡王出言不逊,臣女实在看不过去就动手了。” 李大人气急败坏的说:“什么事不以好好就,非要动手,你看你把他们几个都打成什么样了。” 夭夭:“我也没用力呀,谁知道他们几个这样不扛打。再说,你们家学深厚,我也说不过呀,我只剩下能不能打过了。” 杨大人:“说不过就打呀?你瞧瞧你,一点儿贵女的样子都没有!” 史大人嗤之以鼻:“哼……还贵女,一般的女子样子都没有。” 澄玖:“女子应该什么样子呀?大人想让女子什么就什么样,遇事就知道哭,就得求你们男人,讨好你们男人才叫女子?你们在朝堂哭的样子自己没瞧见嘛,整个皇宫都知道,转身一下朝,脸一变,就像从来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就哭给我父皇看呀,演戏呢?” 李大人:“臣等忧国忧民,请陛下明鉴。” 澄玖:“夭夭,你说,他们几个都说什么了?” 夭夭:“几位公子说出来的话一看就是家学深厚呀……” 李公子突然抢话:“陛下,我们就是同世子、郡王玩笑话,谁知世子、郡王一听就恼了,就起了争执,就……就……” 杨大人:“陛下,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我们没有动手呀,这夭夭上来就打……” 刘孝众:“怎么没动手?我亲眼看到你们推搡世子与郡王,世子腿上有疾,你们还动手。” 史公子:“我们也没有想到,我们只是手没个轻重,世子才差点儿摔倒。我当着陛下面给世子赔礼。”说着四位公子齐刷刷就对着稽澈麟拱手行礼。 史大人:“都是夭夭误会了。” 程大人:“可夭夭这出手太狠了,请陛下小惩大诫。” 夭夭:“这说得是避重就轻呀。你们侮辱世子与郡王,出言不逊,就是故意挑衅,当着陛下面就这样轻轻带过,想不了了知,还要达到惩罚我的目的,想得挺好。这梦都梦不到的事,真敢想呀。” 杨大人都跳脚了:“你……” 澄玖:“杨大人这个样子,与街边妇人无两样呀。说到痛处就跳脚要骂人呀。” 夭夭对陛下行礼:“请陛下,问问行王世子,毅信郡王,这四人都说了什么?” 行王世子稽澈麟向皇帝说:“他们四人侮辱皇族,挑拨臣与臣弟亲情,污言碎语,不堪入耳……” 李公子:“你胡说八道,胡编乱造……陛下,从未说过此类话。” 稽澈麟赶紧说:“恐污了陛下的耳朵,就不一字一句说与陛下听了。” 澄玖:“当初我在书院时,就没少听到。不用想我都猜到说了什么。”四位公子刚要说,“别说稽鸿浩授意的,稽鸿浩就是你们挑拨离间,你们几个人,还有几个人,最是能挑衅皇室之间不睦,言辞龌龊。” 李大人一听,手指向澄玖:“公主一派胡言……”澄玖看了一下李大人,李大人“嗖”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皇帝与任公公都出来了,憋着笑了一下。 刘孝今:“陛下,我能做证,这几人确定言语僭越。” 这时,侍卫带着一大堆的书进来:“禀陛下,这是从几位房中搜出来的。” 皇帝:“呈上来吧。”任公公呈给皇帝,皇帝一看封面就笑了,都是经诗子集的封面,里面的内容皇帝不翻都有数,随手一翻,真是香艳呀。这可比自己当年看到的画的好的多了,现在这东西都这样好了。表面上还要绷住,一本本大概翻翻。还有话本子,翻出一本一看,这描写的真得绝了。这些臭小子真行呀,皇帝全收了。一旁的任公公一看,向上翻了一个白眼。 皇帝笑了:“爱卿可知这书中内容呀。” 几位大人看向自己儿子,几位公子低着头,史大人:“陛下,少年嘛,总是要有一些冲动了的。回头,臣就给他们安排通房……” 李大人:“子嗣为大,看这些书……也利于延绵子嗣。” 杨大人:“这几个孩子的功课还是很好的,并没有耽误学业。” 澄玖:“可人品就难说了,姜悠不也是才子,结果呢……” 程大人:“公主,慎言,姜悠怎么能与这几位公子相比,我们都是清流之家。” 夭夭:“清流之家,对皇室侮辱嘲讽?好有胆呀。”皇帝内心还是很震惊的,现在是不是除了普通百姓,朝中不少大臣是不是心里都藐视皇族,甚至是皇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少年都如此,不仅仅是欺软怕硬、捧高踩低这样简单。该怎么收拾这些人? 皇帝:“爱卿护子真是让朕汗颜呀,朕的公主朕没有如此对待。做什么,在爱卿眼里都是对的,都是年轻气盛,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可以原谅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罪有应得,应狠狠责罚才行。” 杨大人及几位大人:“臣等,确是护子心切……” 皇帝:“要不把爱卿这几位公子也送到容将军麾下当小兵去吧。” 几位大人一听就全跪下了,瞬间眼泪鼻涕横流,求皇帝开恩。 澄玖:“几位大人跟哪位妇人学来的,这眼睛说来就来,这要不求雨能这样该多好呀。” 皇帝:“人证物证都在……” 杨大人:“犬子罪不至此呀,还请陛下开恩。” 皇帝:“朕若让稽澈麟一字一句都说了,爱卿猜,你们家能剩下几个人头?”几位大人当时就止住了哭声。“传旨,杨大人、史大人、李大人、程大人家十岁以上的公子去容将军麾下当小兵,让容大人好生管教。” 几位大人:“臣,领旨谢恩!” 皇帝:“几位爱卿就不用客道了!” 第130章 不想忍了 皇帝觉得的肚子一阵搅动,不好,也顾不上下面的人这些人,就向后殿跑去:“朕,出恭!叫太医。” 看向皇帝,那四位大臣,想死皮赖脸的耗着也不行了,一是皇帝好像闹肚子了,二是刘孝今带着侍卫出现在面前,只能离开皇帝,这要是被扔出去就太丢脸了。 任公公一想皇帝中午吃的,自己吃完没事啊,怎么皇帝就这样了。 皇帝一边出恭,一边说:“以后……都拦在宫门……外,太没规矩了……朕没同意就冲进来……” 任公公:“这些文官太没有规矩了,一哭二闹三撒上吊的,在宫门外也不好看啊!” 皇帝:“那就……在宫里面拦住……不能再……冲在这大殿内,殿门口都不通报一下……真是没了规矩。再像今天这样的……先拉出打二十板子再说。”听声音皇帝舒服多了。 孔太医在殿外候着,一切上脉:“陛下,这是一凉一热的动了肝火,才闹了肚子,臣开个方子先止住。”皇帝一想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动肝火骂了公主。再想想那四位大人护孩子,哎!为人父母也是不一样滴,只是这孩子养的……这样不就是养出这个坏种来。这要中了进士当朝为官,这得祸害多少人,上至自己,下至黎民百姓。肚中又是一阵绞痛,皇帝立即又奔向了恭房。 任公公问孔太医:“这……”指着恭房方向。 孔太医:“无妨,不用药几次也能好,就是这天太热,还是用点儿药少着点儿罪。”任公公安心的点点头。 确实,皇帝出恭第三次就感觉好多了,躺在榻上看这些搜了来的东西。皇帝找出来都是图的让任公公找了一个大盒子装好给小稚送过去,任公公心领神会就下送了过去,剩下的话本子皇帝自己留着看。 皇帝一会儿就看完了,就问任公公:“这些都是谁写的呀?” 任公公一笑:“这奴怎么知道呀!”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笑说,“奴去问问,应该是有记录的。” 皇帝这才躺在床上:“你午膳也吃了吧?” 任公公一听:“啊?啊!” 皇帝:“你怎么就没事呢?” 任公公:“奴这贱命,这肚子、肠子都皮实。” 皇帝:“公主也吃了吧?怎么也没事呀?” 任公公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陛下,心里为火,有火就容易闹肚子。” 皇帝:“朕有什么心火呀?”任公公心里真苦呀。 任公公:“陛下忧民忧国的,奴怎么猜得到呀?” 皇帝一轱辘坐起来:“皇后怎么就能猜到呀?” 任公公:“陛下,慢点儿,头晕不晕?皇后与陛下是发妻,当然不一样呀。” 皇帝:“可朕觉得小稚也能与朕心意相通呢?” 任公公:“陛下真有福气,这就是文人骚客说的红颜知己吧。”任公公心里叫苦,问得是个什么意思呀?因什么问起来的呀?我答的对不对呀?任公公的每日三省吾身,今天提前完成。 皇帝听到后生了闷气,一位皇帝能被谁都猜透是很忌讳的事。皇帝就是想让你猜透时能猜透,想让你猜不透时就猜不透。就如两军交战,猜透对方的行动计划自己就赢了。肚子闹的太难受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就要昏昏的睡了过去。 任公公见皇帝要睡着:“陛下,忍忍别睡,先把药喝了再睡。” 皇帝:“嗯!”这一声明显要睡着。 任公公一见皇帝这是一下就能睡着的样子,就说皇帝最爱听的事:“陛下,皇后娘娘好像要给张大姑娘做媒。”任公公见皇帝没反应,“想把张比姑许配给刘司使。” 皇帝闷声闷气的说:“刘司使!”反应过来看向任公公,“刘孝今?” 任公公点头道:“正是,奴看着挺般配的,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皇帝:“刘孝今还没有订婚?”任公公很尴尬的笑笑,“朕都这样帮他了,还没订婚?” 任公公:“好像刘司使这事还没有开窍。” 皇帝:“他是你的手下,你自己看着也得关心一下,有空问问他看上谁了?娶张大姑娘他可愿意。” 任公公见皇帝又要睡过去:“陛下,没睡,药马上就好了。”皇帝还要睡去,这时,皇帝肚子又开始了,皇帝又要出恭,又不疼了。 皇帝:“这闹肚子真不好受啊,药还没好嘛?”说着就躺下了。 任公公:“快好了,这药一定得喝啊。” 皇帝:“嗯嗯。”两声又想睡了。 任公公一想还得继续说八卦啊,又想了一个对皇帝说:“陛下,书院的风气近些年就不好,这些在书院上学的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书院的一些先生也不管。” 皇帝:“那就让夭夭去书院当检查吧,这点儿家教都没有,再出现这类的就先打后奏。”皇帝就是想睡觉,就是感觉又累又困的。 小稚端着一个碗进来,任公公诧异:“这是药好了?”皇帝立马来了精神,小稚走近才看到不是汤药,就是一碗水。 小稚对皇帝一行礼:“太医说,太热,让陛下吃一点儿水。”皇帝一看摆摆,“陛下,喝下吧,好喝的。” 任公公:“药什么时候好呀?” 小稚:“还要一会儿呢。太医说,这水一定要陛下喝下。” 皇帝看看小稚,小稚看看皇帝:“拿来吧。”皇帝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是甜的!”小稚点点头,皇帝再喝一勺,“还有点儿咸?”小稚又点点儿头,皇帝看看小稚,放下勺子,端起碗全喝了。小稚端着碗就退了出去,皇帝,“喝完舒服些了!” 任公公:“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你怎么还没事呢?” 任公公还听明白:“啊?” 皇帝:“你肚子,不闹?” 任公公:“奴,这肚子皮实。” 皇帝又躺下了:“朕,就是心太软了……” 任公公扑通一跪:“陛下,就是太为那些人着想了,不忍心这个,不忍心那个的,他们却在扎皇帝的心,挑衅陛下、挑衅皇权。” 皇帝:“他们就拿先帝多仁慈与朕下比,他们压根就配不上先帝与朕对他们的宽宥。朕不想忍了!”皇帝又坐起来,一见任公公又跪在了地上:“你怎么又跪下了?” 药终于端上来了,还是小稚端上来的,皇帝拿起药碗,一碰,不烫手,就听小稚说:“陛下,药应是不烫了,陛下试试。” 皇帝浅试了一口,直是不烫:“温度刚刚好。”端起药碗一口干了,虽然不好喝,但是这样是长痛不如短痛。小稚又端上水杯,皇帝簌漱口,“你是越来越会伺候人了。给你的书,你要好好的看,朕可是要考你的。”小稚没听懂。 任公公对小稚说:“回到住处就看到了,自己一个人看。” 小稚:“奴婢不太认字呀!” 皇帝:“无妨,不认字也看得懂。”小稚满心狐疑的应下了。 这一夜,皇帝就睡在宣政殿的后殿。小稚回到自己的小院,洗漱后想起来皇帝交待的事,打开小箱子后,看到一打的书,打开一看,啊!真得都是图,看清楚后,啪的一声打书合上了。脸都红了,身体都发热了,这就是皇帝要考自己的。比琪嬷嬷给自己看的,画得要好太多了。 康王一家一出康王府就如同丧家之犬。康王、康王妃要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坐好才上了自己的马车,稽鸿浩脚上有伤嘀咕说:“这马车怎么不铺的再厚些,这马车也太小了……”这时有人上前说:“郡王脚上有伤,才寻来一辆大些的马车,郡王可愿移步?” 稽鸿浩一听立马答应:“好,怎么才寻来?” 那人道:“时间紧,马车也要查看好才能用。”稽鸿浩光注意脚了,也没注意看马车。坐进去后,这辆果然好,铺的被子也够厚,车内一应俱全,很满意:“虽是迟了些,但也不算晚,这样路上才不至于多遭罪。要是皇祖母还在,也不会让我去封地。”当然这话澄玖都会知道的,澄玖也会让皇帝知道。 太子仪仗就跟在了稽鸿浩的马车前后左右,走快几步也就跟上了前面的队伍。皇帝下旨军队护送康王去封底地,康王府的下人看到不对刚要发声一看对方的脸就都憋了回去,一路上都不敢吱声。康王一行非常顺利的就出了城,朝封地方向而去。沿途百姓都看到了康王一从中有太子的仪仗。 康王还纳闷,怎么一路上静悄悄地,掀开车窗帘子一看,两边都是府里的人,可能是王府被烧后心里都不舒服吧。康王心想:这一路上真是要不无聊有多无聊,王府还被烧了,这歹人怎么还针对上他这么一王爷了? 康王妃累了这两日,心力憔悴,进了马车就睡着了。贴身侍女迪儿发现异常也不好叫醒王妃,哎!王妃最近都是喜怒不定的,还是少一事吧。 第二天,上朝。 皇帝知道就是会有人因昨日之事来求自己开恩。 皇帝上朝一看,下面就寥寥无几几个人。 皇帝:“今日……怎么这么点儿人,都干嘛了?” 于相两手呈上名单:“回皇帝,名单上的人都有疾,告了假不能上朝。” 任公公把名单交给皇帝,皇帝打开一看,请假得都是儿子被送去容将军的官员,心下明白:“什么病?” 于相:“好似,闹肚子了。天热,吃的东西确实……容易坏肚子。” 皇帝:“于相,这说话的,你自己信嘛?” 于相:“陛下,臣也是个猜测。” 皇帝合上名单:“好,于相,就辛苦一下,能找人来顶替就顶替一下吧,找不到就空着。要是……有冗员……正好,这些请假的就该提拔提拔,该罢官罢官。想儿子的,就送去边境,路费朕出,一家去都行,去了也就别回来了。朝中人员也多,朕一直体恤爱卿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不忍心。可要是考上了进士做了官都忘记圣人的教诲,那就不要做这官了,有辱斯文。” 于相:“臣领旨。” 皇帝:“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户部尚书出列:“臣请陛下示下。” 皇帝:“爱卿,说吧。” 户部尚书出列:“康王府的修缮,户部已经拨出来了,请陛下示下,臣好与工部……” 皇帝:“公主的府邸修的如何了?” 工部樊尚书:“禀陛下,公主的府邸还在修,就等公主有空去看看,还有添置、改进什么。” 皇帝:“公主的府邸的还没有修完,等公主的修完再说吧。刘尚书,国库里的钱要守好呀,不能动不动就花。” 户部刘尚书心领神会:“是。” 皇帝今日上朝是很顺利的,可皇帝心里是有气的。还不上朝了,威胁谁呢,没你们朕还省心了,后宫妃嫔也不敢如此对朕,对你们就是太好了。 康王妃睡得可是真香,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自己被尿憋醒了。要去看看稽鸿浩如何了,被下人告知郡王午膳后就睡着了。康王妃回到马车上自己吃了点儿东西。 康王下车几次也没有发现后面是太子的仪仗,心里还在想着帝都里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真是回悔呀。看到几个小侍女挺稚嫩的,就伸手去摸,几个小侍女都偷开了。康王就不高兴了,硬拽了一个小了自己的马车,被康王妃听到。康王妃随手就给了小侍女一个巴掌。康王大骂康王妃:“妒妇。早晚休了你!” 康王一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一家还是饵,而且还真能钓得上鱼。 康王一家在傍晚来到了落脚的客栈,休整之后,夜深都睡下了。这时就是刺客上场的时间、地点。暗卫、影卫都混在了康王这一众人里,客栈外面是两伙人都等着,一伙是刺客等着客栈里的人都睡下,一伙就是等着刺客行动。 刺客从得知稽鸿浩用得是太子仪仗后,就出动了,一直尾随着,等时机出手。 第131章 宅子、银子没了 刺客一看有军队在护送,就选择在晚上行动。行动目的就是杀死稽鸿浩,不是太子?怎么用太子的仪仗出行,这就是皇帝要立的太子。 半夜三更时,刺客就行动了。 动静是闹得很大,还是放火烧房子。只是这次就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的点着火把就来了。客栈内外都有暗卫看到了刺客的行动,稽鸿浩还是那副死德行,哇哇大叫。负责这次行动指挥的都怀疑这稽鸿浩是不是傻子,怎么就知道哇哇大叫呀,这声音是专门练过呀,怎么能叫出来这么大声呀。 稽鸿浩被救出来时,那是鬼哭狼嚎一般的。不用想,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一些基本的洗漱东西都没有拿出来。没有办法,只能在荒郊野外待一宿了。 外面的影卫没有进入客栈的战斗中,就是要跟着刺客,找到巢穴。 跟了一段路后,发现没有了踪迹,凭空消失一般。四处也查看了就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原来,刺客又杀了回去了。 等看到信号弹才知道,趁着康王他们再次休整后的疲惫,来了一个回马枪。 当澄玖被刘孝今告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澄玖都佩服这些杀手:“这些杀手兵法算是读透了,与白小公子有一拼了。” 刘孝今疑惑的问:“白小公子读兵法?” 澄玖:“不能算是读吧,应该是听他几位哥哥对他讲的吧。对了,白小公子揍你弟弟刘孝众时就是用了兵法,他跟我说的。他说刘孝众当时下手可狠了,他当时但凡算错一步,可能命都没了。” 刘孝今听到这真是感觉太没脸的,刘孝今是个明白人:“当初幸好是白小公子揍了他,要不现在去容将军那里当兵的就有刘孝众了。” 澄玖:“不是的,是真把白小公子打死了,白、刘两家结仇不说,刘孝众必死无疑,就是国法不杀他,就白家那三位哥哥有得是方法让刘孝众死。”刘孝今听完觉感觉后背都冷嗖嗖的,自己这感觉把自己吓一跳,这就是亲人吧。一想到亲人有危险,这后怕的劲儿也挺大呀。 刘孝今试探的问:“白家兄弟是不是教了公主不少东西?” 澄玖:“也没有呀?不然,我也不会在书院举步维艰。” 刘孝今:“我在书院里,也没有……” 澄玖:“不要说这样的话,都不在一个院里,孝今哥哥在的时候也是护着我的,我是记得的。” 刘孝今:“那……那些曾经欺负过公主的人,公主准备怎么对付?” 澄玖看看刘孝今说:“还没想过呢,孝今哥哥倒是提醒了我。”刘孝今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嘴了,“那时,我们都小,要是他们和她们长大了还这样对我,我就揍他们,给面子就要足足的,一国公主亲自动手揍他们,够体面吧。我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他们?” 刘孝今长叹了一口气:“很白小公子呀!”刘孝今又问道:“那天……那剑舞……指着那几位小姐……不是算账呀?” 澄玖一听脸就变了:“你心里不清楚因为什么我剑指她们?” 刘孝今一笑:“指就指吧,她们与我没有关系。”澄玖满意的一笑,刘孝今心里很踏实。 康王一家被追得,真是日夜不得消停。杀手并没有得手,刀光剑影在稽鸿浩的眼前晃了又晃,一天,几次的袭击,吃个饭都不得消停。 康王也急了,哆哆嗦嗦大骂:“本王与你们有何冤仇,你们要这样的穷追不舍杀我们?” 杀手:“你儿子是太子,谁当皇帝就杀谁?” 康王:“我儿子什么时候成太子了?” 康王妃:“我儿子不是太子,不是太子,好汉们搞错了。” 杀手:“用太子的仪仗出行,还说不是太子?” 康王、康王妃:“太子仪仗?”这才看到太子规制的车辇和仪仗标志。 康王一想:“完了!”康王反应过来,“我儿还没有被册封,这都是小人陷害呀,我儿不是太子呀。” 杀手:“帝都都传你儿子是要当太子的,太后那老东西临死前还让皇帝下旨立你儿子为太子,太子早晚是你儿子的。” 康王哭啼啼:“不是呀,不是呀,这是个误会呀。” 杀手听到稽鸿浩杀猪一样的嚎叫,稽鸿浩被侍卫围的是里三圈、外三圈:“看你儿子那蠢样,难怪狗皇帝之前不肯立他为太子,这就是缺儿子,才立这蠢货为太子。” 康王摆手道:“不是太子,不是太子……” 就听稽鸿浩大叫:“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你们居然敢杀我。”接着嚎,接着喊。一支箭射向了稽鸿浩,稽鸿浩感觉耳朵上旁的头皮一凉,一疼,一摸,一看,血,“血、血,啊……啊……我不要当太子了,不要当太子了,我再也不要当太子……”稽鸿浩晕了过去,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稽鸿浩这凄惨的声音。 康王妃:“浩儿、浩儿……” 杀手头冷笑道:“康王,刚想说你那蠢儿子还有点儿骨气。哼,就是个蠢货。太子当不当小郡王还说得算了?” 有一杀手过来与杀手头耳语道:“有军队来支援。” 杀手头:“撤。”一个哨声,杀手听声就撤了。 康王见杀手撤了,一看侍卫都不追,王爷的威风劲儿就来了:“追中,怎么不追?” 侍卫长:“禀王爷,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康王:“哎呀!” 没一会儿,就见有一支军队过来,带头的将领参见了康王。 康王:“我要回帝都,奏明陛下……”还没有说完。 将领:“陛下知道康王遇险,特派末将来保护康王到达封地。” 康王:“非得让我去封地。” 将领:“帝都的宅院还没修好。” 康王:“我给陛下上春奏折,我要回京,太后赐给我儿子的宅院,我们一家住到那里去。” 将领:“王爷不知道嘛?”康王一惊,“那宅院让陛下给卖了?” 康王:“卖了?那银子呢?” 将领:“那不知道。” 康王:“充国库了?” 将领:“没有吧?” 康王急了:“那是太后赐的宅子怎么能说卖就卖了?这卖宅子的钱也应该归康王府呀!不行,本王得回帝都。” 将领:“王爷回帝都就是抗旨。” 康王纳闷的问:“御史言官就没有不奏的?” 将领:“御史言官家中一半的子弟都送到容将军的麾下了,都告假在家。” 康王:“可那是太后赐下的。” 将领:“陛下说了,这宅子不吉利。要不是太后给郡王这宅子,公主就不会自己买了私宅。公主要不是自己买了私宅,就不会有人借二皇姑的手下毒,太后就不会中毒而薨世。太后不薨世,就不会让皇亲进宫,皇亲要不进宫,樊妃就不会小产。” 康王:“还能这样论!樊妃小产跟皇亲进宫有什么关系?” 将领:“观星台说的,惊扰了胎神。” 康王一想到卖宅子那么的银子呀,心疼呀:“可那卖宅子的钱,那可是好大的一个宅院呀!” 将领:“王爷,问末将,末将也不说得不算呀!”王爷一想也是,“王爷,王府被烧,修整也是要钱的呀。” 康王一想,也只能认了。 康王、康王妃现在头发凌乱,脸上都有了污垢,康王妃见稽鸿浩醒来,稽鸿浩头脑还是清楚的,就松了口气。康王把宅子的事与康王妃一说,康王妃一看周围的人,就没有对康王大吼大叫,眼神中透着狠辣。 澄玖知道康王被追杀后就出了宫去了自己的私宅,由刘考今陪同。大大方方的公主仪仗出的门。 澄玖在私宅待了一天,好好的查看了自己这宅院,要做和调整也吩咐了下去。只是这次,这个宅院里,这个小茅屋中,没有白小公子、没有徐知霖、没有稽清尘,而有了刘孝今。 澄玖问刘孝今:“我这宅院好吧?” 刘孝今点点:“是真好呀。” 澄玖:“还有一处也挺好的。” 刘孝今:“楚郡王的那个?” 澄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刘孝今:“公主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大便宜。” 澄玖:“修康王府可得我出钱的。” 刘孝今:“那也是个大便宜。” 澄玖:“我怀疑樊妃小产,就是康王妃下的手,就是好奇用的什么法子。” 刘孝今:“公主,知道什么是疑邻盗斧嘛?” 澄玖:“知道。”锦锦从常记家买了新出的果子回来,茶水也备好了,“是让我不要光盯着自己怀疑的人,越怀疑自己就越觉得像,什么都要讲个真凭实据。尝尝这果子,常记家新出的,我昨天就叫人一早去排队了。” 刘孝今尝尝了说:“好吃。那日公主送来的冰乳酪好吃。” 澄玖:“下次给你做。” 澄玖这一次出宫真是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刺客都在康王一家那边。 康王去封地这一路都在被追杀,就没睡一个安稳觉,吃一顿安稳饭。 容将军看到皇帝下的旨意,再一想这些公子哥的德行,心里就有数了,这就是要在军队里把这些公子养废了才行。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就算有战功皇帝也不会重用,心术不行,不能委以重任。就让他们做杂事,当苦力了,比一般的苦力无二,流放的人也没有这般的待遇。这些在家里都是锦衣玉食的,还有想逃跑的,抓回来差点儿没被打死,就留了一口气,让军医给看了。因是陛下只是让他们进军中历练并不完全是从军,这都是手下留情了,这要算逃兵,没有杀死都是违反了军纪。不要送来一睦,容将军也是好烦的。这要是容家的人,自己都能上去揍到叫他们后悔生出来。 这些少爷都是吃不得苦的,读书也是不得不读,他们的爹还是要些脸面的。这时候知道读书的好处,这要不读书都没法给家中去信。这些信被容将军截获后一看内容,二话不说就先写了一份奏折比少爷们的信提前一天寄出。 皇帝看到容将军的奏折忍而不发,没想到,两天后就有大小官员,通过各种关系来求情了,再过两天就有弹劾容将军虐待手下士兵。 皇帝笑的对下面的人说:“各家的少爷内务自己都不会做还好意思来求情?哭诉?朕都替你们臊得慌。士兵逃跑应是死罪,没被军法处置朕还没有治容将军的罪,你们先弹劾容大将军虐待士兵?让他们去军中历练是让他们重新做人,体验百姓疾苦。大宣现在安定是多少将士在坚守国土,他们在帝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这儿,又要送去一批少爷,连皇亲都肆意侮辱,你们要是不会教育,朕找个好人教他们一下。举手之劳,就能爱卿谢了。”下面的人一听当即就有人晕倒在堂上,还有几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皇帝心里暗哼了一声,活该! 任公公在殿外遇到刘孝今,就问:“刘司使,陛下想问问你的婚事如何?这陛下可是没少出力呀,还等着给刘司使赐婚呢。”刘孝今一听就愣了,任公公以为刘孝今的一愣是还没有开窍,不好意思。 任公公:“男大当婚,听闻刘夫人也挺着急的。不知,刘司使可有中意之人,不妨说来,陛下一定会准的。” 刘孝今:“啊!”刘孝今心里正盘算这怎么说呢,任公人则认为是刘孝今没有想这方面的事,这突然一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任公公部问:“刘司使觉得,张大姑娘,张令闻如何呀?” 刘孝今:“张大姑娘?” 任公公:“啊!”就等刘孝今回话呢。 刘孝今:“张大姑娘,哪个是呀?” 任公公:“就是上次吹箫那位小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 刘孝今想起来了:“啊!” 任公公:“张大姑娘对刘司使可是有心的。不知道刘司使……” 刘孝今对任公公一拱手:“任公公,臣还不想儿女私情,臣一心为陛下……” 第132章 学问不够武力凑 任公公打断道:“这虚话就别说了。你就说把张大姑娘许给你,行不行吧?” 刘孝今干脆的说:“不行。” 任公公:“不行!”这回答的太干脆了,“怎么就不行呢?多好的姑娘啊!那你觉得谁好,我与陛下说去。” 刘孝今:“我……这些小姐,一位也不喜欢。” 任公公:“一位没都入眼?” 刘孝今果断回答:“一位没有。” 任公公:“帝都这么多位小姐,刘司使一位都不喜欢。” 刘孝今向任公公拱手道:“帝都各家小姐,属下都知道一二,没有中意的。” 任公公叹一了口气:“也是,你这差事,后宅的事也是能略知一二的。”任公公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还想着白萋萋吧?”还没等刘孝今说话,任公公就说,“也难怪,白萋萋是多好呀,要不是你那弟弟你与白家早就结亲了。” 刘孝今吓着说:“没有,没有,属下一直没有这等想法。”刘孝今这要是不说清楚,陛下都知道任公公与公主关系有多好,这要是让公主误会,公主是不会对白萋萋如何的,但对自己如何就不知道了,得了白小公子真传的人不好惹。 刘孝今再次澄清:“属下是真不喜欢这些女子呀,什么的……” 任公公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孝今:“这就是不喜欢女子!啊……懂了,原因刘司使是喜欢男子呀!真是,真是……行呀,我心里有个数。”任公公转身就走了。 刘孝今一听就着急了:“任公公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呀!” 任公公:“放心,我帮你瞒着。” 刘孝今无可奈何呀,心想这样也好,公主起码不会误会就行。 夭夭第二天就奉旨去了书院当监察,夭夭上任第一天,就送了夭夭一份大礼。 书院内寥寥无几的几名学子,夭夭就很纳闷了,什么这么点儿人呀?夭夭上任第一天就得去见山长。 山长主动在等夭夭,有夫人来给夭夭引见山长。 山长一见那就是夭夭说:“夭夭,一听你来书院当监察,连夜就有来退学的。” 夭夭见到山长还觉得这院长不错,平易近人,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夭夭对院长说:“山长,把退学的名单交给在下就可,我来想办法。” 山长指着一个院落:“由王堂长先带你会那边典簿处看看吧,一看便知了。” 王堂长带着夭夭就去了典簿处。 夭夭还没有进典簿所在的院中,就看到排着长长的队。夭夭心想,这是在做什么?看到典簿在开单子,夭夭才明白这些人都是来退学的、转学的。 夭夭看了一眼就对王堂长说:“让他们退,明天还得来求着进来。” 王堂长:“可有对策?” 夭夭:“这算什么事呀?把名单和住址给我就行。” 王堂长:“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这么气定神闲。” 夭夭:“对他们,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下三烂最适合。”王堂长一怔,心想果然就一个武夫,就会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夭夭出了典簿处在的院子看到几位学生坐在廊下眉间欢喜、神情松弛、眼睛有神都很高兴,就走过去问:“这是要离开书院,这么开心?” 那几位学生见夭夭这装束,行礼道:“先生。”夭夭突然这被称为先生,还有些不好意思。学问不够武力凑。 其中一位学生说:“先生,误会了。那些人都退学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不用担心被欺负,可以静下心来读书,书院就该是这个样子。”看看书院四周,“书院这样多好。”夭夭见他如释重负一般的从胸中吐出一口气。 夭夭:“只有我在,你们也能安心读书。” 另一学生道:“先生,不会就是陛下派来的监察吧?”夭夭点点头,这几位学生欣喜若狂,“早就听到夭夭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夭夭:“我是受皇命,否则,这个地方我是今生都不想进来的。”说完,夭夭就向别处走去。 再看书院确实这样很好,处处都有回忆,既然来了,心再疼也要看完。这样的书院,她也从没有见过,好似来到了相现的地点不同的书院一般。 当初陪公主来这书院,公主进书院如上坟。走到哪里都要处处小心,不知道会窜出来个什么东本,会有什么可恶的人出现。白小公子在还好,作弄公主时要是牵连上白小公子那他们可就惨了。白小公子后来就在书院专为皇宫而设的大门口处等着公主的到来,与公主一同进入书院,送她们到课堂上才离开。 公主最后是不见白小公子都不肯进书院,她们几人就在门口等着,白小公子到时间基本都会出现,家中有事也会提前派人来告知一下。离开白小公子就还是会受到作弄和挑衅,公主做对还是做错都会被嘲讽,白小公子后来干脆就调来了与公主同一个课堂,坐在一起同,公主与她们的日子才安稳些。她与锦锦、渊渊、而安,开始是都陪公主上书院,都护不住公主。有了白小公子后,她们四人才开始每天两人轮流陪公主。夭夭径直走向那个等待白小公子的大门,白小公子,一年多不见到他了。夭夭听到刘孝众欢快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刘孝众:“夭夭!”夭夭回头就见向自己跑来的刘孝众,夭夭见到刘孝众就是会不自觉的笑起来,“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听到有学生在说看到陛下派来的监察了,我就来找你了。” 夭夭一才苦着脸对刘孝众说:“怎么办,我刚跟山长吹牛说我明天就让这些退学的回来。可我压根就想不出来办法!” 刘孝众:“为什么非上他们回来,没他们挺好的。” 夭夭:“这皇家书院就这么点儿人,这多丢皇家颜面啊。我是觉了皇命来的。” 刘孝众:“皇命是让你当监察,他们退学与你有何干系?” 夭夭:“我不来,他们能退嘛?” 刘孝众:“书院有名在于有多少人考中进士。那些人要是考中进士还真是个坏事。只重成绩,不看人品,于国于民,后患无穷。” 夭夭:“道理是这个道理,有些人就是随波逐流,并不是真得坏。有些学生退学,也不是就是想退,是不退会被排挤。这书院也不全是皇亲国戚的子弟,还有一些阶口不高的人家子弟。必竟这书院的夫子的学识是一等一的好。” 刘孝众:“云家子弟、钱家、章家都没有退,我听到章家有子弟要退的,被你祖父给骂了。那边排队退学的,都是各自的家仆。” 夭夭:“我刚才看到了,真是够侮辱书院的了,让家仆来,管家都不来。再想进书院,就没有这样容易了。皇家书院,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刘孝众:“对了,记得去年陛下亲封的小郡主嘛?” 夭夭摇摇头:“我那时还没有心情去关注一位小郡主。” 刘孝众:“陛下很喜爱这位小郡主,今年入学,很霸气。” 夭夭:“她在书院欺负人了?” 刘孝众:“不太好说,她周围总是一群人,男孩、女孩都有。在书院里叫嚣说,公主老大,她老二!” 夭夭:“行,我注意一下。” 刘孝众拉着夭夭就往那院里走:“就在那边。” 夭夭与刘孝众看到那小郡主站在高处,对着下面的人说道:“你们谁也不准退学,退学我就找上门去。”下面的小孩子没一个敢反对的。 夭夭:“想退就退,叫家里人去典簿那里取文书就可。” 小郡主顺声回头看向夭夭,相互看看,又看看小郡主,小郡主跳下来:“你是谁?” 夭夭:“我是陛下派来的监察。” 小郡主:“你凭什么让他们退学?” 夭夭:“不想在书院,肯定是有不想在书院的理由。不愿意呆,就走呗。郡主不退学?” 小郡主:“我为什么要走?我在书院待着好好的。” 夭夭:“可是他们待得不开心呀?” 小郡主:“待得开心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不开心的。他们要是退了学,去了别的书院,再遇到那些人,不就是换了地方不开心。我是叫他们不要到别的书院受欺负了。” 夭夭:“他们要是愿意受欺负呢?” 一堆小孩子七嘴八舌的说:“我们不愿意,在这里有郡主帮他们。” 夭夭心想难怪皇帝喜欢这小郡主,是不一样:“那你们开心就好!不开心了来找我。”夭夭说完就要走,被小郡主叫住。 小郡主:“监察,等等。”夭夭回头,小郡主向她行礼,“监察,你是想让那些人都回来嘛?” 夭夭:“为何如此说?”心想这小孩子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 小郡主:“他们就是因为监察大人来了,才退学的。所以,我想监察大人还要把他们弄回书院。” 夭夭:“我在想,要是让他们回来的好,还是祸害别的书院好的。没准会在别的书院吃瘪呢。还没有想好呢。”说完就离开了这个院子。 夭夭对刘孝今说:“公主老大,她老二。这口气在书院里这样响亮嘛?我看不是公主多大威,是她这郡主的官威挺大。” 刘孝今:“你当没人想欺负她嘛?她一句,敢动她,灭九族的话都说出来了。属狼的,联系了几个受欺负的人一起揍一个人,把人打的不重,可声势是有了。挑衅的上去就打,对方只说了一话不阴不阳的话,就被打了两个嘴巴。那家小姐回家就哭了,人家来学校找山长,到王爷府中找王爷,被这小郡主生生的骂回来了。” 夭夭好奇呀:“怎么骂的?” 刘孝今:“不得不说,真是会骂。当初在宫里就因为把一小王子给骂了,陛下就封了她为郡主,别说这骂人也是分段位的,有两下子。人家说女儿家这样恐以后议亲受阻。还没等夫子们说话,她开腔就是你自家女儿以下犯上,话说阴阳怪气,就是你家女儿嫁了也是图你家的门第,与她的品行好赖无关。夫人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才这样教导女儿如何狐媚着说话,如何黑白颠倒的说话。我不是公主,还要忍你们,我是郡主不用忍。我看公主忍来忍去,倒是让一些人不知好歹。还有,夫人,我议亲,不用议不议的。我看上谁,跟陛下说一声就行了,绑也绑了来给我当驸马。但你们家行嘛?” 夭夭听到都惊了:“这小丫头,就是这样说的。” 刘孝今:“啊,全书院都知道,就是大殿前两方对峙说的。那家告到王府,听说小郡主直接叫王府侍卫,就在王府门前,都没二话,要不是王爷拦着,侍卫上来就揍人了。” 夭夭:“王爷都没管?” 刘考今:“能不管嘛?小郡主真接在王府大门口说人家小姐明面谄媚夫子,私下骂其他家小姐都是什么什么胚子,污言秽语的侮辱人。写的文章都是迎合夫子教导的言语,其实自己说一套做一套,与她写的慷慨激昂的文章背道而驰。仗着自己学业好就欺凌同窗,还在学院咒骂我不能议亲,就算我这郡主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能要像她一样嫁到谁家去祸害谁家,王爷、王妃拦都拦不住。” 夭夭:“后来呢?小郡主挨揍了?” 刘孝众:“没有,上门告状改登门赔礼了。” 夭夭:“这小郡主要是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收拾的了的。”夭夭想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不是因为我来当监察这些学生才退学的呢?”夭夭与刘孝众对视一眼,夭夭,“小郡主也有份。” 夭夭犯难了:“这退学的,是弄回来呢,还是不回来啊?” 刘孝众:“找你祖父去。” 夭夭:“祖父?” 刘孝今:“章老大人可是大儒!” 夭夭:“我怎么给忘记了,我还算是个书香门第的贵女呢!” 第133章 爱学不学 刘孝今:“这时候,就是要求人帮忙。” 夭夭:“回章府。”二人一抬头就看到白夫人,白小公子的父亲向他们走了过来,二人快步走上前,向白夫子行礼。 白夫子看着夭夭说:“夭夭再来书院,已是监察,今非昔比,刮目相看。早看出你非寻常之人,不想你这样出类拔萃。哈哈……” 夭夭:“白夫子,过誉了,夭夭不敢当。” 白夫子:“叫伯父就好,我与你父亲也是知己。不是夸你,只是描述。我来寻你,就是想告诉你,不必如此费脑筋想着把那些退学的学生。” 夭夭:“我都与山长说了,要把退学的学生弄回来。” 白夫子:“那些不回来也罢。这要是我家子弟,我都恨不得打死了。” 夭夭:“要是白伯父的孩儿,定也不会这般。” 白夫子笑得开心:“弄不回来,你也是陛下派的监察,你一十五岁的丫头,不必事事都办得成。我看这事,不办也罢,书院这样清静也是难得。那些子弟回来又弄的乌烟瘴气的。” 夭夭:“我想试试行,看看能不能回来一些人。这其中有一些人可能也是被迫退学的。” 白夫子:“试试行,就是别太难为自己就好。记得,不行,就算了。” 夭夭与刘孝众对白夫子拱手道:“多谢白夫子提点。” 白夫子:“谈不上提点,去忙吧。”夭夭与刘孝众走后,白夫子自己嘟囔道,“这要是入了我宗谱多好,多受了多少罪。”感叹道,“给我当儿媳妇也行呀,便宜了这小子。” 夭夭自己进了章家,刘孝今在外面等着。 夭夭一进章府,一众小侍女、小厮就给夭夭行礼,夭夭径直走进大堂,就见章老夫人在忙乎着什么。 夭夭:“祖母,这是忙什么呢?” 章老夫人一见夭夭就开心,一笑:“夭夭,要给你准备及笄礼了。快找你祖父去吧,等着你呢。” 夭夭:“祖父怎么知道我会来?” 章老夫人:“书院里的学生退学,帝都里有几个不知道的。” 夭夭:“祖母看这书,怎么办?我是把学生都弄回来,还是就这样不管了。” 祖母一副这都不是事的样子跟夭夭说:“以我之见,就是爱上不上,上个书院还得求着,自己退学还要想法子把他们再弄回来,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这些退学公子,非富即贵的,不必弄回来,实在没有必要非放在一个学院里,就算用法子是能逼回来,反而生怨,人家还未必领皇家的情,时间久了自己知道那家书院好,没有几个贪官是显出清官的好的。皇家书院可以多收一收资质好的贫寒学子,中不中举,考不考中都会感谢书院,何乐而不为呢。” 夭夭:“白夫子也是说不必非让他们回来。” 章老夫人:“明白人都会这样说的。你看,把你祖父急,都来建寻你了。”夭夭就见章老太爷乐呵呵的走了,上前给章老太爷问安。 章老太爷:“怎么,一下任,学生退学,夭夭想起祖父了,还一个人硬扛。” 夭夭:“我也没有想起来祖父,是孝众他想起来祖父。” 章老太爷:“那孝众呢?” 夭夭:“在门外等我呢。” 章老夫人:“你这孩子,怎么没让他进来呀?” 章老太爷:“是个守礼的孩子。叫他进来一起吃个午饭。” 章老夫人:“我去看看,下次可得让他一起进来。”说着,章老夫人亲自去迎了。 章老太爷假装嗔怪道:“都没想到祖父,你这孩子真是的。” 夭夭:“我当时真是都蒙了。还与山长夸下海口说把退学的都找回来。” 章老太爷:“你自小就是无依无靠的,什么事自己能解决的都解决了,现在能想来的人不是公主,就是那个刘孝今。也难怪想不起祖父,祖父不怪你。但,这事,祖父会帮你。昨日,你兄弟也要退学,他们要是敢退学我打折他们的腿,请病假,也休想退学。这家要是不团结,这家就要没落了。你没问问公主有什么法子?” 夭夭:“我不想麻烦公主,公主一直待在宫中,一天的功课也挺紧的,别跟着我着急上火的。” 章老太爷:“公主那脾气,能派禁军上府里抓人去。” 夭夭:“祖父有什么法子?” 章老太爷:“这事太好办了,对于祖父可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夭夭不解,“心放肚子里,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章老夫人与刘孝众一起来到堂前,听说刘孝众到来,章家在家里的人都来了。一见刘孝众本人,眼睛都亮了,不愧是帝都第一美女生的刘孝众呀,这刘孝众长得真是太俊俏了,像他母亲。家里有一位这样俊俏的女婿也是真体面呀。 刘考众的小厮是个机灵的,就猜到不准自家少爷是要去府里的,立即去买了礼品,没想到正好用上了,也才没有失了礼数。 夭夭怎么问章老太爷是什么法子,章老太爷就是不说。说让夭夭明日去书院就知道了。 章老太爷:“学生好些也好管,不能让我家夭夭累着。” 午膳过后,夭夭与刘孝众回到书院。 刘孝众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其实,这样挺好的。” 夭夭说:“什么挺好的?” 刘孝众:“可以天天见到你。” 夭夭被逗笑了:“你要这样说,我之前就” 想去典簿处看看还有多少人退学,结果一进书院,往典簿处一拐,就见排队的。 夭夭这心冰凉一片:“这么多人退学,这学院最后能剩下多少人呀。” 刘孝众说:“怎么都是书生了?不是家仆了!” 就见山长笑眯眯的过来:“章监察。” 夭夭和刘孝众向山长行礼:“山长。” 山长:“章监察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有学生返回书院了,还有一些寒门子弟、贫民子弟来报名。这样也行呀。这书院又要热闹了。” 夭夭知道这是祖父为自己做的,就是这速度也太快了,不是说明天嘛,怎么今天下午就这样了:“书院名气在外,空出不少名额来,这些人才有机会进来。想进的进不来,不珍惜书院的退学走了就不要再回来,现在回来的就回来吧。” 山长点点头:“明年春闱就见分晓了。” 第二天皇帝上朝,就是御史言官弹劾夭夭,说是因为夭夭以往的行径,吓了学子都退学了。 刘北屿大人就不愿意了,还没等章老太爷说话就站出来了:“关夭夭什么事?”指着这言官的鼻子骂,“你也是朝中官员,怎么说话这样不他事非,那些退学的都好好查查,不做亏心他怕什么夭夭,那小郡主什么在书院呆着乐呵呵呢,那么学生知道那些子弟退学比过年都开心呢,都不实查上来就弹劾,好大的官威呀。” 御史言官朱大人:“刘大人与章家是联姻的,应当避嫌。” 刘大人:“避什么嫌?夭夭是陛下亲封的,陛下不知道夭夭的为人能派去皇家书院?” 御史言官李大人:“陛下被蒙蔽,臣等自然要尽本分。” 钱家老太爷:“老夫看,你们不是被奸人蒙蔽,就是你们这些御史言官睁眼说瞎话。朝中不少子弟都去了边境容将军那里,你们是心里对陛下不满,才如此。”钱家老太爷这次是下定了决心护自己的这个外孙女,对皇帝一拱手说,“陛下,这官员也可以精简些,多了也没看出来做了多少事,反而事事滞后。明年就又要科考了,又多些职位出来,也好。” 还没等反对,就叫皇帝说:“嗯嗯,甚好。” 吏部吴尚书:“陛下,现在各部都缺人,再精简,真就是忙不过来了。” 皇帝:“是忙不过来,还是消极怠工呀?” 朝堂上的人几乎全跪了下来:“臣等不敢。” 皇帝:“不敢,你们中有几人真得不敢,朕心里还是有数的。御史台是谁谁都能参一本。可谁来管你们御史台呢?最近可总是言官家中出事呀。朕又不能天天看着,人人看着。”看着百官早就有暗卫、影卫的人。在后殿的澄玖是不知道的,她是不知道任予公公、刘孝今管得是一个多么庞大的衙门。 但是,澄玖动了心。 御史言官陆大人:“陛下,其他部门子弟也有不少,不是臣等言官子弟顽劣。” 皇帝大怒道:“你们言官怎么不参呀?天天围着不是公主,就是夭夭的,尽是女子有错。” 御史言官陆大人:“禀陛下,这么大的男孩子就是这样的,大大就好了。女子不同,从小就要约束着行为,还能符合礼教,才能嫁人后成为贤妻良母……” 郝御史:“陛下,曦王家的嘉懿小郡主,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在书院里横行霸道、言行有失,还请陛下褫夺封号,重重责罚。” 御史言官董御史冷哼了一声:“这是郝御史一面之词吧?陛下,臣则听闻,小郡主不满一些贵女公子在书院里欺压阶品低的官员子女,仗义执言,不畏污言秽语,一对五,据理力争,替人出头。” 皇帝一听,好奇心起,急着问道:“赢了,输了?”任公公心道:陛下,这偏心也不要这样明显。 董御史:“禀陛下,听说是赢了。要不,也不能传出来说小郡主横行霸道。”澄玖心想这小丫头是真厉害。 皇帝:“朕知道这丫头是厉害,没想到进了书院后这样厉害。朕赐封号为嘉懿,就是取嘉言懿行之意。这要今后嫁人,嫁到谁家这不就是旺谁家嘛,有此女为妻,还怕家族不兴嘛!朕这兄长曦王从小就不善言词,曦王世子朕这侄子从小就像女孩子一样温和有礼、细腻谦卑,也是讷口少言。没想到这小孙女是能说会道,一身正气。这一家子的话都让这孩子说了。哈哈哈……朕就是十分喜爱这嘉懿郡主中呀。”任公公白了一眼皇帝,公主在后殿呢,公主心里能好受吗。澄玖心想:真解恨!这要回到过墙头马上,我定出嘴出手。 董御史:“臣家世代都是史官,自小就翻看各种史书……” 陆御史:“那董大人就更懂得这女子是如何祸国的。” 董御史看了一眼都没理陆御史:“陛下,臣句句看到得都是不是女子祸国误国,都是男子言行有亏,与女子有何关系?国有佞臣也不是女子造出来的,国无明君,男女都可为佞。国有明君,佞臣无处遁形。” 郝御史:“依董御史看,这男女佞臣又是从何而来的?” 董御史一笑说:“大大也没好而来的,养而不教,如养猪狗。大大就好了,不管教如何好呀……” 郝御史:“陛下,正如董大人所言,这嘉懿郡主应当严加管教。” 皇帝:“董爱卿,你是这个意思嘛?” 董御史:“禀陛下,不是。郝御史这是错解了臣的意思。” 皇帝:“朕听得也不是这个意思。” 郝御史对董御史说:“董大人,你看,陛下也说了不是董大人这意思。” 董御史也不急:“不是郝大人说‘这么大的男孩子就是这样的,大大就好了。’我说的,就是这大大了不能好,不教好如可好?这书嫁进不仅是这些男子,也有不少小姐,这小姐也是如何,不管那欺负人的,反而要责罚这伸张正义的,这天下不就乱了嘛!” 陆御史急急忙忙说:“危言耸听,危言耸听。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董大人也敢说。” 董御史:“臣等皆是陛下的眼睛,让陛下知道这天下是个什么样子。随意欺压别人,无视国法,越是位高越要注意言行,百姓看到的不是个人,百姓看到的是朝廷。在书院,不是仗着阶品压人,就是让皇族应有雅量来压人,当初这样对公主,之前对王爷世子、郡王,现在还要对于一个小郡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呀。上下皆欺给那些子弟能耐的!” 第134章 曙光就是一条缝 杨御史、史御史、李御史、程御史儿子都放送去了容将军那里,这次听到什么话都当听不到。 皇帝:“郝大人。”郝御史一听皇帝叫他,立即上前拱手,“你当朕是傻嘛?如晋……恵王!当着朕的面就这样的混淆视听?”郝御史当即吓的跪下。 还没等皇帝再说话,就见赵御史出列说。 赵御史:“嘉懿郡主是该受责罚,在王府门口,当着众人的面说,议不议亲是别的女子的事,她想让谁做夫君跟陛下说一声就行,绑也要绑了来。此等话……” 皇帝纳闷的说:“这话怎么了?嘉懿郡主没说错呀?朕就是可以呀。看上那家,那家要是不愿意,就是不识抬举。” 赵御史:“那要是公主也这样……” 皇帝:“公主也可以呀,公主挑得很,这帝都里吧啦吧啦也没几位公子,公主能看上眼吧。公主要是看上谁,朕还不绑了来,等什么呀。你想让朕的公主嫁不出去?”赵御史一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任公公听到心想:这还行,一碗水揣平了。眼睛向后殿瞄了瞄。 澄玖一听,两眼放光与锦锦对视说:“还能这样?我能这样么?”澄玖心里是很高兴的。 刘孝今在殿外也听到了,看向皇帝。 刘北屿大人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家儿子愿意,不愿意也会被绑了成亲,武功多高都没用。 礼部叶尚书:“陛下,不可如此纵容公主呀……” 皇帝指着叶尚书说:“叶爱卿,先回家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好,再说朕的公主。叶家子弟都退学中吧?” 礼部叶尚书:“陛下,小女受到小郡主的欺凌,不得不退。” 皇帝:“打狗还要看主人,令千金打了郡主的侍女。就郡主那脾气没打死令千金都是忍了。” 礼部叶尚书:“那侍女仗势欺人……” 皇帝:“那令千金呵斥承蕴、承萌两位郡主又是因为什么呀?朕的这位侄女从小就乖巧、听话。”朝中大臣也是纷纷点头,这两位小郡主真是没得说。“令千金真是……太跋扈了。” 礼部叶尚书想说什么,想想还是不要说了。 皇帝问:“还有什么事呀?” 周御史:“陛下,楚郡王稽鸿浩,用的是太子的仪仗,帝都不少百姓都看到了。” 皇帝:“什么?谁让的?怎么敢!”皇帝心里知道康王一家也不敢如此这样呀,这没准就是在后殿又吃又渴那位安排的。澄玖尝出来小稚沏的茶好喝,小稚现在也要给澄玖沏茶了。澄玖也知道皇帝对小稚是不同的,私下里听到不少关于小稚的传言。自己看到的小稚还是很本分,并不如传言说的那般,不过就是皇帝很宠她,招人记恨。 周御史:“陛下,没有下旨立楚郡王为太子,楚郡王稽鸿浩这就是僭越了。” 宗正寺寺卿肖大人:“陛下,皇室不能再动荡,不如就立楚郡王为太子吧。”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呀,百官可是看到曙光了。 皇帝一见下面官员都要向自己拱手,心道不好,皇帝手一摆,下面的人就都被定住一样不动了,僵在了原地。 皇帝:“楚郡王用太子仪仗定是宵小所为,查出是谁所为。太子仪仗是从哪里弄来的?还中康王有谋逆之心?一直说楚郡王会是太子,这是不是说康王要造反呀!”想说要重重责罚,一想算了,这要诛九族自己也在内,想说是宵小谋逆……拉倒吧!宵小就在后殿坐着呢,下朝还想自己能清静一些。 曙光就是一条缝,说没就能没。 澄玖听到心道:宵小就是我。 刘孝今听到心道:宵小就是公主。 皇帝:“还有没有其他事了?” 门下省门下侍郎傅大人:“陛下,康王定无造反之心呀,陛下明鉴。” 陆御史:“陛下,康王定是被陷害。陛下圣裁呀!” 皇帝:“朕对这个弟弟还是心里有数的,定是宵小所为。”皇帝看到郝御史,“御史郝威,罢官,回家去吧。” 郝御史:“陛下,臣知错了,臣知错了。”皇帝一见下面不少人要给郝御史求情。 皇帝:“你的银子朕就不计较了,好好在家过日子吧,三代不可科举为官。”郝御史一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他官员一听,就退了回去。 皇帝起身,退朝。 皇帝在后殿一见澄玖:“太子仪仗是不是你搞得鬼?” 澄玖:“是呀!” 皇帝:“承认的倒是痛快。”澄玖见皇帝也不生气,上去就挽着皇帝的胳膊,皇帝挣扎着不让,奈何澄玖硬要挽,皇帝也就放弃了反抗,本就是心里高兴,装装样子。任公公一看就在后面偷着乐,小稚看到也觉得好笑,皇帝也有被强迫的时候。 澄玖:“我让稽鸿浩过过太子的瘾,他自己都喊出来不当太子了。” 皇帝笑了:“这是吓够呛呀。” 澄玖:“父皇,刺客一直都是冲稽鸿浩的命而去的,没有伤康王、康王妃。父皇这殿上说康王造反,康王可能也要没命了。” 皇帝:“朕没说康王造反呀?朕只是说……”澄玖看着皇帝,皇帝才反应过来,“这幕后之人是不是疯子呀?听风就是雨?” 澄玖:“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还想让康王、康王妃品尝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皇帝:“这人要是发疯,很吓人呀。” 澄玖:“父皇,孩儿有一事不明?” 皇帝:“你还有不知道的事?” 澄玖:“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要徐徐图之,父皇最近的动作孩子儿看好像大了些。”任公公听到这话不由得替澄玖紧张,皇帝不以为然,澄玖继续说,“姜党就很多官员被罢官了,这陆陆续续的又有很多官员都被罢官了。还有御史台,难道父皇还要再设一个管御史台?” 皇帝听完,眼神深不见低:“希儿,早就有管御史台的,只是御史台不知道,可你知道呀。”澄玖眨眨眼,好似想到什么,难道影卫不仅仅都是杀手?我要是自己就影卫还可以听墙根。“百官一直在挑衅皇权,当初你在书院里经历的,是父皇想浅了,不知道有些人已经如此嚣张了,让你受尽了委屈,又说不出来。现在不仅仅是对你,对你只是一个开始,现在对整个皇族都是了,真是惯得。” 澄玖:“父皇,都过去了。现在谁还敢那样,我都能给他一脚了。” 皇帝:“两脚都行。”父女二人相视而笑,“治大国如烹小鲜!是要少翻腾,翻腾发现异物就要赶快剔除呀。也可以少翻腾,火候还是可大可小的嘛。” 澄玖恍然大悟道:“孩儿懂了!”澄玖向皇帝行礼,“孩儿告退。” 皇帝纳闷的问:“你要做什么去?” 澄玖:“孩子儿要也宫玩儿去!” 皇帝:“你不怕刺客了?” 澄玖:“刺客都在想着怎么杀稽鸿浩,现在还有康王,顾不上我,我得赶紧去宫玩玩去,我的宅子我可是一直放心不下。” 说完,澄玖就跑了。皇帝看了看澄玖挽过的手臂,还有了一丝的落寞。开始很嫌弃,现在很怀念。 澄玖出宫就去了书院,她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进这书院,可是夭夭在这里,上朝听到书院的事,一定要来这里看看。 澄玖一到书院,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真是万千感慨呀。别人起进的地方,却是一国公主的伤心地。 听到一处很是喧闹,澄玖寻声而来。一看全是排队报名的布衣学子。夭夭一回头看到澄玖,迎上来给澄玖行礼。 夭夭:“公主怎么来了?” 澄玖:“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呀?” 夭夭:“这类小事,搞定了。” 澄玖:“怎么搞定的?” 夭夭:“我祖父。” 澄玖:“然后呢?” 夭夭:“没了!” 澄玖:“书院来了这么些人,还都是布衣?”夭夭点点头,“这是给皇家书院攒名声呀,想进来的终于进来了。章老大人真行!” 夭夭:“昨天给我急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都想去抢人了。” 澄玖:“章老大人一句话的事。”澄玖看着这些学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像是病了,“这些学子是不是有病呀,这脸色……都什么样了?” 夭夭:“这都是吃不饱,如今来到书院,免了束修,可吃饭、住宿都还是要钱的。”夭夭说完也是一片冰凉。 澄玖:“可我来了,这对咱们可都不是事。” 夭夭:“公主,要出钱。” 澄玖:“书院不是有校舍嘛?” 夭夭:“多年未用了,只有一小部分学生住在书院。” 澄玖:“放那里也是闲置,不如给这些贫寒的学子用,让他们自己打扫出来。尤其明年参加春闱的,看看有多少人,人要是少就最好一人一间。其余的学子再分配就是。这吃食也好弄,我出钱就是了,一日三餐,还要有茶点备着。” 夭夭开心的说:“公主这样弄,那退学的不都得回来?” 澄玖:“想得美,还想回来?打今儿起,退学的,其他学院都不敢收。” 夭夭:“我也是这样想的。” 澄玖:“让蒙戈来书院,给这些学子们烤两只羊,还要收拾校舍呢,没有力气怎么行,再晕倒,明天朝堂就又是事了。” 夭夭:“对这些学子而言,公主真是活菩萨。” 澄玖:“住校的人多了,你这监察就要累了。” 夭夭:“这不是事,刘孝众跟他哥哥一说,就能给我派几个人来。” 澄玖:“这弯拐的太大了,我直接安排吧,主要与他哥哥熟。”说完,澄玖、夭夭、锦锦都笑了。 锦锦:“今天早朝陛下都说了,公主要是看上哪家的公子可以直接绑了来。” 夭夭听到都不敢相信:“这早朝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澄玖:“反正是便宜我了。”锦锦前前后后的与夭夭说了一个明白。 夭夭没有让澄玖全出,自己也出了一份。 帝都中一些人家的管家都出动了,为自己家的公子、小姐找书院。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收,收不下,不敢收。 找不到就自己办家学吧。 结果:找不到夫子,不教,没有空,不敢教。 这是眼看着就要八月院试、九月乡试了,真是都急眼了。 各家管家都急了,就晚了两天找书院,怎么就这样了? 回皇家书院吧,山长说:“这一不归他管,他管不了。”这样明显的暗示要是还不明白就是自己不对了吧。 这事也不能上奏折给皇帝,自己退学离开,还想回来?还不能当众说,太没面子,这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各位大人在府里急得是团团转呀。 有聪明的,心一横,一切为了孩子,单独来见皇帝。寺农寺卿郑大人见到皇帝就诚恳的认错,皇帝对郑大人说:“令郞回书院可以,不能空手回吧。”那郑大人点点头,“书院最缺什么知道嘛?”郑大人没明白,皇帝接着说,“交给谁知道吗?”那官员也没明白。皇帝继续说,“令郞回书院要夹着尾巴做人,夭夭有先打后奏的权利。夭夭这孩子呀,什么都好,就是下手没个准,她这功夫还得好好练练,打死了,可就白死了。” 郑大人一听就知道:“臣明白。” 皇帝:“明白就好,朕给你开个条子,你拿去给夭夭看就行。”郑大人接过来一看,就是一张纸,白条!郑大人都懵了,任公公使了个眼色,郑大人就谢恩出了大殿。官员拉着任公公苦着脸问:“任公公,指点一二吧。陛下说的,这好处给谁呀?书院缺什么呀?” 任公公也好心:“书院收了不少穷学生,这吃穿用度都是钱,捐点儿钱给学校呀。” 郑大人明白了:“可这一张白纸好使?” 任公公:“放心。”官员心里还是不踏实,但也不能表示出来,谢了任公公的同时给了任公公银票,任公公乐呵的就收下了。 第135章 这些败家子 陆续的又来了几位官员,皇帝都说了同样的话,任公公照样之后指点了一二,收了银票。几个之后,就是皇帝使眼色,任公公问话,任公公给白条,任公公收小费。皇帝都打了样了,其余的就任公公办吧。 任公公忙乎到了宫里落钥,皇帝笑着对任公公说:“任予,你今晚睡觉是不是都能笑醒呀?” 任公公知道皇帝指得是他收钱:“不至于,不至于。” 皇帝:“收了这么多钱,还不至于。不是,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任公公一听都冒汗了:“奴的钱都是陛下给的,陛下明查。” 皇帝:“你看你吓的,朕又不要你的,国库也不要你的。还是钱少,钱多能这么在乎钱。”皇帝又说,“今儿这钱你就踏实收下,这些官员也该放点血了,让公主少出点儿,咱俩这也是帮衬了公主。” 任公公:“是、是、是,还能进书院就不错了,不想同过去那样进书院,想得美。” 郑大人火急火燎的亲自来书院,把白纸交给夭夭。夭夭看看了白纸,就让去典簿处了,只见典簿不紧不慢在白纸上写着入学信息,不仅仅官阶都写上去了,母亲要是出自官宦人家也写上去了。郑大人拿出钱来,典簿居然还大声的念了出来:捐赠十两!夭夭就在旁边看着,侧目看看了郑大人。郑大人瞬间冒汗,没想到啊,这还念出来,一看周围的人都纷纷看向他。 郑大人:“不是十两,不不不,不止十两,这是五十两。” 典簿:“捐赠六十两!” 郑大人心想:这就六十两,之前交的十两都不返给他,行,六十两就六十两吧。郑大人见写好后,高兴的刚要走,就见典簿把这张写好信息的白纸挂在了墙上。 郑大人:“这还挂起来啊?” 典簿:“是呀,这是捐赠,捐多少都是心意,自然是要挂起来的,还要刻在碑上呢。公主还捐了呢。” 郑大人:“公主捐了多少?” 典簿:“公主可捐的太多了,吃的、用的都捐了,少说也有几百两了,每日的餐食、茶点、还有宵夜,这些贫寒学子的冬衣都够了。昨日还烤了两只羊吃呢,味道真不错。” 官员也没多想,自己孩儿又有学上了,就高高兴兴回家了。心想:谁能给书院多捐钱啊,之前可都是免费的,不过就是年节给夫子些礼物,束修也就那点儿钱可以忽略不计,就一过场。多给,那得多缺心眼啊。 第二天,这郑大人的儿子郑公子回家一屁股就哭。郑府上下一下就慌了,郑夫人:“这是怎么了?在书院受欺负了?” 郑公子:“我爹给书院捐了多少钱?” 郑大人:“六十两!” 郑公子急头白脸的说:“捐这么点!他们都笑话我!”被同样靠皇帝白条的进来的公子哥们嘲笑了。“人家捐的至少一百两,还送来了瓜果,不有送被褥的。人家还要送呢,被章监察拦下了,说不可有攀比之风。” 郑大人:“典簿都说了,多少都是心意,不可攀比。” 公子不听:“可咱捐的,也差太多了。” 郑大人:“儿子,这好办,明天我就再捐一百两,昨日去的急,也没带够银子。”这郑公子才罢休,郑夫人给郑大人给了一个大白眼。 这刚安抚好自己家这宝贝公子,郑大人刚坐下,这岳母就来了。一进门,看到郑大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岳母又挑出一百两。 第二天一大早,郑大人就同自家公子去了书院,见到夭夭就陪笑脸说:“章监察那日银子没带够,今天得空休沐,再来表表心意。” 夭夭:“每家最多捐一百两,不可有攀比之风。” 郑大人:“章监察想得真周到,那也要补齐到一百两才行,我来都来了。” 夭夭:“大人不必这样客气,六十两不少了,不能捐了。” 郑大人:“可也不多啊!” 夭夭:“大人真不必了,捐都捐完了,不必再捐了。” 郑大人:“就是麻烦典簿多写一笔。” 夭夭:“大人太客气了,这份心意一到就行了,书院也感激大人,功德碑上也有大人。” 郑大人:“我这岳家还托我捐心意给书院呢,我也是奉了岳母之命而来啊,老人家也想表达一点儿心意,也是积德行善的机会。” 夭夭:“一学子一家捐了就行了,不必两家都捐。” 郑大人:“这是老人家的心意,不是烦劳章监察让收下吧。”说完郑大人自己上手把那纸拿下来交给典簿,典簿看夭夭不下令也不动笔。 夭夭:“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真得不用。” 郑大人:“要的、要的,百善孝为先。”夭夭还要拒绝,就见官员快哭了,“章检察,行行好,给我个机会吧,就让我捐了吧!” 夭夭一看,点点头。典簿提笔写上了,岳家也都写上了。刘孝今知道夭夭是故意的。郑大人自己捐了一百六十两,郑夫人的娘家文家出一百两。郑大人的夫人是文家五房的嫡女,这五房虽不及长房,但这五房是嫡庶一大家子过得和和美美,男丁各个的争气,润物细无声一般。虽是五房但是庶出的一去,前不得宠,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都是最要紧的事。这几年过来,男丁都有了功名,官职不高,好在一大家子都相互帮衬。 文家也有子弟在书院,但是没有退学。散学回家一说郑家捐钱最少,外孙在书院被嘲,虽然章监察一顿教训那些嘲弄的子弟,可这也关乎文家五房的门面,这让其他几房知道那就不知道得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文家五房辛苦这么多年,不能让这不懂事的女婿破坏了。郑夫人这个时候就要安抚自己母亲,就说家中银钱都是自己掌管,郑大人都没有私房钱,是自己给钱给少了,昨日着急就捐少了。这文家王房大娘子才作罢。 郑大人十分好奇昨日皇帝给的那纸张:“章检察,有一事不明。” 夭夭:“郑大人直说就可。” 郑大人:“怎么陛下给了一张纸,章检察一看就同意入学了呢?” 夭夭:“大人不知道?”郑大人摇摇头。“那是陛下专用的纸呀?大宣要还有帝二人用就是杀头的罪名。” 郑大人说:“章监察怎么知晓?” 夭夭乐了:“我在宫里长大的,这纸我没用过,我也见过呀。” 郑大人:“对呀,章监察在公主身边长大的,这等御用之物自然见到不少。”一拱手,“在下愚钝,愚钝呀。” 夭夭:“郑大人,不必如此,这也是人之常情。” 郑大人与夭夭告辞后,自己喃喃道,“皇家……”后怕啊,一张纸就能传递信息,还有什么是皇帝不知道的。“还有什么是皇帝不知道的”自己想到这,瞬间不寒而栗。皇帝就是不计较,这要计较起来……自己怎么没好好看看摸摸那张纸啊,那可是御用的,都是这上学闹得。以后,想保住脑袋,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皇帝那天开了一下午的后门,谁来都再没给白纸,说一切等书院招生再说。书院什么时候招生,就要全看书院的意思了。书院山长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招生的,夭夭还在书院当监察,好像……也不是山长一人说得算的事了。 郑大人知道后,心情就特别的好。郑大人后来才知道自己家是一位公子进书院,要是家中几位公子、小姐,那可是一人一百两呀! 这些败家子! 幕后的歹人得知澄玖这几日明目张胆的出宫就察觉出不对了。刺探公主行踪的刺客就只有几人,构不成有效行动,澄玖周围应是有不少暗卫在,禁军司使刘孝今常在左右,压根下不了手,只能是白白牺牲自己的手下。 幕后歹人发觉不对,康王一家牵制了大多数的杀手。也得到消息是皇帝并没有让楚郡王当太子想法,太子仪仗可能就是一个迷惑。这才下令不要再刺杀康王一家,这一家人皇帝派了军队保护,这么多次的刺杀也只是把康王一家吓着了。澄玖一天乐呵呵的出宫,还出资给皇家书院。幕后歹人这边调回手下,等这些人差不多到帝都,准备对澄玖下手了,澄玖不出宫了。 澄玖自然得到消息了,那边刺客减少,她这边算着日子出宫。 幕后歹人怎么都觉得自己是被这才十三岁的小公主给耍了,气得无处发泄,下面跪着的人看着自己的主子发狂,一动不敢动,这屋子要啥啥没有,只能听到自己主子干嚎。 幕后歹人:“我要杀了她,这死丫头,啊……啊……啊……”幕后歹人整个脑袋都憋红了,嘭噔跌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手下:“主人!” 幕后歹人对手下摆摆手:“想个法子,让她出宫,一定要杀了他。” 澄玖对刘孝今说:“我就是耍他,想要我命,我还不耍耍他,太亏了。可他人能上当嘛?” 刘孝今:“那么狡猾的人,不一定上人的当,更不一定被你耍。” 澄玖:“气气他也行,他要是养尊处优,没准我可以想些法子,能一下气死过呢。孔爷爷说了,年纪大了要注意的,吃的、喝的,生气什么的,容易猝死。” 刘孝今:“公主,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可能?” 澄玖:“没可能!” 刘孝今:“很有自知之明呀!” 澄玖:“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都打不过你,那幕后歹人,我更打不过了。何况他手下还有那么多人呢。” 刘孝今:“为了进书院,一些人都托上我家了。我家大门都不敢开,我娘什么聚会都不敢去,我家管家一天天的可忙了,买个菜都跟做贼一样。” 澄玖:“我现在能去的地方,就是书院。只隔着一个街道而已。” 刘孝今:“不忌讳那里了?” 澄玖:“书院要是能变成我心中的样子,就不忌讳了。毕竟那里有我和白小公了太多的记忆。” 刘孝今:“公主想白小公子了?” 澄玖:“是想了!那天去了了书院,突然就想起来好多事。我回宫就给白小公子去信了,告诉我很想念他,他都去上清书院快一年了。” 刘孝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没有显露出来。控制好表情再看向澄玖,迎上澄玖怒目的睛神:“公主……怎么了?” 澄玖:“我跟你说我想白小公子了,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心里一点儿都不难受?我可是当众舞剑剑指……” 刘孝今一把搂过澄玖:“公主每次想白小公子,我都很难受。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我又不敢显露出来怕公主怨我小心眼。” 澄玖在他怀中,抬头看着刘孝今:“我们俩一起小心眼,如何?” 刘孝今:“好!” 六月末的天这样的热,刘考今靠在墙上,澄玖靠在他的怀里,相视而笑,二人缓缓的分开。 夭夭从书院回澄鸣宫中,天气太热直接就去玉碧池。澄玖一回宫就听到小侍女来报说夭夭在沐浴,澄玖与锦锦一起也去了。 夭夭见到澄玖:“公主,今天真是晕了。” 澄玖:“这天是很热了,估计今年这夏天都会很热。” 夭夭:“书院真是臭死了,快把我臭晕了。” 澄玖:“臭?” 夭夭:“之前在学院也不觉得臭,现在真是受不了,一进课堂,一股子味。” 锦锦想了想说:“书院之前都是些富家子弟,现在来了很多的贫寒学子,可能就不沐浴吧。” 澄玖:“书院都有水房的,怎么不洗呢。” 锦锦:“一心读书,怎么有时间洗澡呀。” 夭夭:“熏得我真是头疼。” 澄玖:“身上不洁者,不得入课堂。这谁受得了呀!这就是中了进士,也得把父皇熏着呀。” 锦锦:“他们才知道呢,见太子都知道沐浴更衣的,还熏香呢。” 夭夭:“那就在书院里熏夫子呀。我说怎么不少人都嘲笑这些清贫学生,难掩厌恶之色。” 第136章 质胜文,呸! 澄玖:“那些小混混不也是一身的味道。这就是贫穷吧!”澄玖看着锦锦和夭夭说,“开个浴堂,如何?” 锦锦:“那些学生那么穷了,怎么可能花钱去浴堂呢!” 夭夭:“不去浴堂,那就自己洗干净吧。” 锦锦明白了:“啊……明白了。” 澄玖:“让别人瞧得起,自己就要先做到。” 第二日,夭夭回书院就让直学下了令,给学子两日时间要沐浴更衣。当然有学子就是不洗,还认为这是受到侮辱。读书人要安天下为首任,沐浴这类,君子可不拘小节,应质胜文则野,总比文胜质的好。 直学不动声色道:“‘文胜质则史,质胜文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不扫屋何以扫天下?都安置不好自己,怎么安天下。诸位学子也是行有余力之人,则以学文。臭气熏天,避之不及,谁能信服,无视礼仪,一句惭愧都没有,就不要以读书人自居了,没学明白。书院的作用就是让诸位文质彬彬,成为君子。” 夭夭都没听懂,就问刘孝众:“直不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孝众就给夭夭讲:“文是指外在,质是指内心。质胜文则野是说内心好,外表脏兮兮的,就像活佛济公。文胜质则史就是……” 夭夭:“就像姜相!” 刘孝众:“夭夭真聪慧!” 夭夭:“是你会讲,一讲我就明白了。”刘孝众被夸还挺高兴的。夭夭边说边想的问道,“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又是什么意思?这文是指外在,怎么还有余力才能学文,这外在还要学嘛?” 刘孝众:“外在也要学呀,这些学子就是不学外在,把你都熏着了。” 夭夭:“我觉得直学是骂了他们,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骂他们?” 刘孝众:“直学何止是骂他们呀,真是埋汰死他们了。”夭夭不解,刘孝众说道,“自诩自己内在好,还用圣人言为自己开脱。‘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完整的是‘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这些是质,质这内在都修习好了,怎么不修外在的文呀?不是只读书就是学习文了,读书好就是文了。彬彬是要文雅要有教养,什么是君子?文和质都彬彬了,才是君子。臭气熏天不是,还不以为耻就是是沽名钓誉。直学骂得可狠了。” 夭夭:“难怪公主非要学这些,要不骂人都听不懂呀。” 刘孝众:“这话不是直学要让读书人一直如富家子弟一样,穷人还是很多的。不论贫富,都要干净、整洁。看连婶婶一家,身得一身的补丁,但是干净,小孩子的衣服都有皂香。连叔叔也是读书人,却也是干干净净,这才是读书人的样子。” 夭夭:“是不是鸡屎味太大,所以……你没有闻到。” 刘孝众很认真的说:“才不是,坐着那么近,怎么可能闻不到,我家管家没洗澡我都闻得到。”一看夭夭的表情,才知道夭夭是在逗他。 还不洗是吧?发现不洗就扣钱,一次扣掉一次沐浴的钱——三文钱,那对这些清贫学生也是巨款了。果然,扣钱好使。 澄玖一声令下,就在书院旁建了一个浴堂,学院学子一次只需三文钱,若要搓澡要多交六文。日夜开工,五天建好,八天就要营业。 刘孝今对弟弟刘孝众说:“这就是一个赔钱的买卖。” 刘孝众:“公主都是为夭夭。” 刘孝今:“这建好了,谁来管呀?都是女孩子,得找个男子来管才行。” 刘孝众:“公主是不是都想好人选了?”就看几人抬着牌匾要挂上去。 刘孝今、刘孝众一见:“登科浴堂!”兄弟二人脱口而出。 而安在这二人后面道:“还有状元糕呢。” 刘孝今:“是而安姑娘呀。这浴汤公主说让谁来管了嘛?” 而安:“刘大人,这么关键的地方,自然是要等刘大人派人来接手呀。” 刘孝今:“啊……好,我琢磨一下。”刘孝今秒懂,这也是一个耳目的地方。 刘孝今进宫就去找到任公公,告知这事还得是任公公安排个人来管。 任公公听刘孝今说完,不可置信:“什么!公主开了一个浴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刘孝今:“就这几天的事,这没几天就建好了,现在就差安排自己人就开业了。” 任公公叹了一口气:“这小孩子要是太安静不是什么好事。看,这一不留神就来了这以一个大事。要寻一个掌柜的,伙计,好。我来安排,明一早就让他们去。”刘孝今忍住没笑,任公公接着说,“公主一下令就得办,其他就是咱们下面人来做。”刘孝今恭敬的点头认可,任公公又一副心疼的表情对刘孝今说:“公主这心呀,太软,太慈悲,这肯定是公主为他人做的,是不是?” 刘孝今:“是,书院有些学生不沐浴,夭夭被熏到了头晕、恶心。公主不忍,就弄了这个浴堂。” 任公公一副说什么来的,我就猜对了:“我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大长公主、长公主,见过也不少了,就没有一位小公主能像咱们这位公主从小就知道对人好,对人如何的好,怎么让对人能舒服。” 刘孝今点头认同,就是白萋萋小姐的嫁妆,他是知道公主是怎么让白萋萋风光大嫁的。 任公公:“从小就正义,有份除暴安良的心。” 刘孝今想到的对姜悠,皇帝都没敢做,公主出手做了。 任公公:“也不会因为奴婢低贱而随意打骂,也不因一己私利对比自己身份低的人如何。有些事不能由着她性子来,一心为人,被有心人利用就出大事了。” 刘孝今眉毛挑了挑,心道:任公公你可知道公主醋海翻腾时可是为一己私利剑指那些闺秀这事怎么说?这要告诉任公公,任公公会就“这事不能算!”刘考今想到这就幸福的笑了。任公公问:“笑什么?” 刘孝今一下收回嘴角:“公公说的,我一想,公主还真是这样。” 任公公:“孝今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别总板着脸,白瞎你这堂堂的相貌了。不是只有公务,还有……算了,你也不喜欢男欢女爱。” 刘孝今:“我……”还不能解释,算了……怎么聊到这事上了,不是公主开浴堂找帮手吗? 都怪那些学子,不洗澡,臭男人,真臭。刘孝今偷偷闻闻自己,还好,每日都沐浴更衣。 刘夫人,最近很忙,两个儿子都提出要多添些换洗的衣服鞋袜,每天都要换,还要件件熏香。刘孝众这样不奇怪,刘孝今如今也这样了,很奇怪。 刘大人:“公主开了一间浴堂,为书院学子开的。学子没去多少,去了估计都洗不上,好浴堂车水马龙的,这生意开的是真好。” 刘夫人:“公主,开浴堂?一家闺秀可干不出来这事!”刘大人看看刘夫人,刘夫人一看刘大人那眼神就懂了,“是嫌弃孝今臭!” 刘大人无奈的看着刘夫人说:“夫人这就是当婆婆的想法。那书院进来大批的清贫学子,还以不修边幅为荣。书院那是什么地方,那么多纨绔子弟还能消停了。公主怕出事,才出此下策。” 刘夫人:“关他们兄弟俩什么事?” 刘大人:“知道自己并不香了呗,就你这当娘不嫌弃。” 刘夫人:“他们被嫌弃了?” 刘大人:“一说自己儿子,就失去理智了。咱儿子,这叫见微知着,防患于未然。这多好,都不用你催了,他们还不耐烦。” 刘夫人:“当初你对我也不这样,我不也没有嫌弃。” 刘大人:“那是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很自觉!”刘夫人很幸福的笑了,刘大人也笑了。 登科浴堂一开业真是火爆帝都,结果发现书院里那些清贫学子几乎没有去的,其他书院的学子去的倒是挺多。还有拿着果子去浴堂吃的,这天气是越来越炎热,就要小厮,店里的小二去买吃食。这吃食还去别家寻什么,干脆这登科浴堂就啥啥都有了,生意好的不得了,又加了人手。 夭夭也不再受罪了,那些不爱沐浴的学子也实在是受不了这等排挤,也就开始勤换衣,勤沐浴。 蒙戈知道开了家浴堂就也来洗,这还洗上瘾了。就让小二去找一些姑娘,这小二也是官家人,知道这可不行。蒙戈一听,就要动手打人,要大闹浴堂,掌柜的一看不行,就跟蒙戈交底了,这浴堂是公主开的,就是学子都不洗澡,书院都不洁净了,这文曲星君不能护佑嘛,这掌柜的称蒙戈不是蒙大人、蒙公子,蒙戈听得舒服,就给个台阶就下了。这要不是说是公主为书院学子开的,蒙戈就又犯浑了! 蒙戈闹事,澄玖上完早朝后知道了:“要姑娘!什么姑娘?” 而安:“就是青楼里的姑娘。” 澄玖:“妓女!” 渊渊:“那蒙戈浑得很,烤肉赚得钱都用在喝花酒上了。” 澄玖:“那地方什么样呀?”而安、渊渊也很好奇。 渊渊:“公主,出宫的时候看到过的,但不是什么大排场的青楼,就是门口好多姑娘的地方。” 澄玖疑惑道:“那不是卖胭脂的嘛?” 渊渊:“那不是,买胭脂的是男女通吃,这青楼是只对男子的,做得是皮肉生意。” 澄玖:“皮肉生意?什么生意!” 而安:“就是那种……那种……”澄玖没明白。 锦锦:“一般好人家的女子嫁人后才能与夫君做的事,在那里与任何男子都可以。”澄玖一下子才明白。 而安:“很多公子都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 澄玖:“刘家兄弟也去嘛?” 锦锦:“很多家公子也不去的,谁好人家的公子去那咱地方。” 澄玖:“就是伶勃楼,康王妃一听伶勃楼就气得要死。” 锦锦:“伶勃楼是很贵的,帝都第一的青楼。” 而安:“有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有的又卖艺又卖身。” 渊渊:“还有花魁,更是千金难见一面呀。” 澄玖:“这买卖这么赚钱的嘛?” 渊渊:“可那里的姑娘也很可怜的……” 而安:“逼良为娼的可怜,那些家族犯事进去的可怜什么,就像姜念那样的,当了军妓也是罪有应得。” 澄玖:“一个获罪会牵连全族,还这样的胆大妄为。这要是只涉及一人,谋逆造反更是有恃无恐了。搞不好要诛九族呢,也不有人铤而走险。” 锦锦要提醒公主这话可不能说:“公主……” 澄玖看到白小公子稽清尘的来信,高兴的拿着信在殿中转圈圈:“啊,堂哥与孔姐姐七月要回帝都了,说是要助我参加院试。” “堂哥要回来了,孔姐姐要回来了!” 澄玖:“徐先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渊渊:“还有两年,徐先生也就回来了。” 澄玖:“回头一看,日子过得真快。” 渊渊:“白小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一回来就热闹了。” 澄玖:“白小公子要等到春闱才能回来呀。” 渊渊:“那不就是明年了!” 澄玖:“那今年白小公子要考过院试,还要考过九月的乡试,明年就能回来了。” 渊渊深吸一口气:“难度有点大。” 澄玖:“我都快累吐了。” 锦锦:“白小公子要回帝都,这是起码要再有三年。” 澄玖:“只能期望白小公子是神童,文昌星君来保佑。” 渊渊:“都会回来陪公主的。”澄玖点点头。 澄玖:“这蒙宝也好久不见了。” 而安:“这蒙宝天天泡水里,一待就是一天,酒楼都不烤羊。” 澄玖:“我记得酒楼后面有一块地是空着的。” 锦锦:“不是让蒙宝用来烧烤了嘛。” 澄玖:“我让得后面可是好大的地方呀。渊渊,拿图给我看看。”渊渊拿出图来。 澄玖一看:“行,就这么办!” 第137章 职业素养 锦锦、渊渊、而安面面相觑,渊渊:“公主,办什么?” 澄玖:“你们看,就这一片,开家新的浴堂。”澄玖用手指在图上画了一个圈,又指了一个地方,“这块留下来,给蒙宝烧肉用。” 锦锦、渊渊、而安一看图,聚胜楼与旁边商铺的后面是一大片的空地,这就是商铺后院很大,就是用来进货的,这两家去年都被澄玖买下了。这商铺到了澄玖手里就不太赚钱,一年了,不赔不赚的,就那么放着吧。 行,不嫌钱是吧!来吧!公主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下午,商铺后门就搬进来很多的东西了,还有几个人在拆墙。 这商铺掌柜一见就急了:“谁让你们砸的,出去,出去。搬这些进来做什么,搬走,搬走。” 匠人头:“是公主吩咐的。” 商铺马掌柜哼的很:“公主也不行。这样还怎么做生意呀?我进的货放哪儿里呀。”态度很是恶劣。 匠人头:“你跟公主说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商铺马掌柜眼睛都立起来了:“不行,就是不行,赶紧搬走。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让店中的伙计开始往外扔东西。 匠人头都愣了:“公主也不行?” 商铺马掌柜:“不行!这……我说了算!” 匠人们一看,这掌柜是不是疯了,不跟疯子扯,找管事的就行。 夭夭一听,来到商铺,也没好使。商铺干脆关门,前后门都敲不开。 夭夭都愣了,去找府衙了。官差来也没有好使,就是不主进。 夭夭:“你了太牛,公主的令也不执行,公主可是东家。” 马掌柜:“不行,就是不行。” 夭夭:“你等着。”夭夭去找刘孝今。 刘孝今一听,这不对呀,这马掌柜是吃错药了吧。 夭夭:“是公主的店铺,官差也不敢硬闯。” 刘孝今:“你先回去,我让人公主传话。” 刘孝今的人找到锦锦,锦锦说:“还有这等事?我得赶紧告诉公主。” 公主刚练完功,一听:“锦锦你去看看,这半日算是浪费了,今天墙都该拆完了。” 锦锦一到商铺,也不开门:“封公主令,开门。”没有人应,“马掌柜,我是公主侍女锦锦开门!” 马掌柜:“不开,就不开,只要动这商铺就是不开。”锦锦和夭夭对视一下,“马掌柜,怎样你才开门?” 马掌柜:“让公主来,公主来,你就开门。” 锦锦和夭夭一听都傻了,夭夭:“你有什么事呀,还让公主来?” 锦锦:“马掌柜,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呀?非要见公主?” 马掌柜:“我要见公主。见公主我才说?” 锦锦:“行,我会代为转达。” 澄玖的锦锦传来的话:“为什么非要见我?这马掌柜是不是疯了,我是不能出宫的,都知道我出宫可能会遇到刺客的。” 锦锦:“他是不是有什么冤情?” 澄玖:“冤?我看他是活多了,他是想让我成怨魂,当我傻呗。给蒙宝宝传个话,就说天热了,他烤肉太辛苦,我要再修个浴堂,离他近。可隔壁马掌柜不让拆墙,让他看着办。” 锦锦:“那蒙宝~宝,还不得打马掌柜一顿呀?” 澄玖:“他不欠揍嘛?” 锦锦:“公主,说的到底谁欠揍?” 澄玖:“都欠揍。让孝今哥哥把马掌柜收了,审审。还有,让蒙宝宝七月七进宫,热闹热闹。”锦锦应下出去了。 果然,蒙戈一听锦锦说完,咬着牙翻墙进入商铺后院,把马掌柜狠狠的揍了一顿。马掌柜不会功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好打。 刘孝今赶到,把马掌柜押回去审。途中,马掌柜服毒死了,一鉴定,就是一般的毒药。 第二日,刘孝今与澄玖说:“这会是那幕后歹人所为嘛?” 刘孝今:“像又不像?”刘孝今想说明,澄玖打断他。 澄玖:“孝今哥哥先别说,我先说,孝今哥哥听听对不对。无非就是三点。一是幕后歹人所为;二是别有其人也要杀我,让咱们以为是幕后歹人所为,嫁祸给那幕后歹人;三就是,怕是还有其他什么事让咱们知道。” 刘孝今笑笑,确实长进了:“听到要拆院墙就关店,是不是在转移什么。还非要见公主,这要不就是在拖延时间。” 澄玖:“要转移这一下午可能也转移出去。” 刘孝今:“我查了一下,这个商铺转了好几手的人。这个位置多好呀,怎么转了好几手。” 澄玖:“当然好了,就到我手里不怎么赚钱了。” 刘孝今:“开始是文家的,然后是信王,王家,姜家。” 澄玖:“这是因为什么转了这么多家?” 刘孝今:“都是嫁妆。文家嫡女陪嫁铺面,成为信王妃,生女嫁到王家,王家嫡女嫁到姜家,去年姜家卖给公主了。” 澄玖:“王家嫡女嫁到姜家,这是低嫁了?” 刘孝今:“是文家女,越来越是低嫁了。先帝与陛下都没有让文家女入后宫,王家嫡女嫁到姜家,也是姜家三房的庶子。” 澄玖想不通:“王家嫡女嫁姜家庶子,这嫡女是不得王家宠爱嘛?” 刘孝今:“这嫡女也是信王家的郡主所出,这郡主嫁到王家,据说过得并不太好。” 澄玖:“最后落在姜家谁手中呀?”澄玖听得这是津津有味,刘孝今还没有察觉到这位公主爱听八卦。 刘孝今:“落在……”刘孝今发现了,公主有当暗卫的潜质,这大宣很多官员家的事他都知道不少。刘孝今起初抗拒的,就这职业,没有好奇是职业素养不够,这也锻炼出来了。二人蹲在一起就聊上了,“这王家的嫡女只生下一个男孩,最后就在这男孩手里。公主去年一遇刺,不得不就出手了,据说姜相知道气够呛。” 澄玖:“姜相要是生气,说明这里来就有事了,掘地三尺也要查上一查。” 刘孝今:“店里的货物都查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店中还有不少的药材,我明日请孔秉恩再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 澄玖大喜:“二叔回来了?” 刘孝今惊呼:“二叔?” 澄玖:“你不是要找孔家二郎,人称阳间钟馗?” 刘孝今:“是呀,怎么公主叫他二叔了?” 澄玖:“我随孔姐姐叫的。对了,七月堂哥和孔姐姐就回来了。”澄玖想想就开心。 刘孝今:“公主,见过孔家二郎嘛?”澄玖点头如捣蒜,刘孝今张着嘴吸了一口气,“公主,不怕他?” 澄玖:“有什么好害怕的,多英俊的人呀!”刘孝今心里一抽抽。“二叔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见了嘛,还如之前一样如风流俊朗,皎如明月?” 刘孝今:“公主,我心……脏好像……不……太舒服……” 澄玖:“孝今哥哥,你……我去叫太医,你坚持住。” 刘孝今拉住澄玖:“公主,只要别提到别的男人双眼放光,我就没事了。” 澄玖看着刘孝今的脸色:“你好像是真难受。” 刘孝今挤出笑容:“是真难受。” 澄玖:“感同身受,你也不要对其他女子笑。”刘孝今听话的点点头。 一把的狗粮,可惜,没人吃! 那商铺该查查,该建建,蒙戈该烤肉烤肉,该沐浴沐浴,该去青楼去青楼。 蒙戈总去一家青楼,不得不让人怀疑。刘孝今派人去跟着,派的人实在是受不了姑娘的热情,一看就不是公子哥的做派。只能是刘孝今亲自出马了,可刘孝今自己还不能单独去,就看中了自己的亲弟弟刘孝今,特意来书院找的刘孝今。 刘孝众:“亲哥啊,你这是害我呀。夭夭就在书院!让我去那种地方,爹娘知道也得打死我呀。” 刘孝今:“咱兄弟俩偷偷的去,给我壮壮胆儿。” 刘孝众:“亲哥呀,这胆儿我都没有呀!” 刘孝今:“互相壮胆儿!”刘孝今拽着刘教众就要出学院。 刘孝众:“哥,你跟公主学坏了!”刘孝众一是不能声张引起没有注意,二是打不过刘孝今,只能跟着刘孝众。 刘孝今:“嘶,怎么说话呢?你这也是帮兄长分忧。赶快回家换身好衣服。” 刘孝众被刘孝今拉走,再隐蔽还是会被人看到。书院就传是刘孝众惹了事,被他哥抓回家。 夭夭知道后,就想:刘孝今做了什么会被刘孝今抓回家?快到刘孝今家的时候就见这兄弟二人出来坐上了马车。夭夭可是跟着暗卫一起训练的,就跟上了马车。 夭夭一看,什么?伶勃楼! 夭夭,气呼呼,转身要回宫。一转身找了一个地方看着这俩兄弟什么时候出来。 不到一个时辰,这俩兄弟出来了,直接就上了马车。 夭夭回宫就跟澄玖说了。 澄玖:“兄弟俩一起去的伶勃楼!”锦锦、渊渊、而安都愤愤不平、义愤填膺。“夭夭,你身边得带两个人,总一个人,分身乏力,消息都传出来。这兄弟俩还会再去的,派个人跟着刘考今,再去,咱们也去。” 渊渊:“公主,你要去那种地方。” 澄玖:“咱们都去。穿男装去,我早就想去见识这那地方了,怎么康王、贤王去了都不想回府呢。说实话,你们真不想去看看?” 夭夭:“我是非常想去的。”其余三人狠狠的点头,谁不想去看看呀,那里的传说真是太多了。 澄玖:“蒙宝也爱去,估计那地方是个好地方。” 刘孝今与刘孝众到了伶勃楼后,才得知蒙戈离开了。可刚来就走,就容易让人生疑,就点儿了姑娘,点儿曲子,强坐了近一个时辰,这才走。两兄弟相互说不可以自己说漏了嘴,这要是澄玖与夭夭一旦知道他们都不是闹着玩的。夭夭打人可狠了,澄玖拿剑伤人也是有可能的事,毕竟只是看他的眼神暧昧就狠狠的舞了一次剑。 夭夭第二天在书院见刘孝今是皮笑肉不笑,浅聊两句刘孝今就去读书了。澄玖这几天都不去找刘孝今,商铺的事还在查,地基都打了什么都没有。 锦锦、渊渊、而安自从知道她们也要跟着去伶勃楼之后,就盼着那兄弟俩去伶勃楼出,天天盼着夭夭能传信来。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消息。 锦锦、渊渊、而安三人坐在门口处小声的说着,澄玖在读书,时不时的就听到澄玖桌上枕木的乓乓声,不用猜是澄玖一想到刘孝今去了伶勃楼心里有气;夭夭也没有去书院,她怕自己忍不住逼问刘孝众,索性请了假,休上一天,大热的天在澄鸣宫里练功。 渊渊:“看这气的,啧,啧,啧,这什么时候来消息呀!真急人。” 锦锦:“也是,帝都有钱的人太多了。” 渊渊:“有没有可能刘司使是受邀去了那里,毕竟有些应酬也是要有的,帝都里不少公子都去青楼妓院的。” 而安:“可要不是呢?” 锦锦:“那地方,也不是一般人天天去得起的,就刘司使的俸禄,不够用。” 渊渊:“刘府的家底也算可以了。” 而安:“在帝都里,算穷的。” 渊渊:“那是刘司使是去查案呢?” 而安:“去那里查案,还带着刘孝众?” 锦锦:“兄弟俩一起去那地方……有点儿……真是一家人。” 渊渊:“想不明白,不管什么因由,咱们都可以去看看,想想这,我都睡不着觉了。” 而安:“先去看看,也开开眼,怎么那里的姑娘就那么人想去呢,一掷千金呀,看看这一掷千金的女子是个什么样子的。” 锦锦指指夭夭又指指澄玖:“咱们收着点儿,别让她俩看出来。”三人点点头,偷偷地笑了。 第二天,夭夭去书院,刘孝众一脸乐呵的来找夭夭:“夭夭,这天太热了,在屋待着,别中暑了。” 夭夭:“无妨,我还要练枪。” 刘孝众:“夭夭,这两天你怎么不理我呀?是不是天太热,热的?” 夭夭心想:还察觉到我不理他了了?心里是真没点儿数呀。 第138章 去勃伶楼开眼 夭夭笑笑的对刘孝众说:“可能是天太热,火气发不出去,怕拿你撒气。” 刘孝众一脸天真讨好的说:“那就,冲我发吧,别中暑了,这火得化下去才好。” 夭夭:“‘子曰:不迁怒,不二过。’我不想迁怒与你。” 刘孝众:“夭夭开始学《论语》了,没事,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书院是不好管的。”夭夭心想:你最不好管! 刘孝众:“你看我给你带来龟苓膏,去火的。你记得吃,我去温书了。” 夭夭:“好。”刘孝众一走,夭夭的脸啪啦就掉下来了,“揍你一顿就清热去火了。” 蒙戈还是那样,因为蒙戈的烧烤,这酒楼晚上的生意特别好,蒙戈晚上基本不离开酒楼,白天多数就在浴堂一泡。 七月初五,蒙戈从浴堂出来就直接去了勃伶楼。刘孝今得到消息到书院找了刘孝众,在车中兄弟俩就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勃伶楼。 夭夭见快要散学了。就想:这些天了,要不要问问刘孝众那天怎么去了伶勃楼,听听他的解释也好,最后决定今晚还是回宫与澄玖商量一下。 正准备回宫,只见跟着刘孝众的跑来说:“章监察,刘公子被刘二公子叫走了。” 夭夭一听,又一股怒火烧了起来:“走,去看看。” 就见夭夭的女侍卫来报:“章监察,上了马车。” 夭夭:“派人跟让,咱们也让马车。”心想:训练学的跟踪,没想到用在这上面了。夭夭知道刘司使的能耐,安排的马车是新的,车夫也是新找的。 夭夭一看,刘司使与刘孝众从马车内下来已是换了一身的衣服。 夭夭:“这么着急,衣服都是在马车上换的。”气得快哭了,“去给公主传消息,老地方见!”那女侍卫听令骑马就去了。 在伶勃楼外的暗卫看到了夭夭,心道:夭夭怎么来了,看样子不太高兴,要不要告诉刘司使,又怕惊动了里面就暗中观察。一见夭夭没有进伶勃楼,原路返回了。 锦锦、渊渊、而安听到那两亲兄弟终于去了伶勃楼,心花怒放一般。 澄玖:“更衣。”四人都开始忙碌。三人把流程在心里都过了好几遍了,几人换好男装,动作相当的快。澄玖:“怎么这样快就好了?” 而安:“我们不都去训练过嘛,这都不算快。”敷衍过去了。 锦锦:“公主,今天可不能因为生气把楼拆了。” 渊渊看看夭夭:“公主不能,夭夭不一定,有话都好好说,万一是个误会呢。” 澄玖与夭夭是又激动又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又奇这伶勃楼是个什么样子;锦锦、渊渊、而安又兴奋又紧张,免费去伶勃楼。 而安小声的嘱咐锦锦、渊渊:“咱们可得劝着点,一去就拆楼,啥还没看不到呢。” 从去书院的那个皇宫门出去,再进去书院,坐了马车去伶勃楼。在路上与夭夭相遇后,夭夭上了澄玖的马车,在车上换上了富家公子的衣服。 锦锦、渊渊、而安忍着不要表现了很快乐的样子,还要劝澄玖与夭夭不能打草惊蛇,可能那俩兄弟只是一时好奇,也可能是应酬,也可能是有其他事不方便说。 澄玖与夭夭相互鼓励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去伶勃院一定要忍住,这是她们去伶勃楼最好的理由,机会难得也要珍惜。 可夭夭与澄玖看上去还是怒气冲冲,锦锦劝着:“咱们是去玩的,不是去吵架的。”可怎么看都是去打架的。 五人来到伶勃楼,澄玖一出马车,就被埋伏在伶勃楼的暗卫看到了,还在想是不是公主时,就见夭夭下了车,暗卫一数,一、二、三、四、五,都穿男装。还在疑惑要确认时,看到了跟着澄玖出入的暗卫兄弟们,确定过眼神,确实是公主。 暗卫思忖:这都是来抓刘孝众的?夭夭知道刘孝众来青楼,公主都在给夭夭撑腰了?这得告知刘司使呀,公主都来了。 这时怎么进去报信儿呀!这和个姑奶奶可怎么办呀! 澄玖几人一下马车,老鸨就出来迎客了。老鸨一见澄玖这几位,老鸨心想:这不就是几位姑娘嘛?这是几个意思呀。 澄玖看看老鸨,老鸨看看澄玖。澄玖心道:这老鸨都这么美,淑妃号称大宣第一美女了,也没有美过眼前这位呀。这风姿真是让人喜欢,举手抬足之间都是那么的美,这要是花魁得是什么样呀,太好奇了,真是让人想知道花魁会是什么样的,公主我要见花魁。 澄玖:“初来乍到,怎么称呼?” 老鸨:“公子,真客道,叫我袁妈妈就好。” 澄玖:“那不是把您叫老了?” 老鸨:“公子真会说话。”老鸨试探的问,“公子不大吧?” 澄玖:“袁妈妈。”用扇子遮住一下对老鸨附耳说,“袁姐姐都看出来,我等是……女子!”哇,这老鸨身上的香真是太好闻了。 老鸨:“公子,真是爽快。公子,不会是来我这里捉情人的吧。”老鸨就是想看看澄玖来这里的目的。“可看着公子的年纪也不大呀,我这里可没有小……公子来。” 澄玖嘴角向上一下,又落下来,对老鸨说“这不,我就来了。给姐姐补个缺,我讲究吧。” 老鸨:“我这不缺……” 澄玖直接说:“想见见头牌。” 老鸨心想这是谁家的千金呀,还想见头牌:“头牌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那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 澄玖果断的说:“开个价。” 老鸨:“一千两!”澄玖几人表面上都没在意,内心都开骂了:抢钱呀,这真是销金窟呀,真想拆了这伶勃楼。 澄玖懒懒的说:“就给姐姐一千两。我当多钱呢!”渊渊从怀中从一叠银票中拿出一张递给老鸨。 老鸨没接银票,爱搭不理的道:“头牌现在有客,接待不了公子。” 而安:“那你管我们要钱?” 澄玖:“诶,姐姐就是报个价。”对几个说,“来都来了,进去瞧瞧。”说着就往里面走。 老鸨一见她们真往里面走呀,立即上前:“诶,诶,小姐!”澄玖看了一眼,改口道,“公子,我这里不适合公子。” 澄玖:“姐姐,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走的呀。”澄玖大步往前走,老鸨赶紧跟着。 老鸨:“公子、公子,你还太小……” 澄玖脚步都没有停下来,边走边看:“这人间至乐,当然要提前享受。公子我又不差钱!”澄玖看到老鸨的挺着的大胸,用扇子力度不大的拍了一下。 老鸨一愣:“这公子是什么口味。”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小姐,看其他四人都不像是寻常女子。“公子,公子,我这里可是做生意的。” 澄玖一个眉眼:“姐姐怕什么,我又不是来拆店的。” 老鸨觉得自己也得让这丫头知道一下,变脸道:“拆店?公子,我这店能开在这帝都,是头一号,可也是有依仗的。” 澄玖笑笑说:“帝都有几个店后面没有依仗呀?” 老鸨一见没吓唬住:“我这店可是依仗了当朝……” 澄玖:“姐姐,想好了说,这有必要告诉我嘛?”说完又用扇子拍了老鸨的胸部,笑了笑。 老鸨追着澄玖一行人就来到了大堂处,澄玖五人一看,都呆了。嘴巴张得一时都没有合上,烟雾缭绕,亭台楼阁都有,这小姐姐各个像画上走下来的一样,有赤脚、有穿鞋的,赤脚的画着画样,还有脚链;穿鞋的,那鞋的样式与衣服相衬,衣服若隐若现的透着肉肉,还有没露肚脐的露着一截肉。肉质细腻,真想摸摸看是什么手感。一转身,后背还露出一大片,肌肤胜雪。在空中还有不少姑娘拉着各色的带子飞来飞去的,散着花瓣,如同仙子在飞。 澄玖:“真会玩呀!” 老鸨看到澄玖这呆若木鸡的模样:“公子,公子,”叫了澄玖两声,澄玖都没有反应,老鸨用手中的团扇拍了澄玖了下:“公子?” 澄玖回过神来对老鸨说:“姐姐,你还不让我进,你这里真是人间仙境呀!” 老鸨得意说:“那是。” 澄玖:“真都如仙女一般。” 老鸨:“没见过吧!” 澄玖:“姐姐这里真是一妙处呀!以后我得常来。” 老鸨:“啥?还要常来。”这是谁家的姑娘呀,今儿真是开了眼了。 夭夭:“开个上好的雅间。” 老鸨:“这都带几位去。” 澄玖看着老鸨说:“好姐姐,赶紧给我上姑娘,要模样好的。” 老鸨:“什么?上姑娘!你当我这儿是上菜呢?” 澄玖看到还有裸露着胸的年轻男子悠闲的走着,赤足,衣袖宽松,模样也是俊俏白净的很。就问老鸨:“这男子在这里做什么的?” 老鸨妖娆魅惑着说:“当然是与姑娘做一样的事喽。” 澄玖:“啊?”想了想说:“啊!那就也请几位这样的公子来。” 老鸨:“怎么姑娘是上,这娈童就是请了。” 澄玖:“第一次来姐姐亲自来招待,让别人来就行,姐姐忙去吧。” 老鸨:“我这不是怕别人不能好好服侍公子嘛!” 澄玖:“给我们安排的是哪一间呀?” 老鸨:“就在前面,飞天阁。” 澄玖:“位置可好?” 老鸨:“上好的。” 澄玖:“都说上好的,要是不好,我可不依噢。” 老鸨:“公子放心,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定让公子满意。” 澄玖:“姐姐还真说准了,确实不容易。”澄玖还想着刘孝今呢,这是咬着牙说的这话。 夭夭四处看着,等一会儿到了雅间,再找刘家二位公子。 锦锦、渊渊、而安眼睛都不够看了,而安一下看到一个雅间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左拥右抱的。而安拉住澄玖,让澄玖看向那个方向。 澄玖:“呦,碰到熟人了,走,去看看。” 老鸨:“唉,公子,在这边,你这是去哪儿呀?” 澄玖几人站在了蒙戈的面前,蒙戈只顾着看美人,正美着呢,不情愿的一抬头,还以为是有什么通报他呢,就听到一个挺熟悉的声音。 澄玖:“蒙宝~宝。” 蒙戈一看面前立着穿男装的公主,自己没喝几口酒呀,上头了?确认一下,是公主:“公主!” 老鸨一听:“公主。” 锦锦低沉地语气警告说:“不可声张。”老鸨点点头,心想:公主到那,那来刺客。今天可别是让自己遇到吧。拆店,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刺客拆,就是皇家拆。告诉自己:不慌,不慌,不能慌。这瘟神加扫把星赶紧送走。 澄玖对夭夭说:“先去咱们的雅间看看。”夭夭一听就去了。 片刻间回来,对着公主一拱手:“公子,那间雅间有使人眩晕的迷香。” 澄玖看着老鸨说:“怎么?看上我们几个姑娘长得还不错,想逼良为娼?” 老鸨赶紧解释:“这都是误会。” 澄玖:“承蒙姐姐看得上我们几个,我们几个哪儿有姐姐这里的姑娘好看呀。我这就是遇到他了,不然,姐姐的这张脸可就不保了。” 老鸨尴尬的笑:“不能够的,这香是之前客人用的,还没有散去,有的客人就是好这一口。就这点儿味道真是不伤不到公主的。”马上改口,“公子,是公子。” 夭夭:“可,这……我家公子,就是不行。”夭夭心里还是想着刘孝众,心里中有一股子邪火要窜出来。 老鸨:“懂得,懂得,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家公子嘛。”老鸨心里苦:这要是皇子,老娘今天也不至于这样,偏偏是位公主。 澄玖:“行了,别说了,我点的人,上来呀。” 老鸨赶紧应下:“这就去吩咐。”老鸨赶紧出去安排,这小公主,这小祖宗,扫把星,老鸨心里苦,今天一定不要有刺客呀。 蒙戈:“公主怎么来了?” 澄玖:“想吃你烤的肉,你不在店里。我一打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找你了。”澄玖也不能跟蒙戈说是刘孝今逛窑子,自己是来捉奸的。 第139章 这不是骗钱嘛? 蒙戈不太相信:“就这么想吃我烤的肉?” 澄玖与蒙戈起坐在榻上,澄玖来认真的说:“都想吃好多天了。” 蒙戈:“非吃我烤的?” 澄玖认真的眼神说:“非你不可。” 蒙戈:“后天就是七月七了,我进宫给公主烤就是了。” 澄玖:“后天你是客,请你进宫就是玩的,怎么还能让你烤肉。” 蒙戈笑了,美美的问:“公主,这是疼我?” 澄玖:“当然,你可是我的人。”澄玖看向夭夭、锦锦、渊渊、而安。“我的人我当然要疼。你看她们,我哪个不疼?你也一样。” 蒙戈定睛一看:“呵……今天来的人,真齐!” 澄玖:“澄鸣宫的人没全带出来,我一直心里过意不去。” 蒙戈:“我怎么不信呢?” 澄玖:“你爱信不信。”澄玖看到几月不见,蒙戈被剃掉的一块一块的头发长出来了,梳得利落,人也干净不少,还是穿着东胡的服饰。蒙戈眼睛很大很亮,不像那些东胡人眼睛小小的,澄玖看出了蒙戈的变化。蒙戈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还不能让澄玖看出来。 蒙戈迎上了澄玖的眼睛:“公主。” 澄玖:“嗯!”澄玖没有躲避蒙戈的目光,澄玖硬着头皮也不能躲。一躲,蒙戈就得意了。 蒙戈:“公主,是不是看上我了。” 澄玖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蒙宝长得挺好的,不像东胡人。” 蒙戈苦笑一下。 夭夭、锦锦、渊渊、而安,在雅间外四处的看着。锦锦、渊渊、而安那是眼睛都不够看了。夭夭,一边看着关注其他雅间的动向,一边看着澄玖与蒙戈。 澄玖看到蒙戈点的两位姑娘,两位姑娘知道来的是公主,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还有些战栗。澄玖用扇子抬起她们的下巴,看看了,对蒙戈说:“蒙宝,你点的姑娘还挺好的。” 蒙戈无耻的笑着说:“我喜欢就好。” 澄玖:“蒙宝见没见过花魁,就是头牌。” 蒙戈:“那没见过,我这样的,头牌都看不上。” 澄玖:“头牌看得上什么呀?” 蒙戈:“在你们大宣见下美女都这番麻烦。” 澄玖:“麻烦?怎么个麻烦?” 蒙戈晃了一下头,身旁的姑娘唯唯诺诺、柔声柔语的说:“今天是对下对子才能见花魁姐姐。” 澄玖:“什么对子呀?” 另一姑娘说:“就挂在外面呢。” 澄玖一听,起身出来就看到一个下联:“无上无耻无风雨!” 澄玖:“这是个什么对子?” 蒙戈:“公主倒是对呀?” 澄玖:“这还是个下联,对上联?这下联是个什么呀?今天这上联有对下的嘛?” 姑娘说:“有啊!一公子就对上了。” 澄玖:“对上就行呗?” 姑娘说:“得是花魁姐姐说对得好才行。今天已经有人了,得等明日了。” 澄玖问蒙戈:“蒙宝宝,想不想见花魁?” 蒙戈:“想呀!公主有办法?” 澄玖:“叫公子!” 蒙戈:“小公子。” 澄玖:“公子,我今天就好好疼疼你,走咱们见花魁去。”澄玖问那两位姑娘,“花魁在何处?” 两位姑娘用手指指楼上:“在最上处,走。”两位姑娘真是吓到了,跑出去了。 澄玖:“走。”带着蒙戈,一行人就要上楼。 老鸨挑好娈童和姑娘来到蒙戈的雅间,没有人。老鸨心里一喜:这就走了。这祖宗可算是走了!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一下自己的笑容刚要下楼招呼,就见小倌来报。 小倌:“妈妈,几位公子要硬闯霄婷阁。” 霄婷阁是花魁头牌的屋子。 老鸨一听:“什么?快去。”老鸨边走边骂,“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坏了规矩……看我怎么收拾他……今天,我这气就不顺……去叫护院,给我打出去……任是谁也不能还了规矩……”小倌飞奔去找打手。老鸨后面跟着一群人,其中包括给澄玖选的人。看热闹就是不能等呀,看不到,哪儿有谈资呀。不谈八卦,人生多无聊呀。在青楼这地方,不知道些趣事是万万不能的。 老鸨:“我这可是伶勃楼,帝都头一号的青楼,就是一般的妓院也不能这样呀……必须让这小子知道老娘的厉害……这要什么人都想见头牌,这生意还怎么做呀?”澄玖还只走到四楼就听到了老鸨这赶来这几步道骂骂咧咧的。 澄玖:“这生意怎么就不能做了?”老鸨抬头一看是公主,“也不是不给银子。” 老鸨:“呦,公子,也上来看热闹了?” 澄玖:“左等右等姐姐都不来,就俩小姑娘,就上来看热闹了。” 老鸨上来一看,就澄玖这一行六人,就问小倌:“这……这硬闯霄婷阁的人呢?” 小倌还没等说话,澄玖:“这哪儿!” 老鸨前后看看,对澄玖说:“哪儿呢?” 澄玖:“我呀!” 老鸨一想就来气了:“公子闯这做什么呀?” 澄玖:“我就是想见见这帝都第一的花魁,头牌,心生向往。姐姐,你说我好不容易来这一趟,见着这位姑娘,死而无憾了。”老鸨刚要说话,澄玖半撒娇的说,“姐姐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老鸨:“公子,这洛心姑娘不能见?这是规矩。” 澄玖:“叫洛心!好名字。”澄玖,“什么规矩?要是规矩,我都不能来这。” 老鸨:“您是不能来这的呀!”老鸨此时心里真烦,这祖宗没走,还要闯这霄婷阁。 澄玖还要往上走,老鸨还要上前拦着。澄玖:“夭夭。”夭夭就上前要拉老鸨,老鸨后退一步。 老鸨说:“公子不过就是想见见洛心,可以让公子一见,但是规矩不坏了。把这洛心姑娘的对子对上,就可。” 澄玖:“我又不睡她,姐姐担心个什么劲儿呢?”老鸨一听,这是公主嘛?这话怎么能是一位公主说出口呀。 蒙戈听到都一笑:“公主,甚是不同。”澄玖肃穆的看了一眼蒙戈,“公主,变脸真快。” 澄玖:“坏了规矩就是坏了,怎么还要守一道呀。”老鸨不要拦着,一把就被夭夭推开。 老鸨:“我这可是伶勃楼……” 澄玖向前走:“我再说一次,我不是来拆楼的。” 老鸨:“这不就是来拆楼的。” 澄玖:“心里有数就好。” 自从当上伶勃楼管事的,常妈妈就没受到过这种气。王公贵族来这里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就没有遇到这样的,还是位公主,怎么比纨绔还纨绔呀。 夭夭前面开路,蒙戈走在最后面。夭夭一上到最高一屋,就看到了刘孝众。 刘孝众与夭夭一对视,就惊呼:“夭夭!” 夭夭气得说话都在抖:“你在这儿等着见头牌?” 刘孝众慌得手足无措:“不不不,我是被迫的。” 夭夭:“这神仙地方,还是被迫来了?” 刘孝众:“这地方要是染上病,治不好的那种。” 夭夭:“治不好,那就别治了。” 刘孝众:“夭夭,我真没有。” 夭夭:“男人,来了这种地方,就不洁了!”老鸨听到这言语,心道:这世道变了。 刘孝众:“我哥真坑我呀……夭夭我没有,这些女子,我真是一眼都没敢看呀,我就看这木头了。”刘孝众这时才看到澄玖,“公主!公主,怎么也来了?” 澄玖问道:“你哥呢?” 刘孝众:“在里面。”澄玖心想:这是见到花魁了。 夭夭:“你怎么没进去。” 刘孝众:“不让我进呀。人家有规定。” 老鸨知道了这就来捉小情郎的:“是是是,这儿的规定都要遵守。” 澄玖刚想说“给我开门!”可还没有说话,蒙戈就一脚把门踢开了,老鸨惊呼。 好嘛,这只是第一道门呀。 夭夭拉着刘孝众:“走。”就开路一般走在前面。 刘孝众:“我兄长也不是想见花魁的,一张口就对上了对子,就被一众人请上了楼。” 澄玖:“说,你兄长怎么对上的那破对子。” 刘孝众:“就是一下子就对上了,出口成章。” 夭夭:“是问你,刘司使对的上联是什么?” 刘孝众:“啊!有心有情有日月。” 澄玖一听就来气了,真是气死了:“还‘多爱多少多遗恨’呢” 老鸨一听,眼睛放光:“公主,不,公子,好文采呀。”老鸨心想:这公主也不是个草包呀,还挺有学问的。 澄玖:“啊?这就好了?”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刘孝众:“这也是上好的。” 澄玖:“这就好了,这谁不会呀?” 刘孝众来精神了:“公主,这‘无上’二字多对,难就难在这‘无耻’二字上,又要对上‘无’,又要对上‘无耻’,整体上还要能共情。” 澄玖哼哼两声,心里骂道:这坏玩意儿。 就看到一女子站在对面,然后就看到了刘孝众面带微笑的走到女子身侧,澄玖看到气得眼睛都要喷血了。 那女子对着澄玖福了福:“公子也是好文采。” 澄玖:“姑娘高看了,这就好文采,只能说姑娘才疏学浅。” 那女子宛宛的,面上没有不快说:“公子说的是。” 澄玖看着刘孝今,刘孝今看着澄玖还挺高兴。澄玖心想:你是不知道我生气嘛。 那女子说:“我看两位公子才是一对。‘多爱多少多遗恨,有心有情有日月。’好对呀!” 澄玖:“我看还是‘多爱多少多遗恨,无上无耻无风雨。’最配。” 那女子:“可惜,公子来晚了一步。今天,我选得这是这位公子。”说着,眼神带光的看向刘孝今 澄玖:“你是洛心姑娘,这帝都的头牌?” 那女子又一福:“让公子见笑了,妾是洛心。”老鸨站在了洛心的一旁。 夭夭、锦锦、渊渊、而安、刘孝众都感觉剑拔弩张了,蒙戈一旁看热闹。 澄玖看看洛心,对老鸨说:“姐姐,这就是你们这儿,你宝贝的花魁、头牌呀?” 老鸨花枝招展般得意的说:“是呀!怎么样?公主,很……” 洛心一惊:“公主!”自己没有听错吧。 蒙戈惊呼,指着老鸨问澄玖说:“你叫她什么——姐姐?” 澄玖很扫兴的说:“什么呀,还不如姐姐你呢,都没有你长得美。”说完看向老鸨。老鸨一听,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老鸨一晃头:“这可是帝都第一美女呀!是多少贵人公认的。” 澄玖:“这明明就是骗钱嘛?那里美呀?” 老鸨:“那里不美?” 澄玖:“不过就是矮子堆里拔高个,鹤立鸡群显出了鹤。”听到的人都笑了,这洛心姑娘这脸上可挂不上了。 老鸨忍忍说:“公主说说看,那里不美?”老鸨与洛心姑娘站在一起。 澄玖:“胸就没有姐姐大。”刘孝今听到有些尴尬了,蒙戈觉得说得对。 澄玖:“这满头的乌发也没有姐姐多。” 澄玖:“这腰肢还有没有楼下的姑娘好看,更没有姐姐显得有风韵。”蒙戈狠狠的点点头。 澄玖:“这肌肤嘛,也没有姐姐看着好,这裹得这样的严实也看不到呀。但是姐姐是能看到的。”说着,又拿扇子拍了一下老鸨的胸。老鸨被夸得都不好意思的,冲着澄玖娇羞得挥了一下扇子。洛心姑娘脸上已是挂不住了,快要哭了。 澄玖:“这妆容,不行。可这是青楼,洛心姑娘这样打扮着像个那个府里的贵女,来这伶勃楼能银子见花魁的有几个是见不到贵女的,到你这里就是见贵女的?”洛心姑娘就要向刘孝今求救,一副的楚楚可怜受了欺负的模样,“唉,这个样子像了,像伶勃楼里的姑娘了。” 刘孝今来到澄玖的身旁,洛心姑娘扑了个空。 澄玖:“这脸蛋是年轻,可还是没有姐姐的风情,像个木偶。” 老鸨:“合着我这伶勃楼的花魁都不如我?” 澄玖言辞凿凿的说:“姐姐才应是帝都第一头牌。” 蒙戈:“公主,你是真就对,这袁妈妈真是当年的帝都第一头牌。” 第140章 送命题 澄玖:“怎么说话呢,现在也应当是呀。” 老鸨:“公主,你这是女人的喜好。不是男人的。”洛心姑娘一听,微微有些高兴了。 澄玖:“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喜好,都当不上花魁呀?我就说你这就是骗钱。你让这几个男人说说是不是?” 刘孝今:“确实是骗钱。”洛心姑娘惊讶的看着刘孝今。 刘孝众被夭夭碰了一下说,看都不看洛心就说:“公主,是有品的人,说得对。” 蒙戈笑笑说:“是骗钱,但是我喜欢。”说着就要去碰洛心,洛心一躲。 澄玖看着洛心说:“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不如,我要了你吧。我见你也是不甘心为妓,不然,也不会一副贵女做派。” 老鸨一听不愿意了:“怎么着洛心姑娘这也是头牌,赎金可是不少的。” 澄玖:“这那是头牌,就是骗钱的,不能按头牌价赎人人。” 老鸨:“你是公主,也不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这可是在官府有名录的,到时候我就是告到府衙。” 澄玖:“那我就连府尹都办了。而安,叫人,从这层楼给我拆。”而安一听就要出去,这伶勃楼的护院打手就在门口。上来就要拿下而安,而安几招就把打手打在地上了。 老鸨一看,傻眼了。上前对澄玖说:“公主,总要讲规矩吧?” 澄玖:“规矩这个东西,其实,一直都很势利。姐姐,懂得吧?” 老鸨气得都快翻白眼了:“公主,到底想要怎么样呀?” 澄玖笑笑的说:“我就是来看看这伶勃楼什么样,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就往里走,慢慢的溜达,来到这洛心的住处,“这风景真不错。”老鸨就等着澄玖说话呢,澄玖就是不说话,一开口就说个风景好。 老鸨:“这澄玖公主想要来,可以随时来。” 澄玖:“姐姐,到这儿来一趟也不容易呀,我一年能来几次呀!” 老鸨:“公主想来就来,姐姐还能收公主的钱嘛!” 澄玖:“行,就这么说定了。”老鸨心道这就是要不给钱,白玩呀。“不该说的不要说呦,你也知道的,总有刁民想害我的。” 老鸨:“懂得,懂得。”转头吩咐打手都不许说出去,打手退下。 澄玖:“蒙宝宝,你看护着这洛心姑娘,别吓到洛心姑娘。”洛心一听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蒙戈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转头又对老鸨说,“姐姐就陪我好好看看这伶勃楼吧,下次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呢,见一面少一面的。” 洛心:“妈妈……” 老鸨:“这……这……”看着澄玖往外走,只能对着洛心说,“洛心呀,陪着公子好好聊聊天。” 澄玖看着刘孝今说:“蒙宝宝,好好玩喽,要尽兴呦。”刘孝今低头浅笑,抬头肃穆。 蒙戈:“放心,一定好好玩。” 就这样,澄玖一行人把这伶勃楼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遍。 澄玖几人离开伶勃楼时,天气已晚,宫中已落了钥。在伶勃楼里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几人都是饥肠辘辘,得赶紧送澄玖回宫。 澄玖与刘孝今,夭夭与刘孝众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夭夭带着气问刘孝众。澄玖看着刘孝今不说话。 夭夭问刘孝众:“姑娘美吗?”澄玖看着刘孝今。 刘孝众:“美嘛?”刘孝今看看自己的弟弟。 夭夭:“我问你呢?”澄玖再看着刘孝今 刘孝众:“我真没敢看,我知道你要知道我在伶勃楼,我就完了!”刘孝今对澄玖点点头。 夭夭:“来都来了,看与不看不都一样嘛?眼睛长你身上。”刘孝今对澄玖轻轻摇摇头。 刘孝众:“不一样,做人要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夭夭能信这话?不可能。别说男子,就是她这女子见到这样的女子都觉得好:“是不能,还是不敢?” 刘孝众:“是不能。” 夭夭:“这地方这样好,我都想再来。” 刘孝众:“那你来吧,我是不会再来的。我喜欢仙子,那里都是妖精,好怕怕。”澄玖、刘孝今听到这真是好尴尬,可夭夭笑了呀。刘孝众真得是得到了刘大人的真传,哄女子也是要依靠家族传统的。 夭夭对澄玖:“下次咱们来。” 澄玖愉快的答应:“好的,那里的公子我还没有好好看看呢,反正来了也不花钱。” 刘孝今:“啊!”刘孝众很乖,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夭夭问刘孝众:“要不要一起呀?” 刘孝众:“我不去。”回答的很干脆。 夭夭:“陪我去?” 刘孝众:“斗闹场,绝勿近。” 夭夭:“今天都去了,再去一次也无妨。” 刘孝众:“今天是帮兄长,是公务。”刘孝今也对着澄玖点头,澄玖就当没看当。反正,车内昏暗看不清。 从坐上车到下车,澄玖没有对刘孝今说一句话。 车内只有兄弟俩时,刘孝众哭丧着脸对刘孝今说:“哥,你真是差点儿没害死我。” 刘孝今:“你没有事的。我这怎么弄呀!” 刘孝众:“公主看着没生气呀?” 刘孝今:“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刘孝今犯愁了,“公主是怎么知道咱们去了伶勃楼。” 后面,暗卫来报是夭夭发现的,上次去伶勃楼就被夭夭看到了,公主今天去伶勃楼是做了计划的。 刘孝今:“计划的?” 暗卫:“跟着公主的兄弟来报,从收到消息,换衣到出宫用时,出宫路线,公主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安排都太刚刚好。” 刘孝今:“第一次去伶勃楼就发现夭夭怎么不报?” 暗卫:“夭夭也属暗卫营。”刘孝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由,把夭夭是暗卫这事给忘了。“夭夭脸色并无异常,属下认为只是担心刘孝众的安危。” 刘孝今心道:夭夭学得真都用上了。 第二天,刘孝今主动来找公主。下朝后,澄玖出了朝堂就看到刘孝今站在外面。澄玖认为刘孝今是有公务,并不是等自己的。就当没有看到一样,从刘孝今身侧走过。刘孝今按规矩向澄玖行礼,就在后面跟上了澄玖。 澄玖还纳闷怎么跟着自己时,刘孝今叫了一声:“公主。”澄玖停下脚步看着他,刘孝今走到跟前说,“有话与公主说。” 澄玖:“好,说吧。” 刘孝今:“我昨天……” 澄玖:“我知道你昨天是公务。” 刘孝今:“要查蒙戈。” 澄玖:“知道。” 刘孝今:“公主怎么知道?” 澄玖:“我一看到蒙戈就猜到了。” 刘孝今:“公主……”试探的问,“公主是不是不生气?” 澄玖:“生气!” 刘孝今:“为什么呀?” 澄玖:“去那样的地方,谁知道会不生气?”澄玖气鼓鼓的又说道,“孝今哥哥平日不对任何人笑,怎么在洛心姑娘处,就笑了?” 澄玖带着刘孝今来到宫中的那处只有自己才能进的小筑,吩咐弄些饮子和果子。下去准备的渊渊知道这些是给刘孝今准备,公主在后殿吃了不少东西。 刘孝今笑了,澄玖一看真是气死了,我生气呢,你还笑?刘孝今说:“因为听到了公主的对子‘多情多少多遗恨。’我就笑了。” 澄玖没好气的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刘孝今:“公主,醋味太浓了!” 澄玖一听,行,澄玖笑了,笑得很开心,告诉刘孝今:“孝今哥哥不知道吧,我是碰上了蒙戈。不然,我点了好多姑娘呢,还有公子?” 刘孝今:“公子?什么公子?” 澄玖:“就是伶勃楼姑娘做什么,公子也做什么的公子呀?好俊美的。” 刘孝今笑不出来了,他知道澄玖说的得娈童。 澄玖:“我在那看到蒙戈在,我就知道你去可能就是查他去了。” 刘孝今:“所以你就利用蒙戈,一起闹了伶勃楼。” 澄玖:“闹起来,才有机会查嘛。”澄玖突然说:“但我可不知道你在头牌屋里子。” 刘孝今:“头牌才是有可能接触到一些人物我。” 澄玖:“蒙戈是几时离开的伶勃楼?” 刘孝今:“那天,蒙戈强了洛心姑娘。洛心姑娘的座上宾知道可都会不高兴的。” 澄玖:“洛心不就是妓女嘛,怎么能算强?” 刘孝今:“洛心是卖艺不卖身。” 澄玖:“那是真可惜了。” 刘孝今:“公主,觉得可惜了?公主,你这是把她的座上宾都得罪了,让蒙戈占了她,多少人眼红呀。女子的哭诉是很管用的。” 澄玖:“她的座上宾的夫人们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刘孝今叹口气:“唉……” 澄玖见刘孝今叹气:“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对你很满意,你对她也不见得不动心,毕竟是帝都头牌,我是真想着把她赎出来,给你做妾的。你要不嫌弃她失身,也是可以的。” 刘孝今狠狠的说:“嫌弃,很嫌弃!” 澄玖:“因为她失身了?” 刘孝今:“不是!” 澄玖:“那因为什么?” 刘孝今:“就因为她矜情作态。公主那天说得对,她非要扮成贵女的样子,她的座上宾家里一堆这样的女子,还非得去青楼看她,太可疑了。楼下的姑娘是什么样,公主也看到了,她却反着来,她若真是像个风尘女子,我倒还想让公主不要为难于她。” 澄玖:“我为难她了嘛?” 刘孝今:“为难了呀,我没帮着她。” 澄玖:“你要不在她房中,我也不为难她。”刘孝今又开心的笑了,澄玖看着刘孝今,“她这不到处诉苦嘛,赎了吧,送到蒙戈那里。帝都不会缺什么花魁、什么头牌。等有了新的花魁头牌也就忘记了。” 刘孝今:“赎身是要很多银子的?” 澄玖:“问问袁姐姐,要楼还是要洛心。” 刘孝今:“这就是抢人呀?” 澄玖:“让洛心应诏入宫就行。” 刘孝今:“公主,这太胡闹了!” 澄玖:“我哪样不是胡闹?闹了,就是要闹起来。” 刘孝今:“这事我做不了主。” 澄玖一琢磨:“我找任公公去。” 刘孝今想想说:“其他可是有其他法子的。” 澄玖:“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呀。让袁姐姐赶紧弄个新人,洛心的座上宾不能找我麻烦。只要不找我麻烦就行。” 刘孝今:“公主是为了我才如此的。” 澄玖:“可不是嘛!”澄玖一笑,刘孝众知道澄玖消气了。 刘孝今:“公主,这逛青楼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澄玖:“五陵轻薄儿,也不是没见过,装呗,我是硬撑。书院里要多少有多少,拿把扇子怎么看怎么恶心。” 刘孝今:“可公主,这……怎么这样倜傥。” 澄玖:“看看白家的几位哥哥,还有我堂哥,还有孔二叔,包括你,还有刘考众,不都是这样吧。大大方方的就行了。再说蒙宝,这登徒子,学到他一分都够了。”刘孝今听到后悔问了。还好,自己在公主眼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刘孝今:“公主,信我,那种地方的女子再好,我不会多看一眼,我有分寸。” 澄玖:“你知道我为何去的青楼?” 刘孝今:“不是我在,就是孝众在,要不公主怎么会去呢?” 澄玖:“不。”刘孝今心里一震,“我一直想去看看,这青楼有什么好的,这几千年来,所有男子都向往的去处是个什么样。只是你让我非去不可。”刘孝今听到最后,高兴的笑了。“我想,这天下的女子但凡心里没有其他男子,最恨的就是这个青楼。我,不介意让天下女子都痛快一下,拆了它。” 刘孝今:“公主,胆实过人,我可以帮公主拆。” 澄玖:“孝今哥哥,是想成为拆青楼的因,还是果?” 刘孝今:“我与公主同进退,不离左右。”又给我出道送命题。 澄玖:“你都不去,我拆它做什么。好好的楼,拆了多可惜,怎么也得霸占下来。” 第141章 七月初七牵红线 刘孝今:“公主,要那楼做什么?” 澄玖:“孝敬父皇!” 刘孝今在没有喝水的情况下生生的被呛到了。 澄玖:“我信你!一直就信你,就是去那个地方,心里不舒服。” 刘孝今:“我懂,下次有公务再去那里,我一定告知公主。” 澄玖:“那对子,孝今哥哥怎么一下就对上了。我看了一下,都没对上。” 刘孝今:“我当时一进去见到这下联,‘无上无耻无风雨’,太过消极。想到公主心中有天地,有日月,就对了出来,没想到……秘密行事,不能惊动,就顺势上了楼,也想好好看看这伶勃楼上面的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就来了,多危险呀。” 澄玖:“要是幕后那歹人要是知道我去了伶勃楼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气死?” 刘孝今:“谁也不会想到你一公主居然去了青楼。” 澄玖:“我那对子对的真好嘛?” 刘孝今肯定的点点头:“是真好。我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又担心又欢喜。” 澄玖挽着刘孝今的胳膊说:“应是‘多爱多少多深情,有心有义有日月。’” 刘孝今笑得灿烂:“公主,改得好!” 澄玖:“孝今哥哥!” 刘孝今:“嗯!” 澄玖:“以后不要对其他女子笑。” 刘孝今:“好。” 刘孝今感觉自己比刘孝众可幸运多了,公主虽胡闹,不是惩奸除恶,就是……吃醋。公主已经很忍耐了,这要是自己的好娘亲,那可是真得不敢想象。 出了这么大事,任公公是不能不告诉皇帝的。 皇帝今天精神很好,元气满满的坐在宣政殿里。这两夜皇帝自己睡得,就是不一样。 任公公正想着怎么说呢,皇帝看任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任予,什么事呀,这样为难。” 任公公硬着头皮说:“陛下,昨晚,公主……公主……她……” 皇帝:“吞吞吐吐,说呀,公主怎么了?”皇帝又看了任公公一眼,“一提到公主这就这样,几碗糖水都让你自己不知道如何找补了。”皇帝有点儿不悦了。 任公公心一横:“公主,昨晚带人去了伶勃楼,大闹了伶勃楼,伶勃楼的头牌洛心姑娘被蒙戈破了身。” 皇帝:“伶勃楼,听着耳熟,什么地方?” 任公公:“帝都第一的青楼、妓院。” 皇帝:“公主去砸场子了,还是把楼拆了?” 任公公:“都没有。” 皇帝:“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任公公:“啊!”心道:真是惯孩子。 皇帝:“又不是一个人去的,能有什么危险?小题大做!”皇帝接着问了一个疑惑,“公主,怎么会想着去了青楼?” 任公公:“近日,查到蒙戈时不时的会去,刘司使就带着刘孝众去了,被夭夭发现,一怒之下,公主带着人就都去了。” 皇帝:“青楼什么样呀?” 任公公:“就……那样……比一般的酒楼大些。” 皇帝:“朕也想去看看。” 任公公:“不是……不能……安排,就是太危险了。” 皇帝:“幸好公主去了,不然,夭夭还不得把店砸了。” 任公公:“不能,只是刘家二公子受点儿罪,不打紧的。” 皇帝:“刘家儿郎还是不错的,不知道谁家女儿有福气了。唉,刘司使看上谁家女儿,你问没问呀?” 任公公:“回陛下,问了,白问。” 皇帝停下笔看着任公公:“今天怎么说话这样的不痛快。” 任公公:“刘司使不喜欢女子。” 皇帝:“什么?”皇帝听到愣了,靠在龙椅上,思忖着,“任予,那就送几个美男子去刘府上吧。” 任公公:“这男子,还美,真不好找呀。也不知道刘司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 皇帝刚想说,停住,说:“对,也不能问呀!算了,由他去吧。皇后那边朕就说刘孝今全帝都女子都没看上,这事不能再有第三人知道了。” 幕后歹人,又要摔东西,手边无一物可摔。 幕后歹人:“昨日那死丫头去了伶勃楼,怎么不安排行刺。” 手下:“回主人,公主男装去的伶勃楼,不知道怎么出的宫。等小的知道,伶勃楼内外不少皇家的人,刘司使及兄弟也在。” 幕后歹人:“宫中必须安排人。” 手下:“早已安排,就是靠近不了澄鸣宫。” 幕后歹人:“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透不出来。” 手下:“这公主太能作了,想一出是一出的,都不确定要做什么。听说昨晚把伶勃楼老鸨都快气死了。花酒钱都没付就走了,说伶勃楼骗,花魁不没有老鸨长得美。”手下越说还开心了起来,“伶勃楼今天开门前就聚集了好多人,不是要看花魁,而是要看老鸨。还挺热闹的。” 幕后歹人一拍座椅,手下知道自己失态了,跪着一拱手:“属下失言了,求主子饶命。” 幕后歹人听完气得想骂人,都找不词:“缩在宫中不出来,出来就惹是生非的到处气人,又快速的缩进宫中。想个办法气气她,也解解我的气。再想个办法把她引出来,去查查,怎么能让丫头出来。” 手下:“这……属下愚钝,想不出什么办法引公主出来。” 幕后歹人咆哮的说:“那就查查她在意的事。咳……咳……一群猪恼子……” 手下:“属下都是武夫,主人需要智囊,属下……胜任不了。” 幕后歹人咆哮:“还敢顶嘴!” 手下也是个不愿意,刺杀公主这是诛九族的罪,就算自己一个,父母早亡。自小被主人养大,可他们是刺客,书都没读多少,却还当周瑜使,要能文又能武也不是这个价钱啊。虽有主人的养育之恩,关键干不了这计谋的事,:“属下真是没有这想法子的脑袋,不让主人失望,直言相告,主人饶命。” 幕后歹人估计也是想到了,泄口气,道:“你退下吧。” 手下:“属下告退。” 下午,帝都就传遍了蒙戈在澄玖公主的唆使下强要了帝都第一青楼伶勃楼的名妓,帝都头牌洛心姑娘。 洛心姑娘破身了! 一时间,真是群情激愤,让多少人,男人愤愤不平。恨不得打死蒙戈,大宣的名妓让一东胡的浪荡子难轻薄了。 七月初七,这天,不上朝,又是一个吃喝玩乐一体皇家做东的日子。澄玖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今天绝对是又是一场硬仗。 各家的女儿都带了针钱早早就入宫了,照例安排在了阅安宫里。阅安宫是最大的殿,殿试就在这里。这七月初七的日子,就是帝都中贵女们的殿试,也是拉红线的日子。顺势皇家给个恩典,情投意合的就赐个婚。 今日有一个例外,居然让洛心姑娘进宫了。还与澄玖无关,与蒙戈有关,与一些夫人有关,与皇帝有关。皇帝想见见这名震帝都的女子是个什么样子。 阅安殿里,很热闹,贵女们都在忙活着绣活。贵公子们在阅安殿前的空地上安排了骑射、投壶,君臣同乐。来的公子比之前少了不少,一部分都在军营过得生不如死。 女红,公主是不善此道的,就与紫莱坐在一起,小姐俩很亲密。皇后见了很高兴,大皇姑看到澄玖黏着紫莱,有一丝不同的感觉,澄玖长了这么大,自己好像才好好看了自己这个侄女,是个满有意思的小女娘。澄玖也学着绣,特意为今日准备的饮子和果子, 有几位公子从殿外走到殿内,看着贵女们的绣功。还有几位也坐在殿内下棋的。看上去,真是一片岁月静好。 紫莱小声的问澄玖:“你唆使的蒙戈把那花魁那什么了?” 澄玖:“没有。我没让他那什么,他那什么了,我怎么知道他把她那样了。唉,这就是他自作主张了。” 紫莱听后就发笑,她不知道有一公子看到她笑也在笑。澄玖想起来蒙戈今天也来了,就走出大殿走看看蒙戈来没来。 扫了一圈就看到蒙戈坐在遮阳的架子下吃着坚果看热闹,澄玖走到蒙戈坐下、 蒙戈:“公主。”递给澄玖坚果,澄玖没有接。“公主,想不想吃我烤的肉了,等会儿,我亲自给公主烤。” 澄玖:“还记得我要吃烤肉呢?” 蒙戈:“前天你走得太快了,我还想着给公主烤肉呢,给公主当宵夜吃。” 澄玖不信的说:“说的好听,你那天做的好事。” 蒙戈:“公主也信了?我那天可什么也没做呀。那女的自己在屋里子叫,我还想好好与她说会话呢,叫得我太烦了,我就给她打晕了。” 澄玖:“然后呢?” 蒙戈:“我就走了。” 澄玖:“走了?你什么时候离开的伶勃楼?” 蒙戈:“我下楼去找公主,公主离开了,我就回雅间了。” 澄玖:“你没把她强了?” 蒙戈:“公主,你那日有一点儿说错了?” 澄玖:“我那天就是胡话,就是让洛心不高兴。” 蒙戈:“那头牌,按你们这边的话,就是……就是……那叫什么来的……叫……叫……良家……妇女,调戏她,就像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看着澄玖一脸懵的样子,“你一女子,就了也不懂。” 澄玖:“满大街都是良家妇女呀?” 蒙戈:“满大街也不能调戏呀,在青楼就可以呀,都喜欢清纯的。” 澄玖真是没有想到呀:“那你不喜欢洛心那样的?” 蒙戈:“她是装出来的,就没有意思了。” 澄玖一脸鄙视的看着蒙戈:“你留在大宣真是苦了你了,在大宣可不像你在东胡可以随意钻帐篷。”蒙戈听前面一句还挺美的,后一句就很无奈了。 蒙戈:“公主,我真挺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子。”澄玖睁个大眼看着他,“跟公主说话通快。我那天真没有把那洛心姑娘怎么了,外面都是这样传的,没准她跟谁算我头上了。” 澄玖:“这就是一笔糊涂账,算不明白,不算了。”起身就要走。 蒙戈:“公主,做什么去?” 澄玖:“今天是七巧节,绣花去。” 蒙戈一听笑了:“那我去看看公主绣的什么。” 澄玖:“我不精此道,应个景儿。” 刘孝今看到蒙戈跟着澄玖进了大殿,就站在了大殿外看着蒙戈。在大殿的千金见到蒙戈都有意的躲避,也发现了蒙戈与以往不同,头发都蓄了起来,人也干净俊朗,精壮挺拔,眼中有光。 蒙戈也有礼数的拜见了皇后,皇后一笑:“蒙公子,近来可好。” 蒙戈:“回皇后娘娘的话,在下很好。” 皇后:“蒙公子来大宣这么长时间,身边也没有个可心的人服侍,是大宣礼数不周了。这样,送给蒙公子一个侍妾吧,也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蒙戈:“多谢娘娘好意,在下自己有两位侍女服侍。” 项嬷嬷说话了:“皇后娘娘所赠不可推卸?” 蒙戈一双眼睛很无辜的表示不懂:“什么意思?” 澄玖嫌弃的说:“就是不能不要,母后给你的,不要也得要。” 蒙戈表示懂了:“那要是给的是毒药呢?” 项嬷嬷:“大胆。” 皇后:“无妨,蒙公子就是这样的人,直言快语。让她进来吧。” 众人都想这是那一出呀,什么人呀,谁家的姑娘给了这登徒子做妾?众人放下手中的活就等着看人呢。 刘孝今看到从宫门口走来了一位女子,两位嬷嬷。那女子走近一看,刘孝众心里念到:洛心姑娘!怎么洛心姑娘进宫了?刘孝今下意识的躲开了洛心的视线。 一嬷嬷进来禀皇后:“禀皇后娘娘,洛心姑娘到了。” 皇后点了一下头,项嬷嬷:“进来吧。” 澄玖一听:“洛心?伶勃楼的洛心嘛?” 洛心一进大殿,跪在门口处给皇后请安:“贱婢洛心,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刘孝今背对着洛心才又出现在大殿门口。 皇后:“起来吧,走近些。”洛心起身由嬷嬷带着走到了适当的位置站住。 第142章 钟情于你 皇后见到洛心姑娘走路的姿态、穿着、行礼,这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了,皇后对蒙戈说:“蒙公子,你看洛心姑娘如何?” 蒙戈:“禀皇后娘娘,在下对洛心姑娘不熟,也不知道洛心姑娘如何。” 皇后:“本宫想把洛心姑娘给你,做个侍妾。”皇后这一言一出,全殿都震惊了。 蒙戈:“在下谢皇后的好意,蒙戈想要一正妻。” 皇后:“噢,蒙公子看上谁家千金?” 蒙戈:“皇后娘娘,在下看上公主了!” 澄玖杏眼圆睁:“蒙宝,你胡说什么?” 蒙戈对澄玖半撒娇的说:“嗯嗯,公主,你不是都叫我蒙宝宝的嘛!我刚才还跟你说过,我钟情于你。”刘孝今听到后就走近了大殿,双眼怒目的看着蒙戈。别人看到刘孝今的脸色都认为是蒙戈太无礼了,刘孝今一步步的走到了离蒙戈的侧前方,洛心姑娘也看到了刘孝今,也猜到了刘孝今的地位。 澄玖:“你只能做梦了,我不会嫁你的。” 蒙戈:“我可以嫁给公主,在你们大宣就是当赘婿,我宁愿当赘婿,公主才是大宣最好的女子。其他,我都看不上。” 皇后不动声色:“蒙戈,洛心也是帝都第一名妓,给你做妾你都不愿意?整个帝都在传你与洛心姑娘生米做成了熟饭……” 蒙戈:“一派胡言,我与洛心姑娘清清白白。” 澄玖:“谁信呀!” 蒙戈痛心疾首的向澄玖表达:“公主,谁都可以不信我,公主要一定的信我,我是被诬陷了。”澄玖一听眼睛亮了。 澄玖:“这么说,洛心姑娘是对蒙宝情有独钟呀!你就收下洛心姑娘吧,人家好歹也是花魁。” 蒙戈对着皇后说:“请皇后娘娘收回承命,在下我真得只喜欢公主。”刘孝今听到真是太炸毛了。 澄玖:“我,你就死了心吧。当赘婿也不行 蒙戈看着皇后说:“公主对我无情,我心如死灰,任何人都不想娶。” 澄玖:“这话,谁信呀!” 蒙戈对澄玖嗔怪道:“公主,你怎么总是防备着我呀?” 澄玖:“你值得防备。” 跟着洛心姑娘来的两位嬷嬷与皇后对了眼神后,皇后说:“帝都的名妓被你坏了名声,不管做与没做,这洛心姑娘都做你的妾。”又对洛心姑娘说:“你成了蒙戈的妾,就是从了良,你的贱籍也就脱了。” 皇后是等着洛心姑娘谢恩,谁想到洛心突然跪下说:“洛心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其实,那日让洛心破身并非是蒙公子,而是……而是……” 蒙戈:“我说不是我吧。” 皇后说:“说罢是谁?” 洛心指着刘孝今说:“是这位大人。”众人都看向了刘孝今。 刘孝今被激怒了:“你信口雌黄!胡乱攀咬!”蒙戈在一旁看笑话,澄玖看向刘孝今,那日她也在,不可能呀。刘孝今对着澄玖摇摇头,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张令闻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孝今,她也不敢相信这洛心姑娘说的是真的。 洛心:“那日,这位大人对上了我也的对子,就可以进入我的霄婷阁。谁知大人进了我的房,就强了我。我没有力气反抗,就从了。蒙公子是之后来到我的霄婷阁。所以,都以为是蒙公子,不知道其实是这位大人。贱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一笑:“看来,洛心姑娘你是不愿意给蒙戈做妾的。” 洛心姑娘:“贱婢宁愿一辈子呆在伶勃楼,也不想为蒙戈这东胡做妾。”刘孝众看到洛心姑娘进了阅安殿,就觉得要有事,就拉着夭夭来到殿中。 刘孝众:“洛心姑娘,难怪公主就你们伶勃楼就是骗钱的,还真是。那日我就站在霄婷阁外,我们闯入你的屋中,你们衣冠齐整,什么就是我兄长强要了你?真是睁眼说瞎话。” 洛心姑娘悠悠的带有一丝挑逗、一丝害羞、一丝隐晦的说:“公子不懂吧,并不是一定就衣冠不整才能成事的。”未出阁的小姐们不懂,可是夫人都是明白的。虽有几分犹豫,但是也有几分相信了。不少家的夫人见到这洛心姑娘都来气,花了自己家多少银子,也奈何不了。 刘孝今满脸通红,要说话,被皇后出手制止了。皇后:“你进宫时,已被嬷嬷验了身,你还是完璧,如何说破了身?”众人一听,今天这事有看头。 洛心姑娘娇羞的说:“大人心太急,他们又非要闯进来……所以,不破也是有的。” 刘孝今指着洛心姑娘气得快说不出话来,刘夫人听明白了,什么?两个儿子都去了青楼!刘夫人也知道自己家儿子什么样,自己家儿子去青楼更大的可能性是查人。 刘夫人:“我听出来了,你是想进我家的门。” 洛心姑娘:“夫人,贱婢知道不配,只是说出了实情。” 皇帝想见一见这洛心姑娘,毕竟是帝都第一名妓。估计皇后应该把事办妥了,也就进殿来了。皇帝与任公公都听到洛心姑娘的话,是刘孝今强要了她,皇帝与任公公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刘孝今就不喜欢女子,怎么可能碰了她呢。 皇帝一进来,众人都向皇帝行礼。 皇帝:“这可好办,再验验。让琪嬷嬷、孔太医、邱太医、孔秉恩也来,刘司使也要委屈你也去验一下吧。任公公你也要在场,去吧。”澄玖一听孔秉恩这个名字眼睛都亮了,心想:二叔来验,那是八九不离十了。知道孔秉恩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来人就把洛心姑娘带了下去,刘孝今看了一眼澄玖也下去了。 蒙戈也留在大殿等消息,就坐在澄玖身旁,紫莱是很防着这蒙戈的,这厮实在是不知道下一秒会做也什么来。外面的公子们玩得正在兴中上,毕竟殿中都是女眷,也不留意殿中的事。 皇帝一看,满殿都是夫人、小姐,这样的节日里也能弄得不祥和,毕竟这皇帝自己一生的志向就是想让这上下都是一片祥和才好。 皇帝:“让朕也看看诸位千金的手艺。”皇帝走下来,皇后也跟在皇帝身后。看着各府里小姐的绣品。各府夫人、小姐起身人向皇帝行礼,皇帝摆摆手,“不必多礼,今日都自在些。”皇帝这样说,却无人真敢这样做。皇帝挨个看,连连点头,不管好不好都点头。皇帝看到董家姑娘董以倾很是惊讶,“难得董家姑娘能来。” 董以倾:“臣女见过陛下。” 皇帝:“免了,免了。难得一见董姑娘,你祖父、祖亲,天天在书堆里,把你们家的男儿、女儿也都困在了书堆里。” 董以倾笑容可掬的对皇帝说:“祖父、父亲深受陛下、皇后娘娘教诲,让我们几个姐妹兄弟也都要多出来走动。” 皇帝笑呵呵:“那看去董家,一进去把朕吓一跳,一进府里,朕还以为是不是进错了地方,就连下人都在背书。你们家呀,平时都不聊天的嘛?” 董以倾:“也是聊的。” 皇帝一听来了兴致:“他们家人聊天,与我们一般家不一样,都是在聊这史书上的事,怎么想的,谁谁都怎么说的,为什么会这样说。不确定了,就跑去查书。真是把朕吓了一跳呀。哈哈……对学问就专研到这个份上,董家也是整个大宣第一位。就是苦了这一代代的董家后人,女子、男子都一样,出嫁的董氏女也在夫家专研史学,一代代的传承也真是不易呀,董家对大宣是功不可没呀。”皇帝开始说大家是当笑话听的,听到最后,才知皇帝是多看重董家。 董以倾:“董家世代都是在皇家庇佑下,才能一心向学。董家后代自然不能辜负皇恩。”皇帝、皇后对董以倾说得话还是很满意的。就也让在座的都看看人家董家,知恩图报,自己要好好反省。 皇帝:“董家家教太严,这么好的女儿家都整日在屋中不是读书就是写书,人生苦短,也要体验一下这人间烟火。” 皇后忙道:“陛下说的极是,看董老也是知道的,这不就让以倾出来了,上次以倾就来宫宴了,这次也来了。” 皇帝:“皇后说得是,董家就是这点最好,不教条,变通。读史的人家就是不一样。你们家也真是能做得坐,朕的公主整日在宫中可是做不坐,不是修这个,就是建这个,两只猫熊住的、玩的、吃的、用的,比一般人家都好,也还不满意呢,一听说这猫熊爱爬树,还要栽树。栽吧,小树苗刚栽到土里,就被拔了出来。孔太医还帮她不能太拘着她,朕也不有办法,想做什么做什么吧。”在座的都笑了,澄玖公主心想:这不是我吩咐的吧?算了,又拿我说事。 董以倾:“董家有董家的责任、使命,公主有公主的责任、使命,各做好该做的。董家做的事,公主也能做。可公主做的事,董家做不了。不能与公主的天资相比,各尽各的本份,大宣好,大宣的子民也都能好,这也是陛下心中的大宣,国泰民安。”皇帝今天这是非常的满意。 皇帝:“公主有什么天资?公主能长命百岁,朕就知足了。”澄玖就乐呵听着,果然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众人一听皇帝这样说,就齐声道:“公主定能长命百岁!” 皇帝:“嗯,无人气她,朕也相信定能。”皇帝什么意思,很明显了吧。皇帝看到董以倾手中的绣绷,就拿过来端详,一看,递给皇后一观。皇后看到后也面露惊喜。 皇帝叫紫莱:“紫莱把你的绣品拿来。”紫莱的绣技得到已薨世皇太后的亲传,紫莱的绣技可是帝都第一。紫莱又手递上自己的绣品,皇帝把两件绣品合拿出来一对比,皇帝、皇后不住的点头,也很惊喜。 澄玖好奇的凑上去一看:“天哪儿,简直出自一人之手。这怎么可能。” 皇后说:“都是心思细巧的孩子!”紫莱也上前观看,这一看,自己都是一愣。但自己心里竟然不似以往会心生怨怼,而是欣赏,从内心往外的欣赏。 紫莱也发现了自己的改变。澄玖总是很明显的往公主府里送东西给她,她这几次进宫也没有觉得宫人对她的不敬,反而比过去有郡君封号时还要客气些。紫莱也知道自己改变后,周围的人也不一样了,澄玖还给她的比太后这位外祖母带给她的荣耀要多得多。她对皇帝、皇后也是心存感恩,如果不是下旨让她不让她议亲,她可能就真得要嫁给姜悠,一生都生不如死。当时,面对太后的压力和姜家的势力,皇帝这位亲舅舅只能出此下策。不嫁就不嫁,总比嫁不好的受罪的好。 皇帝奇的问道:“以倾的技法怎么与紫莱的一样?紫莱是太后亲传,以倾是从何学来的?” 董以倾不慌不忙的说:“太后的绣技天下一绝,但并不非太后自创,这技法是出自纪家纪梵儿。纪梵儿的贴身侍女如翚和斯飞在纪梵儿死后也靠这绣技过活,也因这绣技好有很多人求教,教了不少人。可没有得到真传。臣女有幸,见到了不少纪梵儿留下的真品。我婶婶的娘家给如翚嬷嬷养老送终,得到了如翚嬷嬷的亲自的教导婶婶教了我,才学到这么几分。纪梵儿的绣品是何等的光彩照人。” 皇后:“原来如此,那太后的技法也是属于如翚嬷嬷这支?”两人的绣品在众人手中传看。 绣品传到王家五房夫人手中,王家公子王恒一直在大殿没走,就偷偷地看着紫莱。王家五房夫人赶了好几次儿子让他出去与那些公子玩耍,这些公子都有很好的家教,家教欠缺的都让皇帝送走了,就是有没送去的,也不敢造次了。与这样的公子交往自己也是放心的,可这儿子就是不出去,在夫人这里蹭吃蹭喝的。 第143章 伶勃楼这头牌就是骗人的 董以倾:“臣女认为,太后的技法应是属于斯飞嬷嬷这支的。斯飞嬷嬷定居中的地方与太后的娘家不远,而且有一处的用针法与如翚嬷嬷不同,臣女认为应是斯飞嬷嬷各人的用针习惯,并不一定是纪梵儿的针法。不过,这并不影响绣品的品质,一样的好。” 皇帝:“哪一处针法不同?” 传到一位夫人手中又把绣品递给项嬷嬷,由项嬷嬷递给皇帝,董以倾指出几处的不同。皇帝、皇后看到后,展露出佩服的神色。 皇帝:“看看,这家学了得,在任何处都能说出门道。” 董以倾:“谢陛下夸赞。”看到紫莱又说,“蒋小姐的绣技是帝都一绝,比臣女更甚一绝。” 皇帝看看皇后,看看紫莱说:“朕看是不分伯仲的。以倾,你倒说说看,朕这外甥女比你好在何处?” 皇后:“陛下,你这是要考以倾呀,以倾好不容易肯出府来玩。” 皇帝:“朕就是好奇,太好奇了。” 董以倾微笑道:“我见紫莱小姐与公主一起,有说有笑,绣绣停停,拿起就绣没有一丝的犹豫,紫莱小姐轻轻松松就能绣的这样好,臣女却要很专注才行,光凭这点紫莱小姐就当之无愧。纪梵儿的技法繁琐,层层叠叠,头脑要很清楚在那里换线,上一层的不能盖住下一屋的,每一针都要下的刚刚好才行。很多人学纪梵儿的技法,其实难得不是技法,是计算,在心中就要思路清晰。最难却是传神,不论是什么技法是这传神,绣得像只是基本,而纪梵儿绣品,人物、动物、草木花卉都是活的,不是栩栩如生,不是像活的,就是活的,都能呼吸。一孤阵风,衣摆、树叶、树枝都随风飘动。纪梵儿绣的一手帕都要卖到三两银子,供不应求。在闺中靠绣品就给自己置办了嫁妆,可见当年是多非同一般。” 纪梵儿的事,这几代人的意难平,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也有不同的声音骂她不守妇道,但也不敢公开说。唉,一位天才绣娘,出身书香门第,明家与纪梵儿有所牵扯,明家并不避讳,明家早就公开的说明家儿郎与纪梵儿清清白白,只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这一对人,很好的诠释了有缘无份。纪梵儿就埋在明家的祖坟里,明家认这女子,入了族谱。 紫莱听到点点头:“董小姐说的极是。我也不过就是手熟尔。” 蒙戈:“没想到这玩意儿,还有这么多的数道。”对澄玖说,“公主,你给我绣个什么,我不嫌你绣得丑。” 澄玖:“绣很累的,我才不要呢。” 皇帝:“以倾,熟读史书,还能有这一手的绣技也是不容易的。” 董以倾:“陛下,谬赞了。” 皇后:“以倾过谦了。” 皇帝看到澄玖:“朕这公主就知道吃吃喝喝的,这绣技,不提也罢。” 国公夫人:“公主安排的吃食可是帝都名一号,今日的饮子可真好喝的很,陛下尝过没呀?”皇帝就见殿中的夫人小姐纷纷点头。 皇帝:“这人,真是各有长处,真不能用自家短处去比别家的长处,那真是不能要了。” 一人夫人:“几次进宫来,公主安排的都十分的周到,还有排队都买不到的果子,陛下真是好福气呀。” 皇帝点点头:“对对,这也是福气。朕与皇后也是有福之人呀。”想到去年皇室人都入宫,小孩子因为不被赶出宫官司都不打了的事,想想,自己的女儿也有这样的一技之长也是不错的。 蒋紫莱与董以倾,一位海棠醉日,一位林下风致。都是帝都数一数二的贵女,此时平处,真是一幅美人图。 王恒对王夫人说:“只喜海棠醉日。” 王夫人:“那位是海棠醉日?” 王恒:“如海棠一般的松弛感。” 王夫人:“好。找人去董家……” 王恒拉住王夫人急道:“娘……不是董家!”王夫人冲儿子一笑,王恒一低头,低声拱手,“谢娘成全。” 王夫人:“只是不好办呀,这可是抗旨。” 王恒看向紫莱道:“会有办法的。” 这时,任公公回来了,后面跟着刘孝今。众人一看,都回到自己的位置,等着这结果。 澄玖心里一直担心着刘孝今,看到刘孝今的神色没有一丝的起伏,结果是什么呀……真急人,怎么也不看我一眼。 任公公上前与皇帝说:“禀陛下,验出来了。” 皇帝与皇后又回到殿上坐好,皇帝:“说吧。”就看到洛心姑娘与几位嬷嬷也走进了大殿。 任公公:“禀陛下,从脉相看,刘司使这几日内并无房事。洛心姑娘按理说还是完璧。”这验的, 蒙戈:“这验的,跟没验一样。” 澄玖心里很开心,冲蒙戈说:“应该给你也验验。”这时,孔太医与孔秉恩也走进了大殿,澄玖看到孔秉恩一下就兴奋了起来,这是多久没有见到孔秉恩了。 孔太医与孔秉恩给皇帝行礼,孔秉恩一进殿,夫人、小姐一见有了不小的骚动。 皇帝自然看到了,这是没见过“阳间钟馗”的真身呀,身为一国之君有责任爱护一下子民。 皇帝说:“这样的小事也要劳烦孔太医,孔家二郎刚回帝还没有好好歇歇被召进宫来,既然来了,今日主留在宫中一起吧,你多年独来独往的,难得接接地气。公主弄得吃食很不错的,你也尝尝。” 小姐们是不知道这孔家二郞指着是谁,但是夫人多数是知道,听到皇帝如此一说,当时就傻了。皇帝看到很满意,总比不说,一会儿再知道晕在宫中的好。 小姐们在夫人们的耳语中花痴样收敛了不少。 孔秉恩不是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骚动是因为什么,就当不知道。刘孝今是见到澄玖那高兴的样子,孔秉恩还对着澄玖笑了笑了。 一旁的紫莱可是吓坏了,拉着澄玖要说话,一看澄玖咧着嘴对着孔秉恩笑呢,紫莱:“我觉得好可怕呀。” 澄玖:“有什么好怕?二叔很好的,多厉害的人,坏人才怕他。阿姊又没有什么坏事,怕什么?” 紫莱真哆嗦了:“可……可是……他……” 澄玖说:“二叔俊不俊?” 紫莱:“俊!” 澄玖一脸欣赏看着孔秉恩说:“非凡的二叔,还很痴情。” 紫莱听到瓜了:“快说说……” 澄玖与紫莱小声的聊着,不知道皇帝与皇后在说什么, 蒙戈说:“怎么非要把她给我呀,我心仪的人是公主。”澄玖与紫莱聊着忘我,突然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们,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蒙戈看向澄玖:“公主,我刚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到啊?” 澄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承认的好:“应该是。” 蒙戈很愤怒:“公主,我是你的人,为什么还要让我娶洛心为妾?” 刘孝今:“蒙戈,你这是对公主不敬!” 澄玖:“你当初将姜念当成我当街调戏,只是罚了你。没让你求娶姜念,已是对你天恩了。这你与洛心姑娘传得满城皆知,你不娶了,怎么平众怒?自己惹的祸自己是要背的。” 蒙戈坏坏的说:“那我要是强了公主呢?” 刘孝今:“你敢?” 澄玖对刘孝今说:“他敢,他什么不敢。”又对蒙戈说,“你若强了我,不仅你的命没了,在帝都的东胡人的命也没了,大宣会向东胡开战。” 蒙戈又转换成撒娇模式:“公主,可是不想要洛心。” 澄玖:“你还是知足吧,好好收了。在帝都安心的过日子,好吃好喝的有得是。” 蒙戈:“那我就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答应了。”众人觉得对付这东胡人蒙戈只有公主用唇舌能治住,不论蒙戈怎么耍赖,公主都能以不变应万变搞定。 洛心上前说:“可贱婢洛心不想嫁与这东胡人。”皇帝、皇后还没有说话,澄玖就接上了话。 澄玖:“洛心姑娘,这事由不得你选。因为你的不实言论搞得帝都风言风语,人心不稳。你只能嫁给蒙戈。”洛心不要开心,“你栽赃给刘司使,没有治你的诬陷朝廷命官已是开了恩,你还要纠缠不清嘛?” 洛心:“贱婢洛心已委身刘司使,愿为刘司使的妾,心甘情愿。我是大宣人,不嫁东胡人。” 刘夫人坚定的说:“刘府不会让你进门。” 洛心:“我可做外室,也不做这东胡人的妾。” 席上已有骚动,这外室是多没有体面的事,这怎么也是帝都名妓。可有些夫人可是恨着洛心牙根痒痒,自己家的爷们儿为了见她,那可是费尽了心机。为了讨好这娼妓花了多少钱,就为了能见她一面,渴一碗茶。 刘孝今:“我不会纳你的,外室也不会。本与你没有瓜葛,你非要生事,我不能容你。” 孔秉恩:“刘司使是清白的,我亲自验过的。” 洛心绝望的说:“没想到刘司使是如此情薄之人。” 刘孝今:“你我本就一面之交,本就没有什么情可言。” 洛心:“刘司使不顾青楼规矩强了我,却一口否认,你们这些人还袒护他。我是入了贱籍,就活该如此嘛?”说完,就向最近的样柱子撞去。锦锦脚急眼快,上去一脚把洛心踢开。 不仅澄玖愣了,在场很多人都愣了,澄玖回过神后对夭夭说:“锦锦这功夫见长呀。” 锦锦出脚后就退到了澄玖身后,澄玖上前看着洛心:“想死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想撞柱子,这柱子有多贵知道嘛?撞坏了还得皇家自己修,好名声还归自己了。凭什么呀?”皇帝、皇后一听,这主要还是心疼钱。澄玖,“洛心姑娘,我实话告诉人吧,你必须得嫁给蒙戈。因为怀疑你叛国,你不是大宣的叛徒是东胡的奸细,你留在伶勃楼就是最大的隐患。要不,你认为刘司使为何会去伶勃楼,还会对上你出的那个破对子,明白了嘛?” 锦锦脚下是留情了,洛心姑娘被踢的并不重,她跪在地上对着皇帝、皇后说:“陛下,贱婢冤枉……” 澄玖:“所以,你必须嫁给蒙戈,蒙戈必须娶你。你若是死了,就证明你身份暴露,对东胡没有用了。” 众人一听澄玖这么说都愣住了,居然是这个原因。猜了好多种可能,没想到居然是样的。 蒙戈并不惊讶这样的说词,大宣当然会监视他,这是不用证据都想得明白的事。 蒙戈:“洛心姑娘,跟了我,我保证不打你。我这东胡人就是一点好,不打女人,我特别会疼女人。”澄玖听到这里,白了一眼蒙戈。就知道一开始他心里就乐开了花,还要装着婉拒一下。 洛心姑娘满脸悲愤:“就是我死……都不能死……” 澄玖:“是的。” 洛心姑娘对着澄玖大吼:“为何这样对我?” 澄玖:“锦锦,掌她的嘴。”锦锦上前左右开弓四下。大殿上回殿上回荡着掌嘴的声音。 洛心姑娘的脸红了起来,锦锦回公主的话:“公主同,属下并没打废她的脸,休养几天就会好。” 澄玖对锦锦说:“下次,别用手打,你的手也疼的。” 锦锦:“是。”众人一听,都愣了,掌嘴,不用手,用什么打? 洛心姑娘恶狠狠的看着,澄玖:“眼睛是不想要了?”洛心姑娘一低头,澄玖,“你想把水搅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才知刘司使大概是个什么身份心思就活泛了,宁可当外室也要给刘司使当妾,这可不是一代名妓该做出来的事。刘司使有通房,怎么会要你,你真进了刘府,恐也活不下去。”刘考今一听澄玖说到通房,心里一颤。“好好跟着蒙戈,照顾他。蒙戈看似孟浪,其实他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你已叛国,没要你死,就是你这帝都名妓的名号救了你自己一命。我就说伶勃楼这头牌就是骗人的,从里到外就是骗人的。把她送到蒙戈的住处吧。” 第144章 都是自己人 两位侍卫拉着洛心姑娘就出了大殿。 蒙戈惊喜对澄玖说:“公主,我知道你就是我知己……” 澄玖冷冷的对蒙戈说:“蒙宝,我打了你的人,不要记恨我。我必竟是公主,她对我多次无理,该打;第二,她这样怨怼我,其实是在做戏。做戏就要做完套,我也是配合一个打了她,我知道你心疼。” 蒙戈笑嘻嘻的说:“我不心疼,她还不是我的人。那你回到住处再心疼她吧。”众人听到澄玖话了,心里也要有数了,再不敬自己,自己要是会动手的,管你谁谁的,打了再说。这就是杀鸡儆猴。 澄玖白了一眼他,转身对殿上高处坐着的皇帝、皇后一拱手:“父皇、母后,该用午膳了,儿臣准备了几样吃食,让夫人小姐们先尝尝,晚宴还有好的呢。”这话一出,在座的眼睛都亮了。 皇帝:“那就传膳吧。” 张令闻看着刘孝今,刘孝今也发现有人看着他,一转头就看到张令闻也在看着他,张令闻大胆的迎上了刘孝今的目光,这二人对视着,张令闻一下就心跳速,脸上一抹桃花晕。刘孝今头转过去了头,张令闻还很欣喜,这一切都被任公公看到了。 任公公不忍心就好心的提醒了张令闻:“张大姑娘,刘孝今已有心上人。” 张令闻的眼神露出惊讶的神色:“多谢任公公。” 蒙戈贱兮兮的问澄玖:“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呀?” 澄玖:“有烤肉。” 蒙戈:“那怎么算好的呢?” 澄玖:“刷蜂蜜的。不用你烤,还不好。” 蒙戈:“公主不想吃我烤的?” 澄玖:“想吃呀,怎么不想吃。” 蒙戈:“那我今晚就给公主烤。” 澄玖:“你是客,不能让你亲自上手的。改天,改天的。” 蒙戈:“我是你的人,我亲自给你烤。” 澄玖:“多烤点,我宫里的人都喜欢吃你烤的。” 蒙戈:“还要多谢公主,送我一个美人。” 澄玖:“我就知道你喜欢她。”澄玖拿出一折子,对蒙戈说,“这是饮子,你想喝什么,就吩咐侍女,管够。” 蒙戈:“怎么没有酒?” 澄玖:“今天不能喝太多酒,有果酒。七月七,晚上要听牛郎与织女说悄悄话的。” 蒙戈:“真……能……听……到……嘛?” 澄玖:“应个景!” 刘孝今看向澄玖,澄玖冲刘孝今笑笑,刘孝今也笑笑。 皇帝、帝后想着他们在,这些夫人、小姐都会拘束。帝后二人一起用膳离开了阅安殿。 吩咐下去传膳,殿前空地上玩乐的公子们就都来到殿内用膳。澄玖招待着,众人都挺开心。 澄玖在自己的旁边给孔秉恩安排了位置,孔秉恩自己一张桌子。夭夭与刘孝众坐在澄玖后面,蒙戈非要与澄玖坐在一个桌子上,刘孝今只能与夭夭他们挤在一张桌子上。 这午饭吃得是欢天喜地,饭后四样冰甜水最受喜爱。 澄玖看着孔秉恩吃:“孔二叔吃得可好。” 孔秉恩点头道:“公主,真有心了,能弄出这些美味。” 澄玖:“父皇留下二叔用膳,就是想让二叔好好尝尝这些。”那边还有夫人、小姐与宫中侍女交待还想吃什么。 孔秉恩:“公主,臣怎么觉得臣这桌的比他们要多上不少菜品。” 澄玖:“是呀,二叔离京多日,这段时间二叔没尝到的菜都给二叔来了一份。” 蒙戈听到不高兴的说:“公主,你太偏心,我才是你心尖上的人。” 澄玖对蒙戈说:“哪儿样你都没少吃,你想吃什么我让御厨给你做。二叔在外很辛苦的,你怎么什么人都攀呀,你喜欢洛心我都想法子给你了,能不能不闹了。” 蒙戈:“公主,我这是吃醋了!”刘孝今在后面拳头都握紧了。 澄玖:“你还吃醋?你有点儿钱就去妓院,还说对我就一往情深,谁能信?” 蒙戈:“公主,要是娶了我,我保证就公主一人。那叫……什么……你们大宣那叫什么……”看到刘孝今,“就他家里的那个,叫……”都没有听明白蒙戈的意思。 孔秉恩问道:“蒙少,你就说是干什么吧?” 蒙戈:“就是……说是妾吧,还不是妾。是侍女,还比侍女高些。那叫……”刘孝今知道蒙戈说的是什么,气得吃不下饭。 孔秉恩:“通房。” 蒙戈:“对,叫通房。你们汉人,说道真多。” 澄玖:“这叫各司其职。这也不也算是有个名份。你看那些公子,在府中自己屋里可能都有的。” 蒙戈:“公主,我不会。我要嫁了公主,其他人都不要。” 澄玖:“我不会娶你的。” 蒙戈:“就因我是东胡人?” 澄玖:“是呀。” 蒙戈:“那我改为你们大宣人。我是公主的人,大宣无人敢欺负我。” 澄玖:“就你这功夫,在大殿的这些人中,也就刘司使能赢你,还得小心应对呢。” 蒙戈:“公主这都看得出来?” 澄玖:“你是东胡第一勇士,在大宣这些日子里,你一丝肉都没长,肯定是练功不曾懈怠的。” 蒙戈:“我就说公主懂我。” 澄玖:“蒙宝,你应不是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蒙戈又撒娇的说:“公主,我来大宣这些日子,皮肤都白了不少。” 澄玖:“你是说你过去更是厚颜无耻呗!” 蒙戈:“公主,真是我知己,真懂我。” 刘孝今忍无可忍了,就见侍女端上一盘小排骨肉放在自己桌上,刘孝今愣了一下,澄玖冲着刘孝今甜甜一笑,刘孝今美得也一笑。 蒙戈看到:“刘司使还会笑呢?真恐怖!”拿筷子就要夹刘孝今那盘小排骨肉,被刘孝今拦住,“怎么这样小气。”转头对澄玖说,“我也要吃。” 澄玖:“你又不爱吃,见人家吃你也要。” 蒙戈一听高兴呀:“公主怎么知道我不爱吃?” 澄玖:“之前宴席就给你上过,你就吃了一口。” 蒙戈:“公主,这是特意注意到我爱吃什么了?” 澄玖:“哼,就这大殿上的,谁爱吃什么,我知道八九不离十。” 蒙戈失望的道:“公主这样厉害呢?” 澄玖:“当然,我是当朝公主,当然要清楚些什么?” 蒙戈:“是呀,知道谁都爱吃什么,也好下毒呀!”周围这几人听到,都要发火,结果澄玖接上一句,让这几人好像知道为什么澄玖从不真生蒙戈气的原因了:相互之间都有启发的作用。 澄玖:“唉……你这句话真提醒我了。我可得更好的记住。” 夭夭小声的对刘孝今说:“孝今哥哥,这是公主特意嘱咐给你上的。这小排骨就宫里御厨做的你才爱吃,公主心里记着呢。别理他,就当听不见,有公主对付他,也就公主能对付他。”夭夭使眼色告诉刘孝今不要在意蒙戈。 刘孝今夹了一块小排骨吃了起来,澄玖眼睛有光的问道:“好吃嘛?”刘孝今用力的点点头,“好吃,就多吃点儿,晚上还有更好吃的。” 蒙戈:“公主真偏心。” 澄玖直面硬刚:“对呀,我就是偏心呀,我的心就是歪的。”蒙戈自己嘀咕两句,澄玖没想问他嘀咕什么,知道了还生气,“你看你面前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你看看你有的,没总看你没有的。你要想吃就吩咐你给也做就是了,你是我的人,我几时亏待你了?” 蒙戈一听再着自己面前的菜,冲着澄玖笑笑:“公主,心里果然有我。” 澄玖:“我的心歪得是向着自己人,这可都是自己人。” 蒙戈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又恢复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澄玖:“你家乡的奶茶,我都让你教会你的侍女,我对你还不够好呀?” 蒙戈才知道自己天天随时都能喝到的奶茶是公主吩咐过的,一时,他的手都有些抖了。他的侍女都是东胡的,却做不出来东胡那味道的奶茶,他是知道的。之后,他觉得味道好了还以为是侍女的手艺长进了。 澄玖亲手给他端来一碗冰乳酪:“尝尝,看你喜不喜欢。在大宣,一入伏,要少吃些冰的,要养生。” 蒙戈尝了一口,觉得很好:“真好吃,我身体壮,吃点冰的无事。” 紫莱在澄玖:“希儿,竟忙别人了,这半天,你也赶快吃些。”皇家也已经适应了,这些皇亲官员为了吃宫中的饭要真是豁得出去的,算得那那一个精。在宫中吃要是免费的,去酒馆吃,那可是要花银子的。 这次连饮子就有近十种,基本没有说哪样是不可口的。宫里的内监和侍女们可是忙乎坏了。 有些东西是时令的,过了这个时候就要等明天才有了。 到了下午,小姐们的绣品也都基本绣完了。放在拼成大长条的桌子上供人欣赏。 殿前的空地上,不仅了公子们,小姐们也都去了,去体验她们感兴趣的一些男子的东西,真得是欢声笑语。 蒙戈午膳后心情大好,也下去与这些公子玩耍。 这些公子也调侃他几句:“蒙少,你今日可是艳福不浅呀,帝都第一名妓都送到你的身边了。” 蒙戈:“你要,送你。我可真没碰她呀。” 这些公子:“不敢要,不敢要。” 蒙戈:“其实这名妓也不如我常点的那俩姑娘家,这名妓心眼太多。用你们大宣的话说就是……后宅不宁。”这些公子也都笑了,这些公子中不少吃过蒙戈烤过的肉。想让蒙戈烤肉,让蒙戈不高兴他都不烤,一来二去的,早就熟了。这些的弓马骑射蒙戈看到这些公子的水平是不屑相比的,对他来说,太娃娃了,他上去就相当于是欺负小孩。 王恒见到紫莱很恭敬的行礼。紫莱虽然并没有受到轻视的对待,但是,一些要议亲的公子家里也是避之不及的,这位皇帝下旨不用议亲的女子,与之交往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紫莱也看到了,也看明白,也不伤心、也不怨怼。公子们见了他也都是有家教的打了招呼就走,不多留一下,不多说一句。而这王恒公子,紫莱也认为会是如此,紫莱正准备移步去别处看看,绣了小半天,虽是连玩带绣的,可还是想走走舒服。 没想到呀,王恒居然没想走,还要与自己聊上几句,紫莱也就只能礼貌的应对。 王恒笑着说:“看到小姐的绣品,真是叹为观止。” 紫莱:“公子过誉了。”紫莱就要走,王恒跟着,还要与紫莱攀谈。 王恒:“小姐今日又是拔得头筹。” 紫莱停下说:“今日是董小姐夺魁。” 王恒:“为何?” 紫莱:“我今日只是进宫来凑个热闹,见见公主。你随我来。”说着向殿内走去,王恒乖乖的跟着。紫莱拿着董以倾的绣品给王恒看,“公子看,董小姐绣的清新谈雅,我绣的就显得浓墨重彩了。董小姐的这一层层的算法是费了不少脑筋的,只是她不常绣,故而绣的慢了些,但这布局,留白。最主要的,还是这绣得真快要动起来了,董小姐也说了最难的就是绣活了,不是像活了的。董小姐的绣品最耐看。”紫莱很欣赏的看着。王恒看着紫莱满心欣赏的神色,真是不想移开眼。 王恒:“紫莱小姐品质高洁……”紫莱听到这话立即打断,实在不知这王恒是有几个意思。 紫莱:“只是可惜我与董小姐都未能达到当年纪梵儿技艺,我只有空有纪梵儿这算法的技能,董小姐见到过不少纪梵儿的真迹,懂得纪梵儿非凡的能力,她一心在史学上。但凡我俩中有一人,这技艺也能传世了。”对着王恒说,“公子,紫莱先失陪了。” 王恒一见紫莱要走,就跟了上去:“紫莱小姐,在下只是……只是……” 紫莱回头脸上显出冷意:“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王恒:“怎么不好了?” 第145章 日月同照 紫莱看了看他说:“公子,你是谁家的公子?我不记得见过你?” 王恒恭敬的回答:“啊!小姐,在下姓王,名恒,字持,祖籍太原王氏,我乃王家王房嫡子。” 紫莱听到并没有多开心,心想:王家的人,真是无礼,在这与我纠缠什么。 紫莱:“王公子并不常进宫?” 王恒:“我随家母常在帝都外,很少进宫。” 紫莱:“公子,自便吧。”说完,行礼,转身就走。王恒想跟着,也只能作罢。从这时开始,王恒就不那么高兴了。 澄玖看到孔秉恩要离开,上前:“二叔!” 孔秉恩:“公主,可别这样叫。” 澄玖:“无妨,无妨。二叔这是要走?” 孔秉恩笑笑说:“午膳都用完了,还不走。” 澄玖:“二叔留下来吧,晚上还有好的呢。” 孔秉恩:“我在这儿,很多人都不自在。” 澄玖:“管他呢,自己开心就好。二叔不要苦着自己。”孔秉恩听到这话愣了,“不要苦着自己”这话当年也是她说给他的。“二叔,你看,这些人也是你守护的人。”澄玖指着这满满当当的人。“我请二叔留下来。” 孔秉恩:“公主,不敢。” 澄玖:“好,既然不敢,就留下来。这人间红尘,二叔也要在其中才好。午膳时,不是都该吃吃该喝喝的,二叔一点都没有影响什么。”孔秉恩想到凛娘,那一年的七巧节是与凛娘一起过的。每个节日对他都是一种折磨,至今未变。 澄玖看到孔秉恩脸上又有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二叔,二叔,快去看看。这些都是帝都的未出阁的小姐,看上谁,说,我让父皇赐婚。” 孔秉恩听看向澄玖,澄玖抬头看向孔秉恩,还一脸稚嫩,眼睛清澈。孔秉恩唤了一声:“公主。” 澄玖:“嗯。” 孔秉恩:“我总觉得凛娘没有死,总某处看着我。” 澄玖:“二叔,人死了,只是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时刻都能看到我们。二叔这样,要是凛娘活着还好,可是凛娘不在了,看到二叔这样是会心疼的,二叔还是让凛娘转世投胎的好。” 孔秉恩:“若是凛娘活着,公主可否为我求陛下一个恩典,赐婚。” 澄玖:“好。”澄玖见孔秉恩还是放不下凛娘也不再强求。孔秉恩走到了阳光下,下午的阳光落在了孔秉恩上,真是光芒四射,一下子,也吸引了不少小姐的目光,这要是一位寻常男子这些小姐早就下手了。现在可好,只能看看喽了,谁也不敢靠近,谁也不敢拥有。 刘孝今来到澄玖身旁,澄玖感觉到了,一转头就看到了刘孝今:“不要太理睬蒙戈,他在东胡过得也很辛苦,你知道的。” 刘孝今:“要不是如此……我对他是忍了又忍。” 澄玖:“他那张嘴就没个把门的。” 刘孝今:“公主对他那么好,是想让他知道大宣对他的好嘛?” 澄玖:“蒙戈这个人,就算东胡对他多不好,他都不会做对不起东胡的。无论我对他多好,他该做什么还是会做的。” 刘孝今:“那公主为何对他还如此。” 澄玖:“看到蒙戈,我就想到过去的自己。我对蒙戈,就像白小公子对我。” 刘孝今:“蒙戈要是带兵攻打大宣,公主何为?” 澄玖:“孝今哥哥,求仁得仁,何怨之有啊?我无愧与他,今后反目成仇我也绝不手软。” 刘孝今不能让人察觉到他与公主如何,说了一下,就走开了。他与澄玖在这人多的时候就是眼神交流都要很克制。澄玖与刘孝今小声说话都不能有任何表情,还不如与孔秉恩说话轻松。 阅安殿里人少,很多侍女与内监就进来打扫了一番,换了熏香,殿内干净、整洁、清爽,这就要开始准备晚宴了。 澄玖除了射箭,其他的玩乐皆不喜。澄玖就拿着弓跃跃欲试,可这东西澄玖是一窍不通。公子们就看着这小公主笨拙的手忙脚乱,就在旁边嬉笑。夭夭上前帮忙,这些公子就不敢笑了。 澄玖:“他们并无恶意。” 夭夭:“哪位小姐来射箭都会如此,但,他们也不该笑。”夭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正中靶心,周围一片惊呼。 澄玖:“夭夭好厉害。”夭夭教澄玖射箭。 旁边一公子说:“公主,玩玩投壶就好,这弓箭难了些,伤了公主的手。” 澄玖看了一眼:“看你们玩的开心,就想试试。” 蒙戈看到:“我来教公主。”挤过了夭夭了,夭夭还没有说话。 刘孝今就拿起了一把弓说:“公主,先用这把弓,那把弓公主还不适合。”说着就手把手的教澄玖如何持弓、站姿、搭箭、推弓勾弦、开弓、瞄准撒放。澄玖听着刘孝今的讲解,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刘孝今此时真是太迷人了。刘孝今此时是一点都不笑,任谁看了都是那个冷面刘司使。“公主自己试一下。” 澄玖那里记住了,一点儿都没记住呀,就听到那句“公主自己试一下”,澄玖只能硬试一个,模仿一下吧,怎么办,实在是听不得刘孝今讲了什么,这家伙太让人分神,澄玖在这么多人面前只能装装了,心里念叨了句:“瞄准,射!” 夭夭大叫:“公主好厉害。” 澄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射中了靶心:“啊,这是我射的嘛?”澄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 那些公子都不作声,怎么就能如此。 澄玖又试了几次,还是次次中靶心。 澄玖放下弓问道:“为何会如此?不中才对呀!” 刘孝今:“应是触类旁通吧。公主练舞练的还是很有成效的。” 夭夭:“公主可以换一把重点的弓来试试了。”澄玖看向一排的弓,一头雾水。刘孝今又帮澄玖选了一把重一点的弓,澄玖这时觉得头脑清楚多了,就让刘孝今又教了一遍,自己记了个七七八八,定了一下神,就拉开了弓,公子、小姐们都聚了过来。 箭出,中! 刘孝今:“公主觉得这弓如何?” 澄玖:“还好。” 刘孝今又选了一张弓给公主:“公主现试试这弓。” 澄玖拿起弓:“这弓拉开有些费力了。”但还是尽力把箭射了出去。 中!全场沸腾了。“这不太可能呀,我用这弓就有些费力了。” 刘孝今:“公主,要练,就可以从这重量的弓练习了,再重,公主是拉动,也射不了出去了。” 澄玖很高兴:“好,我有空就练练这个。”澄玖一回头,看到皇帝、皇后站在大殿前看着自己这边。 澄玖向帝后跑过去,皇帝:“不错,不错。”对皇后说,“没想到朕的公主还有这份天资。任公公,把库里的那把弓拿来。”任公公就下去了。 皇帝:“朕想看希儿舞剑,今日可否呀?” 澄玖:“儿臣都准备,就等晚宴了。” 皇帝:“好。” 没一会我和,任公公拿来了一个大盒子,皇帝示意澄玖打开。 澄玖打开一看,是一半金色、一半银色的弓,漂亮是真漂亮。澄玖拿出这张弓,感觉这弓分量不低。 皇帝:“这弓,希儿还须好好练练才能用。” 澄玖:“我定会练的。这弓好漂亮,可是有来历。” 皇帝:“这是大宣开国公主的弓。只是一直没有使,那公主就战死沙场了。太祖制好了这把弓,却没有等公主回来。” 澄玖:“父皇说的是祈辰公主。” 皇帝:“这张反弓叫日月同照,从此,在宣就没有能射中靶心的公主。希儿是第二位能射中靶心的公主,这张弓就留给希儿吧。” 澄玖向皇帝行礼:“谢父皇赏赐。”说完,拿着弓就奔向了众人。围了好多人看这把弓,连孔秉恩都过来看这热闹。澄玖把这把日月同照弓先递给了刘孝今看,刘孝今拿在手中给澄玖调了弓弦,调好后交到澄玖手中,澄玖搭箭朝准靶心就射了出去。 中! 澄玖心道: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意外之喜。紫莱在一旁拍手叫好,王恒就愣愣的看着。王家王夫人就看着自己这儿子,叹了一口气。 渊渊对而安说:“能不中吧,公主向纸篓里扔东西都准。我觉得这投壶都不用特意学。明天我也抽空好好练练功。” 而安:“我看你扔东西也挺准的。要不,也陪着公主练练箭吧。” 渊渊:“是剑还是射箭?” 而安:“都练练。” 渊渊:“也好,咱们就当玩了。” 而安:“你看出来没?就咱这宫那几位侍女功夫都很了的,还指点公主。我一看,功夫应在夭夭之上。” 渊渊:“应是任公公派来的。平时也不做什么事,就是来守着公主的。”而安点点头。 澄玖见蒙戈也想看这弓,就拿给了蒙戈看,蒙戈掂掂这弓的重量:“点点头,真是张好弓!公主就拿这弓练吧,百步穿杨也是指日可待。”孔秉恩接到这弓拉开了看看。 澄玖:“孔家二郎也会射箭?” 孔秉恩搭箭说:“君子六艺岂能不学。”说完,箭就射出去,正中靶心。 刘孝今:“好功夫。” 孔秉恩:“刘司使过誉了。” 刘孝今:“孔大人,手一搭就是高手。” 澄玖:“这都能看出来?” 蒙戈:“能看出来的就不是高手。”澄玖心想给蒙戈一个大白眼。 孔秉恩不认可:“蒙少,说的对。孔某就没看出来蒙少的实力,什么都是轻轻松松,信手拈来。玩儿了这半日,蒙少都是躲。”蒙戈听出来,刘孝今、澄玖都听出来,可见蒙戈隐藏实力。“孔某见过蒙少烧烤,按你说一富家子,从未手忙脚乱过。” 蒙戈一笑:“东胡都是如此,这都是打小就要练出来的本事。草原那么大,要是迷失了方向可不是闹着玩的。” 澄玖让人弓送回自己的澄鸣宫。 孔秉恩一笑:“蒙少,少年英雄。” 蒙戈:“不敢当。”澄玖心道:又谦虚上了。澄玖心里一直知道蒙戈的功夫了得,可能看到这些射箭、投壶的玩意儿,都不屑一顾吧,瞧不上吧。 要开席了,众人就都回到了大殿。大殿灯火通明,还有驱蚊的熏香。 皇帝客套了两句后,后宫的一些妃嫔也来了。 皇后:“今天的魁首是董以倾。”必然是有赏赐,董以倾谢了恩。 上了歌舞,乐队也上,一下子就热闹了。紫莱还是与澄玖坐在一起,看着这开场舞很喜庆。 紫莱与澄玖说:“自己想了一下午,自己想办了绣坊,把这手艺传下去。自己已是学到了头,若是有人真能达到纪梵儿的技艺,就现好不过了。这技艺要是再能现世,传承下去,也是造福大宣子民。要不同,真是太可惜了。” 澄玖:“这好,就是皇祖母在世时也是阿姊这个份了,阿姊能到了十成十也是不易。” 紫莱:“我想让董小姐也来帮我,可董小姐……你也知道,董家人都不喜旁人去打扰的。” 澄玖:“阿姊可以找董小姐说说看,万一她也有此意呢。而且她家有纪梵儿的真迹,阿姊要是能看看,没准,就通了。也不能办学了,自己就领悟到了。” 紫莱:“对呀!那也要教出去,就我一人会,还是会失传的。” 澄玖:“只可惜纪梵儿十八岁就香消玉殒了。”紫莱与澄玖都表现了惋惜。 纪梵儿与云家当年的云润是同辈人,那个时期,帝都才女云集,真是一个时期的佳话,至今还在民间流传。最让人痛心的就是这纪梵儿。 只见锦锦来提醒澄玖:“该公主!”紫莱听到不解。 澄玖对紫莱说:“等一下,我舞剑给阿姊看。” 紫莱:“舞剑?” 过了一会儿,就见澄玖换了装束手持长剑走进大殿。孔秉恩见到这样的澄玖也是一愣。 皇帝一看,很高兴:“朕想看公主舞剑,等了四个月。你们就与朕一起观赏吧。”孔秉恩想这是舞过一次了! 下面的声音四起,“有眼福了,上次舞的就极好。看看这次。” 第146章 七夕月下 澄玖心想:这次,比上次好太多了。就怕你们看不出来。 呵呵呵…… 鼓声起,澄玖随着鼓声慢慢抬起手中剑,一个剑花后伴随着一个快速转身后,又慢下来。箫声起,澄玖将剑一横,剑花数下,原地大跳,一个后空翻。乐声四起,澄玖上下翻飞,劈、刺、点、崩、击、提、挑、斩、截、托、按、挂、削、撩、挽、穿、压、云、抹、架、扫、带、抽、拦、捧、推、搓、绞。这些剑数穿在一起,张弛有度、相得益彰,不失舞蹈的柔美,又有剑术的刚毅。 孔秉恩看到就知道澄玖习舞了,箭射的好就是她的身体稳。不懂的人看到澄玖舞剑只当是学舞学些皮毛的剑术罢了,但是孔秉恩、刘孝今、蒙戈和一些武将是看出澄玖是练舞了。只是,一些武将不能明说,也不能太确定,毕竟的皇帝公主。平时,公主在宫中追猫捉狗的。与夭夭一起,没准也就学会点儿花拳绣腿的。不过,这剑舞是真好看。也就是花拳绣腿了。 一舞完毕,皇帝站起来叫好:“这养孩子就是养养看,不养怎么知道会有多少惊喜。” 容老将军说:“没想到今日入宫还能看到公主这剑舞,这是多久没见过了。难怪夫人早几天就告诉我一定要进宫,是不是早就知道公主要舞剑呀?知道我爱看。”众人一听全笑了,自己都是奔着吃来的,容老将家很久不进宫了,很多东西都没尝到。这一下午,容老将军可没少吃。吃得心情大好,只是年纪有点儿大了,每样都吃点儿,吃得开心的像个孩子。内监给容老将军和容老夫人安排了房间休息,这是睡醒了有精神,又吃晚膳,老将军感觉非常的幸福。 向侯爷:“听闻上次公主舞剑就是一惊四座,说这次比上次的还好看,看得出来公主这是下了不少功夫呀。” 澄玖:“多谢容老将军、向侯爷,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辛老公爷:“唉,公主不用谦虚。上次不曾看到,我家夫人回来都说好,这次看到见是大饱眼福呀。” 澄玖:“多谢辛老公爷、辛老夫人。” 皇帝:“这几次的宫宴都是公主操持的,爱卿们觉得可好呀。”下面的臣子和家眷都向皇帝谢恩。“谢朕什么呀?都是公主的功劳。”皇帝、皇后特有面。 众人又要谢澄玖,澄玖:“不必多礼,都是我的长辈。我这晚辈理应如此。”众人可都知道澄玖这就是客气,上舞掌嘴洛心还是记得的。 这时,侍女端上来汤,一看是鸭子,平淡无奇。 皇帝就问了:“这是鸭子汤?” 澄玖:“这是老鸭汤,最是温补了。这个时节吃鸭子、喝鸭子汤最好了,小温火炖了四个时辰呢。” 皇帝刚要开口问,澄玖就说:“樊娘娘那里,儿臣都吩咐了,父皇放心。”皇帝很满意,周全,真是在周全不过了。想到这一年多点的时候,澄玖能成长的这样快。 歌舞继续有,宫中舞伎、乐伎又开始在殿内表演。这汤真是鲜美汤汁浓郁,众人都很满意。 澄玖看到很满意,对锦锦说:“行了,吩咐酒楼上吧。” 紫莱小声说:“希儿,这是叫这些大臣、家眷给你试菜呀?” 澄玖:“阿姊,这叫尝鲜!这些人才下得起这酒楼,付得起这钱。左右他们都是要花钱,我为什么不赚呢。” 紫莱:“你赚了多少?” 澄玖:“最赚钱的还是果子,这么多家小姐,一人三天买一份,就不少钱。” 紫莱:“赚了多少呀?” 澄玖:“赚了不少!” 紫莱闻到一股子的香味:“这是什么味?好香呀。”当然,紫莱闻到了,所有人都闻到了。 澄玖:“好吃的。” 正好的,内监就把烤肉端了上来,是带着烤肉架上来的。不少人都咽口水了。 蒙戈一闻再这么一看:“这是抹了蜂蜜和甜酱烤的,闻得是不错。” 厨师开始片肉,再由侍女端给帝后二人,后宫妃嫔,分发给朝臣、夫人、小姐,尝过都觉得好吃。 皇帝今天是很开心的:“这今后的宫宴都可以交给公主了。”皇帝这话一出,下面纷纷点头。 铎邑王:“就甭说这个肉了,公主安排的素菜都好吃。”皇亲们纷纷点头。 大臣们不知道呀,户部的一位大臣就问铎邑王:“王爷,素菜能做出了什么味来?” 铎邑王:“桌上不是有素菜,好不好吃?” 大臣:“好吃!” 铎邑王:“还有比这好吃的。” 大臣有点失望的说:“那是不容易吃到了!” 铎邑王:“聚胜楼有,一个味。” 大臣喜出望外:“多谢王爷。” 上上下下这晚膳吃得都很开心, 夭夭与刘孝众说:“这次烤得很好,这技术是稳了。” 紫莱听到:“你们这是吃了多少次了?” 夭夭:“就配这烤肉汁就费了花了不少心思呢。” 紫莱:“这烤肉只有在宫中吃到了。” 澄玖:“想吃,找蒙戈,他就能烤。” 紫莱:“这蒙戈是给你做工的呀!” 澄玖:“为他专门建了个浴堂,他总得把本给我赚回来吧。” 紫莱:“我倒是有些同情蒙戈了。” 澄玖:“累累他好,精力太旺,就容易惹事。” 紫莱突然想起来:“过些天有打马球,是王家长房大娘子操办的,希儿要不要来?” 澄玖:“马球、蹴鞠我都不善此道,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我出宫,真是很危险。” 紫莱有点儿失望:“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澄玖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也不是因为会有危险,而是八月份就要府试了。明天起,澄玖就要安心备考了。 夭夭听到了很高兴,还问紫莱说:“小姐,我能去嘛?” 紫莱说:“能呀,那日,书院也是休假的,刘二郎也可以去的。”刘孝众是打马球、蹴鞠的高手,一听很高兴。 御膳房一到节日就极其忙碌,可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只要这次宫宴妥当就都会另有赏赐。 今日是七月初七,宫中落钥要晚一些。晚膳后,一些官员、家眷就出了宫,也有一些没有出宫,聚在一起,等着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 澄玖特意去找蒙戈,坐在了蒙戈身边。 澄玖:“烤肉好吃嘛?” 蒙戈:“好吃!真好吃,我今天吃了不少。那厨子特意给我不少,公主授意的吧?” 澄玖:“我这不是让你记住这味道,明天好烤呀!” 蒙戈气笑了:“公主,这是……原来如此。”蒙戈叹了好几口气说,“公主特意过来就是与我说这个?” 澄玖:“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一房妾室呢。不得多赚些银子呀!” 蒙戈:“我怎么也是东胡的少爷……” 澄玖:“你们东胡要是什么都不缺,干嘛总抢呀,边境时常都不太平。你们东胡是吃饱了撑的,遛马呀!” 蒙戈听到愣了一下,回怼:“那公主,为什么总想着做各种好吃的呀?今天这个,明天那的。” 澄玖:“我出生不久,佛家、道家就让我惜福、自谦。吃穿用度里,只有吃是不限制我的,但也不能浪费。” 蒙戈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 澄玖:“吃到美味的东西,心都亮了。我有只有吃,才是高人一等,别人吃不到的我都能吃。我的那点儿月俸也都用来买吃的了,去年出宫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各家都有各家的手法。就是东胡的奶茶、乳酪真很好吃。而且,在帝都上至皇宫,下至百姓都爱吃。” 蒙戈:“澄玖也缺钱呀?” 澄玖:“皇家最缺钱。你知道为什么大宣这上百年的基业还是如此稳固?而你们东胡都几个东胡王了,还都是宫变夺位?”蒙戈思索着,澄玖,“皇家是为大宣选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 蒙戈:“公主,这话对百姓说不就是一个笑话嘛?” 澄玖:“人心不足蛇吞象。除了边境百姓生活不稳。其他地方,百姓虽苦些,多数还能吃上饭,还能吃上饱饭。” 蒙戈有些激动:“帝都里就有人吃不上饭,我是亲眼看到过的。” 澄玖:“我知道。” 蒙戈:“我见公主对那些官员是极好的。” 澄玖:“只在吃上。” 蒙戈:“公主想让官员吃好了,对百姓也好?” 澄玖:“他们怎么可能因为吃一口好的就对百姓好。对百姓好的不用我,对百姓不好的,我怎么讨好也是无用。” 蒙戈:“那公主是因为个什么呀?要个好名声?与他们搞好关系?” 澄玖坚定的就:“皇家对得起他们,没有亏待他们。但是,他们要是对不起大宣,皇家也不用手软,绝不留情。熟的不用喂,喂也是喂不熟的多。” 蒙戈疑惑的看着澄玖说:“你一公主,你这一天想得都是什么呀?” 澄玖:“活命,好好活着。”蒙戈听到脊背发凉。“你来帝都这么长时间,也知道我多次遇到刺客。” 蒙戈:“公主为何与我今日说这些。” 澄玖:“蒙戈。”澄玖没有叫他蒙宝,而是蒙戈。天已大黑,蒙戈还能看到澄玖眼里的光。澄玖继续说,“咱俩其实是同病相怜,你在东胡什么样,我早就知道了。” 蒙戈:“东胡有大宣的探子!” 澄玖:“大宣也有东胡的探子,就你的所作所为,还用东胡的探子八百里加急往回报,边境上一打听都知道你的鼎鼎大名。你真是高看你自己了。” 蒙戈:“是呀,我的族人都嫌弃我。” 澄玖:“你父亲从小并不在意你,你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什么事都做。为了让你父亲为你骄傲以夸人几句,你刻苦练舞,拜师学艺,跪了几天几夜才不得不收下你。你也知道你父亲并不重视你,你师父不收你是为什么?”蒙戈眼睛充血,天色越来越黑,澄玖也看得出来蒙戈的怒火。澄玖没有理会,“不过就是因为你母亲是西蛮公主的侍女,你父亲当西蛮公主抢了回来,结果是这侍女护主。你父亲怕被别人抢了先,就想自己先人一步,结是是个侍女,被人当做笑柄。”蒙戈拳头握得死死的。 澄玖:“你别看我是公主,但我与你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蒙戈听到这拳头松了,“你能肆意的作天作地,而我不能。你父亲没有责罚过你,你好也罢,坏也罢,他都当看不见。其实,你不过是想引起他的主意,让他承认你。后来,我想明白了,有些东西自己要争取,我才有了今天。你不也是这样?你比他所有的子嗣都强,你成为东胡第一勇士,你一出手,对方就是非死即残,才没有人真得敢把你怎么样。可这算如此,东胡朝堂也没有一席之地。” 蒙戈:“我生下来就被你笑话,从小就被嘲笑,公主也是?” 澄玖:“差不多吧。比你好一丢丢。” 蒙戈:“公主一直是可怜、同情我?” 澄玖:“我没有那么好心,我知道那滋味。不想你也受困其中,要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蒙戈:“你不怕我是东胡的探子。” 澄玖:“你就是不是,你也是。” 蒙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离开大宣嘛?” 澄玖:“因为这里能吃饱?” 蒙戈:“我这身份,在东胡是能吃饱的。” 澄玖:“噢。” 蒙戈:“我走在街上,大宣的百姓对我很好。我几次都没有带钱,就是走上去看看卖得什么吃的。大宣人就问我是不是饿了,我还没说我就是看看,就给我吃的,都没要钱。之后,我让人给送去了钱。这在东胡是没有的,都嫌弃我。” 澄玖:“大宣人都认为你们东胡人缺粮食。” 蒙戈:“不是,我在大宣惹了多少事,都知道我是谁,都能叫出我的名字了。还是给我吃的,说是看我眼睛就知道我饿了。”蒙戈说着还偷偷的抹了眼泪,澄玖就当没看见。 第147章 人小辈大 澄玖正式的与蒙戈说:“洛心也是皇族人。”蒙戈听到凑近澄玖的脸,在这只有月光、星光、点点的烛光的夜晚,蒙戈想看到澄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澄玖下意识的躲着蒙戈凑上来的脸,蒙戈:“公主,什么意思?” 澄玖:“我对伶勃楼一直很感兴趣……” 蒙戈:“公主居然对那地方感兴趣?你可是女子呀!” 澄玖:“那地方要是女子也能去,女子去的能比男子都多!” 蒙戈:“怎么会?” 澄玖:“好奇呀。我见到洛心时,真是觉得她没有袁姐姐好看。”蒙戈每每听到澄玖说伶勃楼老鸨比花魁好看,就一脸的无可奈何。澄玖问道,“你看洛心如何?” 蒙戈:“怎么也比袁妈妈强吧。” 澄玖:“你下次去伶勃楼好好看看袁姐姐。” 蒙戈:“对了,洛心怎么会是皇室中人?” 澄玖:“你对洛心真是不上心呀,要不怎么才想起来问我。” 蒙戈:“我还是喜欢那两个姑娘,柔柔弱弱的,说话也好听。”蒙戈说着脸上扬,还挺开心。 澄玖:“我虽不得皇祖母宠爱,父皇、母后也没有觉得我受了那么大的屈辱有多伤心,只是让我忍,因为我是当朝公主,都是皇亲贵戚。可我有任公公疼我,项嬷嬷、段嬷嬷、陈嬷嬷疼我,还有夭夭、锦锦,我宫里的小侍女陪伴我。而你,从你母亲去世,就没有人对你好。所以,你喜欢那两位姑娘。是不是?”蒙戈看着澄玖没有说话。澄玖,“行,你等着,我想法子把那两位姑娘给你弄来。” 蒙戈:“真得?” 澄玖白了蒙戈一眼,天黑蒙戈也看不到,估计蒙戈能感受得到:“我就当是尽尽地主之谊。” 蒙戈:“快说说洛心。” 澄玖:“洛心算是大宣的郡主。只是她生在西夷,她的生母是西夷宫廷的一侍女。那年随西夷来大宣,被大宣的一皇子看上了,但这侍女没有留在大宣,而是回到了西夷生下一男孩,这个男孩就是洛心的祖父,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就被派到了大宣来当探子。” 蒙戈:“她是西夷的探子,不是东胡的。公主可确定?” 澄玖:“这么多年,我见到她才确定的。” 蒙戈:“怎么确定的?他看上去就像大宣人呀?” 澄玖:“从她祖父开始,就一直与大宣通婚,应该是西夷特意为之的。” 蒙戈:“那她……祖父就是私生子,私生子大宣皇室认吗?” 澄玖:“这事,认不认的,哭一哭,跪一跪,罚一罚,不会成了。” 蒙戈:“啊!这样也行?” 澄玖:“行啊,怎么不行,太行了。子嗣是大事,你没看夭夭认亲,两家明争暗斗,没有我都得打起来了。属于洛心的那支不想认她,不为她哭,不为她跪,不为她受罚,就不行。” 蒙戈:“我阿布也这般。” 澄玖:“你父亲呀,没把你扔了喂狼就很好了,起码还让你姓蒙。。”蒙戈听完更泄气了,“你父亲不管你都能成为东胡第一勇士,我见使节对你还是很尊敬、照顾的,你父亲可能是做了什么人不知道。你在东胡使团里可以呼风唤雨,你真觉得是因为你浑到他们怕你?” 蒙戈听到眼睛亮了:“你是说我阿布心里还是有我的。” 澄玖:“有一点点,但不多。” 蒙戈很开心的说:“有一点点就行。” 澄玖站起来要走:“啊,有个事得告诉你一下。”蒙戈抬头看着澄玖,“按辈份,洛心是我侄女,我是她姑姑,我就也是你姑姑。” 蒙戈也站起来了:“什么?你这么小,还当姑姑。” 澄玖:“我是人小,辈大。还有,你都知道我小,不要总欺负我。传出去东胡第一勇士欺负小孩,不好听。”澄玖转身要回宫,“你也出宫吧,洛心还在你的住处呢。” 蒙戈:“那俩姑娘什么给我呀?” 澄玖:“不要急,急了不好讲价。我还得去找袁姐姐,跟好打交道太费神。” 蒙戈:“都叫她袁妈妈,公主怎么就叫她袁姐姐?” 澄玖:“我总不能跟着洛心叫袁妈妈吧,我辈这么大。”蒙戈心想,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公主一开始就叫姐姐的。 蒙戈就出宫了。 澄玖找到一宫女,要了一把灯笼自己提着就往澄鸣宫走,自己这一天还是挺开心的。 这一路上,也不害怕,内心满足,已是深夜,可睡意全无。还有巡逻的侍卫,再过两个宫门,就是属于后宫了,就要到自己的澄鸣宫了。 突然,一把大手搂住了公主的腰。澄玖瞬间觉得不好,出手反击,几个回合之下,澄玖被他抓住:“公主,是我!” 澄玖这才反应过来:“孝今哥哥!” 刘孝今酸酸的说:“与蒙戈聊完了。” 澄玖看着刘孝今傻笑,刘孝今看到澄玖笑得是真开心,一笑:“公主的功夫有长进呀!” 澄玖还是看着刘孝今傻傻的笑:“与孝今哥哥还是差好多呀。” 刘孝今:“反应快,出手狠。”澄玖听到刘孝今的夸奖很开心,“公主,以后不要再跳剑舞了,再跳下去,可能公主偷偷学武这事就瞒不住了。” 澄玖:“好!”澄玖眨眨眼说,“孝今哥哥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事的?” 刘孝今:“今天七夕,你与蒙戈过,不对吧?” 澄玖笑得好开心:“我与你过!” 刘孝今拉着澄玖的手,一起跑向一处宫殿,上了二楼:“公主,看!” 澄玖一看,这四周的景象:“这之前是什么地方?宫中还有这个地方,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 刘孝今:“皇宫太大,有很多地方,没有什么人,也就荒芜了。这里原本是英宗的沁贵妃的宫殿。” 澄玖:“沁贵妃是西夷的公主,与大宣和亲,被英宗封为贵妃,殊伦公主的生母。沁贵妃过得并不如意,殊伦公主是庶出也没被看中。” 刘孝今:“最后,英宗最喜爱殊伦公主,把一位公主该有的荣宠都给了殊伦公主。” 澄玖:“殊伦公主与当年云家的庶女云润关系极好。”看到眼前的景象,“原来站在这里,回看是皇宫,前看是地都。” 刘孝今:“知道为什么英宗把沁贵妃安排在这座宫中?”澄玖看着刘孝今没有说话,“沁贵妃一生都在被监视中。我看过当年的巡夜记录,从有了沁贵妃,这座宫殿就被监视中。沁贵妃再也没有出过宫,英宗知道她不想被困在宫中,就让她住在这里,起码能看到整个帝都。英宗开始还是很宠爱沁贵妃的,殊伦公主生而不祥才疏远了几年。祥女云润一句话化解了殊伦公主的不祥,沁贵妃这才一生无忧,安祥离世” 澄玖:“还是送回了西夷安葬,没有入皇陵。她活着的时候得多想家呀。” 刘孝今拉着澄玖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公主要是去和亲,我就把公主抢回来,冒死也不会让公主离开大宣。” 澄玖:“先祖就是知道和亲的苦,才不准大宣的公主和亲。” 刘孝今带澄玖走到后面,指着一座宫殿说:“那就是你的澄鸣宫,也是殊伦公主住过的宫殿,说是为了让殊伦公主离沁贵妃住得近一些,当年的这座宫殿很破旧的,殊伦公主要处处小心不被划伤,屋顶住了两个夏天就开始漏雨,沁贵妃自己掏了银子才叫人简单修缮了一下。公主现在的澄鸣宫是在公主出生前重新修建的。住在这个位置的公主都会不一般吧。”刘孝今看着澄玖笑。 澄玖:“遇良人是多重要的事,殊伦公主遇到云家姑娘才出现转机。” 刘孝今:“也想让蒙戈出现转机?” 澄玖:“择一善端。” 刘孝今:“会嘛?” 澄玖:“他不会对大宣手软的,不论大宣待他多好。他看他的父亲,他会不遗余力为了他父亲做一切事。” 刘孝今:“公主都告诉他了?” 澄玖:“都说了。他有些吃惊,但是他还是喜欢那两位姑娘,对洛心并没有心思。” 刘孝今:“公主信?” 澄玖:“不信。我答应他把那两个姑娘赎出来送他。” 刘孝今:“为何?” 澄玖:“择一善端嘛!只要他能有一点点的人性,起码他在大宣时不要祸害大宣的百姓就行。他要出事,东胡会以他为借口挑事。咱们是君子,人家要不是,多数都是君子吃亏。流氓对流氓最管用,谁最无耻谁赢。” 刘孝今:“他什么离开大宣呀?” 澄玖:“他父亲来信,他就会回去了。” 刘孝今:“他我一般大,还是个孩子。” 澄玖:“母亲早亡,父亲也不与他亲近,兄弟姐妹排挤他。他在东胡活的就像一头狼。” 刘孝今:“白眼狼!” 澄玖:“只要这头狼被同类伤得够深,就会为我所用。” 刘孝今:“可要是养不熟呢?” 澄玖:“花不了几个钱。蒙戈没有那么坏,我觉得他还是像他的母亲,忠心的侍女,他父亲没有杀她也是看中了她忠心护主吧。” 刘孝今:“传回来的消息说,她的生母长得比公主都美。” 澄玖:“西夷出美女,当年的沁贵人就很美。洛心的曾祖母也应该很美的吧。” 刘孝今:“一王爷。”停了一下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各国女子都不易。” 澄玖看看刘孝今,澄玖居然没听懂。刘孝今:“王爷要是心里真喜欢她就不会放她西夷了,要留下一侍女不是什么难事。” 澄玖:“什么会这样呢?” 刘孝今:“帝都几家青楼生意那么好,就是让男子不用负责任意妄为的地方。” 澄玖:“可还是有男子不去的呀!” 刘孝今:“是的。” 澄玖与刘孝今在二楼上走走,看了一圈,又回来正面:“帝都在这样看就这么大,大宣要是也俯视看有多大。这么一个国家,此时此刻,都在发生什么?” 刘孝今抻手向天:“手可摘星尘!” 澄玖小声道:“嘘,恐惊天上人。” 眼中各有对方,月光,星光,还有帝都中点点的灯火。七夕夜,好多家都还没有熄灯。 澄玖:“这样的帝都真好!” 刘孝今:“与我们守护帝都的得还有好多人。” 澄玖:“大宣何时才能如帝都这般!” 刘孝今:“会的。公主开始忧国忧民了?” 澄玖:“从姜相的事开始,我就开始忧国忧民了。” 刘孝今:“还是有很多好官的。” 澄玖:“孝今哥哥这么说,我信。” 刘孝今送澄玖公主到了后宫的宫门口,由一小内监带着澄玖公主进了后宫。 澄玖回到澄鸣宫,一进宫中,灯火通明,不仅小侍女,嬷嬷、内监都没有睡。 还都吃上了夜宵。 澄玖看到自己宫中这样的欢快、幸福,这一天真是很美好。 蒙戈回到使馆,径直就去找洛心。洛心也没有睡,使馆给配了一个小侍女繁霜 服侍她,此时正在陪着她。洛心拿着凉手帕在敷脸,打得不轻,脸还是红肿的。 蒙戈进来后,冲繁霜一挥,繁霜出去把门关上。洛心没有搭理蒙戈,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蒙戈:“这打得是不轻呀,别敷了,让药好的快。”洛心没有理他,“怎么,给我当侍妾不愿意?”洛心还是不理他,蒙戈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拖到床边,洛心用手支撑住床边。蒙戈,“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嘛?你居然不回答,你在我这里这样,我可不惯着你。” 洛心别过脸去,不去看蒙戈,蒙戈手上一用力,洛心的头就被掰了回来。蒙戈一只手就开始解她的衣带,洛心的手脚并用慌忙的反抗。 蒙戈手上再一用力:“想死,还是想活!”洛心没有妥协,还是死死把住蒙戈的手。蒙戈一笑说:“我只要打晕你,就什么都做了。你要死了,也可以做。刚死还是可以的。你知道你死了会什么样嘛?这才半日你是不是忘记公主怎么跟你说的了?” 第148章 定情剑 洛心听完,惊恐、气愤的看着蒙戈。 第二天,洛心都没有爬起来。 蒙戈让人给澄玖公主传个话:“蒙宝已亲自验过,洛心昨日是说了谎,已责罚,还请公主恕罪。” 不仅澄玖听到,澄鸣宫在场的人都听到,也都惊了,澄玖羞的满脸通红的大骂:“蒙宝,你这就是故意的!”这种话也光明正大的传来了,特意告诉这个是个什么意思? 刘孝今当然也知道传话内容,这恶少,是不是只有白小公子才能收拾! 澄玖除了收到蒙戈的口信,还有荣国公府送一的一把宝剑。这让澄玖甚感意外,荣老公爷把荣家珍藏的一把宝剑送给自己。这是因为什么呀? 夭夭她们也凑上来看,渊渊摸着盒子说:“这盒子看上去可是有年头了。” 澄玖授意夭夭把盒子打开,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剑,没有任何纹饰。夭夭拿起来,感觉不错。澄玖接过剑,差点儿没有拿住:“这么沉!” 夭夭:“公主,小心,这剑是开了刃的。”澄玖平时练的剑都没有开刃,就是怕误伤了人。“公主,这剑太素了。素得,都想在上面安点儿什么。可又觉得安什么都是多余的。” 澄玖:“华内监抱着这剑,锦锦,随我去宣政殿。”夭夭把剑放回到剑盒中,华内监抱着剑盒就随着澄玖出了澄鸣宫。 今天没有早朝,皇帝还是正常批奏折的。皇帝一边吃的冰乳酪一边批奏折好不惬意,任公公在门口找一风凉处正歇息着,就见澄玖还着人抱着个盒子走过来。 任公公:“公主,这是有事呀?” 澄玖:“任公公,荣老公爷一早送来我一把剑,我也不懂,来找父皇问问。” 任公公:“陛下在批折子,奴去通禀。”任公公刚转身就听到皇帝说话了。 皇帝:“让她进来吧。”任公公退后一步,跟着澄玖就进了宣政殿,皇帝也放下了手中的笔。澄玖行礼后,打开了剑盒。皇帝起身一看,“噢,是这把剑!” 澄玖:“这是什么剑呀?” 皇帝:“希儿呀,荣老公爷一早把剑送给你,这是看上你了。” 澄玖:“看上我什么了?” 皇帝:“希望你好好学功夫,能像祈辰公主一般。也有可能是想让你当他的孙媳妇了。这算盘打的,太心急了,朕的公主才多在大。” 澄玖反应过来:“我才不要嫁进荣国公府!赶紧把这剑送回荣国公府,我就知道这剑送得蹊跷。” 皇帝:“诶……这剑是玄铁所制,是当年的开国功臣荣将军为祈辰公主打造的,这把剑是他们的定情物。这剑十分的素雅,就是表明他们二人的心境,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杂念。祈辰公主战死不久,荣将军不久也阵亡了,这把剑就一直供奉在荣家祠堂里。太宗允许,祈辰公主的排位也在荣家供奉着,荣将军生前想与祈辰公主合葬,太宗也准了。希儿呀,大宣的好女子真是很多呀,荣老公爷送这个来,也是看重你也能是大宣好女子。至于婚嫁,这主要另说了。”澄玖与殿外刚要进来禀告的刘考今听到都松了一口气。 皇帝拿起这把剑指给澄玖看:“儿呀,看,这个标志,就是当年祈辰公主的标志。” 澄玖:“这要不知道,压根看不出来呀。” 皇帝:“只有这样才不影响整把剑的素雅和气蕴。希儿,可想学功夫?荣老公爷这是指望你习武,像祈辰公主一样。”任公公一笑,皇帝还不知道公主早就开始习武了吧。 澄玖:“不,父皇,这剑儿臣拿着都费劲,太深了。” 皇帝:“这与朕昨日送你的弓差不多重嘛!” 澄玖:“拿弓和拿剑不一样。等我拿动了这剑再说吧。皇父,这剑的来历儿臣已知,就先告退了。”澄玖行礼后退出宣政殿,想起一事,就让华内监和锦锦先回去。 任公公一见公主回来了,就迎上前:“公主还有事。” 澄玖:“这事,得任公公帮我。我答应蒙戈了,他喜欢的那两位姑娘给了他。可这伶勃楼的赎金太吓人了。” 任公公:“公主怎么如此纵容那蒙少?” 澄玖低下头:“我也不知,我可以找一个理由,可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理由。” 任公公:“唉!公主,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公主一样。多时,人心是换不来人心的,可能换来的还是狼心狗肺。” 澄玖:“我知道,应塞给他了一个私心子。难得他喜欢俩姑娘,就答应了他。赎金多少我也不懂,那老鸨对付起来太费口舌。” 任公公:“行,奴着人去办。” 澄玖:“任公公,你最好了。”任公公就是架不住澄玖的一句好话。 初九,王家五房夫人备了礼到了大皇姑的公主府拜访。大皇姑与蒋驸马很奇怪与王家并无多大交情,怎么还备了不少礼来。不管怎么样得出门迎接,礼数上要过得去。 客套一番后,王家五夫人说:“两次见到蒋小姐,一番确认后才知蒋小姐是救命的恩人。” 蒋驸马和大皇姑倒吸了一口气:“王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是不是王夫人认错人了。” 王家五夫人跟着的嬷嬷说:“大皇姑、驸马爷,没有搞错,七夕那日,我家夫人带我进的宫,这是真真的确定了,就是蒋小姐救了我夫人的命。那日我家夫人在两家庄子间散步,突然晕厥,多亏了小姐相救,还叫了车送夫人回了庄子上,那日我也在,真是后怕呀。” 王家五夫人:“说是救命之恩并不为过。既已确定,定要登门道谢。” 大皇姑说:“啊,原来如此呀,是王夫人的产业。” 王家五夫人:“就我娘家给我的陪嫁,我常年都住在庄子上,并不在帝都走动。” 蒋驸马对下人说:“去请小姐过来见客。” 下人应下就去了。王家五夫人一听叫紫莱了,心下很高兴,全写在脸上了。 紫莱来到堂,拜见了王家五夫人,觉得有些眼熟,大皇姑说了一个原委。 紫莱:“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夫人不必如此,就是换了旁人也会如此。送了这些礼,叫晚辈如何是好。” 王家五夫人拉着紫莱的手说:“应当的,应当的。端午前那日一见我还当是眼花了,打听了一下,那日进宫特意带了嬷嬷去,没想到真是女公子。那日是宫宴也不便说此事,今天备了薄礼怎么也要当面感谢才是。”对着大皇姑说,“令千金,我是越看越欢喜。以后,我们两府多走动才是。” 蒋驸马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能攀上这王家的,这王家五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躲清闲,不凑热闹,出身名门董家,很多看不上的东西,一心埋在书堆里,宁静、淡泊、致远。这位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那真是撞上大运了。 王家五夫人:“我这两次见公主与紫莱相处,就想到我未出嫁时与我姊妹之间。”五夫人说到此还有点儿激动,“你不知道,看到小姐与公主是多光家夫人小姐都羡慕的。”她们好像都忘记去年还水火不容的样子。 董家出嫁的女子,婚姻好的屈指可数,出嫁了与夫君不和者居多。董家女还不愁嫁,王侯将相争着娶,就是因为门第好。生下嫡子女后,还是可以纳妾的,夫妻和睦都不是重点,就是一个摆设。董家女出嫁后还是一心在自己史学上钻研,定时还要回到娘家进行切磋,查找一些史籍。王家五夫人想起自己的姐妹如此动情就是上有一姐被夫家苛待,很有造诣的女子不堪受辱而死。董家也没客气,上个折子,皇帝一批,那家就流放了;下有一妹,因难产再不能生育,夫妻离心同,绝婚回到董家。 这五夫人的婚姻却还好,五夫人对史学的研究并没有那么热衷,钟情于山水田园。这王家五房大爷呢,又是个性情活脱的男子,很重视嫡妻嫡子。拉着五夫人游山玩水,五夫人想安静一会儿都是难得。被人戏谑的说离了夫人路都不会走了。 五房大爷一连几天夜不归家,五夫人都不找,也不恼。反而是五房大爷回家找五夫人闹,五夫人第二就离家去了庄子,五房大爷知道后又追了过来。五房大爷从此就跟个尾巴似的跟着五夫人,五夫人是不胜其烦,又无可奈何。 五夫人喜欢侍弄土地,什么庄稼、花草、纺布、制香、做菜、酿酒,醉心此道,董家什么书没有,弄不明白就回娘家找家里人问,问不明白就在书里寻。五房大爷跟在屁股后面跟着弄这些,春赏花、播种,夏锄草、制果香,秋丰收腌菜、冬藏围炉煮茶,还带着五房大爷外出游历,真是好不快活。五房大爷越来越觉得自家夫人有趣的很,天天在家看自己夫人都在弄些什么。 五房大爷天天就是“夫人、夫人”,“夫人,你看看我,看看我”,“夫人,夫人,在哪儿里”,“夫人,在弄什么?”,“夫人,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没有办法,五夫人就只能带着王房大爷更玩了。 五夫人对庄上事无不精通,所幸,王房的庄子也就交给她在打理,这两口子天天过得是诗情画意。其实是王董氏天天过得如自己所愿,五房大爷你在就带着你;不在,就是通知你一声,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 董家女儿早就不把婚姻当个什么正经事看待,对婚姻大事并无奢念。 当今皇帝稽祈维为一国之君已是第八代,前几代还有董家女进宫封后、封妃的。董家女长得好、养得好、教得好,耀如春华、举止娴雅,一看就是宜室宜家之女,眉眼分明,无媚气,不妖艳。加上诗书的家学熏染,往哪儿一站都是醒目的。 到了大宣第五代皇帝就没有再让董家女入后宫了,董家女至此就与后宫绝缘了。董家女开始还能服侍皇帝一二,操持后宫一下。然后,一代不如一代,基本都快把宫里的藏书楼当寝宫了。 大宣第三位君主极宠受董氏一女,一心想废后再立她为后。在当皇子里时就没少去讨好。做了皇帝,让董氏女进宫为妃。曾戏称说董氏女同意进宫是惦记上他的皇家藏书楼了。皇帝为了证明美人心里有自己,让董妃画一幅皇帝的画像。董妃除了脸什么都画了,就是不记得皇帝长什么样。皇帝觉得自己就是自取其辱,美人心里一直没有他,嫁谁不是嫁,嫁入皇室不一楼的书可以翻阅。皇帝,一片真心,错付了。 做皇后的,让皇帝另择能人掌管后宫事务,没什么事别烦她;当妃子的无心侍寝,恩宠被抢还挺高兴,子嗣没有也不想有,怀孕带孩子太劳神影响自己读书做学问。位份升不升都不重要,后宫里争风吃醋躲着走,打起来血可不要溅自己身上。 董家女婚姻不好全帝都都知道,这么相貌、人品、家学都好的女儿谁家都觉得惋惜。家学如此,规劝都规劝不了。相传,还有一董家女洞房花烛夜都没让新郎进房门,有了想法写了一夜的文章,第二天奉完茶回房倒头就睡。交杯酒都没喝,睡醒之后补的。成婚几年在街上走个对面都没认出自己的夫君,夫君直视,还差点把自己夫君当登徒子打了。 嫁入董家的女子就要好命些,在董家更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不用束手束脚,比在娘家都自在、快活。妻妾之间什么矛盾自行解决,不要拿娇诉委屈,没空看、没空听,更不想断这家务事的官司,这才是蹉跎了岁月。有空出去茶酒里逛逛放松一下好不好,去寺里道观清修好不好,打打八段锦,练练五禽戏,多活几年行不行。这样下来,董家的人丁这么多年也没有壮大多少,府上出出进进、嫁嫁娶娶也就差不多那些人数。 总之,不要浪费夫君的时间。 第149章 塔兰泰拉之毒 皇家与董家祖上也是有姻亲关系的,皇家看着董家女儿都觉得于心不忍,帝家也是一心向着董家,娶董家女的人家也再无苛待之事,一是董家不能不管,二是皇家不会不管。娶就是看重了董家的门第,卸磨杀驴就是找死。 皇帝、皇后看到董以倾也是不想她总在董家里困着,像以往董家女儿一样的过完一生,太可惜了。 在外人眼中董家比书院还书院。 董府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外面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书上有很多有趣的事,董府里的人各凭喜好研习,不同于其他家只专研四书五经。嫁入董家的女儿最终也被熏染的各有各的喜好,董家人经常在一起按照书上的方法各种试,小孩子在一旁看,比在外面看到的好玩多了。 有一次董家失火,全员救出来的不是金银首饰银票,而是书籍手稿。 皇家一直重视董家,还有一点是:武器!董家一直研究兵刃的打造。董家世代有后人对火药感兴趣,不分男女。这事秘而不宣,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王恒从小随父母一起,也不常在帝都出现,他这样的公子不用参加科举也能做官。凭王家还是董家,这都是王恒的依仗,生而无忧。 下午,帝都就开始传蒋小姐无意间救了王家五房大娘子,是王家五房大娘子的救命恩人。这事一喧哗开,上达了天听。 澄玖一心准备着稽清尘、孔仁儿回帝都的事,也就这两天了。 锦锦问澄玖:“紫莱小姐救了王家夫人,陛下会不会恢复了紫莱小姐的封名?” 澄玖:“恢复就恢复吧,毕竟是我的阿姊,如今这才是我的阿姊的本来样子。” 锦锦:“要是紫莱小姐又变回从前呢?” 澄玖:“不会的。放心吧。” 澄玖派人到城门口守着,看到了就要立即来报。澄玖这几日都安不下心来,就盼着稽清尘、孔仁儿回帝都。 初十在帝都就要关城门之前,稽清尘、孔仁儿进了帝都。 澄玖知道时宫中就要下了钥,就传了话给稽清尘、孔仁儿,先休息,澄玖就是在宫中等着二位。还有一份菜单,想吃上面什么让人传话来就行。 第二天,稽清尘、孔仁儿就进宫了。孔仁儿直奔澄鸣宫,稽清尘进宫先拜见了皇帝、皇后之后,才来到了澄鸣宫。 澄玖在澄鸣宫里设了宴,稽清尘走进宫澄鸣宫时,整个澄鸣宫都沸腾了起来。几月不见,这朗朗清风、丰神俊逸的稽清尘更加的鹤骨松姿。 澄玖:“上清书院真是一个好地方,堂哥这一回来。”澄玖感叹到,“帝都的女儿家们要疯了。” 孔仁儿听到一笑:“我倒是很期待……看到。” 稽清尘一听,一抹嗔笑:“仁儿到时候一定要在呀,一人一针,医者仁心,别让她们真疯了。” 澄玖笑了:“好了,天热,堂哥快进来吧。” 稽清尘:“昨天一到就收到了公主的菜单,还以为是书信呢,要开一看,这就是让我速速进宫呀。” 澄玖:“堂哥回来这次还是住在睿泉王府?” 稽清尘:“我这次住在宫内,好看着你读书。” 澄玖:“那孔姐姐……” 孔仁儿:“祖父让我留在太医院。” 澄玖:“明白了。”看到堂哥笑着开心。 孔仁儿开始说了正题:“我在上清书院的藏书楼里查到了那是什么毒。” 稽清尘:“开始吃住都在藏书楼里,白小公子受不了上清书院的吃食,就缠着仁儿做吃食。没日没夜的看书,是会看坏身子的。” 澄玖:“孔姐姐回来了,白小公子的吃食可怎么办呀。” 稽清尘:“仁儿教会了上清书院的厨子。” 澄玖:“我就说我派一个过去,他还不让。” 孔仁儿:“上清书院的吃食是很好的,只是没有公主的好。白小公子刚去不适应而已。”看着稽清尘说,“不要打岔,我要说那毒。”稽清尘又一笑。 澄玖:“孔姐姐就没有看出来我堂哥一笑特别好看嘛。”稽清尘听到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澄玖这样直接的说出来。 孔仁儿:“啊……好看嘛?小王爷,你再笑笑让我好好看看。”稽清尘笑不出来呀。澄玖心想:这么长时间了,二人几乎形影不离的,孔姐姐还不知道堂哥的心意?我这堂哥不行呀! 稽清尘满脸写着哀默之情,这真是哀默大于心死。 澄玖心想孔姐姐就是对堂哥没有情意,这事也不能一头热。空气一下就冷了,澄玖赶紧说:“孔姐姐,快说说那是什么毒吧。”稽清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 孔仁儿:“我在书上看,是西域的一种毒蜘蛛上的毒,当地人一但被这种蜘蛛咬了不要不停的跳舞,流很多的汗才能解毒。书上又说,其实也并非如此,只是当地人愚昧,只要几天也可痊愈,并不伤及性命。我觉得这可能只是其中一种毒而已,还有其他的毒,不然不会这样的凶猛。”稽清尘没有搭话,还给孔仁儿、澄玖倒水。 孔仁儿对他说:“我刚尝了那个饮子,好喝,你也尝尝。”稽清尘听到就去取,拿两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上,也给孔仁儿倒上。自己喝完,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仿佛喝得就是水,全然无味一般。澄玖看到稽清尘一下子这样很是心疼,好想安慰党兄,让他再努努力,不要气馁,孔姐姐还没有开窍,要等等,不要心急。 孔仁儿接着说:“这种毒蜘蛛可能就是毒引子。侍卫中好的快都是腿上没有伤,能走的。走走就出汗,所以毒就排了出来。徐大人的毒就比小王爷的毒清得快。” 澄玖:“前不久,我要用一铺面的空地建浴堂。谁知那掌柜的把工匠都赶了出去,还关了店门,怎么说就是不开门,非得我去才行,锦锦、夭夭都去了,也不行。最后,打开门,要审掌柜的,掌柜的服毒死了。特意让二叔去查的,也没有查出来什么。” 稽清尘:“那铺子呢,里面的东西都没动。”稽清尘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说话了。 澄玖:“里面的东西没动,只是一些寻常的草药,还有一点儿的货品。只是后院空地动了,还在建着,快建好了。”澄玖继续说,“那这毒就是从西域过来的,不准就是通过这商铺的渠道。” 稽清尘:“这铺子是从谁手中买下的。” 澄玖两眼放光,身子挺直向前倾,稽清尘一见就知道这是又知道了什么秘辛之事:“这铺子已经好几手,都是高门大户,里面好似还有不少的后宅诸事。最后这一位是姜家,去年我遇刺,姜家卖了这铺子后,姜相都急眼了。可掌柜死了,这个怎么查呀,大海捞针一样。” 孔仁儿:“现在知道是西域的,就从西域开始留意就好。” 稽清尘:“那铺子一直关着?” 澄玖:“至今关着。” 稽清尘:“开门做生意,如果有人想加害公主,总要给人一个机会。灯下黑,对方要是认为在灯下可能更安全呢。” 澄玖看看稽清尘:“好吧,我就宽宏大量一下,给他们一个机会。” 稽清尘:“昨日我听府中下人说,帝都有家浴室,生意相当好了。就在书院旁边。” 澄玖一笑:“那是我开的。” 孔仁儿:“公主这是有多少产业呀?” 澄玖:“我私宅那条街都是我的,我是大东家,还有不少的小东家。这个浴室只有我这一位大东家。” 稽清尘:“公主,这是得多有钱?” 澄玖:“没钱,真是会被人拿捏住。去年要不是我没有钱,买个私宅还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稽清尘:“稽鸿浩的宅子也归了公主了。” 澄玖:“我可是通过户部买下的。康王府烧毁的宅院,还得是我掏钱修的。” 孔仁儿一笑:“外面都是说是公主一分没花得的宅子。” 稽清尘:“那公主这样岂不是,赔了?” 澄玖:“本就是要给我的,我没敢要,我就花钱买了。” 稽清尘:“公主太过小心了。” 澄玖:“要杀我的,真是下了血本了。我放出去假消息,堂兄知道稽鸿浩被追杀的有多惨嘛。” 稽清尘笑笑:“听说了。” 孔仁儿:“康王府就不修了?” 澄玖:“没有闲钱修,我这还在建浴堂本还没有收回来呢。” 稽清尘:“有钱,没有修康王府的钱。”稽清尘服气的点点头。 孔仁儿起身去更衣,澄玖立马劝稽清尘:“堂兄,孔姐姐好似还没有开窍,你再多等等。”稽清尘看着澄玖没有了声,“你要不娶,孔姐姐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稽清尘叹了一口气:“她就这性子吧。有时就不这样,有时就这样。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好好看过我。” 澄玖:“堂兄这相貌对于孔姐姐真是白长了。”小声的说,“你看我这宫中的小侍女,今日不当值的都来了,就是知道堂兄今日来。” 稽清尘:“怎么我在仁儿心中,她好似看不到我似的。” 澄玖:“都唤孔小姐为仁儿了,孔姐姐都应下了,我看堂兄还是有戏的。堂兄是不是想放弃了?要放就放吧,我也不忍心见堂兄难过。” 稽清尘这一君子,都有些动情了,幽幽的说:“在书院,我在藏书楼陪她,只有我俩,安心、随意,就想这要是一生如此也不枉为人一回。父王、母妃也都见过了她,周围都已默认,管她叫小王妃她也没有拒绝,我本以为她就是同意了。可仁儿始终这样,总像与我保持着什么。乎冷乎热,乎远乎近的。” 澄玖:“堂哥,真要放手?” 稽清尘慢慢的摇摇头,澄玖心里一落,这是真要分开了:“不,这样也好。与她在一起,心里踏实,再舒服不过。仁儿一生不嫁,我就不娶。她若有了心上人,我再娶。” 澄玖:“堂兄,这是何苦。不如你就对孔姐姐直说了吧,你直说了她可能就开窍了呢。行不行,让孔姐姐给个痛快话。” 稽清尘:“都这么明显了,还要直说嘛?” 澄玖眨眨眼:“堂兄试试如何?” 稽清尘:“她是拒绝呢?” 澄玖:“堂兄本是明白人,怎么这事上这如此瞻前顾后。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今了吧?” 稽清尘:“徐兄也如此说。” 澄玖:“堂兄还是找个时间问问吧,刘孝众那么胆小的人都是直言告之夭夭的。” 稽清尘:“那刘孝今呢?” 澄玖:“都不似堂哥这样。”稽清尘听到后,略有所思。 孔仁儿回来时看到澄玖与稽清尘在吃着冰乳酪:“小王爷,少吃些凉着,刚从山上下来,还要再温补些日子。公主这样这样的吃食总会不断的。” 稽清尘一听这话,心又亮了:“我只吃这一碗。”孔仁儿轻点头。 澄玖看到稽清尘这样,自己这样的名满帝都、仙气飘飘的堂哥,怎么碰到孔仁儿就没有仙气,只有地气了呢? 澄玖决定帮一帮息这位堂兄:“孔姐姐,你觉得我这堂哥如何?” 稽清尘一急:“公主,不可?” 孔仁儿:“甚好。”稽清尘面色红润一分。 澄玖:“我这些堂兄弟中,只有这一位堂兄是最好。孔姐姐要是不嫌弃,我把他送给孔姐姐可好?”稽清尘面色白了一分。 孔仁儿听到,面不改色:“公主,这礼物太贵重了,臣女不能收。” 澄玖与稽清尘听到这回答,也都凉了。澄玖小心问:“孔姐姐,这是这礼物重还是不喜欢?” 孔仁儿:“公主就是爱开玩笑,刚进帝都就听到了,送给蒙戈一青楼头牌做侍妾。今日,这是又要把小睿泉王送我,这要是陛下知道是会责罚公主的。” 澄玖:“孔姐姐过虑了,我可以求来圣旨,父皇一定答应。”又问稽清尘,“堂兄愿意嘛?” 稽清尘此时一丝犹豫都没有:“愿意,甘之如饴。” 第150章 谣言,那就成真吧 澄玖:“孔姐姐你就收下吧,你收下了,也是积德行善了,让这帝都看上堂哥的女子都死了心,好好待嫁,别因为了堂哥误了终身。” 稽清尘笑成一朵花了:“公主所言极是,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孔仁儿:“非收不可嘛?” 澄玖试探着说:“放我这寄养也行,不花孔姐姐一分钱。”澄玖心道:堂兄,你怎么就这样不上道啊,你就不能说你心悦于她嘛?搞得我把你当物件送人,你还应下了!要不你就说你不愿意,让她也急一急。白小公子没给我支招嘛?我回头写信要问问白小公子。刘家兄弟还是不错,要是都像小睿泉王这样,自己与夭夭离刘家兄弟早就远远的。 稽清尘高兴的,眼睛含情的对孔仁儿说出了一番话:“仁儿,我早心悦于你,今生只想与你一人渡过。就算你把我当个物件放在身边,我也是愿意的。”澄玖心道:这怎么就说出来了呢?说得这样的真挚。早这样说不是好了。堂兄,孔姐姐要是不要你,皇家也是没有办法的。 孔仁儿说:“小王爷已早心悦于我,我也早知。”稽清尘心里大喜,澄玖心道:孔姐姐是开窍的呀?孔仁儿接着说,“可小王爷为何不求亲?”又对澄玖说,“公主要把当小王爷当礼物送臣女,为何不请皇帝赐婚,总比小王爷是个物件好吧?” 澄玖与稽清尘对视一下,心道:对呀!不对,怎么反而是他们皇室没理了。 稽清尘终于理性回归了:“我这就传信回去准备聘礼。” 澄玖:“赐婚嘛,好说。” 孔仁儿:“小王爷不用了。”澄玖、稽清尘心里一沉是不是孔仁儿不同意。“睿泉王已向我孔家下聘,就在前几日,现在我家库房。还要劳烦小王爷抽空去孔家一趟,与家中之人坐坐。” 稽清尘开心的合不拢嘴,澄玖看孔仁儿的神色:“孔姐姐怎么不高兴呢?” 孔仁儿:“小王爷今日才说出来心悦我已久,我怎么能高兴?”说完,也不绷着了,笑了。 澄玖一听冲稽清尘说:“我就说吧,堂兄就该早早说了心意。你不说,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呀。” 稽清尘:“我是该早说。” 一时间气氛就好了,澄玖:“我明天就找父皇给你们赐婚。”稽清尘、孔仁儿都在笑,幸福一脸,无处可藏。“孔姐姐等得也好辛苦呀。” 稽清尘:“是我不妥。” 孔仁儿:“我知小王爷的心意,可这帝都多少女子被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欺骗,我也是很清楚的。” 稽清尘急忙解释:“可我不是这样的人……” 孔仁儿:“人心隔肚皮。女儿家终究是最吃亏的。那些女子眼中的多情公子那个不是皮相好的。我从小在刑部大牢、大理司长大,跟着二叔什么样的案情没见过。”这话听到的,一般人的头都得忽悠一下,想想都是恐怖、血腥的场面,而这仨人真是谈笑风生,一旁的锦锦也没有什么感觉,真是替小王爷着急,都认为是孔仁儿小姐不开窃。不是孔仁儿,是这小睿泉王!“那此高门大户一生得道,鸡犬升天,家族的人都可以为所欲为,哪里在乎别人家女儿的死活,给点儿银子就想打发了。还有一尸两命的。我知小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可毕竟地位悬殊,不是你我二人情投意合就可以的。小王爷不下聘,什么都做不得数。” 稽清尘:“仁儿想得都对,是我考虑不周。仁儿不是下嫁,是我高攀。” 澄玖:“堂兄毕竟是皇族血脉,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你看夭夭还是贵女呢,被那向国公家小屁孩欺负的。” 稽清尘:“极是,极是。孔家与我睿泉王府门当户对,并无高攀之说。” 孔仁儿:“睿泉王、睿泉王妃也是与我这样说的。” 稽清尘和澄玖听到都很惊喜,稽清尘:“啊。是嘛!” 澄玖:“还是皇叔知晓堂哥啊!” 