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我推竟然成了我的老婆》 第1章 九重身 关于男主的人设:散兵傲娇毒舌,国崩就是没受过污染的白散,但是又会稍稍做些改进;流浪者也可以称为阿帽、阿散,主要就很会“说话”和游戏里的流浪者性格一致。总之他们都可以称为阿散。 女主:一个内心与外表不太相符的女主,口是心非是她的特点,是个比较活泼有责任心但又温柔,战斗力威猛。银发,紫瞳,有成女和少女两种形态,为了契合男主身高一般都是作为少女体型出场。女主身份特殊,此处就不再暴露了。为了后续剧情推进时方便,会用【时漪】来称呼。 反派:隐藏的幕后大佬。 主线:以女主与男主的爱恨情仇为主线,会有不同的时空交集,所以会有三个不同男主共处一世。 支线:与反派的搏斗,克服各种困难之类的。 温馨提示,这里的女主比较偏向散兵的白月光,大概就可以理解为青梅竹马之类的,所以在主要讲散兵那一篇的时候,他的嘴可能就没有那么毒。 可能会有些小刀,但大部分都还是比较甜蜜的。前面4章会比较有悬念,虽然字数不多但还是希望各位能看一下,预计最低八十章。还有就是初次创作,文笔可能有点迷惑,还请各位大佬勿喷。 最后,祝各位十连双金,小保底不歪,都抽到自己想要的角色。 ————————————— 夜色如墨,月光如霜。 在这个混沌的世界中,我独自坐在角落,静静思考我的生命。那些战斗和失落,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永恒部分,也是我此刻生存的理由。 现在我常常想,如果那次大战中阻止她奋勇前行,如果她躲过一劫,这世界是不是就可以恢复原状,又重新活起来了?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即使我想回头,有时也已经太晚。 在这个世界中,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她的笑容,她的温暖,她的关怀,都成为了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记忆。她是我生命中的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也温暖了我孤独的心灵。 月光洒在窗台,冷冽而清冷,就像她的眼神一样。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她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我带来希望和勇气。 提瓦特大战过后,这个世界重新上升了,所有的生命都重新焕发活力。而我却只能独自坐在角落,看着月光如霜,感受着夜色如墨。 我的世界已经下沉,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呢?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我也想复活她。 我想到了所有能想的办法,最终找到了天理,这个世界最为理性的代表。 “自提瓦特大战过后,伊芙洛斯已经陨落,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整个星球的平和。若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吧。” 我抬起头,看向她:“我想让你帮我复活她。” 天理愣住了,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 “……”天理沉默了片刻,话语中透露着些许无奈,“可是你知道,要复活一个世界之外的人,花费的代价可是很大的。你确定吗?” “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复活她。” 天理静静地凝视着他,不死心的再问了一遍,“你真的确定吗?”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让她重回这个世界。” 天理慢慢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帮你,但你将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神位。” “神位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是她的遗骸化作的第八神座。” “……” 要想复活一个降临者并不容易,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可言。 “好”天理又沉默了一阵子,她接着说道:“大战刚结束不久,我与布瑞斯都元气大伤,但伊斯塔露和阿弥斯的实力保存的还相对完全,或许…” “或许什么?” “我们可以为她重塑一副躯体。毕竟,我也不忍心看见她就这样消逝在宇宙中,这会让我觉得难过。” “谢谢。” 我赌对了,天理愿意帮我,甚至为了复活她,愿意联合其余的三位执政重新为她塑造一副肉身。 天理面色凝重地对我说:“人有三魂六魄,只有一副躯体是光光不够的。所以,你一共需要经历九次轮回,分别找回它们。” 这个过程叫做九世归一,顾名思义就是找到所有残缺的灵魂碎片,把它们重新组合起来,然后就可以成功复活她了。 听完这个要求后之后,我觉得真是太考验我了。因为时间还不是很长,经历了这九世轮回再回到人间的话,那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如果执意如此,我便送你进入轮回,但与此同时,你也会失去所有关于她的记忆,而且日后的人生经历也会与现在大不相同。” 我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该有该经历的东西都已经体验过一遍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能推辞不与爱人共度一生呢? 我说道:“许风雨偕行,生死亦相随。” 天理叹了口气,然后伸手轻轻地拂过我额边的发丝,说道:“这个过程需要分裂你一部分灵魂碎片,从今往后,你们两个的命运就绑定在一起了。” 我微微颔首,说道:“明白了。” 随后,天理打了个响指,我便被吸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第2章 挂哥来袭 在深邃的夜空下,我凝视繁星如豆,渴望在那虚无的远方,种下梦之花。 从前,我总是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的我处在一片虚无的樱花海中,月的微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有个留着一头绛紫色的齐耳短发的少年,常常在我身旁出现,他的容貌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而且身姿挺拔而纤细,举止优雅又迷人,说是千年难遇的美人也不过如此。 而且那少年的名字可多了,什么散兵,斯卡拉姆奇,国崩之类的名字。梦中的我与他交谈甚欢,甚至还立下了什么山盟海誓。 可我现实中却根本不认识他,直到我真正遇上了散兵。 我名时漪,是澜庭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打小就有着经商和管理的天赋,是父母眼中的万能儿。 至于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其一,我爸姓时。 其二,他有点迷信,所以我刚出生那会儿就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起名字。那算命先生说我火气太旺,命里缺水,名字得带个水。 其三,我妈觉得就算是再小的石子打在水面上也会惊起一滩涟漪,所以就望女成凤。 要说还是我天赋高,在我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成功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在商业界闯出来一条路。 而且,我成了一个富有的宅女,除了工作以及基本的日常生活,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原神》。 身边的朋友经常会问我为什么喜欢玩《原神》?是什么坚持我继续玩下去我也常常苦着个脸,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因为我推在马哈鱼手里。 你问我推是谁?就是之前提到的散兵。虽然他现在已经改名叫流浪者了,但我依旧很喜欢他。 时隔两年,我推的角色演示pv终于爆料出来了,这夸张的台词,这绚丽的转场,我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了。 你不会以为我会说什么,“这完全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一定要赢取美丽的散兵!”之类的话语吧? 没错,我为了迎娶流浪者,开始拼命的刷怪,刷经验书,找树王圣体菇,给他盖尘歌壶,就为了不让他受委屈。 可没想到,我居然遇上了一个从此改变自己认知的事情。 我居然遇上挂哥了! 他不仅开了我的宝箱,还害我打不开游戏,而且还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 可恶的挂哥害得我的游戏出了bug不能抽流浪者,真是该死啊。 我这个人很有钱,不是个守财奴,但很注重物品的性价比,所以不是648充不起,而拼夕夕的自抽号更有性价比。 我当机立断,选择搜索了原神自抽号成品号。很快,琳琅满目的商品出现在我的面前。正在其苦恼要买哪一家时,居然看到了一家价格便宜好评又多的店铺。 我仔细看了商品介绍,感叹道:“这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号啊!” 客服说,他们家的商品都是支持的!现在下单还可享受福利。 我一看到支持双改,而且还可以享受福利!哇,那这不得下一单! 支付成功后,客服向我发送了账号以及密码。然后还有一个抽奖活动,我本着什么都不会有的想法,随便抽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没错,我中了特等奖,而且还是令我意想不到的特等奖。 第3章 破次元小店 生活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当时漪打开原神,却发现旧的账号已经可以登陆了。 “真是奇怪,才买了一个新的账号,就正常了,无所谓,先抽卡再说。”她看着游戏界面,觉得自己被捉弄了。 可当她点开邮箱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封额外的邮件赠送了大量的原石。 这么好的事居然被自己碰上了! 秉持着抽卡最重要概念,她来到了自己所认为的最欧的抽卡玄学点。将时间调好之后,点击了一发十连。 随着金光的出现,她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抽卡不跳过蒙德迪卢克!”跳过之后,看到了流浪者!!!居然还是三个!!! 时漪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立马截了图,转发到原神群聊里。 原神某群聊 散兵的dog:亲友们,我变欧了十连三金啊![图片][图片] 路人甲:哇,整个人的运气都变了呢⊙▽⊙快说说你用了什么玄学方法 路人乙:别人十连三金,我160抽一只受不了了,散宝抛弃了我 散兵的dog:玄学时间玄学点,还有散宝对我的爱, 这属于双向奔赴了*^o^* 路人甲: 那我也得找个玄学地点和时间,多补几个命座是好事 散兵的dog:哈哈,那你加油! 十连三金,时漪感觉自己已经欧到了极点。只可惜刚买的自抽号了,不过里面的原石还可以留着下一次抽卡。 她一口气把流浪者的所有天赋等级之类的全部拉到最满级,就心满意足的下线了。 “啊,好累啊。”把原神关闭之后,时漪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叮叮叮,叮叮叮……她的手机响个不停。 破次元小店 客服:亲亲,最近一趟通往异世的列车在将在三天之后开启,请收拾好行李准备开启奇妙之旅吧! “啊?什么东西?” 散兵的dog:什么奇妙之旅?免费旅游吗?去啥地方啊? 客服:去你最想去的地方哦! 本次谈话已结束,请对客服进行评价 客服小妹☆☆☆☆☆ “天上真的可能会有这样掉馅饼的事儿吗?我怎么就不信了,肯定是骗我的,那我说我想去提瓦特你能吗?合着就是一群骗子呗。” 关闭手机,她决定先去楼下拿存积多日的快递。 虽然时漪十分富有,在外人眼中看起来都很完美,但其实私底下却是一个宅女其实,与外人眼中完美形象几乎不符。 为了有个良好的形象,她画好了精致的妆容,拿着一个大麻袋,来到了快递站,把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扛回了家。 时漪虽然宅,但与其他宅男宅女又不太相同。 她喜欢自己做饭,研究新的美食,而不是点外卖。 而且有的时候,还有些发明头脑,喜欢自己搞搞小发明。 以最地快速度把快递拆开之后,她又麻利地将它们归纳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了,还有这些,木鱼花、鳗鱼、昆布、梅子。”今天,时漪准备复刻散兵特色料理真味茶~泡饭,用上好的食材完成这道美食,也是是取快递的重要原因之一。 将大米淘洗干净,放到电饭锅里蒸煮,再接着对食材一通花里胡哨地处理。 大功告成。 她把饭碗放在桌上,拿好餐具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好吃[流泪] 她又吃了一大口,真的好吃[流泪] 回甘时候有苦味,吃的时候米饭有醇厚的茶香,鳗鱼的口感加上茶香的米饭是种不一样的味道,再加上点缀的梅子除去了茶入口的苦味有淡淡的甜但不会很明显。 时漪不禁开始感叹自己的厨艺,确切的说是散兵的品味。不愧是自己的主力推,居然能研究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 吃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可是美味的东西不能多吃,否则就会失去了味道。 她狠心地碗洗干净,把餐具沥水烘干,再摆放整齐之后,就开始干自己最喜欢的事情——玩《原神》。 “嘟嘟嘟” 时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一脸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喂,妈什么事啊?给我介绍对象?” “小漪,你听我说,他你绝对喜欢!是你刘大伯的儿子。”时漪的妈妈急急忙忙的告诉时漪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生怕她挂了电话。 “呵…刘大伯的儿子?刘大伯哪里来的儿子,他不是孤寡老人吗?”一听到父母要给自己找对象就觉得浑身难受。 “就是小时候就被送去国外的那个,诶别挂电话啊…” “嘟嘟” 时漪立马挂了电话,在心里暗骂道:一天到晚净给我找些事做,都说了不想找对象,不想找对象,除非那个人是散兵,我才答应和他在一起。不,如果是散兵,我直接倒追他。 想完这些她又开始接着玩《原神》了。 …… 第4章 此梦非梦,浮生若梦 舍去俗心入得伽蓝,这就是散兵最后的归宿吗? 看完魔神间章《倾落伽蓝》之后,时漪感慨万分。 如果他曾经没有遭到三度背叛,也没有误会友人,那现在一定也还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吧。 不对,就算他后面黑化了又怎么样?就算历史没有被塑正,他怎么样都还是自己啊,我喜欢的又不仅仅只是他的那一张美丽的脸,他哪一点都很吸引我! 可今天早上是周一,公司在两天后要举办周年庆。 这几天要去采购活动用品,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她决定亲自挑选礼物。 所以还得尽快睡觉。 于是过了没多久,合格的老板便进入了梦乡。 时漪沉浸在迷离的梦境中,她置身于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里。 在梦中,她看到了一个神秘的男子,他的面容被模糊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却让时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熟悉和温暖。他似乎对她说着什么,但时漪却听不清楚,只能感受到一股悲伤和愧疚的氛围。 “你要记得,千万别回村子里,还有请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到你。”声音时漪的耳畔回荡,那是她自己说的。 接着,梦境中出现了一系列闪回的画面,时漪看到了那个人曾经经历的三次背叛。一次是他的创造者,他的母亲,一次是家人,最后一次是同类。 这三次背叛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那个人心灵深处的创伤和痛苦。 突然间,那个模糊的男子再次出现在时漪的眼前,他对着那个男子说:“…你曾三度遭到背叛…一次为家人…一次为同类…现在…我将他们所亏欠的…还给你…就当是我最后的赎罪了。” 时漪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场景,以第三人称视角看自己,未免也太奇怪了。她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想要问清楚这一切的含义,却又无从下手,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最后,自己居然渐行渐远,轻声说道:“再见了,阿散…”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整个梦境仿佛随风而逝,时漪逐渐从梦中清醒过来。 “什么还给你?什么阿散?”时漪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那个叫阿散的男人是谁?怎么看不见脸啊?还有我这是哭吗? 时漪抹了一把脸,但刚睡起来的大脑还处于死机状态。 对于这个奇怪的梦,她问号三连。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奇怪的梦,就当是个乐子吧。虽然她这样想着,但是心里还是莫名有点难过…… “等等,现在几点了?” 时漪打开手机,发现距离开会只剩下40分钟了! “啊?!完了,上班要迟到了!” 作为优秀的老板,她可不能丢脸。 时漪立马振奋起来,虽然这个梦境的意义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可她没有时间去深究,因为现实中的工作和责任等待着她。 匆匆忙忙地起床洗漱后,时漪心中依然萦绕着梦中的情景,思绪万千。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梦境一定有着重要的含义,或许是在提醒她某些事情,或许是在引导她走向某个方向。 来不及多加思考,时漪只得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匆匆赶往公司。 每周一是公司各干部的总结计划会议,作为优秀的老板,她需要在这次会议中提出相关的意见。 这也是自己的公司能够有在同行中有优秀业绩的重要原因之一。 为了平时上班方便,她在公司附近购置了一套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足够一个人居住了。 大概离公司大楼也就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她放慢了脚步,又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 头发有没有乱啊?还好这几天不热,头油得不算快…口红有没有画歪啊?脸上卡粉了没? 很好,都没有。 再次确定自己完美形象没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她才继续前进。 其实这也完全就是为了在员工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老板好” “老板早” 优秀的老板一进入公司大楼,员工们在都向她问好。 “好”“好”优秀的老板也向每个人点头问好。 等这位优秀的老板自以为逃开所有人的视线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快步向电梯里走去,暗自窃喜又是完美的一天,可还没松几口气,那块石头又悬了起来。 一个员工笑着打招呼:“老板早上好!” 时漪笑着回应他:“你好!” 员工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老板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他说着,目光落在时漪脸上细微的微笑和眼中的明亮。 时漪微微点头,她并没有透露出梦中的不安和困惑,只是淡淡地说:“是的,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员工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虽然时漪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十分不好惹的样子,但要是真正和她相处起来又会觉得很轻松愉快。 或许是注意到空气中凝固着一丝沉默,“社交达人”时漪开始扯起的话题。 “今天吃的小笼包啊?” “是呢,这是我刚刚在对面买的小笼包,可香了。” “哦。” 员工左思右想,老板突然问他吃的小笼包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想要他的小笼包? “可香了,你要不要尝尝?” “嗯……”时漪脱口而出。 员工也大大方方的从袋子掏了几个出来,直接递给了她。可又因为反应太慢,员工递到她面前好一会儿,优秀的老板才伸手接住。这也直接导致员工误以为时漪是有点嫌弃他。 “嗯?我刚刚说了什么?完了,昨晚玩原神玩的太晚,基本没睡醒,说话不过脑子。”时漪在心里嘀咕着,想着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 可员工面露窘色,看起来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之后,时漪连忙开口说:“谢谢,它看上去很美味。”说着还咬了一口,证明它真的很美味。 员工:“……”果然还是很可怕,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和她搭讪好了。 电梯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地变化着,员工焦急地等待着自己所在楼层的数字亮起。 “叮咚。” “啊,终于到了。”员工面露喜色,立马开脱道:“谢谢老板的夸奖我先走了,马上要开会了,我还要拿材料呢。” 第5章 将要远行的旅人 电梯门一开,就可以听到员工的喧闹声。有人在准备会议的材料,有人在讨论八卦,还有人在吃早饭。注意到老板的到来之后,他们都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位。 时漪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里暖气很足,四下一片安静。加湿器徐徐吐着白雾。冬日的阳光斜照进来,温暖的阳光晃照着她的面颊。 时漪吸了一下鼻子,莫名其妙的走了神。思绪被拉回昨晚那个奇怪的梦里,因为那个场景确实有些熟悉,但是又觉得有些陌生。 “咚咚咚”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老板,会议马上要开始了,各员工已就位” 是她的助理来了。 “好的,我马上就来”时漪回过神,向着会议室走去。 “老板好,这是上周各部门的汇报情况请您过目。”助手把几本材料放到你面前。 等各部门发言的差不多了,她合上手中的材料。 时漪清了清嗓子,“大家,早上好!”[掌声],[掌声]“过几天公司即将迎来周年庆,在周年庆期间,公司将会组织团建活动。”[欢呼]“在此期间,大家可以将自己的家属带来,另外还有一件事,在周年庆之前,请大家认真工作,散会!” “老板的发言还是那么简洁啊” “她这样的商业精英,肯定都是人狠话不多的”有几个员工在旁边悄悄地议论自己的老板。 时漪无精打采地回到办公室,好在这里看起来十分舒适,墙上的壁纸精美,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天花板和墙壁的吸音做得很好,平日里几乎听不见什么杂音。 她心不在焉地按下了号码,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响起来:“妈,这周三我公司举办周年庆,要不要来庆祝一下” 电话那头净是敷衍,“哦哟,来不了的啦,我和你爸爸在外面旅游的啦” “行。”时漪无奈的挂断了电话。 想到就自己一个人没家属陪同,心中不免一阵酸楚。 “唉”她叹了口气,脑子里灵光乍现,又按下了一个号码:“喂?刘大伯吗?这周三我公司举办周年庆,特邀您来参加!” 电话那头传来和蔼的声音:“好啊,刚好闲着没事儿。” “好嘞,我周三去你家接你。” 时漪一听到刘大伯同意了自己,很快就变得高兴了起来,就连挂电话的时候也很开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年庆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伯我来了。”时漪抖了抖身上的雪,向不远处的刘大伯喊道。 “诶,好,我们走吧!”刘大伯似乎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了,身体开始有些发抖。 雪天路滑,开车不便。 为了安全,他们选择了性价比以及安全性都是最高的地铁。 出了地铁站,周围的人一口一口的呼出白气,时漪也开始搓动双手,不停地向手心里哈气。 刘大伯见状把自己的暖手宝塞给了时漪,她本来不太想接住的,但无奈于大伯的热情,也只好收下了。 刘大伯是从小看着时漪长大的邻居。 他是个博学多才的富豪,虽然有钱,但平时看起来朴实无华。他的老伴没有生育能力,走的也很早。他自己很喜欢孩子,可是他没有孩子,所以对时漪很好,经常把她当亲闺女看。 而他们家也早就把他当亲人看待了,每逢佳节之际,也都会邀请刘大伯一起度过。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公司办公大厅。 时漪站在讲台上,说道:“我们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周年庆典,这是一个充满欢笑和惊喜的日子。为了让大家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更加开心,我们精心策划了一场活动,诚邀您参加。 本次活动旨在增强员工之间的互动和团队凝聚力,让大家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放松身心,感受到公司大家庭的温暖和关怀。我们相信,在这样一个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最美好、最幸福的感觉。那我现在宣布活动开始,祝各位玩的开心,在最后记得别把礼物带回家哦!” “浮士景色百千年依旧,人之在世确如白鹭与泡影,虚无”一位cos雷神的原p大喊道。 此刻,即是大家展示自己服装的时间,每个人都准备了自己的特色服饰,公司里暖气很足,即使穿的少也不会觉得冷。 而时漪却只是换了一件礼服,毕竟自己要是cos散兵可能不太合适。 她看着那个cos雷神的员工心里很是羡慕,后悔自己不带一套其他的衣服来。 旁边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员工对时漪说:“老板,你也喜欢玩原神吗?我也很喜欢诶!” “对啊,万世,你也喜欢玩原神吗?”时漪知道有个原p后,非常开心,便一直和这个叫万世的员工讨论原神。 聊原神的世界观,聊原神的人物故事,聊喜欢的地图…总之能聊的全聊完了。 本来还在和大家聊天的时漪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刘大伯,他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但可能是注意到了时漪的目光,所以朝她笑了笑。 时漪见状便放下手里的酒杯朝着刘大伯走去,问道:“大伯是有点累了吗?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 “诶,好,人老了许多事都力不从心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刘大伯脸上流出些许无奈,唉声叹气道:“那我们走吧。” 时漪点点头,向员工们告别以后,就跑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等她从更衣室出来之后,刘大伯就已经下楼了。 雨过之后积雪大部分都化了,时漪刚想叫辆车,就被刘大伯制止了。 “我们走路回去吧。”刘大伯低着头说。 时漪看着今晚又些沉默的刘大伯,心里很不是滋味,“那行,我们走吧,不过大伯确定走的了?” 刘大伯没有抬起头,只是谈谈说道:“当然了,走吧。” 第6章 雷霆的威光 凌冽风刮在时漪的脸上,一股刺骨的冷流隔着衣服钻到她的身上,她不禁开始有些瑟瑟发抖,说道:“大伯,我们走快一些吧,天气有点儿冷,待会儿把你的身子给冻坏喽。”说完,又朝手心里呼了口气,搓搓手,试图缓解这种身体上的寒冷。 “嗯,好。” 刘大伯简单回应了一下就加快了脚步。 今晚上的大伯一直很奇怪,话好像突然变少了。他平常的话很多,说出的笑话总是可以把人逗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是今天。 不过天这么冷,一张嘴可能把牙都冻掉了,话少点也很正常。 虽然这一路上是有些沉默寡言了,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拥入被窝那温暖的怀抱,还是蛮开心的, “大伯来我家坐坐吧”时漪从包里掏出了一大串钥匙,眼睛亮闪闪地说道:“已经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鳗鱼饭了,想回味一下。” 刘大伯笑了,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泼,“哈哈,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吃我做的饭,那大伯今天就好好给你露一手。” 时漪把刘大伯邀进了门,毫不客气地将厨房重地交给了他。 冰箱里有中午剩着的米饭,还有一些还不算坏的蔬菜,刚好也够做一碗鳗鱼饭。只是苦了刘大伯,自己做的东西,自己可能吃不上了。 刘大伯在厨房忙活,时漪在客厅里玩原神,场景还挺和谐的。 可谁能想到,一个在外边作福作威的恐怖老板,在家里居然就是一个爱玩原神的宅女。 时漪绝对不可能把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展现给别人,除非是自己的亲人朋友,不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和颜悦色的样子啦。 大抵是觉得有些安静,气氛也挺冷,时漪终于打算聊点什么了。她随便挑了一个问题,问道:“大伯,你觉得次元壁能被突破吗?” 刘大伯愣了一下,用一种耐心的语气回答道:“只要你觉得是真的可以突破,那就可以。” 刘大伯年轻的时候是个热血青年,时不时就和朋友一起去旅行,看看美好世界,并将那些旅行经历记录下来,所以他的眼光也很开阔。 他能够理解一些同龄人不太理解的事,就比如天天用一些奇怪的语气说一些奇怪的话,给自己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人。 有这样一个大伯,时漪感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毕竟自己的父母也老是告诉她,需要以大局为重,不应该把时间花在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上。 一想到这里,时漪又想起了老妈要给她介绍对象这回事。 “大伯,您是不是有个儿子?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刘大伯有些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也觉得要是不遵从孩子的意愿,就给她强行安排婚事,实在有些不妥当。更何况小漪这孩子不是天天嚷嚷着喜欢散兵吗? 有许多话他都想要说出来,但都卡在了喉咙里,最后从嘴皮子里蹦出来的也就只有一个“嗯”。 时漪实在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要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相处,相处就算了,还要让他们相亲。 唉,算了,想多了也没用,还不如自己过的舒服自在。 “鳗鱼饭来喽!”刘大伯也忙活了一阵子了,他终于把鳗鱼饭端到了时漪的面前,给她拿来了餐巾纸,一脸慈爱地看着时漪说道:“快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喽。” 时漪看着这碗色香味俱全的鳗鱼饭,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灵魂就得到了满足,“好吃啊!太好吃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时漪的表情很夸张,但事实也是真的很好吃,自己能做出美味的真味茶泡饭,一部分还可能真是大伯的原因。 正一脸陶醉地品尝着美味的鳗鱼饭,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美好的进程。 “嘟嘟嘟““嘟嘟嘟” 这手机响个不停,吵得时漪脑仁疼。 “怎么了?这是有人给你发消息吗?” “有可能是员工发的,想让我去吃夜宵呢吧。” “嘟嘟嘟”“嘟嘟嘟” 这手机又响了起来。 时漪有些烦了,就差指着手机骂起来了,“什么意思?晚上8点也不太适合去吃夜宵吧!”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 等说完这句,自己身上金光四溢,手指开始变得透明。 按常理来说,如果有人目睹了这一幕,都会表现十分惊讶,会觉得自己真是见鬼了。 但思想开明的大伯看着时漪的变化好像并没有太惊讶,只是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朝时漪挥了挥手说道:“记得早点回来。” 还没来的品尝这份惊讶,意识就已经变得模糊,耳畔还时不时有风声传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远处还有宽广的大海,上面时不时还有海鸥飞过。 这是…穿越了? 时漪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准备好好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可天空却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大晴天的打雷,真是活久见啊。 眼看这雷是朝着自己来的,为了保命还是先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雷吧。 说幸运也幸运,不远处就有个山洞,可以直接进去躲躲。 说不幸运也不幸运,离山洞不远时只听见一声轰鸣,时漪就瘫倒在了地上。 伴随而来的是山洞也莫名其妙的坍塌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才落地就要成盒了吗? 正巧,坍塌的洞穴产生了巨大的轰响,刚好也就被锻刀场巡视的桂木发现了。 “…嗯?这里怎么有个人倒在这里…腰间还挂有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佩!”桂木看着倒在地上的时漪,说道:“大晴天的居然被雷劈了,还真是可怜,地上怎么会有果子,而且还这么多?” “…啊…洞穴里面应该还有人!小妹,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桂木就跑了。 借景之馆内 “…嗯?这里面真的还有人…?看起来没有伤口,衣饰华贵…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今天有两个人都倒在了这儿?而且衣饰都很华贵…” 桂木表现的相当疑惑,倒在地上的那个人醒来了,他说道:“我带你出去,我们的人就在附近,坚持一下!” 桂木一把将这个人扛在了肩上,趁着洞穴还未完全坍塌,飞一般地逃了出去。 借景之馆外 “谁…来救救我…” 时漪只觉得自己被劈糊了,连最后求救的力气都要没了。 居然…就这样死去…我…我不想死啊。 桂木一看,坏了,要昏过去了。又用另一只手把时漪扛了起来,朝着锻刀场的方向跑去。 踏鞴砂的居民为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感到惋惜,决定收留他们。 那些好心的居民因为他们的服饰都很华贵,而且都长着一双紫色的眼睛。自然而然的就把时漪和【倾奇者】当成了一家人,给他们这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安排了同一间屋子住。 说到底也是命大,时漪居然奇迹般地醒过来了,虽然变得眼瞎耳聋,记忆力也出了点问题,但好歹也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又聋又瞎的时漪在刚来踏鞴砂的时候,只能一天到晚呆呆的坐在榻上,不问世事。 好在那时候一起来这里的【倾奇者】一直待在时漪的身边,陪着她,就算是不聊聊天,也不会感到太过孤独。 那些居民口中的【倾奇者】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有着姣好的面容,但行为举止却有些古怪,看起来就与刚出生的婴儿没啥区别。 【倾奇者】不大会照顾人,只会简单的喂时漪喝点水,吃点东西,在睡觉的时候给她盖个被子,所以在此期间还有其他好心人来看望他们。 桂木在时漪差不多能感知时候,他也曾来过一次。 没说什么惊骇世俗的大问题,只是告诉时漪岛上时常会有落雷,就算是晴天也可能会被雷劈中。如果出现了听力失常,看不见东西,记忆力模糊之类的情况,只要煎几副药服下,大概过个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日子也一天天的过去了。 时漪除了记忆以外,其他感官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恢复视力的第一反应就是仔细看看陪伴自己多天的同伴,那位挺温柔体贴的小哥——【倾奇者】。 略看有一头酱紫色的齐耳短发,长着一副白皙耀眼的面容,穿着繁复华丽的服饰,胸前还挂着两条黑红绳子串起来的金羽。 仔细看去,紫色的眼眸清澈明亮,瞪大眼睛的时候,又像猫咪一般可爱又动人,真是一个绝美的少年。 第7章 尴尬的初识 “您怎么呆住了?您还好吗?”[倾奇者]的声音格外温柔,这是你耳聋那几天不曾感受到的。看你没反应,他又把手放在你面前挥了挥。 你的瞳孔突然紧缩,感觉这个[倾奇者]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想再往深处想时,却又一点头绪都没有。 “啊,哈哈……我没事,我只是感觉能再次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真是太好了。”你尴尬的挠挠头说。 [倾奇者]立马就拉开了你挠脑袋的那只手,有些抱歉的说,“那个,您头上的药还没有洗掉,用手直接挠会把手弄脏的”,他摆摆手,“当然啦,您要是不嫌洗手麻烦也可以。” 你猛的把[倾奇者]的手甩开,爬起来就想跑,把[倾奇者]吓了一跳。结果才起来,没跑几步就感觉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倾奇者]见状立马抱住了你,不让你摔倒,又轻轻拍了拍你的后背,说“没事的,您只是被雷劈了,刚康复的时候手脚不太灵活,做一些康复训练就能恢复了。” 我都被雷劈了,还能没事儿吗?你一脸震惊的看着[倾奇者],还有刚才在帅哥面前这么丢人,活不下去了,脸都丢光了。 看到你激烈的反应,[倾奇者]以为你应该是被吓到了,刚才还说抓脑袋会把手弄脏的他,用手轻轻的摸你的头。 “没事,没事,您别害怕,这里是我们的家”然后看了看周围有些简陋的设施,又开口说,“确切的说,这是一间房子。” “哇,这就是帅哥嘛?长得也太好看了!帅哥帅哥!!!”你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脸看。 [倾奇者]觉得你可能是没大明白又重新告诉你:“这里是我们的家,因为其他村民家里都住的差不多了,就找了一间空闲的房子让我们住。” “啊,不好意思,有些冒昧。我不是故意对您动手动脚的。”[倾奇者]把你扶稳之后,立马就松开了手。 “咳咳,谢谢你,不然差点就摔倒了。”等反应过来之后你尴尬的说。 注意到现在有些尴尬,你想了个老套的问题:“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我叫什么名字来着?额……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天吃了什么饭?今天有没有睡觉?” [倾奇者]有些不知所措,“我吗?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倾奇者],你也可以叫我[倾奇者];今天还没吃过饭;现在还早不到午休时间。”他居然一一回答了你的问题。 …… …… “这怎么办呢,初次见面就问了人家这么一堆问题?好尴尬,好尴尬,让我死在这里好了”你心里有些崩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尝试克服这种窘迫的境况。 几乎是同时的 “您有……”,[倾奇者]刚想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断你说话的”,你朝着他鞠了几个躬,感觉自己更尴尬了。 “没有,没有……啊还是您先说吧”,[倾奇者]摆摆手,心想,怎么办?她怎么不说话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然还是我先说吧? “您…您有家人吗?如果没有的话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倾奇者]终于开口了。 “我没有家人,很高兴与你成为家人!”你笑盈盈的说。虽然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自己没家人。 “好,那我们以后就是家人了。” 第8章 神秘的来客 清晨,万籁寂静,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形成点点金色光斑。 璃月有句古话说的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但还有一句话叫“春困秋乏”总而言之每个季节都适合睡觉。没有一个人愿意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同样更没有人愿意在美梦之中被吵醒。 “咚咚咚”……“有人在里面吗?”那人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没人在里面,那就把东西放在门口吧,等他们回来就能看见。”屋外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少女听到门外的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想要起身查看却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怀抱中,身体贴得很近,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 什么情况,我怎么和才认识不到几天的帅哥抱在一起了?! 她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后突然像是触电般地想要坐起来,准备挣脱这个怀抱。 然而,在她做出动作的那一刻,怀中的那个貌美少年却轻轻地将她揽紧,低声喃喃道:“别动…再睡一会。” 那声音温柔而含糊,仿佛是在做一个梦。少女停下了挣扎,一时间有些犹豫,但她的大脑已经炸开了锅,思绪一片混乱。 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出于羞涩还是尴尬。她抬起头,看着怀中的少年,发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好像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少女感受到他的体温,安静的气息让她不禁停下了呼吸。 “或许再睡一会也不错。”少女心中泛起这样的想法,她慢慢闭上双眼,依偎在倾奇者的怀中。 可她隐隐约约回忆起昨晚。 寂静的夜晚带领人们进入美好的梦乡,原本在睡前还老老实实保持一个笔直的姿势的自己睡熟后就开始乱动,她把[倾奇者]当成了自己的抱枕抱了起来,也不知道后面是怎么睡得的,就变成了[倾奇者]抱着她。 果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定会出幺蛾子……即使二人才认识不久。 一想到这里,少女瞬间睡不着了,只能盯着[倾奇者]的脸发呆,奈何倾奇者长得实在好看,她甚至开始在心里暗暗窃喜,嗯,真是不错,被帅哥抱着睡觉也不亏了。 不过少女才发现他睡觉的时候都没脱衣服。 “额…等等,他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这样睡,起床的时候会容易生病吧。” 【倾奇者】:“……”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嘲讽的声音突然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啧,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睡一起了,你还真是不矜持啊,没出息的家伙。算了反正他也是我。”那个神秘人的语气非常不屑,仿佛对着这一幕嗤之以鼻。 少女的眉头微微皱起,感觉有人在骂自己,而且周边怎么带上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悄悄扭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只是树叶被风吹动了。 原来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想完这些,少女又安安心心地睡觉了。 “为了早点让我们相遇,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啊”神秘人自言自语道。 二人:“……” “怎么还不起?再不起太阳就晒屁股喽~ 反正他们看不见我,直接弄醒算了”神秘人用力掐了一下少女的手臂。 突然间,一股剧痛袭来,让少女不禁捂住手臂,发出一阵尖叫声:“啊啊啊,好痛。”疼痛传遍全身,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将正在梦乡中的倾奇者惊醒,他急忙睁开双眼,目光紧紧盯着少女,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尽管被惊醒,但他依然紧紧揽着少女,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少女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手,痛,感觉像人被掐了,但我找不到证据。”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手臂仍然剧痛难忍。 倾奇者听到少女的描述,眉头微皱,随即就开始细心地观察着少女的手臂,试图找到痛苦的源头,但却一无所获。 “别怕,我在这里。”倾奇者温柔地安慰着少女,同时用力抱紧她,希望能给她一丝安慰和力量。 没错,她就是被人掐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正当两人陷入困惑之际,一阵嘲讽的声音突然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哼,这个懒虫舍得终于醒了,真怪,那次修复空间裂缝,居然误入了其他空间,时之眼也没完全告诉我答案,难道是时机不成熟?”声音虽小,却充满了不屑与疑惑。 少女的心头一震,感觉有人在说话,但仔细听却发现周围只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只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怎么了?”倾奇者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哎呦,难道是见鬼了?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悄悄咽了口唾沫,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没什么,可能是我自己太紧张了。” 倾奇者看了她一眼,决定不再追问,而是紧紧搂着她,希望能缓解那种紧张感。 然而在这一刻,神秘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了早点让我们相遇,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少女的心头一紧,她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感觉确实有人在说话,而且和【倾奇者】的声音很像。 她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中升起了无数个问题,而答案却似乎在她的掌控之外。 “时间差不多了,要是再逗留一段时间,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回去还得找老头把她的实体送回去,也不知道后续会怎么发展。”说完这句话,神秘人就消失了。 第9章 尘世间的庇护所 “先起来,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倾奇者】的温柔声音打破了宁静,你艰难地从被窝里挣扎着坐了起来。 手臂传来的剧痛让你无法忽视,你不禁哭哭唧唧地将手伸向他,心里暗自责备着自己,这简直就是赖床不起的后果。 “嗯…没事的,只是有点发红。”【倾奇者】抬起你的手臂,仔细研究着,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关切。 “哇呜呜呜,可是真的好痛。”你一边哭泣,一边委屈地看着【倾奇者】,向他诉说着自己的无助与疼痛。 “没事的,没事的,不痛不痛。”【倾奇者】轻声安慰着,他的手轻轻拍打着你的胳膊,还挺温暖的。 你终于止住了泪水,朝他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他。 但你绝对不会说,是因为【倾奇者】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所以才止住的泪水。 此刻,你们才突然意识到昨晚是抱在一起睡觉的,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你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 他:“……” 沉默中弥漫着微妙的情愫,你们谁也没有再开口,各自洗漱准备新的一天。 突然,【倾奇者】抬起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嗯?刚刚是有人来送过东西吗?”他指了指靠在墙边的一个装物品的大箱子,里面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和一封书信。 你取过那封书信,细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书信上写到: 小伊和倾奇者,你们好! 鉴于之前的误会,我们深感抱歉。特意为你们送来了一些生活用品。此外,因为你们的情况,我考虑到你们需要一些生活技巧,所以请和这里的居民一起学习吧。 啊,还有一件事,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太偏僻了,今天收拾收拾东西,今日午后就搬来我家附近住吧。 桂木书 “那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吧,准备下午搬过去。”你轻声念着这封信,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发出一阵咕咕叫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倾奇者】听到你的肚子叫声,笑了笑说:“我现在去采一些果子,你留在家里看家吧。” 你疑惑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都中午了,你还要去采果子吃吗?” “那是我们的午饭,因为想着光吃蔬菜可能会有点单调。”【倾奇者】耐心地解释着,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十分不解的问道:“啊?为什么吃菜会觉得单调。” “生菜吃起来有点单调,我不会做饭……你会吗?” “我吗?我可会做饭了,放心,我的厨艺很好的,毒不死你。”你很骄傲的拍拍胸脯,就算是你失忆了,但是厨艺还仍然在身上。 【倾奇者】半信半疑的看着你,你看到他怀疑的眼神当即打下包票,保证要是吃了之后,出现任何不良反应就从山上跳下去。 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就瞧好吧,等我给你露一手!”