孔仁儿:“可我就想听到小王爷的心里话,我一直想难道小王爷是觉得说出这话是有损了小王爷的体面?毕竟小王爷被多少女人惦念着。” 稽清尘:“我只是想这样心有灵犀不是更好,胜过千言万语。” 澄玖一听急了,这是什么想法,大逆不道:“才不是,一句挺千言万语。以后才是心有灵犀。” 孔仁儿:“公主说的对,女子是要这一句话的,然后才是下聘。我可不想盲婚哑嫁。睿泉王也答应了,小王爷不说,我可以将聘礼退回。可我没想到这么快小王爷就说出口了。还多亏了公主,小王爷这口真难开。” 稽清尘:“明日就去府里登门拜访。” 孔仁儿:“倒也不急这一时,才到帝都,还有很多事呀。也得让家里人准备着。” 澄玖:“堂兄不要着急,这上门也要找个皇道吉日。”稽清尘点头应下。“堂兄,孔姐姐对你是手下留情了!你要像那些纨绔子弟,孔姐姐手起刀落、尸骨难寻。” 稽清尘:“我自不是那样的。” 澄玖:“我皇叔这就是早与孔姐姐说好了,你们人还没有到帝都就下聘了,这就是要孔姐姐留堂兄一命呀。” 稽清尘:“啊!怎么会呢?” 孔仁儿:“我看公主的面子上,定给你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弄个衣冠冢。”孔仁儿笑的灿烂。 稽清尘笑的开怀:“还是堂妹的面子大。” 澄玖:“堂哥一点儿都不怕?还笑的这样开心。” 稽清尘:“我又不是那腌臜之人,我怕什么。”稽清尘此时心神安定,恢复了云淡风轻的仪容。 孔仁儿:“家里一直都没有给我准备嫁妆,料定我此生是不会议亲的,我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就想把家中医道传下去。这睿泉王的聘礼一到,府上都乱了。” 澄玖:“孔爷爷是不是很伤心?” 孔仁儿:“爷爷还好吧。” 稽清尘:“大婚还是要在帝都的,也不急,怎么还要过两年,我可以回孔家住,人多也热闹。” 澄玖一看稽清尘的神情:“堂哥,这可是心里踏实了。” 稽清尘:“好久没如此轻松了!”澄玖冁然而笑。 澄玖:“堂哥与白小公子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白小公子就没劝过堂哥嘛?” 稽清尘:“白小公子早就让我对仁儿表情心迹,什么样的女子都是喜欢甜言蜜语的。” 澄玖:“我就说嘛,有白子公子在,怎么还这样呀。” 稽清尘:“是我不懂女子。只想着对女子好就行。” 孔仁儿:“小王爷做得很好,可这事不说出口是万万不行的。我名誉早无,帝都听到我名号都闻风丧胆,那也要有一句誓言。无誓言谁知道你视我如什么?” 稽清尘:“誓言真得这就这样重要?不是看做更重要嘛?” 澄玖:“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孔仁儿:“公主与白小公子世人眼中是青梅竹马,白小公子就是驸马。但他们彼此知道他们是兄弟、如知已,旁人怎么想都是不重要的。” 稽清尘:“君子说到做到,对于女子更要如此,确是我想得不够。” 澄玖:“这要是父母做主,自是不用如此。但自己寻的,定是要一个誓言。” 稽清尘:“我只娶仁儿!”孔仁儿低头一笑如花绽放。 澄玖:“早如此多好,费这劲儿,我都快给堂哥准备嫁妆了。”难得稽清尘这一神仙似的公子听后笑不可支。 稽清尘:“公主说的对,行,这嫁妆可改成贺礼了。” 澄玖:“行!” 仨人在一起的欢乐,又回来了。 刘家兄弟此时不知,他们刘家的家学多好。刘大人亲力亲为,言传身教,才让这刘家兄弟受益,在这条路上没有走弯路。同样的事,稽清尘累了近一年。 澄玖想到自己的一弓一剑,本就想给稽清尘看的,说道:“七夕那天父皇把日月同照弓赐给了我,昨日荣老公爷又赠我一把剑,都属于祈辰公主的物件。” 稽清尘一下很兴奋:“祈辰公主!” 孔仁儿:“祈辰公主是哪位公主?” 稽清尘:“大宣的开国公主,一代天骄,战死少场,死时很是悲壮。” 孔仁儿:“啊,我想起来了,但好像并不只是战死。” 稽清尘:“那时风云变换,都是说不好的事。公主,可否让我一睹祈辰公主的物件。” 澄玖:“我就挂在房中。”三人来到书房,一进入就看到了那把弓。“父皇说是太宗为祈辰公主打造,一半金色,一半银色,祈辰公主还没有用就陨落了。”澄玖打开盒子,“就是这把剑,说是祈辰公主当年荣将军的定情之物,二人前后殉国。” 稽清尘看到这些想到什么,问道:“公主,你可到一些谣言?” 澄玖:“什么谣言,关于我的?” 孔仁儿:“这是还没有传到帝都嘛?我与小王爷一路上听到的,那是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澄玖:“谣言说了什么?” 稽清尘:“大宣九代女治亡国!” 澄玖:“这是什么意思。” 稽清尘:“这其实就是民间的拴马桩,什么说都对。这谣言被解释的就是一个意思:这民间说是大宣九代,就是指公主与我这代。女,指公主你。” 澄玖:“这就是说我让大宣亡国?”稽清尘点点头,“我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稽清尘:“公主要想好应对之策,这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澄玖摸着弓:“这弓刚给我两天就出这样的谣言……帝都还没有这样的谣言,这是让全国都知道啊,就是针对我而来的。”又问稽清尘:“什么叫拴马桩?” 稽清尘:“就是断句。大宣九代女治,亡国。大宣九代女,治亡国。这就是两个意思了。” 澄玖明白了:“这谣言要是成真的话,是谁的过错?” 稽清尘:“谣言就是谣言,源头查出来也是有人顶罪的。成真就不是谣言是预言,那就是天意,被参透天意的人泄露了天机而死也是不少人会相信的。” 孔仁儿:“最终受害的只有公主一人。” 澄玖:“我去见父皇,这事得赶紧告知父皇,没准明天早朝就有人要参我呢。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回。下午,夭夭、刘孝今就进宫了。”有对渊渊说,“锦锦跟我走,渊渊照顾孔姐姐和小王爷。”说完就走着去了宣政殿。 锦锦:“公主,这么急嘛?车辇都不叫。” 澄玖:“得让父皇看到我一头汗。”锦锦明白了。 到了宣政殿,任公公看到公主满头大汗上前问,澄玖喘着气压低声音说:“任公公,我要见父皇,出大事了。” 任公公一笑:“公主,能出什么大事啊!” 澄玖:“有谣言,说‘大宣九代女治亡国!’” 任公公一听,瞳孔放大,问道:“公主从哪里听来的?” 澄玖:“小睿泉王告诉我的,还以为帝都都已经知道了,有了对策呢。一聊,才知我都不知道,应是还没有传到帝都。怎么办,任公公,我的赶紧找父皇说明此事,这就是让我死啊!” 任公公:“公主莫慌,我去通禀。” 皇帝一听大为震怒,对澄玖道:“用心歹毒啊!赶快查,若是从帝都外开始这谣言,怎么暗卫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回帝都?传刘司使。” 刘司使听召令立即到来,皇帝一说此事。刘司使并不惊讶回皇帝道:“陛下,此事正在查明中,今日微臣正在等一消息,消息一到,微臣立即向陛下禀报。” 皇帝一见刘孝今心里还有数也就没发火问道:“要是今天传不回消息就不告诉朕了?” 刘孝今:“到了申时传不回来消息,微臣也要告知陛下。臣要递给陛下的折子都要写好了。” 皇帝问:“可带来了?” 刘孝今从怀中掏出折子双手交给任公公,任公公交给皇帝,皇帝发来一看,点点头后对澄玖说:“朕的公主,朕一定会护住。” 第151章 居然是文盲 澄玖一行礼:“谢父皇。儿臣告退。” 皇帝看了看刘孝今:“今日公主宫中设宴给小睿泉王、孔仁儿接风,一会儿夭夭与刘二公子也要进宫来,还有蒙戈,你也去吧。有你在,朕还放心些。” 刘孝今心想:怎么蒙戈也要来?对皇帝一拱手:“陛下,微臣还要等消息!不敢擅离职守。” 任公公一皱眉:“陛下让你去就去,消息就是来了,直接告知陛下就可。都在宫中陛下再传你也不迟。这事也不是一下就解决的。去吧、去吧。公主那里美食多,刘司使也松快一下。” 皇帝:“偷的浮生半日闲,也是人间美事。刘爱卿就放心去吧。” 刘孝今一听不能再推脱了:“谢陛下恩典。”皇帝摆摆手。澄玖好开心,二人相看一眼就走出了宣政殿。 二人刚出宣政殿,刘孝今:“日头大,公主还是等车辇吧。” 澄玖没有停下来,刘孝今只能跟着,澄玖先开口了:“孝今哥哥是不是想问蒙戈为什么要来?”刘孝今:“公主掏钱给蒙戈赎人,可不得让他知道。” 澄玖:“这只是其一。我是不想让蒙戈觉得我处处防着他,我既然对蒙戈说是自己人,就有些事不瞒他,而这事也真可以不瞒他。”澄玖又问道,“这谣言,孝今哥哥早就知道了?” 刘孝今:“半个月前就知道了。” 澄玖:“那为何不告诉我?” 刘孝今:“牵扯到几位王爷,也不想打草惊蛇,就想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 澄玖:“你就不担心父皇为了平民愤处置了我?” 刘孝今:“陛下不会,虎毒不食子。” 澄玖:“可这是帝王家啊?去年因为一个宅子怕言官发难就要关我三个月啊!” 刘孝今:“自古帝王多疑心,公主这样急急的跑来相告就是怕自己被陛下忌惮。太子都怕,这样的谣言公主自然也是怕的。陛下对公主还是有父女之情,去年禁足是陛下也没有想到公主真会足不出户。公主门前都没有安排侍卫把守,只是正常巡逻。这要是妃嫔被禁足,宫门前是要有守卫的。公主出行,陛下也是下了口喻要多派人跟着。” 澄玖眉开眼笑:“原来这一样。我父皇对我这样好呀!”又担心道,“可这次是关乎皇位!” 刘孝今:“公主上无长兄,下无幼弟。樊妃娘娘就是生下皇子,公主也已十三岁,公主今后可能还要扶持幼弟,陛下一定会保住公主。” 澄玖:“那岂不是说我干政?” 刘孝今:“公主跟随陛下每日上朝,陛下就是为日后做了打算。现今陛下只有公主一子嗣,姜相一党之后,朝堂也清净不少。” 澄玖:“我可不想还要扶持幼弟,我就辛苦这几年。以后,咱俩就吃喝玩乐、游山玩水,还有钱花。这一天天上朝多累呀,下面站着这一堆人,花着皇家的钱,气得父皇肝颤。” 刘孝今被澄玖的话逗笑:“公主,天太热了,公主还是坐车辇吧,我随后也就到澄鸣宫。” 澄玖:“孝今哥哥是不想与我一起走走?” 刘孝今警觉道:“当然不是,这不是怕公主晒到、热到。” 澄玖:“可我就是想与孝今哥哥一起走走。”说着就见公主的轿子急急忙忙的到了,天热后,上面加了遮阳的帷幔,这几位内监、侍女热的汗流浃背。 刘孝今:“轿子都到了,公主坐上吧,我跟着。” 澄玖:“你看他们累的。”澄玖对抬轿的内监说:“谁让你们来的?” 内监:“是而安姑娘让奴婢们来接公主的。” 澄玖:“你们先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歇,锦锦你随他们回去吧。” 内监:“公主……”澄玖看了他一眼,内监不再说话。 澄玖一噘嘴:“这么热的天,让我少说点儿话。” 内监:“是” 澄玖与刘孝今继续往前走了,澄玖转头就对着刘孝今有说有笑的。 内监:“公主不是想少说点儿话嘛?” 另一内监:“那得看对谁。”二人相看一眼,其他人听到都偷着笑。索性,站在阴凉处好好喘口气。这么大热的天,有几个主子能让他们这样的奴婢休息的。 澄玖:“这谣言都半个月了,怎么没有一先就禀告父皇,你不怕我父皇会责罚你?” 刘孝今:“公主,事已密成。半月前就听到有不利于公主的传言,已上报了,传言内容才确定,也没有想到这传言的速度这样的快。对于其他人是传言,对于公主这是谣言。我总要先去查,短时间内查不到,再禀告陛下。” 澄玖:“难怪父皇没有发火,还给你放假。” 刘孝今:“很多时候,都要耐下心来等消息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方向错,就是空劳。” 澄玖:“为何等到申时,有没有消息都要禀告父皇?” 刘孝今:“那公主自己好好想想。” 澄玖:“明天有早朝,今天告诉父皇就是为明朝早朝不要有提出来,皇父还不知道。” 刘孝今:“对。” 澄玖:“受教了,受教了。可消息申时能回来嘛?” 刘孝今:“不一定,我算了,应该是未时就能达,送到宫中差不多就是申时了。如果没有回来,那就继续等。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知道这个谣言了。” 澄玖:“这个谣言就是让我死呀!” 刘孝今:“是想让陛下亲手杀了你,父女相残!但,陛下不会,会有大臣进行威逼。今夜会有什么安排还不一定,陛下让我在公主宫中吃好,但不能喝好,要待命的。” 澄玖:“我那有好几样饮子呢。” 刘孝今:“七夕那日不都喝到了嘛?” 澄玖眼睛一挑:“怎么会,我堂兄与孔姐姐回来,我当然要留些上好的。” 刘孝今吃味道:“这要不是陛下让我来,我都尝不到呀。” 澄玖嗔怪道:“谁尝不到,你也会尝到的,我知道人当值,都给你留出来了,就等申时给你送去呢。” 刘孝今:“公主心里有我。” 澄玖坚定的说:“自然!你什么时候学蒙戈了?” 刘孝今:“蒙戈这样才会被人疼!” 澄玖:“他那是求人疼,你还用嘛?” 刘孝今:“用,我要人疼的。” 澄玖笑得肚子疼:“行,我来疼你。” 刘孝今:“多谢公主!” 二人开开心心的,澄玖突然想到:“哎呀,忘记跟父皇说赐婚了!” 刘孝今:“赐婚?你要跟陛下说……你我嘛?” 澄玖:“是堂兄与孔姐姐。” 走一路,聊一路,终于走到了澄鸣宫。 而安看到澄玖回来了,过来说:“公主回来了,怎么没坐轿辇。” 澄玖:“回来也不用那么急,他们几个急急忙忙的来,这么热的,中暑了呢。” 而安:“可公主贵重……” 澄玖:“你家公主是贵重,给倒杯水喝吧。”看看刘孝今说,“刘司使也喝了。”又道,“给那几人送些解暑的,这要中暑了你家公主明天想做轿辇都没得用了。” 而安:“是。” 渊渊说:“听到公主回来了。”看到刘孝今,“刘司使也回来了,奴婢去安排。” 澄玖、刘孝今听到稽清尘说:“回来的这样快,还来有刘司使相陪。”稽清尘故意的,澄玖、刘孝今听出来了。 澄玖:“堂哥说的是,有刘司使相陪走得轻快,也不觉得天有多热,心情更好了。这时还觉得有些饿了,心情好也就饿得快。” 稽清尘:“就等公主回来了。” 四人坐好,上了一些小菜。 澄玖:“午膳吃得简单些,晚膳都准备好。诸位尝尝看看如何?” 稽清尘:“一上午都在吃,都不怎么饿了。”说着,尝了一下,“好吃呀。” 孔仁儿:“这白小公子就是这样喂刁的。” 稽清尘:“这比咱们离开帝都时又好吃了。” 刘孝今:“现在这宫宴的吃食都是交给听公主吩咐的。” 稽清尘:“这百官的嘴都被公主喂刁了,还不得感激公主。” 澄玖:“喂不熟的,吃着、喝着、拿着,不手软,不嘴软,还觉得应当应份。” 稽清尘:“那公主为何还如此对他们用心?” 澄玖:“唉,我也是读圣贤书的人嘛!”三人一听全笑了,澄玖也不在意,“皇家不能如此计较。善待是做人基本。皇家本不亏欠他们。” 孔仁儿:“若是皇家亏欠了呢?” 澄玖:“皇家亏欠的是好官,庙堂之高,皇家看不到那么多的好官呀。这些氏族大家皇家亏欠什么?一起做买卖,得了那么多的好处,胃口大了,想釜底抽薪,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嘛?” 稽清尘:“那谣言之事,陛下怎么说?” 澄玖看看刘孝今,刘孝今:“陛下会有应对之法的。” 澄玖:“走一步,看一步吧。”澄玖看向自己的日月同照弓,“煽动百姓,其心当诛。” 午膳用完,四人歇在了公主的宫中午睡。一直睡到夭夭与刘孝今来,几人才起来。稽清尘、孔仁儿才从上清书院来,本就这些劳累。刘孝今更是要养足精神,晚上可能要熬夜,难得能午睡必然不会错过。澄玖就是很单纯的吃饱了困,对于谣言还是很挂心的,想也无用,不如睡觉。 蒙戈来到已过了申时,他一到所有人都知道了。 澄玖理好妆容出来看到意气风发的蒙戈:“这有侍妾了是不一样,气色都好了,当初还嫌弃不要呢。” 众人一听,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澄玖还是记得一大早传进来的话的,稽清尘、刘孝今及蒙戈一听就知道澄玖还不太懂这男女之事。 蒙戈:“公主让我来烤肉,我这不就来了。”蒙戈一看这小公主是真不明白呀,就不想提这事了。哪有男子纵欲完气色好的,得意才是。再说,昨晚都没有理洛心,自己睡的,气色可不是好。 孔仁儿走出来,蒙戈一看到孔仁儿能感觉到整个人就僵了。 孔仁儿:“你怎么也是东胡大将的少爷,公主怎能让他来烤肉?” 蒙戈:“无妨,无妨的,公主最爱吃我烤的肉,我也乐意为公主烤。” 澄玖:“真要有人能比他烤得好吃,就都不会让他烤,只让他吃。”对蒙戈,“给你准备了好酒。还有很多菜呢,都是宫宴上没有的,就等今天呢。” 蒙戈规矩的对孔仁儿说:“公主,结我很好的,还专为我建的浴堂呢。” 澄玖:“蒙宝来,不急着烤,才尝尝这茶。你背井离乡,独自在大宣,我不得照拂一二。” 蒙戈:“公主这是在保护我?” 澄玖:“我一公主,手上无权无兵的。” 蒙戈指着刘考今说:“他手上有兵呀。” 澄玖:“他又不归我管。” 蒙戈:“那我归公主管!” 夭夭:“今天没有外人,蒙戈可自在些。” 蒙戈:“我一直不都挺自在吗?” 澄玖:“蒙宝,我们是自己人。” 蒙戈:“是呀,所以我昨天一早就把洛心是完璧的消息传给公主了!”澄玖一听,真是感觉与蒙戈沟通有些障碍,想法不一样。好像他真不是故意的。 稽清尘知道这就是两国的风俗不同,开口道:“蒙少,在大宣这类事是不能这样大声说出来的,也不能让人传话。” 蒙戈想了想:“也是,扛起一个姑娘就要死要活的。多谢小王爷,在下懂了。”澄玖心想怎么稽清尘一说他就懂了,这是哪里不对。 稽清尘:“可以写成书信给公主。” 蒙戈:“我不识字!” 澄玖:“你怎么会不识字呢?” 蒙戈:“我东胡文还是我师傅教的,地大宣的字认得一些,还是来大宣的路上识了一些,可我不会写呀。” 澄玖:“让洛心姑娘教你,她教你不成问题的。” 蒙戈:“我不要跟她学,她嫌弃我。”澄玖还没有告诉稽清尘这洛心的来历, 稽清尘:“公主这是成就了一对怨偶?” 夭夭:“要不你进书院吧,书院对你这样外邦人也是开课的。” 第152章 破财消灾 澄玖问蒙戈:“蒙宝可愿意去?”蒙戈看了看公主没有说话,“放心,有夭夭在,没有人会欺负你。” 夭夭:“公主,他不惹事就行,怎么会有人欺负他!” 蒙戈笑着逗着公主说:“公主不是教导我得赚钱养家,这去了书院,我怎么赚钱……养家呀!还要把那两位姑娘送我呢,我可是要有三位姑娘要养呢。” 澄玖:“写信管你爹要钱呀?” 蒙戈:“写了,我在大宣不要置个宅子,这拖家带口的也不能总住在使馆里。” 澄玖:“家里三位美妾,今后是不是就不去那伶勃楼了?” 蒙戈:“当然要去了,不去还是个男人嘛!”众人一听,都无语了。稽清尘、刘孝今、刘孝众都把头扭到一旁。 刘孝众:“蒙兄这话……不敢苟同。” 蒙戈拍拍刘孝众的肩说:“你这有一位顶千位,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澄玖从房中把弓拿了出来:“咱们射剑玩吧?就用这把弓,如何?”众人眼睛都亮了,早就想用用这弓,可这是御赐之物,公主能让看看、能摸摸就很不错了。没想到公主这般大方,蒙戈眼睛都亮了。 蒙戈:“好啊!”澄玖吩咐人去布置靶子。几人围着弓是看都看不够,刘孝今麻利的调着弓弦,调好拿着又试试,就交给了孔仁儿。孔仁儿则仔细的着看这弓上的花纹,连连赞叹,这是花了心思和功夫的。 澄玖对稽清尘:“堂兄善剑,也否指导我一二。” 稽清尘:“这还用说嘛!明日就要好好温书了。” 渊渊插话道:“公主是日日不辍,不管多忙,晚上回宫最少也是温半个时辰书的,奴婢认为这院试公主定能过的。” 澄玖:“院试可是太难了!名额就那么点儿,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稽清尘:“徐大人给你的讲义公主可都看了?” 澄玖:“看了。堂兄寄给我的,我也都看了。”稽清尘点点头。 刘孝众:“这弓是做得奢华无比,这剑是简洁的返璞归真,还真是一对。” 靶子安好,箭也备好,就开始玩了。也不论输赢,就是大家都想要试试这弓。 大家玩的不亦乐乎,蒙戈不愧是东胡第一勇士,真就是玩一样的,转了两转照样能射中靶心。澄玖就想:蒙戈这是下了多少功夫才能这样。 夭夭夸蒙戈:“蒙少,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这样厉害。” 蒙戈:“我母亲走后,两年了都没有人管我吃喝。谁都可以欺负我,就因为我身上有西夷的血统。我一想不行,八岁就自己去拜师学习骑射、摔跤,只能苦练、硬练,不像夭夭你是真有天赋。” 夭夭:“你怎么不告诉你父亲?” 蒙戈:“我见不到他,也都不让我见他。” 刘孝众:“在大宣不会,你在大宣生的孩子,大宣人不会这样区别对待的。” 蒙戈:“大宣只有嫡庶之别,没有血统之别。” 稽清尘:“大宣前几代的后宫都有来和亲的公主,生下的皇子也都一样对待,要是有因母妃是外族而被嘲笑是要受到重罚的。虽是庶子最后也都封了王。与大宣皇子、王子和亲的公主也不少,子嗣也都继承了王位。” 刘孝众:“就是庶子考上了进士,那祖谱都要另开一页的。” 蒙戈:“要不我也参加科考!”所有人一听都吓到了。 澄玖:“大宣的文字你都认识不了几个,还要读圣贤书,就是参加武考也考不上的。那文试则是更难了。” 蒙戈:“真那么难吗?”刘考今拼命点头,他就为了孝上秀才都感觉自己被扒了几层的皮。明年还要参加春闱,天天背书呀,想想就头大。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刘孝今走出了澄鸣宫,有侍卫来报,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迟了一些,并不会耽误了事。刘孝今无事一样的走进了澄鸣宫,坐下喝着茶,看着澄玖与其他人射箭。 皇帝收到了消息,这事就是有人特意散布的。很可能是商队在散布,现查是由几支商队分别从大宣边境开始,一圈一圈的走,从外往内。还没有证据,盘查了也并无不妥之处,只能派人轮番跟着。各地的府尹也上报了朝廷,估计这几日就要有人上奏折了。 皇帝听完:“刘孝今办事是越来越稳妥了。” 任公公:“这个年纪已是不易。” 皇帝:“他那弟弟……” 任公公:“与刘考今是不能比,可是个会疼人的。奴几次宫宴见到,就跟着夭夭前后,这俩小孩儿还挺好的。”说完,任公公还回味的笑笑。 皇帝看着任公公那甜蜜的样子,白了一眼:“任予……” 任公公:“奴在!” 皇帝:“康王的宅子公主修没修呀?” 任公公:“公主说没有闲钱修。” 皇帝:“日头都落下去了,在宫里走走吧。” 皇帝没有朝澄鸣宫的方向来,而是朝澄鸣宫对角的方向走去,这就是有意的要躲开澄鸣宫里的热闹。 皇帝晚膳都没有用,就在皇宫里溜达,任公公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喘。 皇帝走了一小圈后看到一个小院,收拾的还挺干净,就好奇的问:“这是谁住的地方?” 任公公:“这是小稚住的地方。” 皇帝:“她就住在这里?” 任公公:“这里离宣政殿、寝宫都近,而且就她与俩小侍女一起,这院子清静。” 皇帝边听任公公说,一边就抬腿进了小院。 任公公:“陛下,这地方进不得。” 皇帝:“还有朕不能进的地方?” 任公公:“小侍女的地方,这要是有什么不洁之物,怕污了陛下的眼。” 皇帝一笑:“朕什么没见过。”两位小侍女听到好似有人进来,急急的走了出来,一下看到居然是皇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起来吧!”又问道,“小稚呢?” 一位叫阿岩的说:“小稚应还在屋中。” 皇帝看到前面的主屋,小稚才听到声音,一看,居然是皇帝来了。快走了几步上前拜见。 皇帝:“没有想到你就住在这里。” 皇帝还想往房里走,小稚小前拦着:“皇帝,奴婢住处不洁,还请陛下留步。” 皇帝这一身的反骨,怎么可能听,反而好有兴致。走入小稚的屋子,觉得有点儿局促,原来是房顶太低,这屋子太闷了。这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这屋子里就很黑了,还能看清点儿小稚屋内的陈设。 皇帝还摸了一摸小稚的床铺,看了看她的日常用品。皇帝从房中走出来,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小稚的院子。 出了小稚的院子,皇帝对任公公说:“让小稚准备侍寝吧。” 任公公立即打发了一个小内监去传话、去安排小稚侍寝的安排。 皇帝又道:“怎么安排她住这么一个地方?” 任公公:“她这个身份,没有其他适合的地方了。” 皇帝:“就是宫外的民宅也没有这样的矮小、昏暗吧?” 任公公:“宫外也有,是极穷苦百姓的家。” 皇帝:“噢……” 任公公一听就明白了:“奴没有办好差事,任凭陛下处置。” 皇帝:“那住处很好,修一下吧,朕的宫中还有一处空着,让她暂住吧。小稚服侍朕也是尽心尽力,朕离不得她。” 任公公:“是。” 澄鸣宫内,侍女燃上了熏蚊虫的香。蒙戈在烤肉,众人都赞蒙戈的烤肉真是一绝。 稽清尘、刘孝众向蒙戈讨这烤肉的诀窍,蒙戈:“东胡人都会烤肉,这就是他们的食物。他学会骑射后就自己猎一些兔子、鹿什么的自己烤着吃,慢慢就会烤。” 澄玖:“兔子你自己还能吃掉,一只鹿你自己能吃掉嘛?” 蒙戈:“我自己就能吃掉三只兔子,一只鹿我会留下一半送给我师傅。” 夭夭:“东胡百姓吃不饱我信,你怎么也是个少爷呀,还经常吃不饱呀。” 蒙戈:“我父亲对我不闻不问,在我师傅那里,师兄弟也没有把我当师兄弟,师傅护着我,要我就是饿。” 刘孝今:“他天天那么练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肯定饿。” 夭夭:“还有这样的父亲。” 蒙戈:“我阿布把我当野种。” 澄玖:“蒙戈,你父亲把姓给你,就说明还是把你当儿子的,是下面的人做了手脚,他也可以是蒙在鼓里的。” 刘孝今也劝道:“东胡使团还是很在意你的,也没有把你像一般人对待。” 蒙戈:“那是我自己拼命给自己争到的。我参加比武,有人对我下死手。是我师傅护我一命,我阿布在东胡王面前都没有给我讨一句公道。” 澄玖:“表面上没有,暗地里可不一定。” 蒙戈:“他哪怕骂我一句,我都高兴。”蒙戈越说越失落,澄玖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这时,就看任公公走进了澄鸣宫。 澄玖大喜:“任公公。”就跑了过去,“任公公快来,我们有可多好吃得了,任公公快尝尝。” 任公公:“公主,公主。”任公公忙摆手,“奴来是来传陛下口谕的。” 澄玖:“啊……这怎么还有口谕呀。”任公公立即使眼色给澄玖,澄玖闭嘴。在场人一听有皇帝的口谕,立即都跪下接旨。 任公公:“皇帝口谕,澄玖公主,爱民如子,体察民情,知民疾苦……”澄玖边听边觉得不对劲儿,这是几个意思,直到听到任任说,“令澄玖公主修缮贫苦百姓低矮房屋,刘孝今司使查明帝都百姓居所情况,上报与澄玖公主……”最后一句特别要命,任公公,“所需修缮费用由澄玖公主一力承担。” 澄玖自己赚的银子呀,没了!澄玖:“任公公,这是真得嘛?”众人听到澄玖的哀嚎都低着头笑。 任公公:“公主,这也是破财免灾呀!” 澄玖:“任公公……” 任公公:“无妨,无妨,公主日进斗金,不差这一点点儿钱。”看着这些人,“老奴这就要给陛下回话了。” 众人都懂事的道:“送任公公。”任公公就这样笑着走了。 澄玖对蒙戈:“看看,这也是我亲爹,也这样。” 蒙戈:“也算同病相怜。” 稽清尘:“这也是给公主攒筹码。” 澄玖:“我懂,可我不是心疼钱。” 蒙戈:“公主你不是有钱嘛?” 澄玖:“你知道赎洛心要花我多少两银子?这又要赎那俩姑娘又要花我多少两银子?赎她们仨的钱,都够修宅子了。” 刘孝今:“这康王的府邸是真没有时候修喽。” 澄玖:“才不修呢!” 第二天的早朝,一切如常,到最后了百官也没有上奏说谣言的事。百官不提,皇帝也不提。 皇帝就要把澄玖公主自己出钱要给帝都内贫苦百姓修缮房屋的事说了。 户部侍郎:“公主心善,此乃义举。” 皇帝:“是呀,朕也没有想到朕的公主会有此想法。怎么安置百姓工部派人来协助吧。” 整个朝堂都是一片赞誉之声。澄玖公主在后殿每听到一声心都疼呀。 稽鸿浩的老师翰林学士高老夫子上前:“陛下,康王府还没有修缮,不知公主有没有打算修缮呀?已经很多天了,一点儿都没动工呀。楚郡王早何时回府呀?郡王的学业也不能耽搁下去了。” 皇帝:“这不是要给百姓修房子嘛,康王府就先缓缓吧。” 翰林学士高老夫子:“臣听闻,公主花钱赎了伶勃楼的三位姑娘送给了东胡的蒙戈少爷,就没有钱修康王的宅子?这是何道理呀!” 澄玖一听在后殿小声骂道:“算计到我的钱了!我的钱我怎么花还要你管。再说,我凭什么给康王修宅子?” 皇帝:“唉,公主的钱,也不归朕管!那蒙戈只身在帝都,身边都没一个人照顾。那洛心又乱咬,与蒙戈不清不楚弄得满城风雨,只得把她给了蒙戈。蒙戈又喜欢伶勃楼的两名姑娘,公主看他也不容易,心善就答应替她们赎身送给蒙戈。公主啥都好,就心太善。” 第153章 太亏本了 澄玖好伤心的道:“我的钱,也是归父皇管的。” 锦锦说:“公主,就别伤心了!” 皇帝:“高老是鸿浩的授业恩师,自然是惦记。不要着急,这鸿浩的脚还没有养好呢。” 翰林学士高老夫子一听只作罢,退了回去。 这早朝就这样度过了。 皇帝与澄玖心里都明白,风雨是要来的。 通过任公公的努力,在中午节前两天就把伶勃楼那两位姑娘是赎了出来,送到了使馆。蒙戈见到很高兴,这两位姑娘也是十分的欢喜,没有想到此生能逃离那种地方,如今已是良民。 令蒙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位姑娘可是识文断字的。 两位姑娘一名唤忆卿,一名唤清澜,这两位姑娘名字对于蒙戈是太复杂了,蒙戈是一直没有记住。到了伶勃楼就叫二青姑娘,什么青,青什么姑娘。这两位姑娘一看是蒙戈就上前来,久而久之,蒙戈一到,就有小厮知道蒙戈要点她们俩了。 蒙戈知道两位姑娘到了使馆就一路狂奔回的使馆,看到两位姑娘正在收拾自是十分的高兴。 忆卿、清澜见到蒙戈就要跪拜:“我姐妹二人多谢蒙少钱爷的搭救之恩。” 蒙戈一手一个的扶住了:“不必多礼,以后就一起过日子了。”蒙戈看到有本书,就翻开,一堆的文字,蒙戈问道:“这是什么?” 忆卿:“这是话本子呀。” 蒙戈:“什么是话本子?” 清澜:“就是讲故事的书。” 蒙戈:“你们认字?认识这大宣的字?” 清澜:“认识呀!” 蒙戈:“你们不是自小在青楼嘛,青楼的姑娘都认字嘛?” 忆卿:“伶勃楼的姑娘可都是认字的,只是我们不太懂诗词歌赋。洛心姐姐就懂,在这风月场里当头牌可是不只能是认字就行,还要会读诗做诗品鉴诗、琴棋书画、制茶插花,这些啊,怎么也要会几样的才能做头牌,不光是要长得好就行的。” 蒙戈:“那洛心的头牌是她都会什么呀?” 清澜与忆卿相互一看说:“洛心姐姐好像四书五经都读过,会诗词歌赋,洛心姐姐舞跳的极好的,歌声也好,还会弹琴。” 蒙戈嘀咕道:“那公主怎么说洛心不配为头牌?” 清澜、忆卿二人想想说:“那日洛心姐姐无心接客,就随口出了一个对子,就不见得就是洛心姐姐才学不高。” 蒙戈:“啊……”转念一想,“你们教我认识这大宣的文字可好?” 清澜、忆卿一愣,忆卿:“公子,不识字嘛?” 蒙戈:“大宣的文字我不太认识。” 清澜:“我姐妹俩认识的字也就能上看个话本子。” 蒙戈:“那就够了。” 清澜挺高兴的:“行,等明日的。”蒙戈一高兴就出去了,清澜、忆卿二人都想着蒙戈是去歇着了。没想到,没多在一会,蒙戈拎了一桶水进来。姐妹二人挺高兴,起码还能帮自己打了一捅水。蒙戈再进来时端着一盆水,拿起抹布开始擦。二人一看,这可不行,急忙去拦。 清澜:“公子,不可,不可。” 忆卿:“公子,我们自己来,公子歇着去吧。” 蒙戈:“唉……我一大男人,这点儿活我是会做的。你们看都什么时辰了,还有一间屋子没收拾出来呢,我帮着也能快点。等收拾完了,我还你们去逛逛这帝都,你们跟我说过,伶勃楼是不让你们出门的,都不知道帝都什么样。”姐妹二人一听要出去玩,好高兴。 三人用了半个时辰就收拾出来两间屋子,安排妥当后三人就出门,还要卖些用品。洛心知道并不在意,她才不要管这三人,只要不来烦着她就好,那夜蒙戈对她是极其祖鲁的,第二天就没弄起来床,每每想到那夜双腿都还在颤抖中。 伶勃楼让澄玖花了不少的钱,这事可不能这样算了。洛心是以蒙戈开苞的价格赎的身,伶勃楼为此出了天价,这就是想狠狠的敲皇家一笔。袁妈妈压根就没把澄玖公主当回事。 袁妈妈:“公主还是一小丫头,还没有及笄,能把伶勃楼如何?最多不就是说点儿狠话,吓吓人。我这伶勃楼可不是一般人能掀得动的。” 任公公派去了人,沈管家:“赎洛心姑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袁妈妈:“呦,皇后娘娘也得按规矩办不是,也不能抢人啊!” 沈管家:“可开得这价格太离谱了吧!” 袁妈妈眼神狠辣的说:“我伶勃楼的头牌,全帝都的花魁直接送到那东胡人的床上,加上开苞钱,多什么多啊?我都亏大了。你说的轻飘飘,我花了多少银子养出来的姑娘啊!”说完开始抹眼泪。 沈官家不失礼貌的微笑说:“看来今日谈不妥,那就改日再与袁妈妈谈洛心,袁妈妈心疼。” 袁妈妈:“那洛心得回伶勃楼来,也不能就住在东胡人那里呀。” 沈管家哼笑了一声:“妈妈想进使馆接人,就要看使馆放不放人了,这要不放也是没有办法。” 袁妈妈一听不乐意了:“那也不能因为皇家要,这不给钱,白白的住在使馆时在,这不就是白送吧,就这几日少赚了多少钱呀。” 沈管家:“那忆卿、清澜两位姑娘袁妈妈开个价吧。” 袁妈妈:“呦,这两位姑娘也是我这的小红人,可有不少客人专点她们俩呢。她们俩的小模样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呢,性子又好,又……” 沈管家懒得听:“袁妈妈开价吧。” 袁妈妈:“一千两……黄金!” 沈管家:“袁妈妈真敢开口啊!” 袁妈妈:“我伶勃楼的姑娘就是这个价!” 沈管家笑笑说:“袁妈妈,我也是给主子办事的,得回去回话了。” 袁妈妈:“皇家还能差这点儿钱呀!” 沈管家:“皇家的钱更是每笔都马虎不得。” 袁妈妈:“沈老爷,可是一个姑娘一千两黄金!” 沈管家:“知道了。” 沈管家出了伶勃楼就变了脸,气得不轻。 任公公知道后,沉了一下肩后,对沈管家说:“不急。” 洛心在使馆里也不出来,袁妈妈想找人告知她,这个使馆没有几个人就是传不进去消息。洛心的侍女繁霜根本就不理睬袁妈妈派的人,急得袁妈妈直跺脚。 洛心想着自己怎么也是帝都的花魁,可不能让你随意看到。在伶勃楼见她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呢。 袁妈妈干着急没有用。 任公公派了人去偷这三人的身契,上次把伶勃楼摸个偷,可万万没想到用在了这上面。官府那边也把三人的贱籍改了,就差把人从伶勃楼里带出来了。 袁妈妈很快就发现有人来偷东西,好好的查了一下,也没发现是丢了身契,只觉东西被翻了,少了银钱。 伶勃楼里不少姑娘的东西也被偷了,被偷的东西真是无花八门的,都跑来向袁妈妈说,这叽叽喳喳的,袁妈妈一挥手:报官! 袁妈妈就派人查是哪个胆胆包天的人敢偷到她这儿,气得不轻。 皇家来赎人,伶勃楼不给,还开了天价这事传得是满城风雨。 伶勃楼附近有人来报官,家中被盗,还不是一家,很多家都是如此。于是,官府派人严查要为百姓做主,大理司都出动了。伶勃楼这条街站满了官兵,官兵也不是凶神恶煞,就是勤巡逻,也不扰民。其他店铺不受影响,可伶勃楼受影响呀。这地方,一些公子就不能来了,一些达官显贵更不能堂而皇之来了。还有晚上走后门的,结果还被抓住,这可就尴尬了。也有不在乎的公子要从正门进伶勃楼的,都被盘查。一家的公子不服气,把自己爹都搬出来了。官兵不管,刀架脖子就押走了。就两天,伶勃楼就吃不消了。 第三天,沈管家就又去找了袁妈妈。 袁妈妈一看沈管家就眼睛里冒火,猜到这就是皇家干的事。 袁妈妈:“皇家这是没有钱了,都开始抢了。” 沈管家也不恼:“袁妈妈慎言,这话要是我传上去,袁妈妈这命可就没了。” 袁妈妈:“少吓唬我,我在这帝都能立住脚……” 沈管家打断了袁妈妈:“就怕妈妈后面撑腰的没来,妈妈的命就先没了。”袁妈妈怒目圆睁的看着沈管家,这话说的袁妈妈也是半信半疑。沈管家也不忙,慢慢的道,“妈妈的东家要是知道因为几个姑娘耽误了这些天的买卖,不知道是怪妈妈,还是夸妈妈。因小失大不值得。” 袁妈妈一甩手帕道:“那也不能坏了这行的规矩啊。” 沈管家一笑:“伶勃楼开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就没有姑娘被赎出去,开得这价格,狮子大开口。” 袁妈妈刚要开口,沈管家看她傻狗不知臭的说:“妈妈拿洛心姑娘再当个宝儿呢?可洛心姑娘已经身败名裂了!是她自己喊的蒙少破了她的身,蒙少一分钱不给,妈妈不也是得干认下?蒙少自己还在靠烤肉赚钱,蒙少自己跑回东胡,妈妈还能去东胡要银子不成?” 袁妈妈还想说狠说:“蒙少现在还不是在帝都嘛?我就是抓了他在我这当龟奴也得把钱赚回来。” 沈管家都笑了:“那这伶勃楼里的姑娘可能保不住了喽了!” 袁妈妈:“他敢!” 沈管家:“妈妈不知道这蒙少的功夫有多高吧?就这里的打手一起上,对他不过就是活动了一个,热个身都算不上。”袁妈妈眼神犀利的看着沈管家。沈管家,“别不信呀,不信使使呀。” 袁妈妈:“就不信大宣就没有高手了!” 沈管家:“打得过他的,是不少,可会不会出手帮妈妈。”说着,拿起茶杯要喝一口茶,发现杯里都没有茶水。轻哼了一声,放下茶杯。 袁妈妈:“还真就奈何不了他了?” 沈管家:“妈妈是不是……还不知……洛心姑娘在大殿上又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破了她的身子……这事儿呀?”袁妈妈一愣,“皇帝让太医、嬷嬷和仵作一起给洛心姑娘验的身,结果是完璧,没治个欺君之罪就不错了,这可是要杀头的。是公主出头保住了洛心的命,也没有牵连伶勃楼。公主心疼蒙少孤苦无依在大宣还被说成是强了洛心姑娘,心里还过意不去,必竟行规也是要守的。这才托我来说这赎身的事,蒙少想不负责都不行,这钱嘛,自然是公主出。蒙少又喜欢忆卿、清澜二位姑娘”袁妈妈一听心里一忽悠,这事她确实不知道。 袁妈妈说:“真有此事?” 沈管家:“妈妈信不过我,那就去打听一下,妈妈在帝都也是有些关系的,在下没有一句是诓骗了妈妈。当下,这洛心姑娘的名声是毁了,妈妈还想让她当头牌呢?东家还没找上妈妈前,还不赶快新立个头牌出来维持伶勃楼在帝都的花魁名号,还与我这拉拉扯扯呀,耽误功夫。” 袁妈妈犹豫了,沈管家继续说。“这是皇家知道伶勃楼可能不知情,也不能让伶勃楼太亏。就是皇家里的狗咬了人,皇家不也得负责不是。我来赎人,袁妈妈可不要再糊涂了,背后的东家那里也不好交代啊。劝妈妈一句,洛心姑娘可不是个安分的主。我言尽于此了,一千两银子,三位姑娘,袁妈妈想想,明日我再来。” 沈管家一转身又说:“袁妈妈,破财免灾。洛心姑娘有西夷血统,袁妈妈不会不知吧。通敌卖国是个什么罪,袁妈妈不会不知道吧。在下,告辞了。”说完,沈管家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袁妈妈想明白了:“等等,一千两就一千两,我认了。” 沈管家一笑:“袁妈妈是个明白人。”接着说,“一千两,三个人。” 袁妈妈炸毛了:“什么?” 沈管家:“下午,伶勃楼要开门做生意了。” 袁妈妈一咬牙:“行……”对手下人说,“去取身契。” 沈管家笑滋滋的等着,好一会儿,袁妈妈手下人神色紧张的来报:“三人的身契没找到!” 第154章 暖魂厢里肉真疼 袁妈妈:“什么?”对沈管家说:“官人先等等,我这去去就来。” 沈管家:“妈妈,不急。在下等等。” 袁妈妈:“上茶……”说完就急匆匆的去了。 不多时,袁妈妈面色不好的回来,对沈管家说:“这仨姑娘的身契没了!” 沈管家必须装:“什么?没有!袁妈妈这可不会是故意的吧?” 袁妈妈:“伶勃楼真得被盗了,被偷了不少东西呢。” 沈管家想了一下:“那就只能麻烦妈妈去衙门重新办一下了。”袁妈妈只得答应。 伶勃楼的姑娘们都好羡慕忆卿、清澜二人,虽是东胡人,可也恢复为良人了。忆卿、清澜收拾好,第二天就离开了伶勃楼,送去了东胡的使馆中。 伶勃楼当年就传出了消息:伶勃楼新花魁将献艺!一整个帝都都沸腾了,都等着看新花魁呢。 那些官兵也不再拦着进入伶勃楼的人,当年晚上说,抓住了一盗贼,搜出了赃物,还归还了一部分的失主。 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袁妈妈明知这里面有猫腻也无处诉,真是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 身契都在澄玖的手中,洛心还不知道自己就值四百两。 蒙戈带着忆卿、清澜在帝都又吃又喝的好好的逛了一番,蒙戈掏银子时很有成就感呀,看这两位姑娘开心也有了幸福感。 蒙戈当天晚上自己的睡的,忆卿、清澜兴奋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忆卿、清澜就来服侍蒙戈洗漱、穿衣。没想到蒙戈早已起来,练完功一身的汗,等这两位姑娘进了蒙少的房里,蒙戈澡都完完了,正在换衣服。 蒙戈:“这些不用你们做,有侍女。” 蒙戈带着二人来到厅堂吃早堂吃早膳,一口下去,每样都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对,问道:“这是谁做的?” 忆卿、清澜一听还挺高兴,忆卿开心的说:“我们俩做的呀!” 蒙戈:“你们俩今后不用做这些。真得!” 忆卿、清澜糊涂了,清澜:“不好吃嘛?”自己尝了一口,忆卿也尝了一口。 忆卿:“好吃呀!” 清澜:“这不挺好的嘛!” 蒙戈笑了,忆卿:“公子,你逗我们呀。” 蒙戈笑的是无可奈何,就叫侍女:“真儿,纯儿。” 两位侍女进来,真儿:“公子有何吩咐?” 蒙戈:“平日的早膳准备了嘛?” 真儿:“准备了。” 蒙戈:“端上来吧,给这两位姑娘的也端上来。” 真儿:“是。” 不一会儿,就全端上来了。忆卿、清澜一尝,都不说话了,这也太好吃了,食材是一样的呀,怎么就是不一样的味呀。 忆卿弱弱的问:“蒙少,天天都吃这个嘛?” 蒙戈点点头:“不是呀,明天可能换样了,就看这两丫头明天想给我吃什么了。” 清澜:“是天天都这样好吃嘛?” 蒙戈:“我天天吃没觉得如何,你了你们做的就还是觉得这两丫头做的好吃,外面的早膳我基本是不吃的。” 忆卿:“啊……” 清澜:“啊……” 蒙戈安慰道:“你们做的也不难吃,能做成这样,在别处也是很好了。” 清澜:“怎么这两位姐姐做得这样好吃。” 蒙戈:“真儿、纯儿是宫里来的,公主是个会吃的。”真儿、纯儿没有说话,看着就觉得性情清冷。 蒙戈吃完饭就让忆卿、清澜教他识字:“我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去酒楼,两位妹妹可否教我识字?”蒙戈语气尽显温柔,忆卿、清澜怎么会不依。 忆卿:“好,我去准备一下。” 清澜:“我去沏壶茶来。”清澜刚出门就见真儿端着一壶茶进来,放下就出去了。清澜有点儿落寞的坐在了蒙戈的一侧。 忆卿拿来了笔墨纸砚、一些纸及两本书。蒙戈问这是什么书,看了一下书名,就三个字都认识挺高兴的:“《月……在……天》,我说的可对?”这两本一样呀。 清澜:“对的。” 蒙戈:“这书说看嘛?” 清澜:“好看。” 忆卿:“公子,要先学会认识自己的名字。”说着,就动手写了起来。 蒙戈:“你还会写字?” 忆卿:“我们都会呀。来,我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清澜:“先不用写好,会写就行,以后有空,再练字。” 蒙戈憋着气:“这可比练武难多了。” 清澜:“什么学到极致都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蒙戈认可的点点头:“好紧张。”忆卿、清澜轻笑着。忆卿、清澜一人手拿着团扇,一边一个的坐在蒙戈身侧给自己,也给蒙戈扇着风。轻声细语的拿着书教蒙戈,一些简单的字就写在纸上让蒙戈认识,复杂的就先放一放。 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学得也很欢快。后面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让蒙戈自己写写字,连茶水、果子什么的都是二位姑娘喂到蒙戈嘴里的。洛心听到这边的欢声笑语,就与侍女繁霜一起边来看看。 洛心一听,心道:原来是在教识字呀!不跟自己这个帝都花魁学,跟这两个小丫头学。哼,就回屋了。 这三人正热热闹闹的学呢,门外就来人了,是宫里的内监来了。 三人向内监行礼,内监:“公主知道蒙少这里多两位姑娘,命奴给蒙少带几名使唤的人。” 蒙戈:“多谢公主。” 内监也不等:“奴这就得回去复命了。”几人恭送完内监,蒙戈一看四名小侍女,两名小厮,就让真儿和纯儿去安排一下。 蒙戈就要去酒楼了,就看到繁霜过来说:“蒙少,洛姨娘说要两个过去用。” 蒙戈:“跟我说什么,跟真儿、纯儿说。” 繁霜:“要了,不给。说新来这些人才够用,再另分出去就不够了。” 蒙戈:“那就听真儿、纯儿的。”就听到洛心房中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蒙戈没理,哼笑了一声就走了。 蒙戈的住处,蒙戈是做不得主的。 蒙戈走后,洛心叫了一辆马车就回了伶勃楼,她的好多东西都在伶勃楼,就是为妾了,自己也要有东西傍身才行。 洛心一下车,门前的小厮都不知道这就是洛心姑娘,他们也没有见过呀。 洛心姑娘带着繁霜大步流星就往里面走,小厮是拦都拦不住,所有人见到洛心都愣住了,她谁也不顾就走上楼梯来回自己的霄婷阁。一上来,那里还有什么霄婷阁,明明写着暖魂厢。洛心无心想这些,推门就往里走,还好,陈设都没有变,看看自己藏的东西还在。掏了银票就放在繁霜手中:“繁霜,藏好。”繁霜点点头,藏在自己的身上。洛心就坐下里等着袁妈妈来。 之前服侍洛心的丫头梦夕听到洛心回来了,一路跑上来:“姑娘,你可回来了,妈妈要新选了一名花魁。” 洛心:“什么?”一想,这屋子的名字都改了,可不是就是换了离嘛? 丫头梦夕跪下哭着说:“姑娘,把我也带走吧,求姑娘带我离开这。” 洛心:“我想回回不来,你还想出去,你真觉得这外面就比这里好?” 这时袁妈妈走了进来,自然是听到梦夕与洛心的对话:“姑娘真是个明白人。”扫了一眼梦夕,梦夕见袁妈妈进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就是从这里被赎了出去,人家也都知道你是从这腌臜地儿出去的。吃的、住的、用的还不如这里呢。”看着洛心又说,“你看看,这几日都轻减了几分。我派人几次给你传话,就是传不进去,一个使馆什么比个铁桶都密实。” 洛心:“这怎么成暖魂厢?” 袁妈妈一笑:“你是回不来了,我不得赶紧再选个头牌出来。” 洛心:“妈妈,我的东西我可以带走吧?” 袁妈妈一笑:“我养你这么多年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洛心:“可妈妈不是已收了赎金嘛?” 袁妈妈:“你们三人可只有白银一千两。” 洛心不信:“什么?我就是值一千两?” 袁妈妈:“你们三个总共,一千两!”洛心眼神中充满了不相信。 袁妈妈掏出来文书:“姑娘不信,自己看吧。”洛心一看手都抖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洛心真是泣不成声:“我不回去,我今儿就留在伶勃楼里。” 繁霜说话了:“姨娘,这可不行的。” 袁妈妈对繁霜说:“你是谁?” 繁霜:“我是公……宫中派来看来洛姨娘的。” 袁妈妈一惊没有说什么:“洛心,伶勃楼如今是真不能留你。” 洛心哭得伤心不已:“妈妈,在那里是吃也吃不好,住也住不好。那蒙戈更是个混蛋,那一夜弄得我第二天都没起来床,就现在这身上还疼着呢。我多要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今日,我来回来。妈妈既然不收留我,那就让我收拾几件自己的衣服回去可好?一件衣服那东胡人都不想着给我添一件。妈妈你看,我今日穿的还是那日进宫的衣裙。”还不好意思的说一句。“都有……味道了。妈妈,从今往后,我都要过苦日子了。” 妈妈疑惑了,问道:“不能呀,昨日还有人看到蒙戈带着忆卿、清澜上街卖了不少东西呢。” 洛心:“他记恨我在宫中说不愿意为妾,这几日都不理睬我,我也实在不想看到他。” 洛心一下就跪地上了同,抬头看着袁妈妈:“妈妈可怜可怜我吧,我哪里受过这个呀!妈妈让我带几件贴身衣物走吧。” 袁妈妈一琢磨:“那就拿些贴身衣物,好些上好的衣裙可不能带走,那上面不是金线就是银钱的,还有宝石呢。” 洛心:“多谢妈妈。”洛心起身开始拿衣物,梦夕开始拿衣服给袁妈妈过目。“妈妈,现在我身无分文,我自己备的首饰就让我拿走吧。妈妈给的,我都留给妈妈。” 袁妈妈:“不行。让你拿些衣物也就算了,这些首饰不能拿走。”袁妈妈想着这些都可以给新人用,没想到洛心突然回来了,这个悔呀,早知道就全收拾起来,真是自己大意了。 洛心哭着说:“那妈妈可否收留洛心几日,让自己赚些钱傍身。” 袁妈妈坚决道:“不行!” 洛心:“求妈妈开恩!”洛心给袁妈妈磕头。 袁妈妈:“不行,就是不行。” 洛心:“妈妈,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为妈妈赚了不少的银,就收留我几日吧。” 袁妈妈:“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嘛,欺君之罪呀,我的命都差点儿没呀。我若收留了你,我就是抗旨了,你是皇后娘娘亲赐给那个东胡少爷的。”洛心惊恐的着袁妈妈,“你拿着这些衣物赶快走吧。”袁妈妈嫌弃的挥挥手。 洛心还在说:“妈妈,妈妈,我一点儿体己的钱都没有呀,我如何在活下去呀。” 袁妈妈听着烦,转身就要走,洛心一把就抱住了袁妈妈的腿。袁妈妈也没有想到当初的花魁能如当街泼妇一般,死死的不松手。袁妈妈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这要传了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 繁霜:“妈妈,姨娘自己置办的东西理应是让姨娘带走的。” 袁妈妈被闹的心烦,有气了:“这里哪有你话说的份,你算什么东西。” 繁霜:“蒙少可是个时不时就犯浑的,这要是知道该是姨娘东西袁妈妈不给,肯定来闹。” 袁妈妈:“他不是在意洛心吗?” 繁霜:“蒙少也缺钱,要不能去酒楼烤肉嘛。谁见了钱不眼红呀。”洛心还在哭哭啼啼的。“都知道袁妈妈这样苛待,见利忘义,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对伶勃楼的生意也不好。这我家姨妈这样,在伶勃楼门口哭一遭恐也不好。袁妈妈可能不懂,皇后娘娘亲口赐给蒙少的,洛姨娘这就相当是皇后娘娘的人。” 袁妈妈一听真急了:“你们少拿皇家压我……”繁霜没给袁妈妈再往下说的机会。 繁霜大声的说:“袁妈妈,可以不给。就怕今天不给,到时候给的更多。袁妈妈可以不信。” 第155章 为你撑腰 繁霜说着扶起洛心:“袁妈妈那咱们就等着看就是了,只是袁妈妈想过安生日子可没有那么容易了。破财消灾!可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了这点儿首饰都这样求妈妈了,妈妈不答应。我家姨娘到了今天这副模样,可真是走投无路了。袁妈妈见死不救,出了事可不要怪姨娘身上。”对着洛心说,“姨娘,我们回去。” 袁妈妈伸手就要打繁霜,繁霜:“我的月俸可是宫里发的。”一句话就让袁妈妈的手停在了空中。 袁妈妈真是气得快晕了,她怀疑自己今年是不是犯了什么说道。身边的小丫头扶着坐下,袁妈妈心想:那首饰可不少呀。咬咬牙,心一横。 袁妈妈:“行,自己的拿走吧。” 洛心抽抽搭搭的说:“多谢妈妈开恩,今后有用得着洛心的地方,洛心一定为妈妈尽心尽力。”说完就去收拾自己的首饰了,一一让袁妈妈过了目。 刚要离开这个暖魂厢,丫头梦夕再次求搭救:“姑娘,让我跟了姑娘去吧。姑娘一直都是我服侍的,离了我,姑娘怎么会习惯。”梦夕咣咣的磕头。 洛心:“我真赎不出你。”说完就走,就听到后面袁妈妈对梦夕说:“你还要服侍下一位花魁呢,我是不会让人赎了你的,快别哭了,再哭打死你。” 洛心抱着首饰上了马车,繁霜将藏好的银票还给了洛心。 繁霜:“姨娘为了这些首饰都跪下了,值得嘛?” 洛心:“在世上没有钱哪还有什么体面,看看这外面,没有钱什么都买不来,什么都办不成,有钱才是正道。”繁霜不再说什么。洛心继续问,“你是宫里派来的?” 繁霜:“我就是在番馆当差的,拿着是番馆的钱。” 洛心:“那你怎么说是宫里的?” 繁霜:“番馆也是皇家的!不这样说,咱俩都能折里面。” 洛心心想:蒙戈是东胡人,官府派人来监视也是正常着。看着自己这几年攒的首饰和银票,心里真是踏实多了,身上的酸痛也少了几分。 不少人看到有两女子从伶勃楼出来,抱着一个两大包袱,袁妈妈就连首饰盒都没有让洛心拿走。 袁妈妈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让好几个人送洛心主仆二人时,大声的喊:“洛心姑娘从良”“洛心姑娘走好”“洛心姑娘一路顺遂”“洛心姑娘奉旨从良”“洛心姑娘多保重” …… 门口的几名小厮才知道:“刚进去就是原先的花魁呀。” “是没看出来有多好看!难怪公主让咱们这骗人……” “我可得再好好看看,以后就更看不到了。” 打手头呵斥住:“乱咉咉什么呢?”几名小厮才闭嘴。 …… 洛心什么都听到了,周围不少人都看到了。有人说:“一睹芳容,此生不悔。”无限感慨的。 还有人说:“没看清楚,洛心姑娘走出来让大家看一看的啊!”这等起哄的。 更有人说:“没看清楚,身段不错,就不知道动起来怎么样,哈哈哈……是喜欢前面,还是后面……哈哈哈”动嘴瘾耍流氓的。 “再好看也是一个妓女,一骚货,从良也是个万人骑的东西,呸!” “白瞎了,挺好的姑娘进了这种地方。” “给了那个东胡人,也要,这样的进了谁家的宅院都是个不安生的主。” “这是个祸水,还是皇家明白,不能让她留在大宣。” “花魁,是不是今后就睡得起她了。” “你想得美,人家现在是妾。” “一东胡人的妾,听说东胡人的妻都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要不要跟那东胡人处好关系,没准就可以了,哈哈……” “你想得美!” “仁兄,这可是个好主意,白睡,哈哈哈,当时候别忘叫上我啊” “你们的一些杀千刀的,这些女儿都是被逼着为娼,还这样说,都是黑心肠的。” “老天爷怎么不把你们劈死。” …… 马车走了一路,各种声音纷至沓来,洛心忍了一路。这是袁妈妈故意为之的结果,后面有人告诉百姓马车里坐着的是伶勃楼的头牌,帝都的花魁。 终于到了番馆,洛心一从马车出来,看到周围乌泱泱的人。立马反应过来,用衣袖挡住脸,快速的下了马车进了番馆。 “快看,出来了!” “这就是花魁呀!” “好美呀!” “再美也是个骚货。” “她有不少钱吧,看那两个大包袱。” …… 番馆前聚集了这么多人,番馆的馆使的就出来要驱散这些人,可这些人就是不走。没有办法,怕出事,就让人去找来了衙役,这才把人群驱散。可是,这里有花魁呀,总有人在门口就等着见花魁一面。别说,真有不少看似痴情的主。 繁霜把这事告诉了洛心:“有不少公子在门口等着想见姨娘一面呢。” 洛心:“咱们要是没有拿着两个这么大的包袱回来,我还能信一分。” 繁霜听到后,心下思忖道:“这天下还是有不少真情的人。” 洛心:“我从小在伶勃楼里长大,薄情的看到不少,骗钱的也遇到不少。就算有对我真心,我也不能了,我现在是蒙戈的妾。”繁霜再没有做声。 蒙戈也听到了关于洛心的闲言碎语,一关店就回了番馆直奔了洛心房里。繁霜说洛心正在洗澡,蒙戈冲进浴室,洛心吓了一大跳。 洛心:“你要做什么?” 蒙戈:“你是我的妾,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洛心坐在水里,水面上全是花瓣。蒙戈撩了一个水面的花瓣说,“别捂着了,坐在水里,有一堆这样的东西,能看到你什么呀?我什么不见过呀。”说着,蒙戈开始脱衣服。 洛心一见他要脱衣服:“你要做什么?” 蒙戈:“我也要洗洗,一身的汗。这不正好有水嘛!” 洛心恼道:“你出去。” 蒙戈一笑:“不!”洛心气得头都晕了,坐在热水里还生气,能不晕嘛。“要不,你出去?” 洛心:“你……无耻!” 蒙戈嘿嘿一笑:“你才知道嘛!” 洛心真得无所适从,就喊道:“繁霜,繁霜。” 繁霜应道:“姨娘,何事?” 洛心:“给我拿衣服。” 蒙戈:“我不准!” 繁霜一听,蒙戈在里面说了不准:“是。” 洛心:“我就想要好好沐浴,你先出去。” 蒙戈:“巧了,我也是。”蒙戈也叫繁霜,“繁霜,让他们多备点热水,我也要洗个澡。”蒙戈脱了个精光后,抻手试了一下水桶里的水,水温很好,就舀水冲洗身体,坐在凳子上拿出手巾擦拭身体。洛心一看他这样的洗法白了一眼。就听蒙戈问她:“你洗完了嘛?” 洛心:“我才刚洗。” 蒙戈:“听说你今天去伶勃楼了,取了东西回来?” 洛心:“怎么?你还要惦记我的东西?” 蒙戈边冲水边擦拭身体:“你的东西你收好,我就是听到消息过来问问你。”蒙戈站起身又冲好干净身体。洛心认为他这是洗好了就走了,刚松一口气。蒙戈抬腿就进了洛心的浴桶里坐下,浴桶里的水哗的溢了出来。洛心蜷着腿坐在浴桶里,洛心睁大眼睛、半张着嘴看着蒙戈,蒙戈的脚碰着洛心的屁股,洛心也没处躲,很厌恶的看着他。 蒙戈看她的表情,嫌弃道:“瞧你这样,哪儿里像从青楼出来的,这都没玩儿过?” 洛心:“我可是花魁!” 蒙戈:“花魁这样没风情。” 洛心:“不是还有她们俩嘛,你去找她们俩,别碰我。”蒙戈的脚碰着洛心脚。 蒙戈厚脸皮的说:“这是吃醋了?” 洛心:“谁稀罕!” 蒙戈:“我专制不稀罕我的!” 洛心一听一笑道:“公主可不稀罕你,你敢对公主这样嘛?” 蒙戈:“公主可稀罕我了,还心疼我。还让我把东胡的货贩到帝都来卖呢,让我多赚点儿钱,在帝都过得好点儿。还让我进书院学汉字,我没有空呀,我还得赚钱养你们呢。” 洛心:“你别碰我!” 蒙戈:“我不碰你,你想让谁碰你?”蒙戈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心里有刘孝今,是不是?”洛心恼怒的白了蒙戈一眼,“我说对了,可刘孝今他就不喜欢女人,你不知道吧。” 这个重磅消息让洛心都惊了:不喜欢女人,那不是喜欢男人?这是有龙阳之好呀。 洛心:“真的?” 蒙戈:“我几次赴宫宴,看到刘孝今都是一张上坟脸,怀疑所有的人,对那么多美貌的女子就不笑,只看到一回对公主笑了一下。他那张上坟脸只盯着好看的公子看。” 洛心:“你没看错吧?” 蒙戈:“看错什么?猎人看猎物的眼神怎么可能错。他娘把帝都所有家小姐的画像都给他看了,一个都没看上。要不是我功夫好,我真都躲着他走,我可没有这癖好,还是姑娘香。” 二人坐在木桶里聊着刘孝今的喜好,无辜的刘孝今就这样被蒙戈编排着。聊着还挺投机,水都凉了。 洛心没多想就喊话:“水凉了,进来添水。”说完才反应蒙戈也坐在桶里。 蒙戈一笑:“把桶放在门里就行。”下人能到就开门,把三桶热水放下关好门。 蒙戈去抬水的功夫,洛心也从水桶里出来穿上衣服。 蒙戈往浴桶里放热水,洛心想逃走,就听到蒙戈说:“别让我抓你回来。”洛心回来,看到蒙戈试着水温,“水温刚好,你进去吧,不是还没有洗好嘛?” 洛心:“你转过身去?”蒙戈转过身去,洛心拿起一个挑水的扁担向蒙戈砸去,蒙戈微微一笑,一转头,手抓住那向他打来的扁担,看到洛心恶狠狠的眼神要打晕他。 蒙戈说:“是用了全力,也是不够的。”洛心眼神变得惊恐。洛心看到了不是蒙戈突然的转身,她感觉蒙戈是随着扁担打向他的速度而转身的,就是说明他是知道的,而且都不慌张,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这算不算谋害亲夫,我就是打死你都不为过。”还没等洛心松开扁担。蒙戈拉动扁担就把洛心拉到怀里,扁担掉地上。“不洗,水就又凉了。”说着,就把洛心的浴衣一把扯掉,四目相对,蒙戈抱起洛心走进浴桶。 放开洛心,洛心一下就坐到了对面,蒙戈看着她:“想杀我?” 洛心:“我只是想打晕你。” 蒙戈:“打晕我是不是也算七出了?” 洛心讽刺道:“你还知道七出?” 蒙戈:“为你,特意学的。”洛心蔑视的一笑,“你不信,你要是跑了,你那点儿钱就可全没了,这外面不少人惦记着你呢。没准又会被买进青楼里,再进青楼可就不会是什么头牌,什么花魁了。” 洛心:“我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蒙戈:“那你还要打我?” 洛心:“我说了,我只想把你打晕。”看看自己的身体。 蒙戈:“还不好意思!”蒙戈哼笑了一声,“大你们这,男人对女人的宠爱决定了女人的地位,不是这样的嘛?” 洛心:“我不需要!” 蒙戈:“我不给你撑腰,就还得像今天这样被非议就好了?” 洛心不信的口气问:“你能给我撑腰?你不是看不上我嘛?” 蒙戈:“你不给我你的腰,我怎么为你撑腰?”蒙戈上前快贴到洛心的脸上了,洛心脸别过去,不想碰到蒙戈,双手按住蒙戈的胸不让他靠近自己。“你既然跟了我,我就得好好待你,快点儿,那边还有俩等着我呢。” 洛心被羞到了:“你……” 蒙戈上前一拉洛心,两人就贴在了一起。动作太大了,浴桶里的水滑的就流了来了一些。蒙戈伸手就拿了一块手巾给洛心擦了起来:“真干净,这皮肤真好。”洛心羞的满脸通红。 洛心:“你是来给我搓澡的?” 蒙戈:“不是。” 洛心警觉的问道:“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蒙戈:“我要吃了你!让你离不开我!” 第156章 艳福厚实 洛心:“啊!” 蒙戈自己出了浴桶一手拿出水瓢舀了一下子的水,一手拉起洛心就给她冲洗。洛心又羞又臊要打蒙戈,蒙戈一瓢水就泼到她脸上。洛心差点儿被呛到,蒙戈顺势把她冲洗好。看到要换洗的衣服把她一包,扛起她就往洛心的房中走去。 蒙戈自己光着身子扛着洛心走出来,路过的人看过被惊的是目瞪口呆。小侍女看到都死死的闭上眼睛,真是太辣眼睛了。 东胡人就是野蛮。 洛心被丢在自己床上,还没等她抓被子盖住自己,就被蒙戈压上了身。令洛心没想到的是蒙戈用了她当初在伶勃楼在那种图上看到的,她觉得最羞耻的方式对她,蒙戈一口下去,他就放弃了反抗。 完事之后蒙戈起身漱口,又喝了水,躺在洛心身边问:“怎么样?”洛心白了他一眼,蒙戈翻身看着好说,“明明很喜欢嘛。你今天可都白了我好几眼了。”洛心还是白了他一眼,蒙戈不高兴了,“好,再来。” 二次,蒙戈与那日不同,很温柔的对她。完事后问:“怎么样?”洛心没有说话,不敢看他。“我这精壮的身子不可是只会武功的。”洛心一笑没说话,蒙戈就懂了,浅浅一笑。 蒙戈顺势搂着洛心,洛心顺势头枕在蒙戈的胳膊上,这胳膊真是结实。洛心看着蒙戈,才觉得蒙戈其实很英俊,五官长得是真好,就是黑了点儿。 蒙戈问:“还想不想?” 洛心一怔:“还行?” 蒙戈:“这就是想喽。好……” 躺在床上,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洛心用手轻轻摸着蒙戈的脸。这一次,二人都全力以赴。 第三次,完事。 洛心:“那边不有俩呢,你还行嘛?” 蒙戈:“她们俩还小。我天天来陪你可好?” 洛心害羞道:“女子可不是每天都行的。” 蒙戈:“我知道。我天天来你房中,你可愿意?”洛心立马点点头。 今晚,不同那夜,蒙戈对她很温柔。她也知道那夜他俩第一次时,她也是第一次确实受不住,那一夜也是要了她好三次,早上又来了一次,四次啊,要是换了今日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蒙戈:“上次之后,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你要知道,上次也不会对你那样。”洛心没有说话,“你是我的人,一心一意跟着我,我就要护住你。” 洛心:“你不讨厌我?” 蒙戈:“讨厌你什么?公主说过你也是可怜人,正常人家的女儿谁会主动去那种地方做那种营生。”洛心一听没有说话,蒙戈看她没有说话就直接说了,“你后面是西夷,我都知道,否则你也不会非要攀咬刘孝今。”洛心一听眼神慌乱了。“你不要怕,你现在是在番馆里,今后与我安稳的过了此生就好。” 洛心一想:也是,如今她就是一颗废棋,什么用都没有。就答应:“好。” 蒙戈:“睡吧,明天,我陪你去街上逛逛。谁再说没有的没的,看我不揍他的。” 洛心担心的说:“好不得被官府抓了?” 蒙戈:“放心,打了都是白打,我一点儿事都不会有的。”洛心笑了,“你一笑真好看!”蒙戈还想要一次,被洛心拦住了。 洛心:“不行,睡觉。” 二人相拥一夜。 第二天一早,等洛心醒了,蒙戈都练完功也沐浴完了。洛心才知道蒙戈表面看似不羁,其实,对自己是有底线的。忆卿、清澜两个姐妹蒙戈至今都没有碰过,在伶勃楼时,也只是追着姐姐妹妹们跑着玩,没有特别浪荡的举止。 洛心洗漱后也还到前堂吃饭。 忆卿、清澜一见洛心神色平常的来了,就问道:“姐姐怎么来了?” 洛心笑笑说:“来吃早膳呀!一家人就要在一起用膳的嘛!”说完看着蒙戈。 这话一出,忆卿、清澜很高兴:“太好了,来,姐姐坐这里。”洛心挨着蒙戈坐下,真儿、纯儿一见洛心来了,赶紧就加了一副碗筷。 忆卿:“姐姐是不是也觉得真儿、纯儿做的早膳很好吃?” 洛心点点头,忆卿:“我们就要不要咱们也出个摊子吧,这要的好吃,生意没准会不错呢。” 清澜:“就是出摊子会很累的。” 忆卿:“累不怕,只要有进项就行。” 清澜:“呆着也是呆着不是,不如做点儿什么。” 蒙戈:“我养得起你们。” 忆卿:“有这样的手艺不赚钱真是太可惜了。” 蒙戈:“我想存点儿钱买个院子,不能总住在番馆,咱们这么大家子了。” 清澜:“帝都的宅院可太贵了。” 真儿一笑,说:“公主私宅那边的宅院都很便宜。” 蒙戈:“为什么呀?” 纯儿:“怕公主在私宅遇害,被牵连。” 蒙戈笑了:“那是,我也怕!要……这么……算,这帝都哪没有大宣皇族的人那里的宅子就贵呗?” 真儿:“听说康王府周围的房价都跌了。” 蒙戈:“康王不是回封地了嘛?” 洛心:“公子还不知道吧,那小世子被刺客追杀一路,都吓尿了,喊着不当太子呢。” 蒙戈:“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洛心:“多少人为博我一笑,自是会说一些事让我笑笑。”洛心想了想,“好像,帝都就咱这里最安全。” 清澜:“可不是嘛,谁知道天上那块云彩下雨呀。” 今天早上这画风可是真美好,饭后,洛心、忆卿、清澜三人围着蒙戈,教蒙戈识字、写字。这场景真是让谁看了都羡慕,这艳福真是厚实。 蒙戈带着洛心、忆卿、清澜上街,洛心戴着帷帽,被人看看指指点点。蒙戈牵起洛心的手后,看到蒙戈的眼神后不再无人敢说三道四的。 洛心开始还很担心,后来干脆把帷帽就摘下来,索性就不戴了。知道帝都热闹,没想到这样的热闹,很多地方她都没有进去过。蒙戈带她们来到聚胜楼,中午给她们烤了肉,三人吃得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三位美女堂中坐,也引来了不少客人。 就听到客人说:“伶勃楼昨晚死人了。” 旁边桌的客人插嘴道:“是的,死了一个小丫头,跳楼了。” 客人二:“因为个什么呀?” 客人三:“说是昨天见到花魁,都被赎身了还有不少人跟着身后骂呢。” 客人四:“说就是赎出去,一辈子也不是良民,没了念想,想不开。就跳了。” 客人三:“造孽呀。” 洛心听到,心里一惊:“跳楼了,死了……”说着看着忆卿、清澜。 忆卿、清澜二人听到也很震惊,三人都在想会是谁跳了楼。就又听到另一桌的客人说:“说是,还没死,可那老鸨不给治。” 洛心一听眼神都慌乱了:“我得回去看看。” 清澜:“姐姐这是怎么了?这样的青楼乐坊都不知一年要发生多少回呢。” 洛心:“昨日我回去,梦夕求我带她走,我没答应……我怕会是梦夕。” 忆卿去告知了蒙戈,蒙戈几个剑步上来对洛心说:“我同你去看看。” 洛心就:“你这还上着工呢。” 蒙戈:“有人烤。” 说着,叫了一辆马车就一同去了伶勃楼。 蒙戈先下马车,后面的洛心刚下马车就被小厮看到 小厮一:“花魁……这次看清楚了,真好看呀?” 小厮二:“好美……” 听到这二小厮的吵吵的一小厮快步走出来:“你们俩咉咉什么呢?”一看洛心,“好美呀。” 小厮一:“这就是原先咱们楼的花魁。” 小厮三:“知道,知道。” 蒙戈看到没好气的说:“唉、唉,你们几个看够没。” 洛心没有搭理他们就往里面走,蒙戈跟在后面,忆卿、清澜可不想再进这伶勃楼,就坐在这马车里等。 伶勃楼的姐妹上前打招呼,洛心忙问:“昨儿,是谁跳楼了。” 伶水姑娘:“姐姐,是之前服侍的梦夕。” 洛心:“她人呢?” 伶水姑娘:“在后院,她的房里,我带姐姐去。”三人急急的走向后院。伶水边走边说,“还没有死,大夫也请了。大夫说不行了,就是吊着一口气。” 别说,这伶勃楼的后院都比一般人家的房屋要好。 伶水带着洛心来到梦夕的屋子,屋子里不通风,特别的热,进去就一股子热气。伶水把窗户打开,蒙戈也没有关上门,女子的房间他也不能随便进,就站在门前。 洛心看到躺在床上的梦夕满头的汗,头发都湿了。洛心轻声叫着:“梦夕,梦夕……梦夕,梦夕……” 梦夕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洛心和伶水,梦夕有气无力的说:“姐姐……” 洛心流着泪:“我来了……” 梦夕:“姐姐,我渴……”洛心去给她倒水,一拿水壶里面没有水。 蒙戈:“等我一下,我去取。” 洛心很伤心,她此时心里真得好后悔呀:“你怎么这么傻呀!” 梦夕:“他们那样……骂……姐姐……就是出了……出了……这地方……还是被人瞧不起……” 洛心:“只要活着,找个不认识你的地方,可以重新开始。” 伶水也在抹眼泪:“这世上的人都是如此,要是在意这些话,不仅咱们都不用活了,那些贫苦的人也都没有了。你看那些乞儿,不都挣扎的活着。关上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洛心:“不必在意那些人,他们自己过的不如意,就在别人身上找不如他的地方,坏心眼的人太多了。” 梦夕听到这些也哭了:“我后悔了,我不想死了……我现在好疼呀……好疼呀……姐姐,救救我。” 洛心:“我给你找大夫。” 伶水拉住洛心,摇摇头,忍着泪水:“妹妹,姐姐给你擦擦身子吧。看你,流了这么多汗。” 蒙戈取了水来,倒好,递给了洛心,洛心给梦夕喂水。 梦夕:“姐姐,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我觉得我真得要不行了。” 洛心:“我想办法救你,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袁妈妈听说洛心来看梦夕,还看到蒙戈来了,就急急出来。 袁妈妈进来一看:“还没死呢,怎么这时候姐妹情深了,昨怎么不带她走呀。” 洛心真心羞愧难当,此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袁妈妈看到伶水也在房里:“伶水,你不在这做什么,快,出去接客。” 伶水忍都忍不住的对袁妈妈说:“妈妈,让我给梦夕擦擦身子吧,人……快不行了。” 袁妈妈:“可别哭了,晦气!”袁妈妈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运气太差了,昨天被大东家警告了。真是的。 蒙戈懒懒的说:“袁妈妈,积德行善就在此时呀。” 袁妈妈白了一眼蒙戈,就离开了。 洛心走过来跟蒙戈说:“我想带梦夕回去。”蒙戈点点头,“能不能去求求公主,宫里的太医能不能给梦夕看看。”话没说完就又哭了,蒙戈看着很心疼。 蒙戈:“行,我这去找夭夭,让夭夭进宫与公主说说。” 洛心叫了几个人,把梦夕抬上了车。忆卿、清澜看到梦夕要被抬上车就下来帮忙。 袁妈妈知道追了出来,对着洛心说:“谁让你把人抬走的?” 洛心:“宫里的太医要来给梦夕看病,太医是不会进伶勃楼来的。”洛心知道袁妈妈担心什么:“妈妈放心,这人要是活了,好好的,我就给梦夕赎身。这人要是没了,我也不会抬回来。还请妈妈成全。” 袁妈妈心想:大夫都说人不行,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呀。袁妈妈就说道:“算了算了,真晦气。” 蒙戈找到夭夭说明原由,夭夭都没迟疑就答应,这让蒙戈很意外,他原想着得好好求夭夭这事才能答应。 蒙戈又碰到刘孝众:“没想到夭夭是这样的女子呀!” 刘孝众:“什么样的女子?” 蒙戈:“就是……就是……没有瞧不起青楼女子的女子。” 刘孝众:“只要不是我喜欢的女子,其他女子她都一样看待,不分贵贱。” 第157章 终于来了 蒙戈看了看刘孝众,没有说话,对刘孝今有一丝的同情。那里夭夭与公主一起来伶勃楼时,就见识到了——刘孝今真怂! 也是,妻妾一多,男人就不够用了。争一个还好,要是被戴了绿帽子就是杀了狗男女也是不解恨的。 这刘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是要留给刘孝众了,刘孝今是指望不上了,夭夭可得多生几个孩子,搞不好还得过继给刘孝今一个,大宣不就总搞这套嘛。就不能理解这男子怎么能喜欢男子,那里好呢,有悖伦常,咦……真恶心。 刘孝众是没有看懂蒙戈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一副同情、可怜他的神色呢,怎么打上寒颤了,有阴风嘛? 蒙戈就回了番馆,就在门口等着太医的。 等了不到半炷香的时候,就见一辆马车急急的驶来,一看是孔仁儿与稽清尘。 蒙戈见到这二人就问道:“怎么是你们?太医呢?” 孔仁儿白了一眼蒙戈,稽清尘就当听不到:“人在哪里?” 蒙戈:“随我来。” 稽清尘:“孔太医随后就到,我与孔小姐先来看看,有什么也好先处理。”带着孔仁儿与稽清尘就进了一间客房,梦夕还在晕睡中。 孔仁儿上前一切脉,就让来,让稽清尘来,孔仁儿对蒙戈摇摇头。洛心一看,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稽清尘切完,也对蒙戈摇摇头。 孔仁儿:“太晚了,要是早些,还有一线生机。” 稽清尘:“还是准备后事吧。”忆卿、清澜也在哭泣,都是在伶勃楼的姐妹,平时与梦夕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蒙戈出去等孔太医,番馆馆使长听到小睿泉王与“小屠戮”孔家大姑娘来了,赶紧出来,没想到等来了孔太医,这真是太大的福份呀。 孔太医一下马车,馆使长就上前拜见,接过孔太医的药匣子搀着孔太医能往里走,这一路上,可是没少套近乎。 馆使长:“听闻孔太医要来,下官恭候多时了。” 孔太医:“我应称你大人,官阶在这儿,怎敢对我这老头子称‘下官’,这可不符合礼制。” 馆使长:“孔太医真是德高望重,对一青楼女人都出手相救。” 孔太医:“医者的本分,怎么能有分别心。” 馆使长:“是是是……”看到蒙戈走来,蒙戈接过馆使长手中的药匣子,带着孔太医与馆使长就来到了梦夕的屋子里。 馆使长小声的问蒙戈:“蒙少是怎么请来的孔太医呀?” 蒙戈平淡的说:“找公主呀,我只能找公主,要不怎么请得出宫里的太医。” 馆使长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 孔仁儿扶着孔太医坐下给梦夕切脉,片刻后说:“救不了了,早几个时辰还能活下来。活下来,恐也不能活蹦乱跳。” 三人诊断都一样,洛心自责不已。屋里太过嘈杂,梦夕醒了。 梦夕一看这屋里多了几个人,用眼神询问这是谁。 清澜:“这是宫里来的孔太医,是蒙少去求的公主为你请来的。” 梦夕问孔太医:“太医,我是不是活不成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我好疼呀。” 孔太医看这丫头长得好,年龄也不大,也很心疼:“姑娘,别多想,老夫让你不疼好不好!” 梦夕:“好!多谢太医。” 孔仁儿一听孔太医这样就,拿出银针就要给梦夕针灸,稽清尘上前看着孔仁儿用针。 梦夕看到这样好看的姑娘心想:这么清冷像冰窖里出来的一样,眼睛向上一看,这样好看的公子,世上还有这样的好看的公子。这世子这么多美好的事物,自己都还没有看到,自己后悔呀。 梦夕:“我真活不了吗?我想活,我想活下去,我好后悔跳下去呀。”在场听都无不动容,可又无可奈何。梦夕突然一口血涌出来,忆卿、清澜拿出手巾上前擦拭。洛心一下子慌了,惊恐的看孔仁儿,那眼神透露:是不是你扎的才这样? 孔仁儿淡定的看向稽清尘,稽清尘:“血位没有错。” 孔太医对蒙少说:“人不行了,不关仁儿的事。” 孔仁儿问梦夕:“不疼了!”梦夕想了想点点头,周围人也在想孔仁儿这话,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孔仁儿一直认为尸体比活人要好对付太多了。 孔太医开好方子对洛心说:“一天两次,让她走得舒服点儿吧!老夫真是无力回天了,可惜这么好的孩子了。” 梦夕还在恳求:“我真得不能活下去了嘛?” 孔仁儿没有说话,她见了太多的死人,自戕这样死的她真是不能原谅的死法,施完针就离开了。 稽清尘上前柔和的说:“好好睡一觉。”稽清尘上前就给了梦夕一针,梦夕就睡了过去。 孔仁儿看到梦夕睡了过去说:“自戕死后也是不得安生的,就是投胎也是世世死于非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洛心上前理论道:“小姐生来富贵,哪里知道我们这种人的苦。” 孔仁儿立即回道:“世上万般苦,苦苦不相同。洛心姑娘羡慕的人,换了位置也还是会认为老天不公吧。” 蒙戈一看不好,这是要吵起来的,上前对孔仁儿:“孔小姐说的是,我这东胡的少爷不也得烤肉吧。”洛心还要不依,蒙戈对洛心说,“你知道她是谁?小屠戮,孔小阴。不是公主,这祖宗都不能来,这公子是小睿泉王。” 洛心才知道这就是传说叫的“小屠戮”:“还请小姐恕罪,是我心急了。” 孔仁儿:“我不介意,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洛心想想孔仁儿的本事,定是吃过常人吃不了的苦。 孔太医:“让这姑娘体体面面的走吧。” 天空,乌云滚滚,天雷阵阵。孔太医、孔仁儿、稽清尘刚上马车就下起倾盆大雨。 大雨滂沱,蒙戈送走孔太医,转身回来就被淋了一身雨。 洛心吩咐下去烧热水,要给梦夕清洗一番,她们三人要研究轮着值夜守着梦夕,门一下就开了,三人以为是蒙戈,一看是伶水姑娘,浑身都湿透了。 洛心一见伶水,很吃惊:“你怎么来了,妈妈能让你出来?” 伶水:“我想看看梦夕。我身契都在她手里,还派了两个人跟着我,我才出来的。” 洛心:“先去换件衣裳吧,别生病了。”又对繁霜说,“做碗姜汤水来,放些红糖,多做一些。” 伶水换了一件衣服再回来时,看到蒙戈也在梦夕的房中。 蒙戈也在喝着红糖姜汤,一看就是活洛心逼着喝着。繁霜端起一碗给了伶水,洛心又抹着眼泪把太医诊断的结果告诉了伶水。 雨小了一些,小厮拎来两捅热水,洛心和伶水给梦夕擦拭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梦夕醒了,又开始疼。洛心把孔太医开的药端来喂给了梦夕:“喝完,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梦夕:“姐姐,帮我把头发洗洗吧,我想我走,我也要干净的走。”梦夕看到伶水,“姐姐,你怎么来了?” 伶水:“我来看看你。刚刚给你擦了身体,是不是弄疼你了?” 梦夕:“姐姐,我存了点儿钱,看看够不够买副棺材的。” 伶水忍着哭轻轻哄着说:“好妹妹,这都不用你操心,放心啊!”看到从梦夕下身流出水,就知道梦夕不知道自己尿了。 等梦夕睡去,几人又重新给梦夕擦拭的身体,换了衣服。 两天后,梦夕一睡再没有醒来,体面的走了。 梦夕出殡那天,伶勃楼新头牌大张旗鼓的登场,一条街都被装饰花团锦簇。伶水回到伶勃楼,袁妈妈忙的压根都忘记她离开了伶勃楼好几天。 伶勃楼新头牌名叫:梅影,擅舞,楚宫腰,飞燕体。 屋漏偏逢连夜雨。 澄玖还担心谣言的事,还没等来官员找自己麻烦,就先等来了大宣琉璃洲发生暴乱同,叛国了,要独立为旻国! 皇帝下令让荣将军去平乱。 澄玖最近是身神不安,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考试。稽清尘也知道她为何不安,也不过多干涉,看到时间差不多就让澄玖练练射箭,自己再与她一起练剑。孔仁儿再点儿药膳给澄玖调理,快考试了,更不能让澄玖病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第二天早朝,不仅朝堂上说了叛乱的事,还说了关于“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的谣言。 给澄玖一下送了两份大礼,澄玖怎么能不知道同,心想:这谣言恐怕一些人早就知道就是不说,就等这事一起说呢,目的就是让父皇下定决心好处置了自己。 就听陆御史:“陛下,为女帝则多为妖孽,请皇帝圣裁。” 皇帝问道:“这不过就是谣言,什么样的女子能为女帝呀?众爱卿还信这谣言” 赵御史:“琉璃洲叛国,百姓更是深信不疑了。陛下,要赶紧做打算呀。”说得那是掏心掏肺,一片忠君爱国之心。 皇帝明知顾问:“怎么找了此女呀,众爱卿可有良策?” 崔御史:“宫中女子都要做细细盘查。” 皇帝一笑:“宣浑仪监监正吧。” 皇帝看着台阶下这些官员的微表情,整个朝堂都在等这钦天监的监正。 浑仪监监正急急忙忙上殿来,这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 皇帝就对监正说:“爱卿夜观天相,有何不妥呀?” 监正上前一拱手:“回陛下,并无不妥。” 崔御史:“琉璃洲都叛国了,天相居然没有显视,你这监正不行吧?” 韩监正:“谁来看都一样,无事就是无事。就是把三大天师请来,我也这样说,也不会错。” 赵御史:“好大的口气啊。” 皇帝:“有传言说大宣九代出女帝,韩爱卿怎么看呀?” 韩监正:“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呀!依臣来看,并无大碍。” 皇帝:“众爱卿,没事的,就是传言,不要大惊小怪的。” 礼部叶尚书:“陛下,民心已大乱,如何安民心呀?” 皇帝还没有说话,吏部吴尚书出列:“陛下,这类怪力乱神不可信。可民心是要有个交待的,这样大宣不太平,容易出乱子。” 于相出列:“陛下,南部大旱……”于相很犹豫呀,“臣不信这与传言有关,可这大旱……陛下,还是早日赈灾为先。” 澄玖心道:三个,这大礼送的。老天爷送一个,人为送两个,我太富有了,这些朝臣就差要点我名了。 赵御史肺腑之言的说:“陛下,女帝传言要为先,先定民心。” 皇帝:“这女帝传言上哪里找这么个人呀?难不成把后宫所有女子都杀了?” 陆御史:“皇帝,民间传言是公主……” 澄玖心想:终于有人等不及,说出来了。澄玖感觉这说出来,自己舒服多了。 皇帝:“大胆!”呼啦啦,下面跪了一片。 陆御史:“只有公主为陛下亲生,离帝位最近。公主行为乖张,多次不符礼数。” 皇帝直接问了:“你要朕杀了公主” 陆御史:“臣不敢!” 云太傅:“陛下,臣倒是觉得公主行为举止无不妥之处。陆大人认为公主哪里不符公主之仪?”云太傅此话一了,多数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陆御史眼珠子一转:“公主宠信那个蒙戈,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还帮蒙戈赎青楼女子,这等所作所为是一国公主应做的嘛?” 翰林学士高老夫子:“陛下,这都是因为没有国之储君才有了这等流言,就是怕陛下要传位给公主。当务之急,还是立下储君。” 澄玖心想:又来,立储。 陆御史一看这个高老夫子这是要转移话题就说:“公主言行有失,应废封号,贬为庶人,到宫外居住,昭告天下,安定民心。” 皇帝:“蒙戈怎么也是东胡大将军家的少爷,自幼也是孤苦无依。公主身为皇家人,理应照顾一二。你们家的公子、小姐没一人与蒙戈交好,公主再不理,这不是让人笑话了大宣无礼数。” 赵御史:“蒙戈的言行举止,谁家的小姐、公子唯恐避之无不及,怎么还能与他结交。” 第158章 想要我死,呸 文御史:“真要结交,也恐有通敌之嫌。” 皇帝:“所以,只能公主出面多加照顾,顾全了大宣的颜面。” 赵御史没有放弃:“民间传言是‘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指得就是公主呀,陛下,只有处置了公主,这天灾才能过去,还望陛下体恤黎民百姓。” 澄玖心想:这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皇帝:“你让朕杀女?” 赵御史:“臣不敢,把公主贬为庶人即可。” 崔御史:“陛下,臣附议。” 陆御史:“臣附议!” 文御史:“臣附议!” 吏部吴尚书:“臣附议!” 礼部程侍郎(坏):“臣附议!” 一大半的官员都喊“臣附议”,真是头疼呀。 皇帝怒了:“荒唐!太荒唐。都是读圣贤书的,怎么还如此。” 礼部叶尚书(坏):“陛下,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对于愚昧百姓,怪力乱神更有说服力。” 秘书省秘书少监王大人:“陛下,臣有所疑惑。” 皇帝也没好气:“你还有什么疑惑?” 王大人:“这传言‘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要是‘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也通呀。这字里面有玄机呀。” 澄玖心想:王大人,从四品,可以升官了吧。这书没有白读! 一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皇帝语气缓和的说:“爱卿,为如何说呀?” 王大人:“请陛下赐纸笔!”皇帝一抬手,任公公马上去办。 纸笔一到,王大人写下“大宣九代女帝至亡国”和“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写完给众人看,王大人说:“这要是‘至’怎么断句都是一个意思;这要是‘治’就是两个意思,一个是‘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另一个就是‘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诸位大人,这如何数能断言呀?天意这样不明不白,再说,违背天意又当如何呀?” 皇帝开心了,澄玖也开心了,心想:这是人才呀,这智慧不亚于堂兄。 文御史:“王大人,就不要此时这般咬文嚼字了。当务之急,还是要稳定民心为上策。” 一群朝臣又都跪下了。皇帝看到后就淡淡的说:“众爱卿……这是要……逼……宫……” 朝臣们:“不敢。” 皇帝:“既然不敢,那就退朝吧。” 任公公刚要喊退朝,于相大喊:“陛下,不可。”出列一拱手,“今日必须有个了断。”皇帝真生气了,这不就是要他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些朝臣太恶毒了。 于相:“这等荒谬的传言,就是有人特意为之。臣已查明,这就是要害大宣基业。此时,琉璃洲叛国,又逢南方大旱,这事太过蹊跷。”皇帝一听,这于相还是很明白人,于相转身对基其他官员说,“夫母官,就是要为百姓做主。这等荒唐事还要听百姓,你们这是谁是爹妈谁是子孙都分不清了?这是孩子不懂事还是由着孩子不懂事为自己谋私利呀?百姓愚昧,还要有人还说经讲道让他们明白,还能由着他们胡闹?为了安抚百姓而对无辜下手,你们是读书为假,有了功名牟利是真呀?还是为了个人习好而断人善恶?这御史台得好好查查。” 于相又转身对皇帝说:“臣为百官之首,却有失查之责,请陛下责罚。” 皇帝一听,这心很舒畅,有意思了。于相,于廷节,字益安,二十三岁登进士第。于相为人刚正不阿,又足智多谋,与姜相斡旋很久,扳倒姜相才使大宣没有大乱,使得朝纲稳定。今日出言,朝堂再无人出声。 传言开始是“大宣九代女帝亡国”。就是这几个字,传着传着,各地方方言还有不同,就传成了“大宣九代女帝至亡国”和“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到底是啥,就傻傻搞不清了。 记住,读多少书,有多少的学问,都有糊涂的,这御史中就有人要出来显眼的。 林御史出列:“下官,深知于相国为人清正,也不能全然苟同于相所言。臣为御史言官,定要对陛下知无不言。臣就是拼得一死也要说出来。如今南方大旱,百姓深信不疑与传言中女帝有关。百姓人多势众,本就难以教化,若有奸人挑拨必然会大乱,再不决断,这要像琉璃洲反起来,大宣不保。” 于相:“南方这个时节不是大旱就是大涝,这个传言都近两个月了,南方才出现大旱。” 林御史据理力争:“可百姓不知,这时候百姓是听不进去话的,他们相信传言。” 于相:“陛下,要赶快赈灾,安抚民心。” 林御史:“陛下,敢快贬公主为庶民,再赈灾,两管齐下,保大宣百姓。”皇帝知道这林御史就是这帮御史老狐狸的枪, 于相:“你好大的胆!” 林御史:“陛下,贬公主为庶民已是留下公主一命,按这传言,公主……当诛!” 这一言,皇帝怒目,腾的一起站起来,指着林御史:“放肆!”澄玖的心真是越来越踏实了,这就是幕布之人的目的:要她死! 我呸!想让我死,我就死,你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了! 林御史真是不卑不亢,直挺挺的跪下:“臣自知罪该万死,一片赤城之心,天地共知。”这御史就是这样滴,被皇帝杀了,留下千古美名。御史言官就是滚刀肉,打不得、杀不得,比免死金牌都好使的官职。俸禄少也是他们自己一代代作的,骂着东家,还让东家涨工钱,天底下不会有这等美事。 皇帝知道:这就是预谋。这位小小的林御史,朝中并无根基,这是被谁利用还不自知,还是被收卖。这样的榆木脑袋当朝为官,是怎么考核上来的?这得查。 皇帝:“林大人,说出了关键。公主屡次遇刺,歹人都说出了要杀掉公主。” 礼部叶尚书打断皇帝的话:“陛下,可能是这歹人早就知道这传言,不然怎么就单单单对公主下手,不对皇家其他人下手。” 皇帝冷冷的说:“只是对朕的子嗣下手,传言要立楚郡王为太子,楚郡王随康王去封地,被歹人追杀了一路。” 礼部叶尚书:“这……臣不知。” 皇帝:“你不知道的事的多着呢。”皇帝白了他一眼。 文御史:“公主出生,佑国寺方丈就让公主自谦惜福,这不就是暗指说公主不可当公主养育同,必成大患。” 皇帝:“那是让公主好平安长大成人,不被你等加害。这也说明公主毕将不凡,佛祖护佑。” 浑仪监韩监正出列:“陛下,臣每日都观天相,并无异样。歹人作祟,不足为惧。” 宗正寺寺卿肖大人出列:“陛下,臣记得,公主出生,前后几天就是天气晴朗,天空也无异样。当年的殊伦公主出生大雨滂沱几天几夜,至到云家庶女出生才停。殊伦公主也并没有危害天下苍生,这女帝一说就是挑拨陛下与公主,朝臣与陛下的关系,用心歹毒呀。吾等为当朝官员不可听之任之,无所作为。” 澄玖心想:“肖大人,我领你一人情。” 崔御史:“时隔多年,肖大人怎么还能记得如此清楚呀?” 肖大人笑嘻嘻地说:“我家小女早公主一天出生,自是记得清楚呀。”崔御史讨了个没趣。 皇后叫到在大殿上有御史让皇帝杀了澄玖,急冲冲的赶到了。一进后殿就看到澄玖在喝茶,澄玖一见皇后,起身行礼。皇后见澄玖神态自若,示意皇后不要声张,听着就好。母女二人一同坐下,皇后急得是吃不下、喝不下的,澄玖则是该吃吃、该喝喝的。 皇后看不下去了:“你这孩子,心真大,都要你的命的了,还这样没心没肺的。” 澄玖一笑:“母后,父皇在前面替儿臣挡着,儿臣自是不能让父皇白挡。儿臣定是要好好活着,不能当歹人得逞。母后,也就不要急了。歹人想看到的,让歹人高兴的事,儿臣才不做。” 皇后听到后,看着项嬷嬷说:“好像是本宫觉不住气了?” 澄玖:“母后,就是母仪天下,天下为母的表率,这天下的母亲哪有知道自己家孩子被杀不着急的。” 皇后被逗笑了:“这嘴是真甜。” 项嬷嬷:“娘娘,公主长大了。这就是那句……那句……噢,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 皇后看着澄玖直笑,自己是慌了,看到澄玖稳妥,自己可能真是不用为这孩子操心了。 澄玖让皇后吃这个吃那个,还让小稚给皇后沏好茶,给皇后品尝。母女二人就在后殿听着这早朝是要开到午时嘛? 皇帝知道澄玖在后殿,都要杀她都没蹦出来,心也放下。几次,澄玖都忍住没有从后殿跳出来,换成当年的自己也是做不到的。皇帝放心的与这些朝臣周旋。 浑仪监韩监正:“陛下,若是天意如此,大宣女帝,陛下违背了天意,会遭天意反噬。” 赵御史:“你这妖道,已出妖女,必须斩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关系到大宣数万百姓。” 皇后听到又慌了,澄玖按住皇后的手,摇摇头,皇后无奈的强稳住心神。 王大人又出来了:“陛下,大宣九代女帝治亡国。要是这样的话,这歹人就是害怕大宣出女帝呀,对歹人肯定不利呀。陛下不能上当呀。要是这女帝就是指公主,歹人要杀公主,这就对了呀。公主是歹人的克星,陛下,三思呀。万万不能亲者痛,仇者恨。” 云太傅:“这类本就是无稽之谈,怎么能被这牵着鼻子走,滑天下之大稽!哼……” 王大人:“陛下,还是先把公主保护起来吧,若是公主真对我大宣有益处,这是上天的馈赠。” 皇帝赶紧接上:“咦……爱卿这样想也不错。可要是这样想不是更好,怎么就非往坏处想呢。大宣有公主护国,这不是很好,大宣多有些能人,咱们君臣上下不都省心,受益的还是大宣子民。” 王大人:“陛下,赈灾才是当务之急。” 皇帝:“爱卿说的是。这样吧,就辛苦王少监为钦差去南方赈灾,户部明侍郎同去协助王少监,户部刘尚书立即拨粮款。” 澄玖心想:有明家的人在,这事能好办不好。皇帝对王少监很是关怀呀。 皇帝:“给各地发公告,天无异象,传言为乱我大宣者所为。大宣皇子即将降生,女帝为无中生有,大宣子民不可信此言。发现传谣言者,按律法处之。” 任公公:“退朝。” 皇帝看到后殿皇后也在,就知道有人要自己杀澄玖的信息,皇后知道了,还好皇后没有出来闹,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澄玖上前行礼:“谢父皇救命之恩!” 皇帝长舒一口气:“希儿是无辜之人,死一人而救天下本就是有悖天理。天无私覆,地无私载。” 澄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人想让我死,我偏不死。盼我死的歹人不是天地,他说得不能算。” 皇帝点点头,对皇后说:“皇后怎么来了?” 皇后:“听到陛下这儿的茶极好,妾得了空就有尝尝。” 皇帝:“味道怎么样?” 皇后:“极好。” 皇帝:“今天这早朝上的真得太久了些,澄玖,你那儿的冰饮给朕弄些来。” 澄玖:“是,一会儿就父皇送来。” 皇帝一笑:“行,下去吧。” 皇后:“妾也回宫了。”皇帝点点头。 澄玖与锦锦出了上早朝的朝天殿,面色沉重,锦锦也不敢与澄玖说话,就在旁跟着。 澄玖突然停下对锦锦说:“我若为帝,你当如何?” 锦锦一听吓了一跳:“公主,你说这话可当真?”澄玖点点头,“奴婢陪着公主。” 澄玖:“你不是奴婢,你是侍卫,应称下官或是卑职,这声奴婢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 锦锦:“奴婢并不介意。” 澄玖再问:“我只问你,我若夺这帝位,真要当这传言中的女帝,你当如何?” 第159章 夭夭出征 锦锦:“是生是死,与公主同在。”澄玖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锦锦问道,“公主是不是真为这句传言动了心?” 澄玖:“不是,不是因为这传言,而是这传言提醒了我。今天这朝堂上,不是这些御史言官要杀我、要我死,是朝中有歹人的眼线,在推波助澜。这宫中想必也早有了,只是没有机会下手。如果我只有成为皇帝才能活着,这帝位我就要夺一夺。那我就让这传言成真,让歹人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看到,气死他。” 锦锦:“当初公主送我们去那地方,奴婢就是抱着给公主挡刀去的……” 澄玖:“我当初是让你们活命,今天、往后都是,你要活着,不要因我而死。我若下定决心夺帝位,你要走,我就送你离开这皇宫,远离事非。” 锦锦:“公主,我与公主一起,不离不弃。” 澄玖:“到时候再说吧。”澄玖往前走,但没有走得那么快了。 锦锦紧跟两步:“公主,不信我?” 澄玖:“不是,一则夺帝位太凶险,二则当皇帝太累了。我就是为了对付这些食古不化的大臣们,才这样学习读书的,太累了,你没看到嘛?我说得就是万一,万一呢。要我命,我就得拼命。我不想,这么多好吃好喝好玩的,我就想睡到日上三竿,玩到地老天荒。你不想呀?” 锦锦听到这么说,笑了,这话她是信的。锦锦:“想,我想同公主一起睡到日上三竿,玩到地老天荒。” 澄玖:“就是,这才是人过的日子,才是公主过的日子。赶紧回去堂兄还在等我呢,现在过得真是猪狗不如……非逼得我如此上进,作孽呀!” 澄玖与锦锦一路骂骂咧咧回了澄鸣宫。 稽清尘等了许久也不见澄玖,就想不会是偷偷去玩了吧,一想也要让澄玖偶尔散散心,也就在这皇宫中并不会走多远。稽清尘这性情真是极好的,也不急,备了茶自己下棋玩,准备等澄玖回来假装生生气,逗逗公主。 澄玖没有坐轿辇,自己总坐着,走一走有利于身体康健。这大热的天,澄玖与锦锦抓紧时间回来,走得是口干舌燥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喝茶。 稽清尘假模假样:“回来的这般晚。” 澄玖:“堂哥还能见到我就不嫌我回来晚了。” 稽清尘不解:“这是怎么了?” 锦锦也渴,也没有堵住嘴:“御史让陛下杀了公主。” 稽清尘:“才来?” 澄玖:“可不是才来,是等着南方大旱,琉璃洲叛国,一起来的。” 稽清尘笑的调侃道:“这是九死一生回来的?” 澄玖:“还不至于,有惊无险。我俊俏无双的堂哥,咱们开始授课吧。”对于锦锦说,“冰饮多做些。” 锦锦:“是。” 今日份冰饮,大份。皇帝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冰乳酪、冰豆沙,很满意。任公公吃到四样,还都是大份,更开心。心想:没有办法呀,陛下只爱吃那两样,这四样奴都爱吃呀。 琉璃洲叛国,背后有倭寇的支持。守在东胡边境的容将军带兵调往东部,那些之前送去的公子们也跟随着军队调动。 辛公爷与向候爷家里习武从戎的男儿都要进军队,去守护大宣与东胡的边境,防止东胡趁机偷袭大宣边境。 东胡是大宣北方的游牧部落,因祖先发源于东北胡人。 钱家要支援东部的男儿也都准备好,准备后日就出发到前钱。虽然,钱家女儿也多习武,除一位女子,没有一位想上战场的。 夭夭,只这一位女子要求上战场,从书院听到消息就赶回钱家。一到厅堂,就见站满了钱家儿郞。 夭夭上前对大舅舅钱钧说:“我要随舅舅出征上战场。” 这话一出,夭夭的姐姐妹妹们可就不高兴了,这显眼包。她去了,这是要置她们于何地啊? 钱老夫人听到心脏忽悠了一下,钱老大人听到脱口而出:“不可!”直摆手,“夭夭你都历练过了,就是上战场也要这几个丫头去,你也不要去。”几位小姐一听脸都绿了,什么?让我们去,历练?我们不想历练! 夭夭:“天天苦练一身功夫就是等这个时刻,姐妹们去不去我不管,我是要去的。我身上一半有钱家的血液,这个时候我必须去。倭寇矮小、残暴,我已有经验,我去最合适。” 钱老夫人拉着夭夭的手:“死活都不能让你去,女儿家会功夫防身就可。”听到这里,几位小姐频频点头。“一旦有个万一护好自己就行,你要去了,我怎么对钱诺的在天之灵。” 夭夭:“我娘在天有灵,是会保佑我的。外祖母,我会小心的。” 钱老夫人铁定了心的说:“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 夭夭:“我娘就想当个大将军,我就是不当个将军,我也要是个能上阵杀敌的人。不让我去,我也会偷跑过去的。” 钱老夫人生气了:“来人,把夭夭给绑起来。”下人一听,左右互看,看老夫人神色不是假的,就要来抓夭夭。 夭夭看着满屋子的人说:“你们全上来,也不是一定是我的对手,还会失手打坏不少东西。”看到怒气冲冲的钱老夫人,“老祖宗,我跟着舅舅去,就去充个数,我要是自己跑出去更不安全。” 钱老大人张口就:“不可、不可,谁去,你都不能去。这一屋子东西都不要了,来人把这丫头给我绑了。”下人们就要真动手了。 夭夭一躲:“外祖父,来真的啊?”躲到了舅舅身后。 钱钧将军:“父亲,就让夭夭去吧。这仗不一定打到什么时候,二老能关她多久?关几个月再把孩子关出病来,二老再悔不当初。”钱将军没说,夭夭是与暗卫一同训练的,一道门能关住夭夭嘛。这就是要求走门,翻墙可比走门快多了。 钱老夫人:“不行,绑了。吃饭喝水就喂好!管家,叫人牙子来,多买些人就专门看着她。” 钱老大人:“行!”老两口一条心。 钱钧将军:“不行啊,人要这样关起来,不疯才怪。” 夭夭想了一下:“行,就按外祖母的来。”又对钱将军说,“没事,我要被关出病来就找孔太医。公主去年被禁足,就是孔太医治好的。然后,陛下和皇后一心疼就让修宅子去了。这方面孔太医有经验。”夭夭原地不动的说,“绑吧,绑吧。” 钱钧将军一想就知道夭夭这样听话,就是早有退路。 夭夭接着说:“孔太医说,这样会死人的。”钱钧将军一听这就是要诛心。“外祖父、外祖母不信,问问孔太医就行。我绝对听话,外祖父、外祖母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就是孝顺。”听到的人全脸都黑了。 气得钱老夫人直哆嗦:“你去万一有了好歹,你让我这老婆子如何是好呀!” 钱钧将军说:“这样绑在家里也是死。” 钱老夫人冲着钱钧将军就去了:“不孝子,不孝子……”打着钱将军。 钱将军被打的直乐:“母亲,别打了,手疼。”钱钧将军一身的腱子肉,碰一下就感觉疼,钱老夫人果真打了几下就手疼了。 钱老大人:“你也知倭寇凶残,上次已是凶险。你再去,这不就是让你去送死嘛。” 夭夭:“这次的兵力比表舅上次交战的兵力多很。我知道打不过就跑,我不会傻得硬扛。” 钱岩妹妹说:“那不就当逃兵?也是要被治罪的。” 夭夭一笑:“换别人会是,换我不是。”钱将军知道夭夭这话就是骗人的。 岩妹妹:“你唬什么人,真不我们不知道军规。” 夭夭:“我若在其他人手下,肯定是要按逃兵处理的。可我是在舅舅麾下,舅舅会下令让我可以打不过就跑的。”钱钧将军心一颤,这孩子说瞎话怎么不脸红呢。钱钧让夭夭去,是知道夭夭偷着去更让人担心,这孩子太像她亲妹妹了。一听父母要把夭夭关起来,那是会被关坏的,带兵的人都知道,就怕被关,不少吃不少喝最怕被关起来。 岩妹妹:“啊?还能这样!” 夭夭:“我去年在前线时,表舅就告诉我们,倭寇狡诈,打不过就跑呀。你没上过战场,当然不知道。不能只有匹夫之勇,一股力蛮子在一对一打斗上都不见得占优势,何况面对八百个坏心眼的倭寇。” 岩妹妹无语。 钱老夫人一听这夭夭是一条心就要去前线,对着家丁说:“还不动手?” 夭夭笑着就被五花大绑,乖乖的离开厅堂:“外祖母,天热,别忘了给我红豆冰吃,我昨天就说要吃了。” 钱老夫人无可奈何:“一会儿就给你送去。” 夭夭喊道:“让芍儿姐姐来喂我,芍儿姐姐最会喂人吃东西了……”夭夭好似还说什么听不到了。 钱老夫人也喊道:“好……”芍儿是钱老夫人的侍女,调教的很好,也得钱老夫人信任。 看到夭夭这样,真是哭笑不得,这时候还想着吃呢。 钱老大人对钱老夫人说:“要不,问问孔太医,真要是憋坏了,也不得了呀。” 钱老夫人也后怕:“问问,随便找几个医生问问,她们与公主从小长大,与孔太医关系好,孔太医最是惯孩子,不可信。” 钱老大人点点头:“就听夫人的。我亲自去打听。”整个厅堂都听到了,说人家孔太医惯孩子,真是看不到自己什么惯的。 好好的一个钱家儿郎上前线的悲壮仪式这就样结束在一人一碗的红豆沙中,钱老夫人还吩咐给夭夭多送些去。 傍晚,钱老大人与钱老夫人一同出了门,不用猜这就是去找大夫打听了。 二老在晚饭前回来都阴了脸,直奔夭夭的房间。夭夭还被绑着,夭夭实在太无聊了,就让侍女读话本子。全府的侍女,就没几个认识的,好容易找一个。绑着真是太难受了,夭夭处处不舒服,但是她忍着。 夭夭见二才进来,装着开心的打着招呼,二老屏退侍女。 夭夭撒娇恳求着说:“外祖母,我的手腕都勒红了,能不能给我松松呀!”钱老夫人没有理,钱老大人上前给夭夭松了绑。 夭夭一愣:“不绑我了?” 钱老夫人坐在桌前说:“夭夭,你说的没错,这样绑着你,不出十日,你就受不了。” 夭夭扶着钱老大人也来到桌前坐下:“我已经受不了了,觉得胸口憋闷。”给钱老夫人看自己手腕处的勒痕。 钱老大人:“我们真舍不得你去受苦。” 夭夭:“夭夭知道。夭夭知道战争一起,最受苦的是百姓,当时的百姓生存不易,再有战事,更是雪上加霜。夭夭去就是尽一份力,我虽姓章,可也是钱家人,钱家的枪法都教了我,我的功夫在钱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我没有理由不上阵杀敌。” 钱老夫人眼含泪水:“可真是太危险了,上次你就差点儿没了!” 夭夭:“外祖母,我就是可以保命的。公主当初让我习武不是为了保护她,就是为了让我能活命。”小声的说,“我其实是属于暗卫的管辖,不同于普通将领。”二老一听大为吃惊,“但我本事不如任何一员暗卫,要是成为真的暗卫还要再练三年。” 钱老大人:“这事还有谁知道。” 夭夭:“不知道,应该没有几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钱老夫人真是太闹心了:“这暗卫更是要命的事。” 钱老大人看到钱老夫人这样:“要这样,还真不用多虑了。” 钱老夫人:“为何?” 钱老大人:“暗卫首先就是要把消息传回来,就咱家这夭夭也只能是把消息传回来。去军中她也不用身先士卒,明面上她就是一个校尉,有钱钧、钱鼎在……问题应不大。让不让这丫头去,她都会去。”钱老大人是与其在家关出病来,不如去前线。就这么一个女娃,有两位舅舅在,还能真让她上阵杀敌。 第160章 趁年少,多行少年事 钱老夫人:“你少诳我,上战场哪有自己逃回来的说法,就是暗卫也是不行的。”钱老夫人心真疼,说着就掉眼泪,明知道放夭夭出去就会去前钱,去前线就会上战场。“钱家男儿我不心疼,男子顶天立地,给了男人尊贵就要有份担当。钱家其他女人我也能咬咬牙放手去前线历练,钱家祖先得百姓香火供奉,真到那一天,我都要上战场绝无二话。可夭夭……我是真心疼呀。能寻回你,已是上天恩赐……上天可怜我这老太婆。”钱老夫人眼睛唰唰落。 夭夭:“外祖母,我知道,夭夭知道外祖母疼我胜于嫡亲的孙辈。”钱老夫人点点头。 钱老夫人突然想起来:“夭夭,你还没有铠甲呢。” 夭夭:“我不用穿铠甲,有护心镜就行,这样行动更方便些。” 钱老夫人:“怎么的,也要两个侍女陪着去。”夭夭想反对,一想还是不要反对了,先听从钱老夫人的安排,到了前钱再说。 钱老大人:“拦不住你,明日你就同你舅舅去兵部。” 钱老夫人:“先吃饭,还要去章家告诉你祖母。” 夭夭:“就听外祖母的。” 今天,钱家各房都到齐了。见夭夭被放出来,就明白夭夭是要去前线了。 饭后,钱老夫人带着夭夭来到一个房间。打开房门,祖孙二人进去,就看到一副银色铠甲。 钱老夫人:“这是你娘的,我一直留着做个念想。如今你要上战场,你穿着去。” 夭夭轻轻摩挲着这一身的银铠甲,上面没有灰尘,可见是总有人擦拭:“这铠甲我不能穿,我娘就留下这点儿念想了……” 钱老夫人:“傻孩子,你那是去拼命,哪有上战场不穿铠甲的。,总要能护你一二。” 夭夭与钱老夫人一起流着泪:“这是我娘留给咱们祖孙惟一的念想了,外祖母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夭夭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去往章家。夭夭知道外祖夫就在门外,但夭夭就当不知道,二位老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泣不成声 章家老夫人一看这么晚了夭夭回来,就吩咐人去给夭夭炖燕窝。 夭夭见到章老夫人行礼:“祖母。” 章老夫人假嗔道:“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夭夭:“最近贪玩了些。” 章老夫人:“知道就好。” 夭夭:“祖父呢?” 章老夫人:“一会儿就来,我炖了甜水,一会儿,老东西闻着味儿就过来了。”正说着,章老大人就到了。 章老大人:“我都说要吃好几次,就不给我炖。我说今天怎么就给我弄了,夭夭回来了。”夭夭笑了。 等章老大人与章老夫人坐好,夭夭一下就跪下了。二老都惊了,这是怎么了? 章老大人:“这是怎么了?乖孙,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惹了什么祸了?” 章老夫人:“这是……失手打死人了?不怕,有祖主在,打死就打死了。”夭夭一听酝酿好的词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知道章家二老在厅堂,几位章家媳妇赶来侍奉。一听这乖孙,又是打死人的。打死人还是乖孙?这份偏心,能不能雨露均沾一下,一点点也行。 章家二老一看愣住的夭夭真认为她打死人了,忙安抚:“不怕、冰怕,就是倾家荡产你这条命也要护下。”夭夭与几位婶婶都惊呆了。 夭夭:“不、不,祖父,祖母,夭夭要随着舅舅上前线。” 二老及媳妇们一听都愣住了。 章老夫人指着下人,没说出一个字,身边的侍女就等着老夫人吩咐呢,章老夫人终于说出来:“来人,给我绑了,关进屋子里。” 夭夭急了:“怎么也要绑我,我外祖母都绑了我近一个时辰了,我手腕都红了。”几个媳妇慌忙走进了厅堂。 章老大人:“怎么还把你放出来?就该把你这孽障关起来。”刚才是乖孙,现在是孽障,这变化太快了,真是猝不及防,这雨露均沾不要也罢。 夭夭:“打听了,能把我活活关死就把我放了。” 章老大人:“关人还能关死。” 夭夭:“至少能关疯。不信去问孔太医,随便一位大夫都得这样说。” 章老夫人所势凶凶:“关疯就关疯。备车,我要去钱家,问问,怎么那么钱家那么多习武的女儿,非让我家夭夭去。” 章老大人:“我同夫人同去。” 夭夭赶紧同几位婶婶一同拦住:“祖母,外祖母、外祖父也都不让我去,是我自己要去的。” 章老夫人:“傻孩子,你这一去可是九死一生,别说你是个女娃娃,就是男儿,也不能让你去。我的祎儿就你这一个血脉了,就是陛下下旨,老婆子这诰命不要了,命都不要了,也要抗旨。”说着流下泪来。 夭夭:“祖母,守大宣疆土是我爹我娘一生的志向,他们做到了。‘鲲游千里遮蔽日,鹏飞万里负青天。烽火连烟刀兵起,角弓安能落微尘?’” 章家二老一听这诗,这是章祎当年所作的诗,并无几人知晓。这是他与钱诺要同去东南前所做的,整理章祎遗物时二老看到的,可见当时章祎的决心。夭夭确实是章祎之后,是章家子孙。他与钱诺情投意合、一见钟情…… 夭夭:“祖父、祖母,就要让我去吧,这得完成我爹娘的遗志。” 章老夫人流着泪:“夭夭,祖母舍不得你去……” 章老大人:“祖父舍不得呀……” 夭夭:“夭夭心里都知道。” 章家管家媳妇插话道:“那钱家一家子都习武,就是几位小姐那也是自幼就开始的练家子,怎么就让夭夭去呀?” 章老夫人一下明白过来:“对呀,为何非你去呀?那几位小姐可同去?” 夭夭:“女子中,只有我去。只有我要去!” 章老夫人:“她们为何不去?同是将门之后。” 夭夭:“她们虽自幼习武,可从小锦衣玉食,被保护的太好了。还有两位舅舅都是大将军,就她们那小心眼、小性子极容易抗命,上了战场也容易不听调遣,还会与人暗自较劲,搞不好跟着她们的士兵都会白白送命,每一名将士背后都是一家子的喜怒哀乐。若是平常,还可让她们去历练,但这次是大战,不可儿戏,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只有我去,我在那边大小仗没少打。有舅舅照拂,我只要听话,就不会有事的。” 章老大人:“此话是不假,可夭夭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夭夭:“若是胜了,我不必等到大军凯旋就可以先行回来。” 章老大人:“还是不放心呀!” 章老夫人点点头:“怎么都是放心不下,这我要天天的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呀。这日子让我怎么受得住呀。”章老夫人眼睛一亮,“祖母与你一同去前线。” 不用夭夭劝,几位媳妇就拦着了。 夭夭:“那都笑话死我了,外祖母还给我配俩个侍女……” 章老夫人没等夭夭说完,立即说:“祖母再给你配俩小厮。”夭夭都愣了 夭夭只能向几位婶婶求助了:“婶婶……”婶婶向夭夭使眼色。 夭夭立即领会道:“行。”好规矩,先应下再说。 章老大人思忖了一下,只能答应,夭夭太像自己的儿子,虽是文人,确有铁血丹心。 三婶婶说:“就该把夭夭绑起来,哪儿都不去,就守着老夫人。” 二婶婶说:“全府上下没有一个能打过她的,绑了也会逃,不如就让她去吧。有亲舅舅在,会平安的。” 章老夫人问夭夭:“何时走?” 夭夭:“后天,陛下会亲临送行。” 章老大人:“你是可以不去的。” 夭夭:“多少将士背井离乡,远离父母妻儿,我又如何?我会活着回来的。”夭夭看向章老大人,“祖父,夭夭有一事相求。” 章老大人:“尽管说来。” 夭夭:“祖父,公主遭小人算计,还请祖父在朝堂多为公主说话,护公主周全。” 章老大人:“你安心去前线,公主,有祖父在,帮你守着。”皇帝对章家不薄。 有人对公主已起杀心,这只是才开始,这战事持续的久了,对公主越是不利。 夭夭向书院的山长禀明要去前线杀敌,山长向皇帝上了奏折 皇帝看到是大为吃惊:“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份胆量。书院的曾山长还让朕派个人监夭夭的值,这是让谁去好呀。”又看兵部呈上来的将领名单,并没有夭夭的名字,突然想到,夭夭是乳名。就在名单上找姓章的名字,看到了章南晏的名字。 皇帝就说了一句话:“封夭夭,章南晏为昭武副尉。” 任公公一听就去安排拟旨,自己还亲自要去传旨了。 夭夭此时正在澄鸣宫,澄玖一听夭夭要去前线,也不同意:“夭夭,你不去。你才回来一年不到,就又要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夭夭:“公主,我要去的,我也是钱家人,钱家男儿都要出征的。” 澄玖:“你本可以不去的。” 夭夭:“趁年少,多行少年事。” 澄玖:“我知道,这是你想做。” 夭夭:“早日平战事,公主早日平安。” 澄玖还想说什么,被稽清尘拦住:“公主,让夭夭去吧。要能拦住,章家、钱家都拦住了。” 澄玖把日明同照弓与定情剑交给夭夭:“带上,防身。” 夭夭:“这可不行,公主,这太贵重了。” 澄玖:“与命相比,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夭夭:“我有兵刃。” 澄玖:“拿着这些,就当替我去。我若可以,也要上阵杀敌,护我大宣。” 夭夭:“公主,我还是带剑吧,又是弓又是剑的,实不行呀。” 澄玖:“也好。用剑防身更方便些。” 夭夭:“这剑就当是公主借我的,我替公主多杀敌。” 澄玖:“你要活着回来,我只要你活着。”夭夭点点头。 孔仁儿上前给夭夭一个荷包:“戴好这个,蛇虫鼠蚁都不会靠近你的。” 澄玖:“明日大军开拔,我也要去的。” 夭夭:“放心吧,我会平安归来的。” 这时,澄鸣宫的一小侍女回来说:“陛下封了夭夭为昭武副尉,任公公亲自出宫传旨去了。” 澄玖:“活着回来夭夭,还能升官,记得打不过就跑。” 稽清尘一笑:“公主这话能保命。” 澄玖:“安排两名女侍卫跟着你,相互有个照应。” 夭夭:“那边已安排好了,女侍卫还是守着公主吧。”夭夭口中的“那边”是指暗卫营,今一早就派来了。“公主,马上就要院试了,不必担心我,安心考就好。等公主考完,我还在路上呢。” 澄玖点点头:“好。”又问道,“刘孝众知道嘛?” 夭夭疑惑道:“他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我去看看。”说着拿着剑就跑出了澄鸣宫。 澄玖、稽清尘、孔仁儿都没有想到,刘孝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此时的刘孝众在家哭鼻子呢,刘夫人心疼:“夭夭不是不告诉你,这事这样的急,她还没来得急跟你说。” 刘孝众抹着眼泪赌气道:“她第一个就该告诉我,现在还不来告诉我。” 刘夫人也生气:“也是,怎么也该第一让你知道。” 刘孝众一听就觉自己更加委屈,这时父亲与兄长都不在家,这刘孝众在刘夫人面前可是不能忍着、憋气。 刘夫人是又生夭夭的气,看着自己儿子伤心而心疼;又知道夭夭也有自己的苦衷,小情人分离最是伤心。 夭夭去了书院,得知刘孝众一早就来了书院,听说自己要出征去前线脸色难看就走了,就猜可能回家闹情绪。 夭夭来到刘府,就见刘夫人在刘孝众前后左右来回转,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刘孝众这是在挨骂? 夭夭没直接走过去,让刘府下人去通传一声,自己远点儿站着。 刘孝众一听夭夭来了,立即两眼放光。 第161章 上战场 刘孝众就知道夭夭是去书院寻他没有寻到才来的刘府,夭夭心里是有他的。 刘夫人一看自己儿子换了一副嘴脸,好好缓了一口气,认命吧! 刘孝众抬眼就看远处站着的夭夭,用衣袖擦干眼泪:“夭夭来了。”就奔向夭夭去了。 刘夫人见到也是笑脸相迎:“夭夭来了,听说夭夭明日就出征了。” 夭夭还是很有礼数拜见了刘夫人:“是的。”夭夭又对刘孝今说,“我昨天就要来告诉你,今天就要把名册交到兵部,要取得钱家、章家两家长辈同意,我外祖母真绑了我近一个时辰。这一番下来,就到了要宵禁的时辰,出不来了。” 刘孝今:“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是第一的。” 刘夫人:“来人,快给章小姐上茶,还有果子,我还有事,你们聊呀。”刘夫人识趣的走了,夭夭与刘孝众还是很规矩的对刘夫人行礼。 夭夭见刘夫人走了,就与刘孝众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你说……” 刘孝众:“我与你一起去前线。” 夭夭:“马上就要秋闱,明年还有春闱,你要参加科举呀。” 刘孝众:“我不想科举,我就想与你在一起。” 夭夭一笑,哄着:“可那是军营,要打仗的,真不能带你去,你看,”说着给刘孝众看自己手的剑,“公主把这剑给我用了,等我回来还要还给公主。你放心,我会平安的。” 刘孝众:“可我……” 夭夭轻轻哄着看着刘孝众说:“你都用功了这么久,不能为了我半途而废,我们各自做好各自的事。” 刘孝众:“不差这几年,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再考的。可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夭夭:“我们相约,不论考中没考中……你……都可以来看看我。” 刘孝众:“你就不要诳我了,你不带我走,我怕我根本走不出帝都去。” 夭夭:“那就呆在帝都等我回来,不要让我担心。我比去年更强了,不怕那些倭寇。” 刘孝众一听想哭:“可我还是不想让你去……” 夭夭:“不都说好了,我们各自做好各自的事。” 刘孝众:“说好了嘛?” 夭夭:“说好了呀!刚刚不都说好了嘛。考不中没关系,我养你,陛下给我升官了,我现在是正六品了。” 刘孝众一听忍着哭,挤出笑说:“俸禄也涨了!” 夭夭:“以后谁欺负你,不用忍着,照着脸上打。” 刘孝众:“不是打人不打脸嘛?” 夭夭:“用五分力打就行,用全力会打死人的,” 刘孝众点点头,夭夭眼中有泪,就是不落。 刘孝众落泪,他害怕从此夭夭就不回来了,他觉得夭夭不太对劲儿。 刘孝众:“我们要一起长命百岁!” 夭夭:“我们不要像我爹娘一样。”夭夭忍不住了,眼泪落了下来。“我爹娘……在一起……也算……长命百岁……”刘孝众替夭夭擦去了眼泪。夭夭,“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此去……真得凶险……” 刘孝众察觉出了异样:“夭夭……” 夭夭:“我骗了钱家、章家,可我不能骗你……我……” 刘孝众:“夭夭,你真得舍得我们?” 夭夭:“我一条命就是留着要杀倭寇的。” 刘孝众收起了眼泪:“你活得越久,才会杀更多的倭寇。杀几个倭寇只是泄你自己的私愤,倭岛不除,倭寇不止。你的命,比那些倭寇的命值钱,切莫图一时痛快与倭寇来个同归于尽。你活下来,能保护更多的人。” 夭夭看着刘孝众,仿佛心里透了一丝的亮说:“倭岛,多大?” 刘孝众:“不是很大,可人数也不少呀。” 夭夭伤心、无力的说:“倭寇不是一时就能除尽的,可能世世代代都除之不尽。”替父母报仇,杀几个倭寇不过是泄自己一时的私愤,这么多的倭寇什么时候能除尽。 刘孝众:“这像这蚊虫,总也杀不完,可是咱们挂上香囊,它们就不敢靠近了,靠近就是死。睡觉有蚊帐,出门有香囊,在院子里还可以撒一些草药。总有办法治这些蚊虫的,可首先,咱们要能活着,好好活着,会有办法对付它们。” 夭夭漂亮的眼睛亮了:“我要活着回来见你。” 刘孝众:“我们都需要你,一定活着回来。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付倭寇,至少让倭寇缩在他们的岛上,不敢来大宣祸害人。” 夭夭听到刘孝众这样说:“嗯,不让更多人像我一样。” 刘孝众:“我要考中,咱们一起,像你父母一样的志向,为了大宣长命百岁的造福百姓。” 夭夭点点头:“自从记忆恢复,父母惨死的画面就时常想起。我自己都在用力掩饰,越来越多的时候,她就想一个人呆着。不想在钱家,不想在章家,在不想在宫里,我都觉得不是我的家。只有与你一起时,我才觉得我心里安宁。这次我一定要去,我要为父母报仇,这段时光我拼命练功就是要等这一日。向家向昱泽辱我,我都没寻死,我就是要等着上阵杀敌,战死沙场,与我父母团聚,我太想他们了。”看着刘孝今说,“可我真得是舍不得你!我走了,你总是要伤心些时日。” 刘孝众看到夭夭此时的神情,知道她想明白了。幸好他察觉到夭夭的反常,夭夭来是跟自己永别的。好悬,媳妇差点就没了。 刘孝众:“你不在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好过的。与谁都会想,要是夭夭在会如何如何。你不能留下我不管,你说好要养我的,我等着吃软饭,享轻福呢。” 夭夭:“好,你此生,我来养。” 刘孝众:“我就要吃软饭,硬点儿的饭都不吃。” 夭夭:“好……” 刘孝众:“你爹娘在天会保佑你的,你是他们的女儿,不会轻易死的。” 夭夭笑了…… 第二天,大军开拔,阵势很威武雄壮。皇帝、皇后、澄玖公主,文武百官出城相送。夭夭也在队伍之中,刘孝众快哭成泪人了。 稽清尘看着痛哭的刘孝众说:“不怕,陛下让我接夭夭的职,你在书院不会被欺负的。” 刘孝众哭着说:“夭夭说了,谁欺负我就让我用五分力揍他。” 稽清尘:“那你还哭这么伤心?” 刘孝众:“你没定亲,你当然不知道。” 孔仁儿:“小王爷定亲了。” 刘孝众:“定的谁家的小姐?” 孔仁儿淡淡的说:“我。” 刘孝众:“我怎么不知道。” 小睿泉王与孔仁儿定亲,全帝那是多大的动静闹。还有,私下里相聚,这刘家二公子居然不知道。 稽清尘:“你这心里不是夭夭就是圣贤书,装不下别人。” 刘孝众说出了实话:“夭夭这次去前线,是一心赴死、战死沙场,为父母报仇,我真宁愿她什么都没想起来,她还是无忧无虑公主宫中的小宫女。昨天,我好顿劝,可还是怕她自己见到倭寇就忘了我的话。” 稽清尘急道:“你怎么才说?”孔仁儿白了刘孝众一眼。 刘孝众:“说了又能怎么样,拦不住她的……” 孔仁儿:“她这是病,得治。” 刘孝众不哭了:“她昨天才告诉我,我才知道她心里那么苦。” 孔仁儿:“我写信给我二爷爷,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告诉二爷爷给夭夭施针就行。” 刘孝众:“夭夭能好?” 稽清尘:“要是早知道,就早好了,初期好治。还有,这事不能让公主知道。”刘孝众点点头。 稽清尘要去书院当监察,这些学子知道夭夭好动手不敢造次,看到这一白净、文质彬彬的小睿泉王就不当回事,公开挑衅。稽清尘微微一笑,用小小的棋子就给收拾了。 很多贫困学子长期学习,无钱买药还坐下了一些病症,稽清尘还给医治了,告诉如何缓解病痛。书院风气大好。 自从大宣要收复琉璃洲,皇宫上下节俭,中秋宫宴都取消了。澄玖忙着要参加院试,稽清尘去了书院,澄鸣宫又是门可罗雀。刘孝今忙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澄玖实在看不进去书了,就去看那两只大猫熊,拿些果子喂喂,让兽园里的人好好喂养,不可苛待。 兽园人说:“宫中的用度都减了,这兽园也减了。” 澄玖:“兽园如何减得?不怕减了,它们把你们都吃了。”兽园人不做声。“有些不能做的,不要做。把账本拿给我看。” 兽园人:“请公主稍等。” 不一会儿,就把账本双手递给了澄玖。 澄玖一翻:“之前喂的就不多,都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加量,也不能减少呀,还是要按之前的量喂,不得苛待。”澄玖使了眼色给锦锦。 蒙戈没有等来蒙将军的银票,却等来了蒙将军的家书。家书就四个字:逆子,归家。 这就四个字,蒙戈可是高兴坏了,就拜托稽清尘传消息给澄玖说要离开大宣,带上洛心、忆卿、清澜一起东胡。 澄玖知道蒙戈为什么这样的高兴,逆子也是儿子呀,这是把他当儿子,蒙戈想让蒙将军唤他为儿子呀。 东胡使团走的时候没给蒙戈留下什么,澄玖送给蒙戈一辆两匹马的车,这拖家带口的一起上路,还给也路费。 澄玖对稽清尘说:“夭夭走了,蒙戈也走了。什么时候,你们都能留在我身边呀。” 稽清尘:“蒙戈走了,公主不开心?” 澄玖:“蒙戈也是可怜人,他父亲一直不承认他这个儿子,不管他多努力。” 稽清尘:“我可听到过你劝他时说的话。” 澄玖:“我也不能像那些人一样挑拨父子关系呀。” 稽清尘:“这天下的可怜人何其多呀。”澄玖还是觉得委屈巴巴的。“心里还是舍不得蒙戈走?” 澄玖依在了稽清尘肩上:“堂哥。” 稽清尘:“嗯。” 澄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其实我与蒙戈接触的并不多呀。” 稽清尘:“自从白小公子离开公主,公主就这样了。这要是白小公子还在,谁离开你都不会如此。” 澄玖:“啊?可我与白小公子就是兄弟一般。” 稽清尘:“从小相处长大,还很要好,情义自然与别人不一样的。养的猫儿、狗儿时间长了,一时丢了都受不了,何况还与公主要好的人呢。” 澄玖:“蒙戈说话真是……不能听……” 稽清尘:“可他只是说话气人,他是故意逗公主的,公主自己也知道。公主要是不知道,早就让他得意了。” 澄玖:“对。我知道他故意的。” 稽清尘:“有人就是这样的,越想引起对方注意,越是用极端的方式。” 澄玖:“这个草原上的少爷。”突然想起来说,“得让蒙戈把头剃回去,别让他爹看到他汉化,该不高兴了。父子团聚,也是喜事一桩嘛。” 稽清尘:“好,我明天就去告诉他。” 蒙戈是真高兴呀,在帝都给蒙将军带了一车的礼物。就这样,两辆马车就上路了。 洛心、忆卿、清澜三人在路上与蒙戈有说有笑,她们从小也没有出过帝都,一路上游山玩水。 皇帝是天天战报不断,至今都没有败仗,但要收复琉璃洲还要等大部队到。南方旱灾也在控制中,关于女帝治国亡的言论也就终止了。 一是前线要粮食,二是南方要粮食,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粮食的问题,大宣的户部就开始四处的筹集数粮食。 商人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谁有粮谁发财的思路一下就有了,这时候奸商不出现那都天理不容。 宫中的吃食一下就缩减大半,其实并不影响什么,平日里就是准备太多,浪费的也多,除了澄鸣宫,其他宫中都有浪费的情况,就是多少而已。可现在是粮食在涨价了,宫中想省下的银子就没有了。 终于到了要院考的日子,澄玖按之前的计划在考试前一天进入夭夭的府里。 夭夭与连婶婶、连叔叔早都打好了招呼,说有贵客来住,不可对任何人说,也不要过问,就当不存在。 第162章 败露了 院试前一天,澄玖在宫中落钥前出了宫,走得是书院与皇宫之间的那道宫门,又从书院去的夭夭府邸。 早在澄玖去夭夭府邸前,就安排了暗卫在夭夭府中,周围也安排了一些。也怕被歹人的杀手发现这个宅子里外暗卫多,刘考今亲自保驾护航。还好只有一夜,应是察觉不到。 澄鸣宫一如既往,还是一片的热热闹闹,那宫中舞枪弄棒的侍女那么多,不可能一点儿动静没有,要是突然安静下来,那就反常了。 第二天清晨,澄玖准时的到了考场,考前一顿的排查。锦锦与渊渊也不能在考场前过多的停留,毕竟是澄玖公主的侍女目标也是挺大的,就在帝都里闲逛。才听到说帝都的粮价涨得厉害,这粮价涨了要是大事,那不就是什么都得涨。澄玖还在考试,怎么也要等到三天后公主出来才行。 锦锦与渊渊了解了一番后就回宫了。 第一天晚上,宫中都落钥了,皇后来到了澄鸣宫。 皇后是饭后无事,想着这两日没见到公主了就来看看。宫中用度缩减,这天气太热,澄玖又喜欢吃项嬷嬷做的冰桃汁,特意亲自送来。还以为澄玖还在用功读书,没在。 皇后感觉不对:“澄玖去哪里了?” 一小侍女回话:“回娘娘,奴婢不知。公主从来不告诉奴婢去哪儿里。”这小侍女没说假话,她们离不了公主那么近,知道公主学武,知道公主读书,但是不一定知道公主去参加院试,就算知道也当不知道。更不知道哪天进行院试考试。皇后一看就是澄鸣宫三等侍女,就这三等侍女可都是身上有功夫的,皇后就不见得知道了。 皇后:“那她能去哪里呢?” 小侍女:“没准去看那两只大猫熊了,我那日还听到公主与锦锦说要看着些,别苛待了大猫熊。” 皇后一扫,没有看到锦锦、渊渊,想了一下说:“是有可能,还有人跟我说公主取了一大块的冰要送去给大猫熊解暑,状都告到我这里了。行了,项嬷嬷咱们回去吧,我也乏了,比不得公主精力旺盛。”锦锦和渊渊是真得去了兽园看大猫熊,而安是去太医院给孔太医送一些吃食,孔太医值夜。 澄鸣宫恭送了皇后娘娘,这就算是混过去了。等小侍女看到这三人回来说皇后娘娘来了,三人的脸都白了。 第二天,这些小侍女才知道,公主两夜没有在宫中,各个吓坏了。 按规矩,澄玖上完朝就是会到皇后宫中来请安的,毕竟昨晚让皇后扑了个空,晨昏定省皇后对澄玖没有那么严苛,这天气又热,就不要那么勤了。 皇后等来等去没有等到,就去皇帝那里看看吧,最近,这国事也是太费心神了。 皇帝:“今天早朝没有看到澄玖,估计天热,昨又睡得晚些没起来吧,她那澄鸣宫可是个热闹的。” 皇后觉得不对:“陛下,那希儿这两日可送了吃食来孝敬陛下?” 皇帝:“昨天还送了绿豆糕和绿豆饼来,都好吃。皇后没收到?” 皇后:“收到了,是都好吃,这孩子是人孝顺的。” 任公公听到皇后这样问,暗道不好。心想:就觉得是不是皇后觉得不对了,这是说还是不说呢。任公公心里这个苦呀,说还是不说,不说,要是露馅自己就完了;说了,好像也是要完了。自己先出去就当不知道。任公公自己悄悄的退出了宣政殿,去办皇帝之前交待他办的事了。 皇后:“妾去看看希儿,后宫节俭,希儿还在长身体,平时吃惯了,别这个时候亏着。” 皇帝:“朕陪皇后一起去,这几日也没见着她,也不知道她又在做什么好吃呢?咱们都去尝个鲜,朕也走动走动。” 皇帝、皇后来到了澄鸣宫,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后就察觉到这里有事,皇帝不以为然还问呢:“朕的公主呢?你们都在做什么中呀?” 皇后扫了一眼,看到平时澄玖身边的几位侍女都在澄鸣宫,那澄玖去了哪里了? 皇帝才觉得好像不太对,看到跪着还没有起来的宫人,眼神变得犀利,刚想叫任公公,一看任公公不在,好像没有一同来,就看到岳公公跟着自己。 皇后:“快说吧,公主在哪里。”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锦锦咽了一口唾沫说:“回皇后娘娘,公主不在宫中,但……公主在的地方很安全。” 皇后急眼了:“还有比宫中还安全的地方?”皇帝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心里知道这宫中也不安全,最近的事真是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皇后也要硬气的继续说呀:“说,公主在哪里?” 锦锦、而安、渊渊,相互看着就是不说,皇后心里有气:“来人,拉出去,打到说为止。”侍卫上来就要拉走这三个人。 锦锦大喊:“说说,奴婢说。”还好公主交待过,这是三天的考试呀,不是一两天还能蒙混过去。“公主参加了院考!” 皇帝、皇后同时站了起来:“什么?”帝后二人一对视,心里都想到了,这样的用功,是参加了院考?澄鸣宫其他的侍女、嬷嬷也都知道了,也都吓坏了。 皇后拉到皇帝的衣袖:“那里可都是男子呀!这可如何是好呀!” 皇帝:“公主是怎么进去的?”皇帝不用想都知道这事得问任公公,“把任公公给联叫来。” 任公公被叫来就跪下来了,皇帝说:“你这是,早都知道了吧。” 任公公:“知道。” 皇帝恶狠狠的说:“都是你安排的吧?” 任公公:“奴就安排了户籍,派人去保护公主。” 皇帝:“你对公主还应是有求必应呀。” 任公公:“奴不敢,是陛下准了的呀?” 皇帝:“朕什么时候准的了?” 任公公:“去年,陛下说‘只要公主要的,不太出格的事能满足就尽量满足,不闹成那些纨绔子弟那样就行。’” 皇帝:“这还不出格?” 任公公:“公主一心向学,如此好学,奴就给办了。没想到公主真去考了,这几天还都参加上院试了。”说着,还欣慰的笑了。 皇帝:“她一个女子,那些全是男人,有多不方便你不知道呀?” 任公公:“知道,都安排好了,陛下,娘娘放心。” 皇后:“怎么能放心!三天下来,还不拔层皮呀!就一个出恭怎么办?这么热的天,还能不喝水呀。”皇后看着这锦锦她们说,“你们也不拦着,还帮着她遮掩,打死你们都不怨。” 锦锦、而安、渊渊立即磕头:“娘娘,饶命!” 皇后对皇帝说:“赶紧想办法把希儿弄出来。” 皇帝:“那是院考,关了门,就不能开了。”想了一下,“把刘孝今叫来。” 任公公:“刘司使在公主那儿守着呢。” 皇帝指着任公公:“明日,院考结束把公主立即接回宫。一刻都不能耽搁。”又指着这些人,“明日,一起罚。胆子这样的大。” 一甩袖子就走了。皇后见皇帝走了,也跟着走了。 澄鸣宫的人都慌了,离死不远了! 帝后发现澄玖参加了科考,并发怒的事,刘孝今很快就知道了。 任公公跟着皇帝,皇帝看到他说:“你不去领罚?” 任公公:“奴这不是等陛下的责罚嘛?”皇帝刚要开口,任公公就说,“陛下,公主考一次就考过了县试。”皇帝看了看任公公,任公公接着说,“公主考一次就考过了府试。” 皇帝:“那又如何?很难嘛?” 任公公:“可公主才十三岁呀。奴也没有想到公主能考过县试,公主就是好奇这科考怎么这样的难,想知道怎么个难法,就想体会一下,这要考不过不也就不考了,谁想到公主考过了。” 皇帝哼了一声说:“能过……你没安排?” 任公公听出来了:“陛下,这事奴可不敢呀,科考舞弊可是杀头的大罪。奴要是能改这结果,就让公主不过,这一下能省了多少事,也就没今天这事儿了。”任公公说的是委屈巴巴,“公主考试,前后多少人的安排呀,如今我这命都要不保了。可公主是真争气呀!” 皇帝:“可公主这就是占用了一个名额,这次要是过了,可就是占了三个名额。” 任公公:“陛下,公主不是最后一名,都是她自己的本事。” 皇帝问任公公:“她有了功名有什么用?因为她落榜的那名学子若是人贫苦的,可能就是再也不读书了,要不就是还要再努力一年。” 任公公这么一听,就跪在地上:“陛下,奴知错了,奴没有陛下想得这般深远,体恤天下读书人的不易。”皇帝一回可没有让任公公起来,就跪着吧。任公公小心翼翼的说,“奴就是想,皇帝说让公主日后带皇子,这公主要带皇子,也不能就带着皇子做吃食吧,怎么这上下古今都要知道些。” 皇帝:“有徐知霖和稽清尘教……”皇帝想到了,“他们原来早就知道公主要参加科举,我说往来的书信怎么都是讲义、注释。有他们俩帮着,不考过都怪了。真是要气死朕呀!”气得皇帝头都晕了。 任公公:“都没想到公主这样出息。” 皇帝大发雷霆:“好、好,合起伙来,就瞒着朕,真是胆大包天。公主不是愿意考嘛。”皇帝手都颤抖着说,“她这次要是考过了,她就给朕考乡试,有本事就也上殿试考一考,考不上就一直考,给她能耐的。” 任公公一听,轻轻的问皇帝:“真得呀?” 皇帝蹲下看着任公公说:“你说呢?” 任公公:“陛下是让过还是不让过呀?” 皇帝:“你说呢?” 任公公:“陛下,公主的卷宗就在那儿呢,奴真是一点儿手脚都没做呀。不信,陛下可以查呀。” 皇帝发狠了:“行,朕就好好查查。把今年县试一百名,乡试一百名的卷宗都拿来。”任公公要起身去传旨,就听皇帝说,“你就在这跪着,让别人去办。” 皇帝心里虽然生气,并不是公主参加科举,而是占用了名额。能怎么办,当爹的还是要给善后的。 皇后是非常不安的,一路上与项嬷嬷说:“这要出恭可怎么办呀?就得硬憋着,会憋坏的。还有,吃呀,喝的,这三天多遭罪呀。那号舍里什么没有呀?这要是被人发现……这些御史能善罢甘休?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项嬷嬷宽慰道:“别家都是盼着自家孩子向学、有出息,怎么皇家的孩子还怕起来了。那些御史就那样,平日里就没事找事,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奴倒是挺开心的,公主……真是……”项嬷嬷满脸佩服的神色。 皇后万分担忧的说:“可毕竟是个女儿家。” 项嬷嬷:“公主去考,就必定是有了万全的法子。娘娘不必担心,要真出了事,消息就传过来了,有刘大人看着呢。”项嬷嬷一看皇后又开始郁郁寡欢,“头一次看到,考过了,还唉声叹气的人家,这要别家都大摆筵席了。” 皇后心里也知道,可这是在皇家,还是堂堂的皇家公主身上。 皇帝看到礼部拿来的卷宗,真是头疼,这就是要了个一百名。这皇帝突然要看这些小孩子的卷宗,甚是不解。来传旨的太监就说:“祖宗社稷,贵在子孙。这些可能就是大宣的栋梁之才,陛下心思必定深远。” 礼部的官员一听,对呀,子孙后代,可不就是早早的发现人才,早早的选拔人才。 皇帝特意先看了被澄玖挤掉名额的那位学子。十五岁,县试没过,没有澄玖他就是最后一名,又从府试里找出被澄玖挤掉的,十六岁府试没过。皇帝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再一一翻看这些考生的全部试卷。 任公公还在跪着,皇帝看了一眼:“起来吧。”任公公如释重负。 皇帝特意没有看名字,就是看答题内容。可见阅卷的官员评的并无不妥之处,皇帝这才去找澄玖的名字,又看了一下答卷,确实该过,无异议。 第163章 大事化小 皇帝看了一个通宵,科考通过的是按考生数量而定的,人数多通过的人数也就多。皇帝只是各看了一百人,其中县试落榜二十名,院试落榜四十名。落榜的这些人中,有的真不比上榜的最后一名差多少,可能是这一届的考生普遍优秀,落榜中有一些人可惜了。 皇帝对任任说:“不与名次靠前的相比,就是上榜后面这几名与落榜这几名来说,真没有差多少。这批学子不错呀。” 任公公:“大宣这些年国泰民安,百姓家有点余钱就让自家孩子开蒙了,帝都不少私塾呢。” 皇帝听完:“朕也乏了,今晚就在这就寝吧。”皇帝心想:自己不信公主,还是不信徐知霖、稽清尘。皇帝想想居然笑了,这一笑,周围服侍的人都懵了,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阴着脸,宣政殿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喘。 皇帝躺在床上,叫住任公公问道:“任予。” 任公公:“奴在。” 皇帝:“你说,这……人……才,是不是……青年才俊是好,像百里奚、孙叔敖这样的,老天爷都是不拘一格的降下人才,为何这科考要限制人数?都可能是可造之才,栋梁之才。” 任公公:“陛下,奴,没听懂。”皇帝没说话,任公公再一看,皇帝气息均匀,睡着了。 任公公出了宣政殿,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查公主查出什么心得了?就等公主回宫了,自己这脑袋今日还在,明日就也就能在。 澄玖公主出了考场,一看,是刘孝众驾着自己的马车来接自己。澄玖犹豫了,还没等澄玖问,刘孝众说:“公主,先上车。” 澄玖一进车里就看到了刘孝今,公主是一脸的轻松、开心,刘孝今见到澄玖自然也是开心,可还是得告诉公主出事了。 马车先去的书院,从书院回的宫中。公主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带到了宣政殿中。 皇帝与皇后排排坐的等着澄玖,一见澄玖平安的回宫,穿着极普通的粗布衣服。 皇帝问:“考得如何呀?” 澄玖向皇帝、皇后行礼问安,接着回答:“回禀父皇,不知道考的如何,等发榜才知晓。” 皇后是忍不住:“真是纵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才敢参加科考?” 皇帝沉得住气,拉住皇后,又问澄玖:“你可知你母后从昨日就开始担心你,一夜都没有睡好。朕看你睡得倒是挺好。” 澄玖:“儿臣睡的也不好,在号舍睡腿都伸不直,还有蚊虫,什么臭味、骚味,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味。”澄玖说到此处脸都快挤到一起了。没等皇帝、皇后要数落她,又接着说,“还有人打呼噜,儿臣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叫醒了。儿臣今早发现,带得吃食都坏了,儿臣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澄玖露出了可怜兮兮,还有点儿委屈的表情 皇后一听急了:“这是饿了一天?” 澄玖:“放了场,刘二公子给儿臣买了包子,儿臣已经不饿了,就是有点儿喝了,考场里的水今天就不能喝了,好像是放的时间过长。就是……就是……”澄玖四下闻闻,“感觉还挺臭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臭,可能是在考场熏的。” 皇帝刚想说:“这不是你自己找的罪受。” 澄玖赶紧说:“其实这次不算最臭的,考院试的一天,儿臣居然在屎号,那些考生都笑话儿臣。那给儿臣熏的呀,儿臣最后是闻着墨块答完的卷子,还要通过了,堂堂男儿也没有考过我。”皇帝听到澄玖在屎号,看了任公公一眼。任公公也知道,再看澄玖,那明明是让帝后二人动恻隐之心,饶了她。 澄玖:“父皇、母后,儿臣想出恭,儿臣都三天没出恭了!” 皇帝一听:“快去,快去。”澄玖起身就走,急急忙忙的样子。 皇后着急了:“赶紧传太医,给公主看看。”又对皇帝说:“我就说别憋坏了。” 任公公:“陛下,这公主,还要再问话嘛?” 皇帝一叹气:“让公主休息吧,明天再说吧。考了三天,遭了这么大罪。”看向皇后问道,“皇后意下如何呀?” 皇后心痛了:“陛下,妾得去看看,别生病了。”说着就要走。 皇帝一把拉住,“不用去,什么事都不会有,这孽障就是让你我二人心疼她。”皇帝转头问任公公:“那屎号怎么回事呀?” 任公公真怨呀,委屈道:“这真不是奴安排,就是排到了。奴知道后,把茅房都重新弄了。” 皇帝:“你就该让她次次坐在屎号旁,就没今天这事了。” 任公公小声嘀咕了一下:“坐屎号也通过了。” 皇帝:“你说什么?” 任公公:“这奴可办不了呀,考场里,奴最多就是能管屎号。” 在场听到的人都乐了,皇帝、皇后能说什么,事已至此。 皇后问皇帝:“这考场有这么大味吧?” 皇帝:“希儿没有说错,考场里什么出身的都有,天气还热,可不就什么味都有。我看希儿不像说谎,你看她眼眶都是黑的。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子包子味。” 皇后:“陛下这就不罚了?” 皇帝:“罚啥呀?怎么罚?皇后想罚,皇后罚吧。” 皇后:“就这样算了?” 皇帝:“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皇后:“那这次要是过了,还让她再去考呀?” 皇帝:“皇后呀,你当考中秀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就她,能考过?今天一天几乎滴水未进的。” 皇后:“希儿宫里的人得换换,贴身的几个真是瞒着滴水不漏。” 任公公赶紧说:“皇后娘娘,换不得,换不得。” 皇后:“几个奴婢,有什么换不得的。” 任公公:“这几位奴婢换掉,一是从小陪着公主的,公主会伤心,也会伤了母女感情;二是这个奴婢都有功夫在能保护公主;三是这公主宫里的人都不能轻易换,都是知根知底的,十分可靠。这次的事,也看出,公主宫中是十分放心的,铜墙铁壁一般,一丝的消息都没透出来,要不是皇后娘娘亲自去,都发现不了。”任公公就差没说公主练得其实是武,全宫上下谁知道,澄鸣宫的人全知道,就是没一个人往外说的。 皇帝:“皇后,这也是朕为何没有罚澄鸣宫的人,如此忠仆实属难得呀。” 皇后:“那也得罚呀,也不能纵着呀!” 皇帝:“罚什么,听皇后的,就是不能打。” 皇后:“还不能打……”皇后就想打,真是要被气死了,澄鸣宫里知道安排的两位自己的嬷嬷都没有发现,“那就罚半年的俸禄吧。” 皇帝:“行,就依皇后的,罚澄鸣宫上下一年月俸充军费。” 皇后吃惊的看着皇帝问:“半年,怎么一年了?” 皇帝:“半年还是一年,希儿都会给他们补上的,不如多罚点儿。” 皇后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陛下……”就想说哪有当爹这样坑自家孩子的。“妾先回宫了。” 皇帝拉住皇后:“走什么呀,一起用晚膳。”皇后真不想与皇帝用晚膳,皇帝拉住不放手,“最近真是好久没有与皇后一起用膳了,今日正好。” 最近,确实皇帝没有进后宫,自己寝宫的小侍女都没有临幸。 刘孝今知道澄玖并没有说谎,上车就找吃的,要是锦锦在,肯定什么都预备好了。刘孝众下车快速买的包子,澄玖狼吞虎咽的吃下。吃完发现渴了,又没有水,直接进宫面圣。 面圣一跪,一折腾,就想出恭了。 澄玖回到澄鸣宫一看,人都在,没有受到责罚。 澄玖:“没事的,我能护住你们。” 澄玖冲进玉碧池沐浴,在玉碧池里,又是一番的吃吃喝喝,就听到皇帝的旨意下来,“澄鸣宫上下罚俸一年”。 澄玖一听:“多大了事。”与锦锦说,“你去跟他们说,这一年月俸我给补上。” 锦锦回来说:“他们都说了,罚就罚了,不用公主补,他们跟着公主都是心甘情愿的。” 澄玖想想说:“他们中还要给宫外的亲人呢,自己也要留些养老钱。跟着我,我不能亏待了他们。”锦锦一听就知道怎么办了。 澄玖戌时就上床睡下了。 皇帝晚膳后,又在皇宫里转。 皇帝还在想昨夜睡前的问题,说道:“姜相也是进士出身,为何最后会这般?徐知霖也是进士,为何为这般?刘孝今也是进士,为何文武双全?大宣人才济济,为何这好官就这么少呢?”皇帝等了回话,没有回话,看向任公公,“朕问你呢?” 任公公:“啊!”任公公怎么也不敢轻易搭话呀,这是皇帝问了,“陛下,奴不知,这个问题真是千古难解呀。” 皇帝:“现在……太缺人了。” 任公公:“大宣人才济济,陛下,还是有不少可用之人的。” 皇帝:“那些士族家的子弟,不堪大用。那些科举上来的官宦人家子弟,你瞧瞧,朕送到荣将军那里的可有一个是冤枉的。姜相是贫苦出身,那是家徒四壁、衣单食薄。熬到三朝元老,结果横征暴敛、招权纳贿,都不知道自己斤两了,内外勾结。” 任公公:“陛下,于相这样的好官还是多的。” 皇帝:“姜相党羽众多,朝中缺人呀。关于女帝的传言,就看出来,很多朝臣要不就是积极的要朕发落了公主,要不就是不参言,消极的很呀。” 任公公:“这样也好,不与那些人一样。” 皇帝:“不参言,就是支持。”任公公感觉脖子一凉。“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还能站在朝堂。”皇帝本想经过这几次,朝中应该是很稳定的。没有想到,还有人兴风作浪,类似姜党。 任公公:“陛下问奴这样的问题,应问问公主。小孩子的思维就是与众不同,没准陛下就茅塞顿开了呢。” 皇帝一笑:“读了几天书,参加了院试就什么都懂了?朕可不指望她了。” 皇帝溜达了一圈,闻到了香味:“什么味,挺香?”皇帝闻着味就进入了宫中,一看是小稚和几名小侍女。 小稚一见是皇帝,与几名小侍女慌慌张张的行礼。 皇帝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小稚:“回陛下,奴婢几个有些饿了,就包了点儿馄饨。” 皇帝上前一看:“你们包了多少?” 小稚:“奴婢们也没个数,包的挺多的。” 皇帝看看锅里,看看这几名小侍女,都还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皇帝看看任公公,任公公纳闷了,什么意思,看我做什么,任公公看看皇帝。 皇帝看看锅,又看看任公公,任公公好似明白了:“这个一闻就香,就知道好吃……” 小稚明白,一笑:“陛下,要不尝尝奴婢的手艺,就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任公公:“陛下,这个时辰了,陛下也应吃点儿东西,不如就尝几个吧。” 皇帝很高兴:“甚好,那……朕就尝几个,你们别不够吃。” 小稚说:“够的。”说着,就要给皇帝盛了一碗。 任公公:“有四个就行,晚上,不要吃太多。”小稚就乖乖的盛了四个馄饨。任公公取银针一一验过,没有问题端给皇帝。 皇帝一吃:“好吃,清香,与平时吃的不同。”一看,“就这么一点儿肉,就这样好吃,怎么么、做的?” 小稚:“陛下,平时吃得都是肉多。奴婢吃的放了一些野菜,味道就不同了。” 皇帝感叹道:“大军在前线,后宫的用度都减了,你们是不是吃不饱呀?” 几名小侍女吓坏了:“禀皇帝,不是的。” 小稚:“陛下,奴婢们吃得饱。晚上,不能吃那么肉,加了点儿野菜。” 皇帝:“你们还认识野菜?” 小稚:“奴婢都是民间长大野地里长大的,识得几样。” 皇帝:“鲜香“鲜香,你去教教御厨做这个,朕喜欢。”” 小稚:“陛下,还吃过?” 任公公怪道:“陛下,怎么吃过野菜。” 小稚:“可这是公主教奴婢做的。” 皇帝和任公公都惊了:“什么?” 第164章 坏我赚钱大事 皇帝一看任公公的反应,挺高兴的,任公公也没有吃过。舒坦、舒坦,分外的舒坦 皇帝:“公主吃野菜?” 小稚:“啊,奴婢见公主吃过,特意问了锦锦,才学会怎么做的。”小稚在早朝的后殿见公主吃过不止一次,没想到皇帝也没有吃过。 任公公反应过来:“陛下,公主一定是想陛下为贵为天子,不能食这等物,就没有孝敬陛下。” 皇帝也反应过来:“公主都食野菜了,公主是懂民间疾苦的。”心里想得是:公主是懂民间吃食了,自己的这个位置,错过了多少吃食。不对呀,朕是天子没吃过,可任予也没有吃过,这心里舒坦的很呀! 第二天,在后宫里传得是皇帝大怒,降下责罚,起因是公主在宫外玩了两天一夜,夜不归宿,罚了一年的俸禄。 这大好机会后宫妃嫔岂能放过,“一年俸禄”是关键,首饰、金银,皇帝赏的,又汇集在了澄鸣宫里。大热的天,各宫妃嫔都来到澄鸣宫。澄玖一看,让人多拿些冰来放在殿里降暑气。 任公公站在宣政殿外,就看到今天来来往往的人比往日多,心想这是怎么了,派人一打听,任公公嘴张了半响才闭上,正琢磨着要不要告诉皇帝。一想算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也算是惯例了。 澄鸣宫的小厨房招待了整个后宫,这些娘娘劝慰着澄玖,不是要听皇帝、皇后的话,而是小声的让澄玖不要生皇帝、皇后的气。澄玖觉得自己是不是时来运转了。一想不对。这分明就是让自己不要气着皇帝老爹,缓和自己与父皇的关系,自己才能让父皇想起后宫中的某位娘娘。至于是哪位娘娘被选中,就看天意了,那也要搏一搏。不搏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澄玖在自己宫中好好的款待了一番诸位娘娘,吃了午膳才各自散去。 锦锦、而安、渊渊三人就开始清点这些礼品,澄玖吩咐:“这些礼单抄一份,给父皇送过去。” 锦锦才想起来粮价大涨这事:“公主,帝都的粮价涨了好多。” 澄玖不明白这有这粮食涨价对她自己有什么影响:“涨就涨了,怎么了?” 锦锦看着澄玖一时没说出话来,一看澄玖昏昏欲睡,这是院试考了三天好似还没有缓过来。锦锦:“公主,这粮食一涨什么都涨呀,酒楼都不开张了。” 澄玖一听,精神了:“不就粮食涨价吗?至于嘛?” 锦锦:“就公主昨日吃的包子价钱就是平时的三倍。” 澄玖:“为什么涨呀?就因为打个仗?” 锦锦:“南边旱灾,说是颗粒无收。朝廷的赈济粮还没有运到南边,就是运到南边,怕也不够,还是朝廷筹措卖粮。” 渊渊说:“这不就是发国难财嘛!” 锦锦:“这过手的再顺手牵羊,留给百姓的可就不多了,会死很多人的。” 澄玖回出味了:“粮食一涨,卖什么成本都高了。这样下去,我这一条街的生意不都完了嘛?” 锦锦说:“要不是公主去考试,奴婢也不知道了。我回宫的路上才听说的,不知道这两日粮价是多少了。” 澄玖:“备车,去云家,不去明家。” 而安:“出宫,不行,不行。都盯着呢,刚被责罚。” 澄玖:“都耽误我赚钱了,这都多大事了,还在乎这些。赶紧,收拾一下出宫,大大方方走宫门。”澄玖说完提着裙子就走。 锦锦:“公主,车还没备好呢!” 就在等车辇的时候,小内监来报:“公主,明家少夫人求见。” 澄玖有点儿不可置信:“明家的那位少夫人?” 小内监听到澄玖公主问话,想了想说:“云氏!” 澄玖简直喜出望外:“快请!” 云柒端正大方进来向澄玖问安,澄玖一把拉起云柒,说请来报:“公主,车备好了。” 云柒问道:“公主还有事,那……”渊渊让通报的人下去了。 澄玖立即打断道:“没事,我这是要出宫找云姐姐呢。正好,云姐姐进宫。来来来,云姐姐好好尝尝我宫里新出的吃食。” 云柒一脸忧郁的说:“公主,帝都粮价都涨成这样,大宣其他地方可能更甚,民不聊生……” 澄玖:“我要去宫找云姐姐正是为了这粮价之事,你我想一块去了。”云柒也很吃惊,“我今日听锦锦说才知道。” 锦锦端上来几样茶点。 澄玖:“这正午云姐姐就来了,天正大热呢,快尝尝,咱们慢慢商议。我想,云姐姐应该是有法子了。” 云柒一笑:“有是有,就是险,还要用公主的威名才行。” 澄玖:“我这名声不怎么好呀!” 云柒:“可公主毕竟是公主。” 澄玖装可怜的看着云柒:“就云姐姐还把我当公主。” 云柒:“这些商家就是奸商,想大捞一笔。行军打仗是要钱,这次东部打仗粮草也都在路上同时运往前线,户部筹算好了,前线不缺粮,南方旱灾也在预算之中,也不缺。这就是人为制造出了恐慌。” 澄玖:“打仗最费的就是钱财,而且这仗还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 云柒:“打仗自然是越快越好。关键就是要控制住这个粮价,如今的大宣是内忧外患,若不及时控制住怕要出事。百姓愚钝,有人造势就要是反了,大宣大乱,周围的几国不会雪中送炭,但肯定会雪上加霜。” 澄玖:“这道理我都懂,可怎么做呢?” 云柒:“公主手中有两家粮店。” 澄玖:“我手中还有粮店呢?”澄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店,就知道那一条街都是她的,她也不买粮,自然也就不太注意到这个粮店,都是云柒小姐在打理。 云柒一笑:“想用公主手中的粮店做点儿文章。” 澄玖:“用我的名号,用我的粮店,就这些够了吗?” 云柒:“还要公主出点儿钱。” 澄玖:“要多少?” 云柒:“公主的钱是不够的,臣妇也要出些,云家也要出,可能会够。” 澄玖:“需要这么多钱?要是不够呢?” 云柒面有难色:“只能见招拆招了。面对这么多的粮商,若有人财力大,这个结果主不好说了。” 澄玖:“那就做做看。皇宫都开始缩减用度,朝廷内外也应如此。”云柒心里有话却没有说出来,澄玖看出来没有点破。人人想法不一样,圣人言不过就是让更多的人想法一致,劲儿往一处使,做什么事就算有千难万阻,最后也会成功的。这样全面要求人,也是极不现实,澄玖知道自己要求别人有点儿高了。大宣对于很多人来说,与他们是无关的,只是皇家与皇家利益相连的人有关,只有把大多数人的利益联系起来,就能成大事。 澄玖想用这粮价的事搅搅大宣,不仅仅是大宣,格局要打开。女帝谣言也不能白白被人用来糟蹋我,院试也考完了,过不过,还考不考也要再说。反正现在都是闲着,弄出点儿动静,大家一起来折腾。 澄玖:“云姐姐就说,这事怎么弄吧?” 云柒:“还请公主的粮店高价买进粮食,常价卖出。” 澄玖:“现在粮价多少?” 云柒:“已是平常的五倍。” 澄玖:“锦锦,你出宫去安排,每人至多买一斤粮。酒楼里的粮食清点好不要卖,月钱照付。宣扬出去,澄玖公主高价收粮,平价卖出,再让刘司使来见我。” 云柒:“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澄玖:“劫富济贫。” 云柒:“公主,臣妇的意思是大量粮粮汇聚一处,云家各处的粮行也卖平价粮,时间一久价格自然就下来,只须假意先买进高价粮做个幌子。” 澄玖:“云姐姐是菩萨心肠,我可没有这个好心,只能金刚怒目了。商人逐利是本性,要发国难财就有失道义了,我不能让他们积德,那也得让他们少造孽不是。”云柒小姐一听,都笑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刘孝今才来到澄鸣宫。 刘孝今一进殿中,就看到云柒,澄玖赐座三人一同商议这粮价的事。 一个时辰后,三人商议妥当后,云柒小姐满面笑容的出了宫,刘孝众去任公公,这事可不能瞒着任公公。 宣政殿里,皇帝与几位大臣商议这粮价。皇帝看似很平静,内心起伏还是很大的,桌下面,手都握成拳了。起码不是大臣惹了皇帝,可大臣真是不理俗务,这粮食都涨了五倍才知道,是不是怠工皇帝也只能表面谴责一下。 户部侍郎:“最后户部人手不够,粮食涨的太快,得知后立即来禀告陛下。”皇帝能说什么,人手不够皇帝是知道的,这要不是打仗人手还是够用的,这么多核算的事要确定难为了户部。三省六部这不就是自扫门前雪呀。 这时,公主给皇帝的礼单就呈了上来,皇帝装着无事人一般翻开,一看,大吼一声:“孽障!”下面的大臣眼睛都睁大了,皇帝双手摸了摸肾,冲下面摆摆手:“与爱卿无关,继续。” 任公公听到刘孝今如实禀告,说:“陛下正为这事与于相几人商议呢,都一个时辰了,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公主出的招太狠了,但是真解气,就按公主说的办,陛下那边奴去说。” 几位大臣走后,任公公高高兴兴的对皇帝说:“公主……” 皇帝大怒道:“不要跟朕提那孽障。” 任公公捡起地上的折子一看,心道:难怪陛下这样生气。澄鸣宫上下罚一年的俸禄,陛下用身子去补窟窿呀,公主赚了个盆满钵满的。 见任公公没动,皇帝:“出去!”任公公见状不好,把澄玖收的礼品清单放到桌上麻溜的就出去了。 晚膳,小稚把做好的野菜馄饨端给了上来,皇帝看着这美好的小稚自己苦呀,本来今夜是要与小稚共度良宵的,如今必须得从后宫中选一个出来。看了看清单,选了给公主送礼最少的那位吧,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算下来,一看居然是向才人。向才人嘛,也挺好,心情舒畅了一些。 火发的不能只有皇帝一人,这类憋屈的事至少还是要多上一个人的,好事要成双才般配。 那间屋子的歹人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是澄玖在宫外居然玩了一天一夜,气得要死要死的,就是没有一点儿的消息,这要是知道公主其实在宫外待了三天三夜不知会如何。 歹人:“必须给我把人安排进小公主的宫里。那妃子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手下说:“主人,好像不用咱们动手,宫里有人会下手。” 歹人冷哼了一声:“这都几个月了,这就是要把孩子生下来呀。” 手下说:“皇帝看着比上次都严……”歹人威胁的看着杀手,“临生产时可以去买通稳婆。” 歹人:“买通稳婆,这变数太大了,还是胎死腹中更妥当,这妃子也太能生了,最好让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手下:“咱们的人几次想靠近,都没有办法。” 歹人:“上次……宫里……是怎么做到的?” 手下:“查不出来用了什么手段。” 歹人:“还是宫里的手段高呀。今年,我要两条命。活蹦乱跳的你们弄不死,肚子里的还弄不死,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手下:“属下知晓。这就着手去办。” 第二天,皇宫里估计能省出的两个月的粮食大张旗鼓的就运出了宫门。这一路上敲锣开道,还有人负责喊:“大宣,是百姓的大宣。陛下知道粮价大涨,陛下与民共度难关,皇宫节省出粮食以平价卖给百姓。”也没有全平价,每斤还是多要了两文钱。 这时候,谁还会多在乎这两文啊。 澄玖的粮铺比平价粮卖的多四文,比皇宫卖的还多两文。 刘孝今调侃似的问澄玖:“公主不是说‘为自身谋则愚,为天下谋则智。’怎么还涨了四文?” 第165章 考过了 澄玖:“我不能卖得比父皇还便宜吧?涨四文也是均价。皇家体统还是要保全的。” 刘孝今与澄玖相视而笑。 东部夭夭们打仗用的军粮能撑到年底,只要熬过去这两个月,等秋收就好了。澄玖怕这些奸商还会在秋收时大量囤粮,造成粮食继续短缺,就先用皇家造势,与百姓共进退。不要让有心之人离间了朝廷和百姓。澄玖的两家粮店卖平价粮,云家的粮店关店,一夜之间都运进了澄玖的粮铺里。澄玖的粮铺开始暗中买高价粮,还出了两倍的订金。 于是,暗中变成明面,粮商们趋之若鹜的找上门来。粮价又涨了,澄玖叫人照价收。所有人都骂这不会就是个傻子吧?这是想做功德做到这份上,沽名钓誉?澄玖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就当没听到,就是个收粮、订粮,出手阔气的很,粮店掌柜出面签合约。最后连皇帝都知道了,这是个什么人呀?这不得赔死!任公公就当不知道,不是奴不告诉你,是陛下不要听。 对于一天只能一家买一次的平价粮,很多百姓就动了歪脑筋,一家几口分开买,或者是分开在不同家买,自己手里多了粮就想就是多卖出一倍的价格也是赚的。那日三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自然是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人,没有个万全的法子当然是万万不行的。 这卖粮第一天就可热闹了。买到的人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同。有人冒名买了邻居家、亲戚家的,那就大打出手吧。但,别冲皇家来使劲,这就是人性的恶。澄玖特意要暴露一下这样的人。 第二天帝都的户籍就出现在卖粮现场了,一大早就开始排队。有人抱怨这样太慢了,官差也不惯着:“皇家的口粮都拿出来了,还嫌耽误工夫?那边七倍的价格,不用排队。” 刘孝今看到连婶婶也在排队卖粮。晚上,让刘孝众送去了一袋粮食。一问才知,府里还有不少存粮,连婶婶就怕到时候买不到粮。刘孝众告诉不要再去买粮,府上不会断粮的,朝廷会有办法的,用不了多长时日就会如往常,让连叔叔安心备考。连婶婶、连叔叔想刘家少爷也是朝中重臣之子,这消息是不会出错的。 帝都一下就气死沉沉了,想开门做生意的不可以涨价超过两倍,经商的基本都不开门做生意。 今年的中秋节过得真是要过的冷冷清清,这样的时机,澄玖是不能放过的。常记都不营业了,那这月饼钱,澄玖就要赚了。 聚胜楼也不营业,但面点师傅还是在忙碌着。月饼没有涨价,但做的比往年少了一些,中秋节前一天就卖光了,赚了不少钱。 八月十五都没准备宫宴,就皇帝自己家乐呵乐呵。澄玖忙的都没觉得皇帝还在生气。这三天,皇帝天天换人侍寝,今天皇帝说什么都得歇歇了,淑妃却打扮的十分抢眼,那眼睛如秋水一般一直望向皇帝,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淑妃的意思,这就是明晃晃的勾引。皇帝想想自己的肾,就装没看出来。宫宴草草的就结束去宣政殿处理奏折。 淑妃打听到皇帝在宣政殿自己睡的,这才没有发疯。谁知,大半夜,皇帝赏了淑妃一方手帕,淑妃高兴的一夜没睡,皇帝还是会哄人的。 拿着订金粮商乐呵呵的就回去写信发货了,当然,所有信件都被拦截记录后再发出。 整个大宣的暗卫、影卫全运转起来了,全都等着发货的消息呢。 很快各地卖粮的粮商就得到了发货的消息,都不用暗卫查,云家就先得知了押粮的镖局信息、路线、人员,云家这么多年与各家镖局打交道,镖局、镖师什么底细了如指掌。 暗卫与影卫的作用就是阻止远道的粮食运不出来,近道的半路办成土匪打劫,或者偷梁换柱。再运进帝就太容易不过了,都放在澄玖的粮铺里。 皇帝都不知道这幕后居然是澄玖的手笔,朝廷都束手无策的问题,被自己家公主用狠辣的手段解决了。 八月十六日,在澄玖皇宫里的小筑处,刘孝今与澄玖下棋。刘孝今知道粮商的下场都于心不忍的与澄玖说:“公主,这是不是太过了?” 澄玖瞪大眼睛的,摆正刘孝今的脸说:“孝今哥哥是不是没饿过?我饿了一夜一天,可谓是滴水未进,我赶紧出了考场看到马车时,眼睛都冒绿光了,平生第一次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取来徐知霖的书信递给刘孝今看,刘孝今看着书信,澄玖接着说,“自古这样的灾情,都是百姓最苦,轻者卖儿鬻女,重者易子而食。是朝廷不救灾,还是就是有人要发这国难财?” 刘孝今想想自己也时常挨着饿执行任务时,那饿的滋味是不好受。看到徐知霖信中所描述的,却有人尸位素餐,从中获利。 澄玖:“水至清则无鱼,贪点儿,就当没看到。可贪得无厌,父后不收拾,我就是解解气吧。女帝的事还没完呢?” 刘孝今:“这事还没过去呢?” 澄玖:“这是置我于死地,过不去的。” 刘孝今:“不会的,公主多虑了。” 澄玖:“孝今哥哥知道三人成虎、息壤在彼。大宣是没有那等事发生,可这历书上可没少记载。皇子都被杀了,何况我一公主。” 刘孝今:“公主还真是个读书的料。” 澄玖:“记点儿用来骂人的东西还行。” 刘孝今:“公主,陛下可还不知道公主这手笔呢。” 澄玖:“任公公还与父皇说?” 刘孝今:“因为公主呈上的收礼清单,生公主气呢?” 澄玖:“怎么不早跟我说,我昨晚宫宴我看父皇还行呀。” 刘孝今:“现在说也不晚,公主准备如何哄陛下呀?” 澄玖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去缓解父女关系,看着刘孝今就有话要说了:“你看,后宫人太多,狼多肉少,这就不够分了。养的时候报挺开心,不够的喂的时候怎么办呢?又不是我要收的。”澄玖眼神中带着点恼刘孝今的意思。 刘孝今心想这眼神什么意思,躲避话题的说:“这礼不是公主收的嘛?” 澄玖:“礼上往来,各取所需。我也可以回礼的,各宫娘娘敢收嘛?礼是送有送去的,各宫娘娘又不是我收进宫的,生我什么事气呀?又不是我让收进宫的。”澄玖就直直的看着刘孝今,刘孝今觉得自己躲避话题是不对的。这事儿怎么就联系到自己身上了? 刘孝今想对公主轻描淡写的说,可不是心有点儿虚,为何虚他还不清楚:“我的……那个……通房……”看着澄玖,澄玖就看着刘孝今的眼睛等着他往下说,“公主要是不喜,我就给她找个好去处。” 澄玖:“你舍得?” 刘孝今:“我……愧对公主……”刘孝今确实觉得自己对不住如璋,自己冲动下的结果,如今只能尽力弥补。 澄玖没有再说这事,而是说了:“徐先生在老乡过得,好像并不好。” 刘孝今赶紧说:“我派人去看看。” 澄玖嗯了一声,一看棋局:“孝今哥哥好厉害,我又输了!” 任公公高高兴兴的找到澄玖,在小筑不远处,喊:“公主、公主。”这小筑不得澄玖不能想进就进的,帝后都不曾随意进入。 锦锦上前告诉澄玖:“公主,是任公公。” 澄玖:“快让任公公进来。” 澄玖与刘孝今都起身了,任公公来到小筑里:“公主,过了!” 澄玖一脸不解:“什么过了?” 任公公:“考过了!” 澄玖还没想起来:“考过什么了?” 任公公:“哎呦,小祖宗唉,今日放榜啊,公主,院试考过了,是秀才了。”澄玖忙的都没空担心院试的成绩。 澄玖才反应过来,锦锦早已激动不已。刘孝今也是被震惊道,这中太不容易了自己是府试之后一年才考过的院试,刘孝众是考了几次才过的院试。 刘孝今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澄玖是真心佩服。 澄玖对刘孝今说:“我有功名了!”刘孝今看向澄玖的眼神被任公公看了出来,好像有点儿不对。 澄玖问任公公:“父皇知道嘛?母后知道嘛?” 任公公:“陛下、娘娘还不知,奴先来给公主报喜。” 澄玖对锦锦说:“你去给母后报喜。”对于任公公说,“我亲自告诉父皇。”任公公点点头,刘孝今跟在后面一同前往宣政殿。 任公公让宣政殿里的宫人都下去,才开心向皇帝禀告,语气中显于出了内心的雀跃都不一样了:“陛下,公主来了。” 皇帝也不高兴的:“嗯。” 任公公示意澄玖回来,澄玖进来给皇帝行了大礼。皇帝还是生气笔都没停:“什么事呀?行这么大的礼。” 澄玖郑重的说:“托父皇的洪福,儿臣不才,院试通过,特来谢恩。一会儿,儿臣还要去给祖宗上香,谢祖宗护佑。” 皇帝有些恍惚,问任公公:“过了?” 任公公点头,笑不拢嘴:“公主考过了,第十名呢!” 皇帝心中的郁结散去,喜出望外:“真是祖宗保佑呀!”又觉得不对,问任公公:“当真,你没动手脚?” 任公公:“陛下,真是公主自己考过来的,陛下可阅卷。” 澄玖知道皇帝不会信:“父皇,儿臣都被出考卷所写。父皇若真不信,可出题,儿臣再做答。” 皇帝:“信、信,父皇就是万万没有想到呀,这种喜悦之情,没想到朕也能体会到呀。” 澄玖见皇帝正在高兴,正好该备案了,咣当给皇帝磕头:“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奏,请父皇不要责罚。” 皇帝挺高兴:“说吧,何事呀?起来说吧。” 澄玖并没有起身,就把事情原委都说清楚了。皇帝听后都哆嗦了手指指到澄玖的面前:“你这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事就做了?”看向任公公说,“你是不是也知道,为何不报?” 任公公小声说:“当看,奴就要说的呀,是陛下不听,陛下当时正因为礼单的事生气呢。”皇帝听完,“这事还成朕的错了!” 皇帝又看向澄玖:“你知道这样收粮,你这中间一环出差错,你得赔多少钱?会使大宣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澄玖:“儿臣想只能破釜沉舟。” 皇帝:“治大国如烹小鲜,哪能禁得住你这样的折腾?” 澄玖:“可以大火烹一下。” 皇帝:“嘿,这话你倒是记住了!” 皇后是神采飞扬的来到宣政殿,进来一看,澄玖跪着,皇帝在训话。皇后:“百姓家知道自家孩儿考过了,都欢天喜地。陛下,这是高兴的事。咱们希儿都是秀才了。” 皇帝:“你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澄玖眨巴眨巴眼就简略的说了一下,皇后也惊到了,不安的坐下说:“你这胆子可真是太大了。” 澄玖:“我就是劫富济贫。” 皇帝又冲到澄玖面前手指着鼻子:“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全朝文武都束手无策,你还有真有……你的!”对皇后说,“还知道保全了皇家颜面。这样哄抬物价确实该罚,可你是公主,你这一参与进来,就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让人钻空了。” 皇后:“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只看对错,这可不仅仅是对错的事。” 澄玖笑嘻嘻:“我还准备赚点儿呢。” 皇后一皱眉,恍然大悟:“无力不起早啊!” 皇帝:“朕还当是生出了个女文曲星,原来是个财迷!” 澄玖:“父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类奸商就得好好治治,朝廷也有教化职责。前怕狼,后怕虎的,做事畏首畏尾,也难成大事。” 皇帝:“你还想成大事?你考中这秀才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澄玖听到这话伤心了,皇帝这话真是刺痛到了她的心:“儿臣也能光明正大的科考,只是这世间多不公,我这公主就像不该生出来一样,处处被嫌弃,就只配活在阴暗处,见光死……” 第166章 事以密成 皇帝也察觉到自己这话就重了,这科考对男子都不容易,何况这女儿家要受了多大的罪才考下来。 澄玖坚定的眼神对皇帝说:“儿臣就想证明给所有人看,我,大宣的公主,稽宁希,就是尊贵无比。就算把我放在阴暗处,也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被太阳照到。”皇后看到澄玖感觉后背冒凉风,项嬷嬷心里一抽。任公公紧张的看着这父女二人的反应,想着如何应对,护住澄玖。刘孝今感觉父女俩之间剑拔弩张,要如何安抚公主,若是皇帝叫停公主的计划,自己就要偷着派人行动。 皇帝眼神惊愕,看着澄玖眼里的恨意,倒是有些让自己害怕,这时候再硬来就真得要伤了父女二人的情份。皇帝自己慢慢蹲下,小声对澄玖说:“儿呀,父皇不是担心你嘛,你小小就卷进来这样的大事,一旦有个闪失,父皇都护不住你呢。”澄玖一心,心就软了,原来父皇是怕失去我。 澄玖眼神变了,温和了下来,皇母、项嬷嬷、任公公都松了一口气。澄玖一下抓住了皇帝的一只胳膊说:“儿臣为天下百姓请命。父皇,只有咱们父女一心,那些朝臣都不知道在这里捞了多少,这么议都议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不是在算赚多少,亏多少?”皇帝看着眼前的澄玖,一直把她当孩子,这番话,皇帝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看了这孩子。这若个男儿,自己就当太上皇,好好过过妻妾成群的逍遥日子,大宣交给他是大幸,怎么就是个女儿身,这是哪里出了问题。“父皇,儿臣也没想让那些奸商赔多少,只是小惩大诫。” 皇帝扶起澄玖,担忧的说:“儿呀,这可……并不简单呀!” 澄玖:“儿臣知道。父皇,有时候,快刀斩乱麻,人家可能就是摸准皇家的犹豫不决。太宗开国,披荆斩棘,犹豫不决也就不会有大宣。” 皇帝还是放心:“这些人都是老狐狸,你能对付的了嘛?” 澄玖:“父皇,这是徐先生给儿臣的书信,当地的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再没有个法了,有人利用百姓的怨气,大宣真就是内忧外患。不破不立,与其修修补补,不如鱼死网破,弄个你死我活,都把底牌亮一亮,光脚的都不怕穿鞋的。”澄玖将书信呈给皇帝,皇帝看完书信不寒而栗,听到澄玖这顿言辞汗毛直立,“儿臣不当狐狸,我要当猎手。最好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儿臣不是一个人,儿臣有父皇,有母后,有任公公,有刘司使,还有整个皇族和后宫的娘娘们。”澄玖一说后宫,皇帝的腰都酸了一下。 皇后一看这紧张的气氛是已缓和,赶紧过来打圆场:“陛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皇家出了第一个秀才。” 皇帝说:“对对对,来人,去宗祠,朕与皇后、公主,要给列祖列宗上香,这大喜事也让列祖列宗高兴高兴。” 在外人眼中,这就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只能求祖先保佑。 一家三口虔诚的上完香,换别人家都得大操大办一番,大户人家还要向外撒赏钱,这皇家公主只能冷冷清清的,这喜悦还都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到了澄玖公主这里,还得澄玖的小厨房请皇帝、皇后好好吃一顿。就在小筑中,皇帝与皇后都难得能进来,今天这是公主高兴,就把午宴设在了这里。 整个皇宫都发下了赏赐,理由是:皇帝过问了公主的功课,公主对答如流,皇帝很高兴,赏了所有人。 皇帝心道:这要是皇子当了秀才,都能大赦天下了。 下午,皇帝回宣政殿的路上 皇帝与任公公说:“皇太后在世时常念叨:十女抵不过一个跛脚儿!为此,三位皇位很是不满。朕却是一女抵十儿。 任公公吃得也很美:“公主也是为陛下分忧,孝感动天地。” 皇帝悠悠的说:“太宗征战,就是起于旱灾,官商勾结,民不聊生。” 任公公一听,警惕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略有所思,任公公想了想接了一句:“公主……真是……大宣的福星。” 皇帝:“任予,你相信转世投胎嘛?” 任公公汗毛都立了起来:“陛下……奴……相信……” 皇帝听到,一路沉思…… 皇帝:“赐公主两只孔雀……” 任公公:“是。” 帝都中的大户人家都有不少的余粮,如今也都开始节制。澄玖偷偷的出了宫,坐在马车里看着帝都的街市如此的萧条,心里难过。 刘孝今同澄玖坐在车中,看到澄玖一直眉头紧锁,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去抚平澄玖的眉心。 澄玖反应过来:“帝都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往昔?” 刘孝今:“一切顺利,不出半个月。” 澄玖:“但愿吧……” 歹人在自家的园中收拾自己的花草,逗弄着鸟,心情十分的好,就见歹人急冲冲的走来一拱手,歹人一看就有要紧的事,四下无人,就对手下道:“说吧,什么事?” 手下上前几步,声音歹人可闻的说:“主人,宫中来报,皇帝赏赐了公主两只孔雀,公主不喜欢要了两只仙鹤……” 歹人有些不耐烦:“这有什么好说的!” 手下:“这两只仙鹤有些凶,要有人驯化。正好,是一个机会,进入公主宫中。” 歹人很高兴:“这不就是机会来了!”很满意 手下:“还有一事,有人与商粮订下大批高价粮食的其实是公主,很多运往帝都的粮车不是被劫了,就是被偷了,被换了,这消息还没有到帝都。估计是公主安排的,要把粮价降下来,” 歹人:“这小公主,人小手黑呀。”手下心想:彼此彼此,都挺黑。起码这小公主还为百姓着想。“那我就不能让这小公主得逞,小小年纪,就不知道挡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得让她知道知道。”歹人看着手下说,“得让她先破财,再要她的命。”说着,往鱼缸里投了食。 手下实在不明白,问道:“主人,宫中的人可以安排,可这粮食……” 歹人明显的心情得十分的舒畅:“先把宫里的安排好,这粮嘛,你等吩咐就是。” 手下:“是。”就退出了院中。 歹人:“这事真得好好想想。” 歹人得知澄玖在背后收粮,也托人告知与澄玖签下协议的人毁约,宁可赔偿也不把粮卖给把澄玖。消息放了出去,说澄玖才是粮食暴涨的始作俑者。百姓一听是将信将疑,歹人又派人开始把女帝的谣言翻出来,澄玖给贫苦的人修屋子不过就是个遮掩,想赚更多的民脂民膏。百姓也被煽动起来。 皇帝怕的事,发生了。 早朝上,大臣都在让皇帝惩治公主以安民心。 皇帝:“公主做的,朕早早已知晓,这就是有人别有用心,挑拨离间。百姓愚钝,众爱卿应该明白。” 于相:“陛下,臣等知晓,可百姓不明白呀。百姓现在不是有没有粮吃的问题,每日的口粮是有,可不仅仅是有口吃的,其他需要的日常物品都在涨呀。” 皇帝:“公主起码还想出个办法,众朝臣你们想出了什么办法?” 向国公回到了帝都,今天正好来早朝了,一出列,皇帝心里一颤,这向国公想说什么,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叫向国公说:“陛下,公主一片拳拳爱国爱民之心,想必公主有对策呢。不如,给公主些时日,让公主想想。”皇帝心里舒了一口气。 吏部吴尚书:“荒唐,这等朝中大事,怎能寄希望于公主?公主以属干政,也当受到责罚。” 翰林学士高老夫子:“陛下,还是应让楚郡王回帝都,这等大事,正是历练的好时机,也应允他上朝听政,为陛下分忧。” 澄玖心想:这高老,真是时刻都不忘他的这个学生稽鸿浩,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学生是不是也记挂着他。还上早朝听政,起得来嘛?在封地,人家可是睡到日上三竿,日日过得舒心快活,就是不读书。 澄玖觉得,这稽鸿浩日子过得太舒服也不好,有机会不如提醒一下高老。 皇帝说:“楚郡王才十一岁,朕要是让王子们都上朝,这大殿都站不下,还是当个富贵亲闲人的好。”这是多明显的拒绝呀。 可这高老夫人怒了:“陛下,太后临终前就是让陛下立稽鸿浩为储君,陛下忤逆了太后,封了稽鸿浩为楚郡王。太后死不冥目,陛下一再的不立储君,才有了女帝这等的传言。陛下,请陛下立稽鸿浩为皇嗣。”说着,就跪下了,然后不少人都跪下了。 皇帝出奇的没恼:“朕为皇帝,大宣要传给谁不能是太后说的算,太后干政者事实,怎么不说太后干政,怎么说公主干政?愿意跪就跪着吧。” 澄玖心想:稽鸿浩要是知道自己被立为储君,都得吓尿了,那歹人杀他都不带隔夜的。高老呀,你是帮他还是害他呀。 中书省中书侍郎蔡大人:“陛下,现如今先平民意,再做打算。向国公说言确实荒唐,这么多进士出身的人,想不出办法,靠一不学无术的公主?” 皇帝一听可不乐意了:要不是歹人从中作梗,朕的公主就解了大宣的内患。说什么呢?你们这些人有几人是十三岁就中秀才的。 任公公听到也白了一眼蔡大人,说得好像人家儿子多行似的,公主如今可是秀才,心眼也比你们正。 蔡大人一脸的不屑。 章老大人不慌不忙的出列,不紧不慢的说:“陛下,群策群力,老臣觉得向国公不愧是带兵打仗,见过真正的……血雨腥风的……大人物,任人唯贤,知人善任。如今的帝都就是一场大仗要打,公主早于我等老朽就想出了解决的法子,老臣我是自愧……不如,不如就让公主想办法吧。” 蔡大人一听急了:“章老大人,老糊涂了吧,这不是过家家,这是大宣的百姓。” 章老大人:“过家家,能过得好,也是学问。女子学执掌中馈,不比你做官容易。”蔡大人还要说什么,章老夫人冲着蔡大人又说,“这些天蔡大人也没想出了法子来,公主的法子都进行一半了。不谈怎么惩治这做乱之人,破坏了公主的计划,就要逼陛下惩治公主,收拾一小姑娘,还真有出息。”章老夫人白了蔡大人一眼。 皇帝一看,行了,不能这样议下去了:“诸爱卿说的有理,可眼下怎么弄,就算朕降下了责罚,然后呢?这粮价怎么降下来呀。别再要朕再去求公主吧,那可是哄不好的主儿。” 吏部吴尚书:“陛下,君要臣死,父要子亡,天经地义的事,公主还能抗旨不行。” 皇帝一听真是气歪了,心里骂道:这是说自己当爹没个权威呗,你等着,说道:“那爱卿何不让自家公子明年殿试一定要考个状元!”不少朝臣听到偷笑。 澄玖在后殿与锦锦都笑了,锦锦小声说:“奴婢觉得,公主成了秀才,陛下都有底气了。”澄玖点点头。 吏部吴尚书:“回陛下,臣并无这打算。” 皇帝:“那要是朕下旨呢。”白了一眼吴尚书, 吴尚书顿感自己真是冒失了:“请陛下开恩。” 皇帝没理他,继续道:“宣澄玖公主上殿,这事儿让她想个办法。”澄玖在后殿一听这是要她上殿了,就见一个小内监从殿中正门出去,往澄鸣宫的方向去了。小内监不过就是做个样子,来到后殿对澄玖说:“公主,奴这就去澄鸣宫,等奴回来,公主与奴上殿。”澄玖点点头。 章老大人说:“人呀,要服老,不能倚老卖老的,后浪就是要把前浪拍在沙滩上。扶持后辈,大宣才有希望。” 皇帝说:“章老所言极是。” 锦锦看到小内监回来了,澄玖整理好衣物,锦锦跟着,随着小内监就上了大殿。 第167章 风声鹤唳 澄玖笑得很开心,与皇帝老爹又要演戏了,端端正正行礼。 皇帝:“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来善后吧。” 蔡大人:“公主,可有法子,不如说出来听听。”这蔡大人就等着嘲笑澄玖公主一番呢。 澄玖一笑,柔柔的说:“蔡大人。”众朝臣都在洗耳恭听。“事以密成。”皇帝抿着嘴憋着笑,任公公看着蔡大人的脸色。 蔡大人脸色当即就变了。 澄玖言外之意就是:我不告诉你。 蔡大人冷哼一声:“公主也是没法子吧?” 澄玖:“蔡大人一定有法子,不也不说嘛?” 蔡大人:“我可没法子。” 澄玖:“那为啥非让我有法子呀?”对皇帝说,“父皇,儿臣若是想不出法子来也不能怪儿臣吧。毕竟这满朝文武不论年纪还是学识都比儿臣高。” 皇帝:“你尽力为尔吧!” 礼部叶尚书急忙忙的出来劝阻:“不可!陛下,不可呀。这要是不立个军令状怎么行,这说不过去呀。” 范相笑嘻嘻的出列说:“怎么不行?叶尚书非要难为一女娃娃。”范相,不久提为尚书令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是方淮的上级,方淮如今在枢密院中。 礼部叶尚书:“这事儿可是公主惹出来的?” 范相:“这事儿是奸商所为,怎么成公主所为?公主不过就是想利用一下奸商,让奸商自作自受。做事的怎么还不如不做为的了?老臣对公主很是钦佩,比一些人强太多了。”范相又对澄玖说,“公主愿为朝廷分忧,有什需要老臣的,尽管说。” 澄玖:“多谢范相。” 皇帝赶紧让澄玖瞳,这地方,多待一下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公主下去吧,朕觉得公主会为大宣带来一片清明的。” 澄玖稳稳的行礼退出殿外,一路小跑的回到后殿。 皇帝下朝后在后殿看到澄玖问道:“希儿,打算如何做呀?” 澄玖:“早就安排下去,儿臣就等信儿呢。” 皇帝踉跄一下,任公公吓了一跳,叫一声:“陛下!” 澄玖又急得唤了一声:“父皇!” 皇帝说:“无妨,朕是听到公主有主意,高兴,没起到了。你回宫吧。”澄玖行礼走出了宣政宫。皇帝对任公公说:“朕生得是个什么东西呀?白白替她担心,你看,她早就有打算了……” 任公公琢磨了一下说:“陛下,这应该就是省心,不操心吧。” 皇帝:“是嘛?” 任公公:“是吧!怎么都自己安排好,做得也好,不就是省心嘛?” 皇帝:“做得好嘛?” 任公公:“做得很好了,与父母一心一意,担忧家族前途,这等子女,真是求之不得呀。” 皇帝:“啊!”皇帝决定哪天与几位大臣也聊聊,看看别家的孩儿是不是都一样。 澄玖今天坐着车辇回的澄鸣宫,就是不想走了,澄玖还吩咐说不要走得太快,慢些走。车辇上有帷幔,澄玖几乎是躺在车辇里。闭眼放松,锦锦在一旁跟着。 还没到澄鸣宫,就听到不小的动静,鹤鸣之声在澄鸣宫上空。澄玖坐起来,撩起帷幔,看到两只仙鹤在澄鸣宫飞来飞去。 澄玖走进宫中,澄鸣宫的宫人都在喊让两只仙鹤下来。 澄玖不满的看了锦锦一眼,锦锦领会道:“做什么呢?”看看头上飞的仙鹤,“不要管它们,就当看不看。这样吵吵嚷嚷的,让外人看了笑话澄鸣宫嘛?”宫人一听就各做各的事了。 澄玖让人支起了靶子,拿起日月同照弓练习射箭。澄鸣宫里的宫人看到不开心一副心事的样子都不做声,两只仙鹤看到有人在射箭更是不敢飞下来了,两只孔雀却很悠闲的在澄玖周边散步。 澄玖是要粮商的粮,歹人是要粮商的命。澄玖得到了赔偿金,有人却开始大肆的收粮,粮价一下涨到近二十倍了,没有人买,这自然是有人在当托买粮。云家商铺也开始卖平价粮,价钱同澄玖粮铺,这都抑制不住。 暗卫们截获的粮食,被抢了大半。对方是能杀人就杀人,能抢粮就抢粮,人财两空的主意都打出来了。 歹人还把今年的新粮以九倍的价格预定了!市价涨了近二十倍,九倍的价格预定,这近十倍的利润呀。这就是要把大宣拖进深渊。 云柒进宫来要与澄玖商量对策。 云柒一进澄鸣宫,就看到澄玖在毒日头下射箭。 云柒笑道:“公主的箭术真是越来越好了。” 澄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云柒:“云姐姐。”云柒接过澄玖的弓,拿起一支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正中靶心。“云姐姐好本事呀!”两只仙鹤这时也落了下来。 云柒含笑的说:“公主是当真的厉害,心情这样乱,这箭都射得准。”云柒看着这两只仙鹤说,“看把它们吓得,现在才落下来。” 澄玖:“它们害怕?我今天一回宫前就在天上飞,不是我吓的,是宫人逗弄的。” 云柒:“宫中逗弄,也是感觉到公主心有愤恨之事,不敢下来。这口气出了,它们感知到就下来了。看它们,是想与你亲近的。”两只仙鹤就在她们周围打转。 澄玖:“不是因为我,是想与云姐姐亲近吧。” 云柒:“好,咱们试试。看看是公主能摸到它们,还是臣妇能摸到。” 澄玖:“好。”澄玖一靠近仙鹤,仙鹤居然也向她走来。澄玖伸手去摸,仙鹤居然没有躲。澄玖笑得灿烂,让云柒也过来。云柒伸手去摸,这两仙鹤居然躲,不让碰。 云柒:“公主,你看,臣妇没有说错吧。” 澄玖:“为何呀?” 云柒:“仙鹤是很有灵性的,它能感知人的心境。” 澄玖对两只仙鹤说:“你们不能怕,这里没有人敢伤到你们,我就是生气也不会拿你们撒气的。子曰:‘不迁怒,不二过。’放心,不会把你们炖了的。”云柒听到最后一句,真是感觉心一忽悠。也是,公主宫中的美食那真是一绝。 澄玖请云柒来到殿中:“没想到云姐姐居然箭射得这样好。” 云柒苦笑一下说:“云家自从出了太姑奶奶云润,之后这几代云家的女儿都要会这营造之术。臣妇自小并不喜欢,可也要学好,甚至比学四书五经还要紧。”而安端上茶来,云柒饮了一口。 澄玖喝了一口:“可云姐姐学得很好呀。” 云柒:“不是我学得好,是太姑奶奶留下来这方面的东西太多,想学不好都不太可能。臣妇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所学所会都只是这个家族里而已。” 云柒的一番说让澄玖很吃惊,澄玖:“没想到云姐姐这样厉害呀,不喜欢还都学得这样好。” 云柒:“所见所仍闻都是上品,自然所做所想也是上品。臣妇只有射箭时心神真得安宁。” 澄玖感叹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云姐姐。” 云柒嘴角上扬:“这样的云姐姐,公主不喜欢了?” 澄玖:“更喜欢了,之前觉得云姐姐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现在觉得,就是神仙姐姐啊。我学什么都要半条命,云姐姐学什么感觉都像玩儿一样,姐姐要是参加科举会不会是状元?” 云柒笑得开心:“状元不一定,考进三甲还是有希望的。”说完二人都笑了。澄玖没见过云柒这样的笑,一直就是有礼有节的云姐姐,在哪里都是一副云家女儿的端庄大气、贵女姿态,行住坐卧、言谈举止都无可挑剔。完美到无人可以嫉妒一分,被多少家当模板用来教育女儿,也未对云柒生出一丝的怨怼。 云柒:“没想到云润这位传奇,云家引以为豪的女儿,却成为云家之后几代家中女儿的心里阴影,这其实并非云润所愿。臣妇祖父说,云润姑姑是何等的快活自在,翻墙、爬树都不在话下,不像臣妇这般活了别人眼中的云润。” 澄玖:“这位姑奶奶还会翻墙呢?不是贵女嘛?” 云柒笑颜如花:“最多就是身份是个贵女吧,云润是庶出,那一代十几年云家这支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宠得呀。也不能说是宠得吧,只能说是放任,弄得是鸡飞狗跳、上房揭瓦,好不热闹。” 澄玖看着云柒神态松弛,问道:“云姐姐今天这样放松,这粮价的事,是不是有了好法子了?” 云柒点头:“这事需要多一些人一起做,只靠公主与臣妇是不够的。” 澄玖:“我倒是也想到了一个法子,但这与那些人是硬碰硬,利用皇家权势对付他们我又觉得胜之不武。” 云柒:“谁家出手能这样的阔绰,这样的人家其实也并不多。” 澄玖:“可就是查不到啊!现在还没有消息,连今年新粮都预定出去了。” 云柒:“那人当真是该死。” 澄玖:“云姐姐,说说你的法子吧。” 云柒:“一般百姓家里都会存有余粮,没有了才会买,天热了家中不好储存。百姓一时屯粮都是听到粮食不够的风声,只要让百姓相信有粮这事就解了。只要全国各地的粮店都有粮卖,这风波就止住了。关键,每家每户有田产是要交皇粮的,上交的皇粮之后的粮食才能用来买卖的。” 澄玖:“可这皇粮是不能动的呀。”澄玖突然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对云柒说,“等一下云姐姐,让我想一下。”澄玖想到的是皇粮之外的粮食才可以买卖。云柒也不急,就看着澄玖在想。澄玖想好后,“好了,云姐姐你说的吧。”云柒看到澄玖有点儿偷着乐的眼神,就猜到可能又是一个损招。 云柒接着说:“就是要用这些皇粮和咱们手中田地的粮与对方做较量。” 澄玖:“皇粮我倒是可以求父后,可咱们手中的粮?可我没田地啊!就有几座宅子。” 云柒:“就找手中还有田地的能帮我们的人,这事可要保密呀,知道的人还不能多。” 澄玖一琢磨:“啊,我明白了,是不能打草惊了蛇。先让那些人高兴些天,这些天陪着演个戏。” 云柒:“云家跟明家的,臣妇来说。这是一定能要是极靠的住的人才行。” 澄玖:“好。” 云柒转而语重心长的对澄玖说:“公主,羊群成群,猛兽独行,可不论多凶猛的猛兽也会有打盹的时候。一己之力是不够的,需要帮手。公主行事,切不可自己只恁一己之力,要有盟友。” 澄玖明白云柒的意思:“云姐姐的心意,我明白。” 玖送走云柒,就去找了任公公,一说,任公公欣然答应。又去找了刘孝今,刘孝今让公主放心,刘家定会支持公主。 澄玖送走云柒,就去找了任公公。一说,任公公欣然答应。又去找了刘孝今,刘孝今让公主放心,刘家定会支持公主。 澄玖又去找了稽清尘,又联系了紫莱小姐,都一口答应。澄玖没有找其他皇族,等真不行时再联合整个皇族做最后的底牌。 第二天,孔太医与孔姐姐就找上门来,怪澄玖太见外了,孔家有不少良田,这等积阴德的事孔家必须做。澄玖一猜就是自己堂哥与孔姐姐说了,孔姐姐还怪她这么大的事不告知孔家,澄玖一忙乎就忘记嘱咐稽清尘了。 孔家本就收入微薄,还悬壶济世,怎么能让孔家卷入其中,万一事情不成,其他家是伤筋动骨,孔家可能就是万劫不复。这事,澄玖没有告知白家,白家更是不容易。 云家全国都有田产,等新粮一下,再吩咐也不迟,这样也不会走漏风声。 紫莱小姐都没有告诉自己父母,这事还是不说最好,说多了横生枝节,自己的庄子自己做主,事成之前真是不能说。 澄玖来求皇后,皇后一听,犹豫片刻也答应了,这事可关乎自己女儿,皇后必须答应,皇家还有田产也能用上,到时候柳家也得拿粮出来,现今还不能告知。 澄玖忙乎了大半天终于可以歇息了。 第168章 最穷是皇宫 任公公把这事与皇帝一报备,皇帝问:“这是公主想出来的法子?” 任公公:“不是,是云家大姑娘想出来的,呦,现如今是明家的少夫人了。” 皇帝一笑:“就知道她有军师,她是想不出这法子的,长在宫里的,怎么会知道这些门道啊。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呀,一时改不了口也是难免。” 任公公要为公主说好话呀,又说:“公主想出来一个,就是太损……”这个损说了一半就改口,“太仗势欺人,胜之不武,就没用。”澄玖自己跟任公公说时就说这招太损了,任公公当然听得都笑出来了,自己这一秃噜嘴就差点儿说了出来,不是让皇帝听完了。 皇帝是听到了那个说了一半的“损”字:“公主是想挖个大坑让人家跳还嫌不过瘾,还放把火,再浇上水,水里再放点油。嗯,是挺损的。哼,朕还能不知道她!担心就是她很的招太直接,对方狗急跳墙伤了她。” 任公公听后又与皇帝小声说了皇粮的事,皇帝差点儿叫起来,自己双压了下来:“都打上皇粮的主意了,这可是……” 任公公着急的说:“这不也是没法子嘛!还有……”任公公又小声的说,“公主还想到一招……” 皇帝听完:“这招……真是小孩儿能想出来的……这得赔多少呀……” 任公公心里想:这父女俩都心善,这时候,还担心人家赔呢,自己家江山都要保不住了。 澄玖与云柒一估算愿意帮她们汇集的粮食总量,别说挺唬人的,就这样办吧。到时候就按所在地方送往最近的粮店售卖,这样全国就铺开了,也就稳定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演戏,宫中还是朝中肯定有对方的人。就是要演给这些人的探子看。 第一步,皇宫都缺粮了,就等新粮下来呢。皇宫开始为了大宣的黎民百姓捐出金银首饰用来卖粮,让百姓买到平价粮。 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从商粮手中买了粮,也不按每家每户定量了,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当然,有人是托。不过就是从这家粮店再放到别一家粮店,米袋子一定要换,卖出的粮还要画上标记,就怕有人故意捅出来。做托做久了,都有经验了。 声势要浩大,对方用传言,我方也要用传言,这方面,咱们有的是人。唉,就是白小公子不在帝都,那更是一呼百应。白小公子的注意更多,也可能会有更损,不更睿智的办法了结了这事。 各大酒楼都营业了,粮店里,抢了几天的粮,就恢复正常无人在因为买粮而排对了。 再过一个多今年的新粮就下来,一下子,百姓就安定了下来。 皇宫里,澄玖看着云柒的账本,头都大了,这数子真是太大了,二十倍呀。 澄玖:“这粮商真是乐开花了,皇宫天天卖粮,不能断,一断就会有不利的传言出来。” 云柒打出了一个数字给澄玖:“公主,稳住。到时候咱们能赚回来,还能……”云柒又在算盘上扒拉几下,“这些就是赚回来的。” 澄玖一看,嘴都合不上了:“有钱大家赚,日后好相见。跟着云姐姐一起发嫌喽!这么辛苦还不嫌点儿,多亏呀。” 澄玖觉得又有动力了,皇里出去的钱越多,赚得就越多。等赚了钱,后宫出去的再回来,还得给各位娘娘们分点儿。劫富济贫,劫富济贫。 第二步,各地修城墙,加固水利。有的地方没啥修的,就把街道好好修整,铺些地砖,一下雨、一刮风的又是泥又是土的。再给贫民修缮房屋,一波好感就又有了。而且,朝廷给工钱,贫苦有力气的就干重活,老弱妇孺就干些轻活,工钱不一样,可是还是有呀。供吃供住还能钱,这样的朝廷多难找啊。连说书先生都自发的感叹,皇帝是仁君,朝廷是百姓的朝廷。 皇帝一天天的都不看支出,怕心肝疼,一天比一天皇帝恨这些奸商。皇帝:“真把朕惹急眼了,朕就抄了他们的家!” 任公公也担心澄玖她们的计划,现在看一切都很好。 任公公:“陛下,听说,粮店里都没几个人买粮了。去屯粮的食商那里去买粮都不卖了。” 皇帝:“这么说,这是好事呀。” 任公公:“是呀,就等今年种的粮食成熟起来,就收网了。” 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 歹人把澄玖刚开始出的招都拆了,不让出城那就不出,被抢的抢回来,被掉包的掉回来,订金违约赔偿就赔偿。这次皇家从他们手中买粮就卖,赚谁的不是赚呢,可没料到百姓不买粮了。皇家自己亏了二十倍的钱让粮价回归了。歹人也不着急,市面就是缺粮,要不了多久,皇家还得从自己手里买粮。据他所知,皇家确实也要没有钱了,到时候,大宣还是要乱的,没准就亡了。 歹人也得到了一个利己的消息,正幸灾乐祸呢,他感觉老天爷都想成全他。 这几日的早朝,不少大臣都在议论。 “澄玖公主这个败家子,出的法子不过就是用自家的银钱堵这个大窟窿。” “自己惹的祸自己填呗。” “居然就相信一没长开的小丫头,真是糊涂呀。” “没以为能有什么高妙之处,不过如此。” “陛下太溺爱了,这要是我家女子这样,早打死了。” 明大人路过听到冷哼了一声:“我家要有小女能如此,祖谱都单立一页,家主这位都给她。殿下花自家的钱为国分忧,你我都是受益的人,国家有难又没让你出钱,怎么还能说出这等无情之语。” 于相、范相就在明大人的后面,冷冷的看了这些人一眼。 宣政殿,小稚皇帝正要吃野菜馄饨,翰林学士高老夫子求见。 皇帝对这高老夫人还是很尊重的,客气问道:“高老,有什么事呀?” 高老夫人:“陛下,不可再让公主胡来,这样整个皇家都要被公主拖下水了。” 皇帝还纳闷了,这高老今天不是来为稽鸿浩说话的,而是来与自己说这个。唉,还是自己这心胸不够宽呀。 皇帝:“大宣在,皇家就在。高老多虑了。” 高老:“陛下,公主这法子就是破釜沉舟、饮鸩止渴,这是拉着整个大宣在赌呀。可见公主小小年纪,心狠手辣。陛下,当治公主的罪行,已平民心。” 皇帝:“平民心有什么用,百姓也是要吃东西的,用吃得堵住嘴最有用。百姓有什么要求呀,不是吃好、喝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嘛。” 高老:“陛下,楚郡王比公主要悲悯,这孩子打小就孝顺,皇太后在世时,就常说公主性子拧,面相不善,而楚郡王一脸福相……” 皇帝:“孝顺?我看是皇太后孝顺楚郡王。”皇帝心道:还是自己想多了,这老头就是偏向稽鸿浩。 高老:“陛下,把楚郡王留在身边吧。” 皇帝:“公主也不修康王府呀。” 高老:“陛下,整个大宣都在为民生修缮民房,怎么康王府还不修呢?请陛下下旨责令公主办。” 皇帝:“等这事过去的吧,公主现在忙这粮食的事儿都脚不沾地了。” 此时的公主在自己的玉碧池内游泳,确定脚不沾地。 正好,任公公急急的拿来奏报,皇帝一把拿起来。高老一看这是军机大事,就行礼退出了宣政殿。 皇帝看高老走远了,把奏报往桌上一放,对任公公说:“真有你的。”随后二人相视一笑,任公公是拿了一份前几日的八百里加急呈给皇帝当借口。对这高老真是得用点儿小把戏。 皇帝美美的吃得这野菜小馄饨,就等着时机成熟放大招。 皇帝盛传皇帝都吃上野菜馄饨了,御厨房的果子都不做了,就是为了省下钱来给百姓买粮。朝中大臣多次看到宫中侍女采野菜,心里还挺得意的,皇帝吃的真不如他们家的。 宫中规定肉菜只能有一个,只有公主与樊妃不能省,其他人都减了份额。宫中人一点儿怨言都没有,也不能自己出钱改善伙食。皇帝、皇后都这样了,还想高于帝后嘛?有点儿心眼的都不能这么做,但偷着做就当不知道、没看到。皇太后薨世时,那是不能吃肉的,这还留道肉菜呢。 澄玖是懂宫中疾苦的,澄鸣宫的小厨房可忙了,给各宫娘娘们送这送那的,那拜年话可是没少说。 云柒常出入皇宫,贴身的侍女悯儿拿着东西进宫,就被歹人安排在宫中的人看到了。与安排在澄鸣宫的人传出来的消息一对,云柒每次进宫都是去见澄玖公主,贴身侍女手中拿的很有可能就是账本。 歹人知道咬着牙说:“帝都粮价就是这云家大才女与小兔崽子澄玖坏了我的事。云家这位才女可以香消玉殒了,可惜了。” 手下:“领命。这就去安排。” 澄玖今日如往常一样要去朝天殿上早朝,快到朝天殿了,就看到高老夫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这是躲都躲不掉了。 高老夫子神色严肃,看着澄玖:“老夫,拜见公主殿下。” 澄玖对这位高老夫子只能是尊敬,澄玖笑容可掬的对高老说:“高老,不敢、不敢,快免礼,高老这是……要是见陛下?” 高老:“老夫,是特意来见公主的。” 澄玖装着惊讶:“见我?” 高老夫子:“老夫想问公主殿下,康王府邸打算什么时候修。楚郡王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帝都继续学业了。” 澄玖无能为力的表情说:“没钱讶。” 高老夫子没确定自己听到的回答:“什么?” 澄玖又说一遍:“我没钱修啊!” 高老夫子有些激动:“公主这是抗旨!陛下早就让公主修宅子,到现在迟迟未动工。” 澄玖无奈的说:“这事本就不合理,皇帝也得讲理啊。皇祖母用户部的钱给稽鸿浩买的宅子,户部没拿钱,最后皇祖母用自己私房钱买的。怎么这宅子是给我,我也是花钱买的,户部都收了我钱子了。都是皇祖母的钱给谁不是谁呀,我花钱买下了,我还得给康王修宅子,为什么呀?宅子又不是我烧的,我为什么要修呀?我都觉得我被讹上了。”高老夫子还要说什么,澄玖赶紧说,“康王是我皇叔,就让我修也行。可现在我没钱啊,粮食都涨二十倍了,谁家不是算计的花钱呢,这时候我还哪有钱给康王修宅子啊,宫里吃得都比不上朝臣家里的了。” 高老夫子指着澄玖说:“老夫念你年少无知,一介女流,与你好好说说,没想到公主是这个样子。” 澄玖惊讶道:“高老夫子,我应该什么样子啊?高老说什么是什么我就答应?没钱啊,就是没钱呀,我这是如实相告呀。谁不知道皇宫现在是穷得叮当响的。” 高老夫子手指着澄玖骂道:“你……你……撒诈捣虚、东诓西骗,真是赶不上楚郡王一点。” 澄玖一听到这就不愿意了:“高老,稽鸿浩是高老爱徒,不知稽鸿浩的功课如保呀?” 高老:“你居然直呼楚郡王的名讳?大逆不道!” 澄玖眼神犀利:“我是他堂姐,他只是个郡王,我怎么就不能直呼他的大名了?” 高老:“你是女子……” 澄玖:“我是女子,怎么了?高老看不上女子,就别娶妻呀,娶个男子呀!” 高老气得都喘不上来气了,锦锦在澄玖旁憋着笑,周围不少宫人在偷着听。 澄玖:“高老,咱就把话说开。稽鸿浩要不是太后宠爱,想让稽鸿浩继皇位,您老也不会如此上心吧?”高老没想到澄玖居然把这样的事说穿,“稽鸿浩遇刺客时都吓尿了,高老可知呀?”不能给高老说话的机会,澄玖接着说,“就这学业来看,也没有从稽鸿浩身上看到一点儿帝王的资质。您可是有名的大儒呀,弟子学的要是不好,只能是稽鸿浩自己的资质不好,他就是不行,不是高老教得不行。” 第169章 不养废任何人 高老指着澄玖:“胡说,楚郡王学业尚可,还十分刻苦。” 澄玖一笑:“噢,是这样呀,那就让他参加科举吧,考中秀才,我就修康王的宅子,如何?” 高老:“他是先帝的亲孙子,今后……还能是……” 澄玖:“高老还指望他继承皇位,高老自己还能当帝师呢!光宗耀祖。他要如高老说的这番好,那就考呗,有了这功名,让全天下看看,也让陛下也看看,什么事不都好说了。” 高老:“你……这心如此歹毒!” 澄玖:“就考个秀才,我就歹毒了?” 高老:“好,我去求陛下让稽鸿浩回帝都,住皇宫里。” 澄玖:“高老,有歹人要杀他,他连府门都不敢出。别没到帝都人没有了。”高老捂着胸口,快被澄玖气死了。澄玖心眼一动,“高老,我给您老出个招吧,要不您去康王那封地亲自教稽鸿浩,要不你写好讲义给稽鸿浩寄去,再让稽鸿浩传来给您老一阅,师徒二人鸿雁传书也是一段佳话呀。在封地那边考秀才,比在帝都可容易多了。” 高老眼睛瞪得老大:“哪有皇家子弟参加科考了。” 澄玖:“自己都没有筹码,还想争帝位?就因为已故皇太后宠溺他!高老,该上朝了。” 高老看到澄玖要去朝天殿问道:“公主也要上朝?” 澄玖:“父皇传我,我不得去呀!”澄玖自然不能说自己去听朝政的。宫中不少人都听到澄玖与高老的对话内容了,稽鸿浩被吓尿这事又传扬了一遍。 锦锦问澄玖:“公主,楚郡王怎么也是高夫子教的,这万一要是成了秀才怎么呢?” 澄玖:“他考不考过,这宅子都得修。只是吧,他要去考就安排在屎号。” 锦锦:“公主怎么还帮着出主意,让高夫子像徐先生教公主一样教楚郡王呀?” 澄玖:“我那是给稽鸿浩挖的坑,他要是真行,这大宣传他也不是行。这皇位给堂哥也不能给他,他与堂哥真是差得太远了。” 锦锦:“我就想公主怎么这样好心。” 澄玖:“稽鸿浩毕竟是皇室的人,可他自己不用心,皇位给他,他也护不住。” 高老一脸怒气的回到殿内,等待上朝。自己冷静下来,怎么说啊,康王自己不修宅子就等着澄玖修,这帝都风云变幻,皇孙众多的,不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还躲得远远的,一封书信都没来。还让皇帝给你们去信嘛?求你们回来?这是多大的心,康王都不在乎自己儿子的前程,还是早早就放弃了,不过就是皇太后的偏爱,自己对帝师之位的幻想。 再一想楚郡王,公主说得没错啊!天资比楚郡王好的稽姓子孙可是不少,成年的也不少,太后的曾孙都不少了。皇帝很可能是在曾孙中挑选,没准都选中了谁不说而已。高老越想越觉得自己糊涂啊,下朝回家就病了。 皇帝下朝才知道一大早澄玖就与高老过招了,下朝高老就病了。澄玖还扬言稽鸿浩只要中了秀才就修宅子,高老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打击。皇帝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澄玖,被指着鼻子骂,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澄玖没动手就算懂事了。 高老病好回到书院,兢兢业业的授课,只要是稽姓男儿他都格外的督促学业,他也确实发现一些资质很好的稽姓血脉,感叹当初是不是心里蒙了尘,只关注稽鸿浩。稽鸿浩与这些稽姓子孙相比还真是差挺多的,但对稽姓孙女则是不管不问,懒都懒得看一眼。 澄玖一下就知道,高老这是把宝压在每个稽家男儿身上,其中有一个继承了皇位,他都是帝师,至上弄个是太师、太傅啥的也行,也是光宗耀祖。 整个帝都盛传“稽鸿浩吓你尿”这个事,这事一宣扬出来,稽鸿浩就不可能坐上皇位了。 远在封地的康王一家过得是悠然自得,无处惬意。 稽鸿浩又胖了一圈,书都落灰了,每日出去玩乐,也不见得瘦。 澄玖给高老出的主意,高老都没采纳,这让澄玖很失望,就想难为一下稽鸿浩的,怎么可以轻易放弃他呢?这学习的苦必须得让他尝一下。 高老舍弃了稽鸿浩,皇帝并没有舍弃。帝都这样传稽鸿浩也是有损皇家颜面的,才十一岁,一天几次的遇刺没吓傻都是万幸。于是,居然传了高老。 皇帝:“听闻高老生病,如今可是大好了?” 高老:“回陛下,臣这一病,灵台都清明了。身体也觉得是分外舒畅。” 皇帝心想:这是公主给气得通透了! 皇帝:“高老,日日在书院里一丝都不曾懈怠,朕也听说了,高老还如当年一般啊。” 高老:“传道、受业、解惑,活到老,学到老,一把年纪再看圣人言与以往都有不同感触,圣人真是肺腑之言,只是当年已惘然。现在授课就是想着传于后人,避免走弯路,哪怕少走一些。” 皇帝:“高老,所言极是。”皇帝一顿寒暄就要说正题了,“高老,不知楚郡王的课业如何呀?” 高老很意外,皇帝怎么突然问起了稽鸿浩了,只能如实回答:“老臣不知呀,郡王还在封地,老臣就是有心教授,也是鞭长莫及呀!” 皇帝:“朕听闻高老格外对稽氏子孙督促学业。” 高老:“皇室关乎整个大宣的国运。” 皇帝:“那就辛苦高老也教教稽鸿浩,山高路远,给他传些书信讲义也好。” 高老:“不如……陛下,把楚郡王接回帝都。” 皇帝:“现在不能接,一是宫中过的太清苦了。二是现今这帝都的传言对他也不够好,自己一人在帝都,才十一岁,动不动就哭生病就不好的。再有人说朕是把他当质子,这不反而挑拨了朕与康王的兄弟情义。” 高老一见皇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臣,谨遵圣命。” 澄玖知道后,高兴极了,对于自己的书案上的书说:“稽鸿浩,皇家可没有想把你养废啊,想不学无术、自甘堕落都不行。我只是帮着出主意了,让你一心向学总没有错吧,可不要怪我呦。”屋里的几位侍女看着幸灾乐祸的公主,对稽鸿浩却实在生不出一丝毫的同情。自己家的公主,考完院试后,这样的忙碌,也会读书。这几日徐先生又有信来,比往常还要厚些。那位稽鸿浩急了就会跳来跳去的,现在谁还惯着他。 高老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给康王去了信,夹杂着也是厚厚的一份书稿。 稽鸿浩的苦日子要来了,高老安排了课业给他,天知道他收到时会是什么痛苦表情。据安排在封地康王府的暗卫来报是:稽鸿浩基本拿笔都不太会了,那字写出来,康王妃都动怒了。 澄玖知道后没有表情是说:“很好,很尽职呀。”这消息让澄玖的心很舒畅。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在封地发现有人盯着王府。 澄玖心想:盯着王府的是什么人呀?应该不是自己人。这背后多少人盯着皇位呀。这康王惹着谁了? 澄玖那里能想到,自己的这个主意,皇帝采纳后,被人认为皇位还是有心要传位为稽鸿浩,不然怎么会督促高老教授百里之外的稽鸿浩呢。稽鸿浩的性命还是挺危险的。 云柒小姐却传来消息,云柒遇到刺客。十几名刺客手持强弩要她的命,出手就是必杀招,齐齐射向马车,箭上有毒,马受惊一路狂奔。也没有狂奔多远,就死了。 只因云柒小姐的车木质是楠木的,车又大些没有伤到云柒。云柒快速的从车座下面拿出一支强弩,推开车门的一瞬,十多支箭射向了车箱,云柒站在车上向四处的刺客射去,射出四支箭,这个时间差让云柒射伤四名刺客,全中。 云柒跳下马车,找地方做掩护。刺客都在房上,一下不知道云柒在那里。明家的马车出事,自然引来官兵,云柒毫发无伤。 云柒这个举动真是大大刷新了帝都对这位第一才女的刻板印象,天呀,云柒小姐的射技居然也这样的好,不愧是大宣第一的才女,都敢于刺客较量…… 车上都有强弩,这是云、明、向三家都有的习惯,这三家太招人狠了,为防人刺杀,云、明两家都在车上准备强弩和短刀,很多人都不知道云柒头上的发簪之类的都能成为武器,这是云家保护女子的方式,从太姑奶奶云润开始就一直沿用至今。向家本就是武将,车内还是身上都必备利刃。强弩不难掌握,对于学过骑射的人这东西太容易了。 歹人屋内,歹人手中把玩着一件手把件,手下来报。 手下:“主人,刺杀云柒失手了。”手下说完不敢抬头。 歹人:“什么?”歹人最近多得意,那边就等着收粮了,大宣要完了。这一下听到这个消息,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同时以为自己听错的不只有歹人。澄玖公主、皇帝、皇后、云家、文家、明家、向家、辛家、于相、范相、刘家,各个府邸都炸了。 刘大人刘北屿,刘孝今的父亲一听这消息,赶紧进宫面圣了。这是继公主遇刺后,帝都又一贵女遇刺。这等大事刘大人一来就跪在了殿外,刘孝今看着父亲这样也是无能为力。 皇帝知道门品跪着了刘大人,说了一句:“公主遇刺两次,也没见他提头来见。”这就是挑理了。任公公一听就没宣刘大人进来。 皇帝也纠结呀,心里琢磨着:这么着急见了刘大人吧,云家女儿、明家新妇比公主遇刺还担心,不合常理;这要是让刘大人候着,这大宣出名的才女,这样也伤了云、明两家的心。唉,想了又想。干脆只吩咐吧。 皇帝就说:“就一刺客的事,让大理寺,帝都府尹赶紧去查吧。叫太医去明府看看,别留了病根。” 任公公去传了话,刘大人如释重负的走了。 整个帝都又在传,当然,这种流言直接说出云柒是帮着朝廷,为了把粮价降下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云柒都快被百姓拥护的配享太宙了。 歹人真是火大,对着手下说:“这个贵女怎么也杀不了?你们这一身武艺敌不过一个小丫头。” 手下:“主人,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这贵女……” 歹人:“杀公主是因为马和雨下的太大路滑,杀那吓尿的是因为有皇家暗卫,这次因为什么呀?” 手下:“云氏会用弩,还箭无虚发。手下从屋顶下来要杀她时,找不到人了,找到时,官兵就到了,没杀成,又伤了两人。” 歹人:“啊……不都是贵女嘛,不被吓死,也应吓晕了。怎么车上还有弩?还会用?” 手下:“小的看,这是早就会用,用得还好,出手果决,神情自若,并不慌张。” 歹人:“确定是云氏,不是别人?” 手下:“确定是云氏,不会错。” 歹人:“如今的女子都这般了……再去查查,别是个假的。” 手下想说是真的云柒,一看还是赶紧溜吧,主人反应过来别被罚了。 云柒已有身孕都二个月了,太医去了明府,云柒才说出来。这下明家上下大喜过望,一直盼着盼着,没想到早就怀上。高兴之后,又炸了,这可是差点儿就是两条人命没了呀。云家得到消息,云家能去的人都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前往明家。太医切了脉,母子一切平安。一屋子人,外面一屋子的人,太医从云柒房从一路出来,红包都拿不过来了,明家贴心给太医拿来了一个袋子,用马车将太医送到家。 明家明确表明云柒不能再出门,在家里要安心养胎。关于粮价,明家会按云柒的意思来办。 可云柒还是想亲自来办这件事,答应不会轻易出门,在家养胎。明家也是明事理的人,明老大人之后专派了两人给云柒,用做与澄玖公主传递消息。 第170章 父子兄弟,情,无 帝后在得知云柒有孕后,送去了一对金麒麟。 澄玖得知后,那送得礼,让明家、云家对澄玖一位公主都刮目相看了,送到明、云两家的心坎上, 一、送来一位经验丰富的稳婆。这位稳婆可不得了,一般都请不到。樊妃这两次怀孕,安排的都是这位稳婆。当年澄玖出生时,接生时就有这位稳婆。 二、送孔家名医。在妇产这方面,这位可是比孔太医还要厉害的人物,每几天就去明府给云柒切一次脉,就是明家、云家想请都请不来的。 这位名医,性格极怪,是孔家的姑奶奶,是孔太医这一辈中最上的妹妹,澄玖就是这位姑奶奶接生的。澄玖与这位姑奶奶天然的亲近感,姑奶奶都说这就是缘份吧。 这位孔家姑奶奶就喜欢华服,宫中有上贡来的衣料,澄玖每年就会给这位姑奶奶送些,深得孔姑奶奶的心。 澄玖知道云柒有孕后,从书院那条路线出的宫,亲自上门去求的这位姑奶奶。孔家姑奶奶念在云柒拯救大宣百姓的份上,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位孔家姑奶奶一般都忙碌在大街小巷中,一些无钱请医生的贫穷人家难产的,就来找孔家这位姑奶奶。平日里,这位孔家的姑奶奶那是雍容华贵,有人来找救命的事,钗环一卸,换件衣服就出门。名门望族都请不来,都是这位姑奶奶的徒儿出面,自己只救一些贫苦百姓。明、云两家得知公主为云柒居然请动了这位泰山北斗极的人物出山,那真是感恩戴德呀。 孔家这位姑奶奶是孔家那辈最小的,在孔家府里就知道嫂嫂、姐姐、婶婶们生孩子,只要生孩子就见丫鬟婆子忙忙碌碌、出出进进,医学世家都如此这样紧张,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踩进鬼门关里这话听过无数次。大了一些,真见过太多生孩子一尸两命,在保大保小的选择下选择了保小。小小年纪就感叹女子的命这样不值钱,她要让女子值钱。从害怕到坚定,真是一夜之间决定的。 三、送来四位女侍卫,明家一看这架势其实就是皇家女暗卫。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安排,这四位女侍卫也是恪尽职守、奉令唯谨、恭敬有礼。 这一波好感,那是把明、云两家的心都融化了,给足了云柒小姐的面子。 歹人得知云柒有孕,一哼一笑:“坏我大事,不能留。让她活受罪呀,把孩子弄掉,最好……再不能生。” 手下:“云家居然请了一圣手,怕是……” 歹人:“一老太太,还拦不住嘛?药量大些,不怕死人,就怕不死,也就一会儿的事儿,任谁来了都是无力回天。” 手下:“领命。”就赶紧退了下去。 歹人:“这点儿事还得我亲自告诉,要你们这些人真是无用。还是商场的手段最致命。”想想马上就要上演好戏了,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蒙戈一人带着仨美女一路还领略了大宣的大好河山,可归心似箭,仅用了一个月就到了大宣与东胡的边境。 蒙戈过边境没有受到一丝的阻挠,边境的东胡官兵都知道他,不少的还认识他。 洛心、忆卿、清澜都与蒙戈说,他是个好人,愿意与他在草原上生活。 大宣对东胡的刻板印象就是在草原上生活,东胡也是有楼房、有街道的,很多地方与大宣类似,当然也有不少人是住在草原上的。 当蒙戈在边境的东胡营帐中见到自己的父亲,眼睛都是亮的,他盼望的多年的父子亲情终于到来了,蒙将军见到自己的儿子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蒙戈:“父亲!”这声父亲让蒙将军有了一丝的惊讶,可一瞬即逝,“父亲怎么也来了边境,儿子没想到在边境就能看到父亲。”说完还不忘对父亲行礼。 蒙将军:“我是将军,自然要在边境。”看到蒙戈身后的洛心、忆卿、清澜,则道:“你怎么还带着她们回来了。” 蒙戈:“这是儿子的女人,自然要与儿子一同回来。” 蒙将军:“她们都不过是妓女。”洛心三人一听,心里感觉不妙,都很紧张。吩咐人说,“大宣的女人,把她们三人送到营中吧。”洛心三人听到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直觉上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不从,挣扎着。 蒙戈大吼一声:“住手。”士兵停止。与蒙将军说。“父亲,她们与儿子一起在大宣,一直照顾着儿子,父亲要把她们当做军妓?” 洛心三人知道她们并没有想错,惊恐万分。 “蒙少,蒙少,不要,不要让我们去那种地方。” “蒙少,蒙少,求求你,救救我们。” “蒙少,蒙少……” 蒙将军:“闭嘴,你们都是大宣人。就是你们大宣的公主来了,也是如此。”蒙戈心想幸好澄玖公主没有来和亲,公主心里要是发出狠来,对东胡都可能是一场浩劫。蒙戈是能感受到澄玖凡事不行就来个鱼死网破的行事风格,大宣朝堂上有应是有人知道东胡会如何对待和亲公主,还让公主来和亲,这时里面更深的事他是没有机会知道的。 蒙戈:“父亲,我在大宣,大宣对我很好,公主对也多加照顾。” 蒙将军:“很好?这三人分明就是探子!” 洛心三人疯狂的解释:“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女子。” 蒙将军:“你们就是供人取乐的,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地主,带走。”士兵上前拖拽洛心三人,蒙戈出手拦住,硬是在大帐中护住了三人。“大宣对你好?你以为你在大宣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居然给大宣人烤肉。” 蒙戈:“儿子在大宣没有什么钱,大宣公主只是给我一个营生赚点儿钱花。” 蒙将军:“她那么好心?就该直接给你钱花,还让你烤肉,就这就是折辱你,折辱东胡。”蒙将军看了一眼洛心三人,吼道,“托出去,把这三个女人扔到羊圈里。” 士兵又上来拉扯三人,蒙戈直接把这几名士兵扔出了大帐外面。“我看谁敢!”洛心她们彻底惊恐万分,她们亲眼看到蒙戈是怎么把这几名士兵徒手扔出去的,就像自己泼出一杯茶水一样。洛心想到与蒙戈同房里,蒙戈真是对她很温柔了,尤其这一个月来,真是怕他伤到自己。真要是对自己狠点,自己的命可能都不保了。 蒙戈也激了:“父亲是想让我在大宣穷困潦倒,上街乞讨,就不是折辱东胡了!” 蒙将军:“那你为何不跟着使团一起回东胡?” 蒙戈眼睛都红了对着蒙将军:“因为我……”想到身旁的洛心三人没有回答,转身对洛心三人说,“你们先到我的帐中,等我。”又走去拉开大帐的帘子对外吼道,“谁要敢碰她们三人,我手撕了他,不论是谁,听到没!”有士兵过来,带着她们下去。 蒙戈回过头来对蒙将军说:“我在大宣授命传递消息!” 蒙将军:“你授谁的令?” 蒙戈:“东胡王!” 蒙将军嘲笑、轻蔑的说:“受了东胡王的令,你在大宣没钱花,还要来信要钱?” 蒙戈:“那点儿钱在大宣根本不够,之后这一点儿钱都没有了。” 蒙将军:“知道因为什么不会给你钱,就是你……没用!”蒙戈听到“没用”二字头嗡的一声。他不明白,蒙将军知道他不明白,“你被大宣监视起来了。” 蒙戈:“我知道,我烤肉的地方也有人监视我。” 蒙将军:“一个无用的棋子……也不用投入。” 蒙戈:“我信上说了要钱是想买个宅子,这样就能培养自己的手下,就能绕开大宣的探子……” 蒙将军冷哼道:“实话告诉你吧,你回东胡的这段时间,大宣粮价涨了二十倍。”蒙戈听到这消息感到不可思议,“大宣要乱了。” 蒙戈:“边境驻了这么多的兵,难道是要……” 蒙将军:“大宣大部队都去收复失地,东胡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只等着大宣秋收时的大乱。” 蒙戈:“父亲不可呀,我从大宣过来,看到大宣也有不少的军队在向这边过来。” 蒙将军:“都探查到了,还是那些人,转着圈的迷惑我们。让你回来就是为了打大宣。” 蒙戈:“大宣对儿子不薄呀。”他还想着公主说的话,蒙将军不是把他当儿子的。 公主跟他说过:孩子也是要向父母撒娇的,也要哄父母开心的。孩子其实很弱小,父母也未必不是小孩。后宫的妃嫔不都把皇帝当小孩子一般哄着,久了,才能得到宠爱。一样的,父皇、母后也要时常哄着的,这叫孝顺,是不是觉得有些可笑。 你看那马和狗,对自己家孩子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打死,自己的坐骑亲自喂养,还亲手洗澡,对着马好话说了一箩筐,比对心爱的姑娘还要深情。自己养的猫狗,一句重话都没有。我看着后宫的妃嫔哄我皇父,真得没有哄她们的猫狗深情。蒙戈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自己笑得腹肌都抽筋了。公主最后就了一句话:与亲不亲生没有多大的关系,就看自己付出多少,对于心狠的人,该舍弃的时候也不会犹豫。 蒙戈看着此时的蒙将军,自己的这位父亲确实对自己的几条猎狗更加喜爱欣赏,自己的几位兄长也不曾得到过狗一样的关爱。 蒙将军:“不薄,不也是让你烤肉吧。行了,你先回去修整一下吧。你是东胡的勇士,要为东胡为战。”蒙戈也不能跟蒙将军说大宣公主也是自己要赚钱的。 蒙戈:“是,父亲,儿子告退。”蒙戈退过大帐由士兵带领着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就见前面的营帐口处的人多了一些,想是那位将领在议事吧。 士兵说:“蒙少,前面就是你的大帐。”蒙戈看到几个熟悉的人,是三位兄长贴身的仆从。 蒙戈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指着前方的大帐问士兵:“你就那个?” 士兵肯定的说:“是。” 蒙戈越走越近听到了女子的呼喊,是忆卿的声音,是清澜的声音,怎么没有洛心的声音。蒙戈看到了他的三位兄长投来的轻蔑的眼神也顾不上揍他们,要撞进自己的营帐被侍卫拦下。这几个侍卫根本就是螳臂挡车。 蒙戈一进自己的帐中,一片狼藉,三位姑娘的衣服都被撕的破破烂烂,脸上、身上都是伤。三位兄长见蒙戈进来很是不满。 蒙太:“你小子出去。” 蒙戈眼睛红了:“我说过,谁动她们,我撕了谁。”忆卿、清澜看到蒙戈进来,爬向蒙戈,头发乱了,眼睛都哭肿了,清澜被打的很重。蒙戈扶起二人到身后,去寻洛心。洛心对这样的人不是有经验,没有像忆卿、清澜撕心裂肺的叫嚷,就是反抗,死死的抱住自己缩成一团。蒙蒙扒不开她,就打洛心的后背,衣服只剩片缕在胸前。蒙戈找到一件毯子披在洛心的身上,抱着她放在床上。 蒙蒙见到蒙戈回来还是有点儿心虚的,毕竟打不过:“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还想撕了我们。” 蒙戈看到蒙奇胸前一条很深的伤口:“二哥怎么还受伤了,这半天,连个女子都搞不定?” 清澜用发簪伤了蒙奇,小声的对蒙戈说:“是我伤了他。”清澜一听是蒙戈的二哥,觉得蒙戈不会向着自己了。 蒙戈怪里怪气的说:“是你伤了我二哥呀!”这语气让谁听了就是蒙戈要发落了清澜,为蒙奇了气。三位兄一听就笑,很得意的样子。清澜她们一听真觉得自己是要死在东胡了。 蒙戈见三位兄长得意了,握着清澜的手说:“你是饿了嘛?没力气了,伤他这做什么。”蒙戈握着清澜的手在自己身上脖子,“再有人对你不敬,这样拿着你的簪子直接一下划这里”,又在自己心脏处比划,“插这里,要使劲儿,要快。” 第171章 回去,不归 蒙戈模仿清澜的样子,“你这么划一道有什么用?吃肉还是放血喝呀,想喝血还是要划这里,才能喝到。蒙戈轻声的哄着,“等有空,我教你。” 三位兄长听到看到蒙戈都傻眼了,这当面秀恩爱秀得他们都恍惚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呀,一地鸡皮。在三位兄长眼里,女人再高贵都差不多,情……爱,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从来都不知道。看到蒙戈与清澜,他们三人如同被电到一样。 清澜听到后面都笑了,脸上都是伤还有血,蒙戈轻轻的擦着,“不哭了,哭都不好看了,我们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千里之外的白小公子还不知道自己都有徒孙了,又一个被白小公子间接带坏的人回到了东胡。 三位兄长反应过来,脸色不好看了,好似看到什么羞羞的画面,现在是很愤怒的,蒙戈戏耍他们。 