你说完就去看筐子里有些什么食材了,“木鱼花、鳗鱼、昆布、梅子、大米,还有一些佐料…嗯…有了,我给你做道特色料理,虽然我忘了它叫什么名字。” “诺,快,快尝尝,名字的话…你暂且就叫它鳗鱼饭吧!”你把碗端到他面前。 【倾奇者】抱着誓死的心情尝了一口。鳗鱼的口感加上美味的米饭再加上点缀的梅子,有一些微微发酸的口感,激活了他的味蕾。 “嗯!好好吃,简单的食材经你之手就变得那么不一般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倾奇者】这次是真的很真诚的感叹。 “诶嘿,是吗?那我改天教你啊!”你禁不住他的夸赞,开始有点害羞了。 “好啊,真感谢你。”[倾奇者]听到你同意之后更高兴了。 …… 午饭过后,你和倾奇者一起整理好东西,准备搬到桂木的家附近。随着一路的前行,你们逐渐走出了茂密的森林,来到了一个宁静而幽雅的小山村。 又走了一小段路,你们终于来到了桂木家门口。【倾奇者】轻轻敲响了门铃,门慢慢打开,一位壮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就是桂木。 “小伊和倾奇者,欢迎你们。”桂木微笑着迎接你们进入房屋。他帮你们安排好房间,然后亲自帮忙收拾行李。整个房间温馨而雅致,让人感到舒适和温暖。 收拾完毕,桂木邀请你们到客厅喝茶。客厅的布置简洁大方,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其中,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桂木亲自泡了一壶清香的茶,细心地为你们倒上,然后坐在一旁与你们交谈。 “小伊和倾奇者,很高兴你们能来我的家里。”桂木的笑容温暖而真诚,“我知道你们的处境有些特殊,所以我想在这里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和指导。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安心生活。” 紧接着,桂木用手指了指他旁边那个棕发带红色挑染的人,说道:“这位是丹羽,以后你们学打铁的时候可以请他教你。” 丹羽微笑着点头,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散发着一股阳光般的热情。 这里的人们都如此友善,愿意帮助你们,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桂木又继续介绍起身边的人:“这位是伊藤侑子,她擅长烹饪,如果你们想学习烹饪,可以向他请教。”伊藤侑子面带微笑,微微点头。 还有人教做饭?这不是更美妙了吗! 桂木接着介绍:“这是小白,他是个木工匠人,如果你们需要制作家具或其他木制品,可以找他帮忙。” 小白:“幸会幸会。” 在踏韝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和擅长领域,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构成了一幅和谐而美好的画面。 桂木看着你们脸上洋溢的喜悦之情,微笑着说道:“在这里,你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会遇到很多善良的人,愿意与你们分享他们的智慧和经验。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安心生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了那么多,桂木怕你们口干舌燥,于是为你们倒了一杯茶。温暖的茶水在口中萦绕,带着桂木家的温暖和关怀。 此刻的桂木是你们心中不仅是恩人更是迷茫中的引路人。 …… 到了一个夜深人定的夜晚,有两个精神非常亢奋的人不想睡觉。 “你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倾奇者】转头看向你,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我是将军大人的造物,一个出生就带有感情的人偶,可却因为太像人而被抛弃。” 你默默地听着,觉得他实在可怜,但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倾奇者】诉说完心中的苦以后,沉默了一阵子。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好奇地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人?你的身世也不简单吧。” “被雷劈过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名字也是如此。” “没关系,会好起来的。” “不过我隐约觉得我是带有使命的,但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 “一定会的。” 后来啊,你们就这样一直聊天,直到很晚才睡觉。 就连日后也都是这样挑灯夜谈,好像总是有分享不完的话题,也这样度过了快乐的时光。 第10章 我最讨厌打雷了 转眼间,两年的悠悠岁月已如同手中抓紧的沙子,无声的流失,你们也在踏韝砂度过了美好的两年。 在这期间,锻刀场的桂木也好,长正也好,丹羽也好,你也好,并没有因为其非人的身份而排斥他,也没有因他神秘的身份而质疑他,而是宽容的接纳了他。你们大家一起打铁,一起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今天是你们来这里的第二个年头 …… “说起来,今天是我们来踏韝沙的第二年了,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是该好好庆祝一下,去年是你做的饭,今年就我来吧。”此时的[倾奇者]已经学会了很多技能了,比如生火做饭,锻刀打铁,读书写字。 “行啊,那我这去给你找食材。” “今天天气真正好,我来海边抓鳗鱼~”你哼着小曲,提着一个桶,拿着一个抓鳗鱼的钩子,看准时间就把鳗鱼勾了上来。 “啦啦啦~美味的鳗鱼~” 明明是个大晴天你身上的毛发却竖了起来,只听见“啪”的一声你就再次被雷劈了。 你突然感觉到一阵空虚,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此时你感到头皮发麻,眼前一片眩晕,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如果我能打破次元壁我一定要改变历史…… 今天是公司周年庆,大伯来庆祝吧……” “执律者,如果你再不行动,那就失去了来提瓦特的意义了。” …… 一瞬之间,不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记忆全都一股脑涌进了你的大脑中。 “小伊,快醒醒!”[倾奇者]非常着急的摇晃着你。 嗯?这个人是谁?怎么看起来像散兵?你看着[倾奇者]心想到,不对他就是散兵。 “小伊,你还好吗?” “额呵呵呵,我没事的,只是被雷劈了而已。” “那你先躺一会吧,我去给你做饭。”见你没什么大碍之后他就去忙活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内心充满了疑惑。 你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所有的事情,又把它们全部串联起来。 起初,你上网买了一个自抽号,又偶然获得了一个大奖,但你没太在意。然后就到了周年庆那天,刘大伯把你支走之后,就去了你家,还没待多久你就消失了。 结合以上推理,真相只有一个,你是一个知晓未来能改变人物命运的执律者! 执律者其实就是一个站在未来看过去,但又不能完全去改变这种历史的人。 你感觉自己的身上一下就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幻想自己变成了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 但按照你的实际能力,你现在就是一个弱鸡,完全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 你在心里呐喊,啊!苍天啊!我完全没有任何实力啊! 但转念一想,你自己现在在距离游戏时间大约四百多年前,那你怎么的也可以算个降临者。既然是降临者,那就肯定有非凡的能力,那或许可以不靠神之眼就能使用元素力? 仔细回忆了一下旅行者使用元素力的方法,“哦!想到了,找七天神像啊!可以元素共鸣之类的,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你又开始沾沾自喜了。 食物的气息扩散到了屋子了,[倾奇者]已做好了饭。唯有美食不可辜负,更何况是你最喜欢的散兵给你做饭呢? 你鬼鬼祟祟的下了床,又偷偷溜到门口看[倾奇者]摆盘,[倾奇者]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也没有责怪你的偷看。 “嗯?已经可以起来了吗?等我摆好盘,就可以吃了,你先过来这里坐吧。”[倾奇者]用手指了指他旁边的凳子示意你坐下,这是之前你们一起找木材做的那个。 [倾奇者]很认真的摆弄每一道菜肴的位置,直到达到他最理想的状态。看见你有点发呆就笑着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看着眼前的情景,你开始有点恍惚起来。他没有遭到三次背叛之前看起来真的好善良,那我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你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开饭啦,别发呆了,想什么呢?”[倾奇者]把碗递给了你。 “哦,好。”你接过盛满米饭的碗,很感动的吃了起来。明明在过往的两年里你们经常给对方做饭吃,但现在你却觉得这是最好吃的一次。 “怎么了?是太难吃把你弄哭了吗?”[倾奇者]用手帕擦了擦你眼角的眼泪。 “没有,没有,啊啊啊啊,太好吃了。”你一脸感动的说。 [倾奇者]看起来很高兴的点了点头。 乌黑的夜里需要星星的点缀,你们的内心也需要一把火焰将它点燃。 “快看,那边有人要放烟花了,我们快走吧。”你急急忙忙的拉起[倾奇者]往放烟花的地方跑。 一朵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了,把原本乌黑的天空衬托得更加绚丽多彩,如诗如画,在烟花的笼罩下,人们从四面八方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一起欣赏这壮丽的景观。 “据说对着烟花许愿,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哦”你看着[倾奇者]兴奋的说。 “真的吗?要怎么做?”他很惊喜的看着你。 “看好了,就像这样,在心里默念你的愿望。”你摆出一副许愿的标准姿态。 [倾奇者]也学着你的样子,许起了愿。 再美的烟花也会有结束的时候,但愿望不会。 “小伊,你许了什么愿望?”[倾奇者]很期待的问你。 “啊?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你向周围跑去,[倾奇者]朝你奔来,大喊:“真的不能吗?告诉我吧!” “那我可只说一遍啊,我想和你天下第一好。”你前半句说的很大声,但后面小的只有你自己听得见。 “嗯?没听见啊,再说一遍吧。”[倾奇者]到你的跟前停了下了。 “哈哈,我说了,只说一次,你没听见不怪我。”你很调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告诉你我的愿望。”[倾奇者]很想分享他的愿望给你,但立马就被你用手捂住了嘴。 “诶,不行,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别说,要藏在心里才能实现。” [倾奇者]想了想,那就以后再说吧时间还长呢…… 后面你们在外边又闲逛了一圈,就回家了睡觉了。 …… 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片虚无之中,发现远处有一丝光亮里面就朝那里走去。 “执律者,想救他们吗?”一个看不见脸但是说话声音很温柔的神秘人问你。 “我很想,但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也为此感到苦恼。” “嗯,那你需要有一些真本事才能做到了。” “你的意思是?” “开启一次旅行,”那个神秘人告诉你说,“不过在此过程里,你需要一些注意事项” “什么?” “不能强行改变历史的大致走向,但你可以尝试使它变好。意思就是,在你所认知的历史里,那些不该死的不能乱杀,否则可能会有很严重的事故发生” “所以执律者的意义就类似于一个旁观者吗?”你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大道理。 “对,你很聪明,但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在你脱离现状的时候,你就成为了历史的人物。”神秘人很欣赏你的智慧。 “那就是,时间在度过了我知道的事情之后,我就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想发展了?” “对”她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用元素力之类的东西吗” “可以,而且七种都可以用” “哇,太好了,那可以给我一把武器吗?”你很是激动。 “有一把,它叫溯洄之流空,”神秘人从手里变出一把单手剑,“诺,给你,你要想使用的话,就按照惯例召唤出来就行了。” 你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给了你一把武器,而且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还在惊讶中没缓过来的时候,她就消失了。 第11章 溯洄从之,寻梦之源 永恒可以把时间拉的很长,其中的每一个节点都会变得无比脆弱,那些往事终将浮现在你的脑海里。 我曾在命运的分支点选择过各种方向,但最后发现都不能如我所愿,还险些酿成大祸。如果真的想要改变什么,就按着这条原本的道路前行,直到一切回归正轨。 愿你溯流而上,回到命运的分支点,选择一个正确的方向。 …… 记不清是哪一世的重生,我再次回到了稻妻,这次我决定回到他被巴尔泽布抛弃的那天。 距今约400多年的稻妻城 此时的天守阁内影正和神子商量怎么处置这个天生自带感情的人偶。 “不如,你把他销毁了吧,反正是制造将军的副产物。” “可是他天生自带感情,我不忍心将他直接销毁。” “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容纳神之心的容器,而不是一个天生自带感情的人偶。” “可正因如此,我才不忍心将他销毁” “唉,那你就将他的力量封印,我把他带到借景之馆内沉睡。” “嗯,毕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影给他的衣襟挂上了一片金色的羽毛,以便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求救。 还记得那时我发了疯似的跑到天守阁要求见巴尔泽布。 “将军大人,有个看起来很着急的人,要求求见您。” “嗯,谁?放他进来吧”影觉得奇怪但还是让她进来了。 我急急忙忙跑进天守阁内,几乎是央求的语气请求她。 “巴尔泽布,请不要把他丢掉。” “可是…”影开始有些犹豫了。 “可是留着他也没用,你有什么目的吗?”神子接上了话。 “我要带他走,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困扰,如果觉得麻烦的话,我以后不会带他回稻妻。” “带他走?他虽然是将军的副产物,但也是雷神的造物,你能照顾好他吗?”神子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所以也没有太注重语气。 “这是你第几次转世了?”影一脸担忧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记不清了”我当时苦笑道。 “你完全就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在另外几个时空都做了什么,但为了一个连人都不是的人偶真的值得吗?”影皱起了眉头。 “是,拥有永恒的时间但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要它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生都在追求的永恒,你却不想拥有它,那你带他走吧。但是永远不回稻妻就算了吧。”影决定将他交给那个人。 “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你与我们不同,你所经历的这些消耗的并不是生命,而是记忆。”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一边遗忘,一边拼凑记忆,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那好,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他还没有得到赐名,你给他一个名字吧,毕竟你是他的母亲。还有,把他唤醒吧,当众将他授予我,而不是抛弃,不然我怕他醒来以后会难过。” 巴尔泽布答应了我的请求,在将他唤醒的时候,又让我给他起名。 “你给他起个名字吧,毕竟我没有什么头绪。”雷电影示意我说。 “就叫你国崩吧,雷电国崩。小名就叫散兵,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当时很开心,毕竟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换来这次节点的转折。 至于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个名字,完全就是因为我想不到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适合他的了,干脆就按照原来的历史路线给他取名。 那时的国崩,还非常的懵懂无知,看了看他母亲的意思,也就很开心的接受了我的赐名。 因为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力量都没有被封印,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将封印解开。 “谢谢你,那我们走吧”说完之后,我就想要带着国崩离开。 “…等等…国崩,以后,你们可以回稻妻看望我们。” 这一次的雷神与之前几次的发生了一些改变,并没有太过于执着于藏于一心净土,虽然还是照样懒得出来执政。 在临走之前,我将一个类似于神之心的东西交给了巴尔泽布,因为我想到要是日后发生什么意外,可以直接让她交给国崩。 在我离开之后,神子很奇怪为什么影会欣然答应了我的要求,所以还是凭借着好奇心问了问。 “影,她是?”神子问道 “她是除尘世七执政之外的另一种力量,虽不曾参与魔神战争,但实力却是空前强大。”影告诉神子说 “难道可以比肩天理吗?”神子接着问她,毕竟这个神秘的神明勾起了她极大的好奇心。 “全盛时期可以说是这样,但是现在她并不是以本体的形式留在提瓦特,所以能力也就只会有一半。” “所以…她是?”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就连初代神明都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名,所以我们也都只是叫她时之律者。她长期不以真容示人,就算见到本尊了也不知道会是她。” “那你是怎么认出她的?” “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她的本相,如果想认出她,就只能凭借着她手上的武器,溯洄之流空。” “那要是这把武器流落到他人手中的,怎么办?” “因为只有在本人的手里才可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而且也会有特殊的光色。” 大概在这个时之律者走后,他们就聊了这些。 …… 后面的几日我并没有很快就将他带离稻妻,而是选择在城内逗留几天,带他看看这个家乡,毕竟下一次回来可能就要过好久了。 因为怕他认不出我,而且要重新认识又感觉太麻烦,就干脆把那段属于我的记忆给了他。 之后的许多日子里,我先是带他到的璃月居住了一段时间,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各种生活技能,后面又带着他四处旅行,以四海为家。 在游历完七个国家之后,他告诉我他很喜欢须弥,考虑到这点,我就带他正式在须弥定了居。 在须弥的那些日子,因为我长得比较年轻,可以始终保持一个体态,干脆就和他一起进入教练令院学习。我进入了素论派, 而他还是选择了因论派,毕竟我对社会历史学没啥兴趣,还不如玩玩元素反应。 在须弥学习的这几年,还是会感到比较开心,虽然还是逃不过那该死的毕业论文。 这一世的情况是最好的,国崩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逐渐成长,没有遭到三次背叛,也交到了一些朋友,也没有进入愚人众,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就连最后雷神和他的母子关系都变得非常好,每逢佳节的时候,我们还会回稻妻看望他们,只是每次雷神说他要做饭的时候…… 还记得有一世,我直接趁着[博士]还在教令院学习的时候一刀把他砍死了,之后悲剧就发生了。他死了之后原本的第三席就补上了另一个人,那个第三席都不直接哄骗[倾奇者]干脆把全村都屠了,我悲痛欲绝,只能再选择一次转世。 还有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大概就是他把自己从世界树里删掉的那次,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情况,本应该有个转世的他,却直接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又只能被迫转世。 经历了一堆奇葩的死因之后,我选择直接回到他诞生那天,万幸的是这次各种情况都非常好,既没有黑化,也没有自杀,总的来说就是最完美的一次转世。但就因为太过于完美,完全违背了历史主线,我受到惩罚,被迫下一次转世。 这次的转世必须按照原历史路线来走,否则另外的时空就会受不了而分崩离析,所以最终我决定抽取所有的记忆,干脆像一张白纸一样重新开始。 还记得我死之后,有愚人众想要来让他加入执行官,但他可是雷神的儿子,再蠢也不会去了。因为之前交代过,他也如我所预料一样,前往稻妻找雷神,拿到了那个像神之心一样的东西。得到了一些之前的记忆,现在仍然活于世间,只是需要等待一个机会而已。 在经历了很多次的轮回,我都没有完全走到他成为[流浪者]的时候,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就希望执律者能够不要违背约定,能够大致的按历史走向走下去。 即使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武力,记忆,一切从零开始。 第12章 为了执行官大人! “未来具有不确定性,小心行事按照尽力按照原定的路线走, 完成一次你所已知的旅行吧,切记在路途中不要暴露自己的降临者的身份,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称自己为执律者。” ——————————————“是那个人把我带到提瓦特的吗?既然她那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为了感谢她,我就遵照她的意愿吧 。” 醒来之后,你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你感到相当苦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倾奇者]看出自你醒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想问问你,“怎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发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就凭你这自我暴露的话语,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你在隐瞒东西,但他并没有戳穿你。 “嗯…那如果有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说完这个之后,他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有人从璃月运回了一批矿石,邀请我去看,你想一起去吗?” 尽管你也很想和[倾奇者]相处,但你还是选择拒绝了他。 “不了,我不去了,今天我要去稻妻城里找人取我之前订制的漆器。”在几周之前,你确实与人约定了今天要去稻妻城订购漆器。 “哦,那好吧,自上次离开之后我也没再回去过,你自己注意安全。”桂木曾和[倾奇者]说过,非必要的话不要前往到鸣神岛,所以也自然拒绝了你。 “那好,马上就要到约定时间了,我先走了”你背着一个包袱,告别了[倾奇者],就独自划船离开了。 “~今天天气真正好,我来稻妻买东西~”你哼着小曲,拿着打劫来的钱摇着船来到了稻妻。 稻妻,一个由雷神巴尔泽布所统领的国家,位置较为偏僻与其他国家的交通来比,比较不利。 你把船停到了港口边,心情很愉快的就迈入了稻妻城。 “你好,小姐!这里有璃月来的糖葫芦,酸酸甜甜,好吃不腻要来一串吗?”路边上一个人璃月打扮的商人对你吆喝道。 “糖葫芦?能先给我尝尝吗?”自从你来到提瓦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道小吃了,所以停下了脚步决定看看。 “这糖不粘牙,你尝尝吧!”老板也不小气,直接就拿了一串给你品尝。 “嗯,味道不错,很正宗,多拿几串,我带走。”可能是和【倾奇者】相处的比较久,你每次买个啥东西都会给他带一份,就连他日后成为散兵讨厌甜食都忽略了。 老板帮你包好糖葫芦之后你就很愉快的去弥生小姐家祖传的店铺取漆器,虽然此时的弥生小姐还未出生,但这并不妨碍你和他们的正常交谈。 把所有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之后,你就拎着它们回了家。 “今天买到东西可真多呀”你费了好大的劲把它们都扛回家,但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拿起笔又开始制定自己的计划。 【倾奇者】很明显就是被刚才那一幕震惊住了,此时的他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虽不太懂得这种感情,但面对这一幕,他还是会显得很局促。情急之下他找到了正在锻刀场的丹羽。 “丹羽,我遇到了一件让我很困扰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倾奇者】支支吾吾的把他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丹羽。 “我就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定会出幺蛾子 ”丹羽对于这种结果,好像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他在心里暗想。 “哈哈,那你打算怎么做?”丹羽笑着问他。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倾奇者】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喜欢可以分为很多种,比如喜欢一种事物,那是一种喜欢;喜欢和一个人相处,那是友谊之间的喜欢;还有一种就是对那个人有一种依赖、保护,想把好的东西都给她,希望她能很幸福的那种,这就是恋人之间的喜欢。那你是哪一种呢?” “我不太明白,我也无法判断。”【倾奇者】的确无法判断,因为他感觉好像每种都有。 “啧”丹羽仔细想了想,说“那你觉得她是个好人吗?” “是。” “那你想一直和她住一起吗?” “想。” “那如果以后她嫁给其他人了,你愿意吗?” “?我肯定不愿意!”这句话他说的非常坚定。 “哦哦,那我懂了,就是第3种”丹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我对她是这种感情吗?”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的【倾奇者】发起了呆。 “不过,人家小姑娘喜欢你,你也喜欢人家,但身为一个男子汉,不应该让她主动吧?” “那我该怎么做?”他觉得丹羽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也虚心的向丹羽请教,并且还拿来了纸和笔。 “要想对自己心仪的姑娘表露心意,首先你应该展现充分展现自己的魅力,毕竟长得帅的人更优先有择偶权,这点你已经具备了。” “那接下来呢?”他一边听一边很认真的记了下来,第1点就是长得帅比长得不帅的人有优势。 “第2点就是要学会关心人,并且拥有一身好的本领,比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种男人一般都很抢手” “嗯嗯,那第3点呢?” “最重要的一点,要是那个姑娘喜欢你,成功率肯定很高。如果她不喜欢你,就算你再帅再有钱再有本事,她也不会喜欢你。” “真的吗?”倾奇者的眼里流露出大大的疑惑。 “没错,综上所述,这些条件你已经基本具备,那成功率肯定很高!接下来只要略微施加一些技巧就能成功。” “可是,如果她不是长生人种,我该怎么办呢?”【倾奇者】考虑到了这点。 “这…”听到这里丹羽愣了一下,毕竟眼前的这个少年并非凡胎,可他又马上开口说,“可生离死别不是都是世间常有的事吗?难道你要等到她离别那天才后悔莫及吗?” “那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接下来,丹羽又传授了他一些技巧,他听的有多认真,你就有多着急。 “璃月,我可以找借口说去璃月学经商,刚好专业对口了,我自己本来就是个商人。” 你本来就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有着很强的商务能力,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比较富有,等那些居民向你询问相关业务知识的时候,你也可以完美的答出来,完全不会暴露自己的计划。 过了一段时间… “快去啊,就照我说的那样做,我在外面帮你观察,你要是实在太紧张就看我的口型。”丹羽非常着急的指挥着【倾奇者】。 【倾奇者】走了两步看了看身后的丹羽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调整了三次呼吸之后他终于推开了房门。 “我回来了!”【倾奇者】真的很想让自己不那么紧张,但他颤抖的声音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状态。 “你回来了,这是我今天去稻妻给你带的糖葫芦。”你转过头,拿着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他。焦黄色的糖壳晶莹剔透,空气中散开的只有丝丝甜意,一入口酸甜软糯甜到心里。 【倾奇者】差点被这甜蜜忘了正事,躲在窗后的丹羽敲了敲窗檐示意他别忘了正事。 “我想,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倾奇者】实在是太紧张了,一时之间都忘了提前背好的台词。 你居然还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窗外地丹羽不停的给【倾奇者】对口型,“说啊,说我喜欢你,然后把你背后的花送给她。”【倾奇者】看懂了他的指挥,立马就照做。 “妈的,他要和我说什么,怎么办难道是我的计划暴露了?不会吧,不会吧?散宝是我对不起你啊,我还是全盘招了吧,至少你以后成执行官了不会对我下手太狠。” 他磨磨蹭蹭的把刚才采到的花送给了你,说:“其实我也喜欢你!你可以接受我吗?”他完全忘了丹羽给他准备的完美台词,就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 你突然感到无法呼吸了,是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堵住了这一切,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全是一片空白。 “真的吗?”你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问他。 “嗯,我之前也考虑了很多,虽然你的寿命可能很短,但是我会在你身边陪你走过很长时间的。” 你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日后毒舌的执行官居然还能这么娇羞,居然还有这种你想都不敢想的画面出现在你面前,这就是一种人夫的即视感吗?明明都有可能是你追他,而且还被踹了好几脚,还可能追不到手。但此时此刻他却一脸娇羞的对着你表白。 “好,好啊。” 第13章 吾将远行 “老板,已经成功把那个替代品送到提瓦特了。”旁边那个所谓的随从,毕恭毕敬地对面前的老板说话。 “很好,过不了多久我就能重返提瓦特了,只要到时候把她的意识销毁,那副身体就是我的了。”一旁的老板摇晃着手里的杯子,脸上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但我们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问题,这个魂体很奇怪,似乎跟您有着某种联系。” “呵,无所谓,跟我有联系的东西多了去,都是蝼蚁罢了,等我抢回本体,天理都得跪在我面前求饶。” “也就是等你拿回自己的本体的时候,您的眼睛也会重见光明吗?” “是啊,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当年从本体分裂出来的时候,不仅记忆力受到了一些损失,居然还让我瞎了这么长时间!”那个老板把手里的酒杯都捏碎了。 “那,老板,之前给我们兑现的永生的承诺…” “废话那么多干嘛?我不介意帮你把舌头拔掉,之前说过给你们的承诺,当然是会实现的,不过还得等空间撕裂三次才行。” “是,老板英明!” —————————— 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就算你有多么不想离开踏鞴砂,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你离开多久啊?什么时候才回来。”【倾奇者】知道你要去璃月留学的时候先是震惊,才是失落。 “放心,不会太久的,四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回来了。”四年,说久也久,说不久也一眨眼就过去了。 四年吗?只是四年而已吗?明明才拥有就又要失去了吗?你的人生又有几个四年呢?【倾奇者】真感觉自己晴天遭雷劈,但他还是遵从了你的意愿。 “嗯,那就约好了,四年以后回来。” “放心吧,我去璃月学成归来之后,我变成了大富婆就包养你!”你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好,我在家等你回来,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明天一早吧,我跟着他们的船队一起走。” 这一夜,你们又像刚来这里那样聊了很久,直到深夜… 当夜空开始发亮,当红色的光亮跨过地平线,当它缓缓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这时你将踏上旅途。 【倾奇者】帮你收拾好行李之后就与你一起来到岸边等待今日的渡船。 “要走了,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毕竟这一去就是四年呢。” “那你保重身体,不要食言,忙完学业之后记得尽快回家。” “放心,我会回来的,要是不回来我就从山上跳下去。”你看出【倾奇者】有些不开心,又开始给他打起了包票,“哎呀呀,船要来了,临走之前送我个礼物吧!” “好,你想要什么?”【倾奇者】肯定会尽自己所能把你想要的东西都找来给你的。 “嗯…那就给我一个拥抱吧,带着你的心意走下去就行啦”你的唇边勾起一抹笑。 【倾奇者】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但看到将要离去的你又感到一阵失落。 本要离去的少女又走近少年,对他说:“闭眼。”少女轻轻的啄了一下少年的脸。 【倾奇者】睁开双眼,愣愣的看着你,又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你。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急促,身体也微微颤抖,你低声开口说:“嘿嘿,附加礼物,记得等我回来。” 还没等【倾奇者】缓过来,你就背着行李逃跑了。 登上了渡船,你对着【倾奇者】挥了挥手大喊道:“别太想我,我会变成大富婆包养你的。” 当【倾奇者】还在一脸伤感的看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时。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伊说要变成大富婆包养你,国崩,那你也得加油了。”在一旁一直偷看你们的丹羽说。 今天所有人都很忙,所以大多数都没有时间来为你送行,所以丹羽也直接叫了【倾奇者】的名字。 “是你,突然出来一个人把我吓到了。” “对,没错,待会要继续到锻刀场忙活了,你也抓紧点,要是人家四年以后回来变成了大富婆,你也不至于被嘲笑成小白脸。” “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第14章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清晨的大海是宁静的,海风轻拂,连海涛声也轻的出奇似乎怕吵醒熟睡中的人们。大海被海雾覆盖着,远远望去却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 接下来的日子里要独自面对这场艰难的旅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何其艰苦。 “接下来要进入雷雨区了,大家扶稳!”明明此刻是清晨,但天空却一片漆黑。在黑暗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闪电划破天空,将整个海面照亮。船上的船员们奋力操作船舵,努力保持船身的平稳和方向。“不好,船触礁了!”一个水手大喊道。“怎么回事?这片海域虽然会有雷雨,但不应该会碰到礁石。” 船只因碰撞而破裂,夹板因冲击而撞掉,人们因恐惧而尖叫,海浪拍散了所有人。人们溺水挣扎,好在他们的水性都较好,没有一个人被大海吞没。一切都回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海面上不曾泛起浪花。 “钦点一下人数,1、2、3…20?1、2、3…20!怎么回事儿,少了一个人?快找找是谁!”船长站在岸边钦点人数。 “报告船长,是小伊,小伊不见了!”一旁的水手告诉他。 “怎么回事?难道她不会游泳吗?” “不可能啊,我们这艘船只有水性好的人才能上船,难道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那就快找找吧,把人弄丢了,很麻烦的。”船上所有的人都在找执旅者,把整座小岛翻了个遍,却都没有找到她。 “船长,找不到她,怎么办啊?” “让人回去告诉她的家属,就说海船失事了,她被其他人救了起来,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 “是!” … “我靠,我怎么才出门就撞礁石了,怎么会这么倒霉?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我的神啊,救救我!”你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很快就撑不住,昏了过去。 “咦?这里怎么有个人,应该是溺水昏迷了,先把她带回去吧!”一个正在岸边闲逛的人说。 … 绝云顶上 “嘿,孩子醒醒,快醒醒。”留云借风真君尝试唤醒执律者。 少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未散去恐惧,环顾了四周,发现正处在一间干净的房间内,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发现站在一旁的留云借风真君。 “这不是那个女人吗?”你看着面前的流云借风真君说。 “放肆!哪个女人?”留云一脸气愤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无意冒犯仙师!”反应过来这是留云的你,立马扑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 留云沉默,留云惊讶,“罢了,我也并非斤斤计较之人,你被出游在外的我救起,并被我带到了绝云顶,既然此时你已苏醒,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自行下山了。” “感谢仙人救命之恩,您可以叫我执律者,但是我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走一步了。” “执律者?好,要是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你拿上包袱,准备下山去了。走了还没两步,就又跑回来跪倒在留云的面前:“恳请仙人收我为徒,我现在没有一技之长,贸然在世间旅行很可能会遭遇不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鬼点子的,连你本人也觉得这相当的荒唐。 “你本就并非凡胎,有着一身不错的功夫和本领,要是在再与仙人学习的话,可能没有多大进步。”一阵成熟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你扭过头看了看这个高大的男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对非常标准的丹凤眼,眼角边还有红色的眼影做点缀。 “不知帝君何出此言?”留云对钟离说。 “你先起来吧”听到这里,你再没在好意思跪在地板上,选择直接站了起来。 “留云,你有注意到她背后的纹印吗?” “看起来有点像一个渊镜,有八道裂痕,有什么含义吗?”留云绕过来看着你背后的纹印“等等,怎么回事,几乎就是一瞬间就完全消失了!” 你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插不上任何一句话。什么纹印?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钟离开口说:“你是不是有一把剑叫溯洄之流空。” “你怎么知道?”你很惊讶,但是又觉得凭借着钟离那样渊博的学识知道点什么也是很正常的。 “那能把它拿出来看看吗?”钟离向你发问道。 “可以啊。”说着你就把溯洄之流空召唤了出来,一把由深蓝的宝石与纯银锻造的单手剑,上面还附有独特的花纹。 “嗯,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啊老友”钟离说。 “难道她是…”留云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恍然大悟。 “没错,如你所料,就是她” “怪不得我说怎么把她捡回来的时候感觉她的体重有点太轻了,原来根本不是实体” “你又偷偷跑出来了吗?”钟离问你。 你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很可能是魂体多次受伤,记忆已经被磨损了,身型也变得渺小。” 你:“???” “别急,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转世这么多次居然还没消散,真不愧是你!”留云安慰你说道。 “难道我是什么魔神转世吗?那我的魔神名叫个啥?”你一脸兴奋。 “这…很抱歉,你之前从未和我们说起过你的名字,知道你名字的人恐怕都被天理杀光了”钟离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感到有一些失落,但如果你真的是一个魔神转世,那一定是个长生人种,这样就可以多多陪在散兵身边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告别他们想要再次离开。 “等一下,其他仙人过一会儿也会来这里,如果不着急就先别走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钟离挽留了你,你也觉得这是一个交朋友的好门路,于是就乖乖的在这里等他们赴约。 “帝君?你身后怎么有个小女孩。”魈看到你露了个头说。 所有仙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你。 “各位仙人您们好!”你怎么来说都还是有些社牛的,所以面对这般场景倒也不会害羞。 “她是?”仙人们问。 把你的剑拿出来给他们看看,你点点头又召唤出了那把剑。 “居然是她,罪过,罪过,快别用您来称呼我们。”仙人们的反应也如同留云知道你的身份时感到惊讶。 后来他们又聚会了一段时间就各自回家了,在临走之前还给你的剑上了一道封印,防止正常人看出你的身份,歌尘浪世真君还很贴心的给了你一个尘歌壶,以便在旅行找不到地方住时有个临时栖息地。 这时也已经很晚了,留云也留你在绝云顶上住了一夜就由你下山去了。 在半路上居然还遇到了钟离,他还特意叮嘱你,此行要万般留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显露出自己能同时使用七种元素力的能力,最好就是请人造一堆假的神之眼来使用。 第15章 四年之约 “诶,听说了吗?那位大名鼎鼎的执律者要来咱们枫丹了。” 露泽咖啡馆里头,几个年轻人端着刚调制好的咖啡,正眉飞色舞地谈论着最近劲爆的江湖消息。 “真的吗?听说她不仅乐于助人、武力值爆表,而且还是个极其富有商业头脑的美少女呢!” “那可不是嘛,多才多艺还有钱,也不知道哪个男人以后可以有这种好福气。” 旁边那桌坐着个蒸汽鸟报社的记者,正在享受她的蛋糕。听见他们这么说,那个记者突然就凑上前来“哦?”了一声,就连手里的蛋糕都被她放下了。 “真的吗?不过我怎么听说她不来了,还是说计划有变,临时又决定来枫丹廷?那可是个独家大新闻,我得提前去蹲点,第一时间采访到这位传说中的执律者。” “当然是真的,我的消息不比你们这些记者灵通,我听说啊,她已经在来枫丹的路上了,估计过不了几日就要到了。” “那我得提前赶到,先走一步!” 听到执律者将在不久之后抵达枫丹的消息后,她拿上没吃完的蛋糕就马上赶回家拿好住宿费直奔执律者的必经之路海陆港,并订好了酒店准备在此潜伏等待执律者的到来。 就在几天前 “执律者,听说你接下来要去枫丹了,这次准备要去多久呢?”纳西妲对你说。 此时的纳西妲虽未被解救出来,但是因为你之前那响当当的名号,早就迫不及待的用意识体跑到须弥城来等你了。 “应该待个一两个月就回来了吧。”你之所以选择待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是因为还要赶着和【倾奇者】赴约。 “这次旅行的时间居然这么短吗?那你接下来的独自旅行要多加注意安全,须弥南部的环境比较恶劣,尽量不要逗留太长时间,当然如果不想走路的话,也可以选择坐船哦。”纳西妲提醒你说。 “是这样,不过我对枫丹内部完全不了解,这方面还是得请教你智慧之神了。” “那是当然,我肯定会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的。嗯,对了,你的头发有些褪色了,趁着这几天还没完全掉完,赶紧去补一下发色吧,毕竟你这样背着家人出来闯江湖,要是被人传回去可就不好了。 纳西妲并不是初代神明,所以并不知道你的过往,只知道你应该是一个背着家人偷偷出来旅行的少女。 “那好,我过一会儿就去染发。”你早料到自己凭着一身本事闯天涯的时候,搞不好会名声大噪,这样很有可能会传回稻妻城,干脆在还不出名的时候就把头发全染紫了,要是日后头发褪色也可以骗别人,说自己可能是因为太焦虑了,白了头。 “下次再见,我得先去赶路了,还得先坐一段时间的船,才能到须弥南部。”告别了纳西妲,你找了家理发店染了个头,就匆匆地离开了。 按照原定计划,你的旅途本应该在须弥就终止,但是那个神秘人却让你再去探索一些新的大陆,以备不时之需。但同时又不能在枫丹待太久,毕竟你还要赶回踏鞴砂呢。 离开踏鞴砂第一年 你在璃月报了个速成班,其实凭借你那丰富的工商管理能力,根本不用去学习,但为了拿个文凭,你还是选择去听那些你会的知识,等速成班结束之后,又托人把入学时间改成了四年,好造假证。 离开踏鞴砂第二年 你来到邻国蒙德,认识了风神温迪,并结交了一些朋友,后又返回璃月过了个海灯节,顺便捎了一封家书回稻妻。只可惜那邮差是个酒鬼,他去稻妻那天喝得酩酊大醉,把你的信搞丢了。他回来之后怕追究责任,竟然谎称把信送回去了,你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真以为送回去了。 离开踏鞴砂第三年 你受人之托前往层岩巨渊调查矿工失踪案,等调查完毕之后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接下来你才前往须弥旅行,结识了被囚禁的草神纳西妲,本来你想直接掀翻教令院把纳西妲救出来,但好在及时想起之前的约定就没有实践,最后也只能看着教令院的那群老登占着茅坑不拉屎,恨得牙痒痒。 离开踏鞴砂的第四年 今年你决定去枫丹看一看传说中的水神,再与她认识一下,就沿途返回须弥、璃月、蒙德带一些土特产回去送给乡亲父老们。 翌日,你终于抵达了枫丹的海露港 “终于到了…一路上又是沙子又是水的,这里就是枫丹境内的港口了吧…哇哦,这里给人一种很先进的样子,看起来工业也很发达呢。”这时的你就像个刚进城的土妹子对眼前的一切都感觉很新奇。 “不过,要前进的话,得选择一个目标,之前纳西妲给了一些有用的情报,那就先去面见水神吧!” “但是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为什么不能赐我一个引路人呢?” “在这里!出现了,传说中的执律者。”一个记者朝你奔来。 你被眼前这个热情似火的记者吓得后退了一步。“啊,哈哈,你好啊!”在海露港的居民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全都把目光转向你们。 “哇哦,今天居然就见到本尊了,这气度,这脸蛋,不愧是传说中的执律者。”这个记者又绕着你转了一圈,“看样子,这位小姐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呢,需不需要我来帮助你啊?” “真的吗?我刚好就是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我想去见水神可以吗?” “想要见水神大人吗?很简单,直接去欧庇克莱歌剧院就能找到她了,因为她一整天都在歌剧院里泡着。不过既然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那就由我来带路吧!” 你听了之后,点点头,跟着她就去枫丹廷了,就在快要走到升降楼的时候,一旁的士兵突然开始列队。 “看来水神大人已经来了,那就不需要你自己去找她了。” “富有的、贫穷的、带着酒杯或一无所有的子民们,举起酒杯吧!没有的就用手臂代替。”(掌声)(掌声)“如你们所见,陌生的旅人来到了我的国度。来吧,让我们为她送上祝福,致敬远道而来的执律者!”(掌声)(掌声) “诶?!居然是以这么夸张的方式出现的吗?这个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水神,好有个性,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了神明!” “我早听说你的英雄事迹,所以我非常欢迎你,不,我还要亲自来迎接你。”水神又接着说道:“欢迎来到水的国度。我芙卡洛斯将承认你旅途的价值与意义,就算你在仅仅只在这里呆一小段时间。” “好耶,居然有水神大人亲自接见外来旅人的场面,我要赶紧把这一幕记录下来,登上今天的独家新闻报道!” 刚来枫丹的这天你惊叹不已,不仅有神明亲自接见,还有各种高端的科技,你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土狗。在接下来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你也过得非常开心,但最终你还是得远行,回到稻妻去寻那个思念良久的爱人。 第16章 重返其乡 回归路程的第一天,回到须弥又见了草神一面,买了一些土特产,你就马不停蹄的往璃月赶。 回归路程的第二天,你来到璃月又买了一堆土特产,见了钟离和仙人们一面,就往蒙德赶去。 回归路程第三天,你提着从须弥和璃月买来的特产见了温迪一面,又又又买了一堆蒙德的土特产就往稻妻赶。 第四天,是倒霉的一天。由于东西买的太多,基本上拎不动了,再加上前几天日夜兼程,第二天直接起晚了,没能赶上渡船只能自己划船回到稻妻。 “早知道不买这么多东西了!!!”你看着远去的渡船,气得跺脚。 无奈之下,你找到了一条中规中矩的小船,至少他们能把你的东西全部放下,还能让你平稳的度过雷暴雨。 夕阳西下,海岸投射出柔和的晚霞。水面微微泛起了涟漪,映衬着染上粉色的夜空。你顺流而下,来到了稻妻城。 “今天的稻妻城感觉有些不一样呢,怎么感觉路上安静的路上安静了不少。”你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却感到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是她!”有个路人看到你大喊了起来,“真的是她!奇怪,她边上怎么没带着国崩啊?” 你看到路人们的反应,感觉很奇怪,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好像他们都认识你似的。这时在一旁的八重神子注意到了你的存在,“是你来了,国崩呢?怎么没见你带在身边?”神子还看了看你身后却发现没人。 你:??? “应该是还没到吧,我先带你回天守阁。”