蒙太:“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 蒙戈坏坏的一笑:“怎么了?” 蒙太:“你以为父亲招你回来是做什么的?是想你了?别做梦了。” 蒙戈:“东胡、大宣要开战,就让我回来了。” 蒙蒙:“你以为是开战怕你死在大宣呀!” 蒙戈:“让我带兵攻打大宣。” 蒙太:“说对了一半,是让你当炮灰,在大宣是当不了炮灰的。” 蒙蒙:“父亲是不舍得我们死,让你去死舍得。” 蒙戈一直知道他的这三位哥哥一直看他不顺眼:“不是因为你们仨,绑一起不如我一个?” 蒙戈一听这话就要上来教训蒙戈,蒙太一出手,一眨眼,蒙太被丢到了大帐外面。 蒙太也是东胡的高手,怎么一下子,自己几乎是光着就被丢出了蒙戈的营帐,外面不少人都看到了。蒙戈又变强了。 蒙奇、蒙蒙一看不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三位兄长穿戴好就去蒙将军处告状了。 蒙戈让人照顾好洛心三人,打水、上药、弄吃的。 蒙戈被请去了蒙将军的大帐,是有心里准备的,那三位兄长不知道怎么告状了,这么大了,自己无能,还去告状。大不了打一架,早就想揍他们三人了。 蒙将军看到蒙戈:“怎么还不把这汉人的东西去掉?” 蒙戈:“父亲,还不得空。”蒙戈看到三位兄长在,就知道他们是来告状的。 蒙将军:“为了几个汉人与同族反目,大打出手,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蒙戈:“我说过了,那是我的女人,谁动,我撕谁。” 蒙奇:“你算什么东西。” 蒙戈:“打得过你,就行。不像你,女人都搞不定,动武都不从你,死都不从你。”蒙戈声音不大,每个字说的都很清楚。蒙将军发觉到蒙戈不一样了,不知道在大宣学了什么。蒙戈又炫耀般的说,“我不可是不管在东胡还是大宣,只要张开两臂,美女可以主动来投怀的。你们仨可是被嫌弃了。”此话真是不假,不知道蒙戈的出身,东胡女子谁不是多看他一眼,知道了才避开。血统,东胡比大宣还要重视。 蒙将军怒道:“你在大宣都学了些什么?谁让你与他们这样说话的。”三位兄长又得意了。 蒙戈哼笑了一声,他在大宣,公主开的酒楼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想吃什么吃什么,掌柜、小二、后厨都由着他。酒楼来的客人什么人没有呀,有蒙戈在,吃霸王餐的都没有了,镇宅呀。 蒙戈天天的消极怠工,银钱照给,烤肉还另有分成,多少世家子弟就点名让他烤,什么话没听过到,听到也就学到。澄玖给足了他体面,他可以出手揍人,就是留一命,别打残了就行,澄玖我也能保下你。要是骂澄玖我的,打死我也能保下你。 蒙戈看着得意的三位兄长:“她们是我的女人!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蒙太:“她们就像生你的那个女人一样,不过就是个玩物,玩完了,不可以吃掉,好久没有吃过汉女子,这三个一看就好吃。”蒙奇、蒙蒙听了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蒙戈要喷火的眼睛。 蒙戈想到澄玖说的套路,能撒娇就撒娇,对蒙将军委屈的说:“我在大宣也不曾被这样欺辱过……” 没想到蒙将军轻蔑的笑着说:“你在大宣,是被大宣皇族当狗一样养着。” 蒙蒙:“当狗养还不自知呢吧?哈哈哈……” 蒙奇:“她们几个,你还当宝贝一样护着,几只母狗,还不让我们碰。” 蒙戈:“你们几个高兴什么?你们都不如父亲养的几只猎狗。” 蒙将军制止道:“闭嘴。你那三个女子送到他们的营帐中。” 蒙奇赶紧说:“给我一下的那个女的,我要。”蒙奇说的狠狠的,蒙太和蒙蒙都会心的一笑,明白蒙奇要做什么。 蒙戈心思一动的问道:“兄弟的女人,兄长也要?” 蒙太:“在东胡,这不是不可以。” 蒙戈:“那三位兄长的女人,我也可以玩儿喽。” 蒙奇一听不干了:“你说什么?” 蒙太拦住蒙奇,哼了一声,说:“在东胡,别说是兄弟,就是父亲死后,儿子也是可以要了父亲的女人的。” 蒙戈知道恶心他们一下的机会来了:“父亲,您的小妾也可以给兄长们玩乐的,他们早就惦记上了。”三位兄长一听入套了。 三位兄弟马上对蒙将军:“儿子绝无此意。” 蒙将军对自己的这位小妾很是宠爱,蒙戈觉得这位小妾就像澄玖说的小妾把父亲当猫狗一样的对待,时间久了,猫狗反过来要讨好主子,相互之间相互讨好,蒙将军极是舍不得这位小妾,当宝贝一般的养护着。 蒙将军听到这里头都大了:“够了,别因为三个女人,还是汉人闹了。” 蒙戈:“父亲,如果我不答应呢?” 蒙蒙:“你凭什么不答应,父亲都下令了?” 蒙戈:“三位兄长的女人,我都下不去嘴。不换!”真是太侮辱人了,三位兄长都要一起上了。蒙戈鄙视的问道,“怎么,想打一架,三个一起上,不怕被揍到不举!” 蒙奇不懂什么叫“不举”,其实他们三个都不懂,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就问:“不举是什么意思?” 蒙戈听到这么一问,真快笑岔气了:“对对对,你们不懂,这是大宣的说法。” 蒙将军看不下去了,厉声道:“蒙戈,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蒙戈反问道:“我什么身份?”蒙戈想到了三位兄长说的他就是当炮灰的,但蒙戈心里还是有一丝的侥幸,他希望自己不是,父亲没有这样的想法,是哥哥们的嫉妒。 蒙蒙:“你认为你是个什么身份?是大将军家的少爷?”三位兄长都笑了。 蒙奇:“说了你怎么就不信呢,你在蒙家都不算个人。” 蒙将军没有一丝对蒙奇说出的话有不悦,反而高高在上的看着蒙戈。 蒙戈有些失望了,看着蒙将军小心的问出:“我在东胡,连狗都不如?父亲可有一天,那么一瞬间把我当儿子看待。”蒙戈渴求得等着蒙将军的回答。 蒙将军懒着说的样子回答他:“你也配成为我的儿子。” 蒙戈还是有一丝丝的期待问:“那为何还要给我同样的姓氏?” 蒙将军更得感到可笑的说:“我的几条狗也姓蒙,何况你身上还算有我的血,你在大宣这么久不知道家奴也可以随主子的姓。” 蒙戈绝望了,东胡王觉得他无用,一分钱都不给他。父亲把他当狗,让他当前锋冲锋陷阵的去替自己的兄长死,有功绩还活着就是他自己命大,一但自己死了,荣誉还是蒙家的,没有任何损失。 蒙戈:“为何要让我活着,为何不一出生就掐死我。” 蒙太:“你死了,谁来当狗呀?” 蒙奇:“谁想到你还想着有父子亲情,你也配。” 蒙将军:“你要不是东胡第一勇士,还能准你叫我父亲!”蒙戈听到这里彻底绝望了,脑袋顿时嗡嗡的。 蒙蒙:“谁想到你还能成为东胡第一勇士,还有点儿用,现在看用处也不大,可奴隶就是奴隶。我们也不是兄弟,不要妄想了。” 蒙太:“你要不是学了功夫,早就被送去当奴隶。谁想到多莫罗的老婆可怜你,让多莫罗收了你。” 蒙戈喃喃的唤出:“师母。”看着蒙将军问道:“所以,不管我有多努力,你都没有当我当儿子看。” 蒙将军彻底懒的回答,蒙蒙:“你不过就是一个西夷公主的贱婢所生,就是西夷公主生的也是一样。像你一样出身的东胡也不少,怎么就是妄想当少爷呢?”干笑了两声,三兄弟都笑了,就连蒙将军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蒙戈不过就是蒙将军在东胡实力的体现,拥有自己血脉,与奴婢都能生出一个东胡的第一勇士。 蒙戈想这与大宣真是不同,侍女出嫁主子念在多年的情义上还送份嫁妆,要是贵人身边的侍女出嫁,夫家都不能怠慢,生了孩子就算是异族也是有位份的,就是不得宠,也会上祖谱。而不会像自己这般,在东胡自己这样的人是猪狗不如,都不会视为亲生。 蒙戈如在冰窖中,也瞬间冷静了下来。想到澄玖跟他说自己的招数:打不过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洛心她们不能呆在东胡,自己也不能待在这样,要把她们活着送回大宣。 蒙戈认了,单膝跪地,用东胡的礼节问道:“我现在要为东胡做些什么?” 蒙太警告道:“要自称小……” 蒙将军看到蒙戈这样很满意,打断道:“他毕竟是东胡第一勇士。” 蒙戈看着自己的三位兄长,也觉得他们可怜,他们得到过父亲多少的亲情,对他们也很少笑过,不过是承认他们的身份。 不,从此之后,自己没有父亲了,从来就没有过。蒙斯勒大将军不再是他的父亲,既然不认他,自己何必自作多情。这几个人,也不再是他的兄长。那么,不必留什么情面。 东胡,还有什么让他留恋的。 师父? 师母,师母蒂芙……想到师母,蒙戈流下了眼泪。原来师母才视他为个人,为弟子。总叫他孩子,孩子,不是牛马猪狗。 半日不到,蒙戈如落深谷,他要爬出来,还要带着洛心三人一起爬出来。 蒙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他被任命为先锋将军,体面的走出了蒙斯勒大将军的大帐。只要他能在战斗中活着,他可以成为东胡的战神,外人都视人为少爷,这是蒙斯勒给他的诱惑。 夜深,洛心她们就要送到那三人的帐中,这是命令。 蒙戈带个三个士兵一同进了营帐,忆卿、清澜一见蒙戈回来就问:“蒙戈,如何了?” 蒙戈趁三人不备,将其打晕。 蒙戈看到洛心艰难的起身上前问道:“你们三人可还能坚持住?我们得离开东胡。” 洛心:“我能挺住。” 蒙戈小声道:“赶紧换衣服,车马我都备好了,马上走。夜黑了,你们装一装爷们儿。”三人一听都笑了,扯动了伤口,呦呦的喊着疼。 蒙戈带着三人走了出来,对着门口的守卫说:“看好了,到时辰给会有人来接她们。” 门口的守卫应下,三人一路大方的走着。洛心后背疼,猫着腰看着更像一个讨好的小侍卫。 蒙戈骑着马,忆卿、清澜也骑上马,洛心赶着马车就来到了大营门口处。 守门的将领看了看他们,清澜被打的脸都肿了,黑夜里看上去像有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忆卿和洛心用碳灰在自己下巴处涂成黑色,看上就像胡子,脸上也还有肿的地方,总之三位美女现在看上去就像个糙汉。 蒙戈看到她们的新样子都忍不住调侃一句:“这谁能看出来这曾经是伶勃楼千挑万选出来的姑娘呀。” 三位姑娘气得要捶他,一扯动三位姑娘就疼,蒙戈是又心疼又想笑。 第172章 报仇,爷来了 三位姑娘是又气又笑又疼,又疼又笑又气,四人都笑了。蒙戈觉得这才是幸福,不论何时何种境况他们在一起还能说笑话就是人生幸事。 这样谁还能想到这会是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呀。 守门的将领很敬业呀,问道:“这马车怎么还要出去?” 蒙戈小声神秘兮兮的说:“马车里有人,要送到边境去。” 守门的将领:“上面要是过问?” 蒙戈:“你就这样说,就行。不问,可不能说呢。这是机密,我……爹,特意交待的。”蒙戈小心翼翼的说,守门一听就明白了,毕竟这少爷刚到大营就被封为先锋将军,咱东胡的第一勇士,东胡王的亲信。 守门的将领就这样毕恭毕敬的放走了蒙戈他们。 真是一路狂奔呀,还好这一路上教会了忆卿、清澜骑马,两位姑娘身上还是有伤。估计东胡追过来,她们也到了边境了,蒙戈才驾车,让三位姑娘坐在车上,也把东胡的铠甲换下来。 忆卿看着这三匹马:“蒙少,这马就归咱们了?” 蒙戈:“咱们骑出来了,就是咱们的了。难道还要还回去,没门。” 清澜:“蒙少,你也你回东胡了?” 蒙戈:“不回,你们才是我最亲的人。我以后就守着你们,你们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清澜、忆卿哭了,洛心还是猫了腰,不敢乱动,也流着泪。 蒙戈知道她们哭了,笑得好开心似的说:“哭什么呀?高兴呀,我这是不是就像话本中写得那样,对心爱之人不离不弃,舍命救下心爱的人,放弃荣华富贵,远走高飞,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三人哭着哭着都笑了。蒙戈被话本洗脑了,蒙戈甘愿自己被话本洗脑,这就是他要的日子。 洛心小心的问出:“你们东胡真得吃人嘛?” 蒙戈想想说:“我真不知道,听过是有人吃过的。兄……蒙太他们吃没吃过,我真得不知道。碰到东胡人还是要小心吧。” 忆卿:“吃人,这不是要被天打雷劈嘛!” 清澜点头:“简直就是妖怪。东胡人对东胡人也这样嘛?”蒙戈只是对清澜笑笑,清澜真是被吓得不轻。蒙戈心里知道等到了边境的客栈,找个大夫给她们好好看看,给清澜安安心神,有病得赶紧治。 洛心觉得这话题有点儿沉重:“你的三个哥哥,腿好短,就你是大长腿,还英俊。” 忆卿:“还真是。” 清澜:“我都吓坏了,都没注意到。蒙少,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呀?” 蒙戈:“说吧,我不生气。” 清澜:“你那三个哥哥怎么长得像剃了毛的猪呀。”蒙戈一听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起来。忆卿上前给蒙戈敲着背,憋着笑看着清澜,洛心用眼睛怪着清澜却是想笑不敢大笑,伤处会疼。 蒙戈说点会说:“你要不说,不觉的。这么一说,还真挺想的。” 清澜:“我小时候摔过一跤,我一抬头,就看到一头猪看着我,那么大人头,那么不的睛眼,真是吓死我了。还是洛心姐姐厉害,她们腾的一下就进了营帐,我当时吓得就一哆嗦,就是被丑到了,当初第一次伶勃楼见到蒙少也没吓到我。” 蒙戈看着洛心说:“洛心是见过大场面的。”蒙戈知道洛心是被当做细作培养的,不想拆穿她,也没有这个必要,洛心同自己一样都是一颗废棋了,大家一起安生过日子岂不是美哉、悠哉。蒙戈想到这样,觉得自己就是读话本子读多了。 洛心:“在伶勃楼那会儿,什么样的客人没遇到过。什么都等袁妈妈来解围,生米都煮成熟饭。” 忆卿:“多亏洛心姐,拖延了一点儿时间,不然我们也都被煮成熟饭了。” 清澜:“我真是挺没用的。” 蒙戈对清澜:“你最厉害。”洛心与忆卿都对清澜点头,“就是心还是不够狠。遇到这样的就是要往致命的地方下手,把对方伤到,还让对方有还手的能力,只能激怒对方对你下手更狠。你们都是好姑娘!” 忆卿:“蒙少,你功夫太好了吧,把蒙太扔出去比我扔石子都轻松。” 清澜:“是呀,是呀,我都看傻了。他们好像还是怕你的。” 蒙戈:“他们……唉……那功夫,也是不错的,就是比我还是差那么一丢丢。” 忆卿:“就一丢丢,蒙少真谦虚。” 蒙戈:“我不要叫蒙戈,我要……”蒙戈长叹了一口气说出来“换姓!再改个名吧,你们帮我想想起个什么名字好。” 忆卿:“我觉得最会起名的就是咱们大宣的公主,你们看,蒙少,蒙宝,一听就是人人都喜爱的名字,一下就觉蒙少不一样了,喜庆了。是不是?” 蒙戈:“是嘛?我是东胡人,还不太知道这改一个字就这么大的差异。” 清澜:“嗯嗯,你第一次来伶勃楼时,横冲直撞的,穿了一身的东胡服饰,头发还是那样的,也没有现在白净,那时候好像几天都没洗脸一样。可真是知道什么叫‘粗衣乱头,不掩国色’呀,好英俊的,一笑一口的白牙。袁妈妈冷着脸问你是谁,你就说你叫蒙宝。当时你要说你叫蒙戈,瞬间就不讨喜了。” 洛心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她在顶楼,听着清澜回忆着说。 蒙戈:“我摔倒了,是清澜、忆卿来扶我的,说公子地上有水,摔疼了吧。我仿佛见到了两位小仙女。”清澜、忆卿听到这害羞了起来。蒙戈又问道,“我是胡人,你们不怕?还敢上来扶我?” 清澜:“我们练习歌舞,总会摔倒的,觉得你摔一下她会很疼的。” 忆卿:“我是怕你被打出来,才扶你的。” 洛心:“你们是不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不怕摔的。几个护院哪里是他的对手。” 蒙戈叹口气说:“你们大宣人都挺好的。”想了想说,“东胡也有好人,东胡太排斥外族了。” 洛心悠悠的说:“大宣也有坏人,也很坏。” 终于到了边境,边境官兵看到蒙戈四人,三位姑娘还带了伤。也就没有问,就放行了。 一名将领还拍了拍蒙戈的肩膀。 没过两个时辰,边境的将领就看到东胡来了一众东胡人,在边境溜达了好一会儿才回去。这件事也要上报,在东胡边境是辛将军与向将军,在名单中看到了蒙戈的名字和三个姑娘的名字,心里有了些猜测,但也只能是猜测。 蒙戈与三位姑娘来到离边境最近城池中客栈,昨天早上才离开,今天就又回来,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洛心下了马车就让店小二去请大夫,还特意告诉都是女子有伤。 蒙戈安顿好她们,这才看清他们的伤,对三人说:“跟着我让你们受苦了。” 洛心:“家主,不要这样说,这也是预料不到的,不怨你。”现在,蒙戈的名字还没定好前,三人再人不称呼蒙戈为蒙少了,而改叫家主。 忆卿笑着说:“都带我们回到大宣了,受了点伤,会养好的。” 清澜:“家主是我们的贵人,帮我们赎了身,还对我们这样好。” 蒙戈:“放心,这仇,有我给你们报。” 清澜:“算了,家主,以后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就好。” 蒙戈看着她们哄着说:“你们在这儿,等我几天,就要走,想想给我起个什么名字。我一回来,咱们就回大宣,找公主去。” 蒙戈看到大夫带一位女子一同来:“需要贵重的药尽管开。” 大夫应下后,蒙戈就要走出门,洛心叫住蒙戈。 洛心拿出一瓶药猫腰的走过来交给蒙戈:“这是迷药,我平常防身用的,在手帕上撒一些,一挥就能把人迷倒。本以为再也用不上的,放在马车上,这次才……” 蒙戈接过药,轻声说:“我知你,要是身上有这个,早就用了。” 洛心:“我怕是……”洛心想了一下,没有说出来,“知道拦不住你,只此一次,下次不可了,要小心。” 蒙戈笑嘻嘻:“等我回来。”洛心点点头。 蒙戈在街上买了些肉和面饼,骑上马就走了。 蒙戈是不能听她们的,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是不能退步的。 蒙戈没有先回到了东胡的都城,而是先去看望自己的师父、师母。师父多莫罗的家在东胡都城外的一处石洞的周围建的屋舍,外墙都是用大石块垒的,有些像大宣的山门。 蒙戈一进走师父多莫罗的家中,一下看到了师母蒂芙。 蒙戈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师母。” 师母蒂芙听到了蒙戈的声音,看到蒙戈,高兴的说,蒙戈与师母紧紧相拥:“我的孩子,蒙戈回来了!”冲着屋里喊:“多莫罗,蒙戈回来了。” 师父多莫罗听到走了出来,看到蒙戈很惊喜,看到蒙戈精壮的身形:“嗯,这是没有被大宣的柔风吹弱了。” 蒙戈:“师父,无一日不练功。” 师父肯定的点点头,蒙戈拿出给师父、师母带来的礼品。师父看到这些礼品,再看蒙戈的神情,猜到这是出事了。 多莫罗:“蒙戈,这还是要离开东胡?” 蒙戈刚要说话,师母蒂芙:“蒙戈你要去哪里?” 蒙戈:“我要离开东胡了,蒙斯勒不认我。” 师母蒂芙一听流下了泪:“我的孩子,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儿子。” 蒙戈:“师母,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师兄弟越欺负我,师母就是对我好。” 师母:“蒙戈,你要记住,你是东胡人。” 蒙戈相反驳,但就是说不出口。多莫罗说了:“是东胡对不起你,蒙斯勒家族对不起你。” 师母:“你怎么就也有蒙斯勒血脉,东胡就是这样。” 蒙戈现在才发现师父、师母也不像一般的东胡人。蒙戈忍不住问道:“师父、师母也不是东胡人吧?” 师父:“看出来了?” 蒙戈:“我之前没有觉得,去了大宣这些时日才觉得是有不同。” 师父:“我是师父捡来的,亲生父母是谁不清楚。” 师母:“我阿布不是东胡人,阿妈是。我像我阿布了。蒙戈你没有一个好父亲,你才这样。” 蒙戈:“我有对我好的师父、师母,长生天对我很好。” 师母拉着蒙戈手说:“师母只求你一件事,不要伤害东胡的百姓,他们只是……不懂事理,仇恨不能总放在心里,日子还长着呢。” 蒙戈:“师母,师父,我要走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可能……今生就此……别过了。” 师母真是舍不得蒙戈,二人相拥,紧紧的。蒙戈:“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回来看师父、师母。”蒙戈向师父、师母磕头,“这是中原的礼仪,徒儿觉得很好。”说完,磕了三个头。蒙戈转身跑出门去,飞身上马,师父、师母追到门口,蒙戈转头看向他们。腿上一发力,马就飞了出去,师母蒂芙哭着看着蒙戈消息的背影,日落西下,余晖照在蒙戈的身上。 蒙戈深夜翻墙进入到了蒙府,这个曾经自己视为家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蒙戈就一脸坏笑的进了蒙太的院子。蒙太的发妻大夫人刚刚起来,见到有人进来吓了一跳。看清是蒙戈后就大骂,蒙戈没有时间听她骂完,上前就边扯她的衣服还揍她。蒙大太夫人大叫,仆人听到这样凄惨的叫声全进来了屋子里,就见蒙戈正像是要骑在大夫人身上。蒙戈一看人都来了,就结束了,上来要打蒙戈的仆人,蒙戈就顺手给揍了。 蒙戈临出门还大声说了一句:“长得这么丑,还当谁愿意看你。我都忍着恶心扒你,碰一下都觉得脏,蒙太怎么下得去嘴呀,呸。你说你都这样丑了,胖得像个猪一样,心肠怎么那么坏呀,不给自己积点儿德呀。”蒙太大夫人听到直接气晕了过去。 当然不能完,蒙戈把蒙太小妾们又都如法炮制的来了一遍。 第173章 以牙还牙,收点儿利息 军营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回蒙府。 蒙戈告诉仆人,谁上来揍谁,打死就是死了,仆人都知道蒙戈有多浑,他的武功更是高于他的浑,这搞得仆人跃跃欲试,又不敢上前,只能看着蒙戈羞辱小妾。 蒙太院里的收拾完,就要蒙奇的院子。好巧不巧的,蒙奇夫人听到消息赶来了,那就来吧,也省着他翻墙去找了。 蒙戈收拾蒙奇就更狠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把衣服扒了,拿起棍子就给揍了。 蒙奇大夫人大喊:“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蒙戈凶狠道:“蒙奇他们打了我的女人,还想强暴她们。他们三个畜生要是得逞了……”看向一圈的人,“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蒙奇大夫人痛苦着叫着,顾上不顾下,顾下不顾上,蒙戈连打连撕扯她的衣服,这么贵的华服就这样成条了。 蒙戈:“你们都感谢我的老婆们,是她们誓死不从,你们才有命活着。”哼了一声,“我现在还挺同情蒙奇仨的,他们娶得都是些什么呀。我的老婆哪一个都像天女下凡,再瞧瞧你们,真是下不去嘴呀。纳了一个个的小妾,也不过是屎坑里子转悠。对了,他们还吃人,你们知道不。也对,你们长成这样的也不好吃。哈哈哈……” 蒙奇的小妾们蒙戈都认识,蒙戈一一找出,无一例外的给扒了,也给揍了。必须当众还得让人看到这些女眷裸露的样子,还必须得是有男人在。 蒙戈一看就差蒙蒙一家了,三兄弟要一样才好。正在去蒙蒙院子里,就听到府兵的脚步声,呵呵一笑,就别走门了,老子还是翻墙吧。 蒙斯勒的大夫人得到消息,赶到蒙太院子里,看到这一片的狼藉,屋里一个,屋外一个,四处传来消息,小妾分散几处都有人来报。 蒙戈大闹了蒙府,等侍卫来到的时候,蒙戈都在别的院子。府兵顺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寻去,每到一处就是一片香艳,前提是不看脸。 蒙斯勒大夫人问:“谁干的?” 下人回:“是蒙戈。” 蒙斯勒大夫人纳闷地喃喃道:“这是因为个什么呀?”蒙戈一直浑,各种胡闹,可今天做这样有辱将军府的事总要有个由头吧。 一女仆回话:“因……因……三位将军羞辱了蒙戈的妻子……们。” 蒙斯勒大夫人一听一闭眼下令道:“抓住蒙戈。” 蒙斯勒的正夫人来到蒙太、蒙奇院落处时,蒙戈正在收拾蒙蒙的大夫人,边收拾边做呕:“你怎么长得跟包子似的,从小是不是有人夸你好看?都是假的,你看看你自己,除了褶没有包子多,真像。呕……真是恶心死我了,扒你们衣服真是够恶心的,难怪东胡的男人都喜欢大宣的美女,我跟你就,大宣人与西夷人生的女子才叫真好看。我爹要是大宣人,我都能再俊美几分。你们东胡人那里来的自信呢?呕……你们真是太丑了,真是与我老婆差太多了,我老婆三人可是帝都前三的美女,瞧你们这些……呕……真是太丑了,忍着恶心替我老婆们报仇。就人们长这样,别说床上下不去口。他们嫌弃你们丑,是亲自跟我说的,嫌弃你们都嫌到你们的内人不好吃,他们仨总吃人,都不想吃你们。呕……”说完这话,蒙戈干呕了一下,一拳下去,打晕了胯下的蒙蒙沁妾。 女子最忌讳别人说她丑,蒙太、蒙奇、蒙蒙的大夫人都是东胡帝都有脸面的家族里的女儿,从小也是被捧着长大的,从来就没有人说过她们丑,这下被蒙戈狠狠的挖苦了一番。那些小妾自认为自己貌美,今天听到这番话,再知道喊她们“心肝”“小美人”的人连大宣女子都碰。在她们心中,大宣女子都不如东胡的牛羊。听到蒙家三兄弟弟还吃人后,更是惊恐万分。 蒙戈干完了,就想坐在墙头等着府兵来再炫耀一番。突然想到,还有一事没做。又翻墙到一院落处,看到一年轻女子,上前就打晕了,用麻袋装好,扛在了肩头。又坐在了蒙斯勒大夫人的院子墙头处等这位大夫人。 蒙斯勒大夫人疲惫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很多人发出了惊恐的“啊”!蒙斯勒大夫人一抬头就看到坐在院墙处的蒙戈。 蒙斯勒大夫人指着蒙戈的手指都在抖,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蒙戈说:“大夫人,我帮大夫人一个忙,就不用谢了。” 蒙斯勒大夫人一听,头一忽悠,这是帮我的忙的?这就是嫁祸于我,是我让你这样做羞辱我的儿媳的?长生天呀! 蒙戈带上这个麻袋骑马就奔了昨日刚刚逃出的东胡军营。 天色已黑,蒙戈本想扛着麻袋装成搬运粮草的东胡人混进了军营,再换上士兵的衣服。一想这样可能更危险,大大方方反而保险,万一袋子里的东西醒过来也是不必要的麻烦。 干脆蒙戈穿着兵服骑着马,把麻袋放在身体前方就进了军营。 在军营门口处,守门士兵问道:“这是什么?” 蒙戈:“人。要放到羊圈里的。”守门士兵的一下就明白了。 守门士兵:“打开看看。” 蒙戈一笑,打开了麻袋,守门士兵就看到女子白白的小腿。蒙戈用很兴奋的语气小声说:“兄弟,低头看看。”守门士兵不大的眼睛都发光了,这一低头就看到这女子半裸露的屁股。 蒙戈看到守门士兵眼里的猥亵的光芒,小声警告的说:“兄弟,兄弟我够意思吧。不能声张,这是蒙家那三位少将军吩咐的,我好不容易抢来的,汉人,将军就好这口,不能声张。将军玩够了,就是咱们兄弟的了。” 守门士兵心领神会的点着头,蒙戈才注意到这士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抻进麻袋中。蒙戈看到只是一笑:“够味不?是不是硬了!”蒙戈与士兵调侃了两句就进了军营。蒙戈从士兵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样子,虽没有这样,可也算是个畜生,对于这个弱女子,这样的男人比野兽都可怕。这要不是蒙家对自己如此,他也不会这样做。 来到他的大哥蒙太营帐处查看。一看,这三兄弟在一处喝酒,这就好办了。省着自己还要等人齐,这就不用等了。 蒙戈扛上麻袋大方走到蒙太营帐处,守门问:“这麻袋里是什么?” 蒙戈故技重施,小声的说:“女人!将军吩咐的。” 守门的士兵说:“打开看看。” 蒙戈怕惊动里面的三人,就说:“不能打开,将军要的人,好不容易捉到的。” 守门士兵嗓门大的说:“不行。” 蒙戈:“行,那你摸摸,摸这里。” 守门士兵一摸,软软的一团,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了,手一下就缩了回去:“进去吧。” 蒙戈还说一句:“不摸这里,兄弟你也不信是个女的。”鄙视了这位守卫多没事找事。 蒙戈大步的走进营帐,蒙家三兄弟一看进来一士兵,还有点熟悉,等反应过来是蒙戈,看清蒙戈的脸,也晕倒了。 蒙戈心道,有这药真省事,省了自己不少的力气。 还要出声让外面的人听到,自言自语道:“将军,带来了。” 蒙戈解开麻袋,把女人的手吊了起来,又把女人身上的衣服彻底扒掉。蒙戈看着这女子心想:全府上下,也就你还能看看。在东明是美女,在宣大就还是丑。还把女子的凌乱的头发弄好。 蒙戈继续自言自语道:“属下,帮将军,这是还没有醒,等一会儿就能醒。” 蒙戈把蒙家三兄弟的衣服也全给扒了,咣咣的把三人一顿揍,看准蒙家三兄弟的命根子,也是一顿的输出,臣大的疼痛让蒙家三兄弟醒了过来,又再被蒙戈打晕。蒙戈看到喷出来的血,坏坏的一笑,拿了一块布,沾了些血就涂在了蒙家三兄弟命根处,蒙戈都觉得自己太坏了。一回头看到吊着手的妇人,那就再坏点儿吧,又多沾了血抹在了女子的大腿处。抹得挺逼真,自己很满意,才停手。 蒙戈用了点儿水,洒在了女子的脸上,看着女子要醒过来。 蒙戈自言自语道:“将军,属下告退。”随手挑了盘子里的一大块肉出了蒙太的营帐。 那女子醒后,看清自己眼前的一切,吓得嗷嗷的大叫。女子嘴里被蒙戈结结实实的塞了布,发出的声音,外面的守卫听了,低头脸都红了,偷偷的笑。 一守兵说:“自己受不了了。” 另一守兵说:“忍着。都是在强忍。” 蒙戈蹲在一处,都能听到女人发出的声音。过往的官兵都听得到,还有一些大将,路过蒙太的营帐都摇摇头的走了。蒙戈自己呵呵的笑,听到狗吠声,蒙戈咧嘴一笑。 女人叫着叫着就不叫了,帐内没有了声音。守门的士兵也换了岗了,里面什么事也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蒙斯勒大将军在大帐内议事,就不见自己的三个儿子。就问道:“他们三人呢?” 在场的将领都支支吾吾,蒙斯勒大将军一见就知道有事情,大吼一声:“说!” 一将军说:“还没起来吧。” 蒙斯勒大将军一听,这不就是打自己脸嘛,自己的儿子这样,自己这个大将军怎么管其他人。 蒙斯勒大将军:“没起,好,我亲自去叫!”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朝蒙太的营帐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到哇哇的惨叫声。蒙家三兄弟不仅仅一丝不挂的醒来,惊恐的看着前方寸丝不挂的女子,女子被吵醒,一睁眼,于是一起哇哇大叫,蒙家三兄弟一动就疼,低头一看,命根处还是血。这时,蒙斯勒大将军快步走进营帐一进去全都傻眼了。 听到呜呜的声音,众人一看,一个女人光着身子手被吊着,下身还有血。 蒙斯勒大将军一眼就看到就是她最喜爱的小妾,如今这样,不仅仅被自己三个儿子看了个精光,身后的将令也看到了。 蒙斯勒大将军知道这是被算计了,大吼道:“这是谁干的?谁这么大胆。” 蒙家三兄弟疼得说不了话来,蒙斯勒大将军拔掉女子口中的布。 女子艰难的说出二个字:“蒙戈……” 蒙斯勒大将军:“蒙戈!”大将军是万万没有想到蒙戈能做出这样的事,突然想到,小妾在都城中,蒙戈是去了都城的,那么家中…… 还没等蒙斯勒大将军问家中如何,就有士兵来报:“大将军。”然后,不敢往下说了。 蒙斯勒大将军急眼了:“快说!” 士兵:“将军的几只猎犬都被杀了。” 蒙斯勒大将军怒吼:“谁杀的?”这还用问吗,蒙斯勒大将军自己都觉得自己糊涂了。 士兵:“不知。”蒙戈杀狗很巧妙,看似狗在睡觉,其实血都流干了。 蒙斯勒大将军看到眼前的情景,晕了过去。 此时,蒙戈就躲在蒙太的营帐外看了这了自己编排的好戏。事已完成,这时不走,就很难走了。此时的营门守卫还不知道蒙家三兄弟出了事,以蒙太的令牌就这样顺利的出了军营。 昨夜摸过麻袋中女子的守营门和守营帐的两名士兵才知道自己居然摸的是蒙斯勒大将军的小妾,出个名的美人,心里这个得意呀。 蒙府发生的事传到了军营里,军营里的事也传了蒙府。 小妾被送回蒙府里关了起来,蒙斯勒大夫人很高兴。 军医查看完蒙家三兄弟被确定以后很难生育,可能大宣的名医有办法医治。可东胡人,大宣的大夫都不敢治呀。东胡都城蒙家传来消息,家里的妻妾被蒙戈都羞辱。三兄弟怎么羞辱的蒙戈妻妾,蒙戈就加倍的还了回去。 蒙戈没有动蒙斯勒大夫人,毫发无伤,就是因为还念一丝恩情。当年,蒙斯勒大将军并不在意蒙戈母子俩。蒙戈母亲也算得到过大夫人庇护,没有为难蒙戈母亲,生下蒙戈后,母子俩没有好吃好穿,但不是有口饭吃的。蒙戈母亲死前告诉蒙戈不要难为大夫人。 第174章 大丰收 蒙斯勒大夫人知道蒙戈居然把小狐狸精如此办了,才想起蒙戈说的帮她,原来是这个意思呀,心里刚舒畅了一分。但一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子伤了根还是恨得不行。还好,蒙氏有后,还有孙子。 蒙戈没有带刀来祸祸蒙氏后宅,蒙戈没有对蒙斯勒的小儿子、小女儿动手,也没有动孙辈,就算是顺手的事,小孩子与蒙戈擦肩而过都放过了,蒙戈压根就没有想要这些孩子的命。凭蒙戈的本事,一下就可以要了这些孩子的命。 冤有头,债有主。蒙戈分得清楚,而他更有一个兄长、叔叔的样子,不似蒙家比他年长的三兄弟。 蒙戈把他们当亲人、家人,他们却不把蒙戈当人。 这本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但,现在军中都知晓了。那日,蒙府叫声不少人都听到了,家仆、府兵都看到,都知道了。 蒙家的姻亲就不能忍了,都告到了东胡王的面前。 东胡王调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家事,东胡王也不知道怎么做何事。 蒙斯勒大将军主动要求捉拿蒙戈回东胡受罚,蒙戈逃亡大宣。请东胡王派出使臣出使大宣,让大宣交出蒙戈,这一提议得到姻亲的大力支持。 东胡王心想:就是你自己三个儿子惹了的祸,怎么还要自己以国之名派出使臣。蒙戈这小子什么样,自己这做阿布的心时没点儿数? 当蒙斯勒大将军说出自己从来没有把蒙戈当儿子看时,东胡王知道蒙家三兄弟是随了蒙斯勒,不然也不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活该呀! 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泄众愤的,平息这几大家族的怒气,就同意了。去年出使大宣的那位是做不得这次使臣的,就换了一位。 东胡王心想:大宣交不交人这事就是大宣的,本王可以派人了。要出兵就是你们几家一起出兵吧,本王的兵一个不到边。出兵也好,削弱一下你们的势力。一群犊子,东胡第一勇士被你们这么欺辱逃去大宣了。 东胡王最后才知道,蒙戈在大宣钱不够花,靠做工维持生计,大宣的公主还接济了他不少,还一下给了他三个大美女。后期更是没有得到东胡的一分钱,是蒙太拦下了。来信向蒙斯勒要钱想买了小院为东胡做情报网,还为东胡效力,结果蒙斯勒让他回来为东胡打仗。打仗也行,不要把人家爱妻爱妾当军妓,三个兄弟长还要强迫了妻妾三人,不从打了个半死。蒙斯勒说了很多伤蒙戈心的话,才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一个只要好好安扶,说些好话就能为你死心塌地的人,比妇人都好哄的东胡勇气,硬是逼去了大宣,宁可叛国。还让我这大东胡王替你收拾这个烂事,想想很憋气。 蒙戈回到客栈就听到了好消息,洛心有孕了。她们三人的伤,心生养着就行。 蒙戈才知洛心为何不随身带有迷香的手帕,就是怕会伤到孩子。蒙太那么打洛心,洛心都蜷着身体,就是为了护住胎儿。 洛心:“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了,也不确定。这一路有些劳累可能月事就不准了,想再等几天看看。没想到遇到这事,还是要护住保险。” 忆卿:“这孩子是有福气的。” 清澜:“大夫说孩子很稳。可姐姐如今有了身孕,我们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帝都?” 蒙戈:“回帝都,我求公主,找太医给你们好好看看,别留了病根。” 洛心:“我也是想回帝都,咱们慢慢走。”忆卿、清澜想着回帝都很开心。 蒙戈:“都准备好了吗?咱们这就回帝都,这边境要不太平。”三位姑娘察觉到要发生什么。 大宣帝都,此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皇帝新发的圣旨,真是人人拍手称快。 那些屯粮的粮商手中的粮食都要烂在手中了,急得不要、不要的。歹人只是让手下交了订金,这圣旨一颁布,这些粮商就再也找不到这接洽之人了。这订金也是不小的一笔钱呀,在幕后的歹人舍不得这订金也得舍得,断尾求生罢了。 这个时候,公主就要出手了,吃多少,就吐出来多少,再收点儿精神损失费意思意思。 跟皇家争,规矩都是皇家定的,真是不自量力。 【圣旨:今年所有新产粮食,除所交皇粮外,只可留下一年口粮,其余粮食按收购价由朝廷购卖】 朝廷的收购价还比粮商的收购价高一点,这让大宣的百姓很高兴。老百姓手中有钱了,卖给朝廷不被粮商压榨,里里外外比往年多出不少的银钱。 澄玖得到云柒传来的消息,那些奸商都快要把门挤破了。新粮下来了,这旧粮陈米的价格大跌,朝廷还出钱买下百姓手中的陈米,天下的粮食都在朝廷手中,奸商自家的粮也只能留下够吃的。 粮商还想卖粮,可以呀,朝廷是童叟无欺呀,但是要用自家的田产做抵押,多少的田产可以卖多少的粮食都是有规定的,可要发现哄抬粮价,那就是罚没家产,流放、杀头喽。 奸商就是奸商,新粮陈米参一起卖,被发现后,罚到肉疼。这些奸商早就在澄玖的黑名单中,发现出现新粮参陈米后,查得就是他们,一查一个准,其他的粮店也都查,那银子收得这叫一个白花花的晃眼睛。 幕后的歹人花了高价要断了大宣的命脉,与他签下协议的粮商要想不违反协议就要从朝廷手中买粮。这些粮商粮食订金都交于朝廷了,不买就是要交违约金的,幕后歹人一算不行呀,这得赔死呀,而且这高昂的违约金也交不起呀,于是,跑了。 云柒算过,这些粮商要是按二十倍的粮价算,那是赔了不少。但要是按现今的粮价没有赔多少,还是要怪心太贪,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歹人的手下跑路了,粮商们与朝廷的订单还是做数的。云柒与澄玖商议过,这些粮商可以毁约,交违约金就行。有些粮商订得就不那么多,主要没有渠道订不到那么多的粮,留着自己店里卖就行,比往前要少赚些,可还算没有太伤根本,算是逃过一劫。有些大户,真是买不下,那就买多少就买多少,剩下的就要交违约金。一些人投机的商人咬着牙,还卖了一些田产交了违约金。 之前手中的余粮现在变成了陈粮,商粮只能便宜的卖掉。朝廷来个更狠的,只能陈粮半价,给贫苦百姓多一些的生活。这商粮知道后就想闹事了。 云柒与澄玖在通信中说,这就是贪得无厌。允了他们毁约就是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不思感恩还不知足,欲壑难填。就是这样也不能把事做绝,联系了行业内有声望去劝说。别说,好使。这是要动皇家基业,定个煽动谋反的罪都是可以,还不是因为自己鬼迷心窍的赔了钱,还怨朝廷真是良心让狗吃了,等等。 卖陈粮是半价,可是朝廷收陈粮就不是半价了。朝廷是按三成的价收,有陈粮的可以不卖呀,朝廷又不缺粮。可商粮们受不了呀,这损耗也是不少的,那么多的陈粮堆在库里,新粮都没地方放呀。只能卖给朝廷。南方大旱,这些陈粮就是做搂朝廷的赈灾粮也让朝廷省下了不少的银子的。 【民生大事,哄抬特价者,死!】 这一下,军粮有了,大宣保住了。全国各地都如此,一个数量上去了,看似不过是一点点而已,总量上去就很壮观了。 澄玖与云柒大赚了一笔。当银子运进了公主的宫中。公主按各宫了的银钱分发给了各宫,皇宫是开了大荤了。还给宫人都发了红包,各个都是喜上眉梢,那拜年话的真是出自肺腑,比拜年说的吉祥话还好听。 澄玖特意亲自给皇帝、皇后、任公公送去了银子,剩下的都是澄玖的。最后悔的就是朝臣了吧,没有与皇宫一起共进退,这样也能赚些不是。现在只能看着皇宫赚了不少白花花的银子,自己白干活,自己手里过的银子不是皇宫的就是要放进国库的,自己拿不到一文钱。 皇帝趁机查了贪腐,只要朝廷有这样的事,就一定会有人动心思,这还用想嘛,捉人就行了,还能是当场捉现形。 澄玖知道皇帝爱吃野菜馄饨,这野菜馄饨就出现在了聚胜楼里,还有各种馅的,真真的物美价廉,扑通百姓也能吃得起。 皇宫要恢复了往日,一切用度如常。澄玖还要回到过去觉得不妥,去与皇后商议。 澄玖一进皇后的寝宫,就见皇后在弄着一些珠宝,皇后又在开始了最爱,绘制首饰图样。看到澄玖到来,澄玖行礼行了一半就招呼着上前来,澄玖一看是一些珊瑚枝子,皇后心情大好的再想着怎么编排这些。 澄玖:“母后,虽说现在恢复如常,可也要精打细算。这次可真是太险了。” 皇后听到澄玖所言,停了下来:“儿呀,可皇宫不能吃得用得不如那些人家,会被笑话的。” 澄玖:“儿臣的意思是……” 项嬷嬷搭话说:“娘娘,公主的意思只是少浪费、不浪费而已。” 澄玖:“项嬷嬷说的就是儿臣想说的。” 皇后一笑:“吩咐下去便是。”皇后说着就在澄玖比划着,“这些就是要给你新做的头面。这么大的喜事,是一定要开宫宴的。” 开宫宴,也要等到皇帝七日斋戒后再举行。这些天,皇帝一直在宠幸后宫嫔妃,这个忙呀。这次危机一过,立即就要七日斋戒,谢苍天忽悠大宣,谢祖先保佑,其实不过就是想好好休息。看到嫔妃们一个个暗送秋波,实则如狼似火的眼神,真是心惊胆寒。 澄玖与云柒之前联系到协作的人,也是要上表呈给皇帝知道,皇家也应有赏赐,这些人弄来有粮可是让皇家省了不少的银子。皇帝一看上面居然还有紫莱的名字,很惊讶道:“紫莱也帮了忙呀,有皇室血脉是不一样吧,朕看紫莱是越发的懂事了。”赞许的点点头。 任公公:“听说王家公子总去找紫莱小姐。” 皇帝随口说道:“救命之恩嘛。” 皇帝笑着打开了另一份奏折,任公公一见,提前就闭了一下眼睛,听到了皇帝的咆哮,奏折落在了远处的地上。 在紫莱筹粮时回到庄子上,王公子就跟到了庄子,两家庄子本就挨着。紫莱又没有空理他,毕竟那是人家的,人家想来难道就是为了自己吧?自己是终身不能出嫁的呀。察觉到,不问原由,也从自己家粮库里出了不少粮食送去交给了紫莱。 紫莱见到当时几车的粮食不是感激,这王公子怎么送粮来了,而是吓坏了,是不是自己走漏了风声?自己是不是坏事,这等大事自己怎么这般无用,吓着这么热的天,紫莱感到浑身发凉,急得都快要哭了。紫莱说不能哭、不能哭,要稳住。也就是这一次,才看清这王家公子长得什么样。 紫莱对王恒公子行礼:“帝都粮食……我不说……公子也明白……” 王恒公子一笑打断道:“蒋小姐本就高洁,不必与在下解释什么,蒋小姐所行必是大事。这些粮食能为蒋小姐解忧也是好事,在下就……很荣幸。若蒋小姐还缺多少,可与在下说一下,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紫莱:“多谢王公子。”说完就上了马车。紫莱坐在马车上就哭了与自己侍女瓷琇说:“我是不是坏事了?怎么王家公子突然送粮来了。” 侍女瓷琇:“姑娘多虑了,这大户人家不都自己来庄上运粮吗?” 紫莱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问:“是嘛?” 侍女瓷琇:“是的,姑娘放心吧。公主都安排暗卫了。” 本来,这事任公公是不知道的,可是暗卫发现紫莱行踪有些蹊跷,得了令才来查。原来如此,紫莱小姐积极为皇家筹粮,王家也出了份力。 第175章 毒,好熟呀 暗卫都看出来这王家公子的心思都那么明显了,紫莱小姐没反应是怎么回事,明明很般配呀!没对上眼。任公公都替王家公子着急了。 任公公看皇帝这斋戒的日子过得十分的舒心,还得了不少银子,正高兴着呢。这事还是缓缓。 澄玖看着紫莱慌张着与自己说起王公子,安抚紫莱:“无妨的,阿姊不要慌。知道又何妨,阿姊是皇亲,怕什么。” 紫莱:“我怕我这样做,王公子都看出来了,别人也会看出来,那歹人知道会坏了计划。” 澄玖:“我懂阿姊所虑,歹人知道才好,就是气他。这些奸商一起收拾了,这些天把我累得,真是吃不好,渴不好的。现在就等着这秋收一到,忙过去了,我给阿姊弄好吃的。”澄玖冲着澄玖眨眼睛,紫莱一看这样的妹妹真是不胜欢喜,自己的心都化掉一样,皇家里也是有亲情的, 澄玖收到了洛心寄来信,才知道蒙戈他们在东胡遇到的事,信也提及了蒙戈要改名换姓,公主最会起名字,请公主赐个名字。 澄玖给自己的两只猫熊起名叫:浅斟和吟唱。多好听的名子,谁能想到是两只黑白相间的熊呀,都想这是何等美貌的婢女呢。 有的官员不知道,还吆五喝六的让这浅斟、吟唱来侍奉他,不知道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澄玖收到信,就开始想这名字起个什么好呢,也让刘孝今去打点一二,让蒙戈能平安回到帝都。 大宣秋收很是顺利,东胡也撤兵了,这秋风没打上。 蒙戈还没有回到帝都,东胡王的国书先来了,大概意思就是蒙戈几人在东胡犯了大逆不道的罪,逃来了大宣。请大宣帮忙捉拿送还东胡。 皇帝看到后就:“笑话,这里可还有我大宣的人呢,什么罪也不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大宣向东胡要人怎么不给,这回向大宣要人,就得给?做梦!这事跟公主说一声,公主自己看着办吧。” 这次的大宣危机是澄玖与云柒化解的,真得好险呀。皇帝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幕布的歹人亏了这么多的银子不能善罢甘休嘛。一是要云柒的命,二是要公主的命。云柒不过就是一尸两命,对于公主就要父女相残才最是解恨。 澄玖求的孔家姑奶奶第二日就去了明府。这把明府弄得是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位老姑奶奶这么快就来了,明府还想着如何去写请帖呢。不用,自己来了。明府上下丝毫不敢怠慢,府上的命妇全来了,礼数周全的不能再周全了,见了活菩萨一般。 孔家姑奶奶来到明家感觉心情舒畅了,这就说明明家家风很正。姑奶奶都不切脉,看到明家的妇人、侍女、嬷嬷,能提点的都提点了一二,上下妇人全受益了。这更是感谢澄玖公主,怎么请动了这位活菩萨。姑奶奶见到云柒也很是喜欢,切脉后就告知吃些什么,怎么吃,要注意什么。明家准备了满满一车的谢礼,来是一辆,回去两辆车。可明家这礼虽没有送到这位姑奶奶的心里,但却够姑奶奶帮助很多人了。 孔家姑奶奶每隔几日就去明府给云柒切脉,知道这次云柒为大宣立下了大功更是有所不同。 孔家姑奶奶知道云柒因何遇刺,不动声色的就把云柒日常所要接触的东西都查看了一看,没有发现异常。 九月末的天气还是很热的,云柒这几日都没有什么胃口,就是想吃点儿酸的凉的,又怕对孩子不好,就没有吃了。这种饮子,各府都会备上一年的量。夏季去火,冬季解馋。 这日,孔家姑奶奶又来看望云柒,云柒一说想吃凉的,孔家姑奶奶自然不让吃,可是没有胃口也是不好,就让侍女把泡制的酸梅连果肉带汤放在碗里,再用一个盘子盖上,再把冰敷在上面。这样冰镇一下,去去热气后,吃起来不那么热,也不那么凉。 云柒的贴身侍女悯儿亲自去弄的,侍女把冰镇好的酸梅汤端上来时,先端给了孔家姑奶奶。孔家姑奶奶一看汤色面带犹豫,上面浮着一层什么东西。 云柒接过刚要喝上一口,就被孔家姑奶奶制止住,随手取出银针一试,无毒。 云柒笑着说:“孔奶奶真是细心。”就又要喝。 孔家姑奶奶:“娘子不要急,还是再验验。这酸梅汤府上的制法是不是与别家不同呀?” 云柒也不阻止:“一切听孔奶奶的。” 孔家姑奶奶还到树下,看到蚂蚁,就把一块果肉放在了蚂蚁面前。不一会儿,就看到蚂蚁在挣扎,死了。 众人想可能是蚂蚁太小不能吃这类东西,孔家姑奶奶离开树下,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学医的人就是宁可多虑,也不能少思。 一只小麻雀从树上下来,吃了一口地上的果肉,飞上了树枝。几个侍女看到了,还说:“看,小鸟吃了也没有事。”还没等叫孔家姑奶奶呢,这小鸟啪叽从树上掉了下来,死了。 侍女一看,捂住了嘴,脸都白了。 孔家姑奶奶回头看到几个脸色煞白的侍女,一侍女指着掉下来的小鸟,缓过神来说:“鸟死了。” 孔家姑奶奶淡定的问道:“是刚刚吃了果肉的那只?”几个侍女都点点头。孔家姑奶奶,“你们确定?” 一侍女:“确定,奴婢一直看着呢。” 云柒慌了一瞬,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孔家姑奶奶道:“听凭孔奶奶吩咐。” 孔家姑奶奶:“现在所有人不得出府,物件不可以碰,就是碎了也不能丢出去。” 云柒对贴身侍女悯儿说:“吩咐下去,去请母亲过来。”侍女急急忙忙下去。 孔家姑奶奶对自己徒儿和侍女吩咐道:“让仁儿来明府,去找秉恩把他揪到明府来。”众人一听,对这二人真是不同的态度吧。 这消息一出,明府的妇人就陆续都来到了云柒的院子 孔家姑奶奶:“诸位夫人、小姐莫慌。等衙门里的人来了,一切就都有了结果。” 果然,孔仁儿到哪里,就会来个跟屁虫稽清尘。稽清尘也是云柒的表哥,知道这事来看看也是应当,何况这稽清尘也是高手。 孔家姑奶奶看到稽清尘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还打趣道:“不用总跟,又不会跑。” 稽清尘向孔家姑奶奶行礼,轻声细语道:“不是怕跑了,是怕她饿着、渴着、冻着、热着。”明府家的夫人、小姐听到脸都红了。 孔家姑奶奶酸酸的说:“瞧小王爷说的,仁儿不吃不喝长到这么大呀!” 稽清尘:“现在不是有我了嘛,自是要比之前还要好才行。” 孔仁儿:“姑奶奶不要逗他了,都看着呢。” 孔家姑奶奶惊讶的说:“仁儿是真出息了,还知道害羞了。” 稽清尘出现在明府上,明府的小姐知道稽清尘已订婚,看看还是无妨的嘛。 当孔秉恩出现在明府,真是让夫人、小姐们一惊,这大名鼎鼎的人物,居然这样一般的人物,与稽清尘不相上下呀。 把明府查了一个底朝天,只有装给云柒的酸梅汤里下了毒,此毒无色无味,银针都验不出来。酸梅汤放在明府的厨房里,离着有点儿远,云柒想喝时要等一会儿,等端来就又不想喝了。侍女悯儿就让人搬了一坛放在了小厨房里,这样也方便些。 孔秉恩看了死掉的蚂蚁和小麻雀,再看了碗里的毒,说:“好像不是只是一种毒,这应该是两种。 不用说了,再查。这时,明家的家主也都来了,等着查看的结果。 询问了谁动手制的今天的冰饮,云柒的侍女悯儿战战兢兢的就站出来:“不是奴婢,奴婢只是按孔家姑奶奶要法子做的。” 孔秉恩问:“你再把法子说一次,用什么东西盛放的也要说清楚。” 悯儿都说了出来,孔仁儿头问:“你的盘子和碗在哪里,还有冰从哪里取来,放在了哪里。” 悯儿哭呛都出来的说:“按孔家姑奶奶的吩咐都还在小厨房中,没有动过,还派人守着。” 几人一听就又去了厨房,就见一小侍女在洗这盘子,悯儿喊道:“住手,谁你洗的这盘子。” 小侍女疑惑着说:“不是查完了嘛,悯儿姐姐让奴婢洗干净这些呀?” 看着被洗干净的盘子、碗、碟大哭,跪着说:“不是奴婢吩咐的,真不是,小姐相信我?” 云柒不慌不忙的扶起悯儿,对着洗碗的小侍女说:“悯儿一直在我身边,也没有吩咐人洗碗。你这是听谁传的话?” 洗碗的小侍女:“是琳琅姐姐吩咐我的。”说着,这洗碗的小侍女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稽清尘:“不好,这毒下得这样重。”稽清尘、孔仁儿立即上前救治,给这小侍女服了解毒丸,一看这小侍女的双手都发黑了。 孔仁儿:“这就是一击致命呀。” 稽清尘、孔仁儿、孔秉恩三人戴了手套,把桶里的碗都拿了出来。这个桶都不能再用了,要销毁。拿出了一个盘子,悯儿一见就说:“奴婢就是用了这个盘子,是琳琅递给我的这个盘子,说这样把冰敷上去凉的快。”说完就大哭,“小姐,我差点儿害死了小姐。” 明家家主:“快去捉住琳琅。” 云柒安抚着悯儿说:“我一直信你,谁会害我,你都不会的。不哭了,事情说清楚就行。” 稽清尘、孔仁儿、孔秉恩三人查看这盘子上的毒后,一笑:“这毒,很熟呀,下了这么多,这得多少钱呀。”明家人一看真是心拔凉,这都吓死人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呀。毕竟是清贵名门,像孔秉恩、孔仁儿这样的人物毕竟与常人不同,稽清尘……唉,也是一样吧!这就是现实,要不是怎么敢娶孔仁儿呢。 稽清尘:“这毒与太后所中之毒相同,中是这量下的太大了。” 孔秉恩问明家家主:“这琳琅是怎么进府的?” 明家家主转身看向掌家儿媳妇:“孔大人,是五年前买进府里的。” 孔秉恩:“在府中如何?” 掌家夫人:“一直挺本分的。” 云柒心里知道自己就是明家的孙媳妇,娘家背景再强大,可这种事情娘家为自己撑腰也是难的。 云柒对明家家主一行礼:“祖父,这事是孙媳惹来的,孙媳还是离开明家,不给家里带来灾祸。” 明家家主断然拒绝:“这与你无关,要这样论,明家得罪了多少人,这琳琅就是有心之人安排进来的,你才嫁到明家几个月呀。有没有身孕,都不能怪到你头上。何况你几乎救了整个大宣,明家对你也不会做不仁不义的事。事事再小心些就好,会平安的。” 明家家主又吩咐道:“养几只狗啊、鸡啊、鸭啊,什么的。先喂牲畜,牲畜吃了没事,人就没事。” 云柒的夫君明家三房的大少爷明苓也在一旁安慰着。 明苓向孔家老姑奶奶行礼:“今日多亏孔奶奶来,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孔家老姑奶奶一笑:“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救了他娘亲一命,偏偏我这老太婆来,他娘亲什么都想吃了,也不折腾了。”众人一听都乐了。 悯儿:“要奴婢不明白,有的是机会下手,怎么偏偏今天动手?”众人一听也觉得奇怪。 孔仁儿一笑:“要毒淬进这盆子里也是需要时间,这毒要是太热的食物会损失一部分,冷的最好,这盘子还不容易发现,只要毒发,毁掉也容易。这是不放心,又加了一种毒在酸梅汤中。不论是冷还是热,只要吃了就会没命。” 掌家媳妇说:“那什么早不逃、晚不逃,要查盘子逃了。” 孔家老姑奶奶:“这是想把我一起毒死。没想到酸梅汤里的毒遇凉后浮了一层上来,被我看出来。所有人不能动,琳琅没有机会逃,让那小侍女洗碗也是为了灭口,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是她下得毒,她还可以推罪给那小侍女。没想到,小侍女没死的那么快,还说出了她,她就逃了。” 第176章 要正面的,刚 明家恭恭敬敬又送了重礼,亲自站在门口送走了四人。看看这四人,什么都是云淡风轻一般,见惯了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样。 孔家姑奶奶来时一辆车,回去两辆车。要不是有孔家姑奶奶在,现在明家就要办丧事了。 孔秉恩要进宫面圣,这下毒一事一出,皇帝都震怒了,怎么就是查不到这毒是从哪儿里来的,这幕后之人是谁,养了多少杀手,皇宫中有没有。 刘孝令回复陛下,这些人十分狡猾,有一点儿线索然后就断了,不是不尽力去找,是在这暗处里不知道有多黑暗的地方。大宣的粮价后来炒到近二十倍收购粮食,还签新粮的那个背后可能与下毒、刺杀都是同一歹人所为,在暗中捣鬼。 皇帝感到头疼,就让孔秉恩、刘孝令下去了。 第二天,皇帝一早起就下旨让二皇姑回帝都。 澄玖公主修缮民宅,解决了粮价,这样的功绩的,不用上一用太浪费了。把有功变成威胁,这是官员的基本功。这样的基本功,佞臣会用,忠臣不屑 今天一上朝,御史台殿院华御史上前启奏:“陛下,一个月以来,粮价的事就看出来公主德才兼备,实乃旷世奇才。”澄玖坐在后殿听到就觉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果然没憋什么好话,就听到“大宣有此公主是我大宣百姓之福呀,臣宁可一死也要恳请陛下封公主为储君,陛下百年之后继承皇位。” 朝堂上一片骚动。 澄玖一口粥差口没呛到自己,心想:这是他自己死谏嘛?死谏他是死不了,这是让我死呀。父皇忌讳什么,说什么!这不明摆着,要弄死我,还是让父女相残,够毒。 于相:“陛下,不可呀。公主再好,也是女子,终究还是要嫁人的,生下子嗣,这皇家的基业就要改姓了。” 范相:“臣复议!” 董御史:“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 …… 向老国公爷:“陛下的儿子还未出生,若是儿子不行,公主当国君也不是行呀,我家都是我那老婆子说的算,家里家外不也挺好的。”包括皇帝在内这一听心里都是一忽悠,向老国公爷也容易满足了。“公主殿下可比我家老婆子可强多了。”向老国公爷因东部战局回京待命,离开他最宠爱的孙子,一片赤胆忠心无人敢置喙。 澄玖听到向老国公爷的话,也里不知道是感激他,还是记恨他。 澄玖对锦锦说:“快去把朝服拿过来,要快。”锦锦应下后,飞快出去了。 礼部叶尚书看到赞同于相的朝臣要越来越多,站了来说:“公主,聪慧过人,就是皇子也难以并肩。陛下,储君定下,天下安定,是我在宣之福呀。” 吏部吴尚书:“陛下,公主这番应嘉奖,在如此危机时刻沉着冷静,实乃安邦定国之大才,多少男儿也不及呀。” 像明家、云家、辛家这样的知道这事自己是不同意的,说不同意公主知道恐也是伤了公主的心,小小年纪帮自家不少的忙,只说男女如何也不太公平;说同意也不是,这明明就是给公主下的套,坏得很呀。于相、范相躲不了呀,必须表态呀。 大学士曾承:“公主确有才华,这次也让微臣钦佩不已。”澄玖心道:还是钦佩云姐姐吧,主意是她出的。我不过就是有这公主的名份,权力大点儿。“可有才华之人,天下太多了,就是皇家血脉中也有不少,何况每人的才华都略有不同,这块长点儿,那块短点儿,全才难得,孔夫人也只觉得自己最好的是御车的本事,孔夫子这么有才华也不能当储君吧。” 赵御史:“曾老,公主可有皇家血脉,当储君理所应当。” 兵部李侍郎:“曾老,不要拘泥于男女,只能男子当,不能女子当。公主品行无可挑剔。”听到这话,皇帝与在后殿的澄玖一侧的眉毛都上挑了。 澄玖小声嘀咕的:“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身边朝天殿的内监、小侍女都笑了,小稚也笑了。澄玖知道他们笑了,也不介意。 其中一位小侍女说:“公主,真得很好。”其他内监、小侍女也点头附和着。 澄玖很惊讶:“是嘛?真得?” 小侍女开始七嘴八舌的“真得、真得”“天下最好的公主了”“奴婢都觉得公主太好了” 王唤内监一看这不乱了嘛,就咳了声,在后殿的小宫人们就都安静了下来,王唤内监笑着谄媚的上前:“公主,全宫上下都知道公主的好,小人们说的都是真得。” 澄玖一听心里想:这就让这些人觉得自己好了,那这些朝臣良心发现了?宫人们觉得我好还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些朝臣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他们有良心嘛?当初骂我的,算计我的,与今日夸我的,要我当女帝的几乎是同一批人。女帝,不对,他们的目的一直没有变。好险,自己差点儿信了。狼怎么可能吃素! 陆御史:“陛下,微臣觉得大宣有如此这般的公主,是大宣之幸,百姓之福。多少男儿都不如公主殿下,公主当得起这储君。请陛下三思呀。”话落,朝堂上跪了不少人。澄玖看过去,就要看看这些跪的人是谁。人太多,记不住,还是记住不跪的人吧。 锦锦与一群侍女回来,赶紧给公主穿戴上。公主从后殿走到大殿正门处,让小内监去禀奏皇帝。 皇帝都笑了:“都起来吧。”跪着朝臣才陆续起来。 皇帝问向老国公爷:“向老公爷不是也同意嘛,怎么不跪呀?” 向老国公爷嘻哈道:“那不成逼陛下了嘛,老臣只是认为公主当得起这储君,那儿子多了,当得起储君也能仅仅是公主一人不是,陛下青春年少的,可能再等等,不着急。要是都不如公主,陛下要让公主当储君,老臣不反对。”皇帝一听这,心里挺高兴的。可不是,与向老国公爷相比,皇帝可不就是青春年少嘛。 皇帝一听小内监的禀奏,就知道澄玖这是坐不住,这是真激了。 澄玖上殿行礼:“儿臣拜见父皇。儿臣听闻有朝臣让父皇立儿臣为储君。儿臣心中大喜。”这话一出所有都惊了,就是高兴也不能说出来,也要谦卑一番。有几位老狐狸知道这小狐狸不可以这样的简单。“儿臣身为公主尚能让朝臣推举为储君人选,儿臣想今后的皇弟也定能守位大宣这几百年的基业。”皇帝一听很高兴。 崔御史开口笑着道:“公主天下就不要自谦了……” 澄玖立即凶狠的眼神看向崔御史道:“我若真当了女帝,第一件就是先杀了今日要立我为储君的诸位。”眼神看向之前跪在地上的官员。 崔御史听后脸色就变了,一甩袖子道:“哼……不知好歹!” 朝廷都看到了,这澄玖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 澄玖:“崔大人好大的好心呀!先不说这四个字用能不能用在当朝公主身上。先说说崔大人嫌我寿命太长让我早死早投胎的这份好心,我还真是体会不到呀。” 崔御史:“你……”反应过来皇帝看着呢,改口道,“殿下,怎么能如此曲解下官的意思。” 澄玖:“曲解?诸位都是饱读诗书的人,还装不懂,就太假了,还把我与陛下都当傻子。” 陆御史:“陛下,公主如此真是寒了微臣的心……” 澄玖:“陆大人的心寒之症也算是绝症,不如致仕了吧,回家养病。”澄玖不想给这些胡搅蛮缠的人说话的机会了。“话就说明白了,自古帝王都忌讳的就是储君篡位,发生宫变。你们假意推举我为皇储,实则就是让我父女相残,其心歹毒的很。”澄玖见皇帝没有阻止自己,那就是想看看自己如何应对,也看看这些官员如何表演。 澄玖:“父皇立我为储君,就应证了女帝的谣言,大宣必乱。诸位大人句句不离自己是多少的忠君为国,实则就是要用陛下的刀杀了我,诸位大人所做与那刺杀我的歹人并无不同。歹人敢在朗朗乾坤下派人杀我,而你们今日则是用最冠冕堂皇的话捧杀来杀我。” 澄玖直直的跪在殿上,对着皇帝拱手道,“父皇,三人成虎。曾参母亲听到第三人来与她说曾参杀人,身为最了解孩子的母亲都信了,可见三人成虎的可怕。这储君之言就是离间儿臣与父皇的父女情份。”说完,一头就磕了下去。皇帝就是静静着看着,任公公想:这要是给皇帝再递上些瓜子、坚果、果子、茶水什么的,是不是更得圣心,更适合当下。这是自己的亲闺女呀,这就样看着?良心,不,是心,心不疼嘛? 礼部程侍郎:“公主要是想撇清这女帝,那就嫁到东胡去和亲,即可,挡住了这悠悠之口。” 还有不少人附和着: “是呀!” “对呀!” “和亲” “自证清白。” …… 澄玖跪着嘴角上扬,然后跪直了身体看向礼部程侍郎说:“诸位这等狼子野心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我都听到算盘珠子的响了。我不去,就不能撇清了?清者自清。谁是诸位的国君要搞清楚,你们的国君不是东胡王。”澄玖也不想装了,不如把话说开了,都要自己的命了,还客气个什么劲儿,忍了你们很久了。皇帝与任公公相视一眼,这时候一急可是容易被钻空子的。 澄玖:“东胡王都不提和亲的事了,诸位还要把我这公主送过去呢?这是对东胡王表忠心呢。” 程侍郎:“陛下,公主如此污蔑微臣等,请陛下做主。”澄玖一听这话,这后宫女人用一下这伎俩也就那么回事了,一个大男人这样说,怎么这么恶心。 澄玖:“诸位是真不知道大宣女人到了东胡会是什么下场嘛?那边都明确的说了就是大宣的公主到了东胡,也是进不了东胡王廷的,也是要进羊圈的。诸位是不真不知道进羊圈是什么意思嘛?” 林御史:“殿下不要听信了禅言,殿下贵为公主,东胡定不会如此对待公主。” 澄玖看着林御史:“林大人,你……就是个糊涂人,白读了这些年的书。” 林御史听到满脸通红,气愤不已:“公主……” 澄玖:“要是就如此对待了呢?侮辱我就是侮辱大宣,大宣如今比开国时都要强大,开国都没有和亲,为何现今要和亲?讨好东胡,是有什么大病,强国不要讨好弱国。” 赵御史插嘴道:“东胡不是弱国!” 澄玖:“那就更没有必要和亲了。诸们要是不信东胡会辱我这位大宣公主,那不如,就把各位同意和亲大人家的千金送去一试。” 赵御史:“怎可用臣女去试?” 澄玖:“那就要我这一国公主去试?是我尊贵还是诸位家的小姐尊贵。”说完,澄玖自己就站起来。皇帝与任公公又相视一眼,这公主是越发厉害了。成了秀才后,这么有底气了嘛? 澄玖心想:我都跪疼了,怎么还不让我起来。好吧,我自己起来。 林御史:“东胡对待公主与臣子家的小姐是不一样的。”林御史年纪不大,却真是个傻的,澄玖白了一眼他。 澄玖:“父皇,这话是蒙斯勒大将军亲口说的,蒙戈来信告之儿臣的,就连蒙戈的妾室东胡都不曾放过,蒙戈舍命拦下逃出东胡,还好他们几人只是受了伤。蒙戈不伤心,怎么为说他自己父亲的不是?” 澄玖记得稽清尘、徐知霖的叮嘱,舌战群儒时一定要时刻想着自己的主张,不能被对方带偏。 澄玖:“不要我就一事不解?还请诸位赐教!”这时,一个个就有精神了。 于相:“公主请讲,微臣定知无不言。” 澄玖:“为何,一定要大宣派公主和亲?东胡怎么不来个公主和亲呢?当年西夷还派公主来和亲呢。” 第177章 大杀四方 于相一听,还是不要回答了,回答不了一点点。 皇帝心想:这是要往后宫还塞人呀。 澄玖:“东胡与西夷相比如何?西夷与大宣相比如何?你们为什么这样怕东胡呢?我们礼遇东胡,东胡可不会如我们一般。东胡会以侮辱大宣女子为乐、为荣。” 崔御史:“那就,东胡的公主来大宣,澄玖公主去大宣和亲,这样也好。”皇帝听到崔御史这样说真是满满的恨意,这崔御史要不是士家出身,早就没命了。 澄玖心里不是骂崔御史祖宗十八代,也是真想一拳揍死他。 澄玖:“崔御史对我这公主还是好呀,不是和亲,就是当皇储的。我有时都恍惚觉得崔御史是东胡使臣呢。”崔御史很是尴尬,有不少出了讥笑的声音。 林御史小声:“两国公主相互和亲,也是大宣吃亏,东胡女子……太丑了。”澄玖对这林御史真是无语。 华御史:“一派胡言,东胡女子也是很貌美的。”皇帝真要吐了,东胡女子美?皇帝真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皇宫随便一位女子在东胡都都称为第一美女。 还有人附和道: “东胡女子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东胡女子很美的嘛” “怎么能说东胡女子丑呢?” …… 澄玖一一记下这些说东胡女子好看的官员,看着华御史笑嘻嘻的说:“华御史这般喜欢,我送两个东胡女子到府上。”又有讥笑声同,一转脸又说道,“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御史台风气嘛。”这时,整个大殿都无声了。 百朝文武都察觉到这位公主不好惹!但有一点是对的,澄玖公主有皇储之能。 澄玖不想与他们周旋了,说道:“我没有做过亏心事,也不知何时得罪了提议要立我为储君的诸位大人,诸位大人自从陛下送我府邸后就一直与澄玖过不去。是澄玖挡了你们的财路,还是谁威胁也诸位大人,不为难澄玖会要了你们的命?才如果几次三番的不是想要陛下责罚我,就是现在要用皇储、女帝要离间我父女俩,让陛下背负一个杀女的骂命,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呀。” 澄玖面对朝臣,背对皇帝说:“诸位大臣是真希望我为皇储呢,还是不希望呢?要总说我为皇储这事,没准就真成了。诸位大臣是不是在求老天爷让我当女帝呀?这就是向老天爷祈愿呀,女帝,女帝的,这要呼唤,我要真成了女帝可不要怪我头上,老天爷听到了诸位虔诚的心声,让我成为女帝,都是诸位自己推动的结果。最后,中别怨在我头上,我可担不起。” 澄玖说完,崔御史带着哭呛说:“陛下,公主今日如何大放厥词,污蔑臣等,臣……臣……真是死也不会瞑目的。”说着就往柱子上撞去,当然有人拦着,崔御史就坐在地上嚎着。 澄玖蹲着看:“这是嚎什么呢?也没有眼泪呀。”崔御史坐在原地一听,不嚎了,周围人都愣了。皇帝翘首观望一听又坐回了龙椅上。澄玖站起来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后宫常用手段,前朝这也这般妇人之相。” 侮辱,巨在原侮辱,这不都是他们自找的嘛。 澄玖把朝堂上几乎人人心中都明白的事,直接地说了出来 澄玖:“说不过就撞柱子。”澄玖指着这柱子说,“知道这柱子一根多钱嘛,你撞一下,他撞一下,撞坏了还不赔。真当皇家有钱不撞白不撞呀?” 崔御史:“你一堂堂公主,居然如此视钱如命……” 澄玖这是真火大了,不控制了,语速极快,大声喊道:“别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显得多清高。大宣才度过难关,不是皇宫内外上下齐心,百姓不知会饿死多少了,皇宫才恢复如初,说着这种不食肉糜荒唐话,诸位大臣没饿过嘛,还是忘记了挨饿的滋味?皇家没让诸位大臣捐钱,俸禄一分不少诸位的。这一个月,都是皇宫承担了所有,就是父皇都吃野菜馄饨充饥,与百姓共进退。大宣还没向诸位开口呢,诸位不是想把我送进火坑就是要父皇猜忌我,杀掉我。”澄玖说完,转身看向皇帝。 皇帝与澄玖对视,父女相望,这是一种交心。 赵御史:“臣等冤枉呀,公主枉加揣测臣为大宣、陛下鞠躬尽瘁之心,陛下,要为臣等做主呀。” 澄玖:“赵老大人,还是想想为何我会如此揣测吧,说得好像你们真视富贵如浮云似的。”澄玖使劲的白一了一眼赵御史,又加了一句,“不见义道。”赵御史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澄玖对自己轻蔑的一睹,范相也白了一眼崔御史一副懒得说的样子,于相听到憋着笑,皇帝全看到了。 皇帝心想:“不见义道”!圣人好好的一句“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怎么到了自己家丫头嘴里就变成骂人的了?朕有空得问问徐知霖、小王爷是怎么教的,还是朕的公主自己想出来。皇帝自己想想也想笑,徐知霖、小王爷知道了也是无奈吧,自己家的孩子怎么样自己心里也要有算吧。 皇帝没有想到昨天云柒差点儿被毒死,今天早朝又是一番风雨。皇帝觉得明面是针对云柒和澄玖,实质上就是要累死他。这无名火噌噌的向上窜。 皇帝笑呵呵的说:“诸位爱卿这下都舒坦了?朕……不知道大宣真到危亡之际,诸位爱卿可与皇家……一条心?”说着说着皇帝脸色阴郁。 礼部叶尚书:“陛下,公主跋……” 皇帝:“以后谁再提和亲之事,诛!”一些朝臣当下就哆嗦了。任公公心道:瞧把公主累的,公主穿着朝服多热多累呀。才替公主说话! 当然有人要反对,蔡大人:“陛下……” 澄玖一下抢话,睁大眼睛问:“父皇,诛几族呀。” 皇帝:“公主说了算,想诛几族诛几族。如何丧权辱国的和亲,当诛。” 范相白了一眼蔡大人:“东胡不配与在大宣和亲,大宣再难也不能让公主去和亲,这与卖儿鬻女有何区别?陛下,公主为大宣立了大功,应有封赏。” 皇帝:“嗯嗯,范相所言既是。” 这时,就有人动脑筋了。 尚书省尚书令文大人:“公主虚十四岁了,也可有封地了。凭公主之才能治理好一方也不是难事。”范相一听文大人这样说,就知道没好事,瞄了一眼文大人。 澄玖心道:行,嫁不走我,整不死我,就让我滚。没门…… 皇帝挺高兴的点点头:“文爱卿,说得也是,公主都十四了,也是该……” 澄玖笑着说:“父皇,儿臣身为公主,可不是为了封地而来的。公主就想住在帝都里也像之前的公主一样成为无忧无虑的公主。” 皇帝想都没想:“好,也对,朕就满足公主这一愿望。” 任公公大喊退朝。 当天傍晚,公主就给赞同她去东胡和亲的大臣和说东胡女子貌美的,每家送去了两名东胡女子。林御史她没送,毕竟人家不喜欢东胡女子,公主给他送去了两名东胡男子,据说效果比女子还好,吓着林御史一家老小一夜未睡。 皇帝听到暗卫急急忙忙来报,各家因公主送去的胡女,都炸锅了,后宅不宁。还以为什么大事。结果,这事……皇帝让暗卫好好看着这些府里,这时候最是能知道一些密事。 任公公知道皇帝不过就是想听听八卦,解解气。当然,自己听听也乐呵乐呵。 任公公还是问了最想问的话:“陛下,朝臣那样难为公主,陛下怎么不拦着呀?” 皇帝:“公主十四了,经这一遭,稳住大宣。今后还真要靠公主,这粮价的事,要不是公主与云家姑娘交好,云家姑娘怎么会献出良策,大宣真是危在旦夕。虽是云家姑娘想出的主意,云家、明两家之力也是办不到的,公主的盟友都是愿与大宣共进退的,朕自视都没有这样的盟友。与这些老狐狸周旋就当历练历练她吧。” 任公公:“关键还是陛下的旨意起了关键的作用。” 皇帝:“按云柒的方法,不能这样快解决危机,多一日,大宣就多一日的危险。公主利用皇权,不失百姓利益,让百姓有了钱,自己赚了不少钱,还惩治了奸商,又不赶紧杀绝,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若是把奸商逼急了,困兽则噬,也是留下货根。满朝文武都不及两个女娃娃,这让这些个酸儒还有什么颜面,满朝文武天天的议来议去,两娃娃什么都安排好了,就等秋收了,这啪啪打脸,朕想想都替他们疼呀。” 任公公:“他们脸皮比城墙都厚。”然后欲言又止。 皇帝看出任公公的思想又说:“我想问朕,御史台里那些人不干净怎么办?朕还不知道他们那些人都是什么货色,要不是就想看他们怎么表演,拿他们来磨炼公主,早清算了。留着他们,他们毕竟在掌握中,换了其他人还不知道什么底色。等明年春闱吧,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现在朝中无人可用,年轻人太缺了,年轻人也还需要历练,不是急事。” 澄鸣宫里灯火通明,小内监、小侍女脸上都洋溢着笑,自家公主在早朝上慷慨陈词、大杀四方。 澄玖在寝宫里看着书,锦锦、而安、渊渊在一旁陪着,做着她们自己的事。 锦锦:“公主,奴婢听徐先生说,说话要言简意赅,话多失言。尤其公主身份尊贵,更要惜字如金。” 澄玖:“我知道你是说我话多。” 锦锦:“奴婢不敢。” 澄玖:“你也不看看朝堂那些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学富五车,与这些人讲理有多难。而且,我要说给父皇听,并不是他们那些老狐狸,父皇明白就行了。徐先生是说要言简意赅,言多必失,你没觉这些老狐狸说来说去其实说的都是一样的话,不管对方怎么说,都是咬死自己要说的。”锦锦点头。“我是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我说的东西多了,他们要驳我哪句呀?他们想打断,都不能给他们机会。说着说着,话就容易偏,我只要把握住自己就是赢了。他们说不过了,就会向父皇告状。父皇又不是昏君,看着最透彻。” 锦锦:“公主一人与他们那么多人……较量,可恶虎架不住群狼啊。” 澄玖:“这不也架住了,这是在恶虎的地盘上。” 锦锦:“那么多士家都不帮公主呀?” 澄玖:“因为我占了上风,没输呀!父皇一直都不说话,就是由着我闹呀。于相、范相,都不怎么说话,也是由着我闹,要不,早就制止了。” 锦锦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呀……” 而安:“明日那些大臣还得上折子告公主的状。” 渊渊:“我好像还挺期待的。”而安刚想说渊渊。 澄玖:“我也想看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 渊渊:“公主,明天也带我们去早朝吧。” 澄玖:“行呀,都去看看。明早就知道那些大人家里什么样了!” 锦锦提醒一句:“明天无早朝。” 澄玖几人一听,渊渊有些失望,澄玖:“那就后天,带你们去。” 渊渊一听很高兴,不过就是看热闹。而安想想,有热闹看也挺好的。 歹人安插的人虽进入公主宫中,可是内殿是进不去的。唯一能得到的消息就是公主何时……可能……会……出宫,歹人着急都没有用。这探子在公主宫中待得是十分舒服的,天天不过就是负责养这两只孔雀、两只仙鹤。如此安逸的日子,也麻痹了他。他一天无非就是记录澄玖的日常,这日常记的,比澄玖自己及几位侍女都清楚。 次日,皇帝就收到了不少参澄玖的折子。林御史上奏折请求皇帝让公主收回成名,回收两名东胡男子。皇帝批阅:问公主去。林御史收到批复,泪眼娑婆。 第178章 一进一出 其他参公主送东胡女子的奏折,皇帝均回复:以德报怨。 这些朝臣收到皇帝的批阅,均表示:这就是公主对他们的报复。 这事没完…… 帝都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说澄玖公主得知几位大人喜欢东胡美女,说送去了几个,没想到几位大人的家里就翻天覆地了。 “那些夫人呀,干生气呀,这是皇家送来的,退不回去,又收不下的。” “这些大人怎么就看上东胡女子了” “这口味还真是一般人享受不了。” “这东胡女子有何不同呀?” 第三天,上朝。皇帝特意好好看看官的脸,看看有没有什么伤痕。 御史中丞魏大人上前:“陛下,公主前日送给多名御史东胡女子,这有贿赂朝廷命官之嫌。” 渊渊与公主在后殿就等着看热闹呢,怎么热闹还没看上,贿赂朝臣的大罪先来了,渊渊:“怎么这样了?” 澄玖苦笑着看着渊渊:“慢慢看。” 林御史苦哈哈的上前:“陛下,还有送男子的。”御史中丞魏大人向后看了一眼林御史。 皇帝:“朕都批复了,怎么还说这事呀?” 魏大人:“陛下,这等大事不能小觑,引起了诸多御史的不满,帝都里充斥着各种声音,有损朝廷的颜面。” 而安嘀咕道:“多不要脸的事都做了,这时候要脸了。” 内监王唤小声又紧张的对而安说:“姑奶奶,不能说,听着。”用手在嘴上一比划,而安点点头。王唤一见而安就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对其他的小侍女就是一副趾高气扬,而安真是不愿意搭理他。 澄玖突然想到:“王公公,帮我买房子的银子,给你了嘛?” 王唤心下一喜:公主可算想起来了。还没等王唤回答,澄玖又道:“在聚胜楼附近再大自然买一处院落。”王唤心里一沉,“买下了,向而安要银子。而安把银子给王公公结了。”而安应下,王唤心里又生出了万道光芒。 王唤:“奴一定帮公主办好。” 渊渊问:“公主还要卖宅院呀?” 锦锦:“蒙戈就到到帝都了,使官住不了了。” 渊渊:“啊,那以后,公主还要养着他呀。” 而安:“是一家几口啊。” 澄玖:“是大宣养着他们。”又对王唤道,“上次买房的银子没给你,怎么不要呀。” 王唤心想:这也不敢要呀。 朝堂上一直再说这是不是贿赂,说公主对御史台有偏见,给东胡女子、男子就是公主睚眦必报。 皇帝还没看够宅斗呢,什么可能让这些东胡女子回来呢,说道:“公主送诸位爱卿的女子,朕是同意了的……”皇帝话还没说完就见陆御史带着哭腔出列。 陆御史愤恨的说:“陛下,在溺爱公主了。这一年公主越发的跋扈,巧舌如簧,” 澄玖:“自己吃亏了就说别人不好,每日三省吾身,都是在自我自洽的。” 王唤问道:“公主,什么叫自洽呀?” 澄玖:“就是给自己找借口,自己给自己理由证明自己是对的。” 王唤:“噢,公主好学问。” 陆御史:“陛下,这两名进了臣府中,真是让家宅不宁呀。我等怎么能有东胡人来让妾室。” 皇帝:“给你府中做侍女,干干活,不是挺好的嘛?” 魏大人:“陛下,这皇家赏赐的女子,只能做妾,不能打,不能骂。” 皇帝无所谓的说:“那就养着呗。” 陆御史:“可家中已有妻妾,内宅不宁。” 皇帝慢悠悠的说:“主母……治家不力,休了便是。” 满朝皆惊。 陆御史眼珠一转:“结发妻子,还是有夫妻之情义。都是送来了东胡女子闹的,请陛下收回赏赐。” 皇帝:“这怎么能收回呀?陆爱卿就安心享用吧。” 陆御史一急说了实话:“东胡女子粗鄙不堪,容貌丑陋,臣真是一眼都不能看。”陆御史说完就自己说错话,收到东胡女子的大人们都知道这下完了。 后殿中,澄玖几人相视一笑。 皇帝:“前日,陆爱卿怎么就是还说东胡女子貌美嘛,怎么今日就改口了。这可是欺君之罪!”陆御史看向两边的人用眼神求救,没有人能救他。 陆御史镇定了一下:“臣之前看还行,前日一看,才知东胡女子确实不如大宣女子说好看,臣真是后悔莫及,请陛下责罚。不请陛下体谅臣,收回赏赐吧。”说完,跪下磕头。 皇帝一笑,刚想不然就这样吧,谁想到董御史一脸愤恨出列。 董御史:“陛下,朝臣喜欢东胡女子,就赏赐东胡女子。那要是喜欢乐伎,陛下真就赏赐了不成?”陆御史没被气死,这时候这个憨憨出来做什么?皇帝马上就答应了。 皇帝都愣了,问道:“朕这不是体恤众爱卿嘛?” 董御史:“这主意是公主出的,应严惩公主,闹着诸多大人备受煎熬,在这早朝上居然议出这事来。这原由都是公主闹出来的。” 澄玖表情都激恼了,怎么什么都归我身上?这董大人几个意思,原本还想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与那些人是一样的,早知道也送两个到到他府上。 皇帝急了:“这怎么关公主什么事?皇家赏赐,就是块破布也得接着、供着。” 董御史:“公主要是不送,诸多大人认为东胡女子貌美如花,对之心向往之。这一送,让诸多大人伤透了心,家宅不安不说,心中罗敷,如今成了魍魉,夜不能寐,如鬼魅入家。”董御史已是口下留德了,东胡女子是很主动,非要夜里与大人同睡尽妾的本分,几位婆子拉都拉不住,身上的味道又是很重的,熏得大人还是婆子都受不了。 皇帝和澄玖一听明白董大人的意思,皇帝道:“你们就见两日就如鬼魅入家,还让公主和亲?你们就说你们安得是什么心?公主和亲要与这样的人天天在一起,死了,你们是不会心疼的。” 殿内一群人高喊:“臣知错了。” 皇帝:“行吧,就让东胡女子回来吧。任公公,挑些容貌好的乐伎,送给诸位大人吧。”这些大人一听,刚放下去的心,心悬起来了。 礼部程侍郎:“臣等感念圣恩,还请陛下收回承命。” 赵御史:“陛下,臣等工夫繁忙,真得无心再纳小妾。” 皇帝:“这不是东胡女子把你们吓着了嘛?朕不得补偿一二。” 文御史:“陛下,不用补偿,臣等已是甘之如饴了。”下面纷纷点头。 皇帝:“你们……是真拿朕这皇帝说的话不当圣旨呀?” 皇帝这一说,下面人就知道这是触怒了龙颜。 皇帝全脸不爽:“挑三拣四的,不好看的不要,好看的也不要,都送过去,谁敢不收,抗旨罪论处!” 前日收到东胡女子在殿内是一片哀嚎,两名东胡女子没送走,今日又迎来两名美乐伎,苦不堪言。 这就退朝了,皇帝笑嘻嘻,就等着晚上暗卫来报了。 皇帝头都不回的就走了,这些官员就是找于相去找陛下求求情,不能再这样呀。 林御史对于相说:“我那是两位东胡男子,那样子,真是太吓人了,家里妇孺多,这要出点儿可怎么整呀。求于相了。” 于相:“陛下就是考虑林大人家中男丁少,这不就给林大人送去两名东胡男子,有力气。” 朱御史扒开林御史:“两个男子有什么可怕。”转头与于相说,“于相,真不行了,家中妻妾要死要活的呀,这两名乐伎再到府中,真是会出人命的。” 范相怒道:“如此妒妇,可休之。”说完就走了。 众人又糊到于相跟前:“请于相给下官们,求求请吧。安居乐业,一样都没有了。” 于相想想说:“诸位大臣,要不去求求公主,可能有法子。” 众人一听,吹胡子瞪眼的,各自散去了。于相一笑,独自一人往朝天殿外走去。 晚上,皇帝就等着暗卫来报,坐在龙床上看着折子,心情十分的好。 暗卫来报,皇帝腾的一下坐起来,问道:“何事呀?” 暗卫想不是知道嘛,一转念皇帝也是要面子的,怎么可能让属下们觉得皇帝爱听这些。如常一般的道:“陛下,乐伎去的大人家里,比前日还要乱,府上女眷大打出手,东胡女子、乐伎都挨打了。还有争着服侍的……” 皇帝问道:“她们之间……也打起来了?” 暗卫:“府上女眷软弱的,也不敢拦着她们,她们一起要侍寝,大人们赶都赶不出去,也逃不出去,在房中乱做了一团,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还有下衙一直就没回府的,住在了客栈里。陛下,林大人这两日一直手拿棒子守着内院,今日又得了两名乐伎,乐伎要服侍林大人拿着棒子打乐伎,坐在地上直哭。” 任公公听完心想:这些大人何苦呢!真是自找的。 皇帝想想不太对:“这东胡女子没与乐伎打起来?” 暗卫说:“没有,看似还挺默契。” 皇帝一笑就明白了:“下去了。” 皇帝心满意足的就睡了。 次日,再上朝,这些朝臣想提,也不敢提。皇帝看着下面这些人的欲言又止想笑,又不能笑。 早朝就这样无聊的结束了。 澄玖与皇帝浅聊了几句就有一小内监来向人来报:“公主,有不少大人朝澄鸣宫中去了。” 澄玖:“去我宫中做什么?” 皇帝:“他们受不了了,这是求公主当说客。” 澄玖:“行呀,收点儿钱,也就不失皇家颜面了。” 皇帝听到点点头:“嗯?”看着任公公就,“这也能赚钱?” 任公公长叹一声说:“公主,这是怕了,没钱真不行呀。陛下,公主才多大,一下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公主也这也知道这有多煎熬,将心比心之下,公主也知云小姐的担忧,才去请孔家那位姑奶奶,这云小姐都有身孕了,万一有个什么,公主这性子,这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皇帝:“别说公主,这要有个闪失,皇家都是欠这云家丫头的。等生了,赐个封赏。” 任公公:“是。” 澄玖溜溜达达的走到自己的澄鸣宫,就看到那些人等在宫前,侍卫拦着不让进。 澄玖上前说道:“天这么热,诸位大人来我这里是做什么呀?” 文御史真是不得不上前,拱手道:“公主,还请公主去求陛下收回承命,我等……谢公主了。” 澄玖:“文大人,就是让我抗旨呀?我也承受不住呀。” 陆御史:“要不是公主送东胡女子来,也不会来求公主了。” 澄玖:“怎么不知好歹呀,不是你们说东胡女子如何如何的好,我才送的嘛,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澄玖心想:求人还没有个好语。澄玖不悦,一转身就要进自己宫里。 朱御史:“公主请留步,公主好意臣等心领了,陆大人也是急了,还请公主见谅。” 崔御史:“公主的好心,差点儿要了我等的命。” 澄玖:“诸位大人的好心,也不是要我的命嘛?”诸位大臣一听,就有些沉不住气的。 赵御史:“公主你就是故意的!” 澄玖:“诸位大人治家不严,府中不安,怎么能怨我呢?诸位大人可是活生生的要我的命,我还没有想到各府后宅中是这般呀。” 崔御史:“臣等是以大宣为重。” 澄玖看看他说:“崔大人,鬼话说多了,是不自己都信了?” 礼部叶尚书还是明智的,再把公主惹急了,就一点儿招都没有了:“公主息怒,息怒。” 澄玖:“求人也要有个姿态吧,这是来求我的,还是兴师问罪的。” 礼部叶尚书:“公主,崔大人都三宿没好好睡了,还有大人都不敢回府呀,真是求公主开恩呀。” 澄玖:“叶大人。”叶尚书一行礼,“这事很简单呀,谁知道你们不知道呀。这妾和奴婢都是可以买卖的,卖了不就行了。” 林御史:“公主,御赐之物不能卖。” 第179章 喜从天降 澄玖看着这林御史说:“这回林大人倒是挺明白的。” 礼部叶尚书:“还请公主明示。” 澄玖:“我就勉为其难吧,都卖给我吧。” 众人都愣了,公主收下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瞬间大喜。 礼部叶尚书:“公主收下,这一人卖给多少钱?” 澄玖:“一人二十两。” 众朝臣一听还挺高兴,还能卖给公主,还能得到银两不亏呀。 礼部叶尚书:“臣等多谢公主。”一众朝臣这几年来,就没这么恭敬的给公主请礼。 澄玖:“行,派人把银子送来,银子不到,人不收。” 赵御史:“什么?是我们给公主钱?” 澄玖:“是呀。” 陆御史:“这是抢钱啊,一个贱婢就二十两!我等对她们什么都没做,就要给公主八十两?” 澄玖:“什么都做了,是我有也不能收回来呀,就各位留着吧。” 礼部吴尚书:“公主,有点儿贵呀。” 澄玖:“嫌贵,算了。” 朱御史:“别别别,公主留步,一共就是八十两。行,臣多谢公主。” 澄玖头也不回进了澄鸣宫。 这些官员没有办法,只能认下,离开澄鸣宫门口。 澄玖还没坐稳,就听小内监来报:“公主,林大人求见。” 澄玖:“林大人,哪儿个林大人?” 小内监:“就是林御史,刚也在门口站着的。” 还没等小内监说,澄玖才反应过来是谁,道:“让他进来吧。” 林御史进来,对澄玖行礼:“公主。” 澄玖:“林大人有何事呀?” 林御史:“公主,臣拿不了来这八十两银,还请公主收了两名东胡男子和两位姑娘。” 澄玖:“那些人都当贱婢,只有林大人当姑娘。” 林御史:“臣家境贫寒,至今存银都无二十两。还请公主体恤。” 澄玖:“林大人给人当枪使,都没说给你点儿好处。” 林御史这位中进士的,听当澄玖这样说脸都红,羞愧难当:“臣,臣……” 澄玖:“林大人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当年少年志气,英姿勃发,如今怎么就全无了?” 林御史:“年少无知,惭愧、惭愧。” 澄玖:“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徐先生都羡慕的少年郞,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林御史低着头不说话,“想回来时,告诉我。渊渊,让刘孝今派人去林大人府上把人都接回来吧。”渊渊就下就出去了。 林御史:“臣,多谢公主。” 澄玖:“想做回从前有可为,还是有路的。没有人能挡正道,就看……怎么选。” 林御史:“臣明白了,谢公主。” 下午,澄玖就让而安给皇帝送银子去了。 皇帝看到银子问任公公:“东胡女子与乐伎是不是公主安排好送去的?” 任公公:“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就是让一些人也糟糟心。” 皇帝:“这一次……热闹,谁赢了?” 任公公刚想说是公主赢了,一想不对:“陛下赢了?” 皇帝很满意:“为何?” 任公公看着桌子上的银子:“这不就是嘛,陛下动动嘴,这银子就来了。” 皇帝:“好,与皇后说,过几天就安排宫宴吧。” 任公公:“是。” 那些东胡女子都是去年澄玖在东胡市集上买来的,东胡在大宣卖东胡奴隶没有人买,这还要管吃,赔钱了,就想杀死他们,被澄玖买下来放在一处,这些东胡人对澄玖感恩戴德,没想到这次用上这些人了。 澄玖叫人让她们回去好好洗洗,换上大宣的衣服,以后就是大宣人。 那些乐伎又回到乐坊,澄玖给了她们每人二两银子赏钱,各个很高兴。 皇后得知事情后,真是哭笑不得。 皇后:“这宫宴上,各府夫人能高兴嘛。不敢怪陛下,都得怨希儿。” 项嬷嬷一琢磨笑着说:“这是父女俩惹事,娘娘收尾呀。” 皇后:“这男人的嘴,在家能说实话嘛?主母就是认了,妾能认嘛?家里有东胡女子做妾这事说出去,真是……哎呀……这事,怎么这样好笑呢。” 项嬷嬷小声说:“听说皇帝每晚就等传回来的消息才睡呢,各府里真是乱了,就是主母与小妾不闹,陛下和公主送去的这四个小妾闹。还听说,帝都有不少人就猫在各府里听声音,帝都里酒楼、茶馆,有人的地方都说这事呢。一人二十两买给了公主才消停。” 皇后:“希儿还是年纪小,真是不懂呀,这东胡女人一人二十两凑合吧,可这乐伎二十两,这不是赔了嘛!就是赎身都多少钱呢。” 项嬷嬷一听笑得直不起腰:“娘娘与陛下、公主同,真是一家人,娘娘都开始算这些了。” 皇后一听也笑:“这,就得看对谁了,对那些人,下手还是轻了,等宫宴的,本宫好好提点一下各位夫人。” 项嬷嬷心想,现在这日子真是好呀,大宣保住了。 皇后:“宫宴就定在三日后吧。” 二皇姑回到帝都,大皇姑、三皇姑、贤王妃、紫莱、引贤郡君、承蕴郡主、承萌郡主都来到城门口等着。 紫莱没有了郡主身份,见面还要向引贤郡君、承蕴郡主、承萌郡主行礼,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只当是做平常事,不卑不亢,这让三皇姑、贤王妃看到都甚是惊讶,姐妹之间相处也是自然随和,都快忘记以后是什么样了,只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远处,还有一人看着她们,就是王恒。大皇姑看到这王恒真是觉得不错,可自己家这女儿是不得议亲的,而且对这王公子也没有什么意思,全当看不着一样。大皇姑在等二皇姑时,看到不远处等着的王恒,想想还是过去说一下的说: 大皇姑走近王恒,王恒端正的向大皇姑行礼。 大皇姑也不想多说:“王公子,我家小女丢不了。”这意思就是你别总看着,我家对你无意。 王恒一听脸都变了,大皇姑转身就要离开,王恒叫住大皇姑:“殿下,留步。” 大皇姑转身看向他:“还有事?” 王恒:“若蒋小姐同意,大皇姑可否成全。” 大皇姑一听就笑了:“王公子,是不知嘛?小女……” 王恒:“晚辈知道,都知道。” 大皇姑都觉得好笑:“知道还如此?” 王恒:“只要长辈同意,即可。晚辈会想办法。” 大皇姑有点儿不高兴了,说道:“你们王家就如此要与皇权对抗!” 王恒听到这是大皇姑误解了,不说清楚会给家族惹来大麻烦:“殿下息怒,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钟情于蒋小姐,蒋小姐一生不婚,晚辈也绝不娶。” 大皇姑听到这话:“王公子这个年纪海誓山盟做不得数的。王公子还是另寻佳人吧,你看小女也无心在公子身子,公子心里也应清楚。等公子成婚时,本宫必送份大礼。”说完头也不回就走。 王恒居然追上去问:“殿下,是殿下不同意?不是因有皇命?” 大皇姑一听,愣住了,这一问,大皇姑说:“当然是皇命。” 王恒听到很高兴:“那就好。晚辈不会以王家来要挟皇家的,那不成抢了,这样也是辱了蒋小姐。” 大皇姑:“那行,你就折腾吧。”劝不住,就由着去吧。 紫莱看到大皇姑与王恒交谈,也不问交谈了什么,只等二皇姑进城。 终于看到了二皇姑的马车。 二皇姑一家从马车上下来,姐妹三人不免见面落泪。 二皇姑:“没想到我们还有相见这一日,我还以为要死在那里了。都是澄玖,不然我也不会如此。” 紫莱听到不悦:“姨母,万不要这样说。要不是澄玖,姨母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还姨母一个清白。在那边吃穿用度一样不少,也没有下人苛待,都是澄玖打点好了的。” 二皇姑一听:“紫莱,你,怎么这样说?” 紫莱:“上个月皇宫的份例都减了,给姨母送去的可没有减一分一毫。姨母的公主府还修葺了一下,自姨母府中一切如常。姨母还是应感念皇恩才是。” 二皇姑也大皇姑说:“那也是皇兄看在一母同胞上……” 紫莱:“据我所知,这一切都是澄玖的意思。姨母也应知道去守陵,就是褫夺了封号,姨母可没有受到一点儿苛待,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地方住。” 二皇姑:“你怎么处处向着澄玖说话呀?” 紫莱:“我只是告知姨母实情。陛下现如今极看重皇家威仪,皇室不容不敬。后日有宫宴,姨母要万分小心,皇祖母,不在了。”大皇姑与三皇姑冲二皇姑点点头,证明紫莱此言非虚。 贤王妃见到这气氛有点儿紧张,就让奶妈把小世子抱过来。自然谁见了奶团子一样的孩子都是欢心的。 三位皇姑上了同一辆马车。紫莱的车路过城门口时,侍女瓷琇就看到了王恒。 瓷琇:“姑娘,王公子。”紫莱向窗外望去,就看到一张冲她微笑的脸。瓷琇:“奴婢觉得王公子对姑娘是真好。” 紫莱:“好也无用。” 瓷琇:“为何?姑娘可以去求求陛下,没准就行了呢?” 紫莱:“我要议亲,不知会有多少人看重我这身份。这帝都家庭和联姻貌合神离的夫妻还少嘛,算了,自己这样挺好的。” 瓷琇叹惜道:“可惜,这么好的一位公子了。” 紫莱:“喜欢,送你过去?” 瓷琇害羞道:“我可不去。” 紫莱:“这王公子不比你那做狱卒小哥好多了。” 瓷琇:“狱卒不哥挺好的。”瓷琇在狱中受了重刑都没有乱咬,让一狱卒钦佩不已,在狱中给她们还送药、送水、送吃的。出了狱还托关系进府里询问一二的,一心要赎她出来。 蒋驸马没同意告诉可婚嫁,不可赎身。那小狱卒都同意了,只要能娶就行。 紫莱:“身上的伤疤好些了没?” 瓷琇:“都好的差不多了,公主给的药真好使。” 紫莱:“这样你就能漂漂亮亮的出嫁了!” 瓷琇:“姑娘没出嫁,奴婢怎能离开姑娘。” 紫莱:“你出嫁也能进府呀,还可在我身边。” 瓷琇眼睛一亮:“是的呀。” 紫莱:“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府邸,你还要调教新人呢,有得忙。” 瓷琇高兴坏了:“嗯嗯。” 众人把二皇姑一家送到二皇姑的公主府门前,就离开了,让二皇姑一家好好休息。 宫宴上,来的夫人、小姐大多数表面看上去都还好,诸位命妇差不多都到齐了。 大皇姑特意嘱咐二皇姑,巳时就要进宫,最晚不能过了午时,二皇姑不懂。 二皇姑在巳时五刻进宫,就看到这么早宫中就有了不少的人。这是要做什么,来这么早? 澄玖的侍女上前给二皇姑问安后说:“公主在兽园,等着武公子与武小姐,一同看猫熊。” 二皇姑:“紫莱到了嘛?” 侍女说:“蒋小姐一早就进宫,现在同公主在一起。” 二皇姑这才让武啸堂、武潇潇同侍女过去。 皇后得到二皇姑进宫的消息就在自己寝宫中就琢磨着这事怎么说出来呢。 当小内监来报,说二皇姑进宫了。皇后就有了主意。众命妇都觉得今日皇后比往常来的要早。 皇后坐好后,众命妇来请安。再一看二皇姑,才明白过来。二皇姑回帝都,怎么说太后中毒也是与二皇姑有关的,命妇与二皇姑打过招呼就离得远远的。 皇后看得明白,就与二皇姑、大皇姑、三皇姑攀谈起来:“二妹妹才回帝都,可安顿好了。” 二皇姑:“皇嫂,一切都很好,正要谢皇嫂这一年的照拂。” 皇后:“我只是吩咐一句,都是希儿做的,也不知道希儿做得可好。” 二皇姑:“甚好,甚好。” 二皇姑不得不承认,回到府中,一切如故。澄玖做的确实很好。 皇后:“这孩子还是年纪小,觉得皇陵那边冷,就做了厚厚的衣服要给你送去,我一见,这也太厚了,穿上怎么走路呀。她就让人把宫里所有的裘皮就找了出来,做了几件大氅一同给皇妹送过去。皇妹看过觉得可好?” 第180章 蛇吞象 二皇姑一直以为是大皇姑送来的,没想到是澄玖送来的。 二皇姑:“澄玖越发的心思细腻了。” 皇后说的话,众命妇可都听着呢。 皇后:“这小孩子做事没个分寸,前几朝中不少大臣推举希为皇储,希儿就因为不想当皇储在早朝上就同朝臣吵了起来。” 皇姑一听大为震惊:什么?朝臣要澄玖当皇储!这些朝臣是怎么了? 皇后拍着二皇姑的手接着说:“一群大男人与一小女娃吵架,这还能不乱套。吵着吵着就翻了东胡和亲的旧账,不少朝臣就说东胡的女子貌美。这希儿就记下了,得了陛下的恩准当天就送去了两名东胡女子当侍妾。”二皇姑在想一年不在帝都这都发生了什么?这些大宣的男人会喜欢东胡女子? 皇后看到了四下里一些夫人表情就很难看了,又接着说:“没两天就来求陛下收回承命,说东胡女子不好看,入鬼魅入宅。” 二皇姑毕竟是皇家人,微怒的说:“皇家赏赐,怎能收回。” 皇后:“可不是嘛,你真知道咱们这位陛下就是一个仁义之君,多体谅人呀。”故意小声的同二皇姑说,下面的命妇们都竖起耳朵听着。 皇后:“还让东胡公主来和亲,入后宫。” 二皇姑眼睛都大了,道:“入宫,那不就是守活寡嘛?这些大臣是怎么想得呀。” 皇后啧啧道:“来和亲,陛下能让她侍寝嘛,这不就是让鬼魅入宫嘛。” 大皇姑说:“皇兄真是好性,让把东胡女人换成乐伎。这些朝臣还是不干,又来找皇兄闹。” 二皇姑生气了:“这还挑三拣四的!” 下面的命妇听完多数夫人都捋出头绪了,在家跟自己说是皇命难违,硬塞的,原来是自己尔求来的。等回家的…… 皇后是目的达到了。 二皇姑问:“那回来呢,就这样了。” 三皇姑说:“皇家赐的,怎么可能收回来呀。去求得澄玖,澄玖出了法子,她收下了这些人,一人收二十两。” 二皇姑问:“澄玖出钱买下了?” 三皇姑说:“咳,是一人给公主二十两,公主收下了。” 下面的命妇一听,不是八十两嘛?怎么就二十两了。 二皇姑:“就收二十两?这也太便宜了,一个乐伎也不止二十两呀!” 大皇姑:“一人二十两,四人就是八十两。” 二皇姑一听就来气呀:“一个乐伎少说都几百两呀。四个大活人才八十两!收少了!” 皇后立即说:“谁说不是,这父女俩呀。” 三皇姑:“澄玖是个心善的,被后宫里娘娘们宠着,这次粮库也多亏澄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澄玖这次是知道了,体恤朝臣也不容易。” 下面的命妇一听:这里外里一进一出,卖人的倒贴钱,公主就一家赚了八十两! 不对呀!怎么自家老爷跟说公主收人就得收钱,四人就要八十两!等回家的…… 皇后与三位皇姑这才发现,怎么静悄悄的,全在竖着耳朵听呢。众命妇也察觉到,就掩饰的说着话,喝着茶水。 皇后会心一笑问道:“公主做什么去了?” 侍女:“公主去了兽园,应该快回来了。” 二皇姑才发现,桌子上的饮子好几种,还有各色的果子,宫中专有侍女还照顾自己。 三皇姑说:“二姐姐都尝尝,这澄玖可会弄吃食了。没看一早进宫这么多人嘛,二姐姐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错过了太多的美食。” 二皇姑:“也没有吧。我吃着这个,在皇陵时也吃到了,是一家酒楼送来的,味道一样。” 三皇姑:“聚胜楼的吧,是澄玖的。” 二皇姑:“聚胜楼的东家是澄玖?” 三皇姑:“这有何稀奇的,谁家没个铺子。澄玖还真适合有个酒楼。” 二皇姑看到这些美食,才真得确信自己一家在皇陵时是澄玖时时照拂,总来送这送那的,也是让守皇陵的奴才知道皇家并没有遗弃她们。 二皇姑这几样的冰饮没有吃过,一尝真是不错。这就是路远冰都化了,会失了口感,在皇陵时没有尝到。 澄玖被一些小姐簇拥着走了进来,如众星捧月。二皇姑看到此情此景,一年时间就大不相同了。心里莫来由的凄凉,母后一去,自己这个皇家公主不过就是一个虚名。若是没有皇兄的关照,自己这一家子…… 澄玖笑盈盈的朝皇姑走来,行礼,道:“皇姑。” 二皇姑:“还要多谢公主这一年的照顾。” 澄玖:“咱们是一家人。” 二皇姑:“澄玖,如今这样肆意的日子也是有头的。” 澄玖听到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呀?提醒我?怎么都觉得就点儿阴阳怪气的,澄玖一笑:“居安思危,皇姑母说的是。做公主就是当个富贵闲人就好,就可以天天过肆意的日子。自然也就是活一天就是享乐的一天。” 二皇姑:“听闻公主这一年管了不少事呀?” 澄玖:“那还不是让我一无富贵,二无闲情。皇家人自是少管闲事,才得平安的道理,从小就要懂,一些过分的心思可是不该有的。” 二皇姑:“朝臣不是要立为澄玖为储君嘛?” 澄玖想与二皇姑好好聊天:“让我为储君的,与让我与东胡和亲的是同样的官员。” 二皇姑:“官员都盯着你,也定是你做得不好。” 澄玖心里就明白了,二皇姑还是针对自己,不服气,澄玖想想说:“可不是,我拦了他们的财路、官路,他们能让我过得舒心嘛?” 二皇姑:“当公主的,还是要谨言慎行。” 澄玖看着其他三位皇姑说:“我与几位皇姑不同的,就是父皇、母后不同,自然命运也不一样,想像皇姑一样这样当富贵闲人那就好喽。皇祖父在的时候,东胡也没有求娶,要不真不知道那位皇姑会去和亲呢。”三位皇姑听后都不出声了。 先皇一共五位公主,还有两位公主这一年来才进宫,还是皇后特意派人去府上告之的。这两位公主过得多卑微只有自己知道,皇太后在的时候,一年只进宫两次,现在只要有宫宴就来,两位公主气色、精神上都好很多。 也就此时,这两位公主来见澄玖的三位亲皇姑,好嘛,这可是三位皇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了,两位公主比澄玖这三位亲皇姑可年长,就要向两位公主行礼。二皇姑这见大皇姑与三皇姑都向两位皇姐行礼了,也就敷衍的行了礼。两位公主就拉着澄玖说:“咱们去那边说说话。” 澄玖:“好呀。” 这两位皇姑生生的把澄玖拉了出来,不然澄玖都不知道二皇姑还会说些什么让自己不痛快的话。 二皇姑问大皇姑、三皇姑:“如今,她们也常入宫来?” 大皇姑点点头,三皇姑说:“如今皇室要一心才好。” 二皇姑:“你们也太纵着她了,都不教导她。” 大皇姑:“这次还真多亏了澄玖,二妹妹在皇陵不知有多凶险。” 二皇姑一想今日就是庆功宴,只能做罢,丧气的说:“如今真是……窝囊……” 早些年,澄玖还不太知道这二位公主也是自己的姑母,皇太后只让孙辈叫自己生的三位公主为皇姑。这两年,澄玖才觉得奇怪,怎么父皇又多出来两位皇姐。一问皇生才知道,这两位也是自己的姑母。澄玖就叫她们封号,易安姑母、易宛姑母。这二位皇姑母性情极好,先皇在世时选的驸马也是温柔体贴,都不是士家子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易宛姑母:“希儿,我见易宬面色微怒,恐你被刁难,就拉你过来。” 易安姑母:“她从小就是这样蛮横。” 澄玖:“是来者不善。” 易安姑母:“也许是在皇陵受了委屈。” 澄玖:“一家在皇陵半分委屈没受。” 易宛姑母:“被罚去皇陵,对她就是天大的委屈了。” 澄玖:“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时,白萋萋来找澄玖,见到二位皇姑在,先行礼,对澄玖一福,说:“打扰二位皇姑与公主说话了,臣妇有事相求公主,还请二位皇姑准许,公主借一步说话。” 二位皇姑和气,就点头准了。 白萋萋与澄玖在一处坐下,澄玖笑呵呵的说:“白姐姐什么事呀,还要求我?说一声的事儿。” 白萋萋小声说:“真要求公主同,公主能不能前去求求孔家那位姑奶奶给我看看,我成婚一年了还没有消息呢?” 澄玖没听懂:“什么消息?” 白萋萋小声说:“我还没有怀上?” 澄玖还是没听懂:“怀上?” 白萋萋也没有想到澄玖真是没听懂:“就是白姐姐怀上的?” 澄玖才明白:“啊,是身孕啊。” 白萋萋一看澄玖这下是明白了:“是,还没有喜。” 澄玖:“这样说我就懂了。” 白萋萋:“也吃了药了,却不见效。感觉家中长辈都有些急了。” 澄玖:“行是行,就是还要等等,到时候我叫上白姐姐一起。”澄玖在等上贡的一批衣料,接着送衣料让孔老姑奶奶给看看。 白萋萋一听很高兴,二人坐在一起闲聊,紫莱从一群小姐中脱身来到澄玖身边坐下。 紫莱:“二姨母没为难你吧?” 澄玖笑笑说:“一贯如此嘛。” 紫莱:“唉,这是改不了的。” 澄玖:“不是改不了,是跌得不够狠。去守皇陵就是奇耻大辱了,她怎么不想想在天牢里不见天日岂不是更难熬。在皇陵过得太舒服了,不知悔过,只会怨天尤人。”澄玖感到身后有人,一回头,看到一个男子,澄玖抬头往上看去,差点儿没有尖叫出声。 澄玖:“白小公子!”白小公子都笑出白白的牙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告诉我。” 白小公子:“还不是怕我的公主一天天数日子盼着。”白小公子给了澄玖一个媚眼,“这不是要给公主一个惊喜。” 澄玖嫌弃的说:“什么时候学会抛媚眼了!”说着站起身来,白小公子高出澄玖一个头了。“白小公子又高了!” 白小公子:“公主也长高了。”小声的说,“听闻公主剑武一绝,不知能不能有幸一观。” 澄玖:“今日嘛……可以呀,白小公子等着就好。” 澄玖与白小公子双双坐下,白萋萋问澄玖:“公主就不问问他的学业如何?乡试如何?” 澄玖:“院试、乡试仅隔一个月,科考艰难,白小公子必定会中的,不急于这一时。” 白萋萋笑笑的用衣袖挡住了嘴,紫莱礼貌的含笑,澄玖这么说,紫莱也不知道白小公子是考中了,还是没中。 白萋萋:“这就是考中了,才回帝都看看。不是不中,他是不会回来的。”澄玖听到一脸崇拜的看着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我定是要考中,好回帝都来看看我的公主。” 澄玖:“白小公子,真是天才!” 紫莱看着白小公子,也感觉是光芒万丈,白家这一家人都是读书的料。 澄玖同紫莱两眼放光的看着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给澄玖的这个惊喜,澄玖与白小公子相见这一眼万年的样子,多少人都看到了。白小公子的突然出现,也引起不小的轰动。这一年没见,白小公子的变化真是肉眼可见,少年模样,朝气蓬勃、神清骨秀、景星麟凤。 刘孝今看到澄玖与白小公子,脸阴的如电闪雷鸣的暴风雨。王恒见到紫莱看白小公子的欣喜模样,感觉心一直落落落的不知要落到哪里。 张大姑娘张令闻目光灼灼看向刘孝今。 二皇姑看不惯的看向澄玖这边,一看还有紫莱在,吃惊的对大皇姑说:“怎么紫莱也在。” 三皇姑说:“她们俩好着呢。” 一些夫人、小姐都被如今的白小公子吸引,都向白家夫人道喜,这还真是叫人羡慕不来。 白小公子回帝都了!帝都第一恶少回帝……如……今……是举子了! 白家男子皆进士就要成真了…… 第181章 输的不要太多 白小公子看到刘孝今,对澄玖说:“公主,回头看,你的刘司使。” 澄玖回头看到刘孝今,招手让他过来,刘孝今一见澄玖笑着模样,真是万里晴空,走了过来。 白小公子向刘孝今一行礼:“刘司使。” 刘孝今回礼:“白小公子,恭喜。” 白小公子凑近刘孝今说:“公主的眼光真好。”把不苟言笑的刘孝今都说笑了。 一旁的人看到窃窃私语: “白小公子居然把刘司使都说笑了。” “刘司使笑起来真好看呀!” “白小公子对刘司使说什么了?刘司使都笑了。” 白萋萋、紫莱也没听楚白小公子说什么。 刘孝众这时进到殿内,看到白小公子,兴奋的说:“白小公子,你回帝都了!”白小公子居然与刘孝众相拥,一片兄弟情深。 刘孝众说:“我终于考中举人了。” 众人一听,也是大为震惊,这刘孝众居然也能考中举人。可是,这刘孝众与夭夭都定亲了。 澄玖:“刘孝众,你中了!你中了!夭夭知不知道?” 刘孝众:“已给夭夭去信了。” 此时的澄玖公主真是开心,就差夭夭不在身边。白小公子虽然还要回到上清书院,可是当下也很好呀。 紫莱与白萋萋看澄玖她们聊着正欢,这二人就聊了起来。 王恒就看着紫莱,紫莱也没有盯着白小公子看,只是与白萋萋有说有笑,王恒的小心脏开始一点点的往上升。 王恒想想走过来与白萋萋、紫莱见礼:“恭喜明夫人,白小公子高中。”看着紫莱说,“蒋小姐。”相互行礼后,白萋萋请王恒坐下。 白萋萋:“听闻王家恒公子最是自在逍遥,闲云野鹤之风雅。家父都夸恒公子文章,‘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是见过天地之人才能写出来了,今日真是有幸得见真身。”白萋萋看着紫莱。 紫莱对白萋萋说:“王公子芝兰玉树,阳煦山立。” 王恒:“没想到能得白大人的谬赞,不胜惶恐。” 白萋萋:“恒公子过谦了。” 王恒心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紫莱的一句夸,这小心脏飞多高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澄玖回头看到王恒,公主不认识王恒,不问道:“这位公子是?” 紫莱对澄玖:“这就是王恒公子。” 澄玖:“多谢王公子相助。” 王恒:“公主大义,在下也只是尽绵薄之力。” 澄玖:“公子高洁。” 澄玖这边十分热闹,周围小姐想融入进来很难。早做什么去了,当初嗤之以鼻,现在高攀不上。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乏绝对自信的人,郭学士家郭兰欣小姐就是这样的人,她对帝都四大才女:云、白、董、张,颇有微词。在眼中云柒不过就是一个手艺人加商人,靠家族名望占了个首位,琴棋书画都很一般,一直活在云家太姑奶奶云润的背景下;白家白萋萋勉强算得上是生于书香门第吧,可学得不过都一些男人要参加科考的学问。在帝都有名还不是家里兄弟顽劣映衬下的显出来的;董家董以倾就是一木头,活在故纸堆中;张令闻,做诗还行吧。 这四人在她眼中都是旁人无知才选的,而她,正真的书香门第,出身名门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出口成章。澄玖就是大宣这位堂堂的公主,在她眼中也是粗鄙不堪。可她才是十分十美之一,居然连四大才女之一都不是。 郭兰欣向澄玖请安:“臣女向公女问安。” 澄玖一看:“是郭小姐呀,这边坐。” 郭兰欣:“臣女就是想问问公主,今日宫中有何乐子?” 澄玖:“殿外在射箭,蹴鞠,郭小姐可以去玩玩。” 郭兰欣:“那些不适合我这等女子。” 澄玖一愣,问道:“郭小姐是何等的女子。” 郭兰欣也被问愣了,我是何等女子,公主不知道,这等男子之事,我这等贵女怎么可能做,忍着不屑道:“这不是女子要做的事。” 澄玖一听就笑了:“好。”说着伸手拉起紫莱。郭小姐觉得紫莱还算能称上是一闺秀,“阿姊,去射一箭。” 白萋萋也起身说:“我了好久不曾射箭,今日也去玩玩。”郭兰欣迷糊了,这些她们都会不曾。 澄玖这一小队人都来到殿外骑射处, 紫莱深知郭兰欣目中无中,对澄玖:“何必与你一争?” 澄玖:“男子、女子的,女子不能做,这么不爱听呢?” 澄玖走得快,紫莱被拉着一跄一跄的,紫莱被澄玖这句话弄得真笑,看到澄玖要赌气,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还没等紫莱让澄玖慢点,王恒见到就忍不住了 王恒:“公主,公主,慢着点儿,紫莱小姐都要摔倒了。”澄玖停下后,王恒见紫莱还在笑,王恒责怪道,“也不说让公主慢,摔倒了,伤到了可怎么好。” 澄玖:“我阿姊摔不了,厉害着呢。”对着小内监喊道,“去,牵司马来。” 王恒惊呼道:“牵马?要做什么?” 小内监把马牵来了,刘孝今他们也在一旁看着。 澄玖接过马绳,又交到紫莱手中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骑马就是阿姊相陪,阿姊那时可是都能当街纵马了。” 紫莱上马,动作娴熟,刘孝今都深为意外,澄玖又递给紫莱弓箭。 紫莱让马跑起来,搭箭上弓,快速射出三箭,惊掉一众围观人的下巴。王恒都看傻了,没有想到紫莱还会这个。 王夫人看到自己家的傻儿子,这个笑呀。其他夫人看到问王夫人在笑什么? 王夫人:“看小孩子玩乐,真有意思。” 侍卫高喊“正中靶心”“正中靶心”“正中靶心”…… 白萋萋笑笑说:“我也试试,这马就不骑了。”白萋萋接过弓箭,速度极快的射了出去。 侍卫高喊“中靶心”…… 郭兰欣没有想到同自己看上去一样的女子居然还有这些。 澄玖看着郭兰欣说:“这些女子也是可以的,郭小姐可不要被了。” 郭兰欣:“一女子,会这些有什么用呀?那还要男人做什么?” 澄玖:“女子也是要有防身本事的呀,不能遇到危险只能大呼小叫。” 郭兰欣:“那还要男人做什么?” 澄玖:“少给救你的人添麻烦呀,一点儿都不会,会拖累死别人的。” 郭兰欣自己不认同,却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自己要说出去的话,对自己不利。 王恒对紫莱说:“没想到蒋小姐骑射这样好。” 紫莱笑着小声的对王恒说:“只是为了逃命。” 王恒也被逗笑。 澄玖:“听闻郭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我与郭小姐手淡一局可好。” 郭兰欣一听笑了,这可是太好了,自己要是赢了,在帝都里可就出名了。于是,爽快答应:“好呀。” 白萋萋:“郭小姐可真是小心,公主的棋下得可是不错呢。” 郭兰欣心想:与公主下棋还用小心,但是面上还是对白萋萋说:“多谢姐姐提醒。” 众人一听,这二人要来一局,就又都来了兴致,就要周观,这人数太多,围上来也看不到。 澄玖:“白小公子,你来读棋可好?” 白小公子:“好。” 小侍女把棋盘端上来,澄玖与郭兰欣就开始了。白小公子一下喊公主,一下喊郭小姐。 郭兰欣也不轻敌,她要澄玖输得很难看。 澄玖见郭兰欣上来就厮杀,一笑,叫锦锦端上来一壶香茶,几个人品茶下棋。澄玖:“郭小姐放松些,也尝尝这茶,我是很喜欢这香茶的。”郭兰欣就想赢澄玖,表面上很淡定,也就尝了一口。 稽清尘得空来到殿中就遇到澄玖与郭兰欣对弈,就站在一旁看。 澄玖见到稽清尘来到,还冲稽清尘可爱的笑笑,稽清尘也对澄玖笑笑,白小公子一见一哆嗦:“公主见到小王爷还是这样的腻歪。” 稽清尘:“这么好的妹妹可就得宠爱着。” 澄玖看向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好好下棋,瞧你这棋……”观棋不语真君子,白小公子没有往下说,认为澄玖要输了。 很多人都认为澄玖要输了,董以倾和王夫人坐在一起,这都是董家的人,二人小声的说:“公主为了不让郭小姐输得不那么惨,也是费劲了心思。” 澄玖:“郭小姐,要小心喽。”郭兰欣一笑,并没有理会,心道:明明是你该小心,还让我小心。 澄玖一见午膳就要开始,行了,上网了,自己也都饿了。之后的几招,澄玖步步杀招,郭兰欣越来越傻眼。 白小公子读棋,越读越是惊讶,这不就是赢了嘛! 郭兰欣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稽清尘:“表妹这盘棋下的十分辛苦呀。”郭兰欣想得是澄玖与她对弈并不容易。稽清尘也是要给郭兰欣留几分颜面,没想到刘孝众这个憨憨。 刘孝众:“公主为了让郭小姐输二子也是煞费苦心。” 郭兰欣心想什么意思?难道还能让我输更多子? 孔仁儿刚刚到,围上来了棋盘:“郭小姐输了是正常,就是小王爷与公主下棋也是不常赢的。”郭兰欣一听,更是要哭了。什么?这对她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呀。孔仁儿接着说,“小王爷教的公主下棋,可下不过公主。” 稽清尘柔声问道:“怎么才来?” 孔仁儿:“才忙完嘛。”白小公子听到孔仁儿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一看真是孔仁儿。孔仁儿一见白小公子也甚是惊讶,白小公子对孔仁儿行礼,欢快的说,“孔姐姐。” 孔仁儿:“什么时候回的帝都。” 白小公子:“昨日傍晚,赶回来。” 白小公子对澄玖说:“公主这棋技怎么提高的这么快?” 澄玖:“下棋如上战场,要懂棋,也要懂兵法。”看着郭兰欣说,“郭小姐要是在第二十六手下在这里,”澄玖在棋盘止比划了一下,“第六十七手下这里,可能我就只能赢郭小姐半子了。”郭兰欣心不服口也不想服,可是必须心服口服呀。 孔仁儿:“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稽清尘:“这说明我教得好呀。” 白小公子对澄玖:“明日我进宫来,教我两招,就那位方公子下棋也是行家,书院里没有能下过他,我学学,回去与他对弈。” 澄玖:“两招可不行,全教你。” 白小公子:“公主,就是大气。” 稽清尘对白小公子说:“白小公子教公主的基础很好,我教起来很轻松,公主棋技才有今日。” 澄玖:“该用午膳了,都坐下用午膳吧。”又对郭兰欣说,“郭小姐棋下得也很好了,先用午膳吧。”郭兰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用膳。 澄玖看着郭兰欣不爽就想笑,紫莱说:“你看郭小姐,输的真是……” 澄玖:“我本想给她留些颜面的,刘孝众说破了。” 紫莱诧异道:“刘二公子棋艺也这般好呀?” 澄玖:“就说二公子,也算奇才,夭夭眼光真好。他要与人对弈吧,一般,可他就是会观棋,别人是一步想十步。” 紫莱:“他能想二十步。” 澄玖:“他能把各种可能都想得到。怎么说呢,他能根据每一手推演出如何赢,赢几子。我与小王爷试过,准得很呀。” 紫莱:“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时,宫女端上来一碗碗的馄饨。 澄玖对紫莱说:“尝尝,咱家陛下最喜欢的馄饨。” 紫莱:“野菜馄饨?” 澄玖:“小白菜馄饨。快尝尝,比野菜好吃,鲜。”紫莱一看四周,都吃上了,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紫莱尝了一口:“好吃。” 澄玖随口而出:“这叫翡翠蚌中藏,飞花浮水香。” 郭兰欣看看自己碗中的馄饨,葱花也是花。 张令闻听到澄玖这两句一笑:“玉碗盛天河,盈盈显星光。” 澄玖对张令闻一笑:“张大姑娘,谬赞了。” 众人一听:“出口出章呀,应景。” 这是,小宫女又端来一碗碗的米饭,用了虾、贝肉、蔬菜丁一起炒。 第182章 道歉完成 众人尝了一口,“好吃呀!” 二皇姑一吃一个不吱声,心道:难怪这些人这么早就进宫来,这要是等着皇宫吃这两顿饭呀。 白萋萋尝了一下这炒饭:“御米流华光,龙宫贡鲜香。” 董以倾稳稳接上:“五色补天石,今昔掌中物。” 众人听完,这顿饭吃的别有风味,有意思的很。 紫莱对澄玖说:“你看,郭小姐,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叹了一口气说,“看到她,好似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澄玖:“阿姊,不可这样说,阿姊的绣技可是一绝,上次与董家大姑娘也是难分博众。” 紫莱笑笑说:“无妨。只是看到她,就想劝劝她。事事拔尖,事事拔不上尖,徒增烦恼。” 澄玖:“阿姊,还是不劝的好。就她,反正看不上咱们皇室之人,只觉皇室起于草民莽夫,根本就不够尊贵。” 紫莱:“还有这样想得的?” 澄玖:“当然,我之前在书院一些人就是当着我的面说与我听的。他们呀,只觉得士家才是真得贵重,士家子弟才是婚配的首先。” 紫莱:“现在为何这般好。” 澄玖:“历代,都是在打压士族,现在他们兴不起什么风浪,可他们不是觉得高人一等。” 郭兰欣慢慢的吃,虽然这饭菜好吃,可是这几人能接上诗,她却不能。她心想:若是公主是早就想好的,其他三位,也应不是。先不说这诗接的好坏,自己是都没反应过来。 一位老大人笑嘻嘻问澄玖:“公主,下官想问,这小馄饨是否还有呀?” 澄玖:“大人,有的,觉得什么好吃,向宫人要就行,管够。” 这位老大人旁的夫人赶紧说:“听闻公主解了这大宣的危机,这老头子高兴,就要来宫中沾沾这喜庆,只夸这宫中的膳食如此美味。” 澄玖认得这位老夫人是容侯府的太夫人,这位就是容侯府的老侯爷。 澄玖立即起身给容老侯爷请安:“才得知容老侯爷今天到来。”容老侯爷也要起身,“容老侯爷快快坐下,晚辈理应拜见。” 容老侯爷:“我在殿外看蹴鞠。公主这般,老朽不敢当呀。” 澄玖:“当得起,当得起,容老侯爷可是当得起,真是怠慢了侯爷。侯爷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容老侯爷:“这公主呀,打小就聪明,机灵。才那么大……”比划着说,“与白家那小公子,上树,比猴都快。这样的孩子,长大了都错不了。哪像咱家那孙子,上个屋顶吓得直哆嗦。”容老侯爷说的是曾孙容与安,比公主长二岁。容老侯爷身体康健,容家真真的是四代同堂,令人羡慕呀! 容老侯爷是见过云润、殊伦公主的人。容老侯爷的长姐与当年的云润、殊伦公主是闺中密友,一直到各自故去。容老侯爷怕长姐容存也是出了名的,容存姑奶奶嫁与明家少年明在,容存姑奶奶在世时,不仅仅现在的容老候爷怕,全府上下包括当年的容大人、容夫人都不敢这位大小姐,这位容存大小姐也是帝都里响当当的人物,也是一位传奇。 容家太夫人说:“这话都说十几年了。上的可是三屋楼那么高的屋顶,那么小的孩子能不哆嗦嘛。” 澄玖与白小公子对视一眼,二人全当容老侯爷这是夸赞。 旁人说:“那现在小公子也是少将军了,威名远扬呀。” 容老侯爷摆摆手,对众人道:“还算……凑合。”见过云润等人物的容老侯爷只能是凑合,这个凑合就已是褒奖了。 这时小宫女们又端来一份甜品,山药枣泥糕。 吃饱喝足,想玩的继续玩,与以往一样,想午睡的就让宫人带去休息,二皇姑就让宫人带着她去一处休息了。紫莱与董以倾坐在一起好似聊着绣功,有说有笑,王恒给二人又是拿果子,又是倒茶的,小侍女的活全让他做了,还给二位小姐讲他在外多年来的所见所闻。白萋萋困倦,就与明家人一起在处午睡去了。 殿中没有多少人了,澄玖与白小公子坐在一起。 澄玖:“准备何时回去呀?” 白小公子:“我才回来,怎么就惦记我何时走了。” 澄玖:“我这就是好给白小公子安排好吃的嘛。上清书院的伙食真是不怎么样了,瞧白小公子瘦的。” 白小公子:“我这是长大了。” 澄玖:“一年就长大了?” 白小公子:“公主这次做的真漂亮。” 澄玖:“是云姐姐厉害,我只是受到启发。这云家的姑娘,就是家学渊源,真是比不了。云姐姐也会射箭,很好的。” 白小公子:“我上次给公主去信,就一直没有收到公主的回信。也不知你近来可好。” 澄玖:“我本是要今晚给你去信,没想到白小公子就回来了。还想劝慰你乡试不中不要伤心呢,果然,白小公子就是白小公子,太厉害,我甘愿给白小公了当小弟。” 白小公子:“我这次虽然中了,可名次并不好。半月后我就要回上清书院,自己要多上点儿心,等明年春闱前就要回帝都应考,再过几个月,就又与公主见面了。” 澄玖一脸沮丧的看着白小公子,白小公子还以为公主是因为他半月后离开又伤心,澄玖:“考中了,还嫌自己名次不好!白小公子,你让普通人怎么活呀。” 白小公子:“对了,那位方公子也回来了。” 澄玖一时没反应过来:“方公子,方栩逸?” 白小公子:“他今天应该是要同他父亲一同进宫来的,上午是没有看到他,估计下午能来晚宴吧。” 澄玖:“上午为何不来?” 白小公子:“他呀,就那样。都知道上午来都是来品尝宫中美食的,他们一家估计都不屑如此吧。” 澄玖:“那他也考中了嘛?” 白小公子:“他还能不中,不然能回帝都嘛。”白小公子说完有点悻悻的。澄玖看着有些失落的白小公子,这是怎么了,白小公子看着澄玖又说,“他比我考得好,前几名呢。公主会不会嫌弃我?” 澄玖:“你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嫌弃我自己也不会嫌弃你白小公子,也不准别人嫌弃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他那人吧,真是不太好相处。眼高于顶,孤傲。” 澄玖:“经历过生死的,会有些不同吧。” 白小公子很诧异:“那是……” 澄玖:“不仅仅是刺杀,方家一家人真是九死一生。父皇保住他家一家老小的命都是极不容易的,这晚宴他们一家能来嘛?” 白小公子:“应该能来吧,陛下这么看中的宫宴,他们一家子不会都这般独善其身吧?” 澄玖、白小公子二人托腮,长叹了一口气。 澄玖:“蒙戈这几天就要到帝都了,等他到了,一起聚聚吧。” 白小公子:“怎么又回帝都了?” 澄玖:“真是一言难尽呀。”澄玖派人去把洛心的信拿来给白小公子看,“你看看这蒙戈闹的,像不像你教的。” 白小公子睁上眼睛看着信中的内容说:“蒙戈是真恶少呀,把亲爹、自家兄弟……人家也没把他当儿子、兄弟。这事,我是做不出来的。我要有他这功夫,就晚上,直接扛起人,扔进那里就行了。” 澄玖:“扔哪里呀?” 白小公子:“就看当时想扔哪里就哪里呀?” 澄玖:“这世上祸害女子的方式真得很多,随便丢在大街上,就是可以了。” 白小公子:“公主,法子要看对什么样的人。” 澄玖:“蒙戈对他父亲的那个小妾,有点儿过。” 白小公子:“那个小妾是无辜,可蒙戈的小妾也是无辜。” 澄玖:“那这样算,蒙戈与父兄不是一样。” 白小公子对着澄玖点点头:“想明白了。” 澄玖张着嘴巴明白过来,抬手打了一下白小公子:“在这儿等我呢!”一点儿都不疼,连个响都没有,白小公子乐得开怀。当然有人看到澄玖与白小公子这样,真是不高兴。不是刘孝今,刘孝今也知道他们俩就是没有血亲的亲兄妹,任公公说的没错,俩会爬树的。 不论澄玖做得多出色,都有人嗤之以鼻。 不论白小公子多有才华,也都有人不屑一顾。 到了申时,一位夫人来到大殿,在一个位置上坐下。这位夫人的仪态好好呀,也是一位美人呀,清丽脱俗,略有岁月的痕迹,沉静如水的心人人得见。 澄玖与锦锦有说有笑的,看到这位夫人,就在想,这是哪位大人家的夫人呀。 项嬷嬷进来就直奔这位夫人,把夫人带到一个位置上,安坐好,让一位小侍女照顾好夫人。 澄玖起身随着项嬷嬷出去,出了大殿叫住项嬷嬷:“项嬷嬷,项嬷嬷。” 项嬷嬷叫到公主唤她,转身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澄玖:“嬷嬷,刚刚那位夫人是谁家的呀?” 项嬷嬷:“噢,公主是没见过,这是方夫人。” 澄玖:“那位方大人家的夫人。” 项嬷嬷:“是方淮方大人的夫人。” 澄玖:“知道了,项嬷嬷慢走。”项嬷嬷就去给皇后复命去了。 澄玖赶紧的在殿外找到正在玩捶丸的白小公子,低声说:“方栩逸的娘亲正坐在殿中,” 白小公子一笑,给个澄玖一个眼神,澄玖顺着眼神看去,就见前方一位公子,极像殿内的那位方夫人,一看就是性子清冷。 方公子发现有人看他,看过去,就看到一少女与白小公子一起,那少女看着他都愣神。方公子收回眼神,专注于捶丸上。 澄玖说:“这就是方公子?” 白小公子:“你不记得他的样貌?” 澄玖:“我那时还小,我怎么记得。你以为是你,化成灰我都认的。” 白小公子:“那倒是。” 澄玖自己下过决心,有一日相见,必会道歉。澄玖等到宫宴就要进行了,殿外的公子都要更衣入殿,澄玖叫住了也要更衣的方公子。 澄玖上前:“方公子,留步。” 方公子语气冰冷的说:“小姐有何事?” 澄玖心想:什么,小姐?没认出我来!也对,自己穿得不仔细看却是就像贵小姐的打扮,也可能他并不知道公主戴的钗比一般的小姐要大一些,都要掌灯,他可能看不出这些细处。澄玖直接就说了,“公子小时随方大人来宫中,我对公子多有不敬,一直想向公子道歉,却再不曾见过公子,今日才在宫中再遇公子,还请公子原谅。” 方公子想了想说:“在下对此事并无印象。” 澄玖有点懵:“公子大人有大量,公子忘记,我不曾忘记,向公子道歉。”澄玖向方公子行了一礼。 方公子觉得好笑,回礼道:“好吧,圆了小姐的心愿。” 澄玖:“马上宫宴了,公子去更衣吧。”方公子就去更衣了。 澄玖心想:这方公子是不是没认出来自己呀,就这么原谅了? 澄玖也去更了衣,还在想这个事。 等澄玖回到宫宴上,只有皇帝与皇后还没有到。澄玖穿着礼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就看到夫人、小姐都看向方公子。 就请孔仁儿毫无情绪对稽清尘说:“小王爷,看,这位方公子现在是帝都夫人们的新的人选了,小王爷是没这个机会了。” 稽清尘:“有,也不要。”孔仁儿看着稽清尘,“已找到最好,其他不必多看。” 白小公子坐的离澄玖最远,这是按阶品排的座位,澄玖就想皇帝什么时候能给白夫子也升升官呀,这样也不用离自己这样的远。 直到太监高喊:“皇帝、皇后驾到。” 众人起立:“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皇帝:“平身。” 众人安坐好,方公子才看到澄玖。才知道方前与他道歉不是什么小姐,而是公主。他觉得不过像一些小姐一样来与他搭话,只是这位小姐搭话与众不同。没想到是公主,天色昏暗,自己也没有仔细看。 第183章 龙心大悦,赐名, 方栩逸开始内疚,自己在宫里居然这样不仔细。方栩逸不知道自己开始呼吸急促,方夫人看到自己公子这样,就轻唤了一声。方栩逸觉得自己差点儿失态,顾不得再内疚,强让自己稳定下来,恢复仪态。 皇帝明显今日很高兴:“这次大宣度过难关,朕很欣慰,诸位与朕患难与共,才有今日。君民一心,君臣一心,才有今日。朕今日设宴,也要嘉奖这次粮危中的有功之臣。一想到他们,朕就高兴,大宣后继有人,其中不乏青年才俊。”说完,皇帝一挥手,任公公开始宣读圣旨。 这场面,真是让一些人羡慕嫉妒恨呀!悔不当初…… 大皇姑、蒋驸马、二皇姑听到紫莱的名字都大为吃惊,都没有想到自己家女儿背着自己做了这么一件事。 二皇姑对大皇姑说:“这定是澄玖唆使的,紫莱怎么就听了,这是要得罪多少人。” 蒋驸马还是清醒的,道:“多亏了紫莱,保住了咱们家呀。”大皇姑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对二皇姑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皇家,二皇姑也是皇家出来的。” 二皇姑生生的咽下去这口气。 就在这三人扯这些的时候,圣旨宣完了。 王恒跪在了大殿上,拱手道:“禀陛下,小人王恒不要陛下任何赏赐,只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任公公低声告诉皇帝:“这位就是王家公子王恒。” 皇帝:“与朕讨价还价。”皇帝略有不满,在场的人都在等着看结果。 王恒:“小人不敢,只是别无他法。” 皇帝:“别无他法!那就说来听听吧。” 王恒向皇帝拱手道:“小人王恒向陛下求一恩典,请陛下准臣求娶府驸马千金蒋紫莱小姐。”说完就磕头了。 在场除了王恒的母亲王夫人,其他人震惊了。大皇姑与蒋驸马大脑都在算有几种可能,怎么办。 澄玖看向紫莱,用眼神在询问她与王恒是什么时候的事,紫莱回眼神表明自己也不知道呀。 殿内都在窃窃私语,都知道紫莱不可议亲的,蒋家还要善待这位小姐…… 皇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看皇帝的态度了。 皇帝看得清下面的反应,王恒不受干扰,心里有数,任公公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点都不奇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紫莱小姐只要出门,必会遇到王恒公子。 皇帝:“就这个?” 王恒:“回陛下,就这个。” 皇帝:“那朕要是不准呢?” 王恒:“小人也没办法了,总不能抗旨。” 皇帝:“王公子现在就不是抗旨了?” 王恒一丝慌乱都没有:“回陛下,小人是求娶,不是议亲。直接定下日子就娶了,不成议来议去的。陛下圣旨是说蒋小姐不用再议亲,没说不可婚嫁。小人心悦蒋小姐已久,请陛下恩谁。就是不嫁小人,也请陛下允了他人可以求娶蒋小姐……”说着看向蒋小姐,“在下实属高攀,蒋小姐人品贵重,才貌双全,性情温和……” 皇帝听到很高兴:“准了。” 王恒及在场的人听到皇帝说“准了”都没反应过来,看向皇帝。 皇帝:“朕这外甥女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就想这凤凰栖梧桐,梧桐等着就好,何必苦苦去寻凤凰?等来的,总比四处寻来的要好。朕也怕其他的鸟都想落在梧桐树上,朕下了一道了圣旨。至于王恒能不能落在这梧桐树上,就要看这梧桐收不收你。” 任公公自然知道皇帝一给自己圆得还挺好的,这一年来,紫莱小姐确实是越好的招人喜欢了,早这样多好,还是皇后会教导人,看公主教的多好。这要不会教孩子,好孩子都白瞎了。 蒋驸马与大皇姑还得知皇帝对紫莱是用心良苦呀,一片感激之心。要不是皇帝下的那道圣旨,紫莱的一生可能就毁了,皇太后生前可是要把她硬许给姜悠的。 皇帝还要问问这王恒:“王公子,你可问过双亲?你可问过朕的外甥女?”这一年来,皇帝对紫莱很满意,做事妥帖的像个贵女。 王夫人站出身来,高兴的都控制不住了,说:“禀皇帝,家中早知此事,对此并无异议。” 皇帝也爱开玩笑,大笑的问王夫人:“不会今日准了,明日你们王家就上门下聘了吧?” 王夫人恭恭敬敬的答道:“只要蒋小姐点头,皇姑与驸马准许,王家聘礼早已备好,择个吉日就可下聘,若明日就是吉日,就去驸马府上下聘。” 皇帝听到都没想到真会如此,皇后都不免有惊讶之色。皇后都高兴的与皇帝说了一句:“这是惦记咱家紫莱多久了?” 皇帝看向大皇姑与蒋驸马。 大皇姑:“听陛下的。” 蒋驸马:“听陛下的。” 澄玖则看着紫莱眉头紧锁,很是为难,这是不喜欢这王家公子呀! 全场都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生怕跑了。”“王家公子好眼力呀。”“蒋小姐好福气呀。”…… 这王家王房虽不及长房,可也是王家呀,这王恒自是从小就随父母出外游历,不像帝都很多公子不是少年老成,就是顽劣难训。这女儿嫁过去,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是五房在王家的这个位置,高不成,低不就的,五房夫妇又常年不在家中,王恒的婚事一直就没有什么人来打听。 皇帝看到紫莱,只觉得是小女娘遇到这样的事,难免慌张,这事也得亲自问问紫莱的意思。 皇帝:“朕是准了王恒,给这个恩典,就看这紫莱是怎么想的。” 紫莱起身向皇帝行礼:“陛下,臣女……” 皇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不愿意,没有人能勉强。” 紫莱:“臣女……王公子是难得的公子……”王恒一听这话,跪都跪不住了。“臣女,本不在考虑这婚姻之事,有陛下庇佑臣女一生也会顺遂如意。没想到王公子却有此心,为臣女求一恩典。臣女想了想,认为王公子是良配。”王恒下跪的方向都朝向紫莱了。“可贵之处,是王公子最终是为臣女求一个恩典,王公子求娶不到,也希望臣女能与他人成婚。臣女想这世上可能真没有像王公子这样好的人对自己了,臣女愿意答应王公子的求娶。”王夫人听到,高兴得都要坐不住了。 皇帝:“紫莱,这婚姻不是感激。你二人这样的出身就是要有情意,有情意才是婚配,婚后才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王恒:“陛下,小人说求娶,就是要先求后娶。这蒋小姐一直与小人很有分寸,都没正眼看过一眼小人。”这句话说出来,真是委屈巴巴,谁听了都要替王恒心疼一下,“蒋小姐也不与其他公子多说一句话。小人总得求一求,蒋小姐看看在小人如何。若蒋小姐觉得可以,小人就下聘迎娶。今日求来陛下一下恩典,小人谢主隆恩。” 皇帝边听边点头:“这样,是朕想要给紫莱的姻缘。朕是准了,其他就看王公子自己的了。” 紫莱与王恒一同跪下:“谢陛下恩典!” 皇后对皇帝说:“今天还有这样的好事。” 皇帝:“朕今天高兴,是真高兴。” 大皇姑与蒋驸马那是高兴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都要给紫莱准备嫁妆了。最高兴的就是宇阳,因为那道旨意宇阳没少被帝都的公子嘲笑。虽然他表面怼回去的是:“我家阿姊一生不嫁也有皇亲可照料,你们有嘛?”话虽如此,可终究是奇耻大辱。这一代还行,下一代若是血亲还凑合,可要是再往后,就离皇家越来越远了。如今的驸马府已是如履薄冰,今天还是要靠自己争一争。这回可好了,他们驸马府可要开始风光了。阿姊出了力,还有人冒抗旨的风险要求娶阿姐。 现在很多人后悔死了,原因皇帝不是不让蒋小姐嫁人,就让人来求。这是多好的机会呀,陛下如此的疼蒋小姐呀。这算计的,算计没了,让王家王房儿子得到了,这王家五房要出头喽。 也有人开始打主意,这恩典是有了,是不是有机会可以截个胡?这蒋小姐要是看不上王公子,是不是别人就有机会了。已经有人开始这样说了出口,这自然是王夫人听不到的地方才敢说出来的话。可是方公子听到了,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时,皇后宫中的一侍女取来一个盒子。项嬷嬷打开给皇后看了一下,皇后点头,一侍女就端到了紫莱面前,皇后道:“本宫今天高兴,就赐给紫莱一对首饰吧。” 澄玖上前拿来一打开:“好看,是母后新弄的簪子。”澄玖拿出来众人一看,是一对凤羽簪子,黄金质地,像一根凤凰羽毛,上面还有珠宝镶嵌。“比我的那对还要大,还要生动,我给阿姊戴上,这真是凤凰栖梧桐。”澄玖给紫莱戴上,“好看,真好看。”那些夫人、小姐见了眼睛都亮了。 皇帝对皇后说:“皇后的技艺真是好呀,给紫莱要备一份嫁妆。” 皇后:“那是一定的。” 皇帝:“朕想了想,紫莱这个名字主要还是蒋驸马想求得儿子,这宇阳也已这么大了。终究是皇亲,不是寻常百姓家,叫紫莱多有不妥。”就有想了,这有什么不妥的,谁家不喜欢男孩子呀。这要是公主取个求儿子的名字,皇帝不早就有儿子了,可皇帝说不妥就不妥。“若什么都靠求来,还要人做什么呢。阴阳平衡,风调雨顺。”皇帝得知樊妃怀胎已有六个月,太医都切脉看过了,八成是男胎,太明显了。皇帝这心情,真是一般人都体会不到的。那么难的一个月澄玖省下吃食给樊妃送去,朕的澄玖有多懂事,你们懂个屁。 皇帝对紫莱说:“朕就赐了新名字与你,朕也知道你自小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咱们大宣的女子就是金贵!”皇帝这是几个意思? 皇帝:“朕想想……就叫……紫这个字确实很好,新名字就要全新的,拿笔来。”皇帝亲自赐名,这驸马府今日真是得了大运呀。 小内监急忙取来笔墨,皇帝写上两个字:熠柔。 皇帝:“取自熠熠生辉,怀柔天下!” 澄玖对紫莱说:“阿姊,这是好名字呀。” 紫莱自己对自己的名字也很是讨厌,大皇姑对这个名字当初就不喜。婆婆一见生下的是女孩,当即取名就是招弟。蒋驸马知道不妥,一不忤逆母亲,二要安慰大皇姑,就娶了紫莱。让大皇姑更不解的是皇太后让大皇姑忍,女孩子没名字的多得是,这有个名就挺好的了。 皇帝:“朕也是希望你柔风甘雨、柔远怀迩。一生都能熠熠生辉,也能一生平安,性情温和。”皇帝说出了关键的一句。“等你成婚,还要有个封号,到时候再选吧。”真是满堂皆惊呀!这天大的便宜就让王家五房接住了,可见皇帝是多高兴。 熠柔高兴的行礼:“谢陛下,赐名。” 皇帝这才想到自己的二妹妹今天也来了:“光顾着说孩子们的事了,二妹妹回来可安顿好了。” 二皇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皇帝:“你不在帝都的日子,朕也还是很想念你的。” 二皇姑:“皇兄惦念了。” 在这样的场合上,皇帝这样对二皇姑,就是皇帝的态度,众人也都心下了然了。 方公子看到澄玖,再看到其他的小姐,觉得这小公主确实就是公主,与一般的小姐真是不一样的。别的小姐不知骨子里是什么样的,肉体上还都是克制的,要保持大家闺秀的统一标准,有些看上去真是很拧巴。这公主,她是怎么达到身心合一的?活色生香这个词用在她身上真是在恰当不过。看向白小公子也是如此活脱之人,还是很还有孔仁儿,就是天生的清冷性子,也算得上是表里如一,只是也只有这一面,小王爷也是因此钟情于她。。 第184章 幸福了才会有钱 方公子心道:锦衣玉食养大的,无忧无虑。不像自己…… 这是,容老侯爷对澄玖说:“听闻公主的剑舞可是一绝,之前都没有看到,不知今日可能观看呀。” 澄玖:“侯爷想看,我当然要舞一下。” 容老侯爷:“好好好……” 二皇姑一听觉得不太像话,一公主怎么可以当舞伎。 澄玖下去准备。澄玖这次的舞裙也与以往不同,装上了铠甲,穿上去英姿飒爽。 很多人都看到过前两次公主的剑舞,并不期待。可这次,与前两次不同。 澄玖亲自击鼓,音乐重新进行了编排。当众人看清是公主在击鼓后,澄玖拔出手中宝剑,抓住空中向自己飞来的红绸,在空中飞舞了二圈,飞落在地上,一串行云流水的剑法随着音乐起伏,快、慢、强弱,翻腾、跳跃一连串的舞蹈高难技巧,剑花飞快,还有几人上前与澄玖打斗,甚是热闹好看。 皇帝心疼了,与皇后说:“这是吃了多少苦。” 皇后:“希儿与妾说:‘皇家公主,手无缚鸡之力,难安矣。’其他女人遇到事可哭,皇家公主要想得是如何解决。” 皇帝听后:“希儿,这是……关心国家社稷了。” 皇后:“东面作战,大宣粮荒,东胡又是虎视眈眈。希儿要是能像其他人一样醉生梦死,也不是徐大人教出来的学生。” 皇帝听后点点头。 全场叫好声最大的就是容老侯爷,这位容家的老太爷认为好,别人谁还能说个不字。这位老太爷年纪最大,辈分最高,惹不起。上表多次要去打倭寇,皇帝好说歹说的拦下了:打倭寇不用容老侯爷,杀鸡焉用牛刀?当小辈们去历练历练。 澄玖抓住飞来的红绸回到了鼓前,鼓声慢慢消失,澄玖的表演也就结束了。 满堂彩, 澄玖向皇后很礼后问容老侯爷:“侯爷可满意。” 容老侯爷居然热泪盈眶说:“满意!大宣有此公主,大幸、大幸呀!”对着皇帝一拱手,又指向澄玖:“老臣感慨,公主如此,能保社稷安康,国运永昌。” 老侯爷这话一出,全体起立,高喊:“国运永昌、社稷安康。” 皇帝知道这是虚词,但知道老侯爷是发自肺腑的。 澄玖双脚最后落在鼓前,刘孝今一颗悬的心算是落地了,他怕公主从空中摔下来。白小公子则是大为赞叹,方公子都看傻了,这小公子这么厉害的嘛? 熠柔:“希儿,这比上次还好看呀!你是怎么想到的,用红绸飞?”澄玖怎么告诉好,总不能说在伶勃楼看到的?不能说呀。还好,澄玖与舞伎的教导嬷嬷,这红绸宫中早就有了。“这是教导嬷嬷教的,用红绸在空中飞早就有了,只是难度有些大,宫外的乐坊司里也有这样的表演。” 熠柔:“有机会还想看看,一定很美。” 澄玖都没敢再接话,这要带熠柔去伶勃楼,那真是要挨板子了。 殿内开始推杯换盏,白小公子上澄玖面前来。澄玖向前一看就看到方公子在看向自己,澄玖一个愣神。白小公子问:“我的公主,看什么呢?”白小公子看去,一看是方公子,还笑着对方公子打招呼,方公子把脸撇了过去。“他就这样,唉!” 澄玖:“他好像不记小时候我欺负过他。” 白小公子:“他经历的,可能与公主欺负他都不值得一提吧。” 澄玖:“你看他,自己就坐在那里,谁也不理,这么淡定。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吃这些,我去问问…。”澄玖说完起身就向方公子那边走了过去。 白小公子:“公主,公主……” 澄玖走过去,站在方公子桌案前,方公子看到有女子站在面前,抬前一看,就看到公主笑颜如花的脸。刘孝今凑近白小公子,一同看向澄玖与方公子。 方公子一见澄玖就要起身行礼,澄玖:“方公子,不用起身,这是宴席,不必拘谨。我可坐下嘛?”澄玖还没等方公子答应就坐了下来。 方公子还是说了:“公主请坐。” 澄玖:“方公子总不在帝都,也不知道这吃食上习惯不?” 方公子:“很好吃。” 澄玖:“方公子最喜欢吃什么?”澄玖看到桌上一些果子剩的不多。“方公子,喜欢吃甜食?” 方公子:“公主,真得都很好吃。”方公子说这话不假。 澄玖:“方公子才回帝都,今日上的只是一部分,日后有机会常来宫里,想吃什么与我说就行,我最会弄吃的了。”澄玖招手来一个小宫女,对小宫女,“方公子,还想吃什么就跟她要,她会给公子弄来。公子看,在座的都是想吃的就再要,还可以点菜呢,只要现今有的,御厨房都可以做。” 方公子听到脸色不太好看:“宫中如此奢……华。” 澄玖:“公子是想说奢靡吧?”方公子睁大眼睛看着公主。澄玖很认真的对方公子说,“宫中很节俭,这些吃剩的,都不会倒掉。全宫中就是为我长命百岁,也不会浪费食物,尤其这次粮荒,更是。” 方公子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我……” 澄玖:“无妨,我猜方公子不知,特意来告诉。想吃什么就与小宫女说,这果子喜欢吃什么样要一份回家吃都行。宫宴嘛,就是让君臣同乐,皇家还能小气不成。” 宴席结束,大家出了宫,发现不远外,就有不少乞丐在。不少官员家的奴仆就把打包的东西分给这些乞丐,乞丐千恩万谢的散去了。 方公子看到这些,方淮方大人在马车上说:“陛下仁慈,公主慈悲。” 方公子:“这帝都与我想得不太一样。” 方夫人:“这宫宴也是男女相看的机会,我听其他夫人说,公主这宫宴办得,很多家的夫人都不敢办席面了,就这吃食真是比不得呀。这小公主太闹腾,还是文文静静的女娘好。” 方大人:“夫人喜静,以后儿媳就找个夫人喜欢的。” 方公子听到,没有做声,只是透过窗缝看向车外。 第二日,休沐,皇帝却是要批折子的。澄玖端来一碗酒糟糯米小丸子来,皇帝一看,尝了一口赞不绝口。 皇帝:“说吧,有什么事来求父皇呀?” 澄玖:“没有呀,国泰民安的,多好呀。” 皇帝:“东边还打仗呢,打仗就是花银子呀,就怕看到户部的折子,除了要钱,就是要钱。看到这碗的甜食才觉得幸福呀!” 澄玖:“父皇,幸福才会有钱了,不是有钱就幸福了。” 皇帝:“这歪理,哪里学来的,幸福就能从天上掉下钱来?” 澄玖:“父皇这才收了银子,就忘记了。”任公公偷着一笑。 皇帝:“我搭进去多少银子,现在本还没有捞回来呢。” 澄玖:“父皇,现在就是一点点的回来了,儿臣这不是让父皇的钱生钱嘛。” 皇帝:“生的有点儿慢。” 澄玖:“不义之财才生的快。只是父皇活了百八十万年的,吃利息就够了,区区这点军费,拔根汗毛一般。” 皇帝都气笑了:“百八十万年?你当父皇是什么?你打着什么主意。” 澄玖:“那我就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公主呀。” 皇帝反问:“现在就不幸福了?” 澄玖:“幸福呀,我是想让父皇也能幸福。我帮皇父赚钱,壮大大宣。” 皇帝:“别朕内帑的主意。” 澄玖:“父皇,放心,儿臣现在有钱。” 皇帝:“儿呀,没钱,就向他要。”指着任公公说。 任公公:“奴的,全是陛下的。” 皇帝笑的说:“谁信呀。”任公公与澄玖使眼色。 没有几日,蒙戈他们风尘仆仆的回到帝。只觉得仅仅只离开两个多月,大宣比离开前更加的繁荣,街道上铺了砖块,灰尘少了很多,这样的大宣真是无坚不摧。 蒙戈回到帝都就有人传消息到了澄鸣宫,公主的人也接上了蒙戈他们去了给蒙戈安排的宅院,蒙戈抬头一看是“宁宅”,走过一看,里面的仆人都已备好,聚胜楼的伙计来到问蒙戈什么时候用饭,吃什么。 蒙戈与公主的侍卫说:“劳烦大人,回禀公主,求公主能不能请一位太医,洛心有孕了,又受了伤,一路颠簸。有劳大人了。” 侍卫:“蒙少客气了,一定打话带到。”侍卫也纳闷了,这蒙戈如今的态度真是好呀。“蒙戈,明日要进宫去见殿下。” 蒙戈等来的大夫是孔仁儿和稽清尘,这真是吓了蒙戈一跳。 蒙戈见这二人都不知道想说什么好了,稽清尘:“蒙少,还是先先洛心她们吧。” 蒙戈:“可孔小姐……她……” 稽清尘安慰道:“放心。” 孔仁儿查看了三位姑娘的伤势,一个多月,伤势几乎好了,只是还有些深浅不一的疤痕,孔仁儿猜到会如此,留下药膏,只要坚持用,都会好,忆卿、清澜听到很高兴。孔仁儿好好看了一下洛心的伤,洛心的后背还有些疼,孔仁儿:“你有身孕,胎儿无事,就是你这背部要注意。” 洛心好奇:“孔小姐,也懂这妇……” 孔仁儿一带一丝语气的说道:“归阳菩萨,是我亲姑奶奶。” 洛心羞愧道:“冒犯小姐了。” 孔仁儿:“我先给姑娘看看,今天宫中最好的妇儿圣手出不了宫,公主就让我先来。”孔仁儿接着之前的话说,“洛心姑娘,挺过来不容易呀,这伤的可是挺重,慢慢调理。不要总低头,一点点的试着把后背挺直,不可急于求成,手里就不要拎东西了,孩子的衣物就不要亲手做了,养好身子。” 洛心:“多谢孔小姐。” 孔仁儿:“我改日再来看你。” 孔仁儿出了宁宅,就与稽清尘说:“洛心姑娘伤得挺重,下手真狠呀。东胡人这还是人嘛!” 稽清尘:“我一看她走路就猜到了,他为保住腹用胎儿,躲都不曾一躲。她知道,一躲开,孩子就没了。” 孔仁儿:“蒙戈事后才知道洛心有孕了,要是早知道,那一宅院的人可能都没了。” 稽清尘:“换成谁都会如此的。” 蒙戈次日来到澄鸣宫,见到澄玖,就用大宣的礼节下跪,把澄玖吓了一跳,赶紧跳开。 澄玖惊呼:“蒙戈你做什么,行这么大礼。” 蒙戈:“承蒙公主搭救,一切都安排好。奴才大恩难报,愿终身为奴,报达公主救命之恩。” 澄玖:“蒙戈,我把你当朋友,怎么就让你为奴呢?当奴隶就这样好啊。” 蒙戈:“做公主的奴隶很好。”说完,笑嘻嘻的看着公主笑。 澄玖:“蒙戈,做你自己。你先起来。”澄玖扶起蒙戈,“我只是发了一个命令,你这一路的安排都是刘司使安排的。”刘孝今也在澄鸣宫里。 蒙戈对刘孝今一抱拳:“多谢刘司使。” 刘孝今:“一路平安回来就好,今后就在大宣了。”蒙戈点点头。 澄玖:“你还想改名字嘛?” 蒙戈:“想呀!还请公主起个好名字。” 澄玖:“我都想好了,你以后就叫宁宜吧。” 蒙戈才想起来:“我住的宅院就是宁宅。” 锦锦说:“公主一听你要回来,要改名字,早早就买了来,还有仆人,把宅院都收拾好了,就等蒙少,不宁少回来了。” 蒙戈:“公主大恩,也是无以为报。” 澄玖对蒙戈说:“好好活着,在大宣安稳过日子。你的底色就是良善,这一定是像你的母亲。所以,我才想出这个名字,你对洛心三人有多好,我知道。”澄玖高兴要告诉蒙戈,“你想见的白小公子回帝都了,考中举人了,一会就能见到他。” 蒙戈一听也很高兴:“这位少爷可是帝都的传奇。” 刘孝今:“宁少,这事你心里一定要有数。东胡王传信来,让大宣交出你。” 宁宜:“我不想给公主添麻烦,只请公主能护住洛心她们。” 澄玖:“想什么呢,大宣不会交出你。要交出你,你都到不了帝都。” 第185章 去玩玩儿 刘孝今:“也别听朝臣们说什么,陛下是不会交出你的。把你交出去,一是说明大宣怕东胡,二是就是堵住了投奔大宣人的路。” 澄玖与宁佑说:“你也知道,东胡在大宣有暗探有杀手。”宁佑看向澄玖,澄玖忙说不想要宁佑误会,“我不是让你招出他们,我是让你防着些。你在东胡做的,他们不能善罢甘休,你的住处肯定会被东胡的人查到,家丁都是自己人,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些,还有她们仨呢。” 宁佑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东胡有人在大宣,可据点、人员他一概不知,都没有人来联系他,因为他一直被大宣暗卫监视着。现在来看这样也挺好的,嫌疑不能说一点没有,被杀的嫌疑大于暗探的嫌疑。 白小公子与孔仁儿一同来到澄明宫。 澄玖见到白小公子来了,拉着白小公子与宁佑相见。 澄玖对宁佑道:“这就是白小公子。”二人相互行礼。 白小公子则说:“与宁少并不是第一次。”宁佑是想不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白小公子,“去年的东胡的集市上,宁少把姜小姐当公主扛了起来。” 宁佑听完说了,笑着对白小公子说:“今日得见真身,白小公子真是俊逸似仙啊。” 白小公子说:“要说俊逸似仙是小王爷还行,我可不是。”白小公子说完看看孔仁儿,孔仁儿面无表情,就当没听见,与她无关。 澄玖狐疑的问道:“宁少,这些日子不见,从哪里学来的这词?” 宁佑:“她们仨用话本教我识汉字,我学会不少呢。” 孔仁儿听到都少见的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缓缓的说了一句:“有……才!” 宁佑:“公主有没有想吃我烤的肉?我给公主烤。” 澄玖:“今日是给你接风的,我这不是出不去嘛。什么都不用你动手,尝尝我最近弄的吃食。她们仨人我派人送去了,你放心。” 宁佑:“有什么不放心,聚胜楼就一墙之隔,想吃什么有什么。” 澄玖:“你一路颠簸,理应是过几日再让你进宫的……” 宁佑:“公主,我知道,这样是为我好,刘司使告诉我东胡使臣快马加鞭在来大宣的路上。” 澄玖:“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你要信我,我一定要保下你,就算……” 宁佑狡猾的话:“公主……保不下我,也会半路把我偷出来。”澄玖无语得看着宁佑。 白小公子看闹热的笑:“宁公子,有天赋。” 澄玖拍了白小公子一下:“又取笑我,这都不是跟你学的。” 白小公子:“我可没教过宁少。” 澄玖对白小公子说:“我跟你学的,他跟我学的,也就是跟你学的。”澄玖也是不解,“可,怎么学得有些下道呢?” 白小公子:“没教明白呗。” 澄玖:“我也没教他呀?” 白小公子:“我也没教公主呀?” 澄玖:“白小公子还用亲自教嘛,言传身教呀。” 白小公子故意惊讶道:“我这么厉害呢?” 澄玖开心的说:“白小公子就是很厉害呀!” 宁佑问题:“我那里做得不对嘛?” 白小公子:“没有,宁少做得很好。” 澄玖问宁佑:“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宁佑:“澄玖啊!” 澄玖:“这是我的封号。”看到有纸笔就写了出来,“我叫稽宁希。” 宁佑:“我这是跟公主的名字了?” 澄玖:“宁也可以是姓。承天之佑,也希望老天爷能护佑你。” 小侍女端着托盘跟随着锦锦来,同个小侍女给她们一一端上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锦锦端给宁佑一碗:“宁少,尝尝,这是葡萄做的水晶脍。” 宁佑尝了一口:“好吃呀。” 稽清尘这时来到:“什么好吃呀?我没有来晚吧?” 锦锦叫小侍女快去端来,锦锦:“小王爷,有的,这就给王爷取来。” 宁佑与稽清尘一旁闲聊,白小公子与澄玖说:“我听孔姐姐说,那个叫洛心姑娘为了保住孩子,被打的很重,若不好好养着,后背会越来越弯,有孕在身,还不能用药。这么看来,宁佑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澄玖:“这么重?” 白小公子:“一下下的打在后背,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没有躲。宁佑是之后先知道洛心有孕的,要不是如此,真不知道蒙府会不会被他一把火烧了。” 澄玖:“只知道宁佑在东胡不受待见,具体受了多少的委屈也无从知晓。” 白小公子:“天下还有这样的父亲。觉得文家就挺苛待庶子了,可也没说不认儿子呀,也没有强要兄弟的侍妾的呀。” 澄玖:“文家?还有这样的事!”白小公子点点头,“那庶子叫什么名字呀?” 白小公子:“文睿宬。” 澄玖:“没进过宫吧?” 白小公子:“他一庶子,应该没有进过宫。” 澄玖轻声的问孔仁儿:“孔姐姐,洛心的伤还没有救了?” 孔仁儿:“就看公主肯不肯花钱了?” 澄玖:“那就是有办法,多少钱?” 孔仁儿:“这得问我二叔了,说收多少就收多少。” 澄玖:“二叔会呀?” 孔仁儿吃完了水晶脍:“二叔会整骨。公主,还没有这个,我还想吃一碗。” 澄玖:“有,孔姐姐喜欢吃这个,锦锦再去拿。” 白小公子哼哼唧唧的说:“我的公主,想喝奶茶了。” 澄玖好开心的说:“有,有,都有,而安快把奶茶拿来。” 孔仁儿接着说:“洛心姑娘伤还没有好呢,我只告诉她后背那里疼就热敷,现在只能好好养着,有些药不能用。等她生完孩子,定期整骨就好了。” 澄玖:“能治好就行。” 白小公子看了那把日月同照弓,澄玖兴奋的说这弓是开国公主祈辰公主的,白小公子对澄玖欲言又止:“今后要万分小心呀,身上有功夫也要能跑就跑,不可恋战。” 澄玖:“知道了,知道了。白小公子不放心就不要回上清书院了,留在帝都。” 白小公子:“我考功名为谁呀?还是不为你,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家都几个进士了,我本来都不用考功名的,本少爷失去了多日子。你不也还让我考功名的!” 澄玖:“我就知道白小公子心里有一大块地方放着我。” 白小公子看着刘孝今:“这不也是便宜那谁了?我是要为公主拼命的。” 刘孝今一听,这是暗戳戳的指谁呢?就是说我没有为公主拼过命呗,小屁孩,算了,这个小屁孩太难整了。 宁佑一听这就过来对澄玖说:“公主,我可以为你拼命。” 刘孝今听到这就不能当做没听到了,上前劝道:“你这拖家带口的,真就不用了。” 澄玖看到心里很开心,看到有禁军侍卫来。澄玖拍拍刘孝今,刘孝今顺着澄玖给的眼神一看,就向禁军侍卫走去。 刘孝今回来说:“陛下收到折子,南部有官员受贿。” 澄玖:“这是一定会有的,雁过拔毛、顺手牵羊。” 刘孝今:“陛下大怒,要彻查。” 澄玖:“这是要谁去查呀?” 刘孝今:“这还没有消息。”还有,“查到,今天南方旱灾并没有那么严重,是虚报。” 澄玖:“什么?”澄玖脑袋在想好几件事。“那南方收上来的粮食去哪里了?当地官员如何能虚报?朝廷给的赈灾粮被贪了多少?会不会对不上数?” 刘孝今沉思,稽清尘叹了一口气道:“这几件事连起来,是个不小的事呀?” 白小公子:“现在是要派个靠谱的人去。公主要是派,会派谁去。” 澄玖:“我要派就派徐先生去。可还有近两才行。” 刘孝今:“徐先生就在南方暗访。” 澄玖:“啊!” 白小公子:“徐先生在老家,可就是可以暗访。” 澄玖看着白小公子说:“白小公子最合适去,那南方官员可就麻烦了。” 刘孝今:“白小公子年纪尚小,官员不能把他放在眼里。”然后就看到澄玖同白小公子一同笑着看向他。“对呀,就是这样反而麻痹了地主官。可……” 澄玖:“可……不行,换个差不多的。” 刘孝今心想:要不是知道公主心悦自己,任公公说公主与白小公子就是两会爬树的,是谁都会误会白小公子就是驸马,自己都能开醋坊了。 刘孝今:“地主官都知道,陛下可用之人甚少。这次谁去都是账面上都是查不到什么的。” 白小公子:“表面上查不到,派谁去不都一样了。既然都一样,那就随便派了人去。” 刘孝今:“这些地方官可不好对付了。” 澄玖:“那就给他们找点儿麻烦,难为他们一下下。”澄玖看着宁佑,“就是宁少不能去,东胡使臣要来了。” 澄玖突然有主意了,说:“就让宁佑闹腾去。”对宁佑说:“宁少,要是让你去南部看看,你觉得如何?” 宁佑:“公主让我去干什么去?” 澄玖:“去乐呵乐呵,看看大宣南部的风光。” 宁佑呵呵的笑,白小公子笑嘻嘻澄玖说:“公主说这话,自己信嘛?” 澄玖无辜的样子看着白小公子说:“对他,就是去玩儿的呀!” 宁佑:“公主,何时出发?” 澄玖:“等等看。” 这些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待了一天,落钥前出的宫。 以后,蒙戈的名字一下都多了好多,宁少、宁宝、佑少、佑宝,不知道的以为是四位少爷,其实指得都是同一个人。这四个名字真是想怎么叫怎么叫,一群小侍女甜甜的叫他,哪个男人不开心。 这位昔日的东胡第一勇士,在东胡眼里成了大宣澄玖公主的狗腿子。在大宣眼里,公主多了一位侍卫,这侍卫又要保护公主安全,又给公主赚钱。宁佑知道那宅院可值不少钱呢。房契、地契都是他的名字,公主给他在大宣安了家 澄玖得知皇帝晚膳都没有用,猜想可能是因为去南方的人选定不下来。 澄玖让锦锦带着葡萄水晶脍跟自己去宣政殿。 澄玖等着小内监通传的结果,一看宣政殿宫人的面色,就知道皇帝心情很不好呀。 王唤内监来请澄玖进去,澄玖一边行礼一边说:“今天做了不一样的吃食,请父皇尝尝。” 皇帝直接说:“朕没有胃口。”王唤都试完毒了,没想到皇帝不想吃。 澄玖声音一下就落寞了,说:“啊……父皇没有胃口……那尝一口如何?”澄玖看着皇帝说,皇帝也感到了澄玖是不是有些伤心,澄玖看着皇帝的表情接着说,“父皇尝一口,品一品,给点儿意见?儿臣也好改进。” 皇帝放下笔:“好吧,就尝一口。” 澄玖:“好,就尝一口。”澄玖亲自端到皇帝面前,皇帝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口吃了下去。 皇帝:“有点儿葡萄味的?” 澄玖:“是的,是葡萄做的。”澄玖说着,就要端走,皇帝拦着。 皇帝:“怎么要端走?” 澄玖:“不是就尝一口嘛,味道怎么样?” 皇帝:“一口,有点儿淡,再尝一下。” 澄玖就没有拿走,皇帝一口接一口吃着:“不错,挺好吃的,味道刚好。唉,宫宴怎么没有这个。” 澄玖:“父皇要不再吃点儿别的?” 皇帝:“还有什么吃的?” 王唤一听就慌了,道:“奴这就去看看。” 澄玖笑笑说:“父皇,儿臣有一吃食,虽然有点儿粗糙,但是味道还好,父皇要不也尝一口?” 皇帝:“那就尝一口吧。” 澄玖向外说了一声:“端进来吧。” 小稚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就进来了,放在了桌案上。皇帝一看,一片一片的,像面不是面的,有些肉丝,有几根青菜。 澄玖:“父皇,尝尝看。” 皇帝就尝了一口:“嗯嗯,好吃。” 澄玖:“父皇这叫面片,好吃吧。” 皇帝点头:“好吃。”皇帝把汤都喝掉了。 澄玖一笑,道:“吃好吃的,心情都好,脑子都好使。” 第186章 交人,没有 皇帝说:“朕心情不好嘛?” 澄玖:“儿臣觉得,父皇挺开心的呀,现在事事顺意,怎么会心情不好,会不会是身边人服侍的不好?”澄玖这话一说,宣政殿跪下去一片。 皇帝一看,说:“不关他们的事,起来吧。”宫中才都起来。 澄玖:“那……儿臣就告退了,父皇也早些休息。” 皇帝:“这就走了?” 澄玖:“父皇是不想我了,舍不得我走?” 皇帝听了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也不忍心说不是,说是也太肉麻了,女大避父,一国之君自然懂得,道:“听说今日蒙戈进宫了?” 澄玖:“是,儿臣给他接风,他不想再叫蒙戈了,看来他是伤心了。让儿臣皇新给取个名,以后叫宁佑,父皇觉得如何?还有,洛心为了保住胎儿,伤得不轻。” 皇帝:“这个名字不错。”一想樊妃腹中的胎儿,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那几个兄长,也是没有人性呀。” 澄玖:“蒙戈在东胡大闹了蒙府,有些事既然得不到个公道,辨不出个对错,那就闹个天翻地覆,先解了气,再说别的,是不是?” 皇帝听到这话,略有所思,看着澄玖问道:“希儿,认为,朝中官员谁最能闹腾?” 澄玖:“朝中官员哪有闹腾的?也不过就是在朝堂上表个息的忠心,对咱家的柱子倒是情有独钟,总想撞一撞。”皇帝听到笑得肚子疼,下面的人都憋着笑,身体很诚实在抖着。“白小公子最会闹腾,可他要回上清书院,一心为明年春闱。再就是白小公子的两位哥哥白时墨、白时屹,他的本事都是他哥哥们教的,白家人做事有分寸。然后,就是这蒙戈了,一个人把蒙府弄得如丧考妣。” 皇帝:“再然后呢?” 澄玖认真的说:“那就是儿臣了,这点儿臣当仁不让。” 皇帝嫌弃的说:“很有自知之明。”皇帝听后心情大好,“希儿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澄玖笑嘻嘻、恭敬的说:“儿臣告退。” 在回宫的路上,锦锦与澄玖说:“公主,真是厉害,几句话,陛下就笑得那么开心。” 澄玖问锦锦:“宫里最缺的是什么?” 锦锦:“最缺的?宫里好像什么都不缺,又好像什么都缺。” 澄玖:“是主意。有了主意什么事就好办了,出主意要靠人,科举就是选能了主意的人,先根据主意去用人,选了这么多人都没有什么大用,多闹心。天天议来议去的,不就要有一个主意嘛!” 锦锦:“公主提到白小公子的两位哥哥,这就是可用之人?”锦锦也在想着,今天在澄鸣宫的对话,锦铁也听到一些。“公主,这不会是个馊主意吧?” 澄玖:“馊主意也是主意,要看用在什么事上。用在对的地方,馊主意也是好主意。还有,锦锦,你要相信白时墨、白时屹,这两位哥哥真妙人。” 锦锦:“那白时桉呢?” 澄玖:“白家大哥哥,也很好,可这事不适合他,这事最是让白时墨、白时屹去做最好了,这两位哥哥最为默契,最会闹腾。” 锦锦:“白小公子知道会不会怪公主呀?这事搞不好会没命的。” 澄玖:“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得让宁佑也去。这差事要是办好了,回来就升官了。” 锦锦:“陛下会按公主想得办嘛?” 澄玖:“八九不离十,朝中那些官员……要是能行,陛下也就不用这么闹心了。” 第二日早朝,皇帝就下旨任命白时墨、白时屹为抚谕使去南部查旱灾虚报案和贪墨案。朝堂上一片反对之声呀,真是一锅粥。 于相、范相都反对,理由就是二人涉世未深,不懂的太多,年纪太小。其他朝臣说可派谁谁谁去,能如何如何,会如何如何。 皇帝要是信这些人也就不闹心了。皇帝内心:早晚把你们除掉。 皇帝坐在龙椅上也不说话,就让下面人闹腾吧。暗卫、影卫早就去南部了,真真假假心里早就有数,不过是需要人走个过场,也可能还有新的发现。 下朝之后,白小公子就进宫了。 澄玖得知白小公子进宫,也真得担心知道是她提议让二位白家哥哥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会不会被白小公子责怪。 一看白小公子乐呵呵就来了,心放下来了一半,直接说:“是我向陛下提议让白家二位哥哥去南部查案的。” 白小公子:“我知道,我来就知道公主会担心我怪公主,是不是?” 澄玖:“毕竟这事太危险了,地主官也是不好搞的。” 白小公子:“可这事总得有人做呀。我要是进士,我就去了。二哥、三哥一起去,还好些,公主不必担心。” 澄玖好感动:“白小公子,你真好,我都想到挨你骂了。” 白小公子:“这有什么好骂。这是好事,我二哥、三哥知道可以肆意妄为,还是去南部游玩一番,高兴着呢。” 澄玖:“白家哥哥不怕危险嘛?这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白小公子叹了一口气:“只要做点儿事,都会有性命之忧的。”小声的说,“陛下派了人会在暗中保护的,任公公传话时说了,我就怕公主会内疚,特意进宫与公主说一下。” 澄玖:“白小公子,你怎么会这样好。” 白小公子:“公主这样子,刘孝今看到会打我的。” 澄玖:“你比他跑得快,打不着你。”白小公子宠溺的看着澄玖,“我让宁佑与白家哥哥一同去,宁佑的功夫很好的。还能帮着生些乱子。” 白小公子:“那宁佑以什么官职前往呀?” 澄玖:“公主侍卫。” 白小公子:“这样会传出闲话来的,不如……不如,就以……就以什么呢?” 刘孝今:“就以副使的身份。”澄玖、白小公子一听这不是刘孝今的声音嘛。 白小公子看向刘孝今:“孝今哥哥来了。”连孝今哥哥都叫上了,澄玖看到刘孝今自然很高兴,两人一忙起来,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 刘孝今一见这两人丝毫没有一点儿被抓个现形的尴尬,这二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都听到了。 刘孝今:“白小公子确实很好,就怕公主担忧,一早就进宫来。跪得也是真快,在下这么赶都没赶到。” 澄玖还一脸得意的对白小公子说:“我就说你比孝今哥哥跑得快吧。” 白小公子:“公主说什么都是对的。” 澄玖:“白小公子真好。”当着刘孝今的面,白小公子听到公主这样考自己没有任何不适。 刘孝今心里是想这二人听不出来,还是公主就没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算了,确实。白小公子确定比自己要了解公主的喜怒哀伤。 澄玖:“来的正好,锦锦去把橘子水晶脍和梨汁水晶脍拿来。” 白小公子:“昨日怎么没有?” 澄玖:“昨日味道不够好,今日做得很好。” 锦锦端给白小公子,澄玖端给刘孝今。 在宣正殿,皇帝吃着橘子水晶脍,看着奏折。殿外跪着不少大臣,皇帝就让跪着,理都没理。 东胡得到消息,大宣皇帝没有捉拿蒙戈的意思。蒙戈在大宣过的悠哉、悠哉的,还有自己的宅院,改了姓名。这也在东胡王的意料之中,没有办法就派个蛮横的使臣过去吧,这事总得给蒙斯勒家一个交待,何况也不只是他自己一家,还有不少部族。 东胡使团再来到大宣那叫一个日夜兼程呀,一个月时间就到了帝都。在使馆一动没动足足休息两日,才准备要进宫面圣。 澄玖一听,次日早朝皇帝要见东胡使臣,穿着朝服前来。宁佑早已随着白家兄弟二人走水路去南部巡查去了,东胡使臣得知鼻子都气歪了。 东胡使臣带着随从傲慢的走上大殿拜见了皇帝,然后,就要人了,这样的直接多少是有点出乎意料的。 东胡使臣:“还请陛下,交出蒙戈,给东胡一个交待。” 皇帝:“给东胡一个什么交待呀?朕与你们东胡王的书信上都说明了,不知此事。” 东胡使臣冷冷的一笑说:“陛下何必装做不知呢……” 任公公一听:“大胆……” 皇帝一摆手让任公公退后,皇帝:“不得对东胡使臣无理。” 东胡使臣一见气焰更高了,他哪里知道皇帝就是让他现在气焰高高的,一会儿让澄玖来替自己出气。 东胡使臣:“这蒙戈如今改名换姓为宁佑,还是大宣澄玖公主亲自取得名。帝都人人皆知,陛下说不知道,怎么可能呢。” 皇帝:“蒙戈是澄玖公主的奴仆……” 东胡使臣一听急了,道:“怎么会是公主的奴仆?他是我东胡人。” 皇帝:“去年就是了,上一位东胡使臣都知道的,你不知道?你们去年来还卖给大宣不少东胡奴呢。” 东胡使臣:“蒙戈是将军的儿子,不可为奴。蒙戈在东胡犯了大罪,一定要带回去审。” 皇帝面带难色的说:“可这是公主的人,朕也不好横加干涉。” 东胡使臣:“陛下是大宣的皇帝,这点儿小事也是问公主?真是笑话。” 皇帝:“大宣以理服人,有国家,有家规,什么都有章法。不可滥用皇权。” 东胡使臣:“那就请公主出来吧,下官向公主要人。” 皇帝对任公公说:“去请公主。”就见一小内监加快脚步往澄鸣宫的方向跑去。 东胡使臣在等待公主到来的时间里是一言不发,就那么站的。皇帝也没有想到东胡王派来这么个使臣,这使臣出身在东胡也是贵族,等级很高。你不说话,那朕也不说话,朕也歇歇的,起得这样早,一会儿好好看戏。 殿内的大臣也等着看戏,看看公主怎么跟这东胡使臣周旋吧。 澄玖见这小内监还住向了自己所在的后殿一眼,对锦锦说:“给这小内监点儿赏钱吧,这好几次都这样跑了。” 锦锦也笑了:“是,公主,奴婢看着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等这小内监回来,澄玖整理好就前往正殿大门,等待传唤。 澄玖上殿给皇帝行礼,给东胡使臣行礼。 东胡使臣一见澄玖原来是这么点儿一小女孩,心里不免就轻视了:“公主殿下,还请把蒙戈交给东胡。” 澄玖很不解的问他:“为什么?” 东胡使臣心想这公主是不是傻?这还用问嘛,就当她是傻子吧。又说了一遍:“蒙戈是我东胡人,在东胡犯了事,要捉拿归案。” 澄玖看着东胡使臣,一笑,道:“蒙戈已叫宁佑,我亲自起的名,是我大宣人,不再是东胡人。” 东胡使臣鼻子哼了一声:“不论是东胡人,还是大宣人,在东胡犯了事,就要带回东胡,给苦主一个交待。” 澄玖:“好,说得对。”东胡使臣一听都惊了,在场的大臣也都惊了,这公主是怎么了。立即反应过来,完了,这是把公主抓到把柄了。 东胡使臣心里还沾沾自喜,这公主这小丫头那像上一个使臣说的那般不是个东西,言道:“公主都认为下官说的在理,就把蒙戈交给下官吧,我也好回东胡复命,就不打扰大宣了。” 澄玖脸掉了下来,对着东胡使臣说:“我大宣子民,三名女子为我亲自挑选给蒙戈的侍妾,其中一位还是皇家赐给的,在你东胡蒙大将军的军营受辱,施暴者是蒙戈的三位兄长。使臣大人,怎么没把三位少将军带来,却让我交出蒙戈呀?”澄玖这话一出,大宣朝臣脸色大变,这在大宣可是骇人听闻的大事呀,多丢人呀。 东胡使臣:“在东胡这并不算什么。父亲死了,儿子还自己娶父亲的妻子。兄长死了,弟弟也可以娶兄长的妻子。”大臣们都是知道这个的,就看澄玖公主怎么与东胡合者周旋了。 澄玖:“你们东胡这样乱套的嘛?兄娶弟媳也是不可以的?可……弟弟不没死呢,就强要弟媳?” 第187章 气中风了 东胡使臣:“蒙斯勒将军不认蒙戈为儿子,蒙戈也就不算是蒙家三位少将军的弟弟。” 澄玖:“那这也是强占民妇,你们东胡不论罪呀?东胡没王法呀?”全朝上下一片哗然,交头接耳。 东胡使臣:“蒙戈先进入将军府打伤了三位少将军的妻妾,后再进军营打伤了三位少将军,又羞辱了蒙斯勒将军的爱妾,这样的罪行,臣要带走蒙戈回东胡治罪。” 澄玖:“三位少将军先打伤侮辱了蒙戈的人,蒙戈才打伤了那些人。这就是互殴了,怎么能让你带回去?何况差点儿让蒙戈的第一个孩子流产,东胡的三位少将军连孕妇都不放过呀,换了在场的任何人,要有蒙戈的身手,全家都得被屠喽。”大宣一听,这有悖的伦的事,不准一尸两命呀。 东胡使臣:“蒙戈是我东胡的人。” 澄玖:“蒙戈是我的奴隶,他甘心为我的奴隶,这可是上任的东胡使官认下的。大人要是不信,就回去问问。而且,他甘心情愿的把自己卖给了我,他就是我的人,就是大宣的人。我敬佩他是英雄,我没有买下他,是大宣买下了他。使臣大人,这本就是蒙家的家室,不必升为国室,伤了两国的情义。” 东胡使臣声嘶力竭、语速极快的问道:“大宣就是不交出蒙戈了?” 澄玖语速极快的回答:“不是公主我不交,是大宣不交,这等事在大宣要是交出去,就是说大宣与东胡一样无有非、无纲常,让大宣的百姓也如东胡的百姓一样活着什么都有可能被霸占,不被当人看待。大宣的颜面何在?蒙将军和三位将军说的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说就是大宣公主来和亲也不会进入东胡的后宫,也会丢到羊圈里……” 东胡使臣赶紧想撇清了:“一派胡言,诬陷,公主不要中了小人的离间计。” 澄玖:“使臣大人要是不信,最好去问清楚。我想使臣大人心里是有数的,说没说出这话,骗不了人的,必竟这类事过去也没少干。” 东胡使臣:“下官今日定是要带走蒙戈。” 澄玖:“使臣听不懂话嘛?大宣没向东胡要人,东胡倒是来向大宣要人了?对大宣公主出言侮辱,大不敬,蒙家都够灭门的了。” 澄玖突然气语一变,柔柔的、娇声的对东胡使臣说,“我的颜面就是大宣的颜面。” 东胡使臣一转念:“公主,说是蒙戈是公主的人,只有凭证?既然三个侍妾是蒙戈的,蒙戈生是东胡人,死也是东胡人,三个侍妾也就是东胡人,就按东胡的律法办。” 澄玖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身契:“这是三位待妾的身契在我这里,衙门里还有备案。蒙戈现在叫宁佑,世上再无蒙戈,只有宁佑。宁佑已有大宣的官员,在去南部的路上,为朝廷办事使臣大人非要认为宁佑是东胡,谁也拦不住,你就认为好了。人,你是带不走的。” 东胡使臣鄙视的一笑:“大宣就不怕东胡发兵嘛?” 澄玖:“赶紧发兵,都没隔夜。怕你不成?早就想吞并你们了,瞧你们过的什么日子呀?吃不上,喝不上的,全靠抢,就会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什么没出息的事都让你们做了。不如归随了大宣吧,让你们也过上衣食丰足的好日子。” 东胡使臣:“你居然侮辱使臣?” 澄玖:“你上门来吵架,要人,拿着不是当理说,不就自取其辱嘛?” 东胡使臣指着澄玖说:“你你……你这一国公主……” 澄玖:“我这一国公主怎么了,也得讲理呀,也不能惯着你呀。”皇帝觉得很舒服,公主一人顶了全朝堂的嘴。 东胡使臣捂着胸:“你……”看向皇帝,“陛下,公主如此无礼,不管管嘛?” 澄玖:“自己没理了,自己无能了,就找家长。你问我父皇做什么了,我怎么你,你还当我父皇面告状。你就是看我小觉得我好欺负,我是皇家公主,就是百姓也懂大宣律法,你这等无理的要求不动手,都是因为我是大宣公主。给你脸了,蒙家父子四人做了那等不要脸的事,你这使臣不多加劝说,还有脸来大宣要人,你也不臊得慌。蒙家父子连人都吃,这是他们施暴时亲口说的,你们还是个人嘛?”这话一说,朝廷大乱。 东胡使臣捂着胸:“你……”看着皇帝,见皇帝笑容可掬,“陛下……” 澄玖:“快,传太医,给使臣扎几针。”话音还没落地上,就见一内监飞快的转身去请太医了。东胡使臣一听扎针,脸都吓白了。澄玖看出来了说,“使臣这么大人了,怕扎针?”澄玖是知道的,多大的人,都怕扎针,这么一问果然是怕。 澄玖心想:怕就好。不怕也得让你怕。 东胡使臣感觉心脏更疼了:“不,不……” 澄玖:“使臣你不要怕,你在大宣会救你的,我也会些医术。怎么太医还没到。”澄玖拔下头上的簪子,“看,这是纯金的。好,不行,好像得用纯银的。”澄玖在自己头上摸呀摸,这根是纯银的。拔下来一看,还是金的。东胡使臣看着澄玖在自己眼前拔簪子,一个个那么粗的簪子,自己还动不了,要给他扎,心里这个害怕呀。 澄玖突然想到任公公有试毒的银针:“任公公,你的银针快给我。” 任公公不紧不慢的把银针递给澄玖,对东胡使臣说:“我要扎了,你要忍着疼呀,可疼了。”又对围上来的朝臣说:“让开、让开些,别看了。” 这时,东胡使臣的随从人员上来:“我们带回使馆就治。” 澄玖:“不能挪动,一动人可能就没了。快让你们的随行医官进宫来。”澄玖:“这扎一针,要不这扎一针。”澄玖手一动,东胡使臣眼睛一闭。皇帝、任公公、于相、范相探着头的看热闹,东胡使臣没有刚才的叫嚣气焰。 澄玖一针扎到了东胡使臣的一根手指上,东胡使臣叫都叫不声了就呜呜呜呜了几声,估计是很疼,澄玖还给挤的血。在场的人看到都觉得疼,面部都抽了。东胡使臣看到大宣朝臣的面部都扭曲了,觉得更是疼了。 澄玖这会儿徐徐的道来:“使臣大人,你们东胡的饮食太单调了,肉吃的太多,酒喝得太多,也不保养身体,真当自己是牛犊子呢,再吃点儿人,遭了这么多孽能好嘛。要多吃蔬菜瓜果,这样动怒才不容易被气死。你看你这心脏其实早就不行了,东胡王难道不知道你这样会被气死在大宣的。你是不是也吃人了?长生天不生气嘛?吃人会被雷劈死的。蒙太好像就被雷劈到了,死没死就不知道了,你还没有得到消息吧。”对着外面大喊,“怎么太医还没来,还去抬来。” 太医终于来了,澄玖给太医让地方,对太医说:“这是东胡的男子,我问了,不怕针,太医你多给他扎几针,千万不能死在大宣呀,东胡王安得不知道什么心呢,脾气不好的不能来大宣当使臣不知道嘛,明明提醒过的呀。”又装出一片好心的对东胡使臣说,“使臣大人,你可不能死呀。你想想,你要死了,你的夫人、侍妾、女儿、儿子,还有那么多的牛呀、马呀、羊呀,会便宜了谁?”东胡使臣一听眼睛都瞪大了,澄玖继续说:“你都这把年纪了,你的这些是不是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大宣不会要你那点儿东西,可就是会有眼皮子浅的人惦记呀,是不是?东胡的风俗,你也懂的。”东胡使臣太阳穴的青筋暴起,面部扭曲。 东胡使臣听完,太医还没切完脉呢,彻底晕在了大殿上。 东胡使臣中风了…… 东胡医官也说这是东胡使臣自己身体的原因,情绪激动所致,大宣太医抢救及时,才捡回来一条命,这要在东胡就是没命了。 这是给手指放血的方法,基本就是没有用的,但是一般的医生都认为是有用的。东胡的医官对于澄玖公主的这一针还是千恩万谢的,可见东胡的医术不行。 澄玖跟着孔太医、孔仁儿,还有自家的堂哥小睿泉王稽清尘知道的,这一针压根起不了什么作用,扎不好,也扎不坏,只有在个别情况下有点儿用吧。 东胡使臣中风挺严重的,心脏也不好,现在是话都说不了了,太医嘱咐不能再动气了。 皇帝一想这事要给东胡方面一个交待,就去信给东胡王,意思就是这样的:这是蒙家父子四人先做出的龌龊事,东胡王当国事来处理,也理解东胡王的难处。东胡的使臣向我大宣公主要人,就因公主不给,东胡使者就中风了,已不能言语。东胡使臣与一小娃娃斗嘴,中风这事说出去也不光彩。公主先得知蒙家父子四人对自己口出污秽言语,后因东胡使臣不敬,因而不出宫门,抑郁寡欢,身为人父也是忧心忡忡,也望同为人父的东胡王也能感同身受一二。也望东胡王就此放过蒙戈吧,蒙家不认他,就不要强求了。此番事都因蒙家而起,东胡王也尽力了,就此结束吧。 总之一句话:因为一蒙家四父子干了不是人干的事,折腾两国国君,还折了一位东胡大臣。 东胡王一看到大宣皇帝的信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东胡王居然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有国君才能理解国君的不易呀。越想越生气,几个家族还给东胡王施压,要再派使臣去捉蒙戈,不行就让暗探动手。 东胡王一听就暴怒:“那就让暗探动手吧,看看折在这事上的人那边多!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事,让本王给你们平?好好一东胡第一勇士,让你们给折腾没了。” 一家族说:“没想到蒙戈会这样没有尊卑。” 东胡王:“他要有甘心,能成为东胡第一勇士嘛!都下去吧。” 另一家族说:“大宣公主把使臣气中风了,这也要忍了?” 东胡王此时心想,大宣的皇帝遇到这样的臣子是不是也要气疯了:“你们快把本王气死了!” 这些人一看不好,才退了出去。 东胡王打听到大宣的澄玖公主,就把东胡的使臣气中风了,平时怒斥大宣的官员,官员要死要活的,并无一人中风,被气死,只能是东胡使臣的身体本身有问题。 东胡王知道这哑巴亏只能咽下,这不就是没事找事嘛,向大宣耀武扬威的,没成想,折在一小公主手上了。 都怪蒙家,丢大人了,还丢一良将…… 白小公子与方栩逸一起回了上清书院,澄玖这次相送没有哭,高高兴兴的,四个月后白小公子就回来了。 还没等澄玖带着白萋萋去找孔家姑奶奶,白萋萋就有孕了,辛家一片喜悦,澄玖还是请了孔家姑奶奶去给看看。 皇后这几年把一些被皇帝宠幸的小宫女送出宫,从今年春节开始就陆续收到一些小宫女有孕的消息,帝后都很高兴。 第一批被送出去的小宫女经过四年才有孕。今年送出去的几位小宫女也得到消息有孕了。得出的结论是:在宫里待得时间越长受孕越晚。去年与樊妃一同进宫的小宫女,出宫没几个月怀上了。这就说明皇宫有人在做手脚,怎么就是查不到呢?在什么地方下的毒。皇后头很大的呀,皇帝就盼着樊妃这胎呢。 十一月末,樊妃早产,胎儿生下来就死了,樊妃也死了,是男胎。 全皇宫下上大气不敢喘,樊妃被封为贵妃。 皇帝一下就泄气了,朝臣们还谏来谏去的,皇帝失魂落魄一般,上朝退朝都一个样。 皇后出面主持大局,后宫被搜个遍,又查了个遍,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澄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果然,朝臣向澄玖伸手了,被皇后挡了回去。 但,皇帝召回了康王一家。 第188章 伤心伤身 两年后,四月。 “公主又晕过去了。快去请太医……” 皇后听到小内监来报急忙忙的赶住的澄鸣宫,无比厌烦的道:“怎么又晕了?” 小内监:“回皇后娘娘,朝臣又上书让陛下为公主选驸马,公主听到就晕了。” 皇后听完是表露出死比的烦躁。 来到澄鸣宫,孔太医已在,但这次却见到孔太医的面色不好。 孔太医见到皇后赶紧起身就要向皇后请安,皇后一摆手:“孔太医,快快免礼,公主怎么样了?”皇后边说边坐下。 孔太医不安的说:“公主无恙,可……有一样,今日切脉才发现有点儿不对,还请皇后让微臣细查。” 皇后:“那就是赶紧查吧。” 孔太医:“还请皇后准微臣的二子孔秉恩、孙女孔仁儿,还有就是小睿泉王进宫,与微臣一起查。” 皇后一下就站起来:“什么?这是出了什么事,孔仁儿与小睿泉王总与公主一起怎么会没有察觉?” 孔太医:“还要请微臣亲妹孔花楹入宫,与微臣一同诊断。” 皇后感觉不好:“就按孔太医说的做。” 澄玖并没有真得晕倒,都是假的,这么多年,澄玖也会了一些怎么蒙混过太医的法子。孔太医只当是澄玖睡着了,就与皇后起了起来。 孔太医:“公主也有十七岁了,癸水一直没来。宫中不少同公主差不多大的小侍女也是如此。微臣查了一下,都是七、八岁进宫的。” 皇后一听:“锦锦让而安、渊渊,都进来问话,宫中小侍女都进来。”澄玖宫中小侍女都进来了,皇后问道,“你们没来癸水的站出来。” 只有锦锦没动,其他人都往前了一步,锦锦上前对皇后说:“娘娘,奴婢虽然来了,可也就时来时不来的,不准的。” 皇后:“夭夭来没来?” 锦锦:“回娘娘话,夭夭是来的。这些小侍女是在宫中长大的,还有一些是……来澄鸣宫做保护公主的,不是在宫中长大的,娘娘要不要问一下。” 皇后:“好,你去问一下。”锦锦就出去了。 锦锦进来回话说:“回皇后娘娘话,她们很正常。” 皇后直觉上觉得这里有问题,对项嬷嬷说:“把宫中所有宫女查一下,何时进宫,来没来癸水。”皇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公主,真是万箭穿心。 项嬷嬷带着所有人出了殿外,殿中只有皇后、公主、孔太医三人。 皇后:“孔太医,怎么才发现呀。” 孔太医:“微臣感觉不对,就开始查了,还没有结论也不敢惊扰了陛下。没想到……今天为公主切脉,才发现公主体内有一丝的那种药性,也可能是……毒。” 躺着不动的澄玖感觉浑身冰凉,心想:自己中毒了?我还能活多久? 皇后问孔太医:“不管是药还是毒,公主会如何?” 孔太医:“娘娘,公主……公主……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说完叩首跪在了地上。 澄玖听到这里醒了,皇后与孔太医都没有发觉了。 澄玖:“母后。”皇后叫到澄玖叫她,澄玖说,“我都听到了,孔爷爷快起来吧。” 皇后立即安慰道:“儿呀,一定有办法的,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澄玖:“在我找到害我之人前,我是不会死的。”澄玖唯一感到伤心的,就是与刘孝今是今天是不可能了,刘夫人多盼望抱孙子她是知道的。心里真是恨极了害她的人。 这近三年来,从樊妃去世后,皇帝性情大变。皇帝很喜欢樊妃,不是樊妃能孕育出子嗣,不论性情还是相貌,皇帝很怀念樊妃。这两年多,身边多数都是小稚陪伴皇帝。 害樊妃的宫人当场就被捉拿了,又服了毒当场就死了。皇帝严查后宫,把一直怀疑的人捉拿来审,都没用刑,就招了。可这并没有完,快三年了,后宫女人还是都不怀孕呀。 新进宫的小宫女也没有怀上,两年前又把皇帝宠幸了半年,确定没有怀孕的小宫女送出宫后,传回来的消息都快生了。如今在公主身上查到一丝药性。皇后开始头疼,这要如何与皇帝说呀。 有一段时间,皇帝不想看到澄玖,丧子之痛,让他不能承受。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澄玖命格真就是拦了自己子嗣,澄玖失宠,有些人就又要蠢蠢欲动。可皇后护子,任公公也落了脸色。 任公公看着皇帝难过,他从十二岁跟着皇帝,就没有见过皇帝这样难过的。皇帝十七岁登基,丧父之痛都来不及痛就开始与各方势力周旋,十八岁初为人父,对公主的宠爱那是溢于言表。 任公公:“樊妃娘娘被保护的多好,谁能想到居然有人那么大胆直冲进去对樊妃娘娘行凶,这是急了,生怕樊妃娘娘生出皇子呀。这可不能怪公主呀,公主是帮陛下守住大宣呀。” 皇帝怒吼道:“可朕这么多儿子都没有了,难道不是因为她?” 任公公跪下道:“陛下呀,要是公主没了,陛下就真没有一个孩子了,这就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皇帝这时才有点儿反应过来。任公公接着说,“陛下,别忘了,一直有人也要公主的命呀。” 皇帝近半年没有见澄玖,皇宫里也没有举办任何形式的宫宴,皇宫的妃嫔也没有得到皇帝的宠幸。 澄玖处境越发的艰难,徐知霖来信让澄玖韬光养晦,切不可自暴自弃。徐知霖守孝一过就回到了帝都,还在工部任职。 孔仁儿、稽清尘也常来陪伴公主,白小公子果然考中进士,方栩逸则落榜。 刘孝众考中进士后,托关系要去东部战场陪夭夭去了。也不用托关系,正是没有人愿意去呢。刘大人、刘夫人知道是一百个不可以。这下可好,刘孝众直接闹到朝堂上。刘孝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朝堂上与皇帝面对面的述说自己的相思之情,自己拼了命的考上了进士就是早已与夭夭约定好,要一起守护大宣,求皇帝派他去东部收得失地。皇帝痛失樊妃后,感同身受,大为感动,就准了。刘孝众把刘大人恋老婆这一面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在一些人眼里也是没出息到家了,可偏偏入了皇帝的眼,封了个官就去了。 下朝后,皇帝想起澄玖,对任公公说:“与公主交好的这些孩子,真都是好样的。刘孝众思念夭夭,他们自己的小恩小爱中,一直没有放弃国家责任,这份担当真是难得,比起多少皇家儿郎都要好呀。” 任公公:“公主,难得。” 皇帝:“朕有多久没见着公主了?” 任公公犹豫了一下,这一提樊妃难免让皇帝伤心,不提,就得好好算算时间:“有小半年了。” 皇帝:“朝臣中不少让公主出宫入观修行,贬为庶人。公主要真有他们说的这么大的能耐,逆天而行,更是有无尽的灾难。” 任公公马上表示:“陛下,圣明。” 皇帝:“公主可还来听朝政?” 任公公:“不曾了,怕皇帝看到公主伤心。” 皇帝:“嗯,那……朕去看看她吧。” 从皇帝去了澄鸣宫之后,朝臣就进谏开始操心公主婚嫁的事。一提婚嫁,澄玖就晕。皇帝对澄玖总还是有一丝的隔阂,澄玖心里能感觉到。 这三年,周围人都在劝解澄玖要忍耐,白小公子得空就来陪澄玖聊天。白小公子进了翰林学士院,就在宫中,常能与澄玖相见。刘孝今得空就来陪公主,宁佑一家五口过得很滋润,这两年多漫长日子也就这样过来了。 皇后回到自己宫中等着孔太医的结果,得知澄玖终身不孕,心里也怪皇帝心太狠:“天天想一死人,自己亲生女儿也被人算计了这么多年,此生都不能生孩子,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了生下儿子,差点儿要伤了公主。是有歹人作祟,抓不着拿公主命格说事,让公主背黑锅。就算希儿弄死,就真能生出儿子了?” 项嬷嬷怎么提醒皇后:“慎言啊!”项嬷嬷立殿外一看,让附近的宫人都远离。 皇后:“如今,本宫还在乎什么?希儿,都这样了。查不出来什么人做的,就让希儿来顶着。”皇后痛哭,伤心欲绝,这么多年的委屈倾泻而下。 项嬷嬷也是眼里噙着泪劝道:“公主一生不能怀孩子,日后有了夫家也是要受冷落的,还要靠娘娘撑着呀。” 皇后:“怎么就是查不出来原因呢?这是什么做得手脚呀。” 项嬷嬷:“娘娘,不要急,这么多能人都在查,如今定是要有头绪了。这药下的至少七、八年了,从公主身上还诊出端倪,现今只要查出来,就能防,还是要让陛下生下儿子,一切就都好说了。” 澄玖在自己宫中,看着孔太医一家在查,想必都自己会不孕了吧,这事是瞒不住了。澄玖自己走出澄鸣宫,一路上都在在决心。 澄玖远远的看到刘孝今,忍住泪水的站在刘孝今能看到的地方。刘孝今一看到公主乐呵呵就跑了过来。 刘孝今:“公主,醒过来了,是不是想我了?”刘孝今知道公主是装晕。 澄玖笑笑说:“今天有事要与孝今哥哥说。”二人走到一处,澄玖低着头,想哭,又不能让自己哭。 刘孝今才觉得不对:“公主,怎么了?” 澄玖:“孝今哥哥,当不成我的驸马了。” 刘孝今脑袋哄的一声:“怎么了?陛下让给公主……” 澄玖:“不是的。是这样,今天我装晕听到的。孔爷爷对母后说有人对我也下了药,不仅仅是我,宫中很多的宫女都是,都可能不孕。” 刘孝今听到这话眼睛都直了,澄玖忍不住落下泪来,刘孝今:“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可不打紧的,没有孩子就没有,还有孝众和夭夭呢,让他们生就是了。” 澄玖:“可你是长子,不可以这样。” 刘孝今:“万事那有绝对,有孔太医在呢,怕什么。” 澄玖:“我从小在宫中长大,这药怕是伤了根本。” 刘孝今:“公主不弃我,我不弃公主。” 澄玖:“孝今哥哥,不必如此了。还是早日成亲,早得贵子。我不能再耽误你了。这三年,父皇情绪不定,我的婚事不能提。也幸亏一直拖着,不然,真是辜负了孝今哥哥的一片深情。刘夫人有多着急抱孙子,帝都的人都知道。孝今哥哥看上谁家闺秀,我去求皇母。” 刘孝今是怎么也想不到与公主会是这样的结果:“公主,先冷静一下,我们从长计议可好。” 澄玖:“没有子嗣,就算我贵为公主,在谁家都是无立锥之地的,我太知道了,我母后是有我,也怀过男胎,父皇不弃才保住后位。” 刘孝今:“我也不会舍弃你。” 澄玖:“父皇不弃母后,就没有想到母后再就没有怀过皇嗣,整个后宫都不怀,不是母后的错。” 刘孝今:“可这不是你的错。” 澄玖:“我明知我今生不会有孩子,就不能出嫁,更不能嫁给你,如今你我正好时,这些现今可以不在乎,等旁人说的嘴就会让你我心生嫌隙。就算我贵为公主,不以身份压制你纳妾,可我心里会很疼。我从小长在宫中,宫中妃嫔有多不易我是知道的。” 刘孝今:“公主,要信我……” 澄玖:“我最信你,所以我不能见到你这一生不过完整。刘夫人会是多好的婆婆,我也是知道的。谁嫁给孝今哥哥都是有福气的。” 刘孝今:“公主,我不同意。” 澄玖:“今生不嫁孝今哥哥,我这一生也不会嫁给任何人。” 刘孝今:“公主,今生我也不娶妻。” 澄玖:“我想看到孝今哥哥娶妻生子,孝今哥哥什么都依我,这次也依了我吧。我一定要找了害我之人,孝今哥哥可还能帮我?” 刘孝今:“公主的身后必有我!” 澄玖:“我要回宫了。”澄玖一转身,眼泪止不住的流。 第189章 活不成了 刘孝今看着澄玖走远,宫中人来人往,要极力克制自己。 澄玖用衣袖和手帕擦着眼泪和鼻涕,强制让自己不能再哭。走到往常与刘孝今常走的宫道时,再也崩不住,捶墙放声大哭。 澄玖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急忙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一转头看到一宫女凶狠的看着她,澄玖下意识往后一靠,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左肩部。澄玖一下反应过来,要不是自己往后一靠,就是自己心脏,这是来要她的命的。 这女刺客又要再刺向她,澄玖右腿使劲就踢了上去,拔腿就跑。女刺客也不是个废物,拿着匕首就追。 澄玖大喊:“有刺客,有刺客……”奇怪的是无人前来。澄玖这时才感觉伤口真是好疼呀,头上有一个发簪,快速拔下来,与刺客周旋。哪还有刚才的伤心了,只感到巨疼,只能躲闪,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女刺客刀刀就想要澄玖的命,女刺客也没有想到澄玖居然会功夫,想明白了:“都知道公主会剑舞,没想到公主的功夫还不错,骗了不少人呀。” 澄玖还是在大喊:“有……有刺客……有刺客……” 女刺客:“不怀疑为什么没有侍卫来嘛?”澄玖当然怀疑了,女刺客接着说,“调虎离山,真是百用不衰呀。” 澄玖朝着宫道那头跑去,就看到自己宫中养鹤的宫人站在宫道口上,澄玖要向他求救,发现这两人好像是一伙的。 澄玖还是大喊救命,流血很多。这次不像上次是划了一刀,这伤心太深了,咕咕冒血。 突然,听到上空有鹤鸣,澄玖看着这二人,鹤官并没有动,只是堵住了路口。 澄玖:“好,死也死个明白。樊妃是不是你们动的手,宫女都不孕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 女刺客听到也是一愣,她自己在宫中也有几年了,自己会不会也不能生孩子?道:“这事我可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杀了你。” 突然,两只鹤冲了下来,女刺客被琢了好几下。一只鹤看着澄玖,澄玖对着鹤说:“你们快走,不要管我。”鹤就是扑打的翅膀,女刺客给了一只鹤一刀,鹤吃疼,澄玖把自己那有着鼻涕、眼泪和血的手帕让鹤刁着,对着鹤说,“给锦锦。”两只鹤飞走了,一只鹤起飞时,女刺客又给了一刀,一只鹤的腿又挨了一刀。 这女刺客很是火大,没想到澄玖还挺会躲的,澄玖已是强弩之末。澄玖身处多处刀伤。 女刺客:“小公主,还躲什么,一刀的事,受了这么多刀多疼呀。” 澄玖觉得自己真得是坚持不住了,所谓鹤鸣九霄,两只鹤在这里哀鸣,还是引起了一些宫人的注意。都知道这是澄玖的两只鹤,也都知道澄玖不受皇帝宠爱了,听到鹤叫声不正常,也不想没事找事。后一想,要是皇后问起来也是麻烦,让任公公知晓要倒霉的。就还是过去看一下吧,就使唤几个小内监,小内监们也是不情不愿的来。这一看,可真是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澄玖一看,鹤官挡住了去路,那就……往回跑,可是失血过多,头昏眼花,也要逃出去。女刺客气得不行,没想到这样麻烦。 白小公子听到鹤鸣,就想这是不是澄玖的两只鹤。就觉得这两只鹤叫的不对,就朝鹤鸣的方向来,看到鹤盘旋在一处,很急,就想不对,就往这边跑来。又见鹤往下冲。心想,是不是鹤伤人了。迎面看到几个小内监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白小公子就知不好,这是伤人了。 当白小公子看到澄玖时,澄玖已倒在了宫道上,一个宫女看着白小公子,就把刀扎进了澄玖心脏的位置。女杀手杀急眼了,捅了澄玖三刀。 鹤官一看白小公子,就躲开了,白小公子只看到一个人影。白小公子顾不上追女刺客,看到浑身都是血的澄玖,白小公子欲哭无泪。抱起公主就往太医院方向去,这一路上才看到宫人,宫人吓得直躲。 白小公子眼睛血红的说:“这是公主,你们还不去传太医!”白小公子看到几个宫人还唯唯诺诺的不去叫你,不来帮助,大吼,“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时,锦锦带着人,手拿着一个血手帕赶了过来,看到浑身都是智血的澄玖和一身都是血的白小公子吓得坐在了地上。还好,澄玖的一些年长些的女侍卫是见过血的,立即上前接过澄玖向澄鸣宫跑去 白小公子泣不成声:“去太医院……” 锦锦扶着白小公子说:“孔家人都在公主宫中查事呢,今天真是……” 白小公子一听不对呀,孔家人都在公主宫中查事,问道:“查什么事?” 锦锦哭着说:“去了,就知道。” 皇帝没有等来孔太医来报查公主被下药的结果,等来的是澄鸣宫小内监带着哭呛的声音来报:“皇后娘娘,公主宫中遇刺,快不行了。” 公主在宫中遇刺,这事传到皇帝那里,任公公一听,都没信。而安说:“公公,真的。快传陛下吧,公主,怕是不行了。” 任公公哆哆嗦嗦、声音颤抖的进殿告诉皇帝:“陛……下,公主……她……快不行了。” 皇帝哼笑一声:“快不行了,什么意思?” 任公公:“公主遇刺,怕是不行了。” 皇帝全然不在意:“又出宫了?让太医去看看,朕不想操她的心。自己都知道出宫就会有危险,还出去找死。自作孽,不可活。由她去吧。” 任公公听到皇帝这样说,哭的跪下:“公主在宫中遇刺,身中四刀,三刀在要害处,真得要不行,再不快点儿,就见不到了。” 皇帝听道,手下的笔停住:“在宫中遇刺,还伤成这样,不会是苦肉计吧?任予,你又没看到,别是也被这小把戏给骗了。” 任公公听到皇帝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如坠深渊,道:“陛下,信不信都去看看吧。” 皇帝:“朕有这么多奏折,不去。” 这时,王唤公公火急火燎的来报。 王唤公公:“陛下,宫中有歹人用调虎离山之计,把刘司使和宫中侍卫吸引去了。公主遇刺,生命垂危。” 皇帝:“公主真是胆大包天,为了让朕心疼她,什么招都使。” 王唤公公:“陛下呦,白小公子赶到,公主都成血葫芦了,内位宫人也看到了,有一宫女要杀公主……” 皇帝:“你们真是太小瞧公主了。”皇帝还是不为所动。 皇后宫中的二等侍女来请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已赶到了公主宫中,请陛下去看看公主。” 皇帝:“知道了,下去吧。”顿了一下说,“糊弄她母后还行,这招对朕不管用了。” 皇帝觉得这些都是替公主说话的,白小公子更是心眼子多,压根就没信,朕才不上当呢。 任公公一转身走了,让王唤替自己,任公公一路小跑前往澄鸣宫。越靠近澄鸣宫,就看到地上有不少的血,血迹一直到澄鸣宫,任公公心里咯噔一声。 一进澄鸣宫,就是一股子的血腥味。看到白小公子呆坐在寝宫外面流泪,官服上都是血。 皇后坐在宫里的高位上哭得是昏天黑地,一看任公公来了,两位侍女扶着起身,却没有见到皇帝。 皇后:“陛下呢?怎么没来。是不是陛下也……” 任公公:“陛下无事,还请娘娘放心。” 皇后:“那陛下怎么还没来?” 任公公怎么说,还是问问公主情况吧:“娘娘,公主如何了?” 皇后听到,只能哭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项嬷嬷说:“公主,恐是要准备后事了。” 任公公真是不敢相信,就听到外后有白小公子与人吵架的声音。 白小公子:“你做什么去?你是管禁军的。” 任公公出门一看,白小公子抓着刘孝今的衣领:“你知道她一个人来找你,你怎么不派人送她回来?” 刘孝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确实很后悔。 寝室里的而安哭着出来说:“娘娘,血就是止不住。” 稽清尘临危不乱:“仁儿,我教你的几个穴位可用了。” 孔仁儿还如往常一般说:“用了,可还是不行。” 稽清尘对皇后说:“皇后娘娘,请让臣一试。” 皇后一摆手,准了。 稽清尘进了殿室内,稽清尘再用针一,这次没有立即拔出来。 而安:“出血慢了。” 孔太医与孔仁儿为澄玖处理伤口。 宣政殿,小稚听到公主快不行了,皇帝一眼都不看, 小稚对皇帝说:“陛下,去看看公主吧。宫里人都传遍了,宫道上一滩血,白小公子都是一身的血,多少人都看到了。公主宫中都乱成一团了。”皇帝还是不为所动,“公主养的鹤叫声凄惨,鹤都受了伤也要护主。公主,哪有讨宠爱用这法子的……” 皇帝:“是你不知道,为了宠爱什么法子不用呀。公主是知道就算欺君,朕也不会把她如何的。就让她闹吧。” 小稚:“公主……不会这样的……” 皇帝:“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小稚:“公主要如此,早就如此了。” 皇帝:“宫中遇刺,怎么不来杀朕,杀她一公主,说出来谁信呀。” 小稚:“陛下还是疼爱公主的。” 皇帝:“让宫内宫外的人都知道,苦肉计对朕无用。三人成虎,朕就是不信。” 小稚也不能在劝了,皇帝就是怎么都不信。小稚心想:陛下会信谁? 小稚:“陛下,不如就去揭穿,批了这么长时间的奏折了,也歇歇。” 皇帝:“揭穿?还不如试试能不能再有谁怀上龙种呢?”小稚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小稚:“陛下,去吧,奴婢也想看看。奴婢还没见过这样的苦肉计,这也太苦了吧。” 皇帝:“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行,带你开开眼。” 皇帝一出殿就查觉到宫中的气氛不对了,心想:做戏做全套。朕的这个公主还能是戏多多呀。 皇帝就想到说宫道上有血,反正也出来,就绕道去看看。一进那宫道上就弥漫着血腥味,有小内监再用水冲洗。从宫道一路去澄鸣宫,一路上都是血,到了澄鸣宫,就看到受伤的仙鹤,不是仙鹤的血,那么多血,仙鹤早死了。 看到浑身是血的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哭红的眼睛不能是假的吧。白小公子起了两次才起来给皇帝行礼。 看到任公公,任公公见到小稚也来了,跟站在了皇帝的身侧。 皇后看到皇帝来了,向皇帝扑过来:“陛下,我们的公主,没了!” 皇帝心下一惊:没了? 看着端出来一盆盆的血水,皇帝还是不信,推开了寝室的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中的几个身上全是血。皇帝看向躺在床上的澄玖面色苍白,没有一丝的生气,看到包扎的地方还在渗血,澄玖身上多处刀伤,几个血窟窿。 皇帝不敢相信,这些人没有骗他?这就是苦肉计。这些人都是澄玖的人,都向着澄玖说话。 女大避父,皇帝这次就不避了。 皇帝:“剪子。” 众人不解,什么,剪子? 皇帝大声说:“剪子!”孔太医还是老道,递给皇帝剪子。皇帝把绑好的绷带都剪短,手都是抖的。 孔太医见状,带着哭腔喊道:“不可呀,陛下,一动恐又不好了。公主本就命悬一线……” 皇帝大吼:“闭嘴!” 孔太医及众人都跪下了:“陛下……” 皇后听到也进入寝室一看,大吼:“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皇帝:“你们都骗朕,朕不信。澄玖,这就是欺君,用了这么多人骗朕,朕要废了你、朕要废了你这公主之位。” 众人就当皇帝接受不了现实,只有任公公、小稚知道皇帝是真得不信。 皇帝拽的绷带剪,拽动澄玖的身体,看到床铺上都是血。 皇帝凶神恶煞的样子说:“你的手段朕是知道的,你害得朕没有儿子,是你害得朕没有儿子。” 第190章 要合离 皇帝一剪子下去,一股血一下喷了出来,皇帝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睛睛,等皇帝看到喷到自己身上的血,溅到皇帝脸上。皇帝擦了一下脸,看到手上的血,看到躺着一动不动还有冒血的澄玖。皇帝才意识到,公主是真得遇刺了。 孔太医哭着说:“陛下呀,公主三处贯穿伤,不能动呀。” 皇帝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救!快救……要活……” 皇后听到皇帝的话,反而冷静了:“皇帝,害你没有儿子不是澄玖。而是有人下的药,不是毒,这药下在什么方面还在查,这是今早孔太医发现澄玖体内有丝药力,你还不知道澄玖至今都没有开天癸吧,臣也查了,与澄玖一般大的小宫女几乎都没有来癸水,来的也不稳。澄玖也是受害都,皇帝,居然把这样的罪则让澄玖来担,是没有其他借口了嘛?”皇后忍着哭,想说澄玖终身不孕时,再也说不下去了。皇后已自称为臣了,这就是真是要与皇帝决裂了。 皇帝:“樊妃为何能怀?” 孔太医:“贵妃娘娘进宫就侍寝,可能一直没有接触可让女人不怀的东西。” 小稚听到,略有所思。自己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怀孕,会是什么东西呢? 皇帝看到几人又在忙着在给澄玖包扎,换上染血的床单被褥,踉跄的就退出了寝室。 这时,有点儿年长的女官端着衣服进来寝宫,皇帝问:“这是什么?” 女官说:“回陛下的话,这是公主的寿衣请皇后娘娘过目。” 皇帝打翻衣服:“公主还没死呢。” 皇后捡起衣服:“皇帝,还是让公主走得安静些吧。” 皇帝冲着皇后吼:“公主还没有死!” 皇后连躲都没有躲,满脸泪痕、冷冷直视着皇帝说:“皇帝有些时候太像皇太后。” 皇帝听到这话心里一颤,皇后接着说,“皇帝不信澄玖,还当澄玖是在争宠,迟迟不来,来了就拿起剪子验伤。这么一折腾,澄玖要是能活下来,那真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皇后嘴唇抖动着说:“我就这一个女儿,澄玖哪儿点做的不好?哪点不是以皇帝为得,以大宣为重。就因为无稽之谈皇帝就这样狠澄玖,澄玖跟臣说过:就怕皇帝信了那三人成虎。澄玖自小就活着战战兢兢,先有皇太后苛待,后有皇帝苛待。我儿遭此虐杀,走了,也是解脱。” 皇帝:“公主还没死!” 皇后向皇帝摆摆手:“你们稽家容不下我们娘俩,澄玖要是真能捡回一条命,我们娘俩就不入你们稽家的族谱、不进宗祠,除名就除名,还不想待呢。” 皇帝听到此说,头晕,任公公上前扶住,坐在一把椅子上。皇后连理都不理皇帝,爱晕不晕,孩子都要死了,还要这皇后的虚名有可用。 皇后想到这里又是悲中来:“希儿,你要去了,让娘怎么活呀!娘随你一同去,不要急,等等娘。嫡长公主,哪有活着这样卑微的。” 皇帝听到,感觉不到自己心跳,听到皇后的话,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他人听到帝后二人吵架,心里都拔凉,这是他们该听的。 皇帝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才想起来:“为何公主被伤成这样?侍卫呢?” 刘孝今就在殿候着,任公公招手让他进来,道:“陛下、歹人声东击西,侍卫被有意引到别处。白小公子赶到看到是一宫女,还有一人没有看清,宫中应是早有奸细。今日公主一人出宫,应是公主看到是在宫中多年的宫女,放松了警惕,被钻了空子。” 皇帝:“公主,没喊人嘛?”皇后一听就哭了起来。 刘孝今忍着眼泪:“陛下,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宫人有听到呼叫声,当是小宫女之间的玩笑,没当回事。” 皇帝:“宫中呼救当玩笑?这些狗奴才!” 刘孝今:“公主的鹤叫,因公主不得陛下宠爱,就……就……宫人都不想管这闲事,都不理睬。是温公公听到鹤叫的凄惨派几人来查,看到有人在杀公主,后来白小公子赶到。公主已倒在地上,白小公子亲眼看到一刀刀的捅了下去。” 皇后:“鹤都知道护主。” 皇帝:“查,听到公主呼叫、听到鹤叫的而不去救的奴才,都杀了。” 皇后:“慢着,再让他们活几天,等着给公主陪葬。” 皇帝看向澄玖的几个贴身侍女:“就让公主自己出去,你们几个怎么都不陪着?也该死。” 皇后一冷笑:“为了人皇帝查不孕,澄鸣宫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查,希儿一定是心里难受,自己想出去静一静。就为了皇帝能有一个亲生的儿子……”皇后擦了一下眼泪,从中掏出了凤印扔给皇帝,任公公捡起凤印,“夫妻一场也到头了,这破东西爱给谁给谁去。” 皇帝一看,澄鸣宫就这几个人,大怒道:“公主都这样了,后宫居然没有一人来看?” 王唤太监急急的赶来说:“各宫的娘娘们都在宗祠为公主祈福呢。” 皇帝心里也明了,在皇宫中,没有皇帝的宠爱都是举步维艰的。当年皇太后为了他们几人不被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欺辱,硬是活成了一只刺猬。自己对澄玖的忽略才导致了今天,自己亲生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几年前,自己的澄玖被自己罚在宫中也差点儿没了。可自己又有什么错,谁家不想有儿子?皇位还是要让儿子来继承。 孔太医从寝室走了出来,道:“陛下、娘娘还是请回吧。臣等守着就行。” 皇帝问:“公主可能醒过来?” 孔太医:“陛下,公主失血过多,怕是……怕是……臣定尽力。” 皇后:“孔太医,也去偏殿休息吧。”对着侍女说,把离公主近的屋子都好好收拾起来,孔大姑娘、小王爷就留在宫中。 孔家姑姐奶姐奶走了出来,对皇后说:“禀皇后娘娘,还请给臣妇也准备一间屋子吧,还有很多要查呢。” 皇后:“好,派两个侍女听从姑奶奶安排。” 白小公子是外男,必须要出宫的,救下了公主,皇帝让刘孝今送他回家。白小公子到家,真是把家里人都吓了一大跳,也不说话,人看着都傻了。刘孝今把事情跟白家人说了一下,公主可能要死了。 没几个时辰,街头巷尾都知道澄玖公主活不长了。一时间,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公主克弟”幸灾乐祸; “皇帝求子心切也是可以理解”感叹的; “公主一死,皇帝就要有儿子了!”高兴的; “亲生的,怎么能这样苛待?”不平的; “就是女娃,唉……”可惜的; “多好的公主,没有公主,三年前就饿死了。”感恩的; “大宣的福星要没了,老天不公呀!”打抱不平的; “公主可算要死了,一出行就出命案,就是个扫把星。”没良心的; “终究还是女子,怎么都不行,还得是男子呀。”感叹的。 “公主怎么了,就是没用,死就死了吧。”重男轻女的。 朝臣很快都知道了,有的家是吃不下饭,有的家是大摆宴席庆贺。皇帝都不拿公主的命当命了,前几年在公主那里吃的瘪这下可舒心了。 在家大摆宴席的官员,很快就有官兵上门了。 理由就是:公主病重,居然在家庆贺,罚! 皇帝变了,还是拿公主病重说事? 问了一句:“公主不得宠的呀?” 官兵头:“那是公主,想什么呢?陛下说了公主是大宣有功之臣。整个大宣都要为公主祈福。还是祝祷公主没事吧,宫中都安排给公主陪葬的人了。公主要是没了,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官员一听,全家都傻了。 然后,就传出来皇后因为公主的事要与皇帝和离,皇帝现在一脑门的官司,早朝谁都不敢像往常一样造次,都规规矩矩。宫中不可闻笑声,整个皇宫死气沉沉。 白小公子也告了假,天天按上衙时间在澄鸣宫里呆坐一天,宫中落钥前出宫。任何人现在都不得探望,只有白上公子可以来。锦锦她们给他什么吃什么,给他什么喝什么。白小公子有时摸着两只鹤抹眼泪,让人看了不禁伤心难过。还有人说白小公子无大用,为一女子这般颓废。 皇后听到怒骂:“冷血之人就是有大用了?无情无义之人,也对国家不忠,对父母不孝,实为畜生。” 皇帝知道皇后这也是在骂他,把这些人揪出来打了一顿板子,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差点儿没把人打死。要为是于相、范相来劝,就提前给澄玖陪葬了。 后宫中找不到一位妃嫔来看望皇帝,都在与皇后一起天天诵经祈祷澄玖能够康复。 小稚就一直在想,自己用了什么东西才使自己不孕的,多兮姐姐进宫后没有宫中的什么东西。 小稚来到樊妃生前的寝宫中,这里有专人打扫,皇帝不让动,樊妃生前如何就如何。小稚来樊妃的梳妆镜前看了看,居然看到了一瓶头油,眼睛一亮,拿起头油就走。这里负责的侍女见到立马喊住不让,可小稚早跑到不见影了。 小稚拿着头油想想就去见了孔家姑奶奶。 孔家姑奶奶听侍女进来禀告,一想是皇帝身边的人,就见了,本以为是位趾高气昂的侍女,没想到一位举止稳妥的小侍女,装的吧,皇帝身边的红人会对皇帝之外的人这个样子。小稚会是尊敬的对孔家姑奶奶行礼,告之来意。孔家姑奶奶听完,难怪皇帝宠她,是个招人疼的姑娘。孔家姑奶奶上前,拉过小稚的手腕切了脉,也看了看、闻了闻小稚递过来的头油。 孔家姑奶奶问:“这油……是姑娘入宫带进来的,这头油可是挺好。” 小稚:“樊姐姐喜欢奴婢自己制的头油,奴婢觉得宫中的头油没有比奴婢自己家制得好,见樊姐姐喜欢,就把自己带来的头油都与樊姐姐的换了,我想着等用完就自己再制一些用。” 孔家姑奶奶问:“姑娘刚入宫领的头油可还有?” 小稚:“没有了,早就用完了。我现在用的是我自己制的。”小稚想想还是说了,“樊姐姐入宫,与自己用的除了头油其他都是一样的。皇帝那时宠幸,只有樊姐姐很快就怀孕了。奴婢只想着可能……可能与这头油有关系就来告知老夫人。” 孔家姑奶奶问:“姑娘这个头油,连我这老太婆都喜欢。姑娘现在用的可否给我这老太婆一些。” 小稚听到挺高兴:“好,我这就给老夫人取去。” 孔家姑奶奶:“我派人跟你一同去取。姑娘,能否把这方子写下来,我也看看。” 小稚:“好,我这就写下来。”孔家姑奶奶的小侍女立即取来笔墨。小稚边说边写,说着说着,突然看向孔家姑奶奶道,“老夫人,我带进宫制的头油用的香油与宫中的不同,现在用的是宫中的香油。” 孔家姑奶奶:“无妨,写下来,会查看的。” 小稚写好交给孔家姑奶奶,就与小侍女去奴自己制的头油了。 孔家姑奶奶随后就去找了项嬷嬷,把宫中所有的用了不用的头油找了出来,标明好出处,孔家姑奶奶就开始验。 孔太医一直在看顾澄玖,孔家姑奶奶就把息的侄儿孔秉恩叫来与自己一同验。这一个就打开了思路,把宫中女人所用之物都分门别类要一一查验。 白小公子不上功半个月了,这上级不干了,来找皇帝,任公公那么给苏大人使眼色,这苏大人就是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皇帝还没听完,就一个奏折扔过去。任公公忙下去捡回奏折,带着苏大人出了宣政殿。 苏大人一脸的委屈:“这学士院多重要的位置,怎么能容白小公子如此旷工。” 任公公:“这不就是陛下都给了假嘛,怎么大人还来问呢?” 苏大人:“难以服众不是,已有怨言。” 第191章 各有所长 任公公:“这事儿苏大人自己压下去吧,再有怨言,信不信陛下给对学士院减减两人。其他部啊、司啊的也减人。最后,都得怨苏大人头上。” 苏大人:“白小公子与公主是什么关系呀,陛下这样护着?” 任公公:“苏大人不是帝都人,自然不知道。知道的都不会来跟陛下告状,苏大人这是被有人之人当枪使了吧。” 苏大人啊了一声:“多谢公公提醒。” 任公公:“公主与白小公子那是什么交情,手足情深的交情,为了公主,白小公子可以不要命的。为了保护公主,考取的功名,白家可不差他这一个进士。”任公公还有些心疼的说,“特意去的上清书院,回来那瘦得呀,都快没人样了。” 苏大人:“那这月俸,还扣嘛?” 任公公一想这真是个书呆子,就得直说了:“白小公子如今在澄鸣宫当值,不能扣。” 苏大人可算是明白了。 半个月了,澄玖还没有死,没死就是不发丧。 宫外那座宅院的歹人可就不高兴了,歹人:“怎么还没有死?” 手下:“主人,几刀捅下去,应该早死了。” 歹人:“真是废物,一刀割喉,就是好了。” 手下思忖道:半月前还说做得好,现在就叫人是废物了。沉了一口气说:“那小公主也挺折腾人的,离娘那人气急就了就是好捅人。” 歹人长叹一口气,确定每个杀手的习惯是不一样的。 歹人:“这小公主不是有马就是养鹤的,三番两次的畜生都来救她。想法子,把那鹤弄死。” 手下:“领命。” 歹人:“不行,就学学别人是怎么做的,找一死士,闯进去,在脖子上来一下就成了。你们下去想想怎么办。” 手下一听,死士,这么干还真是必死无疑呀,道:“公主宫中守卫森严,如要硬闯失手的可能性大。公主宫中侍女多数都有功夫,这是之前线人来报的,此计不可行。若失败,以后就更没有机会。” 歹人:“那就这样干等着?” 手下:“公主就是吊着一口气,宫中的寿衣、寿材都准备好了。” 歹人:“那她要是活了呢?” 手下:“宫中还有我们的人,那就再来一次,总有落单的时候。” 歹人:“也只能如此。下次记得,一定要先抹脖子,再怎么捅不管。” 手下:“小人一定吩咐下去。” 今日是孔太医与孔家姑奶奶一同来向皇帝述职,皇帝请皇后来宣政殿。皇帝一见皇后来,起身相迎,言语和善,也不见皇后一个笑模样,皇后白了一眼皇帝,皇帝也无一丝不喜之色。 宫中所有女子用品都在一个大殿内放置。 孔家姑奶奶上前道:“皇帝身边小侍女稚姑娘给了臣妇一瓶樊妃娘娘生前用的头油,宫中用量大,还好宫中前几年剩的头油还有。臣妇一验才发觉,其中有些确实多了点儿东西。” 皇帝:“之前,怎么没验出来。” 孔家姑奶奶:“这东西不是常常添入的,而是每隔几月会放入。” 皇后:“要是每隔几月就放入,会不会是不慎进入的?” 孔家姑奶奶:“还要继续查,也可能其他物品中还有。总在同一物品中出现,也是容易被查觉到的。这是药,不是毒,也就更难发觉。” 皇帝:“那樊妃怎么就会怀孕?” 孔家姑奶奶:“樊妃娘娘生前的物品臣妇都验了,没有任何问题。这头油是稚姑娘制的从外宫带进来的几瓶,樊妃娘娘喜欢就向稚姑奶要了来用,而稚姑娘自己用的是宫中的头油,稚姑娘用的头油宫中还有剩余,里面就下了药。后樊妃娘娘头油没了,就又向稚姑娘要,稚姑娘就用宫用的油又加了自已磨的油制好后送给了樊妃娘娘,这批宫中的油里就没有药。这与樊妃娘娘能受孕的时间相附,樊妃娘娘之后用的东西都是经过太医严格筛选的,也就无用感动手脚了。” 皇后:“下那么点儿药就这样大效果嘛?” 孔太医:“怕是其他东西上也有,那产生的效果叠加就不一样了。陛下宠幸的女子就在后宫中还是有数的,在这些女子身上吃的、喝的、用的,就极容易,还不容易察觉。臣在这些女子中发现,离陛下近的女生身上的药性就重些,离陛下远些的就轻些。” 皇帝听到这里,真怒了,这就是把皇帝算计了,问道:“公主身上为何也会有?” 孔太医:“公主身边的侍女离陛下也算近吧。公主也用宫中制的东西,公主时间一久就也有了。宫中女子在宫中待久了,也就不会怀孕,离开宫中一些时间,药效散尽也还有可能怀上。” 孔家姑奶奶:“樊妃娘娘恰恰就是入宫后没有用太多宫中的东西,才能怀上皇嗣。” 皇帝、皇后一直心中都觉得是皇宫内出了问题,就是查不出来,看来是对方很狡猾呀。 皇后:“总算有了头绪,这要是在头油里做手脚,就审相关的人员就可。” 孔太医:“回皇后娘娘,能在这里面动手的人不一定就是尚宫局里的人,也可能是宫外。” 孔家姑奶奶:“陛下、娘娘,我在稚姑娘日常用的东西中验过,在几种颜色的口脂中,在一种颜色中也验出来了。此事不能妄下结论,也要避免宫中人人恐慌。” 皇帝长叹一声想到澄玖:“公主还没有苏醒,孔太医可有办法。”皇后白了一眼皇帝,下面站着的孔太医和孔家姑奶奶全看到了。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皇后是铁了心要与皇帝分开,不论澄玖活着还是死了,结果都不会变。 皇后连自己的身边事都交待了。 孔太医:“回陛下,公主伤得太重了,现在就是掉着一口气。日夜都须有人看着,伤口是快养好了,就不知道神志什么时候能恢复了。公主如今已是奇迹。” 皇帝:“这一定是满天神佛护佑,祖宗保佑。” 皇后又白了一眼皇帝,对孔太医说:“这都是孔太医一家医术高超,救了公主一命。” 孔太医跪下,孔家姑奶奶也跟着跪下,孔太医道:“孔家受皇家圣恩,必是尽心尽力。公主……”孔太医声音哽咽,顿了一下,“公主是臣看着长大……”孔太医忍了忍,“臣一心想救活公主。”孔家姑奶奶听此言,也是抹了眼泪。这小公主,对自己这老太婆是上心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衣料,每年都送来。 皇后听到不免又伤心起来,道:“孔太医、孔家姑奶奶,二位这些天也辛苦了。来人,用我车辇送二位下去休息。” 等孔太医、孔家姑奶奶下去后,皇后秀向皇帝一行礼:“臣,告退。”不等皇帝说话,就向殿外走去,皇帝在后面直追。 皇帝:“皇后,皇后。” 皇后停下问皇帝:“皇帝,还有何事?” 皇帝:“皇后,朕同你一同回宫。” 皇后:“皇帝留步,臣识得路,臣自行回去。”说完转身走。 皇帝一看皇后如此只能停下,喊了一声:“用朕车替,送皇后回去。”皇帝刚一转身要与任公公说话,就听以皇后说。 皇后:“臣多谢皇帝好意,还是留下给皇帝用吧。” 皇帝对任公公说:“皇后如今说话都不看朕一眼。” 任公公:“皇后还在生陛下的气。” 皇帝也来了气:“不想当皇后,不当就不当,朕现在就能废了她。” 任公公:“公主现在能挪动了,陛下要是废后,皇后真就能带着公主一走了之。” 皇帝问任公公:“你哪头的?” 任公公诚恳的说:“我是陛下这头的。我这不是告诉陛下眼下的情况,皇后的打算,让皇帝心里有个数。” 皇帝气呼呼的回到御案前开始批奏折。 项嬷嬷与皇后一路走回皇后宫中,项嬷嬷知道皇后这是铁了心不想与皇帝和好了。确实是太伤心了,项嬷嬷那是见着皇帝发了疯一样的要验公主的伤,眼下不也想劝皇后。皇后压根也不想自己家母族如何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委屈,身为皇后又如何。 华灯初上,皇帝又想吃那小馄饨了,小稚做好后端给皇帝。皇帝看着这碗馄饨言道:“要是公主醒来,定有办法找出下药的人。” 任公公听到:“公主最善于出其不意。” 皇帝:“好久没有吃到公主宫里送来的吃食了。朕那么对她,全当她是在讨好朕,没想到一份孝心被朕曲解了。” 任公公:“陛下,趁热吃吧,没准哪天公主就醒了。” 皇帝:“明日,下朝,去看看公主。” 小稚刚要服侍皇帝歇下,就听王唤来报:“陛下,走水了。” 皇帝:“哪儿走水了?” 王唤:“孔家姑奶奶放那些东西的大殿走水了。” 皇帝自言自语:“这是谁干的?” 王唤:“不是人干的,是淑妃的猫和成美人的狗,狗追猫进了殿中,打翻了烛台,把大殿给烧了。” 皇帝:“大殿烧成什么样了?” 王唤:“火势不大,可是里面的东西全乱了。”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下去吧。”说完,倒在床上,郁闷不已。皇帝腾的一下又坐起来,“这么晚了,殿内还掌灯?” 皇帝又躺下了,这掌灯不掌灯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毁掉证据,这里面就是有猫腻的。 查,给我狠狠的查,让朕断子绝孙,当诛九族。 第二日,众人一看,大殿内,一片狼藉,烤的情况并不严重,可这些女人的东西都是怕水,一桶桶的水浇上去,胭脂、水粉全成糊糊了。 孔家姑奶奶一看,叹了一口气,这人怎么查。嫌犯涉及到淑妃与成美人,谁都知道后宫养宠物的可不只是这二位。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还没醒呢,淑妃与成美人就跪在了皇帝的寝宫外了。皇帝穿着睡衣就来见这二位,一看这二人眼睛都哭肿了,喊自己冤枉。 皇帝:“朕知道你们是冤枉的,这么明显的事,快快起来来吧。”皇帝一看她们这个样子,有几分嫌弃,“快回宫里好好收拾收拾,这眼睛都这样的。”好说歹说的送走了淑妃与成美人,皇帝准备更衣上朝。 皇帝知道宫里现在的女子要想怀孕怎么至少也要三年。 昨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后宫里的人只是知道公主是被人下药了,并不知道她们都被下药了,这事知道的人是可以数出来的,那么这事是谁干的?除了知道的人,就只有在这些胭脂、水粉、头油里下药的人知道。收集了这么多的这类东西也让下药的人觉得这事可能就要败露了。 这大火一起,谣言也就跟着起来了,很多小宫女就把所有的这些东西全扔了,很多可以出宫采买的人并可以大赚一笔。没想到,早有防范,宫中女子所需物品由宫中统一发放。从外采买来可能就又把下药的物品买了进来。 孔家姑奶奶也觉得小稚自己制的头油很好,就给了一些小稚一些香油,求着小稚为自己制一些,她自己也可以留着用一些。等香油要用完了,孔家姑奶奶会再送来。还教了小稚一些自己制胭脂、水粉、口脂的方法,给了小稚一份单子。小稚开心的应下了,自己亲自做,不假人之手。 用孔家姑奶奶的话说:“这姑娘灵,难怪皇帝喜欢。老太婆我喜欢,我愿意教。这要没进宫多少,我又多一高徒。”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份。 孔家姑奶奶给小稚切了几次的脉,检查了身体,下了药方,告诉一下注意事项,自己亲自去太医院抓的药,给小稚调理身体。知道自己的徒儿恐成嫉妒,说道:“这妇人生孩子,不是一人就能完成的,哪怕是名医,名医也要有出色的助手。所谓孤木不成林,我孔家几代人,家中代代出名医,靠的不是嫉妒,而是认命,各有所长,就守好本分,自有各自的造化,你见我孔家就是简单的包扎都有高手。” 第192章 人人皆为吾可学 孔家姑奶奶喝了一口茶:“嗯,这稚姑娘泡的茶真是不错。”又语重心长的说,“孔仁小小年纪就真天赋异禀,强过祖辈、父辈,强过兄弟姐妹,可她的天赋是验尸,后与小王爷才在这治病上有点儿建树,可一不如小王爷,二不如她的长兄。各有所长。徒儿呀,你以后要想有所成,就一定要放下嫉妒。圣人说三人之行必有我师,太对了,人人皆为吾可学。切不可因嫉妒误了自己,把别人的学来,为自己所用,才是真聪明。” 徒儿点头道:“师父的教诲,徒儿铭记了。” 孔家姑奶奶:“你快尝尝,小稚这茶。” 徒儿允棠也端起尝了一口,不得不服呀。就这口茶是怎么泡出来的?允棠是孔家姑奶奶捡来的孩子,孔家姑奶奶看到她一双眼睛很是灵动,就收在了自己救人的院子里养,在那不是孕妇就是小婴儿的院子里长大,也跟着学了不少的医术。 孔家姑奶奶嫁到温家,因婚后还要出来看诊为夫家不容,果断和离。夫家不肯和离,只肯休妻。孔家要脸面怎么能答应休妻,温家本是想不和离,只要安分在温家当少奶奶就行了,还休什么妻,毕竟是孔家,惹不得呀。 奈何孔家姑奶奶不让出去看诊那就是不行,这么多年的医术才有点儿长进,因为成婚就割舍了,自己不甘心,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孔家认为嫁到温家是平嫁,温家认为是高嫁,两家打得是不可开交。两家打得是不行,都打到衙门了,真是难为了主审官,两家都得罪不起呀,就一拖再拖。 孔家姑奶奶是两家打架不参与了,自己买了一处很别致小院一住。温公子一看她这不是躲了嘛,就来寻她。气势汹汹的来,一进小院,真是世外桃源。 孔家姑奶奶与当年的温公子好声好语的聊,温公子心平气和的离开。这事跟他俩没有关系了,这是两家脸面上的事。孔家姑奶奶不让步,就是没有个转圜的余地。 温家几房里总要有人生孩子的,这下好了,温家第一个曾孙出生,不论男女都意义重大。难产,一尸两命,接生婆是束手无策呀,这温家的媳妇哪有一个身份低的,这要没了,娘家不得来闹。不得已去请孔家姑奶奶,孔家姑奶奶一进产房看了看就出来了,也不急,掏出和离书,温家签了能保母子平安。不签,不管了。 温家气得大骂,什么治病救人的大道理都讲出来了。 孔家姑奶奶一听,问道:温家原来是个懂道理的,为何不同意她在外看诊? 温家没有办法,那边疼得哇哇大叫,这边就要温公子来签。温公子死活不签,怎么说都不签。 温公子要求分家,与孔家姑奶奶单独过。孔家姑奶奶也大为震惊,这小少爷闹着是哪一出? 当年的温老太爷都快晕过去了,哆哆嗦嗦的说出两个字“不准”! 孔家姑奶奶扭头就走,温公子一把拉住,请求把自己逐出家谱,他要与孔家姑奶奶生生世世一起,温老太爷晕了过去。 孔家姑奶奶转头对温公子来了句:“我不要你。” 温公子死不要脸的来一句:“求收留,你要养我。” 孔家姑奶奶没好脸色的说:“养不起。” 温公子:“你就当猫呀,狗呀的养。” 孔家姑奶奶:“你多能吃,你自己不知道嘛?你太费钱了。” 温公子的母亲温夫人不愧是名门出身一下就明白,对孔家姑奶奶:“无妨,吃穿用度我出,你就帮我养着他,媳妇你就花个养猫、养狗的钱。” 孔家姑奶奶无奈:“好吧。”转身进产房了。 等温老太爷醒来时,曾孙都抱上了,母子平安。 之后,孔家姑奶奶在外看病,温公子诗书上进,也没和离成。温家后来出生的晚辈都有孔家姑奶奶守护着,母子平安,顺顺利利。温家老太爷由孔家人定期来调理,活到高寿,走时安详。 温公子以自己被逐出家门也要与孔家姑奶奶一起,才化解了两家的官司。孔家姑奶奶可不管那么多,两家有专人打这官司,多次看到两家打官司的人在一起喝酒,这官司明摆了就是靠时间,也可能就是两家私下里淡妥了什么,孔家姑奶奶真是一心要和离,就是被休也要离开温家。温公子进了孔家姑奶奶的小院,才知这是一位怎样的女子,世间难得,放手不是傻嘛,温家也没想放手。温公子见孔家姑奶奶真是动真格的,只能出此下策把自己献出去,呃,还被嫌弃太费钱。 允棠被孔家姑奶奶养大,二十几岁也算是老姑娘了,没有婚配,她这身份高不成,低不就,也不知道与什么样的男子能在一起。 小稚在皇帝身边一晃也几年了,如今也十九岁了。允棠心里也清楚小稚这个身份,孔家姑奶奶只是喜欢她,并不会为此教她医术,自己对她是有一丝的嫉妒。 小稚是一个能让人欢喜女孩子,皇帝身边的人,也是皇帝心尖上的人。这些日子住在皇宫,见她对其他人都是一个样子,俸孔家姑奶奶的令自己亲自天天给她煎药、送药,她也是一副感激的样子,还会弄些好吃的给她。制好的胭脂、水粉、口脂等可与云家铺子相媲美,也送自己一套,孔家姑奶奶收到也很喜欢。 孔家姑奶奶说的不错,确实是个灵巧的女孩子。允棠自己也知道着一个大秘密,这个事搞不好性命不保,最好澄玖公主能醒来,自己私下听到孔太医和孔家姑奶奶商量说要只要公主醒来就告诉公主,不能再拖了。这个麻烦得赶紧脱手呀。 皇帝每天都去看望澄玖,看到小侍女给澄玖做按摩,孔仁儿还说手法可以重一些,效果好。 澄玖的面色也渐渐红润了不少,就是不醒。白小公子,天天跟她说话,讲书。徐知霖回到帝都继续教授澄玖课业,这回又要写讲义了,开开上课似给澄玖讲一遍,白小公子再读一遍给澄玖,也不知道澄玖听这个烦不烦。 帝都已在传澄玖是半个死人,宁佑要进宫看望澄玖,宫中一直都没有同意。 琪嬷嬷又给皇帝物色小侍女四人,调教好后这次又送进宫来。孔太医一验这小侍女的随身物品。得了,皇帝可以好好歇歇。琪嬷嬷被带到天牢去审,四个小宫女所有用品都拿出验,琪嬷嬷要说出所有细节,就不必动刑。 琪嬷嬷为皇帝调教小侍女是在宫外,那个地方也被人盯上了。皇帝立马派人去查,还是去晚了。皇帝大怒。 第二天,琪嬷嬷死在了天牢中。皇帝继续大怒。 皇后对此不闻不问。 皇后去看望澄玖,总能碰到皇帝。也不知道是有巧合还是故意。 孔太医说可以多让人来与公主说说话,公主身上的伤都养好了,说明还有生机。 这样,宁佑就进宫了。之后,宁佑的一家大小都进宫了,宁佑的儿子宁屿泊还是公主起的。宁佑一直视忆卿、清澜为亲妹妹,没有碰她们二人,想把她们嫁出去,可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澄玖答应给两位好姑娘找人家,还没有找到,自己先躺下了。 琉璃洲收复了!班师回朝。夭夭与刘孝今回来,这仗打了近三年。夭夭的心病被孔家二老爷给治好了,天天扎针,喝苦药,不好也得好。夭夭要保护更多人的愿望越来越强,生的希望越来越强烈就是好事。上阵杀敌,有勇有谋,不输男儿,更胜男儿。刘孝众的到来更是让夭夭心有所向,得知刘孝众是向皇帝大哭一顿才来的,夭夭只能认了,有个进士功名已是惊喜,其他也就不要多求了,夭夭还是那个意思,对刘孝众说:“回帝都当不上官也没事,我养你。” 刘孝众:“嗯。” 刘孝众也不是哭哭精,家学在那摆着呢,刘大人就是有军功的人。都以为刘孝众这个漂亮公子就是来蹭军功的人,是个孬种,没想到却是个能文能武的良将。前提是:只要夭夭没事,他也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夭夭受伤,那就是个奶娃娃。但是,钱鼎看到这个外甥女婿还是很喜爱的,女婿这样挺好。 帝都欢天喜地的迎接军队,连婶婶、连叔叔一家来迎接夭夭,连叔叔与白小公子属于同科进士,一起入朝为官。连婶婶、连叔叔还住在夭夭的府中,还是那样勤俭的生活。 皇帝要犒赏三军,宫中难得又有了宫宴。夭夭才知道澄玖这两年过得并不好,没有看到澄玖公主,夭夭一问才知道澄玖遇刺昏迷不醒。夭夭不顾宫规冲进了澄鸣宫,刘孝今随后跟着到澄鸣宫,就看到白小公子也在,眼中无光,这还是当初的白小公子嘛? 夭夭看到平静躺在床上的澄玖,锦锦一提起公主的伤还是忍不住的哭。 夭夭说:“等公主好了,就让公主养只狗,军中训练好了的,陪着公主,走哪跟哪,再不怕歹人。” 刘孝今说:“公主不喜欢细狗,你们忘记了。”夭夭和锦锦看了一眼刘孝今,刘孝今再不敢说话。 刘孝今每日都来看望澄玖,每日与澄玖说说话。 后宫妃嫔一个也不向皇帝请安,还在宗祠里诵经。皇帝真成了孤家寡人,只有小稚陪伴。 夭夭看望了钱家、章家后,每日都进宫。 孔仁儿面上没有表情,可心里是高兴,澄玖在意的人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就与小王爷、锦锦商量:“公主要是见到夭夭回来,一定会在宫中设宴的,不如就办一次吧。” 锦锦就去请示了皇后,皇后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那天,白小公子、夭夭、刘孝今、刘孝众、孔仁儿、稽清尘、孔二叔、徐知霖、、宁佑、洛心携子宁屿泊、云柒夫妇携子明育沛,这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来了。 澄玖的宫中瞬间热闹了,两个两岁大的孩子在澄鸣宫跑来跑去,两只鹤和孔雀都飞到屋顶上怎么逗也不敢下来。 六月的天气正好,众人坐在外面搭建的遮阳亭内用膳。 这两年大家都没有好好热闹了,澄鸣宫里吃食有很多都不曾吃过。这次没有放过宁佑,让宁佑来烤肉。 稽清尘对宁佑说:“公主都舍不得让宁佑来宫里烤肉,我们可是舍得的。” 宁佑:“无妨。公主总怕我累着,我一天烤肉都是有数的。等一会儿烤好了,拿进去给公主闻闻。公主也好久没有吃过我烤的肉了。” 白小公子:“今天咱们吃的,都拿进去给公主闻一闻。” 孔仁儿直白道:“嗅觉也是能够唤醒的吧。” 孔二叔:“公主还有气息,应是可以闻到的。” 徐知霖突然想起:“今日课还没有让呢,我得先把课给公主上了。” 洛心听到怯怯的说:“我不该插嘴,可我还是想说,能确定公主想听嘛?” 云柒对洛心道:“宁夫人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请你来,就是咱们都是自己人。”众人都点头。 白小公子:“公主心里一直把你当姐姐,不必在意自己的出身,那不是你的错的。” 熠柔知道洛心的身份:“希儿与我说过,而且她一直唤你为活洛心姐姐。”熠柔成婚被皇帝封为郡主,无比尊贵的嫁入了王家,王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婚后二人过得美满。 两个孩子有嬷嬷负责看顾,想进澄玖寝室,嬷嬷不让。 孔仁儿发话说:“无事的,让两位小公子自在些,别伤到就好。” 这话一出,两个孩子在澄玖寝室来回跑,弄得是当当响。 香气四溢,还有各种酒水,开始还有人分别拿吃食给澄玖闻闻。之后,实在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就顾不上澄玖。 宁佑的肉烤好了,一串串的放在盘子里,小侍女们分发给众人。澄鸣宫又吃上了宁佑烤的肉,都很欢喜,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第193章 活活馋醒了 整座澄鸣宫里都是烤肉的味,这味道真是太诱人了,路过的宫人都在咽口水。 两个孩子倒是记得大人们给躺着那位姐姐送吃得是怎么送的,让在鼻子上闻,他们是看明白了。 宁佑又把烤好的肉串放在盆子上,两个孩子一人拿了一串就往屋里跑,都认为小孩子也爱吃就没管。 两个孩子拿着肉串就放在了澄玖的鼻子上,这后,还小心的放在了澄玖手里,搞得澄玖的衣服上都是油,还好烤串这么一折腾也不烫。 两个孩子再要拿着肉串进寝殿时,就被叫住了,跑着拿着串一但摔倒就有危险,就让两个孩子老老实实的坐着吃。虽然大人说的与自己心里想的不是一回事,两个孩子倒是听话,也就坐下来吃肉串。 这味道太香了,寝殿里除了澄玖空无一人,饥肠辘辘的澄玖也不知道是饿还是馋,醒了。 澄玖想动感觉自己动不了,就想自己是不是睡得太死了,翻身都这么难了嘛?一使劲,自己居然从床上掉了下来,听到外面好热闹呀。 嗯,好香! 这是堂哥的声音, 这是锦锦的声音, 这是夭夭的声音?夭夭回来了!仗打完了? 这是阿姊的声音, 澄玖:“来人呀!”自己的声音跟蚊子一样,肉串,肉串在自己的身下,可惜了,不能吃了,好饿呀。 澄玖干脆就一点点的爬,活动一下,比刚才好多了,就是没有力气。 澄玖终于爬到寝室门口了,看到人就招手。众人都吃高兴了,没有看到此刻趴在地上的澄玖。 澄玖又没有力气说话,这是怎么回事,是在梦中嘛?梦中就是这样的无力感。 还是小孩子能看到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东西,也能注意到很多看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此刻澄玖趴在地板上。 两个小孩子非要挨在一起吃,明家小少爷明育沛拉着云柒的衣袖说:“娘亲,那……”指向澄玖。恰巧澄玖挥动的好累,四肢都趴在地板上,云柒看上去就好似一件衣服被风吹落在了地上。 云柒看过去,视线被高高的门槛挡住,温柔的说:“让娘看什么呀?”明育沛一脸懵懂的看着云柒。 宁屿泊听到后,也指着澄玖趴着的地方说:“那,姐姐。” 洛心一皱眉说:“这宫里的漂亮姐姐可不是多?小小年纪像你爹。” 宁佑无辜躺枪:“我自从有你,不你一人,再没有看漂亮姐姐了。” 众人都知,谁能想这浪荡子转了性,洛心为了保住宁佑的孩子忍了多大的疼,恰得孔二叔救治没有留下病根。宁佑也是个有良心的,一心一意过自己的小日子。众人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了,开怀畅饮。 澄玖都听到众人说话了,让自己再趴一会儿,有点儿力气了再动,叫也叫不出来,喊也喊不出来。又动了动手臂,两个小宝宝又看到,又指向澄玖,然后,大人们看到就以为是吹起了衣服飘动了两下。 白小公子心下一颤,起身,缓缓向澄玖走去。澄玖这时又抬起手臂挥了两下放下了,实在没有力气了,趴着也很累的。 众人都看到,都不敢出声了。白小公子反应快,立即跑了过去,一把扶起趴在地上的澄玖,一见澄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他,白小公子激动又要哭。刘孝今随后就到了澄玖而前,这两大长腿的头脑反应与速度就是比其他人快。 稽清尘在帮着宁佑在烤肉,稽清尘自己都说:“等公主醒了,知道宁佑烤肉会心疼的,自己帮着些,别让公主只心疼宁佑。”这二人除非用功夫才能同白小公子与刘孝今一样来到澄玖面前。用了功夫难免就要伤,何况这可能还会伤到女宾客和小孩子。 刘孝今到看向澄玖快如纸片人了,瘦成这个样子。 白小公子扶起无力的澄玖,这样轻,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锦锦跑了过来,流着泪笑着说:“公主,终于……醒了。”想到这事得赶快去告诉皇帝和皇后,“我去禀告陛下和娘娘。”说完转身要走。 澄玖:“不……”锦锦停下,“不……”白小公子扶好澄玖靠在自己身上。 锦锦:“公主不让去告诉?” 澄玖点点头,然后,脸都皱到一起了说:“鹅!”锦锦没听懂。澄玖又说,“呃……” 锦锦问着:“公主说的是什么?让奴婢做什么?”看向其他人,众人也没有听懂。 这时,宁屿泊转身就去拿一串烤肉,明育沛有样学样也拿起一串烤肉,这俩宝贝几乎同时把手中的肉串扒开前面的大人,举着递给澄玖。澄玖一见内串眼睛都亮了,伸手就要去拿,孔仁儿一把挡住,澄玖哀怨、委屈的看着孔仁儿,眼里都有泪光了。 孔仁儿:“公主,现在胃肠不能吃这个,会落下病的。” 稽清尘才反应过来:“公主说得是‘饿’呀!公主是不是饿了?”澄玖求助似的向点点头稽清尘,在场的不少人都喜极而泣。 锦锦:“我去给公主熬点儿粥。”澄玖一听要熬,那得多久呀!绝望了,她此时都快饿死了。上次这样的感觉是参加了院试最后一天,滴水未进,但这次比上次还要饿。 因澄玖公主院试又饥又饿,之后的院试、乡试、会试这样的考试都会安排给学生每人每天一张饼,水管够,还一定要烧开。这钱澄玖公主出,澄玖咬咬牙认了,饼都是聚胜楼做的,节约成本。殿试由宫中御膳房管。开始家境好的学子还不吃呢,到了第三天食物坏了,饿得不得不吃,才知道居然好吃。之后,就传开了。这个饼是聚胜楼做的,名字太吉利了,什么聚胜饼、得胜饼,澄玖大笔一挥定下:文昌饼。澄玖靠此饼又小赚了一笔、皇帝直言要了点儿分成,澄玖每年多给皇帝二两银子,皇帝也挺乐呵,皇帝急于收回成本。 澄玖实在是太饿,不管了,就要用手去拿肉串,就往嘴里放,可是澄玖的手没有一点力气了,一个肉串都拿不了。白小公子给拦了下来,看到无力的澄玖又要哭,白小公子接两小小宝宝手中的肉串,也不能让两孩子总举着不是。 白小公子:“看看有什么公主能吃的,敢紧给公主弄点,这是饿醒的吧。”说完自己又觉得好笑。 嬷嬷想起来:“有给小公子准备的面条,是不是可以给公主吃些?” 澄玖听到眼睛有了光,白小公子是没看到,其他人都看到了,这样子都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想笑。 众人看向孔仁儿,就等孔仁儿发话了,孔仁儿:“快去端来。”嬷嬷这就下去了。 澄玖还是要吃肉串,白小公子心不忍,又忍着笑说:“公主,尝尝味吧,别咽下去就好。” 澄玖一口烤肉在嘴里,心都亮堂了,也就品品味,真想咽下去。 云柒不忍心还是说出了口:“看样子,像是馋醒的。”众人眼中含泪还是忍不住的笑,云柒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白萋萋:“还是小孩子懂公主。原来公主说的是‘饿’!” 澄玖看着两个小宝贝说:“赏!” 徐知霖:“这回听懂了,公主说是要赏两位小公子是不是?”澄玖点头,众人都笑了。 而安准备好了椅子,白小公子抱起澄玖走过去放在了桌前,澄玖衣服有污渍也不管了,她现在就是要吃、吃、吃。渊渊要澄玖把嘴中的烤肉吐出来,澄玖看看渊渊,渊渊明白了退下去了,进嘴的肉还想吐出来,没门。 锦锦端着碗喂着澄玖吃,一碗下去,没够。还要吃,又端上来一碗,这回澄玖有力气,可以自己端着碗吃了。 稽清尘:“一碗面条就还阳了。公主,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 澄玖这回可有力气说话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白小公子:“两个月,阎王爷不收你。” 澄玖:“我一直在云朵上,只要不闭眼,都是白天。”两个小宝贝一直在澄玖面前刷存在感。澄玖看着他俩说:“我今天抢了你们的吃食,我不但会还给你们,还要赏你们。不是你们俩人我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孔仁人问道:“公主,在睡梦中可知道我们都在,听得到我们说话嘛?” 澄玖:“我在睡梦中一直练习射箭,就是不停的射。后来就闻到烤肉味,这味一闻就知道是宁佑烤的,我就感觉特别的饿。我一下就醒了,恍惚前就看到这两个宝贝把肉串放在我鼻子上,还烫了我一下呢。”两个小宝贝一听都不好意思,投入到各自母亲怀中还露出眼睛偷偷的看着澄玖。 白小公子上前查看澄玖鼻子:“好像……没事。” 澄玖摸了摸鼻子:“是没事。” 孔仁儿上前检查:“应该是没事,睡梦中的感觉会比平时更明显,可能就是有点热,还是涂点药吧,以防万一。”夭夭进去拿出药来亲自给澄玖涂上一点点。 澄玖:“看到肉串,更饿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刘孝众怯怯的说:“公主,是不是馋醒的?” 澄玖看到他们都在忍着笑:“说得这样直白干嘛?就不能说是被你们吵醒的。” 两碗面条在肚子里,澄玖有力气。 刘孝今看着澄玖,澄玖看着刘孝今。两个月过去了,澄玖感觉自己的心也没有那么疼了。 澄玖才好好看到白小公子说:“我的白小公子怎么瘦了?” 而安就:“公主睡着这两个月,白小公子天天在这当上衙。听说白小公子上司向陛下告状,被陛下用奏折打了出去。”澄玖心想:父皇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澄玖对白小公子说:“一个月定给你吃胖了。” 白小公子咧嘴一笑:“我明日就上衙去。” 锦锦问:“公主,今天不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嘛?” 澄玖:“今天多热闹呀,你去禀告,就聚不上了。等明天告诉也不晚。” 白小公子指着屋顶说:“公主,你向上看。” 澄玖一看屋顶上,两只仙鹤、两只孔雀都在往下看着自己。澄玖对着鹤招手:“你们,下来呀!我活过来了!” 路过澄鸣宫的宫人觉得听到了公主声音,向澄鸣宫里张望被侍卫拦住。没多一会儿,整个皇帝都在传公主是不是醒了,在澄鸣宫里听到了公主的声音。 澄玖这么一招呼,两个小宝贝也招呼,这四只飞禽死活不下来了。 白小公子这时想起:“公主,可还记得伤你的人,我赶到时就好像看到是两个人。” 澄玖:“是两个,我本要逃到另一个门口的,我宫中养鹤的人却出现了,看样子就是拦我的,我就想返回去,可我肩上的一刀被扎的太深了。” 徐知霖:“杀你的是个宫女,公主才没有防备受了算计。” 澄玖看向刘孝今,澄玖:“那日,我迷了眼睛,我查觉有人时,就晚了。她对准的是我的心脏,我实在是避不开了,肩就被捅了个窟窿。” 刘孝今知道澄玖那天是怎么回事,什么迷了眼睛,是哭的都看不清路了。刘孝今:“现在只知道是两人,其实不止两人才是,侍卫都被诱到别一边,而这几个人也趁乱出了宫。要不是这两只鹤,都不知道公主遇刺了。”刘孝今也很自责,自己应该像往常一样送澄玖回宫。 澄玖:“看来,我这醒来要做不少事呢。” 孔仁儿:“公主,还有一件事,可能就让靠公主来解了。” 澄玖有些崩溃了:“我醒了,就有这么多事嘛?这就等着我了。” 徐知霖雪上加霜的一把:“公主这醒着的……这三段时间,下官也是日日为公主授课的。”澄玖看向其他人,都在点头。 白小公子也来了精神:“讲义都在公主桌上,徐先生讲完,我还要念给公主的,温故而知新。” 澄玖:“我就想我做梦怎么都在听课呀!我都觉得我在梦中还想睡觉呢。” 洛心听到一笑。白萋萋说:“徐大人今日还要给公主授课呢,让宁夫人给拦下了。” 第194章 养活了 云柒看着洛心也说:“宁夫人真是猜对了,公主再好学,也不能天天学呀,弄点儿话本子读来也好呀。” 白小公子坚定的说:“公主,不喜欢看话本。”澄玖看了一眼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看到了澄玖的眼神,试探的问澄玖说,“是不是公主?” 澄玖:“没有下次了,我也不想再来一次这样的。”众人一听就明白,天天听这些,还一听就是两遍,是有些难受。 云柒自从嫁入明家之后,过得比自己在云家还要舒服。自己可以弄自己最喜欢的事物,松弛自在,随心所欲,琴棋书画婚后更上一层,夫妻和谐,妯娌和睦。云柒嫁得是三房大公子,应是没有掌家权的。明家老夫人就想让云柒来掌家,云柒知道这要是接下了,就会有与长房长嫂有很多不必要的矛盾,就婉拒了。谁也没有想到云柒居然会拒绝掌家,这地位是不一样的。云柒只淡淡一笑说:“长嫂掌家比我更胜一筹,如今府中一切安好,长嫂轻松就能把府中事物安排的妥妥帖帖,我是自叹不如。” 长房大夫人来看望云柒:“我本想着弟妹进门了,我也能偷个懒,自在自在,没想弟妹不接手。” 云柒知道这掌家的,是大户人家最看重的事,整个大宣也就是嫁入明家的媳妇不争这个,也就为难的说:“嫂嫂,能者多劳,这掌家我是真不如嫂嫂。” 长房大夫人:“弟妹可是帝都才女之首,在云家不也是弟妹管家,不必自谦。” 云柒一脸无奈:“这是女儿家在闺阁中要学的,我弄起来就感觉十分的头疼。如今我能把自己院中理清就很好了,这么大个家,我可真是弄不来,还是嫂嫂多费心力吧。”说着,让侍女拿出了一些上好的女子滋补的补品送给长房大夫人,长房大夫人这才安心的离开。 没想到后期与澄玖公主弄皇粮的事就出了,一时间云柒的声望又涨了。长房大夫人心里也知道云柒是有本事掌家,只是不想争。人家本就不必要争,云柒要想得到,几句话的事。后云柒有孕,又差点儿一尸两命,只安心养胎,相夫教子。云柒自己还有一堆的账要看,哪还有时间管明府这么一个大宅子,明家媳妇都是一把好手,自己的名声也够了,真是不必在意这个掌家权。 澄玖见桌上有不少的吃食,自然都被孔仁儿拦住了,自己吃了一口肉嚼得很细了,真觉得自己的胃现在有点儿疼,两碗面条下肚才感觉好些。孔仁儿这回不让吃,澄玖真就不吃了。两个小孩子吃什么,她跟着两个小孩子吃。两个小孩子能吃的,她都不能吃,她都不如小孩子。 孔仁儿:“公主不要急,过些天试着吃,慢慢就能恢复了。” 有不少宫人听到消息,都来到澄鸣宫前打探消息。 皇后听到消息,项嬷嬷说:“若是真的,澄鸣宫怎么不来禀告呢?” 皇后一琢磨:“走,去澄鸣宫看看。”皇后刚出宫口门,就不走了,停了一下就转头回宫了。 项嬷嬷问道:“怎么不去了?” 皇后:“要是真醒了,有孔仁儿、小王爷在,要是有事早来人了,这就是无事。现在澄鸣宫都是小辈,正热闹着,先不过去了。不当皇后也不差这个晚上。” 宴席散去,白小公子、孔仁儿、稽清尘、刘孝今没有走,留下来陪澄玖。澄玖走路还不行,就在锦锦、而安的搀扶下走一走,还好平时的按摩很有效。可是饿得好快呢,一个时辰澄玖就又饿了,澄鸣宫的小厨房里就要总有吃的东西。 澄玖:“自己的肚子就像一个无底洞,只一会儿就饿了。” 澄玖练得满头大汗。 孔仁儿:“不要操之过急。” 澄玖:“我苦苦练的功夫呀,全没了。” 刘孝今:“不会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假以时日,还可成。” 白小公子:“公主为何睡梦中一直练习射箭?” 澄玖:“我自己也不清楚,就一箭一箭的射,射都射不完,累了就躺在地上睡觉。” 稽清尘:“那应该是身体恢复太累了,才会一直这样觉的。” 刘孝今:“公主,伤得很重,有没有感觉到疼痛?” 澄玖:“没有,总感觉到伤心般的疼,后来也不疼了。”他们知道可能是皇帝开始的做法伤到了澄玖的心。刘孝今觉得是遇刺那日澄玖本就很伤心,这伤心的疼比肉体上的疼还要疼。 孔仁儿:“本不想今日就与公主说,可还是让公早日知道的好,也早做打算。”孔仁儿、稽清尘就把她们从宫女日常用品查出了那种药,放着证据的大殿被猫、狗一闹又着火的前前后后的都告诉了澄玖。 澄玖不解的问:“之前也查了,怎么没有查出是下药了?” 稽清尘:“可能不是在同一物品上下药,就没有查出来的吧。我也怀疑,吃食上也有,不然这么点儿的用量要很长时间才能奏效。那么管宫女的膳食里就会有,那这里被人下药也是很容易的事了。” 澄玖:“樊妃第一次小产,我问过,樊妃说小产前几天就闻到过不一样的气味,很清凉的,有时有,有时无。樊妃说有时是小侍女来送东西时就能闻到一点儿,在院中也能闻到。因是冬季,尤其那几日下雪,还想着是雪沾染上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味,就怀疑是外面的气味带进屋里来的。没几天,樊妃就小产了。” 孔仁儿:“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散了些什么?” 澄玖:“那时虽是为皇太后守孝,一般人都离樊妃远远的,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定是在能进出樊妃宫中的人。” 孔仁儿:“后宫里制这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的配方都拿到了,配方上没有任何问题。何况制这些东西,用量这样大,谁要往里掺点儿什么也是很容易的。” 澄玖:“樊妃一死,父皇对我……”澄玖叹了口气。众人都没有告诉澄玖皇后闹着要和离的事,还是让别人来告诉她吧。再说,皇帝一直没有同意,一直在讨好皇后,还时不时的与皇后来个偶遇,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 孔仁儿对稽清尘、白小公子、刘孝今说:“公主也要歇歇了,几位大人都回吧,我还要给公主再看看。”三位男子知道多有不便,就走了。 孔仁儿对澄玖:“公主洗个澡吧。” 澄玖觉得孔仁儿说的正和自己的意思,就说:“好呀,孔姐姐也多陪陪我。” 澄玖与孔仁儿来到玉碧池,孔仁儿小声对澄玖说:“我有事要与公主密说。” 澄玖心想自己醒来事情还真不少呀,就让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玉碧池里有水声,就是有人偷听也听不清楚。孔仁儿拨弄着水声与澄玖说:“公主,心里要有个准备,这件事,没有几人知道,可这件事只能依仗公主。” 澄玖瘦了很多,一双眼睛显得比之前还大了不少。澄玖:“这是……绝密!”孔仁儿点点头,澄玖心里想了好几种可能的事,可当孔仁儿小声说出来时,澄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孔仁儿:“樊妃娘娘……产下一子……还活着。” 玉碧池里只有水声,澄玖在水中感觉不一丝的暖意,半天才反应过来。 澄玖惊呆了,半晌才问道:“是我父皇的?” 孔仁儿点点头。 澄玖要确定一下问:“真是个男孩?” 孔仁儿再点点头 澄玖:“那孩子怎么没死?” 孔仁儿:“当时认为樊妃生下的是死婴,老姑奶奶与我爷爷都奇怪怎么就死了,就想也验验孩子。陛下居然同意,没有到这倒是救了这孩子这命。姑奶奶抱着这个孩子就出了宫,在车上,发现孩子气息微弱,就救活了这个孩子。可这已经出了宫,再说孩子活了,这就说不清了呀。也怕这孩子就是在宫中也很难活到成年,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要想害死他真是太容易了,对外就说是弃婴养到现在。” 澄玖:“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为何说我才会救这个孩子?” 孔仁儿:“这件事,小王爷都不知道……” 澄玖:“所以,孔姐姐与堂兄还没有成婚?就怕这事牵连到堂兄,这事就是孔家担下了,孔家拿全族的命都搭在了这孩子身上?” 孔仁儿:“我爷爷也是想公主大一大再告诉公主。”孔仁儿继续说:“只有公主才会真的相信这是樊妃的孩子,也只有公主能保住他。” 澄玖:“可这孩子还是会被认为来历不明,认为你们孔家居心叵测。” 孔仁儿:“公主这次遇刺,我才下决心让公主早点儿知道这事。关键时刻公主也可以依仗这个孩子,保住自己的性命。” 澄玖:“一个孩子怎么能保住我的命?” 孔仁儿就把皇帝得知澄玖受伤之后不信、验伤的行为告诉了澄玖。也把皇后与皇帝为此要和离,不要后位,执意要带着澄玖离开皇宫说了,孔仁儿道出:“陛下这两年多对公主的态度都是因为皇子没了,怪到了公主身上。没想到,后宫的妃嫔为公主祈福至今都没有离开宗祠。” 澄玖听后泣不成声:“父皇为何这样认为我?樊妃的死与我无关,我也是费尽了心力要护住樊妃,没想到凶手直接冲进樊妃宫里,就对樊妃下了毒手。” 孔仁儿:“人,不愿意面对事实,给自己找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公主也不要太难过,现在陛下是后悔的。公主才醒,我现在告诉公主这些确实残忍,也是想在陛下与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公主醒来之前,让公主有个打算。”澄玖心想知道孔仁儿接触了多少这人世间最丑陋的一面,她真是为自己好,自己生在皇家,就是帝都里的富贵人家的小姐大多数也都是家族的棋子。 澄玖:“我懂孔姐姐对我的心,有机会带这个孩子来让我看看。” 孔仁儿:“公主会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都两岁半了,很好玩、很聪明,长得像极了樊妃娘娘。” 澄玖:“确实,这孩子要是养在宫中,真就活不长。我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行刺,多不容易才捡回来这一条命。” 孔仁儿:“公主习武这几年身体底子硬,一般人可早就没命了。” 澄玖:“这后宫再有妃子有孕,都不能旁人知道,都要秘密的养。皇宫里也不安全,不要皇宫里的人清理干净,都别安心过日子。” 孔仁儿该说完的说完,就换了衣服到玉碧池外看看。然后,叫了人来服侍澄玖沐浴。 澄玖知道这事对孔家可能是灭顶之灾,只有自己能保住孔家。孔家用全族的命护皇子,这都不亚于赵氏孤儿的公孙杵臼和程婴夫妇了。 小侍女们在玉碧池里给澄玖擦洗身体,想着自己这两个月不醒人世发现的事,突然想到还在宗祠为自己祈福的娘娘们,立即派人去宗祠告知娘娘们不必再祈福了,公主醒过来了。 孔仁儿出宫就直接回孔府向孔爷爷交待了自己的独断专行,孔爷爷听到澄玖可能是被馋醒的大为吃惊,各种醒来的原因都想过,就是想不到是被馋醒的。对于孔仁儿说出那个天大的秘密,孔太医并没有说什么,这本也是孔爷爷与孔家姑奶奶说好的事,只是没想到孔仁儿先告诉了澄玖。 孔仁儿也是给澄玖留面子了,对外说是澄玖公主是这被吵醒的,总不能说是被饿醒、馋醒的吧。 整座皇宫最后知道澄玖醒来的是皇帝。 第二的早朝上,皇帝按往常一样来到朝天殿。一进朝天殿后殿就吓了一跳,看到澄玖就站在自己面前。 皇帝还不确定自己看到是活的澄玖,还是死的澄玖。澄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请安,心里拔凉,周围人是不是看不到公主,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难道,公主……真得没了? 第195章 心太狠了 任公公比皇帝知道的要早,一大早得到消息就高高兴兴的。任公公告诉皇帝:“陛下,昨日公主就醒了,怕惊扰了陛下,就没有来禀告。没想到公主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可见公主是想念陛下的,想给陛下一个惊喜,这也不枉陛下日日挂念着公主。” 皇帝看到瘦得不成样的澄玖,自己唯一的血脉要是没了……失而复得,日后应善待呀。 皇帝:“希儿,感觉如何?” 澄玖:“儿臣除了总饿,其他都好。” 皇帝一听怎么一位公主还总被饿着,当场就变了脸,道:“怎么让公主挨饿?你们是怎么服侍的。” 锦锦:“回陛下,公主现今肠胃还不行,只能喝些粥,清淡的汤,自己然容易饿。” 皇帝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就哄着澄玖说:“希儿,乖,忍一忍,过些日子就什么都能吃了,皇帝给你办宫宴。”澄玖心里一暖,心想:父皇也是后悔了。办宫宴,这不还是我来张罗了。也是好久没有办宫宴了,父皇心里是有我的。 澄玖要动,两位小侍女就扶着,皇帝才发现澄玖走路有问题,问道:“希儿,你的腿……” 澄玖一笑说:“无妨,就是躺得久,多动动就好了,父皇不用担心。” 皇帝悬的心这才落下:“好。照顾好公主。”说完就上朝去了。 澄玖照样听着朝政,没等散朝就去皇后宫中。 皇后宫中的宫人见到澄玖,都行了叩拜大礼。皇帝下朝得知澄玖去了皇后宫中,暗道不好,急匆匆的赶来。 任公公知道皇帝的脾气提醒着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护女心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万民都看着陛下呢,家和万事兴……” 皇帝打断道:“知道了。不就是让朕不能与皇后置气,要留住皇后,别让天下人耻笑朕连个媳妇都守不住。”任公公也不能说是,也不能就不是,这一路闭嘴了。 果然,母女俩正在商量出宫的诸多事宜,皇后听了一会儿墙角,就听不下去了。 皇后是一心想带澄玖出宫,澄玖也同意放弃公主身份与皇后为庶人出宫。 皇后:“能带些什么东西出宫,还要等皇帝来决定。希儿,从今往后,咱们母女俩身无分文、相依为命。” 澄玖:“好,母亲去哪儿,儿就去哪儿。” 皇帝听到大喊:“不可。”对皇后说,“朕是一时糊涂,怎么就不能原谅了朕呢。” 皇后冷冷的说:“皇帝是要面子的,臣就给皇帝一个面子,对外就说臣死了就行。” 皇帝开始来硬的:“朕说不行就不行。” 皇后:“皇帝想让臣如何?皇帝还可以再立皇后,还可以生儿育女。臣与皇帝缘份尽了。” 皇帝一想这皇后都两个月都没有改变,还是来软的吧,臭不要脸最好使:“你们去哪儿里,朕就去哪儿里,这个皇位不要也罢,爱谁要谁要吧。” 皇后冷哼了一声:“皇帝就舍得?为了我们母女情愿当个昏君。”澄玖一听吓够呛,做皇帝的最怕听到“昏君”。又见到宫中人听到都没有反应一样,这是不是都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宫人听到这话不得呼啦啦都下跪的嘛? 皇帝:“为了正妻放弃皇位这不算昏君。”澄玖听到自己父皇说出这样的话都想赶紧逃离此地,好像,自己还出不去。 皇后:“我就希儿这么一个孩子,陛下不稀罕,臣却视为命根。”说着就哭了,“身上四个大窟窿,一个女孩子身上四个大窟窿呀。”皇后又想到了澄玖终身不孕这事,这皇宫里有什么好的,真是悔不当初。 皇帝:“朕稀罕,是朕的公主,怎么就不稀罕。皇后这些年为朕做的,朕心里都清楚。” 皇后脸一冷、泪一收:“那就好聚好散,一别两宽,自各安好。” 皇帝:“那可不行,皇后要与朕分开,朕怎么还能好?” 皇后:“皇帝定能寻得更好的皇后,臣不想要这皇后之位。” 皇帝:“你要是离开皇宫,朕就随你出宫。总之,你可以不要后位,但是不能不要朕。” 澄玖心想:这是我该听到的嘛!再一看周围也都低着头。 听着这样尴尬的话真是无地自容,澄玖想自己走出殿中吧,可是自己的腿还不好使呀。 澄玖心想:这可怎么办? 皇帝问向澄玖:“希儿也不要父皇了?” 澄玖心想:问我这个,我怎么回答。澄玖:“母亲为皇后,和离不可再嫁。而父皇可以再娶,儿臣要跟随母亲。” 皇帝:“好呀,你们都不要朕了……” 皇后厉声道:“是皇帝不要我们!” 皇帝:“朕都知错了。朕都认错了,你还要如何呀?”澄玖心惊:父皇居然认错了?再一看周围,人呢?小侍女什么时候出去的,只有任公公与项嬷嬷在,自己动不了。 皇后:“在皇宫呆够了,倦了、累了,在这宫里呆了近二十年,皇帝放过我们母女俩吧。为了皇家的颜面、气度,臣放任什么人都可以欺辱希儿;为了皇家子嗣,臣做了很多违心之事。臣不想再做了,这就是报应,报应到了希儿身上。” 皇帝听到心乱跳,澄玖听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脑袋想都想不明白,真是感觉自己没有力气想这些事。 皇帝哪有什么好脾气,大喊道:“那就准你去皇家别院,任予,收拾东西朕同去。” 皇后:“那皇帝自己去吧。” 皇帝:“你就一定要离朕远远的?” 皇后:“是的,只有离开皇家,希儿才能活命。” 皇帝指着澄玖对皇后说:“朕可以保她无虞。” 皇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信!” 皇帝震惊了,还是低估了皇后的怒气,稳住自己问道:“你要如何才信?” 皇后:“希儿已醒,我与皇帝就都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任公公上前说:“皇后……” 皇帝、皇后共同对着任公公大喊:“退下!”任公公低着头退后了几步。 澄玖众帝后身上看了自己的执拗,自己站了这么久真得好累呀。 澄玖:“父皇、母后,咱们坐下聊,坐下聊。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此。” 皇帝:“这还不是什么大事?什么是大事。一国之母,就没就没了?” 皇后:“一国之母,可以说没就没。” 皇后:“要不这要,儿臣有个主意,可好?” 皇帝:“那你说吧?” 皇后:“母后与父皇的缘份要是尽了,就不必强求。这么大的怨怼,为了皇家体面维系终究是帝后不和,影响国运,对大宣社稷无益。不如,等父皇有了皇子,谁生了皇子就立谁为后,母后再离开皇宫,如何?” 皇后:“那得多久,等不得。” 澄玖:“皇后不必纠结这皇后的身份,还是可以顶着这身份去皇家别院小住,也可以出宫游玩,谁知道会是谁家的夫人。” 皇帝觉得这样挺好,可要是自己同意,这不是显得太绝情了。皇帝还是认可皇后的,只有她最适合这皇后的位置,对皇后说:“皇后之位无人能及你……”皇后摆手让皇帝不要说了。 皇后:“皇帝说任何挽留的话,我都认为是虚情假意。” 皇帝见好就收,这也不失为缓兵之计,皇帝:“暂听希儿的,等皇子出生再说。” 皇后:“那就明日起程去别院。” 皇帝:“希儿平安醒来,朕要大赦天下,过些天还要开宫宴,皇后可否等等再去?” 皇后白了一眼皇帝:“好吧。”皇帝乐呵了,“好,你们母女聊聊,朕要回宣政殿。” 皇帝走后,澄玖就饿了,一看桌上的点心,不能吃呀,吃完胃会疼的。就对项嬷嬷说:“嬷嬷,弄点儿糊糊与我吃可好,饿了。” 项嬷嬷出去后,澄玖问皇后:“母后,本可以在宫中平安度过一生的,这个位置多少人都想要的。” 皇后:“本是可以忍的,但不能伤到你,若是连你这女儿都护不住,这后位还有什么用?我与你父皇本就是为了利益,这么多年都是同盟,可我的底线就是你。我知道你受伤是你父皇做了什么?” 澄玖:“父皇也是难,早朝上,大臣们苦苦相逼……” 皇后打断道:“那也不能把没有皇子的事怪到你的头上。” 澄玖:“父皇与母后一直都是很好的,看在往日情分上,母后就不要和离了。” 皇后:“后宫那么多女子,还指望有什么情分?皇太后在世时就想要废了我。 澄玖:“为何?”澄玖想着是不是因为皇嗣的原因。没想到听到的是。 皇后:“发现我不听她摆布,与父皇一条心。其实我进宫时就已心如死灰,这个后位并不稀罕。没想到皇太后认为我没主意好摆布,一步步受太后的钳制,就是你父皇一条心了。”皇后又说,“将心换心,男女之间,一方得付出多少的心,人家才能感觉的到呀。后宫哪位不是对你父皇付出真心的,可是父皇真心给谁了?帝王都是别人要巴结他,他要巴结你都是权衡,各家在宫里放一自己家女儿才放心。你父皇心里真喜欢的人一个是樊妃,另一个就是小稚。其他不过都是摆设,这就是帝王,我也是想歇歇,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真是过够了。” 澄玖:“可父后心里是有母后的。” 皇后“因为这个皇位,你都被害得不能生儿育女了。” 澄玖:“后宫女子不是都受害了吗。” 皇后:“你都知道了?”澄玖点点头。皇后又哭了,“可你之前可有宫宴之类上才用那些东西,平时很少用呀。就是特意给你下的药呀,就是要害你,心太恨了。” 澄玖颤抖的问:“是父皇下的?” 皇后摇摇头:“不是,是皇太后!” 澄玖:“怎么会?” 皇后哭着说:“是我大意了,你去给皇太后请安,太后会给你吃些补品。” 澄玖:“太后是不待见我,可我怎么也是她的亲孙女呀?”澄玖怎么也想不到真会是皇太后下的药。 皇后:“就是因为我不听她的,她就对你下了毒手。你是女儿家,她本不在意。” 澄玖:“父皇知道嘛?” 皇后:“不知道。” 澄玖:母后是如何知道的?不要乱想,这样很容易伤到自己。” 皇后:“这么多年一直查不到,只从你身上查出来。你与别人不同之处就是吃过太后宫中的东西。能瞒过孔太医的,在这个宫中可能就只有太后能作到。与你同岁的小宫女身上出现了同你一样的症状,可都没有你重,这么多年才发觉,不是太后的手笔,其他人谁能做到?” 澄玖心里已有决定,太后宫中的人要查了。整个后宫女子不孕是不是与太后有关?感觉头晕。 澄玖:“母后可能真是想多了,别自己乱想了,这事让儿臣来查。儿臣这事没有查出来之前,母后还是要坐在后位上,儿臣需要母后,要也要手刃害我的人。”皇后点点头。 皇后:“给别人下毒,自己却被毒死,老天爷也算有眼。” 项嬷嬷端着一碗粥给澄玖,澄玖吃着粥,还是问出了口:“母后,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为父皇做了什么事,报应到我身上了?” 皇后:“事到如今,也就不瞒着你了。我把你父皇宠幸过的侍女送出了宫,配给了庄上的人。” 澄玖:“啊!这事我父皇知道嘛?” 皇后:“知道。” 澄玖:“那生出孩子了嘛?” 皇后:“在宫里待的时间长的,几年之后基本能生孩子了。” 澄玖:“这些孩子都有几岁了?” 皇后:“如今,最大的也有三岁了。” 澄玖:“送出去这么多年都能生孩子,为何我就不能?” 皇后:“你太小,喝了那种药伤了根本。其他人还有可能养好,可你……就……” 澄玖把一碗粥喝净,躺了两个月,除了感觉不到疼,什么都记得。时间是个好东西,真得能让自己恢复平静。 第196章 报仇,良配 皇后:“是母后害了你,怎么也想不到会对你下手。” 澄玖:“所以母后恨父皇?” 皇后:“我恨得是整个皇家。” 澄玖:“母后,这是后悔自己当初帮了父皇?” 皇后:“不后悔,当时就是最好的选择。” 澄玖:“那母后就不要怨恨父皇了……” 皇后:“他与太后本质上是一样的,太后用你报复我,你父皇没子嗣都不太意人的死活!皇太后不只一次让我去劝说你父皇同意你去东胡和亲,还说只要不生下孩子终有一天还是能够回到大宣。我那两个小产的孩子都可能是太后做的。”澄玖看到皇后眼中有很深的恨意。 澄玖:“从今天起,母后就助儿臣把此事查清楚吧。咱们母女俩也要讨个公道不是。” 皇后点点头:“有母后,希儿放手查,这次谁也不能挡你的道。” 澄玖坐着车辇回了自己的宫中,在自己澄鸣宫前看到不少车辇。锦锦告诉澄玖好像是妃嫔来看望自己了,澄玖一走进去看到真是各宫的娘娘带着补品来了。 淑妃看到澄玖一点点儿的走来,上前来迎:“哎呀,我的公主,可算是醒了。本宫瞧瞧,真是瘦的不成样子。” 澄玖:“多谢淑妃娘娘。”看着众娘娘说,“多谢诸位娘娘,澄玖应去见诸位娘娘的,怎还劳动诸位娘娘来看我,澄玖多谢诸位娘娘为我诵经祈福。” 德妃:“昨日公主一醒就来告诉我们姐妹,公主这不就是怕劳累了我们,老天有眼,公主生来就是大福大贵之人。” 澄玖:“诸位娘娘一直都很疼爱我,我是知道的。” 淑妃:“公主这次可要好好补补身体,这腿……” 澄玖:“这腿多走走就好的,肌肉没有萎缩。” 成美人:“今天早朝陛下因公主醒来大赦天下,赏赐了后宫,还要在十月份来恩科呢,这都是托了公主的福,公主也是受苦了。” 阮婕妤:“这不都好起来了,好日子,又回来了。” 让后宫妃嫔还挺高兴的是昨日她们就知道了,而皇帝是今天一大早才知道的。妃嫔们又与澄玖说了一会儿话就都一起回宫了,澄玖送走各宫娘娘们,对锦锦说:“快,给我弄点儿吃的,这只吃粥是真不顶饿呀。” 锦锦:“早就给公主备下了,公主稍等。” 不一会,一大碗的面片汤就上来了,锦锦给澄玖盛了一碗,澄玖吃的是吸溜吸溜的,上次这样狼狈还是吃刘孝众给买的肉包子。 澄玖:“好想吃肉包子呀!想吃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渊渊看着公主笑:“等公主什么都能吃,奴婢做给公主吃。” 澄玖想起来今天徐知霖要来上课的呀,就问道:“徐先生呢,今天怎么没来?” 渊渊:“这不是娘娘们来了,徐先生就说等下午再来给公主授课。” 澄玖:“噢,那下午给徐先生备上茶点。白小公子呢?” 渊渊:“白小公子去学士院不值了。” 澄玖:“真是看到我好了,给白小公子送去吃食了嘛?” 渊渊:“送去了,是而安亲自送去的。” 而安进来说:“我顺便去看看白小公子去学士院会如何。” 澄玖:“如何呀,可被上司训了?” 而安:“好着呢,就当没有这回事。” 澄玖:“这下都好了,阿姊也可以与王公子成婚了。”熠柔一订婚就被封了熠柔郡主。因樊妃去世,皇帝心情不好,蒋驸马与王家一商议为了不触怒皇帝不是不要着急成婚,没想到熠柔的婚期是一拖再拖,拖了快三年了。 锦锦她们也纳闷,一般下午澄玖会去见刘孝今,这徐先生把课安排在下午,澄玖没有任何反应。这是腿不方便? 澄玖:“皇太后的宫中还有谁在?” 锦锦心想怎么问起这个来,就回道:“奴婢派人去打探一下?” 澄玖:“好好打探一下,把太后宫中前前后后这些人的去向都打探清楚,要细。”锦锦想着公主刚醒,这是还要查太后中毒的事,还要查后宫下药的事,这两件事会是一件事? 夭夭与刘孝众的婚期也开始上到了日程,三家开始研究吉日、吉时等婚礼细节。刘家就是出个人旁听就行,钱家、章家这顿吵,两家达成协议后问刘夫人的意见。大热的天,刘夫人觉得娶媳妇还是嫁儿子好像并不重要,赶紧商议完吧,真受不了了。刘夫人最后问了一句就是:花轿是抬进刘府是吧。得到确定答案,刘家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刘夫人是欢天喜地,刘孝今是闷闷不乐。 刘夫人看着大儿子:“公主都醒了,你天天拉着了脸做什么?讶,最近忙你孝众的事,儿呀,你是不是中暑了?” 刘孝今看到刘夫人一脸的关切说:“没事的,就是这案子一团乱麻一样,感觉脑袋不够用。” 刘夫人一听就笑了:“你可是进士出身,还能不够用?就是太累了,天还太热。累了就要休息,去,回房睡一觉就好了,吃晚膳了娘去叫你。” 刘孝今:“娘不用吧,我不想睡……” 刘夫人:“怎么?这么大了还让娘哄你睡呀,快去,我儿如此英俊,这两累的,姿色都减了几分,可不能让人瞧见。” 刘孝今听到姿色,看着刘夫人都说不出来话了。刘夫人:“驸马爷姿色最重要,自己出门要闻闻自己有没有味道,天天沐浴,衣服要熏,公主一见你,一身的臭汗会被嫌弃的。”刘孝今没有把公主的事说与刘夫人,自己心里只能藏着。 刘孝今听到这里,更伤心了,回房睡觉吧。 刘夫人心里想得很美的,夭夭今年过门,抱孙子明天的事。公主还也到了年纪,这马上大婚也是很快。想想心里美的天天乐呵的,刘大人看到也是十分的开心,傻傻的看着刘夫人高兴,刘大人觉得他这一生真是美满,除了没有生个女儿,知足。 一开宫宴,能进宫的都进宫,整个宫中都是喜气洋洋的,人人脸上都透着透到心的笑,这二年多在宫中笑都是很危险的事。 钱、章两家在宫宴上都在研究着婚礼事宜,范相都看不下去。 范相:“钱老、章老,知道是你们俩家同一个女儿要嫁人,不知道的还以后一个娶一个嫁呀,也要考虑一下人家刘大人嘛。” 刘大人忙说:“我刘家无二话,都听钱老、章老的。” 范相:“钱老、章老,这是不是怕嫁到刘家受苦呀?” 刘大人忙表态:“不能、不能,我刘家定把夭夭姑娘当自家女儿相待。钱老、章老放心,放心。” 钱老大人:“我们家夭夭谁敢欺负?” 章老大人:“范相,你不懂这嫁女儿的心情,还是孙子,这隔辈亲,也是疼呀。” 范相一听不高兴了:“我范府是没有孙女,这要是有孙女就招个上门女婿。唉,女儿出嫁都后悔了,如今连个孙女都生不出来。上不上门都是小事,常住在家中就好。” 钱老大人抢话道:“我与章老也是这样想的,不如就在刘府旁再买宅院,全家搬出来,可刘府旁就一处,这如何是好呀。” 刘大人听明白了,这二位老大人争着就是这处宅院谁买,都想让对方不买。这么大的事,夫人知不知道呀? 刘大人忙去找刘夫人,一说明,刘夫人一笑:“我当是什么事呢?无妨,只要生下孩子姓刘就行。住在隔壁不过就是常来常往,过年过节走动起来也方便,挺好的。夫君就不要管了,让他们争去,就是买下来,一时半会儿的,也搬不进去。等都搬过来,孙子没准都好大了。”刘大人一听也是,就自己乐呵与同僚玩去儿。 这次的宫宴又是由澄玖操办的,这两年新弄的吃食全上来了。整个宫宴的菜品来个了大换血,就当是给聚胜楼试菜了。 皇后也知道过几个月会有不少贵女要出嫁了,看到身边的张令闻起到她也该出宫嫁人了。 皇后:“令闻也该嫁人了,说说看,那位公子好?” 张令闻:“娘娘,臣,还未想过此事。” 澄玖:“令闻姐姐那就快想想吧。”十天过去,澄玖的腿只是好些了,今日倒是能乖乖的能在皇后身边坐着。 张令闻:“臣不敢。”真是想说刘孝今,可不能说。 澄玖问道:“不敢什么?” 张令闻:“不敢让公主称臣为姐姐。” 皇后对张令闻说:“你比她大几个月,就是大一天,唤一声姐姐也是无妨的。” 澄玖对着张令闻一笑,看到公子方栩逸与白小公子聊天,说道:“母后,方公子不错。” 皇后:“那个方公子?” 澄玖:“就是跟白小公子聊天那位。” 皇后看看张令闻,再看看方栩逸:“不错,般配。令闻,你觉得如何?方公子也是帝都有名的公子。” 澄玖看到刘孝今好像在看着她,想想也应也刘孝今好好说说话,就慢慢朝刘孝今走过去。刘孝今看着澄玖,张令闻看着刘孝今。 刘孝今看到澄玖向自己走来,心跳都加速了。 澄玖:“孝今哥哥。”澄玖招呼刘孝今,向殿外走去。 皇后让张令闻去请方夫人,方夫人来拜见皇后,皇后支开张令闻去寻项嬷嬷来。 刘孝今看着澄玖的腿走得慢,却不能上前去扶,对澄玖说:“公主可以扶着臣的胳膊。” 澄玖说:“还是不要了,这样别人看到,会影响你的。” 刘孝今:“以前不怕影响,现在怕。” 澄玖没有回答这句话,直接问道:“今日帝都的贵女都来了,孝今觉得那位好,我与母女就了,定能让你娶了。” 刘孝今:“公主,我不想娶妻。” 澄玖:“那怎么行!” 刘孝今:“没有子嗣就这么重要嘛?” 澄玖:“重要。我若不知……可我知道,我就不能当做无事。孝今哥哥,还是……赶紧成婚吧。” 刘孝今:“公主想让我娶谁?” 澄玖:“当然,娶个喜欢的。”刘孝今沉着一张脸,谁见了都不会相信二人在谈论婚嫁之事。 刘孝今:“没有。” 澄玖:“没有?”这时谁看都在想这澄玖公主在刁难刘司使,刘司使一张臭脸,澄玖没有占到便宜。 刘大人、刘夫人才知道这二人什么关系,也不说话。刘夫人心想:掩饰的还挺好。 刘孝今再次重复道:“没有。” 澄玖:“这么多漂亮姐姐一个没看上?” 刘孝今:“没有。” 澄玖:“眼光挺高呀。” 刘孝今:“公主心里真没我了?” 澄玖坚定说:“我要查出来谁害了我,谁害了整个后宫。” 刘孝今:“我可以与公主一起查。” 澄玖:“孝今哥哥的婚事是我最……最……愧疚之事。” 刘孝今:“我可以不娶,陪着公主。” 澄玖:“我已耽误了孝今哥哥这么多年,不想再耽误了。” 刘孝今:“还有孝众……” 澄玖:“你是长子!我不能这样自私。” 刘孝今:“公主当真希望我成亲?” 澄玖:“嗯!” 刘孝今:“好,我成全公主。就选董家吧,董以倾。” 澄玖:“董家?你知道董家女……” 刘孝今:“知道。” 澄玖:“为何呀?” 刘孝今赌气道:“我心已死,娶谁都是娶,娶董家女才不算辜负,放在家中就可,娶了别家的女儿怕是毁了人家。” 澄玖眨眨眼:“可……董姐姐……这不是守活寡嘛?” 刘孝今:“言尽于此,公主看着办。” 澄玖:“啊!”开始往殿中走。 刘孝今:“公主,扶着我吧。” 澄玖:“不用。” 澄玖心想:这不是坑了董以倾。放眼整个帝都董家女难嫁,嫁得好的巴拉巴拉都没有几人。孝今哥哥是个心软的,只要董姐姐能等、能主动,孝今哥哥心里过意不去,没准也能幸福一生。可这二人看似是一个性子,自己都问了,没想到这刘司使居然选了董家的。自己必须狠下心来,自己大仇未报,不能再耽误孝今哥哥了。 第197章 不忍心 澄玖最终下定了决心。 澄玖知道自己躺了两个月,还带着不能嫁与刘孝今的心痛,在两个月中慢慢的磨掉了这撕心裂肺的疼,能控制住这疼,做出理性的取舍。而刘孝今每天看到躺着的澄玖内心的心疼、内疚天天都在伴随着他。 刘孝今对澄玖说:“公主,你心太狠了。” 澄玖回过头看着刘孝今说:“我若能生育,孝今哥哥就是我的,谁抢谁死。” 刘孝今:“公主心里可还有我……” 澄玖忍着不哭:“就因为我心里有你,才不想我们最后因为子嗣闹得成怨偶。我不能允许你因为子嗣再纳妾,我又不忍心你没有子嗣。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刘孝今问道:“可公主终究还是要有驸马的。” 澄玖挤着笑说:“那就继续装晕呗。”澄玖眼中有泪,继续道:“如果樊妃没有死,父皇也不会因为樊妃死了性情不定,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死,我们可能都成婚了。这也许就是命吧,就是孝今哥哥不该绝后。” 刘孝今心想比谁都清楚,这两年多,谁不是如履薄冰。澄玖命悬一线、九死一生换来的皇帝恢复常态,换来如此热闹的宫宴。 锦锦见公主往回走,就上来扶着公主,刘孝今慢慢着跟在后面。旁人见了就认为是澄玖挑战失败,公主也不行,刘孝今果然对谁都是一个德性。 皇后与方夫人聊得极好,方夫人再看到张令闻眼神都不一样了。 澄玖装着乐呵的又与皇后坐在了一起,方夫人见此就退了下去。 澄玖:“母后,我问过刘司使,他说觉得董姐姐挺好。” 皇后一听:“刘司使喜欢董大姑娘?这还真是个奇事。” 澄玖:“母后是不是要问一下董姐姐。” 皇后嗔笑道:“这可不能问她,得问问董家当家人才行。” 皇后一笑,就走下去见董家老夫人。 刘孝今看到皇后的举动,与澄玖相视一眼就看向了他处。刘孝今很生气,平时只是面冷,今天是心寒。 宴席进行了一半,就见皇后笑盈盈的与皇帝说了什么,皇帝很高兴,待歌舞退下,说道:“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恰逢今日不如就双喜临门了吧。” 说完看向皇后,皇后配合的一笑。 皇帝接着说:“赐刘孝今与董以倾成婚。赐方栩逸与张令闻成婚。”众人一听,都大为惊喜,这皇帝的心情一定是很好的。 刘大人与刘夫人一听彻底愣了,夫妻二人眼神交流这是怎么回事?再看澄玖公主,像无事人一样。一看自己儿子那脸,只有刘孝今父母猜出来自己家这儿子是在生气。这两小孩子要是在置气可能麻烦大了,与董家结亲呀,想退婚都难了。 夭夭与刘孝众都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两人要是闹了别扭,这别扭可就闹大了。 稽清尘一惊,看向澄玖,孔仁儿提醒稽清尘不要失态。稽清尘一看孔仁儿,心里就想可能孔仁儿知道原因,这时候也不便多问。 徐知霖品了一口酒没有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白小公子看向澄玖,要与澄玖对视,澄玖望向白小公子,还给白小公子一个笑容,白小公子都懵了。 锦锦、而安、渊渊站在澄玖后面,面容都是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渊渊唤到:“公主……” 澄玖回头笑着小声对她们说:“要笑。”三人听到反应了一下,嘴角上扬。 这四人与家人对皇帝、皇后谢恩。刘大人与刘夫人有些尴尬、不知所措,方大人与方夫人一脸的满意,张大人与张夫人略有点儿小失落,董家人可是喜气洋洋。 刘孝今谢恩如上坟。方栩逸面无表情,张令闻是让方夫人满意的。张令闻心系刘孝今,但方公子相貌也真是好,可这人看着心里比刘孝今还冷,刘孝今可能真是不喜女子,这脸色不好看,娶董家女再合适不过了。董以倾波澜不惊,董家女子的婚姻她再清楚不过了,嫁谁对自己都一样。 皇帝、皇后二人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个和睦呀,皇帝借机会与皇后和好。皇后表面陪着演戏,皇帝还真以为皇后回心转意,皇帝是真开心,守不住媳妇是会被笑话的。 晚上皇帝去皇后宫中,吃了个闭门羹。 熠柔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夭夭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张今闻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要等十月份方栩逸考完恩科,皇后会出一份嫁妆给她。 董以倾与刘孝今的婚期定在了九月中旬,要早于夭夭与刘孝众的。刘夫人这个忙呀,索性,什么都要双份的,还好董家不像钱家、章家,一切都好商量。怎么也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皇家的辛密之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可是娶了这董家女,这二人要是夫妻不和,这长房孙子还是抱不上不是。不想了,太累了,没一个省心的。 刘宅旁的那处宅院由章、钱两家买下送给了夭夭当陪嫁,理由是刘府太小。 刘夫人一听,气够呛,这不明摆着埋汰人嘛。 刘大人劝道:“人家说的也对,孝众是次子,孝今是长子,咱这府院子还是孝今的。今后子孙多了,也是要买的。陪嫁就是给咱刘家了,夭夭生的孩子不得姓刘呀,还是给咱姓刘的。省心就省心,人家疼女儿还不好嘛。” 刘夫人一听也是无可奈何,生气是真生气,这让人知道这颜面真是怎么找回来呀。刘府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呀! 董家一听说钱、章送了一个宅院,也有劲了,把刘府对面地皮买了一大片下来,重新造府。 刘夫人念道:“都这么有银子嘛!” 刘大人:“这要是公主,咱们能换了又亲又大的宅院住。” 刘夫人对刘大人说:“公主,这是变心了?” 刘大人:“不能,一提让公主嫁人,公主就晕倒,不省人事的。” 第二日,孔仁儿一早进宫来见澄玖,殿内就只有澄玖与孔仁儿。孝今的婚事与孔仁儿的猜想一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孔仁儿:“公主,今后有何打算?” 澄玖:“皇宫中所有人的福祸,都在我父皇手中,就是我这一公主也要活得小心谨慎。如今朝局稳定,收复失地,大宣国泰民安。我这公主,如今已无用处,皇家无情。” 孔仁儿:“慎言。” 澄玖一笑:“孔姐姐,这二字,胜千言。”澄玖知道孔仁儿性格,今天就是担心她才来看她。“我现在就要查明下药这事是谁干的,先要报仇。” 孔仁儿:“报完仇呢?” 澄玖:“皇太后生前一直让父皇立稽鸿浩为储君,现在想来不是没有道理。一下就差这十几岁,朝政不稳,就是有良臣辅佐也怕生变故。孔姐姐,也知道那孩子就算父皇相信、我想信是亲生的,全朝的文武,皇室宗亲也会不信。不仅不信,不能睁睛说瞎话。” 孔仁儿:“公主打算怎么办?” 澄玖:“三种选择,一是从宗室里选,二是硬让那孩子当,三是皇父还能再得一子且能长寿。从宗室里选,我觉得堂哥最好。” 孔仁儿:“公主是指小睿泉王?” 澄玖:“堂哥多好呀,我们都能安稳一生。” 孔仁儿面色很少有变化,这次真是肉眼可见的不悦:“那我就要退亲,我可不想一辈子待在后宫里。” 澄玖这才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皇后,稽清尘多看重孔仁儿那是毋庸置疑的,若是稽清尘上位,孔仁儿必决裂,澄玖双问道:“那要是堂哥不纳妃呢?” 孔仁儿:“那也不行。” 澄玖:“那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孔仁儿:“我就支持公主当女皇,也不能让自己夫君为皇帝。” 澄玖现确定的问道:“此话当真?” 孔仁儿:“一言九鼎。” 澄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事,可是这两年多可以看到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样的,还是儿子重要,自己终究是女儿家。自己体内的药要真是太后下的,自己真是要注定孤苦一生、无依无靠。 没有皇帝的认可,自己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只有扶幼弟,自己才有可能一生平安。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父皇能长命百岁,还有就是赶紧再有一个皇子。皇子,还得能活到长大成人。 澄玖:“孔姐姐太难了。” 孔仁儿:“多难,小王爷都是不能变的。” 澄玖:“皇亲中只有堂兄都有才能,其他都是不大行。” 孔仁儿:“那就你来,怎么就非得是男子。” 澄玖:“等我死了不还是绝后了嘛?” 孔仁儿:“再从晚辈里选一个不就行了。” 澄玖开玩笑的说:“那就选孔姐姐生的儿子。” 孔仁儿:“睿泉王家的,想都不要想。” 澄玖:“孔姐姐多生几个儿子,我就要一个。” 孔仁儿:“公主就没有觉得皇室宗亲家最多是三个儿子,没有更多的了。” 澄玖:“还真是呀。只有皇帝儿子多,父皇这代还被人下药了。后宫妃嫔也是多嘛。” 孔仁儿:“公主可别算计我儿子。” 澄玖:“好好好,不算计。真小气……” 孔仁儿很少笑的,就是稽清尘也没见过几次,唯独与澄玖时像换了一个人,女儿家的模样。 而安来报:“公主,徐大人来了。” 徐知霖走进殿内,看到孔仁儿也在。 孔仁儿:“徐先生,今日怎么来的可比往日要晚些?” 徐知霖一笑:“有公事才处理完。” 孔仁儿又一副死人面孔说:“我今日来要给公主做些吃食,有利于公主恢复,徐大人一起吧。”徐知霖一看澄玖略显惊讶的神情就知道澄玖也是才知道。 徐知霖:“那就有劳孔小姐了,托了公主的福。” 澄玖:“徐先生,咱们都好久没有吃孔姐姐做的吃食了。”徐先生看到澄玖现在的样子,一脸贱笑的样子,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公主的样子,一晃这几年,这笑容没有变。这次,真是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 徐知霖:“公主,先上课,等下课,小王爷与白小公子闻着味也就来了。” 澄玖:“徐先生,来,这是渊渊特意给煮的茶。”澄玖给徐先生盛上一杯茶。 徐先生:“茶香四溢。” 稽清尘知道孔仁儿在做吃的,一来就去帮厨了。孔仁儿忙乎了一个时辰,澄玖与徐先生还上课。 白小公子看过去:“上得还挺来劲儿的。” 而安:“徐先生的课讲得可好了。” 白小公子:“而安姐姐也愿意听?” 渊渊:“澄鸣宫上上下下都看听。” 小侍女把孔仁儿做好的都端上来,香味都出来了。徐知霖和澄玖都闻着味了,二人一对视,下课了。 澄玖出来一看人就差一人:“孝今哥哥怎么没来,去请。” 众人一听都愣了,澄玖才反应过来,对着侍女说:“请去,定亲了,就不来了。”而安一听,立即带着人就走了。澄鸣宫自澄玖在宫中遇刺后,出行都是两、三个人。 众人就在一起等着刘孝今。 刘孝今都吃过午饭,就看到而安带着两名侍女前来。 而安对刘孝今道:“刘司使,公主、小王爷都等刘司使用膳。” 刘孝今:“下官已用过午膳,就不过去了。下官多谢公主。”“下官”而安感觉到了刘孝今的生疏,之前刘司使从不对自己这样说话。 而安:“刘司使……”一看刘孝今不看她,径直走了。 而安无奈只能回来,众人一看而安的脸色就知道刘孝今不会来,再看向澄玖,澄玖脸色更沉了,呼吸急促眼看着就要哭了。 这时,刘孝今出现了,进来坐在空着的位置上:“有公务,让大家久等了。” 而安心想:这什么又来了? 澄玖:“吃饭吧,都饿了。” 白小公子:“这都是托了公主的福,孔姐姐好久没下厨了,孝今哥哥快尝尝。” 孔仁儿道:“弄得都是适合公主胃肠吃的。” 白小公子:“好好吃,公主。” 第198章 这样狠呀 澄玖还在赌气,手都没动。 刘孝今盛碗汤:“公主,上了一上午的课,一定饿了,先喝汤。”说着,把汤放在澄玖面前。 澄玖对刘孝今说:“你不不来嘛?”稽清尘觉得澄玖那股执拗劲儿又来了,全桌都保持姿势不动,看向刘孝今。 刘孝今:“公主叫,必到。”刘孝今血脉觉醒了,又给澄玖夹菜。 澄玖端起碗来吃了,吃饭也没堵上嘴:“定亲怎么了,定亲就六亲不认了?” 刘孝今:“公主,慢点儿吃。” 澄玖:“饿呀,学了一上午呢。”众人才开始放松下来吃饭, 孔仁儿:“公主,慢点,对胃肠好。”孔仁儿顿了一下,“今天要是胃疼、肚子疼,是明天可就吃不了……”大家都等着孔仁儿往下说呢,就看孔仁儿一直在吃,也不说话。 澄玖:“孔姐姐明天吃什么呀?” 孔仁儿看着刘孝今说:“刘司使明天可来?” 压力留给刘孝今,刘孝今没有拒绝的说:“来。” 孔仁儿:“那就来顿红烧肉吧。” 白小公子的灵台都透亮了:“上次吃还是在上清书院。公主,慢点儿吃,明天就看你的了。孔姐姐的红烧肉,那可是一绝。”压力给到澄玖,澄玖只能细嚼慢咽的开始吃东西。 澄玖:“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呀。” 徐知霖:“今天这吃食真是与以往不同,入口即化。” 稽清尘:“养胃。” 白小公子:“软烂,细腻,小时候的感觉。” 澄玖一听又要哭了:“你们是说我吃得是娃娃饭。” 孔仁儿冷冷的说:“公主,以后我就做给公主吃。” 白小公子先急了,忙道:“别呀,这都多少年没吃到过的,托公主的福。” 澄玖:“你们都在笑话我。” 白小公子:“没有,怎么可能。谁笑话公主,我也不会的。真是好多年没吃到了,我在家想吃都不给我做。” 孔仁儿:“瞧你们说的那话,是我都想揍你们。” 澄玖委屈巴巴的说:“孔姐姐不要揍他们,用针。”孔仁儿点点头。 桌上的人一听,看着澄玖,一脸这孩子学坏的表情。 午饭后,澄玖问刘孝今:“孝今哥哥本是不想来的,怎么又来了?” 刘孝今:“公主不要我,又不是我要离开公主。”澄玖看着刘孝今,“公主叫人来请我,就还是把我当自己人。我应该明白公主的心,只是公主真是不明白我的心,还是犯了‘一切都是为你好’这不能让人拒绝只能接受的理由。” 澄玖:“我……” 刘孝今:“我懂,公主的心我懂。公主在皇宫长大,皇帝为子嗣而恼怒,牵连到公主,这些我都知道。公主昏迷这两个多月,我想得也很明白。” 澄玖:“那董姐姐,你要对她好呀。” 刘孝今:“我娶了她,就会善待她。否则,也就不是你的孝今哥哥了。” 澄玖:“我真得是想你能儿孙满堂。” 刘孝今:“我会护公主一生周全,不枉我们之间情义。” 澄玖笑笑:“你护我,我护大周。” 刘孝今一听,心里一咯噔:“好!就是不再为了护我,舍了自己。有一次就够了,不用两次。”刘孝今还是问了澄玖心中最想问的一句话,“若这前陛下突然在宫宴上就给我赐婚,公主也能为我生儿育女,公主可会当场夺下我?” 澄玖一笑:“必夺!” 刘孝今:“就算有雷霆之怒也不怕。” 澄玖:“不怕。谁要敢与你成婚,我就能搅得天翻地覆。就算父皇不同意,还是给你赐婚了,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刘孝今心里还挺窃喜:“公主,这样狠呀!” 澄玖:“孝今哥哥要是无意于我,我定不会如此,你我两情相悦那就另当别论了。” 澄玖、刘孝今聊的开心,众人也就心安了。到了时间,该回去办公的办公,该出宫的出宫,该上课的上课。 傍晚,锦锦为报:“公主,有消息了。” 澄玖:“这么快!” 锦锦:“派了不少人去查,跟着太后宫中的所有人,这关系网好大的一张,筛下去不少,最后是这些人很有嫌疑。虽不能确定同,总算有了一些眉目。” 澄玖打开一看,心里想,这是真与太后有关,太后薨世还没有结束。澄玖:“咱们用的这法子是最笨的,可是最管用。让下面的人继续盯着,多给点钱,天热别中暑了。” 锦锦:“公主,这心眼就是好。” 澄玖:“我心眼好?中午,孝今哥哥还说我心狠呢。” 锦锦:“啊?”锦锦也不知道澄玖与刘孝今说了什么,不过看澄玖心情挺好的,应该就是玩笑吧。 澄玖:“我与他是有缘无份,两个人不能都困在一处。” 锦锦:“奴婢不明白,公主为何就让出了刘司使。” 澄玖:“我要做大事,不能再耽搁他了。” 锦锦:“可,公主,也是要嫁人的呀?” 澄玖听到这里,笑容没有,道:“嫁人……”公主想得出了神,半天没有说话。 锦锦吓坏了,唤着公主:“公主……公主……你可别吓奴婢……” 澄玖:“总感觉醒来后,脑袋不太好使。走,去找孔爷爷看看。” 锦锦:“对对对,快找孔太医。”锦锦对着外面的小侍女说,“备车辇。”澄玖起身就感觉头晕,差点儿要摔倒,晃悠了两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锦锦吓坏了,急唤:“公主?” 澄玖:“起猛了,没事。今天初几,孔爷爷当值嘛?” 锦锦:“今天初九,孔太医应是当值的。” 澄玖:“好,去太医院。” 澄玖基本是躺在了车辇里,感觉一动就天旋地转,自己这是怎么了? 到了太医院,就看到孔太医又在研究古书,那模样,孔姐姐真是与之一般无二。 澄玖唤了一声:“孔爷爷。” 孔太医一听是澄玖的声音很高兴,转头一看,不禁眉头紧皱:“公主,怎么这样了!” 澄玖坐下,孔太医一切脉:“公主,失血那么多,怎么也要好好休养半年。公主,这一天都做什么了?劳心劳力的事情不能做。” 澄玖:“我与住常一样,也没有什么什么呀?” 锦锦想想说:“孔太医,这读书是不是也不行啊?公主都要背书背到亥时的。” 孔太医:“这个徐大人,这是要让公主科举呀,这样教。” 澄玖、锦锦一听心里惊呼,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澄玖说:“徐大人的课业不重。” 锦锦:“是公主太要强,逼着自己背书。” 孔太医一脸的怒气:“这得好生的调养,明天我就找徐大人去。” 澄玖一听就急了,忙哄着说:“孔爷爷,真不关徐大人的事,孔爷爷千万不要怪徐先生,我从今天起戌时就睡觉。” 孔太医没有说什么,开了方子抓了药给锦锦带回去。 第二日,孔太医在上朝的路上截住了徐知霖。 徐知霖一看孔太医阴着了脸,也猜不到是因为什么事,上前向孔太医请礼。 孔太医慢慢的道:“知徐大人治学严谨,一直为公主授课也是十分的辛苦。可,公主至今血气不足,课业……太……伤神,还是先应养好身体,课业也不用这样着急,公主还小,还日方长。” 徐知霖一听就明白,含笑的对孔太医行礼:“晚辈,知道了。多谢孔太医提醒。” 孔太医一看徐知霖很恭敬,也是一表人才,心里满意,又道:“我知徐大人是有分寸的人,公主生性好强,徐大人也要劝着些。” 徐知霖:“好,我定劝着些。” 孔太医:“徐大人可有婚配?” 徐知霖有点儿懵了,这是何意?还是恭谨的回答道:“现在……并没有。” 孔太医:“小王爷与仁儿都提到你,说徐大人不同流俗、德厚流光……” 徐知霖赶紧提醒道:“多谢孔太医夸奖,晚辈再不走,就迟了。等得了空,必登门拜访,听孔太医教诲。” 孔太医才反应过来:“快去,快去,来家里玩儿啊。”孔太医进宫这路上就琢磨上了。 澄玖上朝后就等着徐知霖,徐知霖乐呵呵的来到澄鸣宫。 徐知霖对澄玖说:“公主,孔太医今天一早就来找微臣了。” 澄玖担心的问道:“孔太医说什么了?我昨天都说了,不怪徐先生的……” 徐知霖:“无妨。公主,孔太医,医者仁心,一心为公主好,公主好好身体。臣还是会为公主授课,公主不必那么刻苦。” 澄玖:“行,这事好办。不用心这事,在行。”徐知霖真是哭笑不得。 澄玖天天就是上早朝、听徐知霖睡觉,练习走路、睡午觉,下午还有空去看看白小公子、刘孝今,再去给皇后请安,这一天天不看书其实挺无聊的。 今日无早朝,澄玖就在澄鸣宫里自己打着八段锦,锦锦她们怕澄玖摔倒在四周护着。之后,又拿着一把木剑在慢慢的练习剑花。不能大动,大动会晕。 澄玖满脸无聊,白小公子抱着一把古琴来了。 澄玖看到白小公子很高兴:“白小公子,这是要弹琴给我听?” 白小公子:“教公主抚琴!” 澄玖:“我学这个做什么?我不喜欢这个,你是知道的。” 白小公子:“这五音也有疗愈的作用,公主的身心调理好了,以后才能办大事,快快好起来。” 澄玖一想也是,对自己好,就要得学学:“白小公子来教我嘛?” 白小公子:“我可不行,我给公主请了一位老师。” 澄玖:“谁呀?是堂哥嘛,堂哥的琴技可是一流呀。” 白小公子:“方栩逸。” 澄玖不可置信的问:“方公子!可是……他怎么可以进宫教我呢?” 白小公子:“三人行,必有吾师。怎么不行?” 澄玖心想白小不知道嘛,不解的问道:“他是不能单独为我授课的。” 白小公子眼神清澈的说:“我知道呀,所以,我请刘孝众来。” 澄玖:“刘孝众忙着成婚,方栩逸忙着科举,换个人吧。” 白小公子:“公主,就当积德了。我觉得方栩逸有病,公主你正好也有病,异病也相连。” 澄玖听说方栩逸有病,立即有了精神:“他什么病?” 白小公子:“我觉得可能是心病吧。” 澄玖:“心病?那白小公子也是擅长治心病的。” 白小公子:“这心病……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不说话,一问一个不吭声,看看公主能不能让他多说些话,可能就知道他的病因,才好入手呀。” 澄玖:“人家不说,你还非得知道。” 白小公子:“他这次再考不中,我都怕出事。” 澄玖:“方家这样望子成龙嘛?” 白小公子:“张令闻是方夫人看好的,方公子好像并不心仪她。” 澄玖:“两情相悦,那有那么容易。” 白小公子:“咱们俩一起,看看方栩逸能不能好吧。” 澄玖:“有病就得找大夫,咱们俩怎么行。” 白小公子:“他不是不说嘛。” 澄玖:“他同意来教我琴了嘛?” 白小公子:“没有。” 澄玖:“人家都没答应呀!” 白小公子:“这不是来让公主去皇后娘娘嘛,让张令闻也来。方夫人不同意,不是他不同意,他心里还是个宝宝,听他娘的。” 澄玖听得好兴奋:“儿子这样听娘的话,当娘得好开心的。” 白小公子:“是嘛?” 澄玖:“是呀。白夫人不是嘛?” 白小公子:“我娘就不是这样的。” 澄玖:“你们家是多少人家羡慕不来的,天下有个像白夫人这样的娘呀。也可以说,你们几兄弟也是听娘话的,可是白夫人的话与方夫人不同,所以,听的结果也不一样。” 白小公子肯定的表情说:“公主说得既是。” 澄玖与白小公子一聊八卦那是一个没完没了。 白小公子:“公主,这可是一把好琴呀,我特意给公主选的。” 澄玖:“白小公子这么有钱了?” 白小公子:“我从小王爷哪里顺来的。” 澄玖:“明白了,这钱还得我出。” 第199章 打个赌 澄玖想想之后,请安时就求皇后准方栩逸来给她授课。 皇后怪道:“方公子是要参加科举的,这时候让他来给你授课,耽误了方公子前程怎么办,方夫人看着可紧了。” 澄玖惊呼道:“母后这个都知道。” 皇后:“这谁不知道呀。方公子从小就是进的童子科,本是应与白小公子同科进士的,没想到落榜了。方夫人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可能不望子成龙呀。” 澄玖:“那不也没中,白小公子也没有上什么童子科。” 皇后:“所以呀,方夫人能愿意嘛?” 澄玖:“可总在背书,就能中了?” 皇后娇惯的眼神看着澄玖,问道:“非得方公子?” 澄玖:“白小公子跟我就的,也不知道这白小公子打着什么主意。”澄玖总不能跟皇后说方公子有心病吧。 皇后:“白小公子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呀?” 澄玖:“啊!” 皇后无语了,说:“容吾想想吧。” 澄玖:“母后,方公子的琴技很好的,白小公子在上清书院见识过的。” 皇后:“吾不是不信任白小公子,白家是什么人家吾比你知道。你是不知道这方家,你父皇十分看重的,只要方公子考中科举,就入朝为官了。” 澄玖一笑:“母后,要不打个赌?”皇后白了一眼,“若方公子教我习琴,恩科必中;若是不教,还是不中。” 皇后真是哭笑不得:“你们还都是小孩子,才多大呀!居然这样说?希儿,为何会这样笃定?” 澄玖:“母后,赌不赌吧?” 皇后:“吾又不是赌徒,这事吾必须好想想。” 澄玖心里并不十分想与方公子习琴:“好,儿臣听母后的。”澄玖十分乖巧听话,皇后一看澄玖没有任性,心情也就很舒畅。 澄玖也知道这事成不成,就看皇后怎么想了,等消息吧。又与皇后闲聊了一会,最后,还说让张令闻也去看自己习琴,毕竟是外男,也不熟,还是多些人在好。 皇后:“你不怕学不好丢人?” 澄玖:“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习琴就是让我养身体用的,身体养好了就不学了。” 皇后点头:“想得清楚就好。” 宫外,歹人府中。 歹人病了,气病了,想想澄玖公主还活着,就生气。这一气,躺在床上都在想法子怎么让澄玖死。 澄玖感觉整天无所事事,就带了鲜果去看两只猫熊。澄玖看着两只熊都这样大了,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它们被困在这里,过得也不如意吧。” 澄玖身边的二等小侍女说:“公主,这有吃有喝有人管,怎么就不如意呢?奴婢看着这不就挺好的嘛。” 澄玖:“看到过外面,这里就不如意了。”澄玖左右看看,“走,去那边看看,我看看这两只猫的兽圈到底多大。” 跟着澄玖的兽园管事一听就慌了,问道:“公主,不能再扩了,这就够大了,有时都找不到猫熊,收不回笼里。” 澄玖:“它们都是野生的,找什么呀?收什么笼呀?把吃得准备好就行。兽笼开着,想回就回了。”澄玖没听,就是要看看这兽圈多大。两只熊都长这大了,太小待着多难受。 没有办法,就得跟着澄玖走,澄玖走着走着一脚跨进兽园。 兽园管事说:“公主,不可呀,这是野兽,占了领地,它们是会发怒的,兽性大发就不得了了。” 澄玖没有理,就是在这兽园里走,越往后走,越觉得不对,两名兽园的人越是心慌。 突然,澄玖听到一句“公主小心”!一看,两只猫熊冲着澄玖跑来。众人拦都拦不住,兽园当场吓傻,就上前来保护澄玖。小侍女带着鲜果掉在了地上,母猫熊捡起来就吃了,小猫熊就与这些人周旋,绕来绕去,终于抱住了澄玖的大腿。 众人要上前,被澄玖拦住,摸摸它的头,给它一个鲜果,这小宝宝才松手:“好好吃,我去那边看看,不要跟来了。”这两只猫熊要是怪了,那就怪了。一直跟在后面,到了后面出口,澄玖才出了这兽圈。吓死这些人了。 澄玖最后说道:“这兽圈还要再扩大些,当初看是挺大的,现在看太小了。” 兽园管事说:“公主,前几天扩大时就花了不少银子了,这再扩大就又得是……” 澄玖:“我安排你来,你们只管协作就行。” 兽园侍从:“公主,看,两只猫又找不到了。它们要是逃走可怎么办呀?” 澄玖忍着气说:“怎么办?法办!”澄玖一抬头,指着两棵大树说,“那不在那儿嘛?它们要是有个好歹,就得赔我。” 兽园侍从:“怎么赔呀?” 澄玖:“去宁佑,捉几只赔我。” 兽园侍从哭丧着脸:“那得花多少钱呀!” 澄玖说完就要离开兽园。 兽园管事拉住锦锦行礼道:“姑娘,可知,公主这是怎么了?” 锦锦:“公主最近就这样,可能是气血还没有补上来,可得小心了。” 兽园管事:“啊,多谢姑娘。” 锦锦:“这两活物公主可宝贝了,起名字就起了好几天,天天都得念叨一遍,恨不能养在澄鸣宫里。公主醒来就是赏得可随意了,罚得也是可随意了。赏是重赏,罚也是重罚,官事可得小心了。” 兽园管事:“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澄玖坐上轿辇就没有说话,锦锦一看就是生气了。 锦锦:“公主就别生气,这些人,就是贪得无厌。” 澄玖:“你也看了来了?” 锦锦:“嗯嗯,看出来了,让我们的人查,查到证据公主好发落。” 澄玖:“还有更严重的,去找孝今哥哥。”锦锦一听,心里一忽悠,心想:还有事?找刘司使,这是什么大的事?“我想喝奶茶,传话回宫里。” 锦锦:“好。” 澄玖的车辇就往禁军司的方向走,刘孝今一看到,心想:公主没是没有多少力气走路呀。 澄玖的车辇停在刘孝今的跟前,刘孝今上前行礼:“微臣拜见公主。” 澄玖确实是累着了,有些乏力的说:“孝今哥哥不必多礼。”这大庭广众之下,二人都知道这等俗礼还是要有的。“我有事要与孝今哥哥说,我实在乏了就不下来说了,锦锦把帷帐拉开些。” 锦锦拉开帷帐,刘孝今看到澄玖的脸色确实有些白,刘孝今凑近与澄玖说话。 澄玖:“我刚去了兽园,看到曾园的围墙有些不妥。” 刘孝今:“前几天,不是刚修的嘛?” 澄玖:“那围墙,是我本为浅斟、吟唱修的……” 刘孝今就在想这浅斟、吟唱是谁,就看向锦锦。 锦锦神会,小声说:“那俩猫熊。” 澄玖听到生气了:“你连浅斟、吟唱都忘记是谁了?”刘孝今愣了,“这要是九月成亲,是不是我都不记得了。” 刘孝今忙说:“不能、不能,这名字公主给两只猫熊一时没反应过来。” 澄玖的脸色更白了,怒道:“走,回宫。”侍从一听,就得回宫呀。澄玖头也不回的就走,刘孝今跟着车辇与澄玖解释。 刘孝今:“公主,没有,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公主起的名字太好了……公主,别生气了……公主,我这一辈子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公主的……谁都没有公主重要……”澄玖听得有点儿消气了,“公主还生气……我这一辈子就不碰我娘子……就当我从未娶妻,只要公主消气。” 澄玖:“停!”澄玖一看,停在的地方离澄鸣宫不远了,掀开帷帐说,“我要你儿孙满堂。” 刘孝今:“公主,不生气了?” 澄玖:“这都要到澄鸣宫了,孝今哥哥进来坐坐吧。” 刘孝今:“公主,不妥……遵命。” 澄玖喝着冰过的奶茶,刘孝今吃着冰过的龟苓膏。 刘孝今:“公主现今的身体,还是不要吃太凉的东西。” 澄玖:“嗯,只是冰了一下,不是很凉。我要与孝今哥哥说的是那围墙不太对,这才几年就这样了,这要从兽园进皇宫,可就不得了了,还是禁军这边方便查一下。” 刘孝今:“兽园那边,怎么一直没有人来报外墙有损,这事还不能急。” 澄玖:“现今就是当不知道,我还要扩大兽园。” 刘孝今:“扩大兽园?” 澄玖:“啊,我还是给浅斟、吟唱的兽圈扩大。我最近这脑子就是不太好使。” 刘孝今:“公主还是要养好身体,刚才看公主脸色苍白了些。” 澄玖:“我今天走得多了一些,体力真就不如从前了。” 刘孝今:“会养好的。” 澄玖:“我派人去修兽圈,孝今哥哥顺便去看看,看到围墙破损就上报,这样名正言顺的就修了。”刘孝今 刘孝今没坐多久就出了澄鸣宫。 澄玖派徐知霖去修兽圈,徐知霖查了一圈的兽圈发现了问题,禁军也到了。 没几日,澄玖就查到被贪墨的事,这圈舍修的那叫一个偷工减料。另外,居然还有其他发现,这地方居然是宫女们与小哥哥们的私会之处。 澄玖:“他们要是想出宫成家,准了就是了,这样被抓到是会被打死的。” 锦锦:“有些宫里不放人。” 澄玖:“到时候就要离开皇宫,不离开还在皇宫中有私情,这是要出大乱子的。” 锦锦:“公主,我们的人还要继续盯着嘛?” 澄玖挠挠身上的蚊子咬的包,顺手拿出药膏涂抹,一想不对,道:“还得盯着,以图纸未好为由,停工几天,再看看……再说。那地方蚊虫鼠蚁那么多,还去那里行苟且之事。而且,那墙都要倒了,不怕被砸死。等等再说。” 锦锦:“是。” 澄玖一琢磨,这事得让淑妃知道,就要了车辇去了淑妃宫中。 淑妃正在消夏,一见澄玖来了还挺纳闷的,怎么想来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 澄玖进来就暗示淑妃娘娘屏退左右紧张的说:“淑妃娘娘发现事了,这事与淑妃娘娘有关,我来特意给淑妃提个醒,这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澄玖就与淑妃说了那兽圈的豆腐渣工程,关系到皇宫的安危。可是皇帝怪罪下来,金氏一族可能要伤根本了。 淑妃听完,一身的冷汗:“这事儿,本宫真是冤枉呀。” 澄玖:“这就是有人利用了这修兽圈的一做的。” 淑妃:“可我都是看着的呀,我还是派了我亲信的人。” 澄玖:“我知道淑妃娘娘是好心,我自然也要承了淑妃娘娘的情。现在这里面可能还有阴谋,娘娘先沉住气,先告诉我都派了谁去了,我好去查。真与娘娘无关,我定能保下娘娘。”淑妃气得要大骂,澄玖则劝道,“先别惊动了他们,娘娘该如何如何,别露出破绽,他们要是急了做出什么,再咬定是娘娘吩咐的,可就不好办了。”淑妃一听只能忍下。 澄玖得到名单,让锦锦派人去查。 八月初六,熠柔郡主与王恒大婚。澄玖没有去送亲,只是给熠柔添了妆。熠柔请去了宁佑一家五口去观礼,如今在帝都谁也不敢怠慢了宁佑一家,来聚胜楼找茬的公子,都被宁佑扔出去后又拎回来强行吃喝,那价钱赶上去一次伶勃楼了。歹人派出了不少的杀手埋伏着,却没有等到皇宫出来任何一架车马,气得歹人大热天中暑了。 八月初七,皇后懿旨下到方家,方栩逸教公主习琴。方夫人就是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与方大人、方公子抱怨了两句,方公子也是直皱眉。 方栩逸一是想是稽清尘还是白小公子举荐的自己,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他习琴。 八月初八下午,方栩逸来到澄玖宫中。锦锦看到方小公子还很奇怪,没有接到消息说方公子要来教公主习琴的。 锦锦:“方公子,稍等,公主午睡还没有醒。” 方栩逸心里很不痛快,这不是浪费自己时间嘛? 而安把方栩逸请到澄玖书房,桌上凌乱,书稿极多。 第200章 真操心 方栩逸一看,如此不整洁,心里十分不喜。 渊渊端上来茶点,方栩逸就随手拿出一本书来看,看到心怡的茶点就吃了起来。好吃,真好吃。 渊渊拿着一个单子来问方栩逸:“方公子,这是单子,喜欢吃什么,小厨房都有。” 方栩逸心道:这公主,真是奢侈。 可,好吃呀,好吃的停不下来,茶也好。 澄玖今天不知为何睡得很久,锦锦也急,方公子都来了。 方公子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澄玖才睡醒。 锦锦:“公主,你终于醒了,方公子来了。” 澄玖睡得很好,问道:“哪位方公子?” 锦锦:“就是那位呀,就是来教公主习琴的。” 澄玖:“习琴……”澄玖猛着意识到是方栩逸,“方栩逸来了?”锦锦点头,“快,洗漱。” 当澄玖出现在方栩逸面前,方栩逸看着书还很投入。 澄玖:“方公子!” 方栩逸这才意识到澄玖公主到了,起身行礼,道:“公主,在下失礼了。” 澄玖:“无妨,让方公子久等了。” 方栩逸忙问道:“公主,这书是谁所着?” 澄玖:“是徐大人为教我所写,方公子看得正是授课讲义。” 方栩逸:“徐大人,是徐知霖大人,居然有这般才华。” 澄玖:“大小也是进士,还文武双全。什么叫居然?” 方栩逸:“可徐大人不是一甲。” 澄玖:“姜相还是一甲呢,怎么了?” 方栩逸:“是在下浅薄了。” 澄玖笑笑的指着一个书架说:“这一书架都是徐大人给我写的,方公子都可以看。” 方栩逸:“多谢公主。” 澄玖:“不必客气。” 方栩逸才想起来:“公主,在下是来教公主习琴的,现在可否?” 澄玖:“今天就先请先生给我调调琴、教些简单的吧,明日我必准时等候先生。” 方栩逸很高兴的应下:“好。” 第二日,方栩逸再来到澄鸣宫,澄玖已在等候。 澄玖见方栩逸总很不自在,幼年不懂事,再得知他也是九死一生,见到自己不曾不看到的惨状,也是心有怜惜。 澄玖与方栩逸刚坐下,张令闻也来了,向澄玖行礼,方栩逸与张令闻相互行礼,却双方好似都不曾看对方一眼。澄玖赐坐了张令闻,方栩逸若有不爽。 澄玖看着方栩逸与张令闻,感觉好尴尬呀,这二人真是硬配上的。 方栩逸目中无张令闻,张令闻端正着坐着,喝着饮子,吃着鲜果、果子,也不看方栩逸,就算看了方栩逸眼中也无光。 澄玖觉得这课上的真得好窒息。 还好就一柱香的时间,很好熬过去。 方栩逸:“公主,每天怎么也要练上两个时辰方可。” 澄玖不解,上一柱香的课,要练两个时辰?脱口而出:“两个时辰?” 方栩逸面无表情的说:“想修心养性,每一个音都要弹好,两个时辰都不一定能够。” 澄玖:“这个我做不到,最好只能练一柱香。” 方栩逸面露不屑,神情傲慢:“那公主的琴技还是心性养不出来。” 澄玖也不高兴:“做不到。” 方栩逸:“公主随意。”方栩逸行礼就要告退,刚要走,就听澄玖说。 澄玖:“书看完了?” 方栩逸才想起来:“看完了。”拿出来昨日借的书交给了锦锦,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态度好似有点儿过分了,还想借书,张不开口了。 澄玖:“张公子还想看嘛?那么可以自己取。”方栩逸听到眼睛都亮了,“看完,想着还我就行。” 方栩逸还看到了另一套书:“这是谁着的?” 澄玖:“走过去,一看,这是我堂兄的。” 方栩逸:“公主的堂兄是……” 澄玖:“啊,小睿泉王写给我的。” 方栩逸急忙问道:“公主,这……也可借在下看看嘛?” 澄玖:“可,我昨日不是说了嘛,这一书架上的书方公子都可以看,想着还我就行。” 方栩逸心里雀跃的向澄玖行礼离开了澄鸣宫,见方栩逸离开,张令闻也就回去了。 澄玖气够呛,道:“这个方公子,真是太让我生气了。” 锦锦说:“公主,别生气,明天看奴婢怎么教训他。” 澄玖:“不行,备车,去找白小公子。” 澄玖一见白小公子,就说了方栩逸让她练两个时辰的琴。 澄玖:“我能背两小时辰的书,我也不能练两个时辰的琴,孔太医要是知道,能去堵方大人。” 白小公子:“好练好最少是得两个时辰,方公子没有说错。” 澄玖:“我知道,想学好,必须多练习。可现在书都不让背,也不能练这么长时间的琴呀,我命再没了。你没看他那表情,真是欠揍,我都想揍他了。” 白小公子:“我知道他什么样,在上清书院就是那样,我心里揍他多少回了。” 澄玖听到笑了,说:“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白小公子:“要不怎么说咱俩是好兄弟呢,我与哥哥、姐姐都能想一块去。” 澄玖点头:“嗯嗯。可,怎么办呀,怎么能不练两个时辰呀?被瞧不起了。” 白小公子:“去找孔太医,让孔太医跟方公子说。” 澄玖:“我就怕孔太医去拦方大人,方家能上家法的。” 白小公子:“至于嘛?” 澄玖:“至于!他们家这十几年遇到的事是你我都想像不到的,我能感觉的不及他们一分吧。我遇到几次刺杀都觉得挺吓人了,方家一家人天天处于被刺杀的境地。可想,这一家人怎么度日的。” 白小公子:“要不,让孔仁儿给公主说说?” 澄玖:“不行,方公子,才不会拿孔姐姐的话当话的,他那么傲慢,可能就是我堂兄替我说都够呛,还是觉得我自己无能还让帮手。” 白小公子:“公主,都会剑舞,他怎么能这样认为。” 澄玖:“要是尚文不尚武,会舞剑这不是更是低人一等。” 白小公子:“公主这般在意他的想法?” 澄玖:“总不能与他打起来吧?方家也是新贵。我想忍,又忍不住。” 白小公子:“明天,等方公子来上课时,公主派车辇请孔爷爷来给公主瞧瞧,顺理成章就把这事说了不就行了。” 澄玖:“只能这样了。”澄玖才想起来说,“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白小公子:“才拿出来给我呀,都不凉了。” 澄玖:“孔爷爷说了,不能吃太凉的。”一摸,“还凉着呢,这时候正好吃着呢,快尝尝。” 白小公子尝了一口:“好吃。这是什么呀?” 澄玖:“奶茶里放龟苓膏,好吃吧。” 白小公子:“好吃,明天还想吃。” 澄玖:“明天我叫你来给你送,你让人来传话就行,管够。”澄玖想起来了,“方公子,吃东西,只吃那几样,我弄得好吃的,他觉得怪就不吃了,试都不试。” 白小公子边吃边说:“他就那样,没招。” 澄玖:“他与张姐姐都被赐婚了,二人都像不认识一样,搞得我好尴尬。” 白小公子:“硬凑的一对,都这样。” 澄玖:“别是一对怨偶就行。” 白小公子:“……” 第二天,一切都安排好了。课上到一半,孔太医坐着澄玖车辇就来了。孔太医一见方公子,就不住的看,澄玖知道孔太医在给方公子看病。 下课后,孔太医说:“公主,应好好休养,不可太费心神。” 方栩逸:“学琴应刻苦练习,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成于思而毁于随。” 孔太医说:“方公子,公主血气亏损,还不宜过劳。”方栩逸这才想到澄玖遇刺后确实还没有养好,面色也是苍白,这女孩子家亏气亏血确实是大事。 方栩逸立即向孔太医道:“晚辈唐突了,公主还在休养中,是不宜劳神。”澄玖这才松了口气。 孔太医笑笑说:“方公子也是帝都为数不多的好儿郞,老夫看方公子授课十分严谨,小小年纪也是不易呀。老夫看方公子,也还是要放松些才好,恐怕方公子主是睡觉都不曾放松过。” 方栩逸听到不知如何做答,澄玖一看方栩逸的表情就知道被孔太医说准了。 澄玖:“孔爷爷等我许久,怎么不拿孔爷爷最爱吃的,你们都在做什么?” 孔爷爷:“公主,你看,这不都在这呢,丫头对我这老头子好着呢。” 澄玖:“孔爷爷真厉害,没切脉就看出来了?”方栩逸听澄玖这样一说,就不想出承认了,澄玖对方栩逸说,“方公子,还不快请孔爷爷给你瞧瞧,这可是别人想看都看不到的。让孔爷爷开个方子,还有两个月就要科考了,好好调理,好高中呀。” 方栩逸听到这句话才被打动,刚要向孔太医行礼求诊,就被孔太医抓住了手腕拉到身旁坐下,这就切上脉了。 孔太医好好的看了一下方栩逸,左右手都切脉,说:“先吃几副药,方公子要试着放松下来,打打八段锦吧,太紧张,人就像弓,总紧着就会出问题的,多去游玩。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总想着过去,人就活在过去,人生那能事事如意呀。” 方栩逸一听就明白孔太医的意思,澄玖也听懂了。 孔太医:“你们方家对大宣有功,全朝尽知。方公子小小年纪不易,老夫也能体谅。公主屡招刺杀,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儿没耽搁。”方栩逸听孔太医言语对他充满心疼,铭感五内,眼睛湿润。澄玖一见,不好,要哭。赶紧让其他人都出了书房,留下孔太医与方栩逸在书房内。 澄玖心想:有孔太医在,这方栩逸的心病是不是能好一半。叹了一气,自己是真操心呀! 澄玖不知道,方栩逸祖父母被毒死是皇帝派方太医去验的毒,方栩逸早就见过孔太医,孔太医对小时候的方栩逸是有印象的。方夫人与方大人一起受过那么多的苦,但是从不安慰一样在受苦的方栩逸,方栩逸也不说,自己承受小小的自己所能感受的一切恐惧。方夫人也只是让他读书,从不与他聊家中事务,也不与他家有关的事,方公子知道的都是听别人说的。 就算全家住在狱中是安全的,方夫人也不告诉他,直到他自己觉得在狱中是很安全的,自己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觉父母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白担心。自己那次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想到等来的不是安慰,而是你小孩子不必知道,读书去。自此,他再也没有问过,担心也从未停止。 最后,都是没来由的担心。在方家几乎听不到笑声,只能看到方夫人的笑。方栩逸一看到方夫人的笑容就安心,就知道家中一切安好。方府的下人也从不敢笑,方家有人走动,却死气沉沉。 方栩逸的内心知道方大人做得是对大宣有利的事,自己的父亲是好官。可他想听到的不过就是:“我们现在安全了……我们家没有事……陛下在保护我们……家中一切都好……”这样的话,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上次的会试,他的手都发抖了,他实在是太紧张了,他自己知道,可他控制不住。 如今,又要科考了,他内心还是很紧张,他知道自己再不中,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向母亲交待。他都准备再考不中,就一死了之。 澄玖等了一会儿,孔太医与方栩逸才从书房里出来。方栩逸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澄玖就当不知道他哭过。 澄玖:“孔爷爷,这是要回府?” 孔太医笑哈哈的说:“嗯,今天不值夜。” 澄玖吩咐道:“快,装上孔奶奶爱吃的果子,用车辇送孔爷爷出宫。” 孔爷爷:“不可,不可,我带着就出宫了。” 锦锦说:“孔太医,真要坐车的,都准备了好几箱呢。” 送走孔太医,澄玖对方栩逸说:“方公子,宫宴上我见方夫人挺喜欢这几样果子,今天备了些,方公子带回府中。” 第201章 过得最不那么容易 方栩逸想拒绝,公主所赐也可拒绝,只能接受。 方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回来,没有想象中不开心。反而,感觉心情不错。 方夫人心里担忧,看到方栩逸带了食盒回来,想着这是买来的果子才开心。 方栩逸:“母亲,这是公主知道爷母亲爱吃这几样果子,特意让儿子带回来的。”方夫人一听就不高兴了。 方夫人:“逸儿,这马上就要科举了,那小公主心情乖张,可不要被她带坏了。” 方栩逸:“母亲放心,不会的。公主人挺好的,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 方夫人:“宫宴上都瞧见了,一般人家这样的女儿都是嫁不好的。”方夫人看到了几包药,急得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方栩逸笑笑说:“今日在公主宫中遇到了孔太医,给儿子看了看,开几副药调理一下,也是要儿子能好好参加科考。” 方夫人一听是孔太医开的方子,心就放了下来。 方栩逸知道方夫人不喜欢公主,但是没有想到不是不喜欢,而是有些厌恶。 方栩逸今天心里还是很感谢澄玖,自己失态,澄玖立即出去,全了自己的面子。出来后又什么都不说,看到自己眼睛红红,就当没有看到。也是送车辇送自己出来的,就怕被人瞧见他哭过。 方栩逸每次听到方夫人这类的话都觉得很压抑,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他看到张令望,就想这就是自己的妻,她会不会与自己母亲一样。如果也是这般,自己婚后真想躲到上清书院去,官也不做了,毕竟进士考中也算给祖宗一个交待。自己真快不受不了,想着心烦不已,就按孔太医说的办,早上打八段锦,晚上打坐让自己放松下来,自己想回到书房打坐一会儿。 皇后要张令闻去陪澄玖习琴是让她与方栩逸多见见面面,有机会也能聊上几句,这不挺好的。 张令闻觉得皇后让她陪着澄玖公主习琴,是因为方栩逸是她的未婚夫,有她在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方栩逸觉得张令闻陪澄玖公主习琴,自己毕竟是外男出入澄鸣宫,张令闻是他的未婚妻,也是皇后的人,若有什么不妥也有个说法。 澄玖则是听了白小公子的话,白小公子与她都是想帮一下方公子,让他能够高中。 真是各有各的心思…… 自从澄玖学了古琴,澄鸣宫对白小公子就颇有微词。澄鸣宫上上下下忍受着澄玖的琴声。 澄玖练习得很慢,一个个的音要重复好多遍,宫里的人都受不了。 渊渊看出来说道:“谁家的小姐不学琴?做奴婢的主子弹成什么样都得受着。” 澄玖每天习琴两次,一次一柱香的时间。 方栩逸每天都来上次,看得出澄玖是练习过的,就是时间上还不够。孔太医都有医嘱了,方栩逸也不能强求,澄玖脸上的血色都没有几分,能练习到这样也是极限。方栩逸每天来还书,再借书。一个月下来,自己都觉得自己长进了不少,看来这徐大人也是深藏不露,小睿清王也出自上清书院对公主讲的却不同,自己可能是学得太死了。 三人行,必有吾师。圣人教诲,真不仅仅是科考所需。 这天天都要习琴,方栩逸进宫。一个月,澄玖的琴技也有了进步,方栩逸对澄玖的态度也有所好转。在澄鸣宫里也有笑模样,方公子人长得好看,不少小侍女都偷偷的看他,张令闻自然也知道这些小侍女的心思。 这日,白小公子在临下课前来到澄鸣宫。等到澄玖下课,就非要去看两只猫熊。这一路上,一行人走着去了兽园,澄玖与白小公子走在前面,方栩逸与张令闻跟在后面。 本都是年纪相仿的人,方栩逸与张令闻才说了平日除了问候之外的第一句话,这两人真是可以呀,澄玖看到才松了一口气。 澄玖小声对白小公子就:“这两人才说一句闲话,这以后怎么过日子呀。” 白小公子:“真还是一家人。” 张令闻的母亲张夫人并不满意这门亲事,方家虽是皇帝看重的,可方夫人真是太傲娇了,以后女儿怕是在方家会受委屈的。方公子这人,也是不好说,看着彬彬有礼,实则心里瞧不上什么人。从小读的童子科也没有考中进士,都这样了,方夫人还是一脸傲娇模样。这就是赐婚了,也是无奈,也不知道这方公子能不能考中,这辈子都不能考中也是有可能,谋个一官半职还是有可能的。张夫人只是想张令闻进宫在皇后身边,自己的小女儿令望能得到一个好的姻缘,风风光光的了嫁。张夫人心里可是不指望与方家能有多亲密,最好少走动。 方栩逸还是先与张令闻开了口,这么长时间,张令闻从不找借口与他说话。 方栩逸:“张小姐天天如此来陪伴,不觉得枯燥乏味嘛?” 张令闻莞尔一笑,道:“这是皇后交代的事,要做好。” 方栩逸:“这是差事?” 张令闻:“是。”方栩逸没有说话,张令闻又说,“我不懂琴技,听方公子讲还是挺有趣的。” 方栩逸:“有趣?”心想:这还能有趣,真会说话呀。 张令闻:“我也算通点儿音律,会一点儿箫,触类旁通。” 方栩逸:“原来如此。”心想:这些小姐们,都说会点儿,不过就是为了谦虚而谦虚。没亲耳听到演奏,都不知道这个点儿有多大。 澄玖对白小公子说:“这俩人聊上了。” 白小公子回头一看:“又不聊了。” 澄玖:“都是不善言辞的人,这日子可怎么过呀。白小公子可有法子让他们多聊一些?” 白小公子:“这事对我有点儿难,方公子那性子,也是难搞。” 没想到方栩逸又说话了:“张小姐一直都在帝都,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张令闻:“我出生就在帝都,上面两位兄长是在家父外放为官时出生的。” 方栩逸:“张大人外放在哪里?” 张令闻:“在蜿盘。” 方栩逸:“蜿盘?那地方可是很好呀。” 张令闻莞尔一笑:“现在是很好,可家父去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的。都说家父是因为蜿盘治理的好才回到帝都。可我听哥哥说,家父是先治理的因蜿盘治理的好,回到帝都。其实,家父在先盛做知县,后又到蜿盘做的知县。” 方栩逸大为感叹:“原来如此。”心中有几分钦佩。 张令闻:“仚屳屲冚,万般艰险总会过去。”方栩逸听到仚屳屲冚这四个字,心想:这张小姐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人。“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不像我两位兄长,在蜿盘时差点儿没有死掉,那边蚊虫特别的毒,死马当活马医用了土方才捡回来一条命。我母样那时已怀了我,还好陛下调父亲回帝都,这才安稳了下来。”张令闻没有说,张夫人就因为怀了她后,二字险些丧命认为她不祥,可张大人又升迁回了帝都,张夫人也不知道这张令闻是祥还是不祥,还是旺父克兄,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家中只有两位兄长对她好。兄长认为是因为怀了她,他们才能化险为夷,否则,区区土方怎么就能救人命了。张令望与小儿子是双生,张夫人认为这太吉祥了,对这一对子女极尽用心。 方栩逸听张令闻说完,心道:原来天下很多人都在生死边缘,与自己并无两样。 方栩逸:“我若能有个弟弟、妹妹,可能就会如张小姐一般这样无忧长大。” 张令闻:“就是公主,也没有无忧长大。我知道的一些小姐,看似在闺中无忧无虑,也不比男子学的东西少。家中后院再麻烦些,那有什么真正的无忧呀,表面看上不错就很好了,谁家里不是一地鸡毛,多少罢了。”看到前面的白小公子,“能像白家这样的人家已是凤毛麟角,也是白家几代人造就出来的。” 张令闻如今在宫中,过得却比在张府还要舒心,张夫人对她的态度总让她提心吊胆,不知什么就会被针对,就会是她的错。都说宫中事非多,自己谨言慎行,过得也没有多辛苦。不,谈不上什么辛苦。 方栩逸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自己家族人员简单,从不曾知道原来还有如此复杂的事。方大人家中也无妾侍,方公子理解不了家中妾待多的人家会是什么样的。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样感觉,与庶兄弟姐妹相处又会是什么样的。这些方栩逸都不知道,他一直活自己心里,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澄玖向他们招手:“快来看,它们睡醒了。” 方栩逸看看说:“猫熊,这就是熊,怎么是猫呢?” 张令闻:“也像猫呀!” 方栩逸:“像猫嘛?” 张令闻:“像呀!” 澄玖:“所以,叫猫熊,就是确定不了像猫还是像熊吧。”澄玖也顺便看看这兽园,看上去还是那样,没有异常。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对手是谁,这样祸害皇宫。 九月二十日,刘孝今与董以倾大婚。澄玖给刘孝今与董以倾都备了礼,澄玖一直在练琴,澄鸣宫上上下下都不敢出一声。 这时,锦锦来报:“公主,那边动了。” 澄玖:“这时候动……是名单上的人嘛?” 锦锦:“是。这人好像不是宫中的人,通过兽园出入皇宫。” 澄玖:“跟着,看看他出宫去哪里。” 锦锦:“是。” 今日,刘夫人是相当高兴,只是看到刘孝今的脸色,她知道自己儿子不开心。可这……洞房花烛夜,唉,可真是要委屈新妇了。 董以倾也没有想到刘孝今会与她洞房,这一夜,刘孝今折腾她,就像她是一块布。她都求饶了,刘孝今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董以倾忍着疼,没有出一点的声音。 早上,董以倾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刘孝今扔在了房中。 董以倾强撑着早上起来给刘大人、刘夫人奉茶。 刘夫人是满心欢喜,没想到能圆房。 三天回门,刘孝今也陪同前往,董家对刘孝今很满意。可能是为了董以倾的体面,回门前的夜里没有折腾她,她的疼怎么与人说呢?刘孝今夜里可不是白天的样子,唯一相同的就是不笑。 方栩逸十月要参加科举,就三天给澄玖上一次课。方夫人想不让方公子进宫,是有理由的,这理由皇后也会准许,可方公子不想。 自从那日去了兽园,方栩逸与张令闻也熟络了起来,有时二人还在澄玖面前手淡一局。上完课,二人也会默契的一同离开澄鸣宫。 澄玖看着这二人谈笑风生,方栩逸整个人也不同以往,道:“白小公子,真有招呀。” 一晃就到了十月,张令闻请旨出宫去送方栩逸进考场,皇后自然是准的,可方夫人看到张令闻就不高兴了,认为张令闻会乱了方栩逸的心。 方夫人对方大人说:“这个时候特意来相送,也是自己看错了她,不是来扰乱逸儿的心嘛。” 方大人:“这点儿事就乱了心,心志不坚,也不必走仕途这条路了。” 方夫人:“这次要是不还不中,明年三月就不能完婚,我进宫与皇后说,一定要逸儿考中再成婚,我想就是张也乐意。” 方大人:“张家并不一定乐意。我听说,张夫人并不疼爱这张大姑娘,也是很宠那个双生的女儿。” 方夫人一定更不高兴了,道:“娘家不受宠的嫁到咱们家。” 方大人:“那张家的二姑娘,夫人更是看不上眼的。再说,多少娶妻后也一样考中,也不在少数。科考本就难,夫人,还是要宽心才是。” 方夫人:“我不甘心。”方大人一叹,方夫人纳闷的问道,“看看白家,除了白萋萋,那几个儿郎都什么样呀,一次就考中了。咱们的逸儿,上次怎么就没中呢。” 第202章 酥,称心 方大人:“夫人也不要这样想,白家还是教子有方。白大人也知道几个儿子没有受过什么磨炼,这不有了功名之后,就让儿子都去锻炼。逸儿只是从小没有他们这么顺遂,这也是我这当爹的过失。” 方夫人:“父母无不过错。” 方大人:“我听同僚说,白家教子与一般人家不同,不知传言是真是假。但,白家一门五进士,儿郎各个品质难得确是真的。” 方夫人:“品质好?那白小公子帝都第一恶少的浑名还是假的?” 方大人:“白小公子也没做什么恶事呀?收拾小混混那是有一套的。” 方夫人:“白夫人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出身,怎么就生养出四个中进士的儿子呢?” 方大人:“四个儿子都还没成亲呢,逸儿是被赐婚的。” 方夫人:“可……这张大姑娘……唉……” 方大人一笑:“我见那张家大姑娘挺好。你看逸儿,这么多年都没有这样笑过。我平日不苛责于他,一是心疼,二是你们娘俩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自从我们一家被追杀……从那之后就没看到过逸儿这样笑过。去给公主授课后,就愈发像小时候的逸儿了。再则,明年成婚,这小夫妻俩和睦,你我不也省心。”方夫人急得还要说什么,方大人忙着说,“这精气神都在,比过去都好,没准这次真能考中,夫人等消息就是。”方大人倒是挺安心,方夫人心下不悦。 十月底,恩科结束第二天,夭夭出嫁。这真是风光大嫁,皇后说夭夭是在宫中长大出了一份嫁妆,澄玖说夭夭是她的人出了一份嫁妆,钱家出了一份,章家出了一份,白夫人与夭夭娘亲钱诺亲如姐妹又出了一份嫁妆。 夭夭娘亲的嫁妆还是夭夭的,夭夭出嫁那真真的是十里红妆,京城独一份,热闹非凡。刘夫人不在意夭夭的嫁妆,这些都是夭夭的,与刘府无关。就是夭夭没嫁妆,刘府也不会苛待夭夭,刘夫人在意的就是抱孙子,只要让她快快抱上嫡孙子就行。 刘夫人心愿达成,刘孝今成婚一个多月后,董以倾进门没几天就开始跟着刘夫人准备刘孝众与夭夭的婚礼,招呼吃席的时候突然晕倒。这真是太吓人了,刘夫人就怕董家人挑理说是自己苛待儿媳。结果,董以倾被来吃喜宴的稽清尘、孔仁儿诊出有孕,双喜临门,皆大欢喜。董以倾自己醒来就说自己觉得挺好的,就转个身怎么就人事不省了。 刘孝今见董以倾晕倒,一抱起将董以倾送入房中。 董以倾醒来后,董夫人嗔怪道:“自己怎么有孕都不知道?” 孔仁儿冷冷的说:“太早了,董姐姐还没有察觉。”稽清尘诊出有孕自己不便说出来,就小声告诉孔仁儿好像是喜脉,月份实在小,就退到房门外。孔仁儿上前一搭脉,还真是喜脉。 刘夫人又是高兴又是尴尬的道:“谁能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呀。” 董以倾很难为情:“月数才过了几天,想着可能是新婚有些忙乱,就延后几日,没想到是有了。” 刘夫人连连抱歉的说:“亲家呀,都是我的过失,这兄弟俩的婚期太近了,忙得我对倾姐儿照顾多有不周。” 董以倾忙说:“娘,婆母待我极好,每天都燕窝给我补身体,女儿都吃腻了。”刘夫人为什么这样给她补身子,她是知道的,心里很是感激。 董夫人听到心里放心,说:“瞧把这孩子急的,这么早就来投胎,就是知道刘家好呀,生怕别人抢了去。”大家一听都笑了,除了孔仁儿。 满堂的宾客比刘、董两家都高兴,这是多好的吉兆,这喜金拿得太值了,这喜气儿是沾上了。 听到董氏有孕,这喜宴上伤心的还有一人,是白时桉,白家大公子,白小公子的长兄。 澄玖得到董以倾消息,流下两行清泪。整个澄鸣宫,几天来都是静悄悄的。 澄玖独自弹琴引来了皇帝,皇帝得知澄玖习琴,今日得闲就想来看看这澄玖这琴学成什么样子了。皇帝的车辇越靠近澄鸣宫越能隐隐的听到琴声,来到澄鸣宫前,真是从宫里传出来的琴声。任公公一看,这宫里的宫人都在做着事,还是一边做事一边听琴声。任公公清一下嗓子才看到皇帝来了,皇帝一摆手,没让通禀,就顺着琴声过去了。 澄玖还在弹琴,皇帝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看到澄玖认真的模样很是欣慰。 皇帝:“不错,不错呀。” 澄玖这才看到皇帝:“父皇来了,怎么没人禀告。” 皇帝:“没想到希儿这琴学得这般好了,这琴是养心性呀,父皇听着心情都好了。” 澄玖:“父皇来的真巧,我宫里做了新的吃食,父皇尝尝看,给点儿建议。” 皇帝:“好呀。”澄玖起身,一下没有起来,“希儿这腿还没有大好。” 澄玖:“好多了,我那日都能走着到兽园了,再坐车辇回宫,也没有感觉不适。”澄玖说着吩咐道,“把新做的酥,呈上来,给陛下尝尝。” 而安:“公主,安排人去取了。” 小侍女端上来茶水,公主亲自奉茶服侍,皇帝感觉到澄玖的腿还是不行,在自己面前是硬撑,心有不忍。 皇帝:“希儿,是越发的懂事了。” 澄玖:“儿臣知父皇不常来我宫中,就是让我在自己宫里自在些。父皇今日来了,儿臣还不好好尽尽孝。父皇,儿臣孝顺不?” 皇帝一听心里又暖了一下,他不常来的原因他自己知道,他想澄玖也是知道的,但澄玖却没有这样说,皇帝心中更是愧疚。皇帝:“孝顺,还会孝顺。” 酥呈了上来,皇帝尝了一口,道:“好吃,真酥,这才是酥嘛。” 澄玖:“父皇,再尝尝这茶,配这酥,可是绝配。” 皇帝又喝了一口茶:“果然呀。但……朕,觉得配奶茶更好。这酥再甜点儿就更好了。” 澄玖尝了一下,说:“父皇就是爱吃甜的,这都够甜了。” 皇帝:“吃甜的心情好呀。”还是觉得澄玖让他看着担忧,就又问道,“希儿这腿也不能总坐着,多走动些。” 澄玖:“孔爷爷也不让我坐着,我这宫就这么大,走走也是无聊。” 皇帝:“这么大个皇宫都是你的,还不够。” 澄玖有些害羞的说:“这不都要被瞧见了。” 皇帝笑了说:“这是怕丢人。”想想说,“那也不能不动呀。” 澄玖:“儿臣也活动,活动久了也累。”皇帝再看澄玖这脸色,只是比之前好了一些而已。 渊渊端上来奶茶,澄玖盛了一碗给皇帝。皇帝一尝奶茶,又吃了一口酥,又一口奶茶,道:“这味儿,对了。”皇帝问道,“希儿,最近想做什么?不行,出宫逛逛吧,多些护卫就是。” 澄玖:“算了,真出事,又得有人上折子参我。” 皇帝:“那希儿最想做什么?” 澄玖:“想骑马。都几年没有秋围了,今天是否可以?” 皇帝说:“确实有几年没有秋围了。”顿了一下,“想骑马,那就在宫中骑。” 澄玖:“那也是不行的,也得参我。” 皇帝:“那怎么办呢?朕看着你这……宫中,也只能溜溜马,想骑着马跑……这也跑不开呀。” 澄玖:“父皇,儿臣看前面的两座宫,一直空着,不如,打通就就行了,还省钱。” 皇帝指着澄玖说:“你堂堂一国公主,怎么总说‘省钱’?”澄玖一望天,这也用问嘛?“准了,希儿,这皇宫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在哪里骑马就在哪里骑马,正好练练,秋围也好去玩上一玩。” 澄玖笑嘻嘻:“谢父皇。父皇再尝尝这个,这是有馅的,豆沙馅的。” 皇帝尝了一口:“嗯,这个好吃,甜。”对任公公说,“公主与朕一样,都喜欢吃这豆沙。嗯这豆沙做的细腻。今天来希儿这,真是来对了,真是舒心了。” 澄玖小心的问道:“父皇……不舒心嘛?” 任公公:“这些朝臣呀……” 澄玖:“早朝不是好好的嘛?” 任公公:“上的折子与在早朝上可是两个样子,捅陛下的肺管子。” 澄玖:“都摸清了,下面人还故意为之,这就是挑衅,找死嘛?” 皇帝听到这话:“他们不是摸准了父皇不能让他们死,他们才这样说的。” 澄玖:“父皇既然知道他们如此,就不要生气,与他们多生一分气都是咱们输了。” 皇帝一听很是激动:“怎么能不生气?” 澄玖:“父皇也气他们呀?” 皇帝:“气他们,也还是生气。” 澄玖:“那怎么办,一代代的朝臣都是一个样子。” 皇帝:“都不怕死。” 澄玖:“什么不怕死,不怕死,怎么还有求饶的?就图个虚名而已。” 皇帝:“那希儿怎么看?” 澄玖:“动他们不行,动他们儿子就行,还得是得宠的那个。那哭的,爹娘没了也没见过这样哭的。” 皇帝看着任公公说:“瞧瞧,心狠不帝王呀!” 澄玖:“我这可不是心狠,是他们心狠,处处逼君王,有瘾不成?给他们戒戒瘾,让他们少造孽,日积一善嘛。” 皇帝哈哈大笑:“是这么个理儿。” 澄玖:“来而不往非礼也。” 皇帝:“行,父皇就送希儿个礼,希儿还想要什么?” 澄玖:“呃,我送父皇一个礼。” 皇帝:“什么礼?” 澄玖:“有一小孩子,不到三岁,长得好看,我想给父皇看看。” 皇帝:“还是一个奶娃娃,给朕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澄玖:“儿臣想留在身边。” 皇帝:“这事好办,不用问朕了。” 澄玖:“谢父皇。”澄玖心想:先让那孩子能堂堂正正的进宫来再说今后。 刘孝今并没有董以倾有孕而多开心,董以倾有孕后知道不能与刘孝今同房而窃喜。 白时桉过了几日约了刘孝今吃酒,二人相熟多年,白时桉相邀自然要应承下来。 二人坐在聚胜楼里一个雅间,推杯换盏之间,刘孝今觉得白时桉有话要说。 刘孝今:“桉兄今天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吧。” 白时桉:“也没有什么,明日就要起程回边境,不知何时再回帝都。” 刘孝今笑笑说:“桉兄这是想我了?” 白时桉:“可不是。” 刘孝今:“桉兄,有话就直说吧。” 白时桉:“孝今兄,婚后过得可好?” 刘孝今:“奉旨成婚,董家姑娘是极好的女子。” 白时桉:“董家女注定婚姻多不如意,孝今兄……” 没等白时桉说完,刘孝今长叹道:“对我……并不喜欢这类的女子,可这是赐婚,我母亲还想早日抱上孙子。” 白时桉听后,略有微怒:“弟妹知书达理,端庄贤惠,为何不好?” 刘孝今:“不是不好,是我的问题。” 白时桉:“既然已娶,就要不负于她。” 刘孝今看到白时桉的神色不对,问道:“桉兄,这是……”白时桉知道失态了。“桉兄,这是难不成,心中之人……是我家……夫人?” 白时桉尴尬了,躲避刘孝今的眼神:“我……我……失礼了。” 刘孝今问道:“你既然对她有意,为何不提亲呀?” 白时桉:“我家门第不行,不配提亲。” 刘孝今:“你家门第不行?你怎么想的,一门五进士多少姑娘想嫁都嫁不进去呢?” 白时桉:“董家那样的人家……” 刘孝今:“董家也不是那样的人家呀,你都没胆量提亲?” 白时桉:“一言难尽。” 刘孝今好奇了,问道:“怎么就一言难尽了?你要早与我说这事,我还能帮帮你,我娶董家另的姑娘就是了。” 白时桉:“我是想等董家姑娘议亲时再去提亲,没想到赐婚了,晚了一步。” 刘孝今:“女儿家,十三岁就开始议亲了,董家姑娘如今都十九了。你真是蹉跎了。” 第203章 开胃小孩 刘孝今一想也不要埋怨他了,又说:“你人在军中,恐也是想董家女难嫁,就没着急。” 白时桉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孝今,好好善待她。此事,她并不知。” 刘孝今:“这我知道,她要是知道,定不会同意与我成婚的。” 白时桉:“不是赐婚嘛!” 刘孝今:“这是容大将军军中多清闲,都呆傻了。董家,皇后娘娘不得问过董家同不同意才能赐婚呀。” 白时桉笑了一下,道:“老大傻,老二奸,你看我家白小公子,就是猴一样。” 刘孝今:“我家,我与我孝众都不够奸。” 白时桉:“你们是傻人有傻福,娶妻娶的都好。” 刘孝今:“桉兄也会再有意中人的。” 白时桉:“孝今兄,不要介意,我与董以倾是清清白白,这只是我一人的心思。” 刘孝今:“我懂。我的意中人我也没有娶到。君子好逑,君子好逑,都是少年郎。再说,董家,这样的小姐若有这般心思,董家早求人说亲了,也论不到我刘家。” 白时桉:“孝今兄,真乃君子。” 刘孝今:“说开了,今日就好好喝上一杯。” 白时桉:“好。” 次日,刘孝今对董以倾嘘寒问暖了很多,董以倾想是知道我有孕了,就连侍女都感到好意外呀。刘大人与刘夫人对刘孝今的转变也觉得奇怪,这是有了孩子转念儿了?行呀,好好过日子就行。 发榜那日,方栩逸紧张的不行,又不能让方大人、方夫人察觉到。 澄玖早早就把送方栩逸的礼物准备好,白小公子看到礼物对澄玖说:“我的公主,你这礼物一送,还不把方栩逸吓死。” 澄玖俏皮的说:“怎么会?这可是一片为他好之心呀。” 白小公子惊恐:“公主,听我的,别送这个,咱们换一个,他别看到公主送的当场晕过去。” 澄玖:“他得过这一关。” 张令闻袖子挡着嘴,真是实在太好笑,对白小公子说:“白人小公子,就让公主送这个吧,方公子真就需要这个。” 白小公子:“你是未婚妻,你不知道这个对于学子是什么样的暗示嘛?” 张令闻:“我知道,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他得受一下这个,我亲自去送。” 张令闻接过礼盒就就出宫去了。 白小公子看着澄鸣宫门说:“方兄,还是我心疼你。最毒妇人心!” 澄玖脸色一变说道:“说什么呢?”澄鸣宫的宫人听到都不敢出一丝声音,白小公子心里有了一刹那的念头澄玖是不是变了,就听澄玖笑笑的说,“是最毒公主心!与张姐姐无关。”这时,包括白小公子在内的宫人都松了一口气。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真是豪气。” 澄玖:“咱俩就等着张姐姐回来,问问方公子什么样。” 白小公子一脸担忧:“怎么说方公子都是授课恩师,公主这样好嘛?这张女官还听公主的。这要没考中什么心情呀!”白小公子觉得澄玖这次玩大了。 澄玖:“‘可轻舟已过万重山’,不过也敢送他这个礼呀。” 白小公子反应过来,惊喜的问:“过了!公主怎么知道的?张女官也知道了。” 澄玖:“我们家的考试,我想知道结果还不是很简单。我只能知道考试结果,考题我是不能知道的。” 白小公子笑嘻嘻的与澄玖坐在一起等张令闻回宫。 白小公子贱兮兮的说:“我的公主,弄点儿吃得呗,早饭都没吃好。” 澄玖:“这是小事,等一会儿,好了就端上来了。” 白小公子那差事算是上一天没一天的,上司也不敢说什么,告到皇帝那里没准又是一顿骂。任公公说的很明白了:“你们做得那就是份工,白小公子做的是两份工,公主需要就要去陪公主,还要在学士院任职,却只拿一份俸禄。”学士上下再不敢说什么,不愿意也得忍着、憋着。 方栩逸看到张令闻来,很是开心,方大人很客气,方夫人脸色有些不悦。 张令闻含笑向方大人、方夫人行礼后,对方栩逸说:“这是公主送给方公子的礼物。” 打开礼盒看到,看到一本书和一对玉枕木。一看书名,方栩逸当时就傻了,方大人一看自己儿子这副表情,看了一眼书名,心里一惊不,方夫人也看向书名。真是要气死方夫人了,可这是公主所赠,张令闻是皇后身边的人,要忍住,不能生怒。张令闻看到方家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方家人。 方公子已经不想说话了,要不还是方大人身经百战对张令闻:“谢公主赏赐……” 这时,方家下人激动的来报:“恭喜少年,恭喜主君、主母,少年考中了。” 方公子一听又愣了,问道:“真中了?” 方大人:“没看错。” 方家下人:“没有,二甲第六名呢。” 方夫人一下就挤进去看,喊道:“中了,中了,真中了。” 方大人也去看:“没错,没错。” 张令闻看着方栩逸笑:“快,收下这礼呀。”方大人与方夫人回来,已是笑不拢嘴了。 方栩逸反应过来,接过礼,又递给小厮:“公主送这书,吓了一跳。” 张令闻:“公主说方公子考过了,这庄子的书可能再不会读了。考过之下读庄子心境又是另一番,公主知道方公子吃了不少苦,也想方公子从今往后都能逍遥自在,有一番自己的作为。这对枕木是上好的玉石,方公子如玉石,不忘初心。” 方大人感叹道:“多谢公主,没想到公主想得这样周到。”方夫人也才知原来如此,看张令闻的神色,这公主不会是早知道自己儿子会考中。 方栩逸:“多谢公主,此书我定会好好读。” 张令闻:“方公子,那我就要回去复命了。方公子,后日还是要进宫来给公主授课的。” 方栩逸心情大好:“知道了,定会去。” 张令闻走后,方夫人说:“这小公主,真是非同寻常。” 方大人:“这可能都是陛下的意思。” 方栩逸一笑:“这就是公主的意思,也就她能做出这等事来。” 方夫人:“真是吓死咱们家了。” 方大人:“还真是。但一想公主是不能在人落第的时候送这书的,这恰恰是在告诉咱们逸儿中了。”方大人哈哈大笑。 方夫人:“你们官场的事搞不懂。回家,庆祝一下,赏银子。”方家下人一听,那是可高兴了。 方公子坐在马车上拿起一块枕木,一看这玉质是真好。方大人、方夫人也过了手,眉眼间都是笑。 方夫人:“我看张大姑娘笑呵呵来,原来就是来报信的,八成,她早就看到名单了。” 方大人:“宫中规矩,看到也不能说,这是公主让来送礼的。” 方夫人:“这小公主还真能耐,这都能知道。” 方公子心里知道,就是让他最后紧张一下,以后,没有什么能让他如此紧张了。不,就是再紧张也能稳住心神,公主并不是草包,从她那里借得书就能看出来,方公子翻着庄子说:“公主要能参加科举,也能考中。” 方夫人:“就她?”方夫人都没信。 方公子:“母亲,孩儿这次能考中,多亏了公主借我书,真是与众同,孩儿读了真是豁然开朗。” 方夫人淡淡的说:“听说是徐知霖教公主,那徐大人当年也是二甲,能有多高的学问。” 方大人:“夫人不知,这徐大人年纪虽轻些,可学识还是不错的,文武全才。工部的樊尚书很器重他,学习能力超强,没几个月,工部的很多事情都能独当一面,成为行家,都糊弄不了他。”又对方公子说:“儿呀,那书可还在,我也想看看。” 方公子:“都还回去了。” 方夫人:“公主看嘛?” 方公子:“那书有翻过的痕迹,应是看过的。而且,我还在公主的书架上看到小睿泉王的书稿。孩儿都读了,在上清书院里听到的也不一样。” 方大人:“陛下曾多次戏言说有皇子就让公主带大,看来,陛下早就有准备了。这小公主还真不是一般的公主。” 方夫人:“还是不太像个皇家的公主。” 上次皇帝一同意拆,澄玖都没隔夜就让人开始拆墙。皇后听到信,这墙都快拆完了,整个内侍省和入内内侍省能来拆墙的人都来了。 现在,在澄玖和白小公子面前的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澄鸣宫,不少宫人都在低头干活,前面的两从大殿都在翻修和清洁。 澄玖和白小公子终于等到张令闻回来了,张令闻边笑边说。 澄玖:“让张姐姐亲自去送,也是让张姐姐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人家,方夫人可能不如刘夫人好相处。” 张令闻一低头:“我心里知道,方夫人本就是才女……” 白小公子:“才女又怎样,也不是所有才女做了婆婆都是一个样子。” 张令闻:“家家不都这样嘛。” 澄玖:“张姐姐……” 张令闻:“公主,可不要这样叫微臣。” 白小公子:“你不在,公主都这样叫。”张令闻一想那就只能妥协了。 澄玖:“张姐姐,不能担心,方夫人真要难为你,我想张夫人也是不能答应的。” 张令闻:“我娘家恐也不会为我出头。” 澄玖听道,叹口气:“总有办法的。”澄玖看到张令闻嘴巴都干了,忙吩咐道,“快给张姐姐上茶。” 张令闻:“茶我就不喝了,我得因皇后那儿了。” 澄玖:“那也要喝口茶再去。”而安端来茶,张令闻一饮而尽就离开了。 徐知霖来授课了,白小公子就回学士院当值去了。 徐知霖一下课,就见孔仁儿带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和稽清尘来了。 徐知霖小声对稽清尘说:“真像一家三口。” 稽清尘听到很高兴,打岔道:“我们就是要蹭公主的午饭来的。” 澄玖看到这个不到三岁的小人,长得像樊妃。 孔仁儿让他给澄玖行礼请安:“快,拜见公主。” 这小孩子怯怯的,躲到孔仁儿身后,抱着孔仁儿的大腿。 澄玖:“不妨事。”蹲下看着这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孩子就是不吱声,大大的眼睛看着澄玖,“锦锦,拿些吃食给他,派几个侍女哄着他。” 孔仁儿:“这孩子的乳名叫白芥子。” 澄玖:“白芥子?中药名呀。” 孔仁儿:“公主给起个大名吧。” 澄玖:“我早就想好了,先叫萧繁吧,等能认祖归宗就叫稽潇繁。” 孔仁儿:“好。” 澄玖:“多亏孔姐姐才保住这一条命。我要带他去见陛下,就怕他不跟我去。” 孔仁儿:“现在就去?” 澄玖:“现在,我怕陛下会午睡。” 孔仁儿一听叫来:“好,白芥子。”这孩子听到孔仁儿叫他高高兴兴的就跑到孔仁儿身边,孔仁儿指着澄玖说,“你要与公主去见皇帝,不能哭闹,你要乖,见到皇帝要行礼,会给你好多好吃的。” 白芥子听听点点头。 澄玖:“孔姐姐一起去了,我真怕搞不定他。” 三人坐着澄玖的车辇就去了宣政殿。 任公公看到澄玖、孔仁儿带着一个小公子来了,就上前来迎。 澄玖:“任公公,你看这小公子好不好看。” 任公公半蹲着好好看了看这小公子说:“好看,这长得像……”意识自己差点儿说错了话,脸色都要变了,忙改口道,“像个年画上的小孩子,好看。” 澄玖知道任公公:“像就是像,就是。”任公公听到澄玖这话,一时就愣住了。澄玖带着小孩子进了宣政殿内,孔仁儿留在殿外等候。 皇帝知道澄玖来了,道:“朕的公主了,这午膳时候是不是给父皇带什么好吃的了?” 澄玖:“好吃的可没有,给父皇带来一个开胃的小孩子。” 皇帝想起来澄玖之前说的有一个喜欢的小孩子,开玩笑的说:“又淘气,小孩子怎么能吃。” 第204章 差点儿被亲爹嘎了 皇帝:“你拆了宫墙,这御史都上折子了,看看这么多都是。” 澄玖:“他们还真是不长记性。” 皇帝:“通篇的大道理呀。” 澄玖:“没花他们的钱这都心疼的要死,我自己花钱修的,还这么多事。抄他们的家,就该知错求饶了。”看看周围的宫人,“你们先下去。” 澄玖对白芥子说:“快,给父皇请安。” 皇帝听到觉得这话怎么有点儿不对,还没有制止,白芥子就跪地磕头:“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一听笑了,说:“起来吧,小人,抬头让朕看看。”小芥子就抬起了头,皇帝看了一眼说,“长得是挺好的,公主喜欢就留下吧。” 澄玖:“谢父皇。” 皇帝:“还有事嘛?陪朕用个膳。” 澄玖:“父皇,好好看看这孩子。” 皇帝:“一个漂亮小孩有什么好看的。” 澄玖把白芥子拉到皇帝跟前,“儿臣给他起名,稽潇繁。” 皇帝一听,腾的起身,道:“公主,你胆子太大了!朕是不是太……”皇帝看到白芥子的那张脸,有疑惑了,这孩子太像樊妃了,难道那个孩子没有死! 澄玖小声说:“这孩子不到三岁,那年的十一月二十八日出生,孔家姑奶奶养活了过来。” 皇帝听到:“当真?” 澄玖:“父皇,儿臣与父皇是一条心,我醒后才知道这件事。这小孩子可爱吧,我起的名字父皇可满意?” 皇帝想都没想就答道:“满意!” 澄玖:“父皇,得赏点儿什么吧?”皇帝蹲下身子看这个小人儿,澄玖唤了着皇帝,“父皇,父皇……” 皇帝反应过来,道:“赏,赏什么?” 澄玖:“赏块果子!” 皇帝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果子放在了白芥子的面前:“想吃哪个拿哪个。”白芥子一见就笑了,伸手就拿出一个看着好看的果子。 澄玖对白芥子说:“你出去找孔姐姐。”白芥子一听,转头就跑了出去。 皇帝对任公公喊道:“公主喜欢,就留在宫中吧。” 任公公答道:“是。” 任公公对王唤公公说:“这小孩子,公主喜欢,留在宫中。” 王唤公公一听,就明白了,就牵着白芥子手说:“徒弟明白。”王唤公公与几个小内监带着白芥子就朝公主的车辇方向去,任公公也没有多想。 王唤公公看着白芥子吃着手中的果子可开心了,道:“这么小去了根,也好,少受些罪。”白芥子太小,王唤几人走过去就把白芥子挡住,孔仁儿就没看到白芥子。 澄玖与皇帝讲明了这个孩子的缘由,皇帝说:“就算朕认他,这皇族与朝臣也不认呀。” 澄玖:“认不认都是皇父说的算,这事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皇帝看着澄玖:“希儿,你想如何?” 澄玖:“父皇想如何,我就如何呀?这孩子为了安全真不能养在宫中,这宫中真不安全。” 皇帝看到白芥子就想留在身边,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呀,皇帝还是有考量:“希儿说的是,这孩子本就捡了一条命,别在折在宫中。” 澄玖:“儿臣带这个孩子来,就是让父皇不要太忧虑,父皇有子嗣,儿臣有皇弟。”皇帝此刻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澄玖说,“父皇还是先用午膳吧,我们都还小,还需要父皇在。”皇帝点点头,澄玖就行礼告退。 皇帝突然说道:“叫稽淳繁吧。” 澄玖:“儿臣带白芥子谢父皇赐名。” 澄玖退出了宣政殿,在外面对任公公说:“任公公传膳吧。” 任公公:“奴是真高兴。” 澄玖:“那孩子好看吧?” 任公公:“好看,好看。” 澄玖:“那我回宫了,任公公想吃什么,不派人来传话呀。” 任公公高兴的应道:“哎……”任公公也是满心欢喜。 澄玖来到自己的车辇看到孔仁儿,孔仁儿看到澄玖,二人大眼对小眼,孔仁儿问道:“公主,白芥子呢?” 澄玖:“我让他出来找姐姐呀?” 孔仁儿:“我一直等在这里,没见着啊。” 澄玖:“啊……”澄玖说着往回跑,去问任公公,孔仁儿跟在后面。 任公公看到澄玖火急火燎的跑来,澄玖的腿还没有彻底恢复呢,吓得任公公赶紧迎过来,就怕澄玖摔倒,澄玖:“任公公,孩子呢?” 任公公说:“王唤带出去了。” 澄玖:“王唤呢?” 任公公指着任公公车辇方向说:“朝那个方向去了。” 澄玖:“都给我去找王唤,问他孩子去哪儿了,把孩子给我马上带回来。” 瞬间,安排人去找王唤公公,王唤公公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走到半路就看到不少内监奔着自己来过来了。 小内箭监:“王唤公公,公主着急找您呢。” 王唤公公一听,赶紧去见公主,与公主遇了个对面。公主一见王唤公公问道:“那孩子呢?” 王唤公公笑呵呵的说:“公主别急,那孩子奴才亲自送去的净身房,过些天就给公主送去。” 澄玖与孔仁儿都惊了,澄玖此事不能张扬,小声对王唤公公说:“那孩子要是少一块肉,你的命就没了,快去给我拦下来,快去。” 王唤公公一听,就吓得快尿裤子了,撒腿就跑。还好净身房的太监要吃完午饭才干活,王唤公公赶到时,白芥子看着这个地方就要哭了。 王唤公公看到赶紧把白芥子的裤子扒了下来,一看还在,主刀的太监细着嗓子说:“公主这么急嘛?那奴现在就动手。” 王唤公公对主刀太监说:“幸好没动手呀。” 王唤公公一回好好的看了这孩子的长相,觉得像个人,就是想不起来。赶紧抱起孩子就走,一路哄着:“祖宗唉,别哭,公主带你回宫,公主宫中好多好吃得呢。”白芥子一听了回公主宫中,自己也知道确实有好多好吃的,想想就没哭。 王唤公公把白芥子抱来给澄玖,孔仁儿上手就扒了折芥子的裤子,一看放下心来。 澄玖知道王唤公公也是不能得罚的,改了口气道:“王公公真是办事得力呀,要不然,我这命就是能保住,也算是完了。” 王唤公公小心的问:“公主,这小人是谁家呀?” 澄玖:“是孔家老姑奶奶的,当个宝贝一样,孔姐姐带我宫中来玩的,我喜欢,就让陛下准这孩子能常进宫来陪我玩。” 王唤公公心想:这也不是猫儿、狗儿的,还陪公主玩。少说话,多做事。 澄玖、孔仁儿带着白芥子坐上公主的车辇回澄鸣宫,二人一上车就摊坐在车里。 孔仁儿:“公主,真是吓死我了。” 澄玖:“我的魂就快没了。” 孔仁儿:“咱俩都没有带小孩子的经验呀。” 三人回到澄鸣宫,而安一看澄玖回来了,就开席了。上次宁佑与云柒都带孩子来过,澄鸣宫会做小孩子的吃食,白芥子这是吃高兴,开始接话了,可有意思了。 澄玖:“小孩子,好有意思呀。” 孔仁儿:“公主下面是弟妹少,尤其是同胞,不知道同胞多了是什么感觉呀。” 澄玖:“孔姐姐下面弟妹多,不也听孔姐姐的嘛。” 孔仁儿:“我在外,别人是闻风丧胆。在家,总有人要挑衅我。” 澄玖:“胆子真大。” 孔仁儿:“各种哭闹就很烦了。” 澄玖:“同族的,也挺烦。” 澄玖想到了楚郡王稽鸿浩,这两年一直没有闲着。在书院里,很是刻苦读书。 澄玖与夭夭说过:“这是怕再回到封地,开始用功了。” 夭夭:“是怕再被追杀吧。” 澄玖:“他功课努力,朝中还有想让稽鸿浩为储君的,还有说为他安全养在宫中最为稳妥。这要是养在宫中,这意思就不一样了。” 夭夭:“陛下不是一直没有同意嘛?” 澄玖:“是稽鸿浩不干,只要他被养在宫中,他出去就还会被追杀。” 夭夭:“他还能想到这点儿,那真是没白读书。” 澄玖慢慢的说:“是我告诉他的。” 夭夭:“公主如此好心。” 澄玖:“总不能见死不救,我也不希望他死。” 夭夭:“那他一定很感激公主。” 澄玖:“他指着我鼻子骂。” 夭夭:“然后呢?” 澄玖:“我就派人佯装要刺杀他。” 夭夭:“后来呢?” 澄玖:“好几天没出门,自己上了折子说自己不想住在皇宫里,不想当储君。就这胆量,从小到大,也就这样了,大宣可不能落在他手中,不堪大用。” 过了两天,方栩逸来给公主授课。下课后,方栩逸看到不少人来到澄鸣宫向他道喜。 方栩逸想出宫,澄玖说:“方公子留在我宫中一起用晚膳吧。” 方栩逸:“公主有客,我还是出宫吧。” 澄玖:“这都是自己人,方栩逸不必拘束。我特意请他们进宫的,人多也热闹些。” 方栩逸:“家母还等着我回去用膳。” 白小公子搭着方栩逸的肩说:“公主派人去府上知会过了,你这安心在这,公主这也是一番心意。” 澄玖派得人到了方府,说明了来意。方夫人问道:“席上都有谁呀?” 小内监说:“来的可都是与公主交好的,白小公子、刘家两位公子、还有小睿泉王、徐大人、王家公子、宁佑、明家明苓大人也来了。” 方夫人:“没有女眷?” 小内监说:“那怎么能没有呀,成婚的都是携夫人来的。” 方大人一听,谢过小内监。等小内监走,方夫人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宁佑也去了,两个帝都第一恶少都去了,还认为小睿泉王应是个好公子,没想到也与公主走得近,更是不理解云家也去了。” 方大人:“公主这是在提携逸儿,给他介绍些人认识,在仕途上有提点。” 方夫人:“用她提携?” 方大人:“这些都是家世清白,大宣的青年才俊。” 方夫人:“那方孝众也成青年才俊了?” 方大人:“方孝众年幼荒唐,现在很是能干,上过战场,真是虎父无犬子。夫人,这些人于逸儿是同辈,相互扶持、提点儿的走,是能少走弯路的。” 方夫人:“这公主越发不像公主。” 方大人:“这公主要是个男儿,这大宣今后就是她的。” 方夫人心里明白,要就是不认同这样的公主,一边说:“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什么时候能安分些。”一边派车去宫门口等着接自家这宝贝儿子。 皇帝下旨让方栩逸也进了学士院,与白小公子一处了。学士院的上下级一听到这消息,也是如五雷轰顶呀,这两个祖宗一个教公主习琴,一个与公主青梅竹马,明摆着就是来这混着日子的。这么多的活儿,与他们这两位公子无关呀。就不能分一个去别的地方,怎么都聚在这里。 虽然给白小公子和方栩逸的活儿都比较的少,但是,完成的都很好,这点也让人说不出话来。白小公子没事就去找公主,回来就做事,这点上也是不易。白小公子不用说了,为人活泼,有礼有度。方栩逸看着不善言辞,也是有礼有节,十分得体。也不知道皇帝安排这二人是有什么打算,好生教导就是。 朝臣看公主渐渐好起来,在澄鸣宫里练习骑射。 早朝上就开始作妖了。 赵御史:“陛下,刚恢复身体就练习骑射,着实让人钦佩呀。 澄玖一听心道:就知道这又憋着什么坏呢。 赵御史接着说:“公主也到了年龄,陛下早几年就该给公主一块封地了。” 礼部程侍郎:“陛下,赵御史所言既是,公主都十七岁了,还没有封土,外面早就议论纷纷了,说陛下并不疼爱公主。” 澄玖心道:“外面可没有人说,有人说也是被人指使的。” 皇帝一听,挺高兴:“是呀,公主对大宣有功,朕想想之后封哪块地给公主。”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朝堂就议一些其他事情。 澄玖心道:就这样简单,还帮我讨封地? 第205章 容将军班师回朝 澄玖天天就盼着秋猎,怎么就还没有下旨呢?澄玖可都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都放在了箱子里,一些随身之物,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搬上车。怎么提醒皇帝想起来这事呢? 澄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提及此事。 澄玖弹的琴声都透着一股子的苦闷之气,刘孝今路过,听到心里不免难受,就走进澄鸣宫,看到澄玖在练琴。 刘孝今:“公主。” 澄玖一听是刘孝今的声音,抬手一看,道:“孝今哥哥,什么事?” 刘孝今:“无事,只是公主这琴声……公主,有什么烦心事。” 澄玖:“果然,心里有事不能弹琴。” 刘孝今:“何事?” 澄玖:“好几年都没有秋猎了,之前,父皇说今年要秋猎的,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在想着如何提醒一下父皇。” 刘孝今听到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事呀,公主还不知道容将军要班师回朝,陛下是在等着容将军吧。” 澄玖:“不知道呀!这样说来,那我就放心。” 刘孝今:“容将军上的奏折,公主不知也是正常。陛下命我派人传递消息,朝中也好安排仪式。公主这样苦练骑射就是为了秋猎呀?” 澄玖:“只是一方面吧。孝今哥哥会去秋猎嘛?” 刘孝今:“我恐是不能去,我要守着这皇宫和帝都。”澄玖有些失落的噢了一声,刘孝今看到澄玖的失落反而心里暧了一下,澄玖来了一句,刘孝今倒有些烦躁了。 澄玖点点头说:“董姐姐有孕,孝今哥哥是应该多陪伴。” 刘孝今:“我母亲照顾的很好。” 澄玖:“夫君多陪伴才是最好的,刘夫人也很忙的,两个儿媳时门,这掌家媳妇肯定是要让董姐姐来当,夭夭再有管家的才能也是天天在书院里当学监。如今董姐姐有孕在身,这管家还得是刘夫人来管。你的夫人为你生孩子,你这当夫君的不陪伴左右多不好,我要是董姐姐,可是会很伤心的。” 刘孝今:“公主要是伤心会如何?” 澄玖:“去父留子呗,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刘孝今暗自得意:“好,听公主的。” 澄玖:“听我的算什么事?你是做人家夫君的,还要做父亲。你看刘大人、白夫子这当父亲当的多好。我是我希望孝今哥哥这一生能够圆满。”澄玖说这话没有看着刘孝今,她感觉自己的心真是揪了一下。 刘孝今:“总有遗憾。” 澄玖抬头看着他说:“你我彼此还能如此相望就还不算太大的遗憾。” 刘孝今笑着点点头。 当天,刘孝今回府就去看了董以倾,董以倾见他来还有点儿吃惊。刘孝今在董以倾房中换了常服,就与董以倾聊天。 二人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董以倾看到刘孝今心里还觉得有些尴尬,刘孝今也是尴尬不已。可二人都装得自然。这二人在屋中,侍女、嬷嬷都自觉的退到屋外。 刘孝今也不看着董以倾说:“公主说今天有秋猎,不知你是否也想去。” 董以倾:“妾已有身孕,胎还没有坐稳,还是不要去了。” 刘孝今:“也好,我也不能去,我们就留在府中。”董以倾听到“我们”,不由的啊了一声,刘孝今看向她,一笑,“你坐下呀,站着做什么?我们是夫妻,不用这般拘束。” 董以倾心想:就不能让我清净些,你为何不去呢?就问道:“夫君为何不去?” 刘孝今一笑:“我要守着皇宫和帝都,你去真行,散散心,猎场还挺有意思的,到时候我还能给你烤肉吃。噢,公主一定得叫上宁佑,烤肉还得吃他烤的。” 董以倾:“夫君还是自己去吧,我要守在府中安心养胎。猎场人多路又不平,谁见我都要十分小心,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刘孝今拉着董以倾的手说:“那咱们就在府中。” 董以倾面上笑笑说:“好。”刘孝今很满意,董以倾心里却没有底了。晚上,刘孝今留在了房中,没有回自己的房里睡。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董以倾有点吃不消。虽说,刘孝今只是睡在身侧,并未动他。可自己有孕,按大户人家常规这必须得纳妾,以显自己贤德。 刘孝今的通房如璋姑娘至今都是通房,听到下人说刘孝今很久都没有碰她了,在府中过得也不如意。董以倾心里也明白,这样的侍女日子是不好过的。就与刘夫人说抬如璋姑娘这姨娘,刘孝今知道很是不悦。 董以倾对刘孝今说:“我如今有孕,夫君还是去如璋房中。” 刘孝今听后狠狠抓起董以倾,咬牙切齿说了一句:“适可而止!不要再安排什么侍妾,伤了我们夫妻的情义。再塞进来个什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也只能说明你不想与我一条心。如璋就这样了,是我碰过的人,我认下了。” 董以倾没有想到刘孝今对他是有情意的,这让这位董家大小姐心里扑腾扑腾的。这一夜,刘孝今看在她肚里有孩子的份子上,对她下手很轻,没有伤到腹中胎儿。 此后,刘孝今一月中会去如璋房中二、三次。 整个帝都都知道刘孝今与董以倾婚姻美满,皇帝、皇后听到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董家这等清贵高冷的人家对刘家更是十分的亲厚,刘大人不适应,其他人看到也不适应,刘家在帝都中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 等满朝文武都知道容将军班师回朝述职是在早朝上礼部尚书说的。这几天,皇帝也是忙得不行,刚松口气,澄玖一见时机到了,让锦锦带着甜品就去了宣政殿。 皇帝一看带着食盒来的,就知道有好吃的。 皇帝一看,不认识:“这是什么?” 澄玖:“父皇,先尝尝。” 皇帝尝了一下说惊呼道:“好吃。” 澄玖:“甜不?” 皇帝:“甜,好吃。这是什么呀?” 澄玖:“这是豆花?” 皇帝:“这是豆花!这么细腻。没想到甜的也好吃。” 澄玖看到皇帝一口接一口的说:“这眼看着天就越来越冷……唉!” 皇帝:“叹什么气呀,天冷怎么了,天冷也要去猎场的。” 澄玖惊呼:“父皇,还记得秋猎。” 皇帝哈哈大笑:“希儿天天练骑射,朕怎能不知道呀。在宫中你是坐不住了,帝都再好出去也不安全,猎场就安全多了,可以肆意一下。” 澄玖:“父皇,什么时候去呀?” 皇帝:“过几天的事了,这帝都各家都忙着准备呢,等内侍省安排妥当就可以了。” 澄玖:“父皇,儿臣可以邀请些人去嘛?” 皇帝:“可。”皇帝顿了一下。 澄玖明白:“父皇,就那小孩儿,我让孔姐姐带来玩儿。” 皇帝一听肉眼可见的开心:“好。” 澄玖刚回到澄鸣宫,就有内侍省的官员来见澄玖,澄玖哼了声:“真快。” 澄玖让锦锦去传话,锦锦说:“大人,公主说等名单确定下来会递到内侍省的,一定不会耽误大人的公务。” 内侍省的官员也很客气:“公主传一声,下官来取就是了。” 锦锦提给内侍省的官员一个食盒说:“公主知道大人公务繁忙,怎么还能劳烦大人,名单定下来,不派人送过去。” 内侍省的官员接过食盒乐呵呵的走了。 澄玖赶紧派人去联系,得到准确的答复。这秋猎的大事,知道公主相邀那是相当的高兴。全帝都都知道皇帝要去秋猎了,歹人听到就让手下想办法进入猎场,这次的不同以往,审核很是严格,歹人的手下想尽了办法进不去。于是,动用宫中的人,还要有一人要随着去猎场,只能见机行事。 也就是这时,锦锦来报:“公主,又动了。” 澄玖问:“如何?” 锦锦:“幸好,上次没动。真如公主所料,不是一方,好像是三方。” 澄玖:“这三方在皇宫都安插了人,这次秋猎多派些侍卫守着白芥子,还不要让人生疑。” 锦锦:“那人捉不捉?” 澄玖:“不捉,继续跟着,别让人瞧出来,等秋猎结束再收网。” 锦锦:“可是这样秋猎也不安全呀。” 澄玖:“哪儿也不安全,我在宫中都被刺杀,何况一个秋猎。你们万事也要小心,身上的物件可要戴着。” 澄玖开始随身带碰上解毒丸和匕首,这批匕首都是私下订制的。 夭夭还回了定情剑同日月同照弓一起放在了澄玖的车辇内,后宫的妃嫔都一同去,这一个宫中可是一片欢乐,比过年都高兴。 非皇太后所出的易安皇姑、易宛皇姑一家也同去猎场,两位皇姑自然是要念澄玖的好,宁佑一家也在受邀之列。皇帝、皇后都看了澄玖递给内侍省的名单,心里十分满意澄玖的周全,这次的秋猎空前的盛大。 歹人没有想到易安皇姑、易宛皇姑及家眷也在受邀之列,这两家是最好安排人的进去,悔不当初,骂着澄玖太侍收买人心。歹人骂得没有错,澄玖就是收买人心。 到了猎场,澄玖让而安排好自己的住处,自己则带着人就到处的走动,先去看望自己邀请的人。两位皇姑及自己的表兄弟姐妹,还提及了婚事,这就是信号,有心之人就会上门提亲,两位皇姑自是感恩戴德,表兄弟在各衙门任职也多了一层保护,多了一道关系和门路。 孔仁儿带着稽淳繁就住在澄玖帐篷旁边,云柒也带着儿子前来,宁佑也住得与澄玖不远,三个小孩子年纪差不多大,也能玩到一起去。 侍卫一看,行,一起看仨,往旁边一看,得嘞,宁佑也看着呢,有这位,这三个小公子应是安全的。 不少宫员都带着家眷前来,猎场住处小孩子不少。澄玖知道皇帝的心,就带着白芥子去了皇帝的营帐,任公公远远的看到,就立即禀报了皇帝,皇帝更是望眼欲穿。退避左右后,大帐中就只有任公公留在帐中。皇帝一见白芥子,就拿着果子哄他。白芥子也不怕他,皇帝顺势抱起他,他也不哭,就看着一脸傻笑的皇帝。搂了又搂,亲了又亲。 任公公说:“没想到公主还把这小公子能带来,真得太贴心了。” 皇帝:“公主一向贴心。” 澄玖:“男儿,从小就要多历练,等大些,我就记堂兄教他习武,别的不学,这逃跑的功夫是一定要学会的。” 皇帝点点头:“公主想得周到。”对任公公说。“我就说公主带小孩子行。” 任公公:“陛下慧眼如炬,洞察过人。” 皇帝:“这孩子时不时的进宫来才好……” 澄玖懂皇帝的心:“父皇,放心,以后,会让父皇常见到他的。只是这事不能太急,我已有安排中。” 皇帝很满意,这时,小稚在帐外:“陛下,奴婢可否进入”。皇帝放下白芥子,整理好衣服,道:“进来吧。” 小稚端着泡好的茶就进来了,见到澄玖行礼,眼睛不敢乱看的站在了皇帝身边,澄玖见状带着白芥子拜别皇帝就走出了营帐。 皇帝与皇后还是老样子,皇帝是一心想和好。皇帝故意赖在皇的的床上不走,皇后一句话:“皇帝自己歇在臣这里吧,来人,开门,放几只蚊子进来。”皇帝一听,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气得鼓鼓的,摔着袖子就来了。没两天,皇帝还得颠颠的来看看皇后。 几个月过去了,皇后见皇帝给澄玖扩了宫墙,皇帝再来时,才给皇帝一杯茶吃,还能聊聊天。后又得知皇帝答应澄玖秋猎,皇帝再去,还让皇帝尝尝新做的果子。来到了猎场前一天,皇后还给皇帝亲手剥了个橘子。 皇帝心里也明白,这是真动皇后的命根了。后宫的女子皇帝不是不明白,皇后是真能跟自己玩命的主,才不考虑母家如何。也对,皇后的母家也算皇帝的外祖母家,自己的孩儿都没了,全部陪葬也不为过。 第206章 秋猎中 白小公子与方栩逸没有跟来,要过两天才能到。他们俩平时就够懒散了,这个时候他们要主动在学士院值班。 白小公子与方栩逸本想着让比自己资格老的大人去秋猎上散散心,没想到挨了一顿批。皇帝都去了,这学士院能有什么事呀,他们两个小子留在帝都就是想偷懒。 考虑谁留在帝都,这二人当场表态要在帝都值班,换来的却是吹胡子瞪眼的结果。这些大人才不想去那地方遭罪呢,荒郊野外,四面漏风,人才多,太闹腾。在帝都多好,那地方看着就吓人。 许大人说:“公主都快把整个澄鸣宫搬猎场去了,白小公子怎么不去,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去呀?” 白小公子一看原来自己想的与诸位大人想得不一样,整拧了。道:“那是晚辈想错了,本想这狩猎这样好玩的事诸们大人都想去呢,平日我与方公子干的活少,留下来好多干些。” 花大人哈哈大笑,对其他大人说:“原来两位小公子是一番好意,还是少年呀。两位公子就与我等一同去猎场当值吧,若不是我等官职所在,我真也不想去呀,这老胳膊老腿的去那里真是受罚的很。” 与白小公子和方公子同时进入学士院的,想去的都能去猎场,毕竟名额在哪儿,都是文人,上点儿年纪真都不想动。几个老夫子带着几个小夫子就准备东西去猎场。这老的还带小的,说白了还是老的干活,小的得去打猎。 今年这猎场可是很热闹,连白老夫人都来了。皇帝、皇后知道趁着巡视,还特意去见了白老夫人,这一家五进士抬高了整个白家的身价。这白老夫人是个爱热闹的,主要还是家里自从白萋萋出嫁就越发的冷清了。如今这四进士没一个娶妻的,白老夫人知道这事也不能催,可还是心里有所惦念,还好有一个曾外孙可以抱抱。 皇帝也才意识到白家四子一直在议亲,就是没有一个定亲的,金口一开:“看上了那家,抢来便是,朕给做主。” 白老夫人哈哈笑:“陛下不用抢,老身的孙儿也不知道怎么就会了功夫,我家祖上世代务农,只是从先夫开始才读书识字。这还不如不会这三脚猫的功夫,被人家抢亲,如今孙儿都满地跑了。”帝后听到都很开心,白老夫人说到这里,起身给帝后行礼,帝后都吓了一跳。 皇后说:“白老夫人,有什么所求只管说来,陛下定会做主。” 白老夫人摆摆手说:“娘娘,老身无所求,老身能安稳的活到今日,身体康健,子孙出息,儿孙绕膝,这都是陛下的福呀,大宣安稳,才有我白家如今的日子。饮水思源,我这老身托个大,代大宣百姓叩谢天恩。”说着就要跪下,皇帝、皇后二人赶紧扶起。 皇帝听到是很受用的,皇后知道皇帝心里有多美,可也知白老夫人的真真话是肺腑之言。 皇帝:“大宣是‘为了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这是太宗皇帝定下的规矩。” 白老夫人:“要不怎么说,陛下、娘娘会教育孩子呢,看公主自小与我那小孙子玩,我还担心会被小公主欺负喽,没想到这俩宝贝玩的可好了,不吵不闹可好了。还托了皇家的福,去了上清书院,这才中了进士,白家真是感谢皇恩。公主遇刺,我这孙子魂都没了。”帝后一听就是什么意思,相互看了一眼,这是要白小公子当驸马?这对帝后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白老夫人再一说,帝后想着皇家女婿飞了。“这俩孩子打小感情就好,托个大,我拿公主当亲孙女看,就是可惜这两孩子两小无猜到如今,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处得比手足还亲。”“公主也是才高八斗,能救大宣于危难。”帝后一听,公主还才高八斗?自己没听错吧。“公主是有治国之才。” 皇帝:“朕也可惜公主是个女儿家。” 白老夫人:“诶……女儿家如何,是公主,血统尊贵。老身见陛下这面相,命中可不是一个儿子。陛下放心,孩子都是缘分,到了就自然来了,挡都挡不住。” 皇帝一听这就更高兴,自己有个儿子,这是明摆着的就是不能告诉别人,皇后高兴的说:“真是借白老夫人吉言了。” 皇帝:“只是这儿子与公主相差十儿风,恐朝中不稳。” 白老夫人:“白家定会全力辅佐幼主,公主也可主持大局。陛下,娘娘都是有福之人,可万不要有福硬吃苦呀。” 皇帝听到“有福硬吃苦”,恍然大悟,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这不就是庸人自扰,想得太多也是无用。 白老夫人把帝后聊得很开心,帝后离开,白老夫人语重心长的对白夫人说:“若有一日幼主登基,白家在朝为官子孙务必辞官,等下一代再入朝堂。” 白夫人怎不知白老夫人的担忧,心领神会,无需多言。 帝后二人巡视了一圈,合体结束,皇后跟皇帝说了一声:“臣,告退。”还不等皇帝应声,转身就朝自己的营帐去了。皇帝只得屁颠屁颠跟着进了皇后帐中。 皇帝往上一坐,也不管皇后嫌弃的眼神,道:“皇后给朕剥个橘子呗。” 皇后直接答:“不。”皇帝听到一口气都没上来,这回答的也太直接了。 皇帝就得自己找补,道:“皇后定是累了,那朕给皇后剥个橘子。” 皇后都没等话撂地方,就来了一句:“臣不吃。” 皇帝还得给自己找补:“皇后想吃什么?朕……”一帝的任公公都不好意思了,皇帝咱们不走就回去吧,这热脸贴上冷屁股。项嬷嬷在一侧憋着笑。 这时,小侍女端了一个盅进来了。 皇后接过盅放在皇帝面前柔声道:“陛下,这猎场比皇宫寒冷,寒气伤肺,臣熬了梨汤给陛下补补。” 皇帝大喜:“朕来对了!” 皇后:“陛下不来也无妨。”皇帝这一听又有些伤感,皇后后一句话让皇帝高兴了好几天,“臣会给陛下送过去。” 任公公望天,这就是夫妻,搞不懂。 第二天,各家会骑射的公子、小姐就都穿好骑马服上场了。 澄玖到了猎场就跃跃欲试,被稽清尘硬是拦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澄玖先带着白芥子就来到皇帝的营帐中等候,谁知道皇帝晚上宿在那里呀,这是个秘密。 皇帝一听到澄玖带个小孩子来了,就知道是谁,立即回到营帐中。一见白芥子,来气了。白芥子的眼睛变样了。 皇帝带着起床气问道:“这眼睛怎么了?” 澄玖:“无妨,涂点儿药。”澄玖对白芥子说,“那边有果子,去看看想吃什么。”白芥子跑过去,澄玖转过头来对皇帝说,“这孩子长得太像樊妃娘娘了,猎场人多眼杂,孔姐姐就给上了点儿药。无妨的,不难受的,就是眼角下搭了。” 皇帝气一下就消了,还是这些孩子想得周到。 澄玖:“我每日都会带着白芥子来见父皇的,父皇安心。” 皇帝:“安心,安心。”看着任公公说,“有女儿是好,贴心呀。”心里也想:早知道有这个孩子,那两年也不必对澄玖那般了,樊妃死与她有什么错。樊妃生前还多次说澄玖的好,怀这个孩子嘴刁得很,还不是澄玖宫中弄些可口的吃食,要不是胎养得好,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华佗在世生时有气也救不活。看到眼前养的粉团一样的孩子,自己真是无比的感慨。 澄玖:“孔家老姑奶奶就是会养孩子,养得多好。” 白芥子在皇帝这里吃的早饭,这样皇帝可以多看看。皇帝居然亲手喂饭,任公公怕澄玖心里不是滋味,就说公主小时候皇帝也亲自喂过饭。 皇帝喂得好好的,谁想到白芥子看着他说:“我自己会吃。”皇帝多少有些尴尬,这是被嫌弃了? 皇帝特意让人弄了些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就是要送给白芥子,白芥子看了看又说:“我都有,这下我有两个了。” 皇帝送了个没趣,听这话也知道这孩子除了没有宫中,其他是富足的。皇帝喜欢的抱着白芥子,狠狠的搂了搂,白芥子问道:“你很喜欢我?” 任公公刚要提醒,不能对皇帝说“你”,皇帝制止了任公公,对白芥子,说:“是呀,朕……我很喜欢你。”皇帝也清楚这点儿的小孩子要是被人套话,一个“朕”字就露馅了。为了保住这孩子的命,自己也不能要什么皇帝体面。 白芥子又问出了送命题:“那你喜欢公主还是我?” 皇帝:“都喜欢。” 白芥子:“公主姐姐说……你最喜欢我,是嘛?” 皇帝挺高兴,这孩子今天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人与人还是应该多接触,孩子认生,多见见就有话说了:“公主这样说的?”看着澄玖,“公主很好,以后要听公主的话。”白芥子点点头,看着手上的玩意儿。 澄玖看时间差不多,就道:“白芥子,行礼吧,咱们要去骑马打猎了。” 白芥子很有规矩的行礼,临要出帐了,回头跟皇帝来了一句:“我要去打兔子去了,回头给你送了啊。” 皇帝被这突然一下,笑到肚子疼,任公公也一下被逗到了,澄玖听到笑得又向皇帝行礼,这样才带着白芥子彻底的离开了皇帝的营帐。 皇帝看到澄玖与白芥子的侧颜好像呀,这就是骨血相连吧。 至于,这个白芥子谁都当是孔家的孩子,名字都是个药名,小睿泉王亲自带着玩应就是孔家的,也就这样混了过去。这三家小公子皇帝特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见过,都给了赏赐。三岁的娃娃,还特意穿得还差不多,不蹲下来细看,也就亲爹亲娘,常带着人一眼能分辨出来,不是有心之人是不会分辨明白的。 澄玖要去狩猎,夭夭负责保护澄玖,宁佑必然要跟随左右。 还不是正式的围猎,三个小公子也就带在身边,不用骑着多快,在猎场里慢跑。宁佑看护着自家的宁屿泊,稽清尘带着白芥子,云柒的儿子明育沛则由夫君明苓带着,三位小公子很开心。 澄玖才不想与这三位小公子一样,她可不想哄孩子玩。带着夭夭就纵马而去,后面跟着十几个护卫。一路跑下来,别说,与夭夭打了几只野兔。等与宁佑汇合,看到辛毅带自己家的小公子辛未雨来了。四个小宝宝,真是好玩极了,辛未雨是最小的,长得可不小。这一看,倒是,最大的白芥子也没看出来是最大的,毕竟早产,差了些。 澄玖派人给皇帝、皇后各送去两只,其他的今天晚上就看宁佑的手艺。这等野味,只有会做的才能好吃。 康王与楚郡王稽鸿浩也来到了猎场,康王这是百般的不愿意,奈何是皇帝有圣不得不来。楚郡王则表现的很刻苦,不是书就是写字,丝毫不敢怠慢。气得康王妃大骂这爷俩:“来了猎场,一个还想着伶勃楼倡姐,一个还想着读书习字。这个时候比的就是骑射功夫,你也不看看其他王子都在为了狩猎做准备,你的弓呢,箭呢?”康王妃真是要被气死了,“一心给你铺路,自己还会上书不住在宫中!”康王妃真是要气死了,看着康王这五脊六兽的样子,更是来气。不去伶勃楼在家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稽鸿浩:“这怎么又让我射箭了。怎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康王妃:“你傻呀,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这都不知道?” 稽鸿浩:“进宫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我要当皇帝,我要有这野心不就是让人来杀我,让整个皇族都提防我、算计我?母妃这样心切,我还没有死在杀手手里,就是死在宫斗中了,不要给自己树敌。” 康王妃:“你不傻呀!” 第207章 龙之逆鳞 稽鸿浩:“母妃,大智若愚,谋定而后动。只要我听话,最不想要皇位,才最有可能得到皇位。毕竟,我是与陛下血脉最近的王子。” 康王妃这才平静下来,看着康王,狠狠的给了个大白眼。 康王一笑:“你想让咱儿子当皇帝都写在脸上了,你看贤王妃就不这样做,就是一直说想让自己儿子当个富贵贤人就可,皇兄倒是赏了又赏。不是我们傻,你是才傻。你当是要个物件呢,你喜欢人家硬着头皮给你个体面。母后走前都那么说了,皇兄不还是没认。唉,真是妇道人家呀。” 康王妃:“大不了撕破脸,还能把咱们杀了不成。” 康王坐直了说:“什么?不会杀了我们!一个暗示,咱们全府都能没命,总有人会替帝皇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康王妃犹豫了,想这不会是康王在唬她吧,自问道:“不能吧?” 稽鸿浩:“就是不死,也会囚禁吧。” 康王:“王妃呀,要不是我这么多年装着如此,咱们家都不定能活到现在呀,你可收敛些吧。” 康王妃:“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呀?” 康王:“做康王妃。” 康王妃没有回应,心道:没有我,皇位一丝都沾不上。 稽鸿浩:“我要参加科举,成为第一个参加科举考试的王子,明年三月就要考县试。”这话一出,康王、康王妃可都被惊住。 康王:“没想到浩儿,还有这等志向。” 稽鸿浩心道:这还要多亏稽宁希……让我科考过了才修宅子。等我坐上皇位,你等着。 稽鸿浩面部都在发力。 第三日,所有参与围猎的人都来到营门口前,简单的仪式后,都去射自己的猎物了,为了得到皇帝的赏识那可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澄玖不争,她只是享受打猎的乐趣。夭夭跟在身后,刘孝众要负责整个围场的安全,多数都在围场边上巡逻。 今天这个日子可不能出事。 突然,空中出现一支响箭。澄玖不明,看向夭夭,夭夭也不明:“谁放得响箭?什么意思?” 澄玖:“小心些吧。” 澄玖骑着几年前从向国公小孙子向昱泽换的马,这马与她之前的麒麟简直一模一样,取名为福宝。如今这福宝长大了,澄玖可不想她的福宝再因她没命,逢凶化吉才好。 澄玖:“围猎第一天,不会就要来杀我吧?这要再出事,那我以后可就要困死在皇宫里了。” 夭夭:“找到那个要杀公主的人,公主就自由了。” 澄玖:“都不知道是几伙人要杀我呢。” 夭夭:“总会找到的。” 二十几人围在公主身后,澄玖只能猎到小的动物,不是野鸡就是野兔,再大点儿鹿都费劲,可是澄玖好开心呀。 夭夭:“好像有人朝咱们这边来了。” 澄玖:“不用管,咱们玩咱们的。” 澄玖她们骑马快跑,刚停下来,就又听到有一支响箭,与之前那支一样。 夭夭:“不太对,咱们回去吧,我去问问孝众,这响箭是怎么回事。” 澄玖:“好,小心总没错。” 说着,她们就调转方向要回营。就在这时,所有马都不安了起来。 澄玖:“不好,快跑。”话音刚落,就叫“呜嗷”一声。“老虎,怎么会有老虎?快跑。” 可在树丛中,怎么跑得快。一只大老虎就追了出来,奔着一名侍卫就扑过去了,澄玖眼疾手快朝老虎扔了一只野兔,正好打在老虎头上。老虎一懵,侍卫也是训练有素的,虽不至于救了侍卫一命,但是至少没有让侍卫受伤,侍卫对澄玖感恩戴德。这老虎见有野兔,就向野兔咬去,却没有吃。看到四围都是人,都拿着刀剑对它,又警觉了起来,低吼着。 夭夭听到有一群人靠近,大喊:“什么人?” 那边有人回答:“莫惊,是容将军。” 夭夭:“说口令。” 容将军:“章小姐,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夭夭喊道:“那也得说口令!不然,射箭了。” 听到那边一声叹息:“好。奶茶。” 澄玖:“这是谁出的口令呀?” 夭夭小声道:“你爹。”夭夭下马,拽紧缰绳。 澄玖:“好吧。” 夭夭:“容将军,我这边有只老虎。” 容将军:“是听到虎啸了。” 老虎与这二十几个侍卫对峙着,澄玖还想这容将军的声音也太年轻了,可看到这么大只老虎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 容将军带着人来到时看到澄玖公主,都知道夭夭跟着的就是公主。 容将军:“这畜生杀了便是。”说着就抽出刀来,其他人也抽出刀来。 澄玖:“慢着,它是母虎,能不能把它放出围场。” 容将军:“可是怎么引?再来怎么办” 夭夭问:“怎么会进到围场来?” 容将军:“可能是闻到味了,就来了。” 澄玖:“把打来的东西朝围场外的方向扔,引它出去。” 夭夭:“公主为何不杀了它,很好的一张虎皮。”容将军看向澄玖,心道:果然是公主。这小公主还真是虎,老虎都想放生。 澄玖:“是母虎,还要抚育幼崽,明知道这里危险还过来,可能就是找不到吃的。” 夭夭:“公主,这样做太危险了。” 澄玖:“给它吃的就行。”澄玖话音一落就有侍卫开始扔野兔、野鸡。容将军一看这些侍卫的身手,就知道是暗卫,难怪这些人的马都没有惊到。 侍卫向前扔一只,就把后面的捡起来,一共来回就两只,把老虎引了了围场。 澄玖:“把打来的绑上,都送给它。”老虎叼着七、八只野味就跑走了。 但愿,这真就是一场意外。 这五、六十人就要一起往回走,夭夭就问容将军:“那响箭是什么,我不记得有这个指令。” 容将军:“我也是看到响箭才过来的,怕是有什么危险。” 容将军看到澄玖:“微臣拜见公主。” 澄玖看着这个容将军的相貌,也没比自己大几岁,问道:“容将军,如何年轻?” 容将军看着澄玖有些讥笑,夭夭才想起来:“公主,这是小容将军。” 小容将军:“微臣容与安。” 夭夭:“说容将军就是容侯爷,我们在军中称容侯爷,管小容将军称容将军;在朝中说称容侯爷为容将军,这位称小容将军。” 澄玖也不惯着小容将军:“小容将军,在军中与朝堂上称呼不同,这还可能不是我一人不清楚容将军说的是你,还是你爹。不信,你去朝中问问,看看有谁明白。” 夭夭没想到澄玖怎么就生气了,因为他没有看到小容将军的讥笑。小容将军还是一笑,在夭夭面前装无辜。 夭夭觉得那里好像不对,等回营再说吧。 澄玖:“讥笑完别人,还装无辜,小人!自己骗人,还怪别人傻,欠揍。” 小容将军:“公主是想打架?”夭夭大眼睁得更大了,心道:容将军,这是公主,你要做什么? 澄玖:“好呀。”说着,手去抓定情剑。 小容将军:“输了不要哭。” 澄玖:“我输了,就让太侯爷打你。” 小容将军一听都提到他太爷爷,这公主真是无赖,也不遮掩:“公主真是无赖!” 澄玖也不恼:“我只是提醒小侯爷,打赢、打输,你都是要挨揍的,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小容将军:“我还怕一顿打嘛?” 澄玖:“好呀,找块空地打,别在这林子里,还有个树来躲闪,龌龊的很。”澄玖说着上马就朝林子外跑去,一纵侍卫跟着澄玖跑出了林子。 小容将军一跃上马对已在马上的夭夭说:“这就是章将军对我说的千好、万好的公主?还不是刁蛮、任性的很。” 夭夭也气道:“龙之逆鳞,触之必殇。容将军,是你无礼在先,你犯了公主最大的忌讳……”小容将军才不听夭夭,夭夭也生小容将军的气,刘孝众要是敢这样,可休之。 澄玖来一大片的空地上,等着小容将军容与安。 澄玖:“你们不可插手。”侍卫面面相觑,“还要我再说一次?” 侍卫齐声:“是。”他们相互用眼神交流,这要真是下了死手,还是要上的,公主出事,那可不是好玩的。上次澄玖在宫中遇刺,要不是皇后娘娘求情以为公主祈福为由,宫中侍卫就都得坎头,就是刘司使的脑袋都差点儿没保住。这次围场是刘司使的弟弟刘孝众与父亲刘大人一起负责安全,听说刘孝众一点儿都不敢马虎,这么多的达官显贵、天潢贵胄,一个出事的都要命了。 容与安随后就到,澄玖持剑站在了马上,这让容与安委吃惊,心想:这小公主还有两下子。怎么还会遇刺时受了那么重的伤?没准就是这花架子还行。 容与安挑衅的问:“公主,想怎么比?” 澄玖:“我用剑,小侯爷用什么?” 容与安:“那我也用剑吧!” 澄玖一听“吧”,这容公子会几种兵器呀? 澄玖:“小侯爷开始吧。” 说完,二人都没有动,夭夭、侍卫和士兵都看傻了,叫的那么凶,怎么不动呀。 夭夭:“要不,别打了,回营吧。” 澄玖与容与安看了一眼夭夭,容与安突然持剑向澄玖跑去,而澄玖同时向容与安飞去。飞去呀,在场的都看傻了,公主会飞! 夭夭也惊了,澄玖什么时候练的?轻功这样好了。 容与安一看:“这是上清漫花。” 澄玖:“有见识。”澄玖手持定情剑,二人过招。旁边人看着直跺脚,夭夭心想:怎么办,怎么办,不要慌,小王爷! 夭夭对一侍卫说:“快去请小睿泉王来这里。”那侍卫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剑与剑相碰,火花四起,容与安见澄玖并不害怕这火花,就知道澄玖是有实战经验的。 澄玖打不动容与安,男女的力量就在这里摆着呢,怎么要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澄玖占了个灵活,一真没有吃亏。可夭夭知道再继续下去,公主就坚持不住了。 二人打得难解难分时,容与安很心烦,他看着澄玖就有很烦,这小公主如今还会了功夫,谁教的,助纣为虐! 澄玖是所有本事都用上了,是对上招,打不动他呀。 夭夭望向营帐方向,心里急呀:小王爷怎么还不来。 容与安一股怒气上升,想一下打倒澄玖,没想到澄玖接住了,二人持剑僵住,就在澄玖要打破僵持时,容与安阴狠狠的说:“公主还是喜欢玩弄人?” 澄玖闻之恼怒:“什么?” 容与安:“前一日给人所有好吃的,次日就拿石头打人。你当谁都是当狗东西嘛?” 澄玖趁机松开,二人持剑相距三丈远,喊道:“我知道我幼时错了,我都跟方公子道歉了。方公子好像……并不在意。” 容与安:“道歉!公主不记得我了?” 澄玖恍惚了,问道:“我们见过嘛?” 容与安冲着澄玖:“公主打的人是我!对方公子道什么歉呀?” 澄玖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心想:怎么会是他!不是方公子嘛?自己确实不记得那小公子的样貌了。 澄玖看着容与安彻底崩溃了,哭得稀里哗啦向自己的福宝走过去,骑上就走。澄玖哭着喊道:“我要白小公子!” 夭夭大喊道:“公主,去哪里?”夭夭听到都惊了,白小公子,这是发生了什么?看向容与安,见容与安哭笑不得。还想什么呢,赶紧追呀。 容与安:“又没输,这就是要恶人先告状。”夭夭白了容与安一眼,容与安无奈只能追上。真出了事,关乎九族,就是三族也受不了呀。 夭夭看到远处来衣袖飞扬的肯定是稽清尘,看到澄玖谁也不顾的向营帐跑去,稽清尘掉头追了过去。 澄玖骑得飞快,福宝也找了自己为宝马的感觉,一人一马看上去真是太美了。 澄玖到了营门口就问守卫:“白小公子可到了?” 第208章 触之必殇 守卫刚想问你是谁,后面的侍卫到,大喊:“是公主,让来。” 守卫:“禀公主,白小公子到了。” 澄玖再问:“在哪儿呢?” 守卫:“小的这就不知道了?” 澄玖轻轻一碰福宝的肚子,朝自己的营帐跑去。 澄玖还没有到自己的营帐,就看到了白小公子,一下就又要哭了出来。白小公子也看到了澄玖,也感觉到了澄玖的不对。 澄玖下马向白小公子跑去,其他人都没有理,一下就撞到白小公子怀里。白小公子柔声头问道:“怎么了,我的公主。” 澄玖拉着白小公子进了自己的帐里,众人一见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样……多少有损女子清誉。 宁佑说:“公主与白小公子不会真那什么了吧?” 洛心:“想多了,公子与白小公子就像你对那俩一样。”看向忆卿、清澜。宁屿泊正一会儿叫忆姑姑,一会儿叫澜姑姑,这两美貌姑姑真是给他自己长了不少脸,让白芥子、明育沛、辛未雨三位小公子羡慕不已。 稽清尘看到澄玖与白小公子相拥进了,急急的跟来,在帐外,也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 帐内,二人面对面,白小公子问澄玖:“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澄玖:“不是方公子,是小侯爷容与安!” 白小公子脑袋飞速动转,想明白了,问道:“公主,怎么得知的?” 澄玖:“今天遇到他,他言语行色对我轻蔑,我们俩打了起来,他说的。” 白小公子大惊失色道:“打了起?”他看到澄玖此时手里还拿着定情剑,剑鞘不知在哪里,“你还没好利索就跟人打架,还是跟他!” 澄玖:“他问我的,是不是想打架,我就打了。” 白小公子嘀咕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呀!” 澄玖郁闷的说:“难怪方公子并不在意我的道歉。” 这时,夭夭赶到了,看到这些人都在澄玖营帐外着急,问道:“公主回来了?” 稽清尘:“在里面……” 夭夭手一掀帘子径直冲了进去,稽清尘要去拉住夭夭都没拉住。帐帘打开,稽清尘立站在中间,就怕澄玖与白小公子有什么举动被太多人看到,众人看向营帐内张望。众人控制着内心的好奇慢慢向营帐口处聚集。众人看到澄玖与白小公子面对面像似在密谋什么,稽清尘一看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其他看到蜂拥而入到帐内。 澄玖与白小公子看到的众人也是一脸不解,澄玖问道:“出什么事了?”夭夭见怪不怪的已走到二人面前,把定情剑收入到剑鞘。 洛心看着宁佑说:“看,什么事都没有吧。”若是真有儿女之情眼里的光是不一样的。 宁佑问:“那公主刚是怎么了?” 洛心:“不是被吓到了,就是有什么特殊的事。” 宁佑:“她还能被吓到?那得是什么事呀。” 锦锦进来端来茶水,澄玖看到茶水才觉得渴,连喝了好几杯。 稽清尘看到一脸懵,这俩小屁孩真是……自己还是不了解啊。众人进帐来,澄玖突然想起来:“完了,打的猎物都送老虎了。” 众人一听老虎,稽清尘很紧张的问:“猎场里有老虎?” 夭夭兴奋的说:“好大一只老虎,公主说放了,就用打来的猎物诱出围场了。” 白小公子听完,问澄玖:“容将军当时也在场?” 夭夭:“在呀。” 白小公子说:“公主把老虎放了?” 澄玖:“啊,那老虎一看就是误入,何必要它性命,估计还有幼虎需要养,就放了。” 白小公子:“哎,容家对老虎是有忌讳的,公主当着容将军面又把老虎放了,这容将军心都得直颤。”众人一听都好奇,可都是有脸面的人,怎么可以当众问呢,岂不成了长舌妇了。 澄玖可没这顾及,双眼冒光直接就问道:“快说说!”澄玖这么一问,众人自然而然的找好座位开始听,就等着白小公子开讲。侍女一见,开始上茶。 白小公子喝了口茶,开讲:“云姐姐知道,云家太姑奶奶与容家太姑奶奶是闺中密友,当年的容大小姐还嫁给了风华绝代的明家长子明在。”云柒微微点头,白小公子接着说,“明家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不仅是门第不匹配主要就是容大小姐性格与旁人不同,不是不苟言笑,就是不笑。相传容大小姐六岁一次出城遇到一只大老虎,吓着仆人、车夫都跑了,容大小姐还着老虎不回到了帝都,真是禁军都出现了,容大小姐走不动了,就骑到大老虎身上带着回到了容府。” 洛心问:“就让老虎进城了?没有杀死那只虎。” 云柒:“当时的容大人是宠臣,也怕伤了容大小姐,弓箭手一真要射向那只虎。相传容大小姐一个眼神弓箭手的箭都落了。” 澄玖碰碰白小公子:“接着说。” 白小公子:“容大小姐都日夜与老虎为伴,与老虎说话,跟老虎说话,还难老虎讲笑话,还给老虎洗澡。可容府实在喂不起老虎。容府上下天天都能听到虎啸,没人敢进容家大小姐的院子。当年成王向容大人要虎皮,容大人一听感激的当场都给成王跪下了。成王带人进容大小姐院子,容大小姐硬是没让成王带走老虎。都宵禁了,容大小姐硬是让守门官兵开了城门,把老虎给放了,从此更是不笑了。” 澄玖:“成王怎么就没带走呢?都宵禁了,怎么能开城门呢?这是要祸连家族的呀。” 白小公子:“这就是传说,这么久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呀。” 孔仁儿说了:“我倒是听说,当年成王带着人来要虎皮,容府的人一听乐坏了,就在私底说,被容大小姐听到了,就没给。成王想要一张不破损的虎皮,就没有叫人动手,而是想晕倒老虎。” 白小公子:“孔姐姐怎么得知的。” 孔仁儿道:“麻药是向我家要的呀,我家里有记载。” 云柒接着说:“容大人把乱说的下人打了一顿,骗容大小姐说是成王一片好心知道容府养不起老虎,要替容大小姐养老虎。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不爱说笑的容家大小姐并不是像人所说的是个傻瓜,而是聪慧至极,没相信。” 澄玖:“那城门怎么能打开呢?” 云柒:“我也是听祖母说的,一看容大小姐带着老虎要出城,立即决定开城门,也是请示过的,还派人保护了容大小姐回城。当时的文宗帝知道都没说什么,容大人跪在宣政殿外只一刻文宗帝就召进了宣政殿,外面都说容大人有个傻闺女,文宗帝就没有过多的怪罪。可放走老虎后,容大小姐看谁更是冰冷。有一顿时间人都快不行了,文宗帝知道后,还赐了一只刚满月的小老虎给容大小姐,容大小姐不忍幼虎这么小就离开母虎,居然没收,文宗帝就特赐容大小姐可随时去兽园看老虎。” 澄玖:“我祖宗这样好呀,宵禁、出城、抗旨都没罚,还有赏赐?”这话也就澄玖能说出来,其他人谁敢如此的说。 云柒:“容大人深得圣心。” 一向不说话的明苓居然开口了:“容大人初入官场被人误解是佞臣,上下逢源,为大宣做了不少的好事,文宗帝重用容大人,避免了很多大宣的内斗,士家也是服气的。明家一代代的传下来,能做到容大人这样的,真是当时大宣朝的大幸。” 澄玖:“那怎么明家还不同意与容家的婚事呢?” 明苓:“曾祖母貌美,帝都开始说曾祖母傻,曾祖母十二岁后就开始掌管容府,聪明能干的非一般人能及,把刁奴收拾的一听到曾祖母就哆嗦。而在帝都盛传的是曾祖母几次没有让容大人纳上妾,容夫人十二岁后才生下当今的容家太侯爷。明家认为曾祖父就是看上了普祖母的美貌,不让自己父亲纳妾,自己的夫君也就不能纳妾。其实曾祖夫真不是因为曾祖母的美貌而终情于她,只是曾祖父觉得与曾祖母十分合得来。曾祖母娶到明家掌管了中馈,月余之后,无不叹服。再有,当时容大人的名声也不好。” 澄玖:“那明家怎么同意的?” 明苓:“曾祖父是何人呀,明家第一位武将,文武双全,就是容家太侯爷的武艺都是我曾祖父教的,战功赫赫,被英宗帝封为侯,世袭到今日。” 澄玖明白了:“我说,他怎么知道我的轻功叫什么呢?” 稽清尘:“你与容将军动手了?” 澄玖:“是小侯爷!” 白小公子:“这说的不都是一个人嘛?” 澄玖问道:“怎么就是一个人?容将军说的是容与安的爹还是容与安?”夭夭一听,一言不发,打架的原由就是澄玖不知道容将军指得是谁而起的嘛。其他人与在想这个问题,辛毅是明白这里的区别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懂,确实称号上有点儿乱。 白小公子一想:“好像哪里不对?容将军说得应是穷人与安的爹,小容将军才是容与安。这个怎么了?” 澄玖有点儿委屈的说:“容与安嘲笑我不知道在军中说的容将军指得是他。” 白小公子:“这人真是欠打。” 澄玖:“还说朝堂都知说容将军指得才是他爹,他认为我无知。”稽清尘一下就知道澄玖为何要与容与安打架了,可也不至于打输了就找白小公子告状吧。好像还没输,不会这两小孩子要捉弄容与安吧,确实澄玖是受到了委屈。 澄玖正色道:“从今天起,称容与安为小侯爷,小容将军;他爹为容侯爷,容大将军;他祖父为老侯爷,容老将军;他太祖父为太侯爷。”众人一听都记下了。“以后都这样称。”看到澄玖的怒色,众人低头一笑,瞧把公主气的,这样也好,自己也不会闹出笑话来,在军中与在朝堂都不是一个叫法,这谁受的了。 宁佑还是不明白,问道:“怎么容家就因为养过老虎就忌讳老虎?” 明苓:“八成是吓的,小孩子穿得虎头鞋、虎头帽都不能出现在容家。关于老虎的一切事物都不能有,都改成狮子。就是容家用的兵符都是狮子或者狼。” 宁佑听到都笑:“怎么也是堂堂将门呀。” 明苓:“公主把老虎还放了,还是当着容将军的面,这不就像当年的容大小姐,我曾祖母的做法嘛。” 澄玖是明白过来了:“不……我……这放生……触到他容家逆鳞上了?” 白小公子、稽清尘心里想得是一样的,这容与安也是触到澄玖的逆鳞了,这二人是对上了。 澄玖:“这晚宴怎么交待呢?” 白小公子:“我陪公主再去打些?” 澄玖:“你才到,还是先好好安顿吧,明日再去。” 众人听完,就陆陆续续的向营帐外走去。白小公子留了下来,与澄玖说:“公主,怎么与小侯爷说?” 澄玖:“道歉呗!” 白小公子:“他要不接受呢?” 澄玖:“报应不爽,自己受着呗,我又不能以死谢罪。”白小公子也是无奈,心想:当年欺负的不如是方栩逸呢,这荣与安更是麻烦。 澄玖问白小公子:“这容侯爷与荣公爷,真是不一样呀。” 白小公子神秘兮兮:“容侯府还有一位少爷叫容与熙,不同容与安,真真是阔少爷,容与安最疼这位弟弟。这位阔少爷是文不成,武不就,全家谁都教育不得他,他不愿意就说要去边防找他哥。” 澄玖:“这就是玩离家出走啊?那就离家呗?” 白小公子:“有祖父母在,公主懂的。” 澄玖:“这帝都到底多少富家公子呀?” 白小公子:“公主可以数数。” 澄玖:“真得统算一下,都是个什么德性呀。” 白小公子懒懒的说:“晚上的宴会,公主怎么办呀?” 澄玖:“就这样吧,也不想再去打些什么,自己不打也有吃的,不是?” 白小公子点点头。 第209章 较什么劲儿 猎场的宫宴,比皇宫是不同的。太监大喊的念着每人打来猎物的数量。 皇帝美滋滋的听着,见太监念完了,皇帝没有听到澄玖的名字,问道:“完了?” 任公公笑着说:“回陛下,念完了。” 皇帝小声的问:“公主呢。” 任公公一想对呀,公主呢,对皇帝说:“奴这就去问问。”任公公急忙忙的去问。 澄玖看着皇帝,皇帝看着澄玖,相互间都笑笑,一副父慈子孝,皇母看到心情很好。 任公公一头冷汗的来报:“陛下,公主没有。” 皇帝惊讶道:“没有?她一只没打到?”任公公点点头,皇帝接着问,“昨天还打到了,怎么今日没有?”皇帝就没说出自己的疑问了:昨天是不是也不是澄玖自己打的?今天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的,看看身边的皇后这句不能说。皇帝不知道澄玖还是哭唧唧回来的。 皇帝控制一下情绪问澄玖:“澄玖,今日没有打到猎物呀?”皇帝这样一问,全场都集中在澄玖身上,容与安轻蔑的一笑,白小公子看得一清二楚。 澄玖笑嘻嘻的说:“回父皇,打了些,都喂老虎了,没带回来。” 皇帝问:“老虎呢?” 澄玖:“回父皇,放了。” 皇帝、皇后,全场都惊到了,容与安没想到澄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遇到老虎没有射杀,还喂了,还放了。 皇后疑惑的问:“怎么会有老虎呢?” 澄玖:“闻到血腥味过来的,儿臣看是母虎,看似还要养育幼虎就放了。” 皇帝多少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公主要是能猎一只老虎多有荣耀,皇后感觉很好,对皇帝说:“澄玖心地就是善良,有慈悲心。” 皇帝一见皇后觉得好,那就是好:“本就要开心,澄玖是捉是放都不重要。” 可下面的人就不这样看这事儿了。 荣老公爷起身问道:“老臣想问公主为何对老虎心生慈悲,打那些兔子、山鸡不生慈悲。”荣老公爷把镇家之宝定情剑都送给澄玖,没想到澄玖不敢杀老虎。 澄玖对荣老公爷是要有几分恭敬的,半撒娇似的说:“老公爷,那山鸡、野兔生得也多呀,尤其兔子一年生好几窝。几年都没有围猎了,这山上不少野兔倒是不少,打这些也不影响啥。可老虎就不是了,这一只老虎生一窝最多也就三只,还要养上三年,把幼崽都养活更是不容易。” 荣老公爷听到点点头,笑道:“原来公主是这样想的,也是,母虎,放也就放了,公主想得周全。陛下,我大宣之幸呀。”荣老公爷觉得定情剑没有送错人,又问道:“要是公虎呢?” 澄玖:“那就得活捉了,关进兽园。” 荣老公爷不解问道:“为何不杀?” 澄玖:“兽园里只有一只母虎,给母虎做处伴,没准明年还能生一窝小老虎呢。” 荣老公爷哈哈大笑:“捉活的,可比直接杀了难多了。”皇帝一听也笑了,见皇帝笑了,在场的也就都笑了。 稽鸿浩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公主是吓的不敢杀虎呢,说完哈哈大笑。”澄玖心想:你不是以为,是认为。澄玖看像四周,不能发怒,多少人在寻她的错处,有理也会没理的,我心眼小,皇祖母也上天了,我可不惯着你。 澄玖:“这有什么好笑的,想我那年在帝都内下着大暴雨被大批杀手追杀,我也没被吓哭。今天,有侍卫在,我手里还有弓有剑的,对面就一只老虎,我的马都没惊,我怕什么。”这说话完,很多人的脸色就很难看了。白小公子憋不住的乐还是出了声音,这一下,全场很尴尬了,也有不少人低着头憋着笑,不少人想起稽鸿浩被吓尿的事。稽鸿浩脸色很难看,澄玖就当没看出来,澄玖接着轻描淡写的说:“人跟一只……老虎较什么劲呀?” 稽鸿浩狠狠握拳,看着心道,澄玖:稽宁希,你故意的。 澄玖眼神回复他:你不也是故意的? 容与安突然说:“那公主认为不跟老虎较劲儿,跟什么较劲呀?老虎都是用猎物引走的,两手空空回来。老虎都打不过,能打过什么呀?”稽鸿浩听到容与安这话,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想拉拢容与安。 这话一出,就听到有说:“不扫屋何以扫天下……”这类话就开始多了。 澄玖一听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容与安说:“小侯爷,这话……也能说?” 容与安冷哼了一声,澄玖这看这讥笑的模样忍了又忍,容与安:“有什么不能说的。” 澄玖忍着情绪,用最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我要是治小侯爷的罪容易,还是打死一只老虎容易。” 容与安一听这话就怒目圆睁,在场的人大惊失色,一个个的起来为容与安说话, 容太侯爷起身对澄玖说:“公主,容与安言语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容与安见自己的太爷爷为自己求情,火气四射。 帝后也看出容与容眼神中对澄玖轻蔑之色,皇帝也觉得澄玖这话有点儿过了,毕竟容家手握兵权,刚要教训澄玖,皇后拉住皇帝,皇帝就没说话。 容侯爷一丝不曾犹豫把容与安摁着跪下,容与安怒目看着澄玖,容侯爷:“公主恕罪,犬子就是个兵鲁子,说话不经脑子……” 澄玖面带微笑:“小侯爷的塞外诗可是一绝,我有幸读过。”容侯爷一惊。 容老侯爷:“公主,容府教子无方,给公主赔罪。” 于相:“公主,容家对大宣有功,还请从轻发落。” 官员一一站起来对澄玖行礼道: “还请公主从轻发落” “还请公主从轻发落” “还请公主从轻发落” “还请公主从轻发落” …… 澄玖走到容与安面前,扶起容太公爷,说:“容太公爷请起,我受不起容太公爷这一拜。” 走到容老公爷面前,扶起容老公爷:“容老公爷请起。” 走到容公爷面前,扶起容公爷扶:“容公爷请起。”又去扶起诸位容家夫人。 最后,走到容与安面前,没有扶,只是说。“小侯爷请起。” 容与安一脸的不服气,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多谢公主。” 澄玖:“我与小侯爷只是小孩子之间一句玩笑话,却让长辈们受惊了。容家对大宣可不是大老虎,皇家也不会伤了容家世代忠君报国的心。可小侯爷你这可看到,多少朝臣为容家说话。容家是忠臣,要是奸佞,想要扳倒更是困难。捉一只老虎不难,难得是人。姜氏一党可还记得,要不是姜悠目中无人,想除去姜氏还要难上几分。”澄玖说完,在场的人都心里一惊。 容与安看看眼前的澄玖,目光清明,无一丝对自己的怨怼,想想自己怎么跟女子一般认识,她见到老虎没哭就已是不错了。 澄玖接着说:“扫屋,这大老虎不过就是这屋中的一物,这老虎要是平日伤人,不论什么原因,就要杀之,养都不能养。可这老虎不过就是要养育幼崽,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杀的应当是蛀虫、是贼,乱臣贼子当杀。小侯爷,打不打得过老虎不值得炫耀,像小侯爷这样从小就是少年英雄,守护大宣边疆才最是让人羡慕。”容与安再看向目光柔和的澄玖。 皇帝见这时候就要说些话了,道:“澄玖所言及是呀,小孩子拌嘴,容……太侯爷……”这称号,澄玖这是重新规定了?随澄玖称呼吧,这样确实这样称呼方便的很,“这两孩子就是打上天,咱们也不用管。” 澄玖立即说:“打完了,可惜父皇没看到。”容与安没想到澄玖说了,自己回家肯定是要挨收拾了。在场的听到都惊了,与公主打架,谁赢谁输?不会是容与安输了吧,要不,怎么能如此气急败坏。 皇帝、皇后也没想到呀,容侯爷一句:“臭小子,公主身体才养好,你跟公主还动上手了,看我不打死你。刚回帝都就惹事。”容侯爷当场就开始教子。 澄玖拦着,容与安还没有发觉自己躲在了澄玖的身后。容侯爷怕打着澄玖,澄玖回头看着容与安,容与安这才发觉自己是躲在澄玖身后的。澄玖对容侯爷说:“侯爷,侯爷,没有,没有,小侯爷心里有分寸,都没用力。侯爷,侯爷,真不是侯爷想着这样。”澄玖一看都没有人上前来帮忙,都在看热闹,容太侯爷看着笑,觉得这样挺好,其他朝臣各说各话,就像没看到一样,整个场面看上去热热闹闹,稽鸿浩脸都看白了,事情怎么居然这样了。 容侯爷:“公主,让让,我今天非打这逆子不可。” 澄玖:“容侯爷,冷静,容公子很好,很好。”容与安听到澄玖说他很好,愣了一下,这一愣,差点儿被容侯爷打着。 澄玖开始叫人了:“还不快来人拦着呀。”这才有人上前拦着,任公公笑呵呵的上前劝了。 容侯爷刚停手,就看到一少年鬼鬼祟祟的来到,刚要溜边走,就被容侯爷叫住:“你这逆子,怎么才来,去那里了?一个个的不省心。”众人一看,澄玖不认识这位白面少年,真俊俏呀,生的真是好,养得真是好,这要装上女装,伶勃楼最漂亮的姑娘都不如他。这少年一看被叫住,嬉皮笑脸的走到容侯爷面前一行礼,道:“父亲。” 容侯爷斥责一声:“还不赶快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少年:“容侯府容与熙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一抬手:“起来吧。” 皇后见到容与熙很高兴,道:“这二公子真是长得越发的俊俏了。” 容侯爷:“就是皮相长得好。” 容与熙嘟囔了一句:“兄长报效国家,我就是承欢膝下的。” 容侯爷:“你还敢说……”容侯爷心道: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 皇帝:“无妨,容侯爷,消消气,本就不是大事。” 容太侯爷说:“是我让与熙给我取样东西的,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本出来游玩,不必如此拘礼。” 皇后:“二公子还是少年,不必拘着他……”皇后看到容与熙盯着公主看,话都没说下去。 容与熙有多闹腾,帝都应没有几人不知道的,可澄玖不知道呀,怎么也想不到容侯府里还有这样的公子。 容与熙看到澄玖,就盯着看澄玖,澄玖心想:这二公子怎么如此这般看人?白小公子也看到不对了,那有这样看姑娘的,全场都注意到了,不知道这容与熙要做什么? 容与熙向皇帝、皇后跪下,行礼道:“容家之子容与熙求娶公主,请陛下、皇后娘娘恩准。”咣当磕头,容与安愣在原地。 全场都安静了,容太侯爷突然来一声:“好孙子。是我容家好儿郎。” 荣老公爷一听不高兴了,道:“怎么就好了,还有我荣家呢?我荣家男儿也很好呀,公主可嫁入荣家呀。” 容太侯爷:“我孙子先提的。” 荣老公爷:“这要看公主的意思,先提,后提无用。” 容太侯爷:“都姓容嘛!” 荣老公爷:“此荣非彼容!” 澄玖都愣了,怎么办?对了,澄玖选择性晕倒…… 皇帝、皇后慌了:“怎么又晕倒了?” 容太侯爷:“就你搅和,公主都晕了。”荣老公爷这个憋气,怎么就是他呢,不是你呢。 这时,就听到锦锦说:“公主一听到要给自己定亲、下嫁这类的就晕倒。”皇后之前认为澄玖晕倒就是被人下药导致的,现在这听锦锦这么一说,就猜到澄玖八成是装的。孔仁儿上来给澄玖切脉,孔仁儿不动声色。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公主这是不宜出嫁呀。” 白小公子一把抱起澄玖,夭夭、锦锦跟着,孔仁儿起身,身后跟着稽清尘。 出了营帐,澄玖就醒了,看到白小公子抱着自己:“放我下来吧。” 白小公子放下澄玖:“也不能总晕呢?” 第210章 化敌为友 澄玖:“好使就行呗。”又问道,“这安与熙,我怎么不知道帝都还有这号公子,容府怎么养出来这样的少爷。” 白小公子:“公主,帝都有很多公子的。这位多数是在内宅里,不怎么出门的。” 澄玖:“为何?” 白小公子:“这位公子,与容家相差太大,不易多露面。武将之家,随时为国捐躯,总要留条血脉嘛。” 澄玖听到:“总有留条血脉……”心里挺难过的,打仗就是死人,将领还是士兵都是有家人的。 白小公子:“公主说要治小侯爷罪的时候,真是太吓人了。那是容家,有功无过……” 澄玖:“容家要是没有军功,容与安按军法怎么不得一百军棍。有多大的功,天家就是天家,功高盖主……” 白小公子打断说:“怕有心之人离间了皇家与容家。” 澄玖:“我这公主,就是离间了,那只能是容家早动了心。” 稽清尘:“小侯爷可能心里有气,与公主对招那么久,与没有打公主打败,公主还是大病初愈。”稽清尘想想都笑了。 夭夭:“是小侯爷看轻了公主,想着用三分力就能打赢公主,结果用了五分力与公主不相上下,要是自己用十分力还胜之不武,不用只能与公主这样僵持下去,憋气呗。” 澄玖:“他要不跟我说那句话,再打几招我就输了。” 夭夭:“什么话?” 澄玖:“说我小时候欺负过他。” 夭夭:“公主欺负过嘛?”澄玖点点头,“什么时候的事?我天天陪着公主。” 澄玖:“你还没有分我宫中呢。” 夭夭:“公主那时那么小……” 澄玖:“那么小,我就很坏。他比我大,他什么都记得。欺负他之后,我才想做个好人。自那之后,我就受人欺负了,报应不爽吧。” 稽清尘:“公主,不要这么想……” 澄玖:“堂兄不必宽慰我,这么多年,容与安还记得,说起来还咬牙切齿呢。我的身份就是象征着皇家,他对皇家并不忠诚,他是保家为国,不是我稽家。” 白小公子问道:“公主,打算对小侯爷做什么?” 澄玖:“化敌为友呀。我倒不是怕他不保稽家,只是稽家祖训不变,容家就不会反。” 白小公子:“我还以为公主要杀人呢。” 澄玖:“你想什么呢,我可不是刺杀后性情大变。你知道那有多疼嘛?一刀一刀的。”白小公子听到澄玖说,心里一阵疼。“不是姜家那样的大恶,不能杀人。”澄玖拍了一下白小公子说,“我又不是女魔头。” 白小公子装着被打疼了,边揉边说:“好疼,好疼。” 澄玖看着白小公子装:“我都没用力。” 白小公子:“没用力就很疼了。” 澄玖:“堂兄你看他,你的学生你得管教。” 稽清尘:“管不了一点点。哈哈哈……”夭夭在笑,锦锦、而安、渊渊也在笑。孔仁儿也在轻轻的笑,孔仁儿喜欢与澄玖待在一起,身在皇家,对她没有什么隐瞒,是可以托付之人。 澄玖:“锦锦,宴席散了,告诉我一声,我要去找小侯爷。” 锦锦:“找小侯爷做什么?” 澄玖很轻松的说:“道歉呀。” 夭夭说:“公主,真要道歉呀。” 澄玖:“我又不是九五之尊,幼年不对就是不对,道歉不丢人。”澄玖也不能跟他们说:就是皇帝还会给妃嫔赔不是的。九五之尊咋的,也不多啥。 众人都没怎么吃饭,锦锦安排人去弄饭,几位吃完后,就在一起闲聊,就开始研究稽清尘与孔仁儿何时完婚。 孔仁儿看看澄玖说:“还有一事未了。” 稽清尘不解:“何事未解?” 澄玖心里明白孔仁儿说的是什么事,道:“是稽家的新妇,还是小王妃,何事都不是事了吧?”孔仁儿一听,眼睛一亮。“明年好日子很多的,堂兄善周易,找个好日子就是了。”孔仁儿这次没有反对,稽清尘心下大喜。 孔仁儿看到澄玖每日都带着白芥子去见皇帝,皇帝可能是认下了,不会怪罪孔家。自己成为王妃,皇帝就是要灭口也许睿泉王爷救下孔家一、二人也好。 锦锦见安排的人回来,出去问了一下,回来禀告澄玖:“公主,宴席散了,小侯爷没回自己的营帐。” 澄玖:“去哪儿里了?” 锦锦:“去刘二公子那里了?” 澄玖看看夭夭:“走吧,一起去看看。” 孔仁儿与稽清尘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其他二人营帐为对面,距澄玖营帐也就十米,稽清尘着急回营算数好娶孔仁儿,白小公子着急回营帐睡觉,明天一大早要同澄玖去打猎,澄玖就安排两侍卫护送白小公子回营帐。 半路上,澄玖与容与安相遇,夭夭见状就去找刘孝众。 容与安冷哼了一声,行礼后问道:“公主,这就醒了?” 澄玖:“小侯爷不是见到了嘛?” 容与安并不想与澄玖多说什么,道:“公主,失陪了,臣要回去休息。” 澄玖:“小侯爷,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容与安:“不必了。” 澄玖:“好。”澄玖转身就要走。 容与安一听“好”?问道:“公主这就是来道歉的?” 澄玖:“啊!这不是听小侯爷的嘛?” 容与安:“你这道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呀?” 澄玖:“怎么道歉才显诚意?小侯爷说不必的呀,我非要小侯爷原谅我,也是强人所难,何必呢?” 容与安一时无语:“你这就是让自己心安?” 澄玖:“那我又能怎么做呢?痛哭流涕的跪在小侯爷脚下,请求侯爷原谅。” 容与安:“那是大可不必。” 澄玖:“小侯爷都这样说了,那我不离小侯爷远点儿呀?” 容与安知道自己被套进去了,更是生气的说:“怎么也要负荆请罪。” 容与安分明就是想难为澄玖,澄玖片刻都没停留:“好呀。”咐吩咐侍卫,“你们去找荆条,我向小侯爷负荆请罪。” 容与安:“现在,在这儿?”负荆请罪可是要上身裸露的,容与安有些结巴的说:“你这女子……不知羞耻嘛?” 澄玖:“小侯爷知道我是女子,还让我负荆请罪,是谁更不知廉耻?” 容与安:“我就知道公主不是真心来道歉的。” 澄玖:“我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你也是真心刁难我。”容与安没有说话,脸看向一边。澄玖向容与安行礼,“小侯爷,我幼时无知,冒犯了小侯爷,特来向小侯爷赔罪。” 容与安:“我若不提,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澄玖:“我一直都记得,只是当年太小,没有记住是谁家的公子。特意去查,没想到……查错了人,还以为是方栩逸。” 容与安:“方公子,方公子只是当时看了你准备拿大石头打我。” 澄玖:“我没有印象。” 容与安:“那公主怎么把我认成他。” 澄玖:“我当时就记得是一个漂亮的小哥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哥哥呀。翻了当年的进宫出入薄才查到的,只有方大人携方公子进宫了。” 容与安闷声的问道:“哼,还挺委屈。”听公主说他是漂亮小哥哥,容与安挺高兴的。 澄玖悻悻的说:“认错人……这事还是挺……委屈的。” 容与安长叹了口气,不屑:“那我,要是不原凉公主呢?” 澄玖看看容与安:“小侯爷早歇休息。”澄玖转身就又要走,容与安见澄玖没有丝毫想停留,有些错愕。 容与安:“公主这就走了?” 澄玖回头看向他:“小侯爷还有……事?” 容与安:“我不原谅,就走人呀?” 澄玖:“小侯爷都说不原谅了,我非得纠缠才行嘛?小侯爷是不是就想要这份纠缠。”容与安听到面色微怒。澄玖看到容与安这面色,接着说,“那好吧。”澄玖站着不动,就看着容与安。这是郊外,已是很晚,很冷的。澄玖冻得已是有些坚持不住了,但就是忍着不让小侯爷看出来。 容与安:“那什么?” 澄玖笑笑说:“纠缠嘛,纠缠多简单的事。” 容与安厌恶的道:“公主请自重。” 澄玖:“小侯爷,左不行,右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道知道嘛?真矫情!” 容与安疑惑的问:“我矫情?” 澄玖:“不矫情嘛?” 容与安:“不什么时候让公主纠缠我了?” 澄玖:“我跟你道歉,你说我没有诚意,还不原谅,还不让我离开,又不说要怎么样,这不就是矫情嘛?” 容与安上前一步逼近澄玖,澄玖没有后退一步,容与安狠狠的说:“那公主知道原因嘛?” 澄玖没有让容与安的话掉地上,就直接说出口:“因为小侯爷恨我,恨了很多年。”容与安没想到澄玖真得说出了答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可以走了嘛?” 容与安看着澄玖不说话,二人就这样对视着,侍卫们就在不远处看着二人的动作,祈祷着大晚上的别又打起来。 容与安看到气鼓鼓的澄玖,嘲笑的说:“公主怎么还生气了?生气应该是我呀?我……” 澄玖:“我冷呀,你是不是不冷?” 容与安:“果然是皇家公主,真是娇气,来道歉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澄玖:“小侯爷的傲慢比我这皇家公主的气焰也是不遑多让,果然是当大将军的人,真有官威。”澄玖说完,眼睛一立,“小侯爷可让其他女人站在这与我同样的时候,看看她们是否与小侯爷一样不怕冷。别什么都说皇家公主娇气,皇家开国皇帝也是战功赫赫的大英雄,不然也做不到这个位置。”说完,扭头就走,“你自己冻着吧。” 容与安听完愣在原地,看着澄玖的背影,澄玖的侍卫知道公主一定是生气,一看走路的样子就知道。还没等侍卫走到澄玖身后,一下窜出一个人景影,吓了澄玖一跳,侍卫更是吓坏了,提刀上前。澄玖一看是容与熙,立即阻止住侍卫。 澄玖大怒,真是刚才生的气都发泄到容与熙的头上:“容与熙,你疯了,你差点儿命就没了?” 容与熙看到提着刀的侍卫,嘻嘻一笑的说:“好像是呀。”看着澄玖说:“公主,你醒了。听到我要娶你高兴的晕了过去?” 澄玖:“你想得有点儿美。”容与安看到一个身影落在澄玖面前,确实也是吓了一跳,这要真是公主遇害,他们容家就完了。一看到是自己的弟弟,更是气得要死,这小子差点儿就没命了。 走过来对碰上容与熙也吼上了,自己刚受的澄玖的气也发泄到了容与熙身上:“熙儿,你疯了,大晚上的这样出现,你不怕被千刀万剐呀。” 容与熙这时有点儿委屈的道:“你们怎么都说我呀?我就是想给公主一个惊喜。” 澄玖:“是惊吓。”说完,就走。没想到被容与熙拉住。 容与熙:“好不容易又看到公主,公主晕倒我还挺担心的呢。” 澄玖挣脱掉容与熙的拉着自己胳膊,还挺嫌弃。容与熙看到澄玖的嫌弃,闻闻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公主嫌我有味?就是烤肉的味,我都今日都沐浴熏香了。” 澄玖看向像容与安,眼神中都是:“你真是容府二少爷?” 容与安问容与熙:“你怎么还不去睡……” 容与熙还是笑嘻嘻的答道:“我一直担心公主,见几个公了在烤肉,我就想边吃烤肉边等,又想来看看兄长,没想到还遇见了公主。”容与熙越说两眼越放光。“公主,那烤肉可好吃了。” 澄玖随口答道:“我知道。” 容与熙:“公主,没吃,怎么知道。” 澄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常吃烤肉的。”此时,澄玖真是冻得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 容与熙一手拉着公主,一手拉着容与安说:“要不咱们再吃点儿,我担心公主,今天都没有吃饱。”容与熙委屈巴巴的说。 第211章 会喜欢上我的 澄玖心想:你自己没吃饱与我有关,那宫宴上一桌子好菜我没吃,不都是你闹的,这兄弟俩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像呢? 容与熙又说:“公主站了这么久,一定冷了吧,烤烤火,暖了再回去,我送公主回去。” 澄玖一听看向容与安,对容与熙说:“熙公子,倒是会惜香怜玉呀。” 容与熙:“我站了这么一会儿,都觉得冷,何况公主是个女儿家呢。”这话说的真是啪啪打容与安的脸。 无奈,二人被容与熙硬拉着去吃烤肉,就在容与安的营帐外。 看着容与熙,澄玖的内心:谁能来救救我,真是造孽呀! 容与熙可热情了,这一顿张罗呀,肉眼可见的从心里往外的笑呀。 澄玖小声对容与安:“熙公子这性格真好。”容与安知道澄玖这是话里有话。 容与安:“熙哥很少出府,这次出来自然很高兴。” 澄玖:“为何不让他出府?” 容与熙:“他这性子你也看到了,会给容府惹祸的。” 澄玖:“圈着不是更容易惹祸?” 容与熙:“帝都的公子哥儿,太多,坏的也多。他的性子,容易被当枪使。” 澄玖:“现在不会了?” 容与熙:“不会了,要不,能把他放出来嘛?” 澄玖:“真是良苦用心呀。”澄玖想着是白小公子说的那样,这是容府为自己留的后。帝都的公子真是欠揍,容与安说的没错。 烤肉的香气四溢,围着篝火,澄玖也暖和了不少。 容与熙亲自烤,烤好了先递给澄玖尝,挨着澄玖坐下,澄玖一尝:“味道不错。”容与安自己取来吃的,他也没怎么吃饱,还与公主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多少也有些饿。 容与熙一听可开心:“公主喜欢?” 澄玖:“喜欢。” 容与熙:“公主,可是答应了?” 澄玖被问的一脸懵:“答应什么?” 容与熙:“下嫁与我呀!” 澄玖下意识的离容与熙远点儿,靠向了容与安,眼神向容与安求救。容与安一听也是头大:“熙儿,不得胡闹?” 容与熙:“怎么都认为我是胡闹呢?我是认真的,我与公主一见倾心,再见难忘” 澄玖:“多谢容公子,可我对容公子没有想法。” 容与熙:“相处久了,就有想法了,公主会喜欢上我的。” 澄玖:“不会的。” 容与熙就当没听见,自顾自的说:“公主喜欢我烤的肉,下次,公主可能就喜欢我其他长处,慢慢就喜欢上我了。” 澄玖对容与安说:“安公子,你劝劝他。” 容与安刚要开口,容与熙抢着说:“太爷爷同意了。” 容与安:“同意什么?” 容与熙:“同意我娶公主呀。” 澄玖提高音量:“我不同意。” 容与熙开始撒娇:“公主,同意嘛!” 澄玖:“我不喜欢男子撒娇。” 容与熙立即规矩下来,还不忘说一下:“公主你看我听话吧。”然后,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澄玖又说,“公主,我想你是饿了,人一饿心情就不好,多吃点儿肉,心情就好了,公主还想吃什么?” 澄玖想这容与熙与自己一般没脸没皮是有一拼的,不知道容府是怎么教他的。突然,心生一计。 澄玖:“熙公子,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见安公子是来向安公子道歉的。”容与安没想到澄玖会跟容与熙说这个,“这个道歉晚了十几年吧?”看向容与安问道,“是不是,安公子?” 容与安点点头:“差不多吧。” 澄玖:“可你哥哥并未接受我道歉。” 容与熙问:“因为什么道歉呀?” 澄玖:“我六、七岁的时候欺辱过安公子,差点儿用大石头打安公子。” 容与熙:“那不没打嘛?” 澄玖:“可这也是欺辱安公子了呀,也吓到安公子了。” 容与熙隔着澄玖对容与安说:“兄长,当时都是孩子,公主还是个女孩子,兄长怎么不依不饶呢?”容与安无言以对,回头又问澄玖,“公主为什么要打我兄长呀?” 澄玖一脸愤恨的说:“前一天我对安公子那么好,第二天安公子就不理我了。我当时小,也不知道怎么让安公子理我,就想石头打安公子,可能他就过来找我了。我不想打你兄长身上,是想让安公子注意到我。” 容与熙:“我听明白了!” 容与安:“那为何没有向我扔石头?” 澄玖:“比我年长的侍女说,要是打着安公子是会打坏的,我就没打。” 容与熙:“哥,这就你不对了。”容与安都愣了,自己弟弟不向着自己。“公主,这么冷的天跑来向你道歉,你怎么还不原谅呢?你还是个男人嘛,还将军呢。” 澄玖目的达成,柔柔的说:“安公子不接受我道歉,我也是能体谅的。”容与熙看澄玖是善解人意,楚楚可怜。容与安看到的是澄玖奸计得逞的喜悦。 容与熙:“哥,瞧你多过分,公主多好,那么小做的事,不算数的。” 澄玖:“算数的,算数的,勿以恶小而不为,我是应该反思的。” 容与安可是气坏了,冷冷的道:“公主,还未遭到报应。” 澄玖:“遭到报应了,我在书院时受了不少欺负,要不是有白小公子,白家,我都能被欺负死。” 容与安才不信:“怎么可能,你可是公主。” 澄玖:“安公子不信去打听呀!你如今都没有把我当公主,何况别人。” 容与安才起到如今皇帝无子,只有公主一人,皇太后在世一直让皇帝立楚郡王为皇嗣这事是满朝都知道的,也就一直不打公主当公主。这小公主所言真不为虚。 容与熙:“你看,哥,公主遭到报应了。”又问公主,“公主,小时候为何对我兄长好呀?” 澄玖听到容与熙这样问大喜,终于问到点儿上了,就等这句话呢,这容与熙太上道了,立即答:“安公子长得好看呀,我喜欢呀。现在也是一等一的帅,就是不常在帝都,要不多少名门闺秀要嫁呢。”容与安脸都红了。 容与熙一听眼睛放光的问道:“那公主觉得我好看嘛?” 澄玖:“好看呀。”容与熙听到很开心,“可我更喜欢安公子。”说完笑得甜甜的看向容与安,容与安看到容与熙拉着的脸,看到澄玖的笑的那个样,真是自己这傻弟弟上了这小公主的当了。 容与熙冲着容与安就喊上了,道:“兄长,难怪公主不要我,是因为公主喜欢你,公主喜欢你。” 容与安安抚道:“小声点儿呀,这不是真的,不是的。” 容与熙:“公主都承认了,你还说不是。” 容与安头都大了,周围士兵竖起耳朵听。澄玖见这兄弟俩要打起来了,招呼自己的侍卫跑了。 看到自己的营帐才放心下来,心想:你们兄弟俩斗去吧。这容与熙长得是不错,就是缺心眼,这是容府把他关的,还是他就这样容府不得不关起来。不管了,太困了,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去打猎呢。 澄玖回到营中,洗漱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澄玖实在太困了,锦锦叫了,也没有叫起来。 白芥子都来了,趴在床边叫:“姐姐。” 澄玖才想起来,要带着白芥子去皇帝那里吃早膳。皇帝现在与澄玖、白芥子一同用早膳,还好,到了皇帝的营帐也不算晚。 皇帝真是很高兴,都认为这孩子可能就是睿泉王家的,皇帝太希望自己能有个皇子,所以才喜欢这孩子。对这孩子各种猜测,就是没有想到这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是皇子呀,这孩子脸上天天不是那里肿一下同,就是这里肿一下,就是让人不好辨认。 澄玖回来就想在床上再睡上一会儿,刚躺上,就听到白小公子到了营帐外了。 白小公子一掀帘子进来了,坐在床边,说:“怎么这么困呀,要不今天就去打猎了,睡一觉再去也行。” 澄玖拉住白小公子说:“咱们晚一点儿出发,等等徐先生。” 白小公子:“徐先生今天来?” 澄玖:“嗯嗯。锦锦,奶茶。” 白小公子:“公主这样困,就先睡会儿吧?” 澄玖:“我有事与你说。”澄玖就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白小公子说了,“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要不对容与安心中有愧,我今天都不能困成这样。” 白小公子:“公主让他们兄弟二人相残,想没想过今天会如何?” 澄玖:“今天再说今天的,今天不是还有你嘛?” 白小公子:“公主可是想好了?” 澄玖:“想好了!就等你给我出招了。” 白小公子:“容家二公子是不是见过的小姐少呀?所以,看到公主才一见钟情。”白小公子自己说完都笑,澄玖知道白小公子是故意。 澄玖迷迷糊糊的说:“那我不如就嫁白小公子好了,反正整个帝都都说你是驸马。” 白小公子:“我是不介意的。” 澄玖:“不能纳妾呦!” 白小公子:“可以。” 澄玖一轱辘爬起来,看着白小公子说:“怎么答应的这样痛快?”还没等白小公子回答,就听到容与熙的声音帐外。 而安、渊渊拦着:“不可以进,不可以进。” 容与熙:“帐里是谁?都答应做驸马了,里面是谁,我定要看看。” 澄玖、白小公子一起说:“容与熙!”澄玖对白小公子说:“他听到什么了?”对锦锦说,让他进来。白小公子站起身来,坐在一边喝着奶茶。 容与熙气鼓鼓的进来,看到白小公子这一丰神俊逸的公子居然与澄玖如此亲密更是生气,白小公子友好的向他行礼。容与熙指着白小公子说:“公主,就是让这人做驸马?” 澄玖:“随便说说。” 容与熙:“他怎么能进公主的营帐。” 澄玖:“皇宫他都出入自由呀。” 容与熙问白小公子:“你是何人?”澄玖才知道他不认识白小公子,真没几个不认识白小公子的,没见过世面的容家二公子呀,在圈下去真就傻了。 白小公子:“在下白时承。” 容与熙:“没听说过你。”锦锦她们一听都醉了,白小公子。 澄玖:“帝都第一恶少,听说没?” 容与熙:“听说过,白家第四子。”澄玖真是懒着跟他废话。 白小公子:“正是在下。” 容与熙:“你就是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笑着点点头,“公主看不上你,公主就是逗你的玩的,你别当真。”白小公子都傻了,这容与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容与熙,“公主,咱们打猎去吧?” 澄玖接过渊渊递来的奶茶,锦锦递给容与熙一杯,容与熙:“好喝,公主真疼我。”澄玖向白小公子投去求助的眼神,白小公子抿着嘴点点头让澄玖稍安勿躁。 澄玖:“你没喝过奶茶?” 容与熙:“没有,真好喝。”澄玖觉得容与熙还是值得同情的。 而安进来报:“徐先生估计巳时能到。” 澄玖:“徐先生的营帐准备好了嘛?” 而安:“都安排妥当了。” 容与熙张口就问:“徐先生是谁?公主对他这样好。” 澄玖:“是教我的夫子。熙公子,我是不会嫁给到容府的。” 容与熙:“公主何必这么快就拒绝我呢?你不嫁我,还想嫁我哥呀?我哥昨晚说了不会娶公主的。” 澄玖呛着容与熙说:“那我也不嫁你。” 容与熙:“不要这样,都说了相处一下,公主就愿意了。”白小公子听到,看容与熙的眼神都在告诉澄玖这公子哥是个人才。 澄玖白了她一眼,给而安一个眼神,而安知晓对二位公子道:“公主要更衣了,二位公子请回避。”白小公子拉着容与熙就往外走,这时,夭夭来了。 容与熙:“她是谁?怎么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 白小公子拉着他说:“别惹她,她打人可疼了。”夭夭看着走过去的容与熙。 夭夭:“公主,昨天的那两声响箭可能真是来者不善。” 第212章 又被人家嫌弃了 澄玖:“我也想到了,还是冲我来的。没准,那老虎都是有人故意引诱进来的。今天还是要小心些,多带些人。” 刚过巳时,徐先生就到了,渊渊带徐先生到营帐休整一番。等徐先生再出来,澄玖他们已在等候。 一众人策马扬鞭,激起一阵尘土。 皇帝看到,与任公公道:“看样子,今天能不错,出门的气势不错。” 任公公:“不会是被气着了吧?” 皇帝好奇了,问:“为何?” 任公公:“容家二公子一大早就去见公主了。” 皇帝一听有点恼:“那臭小子,派人看住了,不能让公主吃亏。” 任公公一笑:“公主一脚就能把他踹趴下。” 皇帝侧眼看了一下任公公:“可是好好查查他了?” 任公公一听就愣了,心想大意了,这公子真是还不确定。笑着说:“今儿公主身边有徐大人,小王爷,白小公子,还有夭夭,陛下放心。” 皇帝点点头。 任公公招手叫来一个小内监:“派人跟着公主,别让容与熙冒犯了公主,快去。”小内监赶紧一溜烟的就去了。 一众人开始狩猎,白小公子与徐知霖那是挺别有精神。 容与熙就跟着澄玖,澄玖问他:“熙公子不打错嘛?怎么今天要跟着我。” 容与熙:“我就喜欢看着公主。” 澄玖真是无奈道:“你想看就看吧。”夭夭紧跟其后,不敢有怠慢。 夭夭提示澄玖:“公主,咱们今天是南边吧,孝众说今天特意安排了南边给公主。”澄玖一听就明白,这是南边更安全。 澄玖:“今天我想猎只鹿,要活的,养几天玩玩。” 容与熙:“我帮公主猎。” 澄玖就见他跑到前面,白小公子上前与澄玖说:“公主,熙公子的武功应该不错。” 澄玖:“留一条命脉,自然也要有护身的本事在。看着他不谙世事,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求助的看着白小公子,“怎么让他不纠缠我呀。” 白小公子:“这喜欢,就是喜欢。就是遇到比公主还好的女子可能也看不到。” 澄玖试探的问:“那你,可还喜欢宋小姐?” 白小公子脸色一变道,又恢复道:“她已嫁人,我也有心上人了。” 澄玖:“有心上人怎么没告诉我,快说,快说,谁家的女儿?” 白小公子:“是小王爷的表妹,在上清书院时……” 澄玖:“这么长时间了,白小公子藏得够深的呀。” 白小公子:“她家里并不看好我。” 澄玖心想:白小公子又被人家嫌弃了。想想是睿泉王妃的娘家,各家的想法也是不一样的,“宋小姐嫁谁了?” 白小公子:“嫁给永庆王了,当了王妃。” 澄玖:“什么,成我皇婶了?”白小公子点点头,“怎么我在宫宴上没有见到她呢?” 白小公子:“这两年也没有什么宫宴呀,上次宫宴还没嫁呢?八月成婚的。” 澄玖:“我这小叔叔一直孱弱,小时候特别爱哭。” 白小公子:“一直爱哭,好不好。” 澄玖:“行,他们俩真算是相配。” 白小公子看到远处:“那边……好像是方栩逸。” 澄玖望过去:“真是呀,是方公子。”澄玖显然很开心,“走,看看去。”二人的马跑起来,一纵人那真是浩浩荡荡的就过去了。 方栩逸是与张令望一起骑马溜达,看到一支队伍向他们奔来,张令望吓着不知道如何的好,她一直在闺中没见这场面。 白小公子手中挥动着鞭子向方栩逸喊着:“方大人,方大人!” 澄玖:“当着方公子面叫方大人了。” 白小公子:“好不容易考上进士,还不让人家过过官瘾。” 澄玖:“白小公子真是通达。” 方栩逸一看是白小公子和澄玖,对张令望说:“是白大人与公主。”张令望这才放下心,“这是皇家狩猎,很安全的。” 容与安一直在巡视,远远就看到澄玖这一队,容与安带着人也过来了。 容与安唇红齿白的少将军身穿盔甲,真是威风凛凛,面如冰霜,眼皮都不眨一下的飞奔而来,张令望都看呆了。 澄玖:“是不是来找我算账的,这样子像是很生气。白长的这么好看了,说话真气人。” 白小公子:“公主自求多福吧。” 澄玖:“你不帮我?” 白小公子:“我若是驸马,我能帮你。我不是呀!” 澄玖:“为何非要是驸马才能帮?” 白小公子:“公主昨晚当着人家弟弟的面说喜欢人家的,公主要负责呀。” 澄玖:“这是你不帮我的理由嘛?” 白小公子:“怎么不是呢。公主你看他都气成什么样了?” 澄玖四下张望,看到远处树丛中有动向,澄玖大臂一挥道:“看,那是不是有鹿,要活的。”说着,带着人就去了。 澄玖想得是不要与容与安碰面,容与安就想与澄玖碰面。白小公子想拦下容与安,帮澄玖拖延一二。没想到容与安看都不看一眼他们,与白小公子、方栩逸擦肩而过一般,连招呼都没打,带着人就追澄玖去了。白小公子一看,没招,只能跟去。 到了丛林处,澄玖看到一只小鹿,示意侍卫要要抓小鹿。澄玖心想这只小鹿可陪着四个小公子玩玩,挺好的。又分派一半的人去抓大鹿,要捉活的,什么都用不上,只能围起来用绳子套。 容与安一来,一声马叫,惊动了鹿。澄玖气得看向容与安,侍卫只能去抓鹿了。 澄玖对着容与安大喊:“你不能轻点儿嘛?把鹿都吓跑了!” 容与安:“公主,生气了?” 澄玖边说边走:“不生气,只是你很扫兴。” 容与安在后面跟着:“我来帮公主,就扫兴了?” 澄玖:“看到你就觉得扫兴。” 容与安:“公主所言所行皆是伤人。” 澄玖:“小侯爷,明知我在打猎,非要弄出这么大动静。” 容与安:“与猎物都那么近了,怎么不射呀?” 澄玖:“我要捉活的。” 容与安:“我又不知道公主要捉活的。” 澄玖:“不知道你就可以弄出这么大动静呀?” 澄玖在前面走,容与安在后面跟着。澄玖突然停下,看向四周:“这是哪里,侍卫呢?”容与安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士兵没有跟来,澄玖问容与安,“我们这是在哪儿里?怎么回去?” 容与安也意识到不好,还好澄玖没有哭,而是很警觉的看着四周,容与安说:“公主不要慌,我看一下方位。”容与安看看天,“公主,咱们朝这边走,就回去了。” 澄玖:“要是走错方向了呢。” 容与安一笑,没有说自己不会错,“公主,放心,我身上有响箭,一定把公主安全带回去。” 澄玖:“我有什么不放心,我不是怕你害怕嘛。” 容与安真是要被气死了,道:“我能害怕,我八岁就随父亲去了边境军营,从小兵做起,什么情况我没遇到过呀。” 澄玖:“那你怎么还这样白净呀?不穿军装,还以为是哪里的纨绔公子呢。” 容与安气得不要不要的,他恨不得想把澄玖撕碎,狠狠的警告似的说:“公主,你信不信……” 澄玖笑笑说:“我信!” 容与安:“我还没说你就信,你信什么呀?” 澄玖:“你都这样生气了,你说什么我都信。”澄玖看着容与安问道,“小侯爷是不是后悔跟我进林子了?下次见我绕着走就好。” 容与安:“我进林子怎么了?” 澄玖:“你要不进林子来吓跑鹿,我就不会生气的走这么远,不走这么远,就不会迷路。” 容与安:“公主不是说不生气嘛?” 澄玖:“生不生气你看不出来呀?你都问了,能说生气嘛?” 容与安:“怎么就不能说生气呢?” 澄玖:“这就是规矩,就是生气也不能说生气。” 容与安:“不能说生气,谁知道你是心情不好,不是生气呀?这不就是无理取闹嘛。” 澄玖:“就是因为你的无理,才生气。再说,生气你看不出来嘛?” 容与安:“公主在前面走,我怎么知道公主生气呢?我也不知道公主气性这么大呀。” 澄玖气得愤愤的,容与安偷偷笑着。 澄玖一回头,容与安收回笑容看着她,澄玖:“小侯爷,你这样,娶不到媳妇的,谁嫁你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一说媳妇,容与安才想起要澄玖的目的,让自己平静一些后,问了一句:“公主昨天说的可当真?” 澄玖:“什么话?” 容与安没好气的说:“公主说……喜欢我……” 澄玖:“一半一半吧?” 容与安气得脸都红了,吼道:“要么就是喜欢,要么就是不喜欢,这一半一半算什么回事?” 澄玖也怒了:“小容将军,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我这两天忍你很多了。” 容与安忍了忍说:“还请公主明示,什么叫一半一半。” 澄玖听到有点儿得意的说:“小时候的容将军我是喜欢,现在容将军不说话也是喜欢的,将军不好好说话不喜欢。” 容与安又嚷道:“公主知不知道昨晚就因为公主说喜欢我,熙儿跟我闹了半宿!” 澄玖看着容与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苦笑着说:“小侯爷,闹你半宿你今天还这样精神呢,昨天我要不那么说,我能溜走嘛,今儿早上我都起不来。” 容与安听完都笑了,说:“听说公主上早朝,看来是假的,公主都起不来。”澄玖一听这话自然不能说自己一般是能起来的,昨晚实在太累又太晚才没有起来。 澄玖硬着头皮说:“传言不能全信。你那宝贝弟弟不出门挺好的,他这一出门,第一个倒霉的居然是我。” 容与安听到都笑了,说:“谁让你来跟我道歉的?” 澄玖一听真是来了斗志:“第一次听闻道歉也有错了,要不是你矫情能拖到碰到安与熙?” 容与安:“谁矫情?” 澄玖:“你矫情。” 容与安:“我怎么轿情了?” 澄玖:“又是没诚意,又是不原谅,我要走,还不让我走,就是故意刁难我。我就不是公主,也没有你这样刁难人的。” 容与安:“我为什么刁难公主?” 澄玖:“你心里有伤疼,我知道,所以我忍你了,但是有次数的,太过分了,就别怪我。” 容与安哼笑了一声:“是呀,你是公主,你想让谁死,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澄玖打断道:“别扯这身份上的事,就是普通人想报仇想杀人都可以忍上十年,手刃仇家。”容与安一想自己真是太在意这个身份了,公主说的没有错,报仇确实与身份无关,是心里的执念。见容与安不说话,澄玖一转念头问道,“小侯爷莫是喜欢我吧?” 容与安听到这话脸又红了,比刚才还红:“胡说!” 澄玖没事一样的说:“这么激动干嘛?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好像我说中了似的。”澄玖心想白小公子一些招真是可以总结一下,好使呀,就是要快速恢复理智。 容与安也不是个省油的,坏笑的说:“看来公主是真喜欢我……” 澄玖:“你也只能算其一吧,帝都多少俊俏公子……” 让澄玖没想到的是容与安上前把澄玖按到树上,鼻子与鼻子之间只有一寸的距离,咬着牙压低声音说:“公主,真没有妇德!” 澄玖没有怕,躲都没躲,也没有挣扎,小声的道:“那玩意儿对当公主的没用。” 容与安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容与熙大喊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容与安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容与熙大喊一声:“你们在做什么?”气鼓鼓的容与熙走了过来,容与安正要松开澄玖,澄玖一把抓紧容与安的腰带,容与安没想到澄玖会来这招,有披风挡着,根本看不出来是澄玖不松手,还是容与安不松手。容与安哪碰到过这事呀,双手还按着澄玖着。 第213章 好多漂亮姐姐的地方 容与熙走到面前了,澄玖才松手。容与安真是百口莫辩,手还按着澄玖呢。