八重神子拉起你就往天守阁里走。 啊?。?你觉得很奇怪,因为你好像和她并没有交际,而她却和你好像一副很熟的样子。 天守阁内 “嗯…你们来了,怎么没见国崩呢?”雷电影说。 看到面前的影你更是一脸蒙,“什么鬼?这是雷神?此时的她不应该在一心净土里面吗?奇了怪,还准备了四套餐具, 这是要邀请我吃饭吗?” “他应该一会儿就到了,那小子应该是去买东西了。”神子调侃道。 “那我们先坐下来等他吧。”影邀请你坐下来。面对这一幕,你简直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难道她出来了?不对呀,她怎么可能认识我?”就算你满腹疑问,还是选择坐下来吃饭。 “我回来了!” “国崩,你终于来了,快坐下吃饭吧。” 眼前的少年有一头酱紫色的齐耳短发,长着一副白皙耀眼的面容,穿着繁复华丽的服饰,胸前还挂着两条黑红绳子串起来的金羽,紫色的眼眸清澈明亮。 少年很自然的就坐在了你的旁边,一边自己吃饭,一边同时还给你夹菜。 你被眼前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一直刨饭,就算是美味佳肴,你也觉得味同嚼蜡,不对,好像就是在嚼蜡。 吃过晚饭后,你们几个人围在一起,简单寒暄了几句,国崩又带你去稻妻城内逛了逛,就领着你回天守阁睡觉了。 刚一把门关上 “怎么了,今天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国崩从背后搂住你的腰,用一种极其有诱惑力的声音贴着你的耳朵说话,他感到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也微微颤抖。 他松开了环抱住你的手,转头就把四盏灯熄灭了两盏,只留下了刚好能看清对方脸庞的微弱的灯光。 黑暗之中,你看着这张俊脸凑到了你的眼前。 少女因害怕而颤抖的双唇,引起了国崩的注意。为了消除这样的嘴唇的存在,他用自己的嘴唇去接触了少女的嘴唇。热烈的吻落下,滑嫩的舌尖卷入口腔,唇齿之间的交缠已经让少女脑袋发空,完全不能思考接下来的事了。 在几个小时以前,你还对今天人们的反常感到害怕,但现在却像被抽取了灵魂一般无法自控了。 这里犹如一处无忧宫,能让人把一切烦恼都忘却掉。这样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能有什么欲望呢?伴随着精神上的狂喜,肉体上的狂喜也往往随之而产生。两颗心灵既勇敢又不断感到惊奇,他们相互撞击,发泄着内心的这股躁动。 接下来的事,就已经不是你们能控制的了的了。 彻夜未眠让你感到疲惫不堪,软的像一滩烂泥。你躺在国崩的怀抱里,已经无法自行起身了。 “我帮你拿衣服,你先在这里躺一会,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国崩很温柔的说道。 你躺在床上,想要翻个身都已经成了大问题,但为了舒服一点还是努力翻了个身“呜呜呜呜,他怎么这样啊?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呜呜呜呜呜呜。”你已经欲哭无泪了。 国崩掀开了你的被子,看着趴在床上的你却突然沉默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开口:“嗯?八道裂纹的渊镜,时漪,你走错了时空?” 你:??? “看你一脸懵我就知道了,我还说怎么昨天一直有点呆呆的,我们干什么,你都觉得很奇怪。”国崩很快就帮你穿好了衣服,并且为了不让你这个浑身酸痛的女人倒下去,就把你抱在了怀里。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确实很懵。 “你是不是昨天吃饭的时候感觉饭菜没味道?” “对,我还以为是我太紧张了,所以味同嚼蜡。” “那得尽快想办法把你送回去了,要不然那个世界的我恐怕该着急了,你仔细想想来这里之前你在干什么?” “我…好像在划船?”你努力的回想来稻妻城之前的事。 当时,你路过一处雷雨区,上面还笼罩着紫色的烟雾,不一会儿你就迷失了方向,等到能够再次看见眼前事物的时候,却已经离稻妻城不远了。 “那种紫色的海雾确实很少见,如果被魂体异常的人接触到很可能会发生撕裂,你本就魂体不稳,为什么要选那条航线走呢?”国崩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那这个世界的我呢,去哪里了?” “不会影响,就好比把你割裂成了很多个你,始终还是同一个人,如果一个人的魂体不稳的话,那这个相对较弱的魂体会自动找到那个较为强大的魂体融合,先养精蓄锐,再重新分离出去。” 你点了点头,就想起身回你应该待在的那个时空。 “别动,你忘了刚才,自己连起都起不来吗?我先给你揉揉腰,好歹先不让你那么难受。” 你只好转过身子让国崩帮你揉腰,他的手法很好,好像经常那样做,你忍不住夸赞了两句。 “哇,你技术真好啊,能感觉到很老练!” “嗯…”国崩一脸害羞的别过头。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你,也不好意思再夸赞他了,尴尬的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好啦,我抱你出去吃早饭吧,还有回去以后,记得也要对那个世界的我好哦,我倒是无所谓,但他们的脾气我可不好说,自己吃自己的醋都是很有可能的。” 来到餐厅,国崩把你轻轻的放到椅子上之后,就一口一口的喂你吃早饭。你已经被这幸福的场景冲昏了头脑,泛起了花痴。 “别笑了,再慢悠悠的,回去估计就很晚了,我可不想自己与自己还闹矛盾。”国崩一脸宠溺的看着你,又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你的脑袋,“唉,还真是一模一样呢,不愧是一个人。” 你回过神,又专心的吃起了早饭,他交代了你一些事情之后就让你从面前这个山上跳下去。 “啊?没开玩笑吗?当真让我跳崖啊?”你一脸害怕,生怕把自己的腿摔断了。 “放心好了,这样才能分离魂体。” “那好吧,我相信你,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什么?”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啊?可是那个世界的我不马上就要和你见面了吗?”国崩有些疑惑。 “不是的,其实,我一直想试试三个长得一样但性格不一样的男友”你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这句话。 “额。。。那是当然,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国崩觉得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好像没有一点点问题。 “那好,我先走一步,我家小宝还在等我呢!”说完你就跳下了山崖。 “喂喂,什么你家小宝?明明我才是你家小宝!!!” 第17章 月下舞剑,倾奇者也 花谢花飞,花满天。四年的时间转瞬而逝,人间譬如走马灯,每一天每一夜都在变,但当年那个在踏鞴砂等你归家的那个少年不会变,那句誓言也不会变。 回家的时候提前了一个多星期,与约定的时间快了一点,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你要回来了。 夕阳西下,海岸投射出柔和的晚霞。水面微微泛起了涟漪,映衬着染上粉色的夜空。你顺流而下,来到了稻妻城,又是先前的那般景色,但此时此刻的稻妻城却热闹非凡,你知道,这次没有再走错回家的路了。 到了港口,你又花了一大笔摩拉,包了一艘来自璃月的豪华大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人们觉得你是个成功人士。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奏乐,打灯光,越花里胡哨越好,待会我摆好姿势站在这里,再帮我用留影机拍张照片。” “好嘞,一定满足您的要求!”船长大喊,“灯光师就位,乐师就位,摄影师就位,待会儿离目的地还有200米左右的时候,就开始今天的一条龙服务!” “这是什么?”你很疑惑的看着一个船员拿来的三个卷轴。 “小姐,这是横幅啊,为了彰显你的土豪气概,这样花里胡哨的东西肯定是少不了的!” “把这个巨型横幅拉好,待会一定要闪瞎他们的双眼!我先去换一件高大上的衣服,你们开慢一点。” 国崩非常贴心的帮你带了一套看起来很高档的衣服,并且跟他还是情侣装。 “长正大人,长正大人,远处有一艘看起来超级豪华的璃月大船朝我们这边驶来了!估计是个巨型富豪,要来采购咱们的矿石!” “那快点召集全村人,去岸边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璃月大富豪!” 有几个在岸边的人看到了那艘巨型豪华大船,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村子里告诉了御舆长正这个好消息。 “真的吗?有个璃月的富豪来收购咱们的矿石了!那得赶紧去迎接他们呀!” “那得赶紧了,要让人家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还在旁边擦剑,相貌俊美的少年,听见他们这么说,也相当好奇,就跟着那群村民一起来到了岸边。 “大家都站到两边,给他们开路!” 话音未落,前方的豪华大船传出震响。两条金色的巨型卷轴,从天而降,直逼跟前。“奏乐,灯光师,摄影师,气氛组!” “上联——成功富豪执律者!”一众人喊道。 “下联——只为倾奇者服务!” “横批——通往!爱情!之路!” “亲爱的【倾奇者】好久不见~”说完你还撩了一下自己的秀发,这就是自信的味道吗? 众人被你这夸张的出场方式吓了一跳,【倾奇者】也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平息。 “【倾奇者】,这样的回归方式,你喜欢吗?” “啊?她是…” “难道,她是?” “小伊,好久不见。”【倾奇者】很开心的朝你说。 众人:!!! “哈哈,人家还真成大富婆了,而且还提前回来了。”丹羽朝【倾奇者】说道。 众人看到你发达之后又惊又喜,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那位传说中的执律者就是你。 其实你完全不想暴露自己的传奇故事,但是他们给的对联就完全暴露了你的身份。 那些有眼力见的船员还帮你把东西抬了下来,分发给了除了【倾奇者】以外的所有村民。 直到最后一刻,才有个看起来仪态很好,端着一个精美木质盒子的女士走了下来,毕恭毕敬地把它递给了【倾奇者】。 那些村民收到礼物之后,也都很知趣的离开了,船队也随之离开了,留下你与【倾奇者】独处。 还真是美人乡埋葬英雄志,你看着貌美的【倾奇者】,心都彻底给他掳走了。何止是貌美,简直就是国色天香。 只要一句话,你现在就能立马拜倒在他的石榴裙边,甘愿做他的狗。更何况昨晚和国崩发生了那样的事,你现在看着他已经心神不宁了。 “现在,是不是该叫你执律者了?”【倾奇者】轻笑道。 “啊…啊…对,你可以这么叫我。”时隔四年,你看到他很是激动,说话都已经结巴了。 “真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我还以为那次海船失事之后,你就…”【倾奇者】都要哭出来了。 “没事啦,没事啦,我当时落水之后被一个璃月的仙人救了起来,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你有点心疼他,对自己没有及时来信让他担心了许久感到自责,你抱着【倾奇者】,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来安慰他。 “哎哟,你怎么脸色都变了?难道还吃自己的醋?”一旁的国崩嗤笑道。 “你自己的脸色不都一样难看?”散兵也轻蔑地朝国崩笑道。 原来,在几个小时之前,国崩利用链接,跟着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没成想,除了【倾奇者】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散兵。 “还想在这里看着自己哭哭唧唧的样子,不会觉得很丢人吗?” “你真该死啊,我不介意自己把自己的舌头拔掉。” “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赶紧走吧,要是他以后知道自己被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盯着看了半天,估计直接暴走了呢~” 说完这句话,散兵和国崩就消失了。 明月渐渐升到了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了月光,月下两人成双影。 “执律者,请好好的看着我。”【倾奇者】光着脚,站在海滩边,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剑。 一束月光透过紫色的头纱照在了他的身上。纯白的人偶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那舞姿轻如细毛,微风缓缓吹过,犹如烟雾缠绕般,让人迷惑不已。美!实在太美了! 月下舞剑,倾奇者也。 第18章 忘川秋水 回到家里,时漪很期待他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会是什么反应。但鬼都不知道里面的礼物到底是怎么被调了包的。 “小宝,要不要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好,那你要去洗澡吗?热水已经烧好了,礼物的话我先自己拆开了。” 【倾奇者】现在已经变得十分贴心了,累了一天的时漪也开开心心的去洗澡了。 他满脸期待的打开了时漪从璃月精品店订制的精品礼盒。反正觉得这样做工精致的盒子里面总不可能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第一件东西是须弥的兰纳罗款雕塑,小小的一个看上去很可爱;第二件东西是枫丹的限定速溶咖啡和美味蛋糕粉;第三件东西是蒙德的酒,和一个隔音耳塞;第四件是璃月的微缩版璃月港模型,春香窑牌熏香,还有一本书。 【倾奇者】把时漪送给他的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好之后,就打开了那本好像很有意思的书。 外壳看起来很正常,就是一本普通的璃月童话大集,直到他翻开了第一页。里面居然还包着一本粉颜色的书,赫然几个大字显露在他面前,《修真秘籍》。 “早就听闻璃月有众多仙人,这本书应该是说修仙之类的吧。不过为什么要用其他的书皮包裹呢?” 【倾奇者】对这本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马上就用修长的手指翻动起了书页。过了一会,他终于翻完了整本书,每一个字都让他震惊不已,他开始小声嘀咕道:“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吗?她把这本书送给我一定有她的道理吧,那要不今晚就试试?” 【倾奇者】把自己头上的紫纱拿了下来,仔细研究起了书里的步骤,不一会儿他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项技巧。最离谱的是,这本书不仅有文字,还附赠了详细图解,教会了【倾奇者】如何做。 而此时,还在洗澡的时漪根本不知道是春香窑的老板害了自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买过那本书。 “哎呀,忘拿衣服了,怎么办?不可能不穿衣服就出去吧?”正在洗澡的时漪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拿衣服,有些为难。 “有人吗?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吗?”她试图喊人帮忙,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在几分钟前…… 在时漪独自享受清凉的洗澡时,【倾奇者】拿起了时漪送给他的的耳塞,这个看似普通的小物件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轻轻拧开耳塞盒,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隔音耳塞,外表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个耳塞可以隔音,我试试是不是真的效果很好。”【倾奇者】自言自语地说着,对于这种神奇的物品充满了期待。他小心地将耳塞放入耳朵,耳塞柔软地贴合着耳道,立刻让他感觉到四周的声音变得遥远起来。 宽敞的房间内原本回响着时漪在洗澡时发出的水声,但此刻在耳塞的作用下,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仿佛置身于一片幽静的世界中。【倾奇者】微微皱眉,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试图发出声音,然而他却完全听不见自己的敲击声,这种隔音效果让他感到惊讶。 有了这种东西,睡眠质量都会变好不少吧。她也真是有心了。 他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份与世隔绝的宁静,心中充满了对这个神奇耳塞的好奇和赞叹。 在这个安静的时刻,【倾奇者】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宁静,他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闭目养神,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耳塞带来的隔音效果让他感到一种奇妙的脱离现实的体验,让他忘却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只专注于内心的宁静与平静之中。 他期待着时漪洗澡结束后,能与她分享这份特殊的感受,让彼此之间的情感更加贴近而深厚。 可是另一边可怜的时漪因为没有人应声,误以为家里没人。干脆就直接赤身裸体出去的出去了,可没想到房间的门突然被关上了。 唉呀,她来了。【倾奇者】抱住时漪的腰,将她抛到床上,浅白皙的胴体裹上了一抹浅浅的紫色,显得梦幻无比,但这几乎只是遮住了较为隐私的地方。 这个未经情事的少年,除了充满热情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技巧。时漪在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些礼物回来给他? 到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决定亲自教教他。 时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并且尝试进攻,虽然两人的技术都烂,不过时漪总比他要好一点。 两个人在亲吻的时候,不止一次被对方的唇齿磕到,力道一点都不收敛,舌尖都已经咬破了,到最后连时漪自己都笑了。 “你笑什么?”【倾奇者】那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真叫人怜爱。 “没事,接着来,我今晚一定要教会你。”时漪的笑意浮于唇角,再次抱住了他,贴合的那样紧密,并溅出热烈的焰火。 她想到国崩的技术,再想想【倾奇者】的技术,根本不敢想象两个明明长得一样穿的也一样的人,为什么差别会有这么大? “没有啊,我没有笑,你看错了。”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动了,我来。”【倾奇者】咬着嘴唇,感觉自己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挑衅。 在时漪眼底闪烁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的时候,【倾奇者】心中升腾起一股深深的不甘。 他们之间的亲密互动,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波动。 \"那好啊。\" 时漪的声音温柔而含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她的眼底闪烁着的笑意更加深邃。 【倾奇者】沉默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种种期待和幻想。 【倾奇者】的舌头又侵入了时漪的口腔,如饥似渴,那实力一下子就得到了增幅,到最后她的头脑里一片空白,腿都是软的,无力的… 后来她也终于明白国崩这小子技术为什么会这么好了,原来是被嘲笑出来的。 在亲密互动持续的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亲昵氛围越发浓厚。 时漪渐渐开始意识到,在【倾奇者】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渴望,正如自己所了解的那样。 这种颇有些无意识的竞争意识,让时漪对【倾奇者】的眼神多了几分理解和怜悯。或许,他并不是故意要这样,只是在试图表达自己,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 时漪的心中涌动起一股柔软的情感,她不再只是简单地看待【倾奇者】的笨拙,而是愈发关注他内心的那份努力与渴望。或许,在这段亲密的时刻中,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技术的交流,更是一种心灵的沟通。 在这样一种微妙的情感氛围中,两人的亲密互动不再只是简单的亲昵,而是开始承载着更多的情感和理解。他们的心灵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种奇妙的共鸣,让彼此更加靠近,更加理解。 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种心灵上的契合,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而真挚。 处于这种情感的交流中,他们的心灵仿佛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加坚定而真挚。 或许,正是这份默默的理解和支持,才让他们之间的情感变得更加丰富而深刻。 这段初来乍到微妙的亲密时刻,让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感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升华,让彼此的心灵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也正是这份默契与理解,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美好而深刻。 回到踏鞴沙的第一年,恐怕是最令人开心的一年,不过这也是最后的安宁。 第19章 不见君来 回到踏鞴砂第二年 赤目家与枫丹机械师埃舍尔为了进一步提升锻造水准,赤目与携带枫丹新技术的埃舍尔深度合作,并将埃舍尔介绍给同为「一心三传」的丹羽。你深知这个所谓的埃舍尔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却又无力改变历史。 埃舍尔的到来一度让踏鞴砂激动。人们采用他提供的新兴技术处理晶化骨髓,效率与产量均有提升。 但随着时间推移,踏鞴砂最中央的大炉出现了些许异样。炉中攒有大量黑气,慢慢地,诡异气体开始影响工匠的身体。冶炼锻造,本该是踏鞴砂赖以为生的基础,最终竟成了致死的事。 死者数量渐渐增加,大炉进一步失控。没人能接近核心区域,就连让它停转都成了一件天大的难事。作为踏鞴砂最高负责人,丹羽不得不暂时封锁消息,同时派人到稻妻城向天守阁方面求救。 “【倾奇者】我要去一趟稻妻城,你在踏鞴砂待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 就这样,你跟着驾船出海的人一起去往稻妻城,可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全都没有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全都没有回来?”丹羽非常心急的问道。 但那时的你却如同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一般,拼尽了全力却只能说出“埃舍尔”这三个字。 在察觉到那位来自枫丹的工程师有问题之后,负责人丹羽,立马派人前往枫丹调查那位工程师的身份,果然就发现了问题。 “执律者,千万不能说出事实,不然世界就会崩坏,如果你实在想要拯救他们,我可以给你一项造假的技术。”时之律者对你说。 听到这个机会你肯定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你很快就向时之律者学习了这门技术——造人。 这里的造人,需要以自己的血肉为祭,以神识为引,再灌入记忆,方能造出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 你学到这门技术之后花了大量的精力制造了一堆与居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去代替他们的死亡。但同时自己也被搞得满身伤。 祟神从刀场一路传染到踏鞴砂的一般民众,导致大乱。大乱当日就有狂风暴雨,众人知道【倾奇者】持有将军信物之后,祈求他前往稻妻城求救。 御舆长正为了阻止消息外泄,判他失职,在得知【倾奇者】非人之后将他关了起来。但桂木放跑了【倾奇者】,使得长正大怒。好在知晓历史的你,在头天晚上把桂木打晕丢到秘境,放出了你之前造的假人,让假人被长正斩首。 灾难前夕,你尽可能的把你能救的人全部掉包,才随【倾奇者】前往天守阁向雷神求救。但在路途中段时,你就受到警告被迫返回踏鞴砂。 “你要记得,千万别回村子里面。还有,请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这是你留给【倾奇者】的最后一句话,临走前你把自己唯一的信物,类似于一块玉佩的东西,拿给了【倾奇者】就火急火燎的返回了踏鞴砂。 他独自一人乘着一艘小舟,顶着海上的雷暴雨,不顾安危来到天守阁求见雷电将军。但此时真正的雷电将军早已身处一心净土。【倾奇者】屡次请求雷神出面解决遭到拒绝,情急之下取出那枚金色羽毛示众,转而请求觐见八重神子。 八重神子忙于辅佐永恒的守护者,也只来得及与急火攻心的【倾奇者】见上一面。她承诺马上带人处理此事,但失去所有耐心的【倾奇者】却置若罔闻,带着幕府放弃了踏鞴砂的绝望返回了踏鞴砂。 返回踏鞴砂的你 “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操控假人?” “不,躲在门后,等博士出来的时候偷袭他。” “妈的,你不是说不能乱杀人吗?” “快点照做,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只好等博士杀完丹羽之后,出门的那一瞬间偷袭他。 “谁?”博士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上,大张旗鼓的与他打一架。” “妈的,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博士。” “哦?是你?你早就察觉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博士看着这个已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执律者说。 “废话少说,受死吧。” 少女腾空而起,旋身挥出一道绚烂的剑气,刺眼的剑芒直逼他的胸膛,但还是被他躲过了。 “哦?七种元素力?”博士看着眼前的少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你的实力不错,但与我相比较,还是嫩了点。” 博士将你五花大绑封上了嘴,就丢到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怎么这么畜生,你是怎么想到让我与博士打一架的?”你的意识已经与时之律者连上了,所以可以直接用意识来交流。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倾奇者】现在应该已经在关闭御影炉心了。” 果不其然,【倾奇者】已经完成任务毫发无损的出来了。 “装置中为何物?为什么自己能平安无事?”他问工匠,但工匠却告诉他,因为踏鞴砂炉心一事,丹羽大人畏罪潜逃,但是他知道倾奇者一直渴望有一颗人的心,于是便将一名部下的心脏剜出来送给了倾奇者。 “他娘的,明明我都造了个假人去被剜心,为什么疼的是我,我怎么感觉自己的心被剜了。” “本来就是用你的骨血造的人,你疼点是正常的。” 一时间,【倾奇者】感觉自己被丹羽彻彻底底地背叛了,自己的愿望被丹羽狠狠地践踏了。而且,这个背叛的象征,竟然保护了他不被御影炉心侵蚀,这是多么讽刺啊。激愤之极,【倾奇者】取出了那颗枯萎的心脏,狠狠地把它摔在了地上。 “呜呜呜呜,他摔的不就是我的心吗?” “别这么想,这是你造的假人的心,接下来他应该要去流浪了。” “博士要来了,喂,人呢?怎么消失了?”刚才还在你边上的时之律者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博士对你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把你带上了回至冬的船。 “畜生!畜生!博士你就是个畜生!放开我,我要回去!!!” “这位小姐,请你安静一点,我对你的身世非常好奇,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普通人,但身上却有魔神的气息呢?难道你也是神造物吗?那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啊!!!放我回去,我才不要给你做研究!” 博士捏着你的脸笑道:“能当我的试验品你应该感到荣幸,但是既然你这么亢奋的话,我就只好把你丢下去喂鱼了,哈哈哈。” “来人,把她的脚捆上石头,丢到海里喂鱼!”博士松开了手。 “喂!喂!”还没说几个字,你就被人装进了麻袋里,脚捆上了石头,丢到了海里。 “咕噜,咕噜,咕噜,就让她溺水而亡吧,哈哈哈。” 你被丢到海里之后,【倾奇者】也开始了自己的流浪之路。 第20章 身世浮沉雨打萍 “咳咳,咳咳!”你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我没死”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家里的卧室里“这里是,我家?” 你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怎么回事?我这是…回来了?”你揉揉眼睛,出了房间门,看见了那天刘大伯给你做的鳗鱼饭,才相信自己真的是到家了。 “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周四凌晨三点。 “怎么回事???我去了提瓦特七年,但这里才过了七个小时。” 你打开拼夕夕,找到了那家店铺 破次元小店 散兵的dog:客服在吗? 客服小妹:在呢亲亲,有什么事情吗? 散兵的dog:上次那个奇妙之旅的大奖。 客服小妹:一共是有三次机会的,亲亲已经消耗了一次机会了哦~ 散兵的dog:那行,下次是什么时候? 客服小妹:三天之后将再次开启旅途,请做好准备。 散兵的dog:那行,我感觉摩拉不够用啊,能送点摩拉吗? 客服小妹:当然不可以,但是可以通过充值购买摩拉哦。 散兵的dog:那行,先给我来个几十亿摩拉。 客服小妹:好的呢,一共6480人民币。 交易已完成,请注意查收 … “老板,空间已经完成了第一次撕裂。并且将在三天后开启下一次空间撕裂,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另外,那个人充值了价值6480人民币的摩拉。” “6480?几十亿啊!快让那些冒险家去打工,等下一次空间压缩坍塌的时候能付得起摩拉。” “是!” … “时之律者,我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到底是什么人? ” 那个时之律者也跟着你来到了你所在的世界,而且她还很自觉地跑到了你电脑边玩原神。 “你的身世比较复杂,恐怕难以细细描述。” 她简短的回了你这一句之后,又开始玩原神。 “那你快说啊,不然我怎么确定我是不是长生人种。” “其实你的真实身份是——” “是什么?” “时空魔神,也可以称之为时之律者,魔神名伊芙洛斯,尘世名的话暂时没有……不对,好像有一个,就叫【时漪】,但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很少,知道的估计都死光光了。” “大姐你没开玩笑吧?就我这样能是时空魔神,还有如果你是时之律者……”你完全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在骗你。 “没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是你前世的意识,你就是时空魔神 ,如果你实在不信的话,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 原本之前一直看不清的脸,现在却已经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了。银白色微卷长发带点紫色挑染,披散在双肩,白皙精致的面庞,还有一双紫色明亮的眼眸。 “你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真是我啊!” 你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完全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只不过就是神态不同而已。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她又接着玩原神。 “原来我就是传闻中的时空魔神,那我是不是相当于有无限复活甲?” “是可以这样说,没错。”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一直按历史原路线走的原因吗?世界崩坏破裂,最后所有人都挂掉。” “没错,就是这样,但你也可以做出什么骗历史的行为来,比如造个假人之类的。”时之律者点开了祈愿界面,一发10连抽出了散兵的专武 “喂!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乱抽我的卡?”但你看到游戏界面上,出现的图莱杜拉的回忆,也就没好意思开口骂她了。 “你看,我这不是给你抽了一把铃铛吗?”时之律者又打开了武器的介绍“哇哦,这铃铛真好看,深蓝的宝石和纯银雕刻而成的铃铛。” “???等等。”你看着这武器介绍,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不好看吗?”时之律者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那溯回之流空?” “情侣款啊,有问题吗?” 你:。。。 “既然你贵为时空魔神,带我先回一趟提瓦特吧。” “可以,不过你打死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啊。” “放心吧,我守了7年都没说出来。” 霎时,天昏地暗,感觉身体渐渐被抽空。 “不是让你带我回提瓦特吗?这座空的要命的宫殿是哪里?” 一所繁复华丽的宫殿,里面却只有两个人。 “净善宫,和须弥那座不是一个,只是名字一样而已。”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废话,这里是你家,你不往这里回来,你要去哪儿啊?” 这座宫殿非常冷清,完全看不出有人生活过的气息。 “当然是带你挑具身体,然后再去找散兵啊。” 你一路尾随她,来到了这座宫殿的收纳库。 一排排人,全都整齐的立在过道的两边。明明看上去都是活人,但却毫无生气,可别提有多诡异。 又接着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最里面的那一间“少年少女体型馆”。 “你没事吧?平时造这么多人干嘛?你不觉得很磕碜吗?” “太无聊了,随手造的,赶紧挑一副走吧。” 你点点头,挑了一个看起来模样还不错的少女。 “这个看起来长得不错,蓝灰色头发,明亮的蓝色眼眸,体型身材看着也跟我差不多。” 一路上看下来,发现这些自设的人偶好像跟本人长得几乎都一模一样,感觉其实就是换了个发色和瞳色。 “你怎么造个人还全部造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这样不是很容易被识破吗?” “因为我一直觉得除了我之外,长得最完美的就是散兵,所以这些女的人偶跟我长得差不多,不也挺正常的吗?” 你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挺满意的,又接着去参观另一边的少年人偶。 “哇,这里居然有个散兵,看起来和本人一模一样,就是不会动而已。”你用手戳了戳这个散兵的脸 “那可是当然,这可是我1:1造的,所有东西都弄上去了呢。”时之律者很骄傲。 “真的吗?连那个你也造了?” “对,不然我怎么说1:1啊”时之律者咳了两声接着说 ,“要我说,你眼光还是挺好的,挑到了我当年经常偷跑出去用的那副身体。” “哈哈,那可是当然,这么说来,应该有很多人认识这副身体了?” “没错,直接省去了一些交际麻烦。” 你们一路走来,回到了大厅,但当你看到墙上那大面钟不会转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这面钟为什么不会动?和走进来的时候时间完全一样。” “因为这里一直保持着你记忆里最后的模样,里面的东西都不会动的,本人都不在的话,要它能动干嘛呢。” “那行,我们走吧。” 时之律者带领你来到崖边,掏出一块蒙眼布让你带上,然后就一把把你推下去了。 第21章 再临提瓦特 一颗巨大的流星划过天际,带着银色的飘尾直直降落在了散兵的脚边。 “轰——”一声闷响,震耳欲聋。 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震,地上的砂石被冲击波席卷起来,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转,又纷纷扬扬的掉回了地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白天居然还有流星降落?但让他们更吃惊的是,当他们抬起头时却发现那道流星只持续了短短两秒钟就消失不见,紧接着,天际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像是从高处坠落一般,迅速向着地面靠近。 “啊!!!”有胆子比较小的女生尖叫着躲到了自己同伴身后,用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衣服。 这一幕太吓人了。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这并非真实的幻觉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们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团炽烈的红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而且,火光也越烧越旺盛,渐渐的将周围笼罩成一片赤红色的火海…… “怎么回事?!!”散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人,一个蒙着眼睛的女人。 时漪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扯下了用来遮光的布,“呼,怪不得要让我带戴块蒙眼布,原来是怕我瞎了。”说完,她随手扔到了地上。 此刻的时漪虽然发色和瞳色略有不同,但脸庞白皙精致,长睫毛微微颤动着。 散兵愣住了,这张脸,这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要说与那个人的差别,绝对就只是发色和瞳色不同。 “喂,你是谁?!” 散兵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儿,心中涌上了一阵疑惑和恐慌感。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至冬国的土地上。 时漪呆愣住了,她想过可能会选择一个离散兵较近的地方降落,但没想到就在人家脚边。 “我?”时漪指了指自己,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毕竟看他现在这副穿着打扮,一定已经成为愚人众执行官了。要是直接说出来,说不定会被怪罪直接逃跑了400年… “嗯,我就是一路逃难来的,迷路了。”她一本正经的撒谎道。 散兵:“……” 他沉默了好久,这个人连撒谎都不会撒吗? 散兵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这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措,但他仔细辨认,确实是错觉吧。这个人明显是个普通人类,哪里懂得撒谎呢? “我叫斯卡拉姆奇,请问你叫什么?”散兵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缓温柔。 “斯卡拉姆齐?”时漪眨眨眼,“我的名字就叫做时漪。” 散兵:“……” 时漪?小伊?漪?小漪?执律者??……这名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时漪暗暗观察着散兵的神情,看样子他似乎对这名字毫无反应? “报告长官!冰之女皇现在紧急召开会议,要求您在十分钟以后赶到!”这时,一名士兵匆忙走了过来,朝散兵敬礼汇报道。 散兵顿时一愣,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时漪,“你也跟我走!”这句话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的,散兵倒是很想调查一下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万一就是她呢? 但既然女皇陛下亲自开会,必须马上赶去才行,于是他便没多纠结,带着时漪就匆匆离开了。 “诶,你等等……”时漪一脸懵逼的追了上去,她根本还没弄清楚情况呢! 散兵带着她来到了一座宏伟壮丽的城堡,这座城堡叫做至冬宫,时漪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不愧是冰之女皇,审美真好。 时漪正四处看着,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伊芙洛斯?!!” 时漪转头,就看见一位头戴皇冠的女人正兴奋的朝自己飞奔过来。 “冰、冰之女皇?!”时漪傻了。 “哈哈哈!!你还活着!!!”冰之女皇激动地抱住了时漪。 时漪愣了一下,立即推开了她。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我还活着?” “伊芙洛斯?!”冰之女皇仍旧满怀欣喜的重复着,“你不记得了?” 时漪一怔:“什么意思?” “唉”冰之女皇叹息了一声,随后拉着她往城堡深处走去,“先进去再说吧。” 时漪有些茫然,但还是跟上了冰之女皇的步伐。 这座城堡很大,里面的装饰风格也十分豪华奢侈,墙壁全部由白金和钻石堆砌而成,看上去极具品味和质感。 “伊芙洛斯,你坐这边,我给你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冰之女皇将时漪带到了会议厅,现在里面已经坐着11个人了,他们分别是愚人众的几位执行官。 冰之女皇拉着时漪走向了其中一个位置,她先是扫视了一圈,“各位,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女士,我的好朋友,伊芙洛斯。”她停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时漪的肩膀,“他们就是我的下属,愚人众十一执行官,连同总拓官。” “欢迎来到至冬!”其他十二位执行官纷纷站起来,向时漪鞠躬问好。 这个场景有点像古代君主登基的时候,臣子跪拜新帝,时漪有些受宠若惊的点点头,“谢谢大家,不过这次我回来,只是为了寻找当初的故人。” 时之律者愣了一下,赶紧提醒道:“你怎么就直接自爆身份了?” 时漪这才想起来和时之律者的约定,说来到提瓦特之后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可是按照现在这局面…… “我忘了。”时漪尴尬的挠了挠头 冰之女皇笑眯眯的看着时漪,“你是感到有点尴尬吗?没关系的,大胆介绍一下自己吧。” 愚人众的执行官们都傻眼了,女皇居然和这位时空魔神居然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就连那种冰冷的语调都不存在了。 时漪绞尽脑汁的想着,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知道自己是魔神,还是靠时之律者告诉的。 她求助般的看向时之律者,虽然其他人都看不见这个人。 时之律者:“……” 时漪:“……” “我不知道啊,这个我该怎么介绍……”时漪苦恼的揪着头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冰之女皇忍俊不禁的摸了摸她的头,“名号太多,一时说不过来了吧。没事,你可以慢慢说。 “好的冰神大人~”时漪乖巧地喊道。 时之律者:“……”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在自损颜面!! 几乎是在一瞬间,时漪的样貌就发生了变化,就连神态和语调都有些不同了,“我是澜庭的女皇,时空管理局唯一的效忠对象,时空魔神伊芙洛斯。此行世间我名号诸多,比如什么时之律者,空之律者,【药师】之类的代号,但我现在的尘世名叫做时漪。” 这话一落,在场的其余执行官们又惊讶了,他们没听错吧?!时空管理局的最强王牌居然自称时漪?而且,这个尘世名是什么鬼?!! 时之律者:“……”呵呵,要是没了我你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时漪:“谁让我现在没点记忆,不就只能让你帮我了。” 那位代号为的【药师】,愚人众执行官第十席彻底傻眼了,这个女人居然还和他用过一样的名号。 冰之女皇也微微挑眉,“展示一下你的才能吧!让他们对你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时漪看到冰之女皇这表情,立马就明白了是要她展示七种元素力。 她轻咳了两声,然后缓缓释放出了自己的力量,“这是火元素!”她双手猛然握拳,掌心燃烧起炽热的烈焰。 冰之女皇点了点头,“继续展示其他的!” 于是,时漪又使出岩元素、水元素、风元素、雷元素,冰元素。 冰之女皇满意的颔首,“嗯,没错,就是这样!” 瞎折腾一番之后,冰之女皇也终于提起了今天召集执行官来这里的正事。 “相信各位已经知道了,有一颗来自天空岛的巨大流星降落在至冬国的领土上,我猜恐怕有人想要肆意挑衅。”冰之女皇沉着冷静地说道。 其他人纷纷震惊,“肆意挑衅?” 冰之女皇淡定地解释:“不错,挑衅。” 时漪非常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因为那颗流星正是从天而降的她,当然她也并不想挑衅。 “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所以,你们觉得呢?”冰之女皇看向愚人众执行官们。 愚人众执行官们纷纷陷入了沉默。 “我建议派遣时空管理局去查探,毕竟他们是管理天上世界秩序的组织。” 时漪犹犹豫豫地说道:“冰神,你相信我就是那颗从天而降的流星吗?” 冰之女皇毫不迟疑,“信!” 时漪松了口气,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问题吧。 “其实我刚从净善宫出来,然后一头砸在了散兵的脚边。” 时漪刚说完这句话,冰之女皇就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奇怪的出场方式?直接用空间裂变不好吗?” 时漪耸耸肩,“因为,我现在没有神力呀!” 愚人众十一执行官:“……” 散兵:“……” 他们现在正在想,居然临时召集起来开会就是为了这个,而且还闹了这么一大个乌龙。 “咳咳”时漪轻咳两声,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目的的,这个我刚才已经提到过了,我是来找一位故人。” 冰之女皇思考片刻,突然抬眸问时漪,“你不会是要找斯卡拉姆奇吧?” 时漪点了点头。 “那你不早说你挺喜欢他,你先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安排一场你最喜欢的璃月式婚礼,我现在去拿项目议程。” 冰之女皇说罢转身离开,剩下愚人众执行官们一脸懵逼的互相对视。 这、这么突然? 散兵这家伙居然白得了个老婆,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 “额…我…这么突然的吗?”时漪确实没料到冰之女皇会这样说,但她还是蛮高兴的,毕竟这样自己就能成为散兵名为正娶的妻子了。 时之律者:“……” 散兵:“……” 执行官们:“……”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觉得你需要先跟我说清楚一些东西。”愚人众第六席散兵冷酷的开口。 “什么东西?”时漪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散兵:“你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为什么偏偏落在了我的脚边,你到底是不是小伊?” 时漪:“……哦。” “哦是什么意思。” 时漪:“哦 就是表示我已经知道了的意思。我确实是你所说的小伊,我们在500年前就见过了,那个时候你还叫【倾奇者】。” “你还有脸来找我?”散兵怒气冲冲。 时漪:“你这么凶干嘛,我怎么就没有脸来找你了?” 时之律者:“……”这家伙怎么还在犯蠢,真的是够了。 时漪:“你别瞪我啊,你要是再瞪我我真的不认识你了。” 时之律者:“……”算了,必须得采取一点措施了。否则散兵真的会被她活活气死。 果不其然,下一秒,散兵就爆发了,“我才不要和你结婚,你这个叛徒!”说罢拂袖而去。 其他执行官们面面相觑,不禁感叹:“唉~散兵这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时之律者:“……”你们难道不想阻止他? 时漪:“……” 愚人众十一执行官:“……” 大概也没过多久,冰之女皇又领着散兵回来了。 “发什么脾气呀?这可是你的故人呢,听我的,你们两个一定要结婚,婚礼时间就定在一周以后。” 散兵一副拒绝的模样,但其实听到婚礼时间在一周之后还是有点小兴奋,“不行,我不同意。” 时之律者:“……” 时漪:“……” 愚人众十一执行官:“……” 冰之女皇:“你必须接受!你分明就很喜欢她!” 散兵:“不是…我……” 时漪无奈扶额,“冰之女皇陛下,我只是来见他一面的,并没有强求着要结婚。” “这怎么可以!”冰之女皇立即反驳,“我不许你随便嫁给其他男人!你必须嫁给散兵!” 时漪:“可是我不喜欢他,怎么办呢?” 冰之女皇愣住了,下一秒就破口大骂,“你别瞎说,好吧?你分明也很喜欢他,九世归一这种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你别瞎扯了。” 时漪一脸无辜,“我没有。” 冰之女皇:“你还敢撒谎!你看看,你每次遇到散兵,你就会特别兴奋!” 时漪:“……” 愚人众执行官:“……”原来还可以这样吗,真刺激! 时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是因为我太爱他了。” 愚人众执行官们:“……” “闭嘴!”冰之女皇呵斥道:“ 你居然把爱不当喜欢,真是太胡扯了!” 时漪摊手,“爱要比喜欢更高级一点嘛。” 散兵:“……”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我问你,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感情?” “当然啦,不然我来这儿干嘛?难不成是来玩儿的?” “那你就给我结婚!” 时漪:“不行不行。” 冰之女皇:“为什么?”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可不能强求啊。” 愚人众执行官:“……”你居然说这种双关语。 冰之女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胡话?明明他也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为什么不在一起?” 时漪:“我没有听到他说他喜欢我呢。” 冰之女皇急忙看向散兵,“散兵!她说你喜欢她!快告诉她,你真的很喜欢她,如果你不说喜欢她,我现在就杀了你。” 时漪:“……” 愚人众执行官:“……” 散兵一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憋出几个字:“我喜欢你。” 时漪一脸震惊,“你喜欢我,所以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没有……” “既然你没有,那你就给我乖乖听我的。”冰之女皇继续命令他,完全不给散兵辩解的机会。 时之律者:“……” 愚人众执行官:“……” 时漪:“……” 时漪:“散兵……” 散兵低头咬牙切齿,“嗯。” 冰之女皇满意笑开了花,转而看向散兵,“听到没有?还不赶紧去送送你的未婚妻,不然人家来这里什么都没带,怎么生活?” 散兵深吸一口气,最终妥协。他朝时漪伸出右手,“走吧。” 时漪抬眸看他,迟疑片刻后缓慢的将自己的手放进了散兵的掌心。 散兵握紧她的手往外走去,时漪跟着他的步伐,两人默契的保持沉默,直至散兵走出了大门。 冰之女皇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眯着眼睛露出狡黠的光芒。 第22章 九世归一 两人走出大门,散兵停顿片刻后忽然加速,拉着时漪飞奔起来。