容与熙上前拉开澄玖与容与安,对容与安说:“哥,你昨天与我说不喜欢公主的,公主是在故意挑拨咱兄弟关系,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被任公公派来的人看到了。 容与安刚要开口,澄玖开口:“我是在挑拨你们兄弟关系呀?熙公子眼前不一定为实,但你兄长的心眼确实不大。”容与安听到前面一句心里稍安,这公主还不算是小人这类的。听到后一面,这公主是真小人。 澄玖的马看到主人,自己朝主人走来,澄玖牵着自己的马向白小公子他们走去。 白小公子走过来说:“真是吓死我了。” 澄玖:“这兄弟俩是真气人呀。” 容与熙盯着容与安看,容与安:“别看了,真不是你想得那样。” 容与熙:“兄长与公主真没什么?” 容与安也没有耐心了:“咱容家与公主都不能有什么瓜葛。” 容与熙:“我不要!” 容与安:“由不得你肆意妄为,把你不该有的心思收回来。” 容与熙:“太爷爷都答应了。” 容与安:“我不答应。” 容与熙:“你不答应……”容与熙看到澄玖与方栩逸在交谈,“那是谁?公主怎么有这么多俊俏公子呀!”说着,走过去。容与安真是头大了。 容与熙叫澄玖:“公主!”还是气鼓鼓的样子走过去,插在了澄玖与方栩逸之间:“公主,这位是谁家的公子呀?” 澄玖还没有说话,方栩逸拱手道:“在下,方栩逸,在学士院任职。” 容与熙对方栩逸说:“我又没问你,我问公主呢。”方栩逸都愣了,张令闻拉过方栩逸,容与熙又对澄玖说:“公主,你身边怎么这么多公子呀?” 澄玖:“什么叫我身边多?是你见得少,少见多怪。”澄玖对方栩逸说,“方大人,别介意,这是容侯府的二公子,才放出来,没见过什么。”澄玖这么说容与熙,容与熙也不恼,事实如此呀。 方栩逸也并不介意,这容与熙对谁都这样,一起找公主时察觉到了。方栩逸对澄玖说:“公主,还叫在下方公子吧。”澄玖觉得这方公子好像柔和了很多,还是自己得知当年欺辱的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也变了。但看到方栩逸、张令闻一起,觉得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这二人的感情越发的好了。 容与熙来了一句:“还是叫方大人吧,叫方公子这么亲切,不妥。” 一纵人都上了马,澄玖真想揍他,白小公子使眼神让澄玖忍忍。澄玖怎么可能忍,反骨发作了,对着方栩逸说:“方公子,方公子,方公子。” 方栩逸听澄玖这样唤他,就猜到是要对付容与熙,道:“公主何事?” 澄玖笑笑的说:“上次方公子扶着我的手教我弹奏,我很有体会,原来手臂这样动的呀,指尖扶琴是这样的力度呀。”张令闻听出来都笑了。 容与熙:“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居然与方大人……那般,公主,方大人家夫人要是知道还不闹呀?” 澄玖转头对容与熙说:“熙公子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呀,那熙公子就离我远点儿呗?我要是嫁不出去,就怨你……” 容与熙:“公主嫁我就行了,不用嫁给别人。” 澄玖顿进觉得自己胸口好憋呀,看向容与安,容与安别过头去不看她。澄玖心里一横,这就不能怨我了,容与安你不帮我。 澄玖问容与熙:“熙公子,当真喜欢我?” 容与熙:“是呀” 澄玖:“要当驸马?” 容与熙点点头说:“嗯嗯。” 澄玖长叹了一声,众人一听这长叹就知道澄玖要挖坑了,容与安感觉不好,澄玖说:“熙公子才出府不久,也没见过多少位闺秀千金。” 容与熙:“还真是,我见过最多的都是些糙汉子。”澄玖并不奇怪,容与熙是有功夫在身的,不论他自己怎么掩饰,这都是她们几人都看得出来的,出身将门,这也不算隐瞒。 澄玖:“所以,熙公子才觉得我好,就是见得太少了。” 容与熙:“是嘛?” 澄玖:“是呀,这世上多少女子比我好呀,我是知道的,可熙公子不知道。熙公子看张姐姑,长得就比我好看吧?” 容与熙顺着澄玖的手看向张令闻,容与熙:“也就还行,与我……” 澄玖与容与熙就认识不到十二个时辰,也知道这家伙嘴里没有个把门的,赶紧说:“好看吧,是方公子的未婚妻,明年三月就要成婚了。”又对方栩逸说,“别忘请熙公子喝杯喜酒。” 方栩逸笑着说:“那是自然,必会送请帖。” 澄玖:“你要觉得张姐姐都不好看,那熙公子就要提高一下自己的审美了。我刚听说熙公子看了太多的糙汉子,熙公子这审美真是要修正一下。” 白小公子听到这儿,小声道:“公主,这是把自己都牺牲掉了,这是多大个坑呀。”夭夭、小王爷、孔仁儿、方栩逸、张令闻听到都憋着笑。 容与熙问道:“怎么修正呢?” 澄玖心里窃喜可算问到这了,道:“那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各个都是美女,就是老板娘都是国色天香。我进去都不想出来,我差点儿就把那地方搬进宫里来了。” 容与熙:“在帝都嘛?” 澄玖:“就在帝都呀,离容府好像还不远呢。” 容与熙:“那地方是做什么的呀?” 澄玖:“那地方……那地方,可好玩了,什么都有,就是看美女的地方,男子进去都不想出来。”小声的对安与熙说,“我皇叔,就是康王,日日待在那里,都不想回府。”众人一听康王,难道那是…… 容与熙:“那地方叫什么?”容与安感觉不好,但是晚了。 澄玖:“伶勃楼!”澄玖说完还看容与安,传达的意思就是:让你不帮我,就不怪了喽。 容与安气得说:“那是青楼,公主居然……” 澄玖:“青楼,怎么了?我还去过呢,那可是个好地方。” 夭夭:“确实是个好地方。” 白小公子问夭夭:“你也去过?” 夭夭:“去过呀,可好了,真是不去看一看,都白活。” 张令闻看向方栩逸,方栩逸说:“我不会去的,多好都不去。” 孔仁儿没有看向稽清尘,稽清尘却问:“晚上吃点儿清粥可好。” 容与熙:“真得那么好?” 澄玖:“去了就知道了,真是流连忘返。” 容与熙:“美女子,能有多美?有公主美嘛?” 澄玖坚定的说:“有。我因不能算美,可能算剃了毛的猴子。”澄玖真是咬着牙说出这话的,虽然自己不美,可也不算那么丑,为了甩掉这位熙公子,自黑一下也是值得的。 白小公子对澄玖:“公主,这是下血本了!都说自己是剃了毛的猴子了。” 澄玖:“值得。任公公总说咱俩是会爬树的,也不算自黑。” 白小公子:“行,算上我了。” 澄玖:“白小公子的相貌那也是帝都是出名的。”白小公子叹了口气,“人家没有嫌弃你的相貌,只是门庭。这样的女子不娶也罢,以后叫他们高攀不上。” 容与熙:“既然公主说好,我一定要去看看。” 容与安:“不许去……” 容与熙:“兄长,怎么这不让,那不让的呀,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就要去看看,就去看看,怎么了。” 容与安:“你要是去了,太爷爷、爷爷、父亲都得打你。” 容与熙:“我偷偷去。” 容与安对澄玖:“公主,你是故意的!” 澄玖:“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我有空带你也去看看。” 容与安怒道:“公主……” 澄玖:“名震北边的容将军,居然怕个青楼。” 容与安忍了,但还是警告容与熙:“你要敢去,就还得把你关起来不让他出府!”容与熙听到不作声了。 澄玖一听心道:“关起来好,关起来好。” 白小公子:“公主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澄玖:“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白小公子心下明白,笑了笑,道:“公主,真不在乎相貌了?” 澄玖:“你都肯做我的驸马,这相貌美丑还有用嘛?”说完的,看着白小公子笑。澄玖才不注重自己的相貌,当公主这点好,再丑也是用别人来选择,只有自己选择别人。何况,白小公子不嫌弃他,刘孝今也不嫌弃,此生就可以了。 白小公子:“我觉得公主很美就够了。” 澄玖:“可不是,只要不让我用上断尾求生这法子就行,这熙公子真是太闹人了。” 白小公子真是太开心,这一出出的,都不够笑的,可还是说出:“可,这熙公子也不像没眼光的。” 澄玖:“昨天宴会上来的小姐少,这要来的多了,他就看到我了,那些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 白小公子:“他会去伶勃楼嘛?” 澄玖:“他肯定会去的,好奇害死人的。” 白小公子:“那他要一个没看上呢?” 澄玖:“白小公子有空也去一次瞧瞧看不就知道了。还有金家呢,帝都美女还不有得是。”澄玖嘟嘟嘴说,“我要不是当年欺辱了容与安,才不会这样姑息容与熙。容与熙这样,就是放在小门小户都被乱棍打出去了。” 方栩逸听到澄玖与白小公子的对话是断断续续的,听到那话“欺辱容与安”时,他想起当年自己看到澄玖吓唬的那位小公子原来就是容与安呀! 澄玖与白小公子聊着,白小公子听到澄玖说什么都是笑的。容与熙看不到澄玖的表情同,但是看到白小公子欢笑的模样,真是让容与熙受不了。 容与熙突然想起一事,踢了一个马肚子,那马快走了起来,赶上澄玖,笑着问道:“公主,公主。” 澄玖一听到容与熙叫她,心里就是一揪,面上不显的问道:“何事呀?熙公子。” 容与熙又开始撒娇:“听闻公主剑舞一绝……”澄玖一听就知道这容与熙什么个意思。“那天让我也开开呗。” 澄玖看到容与熙那张期盼的笑脸,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听到的所有人都等着澄玖爆发,估计最小也是一顿大吵,严重的没准会是拔剑武斗,都知道澄玖心里有多烦这位容与熙,容与安也时刻准备着不能让这二人打起来把事情闹大。 稽清尘很紧张的看着澄玖的反应,徐知霖看到稽清尘的反应,拍了拍稽清尘的肩说:“小王爷可否舍得让孔小姐做顿饭呀?” 稽清尘看到徐知霖向自己动动眼皮,就知道是让他放松些,稽清尘打趣道:“不舍得,徐兄赶紧定门亲事,给徐兄弟洗手做羹汤。” 徐知霖:“那我可舍不得。”二人闲谈间就听到澄玖长叹一声。 澄玖无比真诚的对容与熙说:“自从我被刺杀后,这剑舞是再不能舞了。其实就是当如今,这一变天我都有感觉哪哪都不太舒服,日后要好生调理了。” 众人听到都不做声,都当澄玖今日才说出来自己的感受,原来澄玖一真都没有大好呀。也是,伤得那么重,没个三年五载的怎么能恢复呢。只有稽清尘、孔仁儿知道澄玖一大半都是在胡说,不要就是个推辞。 澄玖接着说:“熙公子也到过我帐中看到过了,别人一个火盆,我就要三个,帐子还比别人厚了三倍,就是床榻都有帷帐。我如今只是看着像个好人,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至今,害我的人还查不到。”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熙公子信以为真了,别说熙公子,除了稽清尘、孔仁儿都信了。白小公子心疼不已,徐知霖更是相信,孔太医特意找过他不过让公主太累,方栩逸听完也才知道澄玖学琴很用功了,被刺了好几刀呀,能活下来就是老天垂怜了,张令闻则想着这事不能告诉皇后,公主身体会好起来的。 第214章 喜欢的恰巧是公主你 容与熙听完看到澄玖眼神都不一样了,澄玖:“不要是熙公子问,我也不想说的,毕竟我这舞剑确实是一绝,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惜再也舞不了了。” 容与熙一脸的失望,但还是劝慰澄玖:“公主,原来如此。还是养好身体重要,难怪公主打猎都只打半日。” 澄玖:“是呀,我要午睡的。一要强身健体,二也要休息好。这个时候回去,正好还能吃午膳的,三餐要按时吃。熙公子一起吧,尝尝我宫中的手艺。”回头看容与安说,“安公子也一起来吧。”众人一听都没有想到澄玖会邀请这对兄弟一起午膳。只见一侍卫飞驰回去报信了。 容与安本要拒绝,白小公子说:“安公子一起吧,你不来,别说我们欺负了熙公子呦。” 容与安一听这是妥妥的威胁,一想也好,自己在也安心些,澄玖再给自己家这祖宗挖坑。容与安万万没想到的是,不用澄玖挖,容与熙没坑都想跳。 容与熙问澄玖:“公主说的那个地方,真就那么的好。”容与安这听就知道容与熙向澄玖打听伶勃楼。 澄玖:“你去了就知道了,我所言不及其一。” 容与熙:“公主再跟我说说。” 澄玖:“不能说,说了就没意思了。”澄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时候也是自己可以报复的时候了。“这么说吧,帝都两家出美女,熙公子是知道的。” 容与熙直接的回道:“我不知道呀?公主,是哪两家呀?”容与安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不对。 澄玖一想这小公子真是太靠谱了,句句在道上,惊讶道:“熙公子这都不知道呀?这在帝都可是人人皆知的事。金家和崔家,就这两家的女儿的相貌与那伶勃楼的姐姐们不相上下,可是要比性情,伶勃楼的姐姐可真是好太多了,人美心善,有一说一。可不似一些名门小姐心口不一、口蜜腹剑、推诿过错……” 容与安冷冷的道:“公主,说得不会是自己吧。” 澄玖:“当然不是我,我可没长得那么好看。” 容与熙:“公主,才不是那样的人。”容与安给容与熙一个大白眼。 澄玖这时候必须得让容与安难受一下,看着安与安笑着说:“你看你兄长这样,可我还是喜欢你兄长。” 容与安:“公主,胡说什么呀!” 容与熙不高兴了,气呼呼的说:“我兄长说过不喜欢公主的。” 容与安:“我是不喜欢公主。” 容与熙听到刚有些开心,澄玖:“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兄弟二人瞬间反目。 容与安:“公主,你就坏吧!” 澄玖:“我好,还是坏,安公子都不喜欢。所幸,坏下去。”所有人都知道澄玖是故意的,就容与熙当真了。 澄玖又语重心长的对容与熙说:“你兄长不让你去伶勃楼是为你着想,怕坏了你的名声。”容与安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澄玖还替自己劝容与熙,可他总觉得要听到下半句话才能确定。昨天今日,这小公子都挖了多少个坑了,路数都快让息摸清了。 果然,等听到澄玖的下半句说:“熙公子不能去伶勃楼,可去金家呀,崔家呀,去看看,模样嘛,大差不差的。等有宫宴,我都叫进宫来,让熙公子好好看看。” 容与熙很高兴:“好。” 容与安一脸愤怒的问稽清尘:“小王爷,你就由着公主胡闹,不劝劝?” 稽清尘清清一笑:“小侯爷言重了,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你对公主误会太深。” 容与安:“小王爷还真是护犊子。” 稽清尘:“小侯爷还是劝住熙公子不要惦记公主,就相安无事了。” 容与安:“原来,是让熙儿转移注意力呀。” 白小公子:“小侯爷才明白呀。” 容与熙问道:“伶勃楼……只有漂亮姐姐嘛?” 澄玖:“还有漂亮妹妹,漂亮哥哥弟弟呢。” 容与熙一笑:“那应该是个有趣的地儿。” 澄玖:“去了,跟老板娘提我,好使。” 容与熙痛快的答应道:“好嘞。” 白小公子对容与熙道:“还是把熙公子关家里吧。” 眼看前面就到了营门口,澄玖:“快走些,大家都饿了。” 到了公主的营帐,锦锦她们都出来相迎。自有侍女过来服侍各位,打水洗漱。 锦锦没看到白芥子他们,问道:“小公子怎么一个都没见着?” 锦锦就说了:“都饿了,小公子都吃过了,这会儿都午睡了。这一上午可是真热闹了,打了好几架,陛下都看到了。” 澄玖:“这一上午,可是累坏我了。” 而安:“公主,抓了两只活鹿回来,可不是累了。” 澄玖:“那鹿不是我抓的,是侍卫。我是心累,容家兄弟俩真是不好整呀。明天,还上你们,都去打猎,你们也施展一下身手。”几个侍女一听明天就能去打猎,可是高兴的坏了。 渊渊进来说:“公主,可以用膳了。” 容与安阴着脸,吃上脸就阴转晴了。容与安看到宁佑,就是大宣人的穿戴,只是一身的气度非凡,东胡的第一勇士与澄玖私交甚好。 容与熙:“公主这的吃食与别处不同,是真好吃,早上喝的那是什么?我从未喝过。” 澄玖:“那是奶茶,熙公子想喝就派人来取就好。” 容与熙笑嘻嘻的说:“我就不能亲自来喝上一杯。” 澄玖:“我这女眷太多,熙公子多有不便。” 容与熙:“那,他们怎么能说来就来,就我不行。” 澄玖:“你兄长也不行。” 容与熙:“我问他们,我兄长理应避嫌,他又不喜欢公主。”云柒夫妇、宁佑夫妇、白萋萋夫妇听到这话都呆住了看向澄玖。 澄玖:“你看看你说出的这话,把人家都吓着了,箸都停了。” 容与熙也不吃了:“我这样喜欢公主,公主这样待我。” 孔仁儿都笑了,澄玖:“徐先生、方大人是我夫子,小王爷是我堂兄。宁佑、白小公子是我兄弟。” 容与熙:“那我是什么?” 澄玖:“处好了是兄弟,处不好是仇人。” 容与熙:“就不能是情人?” 澄玖及在场的所有人的头都嗡了一声,容与安:“这话不能说。” 容与熙:“我要兄长是你什么人?” 澄玖一听来精神了,笑着说:“喜欢的人。” 容与安大叫一声:“公主,慎言!” 澄玖:“你让我慎言?你应该让他慎言!”容与安一想也对呀。“怎么什么都怪女子呢?”又对着容与熙说,“我欠你兄长的,我得补偿他。所以,我得喜欢他才行。” 这是什么逻辑,云柒和白萋萋夫妇真是听不得这个,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死了。 容与安:“公主不欠我的。” 澄玖:“安公子都没有原谅我,可就是我还欠安公子的。” 容与安:“我原谅公主了……” 澄玖:“一看安公子这话就不是真话,不用这么急,我接受安公子的不原谅。慢慢来,一时是很难原谅的,我也不着急。快吃,这天这么冷,都凉了就不好吃了。锦锦,看看,好像还有一样没上是不是?”澄玖就不信吃还堵不上嘴。 锦锦:“公主记性真好,可不,还有一样,这就上来,公主特意今日让诸位尝个鲜的。”众人一听,对新菜品满是期待。 众人等着新菜品,锦锦命人端上来一看。 白小公子问道:“这是什么?” 澄玖:“尝尝看。” 白小公子尝了一口说:“好吃。” 澄玖:“这是豆花。” 白小公子:“怎么是甜的?” 澄玖:“这汁是豆浆,我这碗放的不是豆浆,是奶茶。” 云柒:“还有红豆,还有糯米丸子。” 白萋萋:“这是小孩子也能吃。” 云柒:“真是做母亲的人,第一想到的就是孩子。” 孔仁儿:“小孩子是可以吃,不能放糯米丸子,会卡到的。” 云柒非常有礼貌的身体向前对孔仁儿低头行礼道:“记下了,多谢孔小姐。”孔仁儿也身体向前低头还礼。 容与熙瞬间被云柒的仪态折服:“这位姐姐好优雅呀。” 澄玖:“帝都四大才女,你今天就见到三位。” 容与熙一脸茫然的问:“那三位姐姐是呀?”不得不说,这安与熙的嘴是真甜。 澄玖就得给介绍介绍了,一一指给容与熙认识:“云氏,嫁入明家;白氏,嫁入辛家;张姐姐,明年三月就嫁给方大人了。” 容与熙:“还有一位姐姐呢?” 澄玖:“身有孕未能来的董姐姐,嫁到刘家了,是夭夭的嫂嫂的。” 容与熙看着孔仁儿问:“我觉得这位姐姐最是与众不同,不是四大才女。” 孔仁儿就当没听到,云柒语气轻缓的说:“熙公子,不知,这孔小姐可是在四大才女之上的。” 孔仁儿:“这可真是不敢当。” 白小公子:“孔姐姐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小屠戮孔小阴。” 容与熙一听到这,脸都白了,指着孔仁儿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屠戮。” 澄玖点点头:“是呀。” 容与熙:“公主,这样一比较,公主还真是一般呀。” 澄玖眼睛都冒光的说:“熙公子,真是孺子可教呀!短短时日,就这般长进了,这句话真是我这两天来听到最开心的一句话。”澄玖此言真是发自肺腑。 容与熙:“可公主还没有定亲,公主还是最好的。” 澄玖也不急:“熙公子,等你见多了,就知道这帝都的妙人,男男女女都不少。” 容与熙:“可公主只有一位呀?” 澄玖:“熙公子只是想娶公主而已?” 容与熙:“当然不是,只是我喜欢的恰巧是公主你。” 澄玖心想:我这公主的封号算是保住了,不然,这公主我都不当了。 澄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这豆花好不好吃?” 容与熙:“好吃,可是只能在公主这才能吃到。” 澄玖:“在聚楼里也有,熙公子想吃可以去那里。”这等纨绔公子的钱不赚白不赚。 众人吃完饭,就各自歇息去了。 澄玖不知道上午皇帝无事就在营中散步,就看到四家小公子在一起玩儿。皇帝看到白芥子一直缠着忆卿、清澜,一直要抱抱,就乐了,对任公公说:“你看,这么小,就知道谁长得好看,都不下来。”任公公就陪着笑。 看到一匹马,四家小公子都要自己骑上去,宁佑没有让,这样是很危险的。 皇帝一看道:“这家送匹小马去,让侍卫看着就行。” 任公公一笑着说:“陛下,这要送过去,可能会打起来。” 皇帝不明白:“为何?” 任公公说:“同样的物件,就有两家小公子看上一件的,谁也不让谁,打得呀。两家大人都是明白人,各拦各家公子。最后,还是咱们的白芥子好呢,拿着皇帝赐的玩意儿去哄两家的小公子。” 皇帝叹了一口气:“他本是可以不用这样做的。” 任公公立即就明白了:“陛下,要不牵两匹小马给小公子们玩玩?” 皇帝:“算了,等明日白芥子来,先让他骑着玩儿一会,再赐给那三家一人一匹吧。” 任公公:“尊旨。” 下午,澄玖被吵醒。起来一看,原来四家的小公子都在看小鹿,就是上午澄玖让人捉回来的。 澄玖也走过去看,只见白芥子只是呆呆的看着。 澄玖问白芥子:“白芥子,怎么了。” 白芥子一看是澄玖问道:“这是公主捉回来的?” 澄玖:“是我让侍卫捉回来的,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白芥子:“它娘亲在哪儿呢?它会不会想娘亲。”澄玖一听愣住了,“我觉得它想娘亲了。” 澄玖和周边的侍女听到白芥子的话都略有所思。 夭夭在澄玖说:“侍卫说,捉这小鹿时,也捉了一只母鹿,母鹿迟迟不走,可能是这两只是母子。” 澄玖:“杀没杀呀?” 夭夭:“还没有。” 第215章 狼崽子 澄玖:“那就牵过来吧,看看是不是母子。” 夭夭:“是。” 母鹿一牵来,四家的小公子双兴奋起来。小鹿立即跑向母鹿,母鹿舔着小鹿。白芥子很兴奋的喊着:“它找到娘亲了,它找到娘亲了。”在场的人听到才意识到这个孩子从小没有亲娘,不免心酸。 白芥子拉着澄玖的手:“公主,你连它娘亲都捉回来了。” 澄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讪讪的说:“啊……它娘亲不走,索性就一起带回来了。” 白芥子:“我娘亲在哪儿里呀?”白芥子的声音不大,可是能听到的都听到了。虽然,云柒、白萋萋、洛心都很疼爱他,可毕竟不是他的娘亲。奶娘是他最亲的人,奶娘也有自己的孩子,可也不是他的娘亲。 澄玖实在不知道这事怎么办。 还是宁佑有办法,都是从小失去母亲的人,最懂怎么安慰同病相怜的人。 宁佑:“我也没有娘亲,你看我也长这么大,是不是?”白芥子还太小,不懂得如何表达,注意力瞬间被吸引。“我烤的肉最香,我可是东胡第一勇士,有娘亲的都打不过我。走,白芥子,带你骑马去。男儿就做男儿的事。”说着,简直是夹着白芥子就飞到了马上,三位小公子看到都傻眼了。宁佑骑马都跑远了,宁屿泊才反应过来,宁佑是他亲爹却抱着白芥子跑了。 等宁屿泊知道自己亲爹带着白芥子骑马,都已经看不到宁佑的影了。眼睛里瞬时涌出一泡眼泪,张开双臂朝洛心跑去求抱抱。洛心还没抱起宁屿泊,辛未雨被宁佑抱着白芥子飞身上马吓哭了,还没等回头去找白萋萋娘亲就被骑在马上的白小公子一把捞起去追宁佑了。回荡着辛未雨的嚎啕大哭和白小公子那句:“舅舅带你骑马去!” 澄玖:“白小公子是不是会错了意?” 孔仁儿听到哭走出自己的帐子,出来说道:“这会吓到孩子的!” 辛毅:“辛家的孩子,哭一哭不怕的。” 澄玖对辛毅说:“你儿子是最小的。” 辛毅:“他长大就知道了,骑马飞奔不可怕,他的几位舅舅最可怕。”澄玖脸都皱了,这是亲爹嘛?白萋萋听到直笑,她是不会心疼儿子哭的,自己三位兄长和一弟弟从小可不是这般胆小的模样的,自己的儿子还是姓辛更不可以了。 宁屿泊眼泪还在眼睛里,听到辛未雨的大哭声自己不哭了,好似瞬间忘记自己要哭一哭这件事了。 明育沛看看这一切不动声色,明苓也抱起自家公子上了马,辛毅过来要抱抱宁屿泊,还问道:“我带你骑马好不好?” 宁屿泊:“好。” 这样,四家小公子就都有人带着骑马了。全营都听到了辛未雨的大哭声和马的嘶鸣声。皇帝都听到了,走出来一看。看到宁佑带着白芥子在营中骑马,白芥子好兴奋一点儿都不怕。 皇帝叹了口气,心想:这应该是自己做的事,可是不能做。还好,有宁佑在帮衬着。看到白芥子很开心,心里也很满意。 樊妃生前用的东西都没在,皇帝有事没事还会去坐坐,如今有了白芥子,更是要留给白芥子,也要给他留下个念想儿。 夭夭指着两只鹿问澄玖:“公主,这对母子怎么办呀?” 澄玖真得好失落呀,说:“留着吧,让白芥子亲自放了。我就想吃口烤鹿肉,怎么这么难呀。” 夭夭:“不就是鹿肉嘛,等着,晚上让公主吃到。” 澄玖一听眼睛有个光芒,搂着夭夭说:“太好了。” 夭夭:“瞧你这点儿出息。” 澄玖:“我真是太想吃鹿肉了。”澄玖想起刘孝众来,“你家夫君如何了,我这些天都没有看到他。” 夭夭:“早了晚归的。” 澄玖:“围猎一次,没想到把他累成这样。” 夭夭:“他顺手猎到不少,公主想吃什么尽管说。” 澄玖想到了刘孝今:“刘家兄弟还真是不错的,夭夭真有福气。” 夭夭知道澄玖想着什么,说道:“一些猎物已送回府中,孝今哥哥定能吃到。” 澄玖悠悠的说:“我知道他能吃到。” 夭夭:“看回来了。”澄玖看到宁佑带着白芥子回来了,白芥子的小脸满是兴奋。 白小公子也抱着辛未雨也下了马,辛未雨一下就投向娘亲白萋萋的怀里,还是很委屈。 孔仁儿上前给辛未雨切了脉,说道:“瞧把孩子吓的。” 白萋萋:“男子带孩子活着就行。” 辛毅道:“每天来上一次,过几天就不怕了。” 辛未雨听到,死死搂着白萋萋,好抗拒的说:“不要、不要。” 白萋萋:“明天让你爹爹带你好不好?”辛未雨看看辛毅摇摇头。 白小公子脑袋一动的说问:“你爹、我,还是忆卿姑姑,还是清澜姑姑。”辛未雨很抗拒。 辛毅不悦道:“必须选一位。” 辛未雨看看孔仁儿道,张开两臂要孔仁抱,说:“我要这位姑姑。”三人全愣了。 孔仁儿只好道:“明天,你记得来找我啊。”辛未雨点点头。 辛毅、白萋萋明显对辛未雨不满,还是觉得平日是不是太娇惯了。 云柒看到说:“这孩子小一岁呢,不要着急。到了时候,就怕让不骑马都不行呢。看我家一个,去年被鸡吓得脚都不敢沾地,今年鸡吓得都飞到屋檐上了不敢落地。” 洛云也说:“可不是,听到到了讨狗嫌的时候更甚呢,这时候多好玩呀,正是软软嫩嫩的时候呢。”辛毅、白萋萋都是听劝的人,一想可能真是望子成龙心切了。 辛未雨看到三位哥哥还一脸的不过瘾,真是不能理解,骑马那么快呀,好可怕的。 晚上,澄玖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鹿肉,还是宁佑亲自烤的。 澄玖问夭夭:“这鹿肉哪儿里来的。” 夭夭淡淡的说:“向容与安要的。” 澄玖:“他给了?” 夭夭:“给了!” 澄玖:“这肉是他给的,不叫他们兄弟来吃,不太好吧。” 夭夭:“他把熙公子关起来了。” 澄玖:“我说下午怎么这样舒心。” 夭夭:“兄弟大吵一架。” 澄玖:“怎么良心不安呢?” 除了几个小孩子,所有人听到都笑了。白小公子:“公主,这话说的,怎么有兔死狐悲的假伤心的那味呢?” 澄玖:“兄弟阋墙总是不好嘛!可这熙公子也真是……看着就头大。” 第二日,一大早,澄玖起来就听到有吵闹的声音。 澄玖一听是安与熙的声音,渊渊拦着说:“公主还没起呢,公主不方便现在就见。” 熙公子一听情绪都没有,还挺高兴的说:“就是告诉公主一声,一会儿去打猎,一起去。” 渊渊:“定会转达,公子放心。”安与熙就走了。 澄玖:“这安与熙这的精力怎么这样好呀。” 澄玖刚要出营门去打猎,容与熙就笑嘻嘻的出现了。澄玖明明没有让人告诉他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既然人都来了,就一起去吧。 今日还好容与熙很安分,也看到不愧是将门的公子,这箭术真是好。 白小公子、方公子打了不少猎物,派人陆续给在帝都值班的学士院同僚们挨家送了一些,收到的大人们别提多高兴了,一家上下都念白小公子、方公子的好。 一连几日,容与熙都与澄玖他们一起打猎,安分了不少。澄玖庆幸他终于不胡闹了,可这样太反常了,自己的作息时间他怎么掌握的分毫不差。 锦锦安排人就去查了。果然,查了不少东西。 锦锦禀告澄玖:“熙公子的侍从一直监视着公主的营帐,公主一有动静就有人去禀告。虽说,这熙公子这几天都没有胡闹,可公主启是他能监视的。” 澄玖:“那就让监视我的侍从消失几天,派来多少就收多少,等围猎结束全送还给容与安。” 锦锦:“公主真是手下留情了,这罪名可是不小。还有,公主,是那些公子给熙公子出的主意。那些公子知道熙公子有意公主,就主动向熙公子出主意,让熙公子只陪伴不表白,还让熙公子派人监视公主的动向。” 澄玖:“那些公子呀?” 锦锦:“其中有楚郡王,还有……啸堂少爷,苏家公子,文家公子。” 澄玖:“那就派人去给点教训吧,下点儿药也行。” 锦锦:“是。” 澄玖、锦锦都听到了狼叫声,澄玖:“怎么这几天都能听到了狼叫?传下去,让大家都小心点儿,小孩子要派人守着。”这次各家都带了不少小孩子来,这皇家围猎是很不容易有的,长长见识。 锦锦应下会就出去传令了。 澄玖睡到半夜,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还挺臭的,嘤嘤的叫。 澄玖一睁眼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吓着澄玖都忘记叫了,与这绿幽幽的眼睛对视,准备好全身的力量与之一搏。外面的狼叫声越来越近了,澄玖第一反应就是这莫不是一只狼吧。 澄玖眼睛适应了这黑暗后,觉得这狼好像不大。这狼居然趴在了自己的床上不动了,澄玖慢慢的移动,狼也不动。澄玖蹭的上床拿起定情剑,那狼才动了起来。澄玖手中有剑就不怕了,大喊:“来人,有狼,来人,快来人……”喊了好几声,没有人来。 澄玖心里一惊,人哪儿?怎么回事! 澄玖告诉自己要冷静,自己有响箭,澄玖去拿响箭,那狼也不动。外边狼叫声此起彼伏的,屋里的狼听到也叫了起来。澄玖趁着狼扬脖叫的时候,跑出了自己的营帐,夜晚的营帐格外的冷,澄玖也顾不上冷了,活命要紧。营帐虽有火把点燃,可没有一点动静。澄玖看到士兵倒在地上,自己周围的帐子也是一样,澄玖暗道不好。自己赶紧放出响箭,听到脚步声远处巡逻的士兵就要赶来,澄玖看到自己响箭的颜色是紫色,而那在打猎时的响箭没有颜色,难怪夭夭也觉得不对。离澄玖营帐最近的稽清尘听到响箭赶到了,稽清尘一出营帐看到衣着单薄的澄玖和倒地的侍卫心里就是一咯噔,只穿着睡衣的澄玖是不能让士兵看到的,稽清尘赶紧把自己的披风给澄玖穿上。 澄玖扑在稽清尘怀里都是要哭出来了,道:“堂兄,我帐中有狼。侍卫被人下药了。得赶快派人查大营。” 稽清尘:“看这情境是出了大事了。” 澄玖的响箭把整个大营都惊动了,离着不远的白小公子、方公子、徐知霖都赶到了。孔仁儿也披着披风出来了,看到稽清尘穿着单薄,又回去给稽清尘取来的大氅。 士兵进入澄玖的帐中,火把一照亮,就看到一只不算大的狼崽子站在澄玖的床上,士兵心里是有准备的,只还是吓了一跳。狼叫声越来越近了。 这时刘孝众、夭夭、容与安赶到,容与安二话不说:“快把这狼崽子送给狼群,不然,狼群会进攻大营。” 容与安手下的几个士兵上前就制服了狼崽,朝着狼群叫声传来的方向去了。 孔仁儿几个就把晕倒的士兵弄醒了,锦锦她们也中招了。澄玖派人看了宁佑、云柒、白萋萋几家,也都被下了药睡得很死,但都无事。白芥子跟着孔仁儿,所幸都无事。 皇帝派人来问是怎么回事,不能欺瞒只能如实禀告,皇帝大怒,皇后气得一宿没睡。 澄玖只被冻着了,喷嚏、鼻涕一大把。在孔仁儿的帐中裹着大被,白芥子也醒了,看到澄玖这副模样很高兴,也学着澄玖裹着大被。锦锦等侍女还在收拾着澄玖的营帐,孔仁儿、稽清尘大半夜的给澄玖熬药。 孔仁儿:“喝了药,好好睡一觉,保公主明天无恙。” 澄玖:“多亏有孔姐姐在,不然,我明天就打不了猎了。”看看稽清尘又说,“我真是好命,总有堂兄为我护法。” 稽清尘一笑,说了句:“公主值得。” 第215章 喝药也是一种功夫 白芥子都探出头来,看着澄玖打着喷嚏、擤着鼻子。白芥子探着探着,小孩子头重,歪着头就要一头栽下床。白芥子也意识到自己要掉下床,眼睛都直了。 澄玖手急眼快一把捞起,澄玖:“要不是我出手,你现在就得哇哇大哭了,啊……嚏……”白芥子笑了笑,孔仁儿给白芥子叫叫魂,哄了一下,看眼神无事。 澄玖:“还是姐姐我……啊……嚏,护住你……吧……啊……嚏……”白芥子这下老实多了,稽清尘看到笑得很开心。 锦锦收拾好东西就来接澄玖,可是药还没有好,就站在一旁服侍着。 孔仁儿:“白芥子,要赶紧睡下了,明天还要起早呢,姐姐也要早起的。”孔仁儿知道每天一早都要陪皇帝吃早膳的,澄玖想到这白芥子与自己和堂兄是一个辈的,这么小的孩子辈分还挺大的。 白芥子自己就躺下了,稽清尘很熟练的哄睡了白芥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一个小王爷,为了一个女子,该不该他会的都会了。 澄玖:“白芥子这样乖嘛?” 孔仁儿:“他一直都很乖的,比不上那些小公子,奴仆成群的服侍着,还是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睡个午觉都能闹上天。”澄玖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公子会这样,这富贵与贫贱都是把双刃剑。 白芥子很快睡着,稽清尘问道:“公主,今夜惊魂,可想起明日该如何?” 澄玖:“容与安今夜已开始排查,狼不像是诱到我帐中的,像是放进来的,还把儿狼群引过来,就是让我死呀。周围都睡着了,只要狼群攻击我,我叫人都来不及了。” 稽清尘:“不是叫你来不急,就是有人发现,公主都没命了。” 澄玖:“我的东西一像小心,怎么就被人下的药,在哪儿里下的药?” 孔仁儿:“我进公主的帐中查看,公主睡前没有喝水吧?茶水中有蒙汗药。” 澄玖:“就下在茶水里,这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孔仁儿:“越明显的,越不让人怀疑。查一下这煮茶的水从哪里取来的,经了什么人之手就知道了。” 澄玖:“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呢?” 稽清尘:“公主最近是不是在查什么,对方察觉到了。” 澄玖想了想:“这又是老虎又是狼的,送得都是大礼。” 孔仁儿:“药好了。”澄玖看到稽清尘把脸侧到一边,接过药碗,知道孔仁儿喝药的规矩,锦锦看着脸都扭了。 澄玖:“白芥子睡早了,应该让他见识一下我是如何喝药的。” 孔仁儿:“明天还有。”澄玖听到心里咯噔了一下,也看到稽清尘在偷笑,锦锦脸更是皱了。澄玖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一饮而尽。 锦锦留下两人收拾了一下孔仁儿的床铺,与锦锦回到自己营帐中。一看夭夭与刘孝众在等着自己。 夭夭:“发现一些人在围场四处,可能就是当初刺杀公主的人。” 刘孝众:“我兄长传来消息,跟了一些人,发现不是一伙的,宫中有几伙人都还不清楚,” 澄玖:“宫中里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呀。” 夭夭:“还有容与熙……” 澄玖:“怎么的?他别是扮猪吃老虎。” 刘孝众:“只能说他是倒霉,这个时候派人监视公主动向,可是牵连起来,可是大罪。” 澄玖:“今夜这事与他有关嘛?” 夭夭:“应该是无关。” 澄玖:“关系到容家,不可动。真与容与熙无关,就还是等围猎后向容与安卖个人情了。让容与安好好管管这熙公子吧。”澄玖看着这夫妻二人,“你们也快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可是起不来了,明天不打猎了。” 等这小夫妻俩一走,澄玖倒头就睡。 第二天,白芥子来掀澄玖的被窝。 澄玖一看是白芥子大叫:“小小年纪不学好,我是女子,你怎么能进来,还掀我被子,这传出去,你不成了登徒子?”白芥子看到澄玖被自己吓觉得好开心,笑得可开心了,好像澄玖是在逗他,澄玖还躺在床上喊锦锦,“锦锦,抱他出去,我要再睡会儿。” 锦锦说:“公主,陛下来人问了,怎么还不过去用早膳。” 澄玖:“我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才睡觉呀。你带白芥子过去吧。” 锦锦带着白芥子还没出去,皇后就进来了。 皇后来的太急,没有注意到白芥子。澄玖一见皇后进来了,立即吓精神了,还好,压根没有看到白芥子。 皇后还以为自己吓到澄玖:“怎么,母后吓到你了?” 澄玖:“没有。母后。” 皇后:“昨天听到你的帐中居然有狼,吓着吾一夜未睡。” 澄玖:“那母后还不好好休息,儿臣没事的。” 皇后:“希儿呀,咱们回宫吧,宫里……” 澄玖:“母后,不要慌。宫里……也不太平,要回宫去也不是现在。” 皇后:“吾一定会护住你。” 澄玖:“母后,快回去休息吧。” 皇后:“可为母者怎么能放心呀?” 澄玖:“一直都找不到线索,这线索不就来了,只有找到这些要害我的人,我才安全呀。” 皇后愤怒的说:“脱离皇族最是安全。” 澄玖:“可儿臣不甘心。” 皇后:“少年心性,可有命在?” 澄玖:“儿臣是公主,要都不行,何人能行?母后能肯定,我不为公主,就能有命在?” 皇后一时语塞:“吾……真是害怕。远离皇族,远离朝堂,远离这是非之地……” 澄玖:“母后,现在不要这身份,可能不仅仅是之前要杀我的人,就是这朝堂就有人要来杀我们母女俩。” 皇后:“那还不是你一直在招惹朝堂上的人。” 澄玖听到真是觉得太可笑了,说:“儿臣没招惹时,在书院不也被欺辱嘛?再则,我怎么招惹他们了?我一直养在深宫。” 皇后:“吾在想,你要一直忍一忍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这田地?” 澄玖真得觉得皇后的想法真是可笑:“母后,你忍太后就忍得心甘情愿嘛?”皇后听到这一惊,“我知母后高兴时就是插花,可太后一刁母后,母后就弄各种珠宝制首饰,这些不过就是母后用来发泄的,就是花钱让自己开心。” 皇后被说中了:“你……” 澄玖:“忍一步不会风平浪静,只会让对方更得寸进尺。退一步也不会海阔天空,只是自己忍气吞声。当初,若是父皇母后维护我公主的体面,我也不会如今要自己来打出这体面来。” 皇后:“天下之大,总有母女二人容身之地,隐姓埋名……。” 澄玖:“还没找到容身之地,咱们母女二人走半路上可能就没命了。就算有命在,也会有人来折辱咱们的。母后就是受得了?我为什么要受呢?” 皇后:“去留都是没命在了?” 澄玖:“既然如此,为何不拼出一条路来呢?左右人都是要死的,不如此生尽兴一回,手中还有权利。都是死,也不能让对方太舒服。” 皇后:“那好,你还是当你的公主,你就舍不得这封号。皇后我是不当了?” 澄玖:“母后是说儿臣怕死,不舍得这身份?好呀,我可以成全母后,我随母后离开皇宫,就是想好了咱母女共赴黄泉,母后可不要后悔。” 皇后:“怎么会?” 澄玖:“当朝公主都遇到这等事,我都是一庶民了,杀我、辱我比踩死一只蚂蚁都容易。母后,还是好好休息吧。在宫中这么多年,还说这样不切实际的话,母后意气用事了。” 皇后:“吾意气用事?吾还不是让你能平安活下去。” 澄玖:“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都来招惹我!皇家就是如此,皇后还看不清嘛?还存有什么幻想?” 皇后:“难道要保住你也有错了?” 澄玖:“母后让真想保住儿臣,那就不要离开皇宫,把皇后这个位置坐稳,母女一心才能真得护住我。” 项嬷嬷都听不下去,过来劝皇后:“娘娘,公主说的不无道理呀。这个时候离开皇族,就是案板上的肉。” 皇后看看项嬷嬷:“真是退无可退了?” 澄玖:“无权无势的让女儿为妾都要搭上做官的好给自己留一条门路,那么多学子苦读就是为了做官不再受欺压,拼命的往上爬好庇佑子孙。咱母女已有最高处,豺狼虎豹都围上了,都寸步难行,却想着还能隐姓埋名,平安一生,怎么可能呀。” 皇后头痛的厉害,难道真有澄玖说的这样严重? 澄玖:“母后,儿臣无事的,儿臣又不是不会功夫,几只狼是不会伤到我的,只是在暗外的人才会伤到我。”皇后还是一脸的担心,“母后,好好睡一觉。睡好了,一切都好了。” 皇后:“吾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澄玖:“这有什么看不懂的呢,我就是不甘心嘛。” 皇后:“吾只想让你活着。” 澄玖:“我亡与敌死,母后选哪个?”皇后看着澄玖,澄玖只能撒娇的说,“母后,我都饿了。” 皇后总算是走了,与澄玖说不通,这股子气就全要怪在皇帝身上。结果皇后回到自己的帐中睡了一觉,除了不想见皇帝之外,内心也平静了很多。睡醒后反应澄玖说的话,什么叫“又不是不会功夫”,什么时候会的,何时学的。定是任公公,唉,一想也是没招。自己狠得下心,那任公公面对公主那是一丢丢都做不到,几句好话不能应下来。再看看项嬷嬷,这位也是。算了,算了,会武功也不是坏事,会都会了,还能说废了她的功夫不成。皇后觉得心好闷,项嬷嬷弄了些吃食,皇后叹了一天气。 今天早上的阳光格外好,澄玖用完早膳一走出自己的帐子,真热闹,好像昨晚都不受影响一样。 澄玖正高兴的想在这营中好好溜达溜达,就看到孔仁儿端着药来了。一看到稽清尘,还把四家小公子叫过来,说:“走,看公主喝药去。” 白芥子问道:“公主喝药有什么好看的。” 稽清尘:“公主喝药与喝甜水一样,比喝甜水都痛快呢。” 四家小公子一听都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澄玖看到四家小公子夸张的表情:“这没见到世面的样子!” 澄玖对稽清尘说:“堂兄,故意的嘛,非要这样!” 稽清尘:“让一个孩子看也是看,索性就都见见吧,做个表率了。” 澄玖:“堂哥做表率也是可以的。” 稽清尘很失望的道:“唉,不是没有机会嘛,公主先来。” 澄玖哀怨的看了一下稽清尘,看看四家小公子,端起药碗,一闻那味,真上头,看到四家小公子仰头看向他。澄玖拿着碗让他们都闻了一下,四家小公子当即脸都皱了。 看到孔仁儿看着自己,一仰脖,干了,还把空碗给他们看看,坑孩子谁不会呀,澄玖来了一句:“以后吃药都要这样才行呦!”四个小家伙真都吓傻了,最小的辛未雨听到后,转身就跑向白萋萋,紧紧的抱着白萋萋的脖子。 白小公子:“公主,这喝药的功夫算是练成了。” 澄玖面不改色的接过锦锦端来的漱口水,漱完口,徐知霖定过来笑笑的说:“公主不必硬撑着,女孩子家家的。” 澄玖:“还是徐先生知道心疼我。” 稽清尘哧笑:“公主都喝完了,才说这话呀。” 徐知霖:“说说而已。” 澄玖:“啊……徐先生,这变的也太快了。”徐知霖指指孔仁儿,他也怕呀。 孔仁儿:“一勺一勺的喝,恐怕这会儿还没喝完。” 澄玖刚想说话,就见到容与熙急急的跑来,跑到公主面前:“公主,听说昨晚公主帐中有狼?” 澄玖:“啊!是只小狼崽子。” 容与熙四下看着澄玖:“可有受伤?” 澄玖:“没有,那狼崽子乖得很,就趴我床上,就是眼睛看着吓人,冒着绿光,还特臭。” 第217章 这一天,等了好久 容与熙:“公主今天还去打猎嘛?” 澄玖:“不去了,昨夜没睡好,我要今天休整一下。”澄玖想这时容与熙才来,他派的人应该都被收走了。还好今天不去打猎,估计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刘孝今给刘孝众派了自己几位得力的人,都是当年的乞儿的。这几位乞儿可不是把容与熙的人直接抓走,而是搂着脖就把人带走了,好洒好肉供着,把熙公子的人吓坏了。 侍卫给侍从倒酒,吓得侍从都哆嗦,侍卫说:“知道兄弟不容易,主人派的活儿,不能不做。兄弟别害怕,不会伤着你们,就是请兄弟在这帐子里待些日子。” 侍从求饶的说:“我们小爷会打死奴才的。” 侍卫:“这也是上面要保住你家小爷的命,兄弟才请兄弟来这儿的。” 侍从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就不多言语,要死也要吃饱了死。 稽鸿浩知道容与安对澄玖面有厌恶之色,心中大喜就去找容与安。容与安见是楚郡王十分恭敬,稽鸿浩看到很高兴,容与安并没有太排斥自己。 稽鸿浩说明来意之前,必竟要客套一番,道:“容将军少年英雄,大宣之福。” 容与安:“楚郡王谬赞了。”容与安听到稽鸿浩叫他容将军还是很受用的,不像澄玖叫他小容将军,他已长大,这“小”字听到十分不爽。 稽鸿浩:“容将军不要谦虚了,朝廷上下对容将军、对容府都是推崇备至,奉为楷模。” 容与安:“容府实不敢当。” 稽鸿浩:“容府当得起。”话风一转,“容府簪缨世家,澄玖却戏谑容将军兄弟二人,还请容将军不要见怪。” 容与安觉得这稽鸿浩颇有皇家风范,也不像传言说的被吓得尿裤子。传言说公主足智多谋、一心为民。在自己看来,也不过是乖张、任性、飞扬跋扈。 容与安:“公主就是女子,并不在意。也是与熙冒犯公主在先。” 稽鸿浩一听容与安这样就,心中暗喜:“今日来见容将军,也是想结交将军,他日还望容将军在陛下面前多美言。” 容与安听到这句不解,为何楚郡王为何这样说,可还是说:“陛下以郡王一直另眼相看,容府……实在不足挂齿。” 稽鸿浩:“我知陛下看重容府。”然后,稽鸿浩开始拉拢容与安,“如今,储君之位悬而未决,还请容将军相助于我。” 容与安一听这话才知稽鸿浩的真正来意,容与安客气道:“容家家训守护大宣,这储君之位不就是郡王囊中之物,郡王过虑了。” 稽鸿浩:“坊间是有这样的传言,可还想请容将军能相助一二。” 容与安相助就是容府站在了稽鸿浩这边,容与安一笑道:“郡王,这搞不好如同谋逆,容府上下担不起呀。” 稽鸿浩:“只是想让容将军相助一二,怎么就是谋逆了。”容与安心想:你是当我傻嘛,容家手中有兵。相助一二,可不是夸赞一二,皇帝传位与你还好说,要是传位为别人,就是反贼。 容与安:“等郡王得偿所愿时,容家始终效忠大宣。”这话说的很明白了吧,稽鸿浩一听面中不喜。容与安接着说,“郡王,在下还要巡视,就失陪了。” 稽鸿浩:“好,容将军军务繁忙,有空再聚。”容与安说完黑着脸离开,眉头都皱了起来。 稽鸿浩嘀咕骂道:“等我登上大宝,还要你容家所事?”双手死死握拳。“啊,好疼。”自己攥的拳头把自己手攥疼了。 容与熙求娶刘孝今澄玖公主的消息传到帝都,刘孝今不高兴了两天,董以倾看出来刘孝今不高兴也不因何,也不多言,只当是公务繁琐。帝都又在传澄玖公主喜欢容与安,不喜欢容与熙,导致兄弟反目。刘孝今一听就知这消息就是以讹传讹,心情大好。 这时,宫中的事也都有了眉目。 澄玖之后连续几天都出去打猎,容与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人没有传来澄玖的消息,气得直跺脚,他也知这事不能声张,无处发泄,只能拿下人撒气。 皇后受不了了,去找皇帝,皇帝见皇后还挺高兴。 皇后也不掩藏自己的情绪,问皇帝:“陛下,何时准备回宫?” 皇帝:“公主还没玩够呢?” 皇后:“还玩,狼都进被窝了。” 皇帝:“朕问了,希儿说再等等……” 皇后打断道:“还等?谁放进去的狼崽子,陛下就不想知道?” 皇帝还挺高兴的说:“希儿说她会查清楚的,为朕分忧。” 皇后:“一个小孩子,陛下怎么由着她胡闹!” 皇帝:“孩子都要锻炼的,想当年朕也是……” 皇后不想听皇帝说什么,直接撂话说:“陛下,臣是待够了,臣要回宫。”说完,敷衍的行礼就要走。 皇帝自然不想回宫,这样天天还能看到白芥子,只见皇后这样只能哄着:“别走,别走啊。你不让朕多宠着希儿嘛,怎么又这样了。” 皇后又折回来说:“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在哪儿都是待,但是不想在这待着。” 皇帝心情好,由着皇后发泄情绪,哄道:“希儿不回宫,朕就不回宫,让她玩儿个痛快。” 皇后也急了:“臣找希儿去!”皇后说完转身就走了。 皇后就朝澄玖的营帐方向来,正看到澄玖出营去打猎。马上的澄玖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一脸笑意的带着人激起一阵的尘土。 项嬷嬷看到由心往外的笑:“娘娘,看看公主多威风。” 皇后:“气色是真好。” 项嬷嬷:“公主这是养好了。” 皇后:“好了伤疤忘了疼。”说完就往回走。 皇后一天在这里是很无聊的,其他妃嫔在这里却过得的很舒服。几人凑在一起打牌,这季节户外虽冷,也没有什么虫子,这也是在皇宫难得一见的地方,就是未出入宫时也不常见到的。一眼望去,如此辽阔。学能骑马去跟着去打猎,不会打也可以看看嘛。各种比赛时不时的就有,太有意思了,而且不仅仅是帝都的公子,好多魁梧的俏将军呀。 锦锦禀告澄玖:“稽鸿浩找过容与安,内容不得而知,只是二人分开后脸色都阴沉。” 澄玖:“这是不欢而散,没谈拢。” 锦锦:“开始是相谈甚欢呢,后来就好像翻脸了。” 澄玖想想说道:“这是与谁谈最后都翻脸,还是他自己就是一个不会聊天的人呀。” 锦锦:“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澄玖:“容与安这人就不会聊天。”锦锦明白了澄玖话的意思。确实,与容将军最好的就是说公务,聊天是真不行。 锦锦:“这容家两位公子真是得,一位只能说公务,一位是公务说不着,聊天都能没法聊,不是躲得点儿他们好。” 澄玖点点头,表示承认,想起来又道:“咱们得偷偷的收拾东西同,只要刘司使来消息,咱们几人就要飞奔回宫。别忘通知他们。” 锦锦:“知道了,这就去办。” 锦锦知道要通知的人是:夭夭、刘孝众、稽清尘、徐知霖、孔仁儿,还有白小公子。 白芥子本想交给白萋萋暂管几天,谁知白芥子喜欢与宁佑家,只能让洛心几人多费心了。 澄玖安排好一切,就去找任公公了。皇帝卑微的讨好着白芥子,毫无尊贵可言,白芥子看着怪怪的皇帝,睛眼圆溜溜的转,看着面前的东西,真是不知道如何选择。 澄玖看着白芥子一脸的茫然无措,说道:“白芥子,这些都是你的,把不喜欢的给父皇就行了。”皇帝一脸赔笑的点点头,白芥子才明白。看了看又还是不从下手。澄玖又告诉,“都喜欢就都收下。”白芥子看向澄玖,澄玖点点头。白芥子开始装东西,皇帝很高兴,帮着装。还亲自喂饭,白芥子自己吃饭是很好,这下可好,想自己吃,皇帝偏偏要亲自喂。 澄玖顾不上这等喂饭小事,小声与任公公说着:“任叔。”任公公听到一恭背,受不起的样子,“让人悄悄的收拾东西,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 任公公:“公主,要动手了?” 澄玖:“嗯。” 任公公:“奴这就让人安排。” 澄玖领着白芥子出了皇帝的营帐,没走多远,就看到皇后朝这边走来。把白芥子交给锦锦,就向皇后走去。 皇后看到澄玖就问:“你打算何时回宫啊?这地方,吾是待不住了。” 澄玖心想,这时候正好把假消息放出去:“再过些天吧,我想猎的还没有猎到。” 皇后:“你还想猎什么?吾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要先行回宫。” 澄玖:“母后在皇宫十几年,还没呆够呀?这地方多好,空气也好,更适合休养生息。” 皇后:“到处都是土,有什么好的。” 澄玖:“那就等下雪呀,还没有看到下雪这里是什么样子呢。” 皇后:“好吧,就等到下雪。”说完就要走,然后想起来问,“锦锦牵着的是谁家小公子?” 澄玖:“啊,是白芥子,这小孩子很有意思,儿臣带来给父皇见见。没想到与父皇颇有缘份,孔家养大的孩子是不一样。” 皇后在这围场待得是心烦意乱,还不得不待,也没有心情,就转身回去了。 皇帝不动,谁也甭想走,很多人都想回帝都了。但是,方栩逸与张令望却不想回帝都。二人几乎天天见面,一起打猎,玩儿得好得呢。还不像宫中那么多规矩,自由自在的。 澄玖也想回去,但她在等刘孝今的消息。在帝都的刘孝今一连几天都在禁连里做安排,没有回到刘府。 在帝都里发疯的就属歹人了。 歹人对着手下大骂:“会查,是那个混账假冒你们。这让我今后如何行动?” 手下:“查了,是康王妃派的人。” 歹人指着手下人大骂:“怎么才说。”手下心里苦,上来就骂,哪有机会说呀。“这妇人想借刀杀人,你儿子我也要杀。” 手下:“康王妃让人把狼崽子放进了公主的帐子里,谁知那狼崽子不咬不叫,公子毫发未损,康王妃气坏了。” 歹人:“这个蠢妇,小狼崽子能伤人也不一定能咬死人,这要放只野狼不就一口下去,小公主就归西了。” 手下:“把侍卫侍女都迷晕了,用狼崽子引诱狼群进入公主帐中,几只狼一起就能把公主撕碎。” 歹人:“手段够狠,我喜欢。可不也没成嘛,还栽赃给我。康王妃这笔账让你那吓尿的宝贝儿子还吧。”歹人又问道,“宫中安排的怎么样了?” 手下:“如今,皇宫不太对劲儿。” 歹人纳闷道:“有何古怪?” 手下:“安排进宫的人太过顺利。” 歹人一松,还当什么事,道:“皇帝不在宫中,那些奴才也就偷懒了。” 手下:“皇宫看着有些诡异。” 歹人:“那么大的皇宫,人一少都瘆人。小心一些还是要得的。” 手下:“是。” 五日后的一天,澄玖每日照常玩得不亦乐乎。就见一侍卫骑着马飞快的到来跟锦锦交代了什么,澄玖感觉这是到时候。 早然,锦锦骑过来对澄玖说:“公主,刘司使让公主速回宫。” 澄玖一笑:“好!我们回宫,锦锦去传消息,按计划来。”澄玖一声令下,带着四十人就直接向帝都飞驰而去。 锦锦发出响箭,围场都看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任公公出来看到,知道了。回头就告知皇帝。 皇帝一听:“居然还有这事,还瞒着朕?” 任公公:“公主懂事,为陛下分忧。陛下也不要急,多待几日也是可以的。” 皇帝:“那白芥子呢?” 任公公笑嘻嘻说:“白芥子自然要启程回帝都,放在公主和孔家眼皮底下才放心嘛。” 皇帝一泄气:“那还待什么待,传旨下去,回宫。” 皇后得到消息:“怎么就回宫了?澄玖玩够了,这还没下雪呢?” 第218章 对对账 项嬷嬷说:“娘娘,是陛下的旨意。” 皇后:“澄玖还没玩够呢,就回宫?”左右皇后是不待见皇帝,项嬷嬷只觉得有些好笑,这要走了,还是不愿意。“这雪还下呢!”项嬷嬷就招呼侍女们来收拾东西。 真没玩够是那些妃嫔们,听到要回宫的消息,如此突然,无不叹息,不知何年还能再出宫。 澄玖快马加鞭往帝都而来,刘孝今把帝都戒严了。歹人听到澄玖带人回帝都就要再进行刺杀,一出门知道戒严没敢动。气得歹人直拍桌子,也察觉到为何澄玖这样急得回帝都,穿着骑马服急急的回来,急到衣服都不换。难道皇宫出事了?皇帝都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手下来报,说:“城中在抓人。” 歹人:“在抓什么人?” 手下:“都是百姓。” 歹人也觉得迷糊了,自己说道:“百姓?这是在抓什么人呀?”手下也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主人在自言自语,莫不做声最好,大不了,左右也就是挨骂。“你下去吧,有什么消息赶紧来报。” 手下:“是。” 等澄玖回到皇宫里,火把把天都映红了,刘孝今已在等候,大理司与刑部不少官员也都在场。 禁军围了不少人都跪在空地上,一位禁军押着一人,跪着的人里面有宫人有百姓。 一声声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刘孝今听到嘴角露出一丝的笑。等到所有人都听到马蹄声,刘孝今回头一看,就见到澄玖目光如炬,面如冰霜。 澄玖的马是极通人性的,看到这阵势也不慌,都不用澄玖缰绳控制。刘孝今向澄玖行礼,澄玖下马,看到最前后跪着的嬷嬷,那嬷嬷看到澄玖还不忘白了一眼。 澄玖:“李愿嬷嬷。” 李愿嬷嬷:“没想到公主还有这般手段。” 澄玖:“这不都是你们一步步逼我走到如此。” 李愿嬷嬷:“奴婢可不敢逼公主。” 澄玖:“那给妃嫔、宫女下的药是怎么回事?” 李愿嬷嬷:“奴婢只遵太后的意愿。” 澄玖冷笑一声:“真是忠仆。残害皇嗣是死罪。” 李愿嬷嬷:“没有皇嗣,哪有残害一说?” 澄玖:“狡辩,而已。后宫妃嫔都不孕,都是你受太后之命把为。真是天道好轮回呀,太后也被毒死了。” 李愿嬷嬷:“太后最疼爱楚郡王,皇帝与太后不是一条心,就不要怪太后心狠。” 刘孝今:“这老奴歪理太多,公主不必跟她废话。” 澄玖:“樊妃也是你命人害死的?” 李愿嬷嬷:“不错。她这贱婢居然怀上子嗣,呸!” 澄玖:“樊妃小产也是你的手笔?” 李愿嬷嬷:“自然。” 澄玖:“你用的是什么药?” 李愿嬷嬷:“老奴不想说。” 澄玖:“不说我也知道。” 李愿嬷嬷笑笑说:“那公主还问?” 澄玖:“高兴,闲的。”李愿嬷嬷狠狠剜了一眼澄玖,“我母后那两胎也是太后的手笔。” 李愿嬷嬷:“哼,皇帝那般对太后,皇后又不是太后亲生,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澄玖:“是呀,连我都不放过,下手那么狠。” 李愿嬷嬷:“公主都知道了?” 澄玖恨得不很,看到刘孝今都是恨得要用手中的剑一剑封喉,可也知道这样真是在便宜了李愿嬷嬷,可能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说:“可不就知道了,等到今天,我还是很有耐心的。” 李愿嬷嬷:“真是小瞧了公主。” 澄玖:“事让人长大,特别的快。” 李愿嬷嬷:“从小公主就是一副烦人样。” 澄玖:“我知李愿嬷嬷从小就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太后宫中的一切。”澄玖看看李愿嬷嬷说,“太后所做的事,应移出皇陵,褫夺封号,族人发配。” 李愿嬷嬷一听到红了眼:“你敢!” 澄玖平静的说:“我真得敢。” 李愿嬷嬷:“皇帝就算心里再恨,也不会同意的。” 澄玖:“皇帝之后还有皇帝,只要我活着,这事儿就能成。” 李愿嬷嬷:“皇后与太后可是同族……” 澄玖:“这还不容易,挑着名单杀就是了。我外祖家我自然是能护下的。” 李愿嬷嬷彻底被澄玖这不温不火的语气激怒了:“你个丫头片子,当初就该要了你的命,你就是个公主,要是皇子,早就没命了,没想到你如今兴风作浪……” 澄玖:“要不是你们对我下手,也不会有今日。”李愿嬷嬷愣了一下,“都你们自作孽。来人,带上来。” 侍卫带上来几人还有小孩,李愿嬷嬷一看:“不是让你们走嘛?怎么……会……这样……” 澄玖:“都认识啊,你让他们走,我又派人请过来的,这一路上可是好吃好喝没少花我钱子呢。李嬷嬷的小孙子爱吃甜的,那好吃的糖果糕点可没亏着他。” 李愿嬷嬷:“不……公主你要做什么?” 澄玖:“嬷嬷害皇家断子绝孙,总要有个现世报嘛。也是我皇家欺负你,来个礼尚往来总是要有的。” 李愿嬷嬷:“公主,公主,老奴求你,不……求公主,求公主放了奴婢小孙子吧。” 澄玖:“嬷嬷,万不能这样,忠心于太后,就是坚持下去。我又不给嬷嬷小孙子势,就是给他喝点儿药,都了后就是了。现世报,今生了,不也挺好,嬷嬷来生不受报。”说完,来人当着李愿嬷嬷的面给她的小孙子硬灌下去了药。那孩子也是个被惯坏的主儿,定是不老实的,可在有力气的侍卫手中,就是如一只雏鸡。喊完还大哭大叫,澄玖一脸的烦躁,侍卫很自觉得给了那孩子一下,安静了。 看得出李愿嬷嬷是真心疼,她的几个儿子也要反抗。 澄玖看看那几个男子,有几人是儿子,还有几人是孙子,这也是人丁兴旺的一家人,各个一脸的愤怒,对他们说:“不要怪我,你们母亲知法犯法,你们也借她这么多年的光。你们也是要承受的,来人,都给他们灌药。”几个男子再有力气,也是无用的。 澄玖看到瑟瑟发抖的女眷:“有媳妇有女儿,都灌下去吧,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这样才好。” 李愿嬷嬷放声大叫,指着澄玖:“你……好狠的心呀……” 澄玖:“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儿子好嘛,这都不能生了,媳妇再给戴绿帽子怎么办呀,那可真是家门不幸。” 李愿嬷嬷颤抖的手指着澄玖道:“你这……” 澄玖:“嬷嬷,别说这么多年你下了多少药,害了多少宫女,就只皇后一胎,你家九族都不够砍的。” 李愿嬷嬷:“只恨太后去的早,要是楚郡王继位,你还能如此嚣张。” 澄玖:“太后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李愿嬷嬷:“你大不敬!” 澄玖怒道:“如何敬她?全皇族为他吃素念经三个月有,还不够孝!太后在下面,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她。” 澄玖:“把人带上来。” 侍卫带着两个人上来,李愿嬷嬷一看,黑夜中,眼睛都放大了。 李愿嬷嬷:“公主,你要如何?”那两人居然是孕妇,一位是李愿嬷嬷的小儿媳,一位是李愿嬷嬷的女儿。 这二人刚要叫:“娘……”就被侍卫呵斥住了。 侍卫低吼了一声:“闭嘴。”二人就立即变成了抽泣。 澄玖一直压着气,听到这样抽泣的声音就感到更是烦躁,看了一眼侍卫。 侍卫吼了一声:“再出声。”手中的刀就抽出了一半,瞬间全场都安静了。 澄玖感到很满意,看着李愿嬷嬷那怒眉睁目的眼神,澄玖:“嬷嬷,我给你个机会。”李愿嬷嬷眼神一惊,又变得警惕的看着澄玖。“嬷嬷若是全部都说了,这二位姐姐我不动,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留下。嬷嬷想好了答我。” 李愿嬷嬷:“公主,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嘛,还问老奴做什么?” 澄玖:“对对账嘛,这么多人都在这,若有不对的,也可以当面对质一下。” 李愿嬷嬷想想说:“公主,可否给老奴一天的时间,不半天。” 澄玖:“太久了,等不了。三个数之内。” 刘孝今开始数数:“一……” 出来两个小内监端着药,站在两名孕妇旁边。 刘孝今:“二……” 李愿嬷嬷:“公主,老奴若不说呢?” 澄玖:“这药喝下去,就能生出来了,当着嬷嬷看看这两个胎儿是男是女。” 李愿嬷嬷狠得,身旁的侍卫都快摁不住了,喊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澄玖:“想得太美了。”澄玖指着李愿嬷嬷的一大家子人说,“他们都死了,嬷嬷都要活下去。”澄玖还小声的对嬷嬷说,“还要让你看到稽鸿浩是……怎么……死的。”稽鸿浩也是李愿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后是何等的喜欢稽鸿浩她是知道的,她一奴婢心中对稽鸿浩也视如亲孙。稽鸿浩对太后闹脾气,但对李愿嬷嬷都未曾有过,还很孝敬她,她宫外的家也有诸多照顾。李愿嬷嬷没有想到小小的公主还要杀了稽鸿浩,看到如今这个场面,公主可能真能做到。 刘孝今:“三……”李愿嬷嬷一惊,两位孕妇都大声的哀嚎,“不要,不要……” 澄玖:“喂药!” 李愿嬷嬷立即如弹簧般弹起说:“不,不,我说,我都说。” 澄玖:“说吧,若有隐瞒,嬷嬷可不要怪我心恨。” 李愿嬷嬷开始说,已有人在记录,还有人在对照。 澄玖是越听越生气,刘孝今看出澄玖的情绪,唤了一声:“公主。” 澄玖:“无妨。”刘孝今一招手,有人抬来一把椅子,一人抱着一张兽皮铺在在椅子上,澄玖坐下,锦锦递来一个手炉。“刘司使也坐。” 刘孝今谢过澄玖,坐在了一旁。 李愿嬷嬷说到一人,就有一人被拎起来,一人上前对照口供是否有出入。 李愿嬷嬷见到也是一惊:“公主,居然能做到这般地步,平日,还真是小看了公主。” 澄玖:“嬷嬷不是小看了我,是高看了稽鸿浩。他一纨绔,文不成,武不就的,担不起大宣。只有太后的宠爱,和这康王世子的身份,一无是处。” 李愿嬷嬷:“公主再强也是女娃。” 澄玖:“嬷嬷你对小女儿和小孙女可是很疼爱的,怎么在自己家里不重男轻女了,却说这类的话给太后听,不过就是太后爱听这些罢了。” 李愿嬷嬷:“老奴对女儿、孙女再疼爱也不会把家财交给她,终究女儿是要成为他人妇的。” 澄玖则幽幽的说:“可我却连一点儿疼爱都没有,不仅不如外孙、外孙子,还给我下了绝子药。这样的祖母,世上也是难得呀。” 李愿嬷嬷冷哧一声,道:“那能怪谁,谁让皇帝忤逆太后。” 澄玖:“是呀,大宣要听太后,就不能听公主的呢。太后没办成的事,公主没准就办成了。” 李愿嬷嬷:“公主,你要,你居然还生出这样的心思?” 澄玖笑笑说:“这也不怪我呀,后宫没有生出男儿!这不都是拜太后与嬷嬷所赐嘛,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今天吧!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呢。” 那边一一核实后,又让李愿嬷嬷继续说,再核实。 天要亮了,澄玖手中的手炉也被加了几次的炭火,刘孝今也喝了不少热茶。 李愿嬷嬷基本都招了,澄玖从头听到尾,也没有听到那个名字,叹了一口气,叫过来锦锦,耳语一番。 锦锦凑到李愿嬷嬷耳边,就说了一句:“康王妃,嬷嬷准备几时说?” 李愿嬷嬷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澄玖:“公主,与……” 澄玖打断道:“嬷嬷确定?”说着看向都快冻死的一大家子人,“还在想保全康王一家?”李愿嬷嬷内心挣扎,“嬷嬷先想着,我先问问这几人。” 说完,侍卫把几人带到前面。 侍卫禀告澄玖:“公主,这几人不同,应是另有人安排进来的。” 第219章 忠仆难得呀 侍卫又道:“捉住时这几人还想服毒,还好早有防备,拦了下来。” 澄玖问道:“说吧,你们主子是谁。”那几人恶狠狠的看着澄玖也不说话。“不说话,没告诉他们到我这要是不招可是要吃很苦头的。”李愿嬷嬷在旁边也听着。 侍卫:“回公主,说了。” 澄玖:“嗯,说,先礼后兵嘛。骨头硬,不怕死,只能看看了孔二叔有没有办法了。”澄玖一说孔二叔,包括李愿嬷嬷在内的人都眼神闪烁。“若还不行,就再加上一位孔小阴。要是还不行,直接灌药也能把事说出来。” 这些人里为首的人说:“为何不先灌药?” 澄玖快速答道:“不想。” 为首的人:“你是故意要折磨我们?”澄玖抿着嘴笑呵呵的点点头。为首的人看到澄玖居然这样的回应他,一愣,狠得要把澄玖咬碎般的说:“你真是个魔头。” 澄玖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说:“我觉得我自己还够像魔头,但你这杀手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算是吧,也不谦虚了。”李愿嬷嬷听到杀手也吓了一跳,心想:这几人是杀手? 为首的人:“你的胆实,在下佩服。” 澄玖:“真想跟你过两招,可我打了几天的猎,又敢回皇宫,就算了。”为首的人给了澄玖一个大白眼,冷哼了一声。 澄玖:“说吧,你们进宫来做什么,不会是好心进宫就为了保护我吧?”为首的人不说话。澄玖,“你不该死嘛?做了死罪的事,还想着自己不该死,杀你就是没有天理,还说我是魔头,你比皇帝还皇帝呀,规矩你定的呀?” 跪着的这几个人看情况不好,要咬舌自尽,被侍卫发现,旁边的侍卫一看,都上去帮忙。这几人再看澄玖居然没有吓倒,一脸的好奇还想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位可不是只会摆摆谱的公主,更不是那位被吓尿的小郡王。 澄玖装模作样的叹气道:“你们这是何苦呢,还来个咬舌自尽,宫里的药是很贵的。再说你们也死不了呀,你当孔家人就会验尸呀,医术也是了得的,把你们医好真是太容易了,只是你们又多受了一次罪。行呀,也不差多受这一个的罪。” 听到这里,这几人真是绝望了,这是个什么公主呀,这是个话痨,能把人说死的话痨。好像,还是很喜欢虐杀的这种。什么审愿嬷嬷的,他们是看到的,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就是猫杀老鼠前先玩上一阵,一点点的让对方死。 为首的人含糊的道:“真恨上次失手没要了你的命。” 澄玖:“行了,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带下去吧,交给孔家二爷。” 为首的人一惊,指着李愿嬷嬷道:“是她,是她……” 澄玖:“我信你个鬼。” 李愿嬷嬷大喊道:“你们,胡乱攀咬……公主……不是的……” 侍卫上来拖人,他们不走,还在叫嚷着:“就是这个老妖婆,就是她,不是的……你不要认错人,我们是一伙的……” 李愿嬷嬷跪着向澄玖爬去:“公主,不是的,这不是我安排的,真不是……”李愿嬷嬷一双乞求的眼睛看向澄玖。 澄玖:“我知道。”李愿嬷嬷听到停止了爬行,看向澄玖,“嬷嬷,但……这笔账要是算在嬷嬷头上,我可真就保不住那两人了。”澄玖目光看向两名孕妇。 李愿嬷嬷哀嚎道:“公主,这几个真不是我安排的。” 澄玖:“嬷嬷,我要知道……嬷嬷至今都在……保住的人……” 李愿嬷嬷:“公主,公主,真没有……” 澄玖大冷的天,可不想与李愿嬷嬷废话了,命令道:“来人,惯下去。” 锦锦:“公主,药都冻成冰了,拿去热了。” 澄玖:“化了就行,凉药灌下去,对孕妇而言,效果更好。” 李愿嬷嬷痛哭:“公主,不要,公主不要……” 澄玖才不想听李愿嬷嬷磨叽呢,都不喊停。那两名孕妇杀猪一样的叫,一家子都骚动了起来。 李愿嬷嬷大儿子喊道:“这小小年纪,如此狠毒。” 澄玖:“你母家做了什么事你现在还不知道嘛?” 大儿子:“那是太后让做的……” 澄玖:“太后死了,她还继续做,也是太后让做的?” 大儿子挺着脖子喊道:“就是太后让做的。” 澄玖:“太后让做的,也是犯了国法。你们别不知好歹,你们家仗着太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当我不知道嘛。这就要是让妃嫔、宫女知道了,宫中的娘娘多少都是名门望族,母家可能放过你们?就宫女也会把你们撕碎。” 大儿子:“公主给我们都灌下了药,我家都绝后了……” 澄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因为你们活该!”澄玖心想:堂兄说要不管多生气都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要想着自己想要的结果。“危急时站得定,才算有用之学。”真是太难,自己都要气死了,真想自己上前好好揍他们一顿。澄玖语气缓下来说,“就看嬷嬷说不说了,说了,你们家还能有个后。我让太医看过了,可都是男……胎……呀……嬷嬷可要思量好呀。” 李愿嬷嬷冲大儿子摆摆手,不让大儿子继续说,自己心一横,道:“公主,我说……” 澄玖:“好,把他们都关起来,不准死,听后发落。”对李愿嬷嬷道:“咱们进去慢慢聊,给嬷嬷加个碳盆。” 殿中可是暖和多了,李愿嬷嬷依旧跪着,四周都是炭盆。 澄玖看出李愿嬷嬷还想一死了之,澄玖:“嬷嬷别做傻事,嬷嬷这边出事,我会让嬷嬷一家人在黄泉路上团聚的。” 李愿嬷嬷咬咬牙:“奴……不敢。” 李愿嬷嬷一五一十的都招了,按了手印。刘司使一招手,侍卫带上来几个人,李愿嬷嬷一看,都是康王妃里的人,叹了一口气。 澄玖:“嬷嬷,可得好好活着,嬷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嬷嬷那一大家子我可说得不好了。” 李愿嬷嬷看着澄玖:“公主,你要……如何?” 澄玖:“我要你活!” 李愿嬷嬷不懂,不懂为什么澄玖要她活着。 这时,李慈嬷嬷进来,也跪在了澄玖的面前。李愿嬷嬷看到李慈嬷嬷更是不解,这里面难道还有李慈什么事? 澄玖:“慈嬷嬷知情不报,也是要获罪的。” 李慈嬷嬷:“老奴任凭责罚。” 澄玖:“带下去吧。” 自始至终李慈嬷嬷都没有看李愿嬷嬷一眼。 澄玖看到了李愿嬷嬷疑惑,说:“不如就告诉嬷嬷吧,慈嬷嬷知道太后的作为,背着太后与你,安排自己的人减了药量。全宫上下,只有我才是最在的受害者,自小就被你们喂下绝子药。其他宫女,恢复几年都能生育。” 李愿嬷嬷:“她……叛主,她这样对得起太后嘛?” 澄玖:“怎么不说,慈嬷嬷这是让太后与愿嬷嬷少造了多少孽呀!”李愿嬷嬷想到自己也是叛主之人,不禁落下泪来。澄玖准备再诛心,“我父皇已有儿子,愿嬷嬷没有想到吧。”刘孝今都被震惊到。 李愿嬷嬷:“怎么会?” 澄玖:“从樊妃小产开始,我就着手查,如今都有三位皇子了,嬷嬷一点儿都不知道吧。”澄玖笑笑。刘孝今都吓了一跳,三个儿子,这可不算少了。 李愿嬷嬷还真信了,道:“公主,好手段。” 澄玖:“毕竟,有了亲弟弟,我这日后长公主的日子才好过嘛。这不都是嬷嬷的杰作,没想到成全了我。” 李愿嬷嬷:“为何不杀了老奴?” 澄玖:“我要嬷嬷活着,替太后看着,你们是如何成全我的。”李愿嬷嬷满脸的愤恨,澄玖一丝希望都不给李愿嬷嬷留。又对她说,“我会让嬷嬷的家人,每三天去看望嬷嬷。” 李愿嬷嬷恳求着说:“公主不是说要放过他们嘛?” 澄玖:“是呀,我得让嬷嬷看到家人,才能证明我没有骗嬷嬷呀?来人,带嬷嬷下去吧。” 李愿嬷嬷直到被出殿外,澄玖才松下来这口气。 刘孝今:“公主赶回皇宫,又一夜未睡,早些休息吧。” 澄玖:“可我睡意全无。” 澄玖走出大殿,天已是大亮。 澄玖:“孝今哥哥,我把这干净的皇宫交给父皇,心里真是舒坦。” 刘孝今陪了澄玖一夜,这一夜他心里不知道对澄玖是什么感觉,总是想要躲开。 澄玖:“传我话,所有参与查案的人员赏俸禄的三倍,参与这一夜的人员赏俸禄的二倍。” 下面传来响彻皇宫的谢恩声。 “请公主殿下赏!” …… 而安过来报:“禀公主,愿嬷嬷一样都安排好,太医看到了,胎儿无碍,公主放心。” 刘孝今诧异道:“公主真放过了愿嬷嬷一家?” 而安白了一眼刘孝今道:“真当公主是魔头嘛?” 刘孝今:“可这一家确实是该杀呀,公主可以……动手的。” 澄玖:“何必呢,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就把他们都发配了吧。” 刘孝今:“陛下那边怎么交待?” 澄玖:“我不都让那一家人都喝药了嘛?” 刘孝今:“让这家绝回,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澄玖:“还不起,他们几代都还不起?” 刘孝今:“还能几代,还能有几代呀?孙辈都……” 而安说:“那不是绝子药,那是御寒的,就是比较苦,照样生娃。” 刘孝今真得被震惊到,这一夜,他看到了澄玖的狠辣,也理解澄玖的狠辣。可,真是有些不能接受澄玖的狠辣,虽然觉得那些人是罪有应得,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刘孝今:“为何?公主这样做是因为什么?” 澄玖:“忠仆难寻呀。我若处置了忠仆,世上还有谁会为我卖命?不能伤了,尤其是那些为人正直的心呀。”看着刘孝今又说,“孝今哥哥,是不是认为我妇人之仁了?” 刘孝今此时真是五味杂陈,自己想着这一夜不能包容澄玖的狠辣,却又在怪澄玖的慈悲。 刘孝今:“公主,我……” 澄玖笑笑说:“以后不是要放配的,愿嬷嬷造得孽还不知道他们几世能还完呢。我也不算特别的妇人之仁,是不是?孝今哥哥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刘孝今开心的与澄玖相视而笑,问出了最想问的话,看四下侍卫离得远,问道:“陛下真有皇子了?” 澄玖:“孝今哥哥,这话也能信,我这不过就是把诛愿嬷嬷的心而已。” 刘孝今:“啊……” 澄玖:“也没有那么多了,仨儿子,什么速度呀,能生的女子都没这么多。” 刘孝今听到明白了:皇帝有儿子,但是不是三个。接下来的,公主不说,别问了,不知道最好。 刘孝今想起来琪嬷嬷的死对不上,问道:“公主,琪嬷嬷的死,愿嬷嬷没有认罪。” 澄玖:“琪嬷嬷应是另有人杀,可能也知道愿嬷嬷一家的勾当。杀死琪嬷嬷不过就是恶心人,也让愿嬷嬷心生忌惮,想与愿嬷嬷联手一直没有机会,或者愿嬷嬷没有同意。” 刘孝今:“这个老太婆就是不说呀。” 澄玖:“这些罪,杀一百次都绰绰有余了,可就不承认杀死了琪嬷嬷,也可能是当初想把这罪名转嫁到琪嬷嬷身上,反正也死无对证嘛。还要接着查,让兄弟们先轮流休息几天吧,这三年真是太累了。” 刘孝今:“那几个人还是要抓紧审。” 澄玖:“这几个人我怀疑跟刺杀我有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 刘孝今:“我亲自过问……” 澄玖:“孝今哥哥还是也好好睡个觉吧,那些人都喝了药,不睡上两天醒不了,派人看住了,这些人都不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们在江湖的路数,还是要仔细些。” 澄玖打了哈欠:“不行,困了,我要先回宫里去补觉了。” 澄玖回到自己宫中,简单的洗漱后,睡得十分的踏实,这一觉一直醒到第二天卯时,饿醒了。 第220章 出征,杀 两天后,澄玖迎皇帝回宫。澄玖、刘孝今、大理寺卿和刑部王尚书一起向皇帝、皇后禀告这起案件,一堆的案宗放在了皇帝的御案上,也说了还有一些还要继续查下去。 皇帝听着一直紧握双手,压着眼底的恨意,皇后看到只是一丝的苦笑。 最后,皇帝问道:“澄玖,为何不处死他们,还为他们求情。” 澄玖:“死,太便宜他们了。” 皇帝点点头:“很好,就依公主的意思办。” 四人出了大殿,大理寺卿对澄玖拱手道:“公主,下官真是佩服呀。” 刑部王尚书笑着道:“公主,真是了不得呀,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谋略。” 澄玖:“二位大人真是谬赞了,我哪有这般能耐,多亏二位大人协助,刘司使相助。” 刑部王尚书感叹:“公主也吃了不少苦,死里逃生。” 大理寺卿:“这案件一直未破,下官真是如坐针毡。” 澄玖:“歹人实在太狡猾了。我会帮大人查案的,大人放心。”大理寺卿听到此言,安心了不少,公主从遇刺到现在,都没有查到凶手,真是一丝丝线索都没有。如今,嫌疑人就在澄玖手中,只能希望澄玖能查出一二。否则,这大理寺卿这位置是坐不下去了。 与二位在人分开后,刘考今问澄玖:“公主,下一步怎么做?” 澄玖:“等着,守株待兔。宫里的人都被抓了,自然是要来寻的。” 刘孝今:“公主为何没有提康……” 澄玖皱着眉说:“孝今哥哥,可知亲属容隐?我这妇人之仁,我想父皇也是有的,父皇就是震怒,念及手足情份是不会对康王府出手的,就算康王妃死了,稽鸿浩的地位也不会变,去母留子反而对稽鸿浩是有利的。” 刘孝今:“如今陛下有后,公主是不是多虑了?” 澄玖:“皇子不是长在这些人眼皮底下的,母后都不知道,还见不得光的。若是朝臣不认、皇族不认,怕也是难以继位,唉……还是要小心才好,今后的事,还不好说。” 刘孝今:“康王妃再生事端,也是徒增麻烦。” 澄玖:“就怕她不生事,一定要让康王府翻不了身才行,有一丝喘息,父皇都架不住康王和稽鸿浩鼻涕一把、泪一把。”刘孝今看到澄玖眼神茫然,“道阻且长。” 刘孝今:“公主……” 澄玖转移话题:“这围猎,把孝众哥哥累坏了。” 刘孝今:“管孝众都叫哥哥了。”刘孝今一笑。 澄玖:“孝今哥哥笑起来还是这样的好看,也要多对董姐姐笑笑。” 刘孝今听到低下头,没有看澄玖:“嗯嗯。” 澄玖看到渊渊站在远处,对刘孝今说:“孝今哥哥,我回宫了。过几天的,我休养一下,请孝今哥哥来宫中一聚。” 澄玖刚转身要走,刘孝今叫住澄玖:“公主。”澄玖一转头,看向他,“我会守着公主,不论公主做什么!” 澄玖一听笑颜如花:“这不早就说好了嘛!”说完就朝渊渊而去,渊渊也向澄玖而来。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 渊渊小心的问澄玖:“公主,不伤心了?” 澄玖:“伤心。” 渊渊:“可看着公主还挺高兴的。” 澄玖:“还能见到就是要高兴的。”澄玖说着流下泪来。 渊渊看到轻唤一声:“公主。”澄玖再没有说话。 康王府听到李愿嬷嬷被澄玖查了出来,自己安排在宫中的人也都被抓了。康王妃得知李愿嬷嬷把自己的罪都揽了下来,还是心惊胆寒了好几天。最终,宫中没有传了其他消息才安下心。 回京没两天,刘孝众就把容与熙派人监视澄玖的事告诉了容与安。不用多说容与安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容与安把容与熙的手下带回了容府。回到容府就找容与熙说了此事,容与熙才知道是澄玖公主有意压下来的。 容与熙问容与安:“兄长,你说公主是不是中意于我,不然,怎么帮我掩饰?” 容与安听到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这事,也是公主握住了容府的把柄。你怎么不这样想呢?容府欠公主一个人情。你知不知道你给容府惹了多大的祸!” 容与熙:“可我若为驸马,不就没事了!” 容与安:“别打公主主意,别打公主主意。不然,还得关你,再也不要出府。” 容与熙真得不能相信:“真得还要关我?” 容与安:“真的。”容与安刚要离开,就转身道:“那个地主不可以去!” 容与熙:“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脑袋快速的想,“呦……伶勃楼呀,差点儿忘了。” 澄玖回到自己的澄鸣宫,就看到稽清尘。 澄玖:“堂兄!” 稽清尘:“公主。” 澄玖:“堂兄,这是休息好了?” 稽清尘:“好了,公主这事办的真是太漂亮了。” 澄玖:“还是多亏孔姐姐找到太医院里的内奸,虽是胁迫,也还是要处置。居然,利用那种事下药。” 稽清尘:“公主行正道,老天都在帮公主。还是堂兄和徐先生教的说,所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尽之矣”。有学问真得了不起!我才能稳住心性,终于他了结了这事。当初怎么查都查不到,原来是太后在背后,太医院里也安插了人,怎么能查到。” 后宫中女子众多,有些女宫受冷就会痛经,这痛经痛起来是真痛,不少宫女就怕自己痛经,太医院就要出方子治这痛经。太医院的方子自然是好使的。久而久之,痛不痛先不说,都要吃药,这也就给太后找到了机会下药。 孔仁儿也是想怎么皇宫中有这么多痛经的,一打听发现不对,就偷偷的查了药,一查看果然有问题。加上之前一些宫女的用品也下了药,离皇帝近的宫女几乎都是太医院上赶子去送药的,对于浣衣居、做粗活,最容易受寒凉的宫女可就不这般殷勤了。 皇帝听到这一切都有皇太后所为,五脏俱焚,一下就病倒了。 孔太医一切脉就是急火攻心,这眼看着就是要过年了,皇帝还是不见好转,今年的宫宴也办不成了。澄玖想请人来自己宫中相聚这事也是不行了。 春节前一天,八百里加急,东胡举兵大规模进犯边境。皇帝还在病榻上,军情紧急,急坏了众人。 容家两代人已带兵回北部边境,宁佑也想去,被澄玖拦下。宁佑进入大宣的军营,很容易被人利用。要是打了败仗就会怪在宁佑头上,还会污蔑他串通东胡。 澄玖却想出征,皇后一听,立即反对:“不可,还有那么多儿郎,你这公主去做什么。” 澄玖:“我想去……” 皇后:“真是疯了,那是战场,不是围场。” 澄玖:“我应去历练历练,就当一个八品校尉。” 皇后:“陛下有养,这朝堂上也有很多事呀。” 澄玖:“母后,朝堂上有于相、范相。父皇会好起来的,我出征也是振奋军心,这大过年的来打仗,就分明就是啪啪打脸嘛。” 皇后:“不行。” 澄玖:“反正我要去。” 皇后:“来人,把公主关起来。”说着,侍卫就上前来。 澄玖抽出一把匕首,对侍卫道:“上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皇后一见气极了,晕了过去。 项嬷嬷大惊去看皇后,对澄玖:“公主,看把娘娘气的,还不赶紧认错。” 澄玖一听,看看项嬷嬷,对着皇后说:“母后,晕了,那我就可以去前线了。” 皇后听到醒了过来,指着澄玖说:“不许,吾不许你去。” 澄玖:“母后还是好好照顾父皇吧,这前线我一定要去。” 皇后:“为何啊?”皇后气得不轻,“你一去,吾得多担心呀。” 项嬷嬷:“儿行千里母担忧呀,公主。” 澄玖屏退了侍卫、侍女,坚定的对皇后说:“母后,我要这份军功,为了我自己,才不要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 皇后:“你会没命的。” 澄玖:“会,或者不会。” 皇后:“把公主给我关起来!” 澄玖叹着一口气说:“母后,关不住我的。母后不信,可以试试。”皇后气得还想晕,一想自己晕了,澄玖那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澄玖接着说,“我只是让自己多一线生机。母后,一定要让父皇好起来。” 皇后恳求的问道:“不去不行嘛?” 澄玖:“我要知道军务。”说完,向皇后行礼,退出皇后寝殿。 皇后拉着项嬷嬷说:“怎么好好一公主非要把自己当公子呢?” 项嬷嬷:“当女子,太难了!” 澄玖去看望皇帝,皇帝躺在床上,任公公、小稚一直在身旁照顾。 澄玖轻轻唤着:“父皇,父皇。”没想到皇帝居然醒了,澄玖笑笑说:“父后,儿臣要去北部边境打仗,东胡发兵骚扰我大宣。”任公公与小稚听到澄玖的话也是十分的震惊。 皇帝上了很大的火,口腔都烂了,什么也吃不下,就是喝药都疼,说话也疼。皇帝一听很是震惊,扔着疼说:“不要……去……”澄玖看了一眼小稚,任公公让小稚出去。 澄玖见小稚出去才说:“儿臣会小心的,父皇好好养病,要快些好起来。还有白芥子呢,是不是?” 皇帝一听白芥子,又看看澄玖:“不要,去……” 澄玖:“父皇要护住我,还要护住白芥子,父皇太累了。儿臣要先自己护住自己,白芥子还太小了,需要父皇。” 任公公都听不下去了,道:“公主,何至于此呀!” 澄玖看向任公公,一脸的你不知道原因嘛? 澄玖:“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活着回来。”说完,行礼退了出去。 澄玖要出征的消息,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反对的声音那是震耳欲聋,皇帝不能上朝,只能皇后来听政了。 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今日,她一向不关心朝局的人。 皇后:“吾也不赞同公主前去,可公主执意如此,劝不住呀。” 朝中多少大臣可算是逮着机会了,这下可算是可以报复一二了。可还没等他们发作,澄玖就从后殿走了出来。 澄玖:“诸位大臣的话的我都听到了,可我要去,陛下病重,不理朝政。朝政就交为于相、范相。我出争,是涨大宣将士的气势,大宣的公主不输男儿。大宣的女子不输男儿,大宣的男子更是好儿郎。后日,出征,还能诸位大臣相送,以震国威,定民心。” 崔御史出列道:“若是公主出不了这皇宫呢?” 澄玖:“你想反?”大殿哗然。 于相:“公主,这打仗可非儿戏呀。” 澄玖:“我知。我定会听容将军调遣,还请于相、范相守护大宣。” 蔡大人:“公主,若是出不了皇宫会如何做?” 澄玖冷冷的说:“杀出去!”皇后都惊了,“是不是我若能杀出皇宫就可以去边境抗敌?” 于相、范相相视看了一眼:“后日,携百官送公主出征。大宣有此公主,大宣是福。” 这样,大殿中的官员才附和之声响起。当然,澄玖看得大殿内的官员各有各的心思。 心想:放着你们撒野,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 出征那日,澄玖全副武装,带着而安、渊渊出征,留锦锦在家安排一切。刘孝今还要守护帝都,刘孝众与夭夭相随。 稽清尘不放心澄玖,澄玖:“堂兄,留在帝都吧。只怕这帝都也不会安稳,有堂兄在,我才放心。” 白小公子也要去,也被公主拦下了,白家四个儿郞,三位都在做危险的事,白小公子万不能有一丝闪失。 当然,有不同的声音,说澄玖出风头,去军中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得军功,太会给贴金了,澄玖全当没有听见,一一都记在了心里,锦锦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果然,皇后忍着眼泪来送,于相、范相携百官相送,一切顺利。 第221章 八品校尉 皇帝在自己寝宫躺着,听到军号声,知道澄玖出征了,心酸不已道:“只有公主,是真为大宣。”任公公听到,落下泪来。 让文武百官都吃惊的是全帝都的百姓都来送澄玖公主,澄玖对着帝都百姓喊道:“我澄玖,大宣公主,定会活着回来,守护大宣的百姓。”话音一落,百姓叩拜澄玖。文武百官面色难看,澄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在百姓中这么有声望。 澄玖不知道的是,容与熙也有送她,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让澄玖知道。 澄玖自那次去见了卧床的皇帝后,就做了夏季吃的加了冰的甜食送去给皇帝吃,皇帝见到心里是真暧呀,不想伤了公主的一片孝心就吃了一口。这一口丝丝凉凉的口中很舒服,全给吃了。吃饭就疼,几下来是谁都饿呀。 见到皇帝能吃些东西了,任公公高兴的说:“还是公主有法子,这谁能想到这个。”皇帝每天都含点儿冰,别说这病也渐渐好起来了。孔太医说,皇帝这次病得有些厉害,怎么也要调养几个月,不能劳神。 皇帝自己知道因为什么才生了这么一场大病,病情大好后,也能上朝了,想到后面没有澄玖,也闻不到饭香味了,也表现出很失望,一天几次的问公主有没有来信。 任公公劝慰着说:“陛下,公主还在赶路,到了军营一定会来信的,容大将军也会上折子的。” 歹人知道也很是佩服,容大将军可不会把小公主在军营中拱起来。送上战场,没准就死了。歹人想想就开心。 歹人高兴没几天,就让听到一个让他想烧房子的消息。 坊间开始传“皇帝有三个皇子,都是秘密的养着,怕被人害了。” “怕被谁害?” “谁想当皇帝就是谁呗。” 这话的苗头指向不就是康王府和几个王府嘛,坐不住的人还是挺多的。 康王妃听到皇帝有三个儿子的消息,在府里就要上房了,对康王说:“难怪呢,就是不封浩儿为储君,这是有儿子了一真瞒着,太后都瞒住了。这三个孩子谁生的呢?” 康王不以为然的道:“这是谣言。” 康王妃:“不是,就是真的。”康王一脸的懒得理你的表情看着康王妃。康王妃的消息可是李愿嬷嬷的家人亲自告知,是澄玖公主亲口说的。 康王:“就是谣言,狩猎的时候,皇帝赐了三匹小马给三位小公子,这谣言不应这而起。” 康王妃:“不是。”康王是知道自家王妃是在宫中安排了人,可是不知道康王妃都做了什么。 康王:“真犟。”转身就走了。 康王妃还在琢磨:“谁生的呢?不会是,每年都出宫的宫女中吧,做得还真是隐秘。” 皇后听到只是一哼,这怎么可能呢,还仨个皇子,还能有这好事。 这话是谁传出去的?刘孝今自然知道,这就是澄玖故意放了去的风。不能太闲,不能没有事发生,这样的帝都才是最不安全的,就要有事,这种八卦的事情才能分散百姓对战事的注意。更不能让朝臣太闲着,必须得有事要办。 澄玖让白小公子留下来就是要暗地里做这事,帝都第一恶少也不能只是一个虚名,那不真成了徒有虚名、虚有其表了。 皇帝听到也不辟谣,就这样吧,有什么好辟谣的,恨不得有十个儿子才好呢。 徐知霖还留在工部,皇帝想提拔徐知霖,樊尚书要皇帝再给他个得力的人。皇帝哪儿有人呀,只能明年春闱再定。 容大将军收到澄玖公主要来前线的消息,容与安听到不悦愤恨的道:“打仗的地方,这公主当玩乐嘛?来这里玩。” 容大将军:“慎言。”然后,又吩咐道。“快去安排公主的营帐。” 就在这个时候,容与安收到了容与熙的信,信中明确表示:“看着公主出帝都让自己心痛不已,恨不能陪伴左右。不论公主喜不喜欢息,他都喜欢澄玖公主。公主喜欢兄长,眼睛里看到兄长都有光芒,公主看自己只有深邃和嫌弃,望兄长好好待公主,别让公主受伤。” 容与安看信手就不停的在抖,气得容与安把信握成一团。容大将军要过来一看,这老父亲的想法就不一样了,看着容与安道:“公主,是为你而来呀?” 容与安一脸的不情愿,容大将军道:“公主若是要你做驸马,容家是不能拒绝的。” 容与安:“父亲,我不想!” 容大将军:“此事由不得你。” 澄玖日夜兼程到了北部军营,先来拜见容大将军。容大将军用对公主的仪式迎接公主,公主早就看到容与安那张上坟一样的脸。 容大将军携军中将领拜见澄玖,澄玖:“军中无公主,以大将军为尊。”容大将军没有想到澄玖会如此,这与让容与安侧目。 容大将军带澄玖来到为她准备的营帐,澄玖一看这就是公主的规格,就说:“容大将军,这营帐我是不能用的,我只是个校尉,不能用这规格的。” 容与安只想澄玖可能就是客气客气,说:“这都搭好了,公主还是住下吧……” 澄玖:“可以拆掉的,这样好的营帐可能给重伤士兵用,我虽第一次上战场,也听夭夭说起的,不给重伤士兵,也可能给军医用,他们是日夜都在忙碌的。” 澄玖看着而安、渊渊说:“这两位是我宫中的侍女,也是有些功夫的,就与我安排的近些就好,还请容大将军准许。” 容大将军:“好。那公主就先安顿吧,这一路赶到这里也要休整两天。” 澄玖一抱拳:“多谢容大将军关照。军中无公主,将军叫我稽宁希就可。”这话一出,而安、渊渊、容与安都吓了一跳。 容大将军点点头:“好。” 容与安不认为不过就是装两天,这公主当久了,不定哪天就闹公主脾气了。 夭夭收拾好后来找澄玖,夭夭是有经验的,这一路上可没少给澄玖经验。 澄玖来到军营才知道,东胡抢劫时与宣兵打了一仗后就再未出兵。 澄玖:“这是什么路数?打完就跑,抢了多少?杀了多少的人?” 夭夭:“半城。” 澄玖:“半城?那我们就这样了等着?” 夭夭:“龟缩了呗。” 澄玖:“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夭夭:“打仗就是要等,等时机。” 澄玖:“好,等吧。先睡两天。” 而安提醒道:“公主,容大将军还准备了接风宴。” 澄玖:“你去找小侯爷,告诉他,不要准备接风宴了,这里没有公主。” 夭夭急忙拦住:“不可,军中也有军中的规矩。还有其他大人随公主前来,总要招待一下的。” 澄玖:“好吧,先睡一觉吧。” 渊渊:“公主,还没有用午膳呢。” 澄玖:“你们先用吧,我先睡。” 她们心中也明白澄玖毕竟是没有受过特训,这样的赶路确实有点儿吃不消。 澄玖来到军中几日,与一般士兵无异。容大将军暗中观察,说道:“这不过就是小女娘嘛。” 容与安:“父亲,可不要小看这小公主,坏得很。” 容大将军看看自己儿子:“你吃过亏?” 容与安:“算吃过吧。”容与安想小时候被澄玖欺负这事算不算,自己如此计较是因为个什么,自己也想不通。 容大将军:“喜欢你也算你吃亏?” 容与安:“被她喜欢算吃亏。” 容大将军就笑了一下,说:“公主相貌虽不及一些女子,可这心思比一些貌美的女子要好。你看公主身边结交的都是什么人,帝都四大才女。” 容与安:“她是公主,她主动去结交,四大才女还能不理。” 容大将军:“不要忘记是公主与云家大姑娘出计解决的粮危。” 容与安:“都是传言,公主可能就是挂个名呢。” 容大将军一看,劝也无用,这要真成了驸马,也是怨偶:“你呀……”不再说了。 夭夭三番五次告诉澄玖一一旦有敌情万不可慌张……也不能冒进,很可能就是埋伏……探子还没有探得可靠的消息,只能按兵不动……有危机就要乱跑,更不能向营外跑去,往大将军营帐的方向跑……切记! 澄玖都能背下来了,夭夭才安心。 澄玖对夭夭说:“你是真怕我擅作主张呀。”澄玖托着半边腮,拍着夭夭的肩膀说,“我很惜命的,要活着回帝带皇弟呢。” 夭夭:“这模样想极了白小公子。帝都疯传皇帝有三个儿子,谁信呀,一个就够受了,围猎时四个小公子在公主营帐前闹,那真是好一场大戏呀,那么小东西心眼真多。公主要真带仨!那真得疯。” 澄玖:“那我就全摁在板凳上,露出屁股,一鞭子下去一连打仨。” 夭夭:“公主这一鞭子下去,皇子母妃都得去陛下告状,陛下也心疼呀。皇子不好带!” 澄玖:“养不好,就只能养废喽了。一个交给白小公子,一个交给徐先生,再一个交给堂兄。” 夭夭:“好主意。” 澄玖突然来了一句:“东胡他们现在做什么呢?” 夭夭知道澄玖一直在想着与东胡作战的事。 夭夭小心的跟澄玖说:“公主,听说朝中不满容将军久不出兵,这军费、粮草都在消耗,都在告容将军的状。” 澄玖:“朝中有没有钱是不知道,但是一定有粮的。这两军对战,怎么能轻易出兵。朝中那些老头子不懂打仗就会嚷嚷。一言诛万人,还不积点儿口德。这么多人,中了埋伏得枉死多少人。算得都是钱,就不算命,命不值钱呀。也不是不算命,让我和亲的时候算得就是人命,打了败仗算得也是人命。” 渊渊:“公主是真能忍得住。” 澄玖:“该忍的时候就要忍,不忍,能把宫中吃里扒外的都抓出来吗?” 夭夭:“看着公主也挺着急出兵的。” 澄玖:“我不是着急,我只是有点担心。” 夭夭:“担心什么?一定是要得过东胡的。” 澄玖:“宁佑告诉我的,东胡一没有吃的就会出来抢。我想东胡百姓应该是没有吃的了,容将军回京述职顺便过个年,这年都没过完,东胡就干老本行了。可以,东胡要抢怎么这个时候抢呀?应该早两个月抢才是啊,要不也应该是过年吗,家家都买了不少年货,是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呀?” 夭夭:“可不是,都觉得挺奇怪的,这时候抢是因为个什么呀。” 澄玖:“探子去几天了,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 夭夭:“去了都有半个月了。” 澄玖:“等吧,不然能怎么办?” 军中士兵都知道大宣公主来了,总有士兵在澄玖的营帐前溜达,就想看看这大宣人的公主长什么样。 渊渊进来气愤的道:“这些士兵,真是闲的嘛,总在公主帐前溜达。” 澄玖听到只是一笑,夭夭一听一下就出了营帐。夭夭一下出来,吓了几个偷看的士兵一跳,夭夭眼神犀利的扫过,唰的一下,士兵都散了。 澄玖能看到外面的情景,在帐内乐的笑呵呵的。 澄玖:“走吧,与我一同去军中转转,让他们都看看,觉得稀松平常就不会如此了。” 而安:“公主,这样不太安全。” 澄玖:“都来到前线了,还想什么安全呀。再说,这不还有你们嘛。” 澄玖带上定情剑,穿着软甲就出了自己的营帐。夭夭的配剑是刘大人花重金打造,与刘孝众是一对。 澄玖走在军营里,却没有多少的士兵看她。 澄玖:“敢情,没有人认识我,只认识我的营帐呀?”而安、渊渊、夭夭都笑了。“那就,溜达一圈就回去吧。”这可真是太丢人了。 澄玖来到校场,看到在擂台上比武,澄玖觉得这个好看。 一士兵被一将军打趴下,几个士兵一个接一个的上,都被打趴下了,将军很是得意,下面将士都在叫好。 第222章 给你专办个相亲宴 将军姓郭,郭将军大声的问:“还有谁上来!哈哈哈……” 澄玖一高兴:“我来!” 而安、渊渊、夭夭一起说:“不可……”说没说都一样,澄玖听到也是不会听的。就这样,满眼闪亮的就上了场。 郭将军:“还是个女娃子。”台下哄笑,澄玖也笑。 而安、渊渊都傻了:“怎么办呀?” 郭将军:“女娃子,不能摔跤。”台下又是一阵子的哄笑,澄玖也不生气,就是笑。 渊渊:“公主怎么就是笑呢?” 郭将军:“那就说吧,比什么?” 澄玖说:“那就比剑吧,我正好也配了剑。” 郭将军:“好,给我拿剑来。”话音刚落就有人向郭将军扔去一把剑。澄玖拔剑站在擂台上那一刻颇有气势,郭将军,“还挺有气势的嘛。” 澄玖:“将军,出手吧。” 郭将军笑笑后,双方同时出手,打得那叫一个火光四射。郭将军力气大,澄玖不能硬拼,只能像上次对付容与安一样。可容与安知道是公主可是收了力气了,这郭将军知道是个女子开始也没用那么多力量,可澄玖是认真的呀。郭将军一看对方是玩真的,那就不能客气了,澄玖打得很吃气,可还是拼尽全力,所学的招术可是都用上了。 郭将军:“不错,会飞。”澄玖一直在找机会,郭将军当然知道是不能给机会,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输了,是不是会哭鼻子。” 澄玖:“输了,还不能哭,多不厚道。” 郭将军就这样被消耗着,真是不耐烦了。这边是越打越热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郭将军:“小丫头,战场上可不能这样打呀。” 澄玖:“受教了。” 刘孝众闻讯而来,一看擂台上的人,吓了一跳,也寻到了夭夭她们。 刘孝众脚下一蹬就上了擂台:“不可打了。” 郭将军:“你,一边去。” 刘孝众:“她是公主,快住手。” 郭将军一听收招,澄玖:“你做什么呀?” 郭将军:“公主?”下面的将士都听到了,看向澄玖都吓得跪下了。“拜见……” 澄玖面色红润,气语清冷:“不必。” “这就是小公主” “有两下子呀” “公主长这样呀” 郭将军拱手道:“公主,刚才……多有冒犯。” 澄玖:“将军不必如此,这里……没有公主。” 夭夭:“公主,没事吧。” 澄玖:“没事,将军一直都在让着我,多谢郭将军赐教。”看着刘孝今说,“你现如今可真是越来越小心,你看不到郭将军没用尽全力呀。” 郭将军:“不敢当。” 澄玖下了擂台,士兵们更是想靠近争着看。 刘孝众小声道:“军中糙汉子多,他们没个轻重嘛,公主还是要小心。” 澄玖:“我都在军营溜达一圈了,都没有几个人看我。一说是‘公主’挤着来看我,这身份真就这么好看嘛?” 刘孝众听到都笑了:“女子穿上军装,士兵是不敢直视的,会被揍的。女将军比男将军可厉害多了。”看看夭夭,“有夭夭在,士兵更不敢看了。在擂台上,还是公主,那当然要好好看看了。” 澄玖:“我还想呢,难道我长得很丑?” 刘孝众:“不是,不是,只是不敢。” 而安:“公主可不丑,不然,容与熙也不会死缠烂打。”、 澄玖:“他就没见过漂亮女子,本想给他开开眼,也没有机会。” 渊渊:“公主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夭夭:“孝今哥哥可是见过美人的。” 澄玖:“还是你会安慰人。”澄玖还是很泄气的说,“我还是力气小,打不动郭将军,也不打不动小侯爷。” 容与安的声音响起来:“公主,一般的小兵还是打得过的。” 澄玖顺着声音而去,就看到容大将军与容与安。 澄玖上前拜见容大将军与容与安,容大将军:“公主,不敢。” 澄玖:“我就一八品校尉,大将家受得起。”澄玖一看容与安面色还是那样的难看。 容大将军:“公主在军中是不是待着有些无聊,也想着赶快打仗。” 澄玖:“在宫中的日子也很无聊,这军中打仗要听上级命令。打仗谈何容易,这都是一条条的命,怎么能轻易出战。” 容大将军:“没想到公主会如此想。” 澄玖:“自古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战场上风云变换,上级运筹帷幄,下级执行。我就是以公主身份在军中,也是不能左右大将军的,我知道兵部的人一直在催大将军出兵。” 一行人边走边说,容大将军问道:“东胡不出兵,依公主看该如何呀?”容与安听到父亲这样的事问澄玖简直觉得太可笑了,小小公主懂个什么。 澄玖笑了:“大将军真是在难为我,我也不懂呀。我只知道敌不动,我不动。乱若动,我先动。也不知道东胡为什么不出动,也不知道东胡要出动是做什么。” 容大将军:“可我军耗不起呀!” 澄玖:“哪里耗不起,缺粮嘛?” 容大将军:“三十万大军,一般驻军就是十万。公主,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这样耗下去?” 澄玖:“那只能缺点儿德了。” 容大将军好奇了,容与安都不想看澄玖一眼,心想:缺德,还点儿。不定出个什么馊主意。 澄玖:“就在他们驻地转悠,来回的转悠。再来几次大军压境,锣鼓喧天。” 容与安叱喝道:“公主真是不懂。” 澄玖:“我就是不懂吧,大将军问我就答,我一八品校尉也不能不答,我就会这法子。” 容与安哼了一声:“人家不理你,你就扔石子呗。” 澄玖:“对呀,谁让他只看着,不理人家的,就得扔石子让他注意到。”澄玖明白容与安说的话的意思,她也不能藏着,那就说呗,当年也就是这样想的。 容与安:“就不怕人家上来揍你?” 澄玖满意的笑着对容与安说:“怕得不就是他不过来嘛,过来就好了呀。”容与安明白了,这就是当年的原因,自己没理她,她这是引起自己的注意。小孩子嘛,没有分寸。 容与安:“幼稚。” 澄玖:“管用就行呗。” 容与安:“管用了嘛?” 澄玖叹了一口气:“对木头是不管用的。”容与安没有说过澄玖,澄玖很高兴。其他人听不懂呀,这二人是说打仗嘛? 容大将军听得很有意思,说:“犬子长在军中是不懂,他是不懂掷果盈车时,驾车公子被女子投来的果子打中时心里是什么滋味的。他要是懂,也不用长辈还在操心他的婚事。” 渊渊小声道:“这是哪儿跟哪儿?” 澄玖看着容与安说:“小侯爷,等回到帝都,我专为你办个宴席,你看上谁,我就请父皇下旨,这事我熟。” 容与安:“不劳公主费心。” 容大将军对公主道:“那就有劳公主费心了。”容与安与其他人看到容大将军都谢上公主,看着容与安真是好想笑呀。 澄玖:“小事,不足道。我也想容家好早日王五世同堂。” 容大将军对容与安说:“看看公主都比你懂事。” 容与安也是骚得不行,澄玖:“小侯爷不必难为情。”容与安听到澄玖这说自己眼睛都要冒火了,“男大当婚,早日婚配也要全了长辈的心。” 容与安反问道:“公主,为何还不婚配?” 澄玖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说:“小侯爷不是不喜欢我嘛?” 容与安问了个寂寞,还把自己装进去了。 澄玖与容大将军分开,各回各的营帐。 容大将军笑的温柔对容与安道:“这小公主挺有意思的。” 容与安:“一位女子,还是公主,如果不知羞耻……” 容大将军:“傻儿子呀,公主都说给你办个相亲宴,就说明公主没想让你当驸马,你还激她。公主压根就不在意你怎么看,看到你生气,看她多高兴。” 容与安:“奸滑。” 容大将军:“怎么就没从你嘴里说出公主一句好词呢?” 容与安:“本就不好,如何说好?” 容大将军:“安儿呀,论文治武功,识人断案,为父我不对你很放心。就是识女子,安儿还是看不明白呀。” 容与安真是不明白,自己都说不明白。澄玖说喜欢他,他恼;澄玖说为他办相亲宴,他也恼。可他也没想过不成家呀?可能,只要没有澄玖插手他就能接受。 澄玖与容大将军分开后,就问问不乐的。 刘孝众都看出来了问道:“公主,不高兴。” 澄玖:“上了战场,还是要自身硬啊。我这功夫是真不行呀。” 夭夭:“公主已经很好了,郭将军要是有名的大力士,公主能与郭将军周旋这么久已是难得。” 澄玖:“郭将军是收着力气打的,东胡军中高手很多,这要是上战场真是凶险。” 刘孝众:“公主,怕了?” 澄玖:“怎么能不怕,怕给你们拖后腿。” 夭夭:“公主的功夫是拖不后腿的,我的力量也不行,就只能靠灵活,说白了就快,唯快不破。公主让郭将军对付了半天,就是郭将军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是一样,就是公主的动作快,会用巧劲。” 澄玖:“你看士兵拿的武器很重的,我要没有力气,一刀过来我都扛不住。” 夭夭:“哪儿找个小兵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澄玖高兴了:“好法子。练练嘛,怕啥的。” 第二天,就再没有士兵在澄玖的营帐前故意溜达了。 澄玖正常的在军营中行走,与士兵同吃,食物虽然粗糙,吃起来也挺香,不一样的味道。这里是军营,来之前,周围不少人跟她说过军中有多艰苦。如今在军营中,澄玖就连军务都能自己亲力亲为了,洗衣服这样的粗活都做得很好,而安、渊渊都跪下来求了也没有好使,澄玖拿起要洗的衣服端着盆就来到河边洗衣服,她们噘着嘴跟在后面。只是水实在是冰冷,她们自己捡柴火烧水洗衣服。 就这么个行为,没想到引来了东胡的一支军队。烧水就有烟,洗衣服的溪水虽然离军营近,也是在军营外面。 澄玖很开心的低头洗着衣服,看到自己把衣服洗干净还是很开心。溪水声很大,一纵小队的马蹄声根本就听不到。就这样过来了几个东胡人,而安、渊渊一会烧水、一会洗衣服,没有听到马蹄声,但是看到了,这十几个东胡人笑得很猥琐的就朝澄玖他们过来了。可能是感觉,澄玖察觉到了不对,一看,东胡人,确实吓了一跳。水边只有她们三人,一时,三个女孩子确实有慌张。 东胡人快速了的围了过来。 而安:“公主,快跑,我和渊渊拖住他们。” 澄玖每每紧张时让自己快速冷静,在帝都时,稽清尘就没少训练澄玖。 澄玖:“他们人多,你们俩拖不住。快发信号!” 渊渊都要哭了:“公主,没带。” 东胡为首的人说:“公主,你就是大宣的公主。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我们遇到了大宣公主,不来和亲,今日就抢公主回去。” 一个东胡人说:“抢回去也就那就回事,不如找了地方,咱们先用了。” 东胡为首:“好。”十几个东胡眼里都放着光。 澄玖:“渊渊,不哭,把学到的本事用出来就行,行不行。” 渊渊:“行。” 澄玖:“你们胆子挺大呀,离我大宣军营这么近都能来溜达,就不怕回不去?” 东胡为首一笑:“老子都溜达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们大军不也没发现嘛?” 澄玖也一笑:“杀鸡焉用牛刀,有我们仨,也就够了。我本想着你们还要晚一点儿来,没想到,你们来的这样早,我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招对付你们呢。”澄玖还有些埋怨说着。 东胡为首一笑:“就我就不客气了。” 澄玖:“别客气,千万别客气,客气我可就不高兴了。”说完,澄玖拔剑向东胡为首的人打去。 第223章 扒光喽 自从士兵们都知道澄玖是公主,就再没有人与她比试。 士兵看着一脸不甘心又恼怒的澄玖不得不好心的说:“公主,不要找我们打了,不是小的不敢,是打赢了公主没什么,打输了公主可主丢人了。”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这次遇到这十几个东胡兵,澄玖一是可以看看自己什么水平,二是自己身上有东西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东胡这些人没有想到这澄玖不挺能打的,为首的人说:“你这小公主还挺难对付的,你们的功夫不像是一般军队里的功夫。” 澄玖:“让你瞧出来了。” 一顿打之后,大宣的巡逻兵发现了澄玖她们,发出信号。东胡一看被发现,就想逃。澄玖她们打得很辛苦,见东胡人要逃,澄玖怎么可能放了他们,这可都是军功呀。 澄玖:“你们不能跑,你们可是我的军功呀。” 东胡:“三个女子,再有一些时间你们就是爷的胯下人,可惜今天不行。” 澄玖:“这牛吹的,是我不想轻易放过你们,不然,早倒下了。而安、渊渊,屏气。”而安,渊渊一听就明白澄玖要做什么。 三人一同散向面前的几个人,他们打了这么久喘着粗气,一下子吸入知道不好也晚了。另几个没吸入的,就想逃,澄玖上前阻止他们,这几个就是小兵,澄玖打了几个嫌麻烦,就也让他们尝了尝这粉末的味道。 在大宣的士兵到来,这些东胡人都倒地下了。 澄玖对着起来的士兵一拱手:“烦劳各位兄弟把他们抬回去吧。”澄玖她们虽然打赢了,可是还挺狼狈的。更让澄玖不知道的事,容与安一直在暗处,没有动手,就是静静的看着澄玖她们的狼狈,主要是看澄玖的狼狈。没想到看到了澄玖的狼狈,也看到了澄玖的开心,这十几个人的军功可不算少呀。 这十几人被活捉,澄玖在军营的名气大振。容大将军把容与安训了一顿,这要出事,容家可就摊上了大事。 澄玖出征,澄鸣宫的侍女一大半都跟澄玖来到军营。看着是侍女,都是暗卫。女孩子多一点好处就是洗澡时有人守着,几个人先洗,几个人守着,分批洗,都能洗好,洗得安心。 容大将军训完儿子,就要来看望澄玖公主了。 容大将军问澄玖:“公主抓着这东胡人,公主准备怎么处置。” 澄玖:“这事儿,不是容大将军做主嘛?我就是八品校尉,怎么能由我做主。” 容大将军:“无妨,公主说说看。” 澄玖:“大将军,别总叫我公主,可叫我稽宁希。” 容大将军一拱手道:“这是万万不敢的。”澄玖也无奈。“也是来讨公主的一个主意。” 澄玖:“容大将军,要是我这主意导致我军兵败,是不是要怪我头上呀?” 容与安:“公主,慎言。” 容大将军哈哈大笑:“公主,多虑了。只觉得要是直接杀了太便宜东胡了,在帝都时都说公主主意多,特来请教。” 澄玖:“大将军听到的应该是说我鬼主意、馊主意多吧。”澄玖拆穿了容大将军。 容大将军只是笑:“还是女孩子有意思,命中无女也是遗憾呀。” 澄玖想了想说:“把他们扒光送回给东胡去。” 容大将军笑容僵住:“扒光?” 澄玖:“他们对大宣公主无礼,就得扒光。” 容与安对容大将军叫道:“父亲!” 容大将军定定神:“按公主说的办。”容与安有些吃惊的看着容大将军,容大将军说完就走出了澄玖的营帐,就听到澄玖的声音。 澄玖:“别忘了告诉他们是我的主意,哈哈哈……” 容大将军听完脸都黑了,神情都有点儿恍惚了。走了很远后才放慢脚步,对容与安说:“安儿,你怎么一见公主,一涉及到公主就失了分寸,不复从前的睿智、冷静。”容与安无法对容大将军说明。 东胡十几个人就真被扒光了,离东胡军营七十左右丈放这些人回去。自从知道这些人知道是澄玖公主的主意,边哭边骂,这公主是不是变态,能打就算了,还这么侮辱俘虏,这就是妥妥的虐俘。 在大宣军营里用东胡话骂澄玖,这绑在马上放回的那时起就一直大声的骂澄玖,但他们不知道就是说东胡话,可是有人能听得懂的。 这对东胡真是奇耻大辱,这被扒光两军全都看到了,就是瞒也瞒不住。这一次,就又想起来那年蒙戈也是把人扒光了。这两军将士私下里都在琢磨这大宣公主是跟蒙戈学的,还是蒙戈跟这大宣公主学的,在东胡的大营里更是议论纷纷,毕竟两人扒得都是东胡人。 东胡的大将军真是气得要死了,都心悸了。这次东胡的大将军还是蒙戈的生父蒙斯勒,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 而安可开心的跟澄玖说:“公主,是不是跟宁佑学的,扒了衣服送回去?” 澄玖:“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宁佑也这么干的,东胡还出使向我要人来的。” 而安:“原来公主是自己想得呀。” 澄玖:“啊!谁让他们嘴巴不干不净的。以后,谁再对我如此,就我让人把他衣服扒了。” 渊渊:“公主,听说东胡领兵的大将军还是宁佑的父亲,这回又被啪啪打脸了。” 澄玖和而安都面露惊讶,澄玖:“这可真是太巧了。” 渊渊:“听说那十几个东胡人回到军营里天天骂公主呢,草原上的蚊子很毒的,送回去的路上可是喂饱了不少蚊子,回去又被涂了马粪止痒。” 容大将军认命一样的给皇帝上折子,把澄玖俘获活捉十几名东胡人的前因、结果都说明了。容大将军知道就是自己隐瞒,也会有人将实情上报给皇帝,自己最好就是实话实说。 皇帝看到两份折子,面容真是不堪入目,当时就发怒了:“公主怎么可以扒光男子衣服……” 任公公急忙劝道:“十个几大汉,公主怎么还能亲自动手扒呢……” 皇帝:“怎么不拦着呢?” 任公公:“陛下,不是公主亲自己动手,公主也扒不动呀。”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只需下个令就行的。” 任公公:“陛下,关心则乱呀,公主也嫌他们臭,不会亲自动手的,看都不会看一眼。” 皇帝:“这上面怎么不写明呀?害朕心都快跳出来了。” 任公公:“陛下,也不能写明呀,这两位大人也不容易呀。公主这也是有军功了,是个大喜事。” 皇帝一听才反应过来:“可不是,挺好。” 这几日,小稚脸色总是不好,皇帝不免有些担心。 皇帝问道:“稚丫头这是怎么了?” 小稚上前道:“可能是狩猎时自己贪吃了烤肉,最近,胃就不太好。” 皇帝:“让太医看看,别落下了病根。” 小稚:“谢陛下。” 皇帝对小稚是越来越满意,自己生病时衣不解带的服侍,与小稚的房事也是越来越有味道。虽然,一直没有位份,可是没有位份有没有位份的好处呀。 琪嬷嬷死后,为皇帝挑选美女的事就落在了琪嬷嬷的干女儿约素姑姑的身上,可皇帝一见已二十四岁的约素姑姑居然动了心思。皇帝没有像对其他侍女那样验看约素,而是在约素洗澡时直接闯了进去,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约素成了皇帝的人,还要为皇帝选美人,任公公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而这些,远在北部边境的澄玖都知道。 澄玖叹了一口气说:“怎么感觉人不够用呢。传信回去盯住约素,我这父皇身子才好,就这样。” 而安:“陛下,这是想赶快有皇子。” 澄玖:“不知根底、品性,这样的母妃怕是祸害。” 而安:“陛下长命百岁,公主不必担忧。” 澄玖瞬间变得很烦躁:“怎么能不担忧呢?多好的皇帝,母妃不安分都是拖后腿的。” 而安想到已故皇太后,也不说话了。 打澄玖那次扒了东胡巡逻兵的衣服放回去后,容将家就下令抓东胡巡逻兵。澄玖当时吓唬东胡巡逻兵说的话,却是真的,这让澄玖都没想到。 再抓到的东胡巡逻兵,一律扒光了送回去。 东胡巡逻兵哀嚎道:“为何还要扒他们的衣服,他们又没侮辱公主?” 大宣士兵道:“哎呀,这怨谁呀。公主说了一则听得懂你们东胡语,骂公主的话都听到了。再则,侮辱公主怎么能一次就清算净了呢,只要抓着你们就扒一次。”大宣士兵们每一次都这样说上一回,不同的是,送回去都是绑在马车上了。马车上特意立着木杆,四人站着绑在木杆的四面上。这下,彻底的一览无遗了,蚊子真是吸血不挑地方。 可这样再费车了,索性就在离东胡大营五十丈的地方钉了十根大木桩子,脱光了带来直接绑上。 后面被扒光衣服的回到东胡大营后都顾不上土马粪,第一件事就是把先前那十几人打一顿,若不是他们没事找事去打那几个女子的主意,也不会如此。搞得东胡军营里内斗,这也是没有想到的事。 澄玖的名声真是响彻边境,传到帝都就变了味了。公主歹毒、邪恶、不知廉耻,总之,没有好话。当然,帝都发生的事澄玖都知道。 澄玖:“也好,这样回帝都也不能装着温良恭谨。一言不合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等有人来救,事情也做成了。” 这话自然就传到了容与安的耳朵里:“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这日,大宣士兵照例把人绑在木桩上,刚绑完,看见东胡大军出现了。大宣士兵一见一笑,大宣的军队出现在了后面。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东胡大军撤兵了。 “龟缩!”只能这样骂。 再不发生进攻,朝廷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容大将军的军队一直都在都在城外驻守,这日,突然传来消息说要进城。 容与安上坟般的来到澄玖营帐前求见澄玖。 澄玖出了营帐来迎容与安,拱手道:“小将军!” 容与安没想到:“公主,不必如此。” 澄玖:“我只是一个八……” 容与安接着澄玖的话说:“品校尉,那公主还是公主。” 澄玖:“夭夭杀了几百人才升了职,我一个没杀,就捉了几人。唉……” 容与安笑笑道:“这八品校尉都是高了吧?”容与安突然想到,“什么叫我小将军?” 澄玖大大的眼睛看着容与安说:“你爹大将军,你不就是小将军嘛?人家不也叫我小公主嘛,我也没说什么呀。” 容与安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说:“我来是告知公主要进城住。” 澄玖:“进城?” 容与安:“公主,可否进去说?” 澄玖把容与安让进自己的营帐里,说:“这都在城外一个多月了,怎么这时进城,这要东胡围城可不是被动了?” 容与安懒着对澄玖说的样子:“我与公主进城,我父亲还在城外。” 澄玖直接说:“原来我是饵儿呀!” 容与安:“怎么说的如此难听。” 澄玖:“好听怎么说呀?” 容与安道:“是陛下来的旨意,让公主进城住。” 澄玖:“我……父皇这不是害我嘛?” 容与安:“公主,慎言。帝都的言论对公主并不好,陛下也是迫不得已。” 澄玖:“所以,我知你们在边境打仗并不容易,重兵在手,必有人会不放心。” 容与安看了一眼公主,有点吃惊:“公主是来监视我们的?” 澄玖:“你总把人往歪了想?”容与安没说话,“防从之心是不可无,还是容公子就是只这样想我?”澄玖感慨道,“都说‘士隔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可人呀,就是一如既往的看待人,不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对别人都说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可自己还不是如此用老眼光看人,只会说别人。” 容与安不知怎么说,就只能说:“公主,还是快些收拾一下,立即进城。” 第224章 一纸婚书 澄玖:“恭送小将军。” 容与安听到回头哀怨的看着澄玖走出了营帐,澄玖看着容与安:“就这么在乎大小嘛?” 容大将军早就派士兵把城里都收拾了一番,帮着百姓恢复家园。等澄玖进城时,街道已很是整洁。只是全城上下还是一片悲凉,人人脸上都是哀怨,半城的人都没了。 澄玖安排住进了一处宅子,澄玖也不用多想,四周都是暗卫,这要在军营里也不用安排这样的人力。 澄玖刚进城没几天,就有消息传来说东胡派来了使臣要见公主。这是几个意思,要和谈嘛? 容与安接见了使臣,好嘛,原来还是谈和亲的事,东胡这个时候来谈和亲,上次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这东胡真是难缠呀。容与安怒不可遏,当即就回绝了。可是这次来的东胡使臣是一等一的无礼加脸皮厚,都没把容与安放在眼里,非要见澄玖公主,容与安就是不允。 几天后,澄玖才知道这回事,还是东胡使臣亲自主动找上门来,澄玖知知道来者不善,交待了而安、渊渊几句。人家找上门来了,就只能接见喽。 东胡使臣一看公主一身戎装,嗤笑一下:“公主,这身装束恐有不妥。” 澄玖:“有何不妥?” 东胡使臣:“公主是要做东胡王的女人……” 澄玖一听:“谁要做你东胡王的女人?” 东胡使臣笑嘻嘻的:“公主呀!来都来了,正好就嫁过来。” 东胡使臣不是个大胖子,这样的瘦模样在东胡还真是不多见。胡子很多,可也能看出底子还是挺白的,估计是胡子多防晒防沙的原故。 澄玖不失礼貌性的微笑:“使臣不知?还是上次的使臣没有传达给东胡王,我大宣嫡公主只能娶,不能嫁。东胡王应来嫁于我,我必与正夫之礼迎娶。” 东胡使臣也不恼:“公主,我东胡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就等公主答应后随公主回东胡王庭。”澄玖闻之面色一滞,东胡使臣看到哈哈大笑,“公主还是要为大宣的这些将士着想,也看到这边境这座城池如今是何境地,一国公主总要做出点儿什么,是不是?” 澄玖听到,缓缓的说:“五十万……大军!” 东胡使臣看到澄玖不安的神色很是满意:“公主长在深宫,是不懂这民间疾苦。现如今出来历练,这满目疮痍也看到了,五十万大军恭迎公主,东胡也是满满的诚意。” 澄玖眼中濯泪道:“若是不嫁呢?” 东胡使臣:“五十万大军南下。”澄玖听到眼神愣了半晌,“公主莫怕,我东胡一心要迎娶公主。”说完,还对公主行了东胡的礼。 澄玖很慢的说:“我没少得罪东胡呀……” 东胡使臣看出澄玖害怕了:“公主年少无知,东胡人不会计较是会善待公主的,我东胡王更是仁慈。” 澄玖吓得快哭了:“可我之前大话都说出去了,只能娶……” 东胡使臣:“唉,公主,嫁娶不都一回事嘛?” 澄玖心如死灰的说:“也是……” 澄玖哭道:“东湖王一把年纪还这么能活,可要是过两年没了,我是不是还得接受你们新的东胡王?” 东胡使臣:“这不也是有利于两国交好、边境安稳嘛!” 澄玖眼泪唰唰的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东胡使臣:“公主这是同意了。”澄玖点点头,东胡使臣大喜,“那……这得告知容大将军呀。” 澄玖:“我大宣将士是不会同意的。” 东胡使臣怎么不知,在小屁孩那里就吃了瘪,就是不让见公主,着急的道:“这怎么办呢?这得想得法子呀。” 澄玖:“你我二人在这里说是不做数的,就是我同意,他们都不会放我,我为了大宣,为了百姓,就是我同意,恐怕也是不行”澄玖看着东胡使臣想法子,还想不出来,心想:这个笨呀,提点儿他一下吧。“大宣讲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纸……婚……书……” 东胡使臣:“对呀,公主与臣写下字据,这样就妥了,就是大宣皇帝也不能不认。公主大义呀!” 澄玖擦着泪水呜咽道:“这是躲不过去的命呀!我终究成为了和亲的公主。”吩咐道,“来人,取纸笔。” 而安、渊渊闻言扑通跪倒:“公主,三思呀,公主,不可呀。”这个府里的仆人都在喊着:“公主,不可呀。”还有哭声传出来。东胡使臣很得意的笑着,澄玖心里狠狠的骂着,有你哭的时候。 澄玖大声的斥责:“取来!”而安愤恨的起身去取。澄玖很恭敬的对东胡使臣说:“往后还要使臣多担待。” 东胡使臣笑道:“公主放心就是。” 而安取来后,澄玖对而安说:“我说你写,再请使臣看看妥不妥当。” 东胡使臣:“好。”毕竟他不太会写大宣的文字,写得也不够好看还是不要自己上手了。 澄玖泣不成声的念完,而安哭着写完,东胡使臣看到心别提多美了,这回东胡那是很有排面的。写好后,东胡使臣看到很满意。 澄玖看到后真是触目恸心,抽泣着说:“用御绢……写上,一式两份。” 而安又下去办,东胡使臣还不断的安慰着澄玖,什么民族大义,家国情怀。什么东胡虽不及大宣,但也是有酒有肉,并不会委屈了澄玖。 而安拿出来两张御绢,澄玖与东胡使臣分别过目后,澄玖颤抖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安请东胡使臣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澄玖拿过来看了看,很满意又悲伤的交给了而安说:“去,用上好的礼盒装上。”而安应了之后就下去了。 澄玖转而对东胡使臣说:“东胡五十万大军可以回去了。” 东胡使臣笑得可开心了,都没察觉到澄玖态度的变化:“唉,要亲迎公主嘛。” 澄玖恢复了正常:“亲迎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来个百人也就够了。” 东胡使臣高兴过头了,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这可是东胡的头等大事。”东胡以后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大宣不过就如丝绸般,一撕就破了。 澄玖:“使臣请坐,尝尝这茶吧。这可是好茶,是御用的,我也能带来了几两。使臣快尝尝,凉了就不香了,使臣要是喝不惯就当尝个鲜。” 东胡使臣:“好。”刚要喝就闻道,“真香呀。”喝上一口很满意,这辈子才喝到这么好的茶吧。 澄玖:“我也想明白,也就不难过了。也不一定就招一个驸马嘛,我是大宣公主,还可以多招几位年轻貌美的驸马。” 东胡使臣听到,就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公主……” 澄玖打断道:“喝茶。” 东胡使臣:“噢,好。”可还是想问清楚澄玖说招驸马的事。 澄玖:“这茶要是不加料,更香。” 东胡使臣饶有兴致的问道:“加了什么料?” 澄玖悠悠的说:“软骨散呀!” 东胡使臣看到澄玖没有一丝悲伤,还有点儿戏谑的样子,刚才一副怕得不行都求自己的样子没有了,不安的问:“软骨散是什么?” 澄玖:“就是喝完了,浑身无力,动不了。” 东胡使臣气得要站起来,结果还是跌坐回了椅子上:“你……敢……” 澄玖惊讶道:“使臣,这药效挺快的,是不是。”澄玖也不装了,凌然道,“我身后的大宣是东胡的几倍,我能有什么不敢的?” 东胡使臣:“刚才写的……” 澄玖唤而安,而安拿着东西出来对东胡使臣说:“看看吧,你同意把东胡王嫁来大宣,这是你的签字。” 东胡使臣一看这绢上写的与刚才的内容正好是相反的,自己的签字确实是自己的,不是伪造的。知道自己上当了。 东胡使臣大骂:“你是……是……魔鬼……恶魔……” 澄玖听得很高兴:“我全当是赞美!好好招待东胡使臣。” 东胡使臣一下反应过来:“不要扒我衣服,不要扒……” 澄玖笑笑的说:“怎么能扒使臣的衣服呢,那不白瞎了使臣这么好的身材。” 东胡使臣:“你要做什么?” 澄玖:“我做什么,要你管?” 东胡使臣:“你乃一国公主出尔反尔……” 澄玖不悦道:“我怎么出尔反尔了?你用五十万兵威胁我娶东胡王,这么大的诚意,让我娶个老头儿,说死就死的人,我不都应下了嘛。” 东胡使臣听到气死了,道:“你……竟敢侮辱东胡!” 澄玖:“我侮辱你们什么了?你们东胡真有五十万兵嘛?羊马,连狗都算上五十万吧!” 东胡使臣:“公主开始是同意嫁到东胡的,起草时明明写着是嫁到东胡!” 澄玖:“我哪句话说同意了?我娶都不想娶,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还那么大岁数了,这都几年了,还活着呢,真能活。这要放在帝都,没准能活成老妖精。如今,我同意娶那老头子可是你们东胡用五十万大军求来的。” 东胡使臣:“出尔反尔,出尔反尔……” 澄玖:“使臣,出尔反尔的是你,不是使臣说的‘嫁娶不都一回事嘛’!”东胡使臣这个悔呀,没想到自己栽了。 东胡使臣:“还要我东胡下一代的王……” 澄玖:“这不都是为了两国交好,边境安稳嘛。这不都是使臣的意思嘛!” 东胡使臣气得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大吼道:“这是你的奸计,你算计我!” 澄玖:“婚姻就是算计,使臣你也活了挺久的,还这样幼稚的相信……爱情?” 东胡使臣:“不做数,被你这小小公主骗了。” 澄玖:“都是使臣你自己说的‘来都来了,正好就嫁过来。’怎么这白纸黑字就不做数了!你们东胡真是毫无信誉。”东胡使臣全身无力,都坐到了地上,就是捶地都捶不了。“我澄玖公主可是始终如一的,就是只娶不嫁。你放心,会好生养着东胡王不会弄死他的。你们东胡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怎么说就不听呢,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这要在学院里是只挨夫子打的。” 而安与渊渊在后面听得直笑,侍卫也能低着头笑。 东胡使臣:“我们东胡王是不会来的。” 澄玖:“那你们东胡失信,可不关我大宣的事。” 东胡使臣:“你坑我。”说完就哭了。 澄玖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都送上门来了,我还不坑你,多对不住你呀。我就是坑的你,故意坑的你,可谁能为你作证呀?闲着也是闲着嘛。” 东胡使臣听到更是绝望了,哭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泪流满面,已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孤立无援,后悔自己不听劝,没想到这小公主这样的邪恶。 澄玖听到东胡使臣反复说这句,就知道他怕自己杀了他:“我不杀,好好活着,活下去。”一挥手,几个侍卫就把东胡使臣抬了下去。 而安端着水盆笑盈盈的来给澄玖洗脸,澄玖洗了洗脸,接过渊渊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还心情美美的涂点儿膏。 而安:“公主,真是厉害。进来时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后悔。” 澄玖:“对付这位真累挺的。” 渊渊:“公主,快歇歇。” 澄玖活动身体就倚在了宽大的椅子上,调整了一下位置舒服的躺下。而安在一旁给澄玖剥炒栗子,渊渊给公主倒了茶水,剥着橘子。三个人有吃有聊,十分惬意自在。 澄玖很兴奋的说:“要给白小公子去信,告诉他,他是恶少,我成恶魔了。有了一个绰号,真是功得圆满。今晚好好吃一顿,别忘给服侍使臣的下人赏钱,这可是个大活呀。”而安、渊渊都要笑死了,应下了。 有一侍卫想进来又不敢进来,渊渊看到了,问道:“有何事?”澄玖坐起来看了看这侍卫。 侍卫道:“请公主明示,那东胡人怎么处置,还……扒光了嘛?” 第225章 剔尘除垢 澄玖才想起来:“不能扒光。”而安、渊渊有些不解的看着澄玖。 而安:“不扒光,要做什么?” 澄玖:“这人坏得很,与之前的使臣不同。自大,脸皮那么厚,得让他皮薄点儿。”澄玖想想说,“给他好好洗个澡,一定要洗干净,把他身上的毛脱了,一定要做如姑娘般嫩滑,头发也要梳成姑娘般的发髻,要上妆,用上好的胭脂水粉,万不可怠慢了他。” 渊渊:“公主,好主意。” 澄玖:“指甲也要染上,穿上女装,最好有波斯的衣服给他穿上,游街。”侍卫听的眼睛都大了,心想:公主,太狠了吧。 澄玖还问侍卫:“记住了嘛?” 侍卫抬起头看着澄玖,澄玖看着侍卫,侍卫意识到马上低下头:“记下了……吧!” 澄玖:“人这侍卫新来的吧?” 侍卫:“不是,一直在公主左右。”澄玖知道他是暗卫。 渊渊说:“不要紧张,公主对下人很好的。” 而安:“没记住不要紧,可以再来问我。先给他脱毛,打扮成女子模样,这下记住了吧?” 侍卫心安不少:“记住了,多谢姐姐。” 把渊渊逗笑了:“姐姐,看样子都比我大还叫我们姐姐。” 侍卫害羞了,而安:“快去吧。”侍卫高高兴兴的就下去了。 澄玖又倚回了椅子里,同而安、渊渊又开始吃吃喝喝,聊着天。 容与安得知东胡使臣来找澄玖就匆匆忙忙的赶来,进府一看一切如常,没看到东胡使臣,就见公主半躺在大堂正位上宽大的椅子上,双腿耷拉在一侧的扶手上晃悠着双腿,倚着的靠枕搭在另一侧的扶手上,这副样子真像个无礼节的纨绔,别说是女子了,以容与安的标准任何一位女子都不会如此不端正。旁边的而安和渊渊两位侍女服侍着,也不知道吃着什么,说着什么,这副得意松弛的模样真是叫人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容与安忍着气,嗑了一声,澄玖一看是他来了,双腿一个翻花就坐了起来:“小侯爷这么快就来了?”吩咐道,“上好茶。” 容与安不悦道:“谁家闺秀坐相会如此?” 澄玖笑嘻嘻的问道:“生气了?”容与安白了他一眼,“这就生气了?”澄玖收拾完东胡使臣心情好得很,对容与安也就很有耐心,俏皮地反问道,“小侯爷直接闯进来,就不失礼了?” 容与安气得瞪了一眼澄玖:“女子不是时刻都应保持端庄。” 澄玖:“我就想知道你们男子给女子定这么多规矩是不是知道女子厉害,害怕……怕的?” 容与安:“不是你……公主……” 澄玖:“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母亲、祖母、曾祖母在家时都是什么样?” 容与安得意的说:“我家女眷可都是很端庄的。” 澄玖:“你就是男子,不是女子,进入都要请示,所以看不到。” 容与安满脸不信的道:“是嘛?” 澄玖:“要不那些趴窗户的怎么叫下流呢,就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容与安不语。“小侯爷都不叫人通报就闯进来,进来就指责,也是不合规律吧。算了,我今天穿着戎装也就不计较了。” 容与安道:“我还不是着急来给公主解围!” 澄玖:“解什么围?” 容与安着急的说:“东胡使臣要和亲,我一直拦着,我得知他私自来见公主就赶紧来了。”说完白了公主一眼。 澄玖:“东胡使臣来了多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容与安:“和亲我没同意,告诉公主做什么。” 澄玖:“你就是没娶妻,你要娶妻了,肯定夫妻不和,与你离心离德。” 容与安:“好端端的,你怎么咒我呀?我一片好心……” 澄玖:“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使臣来我府里差点儿给我来个措手不及。你不想让我知道,就不知道派两人在我府门口把他拦住?” 容与安也觉得澄玖说得有理:“我也没想到会直接来见公主。这事……与公主说了,和亲,甭想。” 澄玖叹了一口气道:“安公子是不是不知道双亲也是要一起商量一些事的,就是祖父母也是要商量的。家不是一人独大,后宅都是女子做主。就是我父皇母后也是要在一起商议些事情的,前院后宅是相连的,前朝后宫也脱不了关系。” 容与安才觉得自己有很多不懂的道理,这次可能确实失误了:“我……这是托大了?” 澄玖:“我住在这里又不是宫里,他那样的人自然能直接来寻我,欺负我一女子,对我威逼利诱。这家伙脸皮真厚什么招都能想的出来,还是个赖皮脸,真想给他扒两层皮,让他皮能薄点儿。”容与安听澄玖这样说东胡使臣自己被逗笑都不知道,“小侯爷早告诉我,我也好做准备,这样搞得我就很被动。还好,解决一大半了。” 容与安问道:“使臣来过了,走了?” 澄玖:“来了,没走,让我硬留下了。”说着就让而安把绢轴拿来给容与安看,容与安直觉上就觉得不好。“小侯爷来的正好,把这事办了吧。”容与安一看绢上的内容眼睛都直了,都没相信又看了一遍,看着澄玖满眼的不可思议。“准备全城张灯结彩吧,公主我要娶亲了。” 容与安问道:“怎么……老东胡王死了,小东胡王要替代老东胡王嫁与公主,还世袭罔替!”容与安都呆了,这也能世袭罔替?真是开眼了,这公主真是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使臣怎么同意的?” 澄玖:“怎么能同意,我不过就是李代桃僵、偷梁换柱而已。他脸皮厚,用东胡五十万大军吓唬我,吓唬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容与安诉苦道,“我这装得好累呀,哭天抹泪,拿捏分寸,演戏太不容易了,刚歇了一会儿小侯爷就闯进来了。” 容与安心想这又开始敲打我了,问道:“公主真要成婚?” 澄玖认真道:“东胡王来就是真的,不来就是让这城里热闹些,刚过完年也没消停讨个吉利去去这城中的晦气,不能总这样萧条下去。” 容与安:“也好,按公主说的办。” 澄玖用真诚的语气对容与安道:“我知道,我能如此的任性妄为,就是因为有像容公子这样的将士在我身后,给我托底,我是真感激容公子这么多天都替我挡在前面,也是挫了东胡使臣的锐气。” 容与安听到澄玖说这话心里一暖,语气格外的好:“那还怪我没告诉公主吗?” 澄玖:“我不怪安公子拦着,安公子是真得不想我被这事所扰,是真得要护住我。安公子,有事不要自己全揽下,太累。多一个人可能就有了更好的法子,也是多一份力量。”容与安看着公主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是娇滴滴的公主,和亲这事我在朝堂与那些大臣明里暗里周旋几个回合了。” 容与安不知道澄玖在朝庭上是怎么周旋的,但能想象的到这并不容易,说道:“是臣僭越了。”容与安对澄玖的自称臣了,这就是容与安的内心发生了变化。 澄玖:“安公子是位值得托付的人,以后娶妻也要与夫人有商有量,相互托底才最是稳妥,夫妻同心家族兴旺。” 容与安点点头,终于想起了东胡使臣:“那东胡使臣在哪儿,公主把他怎么了?” 澄玖:“我给他用了软骨散,安公子不要慌,好好服侍他呢。” 容与安听完汗毛都竖起来了,直觉告诉自己没有这样的简单。他现在要是信澄玖说的话这么多年的仗就白打了。 容与安:“公主,臣能见见使臣嘛?” 澄玖:“能呀!走见见去。”对而安说,“这两御绢可要放好。”容与安没想到澄玖答应的这样痛快,心里稍安。“也不知道洗没洗完。” 容与安:“洗什么?” 澄玖:“沐浴呀。” 容与安:“使臣在沐浴?” 澄玖:“皮那么厚,不得洗薄点儿呀。” 容与安心里又没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得给使臣沐浴。一行人走向后院,刚进后院就到惨叫声。 澄玖:“这是怎么了,不就沐浴嘛?” 一行人匆匆的朝惨叫声的方向而去。 澄玖刚要进入屋内,就被容与安拦住,容与安怕场面太血腥,澄玖再被吓到就是自己的失职了。 容与安一进去,自己先被吓倒了。容与安看到东胡使臣几乎全身裹着布,嘴里让使臣咬着布,屋内有两名婆子和三名侍卫,三名侍卫按着臣,婆子一片一片的用很大的力气快速的把身上的布揭下来,每撕下来一片,使臣都要大叫一声。容与安上前一看,布上都是毛,再看使臣的腿就一条的白。 澄玖进来一看,问道:“洗的这么快呀?” 婆子和侍卫一见是澄玖,立即拜见。澄玖看都没看他们一抬手让他们平身,睁大眼睛看使臣。 容与安发觉澄玖在看:“公主,这不能看。” 澄玖:“这有什么不能看的,裹得这样严实。” 一婆子道:“回公主,因要脱毛,沐浴的水就热了些,泡了不到一刻钟就泡好了,还好搓。敷上脱毛的膏药,等都脱完还要再洗一下。” 容与安听到脱毛,看着澄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小公主是要做什么? 澄玖:“嗯!很好。一定要白白净净的。” 婆子:“是。” 使臣知道澄玖来了,用手指着澄玖,痛得都说不出话来。澄玖凑上前看了一下,“脱得这样好啊!果然不出我所料,就知道使臣皮肤底子好,安哥哥,你看,多白。”使臣在东胡也是贵族,自然养得好些,半文半武,喜欢大宣文化,没有风吹日晒,皮肤确实比一般的东胡男子好不少,就是毛发太多还挺长的。这毛发又长又长也是他的骄傲,这下骄傲没了。 容与安听澄玖叫他安哥哥,真是没有想到的事。再看澄玖,没事人一样,见容与安没有上前看,还拉着他让他看,“看呀,是不是挺白的。” 另一个婆子在使臣身上按着、摸着,摸着一块布说:“这块也干了,可以揭了。”使臣挣扎着,无用。 澄玖:“这屋子挺热的,给使臣喝点儿好茶,别脱水了。你们也是,做的好,会多给赏钱的。” 婆子一听有赏钱,那是皱纹都笑了深了不少:“谢公主,谢公主。” 澄玖转身走出了屋子,容与安脸都白了,问:“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澄玖:“剔尘除垢呀。” 容与安被震惊道:“剔尘除垢这么用?” 澄玖:“我是公主,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容与安内心鄙视,“安哥哥,不必内心鄙视我,你这容家大公子在外面就不说是对一般百姓了,就是对于一些官员而言也是对你无可奈何只能忍着,就像你对我一般。” 容与安大大的眼睛看着澄玖,澄玖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说中了。容与安却不服:“我才不会如你一般仗势欺人。” 澄玖:“我欺负人,我欺负的都不是人。”说完,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看到容与安的眼神,找补道,“起码自安哥哥后,就没有欺负你了,有好几年我都是被欺负的,也算是老天报应我了。”容与安听完居然笑了。“安哥哥,留下来吃晚饭吧,今天做些好吃的很,安哥哥也来尝尝。” 容与安:“公主,能不能不叫我哥哥。” 澄玖看着容与安眨眨眼说:“小时候就是这样叫的呀,你我冰释前嫌……” 容与安:“臣什么时候说与公主冰释前嫌了?” 澄玖:“冰释前嫌不就是一个形容词嘛?那我做什么安哥哥才能原谅我呢?安哥哥打算什么时候能原谅我呢?” 容与安:“公主做什么,臣都不会原谅公主呢?” 澄玖一点儿不难过的说:“不原谅,你也是我的安哥哥。” 容与安:“公主的脸皮……是不是不薄啊?” 第226章 只能摸,不能打 澄玖疑惑的问:“安哥哥说我脸皮厚,可求原谅不就得脸皮厚些嘛?” 容与安略有所思的说:“也是。”看看澄玖,“公主这是承认自己脸皮厚了?” 澄玖:“我也没否认过呀!” 这是容与安做梦都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此时已近午时,容与安还有军务要处理,就着急要回去。 容与安向澄玖拱手道:“臣还有军务要处理,告退了。”说完就走。 澄玖喊:“容哥哥,晚上记得来用晚膳,我等你。”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澄玖叫容与安哥哥。 容与安的脸都僵住了,回答道:“一定来。” 而安惊讶的说:“公主,答应了!” 澄玖:“他肯定会答应的,他怕我把使臣弄死。” 渊渊问道:“公主为什么要求碰着安公子原谅呀?” 澄玖:“说来话长,就不说了。晚上,弄几个简单好菜,不可铺张。” 渊渊:“是。” 东胡使臣的毛算是终于脱完了,如今是好茶好饭的喂着吃。东胡使臣是孤立无援,想着自己的使团发现自己不归也应来找吧,几天后找不到就地通知东胡。 东胡确实来了五十万大军,这不是假,但不全是东胡的,还有北胡和西胡,三胡多年不和,本是兄弟分了家,越分越远。这次东胡进攻大宣,孤木难支才联合的北胡和西胡,都是各揣各自己的利益而来。说是五十万,六十万都有了。就算不能瓜分大宣,抢一把也不亏。 东胡使者想得很美,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使团被端了,所有男子都被迫脱了毛,女子还好只是关了起来,并未受辱。 大宣的探子去了半个多月才被马驮回来,告诉了容大将军这个消息。 容大将军是奉圣旨让澄玖进城,知道进城澄玖其实是很危险的,可皇命难违,说不动皇帝。只能安排自己的儿子容与安一同进城誓死保护公主安全。夭夭与刘孝众还在军营里。50万彪悍的铁蹄啊,真要是50万大军近日一起发动进攻,就算大宣援军赶到也要先丢几个城池,才能反击。容大将军真是愁死了。 容与安传信给容大将军,把公主侮辱东胡使臣的事汇报了。容大将军也认了,这要开战,九死一生,不去现在侮辱一人是一个。 容与安来赴公主的晚膳,公主的吃食就是不一样,明明是吃一样的东西,公主这里做的就是好吃。可容与安不想瞒公主这五十万大军的事,他觉得公主应该知道。 容与安说:“公主,使臣说50万大军的事并不假,可能近60万。”澄玖她们一听就愣了一下,“东胡、北胡、西胡联合集结军队,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澄玖瞬间冷静:“大宣没有办法嘛?” 容与安摇摇头:“没有。父亲不让我告诉公主,怕公主担忧。” 澄玖淡淡的说:“先吃饭,不着急,办法总会有的。”澄玖看着碗里的饭突然问道:“粮草先行,可打探出三胡的粮草在哪里?” 容与安:“三胡?” 澄玖:“啊?粮草!”容与安才反应过来澄玖说的“三胡”是什么意思。 容与安:“打探出来了,有重兵把守。” 澄玖:“烧了粮草不就行了。” 容与安想想说:“是个主意,可哪有那么容易。” 澄玖:“可也比现在强啊,只要三胡损失三成的粮草他们就坚持不了多久。” 容与安:“粮草没了,他们就会进攻,咱们就支撑不住。” 澄玖:“咱们有粮,只要坚持到援军来就行。” 容与安:“可这太冒险了。” 澄玖:“总比他们没损失的强,两害相权取其轻啊。如果烧的多呢,可能结果更好。” 容与安:“可他们要是提前发起进攻呢?” 澄玖:“结果也没差多少吧。他们现在都没有发起进攻可能有些事应该就没有谈妥。安哥哥……” 容与安不耐烦道:“能不能不要叫我安哥哥。” 澄玖:“安哥哥,安哥哥,安……哥哥,多听就习惯了。” 容与安无奈:“公主想叫就叫吧。”妥协了,澄玖得意的一笑。 澄玖:“三胡的粮草是不是都放在一起了?” 容与安:“不是,查到了几处的粮草,都是重兵把守。” 澄玖:“把方位告诉我,我派人去办。” 容与安:“公主还有人?” 澄玖自豪的说:“我的人可是各个厉害着呢。安哥哥,多吃些,这饭吃好了,脑袋才好使,才会生出好法子来,安哥哥你最近就是吃的不够好。” 容与安心想这公主是拐的弯的骂我呀,说:“公主是说我脑袋不好使?” 澄玖:“你看你,又多想了不是,安哥哥多有智慧我是知道的,就是不像我,我这算诡道,不入流的。” 容与安觉得澄玖好笑的很,公主对他已是很忍让了,心情好了点儿说:“还知道自己不入流,不过兵不厌诈,公主也算是诡才。” 澄玖笑了,看着而安和渊渊说:“听没听到,安哥哥这是夸我了。来,安哥哥,尝尝这个,等回到帝都,让你好好尝尝我澄鸣宫的手艺。” 饭后,容与安派人取来地图,指出粮草所在的位置。 澄玖:“狡兔三窟,这好嘛,八个!行行行,真有他们的。”吩咐道,“叫他们进来。”话音一落,二十几人出现了,都戴着面具。澄玖通过看他们的眼睛都知道谁是谁,容与安猜到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暗卫,但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影卫。“你们换上东胡人的衣服,混进去找到粮草,不用管是否全烧掉,放火即返。我要你们活着回来,暴露了,保命要紧,知道了嘛?” 影卫单膝跪地:“听令。” 澄玖:“这三个地方太远,就三人一组,其余两人一组,剩下的人接应。这些是所有的迷药、麻药还有软骨散,要是有机会下药,那就简单多了,你们也就少了不少事,也更安全,人们见机行事。自己身上的不要用,留着保命。” 影卫齐道:“听令。”而安和渊渊分发给他们。 澄玖:“我再说一遍,我要你们活着回来,这是死命令。” 影卫们:“不辱使命。” 澄玖:“去吧!”影卫都退了出去。 容与安不好意思的说:“我……能当不知道这事嘛?” 澄玖:“知道安哥哥是孝子贤孙,听你爹的。” 容与安:“说得是暗卫的事。” 澄玖尴尬了:“这两个事都与你无关,我自己有人查的,你并不知情。” 容与安心中有丝感谢:“多谢公主。” 澄玖见容与安谢自己很满足:“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等消息吧。” 夜已深,送容与安出了府后澄玖赶紧写信给孔仁儿。澄玖对而安说:“没想到当初扒了那些东胡人的衣服就不想扔,如今真派上了用场” 而安:“公主这叫未雨绸缪,还另奴婢们洗干净了,侍卫们换上都是洗干净的。”又问道,“公主这主意有几成把握?” 澄玖:“一成。” 而安和渊渊都傻了:“一成?” 澄玖:“就是一成也要试一下,不然,就是等死。”澄玖往书院走去,“一用了这么多药,赶紧得让孔姐姐多做些运来,这药能保命。”澄玖这一天写了两封信想一人,一封是给白小公子,一封是给孔仁儿。想得人是刘孝今,突然间,澄玖忽然好想他。 第二天,澄玖熬了夜就没起来,一群人就在门口等着。 等澄玖唤人,梳洗后,而安才报:“下面人拿不定主意,正等着公主示下呢。” 澄玖还在醒觉,问:“什么事你们定不了呀?还要问我。” 而安:“这可还是要公主来定的。使臣都打扮好了,就等公主过了目才好。” 澄玖一下精神了:“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人在哪儿呢?” 而安:“在庭堂。” 澄玖:“走。”澄玖急不可耐的跑向庭堂。 澄玖快到庭堂前,缓了一下端着走了出来。两个婆子一看澄玖急忙行礼,笑盈盈的看着澄玖。 澄玖一下说看到使臣了,一侍卫上前报:“禀公主,使臣口无遮拦、污言秽语恐冲撞了公主,属下就私自给喂了哑药。” 澄玖:“做的好。以后还能说话嘛?” 侍卫:“回公主话,能,也就这几天。” 澄玖:“很好。”看着一直挣扎的使臣说,“省省力气,你能挣脱嘛?”看了看使臣这一身的衣服,“果然,我这眼光不错,没糟蹋这身衣服。” 婆子说:“公主的眼光自是很好的。” 澄玖:“拿剪子来。”一侍女立即取来剪子,澄玖拿着剪子就朝使臣下身去了。使臣吓得嗷嗷叫,澄玖,“你叫什么呀?你叫我就不剪呀!” 众人都以为澄玖要动宫刑,澄玖只是把那波斯裤子从胯部开始剪到裤口处,这样剪了裤子正面一片几道,露出了使臣白嫩的大腿。 澄玖问众人:“如何?” 众人一看,急忙道:“好、好、好……”心里都想着:这公主……如真太可怕了。 澄玖一看这大腿夸道:“脱得不错。就照我这样做,两条腿都要如此,其他人也都这样。”婆子、侍女应下。“带出去游街吧。小侯爷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澄玖回到正位上坐下,使臣哇哇大叫。 澄玖:“都说不出来话还这样,真想不开。对了,他骂我,辱我,是吧?”看向属下人说,“你们是不是都听到了?”下人都不知道怎么说,说有,怕公主也治他们的罪;说没有,这就是说他们是在说谎了。澄玖一看他们都不说话:“说话呀?” 婆子说:“说的是东胡话……” 澄玖:“你们本就是这边境的人,听不懂东胡话?” 婆子们一下就跪下了,说:“听得懂,听得懂……” 澄玖:“这是骂得多不堪入耳呀,你们都不想承认呀!”众人纷纷点头。澄玖转过头对使臣说,“使臣好气节,有骨气。” 东胡使臣才知道自己用东胡语骂的是有人能听懂的,真是太气了,失误了。 澄玖:“使臣,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这……让我……如何是好呀……”长叹了一口气。众人皆不解这小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澄玖郁闷的坐下,一脸的不开心。 渊渊:“公主……公主……” 澄玖无精打采的说:“你家公主我……黔驴技穷了……”东胡使臣一听高兴的大笑,澄玖看着大笑的使臣,更伤心了,“我想不出新的法子治你的侮辱皇室之罪。”使臣一听不笑了,又换成嗷嗷大叫。 而安哄着:“公主,早饭还没吃呢。没准吃完就想出法子了。” 澄玖:“此言有礼。用膳。” 使臣被带了下去,一出门,就看到街道上张灯结彩,大红的绸子挂满街道。 一大早,城楼就挂上了大红的绸子,就像要办喜事一样。百姓怨声载道,家家死人丧期还不过百天。如今,全城还在悲伤中就全城挂红,寒了百姓的心,不少百姓都掩面哭泣。 车队开始敲锣,还有士兵拿着喇叭喊:“公主有令不能拿东西打,可以看、可以摸,公主改造可费了不少钱……公主有令不能拿东西打,可以看、可以摸,公主改造可费了不少钱……” 百姓一听,就好奇,一看这些人是男人,有眼尖的,不像是大宣的男子,是胡人,是胡人。这一叫嚷,可好,全来看,有骂的,有打的,侍卫们忙着、拦着,嘴上喊着:“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呀。”街上一片混乱。不到半日城中百姓就对澄玖口风变了,百姓脸上有了笑容,纷纷买了不少的烧纸等祭祀之物告慰亡灵。 容与安站在城楼上向下看,城楼的外面都挂着大红的绸子,容与安看到长叹了一口气。这大红绸子就是让东胡看到公主同意和亲的信号,城池只能进,不能出,这就是东胡的探子进来也是出不去的。可是,这事能瞒多久呢。 第227章 粮草烧了 当容与安看到车上的东胡使臣,大惊失色。这打份的,这妆装,别说,不是化的丑,是化的还挺好看的。 容与安此时才真是对澄玖叹服不已呀,扒光衣服,脱毛他都当是公主任性妄为。可这妆容能如此,真是把这侮辱做到了极致。若是把东胡这些人随便弄一下,便不是辱了;可若真当女子一般化妆容,才是真得辱了。 容与安:“走,去见公主。” 容与安来到澄玖府上,这次是通报过的。就见澄玖今天向自己行礼时明显看到闷闷不乐,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澄玖:“想不出法子对付使臣了。” 容与安一听都说不出话来,只能道:“慢慢想,以公主的聪明才智不必过虑。”故左右说,“会想出来的。” 澄玖:“安哥哥,这天不阻止我?” 容与安:“阻止无用。”澄玖听到笑了,容与安看到也笑了,“公主高兴了?”澄玖点点头。 这时,侍卫来报:“禀公主,朝廷来了官员要拜见澄玖公主。” 澄玖:“那就请进来吧。” 澄玖一看,原来是同自己一起来的文监军。 文监军一脸怒火的来到澄玖面前上来就问:“公主,那车上的可是东胡使臣?” 澄玖:“是呀。” 文监军:“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澄玖:“我没杀他呀。” 文监军:“士可杀,不可辱。” 澄玖:“他辱我,我都没杀他。” 文监军:“公主不惹他,他能来找公主的麻烦?” 澄玖:“他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文监军:“怎么可能……” 容与安:“确实如此。” 文监军:“那公主也不能如此做为呀!” 澄玖:“他辱我,一辱,二辱,三四辱,我这公主不能任由他了?” 文监军:“大宣要与东胡重修旧好,不能如此虐俘。” 澄玖:“什么时候好过,我怎么不知道。”澄玖一想不对,又说道,“辱你家公主我你不去揍他,你在这跟我说你家公主我虐俘?” 文监军急得乱蹦:“公主,可那是使臣呀!” 澄玖:“我对他,好吃,好喝,好打扮的。有这样虐俘的?” 文监军:“公主,无理辩三分。公主要为大局着想。” 澄玖:“监军是还不知如今的局势,如何是吧?东胡联合北胡、西胡近六十万人准备攻打大宣。” 文监军打断道:“不是五十万嘛,什么这又多了十万?” 澄玖看着这文监军是真有气,眼睛都睁大了,说:“是五十多万!近六十万。” 文监军惊恐道:“朝廷知道嘛?” 澄玖继续道:“胡人彪悍勇猛,以我军兵力对付一个东胡是不在话下,可这是三胡,还有几成胜算?现在对使臣多客气,到破城那时三胡对我也不会客气,如今使臣辱我,我更是不必对使臣讲什么礼仪。” 文监军听完:“那就更不能虐待使臣了,这要开战如何是好。” 澄玖:“文大人所言还真是贪生怕死、卑躬屈膝的丧权辱国啊!” 文监军:“公主此话是污蔑下官,朝廷有意要以和为贵,公主怎么屡次三番的虐俘,如今更甚。若公主当年舍身和亲,今天也不会如此。” 容与安道:“东胡才不会因为一个公主就对大宣手软,文大人一直就没看清楚东胡的野心。” 文监军哼笑:“容家自身难保,还……” 澄玖:“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保住容家。文大人还是赶快出城去吧。”容与安看向澄玖,他没想到澄玖居然会说要保住容家。 文监军本是想进城来享福的,在军营多苦啊。一听澄玖这样说大为不快问道:“公主为何非让下官出城呀?” 澄玖:“三胡攻城,这座城就是死城。更何况我在城中,监军还是赶快回军营吧,我军退兵监军还能有条命在。” 文监军大吃一惊:“公主可是受陛下旨意入城的,这就是为了能保公主性命。” 澄玖真是没有好性子跟这迂腐之人好好说话:“父皇自然不知前线是怎么局势,定有奸佞蒙蔽圣听。我在城中就是做饵,我必死无疑。”澄玖看到文监军已经慌了,继续催道,“文大人快出城吧。”文监军还在左思右想中,澄玖喊道,“护送文大人出城。” 文监军也不能在坚持了,都给台阶赶紧溜啊。对公主拱手道:“下官告辞。”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 澄玖没好气的说:“要不是看他是大宣人,我就扒光了他送帝都去。”容与安听到呼吸一滞。 而安道:“公主心善,放了这狗官。” 澄玖郑重的对容与安说:“小侯爷,我会以我能力保住容家,不论胜负。” 容与安对澄玖拱手道:“臣代容家上下谢公主!” 澄玖表情肃穆:“安哥哥,你我已是生死之交。” 容与安:“我与公主共存亡。” 澄玖:“我一公主,对皇室传宗接代无用。可安哥哥要活下去。” 容与安笑笑说:“家中还有与熙,我就陪公主吧。” 澄玖与容与安都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容与安就顺着澄玖来,澄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人生总要肆意一回。 澄玖给皇帝去了信,大致内容就是: 边境战事紧急,敌方大军已至,人数众多,我方胜算不大。儿臣奉旨在城中安住是以身为饵,想诱敌所致一举歼灭实为异想天开,儿臣将与容与安将军同城中幸存百姓共生死。容家世代忠良,不负朝廷,此战难以取胜并非容将军过失。文监军对胡人卑躬屈膝,多次扰乱军队部署,上谄媚朝廷,下欺压将领。凡欲求和者皆有损我大宣国威,皇家颜面。若求和儿臣死不瞑目。儿臣此生为大宣马革裹尸不负为大宣公主享百姓供奉,儿臣誓死奋战,至死无悔。叩首父皇安,叩首母后安。澄玖亲笔。 这封书信是按影卫的方式发出去的,自然是刘孝今先看到,任公公再看到。刘孝今看到整个人都恍惚了,这与他从刘孝众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一致的。可皇帝不信啊,怎么在城中就危险了?应该是更安全的呀,易守难攻不是嘛? 任公公看完哆哆嗦嗦的递给皇帝,已经忍不住要哭了。皇帝看完也知道过去这么多天,就是现在下旨让公主出城也是不可能的。援兵还没有到,不知道澄玖能不能挺到援军来,更不知道澄玖如今是不是都已经不在了。 任公公问皇帝:“陛下,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 皇帝:“不可,还没有确切消息,不可,不可……”皇帝呆坐在龙椅上。 皇帝还在是否丧女的挣扎中,澄玖在边境的府里优哉悠哉。 澄玖还是没个样子的半躺着等侍女喂吃了,一眼看去实足一个纨绔小爷的模样,说:“东胡使臣这个没用的,还生病了。” 而安:“三月份了,这的天气这样的冷,那么单薄的衣衫可不就冻着了,发高烧呢。” 渊渊:“其他几个也没有这般严重,使臣昏睡不醒,费了公主多少银子。” 澄玖剥着栗子说:“我还没想好怎么收拾他呢,他先病倒了。” 渊渊:“公主,这不正好,想个好法子怎么收拾那使者。” 澄玖:“要想得法子多着呢,得想活命的法子。” 而安笑着说:“公主,有我陪着去黄泉,不怕。” 渊渊也笑着说:“公主,我们生死在一起,我们不怕的。” 澄玖:“快死了都能这样风清风淡,也不算白小公子陪着咱们长大,白家一家人都是豁达之人,都是仙风道骨般的人物。你们的公主,我,可不想让你们死,我们都要活,还要载誉还乡” 渊渊:“公主这几日好像有心事。” 澄玖:“不是心事,都是明面上的事。” 而安:“可有关安公子?” 澄玖:“这几件事还都真与他有关。”而安、渊渊相视一笑,澄玖看到她们俩说,“想什么呢,事关军事,可不与他有关。” 容与安拎着一件包袱和一个篮子来到澄玖府上。 一看容与安心情就很好,容与安:“公主,这是一件貂裘,三月的天北部也多寒冷,好容易才凑成这件,这一凑好就给公主拿来了,还有这一篮子是炒好的板栗,公主不是爱吃嘛。” 澄玖看着容与安这从容的模样,缓缓的与侍女说:“这安公子也是不看重生死的洒脱人呀。” 澄玖问容与安:“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安哥哥怎么对我这样好?” 容与安:“都是要死的人了,所幸就活着时候过得好一些。” 澄玖:“这是出什么事了嘛?” 容与安:“三胡大军要围城了?” 澄玖坐直了问:“怎么要围城了?” 容与安:“公主的侍卫查到了三胡的粮草,不是八处,是五处,都烧了。” 澄玖有些紧张的问:“我的侍卫呢?” 容与安:“公主放心,都平安回来了,还在营中休整,明日就回来见公主。” 澄玖:“八处,实则五处,三处是虚的呀。” 容与安:“有三处确是虚的,公主的人发现不对就没有动……” 容与安:“就没有动三处虚的,其他几处就烧了。三胡人发现粮草被烧,就急着去查看隐匿的粮草,一下就发现了三胡人的藏粮处,好好的放了一把火。也就是说,三胡人的粮草所剩无几了。” 澄玖:“我的人,办了这么大的事。安将军就拿这些东西送我呀?” 容与安一笑:“我家与熙可送与公主。” 澄玖:“安公子真大气,你我都是将死之人,这熙公子相当于没送。” 容与安:“公主都准备好后事了?” 澄玖:“是呀,我的那些侍卫也不要进城了,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容与安:“他们立了大功。公主的侍卫真是训练有素,没想到还能发现藏匿的粮食。” 澄玖笑笑说:“我只交待想要的结果,他们知道如何做事。” 容与安:“都快死了,公主还能如此镇定?” 澄玖:“我在帝都时就多次被刺杀,我身边的人都为我豁出去命,我想他们为我而死。”澄玖对而安、渊渊说,“而安,去厨房吩咐一下留小侯爷用午膳,渊渊,去弄些奶茶来。”而安、渊渊走了,澄玖对容与安说,“小侯爷,把全城人都陆续带出去吧,我这两名侍女也带出去,这城……我来守。” 容与安:“公主,这是要来一出空城记?” 澄玖:“我本想弃城而去,可这大战也就这几天了,城池不能让呀。” 容与安:“公主你到底要做什么?” 澄玖:“我想把这城变成一个大棺材。” 容与安:“什么?” 澄玖拿出一颗栗子当做自己所在的城,放在桌上说:“我想以我一人诱敌入城,三东一定非常高兴,容大将军分兵四路包抄三胡,再派四支骑兵来回穿梭杀敌,我相信小侯爷一定能替我报仇的。如何?” 容与安:“公主你死了,我全家都得死。” 澄玖:“我父皇已收到我的绝笔信了。” 容与安:“什么?我必须陪着公主。你们粮草所剩无几,坚持不了多久的,公主不用这样悲观。你的那些侍卫、还有这侍女是不会听我命令的。” 澄玖:“小侯爷你怎么这么笨呀,不会下药呀,让他们睡上几天不就行了。” 容与安:“我与公主共存亡,还请公主成全。” 澄玖:“你人共赴黄泉,这话怎么也不对吧?再给咱俩来了冥婚,小侯爷能愿意嘛。” 容与安:“都什么时候了,公主还开玩笑。” 澄玖:“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死你就得死,要不你们容府也就完了。”容与安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怎么办呀,咱们人不够呀。他们粮是没有了,可是有成群的羊呀,也能挺一阵的。” 澄玖:“只能下毒了,可六十万的人呀,这得多少毒药呀。” 容与安:“公主的主意除了以自己为饵,真得不错。” 第228章 是有点儿缺德 澄玖:“时间太紧了。” 这时,照顾东胡使臣的婆子来报:“公主,使臣醒了,。” 澄玖:“终于醒了。醒的,还行,没死在我手里。” 婆子一脸苦相的说:“公主,醒是醒了,可就是不吃不喝,药也不喝。” 澄玖:“他这是想死呀?” 婆子:“可不是嘛,公主,特来请公主示下。” 澄玖:“走,看看去。”容与安怕澄玖真闹出人命,也就跟了上去。 东胡使臣躺在床上,还穿着女子的衣物,此时的神态像极了被逼良为娼小女娘。两眼直直的看着天棚。澄玖也看看天棚,又看看使臣,一个婆子拿着药着着公主一脸愁色。 澄玖:“使臣看什么呢,这也没有什么呀。”使臣也不说话。“使臣也不吃药,不吃饭的,这是不想活了吧?”澄玖犯愁的又说,“不想活的话,你要走了家中妻儿会很伤心的,想必使臣也很想念家人吧。”使臣还是不为所动,“我也得成全了使臣呀,我想法子联系一下在东胡的细作,争取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一起上路。”听到这句都吃惊了。 使臣看向了澄玖:“你……你……”起还起不来。 澄玖:“使臣就不用谢了,这是个多大个事。” 使臣:“细……作……” 澄玖:“这不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嘛,你方有我,我方有你的。” 使臣:“我家眷……” 澄玖保证的样子对使臣说:“让你们一家团聚,使臣走会,定不让使臣在黄泉路上等着太久。放心,不麻烦。” 使臣在床上挣扎着,指着澄玖大骂:“你不是人,不是人。” 澄玖大惑不解:“使臣怎么骂人呢?谁不是人了,我不是一片好心让你们团聚嘛,什么不领情呢。真是好赖不知?”澄玖很生气的白了使臣一眼。 使臣没有力气了,瘫回到了床上说:“你真不是人,是魔鬼。” 澄玖清冷的道:“你们胡人真是霸道呀,我原以为你们听不懂人话,故意也好,不故意也好,不过都是权谋。可你们才是真得魔鬼,这半城的人都是你们杀掉、吃掉的,你们连人都吃,还是魔鬼?那真是太谦虚了。我不过就是给你们一个痛快,以是仁义的很了。” 使臣:“我还信了你,怎么可能杀我全家。” 澄玖:“蒙戈怎么闹得蒙府,怎么潜进的军营,我这里……这样的身手有的是。” 使臣:“那个叛徒!” 澄玖:“别不要脸了,蒙戈想回来你们不要呀,亲爹不要亲儿子,长生天有灵都看不下去了。在大宣,没有一个人让蒙戈,逼蒙戈说出关于东胡的一切。我离天帝都时,蒙戈一再让我体恤一个东胡的百姓,东胡百姓过得是朝不保夕,比不上大宣的百姓。是东胡对不起蒙戈!” 澄玖顿了一下说,“使臣一心求死,不吃不喝的,想骂人都没有力气了。”使臣确实没有力气了,“既然吃药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就帮帮使臣,灌下去吧。” 婆子愣了一下,身边的侍卫上前就撬开了使臣的嘴,一把拿起婆子手中的药碗,硬是给灌了下去。 澄玖:“下次不吃不喝,就给我灌,不弄死就行。”看着使臣恶狠狠说,“想死在我这,我就让你家团聚。本就出师无名想必使臣也是知道的,死在我这想得一个发兵的借口,门都没有。还有一事我要告知你,你们这三胡狼狈为奸遭到天遣,粮食自燃,长生天也没有保佑你们这群禽兽,在我这你还能吃几顿饱饭,等回东胡去可能就要挨饿了。” 使臣笑了:“粮食,我草原牛羊上万只,还能饿着?” 澄玖:“牛羊,还有马都不行了,不能吃,吃了会死人的。还有水,也不能喝。” 使臣听到火冒三丈的吼道:“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然后就大口喘着粗气。 澄玖不回答使臣:“你好生吃药吃饭吧,我明天就放你回去,你要死在这,我就让你一家团聚。你要不信,今夜我就把你小儿子弄来,你看我怎么在你面前一刀一刀杀死他,我用钝刀子。” 使臣顿时毛骨悚然,整个屋内的气温都下降了。 使臣:“你也是一国公主,居然如此骇人,你的教养呢?” 澄玖:“我自小都是大儒、才俊为我授业,四书五经通读,琴棋书画皆会,博闻强识,一身的书香气。”澄玖差点儿没说出自己可是有功名的人,好歹是个秀才呢。 容与安听到都不好意思,看到澄玖这么一说,想想也确实如此,学是学了,至于学成什么样就是另一回事了。 使臣哼道:“既然授圣人教诲,怎么公主手段如此恶毒。” 澄玖:“圣人教诲是讲对君子而言,如何成为君子,如何分辨什么是小人,什么是猪狗不如之人。读书怎么能读死了呢,尽信书不如无书嘛。” 侍女婆子都听懂了,容与安好像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使臣使出全身的力气吼道:“可你饱读诗书……虐俘……”然后就大口喘气。 澄玖疑惑的道:“何出此言啊?你们又没有投降,你们又不是俘虏,谈何虐俘啊?” 使臣:“你……” 澄玖:“使臣一直对我称‘你’‘你’的,我是治使臣大不敬之罪,这事说天上去,我都有理。” 澄玖白了一眼,就出了屋子。出了屋子就笑了,心情大好,容与安问道:“公主心情这么好?” 澄玖:“我有法子了,还多亏这使臣这么一闹。” 容与安:“什么法子?” 澄玖:“老套路。可惜孔姐姐不在,要是有孔姐姐在,那就更好了。” 容与安小声:“肯定馊主意。” 澄玖:“安哥哥,主意哪儿有不馊的呀?走吃饭去。” 容与安:“那牛羊有毒是真的?” 澄玖:“不是呀!” 容与安:“使臣能信嘛?” 澄玖:“能拖一日是一日嘛。” 容与安:“果然是馊主意。” 下午,夭夭收到了澄玖的信,夭夭看过信的内容就是一笑。 在府中,澄玖:“造孽呀,也是没办法呀。” 第二天,澄玖就把东胡使团换上大宣舞姬的衣裙,打扮好,五花大绑就送出了城,那看上去可真是太美了。远远看去,感觉都是美女,就是看着挺冷的。大宣的兵把他们扔下就折返了,都灌了哑药,这几天都说不了话。 东胡人嗷嗷叫的就出来接了,没想到还有美女,这个兴奋呀。一丝不苟的才是东胡兵,这都穿着衣服怎么能是东胡的兵呢,有力气的还嗷嗷叫几声,都感染了风寒声音听上去就像猫叫,叫得东胡兵心里直痒痒,二话不说就带了回到帐中,这些士兵就准备晚上好好享乐一番。 东胡使臣这么一折腾,此时又高起了高烧,不论他们怎么叫都是没有用,嘴里还塞着破布一直就没有拿下来。 夭夭更绝,自己配了毒药,在特训营学得都用上了,用人畜粪便又掺了些东西制成的。东胡人身体壮,怕一般的药对他们不起作用。 东胡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夜里,影卫潜入到了三胡军营,与在东胡军营中的细作联手投了药。没有那么多药,只是让部分羊牛马有病就行了,不是死了,是迷药、软骨散、腹泻药,水里也下了同样的药。 这些影卫事成之后就直接回了澄玖的府中,汇报时澄玖才知道夭夭加了料。澄玖让影卫好吃好喝好好休息,缺什么就向而安、渊渊说就行。 澄玖:“我本没想要他们性命,只是病一病,能拖到援军到就行,这下,估计是一定是能拖到援兵到了。”四样混在一起,不知道会怎么样呀。 使臣他们在被带回东胡军营的当天夜里被扒光了才发现,东胡士兵也看到滚落出来的婚书,一看这装裱不似一般东西就上交给了上级,上级一看大惊失色。提审使团人大部分人都无法说话,毕竟是使团的人,有会写字的,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人。这才半夜报到东胡的统帅那里,统帅须卜大将军得知后亲自来看居然真是东胡使团的人。东胡使臣已是高烧,昏迷不醒。询问其他人,各个张牙舞爪不能言语,痛哭流涕。须卜大将军看到东胡王的婚书内容,深感长这么大除了幼儿时尿裤子,就没有这么让自己感到如此羞耻的事。 第二天,军营里就流传了东胡使臣的八卦。谣言四起。粮食被烧的消息是封锁的,没想三胡士兵全都知道了,兵心动摇。还传出是长生天生气了,降下责罚:人畜生病,没有粮食,牛羊不能吃,水也不能喝。长生天的责罚被传的那是越传越邪乎。 第三天就要攻打大宣,军队集结时有的士兵就起不来,上吐下泻,一些牛羊都趴窝起不来了,马也站不住了。消息很快扩散…… 三胡的军心散了! 三胡的大统帅是东胡须卜大将军,清点人数,有病的人数并不算多,并不能影响五十万大军这个数,于是就下达了集结进攻的命令。 澄玖还在府里吃吃喝喝,就见一士兵跑来见到澄玖就报:“公主,东胡开战了,容将军已在城楼上。” 澄玖一听眼睛都放光了,道:“比我想得提前了,走去城楼。” 士兵拦下:“公主,容将军说公主不可以去。” 澄玖:“你家将军说话好使嘛。”说着,就出门了。士兵一见跟上了澄玖,受罚也是没有办法的,这小公主谁都不听呀。“渊渊,把准备的都搬到城楼来。” 士兵心想:公主这是要干啥?什么东西? 澄玖来到城楼的,看到面前黑压压一望无际的三胡大军,说了一句:“好震撼呀,这辈子见到这么多人,也是幸事呀。”、 容与安看到澄玖到来也没有说什么,他是知道澄玖是不会听他的。 容与安:“公主,这里很危险。” 澄玖:“来都来了,一定要见见,夕死可矣了。” 容与安看看澄玖:“公主,天天都装盔甲是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 澄玖:“这一天是躲不过去了。”又问道,“容大将军准备好了嘛?” 容与安:“嗯,能撑一天是一天,看看援军能不能到。” 澄玖:“不要指望援军,还是要靠自己。” 容与安点点头:“与公主同袍,也是幸事。” 澄玖:“喊话。” 一旁的士兵问:“公主,喊什么话?” 澄玖:“我说,你喊。” 士兵:“是。” 澄玖:“问问,都要厕所了嘛?”容与安好惊讶的看着澄玖,嘴扒半天都没合上。 士兵一听:“啊?” 澄玖:“啊什么呀,喊呢?” 士兵拿出扩音器喊:“东胡,你们都上厕所了嘛?” 东胡士兵一听,就大笑了,都些人是真和想上呀。 一大将军喊着:“小公主是不是想上呀?哈哈哈。” 澄玖对士兵只口哨发出:“嘘嘘……” 士兵:“公主,这是做什么?” 澄玖:“就发这声。” 士兵:“嘘……嘘……嘘……嘘……” 容与安问澄玖:“公主,这是做什么?” 澄玖:“拖延时间。我见奶妈让小公子尿尿时就发这声音,我想这招也是可以对东胡人用用的。” 容与安:“公主,我军将军也会有反应的。” 澄玖:“他们更严重。” 果然,东胡的军队开始骚动了。 澄玖对士兵说:“告诉他们快撤兵吧,不然,会后悔的。” 东胡将领听到十分不屑道:“小公主,怕了吧。”说完,东胡的弓箭手就准备好了。 澄玖一见也命令到:“弓箭手准备。” 容与安迷糊了,这是要对着射嘛。容与安一回头就看到两排的弓箭手,第一排的箭上有一个小包,第二排的箭头是油棉,火都生好了,一触就着。盾牌也已准备好,再看地澄玖沉着冷静。 东胡万箭齐发,大宣第一排的弓箭手先于东胡发射,第二排弓箭手几乎与东胡是同时发射,但是大宣可没发射那么多支箭。 第229章 封魔了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爆炸声,东胡的马也受了惊,一片混乱,等到尘埃落定,没有几支箭射到城楼上,都折在了半空中,再看东胡,全乱了。 澄玖对士兵说:“问问他,还要不要了?”士兵拿起扩音器照着澄玖说的问,这次很明显士兵喊话都透着得意。 容与安问澄玖:“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呀?” 澄玖:“什么怎么回事?我的小厨房在帝都都是一绝,你就是君子远庖厨,所以才不知道。这一炸真是费了我不少粮食呀,这账得算在东胡的头上。”容与安心里一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呢。 东胡大将喊道:“大宣公主难道会巫术嘛?” 澄玖对容与安说:“看,没文化多可怕。” 容与安:“公主,下面怎么办呀?” 澄玖:“玩埋汰的。”容与安早就闻到一阵阵的臭味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须卜大将军下令:“进攻。”一声令下,东胡向城池飞奔过来。 澄玖:“传我令,守城,不可出战。” 容与安:“公主。”一拱手道,“臣可出城迎敌……” 澄玖打断:“还不用你。”拉着容与安,“安哥哥,先看热闹。”容与安知道这是心情好了就叫他安哥哥。 容与安:“啊。”先闻到好臭呀。澄玖从怀中拿出来一个面巾给容与安,自己也戴上了。 澄玖:“发射。” 又一包包的东西飞了出去,然后,空气就是相当的臭。东胡大军开始攻城门了,一桶厚厚乎乎的粪便就倒向了攻城门的兵身上和车上。 澄玖感叹道:“就当给这片地施肥了。” 容与安:“公主,这是什么招?” 澄玖:“这是金汁,我攒了多久呢,就连狗拉的粑粑都收起来了,雇人花了我不少钱呢。” 容与安也明白了,说:“算东胡头上。” 澄玖:“怎么也得赔我一千只羊。” 容与安还是颇有微词道:“公主,还这样看重钱财。” 澄玖:“安公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没钱,这仗都打不了。没有公主我盘算,如今能有钱打仗?”容与安听到也不做声了。 就听到,东胡的一位将军骂道:“有本事,一对一打,弄这些腌臜手段,不是英雄。” 澄玖拉过负责喊话的士兵说:“你们没东西就知道抢,屠城,吃人,不如狗熊,禽兽不如,不配一对一单挑。” 澄玖拿起日月同照弓,拉弓就瞄准了大将的头盔上的樱子,一箭射去,头盔掉地。那大将一惊:“放冷箭!” 澄玖:“已开战,说什么冷箭。这次我留你性命,下次就是你的喉咙。” 实在是太臭了,东胡士兵真得是受不了了,五十万的军队停滞不前。远远的看去在冒烟,澄玖知道那边成了。 澄玖大喊:“快看,你们长生天显灵了。” 东胡人回头一看,须卜大将军大喊:“不好,撤退。” 澄玖一声令下:“给我杀!” 万箭齐发,东胡军队大乱。 一支两千人的骑兵追击而去,穿梭在东胡撤退的大军中,能杀一个是一个。速战速决,最后活捉了二十多人,说是给澄玖玩的。 容大将军带十万兵端了三胡的大营,二十万兵在暗中守着有澄玖的城。想把羊都带回来,夭夭告诉不行,这些羊可能都染了病,把羊都驱散了。东胡回到大营一看是一片狼藉,能吃的所剩无几,没有伤及东胡妇人。 澄玖:“我们是仁义之师不能伤手无寸铁人,毁了东胡大营就行。”所有人都心想:公主你那样虐俘,你还仁义? 没打、没骂,怎么就不算仁义呢? 澄玖:“大宣要立威,不是靠吃人,只要靠实力。大宣也不欺负他们,讲理讲公平。可是惹了,那就加倍奉还,要让诸国从心里一想到与大宣开战,就心里哆嗦,这样才算震慑住诸国;要让大宣子民心里都硬气,有勇气不怕那什么三胡、倭寇、西夷。这样,大宣的百姓也才能安居乐业,万世太平。” 城门真是太臭了,澄玖吩咐道:“用药水洗刷,撒上石灰。沾染上的士兵必须清洗干净,找医官司喝上几天的药,如有违反,军法处置。”跟着孔仁儿久了,澄玖也知道一些事情如何处置。 大宣,首战告捷。消息报到皇帝那里,得知澄玖没死,欣喜万分,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容大将军上奏的军报里说澄玖公主足智多谋、博学多才、英勇无畏。此大捷以少胜多,多亏澄玖公主运筹帷幄,以最少的代价取到臣大的胜利,澄玖公主是一代奇才,堪大用。 皇帝把这军报和澄玖寄来的手书给皇后看了,皇帝很高兴的说:“咱家这秀才,还真是了不得呀!” 皇后看了信就要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不行,得希儿回来。” 皇帝对皇后道:“朕让她回来,就回来?”皇后一听就泄了气,皇帝:“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皇后不太相信道:“这仗怎么打的呀,就她,养在深宫中,还会打仗。” 皇帝:“容将军还给她记得头功。” 皇后:“容将军不会是被希儿胁迫了?” 皇帝:“容将军是不会这样做的,这军报上全是溢美之词,朕也不知这仗是如何打赢的。” 皇帝看看任公公:“任予你是不是知道呀?” 任公公一脸苦笑:“陛下,娘娘,赢就是赢了,容将军所报非虚。公主用的手段还是不知道的好,真是难以启齿呀。” 皇帝、皇后一起说:“快说。” 任公公就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说了,帝后听完脸色十分不好。 皇帝:“这都跟谁学的?” 任公公:“公主也是没法了,不然,真就没命了。” 皇后:“这名声,算是全毁了。” 皇帝:“传旨,绑也得给我绑回来!” 任公公:“陛下,这时绑回来,怕动摇军心呀。” 皇帝:“她还能动摇军心?” 任公公:“能,都以公主马首是瞻、士气高涨呢,在边境振奋人心。” 皇帝:“朕听得都脸红……” 任公公急说:“公主金尊玉贵的,能如此屈尊降贵实属不易,这也是大宣之福。陛下,若有他法,公主也不会出此下策,这才死里逃生。” 皇后:“下策?我猜她就是想这么干!” 皇帝:“皇后说的对,她那一肚子坏水可算有机会倒出来了。走,回去写信。” 皇帝可算是从皇后宫中出来,长舒了一口气,嘀咕道,“自家孩子这么能干,怎么还不高兴呢。” 项嬷嬷对皇后说:“娘娘,公主对东胡有气……” 皇后:“撒气就这么撒?” 项嬷嬷:“少年人,血气方刚。这要是换成别家孩子,光耀门楣,族谱都能单开一页了。” 皇后:“可明天那些朝臣还不知道如何说呢?” 项嬷嬷一望天:“说呗,等公主班师回朝挨个收拾。” 皇后:“嫁人,无望了。” 项嬷嬷:“那般的男子,配不上公主。” 皇后:“项嬷嬷!” 项嬷嬷笑笑说:“娘娘,这是喜事,老奴想着给公主送去些什么物件呢?” 东胡使臣一直昏睡也就逃过了一劫,等东胡使臣醒来,营地都修整好了。东胡使臣姓赫连也是东胡的贵族,一直自视甚高,与须卜大将军是世交甚好。 赫连大人走出自己的营帐时就觉得士兵看向他的眼睛都怪怪的,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随从是怎么回事。随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这是都忘记了?”就把赫连大人被当成女子扒光的事说了出来。 赫连大人一时急火攻心就吐了一口血,一抺嘴,察觉到自己的胡子还没长出来,而且怎么脸还挺滑溜的。回忆一幕幕的浮上眼前,自己被下药服了软骨散,被脱毛的巨痛,被粗使婆子涂了女人用的东西,被化了妆,被迫穿上了舞女的衣裙,被大宣的男子当女子一样的摸来摸去,还被大宣的女子掐,回到东胡还被士兵摸了。他让随从给他找来镜子,这一照,自己都被自己惊到了,自己这也挺好看的呀。自己特骄傲的大胡子没有了,几天都过去了,皮肤还这般细腻。当意识到自己好看如女子时,他大吼一声,晕了过去。 须卜大将军把他送回到东胡大都,大都对他的流言蜚语更胜一筹,自己平时自傲,得罪了不少人,都来看他的热闹。赫连大人一下车就听到一阵惊呼,不用说,一定是看到他这张似美人般的脸,还有他把东胡王和东胡继承人都给嫁了这事大都一片哗然。 赫连大人只等自己长出胡子来再出门,可惜,这胡子长出来也是稀稀落落的,长和没长没太大差别。家族之光,也了家族之耻,赫连大人病了大半年,只能是对付着活着。 这几年出使大宣三位使臣,一位算是平安回来了,一位被气中风如今还躺床上呢,一位被折辱的不想活了。 开战之后,第二天,东胡的士兵开始一批一批的出现发病的症状。东胡人费尽周折找回来的羊也染病,近六十万大军,折损过半,缺衣少食,苦不堪言。 澄玖:“他们有钱也无用,我是不是可以赚一笔回朝了?”渊渊给澄玖掖掖盖在身上的那件貂皮大氅。 而安:“公主,是不是都听到银钱声了,” 澄玖正高兴呢,夭夭一脸愁容的来了。 澄玖问道:“怎么了?” 夭夭:“东胡那边的病传进了我军军营,军医还在想办法,可不太见效。”夭夭,“怎么办,公主,孝众也染上了。” 澄玖:“几种药放在一起,这样也不奇怪。可是怎么传过来的?” 夭夭:“可能是士兵抓了染病的羊吃了,至今也不清楚。” 澄玖:“几日了?” 夭夭:“两日。” 澄玖:“会不会是投毒?” 夭夭:“几十万的大军,总有些士兵是难管的。” 澄玖:“为了自己的,把病吃回来了。”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这次出手太狠,老天开始惩罚我了。”又问夭夭,“援军何时到?” 夭夭:“就这两日。” 澄玖:“传信过去了,不要接近我军,另寻一处安营扎寨。” 夭夭:“容大将军也这样传信过去了。” 澄玖看到夭夭已有悔意,安慰道:“夭夭,与你无关,你配成这药也算是一个方子了。我写信给孔姐姐,八百里加急,你把你的药方写上,孔姐姐定能有办法写出救命的方子。”夭夭点点头。 澄玖写好信,连同夭夭的方子交给影卫。 从此,澄玖公主臭名远扬,三胡军中盛传澄玖公主是凶神恶煞、残忍至极、十恶不赦、刀枪不入、泯灭人性,是魔鬼的象征,是长生天所不容的。这样传是要振奋士兵的士气,与大宣不共戴天,与澄玖不死不休。然而,想活命的人总是多数,没有起到振奋的人心的作用,适得其反了。 澄玖说:“人家封神,我封魔。既然都这么传了,那就不要客气了,再传的神一点儿。比如,辱她的人都要下地狱什么的。”容与安知道,这是公主的心声。 好吧,那就不用客气了。最后传出去都说草原上的蚊子都听从大宣澄玖公主的指令,草原上的巫师都说了澄玖公主是魔鬼转世,等等诸如此类的谣言满天飞。 双方军营这样的病情,澄玖的城中却相安无事。 东胡死的士兵很多,大宣军营里,只能是缓解一二,也死了一些人。一查,死去的都是私自宰杀偷吃羊的士兵。 容大将军:“真是死有余辜。” 夭夭:“现在都发展成疫病。” 容大将军上报了朝廷,不无所料,朝堂上多数人都怪到澄玖头上,就是澄玖放的毒才发展成这样。 孔仁儿收到信,看信就是一笑,提手就写下了方子,交给影卫,道:“告诉公主不要着急,这方子定好使。” 奈何朝中大臣小题大做,皇帝只能下旨让孔仁儿去边境治疗疫病。 第230章 坦白局 这孔仁儿去,那稽清尘就得同去,孔仁儿必要带着白芥子,三岁半的娃就要跟着出征也得去。 皇帝知道白芥子去了,大发雷霆:“那么小的孩子,才三岁。”皇帝比划出三个手指头,“就去那地方,还有疫病。这胆子真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任公公劝道:“陛下……” 还没等任公公说完,皇帝:“派人给我接回来。” 任公公:“陛下,还有比孔仁儿和小王爷更放心的人嘛,放在他们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如今这二人不在京中,万一有个闪失陛下多后悔呀。” 皇帝:“可那是有疫病的地方呀?” 任公公:“疫病只在容将军的军中,公主的城中,和明将军的部军中都没有,说明有所控制。这么小的孩子就去军营看看,也是长见识,这一路走下去,也是一种锻炼,还有小王爷跟着,那是多有学问才华的人物,这讲故事都能讲上一路,小孩子多开心呀。皇帝放心,在孔仁儿身边有啥都不会有病的。”皇帝看看他,“有病也不怕,只怕一点点的苗头就被孔仁儿一副药就没了,孔仁儿带在身边也是让陛下安心不是。” 皇帝琢磨一番,道:“都是那些朝臣闹得,大呼小叫的,朕不得已才下旨让孔仁儿去的。” 任公公:“可不是,孔仁儿的方子都快到军营了,朝臣还跟陛下哭天抹泪叽叽歪歪的,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了,逼着陛下惩罚公主。” 皇帝想了想:“赶紧给白芥子做件狐裘带着,再做貂皮被子。公主也得来一件,给孔仁儿和小王爷也弄件吧。你就看着弄吧!” 任公公乐哈哈的应道:“是。就按陛下说的办。” 这时,王公公进来禀报:“禀陛下,白小公子求见。” 皇帝疑惑道:“嗯,他来做什么?公主都让他带坏了。” 任公公:“奴见挺好的,公主只要不受欺负,谁受欺负都行。” 皇帝白了一眼任公公:“让那猴儿进来吧。” 白小公子眉开眼笑的进来拜见皇帝,皇帝没好气的问道:“何事呀?” 白小公子:“禀陛下,微臣不才,想去劳军,还望陛恩准。” 皇帝:“去吧。”白小公子与任公公都一愣,没想到皇帝答应的这样痛快。“那边苦寒,任公公,给白爱卿做件裘衣吧。” 白小公子:“谢陛下恩典。” 任公公:“是。” 白小公子退下后,皇帝说:“东胡可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这白小公子和公主一起,不定又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任公公:“陛下都开始心疼东胡。” 皇帝:“泼粪!朕一听到,这几天吃什么都觉得恶心。” 任公公笑的开心:“陛下也心疼白小公子,还赏了一件裘衣给他。” 皇帝:“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主动要去那苦寒之地,这份情意也是难得,一件裘衣而已。再说,朕不难他,那公主就能把自己的给他。” 任公公听到不语,只是笑了笑。 任公公亲自去选的皮毛,尚服局连夜赶制也做不出来。任公公吩咐选做给孔家二位做,再给小王爷与白小公子做,抓紧做,一时也到不了那边,做好后派人加急送去即可。 孔仁儿的方子还没有到,有一老汉带着一个篮子就在澄玖府前徘徊,侍卫发现就上前询问。老汉就说明了来意是向公主献方子。 澄玖接见了老汉,老汉卑躬屈膝的,澄玖:“老伯快请起,听说你有土方可治这疫症?” 老汉笑嘻嘻的说:“不瞒公主,可一试。”指着一篮子树枝一样的东西说,“就是这个,再配上些常见药就行。” 澄玖:“好,带老伯去军营,让军医看看。” 下午时,夭夭就面带喜色的来了,“公主,那老伯真神了,就几种草药就把腹泻止住了。” 澄玖:“这样的疫病也确实太难为军医了。”夭夭和澄玖相视而笑,这笑中只有得意。“那老伯呢?” 夭夭:“我送老伯回家后,就来看公主了。” 澄玖感叹道:“这天地之下,总有高人在呀。” 真是药到病除,几天后,刘孝今就好了,继续生龙活虎。孔仁儿的方子一到,澄玖誊抄了一份就送去了军营,军臣配好药,士兵没两天就恢复了。 澄玖得知后看着天空说道:“天佑大宣!”看着天上朵朵白云,“呃,羊是不是也能吃上这药,这不就有肉吃了嘛?” 这话一出,夭夭、而安、渊渊就知道澄玖想吃肉了。别说公主,就没有人敢吃肉。 夭夭:“那老伯真是位奇人,畜生也会治,公主要吃肉还要再等等。”所有人吃得没有问题公主才能吃,澄玖相当于最近天天吃素,连鱼都不能吃,怕湖水都不干净。 澄玖感慨道:“天道好轮回呀!” 澄玖肉眼可见的瘦,每日还要习武,香甜的栗子都吃腻了。 容与安带人送来松子、榛子、核桃等坚果,看到澄玖食欲不佳。 容与安试探的问:“公主与我去打猎,可好?” 澄玖:“那边就是三胡,咱俩去打猎?” 容与安指了一个方向说:“咱们去那边,很安全的。” 澄玖:“好吧。”容与安一笑,“我不是怕三胡劫持,我是怕三胡劫持我来要挟大宣,牵连你们容家。” 容与安:“公主想多了。” 澄玖与容与安骑马一同前往一片树林,这里草木繁盛,一看就是少有人来,枯草长得也很高。澄玖是想逮只野鸡、兔子回去开开荤,要是再能弄只野猪、鹿什么的就更好了。皇太后薨时也食素,可在帝都那是要什么有什么,在这苦寒之地,能吃饱就不很好了。 全当春猎了,澄玖看到野鸡眼睛都冒光了。看到一只兔子,澄玖下马就追了过去,容与安紧随其后。 容与安制止了侍卫跟随:“太多人,兔子就猎不到了,我与公主同去。” 澄玖紧跟着,一箭射去,没有射中。澄玖正在懊恼之时,一支冷箭射向她。容与安发觉扑向澄玖,二人自然抱在一起。澄玖要起身,听到脚步声,二人默契的没有动。听到脚步声走远,二人起身坐在了地上休息。 澄玖:“这是有人要杀我,城中必有杀手。” 二人站起来,容与安一把搂住澄玖的腰,把澄玖按在了一棵树上,眼睛看着澄玖问道:“我,可为驸马!” 澄玖看着容与安:“小侯爷,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说这个。” 容与安:“公主不是要我原谅嘛,那就以身相许,如何?” 澄玖:“小侯爷,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容与安:“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澄玖双手顶着容与安的胸膛,眼睛毫无躲闪的问道:“小侯爷,你挺住,用凉水一激你就好了。” 容与安:“我知道我说了什么,原来我一直记得的女子只有公主。” 澄玖:“恨,也能记住一个人。” 容与安:“当时只是不解前一日对我那么的公主,第二天怎么就变。那日公主说出原因,才知是自己不懂女子的心。如果那日我主动些,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如此了。” 澄玖:“你……什么时候想做驸马了?” 容与安:“公主智勇无双……” 澄玖推开容与安,面色冰冷的说:“小侯爷刚才举动我可以不计较,可我要的驸马,不是因为我有能力。若我无能,便弃之了?” 容与安:“可这世上多数人都是要看到符合自己的优点才会让人心动喜欢呀?” 澄玖:“所以,都是算计和权衡。” 容与安哄道:“公主,世上有几个这样的人呀?我不是这样的!公主,我不是呀……公主,误会我了。” 澄玖:“这样的人,有。” 容与安:“公主这是遇到了,是谁?” 澄玖没有回答他,继续道:“哪怕我资质平平,他还能敬我护我才是我想要的驸马。” 容与安:“这世上,每个人都是有优点的。” 澄玖:“我想要的只喜欢我的本性,而不是我的本事。” 容与安:“我也是喜欢公主的本性。” 澄玖:“你不是?” 容与安:“我怎么不是?” 澄玖:“我坐姿不端,小侯爷都看不入眼。” 容与安:“那不是公主坐在明堂上嘛,我怕别人非议公主。”澄玖提防着看着容与安,容与安承认道,“我有时就是故意的。” 澄玖来了兴致:“有时?” 容与安:“自从与公主朝夕相处后,我才知我心里有公主。” 澄玖:“你今天是故意带去来打猎的?” 容与安:“我看出来公主是想吃肉了。” 澄玖:“说实话!” 容与安:“是实话!还有,我母亲一直在为我相看,在帝都时有不少人家来说亲,三胡五十万大军压境时,就都没了消息,首战告捷又有不少人家来相看。我确定我心悦公主,我今日再不与公主说明,怕是会后悔一生,不想彼此再错过了。” 澄玖:“彼此?” 容与安:“公主可是当着与熙的面说心悦于我的,公主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当时听到心里确实是欢喜的。” 澄玖:“你也知道我是当着安与熙的面说的,这能做数嘛?” 容与安:“怎么就不做数了?公主叫我安哥哥时,我心里是欢喜又的。” 澄玖:“小侯爷,你也知我是公主,我是不能嫁给武将的。” 容与安的眼神透着失望,澄玖觉得容与安说的话的多半是真的,可他不是一直看不上自己嘛,这男子的心怎么也这么琢磨不透呢。澄玖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不能答应容与安。从那日起,自己就把情爱之事了断了。无后,嫁与不嫁老了不都是孤苦嘛,何必给自己日后多添一些麻烦,后宅无嗣是会多艰难。 澄玖一看容与安透着伤心的神情,还是直说了的好:“直说了吧,父皇无后,大宣没有合适的人继位,我就不能……嫁。小侯爷,可懂了?” 容与安一下目光更加呆滞了,脑中开始天翻地覆般的转,试探的问道:“公主,是想……” 澄玖:“是的,我动了心思。大宣的江山不能落入只有皇室血脉而不守祖训之人手中。” 容与安:“祖训是什么?” 澄玖:“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 容与安:“公主,我……” 澄玖:“我只想小侯爷到那一日,不要来阻我,就好。”容与安没有说话,而是咽下一口唾沫,“安哥哥,还要再打几只。” 容与安平稳的说:“若公主一心为大宣百姓,我容家都不会对公主用一兵一剑。” 澄玖回头看向容与安,说:“今日安哥哥救我一命,我会报答。” 容与安:“保护公主,职责所在,公主不必报答。” 澄玖:“找到刚才射我的暗箭,看看有没有线索。” 容与安:“听脚步声,也就三人。公主这是有仇家?” 澄玖:“仇家好多呢。” 容与安捡起箭:“极普通的箭。” 澄玖:“杀我这样不用心。”容与安笑了,遇到这样的事一女子还能开玩笑的说出来,这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拟的。 容与安把心里话说出来很舒服了,怎么说出来反而觉得自己越发喜欢澄玖,他哪里知道澄玖心里十分闹心,一是又想到知道不能生育,二是想到刘孝今就是喜欢她本性的人,三是今后与容与安如何相处。 澄玖还是感叹道:“我原以为安哥哥是个古板的人,就像老学究一般被礼教束缚。不少老学究不过就是倚老卖老,装得道貌岸然,而安哥哥是真得循规蹈矩。没想到,安哥哥也会倾诉衷肠。”澄玖这样说,只是在缓解尴尬。 容与安有些无措的岔开话题说:“公主有大志向,我很佩服。” 澄玖一笑:“我要做得可是血雨腥风的事。” 容与安:“真为黎民百姓着想的,这世上能有几人?” 澄玖:“多数打着这旗号的,都是让千万百姓扶自己上位。” 第231章 来卖粮 澄玖:“每个皇位下都是万骨窟,小侯爷就不怕我也是这样的人?上了位不想百姓,只想权势。” 这时,侍卫来找澄玖与容与安,呼喊声响彻林子,容与安回应了侍卫。 侍卫:“禀公主,大将军,打到不少了,要不要回去。” 容与安:“加强巡逻,有人刺杀公主,人数大概三人。” 澄玖从容与安手中拿来看了看射向自己的箭头说:“我知道是谁要杀我?” 容与安问:“公主怎么知道?” 澄玖把箭交给自己的侍卫,实属影卫:“你们看看是不是很熟,是老对手了。”又对容与安说,“这箭头太熟悉了。”容与安要碰箭头,“别碰箭头,小心有毒。” 走出森林后,澄玖看到不少猎物,瞬间很高兴的道:“给我留三只鸡三只兔子就好,小侯爷这几天就在我府中用晚膳吧,影卫拿去三只鸡三只兔子,给容大将军送一只鸡个一只兔子,其余的给守城的将士们分了,大家都开开荤。” 猎着两只鹿呢,都留给了守城的将士们,还有野鸡和兔子容与安带的士兵一听都高兴坏了,他们今晚也有肉吃了。 这回城可是一路欢笑,澄玖看到大宣的旗帜,一支队伍,心想这是谁朝廷中的谁来了。马上的人好熟悉,这是……这是…… 澄玖脱口而出:“白小公子!”纵马向白小公子跑去。 白小公子几乎同时看到了澄玖,二人双向奔赴,相遇时,马儿都绕了两个圈。 容与安看到思付:难道公主说的人就是白小公子?可白家也在为四位公子相看啊。 澄玖:“你怎么来?” 白小公子:“想来就来了!” 澄玖:“父皇居然准了?” 白小公子:“可痛快了。” 澄玖一看白小公子穿着有些单薄,澄玖:“这地方就近四月了,还会下雪呢,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快马加鞭进入城中,侍卫在后面紧跟着,容与安则在后面负责核查白小公子的随从。 澄玖大步走进府里,就让而安把自己的那件大氅拿出来。而安一看后面,都不敢相信是白小公子。 而安:“白小公子……” 澄玖:“快去取呀,加个火盆。”而安急急地去了卧房,下人去取来了一个火盆。 白小公子:“公主,我不冷的。” 澄玖:“你一直在赶路,这两天天气暖和了一些,可没是要小心。你这膝盖处都是加了一层棉花的还是冷,就加了一块貂皮才好。等晚上,让而安、渊渊也给你加上。这要是落下病,老了就着罪了。” 白小公子:“公主,越发会养生了。” 澄玖:“心疼自己总是没错的嘛。”看到白小公子一直站着,“你坐着,站着做什么?” 白小公子:“我……我……” 澄玖:“你怎么了?” 白小公子:“我还是先回住处吧,安顿好了再来见公主。” 澄玖:“什么住处,就住我这府上了。”白小公子面色难看,支支吾吾的,“你怎么了,你还是白小公子嘛?说呀,出什么事了?” 白小公子:“公主,给我找个大夫。” 澄玖都慌了:“人病了,我太大意了,都没看出来。来人,去找大夫。”下人一听,撒腿就去请大夫了。 把大夫带到白小公子的房间,白小公子把澄玖拦在了外面。 澄玖:“这是为何?隐疾……” 容与安忙完就赶来了,就见澄玖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 容与安:“公主,无需担心。白小公子着急赶路,磨破了皮,不便给公主看。” 澄玖才明白过来:“渊渊,把药膏送进去。” 大夫出来说:“公主,还是给这位公子药浴吧。” 澄玖:“为何?” 容与安咳了一声,就听白小公子喊道:“公……主……” 澄玖:“好。给白小公子安排沐浴,派几人好好服侍”冲着屋内喊,“不着急啊,白小公子好好洗洗,晚上有肉吃。” 白小公子喊道:“好!” 澄玖:“听声音,没事。” 容与安跟着澄玖回来,坐在桌旁,澄玖剥着栗子。容与安:“白小公子对公主真是情深义重呀,与小睿清王一起出的帝都,为了早日来见公主,自己带着些人日夜兼程,这才受了伤。” 澄玖:“我猜到了。” 容与安:“公主与白小公子青梅竹马,这就是公主说的‘喜欢公主本性’的人?” 澄玖:“都知我与白小公子情同手足,也确实如此。小侯爷不常在帝都自是不清楚,不要听信传言。” 渊渊捧着一件貂裘给澄玖看,澄玖打开一看:“你也察看过了,没有问题是不是?” 渊渊:“一直都好好收着呢。” 澄玖:“给白小公子送去吧。” 容与安:“这不是公主的嘛?” 澄玖:“我还有,带了三件来呢,当时还想着怎么带这么多,现在看都用上了,有一件拆了给她们做袄了同,都是女子怎么受得了这个冻。” 容与安:“难怪,看她们穿得少还想她们是不是不怕这冷,原来穿得是裘呀。公主穿得也是喽!” 澄玖:“还是安哥哥送来的好,一大张,当毯子用怎么裹怎么暖和。安哥哥,费心了。” 容与安心里很满意。 白小公子洗得快,用了澄玖的药膏,伤口处丝丝凉凉很舒服,沐浴之后了神清气爽,来到堂前,一屁股坐在澄玖身旁。 澄玖剥了栗子给白小公子吃,容与安就这样看着。 白小公子:“等几天,孔姐姐和小王爷就到了,那小娃娃孔姐姐都带来了,这是多宝贝呀,一个奶娘,两个嬷嬷。” 澄玖:“白芥子也来了……”澄玖怕白小公子和容与安疑心,解释说,“这孩子太讨人喜欢,留下怕是被其他孩子欺负,只能带着。” 白小公子:“那孩子是挺懂事的。” 澄玖听到懂事二字,心里不由着揪了一下,如此情景,澄玖只能说:“孔家老姑奶奶可喜欢这小孩儿了,说这小孩可有眼力了,小小年纪一说什么就去拿来,极有学医的天赋。” 白小公子:“无父无母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澄玖点点头。 澄玖剥容与安带来的干果给白小公子吃:“你先吃点儿,一会儿就做好了。” 白小公子:“公主都瘦了,方见公主时就看出来了,公主吃苦了。” 容与安:“白大人此时才说出来公主瘦了,是不是晚了些。” 白小公子弱声说:“小侯爷说的是。” 澄玖:“白小公子是不忍心说。”又问白小公子,“再瘦也没有去年昏迷时瘦,现在就挺好的。” 白小公子好好看着澄玖说:“只这地方如此,我看女子皮肤都干得起皮了,公主的肤质还如在帝都时一般好。” 澄玖一说这个就有兴致了:“我用的是云姐姐家的肤膏,堂哥给我特制了一些带来。我在对付东胡使臣上可是下了血本了,这么好的肤膏给他全身用,那整个使团的东胡男子我都是全身用的,就为了。还好,没几日堂哥就到了。” 白小公子:“全身用,公主你要做什么?” 澄玖:“那可是大活。”白小公子剥的干果就进了公主的嘴里,容与安看着这二人一幕幕的还真挺有意思,“脱毛、护肤、化妆、选衣服,最后真是如女子般呀。” 白小公子:“公主真把这使臣折腾够呛呀。” 澄玖:“啊!使臣疼出病了,我就送回东胡去了。” 白小公子察觉到了什么,问道:“公主这么就送回去了,没加点儿料?”容与安听到看向澄玖。 澄玖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他正好有病,自带病气送回去了。” 白小公子一笑:“公主,三胡军队疫病蔓延,想必这里面有公主的加料吧。” 澄玖:“我和夭夭都加了点儿,然后,就这样了。” 白小公子:“公主加的才是让疫病蔓延的吧?” 澄玖:“是使团传回去的。” 白小公子:“行……” 澄玖:“钱还没有收回来呢,我自己可垫了不少银钱呢。” 容与安:“三胡现在有一半的人都没有战斗力了,走又走不了,就窝在三胡的大营中,现在发动战争我军有很大的胜算。” 澄玖:“不可。” 容与安:“已经准备作战了。” 澄玖:“线报是三胡已经没有粮了,想必三胡的百姓也没什么吃得了。” 白小公子:“公主要卖粮?” 澄玖:“还是白小公子懂我!可是不止是卖粮,还有肤膏,我正想着与三胡修好呢。” 夭夭与刘孝众二人喜气洋洋的来了,几人一见面自是欢喜。容与安看到这样的场面一脸的羡慕。 澄玖:“安哥哥,你在这里有一帮好兄弟呢。你从小就来这里,帝都里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帝都里也有朋友了。我们,都可以依靠。” 容与安一笑,看着澄玖看着夭夭他们的笑脸,容与安想到第一次进宫见澄玖时也是这个笑容,从小到大一直都没变。 白小公子才想起来说:“对了,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白小公子从怀里掏出来一包东西。 澄玖打开一股味道就出来了,澄玖惊喜的道:“是胡椒。”对容与安说,“今天真是可以好好吃一顿了,做到面疙瘩汤放上胡椒,热呼呼的还有点辣,出一层细汗,那真是太舒服了。还有胡饼,有肉,真是幸福呀!” 白小公子看得是满眼的心疼:“公主,你真是受苦了。” 过了没几日,天还下着雪,孔仁儿与稽清尘车队就到了。孔仁儿一来就递给了白小公子一个大包袱:“这是陛下赏你的,你非着急,等两日这就能穿着来了。”白小公子打开一看上好的貂皮大氅,孔姐姐一看白小公子穿着一件呢。“你穿的这件是公主的吧,怎么里面穿着这样单薄呀。” 白小公子:“穿得是袄,里面是貂皮,来这新做的,这样穿真得很暖和。” 孔仁儿:“这天还下雪呢,在这里的人真不容易呀。” 白小公子:“因为疫病,公主都好久没吃着肉,这几天才开荤,还是孔姐姐想得周到,路上还带着这些活物。” 孔仁儿:“一旦有疫病,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的。紧着赶路,得让白芥子赶紧休息。” 白小公子:“快去吧,公主在府里等着呢。” 稽清尘:“公主,怎么没同来?” 白小公子:“刺客都追到这了儿,小侯爷看公主想吃肉,就带着去打猎了。结果,遇到刺客了,又不能出府了。” 稽清尘叹了一口气:“这刺客到底是谁呀,就是抓不到。” 为了不给容大将军和城中的百姓添麻烦,主要是澄玖想与他们在一起,全部都住到了府里。这一下子,澄玖住的府中人多了不少,也热闹了不少,一是叙旧,二是有很多事商量起来也方便,几个人住一起还可彻夜长谈。 白芥子好好的睡了一夜精气神十足,看到澄玖主动要抱抱,澄玖还给白芥子剥栗子吃。澄玖看到白芥子身上的衣服就知道这定是皇帝置办的,再看白小公子几人的新大氅是宫中之物,皇帝还是为她着想的。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早膳用过就聚到一起。 澄玖:“有你们在真好,我这里跟在宫中也没差多少,刚想着出去溜溜就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仇家,也是好没意思呀。” 渊渊:“公主,特意抓回来二十个俘虏供公主取乐呢。” 白小公子看着容与安道:“小侯爷,这都这样了嘛?” 容与安点点头:“二十个来自三胡,公主一直没有发话要如何处置。” 白小公子:“公主不处置他们比处置他们更可怕。” 澄玖:“白小公子果然懂我。在我这里他们好吃、好喝的,放回去都吃不饱饭的。” 刘孝众:“公主带来了大批的粮,是要卖粮?” 澄玖:“对呀。” 白小公子说:“难怪公主烧三胡的粮,就为了卖粮呀。” 澄玖:“不烧粮,是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 第232章 即要又要还要 澄玖:“真是好险的。你问问他们。”澄玖指向夭夭她们,夭夭、刘孝今、容与安都点点头。“三胡去年就是歉收,才扰边境,我就想着能化干戈为玉帛就不要打仗。谁知道他们三胡集结在一起就是想抢个大份的。他们本就不足,如今我还放火把他们粮食都烧了,只要我们发兵他们必是大败。” 孔仁儿不知道前因后果,疑惑的问道:“为何开始不卖粮呢?还要打一仗。” 澄玖:“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把粮食卖给他们,想找个时机,没想到他们狂妄自大,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我就不想对他们客气了。” 白小公子:“你不打他们,而是辱他们,帝都的传言真是……公主还是不知道的好。” 澄玖:“帝都能传什么我的好话呀,还是不知道的好。可我就想知道是谁让我住进城里的,这不明摆着我置我于死地嘛。等我查出来,回帝都一定收拾他。真是,平添了多大的麻烦。” 白小公子:“具体是谁还是问陛下才能知道。” 澄玖:“这三胡的人,打是打不服的,只有把他们打到姥姥家,他们也只能消停一阵子,可这样就会有人死。人一死就有家恨国仇,早晚还是要打回来的。一定要让他们心里一想到大宣都害怕,才是最稳妥的。” 夭夭接着说:“孔小姐不知,开始以为只是东胡出兵骚扰边境,后来才探得还有西胡和北胡,近六十万人,公主就相到与被困在城中,一旦开战此城逼破。援军一时到不了,要不是三胡内部不和拖延两日,我们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不然这时候我们都已尸骨无存。东胡还来逼公主和亲,就六十万大军压境相胁迫,公主全城挂彩又拖延了两日,公主把能用上的都用上了,这才换来这此大捷。” 稽清尘:“真是万分凶险。” 澄玖撒娇的对孔仁儿说:“多亏了孔姐姐的药,手中的药都所剩无几了。” 孔仁儿嗔怪道:“那还要卖粮给他们?饿死他们算了,公主真好心。” 澄玖说:“我是看钱份上才忍的。再说,那是大前年和前年的粮,放着也是放着,要是坏了,不就砸手里了,就赔钱了。” 众人惊呼道:“陈粮啊!” 澄玖:“啊!新粮怎么可能卖给他们,我又不傻。” 白小公子问:“敢问公主这陈粮要卖个什么价啊?” 澄玖:“新粮卖多钱就卖多钱啊。” 刘孝众:“公主,这样人家能卖嘛?” 澄玖:“都没得吃,还嫌弃。能买到就不错了。” 夭夭说:“周边国要是卖他们粮食呢?” 澄玖:“哪国卖他们粮就发兵、断交,这钱我赚定了。他们信誉那么差,除了我这,买不到的。我还磨成不少面粉用来炸他们呢,这损失也得让他们赔给我,就得买我的粮食。” 刘孝众:“这不是大宣的粮食嘛?” 白小公子跟刘孝众:“大宣都是她家的。” 澄玖都急了:“不是,我自己从库里买出来的,我自己掏的银子,都进国库了,还得交税呢。” 白小公子都惊到了:“分得这么细啊。” 澄玖开玩笑的说:“身为大宣公主,理应为国分忧。”继续笑的说,“还有,我把东胡王给娶了,都有婚书的,这是婚书,给你们看看。”容与安与众人都没有想到澄玖公主怕国库损失而选择自己来承担风险,澄玖心中大宣就是第一位的。 众人传阅一看,白小公子:“公主好手段啊。不必断交发兵的,截获了就是。” 澄玖:“白大人高见。” 孔仁儿脸上有了一丝的笑意:“白大人高见。” 容与安不淡定了,这都什么人,这白小公子的路数与公主真是太像了。 澄玖:“整东胡使臣可把我累坏了,我让那使臣这辈子都别想长出胡子来,我打听过了,他可在意自己的胡子,天天不洗脸,都要把胡子收拾好,随身携带一个小木梳没事就梳。我要准备互市,把肤膏卖给三胡的女子,那使臣就是个活招牌,皮肤好的都能掐出水来呢。” 夭夭:“今天得到的消息,三胡染病的人已过半了。” 澄玖拿出那位老伯的药方给孔仁儿看:“孔姐姐看看这药方,我想给三胡送去,这方子可行?还有牲畜,大批的牛羊马都生病了。” 夭夭:“公主还想救他们?” 澄玖:“唉,和气生财嘛。只要能赚钱,就不要杀人,都是人命。三胡百姓过得本就朝不保夕的,只是三胡的人就想不劳而获,这其实是要付了臣大代价的,本人教他们做个人。” 白小公子:“公主,不怕把他们治好了,喂饱了,再发兵。” 澄玖:“人是有贪念的,这赚钱可是上瘾的,开了互市,再打仗就影响了赚钱,多少人就不想打了。只要开战,就掐互市,没有几个不老实的。” 稽清尘:“那要三胡就是觉得抢更赚呢?” 澄玖:“那就打,打到他姥姥家,赔死他就老实了。” 白小公子:“公主手上可有兵?这几十万兵马可听公主号令?” 澄玖一听当时就懵了:“是呀,朝堂上那些的老学究们哭天抹泪的,能让军队听一自己这一小公主说的。” 容大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能!”众人听到一声厚实的声音寻声看去。 容与安:“父亲。” 一看是容大将军到了,澄玖都连忙起身向容大将军拱手。众人一一拜见了容大将军。 容大将军:“这次大战多亏了公主,只有一些士兵受了伤,都保住了性命,这就是个奇迹,都是公主的功劳。若是三胡好赖不知,那就打到他们逃无可逃为止。” 稽清尘:“可是朝廷上……” 容大将军:“小王爷从帝都来,知道朝堂上并不太平。”看着澄玖说,“臣还是相信公主是有办法应对的。” 澄玖:“只要容大将军肯助我,先斩后奏就是了,我也是会哭的。”澄玖又不能说影卫都听她的调令,看向其他人,“你们回去也哭天抹泪的就行,学那些朝臣就是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小公子:“这哭要是哭不出来呢?” 澄玖:“有孔姐姐在怕什么的。” 孔仁儿冷冷的说:“哭上一天都不是难事。” 白小公子对稽清尘:“此时的我,穿着貂也还觉得冷。” 容大将军一丝笑意在嘴边又恢复如初道:“今晚劳军,还请诸位到军营。” 孔仁儿一直在看澄玖给的药方:“这方子很好,虽然慢些,可是温和,这地方缺医少药,这几味药倒是能得到,就给三胡人吧,再这样下去,会死很多人的。牲畜的用量减半就可。”孔仁儿说着,就把药方交给了容大将军。 容大将军不可思议的问:“要给他们?” 澄玖:“是呀,要给他们,还要烦劳大将军转告他们,知道他们没有粮,可以卖给他们粮。” 容大将军顿了一下:“好。”说完容大将军与容与安就去忙他们的事了。 稽清尘问道:“公主,要卖他们多少数粮呀?” 澄玖:“本以为就一个东胡,谁知道又多出两家,我带得都不够卖得。” 白小公子剥着栗子说:“这栗子是真不错。” 澄玖:“好吃吧。” 白小公子:“好吃。”白小公子剥完栗子给了澄玖吃,稽清尘看着就觉得好笑。 孔仁儿放在稽清尘面前一碟剥好的栗子,说:“不用羡慕他们,你也有。”稽清尘顿时脊梁都直了不少。 澄玖:“我给云姐姐去了信,再给我买些粮运过来,还有她家的肤膏也还上一百瓶。” 稽清尘:“噢,一百瓶,是不是也不用我来制了。” 澄玖把自己剥好的栗子也放在碟子里,道:“堂兄制的是最好的,是特制款,我自然不能卖掉,我屋中用的都是堂兄制,还需堂兄多为我制些。” 白小公子这才想到:“那二十个人,公主不会是当招牌用吧?” 澄玖一听可高兴了:“白小公子就是聪慧过人了。” 白小公子:“公主这是要赚多少钱呀?” 澄玖一脸嗔怪道:“这利润可都是咱们的,你也有份的。我一个这样忙乎,我也不容易的。” 白小公子:“还有我的份?” 澄玖:“那时,跟着我发财吧。就你那点儿月俸够干啥的呀,以后怎么娶妻生子呀。公主我就是即要赚着三胡的钱,又要三胡惧我大宣,还要三胡无可奈何。你们可得帮我,一起发财。” 孔仁儿拉着稽清尘,稽清尘拿起那碟跟着孔仁儿走了。 澄玖:“这是什么意思,不差钱,也不怕钱多吧。” 白小公子说:“方公子与张家大姑娘成婚了。” 澄玖:“是呀,婚期就定在三月嘛。唉,喜酒没喝上。” 白小公子:“方夫人恐是不好相处的,陛下让方公子去康县当县令去了,婚后没几天就上任了,张家大姑娘一齐去了,就怕方夫人阻挠,皇后娘娘下的令,张大姑娘属于俸懿旨去了康县。” 澄玖:“我母后对张大姑娘是真好。心疼张大姑娘恐受方夫人的磋磨,把方公子外放了。康县不就康王的封地嘛,挺富足的地方。” 白小公子:“我去了两封信,还没有收到回信。” 澄玖:“不要急,你在来这里的路上,方公子就是给你回信,也要寄到这里来。” 白小公子:“官信,应该不会这样慢吧。” 澄玖:“再等等。” 孔仁儿急急的又走来问:“公主,那个老伯什么样?” 澄玖:“老伯,啊,是那给药方的老伯吧。”孔仁儿点点头,“别说,知书达理的,看着是贫苦人,可衣着整洁干净,像是懂医的。” 孔仁儿:“知道他住哪儿吗?” 澄玖:“这得问夭夭,夭夭送老伯回家过。” 孔仁儿:“我去找夭夭。” 澄玖:“中午,夭夭就来了。” 白小公子:“孔姐姐,怎么了?” 夭夭是个不经叨咕的人,急步走进来说:“公主,探子来报,三胡买粮了!” 澄玖听到十分恼怒:“去哪儿买的,谁卖给他们的?” 夭夭:“是周边的那些小国,都卖给他们。” 澄玖气的嘴都噘起来,白小公子:“生什么气呀,抢呀!” 夭夭:“重兵押送,不太好下手。” 澄玖:“派人去,带不回来,就毁了。” 夭夭:“买来的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公主的粮还是卖得出去的。” 澄玖:“那些小国总要敲打一下吧。” 夭夭:“这得上报朝廷。” 澄玖:“那就太慢了,先去传个口信,这事得要让人人皆知。” 夭夭听到澄玖的指令就要去办,孔仁儿拉住夭夭说:“夭夭,可否先带我去找那献药方的老伯。” 夭夭:“那老伯有什么问题嘛?” 孔仁儿:“我猜这老伯可能是我七太爷爷!” 澄玖、白小公子、夭夭都吓一跳:“啊,七太……爷爷。” 澄玖:“那就快去吧,这么大的事。”澄玖也要跟着出门,夭夭拦住,“我与孔姐姐坐车里,而安拿披风来。仇人太多了,避之不及,不如与他们会一会。” 澄玖回头叫侍卫过来:“去把粮劫了,带不回来,就立即毁了。需要的药带足了,不用客气。”侍卫得令带着些人就去了。 几人来到那位老伯的院子,很偏僻地方,屋子简陋,两间土房,感觉都要快塌了。院子里有些便宜的草药晒着。 老伯听到有人来,就走出屋子,看到澄玖,立即行礼:“草民拜见公主。” 澄玖笑笑说:“特来感谢老伯献药。” 老伯:“草民惶恐。只是尽一点儿绵帛之力,不足让公主挂记。” 澄玖:“这是一份大功劳,论功行赏是少不了的。不知老伯贵姓?” 老伯:“不足挂齿。” 稽清尘一笑:“老伯口音不像是这地方的人?” 老伯:“回贵人的话,早年曾在帝都待过一些年,不免有些帝都的口音。” 第233章 互市馨城 孔仁儿:“老伯的用药真是一绝,简单、温和,晚辈很是佩服。这手笔像极了一位当年帝都的一位医者,不知老伯可相识?” 老伯:“贵人过誉了,草民哪有这能耐。” 孔仁儿:“老伯可认识孔慕?” 老伯摇摇头:“不曾认识。” 孔仁儿:“不瞒老伯,晚辈姓孔,孔幕是我七太爷爷。” 老伯听到孔仁儿自报家门,有些局促,看了一眼孔仁儿,道:“回小姐的话,草民……不知。” 孔仁儿:“不瞒老伯,我家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七太爷爷,他老人家与老伯年纪差不多。” 老伯:“草民年纪大了,站久了受不住,草民陋室不足贵人久待,还请贵人移步。” 孔仁儿:“老伯……” 澄玖立即说道:“请老伯府上一聚。带走!”侍卫上前就把老伯带走了。 老伯与澄玖、孔仁儿同乘一辆马车,老伯会在车上也不慌张,身上没有一般贫苦人的味道,只有草药味。 澄玖:“老伯医术真是了得,在军中当个军医都是绰绰有余。” 老伯:“只是土方,恰巧对上了症。” 澄玖:“这几十万的将士都是老伯所救,老伯是我大宣的恩人。我将带老伯回帝都,让我父皇重重的赏老伯。” 老伯一下就慌了:“不可,不可。” 澄玖:“为何?” 老伯:“老伯是……逃犯?” 澄玖问孔仁儿:“孔姐姐知不知道七太爷爷因为什么离开帝都的。” 孔仁儿:“说是因为太后。” 澄玖:“太后?” 老伯平静下来,澄玖看不出异常。 孔仁儿:“我听到的都说我这七太爷爷可是位风华绝代般的人物,比我爷爷只长两岁,医术高明,可用简单的药材就能治好一些病症,治好了不少百姓,很传奇。当年,把主事之位让给了我爷爷,自己出了帝都再不回来。但我小时候记得,是因为太后,传出不堪谣言,这才离开帝都,保全了孔家。” 澄玖:“这等陈年往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真的,害得七太爷爷离家多年。”澄玖对老伯说,“老伯,你说是不?这得多大的事呀,都不能回家。” 老伯危坐,一言不发。澄玖发觉老伯不看她,却看孔仁儿,眼神藏得很好。 突然老伯一下跪在了澄玖面前,澄玖下意识的躲开:“可不敢受此大礼,” 老伯哀求道:“公主,放过草民吧,把草民当做那位老人,可草民不是呀。” 孔仁儿也扑通的跪在了老伯面前,真是澄玖的马车够大,要不都跪下来。 孔仁儿:“七太爷爷,曾孙女孔仁儿拜见七太爷爷。” 老伯:“我不是,我不是。” 孔仁儿从怀中掏出那张方子,说:“这字迹我认得。七太爷爷留在家中的药方我都见过,还有……”又拿出几张纸,“这是在那房中找到的,字迹与这方子一样,为什么就不能相认呢?” 老伯:“我……我……不是……” 澄玖一见:“七太爷爷,就承认了吧,这可不一般人家的小姐,这是孔家大姑娘,全大宣大名鼎鼎的小屠戮孔小阴。验尸、查案都不在话下的。” 老伯惊呼道:“孔小阴是个女娃娃?” 澄玖:“孔小阴是绰号,不是名字。孔家的女儿有几个是寻常人。” 七太爷爷向澄玖道:“公主,我不能回帝都呀,恐连累了孔家。” 澄玖:“太后几年前就薨世了,不会翻当年的旧账。七太爷爷这年纪也应与家人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七太爷爷:“当年的事情复杂,若是有人提及,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澄玖:“多大的事,说来听听。”此时,一支箭射入车中,正对着七太爷爷的头。“有刺客,我出去看看。”澄玖提剑而出,刺客已不见踪影。 澄玖:“等我抓到你们的……” 到了府上,澄玖吩咐下人好生服侍太爷爷。 稽清尘、白小公子进来,稽清尘对孔仁儿说:“找到七太爷爷了?能确实嘛?” 孔仁儿:“能,他就是七太爷爷。” 白小公子:“一见他就不是似一般的农户,原来是当家孔家的小七爷,有名的很呀,现在有方子都在用呢。” 孔仁儿:“当年怎么回事呀?我要写信回去问问爷爷。”说完就回房去了。 澄玖看着白小公子和堂兄稽清尘:“我又被刺杀了。” 稽清尘:“我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白芥子拿着栗子给白小公子,白小公子边剥边说:“公主,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好好的。” 澄玖:“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了?” 夭夭说:“真是虱子多了就不咬了。”澄玖委屈巴巴的看着夭夭,夭夭也一同委屈着。“哎呀,还得派人去揽粮呢。” 澄玖有气无力懒懒的说:“人都去了,等消息吧。” 白小公子把剥好的栗子给白芥子,白芥子送到澄玖手中。 白小公子:“你这小家伙,会看眼色的。” 白芥子抱着澄玖大腿对白小公子说:“公主姐姐都伤心了。” 容与安听闻澄玖遇刺,急急的赶来府中,一见澄玖完好无损:“公主完好无损。” 澄玖无精打采的回应了一声:“嗯。” 容与安看到白小公子和稽清尘挺高兴的,只有澄玖情绪不佳。 澄玖:“去看看那二十个俘虏怎么样了。”澄玖这话一说,听到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纷纷跟着澄玖去看。 一个院里,都是重兵把守,澄玖带着人进了屋子。一屋子的女眷,白小公子都看呆了,五名丰韵女子跟着二位婆子学礼仪,婆子手中拿着荆条。 婆子见澄玖进来,立即行礼,澄玖点头道:“比前几日好似是瘦了些?” 婆子讨好似的说:“公主,每日都安公主的吩咐,晚上不给他们吃东西,是瘦了些。” 澄玖:“有了好的医师,再给他们喝些,估计就差不多了。” 婆子赔笑的道:“一定按公主的吩咐办好。” 澄玖:“好!” 白小公子才发现这五人是东胡男子,感觉有所不适。 走了四间屋子,均是如此。 澄玖出来之后对他们说,“开眼了吧?” 稽清尘似有不悦:“也算酷刑了。” 白小公子赞同的说:“所言极是。” 澄玖:“这就酷刑了?” 稽清尘:“对我们是酷刑……实在入不得眼。”白小公子也点点头。 澄玖:“你们就是没看见那使臣,只是脱个毛,用些肤膏、上了妆容都能让女子见了都觉得美。” 白小公子说:“感觉瘆得慌,为何让他们学女子形态?” 澄玖:“不学女子,岂不是糟蹋了我的肤膏。他们都是糙汉子,学女子形态就是下猛药。” 白小公子诧异道:“这么彪悍的人,怎么两个婆子就镇住了?” 澄玖舒了一口气:“孔姐姐给了个药方,很有效果。” 稽清尘:“真是助纣为虐呀!” 澄玖:“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小公子:“也有孔姐姐的份子钱。” 稽清尘道:“那我的哪?” 澄玖:“你们俩不是一家的嘛?” 白小公子:“小王爷不差钱。”稽清尘摇着头笑了笑。 夭夭一直没说话:“毛脱得不错。” 澄玖肯定的说:“有认识。” 夭夭:“这钱要是不赚回来,公主是不会回帝都的吧。” 澄玖:“这是自然。这叫……不走空。” 稽清尘:“是贼不走空。” 白小公子:“公主怎么把自己当贼了。” 澄玖:“他们是贼,他们走空不走空的我不管,我一大宣公主是要回礼给他们嘛,不能丢了大宣的脸面,要丰厚些。” 白小公子问容与安:“小侯爷怎么一句话不说?” 容与安:“公主自有考量,我……等静候佳音。” 白小公子:“真是暴厉恣睢。” 澄玖:“白小公子,你可越来越不像你了,帝都第一恶少哪里去了?” 容与安:“白小公子不知三胡是如何辱我大宣百姓的,公主的手法我还觉得太过温和。” 白小公子一笑,澄玖:“我做的,都是白小公子玩剩下的。他当年在帝都收拾那些纨绔呀,那才是不可言说。” 容与安:“因为什么呀?” 白小公子:“几个纨绔不知死活,辱没了家姐,我收拾了一下。” 澄玖:“把几个纨绔扒光了,绑在了乱葬岗的柱子上。” 白小公子补了一句:“呈大字型绑的。” 容与安倒吸了一口凉气:“近朱则赤。” 澄玖:“还以为小侯爷会说近墨则黑呢。” 容与安:“公主不过就是玩心大,也无伤大雅。” 澄玖:“帝都贵女可是不会这样的。” 容与安:“那挺无聊的。” 澄玖:“你是不知道真贵女的好。” 容与安:“公主也是贵女的啊。” 澄玖:“我是皇女。” 几人向明堂走去,要用午膳了。 一侍卫递给白小公子一封信,白小公子:“我三哥来的信。”白小公子看完信对澄玖说:“公主,宁妃有喜了!” 澄玖:“宁妃是谁?” 白小公子:“就是约素。” 澄玖:“也算是个好事。” 白小公子:“可,公主看信吧。” 澄玖看完信:“这要是生了男孩,还真是个生事的生母。” 白小公子:“皇后娘娘,都放任了。” 澄玖看到等着吃饭的白芥子说:“放任了好,还是要多注意这个宁妃。”澄玖奇怪的问道,“怎么孝今哥哥没有传信给我。” 白小公子:“咱们打仗,他是最忙的。” 澄玖:“我做的事,孝今哥哥一定都知道。” 孔仁儿走过来问澄玖说:“公主,这城叫什么城呀?我来时好像就没看到,今天写信也想起来都不知道这是大宣边境那座城。” 澄玖:“边城。现在百姓都叫臭城。” 孔仁儿:“那是得多臭呀!” 澄玖:“很臭,用水清洗就用了几天,撒石灰就撒了三天。” 稽清尘:“也不能叫臭城呀,这要开了互市,太不雅了。” 澄玖:“那就叫馨城,如何?” 众人一听甚好,容与安安排人去找工匠刻字。 晚上,众人去了劳军,平平安安的回了城。 第二天一早,澄玖用过了早膳了,就与容与安骑马去城中转悠。 容与安:“公主不怕刺客。” 澄玖:“怕呀,可有用嘛。整天活着提心吊胆的,心是很累的。不如出来会会,躲避不是个办法。要杀我的人这样多,躲也是躲不掉的。”对容与安说,“我这是拉着小侯爷下水了。” 容与安:“刺客在暗外,还是多加小心。” 澄玖:“帝都那么大不好找,这城中百姓这样少还是找不到,他们这本事我还真是佩服。