时漪猝不及防地被绊了一下,差点直接摔倒。 时漪连忙稳住身体,皱眉望向散兵:“你做什么?” 散兵松开了抓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冷漠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懊恼与挣扎。时漪看得云里雾里,正准备问清楚,却见散兵猛地一个俯身抱起了她。 时漪:“……” 散兵二话不说抱着她冲进了旁边一栋房子,将她扔在床上,“你睡一会儿。”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时漪眨眨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她刚才没听错吧?散兵让她睡觉? 等等! 散兵居然让她睡觉!这是什么意思?他搞什么名堂? 时漪整个人陷入了崩溃中。 时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坐起来穿鞋打算追出去。 刚推开门就撞上一堵墙壁。 散兵站在门口,神色阴郁,他拿着一对婚戒,冷哼一声:“你先拿着吧,过几天要用,结婚不能没有戒指。”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戴在食指上。” “……哦。”时漪茫然地接过来。虽然她不知道散兵为什么要提前把婚戒给自己,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散兵转身欲走,时漪突然叫住他:“你等一下!” “怎么了?” “我……”时漪鼓起勇气道:“其实……我……” “什么?”散兵挑眉,静待下文。 “其实……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还在气头上?”时漪硬着头皮把话问出来。 散兵怔愣一瞬间,旋即恢复了镇定,淡淡答道:“呵,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 时漪咬唇:“你分明就是在生气,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离开四百年的。我真的……真的挺喜欢你的。” 散兵脚步一僵,转而轻笑:“你罪大恶极,等着用余生赎罪吧。” 说完,他径直越过她离开了。 时漪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直到时之律者找过来,“快走,我们回净善宫,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噢。”时漪恍惚应了一声。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好像有一团麻缠在一起。 散兵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只不过他不肯承认而已,嘴还真硬啊…… 时漪叹息一声,摇摇晃晃地跟在时之律者身后,迷迷糊糊地想着事情。 “到了,我们赶紧进去吧。”时之律者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进大殿内,“别磨蹭了,再晚我就要消失了。” “消失?” “嗯,因为我只是一个帮助你储存记忆的模块,等到了时机就会回归本体。”时之律者耐心地解释。 时漪恍然大悟:“哦,这样啊,那要怎么做呢?” “你看着就好了。” 时之律者闭上了眼,下一秒,时漪便觉得脑海里多了许多东西—— “这些是记忆片段?” “不全部。你现在看的是我在你出世后的记忆,你的灵魂还太弱,等你强大到足够抵抗住记忆传输带来的痛苦后,记忆才可以完全恢复。” 说罢,时之律者抬起手召唤了一面无心渊镜。 那镜子与自己后颈上的八道裂纹不同,它只有七道裂纹。时之律者将镜面贴到时漪额头上,镜子瞬间就裂变成了八道,“记忆马上就会灌入你的识海,你忍受一下疼痛,然后集中精力。” 时漪闭上眼,任凭那些陌生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一股难言的刺痛袭遍她的脑海,她闷哼一声,额角立刻沁出细密的汗珠。 时之律者连忙扶住她,“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 时漪睁开双眼看了她一眼,随后重新阖上,咬牙坚持。 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撕裂。 当最后一缕记忆灌注时漪的记忆时,一切戛然而止。 “现在,我要把神力还给你。”时之律者道,她取代了时漪,成为主导者。 神力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身体里,修补她残缺不堪的身躯。 “这种感觉…” “你的记忆和神力已经融合,所以不需要担心,等你适应了它的力量,再考虑怎么处置它吧。” “谢谢你。” “现在是最后一步,融魂。” 时之律者瞬间化作了点点星光,直直地钻向了时漪的心脏。 一阵刺痛感袭来,过后时漪睁开双眼,望向面前虚无的空气,喃喃道:“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吗?” “是啊。”镜子里突然显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她浅浅地勾起一抹笑容。 “第八次转世的我”镜子里的女子似乎很高兴,她笑着继续道:“欢迎回归,魔神伊芙洛斯。” “……”时漪抿了抿唇,并未作何反驳。 她确实是伊芙洛斯的第八次轮回,而且也是她第九次涅盘。 第九次涅盘,将获得新生。 但那些过往的记忆都好痛苦,怎么偏偏是现在回来。 “怎么了,小漪?” “我有些怕……”时漪低头绞着衣袖,有些犹豫不决,她甚至不敢直视伊芙洛斯的目光,“我不知道选择重新获得记忆有什么好处?” “和爱的人携手一生。” “可是你已经留着我身边这么久了,我有点舍不得你。”时漪抬眸,眼里有泪光。 “傻瓜。”伊芙洛斯从镜子里伸出纤长的手抚摸她苍白的脸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分裂出我来,恐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放宽心吧,你才是真正的本体,没有任何人能抢过得你,而且我很快就会离开。” “离开?” “对,九世归一,千转不移。” “那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你乖乖的,让我融进你的灵魂。” “好。” 只要她完整吸收掉伊芙洛斯的力量,就算彻底完成九世归一。 到时候,就可以回到现世了。 时之律者在时漪脑海里提醒她该怎么做,她闭上眼睛,按照法则行动。 …… “呼哧……”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跌坐在草丛旁。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色煞白如纸。 他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吞了两颗,又拿出布擦干净嘴角溢出的血液。 这时他才抬起眼,露出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瞳。 那是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空洞得吓人,却又透着丝丝危险。 他站起来,缓慢地迈开步伐。 忽然,周围响起悉率的声音,一道影子猛扑过来,将男人压倒在地! 那影子的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窜到他脖子后狠狠咬下! 鲜血顿时四溅! 男人挣扎着,试图逃脱,奈何他的力气根本敌不过那只凶兽。 他被咬得浑身是血。 “该死!居然让时漪恢复记忆了!” 男人的咒骂惊起了林间栖息的鸟群,它们振翅飞走,不停歇地朝天际飞去。 “该死!该死!” 他咒骂着,用尽全身力气,推翻了凶兽,然后迅速爬起来逃命。 他刚跑出数米远,一条藤蔓就缠绕上他的脚腕,他惊慌失措地回头,正撞上了魔神伊芙洛斯。 “啊哈,瓦拉克,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来净善宫偷取时之力吗?” 瓦拉克见状直接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直接奔向了时漪所在的世界。 “啧,他这是逃亡几千年后的世界了”伊芙洛斯计算着时间,命令道:“克兰妲、克兰柯!” “陛下我们在!”一男一女从树上跃下,单膝跪地,恭敬地问:“请吩咐!” 伊芙洛斯扬起紫水晶般璀璨耀眼的眸子,淡漠地吐字:“跟上他。” 瓦拉克一路狂飙,闯进了某个村庄,找了一户农家借宿。 他躲在床上,紧握着拳头,暗自祈祷着不被伊芙洛斯发现。 他在等时漪大婚那日,然后带走时之心,夺回神力。 只有拥有了神力,他就可以摆脱伊芙洛斯,就可以彻底完成愿望。 第23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回到家的第三天,你把公司整顿好,自己给自己休了个超长年假。收好行李之后就出发了。 今天,是你和散兵大婚的日子。 这次你也终于没有选择自杀式的落地方式,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方式——撕开空间裂缝。其实这就有点像开了个传送门。 刚落地至冬国,冰神就派了一堆侍从把你接回去。她为了给你庆祝婚礼,花了一大笔摩拉,为你打造这种氛围,所以当你走在街上的时候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要不是看到这典型的至冬式建筑,你还以为来到了璃月。 很快,侍卫就把你接到了至冬宫内。 “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呢?是该叫伊芙洛斯大人呢?还是散兵大人的老婆呢?”为你梳妆打扮的几个侍女说。 “都可以,怎么叫我,我都无所谓。” “嗯嗯,好的。能为您这么漂亮的人化妆真是我的荣幸啊。”这个侍女是真的觉得你好看,所以也忍不住夸了你几句。 “哈哈,是吗?过奖过奖。” 另一边的散兵也正在化妆更衣,但他那边的情况可没你这边的和谐。 “够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谁给你自作主张的权利,用这些闻起来香不拉几的怪东西抹在我的脸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散兵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是女皇大人派我们来为您化妆的,况且伊芙洛斯大人…”给散兵化妆的侍女吓得抖了起来。 “哈?那还不快点化,再慢一点,你以后就别想用手拿东西了。” “是是是,大人您先别动,我这就来。” 尽管散兵极其不愿意化妆,但还是耐不住你的软磨硬泡,一脸不情愿的接受了。 “伊芙洛斯大人,已经画好了,您睁开眼睛看看吧。”那个侍女一副老母亲看女儿出嫁的模样。 “哇,技术真不错啊!”你转头给那个侍女比了个大拇指。 “嗯嗯,快起来看看吧”你站起来转了一圈,侍女又说,“哇哦,这脸蛋,这气度,这身材,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嘿嘿嘿,是吗?”经不住夸的你,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冰神并没有对外宣传你就是时间魔神,只是说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这些侍从也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当然啦,这次的婚服还是专门采用璃月款式的,之前听闻您很喜欢璃月文化,所以女皇大人也专门为你准备了这一套呢。” “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去看看阿散,瞧瞧他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大人,我带您去吧,这样可以节省您找房间的时间。” 你跟着侍女来到了散兵所在的房间,但是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笑出了声。 “你这又是什么?难道要让我戴耳环?” 旁边的侍女已经吓得不敢动了,但你却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注意到散兵一脸阴沉,你也不敢笑了,“咳咳,阿散,你听我说,你戴上这个特别好看,真的!”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出去。”散兵的脸色更差了。 旁边的侍女求助似的把头转过来看着你,你心领神会的接过了耳环,在里面的侍女就都跑了。 “阿散,我来帮你吧。”你拿着那对耳环,脸朝脸,慢悠悠地给他戴了上去。 耐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他没有骂你,但是脸看起来臭的要命,但你越看见他臭脸越想笑,你的脸都憋的扭曲了。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一把拉住了你的手腕扯到了他的怀里。 你故作矜持:“阿散,你松手,我的发型要毁了。”但其实你的脸都早已笑得扭曲了起来。 “哦?是吗?”他挑了挑眉。 “是…是啊。”你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咚咚咚”门外传来声音“两位大人,宾客们马上就要来了,请赶紧动身吧。” “啧,真烦人,那我们走吧。”散兵一脸不满,起身就要走,“起来啊,怎么赖在我身上了。” “我不要起来,我要你抱我。” “怎么这么麻烦,自己走。”散兵一脸嫌弃的看着你赖在他怀里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阿散~”你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他。 “算了,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勉为其难吧。”散兵轻挑了一下眉毛,一把将你抱在了手中。 你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呲着个大牙乐呵“啊!哈哈哈哈,他抱我了,他抱我了,果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哈哈哈哈。” “哎呀,那就是散兵大人的娇妻嘛?” 几个看到你们的人,正喝着茶,讨论着你们。 “哇,这身材,这气度,就连看不见脸都知道肯定是个大美女。 这些人总爱讨论关于女子的事情,也不管这女子是不是他家的。 “要我说,这就是英雄埋葬美人乡,连散兵大人这样平时看起来冷脸刻薄的人,都……” “你们几个要是再多嘴的话,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散兵恶狠狠的瞪着那几个讨论你们的人。 “算了,算了,咱们快走吧。”那几个人小声说。 “到了,下来吧,收敛一下你的笑容,别一直呲着个大牙乐呵,转过来让宾客们看看。”散兵轻笑道。 早就传闻散兵大人娶的新妻长得那可是倾国倾城。所以这天,成百上千的人群集聚在至冬宫外,企盼一睹散兵大人的老婆的芳容。 为了让这对新人来到宫外,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路。这时,随着散兵的一个示意,周围所有提着灯笼的人就一齐上下舞动了起来;霎那间,一片由灯火组成的各种神奇的图案就在至冬宫外出现了。这些不明不暗的光线,正好把你嘴边露出的微笑印了出来…… “哇!还真是貌美如花,就这一抹微笑,直接勾人心魂啊!” “真的,真的,怪不得散兵大人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 当晚,盛大的宴席就在这里摆了起来,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晚上办酒席,可能完全就是因为气氛比较好吧。 “各位,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亲爱的执行官与我的好朋友今日喜结良缘,大家,为他们庆祝吧!”冰之女皇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女皇陛下都亲自出来当司仪了,散兵大人的老婆一定不简单啊,大家快鼓掌。” [掌声][掌声] 在简单的露面之后,终于就是你最喜欢的干饭时间。 “喜欢我特意为你置办的婚宴吗?这可是按照你喜欢的璃月风格办的。”冰神托着腮,看着你说。 “真是太给力了,办的非常好,我非常喜欢!” “嗯,那就好,你开心就行。”冰之女皇笑着说。 “哈哈,是吗?” 冰之女皇又点了点头。 执行官们从来没见过冰之女皇的语气居然如此柔和,这难道就是故友的魅力吗? 又坐了一会儿,冰之女皇先行告退,就留下你和散兵与执行官独处。 第24章 执行官们的饭局 要说这饭局,还真是表面上推杯换盏,实则各自心怀鬼胎,居然就连是这样的婚宴也都不放过。 仆人:“那就祝我们的同事,散兵,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大家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伊芙洛斯小姐,之前可能对你有些冒犯,还请见谅。”博士一脸假笑的对你说。 散兵眯着眼睛看向博士说:“哦?冒犯?” “哈哈哈,早在几百年前,她还是以执律者的身份出现的时候,我曾与她交过一次手”博士又转过头看着你,“那时候,她差点险胜的呢。” 岂有此理,要不是不能砍人,你可能现在一刀就把他砍了,但还是一脸假笑的说:“不必了,我也并非那斤斤计较之人。” “哈哈,您可还真是心胸广阔啊。” “是这样没错,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也没再客气,直接就开始讽刺他,“还是请博士先生以后少做点乱七八糟的实验吧,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呢。” “呵呵,多谢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张嘴”散兵终于看不下去了,想用食物堵住你的嘴。 “啊~”听到他这么说,你又把头扭向散兵,一脸幸福地张开嘴,让他喂你吃橘子。 可能因为今天是你们的婚礼,所以散兵很罕见的脸不臭了,还亲手扒了一个橘子,弄成小瓣喂到你嘴里。 博士:-_-|| 其他执行官:o_o? “哈哈,果然爱人如养花,他今天的脾气可都收敛了不少呢。”仆人对你说。 “诶,是吗?没事,就算他平时骂我,我也可以呲着个大牙乐呵。”你毫不收敛的说。 散兵:-_-||当真就是想骂你,但又怕你爽了 。 其他人:Σ(?д?|||)?? “咳咳,咱们先不讨论这个话题,据说,愚人众执行官前三席,拥有比肩神明的实力,此话可当真?”你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 丑角:“确有此事,不知您这么问的话?” “单挑”你一脸阴沉的说出了这两个字,400年前博士把你丢到水里喂鱼,今天又当众羞辱你,你实在不爽,就觉得把他打一顿好了。 “恐怕这……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有些不妥吧?”丑角其实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选在今天要和执行官们单挑。 “增添一下节日气氛嘛。” “你确定?”散兵确实有点担心你能不能打赢,要是打死了他可就没老婆了。 “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400年前的我了。”你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再好推脱,那您要和谁单挑呢?” “我来吧,真想试试小姐您的身手有没有长进。”博士听到你想找人单挑之后,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知道你明显就是想挑事。 丑角得到你们双方的同意之后,立马又吩咐人把台上的东西搬下去,临时弄成了一个擂台。 “快看,散兵大人的老婆好像在和博士大人比试身手。” “哇,执行官的前三席可都是拥有比肩神明的实力的,这可有的看了。” 台下的观众都满脸期待的看着你们,期待这一场好戏。 “女士优先,您先出手吧。”博士当真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没完全获得实力的弱鸡。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轻笑着说,而此时的博士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战斗的气氛越来越激烈,台下的观众们也越来越兴奋;面对你的挑衅,他也终于开始认真了。 “有点意思,400年不见,你的身手倒是长进了不少。” “别说话,要是待会儿你分心了被我打倒,还说我欺负你呢。” 这句话可不是在开玩笑,以前有些魔神妄图窃取时间之力,好几个实力相当猛烈的魔神可都被你打趴下了呢。 博士的攻击速度快的出奇,惹得众人连连惊叫,连其他几位执行官都皱起了眉头,但你毫不慌乱,该怎么嘲讽就怎么嘲讽。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文神还是武神。” “注意身后”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闪到了他的背后,给了他重重一击。 博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脸着地了。他本想起身接着和你打,但是只听见“嗖”的一声,剑已经立在了他的头边,削掉了他的一缕头发,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让他脑浆迸裂。 “哈哈哈,真是太精彩,看来你文武双全呢。”博士也没再跟你打,举起了双手投降,你这才把刀收回来,一脸满意的下了台。 “真是太精彩了!” 台下的观众连连拍手叫好,为这一出精彩的决斗欢呼着。 “阿散,我回来啦。”你跑过来扑到散兵的怀里。 你刚上台那会儿,散兵还有些担心你会下不来台,但现在看来你的状态,是他多虑了。又看看博士那一脸狼狈的样子,他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哈哈哈,真是精彩,我怎么记得有些人常常自夸,实力比肩神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博士吃了败仗感觉非常恼火,而且还是以这样脸着地的方式吃了败仗。 连其他执行官也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 “博士,不要生气了,反正你也没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对吧?”少女还尝试安慰博士。 但此时,博士的脸都已经气绿了,也不想留在这里吃饭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你们推脱掉,就一脸阴郁的回去了。 “实在精彩,怪不得当年您能名声大噪,这身手实在不简单啊。”仆人说 “谢谢你的夸奖,能为诸位献上这样一场精彩的表演,也是我的荣幸。” 诸位执行官之前还以为你会和冰之女皇一样冷脸。但现在看来,你好像既没有什么神明的架子,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 “伊芙洛斯小姐,多多指教了,您的身手,着实很厉害。”公子说。 你:这不是鸭鸭吗?刚刚一直看他坐在边上也没有说话,现在竟然开口了。 “彼此彼此,你的身手也不错。” 公子听到你的夸奖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散兵:就这个头脑简单,四肢也甚不发达的家伙,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连做执行官都是在最末席,居然也能被称得上身手不错??? “阿散,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一脸疑惑地看着散兵。 “没什么,只是觉得身手不错,不是能用来形容每个人的。”散兵看了一眼公子,特意加重语气说。 公子的笑容,由刚才那样小孩子受到夸奖一样高兴的笑,逐渐变得尴尬。 你:完了,他绝对是吃醋了,我得找个办法把他哄好;但公子的身手确实没问题,第一次过黄金屋的周本的时候,我还打了大半天呢。 公子感觉自己留在这餐桌上也不合适,后来也找了个借口跑了。此时此刻,你感觉自己在这里再多待一秒钟,散兵就能把这桌子给掀了。 “额,哈哈……阿散,我感觉我吃饱了,我们去走走吧。”其实你压根儿就没吃到几口,看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只能忍痛割舍了。 “哦?吃饱了吗?那我们走吧。”散兵看了看你满满一碗的菜基本没动过,但他也不想再给你个机会了,干脆拉起你就走了。 “各位,气氛别那么尴尬嘛。”少女说。 “两对新人都走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先告辞了。”仆人也走了。 餐桌上的人越来越少,大家也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干脆全都回家了。 第25章 家有贤妻 “想去哪转转?”散兵拉着你的手说。 虽然你们两个是同款体型,但他还是比你高一点,所以看着你的时候也是微微低头的。 “ 不知道,随便转转吧” “随便?既然随便的话,那就回至冬宫吧。” 你是压根儿不想回至冬宫,每当看到那种超级庞大的宫殿的时候,你都会倍感压抑;有这样一个心态,可能是因为你之前常年一个人住在净善宫里,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去吧。 “别,别,我错了,要不我们去滑冰吧!”至冬的河流常年结冰,冰层往往都冻得很厚,所以在上面滑冰根本不用担心,河上突然破了个洞。 “行吧,毕竟在至冬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可玩的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突然僵在原地,拉着你的那只手,突然就被扯住了。 “你愣在原地干嘛?” “你有带钱吗?” “没有”散兵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今天换了身衣服,确实没有带钱。 “那冰鞋怎么办?” “……” “打一顿就好了”散兵看着你那一脸微妙的表情,又说“骗你的,日后会让愚人众的财务部送钱来的。” “好想法,我许可了,我就说你应该不会乱打人吧。” “呵呵,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是你把老板打一顿。” “嗯?我看起来像是会乱打人的样子吗?” “有个被你打的满地找牙的家伙,明天要上至冬日报喽~” “…我下手也不重了,都没直接把他的头削掉呢。” “啧,你和他到底有什么过节,居然犯得着在婚宴上大打出手?” “额。。。没有啦”你很想直接把博士的罪行说出来,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保密,“我们到了,你看店铺就在那里呢。” “哎呀,这不是散兵大人吗?今天怎么有这闲情雅致,来这里滑冰了?”租冰鞋的老板脸都笑裂了,“哎呦,这位小姐,难道就是您的老婆?” “是,两双冰鞋,谢谢。”散兵说。 那个老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散兵,他刚才居然是说了,“谢谢”吗?你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劲,但你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是散兵啊! “大人,您拿好了,玩的开心,过得愉快啊!” 你:真稀奇,看来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居然还说了谢谢。 换上冰鞋,你们来到冰面上。 “滑啊,怎么站着不动?” 你真后悔拉着他来滑冰,因为你压根儿就不会呀,上了冰面之后居然一动也不敢动。 “我……”你看着散兵在你面前滑来滑去,但你那步子却始终也迈不出一点。 “不会?”散兵看着你说,“呵呵,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东西,我还以为神都是万能的呢。” 面对这样的嘲讽,你也感到很无奈也很沮丧。 “把手给我”散兵把手伸了出来,拉住了你的手。 “真是的,虽然表面上一脸嫌弃,但还不是来教我了。”你在旁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散兵眯着眼睛问你。 “没有啊,我说,今晚月色真美。” 还记得400年前的那天,你回到了踏韝砂,也是在这样的月色下,【倾奇者】为你献上了一支剑舞。直到如今,那场面都深深的刻在你的脑海里。 “哦” “阿散,你还记得我刚回踏韝砂那天吗?” “怎么?你想干嘛?” “月下舞剑,倾……。” “没剑”你还没说完,散兵就直接打断了你 “我带了,溯空,给你。”你抬手召唤出了那把剑。 “……”散兵看见你手里的剑顿了顿,只说了两个字“不跳”就把头扭过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了你一眼,你当时的眼神好像就在说,你今天不跳给我看,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拿来吧,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舞过剑,要是效果不佳的话,请你闭上嘴。”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散兵穿着红色的婚服,手里拿着那把剑,在冰面上翩翩起舞,同样的人跳同一支舞,却又让观影者有了不同的感受。但这舞姿还是那么轻盈,那么美丽。 “哇,你看那边那对穿红色婚服的两个人,是不是散兵大人他们?” “真的诶,散兵大人居然在舞剑,不过据说他在当执行官之前,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不远处,有几个也在滑冰的人看到了散兵舞剑,他们都觉得这一幕看起来真是与散兵的外表不太符合。 “还有,你知道吗?散兵大人的这位新妻,可是在他当执行官之前就认识的了。” “怪不得呢。” …… “跳得真好啊”你给他使劲鼓掌,“不过,你后面为什么不用单手剑了呢?”你终于问出了那个埋藏在你心中已久的问题。 “不适合。” “那今晚……” “因为没戴斗笠,难道你不觉得戴着斗笠还拿单手剑,很不方便吗?” “有道理”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看了看天色“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你不再逛会儿?” “累了,逛不动了。” “那走吧。”你们把租来的冰鞋还给了老板就离开了。 月光穿过被雪压的快垮掉的稀疏的花枝,照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两人就这样肩并肩一起走回了至冬宫。 执行官们都有一个专属的豪华房间,那里的暖气很足,刚看到那张大床,你就一下扑了上去,根本不想再动。 “起来,先把睡衣换上,再去洗脸。”散兵拿来两件棉睡衣,丢到了你旁边。 你听到他叫你,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更衣室换睡衣。 “换个衣服还要去更衣室?” “啊?不去更衣室换,难道就在你面前换吗?” “反正之前都已经‘坦诚相见’了,就换个衣服而已,又没对你做什么,难道你不好意思了?”你脱没脱光不知道,但散兵已经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你红着脸,扭扭捏捏的把衣服脱了,然后又背着他,很快速的把睡衣套上。 …… 过了一会儿,你们洗漱回来了。 “睡觉吧”散兵掀开被子,自己先躺了上去,又转了个身,扭过去。 “啊?就这样睡觉了吗?” “不然呢?你不是说累了吗?”他又转过来,脸埋在被子里,一脸奇怪地看着你,“你的表情,怎么看上去有点失望?” 其实你现在感觉肚子空空的,肚子很饿,想弄点吃的,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那好吧,我这就来。”你感觉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躺到了床上。 你在床上翻来翻去,他察觉到了你的动静,直接就抱住了你。你当真是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僵硬的任由他抱着你睡觉。 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在偷偷眯着眼睛观察了散兵好久之后,你终于有点底气确定他睡着了。就这样,你偷偷挪开他的手,又偷偷下了床。 你这次回提瓦特,特意带了一堆零食回来,想着晚上能吃个夜宵啥的。 你慢慢地坐在了地毯上,先轻轻的把泡面桶盖儿撕下来,又悄咪咪的把调料包撕开,然后注入一点水元素,最后再用火元素加热。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拍了一下你的肩膀,差点把你吓得连泡面都打翻了。 原来,散兵根本没睡着,他早就观察到你吃饭的时候只吃了一点点,所以今晚肯定会起来作祟。当然了,他现在就是在抓你现行。 “我……”你惊慌失措,下意识的想把泡面藏在怀里。 “你不是说你吃饱了吗?” “我……你听我狡辩……” “你能使用七元素力的能力,就被你用在了这些上面吗?” 听到他这么问,你羞愧难当,真想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 “你这吃的什么,怎么看起来油腻腻的”散兵一脸嫌弃的看着你怀里的泡面,抢过来就直接扔垃圾桶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真的假的?”本来被抓现行的你还一脸委屈,但现在你又惊又喜。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太适合做饭。” “哈?” “散宝,来我的壶里坐坐吧。”你掏出尘歌壶,直接把散兵吸了进去。 第26章 心如止水 “唉?我的散宝呢?”你提前起来环顾四周看了看,但没有找到散兵。 “先去宅邸看看吧,他应该过一会到了,我先去找食材。” “你在干什么?”【散兵】说。 “给你找食材啊。”你转过身去看【散兵】,却直接呆住了。 眼前的这个散兵,头戴深色斗笠,还挂着几个铃铛,浅金色的帘子连接斗笠的后半边缘,垂在身后直达小腿。身着黑色的短袖与短裤,胸前挂着一块三巴纹样式的金饰。 “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他不是根本没换衣服吗?” “唉?这里怎么还有……一个?” 面前的这个散兵,头戴紫色头纱,穿着繁复华丽的服饰,衣领上还挂着一条红黑色绳子穿起来的金羽。 “国崩?” “是我没错,但你说错了一点,我们这里有四个人。” “你……你是散兵对吧”你指着刚才第一个叫你的人说,他点了点头。你又指着另一个人说“你是国崩对吧?”他也点了点头。 “另一个散兵还在外面吧,你怎么把他忘了?”国崩对你说。 “…那还不快点藏起来,不然他发现你们,我们都得完蛋了”你把国崩和【散兵】藏到柜子里,万分叮嘱“千万别出来啊” “我就说别在新婚夜来吧,你看到时候怎么向第三个散兵解释啊。” “那回去吧”【散兵】和国崩挤在一个柜子里说。 “来都来了,干脆别回去了,我想到了个法子…”国崩说。 “什么?”【散兵】听着国崩说,差点把柜子都弄倒了。 “哦?差点把你误解为会把客人晾在一边的类型了。”穿着睡衣的散兵抱着手,一脸不满的说。 等你找到散兵的时候,他已经相当生气了。 “一不小心出了点状况,我们要不还是走吧,别在这里做饭了。”你生怕他知道,你家里藏人了。 但是屋子里面传出来了一阵异响,本来都打算离开的散兵又转了回来。 “状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状况能让你紧张成这个样子。”你想拉住散兵,却已为时已晚,他不顾你的劝阻就冲到了你的家里。 打开房门,他却直接沉默了;你和散兵都没想到,屋子里有两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散兵正在打扫卫生。 “主人…晚上好…欢迎回家。”国崩装成仆人的样子,很机械的对你们说道。 “欢迎回家…我的主人…”【散兵】看起来有种想砍人的冲动,但也学着国崩的样子装成了你的仆人。 此时此刻,你的内心是崩溃的,你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们会玩这一出;早在散兵闯入你家之前,他们就料到可能会出现尴尬的一幕,所以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故意装成你造的人偶来假扮仆人。 你:“……” “…他们这是?”散兵指着面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你的仆人?”又看着你说“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国崩向你使了个眼色,毕竟你之前和他相处了好几百年,所以他的表情代表了什么,你一清二楚。你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马上配合他们的演出。 “…对…怎么样,和你长得像吧?这可是我1:1造的,时神牌人偶。”你在净善宫确实有一个这样的人偶,只不过,不是这两个。 “你造人偶干嘛?”散兵明显就一脸不信,非要你证明他们是你造的,“我不信,你证明一下。” 时之眼,作为时间魔神的重要信物而存在,与时之心一样,可以通过常人不能通过的空间转换门,但需要时间魔神专门授权,否则就算获得了也无法使用;一般情况下,时之眼的持有者的手臂上会出现带有裂痕的渊镜纹,时之心的持有者会在背后显现。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遇到危险或者是其他因素,是不会显现出来的,可以起到保护持有者、产生链接的作用。 在很早以前,时之眼就被你赠予给了他们,另外两个人都知道作用,但唯独这个穿睡衣的散兵还不知道。 “你们把手臂上的渊镜纹露出来给他看看,这可是我时神牌防伪标识。”你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渊镜纹居然还可以这样用。 【散兵】和国崩同时点了点头,又同时展示了自己的渊镜纹。这下,就算他再怎么不信,也只得被“事实”压倒了。 “好吧,我信了,不过…你造两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干嘛?”散兵说。 “当然是为了好看啊”你补充说道,“因为之前太想念你了,所以为了怀念你,就造了两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偶,你看,衣服都不同呢。” “好了,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犯不着想念我了,把他们都销毁了吧。”散兵看着这两个人偶,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那两个散兵一听到,自己居然想销毁自己,还在打扫的他们一下就僵住了。 “啊?啊!别啊,你怎么可以让我把你销毁了!这可是1:1的时神牌人偶啊!”你听到他想销毁自己之后,差点气得跳脚。 “你舍不得?那我帮你”散兵抬手就要用雷劈他们,但都被你的渊镜纹挡住了。 吓死我了,要不是有渊镜纹,他们就要被自己劈死了,你在心里安慰自己。 “啧,真烦人”散兵看了看被挡住的落雷,说“那就先不销毁了,不过,你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这种东西,看着就心烦。” “好好好,我今晚就把他们送回净善宫,保证以后你看不见他们!”你一听到散兵不再打算销毁他们了,心里一下就舒了一口气 。 差点被雷劈的【散兵】脸都绿了,但又不能直接在壶里和自己打起来,所以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行了…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啊,我不挑剔的” “哦,那我就做符合我胃口的好了。” “呵呵,怎么敢劳烦散兵大人亲自下厨呢,我和国崩也来帮你吧。”【散兵】一边一脸阴沉的说,还一边拉上国崩。 “不过,我还是想让主人尝尝我的特色料理,主人肯定会先吃我的对吧?”国崩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你。 旁边的两个散兵看到国崩的操作后,脸都不约而同的绿了。你为了防止他们大打出手,只好说让他们三个比试,为了表现的诚恳一点,还特意说有奖励。 在他们的做饭期间,你坐在客厅里发起了呆。这两个家伙怎么找到我的,不过那个【散兵】应该是之前世界树里被删掉的那个吧。嘶,奇怪,他怎么会和国崩在一起……三个散兵啊…难搞……还有他们的厨艺都差不多,我待会儿怎么判啊?三个确实有点不太好顾及呢,好烦啊,他们不会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吧?啊啊啊!早知道就不提前答应他们了。 “好了,快来吃吧”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来了……”你慢吞吞地走过去,看着桌上三道一模一样的菜,不由得心里发慌。果然,美味的东西多了,就不一定美味了,而是会没胃了。 “先吃我的”国崩拿筷子给你。 “拿着……”【散兵】拿筷子给你。 “快吃,不吃我就倒掉”散兵拿筷子给你。 “要不我还是一起吃吧……”你已经汗流浃背了,生怕惹他们其中一个不高兴。 “你造的人偶还真稀奇,我还以为就是没有脑子的机器。”散兵脸色一沉。 “哈哈,他们可是带有你的记忆的时神牌人偶,每个都是按照你不同时期的脾气造的。”你心虚了,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哦?真有意思,还带有我的记忆。不过想想,你是时间魔神,能做出一个这样和本尊差不多的,也挺正常。但要是我说,就算他们长得再像本尊,也终归只是仿制品。”散兵嘲讽他们说,还特意把后面那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不过,虽然看着这两个感觉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像某人一样,把自己的造物抛弃,还美其名曰,说是不忍心。”散兵这句话是在嘲讽自己,你心头一愣,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后来你点点头,也没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把饭塞在自己的嘴里。餐桌上的气氛也变得很冷淡,你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么久?为什么不能完全顾忌他们感受?为什么说好了要改变历史,却什么都不能做?为什么会觉得有三个长相一样,但性格不一样的男友会很好啊,明明是你一手造就这般割裂的,还让他们彼此之间冷言相待,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你越想越觉得自己自私,越想越难过,到最后竟然自责地哭起来了,你任由泪珠滴进饭碗里,但又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米饭,好像靠吃就能抵消掉自己的罪恶感。本来这三份的量你是吃不完的,但也拼命的忍着恶心,把它们全吃光了。 第27章 区区三个散兵 当你还沉浸在自责中时,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虚空,只留下一张饭桌、国崩和你。 国崩擦了擦你的眼泪,安慰道:“时漪,其实你不用强撑着把它们都吃光的,我们只是比试,也没有故意刁难对方;说话冲,也只是觉得长得都一模一样,只是觉得你对我们的感情好像会被分走。” “可是……是我把你们分裂成这个样子的……我好难过,看见你们意见不和,自己和自己打架……”你哭得稀里哗啦,把国崩都弄得手足无措了。 国崩又把语气放得更柔和了,“别哭,别哭,刚才做饭的时候,他就知道我们不是你造的了,那番话也只是在自嘲而已;其实就是怪你突然消失了好几百年,心里不平衡了,毕竟我和另一个散兵都是你一直陪在身边的,而他却没有。” 你一脸茫然地看着国崩,“什么?他知道了吗?” 国崩:“害呀,你忘了渊镜纹可以链接意识了吗?他之前就发现自己身上有渊镜纹了,所以自然不相信我们真的是你造的。然后他就偷偷链接了我和另一个散兵的意识,果然还是自己了解自己,当场就被抓包了。” 你:“……” 国崩又说,“所以,别难过啦,不过你可能会担心历史不能顺利推下去,你就放心好了,另一个【散兵】不是被世界树删掉的那个。” “啊?”你听了之后吃了一惊,开始仔细翻找记忆里的东西,好像突然有了一丝头绪,“难道他是之前修补时空裂缝消失的那个吗?” 国崩说:“对,就是他。” 回顾那一世,你不仅放火烧了教令院,还直接抢走了散兵,临走前,还把那群大贤者打了一顿,让他们残了好几个月。 一回想起这些,你就觉得对不起草神,居然直接放火烧教令院,不过好在他们救火很及时,没有烧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就好,反正他当时连神都还没登上,就被我掳走了。” 国崩点了点头,又问:“其实之前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身为时间魔神其势力直接归属天空岛,应当端坐在神座上,掌控时之大权。但却一次次轮回,就连最重要的时之心都交给了我……” “脱离本体后,我的记忆似乎受到了磨损,所以也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靠‘许风雨偕行,生死亦相随’这句话,才有了活下去的信念,不断轮回找到你。” “我们以前见过吗?大概是什么时候?”国崩很震惊,居然很早以前就见过了吗? 你想了想说:“应该是在魔神战争的时候吧,自古以来,时空就不是完全稳定的,所以我自诞生那刻起,就被冠以维系者的身份,去各个时空补裂缝,防止时空崩裂,也正因如此,就没有参加魔神战争。” “那这有什么关系吗?”国崩觉得答非所问。 “有,未来的须弥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裂缝,而且未来的我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莫名消失了。那个时候的我还未分离本体,所以想要跨越几千年其实不难,我来到未来后,修补了时空裂缝,发现了未来的你,然后被吸引了。” “被吸引了?而且还是在须弥?” “对,就是这样没错,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好像失忆了,问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我就造了一个1:1的人偶,把你暂时安置在那里,顺便带到了过去生活了一段时间。等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又怕你在空间穿梭的时候意识崩裂,就给你打了个渊镜纹。”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走吧,不然,他们马上就会发现不对劲。” 话音刚落,你们就脱离了虚空,回到饭桌上四个人的局面。 “这饭真是太好吃了!呜呜呜”你为了掩盖刚才的迹象,假装自己是因为这饭太好吃了才哭的。 “真的吗?”国崩配合着你说“那快给我们打分吧!” “我要给你们所有人满分!” 散兵一脸复杂的看着你的表演,觉得既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说:“你的演技……算了,说正事,我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其实你不必隐瞒。” “……哇呜呜呜……”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涌出来,你哭得那叫一个糟心,把另外两个散兵都看呆了。 国崩:我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啊!散兵,你在干什么?另一个怎么也不说话啊! “我知道人各有各的难处,所以你这么隐瞒…嗯…应该是有你的道理…毕竟你又不同于其他魔神,身上也有更大的责任。”散兵把头扭了过去,“咳咳……所以你不要哭了,再哭……今天就是你洗碗了。” “嗯…把眼泪和鼻涕擦擦,去洗碗吧”【散兵】看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国崩:啊?有这样安慰人的吗?我以为第一个已经够行了,结果另一个……说的好牵强。 你撇着嘴,只说了一个字“哦”又擦了擦眼泪,就起身抬着碗走向了厨房。刚到厨房里,【散兵】就跟了上来说:“看你这快撑死的样子,待会儿把碗洗烂了怎么办?放着,我来。”【散兵】一把抢过了你的碗筷,另外两个坐不住了,也来抢着洗碗。 现在的他们虽然有些小吵小闹,但看起来是蛮和谐的,不过,就是有一种争宠的感觉。 在他们努力劳动的时候,你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处理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他们洗碗洗得很慢,好像在密谋什么事情,过了好大一会儿,他们三个人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你的面前。 “你不是说有奖励吗?”散兵先开口说,另外两个人附和,“对啊,对啊。” “奖励?什么奖励?”你一脸懵逼,但其实你知道,他们不会提出什么正常的要求,所以直接装蠢。 散兵:?。? 国崩:?。? 【散兵】:?。? “哦哦,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了。”你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咱们一起去泡个温泉吧,顺便……再干点其他事。” 国崩这小子不太会演戏,听到你这么说后,脸上藏不住的开心完全暴露了他们的计划,而另外两个散兵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大动作,但都面露绯色。 他们很迅速地换好了浴袍,乖乖坐地在泡池里,等你一起来泡澡。但当你一脸阴沉地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为时已晚了。 “哈哈哈!一个就够我受的了,你们还想三个一起来?怎么可能,都给我回到你们的世界吧!”话音刚落,他们各自的脚底下就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直接把他们吸进去了。 “忘了你还有这茬……”国崩无奈地说。 第28章 博士的丑闻 还穿着浴袍,浑身湿漉漉的散兵坐在地毯上,一脸幽怨的看着时漪。 “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别生气,等我把你的记忆删了,你就不会记得今晚的事了。” “哈?我可没有夺人所爱的爱好,难道你不喜欢三个?”散兵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抱胸,用嘲讽的语气对时漪说。 “阿散,这可是你说的哦,但我看你,全身上下,就只有嘴是硬的了~”时漪着他的脸,挑衅道。 散兵脸都黑了,但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事的”时漪把手慢慢移下来,解开了浴袍的带子。新婚夜,怎么可以不干点有意义的事呢?” “哦哦~先把你的记忆篡改一下,不然,玩的不开心呢~” 此时的散兵已经面露绯色,但还在依然还在强撑,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字,“你……”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散兵就已经把之前在尘歌壶里的事忘空了,顺便记忆还被修改了一下,而现在,才是正常新婚夜的开始。 时漪一把将散兵推倒在床上,嘴唇贴近了他的耳朵,“我的尘歌壶永远为你开放哦,只要你愿意来。” 那双紫色灵动的眼眸渐渐布满了水汽,他的逐渐变得眼神迷离,逐渐失焦,就这样任时漪摆布。 散兵微微张开的双唇好像在诉求什么,这本就是新婚夜该做的事。可时漪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的技术太过差劲,还是刻意伪装。本想给她一个表现机会的散兵,最终决定放弃。 “呵,这么久了,技术还是没长进。“散兵反客为主了。 他的精神渴求已经融化在你如水的目光里了,一生都不会走出。 爱使平静的人变得激情难抑,给平常的一切赋予了极大的情感,发泄着这四百年的不满,这个朝思暮想的人也终于完全属于了他。 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一次次的点燃了这对新婚夫妻的欲火,让他们欲罢不能。 (后面的画面大家都不喜欢看,这里就不细细描述了,主要是审核员不让通过。)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散兵已经穿好了内衬,来到房间叫你起床。 “快醒醒,太阳晒屁股喽~”散兵抬手就要扯时漪的被子,但被你死死捂住了。 “干嘛?不起来吃饭吗?”散兵眯着眼睛看着她 时漪红着眼,又把被子往身上扯了了,缩到床脚里躲着,“你别过来,我感觉我要死了。” “哈?这就不行了?你昨晚刚开始的架势可不是这样的,况且,你现在起不来,还不是自找的。” 时漪很想大声反驳他,但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再加上身体上那些昨夜与散兵完事之后的痕迹,就只能咬着唇不说话。 “唉~好吧,我先帮你穿衣服,梳头。”