我一出门,他们就知道,肯定是离我最近的地方,连暗卫都发觉不了,会隐身不成?” 容与安:“今天公主出来就是钓鱼的?” 澄玖:“我哪有这功夫,我是要找店铺,开门做生意,这时候的价格最好了。” 容与安听到箭飞过的声音,抻手就是一剑,如然,一去射向澄玖的箭劈成了两段,澄玖:“太耐不住性子了,这么快就出手了。” 容与安看到澄玖平静的面容嘴角勾着一丝的笑,楼房上传来声音。 侍卫上前报:“公主抓到了。” 澄玖:“活的?” 侍卫:“活的。要服毒,及时拦下了。” 澄玖:“把毒药交给孔小姐,人也交给孔小姐吧,就让孔小姐审。” 容与安:“一刺客交给孔小姐,行嘛?” 澄玖:“安哥哥,你要想学两招,你就去看,别说我没提醒你。” 容与安识趣的说:“臣得保护公主。” 澄玖:“安哥哥可以去看看,就知道我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幼稚,上不得台面。” 容与安:“那白小公子……” 澄玖:“全帝都能让白小公子安分的,只有这位孔家大姑娘。” 容与安:“不是说孔家二叔最厉害嘛。” 澄玖:“不用二叔出面,孔姐姐就够了。孔姐姐一跺脚,帝都抖一抖,还与我堂兄都定亲了,准睿泉王妃,无人敢惹。皇亲贵胄又不如,都不如有本事在身。” 第234章 避子药 孔仁儿失手了,不用上刑,刺客是问什么答什么,十分的省力气,就是要刺杀公主。一共来到边城是五人,他们是一个组织,只听上级调令。一问总部在哪里,五个人来自五个不同的地方,因为这次行动派来这里汇合。 澄玖很好奇的问:“怎么问什么答什么,不是应该誓死不说的嘛?” 孔仁儿:“我问了,他说知道公主最会愚弄人,都看到了。想想不如如实说了。而且就是说了也是无用的,他被捉住,等公主人过去聚点就会换。” 澄玖:“那也要知道据点在什么地方。” 孔仁儿:“在大山处,十分不好找。” 澄玖:“他们在这的落脚点呢?” 孔仁儿:“招了,刘孝众带人过去,四个人全抓住了。” 澄玖:“这也太顺了?不真实。” 孔仁儿:“五个人分别关押,一一审审看会不会有什么漏洞。” 澄玖:“店铺,查这铺面是谁的。” 孔仁儿:“都查了,店铺的人都不在了,可能是逃了,也可能都死了。别说,这店铺的位置好像还不错呢。” 澄玖:“在深山处也要找到,让他们说,我们的人去找,不对,就敲断一根骨头。” 孔仁儿:“他们是死士,不怕死的。” 澄玖:“活受罪呢?一些刑法不过就是只要忍住,疼麻木了也就不疼了,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那就不能只用肉体上的刑罚。” 孔仁儿:“公主打算如何?” 澄玖:“这个……我还要好好想想,我现在惦记那铺面,我得去看看。对了,都审完了,把他们关在一起,给他们好吃好喝,酒也给他们。” 孔仁儿一听都笑了:“懂了。” 澄玖带着自己的侍卫就去了那间铺面,侍卫里里外外的一顿搜查,又去查了衙门上的记录,澄玖得到的答案的是店铺主人一家都死于东胡的刀下,这个应是“无主”的。澄玖心里很高兴,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澄玖:“这个就归我了,找人来上下好好收拾一下,点艾蒿去去晦气,去衙门办个手续。”自然这种事不用澄玖做,下面人都会做好。 边境的衙门都是军队里的人,这样最保险。东胡人来了,衙门里的人伤亡最小,这里面的文件也是很重要的。 澄玖回府等来的不是自己人带回来的铺面契约,而是容与安。 容与安:“公主,就是无主的铺面也是要交钱的……” 澄玖:“我知道呀。” 容与安:“公主的人不交。” 澄玖:“他们做不了主,就说要交多少吧?” 容与安没想到公主这样痛快,说了一个数,公主让而安拿钱票给容与安。下午,铺面的地契就在澄玖手上。 澄玖说:“这铺面一定是那歹人的,我就是要气气他。” 而安:“那五人是人怂蛋,都没打就招了。” 澄玖:“他们才不怂呢,他们说得都是实话,实话说了也是无用,他们是不信我能找到的。只要能活命就还是那边的人,还以用。训练出这样的身手可是不容易的。”澄玖想了想说,“这几日好生待他们,再让后院挑五个像女子送进去给他们。” 而安都笑了:“这不就是恶心他们嘛。” 澄玖:“舒服?不能太舒服,哪有白养的。” 活捉二十人还有一名北胡女子,还是位郡主。这个时候就用上了,澄玖让她去关押刺客的牢里陪酒,要到真要被侵犯她了再拉开,一定要把握住时机。 果然,这五名刺客才过上这等肆意的日子,好酒好肉的开怀畅饮,狱卒也不呵斥他们。正当他们喝的酣畅淋漓之时,就把打扮好的郡主的送了进去。果然,会发生的事都发生了。这六个人就是不被下了药,真打起来这郡主也不是对手。郡主的哭喊声整个牢狱都能听到。衣裙都被撕烂,就差最后一道防线时,狱卒赶到,还有婆子把崩溃的郡主带了出去。 狱卒呵斥道:“陪酒,你们这样跟东胡人有什么区别?”这话就是给那郡主听得。 刺客:“又没把她吃了,我们这一辈子别说子嗣了,连个女人都没有。” 狱卒说:“那你们这辈子图个什么?白瞎这身功夫了。”说完把狱门一关。五个刺客有些醒酒了。 孔家七太爷爷在府中养的很好,休养了几天,还能看出当年的孔家七爷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稽清尘与孔仁儿对七太爷爷是晨昏定省,澄玖对七太爷爷说:“太爷爷不用慌,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有我在会保太爷爷无虞。” 七太爷爷说:“当年知道此事人可能都不在了,自己恐怕无罪也成有罪了。” 澄玖:“到底是什么事?” 七太爷爷:“还是告诉公主吧。当年先帝后宫争宠,一妃子争宠托人要我配制一种药,我没有答应。这事就让当时柳妃知道了,就是已故的太后知道了,又让我配一种避子药,我当时没有答应。不久,柳氏被封为皇后,以孔家全族的性命威胁我,逼我配药。” 澄玖听到这里,脸色不好看了,孔仁儿唤了一声:“公主……” 七太爷爷继续说:“我还是没有答应,皇后就把我母亲接到宫里,说是小住,不过就是威胁我。我是庶出,我小娘只是一个妾室。我也没有答应,皇后就又把仁儿的奶奶和父亲请进了宫中。没有办法,我就应了下来。放了仁儿的奶奶和父亲,扣了我小娘半年,直到确定我的药没有问题。” 孔仁儿:“为何不告诉先帝?” 澄玖:“等先帝知道了,孔家人头也就落地了。而且还不一定能成,早就准备有人来替罪了,太后一哭,再自请责罚,这事就过去了。”澄玖说完把手腕一搭:“太爷爷,给我切下脉吧。” 七太爷爷:“公主,不敢。” 澄玖:“我在宫里时,都是孔爷爷切脉的。”七太爷爷这才上手,一搭上手,眼中闪过一瞬,看向澄玖,一脸吃惊。澄玖一笑,“太爷爷果然是圣手。” 七太爷爷:“公主为何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澄玖:“太爷爷制的药掺在其他里央用是不会让女子绝孕的,不用调理,过个三年五载还能怀孕生子,这就是太爷爷对后宫女子最大的慈悲。太后因帝后一条心把怨气撒在了我身上,我是从小就生生的被下了绝孕的药。我想也只有太爷爷的药,能让孔爷爷这么多年才察觉到我被下了药。” 七太爷爷:“此药量大了是会绝孕的。没想到……” 澄玖:“是呀,谁能想得到呀,我在太后宫中吃的每一份东西里有是掺了这药,难怪我就觉得太后宫中的东西不好吃,可其他人都说很好吃,只到我偷尝了一口别人的,嬷嬷说是蜂蜜放得多了。太后对我会如此,何况对七太爷爷、对孔家了。我至今都没有来癸水。” 七太爷爷听到,一下就跪下了:“草民我……” 澄玖起身扶起七太爷爷:“往事已矣,孔家有恩于我,有恩于大宣。先皇后宫不安,不是太爷爷的错。论公论私我都要保住太爷爷,太爷爷就在府中安心休养,随我一同回帝都就可,大宣无人能伤你。” 七太爷爷:“谢公主。” 第二天,澄玖正在椅子上栽歪着,孔仁儿端着一碗药都来了,澄玖闻到那药味就坐起来了。 澄玖:“孔姐姐,这药给谁喝的呀?” 孔仁儿:“给公主喝的。” 澄玖:“我为何要喝药呀?” 孔仁儿:“太爷爷亲自熬的,让我端来给公主。” 澄玖:“我来这里,也逃不过喝药的嘛。” 孔仁儿:“喝吧。” 澄玖:“这里的药材不够好,也难为太爷爷了。”端起碗就喝下。“好像没有那么苦呀。” 孔仁儿:“不是药不苦,是公主喝药喝的多了。太爷爷的医术是我孔家最高的,写的手札我从小就阅览,可惜我只看到的是离家前的,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澄玖接过而安剥来的松子:“感觉这药像补药,放了不少红枣呢。” 孔仁儿:“公主都是半个大夫了,太爷爷说公主为战事一直费神得补补精气神。” 白小公子进来听到,说:“为战事费神?那是银子没到手。” 澄玖:“那不还是要赚钱给你娶娘子用。” 白小公子一拱手:“公主大义!” 澄玖也一拱手:“白兄娶妻,小弟我要尽绵薄之力。” 稽清尘:“公主可不是要赚钱,这几年就添妆就添了多少。” 澄玖:“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众人不知澄玖指得“那边”是哪边,也不问。 容与安急匆匆来报:“三胡找大宣谈判,大将军请公主去军营,我护送公主前往。” 澄玖:“好,等等我呀。” 容与安:“嗯。” 澄玖换上一穿的白色软甲,配戴上银冠,拿着定情剑就上了马,后面跟着一众人。容与安一看这些人,公主是该有公主的倚仗。孔仁儿留在府中跟着孔家七太爷爷继续学医术。 公主到了军营就看到安设大帐,容大将军真是给足了澄玖这一国公主的体面。从澄玖到了军营,就一路通报到大帐内。澄玖一进大帐,就看半屋子的胡人。胡人的脸色那是相当的不好看了,一看三位大人一定就是东胡、西胡、北胡的大人,容大将军一一介绍给公主认识。三胡一见这传话中的小公主平平无奇。不过就是一个公主,看着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怎么就把使臣都折磨成那个样子,不会是让这小公子背了黑祸吧。 东胡大人着急得很直言就对澄玖说:“公主,上次大战,公主的人捉了二十个人,其中有一位是……是……” 澄玖真接说:“是你们的郡主。” 东胡大人:“不,是我们的公主?” 澄玖:“公主!”澄玖眨眨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夭夭她们是知道陪酒的事。澄玖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是公主,她自己也不说,我听到都是叫她郡主。” 东胡大人:“可否把公主先还给东胡。” 澄玖:“不可,已把东胡公主许配给人了。” 所有人都惊了,东胡大人:“怎可如此?” 澄玖:“谁知道她是公主,她自己也不说,就当寻常人对待了。” 东胡大人:“公主,大宣必须得给我东胡一个交待?” 澄玖也没客气:“什么交待呀?你来屠城的时候想到今天了?东胡使臣用五十万大军逼婚时说想什么了?那年蒙大将军是怎么说的,要把我如何来的?” 东胡大人:“可不是没把公主怎么样嘛?” 澄玖:“没怎么样?我要是落在你们东胡手里可不会像我对待你们公主一般了。” 东胡大人:“可我们的公主你给许人了?” 澄玖:“我又没让她当军妓。我是要把她嫁给我大宣的王子——稽……鸿……浩,我大宣康王之子,我的亲堂弟。今日来呢,就把婚书签了吧。”稽清尘一听就知道是公报私仇呀;白小公子频频点头;容与安想得是让一王子娶东胡公主也算般配,也不算辱没了东胡公主; 容大将军可不知道东胡公主去陪酒的事,试探的问道:“这事公主能做主?” 澄玖:“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过就是一王子,毕竟赶不上我的事。”看到东胡大人一脸怒气的要开口,“都说我父皇要把帝位传给他,毕竟是我堂弟嘛,太后在世时特别的疼他的。” 东胡大人没有开口琢磨了一下。 澄玖:“三位大人今天来与大宣和谈,要谈什么呀?” 北胡:“我的粮草都被大宣烧了……” 澄玖:“怎么是我大宣烧的?你们遭了天谴,可不关我大宣什么事。” 北胡:“明人不说暗话……” 澄玖态度坚决:“不认就是不认。” 容大将军:“今天是要商议粮草的事,之前的事先放放。” 澄玖听到是要买粮,心都亮了。 第235章 芳香四溢之意 澄玖:“原来三位大臣是来买粮的呀,我知道你们每年需要多少粮,我就卖给你们多少。价钱嘛,好说,也不欺骗你们,与大宣百姓同等对待。”白小公子心想:卖陈粮说的这样坦荡。“来,先验验货。” 侍卫把粮食抬了上来,三位大臣上前一看,用手一摸:“这是陈粮!” 澄玖:“是陈粮呀,我们大宣百姓吃得都是这个,士兵吃得也是这个,就连我这公主吃得也是这个。怎么的,你们三胡人吃不得?” 北胡大人问:“那这价钱,可就要让一让了?” 澄玖:“卖给你们为什么要让一让呀?我卖给你们便宜,你屠我城池,吃我子民,我还要便宜卖你,我缺祖宗呀,不会便宜。要不你们就饿着吧。” 西胡大人:“小公主,不要以为就只有大宣卖我们粮。” 澄玖:“我知道,谁敢卖你们粮,我就发兵揍谁。” 西胡大人:“小公主,好大的口气。” 澄玖:“大人谬赞了。”西胡大人听到都无语了,这怎么说呀,是不是好赖话听不出来呀,心里对澄玖也就多了一分的轻蔑。澄玖也看了出来,君子报仇不急于一时,自己的侍卫还没有传信回来。 东胡大人:“这是陈粮,不能与新粮是一个价钱。” 澄玖:“就一个价钱。大人们要是觉得不行,那就不要买了。但是呢,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大宣要在这里开互市,你们也就不要总杀人放火的,一个个都是一国家怎么跟山贼、流氓、无赖一样,与物换物,靠力气做工也能吃饱饭。就是这粮价可能就要涨上一涨了。” 东胡大人问道:“为何还要涨价?” 澄玖:“你们是以国家的名义采买,与老百姓一斤一斤的买能一样嘛?”澄玖一看这三胡大人的微表情心里骂道:这天下真是一般的黑呀,就没一个好官了嘛? 北胡大人:“陈粮按新粮的价格卖,我要上报之后才能再来议。” 澄玖:“行,那就散了吧。” 北胡大人:“可互市的事……还是可以商谈的。” 澄玖赞美道:“北胡大人所言极是呀。这馨城之前本就是为这北面、西面的各国互市而建的新城,互市自然也还在这城中。” 西胡大人:“馨城?不是叫边城嘛?” 澄玖心道这西胡大人是不是傻:“你们三胡近六十万大军要逮我,我用一泡泡的屎,费了多大的劲儿把你们击退,故重新命名为‘馨城’,有芳香四溢之意。”三胡大人面色难看,澄玖心想:自己找骂,我可没拦着的义务。 北胡大人:“此名不妥!” 澄玖:“我用屎都不怕丢人,你怕啥的?再说,也不用你同意。” 澄玖把弄着手中的定情剑,三胡的大人看到又咽下了一口气。 澄玖:“那就签署条互市条约吧……”三胡大人刚要说话,澄玖又道,“你们一贯是不讲信用的,这条约签不签说明意义都不大,走个形式吧。” 北胡大人说:“人这公主好生无礼。” 澄玖:“呦,这就生气了。你们别干这事儿呀,我也不会来这里。那东胡让我去和亲,嫁那一把年纪还老不死的东胡王怎么不说东胡不要脸呢?我当初要个王子都不给。东胡的公主可是嫁给比小三岁我大宣的王子,今后还可能是一国之君呢?我大宣可以给足了体面,要不今天咱们翻翻在大宣与你们签了多少文书,是不是都是你们毁约的。” 北胡大人:“小小公主如此伶牙俐齿……” 澄玖一听不愿意了,道:“不是我伶牙俐齿,是你们理亏,不然,我哪有这么多证据证明你们无耻呢。” 西胡大人:“公主,还想不想让我们买粮?” 澄玖:“可以不买,那就饿着呗。你们不吃人嘛,自己人吃自己人,还可以易子而食,关我大宣什么事。但是,你们要敢再犯我大宣,我就带着兵把你们三胡都收了,让三胡百姓不跟着你们受罪,与我大宣子民一般享福。” 北胡大人嗤笑一下:“好大的口气。” 澄玖:“不信,就试试,看看长生天是支持你,还是支持我。” 西胡大人:“帝都还有皇帝,公主做得了主?” 澄玖:“我来就是做主的。”澄玖掏出一块金我牌,“有此令牌,如皇帝亲临!”那金牌上一面是个“宣”字,一面是个“皇”字。 容大将军上前一看,立即诚惶诚恐跪下:“叩见吾皇。”容大将军一跪,就全跪下了。白小公子与澄玖相视了一下,二人一笑。 澄玖:“都起来吧。”众人才起来,澄玖与容大将军似有似无的眼神相交了一下。 东胡大人就安静多了,还是好声好气的问道:“我东胡公主,公主可否放人呀。” 澄玖自然也就要语气的对东胡大人,说:“东胡公主是我的上宾了,这一成亲还是我堂弟媳,可是不会亏待的,与我的用度的是一样的,什么好东西都给他用的,东胡大人放心。现在每日要学习我大宣的礼仪和文字,也要适应今后在大宣的日子,还是留我这里更好些,最主要的是不会饿肚子,你们营中的粮食也不够吃,就不要再多一张嘴了。” 东胡大人恳求的语气问:“公主,可否让我见一见我东胡公主。” 澄玖:“她还活着,我没弄死她。等一切谈妥,就可相见。” 西胡大人:“若是东胡的公主已经死了呢?” 澄玖:“死了也不是我杀的呀,这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伤就是常态。你们三胡先开战的,杀死东胡公主的就是你们。” 北胡大人:“东胡的公主死了,我们与大宣没完。” 澄玖都气笑了:“没完就没完,放你们回去,想打架就打一架。咱们可得说好了,要是东胡公主活着好好的,这话怎么算?” 西胡大人:“东胡公主怕是早就死了吧?” 澄玖一笑:“东胡公主本就是俘虏。来人,去把东胡公主带去三胡大营前,杀了。”一侍卫得令就要出去。 东胡大人一把拦住:“不可,不可,请公主收回承命。” 澄玖:“我说东胡公主活着,你们就好被我杀我,非让我背锅,我也不能白白担了这名声,是不是?” 东胡大人:“是是,不是,不是。只是想见见我们公主。” 澄玖:“这样吧,协议签署,东胡公主也会在场的。东胡大人,意下如何?” 东胡大人还没有回答,三胡的一壮汉横着横着的就闯了进来:“我要烧了你们的粮食……” 澄玖目光凶狠,杀机外露的说道:“烧!烧了,就不是今天这个价格了。什么都想着抢,还要不要脸?” 北胡大人呵斥道:“退下。”那壮汉被两名东胡士兵带了下去。 容大将军出来打圆场:“军中多莽夫,不如,我们就商议一下这互市的细节吧。” 澄玖:“上次的互市协议就很好,就按那个弄吧,也不用重新起草。” 北胡大人:“上次的协议,不公。” 澄玖:“白给你是不是就公平了?” 西胡大人笑了笑:“公主,这么着急不会是怕粮食坏掉吧。” 澄玖哼笑道:“是为了让你们少死点儿人。我的粮食要坏了,价格可就高了。再说能不能想点儿好的?你们这都是什么腌臜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三胡今天来就是挨骂的,相约后日就要签协议。澄玖就先离开了,这协议自有文臣来办。 澄玖离开军营,白小公子骑马上前说:“拿一块金牌来唬人,公主真行。”稽清尘微微一笑。 澄玖:“这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多亏容大将军配合,没有问东问西,这要是小侯爷可就不好说了。”说完看向容与安。 容与安:“什么意思?这金牌是假的。” 澄玖:“这金牌确是我皇家之物,但不是什么号令之物。是有这类令牌我也没见过呀。” 容与安:“那我父……” 澄玖拍拍容与安的肩说:“没事呀,放心吧。” 白小公子说:“这金牌确实是陛下赐的,是公主小时候得了风寒,病了好久。金子驱邪,陛下特意制了一块放在公主枕边。没想到公主还把这金牌带了来。” 澄玖:“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我特意找出来就是为了唬人的,没想到用上了。” 容与安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无语的很呀!” 稽清尘:“小侯爷还需要在适应适应说好了。” 容与安点点头。为怎么适应,他就没过澄玖这样的女子,他认为的女人都是那样的。 澄玖:“我敢如此这样,不就是身边有大宣嘛,身边有你们,有这么多年的基业支撑,我是站在大宣祖宗基业上的人。快些回去,我还要去见见那东胡的公主,不知道这东胡公主什么品性呢。” 容大将军送走澄玖,北胡大人就道:“怎么你们大宣的公主……” 容大将军十分欢喜并兴奋的说道:“我们这位公主那真是我大宣之兴呀,有胆有识、智勇双全,人美心善、博学多闻、通识古今、中外融通、多才多艺、慧眼如炬,只可惜就这么一位,这要多几位何愁我大宣不能一统天下!”三胡使臣一听,眼皮直哆嗦,他们想表达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不就是一个任性无知的小公主嘛,怎么还被夸成这样了?不是应该安抚一下他们受创的内心嘛,好让他们签协议嘛?“像我们这样的公主,你们是没有的。大宣到今天也就出现两位,一位就是开国公主祈辰公主,一位就是澄玖公主。这要像澄玖公主这样的公主多一些,那怕像祈辰公主一样的公主多一些也好呀。如今这位澄玖公主比当年的祈辰公主更胜一筹,诸位大人今日一见澄玖公主的风姿也是有福之人呀。” 三胡大人都讨了个没趣,这样的公主不要出现他们的部落里,天天弄幺蛾子,谁受得了。 容大将军也看出来了,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大宣公主可为百万雄师之统帅。” 三胡大人心想:什么个意思?这让这发疯的公主统领百万兵马,要干什么呀!想想不妙,还是赶紧回去准备上报给各自的王吧。 今天日子不好,看似很傻的公主,是个疯婆子。不,是疯女子,就是一个疯婆子。是疯癫,惹不起…… 东胡大人同情上个东胡使臣了,真不是对手呀,不在一个量极上,碾压得还能留条命回东胡,真是命大呀。 澄玖回到府中,就向后院走去,进入到东胡公主的屋中,婆子一见公主来了,那是赔着笑的向澄玖请安。 澄玖:“妈妈都辛苦了,给妈妈看座。” 婆子:“公主在,我们哪敢坐着呢,就听公主吩咐。” 东胡公主:“哼,大宣果然没有规矩,奴仆也能同主子一样。” 澄玖:“那是你们胡人无礼,她们大宣的子民,按主子的要求做事,还做是这样好,妈妈们年纪也不小了,这才是大宣才有的人情味,是仁爱之心。那像你们胡人除了主子都是畜生,总跟畜生待一起也就成了畜生。” 东胡公主:“成王败寇,如今你怎么说都对。等我逮到你,我怎么做也都是对的。” 澄玖:“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论输赢,才是王者。可见你这东胡公主……没有。”婆子们一听这不是东胡郡主是东胡公主。 东胡公主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澄玖:“你们的人说的呀?要不我怎么能知道呢,雅阿尔公主。”雅阿尔公主神色有些慌张。“是公主,是郡主对我区别不大。以后你们还是一家人,你已许配给我堂弟稽鸿浩了,我就是你堂姐。” 雅阿尔公主:“什么,嫁给稽鸿浩?我才不嫁那个被吓尿,无用又无能的王子。” 婆子呵斥道:“大胆,敢诋毁大宣王子。” 澄玖阻止道:“妈妈不可,雅阿尔公主没有说错呀,雅阿尔公主说的既是。” 第236章 是不是狼王 婆子们立马换上笑脸,澄玖也不怪她们。 雅阿尔公主一脸的愤恨:“我死也不嫁。” 澄玖:“嫁得,嫁得。都与东胡来谈判的大人说好了,后天签约时公主还要出面呢。” 雅阿尔公主:“东胡居然答应了?” 澄玖:“怎么能不答应呢,这么好的事。” 雅阿尔公主:“你……你忘记让我陪酒了?” 澄玖:“只是陪酒而已,不像你们奸污完,第二天还吃了。” 雅阿尔公主傲慢的说:“弱者就要服从强者。” 澄玖:“要不怎么说你们没人性呢,什么东西吃人呀?与野兽畜生有什么区别,三胡的人被狼吃了也是天理。” 雅阿尔公主:“吃得也是下民。” 澄玖鄙视道:“这话要是让东胡百姓知道得多寒心呀,我是见到东胡士兵是如何为东胡效力的,而他们的公主却并不把他们当人,他们的命不值命,也是可以当粮食吃掉的。” 雅阿尔公主:“你也是一国公主,不是也是这样嘛?”雅阿尔公主刚说完就被周围的婆子、侍女的反驳。 婆子:“在大宣谁不知道公主好,我们老百姓都感恩大宣有这么一位公主,爱民如子,守护大宣。要不是你们东胡来犯,大宣真是安居乐业,你们东胡人,都像你这一样冷心冷血不像个人。” 澄玖:“以后你可是我大宣的王妃,大宣的王妃要是如此傲慢是有损名声的。” 雅阿尔公主负气道:“我……死也不嫁!” 澄玖:“还是嫁了吧,你就是死了,都得埋这大宣皇族的主坟里。” 雅阿尔公主:“凭什么呀?” 澄玖:“等你看到东胡的人好好问问。” 雅阿尔公主:“我是问凭什么还要埋在大宣?” 澄玖:“啊!大宣就是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雅阿尔公主:“我不要嫁你的那个堂弟。” 澄玖:“他与雅阿尔公主才最般配,比公主小三岁,女大三抱金砖,我那不中用的堂弟也需雅阿尔公主多多鞭策,也好上进。若有一日他当了皇帝,雅阿尔公主就是皇后,这大宣今后能否安稳长久,就靠雅阿尔公主您了。” 雅阿尔公主冷冷的说:“你大宣兴衰与我何敢干?” 澄玖:“你们要生孩子的嘛,这孩子就是皇族血脉,你不会孩子思量一二?” 雅阿尔公主:“不要在这儿恶心我了。” 澄玖:“也是,你们断后,与我也无关。”澄玖对婆子说,“一如既往的照顾好公主,不得有闪失。”婆子一听这“一如既往”就明白了公主的吩咐。 在帝都可是很热闹。白家为四个儿子相看,容家在为容与安相看,康王妃也想借助朝臣世家为助力,稽鸿浩也要为皇位搏一搏。没想到宁妃有孕了,康王妃真是一口闷气不得出。 澄玖从军时,康王妃就开始筹谋。皇太后在世时定得就是金家金沁嫣,这小美女长了这几岁是越发的美了,谁都知道是内定的楚郡王妃,以后就是康王妃,要是有福气还可能贵不可言呢。可如今这光景,康王妃可不想只找了好看的儿媳妇,她要找的更是可以捆绑的依靠。 康王妃也开始研究重臣和世家中的女子,这就是眼盲之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金沁嫣骄傲了这么些年居然被抛弃了,稽鸿浩盼了这么多年居然要另娶。这件事上,稽鸿浩没有任性、没有一丝的不满听从康王妃的安排。金沁嫣骄傲了这么多年,结果被康王府弃了,这让不少千金小姐暗自欢喜好多天。美女是不愁嫁,何况美女还会装贤淑聪慧更是得了不少少年王子的心,康王府不要,别的王府可是要的。这事就又让澄玖留在帝都的人知道了,于是,暗中安排撞破了金沁嫣处处撒网的心机,一下子整个帝都风言风语,还说金沁嫣悬梁自戕未遂。澄玖知道这都是她安排的把戏,她才舍不得死呢,以后谁想娶她就娶吧。 康王妃选儿婚这事,澄玖留在帝都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事是不可能让康王妃得逞的,必须让稽鸿浩娶到一位无用的女子。康王妃都与文家相看好了,是文家嫡次女,都下聘了。结果,接到边关的上奏,东胡公主将嫁与稽鸿浩,婚书马上就是签了。康王妃是活死同意的,这娶了东胡公主就是稽鸿浩与皇位不再有可能,康王去见了皇帝,康王妃去见了皇后,要取消婚约。 皇帝不肯让步,皇后弄了个平妻,一是恶心东胡,二是恶心文家,三是给康王妃一个交代。皇帝得到皇后的安排也准了,可文家不愿意了,澄玖的人利用流言蜚语让文家退婚,文家小姐那是真要死呀,坊间又说这文家小姐可不是个贤惠的主儿,以后都不能让丈夫纳妾,这就是生生要把文家小姐逼死的节奏。 坊间有个更大的传言就是文家小姐不容妾室就是文家权倾朝野的原因,要不怎么会有如此骄横、跋扈,再一次把文家弄到了风口浪尖上了。 康王府与文家退亲后,康王妃生了一场大病,有东胡公主在,康王妃再想找贵女是万万不可能了。 那位文家嫡次女算是摊上了恶名,白家二公子白时墨与裴家嫡次女订了亲,两家是欢欢喜喜定了成婚吉日,就等白家大公子白时桉与董以倾的亲妹妹董以董家二房嫡女完婚。 容家为容与安选的是董家二房嫡女,容与安常年在边关,娶董家女最是稳妥,就是与容与安一同去边关也是可以的。 皇后弄了一个家宴,主要就是招待一下太后母家柳氏这一支,还带来不少的女孩子,皇后心想特意带来这么多女孩子就没是什么好事。果然,话里话外还在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舅舅。 柳国舅:“几个女孩子长成了就进宫来服侍皇帝和皇后。”这是什么意思,谁不明白。 皇后温和的说:“陛下与吾都不需要人服侍,都是家里的宝贝,又是皇家的贵戚不合适的。”皇后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些女孩子,对她们说:“嬷嬷,带姑娘们去宫中转了转吧。”姑娘们一听都高兴的行礼出墙头马上了。 柳国舅一听就明白这是为了话说方便,姑娘们出去后又说:“这不也是为了柳家好嘛,也是在帮皇后娘娘您呀,这要是生了男孩就视娘娘为生母,若是为储君,身上流着也有柳家的血。” 皇后叹了一口气说:“舅舅不知,这些小女娘入不了皇帝的眼。” 柳国舅生气道:“这是什么话?皇母是在说柳家的女娘不美嘛?” 皇后:“是不美!”柳国舅可是没有想到这么直接说。“舅舅是没见到皇帝身边都是何样的美人,就也她们几人去侍寝都得被陛下踢出来,这不是误了姑娘们的青春。” 柳国舅自是不信:“娘娘这话说的,真是不用信,陛下就是看在母家的份上也不会如此吧。” 皇后:“要是看在母家份上,怎么柳家手上都不会有实权啊。吾亲侄子中了进士,直接让陛下外放当了个八品小官。”柳国舅还要说什么,皇后直接说,“国舅是没有见过陛下身边都是什么样的美人,吾就让国舅见见。”对项嬷嬷说,“去传小稚来。” 说话时,就见宁妃手扶着个肚子进来了,不得不情愿的向皇后行礼。皇后一见宁妃来平时有多讨厌她,今日就有多喜欢她,就知道她就是来找事的。 皇后:“妹妹有孕,就不要行礼了,都说多少次了。” 宁妃看了一眼国舅:“就是礼数,身子不算沉,不能恃宠而骄。” 国舅不得不向宁妃行礼,项嬷嬷说:“国舅爷,这是宁妃娘娘。” 柳国舅:“臣给宁妃娘娘行礼。” 宁妃笑笑说:“国舅爷呀,快起来吧。”宁妃一转话题,“我见不少女子在宫中喧闹,还以为是有什么宴会呢。” 皇后:“都是国舅家的小女娘们。” 宁妃:“原来是自家的小女娘呀,我说嘛,一般人也不敢如此呀。”宁妃小声的跟皇后说,但是这个声音还要让柳国舅听到的,“皇后娘娘,快唤她们回来吧,让皇帝看到该怒了,太丑了。” 皇后:“相比妹妹那是不能比的。”宁妃听到笑了笑。 这时内监来报,小稚到了。皇后:“快让她进来。” 小稚一进来,宁妃脸色就不好看,小稚:“奴婢拜见皇后娘娘。”柳国舅一见这丫头长得也太美了吧。 皇后对柳国舅道:“这是陛下身边的人,国舅带了这么多东西,只能让小稚亲自来,带回去给陛下尝尝。” 小稚刚要接过东西,皇后:“派两人帮你拿,这么多你怎么能拿得动。” 小稚:“谢皇后娘娘。”就回去了。柳国舅见到小稚怔怔的看着,这算是开了眼了,就不论眼如繁星,面如粉团,唇如花瓣,秀颈白晳这等相貌,就这行动举止他带来的那几个真就是个乡野村姑。再看宁妃,俏丽迷人,身姿卓绝,一脸的骄纵却是娇艳欲滴,这就是个得了盛宠的样子。 皇后:“吾看这几位姑娘甚好,毕竟是母家的小女娘。有一位,吾觉得更好,正好宁妃妹妹来了,也帮吾思量一二。”宁妃一听就不太高兴了,心想:“怎么的,矮子堆里拔高个儿呀。”结果听到皇后的后半句话就开心了。皇后:“就是坐在最边上的那位,看着很有福气,是个会生养的,这几日陛下还愁浩儿的婚事,康王妃都愁病了,吾想着不如就亲上加亲,配给浩儿可好?” 柳国舅:“配给浩儿,楚郡王,好呀,好。不知娘娘看上的那位?” 皇后:“就是那最小,长得矮一些的。” 柳国舅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位呀,“是柳桃呀,比浩儿还大一岁呢。” 皇后:“大点儿好,康王妃这不是能早点儿抱上孙子嘛。” 柳国舅:“一切就听皇后娘娘做主了。” 皇后:“还是要问过陛下才行。宁妃妹妹觉得如何?” 宁妃自然高兴:“甚好,还是皇后姐姐想得周全,生儿子才是大事。”宁妃还阴阳了一番,说完摸摸自己的肚子。 皇后:“妹妹这胎像是个男孩。” 宁妃笑得灿烂不再说什么,起身就告退了。 第二天,皇帝就下了旨,赐婚给稽鸿浩与柳桃。康王妃接旨后一下就病倒了。 澄玖得到稽鸿浩与柳桃是奉旨成婚,这就是不能毁婚了。东胡公主嫁不嫁稽鸿浩都是小事了,目的已经达到了。 东胡签协议时,雅阿尔公主大闹了会场就是不让东胡使臣签下婚书,可是婚书还是签了下来。 澄玖劝着:“大宣会对你好的,你会喜欢上大宣的。” 雅阿尔公主冲着澄玖嘶吼着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澄玖……” 澄玖一笑:“你这样子就像一只狼,不像人。” 雅阿尔公主:“是你逼我的……” 澄玖收好婚书说:“我没逼人,逼你的是东胡王。也不是非让你嫁到大宣来,我只是一个提议,东胡王还同意了。”这话一说出来,三胡的人都惊呆了,这不就是被耍了嘛,这小公主太可狠了,太坏了。 东胡大人颤抖的手说:“澄玖,你比草原上的狼都坏!” 澄玖还挺高兴问,大大的眼睛,亮晶晶期待的神色问:“大人,那我是不是狼王?”把东胡大人问无语了,一时语塞。澄玖继续说,“雅阿尔公主,你在大宣也会有家人陪伴的。我与东胡王那老不死的有婚约,东胡王都答应嫁给我了,你们父女二人就一起嫁到大宣吧。” 雅阿尔公主气得牙都咬着直响,然后就晕了过去。 澄玖冷冷的吩咐道:“带回府中,好好照顾。” 东胡大人:“公主,让我带雅阿尔公主回东胡吧。” 澄玖:“大宣的礼节多,且要求严格。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若是被宫中的嬷嬷教导是要挨不少板子的。” 东胡大人:“你……你……就是个魔鬼……” 第237章 粪,便宜呀 澄玖的脸皮厚的真是让三胡大人们都刮目相看。 西胡大人:“公主的面容真是犹如兵戎相见时的馨城啊。”三胡大人们和三胡的随从听到都哈哈大笑起来。大宣的人都听出这是说澄玖的脸皮又臭又厚。 澄玖自然听出来这是说自己厚颜无耻,一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子曰对歹人、强盗时,言不必信,行不必果。” 三胡大人们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西胡大人说:“公主想要做什么?” 澄玖:“协议签完了,互市明天就可以开。要感谢长生天,需要祭品,听说东胡是用人来做祭品的,为了表达对长生天的尊重,用的人也要尊贵些才行,我看三位大人正好符合条件,我这就修书给你们各自的王用你们来祭天可好?” 三胡大人瞬间黑脸了。 澄玖说:“你们说我是魔鬼,我必须名副其实。你们也知道辱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说别人时,想想都做了什么,我可不惯着你们。” 三胡大人还有一丝最后的倔强,东胡:“公主,我们可是使臣啊,你不能……” 澄玖哈哈笑:“上一个使臣都被我拔毛了,这么快你们就忘记了。” 西胡大人:“你就是一个疯子。” 澄玖愤怒道:“你让我大宣死了这么多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我还卖给你们粮食,给你们药方治病,体恤你们无辜的百姓。你们非但不感恩还侮辱我,跟我斤斤计较,讽刺挖苦。我要是疯子,你们是什么?你们就连一个疯子都不如,连一个疯子都不是。长生天都看不下去了。”吩咐道,“来人,通通带下去,好生……服侍。”下面的人一听知道澄玖要做什么了。 容大将军还是要阻止一下的,这三位大人在三胡都是权贵,还是想让公主手下留情:“公主,这都扣下了,也不妥呀。要不小惩大诫?” 澄玖就从三胡中各选一个小官,让他给三胡各自的王有一个交代,可以派使团来进行互市了。因为这三个小官刚才没有肆意的笑话澄玖,而是低着头,这就是知道厉害的,是识时务的。这三小官喜出望外,一直说:“谢公主,谢公主。”就退了下去。 有侍卫来请示澄玖:“公主,那些人如何处置,还能公主示下,还脱毛嘛?” 澄玖:“脱啊,脱完就让他们去掏粪。” 容大将军上前劝道:“公主,这样不太妥吧,掏粪这样不太好。” 澄玖:“给容大将军一个面子,脱毛后扒光了绑在柱子上,然后再涂上粪就行了。” 容大将军说:“那还不如掏粪呢。” 澄玖劝道:“这不是没掏粪嘛,要不掏粪完也得扒光了涂粪。” 容与安为父解忧:“公主,要不咱们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招,这三位大人在三胡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澄玖问道:“你们怕了?” 容与安赶紧道:“不是怕了,是想公主总用粪对公主不太好。公主点子多,再想想,要有更能用岂不更好。” 澄玖:“可他们侮辱我了,这事儿怎么算呀?” 白小公子好声好气的说:“他们都是权贵吓唬一下就行,知道厉害就再不敢了。公主,省点儿粪吧,对他们用粪也要不少呢,浪费了。” 澄玖:“也是啊,嗯嗯。行,那就放了他们吧。让他们闻个够吧!哈哈……好好,就这样办,去吧。”侍卫也不知道自家公主这又用了什么。 三胡大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宣的大营,在路上正得意呢。 “那小公主还不是乖乖把咱们放了。” “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辱没了咱们,他们真有哪儿胆嘛?” “哈哈哈……” “之前的人无能,才着了那小公主的道儿。” “那小公主是真坏了呀……” “坏水怎么那么多!” “呃,怎么这么臭呀?” “哪来的臭味……” 铺天盖地臭味让三胡大人们及随从捂住口鼻都还能闻到,各个都快熏晕了。 四下一看都是大宣的百姓和士兵,张口就骂:“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怕……” 士兵道:“正给地施肥,准备种地呢,大人是不是走错路了,怎么走到这来了?” 三胡的大人们一看,没有错啊,没几日的功夫这地方都耕上地了,平时这是块打仗的地方,现在要种地? 北胡大人忍着一身臭问道:“这要种什么啊?” 士兵:“种稻子。” 北湖大人一笑,又赶忙捂住口鼻:“不怕稻子熟了,我们躲在稻丛中偷袭你们?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太蠢了。这是那大宣的小公主。”可见,北湖人觉得种稻子太蠢了。 士兵道:“不怕,公主说了,你们躲在这里,用火一烧就行了。”笑声戛然而止。 西胡大人:“真是太坏了?真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长生天,世上怎么有这么坏的公主!” 三胡的大人们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走了。长生天可能是有所感应,西胡大人感叹完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然后就是鹅蛋大的冰雹,把三胡大人们好顿揍。 澄玖回到府中,看到这么大的冰雹那是太兴奋了,陪着与白芥子高高兴兴的玩了一次大冰雹。 冰雹过后,澄玖就去见了雅阿尔公主。 雅阿尔一见公主就冲了上来,不用澄玖,而安就出手制服了雅阿尔公主。 雅阿尔公主:“我不去大宣,才不嫁那个吓尿了的什么狗屁王子。” 澄玖:“可以不嫁呀,你不想嫁就可以不嫁呀。” 雅阿尔公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澄玖:“我从不为难女子,你看我对你们东胡女子都是完好的送回去。我若像你们东胡人那样做,我与你们也就没有区别了。” 雅阿尔公主:“那你为何让我签婚书。” 澄玖:“我就想看看东胡是怎么护你的,结果我很失望。现在是老东胡王,一旦新王上来,你该怎么办?” 雅阿尔公主:“这……不用你管!” 澄玖:“我没想管,我只知道你我都是女子,只被用来用去的女子,我们可以被牺牲掉。”澄玖说完就要走,“我来就是告诉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有吃有喝有用的,放心,到时候就让你回东胡的。” 第二天就听到三胡大人们回营途中被冰雹打伤了,马惊了,还踩到了人身上,伤得不轻啊。一身的泥水,不,是一身的粪水,与被泼一身的粪也没差多少。北胡大人还被马踩了,不在床上躺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澄玖听闻还没说话就听容与安说:“天意,这就是逃不过的。” 澄玖:“我就说长生天生气了。明天,祭天!感谢一下长生天。” 而安:“什么祭呀?也不懂这长生天的祭奠呀。” 澄玖:“问问东胡公主不就知道了。大宣与东胡祭天的仪式结合一下,不能杀人来祭天。” 隆重的祭天仪式在城门前的大片空地上举行,这片空地上就是曾经三胡部他被泼粪的地方,如今经过大雨的洗礼后,都有青青的嫩草长了出来。 两国的公主双双上了祭坛,进行祭天,天公作美,一切顺利。祭典在两国百姓的欢呼声结束,馨城也迎来了很多的胡人,开始恢复一个城该有的活力,不少人重新开起了铺面,街上也有了一些小贩。 要卖给三胡的粮都订好了,就是不付款,钱不到位,那就是不能让三胡来取粮。但是事情发生了变化,不少东胡的百姓来卖粮,人数还不少。 而安、渊渊得知很高兴,澄玖察觉到了不对:“三胡人,咱们是分不太清楚的。迟迟不来取粮,却很多东胡人来买粮,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呀,这不就是要多屯些粮嘛?” 白小公子与稽清尘说:“公主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稽清尘:“已发现买粮的人中有不少是三胡的士兵,而且是天天来买,公主的猜测是真的。” 白小公子:“公主,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一下把澄玖问伤心了,道:“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贪心。” 白小公子:“若是不卖粮,肯定会有人闹事。可若是卖粮,他们就是在屯粮。” 稽清尘:“公主卖的粮还贵了二成,他们都买。若是把三胡买粮迟迟不付款,所以,百姓买粮又远又贵,在这事上做文章是不是就可以起到作用。” 澄玖:“可以试试。现在,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这事都不能隔夜,当即就派人去做了。结果是,这些人不在意贵还是卖。还有人要说公主心黑,贵了两成呢,就有人要他说话小心,公主捉弄人都是知道的。真的百姓不干了,他们是拿东西来换成钱再来卖粮的,三胡中不少百姓都要饿死了,在粮店门口就不干了。 粮店老板是个明白人,装着委屈苦兮兮的说:“你们不要在我这里说,公主与三胡的三位大人早就说明白了,在粮店买就是贵啊,我进货都贵。你们还是回去找你们的王吧,是他们签了协议就是不来取粮不付款呀。” 这一天天可是热闹了,百姓跑到公主府中求澄玖公主发发善心。 澄玖让而安出面让百姓还是让三胡出钱来取粮吧,可是三胡就是没有动静。 澄玖气得在府中大骂,这事必须得让雅阿尔公主知道,可看到雅阿尔公主的态度,澄玖知道自己高估这位东胡公主了。澄玖决定饿一饿这位公主,让她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吩咐只给水喝,其他食物不可以吃。 白小公子:“公主,他们就是看了公主对他们凶,可是对百姓好,这就是公主的软肋。” 澄玖:“他们真恨呀。只能这样了,三胡签约不取粮属于违约,这些粮就代替三胡卖给百姓,找人与他们说一下,看一下他们的反应。” 白小公子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三胡不会安分的。” 澄玖:“统计一下之前的都卖了多少,总数就是这么多,多了也不卖,我就带来这些粮。” 这种被拿捏的感觉澄玖再次被体验。三胡的回答肯定是不让大宣代为售卖,这也在意料之中。 澄玖想到自己的影卫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就担心是不是出事了。这天夜里,澄玖刚躺下就来报影卫回来了。澄玖披着大氅就去见了影卫,一看都呵呵的就知道结果不错。 影卫报:“本来是想把粮回来的,可那么多粮就我们几个带不回来,就一路跟着,看着他们与三胡人交接,等交接后的夜里就把粮食都烧了。所以,耽误些时日,让公主担心了。” 澄玖:“做的好,等回帝都,必嘉奖。可知道都向哪些国买粮了,买了多少?” 影卫:“禀公主,都一一记下,明日就要承给公主。” 澄玖:“你们刚回来还没有用饭,快去用膳,烤只羊,好好休息两日。这是要用来秋后算账的,也不急于这两日。” 影卫们谢过公主,就退下去用饭了。 第二日,影卫换上侍卫服饰就在府中休息。 城中就有三胡不让公主代卖粮食的消息了,民怨沸腾也无济于事。 雅阿尔公主整整饿了三天,澄玖去见她,她都快死了,拉住澄玖的手乞求的说:“给我点儿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澄玖:“知道饿的滋味了?你的百姓都在挨饿,三胡还不付钱来取粮,也不让我帮着代卖,没有百姓你还是公主嘛?” 雅阿尔公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澄玖问:“你能做主同意我代东胡卖粮嘛?”雅阿尔倏然一怔,她想了想,还没有等雅阿尔回答,澄玖就说,“算了,本就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妈妈,把吃食拿进来吧。” 雅阿尔几乎就是扑到食物上,饿了三天也不能给她吃干的东西,就只能吃点儿粥。澄玖一脸忧虑的走出雅阿尔的院子。 等三胡知道自己在他处买的粮食又被烧了,已是两天后,三胡这次又是钱粮两空,在自己的大帐内骂天骂地。 第238章 别惹我 三胡之外的国家也来到馨城做生意,带来了丰厚的物资,可是粮荒还在继续。大宣人可以卖到平价粮,就有大宣人暗中卖给三胡人的粮,赚点儿小钱,被容与安一一捉拿。如今在馨城买粮就像几年前大宣闹粮荒一样,效果还是很好的。 澄玖出府一看,三胡百姓都快饿死了,这是有钱花不出去。干脆就来了个卖粥吧。每日中午卖一顿粥,饭馆是有粮食吃的,可就是贵啊,有多少人能天天下饭馆的。就这样卖粥,澄玖也赚了不少钱,可她并不开心,越来越忧虑。离馨城近的胡人还能吃上一口饭,三胡更多的百姓已是有饿死的。 始料不及的一件事来了,帝都的慧王家碧落郡主被东胡人抓了。 澄玖知道这个消息,是容大将军亲自来相告的。而且,是皇帝传旨务必要保碧落郡主的安全。 澄玖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吓得在场的人不轻,从没有见澄玖被气成这样。 澄玖:“我辛辛苦苦的在这里斡旋,她来做什么?闲得,还让东胡人给抓了,在边境不知道的的事,帝都知道了?这是多久的事了?到了东胡人手中还能完好无损。”澄玖真得都快被气哭,看看容大将军,“大将军想必这样的气也受了不少吧。” 容大将军:“朝廷自有考量。” 澄玖:“我既然来了,就不想考量。你们就当不知道,我稍晚些写折子。”容大将军就告辞了。 容与安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澄玖:“公主,这时不要冲动,三胡那边就想公主冲动。” 而安:“我们公主冲动是很可怕的……”而安话还没说完,澄玖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喊。 澄玖:“容大将军……容大将军……” 容大将军此时都出了府门,骑马走在街上。听到澄玖叫他,一回头就看到澄玖追了出来,就要下马,让澄玖拦住了。澄玖,“大将军不用下马,只一句话,回去集结军队,攻打三胡。” 容大将军完全愕然,这事能在大街上说嘛,这要开战是个什么意思?看到澄玖一脸严肃,不像是个玩笑。旁边听到了百姓都看向澄玖,百姓是认识自家公主的,这一天天的没少在大街上晃悠,听到要打三有,立即做鸟兽状散去。 容大将军反应过来,澄玖公主虽看着顽劣,桀骜不驯,却最是有主见的,有不羁之才的人。既然不知道这小公主心里打着什么主意,那就听着吧。于是,声音还挺大:“好,一切听公主的。” 只一刻钟的功夫,全城皆知,那三能必然也就知道了。 澄玖又去见了雅阿尔公主,看到雅阿尔公主坐在院中树下的小桌前悠闲的看着天空,一脸的惬意。澄玖也不瞒她:“我大宣的碧落郡主在你们东胡。” 雅阿尔公主诧异了一下笑得说:“东胡是要用你们的郡主来换我。” 澄玖都被气笑了:“想着真美!东胡没有先告诉我们,也没有提条件,大宣的帝都最先得到的消息,让我们想办法让郡主回来。” 雅阿尔公主讪笑道:“这不还是一样嘛,你们用我换郡主就是了。” 澄玖:“我来是告诉你这件事,东胡没有打算要你回去,我大宣也没准备要郡主回来。落你东胡手中,这郡主的名节算是毁了,回到大宣是无法嫁人,自裁不过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雅阿尔公主:“也就是说,不论三胡出什么条件换人你都不会答应。” 澄玖:“对。你也不要对东胡抱多大的希望,没拿你当个事儿。” 雅阿尔公主:“可我母族是……” 澄玖:“我知道你的母族是西胡,你母亲是西胡公主,那又如何?还不是签了婚书。还不是对你不闻不问。东胡那位大人是向我问了问你,不可就是确定你的死活,能带你回去就回去,见我不放也没有因为你与我有过多的拉扯,我见他不过就是走个形式好向上交待而已。但是,我大宣要打三胡了,现在满城皆知,就因为掳走我大宣郡主,这叫出师有名。” 雅阿尔公主:“近六十万人,你们大宣打得过?” 澄玖:“都没吃的了,有什么打不过的。一个就能打两个,我军数这草坪充足的。” 雅阿尔公主:“我们还有羊群。” 澄玖:“我们有屎!你们的羊群也没有多少了,也不够六十万人吃的。” 雅阿尔公主咬牙切齿的说:“你能不能不用屎!” 澄玖:“不能,屎多便宜呀。城中不少你们胡人,这一下又攒了不少。” 雅阿尔公主:“就不怕城里的胡人作乱?” 澄玖:“只要敢乱就敢杀。” 雅阿尔公主:“城中大宣人也不少。” 澄玖:“这话说的,来的外邦不少人呢。要是怕,就不放进来了。” 雅阿尔公主冲着澄玖吼道:“你以后不要来。”气得胸脯呼呼的。 澄玖:“这是我府中,我想去哪儿里就去哪儿里。你有这力气不如跟东胡理论去,为什么要牺牲掉你?强悍的民族不牺牲女子!” 澄玖再出府身穿铠甲,背着弓、别着剑,配上一副严肃的面容,所有随从都是一身戎装。前两日回来的影卫也要保护澄玖,澄玖让他们好生的休息,自有大用。 澄玖来到军队前,前方是军队,后方是百姓,讲了一段话:“大宣为仁义之师,可东胡、西胡、北胡不拿人命当命待,两军开战以来,大宣并没有赶尽杀绝,而他们都屡屡犯我大宣。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我们以德报怨,可是何以报德。订了我们的粮,一拖再拖的不是不付款,三胡大批百姓饿死,他们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朝廷,他们不配存在于这世上,不配拥有长生天的庇佑。如今,他们在我大宣的境内掳走前来效力的碧落公主。我,大宣当朝公主稽宁希今日发兵攻打三胡,为三胡百姓争一条活路,让天下太平,安居乐业。将士们,与我一起征讨三胡,讨一个公道!” 将士与百姓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誓死报效大宣” “誓死追随澄玖公主” “征讨三胡” “讨一个公道” …… 这叫出师有名…… 三胡刚收到大宣要打他们看消息,都当是个玩笑,消息说的很明确,澄玖与容大将军是在大街上说的,这样的消息怎么能当真呢。没有想到大宣这么快就集结了队伍,鼓舞士气的事都做完了。此时,大宣都已经在他们营门前了。 三胡三位大人战袍都没穿就出来了,一看澄玖威风凛凛的穿着银甲就在队伍前面。都这个时候了,三胡大人们还没有在意,意洋洋的说:“澄玖公主,这是来催款的?”说完哈哈大笑。 澄玖:“你们是自裁,还是想被我活捉。” 西胡大人:“品出狂言,真当自己穿上盔甲就会打仗了。” 澄玖听完哼笑了一下,速度很快的拉弓,一箭就射到了西胡大人的胸上,一阵惊呼。 澄玖笑着说:“放心,死不了,离心脏还差那么一丢丢。你当我这公主是纸糊的?是出来做做样子的!” 一支暗箭射向澄玖,澄玖抬起左臂就挡掉了,随后一支箭就射向了向澄玖发暗箭的东胡的射手身上。 北胡大人强撑着才出来,看到西胡大人这就中箭了。着实吓了一跳,指着澄玖道:“你……你……你……是你们先动手的。” 澄玖:“你们戏耍我大宣,今日就要付出代价。”澄玖拔出定情箭剑大声喊道:“杀!投降不杀,还给饭吃,有肉吃。”这话一出,容大将军、辛大将军、容与安、白小公子、夭夭、刘孝今都愣了一下,自古以来都没这样喊过阵呀,忍住笑与澄玖上阵杀敌。 澄玖大吼道:“大宣将士跟我喊投降不杀,还有饭吃,有肉吃。” 战场上之后就回荡着 “奶茶” “烤羊腿” “马奶酒” “奶酪” “鲜羊汤” “奶皮子” “奶豆腐” “羊肉肠” “大肘子” “红烧肉” “糖醋鱼” “甜藕片” “肉夹馍” “大肉包子” “烧鸡” …… 白小公子都是边打边说,三胡人早就迷糊了,满脑子都是美食,虽然没有吃过大宣的食物,一听名字就知道好吃。 更要命的,传来了一阵阵的烤羊肉味,还有羊肉汤味。一下烤了十几只羊,煮了十几只羊,还有人向战场上扇风,轮班扇风。 澄玖喊道:“弟兄们,打完了,咱们吃羊肉,喝羊汤,还有酒,管够。” 战场上弥漫着各种美食名字,烤肉味、煮肉味,大宣将士极有斗志。但是,三胡的士兵可受不了,有的士兵丢掉兵器就向烤肉的方向跑去,这样的士兵只是活捉,没有杀死。 打了一个时辰,大宣就战胜三胡了。三胡溃不成军,实在是很多士兵没有力气作战。 三胡三位大人都被活捉,一些将军还是很有骨气的,可惜多有傲骨也被灌了一碗羊汤,这羊汤里面是有料的,还想反抗…… 那都不能够! 很快碧落郡主被找到,被澄玖的侍卫安全的带了过来。澄玖一见碧落郡主并没有受到伤害,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惹了多大的麻烦,自己有多危险,气得澄玖真是不想搭理好,就让侍卫护送她回了馨城府中并好生安顿。 在三胡的一个大帐内又搜出了大量的银子,当着三胡三位大人伯面,澄玖让人按三胡各自购买的粮食,减去三胡百姓购买的粮食均摊到三胡总购粮数上,又加收了违约金、滞纳金、保管金,数好钱数后命人抬走。西胡大人已不省人事,由副将军代理。北胡大人是跑又跑不了,东胡大人还是很厉害的,容大将军与辛大将军联手才将其制服。如今被下了药,也没有多大力气。 澄玖:“你们自找的,非让我带兵来收。我也不多收你们的,都是按规矩来,省下的,还你们,我大宣军队就是仁义之师。再跟我过不去,我就真带兵去你的王城大帐,收了你们三胡!再说一次,别惹我。” 东胡的士兵不管啥样的都吃了胡饼、吃了烤肉、喝了羊汤,吃的那是一个痛哭流涕。然后就觉得没什么力气,但是能走路。后来,他们得知有钱就是不向大宣付款,当官的可是想吃啥吃啥,就他们士兵吃都吃不饱,有的士兵都去吃马料都被揍了。 澄玖骑着马带着侍卫穿梭在三胡的士兵中,三胡士兵们都在拼命的吃。 澄玖选择在一处三胡士兵比较的多的地方向天空拱手大声的拱手道:“长生天,我澄玖,稽宁希,对得起对您的许诺!我做到了,长生天保佑天下万民。”这话一说,三胡士兵都放下了吃食向长生天叩拜,哭声一片。澄玖:“三胡的子民,你们好好的大宣不会见死不救。别让当官的把你们的活路断了。快吃吧,不够吃还有,管饱!” 澄玖看着一箱一箱的银子抬上车,而安、渊渊一一查验,心情大好。 稽清尘留守馨城,澄玖留下话,敢闹事者杀。城中只有两千兵力,稽清尘白衣飘飘的站在城楼俯视全城。几个三胡人要砍人,被稽清尘几支箭刺穿丢了命,一些武装都被瓦解,城中都是精兵良将。还有冲进公主府中,被孔仁儿的药迷倒,如今还香甜的睡在大牢中。 稽清尘、孔仁儿得知澄玖是如何作战的全凭白小公子的一张嘴。 稽清尘:“三胡士兵都被饿成那样了,还有什么战斗力。再对他们说吃食,是谁都受不了的。” 孔仁儿:“杀人诛心,公主算是用到极致了。” 白小公子:“我都差点没笑出来,边打仗边说美食,我打的那些士兵真是我看着都难受。有的打了几下,才说了几样就晕过去了。哎,造孽啊!” 澄玖正好听到问:“谁又造孽了?” 白小公子:“三胡当官的。公主,那些士兵真是饿的头昏眼花。” 第239章 治国之才 澄玖被三胡的一些低阶品将领围着打,与而安、渊渊一同作战。 白小公子:“都没力气了还坚持呢,这要是吃饱了,还不定要打上多久。而且,我军损失也是………” 澄玖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白小公子:“公主是没听到,大宣士兵对着三胡的人描述自己家的美食,怎么做的,什么味道,我听得都想吃了。” 稽清尘:“公主,利用了长生天,也是从心理上削弱了他们的士气。” 澄玖:“肉体多强悍也架不住心灵的打击,他们信长生天,那就做点儿正常的事让他们相信我是可以信赖的。” 白小公子问:“公主,信吗?” 澄玖:“信啊。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但是夏虫不可语的,我们可能也是夏虫,我相信天有道,我也信长生天是公正的神。” 孔仁儿清冷的语气中也有了一丝的活泛:“公主怎么学得这些的啊?真是让人想都想不到的法子!” 澄玖开心了:“因为我有你们这么多夫子啊,又教我、又助我!” 稽清尘:“我给徐兄写信告知,他教了一位多好的学生。” 白小公子:“三人行必有我师,孔夫子就是了得。”澄玖对白小公子笑得十分甜蜜。 孔仁儿:“子不语怪力乱神,公主当何解?” 澄玖:“心中有道,有信仰,做正确的事,带领更多人向好的方向发展,无怪力无乱神,只有心似光明、慈悲的众佛菩萨与神仙。” 白小公子:“公主的封号澄玖,也是好吉祥的封号。” 就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声音,众人望去,是碧落郡主。 澄玖脸一下就冷了下来,问道:“谁让你出来的?”跟着的仆人都不敢看澄玖,低着头不言语。 碧落郡主:“我为何不能出来?” 澄玖:“我问你来边境做什么?”周围的人都感到空气都快凝成冰了。 碧落郡主:“你有何权力问我头上?” 澄玖:“你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碧落郡主:“你来得,为何我就来不得?” 澄玖:“我是得到我父皇允许的,你是私自来到这里,还被东胡掳了。你不知道你进入东胡营中会发生什么嘛?” 碧落郡主一脸小骄傲:“我不是好好的,东胡大将军没有亏待我。” 白小公子他们真都听不下去了,这样不知死活、大脑空空之人真是无语。 澄玖:“你凭什么来这里?这里是战场!” 碧落郡主:“那你又凭什么来这里?” 澄玖拿起几个栗子一一打到了外面水缸铜环中心处:“我就凭这个。” 碧落郡主:“我没练过,我要练过,我定不比你差。” 澄玖:“那你怎么不练完了来呀?” 碧落郡主:“我也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澄玖:“我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何要高兴你。还有,你要叫我公主,要对我行礼。” 碧落郡主:“公主怎么了?是公主了不起呀!” 澄玖:“公主就是了不起!” 碧落郡主看到稽清尘,撒娇道:“堂兄,你也是我的堂兄,要论亲疏与我最亲。你看她呀!”孔仁儿听到已有不悦之色,澄玖看向稽清尘的眼神表明她随时可以爆发。 稽清尘没有袒护:“碧落你这事是该罚,不知轻重,不顾尊卑,听从公主处置。” 碧落郡主一噘嘴:“我不!” 澄玖:“既然你不想待在屋子里,那就关进大牢,闭门思过,谁也不许看望。” 碧落郡主:“你敢!” 澄玖:“上一个跟我说话的,是谁,你还记得嘛,结果如何?” 碧落郡主:“我被掳去东胡都没有对我这样。” 白小公子:“那是公主压住了他们的威风,才没有对你如何。但凡公主弱一下,你就被扔进羊圈了。进了羊圈就会被万人骑。” 碧落郡主:“万人骑,什么意思?” 澄玖:“就是娼妓。” 碧落郡主:“我不信……你吓唬我。” 澄玖:“要称我公主!” 碧落郡主看着澄玖魔鬼一样的眼神说:“你得意什么?朝中不少人参你,马上你就要被治罪了。你要被贬为庶人了……” 澄玖吼了一声:“妈妈,掌嘴!”那妈妈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碧落郡主两巴掌,打得声音很响。 碧落郡主长这么大没有这样被打过,这两巴掌那是相当的疼呀。 澄玖轻轻的说:“你觉得东胡待你好,不如,你就去和亲,看看你能不能看到东胡王,只怕过了境,你就在羊圈中了。还有,我为庶人时,就是你的死期。”白小公子说过,有些话轻轻的说比大声的吼出来更吓人。 几个人抓住碧落郡主就要带下去,碧落郡主大吼道:“放开我,放开我,我父王并不会饶了你们。” 白小公子:“聒噪!” 澄玖:“堵上她的嘴。” 三东统帅须卜大将军知道澄玖诡计多端,只要澄玖不死,他还是不要太招惹她为好,万一哪天落入澄玖公主手中,都不知道她用什么招对待自己。所以,对碧落郡主那是礼遇有加,重兵把守,守卫看到大宣来人就打了几下就跑了。 须卜大将军是个识时务的,三胡大人们一意孤行。这大军压境就要开战,吃了那小公主那么多亏不不长记性,都不知道这小公主憋着什么坏呢,把这小魔鬼惹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什么情报都没摸清就不能打,可逃保存实力。要钱就给钱,不能硬碰硬。那三胡大人们根本不听劝,这位统帅说话如放屁,你们死可别搭上我。上阵不久西胡大人就中了那小公主一箭。别说,这小公主还真有两下子。看到那眼神真如恶魔要吃人一般,自己还是吃饱了再说吧。 开战后,须卜大将军都没穿战袍,闻到有烤羊肉,冲着味就去了,几下就把大宣的兵打倒在地起不来了。羊肉一没烤好,二没煮好,干脆就帮着烤。须卜大将军没有投降,就不断有士兵来打他,投鼠忌器,就怕误伤到烤肉和煮肉的大宣人。 须卜大将军:“我就想吃个肉,这么难嘛?” 士兵:“不投降不能吃肉。” 须卜大将军:“我真不能投降。”士兵也不认识这就是东胡统帅呀。烤肉的干脆把烤好的肉先给他吃,边烤边吃边打,边打边吃边烤。还说着,“好吃、好吃……”士兵都纳闷了这是谁呀,也不下死手。须卜吃着吃着,瘫坐在地上,还笑了,知道这肉上加了什么东西。羊肉煮好了,大宣人看他也不容易,就喂了一碗羊汤。须卜大将军问道:“加料了嘛?” 煮肉的愣了一下说:“你都这样了,还加什么料。吃了那么多肉,给你喝口汤顺顺。” 须卜大将军感叹道:“你们大宣人心肠还是真好。” 煮肉的:“哪里都有好人!” 澄玖早就知道帝都对她是如何的风言风语,熠柔阿姊一直与她书信往来,消息与影卫传来的一致,这份亲情澄玖在心中记下了。朝堂都有人说澄玖已有谋反之意,手握五十万大军,容大将军与明大将军都要彻查。澄玖猜到皇帝的耳朵是不会清静的,自己远离朝堂,皇王本多疑,三人成虎。说我这公主谋反,真是说什么都会有人信的。澄玖在浴桶里泡了好久,理清思路回到房中,渊渊要磨墨。 澄玖:“累了一天,好好洗洗睡去吧。” 渊渊还很兴奋:“今打仗了,打的好痛快。” 澄玖:“今天顺利,是东胡士兵饿了很久了。不然,真是凶多吉少。” 而安进来说:“谁也没有想到公主今天真就是打三胡了。” 澄玖:“出其不意,兵贵神速。”澄玖想想说,“想想还是挺后怕的。”澄玖开始给皇帝、皇后写信,而安、渊渊一见就十分安静的陪伴着。 澄玖写给皇帝的信,主打就是个“想念”二字。开头就是:做梦几次都梦到父皇,儿臣想儿臣是相念父皇了,在街上看一家家的父女也让儿臣确定儿臣自己是想父皇,这血脉亲情无以诉说,也懂了诗词中所描述的思乡思亲的诗句。儿臣心中十分记挂父皇,也不知道锦锦在宫中没有为父皇弄些可口的吃食,朝臣有没有难为父皇,父皇为国事操心要时刻注意身体。儿臣在边境一切都好,勿观念,就是十分想念父皇。三胡十分傲慢,儿臣没有让步。今日与三胡大战,多亏容大将军与明大将军作战有方,经验丰富,全胜。碧落郡主已接回如此任性、不通世故,为我军制造了麻烦,若不是因她私自出帝都,手无缚鸡之力还逞强来边境与儿臣相比较,今也不会动用五十万大军与三胡大战。之前所有筹谋都化为乌有,今日损失本可避免,还望父皇为五十万将士做主,为儿臣做主。越写家书越是思念父皇,想必不久就能回朝,到时一家团聚,也想念皇后及诸位娘娘,诸位娘娘带儿臣如亲生,儿臣心里记得娘娘的宠爱。陈粮已卖给三胡,钱款将同儿臣一同回朝。白芥子也好,长高长壮了不少,十分懂事、乖巧。儿臣叩首。 澄玖这信写的一是述说父女亲情,二是告状,三是提钱,四是提儿子,这是一步一步让皇帝安心。 澄玖给皇后的写得主要就是一封诉苦信:相念母后,在宫中多不懂事常惹母后生气。在这边到了四月白天才脱了皮裘,晚上睡觉还要盖上皮裘方能安睡,不然会冻醒,想想那些守夜的将士都是别人家的儿子。在位者不能尸位素餐,骄奢淫逸,皇族中人更要遵纪守法、恪守本分。吃的也是简单,只有干果十分的好吃,也不能多吃会便秘。没有肉吃,就上山打猎,后得了不少三胡的羊才能有些肉吃。将士们在边境很苦,却对大宣忠心耿耿,听从号令。三胡对自己家的士兵都狠的不当人待,真是狼心狗肺。儿臣离家才知一国公主不能白享大宣全国供奉,要为大宣百姓谋福利。谁要犯我大宣,必身先士卒,死而后已。夜已深,恩母之情难述。边境平稳后,儿臣就回帝都。儿臣叩首。 朝中再有说些有的没的,这信也能顶上一时,等回帝都后再一一收拾。 帝后二人几乎同情收到的信,皇帝是没好气的打开信,读后是眼中似有泪,皇后看得那是泪眼娑婆,去找了皇帝。皇帝再看自己手中的信,才知很多事情澄玖并没有说。 皇帝:“怎么与给朕的信里不提。” 皇后:“女儿家,自然有些话要跟母亲说。” 皇帝一想:“也是。一公主在那里都过的那么苦呀。唉……” 书信的效果十分的理想。百姓家的那种亲情最让帝王家向往,澄玖的家信几乎都是亲情。那是满满的想念,满满的家国情怀。 没两日,皇帝就收到了容大将军与明大将军的奏折,褒扬澄玖是用兵奇才,重创三胡大军,互市开通,边境太平,一片欣欣向荣之象。 朝廷得知,就有大臣颇有微词:“怎么是公主在指挥战斗?”“公主越在两位统帅之上实为狂妄。”“应赶快要公主与两位将军班师回朝,若是军中哗变,社稷不保”“公主狼子野心已暴露,陛下要早做打算” 皇帝一笑:“众爱卿怎么那么提防一公主呢?” 兵部宗尚书:“陛下,公主所用手段非常人所为,三胡盛传公主是魔鬼。” 皇帝一笑:“对他们而言是魔鬼不是挺好嘛。哈哈……” 礼部程侍郎:“陛下,公主有治国之才。” 皇帝:“公主,自小受教,有治国之才有何不妥?你们都是选上来的治国之才。怎么?公主就不能有,就只许你们有?” 礼部程侍郎:“可公主现如今能领兵打仗,还说陛下令牌,见牌者如见陛下。臣可否问陛下,陛下真给了公主这样的令牌?” 皇帝:“朕赐了公主不少那样的牌,也不知道是哪一块。” 第240章 小心眼 皇帝确实不知这令牌之事,一时也想不起来,看向任公公,任公公知道这事不好。 皇帝:“没有其他事就退朝吧。”说完就走了。 皇帝下朝后就问任公公:“这令牌是怎么回事?” 任公公:“陛下,这就去查。” 边境这边,有容大将军与明大将军一起商量关于三胡相关事宜。澄玖在府中仰坐着,手里居然拿着一本《中庸》在看。 白小公子弯腰低头去看书名,一看吓一跳:“公主,这么用功。” 澄玖:“书到用时方恨少。” 白小公子:“这是谁又要倒霉了?” 澄玖:“谁倒霉都不会是白小公子,我本想着有白小公子在,也不用我这么大费周章、劳心劳力。结果,还是我亲力亲为。” 白小公子:“我的公主,我再出招也与公主相差不大,兵法比我用的都溜,青出于蓝胜于蓝多好,我一文臣。” 澄玖:“朝中文臣那么多,到少一半都一肚子坏水。白小公子谦虚个什么。” 白小公子:“有我的公主在,我这一肚子坏水还没机会发出来。” 澄玖:“真得,我也觉得我这挺坏的。” 白小公子:“公主,这是大善心,这要是朝中之人出馊主意东胡也得死不少人。公主,不过就是弄得恶心些,可是命保住了,公主不必自责。” 澄玖:“我就想知道若是白小公子,当如何做?” 白小公子,想了又想:“我还真不知道,当时,我能做到什么样。不过,公主,我有一事不明,公主用面粉怎么就会爆炸?” 澄玖:“幼时母后的小厨房有几个小宫女闹着玩儿,扔面粉,旁边炖着母后的燕窝,扔着扔着就炸了,被嬷嬷们好一顿罚,我当时就在母后宫中,见到那一片狼藉,小宫女们都吓坏。母后宽仁,就没让嬷嬷再罚,重新修建了厨房。母后事后还说太好了,母后的小厨房修得是真好。”澄玖眼中是满满的怀念之情。 白小公子与澄玖这就样的聊着,此时的时光几个月都不曾有过的轻松,太平的日子真是人心生愉悦,才会生出慈悲心来。 稽清尘与孔仁儿来找澄玖,澄玖一看到孔仁儿端着药来,刚刚嘴角挂上去下就下不来的,如今是像再低都低不下去了,蔫儿。 稽清尘:“公主,这可是我与仁儿在七太爷爷眼皮底下为公主熬得。” 澄玖:“多谢堂兄,孔姐姐。”澄玖端起碗就干了,澄玖的胃还没有平复就听稽清尘说道。 稽清尘:“公主,刺杀公主的人出现了。” 澄玖一听眼睛大了:“什么?” 稽清尘:“先后又来了五个人,全捉到了,活的。还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就差……” 澄玖就知道差什么,道:“让碧落郡主陪酒去。” 稽清尘:“可以找一胡姬……” 澄玖:“碧落郡主没见过恶人,见见无妨。” 稽清尘:“之前那五人说的地方派人去查,这次又押着人去认。现在要看这五人怎么说了。” 白小公子还劝澄玖:“这要是让慧王知道,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安:“这碧落郡主与公主并不亲厚,从小就说公主不能自称‘本宫’只能称‘我’,暗地里没少讥笑。” 白小公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是人无学识、才能真是万万不行的,堂堂一郡主也在书院里受教却无德行,都不如乡野村妇识大体。就不想这能自称‘我’全皇宫、朝廷只有公主一人。” 澄玖:“乱臣贼子有几个是没读过圣贤书的?”摇摇头,“这公主、不是郡主对一些狂徒而言起不到震慑之用,反而会是他们炫耀、吹牛的谈资。” 而安:“碧落郡主不曾动手,只是看着公主被欺负时看热闹。” 白小公子:“没少挑拨我与公主,我与公主也是她能挑拨的。” 澄玖悟到,对白小公子说:“碧落,不会是自小就喜欢你吧?” 白小公子:“她就是要看你热闹,看我护你,她就看不到热闹了。跟我说这样的公主就别想着做她驸马了,我也没想做驸马。” 澄玖:“这不就是说明她是喜欢你,不给我当驸马给她当夫君。” 稽清尘不能这二人掰扯下去,就这话题都能掰扯上几天,赶紧头问:“公主,这是真让碧落郡主去陪酒?” 澄玖看着白小公子,稽清尘与孔仁儿也看向白小公子:“别看我,我无意与她,按公主的意思办。”看着公主贱兮兮的说,“公主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澄玖:“让她见见狂徒和歹人都是什么样。她一腔孤勇而来,我也得满足她一下,是不是?尽尽地主之谊。” 白小公子:“这话说的越来越像那些大人。” 澄玖:“听了那么久的朝政,还不学个一二,也说不过去嘛。” 孔仁儿:“公主吃得好,还是吃得不好,都会化成主意,是好主意还是馊主意全看心情。” 澄玖:“我是这样的随心所欲,率性而为之人嘛?” 孔仁儿:“我就喜欢公主这样的,痛快。” 澄玖:“有孔姐姐喜欢就行了。” 稽清尘起身对侍卫说:“按公主意思办。” 稽清尘不放心碧落郡主,自己在大牢中一处看着。就见碧落郡主进了那五人的牢房,这五人比之前的五人老练,看到一花容月貌的女子进来只是看了一眼。 碧落郡主吓得直后退,五人都只是哼笑一声。 碧落郡主上前一步大吼道:“我是郡主!”吼完又退了回去。稽清尘听到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心里暗道:蠢死了。 一歹人:“少说话,一边去。” 二歹人:“郡主?怎么进来的。” 五个人哈哈大笑,五人越是笑,碧落郡主越是哭。 另一歹人嫌烦:“别哭了,再哭就让你好看。”碧落郡主只能抽泣,可还是有声音呀,这歹人大吼一声,“闭嘴,出一点儿声小心你的皮。” 碧落郡主:“我是郡主!” 五歹人:“好,老子要死,死前玩一下郡主也是不白活。”其他几人也不看她,就见这歹人坐起来走向碧落郡主,碧落郡主吓得哇哇大叫。 碧落郡主:“我是郡主,我是郡主,你怎么敢……”这话激起了其他几人。 “郡主怎么了?公主我们都杀。” “我们就是来杀公主的。” “几次要杀她,没杀了,还没死成。” “反正都是死,不如……我也尝个鲜儿。” 碧落郡主哭得梨花带雨:“不要……不要……” 五歹人:“你不说自己是郡主,不这样哭,老子真不想碰你。你觉得你高贵,老子觉得你脏,都不如那青楼娘子。” 其余四歹人哄笑:“这是没少去呀!” 五歹人:“哪有钱去,只是偷偷去看过。” 一歹人:“一直为人卖命,没想到如此了却一生。来,喝酒。”几人又推杯换盏。 五歹人就在脱裤子,碧落郡主被吓得哇哇大叫。 四歹人:“要下地狱了,积点儿德吧。” 五歹人:“都要下地狱了,多这一点儿,少这一点儿能差哪儿去,我至今还是童男子,太亏了。” 稽清尘都要冲上去制止,被侍卫拦下:“小王爷,不可,还不到时候。” 五歹人就把碧落郡主按在了地上,这几个人都服了药,这点儿力气真不够能把碧落郡主按住不动,要是五人齐上才行。可今天这五歹人真是豁出去了,真是发动了全身的力气要做那件事。 碧落郡主几番挣扎之后也没有什么力气了,衣衫已是不整,五歹人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稽清尘看向侍卫,却看到了澄玖来了。 牢门打开,澄玖走了进来,看到五歹人压在碧落郡主身上,碧落郡主惊恐的看着澄玖。澄玖微微一笑,侍卫才把五歹人拉起来,衣衫不整澄玖全都看到了。 碧落郡主对着澄玖喊道:“你怎么来了?” 澄玖:“掌嘴。”侍卫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我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而安给碧落郡主披着一个斗篷,碧落郡主捂着脸:“这都是你安排的?” 澄玖:“掌嘴。”侍卫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碧落郡主躲都没躲开:“我父王知道一定不会饶了你。” 澄玖:“咱们可以打个赌,看慧王还会不会是个王。” 碧落郡主:“你……”看到澄玖的眼神,“公主……”澄玖笑了一下。 一歹人:“你就是大宣公主?” 澄玖:“没见过嘛?你们可是不少兄弟来杀我的。” 一歹人:“没太看清。” 澄玖:“今天可以好好看看。” 一歹人:“公主,说吧,怎么个死法?” 澄玖:“只要想活,就有一百种活法。” 碧落郡主:“公主,让我出去,我要活着。” 澄玖看着碧落,心想:这话不是跟你说的,一看到她的表情可能真是吓坏了。澄玖:“你只是面对这五个人,东胡人要是对待你,你都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糟蹋了。” 一歹人说:“这样对待自己的堂妹,公主心真够狠呀。” 澄玖哼笑一声说:“她自己擅自离开帝都,还被东胡掳了去,跟我说东胡人对她很好。我就让好知道一下,就是同胞都会对她做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不该处置一下嘛,何况她也没被怎么样。” 一歹人看了一下五歹人:“公主对东胡,我等也听说了,很是佩服。” 澄玖看着碧落:“把郡主带下去吧,关在院子里。” 一歹人:“公主来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澄玖:“想给你们一条活路,之后,你们只要配合就放了你们。” 一歹人:“我们是死士,只求死。” 澄玖:“人生那么长,现在死了多可惜。我们好好想想吧。” 澄玖一走,这五个歹人就被分别关押了。一个个的攻破,基本与之前五人说的一致。 澄玖一出牢房,就看到碧落,碧落上前质问:“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澄玖:“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碧落:“你好狠的心!” 澄玖:“所以没惹我。” 碧落:“你就是魔鬼。” 澄玖:“你才知道,当初你看我笑话的时候,想到过今天嘛?” 碧落:“我恨你。” 澄玖:“我恨你更多。”碧落哭得特别凶。“我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当近六十万三胡大军围住这座城的时候,你知道我想得是怎么保住这些百姓,让这么多将士不丢性命。” 碧落:“这不过就是一座城,丢了如何,再夺回来。” 澄玖被激怒了:“这是国土!大宣的国土,这些都是大宣的百姓。丢一城容易,可气势就难找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就为与我一争。你争的是什么?就为了证明你比我强?你面对五个人就哭唧唧的,一个人就把你制服了,你的嘴就是用来哭的,不会咬嘛?你有多无能、无用、无知、愚蠢至极。” 碧落哭得更凶了:“你……公主……骂我……” 澄玖:“我还没打你呢?慧王为了让你平安,陛下下旨要把你平安接回来。这事有多难,你知道嘛?五十万大军为了你可能全军覆没。” 碧落:“可你不打赢了嘛!” 澄玖:“耗尽多少军力就会了救你!” 碧落:“那要是大宣百姓呢?” 澄玖:“我能把人偷回来,可你是大宣的郡主。你回大宣,你这个郡主之位是没了,慧王也将是庶人,教女无方。” 碧落:“不要,我不要是庶人。” 澄玖:“无知而自信,就是要有代价的。” 澄玖不再理她,让你送碧落回去,好生看管。 第二天,渊渊说:“碧落郡主哭了一夜,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澄玖看着渊渊说:“你怎么这样高兴呀!” 渊渊:“当初她看公主热闹,如今我看热闹。” 澄玖:“真没太难为自己,我就小心眼,那我就不能逼着自己大度。” 渊渊一噘嘴:“公主说我小心眼!” 澄玖:“我也小心眼呀,公主我睚眦必报。” 稽清尘:“你们主仆真是一心呀!” 第241章 求,还是算计 澄玖一见稽清尘来了:“堂兄来了。”澄玖问道,“昨日,堂兄可是生我气了。” 稽清尘:“没有,公主做得自有道理。仁儿说,服了那药不能人事,我想公主早就知道。” 澄玖:“堂兄竟然不知?” 稽清尘有些尴尬道:“没想到这一层。” 澄玖小声对稽清尘说:“堂兄,上清书院弄得都是治病救人的方子,这孔家研究的都是收拾人的方子,不一样的。” 稽清尘听完笑得肚子都疼了,好不容易缓起来说:“公主真聪慧,那公主喜欢哪个?” 澄玖:“那就看怎么用了,能保我大宣百姓就都是好的。” 稽清尘:“天天想着大宣百姓,还说自己是小心眼?” 澄玖:“收拾碧落我确实有私心。” 稽清尘:“公主能确定慧王真得能贬为庶人?” 澄玖:“我父皇是不能的,但是父皇能卖我一人情。” 帝都中,皇帝把慧王一顿训斥后说:“公主求请,让朕不要太责罚与你,那腿长在碧落身上,也不能打断了吧。” 慧王急表态:“碧落回来定打断她的腿,一辈子坐轮椅,在府里养着。” 皇帝:“腿断了,这不就恨上公主了?再说,碧落也是我的侄女,我见她终身坐轮椅我心里就好受?” 慧王:“她若为此记恨公主,这般冥顽不灵、毫无悔过之心,我就打死她,一了百了。”慧王实在是怕王位不保,自己还有儿子呢,一大家子,王位没了可怎么活呀。 皇帝:“公主都为慧王你求情了,罚俸三年。” 慧王一听大喜过望,咣当磕头:“谢陛下龙恩,谢公主殿下。”高高兴兴出宫了。 任公公看着慧王的背影说:“陛下,奴怎么觉得慧王还挺高兴呢?” 皇帝:“能不高兴嘛,王位保住了,只是损失点儿银子。” 任公公:“禀陛下,令牌的事查清楚了,公主是为了糊弄三胡那些大人用陛下送的生辰礼充当了令牌。” 皇帝:“知道是哪一块了,就是给她辟邪的那块。没想到,她还随身戴着。” 任公公呵呵一笑:“公主最看重就是这块,一直就放在床头。” 皇帝一听挺高兴:“哦,居然这样。” 任公公:“公主与奴说过,就想陛下陪在她身边。” 皇帝:“公主是个孝顺的。” 在朝堂上,没有几日是平静的。 吏部吴尚书:“陛下,与三胡的战事已结束,公主迟迟不回朝,不妥呀。” 兵部宗尚书:“战事结束,善后的事总是还有一些。公主这大宣立下大功,多休息几天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崔御史:“公主此次暴露出弑杀成性,手段残忍,东胡说是魔鬼,还请陛下押送公主来回朝,以防万一。” 兵部辛侍郎:“东胡吃人崔御史怎么不说他们是魔鬼,怎么说智勇双全的公主是魔鬼?公主如何要看对大宣如何,公主以最小的代价保住了大宣,这打仗打得可是钱,钱不够了,百姓的日子能多过嘛?” 朱御史:“公主至今也没有封地,公主既然把边境治理的这样好,不如就把边境三个城池封给公主吧。” 朱御史这个提议一出,很多朝臣还都同意。 “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 …… 任公公心道:那么个破地方封给公主,他们心真黑呀。 中书省中书侍郎蔡大人:“陛下,臣复议!只有公主有这才能让那边地的百姓安居乐业,这是大宣百姓之福呀?不如……就不要让公主回朝了,就直接去封地吧,户部出钱给公主建府邸。” 皇帝都快气歪了,讪笑道:“众爱卿给女儿的陪嫁给得都是不好的田地和铺子呀?” 华御史:“陛下,全大宣也只有公主能守好那里了,以公主的才能定能使那不毛之地变成繁华之地。” 皇帝冷笑道:“爱卿也知道那是不毛这地,还让公主去?” 华御史:“公主一心为国为民,想必公主也是愿意的。” 皇帝腾的站起来道:“是你们愿意,朕不愿意!” 于相:“公主出征,大震我国威,对三胡都是重创。” 范相指着百官说:“你们是真没良心呀。”朝臣一看二位丞相都不悦了,就暂时不言语了。 高老夫子出列道:“陛下,楚郡王已通过了县试,真是可喜可贺呀,是皇家第一个敢参与科举的,皇室兴旺。不如,就让楚郡王去北部边境,让公主回来。公主毕竟是女子,也到了选驸马的年岁了,总拖着也不好呀。” 皇帝心想:才通过县试有什么了不起的,闹得满城皆知。希儿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秀才。让楚郡王去?有功是他的,无功是底子不好。 皇帝道:“公主是个有分寸,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你们不用变得法儿的催朕。你们好自为之,公主手上有令牌,要是先斩后奏朕也没辙,都是你们自己作的。”说完,拂袖而去。 任公公:“退朝。” 朝臣一听令牌,都是一惊。 文大人看出众人多惶恐:“不用怕,一个女娃子,还能随意杀朝臣,反了天了。” 澄玖实在在府里待着无聊,白小公子去了军营,澄玖就带着随从出了府,在街上闲逛,后面有马车跟着。街市上繁华起来,各种没见过的东西很多,看着这些澄玖脸上也洋溢着不自觉的笑容。 容与安得到澄玖逛街的消息,快速的找了过来。 澄玖一见容与安说:“小侯爷不必这样紧张,没事的。” 容与安:“我就是想来陪陪公主。” 澄玖:“我不用陪,看着这些就开心。” 容与安:“是我想见公主了。” 澄玖:“不是天天见嘛?小侯爷不放心我的安全就直说,何必呢!” 容与安:“总要有一个借口嘛?” 澄玖:“这个借口换成别的小女娘可是要误会的。” 容与安:“我是说保护公主安全是借口,想见公主为实。” 澄玖:“小侯爷都定亲了,不知道避嫌,我可是知道的。”澄玖说完看到容与安的神情知道自己说漏了,这事是影卫线传来的消息,容与安还不知道。 容与安当时就傻在原地了,问:“我怎么不知道?公主,肯定。” 澄玖:“过几天小侯爷就知道了。” 容与安顿觉头嗡嗡的,问道:“与谁家定的亲?” 澄玖也不必瞒他:“董家,董家二房嫡女董以仟,善水利,这江河湖海没有她不知道的,与小侯爷很般配。” 容与安:“可我一面都没见,怎么就定下董家了。” 澄玖:“只有董家对容家没有分别心。自从董姐姐嫁给孝今哥哥,董家女变得很抢手的,容夫人能替小侯爷定下这门亲事那是多不容易呀。” 容与安:“可我不喜欢。” 澄玖:“就喜欢我这能动手揍你的?小侯爷要是总是‘不喜欢’、‘不喜欢’这样认为,那真是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都不知道了,先把自己框柱了。”见容与安不解,澄玖继续道,“董家女嫁过去过得好的,无不是父君真是有学识的公子……” 容与安赌气打断道:“我没有学识。” 澄玖:“小侯爷没有学识,谁信呀?我与董姐姐一起时看她弄她的那些宝贝,可有意思了,不去了解,怎么知道其中的乐趣的。董家的小姐只配真有慧眼的君子。” 容与安还是赌气的说:“我可不是有慧眼的君子。” 澄玖:“小侯爷都能看出我的好,定是有慧眼的君子。” 容与安:“公主,真得无意与我?” 澄玖:“小侯爷……我……”澄玖很为难,当时与刘孝今分开时说了自己不能生育。如今要拒绝容与安,澄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容与安这个事。 没想到容与安却开口了:“公主的姻缘也不是公主就能做主的,我与公主就差那么点儿缘分吧。” 澄玖顺坡下驴:“有几家儿女能自己定终身的,都在父母给定的人家里选。董家的那位小姐我见过,很好的,应是小侯爷喜欢的人。” 容与安:“公主认为这亲事是求来的,还是双方算计来的。” 澄玖:“这‘求’和‘算计’就要看……发心了。心里想的是善念就是‘求’,心里想着龌龊事就是‘算计’。” 容与安:“我这婚事是‘求’还是‘算计’。” 澄玖笑着对容与安说,“如今我与小侯爷算得是冰释前嫌吧,是我求来的,还是算计来的?” 容与安笑笑道:“谁说我原谅公主了,我何时原谅了?”说完就往前走了。澄玖听完真是无可奈何,自己全然没有任何话语回怼容与安了,容与安回头看到澄玖,“巧舌如簧的公主怎么不说话了?” 澄玖:“你又不是那穷凶极恶之徒,让我如何开得了口。” 容与安:“白大人也会像我这样对公主,公主都忍下了。” 澄玖:“白小公子从不这样,堂兄也不这样,刘孝众,刘孝今也不这样。” 容与安心中一震:“原来如此。”容与安才知自己与他人的差距,自己这样公主都不怪可能还是觉得幼年时亏欠了我,难怪对我无意。 澄玖:“我知小侯爷是逗我,玩笑,人与人要一样多无趣。” 容与安:“公主不觉得我不如他们。” 澄玖:“你们都是极好的公子了,数一数二的。今生遇到你们,是我三生有幸。” 澄玖同容与安就这样走着,街道喧哗。 一人突然跑向公主,容与安一把拦下:“大胆!” 澄玖上前问道:“你是何人,要做什么?”澄玖一见这人身体羸弱,书生模样,衣裳破旧,手里也无凶器。 这人跪下拱手道:“小人姜宥宸叩见公主。” 澄玖:“你是……姜家人?” 姜宥宸:“是的,我是姜家旁支。求公主救家中小儿一命,孩子高烧几天了,已无钱医治。本想去府中求公主,没想在路上看到公主。求公主开恩。” 澄玖一看街上人众多,对姜家人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可此时,看到姜宥宸直哭。澄玖:“你受姜家牵连,才落得如此。孩子有病还是要治的,毕竟是一条人命。”澄玖对容与安说,“小侯爷安排人护送小王爷去给孩子看看病吧。” 姜宥宸:“谢公主大恩,谢公主大恩。” 澄玖:“你不用谢我,你但凡有其他办法也不会冒死来找我。公主我就是让其他人知道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凌驾于大宣律法之上。”看着姜宥宸说,“你也不用恨我,要怪就怪姜相自大,是他们这支拖累了你,与我并无关系。若再晚些处置姜相,你们一家都活不到现在。”姜宥宸听到这话心里真是一惊,他是明白这意思,若不是公主自己也跟着陪葬了。 姜宥宸:“小人不敢恨公主,公主大义。” 澄玖:“回家等着吧,小王爷去给孩子看病,放心吧。” 说完,容与安就护着澄玖离开了。 容与安:“我不以为公主会去看看那孩子呢。” 澄玖:“我又不会看病,去了也是无用。还是查查这姜宥宸吧,不知此人如何,姜家恨我的人可是不少,我得提防着点。” 容与安笑笑:“是。” 白小公子去军中也是看看有没有方栩逸的回信,可惜还是没有。 白小公子回到府中就闷闷不乐,澄玖得知后:“没事的,我让侍卫是去探探,朝廷名官还能出事了不成。” 白小公子:“方家、张家都没有收到家信。” 澄玖为琢磨边说:“张家没有收到家信,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张夫人对张大姑娘并不那么亲厚。方家也没有收到……方夫人还不得急着去呀!” 白小公子:“这事有点儿怪。” 澄玖:“我先派人去查查。” 白小公子点头,这时稽清尘提着个药箱回来了。白小公子问:“小王爷这是去问诊了?” 稽清尘回来坐下就给自己倒了杯茶,连喝了三杯才开口:“公主让去看的那个孩子是病了,已无事。可是……” 第242章 等一个消息 稽清尘说到可是,澄玖心中感觉不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稽清尘直接说:“那地方住得都是姜家流放到这边的人,上次东胡掠城时死了不少姜家人,要说不恨公主是不可能的,公主还是要加小心。” 澄玖:“自己有错,总是找旁的原因。谁挡了道就是谁该死,就觉得什么都应该是自己的,皇帝也不能如此,谁又凭什么这样做呢。” 稽清尘:“我在屋中还到不少面粉,公主可知这是为何?” 澄玖:“面粉?看他们日子过得并不好,怎么会有那么多面粉,难道是想。” 稽清尘:“我去时,院里院外不少人。屋中没有面粉,小孩子发烧却是真的。” 白小公子:“公主幸好没去,粉面爆炸现在很多人可是都知道了。” 澄玖:“半夜去捉来一个审审不就知道了。” 稽清尘:“唉!” 侍卫进来,交给澄玖一个封,澄玖打开一看:“稽鸿浩过了县试。” 稽清尘:“还很不错呀!” 白小公子:“公主没安排?” 澄玖:“没有呀,各凭本事吧,他能考过还是不过都与我无关,我没做手脚。” 白小公子:“县试还是相对容易些的,康王府就是很高兴的吧。” 澄玖:“那是,病好了一大半了。一想到自己的准儿媳还是有些闹心的。” 白小公子一听就来了兴致:“谁家的闺秀?不是金家的?” 澄玖:“是柳家的,不过就是姓柳,血亲离得好像也挺远的。” 白小公子:“说重点,形貌如何?”稽清尘笑了一下,听这两娃扯闲谈也是很有意思的,稳稳的给自己倒茶了一杯茶,准备细品。渊渊从外面端着新泡好的茶就进来了,给稽清尘重新倒上一盏。 澄玖:“当然是最……不能这样说,人家也挺好的,年长他一岁,身材圆润,是福相,一看就是好生养。”稽清尘的手抖了一下,细品一下新泡好的茶,对渊渊点点头,是认可这茶还不错的。 白小公子:“那是什么样呢?” 澄玖:“我也没见过呀,那是太后的柳家,那些小姐妹何其的多呀。我自己的外祖柳家都没见全过。据说宁妃看到我母后给选的楚王妃可开心了,这婚事想不定都不行的。” 孔仁儿:“你们就这样编排一小女子,她得罪谁了,这样就嫁给稽鸿浩了。” 稽清尘一见孔仁儿来了:“仁儿,来尝尝这茶,很好。”说着给孔仁儿倒了一杯。 孔仁儿接过茶:“小王爷也不劝着点儿。” 稽清尘:“也没有说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在一群女孩子挑了个最不起眼配给了楚郡王。” 澄玖惊呼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澄玖看到孔仁儿的眼色,意思两字都说走音了。 孔仁儿:“那女子也想长得好看呀,可这爹生妈养的,自己能怎么办呀。而且也不会特别不好看,就是平常而已。娶给楚郡王也算是嫁得不错,可惜还有那东胡郡主做平妻,这后宅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澄玖听到东胡郡主一笑,继续看信:“呀,崔家那小姐也在议亲,与行王家世子稽澈麟在相看,这要嫁成了,还成我嫂子了!不开心。”澄玖嘴一噘,“我要给稽澈麟去封信,告诉他那女子不行,这是看稽鸿浩无望储君了,当不了妃子了。” 白小公子:“公主,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 稽清尘:“别掺和人家的因果。” 白小公子:“稽澈麟又怎不知那女人是什么心恩,这要他又晓得又愿意,公主这样做就犯不上了。” 稽清尘:“公主不愿意唤嫂子,就唤作世子妃也行。” 白小公子:“那女子,一定会逼着公主唤她嫂子的。” 稽清尘听道:“唉。” 澄玖看到孔仁儿说:“我可是盼着什么时候唤孔姐姐为嫂嫂呢。”孔仁儿脸一下就红了,在场的人都看到了。 稽清尘:“等回了帝都就成婚,王府都在准备了。” 白小公子:“小王爷真是瞒着密不透风呀。” 稽清尘:“那有瞒,很多事也不要我们做什么,回去就是试婚服等日子就行了。” 澄玖一时没有说话,白小公子:“公主这是想什么呢,想银子呢吧?”白小公子又手还扇呼扇呼的,意思就是澄玖的银子又要飞出去不少。 澄玖知道白小公子开着玩笑,看着白小公子笑笑地说:“我想起来了,我亲外祖家有一妹妹,长得很是标致,举止端庄,性情温柔。我外祖父母可是按皇妃养着的,白小公子看看可好?” 白小公子:“好是好,就怕你们看不起我白家。” 稽清尘:“你们白家如今可是风光了。你两位准嫂嫂都出身名门,现在就只有三哥与你没有着落了。” 白小公子:“还是等三哥定亲后,再想我的事吧。” 澄玖:“白小公子不会真是想当驸马吧?” 白小公子:“公主不也是还没有选好驸马,等公主选好驸马我再议亲。” 稽清尘:“为何?” 白小公子:“我要给公主兜底。” 澄玖特别感激的看着白小公子:“白小公子,此大恩无以为报!” 白小公子:“为兄弟两肋插刀!” 孔仁儿好奇的问:“你们从来不吵架?这要换别人还要大吵一架。” 澄玖:“白小公子才不会有那个意思,他要不就是逗我开心,要不就是护我的,不像别有有贬损、挖苦之意,我又怎能歪曲了他的心意。” 稽清尘:“女子要是被说嫁不出去,是最大的侮辱。” 白小公子:“我一男子,晚点儿娶妻也不妨。公主是女子,有我在侧,公主就是晚些成婚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再说,这么好的公主,娶来也挺好的,吃个热乎的软饭也挺好的。” 孔仁儿:“还是想当驸马,公主要不就定下他吧。” 澄玖:“白小公子值得最好的,白小公子看上的女子我怎么也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白小公子:“随公主心意吧,我要看上了,一定让公主给我定下。” 澄玖对白小公子说:“再等我两年,定要让白小公子娶妻生子。我那表妹真得挺好的,回帝都白小公子看看,你要看着行,立即就送你家去。” 稽清尘:“公主今时非同往日,定是行的。” 澄玖与孔仁儿对视一下,能不行嘛,一皇子还在手里握着呢。 澄玖对渊渊说:“去《大学》拿来,有一段,还想让堂兄再给讲讲。” 白小公子:“公主不用这样用功吧!” 澄玖:“还想考会试呢。” 白小公子:“楚郡王的文章不太行,我父亲看过。” 澄玖:“不是为他,我只是想看看书,闲下来觉得看看书很舒服。” 白小公子:“小王爷也是很累了,太爷爷还与小王爷彻夜切磋药方呢。”澄玖意想不到的看向稽清尘。 稽清尘:“无妨,无妨。公主想听哪里?” 澄玖:“堂兄如此得太爷爷的青眼呀!” 孔仁儿:“太爷爷和爷爷都很疼他的。” 澄玖:“当女婿这样好呀!”看着白小公子说,白小公子别过脸去。 稽清尘笑得都忍不住了,“仁儿,这是嫉妒了?” 澄玖:“一家人,嫉妒了什么呀。还是满意我堂兄这位女婿,孔姐姐找得这位女婿太合孔家心意了。” 七太爷爷:“对对对,公主说的太对了。孙女好,孙女婿更好,一看这两小人,这才知道什么叫乐开了花儿。” 澄玖他们一见七太爷爷都起身行礼,澄玖这一行礼把七太爷爷可是吓了一跳:“公主,不敢受,不敢受。” 澄玖:“受得,受得。太爷爷不要见怪,今后都是一家人。”七太爷爷如今养得皮肤的褶皱都少,澄玖说道,“太爷爷年轻时不知道有多俊俏呢。” 七太爷爷:“那就不说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那么多闺秀对我……”七太爷爷一摆手,“我就喜欢那青楼的一个小伶,我离开帝都时见了她,她非要跟我走,我们就逃了出来。可她还是走在了我前面,我也算圣手,可治病不治命呀。” 澄玖:“那得了是什么病呀?” 七太爷爷:“唉……东胡人杀的,才有身孕……在这城中的街道上就让非礼她,不从,就杀了。” 白小公子:“可恨……” 七太爷爷:“我今日来,是想求公主准我妻的尸骨一同带回帝都,我要将她葬在孔家主坟里,那是我糟糠的妻。” 澄玖一丝犹豫都没有:“可一同,只是能不能葬在孔家主坟这事我是不能做主的。” 七太爷爷:“能带回就行,我死就与她葬在一起就行。”七太爷爷没想到澄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起身道:“那就不打扰公主了。” 澄玖:“不打扰,不打扰,与七太爷爷说说话是我的福气,我也能长命百姓的。太爷爷我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觉得小腹温热挺舒服的。” 七太爷爷:“那就好,好就好。” 澄玖向七太爷爷行礼:“谢太爷爷。” 七太爷爷一扫刚才的愁云,孔仁儿说:“太爷爷,太奶奶的身契早就在孔家了,也不是贱籍了。太爷爷离帝都后,就听说那小伶也不见了,家中就猜到是与太爷爷一同走了,就给赎了身,祖坟也留了位置,请太爷爷安心。” 七太爷爷听到真是嘴唇都哆嗦了:“我对不起孔家……” 孔仁儿:“太爷爷在外漂泊大半生,换孔家无虞,怎么能说对不起呢。孔家上下都感念太爷爷的恩德。” 澄玖:“就说,怎么姜家人就不这样想呢?太爷爷为全族考虑。那姜家曾有一人想过会有获罪的一天全族该如何?一族兴衰系于一人。” 稽清尘:“皇室还要靠公主。” 澄玖:“我想过清净日子,那么多男子呢。” 白小公子:“那么男子都没有公主这样胆大包天、不计后果的。” 七太爷爷:“公主胆识过人……” 澄玖:“太爷爷,这样多累呀!” 七太爷爷:“老夫与我那大侄子多活些年,守护公主。” 澄玖:“我就想做个堂堂正正的公主,打了这仗才知道,真是太累了。” 孔仁儿:“公主既要又要还要的,当然累了。” 澄玖:“这次不过就是侥幸。” 白小公子:“公主准备什么时候回帝都?” 澄玖:“我在等一个消息。” 白小公子:“什么消息呀?” 澄玖:“等吧!” 而安与一些小侍女端上一些吃食,众人边吃边聊些闲话,光线如金,欢畅淋漓。 朝中对澄玖迟迟不归一直有所非议。帝后亲定姻缘,康王府多不愿意也要去下聘礼,这门亲事就算是订下来了。 这消息一到澄玖那儿里,澄玖就收拾东西要回帝都了,馨城由明大将军接管。。三胡都撤军了,这次的三胡联合苦不堪言,蒙将军与东胡使臣也算证明,这大宣的小公主就是不好惹的主儿。也得知大宣满朝文武要把馨城给这小公主当封地,听到这消息,心拔凉,这小公主要是常住这里,都不知道有多少损招对付自己呢。 那十九个东胡士兵被折磨的,在一家店铺前扮成女人模样卖肤膏,那肤膏之好真是供不应求,男人的糙皮肤都用好了,女人的就更不用说了。还提到了东胡使臣,不信就去看,都敢保证这么久没用他的皮肤一般的姑娘都好呢。 东胡使臣如今多日都不曾出门,这好不容易觉得风头过了,三胡都输了,自己也可能扬眉吐气了。一出门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一出门,家门口不少东胡的女人来看,看完都就还真是好呀。东胡使臣不明白什么意思,一打听,直接气晕。这肤膏卖得好呀,东胡、西胡、北胡的商人都来进货卖给他们当地的贵族夫人、小姐,暗中也是拿东胡使臣当例子。要是不信,就派人去问问、去瞧瞧,等回了信再买也不迟。东胡使臣的大名几个月的光景真是响彻西北诸国。 第243章 功夫下到位了 要不还说是商人狠呀,有的商人直接自己用,拿自己当招牌,运回当地好卖。还有商人毛发重的要求脱毛,准备视死如归忍得疼。结果没有那么疼,小侍女的手法还是很轻柔的,对这商人怎么能像对俘虏那么狠。 商人体验过就说这东胡人是不是太矫情了,也没有那么疼嘛,真丢胡人的脸,这点儿疼都忍不住,难怪打仗输成这样,这么不堪一击,只对平民耍横,一群废物东西。 澄玖把多日准备的折子交给了侍卫,皇帝收到后很生气。 澄玖折子上说:“东胡公主雅阿尔宁死不要嫁给被杀手吓得尿裤子的楚郡王,如此这般,也不能让雅阿尔嫁入大宣,这夫妻婚前失合不吉利,强扭的瓜不甜,就等陛下准许取消这门婚事。” 皇帝没有准,这也在澄玖的意料之内。 澄玖对雅阿尔说:“唉,我也不是不帮公主,这是没办法的事。” 雅阿尔看着澄玖说:“你是故意的!” 澄玖:“是的。” 雅阿尔:“你是不想我嫁入大宣的?” 澄玖:“大宣很好,公主去了一定会喜欢大宣的,也会对公主亲如一家人,只是我那堂弟配不上公主。” 雅阿尔:“你就是用我来气那吓尿的。” 澄玖点点头:“是呀,我刚刚不是承认了嘛,我就是故意的,只是委屈公主了。” 雅阿尔:“我立即要回东胡。” 澄玖:“那可不行,我又不能放你走,大宣皇帝没准。” 雅阿尔:“我才不要大宣皇帝准许呢。” 澄玖:“那是我父皇,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公主也能飞檐走壁,试试看能不能出了这府,就是了。”澄玖笑嘻嘻说完就走了,雅阿尔还在疑惑中。澄玖想起来又转身说道,“公主就是回到东胡的日子怕不能像从前,兄弟那么多心眼也要多。我怕公主在东胡的日子不好过,公主要是逃了,我必把公主捉回来,公主日子过得不好可要来找我呦,我可不想公主过得委屈。还有,要逃也别忘记带上肤膏,市面上很贵的,你在东胡街市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呢。” 雅阿尔沉思了好久,这话里话外是个什么意思呀。 第二天,澄玖悠闲的吃着早饭。 就见婆子瑟瑟发抖的来报:“公主,东胡公主不见了,全找了都没找到。” 澄玖怒道:“还不快去追,昨夜谁当值?” 婆子:“侍卫说没有看到人出来,不知道怎么人就没了。这都服了软骨散,按说没有力气逃出去呀。” 澄玖:“定是偷了懒。” 而安怯怯的说:“公主,昨夜都在搬东西准备回帝都,人手不够用,可能就这是这个时候逃的。” 澄玖怒目而视:“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就够那两个人嘛?” 而安跪下:“奴婢知错了,请公主责罚。” 澄玖:“定有内应,不然她自己怎么可能逃出府,路都不熟。定要细细的给我查。” 婆子下去后,而安无事一样起来了。 澄玖:“真是不容易呀。” 而安:“公主,真不容易呀。这内奸怎么?” 澄玖:“就说雅阿尔穿着大宣的衣裙趁着天黑混出了府。” 白小公子:“公主现在说谎真是有一套呀。” 澄玖:“与朝堂上混淆是非的那些人还差着远呢。” 白小公子:“雅阿尔就这么逃走了,陛下那边怎么交待呀?” 澄玖:“逃就逃了呗,是东胡悔婚,大宣可是把最尊贵的王子许配给她了。” 白小公子:“看公主这样子,是早都想好了。” 澄玖悠闲的自己剥栗子吃,说:“本就是用来气稽鸿浩,就当给他定亲的贺礼了。” 白小公子:“公主就是不能放过楚郡王。” 澄玖:“康王府……都不能放过。” 白小公子猜到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也就不问了,有一点儿可以猜到康王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澄玖不能原谅的。白小公子也不多问:“是,欺人太甚,我从小就见到了。” 澄玖与白小公子各剥了一个栗子递给对方。 逃婚这等消息,皇帝看到折子也是发发火过去了。让皇帝高兴的事,澄玖与容大将军班师回朝了,这就是说白芥子也要回来了。这个想法让皇帝高兴了好几年,看到宁妃显怀的肚子更是长舒了一口气,又去了樊妃生前的屋中坐了多长时间。 小稚最近很是惶恐,感觉自己不太对,就去找了孔家姑奶奶,姑奶奶一看到她就一喜:“姑娘有大喜事,怎么这样忐忑不安。”说着,切了脉。 小稚:“宫中有这吉事怕不是什么好事,也怕自己会像樊妃那样。” 孔家姑奶奶:“现在宫中太平,姑娘怎么还担心上了。我这老太婆不是白疼你一回了?” 小稚忙解释:“姑奶奶的好意,小稚是万分感激的。可是,现今这宁妃有孕……我……这,不是害怕。” 孔家姑奶奶:“我懂了,后宫的事我是知道的。再这两个月就显怀了,这是瞒不住的。” 小稚跪着求孔家姑奶奶:“求姑奶奶救我。” 孔家姑奶奶:“姑娘,我可受不起这大礼呀,快快起来。”孔家姑奶奶扶起小稚后问,“姑娘最近可想吐。” 小稚:“我这几个月实感胃不舒服,这是月事拖后两个月了才想自己是不是有了。” 孔家姑奶奶:“我试试吧,最多我也只能留你到公主回朝,公主还得快点回来呀。我去找任公公,你且先忍耐个十天半个月的。” 小稚:“好。” 孔家姑奶奶知道这事重大,立即就去找了孔太医。孔太医一见孔家姑奶奶一脸的凝重就猜到有什么棘手的事。 二人找到一处僻静处,四下无人孔家姑奶奶才知道孔太医小稚有孕的事,吓了孔太医一大跳。 孔太医:“这事陛下知道不?” 孔家姑奶奶:“小稚没敢说。” 孔太医:“这事……怎么不说呢,这是大好事呀。” 孔家姑奶奶:“宫里怕是不太平,小稚没敢。” 孔太医:“这姑娘想得是对的,宁妃是个不好惹的。” 孔家姑奶奶:“我想着要不送公主哪去?” 孔太医:“公主可能才上路,去时一阵风,回来还不得拖上一段时日,还有白小公子,一路游玩回来呀。到帝都最快也得两个月。” 孔家姑奶奶、孔太医异口同声的说道:“任公公。” 二人一笑,孔太医:“这事就得让任公公这脑袋去动。” 二人一同去找任公公,任公公不在职,二人一打听才知道今日任公公出宫去听风阁听曲儿了,这两位老人家赶忙去了听风阁。 这听风阁就是一个茶楼,但有一乐班,乐手各个是国手级别,技艺绝伦,单听谁演奏都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各自又有各自的风采,合在一起又都能融合如一人,比教坊司里的乐伎都要高上一筹,自然价格也不菲。听风阁的生意一是这乐班,二就是说书。 很多人都奇怪这乐班的乐手怎么能演奏的那么好,这老板就说了:“他自己也不太懂,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看出了点儿门道同,就拿古琴、琵琶、箜篌为例吧,主要是初期因为要求严格,要静下心来一个音一个音的练习,用耳朵和心去觉察这个音是不是好,手腕、肩膀也要松弛有度才能每一个音都出来的好听,再一句一句的推敲,实终都要听音,音不好了,就要看手指、手臂是不是不对了。还要识字、做诗,让习者去游玩,这一番功夫下来,自然就练一个成一个。” 众人都知,这里的乐手还被不少人家请去教公子小姐呢,束修也是极高的,一般人家要想请都不一定付得起这束修。 一客人说:“这一音一音的练习真太乏味了。” 老板说:“那就是没有静下心来练,心里还想着其他,自然觉得苦不堪言。就像是琢磨这茶怎么煮、怎么泡着好喝,乐在其中,时光也就是过得快,不知不觉就是一大天,夜里做梦都是这茶、这水、这火侯。” 一客人说:“我们普通人家是学不起这样的。” 老板说:“都学得起,就看这夫子有没有这教法了,能稳得住这样教学生。要是总想着赶紧学个曲儿去炫耀,那是不成的。” 二客人说:“要这样学,几学才能弹成个曲儿。” 老板手指一动,三指手指:“三年!三年后那真是如鱼得水,越来越好呀。” 一位上了年纪的客人说:“这就是功夫下到位了。” 老板立即迎合道:“对对对,老先生是懂行的。” 老先生说:“听老板这样一说,我就知道这教法源于当年萧家才女萧锦上,嫁与向家,与云家云润小姐、容家容存小姐,还有当年的殊伦公主是闺中密友。”众人一听,都佩服这位老先生的博学。老先生一听这么多人恭维他很是高兴,又接着说,“当年金家金菉葹教公主琴只教皮毛没有根底,听起来就那么回事,搏得皇后欣赏,结果被文宗皇帝识破,萧锦上一夜成名,正了名。听说当年,不少大户人家都不找萧小姐授课了,说不如金菉葹教得好,学了那么多长时间听不到了一个曲儿。后来,还想跟着萧小姐学,萧小姐还不收了。唉,这人呀,要是无眼,就是佛祖在眼前都不认识呀。” 老板:“老先生好见识呀,不错,正是。这乐班传了二代人,却是当年向夫人的亲传弟子所创办。” 一客人问:“向夫人不是指教琴嘛,这么多乐器都是这样?” 老板:“呃,这法子都大差不差的。这里面可多门道了。” 那老先生一句:“触类旁通嘛。” 又一客人插话说:“可听闻,这样教艺的并无几位呀,也就只有这乐班了。” 老先生:“道不轻传,专研授业的从古到今也没几人呀。” 一位年轻的客人感叹道:“可惜了!” 老先生:“可惜之事,这一生,都是甚多的呀。这是小老儿我说了,我不说,老板不说,这事慢慢就绝了。要说功德无量是老板呀,能让乐班坚持到今天不易呀。” 轻年客人:“为何不传出来?让世人共享。” 老板与老先生都笑了:“世人还是俗人多,就连当年的皇后都没有察觉出来。多好的东西,都不认,觉得麻烦就要绝了。” 老板:“老先生所言极是呀。静不来这份心,没有会走就要会跑,本能做得更好,也做不好了。这世上总有人要下笨功夫,可这笨功夫是开始笨,之后是真能成就鱼跃龙门的盛况的。” 一客人也感叹道:“那个时候,这几家的小姐都成了一代传奇了,到如今也深受影响呀。” 老先生:“现在,可能又是一代传奇,只是你我……还不知呀!哈哈哈……” 众客人有的点头,有的道:“是呀,是呀。” 任公公才不听这些,听了也当听不到,一心听曲。任公公是懂行的,听曲儿要垂帘,不去看演奏者的相貌,只听声音。 孔太医、孔家姑奶奶就坐在外面等,听到这些客人的闲谈,品着这里的茶,一口茶下去,才知这茶与这琴音真是相得益彰,这泡茶的手艺真却是不同,是下过功夫的,难怪这听风阁如此的贵,还有这么多的人。 任公公听完曲,心情舒畅的就从包间里走出来,孔太医、孔家姑奶奶看到立即上前。任公公一看这二位,刚想是不是也来这里听曲儿的,看这神色是有事特意寻来的。 任公公一看这地方就不是个说话的地,三人就上了同一辆马车。在马车上说明了来意,任公公一头也是头嗡的一声,刚才听的同曲儿解的乏全回来了。 任公公思量着:“可这一时半刻的,也不能让小稚离开皇宫,陛下离不开她。别看后宫妃嫔多得宠,都不及这小丫头,陛下宝贝的很。” 孔家姑奶奶:“这样得圣心,怎么没有名分呀?” 第244章 双喜临门 孔太医赶紧把话题转过来,说眼下最要紧的:“这怎么行,就算让这姑娘留在宫中,整日提心吊胆的,对胎儿也不好呀。何况那宁妃现在势头正盛,很多事情不好说呀。”孔太医知道一些事,但是不能说,不确定这事任公公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能多嘴。别说小稚这一胎,不是宁妃这胎的变数都很大。当年樊妃都被保护成什么样了,没想到没有拼死闯进去撒药,这宁妃天天在宫里晃荡,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任公公:“宫中能护住她的,只有公主。可这公主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呀。” 孔太医很着急的说:“就是,就是。” 孔家姑奶奶一脸恳求的说:“求任公公想个法子呀。” 任公公边想边说:“姑奶奶太客气了,容我想想……公主与孔小姐在一起……不如……不如,让小稚去迎公主,我去信一封,让公主多加照顾。” 孔太医、孔家姑奶奶:“多谢任公公了。” 任公公:“那里的话,都是为陛下。” 孔太医想了想还是与任公公说一声吧,拱手道:“任公公,我家七太爷找到了,在馨城。这次,与公主一同回来,孙子来信说了。” 任公公大喜:“这么多少,找到了!恭喜呀,听说这七太爷可是神医呀,当年在帝都可是比孔太医都有名的呀。” 孔太医:“是的,是的。” 任公公:“还有孔家七爷这样的圣手在此,小稚定是无妨的。找个时机让小稚去迎公主,这孩子就能保住了。” 孔太医就没再说什么,这事就这样的交到了任公公的手上。 任公公回到宫中,得知皇帝在皇后的宫中,就去了皇后宫中等着伺候。 皇后现在就开始忙乎澄玖回来的,开始选衣料做新衣,与皇帝说:“希儿回来一定长高了些,得选好了,一到帝都天就很热了。” 皇帝:“回来最快也要一个月,等快到帝都,派个人去给希儿量量再做多好。” 皇后一想:“陛下说得对呀。” 皇帝:“希儿穿不上,枉费了皇后的一番心意。宴席上没有一套合体的衣裙也实不像话,皇后想得周到,莫要心急,还早着呢。”皇帝握着皇后的手,温情足足,满满情意,皇宫中最难得的这寻常夫妻之间的情意正在弥漫。 帝后二人相处的正好,任公公就见宁妃身边的侍女来了,任公公看到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侍女:“陛下,宁妃娘娘备了点心,想与陛下一起品尝。” 皇帝有点儿烦:“让宁妃先自己尝吧,朕,有空再去。” 侍女:“是。”不太愿意的就走了。 皇后:“宁妃有孕,陛下去陪陪吧,这时候是有些烦躁的。” 皇帝想想了说:“也好。”转身就走了。 皇后看到,若有不悦之色。 皇帝见到任公公问道:“又去听曲儿?” 任公公笑着说:“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奴就这点儿喜好。” 皇帝:“这喜好好呀,比其他的都好。” 任公公:“陛下,公主要回来了,周身的服侍的……这次都挺累的,要不皇帝选几个人去服侍公主?” 皇帝:“想得十分周到,这事儿,你安排就行了。” 任公公试探的问:“奴……想让……小稚姑娘也去……” 皇帝听到不悦道:“叫她去做什么?” 任公公笑嘻嘻的说:“一来是让公主知道陛下心里是多疼爱公主,把最得力的人来服侍公主;二来是让那些人看看别一到到晚的寻着公主的错,是人那有十全十美的;三来是小稚服侍陛下是尽尽职尽责、尽心尽力,这出宫也当散散心,小稚也是个小女娘嘛。” 皇帝边听边点头:“不错,那就让小稚去吧,宁妃也看她不顺眼,她出宫玩玩也好,散散心。” 任公公没想到这样的顺利,长出了一口气。皇帝看到问:“这是怎么了,热嘛?” 任公公:“刚才岔了口气,这下才顺过来,舒服了。” 皇帝:“任予呀,你也得多注意身体呀。” 任公公:“多谢陛下关心,明天奴就打打八段锦,好好练练。” 小稚得到这个消息,连夜就收拾好行囊了。 任公公知道都笑了,说:“姑娘不用这样着急,准备好是可行的,也要知道公主走到哪里了,稍安勿躁。” 小稚有悔意:“是奴婢冒失了。” 任公公:“不必如此,再等几天就可。” 小稚谢过任公公,继续几天都在皇帝身边当值。 任公公一封信就为影卫送到了澄玖公主的手中,澄玖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如然,这烫手的山芋传到了自己手里,一下就没了兴致。 澄玖为了看沿途的风光,赶做了两辆车,像个亭子,四周挂上帷幔,坐在车中不闷热,若是雨天,就到另一辆车中。白芥子十分喜爱也就跟着澄玖坐同一辆车,另一辆车给孔家七太爷爷、孔仁儿,稽清尘有时骑马,骑累了也去坐坐,众人都觉得澄玖这车造得十分的好。 在森中一处休息,容与安看到这车就说:“就是如同天宫上的马车一样好看。” 澄玖:“小侯爷这话传到朝廷,御史们都能参我一个奢靡浪费。” 容与安:“还能传出来是黄金打造的金车,就这帷幔都是十两黄金一匹的。” 澄玖:“小侯爷还挺懂他们的。”容与安一笑,“我用的都是榆木,便宜又结实。这车不过就是与我宫中的轿辇相似,这风景映衬这车显得别致而已。” 七太爷爷就:“西域的车辇多数都是这样,好看,散热。这越离帝都近越是热,公主想得是真周到呀。” 白芥子说:“公主姐姐真是聪慧。” 澄玖:“好好跟我学,等白芥子长大后能比我更聪慧。” 孔仁儿靠近过来小声的问澄玖:“小稚的事公主决定怎么做?” 澄玖:“还能怎么做,就是按任公公说的办。离开这么久,宫中什么样还不太清楚。小稚也可能在宫中是不太安全,宁妃是个要尖的,才要把小稚送到我这来,我这有孔姐姐,还有太爷爷,比哪儿里都可靠。” 孔仁儿:“可,带着一孕妇这一路颠簸容易小产!” 澄玖:“我想,就在离咱们五十里的地方等咱们就行,让她先出宫。” 孔仁儿:“不如,一百里吧,让她走得慢些,这样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澄玖:“也好,多派些人保护她的安全就可。”澄玖一定是要保住小稚这一胎的,这一胎要是男儿就真得太好了。 小稚在宫中等了十天后,顺利出宫,在一百里的驿站等澄玖公主大军。 帝都里闲话那是真多呀…… “八品校尉却指挥了五十万人的大军作战,若不是公主这个身份怎么可能达到,就是比公主多有才能的人也没机会做到呀!” “两位大将军都成了摆设。” “也许就是胡人都不堪一击,公主就去讨了个军功。” “我不是想念一个小女子还有这等智勇。” “听说没,楚郡王要娶的那个东胡公主逃婚了,说什么都不要嫁给吓尿的,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哈哈哈……啊……” “……哈哈哈……” “这楚郡王吓尿这事,整个大宣,可能塞外各邦都知道喽。” “楚郡王稽鸿浩吓尿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提起,这辈子都让百姓忘不掉喽了。” “吓尿的王子也就没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 帝都里风言风语又起,宁妃是不管这个的,她只想知道自己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整日焦躁也是为此。这才几个月,太医都是老狐狸,就是知道是男胎也不能说出来呀,万一不是呢,就宁妃这心性当即就能要了命。宁妃想方设法的想知道,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都用了,测出来是男胎也还是不信,整个人都魔怔了。 皇后看出不好,去训斥了几句,转身宁妃就闹到了皇帝那里。 皇帝只能安抚道:“生的是男是女爱妃都是贵妃,这样胡思乱想对胎儿也不好。若是女孩,再生就是,你又不是只能生这一胎。” 宁妃这才安稳了几天,就听到皇帝之前说过生的孩子教由公主教导,又是不怨,嬷嬷上前劝解还被骂了,说:“公主懂什么,陛下不过就是一句玩笑。本宫生的孩子自然由本宫教导,论不到别人。” 嬷嬷:“娘娘,这话可不能说呀。公主可不是个好惹的,陛下可是视为掌上明珠的,那是要月亮也不给星星的。” 宁妃:“我要月亮,陛下也不给星星呀!” 嬷嬷:“公主是陛下的骨肉,不一样的。” 宁妃:“等我生下男儿,就不一样了。” 这话,自然是有人听到的,传到皇后的耳朵里,也会让澄玖知道。 小稚是卫实诚的人,在驿站确实在为澄玖一行人准备东西。随小稚出行的还有尚衣局的郝姑姑,这位姑姑是宫中老人,看到小稚阶品没有自己高,就想支使。小稚还是很尊敬这位姑姑的,却长了这位姑姑的脸,小稚服侍皇帝却没有名分,赵姑姑也就不拿她当回事,宫里如今受宠的是宁妃,就连淑妃都没有讨到半分便宜,没几日就处处受这姑姑的欺负。与小稚一同出宫的人都看不惯,小稚却想着自己有孕还是要忍着不与人起争执的好,等见到公主就好了,赵姑姑量要尺寸也就回去了,并不在意。 所有人还都听小稚的,郝姑姑气得不行,寻个事就直接找小稚理论。 小稚一句:“姑姑等公主到了,量完尺寸就回宫,就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了。” 郝姑姑:“我来可是要陪着公主回宫的,才不像你说的这般,量完了就回宫了。在这里我阶品最高,自然是要听我的。” 一内侍冷笑道:“稚姑娘是皇帝身边的人,任公公直接派来服侍公主,我等一切都要听姑娘的,可没有姑姑什么事。” 郝姑姑指着那小内侍道:“等我回宫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内侍也不怕:“我师傅是王公公,我不好自有王公公处置,轮不到姑姑费心费力。”任公公都有徒孙了。 小稚笑笑说:“姑姑,量好后还要为公主赶制衣衫,怎么能在此耽误呢。” 郝姑姑白了一眼他们就回房了。 小稚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半月,虽有郝姑姑在,可在这里心情真是好了很多,不用总提心吊胆的,跟着她的两个侍女一直在她身边服侍,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还好,都是有心眼的,没有乱说话。 当小稚公主看到从车辇上下来的澄玖公主,小稚的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澄玖到了驿站一切如常,吩咐道:“在这里休息三日再上路。”澄玖看到小稚看白芥子的眼神,在猎场是就看出来咯,她明白小稚可能怀疑这就是樊妃的儿子。白芥子越大越长得像樊妃,这真不是什么好事。 到了晚上,澄玖让而安、渊渊去守门,才与小稚说:“你,可好?” 小稚惶恐:“回禀公主,一切都好。” 澄玖:“那位姑姑没少难为你吧?” 小稚说:“姑姑阶品、辈分都比奴婢高,不算什么。” 澄玖对而安说:“你这样在我父皇身边还行,可要自己在宫中可不行呀。”小稚没有说话,“明天量完尺寸就让那位姑姑先回宫。” 澄玖对小稚说:“你这事我想了一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有个名分,不管是妃是嫔还是才人都行。所以,你还是得回宫。”小稚一惊,澄玖接着说,“然后,我再安排你出宫,这样全周全。”小稚又放心下来。 小稚:“任公公说,让我听从公主安排。” 澄玖:“咱们来个双喜临门。” 小稚一笑:“多谢公主。” 澄玖第二天一早就给皇后写信说小稚在驿站安排的很好,这样的可人还是要给个位分才好,这么好的人在后宫中也是难得。 第245章 有一种心叫不甘心 皇后也觉得小稚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多少女子就因为受了宠幸就鼻子朝天,索幸也都送了出去配了人,生了孩子。 皇后带着澄玖的信来到宣政殿,皇帝见皇后春风拂面的来到还很惊讶。皇后说明来意,哪知皇帝并不愿意。 皇后都不解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怎么碰了一鼻子灰,就问道:“为何呀?这样的小女子陛下就这样放着,我看了都心疼。” 皇帝:“这样女子本就难得,放在后宫中朕还得再寻个来服侍,一说没有这样好的,二是也没这样的随意。” 皇后还当是什么因为了什么,说:“就一个名分,再让她一如既往也是可以的,没有什么行不行的。后宫妃嫔近身服侍也是应该的,还怕什么闲话不行。” 皇帝:“宁妃还有身孕,她这一有孕性情不稳,再……封妃怕是不妥。” 皇后听到这就有些生气,但还是要把这事做成:“这么多年服侍陛下也是她能比的。这事本宫是准了,起码也得是个婕妤的位分。” 皇帝回过味来:“怎么今天说起这事?” 皇后把澄玖的信给皇帝看:“希儿来信说小稚安排的处处好,是个可靠的人。要不是陛下需要这样的可靠人,她自己都想讨了来。臣就想,这样的人要是还没有个名分皇家是不是太无情?” 皇帝:“那就按皇后的意思办。” 皇后:“放心,还是终日放在陛下身边服侍,这独一份的恩宠就是她的。北部大捷,加上这事也是两喜临门!” 这消息一出,后宫,除了宁妃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宁妃果然不愿意,就要去找皇帝,被她宫里的人拦下了,帝后要的就是一个“两喜临门”,宁妃再闹下去,宁妃这个宫都得跟着遭殃。 三日后,澄玖一早起来就准备起程,白芥子的奶娘慌忙来到:“公主,白芥子不太对,还请公主、孔小姐去看看。” 澄玖立即对而安说:“快去叫孔姐姐。” 澄玖进到白芥子时,却看到孔仁儿、七太爷爷、稽清尘已经在了。 澄玖:“你们怎么都在啊?” 孔仁儿:“太爷爷听到奶娘慌了神才看到白芥子生病了。” 澄玖对太爷爷说:“多谢太爷爷。” 七太爷爷:“公主不必如此,我也不过就是来看看白芥子,人老了,就是喜欢小娃娃。” 澄玖:“白芥子怎么样了?” 七太爷爷:“不妨事。” 孔仁儿:“这病传染,太爷爷还说不妨事。” 澄玖吓了一跳:“疫病?” 稽清尘:“公主莫慌,确是疫病。” 澄玖:“都得疫病了我不慌,这边小孩子,那边还有个……”澄玖也不能说还有个孕妇,这要有个好歹,两条皇子的命呀,我这一条命够不够偿命的。 七太爷爷:“公主,这病都有了,就既来之则安之。” 澄玖:“这句也能这样用!” 七太爷爷:“治病要紧,这孩子不仅是得了疫症,还要出疹子了,现在不能确定从哪儿传来的,今天不能起程。” 澄玖也想这是瞒不住了,就对七太爷爷说:“太爷爷,也请给小稚看看吧,我也得给我父皇一个交待呀。还有,那么多士兵,这要都病了可怎么整呀。”澄玖心想太苦了,这都什么事呀。 七太爷爷:“公主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旁人这么多。” 澄玖昨夜睡的多好,现在都头昏脑涨呀。澄玖:“我现在,三胡五十万来捉我都没这样六神无主的。” 七太爷爷:“公主肯定是无事的,天天吃我的药,不会有事的。” 澄玖:“我无事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我有事的,白小公子……对了,白小公子怎么样?我去看看白小公子。”澄玖去敲白小公子的门,没有人开门。澄玖大叫:“白小公子,白小公子……” 一侍卫看到说:“公主,白小公子出去了。” 澄玖问道:“他好好的。” 侍卫:“啊,好好的。” 澄玖就去看小稚,小稚一见澄玖还很疑惑,澄玖真是要哭了:“有疫病了!”小稚听到也是傻了,“你与我一同去,让七太爷爷给你看看,看看能不能让你无恙。” 澄玖把小稚带来让七太爷爷瞧瞧,七太爷爷一搭脉后说:“老夫尽量保住姑娘。” 小稚:“多谢神医” 七太爷爷摆摆手:“哪有神医,姑娘是有福之人。”七太爷爷对澄玖说:“公主不必担忧,我尽量护住这姑娘,也当是赎罪了。” 澄玖:“太爷爷不必自责,是皇家有错在先,尽力就好。若真保不住,小稚一定要活着。” 七太爷爷:“公主放心。” 澄玖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这病传染,那从这离开的人也会把病传染出去的吧?”七太爷爷点点头,澄玖吩咐,“快去追郝姑姑把人带回来。” 澄玖:“不能把疫症传到帝都去!” 郝姑姑于我离开不到一天就被带了回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原来是有了疫病,一下就病倒了,吓病了。 白芥子一直昏睡,澄玖守在身边,看着这小小人,一出生就没有了亲娘,这白芥子只要长大,就一定要保他一生富贵。 老太爷爷、孔仁儿、稽清尘一下都开始忙碌了,开始熬药。与小稚一同出宫的人下午就有些有了一些症状,老太爷爷断定这是从帝传过来的。 这病确实是从帝都传来的。 是歹人让人放的,得知皇帝派人去接公主,就跟在后面找到机会把这病投到了这宫里出来的人身上。 歹人就等传回来的消息了,如今心情那是极其的好。就是不知道为何自己派去馨城人两拨人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有,再派人过去,自己的铺面居然成了澄玖小公主的,而且在官府里都有文书。想要回铺面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可以得到补偿银两。歹人便令手下人不要过多的纠结这个铺面,恐让人生疑,拿着银子再找一个铺面就行。这个边塞小城,如今看着繁荣,可是危险极大,东胡人说来不就来了。 澄玖这药喝得真是……不得不喝,下午时,全军都喝上了药,全营都在熬药,预防疫病。澄玖守着白芥子,寸步不离,所有人不得离开。澄玖知道自己不发消息,就会有人来,不能让影卫进来避免染上。 澄玖让影卫射箭把信传了出去,皇帝看到信差点儿没晕过去,白芥子染病,很多宫人几乎都病了,可能这一路上染上的。感染还没有查明,不能立即回京,已何帝都无恙。 刘孝今与任公公也知道,也是焦急万分。 皇帝:“让孔太医速去。” 任公公:“陛下,不可呀,这病还不好说呀,孔太医去了,这宫里有个什么怎么办呀,宁妃总不舒服。” 皇帝:“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办呀。” 任公公:“公主信中说了,正在控制,三位医者在公主身边,陛下放心。” 皇帝急得:“还有个小孩子呢,至今昏睡不醒,还起了疹子。” 任公公:“发发疹子毒就出来了。” 皇帝:“这疹子是会要命的。” 任公公:“陛下,等消息,有孔家七太爷在,定会无事的。” 皇帝:“传下去,每日一报。” 任公公:“是。” 澄玖衣不解带的守着白芥子,七太爷爷没有给白芥子用药,而是让白芥子发烧,让人守着,太烫了就叫他。 澄玖睁着眼睛守着白芥子,命一个奶娘一位嬷嬷轮番守着,只有澄玖不动。 而安、渊渊劝着,澄玖说:“不行,一定要守着他醒过来我才放心。” 白小公子回来,澄玖说:“公主,我陪你。” 澄玖:“你怎么回来了?这里不安全。” 白小公子:“都接触上了,在哪儿都一样,军中都喝上药了。幸好就这几千人,要是五十万大军都喝上,这药味都能传到帝都。” 而安:“白小公子,你也不劝劝公主。” 白小公子:“劝什么呀,弄些好吃好喝来,可事如今就接受吧,公主都够上火的了,自己怎么想就怎么来。” 七太爷爷说:“我这药中有撤火的,要不这时公主都满嘴起泡了。”对澄玖说,“公主在这就是图个安心,公主放心,白芥子年纪小才先发的病,无大事。按我推算,也就这几天,我们到这里时,就有人感觉不舒服了。” 澄玖:“可我这心……真是不安呀。”孔仁儿知道澄玖心里事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太爷爷,孔姐姐快回去休息吧,让堂哥也早点儿休息。” 白小公子:“这事是有些蹊跷,查了一下附近的人都没事,就在这的人都病着,也要等人都好些再问话。公主,放心,这事我来办。”一听白小公子要查这事,澄玖心里放下了一事,要是没事还行,可是真有人企图不轨那就自求多福吧。 白小公子要陪澄玖一同守着白芥子,赶都赶不走,没办法,就只能让白小公子留下来。白小公子吃吃喝喝那是开心快活,而安守着澄玖。 而安看着白小公子如此心大不禁问道:“白小公子这心是真大,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都没有白小公子的肚子大。” 澄玖:“他若是紧张那才真是大事了。而安再去找出来两件大氅来,白小公子的也找出来,夜里冷。”而安出去了,屋里只有澄玖、白小公子,还有昏睡的白芥子。 白小公子听到一笑,“公主如此疼惜这小家伙,恐是这小家伙与公主缘分匪浅吧。太爷爷都那么说了,公主还不放心,还要亲自守着……我是嫉妒得很呀!” 澄玖也不想瞒着白小公子了,自己太辛苦了,白芥子一病觉得自己真快撑不住了,说:“小稚有孕,特意送我这来。” 白小公子听到一惊一愣,脱口而出:“什么?” 澄玖继续说:“父皇还不知道,任公公、孔爷爷为了保住小稚特意送到这里。” 白小公子谨慎的问道:“是……陛下的嘛?” 澄玖:“是。这点毋庸置疑。我父皇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她,总在身边服侍,也就容易招人记恨。宫中还不安全。想必要安宁妃的心,就才让小稚出宫。” 白小公子:“宫中还不安全?去年都闹出那么大动静了。” 澄玖点点头:“知道是谁,也加强了防范,可还是要小心为妙。我手中如今有两位皇子。” 白小公子一听“两位皇子”,猜到有一位就是白芥子了,可白芥子是谁生了,快速的想。与澄玖一同说出:“樊妃!”白小公子这次是真傻了。“白芥子是去年才让父皇知道的,父皇是认的,可别人不承认也是无用啊。白芥子长得太像樊妃,要是像父皇就好了。” 白小公子:“那宁妃生下男孩,公主如何做?” 澄玖:“我不想管她,她这样的生下储君,就算孩子好她这母妃也是个拖后腿的。她太像太后,有些地方还不如太后。”澄玖心想,就不知她会不会也对自己亲孙女下绝子的药。 白小公子:“这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太后再不好,陛下不也是位难得的好皇帝。” 澄玖:“我父皇的苦只能父皇知道,不能再让一个人经历了。若是不如父皇如何是好,大宣可怎么办。” 白小公子:“公主心里装着这么多事,这么重要的两个人都要公主守护。” 澄玖:“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你们。” 白小公子:“这事还有几个人知道。 澄玖:“知道不说破就是不知道。” 白小公子点点头:“要是有人对宁妃像对樊妃那样,公主当如何?” 澄玖:“一定会有人这样做的,有一种心叫不甘心。我就是想管可能都来不及了。”澄玖叹了一口气说,“说是有来服侍我,结果,还是我们这帮人来照料这些人。” 白小公子伸手摸了摸白芥子的额头:“还是挺热的。我祖母说人这一生都是七灾八难过的,这生病也算。只要努才的话,总有一条活路。” 第246章 公主回宫 澄玖:“你们白家就是如此的阔达。” 白小公子:“生而不易,就别难为自己太好。” 澄玖:“白小公子当宰相都是屈才了,都能得道成仙。” 白小公子:“此生守护好公主,我就去成仙。” 澄玖:“你在天上也要护着我呀。” 白小公子点点头。而安这时也进来,分别给澄玖和白小公子披上。 澄玖:“你睡会儿吧,不用陪着我这样熬着。我这样就是心里才踏实,要不睡也睡不好。” 白小公子:“长夜漫漫不好过的。” 奶娘也进来了,一屋子里四个人守着白芥子。 这一夜,只有澄玖没有睡,其他人都倒下了。 澄玖也并没有责怪任何人,就见七太爷爷起得早,走了进来。看到三人都倒着,只有澄玖一人毫无倦容的坐在白芥子身边。 七太爷爷向澄玖行过礼后过来看白芥子,白芥子烧得不高,一直都是这样。七太爷爷准备用药,就去熬药了。 白芥子睡了两天一夜,澄玖守了这两天一夜。白芥子傍晚醒了过来,眼睛都亮了不少,澄玖才放下心来,让渊渊吩咐去烧水自己要沐浴。澄玖一出屋子,整个驿站都是一股子药味。 容与安来到:“公主,附近村子发现也有得病的。” 澄玖:“封村,不得出村,把药发下去,再发些粮给村民。”又问道:“军中可好?” 容与安:“太爷爷说,在馨城时也都用了药,这病士兵染不上,军中一切都好,也是日日在服用。有情况我立即来告诉公主。” 澄玖一时困得不行,就想沐浴完好好睡一觉,要不是渊渊看着,澄玖都能在浴桶里溺水。洗完倒头就睡,晚饭都没吃。 澄玖嘴没起泡,皇帝上火了,脱口就叫小稚,才知小稚不在身边。孔太医知道为何,只能开好药方退下。 皇帝心情烦闷,宁妃还要挺着了肚子在皇帝身边转悠。皇帝要是不见她,她就死活不走。皇帝又不能苛责她,就让她温良、娴静些,好生养胎,就说皇帝是如何嫌弃她,哭天抹泪的,皇帝还要哄上半天,之后一句都不敢说个不字。 后宫的娘娘知道宁妃的所作所为,宁妃做了她们自己想做却没有做的事,真是又爱又恨。还是恨多,实在太过跋扈了,对皇帝那样也就是了,对她们变本加厉,月份还不小就仗着肚子,就是面对皇后、淑妃、德妃未得允许就不行礼了,实在可恨。 皇后来见皇帝要商量些事,无意中听墙根听得心满意足,都不用特意听,在外面的都听得个清清楚楚。 皇后听得差不多就回宫了,路上与项嬷嬷说:“这个宁妃太像太后了,确不懂进退。当年太后要这样也不会被封为皇后,太后可是帮过先皇的,甚得先皇心意。这位……哼……当宠妃也快当到头了,等孩子生下……唉,蠢呀。” 项嬷嬷面有难色:“娘娘,后宫对宁妃都不满。皇帝去谁的宫里,她就一定要去请皇帝过好哪去,她大个肚子,怎么就服侍皇帝。” 皇后:“陛下来我这坐坐,她就差人来请,何况别人了。” 项嬷嬷:“可娘娘这不管,这后宫的人都……” 皇后:“怎么皇帝去哪儿,她都知道呢?” 项嬷嬷:“有了身孕,后宫巴结的,很多的。” 皇后:“那……这事就好办了,把给她通风报信的人都找出来,打一顿,赶出去。得为陛下分忧啊!” 项嬷嬷:“是。” 之后几天,就听到各宫处噼里啪啦打板子哀嚎的声音。各宫好像都串通好一样不说吃里扒外,各种理由处置人。皇帝听到到处都是嚎叫时更加烦躁,这不敢对宁妃发火,就好好借这事把这憋闷的火好好发发。 皇帝刚把一折子扔出来,开骂:“好好的皇宫,弄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的,如此责罚宫人,皇家的仁爱之心在哪里……” 皇帝还没骂完,任公公赶紧进来说:“陛下,息怒……” 皇帝:“息什么怒?这都几天了,朕还怎么批奏折,这么多奏折呀!”任公公向皇帝耳语了几句,皇帝一听眉头皱了皱,骂道,“这些奴才,真是对他们平日太过宽厚,都忘了自己的本分,打得轻了,狠狠的打,赶出去。”皇帝自己把丢出去的折子捡回来,伴着此起彼伏的板子声和嚎叫声安心的批着奏折。 宁妃听到这声音自然烦躁的很就来找皇帝,皇帝就得见呀,见慢了都不乐意的宁妃还得辛苦自己还得哄,宁妃:“陛下,这样责罚宫人,对孩子也不好,还是要给孩子积福的。” 皇帝:“奴婢犯了错,责罚是应当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可乱了章法。” 宁妃还是不依不饶,皇帝就哄着:“这孩子从小就要知道规矩,没了规矩那不乱套。要是爱妃在宫中听不得这声音,那就去……皇家别院小住几日?” 皇帝:“朕不能去,这么多事呢,爱妃一人去可好?”宁妃不肯,“那就待在宫中,好好陪着朕!”宁妃听这话很受用,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宁妃走后,皇帝深呼了一口气。任公公知道,这孩子一落地,宁妃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半月后,白芥子彻底好了,宫里出来的人也都康复了。澄玖开始起程回帝都,小稚才开始有了一些孕妇要有的反应,这一下就出宫两个月了,小稚已有四个月身孕,已经显怀,这事不用说都知道了。 歹人得知投得毒并没有把澄玖如何,大热天就生了病,躺在藤椅上直哼哼:“怎么就这么难呀!” 手下:“主人,探得那小公主一行中有一孕妇,是皇帝身边的,像有四个月。” 歹人听到这个激动呀,一起身还是头晕目眩:“这会不会就是龙种!在那驿站耽误了两个月!”歹人打了鸡血一般,“是不是皇种都要死!用剧毒……”说完就又躺回了藤椅上。 手下:“是!” 澄玖坐在车中,小稚坐在正常的车中就觉得透不过气来,就安排与白芥子坐另一辆车。几天都不见白小公子,澄玖也不问就安心的上路了。 白小公子逮住了从六个方向朝的澄玖奔去的人,几乎全部拦截,也查到了毒。白小公子与容与安相互通信,刘孝众在四周排查,还发现几人,箭头、刀头都淬了剧毒。冲突中死了不少大宣的士兵,当场就死,刘孝众都杀红了眼,要不是稽清尘赶到,从毒粉攻之,刘孝众这命都没了。这次,到底派了多少人,真是一波又一波。这一段路清理干净再行一段路。 澄玖什么都知道,也想到可能是小稚的肚子引起了歹人这么疯狂的进攻。这行人,三位皇家子嗣,歹人算出两个,这样的诱惑,足够让歹人下血本了。澄玖必须保住白芥子的安全,当初带出来就是为了他的安全,如今要是出了事,那就是个大事了,只要结果不好,一切过程的努力都是错的。小稚的事皇帝不知道,还好说,还是送到自己这来的,可要是怨到自己身上还可以推到宁妃善妒的身上,一搅和这事对自己并不算太严重。 可澄玖一心还是要护住小稚,她实在是无辜的,万不得已不能让让稚成为自己的算计。 离帝都近,小稚越是不安。澄玖:“你不必慌张,尽量不要让人看出来就好。” 小稚:“我都不敢多吃,就怕肚子大了,被看出来。”澄玖心想,都被探子看出来,也不能告诉她呀。 澄玖:“我让人为你做了一件衣裙,不像你平时穿得这样素,这样从视觉上看不到你显怀了。” 小稚:“多谢公主。” 澄玖:“册封完,我就让你出宫养胎。” 小稚:“多谢公主。” 澄玖:“可有一事我要与你说,不论你生男生女,这孩子都是要由我来带的,你可知道?” 小稚:“常听陛下说起,有了皇子要让公主来教导的。” 澄玖:“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与孩子不见面的,可你要助我。” 小稚:“公主,奴不……明白……” 澄玖:“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小稚不懂也不去想了,她现在就想自己能活下来,肚子里的孩子能活下来,不想像樊妃那样。看到白芥子,她的心就疼,这么好的孩子没有亲娘。每到樊妃的忌日她都偷偷的烧纸,如今也希望樊妃在天之灵也能保佑白芥子平安长大。 死士太多,逮到不是自戕,或者自己给自己一刀也就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白小公子气得要死,可也无可奈何。 孔仁儿可是来了精神,拽着稽清尘就研究这毒。 七太爷爷看着两人忙乎,也不说话,到一个地方休息,太爷爷去林子里找了一些药草,再从包裹从拿了出来几种药草开始熬药,熬好滤汁往到毒刀上一撒,毒没了,看得孔仁和与稽清尘都愣了。 七太爷爷说道:“这毒早就有了,你们不知也不奇怪,难得的奇毒,就这毒我就解了二十年。” 稽清尘:“二十年?” 七太爷爷:“是呀,二十年。当年有人用活人试这毒药,确定无人能解。这边塞的城池总有人失踪,找到时都是中毒而亡,我就偷偷的要把这毒解了。可是,这毒这实在太强,只要片刻就要人性命,就是有这解药也是无用呀。” 孔仁儿:“要是提前服用这解药呢?” 七太爷爷:“这解药也是毒药,可这相生相克。若是中了解药的毒,解药就是这毒药。” 孔仁儿:“这是两种毒药。” 七太爷爷:“可这解药服下去却不会马上死。所以,还有时间服用解药。”孔仁儿好像悟道了什么,七太爷爷,“仁儿呀,不要乱想。” 孔仁儿:“我就是要制出能抗这毒的解毒丸。” 七太爷爷一笑:“我想小王爷可能有法子办到。” 孔仁儿看着稽清尘:“你有什么瞒着我?” 稽清尘微微一笑:“不敢。我确实不知呀!” 稽清尘向七太爷爷作揖道:“求太爷爷指点!” 七太爷爷:“写封家书吧。” 稽清尘:“谢太爷爷。”稽清尘虽不解,可还是往家中寄了一封家书。 终于回到帝都了,皇帝带领百官迎接。澄玖着戎装安分的骑着马,处在八品校尉的位置上,没有乘坐马车。 皇帝、皇后望了又望,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公主一笑,很是满意。 帝后二人以容大将军为主的开启了迎接仪式,三日后宫宴,此次大胜,扬大宣国威,诸位将士论功行赏。 小稚一行人是跟在最后面,由影卫护送。 白小公子,四处搜索,这么大的仪式可不能出现纰漏。 谁也不知道这些亡命之徒的胆子有多巨大,在稚她们进城不久,有蒙面人发生袭击,数箭齐发,影卫们知道这箭上有毒,小稚与白芥子无事,奶娘与嬷嬷都中了箭,孔仁儿中箭,靠着坚强的意识快速服下了七太爷爷的解药,又给奶娘和嬷嬷服下,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回这二人的命,孔仁儿就晕了。稽清尘是习武之人反应快,躲过了箭,七太爷爷被一箭贯穿身体,当时就口吐黑血,稽清尘立即施救。 等前面的人知道后面遇到袭击转回支援时,刺客都散了,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几位百姓无辜被害。 澄玖与白小公子知道时,白上公子自责不已,澄玖已进宫,出不了宫了,只能先将白芥子带回澄鸣宫安置,影卫时刻来报。 皇帝得知有刺客行刺,还有人员伤亡大为震怒。皇后听到是心惊胆寒,就纳闷,为何要袭击后面的,明明皇帝与自己,还有肱骨大臣在前面啊?暗骂真是没出息的家伙就会欺负弱小,制造恐慌。 稽清尘看到昏睡不醒的孔仁儿真是心疼不已,没有保护好他,划伤一点儿皮肉就如此厉害。 孔太医也回了府中,看到多年没见的小叔叔与自己宝贝孙女都这般模样心如刀绞。 第247章 圣旨出错了 七太爷爷是贯穿伤,早就有孔家人处理好伤口。二人都是中毒之后的反应,解药服下可能不能挺过来也不好说,毕竟这解药真服用过得没有几人。 孔二叔从孔仁儿的手扎中知道这毒和解药的方子,孔太医、稽清尘、孔二叔开始了新一轮的研制。 澄鸣宫井然有序,白芥子并没有被吓坏,反而出奇的冷静,不哭不闹。白芥子还安慰澄玖:“公主姐姐别怕,我都不怕。” 澄玖说:“我不怕,你真不怕?” 白芥子想想说:“怕。” 澄玖说:“怕不丢人,可不能一直怕下去。” 白芥子:“奶娘是不是死了?”说着眼眶就要哭出来,不忍着。 澄玖:“伤心可以哭,奶娘……按理说,孔姐姐的药是好使得,可这毒太厉害了,就看奶娘能不能挺出来。” 没多大一会儿,影卫来报嬷嬷没了。 澄玖问道:“那奶娘呢?孔姐姐和太爷爷呢?” 侍卫:“还没有消息。” 锦锦:“没有消息就是没事,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澄玖:“嬷嬷怎么就没了?” 侍卫:“可能年纪大了些,没扛过去。” 白芥子呜呜的哭出声来,锦锦哄着。澄玖一点儿回宫的好心情都没有,还要时刻让自己冷静,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澄玖:“厚葬嬷嬷,这几天照顾白芥子也是尽心尽力。”孔家姑奶奶找的人是真好,奶娘还是嬷嬷都是那么温和、慈祥的人,白芥子才背带着这样好。 皇帝两个月后又见到小稚那是急不可耐,任公公却用其他事情给拦住了。等皇帝再想要小稚,宁妃来就来了。 澄玖赶紧梳妆好就要去见了皇后,与皇后一聊得知小稚才封为婕妤,觉得不行。澄玖:“小稚,得封妃位才行。” 皇后:“这婕妤还是好说歹说才行的。为何非要是妃呀?” 澄玖不能说明原因,只能说:“宁妃太跋扈,制衡一下。” 皇后:“吾也想啊,可你父皇怕宁妃动了胎气,什么都依着,全后宫都忍着她。” 澄玖:“就是怕动了胎气,宁妃才敢这样。真动了,她自己就先消停了,她比谁在意自己的肚子。” 皇后:“要说,你与你父皇说去吧,说不通。你父皇担心的不行,不会冒险的。” 澄玖心里苦:我小小年纪,正值青春时,怎么这样操心啊。就想先去看看皇帝探探底再说。 澄玖来见皇帝,就见到身边一个妃位打扮的女子。 澄玖向皇帝行了礼,却没有向宁妃行礼。 皇帝:“这是宁妃。” 澄玖这才恭敬的向宁妃行礼,看着宁妃的肚子,在看宁妃这做派真是与那伶勃楼中的女子差不了多少,当着晚辈的面就这样,心里不爽。皇帝还知道自己要端正,宁妃却手轻轻的摸肚子,媚态无限。 宁妃:“都说公主厉害,一看果然厉害。” 澄玖:“谢宁妃娘娘夸奖。” 宁妃对澄玖皮是笑肉不笑,对皇帝可是肉都在笑:“还挺不客气的。” 澄玖:“一家人,客气倒是见外了。” 皇帝:“希儿,没想到这次出征屡建奇功,容将军可没少夸你啊。” 澄玖:“容大将军信任儿臣,这么大的仗,儿臣一人是万万不行,是全体将士齐心协力、配合作战才击退敌军。” 皇帝很高兴听到这样的回答,宁妃则白了一眼澄玖,澄玖全看到了。澄玖看着宁妃那狐媚样边说边比划的说:“儿臣手起剑落,手刃了好几名三胡的将士呢,也有了军功。”澄玖手中虽没有定情剑,这几个动作也是干净利落。宁妃果然吓了一跳,说着这么恐怖,澄玖面上还笑的,皇帝看到不责怪还很欣赏。 皇帝:“奏报上都看到了,大宣又有了这样一位公主。”宁妃拉了一下皇帝说:“臣妾有孕,公主说这么吓人的事……” 皇帝对宁妃说:“爱妃先回去。希儿刚刚回来,我与希儿好好说会儿话。”宁妃撒娇不依,当着澄玖面皇帝不得不哄着,宁妃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宁妃还没出殿门,就听到澄玖说:“父皇可想念而儿臣。” 皇帝:“想~~好想!”皇帝那欢快的声音宁妃好久都没听到了,宁妃知道皇帝没少敷衍她。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跌倒,她立即抓住身边的侍女才稳住,她可不能跌倒,这个孩子她要保住。 澄玖来了就不能白来:“小稚呢?她这还没封妃就不在这服侍了?” 皇帝:“封妃?” 澄玖说:“不是嘛?” 皇帝:“不是呀。你听谁说的要封妃?” 澄玖:“我……以为是呢。” 皇帝:“你母后说的?” 澄玖:“才不是,我想着小稚要被册封怎么也是妃位,父皇不是很喜欢她,我也很喜欢她,处处得体,那茶泡的真好。父皇要是舍得,我都想要来在到我宫中。” 皇帝:“宁妃有孕就要临盆了,再封一位妃,怕动了她的胎气,先封为婕妤以后再说。” 澄玖立即下跪道:“父皇,儿臣错了。” 皇帝纳闷的问道:“怎么回事?” 澄玖:“儿臣听到小稚要被册封,就想着是妃位,都……提前……恭喜小稚了。”澄玖一脸无辜的看着皇帝。 皇帝叹了一口气:“还是个孩子,指挥千军万马都没这样冒失,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 澄玖起身:“是,还要再去多历练历练。” 皇帝:“别历练了,这一天天为你心都不安。” 澄玖挽着皇帝的胳膊撒着娇:“父皇,可小稚要是知道会不会伤心啊?” 皇帝:“不会,她懂事,最懂事的就是她。” 澄玖:“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儿臣就从小都让儿臣懂事,从儿臣这起皇家威严在一些人眼中就可以被践踏了。” 皇帝:“宁妃有孕,心思很敏感,朕都小心翼翼。” 澄玖:“唉,那么好的小稚,真不忍心寒了她的心。” 皇帝:“等宁妃生产完,这也没有几个月了。” 澄玖:“其实……可以封妃,让小稚出宫去寺里念经祈福就是了。不在宫中,宁妃也就说不出个什么来。” 皇帝可不想小稚出宫念什么经,他好想小稚的,可一想就宁妃那样的,就是让自己日日守着她。各宫是没人给她通风报信了,可她自己有宫人啊,真是投鼠忌器。 澄玖:“等宁妃生产完,再接回来就是了。”皇帝还在犹豫,澄玖话锋一转,“要不父皇别封了,把小稚赏给儿臣吧,我一定好好待她,不让她在我宫中受一点儿委屈。” 皇帝:“你是真想她?” 澄玖:“我都惦记好久了,这样的妙人,父皇也不疼她,我疼她。” 皇帝:“你怎么疼她?胡闹。” 澄玖:“我让她当我的掌宫姑姑呀,在我宫中她就说了算,都听她的,也省着有人防着她。不然,怎么办,儿臣都恭喜她要封妃了,儿臣也是要面子的呀。这祸是我惹,我总要有个交待吧。” 皇帝:“她一宫人……”皇帝说完也觉得对了,小稚在他身边这几年可是一点儿怨言都不曾有的,自己这样说是不是太薄情了。 皇帝点头:“就这样办吧!确实不能伤了小稚的心,就封妃,这皇宫还是朕做主的,就连你母后就想让她封妃,可见这丫头是不错的。” 澄玖:“谢父皇成全。” 澄玖一脸的开心:“儿臣先告退了。” 皇帝这才看到澄玖的衣裙:“几个月不见,这衣衫都不合身了。” 澄玖:“儿臣这是旧裙,是有些短了。无妨,新裙还没送来儿臣着急见父皇。”皇帝点点头,“儿臣告退。” 任公公在外都听到了,这事就这样三言两语解决了,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澄玖从殿中退出来见到任公公,二人见面也是亲热,任公公看到澄玖心里知道这一路有多不容易,澄玖说:“公公,赶快去拟旨,圣旨上要是‘贵妃’,是传错了意,圣旨上就写错了。” 任公公想了一下说:“好,大一了就是一顿板子。” 澄玖:“也不用任公公挨,找个人替一下就行了,打时偷点儿巧,事就齐活了。” 任公公:“公主,这一趟回来,胆子也是大了。” 澄玖:“等小稚把孩子生下来,要是个男孩,父皇还得重罚我呢。”任公公点点头。 皇帝叫任公公传小稚来,任公公赶紧进殿对皇帝说:“小稚刚回来,又受了惊,一嬷嬷死了,也要好好休息几天,调养一下。” 皇帝不悦:“好吧。”一个小女子遇到这样的事,确实要缓缓。 皇宫上下都传遍了小稚要被封妃的消息,可要去寺院受苦。宁妃听到也忍下了,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回不回得来都不好说呢,等自己生产完的。 皇帝想想这小稚封妃后就要叫稚妃,不太好听,就去找皇后,这事还是要与皇后商量的。 皇后想想说:“这有何难的,就叫安妃,安安稳稳的,也符合小稚的性情。”皇帝感觉今天真是很好,事事顺心,就算上大早有刺客的事,其他事都是好顺利的。皇后传下话:“抓紧办,两日后册封。” 皇帝说:“要这么急嘛?” 皇后:“双喜临门呀。虽然仓促了些,这封号可是大事。臣与陛下大婚不也是一切从简嘛。” 皇帝也就无语了。 圣旨写好,皇帝都没好好看就盖上玉玺了。任公公眼皮都跳了,不知道颁旨后会是什么样呢。 这要封妃了,小稚搬进的院子都是澄玖选的,主要就是离宁妃远些,在宫中也住不了几天。 那日后宫的妃嫔都来到了小稚的院子等着这册封礼,澄玖必须在呀,她主要是来善后的。就听颁旨的公公念到:“……六宫归美,克赞恭勤,珩琚合度,秉性安和……知希之贵,封为安……贵妃?”颁旨的公公念到最后,自己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可这是圣旨,这就念呀。 听到了全都愣住了,小稚都没反应过来,“贵妃”?也就不敢接旨。 澄玖起身上前,从颁旨的公公手中抢过圣旨,这颁旨的公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看到澄玖不悦不神色才反应过来,这是皇家出错也要将错就错,不能失了皇家的气度。 澄玖把圣旨放到小稚怀中,恭敬的行礼:“恭喜安贵妃。” 小稚:“公主……”澄玖从头上拔下两支钗戴在了小稚的头上。 澄玖笑笑说:“安贵妃有何吩咐?” 小稚看到澄玖微动的表情:“无事,公主平身,诸位也都……平身……吧。”小稚明显还不习惯。 宁妃不可能接受,大叫:“我要去找陛下。”说完就向宣政殿跑去了。后宫也很疑惑,不是安妃嘛,怎么就成了安贵妃了?一时都没有散。 皇后得知一笑,才不当个事。她在宫中,不过就是自己的骨肉在,这皇后的位置谁爱要谁要,皇帝想给谁给谁。 任公公一看宁妃怒气冲冲的过来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任公公按常理上前询问:“宁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谁惹娘娘生气了?娘娘慢点儿,慢点儿。娘娘,不能进,陛下正在议事。”任公公没有特意要拦,做做样子。 宁妃不顾体面就进了宣政殿去,进去就是一顿哭述,几位大臣都在呢。大臣一看这样,就先退到殿外去了:“陛下,怎么她就是贵妃了,不是说等臣妾生下孩子封臣妾为贵妃的嘛?” 皇帝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贵妃?谁呀?” 澄玖这时也进宣政殿:“父皇,是小稚被封了安贵妃。” 皇帝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任公公……” 任公公:“这不是陛下的意思?”这看宁妃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定是会错了意,圣旨出错了。” 皇帝大怒:“给朕好好的查……” 澄玖:“慢着。”任公公本也不想这么快的走,澄玖还好就说话了。“父皇,这个贵妃,这么一闹,说的父皇给不起,皇家给不起似的。” 第248章 开枝散叶 宁妃抽泣着说:“她何德何能当得起这贵妃?” 澄玖:“父皇如何宠爱她、离不开她全宫皆知,小稚从不以此为傲,做好份内之事,不生事端。所以,这册封诏书上写着‘誉重椒围、贞静持躬’都是事实。这就是天意,她就有这福分。” 宁妃:“陛下,要为我做主。” 澄玖:“做什么主呀?宁妃不高兴就不行。上有皇后,下有嫔妃,这后宫不是就宁妃一人。”澄玖对皇帝说,“父皇,就是出了纰漏,也不能改了,旨都颁,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宁妃:“这还不是大事,陛下……” 澄玖不等皇帝开口就说:“对宁妃是大事,可对皇家不是什么大事,皇家体面才是大事。” 宁妃开始扶着肚子跌坐在龙椅上,皇帝一下就慌了,搂着宁妃大喊:“快传太医……”看向澄玖的眼神也变得凶狠。 任公公赶紧向外喊:“快去传太医,太医……”就听到外面一小内监飞奔的脚步声。 澄玖冷静的说:“传孔家姑奶奶。”看着宁妃说,“宁妃娘娘,这胎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爱生不爱。一不高兴,使小性子,这孩子生下来这品性怕也不好了。” 皇帝怒吼道:“住口。” 澄玖冷冷的看向皇帝:“父皇,宁妃就是知道父皇看重她肚子。父皇,放心,她自己都舍不得她这肚子。”又对宁妃说,“宁妃娘娘放心,你今天这肚子没事。”皇帝一听都愣了,宁妃也不叫了,这二人就看着澄玖。 澄玖:“是不是没事了。” 孔家姑奶奶进来查看宁妃了,宁妃也不知道面前这老嬷嬷是谁,皇帝对孔家姑奶奶很是尊敬。 皇帝小心的问:“如何呀?” 孔家姑奶奶:“孩子很稳,结实着呢,无事。”看着澄玖说,“公主真是天资聪颖,这跟着久了,都能看了有事无事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帝是知道的。“娘娘要安心养胎,修心养性,孩子才好。这是皇嗣,长大可要为陛下分忧的。” 澄玖对宫人吩咐道:“扶宁妃娘娘回宫休养。” 宁妃看向皇帝,皇帝摆摆手,说:“爱妃好好休息一下,朕得了空就去看人,好不好?”宁妃还是不愿意,“明日就是宫宴了,爱妃也要养好了,一起热闹热闹,公主最会弄吃的,明在不定有什么好吃的呢。”宁妃这才满意的走了。 孔家姑奶奶也退出了宣政宫,皇帝对澄玖说:“你刚才可是太吓人了。” 澄玖:“儿臣就见不得父皇被威胁,她就是靠她的肚子威胁父皇。”皇帝听到这里心里还是很暖的。“父皇怕什么,还有白芥了呢,他现在就在我的宫中,父皇想不想见见。” 皇帝:“好呀。” 澄玖:“儿臣一会儿就他来这候着,父皇见完大臣就看到了。还有呢,白芥子好几次与儿臣说想父皇,说不知为何,就是总会想皇帝。”皇帝听到这里,刚才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皇帝:“可惜樊妃了。” 澄玖:“可不是,樊妃还是小稚都是当得起这贵妃的。父皇有多喜欢小稚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心里教想着父皇这样宠爱小稚肯定是贵妃,下次好好看看,也是这事确实太仓促了,下次册封诏书要三审三察才行。” 皇帝笑笑说:“贵妃就贵妃,正是合朕心意的。” 澄玖:“天意都在帮父皇的这心意,小稚知道肯定感念父皇这心意。” 任公公进来传话:“安贵妃来谢恩。” 澄玖面色柔和:“儿臣退下了。” 小稚来谢恩,皇帝看到小稚真是十分想念,被宁妃闹的苦不堪言,见到小稚心情都得以舒展,可殿外还有大臣,只能说些体己的话的就让小稚下去好好休息,还要准备去寺中静修。 澄玖出了宣政殿,没走多远就听到刘孝今的声音:“公主……” 澄玖听到一喜,回头看到果然是刘孝今:“孝今哥哥。” 刘孝今上下打量的澄玖:“公主,一切安好,真好!” 澄玖:“多亏孝今哥哥,不然,我哪有这些胜算。” 刘孝今:“公主,说的……怎么……这样……客气。” 澄玖声调高了些,说:“什么客气,是真心话。我每每在前方收到孝今哥哥的信,心里都是暖的。你知道那里有多冷嘛,我的貂毛在大氅就像长在我身上一样,睡觉都要盖着一件貂毛被子,睡觉不好实,还时常冻醒。” 刘孝今看着澄玖平淡的说:“公主吃了这么多苦。” 澄玖:“不苦,挺有意思。我是说有你在帝都,我才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会与孝今哥哥生分,孝今哥哥也不会与我生分。我想说的是,身边有人可依托真好。” 刘孝今:“我……” 澄玖:“若再有一次,我还是会去。” 刘孝今:“我还会帮公主守住后方。” 澄玖:“孝今哥哥,初为人父紧张吧。生一麟儿,我真是替孝今哥哥高兴,刘夫人这是心想事成,抱上大孙儿了。礼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差人送去。” 刘孝今:“公主才回来,也不急。” 澄玖:“早就备下了。我过了这几日,我就去看看小公子。我是真得高兴。” 刘孝今:“公主的衣裙都小了。” 澄玖:“是短了,新的还没有做好。” 刘孝今:“公主,又高了些。” 澄玖:“孝今哥哥,我们明日,见。” 刘孝今:“嗯。”看着澄玖与锦锦离开。 而安、渊渊一下松懈下来,足足睡了一天,澄玖不让人打扰她们。赵姑姑到驿站来量尺寸时,也为夭夭、而安、渊渊量了。 澄玖从回来就一直没闲着,强迫自己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锦锦说:“公主,淑妃来了,都有一会儿了,就等着公主醒呢。” 澄玖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先梳妆一下,我缓缓。” 锦锦为淑妃上了不少吃食,让淑妃打发时光。 澄玖出来见淑妃:“淑妃娘娘来了,也不叫醒我。” 淑妃:“公主才回来,一路疲惫。” 澄玖:“我知娘娘为何来,不用担心,宁妃不要管她……” 一说到宁妃,淑妃就控制不住了:“公主呀,你不知道呀,她就仗着她的肚子别说本宫了,就连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还没怀孕时,她在宫里行走就像一个小耗子,都不敢大声,这一有孕,就不是她了。”淑妃说着只摸自己的胸口。 澄玖:“娘娘消消气,我都知道,娘娘受委屈了。” 淑妃:“公主怎么知道?” 澄玖:“我宫中也不是没留人,我能不知道嘛,不能我一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呀。娘娘不要理她,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淑妃:“公主,你这是未婚嫁……你,不懂……也……理解不了。” 澄玖笑了,说:“我虽未婚嫁,可我知道她毫无下限争宠,这就是惹了众怒。母后也放任,都是她有孕的缘故。” 淑妃:“本宫知晓。”淑妃觉得自己找公主真是白来了,公主不懂,起身就要走。 澄玖拉住淑妃的手说:“从小娘娘疼我,我是知道的,娘娘不必担心今后,有我在定保娘娘此生无忧。”这话说的淑妃很感动,“还有三个月就生了,娘娘忍忍,让后宫娘娘都忍忍,我不是回来了,明天宫宴,都打扮起来,让父皇觉得一团和气。”澄玖拍拍淑妃的手,“恶人还需恶人磨。” 淑妃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心里却有了依靠,心情舒畅的离开了澄鸣宫。 皇帝也是没有法子,这宁妃夜夜要陪,真是哪宫都不能去,就是在自己的寝宫也会寻来。无奈,无奈呀,当和尚的感觉,还毫无办法。这要拒绝,一夜都不得安宁,想睡个好觉都不安宁。 锦锦说:“这宫中哪有恶人呀?宁孔谁敢惹呀。” 澄玖:“东胡说我是魔鬼转世。”笑笑说,“如今,这……有孕之人怎么弄呀。” 锦锦想不明白:“公主,那可是宁妃呀,咱们可不能招惹呀。” 澄玖:“可她招惹着是祖宗基业,皇嗣……独霸皇帝,阻止后宫开枝散叶,这可是大罪!”澄玖看着锦锦说,“你怎么胆子小了?下次,带你上战场,得练练。” 锦锦:“那要是有个好歹的可怎么办呀。” 澄玖:“放心,无事。最好让她养胎,躺床上养。” 澄玖一下午就在书房看书,七月中旬的天很热吃着冷饮,就见不少侍女来到宫门前,就知要试新衣了。 皇后也来了,澄玖出门相迎。皇后把制好的首饰给澄玖看,澄玖:“母后,我不能戴这些吧,太贵重了。” 皇后:“还有几个月就十八岁了,什么华服都可以穿了,也可自称本宫了。” 澄玖:“母后,这一仗打得我呀,明白了很多事情。” 皇后:“噢,明白了什么?” 澄玖:“我就是自称我,也得让那些人尊重。” 皇后听到哈哈一笑:“你倒是悟了。” 澄玖:“东胡几个百姓就能吓得大宣子民屁滚尿流,我就把东胡人,不是三胡人都羞辱了,让大宣子民也再惧怕,用屎也要打他们。” 皇后听到这真是哭笑不得,怎么也不会想到养在身边的公主能这样。“传言都是真的?” 澄玖:“儿臣不知道母后都听到些什么样的传言。” 项嬷嬷:“娘娘,公主真是长大了,自有主张,可以自立门户了。” 澄玖挑了两个钗子:“明天就戴这两个吧,还有这个,这个。”自己选好首饰给皇后过目,皇后点头表示满意。又试了新衣,很不错。 到了夜晚有内侍来报:“公主,宁妃宫中派出去的人都截住了。” 澄玖:“好,有动静立即来报。” 皇帝在寝宫等着宁妃过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还奇怪是不是出事了,可要是宁妃出事不就有人来报了,干脆自己就先睡了。 宁妃的人一个个都没有回来就坐不住了,天都黑了,带着人到处找皇帝,都闯进几位妃子的宫中大肆的搜寻。 澄玖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宁妃还在其他宫中寻皇帝,其他妃嫔也不敢与她发生争执,敢怒不敢言,气得呼呼的,母家多显赫在龙种面前啥用都没有。 澄玖见状明知故问道:“宁妃这么晚不休息,这是要秉烛夜谈?” 宁妃:“本宫在找陛下?” 澄玖:“找父皇?可是宁妃娘娘不舒服了,快传太医……” 宁妃的侍女:“娘娘,这里没有。” 宁妃:“走。” 澄玖:“天都这么黑了,宁妃要去哪里?” 宁妃:“本宫说了,要找到陛下。” 澄玖:“这么晚,父皇定是睡下了,宁妃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宁妃:“公主知道陛下在哪里?” 澄玖:“知道啊。” 宁妃着急的说:“在哪里?” 澄玖:“当然在这皇宫中。” 宁妃气得就走,侍女们忙打着灯笼。 澄玖对这宫的娘娘说:“娘娘不要恼,早些休息,明天还有宫宴呢。”娘娘点头。 宁妃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内监拦住了去路,宁妃:“让开,本宫命你让开。” 澄玖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走来说:“宁妃娘娘,夜里走路容易摔跤,这要有个闪失可就不好了。还大声喧哗,违反宫规。” 宁妃:“公主这是在教训我。””你只是为公主” 澄玖:“是呀。我好心提醒娘娘。” 宁妃:“不用!”说完还要向前走。 澄玖:“娘娘不知道樊妃娘娘是如何一尸两命的吧?”宁妃凶狠的看向澄玖,“没人告诉娘娘?”澄玖走到宁妃面前,“众人都知道樊妃是被狂徒所害,其实,樊妃娘娘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有人在她宫中撒了一些药粉才小产的。”宁妃听到一惊,这个是她不知道的。澄玖接的说,“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是谁,没准还在宫中。” 宁妃:“那本宫……就更要找到陛下,陛下能保护我。”然后大喊,“陛下,陛下,臣妾好怕呀……” 第249章 心里有层霜 澄玖此时真是想揍宁妃,怎么这样难缠,父皇怎么喜欢这样的女子。 澄玖:“当年,父皇把樊妃保护的铁桶一般,不还是小产了。这个时辰,娘娘还是回宫早点歇息吧,别动了胎气。” 宁妃:“公主为何这个时辰也不歇息?” 澄玖:“在边关大半年,这个时辰都在巡视,睡不着,出来走走。” 宁妃还要往前走:“让本宫过去。”说完看向公主。 澄玖:“护送宁妃娘娘回宫。” 宁妃:“你一公主竟然敢拦我?” 澄玖:“我不明白宁妃娘娘身子沉重,何故非找父皇?” 宁妃:“公主未嫁,不懂,也不必与公主说。” 澄玖:“我在深宫长大,什么不知。我劝娘娘就此安生最好。” 宁妃:“你敢教训我,皇后都不对本宫说一句重话!” 澄玖:“娘娘,如此这般,可是故意阻挠皇家开枝散叶啊!这可是大罪。” 宁妃轻蔑的冷哼道:“后宫这么多女子这么多年也无所出,还是我影响的?笑话……” 澄玖:“之前不是,现在是。娘娘是琦姑姑身边的人,琦姑姑的事还没查明白呢。” 宁妃听不明白:“有琦姑姑什么事?” 澄玖:“去年就开始查出后宫不孕是有人下药,如今后宫女子都在调理,各宫娘娘怀上龙种只是时间的事。娘娘这般阻挠父皇不去亲近其他妃嫔是皇家所不容,这要太后在世,恐怕娘娘早就问罪了。” 宁妃从不知道还有这事:“什么?公主少吓唬我!” 澄玖也不想与宁妃再多说什么:“送宁妃娘娘回宫歇息,天黑不得出宫,多派人守着,保证娘娘无虞,闲杂人等不得轻易接近。”内侍应声。 宁妃还是不依不饶,澄玖:“娘娘还是省省力气,要是生下与我一样是位公主,也得有个退路不是。”宁妃见今天这架势是不能找到皇帝了,只得被押着回宫。 宁妃:“你不过就是位公主!” 澄玖一笑:“我是长公主。” 宁妃:“等我明日见了陛下的。” 澄玖都没在意,后宫睡觉去了。 皇帝一夜好眠,这几个月都没有这样安心的睡觉了。 宁妃一大早就来到宣政殿等皇帝,今日虽是宫宴,皇帝还是要先处理国家大事的。 任公公一大早就向皇帝说了昨夜的事,皇帝叹息道:“公主居然帮朕解了围。”任公公心想:这事还要公主出面,唉…… 任公公:“宁妃娘娘现在在宣政殿等着陛下呢。” 皇帝一听:“朕再躺会儿。”说着就躺下了。 任公公只能哄着:“陛下,起来吧,于相、范相、文大人、肖大人都还等着陛下呢。” 皇帝一听:“把他们叫这儿来?” 任公公:“不妥呀,宁妃也是要寻来的。”皇帝听了烦,任公公虽看不到皇帝的神情也知道,“要不,去奴去找公主……” 皇帝:“公主这进还没有醒呢。” 任公公:“陛下,那怎么办呀!公主帮他挡了晚上,自己就要挡这白天。” 皇帝无奈,自己想明白了,起身前往宣政殿。 没到宣政殿就见宁妃在殿外候着,皇帝笑脸相迎,明知顾问道:“爱妃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 宁妃:“昨夜臣妾找不到陛下,都睡不着。” 皇帝:“朕昨夜在寝宫歇息,爱妃起得这样早,再回宫补一觉吧。” 宁妃被哄得很舒服:“那臣妾就回去补一觉,今日宫宴,臣妾也要出席的。” 皇帝柔声哄道:“去吧,去吧。” 宁妃走远,皇帝才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她对朕也是一片深情,朕对她而言很重要。”任公公听到,哪位娘娘不是对皇帝一片深情呀,皇帝对谁不重要呀。想了又想,才明白过来,皇帝并不是讨厌被缠着,而是宁妃的依恋让皇帝觉得自己很重要。皇后现在就不把皇帝当回事,也是,对公主说翻脸就翻脸。再看看,只有对这宁妃一点儿脸色不敢有,真是一物降一物。又暗哼道,这就是昨夜睡好了,忘了往日的疼,生下孩子再看吧。 今日宫宴,到了午时,才陆续有朝臣家眷到来, 熠柔阿姊夫妇携子进宫, 宁佑夫妇携子进宫, 云柒夫妇携子进宫, 白蓁蓁夫妇携子进宫, 刘夫人夫妇进宫,董以倾刚出月子不久,刘夫人知道这时候的女子身子还弱就没有让董以倾来宫宴,这种考虑董家人是很满意的。 澄玖一早起来就带着白芥子来到兽园看浅斟、吟唱两只猫熊,这两只猫熊看到澄玖走了过来,澄玖拿鲜果喂着它们,与他们说着话。 白芥子问:“它们能听懂嘛?” 澄玖:“能,不信你问问。” 白芥子还真问了,浅斟、吟唱还都有回应,还点头,白芥子:“它们真得能听得懂的。” 澄玖:“它们是通人性的,只要你对它们好。” 白芥子:“好像也不是呀,公主姐姐对人那么好,可还是有人说不好。” 澄玖:“那是不通人性。对于不通人性的,不用好。”锦锦听到这话真是憋着笑。 云柒一行人被小内监带到兽园就听到澄玖的话:“公主就是这样教育小孩子的。” 澄玖听到是云柒的声音:“让云姐姐见笑了。”几个小孩子双聚到一起,自然又玩到了一起。 众人向公主行礼,澄玖一见这些人真是从心往外的高兴,回来这两天就没一刻轻松的。 云柒:“公主这一趟征战,可真是名利双收。” 澄玖:“赚钱了?” 云柒:“赚了不少呢!” 澄玖看到宁佑说:“我已经尽量不伤及东胡人的性命了,可是打仗也是在所难免要死一些人。” 宁佑:“我都知道了,公主已是手下留了很大的情面,宁佑感激不尽。” 白蓁蓁:“我的几位哥哥如今都在帝都,就是不见我那幼弟,公主可是知道他做什么呢?回来都见不到人。” 澄玖:“白小公子,我也多日没见着。” 刘孝今:“白小公子最近比谁都忙,刺客这是把白小公子惹急了。我开始有些同情那幕后主使了。” 白蓁蓁:“幕后主使也真是胆大包天。” 云柒:“这几年了,都抓不到,” 刘孝今:“孔家小姐还没有醒呢,小王爷日夜守着,今日也不能来。” 澄玖:“让白小公子能下如此决心的,上次还是考进士。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白蓁蓁:“公主还是这样信任他。” 澄玖:“你们都是我非常信任的人,要没有你们,我哪儿能走到今天。” 云柒:“我今日进宫就听说了,公主,还是要小心些,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澄玖:“我是不是天生的操心命呀。辛毅” 辛毅:“公主吉人天相,富贵之命。如今,在军中声望很高呢。” 澄玖:“辛将军这样会说话。” 云柒:“辛将军可是文进士!”辛毅低头一笑。 澄玖恍然大悟:“我居然给忘记了。”对辛毅行一礼,“真是失礼了。” 辛毅立即回敬道:“不敢,不敢。” 几个孩子看到兽园里的野兽很兴奋,就一同看了起来。 澄玖与熠柔郡主单独说:“多谢阿姊一直给我去信,这宫中和帝都的情况我才知晓。” 熠柔:“我知道我说的希儿你都知道,这消息就是要两头听,也不知道有没有帮到你,这半年来真是宫里宫外真是……一言难尽、难以启齿!” 澄玖听到都笑了:“好一个一言难尽、难以启齿,阿姊倒是都写下来了,比话本都好看,真是很解闷。下次我再去,阿姊真是好文笔,这要写成话本能赚不少钱呢。” 熠柔:“真是掉钱眼里了。” 澄玖:“阿姊不知道,这打仗是要很多钱的。这次费用没有平摊到百姓身上,百姓有多苦,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熠柔:“希儿,别让自己太累。” 澄玖:“阿姊什么都不用做就不会有太多损失,而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我就真得会是连这脚下的泥都不如了。” 熠柔:“不会的,我们定会护住你了。” 渊渊来通报:“公主,午膳了。” 澄玖:“叫上孩子们,用午膳去喽。”对着众人说,“中午有一些面食还有一些小食。时间匆忙,没有特别的准备些东西。” 云柒:“全帝都最会吃的,就是公主了,公主的澄鸣宫简直是美食汇,随便拿出了什么东西吃都好吃。” 澄玖心中还是很担心白小公子的,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派了暗卫去联系他,也没有一丝传回来给自己。孔姐姐、七太爷爷,还有白芥子的奶娘都要活下去呀,天很热,澄玖的心里有层霜。 晚宴在申时开始,照例澄玖派人给刘府董以倾、孔家都送去了宫宴上的宴席。 皇后与小稚这位新封的安贵妃各坐在皇帝一侧,宁妃坐在自己的位置自然是低一等的,心中可见的不爽,宁妃不知的是下面一人看到她是有多少的厌恶。 康王妃看到宁妃的肚子,看一眼就是一股火,看几眼就是一大团火在胸中,是消了又气,气了又消。再看到贤王的儿子,也都长这么大了,不机灵,憨得很,康王妃不得不维持体面,也要上前去看看、抱抱,给点儿见面礼。再看到澄玖更是来气了,几次三番的在奏报中提到自己儿子楚郡王稽鸿浩吓尿了,这是要跟随一生的事。 澄玖保持微笑看着在场所有人,包括康王妃,看着在场的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心中一丝舒意。 皇帝拉着小稚的手,看着这么打扮的小稚喜爱的不得了,频频与小稚说笑,宁妃看到很不高兴,皇帝几乎都不看她。 澄玖看到白小公子来了,白小公子居然还与澄玖打招呼,白家一家人看到白小公子都好兴奋,这可能也是白小公子才让家人看到。 澄玖心中又有了一丝的愧疚,白小公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为自己。白芥子由宁佑夫妇带着,在与宁屿泊一起在好好吃饭。 而安劝道:“公主,多吃点儿吧,回到帝都吃得不多。” 澄玖:“我可能是上火了,感觉吃什么都无味。” 锦锦听到笑着说:“奴婢给公主准备了又酸又凉的,我给公主取来。” 澄玖:“是什么呀?”而安、渊渊也摇摇头。 皇帝高兴,打了胜仗,举杯祝大宣昌盛太平,看到宁妃的肚子,看到白芥子长得很好,十分高兴:“朕的后宫又要添丁,朕心甚慰,天佑大宣!” 在场得也都共举杯:“天佑大宣。” 门下省门下侍郎傅大人起身说:“陛下子孙必是人杰,公主这次立了大功,重创三胡,让大宣扬名诸国,士气高涨,振我国威。” 礼部程侍郎:“北部封地就是与公主有缘,公主镇着住那块地,那块地封给公主很合适的。”公主一听,行了,这就来活了。 皇帝有一丝的不悦:“那块土地贫瘠,公主有功,怎么能封。” 澄玖起身说:“父皇,这样挺好的,北部要是有我的封地,诸国再打大宣主意就会想到儿臣一定为去,有震慑作用。”下面就听到一些人很得意的声音,有真赞许,也有暗自得意。得意,不能够,澄玖又笑笑的说,“父皇疼我,那就再封给我一块富足的地就可以了。” 皇帝听到马上说:“好!就再封一块地与你,自己挑。” 澄玖:“谢父皇。” 得意的人不再得意了…… 礼部程侍郎:“陛下,自古哪有封两块地的啊,这不合祖制。” 澄玖:“祖制上也没说不可以呀?父皇已经答应了。” 皇帝:“就这么定了。户部拟出来让公主选一块地就是了。” 皇帝都拍板了,有些人的脸色都灰了。 宁妃要是不做点儿什么,那就不是宁妃了。 宁妃笑嘻嘻的说:“陛下不知,公主的本事可真是大着呢,公主昨夜还对臣妾说……臣妾怀着是女孩呢!这隔着肚皮都能看出是男是女,就是神医切脉也不敢断定。” 第250章 剖腹取子 宁妃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澄玖。 澄玖心里有数,宁妃睚眦必报,自己也是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之人。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皇帝看到了皇后脸色不好。一旁的小稚也是很尴尬,对皇帝说:“陛下……” 小稚要说的话就被宁妃打断:“陛下,臣妾要请安贵妃一杯酒,今天这不是好事成双嘛!”又对小稚说,“贵妃,臣妾有身孕,就以茶代酒了。”说完,就把自己茶杯里的茶水干了。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小孩子都不吃不喝看着这场面。 澄玖时刻记得: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了,轮到我了……颠倒黑白谁不会呀…… 澄玖笑嘻嘻的起身,慢慢的说:“宁妃今后可要早睡,都说妇人有孕后精力不济,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还真是。昨夜,在宫中遇到宁妃娘娘烦躁不安带着宫人到处走。父皇,儿臣以为宁妃娘娘是担心自己腹中是为公主而不是男孩,劝解说就是公主父皇也是会欢喜疼爱的。怎么今天宁妃娘娘就说儿臣说她怀得是公主,儿臣可确实没有这隔着肚皮就能看过男女的能耐,宁妃娘娘真是高看我了。” 宁妃:“公主昨夜的分明不是这样说的,我侍从都听到了。”说着就要哭,“臣妾就想为陛下生下一男孩,公主昨夜那么说就是确定臣妾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 宁妃的侍女跪下说:“公主昨夜确是这样说的,还咒宁妃娘娘生女孩。” 澄玖心想:非要闹是吧,那就来吧。 澄玖:“昨夜我也带了不少人跟着我,都上殿来,对峙一下吧。” 澄玖的人呼啦啦来了不少:“陛下,公主昨夜好言相劝宁妃娘娘回宫歇息,可娘娘还与公主吵了起来。说……公主不过就是一个公主,对公主不敬。”宁妃没想到澄玖的人敢这样说话。 宁妃冲着澄玖的人指着喊:“你们胡说!” 澄玖说:“我的人可没有胡说,宁妃娘娘的人倒是被娘娘累坏了,这脑袋也不十分清楚,也是大晚上不睡觉,下人累了一天可怎么受得了。”又对皇帝、皇后说,“父皇、母后,昨夜月黑风高、深更露重、天黑脚滑的,儿臣全是为了皇嗣考虑,这要摔一跤可不得了。再说,这孕妇的性情会反应给胎儿,胎儿的性情也会反应给孕妇,宁妃娘娘还是要多养胎还是。” 宁妃:“陛下,昨夜公主不是这样说的,臣妾是被公主逼着回宫的。”下面的人都开始笑了。 澄玖:“我就是这样说的,我都是为了宁妃娘娘好。可宁妃娘娘这样误解,我也没有办法啊,怎么解释都说不清呀。” 宁妃气都有点儿喘不上来了,娇嗔的对皇帝唤了一声:“陛下……”皇后面色见喜。 皇后说:“宁妃有孕在身,早早歇下对自己身子也好,夜里还是不要走动,叫人多担心啊。” 宁妃站起来:“陛下,昨夜公主就是咒臣妾怀得是公主,是真的。” 昨夜宁妃搜宫时最后那位小妃子起身向皇帝行礼道:“陛下,昨夜宁妃与公主发生争执离我宫最近。臣妾怕出事就出来看看,都听到了,公主确实没有说宁妃娘娘怀的就是女孩这话,更没有咒宁妃娘娘怀的是女孩。宁妃娘娘却说公主不过就是一个公主。”这位小妃子也不能说宁妃满皇宫的搜皇帝吧,皇帝也是要面子的。 皇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宁妃:“陛下,公主就是咒了臣妾肚子的孩子。” 澄玖说:“宁妃娘娘一口咬定我说了,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宁妃:“什么办法?”不仅宁妃想知道,其他人也想知道。 澄玖:“剖腹取子。现在就剖,要是女孩我借宁妃娘娘吉言就在帝都开个医馆专看生男生女;若是男孩,宁妃污蔑我这罪就做实了。” 礼部叶尚书:“这剖腹取子是妲己所为,不可啊,陛下……公主,如此歹毒……”这大臣就是憋着要好好骂一下澄玖。 澄玖冲那叶尚书说:“不是我歹毒,宁妃非说我说的,为了证明我没说,只能剖开,这么多人看看是男是女,以证我清白。” 澄玖看向宁妃,宁妃气得就要坐下扶着肚子。 澄玖说:“宁妃娘娘可要注意脚下,要是摔在我面还好,宁妃还能赖在我身上;要是在其他地方摔着,宁妃娘娘还得求父皇把那块地打一顿鞭子。” 很多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有趴在桌上低着头笑的,那抖动的双肩说明了笑得好辛苦。 澄玖:“在我面前是假摔,没事;在其他地方摔可就是真摔,很危险了。” 宁妃开始在皇帝面前撒娇:“陛下,看公主呀……” 澄玖一看差不多到时候了,拿起手中的酒大声的说:“今天是一是庆功宴,二是安贵妃的册封礼,好事成双,君臣一心,共底隆平。”宁妃的话彻底被澄玖的话淹没了,澄玖接着说,“我特意从北边带回来一种酒,是用奶做的,喝起来有股子奶味,很香甜,就是给诸位都尝尝,都把这酒斟满。诸位要是喜欢,我就试试也酿一下,也让诸位时时能尝到,可好!” 众人中是军中将军都大喊说:“好!公主想得就是周到。”侍女都给在场的人倒酒。 澄玖双手举杯:“澄玖敬诸位大臣在后方为前方将士保驾护航,敬大宣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才有了今日的胜利,澄玖先干为敬了!”澄玖一口干掉,多苦的药都干了,干杯酒有何惧?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众人一尝这酒都赞不绝口啊,好喝,真有奶味。 皇帝也不能也不想追究昨夜的事,任公公一笑,宁妃闹了个没趣。 白小公子这才凑过来说:“公主,真厉害。” 澄玖:“多日不见你,信也不回的,你去哪儿了?若是危险就不要做了,徐徐图之……” 白小公子:“公主,吃饭,我这不是来见你了。那歹人真是狡猾,我可真是让公主失望了,我一时可捉不住他。” 澄玖:“你就记住,我让你活着,好好活着。” 白小公子乖巧的看着澄玖点头:“嗯嗯,打不过就跑,还是我教公主的呢,我怎么能忘记。”白小公子自己倒了杯酒,小声说,“公主,在后宫还是要多加小心,宁妃若真生了女孩,公主怎么办?” 澄玖:“昨夜宁妃居然进入后妃宫中就为了找到我父皇,没想到她在皇宫能这样的肆无忌惮。” 白小公子:“陛下都忍了,公主也不用管这事。” 澄玖:“宁妃不让父皇宠幸其他嫔妃,可谁也保证小稚生下男孩子呢,只有后宫生下几个男孩,才能从中选出一位君王。” 白小公子唏嘘了一下说:“宁妃还真是……真可以呀!” 澄玖:“要不,你当我会管这等事。宁妃就是生下男孩也不能被立为储君,这个母妃是不行的。而且,我想她的孩子生下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白小公子:“我还是喜欢喝甜酒。” 澄玖:“好,渊渊去给白小公子拿甜酒来。”白小公子一笑。 宫宴结束,澄玖去白家一家人,对白大人与白夫人行礼,看到白时桉、白时墨、白时屹,笑道:“今日能见到三位哥哥真是太好了,澄玖从小受白家呵护长大,千恩万谢也不为过。” 白夫人:“公主,这真是言重了。” 澄玖:“四位哥哥教会了我太多东西,这次去边境才知道。” 白时屹:“都是时承教的公主,与我们可没有多大关系呀。” 澄玖:“有的,只是哥哥们没有觉得。” 白家几位兄弟会心一笑,白时墨小声的说:“公主就是我们家的小六。” 白大人:“这玩笑可是开不得……” 澄玖:“这玩笑可真是能开,我是白家小七,小六是夭夭。”大家都笑了。 白时屹问澄玖:“公主,那位女子是谁家的?” 澄玖看过去:“我也不知道,三哥哥等着,我问问去。”说完就走向了项嬷嬷。 白时屹:“多谢公主。” 澄玖走过来说:“原来是我表姐,我长这么大好像是第二次见到,难怪我不认识。” 白时屹问:“可婚配?” 澄玖:“啊!”澄玖没想到白时屹会这样问。“啊……我好好问问。”澄玖明白了,白时屹动心了。 澄玖屁颠颠的又去问了项嬷嬷,项嬷嬷一听也是高兴:“还没有婚配,这次来就是求皇后找个好人家婚配。” 澄玖:“让母后先别着急找人家。” 项嬷嬷:“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澄玖:“白家时屹哥哥想相看。” 项嬷嬷:“白家可是个好人家,奴婢会禀告娘娘的。” 澄玖:“太好了。” 又过来与白时屹说:“没有婚配,三哥哥等我消息。” 白时屹:“那就拜托小七了。” 澄玖:“这是自家的事。” 皇帝给任公公眼神,任公公来找澄玖:“公主,陛下那边……”澄玖看向皇帝,宁妃就站在皇帝身边。“知道了。” 澄玖送完白家,就转身要去解决皇帝的事。皇帝想今晚与小稚一起,小稚早早就回宫了。 澄玖这一路上就想着如何让皇帝抽身,还是只能自己出面,可自己一个人来吧,这宁妃是恨死我了。 皇帝与宁妃不紧不慢的走着,皇帝有心无心的向后看,盼着澄玖赶紧来。 皇帝:“这东胡的酒是好喝,这后劲儿是真大呀,朕的头有点晕。慢点儿走,不要走得那么快。” 澄玖:“父皇,儿臣会酿出好喝不晕的奶酒。” 宁妃看到澄玖十分不悦,吩咐道:“陛下的銮驾呢,去我宫中。” 澄玖:“父皇,儿臣还有事要与父皇商量。” 宁妃:“都这么晚了,还商量什么呀。没看陛下都醉了,需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澄玖没说话,皇帝:“公主与我说的一定是大事,走,希儿,同父皇去宣政殿。”又对任公公道,“一般人不得靠近。” 宁妃娇滴滴的说:“臣妾就在殿外等着陛下。” 皇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妃还是先早歇休息吧,来人,送宁妃回宫。” 宁妃:“陛下,臣妾就要陛下陪……” 皇后:“后宫有后宫的规矩,陛下专宠本就不妥,送宁妃回宫。宁妃到生产前自戌时起不得出寝宫。”皇帝悄悄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远离宁妃,澄玖憋着笑,这让宁妃看着像是嘲笑她。皇后见皇帝这样,觉得好可笑。 宁妃:“陛下,看呀……臣妾有孕在身就不能多体谅一下嘛?”宁妃这才发现皇帝离她有一臂之远了。 澄玖:“父皇,急事,还要请父皇定夺。” 皇帝:“嗯,先处理政务。”对宁妃,“朕有空就去看爱妃。”说完就走,宁妃想要抓住皇帝的衣袖,皇帝向前走了一步,宁妃扑空。宁妃要跟过去,侍卫拦住。澄玖与皇帝就这样走了,后面的事就交给皇后处置吧。 皇帝走了几步回头对宁妃说:“爱妃快回宫歇息吧。”对着宁妃摆摆手说,“回去吧,回去吧。” 澄玖心想:得罪人的事都让我们母女俩做了,父皇还一副不得罪人的模样。 摆托了宁妃,皇帝舒了一口气,就说:“今夜就歇在寝宫,去把小稚叫来。” 澄玖:“父皇,明天一早安贵妃就要去寺里了,她同儿臣才回来,这又忙着册封,一直也没有好好休息。不如,父皇去别处吧。” 皇帝一想:“那就去……就去乔美人那儿里吧。” 澄玖:“今天宴席上多亏乔美人为儿臣做证,这宁妃也是个事非精。” 皇帝:“宁妃就是拔尖了些。” 澄玖:“论什么都没有她拔尖的,不过就是有父皇为她撑腰。” 皇帝看出了澄玖的不悦:“好了,不要与她生气,你也才回宫,早点儿休息。” 澄玖也不多说就回宫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呀,在皇帝眼中为其分忧都是应该的。 第251章 比打仗难 但是,宁妃的宫门口的侍卫可是多了一倍,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宁妃连人都派不出去,在自己宫中就大发脾气。 宁妃:“公主,等我生下皇子的,看你这小小公主还能得意几时!” 侍女很害怕:“娘娘,公主心思阴沉,娘娘还是不要去招惹公主。” 宁妃反手就给了侍女一巴掌,自己才倒在床上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小稚打扮好就去拜别皇帝,皇帝要上早朝,也不会与小稚多聊什么,澄玖一早也赶来生怕会多出什么事来。 小稚拜别了皇后就坐上了出宫的车辇,这贵妃的仪仗也是很壮观的,声势浩大的就出了宫。 今日出宫的车辇有很多,其中一辆驶向了夭夭的府邸,走下来一名臣妇打份的妇人,连婶婶出门迎进府中。 澄玖早朝后就去了皇后宫中为白时屹探得一二消息。 皇后看澄玖来就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昨夜,你父皇把你都用来挡宁妃,宁妃定是会记恨上你的。” 澄玖:“宁妃就是个没脑子的,她那肚子是结实,昨晚好顿闹,一般孕妇哪敢这样。” 皇后笑着说:“说吧,来我这做什么?” 澄玖:“这几日也不得闲,今日特意来好好看看母后。” 皇后:“项嬷嬷都跟我说了,你舅舅的意思是想与皇室联姻,让你表姐嫁与王爷。” 澄玖:“这是想多个依靠。” 皇后:“可……” 澄玖:“国舅不知,这会让父皇心里不舒服。” 皇后:“白家三公子有意于柳茉,可柳茉的心里要是也想着嫁一王爷,白家三公子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澄玖:“白家是多好的人家呀。时屹哥哥也是位妙人,父皇怎么不给白大人升升官呀。” 皇后看着澄玖气得,用手碰了一下她的头:“你这孩子,最近累的嘛,这脑袋怎么不会动了?” 澄玖一脸茫然的看着皇后没明白意思:“这是……因为个什么呢?我怎么了。” 项嬷嬷提醒道:“方公子与张家大姑娘是赐婚,这事娘娘不便出面,公主去与陛下说赐个婚呀。” 澄玖这才灵台透亮:“回来这几天就一直没休息好,脑袋是不好使了。母后是也不想表姐嫁给皇室中人的。”皇后点点头,澄玖琢磨一下又说,“可就这样硬生生的把表姐嫁给时屹哥哥,若她心中想着就是王妃这位置,怎么能与时屹哥哥相伴一生呢,成了一对怨偶又是何苦哉呀。” 项嬷嬷:“公主不要急,这缘分是要看老天爷安排的。” 澄玖:“表姐回去了嘛?” 项嬷嬷:“国舅在帝都置了宅子,现今住在帝都。” 澄玖:“我离开这七个月帝都发生了什么事?”澄玖心想就是这个消息自己居然不知道,难道这不算什么大事嘛? 项嬷嬷:“柳家一直想住进帝都,太后在时皇帝就没有准许,这次居然就准了。” 澄玖:“同柳不同技呀。” 皇后一心摆弄着一堆宝石:“毕竟是国舅,在帝都置宅子也是应当的。希儿,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只要……”澄玖和项嬷嬷等着皇后往下说,“只要别像在东胡那样就行了。” 澄玖:“行,不用金汁。”金汁就是屎,就是粪,在宫中就说个雅称吧。 宁妃一早就命人要来起居注,一看前夜真是皇帝在寝殿自己歇息的,昨夜是在乔美人宫中,一股火就上来了,立即出门就去找乔美人了。 见到乔美人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把乔美人的宫里的东西都砸了。 皇后得到消息,澄玖就要去,被皇后叫住:“公主,不要去,今天这事不要管。” 澄玖看向皇后问:“为何?” 皇后:“先让乔美人受些委屈吧。” 澄玖决定听皇后的话,不去管这事。宁妃出了口气,扶着腰悠哉悠哉的走出了乔美人的宫。等了一天,也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这乔美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去找皇后要个公道,皇后:“宁妃有身孕,陛下都体凉,你也要多担待,后宫盼了多少年的孩子呀。”皇后越劝,乔美人越是委屈。这么大的动静皇帝必然要知,当天晚上,皇帝去了淑妃宫中。 宁妃现在在宫中打听不到皇帝在哪里,到了戌时就不让出自己的宫门,宁妃就在戌时前不回宫,坐在花园就是不回宫,就要等皇帝来。 皇帝好不容易快活,自然是不会去找宁妃的。 皇帝在淑妃宫中正待着自在,就听有人来报宁妃坐在花园中就是不回宫,就要见皇帝。淑妃一听就不高兴了,可还是要表现的懂事,宁妃不懂事,自己现示懂事真是要被厌弃了,就劝道:“陛下,这宁妃坐在花园中,蚊虫叮咬的,去看看吧。” 皇帝:“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怀着孩子还这样,这孩子生下来真不能由她来教养,好孩子都养坏了。” 淑妃笑道说:“这后宫中谁生了孩子都是让公主带,都不用操心多好的事呀,这事儿不都早就定下了嘛。” 皇帝:“去告诉公主,让公主劝她回宫。” 澄玖本想在自己宫中好好沐浴,却等来了皇帝的口谕让自己去办这种事:“果然,躲是躲不掉的。” 澄玖看到神伤的宁妃坐在花园中,天还亮着,宁妃确实很美的。澄玖上前劝道:“宁妃娘娘,陛下让我来带你回宫。” 宁妃坚定的说:“本宫要见陛下!” 澄玖:“宁妃的性子一直这样?”宁妃没有想到澄玖这样问,自己想了想也没有回答澄玖的话,澄玖接着说,“这是如今在妃位才如此的吧?” 宁妃扶着肚子说:“本宫有了孩子,就可以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 澄玖:“你无母族护佑,靠得就是陛下的宠幸,后宫这么多人,母家显赫的在后宫也就这样,也不敢如此逼迫陛下。你还是静下心来吧,这样你与你肚里的孩子今后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宁妃:“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子,我都是第二个生下孩子的人。” 澄玖:“你就是让后宫除了你就没有人喜欢这个孩子?你想想你都做了什么,这样的性情,后宫再有人生下皇子,你生的不可能坐在皇位上。” 宁妃:“要是就这一个男孩,皇位就是他的。” 澄玖:“你也是在琪嬷嬷身边的人,真是不知道这后宫的生存之道,还是真有把握让自己盛宠不衰?” 宁妃:“陛下对我,你不懂。” 澄玖:“回宫吧,你坐一夜也是没有用的,只是苦了自己。你越是找越是找不到,现在这个皇宫没有人会告诉你陛下在哪里。” 宁妃指着澄玖说:“都是你做的!” 澄玖:“就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宁妃:“我要去找陛下……” 澄玖觉得宁妃不正常:“你有身孕,怎么性情这样?” 宁妃:“我只有见到陛下才安心。” 澄玖:“后宫的女子见到陛下都安心。我送你回宫吧,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这样生的时候可是要遭罪的。” 宁妃哭着说:“我只要陛下。” 澄玖:“陛下就一个,你要不起。”澄玖使个了眼神给侍女,侍女上前要扶起宁妃,宁妃给侍女一人一个巴掌,侍女立即捂着脸下跪。澄玖,“聪明些,回宫吧,你要是不想要这孩子,我可帮你。” 宁妃:“你敢谋害皇嗣!” 澄玖:“你都把刀递人手里了,为何不用呢?” 宁妃指着周围的人说:“他们可都听到了……” 澄玖:“他们一个也活不了。”澄玖冷冷的说,“我让你回宫!” 宁妃一个踉跄,一个侍女上前扶住,宁妃想了想说:“回宫。” 澄玖:“宁妃娘娘,无旨不得出宫,好好养胎,等待生产。”宁妃还想挣扎,看到澄玖不耐烦的眼神憋了回去。“这不是也很忍吗?惯的。走,锦锦,玉碧池!” 锦锦:“这天真是太热了,公主好好洗洗。” 而安:“公主,不怕宁妃有个好歹嘛!” 澄玖:“她这一胎本就没有指望,若是皇子麻烦更大。” 锦锦:“太医怎么也不开点儿药给宁妃静静心呀。” 澄玖:“伤是这药给伤胎儿吧。对付令妃,这可比打仗难多了。” 而安:“为何让公主来劝?” 锦锦:“公主是皇家血脉。” 澄玖:“对付令妃,可比打仗难多了。” 澄玖晚上给白时屹去了一封信:国舅家可能对柳茉的婚事有什么安排,不知表姐柳茉是什么样性情的人,已安排人去探得柳茉的行踪会告知时屹哥哥,时屹哥哥可去看看。若你二人情投意合,可求陛下赐婚,国舅就是要把表姐嫁给王爷,澄玖也要为时屹哥哥夺来。 白时屹一早收到信大喜,各府的宴席上,一些小型的聚会上,只要有柳茉小姐在,白时屹都在。 五天后,孔仁儿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稽清尘说:“真得好饿,我现在才知道公主醒来后是什么感觉,闻到饭香真是太饿了。”稽清尘听到真是想哭又想笑,“小王爷快去洗洗吧,不染尘的小王爷如今像在大牢中一样发霉了。” 孔家婶婶说:“我说大小姐你还嫌弃小王爷,人家是衣不解带,几天几夜不合眼的守着你啊。” 稽清尘对婶婶说:“仁儿知道的,她是让我去休息。”看着仁儿那是一个开心。“我这就去洗干净。” 侍女端上来粥喂孔仁儿,孔仁儿想起来自己中箭的事:“婶婶,我中箭之后怎么样?” 婶婶:“七太爷爷中箭了,贯穿伤,现在还没有醒呢,老爷和二爷在守着。” 孔仁儿自己中了毒,知道中毒后是什么感觉:“婶婶,我要去看看太爷爷,我好像知道这解药差在什么上了。” 婶婶:“小祖宗,你先把饭吃完。” 孔仁儿吃了两碗粥就坐着轮椅去了七太爷爷房中,孔太医与孔二叔看到极为激动,上前查看后发现有些虚弱外并不大事,调理些时日就能痊愈如常。 孔仁儿为七太爷爷切脉后说:“体内无毒,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七太爷爷挺不住了。”孔太医点点头,老泪纵横。“孙儿知道这解药差在哪里了,给太爷爷的药方里加几味药。” 孔仁儿说出后,孔太医与孔二叔眼前一亮,孔二叔:“没想当是这几味寻常的药。” 两天后,七太爷爷醒了,看到面前的孔太医十分激动!孔太医:“小叔叔,不着急,好好养养,咱们今后还有时间说。” 七太爷爷摇摇头说:“你我都是医者……我知我……快……不行了,有个……方子……快…快……记下来……”孔太医怕七太爷爷着急:“好好,我记。” 孔二叔听闻就拿来笔墨,七太爷爷说出药方,孔二叔看着药方一阵疑惑,这药方…… 七太爷爷:“这是给公主用的方子,一定要让公主按时……”孔太医自然懂是怎么回事。 七太爷爷醒了,孔太医让全家都来到七太爷爷面前,孔二叔让七太爷爷靠在自己身上与各房见面,孔太医向七太爷爷介绍着,七太爷爷好高兴:“此生……见到家人……真好啊!还能活着回家……老天对我不薄……我有罪啊……差点儿……就牵连全族……” 孔太医:“小叔叔,是你救了全家,不然,孔家就没了。”这一段事听到的都不敢问,就当没听到,虽然他们之间也有闲谈揣测,可具体是怎么回事一点儿都不知道。 七太爷爷:“我的手稿……没丢吧?” 孔太医:“没丢,都在这。”说着,孔仁儿的父亲抱起一大摞的书稿给七太爷爷看看。 七太爷爷:“这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就留给你们看看……看看能不能有点儿用。” 孔太医:“小叔叔的医术是孔家之首,这书稿千金难求。” 七太爷爷:“我求你最后一事……让我与她合葬,让她入族谱!”七太爷爷眼神期待哀求着看着孔太医? 第252章 最安全的地方 孔太医都没有犹豫:“好,我答应小叔叔,让小婶婶入族谱,为嫡妻!” 七太爷爷看看一屋子的人,在孔二叔的怀中去了,面相平静安详。 孔家办起了丧事,澄玖听闻感到太突然了:“怎么就……这样去了?太突然了。” 稽清尘:“到家了,心也安了。身体亏损加上年纪大了,毒是解了,抗不住,这才去了。” 澄玖眼中有泪:“我都应该去看看。”说着就起身,“他是位神医!救了不光馨城的人。” 稽清尘:“太爷爷临终前还交代了给公主的药方,让孔爷爷为公主调理。” 澄玖:“那我就更应该去了。锦锦,出宫。” 稽清尘:“公主,出宫还是太危险了。去孔家吊唁,公主一定要带仪仗才行。” 澄玖:“那我也要去!锦锦,备车。” 澄玖梳妆换衣服,由稽清尘陪同去了孔府。 皇帝听到:“公主还是重情义的,皇家子嗣这样的不多。这样的公主承欢膝下是最好不过,现在这情景还是要让公主多辛劳些。” 任公公:“昨夜宁妃是真被公主劝回宫了。” 皇帝:“宁妃的宫人都换一换吧。” 任公公:“都换了,恐怕宁妃也不习惯。”皇帝没有说话,“奴这就去办。” 晚上,皇帝去了宁妃的宫中。宁妃也没有想到皇帝会来,皇帝:“朕说了,有空就会来看你的。爱妃这就要生产了,也要换更有服侍人的奴婢来才好。” 宁妃:“陛下,可臣妾刚用惯,这就换,臣妾用不惯。” 皇帝:“不好就换,不能委屈了你。月份大了,天又热,还要是多注意,平日少出去,别中了暑气。” 宁妃还是不放过,说:“陛下,还是把之前的奴婢给臣妾吧。” 皇帝:“他们不懂事,不知道分寸,这次特意为爱妃挑了四位嬷嬷,都是服侍过樊妃的,有经验。还有两名贴身侍女,都是机灵的,不会让爱妃生气的。”皇帝握握宁妃的手,“朕还有其他事,爱妃早点儿睡。”起身就走。 宁妃:“陛下,今夜不陪臣妾。” 一旁的嬷嬷立即横在了皇帝与宁妃中间一行礼,说:“娘娘月份大了,还是独自安睡的好。” 宁妃看着皇帝:“陛下、陛下,怎么就不陪臣妾了?” 皇帝:“爱妃早点儿睡。”说着,就走出了宁妃的寝宫。 宁妃要追上去,嬷嬷一把拉住宁妃,嬷嬷纹丝未动,宁妃动了几下挣脱不了,宁妃愤怒的看向嬷嬷:“你敢……” 嬷嬷一松手:“奴婢不敢,奴婢只奉命来服侍娘娘生产的,一切都以皇嗣为重。” 宁妃伸手就要打嬷嬷,嬷嬷退了一步。宁妃:“你一奴婢居然敢躲。” 嬷嬷:“娘娘,之后的那些奴婢都去了寂舒宫。” 宁妃:“寂舒宫?” 嬷嬷:“就是冷宫,这冷宫有一百年没住过人了,居说灰厚有三尺,让他们去收拾一下。” 宁妃气得咬着牙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嬷嬷没有回答:“来人,服侍娘娘洗漱。娘娘今日也乏了,早些睡。” 宁妃:“你们居然敢,居然敢如此对我?我要见陛下……” 另一嬷嬷:“娘娘,还是省些力气吧,再这样下去,娘娘恐要早产,今后能不能生可就不好说了。” 宁妃一听当即不说话了。 皇帝脱身出来,就在宫里转,想想去哪儿个宫里才好。 任公公笑着说:“陛下怎么早不这样办呀,被宁妃闹了这好几个月。” 皇帝:“这宁妃要是只是争风吃醋也就罢了,偏偏还会弄了阴阳话术,把公主放在火上烤。” 任公公:“陛下,这是心疼公主,都过这些天了。” 皇帝:“她毕竟有孕,做错了,还是不知收敛,还在闹,就不能再由着她这样,整个皇宫就听她大呼小叫的。”任公公笑笑没有再说话。“回寝宫吧。”任公公知道皇帝想起新进寝宫的小侍女了。 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回到自己的寝宫,洗漱好后就偎在床上看着书,小侍女进来也是和气让出去,自己把灯灭了就睡下了。 任公公都诧异了,今儿这皇帝是怎么了?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朝后几位太医来求见皇帝,孔太医家中有丧事,来的也是太医院资深太医。 段太医:“陛下,宁妃娘娘孕期这样一反常态,这胎儿恐也受影响,怕了不好。” 皇帝:“段太医耿直。” 楚太医:“陛下,段太医所言极是,还是要让宁妃娘娘性情安稳些,情绪太激动了,都开始有宫缩迹象了。” 皇帝没有说话。 筱太医:“陛下,还是要体谅一下宁妃娘娘。现在是每日哭啼……” 皇帝直接打断道:“是今天才开始哭。” 段太医:“陛下,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这样恐难产呀。” 皇帝头疼的样子说:“还是想一个两全的法子吧,一不难为朕,二让宁妃安静些。”几位太医面面相觑,没有说话。“下去吧。” 太医一下宣政殿,就听到里面杯盏摔碎的声音。任公公急忙进来,皇帝:“宁妃能生就生,不生就别生……” 任公公也不明白,昨日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任公公:“陛下是哪里不舒服,这是气话,是龙种,哪儿能不生呀。” 皇帝:“朕是皇帝,她总是想胁迫朕。朕不去,不吃不喝不睡。朕对她不够好嘛?” 任公公:“陛下是很宠爱宁妃娘娘的,娘娘心里应是知道的。” 皇帝:“上次不吃不喝不睡的是太后。” 任公公听到这话,让人收拾好就一同出去了。 皇帝三天两头的去看看宁妃,不论宁妃如何求皇帝都没有留宿。皇帝恢复了以往,对后宫雨露均沾,唯独不沾宁妃。 中秋节皇宫只是简单的聚在一起赏月,澄玖也与后宫妃嫔一同拜月。 白芥子的奶娘也恢复好了,白芥子很缠着奶娘,一时一刻也不分开,澄玖告诉人不要管。过了一个月,白芥子也就不那么缠着奶娘了,确定奶娘不会走了。 澄玖又恢复了每日吃药的节奏,孔太医与孔仁儿也要去给宁妃切平安脉。 孔仁儿的大名宁妃是知道的,看到这么个女子,宁妃心里也还是觉得不太好的,心中多有嫌弃。孔仁儿看得出来,也不在意。 宁妃只对孔家姑奶奶恭敬一二,其他医者都不在宁妃眼中。 宁妃终于生产了,皇帝也没有及时来陪着,皇后则是要候着,全后宫都在等消息,折腾了几个时辰也没有生下来。 宁妃生产还是不停的问皇帝来没来,皇帝在亥时才来到,孩子就生了出来。 产婆欢天喜地的出来报喜:“宁妃生下一小皇子!” 皇后听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后宫听到这个消息都一样的反应泄了气。 皇帝听到:“全宫上下都有赏!” 皇帝接过孩子看了看,就交给皇后,皇后抱在怀里看了看就交给奶娘了。皇帝:“把孩子送去公主宫中吧,听从公主安排。” 奶娘听到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去公主的澄鸣宫。宁妃在自己的宫中都安排妥当了,怎么换地方了。 任公公叫了一声:“郑奶妈,走吧。” 奶娘:“是。”就跟着一小内监就走了。 澄玖知道宁妃生下皇子就是小皇子被抱来了自己宫中。 澄玖:“生下来就给我抱来了?” 小内监笑嘻嘻的说:“是的。人都给公主带来了,小皇子需要的物件马上就送来,还请公主换个宫殿给小皇子用。” 澄玖想想:“就最那边那个吧,渊渊带几个人打扫一下。”澄玖看到奶娘怀里的襁褓还是很好奇的,“抱过来我看看。”澄玖一看,“像宁妃,应是个好看的孩子。”奶娘很高兴的,这可是当今皇帝第一个皇子吧,以后可能会是太子呢,她的地位可不就高了。 奶娘跟着渊渊就去了那边的宫殿,十月的夜里已是很凉,澄玖没有想到皇帝真把皇子交给她带。 而安:“这婴孩啼哭,公主晚上想睡个好觉都不容易了。” 锦锦:“宁妃肯定是要闹的。” 而安:“孩子没生后来都不惯着她了,这孩子都生了出来更是不能惯着了。公主,要是宁妃来闹可怎么办呀?” 澄玖:“宁妃要闹就闹呗,把她与皇子都丢到冷宫里去就行了。”锦锦、而安听到都傻了。“睡觉,明天还要上早朝呢,那才是大事。” 果然,早朝上先是朝臣恭喜皇帝得一皇子,就有人提议立太子的事。 礼部叶尚书:“陛下已有皇子,可立此子为太子,国之储君。” 皇帝:“呃,这孩子昨夜才出生,不要着急,满月都没有出呢,还是多积些福报吧。” 蔡大人:“陛下,众臣听闻陛下得一皇子,都喜不自禁。皇子虽小,已出生,早立储君也是为了稳固大宣江山。” 皇帝点点头:“众爱卿所言极是,那就……” 云太傅上前:“陛下,皇室添丁,可喜可贺。小皇子的满月宴臣都迫不及待了,百日宴也要提前准备了,明年的周岁礼还要抓周。陛下正值壮年,还会再有皇子。”云太傅句句没说不立太子,但是句句都在说立得太早了。 户部刘尚书:“陛下,今天的粮食都收了上来,已入粮库。”刘尚书直接就把这事岔开。 范相:“陛下,北部边境互市一开,这两个月国库进账几十万银。” 皇帝很高兴:“朕的公主都有这般能耐,朕的儿子也是可以的。” 有人一看,马上抓住机会,礼部程侍郎:“陛下,小皇子刚出生可立为太子,也定会是一代明君。” 朱御史:“臣复议。” 赵御史:“臣复议。” 陆御史:“臣复议。” 樊御史上前:“臣认为,为时尚早。在民间,为了小儿能平安长大,都起个贱名。还要为小儿多做功德,增加福报,只为能长命百岁……” 崔御史暴力打断:“樊大人,在说什么?是在说小皇子不够尊贵嘛。” 林御史这位直臣又出现了,道:“樊大人,所言及是。崔大人,樊大人说的只是小皇子还小,不着急这一时。小皇子为陛下长子,自然尊贵无比,陛下盛年,小皇子还是平安长大最是富贵。” 皇帝说话了:“朕明了爱卿的意思,皇子还小嘛,着什么急呢,立不立不就差一个诏书嘛。还是要惜福的,多富贵也要惜福。公主从小就不曾真按公主的份例就是让公主平安长大,结果爱卿看,公主长的好多,为朕分忧,为国出力。” 皇帝心情很好,一点儿不介意。殿后的澄玖可是不太开心,最后听到皇帝没有准备现在就立储君心才安。 宁妃那边一听说孩子生出来就抱到澄鸣宫,由公主抚养,那能愿意嘛。 宁妃使出最大的力气说:“公主一没出嫁的,怎么会照顾好一个孩子。” 嬷嬷:“娘娘放心,有奶娘,有几位嬷嬷在,不用公主亲自带。” 宁妃:“我的孩子,我就看了一眼,我要自己带。” 嬷嬷:“陛下早就说了,后宫把所出都由公主带。” 宁妃:“那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宁妃身体虚,如今说出多狠的话听起来都柔和不少。 嬷嬷厉声道:“这话可不敢说,陛下金口玉言,岂能是玩笑话。” 宁妃要下床:“我自己的孩子我要自己带,凭什么让公主带?” 孔家姑奶奶此时进宫来看宁妃,听到宁妃与嬷嬷的对话。孔家姑娘奶奶进到宁妃寝宫:“你们先下去。”众嬷嬷和小侍女听到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宁妃没有想到孔家姑奶奶说话比自己有用。孔家姑奶奶扶起宁妃,让她躺好,说:“娘娘不要乱动,娘娘孕期时性情就不稳,这要大出血,老身就是能救回娘娘一命也再出生不了了。” 宁妃:“我的孩子送去了公主宫中……” 孔家姑奶奶:“娘娘,公主宫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253章 白小公子,怕了 宁妃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自己瞬间手脚冰凉。 孔家姑奶奶:“小皇子在公主宫中最安全,娘娘要放心,如今最重要的是做好这月子,再为陛下添皇子。” 宁妃:“可我想我的孩子。” 孔家姑奶奶:“留在娘娘身边,娘娘能护得住?” 宁妃:“公主能,我就能。” 孔家姑奶奶一笑:“公主能统领五十万军队,娘娘也能?公主能上阵杀敌,娘娘也能?公主能熟读四书,娘娘也能?公主能飞檐走壁,娘娘也能?公主宫中一任何小侍女都能识毒辨毒,对公主忠心耿耿,娘娘宫中可能?” 宁妃憔悴的面容一双眼睛瞬间睁大:“公主有这么厉害?” 孔家姑奶奶:“公主自保的本事可多了,小皇子在澄鸣宫最好不过。娘娘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修身养性,再得圣宠。若还像这前那般,不仅娘娘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小皇子也会不如意的。” 宁妃嘴上还是不服气,恢复了一些理智:“本宫生的是皇子,陛下的长子,怎么会不如意?” 孔家姑奶奶:“后宫这么多女子,还要再送宫些女子,今后如何还不好呢。娘娘好好休息,老身明日再来看望娘娘。” 孔家姑奶奶走了后,宁妃躺在床上细细的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宁妃醒来,已是未时,腹中饥饿:“来人,本宫要用膳。”嬷嬷们听到,开始端来产妇的吃食,这些嬷嬷侍女只要宁妃不闹着见皇帝、见皇子都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帝早朝后就同澄玖一同前往澄鸣宫看望小皇子,皇帝到时,澄鸣宫已有不少妃嫔在,都是来看小皇子的。这就是小皇子在公主这,不然,她们才不来。没想到,皇帝还来了,真是意外之喜,自然当着皇帝的面说了很多溢美之辞,一堆美女围着皇帝与小皇子,皇帝那叫一个龙心大悦。 皇帝抱了又抱小皇子,喜爱非常。白芥子在屋内没有出来,透过窗户也看到听到这种盛况,心里有些落寞,奶娘安慰着,白芥子闷闷不乐大半天。 奶娘告诉澄玖白芥子今天不高兴,澄玖在午睡后,就去见了白芥子,白芥子还没有睡醒。白芥子睡着都一脸的紧绷,小孩子这样就是心情不好。 白芥子醒来就看到澄玖,还有点儿起床气,澄玖亲自喂白芥子喝水,亲自为白芥子穿衣。 澄玖:“昨夜,我新得了一个弟弟,你还没有见过。” 白芥子一扭头:“我才不想见。” 澄玖:“也是你的弟弟,要见一见。” 白芥子还是不高兴,奶娘劝道:“要听公主的。” 澄玖拉着白芥子的手就去看小皇子,白芥子第一次见到新生儿,一看就道:“太丑了。” 那嬷嬷听了就不高兴,刚要呵斥,澄玖一个眼神就制止了。 澄玖:“童言无忌,白芥子说的倒是实话,宁妃孕期性情不好,这孩子要好好的养才行。” 嬷嬷听到:“是。” 澄玖抱起小皇子坐下,对白芥子说:“你出生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么大,只是你可白净多了,也不哭闹,孔家姑奶奶可喜欢你了。你今日看到这孩子有很多来看他,只是你当年如他这么大,不记得当时有多少人来看你,盼望着你能醒一醒也能看他们一眼,对他们笑一笑。”澄玖只能靠想象跟白芥子说,是呀,当然樊妃要是也这般顺利,白芥子受到的宠爱是真实又厚重的,不像自己抱着的这个,真是……后宫都装着喜欢,明明很厌弃,皇后昨夜看了一眼之后至今都不曾来。“你呀,就知道睡觉,多大的声音都吵不醒你。”白芥子听到可高兴了,还摸摸小皇子。“都可愿意抱你了,都抢着抱。你今天只要知道看到别人如何对他,当年,对你也是这样的。” 白芥子听到澄玖这样说最后可开心了,心结已解。 澄玖忍下心中的厌恶,终于忍到把小皇子交由奶娘,牵着白芥子的手走出了宫殿。 白芥子肉眼可见的开心,走出来就又跑又跳的,奶娘:“还是公主有办法。” 澄玖:“白芥子还要奶娘多用心,多抱抱他。” 奶娘:“是。” 小皇子取名稽淳温,这意思不言而喻,才出生两天,就看出这孩子性情暴虐,半夜哭啼,澄玖不得不前往看望。孔太医前来查看,也没有看出什么毛病,孔家姑奶奶来看说可能是肚子胀,就让趴一趴,这孩子就总趴着,可算是半夜不哭了,澄玖能睡个好觉了。 白小公子慌慌张张的来找澄玖,澄玖从没见过这样的白小公子,不等白小公子就上前问:“出什么事了?”看到白小公子嘴唇都干了,“而安,快给白小公子倒杯水。” 白小公子:“公主,可能是真出事了,方栩逸一直没有回我信。” 澄玖:“派去的侍卫也没有回信?锦锦,去问问。”锦锦立即就去了。 锦锦回来看到白小公子说:“白小公子,白夫人遇到刺杀了!” 白小公子、澄玖:“什么?” 澄玖:“就刚刚。”白小公子听到飞奔而去,“白夫人如何?” 锦锦面色难看,澄玖说呀,锦锦:“白夫人无事。” 澄玖:“那怎么不说呀,你看把白小公子吓得,少见他会如此。” 锦锦:“白夫人真厉害,一点儿都看没出来,遇到刺客都没慌,一脚踢到刺客脸上,刺客自己划伤了自己,死了。” 澄玖:“死了?” 锦锦:“刀上毒,车内狭小,刺客划伤了自己。” 澄玖:“那毒真是厉害呀!不能让白小公子再查下去,白府派些人去。方大人那边怎么说?” 锦锦:“侍卫见到了方大人,并不事,与张大姑娘一起很好,逍遥快活,方家也常收到家书。” 澄玖:“可为何就是不回白小公子的信呢?” 锦锦:“可能,与白小公子交情浅?” 澄玖:“不能这样猜测,康县一切正常?派人继续去查。”锦锦得令又去往禁军处。 孔太医去往白府,白夫人还是受了点儿惊吓,自己还是后怕的。白夫人看到满头大汗赶回家的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看到安然无恙的白夫子跪在地上就哭了。 白小公子:“儿子查刺客,这才让娘亲遇险。” 白夫人:“我儿正气凛然,你看为娘不是好好的,一点儿伤都没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机智,一脚就踢到那人脸上,他自己把自己伤到,死了。儿呀,你所行是正义之事,老天爷都护咱们家,儿大胆去做该做的事,早日把那歹人捉住才是大事。” 白小公子:“可孩儿……我,不敢了……” 白夫人:“不敢,那就不做。”白小公子点点头。白夫人毫无责怪之意。 没过两天,澄玖送了白家一辆新的马车,用的木料都是弓箭射不透的。 歹人得知皇帝得一皇子,暴跳如雷,就下令要杀死皇子。 手下:“皇子安排在公主的宫中,进不去,无法下手。” 歹人:“皇子满月宴上不就有机会了,一定要杀了皇子。” 手下:“主人,派人跟去寺里的贵妃没有任何异样,可能就是胖的,不像有孕。” 歹人:“可看得仔细?” 手下:“月事很准,有孕怎么会有月事。” 歹人:“那就撤回来,全力杀皇子。” 手下:“是” 歹人:“白家公子如何了?” 手下:“听说是怕了,不查了。” 歹人:“第一恶少,真当自己行呢,狂的。” 到了澄玖生辰前夕,全副仪仗出宫去佑国寺祈福。回来的路上,一位衣衫褴褛的人拦住了澄玖的马车,这一举动,把暗中寻找机会的刺客都吓了一跳。 这人大声的喊:“公主,公主,草民要见公主,有重要东西要交给公主。” 澄玖走出马车,看到这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就晕死了过去。 澄玖:“要救活。”喑卫上前查看了信,没有任何问题才交给澄玖。 澄玖拿到信一看,都震惊了:“是血书,是方栩逸!”澄玖冷静道,“回宫!” 澄玖在马车上看完了信,方栩逸身陷囹圄,康县百姓生不如死,康王赋税过重,百姓求告无门,甚至都走不出康县上告。这与澄玖得到的消息并不一致,两次查康县都没有发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澄玖直接去找了刘孝今给他看了方栩逸的血书,刘孝今也不想相信这会是真的。刘孝今:“送信那人呢?” 澄玖:“还没有醒。” 刘孝今:“等醒了,好好问问。” 那人三天后才醒过来,就饿的。刘孝今得到口供来见澄玖:“公主,那人是康县人,按这人说所看到的都是假像,是康王让百姓演的,若白日不如此,夜里就要受到责罚。方栩逸为人公正,不得不妥协,寻机向外求救。他就是躲过康王府的府兵在康县绕了四圈才绕出包围,在帝都有些时日,方栩逸交代这信只能交给白小公子和公主,他找不到白小公子,还有人在找他,东躲西藏的,公主出宫这才冒死拦截。” 澄玖:“先救出方栩逸才行。” 刘孝今:“那人说方栩逸已收集了康王横征暴敛的证据。” 澄玖:“康王好大的胆子呀。” 刘孝今:“那是康王的封地。” 澄玖:“封地也不能无视朝廷法度,还要大于朝廷嘛?” 刘孝今:“公主,不可轻举妄动。” 澄玖:“我有办法。直捣黄龙!” 刘孝今:“公主,你要干啥?” 澄玖:“兵贵神速。” 刘孝今:“啊?” 澄玖:“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刘孝今:“我先派人去康县接应?” 澄玖:“有劳刘司使了。” 刘孝今:“又淘气!”澄玖一笑。 澄玖去找了皇帝,皇帝自从有了这位名正言顺的儿子,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见澄玖到来,招手让澄玖赶紧过来:“希儿,快来,要十八岁生辰了,这是你的生辰礼。”侍女端着一个礼盒到澄玖面前。 澄玖打开一看,是一块白蜜蜡,澄玖正好可以握在手中把玩,蜜蜡上有四个字:大宣澄玖。澄玖:“多谢父皇,儿臣很喜欢。” 皇帝:“你从小就喜欢石头,就喜欢这样大小的,这蜜蜡还能安神助眠,温儿还没出满月,就要辛苦希儿了。” 澄玖:“能为皇父分忧是应该应分的,也是福分,怎么能说辛苦呢。我是皇家人,理应如此。” 皇帝对任公公说:“还是公主识大体。” 澄玖趁机说:“父皇,儿臣想过几日去狩猎,好好玩几天。” 皇帝犹豫了,说:“一直有人要害你,这样去……” 澄玖:“我爬狗洞出宫就可,等知道了,我也回来了。” 皇帝:“堂堂公主爬狗洞……” 澄玖笑着说:“父皇不说谁知道。”皇帝还要拦着,“父皇,今年是不可能狩猎的,温儿那么小,不带在身边不放心。我就出去玩儿个三、五日就回来。” 皇帝:“再爬狗洞回来?” 澄玖:“光明正大回来。” 皇帝:“行,要注意安全。” 澄玖:“谢父皇。” 澄玖今年收到生辰礼无数,皇亲国戚都来了,宁妃还在月子中就没有到场。自从宁妃不在闹之后,皇帝每天都去看望她,还亲自喂她吃食,宁妃才知自己要是安分些自己想要的不能争。 宁妃也没有提要看看孩子,皇帝倒是开口了,说等出了月子就让宁妃见见孩子,每日也可去看孩子,毕竟是母妃不能让她们不见面。 宁妃也顺着皇帝的话说澄鸣宫是福地,孩子在公主身边最是稳妥,是皇帝考虑的周全,处处顾及她们母子俩,皇帝一听很高兴,说宁妃还是懂事理的,都是孕期反应让宁妃受苦了。 生辰第二天,澄玖乔装出宫,锦锦她们留在宫中以掩人耳目。澄玖则是扮成小侍女,出宫换成一身普通女子的衣饰出了帝都城,出了帝都就换成骑装,同夭夭、刘孝众与白小公子汇合,带着一支队伍就向康县而去。 第254章 亲自下厨 在澄玖日夜兼程赶了两天的路赶到康县前,已有侍卫拿着皇家令牌到康县城门前大喊:“大宣澄玖公主受皇命狩猎,今夜留宿康县,令康县县令大开城门迎公主。” 方栩逸是县丞,听到澄玖打猎途经康县要留宿,这么巧,还是公主收到了自己的书信,不管怎么说心中还是有些激动,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 还没等知县也城迎接,澄玖的队伍鱼贯而入,康县守城的官兵没想到澄玖带来了这么多人,等觉察到不对时,都已被澄玖的人控制住了。 澄玖的队伍进了康县,才发现康县的外面出现军队,容与安带着军队驻扎了下来。 魏知县刚出县衙,就看到澄玖一身戎装骑着宝马看着他。 魏知县赶紧给澄玖行礼:“康县县令魏谧拜见公主。” 澄玖冷冷的看着他:“平身吧。” 魏知县:“公主,已安排好府院,请公主下榻,还请公主稍等,正在打扫。” 澄玖:“不必如此麻烦,我住在方大人府中就可。” 魏知县:“恐不妥……” 澄玖:“有何不妥?方夫人是我母后的女官,知道如何照顾我,其他人行嘛?” 魏知县头都不敢抬,澄玖也不下马,对着方栩逸说:“方大人,走吧,我都累了。” 方栩逸看着方栩逸这故意矫情的小模样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公主,下官带路。” 澄玖:“方大人也我的老师,给方大人备车。” 魏知县只能忍着,这时康县的守城兵来报:“报,有军队在城外。估计有三千人。” 魏知县大惊失色:“啊……”看向公主。 澄玖淡淡的说:“我带来的,都是精兵。” 魏知县这才看到,跟着澄玖进城来的兵也不少,看不到头呀:“公主,这是为何呀?” 澄玖:“你猜?” 魏知县一副委屈、无奈,脸都抽在一起了说:“下官如何知晓!” 澄玖:“这是我大宣的国土,我是大宣的公主,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指着魏知县。 魏知县不明何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澄玖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皇家想收回就收回,这是康王的封地,也是可收回来的。魏大人是大宣的官员,拿着是朝廷的俸禄,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魏知县一听这话中话:“这定是有人进了谗言,公主……” 澄玖:“请魏大人回府休息,等朝廷发落。”澄玖又对刘孝今说,“城门不得开,全城戒严,事情不查清楚,不得开城门。” 刘孝今:“是。” 澄玖没有去方府,而是与一行人直接进了县衙,听方栩逸诉说这康县都发生了什么事。 澄玖越听越生气,可是想不出天天出入伶勃楼的康王,自己的亲皇叔怎么会如此敛财。 方栩逸:“百姓哭诉无门,在帝都的康王成了这康县的土皇帝。康府的管家狗仗人势,就是知县也要听这管家的,知县也是管不了什么事,具体的事居然是康府管家说的算,土皇帝原来是这康府的管家……” 澄玖赶了两天的路,澄玖听着听着手杵着脸坐着就睡着了。 方栩逸看看夭夭,夭夭轻轻的叫着:“公主,公主,醒醒……醒醒……”澄玖就是不醒。 方栩逸又看看夭夭说:“怎么办?” 夭夭一摇头,方栩逸心一横:“派人挡住,不要让人看到。” 夭夭一愣,方栩逸抱起澄玖就往外走,夭夭嘴巴差点儿没合上,反应过来,赶紧让侍卫围着方栩逸一直到把澄玖放在车里,澄玖就靠着方栩逸的肩膀睡着十分的熟。 夭夭在坐在车中:“公主狂奔,说不一刻都不能耽误,说方公子在康县恐有危险。” 方栩逸:“刘少夫人你也一样吧,等到了府中,就先睡下,一切明日再说。” 夭夭:“公主这是放心了,才睡得这样熟。公主回朝后就一直没有好好歇着,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事。”夭夭打了个哈欠说,“厨房的火不要灭,醒了可能就饿,公主是睡醒了就要吃的,方大人是知道的。” 方栩逸笑笑:“刘少夫人也是要吃的,你们澄鸣宫的规矩我知道。” 夭夭:“不要叫我刘少夫人了,叫我夭夭是可以的。” 方栩逸:“那也不要叫我方大人了,叫我方公子都是生分了。” 夭夭:“行,姐夫。” 方栩逸笑不可仰:“真是与白小公子一起长大的人。”方栩逸要控制一下,怕澄玖会醒。方栩逸低头看了在自己肩膀睡着的澄玖,他这么近距离的看澄玖还是第一次,就是教琴时也没有这般看澄玖的脸。自己感觉自己心生怜惜,原来这么好的公主自己才知道,白小公子总对自己说公主很好,是世上最好的公主,那是一块果子都要分白小公子一半,自己拿小的那块的公主。 夭夭:“白小公子给你写了很多封信,姐夫收到了嘛?”方栩逸听到夭夭叫他姐夫就想笑, 方栩逸:“我的信件除了家书都被扣了,就是家书只能报喜不报忧,他们都要看的。” 夭夭:“如此过分。白小公子觉得不对,公主为此派了几次人来打探都没有发现问题。” 方栩逸看着澄玖:“全县城都在演戏,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什么人入城,什么人出城。就是周围的乡镇也是一样,这样的管制,民不聊生,还好有一村民就自己一人,我设计让他绕了四圈才甩开官兵和衙役去帝都报信。” 夭夭:“那人拦了公主的车辇,公主这才知道,安排部署,过完了生辰就一刻不停的赶来。” 方栩逸看着澄玖已是满眼柔情:“公主……很好……” 到了方府,刘孝众也赶来,一看方栩逸抱着澄玖下了车,问道:“公主怎么了?” 夭夭:“睡过去了,什么叫都叫不醒。” 刘孝众小声说:“都安排好,我们也要休息一下,都挺不住了。” 夭夭:“都安排好了。” 张令闻迎了出来,看到方栩逸抱着澄玖,方栩逸:“去客房,睡着了,叫不醒。” 方栩逸一路将澄玖抱到床榻上,一丝疲倦没有。 刘孝众见方栩逸说:“方大人好身手。” 方栩逸一笑:“被刘大人看出来。” 夭夭:“原来姐夫也是有功夫的。” 方栩逸:“从小与我父亲在那样的地方,不得不练一些。” 张令闻:“你们可算来了,我们这日子,真是不好过。” 方栩逸:“不说了,公主来了,一切就好了。晚上让你看着厨房,公主醒了要吃东西的。”方栩逸点头。 刘孝众:“我也不与方大人客气,我与内人要洗漱,准备一间屋里,我们也想睡。” 张令闻:“都准备好,就在公主隔壁。” 刘孝众:“多谢。” 张令闻:“刘大人太客气了。” 夭夭:“叫姐姐和姐夫。大人,大人的,多外道。” 刘孝众一脸的不解:“怎么,如此了?” 夭夭:“我叫方大人,方大人都不高兴了,就该叫姐夫了。” 张令闻笑笑说:“我与夭夭也算是同是宫里出来,这样叫也是合情合理。” 刘孝众憨憨的笑:“从命就是了。”刘孝众的长相也是十分出众的,刘孝众与方栩逸站在一起,都是翩翩公子,风度不同,不分伯仲。 张令闻:“都说刘大人,不,妹夫是帝都第一疼妻公子,还真是。” 夭夭:“他是最好的夫君。其他,我公公对我婆婆那才真好呀。所以,他也如此。” 张令闻:“那……我是不该问的。” 夭夭:“有什么不该问的,孝今哥哥对董姐姐那真是相敬如宾,也是好得很,嫁进刘府真是福气。” 张令闻也感受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幸福感:“快去洗洗,先休息,倦意太浓了。” 安顿好后,张令闻对方栩逸说:“公主来了,就好了。” 方栩逸一下拉住张令闻的手说:“我们也是让人羡慕的,是不是?” 张令闻抽出手说:“今日是不是不回衙门了?” 方栩逸心里一凉:“嗯,要守着公主。” 张令闻:“好。我去准备午饭,还有晚饭也要准备,还要准备果子。”说完,带着侍女知味就朝厨房去了。 方栩逸回到正堂,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己与张令闻相处,看似与他父母相处一样,可怎么就不像父母那样呢,这里面是差在哪儿里了?看到刘孝众与夭夭,真是看到他们别人只有羡慕的份,才知人家父母就是不一样的,能让儿媳都看出来那是怎么样的恩爱,怎么样的相处? 做着干等也是无聊,也去了厨房。方栩逸第一次进厨房,才知道在府里的厨房是这个样子。 方栩逸:“这厨房应翻修一下。” 张令闻与侍女才知道方栩逸来了:“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方栩逸:“我为何不能来?” 张令闻:“君子远庖厨。” 方栩逸:“君子也要吃饭的。” 知味说:“这厨房找人修都没有料,要不住进来就修了。” 方栩逸:“你跟我真是受苦了。” 张令闻:“谁也没有想到康县是这个样子。” 方栩逸:“我要做什么?” 张令闻:“不用,做好了,就叫你了。” 方栩逸:“我会做的,我来烧火。” 张令闻:“你不会的……” 方栩逸:“我会的。”就见方栩逸熟练的生起火来,张令闻和知味都惊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到处走,生火是必会的。在野外也饿不死的。”方栩逸又问,“中午吃什么?” 张令闻:“你想吃什么?” 方栩逸:“我今天为夫人做碗面,如何?炖只鸡给公主她们,这几天公主也没有好好吃东西。我还会做果子呢,弄些山药,豆沙馅的,有没有?” 知味忙说:“有,有,这些都有。” 方栩逸:“我多做点儿,下人也都尝尝。府中的下人也都跟腥着吃苦了。” 张令闻与知味对望着,眼神中都是方栩逸今天怎么了的疑惑心思。 方栩逸和面、擀面、炝锅、爆炒都不能别人插手,肉中有肉,有蛋,看着就好吃。还烙了一些饼给府中下人,出力的人这碗面是不够吃的,他是知道的。 方栩逸亲自给张令闻盛上一碗,也给知味盛上一碗,最后才给自己盛上,才叫来其他人。 张令闻和知味试探的尝了一品,眼睛都亮了。 方栩逸自己也吃着,问:“味道如何?”张令闻和知味直点头。下人也都吃到了,都说没想到方大人没有这手好厨艺。 方栩逸:“我就想我若不做官了,就开个小面馆,做面,也挺好的。” 一粗使侍女说:“那真是屈才了。” 方栩逸:“做人就是要能上能下,安然自得才是大丈夫。上能守国,下能守家,不妄为儿郎。” 方栩逸吃着面对张令闻小声说:“以后有时间,我为夫人做几道小菜。” 张令闻发自内心的笑,方栩逸记得上次看到张令闻这样的笑是成婚那天。 方栩逸亲自炖了一只鸡,又做得山药糕,张令闻就在厨房喝着茶看着。有衙役来找方大人,一看方大人在厨房忙碌着,夫人在喝茶吃点心,都慌了神,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方府晚膳都用完了,澄玖、夭夭、刘孝今都没有睡醒。容与安比澄玖早一个晚上到达了康县附近,知道澄玖带着一千骑兵连夜赶路到了康县肯定疲惫,早就备出一千骑兵跟随澄玖进城,这样澄玖的安全就有个保证,也能让一千骑兵好好休息。 康王府的府兵出动了,与澄玖的兵对峙起来。然,无用,直接就把康王府给围了。康王府的管家还想如何呢,直接抓了起来。 管家:“我要告诉我家王爷。” 侍卫长:“就是告诉皇帝,也要等公主睡醒。” 管家:“你们怎么敢……” 侍卫长:“你等见了公主再说吧。” 管家就这样关进了康县的大牢里,与一群他送来的康县百姓关在了一起,侍卫也不知道就随便一关,狱管也没说。 第255章 不认识公主 澄玖后半夜就醒了,一看天还黑着,肚子饿,忍忍吧,等天亮了再说吧,就又睡了过去。 实在太饿了,鸡还没叫,澄玖就醒了。看到这府中还都静悄悄的,就在这府中闲逛,心想:我这是在哪里呀?这府里倒是十分的……干净,啥都没有! 澄玖摸着就摸到了厨房,澄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厨房也太简陋了,就想着这里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嘛?进去一看,东西都挺干净的,穷苦人家?不对,这么大的府邸,不能穷呀,怎么这厨房这样呀。饿呀,啥也别说了,就开始翻锅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看到一个砂锅,拿起锅盖一看是一只鸡,可惜是凉的,孔姐姐一再叮嘱不能吃凉的。这是主人家的鸡不能吃,再翻蒸屉看到糕点,还挺好的。好咧,我就吃这个。澄玖自己捡了一大盘子,就开吃。 一小侍女来到厨房,看到澄玖正吃得欢天喜地:“好你个贪嘴,让你偷吃,让你偷吃……看不我打死你。”澄玖知道身后来人了,并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人要揍她。一躲一回头,看到一十四、五的小女娘,凶巴巴的看着自己。 澄玖:“我饿,我就吃了点儿,我给钱不行吗?” 小侍女:“这是特意留给公主吃的,你怎么能吃?” 澄玖一听急了:“那位公主呀?我不能吃!” 小侍女拿起一个大勺就打澄玖,澄玖躲得那叫一个丝滑:“大宣国的公主,就一位公主,还能是哪位儿公主。” 澄玖:“我吃就对了,我就是公主,不要打我,你打不过我的。” 小侍女:“你是公主?怎么证明?” 澄玖:“边吃边掏出了皇帝给的生辰礼,上面有我的名字。” 小侍女:“我不认字……” 澄玖:“这是谁家的府邸呀?” 小侍女:“你就是个贼也知道进得是哪家的宅院吧……”小侍女这才觉得澄玖可能真是公主,老爷抱着公主进得府,谁也不知道公主长得什么样子。 澄玖看看她,自己吃得有点儿噎,说:“小娘子,烧点儿水喝呗。” 小侍女看看澄玖,本来她也要是生火的,看着澄玖这一身的装束,看到澄玖的一双靴子,真是精工细做而成,这一双靴子至少二十两银子。 澄玖:“这是谁的府邸的呀?” 小侍女:“是方府。” 澄玖:“我还想这县衙怎么这么穷呀。” 小侍女:“县衙可不穷,康县最富的就是康王府和县衙。” 澄玖:“对了,把那鸡汤热一下。” 小侍女:“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澄玖:“我就是公主。” 小侍女还是把鸡汤热了,不是因为澄玖的吩咐,而是方夫人昨日就吩咐了。 陆陆续续的府内仆人都起来,来到厨房就看到澄玖坐在厨房里又吃又喝的,一妈妈上来都没好气的问:“不是,你谁呀?在这又吃又喝的。” 澄玖:“我……我是公主呀。”小侍女听到一笑。 妈妈:“公主?公主会做这儿吃?吩咐一声全府上下都得起来服侍,你在这骗谁呢?” 澄玖看府中的人都起来了,站起来说:“我也要梳洗了,派人过来吧。” 又一妈妈笑着说:“真当自己是公主了?”说完看看澄玖,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就不再说话。 澄玖生气了,就看到知味走了过来,澄玖冲着知味招手。 知味看到澄玖,惊呼一声:“公主!”赶紧加快脚步来到澄玖面前毕恭毕敬。 澄玖:“总算遇一个认识我的。” 知味看到鸡汤热好了,就给澄玖盛了一碗,澄玖接过:“喝这一碗鸡汤可不容易了。” 知味:“下人不识公主,让公主受委屈了。” 澄玖喝着一口热热的鸡汤心情好好:“找两个小侍女来,我也要沐浴。” 厨房里的下人看到真是公主,立即下跪:“求公主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 澄玖:“行了,都起来吧。”澄玖还挺高兴,自己不像公主,这点儿挺好的,一会儿出去逛逛。 等澄玖洗好后,知味来请澄玖用早膳,就看到方栩逸、张令闻、夭夭、刘孝众都在。 澄玖:“我早上在厨房都吃过了。” 方栩逸:“听说了,还请公主不要责罚她们。” 澄玖:“我都我是公主了,她们都不信。其他,我还挺高兴的,子曰‘公子不器’,我不像公主我还挺高兴的。不责罚,不责罚。” 刘孝众:“公主,早上吃了一顿了,这会儿还吃得下嘛?” 澄玖:“吃得下呀。早上多吃些是可以的。” 张令闻:“这是妾亲手做的,公主尝尝。” 澄玖:“我今天在厨房吃到一果子,很好吃,也是张姐姐做的?”澄玖看到桌上有,“对,就是这个,好好吃。” 张令闻笑了:“那是……那是,方大人做的。昨日,还炖了鸡,公主也尝到了,味道怎么样?”夭夭与刘孝众都吃惊了,澄玖看着方栩逸。 澄玖:“看不出来呀,方大人还有这本事。” 夭夭对刘孝众说:“看看,妹夫会做吃食。” 刘孝众:“我也学学。” 澄玖:“妹夫?什么时候称方大人为妹夫了。” 夭夭:“叫方大人不高兴,就叫妹夫了。” 澄玖:“是我澄鸣宫出来的。” 张令闻做的早点很好吃,边吃就边聊上了。 方栩逸:“公主,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澄玖:“审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呗。知县审没审?” 方栩逸:“没有。” 澄玖:“为何?”澄玖问完才知道自己错了,“方公子是县丞没有旨意是审了知县。” 方栩逸:“只能让百姓把冤屈报上来,再上报朝堂。” 澄玖:“那就今天开始办这事吧,再一一查证,办成铁案才行。” 方栩逸:“康王府的管家我可以审。” 刘孝众:“恐那管家不会把方……妹夫放眼里。”说完看看夭夭。 澄玖:“刘大人,不能这样吧。这是夫人怎么说你是一点儿都不敢违背呀。” 刘孝众:“公主,夭夭说得对。” 澄玖:“好吧,我不难为你了。” 夭夭:“公主,你哪儿头的?” 澄玖:“人家也要脸子的嘛?” 方栩逸:“公主,无妨的。” 刘孝众:“我爹说不能让自家夫人开心是男人最没有面子的事。” 澄玖:“家教真好。” 方栩逸:“刘老大人的话真是让我汗颜呀。”看着张令闻说,“我也当如此,才是。” 澄玖看着面前的这两对人真是无语:“这小馒头真好吃,这不是方公子的手艺吧。” 张令闻:“这是厨娘做的,他吃不惯厨娘做的菜,我才下厨做几个菜。” 方栩逸:“辛苦夫人了。”知味在一旁都笑开花了。 刘孝众:“审管家还请公主出面。” 澄玖:“我在后面听着吧,那管家要是真不听方公子的我再出面吧。方公子,不用对他手下留情,这等刁奴最不好对付。” 早膳过后,澄玖他们就前往县衙。 果然,方栩逸审康府管家一点儿都不顺利,那管家一点儿不把方栩逸放在眼里,一问一个不说话。 方栩逸:“藐视公堂,打二十大板。” 管家:“你这小小县丞,敢打我!打狗还要看主人,方大人,三思呀。” 方栩逸:“打!” 外后不少百姓看着,方栩逸这一声打还没有落地,康府的府兵冲上公堂护住了管家。 方栩逸:“你们想造反嘛?” 管家:“我并无罪。” 方栩逸:“有状纸在。” 管家笑笑:“刁民,不可信。” 方栩逸:“康王府鱼肉百姓,横征暴敛,相关人都要受审。” 管家:“这是康王的封地,怎么做康王说了算,也是为康王管家的。这些刁民都是康王的,他们有那么钱做什么?还能反嘛!” 方栩逸气得要死了:“你这是大逆不道,罪不可恕。” 管家懒懒的说:“这是康王封地。方大人,我劝你好自为之,别看公主来了,你就硬气了,就是皇帝也不会把康王如何的。公主动了康王府的人,相当于如何,方大人不是不知道吧。” 方栩逸:“就是封地,也是大宣的国土,你这家奴狂妄至极。跪下!”管家轻蔑的看着方栩逸。“跪下!” “威……武!”衙役的底气都不足。 澄玖听到感觉一口气都上不来,腾着拉弓搭箭从后面出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管家的腿部就中了一箭,倒在地上嗷嗷大叫,康王府的府兵看到澄玖出来,就要上前动刀。 方栩逸:“这是公主殿下!” 府兵一愣,澄玖对方栩逸说:“跟他废话这么多,这不就跪下了。”又看着府兵说,“你们还不退下,还要护着他?” 管家忍着疼:“不过就是个公主,谁知道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说是公主就是公主了。” 澄玖:“你这是给了我一个杀你的理由。但我还不能杀你,一要你伏法,二要你的证词。” 方栩逸:“还不放下刀,你们真想造反嘛?” 澄玖:“不是他们想造反,是康王想反吧。” 管家:“你就是在污蔑康王。” 澄玖:“污蔑?对着我这公主动刀,在这公堂上咆哮,不是想反是什么?方大人,就这样审他。”府兵放下了刀,由士兵带了下去。 方栩逸:“遵命。” 澄玖重新回到了后堂坐下听着方栩逸审他。澄玖:“这个老狐狸,中了一箭还不老实交待。” 夭夭:“他是不是在等康王来救他?” 澄玖:“让孝众去搜王府。对了,城外小侯爷的补给要送过去。” 夭夭:“这地方的百姓太穷了。” 澄玖:“你没看到方府的厨房,真是,挺穷的。” 夭夭:“都修不了,都弄不来材料。就是不停的搜刮百姓。” 澄玖:“王府里肯定有,这县衙里也肯定有。该用用,记好账就行。我出来狩猎,他们也该进献不是。” 夭夭:“对呀,康府那是富得流油呀。” 澄玖:“让方公子审着,看他这是气够呛呀,回头咱们听结果就行,咱们上街逛逛去。” 澄玖离开皇宫三天,白芥子就有些坐立不安,奶娘安抚也不好,就找到锦锦。锦锦、而安、渊渊就来与白芥子说:“公主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也没有同公主去,安心在这儿。” 皇帝每天都来看小皇子,也就能看到白芥子,看到白芥子也快四岁心里高兴劲儿无以言表。在屋子里抱抱新生儿,出来抱抱白芥子,皇帝有了以往不同的感觉,可能这就是为人之父的感觉吧。想到澄玖小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自己那时也还不知道如何做一位父亲。 皇帝抱着白芥子忍不住亲了亲,任公公:“陛下与公主真是心意相通,都与这孩子缘分深,我见好几次公主与这孩子也很亲昵。这缘分啊,有时候不见得就是血亲。” 皇帝心想: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是我儿子,也是皇子。 皇帝也得装着说:“这也是朕的子民。朕也喜欢这孩子,公主的眼光不错。” 任公公说:“春天时,陶美人与邓婕妤因为各自的猫差点儿没打到陛下面前。” 皇帝抱着白芥子问:“因为个什么啊?” 任公公:“哎,陶美人的猫怀了崽子说是邓婕妤的猫干的,邓婕妤就说这本是它们愿意的,母猫怀崽子不是正常嘛。陶美人说邓婕妤的猫不好看,配不上她的猫,就吵了起来。还是淑妃出面解决的。没几个月小猫就生出来了,邓婕妤的猫也生了小猫。邓婕妤才知道她养的猫也是母猫,才发现让两只猫怀孕的是淑妃的猫,陶美人和邓婕妤就不干了,就要淑妃娘娘给个说法,说什么也要让淑妃娘娘把猫阉了。” 皇帝听了笑够呛:“还有这等事,怎么没说。” 任公公说:“阉后发现,淑妃娘娘的猫压根就不理那两只母猫,与向美人的猫才是一对。” 皇帝:“淑妃就忍了?” 任公公:“猫乱尿,淑妃娘娘就忍了。” 第256章 又是子曰 皇帝:“那小猫到底是哪只是公猫的?” 任公公:“是陛下的。” 皇帝:“是淳淳的?” 任公公说:“好像是,淳淳与陶美人与邓婕妤的猫很好,生小猫时还去看了小猫。” 皇帝:“陶美人与邓婕妤这下也不吵了。” 任公公:“又吵了好一阵子呢!” 皇帝:“为何呀?” 任公公:“陶美人的猫比邓婕妤的猫好看,生的小猫却是婕妤的好看。这两位娘娘因为猫并不和睦。” 皇帝:“啊……”这也太离谱了。 白芥子也有样学样也“啊”了一声,这把皇帝逗得哈哈大笑,喜欢非常就带在身边回到了宣政殿。 皇帝:“朕怎么不知道这事呀?” 任公公:“正是宁妃娘娘孕期,公主还在外,朝中事情众多,这事也不能来烦陛下不是。” 皇帝在宣政殿批折子,白芥子就在下面自己玩。任公公怕皇帝烦就要带白芥子出去,皇帝都没让。皇帝的茶点白芥子想吃就吃,玩具是应有尽有,他人都认为皇帝这是有了自己的儿子,对其他的孩子也好。皇帝有空还抱着白芥子读诗,都不能要求这白芥子小小年纪能背个什么诗,毕竟樊妃在世时也年出来是有个什么才华。 皇帝一连几天都与白芥子相处,这孩子真是乖。 皇帝问任公公说:“这公主怎么还不回宫?” 任公公:“可能,公主被什么事绊住了。” 皇帝:“朕的这位公主,真是太直接了,直截了当的,也不拐个弯。” 任公公一笑:“陛下,公主就是不屑如此,才不跟那些老狐狸打圈。奴看那些老狐狸就怕公主这样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公主来直接的,没那么多顾虑。这仁君让陛下当,公主就当个混世魔王。” 白芥子突然说了一句说:“公主姐姐说,只要有理就不用怕。” 皇帝:“看看,这就是公主带出来的。” 任公公心一动问白芥子:“公主平日都教你什么了?” 白芥子眨吧眨巴眼说:“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 皇帝一听,倒吸了一口气:“知道什么意思嘛?” 白芥子:“与三人成虎一个意思。” 皇帝与任公公对视一下:“公主都教他论语了。”皇帝想套套这白芥子的话,没准这孩子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呢,就把白芥子叫过来,抱在腿上:“你知道公主去做什么了嘛?”任公公听到感觉不好,这皇帝是在套话。 白芥子小脸一皱:“在北部公主姐姐说‘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还说要带我去也体会一下‘万径人踪灭’只有我与她在一小船上钓鱼的雅趣。说好几天就回来的,还没回来,我想她是自己去了,不带我。”说得,都快哭了,皇帝一见心疼不已,任公公松了一口气。 皇帝:“不用公主,等父皇……等朕有空带你去。”任公公就当没听到那句“父皇”。 白芥子:“白芥子给陛下念诗可好?” 皇帝觉得想笑:“你会念诗?认字嘛?” 白芥子:“我会呀,陛下每天不是都教我嘛?” 皇帝不信也不打击他:“好,朕听听你怎么念的。”随手把一本诗集拿来给他。 白芥子没翻书,就开始念了。一首接一首的,看着皇帝就念完了,皇帝与任公公都惊住了。 皇帝:“这是,这是……” 任公公说:“陛下,这小公子是个天才嘛?” 皇帝:“朕就与他念了几遍,有的就是念了一遍,他是怎么记住的?”皇帝摸着白芥子的脑袋,叹服道。 任公公:“公主也是个读书的料,这孩子跟着公主也定是个会读书的。” 皇帝:“嗯嗯。是个聪慧的。小孩子读诗好,别跟着公主学《论语》了。” 白芥子:“子曰很有意思,讲故事。公主讲的可有意思,比奶娘讲得有意思。” 皇帝:“噢,是嘛?今日很好,让人带你出去玩玩吧,陪着朕你也怪孤单的。” 白芥子:“我喜欢陛下。”皇帝心里一揪,这眉眼太像樊妃了。樊妃也是个聪慧,想必要是能有读书的机会也是个才女。 白芥了出去后,皇帝说:“就怕这孩子,伤仲永呀,得让他多玩玩,男孩子嘛,淘一点儿最让人安心。”皇帝的心里是明白的这个孩子不能继承皇位,这样的身份太过敏感,等大了知道自己是长子,若是不甘心大宣就会多一层动荡的危险。 任公公:“陛下说得是。” 皇帝:“这孩子要是可以,公主喜欢,日后封个侯,封个王爷都是可,做个富贵闲人,也不枉与朕和公主这么好的缘分。” 任公公心里这就明白了,说:“呦,这孩子是真有福分呀,这真是泼天的富贵呀。” 康县的状纸厚厚的放在方栩逸的案前,日日审案。可用的人手太少了,刘孝众这武官都做上了文官的活儿,还好是文考进士出身。 就是这康王府的管家真是滚刀肉一般,还不能用大刑来个屈打成招。澄玖还要在小皇子稽淳温满月前回到帝都,这里实在是太缺人了。 澄玖对方栩逸说:“我先回帝都,夭夭、孝众哥哥留下助你,我回去找几位得力的来。” 澄玖与容与安就一路回京,带着一些野味也是容与安打的。 澄玖回帝京了不着急,慢慢的走,与容与安聊着天说:“真是辛苦小侯爷了,跟着我都没享到福,就受累了。” 容与安:“我不这么觉得,与公主一起做事,很畅快。” 澄玖:“与我做事风险太高了,我无事,就怕会牵连到小侯爷身上,牵连到容侯府。” 容与安:“公主是会护住容侯府的,我容家早就留了后。” 澄玖想到了安与熙,感觉眼睛一黑,转移话题:“满月宴,给小侯爷好好补补。” 容与安:“公主不在宫中,都不期待满月宴的佳肴。” 澄玖:“我不在,可我的侍女都在宫中呀。好不容易得一儿子,怎么能对付呢。还得办好喽了,不然,怎么派人给方大人呀。” 容与安:“熙儿的算筹可是很好的,太爷爷说这点儿像极了太姑姑姐姐。” 澄玖:“我都怕安与熙被小侯爷打死。” 容与安:“为何?” 澄玖不说话,容与安心想难道容与熙这一定是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去了哪儿里? 白芥子得了皇帝的青眼,就有些人注意到了他,宫中没几天就有人传出来这孩子长得像樊妃,这也让澄鸣宫的人很紧张。皇帝抱起白芥子就走,她们一侍女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干看着。到时候,皇帝会派人送回来。 今天澄玖回宫,皇帝也很高兴,第二天就是满月宴。澄玖回宫就听到锦锦来报这些天宫中发生的事,也说了白芥子。 澄玖:“不要慌,我这就去见父皇,把白芥子带回来。” 澄玖去了宣政殿没有看到白芥子,没有多问,与皇帝聊了一些闲话,也没有说康县的事。 出了宣政殿就问白芥子去哪儿里了,小内监说去别处玩了,澄玖派人去寻来,找个半个时辰都没有找到。 澄玖听到人来报说没找到,锦锦就慌了,澄玖:“别慌,走,去宣政殿。” 皇帝听到澄玖说:“白芥子不知道去哪里玩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也没有找到,儿臣想着是不是回到父皇这里了,就来了。” 皇帝也没有在意:“这小孩子最是出其不意,你小时候与白小公子在一起玩,你母后找你,谁能想到人们就在花园里,人也小蹲玩的可高兴,宫人就是没找到。” 澄玖:“是猫过来才看到我的。” 皇帝:“多派人找找,没准在哪儿呢。” 澄玖:“儿臣我再去找找。”澄玖面上不显,可心里感觉不炒了。出了宣政殿:“派暗卫去查,整个皇宫都要查。” 锦锦:“这样,整个皇帝不都知道白芥了是公主的软肋。” 澄玖:“让所有人都知道就是我的猫,谁都不能碰!” 澄玖一边等着消息,一边为明日的宴席梳洗。一夜,毫无消息,白芥子这就是凶多吉少。 一整夜,澄玖都没有睡。 第二天一早,兽园人来报,说猫熊的兽圈里有个孩子。这么大的事,管事的一去看,赶紧派人来请澄玖。 澄玖一听,立即前往兽园,看到兽圈里的白芥子正在给猫熊拨竹笋。白芥子看到公主很高兴,澄玖都要吓死了。两只猫熊看到澄玖也凑了上来,澄玖用一些鲜果吸引了两只猫熊的注意力,暗卫把白芥子夹在腋下就带了出来。 澄玖好好看了一下白芥子:“还好这两只猫熊没有伤到你。”又摸摸脑门有没有发烧。“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芥子:“我醒来就是这里,好黑,但是我不害怕,我就搂着它们睡了一夜。” 兽园的管事跪下:“请公主明查,这事小的真不知道呀。” 澄玖问白芥子:“记不记得最后是谁带着你到处玩儿的?”白芥子点头,“好,你不要声张,见到了那人就来告诉我。”白芥子点点头。 澄玖对暗卫说:“把白芥子带回澄鸣宫,不要让人看到。”看着兽园管事说:“把猫熊伤着人的事传出去,其他的就不要透露了。” 兽园管事连连说:“是是是……” 白芥子的奶娘也是一夜没有合眼,看到白芥子平安回来抱了好一会儿。 锦锦说:“亏那两只猫熊通人性,没有伤到白芥子。” 澄玖:“给白芥子好好洗洗,让孔姐姐看看,晚上带他参加满月宴。我得好好睡睡,非大事不要叫我。” 锦锦应下。 今天这样的大日子,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到了,澄玖是迟迟不来,不少人都奇怪这是怎么了,公主昨日才回来是不是生病了。看到锦锦来找孔小姐,就确定澄玖可能有恙。 澄玖一直睡到未时五刻才睡醒,起来梳妆打扮才去了阅安殿。皇帝有多重视这个满月宴就一看安排的这个地方就知道了。 宁妃是个没事找事的,与皇帝说:“公主平常都是上午就到了,今日偏偏这个时候都不见人影,来人都问公主去哪儿里了,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臣妾体面嘛。” 皇帝心中也是不满,对任公公说:“去看看公主怎么了?” 任公公也知道白芥子的事,澄玖既然没有向皇帝说,那就是说澄玖今日并不想提:“陛下,奴见锦锦来寻了孔小姐,想必公主是不是昨日刚回来有些不舒服。” 还没等皇帝说话,宁妃就说:“今日满月宴,昨日才回来。也不知道这么多天做什么去了,是不是没把这小皇子放在心上。” 皇帝也有点儿生气,面色有些难看。这几年都是澄玖在操持这些事,今日真是太不懂事了。 皇后就知道宁妃没说什么好话,来到皇帝这说:“自己儿子的满月宴,让当姐姐来操持像什么话,你这母妃什么也不做,小皇子是你生的,公主菜品都准备好了,宁妃还想如何?”皇帝一听也不做声了。 申时澄玖牵着白芥子的手走进了阅安殿,很多官眷拜见澄玖。澄玖与白芥子向皇帝、皇后及后宫嫔妃问安。皇后对宁妃说:“看到了吧,澄玖早来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宁妃脸上挂着笑,确是气极了。 白芥子看到几位小公子就想去找他们,澄玖:“去吧。” 熠柔来问澄玖:“怎么才来?” 澄玖:“出了些事,昨夜一夜没睡。” 熠柔:“这么严重?” 澄玖:“阿姊,我就是补了个觉,有惊无险。” 熠柔:“陛下知道嘛?” 澄玖:“今天这日子,还是不说的好,等明日再说吧。” 熠柔:“你不知道,宁妃看你一直没露面可不高兴了。” 澄玖:“就让她高兴些时日吧。” 小皇子由奶娘抱着出来,满月宴就开始了。 容与安吃得极好,澄玖:“小侯爷可满意?” 容与安:“公主真是费心了。” 第257章 捉老虎 澄玖:“人这一辈子,在吃上一定要上心。” 容与熙:“公主说得是。” 澄玖一看容与熙笑容都收了,容与安看到就笑:“只我这弟弟让公主这样。” 澄玖:“慢慢吃。”澄玖是不想与安与熙多说一句话,容与安看得出来,只是好想笑。 宴席上来了不少小公子、小女娘,之前不曾来这么多,这是满月宴都想露个脸,这小皇子就是日后的君主。 澄玖见白芥子与一些小公子与小女娘玩,白小公子走近:“这么大就能找到志趣相投的人了。” 澄玖:“也可能是臭味相投。” 孩子多了就会有分歧,澄玖见白芥子在与其他小孩子之间总是谦让着他们,就有些不高兴。叫过来白芥子:“谦让是好,你要为了讨好人家就不是谦让,要是人家故意欺负你也没是你谦让。” 白芥子:“他们说我是没有父母的孩子。” 澄玖:“白芥子,你姓稽,是国姓,我是你姐姐,我母后就是你母后,我父皇就是你父皇,他们不论谁再这么说你,你就告诉我,看我怎么罚他。” 白小公子:“公主,这也太明显了吧。” 澄玖:“你不知道,白芥子被人扔进了兽园里,与浅斟、吟唱放在了一起,找了一天一宿,我昨天一夜都没睡,我这气还没消呢。” 白小公子很震惊:“这是发现了什么?” 澄玖:“这直这样遮掩,不如就认了,早晚的事。总之,想护住他并不容易。” 白小公子:“谁敢的?” 澄玖:“我再查,还会动手的。白小公子不要再参与了,白家不能被牵连到,我怕我护不住白家。白家有点儿闪失我承受不了。”白小公子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满月宴的菜品安排很有特色,好看、好吃、香甜、爽口,就是宁妃也是一点儿毛病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澄玖等着皇帝来到宣政殿。前一夜,宁妃侍寝,想也知道宁妃会说什么,澄玖一早看到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 澄玖也不含糊,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了,我都忍了一天一夜了,直接对皇帝开说:“儿臣前晚一夜未睡,昨日是早上在兽园里发现白芥子,儿臣派人找了一天一夜,居然有人把白芥子扔进了兽园,还扔进了儿臣养的那两只猫熊圈里,这是要白芥子的命,也要儿臣的命。儿臣为为好好给温儿过满月宴,昨天白日补得觉。” 皇帝听了开头就很生气了:“这是什么人干的?这可不是公主弄丢了,公主就出去几日是朕把自己儿子弄丢了,不,是差点儿没死了。”看澄玖这脸色是很不高兴,自己也很不高兴。 皇帝:“昨日怎么不说?” 澄玖一脸的不高兴:“温儿满月宴,儿臣说了宁妃肯定不高兴,毕竟温儿是名正言顺的皇子。我昨日若说了皇帝肯定会大怒的,为了白芥子这无名无份的小儿,都得说我的不事。何况白芥子无事,也不差这一天,今天说也是一样的。” 皇帝:“希儿果然是越来越有分寸了。” 澄玖:“父皇才上早朝吧,下朝后儿臣还有事要向父皇禀告。” 皇帝心情好了不少:“好!” 澄玖又叫住皇帝:“父皇……”皇帝一回身看向澄玖,眼神又恢复了往常,“父皇,儿臣与父皇是一心的。” 皇帝听到很高兴:“父皇知道。”澄玖这才露出了笑容。 皇帝上了朝,没多大一会儿就闻到了一股股的饭香味,好熟悉的感觉。 朝堂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大事,很快就下朝了。 皇帝来到后殿,看到澄玖一脸严肃,父女二人一人前往宣政殿。 澄玖:“父皇,白芥子要有个名分了,再大一些就有不好听的话要让白芥子听到了,对他也好。” 皇帝:“原想再等等,现在看等不得了,已经有人动手了。” 澄玖:“动了手就是动了心思,不论是针对儿臣,还是针对白芥子,他早一点儿认祖归宗对谁都好。” 皇帝:“就怕百官不认。” 澄玖:“父皇还有顾及。” 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不能像你这般的肆意呀。” 澄玖:“那就让儿臣替父皇肆意吧。” 皇帝:“希儿要说的就是这个事?” 澄玖:“不是,是另一事。”澄玖就把方栩逸费尽艰辛如何让人传来消息,自己借打猎之名去了康县,一切都如方栩逸所述皆属实都告诉了皇帝。“父皇,奴役全县,有违大宣律法。” 皇帝:“你不都查了嘛?” 澄玖:“人手不够不,刘孝众都拉去干活了,夭夭都又去吧啦算盘了。” 皇帝:“那是你的亲皇叔呀!” 澄玖:“那就杀鸡儆猴吧。” 皇帝:“你要康王死?” 澄玖:“王位是没了。” 皇帝惊呼:“那是你亲皇叔?” 澄玖:“那又如何?父皇想着手足,手足可不想过父皇。就是不是王爷,他也一生衣食无忧,稽鸿浩为康王,无封地。” 皇帝:“澄玖,你心是真狠呀!” 澄玖:“又没要命,狠在哪里呀?父皇要是这次饶了他,那么人会做得比他都过分。” 皇帝:“做你想做的去吧。” 澄玖与皇帝直视,坚定的说,没想到皇帝这样说:“父皇,你不生我气?” 皇帝哈哈大笑:“看来,你是在意朕的。” 澄玖:“那是。”澄玖挽着皇帝的手臂,“他们不过就是依附于大宣,依附皇室,赚点儿钱养家糊口儿臣都能不管,可如此毁皇室声誉,动大宣根基儿臣不能当做不知道。” 皇帝:“朕知你与皇叔并不亲厚。” 澄玖一笑:“如今父皇有了皇子,还有两位,他们顾及都不好受。” 皇帝:“白芥子……朕还没有想明白。” 澄玖:“父皇给了他皇家姓氏、名字,他就是王。” 皇帝看着澄玖:“朕知你喜欢白芥子,昨日你带他一同上殿就让人知道他是你的人,别人动他如动你。” 澄玖:“我就是要一步步让白芥子走在太阳下。樊妃……让娘胎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她怀胎两次遭了那么大的罪才生下白芥子,要不是孔家姑奶奶妙手几天几夜没合眼都活不下来,白芥子的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皇帝:“容朕想想。” 澄玖想起要人的事还有落实:“父皇,康县得派人去呀?” 皇帝:“你周围的人不够用嘛?” 澄玖:“我周围……没谁可用了。那知县方大人也审不了,得父皇亲派人才行。” 皇帝:“稽清尘呢?” 澄玖:“指不上,堂兄跟着孔姐姐,生怕孔姐姐跑了。” 皇帝:“这又是三年才能成婚。” 皇帝:“这有孝在身又是三年才能成婚。” 澄玖:“父皇,得派点儿得力的人去,那账,夭夭看着都闹心了。” 皇帝调侃的说:“天天姐姐的叫,姐夫不用用?” 澄玖:“对呀,还是父皇会用人。” 皇帝:“这几个也不够用,父皇想想,再派几个人去。” 澄玖:“我也要去。” 皇帝:“你就不能在宫中,总想往外跑。” 澄玖:“父皇,你是不知道康王在康县的那个管家,真是滚刀肉,我去会会。” 皇帝:“一个管家,还让一公主出马。” 澄玖:“不能打,弄个屈打成招,就是给那些人把柄。那管家前背后有康王做靠山,牛得很呢。儿臣也不容易!” 皇帝听到最后一句都笑了,任公公最笑出声了。 皇帝:“你又出宫,要带白芥子也去嘛?” 澄玖:“这次不带他去。” 皇帝:“不怕白芥子又丢了?” 澄玖:“我看谁还敢。”任公公一笑,这次真要看好喽,不能再出这么大的事了。 几日内,几批人先后前往康县,这事很多人都不知情。皇帝让户部调两个可靠、算筹好的人听澄玖公主调遣。户部的人是公主派人在其家门口带上车的,那两人忐忑了一路。 澄玖看到名单上有徐知霖,皇帝升他为五品官,这就是可以审那知县了,怎么还有孔二叔?澄玖思量父皇还是担心自己的。澄玖还吩咐带了些工料,要给方府修好厨房,一些屋舍也要维修,这笔钱得让康王府吐出来。 白芥子在宫中可不开心了,问皇帝:“公主姐姐是不是钓雪去了?” 皇帝:“没有,公主去……去……”皇帝怎么跟这小孩子说呢?“上次,公主没有打到一只老虎,这次去捉老虎去了。” 白芥子看着皇帝说:“我不信,父皇没说实话。” 皇帝:“你叫我什么?” 白芥子说:“公主说她的父皇就是我的父皇,我不就得叫你父皇嘛?” 皇帝看着白芥子一时说不出话来,澄玖这是全了他的心意。任公公紧张的不行:“陛下,孩子年幼,还请不要动怒,等公主回来再说。” 皇帝看着白芥子说:“再叫几声。” 白芥子:“父皇,父皇,父皇。” 皇帝:“唉!”这就是应了,任公公心想:得,白担心。 白芥子天天问一遍:“公主姐姐是不是钓雪支了。”明显,白芥子不高兴。 皇帝哄也哄不好,担心白芥子为此生病,就让孔仁儿与稽清尘送白芥子去澄玖那里,让他自己去看看澄玖做什么呢。 白芥子一到康县看到澄玖穿着戎装,澄玖看到白芥子来,听孔姐姐一说,就笑了:“我没有钓雪,这还没有下雪呢,等下雪。冬天的水面可冷了。” 白芥子问道:“那么冷,为什么还要钓呢?” 澄玖:“壮志难酬吧。” 白芥子:“姐姐没偷着钓雪,我就放心了。” 澄玖真是被逗笑,对于小男最好的法子就是求心疼:“白芥子,你不知道姐姐多想你。姐姐快要累死了,你快抱抱姐姐。” 白芥子一本正经的问,双臂还是尽量抱住了公主:“公主不是来捉老虎的嘛?老虎不好捉?” 澄玖:“那老虎是人扮的。”澄玖有些事并不瞒着白芥子,皇子不能活得那么简单。稽淳温,澄玖早就放弃了,这样的孩子不能继承,不能刻意去培养;小稚怀得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眼下,只有这白芥子,得好好养。哎呀,小稚要接回宫中了,这个孩子不论男女都要生在宫中。怎么这么多事,还要请旨。 用了二十多天,康县的事查清楚了,带了人证回帝都。 徐知霖:“跟着公主,办得都是大事。” 稽清尘:“畅快。” 徐知霖:“畅快!” 澄玖让他们先回了帝都,自己亲自去接小稚。小稚早已被澄玖的侍女实为暗卫接出夭夭的宅院,在约定好的地方换上了贵妃的马车。 澄玖与贵妃双双回宫,当皇帝看到小稚时,看到小稚的肚子,都没反应过来,问任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任公公:“小稚有孕,怕再出现樊妃的事,一直瞒着皇帝。公主想得法子就为保住贵妃。这是要生了,才接回来。” 皇帝:“那应该告诉朕呀?” 任公公:“知道的越少越好呀。” 皇帝:“在寺院里这怎么能行呀!那么清淡……” 任公公:“就在帝都中,都有专人照顾,陛下放心吧,不比在宫中差。” 皇帝:“你们到底瞒着朕些什么?” 任公公:“公主料到陛下会生气。本来是想告诉陛下的,公主回朝时就有人行刺小稚的车马,孔家儿太爷都没了。白芥子又以都扔到兽圈里了,公主就没说。也就这事瞒着陛下了,陛下想想宁妃,吓得公主早早就把贵妃保护起来了。”任公公还叹了一口气。 皇帝一看小稚这肚子说不出来的心情,对小稚说:“辛苦爱妃。” 小稚:“是公主把臣妾护住。” 澄玖对皇帝行大礼:“都是儿臣的主意,父皇要罚就罚吧,这是欺君之罪。” 皇帝:“你一女儿家,为了皇嗣的事如此费心,真是难为朕的公主了。” 澄玖:“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福、之幸。” 第258章 也是血溅了一地 皇后看到说:“你这嘴是真严实。” 澄玖:“母后恕罪,儿臣实在不敢冒一丝丝的险。” 皇后对皇帝说:“真是怕了,这不到生那日,臣的心都悬着,全宫上下都紧张。还好,这也是要生了,少悬了不少天的心。皇帝不要责怪澄玖了。” 皇帝:“护佑皇子,何错之有呀。朕要赏希儿,说吧,要何赏赐?” 澄玖:“父皇,儿臣就一个心愿。”然后看了看白芥子。 皇帝:“朕懂了。” 皇后用眼神问了问澄玖,白芥子抬着头看着这几个,皇后这才好好看了看这白芥子这张脸,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澄玖对白芥子说:“叫母后。” 皇后对白芥子一笑:“叫母后。” 白芥子行了大拜礼:“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后蹲下扶起白芥子。 澄玖:“我们这一家算是团圆了。” 在白芥子十一月三十日生辰这日,皇帝下旨正式认下白芥子为皇长子,为樊妃所生。宁妃听到晕了过去,后宫、前朝一片震动。 十二月初十辰时,樊妃生一皇子,取名稽淳珩。 宁妃自诩生下皇长子,没想到自己成了笑话。 皇帝一看新生的稽淳珩,皇帝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与皇帝长的太像了。 皇后抱着新生儿,喜欢不得了,让澄玖看:“希儿,你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还对皇帝说,“陛下,太像希儿,这姐弟俩人长得太像了。” 皇帝那是一个龙心大悦。 一年皇帝得三位皇子,民间都在传这事,整个民间都沸腾了。歹人气得不行。 歹人:“你们真是太废物,有机会一个孩子都不弄死……” 手下:“主人,不是我们的人,是另有人,把人放进了兽圈,我们的人都进去了,那大熊、小熊就叫,还呲牙。就想速战速决,那大熊慢悠悠的起来,一巴掌就把刀拍出去了,压根就近不了身呀。” 歹人:“是何人?” 手下:“好像是康王的人。” 歹人:“好像?” 手下:“应该就是,只是还有进一步的行动,不能完全确定。” 歹人:“康王妃是个不甘心的,极有可能是她让人做的,可是怎么不把人扔进老虎、狮子、狼的兽圈里,放熊窝是为何。” 手下:“那两只熊是公主的宝贝,都有名字的。” 歹人:“蠢妇。让熊杀人,毫发无损的出来了。” 手下:“让小皇子死,又让皇帝与公主之间产生嫌隙,一样都没办成。” 歹人又问道:“白小公子最近做什么呢?” 手下:“总出入伶勃楼。” 歹人:“这让公主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闹呢。” 手下:“公主前后去了两次康县,康县可能出事了。” 歹人:“我们的人没有传出来消息?” 手下:“进不去,也出不来,不知是死是活。” 歹人:“这小公主要做什么?” 手下:“这几年康县都是这样,进去找了,没有找到,不知道人在哪里。” 歹人:“康县这是出事了。” 手下:“公主都回帝都了,康县有重兵把守。” 歹人:“既然小公主出手了,就等着消息吧。” 康王人罪证都准备好了,徐知霖都早朝上奏,全朝野震惊。 康王对着徐知霖:“你,诬陷本王!” 徐知霖也不理康王,在殿上就罗列了康王人罪证。 御史中丞魏大人:“陛下,这事,一直没有让人知道,何进查的?应交大理寺,或者刑部来查。” 皇帝:“是暗访,这样才不冤屈了康王。” 康王:“陛下,臣冤枉呀!” 徐知霖坚定的说:“康王所犯罪刑属实,请陛下定夺。” 康王:“皇兄,臣弟真是不知情呀……皇兄,明查呀……” 澄玖心想骂道:明查,查了前后一个月,又开始太后那套了,不管有理没理就是个哭,眼泪就这么好使? 吏部吴尚书:“陛下,这是康王自己封地上的事,康王久居帝都,封地的一些事真不一定是康王所为,可能是府中的家奴为所欲为所致呀,陛下不能听信小人之言呀。” 澄玖心道:我是小人? 林御史:“康王前几天也回到了封地,也没有管上一管,不能确定康王不知情。” 康王看到林御史气得只能狠狠的看上一眼。 康王:“陛下知道的我一向不管这些事的……” 徐知霖:“治下不严也是有罪。” 皇帝冷着脸:“康王……” 康王立即表态:“皇兄,臣弟只想当个富贵闲人,什么都不想管呀……”康王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并不想要什么皇位,一直就没有过,皇帝听懂这话的意思了。 文大人上前一拱手:“陛下,康王一直忠心于大宣,忠心于陛下,对楚郡王管教甚严,对家中奴婢多宽宥,一直贤名在外。可谓是不负高皇,不负父母,从不忤逆陛下。太后在时一心想让陛下立楚郡王为太子时,康王并不赞同。” 澄玖心道:不赞同,也没反对呀,康王妃都做了什么康王不知道?谁信呀。 文大人继续说:“陛下,康王宅心仁厚、与事无争、品性高洁、雪胎梅骨,也不一房姬妾。大宣危难之际,也是捐款捐粮。” 澄玖:一没捐款,二没捐粮。走了个样子,最后从哪儿来,又回了哪儿去。粮灾时还想从中获利,被我拦下。 文大人:陛下,这事还要好好的再查验一番,方能水落石出,还康王一个公道。是恶奴往主子身上推,还是有人利用康王为自己搏一个好名声。” 澄玖:这是在说我主使的。真当本公主闲嘛? 文大人一番话,殿内一片为康王说话的人。 “请殿下重新审理此案。” “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 大理寺卿阮大人:“陛下,臣与刑部王尚书查证此案,句句属实。康王知情放任手下奴役全县百姓敛财。” 皇帝:“那就法办吧。” 下面一大群人都在求皇帝, “陛下,万万不可呀。” “陛下,这是会让百姓议论纷纷呀!” “康王怎么会如此,请陛下重查此案。” “请陛下重查此案,还康王一个清白。” …… 澄玖气得够呛,白芥子:“公主姐姐不生气。” 澄玖:“白芥子,不要出来,看我的。”白芥子点点头。 澄玖从后殿快步走出来,顺手从侍卫的身上拔刀就冲到了大殿前,朝臣吓了一跳,皇帝都向一侧栽外的坐在了龙椅上。澄玖这出场实在是太霸道了,惊呼一片。 澄玖:“诸位大人字字珠玑,这要不知道说得是康王,就这一篇大论都能千古流芳,也能让陛下留下一个昏君的名声。”澄玖拿着刀指着那些替康王说情的人,“铁证如山,诸位大人还要替康王争辩,不知为何?” 崔御史看不惯公主的样子说:“就知是公主在背后捣鬼。” 澄玖:“方栩逸方大人冒死派人送来的求救信,几经波折才到我手中,康府的人在帝都在搜这人,若不是康县自己出问题谁能在康王的封地上捣鬼?崔大人真是太看得起我这一小小的公主了。” 崔御史恼羞成怒、吐沫横飞的指着澄玖大骂,澄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怕这吐沫喷到自己身上,崔御史手都抖了,骂道:“从来就没有一位公主像澄玖公主这样提刀上殿,老臣就是一死,也要为康王讨一个重审的机会,还康王一个清白。别拦着,我要撞死在这柱子上。” 澄玖怒道:“我说过这柱子是我家是的,是大宣的,你想撞就撞,撞坏了你赔嘛?自己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还想在青史留下一个没名。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图穷的分身,就喜欢恶人恶事!”澄玖斜看了一眼崔御史,“要撞柱子你回家撞去,你家的那根也够用了,撞得死。但我提醒一下崔大人,你一死,全族流放。” 崔御史:“你……” 澄玖:“看你是老臣,给你留了颜面,那些钱财够流放。” 崔御史对皇帝:“陛下,公主污蔑老臣,老臣我一头撞死在陛下面前,以证清白。” 澄玖:“崔大人,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血溅此地。”澄玖举起了刀。 殿中一些大臣吓得那是嗷嗷的大叫,一些大臣哄着澄玖不要冲动。 “公主不可。” “公主别冲动。” “公主快放下刀。” “公主这是在大殿上,不可呀。” “公主殿前失仪。” “公主殿前持刀,陛下……” 澄玖:“闭嘴!”朝堂瞬间消停,鸦雀无声。“聒噪!” 有人上前来夺刀,澄玖大喝道:“退下。” “陛下,得管管公主了……”皇帝与任公公一个姿势看着殿内的发生的这一切。 澄玖持刀指那些为康王讲情的大臣:“黑的说成白的,都有两下子。你们又想撞我家柱子弄得脏兮兮的,自己要个死谏的美名,就不能我一刀下去也是血溅了一地,不也一样给你们都留个好名声?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能把康王粉饰成一代贤王,那是一条条的人命,你知道康县的人过得是什么日子嘛?状告无门,人都走不康县,百姓身上无一分钱,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奴役全县,手段令人发指,康王府管家欺男霸女都算小事。康王府府兵能不听朝廷军令,为康王马首是瞻。横征暴敛都是家长便饭,就连方县丞的厨房都没有材料修缮,所有百姓赚钱都要交到康王府,不交就是毒打。还有,在康县居然有一支私兵,诸位大臣,想想是谁养的这些兵,难怪康王需要这么多银子呢。” 康王慌了,不知道皇帝都查到了什么。康王:“陛下,臣真是不知道呀,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不是臣干的。”皇帝没有理康王,就当没看到、没听到。 “你们配当官嘛?你们想当亡国之臣,我还不想当亡国的公主呢。”这话一出都吓坏了。 大臣:“公主口出大逆不道之言……” 澄玖:“你们帮大逆不道之事,还不让我说大逆不道之言?大宣要是有个好歹,就先杀了你们,九族一个人都甭想活。” 几位大臣有冲皇帝哀嚎:“陛下……” 公主呵斥道:“少叫我父皇,还想用我父皇来压我。我今天就是手中没这刀,用拳头也能把你打死!多老也是个男子,还哭天喊地的,在别处耍官威,在殿上装病猫。” 那些大臣吓得直哆嗦,也有忍不住笑的。笑的那些,皇帝了看清楚,压根就不管澄玖,不是看热闹,就是由着澄玖。 任公公扶着皇帝坐好,公主提着刀,皇帝觉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自己该出手了,温柔的唤着公主的名字:“希儿,希儿,把刀放下,放下,有父皇呢,刀怪沉的。”朝臣一听,各有不同的见解,向着公主的,这是皇帝哄公主恢复平静;心怀不轨的觉得皇帝太惯孩子,没有礼法了。这就是包庇,刀沉,心疼公主的手臂。 澄玖把刀放下回头看着皇帝说:“他们要好好说,我也不会这样。铁证在此,大理寺、刑部都敲定了,还想翻案?”一转身又举起刀指着为康王说话的大臣,“你们得了康王多少好处?还是,就要与我父皇作对?”大臣们见刀又举了起来,又吓得一个激灵,一个踉跄。 蔡大人怒吼道:“公主,那可是你亲皇叔呀!” 澄玖:“皇室为先,大宣为先,谁也不能大过天。皇叔怎么的,就是皇子敢这样也要法办。还有你们,不想干,辞官就行。你们做官亏待了皇家,我皇家可不会亏待了你们。” 蔡大人:“公主目无尊长,不顾骨肉亲情。” 澄玖:“康王要是顾念骨肉亲情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蔡大人是教我亲属容隐这套?” 澄玖放下刀:“来人,给我搬把椅子,本公主今天就看看这事儿怎么个议法。这事今天没个结论的,都别走。” 吏部吴尚书说:“这事还要再查证?” 澄玖眉毛一立:“还要查什么?” 第259章 已你为诱饵 吏部吴尚书:“臣只听陛下的。” 澄玖:“好,听陛下的。”澄玖拿起刀用刀背打了吏部吴尚书的腿,吏部吴尚书一下就跪下。 吏部吴尚书:“你居然当陛下的面打朝廷命官?陛下,管管吧。” 澄玖:“我可没打你,吴大人不跪陛下,我就是碰了一下吴大人,吴大人这可是污蔑本宫。” 林御史:“公主,有用刀碰的嘛?” 澄玖:“我用的是刀背,难道林大人让我用手呀?” 林御史:“也是,要避嫌。”这林大人那头的呀。 澄玖:“林大人是直臣。” 椅子搬来,澄玖就坐下了。 赵御史:“陛下并没有赐座,公主怎么能坐?公主真是胆大妄为……” 澄玖:“这是我家的朝堂,我为什么不能坐?” 赵御史还要说什么,皇帝说:“都坐,都坐。”任公公赶紧让小内监为大臣们搬椅子。 澄玖:“诸位大臣上朝都挺早的,想必也都饿了。来人,上些吃食。”锦锦一听,派人去准备。 众大臣一听,看向皇帝,皇帝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袖。 澄玖坐下后随手把刀放在了地上,侍卫过来把刀收走,澄玖“嗯……”这声一出,侍卫退了回去, 锦锦看到又去嘱咐了一番。 徐知霖一一说明了康王的罪行,康王跪在地上,大臣们一听一个不吱声。锦锦把定情剑交给澄玖,把刀还给了侍卫。这一举动所有人都看到了。 议的极快,很快就出了结果:康王、康王妃贬为庶人,囚禁康王府中,今生不得出府。楚郡王为康王,收回封地。相关人等按律法办,康王府管家斩首,康县县令斩首,方栩逸为康县县令。康王屯兵一事还需进一步核查,这是皇帝顾及手足之情,这是谋逆大罪。大臣都明白,看澄玖并无异议,这不就是皇帝与公主商量好的结果嘛。原来,这都是皇帝的意思,唉,被这父女俩给耍了。 澄玖:“生官发财。生官不发财都不符合这官道上的规矩是不是?你们小赚点儿银子让自己过的好点儿,也是看不到的。做得太过了,小富是福,大富就是祸了。如今有恃无恐,非要等到老百姓造反才收手嘛?这江山不是你的,真当这江山就是我稽家的。我稽家没了,诸位大臣能有几人活命,全族无恙?大不了一起死了,你们谁也别想跑得掉,都是一条船上的,要不好都别好。” 朝臣再无二话,范相:“公主殿下,高洁。” 众朝臣:“公主殿下,高洁。” 康王府得到消息,一家三口痛哭。 康王妃对稽鸿浩:“儿呀,你要争气呀,这皇位本就是你的。澄玖……真是小瞧了她,心狠心辣。” 康王看着康王妃心里想得是伶勃楼的美伎,以后就要天天看着这康王妃了,心里恨死了方栩逸,一群贱民过得猪狗一般又如何。 大皇姑、二皇姑、三皇姑还糊涂的来见皇帝要为康王求情。任公公直接给挡了回去。 皇帝与任公公闲聊:“这个大宣要是交给公主,朕是真放心呀。朕的三位皇子能不能出一个像公主的。” 任公公:“奴看公主就想当个逍遥自在的公主,自己弄点儿好吃的给大家品尝就开心。” 皇帝:“是朕之前没有好好的护着她,不然,这不会如此。” 任公公:“大宣多了一位公主来守护,也是天意。” 皇帝:“也只能这样认为了。” 澄玖一直不解,那康府那管家是如何就乖乖招供的,就问了孔仁儿。 孔仁儿:“人怕出名。” 澄玖:“孔姐姐的大名是全大宣都知道的。” 孔仁儿:“我可没有这名气,我是二叔。” 澄玖:“二叔?” 孔仁儿:“那么陛下怎么让我二叔去呀。这样的案子肯定有人命的,康县的仵作怕是不可靠,我二叔能文能武的,陛下想得是真周全。” 澄玖:“那管家经历了什么?” 孔仁儿:“穷奇之情不能犯呀,管家不值得同情。” 澄玖:“二叔用的手段我想学学。” 孔仁儿:“就是狱卒告诉管家帝都的阳间钟馗来见见他。” 澄玖:“就这样就行了?” 孔仁儿:“见我二叔全招了。” 澄玖:“比不了,比不了。这名气也是霸道。” 澄玖还不知道的是皇帝让大理寺与刑部都派人暗中进入康县查清事实,一是真如澄玖所说让自己狠下心来办康王,二也是不想澄玖被有心之人利用,为人父还是要多多为子女保驾护航的。 歹人安插在康县的人被解救出来,回到帝都。 康县探子回来自己人都差点儿没认出来,手下问:“你怎么这样了,遇到了什么事?” 康县探子哭述:“被抓到煤矿里,没日没夜的干活,这几年一顿饱饭都没吃过,那狗官真想杀了他。” 手下:“那么富庶的地方,怎么被康王弄成那个样子。如今回来了,先好好休养。” 康县探子吃饭都在哭,没想到这世子还有比当刺客更苦命的事。明明自己一身的功夫怕暴露都不敢用,最后是没力气用了。 歹人知道后无力感特别重:“三位皇子都在公主宫里,用最毒的毒药,全毒死。” 正月初十,宫中大摆宫宴为庆稽淳珩满月。澄玖是忙前忙后,让宁妃看了不满挑理,皇帝:“爱妃还是不要这样说了,你儿子可是在公主宫中抚养的。” 宁妃:“陛下,一公主比皇子都能干,不妥呀,看看这满堂的闺秀有哪个像公主这样。手中权子这么大,都不恭敬陛下了。” 皇帝没说话。 小稚走出来给陛下请安:“公主安排的极好,珩儿在公主宫中安排的妥贴,臣妾很放心。” 小稚生下孩子,看了一眼就主动让奶娘送到公主宫中。公主宫中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孩子落地。小稚偷着哭。没想到,公主命人将孩子送到小稚身边,让她好好与孩子亲近。宁妃是满月后每日前往澄鸣宫,小稚是与孩子没有分开过。宁妃不知其中原委,只看到小稚可以亲自抚养孩子。满月之后,孩子才正式搬进澄鸣宫。 澄玖多日不见白小公子,也知道他常在伶勃楼。 澄玖:“白小公子怎么瘦了?” 白小公子:“美人在侧,怎么能不消瘦。” 澄玖:“唬别人行,我是不信的。” 白小公子:“公主信我?” 澄玖:“信。” 孔仁儿看到白小公子走过来:“白小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白小公子:“我也十分想念孔姐姐。” 孔仁儿:“油腔滑调的,当我是那里的姑娘嘛?” 白小公子份委屈道:“孔姐姐总是误解我。” 孔仁儿也不与他贫嘴,问道:“我一直有事要问你,就是找不到你,白夫人遇刺那日可是用了什么香?” 白小公子:“我娘那日亲自去买了不少百合花,就放在车中。” 孔仁儿无奈的说:“那刺客是对百合过敏,那么多百合花,一开车帘全是百合香味还不熏个跟头,这刺客真是挺倒霉的。” 白小公子都无语了:“这就是遇难成祥吧!” 孔仁儿:“你们白家真是运气太好了。” 白小公子:“祖宗保佑。”澄玖和孔仁儿都看出白小公子有事,但她们都不问,也不知怎么开口,索性就不提。 宁佑与白小公子来往密切,澄玖是知道的,宁佑也不提,刘孝今好像也知道,三个人都不说。 澄玖:“他们三个真当我好糊弄,在做什么呢?” 孔仁儿:“不是他们三个?”澄玖看向孔仁儿,“还有白家的几位公子和小王爷。”停了一下又说,“对我也不说,气得我都不理他,他也不说。”孔仁儿语气平静无异常,但是,澄玖知道孔仁儿气坏了。 澄玖:“孔姐姐,咱们不理他们。” 孔仁儿:“狠不这个心,他们是想保护我们,不受牵连。” 澄玖:“姐姐……” 孔仁儿:“等结果,收拾他们的日子在后面呢。” 澄玖看着这满堂的宾客,欢声笑语,不论政见如何,如何看待自己,都是活生生的人。看到白小公子消瘦的模样,澄玖知道他是为了自己。 正月十五,元宵节,白小公子邀澄玖一同去看花灯。 澄玖一口答应,锦锦有些紧张的问:“公主怎么就答应了?公主出宫很危险的。” 澄玖:“我就是饵,我知道。白小公子谋划了这么久,需要我,我要成全他的。我需要他时,他二话不说,他需要我时,我义不容辞。” 锦锦:“公主要带个匕首防身。” 澄玖:“锦锦,若我有个不测,不能让陛下责罚他人。我留了信,你要替我交给陛下。” 锦锦:“不会的,公主。” 澄玖:“凡事都有个万一,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锦锦:“奴婢陪公主去。” 澄玖:“我们我一个都不带,有暗卫,再说你家公主我也不弱呀。白小公子一定想到万全之策的。要放心,等好消息。” 澄玖光明正大的出宫赴约了,在相约处澄玖下了车,就看到了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手里拿着一盏麒麟头花灯:“公主可喜欢?” 澄玖看到这么好看的花灯:“喜欢。” 白小公子耳语到:“公主握好,把手是短剑。”又大声的说,“我亲手做的。” 澄玖:“我这花灯是独一份的。” 白小公子:“我们去那边看看。”又小声的说,“公主,要以你为诱饵,公主可怪我。” 澄玖:“我猜到了。” 白小公子:“怕嘛?” 澄玖:“怕就不来了。我知道,你是为我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这街上,我要来助你。”澄玖与白小公子相视一笑。街上花灯无数,这二人却在观察周围。 二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太冷了,就在一家小店坐下,要了一碗酒糟汤圆。二人松懈之时,澄玖看到有人拿刀冲向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看到有人拿刀刺向澄玖。二人都冲向对方,澄玖一碗的汤圆泼向刺客。白小公子用身体去护澄玖,二人滚到一起,麒麟灯落在脚下,四周一片的混乱。 那两名刺客反身就又向他们二人砍去。澄玖拔下发簪朝刺客扔去,刺客受痛,刀偏移,澄玖躲过了刺客的刀,白小公子抓起一把土扬向砍向他的刺客,一侧身爬了起来。澄玖一把抓起脚底的麒麟灯,从手柄末端抽出刀,才发现周围出现不少刺客。 白小公子问:“怕嘛?” 澄玖:“我可是上过战场的。” 白小公子:“他们可是刺客,杀手,功夫好多那些胡人。” 澄玖:“你不怕,我也不怕。” 白小公子:“我此时有点儿怕了。” 澄玖:“我才不信。” 白小公子:“第一恶少是怕,还是兴奋,我自己也分不清!” 刺客蜂拥而上,澄玖与白小公子脱去披风,澄玖手持短剑,白小公子手持一把大勺,汤圆店家的就这样被征用了。 澄玖边打边说:“你的兵器呢?” 小公子:“花前月下,只能就地取材。” 澄玖:“行,就地取材是你的专长。可是,真打不过他们呀!” 白小公子舀了一大勺的汤圆泼向刺客。刺客一躲。 澄玖:“侍卫呢?怎么还不来?” 白小公子:“没安排侍卫。” 澄玖:“什么?不对,我周围有暗卫的,怎么暗卫都没有?” 白小公子:“可能被截住了。” 澄玖:“啊!今天咱俩死一起,我遗书都写好了。” 白小公子说:“我遗书也写好了。” 二人靠在一起相视一笑,二人身上都挂彩了。 澄玖:“与刺客能过上好几招,也值了。” 白小公子:“说明咱俩还不错啊!” 刺客都烦了:“你们两个能不能闭嘴!嘴就一直没闲着,听着好烦。” 白小公子:“我们俩都要死在你们手上了,还不让我俩好好说话。” 澄玖听到弓箭的声音,心中一惊,刺客刚要说话就被刺穿了 天上有信号弹,在这佳节之时,不知道的都错看成烟花。 第260章 歹人被擒 澄玖是在北部边境学到如何区分烟花还是信号弹的。 白小公子看到邪气的一笑:“找到了!” 澄玖:“什么找到了?” 就看到容与安带着人出现在了对面,澄玖、白小公子看到容与安都快哭了。 一人趴在容与安的一侧肩膀哭着说:“怎么才来。” 容与安:“行了,别装哭了,二位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看到澄玖一身伤,“白小公子想想怎么跟陛下交代吧。” 白小公子看看澄玖:“公主,救救我。”容与安一听一个大白眼给白小公子。 澄玖:“不让陛下知道我受伤就行。” 容与安:“欺君之罪!” 这时,暗卫都跑过来:“属下来迟,还请公主责罚。” 澄玖一看他们也受了伤:“下去治伤,领赏。”暗卫一愣还是听命了。 容与安:“白小公子的计划是成了。” 白小公子:“成了。公主回宫吧。” 澄玖:“不,我要去看看。用完我就完了,今天得说个明白,我忍你很久了。” 白小公子:“你这伤……” 澄玖:“我忍着。” 白小公子:“我看着都心疼,你可是我从小护到大的。”容与安都听不下去了,有些烦躁。澄玖就弄出哭腔,这哭腔一大半都是真得,这时候才觉得是真疼啊。“行了,别哭,祖宗,带你去。” 容与安:“孔小姐在前面的马车里,公主在车中先包扎一下吧。” 澄玖:“孔姐姐也来了?” 容与安:“孔小姐是专门来救死扶伤的。” 澄玖:“现在感觉……真是挺疼的。” 容与安:“公主,你用心体会这疼,相着‘这就是疼的感觉’,试试。” 澄玖狐疑的想想,试试后道:“不疼了,这么神奇嘛?” 容与安:“这是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容家代代相传的,军医也知道这法子,好使些。” 孔仁儿看到澄玖一身伤的上车来吓了一跳:“公主怎么受伤了?” 澄玖:“歹人十分狡猾,侍卫都没赶过来,要不是小侯爷赶来,我和白小公子都不捡回来这条命。”澄玖又问:“孔姐姐怎么来?” 孔仁儿:“白小公子请我来的,现在的帝都到处都是白小公子布下的眼线,怎么就自己这处漏了呢。”孔仁儿为澄玖处理伤口,“这次居然还没有用毒?那幕后之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澄玖:“那白小公子是不是不白忙乎了?”澄玖心疼白小公子,谋划了这么久还是失败了。 侍卫:“公主,到了。” 澄玖穿好披风,忍着疼下了车。一看中一处大的宅院,四周布满了将将士。大门敞开,澄玖与孔仁儿走进去,看到了白家的几位哥哥,面带笑容向自己行礼。 澄玖:“哥哥们,怎么……都在这?” 白时屹笑笑与澄玖说:“这么在的事,我兄弟怎么能不在呢,还要拜托公主去求一个赐婚呢。” 澄玖:“时屹哥哥看上谁家小姐了?” 白时屹有些失落道:“公主忘记了?” 澄玖猛得想起来:“我柳家的表姐。”忙夸奖道,“时屹哥哥眼光真好。” 澄玖左右看看:“白小公子还没到嘛?” 白时屹:“在里面呢,公主去看看吧,刺杀你的幕后之人抓到了。” 澄玖不无次想抓到那歹人都怎么做,真到了今天还有点儿不可思议。 澄玖进到主屋一看,刘孝今、刘孝众、夭夭、稽清尘,看到白小公子正对着那歹人,歹人也看到了澄玖。 白小公子看到澄玖来了,白小公子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却是真得得意:“公主,你来了。伤都处理了。” 澄玖:“你怎么不包扎好,着急审他做什么?” 白小公子看着眼前的这歹人:“呸,刺杀我娘,想让小爷我收手,做你的春秋大梦,小爷我一时都没有收手。还想吓唬我,还想对我哥哥,我过门、没过门的嫂嫂们动手,想得美,要不是你要杀我娘,我兄弟也不能连起手来,你也不能这样快就落了网,怎么还要几个月时间。你是真当我白家兄弟白吃饭的呢。” 歹人:“真是小看了你们白家人。皇家都找不到我,居然让你这小子找到了。” 白小公子:“你也是可以得意的,本小爷我考进士都没费这么大劲儿。”这话一出,在场的都感觉空气稀薄,也都知白不公子确实没有吹牛。 澄玖:“我的花灯忘捡回来了。” 白小公子哄着说:“无妨,我再给公主做。” 歹人都笑了:“小公主还想着花灯?” 澄玖:“你被没被抓都没有本公主的花灯重要。”歹人觉得被侮辱了。澄玖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还用了巨毒。” 歹人一笑:“你是公主可能不知道,皇室对自己家子孙做了什么,你是不知道的,害得我沦为商人,我也是有皇族血统的,我也是士家出身,还长公主一辈。” 歹人的话,让澄玖不解,在场的人都不解。 歹人接着说:“我今天不妨就告诉你,信王是我外祖家。若我亲舅舅还活着,我外祖母,我母亲,还有我亲妹妹也不会活得如此低三下四。” 澄玖:“什么意思?信王对你外祖母不好,与皇室有何关系?” 歹人:“公主不觉得奇怪嘛?稽家这么多代,只有做皇帝的儿女众多,王爷的子嗣都少。” 澄玖:“后宫妃嫔也多。” 歹人苦笑一下:“公主还是单纯了,只要王爷的生下一子,那个女人就不能再生了;王爷只要有两个儿子,就不能再有第三个儿子了。不管纳多少的姬妾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澄玖与稽清尘不自觉的相互看了一眼,在场的都在想这些王爷最多就三子,有一子是双胞胎。原来是皇室做了手脚。 歹人:“你们稽家当皇帝的为了更好的皇族安稳,怕王爷势力做大,就在子嗣上动了心思。我母亲是信王嫡亲的郡主,就因为舅舅早夭,妾所生的儿子成了信王世子。从此,信王就冷落了我的外祖母,我的母亲堂堂的信王郡主嫁到了王家,还是庶出的不得眼的儿子。我父亲早亡,王家也不管我们母子三人死活,我妹妹嫁到低贱的姜家,还是庶子。” 澄玖:“我想起来了,我要在聚胜楼旁开浴汤,那个铺子是从姜家买的。” 刘孝今:“是,公主没有记错的。那个铺子就是王家小姐的陪嫁。” 澄玖:“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王家是要灭九族的。” 歹人:“王家,死活,关我什么事?我没有得到王家任何好处,他们也从来没有对我好过。冤有头,都你们这皇家做的事,我才有今天。我为了养刺客,需要钱,我做起低贱的生意,忍受着王家的嘲讽,我不在意,我要皇帝也无儿无女,哈哈……哈哈哈……可你真是命大呀,我杀不死你,还一下子多了三个皇子。只要你们死一个,我就不算白死。” 澄玖:“后宫不孕是你在宫中下的药?” 歹人:“公主这是高看我了,这还真不是我做的,我还没有那般能耐。” 涉及皇家辛秘,白小公子问澄玖:“公主,这怎么办?” 澄玖:“关进天牢。”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歹人看到澄玖离开,哈哈大笑…… 澄玖问刘孝今:“他叫什么名字?” 刘孝今:“王斯璃。” 澄玖坐车回皇宫心情复杂,这个皇位太沉重了。 稽清尘:“公主,不要烦心,稽家……皇家,做的都是以大宣为重的决定。” 澄玖:“堂兄就不恨皇家让堂兄没有一个弟弟嘛?” 稽清尘:“我母亲没有被下药,是我父亲下的。” 澄玖震惊的看着稽清尘:“睿泉王每代只有一个男孩,没有兄弟手足虽是孤单了些,可这是王位,每个人的心性不一样会产生嫌隙,都只有王妃而无妾室,我还有一妹妹已是很好。子孙多虽好,可要是子孙不和睦要这么多子孙做什么。何况,每个稽姓王爷家至今也没有断了香火。” 澄玖:“皇家的那点儿药也是难不住睿泉王。” 稽清尘:“皇帝没对我家下药。公主就不要多想了,太宗这样做,一定是有一番考量的。” 澄玖走得书院的路进的宫。 澄玖刚进澄鸣宫就感觉气氛不对,澄玖喊道:“锦锦、而安、渊渊。”每喊一声就觉得伤口疼一下。 渊渊听到澄玖的喊声出来:“公主……”渊渊快哭了,“公主三位皇子被人下了毒药!” 澄玖顾不上疼了,惊恐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渊渊:“就是刚刚。” 澄玖:“快带我看看。”澄玖一着急,伤口又渗出血来。 渊渊:“公主,你受伤了!” 澄玖:“你家公主我明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了。” 渊渊:“小皇子都没事。繁皇子的奶娘一真用银勺喂吃食,一勺下去,整个勺子都黑了。其他两位小皇子还吃奶呢,其他什么都吃不了,也没事。” 澄玖听到才安心:“什么人对皇子下手了?明日起,皇子们的饮食要好好查。不,派几个识毒的人来查。各宫所送的吃食都要查。” 渊渊:“是。” 澄玖:“快扶我进去。那锦锦和而安呢?” 渊渊:“去查毒了,我留下来守着澄鸣宫。” 澄玖:“我想睡觉,太累了。下毒的人真是的,吃奶的孩子还能吃汤汤水水嘛,蠢死了。”澄玖简单的洗漱就躺下了,想到不对,猛的起身,“渊渊不对,快去查奶娘,让太医查奶娘,问问奶娘也没有喂奶!快去。” 渊渊听到也感觉不好,带着几位侍女就去了。 两名二等侍女进来服侍澄玖,澄玖累得不行,还在等着消息。 渊渊与锦锦、而安一同回来,看到澄玖还在等着她们。 锦锦看到澄玖平安很激动:“公主,白小公子办妥了?” 澄玖:“白小公子一出手必妥。但我们都受了伤。” 锦锦:“公主受伤了?” 澄玖:“生死一线呀,你家公主我毕生所学都使出来了,要不小侯爷赶到我与白小公子就牵手走黄泉喽了。” 锦锦、而安、渊渊一顿的:“呸,呸,呸……” 澄玖:“奶娘什么样了?” 锦锦:“如公主所料,奶娘被下毒了,若是小皇子吃了,明天早上就没了。” 澄玖:“这才对,下毒的人不会那么傻,还会不知道奶娃娃只能吃奶。派人注意夜间人的流动。明日无早朝不要叫我。”澄玖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一起床就看到任公公挺大的眼睛笑得眼睛都快成条缝了。 皇帝明显有些起床气,问道:“什么事呀,一大早这样高兴?” 任公公:“皇帝,大喜呀。昨夜,白小公子抓住了刺杀公主的幕后之人。” 皇帝一听起床气都没了:“这白小公主是如何做到的,朕养的影卫都做了些什么?” 任公公:“陛下,这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看到白小公子都瘦了好多。为了查那歹人,调动了不少人,把之前所有的线索都用上了,昨夜才一举擒获,关于公主的谣言也是这歹人所为。” 皇帝:“这白家四郎还真是个人才呀。” 任公公:“白家兄弟、刘家兄弟、小睿泉王、容小侯爷、公主、孔仁儿都参与了,白小公子与公主都受伤了。” 皇帝:“公主受伤了?” 任公公:“受了些伤,那些杀手的功夫公主、白小公子都是比不上的。” 皇帝:“昨夜怎么不报?” 任公公:“还在审呢,具体的还要白小公子当面来禀告陛下才知呀。” 皇帝:“让孔太医好好看看这俩孩子,朕一会儿去看看公主。” 任公公:“这就是俩会爬树的,让陛下担心。” 皇帝:“这一大早,怎么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任公公:“可不是嘛。皇帝慢点儿,天冷,别着凉了……” 皇帝心情甚佳,刚刚穿戴好,就听到好似宁妃气急败坏的声音。 第261章 打成猪头 宁妃要见皇帝,侍卫不让宁妃进寝殿来。皇帝心想:这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呀?就问道:“是宁妃?” 任公公看向门口,就有小内监来报:“宁妃娘娘求见。” 皇帝心情好,这时也有一丝的不悦:“一大早上,什么事,这样大呼小叫的,没个体统。” 宁妃的声音的更大了:“我要见陛下,陛下,出大事了,陛下,出大事了。” 皇帝:“出什么大事了?” 任公公装做不知:“奴不知道呀。” 皇帝:“让她进来。” 宁妃差不多是连滚带爬进来的,还在流泪大冷的天穿着单衣,钗环未戴,皇帝、任公公,包括寝宫的小侍女、内监、侍卫都吓到了,哪有妃子这个样子的。宁妃哭着喊着跪在了皇帝脚下:“公主……她……公主,她……” 皇帝看到宁妃这个模样,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公主,怎么了,快说呀?” 宁妃:“昨夜公主宫中有人下毒,奶娘都死了,温儿也中毒了。” 皇帝听之大惊:“什么?”看向任公公,任公公是得此事,并没有露出惊讶之事,就看着宁妃在皇帝面前作妖。 宁妃:“臣妾,今天一早醒来,才得知此事,就赶紧过来求陛下为臣妾做主。”这时候称“臣妾”了,刚在外一口一个“我”的。 皇帝震怒:“昨晚的事,澄鸣宫都没有人来报嘛?” 任公公真是心疼澄玖公主,开口说道:“陛下……” 宁妃冲着任公公说道:“你闭嘴!”任公公立即把腰弯得更低了些听宁妃训自己,“你一直包庇公主,是何用心?中毒的可是皇子,还偏偏是本宫生的。”宁妃跪直身体满脸泪痕的仰视看着皇帝,“公主对臣妾生存芥蒂,连带着对臣妾所出的皇子都是不喜,对温儿也不上心。对繁皇子、珩皇子更是不同,公主对温儿从来不笑。还有很多事对温儿不公,在公主宫中臣妾一直忍着,臣妾好心疼臣妾的温儿,臣妾一想到温儿在澄玖的宫中就好疼呀。陛下,臣妾只有陛下可以依靠了。” 皇帝狠狠的说道:“随朕去澄鸣宫!” 任公公:“陛下!”任公公还想再劝一下。 皇帝:“闭嘴!”宁妃得意的嘴角轻蔑一下,任公公看得一清二楚。 宁妃宫中的侍女已拿着斗篷等候在门口,皇帝亲自给宁妃披上斗篷。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澄鸣宫,皇帝大步流星就进了澄玖的寝宫,一见孔太医也在。锦锦见皇帝来到,上前禀告:“陛下,公主还未醒。” 皇帝脚步一滞,宁妃冲上去就打了锦锦一巴掌:“贱婢,还敢拦陛下,还让陛下等一公主嘛?” 孔太医一听就也知是来都不善。 而安一下跪在地上:“陛下、宁妃娘娘,昨夜公主……”宁妃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而安一下被打得说不出话来,忍着还要开口说话。 这时,渊渊跪地叩头,快速的说:“公主昨夜回来一身的伤,要不是公主发现及时,两名小皇子的命都没了。”宁妃还想打渊渊也打不着,渊渊叩头呢。 宁妃气愤道:“哼,那温儿怎么还中毒了?” 而安:“回陛下,温皇子本就爱哭闹,奶娘为了不让温皇子哭就喂了奶,这才中了毒,但毒已解。起初是繁皇子奶娘发现有人下毒,公主发现不符合常理,这才能及时救下二位皇子的性命。” 宁妃白了一眼叩头的渊渊,气得要死,这贱婢话怎么这么多。宁妃:“澄鸣宫还真是有规矩呀!” 渊渊一抬头,直得身体向皇帝拱手道:“奴婢的本分要向主子如实禀告。”皇帝听后恢复了一丝理智 宁妃:“你这贱婢真是聒噪。给本宫掌嘴!”宁妃宫中的一位嬷嬷上前就开始左右开弓的打渊渊。 哗的一声,澄玖打开了自己寝宫的门。澄玖被吵醒,今日比昨夜感觉更疼,自己慢慢起来,披上一件薄披风挣扎的打开了门。 澄玖冷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自己的一等侍女都被打了,先向皇帝请安,皇帝一看澄玖小脸煞白的,澄玖先说话了:“父皇来看我,这么早,一定是早膳都没有用,不先服侍用膳,在这里……”看着宁妃说,“做什么?”看看跪着的侍女的脸,“你们还不起来服侍,当我还是个好人嘛?”还咳嗽了两声。 皇帝也想不如用了早膳之后再说,宁妃哪肯错过这个时机,指着澄玖的鼻子问道:“公主,可知昨天中毒之事?” 澄玖:“知道。” 宁妃:“为何不报奏陛下。” 澄玖:“已是四更天,也解决了,今早禀告陛下也是可以的。” 宁妃:“公主说可以就可以?应由陛下决断,更应立即让陛下知晓。公主的权利真是越来越大了。” 澄玖:“大宣这么大,就是帝都内发生的,事事让父皇决断也是断不过来的。宁妃真当这三省、六部、九寺、五监都是摆设呢?等父皇做了决断,皇子就都不在了。” 宁妃:“为何只有温儿中毒?” 澄玖身上有伤,可没伤到脑袋和嘴,立即堵上宁妃的话:“还不是因为宁妃怀胎时不好好养胎,就知道争宠,每每都要闹到三更后先歇下,温儿生而暴躁,每每四更天时要喂完奶才能睡去。胎里什么样,生出来就什么样。” 宁妃哭着对皇帝说:“陛下都听到了吧,公主就是不喜温儿。请陛下让臣妾亲自抚养温儿。”皇帝听到澄玖说温皇子不好心中十分不悦,就想准了宁妃。 澄玖:“不可。宁妃,我是不会让你带走温儿的。” 宁妃:“陛下下旨公主要抗旨嘛?” 澄玖一字一句的说:“宁妃,就你这只知道争宠的脑袋是养不好皇子的。” 宁妃大怒:“你……你……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呀!” 澄玖刚要再说什么,皇帝一声吼:“不要再说了,让……让……宁妃……” 澄玖就看到安贵妃小稚来了,还带来些礼品:“臣妾拜见陛下。” 皇帝听到小稚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小稚还穿着当初在宣政殿的衣裙,宁妃看到小稚来不得不行礼,很是敷衍,澄玖记下了。 皇帝:“爱妃怎么来了?” 小稚:“今早听闻公主救回三位皇子,臣妾赶紧梳妆好带着礼口来谢公主。公主为了皇室安全受了重伤,忍着伤疼及时拆穿阴谋这才救了皇子一命,生为母妃是定要来感谢的公主。”又对澄玖说,“公主,这些是补品,知道公主这里是比我送的好,全当我一片心意,公主不要笑话。” 澄玖:“谢贵妃娘娘,娘娘的东西一定很好。”皇帝也不能说什么。 宁妃:“那是你儿子没有中毒,在这儿说这漂亮话。” 小稚:“温皇子只是中毒,也救了回来。宁妃不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一大早诱导陛下在公主寝宫里大闹。看不到公主的眼圈有多深嘛?太无规矩。” 宁妃:“你居然敢说我?” 小稚:“你争宠了就罢了,还在公主这里胡搅蛮缠。” 宁妃:“是我儿子中毒了,自从生下来一天都没让我养就送到了这里。你儿子不在你身边才几天,你可知我心中的痛。” 皇帝听到也不免伤心,也让皇帝有些内疚。 澄玖:“你若安分些,何至如此呀。” 宁妃:“本宫怎么不安分了?本宫不过就是思慕陛下,有何错?” 澄玖:“你那叫思慕?你那就是霸占。僭越太多,按规矩都应禁足。宁妃楚足三月,不得侍寝。” 宁妃:“好大的口气,你一公主还能管得了我,我是皇子母妃!” 澄玖:“你也知道你是妃!” 皇帝:“澄玖,过分了,朕还在这,你怎么能下令禁她的足。” 宁妃:“陛下,臣妾就说公主的权利越来越大,都不把陛下放眼里了。”澄玖一笑。 小稚:“陛下,公主说的是气话。公主是嫡是长,种种事情一心为帝下着想,以陛下为重。陛下心中是时刻记着的。大宣上下谁不夸陛下教养出一位利国利民的好公主。”皇帝的思维这才又拉了回来,小稚赶紧又说,“陛下,这么早,陛下是不是还没用早膳呢,臣妾这就陪陛下回宣政殿用膳吧。”看着澄玖说,“公主也要梳洗一番,孔太医还候着呢。” 皇帝看到小稚如往常一般,十分的喜爱,就点点头:“公主好好养伤。”转身拉着小稚就走。 宁妃气得哭了出来:“陛下,臣妾,臣妾。”跟出去追皇帝去了。 皇帝看到此时的宁妃也不免有些生气,自己也察觉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公主做了这么多,最后不得好。就像自己当初为太后抹平多少事,太后还是数落自己,长子如此,长女也如此嘛?都还是孩子,长几岁就当大人待,也是不公。 皇帝走后,孔太医为澄玖切过脉,又看了三位侍女的脸,澄玖想起来稽清尘给的药给了锦锦她们三人用。澄玖早膳和洗漱都是其他侍女服侍的,一番弄好后,叫来她们三人。 澄玖:“她把你们打了,你们也是暗卫,套个麻袋打她一顿,谁敢查?” 锦锦、而安、渊渊听着都愣了。 渊渊:“可我们是奴婢,这样不是反了嘛?” 澄玖:“就是奴婢也是我的奴婢,我身上有伤,不能替你们出手。只能你们自己去了,都别隔夜,今晚就去。好久不练,你们手法是不是都生了?”锦锦、而安、渊渊相互看看,“手要没生,就别犹豫。手要生了,不得练练中。她一妃位,也不算辱没了你们。查?我累死她都找不出来人。侍卫都是咱们的,怕什么?”锦锦、而安、渊渊不敢做声,“我明天要听到好消息。以后,你们没事,就找她给自己练练手也行。” 澄玖:“我这都是伤,昨夜出汗太多了,玉碧池,多来几个小侍女给我擦擦。” 午膳后,皇帝这几夜都是自己睡,此时小稚就在身侧也就不忍了,这么久不在一起,皇帝感觉小稚比生皇子前更好了。 宁妃知道后,就大骂贵妃:“我才应该是贵妃。只有我生的温儿才真正是养在宫中生在宫中的。”宁妃自己说完这句,心中突然意识到什么,就跟自己的嬷嬷耳语了一番,嬷嬷听完就下去了。宁妃沐浴更衣,在沐桶里边吃边泡澡,露出得意的笑。 不到四更天,锦锦、而安、渊渊都没穿夜行衣就出现在宁妃的床头。宁妃被摇醒,看到三人,正想骂,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宁妃很清楚的看到这三人,不是惊恐是气愤。三人手下没有留情就把宁妃给揍了,宁妃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守夜的人是一动不动。三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宁妃宫中,揍完了同样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宁妃疼得都不能动一下,叫也叫不出来一声。 第二天一早,小侍女们都在等着服侍,左等右等也听不到宁妃唤她们。嬷嬷觉得不对,推门进来,一看宁妃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立即叫来太医,皇帝穿着朝服闻讯而来,皇后也来了。虽然,嬷嬷和侍女都把宁妃收拾干净,皇帝、皇后、小稚看到真是不能直视,太丑了,看了想吐。 皇帝:“这是谁干的?给朕查。” 宁妃知道皇帝来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唔唔的出声。 皇后很气恼问寻了宁妃宫中值夜的人,都说昨夜如常,没有异象。 宁妃脸肿成猪头的消息后宫全知道了,这么大好的消息妃嫔们要不来看上一看会后悔多年的,也不符合后宫的一如既往的风格。听说皇帝还来,还都带了些补品前来。各个进来前都努力的平复一下心情,不能太高兴了,可真是悲伤不起来呀。 医女检查完,张太医颤颤巍巍的说:“宁妃娘娘的脸是毁了,肋骨折了一根,左腿小腿骨也折了,右边小臂骨裂。” 第262章 娘娘,认命吧。 皇帝也是很生气:“谁干的,是谁能下这样的狠手。”妃嫔听到都看似在哭,其他都是在捂着脸笑一笑,忍不住,实在太难忍了。 太医接着说:“全身上下没骨折的地方也多处肿了。要恢复怎么也要三个月。” 皇后还很忧心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要恢复好怎么也要半年呀。”演技最好是皇后,那是皇后昨日不在场没看到宁妃的德行。 康嬷嬷说:“陛下,昨日娘娘与公主起了冲突,陛下是亲眼看到的。”皇后听到不满的看向康嬷嬷。 皇帝不傻,这一没准就是公主做的,吼道:“传公主。” 公主不用传就到了,澄玖只是比妃嫔走的慢了一些,就等着消息一到就来瞧瞧。 澄玖一进来就看到长辈都在,一一行礼后起身都站不稳。 皇帝指着宁妃问澄玖:“这是不是你干的?” 澄玖:“前夜,皇子在我宫中中毒就是一石二鸟之计,下毒的人现在都没有找到。白芥子被丢到兽园也没找到。宁妃娘娘被打成这样,就是因为昨日与宁妃娘娘吵了几句嘴就算在我头上,父皇,这可能双是一箭双雕之计。” 皇帝想了想不再说话,皇后很生气:“这事还要查,不能因为澄玖与宁妃不和就说是她做的。这宫中,与宁妃不和人多的是。” 宁妃气得直唔唔,澄玖上前看到宁妃这个样子自己也要忍着笑,一笑伤口疼。澄玖一疼,皇后就心疼的要死。 皇后:“快扶公主回宫好生养着。” 澄玖:“无妨,宁妃娘娘受了这么大的伤,儿臣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呢。”还让锦锦、而安、渊渊过来扶着自己些,这三人一站在宁妃面前,宁妃吓得不行,想要抬手指向三人,手臂一动就疼。澄玖一看后皇帝还穿着朝服,“父皇先回吧,朝中还有大事要父皇决定呢。” 皇帝也不想多待,皇后也一同离开了。后妃们都上前好好看了看这整个脑袋都肿的宁妃,帝后都不在就轻笑了几声,让宁妃好好养伤。宁妃自是知道她们的幸灾乐祸。 都走了之后,澄玖开始了,吩咐道:“来人,拿块铜镜给宁妃照照。”宁妃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大叫,却发不出声音。康嬷嬷也在,澄玖也不避讳,直接说,“我这三位侍女是懂的,没全把你眼睛打肿,给你留了一只眼睛让你今日有机会看看自己什么样。是我让她们揍的你,就你宫里的这些人躲过他们再容易不过了。”澄玖得把这宫中的宫人摘出来,宁妃别再报复他们,要不今后怎么为自己所用。“你打了我的人,那我就得打回去。我就是个公主不假,可我是有皇家最尊贵的血统,怎么的都比你高,也比你生的儿子高。你觉得你生的儿子尊贵。如今的尊贵,都是我与朝臣打了多少口仗赢回来的。你就是个蠢妇,昨日不打我的侍女,你也不会有今日。”康嬷嬷都不敢想澄玖公主就这样明堂堂的承认了。“你要还不收敛,那就别怪我手狠,可以再躺个小半年的,我保证她们手下可有准了,要是下手少了一个月,就得再补上。”不知道宁妃是吓得还是气得,浑身抖动不止。 澄玖看看康嬷嬷,道:“康嬷嬷。”康嬷嬷头都不敢抬,“看你年纪大了,就没对你下手,我也知你们当奴婢的不容易,可要是吃里扒外就不要怪我了,你的月俸可是皇家给发的。还有,你家的那几只鸡,哪只……哪天……没下蛋我都知道。” 康嬷嬷跪地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澄玖往外走:“好好照顾你家娘娘,万万不能死了。” 而安扔给康嬷嬷一瓶药膏:“给你家娘娘涂上,一天两次。” 康嬷嬷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拿着药膏,像是这药膏是毁容的东西。康嬷嬷是不敢违背澄玖意愿,只能拿起来给宁妃涂,宁妃很抗拒但是不能动,康嬷嬷说:“娘娘,太医说您的脸是毁了,公主让奴婢涂,奴婢也不敢不涂啊。脸左右都是毁了,也不差这点儿药膏。公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奴婢家中老小都在公主的手里。”宁妃唔唔的叫,眼泪哗哗的流,康嬷嬷手上是没有停,“娘娘别哭了,这就是毁容,奴婢也得给娘娘涂上,娘娘不要怪奴婢。这公主,东胡人说她是魔鬼传世,才知道公主的手段,娘娘咱们,真不该招惹公主,看看这后宫谁敢招惹公主。娘娘,认命吧。” 澄玖回宫的路上:“去问问白小公子怎么样了,药膏给他送去了没?” 锦锦:“昨天一早就派人送去了,回来的人说白小公子挺好的?” 而安:“公主,为何要给宁妃送药膏,她的脸毁了就毁了呗。” 公主:“她毕竟是温儿的母妃。温儿是无缘皇位,可怎么也是为王爷啊。” 锦锦:“那样一位母妃,是无缘帝位的。” 公主:“就算他行,他母妃这样也不行了。宁妃以为她得宠,她的儿子就能当皇帝。哼,就当父皇如此昏庸无道。” 渊渊:“若是温皇子真是德才兼备之人呢?” 澄玖:“这样的母妃不可能生出好的孩儿,也养不出好的皇子。多少良善之家养不好都会出恶徒,何况有这样的一位母妃,有能用大宣的基业来赌。” 渊渊:“可是,是公主在养啊。” 澄玖:“你们就看着吧,我一样的养、费更多的心思,温儿就是不会好。母亲要是不会教养孩子,孩子好,也是一时的。我与宁妃两头使劲,最终都是温儿会夹生。” 而安:“这样的母妃,不要了也罢。” 澄玖:“聊胜于无吧。看看白芥子多想有个娘亲。” 锦锦:“经这一遭,宁妃应该不会兴风作浪了吧!” 澄玖:“她才不会善罢甘休,治好她的脸,她也是怀恨在心,毕竟是咱们打的。以后,还要专来对付她。她宫里的人,除了康嬷嬷都要换掉。” 皇帝怀疑就是澄玖打的宁妃,就问任公公:“你说是不是公主?” 任公公:“是公主做的,陛下要如何处置?” 皇帝:“朕,朕就责罚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任公公:“这宫中,想打宁妃的人太多了,公主不过就是做了别人心里想做没敢做的事。” 皇帝:“真是公主做的,朕就夺了她的封号。” 任公公:“那朝中的那些大臣可都高兴坏了。” 皇帝犹豫了,还是嘴硬:“朕还让公主牵制住了。” 任公公:“宁妃娘娘不感激公主救了温皇子的性命,还责备公主。要不是公主,三位皇子都……还打了公主的侍女,那公主能忍嘛!” 皇帝指着任公公:“你……不怪宁妃说你袒护公主,你还真是。” 任公公:“陛下,偏心。偏心宁妃娘娘。” 皇帝:“可,打人就是不对的,打的是朕的妃子。” 任公公:“宁妃离间的父女之情,骨血亲情大于一切。” 皇帝:“宁妃对朕那是一片真心,不愿意朕宠幸他人。” 小稚端着茶进来说:“陛下,姐妹们对陛下都是一片真心,谁不是一心等着陛下来。陛下听说梅花开了去看,嫔妃们知道后不管多冷的天都出宫就是为了看陛下一眼。宁妃几次三番的生事端,无事找事,不管不顾陛下安危。臣妾在宫外养胎都听到皇帝宠溺宁妃,有求必应。各宫之前有所争宠也都顾及陛下一二,臣妾看这才是对陛下的真情,宁妃不过就是一己私利,完全不顾及陛下的名声。”皇帝心想:自己在宫外的名声好像不太好呀。“不顺着她意,她就闹。为人霸道,蛮不讲理。后宫都是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般的女儿进了宫,怎么会与她一样。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温皇子就是一哭就要吃奶,奶娘说压根不饿吃不上几口,不这样哭闹折腾人也不会中毒。还怪公主身上,这要是宁妃自己带,温皇子都不在了。” 皇帝悠悠的说:“朕看到有几分像樊妃。” 小稚:“樊姐姐可不是这个样子,宁妃对繁皇子也不好。陛下想念樊姐姐,臣妾也想念,臣妾就想着珩儿有的,繁皇子也要有。宁妃可不配有樊姐姐的盛宠。” 皇帝听到端起小稚泡着茶喝上一口:“还是小稚的茶喝着舒心呀。” 任公公一旁就是静静的听着。 皇帝对任公公说:“你从小看着公主长大,自是向着公主说话,朕也不怪你,可也要劝着些。瞧,打成那个样子,在朕的皇宫里,朕的妃子被打成猪头了,一点儿人的模样都没了。” 任公公觉下一口气说:“陛下,昨日宁妃说公主就是一公主。想是这句话触怒到了公主。” 皇帝:“噢!”对小稚说,“这是摸到老虎爪子上了。”小稚一笑,妩媚动人。 任公公:“公主看在皇子的份上已是很忍宁妃娘娘了,这要是当年几位皇姑早把她撵出宫去。当年几位娘娘争宠,争归争可对公主那是很好的,公主如今也是很孝顺娘娘们的。” 皇帝想想后,拿起一折子开始看。 皇帝硬着头皮每日至少去看看宁妃,三日后,宁妃的脸就好了很多。皇帝心想:太医不是说宁妃的脸不是毁了嘛?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 皇帝看出了出来,康嬷嬷更是看了出来,宁妃也感觉自己的脸好多了。宁妃见到皇帝来,含糊不清的说:“陛下……是公主的侍女……把……把……臣妾……打成……这个样子,公主……还……威胁臣妾。”说着眼泪哗哗的流,好多的委屈呀。 皇帝:“你可看清楚了?” 宁妃点头:“那……三……侍女,明着……告诉臣妾的。公主那日来时……也承认了,陛下……臣妾……再有过错,也不能……是……公主来罚……臣妾……妾是陛下……的……人。”宁妃说完已是没有力气,频繁喘着气,喘大了胸疼,只能少量多次的呼吸。 皇帝:“爱妃好好养伤。”皇帝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澄玖的药膏,澄鸣宫的东西皇帝可是见了不少,这就是涂脸用的,各宫都在用,只是这个颜色深一些。皇帝拿起来看了看,“这应是澄鸣宫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康嬷嬷急忙回话:“回陛下的话,这是公主那日来看望娘娘送来涂脸的。” 皇帝一笑:“这是打了人,又来送药。朕看这药还是挺好的。”宁妃听到心里很高兴,皇帝定是会替自己出气的。 康嬷嬷:“确实有效。”皇帝心想,后宫用肤膏都是公主孝敬的,后宫女子一直容颜不衰,各个娇艳欲滴,可就是没有宁妃的。 此时皇后宫中,澄玖看着一堆的透亮的小石头问皇后:“这是什么?” 皇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这就是金刚钻!这都不认识。”白了一眼看着自己还嬉皮笑脸的澄玖,还是埋怨道,“宁妃你也敢打,还让这三丫头光明正大的打,打着那狠,” 澄玖:“打不打结果一样,还不如打狠点儿。这下好了,后宫能安静几个月。” 皇后:“她就是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澄玖:“我知道,可是万万不能给她。父皇要是真宠爱她也不会生下来就抱来我宫中,她这心性不定灌输给温儿什么呢,为了皇室安稳温儿不能交给她抚养。” 皇后:“你是真不知道你父皇有多宠她!” 澄玖:“她要不这样作,我也不能如此动手,也就吵几句嘴气气她。” 皇后:“知道她打了这三丫头,你心疼,吾也心疼,从小在你身边长大的,也是看着长起来的姑娘。打狗都看主人,你可以来告诉吾,吾可以为你做主,治她的法子不有的是,偏你选了这么个法子,有理也没理了。” 澄玖:“什么叫有理?这东西其实一直都很势利。” 第263章 又下毒了 澄玖脸色沉了下来:“尤其,是在这宫中。小时,儿臣是有理在太后面前也是无理;在朝堂,儿臣也算是懂了什么是权势。” 皇后:“你就等着你父皇罚你吧。” 澄玖:“得罪她一人,收获全后宫,会有人为儿臣说情的。” 皇后都气笑了:“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呀!” 澄玖:“所以有求母后嘛!” 皇后:“这时候想起吾了?” 澄玖:“母后只要下个令,父皇肯定不能让儿臣什么的。” 皇后提防的问道:“下什么样的令?” 澄玖:“把宁妃宫里的宫人全换了,只留下康嬷嬷。” 皇后就明白了:“项嬷嬷,主子荒唐,奴婢也不劝得点儿,挑唆皇家不睦。宁妃宫中只留康嬷嬷,其他人都换了吧。还有,侍卫也换了。” 项嬷嬷领了旨就去传令了。 宁妃听到皇后的口谕气得胸疼,康嬷嬷安慰道:“娘娘别动怒,先养好身子,来日方长,还有小皇子呢。” 帝都开始传:只有宁妃生的孩子是皇帝的,其他两个皇子都是宫外带来的。 澄玖知道这个消息是刘孝今告诉的。这么有利于宁妃的事情,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做的。刘孝今把查到的结果告诉了澄玖,澄玖让你送给康嬷嬷送去一只鸡,渊渊:“这只鸡是康嬷嬷家的,这鸡不安分,仗着自己能下蛋,总叨其他鸡,公主说不如给嬷嬷补补身体。” 康嬷嬷一听就跪下了,快哭道:“姑娘,老奴可什么都没做呀。” 渊渊笑笑说:“公主说了,下次谣言传得要先把自己摘出来。谁传出去的公主知道,温皇子就准备这一世当一个闲散王爷吧。”说完,渊渊就走了。 康嬷嬷知道最后一句是不能告诉宁妃,这老嬷嬷现在知道什么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要宁妃告诉皇帝,皇帝要是罚了公主,自己一家不死也是要流放的。看着这满宫的宫人都是公主的眼线。换来的这些宫人一看就是老人,动作麻利,事事不能康嬷嬷指示就办好了。 这谣言皇帝也听到了,皇帝果然是动了心思,总去看望温皇子。皇后明显喜欢珩皇子,皇后抱到手腕疼才放下。无他,珩皇子太像澄玖了,澄玖又像皇帝。 皇后那天好兴致,抱着珩儿乐呵呵的去了宣政殿,皇帝得好好招待。皇后:“陛下,看,与澄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越长越像。” 皇帝看后也是不得不认,真是像:“确实。” 皇后:“臣看白芥子的耳朵、眉毛、脸型都像陛下,这两个孩子真是各有各的地方像皇帝。龙生九子,还要看是谁成生的,有的孩子会长就把父母的优点都长在自己身上了,有的孩子就可父母的缺点长,说不像吧,单看五官还都像。” 皇帝自然明白皇后是个什么意思,自己再去看温儿时,就觉得温儿怎么不像自己。白芥子一见皇帝去看温皇子,就跑进去找皇帝,温皇子的新奶娘也不赶,皇帝看到两个儿子在身边很舒心。最后,都会抱着白芥子出来,白芥子搂着皇帝的脖子十分的亲昵。皇帝感觉到这份接触心里每次都很激动,这就是亲生的儿子。 皇帝考虑到白芥子四岁多,可以开蒙了,就想着让谁来教白芥子。小稚来看珩皇子时,先来看看白芥子,又带着白芥子一同去看珩儿。 二月二到了,皇帝要开家宴,这次小康王稽鸿浩也进宫了。 白芥子坐在了皇子的位置上,皇帝、皇后、贵妃、淑妃、德妃,后宫的娘娘们都很宠爱白芥子。宁妃不在,后宫的娘娘得到皇帝的雨露均沾,一片和谐。 白芥子很孝顺,将侍女给他弄得吃食端给皇帝吃:“父皇才尝,儿臣再吃。” 皇帝:“吾儿真是孝顺。” 皇后:“这是特意给皇儿弄的小儿膳食,特意给皇儿补脾胃的。陛下尝一口,也全了皇儿的孝心。” 皇帝:“是是是,朕要不尝,也是伤了皇儿的孝心。”皇帝说的就尝了一口后,“这小儿的食物很好吃呀。” 一旁的侍女上前接过皇帝递来的碗,白芥子的就下来坐好准备吃自己的这碗膳食。 白芥子拿起勺刚要吃,皇帝就吐出了一大口血,白芥子当时就吓着张着嘴看着皇帝人事不省了。 全场都慌了,澄玖都吓傻了,皇后大喊:“陛下……陛下……” 任公公:“传太医……传太医……这像是中毒了……” 澄玖一听“中毒”,掏出药就给皇帝吃下了。 皇后:“喂下的是什么?” 澄玖:“是解毒丸。”澄玖自言自语的说,“毒,吃了什么?”澄玖看向全场,已被侍卫控制住,澄玖知道这毒不是这些人下的,是另外有人。“堵住宫门,狗洞都不要放过。”澄玖在想皇帝都吃了什么,看看面前的食物,扫视全场,看到眼睛发直的白芥子,白芥子还拿着勺一动不动的看着皇帝。 澄玖走下来,唤道:“白芥子,不要怕。” 白芥子的眼神才回来,澄玖看到白芥子的吃食,就把勺子从白芥子的手中拿出来放在碗中。 澄玖:“锦锦,簪子给我。”锦锦拔下头簪递给澄玖,澄玖把簪子放在碗中一试,簪子没有变化,众人一看都松了一口气。 澄玖:“今天所有吃食要等太医验过,诸位皇亲就留宿宫中吧。”下面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异议。 因为是毒,孔太医、孔二叔、稽清尘、孔仁儿都来到了,现场已有太医在查看皇帝用过的东西。孔太医、孔仁儿先后给皇帝切了脉,孔仁儿问澄玖:“公主,是给陛下服用了解药?” 澄玖:“是。” 孔仁儿:“还好公主反应快。” 孔太医写了方子给其他三人看,三人都点了头,吩咐人快去煎药。 孔家四位与众太医又重新开始查,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孔家这四位一起说了什么,就见孔二叔拿出了一大套的东西就开始一系列的操作。试到白芥子用的碗里,孔二叔不动声色。全场都查看完了,让人现场的东西不要动,甚至谁坐在哪里都做了记录,侍女、内监、侍卫都做了记录。 最后,由侍卫护送去宫中住处休息。皇亲也是不慌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会有好吃好喝的,毒又不是自己下的。 人都走了,只留下皇后与澄玖,孔二叔才说:“皇后娘娘、公主,这毒是在下了繁皇子的吃食里,陛下怎么中毒了?” 皇后:“什么?是要毒死白芥子!” 澄玖:“白芥子孝顺,看父皇桌上没有他专吃的膳食就端给父皇,父皇就尝了一小口,这毒是有多毒?” 孔二叔:“公主问问繁皇子,是谁让他自己还是有人教的。” 孔仁儿:“上次也是要毒白芥子,下的是一样的毒。” 澄玖:“奶娘吃了解毒丸都没救回来,温儿也只吃了一点才救回来。” 皇后惊到问:“那陛下呢?” 孔太医:“公主喂的解药及时,只是这毒太霸道,这解药可能解不了,体内余毒不知道能不能清理掉,臣一定竭尽全力。” 皇后一听就明白了,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澄玖:“这事不能怪白芥子。” 皇后:“吾明白。”突然想起来,“快去看看其他两位皇子。” 澄玖:“他们一定无事,要有事早就来报了。”上次之后,奶娘的饮食都是格外的小心。:“我用银针测过了,白芥子的碗里无毒啊。” 孔仁儿:“银针不能所有的毒都测出来,而且有时候还会出错,没毒的用银针都变黑。” 澄玖:“那不是防不胜防?” 孔仁儿:“世上毒药太多了,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澄玖:“吩咐下去,给皇子、奶娘的吃食要先喂狗吃。凡有非常用的一定要严查。” 皇后:“哎,也是要用狗来当牺牲品。”皇后爱狗,不爱猫。 澄玖:“都知道要狗先吃,谁还敢下毒,得多养几只,可一只喂得喂得多胖。” 皇后:“好好,多养几只,放公主宫中。”澄玖一听很不开心,实在不太喜欢狗。 澄玖:“这事不能与白芥子说父皇是吃了他的吃食才中毒,不能伤了白芥子的孝心,是下毒人可恨。” 皇后点点头:“澄玖说得对,不能说,不能再多一个人知道。吾得去看看陛下,澄玖,这里你看着办。” 众人恭送了皇后,就在另一处等着侍卫来回话。 稽清尘:“公主,要想想朝堂,皇帝一时不能上朝,朝中大事要人来下决断。” 澄玖:“有三省,还有丞相。父皇也就一时不能上朝,之前也是有的。” 稽清尘:“陛下这次中的是剧毒,恐怕……损伤了身体,今后可能……有心无力,万一……熬不过去……公主要做长远打算。” 澄玖听得出稽清尘的纠结和用词:“堂哥是说……” 澄玖突然想哭,鼻子一抽一抽的,身体开始颤抖。 稽清尘:“公主,不能哭出来,不能让别人看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还要公主主持大局。” 澄玖:“我只想要父皇活着,这个皇位真是个祸害。谁想要就拿去,我都不稀罕。” 稽清尘:“公主说这丧气话说说可以,不能真这样做了。想想这几年的辛苦是为了啥?” 澄玖:“三位皇子还小……” 稽清尘:“就是三位皇子还小,才会有人动心思。” 澄玖:“要杀皇嗣的歹人在天牢,他的手下还有在宫中的?还是另有他人在布局?” 稽清尘:“都有可能。” 澄玖:“给皇子们做的膳食都是我宫中人做的,今天白芥子的膳食是谁做的,谁送来的?要问清楚。” 刘孝今来报:“公主,都封住了,没发现可疑人。暗卫都出动了,没有发现有逃出宫中的人。” 澄玖:“那就是还在宫中,我要去问问那人。” 澄玖上次去天牢还是回为姜悠,这次再来天牢,几年光景了,狱卒再次见到澄玖公主来到天牢。 澄玖看到歹人王斯璃在天牢中安睡,她并没有难免他,也没有让他受刑。 澄玖示意狱卒叫醒王斯璃,王斯璃被叫醒一脸的不耐烦,一看是澄玖,一笑:“怎么公主要来审我了?” 澄玖:“我来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你的手下还在宫中,那毒是你的?” 王斯璃:“怎么公主知道那毒的厉害了?哈哈哈……” 澄玖:“解药在哪里?” 王斯璃:“没有。” 澄玖:“交出解药,你妹妹我可以接回帝都。” 王斯璃都没犹豫、得意的说:“她过的很好。”反应过来,“你……你要把她如何?” 澄玖:“还有你母亲。” 王斯璃:“你要如何?” 澄玖:“交出解药。” 王斯璃:“不交如何?” 澄玖:“你妹妹嫁到姜家,日子过得不好。是庶出,也算保住了性命。流放在外,有你的接济倒是过得比在帝都还好,你的外甥、外甥女……”澄玖没有接着说什么,看着王斯璃双眼冒火。 王斯璃哈哈大笑:“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把解药给你的。” 澄玖:“根本没有解药,那毒那么厉害,顷刻间就能毙命,怎么会有解药呢。” 王斯璃:“那你为何问我?” 澄玖:“你管我!” 王斯璃:“你要对堂儿、玫儿做什么?” 澄玖:“想做什么做什么,看心情。” 刘孝今:“公主,他什么都不说。” 澄玖:“那我们走吧。” 澄玖转身就走,王斯璃却慌了,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澄玖目光冷冷的说:“你的人在皇宫中下药,短短半个月就两次,死了人。我们交过手,你很善于用毒,还能制出几个时辰之后才会毒发的巨毒,这毒只能是从你那儿来的。我们也只是抓住了你,没有抓住给你制毒的人。所以,我来问问你。” 王斯璃:“公主高看我了,巨毒是我做的,可那几个时辰后才毒发的毒我还制不出来。” 第264章 祈辰公主之死 澄玖:“要害皇室又何止你一人。行,你也不知道,好好睡觉吧?” 王斯璃:“别走……” 澄玖装着有些不耐烦了:“我还有事要忙,你……继续睡。” 王斯璃:“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刘考今:“要叫公主殿下!” 澄玖:“让他叫也不会叫的。” 王斯璃很着急:“说呀,你要把他们如何?” 澄玖:“你问他们做什么?你还顾及他们,你的一生不就是要杀皇帝的子嗣嘛。” 王斯璃:“我……” 澄玖:“你已落网,按律应诛九族。” 王斯璃跪下:“公主,求公主放过他们。” 澄玖:“好,我可以放过他们。但是,要说出你安排在皇宫中的下毒的人。” 王斯璃:“可那毒不是我的人下的。” 澄玖打了个哈欠,道:“把你的人说出来就行。若是假的,你在意的人跑到那里都是死。” 王斯璃:“我说……” 澄玖又说:“谁给你的制毒也要说出来。” 王斯璃痛哭流涕:“罢了!我说,我说……” 王斯璃什么都说了,刘孝今要来纸笔一一记下,王斯璃按了手印。 澄玖对刘孝今说:“派人去核实。”又对王斯璃道:“你有软肋还做这种事,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嘛?你好好在这牢中活着,要是死了,他们也就保不住了。” 王斯璃:“我……恨你们皇家这样的做法。” 澄玖:“先祖的做法是为了大宣皇族中不要有人痴心妄想弄个什么夺嫡篡位让百姓受苦大宣动荡!你一家不幸就让全大宣跟着背锅?你所恨的真是因为你没有舅舅继承信王的王爷,还是你没有从你祖家和外祖家得到好处?你外祖母是文家的女儿,只想成为王妃荣华一生,重男轻女,纵容嫡子。嫡子这才染病死去,丧子之痛后一蹶不振、自怨自艾,还对你母亲说怎么死的不是她。你外祖母都不为你母亲做主,这才任由小妾让你母妾这一郡主嫁给王家庶子。嫁入王家后,你母亲又是一样的重男轻女,只是你与妹妹感情一直很好。你可以读书科考,王家有自己的家塾,可你为了报仇要经商,因为什么你自己清楚嘛?我告诉,你就是想走捷径,因为科考太苦了。” 王斯璃听到这里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一个小公主说出来,但他还是一笑:“科考有多苦你知道嘛?” 澄玖:“我知道,我考过!” 王斯璃:“你一公主,你考过?” 澄玖:“对!你爱信不信。为了不让你的杀手发现我出宫,着实布置了一番。你根本就没有努力过,就想不劳而获。利用你妹妹陪嫁的铺面赚了不少的钱,与姜家有了来往,这才与宫里的人有了联系,就可以在宫中安排些人。可你地位不高,安排进来的人都是做杂事的。”澄玖停了一下接着好,“一切原因不是你舅舅这个信王世子死了,就是你舅舅活着,你也不会得到信王的什么助力,因为他根本就瞧不起你母亲,更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舅舅活着时就没打你母亲,还扬言过要打死她。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重男轻女!你母亲也是一样,还好的是你妹妹嫁给的姜家庶子人品很好,她们夫妻很和睦。” 王斯璃:“她们是女子,能有什么能力。” 澄玖:“她们可不是普通女子,不是士族就是皇室,可都没有争一下。” 王斯璃嘲笑道:“公主说得轻巧,公主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澄玖:“我如今这样都是我自己争来的,你可知我在皇家书院时皇族、士族,就连大户家的子弟都可以欺辱我。我若要寻个理儿来就我是公主仗势欺人,那几年我过的日子比人都不如。” 王斯璃疑惑的问:“可你是公主呀?他们怎么敢。” 澄玖:“皇太后还在时,我做什么都是错。皇帝、皇后为了和睦也不替我说话。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争来的。”澄玖缓口气说,“你不应找我家的麻烦,你因去问问你外祖母你母亲是她亲生的嘛,怎么那为你母亲考虑一二呢?最后告诉你,不是皇家让你外祖母不生,信王世子没了,皇家也想信王能再有一嫡子。是你外祖母被信王厌弃了,再没有去过你外祖母的房中,与我皇家有什么关系。文家女儿,遭厌弃不是只有你外祖母。” 王斯璃:“这几代中的事都查到了?” 澄玖:“就信王家的那点儿事,很好打听。” 王斯璃听到疯了一样大笑。 刘孝今跟在澄玖身后走出天牢,问:“为什么还留着他?” 澄玖:“我总觉得很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姜家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他与姜家有牵扯,可能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他。把他外甥女带来,我可能要用一下。” 刘孝今:“嗯。”刘孝今叫住澄玖,“公主,那几年的事……还是过不去嘛?” 澄玖回头看着刘孝今:“我自己也不知道。”澄玖扶头,“头疼,孝今哥哥,先歇下吧,明天还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呢。” 澄玖睡也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得很早,就来到皇帝寝宫看皇帝如何。 谁也没有想到澄玖来得这么早,澄玖问道:“太医说如何?” 王唤太监:“公主,药是喂了,就是不醒。” 澄玖:“毒可是排了出来?” 王唤太监:“公主,这毒……”王唤太监摇摇头。 澄玖听到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任公公就来了。 任公公:“公主怎么来的这么早,昨夜忙到那么晚。” 澄玖:“公公,父皇……这可怎么办呀!” 任公公:“此时,朝臣都知道了。” 澄玖:“那怎么办呀?” 任公公拉着澄玖走了出来小声的说:“几位大臣会去找皇后,公主可要心中有数。”澄玖感觉还不太明白,任公公,“公主,去偏殿再睡会吧。” 澄玖摇摇头:“睡不着,心里不踏实。” 任公公:“公主,这个时候,越要稳住。陛下那年给公主的玉佩可要收好,那可是能调动全大宣的兵呀。” 澄玖:“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用玉做的,怎么也得是金呀!” 任公公:“那是祈辰公主的玉呀!” 澄玖哭了:“可怎么……就这么给我了?” 任公公:“知道祈辰公主怎么死的嘛?” 澄玖:“不就战死的嘛?” 任公公:“公主,不是呀!祈辰公主是被太宗……舍弃了!祈辰公主的军功和声望太大了,太宗担心祈辰公主会反,自家的皇权落入一祈辰公主手中,让祈辰公主当先锋,故意引敌军围包围,却没有按之前约定好的派出援兵,祈辰公主这才活活战死,不知道祈辰公主死前有多绝望。他们是眼睁睁看着祈辰公主死了才发兵。又以为祈辰公主报仇为由激励将士大胜敌军。” 澄玖:“为何会认为祈辰公主会反?一位公主不过就是替父皇打仗。” 任公公:“因为那句‘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这话一出,太宗、皇子都开始忌惮祈辰公主。” 澄玖:“原来这话是祈辰公主说的。” 任公公:“这块玉是太宗给祈辰公主的,说是统领全军,其实就是个催命符。” 澄玖:“难怪做成玉的,碎了也就没了,不做数了。” 任公公:“祈辰公主的遗体找回来时,这块玉被祈辰公主放在了自己做的棉袋子里,完好无损。这块玉也就一直陪伴太宗,一代代的传了下来。” 澄玖:“太宗应该更想念祈辰公主吧!那……父皇给我这个……是个什么意思?” 任公公:“那时陛下无子,给公主是要护住公主。现在,陛下如此,恐生变呀。” 澄玖:“这真相都什么人知道?” 任公公:“代代皇帝口口相传,还有,睿泉王知道。当年,睿泉王要按约定出兵,却被无端阻拦。得知祈辰公主快被围死,睿泉王抗旨要带兵去支援硬是被拦了下来。大宣建国后,睿泉王就退出了朝堂,太宗生气把本要封为睿王改成睿泉王。睿泉王这一支也因此保全下来。太宗驾崩后,德宗皇帝即位后,太宗其他的皇子就病的病、死的死,酗酒冻死在街边,纵欲死在床上,狩猎死在野兽爪下。现在留下来的皇族都是德宗皇帝和睿泉王这支的。”澄玖听了泪流满面。“说也奇怪,几代公主都与睿泉王交好,就是几位皇姑任性跋扈对睿泉王都是出奇的好。公主与小王爷也是如此。” 澄玖:“那让各王府生不出更多孩子是那个皇帝定下来的?” 任公公:“公主是如何知道这事的?”澄玖没有说话,“公主,问了项嬷嬷?” 澄玖:“是母后告诉我的。” 任公公松了一口气:“是太宗。药是睿泉王配的。” 澄玖:“为何?” 任公公:“为了给祈辰公主报仇。” 澄玖哭出了声音:“可是……是……太宗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公主?为什么我的心这样的疼。” 任公公:“谁知道这真相都会心疼。睿泉王给所有王妃都下了绝子药,太宗知道也没有阻拦,德宗开始才对皇子的女人下了避子药。” 澄玖:“德宗没有参与构陷祈辰公主?” 任公公:“知道,与漠视是一样的。” 澄玖:“皇家果真寡情义,谁谁都防着?” 任公公:“公主,这事可就当不知道呀!” 澄玖点头:“我去休息一下。大宣,还是要公主来守,公主也要被牺牲掉。” 任公公:“公主,奴,不能让公主有那一天!” 澄玖流下泪来:“任叔……” 任公公:“唉……”劝道,“去,好好再睡一觉。” 澄玖出了门就嘱咐锦锦:“母后那边派个人,朝臣要是去了母后宫中速速来报。不,在后宫宫门外就安排,朝臣要进后宫,就应该是去找母后。” 锦锦:“是。”锦锦看澄玖难受也就不多话。 澄玖再醒来时就看到白芥子趴在床上看着自己。澄玖:“白芥子,什么时辰了?” 而安进来:“公主,快未时了。” 白芥子:“皇姐,我想去看看皇父。” 澄玖想起稽清尘的嘱托:“等我洗洗,吃些东西就带白芥子去。” 白芥子点头,奶娘进来说:“公主,繁皇子不睡午觉非要去看陛下,奴婢拦不住。” 澄玖:“无妨,白芥子这孩子就是有孝心。” 澄玖与白芥子同坐一辆车辇去皇帝寝宫,澄玖就问:“昨日宫宴是你自己想把吃食给父皇尝尝,还是有人教你这样做的。” 白芥子:“我是与皇姐学的呀,皇姐不是总送吃食给父皇嘛。我想,我吃得那粥那么好吃,连父皇都没有,理应给父皇吃才对。” 澄玖听到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柔的看着白芥子说:“我们白芥子是个好孩子。” 两天后,澄玖得到消息,朝中几位大臣朝皇后宫中去了。 当澄玖坐着车辇在宫道中飞驰,进入皇后宫中,就听到几位大臣让皇后拿主意。 于相:“皇后娘娘,朝中大事还须拿个主意呀。” 皇后娘娘:“吾主掌后宫,对朝中事并无知晓。陛下还未醒来,还要请诸位大人决策吧。” 傅大人:“陛下不知何时能醒,还是要有人监国呀。” 皇后娘娘:“三省、六部,还有御史台,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做事好商量,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文大人:“还是要有一监国。家有千口,一人主事,还是要皇后娘娘先个人出来。” 皇后娘娘:“诸位都是肱骨之臣,陛下信得过,吾也信得过,就是要选监国,也要等等陛下醒来也好。陛下这才病了几天就要寻来一个监国,陛下醒来知晓心里得多难受呀。” 澄玖一看时机到了,就进入殿内给皇后请安。几位大人一见公主来了。想想,也就作罢了。 皇后见朝臣们都离开,对澄玖说:“你来的正好。他们居然要吾……” 第265章 我该信谁? 澄玖:“儿臣都听到了,我一直就站在外面。” 皇后:“外面那么冷,可是冻坏了。来人,加炭火。”又对澄玖说:“监国?陛下还活着呢,这是想做什么真当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澄玖:“父皇要是再不醒,母后就要答应下来。” 皇后:“啊……就让他们选,怎么选也要选上一段时间,狗咬狗。”皇后捧着澄玖的小脸说,“还是我的孩儿最聪明!” 澄玖:“若是实在推脱不了,儿臣就要争一争这监国之位。” 皇后听到震惊不已:“他们是不会让的。” 澄玖:“儿臣一定要得到那个位置。” 皇后:“这……”皇后很犹豫。 澄玖:“母后,只愿助我?” 皇后:“吾怕人万劫不复。” 澄玖:“我若万劫不复,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皇后:“吾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澄玖:“皇弟还小,我必须一搏。” 皇后:“好!自古皇宫就只有争来的,没有让来的。” 澄玖:“我一定要护好我们手中的。” 皇后点点头。 谣言很快就出来了,说皇帝是吃了白芥子的辅食才中得毒。白芥子哭着跑来问澄玖是不是这样的。 澄玖听到大怒:“白芥子,这样的话这辈子不要信,有人就是想让你不好才故意这样说的,咱们不上这当,姐姐会查明这是谁造出来的谣!来人,给本宫查,这是谁造出来的谣。” 刘孝今来到说有个线索:“公主……” 一看白芥子在一旁哭得可怜兮兮的,刘孝今也听到了谣言,也劝道:“繁皇子不用哭了,下毒的人抓住了。” 还泪眼朦朦的白芥子一下就不哭,想了想:“毒不是我下的,是坏人下的。” 刘孝今:“怎么会是繁皇子呢,我们还是个宝宝呢。” 这当了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等白芥子出去后,刘孝今才说:“是要毒死繁皇子,没想到陛下中了毒。制毒的人也找到了……” 澄玖:“制毒的是什么人?” 刘孝今:“是……是……” 澄玖:“说呀?”澄玖直觉感觉不好。 刘孝今:“是小王爷!”澄玖头嗡的一声,愣在原地,刘孝今看到澄玖原地不动,唤了一声,“公主。” 澄玖:“真是我堂哥,睿泉王稽清尘?” 刘孝今:“是。” 澄玖:“这是怎么回事?” 刘孝今:“按王斯璃的口供,寻到那处,等来的居然是小王爷。” 澄玖:“现在人关在哪里?” 刘孝今:“天牢。” 澄玖:“审了?” 刘孝今:“审完了。这是口供。” 澄玖一看:“堂兄认罪了?” 刘孝今:“可是,一点疑点都没有,天衣无缝。” 澄玖:“我……” 刘孝今:“公主不相信。” 澄玖:“我……”澄玖想哭都哭不出来,“我,什么能相信,堂兄……他,居然是制毒的,要杀我?” 澄玖手足无措,刘孝今:“公主,公主……” 澄玖看着刘孝今问:“你说……我还能相信谁?孝今哥哥,你说,我还能相信谁?” 刘孝今:“公主,先冷静!” 澄玖:“冷静、冷静、冷静,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要有个原因吧。” 刘孝今:“小王爷什么都不说,只是肯定毒是他配的,解药还没有做出来。” 澄玖:“我要去问问堂兄。”澄玖说着就往外走,一回头又问刘孝今,“白小公子如何了?可在学士院?我是不是应该去见见孔姐姐?” 刘孝今:“白小公子伤是好了,就是在府中说还要好好养养。孔小姐一直在宫中,没有出宫过。” 澄玖:“我去见孔姐姐,你速把白小公子带进宫来。” 刘孝今:“我与公主一同去见孔小姐,白小公子我派人去接。” 澄玖:“我是想让你亲自就把事情告诉白小公子。” 刘孝今:“我怕公主……” 淳沌:“我会等你们进宫。” 刘孝今这才放心的出宫。 淳沌去太医院去找孔仁儿,孔仁儿还是清冷、平静,看到淳沌来到,直接说:“陛下要醒了,今早切脉我爷爷说的。”又小声的说,“那毒还是没有很好的药能控制住,陛下今后的身体会大不如前,公主要早做打算。” 淳沌:“朝中大臣已要母后出面立一监国了。” 孔仁儿听到沉了一口气:“这才过几天好日子。” 淳沌:“孔姐姐,我想让堂兄来监国。” 孔仁儿手下一滞,淳沌等着孔仁儿回答,孔仁儿说:“这风口浪尖上的事,我一点儿都不想沾到。”淳沌没有说话,“这几天就不见他,公主可看到了?” 淳沌:“我也没有见到,他在天牢。” 孔仁儿不知稽清尘是关在天牢,还以为是在天牢做些什么事情。 孔仁儿:“原来在那里,怪不得找不到他。” 淳沌问了孔仁儿几个日子:“孔姐姐这几个日子党兄与你在一起嘛?” 孔仁儿想想说:“是呀,可晚上休息我们是各回各家,各回各屋的。” 淳沌一听笑了:“那是。你们的婚期又要拖后了。” 孔仁儿:“成婚的事不急,只是一年而已。”淳沌忍不住了,泪如雨下,孔仁儿慌了,急问道:“公主,怎么了?” 淳沌:“对不起……孔……姐姐,我……不该试探……你,不……该……瞒着……你,堂兄他……” 孔仁儿冷静却也有些急的问:“他怎么了?” 淳沌控制一下说:“堂兄他是关在天牢,派人去找制毒的人,孝今哥哥抓到的却是堂兄,堂兄还都认了。” 孔仁儿也是少见的慌乱:“公主,你可知道上清书院古怪!” 淳沌:“古怪?” 孔仁儿:“白小公子没有与公主说过嘛?” 淳沌:“没有呀,白小公子只字未提及过。” 孔仁儿:“上清书院的林中很隐蔽,我在上清书院时就是住在了藏书阁,藏书阁很高,从最高处望下去看不到什么,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我尝试着去了几次,也没有发现什么。” 澄玖:“白小公子就没有发现嘛?” 孔仁儿:“白小公子就那就是一片林子,林子里面什么都可能有的。”孔仁儿接着说,“我让小王爷带我进林子去看看。” 澄玖:“去了嘛?” 孔仁儿:“去了,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林子,有泉水,有动物,还有一些草药,可我就是觉得奇怪。” 澄玖:“为何?” 孔仁儿:“我也说不好。” 澄玖:“孔姐姐,有没有闻着像毒药,却是迷药,能睡上几天的。” 孔仁儿:“公主,要来做什么?” 澄玖:“送人上路。” 孔仁儿想了想说:“有,我给你。” 澄玖:“孔姐姐与堂兄结不成夫妻了。” 孔仁儿:“风云变幻,半点不由人。”孔仁儿把药给澄玖, 澄玖:“姐姐,是不是早就觉出堂兄有异样了?” 孔仁儿心有所动,身体起伏了一下说:“公主,我知你要救小王爷,可他不值得。”孔仁儿一转身又塞到澄玖手中一个瓶子,“这是那毒药。” 澄玖:“姐姐怎么会有这毒药?” 孔仁儿:“找到的。”不等澄玖问在哪里找到的,孔仁儿就说:“我是在他……香囊中找到的。”孔仁儿哭了……“我……没有告诉公主,我想等他回来问他,他如今在开牢也就不用问了。” 澄玖:“孔姐姐可想见见堂兄?”孔仁儿摇摇头,“孔姐姐可以不见,可还是要去天牢,到时,我派人来请孔姐姐。”孔仁儿明显在哭,点点头,这是答应了。 澄玖心情沉重的走出了太医院,回到自己的澄鸣宫,坐在自己的书案前把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孝今、刘孝众与白小公子进来了,夭夭也进来了。 五人坐在一起,澄玖说:“还好,还有你们。” 夭夭:“公主,事情还是要再查查。怎么公主没中毒呢?小王爷真要杀公主,公主那都得死多少回了。” 澄玖:“我也一直想不通。堂兄手法那么快,一杯茶下肚我就找阎王去了。”澄玖手摸到了孔仁儿给的两瓶药。 刘孝今对刘孝众说:“把你查到的告诉公主吧。” 刘孝众看看白小公子说:“按在馨城抓到的那些刺客所说的方位,一一去查后发现,这五个地方有两个属于睿泉王的私产,其中一处就是上清书院,一处是王家的,一处是姜家的,还有两处是就是王斯璃自己的,是训练杀手、刺客的地方,都很隐蔽。” 澄玖问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在上清书院没有察觉到不对嘛?”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白小公子身上,白小公子笑笑说:“上清书院本就是皇家的一个机密组织。” 澄玖这一天好几次的震惊,头真是嗡嗡的,感觉自己都耳鸣了:“什么?” 白小公子:“上清书院一是为大宣培养人才,二是培养暗探,还有一些人即是进士还是暗探,我就是这样的,方栩逸也是这样的。那片林子就是平时训练地方,那个地方的暗室里有很多东西。因我是要参加科举的,这方面我只是知晓并不擅长。王斯璃那些刺客我并未在上清书院察觉到。我们并不在一起,应是另有地方安置他们。” 澄玖:“我要去问问堂兄。”澄玖唤锦锦,“都准备好了嘛?” 锦锦:“公主,都准备好了。” 澄玖对四人说:“你们与我一同去吧,去请孔姐姐来,一同前往天牢。”澄玖对白小公子说,“你的伤如何了?” 白小公子:“好了,就是想在家再懒几天。” 澄玖:“你说,这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白小公子:“白芥子就是他身边,有那么多次不杀,怎么现在就要杀了。别说公主,我听孝今哥哥说时,也是不能相信。” 澄玖:“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何如此?” 到了天牢,澄玖自己一人去见稽清尘,其他人都在暗处听着二人的对话。澄玖拎着食盒出现在稽清尘的牢房前,牢房内一应俱全,整洁清新,澄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公子怎么就是要杀死皇嗣的人。稽清尘在打座,感知到澄玖到来,眼睛都没睁开就道:“公主来了。”眼睛睁开,笑盈盈的看着公主。 澄玖忍着不哭说:“我来看看堂兄,给堂兄带点儿吃的,这些堂兄都是喜欢吃的,还有这果饮子也是堂兄最爱喝的。” 稽清尘看到澄玖明显有哭过的双眼,稽清尘面上很平静:“嗯,真香,我从不说我喜欢吃什么,公主有心都记住了。” 澄玖:“还有栗子,是馨城百姓才送来的,也带来给堂兄尝尝。” 稽清尘边吃边说:“公主是来问我话的吧。” 澄玖:“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稽清尘吃着没有住嘴,说:“原因很重要嘛?” 澄玖:“我不相信堂兄会制毒来杀我,我也不信堂兄要杀白芥子,还有两位小皇子。” 稽清尘:“公主……” 澄玖坚定的说:“我会保住堂兄要保住的人,我定会保住,不伤其性命。只要堂兄活着……” 稽清尘打断道:“公主,这毒是我制的!” 澄玖:“为何?为何要如此……”澄玖忍不住了,又流泪了。 稽清尘:“公主知道祈辰公主,祈辰公主三件物品如今都在公主手中,定情剑、日月同照弓,固国兵符就是那玉佩。” 澄玖:“固国兵符。” 稽清尘为自己倒上一杯果引子:“祈辰公主怎么死的,这大宣没有几个人知道。祈辰公主是被太宗有意害死的,而出主意的人正是睿王!”看向澄玖说:“就是现在的睿泉王!”澄玖从任公公那里知道的与稽清尘说的好像不一样,怔怔的看着有些激动的稽清尘。“太宗曾向睿王许诺要把皇位传给自己,祈辰公主死后,睿王见太宗不会立自己为储君就自动的退出朝堂,太宗就将睿王的爵位为睿泉郡王,德宗继位后,封睿泉郡王为睿泉王,这明摆着就是帝王家的权术。” 第266章 立监国 稽清尘:“睿泉王为了不被皇帝迫害明面上退出朝堂修道养身为大宣培养人才,二是为了皇帝培养心腹建立上清书院,二是暗中培养暗探,派去各国收集情报。皇帝多疑,怎么可能放心一在外的王爷,就又成立了暗卫和影卫供自己驱使,这些人保护公主,公主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 澄玖还是要问:“当年的睿王为什么要害祈辰公主?” 稽清尘:“祈辰公主功高盖主!各王爷都忌惮她,等睿王发现上当时已经晚了,救不回祈辰公主了。太宗为了保住德王,就是之后的德宗,算计了一儿一女。” 澄玖:“卸磨杀驴。” 稽清尘:“现在上清书院都有供奉着祈辰公主的牌位。祈辰公主在世时与各王爷都很亲厚,最后死在这些人手中。收拾遗物时发现祈辰公主手书,才知道祈辰公主最大的心愿并不是也想与他们一样成为皇储,只是想战事结束后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嫁为人妇,对镜贴花黄。荣大将军知道真相,悲痛万分,以身赴死。公主,皇家无情。”稽清尘又道,“睿王一生为此都难平复,祈辰公主的遗物中有一件是专给睿王绣的香囊,其中一味药是特别不好找的,睿王天生比较招蚊虫,还没来得及给睿王人就没了。所有人都在利用祈辰公主,祈辰公主想着他们每一个人。” 澄玖:“堂兄为何要杀我?” 稽清尘:“从第一次公主遇刺,就知道是谁干的,可我不能说。” 澄玖:“堂兄知道我所有的行程,我科举时堂兄要杀我有多次机会,可并没有动手。现在为什么要下毒杀皇子?” 稽清尘:“公主,毒是我制的。” 澄玖:“堂兄到底是在保谁?” 稽清尘:“公主,不要像祈辰公主了!” 澄玖:“我是我,我不是祈辰公主!” 稽清尘:“那就不要再问了。”稽清尘拿起一盅里煲的甜汤,坐在床边,“这碗里最是香甜。” 澄玖:“那时没有皇子,我曾问过孔姐姐,想让堂兄为储君,稽鸿浩不配。这大宣的皇位堂兄配得。孔姐姐说她不想入后宫,堂哥,有没有想过孔姐姐。”孔仁儿在暗处心都提起来了听着。 稽清尘:“公主,见过了外面的天地,就不想被这皇宫圈住。我对皇位没有想法。仁儿,求公主护住孔家,这终究是我的错的,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澄玖:“堂兄,你为何告诉我实情?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稽清尘:“白小公子说得对,稽宁希,大宣的澄玖公主是天底下最好的公主,可护万民!” 澄玖坐在稽清尘的身边,头靠在他的肩上,手与手相连,澄玖不死心继续问:“我想护住堂兄,我怎么做能护住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做到。” 稽清尘:“用我死护公主……” 澄玖:“不,你死了,谁来护我?堂兄绝顶聪明,怎么这就想不明白?” 稽清尘已有些气短,嘴角流出血,“死在你手里很好。好想见见仁儿,好想他。” 稽清尘最后闭上眼睛,头倒在澄玖的肩上。孔仁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体不住的颤抖,还是没有憋住发出声来。 澄玖把稽清尘放倒在床上后,说:“过来吧。” 白小公子他们出现,孔仁儿看到倒下的稽清尘哭得不能自已,给他擦嘴边的血迹。 白小公子问:“小王爷,死了?” 澄玖:“睡几天而已。”澄玖擦干眼泪,“快醒了就再喂一次药。”孔仁儿都惊了,刘孝今长舒了一口气,刘孝今与夭夭对视一下。“当死了一样抬出去,找个替身。” 白小公子说:“还以为公主真让小王爷死了。” 澄玖:“什么都没说出来,怎么能死!” 白小公子:“那要说出来呢?” 澄玖:“说出来了,就更不用死了,说什么也要护住,睿泉王不能断了子嗣。”说完看看孔仁儿,孔仁儿一听小王爷没死当时就不哭了。 白小公子:“公主,怎么想的?” 澄玖:“什么怎么想的?” 白小公子:“今后怎么想的?” 澄玖:“从长计议!回宫。” 刘孝今安排人把稽清尘运出去,一行人回到澄鸣宫。夭夭饿了,就开始张罗吃的喝的。 澄玖趁其他人不注意与白小公子说:“白小公子怎么看这事?” 白小公子:“让小王爷不能对公主如实说,这世子能有几个人?” 澄玖:“肯定有实权的人,对睿泉王有威胁的人。” 白小公子:“把小王爷的话反复想想,这倒底指得是什么?” 澄玖:“王斯璃的毒药,堂兄制的,堂兄能是王斯璃安排在宫中的人?王斯璃比堂兄的权子还大?如果,这样,王斯璃背后的人是谁?如果不是这样,那是另有其人?白小公子,这就靠你了,我这脑袋不转了,转不过来。” 白小公子:“我怎么刚好,就又办这么大的事。我这命呀?” 澄玖:“我会专给白小公子补补脑子的。” 白小公子:“公主,拿些冰来,先敷敷眼睛吧。”孔仁儿听到,走过来给公主按摩了一下眼部,澄玖再睁眼时就感觉好多了。 澄玖:“明天就好了。” 孔仁儿:“公主把小王爷安排在哪里呀?” 澄玖看着夭夭说:“就夭夭家。” 孔仁儿:“刘府!” 夭夭:“我家,不是婆家。我也是有府邸的。” 刘孝众笑笑说:“我就是个吃软饭。” 夭夭:“不可以这样说,我夫君很好。” 刘孝今:“我们兄弟俩都是吃软饭。” 夭夭:“没有办法呀,刘家兄弟太好了,我们这样嫁入刘府的女子只能靠财力才能高攀得上。” 刘孝众只是傻笑,刘孝今摇头一笑。 孔仁儿对夭夭说:“真是好羡慕你与董姐姐。”众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孔仁儿。 夭夭对孔仁儿说:“有公主在,小王爷会没事的。在我府上,孔小姐就放心吧。贵妃都是在我府上养胎。”孔仁儿点点头。 澄玖一看锦锦都准备好了:“都饿了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几天之后,白小公子与刘家兄弟一起开始继续查。 任公公自然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每每澄玖带着白芥子来看皇帝,任公公都是一脸的忧心,欲言又止。 几位大臣又去皇后宫中让皇后主持大局,皇后就按澄玖说的,让他们选出了人来,再拖上几天。 文大人直接给出人选说:“康王可。” 皇后:“康王平平。” 文大人:“康王参加了科举还通过了,可堪大用。” 皇后:“不过就是一个县试,府试也没有过。” 蔡大人:“这已是不错,不必责全求备,多历练一些就可的,是可造之才。” 皇后不为所动:“皇族子孙那么多,诸位大人就提出一个人选,稽家儿郎就都不如吾生的一位公主。” 于相:“公主最好。” 文大人:“皇后娘娘,公主毕竟还是女子,还是在后宫里的好。” 皇后一听就表现出不乐意了:“文大人,也就不要责全求备了。又要有能力,还要是男子,要的还挺多,眼下不过就是监国。后宫这么多贵女出身的妃子,三位皇子不还在澄鸣宫里养着呢。” 蔡大人:“这哪有女子监国的。” 傅大人:“好似我大宣没有男儿一般,还是选出一个稽家男子来监国的好。” 皇后:“诸位大人也是大宣的儿郎呀,有你们就够了,不必再找一个监国,是你们要找。” 蔡大人:“娘娘,康王的身份,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就康王吧。” 皇后:“正好,就考核一下亲族里的儿郎,看看谁适合来做监国。”小声嘟囔着,“好几十个儿郎,还选不出一个人来?” 范大人:“要不,这几天就辛苦一下公主暂来监国,等考核出来的?” 还没等文大人等人反对,皇后就说了:“这事得问公主,你们想,她还不一定愿意呢,三位皇子安危都系在公主一人身上。” 几位大人也是无果的退出了皇后宫中。 宁妃得知皇帝中毒,分寸大乱,开始胡思乱想,就要去见皇帝。康嬷嬷就一直劝着没有让宁妃动,宁妃算是很安分下来,皇后也几天去看看宁妃,皇后:“都是做母亲的,要为孩子打算,白芥子没有母妃你看看那孩子虽是锦衣玉食,可心里还是缺了一块,奶娘至今还在陪伴,公主也就一直没有让奶娘离开。” 宁妃听到只觉得心烦,可也不能表露出来,皇帝还没有醒,自己还不能动,这要是把皇后得罪了自己会很惨的,只能迎合。 白家兄弟又全出动了,这次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有人干预。虽没有伤到白家兄弟,但让白家兄弟很反感,这在白家兄弟眼中不仅仅是威胁,而是蔑视白家兄弟的智慧。白大人意识到不对,就提醒自家儿子这事不简单,不要轻举妄动,更不可好胜斗狠。 白小公子很是不解:“到底是什么人在阻止我?不同上次,这次就是不让我们参与。” 白夫子:“皇帝昏迷,朝中风向不定,几位权臣要弄一监国出来,先看看情况,再出手。这样冒冒失失的查下去,不妥。你们几个不能出面,明日开始好好上衙。”白夫子顿了一下,喝口茶,看着几个恭敬的儿子向自己一行礼就要走,不慌不忙的说道,“公主养了不少乞儿,让他们去,记住一是年纪小、二是机灵的,再派女侍卫配合一下。都是男子目标太大了,你们几个有几个不认识的。” 四个儿子一听:“听父亲的。”这下思路有了,“多谢父亲。” 白夫子微微一笑。 第二日傍晚,白时屹去了聚胜楼买了一份果子带回了府中。 第三日傍晚,白时桉与董以偲相约在一家首饰店中。 第四日傍晚,白夫人去了寺院后去了云家的胭脂铺。 第五日傍晚,白大人去了一家文房四宝店。 第六日傍晚,白大人去聚胜楼里又吃又喝后回家了。 第七日傍晚,白时墨与裴家嫡次女文意妍不欢而散,次日,白时墨在聚胜楼买了两大盒的吃食送去裴府哄裴小姐了。 第八日傍晚,白小公子来到聚胜楼,与宁佑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第九日上午,小哥向白府送亲出锅的果子。一连数日如此。 白小公子是没少去伶勃楼里逛,几日便去一次,与不多真得纨绔玩得那是一个不亦乐乎。 皇帝一直没醒,澄玖就不解了,就去问了孔仁儿:“孔姐姐不是说快醒了嘛?怎么这么多时日还是没醒?” 孔仁儿也很奇怪:“是呀,怎么就不醒呢,按常理前几日就醒了?这毒是霸道,可皇帝就吃了一小口,那一口毒死一小儿是能的,可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呀?” 澄玖:“孔仁儿,父皇从小也是鑫尊玉贵养的,比常人会弱一些也是常理。”二人都好纳闷。 朝中大臣选出几位当监国人选,除了稽鸿浩其他人都选择了弃权。当这个消息由几位大臣告诉皇后,皇后清笑了一声:“康王?非要本宫说康王是不行的,他们府上出了康县那样的事。他来监国,不行。” 文大人:“娘娘,陛下都已严惩过了。” 蔡大人:“娘娘,现在只有康王了。” 皇后:“这些天,没有监国,不也挺好的。监国就不必了。” 皇后一票否决权,文大人与蔡大人还想说什么,傅大人抢先一步:“皇后娘娘说的是。” 于相:“皇后娘娘不同意,也只能如此了。” 范相:“臣等就告退了。” 蔡大人不甘心:“皇后娘娘,还是要有监国呀。” 皇后:“本宫也罚了,诸位大人还有不少公事要忙,都退下吧。”皇后开始撵人了。 一向走过场的裴大人也说话了,道:“皇后娘娘,还是要立监国,康王,给康王一下机会。” 第267章 皇帝醒了 皇后:“不立!”皇后很坚决的就要离开了。 裴大人都这样说了,文大人与蔡大人眼睛都亮了,项嬷嬷急急的来报:“娘娘,陛下,陛下……” 都到的人都急了,皇后:“陛下,如何?”说完也不管诸位大人就出宫了,诸位大人一听也急忙跟去皇帝寝宫。 到了皇帝寝宫,也只能在外面,任公公不一会儿出来对诸位大人说:“诸位大人还是回去吧,陛下这边还有皇后呢。” 蔡大人问:“陛下何时能醒,太医有没有说呀?” 任公公:“陛下恢复这事也不好说呀,现在看是无性命之忧。” 诸位大人这才不得不离开,皇后看到他们离开,不满的说:“给他们能耐的。” 项嬷嬷也叹了一下,说:“真是难缠,脸皮薄还是厚,也说不清楚,薄的一句说不好就要死要活的,厚的撵都撵不走。” 皇后:“走回宫。” 白家表面就这样风平浪静,白小公子整理一些线报,头绪纷乱无章,这让白小公子一筹莫展。 第二日进宫,白小公子来见澄玖说明了这时间所查到的。 澄玖:“乱点儿也好,就怕没有。” 白小公子:“我怎么感觉我们都是棋子呀!” 澄玖:“谁是下棋的呀?” 白小公子:“我们所有的行动的对方都知道。” 澄玖:“那就是我们用的人中有问题。” 白小公子:“可就咱们几个呀?公主的人都撤下来了,撤下来之后,也就感觉不到对方的行动了。” 澄玖:“除了涉及到睿泉王,还有王家、文家,这两家要是知道也不能坐视不管吧。” 白小公子:“就用公主自己的人。” 澄玖:“还用暗卫?” 白小公子:“暗卫不是你的,是皇帝的,你父皇的。” 澄玖:“我要有自己的人!”澄玖瞬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自己的人,那么就要避开孝今哥哥他们。” 白小公子:“可能孝今哥哥他们也是不知情的,但他们做的一切都是要记录在案的。” 澄玖:“那么能看到这些记录的都有谁呀?” 白小公子问道:“公主不知道?” 澄玖:“我就知道任公公、孝今哥哥能看到,还有什么人?也就是记录的人了吧。暗卫中还有内鬼,那就不好查了。” 白小公子:“换思路,查内鬼。” 澄玖:“找谁查呀,要进入暗卫内部才行。” 白小公子:“我去找孝今哥哥聊聊。” 澄玖:“要有内鬼,还真得告诉他一下,让他多加防范。” 白小公子:“捉到王斯璃的那宅子算是废了,再无人去那宅院了,那毒是小王爷制的,小王爷要保着谁?宁死都不说。” 澄玖:“捉到内鬼就知道了,或者小王爷受到谁的威胁也就知道了。” 在皇帝寝宫里,任公公对躺着的皇帝说:“陛下呀,你可得醒来了,公主还是会查下去的,不查出来是不会罢手的。”皇帝纹丝不动,“小睿泉王是认罪了,公主没信,派人去查睿泉王了。”皇帝还是不动,“唉……” 第二天,太医给皇帝针灸,扎着扎着,任公公说:“陛下,快醒醒吧,奴看着陛下这样天天扎针都疼着慌。” 太医惊呼:“陛下的手动了,快看。” 任公公也惊讶道:“陛下的手动了。”任公公凑近皇帝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皇帝缓缓的睁开眼睛,太医很激动,任公公更激动,忙着派人去各宫传消息。 皇宫内一片沸腾,就看皇后、妃嫔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澄玖来的晚,带来了三个皇子。这三个皇子一来,其他人都得排在后面。 白芥子上前一句:“父皇,儿臣好想你。”皇帝一笑,张张嘴表示说不出来话。 皇后问太医:“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太医:“回皇后娘娘的话,恐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再养养就好了。” 小稚端来一杯水,皇后说:“贵妃一直照顾着陛下,看看一贵妃人都累瘦了。” 皇帝看看小稚,小稚给皇帝喂了一些水,皇帝开口对皇后道:“辛苦皇后了。” 太医:“皇后娘娘,陛下能说话。” 孔太医与诸位太医院的太医都在殿外等候着,皇后:“叫太医都进来,给陛下看诊。” 太医都诊过后,商量了一下,孔太医:“陛下已醒,体内余毒清了大半,余毒还要继续调理。” 皇后:“什么时候能全清除掉?” 孔太医:“这……因人而异。” 皇后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以皇帝说:“去病如抽丝,陛下也不要心急。”对太医说,“下去吧,领赏。” 皇帝对皇后说:“这段时间,全靠朕的皇后支撑着。” 皇后:“陛下醒了就好,大宣可离不得陛下。”然后对小稚说,“快去歇息一下,这些日子多亏了有贵妃在。” 小稚:“都是臣妾该做的。” 皇后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朕的贵妃,快去歇歇吧。”小稚听到就退了出去。 皇后对皇帝说:“陛下,对贵妃多说些好话呀。” 皇帝:“小稚是个懂事的。” 皇后:“懂事的,没糖吃,会闹的……” 皇帝:“躺着呢!被打成什么样了。小稚多些赏赐就是了,赐浴凝肌池。”任公公下去传口谕去了。 皇后:“说了这么多的话,想毕陛下也是累了,臣就告退了。” 皇帝:“皇后,还自称臣嘛?” 皇后:“臣……还做这个皇后,就要做到皇后的本分,你我君臣一场,这样已是很好。”皇帝动动嘴,没有再说什么。皇后,“陛下,好好歇息,臣告退了。” 皇后说完同时行礼,皇后离开时,任公公正好进来。任公公一看皇后脸色就明白了,皇后是不是什么知道了? 皇帝见皇后等都离开了,自己坐了起来,说:“躺得朕后背都疼。”看了一旁的小侍女,“来,给朕揉揉。”又趴下让小侍女来揉背。又说,“弄点儿好吃的来。” 任公公:“陛下,刚恢复,不能吃太油腻的。” 皇帝听到长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吃软的,那就弄点儿小儿吃的辅食来吧,还是公主宫中的吃食好吃,这御膳房真是得有人督促。” 没几日,皇帝就上早朝了。 白小公子的消息,处处指向皇宫。刘孝今一直在查内奸,还没有任何进展。 孔仁儿来找澄玖:“公主,小王爷不能再睡下去了,这样身体吃不消呀。” 澄玖:“半个多月了,是不能这样下去了。那就让堂兄醒过来吧。” 孔仁儿:“公主,一点消息都没有嘛?” 澄玖:“好难查呀。” 孔仁儿:“我与公主说一事,公主听听就得,不可多虑。” 澄玖一下就来了精神:“什么事?” 孔仁儿:“我怀疑陛下好像早就醒了。” 澄玖:“为何?” 孔仁儿:“贵妃总是深夜亲手弄了吃食进陛下寝宫,我几次去切脉都能闻到一些食物的味道,陛下醒来的面色可不像卧床很久的样子。”澄玖听到就开始琢磨,孔仁儿,“皇家就是心眼多。” 澄玖:“帝王心……” 夭夭府中,孔仁儿让稽清尘醒了过来。稽清尘睁眼就看到孔仁儿,很激动:“仁儿,你怎么……” 孔仁儿:“我活着,你也活着。” 稽清尘:“公主没让我死!” 孔仁儿:“你们皇族,公主最有人情味。” 稽清尘:“仁儿我真是……” 孔仁儿:“你既然醒了,就把事给我说清楚吧。我知道我不怕死,我想你也不知道我的手段,人是自己说,还是我用药,你自己选。” 稽清尘还在犹豫,“我与你睿泉王结亲,你出事,我孔家将万劫不复,公主护不住孔家,你可知皇家的心思。我孔家世代为太医,宫中的诡异之术你当我会不知嘛?若不是我孔家医术不断精进,全族死了多少回都说不清了。当然,你睿泉王家的医术也帮了我孔家不少。还有……”孔仁儿有些不好意思说,“家中早定我一生无姻缘,你是我唯一可嫁之人。你死了,我真就要留在家中了。” 稽清尘:“你我成亲也是在孔家。” 孔仁儿:“你说不说?今天你要不说,我真得会让你生不如死。” 稽清尘:“我若被你弄残了呢?” 孔仁儿:“我正好缺个药人,你可一试。” 稽清尘有些震惊的看着孔仁儿:“你半分情义不讲?” 孔仁儿:“你讲了嘛?”稽清尘这才把脸低下,“说吧。” 稽清尘:“姑娘,用刑吧!”这声“姑娘”,孔仁儿听到心里一震,稽清尘有时开玩笑也会叫自己姑娘,可今天这一声就是他与自己之前分生了。 孔仁儿听到眼睛一红一瞬间露出冷酷:“好。”转身之间,孔仁儿取了一针。稽清尘看着孔仁儿手中的针,他现在虚弱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孔仁儿一个反手,稽清尘就被喂下了一颗药,“我要为孔家弄来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稽清尘:“不,仁儿,住手,你若知道孔家就真没救了。”稽清尘要起来,起不来,一下就跌落在脚踏上,孔仁儿看了一眼都不管。 孔仁儿:“我死,我也要死得个明明白白。” 稽清尘:“我说……” 孔仁儿:“你说的,我现在不信!我更相信我的药……”稽清尘一下感觉头晕,“药效开始了,小王爷要是身体康健还能抵挡一下这药性,可现在小王爷身体虚,刚好用这药。” 稽清尘不能动,一动就晕,稳定住自己:“我说的,不会骗你。” 孔仁儿:“好,小王爷说吧,等药劲上来我做个对比。” 稽清尘真是百口莫辩,看到孔仁儿那清冷的表情透着杀意:“仁儿,王斯璃的人混进上清书院,我父王也是早几年才察觉到,利用上清书院山林密集养了杀手,可他们行踪神出鬼没、飘忽不定。上清书院的学子中还有他们的人,里应外合下,根本无法确定是不是他们的人,也有可能是朝中、皇帝派来的人。” 稽清尘头痛欲裂,孔仁儿面无表情无一丝的情意,端正的看着他。 稽清尘接着说:“那毒是我幼时,无知时所制,知道此毒的人没有几人所知,而且能治出来,却解不了。在年前,有人向我要这毒,我没有给,那人拿出了皇家令牌,我不得不制。” 孔仁儿:“皇家?你可看好是皇家。” 稽清尘:“我仔细辨认了,是皇家。”躲在暗处的澄玖与白小公子都感觉心脏停跳了两拍。“是皇家,毒是我制的,中毒的先是皇子,后是皇帝,我必须死。”白小公子怕澄玖冲出去,一把拉住澄玖,澄玖却丝毫未动,反而看看白小公子。“从把毒药交出去,就一直注意会下毒的人,要毒的是公主,不是皇子。拦住了给公主下毒的人,没拦住给皇子下毒的人。” 孔仁儿:“怎么如此错综复杂,这是两拨人?” 澄玖:“是三拨。”白小公子听到眼睛睁着好大。 孔仁儿拿出来装着那毒药的瓶子,稽清尘看到说:“这是我从下毒那人身上找到的。” 孔仁儿问:“那是谁派的人?” 稽清尘:“是王斯璃的人,没有料到的是他的人是先给白芥子下了毒,再给公主下的。” 孔仁儿:“那两位奶娘是谁下的药?” 稽清尘:“那样的毒我制不出来。” 孔仁儿:“你的毒给的是拿皇家令牌的人,怎么落到了王斯璃的手中?” 稽清尘:“我也不清楚了。” 孔仁儿:“这么多疑点,你还要先死?” 稽清尘:“我死能救睿泉王府几百口人!” 孔仁儿:“还要去问问王斯璃,他说的地方,你那天怎么就去了?” 稽清尘:“那院子本就是我母妃的陪家之一。” 孔仁儿:“啊!” 澄玖和白小公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澄玖问:“堂兄,你还有什么没说?孝今哥哥捉到你时,你怎么不说?” 稽清尘:“我想着是宫里的人要灭我的口。” 第268章 四拨人 白小公子:“这是多大的误会呀!” 孔仁儿:“不过是做贼心虚。” 澄玖:“堂哥,认为宫中何人要杀我。”稽清尘不知怎么说,“有皇牌的只有一人,就是我父皇!” 白小公子:“慎言。” 澄玖:“往白芥子辅食下毒的人又是谁?这毒怎么王斯璃会有?你给的是到底是皇家人有,还是五斯璃的人?对皇子奶娘下毒从而毒死两位小皇子的人又是谁?这可能就有三拨人。这……就要再查了。”澄玖又接着说,“我相信堂哥说的宫中有人要杀,我也相信就是我的父皇。堂哥跟我说了祈辰公主真正的死因,太宗给了祈辰公主所有的荣宠,可也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公主,还利用祈辰公主的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孔仁儿:“我就在想,那一个时辰之后才毒发的毒是怎么制出来的?” 白小公子:“我想这就像汤圆,里面是毒药,外面是糯米,一口吞下,消化也需要时间。” 孔仁儿:“白小公子想得也对。” 白小公子:“是我祖母说的,我只知道吃。” 澄玖:“真谦虚。” 白小公子看到还坐在脚凳上的还头疼的稽清尘,对孔仁儿说:“孔姐姐,真是狠得下心呀。” 孔仁儿看了一眼稽清尘,上前抬起稽清尘的头又喂下去一丸药:“这样才能救他,那小家气的情凄意切毫无用处,只会耽误正事。这时候还有时间儿女情长,不过都是迷人心智。” 澄玖与白小公子对孔仁儿都表现了佩服不已的神情,澄玖:“孔姐姐这样的女子,还是适合做王妃的。” 白小公子:“不得不好,小王爷眼光真好。” 稽清尘:“你们……够了嘛?” 孔仁儿:“快把小王爷扶起来。”白小公子与孔仁儿合力扶起了稽清尘,孔仁儿唤了一声稽清尘,“小王爷……”稽清尘抬头着孔仁儿,“你我本是一体,你不能自己一人去了,留下我,让我一人经历这场屠戮,无你有我,我受不起。”孔仁儿语气平稳,说的毫无波澜,说出最霸道的话。 这一句“你我一体”,稽清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夫妻一体。” 白小公子对稽清尘小声劝道:“小王爷,你就从了吧!” 稽清尘眼中带泪,向孔仁儿一拱手:“求孔小姐收了在下。” 孔仁儿笑了,稽清尘看到孔仁儿笑了,澄玖和白小公子也看到了。孔仁儿:“好!换我护你。” 澄玖要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命中哪怕一人还想护着自己,自己都要好好活下。何况还有这么多人来护着自己,自己也要护住他们。这个皇家不是她的家,是一座斗兽场。澄玖看看自己双手的川字掌纹,这就是宿命嘛! 孔仁儿:“灶上给小王爷煮了粥,等一会儿,头就不疼了。” 稽清尘:“不是药嘛?” 孔仁儿:“小王爷真是瞧得起我,这药我可制不出来。” 澄玖疑惑道:“这药都治不出来,谁制的呀?” 孔仁儿:“如果给奶娘吃的东西中下了毒,如白家祖母所言要是那样的药,定是丸药,能让奶娘吃下那会是谁呢?我得进宫查查记录。”孔仁儿看着手中的毒药:“我要试试白家祖母说的法子,这些好像不够,小王爷你还要再制出来些。” 稽清尘:“还要制!” 澄玖:“堂哥,还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稽清尘:“这是哪里?” 澄玖:“夭夭的府邸。” 稽清尘:“啊!” 白小公子与澄玖出了夭夭的府邸就说:“夭夭这府邸可真算得上是宝地了,公主、贵妃,如今又来了一位准王爷住。” 澄玖:“我父皇要杀我。”白小公子听到立即没有了声音,“之后,收集到的各种线索都指向皇宫,能持皇牌的只有父皇的人。我真想好好问父皇为何要如此。” 白小公子:“公主,不可。可能陛下也不是被蒙蔽的。” 澄玖哭着说:“任公公也与我说了祈辰公主的死因,与堂兄弟说有一点是一样的,太宗要祈辰公主死!谁都想我死,可我就要活着。” 白小公子:“事情还没有查明。” 澄玖:“我好想……”澄玖攥紧拳头,“我要……” 白小公子拿起澄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用另一只手轻轻去找澄玖的指尖,慢慢的让澄玖放松下来。白小公子:“人在多受伤的时候,都不要自毁。” 澄玖擦了擦眼泪说道:“不能打草惊蛇,你随我再去天牢。” 澄玖进了天牢,就看着王斯璃,王斯璃还躺着睡午觉,澄玖也不着急就与白小公子一同坐下来静静的等着他醒来。这样人的怎么可能会不敏感,没一会儿,感觉他是被惊醒。王斯璃一睁眼就看到这俩小孩看着他。王斯璃不紧不慢的起来,说:“我在这天牢中,睡得比在外面都安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澄玖:“你骗得我们好苦呀?按你说的地址去找了,那是睿泉王家的宅子,这屎盆子往睿泉王家上扣你还真是左右是死拉上一个皇族就是一个呀。” 王斯璃一笑:“那不就是巧了嘛,你们自己家争皇位,这事各朝各代一直没断了。” 澄玖:“说的也是。可总有不少人做为牺牲品的嘛,要不都不够精彩。说吧,你的毒药是何人给你的?那你什么样子?” 王斯璃一笑:“我不都说了嘛。” 澄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荷包,边说边打开荷包:“我说过,人不能有软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可以先见人陪葬品,可好?” 王斯璃注意到了澄玖从荷包里拿出来的小银锁:“你把玫儿如何了?” 澄玖:“你骗了我一次,让我们花了不少时间。你说,要是你,人会如何做?” 王斯璃眼睛都红了,要对澄玖动手,澄玖一丝慌张都没,道:“你还是坐好吧,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用侍卫,我两下就能治服你。” 王斯璃看到坐着的澄玖和白小公子这二人坐着很稳,牢房外只有两名狱监,也就不敢轻举妄动:“我没有说谎,我用的毒药除了自己制的,这种巨毒就是从那里拿来的。” 澄玖:“谁给你的?” 王斯璃:“一年经人,二十几岁,遮着脸。” 白小公子:“有何特征?” 王斯璃:“上下捂着都很严实。” 澄玖:“那宅院里还有何人?” 王斯璃:“是手下人去取的,这事还用我自己亲自去取嘛?” 澄玖:“手下何人?” 王斯璃:“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手下那么多人,我手下的几乎都被你杀了。” 澄玖一听真得很生气:“真是没对你用刑,瞒了这么多细节!” 王斯璃:“你不问我自然不说,你问的我不都说了?” 澄玖晃了晃了银锁:“你最好把所有的都交待清楚,再出差子,我要不会手软。”澄玖说完就走出了牢房。 王斯璃看到银锁:“你要把玫儿如何?” 澄玖一转头道:“我有得是手段,跟姜悠还学了不少,对付小女娘的手段特别的多,你想不想亲眼看看?” 王斯璃瞳孔都放大了,大骂道:“你这毒妇……” 澄玖:“你要杀我时,你想到今天了嘛?你下毒时,想到我万一不死呢。” 澄玖小声的对白小公子说:“还要有劳三哥哥来审一审他,不要动刑。三哥哥审案最是细致,这样的人只有三哥哥在行。” 白小公子大声的说:“孔二叔来最是合适。” 澄玖大声的说:“那就不用审,直接吓死了。”白小公子与澄玖坏笑就出了天牢。 这样的音量王斯璃是听得到的,王斯璃就问狱监:“孔二叔是谁?” 狱监:“就是阳间钟馗。你还是把知道的全说了吧,这阳间钟馗与我们公主的关系可好了,公主总孝敬他,那对公主是有求必应。” 王斯璃:“果然是他,孔二叔!”又问道,“一同进来的那小公子是谁?” 狱监:“那是白小公子,白家四公子,可能是驸马。把你抓进来的就是他,你要不惹他你也进不来。白家四位公子各个的是人杰,一门五进士。” 王斯璃:“杀不死,毒也毒不死,这小公主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呀?” 狱监看了一眼他说:“抓你抓了几年,你也是个人物了。” 白时屹下午进了天牢,经澄玖允许徐知霖一同审王斯璃,看到王斯璃自报家门店:“在下白时屹,奉公主之命来审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有隐瞒,公主说了会给你奖励的。” 王斯璃觉得是不是听错了,问道:“有隐瞒,还有奖励?” 白时屹:“香艳的,春宫图,这天牢的人,都可以看。我还真希望人有所隐瞒,兄弟们也可以开开眼,去哪个青楼也看不上这个呀!”徐知霖听到是强忍着镇静的,可脸都红了,还好天牢的光线不那好,也没注意到他。 王斯璃直觉感到不好,王斯璃:“都说白家公子各个的人品贵重,没想到原来不过也是禽兽不如。” 白时屹:“对你用君子之道,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嘛?我家四弟人称帝都第一恶少,他可是我们三位哥哥带着出来,顺便带着我家小七一起,我们要是有多好也不符合常理。” 王斯璃:“小七?” 白时屹:“啊,公主是我家小七。” 王斯璃都恍惚了:“那小……公主要是狠起来。” 白时屹:“狠不怕,就是别发疯,女子发疯最可怕。” 王斯璃:“啊……” 澄玖从天牢出来,回到澄鸣宫就一直骂骂咧咧的,天牢、大理寺、刑部大狱都开始忙着审那些活下来的刺客。 皇帝的寝宫灯火通明,皇后这一夜也没有好好安睡。 皇后:“澄玖这是要干什么?没完没了了!告诉各处不用查了,把那人砍了便是。” 项嬷嬷:“不能拦呀,一拦反而让公主起了疑心。” 皇后:“公主太能干了。皇帝那边有动静嘛?”项嬷嬷摇摇头。 两日之后,刘孝今、徐知霖、白小公子一早便都来到澄鸣宫中。 白小公子:“公主猜的不错,但不三拨人,是四拨人。” 澄玖:“皇家这么着人狠嘛?” 徐知霖:“审那些杀手里,有人在监视康王府。而且有一点儿很奇怪,元宵节那日杀手说他们的都被侍卫拦住了,那么去杀公主与白小公子的人是谁的人?” 澄玖和白小公子都奇怪了,不是王斯璃的人,还有什么人在监视着他们的动向? 白小公子问澄玖:“那日宫宴没有结束你就出宫了,你都跟谁说了?” 澄玖:“我跟母后说了。” 白小公子:“皇后跟谁说了?” 澄玖:“那我得去问问?而安,你去找项嬷嬷问问那日还有谁知道我出宫了。”而安应了一声便去了。 徐知霖:“王斯璃总说康王妃是一蠢妇。我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联系,结果,他们说不是,只是监视康王妃,得到康王府的消息就是也涉及到了毒药。” 澄玖:“可能康王妃蠢的他都看不下去了。康王妃用了是毒还是药,要是用药不足为怪,要是用毒,这毒是从那里来的?堂兄说上清书院有王斯璃的人。” 白小公子:“小王爷在睿泉王府里也制了不少的毒药,能进入拿到毒药也说不定。小王爷说是拿皇家令牌来取药的,拿皇家令牌的会是谁?王斯璃见到的是小王爷嘛?” 澄玖:“那日没问堂哥是怎么见的皇家人。” 刘孝今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关在康王府为庶人也一丝没有安分。公主派人看着康王府毫无动作,难道是宫中的人提前得到了指示,等机会就对公主动手,就是动手也会认为是王斯璃的做的。” 澄玖:“那下面就知道做什么了。” 白时屹这时来到了澄鸣宫,一看这一屋子的人围炉有吃有喝的,众人一见白时屹都表示的十分亲热。 第269章 有一人要我死 白时屹坐下后,渊渊上了杯碗箸碟。 刘孝今:“也就公主请得动你,都知道你不是在衙上不是在与有柳家姑娘的聚会上。” 白时屹:“孝今兄,都知我白家娶新妇难,自然都宽容一二。” 澄玖:“三哥哥难得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白时屹略严肃的说:“有消息,不是好消息。陛下中毒那天,有一人进入了御膳房。” 澄玖:“是谁?” 白时屹:“皇后宫中的一位姑姑,还看了繁皇子的膳食。这位姑姑经常进入御膳房,那日去取一些食材。我查了御膳房的进出记录,这不是御厨说的,那位姑姑进出没有记录。” 澄玖:“为何她没有记录?” 白时屹:“御厨说是记了的,看到她写了,可却没有,这才引起我的怀疑。” 澄玖:“难道母后也要害我?” 白小公子:“不会的,公主别乱想,可能皇后是怕有人做手脚,特意派人去察看。也可能是这位姑姑另有其主。” 澄玖:“嗯嗯,谁害我也不会是母后。先把问问这姑姑那天去到底做了什么。” 安排好一切后,众人散了。 刘孝今出宫就回到了家中,见刘大人与刘夫人都在房中,就来请安。刘大人看到刘孝今回来还挺高兴,刘孝今一下就跪了下来,刘夫人一愣,刘大人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惹什么祸了?” 刘孝今:“孩儿有一事要问父亲。” 刘夫人:“儿呀,要问就问,怎么还跪下了?快起来!” 刘孝今没有起来,刘大人哄着刘夫人说:“夫人,回避一下,朝中事。”刘夫人还是不放心。“夫人,放心,你儿子我一根毫毛都不会动的。”这才把刘夫人送出了屋外。 刘大人扶起了刘孝今:“你都查到了?” 刘孝今:“持皇家令牌的人没有几人,小王爷不肯说出来,我想要是别人他就说了,是父亲才没有说。小王爷见皇家的人也不用遮遮掩掩,这事只有父亲去做,应无他人。” 刘大人:“儿,你等等。”说着就从柜子中取下来一个抽屉,把抽屉放在一旁,又探头到柜子的深处取出一个药瓶。刘孝今目测了一下抽屉与柜子的深度,发现这个抽屉短了一些,一般很难发现。刘大人把这个药瓶交给刘孝今:“这就是那个毒药。我交给陛下的不是这种毒药。” 刘孝今:“可这是欺君之罪呀!” 刘大人:“只是没有这样的毒,还能有一息救治的机会。” 刘孝今:“父亲知道这毒是要用在谁的身上?” 刘大人点点头:“知道,要是真用小王爷这毒就真没有活的机会了。” 刘孝今哭着道了一声:“父亲……” 刘大人说:“哭什么?都是当爹的人了。爹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公主,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放手,我与你母亲都知道公主不得已才如此放手。你成亲做了父亲,我当上了祖夫,我与你母亲很感谢公主的。若是公主死在我的手里,我今后可怎么面对你呀。公主是大宣的希望,皇子年幼,这个朝廷不能没有公主,公主不能出事。就是公主中了这毒,凭孔家也能救回来一命,就是公主要遭点儿罪。” 刘孝今:“可为什么要让……死?” 刘大人:“想让公主死何止一人呀!公主挡了多少人的道,他们还想立监国!还好皇后明白事理,没立成。” 刘孝今:“他们想让谁当监国?” 刘大人:“康王!这点儿心思谁不知道呀。”刘大人用衣袖给比自己还高的刘孝今擦眼泪,“好了,没哭了,这么大的人了。” 刘夫人在外面等着,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看到刘孝今从屋中出来,刘孝今后腿还没从跨出来,就听刘大人说:“夫人呀,你怎么一直站在外面呀,现在这地面还在反着寒气呀。” 刘夫人被刘大人赶紧拉进屋中,刘孝今就这样被晾在了门外。 刘孝今回到自己院中,看到董以倾把儿子抱在怀中自己看着书,这就是公主让他有的生活吧。黄昏中,小院很美,刘孝今感到心中有一丝暖流,进到屋中抱起儿子,搂着董以倾。踏实,安心。 皇后宫中,澄玖得到而安来报:“顼嬷嬷说公主出宫是极隐秘的事不能说。” 澄玖叫上锦锦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看到澄玖一脸担忧的进来,就知道有事。 澄玖直接就问了:“父皇中毒那天,母后宫中的姑姑去了御膳房,记录上却没有她的名字,还好御厨记得。” 皇后说:“还有此事。叫她来问话。” 项嬷嬷好一会儿表情忧虑的回来说:“人不见了,她本就在小厨房里当值,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她。” 皇后厉声道:“给本宫查!” 澄玖也不急:“母后,人在我手里。” 皇后看着澄玖:“人在你那里?” 澄玖:“我想来听听母后怎么说。” 皇后一个眼色,项嬷嬷带着侍女们就下去了,殿中就只有母女二人。 皇后:“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澄玖:“我不查就等人来害我嘛?” 皇后:“这事不能再查了,收手吧?” 澄玖:“母后,在怕什么?” 皇后:“水至清则无鱼呀!你也知道很多人就是要发财的,你挡了太多人的路,这样下去朝堂都得让你折腾散了,谁还能跟皇家同路?指望那些百姓?一有大事先跑的就是百姓。就靠你们几个人,就能把这天地硬是拧过来。就那贪墨一项,多重的王法就挡不住。” 澄玖:“非要与普通百姓相提并论,也是跌份!” 皇后:“人性就是如此。不要再查了,对你没有好处。” 澄玖:“我知道,所以虎都吃子了。” 皇后:“你怀疑是吾要杀你?” 澄玖:“皇后知道谁要毒死我。” 皇后:“不要再查了。” 澄玖:“我一定要查下去。我要知道双亲中谁要杀我!” 皇后:“你都查到了什么?” 澄玖:“我知道母后与父皇中有一人要我死!” 皇后:“我叫冰珞去御膳房是看有没有人下毒,不是去下毒,可不知她为何在记录上没有。” 澄玖:“她写了,写完字就消失了。”皇后听到这里有个疑惑,“好是康王妃的人,是皇婶的人,皇后不知道吧?” 皇后:“吾的宫中还有眼线?” 澄玖:“她都招了。因我下令不让任何人出宫,她一直就没逃出宫去。她也逃不出宫去,早就盯上她了,就是一直没有动她。她的事可不是一状,我还要留她一命,还有用。” 皇后保持冷静:“在繁皇子辅食中下药的是她?” 澄玖:“父皇中毒那次是她下的药,要毒死白芥子。元宵节那次她说不是她,她没有机会。确实,元宵节那次她是进不去我宫中的。”澄玖突然想到奶娘的死,就问道:“母后,元宵节那次是不是母后做的?” 皇后看着澄玖:“你怀疑母后?” 澄玖:“我不怀疑的人没有几个,尤其在这个皇宫中。” 皇后:“不要查了。听话,不要查了。” 澄玖坚决的说:“除非我死,我一定要查清楚。”澄玖说完就要拜别离开,皇后叫住。 皇后:“不可!不可呀……希儿,母后都是为了你能活下去。” 澄玖:“有人要杀我,我不知道是谁我怎么能活下去?” 皇后:“好,母后今天就都告诉你。” 澄玖又坐下来听皇后说:“是你父皇要杀你。” 澄玖:“我不明白皇父为什么要杀我?” 皇后:“你如今太能干了,朝中大臣对你多有不满。‘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这话只是一句话,你父皇就是皇帝为了保帝位稳,不能让你这样折腾朝堂,大宣在,稽家亡不能够。如今有三位皇子,你这公主就不那么重要了。” 澄玖:“那皇后做了什么?” 皇后高傲坚定的说:“你是我生的,他杀我生的,我就杀他儿子。” 澄玖:“毒是母后下的?” 皇后:“元宵节那日,你的食材里被下了毒,小王爷拦下了给你下毒的人,是吾让人把下毒的食材用在了白芥子的辅食中。奶娘的毒是我让太医下的。” 澄玖:“母后的毒药是哪里来的?” 皇后:“会制毒的人有很多。” 澄玖:“可那毒要一个时辰才会毒发?” 皇后哼笑了一声:“毒药外面裹上药就行了。没想到你发现的早,要不,宁妃生的皇子就没命了。” 澄玖:“皇后不怕父皇知道?” 皇后:“他要是敢动你,我就要动三位皇子。可能,你的父皇已经知道了。他有他的人,我有我的人。” 澄玖:“我宫中有母后的眼线?” 皇后:“我让我的暗卫做的。” 澄玖:“暗卫还分你的,我的?” 皇后:“当然,母后一直都在护着你。” 澄玖还明白了,心情反而没有那么轻松。她自己用心保护的皇子,却因为有了皇子让父皇舍弃了自己。稽家为重,而不是大宣为重。 皇后:“希儿,还要查下去嘛?” 澄玖:“要呀,不然,父皇就知道我全知道了,父慈子孝怎么演?”澄玖问了皇后最后一个问题,“那毒是谁制的?” 皇后一笑:“那毒是小睿泉王制的,我只是让张太医裹了一层药膏。” 澄玖:“是母后让人取的药?” 皇后:“这毒早就有了,一直放着没用。” 澄玖:“堂兄这毒真是出名呀。” 皇后:“皇家的毒多数出自睿泉王府。小睿泉王来帝都时就带给吾了。” 澄玖心想都那么久了。 第二日,澄玖出宫去夭夭府邸,白小公子与孔仁儿都在。 澄玖就问:“堂兄来帝都时,给我母后那毒药?” 稽清尘没有否认,但之后的话吓了澄玖一跳:“那毒虽然毒,可时间一长毒性就弱了。这都几年了,吃了也就有点恶心吧,我拿给皇后娘娘时毒性就强了。” 澄玖一听:“你把毒性都不剩多少的毒药给母后?” 稽清尘:“毕竟是毒药,能不害人就是不要害人。我给的确实是剧毒的药,药性变了是常事。” 澄玖:“要这样,奶娘中毒是谁下的药?”几人一听这几年有事,澄玖也不瞒着他们就都说了。 白小公子:“爹要杀你,娘要护你就杀别人。最后,爹没杀成你,娘也没杀成,那是谁杀成了?” 孔仁儿点头:“是这么回事。” 澄玖:“那王斯璃的毒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白小公子:“王斯璃手下从上清书院弄到的,都审出来了。” 澄玖:“上清书院的毒药,这毒性不也弱了嘛,怎么还能毒死奶娘?” 稽清尘:“弄到方子配出来的。” 澄玖:“那谁让奶娘吃进去的?” 四个人一同说:“太医!” 白小公子:“查张太医。” 澄玖与白小公子一同离开夭夭府邸,在宫门前遇到刘孝今。刘孝今上了车之后说:“去向小王爷取药是我父亲,可我父亲冒死把药换了,换了有时间能救命的毒药。”说完把药瓶拿了出来。 白小公子看着澄玖说:“好像又不对了。”澄玖点头。 澄玖:“就元宵节那日来说,堂兄把下毒的药拦了下来,而那下毒的药不是刘大人换下的毒药,而是堂兄亲手制的剧毒。堂兄拦下的不是给父皇的,母后拦下了刘大人交给父皇的毒药,母后下的毒是失效的。堂兄拦下来的可能是王斯璃的毒药,那奶娘中的毒是谁下的?我脑袋真不够用,但我知道得去找张太医问问。” 到了太医院,张太医一看这三位心里也就明白了。一审之下,张太医确实按皇后的吩咐让奶娘吃下了药,奶娘也确实是中毒而亡。张太医都招了,为了保住皇后,没有把张太医如何,只是说那毒药已没有了毒性。但是,奶娘还是被毒死了,这事太过蹊跷,还望张太医好好想想那夜去见奶娘有何不妥之处。 第270章 不了了之 从太医院出来,澄玖说:“父皇中的毒是康王妃下的毒?奶娘的死也是康王妃所为?我的宫中康王妃也安排进去了人?我的宫也得好好查查了?” 白小公子说:“先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会有好的办法,终究会水落石出。” 澄玖对他们俩到:“继续查,围绕宫人查,还有哪位姑姑,可能还没吐的太干净。不要惊动皇帝了。”二人一听,一直叫“父皇”,现在称“皇帝”,也不想多劝,“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话虽如此谁心里也不好受。 澄玖回到自己的澄鸣宫,叫来锦锦、而安、渊渊让她们留意宫中各处人员,把元宵节那日进出澄鸣宫的人再好好地查一遍,尤其接近两位奶娘的人。澄玖觉得憋闷就打拳,心情好了一些,拿起定情剑上下翻飞,出了一身汗感觉好了很多,就去了玉碧池。汗未消,不能沐浴,澄玖就只能躺在玉碧池里的贵妃椅上先喝喝茶。都知道澄玖心情不好,小侍女们都不去打扰,在外听命。 整个玉碧池里只有澄玖一人,这个玉碧池是皇帝对她的宠爱,可现在这池水到底是宠爱还是算计,如果自己就当一个安分的傻公主是不是也不会落到被生父毒害的地步。澄玖想着这是自己的错,还是别人的错,自己这几年做的事对不对,为了什么,替稽家担忧,替大宣忧心是不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不过是为了自保,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搞到自己亲爹要下手除掉我。 澄玖听到怯生生的脚步声,顺着声音一看是白芥子,白芥子手里拿着两个小馒头。 白芥子一看被发现了,澄玖:“白芥子!” 白芥子:“她们说皇姐在沐浴,我没有听到水声就进来看看。皇姐是不是饿了,我给皇姐也拿了一个豆沙包。” 澄玖接过豆沙包:“洗澡前不能吃饱,我还真有点饿了。”澄玖一想,“还是吃饱后再洗吧,走,吃饭去。” 白芥子:“皇姐,是不是奶娘都要喝汤才有奶水?” 澄玖:“应该是吧。” 白芥子:“我的奶娘怎么没有那汤喝?” 澄玖:“那汤不好喝,就是下奶好。你都打了,不用吃奶了,所以白芥子的奶娘就不用喝了。” 白芥子:“可我看她们喝的感觉挺好喝的。” 澄玖:“你小孩子见什么都好吃,哪天给你做一回就知道不好喝了。” 白芥子:“奶娘经常偷吃东西,从不给我奶娘吃。” 澄玖笑了:“奶娘带弟弟很累的,吃个夜宵而已嘛。” 白芥子:“也是,吃完人就没了。” 澄玖觉得不对了,问到:“怎么叫吃完人就没了。” 白芥子:“是温弟弟的奶娘从别处弄来了什么,我看到温弟弟的奶娘从外来怀里揣着什么就进了珩弟弟的屋中。” 澄玖:“奶娘私地里吃外面的东西?” 白芥子:“好多次了,不是咱宫里的吃食。” 澄玖:“什么东西能比我宫中的东西好吃呢?” 白芥子:“皇姐宫中的做得最好吃,我在宫宴都吃不好。” 澄玖:“皇姐有空也得去管管御厨房了,手艺怎么还落后呢了。”白芥子仰着头看着澄玖,“可咱得说好了,今天跟我说的话不能对别人说。两位奶娘都死了,这可是大事。” 白芥子:“那御厨房的事管不管了?” 澄玖:“那得管,这御厨房是皇家的颜面,我们白芥子都不喜欢那怎么行。关于奶娘的事不能说。”白芥子点点头。白芥子是每每宫宴都吃不饱,每每回到澄鸣宫都要再吃辅食才行。 澄玖与白芥子一起吃的饭,白芥子明显的好开心,坐都坐不住就是向澄玖靠近,吃得也比往日多些。 嬷嬷:“繁皇子,用膳要坐好。” 奶娘:“繁皇子,用膳不要乱动,当心肚子疼。” 澄玖一见就说:“把椅子挪过来吧,以后想坐那边就坐那边。”果然,坐在澄玖身边就乖了好多。 澄玖不想让白芥子看到自己有心事,就好好的与白芥子吃的饭,这饭吃得是十分舒服。吃完了饭,白芥子也不想离开澄玖 ,澄玖直接问他:“白芥子你想跟我玩什么呀?” 白芥子:“我就想与皇姐不分开。” 澄玖 :“我一会可要去沐浴的,你怎么能跟着呀。” 白芥子:“我了想去。” 澄玖明白了,说:“你是惦记上了我的那个池子。”白芥子不好意思的笑。“行,但是你是男,我是女,不能一起洗的。” 白芥子:“那父皇怎么能?” 澄玖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白芥子:“父皇与贵妃娘娘就一起洗!”这回就都听明白了,周围小侍女都暗中在笑。 澄玖:“谁跟你说的?” 一旁的嬷嬷说:“公主,这事全宫都知道,只是说贵妃娘娘得圣宠,陛下的凝肌池后宫中只有贵妃娘娘用过。” 澄玖对白芥子说:“只有夫妻才可。你与我是姐弟不可。” 白芥子:“皇宫里只有父皇与皇姐才有这热水池子。”白芥子羡慕自己,澄玖能感受得到,可白芥子不知道他们的父皇现在要杀了他的皇姐,因为有他和两个弟弟,三位皇子的存在就想杀死唯一的公主。 澄玖:“白芥子想用可以呀,不可以在里面撒尿的。” 白芥子眼睛亮了:“不是君子所为的事不做。” 澄玖:“这话谁教你的?” 白芥子:“白小公子呀!”听到的全都笑了。“你们都笑什么?” 澄玖:“笑你小小年纪记性真好。”世人所认为的君子,白小公子都不能算是吧。不过,白小公子是真君子,被那些迂腐的大人骂为竖子。 白芥子:“皇姐,你快去沐浴吧,你洗完,我才好洗。” 澄玖:“今天你是洗不上了,明天吧。” 奶娘劝道:“繁皇子听话,公主累一天了,明天咱们吃过早饭就去,今天得让公主好好歇歇。” 白芥子很乖,就答应了。 一切都安静后,澄玖坐在桌案前拿出笔把这一些捋顺,想着:难道奶娘是吃了外面的东西而死的,吃得是什么?谁下的毒?还总吃,我澄鸣宫里还有奶娘不喜欢吃的东西? 锦锦、而安、渊渊都在一旁坐着,澄玖:“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不喜欢我宫中吃食的。”三位侍女一听一同看向澄玖。 渊渊:“是呀,宫中有些宫外没有吃食,从宫外进来的还托人从宫外带进来呢!” 澄玖:“都是些什么吃食?” 而安:“公主肯定是看不上的,挺好吃的,我尝过。” 渊渊:“他们有时候还在宫中烤土豆吃呢,烤地瓜,还有上秋时晒得干菜什么的,是挺好吃的,都是一些百姓的吃食,酒楼里都吃不着的菜。” 澄玖:“白芥子说死的那两位奶娘总吃外面的东西,死之前也吃了。”三人一听都不说话了,这就是这宫中出现了漏洞呀,她们要想推卸责任是万万不能的。 三人一下就跪下了,锦锦说:“请公主责罚。” 澄玖:“你们起来吧,奶娘偷着带回来的,宫门外的侍卫也不能搜身,她们自己作死,谁也受不了。现在这两奶娘如何?” 锦锦:“公主是姑娘还要管这事?”澄玖没有对她们说,这皇子中有一位要是出事了,她就可能被皇帝责罚,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吧。 澄玖:“放在我宫中,出了事你家公主我小命不报。” 锦锦:“珩皇子哭了几次也吃了,温皇子就是不吃,饿了也不吃,只能喂米汤,这几天才吃。嬷嬷说是珩皇子小几天就能适应过来,贵妃来看皇子看到皇子不吃哭了好几次,温皇子大了些不是之前的味道就不吃,这是才适应过来。” 澄玖松了一口气:“吃了就好。去查查那天进出咱们宫里的人,再去查查奶娘都从谁手拿进来的吃食。还有,告诉奶娘想吃什么尽管说,不是宫中的就派人出宫去买,不可从别处奴来吃,其他人送来的吃食不可吃,要验过才行。要是擅自从别处弄来东西吃出了事,涉及皇子安危,就是自己吃死了,也是要诛九族的。” 锦锦立即出去办。三月的天,晚上还是有些凉,澄玖:“多穿一件再去。”渊渊起身拿件披风给锦锦披上。 澄玖心里已有数了,皇帝、皇后、自己的婶婶前康王妃、堂兄,就是王斯璃也不能治罪,王斯璃自己有罪,但是不能都让他一人背下这皇宫里的罪。这案子只能让别人觉得是不了了之,可自己一定要查个清楚。 皇帝这几日一直是在寝宫见几位大臣,处理政务。澄玖照例带着白芥子去看望皇帝,还要装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王斯璃做的。 皇帝还问:“温皇子与珩皇子也带来,好久不见,也是很想的。” 澄玖:“还都太小了。一会儿,派人送过来给……父皇看看。”澄玖这父皇叫得自己都觉得别扭,还好有白芥子在。澄玖看到不少奏折都在床边的凳子上。“这么多奏折?皇父要注意身体呀,体内的余毒还没有清除掉。” 皇帝:“现在朕的感觉很好,怎么还要撑上二十年才行。” 澄玖心想:二十年!这三个皇子就都长大成人了。 澄玖笑得甜美道:“父皇会长命百岁的。” 白芥子:“父皇看到儿臣长大的。” 皇帝还是问了澄玖最不想说的事:“公主,下毒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澄玖也不慌:“查了,就是那歹人所为,我也见了他,他都承认了。” 皇帝:“那最近还有忙什么?” 澄玖:“这宫里还是有漏洞的,也要把歹人的手下都找出来。” 皇帝:“那就定罪,拖出去了砍了便是。” 澄玖急忙插话,就怕皇帝一下旨王斯璃就没命了,道:“这么便宜死可不行,他让儿臣出宫都小心翼翼的,几次刺杀儿臣,儿臣要让他受活罪。” 皇帝:“好,就由着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皇帝想着澄玖还一定怎么折磨那王斯璃呢,做梦都想不到澄玖好好的把王斯璃养在了天牢中。 澄玖走后,皇帝问任公公:“公主别再查出来别的?小睿泉王还活着,还受了伤?” 任公公:“说是歹人的人偷了睿泉王家的毒药。” 皇帝:“她就是下不了手。”笑笑接着说,“毕竟就是一公主,心肠太软了。” 任公公:“公主与小王爷合着来,一直感情都挺好。” 皇帝:“这事就这样吧。” 任公公:“那睿泉王府,陛下打算怎么处置?” 皇帝:“睿泉王府轻意动不得,涉及太广,让南部大营好好看着上清书院的动静。” 任公公试探的问:“要是公主知道这睿泉王府是为皇家制毒的,怎么办?” 皇帝:“知道也无妨,睿泉王府也善药。” 任公公不再说什么,公主暂且命是保住了。 阳春三月,今年的春日来得有些晚。到了三月中旬,春天的气息才有了些,刘孝今来澄鸣宫就看到澄玖懒洋洋的坐在窗下,闭着眼睛,坐着藤椅晃来晃去的。 刘孝今:“公主。”澄玖知道有人来,一听就刘孝今的声音,“王斯璃的外甥女姜瑾玫昨日到了帝都。” 澄玖:“噢,那咱们就带上她,让他们见见面吧。” 姜瑾玫看到王斯璃叫了一声:“舅舅!” 王斯璃看到姜瑾玫,又看到澄玖与刘孝今,想到白家三公子白时屹的话,惊恐的对姜瑾玫说:“玫儿,你怎么来?” 姜瑾玫:“一家都回来了,是被他们带回来的。” 王斯璃对澄玖说:“你要把她如何?” 澄玖:“不做什么,就是让你见见。” 王斯璃:“那怎么他们一家都回来了?” 澄玖一挑眉:“这样好看管。” 姜瑾玫对澄玖恶狠狠的说:“你们为什么抓我舅舅?” 澄玖:“他犯了国法。” 姜瑾玫:“他犯了哪条国法?” 第271章 与公主同在 澄玖:“刺杀皇族。” 姜瑾玫:“没有听到让皇家谁死了的?欲加之罪吧。” 澄玖:“他先刺杀我,又追杀皇族中人,后先下毒毒死了人。” 姜瑾玫不以为然的说:“皇族人不是没有死嘛?” 澄玖:“不论他是不是杀死了皇族的人,只要是死人,故意杀人,蓄谋杀人都是个死罪!” 姜瑾玫:“你就是澄玖公主,就是你让我姜家落到如今的光景!你就该死!”姜瑾玫狠狠的说,“我们姜氏都恨你!” 澄玖:“果然是姜家的种,真是不知悔改。姜悠在外面胡作非为、草菅人命的时候可想过你们九族的性命?姜悠活着的时候你家过得什么日子你忘记了,你娘的铺面让姜相用着,赚的钱给了你们家几成呀?人家富得流油,你家能吃饱都难,你还在这里为你姜家跟我理论。” 姜瑾玫听到这里哭了出来。 澄玖:“姜家自己的错,不要怨在别人身上。姜家不冤,按罪九族都要被斩,皇帝开恩让你们这样的只是流放。” 姜瑾玫:“可我们如今都是待罪之身,更没有人睢得起我们了。” 澄玖:“姜家风光的时候也没有你家什么事?也是被人瞧不起。” 王斯璃是知道面对的是谁,叫住姜瑾玫:“玫儿,不要说了。” 姜瑾玫:“都是她害得姜家,当初我家虽过得清苦,可在帝都一说姜家也没有敢把我家如何的。如今,在边关,小吏对我们都可以指使。” 澄玖:“姜家不是我害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果。自己作的,不要怨别人。若姜家余人都等到大赦天下那天,就可恢复庶民身份,你哥哥还能参加科举。” 姜瑾玫听到这里,觉得有了希望,问道:“那还有多长时间?” 澄玖:“也快了。”姜瑾玫正要欢喜的对五斯璃说什么,澄玖的眼神时透出来的寒意能让水结成冰,又道,“姜氏族人不思悔改,有负圣恩,令世代为奴,不得赎身。” 姜瑾玫、王斯璃听到所有的希望瞬间没有了。 王斯璃:“公主,你只是说说,这要皇帝才能下旨。” 澄玖哼笑一声:“你看我能不能做得到。”又对姜瑾玫,“这个圣旨一下,都是因为你。” 姜瑾玫:“公主你不得好死。” 澄玖看着姜瑾玫笑了:“姜悠做得事才是不得好死,你们姜家不知悔过才是不得好死。恩典对你们这样如此不懂自省的家族一但再得了势就是会祸国殃民。”澄玖最近的心情可谓是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可没有心情跟这十四、五的小丫头论个事非短长。 澄玖出了天牢就来到皇帝的寝宫,看到皇帝看着温皇子与珩皇子那一片天伦之乐。 皇帝看到澄玖来了,只是淡淡的对澄玖说:“公主来了,有什么事呀?” 温皇子已有五个多月大了,与人都能有互动了,皇帝正开心的逗弄着。 澄玖跪地:“请父皇下旨,姜氏族人不思悔改,有负圣恩,令世代为奴,不得赎身。” 皇帝一听严肃起来:“为何如此?” 澄玖:“儿臣已查明,歹人王斯璃与姜家姻亲关系,利用姜家的商铺与他的商队得到毒药原料炼制巨毒,害我大宣侍卫。姜氏亲眷毫无悔意,他们非但不知陛下不忍杀戮,给他们悔过机会,还辱骂儿臣。儿臣认为这样的人要按律责罚。” 皇帝看澄玖的眼神有一丝的不满:“杀人不过头点地。公主不可泄私愤。” 澄玖:“儿臣是大宣的公主,对儿臣说出那番话就是对陛下的不敬,对大宣的不敬。” 皇帝有些生气的说:“不要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皇帝很久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对澄玖说话了。澄玖心里已是冰凉,澄玖向前拱手,手一直没有放下,眼神却一直没有看向皇帝,皇帝冷声道。“公主,你也大了,该给你找位驸马了。下去吧。” 澄玖再没有说什么,起身退下。任公公满眼心疼。 澄玖出来后就看到刘孝今,刘孝今都听到了。二人什么都没有说,刘孝今就陪着澄玖走向澄鸣宫。 刘孝今心里也是很明白的:“要不是公主,皇帝一个儿子都没有,如今,对公主这样。” 澄玖问出了一句话:“有那一日,孝今哥哥可愿助我?” 刘孝今:“我与公主一起。” 澄玖:“那刘家呢?” 刘孝今:“与公主同在。” 澄玖:“不知是大臣说了什么,还是陛下心中一直很厌恶我。” 刘孝今想说公主不要乱想,可这话说的是不是很多余,这还用乱想嘛?都不用想的呀。想想澄玖的心情,最终说出:“公主想哭就哭出来吧。”这话说出来也有点儿晚。 澄玖不想哭,只是眼泪是自己流出来的,自己控制不住呀。 皇后得知这事,气急败坏的来到皇帝寝宫,看到两位小皇子,皇帝看出皇后不高兴也不在意。 皇后没有说澄玖的事,而是说:“虽说三月,也是乍暖还寒,怎么就给皇子穿这么少,这要是皇子冻着了,又会是公主照护不周。不如,这样吧,臣看陛下寝宫旁边的定凤宫不错,不如就把皇子们安排在里吧,离陛下也近。” 皇帝平静的说:“怎么公主与你说什么了?” 皇后:“外面风言风语的,臣是听到的。一公主,没出阁,就要照顾三位皇子,二位还在襁褓中。她还是个孩子,怎么知道如何照顾?” 皇帝:“咱这位公主还是很厉害的,机灵的很。” 皇后:“机灵,那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位公主。一时的机灵护了妃子、救了皇子,可毕竟是位姑娘家。”皇帝明白这是皇后在提醒他,没有公主,自己怎么可能能多出两个皇子,最多也就是温皇子一位,还是奶娘死了,发现及时温皇子捡回来一条命,看着公主挑的两位奶娘的性情还是很好的,比被毒死的奶娘安稳、本分。 第274章 嫡庶有别 澄玖浅浅一笑道:“传得还挺快。” 白小公子:“这事……公主……做的?” 澄玖:“他害我失宠,我抖出几个他府上的事也不过分吧!” 白小公子:“就是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 澄玖:“会知道的。” 白小公子:“自己听到,比别人说要好,是吧。”澄玖对着白小公子笑了笑。 澄玖:“我要让皇帝下旨迎我回宫。” 白小公子:“当初那么想出宫,怎么还想再回宫?” 澄玖:“回宫就是为了再出宫,不被这皇宫限制。” 白小公子:“说白点儿?” 澄玖:“为了面子。” 白小公子:“这么着急收拾做什么?” 澄玖:“没想到传的这样快,出宫后皇帝听到文家的事才好,就怀疑不到我头上了。” 白小公子:“能嘛?” 澄玖:“任公公说不知道就行了。” 白小公子:“过几日我就休沐,公主想先去哪儿里?” 澄玖:“先去踏青。我就没有好好看过帝都的春天。” 白小公子:“好。” 澄玖第二天就带着东西出宫去了,光书就几大箱子的搬了两辆马车,小厨房也都全员搬走。整个澄鸣宫一下空荡荡的,白芥子来到澄鸣宫没有见到澄玖,看到东西都不在了,一下就哇哇大哭,哭的很伤心,整个澄鸣宫都回荡着他的哭声。 当天晚上就在澄玖的府邸设了宴,稽清尘、孔仁儿、云柒夫妇、白萋萋夫妇、宁佑洛心一家五口、徐知霖、熠柔夫妇、白家四兄弟,连表姐柳茉也来了,一直闹到很晚才散。 澄玖在公主别院待着是悠哉悠哉,春日暖阳,澄玖每日都要把这别院要逛上两次。锦锦揶揄道:“公主,外面都在传公主是被陛下赶出宫的,公主失宠了。” 澄玖:“也可以这样说。” 锦锦:“公主……” 澄玖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说:“不要在意这个。都出宫了,多自在。”看着院子说,“看看咱这院子,住着多舒服。” 锦锦也看看院子:“是舒心。那……公主,咱们什么时候去外面看看呀。” 澄玖:“白小公子明日休沐,说好了,一起去踏青。” 聚胜楼的掌柜从得知澄玖出了宫,就天天往公主别院送吃的让公主品尝。渊渊都说不要送了,公主这什么都有。 澄玖知道掌柜的意思:“不过就是再弄几个小食罢了。” 渊渊:“这聚胜楼的生意不好了?” 而安:“好着呢,我出去路过看到的。” 澄玖:“把那栗子饼的做法教给聚胜楼的师父吧。这样馨城的栗子也有了销路,也是一笔收入嘛。” 而安:“这运费也要不少银子。” 澄玖缓缓的说:“一年运一次,馨城百姓也能赚点儿钱。” 而安:“好像赚不了多少钱?” 澄玖:“那就卖贵点儿。算了,不赔就行。” 而安、渊渊亲自去聚胜楼教的,聚胜楼掌柜高兴的眼睛都变成一条缝了,嘴笑得都要到耳朵处了。 而安对掌柜说:“公主不是不想着聚胜楼,是这个季节过了,等今秋后,会教给聚胜楼的。” 渊渊:“掌柜也不要往公主那送吃的了。” 掌柜:“误会了,误会了,小的是知道公主受委屈了,谁腹诽公主小的不认,小的就想让公主知道,百姓心里都记得公主的好,小的也记得。要不是公主,聚胜楼那有今天,我们这日子过得多好呀。” 而安:“这话我回去一定告诉公主。” 掌柜:“多谢二位姑娘。” 而安、渊渊在聚胜楼待了大半日,就听到一些关于蔡家的事。这一回府里,就对澄玖巴拉巴拉的说了起来。 澄玖与锦锦听着就笑,澄玖悠悠道:“这些人家呀,真是……就会说别人厉害。” 而安:“文家的,真是不堪入耳。” 澄玖:“文家的事市井都知道了,那皇帝也应是知道了。”而安、渊渊听到这相互看看,心里好像知道了什么。 澄玖在宫外那是相当的逍遥快活,着男装与白小公子等人一同去踏青游玩,不是野外烧烤,就是泛舟湖上,这十八年没玩的真都是玩了个遍,还去伶勃楼快乐了好几次。 自从皇后没有让温皇子去玉碧池洗澡,小稚也没有让自己儿子珩皇子去,白芥子更是不去了。皇宫的日子就没有这样的舒心了。白芥子吃饭是越来越少,辅食不好吃也吃不上几口。嬷嬷去禀告皇后,皇后也没有法子,什么东西就吃两口。皇后眼见着白芥子瘦了下去,只能去请皇帝示下。 皇帝这边也不好过,每日的小食越吃越不对味,总是那几样果子,糖水什么的都没有了。皇帝一问才知道公主带着小厨房都出宫了,任公公看到也不说话,只有小稚的茶还是那么好。 皇帝好些了在宫中闲逛,听到宫中有人在窃窃私语,还以为是说澄玖,一听是在议论文大人家的事。 皇帝听到只言片语,就问任公公,任公公犹豫道:“传来传去,传成这样不可信,陛下还是不听的好,这等市井之言不必在意。” 越这样说越想听呀,就吩咐道:“那就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文家的事还没有消息,皇后就来见皇帝,皇帝一听这白芥子不爱吃饭也犯了愁,那白芥子养在澄鸣宫中时那是什么都能吃了,别说这小孩子,就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胃口不好。孩子不吃饭怎么办呀,皇后等碰上皇帝的决断呢。 皇帝:“那就让公主的厨子回宫为白芥子做吃食吧。” 皇后:“那公主的膳食谁来做呀?” 皇帝:“公主再找个厨子就行。” 皇后:“陛下是不是太偏心了些?” 皇帝觉得无理取闹:“这怎么就是偏心了?公主都多在了,大的不就让着小的嘛!” 皇后:“公主的小厨房,做辅食的是辅食,做果子是果子,做膳食的是膳食,怎么的?陛下是要把公主的厨房里的人都叫回宫中,就独独让公主在外面,这说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听呀?” 皇帝:“这么多人?” 皇后:“这些人中都是澄玖身边的侍女、嬷嬷,真是小厨房里的人可没有几人。陛下要是让这些人都回来,澄玖身边可就没有几个人了。” 皇帝:“那皇后说怎么办?” 皇后:“不要以为臣不知道,文大人他们没少说些不该说的话,他们自己家女儿教养的不守妇道、横行霸道,还有脸来说澄玖如何如何?陛下自从有了皇子,对澄玖就大不如从前。外面说公主失宠,都因皇帝有了儿子。陛下,这儿子是谁给你护下的,有了儿子就忘了?” 皇帝听到皇后说了这么多,想说话就感觉自己有心无力,自从上次风寒后皇帝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所恢复反而觉得更重了。 皇后:“一位公主都防着,三个儿子是不是长大了就要防着?” 皇帝想说话,没想到换来的一阵剧烈的咳。皇后见状轻拍着皇帝的皇背。 皇帝缓了缓才说:“定凤宫还没有修好,那皇后说怎么办?” 皇后:“把白芥子送出到澄玖府上。” 皇帝:“不可,皇子……不能出宫!” 皇后:“那就饿着吧。” 于是,皇后下旨能做出让白芥子爱吃的膳食者重赏。这可是皇子呀,全宫都沸腾了,多少宫人都想着法的做膳食让白芥子品尝。 孔仁儿知道后对稽清尘说:“饿两顿什么都吃了?” 稽清尘:“这小子就是想让公主回来,天天去定凤宫看进度。” 孔仁儿:“你怎么知道?” 稽清尘:“徐兄告诉我的,他不又在给公主修房子。”孔仁儿就只觉得好笑,徐知霖一直在工部,皇帝要他,工部尚书就是不放他。 孔仁儿:“看来,工部尚书还是有远见的,知道他还要为公主修屋子,没修完不能离开工部。” 稽清尘:“陛下是会重用他的。” 孔仁儿:“可不是,领着一份俸禄做好几样差,皇家特会用人。” 稽清尘:“白芥子要开蒙了,没准还要他去教白芥子呢。” 孔仁儿:“多了一份俸禄。”稽清尘笑着摇摇头,对自己的准夫人的嘴这几年也习惯了。 白芥子就是不吃,孔太医切了脉说是心火大,吃了去心火的药,还是什么都尝一品就不吃。 孔仁儿一看那口尝的场面,对稽清尘说:“看看,一样尝一口就饱了,一点儿饿不着。” 稽清尘也早就看明白了:“这孩子这么小就这样有主意。” 孔仁儿:“就说不好吃,谁也没有办法。” 皇帝就不信这么多看着好吃着,怎么白芥子就说不好吃,自己也尝了一下:“确实不好吃。” 孔仁儿:“看看,说得就是一个离了公主就不行吧。白芥子都胖些了都没发现。”稽清尘只能陪着孔仁儿看热闹。 孔太医再为白芥子切脉一看是心火下去了,胃火又上来了,那就继续吃降胃火的药吧。 任公公终于把文家的事调查清楚了,夸张的说:“陛下,没想到文大人治家不严,还真出了那档子事。想想他说公主的话,什么有心夺皇位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呀。还有蔡大人家中,朱夫子,就连于相、范相、裴家、傅家、肖家、王家,一时都说不完。” 皇帝:“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事?” 任公公:“这不是文家蔡家出来了嘛,就有百姓开始扒,都以为是传言,这小道消息怎么能信呢。没想到呀,只有想不到的,奴想着不能让陛下最后一个知道,一定要让陛下知道真相就派人去查,没想到是一查一个准,居然都是真的。这样的人家还有脸说别人家的。脸皮真厚呀。” 皇帝好奇的等不得了,着急的说:“那都是什么事呀?快说说。” 任公公就开始一一说起,皇帝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了,皇帝很生气,最后皇帝说了一句:“难怪公主看不上他们。” 任公公:“于相、范相家的都还是一些小事,不过就是儿女一碗水端不平。其他家的女儿就是家世高嫁到婆家不服管,这婆媳关系就是难说了。家产嘛,对儿子自然多些也是常理,对女儿,尤其亏待庶女也是常有的事。嫡子女欺负庶子女也是常有的事。” 皇帝:“嫡庶之别不能乱。”任公公心想:陛下,您自己就乱了。 任公公:“不论嫡庶,还是儿子亲嘛。” 皇帝一直不好,胃口也不好,什么都不爱吃:“定凤宫还要多久能修好?” 任公公:“还要两个月吧。” 皇帝:“怎么这么慢?” 任公公:“不慢了,繁皇子天天去监工。” 皇帝沉思一下说:“他是想公主了。” 皇帝一直不好,胃口也不好,什么都不爱吃,只有小稚做的馄炖皇子能吃一大碗。皇帝就让小稚能白芥子也做了一碗,白芥子居然说了一大碗,这可把奶娘、嬷嬷高兴坏了,可也不能总吃馄饨呀。 皇帝的胃口一直不好,什么都不爱吃也不想吃,只有小稚做的馄饨皇子能吃一大碗。皇帝就让小稚为白芥子也做了一碗,白芥子居然说了一大碗,这可把奶娘、嬷嬷高兴坏了,可也不能总吃馄饨呀。 任公公传消息给公主说皇帝的胃口不好,风寒是好了,可这毒怕是不好。皇帝天天吃药吃得更得一点胃口都没有,看公主能不能弄些吃食送进宫来。 澄玖想送却不敢送,这一路上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啊。 孔仁儿熬了一碗银耳羹,次日做了一些栗子饼送去给了皇帝,说是公主让做的。皇帝一尝觉得味道不错,一天心情都很好。 澄玖天天吃喝玩乐好不快活,天天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里溜达,皇帝也是知道的,这脱了僵的野马那是什么都敢玩啊,一副有钱人家的打扮就让人给盯上了。 一日,澄玖在一茶楼里听说书,听着听着就觉得没有太大意思了,就说了一句:“这帝都里也没有什么乐子了,天天这就这些东西。” 第275章 佛魔同体 旁边一人就接上话了,澄玖一看是一青年男子:“有一处,小姐也可去玩上一玩。” 澄玖:“好呀,在哪里?” 青年男子:“小姐随我来吧。”澄玖抬腿就走,锦锦与渊渊对视一眼跟上。 那青年把澄玖带到一个店铺前,四人进去后,澄玖的感觉就如同第一次到了伶勃楼一样,不由叹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青年男子笑得轻佻道:“是个绝对看运气的地方。” 澄玖:“那就看看我运气如何吧?”澄玖四处一看,一桌一桌的这都是什么呀,一桌子围着一堆人,布衣、锦衣聚在一起,男男女女,不分贵贱,不分男女,这么其乐融融嘛?这里的小侍女相貌可不比伶勃楼的差呀,就是风姿逊色一些。 青年男子问道:“小可要不要玩一下?” 澄玖:“这些都是什么?” 青年男子:“小姐不玩过?” 澄玖:“没有,我都没见过这个。”澄玖看到桌子除了问道。“桌子上那是什么?” 青年男子:“那是筹码,用它最后可换钱的。” 渊渊:“这一个可换多少钱?” 青年男子:“在楼下的是一两银子,楼上的一个筹码就是十两银子。” 澄玖对渊渊说:“玩得起,你想玩什么就去玩。”渊渊一笑没有说话,青年男子一听心里可是开花了,这是碰上一有钱的。 澄玖看看说:“我都不会玩呀。” 青年男子:“那就去那边吧,简单,就是猜点数大小。” 青年男子带着澄玖来到一张大桌子面前,说:“压大,压小?” 澄玖突然反应过来,就是赌博呀! 澄玖惊呼道:“这是赌博!”这话一说,周围瞬间安静。四处的人打量着澄玖三人,一看穿着如此华贵,就又开始喊大喊小了。 青年男子轻轻一笑:“小姐是一点都不知道,这里帝都里多少公子、小姐都来玩的,看那楼上的包间都不一定是谁呢。王公贵胄不知道有多少呢。” 澄玖对青年男子年邪魅一笑:“这也是个妙处呀,多谢仁兄了。” 青年男子对澄玖也是一脸的笑意:“客气,客气。” 澄玖:“我去楼上看看。”青年男子一听就愣了,“仁兄,你先玩着,我四处看看。” 青年男子想拦也拦不住了,澄玖就朝楼梯走去。青年男子忙跟上说:“不能去,小姐,这个不能,不能呀。” 澄玖能听他的,这包间里都有谁她可是很好奇的。 见青年男子没有跟上来,澄玖对锦锦说:“去,让人把这前后都给我封了,一个人都不能跑出去。”而安则跟着澄玖就往楼上走。 楼上小二听到声音出来人就拦住了澄玖,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小姐要去哪里,小的好带路。” 澄玖:“第一次来,喜欢的很,就想好好看。” 小二:“小姐,这都是预约好的,没有人请是不能进包间的。” 澄玖:“看都不让看呀?” 小二:“这儿的规矩,贵人见谅。” 澄玖骄横道:“扫兴!”说着就往下楼。 青年男子哄着说:“等小姐成为常客,这里就随便出入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青年男子与小二交换了一下眼神,青年男子:“小姐,咱们先在下面玩玩,都玩一下,等改日再上包间。” 澄玖:“这比伶勃楼有意思。” 青年男子与小二一听:“小姐还去伶勃楼?” 澄玖:“常去,很熟,那的姑娘我都认识。” 青年男子与小二的眼睛都亮,当看到刘孝今带人进来那眼睛就更亮了。 刘孝今大步走到澄玖面前:“公主,都围住了。” 青年男子与小二这会儿不是眼睛亮了,是眼睛都大了。青年男子:“公主!” 澄玖:“我是呀,怎么了?不让我上楼,我就围了,我就一定要看看这楼上都是什么人。”小二都慌了,全场都跪在地上了。澄玖:“这里每一个人都要记录在案,问得仔细些。”澄玖就往楼上走,小二的脸色都变了。 就听到反面有侍卫大吼,这时有侍卫来报有人跳楼,澄玖哼了一声。澄玖刚走到楼梯上就见包间有人开了门,有人一开门一看是澄玖,又把门关上了,那速度让澄玖都没看出来是谁。 一人大喊道:“我看看是谁,还把这还围了。” 澄玖抬头一看是贤王,贤王一看是澄玖心里一惊。澄玖:“皇叔也在呀。”澄玖还是要向贤王行礼的,贤王装着有点儿长辈的样子,下面的人一看心里松了一下有贤王在他们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澄玖:“皇叔在包间里做什么呀?”贤王拦着不让澄玖看,澄玖:“我得知道谁在呀,皇父问起来我也好知道呀。” 贤王一下就是慌了,半求饶的样子说:“就是玩玩。” 澄玖:“玩玩怕什么的,我也见识一下。”澄玖说着就进了包间,一看,还有几个小女子穿着半个胸都透着出来,妖艳的很呀。“这几位小娘子不比伶勃楼的逊色呀。”贤王听到有些尴尬,澄玖看到桌上的筹码,不动声色。看到其余的几个人,都不太认识,穿戴上真应是各府里的人,至于是什么人那就要查了。 澄玖从贤王的包间里走出来:“对锦锦说,都问明白后,放他们走。” 锦锦问:“那贤王呢?” 澄玖大声斥责道:“贤王怎么能问呢?是本宫的皇叔。”又恭敬的对贤王说,“还请皇叔回府,这里的事与皇叔无关。” 贤王听道赶紧应道:“好,那希儿忙着。”说完带着跟班就走了。 澄玖看不到贤王厉声道:“一一都给我查了,要是缺一人,我就……我就……”下面的人都等听澄玖说如何。 渊渊:“脱毛?” 澄玖小声说:“也不是东胡人,能有多少毛?”声不大,可这么安静的地方都还是听到了? 渊渊:“装扮成女子?” 澄玖:“太费钱了,那肤膏可是挺贵的。”跪着人都在听澄玖如何发落。 渊渊:“那就剁手跺脚?” 澄玖:“人要是残废了更是拖累家子,赌也是拖累,废了也是拖累。”澄玖想了想说,“等我想好的,你们都要在家中好生待着。若是发现不在家中,重罚。” 渊渊:“涂屎如何?” 澄玖:“不行呀,这个季节,容易生疫病,再说,要种地,屎这时候可比他们金贵,用他们身上是浪费。” 下面的人有的都已吓尿了,这就又让人想起来自家的这位公主是位佛魔同体的人物。 澄玖:“这铺面是真好。设赌场,还在这明晃晃的地方,官府无人来查?真行呀,这的东家是谁呀?”澄玖看到刘孝今的神情有些不对。 澄玖再看那几间一直没有打开的包间门下令:“所有包间都打开,里面的人一个不可放过。” 侍卫那是真不客气,噼里啪啦的把包间的门都打开了。缓缓走出来的都是不是皇族王子就是世家子弟,各个的不以为然。澄玖也想:不是装得不慌,就是没把我放眼里,这里面居然有康王稽鸿浩。 澄玖:“康王也在呀!” 稽鸿浩:“皇姐,怎么也在这里呀?” 澄玖:“被人诓来的。”青年男子一听脊背发凉 稽鸿浩:“皇姐也能被人诓?” 澄玖:“好奇嘛,好奇就容易被人诓。来人,搜……” 稽鸿浩听到这个“搜”字,立即低吼:“你敢!”要搜的侍卫一滞。 澄玖没有说话,侍卫一看澄玖没有说任何话,稽鸿浩手一背,其他贵公子也就松懈了下来。侍卫还在等指令,澄玖公主什么都不说了,这要怎么办,就看向刘孝今,刘孝今也不过就是看了一看他们,一时间空气都凝住了一样。锦锦给了侍卫了个眼色,侍卫全动了,一顿搜。 稽鸿浩气得眼睛都睁圆了:“你……居然敢,住手,住手!”侍卫没有听他的,全搜了出来。 澄玖看到搜出来的东西:“一一记下。” 稽鸿浩诮笑说:“你都被赶出宫了,你还得意什么?” 澄玖声音不大的说:“我是长公主,三位后弟那位继位我就是大长公主,我的好日子还后面呢。” 稽鸿浩:“你没有职权查这里。” 澄玖慢慢的说:“不是我来查的呀,我只是举报了。如今不是皇家人,就是贵公子在,不是怕你们仗势欺人,手下人不好做事,我这长公主才出面的嘛。” 稽鸿浩:“你……” 澄玖懒懒的说:“康王,不知悔改,聚众赌博,对上不敬,暂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出。带下去。”侍卫架着康王就下去了。 康王不能服:“澄玖,你无权这样,放开我,放开我……” 澄玖还问问:“看看康王尿没尿,别让别人看到。”听到的人想笑又不能笑。 澄玖走进包间一看,就看到桌子上一堆的筹码与楼下的颜色的颜色不同,再看到还有床,床上凌乱。澄玖转身要走,觉得不对,上前一掀被子,看就到一十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被子里直哆嗦。 一侍卫上前道:“属下失职。” 澄玖:“重新给我搜,再让我搜出来,就别对我心狠了。” 侍卫们重新搜,在床底下又搜出一赤身裸体的女孩子,同床上那个女孩子一样太瘦了。 澄玖问她们:“你们是谁?” 两个女孩子穿上衣服跪在地上就开哭,其中一位说:“我们都是拐来的,被一穿青衣的公子带来的。公主,他们几个不是人,轮着玷污我们。” 澄玖:“轮着?” 一女孩:“他们一来就把我们叫过来,就把我们……” 澄玖:“刚才这屋子里的人都对你们下手了?” 一女孩:“不是,就那位康王没有碰我们,可他,一直看着。”女孩说完,哭着更凶了。澄玖听到头都觉得晕了,这些纨绔真是该杀,这康王是个什么癖好? 侍卫进来禀告公主:“公主,那边还有几位姑娘。” 澄玖主仆三人都诧异了,还有? 锦锦:“难怪他们这些人都衣衫不整,原来还有这事。” 渊渊说:“这地方是又赌又嫖呀。” 澄玖:“没说错,这还真是个好玩的地呀,这东家是谁?该死!” 澄玖也看到了几位小姐,还有几位衣衫轻浮的公子。澄玖还认识其中几位,一位是蔡家小姐,一位裴家小姐,还有一位崔家小姐。 澄玖交待道:“一定要都查清楚,上报。” 刘孝今:“是。” 澄玖带着人就走了。 出了赌场,澄玖的车辇就在门口等候。上了车之后,澄玖一下就靠在了车上,无比的疲惫。 锦锦:“公主,怎么这样累呀?”说着给澄玖的头上放了一个枕头。 澄玖:“咱们摊上大事了!他们太会玩了,我本想着朝堂上就是人玩人,没想到还有这样人玩人的,真造孽呀!” 渊渊:“本想找个好玩的地方,没想到出现这样的事。” 澄玖:“真开眼了。” 渊渊:“公主,之后怎么办?” 澄玖还没有说,车辇就停了,车夫:“公主,是府里的人。” 澄玖一看是府里的小厮,满头的汗一脸着急的小厮:“可算找到公主了,宫里来人了。” 澄玖:“来了何人?” 小厮:“好像是一位女官。” 锦锦:“小厮不认识。公主,咱们快回去吧。” 澄玖对小厮说:“你坐在前面,一同回府。” 小厮很高兴,一跳就坐在了车夫身旁。 澄玖回府上一看,正是皇后宫中的一位女官,女官上前先给澄玖行礼,然后就掏出皇后的令牌,澄玖一见就跪下了。女官说:“奉皇后娘娘懿旨,问公主话。” 澄玖:“是。” 女官说:“公主出宫多日,为何不进宫请安?” 澄玖一听都愣了,问道:“没到日子呀?按规矩不是半月一次嘛,不宣不得进宫呀?” 女官一听也傻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女官缓解尴尬说:“公主快起来。”上手扶起澄玖,“皇后娘娘想公主了,公主在宫外可好?” 第276章 十八岁后 澄玖端正跪地行礼道:“回母后问话,儿臣挺好的。” 女官:“公主在府中等着进宫吧,下官这就回宫请来皇后娘娘的懿旨。” 女官回宫回禀皇后,连项嬷嬷在内才想起来这条宫规。皇太后在时,皇姑们是想什么时候进宫都可的。 皇后叹息道:“公主如今如此的谨言慎行。传我口谕,公主明日进宫。”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立即出宫来传旨。 次日,澄玖早早就进宫了,短短的十几日就感觉自己与这皇宫好陌生了。澄玖也看到不少宫人拎着食盒就向澄鸣宫方向去了,这是要做什么? 澄玖这么早就来给皇后请安,皇后还是很开心的,远的香呀。 皇后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澄玖把昨日发生的事与皇后说了,皇后无不担忧:“还有这样的事,贤王与康王,这么多皇家世家都有人牵涉其中。”皇后忧思道,“一切等查清了,才能定下来。希儿,这事你可不能管呀。” 澄玖没有答应,而是转移话题:“儿臣要去看看父皇,还想去看看白芥子。” 皇后还是挺高兴,虽然心里也知道告诉不管相当于没说:“吾与你同去。” 皇帝看到澄玖没有多大的波澜,自己本身就很难受了,真是除了皇子能让皇帝笑笑,现在什么都勾不起皇帝的好心情。 皇后与皇帝说了昨日发生的事,皇帝看着澄玖说:“你就看着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澄玖:“这事归大理司管。” 皇帝:“你不想管?” 澄玖:“有人管得了,与我无关。” 皇帝:“那怎么让浩儿禁足了?” 澄玖听出来皇帝的不满,也不在意皇帝的情绪:“康王府的名声太不好了,禁了他的足也免得他被人利用。”澄玖是赶紧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皇后:“总与那些纨绔在一起,人家玷污女子,康王就在看着,真是习以为常启齿。” 皇帝:“这也不见得是真的,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澄玖:“所以让大理司去查证。” 皇帝试探的问:“那几位大臣府里的事也是你传出去的吧?” 澄玖也不感觉意外,说道:“不能只说别人家的事吧,这不就是挑拨离间嘛?说一套做一套的。” 皇帝:“朝廷也是要颜面的,重臣府上如此,这就就是说朝廷失察,用人不当。” 澄玖:“颜面是自己挣来的。” 皇后也不满了,皇帝人是几个意思,什么都是澄玖的错了?言道:“自己不要脸的事做了那么多,一边对皇家指手划脚,一边还让皇家维护他们的颜面,皇家成什么了?” 澄玖一看不能闹僵,对皇后说:“父夫就是仁义,看着深远。”又对皇帝道,“父皇该罚罚,该赏赏,赏罚分明子民都知晓。对康王府的事那百姓都称赞的。” 皇帝说:“不是称赞你?” 澄玖:“谁家父母不是听别人夸自己家孩子高兴的都合不拢嘴呀,那都在说父母教导有方,子孙出息,光宗耀祖,还要去给祖宗上香叩谢祖宗保佑。”皇帝一听心里好像开了点儿窍,好像是哪里不太对。 澄玖继续说:“这世上,听到别人来告状,回到家不由分说就揍孩子的也不少。就算孩子做对了,也比不得别人告状。儿臣倒是挺不解的,那几位重臣为何知道自己家儿女做了错事,还百般纵容、奋力遮掩,独独没有一点儿责罚之意呢?儿臣若敢如此作为,都不用谁来告状,父皇还不得打死儿臣。幼时,明明是他们抢了我的东西,却断定是我没有谦让。就当着皇亲的面当众下跪训斥,还罚跪在殿外,午膳、晚膳都不能吃,澄鸣宫上下都被责罚。”澄玖记得是任公公半夜给自己送来了一碗放了姜的热面,自己才没有受寒生病。 皇帝听后略有所思,澄玖面上还带着笑,皇帝也要说点儿别的才好,就问道:“希儿出宫这些时日都做了些什么?” 澄玖:“看看帝都的繁华,父皇如此辛苦才有大宣的今天,儿臣有幸得见,那几条臭鱼腥不了一锅汤。” 皇帝点点头:“现在就想吃那小汤圆,你不在宫中,吃食都少了滋味。” 澄玖一笑,对而安道:“而安,你去御膳房做一碗来,教会御厨。” 白芥子得知公主进宫,一路跑了进来。 澄玖一看分别十几天的白芥子:“你怎么胖了一圈。” 皇后:“说御膳房做的不好吃,就不爱吃。没办法,你父皇就让全宫为白芥子做膳食,看看谁能做出白芥子爱吃的。” 澄玖:“那怎么还吃胖了?”白苍子抱着澄玖就撒手,赖在了澄玖身上。 白芥子:“都不好吃。” 白芥子奶娘说:“每样吃一口,吃饱了也就吃多了。” 澄玖:“孔太医没有调理嘛?” 奶娘:“吃药了。” 澄玖:“也不能这样弄呀,脾胃这不就伤着了。去让而安再为白芥子做个辅食来。” 皇帝:“而安能为白芥子做辅食,要就让而安留在宫中吧。”白芥子听到看看澄玖。 澄玖:“也好。” 很快,皇帝的小汤圆与白芥子的辅食就端了上来,皇帝尝了一口觉得不错。白芥子吃了一口:“不好吃!” 澄玖都无奈了,问道:“不好吃?”之前不是说爱吃而安做的辅食嘛?这是怎么了,白芥子从小养的身体呀,那是孔家姑奶奶精心养护的呀。“这可怎么办?” 皇后:“这白芥子,这吃食真是愁人呀!” 白芥子从澄玖身上下来,到皇帝面前说:“父皇,儿臣想同皇姐住一起。” 皇帝看白芥子说:“你皇姐天天也去玩,就留你一人在府上不安全。” 白芥子:“宫中吃食太不好吃了。等皇姐回宫儿臣也回来。” 皇帝:“不行。” 白芥子:“那儿臣去书院吧。白天上书院。” 皇后:“白芥子还太小了。” 皇帝:“书院的吃食能行嘛?” 皇后:“可以试上一试,夭夭还在书院。” 白芥子:“父皇,让儿臣跟皇姐出宫吧。” 皇帝:“再为皇子找两位公子当伴读。” 澄玖:“还是不要了,这么小的公子也没有几人。还得等大些,白芥子自己选吧。” 皇帝看看澄玖想了想:“那就准了。随公主出宫吧。” 皇后对奶娘说:“去准备吧。” 白芥子可高兴了,又让公主抱着自己。皇帝看到也是无奈,这缘份真是不可强求。樊妃在世时就与公主关系很好,养胎的吃食都是澄鸣宫里出去的。 午膳是在皇帝寝宫用的,白芥子也不挑东西不好吃不吃了,给夹什么菜就吃什么。 下午出宫,刚出来了宫门,白芥子就开始哄而安了。 白芥子:“而安姐姐的辅食很好吃。” 而安:“那怎么说我做的不好吃呀?” 白芥子:“我要说好吃,而安姐姐就留在宫中了。” 澄玖:“白芥子你是这样想的呀?” 白芥子:“我知道皇姐离不开而安姐姐。” 而安:“小小的孩子,良心这样的好。”白芥子知道而安是在夸他,挺得意的。 奶娘说:“公主离开宫,就觉得不踏实。这一出宫,真是长舒了一口气。” 澄玖:“上书院很苦的。” 白芥子:“皇姐与夭夭姐姐说说。” 澄玖:“先不着急上书院,皇姐带你去踏青,先好好玩玩,这么好的春日不能辜负了。” 白芥子:“明天就去嘛?” 澄玖:“明天一早就去,好好玩玩。” 白芥子今日没有午睡,晚膳吃得也可口,晚上就睡得早了些,睡觉都是笑的。 澄玖对奶娘说:“白芥子上了书院,你就不能跟着了,我会让小厮跟着,说要辛苦奶娘去接” 奶娘:“奴还以为公主让奴走呢。” 澄玖:“与奶娘的分离……生离的苦痛,我不想让白芥子也经历。只要奶娘一心一意对白芥子,除非死别,不会发生的。” 奶娘:“我会一心一意对繁皇子的。” 澄玖:“自己家里的孩子也要去看看。” 奶娘:“多谢公主。” 澄玖从白芥子的房中出来,就看到刘孝今在等他。 澄玖看到刘孝今很高兴:“孝今哥哥。” 刘孝今脸色觉重:“公主,都审完了。” 澄玖:“审出什么了?” 刘孝今:“东家是容与熙。” 澄玖:“他这是一出府就干了这样的事啊!” 刘孝今:“不是,他没出府时就偷着开了赌坊,当时就是个赌坊。出来这一年多,这赌坊还重装了一番,还变成现在赌嫖一体了。” 澄玖看着刘孝今:“难怪这赌坊就这样明晃晃的开着,都没有人来查。” 刘孝今支支吾吾的说:“这……真是没法查,来的都是惹不起的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起初不过就是开个小赌坊,谁知道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 澄玖:“朝廷不是禁赌嘛?” 刘孝今:“这是容家。所有人都当不知道。” 澄玖:“容家不知道?” 刘孝今:“没有人敢说。” 澄玖:“不是没有人敢说,可能就是等事情闹大了,让容家一败涂地。” 刘孝今:“” 澄玖:“那御史言官都不知道?” 刘孝今:“不知道。啊,不知道言官他们知不知道。” 澄玖:“把消息散出去,看看言官什么反应。” 刘孝今:“陛下不上早朝,都是几位重臣到寝宫去议事。” 澄玖:“我明日去见容与安。” 刘孝今:“容与安还不打死他。” 澄玖:“打不打死那是容家的事,这么大的事可要告知容家。不如,孝今哥哥跑一趟先告诉一下小侯爷,也看看小侯爷是不是都知晓了。” 刘孝今:“好,我这就去。” 容侯府里大晚上的可热闹了,容与安一听刘孝今告知的事,对刘孝今是千恩万谢。 刘孝今:“要谢还是谢公主吧。要不是公主,容府可能就是大祸临头了,小侯爷要早做打算。”刘孝今见荣与安眼睛都喷火了,劝道,“还是要问清楚,与熙可能也是被人蒙蔽。” 容与安:“多谢刘司使。” 容与安亲自送刘孝今到府门口,这也被有些人的眼线看到了。 容与安问完自家弟弟,带着弟弟见了父母、祖父母。当夜,容老侯爷写了请罪折子。容与熙罚跪在了祠堂里,等皇帝发落后再出祠堂。 容与熙在祠堂也没有闲着,一个劲儿的求祖宗保佑自己,保佑容家,他是知道自己这次真得惹出大事了。 皇宫中,皇帝问任公公:“今日公主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听出什么来?” 任公公:“不就是聊个家常,事情都过去了。” 皇帝:“都过去了?公主记得怎么这样清楚。” 任公公:“陛下疼公主,公主是知道的。东胡那么强娶公主,百官那么坚持和亲,公主不也没去嘛。” 皇帝:“朕要问的不是这个。”任公公低着头,拱着背等着皇帝开口。“大臣说的担忧会不会成真。” 任公公也不知道这句是问自己还是皇帝已下了结论,也不能不说着:“回皇帝,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就想让康王为储君,谁能想到这不过几年陛下就有三位皇子。” 皇帝:“他们是不是怕公主?怕公主什么呢?与联担忧的一样嘛?” 任公公大胆的问:“陛下担忧公主什么?” 皇帝:“怕公主……” 任公公猜到皇帝要说什么,抢了一步说:“公主一心为大宣、为百姓,那些人是怕公主有了权利让他们贪不得钱、榄不到权、混不了日子。” 皇帝看看任公公:“朕这身子怎么还不能好起来呀。”说着就要躺下睡觉。 任公公:“陛下,快好了。这不一日是强过一日了。” 皇后宫中,皇后与项嬷嬷说:“方丈说是十八岁后福泽深厚,一生平安,公主就能顺遂。今年正好是十八岁,这个“十八岁后”才是玄机,难不成今年就是一个大坎?” 项嬷嬷劝道:“娘娘,想多了,虎毒不食子。” 第277章 保一人不行 项嬷嬷说完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要不是把药换了,公主此时早就不在了,皇帝确实是动了杀心的。 皇后:“公主不是男子,对皇帝不过就是一个无用的女儿。”顿了一下说,“公主,不过用来交换的,不是和亲就是与权臣结亲。当初,皇太后还想让澄玖嫁与姜家。”皇后又说道,“这十八岁不论怎样都要澄玖过去!” 项嬷嬷眉头紧锁。 第二日,宫门一开,就见容老将军已在等候,皇帝还没有起来。 容老将军来到皇帝寝宫一跪,任公公上前来说:“容老将军快快起来,陛下还没起呢。” 容老将军向任公公一拱手,任公公:“老侯爷,我可受不起呀。” 容老将军:“任公公,家门不幸,我那孙儿犯下大错了,真是无颜见陛下,容家愧对圣恩,孙儿在家中等待陛下发落,容家上下绝无怨言。” 任公公:“陛下还没起呢,容老将军先起来,等陛下起来的。” 容老将军:“老臣就跪着,等陛下妥当后再告知。” 任公公无奈,只能任由容老将军如此。 皇帝起来时,已过了一个时辰,等皇帝一切都妥当后,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任公公告诉皇帝容老将军跪在外面已近一个半时辰了。 皇帝猜到了原因,对任公公说:“朕知道了,让老将军回去吧。” 任公公快速从殿中出来告诉容老将军:“陛下都知道了,老将军回去吧。” 容老将军从怀中拿出来一奏折:“麻烦任公公呈于陛下。” 任公公:“好。” 任公公让两个小内监扶着容老将军出了皇宫上了容家的马车。此时,容家的祠堂里的容与熙还在睡着觉。 皇帝一边吃着早膳一边看着容老将军上的请罪折子,看完之后,长叹一声:“哎,这都是为孙子呀。” 任公公:“陛下,先用膳吧。” 小稚抱着珩皇子就来了,皇帝一看自己的小儿子就要百天了,一大早上皇帝感觉这一天一开始真是太好了。还用自己的汤勺盛了一点米汤喂了珩皇子一口,珩皇子高兴的在小稚怀中直蹦哒,皇帝哈哈大笑。一回头看到容老将军的奏折,问道:“为何容老将军要亲自进宫来?” 小稚抱着皇子就当没听见,任公公:“容府就那位熙公子糊涂,真是出名了。” 皇帝:“是这折子不这样递上来可能朕都看不到。” 任公公:“啊……” 皇帝:“容老将军只求留容与安一个命。唉,家中出一子就可覆全族。” 任公公:“孝顺孩子只一人也就够了。” 皇帝:“传朕口谕,容与熙的案子等查清楚再定罪。任公公亲自出宫一趟吧。”任公公就去容府传旨去了。 澄玖带着白芥子在郊外,容与安骑马寻来,白芥子居然还记得容与安。 白芥子:“是小侯爷。” 澄玖很惊讶:“你居然还记得小侯爷?” 白芥子:“小侯爷好威风啊,我也想如此。” 容与安下马拜见澄玖和白芥子,澄玖:“白芥子还记得你呢!” 容与安对白芥子一拱手:“臣谢陛下记挂。” 白芥子张开双臂让容与安抱,容与安犹豫了一下,见澄玖点头,容与安一把抱起白芥子,白芥子开心的大笑。 澄玖问道:“这么开心嘛?” 白芥子还很兴奋:“就像飞起来!” 澄玖想想,看着容与安身材高大,小小的白芥子比同龄的孩子还高一点点。澄玖蹲下,比站着的白芥子没矮多少,抬头看着容与安,想象着。 容与安打趣道:“怎么公主也想试试嘛?” 澄玖:“我只是想象一下。” 容与安都被逗笑了:“公主小时候没有被抱过嘛?” 澄玖站起来说:“可能也被抱过,不记得了。”对白芥子说,“你可要记住呦。”白芥子冲着澄玖嘿嘿一笑。 白芥子:“小侯爷,咱们骑马去吧。” 容与安很爽快:“好。” 容与安带着白芥子策马扬鞭,那速度太快了,白芥子这个高兴的呀,笑声传得特别远。容与安带着白芥子跑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白芥子还意犹未尽,奶娘担心白芥子灌风肚子会疼。 澄玖:“肚子疼再治,开心很难得的。” 又带着白栀子去泛舟,白芥子有点儿晕船,也是踏青骑马有点儿累,在船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容与安才对澄玖说:“家弟的事多谢公主,祖父一早就进宫。” 澄玖:“这事要大理寺审,我……如今……唉,也是自身难保。小侯爷要想好,这里面涉及不少人,还有王爷家的,不少贵家公子。这次,你们容府真是摊上大事了。搞不好就要你们容府出来顶罪,最后,都是容与熙的过错,都是容府的错。” 容与安:“容府凶多吉少?” 澄玖才想起来要问的事:“我最近总是精神不济,这赌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是容与熙一手置办。” 容与安:“容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澄玖:“容家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容与安:“能保住我。” 澄玖:“容老侯爷想错了,保不住一人。你们容家要是倒了,最高兴的就是胡人。” 容与安:“我也知道。我常年在外,这朝堂中的人和事真不太知晓,只能谨言慎行,没想到自己家弟弟,唉!” 澄玖:“人心隔肚皮,自古忠臣死的冤,只用嘴说是不行,只做事也是不行。你们容家再没有当年你太曾祖父的智慧,都当他是佞臣,却是实实在在的忠臣,为大宣做了多少好事,左右逢源、上下沟通这得是多难的事,死后配享太庙也是应得。” 容与安:“曾太祖父的智慧,我们是真没有。” 澄玖:“熙公子是怎么与小侯爷说的?” 容与安:“与熙说赌坊是他开的,可那些女子不是他弄来的,是有些公子自己带来的。他去过伶勃楼……”容与安眼神躲闪,澄玖就等着他往下说,容与安实在不想去回忆昨夜容与熙跟他形容的样子,但是他的耳朵却有些发热。看着澄玖等着他说话,他只能简化的说,“说着想着让赌坊有些雅意,重新修缮了一番,也添了一些女子来做侍女,更没有公主说的有那样逼良为娼的女孩子。确实也让一些人去街上钓人,公主就是被那些人钓去的。” 澄玖:“他能让容府万劫不复,保你?容府想以退为进,让皇帝体恤容家,让你一人活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呀。容府独活你一人,怎么可能呀?还怕你活着报仇呢。你这样的人会不怨恨朝廷,怨恨皇家。” 容与安:“容家上下确实无怨无悔……” 澄玖强调的语气说:“人心隔肚皮!”看到容与安的表情知道他更担心了,“就算皇家信你,其他家呢?容家无权之后,你功夫再高又能敌几人?”容与安一听神情空洞,“一切都看皇帝是怎么想的,先看看大理司是怎么查的吧。见招拆招!皇帝怎么想也要看别人怎么说,我这亲生的都被编排的出宫了。皇帝对臣子与对我还是不一样的。” 容与安:“怎么,公主现在都称陛下为皇帝了?” 澄玖:“你也听说了吧?” 容与安:“真如他们所言?” 澄玖:“大差不差吧。” 容与安:“珩皇子百天,皇帝要开宫宴,公主那日是不是要进宫?” 澄玖:“我……不知道这事。” 容与安长吸了一口气:“怎么会如此!” 澄玖则笑笑说:“小侯爷也不必担心。还有明家、云家、辛家、向家、董家、钱家、张家,容家要是保不住,他们家以后出一个如此纨绔,不也要保得住,你家那位熙公人,谁都知道是个纨绔,都是你们家关的,倒是关坏了,让他不知道有些官宦子弟有多坏。” 容与安:“公主失了宠就不一点儿都不担心?” 澄玖:“开始也担心,现在不担心了。” 容与安:“为何?” 澄玖:“死路一条的时候,要不等死,要不临死前好好乐乐。你看我现在天天在外面玩乐,快活呀,我特别能理解那些纨绔了,比朝堂的那些事可真要快活太多了。” 容与安:“啊?” 澄玖:“就明日我带你去看看,让你开开眼。” 容与安:“我不去。” 澄玖一副扫兴的模样看着容与安:“小侯爷是不是害怕呀?” 容与安脸色阴沉的说:“斗闹场,不去。” 澄玖:“那可是个好地方呀!”容与安看着澄玖一脸的向往神色仿佛又看到了昨夜的安与熙,“我一女子都喜欢,你一男子惧什么?” 容与安:“我是洁身自好的。我在意自己。” 澄玖又是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看着容与安,容与安真是服了,这与容与熙真是一个德行,澄玖说:“只有柳下惠才是真得洁身自好。” 容与安还想说什么,就见到澄玖说,“明日申时,我在伶勃楼恭候小侯爷。” 容与安:“我不会去的。” 澄玖:“确定?” 容与安:“确定。” 澄玖嘟囔一句:“不来也得来。” 容与安没有听清楚,问道:“公主说什么?” 澄玖:“我说董以仟有福气。” 容与安:“公主刚才说的是这话嘛?” 澄玖:“是呀!” 容与安:“我听说百官要为公主选驸马。若是没有与煕这事,我可以帮公主挡这一下,若是公主不喜欢我,也可以和离的。” 澄玖很震惊的看着容与安:“是谁也不能是小侯爷呀,你不知道你家煕公子对我的心思呀?再说你是定了亲的。” 容与安:“现在想也是不成了,容家可能就要不存在了。”容与安笑笑说,“公主,果然不喜欢我。” 澄玖:“说什么呢?我喜欢你重要嘛?” 容与安:“重要!” 澄玖:“我一无是处小侯爷会喜欢我嘛?就是母后可能都不会喜欢我的。我一无是处只有一人喜欢我。