散兵露出一抹坏笑,同时又表现得十分无奈,只得先帮时漪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散兵回来后,时漪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衣服,瞪着他不说话。 时漪:“……”能不能别看我。 “我不看就是了。”散兵自觉地转过了身,去拿的发饰和梳子了。 确认他没有偷看之后,你也很迅速的把衣服都穿好了。 “这么快,我先帮你梳头。”散兵把时漪抱在他的腿上,细细地帮她梳着头发,最后又把发饰戴好。 她还是没说一个字,就起身了。 “你怎么不说啊?哑了?”散兵有些好笑的看着你说。 “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然我也不至于喉咙都喊哑了。”时漪缓缓的张口了,看上去有些委屈,确实哑了。 散兵哭笑不得道:“切~还不是你自己要大喊大叫的,哑了还怪我。 “我错了,行了吧,不过你今天出门要不要先戴条围巾”散兵注意到了时漪脖子上的牙印,“不过,你要是想让别人看看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我也不介意。”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呀,一定要夺回来。 “哼,你把你的老婆弄生气了,需要一个吻才能哄好 。” 散兵想着昨晚确实有点过头了,也只好一脸阴沉地亲了时漪一口,得到了一个香吻的时漪的心情也肉眼可见的变好了,开心的模样全部展现在脸上了。 “那我们走吧,今天吃什么?”时漪说着,利用时之力把身上的痕迹淡化了一下,又活蹦乱跳地拉着散兵走出去了。 散兵惊讶道:哦?时空魔神的神力居然可以让身体迅速恢复到一个良好的状态吗? 这对新婚夫妇很快就出了至冬宫,出乎人意料的事发生了,他们很快就听见有人在讨论今天的至冬日报。 “唉,你们看见了吗?昨天博士大人和散兵大人的老婆决斗了,猜猜谁赢了?” “我看了,我看了,是散兵大人的老婆赢了。” “对,对,居然能毫不费劲地打过前三席,太厉害了!” “嘿,你在聊什么呢?”时漪笑盈盈地凑到他们面前。 “就是今天的《至冬日报》啊,你看看。”愚人众的侍从没有注意看她,只是很高兴,能一起分享这个惊天的消息。 其中一个愚人众正对着散兵,刚想抬头和时漪说话,就对视上了他,又看见了在一旁专心看报的时漪。 “散兵大人早上好!”又连忙退了一步说,“散兵大人的老婆早上好!” 为了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时漪已经尽力憋住自己的笑意了,但还是被散兵看出来了。 “看什么能把你笑成这样?《至冬日报》”散兵把报纸抢了过来细细地查看上面的最新消息,“哈哈…哈哈,看吧,我昨天和你说什么来着?” “某个差点被我切掉头的家伙要上《至冬日报》喽。”时漪和散兵站在旁边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在干什么?!上班摸鱼?”被削掉一缕头发的博士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脸色铁青,要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可能当场就殴打他们了。 另外几个愚人众,也不敢上班摸鱼了,很快又列好了队,站在至冬宫的门口守着,但看到少了一缕头发的博士,还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况且,这里还有贵客呢。”博士虽然戴着眼罩,但时漪已经能够想象到那双眼睛,会透露出怎样的神情了。 “不能说贵客了吧,应该叫做散兵的老婆。”博士加重了语气。 “博士先生可真幽默,你的实力我认可了,不过……”时漪露出了阴险的表情,放低了声音,又接着说“我位于天空岛第八大神座,可不是白得来的。” “你!!!”博士很想张口骂人,但旁边那几个好事的愚人众听到这非常大的声音之后,又集中注意力看着他。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想,这次我也能长一智了。”博士说完之后扬长而去,走之前还不忘给那几个愚人众加点压力。 今天一早,最新的《至冬日报》就已经出来了,到了稍晚一点,博士的事情就已经被传遍整个至冬了,这还是他头一次打败仗呢,还是在别人的婚宴上吃的败仗。 博士的办公室内 “给我滚出去,把今天所有的《至冬日报》全都买下来,我要亲自销毁他们!”博士紧紧捏着手里的报纸,那份可怜的报纸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了,它也不想被博士买到吧。 “是,是,小的这就去买来。”愚人众的侍从说。 “博士大人要咱们去买《至冬日报》赶紧出发吧。”那个侍从又叫了一大帮愚人众去买报纸,传得整个至冬宫都沸沸扬扬的,最后居然也传到了女皇的耳朵里。 第29章 散宝,这家好吃 “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去吃饭吧。” “想吃什么?” “听闻有一家很有名的璃月菜馆,已经开到至冬了,咱们去那里吃吧。我当初在璃月留学那几年,就经常去他家吃呢。” “都过了几百年了还没倒闭,难怪能开到至冬,走吧,你带路。” 你和散兵一同前往至冬的商业街,但却被路边的小吃摊给吸引了。 “哇,你看这个,看起来好精致哦。”你看着小吃摊上的精致点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喜欢这个?看起来就甜腻腻的,把牙齿都粘掉了。”散兵一脸嫌弃地看着点心。 “它做工明显就很精美啊!就算不吃,也可以拿来观赏的吧,你不吃我吃”你转头就问小吃摊老板,“老板,这个怎么卖,能先给我尝尝吗?” “哎呦,这位客官还真是有眼光啊,这可是正宗的璃月式点心,我这就给您品尝一点。”那个璃月老板才来至冬不久,对你们一点儿都不了解。 “还有这个,璃月茶塔。这种点心小巧精致,适合那种,不喜欢甜食但又喜欢糕点的人食用,再配上一壶热茶,啧啧啧。” 你:诶嘿,这个适合阿散吃,全都买了! 本来一脸不屑的散兵,听到后眼神也微微闪了一下,很不容易察觉出来,但你了解散兵的喜好,所以肯定要买下来。 “老板,把我刚才尝到的那些全包起来,还有那个璃月茶塔也全包起来,最好弄个好看点的盒子。” “客官买这么多是要送礼吗?”老板边你打包边问。 “没有啊,我自己吃呢。” “客官啊,买这么多容易放坏吧,况且一口气全吃下去的话,会撑的受不了吧。”老板很是震惊,面前这个姑娘居然能自己一个人吃这么多吗? “别废话了,有钱赚难道还不高兴?”散兵提着一大堆点心,看着你们闲聊,有些不耐烦了。 老板看着你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平民百姓,所以听到散兵的催促,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下次欢迎光临啊!”老板数着钱,推着小推车走了。 “阿散,这个好吃,不甜的。”你掰了了一小块茶塔送到了散兵嘴边。 “不吃。”散兵不屑地看了一眼,撇过头去。 “真的,很好吃的,快张嘴。”你强行把茶塔塞到了他嘴里。 你:我就说嘛,肯定是在装,还没放嘴里,舌头都伸出来一点儿了。 你:“怎么样?好吃吧,这几盒都送给你。” 散兵:“还行,那我就收下了。” 你们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老板的惨叫。 “救命啊!有人从天上掉下来了!!”老板大声尖叫。 “蠢货,别叫了,让我找个地方藏起来。”地上的人说。 天上出现了一道法阵,随后就裂开了一个口子,那是一个空间门。链接着两个独立的时空,不一会儿,就又有人从门里出来了。 “交出要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一个身着紫色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现了。 “求求你,我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哪有什么要犯啊?”老板缩在角落里。 “胡说,我刚刚就是看见他藏你这里了,快点交出来。”女人把刀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老板发出尖叫。 你们被这尖叫声吸引了注意力,又返回去吃瓜了。 “这个女人好眼熟,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你和散兵讨论了起来。 “就这也想追到我,先走一步。”要犯逃走了。 “克兰妲大人,他在那里。”一个侍从说。 “还不快去追,要是把犯人放跑了,你看到时候怎么向伊芙洛斯大人交代!”克兰妲对那个侍从下达命令。 “伊芙洛斯大人?”你看着散兵说,“那不是我的魔神名吗?知道的人应该很少才对啊。” 散兵说:“不知道,先看看吧。” 空间门里透露出金色的光芒,无比耀眼,“一群废物”一个头戴冠冕的女人从上面落了下来,一剑就把犯人钉在了地上。 “谁啊?还自带气氛组,居然这么拽,我倒要看看是谁能想到这样花里胡哨的出场方式的。”你被惊呆了,真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 “伊芙洛斯大人,您怎么来了?”克兰妲说。 “难道你不希望我来?”伊芙洛斯反问道。 你们在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孔后,彻底惊呆了。 “苍天啊!这样花里胡哨的出场方式居然是我用的吗?”你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这…是你?”散兵说。 “克兰柯”伊芙洛斯对着她旁边的那个男人说,“派人去通知冰之女皇,这里有个要犯,顺便再把其他几位执律者叫来,当众处刑他。” “是!”克兰柯说。 “伊芙洛斯,我要让你不得好死!”逃犯大叫道。 “叫什么叫?再叫把你舌头拔了!本来一天上班就烦。”伊芙洛斯一脸不耐烦的说。 散兵震惊。 “额,呵呵,阿散,你别误会,这个人不是我,我没那么暴力。”你很想挽回自己的形象。 散兵问:“这个逃犯是谁啊?” 你说:“魔神瓦拉克,在我的记忆中,他在部分魔神中的实力还算不错。” “听见没有!让你别叫了!”伊芙洛斯直接弯下腰打了他一巴掌。 “伊芙洛斯大人,我们已经派人去至冬宫通知冰之女皇了,现在要做点什么呢?”克兰柯很快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帮执律者。 “吃饭。”伊芙洛斯面无表情的说。 “那我这就去订餐馆。”克兰柯走了。 “嗯?你怎么在这里?”伊芙洛斯看着你说,“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让你执行任务就好了,还有,你怎么变成少女体型了?” 你说:“当然是准备和我的新妻去吃饭了,还有,你不觉得自己成女体型的脸一直都很冷吗?” “未来的我,居然都已经结婚了吗?”伊芙洛斯睁大了眼睛,又看见了旁边拎着点心的散兵,“是你…你好啊小人偶!这就是我未来的对象吗?看来我没有食言呢。” 散兵一脸懵圈,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哈?我们以前见过吗?” 伊芙洛斯说:“见过啊,难道你不记得‘许风雨偕行,生死亦同归了吗?’” 散兵说:“没印象。” 伊芙洛说:“有啊,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好像失忆了,问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伊芙洛斯说:“难道…不对啊,现在好像还是更早期。” 你说:“是这样没错。” “哦哦,那我知道了,我们去吃饭吧,刚才让克兰柯订了餐馆,离行刑还有一会呢。”伊芙洛斯在休息时间时和你现在的性格是一样的,不过上班的她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你们跟着她来到了你想去的那家餐馆,在等上菜的时候…… “真稀奇,刚才还一剑把那个魔神钉地上,扇了一巴掌,现在又变得这么和善了。”散兵小声和你说。 “额,对,要是让现在的我上班也会这样,况且这个时期的提瓦特魔神战争才结束没几年,事情还比较多,所以比较暴躁。”你也和他小声说。 伊芙洛斯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让我听听。” 你瞅了她一眼,说“别听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切,我还不稀罕呢”伊芙洛斯转头对散兵说“现在的我还没结婚,那我就叫你未婚夫没问题吧?未婚夫,你叫什么名字啊?” 散兵说:“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我是天空岛第八神座掌管时间、空间大权的时空魔神——伊芙洛斯,尘世名——时漪,同时也位于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一席——时潆,然后他们都叫我时空维系者,时之律者,空之律者。”伊芙洛斯说了一大长串,还出现了你之前没有和散兵说过的其他称号。 “你的称号怎么这么多?而且还又一堆没听过的名字。”散兵听得有些迷糊了。 你回答说:“我之前之所以称自己为时间魔神,其实就是因为从本体脱离出来了。时潆,我制造的第一个人偶,和我长得差不多,只是瞳色要稍微深一点,它的作用和雷电将军差不多,有自己的意识。但性格嘛,其实和我完全相反。” 散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那么,那几位执律者呢?你不介绍一下你的下属们吗?” 你们聊了好大半天,把一旁的执律者们都晾在了边上,现在才想起来要介绍他们。 克兰柯说:“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二席——克兰妲和克兰柯,我们兄妹俩并称第二席。” 普斯特说:“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三席——普斯特。” 奈菲尔说:“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四席——奈菲尔。” 经过一系列的漫长的自我介绍之后,菜也终于上齐了;大家看起来都很和谐,并没有那种推杯换盏,各自心怀鬼胎,各聊各的,看起来都很愉快。 “阿散,这个好吃,你尝尝。”你夹了好多菜放在散兵的碗里,他的碗都已经堆成小山了。 “别夹了,你再夹点菜上来,筷子都不知道往哪儿插了。”散兵拦住了你伸过来的筷子。 你看着他一满碗的菜,感觉确实有点多:“那好吧,你可千万别客气,别不好意思夹菜。” “这就是伊芙洛斯大人未来的丈夫吗?感觉和净善宫里面的那个人偶有点像呢。”克兰妲说。 “还看不出来吗?明显那个人偶就是照着这个造的,伊芙洛斯大人手艺真好啊,居然和本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都很好看!”克兰柯说。 “那可不是嘛,你要永远相信伊芙洛斯大人的审美,而且这个丈夫看起来就很贤惠,脾气看起来也很好。”奈菲尔说。 旁边的几位执律者在讨论你们,也丝毫没有回避。 你的审美,好是真的,毕竟你挑的执律者长得都很好看,而且实力还挺强;散兵长得漂亮也是真的;贤惠的话,以前可以这么说;但要是脾气…… 第30章 我的神明大人 虽然边吃饭边说话是一件不太 礼貌的事,但聊天却为饭局增添了许多乐趣。你和散兵把除了茶塔以外的点心分给了所有人享用,他们都对老板的手艺赞不绝口。 “克兰妲,你刚刚把人家的摊子砸了,得去赔偿人家吧。”你边享受美食边说。 “我对于刚才粗鲁的行为深感抱歉,不过,在来这里时候我已经让侍从们去和老板道歉了,并且按照礼数赔偿了一定财物。”克兰妲做出了一副难过的样子。 你点点头说:“那就好。” 说着说着,一个时空管理局的侍从来了。 “各位大人们,马上就要到行刑时间了,冰之女皇他们也马上就要到了,尽快动身吧。”侍从说。 “阿散,走吧。”你拉起散兵的手,又掏出来一大袋钱大喊道:“小二,出来买单!” “诶!来了”那个小二嘴都笑得合不拢地拿着长长的账单跑过来了,抬起头看见散兵那一刻笑的更开心了,“哎呦,散兵大人啊,稀客稀客”又偏头看见你“啊,这就是您的新妻吧,气度非凡呐!” “结账,这些够不够?”你把那袋摩拉递给了他。 “够了够了,这是找您的摩拉,我帮您数数……”小二看着亮闪闪的摩拉眼睛都直了。 “剩下的是小费,不用找了,钱袋子还我就行。”你说。 “诶,好的。”小二捧着那一大把的摩拉,手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他从未想过居然有人点了这么一大桌子的名贵菜肴,而且还很阔绰的给了一堆小费。 “散兵大人慢走,散兵大人的老婆慢走,散兵大人的朋友们慢走。”小二招呼着你们出店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才回到店里,那小费就被那黑心眼儿的老板瓜分了,真是欲哭无泪啊。 “啊,这里离至冬广场还有好远一段距离,才吃饱,走不动了。”你摸着鼓鼓的肚子对散兵说。 “刚才就让你少吃点,现在撑死撑活的,还不是你自找。”散兵无奈的摇了摇头。 “开个空间裂缝吧,反正我们都有渊镜纹。”伊芙洛斯说。 “那行。”你抬手召唤了一道空间门,“走吧,阿散,小心头晕,你初次穿过空间门可能不太适应,来,我拉着你走。”散兵把手递给了你。 至冬广场周围围满了人,一个罪犯被吊在处刑架上,等候着裁决;而冰之女皇他们也刚好入座。 “哇,居然凭空出现了一道门,金灿灿的,还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了!”不远处的至冬居民说。 你和伊芙洛斯带领着其余几位执律者出现在了至冬广场的中央。出场时烟雾弥漫,自带灯光特效,这样过于华丽的出场方式,差点闪爆了至冬居民们的双眼。 “各位,等候多时了。” 伊芙洛斯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紫晶戒指,映入了群众们的眼帘;关于这颗戒指,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有人说紫色是一种权利的象征,也有人说这是爱人眼眸的颜色;但事实上,它不仅代表了权利,也代表了爱人的眼睛。 “哇!太华丽了!”至冬居民为你们呐喊。 “那位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身着蓝紫色华服的女人,就是时空的主宰者——时空魔神吗?”愚人众一个侍从感叹道。 至于为什么伊芙洛斯全身上下除了那堆金的银的,就是蓝的紫的,有很大原因是和散兵有关。(这里大家肯定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伊芙洛斯浑身上下好像都与散兵有关,这其实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说出来可能为时已早,为了给大家留下悬念,所以选择不说。) “博士,听说今天的《至冬日报》被你买光了?”冰之女皇问一旁的博士说。 “确有此事,闲来无事,偶尔看看报纸,也是一种消遣的方式。”博士不失风度的回答了了女皇;但事实上,他早就已经在心里骂了你好几百遍了。 女皇看了一眼博士的断发,说“你应该为没有遇到初期的伊芙洛斯感到幸运,不然,可就不是被削掉头发那么简单了。” “不知女皇大人何出此言?吾辈实在愚钝,无法解读女皇大人的意思。”博士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见了吗,那个头戴紫晶冠的女人。”冰之女皇用眼睛瞟了一眼伊芙洛斯。 “看到了,感觉看上去很熟悉。”博士打量着那个人,“很有王者风范,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时空魔神。” “那你先看会儿吧,过会儿你就知道了。”冰之女皇没再说话,专心看起了伊芙洛斯的自我介绍。 台下,那群执行官并没有在意突然消失的同事,他们不想管,也不用管。 台上,尽管伊芙洛斯介绍得非常华丽,但等她离开这个时空后,除了冰之女皇和她的愚人众的执行官们,其余的普通百姓不仅会忘记她的面貌和名称,还会忘记几天所发生的事;有一种说法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才不会让一群庶民记住她的美貌呢。 “至冬的子民们啊,吾乃时空魔神伊芙洛斯”台下又开始了讨论,她接着说,“没错肯定很多人都会疑问,为什么我和这位愚人众执行官的妻子除了体型不同,其他完全一模一样。” “是啊,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台下的群众附和道,他们这也才注意到台上的散兵和你;除了体型和穿着之外,其他地方完全一样。 “因为她是未来的我,而现在,你们面前的这位神来自千百年以前,刚经历完魔神战争。”伊芙洛斯用夸张的语调说,“另外的几位是时空管理局的几位执律者,他们分别是: 第二席,华丽的双子,克兰妲和克兰柯; 第三席,帅气又多金的天才帅男,普斯特; 第四席,智慧兼美貌的少女,奈菲尔,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他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我未来的丈夫;不过,要我说,未来的我也已经与他喜结良缘了。” “好!好!”台下的观众拼命呐喊,不停的鼓掌。 “散兵大人的老婆居然是魔神!而且是这么尊贵的时空魔神,怪不得能打赢博士大人呢。” 愚人众的席位上,诸位执行官也纷纷开始讨论起了你们。 “哦?两个时空魔神?”博士有些惊讶,因为他打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与时空魔神交手。 “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不必称为两个,过去的她才经历完魔神战争没几年,脾气还是相当火爆。”冰之女皇和博士说。 被吊在刑架上的瓦拉克,可接受不了伊芙洛斯慢吞吞的自我介绍,于是就愤怒地大吼了起来: “你有完没完?要审判就快点,别一直在这里显摆你的威风。” “咳咳,克兰妲,宣布他的罪行。”伊芙洛斯终于注意到了那个被吊在刑架上的犯人,“现在,请诸位肃静,审判马上就要开始了。” 克兰妲宣读道:“第一条,妄图窃取时空之力,撕裂空间裂缝改变历史; 第二条,殴打普通民众,抢夺他们的财物 第三条,辱骂时空魔神…… 根据以上两条,可以判除500年的监禁,魔神瓦拉克,你可承认以上罪行?” 瓦拉克两眼一黑,“我承认前两条,但第三条是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辱骂时空魔神了。” 伊芙洛斯看着他说:“你刚刚不是说我不得好死吗?” 瓦拉克口水从嘴里喷出来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就是骂人了?” 伊芙洛斯的脸突然变得阴沉,语气冷得吓人:“在这浮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而你,却连草芥都不如。” 瓦拉克怒吼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瓦拉克”伊芙洛斯用剑挑起他的下巴,“你到底是瓦拉克,还是谁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难道你觉得,就凭你也配登上净善宫?”伊芙洛斯接着说:“出来吧,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老板】。” 瓦拉克的眼神突然变得邪恶了起来,就连语调都变了“很聪明嘛,不过我是谁,你自己也不清楚吧,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的转世,却又被过去的你找到了,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找一个不是完全体的我下手,亏你想的出来。你那张丑恶的嘴脸,也不配拥有一具躯体,好自为之吧。” “哈哈哈,一具皮囊而已,我想找多少找多少,这个瓦拉克,就送给你了【老板】邪笑道,“再见,时漪。” 瓦拉克的脑袋先是垂了下去,没过多久,他又抬起了脑袋;瓦拉克睁着那双大眼睛,一脸懵圈的看着周围,竟然有些可爱 “诶,我这是在哪里?”又抬头看见了拿着剑的伊芙洛斯“时空魔神?!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人啊?我为什么会被吊起来?呜呜呜,我是犯了什么罪吗?” 伊芙洛斯看着他对自己眨眼睛,一脸无奈的说:“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乱和别人说话,过会儿我把你送回去,别出来乱逛。” 其实,瓦拉克长得还不错,身手也不赖,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魔神,不仅不抢民众的钱,还经常给人家发钱;但就是因为太单纯善良了,所以才被【老板】骗走了身体;后来,你也和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也为了感谢你没有错判死刑,自愿进入时空管理局成为了第五席。 关于执律者的席位,史书上并没有详细记载,但有几种说法的可信度比较高。第一种,执律者的席位是根据来净善宫的时间先后顺序排位的;第二种,和愚人众执行官一样根据实力来排位。还有一种,也是最不靠谱的一种,根据颜值来排位。 显然,第三种就是无稽之谈,第二种确实有点可能,但后来也被学者们推翻了,所以就是根据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来进行排序的。 当众处刑的事情告了一段落之后,伊芙洛斯遣散了所有民众,虽然阵仗搞得很大,但确实有些不太尽兴。不过等他们一离开这场地,就会忘记今天发生的那些囧事。 随后,伊芙洛斯受邀前往了至冬宫,一起随行的还有其余的几位执律者,当然你和散兵也肯定也是一起回了至冬宫的。 第31章 阿弥斯之眼 “原来未来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吗?我好像更加期待了。”伊芙洛斯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听冰之女皇他们讲述未来。 伊芙洛斯一行人受邀来到了至冬宫内稍作休息,大家互相都认识了一下,顺便又聊了一会儿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唉呀,时候不早了呢,我该回去了。”她看了看手里的怀表,放下茶杯,对冰之女皇说。 冰之女皇说:“要走了吗?不准备再留会儿吗?” 伊芙洛斯摇摇头,说“天理给我发布了一个任务,应该不久以后就要启程了,要是晚一些回去,不给我弄死,” 冰之女皇说:“好吧,那我就先不送你了。” 伊芙洛斯向冰之女皇挥了挥手:“嗯,拜拜哦。” 其实在冰之女皇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大概就是在结束魔神战争后不久,尘世七执政登上了天空岛,与这位时空魔神还没见过几面,她竟然就直接消失了好几百年;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坎瑞亚战争的前夕。 “克兰妲、克兰柯、普斯特、奈菲尔,我们走。”伊芙洛斯带着执律者们离开了,你和散兵出来送他们。 散兵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对你说:“你当年很忙吗?” “魔神战争结束以前确实很忙,忙到几乎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但也就是战争结束后没多久,我就设立了时空管理局,来帮我管理时空;但也就是因为这次回去之后,我被天理派遣去往虚妄之境探索,所以那几位执律者就交替掌政。而我,也就处于半退休的状态。” 散兵问:“虚妄之境?” 你说:“一个非常古老的一个秘境,好像是提瓦特的原生秘境,有一种非常神秘的一种力量,就连天理也搞不清楚,所以就让我去探索了。” 散兵说:“天理有那么多厉害的魔神,为什么要让你去?” 你说的很轻松:“因为我抗揍啊,没一点儿抗揍能力的人或者是神,可能才进去没几里路就被打回来了。” 散兵说:“没有人和你去吗?” 你说:“没有,因为之前去的人全都无一生还,所以就光让我去了。” 散兵皱了皱眉,说:“那个地方究竟是有多么穷凶恶极,才会让这么多人都……” “反正我进去没发生啥事儿,就是稍微受了点伤,不过里面的场景倒是很奇怪。” “那里面有什么?” 你仔细回想了一下,“那里的场景和净善宫的很像,几乎就是1:1复刻,但是整体色调又略微不同,看起来就像梦核一样,而且里面的东西很奇怪。” “有多奇怪?” “有一棵倒着长的树,叫作阿弥树,就是那种根在天上……然后,然后”你努力给散兵比划着。 “别比划了,我知道了,头朝地,根朝天,对吧。”散兵打断了你的动作。 你:“对对,你真聪明!确切的来说,里面的净善宫是完全颠倒的。唔,应该说,我刚到那里的时候还是正的,但进去再出来,就发现倒过来了。” 散兵:“在那样的场景之下,只有一座倒过来的宫殿,看起来确实挺奇怪。” “而且,我刚走进净善宫就远远地发现王座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被枷锁束缚着”你露出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还原当时的场景,“我当时很惊讶,这里居然还有人住?!” “那接下来呢?” “我刚走到王座旁,那个人就抬头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人竟然是我!!!而且她的眼里没有一点感情,只有冷漠。” “你看见了自己?还是冷漠版的?” “没错,而且有一种很神秘的力量吸引我去触碰她,就在我即将接触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枷锁突然就全没了,拿起剑就要砍我。” “还有这种事?” “对,不由分说就要和我决斗,我不答应就又要砍我,我没办法就答应了她。” “不用想都知道,是你赢了吧,不然你怎么回来的?” “嗯,后来又问她,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为什么会被枷锁锁住?她告诉我,她是树神阿弥斯,可以幻化成其他人的样貌,与其决斗,赢了就能得到宝物;她又说,被枷锁锁住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境,只有她在这里镇守,才能保持平衡。” “后来她又让我做选择题,大概就是让我在人性和神性之中选择。” “你选了人性?” “没错,不过,选完之后她就消失了,之后我又在里面探索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不过因为受了很重的伤,探索了一些什么,就完全记不清了。” “那伊芙洛斯呢?也会选择人性吗?反正我倒是感觉她身上的神性很强,说不准会选神性,到时候和你的命运不就不能重合了吗?” 你:“你说的好有道理,真聪明啊!” 散兵:“这不是常人都能推出的逻辑吗?你怎么在这些方面就变蠢了?” 你:“这不能怪我啊,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个关键点东西。” 散兵:“什么?” “阿弥斯消失之后留下了一样东西,叫做阿弥斯之眼。那东西可厉害了,可以让多个时空产生碰撞,甚至可以让多个命运分支点的自己处于共同的世界。” “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她也八九不离十了。” “还有可能,搞不好以后会出现两个我自己,她偏神性,我偏人性。那以后净善城的居民可就要多出一个最高统率者了,我就是伊芙洛斯一世,她是伊芙洛斯二世。” “嘶,不就相当于分裂了吗?” “可以这么说,但我们始终都是一个人,而且有什么会议就可以让她去了,我留在尘世,她在天空岛,多方便啊。” “唉,好吧,明天就要去度蜜月了,想好去哪了吗?” “啊?真的吗?”你的眼神微微亮起。 散兵:“我没必要骗你吧。” 你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得买点东西庆祝一下!” “这点小事就能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呵,幼稚。”散兵用嘲讽的语气奚落你。 你:“这还叫小事!?这可是我第一次和你去度蜜月,还能叫小事?” 散兵:“这么说来,你之前还和别人去度过蜜月?” “你在瞎说什么?”你突然想到之前和国崩好像也度过蜜月,有点心虚,小声嘀咕道“国崩和他是一个人吧?管他的了,我说是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散兵没好气的说:“你在嘀咕什么?藏了什么秘密?”他看着你一脸微妙的表情,轻笑道,“罢了,逗你的,我们走吧。” “去哪里?” “购物,买旅行用品”散兵已经走了几步路了,又回头看了你一眼,“还不快走,去晚了就没得买了。” “来啦,等等我,别走那么快。”你跑上前去,挽住了散兵的胳膊,就跟着他走了。 行走在热闹的街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穿梭,放眼望去,一个个人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伴随着阵阵清脆的说,笑声,四周充满欢乐的氛围。 “到了,我们进去吧。”散兵看着你一脸期待的样子,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里是至冬城内最大的购物中心,用他们的话来说,在里面,除了你的父母以外,什么都可以找到。 你感叹道:“哇!真的好大!里面看上去什么都有样子,我要把他们都买空!” “做慈善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你觉得自己很有钱?”散兵突然想起来你这次带的钱好像确实可以挥霍好几十年,“难道你觉得我搬得动?” “额,好像是这样,那我们就去买该买的东西吧!” 就这样,你拉着散兵这里逛逛,那里逛逛,到了最后,除了真的该买的东西之外,其他好像都买了。 散兵真想当众给你一脚,但迫于在场的压力,又不能做些什么。 “你自己看看你到底买了些什么?该买的没买,不该买的买了一大堆,还要我拎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买,你先吃点儿点心,我保证在你吃完之前回来。”你先把战利品接过来放在了椅子上,又把一份点心放到了他的手里,立马就跑去了旅行用品专卖店。 就在散兵即将吃完的那一刻,你成功的又拎着一堆东西赶了回来,等他吃完的那一刻,你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拿好了,包括之前买的那些。 散兵轻轻抬了一下眼皮,说:“速度还算快,看来这些东西你都拿得动,那你就自己拿吧,我可不帮忙了。” 你低下头,肩膀耷拉着,“好吧,我们走,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东西了。” “自作自受”散兵在前面走着,一脸嘲讽地扭过头来看着你,“走那么慢,没吃饭吗?” 你自知理亏,不敢反驳他,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来了……你真的忍心让你的老婆拎这么多东西吗?” 散兵又用嘲讽的语气对你说,“还不是你自己买的,还有你忍心让你的老公拎这么多东西吗?” “啊?我…好吧,我宠你,我自己拎,可是,要是让愚人众那帮人看到了…” “分一半给我。”散兵把你一只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就突突地走了。 第32章 初见三小只 “阿散,咱们去哪里旅行啊。” 告别冰神之后,你和散兵拉着行李,来到了至冬的港口,开始商讨第一个旅行地点。 “你当年四处旅行的时候,应该去过什么有趣的地方吧?” “我那时每天都在路上奔波,而且还要赚钱,哪里有什么时间好好看风景啊。” “你旅行的第一个地点是哪里?” “按理来说,应该是蒙德,要是去蒙德的话,我想到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不过嘛,我不知道路在哪里,还得去拜托一个人。” “不知道路?还得拜托人?算了,你要是想去,我就陪你去吧。” “我们先去一趟璃月吧,顺便拜访一下老朋友。” “走吧,最好别耽搁太久。” 大概等了一会儿,你们登上了前往璃月的渡船,航行了一段时间后…… “估计再等一会就要到了,你到时候要不要隐瞒一下自己的身份啊?” “我平时在外,一般都称自己为稻妻的浮浪人,正常情况下,只要我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那就好,马上就快到了,我已经看见港口了,准备下船吧。” 你和散兵拉着行李,成功登上了璃月港。 “到啦,我们走吧,我看看,先去拜访哪一位仙人呢?” “仙人?你的朋友都是仙人?” “因为凡人都死光光了,就只剩下仙人了。” 你和散兵沿着街道,四处乱逛,但却听到一阵尖叫声。 “小心啊!快让开!”一个少女追着她家的猪,朝你奔来。 “啊啊啊!”你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撞倒了。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一个梳着双环高发髻,身着黄衣的少女着急的查看你的伤势。 “我…没事,只是屁股有点痛。”你手杵着地板想要爬起来。 “锅巴!快追上它,不能让再它撞上其他行人。”少女朝着锅巴大喊,但还没等锅巴跑出去几步,散兵就用雷把那头猪劈倒了。 “我先扶你起来。“少女把你扶了起来,看你没什么大碍后,接着说,“我是香菱,万民堂的厨师。” “你好,香菱,我是来自净善城的时漪,这位是来自稻妻的浮浪人。” “你好时漪!你好来自稻妻的浮浪人!很抱歉刚才给你们带来的困扰。” “没关系的,只是你家的猪突然冲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真的没事?”散兵问你。 “真的,阿…阿浮,我们走吧。”你差点叫了他阿散,还好及时改口了。 “原来你叫阿浮吗?”香菱问。 散兵一副想要杀了你的表情,你连忙给他使眼色,他说,“是的,我叫阿浮,很高兴认识你。” “这样啊,你们看上去刚到这里不久吧,要不要来万民堂吃饭?放心,我请客。”香菱盛情地邀请了你们。 “我们来这里是有要事的,就先不…” “好啊,我们走。” 散兵已经在心里骂你好几遍了,明明刚才还说不会待太久的。 “那我们走吧,刚好我的小师妹—瑶瑶,还有一些其他朋友也在呢,大家可以认识一下。” “好呀好呀。”你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散兵看了都无语。 你们随香菱来到了万民堂 瑶瑶正摆放着桌上的碗筷,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抬眼一看。 “嗯?师姐还带了其他朋友吗?” 香菱开始介绍你们,“这是时漪,这是阿浮,刚刚在路上不小心撞倒了时漪,为了表达歉意,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瑶瑶:“你好,我是瑶瑶,师姐的小师妹。” 你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活泼乖巧的小女孩,说,“你好啊瑶瑶,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瑶瑶转头拿了两副碗筷,接着说,“师姐,重云哥哥和行秋哥哥还没到吗?” “来了!” 两个少年并肩走来了,其中一个的打扮看起来很有书香门第之味,另一个看起来有种道士的风范。 行秋向你们拱手作了一个揖:“唔二位好,在下行秋,不过书海一蠹,某虽不才,仍愿为君略尽绵薄之力。” 重云:“我名重云,家族久居璃月,世代以驱邪除魔为业。今日萍水相逢,看来我与阁下有些缘分。” 香菱笑了笑,补充道:“哈哈,行秋是飞云商会的二少爷,重云是驱邪的方士。” 你看到这几个曾经非常眼熟的几个面孔,说“你们好!我是来自净善城的时漪,他是来自稻妻的浮浪人—阿浮,很高兴认识你们。” 行秋:“净善城?!居然是从那里来的吗?” 你有些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人问:“有什么问题吗?” 行秋:“没有没有,净善城乃神之造物,而且那里的人民很会利用空间,据说还可以在一个地方看到一年4个季节的变化,想想就会觉得非常期待。” 你笑道:“哈哈,那么以后要是来净善城旅行,欢迎来我家做客我一定会盛情款待你的。” 行秋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最近要去净善城变得相当困难了。” “为什么啊?”你很奇怪,虽然净善城在天空岛,但也是提瓦特普通人民唯一可以涉足的地方了,更何况很早就已经开始发放通行证了。 行秋:“阁下有所不知,近些年来,时空管理局执政的执律者是第三席—普斯特,他在不久前颁布了一条新的规定,属实是有点苛刻。” 你瞪大了眼睛:“新规定?” “就是如果没有当地派发的签证,未成年人未在监护人的带领下,禁止登上净善城,否则直接丢下去;虽然成年人也得办签证,但未成年人的签证又得需要监护人带领办理,而我的家里人不仅不给我办签证,还不带我去。要是等大哥回来的话,估计得好久了。”行秋连连叹气。 “普斯特居然还提出了这种规定?这到底是防谁呀?唉,那现在璃月的执律者是谁?”你没想到普斯特会提出这种规定,因为你一直觉得净善城很安全,治安也非常好,不可能会出现未成年人走失的情况。 “是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五席—瓦拉克,难道阁下有什么办法能弄到签证吗?”行秋一脸期待地看着你。 你:“有啊,瓦拉克这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的要求合理,还是会给你网开一面的,不过他为什么不给你办签证啊?” “啊?瓦拉克先生很好说话吗?”行秋相当震惊,因为在他们眼里,瓦拉克看起来是一个相当不近人情的人。 “瓦拉克?”散兵问道,“就那个被你一剑钉在地上的那个魔神?回去之后居然成了第五席?” “就是他,没想到今年到他来璃月执律了。”你和散兵说。 听到你们的对话,行秋更加震惊了,“钉…钉在地上了?瓦拉克先生看起来这么强的人,居然被你钉在地上了?” 你汗颜了,“额,没有没有,只是以前交过手而已。” “哦哦,那阁下和他很熟吗?真的有办法弄到签证吗?” “有的,不如待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时空管理局找他,保证给你弄到签证。” “哇,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们也办一张吗?” “当然可以。” 除了瑶瑶和散兵以外的人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那我们快吃吧!” “吃饭的时候不要太快哦,不然肚子会不舒服。”瑶瑶劝说你们。 你们相视一笑,“好啊,瑶瑶还真是很会关心人呢。” “没错,有时候和她比起来,我倒是更像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师妹。”香菱说。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 大概过了一会儿,你们吃饱喝足准备去时空管理局找瓦拉克了。 “瓦拉克大人,您看看这力道还合适吗?”时空管理局内,一个正在给瓦拉克捶背的仆人说。 “可以,再加点力度吧。”瓦拉克正翘着二郎腿,一脸清闲地靠在椅子上享受。 “报告,瓦拉克大人!又有人要找您!”一个侍从冲进办公室大喊。 瓦拉克瞥了一眼那个侍从,起身伸了个懒腰,“让他们和上一批客人接着到会客厅等我吧,我一会儿就来。” “是!” 侍从退下了,并马上派人来迎接你们。 那是侍从一副很抱歉的样子说,“瓦拉克大人让各位在会客厅等一下,他应该一会就来了,各位可以先吃点小零食,喝喝茶。” 其实,瓦拉克办事情有拖延症,就像有些女子出门约会一样,和男友说好了要下楼了,实则才开始化妆。而瓦拉克就要精心挑选一套衣服,喷点香水,好好梳理自己的发型,思考待会儿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他人面前。 听了之后,你们也前往了会客厅里。 “往生堂的胡堂主,云先生,甚至还有北斗大姐?!” “哎呀,是行秋他们,还有两副生面孔。”胡桃说。 “你好,我是来自净善城的时漪,他是来自稻妻的浮浪人—阿浮。”你又开始介绍自己的。 “我是胡桃,[往生堂]当代堂主,她是云堇,云先生;她是北斗,南十字船队长。” “你们好啊,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也是过来办理签证的吗?” 北斗:“没错,之前从净善城订购的避雷针已经被损耗的差不多了,这次准备再去购进一些,最近稻妻的雷暴也是越来越厉害了。” 胡桃:“我当然是去净善城揽一些客人啦,而且还是买一送一的服务。” 云堇:“我去净善城是为了建立文化交流,顺便宣传璃月的戏。” 就这样,你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行秋一直不停的看墙上的时钟。 “各位下午好,我是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五席—瓦拉克,应该没让你们久等吧?”瓦拉克像个花孔雀一样出场了。 “这…呃…时漪,这就是我们觉得他不近人情的原因,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大一会儿。”行秋和你小声议论了起来,你抬头一看发现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要办签证吗?那你们可算找对人了。”瓦拉克几乎是背朝你们的,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背影很帅。 “瓦拉克!!!” “唔?这声音?”瓦拉克转过身来看到了你,当即就脸色大变,“啊?你现在不应该在虚妄之境吗?” 瓦拉克盯着你看了一会儿,心想:不对,眼前这个伊芙洛斯好像不是二世,而且神态和体型都不一样,难道是消失了好几百年的一世?她旁边这个绛紫色头发的少年,看着好眼熟,有点像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第六席!这绝对是一世大人,一世大人居然回来了吗? 你也盯着瓦拉克看:虚妄之境?我都已经好几百年没回去过了,况且前几次去的净善宫都是空间造物,不过他的身上怎么会有阿弥斯之眼的气息?难道是发生了时空碰撞? 瓦拉克:她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不管了,陛下行走在尘世间隐瞒自己的身份,我可绝对不能害了她,我想想该怎么化解现在的尴尬…有了,我记得她好像有个尘世名应该是叫时漪。 你:这小子不会要暴露我的身份吧?回提瓦特还没多久呢,我不就是因为不想掌政才跑掉的吗? “哎呀,稀客啊,时漪小姐,这次来时空管理局有什么事情吗?”瓦拉克瞪了一眼侍从,“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是她来了?是想被二世大人砍头吗?” 侍从一脸懵逼,因为他才来时空管理局不久,而时漪又在好几百年前就离开了净善宫,二世大人又长期待在虚妄之境,偶尔也只是一个替身露面,所以除了几位执律者以外,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侍从:先认罪吧,至少过一会儿不会死得太惨。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人招待不周,妄请各位大人们恕罪。”侍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诶…嘿嘿,时漪小姐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瓦拉克笑脸相迎。 “给他们一人办一张净善城签证。” “可他们的监护人不在啊,而且普斯特…” “啧…” “是是是,我马上办,我马上办!” “嗯?” “我现在就办,我现在就办,诗音快去拿签证和登记表来。” 瓦拉克很快速地办理好了签证,并亲自送你们出来。 胡桃:“真是有劳你了,没想到今天只等了两个多小时。” 你:“只等了两个多小时?他平时是有多慢啊。” 北斗:“自从他上位之后,每次基本都要等半天左右吧,要是快一点,估计就是五六个小时。” “最近天空岛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们说的二世?”你为了确认那件事情的真实性,尝试套他们的话。 “你说的是伊芙洛斯二世吧?自从500年前一世离开之后,二世也前往了虚妄之镜,在各个空间里穿梭,并且她出来的时候也只是找了一个替身,我们基本都没见过她。” 散兵和你面面相觑,真没想到昨天的事情居然说中了。 散兵试探性的问,“那二世是去干嘛了?” 胡桃回答说:“听说是去找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六席了,已经找了好久了,但是一直都没找到那个合适的人选。据说那身份无比的尊贵,实力匹敌神明。” 你暗想,第六席?还找了好几百年?嘶,她不会是要把散兵找来吧,不过他到底去哪里了?我之前也是找了好久没找到。 散兵也开始思考,第六席?而且还无比尊贵,实力匹敌神明,还找了好几百年?什么人居然能让她找了几百年? “那真是太有实力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改日再聊。” 你拉着散兵直接跑了,也没管他们接下来还想说的话。 “诶,我还没说完呢,算了,改日再聊吧,我们散了吧。” 第33章 蒙德的赠礼 “别跑了,他们已经走了,你想说什么?”散兵在一处人少的地方拉住了你。 “阿弥斯之眼,是阿弥斯之眼,伊芙洛斯用了阿弥斯之眼。”你气喘吁吁道。 “所以时空碰撞了?” “嗯,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些事,只是人们的记忆可能会有些改变,但历史的大致走向不会变得太多,简而言之,就是基本没什么事儿。” “那不就行了,快去拜访你的仙人朋友吧,都耽搁好长时间了。” “好。” 随后,你们依次拜访了留云借风真君、削月筑阳真君、理水叠山真君、歌尘浪市真君,甚至还有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他们对于你突然消失了好几百年都感到非常惊讶,还有就是你居然结婚了这件事情,更是惊掉了下巴。 “你的那些仙人朋友们,怎么除了那个歌尘浪世真君还有钟离,其他都不是人形?” “仙人嘛,都喜欢把自己变成各种各样的神兽,而且我当时落水的时候就是他们把我救起来的。” 散兵抬起斗笠看了看天色,“走吧,抓紧时间去蒙德,东跑一趟,西跑一趟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们一路走来石门,天色已经不早了 “阿散,你去过净善城吗?” “没有,我没事跑去那里干嘛?而且你要知道,愚人众的势力可涉及不到那里,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些什么任务。” “那真是太可惜了,净善城这么美丽的地方,你居然没去过。过几天就是「八酝节」了,我顺便带你回去一趟吧,还可以参观净善宫,不过,可能要买门票。”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回自己的家,居然还得买门票。” “确实有点儿,不过也不知道蒙德片区的执律者是谁?” “难道我还要办签证?” “可以不办,因为他们最大的头头就是我,但要是抄近道,我们的旅行会丢失掉很多趣味的。” “希望蒙德的那个执律者最好别像今天那个第五席一样……” “没事的,蒙德片区的执律者要是敢懈怠,我当场就把他劈成两半。” “当场就劈成两半…” “逗你的,我才不会随便砍自己的下属呢,快到晨曦酒庄了,我们赶紧走吧。” 你们走着走着,终于在天黑之前走到了晨曦酒庄的门口。 晨曦酒庄是迪卢克家族的人开的豪华小酒庄,外面的葡萄架子上结满了颗颗饱满的葡萄,令人垂涎欲滴,空气中还飘荡着葡萄的香气。 酒庄内有阵阵长笛声传出来,乐曲悠扬婉转,那是有几位大客户正在酒庄里面举办宴会。 你和散兵走了进去,里面人很多,女仆都快忙不过来了。 你问散兵:“这里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多啊?要不咱们换一个地方住?” 散兵:“人确实有点多,不过,难道你不想看会儿热闹?” 一旁的女仆注意到了你们,立马笑脸相迎:“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问散兵:“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散兵:“你问我?” 女仆微笑:“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去要旅行吧。旅行路漫长,不如在晨曦酒庄小憩一晚,填饱肚子,再品一杯佳酿,况且,今晚还有音乐会呢,为何不感受一下这样的气氛呢?” 你说:“我感觉在这里住一晚能被吵死吧?” 散兵说:“那我们走?” 女仆看你们想要离开,又进一步说,“保证给你们挑一间风景最好,而且隔音效果最好的房间!就算针掉地板上都能听见那种!” 见你们还想走,她又说,“外加豪华大餐一顿!” “哦?真的假的?你们老板不会说你吗?” 女仆继续微笑道:“两位客人殊不知,今天有位老爷把整个酒庄包了下来,并且说是来到这里的顾客就可以免费吃一顿大餐,感觉和慈善差不多呢。” 你:“这么有钱?我倒要看看是谁做慈善,把我们的行李抬上去吧。” 散兵:“你要是喜欢,我就勉为其难在这里住一夜吧。” 这时,一位身着蓝色衣服,衣领开着深v,古铜色皮肤,戴着单边眼罩的男子举着酒杯朝着你们走来了。 “初次见面,我是蒙德骑兵队长,凯亚,欢迎来到蒙德。” “啊?凯亚?(居然这么快就见到凯亚了吗?)” 凯亚问:“这位小姐,你认识我吗?” 你说:“对凯亚先生的大名早有耳闻,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真人,属实不易呀。” 凯亚:“哈哈,原来我的威名已经传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吗?” 迪卢克:“你能有什么威名?我是蒙德城的迪卢克,晨曦酒庄的老板。” 你:“我是来自净善城的时漪,他是来自稻妻的浮浪人—阿浮。” (迪卢克?不就是去找执行官单挑的那个吗?而且,当时我也在旁边看热闹,真有意思啊。看他的表情,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迪卢克:(这个叫阿浮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净善城?” 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紫色制服的女人,听见你们的对话之后走来了。 寻着声音看过去,你未想过居然会是她? “克…克兰妲。” 凯亚摇了摇酒杯:“哦?原来你们认识啊,这样就不需要我来介绍了,我还想给她一套华丽的介绍呢。” (好像是那对双子,应该就是配合她了) 克兰妲:“陛下,您居然在这里!我们这几百年,找您找得好苦啊。” (居然会是这么老套的方式吗?) 凯亚说:“陛下?难道她就是…” 迪卢克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想必她就是伊芙洛斯一世,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本尊了。” “小声点,小声点,别把我身份暴露了。” 克兰妲拍拍胸脯说“ 放心吧,陛下,要是有其他普通民众听到,我分分钟就把他们完全解决。” (这些下属还真是和自己的上司一个样,好有意思啊,明明自己的大名都被传到天上去了,还想隐瞒。) 你捂住了脸:“别叫我陛下了,听着好难受,叫我时漪,但是你觉得你拿着我的钱来这里包人家的酒庄合适吗?” 克兰妲轻轻地咳了两声,“「八酝节」要到了,不回来看看吗?净善城的子民们都很想你。” 「八酝节」净善城的传统节日,据说本来是为了纪念魔神伊芙洛斯从虚妄之境成功归来,但自从她出走很久以后,那里的居民普遍认为,是他们的神在冒险的途中失去了记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所以才设立的节日。 关于「八酝节」名字的由来,是因为魔神伊芙洛斯有九大器物,分别是冠冕、戒指、怀表、莫比乌斯环、宝剑、渊镜、时之心、空之心、阿弥斯之眼,但在很早之前,空之心就被拿去镇压妖魔了,所以叫「八酝节」。 “不想来,人很多的。” 克兰妲:回答的好干脆啊,不行我要想办法,把她骗回去。 散兵说:“你不是要带我去吗?(真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你说:“呃…是吗?我有说过吗…(不是要猥琐一点吗,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散兵点了点头,“我很想去那里看看,你真的不想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吗?(确实没去过,但听说那里的景观都很奇特,可以去看看)” “呃…好吧,那我们明天起早一点。” 克兰妲的脸色已经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了,(居然上钩了,二世说的果然没错!) 你瞥了克兰妲一眼,说“还有你,克兰妲,你到底挪用了多少公款。” “额,呵呵,不多不多…也就…”克兰妲抓耳挠腮了一阵,迟迟不敢开口。 迪卢克打着算盘说:“500万摩拉。” “什、什么?!麻烦的迪卢克再说一遍!” “一共500万摩拉。” “克兰妲!!!虽然我有钱,但也不至于你这样挥霍吧?”你拿出剑来就要砍她。 “我错了,我错了,我会还上的,别砍我,别砍我!” (我记得她不久前才和我说过什么来着?不会随便砍自己的下属) 凯亚拉拽住了你蠢蠢欲动的手,“消消气,消消气,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嘛。”又大喊,“克兰妲,快跑!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放开我,我要把她砍成两半!” 凯亚大喊:“消消气,消消气,阿浮,快来拉住她!快来稳住她啊!” 散兵:“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要是不想要明天传出去……” 你无奈的放下了剑,尝试挽回自己的形象。 (还是因为神的身份的原因吗?果然还在尝试挽回自己的形象) 躲在柱子后面的克兰妲一个劲地向散兵使眼色,骗她啊,就是现在。 散兵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先去睡了,我感觉你也累了,一起回去睡觉吧。” 你是背着克兰妲的,压根看不见她在你身后搞小动作。 “可天才黑了不久啊?真的要去睡觉吗?” 有鬼,她怕鬼,说出来! 散兵突然神秘兮兮地说,“听说这里晚上闹鬼,还是突脸的那种,可真叫人害怕。” “还有鬼?!真是太可怕了,为了保护你,我决定现在就和你去睡觉!” (明明是你自己怕了吧?) “阿散,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紧紧的抱住散兵的胳膊,警惕地看着周围,很快速地就回房间去了。 (吓得一手心的汗,还说要保护我?) 第34章 致神谕 在一座宫殿内,一个人坐在王座上,另一个人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阿弥斯的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语气问 “准备好了吗?从此以后,过往与现在汇聚,命运就此分离。” “嗯,我会亲手斩断那些无用的感情,从此,不再惧怕狂风吹袭,世界也终将按我的意志进行。” 阿弥斯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很好,提瓦特的星空将永远存在你的位置,生命也如同蜉蝣一般虚无缥缈。” 说着,阿弥斯摘下了覆在脸上的面具。 伊芙洛斯有些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但在这疑惑中,更大的是惊讶。 “哈哈,真有意思啊,别那么惊讶地看着我,名字只是一个代称而已,所以,我给自己取什么不重要吧?” 伊芙洛斯陷入了思考,隔了半晌才说,“好狡猾啊,所以你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算好了整件事吗?” “那当然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话要和那个散兵说吗?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呢,我会给足你时间的。”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小人偶,小人偶,别睡了,快醒醒。” 本来睡得正香的散兵被叫醒后心里一阵不爽,刚想发脾气,就看到了蹲在一旁的伊芙洛斯 “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有事啊!” “什么事?快说吧”散兵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看样子,你已经选择神性了。” “哎呀呀,很聪明嘛,不过我先说一句,现在的我还是稍微有点人性的,但是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彻底变成冷漠的神了呢。” “你真的甘心?” “嗯…” “我可不信。” “我深知那些由生、老、病、死,以及由贪、嗔、痴引起的内心痛苦,但这些东西都是尘世间难以避免的。 我是一个必须保持绝对公平公正的神,所以不可以有其他杂念,更何况是这种儿女情长……” “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了我放弃神位,更何况我没那么值得。” 伊芙洛斯叉着腰,满脸骄傲并且不可一世的说,“你没听过‘有人弃你如草芥,有人惜你如珍宝’吗?我才没有说过我要放弃神位呢,天下和美人我都要。” “还真是符合你的作风,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时漪留在尘世,而我继续当我的神。” “你心里不会不平衡吗?”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为什么会心里不平衡?” “……行吧,拿你没办法。”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偷偷给你爆料一点私货,想不想知道啊?”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告诉你,她以前干过很多疯狂的事。” “比如?” “就比如直接把你供奉成神,自己还直接当上了教皇,那个神秘的宗教组织就叫做崩门,而且为了歌颂你,还取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名字。” “哈?把我供奉成神?她自己还是教皇?” “对!不过这件事发生在异世界,那个时候她就只是一个爱玩《原神》的宅女罢了,而且还给你取了一些花里胡哨的名字。” “有意思,那她取过一些什么名字?” “你听好了!有一首歌叫做《三千娑世御咏歌》她每天到晚单曲循环,她听了之后就想出这个了: 赞扬我崩之美, 感叹我崩之姿, 颂唱我崩之格; 伟力如此,皆为神诞! 赞颂我主,七叶之下 寂照我神,崩门永存!! 然后还要大喊一句,我是散兵的狗!!!” “……” 散兵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复杂的心情。 “她是怎么想出来‘我是散兵的狗’这句话的?” “因为她是你的狗!” 散兵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对,不对,她是你忠实的信徒,你把上面那句忽略了吧。” 散兵:(?_? ) “不过嘛…后来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就不敢放得太开?真是……” “咳咳,是这样的。”伊芙洛斯赶忙转移了话题,“差点忘了正事,你知道在平行空间里还有两个自己存在吗?或者说,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们了吧。” “不知道,应该没见过。” “诶?那看来是记忆被删了呢,那我告诉你吧,在平行世界里面,时漪曾在命运的支点上做出过多种选择,每一次的结局都不太一样,你每次都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就死掉了,最后成功活下去的就只有一个国崩和执行官时期散兵。 因为前世的时漪怕被自己坑了,所以这一世的她刚开始是没有任何记忆的;大概就是到了再临提瓦特那次,时之律者才把那些差不多磨损了的记忆还有神力还给了她,所以她的心性还是比较偏向于在异世界。 关于你另外两个分支:国崩比较类似于倾奇者时期的你,但又因为才诞生就被时漪带走了,所以还是会有点差别,我现在已经明确他的定位了,很快就能找到他;但执官时期的那个散兵,这里就称他为斯卡拉姆奇,斯卡拉姆奇的定位尚未明确,找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你们神明可真是霸道蛮横,动不动就删别人记忆,而且她怎么会干出这么复杂的事?” “我纠正一下,不能说删掉,只能是暂时忘记,等到达一个合适的时机,记忆也会自然回来。” “行吧,换个话题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分裂出一个人性和一个神性的?” “好问题,我们的本体,也就是最初的那一代,好像与阿弥树神达成了某种契约,要求守护那里;然后她就把自己的人格砍成了两段。其一为人,常常保持少女形态,有着丰富细腻的感情,被命名为时漪;其二为神,常常保持成女形态,除了悲悯天下,好像就没什么过多的感情了,其名伊芙洛斯。 初代把两个人格分别投入尘世,让其转世,人性的记忆会被删掉一部分;神性会保留部分记忆。空之心留在虚妄之境守护秘境,时之心作为枢纽被转世携带,但空之心后来离奇消失了,需要一定的时间调查,所以……” 散兵皱了一下眉,“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找空之心?” “不是,这个只能由我自己来找,跨宇宙找人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是有些神也承受不了那种力量,更何况是人偶。” 散兵:“所以,空之心和你要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自从空之心丢失以后,时漪就把自己的本体放在那里镇压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在此之前她就把自己的魂体裂成了好几段,这就是为什么她能在命运的支点上做出多种选择的原因之一。” “……” “你应该知道魔神伊芙洛斯的九大器物吧?” “冠冕、戒指、怀表、莫比乌斯环、渊镜、时之心、空之心、阿弥斯之眼。” “关于魔神伊芙洛斯九大器物,别人的描述其实不准确;在很早很早以前,时之心与空之心是一体的,但后面被分开了,真正的第九大器物其实是本体,应该说,是带有空之心的本体。” “可空之心不是丢了吗?” “没错,你记得【老板】吧,他的身上就带有空之心的气息,而且他频频朝时漪下手,就是为了逼出本体的位置。”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了呢?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但【老板】根本没有实体,他用的都是别人的躯体,找不到,就杀不了。” “真是复杂,那他拿到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处吗?” “不知道,应该是良心作祟吧…那你帮不帮我?” “勉为其难。” “好耶,那按照你们的时间线推移,八酝节应该就在后天,你先把她带到晨曦酒庄,我再想办法找人配合你,把她骗到净善城。” 散兵:“不过,你的时间跨度这么久,难道不会忘了吗?” 伊芙洛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早就想到了,所以直接时空碰撞就行了,然后再按照我的意志稍微调整一下历史,不会花多少时间的。” “亏你想得出来,那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想,这个应该是可以说的吧?” “先说来听听。” “提瓦特第四降临者将在不久后醒来,并且踏上寻找血亲的旅途,所以你在后续的任务中可能不会一帆风顺; 再偷偷告诉你,因为「女士」在稻妻执行任务的时候太猖狂了,所以就被雷电将军一刀砍死了。” “提瓦特第四降临者要醒了? 而且身手还不错? 那还真是期待与他正面交锋 而且「女士」还因为太猖狂被雷电将军砍死了,呵呵…哈哈哈哈。” “是这样没错,而且后面还有一个追悼会啥的,那场面还是有些滑稽的。 对了,对了,在后续的须弥任务中,你一定要注意博士和教令院那群家伙,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鸟。但我又不能完全告诉你未来会发生的事,你只需要要记住,无论出了什么意外,时漪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她的臂力可是相当惊人!”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拜拜!” …… “说完了吗?” “说完了……” 阿弥斯丢了一块毛巾给她,“把你的眼泪擦擦,这样看,可真是没出息,你知道,我向来看不起任何人。”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这副‘枷锁’都要由我来戴对吗?” “没错,你生来就是一种罪孽,剥夺了世人的时间与空间,这‘枷锁’你不戴上谁来戴呢?” “难道就没有破解的方法了吗?” “有啊,除非提瓦特毁灭,或者……” “可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那样做的。” “是啊,所以希望你能对得起伊芙洛斯这个名字,毕竟,时漪经历的痛苦比你还多呢。” 第35章 狂热序章 “阿散,该起床啦~”时漪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清。 难得散兵今天比时漪起床晚,有可能是因为长途跋涉有些太累了吧。 散兵:“……” 散兵闭着眼睛,脸庞放松而平和,长而柔软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呼吸轻柔而均匀。 “真是漂亮的小朋友,那你就先再睡一会吧,我先去收拾东西。”时漪的目光已经融化成温泉水了,她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就去赶忙去整理东西了。 散兵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观察了时漪一段时间后,确认没被发现就又心满意足的又闭上了眼睛,“被人叫醒的感觉好像还不错,那就破例赖一会儿床吧。” 少年的身体蜷缩起来,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 “这是阿散的东西…这是我的东西…完美啊,没有遗漏!”时漪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蹑手蹑脚地移动到床边,看着还在熟睡地散兵,“散散睡觉真可爱~嘿嘿嘿~我迟早要把你□□□。” 只听见“啪”一声,一个巴掌就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时漪的脸上,她的脑子现在有些发懵,但还来不及思考一些什么,散兵就呵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要不要现在就来试试?” 时漪吓得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本能地低下了头,完全不敢看散兵,“我…我…我什么都没说,你肯定是听错了…” 散兵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攥住被子,“你…你最好是真的什么都没说!” 时漪唯唯诺诺地抬起头看了散兵一眼,刚好对视上了那凌厉的目光,她又把头地下去了,她为刚才当场被抓包感到羞愧和害怕呢。 时漪尝试与散兵解释,可现在再多看散兵一眼,她的心理防线就会彻底被击垮。 散兵:“……” 时漪:“……” 谁都没有说话,局面就这样僵持下去了。 时漪一直被散兵盯着,顿感头脑发热,也顾不得眼下,直接扛起行李就夺门而出,出去时还不忘大喊:“我先去买车票了!你过会儿来蒙德的冒险家协会找我。” “跑,跑了?心里作祟罢了”散兵有些好笑地看着夺门而出的时漪,他又抬起刚才扇时漪的那只手看了看,“是不是有点太用力了?” 可他又想了想,明明是时漪自己先说出那样的话的,她被扇了也怨不得自己。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散兵决定先见机行事。 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退了房后,也向蒙德城赶去了。 …… “嗨呀,这不是时漪吗?你也要去净善城吗?” 售票厅内,时漪遇到了也要买票的温迪。 “诶,温迪!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去感受节日气氛了,你这次回去也是要过八酝节吗?” “嗯,对啊,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当然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拆穿你而已,你拿着这么多东西,不止一个人吧?” “嗯,要度蜜月呢。” “什么?你结婚了?这可是大新闻啊!” “嘿嘿,别那么惊讶。” “那我猜猜…会是哪个幸运儿呢?”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原来至冬使节之前说的第六席娶的新妻就是你啊”温迪盯着时漪的脸看,“啧啧啧,怪不得脸都肿了一圈!” “什么?我的脸肿起来了?”时漪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好像是有点烫,“看来阿散这巴掌有点重啊,温迪,我应该没破相吧?” “呃…呃…没有,快到我们了,我们赶紧去买票吧。”紧接着,温迪向售票员购买了一张车票,售票员热情地回应了他“欢迎去往时空岛!这是您的车票!” 时漪掏出摩拉递给了售票员,售票员递了两张车票给她,“女士这是您的车票,欢迎回家!” “温迪,你看”时漪指着刚买的车票对温迪说,“「时特快」的款式更新了耶!” 温迪惊喜地看着车票,“啊,居然变成了八酝节纪念款!” 售票员微笑道:“这是为了庆祝伊芙洛斯一世大人回归的限定款,上面还印有净善城的地标建筑物呢!” 每当人们谈起,时空魔神对空间法术的管理和运用时,常常会用[独步天下」来形容她,而他们刚刚买到的车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时空管理局」创办之初,魔神伊芙洛斯为了改善净善城与提瓦特七国的交通运输问题,特意发明了一种能够直达净善城的神奇的车票「时特快」。这名字虽然老得掉牙,但也突出了「快」的本质,并且票价也没贵多少。所以一经发行就广受欢迎,当然了,它最大的特点不在于快,而是只要将车票撕毁等脚底下出现一个光圈之后,就能直接被传送到车厢内了。 …… “听说了吗?一世大人今天会回来!” “好期待呀,今年也是弄得最隆重的一次,连人都比去年多了一倍呢。” 几个净善城的居民正兴致勃勃地聊着昨天刚来的大消息,无论是老的小的还是男的女的,都已经无比期待今天那位一世的首秀了。 “那可不是,而且听说是从蒙德那趟车来的,我们赶紧去那边迎接他们吧。” “好嘞,我们走。” …… 大概过了一会儿,时漪一行人成功登上了列车,而且还是三人小包厢。 “阿散,这是温迪,蒙德的吟游诗人,也是我要和你说的那个朋友。” 温迪打量了一下散兵,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能与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坐在同一班次列车上,真是我的荣幸!” 散兵有些发懵,但还保持礼貌,“谢谢您,能和您一起乘坐同一班次列车,也是我的荣幸。” 温迪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因为眼前的这位执行官和别人口中的好像没有一点联系,他小声问,“时漪,这真的是第六席吗?怎么和我听过的传闻不太一样啊?” “可能是和你不太熟吧,所以看起来很有礼貌,虽然他以前确实很礼貌。” 散兵听着那边的嘀咕声,缓缓地凑了过来,“在闲聊?方便带我一个吗?”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温迪,你说是不是呀。” “对呀对呀,今天天气真好!” 散兵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和善,“哦~神明之间的交流果然不能让我这种凡夫俗子听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温迪左想右想,上想下想,怎么都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额,呵呵,好一双慧眼呐,居然识别出了我的身份。” “对啊对啊,阿散真是厉害,居然一眼就识别出了温迪风神的身份。” 一眼就识别出来了,倒也不至于,只是时漪说话的漏洞太大,稍微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可以听出来,更何况是比较了解她的散兵。 散兵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否定自己的眼力。 他望向窗外,那巨大的寒天之钉之上有一座巨大的浮岛周围还有几座小型的浮岛围绕在边上,他指着最大的那座岛屿问,“那就是净善城所在的主岛——四时岛吧?” 时漪顺着散兵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没错呢,那就是四时岛的主岛,也是主城——净善城所在的地方。” 随着距离的拉近,可以看到有很多人盘踞在浮岛的周围,似乎是在观望什么,她的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好久没有看到四时岛有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四时岛」及其周围的附属岛屿构成了整个时之国,那里的居民有一个口口相传的故事。 据说,早在时空魔神伊芙洛斯刚踏足这片土地时,还是一副萧条荒芜的景象,既没有宽广的土地,也没有居民。是她用自己的神力扩大了领土面积,迁来移民,亲手打造了许多美轮美奂的风景,缔造了这个神奇的国家。 温迪看着这座大岛也渐渐出了神,在一览它的风光之后,也忍不住夸赞起来,“不愧是神之造物啊!时漪你当年是怎么把它扩建成这个样子的?” “坚定不移的信念,强大的神力,还有无比绝伦的审美观!” “你的审美确实还不错,从整体布局上来看的确很巧妙,也怪不得人人都想一睹它的风采。”散兵毫不吝啬地夸赞了时漪一番,要不是见过她其他方面不太行,恐怕真的会以为时漪是全能的。 列车又绕着整座四时岛的上空转了一圈,才开进对应的站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花一段时间来绕一圈,但那些第一次来或者是没来几次的乘客也确实被它的风采震惊了。 那些在蒙德站点口蹲点的吃瓜群众也期待起来了,无论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也都如此。 “你说,伊芙洛斯一世长什么样啊?” “我哪里知道?我都没有见过她,我只知道她好像很喜欢蓝色和紫色。”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傻瓜,你没见着净善城家家户户都种满了蓝色和紫色的时钟花,不就是为了等「八酝节」这天吗?” “你说的真有道理,应该过一会就到站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吧。” “m12次列车即将到达站点,请各位乘客站到安全线以外,防止被列车吸入轨道以内!”广播声一响起,人群也更加激动了,要不是有警卫队在周围巡逻,他们恨不得一头就冲上来挤进去。 “我们到了,准备下车吧”散兵拖着箱子,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了乱哄哄的人群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他们是来看你的吧?居然已经狂热到恨不得一头砸过来了吗?” 时漪多少还没缓过来,毕竟这架势是要把车站挤爆啊,“肯定是克兰妲干的好事,居然一夜之间就把我要回来的消息传遍了,那我们只能光明正大的回净善宫了。” “让开让开,让我先看!” “你滚蛋!这是我先来的!” “什么啊,明明是我先来的!你能不能别挤我!” “你胡说八道!你别以为你可以给一世大人留下深刻的影响!” 温迪也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他想过可能会很挤,但没想过会这么挤,就连警卫队也拦不住这番狂热了,“看来,选择和你们一起出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 就算再挤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所以他们就尝试往前走了几步路,结果才出列车就听见有人大喊。 “我看到了,那个身着蓝紫色衣服,银发紫瞳的那个少女应该就是一世大人吧!” “那她旁边那个头戴斗笠,绛紫色齐耳短发的少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散兵]大人吧!” “啊欧~你们的大名还真是响亮呢~不过好可惜啊,居然没有人认识我呢。”温迪叹了一口气。 “肃静,肃静。”普斯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那些拥挤在一块儿的人自动闪开一条道路,好让普斯特来到一世的跟前。 “陛下啊!是微臣失礼了,居然让您陷入了这番窘境。”普斯特的语气很夸张,听起来就像在表演舞台剧一样。 “你知道就好,怎么来接人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在净善宫干等?” 众人寻声看过去,是一个同样有着绛紫色齐耳短发的少年。 是国崩。 普斯特立马转身向国崩行了一个礼,“哦~是国崩大人啊!这里人员嘈杂,怕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真是对不住啊!” 国崩笑了笑,看向时漪他们,“算了,我的目的就是来接他们回净善宫的,还劳烦当权者开个路。” 温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散兵又看了看国崩,满脸不可置信。怎么有两个啊?吃硬菜就算了,居然还一口气吃两个!时漪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散兵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一瞬间就又想起了伊芙洛斯的话,“平行空间里的另外两个你……” 看来这就是国崩了,确实和我还在踏韝砂的时候很相似,但他的气质好像要更高贵一点,也怪不得一开始就被带走了。 呵呵,原来自己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被抛弃,那还真是叫人羡慕,现在看来,也算是弥补了一些空洞吧。 “小漪、散兵、温迪先生还有普斯特,我们走吧,这里人太多了,你们不会喜欢的,我也不会喜欢的。” 第36章 欢迎来到澜庭 “国崩,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应该在稻妻吗?”时漪满脸疑惑,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四时岛。 国崩的嘴角勾着浅浅的微笑,“当然是想你了呗~而且今天是八酝节,我就猜你肯定会带着散兵回来。” 时漪侧过脸,轻笑出声,“那你还算的挺准的,不过才几天没见,就又想我了吗?” “呵~你还好意思说啊?上次在尘歌壶里把我们三个骗的好惨啊!好不容易偷偷带着斯卡拉姆奇溜进去,结果你直接把我们遣返了”国崩脸上带上了一丝不满,又看向在一旁的散兵,“还把这个家伙的记忆给删了!” 散兵挑了挑眉,也看向了国崩,“哦?你看出来我的记忆被删过?并且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不应该在平行时空吗?” “她什么性格,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吗?不就喜欢销毁罪证吗?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应该在平行时空,但我可是有时之心的男人,随便来点空间穿梭对我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那还真有意思,不过时之心为什么会在你那里?难道这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时之心本来就是给我们的,只是你那颗现在还不能给你,还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散兵不会不知道时之心究竟有什么威力,它的力量强于任何一颗神之心,而且还会被赋予特殊的权能。 国崩一一解答了散兵的问题,同时,他们也离净善宫越来越近了。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在宫外门口前来迎接的几位执律者。 “ 他们五个人来了耶,大家快准备欢迎他们!”奈菲尔远远就看见了时漪他们一行人,很激动的告诉自己的伙伴。 时漪也看见了不远处的奈菲尔,心情很是激动,“我看见奈菲尔了,咱们快走吧。” 大概又走了几步路,终于抵达了净善宫的门外,六位执律者都在,包括之前没有见过的第一席。 “初次见面,我是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一席——时潆,相信你们应该对我早有耳闻了,所以就不过多介绍。当然,我要提醒你们一点,我的面孔确实和时漪的很像,不过你们要记住,我们只是脸长得像而已,其他方面可都大不相同。” 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一席——时潆,魔神伊芙洛斯创造的第一个人偶。其长相与本人极其相似,但后期为了容易分辨,更换了发色;从性格上来讲,两人几乎完全相反,喜欢的东西也不太相同,就比如常用的武器,喜欢吃的食物。 “还真的和你挺像的,和你发色不一样恐怕也是为了区分吧?”散兵将这两个人进行对比,说话声音不同,说话语气不同,喜欢的穿着打扮也不同,神态也不同。 “的确是这样没错,毕竟是照着我的样子做的,我们进去吧”时漪偏过头看向张大嘴的温迪,“温迪,你也来。” “时漪,我今晚真的就住在这里了吗?”温迪看着眼前这座豪华巨大的宫殿,忍不住发问道。 “当然了,不止今晚哦,你要是想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都可以,只要不是我们几个人住的房间,你都可以随便挑,直到你满意为止,吃穿用度我也全包了!” “哇,时漪老板大气啊!真是一个贤明的君主!” “走吧,别在这里看着他们了,我们弄得太热情到还会让他们很尴尬。”时潆很识趣地带着其他几位执律者回净善宫了,临走前还不忘说,“行李你们自己搬吧,要是搬不动,丢给时漪就行。” 时漪扶着额头,“额…她还真是一点没变,你们也自己搬吧,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当然了,阿散的就交给我吧!” 时漪上手提散兵的箱子,但立马就被推了过去,“不用,我自己能拿,倒是你,明明根本就不想拿东西吧?” “诶?没有啊。” 在时漪错愕的目光下,散兵直接把她的东西夺了过来,众人见状也走进了净善宫。 时漪咳了两声,叫住了也想离开的克兰柯,“咳咳,克兰柯,带温迪去挑一间他喜欢的房间,千万不能有猫在那里。” 克兰柯扭头就热情地招呼温迪,“好嘞!请跟我来,包你满意为止!” 温迪挠挠头,跟着克兰柯去挑选房间了。 国崩有些遗憾地看着散兵他们,“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该走了哦。” “我们不是才见了一面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在这里多待几天也无妨啊!” “最近虚妄之境的大门又开启了,阿弥斯神谕在指引我前往那里,没猜错的话,二世和第六席也会在那里。” “什么?虚妄之境的大门又打开了?”她心里清楚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危机,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传说中的第六席到底是谁?”散兵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其实心里已经很明确它的答案了。 “就是我们,大概再等一段时间他的试炼就能完成,到时候也和我一样可以在任意时空穿梭。但你还不行,你在接到神谕之前就按正常来生活就行了,贸然闯入可能会被降下神罚。” “我明白了,可阿弥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居然有如此之大的权能?” “创世至高,你可以理解为天理那样的人物,她从来不以自己的真容示人,经常会幻化成别人的模样,就比如自己、仇人、朋友甚至是爱人。” “那你看到的是谁?自己,还是她?” “都看到过,但最常出现的是差不多已经成年的她,二话不说就是一刀,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倒想看看我以后会遇见什么,自己、仇人还是爱人。”说到这里,散兵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上去就让人瘆得慌。 “都有可能,最常见的就是心中的执念之人,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经常看到的会是自己。我自我感觉对于自己,你们才应该是我最大的执念。” “无论你有什么执念,它们最终都会被抹去,一切痕迹都消失殆尽。” “雷电国崩…”一阵庄严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准备迎接你的试炼。” 神谕揭示了你的到来。 来吧,迎接你的试炼吧! 来吧,这崇高的意志与力量! “神谕已经降下了,我该走了”国崩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时漪,但又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迷途。 “我曾知你生名,将你音容记。我,雷电国崩,愿意接受试炼。” 话音刚落,一道玄幻的大门赫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除了进去过的人之外,没有人看得见这道大门,就算是平行时空的散兵也亦如此。 在众目睽睽之下,国崩就这样穿进了一道虚空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群众们都看傻了,但也只是又盯着他刚才消失的地点看了一下,就相继不欢而散了。 “明明刚才还是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哈哈哈,真有意思啊,你的国土确实足够稀奇,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有。” “那当然了,你甚至可以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天看到四季的变换,我们待会儿吃过午饭我就带你去参观一下,有了我这个金牌向导的指引,保证惊得你目瞪口呆。” “那还真是期待,我们走吧。” 时漪带着散兵进入了宫殿的大门,一路来到了寝宫,几乎每一个侍从和仆人都向他们递了一朵时钟花,以此来表达对他们的祝贺。 可到来了最后,那些时钟花已经多的搂不住了,时漪没办法,只好吩咐仆人把它们都拿到厨房里,清洗干净以后制成鲜花饼再分发给那些下人。 “他们也太热情了吧?你在他们的眼里好像完全没有那种君主的威严,相处的倒还很融洽。”散兵把箱子丢在地上,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相处的融洽而已,不代表他们不敬神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场合,他们绝对不会乱开玩笑,而且他们虽然是对我微笑,但明显还是很怕我。” 时漪推开房门,走入会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奢华但又不显得过于繁复的水晶吊顶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壁炉里还燃着炭火,让这个冬天不再寒冷。 往里深入,内便是内寝了,环顾四周,那深浅浓淡互相映衬,还夹杂着微闪的珠光,就像透过油画般的光影看世界。 一张整体上以白色为主,雕刻着精美花纹,极其富有浪漫色彩的大床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那床上悬挂着层层叠叠的纱帐,帐上还有悉数宝石做点缀。床品用的是最上等的材料,床上也睡的是最上等的人。 宽敞的大房间,放置着精美奢华的家具,完美利用自身独特的气质展示着高贵典雅的身姿。要是有人能在这里待上十几分钟,晚上回家睡觉,做梦估计都会被笑醒。 “怎么样,阿散,是不是已经爱上这里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里住下了?放心吧,这些都是你的!” “爱上倒不至于吧,只能说你的空间构造水平确实很好,搭配水平也不错,用的东西虽然都很奢华但也不会过度张扬,更多的是典雅。只是不太理解你弄一张能同时容纳四个人睡觉的床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它,其实完全就是为了真的同时容纳四个人住。 散兵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微变化,只是用不屑的口吻说,“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勉强在这里住下吧。” 时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嘿嘿~你喜欢就好,那我们将在这里度过愉快的一周!” “行了,别傻笑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过会儿准备出门了。” 第37章 油屋风波 简单的换了套衣服,又和大家一起吃过午饭后,散兵和时漪来到了潆城。 四时岛的潆城是除了净善城以外的二大繁华的城市,那里的人民整日奔波忙碌,只是偶尔抬起头看向黑洞洞的天空。 潆城的光照时间很特殊,那里长年处于黑夜状态,白天仅仅只有8~9个小时,所以这里的居民的日常作息时间也与其它城市大有不同。 就在这样一座神秘而又喧嚣浮华的城市里,暗藏着一个神秘的地下帮派,据说那儿是妖灵的聚集地——百妖街。 它虽叫百妖街,却也住着不少人类,住在那里的人大多都是璃月人和稻妻人的结晶,来到那里之后不少人的视线会遭受到一种巨大的冲击。 曲折狭长的百妖街在夜晚的映衬下散发出诡异的气息。数不清的雕梁画栋楼飞檐,林立在街道旁的店铺青砖灰瓦,朱红木门,一辆马车在青石板的路中央徐徐而过,一看到这样的情景,人们都会联想到璃月,可偏偏就在这幅景象里却混杂着异国的成份。 “文化碰撞也不至于这样搭配吧?这里的子民怎么没有学到你的审美风格?” 这样奇特的搭配就好比用绝云椒椒沾草莓酱,往真味茶泡饭里边加上糖一样荒谬奇怪。 “极有可能是和其他城市的作息时间不同的原因,虽然工业倒是发达了,却也受日照时间的影响,农业不太发达。但没想到,他们居然研制出了光合作用时间极短就能大量产出粮食的作物,说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也不为过。” “还挺有能耐,也算是比较顽强的人类了吧,可以看出他们的消息挺闭塞,居然见到了你也不出来迎接。” 时漪满不在乎地摊开了双手,谁叫他们总喜欢特立独行呢?毕竟这里基本都不怎么归政府管理了。 “嘿嘿!这里跟我班尼特真是太配了!一看就很适合冒险!”班尼特摆出个英雄的姿势留影,可帅不过三秒—鸟屎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许多游客都不禁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这个倒霉的幸运儿。 “那不是班尼特吗?号称全提瓦特最倒霉的冒险家,只要有人与他沾上边也会变得一样倒霉。”时漪拉拉散兵,让他往那边看去。 散兵盯着班尼特看了一会儿,“果真有这么倒霉的人吗?看他脸上的疤痕,应该确实在冒险途中受过不少伤。” “那我们去会会他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你和他交朋友就行,我可不希望这家伙与我同行的时候会制造怎么的麻烦。” “那好吧,我还带了湿巾刚好可以解决他当下的窘境。” 时漪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来的湿巾,快步走向了不远处的班尼特,并抽出几张递给了他,班尼特的小脸上露出了大大的惊讶,很是感激的说道:“太感谢你!没想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然会有陌生人来帮助我!” “哈哈,举手之劳。 初次见面,我是时空管理局首席执律者——时漪,很高兴见到你!” “初次见面,我是蒙德冒险家协会的班尼特,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看班尼特先生的样子是想来这边参观,那有兴趣和我这个本地人交个朋友吗?顺带还能享受最划算的黄金导游服务。” “哈哈,当然可以,没想到居然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慢一步来的散兵跟在他们的面后面,弱弱地提醒道:“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说着,他挥挥手中装着购物清单的信封。 时漪立刻扭过头去,表情严肃地说:“当然没有,咳咳,我们这次来这里确实是有任务的!” 这个装束看起来很奇特的稻妻人居然和时空管理局的人一起执行任务?而且还是首席?莫非这个少年有什么特殊的实力?不对啊,他们两个人的装束怎么看起来好像是情侣款的,难道…… “这位叫班尼特的先生似乎很是吃惊?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此时此刻就站在你面前。”散兵看着班尼特有些难堪的样子又补充道,“放心,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至少不会对你这个无关之人下手,至少不会随便对我妻子的朋友下手。” 愚人众的执行官和时空管理局的执律者一起行动,听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这两个人还是夫妻,确实没问题。 “你好…你好,那我就不过多的自我介绍了,”班尼特说完这句话以后还特意离时漪的距离远了一些,“请问这里是发生的什么大事吗?居然派出了你们执行任务…那个,我的意思并不是我想干预你们…而是怕这里会有什么危险,到时候我也能提前撤离…” 时漪求助似的看向散兵,怎么办?他好像理解错了,我现在改口说我们就是来采购东西的还来得及吗? 散兵眯着眼,看向时漪,这不是你自己说要来执行任务的吗?所以,请你自己解决,我可不管。 时漪眨了眨眼睛,求你了~帮帮我吧~你最好了~你天下第一好~ 班尼特看着这两个人在他面前挤眉弄眼,觉得怪不自在,“那个,如果真的不方便告诉我的话,我不问就是了。”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一起地下商场非法集资活动案件的,由于是秘密调查,所以并没有声张。”散兵还特意清了清嗓子,朝街道两边的店铺瞅了瞅。 “没错,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时漪还特意故作玄虚的放低了声音,”所以班尼特先生,请不要声张出去哦~” 班尼特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脸上是惊还是喜,“那方便带我一个吗?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嘛,虽然你们夫妻二人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时漪又看向了散兵,但这次的他却直接把头扭了过去。 交由我做主?行吧,那我可就自己决定了。 “好啊,好啊,欢迎你加入我们,但要切记,千万不能虚张声势。”听到时漪这么说,散兵还不经意地翻了一下眼皮。 “那真是太棒了!那我们第一个调查地点是哪里呢?” 时漪环顾四周,指着双数门牌号的34号说“我们就先去那里吧!” 班尼特看过去,觉得那家店的名称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店铺叫「屋油」啊?” 散兵眼角微抬,扯了扯嘴角,“你倒着读一下。” 班尼特这才想起来稻妻人的读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原来是「油屋」,不过它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洗浴中心,为什么要去查这里?” 散兵心领神会地看着那些从「油屋」里走出来的客人,“看到那张油光的面孔了吗?虽然身上套的是绫罗绸缎但却行为放荡,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发现漂亮女人就双眼露出色欲,有意无意的动手动脚,丑恶至极这词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人正在做不正当的买卖?”班尼特发出一声惊呼,“天呐!居然这里还有这样的黑磨 坊存在!” 时漪一本正经地说,“不,这家店是合法的,它就是一个正常的娱乐中心。黑暗的不是油屋,而是隐藏在它身后的13号,也就是这里最大的黑市。” “正因为上面这家店是合法化的,在它下面的黑市也勉强算合法化的,更何况平常也没出过什么乱子,所以时空管理局官方就拿它没办法。”散兵脸色一沉,精准地分析出它合法的原因。 “所以我们要调查的其实是下面隐藏的13号?” 时漪点点头,一马当先推开了院子外围的红木门,散兵和班尼特也紧跟其入。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尊贵的客人,我是油屋的接待小丫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各位效劳的吗?” 大家回头一看,一个手上托着一盘面具长相还算不错的小丫鬟冲他们行了个礼。随着她的低头,大家清楚地看到她脖子上有一个霓裳花的印记。 “我们想进去,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小丫鬓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身穿上好面料制成的红黑色不规则裙,发饰由名贵水晶制成的美丽女子,眼睛轱辘一转甜甜地讨好道:“尊贵的小姐和公子,你们所携带的这位公子成年了吗?” 时漪对于自己和散兵成年了倒是毫无疑问的,但对于班尼特来说…依稀记得他已经满18了。 “成年了,而且是个酒庄庄主的儿子,平时喜欢在外旅行。”班尼特听见之后眼神有点呆滞,但想想是要执行任务,没错,隐藏身份是第一步。 小丫鬟一听到是个开酒庄的,而且喜欢旅行,立马两眼放光,赶紧把面具举到他们的面前,“那各位戴上面具就可以进去了,今天还有木偶剧表演呢。” 时漪一脸嫌弃地看着那堆丑不拉几的面具“可以不戴吗?我不喜欢脸上捂着个东西……” 油屋并没有规定说必须戴上面具才能入内,但有一类人必须戴面具,那就是内部的工作人员。 “当然可以啦,不过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会选择不以自己的容貌示人,他们很多都会觉得以开盲盒的方式交友最为有趣。” 散兵回忆着刚才那个满面油光的男子,觉得有些反胃,立刻就小丫鬟的发言,“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真诚一点不好吗?” “公子说的是…”这小丫鬟还在一脸讨好,可散兵他们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大家终于进入了油屋的内部,那里面传出了澎湃的音乐,不少人在里面唱歌跳舞,可以想象有多热闹。 班尼特瞪大了双眼,“明明刚才在外面还听不到这样大的动静,可一进来竟然如此热闹!而且里面和外面狭小的空间完全不一样,竟然如此广阔啊!” “可见这里的老板挺擅长使用空间管理术,不过,这一切恐怕都是归功于时空魔神吧?”散兵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还不忘瞥一眼时漪的表情变化。 时漪听到散兵在夸自己,差点压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了,“感谢你对我们陛下的赞美,我替她接受你的好意了。”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妖族微笑着向他们走了过来,“各位客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啊?请尽情吩咐小人。” “经过长途跋涉,你应该累了吧?”散兵不怀好意地看着班尼特。 班尼特很想说没有,可是看到散兵的表情,又只能把否定的话憋回肚子里了,“是、是啊,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会…” “那小人这就带您去休息室休息,这位尊贵的客人请跟我走吧!”戴着狐狸面具的服务生识相地带着班尼特离开了。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狡猾的~” 散兵还没等她说下一句话,立马就搂住了时漪的腰,逼她拉进与自己的身位,鸢紫色的瞳眸倒映着时漪的样子,“你觉得我会让人打扰我的二人世界?” 时漪别过头去,很清楚的感受到脸颊已经烧起来了,并且完全不受控制地蔓延到了耳后,心里像有面小鼓一样不停的响,“你…渎神…大罪…” “都已经结婚了还放不开自己,也太过于假矜持了吧”散兵又把她歪到一旁的头扭过来,拉得更紧了,逼迫她看着自己的双眼,“更何况要是渎神这种事情,我也没少做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回了。” “散兵…这是公众场合!这是公众场合!”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不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老婆的脸吗?我才不会学那些在大街上公然交配的动物一样放荡不羁呢。” 时漪抿了抿唇,自觉理亏,也不好意思再吼他了。可她越发觉得周围有些奇怪,“为什么稻妻店里的主体装潢会是璃月风格?” “发现了吧?这整条街几乎都是这样的,明明叫做百妖街,但那些妖怪却几乎不露面,露面的几乎都是人类。” “有意思,居然被你这个外地人发现了,我记得我们到潆城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观光,现在还真成探险了。” “你说话声音小点,有人在看着我们。”散兵松开时漪,拉起了她的一只手并吻了上去,并牵起她来到人群之中很快,他们俩也融入了这场狂欢宴。 周围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人看见他们俩亲密的举动,也自觉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了。 “那小妞长得真漂亮,身材也很好,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完全没有那种轻浮的性质,汤婆婆一定会喜欢的。” “那男的长得也很漂亮,同样气度不凡,只可惜汤婆婆要女不要男。” “汤婆婆今晚会来吗?她在地下已经待了好久啦。” “今天的客人这么多,她怎么会放过一些面容姣好的猎物呢?这里的规矩你忘了吗?” 