人,一定要有本事,尤其是子女多的宅院里。” 容与安:“一无是处,也是喜欢的。” 澄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心思的。” 容与安:“公主不知道小时候长得有多可爱嘛?” 澄玖:“不知道呀!那我是长丑了。我记得小侯爷可是十分厌恶我的。” 容与安:“那是因为……” 澄玖:“我知道是因为我欺负过你。” 容与安:“我知道容家这次可就此覆灭,公主说的我也有所预料。我都快死了,要说出心里话。” 澄玖有点难为情,不去看容与安的脸:“行,我知道了,以后别说了。这前不是说过了嘛!” 容与安:“我想知道公主怎么看我的。” 澄玖硬着头皮对容与安笑笑:“好漂亮的公子。” 容与安一听澄玖这样说:“好,公主不讨厌我就好。” 澄玖:“与安哥哥,我是不会选驸马的。” 容与安:“为何?” 澄玖:“以后再告诉小侯爷。现在我要告诉小侯爷的是——保一人不行,容家一人都不能舍弃。” 澄玖和容与安就看到一艘小船向澄玖驶来。来人是公主别院里的小厮,一见澄玖拱手道:“公主,宫中来人传话,珩皇子百日,让公主与繁皇子进宫。” 澄玖:“这也不是什么急事,怎么还特意来告了?” 小厮:“刘大人在寻公主,恐有急事。” 澄玖:“啊……知道了。”对而安道:“靠岸。” 容与安略有失望,船靠岸后,进入船内抱起了白芥子,白芥子还在睡着,澄玖:“这是要多带他多出来跑跑,我像他这样大的时候都会爬树了。” 容与安觉得好笑:“公主从小就与众不同。” 澄玖小声说:“带他的嬷嬷太小心了,带我的嬷嬷可不像她们,就怕磕着碰着。”容与安一笑,“小侯爷与我同去见孝今哥哥吧,我猜是与容府有关,小侯爷也要知道一下,好做打算。”容与安点头,心里有了一丝亮。 容与安到了聚胜楼一扫,四面都有侍卫把守。 第278章 众人出力 一行人进了聚胜楼,掌柜特意一见公主特意来迎。澄玖午膳没有用,此时未时二刻真得有些饿了,就让掌柜上些好菜和果子来。 容与安进了包间一看,是个很有的包间,宁佑、稽清尘、刘孝今、刘孝众、夭夭、白小公子、徐知霖、孔二叔、孔仁儿,白时屹居然都在等着澄玖。 白芥子去了聚胜楼后面宁佑的家中,睡在了宁屿泊的床上,宁屿泊也在睡午觉,由奶娘守着。 众人看到容与安也来了,也不吃惊,相互行礼后,刘孝今:“小侯爷不来都要去请来,没想到同公主一同来了。” 澄玖:“我与白芥子今日踏青,请小侯爷陪同。” 白小公子问道:“还没放风筝吧?” 澄玖:“没有,白芥子玩累睡着了。” 白小公子:“这是玩的有多疯。” 澄玖:“那真是风驰电掣一般,白芥子可是过足了瘾。” 刘孝今要说正事,对小侯爷说:“容侯府是一定要保住的,那日提审所有人的证词居然一致,这样明显都是他们都串供了。” 白小公子:“就不是串供也是早就有所安排。” 容与安叹气道:“他开赌坊都三年了,偷偷跑出府,要不是公主那日无意中去了,真不知道这事还要瞒多久。” 澄玖没好气的说:“想瞒也瞒不了多久了。这八成一开始就是个套。” 刘孝今:“这事公主不能出面。” 澄玖对容与安说:“这事若是有人拿当年姜氏之事做对比,就会说我与容家走得近才偏袒了容家,我不出面才对容家最好。” 容与安才知澄玖为何一直不像过去一般,并非只是公主失了圣宠。 听到侍卫盘问的声音,是掌柜的亲自来送餐。 澄玖听到出了包间笑道:“还要烦劳掌柜亲自来送。” 掌柜:“公主是稀客,小的理应侍奉。”锦锦、而安、渊渊一一看过菜品。“还有一条鱼还需要再炖一炖。” 澄玖:“让小二送上来就好。” 掌柜:“小二毛手毛脚的怕是冲撞了公主。” 而安:“我看小二他们倒是手脚麻利。” 掌柜:“都是公主的人,手脚当然麻利。” 锦锦对掌柜小声说:“看好了,有劳掌柜了。”掌柜点头应下。 澄玖再进包间后说:“也不知你们用没用午膳,我与容与安都没有用。” 白小公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澄玖:“我也没有用。” 夭夭:“我们都没有用。” 澄玖:“好,一起用吧。我点的够多。上好酒!” 容与安有些急,关于容府的事就说了几句,还不疼不痒的几句。公主是饿了,这酒一上,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看看周围的人,心情复杂。 白小公子搂着容与安的脖子说:“别担心,好好吃饭,好好喝酒。”容与安点点头。 刘孝今也对容与安说:“容家还要靠你,不能倒。” 澄玖真是饿了,真是一心一意的在吃东西。看到容与安也劝道:“他们说的对,不能急。” 白芥子睡醒了,看到身旁睡着小半睡的宁屿泊踢了被子,还给盖上。奶娘一见白芥子睡醒了就给白芥子喂了点儿水,装好衣服。白芥子吵着要见澄玖,奶娘没有办法就只能带着让白芥子来找澄玖。 白芥子一上桌,众人看到就说:“白芥子怎么胖了?” 孔仁儿:“想不胖真难呀。”白芥子对着孔仁儿一笑。孔仁儿抓住白芥子的手腕就切了脉。 澄玖对白芥子说:“孔姐姐对你可是真好。” 白芥子吃饭吃得很好,夭夭:“不是都说白芥子除了公主小厨房做的都不爱吃饭嘛,今天吃得这样好?” 白芥子说道:“我就是要与皇姐在一起。”说完还给夭夭一个他自己最爱的豆沙包。 夭夭好开心:“谢谢白芥子。” 白芥子:“夭夭姐姐会在书院里保护我的。” 夭夭:“等白芥子上书院是不会有人敢欺负的。” 澄玖:“过些天白芥子就要去书院了。” 众人一听,夭夭说:“白芥子太小了些。” 澄玖:“白天去书院,晚上回我府上。”、 夭夭看着白芥子这大眼睛说:“这是在贿赂我呀。” 白芥子:“才不是呢。”众人都笑。 澄玖:“我也觉得太小了,可白芥子不想呆在宫中。去书院听听读书声也好,我本想让徐先生来教白芥子的。” 徐知霖:“陛下已下旨让臣在书院教半日书,想必这也是为了繁皇子。” 澄玖:“在书院熏熏就好,过几年再开蒙也好。学点儿给皇帝背背就行。” 白芥子:“这话不能让父皇知道呦。”众人一听都笑了。 澄玖:“徐夫子让你背就一定要背呀,见皇帝就背皇帝听。然后,再背下一篇。” 白芥子很听话的说:“知道了。” 徐知霖:“是不会难为繁皇子的。” 白芥子吃完饭还想着给宁屿泊带些吃的,奶娘拗不过就只能带了些果子给宁屿泊。 澄玖顺势的说:“等泊儿明年五岁了就进书院同白芥子一起读书。” 宁佑心里大喜:“多谢公主。” 澄玖:“这有什么好谢,本该如此。这是天白我不能在府中照看白芥子,白芥子才去书院,这书院说白了就是看孩子。背点东西对付一下皇帝就可。” 稽清尘说:“这是让泊儿为皇子伴读?” 澄玖:“一这伴读我说的也不算啊。二是都以为当伴读是种荣耀,但我不认为,他们应该成为兄弟一般,就像我与白小公子一般,比伴读要好。就算他们打一架,白芥子不对被打也是应该。”澄玖猛的想到缓缓的说出:“白芥子的辈份高啊。按辈份泊儿得叫白芥子小叔叔啊!”这话一落,大家都笑了!“过年要给压岁钱的!” 宁佑道:“皇子给的压岁钱能给不少吧,这便宜可占大了。”又是一顿大笑。 一众人酒足饭饱,宁佑出去了一下,容与安以为他是去如厕,手中拿了一些纸回来说:“常去赌坊的那些公子都查出来了。”容与安听到有了几分惊诧。 刘孝今接过看后就开始传看,容与安好好的看了看,澄玖一看道了一声:“都是些狗东西。” 众人一听只是嘴角一笑,容与安看着澄玖心里很是痛快。 徐知霖:“就看这些人,真是……盘根错节。” 稽清尘:“盘根错节要不就是抽丝剥茧找到主线,要不就是更混一些。” 澄玖:“最好狗咬狗。” 白小公子问刘孝今:“孝今哥哥,这些人都在何处?” 刘孝今看向宁佑:“都关起来了?” 宁佑:“没有。” 白家三公子白时屹:“那日在赌坊的公子如今都在大理司关押,这名单上的公子还没有。” 孔仁儿:“还有不少小姐。” 澄玖悠悠的说:“还有不少公子呢。”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就容与安不懂,心想:公子?那些贵公子不就是公子嘛!容与安是不知道此公子非彼公子呀。 白小公子对宁佑道:“宁兄,让人跟着这名单上的人看看都在哪儿呢?” 宁佑:“好。”就出去了。 白时屹还不紧不慢的说:“这些人也要审审才好,大理寺办案,既然他们常去,当然要问问话了。” 白小公子:“这要是进府里抓人,一是抓不到人,二是动静太大了。” 白时屹:“所以,他们要是在别处就好抓了,也省下很多麻烦。” 白小公子:“他们就是想让大理寺放人,也要明天的,一人晚上怎么也能查出来不少东西。” 容与安此时真是太羡慕了,看看白家、刘家兄弟,再看看自己家的那位弟弟。唉,也是自己做大哥的没有做到吧。 澄玖对容与安说:“既然去赌坊家的公子都要抓,那熙公子也要抓来关在大理寺。”容与安听到不知道如何反驳,此言有理呀。澄玖接着说,“把那些公子的证词给熙公子看了,然后把熙公子与他们关在一起,让他们吵。只要吵起来,就有破绽。” 白小公子:“看看,真就要狗咬狗了。” 澄玖:“大理司要去容家府中光明正大的抓人。” 白时屹:“好,我这就是安排。” 澄玖:“三哥哥,最后抓熙公子,他好抓,也能如实交待。主要是其他家的那些公了。至于,那些小姐……们,就放过了?我还没有想好。” 刘孝众说:“公主说是不出面,也是极力在帮容家。”说完,看向容与安。 容与安心中从不安到温暖,起身对在座的拱手道:“容府的事让诸位费心,这份恩情我容与安牢记在心,今后些恩情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容与安还未说完,就被他们打断掉。 稽清尘:“你容家对大宣的功绩是历历在目,熙公子也是被人蒙蔽,我等怎么能不出手。” 刘孝众:“你我都是一类人,行君子事,容家遇难,在所不辞。” 白小公子拉着容与安:“安大将军坐下吧,坐下吧。容家必须保下,这是公主早就交待过的。” 容与安看向澄玖,澄玖笑了笑。容与安:“胞弟真是惹祸了。” 徐知霖宽慰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谁家还不有点儿事。我见过熙公子,本性不坏,经过这一遭,一生无忧,容家也将顺遂。” 澄玖:“徐夫子这是卜过卦了?” 徐知霖:“没有。” 白小公子:“君子六艺,都要会些。” 澄玖:“白小公子卜过了?” 白小公子说:“是呀,吉卦呢。” 澄玖惊讶于白小公子居然真的卜了卦:“啊……”一声后反应过来说,“好卦。” 澄玖心里明白,这是让容与安不要那么担心。 容与安:“我是不信这些的,可今日我想信一回。” 澄玖:“周易精妙,非常人能够窥探其中,只要尽人事就好。” 容与安点头道 :“好。” 半个时辰后,宁佑收到线报,这个时辰各家公子正是出来找乐子的时候,三三两两的一起玩乐,独自一人的也不少。 白时屹看到这些公子所在之地,起身道:“我这就是抓人。” 白时屹告别后刚要出门,容与安从怀中拿一个钱袋对白时屹道:“给弟兄们吃个夜宵。” 白时屹想了一下,对容与安拱手道:“好,替弟兄们谢小侯爷。” 各自散去,白芥子与宁屿泊没有玩够,还不想跟着澄玖回府。 宁佑想留白芥子在家中,可这是皇子断不敢留宿。 澄玖与洛心道:“嫂子……” 洛心道:“公主,不敢。” 宁佑听到也吓了一大跳:“公主……” 澄玖摆手拦住:“这些年,咱们亲如一家,我这一声是发自肺腑的。还有一事相求。” 洛心:“公主尽管说。 澄玖:“白芥子明天我要送来,嫂子帮忙看一下。” 洛心:“原来是这事,有皇子与泊儿玩高兴还来不及呢。” 澄玖:“因是皇子,所以这也是给嫂子添麻烦。不过,有暗卫在,嫂子不必担忧。” 宁佑:“正要与公主说呢,我那两位我妹妹与两名暗卫情投意合,还望公主成全。” 澄玖一听都傻了,反应过来道:“这是看护时间长了看出情义来了?”洛心笑笑,“也难怪,那么漂亮的小姐姐谁不喜欢啊。”澄玖想想说,“这两名暗卫就不能继续当暗卫了,我与孝今哥哥说说,看看让他们去别处做什么。” 洛心:“公主这是允了。” 澄玖:“两位姐姐年纪这都大了,不能再拖了。有这等姻缘也是好事。” 宁佑知道这不是派来监视他们的,是保护他们。这一片都是公主的产业,一直都有暗卫值守,聚胜楼是何等重要的地方,旁边就是浴汤,达官显贵常来,贩夫走卒也有的地方,暗卫都处成了一家人。 澄玖:“明日我就把白芥子送来,一切吃食正常就好,这孩子不挑食的。” 洛心:“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我听说白芥子在宫中不吃饭我都着急,这孩子要不吃饭当娘的可忧心了,我如今当了娘真受不了这个。” 第279章 暂留一命 宁佑:“公主说明年等泊儿五岁就送去皇家书院读书。” 洛心听到眼睛都亮了:“真得!多谢公主。没想到我们也能进皇家书院。” 澄玖:“怎么不能?你可是很尊贵的。” 洛心:“真是不敢当。” 澄玖:“你当年可是花魁。” 洛心:“公主当时可说我不如老鸨好看。” 澄玖:“我可能是有点泼辣的吧!” 三人都笑的好开心。澄玖叫上白芥子,与白芥子说,“明天再送你过来与泊儿玩,天都晚了,咱们得回家了。”白芥子还是很听话的就同澄玖上了马车。澄玖在车上又与奶娘交代一番,到了宁府不要看着那么紧,只要不出人命重伤就当看不见,两个孩子有个磕碰也不要面上不高兴,小孩子之间一会就好了。 奶娘笑着说:“公主过虑了,两位公子在一起玩的可好了,他们俩在那年秋猎是同吃同住都不打。” 澄玖:“这么好呢?” 奶娘:“那小两口教子有方,别看小半岁也同繁皇子一样是个小人精。”白芥子偎在奶娘的怀中得意的笑着。 澄玖看着白芥子:“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宁佑没有告诉洛心她也是位郡主,澄玖公主在把洛心当皇族待。一位郡主流落过风尘也再不能是郡主,如今这样已日是最好的了。 刘孝今去配合大理寺去拿人了,刘孝众、白时屹与容与安一同回了容侯府,给容与熙看了那些公子的供词。容与熙看完大喊冤枉,说供词都是一派胡言,让白时屹相信他。 白时屹与刘孝今对视一下,冷声道:“让你看供词已是给容侯爷的面子,现在就要拿你进大理寺。”容家老夫人、容夫人一听就受不了了,就要阻拦,容与熙一见祖母与母亲这样就大声的喊叫,家里人是喊了好几个来回了。容老侯爷,容侯爷看容与熙都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容与安也不说话就看着。 白时屹凑近容老夫人:“老夫人一会到府门口大声点儿哭喊啊,别真晕了啊。”容夫人也听到了,还以为听错了,宋老夫人一个错愕,两位夫人一同看向白时屹,白时屹还冲老夫人眨了一下眼睛,突然间明白了。后期就全是演戏,别人演的不错,全程只有容与熙一人不明就里。 之后,容府请太医,三位夫人都病房了,容老太夫人友情配合一下。 容与熙一进大牢就与那些公子关在一起,看守还故意说去吃酒。这容家第一公子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三言两语之下,一人对多人,舌战群雄。大理寺卿阮大人、容与安、刘孝今、刘孝众、稽清尘、徐知霖、白时屹都在暗室听着,还有主簿、文书在做笔录。 众人听到都感到吃惊,稽清尘对容与安道:“不知道熙公子还有这等口才。” 徐知霖也佩服道:“好口才。” 容与安无奈道:“为了讨好公主,也好好读书了。” 大理寺卿阮大人听到都唏嘘了一下。 刘孝众看着自己家哥哥说:“公主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更闹心了。” 容与安:“更闹心呗。”众人都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了。 终于他们这一群公子都不吵了,开始打架了,一对多,有几位公子还是会功夫的。 白时屹怕容与熙吃亏,容与安一把拦住:“让他长点教训。”直到听到熙公子别打的都不骂人了,才让狱卒去拉开,众人一出现在这些公子面前,再看容与熙直挺挺的站着,虽然也挂了彩,其他人都打趴下在地上。 白时屹小声说:“熙公子好身手啊。”容与安此时第一次想亲手教训一下自己这位亲弟弟。 阮大人:“熙公子的身手真好啊!” 容与熙擦擦嘴角说:“不是我好,是他们不行。之前公主用遇刺的,我就想着保护公主,没少练功。” 容与安真想揍他了,还是克制小声说:“为了躲我父亲打也没少练。” 刘孝众:“对公主还真是一往情深呀。” 稽清尘都无不感叹道:“确实有才学啊!” 容与熙看到这些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趴在地上的公子们都慌了。 阮大人要说正事了:“诸位公子刚才说的话都已记录在案。”文书递来口供,“画押吧。” 这些公子都傻眼了。 口供都这些公子们就被分开关押了。 这可不是屈打成招呀,就是互殴,多人打一人,还没打过。 第二天一大早,大理寺还以为今天一大早就有多大家找上门来。结果,大门前与平时一样。 阮大人想了一下就进入大理寺里正常办公,准备整理好就进宫见皇帝。 皇帝一大早就从任公公那里知道昨夜大理寺的事,听到容与熙把那些公子都打趴下了一时还觉得挺有意思,当任公公说是为了保护澄玖时,脸色一沉:“真是就怕贼惦记呀。” 任公公心里有一丝丝的苦痛,这要不是出了岔子,公主坟头上应该都长出草了吧。任公公微微一笑:“陛下还是舍不得公主嫁人。” 皇帝:“朕最舍不得是还是这大宣的江山。” 任公公:“陛下勤政爱民,这江山是要传给皇子的。” 皇帝:“这是根基。” 任公公:“奴知道,一切以大宣为重。” 皇帝满意的笑笑:“嗯。” 任公公:“那……公主,陛下准备如何?” 皇帝听到任公公这样问,停住批奏折的笔,想了又想:“还是不能动,现在还不是是时候。这次,这次要动容家,就是要动大宣的根基。这那里是动容家,这是要让几大家族都自危起来。公主还有用,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公主要出面跟他们对抗。” 任公公心里安稳了些:“陛下,明君。” 皇帝:“这些人的脑袋里想得什么朕都知道,就是在探朕的底线,可恶,这是要是公主,真就动手揍他们了。” 任公公:“陛下与公主毕竟是亲父女,到时候还是向着陛下的。陛下不能做的事,公主可以去做。” 皇帝点点头:“她……也只有这个用处了,等三位皇子长大,再看吧。” 任公公缓了一口大气,公主这是暂时留住命了。 下午,大理寺卿阮大人面见了皇帝, 皇帝体恤的问道:“阮爱卿这两日真是辛苦了,不少官员找上大理寺要人吧。”皇帝是肯定的说。 阮大人也肯定的说:“臣进宫前也没有官员、官眷来找上大理寺,就连臣的府邸也没有人来。” 皇帝:“他们不急大理寺放人?” 阮大人:“臣也疑惑。”君臣对望着都很不解。皇帝看向任公公,任公公也不明白。 按常理,就别说是那样有门弟的府邸了,就是一般的人家大理寺抓了人都有家眷来闹,这样清静实属是异常,直到阮大人再回到大理寺都没有人有找。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下今去查查看看怎么回事,别弄个措手不及,被动就不好了。 晚间帝都就有容府的传言出来,容府三位夫人都病了,连夜请的太医,容家二公子开赌场被大理寺拿了。 第二天,大理寺还是很平静。大理寺里的人忙的都忘记了可能有官眷来大理寺闹事了。大理寺一切正常,可帝都京兆府可是一个热闹呀,来了一大群人,车马就好多,整条街都堵了,这来的还都只是各府的管家报官,这丢的还都是妥妥的贵公子呀。 这么多贵公子都丢了,确实引起了京兆府的重视,一问,丢了四五日的,有丢了两日的,公子的小厮说公子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 大理司的衙役回家路过看到京兆府门前一堆人就凑上去问了缘由,一问原由自己都愣了,一想不对就赶紧去找了大理司的少卿白时屹。 白时屹也诧异了,人丢了这几天了怎么才想起来找呀。一想自己这事不能擅自做主,立即就去禀告了阮大人,阮大人想想各府的官职,自己怎么也要去京兆府一趟了,就与白时屹一起赶去京兆府要弄个明白。 府尹罗大人是要下衙了不能回家,丢了这么多贵公子,自己是不万万不能走,这要是让御史知道了第二天肯定参他一本二本三四本,陈年的糠、万年的谷都能被这些御史捣腾出来,自己肯定要倒霉,实在得罪不起呀。 府尹罗大人看到阮大人就很警觉:“阮大人,怎么来了?”这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阮大人:“罗大人,听说这些这家的公子丢了?” 罗大人:“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绑架了也没有收到绑匪来的消息。” 阮大人:“我可看看名单?” 罗大人立即让人把名单拿过来,阮大人一看这名单都关在自己那里呢。就问小厮:“你们公子丢了这么多日,怎么才来报官?” 小厮有些羞愧的说:“禀大人,我们公子常在一起玩,我们做下人也就常在一起。公子经常几天不回府里,在……在一些地方,要是叫我们,也会叫人传话给我们,这几日了都不见人,小的就四处去打听,都没见着人。小的们一碰头才知道公子都不见了,也不敢声张,这是老爷、夫人问起又出来寻,还是没有寻到,也没有派人给府里传话这才知道公子丢了。” 罗大人同阮大人互看了一眼,真是开眼了,这些富家公子都是这般的,心里那叫一个鄙视。 阮大人心想大理司拿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不知道,这些官家子弟还也真是开眼了,本是大理司的事也不能再打扰罗大人了,就道:“你们家的公子都在大理司,与赌坊案有关。一切都要等此案查清楚再定罪。” 各府的官家与小厮听到都傻了,一片大乱。 “那不是容侯府的事嘛?关我家公子何事?” “就是,大理寺无端抓人。” “怎么也不来告诉一声,这都找了多少天了。” …… 阮大人:“大理寺拿人那么大动静,你们不知道,还让大理寺亲自上门告之。你们不能着公子,自己私自去逛还来问本官?” “大理寺卿好大的官威啊。” 白时屹一听,上前说:“好了,不要在此打扰罗大人了,都散了,回府去传消息吧。” 还有人要说几句,被一旁的人拉住告诉说:“这是白家三公子,白小公子的三哥,不能惹。” 那人:“白家?就是那个帝都第一恶少白小公子的哥哥。” 拉住他的说:“是呀。” 那人不屑道:“区区一个白家,而已……” 拉住他的说:“一门五进士呀。” 那人嘴巴一歪:“哼!” 拉住他的说:“你是真不知道他们家的厉害呀。” 那人:“多厉害也要守王法。” 白时屹可是听到了,在京兆府门口的人渐渐散去。 罗大人一点儿埋怨阮大人的话都没有,阮大人:“这事闹的,谁能想到会如此。烦劳罗大人了。” 罗大人:“可不是,今天真是开了眼,这高门大户的公子都是这般,哎呀!阮大人,罗某得赶紧回府,就不陪了。” 阮大人赶紧道:“罗大人慢走,慢走。” 罗大人:“告辞,告辞。” 见罗大人走远,阮大人自言自语道:“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嘛?” 白时屹:“今天看识到这么多公子的德行,这是着急回家训儿子去喽。” 阮大人看看白时屹:“生儿当如你呀!”同僚对白家真是羡慕。 白时屹:“大人,谬赞了。” 阮大人拍拍白时屹的肩道:“你是不懂呀。就是你父亲也不懂呀。” 阮大人知道第二天一早门口就得有多少人来,可阮大人想错了。当天晚上,就有人来拜访了,走得是后门。阮大人让管家去看看,一开后门,立即就又关上了。管家去报了阮大人,阮大人一听吓了一跳。 阮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呀?” 阮夫人劝道:“这要不收,可是把帝都的这些府邸都得罪了。” 阮大人:“可,收下就是贿赂啊。” 第280章 猫可救命 阮夫人对管家道:“去与各家好好说,这事我家大人管不了。若是他们就是不走,就把礼收下,一一记下。”管家得到吩咐就下去了。阮夫人又对阮大人说:“明日,这礼单就交给陛下就行。” 阮大人一想也别无他法,这些人都能待一宿不走,若不这样,明早能不能走出大门都难说。 管家收了一夜了礼,一大早阮大人拿着礼单就先进宫面圣了。 皇帝看了看这礼单,对阮大人道:“这礼单阮爱卿就踏实收下。这些人不过就是想让他家公子不要在牢中受苦就是了。” 阮大人:“臣不敢。” 皇帝看了一眼任公公,任公公上前道:“阮大人,就拿着吧。这事儿陛下自有论断。” 阮大人一看皇帝都不看自己了,继续批奏折,只能退下。拿着这礼单心里真是不踏实呀,左思右想都不是这么回事,这礼单就是一烫手的山芋,得早点儿脱手才好。 大理寺、刑部的奏折早就送到了皇帝的手中,可一直都没有皇帝的旨意。 这一日,容与熙的小厮容信来见容与安,交出一个账本。 容与安打开一看神情复杂,问小斯容信:“你怎么有这个。” 容信:“小的劝过二公子,二公子不听呀。小的就多了一个心眼,把赌坊来过的人都偷偷的记下来。那些拐来的姑娘、还有那些小倌真不是二公子弄来的,都是那几位公子弄来的。”容信又拿出一本,“这是赌坊的账目,请大公子过目。” 容与安:“真是难为你了,还能想到这些。” 容信:“二公子对下人们都很好,只想这些能帮到二公子。” 容与安叹了一声:“下去吧。” 容与安看了这里面记的与查到的几本一致,都详细到几刻钟,忠仆难得呀。容与安拿着这两本册子去找了澄玖。 澄玖看过后,对容与安说:“小侯爷,可否誊录一份?” 容与安:“可。” 澄玖:“渊渊、而安,去誊录一份。”容与安在公主别院足足待了二个时辰,边吃边等,还陪着白芥子玩了好一会,渊渊、而安才誊录好拿过来。澄玖,“小侯爷,看看,可有誊录错的。” 容与安一一看好后:“没有错的。” 澄玖:“原份留下,誊录这份交给大理司,小侯爷认为可好。”容与安正在思考,澄玖接着说,“朝中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还是留一后手的好,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容与安:“好,就依公主的。” 容与安起身要走,看看澄玖这别院不由叹道:“公主这院子修得是真好。” 澄玖:“是呀,我都不想回宫了。等侯府这事过去,好好在我这里聚聚,又想吃宁佑烤得肉了。” 容与安看着澄玖一脸的馋样:“宁兄在大理寺任职了,不得闲。不如,我给公主烤可好?” 澄玖:“宁佑的本事最合适去京兆府,可京兆府你也知道,无人照看他我怕他受委屈,在大理寺嘛……还能偷个懒。” 容与安:“主要是能偷个懒吧?” 澄玖:“小侯爷此时是不是松轻多了吧?” 容与安:“公主想吃烤肉了,就是这事情应该也差不多了。” 澄玖与容与安正闲聊着,白小公子拿着一个食盒进来,看到这二人有说有话的有些不高兴。 白小公子:“你们二人还挺高兴的,大理寺可忙死了。” 澄玖一眼看到的就是白小公子拿的一食盒,问道:“这盒子里是什么?” 白小公子:“公主,怎么不问问大理寺呀?” 澄玖:“这不也是让阮大人收些钱嘛?” 白小公子:“就阮大人收那些钱能睡得踏实嘛?”澄玖一直看着这食盒,白小公子就不给。白小公子又对容与安说,“熙公子快把牢房当外宅了,小侯爷去牢中看看吧,这样子放出来真不好交待呀。” 容与安心疼自己的弟弟,也知道白小公子说的是实话,一群人为了救他一是知道他有点儿冤枉,二是因为容侯府不能倒,怎么也要给别人一个交待。这牢坐得太自在是不不行的。 容与安:“好,我正好也要去大理寺。”说了就要走,白小公子叫住,“先看看我给公主带了什么来?” 白小公子拎起食盒放在桌子上,小心打开,澄玖与容与安睁大眼睛看,一只两个月大小猫的头就冒了出来,容与安一看是猫本能就往后一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澄玖一看这只灰毛的猫好吃惊,听到容与安的一叫,白小公子都吓了一跳。 澄玖看着容与安说:“小侯爷不会是怕猫吧?” 白小公子自己给自己摸着胸:“容家对老虎有忌讳,对猫也如此嘛?” 澄玖见白小公子吓到了,就学着孔仁儿的手法给白小公子叫叫魂,几个气息之后白小公子好了。 容与安很抱歉的说:“我是没有想到会是猫。我祖母是喜欢猫的,可熙儿怕猫,我家里就再也不养猫了。” 澄玖和白小公子听到这眼睛又都亮了,容与安自是不了解这二人,这要是任公公在一看就得骂道这两会爬树,准就是没有好事。 白小公子收住眼底的兴奋对澄玖说:“公主,这猫别看现在小,能长到二尺大呢,这才刚断奶就有普通两个月的小猫大小了。” 澄玖比划着:“得这么大?” 白小公子:“不算尾巴哟。” 澄玖:“那是很大。” 白小公子:“这可是我托人给公主寻来的,公主跟我说要是能养只大大的猫就好了。在馨城时我听说极北之地有大猫,很亲人,性格还好,我就让人留意了,终于给公主寻来了。” 澄玖:“白小公子还记得幼时我说过的话。” 白小公子:“公主想天天带着,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澄玖与白小公子正在回忆中,容与安问道:“公主,怎么不养只狗呢?” 澄玖听到没有回答,白小公子说:“因为那些人用狗吓唬公主,公主本就是不怕狗的。何好几只狗扑上来,把公主扑倒了。后宫娘娘们养的一只猫把狗子都挠了,公主才没有被狗伤到。” 容与安问道:“那陛下还要严惩他们。” 白小公子:“没有,不让带狗进书院了。” 澄玖:“现在就是带狗进书院也没有事了,有夭夭在,谁也不敢像当年那样了。” 这小猫亲人的很,澄玖抱起来,对容与安说:“小侯爷,你看它多好看,你摸摸它,毛好好呀。” 容与安硬着头皮摸了摸后,告辞就走了。 白小公子:“我觉得他也怕猫。” 澄玖点点头,举起小猫对小猫说:“他也怕你。” 这二人一商量,白小公子就又进宫去捉猫了。大大小小的捉了十几只猫带到了大理司的牢房里,就放在了容与熙的牢房内外。 容与安正在与容与熙说着话,带着人把容与熙的东西往外搬,这是大牢不是自己家后院。简直收拾的如同卧房,香道都上来了。容与熙也算是听话的,没有半分抗拒,当看到第一只猫,容与熙瞳孔就放大了,容与安看到自家弟弟的眼神,一回头自己也吓了一跳,就明白这就是澄玖让干的。 容与熙开始求救了:“兄长,兄长,救救我,我怕这猫呀,我这觉都睡不了了。兄长,兄长,替我去求求情吧。”十几只猫都来到了容与熙这里,出出进进的,牢房都是些木头柱子围一圈,人是出不去,可对猫那是太容易了,还有猫顺着柱子往上爬的。 容与安也火了,脱口而出:“欺人太甚!”然后,觉得不对,这可能是另有安排。又改口道:“熙儿,你忍忍。如今,只能如此了。”说完,容与安就离开了。后面的容与熙哀嚎声不断。 狱监还给这些猫准备了饭碗,还有喝水的水碗,给容与熙送饭时,就顺便把猫也喂了。给容与熙吃喝上还是不错的,没有吃什么牢里的饭。 容与熙求狱监能不能把猫弄走,嘴是可甜了:“大哥,大哥,能不能把猫弄走?容府必有重谢。” 狱监直言不讳的告诉容与熙:“容公子,这可不行,这是上面的意思。公子看你的吃食还是很好的,还有一荤一素,要是没有这些猫,就只能吃窝窝头和一碗稀粥了。” 容与熙都快哭了:“那我宁愿吃窝窝头和稀粥也不想看到这些猫。” 狱监笑道:“这猫多可爱呀,要是有老鼠虫子什么的,这猫都能帮公子捉到。” 容与熙可怜兮兮的求道:“不,不要。”狱监送完饭就要离开,容与熙,“大哥,大哥,把猫拿走吧,拿走吧,求大哥了!我怕猫呀……”说着,就哭了出来。 狱监的声音回荡在牢:“还有怕猫的?猫有什么可怕的。” 容与熙大声的哭了出来:“我怕猫呀,人怕猫呀,救救我呀,谁能救救我呀……容家的列祖列宗救救我呀,啊……啊……哇……哇……祖母,母亲……娘呀……我好怕呀……”容与熙的惨叫声传到隔壁,其他的公子听到的都不是人的声音,感觉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各个吓得不轻。 白芥子午睡睡醒后,澄玖抱着小猫来见他,白芥子一看到小猫很吃惊,本就没有一点起床气的他:“小猫。”说着伸手还摸摸。 澄玖:“要好好对它,它能保护你的。” 白芥子:“猫不是捉老鼠嘛?” 澄玖:“它现在还是小奶猫,还不能捉老鼠。” 白芥子:“奶娘,你喂它点儿奶吃。” 奶娘都笑了:“它是猫,怎么能吃人奶呢?” 澄玖看着小猫说:“是呀,是得给她找个奶娘。” 奶娘:“啊……”这一声,澄玖知道这事可行。 于是,第二天给澄玖公主的猫找奶娘的事就传了出来,公主别院的门外不少有给猫当奶娘的百姓。皇帝也就知道了,澄玖如此荒唐,皇帝倒是不以为然。 第二天,澄玖正与白芥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商量给猫取名字呢,白小公子来了。 澄玖见白小公子脚步急,神情严肃,心想:这是出大事了? 白小公子见澄玖说:“昨日幸好放进去十几只猫,有人朝容与熙的牢房放了两条蛇,毒蛇!”白芥子听着眼睛一眨一眨的, 澄玖:“那容与熙怎么样了?” 白小公子看到一旁炉子上温着茶壶,一看是奶茶:“真香。”说完自己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白芥子着急道:“哥哥,怎么样了?” 澄玖微微一笑:“肯定没事。”白芥子看看澄玖,又看看白小公子。 白小公子:“蛇被猫玩死了,还当夜宵吃了。今早狱监一去看到地上的残骸吓了一跳,让人一查是两条毒蛇,这要被咬上一口,都等不到孔姐姐人就没命了。” 澄玖顺势就教导白芥子:“皇姐昨日对你说猫猫能救命,是吧,看这就救了熙公子的命。”白芥子肯定的点头。“你以后对猫猫可要好呦,要爱护它。”那小猫还小,在太阳下找个最舒服的地方,暖暖的趴在垫子上晒着阳光。 白小公子:“能把蛇放进大理寺去,会是谁放进去的?” 澄玖:“熙公子知道有人要杀他嘛?” 白小公子:“不知道,他一夜都没有睡,一直在防着那些猫,那蛇一露头就被猫玩死了,他都没有机会看到。现在要知道的是谁放的蛇。” 澄玖:“就查昨日谁都到了大理司监狱,谁会这样杀人?这肯定是会被查到的呀。” 白小公子:“阮大人收了各府的礼,各府的人一日三餐的往牢里送吃食,谁知道谁放的呀?” 澄玖与白小公子一对视,白小公子说:“公主又有主意了。” 澄玖:“白小公子早就有主意不是,就是不说,非要问我。”白芥子看着这二人都懵了。“那就别让熙公子一人受苦了。一起吧!在赌坊一起玩的不挺好吧,那是有苦同吃吧。” 白小公子:“阮大人礼都收了。” 第281章 不堪入目 澄玖:“你说吧!” 白小公子:“毒蛇都出现在大理寺的监牢里,还能送饭嘛。” 澄玖:“想必阮大人也是这样想的。” 白小公子:“今天一早御史上了折子,说容侯府贪墨军饷。” 澄玖:“可有实证?” 白小公子:“奏折上是写得很清楚,但是写得是如何查来的,也是值得推敲的。这就是要置容家于死地。” 澄玖趴在了桌子上:“白小公子这事可怎么办呀,我是没有办法了。你是不是看到奏折内容了?” 白小公子:“吃空饷这事怎么说呀,还能一个兵一个兵的查对嘛。” 澄玖无比忧虑道:“白小公子要是没招了,那才真是……容府……无回天之力了。”又问白小公子,“皇帝怎么说?” 白小公子:“陛下说要彻查,可御史上的折子说是暗中调查贪墨军饷、吃空饷、谎报伤亡人数,又贪墨抚恤金。他们说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 澄玖:“那事实如何呢?” 白小公子:“公主是不是也怀疑了?何况是陛下。”澄玖微征。“奏折上还提到公主,在大战中居然做了主帅的主,号令三军。三胡还没有集结成五十万大军,若不是吃了空饷怎么会三十万大军龟缩不出。”澄玖才知白小公子来时那一脸的忧郁是什么原因。 澄玖:“我知你有凌云之志,如今发生这样的事难免神伤。” 白小公子一笑:“做假能做到这份儿上,你们也应该与那些人学学,三人行必有我师,孔夫子诚不欺我。” 澄玖:“你这样子才最叫你担心。” 白小公子:“我会学屈原的。” 澄玖:“那你学谁?” 白小公子:“我要学容家曾太爷爷!” 澄玖一把抱住白芥子:“白芥子你可看见了,白小公子可是太可怕了。”这话说完白芥子看白小公子的眼神都变得警惕了。澄玖又接着说,“白小公子也是能配享太庙的,你以后可要乖呀,可别犯到他手里呀。” 白芥子一听这话:“我肯定乖。” 白小公子:“公主,不嘲笑我?” 澄玖:“我大宣再有容家曾太爷爷这样的能臣,高兴都来不及。容家曾太爷爷开始被认为是佞臣,白小公子为帝都第一恶少,起点差不多。” 白芥子是听不太明白的:“白小公子要是欺负我怎么办?” 澄玖:“找你孔姐姐,白小公子就怕孔姐姐。” 白芥子:“那皇姐不管我?”白小公子听到都偷笑。 澄玖:“白小公子要是认为你不对,你就不对的,皇姐也不能插手的。”白芥子看着白小公子挤出一丝笑,白小公子一看这可爱的模样可太喜欢的不行,抱起白芥子狠狠的搂了搂。 白芥子还惦记着容与安家的事,就问道:“容哥哥的事,你们不管了?” 澄玖:“有白小公子,咱们可以放心了,这样头疼的事让他来想办法吧。” 白小公子:“这事情发展太快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澄玖:“把我也参进去了,容大将军忠勇定会为我辩解。如今就是让容大将军不要为我说话。”看看白芥子说,“白芥子,你去我房中把我的扇子拿来,这阳光太强了,用扇子挡一挡。”白芥子听完就跑向澄玖房中,澄玖见白芥子离开又对白小公子说,“皇帝早已开始防我,不替我说话才是最好的,让容大将军顺着奏折上的意思说。” 白小公子:“公主不怕陛下会责罚?” 澄玖:“我要是做事出格反而无事。” 白小公子:“让谁去传信呢?” 澄玖:“你去就行,去容府找容与安,你们一同去伶勃楼,我晚上也会去。” 白小公子:“那天计划有变,忙的都没去上。” 澄玖:“三位容夫人都病倒了,正好你先去,我之后让而安去容府送补品。一定要小侯爷去伶勃楼,在陛下没有封容府前容与安还住在伶勃楼。” 白小公子:“公主这鬼点子也不少呀。” 澄玖:“纨绔是威胁不到皇家江山的,只有表面忠心、内里反贼者帝王最忌惮的。” 白小公子:“也就是说容与熙没有什么事,就是多在牢中待几天。可要是容家其他人面忠内鬼才是大事。” 澄玖:“对。姜相的事,我时常想起,表面看是姜悠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害死那么多条人命,皇帝也没有想着非让他死,而是姜想的狼子野心才让皇帝下了杀心。容家也是如此。而容家没有像姜相面露鄙夷之色,还是一副忠君爱国这才让皇帝更加忌惮。” 白小公子:“要是这样说,容府也是难保。” 澄玖:“就要查明容家是被冤枉的。如果容家都有反意,还有什么人可以信,皇帝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小公子:“还是要看证据。” 澄玖:“这证据就要看白小公子的才智了,我是不行了,只能帮点小忙,无用的很。” 白小公子:“无用方为大用。我可不许公主这样妄自菲薄。”又小声的说,“我们家的小七怎么会不好。”把澄玖都说笑了。 就见白芥子跑来说:“皇姐,我与屋内的姐姐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扇子。” 澄玖也迷糊了,说道:“那是放在哪里了,我今早还看到了呢。”四处一看,就见小猫身下是澄玖的扇子。 白芥子指着说:“皇姐,在这里。” 澄玖笑着说:“它倒是不嫌弃我的扇子。” 白芥子张开两臂让澄玖抱,澄玖抱起他,白芥子一脸得意的看着白小公子说:“皇姐最喜欢我,我也最喜欢皇姐。” 白小公子也不明白了,就问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白芥子:“看我皇姐的面子,哥哥也要对我好。”说完还对白小公子使眼色。 白小公子:“这是谁教你的?”白芥子只是对着白小公子笑,也不说话。 澄玖笑得都抱不住白芥子,对白小公子说:“快去容府吧。” 白小公子抱了抱白芥子之后才走的。 澄玖随后让锦锦备了两份补品,一份是送去带着白芥子就去了宁佑家里,让白芥子和奶娘在宁佑家呆上一夜,公主府都不一定有宁佑家安全。 澄玖到了伶勃楼,老鸨就出来迎接了。 老鸨一脸讨好的说:“公主来了,还是如常?” 澄玖笑的说:“如常。”从怀中拿出一个肤膏捧给老鸨,老鸨一见眼睛都亮了。 老鸨:“多谢公主,这肤膏真是好的很呀。” 澄玖:“这是上品,宫中的娘娘用的也是这款。我见姐姐真是越来越美了,这是新做好的,特意留下一盒给姐姐用。” 澄玖说得老鸨都不好意思了,老鸨道:“哎呦,公主还记挂着奴家,除了公主就没有对奴家这么好的。” 澄玖义愤填膺道:“那是他们有眼无珠,不是姐姐不好。” 老鸨:“公主快进去吧,咱们不站在这么聊。” 澄玖来到上好的包间,锦锦准备了上好的茶叶,烧上水,等着诸位的到来。 白小公子到了容府,告知了容大将军澄玖的话,容大将军还不解,白小公子说:“这样能保住容府,也能保住公主。” 容大将军还是不能理解:“这怎么能够呀?公主确实有功呀。老夫不能欺瞒陛下,不能昧着良心与那些人一样,对公主不公。” 白小公子:“容大将军,这是公主再三嘱咐的,还是按公主的意思办吧。对付那些人要用些权宜之计呀。” 容大将军:“那公主岂不是会被责罚?” 白小公子:“容大将军放心,谁有事公主都不会,公主越是顽劣反而会保住命。” 容大将军点点头:“好。” 白小公子这才放心,又问道:“小侯爷可在府中,几位友人要晚辈来约小侯爷一聚。” 容大将军:“好,白小公子去吧。”又吩咐下人,“带白小公子去找公子。” 白小公子一走,容老将军就进来了,对容大将军说:“儿呀,在朝堂上要会哭会笑才行呀。还好,你没坚持,这几个孩子看得明白。” 容大将军:“父亲,儿子……” 容老将军:“说得对呀,若是问你,你就按白家公子的说法做,只是贪墨的事绝不能承认。” 容大将军:“是。” 容老将军:“你看那些人会哭会闹的,升官发财的,儿呀,你也得学学。” 容大将军很为难的说:“儿……不会呀!” 容老将军看废物一样看着容大将军:“学学熙儿,家里现成的样子,这几日多学学,等见了陛下好用上。” 容大将军眼皮子直抽抽也只能应下:“是。儿子遵命。” 白小公子拉着容与安就往外走,容与安问:“去哪里呀?” 白小公子:“一个妙处,去了就知道了。” 容与安猜道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不是那里?不去。” 白小公子:“那里那里呀,去吧,就等着你了。” 容与安很坚决的说:“不去。”那天好不容易躲过去。 白小公子:“小侯爷,你去不去?” 容与安还是很坚决道:“不去!” 白小公子:“真不去?” 容与安面色很难看:“不去……”这个去字还没有说清楚,就躲过了一个石子。 二人一看就见是容大将军,容大将军吼道:“让你去就去。” 容与安辩解道:“父亲,是去……” 还是没有说完就被容大将军堵住了口:“白小公子带你去的地还能是刀山火海不成,快去!” 白小公子一看忙拱手道别,拉着容与安就走。 白小公子边走边说:“你这武将,比那酸腐的文人还臭呀。” 容与安:“我是真不去,那是什么地方呀。” 白小公子:“又别让你如何,想什么呢?” 容与安还想再挣扎一下,一看,容大将军在远处看着自己,二话不说就进了车中。白小公子回头一看,看到了容大将军的背影,一笑,也上了车。 果然,容与安一进到伶勃楼里,也呆愣在原地不动,这就是如同是在天上一般呀。真如容与熙所述那般,觉得自己都飞升成仙了。 老鸨一看白小公子又带来一位俊俏伟岸的公子忙上来打招呼:“白小公子来,公主可等候多时了。”看着容与安问,“这位公子好模样呀。” 白小公子眉眼带笑的说:“姐姐这双眼睛见过多少美男,要是说容公子模样好,那真就是模样好。”说完看看容与安,容与安毕竟是大家子弟,还是很礼貌的。 老鸨看着一本正经的容与安,对白小公子说:“这位公子怎么与刘二公子一般,不解风情。”容与安一想刘孝众也来过这里?夭夭不知道嘛? 白小公子笑笑说:“刘二公子那人的风情只给家中夫人了,来多少回都不会改的。” 老鸨一笑:“没想到刘二公子还是个如此痴情的人呀!” 白小公子说:“可痴情了。”说完拉着容与安就往楼上走。 一进包间,就看到一屋子的人,澄玖,白家兄弟都到了,王恒,明苓,辛毅也都来了,宁佑,刘孝今、刘孝众,夭夭都在。 容与安才明白,这可不是一个玩乐的地方,也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地方。 澄玖一见容与安都来了,就说道:“来人,上菜、上人吧。” 容与安刚坐下听到“上人”这是什么? 片刻之后,人与菜就全来了,几位姑娘弹着小曲甚是好听。容与安想着,这就是上人嘛。 老鸨再次出现时身后跟着不少姑娘与小倌:“你们可有机灵点儿,照顾好客人啊。”说完,点头哈腰的就出去了。 白小公子不满道:“穿着这样的多,看着都热。”姑娘们一听一笑就开始脱,容与安才明白这就是“上人”呀。 几位小倌看到澄玖,主动就坐在澄玖身侧,衣领极低,真是衣衫不整。澄玖还与他们有说有笑的。容与安的身侧各一位姑娘,这模样真是好呀。容与安面容微怒,这么多人居然一起……如此淫乱……不堪入目…… 第282章 酒林肉池 再看夭夭与刘孝众更是头一晕,一对夫妻各玩各的,玩得还挺好。夭夭与几位小倌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刘孝众被三位姑娘又喂吃又喂喝的。 容与安看向澄玖,澄玖看着他在笑,容与安真要拍案而起了。 这时,上菜的如贯而入,容与安看到门口有人在往里窥视。 澄玖叫容与安:“小侯爷尝尝这菜,味道如何?” 容与安拿起筷子就尝了一口:“还挺好吃,与别处的都不一样。” 夭夭:“这也是多亏了公主,要不小侯爷以为这伶勃楼上上下下对公主这么恭敬就是因为是公主这身份。康王爷有多喜欢这地方,你是不知道呀。”容与安一看这包间的门也不关,就猜到这外面不简单。“为了这口吃的,伶勃楼多少人光顾,其他青楼真是嫉妒死了。”看看刘孝今道,“看看刘家二公子,可喜欢来这儿吃饭,全靠喂,自己都不用动手。”刘孝众一听就闭嘴不吃了,委屈巴巴的看着夭夭,夭夭只是笑。 容与安正在纳闷时,稽清尘与孔仁儿就来了。 容与安这心里想:这都什么事呀,一对一对的在这里,各玩各的? 只见不多时,一位姑娘进来,坐在了稽清尘身侧,孔仁儿则坐下来吃饭喝酒。这个包间瞬间就是各种声音,十分的嘈杂。 澄玖示意容与安好好吃饭:“这里吃饭就是有姑娘坐陪的,不用诧异。”容与安看向澄玖身边的小倌,澄玖笑笑说:“小倌也是可以有的。” 容与安众人其实都在吃饭,宁佑是最安分的,身边的姑娘只是给宁佑布菜。 酒足饭饱后,澄玖一挥手,只见这些姑娘与小倌自然的来到了包间两端,吃吃喝喝,相互打闹、玩闹,声音很吵,还在门口处不断的走动。澄玖他们就像被包在了中间,坐在一起说话,外面那是一点儿都听不清。 稽清尘说道:“公主,不准备把这水搅浑?浑水摸鱼。” 澄玖:“不能总把水搅浑,这样反而让人觉得容家真得贪墨了军饷。这次,一定要把水变清,水至清至无鱼。而且,我想皇帝也想把这事查清楚。” 稽清尘:“这事真是涉及到方方面面,这军队贪墨军饷要查不是那么容易。”看看夭夭说,“可能这查账这事还要请夭夭再出山。” 夭夭:“我要能去我定能查出破绽,可这事要查是吏部的事,轮不到我去呀。” 白小公子看看澄玖说:“吏部……吴尚书,可不好弄呀。” 澄玖对王恒道:“那就求着表姐夫出面了。” 王恒还在吃得小果子,这伶勃楼的小果子与宫中、聚胜楼都不同,异常的好吃。王恒这位娇公子一直都是小口的吃着饭,端庄、优雅。 王恒听到澄玖叫他,住了嘴说:“好。” 澄玖:“表姐夫,我们一起自在些,这吃相怎么越来越像我表姐了。” 王恒不好意思的笑笑:“郡主吃相极好看,我看着看着居然也如此了。”容与安就想熠柔郡主与王家公子过得一定很幸福。 澄玖:“这吴尚书得忙起来,吴府不乱点儿还是不够忙,这吴尚书的能力是真强。我这姐夫虽是王家五房,这大宣可都被他们这一房游历个大半,真是羡慕不已。姐夫可有法子让吴尚书无力去管此事。” 王恒一笑:“没有,也应是要有的。”吴尚书是王家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的吴尚书却与王家貌合神离,这让王家多少有些不爽。但,这毕竟是大房的事,五房想插手就要插得十分的巧妙才行。 明芩插话道:“吴府上下基本就找不到什么破绽。” 白小公子:“吴尚书对长孙是极宠爱的,可不管怎么样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呀。” 澄玖:“不论大人如何行径不能对小孩子下手,何况那小孩子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样做太卑劣了。” 辛毅一向不爱说话:“吴大人到底是听命谁的?” 澄玖看向刘孝今,刘孝今道:“吴尚书明哲保身……” 澄玖:“只要说我不好的,指定有他。” 刘孝今:“真没有查出他到底是听命于谁,但可以肯定不是陛下。” 白小公子:“这个老狐狸。” 白时桉:“他们一家都是狐狸,大书院都是知道的。” 澄玖:“倒是没有欺负过我,但也没有向着过我。” 辛毅:“明日是珩皇子百天,诸位是不是都得进宫?” 澄玖:“我是一定要去的。” 辛毅:“容将军这事是一天都不能停,还是要赶紧想办法,不仅仅是容小侯爷一家的事,还是荣公府的事。” 夭夭:“容家中是第一家,之后还会涉及几家就说不好了。想必小侯爷也是知道的。”容与安点头,起身,拱手道:“容府真是感谢诸位了。” 明苓:“小侯爷万不要再这样说,这可不是容侯府一家的事,我等也是心存私心的。” 容与安:“明公子此话说的生分了。” 孔仁儿:“生分点儿好,唇亡齿寒的,都能结冰了。” 明苓没听懂:“孔小姐,这是何意?” 稽清尘笑着说:“明公子不要介意,仁儿是说你心热嘴冷。” 明苓:“我这也是……” 澄玖:“你就是不想容府收你们这些府的人情。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我大宣的社稷,这份情我承了。容小侯爷想还人情还我这就行了。” 容与安这算是明白了,道:“公主的这份情我定是记下了,我常年在外,不如……让我胞弟来还,跑腿打杂都行。”澄玖当时脸都扭了,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这笑的声音可是太大了,外面监视他们的人都听到。 澄玖:“小侯爷,你这就是恩将仇报呀。” 王恒:“熙公子,可是过目不忘呀。” 澄玖还是有些嫌弃的说:“那是,玩儿过的、吃过的、看过的,肯定不忘。” 容与安见澄玖对安与熙拒之千里不变的模样,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他一直想着与董家退婚,如今容家却出了事。董家没有提出退婚,明里暗里还力挺容家,容与安内心真是十分的焦灼。 白小公子:“小侯爷怎么也得有点儿诚意不是,这熙公子只要一出现,公主的眼睛都能大上一倍,避之不及。”澄玖埋怨的眼神看着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就说道,“我这不是向着公主说话嘛?” 澄玖:“怎么都觉得这话就不对味呢。” 白小公子:“提到熙公子什么话都不对味。” 容与安:“胞弟真是……这名声,算了,不提他了。” 澄玖想起来了,问白时屹道:“三哥哥,熙公子与那些猫可好?” 澄玖这样一问,白时屹想起来了:“猫挺好的,熙公子倒是几宿都没睡了。” 澄玖:“那挺好。” 白小公子:“要不,我替公主去看看?” 白时屹劝白小公子说:“劝你还是别去了。” 白小公子不死心问道:“为何?” 白时屹看看白小公子,白小公子领悟到了什么就没有再坚持。其他可就好奇了。容与安叹了一口气,对孔仁儿说:“等胞弟出狱,还要请孔小姐去府上看诊。” 孔仁儿:“定会去的。” 这时,听到徐知霖的声音,就这一开门时,门外人看到得就是一片的酒林肉池。徐知霖就像没看到一样走了进来。门关上后,又都聚在一起来。 徐知霖:“来晚了,刚下衙。” 澄玖、白小公子对徐知霖那是十分恭敬的,亲自给徐知霖倒杯热茶,又吩咐上菜、上酒。这前的残羹被撤了下去,新菜、新酒很快就上来了。这个时候,华灯初上,也是伶勃楼来客最多的时候。 徐知霖:“公主、白小公子,快坐下吧。”徐知霖说与没说一样,澄玖该做的都做完了才坐下。 白小公子:“夫子在上,学生理应如此。”徐知霖也是无奈,这个待遇,之前的学院的学生可是没有的。自从夭夭去了书院,书院的风气可真是一片清朗,再想之前那样,直接上板子。 徐知霖对白小公子说:“向昱泽回帝都了。”夭夭听到神情一滞。 白小公子一边给徐知霖盛汤一边问:“他怎么回来了?” 徐知霖:“还不是因为向侯娶了几房的姬妾,闹得呀。向家都乱了,听说是好多的私产都没有了,向夫人回来主持大局了。” 澄玖:“向公府不是向老夫人说得算嘛?” 徐知霖:“出了这么大事,向老夫人让向夫人主中馈了。” 澄玖:“向夫人是文家女,有得瞧了。” 一众人就听这三人在这八卦着,不屑听八卦,都没少听八卦。 白小公子还是很惦记着向昱泽的,就问道:“向昱泽可好?” 徐知霖:“我也没有见到,听说是不一样了,少年了。要相信上清书院的风水。” 白小公子看着稽清尘说:“没准又是个情种呢?” 稽清尘说道:“你也是上清书院出来的。” 白小公子:“我就是个情种呀。” 澄玖听到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孔仁儿嘴角微微的笑。 众人陪着徐知霖又吃了一顿,出出进进的上菜上酒,容与安看到外面监视的人都有倦意了。 宁佑对容与安说:“知道外面是谁的人嘛?” 容与安:“愿闻其详。” 宁佑:“外面不是一方的人,是几方的人。我们一直都被盯着,现在要防的就是对方动手。” 容与安:“若是对方动手呢?” 宁佑:“公主说了,不用心慈手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容与安:“那外面都是哪几方的人?” 宁佑小声说:“有陛下,有康王,还有文家,明家、王家都有,各家都在观望吧。” 容与安心里又是一沉,容家是不是真要保不住了。 徐知霖:“明日珩皇子百日后,陛下可能就要下旨了。” 澄玖:“皇帝还要顾及一下皇子的,还是要有个喜庆、祥和的百日宴。皇家颜面嘛。” 徐知霖看到容与安说:“小侯爷,这次就看陛下要怎么查了,陛下想要什么结果下面的人就会给出什么样结果。” 明苓:“陛下会是什么意思?” 徐知霖:“陛下的意思已经传达下去了,只是那位大臣就不得而知了。我在宫中查了一番进出宫的花名簿也没有查到,不知道会是谁。” 澄玖与刘孝今交流一下眼神,澄玖:“徐夫子,我们正想着要重新查账,让吴尚书不要参与查证。” 徐知霖:“若是吴尚书都说容家没有贪墨才最能服众。” 澄玖:“可这吴尚书一直诟病于我,也不知听命于谁。” 徐知霖:“公主,现在一切不明,就不要轻举妄动,我这路上来,不少人都盯着公主,陛下听到谁说的都不会是好话,也不会往好的想。” 澄玖:“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徐知霖:“公主松一松,才好。” 澄玖:“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这贪墨案一出,也不任由他人从中做梗。” 徐知霖:“是不能由他人做便,可这人要是……”徐知霖顿了一下,所有人看向徐知霖,“那是那位呢?公主如何做?”澄玖知道徐知霖指着是谁,“公主能如何?” 容与安此时心中一沉,徐知霖问得真是太大胆了,若是真让容家亡,君让臣死,只能死。 徐知霖:“公主,如今这事不明朗,而且有意避开很多人来,从容与熙与军饷贪墨这都不是偶然的事。若真要容家……公主又当如何做?” 澄玖:“最坏也要让容家人保住命。” 徐知霖:“对,最坏要容家人保住命,只要公主不插手,不去触怒那位,其他要做的就是让容家人不死。只要不死,终有一天,容家还会回来。” 辛毅:“就是没有熙公子这赌坊的事,容家也是别人案板上的肉,案板早就准备了。” 徐知霖:“今日也不早了,诸位都早点儿回府吧。门外不少人呢,看着咱们也挺累的,公主也去打点一二吧。” 第283章 熏够呛 白小公子:“看着公主,还要公主破费。” 澄玖:“破点财,消点灾吧。” 一众人就这样散了,出个门,看到监视他们的人,白小公子与宁佑都上前去打点了。那些人看到这二人上前来都要躲,都被拦住了。澄玖都上前跟监视他们的人说辛苦,还打了赏。叫来老鸨:“姐姐,这些都是自家的兄弟,日日也是辛苦,就让姑娘们好好服侍他们吧,算我账上就是了。” 这话一出,老鸨当即叫了不少姑娘出来按着澄玖指出的人,对姑娘们说:“去,好好服侍。” 当即一人说出:“不喜欢姑娘。” 老鸨一笑一挥手:“这有何难。” 几个小倌就去服侍了,吓得那人只改口说:“还是姑娘吧。” 老鸨骂道:“原来男女通吃。”那人的实际意思就是拒绝这青楼女子,没想到自己嘴笨没说明白,这是怎么也脱不了身了。 澄玖与宁佑一起乘车去宁佑府里接白芥子,今天这样早,就还是把白芥子接回来,明日也好进宫。 那些监视的人知道回去复命肯定是要被骂的,极委屈的说是澄玖让人把他们拦在了伶勃楼,就是伶勃楼外面的人都被拉了进去,说得他们好像失了贞洁一般。就这些人可不是自己也愿意,几下子不就能挣脱出来。但是,背后的主子想得是这一但要是让澄玖知道这些人身上的功夫并非是花拳绣腿,自己不就是暴露了。 还说他们还算机灵,没有暴露。唉,好几方人呀,他们之间都知道不是他们一家盯着澄玖。澄玖他们各自回府了,这事也就不算大事了。 这些人嘴上抱怨澄玖,心里还是挺感激的,这辈子就没这样被当人好好待过,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 这小公主还是不错的,比自己的主子可强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澄玖与白芥子一大早就穿戴整齐的进宫了。这么早进宫,让皇帝很高兴,白芥子与皇帝腻歪了好一会儿。正是父子情深正浓时,温皇子就被抱来了。 澄玖看了看温皇子的奶娘,心里知道这就是宁妃的意思。好呀,那就三位皇子都来吧。不大一会儿,贵妃带着珩皇子也来了。 澄玖当着皇帝的面给了珩皇子百日贺礼,皇帝看到是一块金镶玉很高兴,说:“没想到希儿来准备了礼品。” 澄玖:“是皇弟自然要备的。这块玉石是一大块,儿臣如今做了三块,还能再做三块呢。白芥子有一块,温儿满月时也送了一块,今日珩儿百日特意拿来送给珩了。今后要是再有皇弟出生也正好用上,君子如玉嘛。”皇帝听到很高兴。 皇后问道:“温儿怎么就是满月送的,珩儿却是百天才送?” 澄玖:“珩儿满月没有赶出来。” 皇后:“怎么那工匠那么忙嘛?” 澄玖:“在做宁妃的首饰,珩儿满月时儿臣就送了一对金麒麟。” 皇帝听到没有多说什么,皇后点点头:“宁妃孕期什么都不能戴,生了皇子多打些首饰也在情礼之中。” 宁妃这躺了两个月风韵了不少,很多衣服都紧了。澄玖得知就是一笑,只是淡淡的说道:“还有两个月才能好。” 皇帝听到不有说话,皇后则说:“后宫要节俭,宁妃这都胖了,又要新做些衣裳才好。” 小稚贵妃心里会意道:“就宁妃那性子,等伤养好了,定是要减下来的,我倒觉得如今这胖了一点儿比过去还好看,陛下觉得是不是?” 皇帝:“给她做两身新的吧,等瘦下来再做新的。”皇帝这么一说,下面的人就知道如何做了,皇帝还是疼宁妃的。可澄玖就很不高兴了,澄玖心中有气总要发一发才好。 任公公来报:“陛下,肖大人、裴大人,求见。”皇后与澄玖就一同出来,小稚还要服侍皇帝就留在了宣政殿。 皇后:“希儿,你也看到了,你父皇还是很心疼宁妃,这宁妃真是把你父皇拿捏住了。” 澄玖:“皇后知道容家的事吧。” 皇后:“知道。” 澄玖:“父皇会如何处置容家。” 皇后:“不好说呀,说要严查容家,你父皇准了,说要严惩容家的,你父皇又给骂了。谁知道你父皇什么意思。” 澄玖:“父皇就是想好好过个百日宴。” 容家三位夫人都在病中,容大将军与容与安进宫来给珩皇子过百日宴。 澄玖则在等着白小公子的到来,可左等右等都不见踪影,就带着白芥子去看猫熊浅斟、吟唱。带去了不少鲜果喂猫熊,与白芥子一起喂。 澄玖:“那日你被扔进来,猫熊都没有伤你,还怕你冻着,挨着你给你取暖,猫熊对你多好啊,你要记的。家里的猫也要善待它们,不可以欺负。” 白芥子:“皇姐,我知道的。皇姐你知道嘛?猫熊的毛没有猫软,还有些扎。”这两只猫熊好像听懂了,就看着澄玖与白芥子。 澄玖:“它们的毛虽然不那么软,可是它们把最好的都给你了呀,对你用了他们最大的能力,对你有救命之恩。” 白芥子笑了:“皇姐,我知道。”转头对两只猫熊一拱手鞠躬道,“白芥子多谢你们母子的救命之恩。你们的毛虽然不软,可是好暖和呀,我现在都记得那夜,我都觉得那一夜睡得好热。”两只猫熊听懂了,还笑笑,继续吃白芥子投喂的鲜果。 喂完猫熊,白芥子问道:“它们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孤单,就它们俩。” 澄玖:“我也一直在想啊,都说它们是独行侠,这只小猫熊长大了就要被母熊驱逐,还要为它再建一个兽园。” 白芥子:“就在旁边建吧,想妈妈的时候才能看到。” 澄玖明白白芥子的想法,爽快答应:“好。”心想徐夫子是不是又要忙了,一直忙着建不同的房子。 澄玖牵着白芥子的手走了兽园,白芥子问:“皇姐,你是不是长大了,所以父皇才让皇姐出宫的?我以后长大了是不是了要出宫住?” 澄玖:“皇姐是女子,可以一直留在宫中的。白芥子是皇子,到了出宫的年纪父皇会赐与你府邸。再说,男子长大就要早早的自立门户。等定凤宫修好了,皇姐就搬回宫中住了。”白芥子略有所思没说话,澄玖,“你这么点儿的小人儿,带有心思了?” 白芥子对着澄玖一笑:“等我有了府邸,皇姐也有住。” 澄玖听到还是心里很暖的:“好呀。就是不烦皇姐会管着你呀。” 白芥子:“才不会呢。我要与皇姐永远在一起。” 澄玖:“还要带着你奶娘。” 白芥子:“嗯,皇姐真好。” 熠柔今日带着儿子早早就进宫了,进宫就找澄玖。见到澄玖拉着就说:“你姐夫到家就说那地方的东西好吃,听说也是你了的招,快说说怎么做的,我回家去也给他做做。” 澄玖:“姐夫那是什么美食没吃过,说好吃就一定好吃。” 熠柔都等不及了,催道:“快说。” 澄玖:“其实很简单,只是一般做不起,成本太高了。伶勃楼那地方卖得多贵都使得,所以下料就足了。加得不是蔗糖,是从甜菜中提取的糖,还加了蜂蜜和牛奶。回头,我让而安写下来给表姐送去。” 熠柔:“这就难怪了,想必这糖与粮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澄玖:“是呀,就跟鲜果一样,每个鲜果也是不一样的味道。蜂蜜和牛奶加多加少也是不一样味道。” 熠柔:“可这……甜菜在哪里买呀?” 澄玖:“北方用的都是甜菜,我派人给阿姊送府上就行了,也就不用阿姊亲自熬糖了。” 熠柔那是十分的高兴:“好!” 白小公子快到未时才进宫的,澄玖问道:“你怎么才来。说好今天早点进宫的。”就看一同前来的白时屹忍不住的笑。 好奇害死猫,一大早,白小公子那是好一顿的收拾,香熏的衣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就要进宫了。可非要先去看看安与熙,白时屹说不让他去,他非要去。好吧,拦不住,就受着呗。 白小公子离安与熙的牢房越近就觉得有一股子的味,等快到了安与熙的牢房彻底就忍不住了,用香帕遮了口鼻白才勉强来到安与熙得牢房,看到两名狱卒在清理猫咪粪便。猫咪们活得可是很逍遥,有吃有喝还有玩伴。这些猫吃得比人都好,顿顿有鱼有肉的。安与熙被猫吓得都没有心思考虑吃喝问题,就防着猫不要靠近他。然而,他越是不让猫靠近猫越是靠近。至今都没有告诉安与熙有人放蛇要咬死他,他都折磨成这样了,还是让他别在担心了。安与熙已经几天几夜都不敢睡觉了,如今黑眼圈黑的就像澄玖养的猫熊。 安与熙见到白小公子就像见到救星,求白小公子把猫拿出去,白小公子早已忍不住这股子的味道,还没说话就冲出了大理寺的牢房。 白小公子大口喘着气,白时屹在大牢门看到白小公子的样子,那笑得是前仰后合的。 白时屹:“不听吧,非去。三哥能害你不成?” 白小公子干呕着说:“公主……一直惦记着,就想看看熙公子怎么样了。今日进宫……了好告诉公主,她好放心。”白小公主闻闻自己身上,说,“不行,我的回家沐浴更衣。”自己都觉得自己一身的味。 澄玖听了白时屹说:“他去了大理寺看了安与熙后,又重新回家沐浴更衣才来的。” 澄玖就说:“他是知道我惦记安与熙才非要去看的。” 白时屹叹道:“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白小公子对澄玖好一顿描述安与熙的惨状。澄玖:“这样出来让别人看到也说不出什么来。人都那样了,在狱中过得不好才对。那其他家的公子呢?” 白小公子:“听我三哥说,天天喊饿,都瘦了。除了安与熙都知道有人放毒蛇的事,各府也就没有人去难为阮大人,只说能活着出来就行,都恨死那放毒蛇的了。” 澄玖:“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真狠啊!” 白时屹:“这世上就不缺心狠手辣的人。” 白小公子:“也是够巧的了,刚放猫进去,就有人放蛇。那人也没想到龙虎斗的结果是虎赢了,那两条毒蛇都不够这些猫分的。” 澄玖:“会不会那人也知道安与熙怕猫,我们放了猫进去,他就想着放蛇,还是毒蛇,这是猫的命和安与熙的命都要呀。” 白时屹:“抓猫那天可是都知道,跟着就知道是进了大理司,这都不用如何打听就能知道放进了牢里。” 澄玖:“千头万绪。” 白小公子:“公主还有吃得嘛,我和三哥都没吃午膳呢。” 澄玖:“有,馄炖,如何?” 白时屹:“行。” 白小公子笑嘻嘻的问:“还能不能吃点别的?” 澄玖给他一个单子:“想吃啥,就点。”这哥俩笑嘻嘻的看着菜单。 就感觉一片慌乱,就有侍女来说有孩子落水了,澄玖当时想到的就是白芥子,急拦住一侍女问道:“是谁落水了?” 小侍女:“回公主,还不知道是谁家公子。” 白小公子:“不要慌,不是白芥子。要是繁皇子还能不知道。”澄玖一想也对。 不一会儿就有夫人们议论着说:“是吴尚书的孙子,真是太淘气了,说是不让到水边去,非过去,过去就落水了。”澄玖、白小公子、白时屹到听,三人都愣住了。 熠柔正与一些少夫人聊育儿的事,与澄玖对视一眼,心里明白问道:“小孩子就是越不让做什么就越做什么,救上来就好。” 一夫人道:“郡主,是康王下水救上来的,康王都不会水,还下水救了小公子。” 熠柔:“康王?如今怎么样了?可别受凉了。” 另一夫人回答:“郡主放心,都救上来了。这时太医看诊呢,火都烤上了,姜汤都熬上了。” 第284章 真是太巧了 熠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熠柔看向澄玖,二人会心一笑。 熠柔、澄玖、白小公子这三人一听都觉得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 刘孝众就进来了,与澄玖他们坐在一起,问道:“还有热乎的吃食没?” 澄玖:“有。怎么今天都没吃午膳?” 刘孝众:“多做一些吧,夭夭也没有吃呢,我哥也没有吃,一会儿就都到了。”澄玖立即吩咐下去。“我哥让我先来告诉澄玖。” 白小公子:“兄弟没着急,慢慢说。”听白小公子唤刘孝众为兄弟,白时屹都笑了,相年打成什么样他是还记得的。在别人看来就是这几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 他们这些人在一起真是活成了别人想有而不得的事。 刘孝众小声说:“我哥说查到了,陛下让吴尚书去查,过两日就启程。” 白小公子:“这也太巧了吧?吴尚书的宝贝孙子刚落水了,康王救起来的。” 刘孝众听完起身就要走:“我得去告诉我哥。” 白时屹一把拽住:“先吃饭。没准考今此时都知道了。” 夭夭来了,在书院里任职,刚进殿中,就被几位夫人拉住了。应酬一通后,来到澄玖身边坐下。 刘孝众抢先澄玖一步,把碗又朝夭夭拉近了些:“先吃馄饨,小心烫。” 夭夭:“吴尚书家的小公子落水了,那小公子非要捞鱼,就像那水里有东西勾他一样,都抱开了,挣开吴夫人就往水里跳。” 白小公子:“都传成这样了?这又听谁说的。” 夭夭:“一旁服侍的小内监说的。说是这小公子今天早上就说要去水远看鱼,这是进宫了,也要去水中看鱼。皇宫中的锦鲤那是最好的,就带着来看,谁知道就要闹着抓鱼,都说了送几尾给吴府。这小公子不干,一头就栽进了水里。这小公子真是太任性了,还是我们的白芥子好。小康王与几位公子还好在附近,小康王都不会水,怎么还自己跳下去救了。” 澄玖:“小康王会游泳嘛?” 夭夭:“那水不深,淹不着小康王,能淹着小公子。” 澄玖:“董姐姐怎么也还没有进宫来?” 夭夭:“要等则儿午睡醒了才能进宫来,八个月大的孩子是真好玩呢。” 白小公子问道:“姐姐怎么还不生一个?” 刘孝众只是憨笑,夭夭:“孔家姑奶奶说让我再过两年生。”澄玖一听就想着夭夭是不是也被那药害了。 白小公子纳闷道:“怎么孔姐姐也不来,小王爷也没来,这都做什么去了。” 夭夭:“还能做什么去,一个小公子、一个王爷落水,看病去了呗。” 这时,刘夫人来了,夭夭与刘孝众起身去见刘夫人。刘夫人已有了孙儿抱,对说夭夭能不能有孩子也不催,这一见面就像是母女,刘孝众反倒成了女婿。夭夭对刘夫人是很孝顺的,自己公务就很忙了,也想着给刘夫人买这买那的。刘大人排了好长的队买来的东西,一进屋夭夭早就买好了。刘大人总说自己失宠了,来提醒刘夫人。人人都说刘夫人是福气,这两个儿媳一样的好,真是让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夭夭的馄饨里添了不少的醋,白小公子问道:“不酸嘛?” 夭夭:“加酸特别好吃,不信你尝尝。”白小公子尝了一口俊俏的脸都变型了。 白小公子:“你骗我。” 夭夭:“我怎么么骗你了。”说完,就喝了一大口的汤,一脸的享受。 刘考众:“她最近就是这样的,什么都要蘸着醋吃。昨日在伶勃楼自己带着醋去的,说伶勃楼的醋不对味。酒都不喝了,只想喝醋,什么都想往里面放醋。” 白小公子:“比不了,比不了。” 稽清尘先来了,一见面就说:“吴府小公子落水的事知道了吧?”众人都点头。“那小公子是被人下药了,仁儿还在查,一会就过来。” 澄玖:“堂兄用过膳了嘛?” 稽清尘:“用过了。” 澄玖:“皇帝让吴尚书去查军饷贪墨一事,然后,吴家小公子就落水了,还稽鸿浩救的。这事不就清楚了嘛?皇帝是要保住容家的,但是有人不想。”澄玖想到这里心情大好。 刘孝众:“不过就是落水,也不会影响吴尚书的行程。” 澄玖:“咱们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这小公子要受罪喽。” 刘孝众:“拿孩子牵制住吴尚书,真毒呀。”刘孝众边想边说,“陛下让吴尚书去查就是想保住容府,就因吴尚书这人要是说了不利容府的话,肯定会被百官质疑,就相当于没查,还要再派人查,就多了一丛的麻烦。所以,公主才确定陛下是要保住容府的。” 澄玖:“而且是不论容府贪没贪墨,都要保住容府。熙公子,没准明日就能回家了。” 容与安看到几人有说有笑的,没有过来,就是不想让皇帝知道他们之间走得近。澄玖却向容与安招手,容与安没有动,澄玖看到董家二房嫡女董以仟也看着容与安。澄玖不太高兴,招手叫来渊渊,说:“请小侯爷过来。”董以仟看到容与安走向澄玖,面上就能看出失落来。 容与安坐下后说:“不是说,咱们不要走得那么近嘛?” 澄玖:“没事了,皇帝八九不离十是要保住你们容家。”容与安听到面上还是露出久违欣喜之色。 白时屹说:“今天还是要多装着担忧的神色。”容与安点头。澄玖比自己也就大两岁,少年老成呀,童年都不完整。 白小公子:“家中可以备上沐浴的水了,容与熙可臭死了。”白小公子现在想想还好像能闻到那股子味道。容与熙则觉得是在牢中这么多天没有沐浴而已,他哪里能理解那牢中的盛况呀。 澄玖:“若是吴尚书不能去查,就会让别人去查。可不论谁查结果都不会改,总是要防着陛下改变心意,所以,还是要让咱们的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做得什么手脚。” 突然有一个不熟的少年声音叫白小公子。 众人回头一看,白小公子:“向昱泽。”十二岁的向昱泽已是少年模样了,向昱泽端端正正的向众人一一行礼。才发现夭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是不是故意躲出去了。 澄玖:“上清书院的风水是真好呀。” 向昱泽看了看问答:“夭夭姐姐没来嘛?”刘孝众看到他还是心有芥蒂,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倒好主动问刘孝众,“刘二哥,夭夭姐姐可好。” 刘孝众:“很好。”众人都想问这做什么呀。 向昱泽说:“我要亲自问她,若他与你过得不好,我娶过来。” 刘孝众真激了,本来就是忍着:“你敢!” 向昱泽:“有什么不敢的,我堂堂向国公府嫡孙怎么不敢?” 澄玖对白小公子说:“这孩子是不是又犯浑?刚夸他两句。” 白小公子:“就一句,一半夸得是上清书院。”稽清尘听这几人说的话都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总之,都是性情中人,也只能说是性情中人。 向昱泽:“我本想让夭夭做侍妾的,可夭夭姐姐身份尊贵,就想着娶来做夫人才不辱没了她。” 刘孝众要揍人了:“你这小子是不是忘记了怎么侮辱她的?”容与安忙上前拉住了刘孝众,就怕别打起来。 向昱泽:“我记得,我会对夭夭姐姐好的。再说,动物不都留下气味嘛,我这不也是留了嘛?” 白小公子都听不下去了:“你是畜生嘛?还留气味!” 向昱泽:“我知错了!” 白小公子:“我看你还是不知错。” 向昱泽嘻皮笑脸的对刘孝众说:“我知错了,我给夭夭姐姐准备了一大车的礼物都送去府里了。” 刘孝众给了向昱泽一个大臭脸:“不稀罕,拿回去。” 向昱泽:“万一夭夭姐姐喜欢呢?” 刘孝众:“你信不信我揍你!”向昱泽点点头。 澄玖:“这孩子如今是真皮呀!” 白小公子长叹一声:“昱泽,你再不住嘴,孝众哥哥真会揍你的。” 这才看到外面向殿内走来孔仁儿与夭夭,夭夭一进殿中就看到向昱泽,向昱泽上前就行了一个大礼:“向两位姐姐请安。” 孔仁儿:“我俩可受不得向小公子这大礼呀!” 向昱泽:“受得,受得。” 夭夭则问道:“午膳可用过了?” 向昱泽:“用过了,还是帝都的东西好吃。” 夭夭见到向昱泽还挺高兴:“确定要在书院读书了?” 向昱泽:“祖母与母亲都回来,说什么也不让我一人留在上清书院,只能留在帝都。” 夭夭:“可惜你费了那么多劲儿考上上清书院。” 向昱泽看着夭夭那是两眼都冒光:“努力没有白费的。”众人都纳闷这二人是什么时候冰释前嫌的。 向昱泽见向老夫人招手让他过去,说道:“我祖母叫我,我先过去。” 澄玖问夭夭:“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夭夭:“呃,自从他会写信起,就给我写道歉信,写了好几多年。收到的信都有一大箱子了,我还能不原谅嘛。” 澄玖:“你看孝众哥哥被他气的,还当他面他说要娶你呢。” 夭夭看着刘孝众直笑,又道:“吴小公子发烧了,吴尚书一家都出宫了。” 澄玖:“这么快就发烧了?” 孔仁儿:“被人下了药,爷爷开了药方,看看明天如何吧。” 刘孝众一见夭夭心情好了很多,夭夭:“以后不必与向小公子一般见识,惹你不高兴了,就告诉白小公子就行了,只有他能治。” 白小公子听到:“找我有什么用,让孔姐姐扎一针就好。这孩子是傻还是缺心眼?” 澄玖:“傻还是缺心眼有区别嘛?我看就是没把孝众哥放眼里。” 夭夭:“就单凭这相貌,他向家是不行的。”这话一说出口,刘孝众笑得像朵花一样。 夭夭看到花瓶中的花,选了一朵插在了刘孝众的头上,小夫妻俩相视而笑,这让多少人看到都羡慕不已。这一幕,向昱泽也看到了,自己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孔仁儿:“看,就这一朵花,就让那小子断了心思。” 稽清尘:“好生羡慕呀。” 白小公子:“六月就大婚了。” 澄玖:“还有两个月了,不能再有事耽误堂兄的婚期了。” 澄玖看到董以仟时不时的望向这边,澄玖说:“小侯爷不去与董小姐打个打招?” 容与安:“早就打过打招了,我想退亲,当初我在边境,这事是母亲定下来的,我并不想。”夭夭与刘孝今去见刘夫人,看看头上簪的花如何。孔仁儿与稽清尘在小声说着什么。白时屹看到柳茉早就去会心上人了,白小公子出去与其他公子一起玩球。容与安陪着澄玖坐着。 澄玖:“董家女儿很好的,不要听信传言。” 容与安:“我如今也没有这个心思,我一武将常年在边境,娶了妻也是守活寡,终日提心吊胆的。我母亲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是知道的。” 澄玖:“那你跟我说的那些话……算什么?” 容与安立即说:“公主要是愿意,我就自私一回不做这武将,或者公主与我一起去边境。除了公主,是不想与其他女子长相厮守。” 澄玖:“小侯爷,真可以与董小姐聊聊,这样排斥,错过了好姻缘,我可不是良缘。” 容与安:“你还不懂男女之情。” 澄玖:“你也是不懂。”澄玖只能忍下,我的心里还是有刘孝今的,但我不能告诉你,随你怎么说吧。 几位公子进殿来,看到澄玖道:“公主何时进宫的。” 澄玖没有理,锦锦道:“要向公主行礼。” 其中一位公子笑嘻嘻的道:“都被赶出宫了,还当自己是公主呢?” 容与安腾的站起来:“你们大胆!怎么如此无礼?” 几位公子一副看容与安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看着他。 第285章 这百日宴……真累心呀 其中一位公子拍拍容与安的肩说:“容小侯爷,你从小在帝都时间不多,是不知道。就她还算得上是公主?当初在书院时,那是奴婢不如。” 一公子接话道:“不如奴婢。”说完一顿大笑。 澄玖也是一笑,容与安:“你们真是太无理了。” 几位公子一看容与安,说:“就你当真!唉……” 容与安蹲下对澄玖说:“公主……” 澄玖:“今天是百日宴,不能有不愉快的事,尤其是我。” 容与安:“可他们……” 澄玖:“前几年他们是不敢,现在又敢了,可我不是当年的我了。”澄玖又说道,“我当年只是要用石头想打你,你记恨我这么多年。在书院时,他们时时刻刻都捉弄我,不论我有没有过错都是我的不对,就是学院的夫子都敢如此对我。直到白小公子也进了书院,有他护着我,日子才好些,可还是免不了被他们的算计。开始,白小公子都被他们欺负,白小公子与他们打了多少仗,白家的三位哥哥出手后白小公子才不被欺负。而我,还是要时时刻刻都担心有人捉弄我,这是什么感受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他们已是很好,至于他们自己做出祸事我也仅仅是依法而行。” 澄玖对锦锦说:“查查他们,过几天收拾一下他们。” 锦锦问:“公主,收拾到什么样?” 澄玖:“凭下面人的心情吧。” 锦锦:“是。”容与安就在一旁听着,澄玖根本没有避开他的一丁点的意思。 澄玖又对容与安说:“我今天就不依不饶不想放过他们,我这算过分嘛?” 容与安听完真是五味杂陈,道:“公主已是很好。换别人断是做不到忍受到今天。” 澄玖:“他们若是今天不逼我,我也不会。我真想亲自上手揍他们,打死就是打死了,我也要揍他们。”容与安看到澄玖露出的凶相,只觉得十分的心疼,没有一丝恐惧与厌恶。 锦锦::“那位带头奴婢知道,如今是有名的才子,下次春闱高中他的呼声最高。” 澄玖:“就怕这样的人,才学极好,德行卑劣。这样的人尊卑不明,事非不分,见风使舵。在春闱前都已暴露出来,那就不能再有什么功名了,这样的人不能用。锦锦你上点心,有点儿手段。” 锦锦:“记下了。” 容与安一点也不觉得澄玖做得过分,连他都想出手揍人了,澄玖忍而不发已是极限。 几位夫人与和各家的小姐进宫来了,澄玖就在离门口处坐着,这一进来自然就看到了,向澄玖行礼,几位小姐也就随着,其中就有几位那日在赌坊的小姐。夫人行过礼后就去与其他人打寒暄去了,澄玖没有看多看那些小姐一眼。 向昱泽这十二岁的少年是坐不住的,看到外面好热闹就了出去玩了,与曦王孙女嘉懿郡主玩到了一起,玩得还挺好的,没有吵起来。 永庆王与王妃一同也来了,王妃就是白小公子的初恋宋小姐,嫁永庆王为王妃也一年多了,还没有怀孕。 澄玖见到永庆王与王妃是要行礼的,如今这是皇叔与皇婶。 永庆王妃:“王爷先行一步,妾与公主有话说。”容与安也识趣的走到一边。 永庆王柔情的说:“好。” 永庆王妃柔柔弱弱与澄玖说:“公主与孔家姑奶奶相熟,能不能劳烦公主说说,成婚这一年多也没有怀上子嗣。” 澄玖:“皇婶,我这一没出嫁的公主,说这事也不好呀。备上厚礼去见孔家姑奶奶就可以的。” 永庆王妃:“去了,没有见。” 澄玖:“啊?不能吧。多去几次,总能给皇婶看看的。” 永庆王妃:“这不是想求公主能行个方便嘛。” 澄玖:“这也不是什么都能走捷径的。”澄玖这就是话中有话。“多去几次,孔家姑奶奶老人家人很好的。” 永庆王妃这才点点头去与其他夫人寒暄。澄玖就没看到白小公子,难道白小公子看到永庆王妃躲了出去? 澄玖平复一下心情劝容与安道:“去约约董家小姐吧。” 容与安听道像个孩子一样在生闷气,澄玖一看这是劝不了一点儿,只能说:“小侯爷去外面透透气可好,这殿中此时都是些妇人、小姐了。” 容与安这才看到,起身说:“公主说的是。”就往殿外走,澄玖就看到不远处刘孝今与董以倾往殿内走来,容与安也是看到了,快步上前向容与安与董以倾行礼。 董以倾自然是知道容与安是与董与仟有婚约的,澄玖看到走出了殿中。 董以倾今天心情十分的好,看到澄玖也是十分开心,对澄玖行了礼后,说道:“我先去长辈,一会儿再聊。” 澄玖一回头,就看到刘夫人就向董以倾招手,这两位儿媳,刘夫人心中是有数的,就夭夭一人也是能掌刘府中馈的,但夭夭是啥啥不管,全权交由董以倾,不像其他府中还要争一个撑家之权。董以倾生子坐月子时,夭夭管了一个半月的中馈,府中人就知道夭夭的厉害了。妯娌之间相处也是没有让刘夫人有一丝的顾虑,真是天天就想着怎么吃、怎么玩、怎么保养、怎么逗弄孙子。刘夫人对澄玖公主也没有怨言,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对刘孝今就放心,起初以为是移情别恋,现在看是另有原因,绝对不是害刘府,也是成全了自己的心意。 董家的女眷也在,这也可以见见娘家人。刘孝今拉着容与安也去见了董府的女眷,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董家二房夫人看着容与安满意得不得了,容与安却是拉着了脸,澄玖看着都着急。如今容府遇到事了,可董家也没有避嫌,还往上凑,这份情义容也安一直都知道,可就是心里不能接受这婚姻。 董以倾拉着董与仟来到容与安面前,容与安面无表情甚至很抗拒。 董以倾:“我这位妹妹就喜欢研究水力。”董与仟面带羞涩,不让董以倾多话。 容与安看到居然有点恶心,如此娇嗔,畏畏缩缩。但还是很礼貌的,只是看着董以倾眼中无光。其他人都不觉得,只当这容小侯爷一直都如此,这是从容不迫的气度。澄玖知道容与安平常时不是这样的,就算面无笑意,但眼睛可是有神的很。 澄玖心想: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这容家兄弟对自己真是一个考验。刘孝今看到澄玖望向自己,就走了过来,刚走了一半,熠柔拉住澄玖就往外走,澄玖一看就白萋萋夫妇进宫了,白小公子把自己的小外甥扛在肩上,刘孝今也就顺势向白萋萋夫妇走去。 一行人走进殿中,白萋萋:“这是孩子睡醒了午觉才来。” 董以倾:“我是等孩子睡了午觉,交待好了才进宫。” 熠柔:“就我这当娘就心大,早早就来,繁皇子与他一起睡午觉,我难得得此闲,天天娘亲、娘亲的叫着,总听也是受不了的。” 白萋萋:“怎么没有看到宁屿泊,我儿还总说要找泊儿玩呢。” 熠柔:“那孩子最会玩了,真随爹了。” 白萋萋::“好多家小公子得可喜欢泊儿了。” 就听到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宁佑本就没有资格来这里。”众人回头一看是崔家崔见颖,“他不过就是你的一条狗,公主每每让他同来,与我们一般同席,是抬举了他还是折辱了我们?” 澄玖没有忍他:“我知你与稽渝廷已定下婚约,可宁佑也不是你能非议的人。宁佑对大宣有功无过,而崔小姐你对大宣做了什么?” 崔见颖:“我崔家……” 澄玖:“你崔家上下多少人,祖上积得功绩平均算下来还剩多少?还能凭这个用多少代?你要是算不明白,我可以请人帮你算。” 稽渝廷来找崔见颖都听到了,鸡头白脸的对着澄玖:“澄玖,你不要太过份!” 澄玖:“过份?稽渝廷你姓稽,你我才是一个祖宗。宁佑对我大宣有功,以你这未婚妻而言,对我大宣有功的人都是一条狗?稽渝廷自己要想明白了,别再被陛下罚去背书。”稽渝廷听到也不能说了,这要再说下去那真就得罪很多人了,在场多少大臣家的家眷还有亲眷,里里外外多少关系理都理不清。稽渝廷眼色制止崔见颖,崔见颖直憋气。 之前嘲讽的几位公子也凑了过来。为首的是郑南涧,邪气的笑着说:“公主如今好大的威风呀?怎么自己的宫都让给皇子了?”崔见颖听到捂嘴偷笑。 澄玖:“我让的也是皇弟,是我的亲弟弟,这有这么的呢?难道你不让着兄弟?” 郑南涧哼笑了一声:“公主当年在书院可不是这样的……” 澄玖根本不等他说完:“我那是听皇太后教导,皇家要有宽宥之心。” 郑南涧可算找到漏洞了,讥笑道:“那,现在怎么没有宽宥之心?”说完哈哈大笑。 澄玖也笑了,笑得是这些人的蠢,声音清亮的道:“上有宽宥之心,奈何,没有想到下面居然有了犯上之意,这皇太后要是知道会这样,她老人家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毕竟也是我的皇祖母嘛,知道我如此为大宣忍让,也是会心疼的。”郑南涧等人一听觉出不对味了。澄玖继续说,“这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正了,下梁还歪那怎么办呀?也就不用什么宽宥之心了,不值得。”郑南涧可是才子,听出了言外之意。 皇帝的声音响了起来:“澄玖,你都在说些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澄玖这里,听到皇帝的声音,一看真是皇帝,皇帝与皇后,贵妃抱着珩皇子,后宫妃嫔都到了,全体给皇帝、皇后行礼。 皇帝:“都起来吧,澄玖跪着。”澄玖就直直的跪着,郑南涧、崔见颖看到了得意的谁能看出来了。 慧王带着碧落郡主也进了宫来,这碧落郡主看到此时也是很高兴,暗道:“看你得意到几时!” 慧王警告道:“慎言。”碧落郡主娇嗔一声表达不满。 皇帝:“身为皇家公主,如此傲慢,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澄玖跪着听着皇帝训话,当澄玖看向那几名去过赌坊的几位小姐,那几位小姐当即笑容就僵住了。这几位小姐进宫时向澄玖行礼时,澄玖特意别去看她们。澄玖就是想这事还是不要声张,就是她们自己不死,这事要是被传了出去,家中人都会逼着她们自裁。但是,你们要是敢笑,那就不要怨我了。 宁佑一家早早的就进了宫,一直带着自己儿子和云柒的明育沛玩,王书珞还不到一周岁,宁佑就带着飞来飞去的,吓着奶娘不行,王恒看着却很高兴,自己想而不能做的事,宁佑帮着补上了。跟着孩子玩,还与孩子们一起午睡。午睡后,白芥子也来了,直到要入席了他们才进殿来。一进殿就看到澄玖被攻击,宁佑想去帮澄玖被王恒拦住。 白芥子跑上来,跪在了澄玖身边,给皇帝磕了一个头:“父皇,皇姐为什么要跪?” 皇帝:“言语有失。” 白芥子说:“那别人言语有失呢?” 皇帝耐着性子说:“别人是别人,她是公主。” 白芥子指着郑南涧、崔见颖说:“是他们傲慢,不是皇姐,儿臣都听到了,皇姐没错。为何父皇说皇姐,不说他们。”真是童言无忌呀,皇后看了皇帝一眼。白芥子继续说:“皇姐告诉儿臣龙之逆鳞,触之必殇。是他们先触了逆辚,不是皇姐傲慢。” 皇帝:“皇家要胸怀宽阔,有容人之心。”皇帝说完,问向在一侧的皇后说:“皇后以为呢?” 皇后没好气的道:“怎么的,打了半张脸,皇家人还不能生气,还要把另一半脸送上去才不叫傲慢。”皇后这话一下,又都跪下了,这是啪啪的打了皇帝的脸。 第286章 效果很好 皇后小声对皇帝说:“以后皇子也遇到此事,陛下也如此处置?” 任公公看帝后情绪不对,马上示意乐师奏乐,来遮住帝后的声音。 皇后小声的与皇帝捣鼓着说:“就不说太后当年了,要是温皇子遇到这事,宁妃一个巴掌就打上去了。”下面多少人看着呢,皇后很不高兴,“怎么全皇族不忍,就本宫的澄玖有胸怀宽阔,有容人之心?这还是在皇宫里,小时受欺负,长到这么大了还受欺辱?做了多少事,还让陛下当众这般斥责。”下面的人都看到不对了,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皇帝:“好啦!” 皇后咽下一口气,这口就是没出来呀,不甘心继续说:“陛下当众这样对澄玖,可是想让下面的人变本加厉的对澄玖,她是公主,就算在陛下心中比不上皇子,就算是位痴傻呆苶一样的公主,也比得下面坐着的人尊贵。” 小稚贵妃看到帝后要翻脸,这场面就很尴尬了,挤出笑对皇后说:“皇后娘娘,陛下是怕皇族颐指气使,才加以管教,公主一巴掌、一脚下去,能有几个公子、小姐经得住的。为了不值当的人,损了公主的清誉就不好了。” 皇后一听有一丝满意,小稚的话说的还得很中听的。自己生的女儿实在比男儿都强上几分,也就不想与皇帝置气了,毕竟今天是小稚儿子的百日宴,就是一笑,看着小稚说:“安贵妃。陛下真是来的及时,不然,这百日宴上怎么不得伤几位。” 皇帝收到梯子立即下台阶,对皇后说:“是呀,就怕希儿打伤了人家。” 皇后给皇帝一个眼神,皇帝:“都起来吧,澄玖也起来吧。公主把白芥子带得很好。” 澄玖嘴角微微上扬,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皇帝的训斥没有一丝丝的不满。澄玖就是给所有人看,在场的这些人一看澄玖这样,就猜这是不是皇帝在敲打他们呀? 下面可是有几个不服的,还功夫?澄玖是去了边境,上了战场,周围有多少人保护她,她不过就是些花拳绣腿。打仗?能打几人呀。但是皇帝、皇后是知道的,小稚常在皇帝身边也有所耳闻,别的不知道,这下面那几家的少爷澄玖公主能一拳打趴下他们,一脚能让他们躺几天还是能够的。 夜宴就要开始了,这一整日皇宫都热热闹闹的,皇帝看到人气这么强,看到三位皇子,白芥子一直要陪着他,说要膝下尽孝,皇帝知道白芥子还是想着出去玩的,还要睡午觉,就让小内监陪着去玩。 向昱泽与曦王孙女嘉懿郡主都看到这一幕了,嘉懿郡主拉着向昱泽一起座,对向昱泽说:“就那位公子,郑南涧,也是世家子弟,文章做的可好了,就是人不怎么样。” 向昱泽:“我的文章一定要比他好。” 嘉懿郡主:“你就吹吧。” 向昱泽:“我,我会努力呀。” 向老夫人看到自己孙子与嘉懿郡主处得这样好,可嘉懿郡主是皇族,不能与皇族一起坐的。向老夫人还对嘉懿郡主行礼,拉着向昱泽说:“乖孙,咱们得去那边坐。”向昱泽看着嘉懿郡主。 嘉懿郡主:“老夫人,就让他坐这里吧。” 向老夫人声音虽小,可都听得见:“不可,这规矩还是要守的。” 是谁都知道这向老夫人有多跋扈,向老公爷对向老夫人那是百依百顺,向昱泽是向老夫人的命根子,向夫人娘家是文家,被向老夫人调教的那是一点儿娇小姐的脾气都不能有。但,这尊卑规矩,向老夫人如今可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容家赫赫战功,最近的事也是知道的,下次宫宴上有没有容家都不好说呀。 嘉懿郡主:“老夫人,我与小公子同年同月同日生,今日相识,就让他坐我这吧。” 向老夫人:“郡主,不可呀。” 向昱泽:“我就坐那边。”小声说,“明日,咱们就在书院里见了。”嘉懿郡主这才同意。 皇帝一笑:“老夫人呀,嘉懿相邀,就让小公子与她一起坐吧,也不算坏了规则。” 向老夫人:“谢陛下,谢郡主。”向老夫人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人都看着呢,该懂得都懂了。 宴会是顺顺利利的结束了,澄玖带着白芥子出了宫。 上了马车,澄玖对白芥子说:“皇姐,今天真是要谢谢你,就你替皇姐说话。” 白芥子:“白小公子说,助别人就是助自己。皇姐疼我,我也要疼皇姐。” 澄玖:“白小公子说的对,皇姐还是告诉你就算别人不疼你,也尽量不要伤害别人。我们是皇族要看大局,要为大宣着想,不是为几个人着想。” 白芥子点头:“皇姐,我没有听懂。” 澄玖被逗笑了:“没听懂,还点头。” 白芥子有点小委屈的说:“就听懂一点点。” 澄玖看到白芥子小模样实在太可爱了,亲了白芥子一下。搂着白芥子,姐弟二人在马车里笑得幸福,车内温馨。 车外,帝都的玉兰花都开了。 第二日一早,澄玖派人给熠柔送去甜菜糖。熠柔拿到就去了自己的小厨房,开始试着做各式果子。 皇帝一早下旨,容与熙出狱。这消息一传到容家,三位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虽没有外传得病得那么重,可还是担忧的上火,食不知味,这一听到消息都下床了。容与安与容与熙的小厮去接容与熙。 白时屹在大理司牢狱门口等容与熙,一起放出来的还有那十几只猫。容与熙用面容憔悴来形容都不恰当,用形如枯槁又太过了,这熙公子几乎一直就没有睡,所有猫都睡了他才敢睡一下,也睡不实。有一次他睡着了,一只猫上来蹭他,把他吓着嗷嗷哭,把所有的猫都吵醒,所有的猫对着他一顿叫,感觉是在骂他,骂得很难听。他怎么哭也有人来看看他。容与熙看到外面的阳光让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太舒服了。”十几只猫出来到处走走,晒着太阳,悠闲的样子让看到的人都好羡慕。 白时屹离他一段距离:“走吧,小侯爷等着你呢。” 容与熙:“白公子,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白时屹搪塞道:“我这不是在大理寺嘛,不能与你太过亲密。” 容与熙:“那这些猫呢?”看到胖了一圈的猫们。 白时屹:“大理寺养着。” 容与熙:“过几个月,就有小猫了,大理寺养得起嘛?” 白时屹听到一回味:“啊?啊……” 容与熙:“我想睡觉。我想睡觉。” 白时屹:“坚持坚持,熙公子的样子一定要让很多人看到。” 容与熙:“我都这个样子,你还让我丢人现眼?母亲,祖母。”说着,还哭了起来。 白时屹:“这样子,真都不用让他演出来。” 在大理寺门口,容与熙看到了容与安:“兄长……”说完,就要扑向容与安,小厮用艾叶拦住了,几个人上下的用艾叶扫着容与安身上。几人上下容与熙换了衣裳,又让跨了火盆。几个小厮都憋着气,做完了这些跑到一旁大口的换气,容与安也闻到一股味道,可没有旁人那么敏感,常年在军营什么味道没闻过,公主都用过粪,现在还记得那味道。 容与安没有想到的是这味道是容与熙身上的,在容与熙抱住他时,容与安才知道的,小厮都看到了容与安眼睛中的抗拒,还有想到一直香喷喷的容与熙这么的臭。也想到让容府多备些洗澡水的意思。 容与熙这个样子、这个味道不少人都看到闻到了,一些眼线都露出了难以置信、满脸嫌弃,实在是太臭了。 澄玖在不远处的车中也看到了,熙公子这个样子还是很满意的,效果出奇的好。 容与熙自己坐进车中,容与安都没上车,怕自己也受不了,宁可一路步行。容与熙上了车就睡着了,到了容侯府,三位夫人都来接,还没靠近就要吐了,三位太侯爷、老侯爷、侯爷都皱眉,下人们不是遮住了口鼻,就是屏住呼吸。 容与安赶紧让容与熙去沐浴,让人看着,果然容与熙在浴桶里都睡着了。一家人等着容与熙换洗好吃个团圆饭,小厮来报说是熙公子叫不醒。这一个可都急了,都去容与熙的院中,就看他睡在床上,鼻息均匀。换下来的衣物鞋袜一个小侍女干呕的正要拿出去,容夫人一看:“直接扔掉吧,再给熙儿做几套新的衣物。”容太夫人和容老夫人都点头。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味道,怎么就觉得还有那么一股子的味呢。 容老夫人:“给安哥儿也做几身新的。” 容夫人:“刚给安哥儿做完。” 容与安:“昨日宫宴就穿得新的,今日这穿也是新做的,头一回穿。” 容太夫人:“我说今天安哥儿穿得这件衣服不错,新置办的,很好!”容太夫人满意的点头。 容夫人:“安哥儿总不在我身边,我对安哥挂念的更多,安哥在军营里穿盔甲,面料选得也很是很好的,在家就要装得更舒服些。”容太夫人、容老夫人十分满意。 容太夫人看着熟睡的容与熙说:“熙哥这次是受大苦了。走吧,让他好好睡。灶上备着些吃食,等醒了好吃。” 一行人出了容与熙的院子,容老夫人吩咐:“屋子、院子好好熏熏,熙哥不太这些日子怎么偷懒了不成了,这都什么味呀。” 小厮、侍女都觉得有点儿委屈,但也不能说是熙公子带回来的吧。 一家人又回到厅堂让人上菜,人毕竟是回来了,还是要庆祝一番的。 容太夫人还是不免有些心疼:“白家三公子当初不是说不用担心嘛,怎么熙哥儿这样回来的。” 容与安:“太祖母,没有动刑就很好了。弟弟这样,是公主放进去十几只猫。” 这一听,全家的眼睛都冒火了,容太夫人:“公主不知道咱们家怕猫!” 容与安:“知道,才放进去的,白小公子特意去宫里请了十几只猫。” 容老夫人:“公主?公主怎么会如此?你也不拦着。”容太侯爷面色也不好了。 容与安:“为他保住熙儿的命,公主与白小公子费尽了心力。”容与安一看家中这些长辈的脸色十分难看了,就要破口大骂了。这时也不能着急的说,起身一拱手还是缓缓的道,“太祖父、太祖母、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公主如今自身难保也在想办法救熙儿,若是熙儿在大理寺过得太好,有心人知道又要大作文章,如今军饷贪墨案公主也在运筹。对了……”容与熙才想起来,“幸好放进去十几只猫,当晚就有人向熙的牢中放了两条毒蛇。” 一听毒蛇,长辈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容与安,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立即就知道这毒蛇对容与熙:没有造成,不然,还能这样平平安安的回来。 容老侯爷:“毒蛇,熙儿怎么没说。” 容与安:“就赌坊的案子,熙儿在牢中待儿天就出来了,放进去些猫就是让别人看熙儿出狱后,在牢中过的不好,掩人耳目用的。谁能想到有人放毒蛇,毒蛇还没到熙儿的牢房就被猫玩死了,当宵夜吃了。熙儿都不知道这事,告诉他岂不是火上浇油。本想着放两天就把猫抱也来,这样都不敢放猫出去了,只是能熙儿关多久,猫就陪多久。熙儿是怕猫,牢中也有老鼠、虫子,熙儿也怕。这猫在,其他什么倒是没有了。” 容夫人:“那些猫没伤到熙儿吧?” 容与安:“母亲放心,没有。就是没想到多待了几天,今天接熙儿出狱发现了不少眼线,公主和白小公子真是预料对了。其他家公子还没有放出来呢。再说,他要不开赌坊也不会进去。”一桌子的祖宗一听后面的话也说不出什么来,这事确实是自己家有错在先。 第287章 吃了发物 容太夫人:“吃饭吧,人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 容老将军对容太夫人说:“这么说来,还是公主想得对。” 容太将军点头了,容太夫人:“确实,两害相权取其轻,没有那么猫,两条毒蛇还真难对付。” 容老夫人:“母亲说的是,这人现在还好好的在屋里睡着呢。” 容夫人:“母亲,祖母放心,我明日就找个郎中给熙儿瞧瞧,安安神。”容太夫人、容老夫人脸上都带笑了。 容与安边吃边说,他是真得饿了:“母亲,不用了,明日一早公主请孔小姐来给熙儿瞧瞧。” 容夫人听到真是喜出望外:“真得,那可真是……真是太好了。祖母,母亲,是孔家人来看诊呀。”容太夫人、容老夫人这个满意呀。 容太夫人:“多给些诊金,再备些礼。” 容与安:“公主都料到这两日熙儿就能出来,都安排好了。” 容老侯爷问道:“那公主说了这军饷贪墨案怎么办?” 容与安:“公主说是八九不离十陛下要护住容府,可这中间是有人作梗的。只说,让咱家不要急,还要放在明面上查。”容与安又说,“不仅仅是公主要帮咱家,还有刘家、明家、辛家、白家、王家、宁佑、小睿清王,与公主走得近的都在为咱家奔波着。” 容侯爷:“昨日宫宴上看,陛下对公主颇为不满呀。” 容与安:“公主也是如履薄冰,很多事也不便出面,只能让其他人来做。” 容太夫人:“公主,这份恩情可记得呀。” 容与安:“孙儿记下了。” 容太夫人问自己儿子容侯爷:“昨日宫宴怎么了?”一家人就开始聊宫宴上的事,最后只 快到子时了,街上出现了两支军队向容侯府而来,二话不说就把容府给围上了。容府值夜的门房听到声音,门开个小逢一看大惊,急急得去找了容侯爷,容侯爷与容夫人刚要睡下,听到这事,容侯爷赶紧穿上衣服,对容夫人道:“不要惊动长辈,我出去看看。” 容侯爷一开门,一看是刘北屿刘大人与刘孝今父子俩。双方客客气气的行礼,刘孝今冷静的对容侯爷表明:“奉皇命,容府中人从此时都不得出府,一切要待贪墨案查清楚。” 容侯爷一看这火把通明的,刘家父子都来了,还是不要有什么冲突的好:“好好,辛苦刘大人、刘司使了,可是用了膳了,容府这时还是可以做些简单的吃食。” 刘大人:“将军有心了,不必打扰府上,夜已深,还是进府休息吧。陛下口谕已传达到,明日应有圣旨到,将军心中有个准备。” 容侯爷:“多谢刘大人。” 容侯爷没再多说什么就进府回房,对容夫人说:“睡觉,死不了。”看到容侯爷一脸平静,也不能多问,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次日,一大早,府中大开,就看到军队还在口前,有副官在。容家人看到这架势就是要抄家。容家长辈都聚在厅堂了,容与安知道自己不能慌,表面上不能露出来。 容太侯爷:“吃饭,什么事都不能不吃吃饭,就是上断头台也还要吃饭的。” 容太夫人:“容家都是上战场的,怕什么都不怕死。吃饭!”侍女们一听就开始上早膳了。 容夫人问道:“熙儿呢?” 管家回话:“回夫人话,还睡着呢。服侍公子的小厮说昨半夜公子饿了,喝了两碗粥,就又睡了。” 早膳这是各有心事谁都不说出来就用完了,都在厅堂等着圣旨。 门房老人来报:“老爷、夫人,孔家小姐、睿泉王世来了。” 容太夫人:“什么?这孔家人还能来?” 容太侯爷:“快开门,迎孔小姐、小王爷。” 容府的大门一开,这都把一向清冷、淡定的孔小姐都吓了一跳,看到走出来的一大家子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一看士兵并无异动。 容太侯爷:“孔小姐、小王爷亲自到府中看诊,容府真是荣幸之至。” 稽清尘心道:我父王来了也就这样了,容府给了他们这么大的面子。再看,好像是自己沾了孔仁儿的光。 孔仁儿、稽清尘向容府各位行礼,孔仁儿:“晚辈惶恐,受不得这大礼……” 容太夫人拉着孔仁儿的手往里走,笑呵呵的说:“应该的,来,咱们进去说。” 孔仁儿:“还是先看看熙公子,他怕猫,要给他安住神才是。” 容太夫人:“好好。”一行人就去了熙公子的院子。那熙公子穿着寝衣,容夫人还有个顾忌,孔仁儿大大方方就进屋给熙公子切脉,熙公子睡的很沉,孔仁儿看完,稽清尘又看了一遍。 孔仁儿:“熙公子无事,很安稳。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说完,又拿出银针扎进容与熙的穴位。 容夫人问道:“不是没事嘛,为何还要用针?” 孔仁儿不爱说话,稽清尘赶紧说:“熙公子性情活脱,等睡醒了……” 孔仁儿:“百般诉苦,激动伤情、伤身。”稽清尘又被噎到了。 容夫人:“也对。” 管家来传:“太老爷,圣旨到了。” 容家人一听打定了主意,就去前院接旨了。 郑太监来传旨,容家听完圣旨是暂时保住了命。圣旨说的都是赌坊的事,罚了容家一年的俸禄,铺面也被罚没了。容府一干人等不得出府,容侯府日常采买也要严查。 郑太监看到孔仁儿、稽清尘也在容府中,上前道:“今后可不能来容府了,有病得让太医来瞧。” 孔仁儿难得好性的说:“郑公公,熙公子受了带毛的惊吓,还有不干净的,还是在牢里,如今还在晕睡呢。”郑太监一听就意识到了什么,“这事只有我亲自来看看才行,就是太医来了,最后还得是要跟陛下请旨让我来。本是我二叔要来的,我二叔今天没空,就让我来的。还请公公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替小女子我求求请。” 郑太监想想也是,这孔家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容与熙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算是完了,帝都大街小巷都在说他出了大理寺就像从茅房捞出来一样的臭。 各府家自己家少爷却没有放出,各府找上大理寺要个说法。 白时屹也来解释:“这是皇帝的旨意。” 李管家:“皇帝为何只让容与熙一人出狱,那赌坊可是容与熙开的?” 白时屹:“赌坊是他开的,已处罚。可那里面的腌臜事可不是容与熙干的,各府上的公子做的,不能算到容与熙头上。这嫁给祸容与熙也是要定罪的。” 赵管家:“要不是容与熙开赌坊,我家公子能做那样的事嘛?” 白时屹:“他进了大理寺,要不破两案子,就是大理寺不对了?” 魏管家:“什么时候我们家公子才能放出来呀?能不能给一个信儿呀?” 白时屹:“各府都着急,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呀,还有很多细节还要查明,总不能草草结案,再冤枉了公子吧。万一这也是有心人嫁祸、挑唆所致呢。诸位先回吧,公子还都活着,也没用刑。” 这被白时屹一番怼,又一番劝,也只能回府等消息了。 大理寺卿阮大人这几天可是加班加点的,这几家公子的按律应当什么判得赶紧交到皇帝面前,皇帝想怎样就是皇帝的事了,最后刑部才下文书就行了。 吴尚书小孙子又高烧不退,吴府连夜又请了太医,用了两日的药无效。没有办法,吴尚书一早进宫求皇帝让孔太医过去看看,孔太医赶紧让人去找孔仁儿赶紧去吴府,爷孙三人先后到了吴府。孔仁儿到哪儿后面都跟着稽清尘,现在真是人人皆知。孔太医切完脉后,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开始走药方。 孔仁儿切完脉就问道:“都吃了什么?” 吴少夫人答:“就吃了些粥。”孔仁儿从药箱拿出一丸药掰开吴小公子的嘴喂下。吴少夫人看到这动作从面部表情看就十分的心疼。 吴少夫人:“这喂下的是什么药?” 孔仁儿没有回答,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什么粥,粥里放了什么?” 吴少夫人:“就是小米粥,加了些糖,还有一些小菜,也没有什么呀?” 孔仁儿听着来气:“这明明是吃了发物的反应。” 吴少夫人:“发物?”看向照看的嬷嬷、侍女们。 一嬷嬷说:“少夫人,那天小公子不爱吃,没有味道,就用些海米拌了粥喂的。” 孔仁儿听到脸色更冷了,周身都散发着寒气:“胡闹,不是告诉只能吃清淡的嘛。” 吴少夫人还辩解道:“那孩子不愿吃饭,你没当娘,你当然不当然不知道孩子不吃饭的心情。” 孔仁儿听到更是来气:“生病不爱吃饭是常态,不按医嘱,看什么医生?”周身散发的寒气更是可怕,吴少夫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少夫人,你这是疼孩子嘛,这是害了他。” 孔太医写好药方交给下人:“快去抓药吧,不能再耽搁了。”下人拿了药方就快速的出去了。 吴少夫人还在嘴硬:“就那么点儿海米能起多大作用?治不好没有好词,找这海米当托词。” 孔仁儿听到这里也不说话了,稽清尘对她轻轻的摇摇头。下人此时那是大气不敢喘,就等着谁先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吴大人与吴夫人才赶到,一进屋中就感觉气氛不对,看到冷若冰霜的孔仁儿,面有微怒的稽清尘,仙风道骨的孔太医。 吴大人:“没想到孔太医比下官还快来到敝舍,多谢、多谢。” 孔太医:“我从走得最近的一条路,这孩子高烧可是耽误不得。” 吴夫人急切的问道:“孔太医,我孙儿如何呀?” 孔太医:“吴大人、吴夫人,小公子误食了发物,这命是能保住,就是可能伤了脑子,或者腿不能动了。” 吴夫人:“什么?什么会误食?”指着一众婆子、侍女说,“你们是怎么服侍的?来人,找人牙子,发卖了。” 婆子、侍女一下全跪下了,一位婆子说:“夫人,是少夫人在给小少爷粥里加了海米才如此的。” 吴夫人看向中吴少夫人,指着手都在抖:“你……这……蠢妇……” 吴少夫人还在辩解道:“明明就是开的药没有用,说是吃了发物。” 吴大人对孔太医道:“家门不幸呀。孔太医莫怪。” 吴少夫人还是不依不饶,吴大人:“闭嘴!” 吴少夫人当众被公爹这样的斥责自是没脸的,就看向自己的儿子哭着道:“我的儿呀,娘还不是为你能多吃些饭。” 孔仁儿冷冷的说:“那日都说了要吃清淡的。” 吴少夫人:“谁知道那海米不是清淡的?” 孔仁儿:“这吃得是海米留下一条命,要是喝了鱼汤、吃了虾命就没了。” 吴大人叹了口气,问道:“孔太医,如今怎么办呀?” 孔太医:“由我孙女施针,保住小公子脑子吧。” 吴夫人早被气得坐在了椅子上:“那我孙儿的腿……” 孔太医:“小公子还小,腿还是有希望治好的,就是恢复的时间要久一点儿。” 吴夫人指着吴少夫人骂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无才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连德都没有呀。一女毁三代。”对身边的侍女说,“去,把少爷找回来,休了她。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 吴少夫人这回是真害怕了,跪地恳求着说:“母亲,儿媳也是心疼孩子,母亲,饶了儿媳这次吧。”吴大人都没有劝阻一下。“我可是亲娘呀,怎么会害了自己的孩子?” 吴大人道:“你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教导错了孩子,是亲娘又如何?来人,代肖氏下去,关起来。” 话落来了两个下人将吴府的大少夫人拉了下去,这肖氏哭喊了一路,叫着小公子的名字。 吴大人对孔仁儿道:“请孔仁儿下针。” 孔仁儿对吴大人行了一礼:“好。” 第288章 去母留子 孔孔太医对孔仁儿说了穴位,孔仁儿一一施针,孔太医上前查看,又在几个穴位处运针。对孔仁儿嘱咐道:“就这样。”说着拿出一支针,在孔仁儿身上的一处穴位施针又运针。 孔仁儿:“孙儿明白了。” 孔太医:“每日来给小公子施针。” 孔仁儿:“孙儿记下了。” 到了时间,孔仁儿起针后,嬷嬷上前去为吴小公子盖被,一摸:“老爷、夫人,小公子退烧死了。” 孔太医道:“现在是退烧了,到了晚上还会反复,药还是要喝。饮食上鸡蛋肉奶、海鲜、辛辣都不能吃。” 吴夫人这回可是很谨慎了:“那吃什么呀?” 孔太医道:“只能是粥,弄点儿小咸菜。” 嬷嬷道:“可咸菜上也有蒜呀?” 孔太医看看孔仁儿,孔仁儿是一句都不想多说:“尽量挑出来。” 孔仁儿:“也可以吃些素面,放些菜叶。” 吴大人:“就有劳孔小姐了。” 吴夫人:“传话下去,一切孔小姐,小王爷的。” 吴大从与吴夫人是千恩万谢的送三人到府门外。 出了吴府,孔太医没有一句责备孔仁儿,只说:“仁儿啊,一女旺三代,嫁到人家里,万不能像吴家少夫人这般呀,唉……” 孔仁儿:“吴家人不知道小公子是中毒又落水受了凉嘛?” 孔太医:“吴大人是知道的,其他……看样子不像是知道。” 第二天,孔仁儿与稽清尘就又去了吴府。吴府管家特意带着二人去了小公子的院子,在院子里就听到小公子和嬷嬷们的声音。一进屋里,吴少夫人居然也在,就看到吴少夫人、嬷嬷哄着小公子吃药,小公子就是不吃。 孔仁儿与稽清尘一进来,瞬间鸦雀无声。孔仁儿拿过药碗,递给小公子,小公子看看孔仁儿,再看到身后一样板着的脸俊俏的哥哥,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办。 孔仁儿冷若冰霜的说:“一口气喝掉。”小公子看看其他人,再看看孔仁儿,就要张开嘴哭。孔仁儿:“闭嘴,喝药。”小公子瞬间闭嘴,端起药碗想哭又不能哭,一口一口的喝掉。喝掉后就想吐起来,孔仁儿:“憋回去。”小公子硬是没有吐,孔仁儿没有回头,都知道吴光夫人是什么表情,得多心情。 嬷嬷:“小公子,吃块糖……”一把被孔仁儿拦住。 孔仁儿:“吃这东西是会影响药效的,以后吃药不可以吃这样的东西,可以喝口水。” 嬷嬷一句质疑不敢说,只能说:“是,是。” 孔仁儿:“让小公子躺下吧。”孔仁儿摸摸了小公子,“还是有点儿烧呀。” 嬷嬷:“是呀。这不就要哄着点儿嘛!” 小公子还是很听话的自己就躺下了,当孔仁儿一拿了银针,小公子看到就哇哇开始哭。腿动不了,只能上半身向床里躲着。 孔仁儿:“小公子,不用针,就走不了?” 小公子才四岁那就是个不听呀,就是个哭。孔仁儿看看稽清尘。稽清尘上前劝道:“小公子,不疼的,真得不疼,我就给你糖吃。” 孔仁儿看到吴少夫人的表情那个揪心呀,再看小公子就是看着吴少夫人,心里就知道这孩子就是惯坏了。稽清尘还耐心的哄着,没有一丝的作用。 孔仁儿拉住稽清尘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晕。” 这让吴少夫人听到,上前就抱住了自己儿子:“你们要做什么,还要打晕?” 稽清尘:“不疼的,起针后就醒过来的。” 吴少夫人指着孔仁儿说:“他还是个孩子,你就这样对待他,一口气就让他喝那么苦的药,还不让吃糖。你就是看死人,他是个活人!”那样子就像孔仁儿在割肉一样。 孔仁儿:“公主、皇子吃药都是一口气喝下,这样才不会那么苦……” 吴少夫人:“你没有孩子,不明白为娘的心!” 孔仁儿:“多少家小公子都是这样喝药的,繁皇子从小就吃药、针灸,也没有如此。” 吴少夫人哼了一声:“没准是个野种,哪有我儿子尊贵?”这话声音不大,可在屋里的全听到了。 稽清尘也很生气了:“胆敢非议皇子!” 吴少夫人:“这样对我儿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孔仁儿:“这孩子摊你这样的娘也真是倒霉。”说完,拉着稽清尘就往外走。 吴府管家听到双方吵了起来,就赶忙过来。孔仁儿对管家说:“有劳管家与吴大人、吴夫人说一下,还是另请高明吧,小公子的病有得治也是没法治。” 管家一听:“啊……” 当天下午,吴府小公子高烧昏迷不醒,药都灌不下去了。吴大人总准备好要去给皇帝办差了。吴大人一听下人来报,这下可真是急了,忙让人去找孔太医,孔太医直接拒绝了。 吴夫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走到小公子的屋子里上前就给了肖氏一巴掌,吴大公子上前拦着:“母亲!” 吴夫人:“她都要把你儿子害死了,你还拦着?昨日听了你们的鬼话,今天气走了孔小姐,孔太医都不来了。” 肖氏:“还是大夫,见死不救。” 吴夫人:“你还好意思说你家见死不救,平日好好的你惯孩子也就算了,病得这样重你还惯着?你脑子里进了水嘛?” 吴大公子:“她也是看到孔小姐对隆儿不好,下手太狠,护子心切。” 吴夫人指着儿子骂:“你也是个糊涂的,我真是……打死你……打死你……”吴老人气得向吴大公子打去,这一屋子里乱成一团。 吴夫人边哭边打吴大公子,吴大公子一直在躲,也打不着,累的坐在了椅子上。 照看小公子的嬷嬷看到小公子在抽搐,大叫:“小公子,小公子,夫人不好了,小公子抽了。” 这母子、婆媳三人都一下扑到床边,又哭又叫就是束手无策。 吴大人请来了太医院华太医,华太医上前一查看,同孔仁儿一样拿出了一个药丸,同孔仁儿一样的手法让小公子嘴张开,就给喂了下去。 吴少夫人一看心里又是一惊,哭喊道:“你们大夫怎么都这样粗鲁,这样就扳开了我儿的嘴,笔多疼呀。” 华太医:“不掰开喂,小公子能吃嘛?不吃,命就没了。” 吴少夫人:“孔太医来还说命没,就是吓唬人。” 华太医也不理她,就开始扎针。管家递上孔太医的药方给华太医看,华太医:“孔太医的药方妙呀,还是按孔太医的药方来,只是药量要加大,每次必须喂进去一碗,不能少。” 嬷嬷问道:“吃完药更不能喂块糖给想小公子?” 华太医说:“不可。” 嬷嬷又问了饮食,华太医说的与孔太医一样。 华太医对吴大人说:“小公子还是很危险,让老夫能否住上两晚,离小公子近些的。” 吴夫人忙说:“有有有,隔壁就有,快去安排。” 华太医:“一定要看好小公子,有事马上叫我。” 吴夫人:“好好好。”一边吩咐着,“要加派人手。” 吴大人次日一早就向皇帝请假,皇帝也知道吴大人办不了差了,也没有难为吴大人,已选好新的人选去查案子。人之常情,孙子着了此难,小小的孩子腿不能动了。又摊上那么个儿媳妇,皇帝听到也气得不行,多蠢的妇人。能让孔家拒绝治疗的人家全大宣也没有几个人吧,这吴家儿子不仅把孔家得罪了,医药同样闻名的睿泉王家也得罪了,就六月孔仁儿就是小王妃了。有眼不识泰山这就罢了,这吴家儿媳分明就是蠢得找死的妇人。 最让皇帝生气佛就是那蠢妇说白芥子是野种!白芥子鼻子和嘴唇与自己一摸一样,眼睛和眉毛与樊妃一摸一样。 皇帝去与皇后宫中聊此事时,皇后一个冷笑道:“陛下,宁妃有几分像吴家儿媳?” 皇帝听后:“你就是不喜欢宁妃。” 皇后:“后宫谁喜欢她?” 皇帝:“你们女人就是善妒。” 皇后:“最善妒的就是宁妃。” 皇帝:“行了,不聊了。” 皇后:“恭送陛下。”皇后都逐客了,皇帝就去了淑妃宫里。 两天后,吴家小公子醒了。 这喂药是怎么哄都不行,喝下去,吐出来,反复得折腾。 华太医到时辰来施针了,一看药还没完呢。在看这小公子实在顽劣,拿起刚吐出来得药碗命令道:“喝下去。” 小公子一看这老头,没有怕:“不吃。” 华太医另一只手就把住了小公子得下巴,小孩子哪有什么力气,打都打不到华太医。华太医手一用劲儿小公子就张开了嘴,华太医就把药灌了下去。屋里的人都吓傻了,看着这一幕发生,小公子哪里受过这个对待,还要吐。 华太医厉声道:“小公子要是再吐,就再灌一次。”小公子也傻了,真没敢。华太医换了一种语气好好的对小公子说,“小公子再不好好喝完,那就像刚才那样灌。要是喝完吐出来,老夫就可以把你下巴卸掉,让你吐不出来。”小公子明显是听懂了。 华太医捋着胡须说:“小公子躺好,老夫要为小公子施针了。” 小公子一听“施针”当然不能干,坐在床就来回的晃动,嬷嬷一床前来彻底躺在床上打滚,虽然腿不好使,不影响他撒泼打滚,口中喊着:“不要,不要,疼……”华太医可没有功夫让一小孩这般耍,给公主、皇子、王子、郡主看病也没遇到这样的。惯孩子的也见过不少,也没有这样惯的。吴少夫人和嬷嬷、侍女就看华太医手一动,小公子就倒床上不动了。 吴少夫人情绪激动的问道:“太医做了什么?” 华太医淡定的说:“打晕了,不打晕怎么施针?” 吴少夫人流着眼泪说:“都说医者仁心,你们还是太医就这样行医嘛?”说完嚎啕大哭,“我的儿呀,你受苦了……” 刚到门外的吴夫人听到少夫人这一嗓子心里一沉,站住缓着气。 华太医看看吴少夫人,一笑,继续施针说道,“少夫人,再不好好医治,就要给小公子准备后事了。” 吴少夫人:“你与那孔家就是一伙的,就是吓唬人,在这里危言耸听,就是愚医,怎么好好得孩子就要死了,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这里可是吴府,你还打晕他,他是吴府公子!” 吴夫人是紧赶慢赶的处理一些府中事务就怕这肖氏这边出事,果然,还是出事了。吴夫人在门口就吩咐道:“把肖氏拉出来,立即送去庄上,降为妾。” 一旁的嬷嬷道:“夫人,少夫人还怀着一个呢。公子回来还是会不依的。” 吴夫人:“谁是娘,谁是儿子,他都分不清了嘛?先把肖氏送去庄上,再气走一位太医,吴家就把整个太医院都得罪了。孩子生下来,大不了,去母留子。”嬷嬷一招手,就有两名家丁进屋。吴夫人随后就走进屋中,屋里的人一看到吴夫人冷着脸,家丁拽起少夫人就往外拖。 吴少夫人挣扎着:“母亲……” 吴夫人:“吴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送走。” 吴少夫人:“我护我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去找公子,我要见公子……” 吴夫人转身就对华太医柔声道:“让华太医见笑了。” 华太医怎么也没想到当着自己的面就把正妻打发到庄子上了,只能悻悻的道:“少夫人心疼孩子,老夫也是能理解一二。可,还是治病最要紧,耽误不得。”说完,就给小公子运针。吴夫人感觉这华太医与孔太医有几个穴位不一样,可自己不懂医,也不能问。 吴夫人:“一切听太医的,不能由着隆儿的性子来。” 嬷嬷、侍女们应声道:“是。” 吴夫人缓缓语气,问道:“华太医,我孙儿的病情如何?” 华太医顿了一下说:“不瞒老夫人,还是耽误了,小公子不能再惊厥了。” 第289章 医者仁心 吴夫人又问道:“那我孙儿的……腿?” 华太医:“孔太医妙手回春保住了小公子的脑子,今后能不耽误学为。这腿治几年也能好起来。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如今是先保住脑子,这腿至少十年,就是能走路……也还是左右摇晃,就像鸭子走路。” 吴夫人没等华太医说完,面上只有泪水,华太医道:“孔太医不来,让老夫来的,病情都交待过了。今日施针也与孔太医那日不同,是小公子的病情也有所改变。夫人放心,老夫会尽力的。” 吴夫人听完心里冰凉,还是体面的说:“就有劳华太医了。” 华太医:“夫人放心,孔太医的医术传给了整个太医院,就是要治病救人的,只看个人造化能悟到多少了。老夫回去还是要与孔太医说详说病情,会全才救小公子的。唉,贵府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孔小姐,孔小姐的施针手法那是一绝,就是孔太医都说自己比不了,举一反三的能力强过多少人,睿泉王府的医术都要传给她了。” 出了吴小公子的院子,吴夫人咬着牙说:“她就是生十个儿子,也只能当妾。赶紧,给公子娶正妻,不看重门第、相貌,只看学识、会教子。” 吴夫人的嬷嬷道:“可公子不能上,公子与少夫人那是情投意合……” 吴夫人狠狠的说:“就是臭气相投!宁可没有正妻,她也只能是妾。真想休了她。” 吴大人早早下衙回府后,就听到吴夫人与儿子在吵。吴大人赶紧找到人来了解情况,听完后,在院子里转磨磨儿,吴夫人与吴公子都看了吴大人在院子里转就是不进屋,吴夫人刚要将火力转到吴大人身上,就见吴大人手拿一扫把快步进屋里就朝吴公子打去。全府下人都来看了,吴夫人明显看出来心情好了不少。 最后,吴大人与吴夫人坐在厅堂上,吴公子跪在地上。最后,确定下来了,让肖氏为妾,再娶正妻。 本想着在伶勃楼设宴为容与熙压惊,皇帝这么早就把容府封了,澄玖带着白芥子到处玩就是不去书院。稽清尘为让孔仁儿消气,这几日是笑脸相迎。 孔仁儿:“小王爷不必如此。” 稽清尘:“应该的。” 孔仁儿:“我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做娘的,给多穷的人家看病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这是疼爱孩子,还是想要孩子的命呀?” 稽清尘:“世上之大,无奇不有。” 孔仁儿:“走,去看看公主,她最近可以很逍遥。” 稽清尘:“去看看吧,今日还不知道带着白芥子去哪里玩了。” 二人来到公主别院,果然,公主不在府中,一问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孔仁儿就是想出来逛,就道:“去聚胜楼吧,我想吃酥酪了。” 稽清尘:“好。” 来到聚胜楼,掌柜的一看是小王爷和孔仁儿,立即上前亲自招待。 掌柜:“小王爷,公主也在楼上。” 稽清尘:“那去见见公主。” 守门的侍卫看到是稽清尘与孔仁儿到了,忙进去通禀。 澄玖得知起身相迎:“堂兄,孔姐姐。”看到,洛心也在,白芥子和宁屿泊也在。 相互行礼后就坐下,稽清尘:“公主,还去你府上找你,说带白芥子出来玩儿,我们就来聚胜楼里吃点儿东西。” 孔仁儿点了几样东西,澄玖:“看孔姐姐的气色还是挺好的。”稽清尘也笑笑。 洛心说:“孔小姐是懂医的,还有小王爷在身侧,自是比我们要好许多。” 孔仁儿:“你们都听说了。” 澄玖:“全都知道了,我这几天带着白芥子是到处玩,听到什么的都有。” 孔仁儿:“传言不可信。可孔家确实是拒绝了为吴家小公子看病。天下怎么有那样的母亲,由着孩子,就算生病吃药都如此。” 洛心也皱眉:“往往这样的事都是在学业上,总听说不满夫子的,没想到生病不吃药还能由着的。” 孔仁儿:“那孩子是故意的,知道吴少夫人心疼他。” 洛心:“那么小的孩子都惊厥了,听说华太医去了,也差点儿打起来。” 稽清尘:“再来求我们仁儿,可不去了。” 孔仁儿:“也不会来了。那小公子最少十年走路能好点儿。” 澄玖:“那么严重!”白芥子与宁屿泊听懂了,都不吃饭了。 白芥子当即表态度,对孔仁儿说:“我一定好好吃药。” 宁屿泊:“我也好好吃药。” 孔仁儿:“没病吃什么药?”孔仁儿摸摸两小儿的脸蛋。 这时听到楼下的人在说:“吴家的少夫人降为妾了,吴夫人说什么都要再娶位大娘子。” 一人问道:“那得找什么样的呀?” 一人答:“肖大娘子家世不行,可模样好。” 那人说:“模样好有什么用,大户人家小姐模样好的有的是,这次说明了要找会教子的大嫁子。” 一人说:“听说小公子的病就是肖大娘子给耽误了,把孔家都得罪了,这是亲娘做的事嘛。” 一人说:“唉,求都求不来的活神仙去给他家小公子治病,肖大娘子都认不出来。这吴家公子看到她什么了?” 一人说:“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不行。” 一人说:“就是普通人家也不能让神医气走呀?” 一人说:“那肖大娘子的娘家能干嘛?” 一人答:“不干?就是休妻。吴家是铁了心的不要她。” 一人问:“吴家也是高门,当初怎么就娶了小门小户的肖大娘子了?” 一人答:“这姻缘谁说的清呀。” 澄玖很惊讶:“就这么成妾了?” 孔仁儿:“肖家是小门小户?” 稽清尘:“不是宗正寺寺卿肖大人,只是同姓,没有一点儿关系。这位肖大娘子的父亲只是一小吏。当初与吴公子一见钟情,吴家扭不过就娶进来当了大娘子。” 孔仁儿:“这也不难怪她这样看重小公子,这要失了儿子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洛心:“孔小姐万不能这样想,都说普通百姓都不会这样拦着医者救自己的骨肉。就为了救自己家孩儿一条命,那佑国寺的山路上多少人是一步一磕头上去的。她那就是她自己蠢,是她自己的问题。” 澄玖:“多少人求而不得,她弃之如敝履。” 孔仁儿想吃的酥酪上来,孔仁儿吃上一口心情大好,稽清尘看着也开心。 稽清尘:“公主可知陛下派谁去查账了?” 澄玖:“让肖老大人的大公子肖大人去了,夭夭、刘孝今随行。” 稽清尘:“这位大公子是哪儿位?” 澄玖:“一直是户部郎中,做得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孙子肖游堂比我们大点儿,但我在书院没有什么印象。” 孔仁儿问道:“夭夭怎么也去了?” 澄玖:“夭夭的算账能力太强了,我本想着可能还用些法子让夭夭跟去,谁知道肖大人点着名要夭夭,皇帝还同意了。夭夭不在书院,也就没有让白芥子去书院,等夭夭回来的吧。”孔仁儿没有说什么。 稽清尘:“明日,公主想带白芥了去哪儿玩?” 澄玖:“正要说呢,明天明家设宴,孔姐姐没收到请柬嘛?” 稽清尘:“没有呀?” 澄玖:“不能呀,云姐姐特意与我说的,要请孔姐姐与堂兄呢。” 孔仁儿在认识澄玖之前,各家是一律不请她的,觉得晦气。孔仁儿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稽清尘:“仁儿不去,我也不去。这春光大好的,明日,我带你去泛舟,不去也清静。” 澄玖嘟囔道:“怎么可能漏掉呢。” 孔仁儿最近的心情真是低落到了谷底,洛心:“我家都收到了请柬,怎么可能没给孔小姐送去呢?” 白芥子上前:“我明日也不去,我陪着孔姐姐。” 孔仁儿一笑:“无妨。之前这样的宴席,我也是不去的。” 澄玖都不知道劝才好。稽清尘睿泉王府的小厮看到马车上有睿泉王府的标,一打听,就上楼来了。 稽清尘看到王府里的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小厮急得呀:“王爷呀,小的满大街找了几天天找不到小王爷,明府来了请柬,邀请小王爷与孔小姐一同去,就明天啊,怎么找都找不到小王爷……” 稽清尘:“好的,我知道了,回去领赏去吧。”小厮欢心的回去了。 澄玖、洛心一听,看看孔仁儿,再看看稽清尘,问道:“堂哥这几天都住哪儿里了?” 稽清尘一笑:“我一直与仁儿在一起呀。” 孔仁儿:“不是在刑部大牢就是在我家的书房中,前天还去了董家找医书。” 澄玖:“这么精进。” 稽清尘:“为了给吴小公子治腿疾。把仁儿累坏了,就带她出来逛逛。” 洛心:“真是医者仁心呀。” 孔仁儿:“这医术都是要传下去的,这世尽量多记下些疑难杂症也好造福后代。” 洛心:“孔小姐高洁。” 洛心夸了孔仁儿,稽清尘可开心了。 稽清尘:“最近,怎么没有见到徐大人?” 澄玖:“徐大人?是呀,好几天都不有消息了。”听到了宁佑的声音,“怎么下衙了,这也太早了吧?” 宁屿泊看到宁佑就去抱大腿:“父亲!”宁佑抱起来亲了亲。 宁佑:“哪有,出来办差路过,看到小王爷和公主的马车。”自己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徐大人请假在家,躲人呢。” 澄玖:“躲什么人?” 宁佑:“徐大人是陛下的红人,上门说媒的人可多了。” 澄玖:“定谁家的女儿了?” 宁佑:“没定,谁家都没定,如梭天天在府门口就是拦人。” 澄玖:“白高兴了。” 下午,两个孩子又在一起午睡了,稽清尘、孔仁儿各回各府为了明天的宴会梳洗打扮又出去逛了。午睡后,澄玖才带着白芥子回府。 明家的宴席办得是很好的,吴夫人没有来,席中也有人在议论吴小公子的事。看到澄玖都来主动结交,这结交的可不是一个孔家医学,还是睿泉王府。不管因为什么,孔仁儿是很开心的。 没两天,宫中来人让澄玖火速进宫。澄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带着白芥子火急火燎的就进宫了。 一进宫中,就有内监告诉澄玖:“公主,陛下在宣政殿等着你呢?” 澄玖问了一句:“知不知道什么事。”小内监直摇头,澄玖心中不舒服,樊妃去世后也有一段时间皇帝不太理自己,可这宫里的人对自己还是很好,什么事还提醒一下。这小内监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澄玖进了宣政殿还没有给皇帝行完礼,皇帝一个奏折就朝澄玖扔过来,正好打到澄玖的头上。 皇帝:“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贩盐了?”皇帝怒气冲冲在上面来回的踱步。 澄玖打开奏折一看:“盐在哪儿呢?儿臣贩盐物证呢?” 皇帝气得不行,指着澄玖说:“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拿上来,你自己看。”一个小太监就拿了上来。 澄玖一看,手用一摸,心下有数。看着端着托盘的小内监说:“你尝尝。”小内监看看澄玖,“尝尝。” 小内监不得不尝,就捏了一点儿放在了嘴里,眼睛亮了。 澄玖问道:“甜不?” 小内监:“回公主的话,甜!” 白芥子在宣政殿门口看到了皇帝发火,澄玖知道白芥子就在门口。看到皇帝发火,澄玖也是后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带着白芥子进宫了。 澄玖又向白芥子招手,白芥子就跑进了宣政殿与澄玖跪在了一起,澄玖说:“尝尝。” 白芥子那是不客气,他是知道这是什么的,还想多捏些,澄玖可是知道他的小心眼的,抓着白芥子的手腕抖落了一些,白芥子快速的放进了嘴里,再慢点儿就没多少了。 皇帝看到快被气死了:“你让白芥子尝,那是盐!” 白芥子笑嘻嘻的说:“父皇,甜的,是糖呀,不是盐。” 第290章 雨天狂揍人 皇帝一愣:“甜的?” 澄玖:“父皇,这是糖。父皇没觉得儿臣从北边回来后,甜品都好吃嘛?就是用这个甜菜糖,与蔗糖不一样。儿臣费了好多劲儿才弄成这个样子,怎么就让有心之人当做盐来诬陷儿臣?也不尝尝就把这事奏上来。” 皇帝刚才多气势汹汹,现在就有多被没面子。白芥子看着皇帝,皇帝换了气语问道:“白芥子怎么也进宫了?” 白芥子问:“父皇不想儿臣进宫?” 皇帝语气柔和的说:“哪……有……父皇就想天天看到你,来,让皇帝抱抱。”白芥子起身走向皇帝,皇帝看看澄玖:“你也起来吧。” 澄玖:“内监来传话,让儿臣快速进宫。儿臣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带着白芥子进宫了。” 皇帝抱着白芥子说:“这事……公主打算怎么办?” 澄玖看到了折子,知道是谁查的,笑笑说:“听父皇的。” 皇帝:“好。”皇帝还是有些咳嗽,精神也不济,中毒之后余毒还是没有全部清除。皇帝,“进了宫,就用过晚膳再出宫吧。” 澄玖:“是。” 用晚膳时,皇帝亲自喂白芥子吃饭,白芥子想起一事问皇帝:“父皇,皇姐的宫还没有修好嘛?” 皇帝一愣:“快了!” 白芥子:“那小猫熊的新家修好了嘛?” 皇帝又一愣:“怎么还要修猫熊?” 澄玖:“那猫熊崽长大了,母熊会赶走猫熊崽,所以要再修一下。” 皇帝很不高兴:“又要修定凤宫,又要修兽舍,公主越发的奢侈了。不行,那两只熊扒皮吃肉吧。” 澄玖还没有说话,白芥子说:“父皇,那两只熊救过儿臣,吃什么都不能吃熊。”说着就哭了。 皇帝一看心疼了,道:“哎呦,父皇怎么会吃了那么大的熊呢,父后就是开个玩笑。不哭呀,不哭呀。咳咳……” 皇帝每咳嗽一下,都是在提醒澄玖自己的生父要杀了自己。 好不容易晚膳用完,澄玖带着白芥子在宫中落钥前出了宫。出了宫,就下起了大雨。 澄玖:“锦锦点些檀香吧。” 雨下得很大,白芥子说:“皇妹是不是没有吃饱?” 澄玖:“你怎么知道?” 白芥子:“我看公主吃得少。我也没有吃饱,宫中的东西就是不太好吃。” 澄玖:“有那么大差别嘛?” 白芥子:“有。” 澄玖:“那咱们回去就再吃点儿。” 白芥子:“好。” 雨声很大,天更黑了。快到常记果子铺了,澄玖还想着要不要买点常记的果子回去吃,侍卫跟着自己估计都饿了,先垫垫肚子也好,到了府中也不是马上就能吃上饭。就听车夫说了一句:“下这么大的雨还在欺负人,这些人呀!” 澄玖还是听到了,就打开车窗看了一下,以为在后面,一看原来在前面。就见几人在常记果子铺前,常记的屋檐很大,那一地还没有被雨打湿。几个人打一个人,有一公子被打的倒在地上,他的脸都贴在地上,他的身上已湿了,几块果子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都沾了泥,显然是不能吃了。 一位常记的老伙计还在劝着:“别打了,别打了,公子们,别打了……” 澄玖:“停车。”车夫听到勒住马,雨天不要马跑得那么快,车滑车不稳,正好停在了那公子的面前。常记的老伙计认出是公主的马车,焦急得看着车里。 澄玖:“白芥子,你在车里,不要出来。”澄玖站在车檐下,“住手!”白芥子是没有出来,探着脑袋从车窗看,从车门看,一颗脑袋忙的不行。 常记老伙计小声道说了一声:“真是公主!” 那几位公子打着正起劲儿,没有听到常记老伙计说的话,也是不会听一下等人说做么。 澄玖又说了一声:“住手!” 才被听到,回头一看,一位说:“你谁呀,管老子的事?” 澄玖从车夫手中夺过马鞭,车夫的马鞭就这样被澄玖夺了过去,就听到耳边“啪”的一声,这一鞭子就打在了那公子的脸上,澄玖:“我明儿就叫你老子来,看看你老子是谁。” 其他一位公子很惊喜的道:“公主,公主这么大雨怎么还出来了?”澄玖一看是姚子涛,“我那日闹了肚子,百日宴没有去,也没见到公主……”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郑南涧的声音。 郑南涧:“什么公主,还真是,澄玖?”对姚子涛说,“见到澄玖,你高兴什么?”姚子涛没听他的,眼里带笑看着澄玖。 郑南涧:“怎么的,公主你要替他……出头?” 澄玖没有理郑南涧,问倒地的公子:“他们为何打你?” 倒地的公子还没有说话,郑南涧就说话了,邪魅的笑着说:“就是想打他,还需要原因嘛?就像当年想打你,就打了,又能怎么样?” 锦锦几次上前要为澄玖争,被澄玖拦住,衣袖宽大,他人看不到来。锦锦知道澄玖忍而不发就是要有大的动作,在一旁时刻看着澄玖的举动,随时准备动手。 澄玖问倒地的公子:“你叫什么?他们为何打你,有什么过节?” 倒地的公子还被他们踩在脚下,说道:“小人叫文晏,字睿宬。并无无节。”说完,踩着他的几人脚下用了力。 澄玖:“你是文家人?” 崔见尧:“是又如何?文家庶子,文大人都当没生他。哈哈……” 澄玖对锦锦说:“你去店中多买些果子,还要分给侍卫们呢。”锦锦一怔,还是下车进到铺子里。 澄玖问文晏:“文公子,你可愿为我作证?”白芥子从车内拿了一卷像绷带一样的白布条悄悄的塞到了公主的手中,澄玖笑了一下。澄玖把马鞭还给了车夫,车夫心里更不安了。这马鞭在手也用防身用,还给自己多危险。车夫不知道澄玖在衣袖里的动作是在快速的把白布绑在手上。 文晏想都没想,就道:“好。” 郑南涧一脸狰狞,问倒在地上的文晏说:“做什么证?你要做什么证?”说着同时狠狠的踩着文晏的头在地上磨擦。 澄玖:“放开他!” 郑南涧与几人都笑了,反问道:“你说什么?哈哈哈……” 姚子涛没有笑:“算了,算了,今天就算了……” 郑南涧对着姚子涛吼道:“算什么算?”抬头看着澄玖笑着说,“澄玖是不是还记得在书院时的事呀?哈哈……哈……看到他是不是想到自己当年是如何被揍的?哈哈……哈……”姚子涛有点儿尴尬的看着澄玖,郑南涧笑得前仰后合的对姚子涛说,“你怎么不笑呀,你不是也欺负过澄玖。还公主,我呸……” 郑南涧他们笑着太过分了,脚也从文晏的头上、身上放了下来。 夜色太深,车灯照着澄玖的脸,让澄玖看上去似笑非笑。锦锦选好了果了让伙计包好,就一直向门外着,这几位公子的声音很大,店内都听到了。路过的人都不急着回家,有的躲在各处的屋檐下看热闹。 澄玖冷冷的再次问文晏:“你可愿为我作证?” 文晏:“愿意!” 郑南涧就要上去再揍他了,被姚子涛拦了一下:“今天算了。” 文晏挣扎的要起来,常记的伙计扶起他站到一边,文晏身上已是一大半的泥水。 郑南涧:“算了,哼……”看向澄玖,指着澄玖对姚子涛说:“就她,还能打我嘛?打得过我嘛?”说完,就抻手要把公主拽下车。 澄玖:“能!”话音一落,澄玖飞起一脚就踢在郑南涧的脸上,郑南涧立即倒地,都没看清是谁打的他,但是一旁的人都看到了,澄玖公主一脚踢飞了郑南涧,又落在了原地,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眨眼的功夫。 郑南涧再看澄玖时只看到澄玖的裙摆飞扬,郑南涧被几人一同扶起来后还有些懵,问道:“谁打的我?”锦锦一看澄玖动手了,从铺子跑了出来。 朱偕杰:“是公主!” 郑南涧不敢相信的看着好像一动没动的澄玖,自己站好后,对澄玖说:“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说完就上手要去拽澄玖的脚,要把澄玖拽下马车。锦锦看出来,就要上前。 澄玖:“谁都别插手!”澄玖往后退了一步,郑南涧扑了个空,马车都动了下。 郑南涧扑了个空变的恼羞成怒:“今天,老子要打死你!” 澄玖跳下马车,对他道:“你找死,我不拦着。” 郑南涧握着拳头就向澄玖挥去,澄玖一躲随手就给了他脸上一拳,一拳,又一拳。又给了他腿上一脚,郑南涧就跪在了地上。 白芥子看到郑南涧嘴角流出的血,嫌弃的说:“真脏……” 澄玖对着他们几个人说:“下次不称本宫为殿下,我见一次打一次,不论在什么地方,你们可以不信,我可是真打。” 郑南涧嘴还硬着说:“你等着,澄玖……”几人上前就把郑南涧扶了起来。 澄玖:“不用等。”说完,把扶起他的几个公子都踢开了,对着郑南涧就是一顿打,真是下了死手。 郑南涧刚要往前倒,澄玖就把他踢回来往后倒;往后倒就让郑南涧向前去;向右就要踢向左,向左就要踢向右。郑南涧被揍着别说有力气,就是说话都说不动了,意识都快没了。澄玖出拳出腿速度极快,穿着宫服,在雨天看上去,如一朵被风吹拂的芍药花,十分好看。 周围的人看到一动都不敢动,都看傻了。 白芥子看到那人从盛气凌人到被他皇姐揍得奄奄一息,眼睛从放光到大气不敢喘。 姚子涛看要出人命了,上前去拦:“公主,不能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公主,公主……”那几位公子看着郑南涧是怎么挨揍的,从泥地里艰难的爬起来,趴向澄玖。 姚子涛一下就跪在地上了,哭得很凶。澄玖停下,郑南涧一头倒在地上。 澄玖声音不大的说:“别说你们,就是宁妃我都揍得。”对姚子涛说,“看在你在书院时还护过我一二,今天没有动你一下。”也不看他们,你们走吧。 澄玖公主都放话了,这里面就姚子涛一个好人,其他人缓一缓也都站了起来。这大雨天,也找不到人,常记怕摊事儿就让两名伙计套了车送郑南涧回郑家。 澄玖看到白芥子,姐弟俩相视一笑,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澄玖缓了一下看向文晏,问道:“他们总欺负你?” 文晏:“公主……殿下,是的。” 澄玖:“为什么?”澄玖问完自己都笑了,“他们欺负人还有原因嘛?你是文家的人,他们也敢?” 文晏没有回答澄玖的问话:“今日,真是多谢公主。” 澄玖看到文晏脸上的伤:“锦锦,拿伤药。”锦锦上车后,白芥子已找出来递给锦锦。“这是很好的药,一天两次,会恢复如初。” 文晏:“多谢公主。” 澄玖看到地上的果子:“锦锦,取一份一样的果子给他。”还没等锦锦走进铺子,掌柜的就拿着包好的果子就出来。 文晏:“不可,殿下,这个小人不能收……” 掌柜的还是放到了他的怀里说:“公子拿着吧,公主今日买了很多,这份算小店送的,拿着吧,你妹妹还等着吃呢。” 文晏:“多谢公主殿下,多谢老板” 澄玖看到雨下得很大,自己的衣裙都湿了,这么瘦弱的公子全身都是泥水,道:“还是要麻烦店家弄辆车送他回家吧。” 掌柜立即应下来,就让人去找车。澄玖看着文晏上车走了,回头就问掌柜:“这真是文府的公子?” 掌柜:“是呀。就是不得宠,就这样了。挺好的公子,只要一发月钱就来给她妹妹买豆沙枣泥饼。” 澄玖:“那今天就是府上发月钱的日子。像他这么大,怎么没在书院见过他呢,宫宴上也没有看到过他。” 掌柜:“同是庶子,他小娘不得宠,他和他妹妹也不得宠,月钱都少。” 第291章 不迁怒 锦锦:“月钱不都是定量的嘛?” 掌柜:“这奴才也是欺负人的。” 澄玖向锦锦交换了一下眼神:“文府还有这事呢?” 所有的果子都放在了车上,澄玖才坐上车回府。 澄玖上车看到白芥子,能感受到白芥子被自己吓到了,说:“子曰不迁怒,不二过。我刚刚就是迁怒于人了。” 锦锦:“不是迁怒,就是该打,那郑公子坏的很,小时候咱们都受过他们几个欺负。” 白芥子:“皇姐,不二过是什么意思?” 澄玖答:“同样的错误不再犯。” 白芥子:“下次,咱们就不这样打人就好了。” 澄玖:“可像他们这样的人太多了,你看他们几个今天只是遇到一个平时欺负的人,人家是来买妹妹最爱吃的果子,都被他们打落在地没法吃了。” 锦锦:“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能吃上果子的。在馨城是,繁皇子记不记得,那些百姓缺吃少穿的,咱们都没有肉吃。” 白芥子:“我天天都吃到了呀。” 锦锦:“那都是给你吃了,我们可都没肉吃呢。后来小侯爷打猎,公主才吃上肉的。” 白芥子好像想起来了。 澄玖:“我今天是新仇旧恨都报了。我本想都是大宣人,还是要手下留情。可对于这样的纨绔恶人真不用手下留情,他也不领情,还欺负人的真不能心慈手软。” 锦锦:“公主想得都是多,要是都这样慈悲,还要律法定什么罪,还要砍头这样的刑罚做什么?” 澄玖:“是我妇人之仁了?” 锦锦:“不能看到今天郑公子打的惨些就觉得自己过分了,想想那日宫宴,今日对公主出言不逊,再看看文公子,今天公主打他没有一下是多余的。” 白芥子:“皇姐,是为民除害!” 澄玖拿出一包果子,让白芥子选:“知道你饿了,吃吧。” 白芥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还挺好吃的。” 锦锦:“这可是帝都有名的果子铺。” 澄玖:“白芥子,记住,不愧于民。” 白芥子:“什么意思?” 澄玖:“保护大宣的百姓,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大宣百姓,就是大宣自己人也不行。” 白芥子点点头。 常记果子铺与澄玖开的聚胜楼可是一直在竞争,常记开始也很无奈。可是后来发现,自己与御膳房有得比,很多人都是为了这个来买的常记果子,澄玖的聚胜楼相当于御膳房,甚至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澄玖出一新品,常记也出一新品。常记一出,澄玖也买来尝尝。这样一竞争,口味多样好吃,果子越做越好,销量更是上去了。大家一起赚钱,还比过去赚的多,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高兴呢。常记的老板还是掌柜、伙计对澄玖公主还是感恩的,公主也是常来买的嘛。今天,买了这么多,铺子都提前打烊了。 打完一架,澄玖也饿了。回到府上,与白芥子又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锦锦把果子分发给侍卫,剩下的也赏给了府中下人。 第二天一早,公主别院门口可热闹了。管家知道公主还没有起来,白芥子从不贪睡一早就起来了,管家在公主门口前急得直转悠。 锦锦起身来到公主门前等待服侍,看到管家就问:“这是有什么急事?” 管家哭丧着脸说:“锦姑娘,郑夫人在门口又哭又嚎的,说公主把她家公子打的人事不省?” 锦锦:“人事不省?” 管家肯定的点头:“啊!” 锦锦:“没死就行。” 管家听懵了:“啊?”有点儿没想明白,“那……公主?”管家的言外之意是要不要叫醒澄玖。 锦锦:“等公主醒的。” 管家没有办法就只能哭丧的脸还要去大门守着。锦锦叫住管家,“管家。”管家一回头,锦锦接着说,“不用担心,自有公主决断。公主的人出去说话腰杆挺直要敢闯进来,砸门,打出去,抓起来都使得。” 管家道:“那小的不成了刁奴?损了公主的颜面。” 锦锦:“恶人在门口。咱们又没有做欺人,怎么就成恶人了?不用怕这样的人。你我气短一分,门外之人就会欺公主一分。” 管家听到一下就明白,问道:“门外真是公主打的?” 锦锦:“啊!这要不是有人挡了一下,郑家就办丧事了。” 管家:“那门外……” 锦锦:“按律法,都是便宜了他。” 门外又嚎了半个时辰,嗓子早就哑了。 澄玖也起来,锦锦就禀告了郑家一大早就中门口叫骂,这时候嗓子都喊哑了。 澄玖:“走,去门前看看去。”澄玖她们越靠近大门越能听到嘶哑的喊声。 大门打开,一下门外的声音消失了。澄玖走出来,看到郑夫人与一众郑家人。 郑夫人一看澄玖走出来,愣了一下,手指指着澄玖骂道:“你堂堂当朝公主居然动用私刑,打着我儿昏迷不醒,就一口气了。”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都来评评理,这就是皇家公主,不配成为公主。”又煽动百姓情绪,“对我们郑家人都敢下死手,还能视大宣百姓当人看嘛?” 锦锦:“郑夫人,你指着公主,就是以上犯下,按律当罚。公主就是下令罚你也是应当。” 澄玖:“是你家公子非要与我打架,打输了。还输不起,就破口大骂,先顶撞后犯上,我就亲自动手责罚了他。” 郑夫人摇头晃脑的眯着眼睛说道:“你贵为公主,他怎么敢顶撞你呢?明明就是乱用私刑!” 锦锦:“说顶撞都是客气了,明明就是欺负人。那日宫宴上多少人都是见证郑公子对公主的大不敬,要不是珩皇子百日就治罪了。” 郑夫人:“哼,那么多人他不欺负,怎么就欺负你呢?” 澄玖:“郑夫人真是问出了一个‘好问题’?郑夫人,我可是有人证的,郑公子恃强凌弱这么多年,都是‘仰仗’了郑家的权势了。在书院里、书院外欺辱了多少人,他都不配是个读书人。”澄玖叹口气道,“也难怪郑公子会教养成这样,昨夜那顿揍呀,都是拜郑夫人所赐的郑家的好教养呀!” 郑夫人看到百姓对息的指指点点,也知道自己儿子平日是个什么样子,指着澄玖气急败坏的骂道:“我郑家是世族,你皇家又如何?” 澄玖霸气回怼:“皇家是世族的世族!” 郑夫人也不甘示弱:“没有我们世族哪有你们皇族?” 澄玖:“那建国时,你们世族为什么让我稽家为皇族?” 郑夫人冷哼了一声:“士族一直就是在皇族之上的,为什么要成为皇族?” 澄玖:“那为什么你们还要向皇族行跪拜礼呢?” 郑夫人才反应过来,恼怒道:“我们士族想反便能反,想让谁当皇帝就让谁当!” 澄玖:“你们士族相反?” 郑夫人高傲的哼笑了一声,身后的郑家人一男子上前:“跟她一公主废什么话?想反就反。”周围人一听太炸裂了,这是能让当众说出来的事嘛? 澄玖:“你们要谋反?” 郑家男子凌然的答道:“谋反怎么着?”指着澄玖说:“爷就在这儿告诉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我就反了!” 澄玖:“好,谋反者——死!”郑家都没反应出来,澄玖从一旁侍卫的腰中抽了佩刀丢向了郑家男子的脖颈处,刀却落地了,刘孝今出刀挡住了澄玖飞过来的刀,看着公主,行礼道:“公主。” 郑夫人一下就明白了,澄玖这是要杀人,对着公主大喊道:“你就这个小贱人!” 澄玖:“锦锦,掌嘴。”锦锦上前就给郑夫人两上巴掌。 郑家男子及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侍卫反应到澄玖来抽刀都没拦。 郑家男子哆嗦的指着澄玖说:“你们都看到了,公主要当众杀人。” 澄玖:“公主府中侍卫将谋逆之人都抓起来,一个都不可以放走。其他百姓请进大理寺录口供,不可难为。”百姓一听,刚想开口反对,看到杀气腾腾的侍卫和禁军都闭嘴了。看热闹也是要有代价的。 刘孝今转身对禁军喊道:“禁军听令,郑家涉及谋逆,围住郑府,只进不可出。” 在公主府门口的郑家人都慌了,还要闹一看禁军都出手了,全傻眼了。 大理司一大早就又来大活儿了!大理司寺一早就去上早朝了,两位大理寺少卿在寺中正喝着茶聊着容家的案子呢,听到大理寺官差来报说郑府有人昨夜寻衅滋事,冒犯了公主,公主把人打得下了不床了。今大天一亮郑夫人在公主别院口就叫骂,扬言要反了朝廷,公主出手差点儿没一刀送那人上路。如今,闹事、谋逆的人被禁军押送来大理寺,看热闹的百姓由公主府兵押来,眼看着就到大理寺了。 白时屹问道:“公主失手了?” 官差一时没听明白:“啊?”反应过来答,“刘司使赶到一刀拦下了,不然……”官差大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接着说,“真就没命了。在场的说是太快了,公主出手太快了,都没反应过来。” 白时屹对包少卿:“姓郑的就是欠揍,在书院里,我都揍了他两回。” 包少卿:“兄弟这是来大活了。” 白时屹对官差说:“告诉兄弟们吧,录口供吧。” 包少卿:“是不是也得请公主来大理寺一趟呀?”包少卿知道白家一家与澄玖走得近。 白时屹:“不用。”包少卿心想是皇家长公主是要大理寺派人去公主别院录口供,就听白时屹说:“一会儿吧,公主就自己来了。” 包少卿:“公主亲自来?” 白时屹:“涉及人等都会来的。等着吧!” 皇后是一大早就来找皇帝的算账,皇帝还没有到朝天殿,就看到皇后的仪仗在朝天殿外,心想:今天是个什么意思,这是有什么事,这一大早的,皇后怎么就来了?难道是昨夜宠幸了小侍女来劝导自己保养身子的? 走近后,皇后向皇帝都没有行礼,上前就质问:“陛下,昨日怎么回事?人家告公主贩盐就是贩盐,查都不查,尝都不尝就把公主给骂了?” 皇帝一听心里倒是踏实了,说道:“是有证据的,身为一国之君,公主要是真得犯错怎么能不管教。” 皇后:“尝都不尝,这就是诬告。臣要为公主讨个公道,那诬告之人怎么处置?” 皇帝就想和稀泥:“谁知道公主做出比盐都好的糖,朕都已经训话了,这事就过去吧。” 皇后:“臣问的是这诬告怎么处置的?” 皇帝:“训话了!” 皇后不可思议的事:“训话就完事了?” 皇帝:“对公主也训,对诬告也训,这不就行了嘛?都是误会。” 皇后:“误会?臣看就是构陷!诬告之罪就按律至少也要几十大板,何况是诬告构陷公主,公主平白无顾的挨了皇帝的训斥,这让外人怎么看。公主说的对,谁不满意就是她的错,她的不好。怎么他人就没有不对的地方?” 皇帝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赶紧走掉:“朕还要上朝呢,有事下朝再说。” 皇后拦住:“今天这事不给臣一个交待就别上朝,上什么朝?帮着外人对自己亲骨肉下手。” 皇帝往朝天殿走,皇后也往朝天殿里走,大臣都候在殿中等着上朝了,就听到好像是帝后在吵架,确实是帝后二人在吵架。 皇后:“臣一直不解怎么公主屡屡立功,还有人敢对公主大不敬。原来是陛下心眼偏,陛下对冒犯皇家威仪的都是小惩大诫,到了公主这,变成大诫小惩,陛下就是给别人机会要搞死公主嘛?” 皇帝也知道皇后的声音前朝是听到了,用手比划着让皇后小声音点儿,皇后怎么可能听这个,就问皇帝:“陛下,为何对公主痛下杀手?”这句话是殿前殿后都听到了,所有听到的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胆战心惊,皇后这是真得发怒了。 第292章 水落石出 皇帝没有办法只能坐下,也拉着皇后坐下,皇帝知道今天这是躲不过去了,缓缓小声的说道:“朕的公主越来越有帝王相,皇子年幼,这样的公主把持了朝政大权,朕的几位皇子怎么办?朕也是无奈呀。” 皇后哼道:“无奈?陛下是怕希儿杀了三位皇子?陛下的无奈就是要除掉澄玖?除掉澄玖皇位就稳了?多少人盯着这位置陛下比臣更明白。”皇帝还想辩解,皇后接着问,“就不说这三个小长大后之间会如何,就说这宗室里的男丁有几人比得了澄玖的。皇帝就因为这无来由的怕就想要澄玖的命,臣看宗室男丁才是最大的隐患,陛下怎么不把宗室男丁都杀了!那才是永绝后患。” 皇帝:“朕一直认为,皇后与朕是心意相通……” 皇后情绪激动的说:“那是我的女儿!”帝后吵起来了,这声音够大,殿前大臣都听到了。 皇帝:“可都这么久了,你一直自称为‘臣’!” 皇后:“我自称为‘臣’就是让陛下知道我是皇后,全心想着是陛下、是大宣。对陛下好,对大宣有用的人,臣要留、要保!” 朝堂之上的百官就听着帝后在吵,都不作声,竖起耳朵听着。 皇帝:“你……” 皇后:“宁妃那样魅惑君王的,还留在后宫,臣已是宽宥了。没怀上龙嗣前就应该赶出宫去!”这句大臣听到了。 皇帝:“朕不疼希儿嘛?朕没疼过希儿嘛?朕也后悔了!”这句大臣知道皇帝说了什么,就是没听清。 皇后:“陛下还真是舍不得宁妃呀。” 皇帝:“她生下皇子,不想皇子没有母妃。朕的兄弟中有几人母妃早逝,过得多不易。”这句大臣都听清楚了,心里还感慨道皇帝心真好呀。 皇后:“陛下就不心疼一下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臣会如何?”大臣们都听到了,皇后都带着哭腔了。“就因为是女儿嘛?陛下疼皇子臣无可厚非,可什么人都能欺负到希儿头上,臣就能跟他拼命!”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又谁招惹公主了? 皇帝:“到底要朕怎样?”百官一听,这皇帝开始求饶了?皇帝心急呀,这是早朝呀,这早朝到现在都没上呢。任公公在一旁是一句话不说,就是听着。 皇后:“臣要如何,陛下不知道嘛?” 皇帝:“好,今后……欺辱公主视为欺辱朕……行了吧?”此词一出,真是一坐皆惊,大臣听到都在盘数。 这时,刘孝今急冲冲的上殿来报,一看皇帝呢?这个时辰皇帝没在殿上,看看左右的大臣都在,这是什么意思。 范相小声道:“陛下在后面,刘司使就大声的奏吧,” 刘孝今:“臣刘孝今启奏陛下。”皇帝、皇后一愣,也竖耳听着,“昨夜郑南涧等人无故殴打文家文晏公子,公主出手相救。郑南涧等人对公主出言轻佻、言语挑衅,并对公主出手,公主将郑南涧打成重伤。”听到这,皇帝刚想要发怒,皇后看着皇帝,皇帝憋了回去。文听到文晏的名字眼睛一抽,刘孝今继续说,“今日一早,郑家还人一大早就在公主别院大门口破口大骂,郑家口出狂言,当着公主还有不少百姓的面,说谋逆就谋逆了,想让谁当皇帝就让谁当皇帝。”皇帝听到头嗡的一声,皇后看着皇帝都想笑。 刘孝今:“郑府人相干人等如今押进大理寺,围观百姓在大理寺录口供,臣已将郑府重兵围住,请陛下圣裁。”殿内已乱成一团,皇后盯着皇帝看,皇帝真是快被气得七窍生烟。 礼部叶尚书:“公主与郑南涧早有宿怨,被打成重伤,还请陛下按律法办公主……” 皇后听到大怒,蹭的一下就从后殿走上了前殿,皇帝紧跟在皇后身后,站在龙椅前指着那位大臣骂道:“就郑南涧从小到大欺负皇家公主这一条,就够要他的狗命了。还要严惩本宫的公主,你这将皇家威严摆在了第几位?”那大臣一听不敢多言。 礼部程侍郎说:“陛下,皇后娘娘殿前失仪……” 皇后:“闭嘴,你们这站着的,有多少人是想弄死本宫的公主的,当我不知道嘛?因为你们怕,怕本宫生的公主断了你们的官路、财路。你们要断送大宣的国运,本宫的公主能扭转。你们那些阴私的心思都心照不宣,只有本宫的公主能直接说出来让你们颜面扫地。本宫的公主强过你们多少家的公子、小姐,就是皇家宗室之子又有几位王子能比。所以,一直有人要轻贱她、要害她、要杀她,还向陛下进谗言,想让陛下亲手杀掉自己的公主,好歹毒的心呀。本宫早该失仪,让本宫的公主多受了多少罪!” 高学士:“陛下,郑南涧已有功名在身,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还请陛下爱惜人才?” 皇后:“本宫一直对高夫子是敬重的,可怎么一把年纪了反道是糊涂了?这样品性的人得了功名对大宣是祸而福吧!仗势欺人无事生非、欺压良善、藐视皇权、以下犯下,这与姜悠相比,就是还没有弄出人命,欺男是有了,霸女还没有查一查吧,就这也能是人才?这是多大的笑话。高夫人当陛下忠奸不分嘛?大宣再缺人才的,这样的人,多有才华也是不能要,文章做得多好也是谎话连篇不可信。” 高学士:“郑南涧还是个孩子,日后好好教导,定能……” 皇后打断道:“还是个孩子?他比澄玖还要大上一岁,你们就要澄玖找附马。澄玖都十八了,他十九就是孩子了?高学士,郑南涧是你的学生,爱护一二本宫能理解,不分黑白就不对了吧。郑南涧读了这么年书,孔圣人都没把他教化好,高学士也就不要自责了。”高学士听到皇后这话身体都忽悠一下,这就是说他识人不明,教导无方。“郑家族人都去公主别院门前大喊要反了大宣,可见郑家平日是怎么教子弟的。高学士,生来就是坏种的人是教不好的。”皇帝坐在龙座上是一言不发,就是听着。 高学士:“陛下,皇后这是干政!” 殿内鸦雀无声 皇后:“陛下昏迷时,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本宫来立监国呢,那时怎么不说本宫是干政呢?因为,本宫是一国之母,对皇帝有劝谏之责。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你们都得上奏陛下嘉奖,怎么到了公主这里就是这不对那不对的,你们想做什么?还要在大宣律法之上嘛?” 下面的人真是大气不敢喘,看向文大人,这事涉及到文家,文大人身为家主没有动,其他文家人也只能不动。 皇帝也没有想到皇后还有这一面,后宫一直没让皇帝操心看来是有原因的。 于相:“陛下,臣认为皇后说的对,郑氏藐视皇族,如今出此狂言,这是有反心已久。应严办!” 云大人:“臣复议!” 明大人:“臣复议!” 向公爷、辛大人、刘大人、白大人、徐大人、慧王、曦王、向侯爷、钱大人、章大人、阮大人、罗大人…… 这就是风向,唰唰出来表态。就连吴大人都出来说 “臣复议!” “臣复议!” …… 皇后:“欺辱公主视为欺辱陛下!”皇后说完看看皇帝。 皇帝问道:“澄玖在哪里?” 刘孝今:“在大理寺录口供。” 皇帝看看皇后道:“公主澄玖……路见不平……护子民……惩恶扬善,赏……食邑……1000户。郑南涧等人除去功名,郑家由大理寺、刑部查办。” “吾皇圣明!”这般震耳欲聋的声音皇帝听了很高兴,皇后白了一眼皇帝,就出了朝天殿。 皇后没有回宫,而是去了宁妃的宫中,一句都没说,嬷嬷给宁妃掌了嘴后满意的离开。 皇帝下朝后知道,一看宁妃肿胀的双颊只说:“好生养着。”也离开了。 宁妃放狠话,说出来却是言语不清:“等我儿子长大的!”谁也没有听清楚宁妃说的是什么。 文大人下朝带着怒气到府中就去奔后院去找文晏,这多少年都不去这院中的文大人,文晏的小娘与妹妹看到吓得不敢出声。文大人看到文晏后怒气一下就没了,确实这脸都没样了,一看就是下得是死手。郑家确实是太过分了,就是文家的狗也不能让人这样打吧,先不管对错,那个郑南涧是个什么德行他也是知道的,文大人也知道文晏在内在外都是受气,只是一庶子不动心罢了。文大人看到后,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容与熙睡了几天后,就终于能正常作息。他已知道他在牢中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的事,也知道澄玖及一众人为了救他和容府费了多少的心力,如今容府是出不去了,只能安心在家中待着,就是府中的采买都要由禁军一一检查。 容与安知道此时提出退婚是最好的时机,容府祸福不明,以此为由也是照顾董家体面。就先打算与父母双亲先说一下。果然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反对。 容与熙不解道:“要是不喜欢,就放在家中,冷落了就是,为什么要退婚呢?这要就是得罪了董家。” 容与安听到此言真是怒了:“怎么可以对一女子如此?自己不喜欢还非要娶进来,故意让她守活寡!这就是坏嘛?不想耽误她。” 容与熙:“董家女不都如此嘛?她们也是知道的。” 容与安:“要我不想成为耽误她之人!后宅悲凉,对她也是不公。” 容与熙:“可太祖母、祖母、母亲都是会对她好的。” 容与安:“人家没有祖母、母亲疼受嘛?非要婆家的长辈来疼。这样对也也是不公。” 容夫人道:“现在出不了府,这亲想退怎么退呀?” 容与安:“孩子只想让长辈同意退婚。我就是不喜董家小姐。” 容夫人道:“你见过她人嘛?” 容与安:“见过,就是不喜欢,也很难喜欢。” 容大人问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容与安:“是的。” 容夫人一喜:“谁家小姐?” 容与安:“不能说。无论无何就是不想要这桩婚事。” 容大人:“你是喜欢上身份轻贱的女子了?” 容与安:“身份尊贵。”容大人与容夫人听到这句心才安,终归不是最坏的消息。 容夫人:“那是谁家的贵女呀?”容与熙是一副想知道的神态等着听。 容与安看看容与熙:“现在……还不能说。” 容与熙:“还不肯说,好像谁会跟你抢似的。” 容与安看着容与熙生生的咽下了想说出来的话。 肖郎中给皇帝上了奏折,容府是被栽赃,账本都是伪造的,还是用了不少心思伪造的,费了不少周折才查明白,这伪造的真是用心歹毒呀。好在容家可不是武夫,太庙里可是还供奉着一位先祖是文取进士出。账是十分敏感的东西,容将军用的防火的木料大箱子装着,有人想一把火烧了,不是想得太简单,是太低估容家的防范心了。。 一个月后,水落石出,容府解禁。 但,夭夭流产了。刘孝众心疼不已,澄玖知道后直奔刘府。 澄玖看到夭夭后直流眼泪:“夭夭,我对不起你。”澄玖觉得是不是夭夭在宫中时身体也受了那药的影响,内疚不已。 夭夭:“是我自己不小心,公主不要怪自己了。” 孔仁儿道:“要不是有人追杀也没会如此,那么稳的胎都没了,那些王八蛋。” 澄玖:“怎么是……有人追杀?真是些王八蛋。”稽清尘等听到就当没有听到,这可都是贵女说出来的话呀。 夭夭劝道:“这孩子也是要有缘份的,今后还会有的。” 孔家姑奶奶:“今后要想有,就是如今一定要好好养护着。夭夭身子骨好,可这小月子里也是不能马虎的。” 第293章 要退婚 刘夫人无比心疼着:“一定好好养着!我一接到信儿,就派了有经验的几位嬷嬷去了。” 刘夫人又万分感激的对孔家姑奶奶说,“姑奶奶还让身边的允棠姑娘去了,才能养的这么好,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姑奶奶呀。” 孔家姑奶奶:“刘夫人尽说客气话。” 夭夭:“送到刘府的补品都成山了,真是躺不住、坐不住了。” 澄玖还是很自责:“那时要是知道你有身孕,说什么也不让你去。” 夭夭:“公主就不要自责了,就是去查个谁想到还有人这样胆大包天。过几天我就出小月子了,想想怎么好好聚聚吧,我真得都待不住了,这也到端午节了。” 澄玖:“行,那就在我府中过吧!” 夭夭问道:“公主还没有回宫?” 澄玖:“没有。在外面多自在呀。” 刘孝众:“我一回帝都就听说了,公主把郑家公子打了,郑家没有请到一位大夫去医治,早晚都是一个死,也就不用治了。” 刘孝今:“涉及到的人家太多了,这罪都够灭九族的了,陛下不想牵涉太多,这才量刑的。” 澄玖:“世家的势力还是太大了,郑家家风不严这才惹下祸事。” 董以倾:“子嗣管教何其重要。”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等这小家伙长大了,就去拜白夫子为师。” 刘夫人听道:“好好,白家就是会教孩子。那日,我看白萋萋的儿子,教得那叫一个好呀,就像看到了白小公子小时候。” 夭夭:“白小公子最近都在忙什么?” 澄玖:“不知道呀,好几天了,都见不到人影。” 刘夫人送孔家姑奶奶离开,众人起身相送,孔家姑奶奶想起一事对澄玖说:“公主可知永庆王妃?” 澄玖:“知道呀,她成婚一直没有怀上,还求我想让姑奶奶给看看呢,怎么了?” 孔家姑奶奶:“无事,只是这王妃……不是个通快的人。” 澄玖直言直语的说:“她就是如此,她就不是个通快的人。上次不通快,就是有旁的打算。” 孔家姑奶奶这一听,心里也就明白,叹口气道:“她这样,难怪子嗣艰难。” 众人听到只有多想没有多问,澄玖这八卦的心必须得问问。众人也就想让澄玖问问,澄玖果真不负众望的问道:“她,子嗣……艰难?” 孔家姑奶奶:“多思多虑,身体柔弱。总让自己显得柔柔弱弱的,可不就总柔柔弱弱的,这样的身子和心思怎么可能有利于怀孕呢?能怀都怀不上了。” 董以倾:“忧思过重啊!” 澄玖:“她那是忧思过重?她那是算计太深。”众人都笑了,澄玖说得这样,她的白小公子被嫌弃,澄玖这口气还是在的。这话要是让永庆王听到这叔侄俩肯定能吵起来。都见这永庆王与永庆王妃是怎么个恩爱法,永庆王妃宋氏那真是让永庆王心疼的如在水中的雪花,宁让自己冻着,都不能让宋氏化掉。 听孔家姑奶奶这么说完,澄玖看看夭夭,心想就夭夭这样的不能怀也能怀上吧。 容府一解封,容与熙第一件事就要去找澄玖。夭夭为了保护肖大人小产的事容府才知道。容家太夫人、容家老夫人、容家夫人前往刘府送的礼品,就容府、肖府往刘府送的礼品,刘府的库房都放不下了。 肖家与钱家、章家政见不和,一直没有什么来往。可这次肖大人的命是夭夭夫妇救下的,这政见再不和也得硬着头皮来往了,上朝肖老大人一见刘大人、章大人、钱大人都热情的打招呼。肖家也是很感慨呀,就是肖大人死了,夭夭与刘孝今也是不担责的,这夫妻俩没有一丝犹豫出手相救,拼死相搏才让肖大人捡回来一条命。 肖家如今就等夭夭养好身子办宴席了,澄玖都借光受邀前往,天知道肖家人是有多看不上澄玖。如今,肖家也要想想这与夭夭一同长大如同亲姐妹的澄玖公主是个什么样的公主。 容与安劝容与熙道:“还是不要去了。”容与熙穿上新衣,精心打扮了一番怎么可能听劝,根本不听就要出门,容与安喊道,“公主府上有猫。” 容与熙的脚立即就停下来了,回头问道:“有猫?” 容与安:“公主喜欢猫,白小公子从外邦弄来一只比普通猫要大很多的那种猫,看上去可凶了,公主天天宝贝的不行。现在这么大,居说能养到这样大。”边说边对容与熙比划着那猫的大小,容与熙嘴色都微张了。 容与熙哭丧的道:“公主为什么会喜欢猫?哪怕是喜欢狗也行啊!” 容与安:“公主别院也有狗,是验毒用的。前几天,公主说猫咪就它自己一只太孤单,想给猫找个伴,白小公子就又去想法子再弄一只来。等明年公主别院里可就是好几只猫了。” 容与熙此时真是闹心死了:“白小公子怎么那么殷勤!” 容与安:“自小一起长大的,不一样。白家视公主为小七。” 容与熙不开心了,撅嘴道:“我都好久没见到公主了。” 容与安心道公主可不想见你,嘴上说道:“公主说过几天设宴给你补办洗尘宴呢,不就见到了。” 容与熙:“真的?” 容与安:“真的。对了,你那铺面也被公主买下了。” 容与熙刚要开心,听到这又不开心:“那是我用多少银子买下来的,全赔了。” 容与安:“知足吧,公主明一份暗一份的给了容家不少银子,你的本是回来了。q你以后做事可要多几个心眼,那些世家子弟心眼多坏你是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府中被禁足你也没去做劳役,你知不知道,查到去赌坊的人最后都去充了劳役,赌输的银子都还给他们家里人。可惜,那些公子的样子我是没看到,据说是猪狗不如的模样,没有人样了。” 容与熙想想自己在牢中的狼狈模样比那些去劳役的公子也差不了太多吧。 容与安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在牢中的日子都比他们好。” 容与熙略有所思道:“啊……” 端午节没有开宫宴,澄玖带着白芥子进宫去吃了一顿家宴就回宫了。 容与熙天天盼着夭夭早日康复,全帝都要办宴席的人家都在等着夭夭出关。容与安没有告诉澄玖天天带着白芥子到处玩,怕容与熙寻了过去。 夭夭还没坐完小月子,澄玖带着白芥子到处玩,白芥子确实结实了不少。白芥子有些玩腻了,这几日是说什么也不想出去了,就是别院的花园里玩。澄玖就在院子抱着猫,在自己的别院里真是自在的很。 徐知霖带着东西来到公主别院,由渊渊带路来到公主面前。徐知霖翩翩走来,面如暖玉,引得一众小侍女停下观看。 公主懒洋洋的坐在摇椅上,腿上的猫也很享受。 渊渊:“公主,徐夫子来了。” 澄玖兴奋道:“快请。”一睁眼看到徐知霖看着自己,澄玖抱着猫起身,“徐夫子来,我应到门口迎接。” 徐知霖:“公主不必如此,下官不用通禀就进入后宅已是不合规矩了。” 澄玖:“徐夫子自然是可以的。” 徐知霖看到澄玖怀中的猫:“这小猫长得威武,却很乖巧。” 澄玖举起道:“我们是外冷内热。” 徐知霖:“这猫叫什么呀?” 澄玖:“叫赚赚!” 徐知霖听到一惊:“那个赚?” 澄玖:“赚钱的赚。” 徐知霖觉得好笑,说:“啊……好名字!”心想真不愧是公主。澄玖看到了徐知霖手中的画轴,没有主动问。徐知霖拿起画,把画打开了,澄玖一看笑容没了,“公主,怎么样,画得好不好?” 澄玖:“谁画的?” 徐知霖:“那人让下官把画交给公主,这就是那日他看到的公主。别说,公主那日的气运、风姿一定比画上强百倍的吧。” 澄玖:“我知道他是谁了。” 徐知霖:“谁呀?” 澄玖:“文晏,文家庶子。” 徐知霖:“都说英雄救美,这次是公主救公子?” 澄玖:“把我画得这么凶。”徐知霖心想这女子看到的与男子是不一样啊。 徐知霖:“哪儿里凶呀?公主这一身宫装多有威仪!” 澄玖就看到白小公子抱着什么向他们走来,徐知霖回头一看就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冲他们招招手。 澄玖:“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白小公子:“看,我给公主带什么来了?” 走近后,澄玖和徐知霖才看到白小公子怀中有一只小猫崽。 澄玖:“它和赚赚好像呀?” 白小公子:“它们就是一个品种,上次公主说一只猫有些孤单,我这不就给它找个媳妇。”赚赚看到我了一只小猫就上前闻啊闻,那小猫比赚赚小了一个月。 澄玖:“白小公子就是周道,这回有伴了。这些天你就忙着这事了?” 白小公子:“最近公务实在是多。”白小公子看到那幅画了,问道,“这是谁画的,把公主画得这么丑。”徐知霖心想,还是白小公子会说话呀。“有空,我给公主画幅画。” 澄玖:“这人家的一番心意,他身无一物只能送画表示感谢了。” 白小公子:“这是谁画的呀?” 澄玖:“文晏。” 白小公子:“文府的庶子。唉,文大人就是看不上他,对他母亲、妹妹也不闻不问。” 澄玖:“那……为何如此呀?” 白小公子:“他小娘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族人犯法被牵连为奴后卖进了文府。被文老夫人看中给文大人做了小妾。文大人后来就不喜欢他小娘了,都不让他读书,都是她小娘教的。” 澄玖:“那他这小娘好厉害呀。” 白小公子:“可能就是太厉害吧,在后宅里过得就不好。”白小公子想起来,“对了,听说容与熙总来别院?” 澄玖:“没有呀!我没有见到他。” 渊渊说:“门房说有一位公子总在门口晃悠,看穿戴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看看就走了,没准就是熙公子。” 澄玖:“那为什么不进来呢?” 白小公子想到原因了:“因为,有猫。” 澄玖才反应到:“他呀,怕猫。这回好了,还是两只呢。轻意是不会进来的。” 此时,两只小猫已经一起开始玩了。 徐知霖:“公主知道嘛,容与安要与董家退婚。” 澄玖:“他真这样做了?” 白小公子:“公主知道此事?” 澄玖:“他跟我说过,我劝过他。没想到他执意如此。” 澄玖养了一只大猫的事,全帝都知道了。皇帝听到风声,派人传澄玖一人进宫,这是特意不让白芥子跟来。 皇帝问道:“听说你养了一只猫,比寻常的猫要大,叫什么名字呀?” 澄玖:“叫转转。” 皇帝:“那个转呀?” 澄玖:“转圈的转。它与它的尾巴玩儿就是又转又滚的,就叫转转了。” 皇帝:“怎么都说是赚钱的赚呢?” 澄玖:“还有说是专营的专呢!”澄玖眼睛一亮的说,“要不就叫赚钱的赚吧,赚赚,为我大宣多赚钱,国库有钱才能做很多事嘛。” 皇帝没应,继续问道:“还不是一只呢?” 皇帝不知道的是白芥子与猫称兄道弟,每日一见白芥子给猫拱手行礼,那姿势有模有样的。这猫是很通人性,澄玖就教猫行拱手礼,与折芥子对拜,没想到教几次猫就会了。这要是皇帝知道这事,皇子与一只猫每日一对拜,对拜还要负责喂食、抓痒,不知道做何感想。 澄玖:“嗯,还给它找一媳妇,一个品种的。还没起名字呢,要不父皇给起一个?” 皇帝一笑:“好,起一个,叫什么呢?”皇帝想了想,“叫什么呢?”澄玖笑嘻嘻的等着,“是只小母猫,那就叫,就叫……” 宁妃来道,媚声道:“就叫媚媚吧!陛下觉得可好?” 澄玖听出是宁妃的声音,面如寒霜看着宁妃。 第294章 皇帝病危 宁妃看了澄玖一眼就向皇帝走去。 皇帝想想:“这个名字挺好。就叫媚媚吧!” 澄玖:“儿臣不喜欢。” 宁妃:“这可是陛下赐的名?” 澄玖:“这是宁妃娘娘起的,不是父皇起的。” 宁妃:“本宫帮陛下起的。” 澄玖:“我父皇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用你起?” 宁妃:“你……你……陛下同意了!” 澄玖斜眼看着宁妃道:“那也不是父皇亲自起的!” 宁妃:“怎么?你还想当着陛下的面打本宫不成?” 澄玖:“这么问,那你是想被我打,还是不想呀?” 宁妃对皇帝撒娇道:“陛下!你看公主呀!她犯上!” 澄玖没有控制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不能直视的眼神,任公公低着头一直不说话,就听着。澄玖没等皇帝说话就先说道:“名字我想好了,就叫端端。端正的端!” 皇帝也看到澄玖的表情,一时间也感觉丢脸:“好,这名字好。就叫端端吧。” 澄玖:“谢父皇赐名,端端就是御猫了。” 宁妃一听来气了,嚷嚷道:“这不也是你起的嘛?怎么就能说陛下赐名了。” 澄玖:“我们父女的事,你管得着嘛!” 宁妃向皇帝魅气委屈道:“陛下,你看公主呀!对臣妾这般无礼。” 皇帝小声说:“当着晚辈的面要尊重些。”宁妃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帝,也只能忍下,看澄玖的眼神带着憎恶。 澄玖迎着宁妃的目光问道:“宁妃娘娘对我有何不满呀,这个眼神看着我?”宁妃扭过头去。澄玖对皇帝道,“儿臣告退。” 皇帝:“去吧。” 殿内的宫人都低着头在笑,任公公心情比较舒畅。 夭夭养了一个多月后,经孔家姑奶奶同意后这才结束了坐小月子。 本想着在澄玖别院里办,一想容与安、容与熙怕猫,干脆来个醉生梦死在伶勃楼里办。 容与熙一听在伶勃楼那是日日盼着,一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伶勃楼,二是可以见到澄玖。 当日在伶勃楼里,澄玖问容与熙:“熙公子,是怎么想到开赌坊的?” 容与熙神秘兮兮的说:“玲珑骨子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澄玖没懂:“什么呀?” 容与熙:“这句诗说得是骰子。就因为这句诗我才开的赌坊,公主真就不明白我的心意?” 澄玖:“对我的心意,开赌坊?你怎么想的!” 容与熙:“这赌坊一本万利,公主会做生意,我也想着与公主并驾齐驱。” 澄玖:“我真是一时心软把这洗尘宴开在这里,就应该在我别院里,让我家猫好好收拾你。” 容与熙:“我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不让开赌坊呀。我开了之后,官府真就没有人有查我。”还能憋屈的说,“我也没知道他们居然在我赌坊里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澄玖:“今后可要多加小心,不是想害你,你想害容府。” 容与安对董以倾满怀歉意:“刘夫人,我……” 董以倾:“安公子是坦荡之人,这不喜欢也不能强求,对我妹妹未尝不是好事,有缘无份,安公子不必对此事介怀。” 容与熙这神助攻道:“说此话尚早,这亲还没退呢。” 容与安对董以倾道:“会尽早去董家谈此事,为董家最大的颜面。” 董以倾温婉大方的回:“好。” 董以倾、白萋萋、熠柔这样的女子有机会来这种地方那也是很高兴的,在家当姑娘时不能逾矩,是闺中典范。如今同刘孝今一同前来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第一次伶勃楼都是一样的表情,真是销金窟呀,名不虚传。 熠柔:“难怪男子愿意来这里,我都不想走了。” 澄玖:“阿姊,想来便来,记我账上就可。” 熠柔:“这已为人妇,哪能出入这样的地方呀。”顿了一下说,“就是在娘家时,也不敢呀。” 容与熙:“郡主还真是守规矩,我开赌坊时不少贵女都来一掷千金呢。” 熠柔像是被吓到了,问澄玖:“这是真的?”澄玖点头。 容与熙看到云柒都淡然的坐在雅间里,不似他人,就问道:“云姐姐,不喜欢这里?” 云柒一笑,明苓:“云柒可是没少来这呀。” 容与熙没有想道:“总……来……嘛?” 明苓:“这就是她建的。” 容与熙真是被惊到了,云柒:“这图纸我是审过的,云家的工匠造的,还没有开业我就来过多次。这里什么布局我都了然于胸。” 澄玖凑上来问:“那这伶勃楼的东家是谁呀?” 云柒也很意外,问道:“公主不知道嘛?”澄玖看了刘孝今一眼后摇摇头,“是镇南王。”云柒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澄玖听到却是五雷轰顶。 澄玖:“是小爷爷呀!”澄玖说出“小爷爷”,整个雅间都安静了,容与熙是不清楚这位镇南王真实的份量。 容与熙看出了澄玖面上的惊恐之色:“公主也怕了?” 澄玖:“这全都帝好像就你不怕。” 容与安:“他是无知都无畏。” 容与熙不愿意的对容与安撒娇似吼道:“哥,你怎么总是揭我的短呀?”容与熙一笑。 澄玖:“安公子没有说错。” 容与熙:“我是知道镇南王威名的。” 澄玖:“你见过他人嘛?”容与熙摇摇头。 孔仁儿:“帝都一听到我二叔的名讳都能吓个半死,可一见我二叔就不会。镇南王那是听到见到是一样的。” 容与熙嘟着嘴说:“我觉得孔小姐也是听到见到一样吓人。”孔仁儿听到心中还挺得意的。“也就小王爷敢娶。”孔仁儿再看向他时面色就很恐怖了。 稽清尘确很高兴:“这样才好,这么好的女孩子只有我能娶,其他人都没有这个福气。” 容与熙:“白瞎长得这么好看了,这么可怕。” 孔仁儿听到很受用:“下月成婚,熙公主不要忘记随礼就好。” 容与熙拱手道:“一定大礼相送。” 澄玖可没有心思听他们说的玩笑,看着云柒道:“小爷爷这是多忍着我呀,我在伶勃楼可是没少折腾呀。”看着刘孝今,那满脸的意思都是:你怎么不告诉我呀,还是你也不知道呀? 容与熙:“公主这么怕他?” 云柒笑了:“镇南王只是人凶了些,很好的老人爷。” 容与熙:“云姐姐不怕?” 云柒:“我也怕的,修这个楼时接触的多了,也就不怕了,只是敬重。” 云柒看澄玖在想事情,问道:“公主在想什么?” 澄玖:“我在想我对伶勃楼都做了什么?”澄玖心里苦呀。 刘孝今:“没事的,公主就不要担心了。” 澄玖冲刘孝今说:“原来你都知道。” 刘孝今:“老王爷不让我告诉公主,让公主随便折腾吧。” 澄玖看向白小公子:“啊……” 白小公子问到关键点:“老王爷怎么想着修了个青楼呀?” 云柒:“镇南王说自己戎马一生,死了几次的人了,就想残生在帝都里过得逍遥快活、醉生梦死。” 安与熙脸都笑开花了:“老五爷好兴致呀,我也想如此。” 澄玖:“胸无大志。” 安与熙:“这怎么能是胸无大志?多少人终其一生不就是想人生最终能如此嘛?” 澄玖:“那你准备怎么奋斗呀?” 安与熙:“我这不直接到终点了嘛,不用奋斗。”澄玖就该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我就跟着公主,公主是有大志向的人,我就不用有了,我要一生陪着公主。” 澄玖:“你还是有吧,我不用你陪,我还有两只猫陪我呢。”安与熙一听到猫就不动了。“镇南王,十六岁离天帝都,三十二岁才第一次回到帝都,那是半生都在为大宣镇守南边,军功赫赫,忠心耿耿。我记得小爷爷第一次回帝都时我才四岁,如今小爷爷都四十六岁了。宗室里的小孩那有不怕他的,这两代人见到这位镇南王腿都是哆嗦的。难怪这老鸨这么硬气,原来这是小爷爷的店呀。” 云柒笑笑:“公主为镇南王赚了不少钱,镇南王高兴还来不及呢。” 澄玖:“我要是早知道这是小爷爷的产业,我也不会这般胡作非为呀。” 稽清尘:“这是承认自己胡作非为了?” 澄玖:“堂兄,你不是在帝都长大的,都不知道小爷爷有多凶。” 稽清尘:“瞧公主这般作为,这伶勃楼的生意多好。” 宁佑:“硬是把这的花魁送我做妾。镇南王得多心疼。” 澄玖:“这我可不觉得,看看我亲自选的花魁在帝都这几年都没倒吧,身价都多高了。为了见她一面多难,我都不想见。” 云柒:“这伶勃楼的吃食都是第一,比宫中都好吃,镇南王总到这里来吃,一般人不知道。” 澄玖叹了一口气道:“镇南王都不参与宫宴,他一到场就是冷场,给他敬酒手都是哆嗦的。” 容与熙:“那么可怕?” 澄玖:“他一抱小孩,小孩就哭。身上煞气太重了,长年征战的结果吧。其实,小爷爷很疼晚辈的。” 而安慌张的进来对公主说:“公主,不好了,陛下病重,快带繁皇子进宫。” 众人皆惊,澄玖:“什么?” 而安:“宫中来人一直在找公主,说去了公主常去的地方,结果宁大人的夫人说是在伶勃楼,这才寻了来。” 澄玖对众人道:“我要先走,改日再聚。” 稽清尘:“我同仁儿随你进宫。”三人一同出了伶勃楼。 澄玖:“我要换了宫服才行。” 而安:“车中备了一套,这下可用上了。” 今日是休沐日,澄玖去宁佑府上接了白芥子进入宫时,看到宫人的脸色都不好。澄玖拉着白芥子来到皇帝寝宫,皇后及后宫妃嫔都在,宁妃用手帕似有似无的擦着眼泪。 澄玖、白芥子拜见了皇后,皇后也没有因为他们来晚而苛责。 澄玖:“父皇一直好好的,怎么就……” 皇后看了宁妃一眼:“宁妃给你父皇吃了一碗蟹肉粥,引发了体内余毒。” 宁妃哭着说:“臣妾也不知道呀,只是想着陛下能喜欢。” 皇后指着宁妃:“陛下连鱼都不能吃,还能吃海鲜?你真是太蠢了。” 澄玖心里一忽悠,稽清尘与孔仁儿这时已在皇帝身侧。 澄玖:“孔爷爷怎么说的?” 皇后:“尽力吧!你要有个准备。” 澄玖:“什么准备?” 皇后看看白芥子,只吩咐道:“带白芥子下去。”澄玖没再问,皇后也没回答。 御厨房很贴心的送来了一些甜水给娘娘用。澄玖一尝,心想:这御厨房如今都这个味道了?还是吃完了,没有浪费,不知道要在这里候到什么时候呢。 小稚与皇后说:“娘娘,这么多人候着也不必了。陛下有太医,臣妾一人留下就行。,有事,再去请示娘娘。” 皇后:“也好。还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呢,上回就是你在侍疾,这次,就轮着来,总是你一个人也受不了。”皇后这才对妃嫔说,“姐妹们都回去吧,如今就是等陛下醒来。” 宁妃:“臣妾要留在陛下身边服侍,都是臣妾的不好才让陛下受罪。” 皇后:“不急于这一时,都轮着来。宁妃你这是大错,就是论你个谋害陛下都不为过。还是回自己宫中禁足吧,无旨不得出。” 宁妃:“臣妾不知道呀,不知者不怪。” 皇后:“笑话,不知法犯法就追究了?”宁妃还要争辩,“本宫没心情与你辩,等陛下醒了再说吧,陛下要不怪你就不怪你了。先,拖出去。”皇后声音不大,但侍卫们都听清了。宁妃大喊大叫的,一会儿就听不到声音了,想是有人堵住了她的嘴。 皇后对澄玖说:“澄玖与母后回宫吧。”澄玖行礼应下。 出了皇帝寝宫,皇后向后看了一眼后面的宫人就与皇后、澄玖保持近三丈远的距离。 澄玖:“这御厨房的厨艺怎么越来越不行了?” 皇后一笑:“很多东西你父皇都不能吃,御厨也就不备了。” 第295章 终于成婚了 澄玖:“父皇……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嘛?” 皇后:“只是……你……父皇……唉……如今各宫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御膳房属于宁妃。” 澄玖:“父皇知道嘛?” 皇后:“皇帝中毒后味觉就不太好了,宁妃就让御膳房做这做那的,这御膳房就是宁妃的小厨房。” 澄玖:“母后也不管?” 皇后:“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希儿,母后早跟你说的是:要做些打算呀!” 澄玖:“什么打算?” 皇后:“儿呀,你父皇时日不多呀!” 澄玖有些恍惚的念着:“怎么会呢?” 皇后:“怎么不会,你不在宫中不知道。是不让宁妃侍疾,当年康王妃给太后侍疾进了多少谗言,这事不能再发生了。三位皇子还都年幼,希儿觉得谁当储君呢?” 澄玖:“谁当,也不能是温皇子。” 皇后:“不论是谁,都是幼子。幼子登基,国不稳呀。” 澄玖不言,心中不免多了一份担忧,没想到自己担心的那一天这么早就来了。 皇后让人把澄鸣宫收拾出来,让澄玖与白芥子回到澄鸣宫住,玉碧池也恢复如初。澄玖没有让自己的小厨房的人回来,而安、渊渊带着几名侍女和小内监去了御厨房。而安与渊渊本想着御厨会不高兴,没想到的是御厨们看到这二人如见救星。御厨们的颜面如今是所剩不多,而安、渊渊说是借用御厨房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御厨们开始恢复手艺。 御厨也说了:“宁妃娘娘来传话不能用平常的口味,陛下吃了没有味道,按宁妃娘娘的做法那菜真是不好吃。” 而安:“那陛下爱吃嘛?” 御厨:“陛下说宁妃娘娘小厨房不错。”所有人都懂了。 澄玖知道孔仁儿与稽清尘在皇帝寝宫怕是能喝口水都难。匆匆用过晚膳后就又来到了皇帝寝宫,任公公大老远就看到了,迎了过来:“公主,怎么来了?陛下还没醒呢。” 澄玖:“父皇怎么样了?” 任公公:“就看能不能醒了。” 澄玖:“吴家小公子吃了一点海米就又毒发了,这吃了蟹肉是不是更厉害。” 任公公点点头:“还有些许的蟹黄,还有虾。唉……” 澄玖:“任公公不知道宁妃给父皇吃这个?” 任公公:“御膳房做得不好吃,宁妃就总弄些好吃的给陛下,这不是没看住嘛?” 澄玖:“是防不胜防。公公也累了一天,可是用过膳了?” 任公公一笑摇摇头道:“一口水都没有喝呀。” 澄玖:“太医也是如此?” 任公公:“可不是。” 澄玖:“不行,得吃些东西,太医们不少年纪都大,再累倒下就麻烦了。我让御厨房做了些,赶紧吃吧。” 任公公:“这御膳房……”任公公面有难色,吃这御膳房做的吃食,还不如饿着呢。 澄玖:“我回宫了,御膳房也变回来。” 任公公:“好,好。” 澄玖:“那孔姐姐、小王爷也在里面嘛?” 任公公:“可不是,这眼看着就是成婚了。” 澄玖:“这时间也出不了宫了,我宫中都收拾出来了,让孔姐姐、小王爷去我宫中过夜吧。” 任公公:“好。” 澄玖:“我进去看看父皇。” 澄玖走进寝宫看到太医还在小声讨论着什么,看到嘴唇发紫、眼眶发青的皇帝,澄玖心里真是咯噔一下,这毒这样厉害。 澄玖带着孔仁儿与稽清尘回到澄鸣宫,用膳时,澄玖看着这二人吃得是不紧不慢,其实是饿坏了,澄玖就是陪着不说话,但可没闲着,不停的给二人夹菜。 吃到一半,稽清尘这是吃得胃里有底了才说道:“那毒不是我做的。” 孔仁儿听到没有接话,还是一直吃,澄玖一看就知道孔仁儿是早知道的。 澄玖问道:“什么毒?” 稽清尘停下说:“陛下中的毒不是我制的,今天都发现不是。实在是太像了,有人在我制的毒上又加了东西。” 澄玖:“堂兄先用膳,一会儿再聊。” 孔仁儿说话了:“可能是这人就是想得到小王爷的毒,得到后加了东西。” 澄玖:“堂兄制的毒交给的是刘大人,那这毒是谁制的?” 稽清尘:“这世上的制毒高手也不少呀。” 澄玖:“堂兄是如何发现不是自己制的毒?” 孔仁儿:“陛下这次毒发,才发现吴小公子中的毒与皇帝中的毒有相像之处。” 澄玖:“王斯璃的毒不是堂兄给的,是有心之人让人冒充堂哥给的。你的王府什么人都能进去?” 稽清尘:“我很少回王府,若有人冒充我也是很容易的。” 孔仁儿:“我派人去查你府中的人,也没有查出可疑的人。” 稽清尘:“公主,给白芥子下毒的人是谁还没有找到?” 澄玖:“有怀疑,就是没有证据,找不到置她于死地的证据。而且,线索还断了。” 稽清尘看看澄玖:“她要毒死的是皇子,还是会动手的。” 澄玖:“现在要毒死皇子也不容易,都要先给狗吃的。” 孔仁儿:“皇子都开始吃辅食了,小的药丸也都能吃,吃个什么卡住就能没命。如果就像毒的奶娘,几个时辰之后死,也是可能的。” 澄玖:“防不胜防呀,都不知道这宫中有没有被买通、被逼迫的宫人为她所用。” 孔仁儿:“皇子和奶娘的饮食一定要严查。” 澄玖又把二人的碗汤盛满,锦锦端上来一几盘果子,澄玖拿起来一个吃。 孔仁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汤说:“公主,陛下……这次不太好。”稽清尘听到停下了筷子,有些责怪的看着孔仁儿,孔仁儿压根没看过。 澄玖:“堂兄,喝汤。御膳房已经调教过了,味道不错吧?” 稽清尘:“公主,怕你难过。” 澄玖硬咽了一口唾沫,一种悲痛袭来,低着头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稽清尘:“说不准,公主要有准备。” 孔仁儿冷静着看看稽清尘,对澄玖道:“朝局动荡,公主要怎么办?这才是要早做打算的。我与小王爷商量过几日告诉公主,但我……经验上,皇帝可能就是几天的事,这样对公主是残忍了些,要保全公主还是要公主自己下决断。” 澄玖:“上次皇帝昏迷就有人要立监国,这次,没准还会如此。这才上几天早朝呀,又毒发了。” 稽清尘:“公主准备如何应对?” 澄玖:“等着看他们的动作。” 孔仁儿:“会不会太被动了。” 澄玖:“先被动,后主动。占理都不见得能从他们身上讨到半分便宜,此时,不知道这些大臣都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澄玖突然问稽清尘:“堂兄,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嘛?” 稽清尘:“会。” 澄玖:“不论我做个什么?” 稽清尘一笑:“会。” 澄玖:“堂兄、孔姐姐,明日出宫吧,就要到婚期了,先成婚,再做事。不能再拖了。” 孔仁儿:“家中已在准备,我与小王爷到时候出人就可以。” 澄玖:“终身大事,还是要好好的完成才是。” 稽清尘瑟与孔仁儿的婚事真是不能再拖了,于心不忍了! 第二天,稽清尘、孔仁儿出宫去准备婚礼了,这几年,这二人也就这几日不能见面。皇后也是正有此意,这是多不容易定的婚,同期定婚的后代都有了,这二人婚都结不上,早早就准备好的礼可算是送到了睿泉王府和孔府中。 孔太医还在皇帝寝宫待命,澄玖则让内监带孔太医去休息。 澄玖与孔太医一同出了寝宫,澄玖:“孔爷爷,过几日就是孔姐姐大婚,到日子就回府去,孔姐姐大婚祖父要在呀。” 孔太医:“陛下这边恐不能离人。” 澄玖:“还请孔爷爷能让孔姐姐完成大婚。” 孔太医一听就明白了,没有犹豫道:“好。公主都……知道了?” 澄玖点点头,眼中还有了泪花:“孔……爷爷,多让父皇……留几日。” 孔太医看到澄玖这样,心很疼:“公主,放心,定会……”说完,跟随内监去了偏殿休息。 澄玖擦干眼泪进了寝宫,看向周围的这些人,看到前方床榻躺着的皇帝,这种无力感从小到大感受到好多次了,哪怕白小公子在身边时也是如此。这个世间在好多时候都感觉是自己一个人,跪着认错时,在书院被欺辱时,自己一个人时,这种感觉总是能时不时的袭来。 澄玖唯一感觉十分踏实就是在段嬷嬷和任公公身边时,没有一丝责骂,只有宽慰与安抚。 “这次,澄玖,我,自己要做自己的靠山。” 六月六日,睿泉王世子与孔府孔仁儿小姐大婚,全帝都的清贵都来了,澄玖也前来观礼,喜酒也没有喝就回宫了,就是恐有人指摘不孝,多事之秋只能如此。 所有行为可疑的宫人都抓了起来,不可放过一人,宫中之人都人心惶惶。王唤心里都不踏实了,偷偷的问任公公。 王唤:“师父,这公主是要做什么呀?但凡有点儿贼眉鼠眼的就要被捉起来,徒弟这心里没底呀!” 任公公一笑道:“知道自己贼眉鼠眼呀?” 王唤:“师父就别取笑我了。” 任公公“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与为师一道,就没事。”王唤心中似乎是明白了。 皇帝醒来了几次,看了看身边的人,一句话说不出来,喝了些水就又睡了过去。 每天侍疾的人都不一样,皇帝醒来看到最多的人就是皇后,小稚贵妃、淑妃、德妃等都看到过,就是没有宁妃。宁妃在自己宫中发疯,摔了不少东西。入内内侍省的人再去送新的,被澄玖拦下了。 澄玖:“淑妃娘娘宫中器物常不坏,都是用自己的银钱贴补上的。怎么这宁妃就这样糟蹋东西?再如些,贴补不上,就不要送过去了。” 负责的小内监问澄玖:“殿下。” 澄玖看着小内监问道:“有何疑虑?” 小内监眼睛一转道:“殿下,有一些不太好也能用,不用那么多银钱。” 澄玖一笑:“宫中还有不好的?你少唬我,回头把上好的再送过去。” 小内监:“不敢,不敢。”澄玖看了小内监一眼,没说话就走了。小内监也旁边人说,“淑妃娘娘砸碎的东西什么时候自己贴补了?”旁边人都摇摇头。 淑妃娘娘都贴补澄玖了,就算是自己贴补了。 小内监带人送去新的,宁妃刚得意笑,就叫到小内监说道:“宁妃娘娘,公主殿下说了,东西再坏了,就不让小人们送了,要娘娘自己贴补上银钱才能送来。” 宁妃大骂道:“公主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还什么殿下,她就是一丫头,我生的是皇子,你们这些狗东西,滚!” 小内监装着委屈道:“娘娘,就别为难小人了。” 宁妃:“滚……” 小内监就知道肯定会挨骂的,一众人灰溜溜的就快步走出了宁妃寝宫。可这话也得说呀,还好都推到澄玖身上了。 澄玖知道小内监会撇清自己,让宁妃怨上自己,她要的就是宁妃闹,这时候不闹什么时候闹呢。皇后得知,让项嬷嬷送去经书让宁妃抄,宁妃气得打翻了托盘。 项嬷嬷气定神闲的说:“如此对待佛书,这可是要背因果的。宁妃娘娘就想见陛下,只是动动嘴吧。宁妃娘娘不知诸位娘娘们,就是小才人都在为陛下抄经、诵经祈福祝祷,还有用自己的血抄经的。”说完,行礼,走人。宁妃还要摔东西,被嬷嬷拦下来了。 澄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用金牌调动了离京城最近的军队,也知道了虎符的存放位置。皇后的暗卫听从调遣,刘孝今的禁军随时待命。唯一没有动的就是皇帝的暗卫和影卫,只有暗卫和影卫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受丝毫影响。 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是:公主府的侍卫其实就是公主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 这件事,徐知霖知道 。 第295章 争上一争 近六年的时间,公主别院的那片树林就是侍卫们的训练场。训练场的外面的民宅就是一些侍卫们的家,家人可在街边卖些东西。 那些流浪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可以读书、可以习武,想从军的就送去军队。当年四岁的孩子如今都十岁了,当年十二、三岁的孩子,如今也十八、九岁,还有一些年龄大些的孩子让刘孝今带着进了禁军,还有做了线人。 澄玖最大的体会就是什么叫斩草除根,没有感觉自己长大,却看到了这些流浪儿长大。几年之后,竟都是大人模样。 公主已下定了决心,这个江山,她要争上一争! 几天之后,皇帝好了一些,能靠着坐在龙床上,皇后坐在一个小墩上看着皇帝,澄玖站在一侧,任公公在一旁伺候着。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就是皇帝的回光返照。 皇帝对皇后说:“大臣让朕立皇储,这是说朕好不了……了吗?”任公公一听这话就让殿内的宫人都出去了。 皇后:“如今有三位皇子,陛下是可以立一位为储君的。” 皇帝:“怎么不见宁妃?” 皇后:“她心思歹毒,故意让御膳房做的难吃,皇帝也是吃了她的吃食才毒发,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臣就把她禁足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三位皇子!”皇帝哼笑了一声,“大臣却说主少……母壮,不利于江山社稷,让朕……立……稽鸿浩为……太子。” 皇后眼神冷了下来:“陛下没有皇子时,大臣要求立他。如今有了三个皇子了,还要立他!康王这是许了多少好处?陛下就没有想想我们母女俩嘛?” 皇帝:“大臣说的也有道理……”皇后、澄玖就知道这些大臣这几天没少劝皇帝呀。 澄玖:“父皇,不是只有三位皇子,还有儿臣这位公主。”澄玖跪在床榻前。 皇帝看着跪在床前的澄玖,可能是人之将死此时看到养了十八年的澄玖一些美好幸福的画面一幕幕的出现在皇帝的眼前,看到澄玖为大宣冲锋陷阵,看到澄玖孝敬自己的美食,不舍的说:“希儿,父皇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呀?” 澄玖听到皇帝这句话,眼中泛泪道:“父皇也知道儿臣没有了父皇,就是刀俎上的肉!” 皇帝:“唉……” 澄玖:“父皇还想立稽鸿浩为太子?” 皇帝:“鸿浩是与你血亲最近的堂弟。” 澄玖:“可他却是最欺、最辱我的人。” 任公公:“公主,陛下也知道,所以一直没有立太子。” 皇帝:“父皇恐怕已是时日不多的人了,稽鸿浩如今贤达仁厚,与你血缘亲厚呀。” 澄玖:“贤达仁厚?父皇不知,整个宗室就是因为他,对孩儿都不亲厚。如今这贤达仁厚也是个幌子,就不说康县的事,也做了不少私货生意,孩儿这都有证据,父皇可以过目。” 皇帝:“为了赚点儿钱也是可以理解的。” 澄玖:“那让樊妃小产,让白芥子早产,樊妃丧命呢?”皇帝眼睛都睁圆了。澄玖迎着皇帝的目光继续说,“就是父皇中的毒,都有极大的可能是康王府里那庶人所为,这件事的证据还在查。”皇帝有些透不过气来,澄玖没有停,“后宫不孕是太后下的药,太后薨后,李愿嬷嬷继续下药。琪嬷嬷调教的小侍女也被下了药,而身边的宁妃进宫没几个月就能怀上皇子也是不太正常,贵妃是吃了几个月孔家姑奶奶的药才怀上,怎么宁妃就那么容易就能怀上。而这里面同样有康王府里庶人的手笔。” 皇帝一听,猛咳了一阵,任公公与皇后上前一个顺后背,一个顺前胸。 皇帝平静之后说:“此话当真?” 澄玖:“当真。儿臣人证物证都在,樊妃的死就是她们做的。” 皇帝:“澄玖,这世上哪有无过的人?” 澄玖:“父皇当年为储君可也如他们有这般过失?可也有这般的狼子野心?” 皇帝:“朕,从无有此类过失。” 皇后:“这其中一条就够康王府死罪的了。陛下还要留下康王府,这么害陛下、害全宫,还要立那小儿为储君?” 澄玖:“要不是有明家、辛家、云家、荣家这些忠军爱国的武将,早就被夺权篡位了。” 皇帝:“可他们也是稽姓子孙。难道整个宗室男丁都不堪重用嘛?” 澄玖:“平庸还有野心,他们是斗不过这些朝臣的。” 皇帝哼笑道:“我看出来了,他们斗不过,就你能斗得过?” 澄玖:“他们何德何能坐得了这江山?” 皇后:“这后宫不孕,就是希儿查出来的,臣与陛下这么多年能没有查出来,臣的公主强过他们所有人!” 皇帝:“可你是女儿身。”皇后也明白了过来,澄玖不是在劝皇帝立自己的儿子,而是她要当储君。 澄玖:“可我也是父皇的血脉。朝中大臣什么样,父后不知道嘛,他们推稽鸿浩,就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稽鸿浩就因为是男儿,就因为许了他们好处,他们把稽家的江山弄倒了无所谓呀,换个国号继续升官发财,三胡进来他们立即投降。这些,父皇心中是知道的呀。”皇帝看看澄玖没有说话,澄玖接着说,“让稽鸿浩还是让宗室其他男儿为储君,登基之后对怎么对待父皇,他的父母怎么论,父后与母后还会在宗庙里嘛?太后会在宗庙里都很难说。这样做,对母后和我都是一样死咱一条。儿臣死不足惜,却不能死在宗亲手中,儿臣心有不甘。 澄玖真是激了:“儿臣也姓稽!他们夺得是皇位,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安居乐用,只为一己之私。” 皇帝一惊:“澄玖,说来说去……你……想当储君?” 澄玖:“儿臣为什么不能?孩儿做了这些男儿都不曾做的事,也做成了男儿做不成的事,还做得比他们好。我大宣是为百姓选国君,不是为稽家选皇帝。” 皇帝:“可澄玖你一女儿家,有了夫君,大宣岂不是要改姓?” 澄玖听到这话说,几年来一直压在心中的悲痛一下涌了上来,就因为一件事自己让出所爱刘孝今,澄玖极力控制自己的,让自己把话能说明白,可在皇帝眼中是澄玖被反抗自己。澄玖:“父皇,就因为父皇不听从太后的,母后顺从父皇,太后把所发泄到我身上,在我小的时候就哄我喝下了那种药,每每去太后那里请安就让我喝。儿臣……儿臣,今生……都不能怀上孩子了。”皇帝没有想到澄玖说出的是这样的话,与他自己预料的不一样,原来澄玖的表情是这个意思。皇帝看看皇后,皇后对皇帝点点头,也痛哭起来。“儿臣,至今天天吃药,癸水至今不来。儿臣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父皇……” 皇帝问道:“这是何时知道的? ” 皇后:“就是几年前希儿在宫中遇刺,才查了出来。”皇帝此时真有此恍惚了,才明白为什么澄玖一直要自保,真是无人可靠,女子没有后代在婆家多难熬,过什么样的日子,比在后宫没有生下子嗣的妃子更难。 澄玖:“父皇,当年姜太公让周文王拉车,周文王拉了八百多步就拉不动。姜太公感叹了一声说大周朝八百多年,周文王知道后有力气也不做数了。之后,周文王说一个王朝若是不为百姓存长也是无意的。”接着说:“孩儿虽是女儿,却是姓稽,是大宣的子孙,儿臣要在父皇的三位皇子中选出一人继承大宣的江山社稷,继承父皇的血脉。如果三位皇子不行,就从他们的子孙中选,儿臣相信定能选出一人来。儿臣定要努力让大宣延续下去。”澄玖知道皇帝开始动摇,还要再加一把火。 澄玖:“父皇,只有立孩儿,孩儿才能真保住一命。只有儿臣,才让朝臣忌惮。”也就是最后一句,皇帝也是明白了。 任公公:“陛下,公主确实不易啊。陛下无子多年,要不是公主那有这三位皇子,要不是公主这三位皇子也没了,毒死奶娘的也是康王府的人授意的。陛下,公主可能也不能生育了,让公主以后有谁可以依靠啊!陛下,就心疼心疼公主吧,这几年都是公主在守着大宣啊……”皇帝看看任公公。 澄玖:“父皇,互市开通,儿臣卖给三胡的都是陈粮,可最近发现,有人向三胡卖粮是新粮,三胡的粮草一多肯定就不会安分。皇父可知是谁在卖给三胡的?”皇帝看着澄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宗室里的人,人数还不少,康王有份。” 皇帝听完,欲哭无泪:“他们……如此不堪!没想到太后如此狠毒!对亲孙女下这样的毒手。”皇帝终于清醒了,“朕是明白了,澄玖吾儿,父皇来护你。这江山交付于你,能有你,真是祖宗有眼。天意呀,传旨,立嗣。” 任公公去传学士院的翰林学士丞旨曾承曾大人,这样立储君的大事得让这位来才行。当这位听是立公主为储君,当时就跪下了,说什么不敢写了。澄玖也知道这事不能硬来,必须得让这些官员心不服也得口服。孔太医给皇帝端来了药,让皇帝一定要挺到把这圣旨的大印当众盖上。 皇帝干脆就让整个学士院全到寝宫来,立公主为储君,学士院除了白小公子全跪了下,还有几位直接就晕了。澄玖心想这几个人挺大个岁数,怎么用的都是些妇道人家的伎俩。 澄玖:“父皇,不如把几位重臣也能叫来吧,你们要晕可以一起晕,要死也可以一起死。” 于相、范相、文大人、蔡大人、傅大人、魏大人,六部九寺的重臣都来了。 皇帝道:“朕心已决,你们不写,朕就自己写。”说着就要起身,这些迂腐之人还是不应。皇帝,“宗室无有一男儿堪比公主。爱卿是想要当亡国之臣嘛?” 澄玖公主就是冷冷得看着这一地的官员,心想他们打得小算盘,门清。 澄玖走到桌案前:“父皇请说,儿臣来写。” 学士院一官员说:“公主这般……如此……不成体统。”本就是心中没底,颤颤巍巍的,再对上公主的眼神瞬间磕巴了。 澄玖:“你抗旨不遵就成体统?”说着,就拿笔要写。“我自己家的江山,还要听你们在这里置喙?那你们家的产业是不是也可以由旁人插手?”这时,在宫中当值的其余官员听到风声就全来了,呼啦啦的跪多的人更多了,都跪到外面了。这也相当于是在朝堂上了。 于相、范相来到皇帝近前,与澄玖面面相对,虽欣赏澄玖,可这立储君的大事还是不能让一公主来当,于相:“公主所言差异,这江山涉及到百姓,皇家怎么可以等同与寻常人家。老臣食君奉禄,定要为大宣肝脑涂地。”众人见于相是不同意,感到有了主心骨,腰杆也直了起来。澄玖知道这是必须要与这些人对上,躲是躲不掉的,今天就是血洗皇宫,也要自己来当这储君,不然,就是自己命不久矣。 澄玖眼神扫过去:“肝脑涂地?于相确实是为大宣肝脑涂地。可……其他人就说不好了。”其他人一听澄玖这样说话,神情一下慌乱了。皇帝全看在眼里,暗哼了一声,皇后听到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家的这位公主在暗中都查到了些什么,皇帝早就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为自己忙乎的。 蔡大人:“老臣,自认为对得起大宣。” 澄玖心想这臭不要脸的还这样理直气壮。 澄玖索性把笔放下说:“也罢,那你们这些当朝为官的就说说立谁为储君吧?”众官员一听,有的刚要开口,抬头看到公主那等着看戏、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不妙呀。张张口又都不开口了,还是把嘴闭上吧。 第296章 这么大的烂摊子 文大人:“陛下,康王血统尊贵,在同辈人中又是出类拔萃的王子,好礼无倦,强学不怠,可立为储君。” 澄玖问道:“稽鸿浩有何德?有何才?有何道?文大人可有证据?” 文大人呵呵一笑:“这不是有目共睹嘛!” 澄玖:“康县的事,大人们这么快就忘了?” 文大人:“这是康王父母的事,陛下已经责罚过了。” 澄玖:“那他自己做了好的事情呀?” 文大人:“稽鸿浩是大宣第一位参加了科举的王子,只要院试过了,可就是皇家第一位秀才。”文大人得意道。 澄玖:“文大人这么高兴,还以为是您府上的公子过了府试呢。” 文大人被澄玖这么一说,当时就变脸了:“公主……慎……言……” 澄玖面上带笑:“文大人要是不提这个,把这事给忘了。本公主,于元至15年就通了院试。”澄玖一说这个皇帝、皇后才想起来澄玖还个位秀才。皇帝的寝宫里里外外站着的人脸色有惊喜、有愤怒,这公主居然小小年纪就是秀才了? 礼部叶尚书当笑话说:“公主是女子怎么就参加的科举?” 澄玖:“本公主为了参加科举用的是化名,宁希,字澈长,诸位不信可以去查。本公主不到十四岁就是秀才,这就放在男子里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吧?”这些官员才反应过来,这几年的科考考场的待遇怎么好了不少。 礼部叶尚书:“这不符合规律呀。” 澄玖:“大宣律法里可没有写女子不可参加科考。” 礼部叶尚书:“也没写可以呀?” 澄玖:“啊!是呀!”礼部叶尚书被澄玖绕了上去。是呀,没有写呀,这不算违反了律法。 云太傅也在场,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出个人。 朱御史:“这公序良俗都知道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澄玖:“要指望公序良俗,怎么还有作奸犯科的? ” 文大人:“国家兴亡,匹夫都有责……” 澄玖:“我一公主还不如匹夫?” 文大人:“公主不要与老夫抠字眼。” 澄玖:“这么多年,这朝堂上下不都在抠这字眼嘛。” 范相说:“为国立储君,可,公主毕竟是女子……” 澄玖:“不说女子还是男子,说事、论事,我为大宣做得如何?”范相不说话了。 一澄玖不认识的官员,可能是御史,缺根筋的说:“这百姓的大宣……” 澄玖立即说:“我为百姓做了什么,恐是你忘记了,我可以告诉你。那我就先让你知道一下你都做了什么可好?”澄玖还笑笑的对他说,还不如不笑,太可怕了,他感觉自己被公主看透了。 这名官员本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微臣,微臣,两袖清风,陛下明察。” 澄玖:“两袖清风不假,是否有消极怠工之嫌还要好好查证一番。”这名官员就傻了,自己浑水摸鱼公主居然知道,还想为自己狡辩一下。 这时,吏部吴向书蹭的一下站起来,毫无礼数的大喊:“陛下一意孤行,被公主蒙蔽,我等辞官,告老还乡。”跪着的、站着的纷纷附和,澄玖冷哼了一声。 皇帝一听差点上不来气,看向澄玖,只见澄玖沉着、冷静,眼神无一丝慌乱,眼底无一丝波澜,身姿端正,呼吸均匀。 澄玖不疾不徐的说:“你们,想当官就当官,想辞官就辞官,你们当朝堂是什么地方?任尔由心!想辞官就辞吧,大宣有得是人才。不过,是你们要辞官,不是皇家罢黜你们。所以,你们辞官怎么也要交点补偿金吧?”皇帝听完是气顺了,可下面炸锅了。 澄玖高声道:“我大宣是为百姓选国君,不是为尔等选东家。”下面瞬间安静,刚有人要反驳。就听澄玖说道:“尔等想好了,就退下辞官去吧。多说无益,朝廷还要商议拟定接任的名单。”下面静悄悄,跪下的跪下,跪好的跪好。 裴大人还要说什么,被澄玖打断:“当年东胡来求亲,姜相说公主也有责任护佑百姓。当年说的是慷慨激昂、振聋发聩,就想把我嫁到东胡去。现在就是我要尽我公主之责来护佑这黎民百姓。” 文大人指着公主说:“公主,你……” 皇帝缓了缓,道:“不要吵了,朕心已决,立澄玖公主为储君!” 皇帝这句话真是要了这些老臣的命的,一声声的喊着:“陛下不可呀,这是动摇大宣根基呀。” “陛下这是要天下大乱嘛!” “陛下,陛下呀。” “陛下……” …… 皇后烦死了,白了这些人一眼,澄玖憋不住的笑。 皇帝艰难的摆摆手,任公公:“肃静!” 立即,全收声了。澄玖用袖子挡住了脸,笑了,真是忍不住了。 皇帝:“朕还没死呢。” 于是,全都跪下了,大呼:“陛下……” 皇帝:“都起来吧。”众臣又起身。“下旨吧。” 裴大人想最后再阻止一下:“陛下,不可呀……”皇帝冲他一摆手,不让他再说。 澄玖:“论文、论武,诸位大人还有什么疑虑?但说无妨。你们说完,我再说。” 曾大人看出大事不妙,立即解围,不能让澄玖说出来,打了这几年交道了,这公主今日是有万全对策的。那在赌坊的公子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还在做苦力,御史言官要弹劾阮大人都偃旗息鼓了,皇帝卧病不理朝政,怎么弹劾?就是那些公子实际上还在公主手中。 曾大人发现到,在皇帝寝宫里,看似各部各寺的官员都来了,可是兵部的人在哪里儿?刘大人在哪里?钱大人、荣大人、容大人、辛大人、向公爷、向侯爷都不见人呐!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武将都没有来!最近,帝都的街道上多出不少的巡街的兵,这应该不是巧合。 曾大人心一横,道:“还是老臣来写吧,立公主为大宣储君的诏书。” 全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曾大人身上,不少大臣都面部扭曲,表现的异常通苦, 学士院的花大人喊道:“曾大人……” 华御史大声的喴道:“曾大人……不可助纣为虐呀!” 澄玖听到这句话,眼睛立了起来,目中带火,道:“说什么,立我就是助纣为虐?立谁不是助纣为虐?只要是男子就不是助纣为虐了?是女子就不行?” 众人看到澄玖身上的皇威,皇帝与皇后也看出了此时的澄玖透露出来的王者之相。 澄玖:“只要我是男子,就算废物,你们就没有此时这番样了,你们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可是要记住的。”澄玖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看到有些渗人。“我再说一遍,太宗皇帝圣喻:‘为大宣选择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你们想找得是东家,选定了稽鸿浩是吧。知道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是吧?”澄玖突然想到了祈辰公主,感觉心疼了一下。祈辰公主被太宗父子所杀,骨肉相残,就因为祈辰公主太出色了。 文大人:“一派胡言!” 澄玖:“急了?”澄玖也不着急的说,“我本想给彼此留些体面,要不咱们拢拢账?” 曾大人不愧是翰林学士丞旨,就这一会的功夫就拟好了旨。任公公呈给皇帝亲阅,皇帝点头,曾大人重新写好,任公公端着玉玺来到皇帝床前,皇帝拿起玉玺就在册封诏书上印了下去。 这边还跟澄玖扯东扯西,那边诏书都搞定了。 曾大人:“争这男女名分,也是沽名钓誉。”众人一听,还想反驳。 任公公当众就开始颁旨了诏书,已成定局。 澄玖就这样,在跪了一地的朝臣的面前成了储君。这么顺利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的把柄都在自己手中,六年下来,他们也知道这位公主是多么的不好惹。 曾承德高望重,由曾承来执笔,众官员都不敢再说什么。而曾承保了自己全家安危,却是救了不少人的命,澄玖也把这当恩情记下。 这一折腾,加上皇帝本就虚弱,就把澄玖登基后要在皇子或皇子子嗣中挑选继承人这话给忘记了。 明日,澄玖就要身为储君要监国了,要住进东宫。一天的时间东宫是收拾不出来的,澄玖还是决定住在澄鸣宫。什么事都不能太着急,后面,还有好多事等着呢。 朝臣散去前,皇帝早就累得不行睡了过去。 这一天,澄玖等到了,可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白小公子走到公主身边:“公主,这天要下雨了。” 澄玖:“下雨好,一场大雨来洗刷大宣的江山。” 二人相视一笑,看着天空。 白小公子:“今后的路,我还要陪着公主。” 澄玖:“我怎么这么累。” 白小公子:“好好回宫睡一觉吧。”澄玖点点头,“我送公主回去。”小内监递给白小公子一把伞。 多大的暴雨也没有阻止这个炸裂的消息传遍整个帝都,公主被立为储君全帝都在每个府中都炸开了。 大宣九代真出女帝了!传言是真的! 这是亡,还是旺,众说纷纭。这亡的是不因为男女之别,说旺的是因为公主实在是有能耐,大宣这几年百姓的日子是好过多了。 澄玖回到澄鸣宫,宫中大大小小的都有跪拜,白芥子与其他两位皇子也都跪在地上。澄玖确实有些累了,就让他们各自散去。 白芥子没有走:“皇姐。” 奶娘提醒到:“不能这样叫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叫。 澄玖:“无妨,还是叫皇姐。要收拾一下,等东宫收拾好,跟我一同过去。” 奶娘:“可那是储君才能住的宫。” 澄玖:“三位皇子都要跟着我。” 白芥子:“那猫,在宫外好多天了。” 澄玖这才反应过来:“让你接进宫就行了。”白芥子这才高兴的离开。 澄玖回到自己的寝宫里,锦锦说:“公主,不……”锦锦也不知道怎么叫。 澄玖笑了:“要不叫公主,要不叫储君。” 锦锦:“公主,真没想到这一天就这样了,像做梦一样。” 澄玖:“危机四伏呀。” 而安、渊渊端着几件宫服进来:“公主,明天早朝穿什么?”澄玖看着几件衣服想着明天穿哪件,而安,“公主已是储君,这几件还是不够规格的。” 澄玖:“穿那件鹅黄色的吧。” 渊渊兴奋的很,道:“公主,真得是储君了!” 锦锦:“真是不容易呀。那些大臣恨不得把公主吃了。” 澄玖:“女子只有足够出色,也才与男子抗衡。还是我还是个秀才,功名是真好使呀!” 渊渊:“要不,天下那么多人都考呢。真是替公主高兴!公主才是最好的。” 那些官员出了宫门,才真知道什么是害怕,没看到前还在骂骂咧咧,看到面前黑压压的军队才感觉到什么是死亡般的恐怖。官员看到觉得是不是来讨伐澄玖的,看到将领没有丝毫的行动,才觉得脊背发凉,公主这皇储是当定了,如果不允,这是不是要逼宫呀。想到这里,官员的嘴巴真得不会动了,各自回府后也是坐立不安,就担心澄玖会报复。 后宫知道皇帝立澄玖为储君,也同样反应不一,淑妃等可是心情很好,她们是知道澄玖不会亏待了她们的。而宁妃知道则是傻眼了,她可没少跟皇帝说些有的没的,自己的儿子可是皇帝最喜爱的,也有意当温皇子为太子,怎么今天皇帝居然立澄玖了。又听说皇帝听大臣的意见要立康王为储君的,结果,是康王自己不争气。 康王府里的庶人知道后,气得直接晕了过去。多年的经营,居然还是败了,哀莫大于心死呀。看到自己的儿子康王,听到澄玖不到十四岁就是秀才了,只觉得康王真是不争气呀。 皇帝睡了一觉醒来后,看到皇后,抓着皇后的手,无比难过的说:“朕的大宣原来是一个烂摊子,朕无能呀。真就是一个烂摊子!” 第297章 开始监国 皇后心里是很美的,自己生的是公主,那又怎么了,如今也是储君了。看到皇帝如此难过就口是心非的宽慰一二吧,说道:“陛下,放心,多大的烂摊,希儿都能治理好的。”皇后心里说的是:才知道这是个烂摊子呀!就这么大的烂摊子多少人还想挣呢,图得不就是个利!大宣要是没有我生的公主,也快亡国了。 皇帝:“公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要是让宗亲里的男丁当了储君,等我们百年后,牌位放哪儿都不一定了。朕要是不在了,皇后呀,你可要看好希儿,一定要在皇子中选出一个,朕看好温儿。” 皇后心中暗骂了一句:才多大,好在哪里?可嘴上还是要说好听些的:“臣妾知道,希儿也是知道的。温儿还小,希儿会疼他的。” 皇帝听皇后自称臣妾了,心里一下畅快不少,吃了一些东西,见了来看望的妃嫔。 等宁妃知道消息,还要摔东西,举了起来,又放下了。自己的儿子一岁都不到,如今,公主喜欢白芥子是众人皆知,宫中的人一向势利,只能期盼皇帝快快好起来,她们娘俩才真是有了依靠。 宁妃平静了一下心境:储君,立了,也可以废的。 澄玖是清楚现在朝局不稳,肯定有不少的妖蛾子等着自己呢。 果然第二天,澄玖第一天监国,就有跳出来找事情。 蔡大人:“公主,昨天陛下已经下了诏书,公主既然已是储君,公主就是今后的女帝,女帝生下子嗣怎么算?这大稽家的江山不就是让外姓人得了?” 说完,殿内就炸了锅一般。 “宗室这么多男丁怎么就选不出一位储君,非让一位公主来当?” 澄玖:“那年粮荒,要不是我等力挽狂澜,如今这天下、江山恐怕都不姓稽了。诸位大臣当年不也是束手无策嘛?”下面安静了不少,澄玖接着说,“我做储君,就是要保住大宣,培养出一位大宣的储君,让大宣的江山千秋万代。至于我的子嗣,与皇位无关。诸位大臣这可是放心了?” 蔡大人不作声了,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二话,就开始一堆的事务请示、争辩。这些大臣本想着难为一个澄玖,几年在后殿听早朝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该谁的事谁来处理,踢来踢去的事情,都把自己的那份事情做好,再来回踢,那就双方一起办,办不好,那就派个人监管或总管。还是不行,于相或是范相就要受累了。级别一升,遭罪的还是底下人。底下人办不好事,罚得是管事的。相互推诿罪加一等。老油条还要给澄玖摆上一道,没想到几句话就差点儿没把油榨干了。 谁也没有想到小小的公主办起事来,如此干净利落。早朝之后就是批奏折,所有奏折分级处理,军事第一,民事第二,其他往后排。任公公要照顾皇帝,澄玖有些事情不明白就是让王唤去问任公公。如今,在宣政殿服侍澄玖储君的就是王唤,这王唤心里可美了。 澄玖也看出来他心里美了,就打算逗逗他,批的实在是有些无趣。 澄玖:“王公公。” 王唤:“奴在。” 澄玖:“我让你买的院子,再去买俩吧。”锦锦听到一笑。 王唤:“公主,不能自称我了,怎么也要自称本宫呀。” 澄玖不在意的说:“嘿,我才十八,还没过十八岁呢,自谦多些时日好养活。” 王唤:“是,奴一定去选两了的院子买下。” 澄玖与锦锦一对视,问道:“不必是好的院子,大不了盖新的。” 王唤笑嘻嘻的回道:“奴,知道了。尽快办好。” 澄玖有些失落:“无趣!” 王唤听到一下就紧张了,不知道眼下澄玖什么意思,呆住了:“啊……”这表情让澄玖看到了,逗得澄玖直笑。 澄玖:“有趣!” 王唤不明白怎么回事就也跟着笑了,锦锦问道:“王公公,就不怕买的宅子砸手里。” 王唤:“姑娘不知,那片宅院听说要涨价呢。” 澄玖和锦锦听到都愣了,难怪王唤听到还挺高兴呢。 澄玖:“你是不是早就买了?” 王唤高兴的呀,道:“回公主的话,奴是买了,又卖了。卖早了,再晚点儿,还能多嫌点儿呢。” 澄玖一听,对锦锦说道:“那片宅子,只要有人卖就买下来。太破了就重盖,还挺好的就修缮一下。” 王唤:“公主,这是要干嘛呀?” 澄玖:“赚钱呀!是卖是租都是钱呀。” 王唤苦个脸道:“公主,这要是让那些大臣们知道了,这是与民争利。” 澄玖:“争什么利,我赚的钱是进国库的。” 王唤笑笑说:“国库有钱,公主还在意这点小钱。” 澄玖:“国富才能民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呀。” 王唤:“公主不为自己留点儿?” 澄玖:“我一公主,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王唤轻声提醒道:“是储君了。” 澄玖:“要那么多钱更没有用了。”等自己登基后,成为帝王每月进内帑就多少钱。 王唤一想也是,都说公主贪财,说的好像他不贪似的。 小内监进来通报大理寺卿阮大人等在殿外,澄玖:“请进来吧。” 小内监看看王唤,王唤一挥手,小内监没听错嘛。用的是“请”啊! 阮大人:“殿下,那些公子怎么处置。”澄玖都把这茬给忘记了。 澄玖:“啊……该按律法办。” 阮大人跪下了,道:“臣收了那些公子府中的礼,礼单都给陛下了,陛下让臣收下。可,如今,臣怎么办啊?请殿下明示。”阮大人手都发抖的把礼单呈了上来。 澄玖打开一看,笑着道:“阮大人办案得力,最近办了两起大案,当赏,这是赏给阮大人。”说着,就把礼单让锦锦交还给了阮大人。 阮大人:“谢殿下。”乐哈哈的就下去了。 没几日,那些公子们做完了苦力,就定下罪来,该打的打,该罚款的罚款,该流放的流放。奏折交到澄玖手中,大笔一挥,批复了。 多少府中又是一顿的嚎呀!突然想起,澄玖被封为储君,这立储大典什么时候举行呀。这立储君可都是要大赦天下呀!大赦天下后,这些公子不就可以免去刑罚,无恙回府。这么一算计,就有不少人上奏要举行盛大、隆重的立储大典。 锦锦、而安端着两大摞奏折来到宣政殿。澄玖正与白小公子对着吃着渊渊做的糖水,聊着正开心呢,两只猫在殿内嬉戏、追逐,这样的日子澄玖最喜欢。当看到这两大摞奏折顿时没了笑容,往后一看,王唤和两名小内监端着更多的奏折进来。 澄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 白小公子看到幽幽的说了一句:“我的公主,储君的位置不好当呀!” 澄玖小声说:“父皇要是传位为堂兄,我宁不会来争这个。” 白小公子:“小王爷才不会困在这里。” 澄玖不得不起身道:“唉,还要批这些。”对白小公子说,“来帮忙吧,分分类。” 白小公子:“这怎么能是我可以碰的。” 澄玖:“让你看就看,今天我是一口气都不能喘了。” 澄玖回到龙案前就开始准备批折子,白芥子要与猫玩儿,还没进殿就看到几人都在弄奏折,澄玖一手拿着朱笔,一边翻着春奏折。这番景象让白芥子吓了一跳,正在想着是进还是不进呢,被澄玖看到了。 澄玖招手让白芥子进来,白芥子很高兴有的跑了进来,奶娘则告诉白芥子:“皇子,不能在殿上跑。”白芥子立即收紧了身子。 澄玖则道:“皇子可以,他人,打死!” 奶娘听到赶紧屈膝低头行礼:“是。” 白芥子听到全身每块肌肉都松了,小小的脑袋也是有想法的,问道:“那要是白小公子呢? ” 澄玖看看白小公子,白小公子听到都没抬头,今天是澄玖拉着白小公子非要一起坐下来吃糖水。澄玖道:“白小公子要是在殿内跑,跑一回,就给他赐个婚。” 白小公子听完猛然抬头:“公主,这也太狠了吧!” 澄玖:“全帝都家的小女娘放在白小公子府中我才放心。” 白小公子:“别别别,那不是给我建了个虎狼窝!” 白芥子问道:“怎么就是虎狼窝了?虎和狼怎么能在一起呢?” 澄玖递给白小公子一本奏折:“白芥子,既然来了,就念奏折吧!” 白芥子接过,打开一看:“皇姐,不认识。”小孩子的可爱,真是每一句都可以笑一笑。 澄玖:“认识哪个念哪个。”白芥子就在一旁念着。 澄玖看了这几份奏折都是请求自己举行立储大典的,锦锦、而安端上来的奏折:“公主,这些就是请求近期举行立储大典的。” 澄玖看着白芥子吭哧吭哧的念着,没有一丝怠慢,拿着奏折端端正正,念得是一头的汗。 澄玖说:“念得很好。” 白芥子有点儿委屈想哭:“我好多字都不认识。” 澄玖正色道:“不论是皇子,不是普通人家的郎君都一样,不会不要紧,就是要端正。这并不丢脸,能正视自己的不足就是好郎君。白芥子念得大声,有底气,认真、端正,没有耍赖很好呀,这番勇气可不是认识多少字才行的。多少人都不敢念呢,不认识的字可以慢慢学的嘛。” 白芥子听完还是搂着奶娘的脖子哇哇的哭了:“我都没有学过认字,我不认识字。” 白小公子看到淡淡的说:“那还念对了十个字,白芥子是什么时候学的呀?” 白芥子不哭了,想想说:“不知道。” 澄玖:“繁皇子,每日来宣政殿读奏折,一份。” 奶娘明白了,对白芥子说:“快,快,谢殿下。” 白芥子不懂,但是听话:“谢皇姐。” 澄玖一笑:“去玩吧。”白芥子就去一旁找两只猫玩了。 白小公子:“公主这是要让白芥子练胆量?” 澄玖:“是呀!比不上白小公子,白芥子这么小太过小心,我听白姐姐说你,不管认识不认识就是一通读,读完脸都不红,奇才。” 白小公子:“我明明就是不会呀,全家听我读肯定就是有心思的,我就算读错也不会被打,我就读呗。白芥子可是很在意别人的评价的。” 澄玖:“成为帝王首先就不能被名声所累,群臣口中的好帝王可不见得对百姓好。百姓能安居乐业,吃饱饭,哪怕不感恩帝王,帝王也是好帝王,苍天是有眼的。” 白小公子:“公主就是能成为好帝王。” 澄玖:“全大宣,多数人都反对我当这个储君。如今,上了这么多奏折让赶紧办立储大典,是不是一个笑话!” 白小公子:“他们都是各有各的目的。” 澄玖:“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催着让我举行大典了。哎……” 锦锦问道:“公主,怎么办?” 澄玖:“怎么办?” 锦锦:“大典怎么办?” 澄玖:“国库……”澄玖想说国库空虚,可国库不空虚,就改口道,“心疼钱!”这理由真是很真实。 而安:“再心疼钱,也要办的,这才是名正言顺、昭告天下。” 澄玖:“不急!反正,我不急。白小公子,把所有上奏折让我办立储大典的人都记上。锦锦,把这些奏折都专门放在一个地方。” 澄玖一看,除去请求办立储大典的奏折也没几本正经的奏折,这心情一下就轻松了不少。 把皇帝之前病了这么长时间堆积不少国事,澄玖一一处理完之后,才觉得透了一口气。在宣政殿批累了,脚就放在了龙案上,谁看到也不敢说什么。不要注意什么形象了,实在是太累了,这龙椅都够自己缩在里面了。 皇后来到看到澄玖这坐姿也是没有想到,澄玖看到皇后才赶忙把脚放下来。 皇后:“真是成何体统!就不怕言官上折子。” 澄玖:“暂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