油屋是汤婆婆和油爷爷合伙开的一家店,他们俩用着挺老的名字实则长得非常年轻。当然,这里的规矩指的也就是卡颜,长得漂亮又有钱的人在看表演的时候会被安排到至尊vip席入座,其他的也就以此类推。 同时,外面的接待员也有规定,长得漂亮而且有钱的才配到外面接待客人,否则就是戴上面具在里面干苦力。 因为服务态度好,照顾周到,也针对不同阶层的人民制定了不同的价格,在这样看似完美的运作机制下,油屋就吸引了一大波顾客,同时也为隐藏在背后的百妖街13号打响了名牌。 第38章 汤婆婆 每当这黑夜悄然来临的时候,就陷入那火焰般的狂欢之中,而在这不夜城内,将会有无尽的狂欢。 “就让你我在这黑夜之中起舞,燃烧这永恒的孤独吧!”站在2楼的一个貌美女子向所有在场的观众发出了邀请,热血在人们的血管中涌动, 酒精为其添了一把火。 “那个人没戴面具,应该就是这家店的主人汤婆婆了吧?” “应该是,名字取的真怪,长这么年轻却要叫婆婆。” 散兵不喜欢这种吵闹的环境,自然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继续加入他们的狂欢的,指不定跳着跳着就迷失了方向,或者干脆被其他长得壮实的人踩一脚。 “走了,这里吵的我头疼,听说过会儿有剧目可以看,我去那里看看”散兵看了一眼跃跃欲试地时漪,“你也跟我走,不然待会儿一不小心被哪个人碰了一下,你说人家亵渎神明。” “可他们看起来好开心啊…”时漪确实挺想去感受一下下面那热闹的氛围,但转眼间就看见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异香的男子端着酒杯向她走了过来。 “哦~美丽的小姐,有兴趣和我跳一支舞吗?”说着那个男人还朝她抛了个媚眼,丝毫没有顾及边上的散兵。 “额…我…我不会跳舞…”时漪很想捏住鼻子,因为这香气实在太熏人了,但又怕对方比较难堪,还是努力尝试保持礼貌。 “哦?原来是不会吗?那这位小帅哥你和我跳舞吧!”谁知这男子居然又把目标转向了一旁的散兵。 “啊?啊!你想和他跳舞!”时漪真是万万没想到,这男的居然男女通吃,确切的说,应该就只是个颜控。 “什么?!你想和我跳舞?!”散兵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了吗?没规定必须要男的和女的才能一起跳舞啊,男的和男的也可以一起跳,女的和女的当同样也可以一起跳,难道你是觉得我的舞技不太好?会担心我踩到你的脚,放心吧!我可是这里的舞王呢!或者咱们三个人一起跳也可以啊!” “首先,我不想跳舞,她也不想跳舞;其次,你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跳;最后,带着你那杯粉红色的酒,还有你这身奇怪的香味,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散兵看他确实好像只是想跳舞,并没有拿出一副平时教训下属的模样来赶走他。 “我走就是了,那祝你们玩的愉快!”男子被散兵吓到了,端着他那杯粉红色的小酒就直接跑了,边走还边抱怨,“今天真倒霉,居然碰上这两个硬茬。” “怎么还有这种奇葩?罢了,别扰乱了我们今天的兴致,”散兵扶着前额摇摇头,“走吧,先去泡温泉还是看表演?” “我记得咱们才洗过澡没多久吧,别泡了,直接去3楼剧院看表演,听说今天的压轴节目是一位来自枫丹廷的木偶剧大师的拿手好戏,所以今天油屋这么热闹,恐怕也有他一半的功劳吧。” “我认识那个木偶剧大师路易,以前在纳塔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他,还顺带帮了不少忙。想象力挺丰富的,一直想要制造出一种能够不用丝线就能操控的木偶,也不知道他成功没。” “那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待会儿肯定没座位了。” 乘坐升降电梯来到三楼,剧场内的光线柔和,一盏盏明亮的小灯嵌在高高的穹顶上,红色的漫长层层叠叠如同瀑布般从四壁倾泻下来,确实适合用来表演剧目。 尽管戏台上的帷幕还没升起来,但整个剧场内几乎座无虚席,随处可见戴着各式各样面具的观众和工作人员,当然,还有不愿意戴面具的观众。 “人可真多啊,不会没座位了吧?” “座位肯定是有的,请二位随我前往至尊vip席,观看今天最棒的演出!”突然出现的服务生把两人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毕恭毕敬地向二人鞠了躬。随着他的低头,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脖子上有一个霓裳花的印记。 “你还在这里办过卡?”散兵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跑了几百年的时漪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他们俩面面相觑,散兵怀疑是她办的,时漪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办的。 服务生见状立刻就明白了他俩恐怕是初次来这里,“各位殊不知这里有一条规则,但凡是来到三楼剧场里看表演的人,都会按照自己的金钱和颜值依次划分水平,有钱又有颜的就坐在第一档次的席位,可以享受最佳的待遇。条件差一点的嘛,就会再往后面推一点。” “看脸这点我相信你的眼光没问题,但你从哪里看出我有钱的?”时漪左思右想,根本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富。 散兵看了一眼她的装束,这还说自己没钱?发饰用的是名贵的水晶和宝石,衣服用的是最好最柔软的面料,身上喷的是最好的调香师调制出来的香水。 “这还用仔细看吗?您今天这一行头就可以把整个油屋连同那些小工都买下来了!更何况您身上这身衣服的材质,头上的发饰,哪里不在显示你很有钱啊?”服务生一脸吃惊,觉得这女人可能是钱太多了,竟然觉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露富,更何况她旁边这位小哥,虽然穿的好像是有点奇怪,但那头上戴着的斗笠和胸前挂着的三巴纹都是用金子做的,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有钱啊? “明白了,那我以后得穿的朴素点,不然到时候有盗宝团过来,看见我就想抢。” “你最好别穿的太过于朴素,或者说,你最好就别朴素,不然到时候愚人众那帮人说我不给你花钱,你一嫁过来我就糟践你虐待你。” “愚人众?莫非这位小哥是愚人众十一执行官中的其中一席,怪不得这气度不凡呐!”服务生一听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表现的更加殷勤了,因为他听主城里的朋友说啊,时空管理局以后可能要和愚人众进行长期合作,说是如果遇到那些客人要多担待一点,不过至于原因是什么?这就不太清楚了。 “那二位接下来请跟我走吧,保证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 服务生领着二人来到了正对戏台的至尊vip席,又毕恭毕敬的端上了几盘糕点和瓜子。 散兵皱着眉头看着那几盘甜不拉几的糕点,直接把它们推给了时漪,“你吃吧,我喝茶。” 很快,场内的灯光逐一熄灭。刚刚还吵吵闹闹的观众席也随之噤声。 黑暗之中,红色的帷幕缓缓升起,戏台瞬间被灯光照亮,一个个身着华丽礼服的木偶出现在了观众的视野。 一阵舒缓悠扬的枫丹古典音乐响起,木偶们在牵引下扭动着关节,手脚随着音乐的节拍而弯曲舞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相当生硬和刻板,有许多观众都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这不就是普通的木偶表演吗?哪里有他们说的那么惊人…” “就是,就是,要不走了吧。” “啪”的一声,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全被熄灭,一个男声响了起来,“各位,刚才为你们所呈现的是传统木偶剧,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生硬又刻板,而我接下来为你们带来的将是我的独创佳作,不需要丝线牵引就能活动的木偶!” 那些观众听到他这么一说,又安安静静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静待好戏的开场。 在舞台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一个酷似活人的木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他既没有丝线牵引,行为举止也不生硬刻板,要不是他身上有明显的关节,可能大家真的会把他当成一个真人。 伴随着一阵阵欢呼声,木偶的表演也结束了,可观众们哪看得够呢?他们开始起哄,希望能再看到一点表演,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分钟。 木偶师路易带着他的得意之作登上了舞台,向各位致谢,“感谢各位今夜前来,请期待我与路易下一次的精湛表演!哈哈,你们不会以为我要这么说吧?看在你们这么热情的份上,我们现在就再加一个表演好了!” “哇哦!居然还有附加表演,阿散今晚来的真的不亏呀!”时漪的嘴被食物塞的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散兵只是看了一眼,就抽出了旁边的纸巾,细心地帮时漪擦掉粘在嘴角旁的碎屑,“你慢点吃会怎么样?我又不会和你抢。” “知道啦,不过还不是因为你不吃甜食,我才会一口气吃这么多。” 稍微等一会儿之后,工作人员向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纸条,上面标有不同的序号,舞台道具准备完毕,接下来又是激动人心的表演时刻。 “接下来,我将邀请三位幸运观众加入我的表演!我将在这个纸箱里随便抽取几张纸条”路易还特意背过身去,保证自己看不到箱子里的内容,才开始抓取。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够被抽上,毕竟谁不想和这位远近闻名的木偶大师一起完成精彩的表演呢。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让我看看会是谁呢?第一位是34号选手,第二位是44号选手,第三位是74号选手!” “阿散,你是几号?我刚好被挑到了耶,我是74呢!” “37号,很幸运,我没有被选上。” “请这三位选手来到我们的舞台中央,协助我完成这次表演!”路易再次发话了,大家也很想见见这三位幸运儿到底是谁? “那我先上去了,我一定会为你带来一场精彩的表演的!”时漪离开观众席,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下登上了舞台。 “你们就是44号和74号?”身为34号的温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时漪和班尼特。 “温迪?!你居然也在这里,早那会儿为啥不和我们一起走呢?” “看到你和散兵在一起,我就不应该过多打扰了吧。真是没想到,班尼特居然也在这里,而且他这次运气还出人意料的好,居然被选上了。”温迪说完还特意看向了观众席上的散兵。 班尼特看着眼前的两个熟人,“是温迪呀,没想到你也在四时岛,看你们两个的样子,好像是认识。” 温迪完全没想到这俩人居然认识,“原来你们两个也认识啊?那我不就不用做过多的介绍了,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我当然知道了”温迪有些吃惊的看向时漪,好像很震惊她居然把自己的身份直接说出来了,但班尼特接下来又补充道,“时空管理局的首席嘛。” 温迪舒了一口气,最后,众人在路易的指导之下也顺利完成了这场演出,同时也收获了成片的掌声。 “那个74号是谁?脸蛋长得可真不错。”坐在高处的汤婆婆问旁边的侍从。 侍从看向74号,不太敢直接说出来,“回汤婆婆,她的身份挺高贵的,咱们还是换一个人下手吧。” “身份高贵?在这里,没人能比我的身份更高贵,我管她是谁,待会儿立刻马上把她带到我的面前,还有旁边那两个长得还不错的34号和44号,也一并带过来。” 侍从从高台上退下了,相当犹豫要不要去把时漪他们请过来,但一想到汤婆婆发怒的模样,就止不住的颤抖。 最后,侍从想了个奇妙的好法子,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时漪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时漪看到是个熟人,“是刚才那个服务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的老板,也就是汤婆婆,想邀请刚才上台的那三位一起去百妖街13号逛一逛。”要不是戴着面具,服务生根本不敢看散兵。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时漪、班尼特,我们快走吧!”温迪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中了大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了。 “好啊,那阿散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服务生更加紧张了,他多么希望散兵不去呀。 “跟她会面的事,你就自己解决吧,我在旁边,反而会让你们放不开,我在那附近逛逛就行。” “那好吧,虽然我也没去过13号,但那里肯定是个非常富有的地方!” “能有你富有?” “这倒不至于,至少在这条街,那里肯定很富有。” 突然间,服务生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刺痛,那是汤婆婆的催促,她已经不允许他们接着闲聊了。服务生感受到了这种催促以后,赶忙就带着这四个人前往了百妖街13号。 第39章 无心渊镜(一) “我们到了,汤婆婆就在那边的茶馆里边等你们呢。”服务生毕恭毕敬地示意他们去那边的茶馆。 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温迪和班尼特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哇!这里就是四时岛最大的黑市了吗?” 在百妖街13号,有许多层楼阁深入地下,那些楼阁虽然基本都是璃月式或稻妻式建筑风格,但卖的东西却不仅仅局限于璃月和稻妻。琳琅满目的商铺顺着街道排成了两排,一座座小拱桥横卧在店铺之间,供过往的行人通行,同时也构造了一幅独特的风景。 来到百妖街13号以后,时漪不仅用哄小孩的语气和散兵告别,还要装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给了散兵一个大大的拥抱。 散兵被她这一番操作弄得哭笑不得,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好不容易把你甩掉了,我就先去胡作非为一番吧~” 时漪摇摇头,会心一笑,“这里可是黑市,受空间法律保护用不了元素力的,我看你怎么去胡作非为一番。” 散兵用充满怀疑的语气说,“哈?你确定?”尝试在手中凝聚力量,有些好笑地说道,“这不是能用吗?” 时漪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指着应该有渊镜纹的那个位置说,“你以为是什么可以让你在这里使用力量的呢?” “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就只是你随便打的一个烙印,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真能用,不过东西这应该不会和邪眼一样有什么副作用吧?” 时漪叉着腰满脸骄傲地说,“当然不会了,这东西全体瓦特的人都没有几个人有,难道你觉得我会害你?” “说不准”散兵想起了时漪某天早上对他说的话,“好了,快去吧,我在这附近逛逛等你回来。” “知道了,不过在我离开之前你拿着这个”时漪掏出了一张烫金黑卡,递给了散兵,“这东西在整个四时岛是通用的,包括下面的黑市,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买吧。” “我不需要!” “不行!你必须拿着,不然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散兵只好接过黑卡,装模作样地走进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店铺,还选择性地挑选了起来。 时漪看着他这副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温迪和班尼特正朝着对方挤眉弄眼,本来还想再观察一下散兵的时漪只好火速赶到他们的身边。 “赶紧走吧,别让人家汤婆婆久等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啊。”温迪真想冲时漪翻个白眼,但刚抬眼就看到了在后面默默注视着他们的散兵,迫于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的压力,也就只能把心中的不满憋在心里了。 琉璃茶馆坐落于整条街最繁华的地带,茶楼的屋顶上镶嵌着层层叠叠的金黄色琉璃瓦,相当闪耀夺目,古色古香的装潢显得精致又气派,里面坐满了不少前来品茗的顾客,表现得更是热闹非凡。 一个服务生恭敬地把他们请到一间包厢内,推开房门,“各位尊贵的客人,汤婆婆就在屏风后面等您们,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吩咐的话,小生就先退下了。” “欢迎来到百妖街13号,我是这里的老板——汤岚,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汤婆婆。”屏风后的声音有些许沙哑,不如之前在油屋听到的清脆悦耳,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畅谈。 “汤岚小姐你好,很高兴今天能被邀请至此。” “各位,这是从璃月翘英庄运来的茶叶沏成的茶,只可惜这茶叶实在娇贵经不起颠簸,所以可能没有在当地品尝的效果好。”汤岚彬彬有礼地为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并且又让服务生端上了几盘好菜,大家都觉得她人品还挺不错。 简单熟络过后,汤岚又大家介绍起了这条街的历史,还有关于自己的一些发家史,大家都惊叹不已,连连叫好。等喝完茶以后,汤岚甚至还带大家参观了这里平时甚至基本都不怎么对外人开放的宝藏级别展览馆。 同时,独自一人在大街转悠的散兵也凭借着这张无所不能的黑卡,顺利得到了各种殷勤的接待。等他去一家咖啡厅里买蛋糕的时候,还奇迹般地遇到了今天的木偶剧大师路易。 “嘿,我们又见面了!”路易看到独自坐在咖啡厅里的散兵后,立马就兴奋地上前去打招呼。 这家咖啡厅的生意也很火爆,屋里屋外也都坐满了人,散兵作为一个拥有黑卡特权的客人也都这里等了大半天,但又因为空间管理术的原因,所以这里也并不是特别吵闹,更何况他坐的还是远离大门的位置。 大概是因为逛得时间有些太久,早上又起的很早,所以散兵就稍微小憩了一会儿,但不久以后就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等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热情的路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最近四处巡演的木偶剧大师路易。” “散兵先生居然也在这里,真是惊喜啊,介意我来拼个桌吗?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位置了。” “你坐吧,我打算准备走了。”散兵晃了晃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拎起了在咖啡厅买的一份外包装精致的限量款蛋糕,就想起身让位置给路易。 路易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惊奇地发现了散兵手上的限量款蛋糕,“那还真是遗憾啊,不过散兵先生现在居然也会吃甜食了吗?” “你说这个?”散兵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份蛋糕,纠正道,“我才不会吃这种东西呢,这是买给时漪那个家伙的,我猜她应该会喜欢这种口味的东西,所以才勉强买了它。” 路易马上就回想起了今天表演木偶剧时的特邀嘉宾,其中一位表演很出色的小姐就是叫时漪,“我记得时漪小姐,她在舞台表演各方面都很出色,”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一下,一瞬之间就恍然大悟,“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就是散兵先生的太太吧。” “嗯,没错,她就是我的太太。” “那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度蜜月吗?” “不是,应该说是回家探亲吧。” “回家探亲?”路易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位时漪小姐是妖族人吗? 散兵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很快就又开口了,“她就是那位净善城居民口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伊芙洛斯一世大人。” “一…一世?”路易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今天和他一起合作的人居然就是人们口口相传伊芙洛斯一世。可他转念一想,既然能够成为至冬女皇的友人,又令她花费大量精力操办了这样一场盛大的婚礼,那说是伊芙洛斯一世好像确实很合理。 路易觉得散兵不可能开这种大逆不道的玩笑,但还是相当震惊,几乎是大声喊出来的,“水神在上!我居然有幸能与伊芙洛斯一世大人合作表演节目,这真是几辈子积不来的福分啊!” 那些路人听到路易的声音,一致转过头看向了他们。 “我没听错吧?刚刚那位木偶剧大师好像说他今天和伊芙洛斯一世大人一起合作表演节目了。” “我也听到了,今天的木偶剧我还在现场呢,一共就三位嘉宾,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哎哟,那还真是幸运啊,我还想着一世应该会到明天的庆典才会正式出场,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提前见到了她。” 散兵为路易没有大声叫喊出时漪的尘世名感到幸运,因为现在坐在咖啡厅里的这些人,不仅仅只有四时岛的原住居民,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异乡人。如果路易直接大声叫喊出了她的名字,就凭借着这些群众的传播能力,可能不出几天他回至冬就都是个大问题了。 “呃…呃…还好吧…我得走了,你慢慢喝你的咖啡吧,”散兵瞧见越来越多的人在往这边看,更想逃离现场了,但又怕路易当众发疯,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你也和我一起走。” 当路易还在感慨今天居然奇迹般的和一世一同表演的时候,散兵已经把他领到咖啡厅的外边了,“呼,安全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夸张?不就是和时漪一起表演节目了吗?有必要大喊大叫吗?” 路易被这一串连珠炮的问题再次震惊了,“那可是伊芙洛斯一世啊!能与她一同合作,简直比在枫丹被判了死刑还稀奇一点!更何况这朵高岭之花还是被自己的老朋友摘下的,那不是更加值得震惊了吗?” 散兵一直觉得高岭之花这个词用来形容时漪好像完全不合适,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的热情与活力,如果非要用花来形容她平常的性格,那也就只能是向日葵。 “不过她与我本就两情相悦,恰好又是年少相识,所以也不能说是摘下高岭之花吧。” 路易听着散兵好像很低调的说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心灵再一次被震撼了。 “散兵先生真是说笑了,从古至今,伊芙洛斯在四时岛人民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完全威压般的存在,无论在常世还是天空岛也都如此。可她却愿意把自己最乐观开朗的一面展现给你,这还能不算是摘下了高岭之花吗?” 散兵沉默了,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但他也明白了那天伊芙洛斯对他说的话。伊芙洛斯很清楚自己和他身份上的巨大悬殊,这样不仅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还会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些都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神的身份对于时漪来说可能完全就是一种负担。 “而且时漪小姐并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的尘世名,也就是为了能够有一份清静吧。”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位一直被人家尊称为一世的人一直都想尽可能的缩小他们之间差距,好让他在察觉这些东西之前尽快知道自己并没有高攀,我们本来就应该如此。 路易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短暂地思考了起来,人人都说他们本就应该如此,也都很支持他们的关系,可又不自觉地把她举到了最高位置,这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 “我明白了。” 路易动了动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散兵却直接丢下这四个大字就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路易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冲向那家茶室,不出意料,里面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但里面不仅没有顾客,甚至连服务员都不见了。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人呢?怎么全都凭空消失了?!就不应该把时漪和班尼特放在一起的,果然真的倒霉。 时漪他们三个跟随汤婆婆一路来到了她的珍藏馆,汤婆婆的双眸中透出闪闪的光芒,用一种崇敬的语调娓娓道来,“接下来你们将看到我的珍品,这可是我收集了好久的呢。” 汤兰一边说一边推开一道门,带领大家悄悄潜入13号的最深处。 先前热热闹闹的黑市突然就变得一片死寂,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一阵阵穿堂风呼啸闪过,阴冷而凌冽,还不时伴有忽明忽暗的灯光。 “各位,看看我的藏品吧!”汤岚打开灯,一张张人脸出现在了玻璃展览柜里面,还时不时的伴有阵阵恶臭,众人当即脸色大变,顿感不妙。 时漪看到那些干瘪发皱的人脸差点没吐出来,但当她看到汤岚的脚下没有影子的时候,吓得直接尖叫了起来,拔腿就想跑,“啊!有鬼呀!” “哈哈哈哈,别想跑了。”汤岚施展法术,把所有人都捆了起来,温迪和班尼特拼命的挣扎,但那锁链却越捆越紧。 温迪大骂,“真卑鄙,居然把我们骗来这个地方。” “还是省省力气吧,至少过一会儿不会那么痛苦”汤岚蹲下身来,一脸陶醉的看着时漪的脸,“这张脸还真是美丽,不好意思,它马上就是我的了。” 时漪看着汤岚一副看着美味食物的模样,更加害怕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这女鬼要揭我的脸了。” “啊啊啊!时漪,快救我!那边有红色的虫子要爬过来了!”一群红彤彤的虫子朝着温迪和班尼特他们爬过来了,那模样活像刚吸饱了血。 班尼特更是被这一幕直接吓得昏了过去,渐渐失去了知觉。 谁知那女人竟然变得更兴奋了,“你们马上就要成为它的晚餐了,痛苦吧!哀嚎吧!哈哈哈哈哈。” “温迪救救我,我不想被那群虫子吃掉,更不想被这个女人把脸皮也揭掉。” “这种事情不应该靠武力值最强的你吗?完了,完了,你怎么不早说你怕鬼啊?” 第40章 无心渊镜(二) “时漪啊,你还真是有几分能耐,居然能在我的地盘上把另外两个人送出去。”汤岚按住时漪的肩,强行带着她一件收藏品一件收藏品地欣赏。 这间所谓的藏馆阴暗潮湿,墙边堆放着几根骨肉尚未完全分离的白骨,布满了腐朽的气息,一张张干瘪的人脸被当作宝贝放在玻璃展柜里展览,还时不时的伴有尸虫振翅的声音。 汤岚看到这些宝贝之后脸上的笑容简直浓得化不开。时漪强忍着恶心,陪她看完了所有展品,紧接着汤岚又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时漪,发出令人鸡皮疙瘩四起的“咯咯”笑声。 时漪顿时鸡皮疙瘩就掉一地,“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汤岚抬高下巴,看着最后一个空展柜拿腔拿调的说,“当然是让你成为我最完美的那个艺术品啦,不过你的脸长得这么美丽,比起这展柜,应该更适合长在我的脸上吧?” 时漪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什么玩意儿?她还能换皮? 她的脑中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女人的脸就是从别的女子的脸的扒下来的,而她自己本身却长得人鬼不鬼的。 “你…的脑子没有坏掉吧?汤岚…你觉得咱们这样真的合适吗?”时漪有些开玩笑的语气问汤岚。 汤岚立刻变了脸色,阴森森地盯着时漪,“你不怕我?我都要扒你的脸了你还不怕我?”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汤岚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啊?你又不是真的鬼,我为什么要怕你啊?” 汤岚已经不想听了,她认为时漪简直就是没轻没重,没大没小,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走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呢。”时漪摆摆手,直接把汤岚丢下了,“哦,对了,你记得做好准备,明天潆城的司法部门就会来带你走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闹到时空管理局总部,你可能就不是死刑那么简单了。” 汤岚不以为然的瞥了她一眼,眼光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笑眯眯的说:“好啊,那我还真是期待呢,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走出油屋吗?” 说完,她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漆黑的利剑。 “你……”时漪一下子面如死灰,像被针扎了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这把剑。 “唉,怎么不接着走了?”汤岚抿起唇角,很得意地用手指划过刀刃,“这是论神—柏诺贝赐予我的神剑,我将它取名为莲。” 时漪紧紧盯着那把散发出妖艳红光的黑剑,一脸不可置信地向后退去。 “你疯了吗?论神给的东西你都敢要!”她想起论神那样蛊惑人心的力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要获得他的力量,可是要有活人血肉献祭的!” 柏诺贝是一个擅长艺术与辩论的神,拥有灵魂收割的能力。如果想要召唤他,需要在白天拿着紫色蜡烛和肉桂来召唤,想要获得他的力量则需要不定时地献祭血肉,一旦停止供应,自己就会被那股力量反噬,魔化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 “看见那些服务生脖子后面的霓裳花了吗?正是为此而打下的烙印,来,让你躯体也加入他们吧!咯咯咯……”汤岚恐怖的笑声震颤着时漪的耳膜,听得她心头发怵,真想把她丢去喂鸟。 汤岚的脸突然就出现了裂变,双眼变得猩红恐怖,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现在的她就好像一个真正的厉鬼,哪里还有之前温文尔雅的样子。 时漪一直秉持着不能和这女鬼打的概念,转身就想跑,可身体在刚转完身的那一刻就瞬间动弹不得。 “你…”还没等说出下一个字,她忽然就觉得胸口一凉,眼睛向下一看,只见一道漆黑的剑锋从肩膀里穿了出来,上面还有裹着鲜红的血。 那无比锋利的黑剑刺入又拔出,虽然没有直接捅到要害部位,但带来痛苦几乎是毁灭般的侵入了她。 “怎么样?莲带来的痛苦可以是普通利剑的数十倍,你的血,会成为它最好的养料,而你的皮,会附着在我这副完美的躯体上。”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浑身上下一点都动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时漪控制不住地惨叫了起来,她能感受每一寸血肉被利剑搅动着,每一根神经都崩到了极致,每一次呼吸都是巨大的折磨。 “咯咯咯…怎么不叫得再大声一点?这样肌肉带来的紧张感会让那张皮更加富有弹性。”汤岚拔出利剑,再一次刺入了时漪的身体。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时漪一双眼睛睁到极致,泪水滚滚落下,她现在只想杀掉汤岚逃离这里,但外面那些与她血脉相连的子民面对这一切又是那样的无助可怜。 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子民受难。 那她能怎么办呢?忍受着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难道你不觉得你那副干枯丑陋的身躯披上别人的皮会有多么丑陋不和谐吗?”几乎就在一瞬间,那个人一把就捏住了汤岚想要继续刺入时漪身体的剑。 这是她当神以来,第一次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被他人保护,第一次不再庇佑着其他人。 那个人是散兵。 “哦?又来了一个,那你也陪她一起被制作成人皮面具吧!”汤岚裂出了几道分身,把攻击目标转向了散兵。 “时漪!你怎么样?我们带着普斯特来救你了”温迪也在一瞬间冲出了裂缝,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时漪,惊恐地看着时漪满身的血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柏诺贝的力量!你明明知道他会噬血!” “只要…我被捅了…其他人就会得救…”明明都已经双眼失神了,她都还在笑着说,“更何况…我也死不了啊…只是治愈的速度会稍微慢一点而已…” 温迪已经再也无法忍受她继续强撑了,几乎是吼出来的,“但那会痛啊,被论神赋予过力量的东西随便砍一刀都是正常兵器数十倍威力啊!” “我……”时漪好像被人堵住了嘴,一个能辩解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吸了时漪血的汤岚实力得到进一步的强化,分裂出了更多的影分身,围得散兵腹背受敌。 “哈哈哈,时漪的血竟然能够让这把剑的实力得到进一步的强化,还真是不简单啊。” 散兵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他的愤怒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但唯一能够在这里使用的力量却渐渐流失了,但实际上流失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时漪的力量。这股力量的原宿主的意识已经接近破碎,无法再提供力量的来源了。 伴随着汤岚诡异的笑容,莲的寒光流转,用力向散兵刺去,这时的他似乎已经是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莲却没有刺中他,而是刺中了拼命冲上来护住他的时漪。 这一剑几乎汇聚了汤岚所有的力量,但没想到被时漪硬生生地挡了下来。她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明明一个看起来好像已经要咽气的人,怎么可能又爬起来挡住了这一剑?明明她刚才都已经伤成那样了。 “蠢货,你在干什么?!”散兵一瞬间就变得面如死灰,又是一剑,这一剑已经完完全全扎在了他的心里。 “我…我在保护你啊,放心…我不、不疼的…真的一点都不疼。”时漪什么都看不到了,世界只留下一片黑色,只能感觉到一片湿热打在了她的肩头。 痛,好痛,这次所带来的痛苦比前几次都强呢,每一寸皮肤都像在燃烧,应该确实是下了死手吧…不过还好被捅到的人是我,哈哈,只要没伤到散兵就行,没错…没伤到他就行… “阿散要乖哦,别再哭啦,我真的不疼。”她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那个人还在颤抖,轻轻拍了拍散兵的背,试图安慰他,“好啦好啦,你看着我的眼睛,证明我没说谎,好吗?” 散兵从未看到过一双这样的眼睛,那是如此的空洞,就如同一口深宫里的枯井一般,干枯、无神。 “你是白痴吗?”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哽咽,仿佛胸腔被堵塞住了一般无法过气。 “我才不是白痴呢,我可是你的守护神。”时漪努力为自己辩解,却又被散兵一把拥入了怀里。 “不、不要,我不要你当我的守护神,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散兵声音沙哑,生怕时漪直接死掉,再也回不来了。 汤岚看到居然有人挡下了这一剑,不,应该说是好几剑,她气愤地捏紧了拳头,一张鬼脸涨得通红,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她再次献祭血肉,凝聚力量想要再一次刺向时漪。 稍微迟来的普斯特在手中唤出了一团火焰,毫不留情地把手穿过了汤岚的胸膛,烧碎了与众人命脉相连的核心。 “怎么可能?”莲掉落在地上,汤岚的胸口剧烈起伏,肺都要气炸了,“普斯特?难道你是菲尼克斯家族的人?怎么会有不死鸟焰火?” “还不明显吗?我都有焰火了,还能不是不死鸟吗?” 汤岚甩开了普斯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次露出可怖的笑容,“那又怎么样?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们也一样!” 愤怒交集之际,她将自己积攒了近数百年的力量全部献祭给了论神,一股可怕的力量从汤岚的身体里爆发了出来。 “来吧,向我证明你们是可歌可泣的对手吧!” “散兵,保护好时漪,我们来解决她!” 战斗一触即发 温迪虽受到空间管理法则的约束,不能使用元素力,但凭借着自己强悍的实力,很快也就占了上风,更何况还有身边那位不死鸟的武力加持,更是打得汤岚措手不及。 就在普斯特想要一刀了断汤岚的时候,整个画面完全在这里定格了,一切又回到了刚捏碎完她核心的样子。 “诸位,实在是在抱歉啊。”一个戴着金色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了,手上还提着刚被捏爆核心的汤岚。 “论神!你们看吧,是他来救我了!”汤岚得意地看着柏诺贝,宣告自己没有输。 散兵有些呆住了,没想到论神居然会出场。他恶狠狠地瞪着柏诺贝,冲他大吼道,“你把时漪还给我!你这个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神!” “啊?时漪?是谁啊?”柏诺贝丢下汤岚,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只见散兵身上抱着个女人,那女人头搭在他的肩上,手也环抱住他的脖子,全身都是血。因为是背朝他的,看不见脸,所以他毫不在意地摇摇头,“为了个女人你就大呼小叫,至于吗?更何况我这不是已经把汤岚抓住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啊?而且是她自己选择被汤岚捅的,关我什么事啊?再说了,其他人都没死,死了她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吧?” “死了她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吧?“散兵的双眸中透出凛冽寒光,要不是怀里还有一个时漪,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柏诺贝捅几刀,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那你怎么不去死?我等了将近四百年才等到她!还装什么清高,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哼哼,过人的勇气,”柏诺贝鄙夷地看着散兵,继续毫不在意地冷嘲热讽道,“也不知道时神这样一个连魔神战争都没参加过的神是怎么爬到第八神座的,连自己的子民也不管不顾,真是可笑。也是可惜了,500年前的坎瑞亚战争居然没除掉她,不然八神座就是我的了。” “死吧。”散兵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贬低他的宝物,就算他是神也不行。 然而,就在他准备直接单挑柏诺贝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抚上了他的脸庞,“别动,我来。” 柏诺贝饶有趣味地向正打算脱离散兵怀抱的时漪,还想着这女人能拿他怎么办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散兵还想伸手去抓住时漪,却直接扑空了。 在散兵错愕的目光下,时漪已经恢复了成年体型,只是看上去有些木讷。 “你猜猜,我为什么会是四影子的造物呢?”时漪抬起双眸,快速闪到柏诺贝面前,一脸冷漠地把剑刺入了柏诺贝地腹部,“呵呵,一个只擅长于辩论的神,就连在九阶中也是排行在最末席,我看你连愚人众执行官的最后一席也打不过吧?” 就是公子那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是发达的家伙吗?哈哈,真是可笑啊,他们这九阶的实力分布还真是悬殊,倘若我也是魔神,恐怕也能在里面争个席位吧。 “散兵快跑啊!别离他们太近,陛下已经失去意识了,现在就是一副没意识的躯壳,你现在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样子都是假的!那完全就是在凭借身体的本能来战斗。” 本来还想继续看热闹的散兵扭头就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的普斯特他们,只听见身后传来惨烈的嚎啕,“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心里不由的一惊,连忙也躲到了柱子后面。 溯洄之流空的寒光流转,柏诺贝的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已经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捅得千疮百孔,甚至被捅成一滩肉泥,但比起这些,他更惧怕别的东西——神罚。 想到这里,柏诺贝忍不住求饶道,“求你了,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停手吧,我再也不敢说你无用了。” 然而时漪却面无表情,好像根本听不见他的求饶,反而更加起劲,那被灌注神力的溯洄之流空再一次刺入了他的体内。柏诺贝想逃,可他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敢跑,便会被降下神罚。 那无比锋利的神剑刺入又拔出,紧接着时漪又把柏诺贝换了一个方向,下一剑几乎无间隙的又刺入了他的身体。柏诺贝满脸惊恐,长声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惨叫声实在太过凄厉,听得散兵胆寒不已,他还来不及感受刚才的悲伤,思绪就已经被打断了。他现在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一脸漠然的女人还是刚才那个还在安慰他的时漪,“这、这真的是她吗?柏诺贝为什么不跑?” “当然不是她了,这只是具无意识的躯壳,就像一个无端的杀伐机器,等躯体捅爽了自然就会恢复原样。”蹲在柱子后面的普斯特已经害怕地啃起了指甲,完全不敢看背后那触目惊心的场面。 “柏诺贝哪里敢跑?万一被降下时神罚他永生永世都要完蛋了!”温迪是见识过时神罚的威力的,无论是人还是神,只要一旦被降下神罚,就会被封在无心渊镜里,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每天都循环在自己最害怕的场景里,直到元神俱毁。 汤岚在一旁看着马上就要被捅成马蜂窝的论神,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可就是因为这叫声,为她引来了杀身之祸。时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歪头看着一旁害怕到抱起头的汤岚。 “我…记得你…你叫汤岚”她拖着剑缓缓朝汤岚走去,“呵呵,你怕是一剑也抵不住吧。” 汤岚摇着头,不停地往后退去,哆哆嗦嗦地求饶道,“时漪,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我、我可以…” “可以什么?”时漪一脸奇怪地看着汤岚,“还有,我是伊芙洛斯,你说的时漪是我的尘世名,我们两个可大有不同,她是好人,但我不是。” 汤岚忽然觉得有一阵铺天盖的疼痛朝她袭来,那把利剑已经刺进了她的胸膛,她感觉此刻好像把几辈子所有的痛全都在这里受完了,今后再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疼痛了。在最后的痛苦中,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最珍视的人在向自己招手,在唤她回家吃饭,那是如此的温暖,好像溯洄到了原点… “汤岚,以后我们在这里开一家店吧,就叫油屋怎么样?” “汤岚,你说潆城以后会不会有永昼啊?” “你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啊,如果潆城出现永昼,我就会回来。” 一滴眼泪从汤岚的眼眶里落了下来,她看到了鲜花与飞鸟,看到了永昼的来临…看到莲朝她走来… 部分人物简介章 (一) 这里与原剧情会有一些出入,加入了很多新的东西。 在原神的世界观里尘世有七执政,天空岛有掌管常世各种各有东西的九阶位。(作者自己想的,因为没去过天空岛)。 九阶位的排行是按照他们的按照实力来排行,其中前四阶的实力都差不多,五阶稍微次之,而第六阶的实力就与五阶成断层式分开,实力不如尘世七执政。 一阶:法涅斯的第一影子,天理之执政,游戏中没有过多的描述,但可以肯定不是原初之人法涅斯。因为在是整个星球的理性的象征,有着统率全神的权能,所以实力最为强悍。 二阶:法涅斯的第二影子,生死之执政,布瑞斯。作者选了所罗门72柱中选了一个权能比较相符的神来作为她的名字。值得一提的是,游戏背景中生命之执政和死亡之执政是两个人,但为了便利一点,就选择把他们合成一个了。 三阶:法涅斯的第三影子,空间之执政,阿弥斯。作者自己想的名字,因为所罗门72柱魔神里没有相关权能的魔神。拥有掌控空间的能力,其阿弥斯之眼更是有让空间产生碰撞的能力。 四阶:法涅斯的第四影子,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这个执政在游戏中有明确提到,拥有时间穿梭的权能,至今仍然活在世上,只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五阶:四影子的共同造物,时空魔神,伊芙洛斯。拥有四个执政的权能,但大部分是空间和时间,其次就是造人。她虽是前四阶的共同造物,但其主要出力的是伊斯塔露和阿弥斯,所以由主要出力的两个执政命名。虽然这两位执政现在还活在世上,可早已经将权利完全交由她来保管了,所以他们自己虽然也拥有相对应的力量,但也不再参与尘世间的维系工作。 这里读者会对女主明明拥有时间权能,却不能自由穿梭时空产生疑问。主要原因是在魔神战争以后,伊芙洛斯与阿弥斯签下契约,将大半部分力量放在虚妄之境以内镇守,所以失去了能够在任意时间段自由穿梭的能力。而后在坎瑞亚战争中因不满对天理的统治,而被制裁,差点直接陨落,所以这也成了冰神想要向天理举起反抗之旗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六阶:情之魔神桀派,主要掌控情感的能力,一位久居天空岛的神。 七阶:预言魔神瓦拉克,他拥有善良的内心,职责是宣告过去,未来,但在加入时空管理局以后被时神制约力量,知道过去和未来但不能告诉其他人。 八阶:荣誉神古辛,他能让人们和谐相处,并维护友谊的荣誉和尊严,是一位久居天空岛的神。 九阶:论神柏诺贝,他擅长艺术与辩论,实际上就是个黑社会教授,喜欢榨取信徒的资源,从来不喜欢公平二字,与正义之神芙卡洛斯是死对头,久居天空岛。 关于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的人物简介。 时空管理局的执律者是按照加入的时间顺序来排列的,一共设有七席,一个总拓席,但有8个执律者,分别对应了不同的元素力,身份都挺特殊的。 执律者:是一个站在未来看过去,但又不能完全去改变这种历史的人,履行着管理时空的义务,但不能强行改变历史的大致走向,但可以尝试让他变好,其实就类似于一个旁观者。但是,又有一点不同,时间在度过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之后,就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想发展了。综上所述,那些执律者其实都了解自己大致的未来走向趋势,只是他们不能说,所以成神失败之后的散兵,也就是斯卡拉姆奇很符合加入的条件。 首席执律者(相当于愚人众的总拓官):时漪,拥有七种元素力的使用能力,是魔神伊芙洛斯的尘世身份,也就是女主,只有四时岛本地居民还有七神以及他们的眷属才知道她就是魔神伊芙洛斯本尊。在后期通常会以这个身份出现在人物视野,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尘世闲游。与七神都是好朋友,但与冰神关系最好,所以两人的行事作风比较相似。 第一席:时潆,对应风元素力,是时空魔神的第一个造物,可以理解为其中一个影子,所以拥有一小部分时空魔神的力量。最初的时候与伊芙洛斯长得很像,后因为一些原因选择改变自己的外貌。其性格与伊芙洛斯本人完全相反,喜欢的东西也大有不同。对外部没有公开自己的真实姓名,通常直接以执律者为代号出现按在公众视野。 第二席:克兰妲和克兰柯,执律者中的双子星,魔神战争时期一部分魔神残骸结晶炼化而成的人类,两兄妹分别对应风元素力和水元素力。他们俩都为成年体型,办事效率高,是时神比较得力的助手。 第三席:普斯特,不死鸟菲尼克斯家族最后的遗子,对应火元素力。身材高大,长相帅气,拥有超高的智慧,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第四席:奈菲尔,须弥人,曾经是情之魔神桀派的一个使者,对应草元素力。拥有治愈的力量,是一个很乐观开朗的少女。 第五席:瓦拉克,位于九阶中的第七阶,是预言魔神,对应冰元素力。在进入时空管理局之前经常蒙着眼睛,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武力值相当。因为武力值相当,再加上有臭脸综合症,所以一度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在实际上是个社牛,与下属很亲近,时不时还会眨着大眼睛卖萌,反差感很强。 第六席:斯卡拉姆奇,前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雷神巴尔泽布的造物,对应雷元素力。被伊芙洛斯二世带回后经过一些改造拥有了神的力量,确切来说,是直接让他登神了,但绝对不是开着高达登神的那种,有点类似于直接赋予了神格,后面到须弥部分有一章专门讲散兵加冕礼的故事。 第七席:诗音,璃月人,半仙半人混血,对应岩元素力。拥有超强的办事能力,性格直爽又泼辣,曾经在时空管理局当过瓦拉克的秘书,后在女主撮合之下与瓦拉克结为正缘。 后续若有补充,会再加在其他章节上。 第41章 无心渊镜(完) 了结完汤岚以后,她回头看了柏诺贝一眼,而后满脸嫌弃的把他踹开了,“不自量力,滚吧,别碍着我眼。” 因为捅了好多次都没有捅到他的要害之处,所以他并没有死掉。 柏诺贝见时漪居然网开一面没有杀掉自己,感动的痛哭流涕,爬起来给她磕了个头就离开了。 “时漪?” 散兵因吃惊而微微睁大了眼眸,他看到时漪放跑柏诺贝后,身体渐渐开始缩小,恢复成了少女体型。太好了,没死。 他的眼尾泛起湿红,刹那已哽咽。 “时漪……” 时漪听到他的声音,扭过头来,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的温迪、普斯特,还有散兵,她微有些诧异,不明白散兵为什么哭成那样,“阿散,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散兵没有答话,亦或是答不出来话,他跑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时漪。 “阿散?”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已经泣不成声。 时漪从来没有见过散兵居然哭成这样,拍了拍他的背,尝试安慰他。 “怎么就哭了呢?我不是没死吗?” 他不知道,他惧怕再一次失去,惧怕这只是老天爷同他开的一场玩笑,惧怕这其实只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时漪,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也如他们一样……” “不会的。” 散兵抬起头,露出委屈的神色,那双温柔的紫色眼眸注视着他,好像能溢出水来。 “我是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辈子,不,甚至下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无论你是叫散兵、斯卡拉姆奇、国崩、倾奇者,亦或是无名无姓,也都如此。” 散兵怔住了。 有人弃我如杂草,有人惜我如珍宝。 此情此景,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句话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某个人的宝贝,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放在心尖上。四百年间的思念与期待也在此刻融进了心底,她能这么想,也就够了。 一阵微风拂在脸颊上,胳膊上,像一股暖绵绵的流水轻轻淌过。 散兵阖上了眼睛,在最后一刻把眼泪抹掉,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那就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 时漪放开散兵,郑重其事地勾起着他的小拇指,一字一句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又突然改口,“一百年也太短了,一万年不许不变。” 散兵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真幼稚,净拿一些耍小孩子的把戏来哄我…不过,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幼稚一次好了。” 时漪轻轻捏了捏散兵的手,“因为小孩子的世界才是最纯真的啊,用那种东西来说,感觉会更加有诚信吧。” “但愿如此吧,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蓦地回头,是先前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他们的温迪和普斯特出来了。 “哎呀,想不到我们的愚人众执行官还挺多愁善感的。我和普斯特可是在后面观察了好一段时间,看你情绪挺稳定才出来的。” “……” “现在看上去好像又不是那么的稳定了。” 散兵一想到自己刚才哭哭啼啼的丢人模样被这两个家伙看见了,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立马又恢复了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可笑,我怎么可能情绪不稳定?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捅了好几剑,生死难料,有些情绪波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温迪和普斯特对视了一眼,刚才不还有个哭的要死要活的家伙,对时漪说着什么“别离开我~”“一辈子~”之类的话吗? “……” “……” “……”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阿散,我头晕”时漪见状抬起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出去吧。” 散兵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张口似乎想骂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骂,抓起一旁假惺惺的时漪,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们俩就这样走了吗?”温迪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觉得有些突然。 普斯特点点头,迅速扯开了话题,“走吧,巴巴托斯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净善宫,还是…干点其他事儿?”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毕竟又不经常来这里。温迪一锤定音,“既然已经解决完危机了,那我们就去,喝酒!!” 普斯特掏出一张烫金黑卡,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那就走吧!带风神大人感受这里最好的酒!” 时空管理局曾传言:如果你想打倒普斯特,那就用酒来证明!(普斯特战无不胜,没人喝得过他。) 这次的普斯特可算是遇上了个好对手,竟然遇到了一个和他实力相当的人,那就是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 他们俩喝的东倒西歪,势必要把整家酒馆都喝空,弄的酒馆老板束手无策,只好为他们搭起了擂台。 …… 乘坐升降梯来到油屋,眼前又是一副热闹的景象,来到这里的顾客似乎对这里老板干出的事毫不知情,依旧唱着歌、跳着舞。 时漪露出渴望的眼神,很想加入他们的舞蹈,但垂头看到自己已经被捅了好几个窟窿的衣服,又遗憾的摇摇头。 “你想加入他们?”散兵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可以先去泡个药浴,但我有点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就算你是个能自愈的神又怎么样。” “算了吧,这里的药浴我可泡不惯”时漪没有说谎,因为这里的东西浓度含量都太低了,对她来说确实没啥用,“我们直接回一趟净善宫,好好收拾一下再出门。反正现在还早呢,等潆城到白天了,正常也才到晚上10:00多钟。” “行吧,既然你是这么想,那就如你所愿。”散兵也不太想待在这里了,就算来这里参观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小时。 然而,就在时漪抬起手准备撕出一道空间裂缝的时候,端着散兵先前买的限量款蛋糕的木偶剧大师赶来了。 “等等!先别走!”路易叫住了他们,双手递上蛋糕,“还好没晚来,散兵先生,这是你买的限量款蛋糕,掉下来的时候被我接住了,保护得很好,没有摔坏。” 时漪看着蛋糕,眼睛睁的圆圆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散兵,“你还会吃甜食了?” “给你买的,打死我,我都不可能吃这种东西”散兵接过蛋糕,向路易道谢,“谢了,我们先走了,如你所见,她的衣服已经看上去不太能穿了。” “啊!时神大人啊!请受我一拜!”路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非要给时漪磕个头。 “诶?!快起来,快起来,你这么搞,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时漪一脸懵圈,搞不明白为什么路易这么热情。 “嘿嘿,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你的光荣事迹了”班尼特双手枕在头后,以一副英雄的姿态出场了,“好狡猾啊,居然不告诉我们你就是时神。” 时漪眯起眼睛,看着向他们走来的班尼特,“班尼特?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时神?” 班尼特会心一笑,和时漪说起了前因后果。原来,当他刚逃出百妖街13号的时候,就遇到了在一旁焦急等待的路易。路易十分慌张的告诉他,散兵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去哪里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还一大趴啦的就把时漪是时神的事情和他说了。班尼特先是觉得很吃惊,但感觉好像又很合理,于是就拜托路易帮他一起疏散人群。为了不引起恐慌,还谎称可能是要地震,等余震过去以后,就又可以尽情狂欢了。 “那你们可是帮了大忙,等明天的节日庆典,我会给你们留一个最佳观看席位的,顺便还有净善宫免费一日游,豪华大餐券数张,以及一大笔摩拉。但很可惜,现在的我只有黑卡一张,所以明天来净善宫的时候会一并兑现给你们。” “哇哦!时漪老板大气!” 在路易他们的欢呼下,时漪得意地带着散兵离开了。 第42章 有毒的小甜心 伊芙洛斯一世回归,自然值得举国上下庆贺。于是几位执律者早早就围坐在桌子旁讨论明天的节日庆典了。 “正所谓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依我之见,明天的八酝节庆典就应该由我来主持!” “要选主持人肯定也是我克兰妲来,小小奈菲尔你就算了吧。” “嘿,要当也是我瓦拉克来!你们不合适!” “别搞笑了,你要让他们感受一下你那金色的光芒吗?”时潆当即打断了瓦拉克,“还不如等时漪自己来做决定。” 瓦拉克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说得好!就应该等陛下自己来做决定!” 但是时漪和散兵还没有回来。 奈菲尔想了想,道:“老四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和风神去接陛下他们了吗?” 众人陷入了沉思。 克兰妲灵机一动,说道:“说不准是和风神喝酒去了,毕竟他俩都挺爱喝酒的。” 克兰柯忍不住问道:“那陛下呢?和散兵大人到潆城鬼混去了?” 时潆差点把茶喷的出来,“你不想活了?他们两个你都敢说是去鬼混,等回来她不一刀劈了你啊。” 众人陷入了更漫长的沉思。 他们不太清楚为什么非要指定普斯特去接时漪他们回来,而且还是从潆城那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接回来。这不太正常吧。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们的脑子里,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危险了? “哦呦,不好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瓦拉克,“我们几个常年在外执律,基本不清楚除了净善城以外的事,特别是最近经济突然飙升的潆城。前两年是克兰妲掌权,克兰妲,你说说前几年潆城发生了什么没?” 克兰妲仔细回忆着,在她掌权期间,好像确实没出过啥事儿,“也没发生什么吧,就是百妖街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消失几天,然后又重新出现了。之前也派人去查过,没什么问题,又去问了一下那些丢失的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反正也没出现过什么乱子,后来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奈菲尔大人!奈菲尔大人!大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女仆惊慌失措地冲进了会客厅,手上还拿着一条带血的帕子。 “出什么事情了慌慌张张的,带我去看看。”奈菲尔眉头一皱,向众人使了个眼色,扛着医药箱就跑出去了。 原来他们刚到净善宫门口,时漪之前的伤口突然又崩开来了,血止不住地淌了出来,染得散兵满手都是。 “怎么回事?伤口不是都愈合了吗?”散兵看着满手的血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来人呐!这里有人受伤了!” “不知道,可能是中毒了,身体产生排异,就会将之前的伤口全部裂开把毒素排出来。”时漪想要堵住自己的伤口,但那伤口实在有点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堵得过来,再任由其流下去,自己只怕要流成人干。 奈菲尔看到满身血的时漪差点吓晕了,但凭借着多年的医疗经验,她赶忙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翻出了一瓶超大号止血药,不由分说的就全把它灌到了时漪的嘴里了。 散兵露出质疑的目光,谁吃药会一次性吃一这么大瓶啊?这医生真的能行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时漪被按着一口气灌下去了这瓶止血药,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你是不是想害我?就不能换成正常剂量吗?” 奈菲尔将瓶子放好,义正言辞地说:“你是神嘛,剂量肯定不能和我们这种普通人一样,得给你来大剂量的,你看,血不就止住了吗?” 时漪看了看,身上确实没再流出血来,但是毒还没解出去。她气鼓鼓地说道:“坏家伙,明明就是舍不得制作浓度加大版的药品给我,无论是现在,还是五百年前都一样。” 奈菲尔把头扭朝一边,看着蓝天,“资金有限,资金有限嘛。” 时空管理局的执律者哪里会出现资金不够的情况,奈菲尔完全就是在胡扯。 “一派胡言”时漪想骂她,但最终还是没有骂出来,“我中毒了,你给我看看。” 听到她中毒,奈菲尔立马转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中毒了?快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毒这么厉害,居然会阻止你这样强大的自愈能力失调。” 紧接着,她绕着时漪转了一圈,觉得这毒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一瞬间又记不起来。 “好像是什么上古剧毒”奈菲尔说出这几个字以后,散兵瞳孔猛地一缩,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奈菲尔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着说道,“散兵大人,你先带陛下去泡个药浴。记住,如果我没有叫你,你一定要待在里面千万不能出来,记住,是千万不能出来。”她还特意把后面几个字说得很重,散兵连忙答应了下来,丢下手里的帕子就带着时漪就直奔寝宫。 “怪事情,我好像以前在桀派那里见过这种毒,干脆直接问问他吧。” 当奈菲尔还未加入时空管理局的时候,还是情之魔神桀派的一个使者,他的府邸里有一处藏书室,里面有着记录了各种各样关于情感类的书籍,其中有一类就叫做《欲》。 很快,奈菲尔就想起了这种毒的出处,赶忙联系上了桀派,请求化解之法。 寝宫的药浴池里 “疼不疼?”散兵心疼地看着时漪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都不敢伸手去触碰它们,生怕着一碰就会弄疼她。 “不疼”时漪笑嘻嘻地说道,但感觉散兵的情绪有些不对,觉得还是要诚实一点,“现在真的不疼了,没感觉呢。” 散兵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觉得时漪越是什么都不说,自己心里越是难受,“那之前呢?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剑…特别是你为我挡下来的那一剑。” “有一点点疼”散兵冰冷的手指突然抚上了她的肩膀,她也不得不说实话了,“好吧,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去世了,毕竟那是柏诺贝的剑,威力可是普通兵器的数十倍呢。” “对不起…”散兵一想到她为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声音就不自觉的哽咽了。 时漪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来由地觉得很心疼,“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我…” 散兵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将它紧紧地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独自去面见汤岚,才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时漪见怎么也劝不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更软的话,只得跃出水面,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鼻尖,最终又含住了他的嘴唇。 (提示:泡池里不许裸浴,必须穿着专门的浴衣。) “时漪……”散兵闪躲着,想要继续问清楚之前的事,但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急促,“不行…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时漪搂住他的脖颈,眼神越发迷离,这是毒性发作了,“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时漪…你…” 时漪一把扯掉了那碍事的斗笠,将散兵直接拉下水,捧起他脸又吻了上去,“我好像知道是什么毒了呢。” “可你不是…”散兵有些怔住了,他有些羞耻的说出了“渎神”二字,可马上就被时漪的手堵住了嘴。 “来吧,反正都不差这一回了。说什么渎神都是假的,是我骗你的,你只管敞开了玩儿。” 散兵猛的一震,觉得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疯了。 说到这里,时漪把散兵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那是心脏跳动的位置。 “感受到了吗?一颗跳动心脏,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现在就掏出来给你,当然了,人也是你的。” 散兵的眼里出现了从来没有出现的惊愕,他是渴望拥有一颗心,但不是这颗。 她紧紧抱住散兵,低声呢喃道,“阿散…我好想你啊。” 热情里翻涌着欲望,犹如烈火里浇入滚油。 泡了半天,兴许是觉得水有些凉了,两人索性直接换了个场地,散兵被时漪压在床塌上,被褥间,这是这么多次缠绵以来,时漪首次基本上占了上风,不过也仅仅就这一小会儿,等到了后段进程,毒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又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神交…还是欢愉…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两颗心已经连接在了一起,彼此感受着肉体上碰撞所带来的惊奇,从黑夜到白昼,从黎明到晨曦。 正沉醉间,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时漪十分不满地开拓了一个新的空间,将外界与空间隔绝开来了,在神的世界中,那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没有人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就算等他们完事出来以后,外面也不会什么变化。 等第二天一早,时漪彻底清醒以后感觉身体仿佛要散架似的,身上布满了与散兵在神造空间里暧昧的痕迹。 “现在后悔了?不是你说,只管敞开了玩儿吗?”散兵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时漪面前了,看她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耐心地给她解释起来。 在他们脱离神造空间以后,时间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散兵仍然清醒,只是时漪已经昏睡了过去。 奈菲尔见敲了一次门之后没人来答复,以为是浴室里面的隔音效果太好听不见声音,所以没来开门。 奈菲尔大喊起来,“散兵大人!你在吗?” “我在…额…现在不太方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散兵快速穿好了衣服,顺带拉上了床帘,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虽然这房间大得出奇,还附带了一个会客厅,但就是怕奈菲尔看到自己的君主衣冠不整的样子,会觉得心里怪怪的。 “散兵大人…你…”奈菲尔指着前来开门的散兵,看着他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有些愣住了,“啊,那个,我们出去说吧,虽然陛下的毒已经解了,但还是有必要提一嘴。” 散兵摸了一下脖子,戴上斗笠,随手扯了一条丝巾围在脖子上,“行吧,我们走。” 散兵跟着奈菲尔来到了藏书室,从书架里翻出了一大本厚厚的书,书名为《论,情在毒药中的作用》。 “你看看吧,症状是不是完全符合。”奈菲尔翻开书,上面赫然印着个标题《万古情毒—欲望》。 修长的手指不断地翻动着书页,鸢紫色的瞳孔逐渐透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 书中写着:此乃万古情毒的欲望篇,可对任何人使用,包括魔神,是情之魔神桀派的一大得意之作。被下毒者会展现出对欲望的渴求,在照射到阳光以后,会逐渐在血液里扩散出来,然后出现眼神迷离,口吐真言的现象。若想化解,这需要真爱之人与之产生灵魂上的交流,但真爱之人来之不易,所以十分难解。如果不能将毒素排出,中毒者则会在三日内暴毙身亡… 散兵啪地合上书,认真地问了起来,“灵魂上的交流是指什么?” 奈菲尔的心里相当抓狂,但她依然面无表情,认真地解释了起来,“说通俗一点就叫做x交,说文雅一点就叫做灵魂上的交流,她马上就会没事的,毕竟你俩是真爱。” “……”散兵沉默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以前当过桀派的使者,自然就知道这些了。” “…哦…好吧,那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有,记得早点叫醒她,明天节日的庆典她必须出场,除了天理之执政以外的七阶都会来,包括空间之执政阿弥斯、生死之执政布瑞斯、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 散兵不由得为时漪捏了一把汗,这哪里像是来庆祝别人回归的,明明就是来讨伐别人。 “知道了,我会叫醒她的。” 第43章 九世之变 时间回到第二天早上 “什么?除了天理以外的九阶都要来!” “没错,所以赶紧起来吧。” 时漪用被子捂住脑袋,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胡乱的抓了一把头发,掀开被子,一脸绝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散兵觉得有些好笑,毕竟时漪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学生的家庭作业没写完,但老师组团来突击家访一样。 时漪盘腿坐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怎么了这是?”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散兵快速拉上床帘,向门外大喊一声了“进来”。 随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前来通知今天节日庆典历程的女仆带着项目表恭敬地进来了。 时漪没有拉开床帘,只是清冷地说了句:“礼服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十分钟后开始梳妆。” “是,东西已经备好了,就等二位陛下动身了。” “那就先退下吧。” 女仆闻声而退,留下散兵和时漪在寝宫内等待。 散兵拉开床帘,看到了满面愁容的时漪,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唉。”时漪轻叹一声,缓缓睁开了紫色的眼眸,平静地望了他一眼,“准备好过会儿的典礼吧,那几个家伙不知道又要送一堆什么奇怪的贺礼来。” 散兵以为时漪会是因为压力大而面露菜色,但没想到是因为收到的贺礼奇怪而满面愁容。 散兵问道,“我还需要陪你一起梳妆打扮吗?” 时漪抬起眼睛,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毕竟你可是这个国家的亲王,肯定得和我一起盛装出席。” 散兵“嗯”了一声,已经开始期待诸神同时降临在这片国土上的情景了。 千百年来,她站在权力的巅峰,到底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得而知。 “天空岛上有很大一部分神会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说什么的,确切来说,要是他们敢说什么,就会被我一刀砍死。” “没觉得担心,毕竟我完全威胁不到他们。只是很好奇诸神全都来给你送贺礼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有趣的场景。” “拭目以待吧。” 曾经,那群神总都觉得她的脾气很差,老是板着个脸,随便和她说句话都能被冷死。但实际上那些神根本就没有和她真正接触过,只是觉得这样一个权力至巅的人,肯定脾气好不到哪里去。 人人都知道她生的很好看,说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也不过如此。但身上带来的威压感又太强,除了那几个执律者以外,没人敢喜欢她,更有甚者直接到了看见就躲的地步。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一群女仆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为他们梳妆打扮,又双手呈上不同颜色的宝石配饰,供这两位主子自行挑选。 “今天选择蓝宝石怎么样?”时漪拿起了一串蓝宝石项链,上面折射着柔和的光芒,很适合今天这样明媚的天气。 “可以,反正你戴上什么都不会丑。”散兵欣赏着面前这位堪称完美的神,心里满是愉悦。 时漪静默片刻,嘴角慢慢揉开一个甜丝丝的笑容,“明白了,那就这条吧。” 散兵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来,“行,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些什么?” “反正现在还早,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得意之作,神的棋盘。” “神的棋盘?” “卖个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散兵随时漪来到了她的收藏室,这里外表看上去其貌不扬,实则里面大有玄机。这间收藏室的位置相当隐蔽,整个净善宫的人都没来过这里,就算是几位执律者也都如此。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星空穹顶,一盏盏小灯镶嵌在星空穹顶上,汇聚成漫天星斗。墙壁上嵌有一个个用来收纳藏品的框架,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藏品,虽然也有一些看上去不怎么难见到的东西。 时漪指着星空穹顶说:“看,这个星空穹顶可是整个提瓦特星空的缩小版,你甚至可以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命星,不过会比较费眼。” 散兵惊呆了,这间所谓的收藏室明明就是整个提瓦特的缩小版,连那些藏品也都是对应每一个区位来摆放的。这就是神的权能吗?竟然可以把一个微缩版的星球放在自己的收藏室中。 来到更深层次,一个工作室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里面不算大,只有一个工作台和一个实验台以及几把椅子。 工作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雕刻刀,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看样子这里的主人平常挺喜欢搞发明。 时漪随手拿起一个六面骰,丢给了散兵,“你投掷一下,试试看。” “不就是普通的骰子吗?”散兵端详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异样以后才将骰子投下。 就在散兵眼皮子底下,六面骰竟然转到了第七面。紧接着,它散发出奇异的光芒,还有气味,将他连同时漪一起吸到了里面。 “咳咳。”散兵呛了几声,才缓过气来,抬眼去看时漪,“什么东西?怎么被吸进来了?” “瞧好了。”只见她展开一个宏伟的棋盘,风、岩、雷、草、水、火、冰,七种元素力齐聚,凝聚成一颗颗小小的棋子,罗列在棋盘上。 只见棋子轻轻落下,天与地顷刻间便融为一体。他们以上帝视角俯视着整个四时岛,只要将这棋子一移动,便有移山填海改变地形的能力。 散兵看着眼前这几枚小小的棋子,忍不住感叹起来,“你这棋子还挺高级的,居然由七种元素力组成,但我猜它们不只是普通的元素棋吧?” “说对了,不然怎么能叫我的得意之作呢?”时漪又拿出了两颗棋子,这两颗棋子,一颗有着银白色的光泽,一颗有着暗黑色的光泽,它们头顶都有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这是「王」。 说着,她将这两颗棋子放到了棋盘上,凑成了完整的棋局。这副棋盘由64个小正方形,深色与浅色的格子交替排列而成,上面一共有32颗棋子。 散兵眯起鸢紫色的眼睛,拿起其中一颗棋子,说道:“看样子,只有加入了这两颗「国王」才能发挥这盘棋的全部权能。” 原本以为时漪会向自己展示这棋子的权能,哪知她叹了口气,就直接将棋子收纳好了。 “…………” 散兵无语片刻,十分不解的问:“哈?还真的就只让我看一眼。” “用不了。” “嗯?” 时漪耷拉着脑袋,木僵地把骰子重新投掷了一遍,一开口,嗓子就是破碎的,“现在用不了了,因为要驱动这副棋子需要很强的力量,而我的本体很早就已经丢在虚妄之境里了。” “我们走吧,留在这里没意义了。” “嗯……” 回到工作室后,散兵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她,想摸一摸她的头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说,我还有机会拿回自己的本体吗?” 散兵没有说话。 时漪的眼眶有些红,但还是没有掉下眼泪来。 工作室内很安静,只听到散兵清清冷冷的嗓音。 “……傻瓜,一定会的。” “可是……” 时漪看上去是有话要说的,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散兵什么也没有问,他不想再深究其中的细节,无论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长叹一声:“时间不早了,宾客们应该快到了。” “嗯,我们走吧。” … 风把天边的白云吹得散漫开来,不断地变幻着。阳光从云间里倾泻下来,湖面上跳跃着无数的金色光点。 转眼间,散兵和时漪已经来到了净善宫门外。眼下已经有许多群众聚集在外边的街道上了,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朵时钟花,一看到散兵和时漪从里面走了出来就立刻欢呼起来。 “看看这是谁来了?”只见三个身高相差不大的女子向他们走来了,其中一个戴着面具,一个蒙着眼睛,还有一个什么都没戴。蒙着眼睛的那个盯着散兵看了好大半天,随后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鼓鼓掌,说道:“我们家完美小朋友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小朋友,真是可喜可贺!” 那个什么都没戴的上下打量起散兵,嘴里还不停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心道这人实在是绝色之姿,摄魂取魄。也怪不得会把她家小朋友迷住,五百年都不回来一趟。 散兵被她看得怪不自在,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 不过转念一想,事情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也不可能是对自己不满意吧? “咳咳”戴面具那个是阿弥斯,她清了一下嗓子,随后拿出一颗神之心,说:“我们这次来不只是看你回归的,拿着吧,一颗迟来的神之心。” 时漪接过神之心,忍不住问道:“神之心?天理给的,还是你们给的?” 伊斯塔露笑着说:“大概是五百多年前的你给的,那个时候的你应该还被称之为时之律者。不然你离开这么多年,记忆怎么可能无端就消失了呢?” 时漪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冷冷地:“知道了。” 她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过去的四百年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里面经历的东西好像都很真实。可梦醒了,却什么都不见了,什么也记不清了。 接过神之心,一种痛苦感猛地袭来,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回忆如虫一样钻进了她的脑海…杀死雷电五传…深渊探险…成为愚人众的执行官… 拔除神座,讨伐众神,夺取冠冕,神明净善,并非此善… 八阶已除,九阶之下,唯我长存,虚妄之境,并非虚妄… 第44章 踏鞴砂的家人 “来人,把她的脚捆上石头,丢到海里喂鱼!” “咕噜,咕噜,咕噜,就让她溺水身亡吧,哈哈哈。” 耳边传来博士邪恶的嗓音,敲得时漪脑仁生疼,额角经络暴跳。 “混账!居然敢把我丢海里!该死的博士,拿命来!” 怒喝完这一声,时漪才惊觉不对…… ……自己不是在净善宫里吗?怎么会掉在海里? 恨意和寒意,痛苦和寂冷扎在她的胸口,脑子感觉好像要爆掉了,时漪猛地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了起来,脚上还吊着个石头。心里一惊,这正是自己被丢下抛尸大海,惨死鱼腹的那天。 “……” 时漪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稻妻的一片海域,自己四百年前的葬身之所。 难不成是这神之心带自己重新经历了一遍人生? 时漪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无意识地吸了口气。 赫然就被水堵住了喉咙。 “……” 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能在水里呼吸吗?? 一种濒临溺死的恐惧感笼罩着她。 ……不行,我可不能死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牛劲,她居然挣脱了手脚上的束缚,拼命地的向水面上划去。 等时漪浮上水面,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博士还在和他的下属聊天。 她也顾不得渐渐远去的博士,为了先保命,她只得骂骂咧咧地向对岸游去。 这海水又冷又涩,时不时的刮起一阵大风,刮得她浑身发抖,哪里能想到自己刚才还穿着华贵的礼服,在净善宫面见宾客。 “什么玩意啊?就不能等我准备好了再给我神之心吗?” 她指着天开始骂了起来,谁知一道闪电直接就打在了她的脚边。 “啊?还不能骂了!我就要骂你怎么招啊?” 又是一道闪电,这次直接把她边上的树劈烂了。 时漪抖了一下,不敢再继续骂了。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要怎么找到散兵,看看这四百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漪眼波暗涌,脑内飞速转着。 四百年前,自己还是以执律者的身份出场,刚刚是名利双收的时候,应该在各地都有点产业,可以先搞一大笔摩拉,再去找黑化的散兵也不迟。 想是这样想了,可眼下最应该解决的就是怎么离开这座荒岛。 嗯……既然自己已经获得了神力,那现在这副躯壳也应该能用吧? 时漪尝试唤醒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感受了一下力量的涌动,虽然充沛,但却只有未来的一半。也就是说,神力没有完全继承。 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有一身武力,更何况还有经验,大不了就从头再来,炼出更强的神力。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虽然有些美中不足,不过可以重新陪散兵一起度过四百年,也算值了。时漪这样想着,很快就打了一副好算盘,高高兴兴地准备返回稻妻。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个小姑娘?” “好像是,应该是落水了吧?看她孤苦伶仃的样子,要不咱们把她带回去吧!” “好主意,助人为乐是一件好事。” 一个从至冬来的船队发现了处在荒岛上的时漪,凭借着乐于助人的心理,很快就向她驶了过来。 真是天助我也,居然这么快就有船队来了,我得抓住机会,乘机逃离荒岛。时漪边这样想着,边大声向他们求助。很快,她就成功登上了船队。 时漪开始一通乱编,说的自己都快都信了,“你们好,我是从净善城来的,被时空管理局官方派遣去寻找时神陛下,但没想到途经这片海域的时候船队抛锚,其他人都落水了,就剩我一个人活着。” “啊,好顽强的小姑娘!我们这次从至冬来,刚好要去稻妻,你可以先去稻妻城找找看。愿你们的神能早日归乡。” 时漪抿了抿嘴唇,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谢谢你们的好意,愿时神护佑你!” 说罢,船队上惊起一阵喧闹。 “说得好!我们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到稻妻的!” “没错!我们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到稻妻的!” 议论纷纷中,一个头戴黑纱帽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甩给时漪一条毛巾,让她盖在身上,省的一会儿着凉了。 时漪有些惊喜地接过毛巾,连忙道谢:“谢谢你。” 那男子说话很温和,兴许是觉得戴着顶帽子太碍事,索性直接把它拿下来,露出一张帅脸,“不必了,我是莲,也是净善城的人。听闻你刚才说也要去找时神,所以就好奇来看看。” 莲,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但她明明记得莲是汤岚的佩剑,怎么会突然变成人呢? “你好,我是…”一个久远的代号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我没有名字,但我有一个代号叫做【药师】。” 莲点点头,又丢给她一件干净的换洗衣服,“拿着吧,要烘干衣物的话,恐怕有些麻烦了。” 时漪露出不解的神情。 ……一个男子为什么会有女性的换洗衣服?莫非,他是个女装大佬? 莲补充道:“这是买给我妹妹汤岚的,我看你们两个身形差不多,应该可以穿同一件。你不用担心,我买了两件,你拿去穿吧,不用给钱了,就当是帮助老乡。” 汤岚居然是他的妹妹?但没记错的话,莲应该是在冒险途中遇难了,所以才没有回来。不过,他说他住在净善城,嘶,有蹊跷。 这边正在努力地思考着,那边就有水手和莲说了几句什么话,等他们聊完之后,也直接到了稻妻的领土。只是这下船地点,实在有些不忍直视,居然选择了八酝岛? “你就在这里下船吧,我们要返航了。” 时漪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下了船,正奇怪他们为何不走时。那船竟然直接加大马力,冲向了更开阔的海域。 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抛弃了,怪不得刚才还要背着她说话。 苍天啊!就不能选个好一点的地方再把我丢下吗?怎么选了个这么远的八酝岛!!! 心虽是这样想的,可路还得继续赶,时漪也只好开始了长途跋涉。 一路上,各种问题充斥着她的脑海。 如果我遇到了散兵,那该先打招呼?还是先跑啊?要不然我还是缓几天再去找他吧,万一未来发生一点变动,那不就完蛋了…… 哎呦,我真的是服了,要不如还是先回一趟踏鞴砂,把丹羽他们先捞出来吧,不然丢在那个秘境里迟早要被人发现,到时候也保不住他们了。 此时此刻,踏鞴砂的一处秘境中 “诶?我们怎么在这里啊?”丹羽挠着头,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感到十分不解。 “不知道,只感觉头有点痛,好像被人打晕了一样。”桂木揉着脑袋,也是十分不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算了,还是…先…赶紧出去吧。” 丹羽刚想爬起身,就听到背后传来饿狼的嚎叫声,蓦地回头,只见漆黑之中星星点点的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坏了,这是遇到兽境猎犬了。他摸索着自己的佩刀,但却怎么也摸不到,眼看着兽境猎犬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道,居然要葬身这群怪物的腹中了吗? 冷汗淋漓。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几乎觉得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被这魔物开膛破肚,掏去五脏六腑的痛苦和惨状了。 大家伙要是死了,踏鞴砂怎么办啊?【倾奇者】和小伊怎么办啊?他越想越觉得愧疚,觉得是自己失职了,没能处理好这场灾难的发生。 兽境猎犬向大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完了完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丹羽惨叫了起来,但惊奇地发现自己还能睁开眼睛,他有些激动地查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既没有被开膛破肚,也没有被掏空五脏六腑。 丹羽长舒了一口气,抬眼间,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时漪正拿着剑拼命斩杀这群可怕的魔物。 等时漪一收剑,向他们转过来的时候,众人纷纷惊叹,“小伊?!” 时漪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正想开口说话,但突然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这几个本应该在惨死在博士手里的人,这会儿却活生生地立在她面前,身上的衣物的颜色还很鲜亮。 活的,是活的! 丹羽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刚才战斗损耗过大,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好样的!居然救了我们所有人!” “…对不起。” 时漪一听到这句话差点崩溃了,踏鞴砂全村人已经被屠戮殆尽了,现在也就只剩他们几个了。 他们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时漪突然开始道歉,觉得很揪心。 “傻孩子。” 一声饱含着无奈与叹息的傻孩子,彻底击溃了时漪的心里防线,她再也忍受不住,扑进丹羽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踏鞴砂没了……所有人都没了……” 众人心里一惊,但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再多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背,摸了摸她的头发,任由她发泄着内心的委屈与悲伤。 “我好没用,所有人都死了,就连同他也…” “就连同他也”这句话几乎是剜在了他们的心里,他们不会不知道那个所说的他是谁,不会不知道他对时漪有多么的重要。 泪水在她的面上交织纵横,一字一句都是破碎的。她不敢告诉大家自己其实是个神,还是个拥有那么大的权力的神。 “小伊。”丹羽抱着怀里的时漪,安慰着她。 算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不了我再死一次! 时漪抹了抹眼泪,挣脱开丹羽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讲:“其实我就是那个离家出走的时神伊芙洛斯。” 她没有抬起头,只是安静地等待那份属于自己的审判。 可以看出,他们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没关系,毕竟你失忆这么久,能把记忆再找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不怪你,相反,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活到现在。” “是啊,以后还可以到处炫耀,自己曾经拯救了一个国家的神明呢!” 此时此刻,时漪的信心好像又被找了回来,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用了。 “我会尽力保全你们的!请各位随我到四时岛安家落户,因为只有在那里,你们才会安全的生活下去。” “可踏鞴砂…” “是啊,踏鞴砂的一切,稻妻的一切…” “我们要是和你走,那不就相当于背叛稻妻了吗?” 时漪知道,就算她再怎么浪费口舌,也劝不动他们。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打晕了所有人,并强行将他们带到了四时岛。等他们醒后,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稻妻了,也只好对回踏鞴砂这件事情作罢。 再到后来啊,时漪将他们改造了一番,让他们的寿命能延长许多,至少能再活个五百年。而后又凭借着一个假身份,给他们一人办了一个居民身份证。等弄完这些事情之后,时间也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月。 第45章 再遇【倾奇者】 此行世间,以这样一副姿态出现在散兵面前也太危险了,万一他一刀就把自己劈死怎么办啊? 不行,自己作为一代天骄,又是万千权力的化身,怎么能害怕一个力量尚未解禁的少年! 时漪回到踏鞴砂,每天都偷偷躲在【倾奇者】和那个人类小男孩的茅草屋周围,随时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个变态十足的偷窥狂,天天偷窥别人的私生活,真是要命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小男孩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了。 看着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关系十分紧密的样子,时漪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位可怜的小男孩不久以后就会因为长期收到魔神残渣的影响,直接英年早逝了呢。” 不过不用担心,时漪会想办法尽力再救小男孩一命,但是能不能活得长久一点,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等星星等月亮,等日出等日落,小男孩终于快被熬死了。她一想到这里,居然觉得有些开心?啊!时漪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啊!看着自己爱人的朋友死掉居然会觉得开心吗!她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遍,随后就将身体变成孩童般大小,就连身体里的力量也缩减到了原本的四分之一,完全确保自己不会被【倾奇者】发现自己就是时漪以后,才决定正式出场。 不负众望,小男孩在第二天就被熬死了。 这天【倾奇者】照常高高兴兴地出去寻找食物,但回来却没有看到门口等待他的身影。 他怀揣着紧张与期待的心理推开了门。 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片寂静,就连那最后的一束光亮都是他推开门后才有的。 手中的瓜果散落一地。 那个长期受魔神残渣影响的幼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床上,手上还紧紧地握着一个小小的人偶。他的脸上是那样的安静祥和,好像真的就只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与睡着了不同,小男孩再也唤不醒了。 他心里怀揣着失望但更多的是愤怒,“居然就这么死去…背弃与我的约定……” 既然人死了,这些东西也就没用了,那这间屋子就也如同他一般尘埃落定吧。 愤怒交加之际,【倾奇者】一把火点了整个屋子,整个人又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任由火焰一点点吞噬所有。 往日那双富有灵性的眼睛也在这时显得格外空洞又无力,他也希望自己能在这场大火之中被燃烧殆尽。可偏偏世事弄人,在这堆灰烬中,就只有自己不是灰烬。 【倾奇者】站起身来,丢掉了那个象征着他的人偶。 看着那堆灰烬,他嗤笑了一声,“可笑,灰烬里……不是什么也没留下么?” 一滴饱含着愤怒与不甘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上,也被这场大火吞没。 为什么所有东西都被吞没了,只剩下一堆灰烬,可唯独却留下了完好无损的自己呢? 他一把扯掉了系在衣领上的金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这时的【倾奇者】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绝不可信, 神亦令我憎恨, 我将舍弃人间所有, 人类低劣的情感将再无法干扰我左右, 我空洞的部分, 将如诞生时的纯白卷轴那般, 以满载神性的至高神明之心来填补! 他笑得十分疯狂,从一堆没用的灰烬中诞生了。 躲在一旁的时漪看得毛骨悚然。 真是太恐怖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散兵吗?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直接冲上去一定会被劈死的! 时漪已经想象到自己惨烈的死状,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既没有武力值,又没有神力,要攻略一个不完全认识自己的散兵会有多困难,跟何况还是现在这个刚黑化的散兵。 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抓狂,恨不得自己能完全忽视掉这一切。可这些思考压根就没用,自己还是必须得面对这一切。 她暗暗在心中为自己鼓了口气,趁着散兵已经走远的时候,跑到灰烬边捧了一把土,开始念道:“我曾知你生名,将你容音记。离去的亡者啊,你要坚信自己没有离去,永存世间,去吧,去净善城吧,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念完,那捧土突然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朝着天空的方向飘去了。 亡灵超度成功了,但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大麻烦。 那就是黑化的【倾奇者】。 要怎么接近他,又不被他看出来呢?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时漪突然又想起了那堆灰烬。 有了,就先委屈一下自己吧。时漪抓起了一捧土,直接抹在了自己的脸上,顺带还将衣服撕扯了一番,躺到灰烬里打起了滚。现在,她的模样活像一个乞丐,而且还是脏兮兮的乞丐。 时漪有些后悔了,她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了,现在的散兵能不嫌弃她吗? 可是做都做了,不能白干。 她又为自己打了一口气,连忙跑上去堵住了想要离开的【倾奇者】。 “嗨,你好呀。” 一个很简单的问候语,但从时漪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变味了。 【倾奇者】低下头,看着这个如乞丐一般的孩童,什么也没说,直接就绕开她走了。 时漪:“???” 就这样走开了?果然是嫌弃我了,还真是我认识的那个散兵。 时漪又追了上去,这次的她,直接作死般地扯住了【倾奇者】的衣角,结果就是被狠狠地甩开了。 “你到底想干嘛?不要碰我!脏兮兮的东西,滚远点!”【倾奇者】恶狠狠地瞪着小乞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活吞了。 小乞丐被吓得僵在了原地,毕竟她还真没见过散兵说话的语气这么恶劣,完全就和婚后的那个判若两人。 小乞丐露出委屈的表情,但又什么都不说,看得【倾奇者】心生厌恶。 人类果然是恶心的东西。 说来也是奇怪,【倾奇者】觉得这个小乞丐看上去好像有几分眼熟,特别是那双紫色的眼眸,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曾经有个代号为【执律者】的少女也和这个乞丐一样,留着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长着一双如星辰般闪耀的紫色眼眸,可现在她却连和踏鞴砂那群人一块儿逃走了,丢下自己一个人流浪,可真是讽刺啊。 【倾奇者】不愿再往细处想,反正天下银发紫瞳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此时的时漪也因为刚才的出师不利,感到有些失落。 她发出不满的声音,“伟大又完美的伊芙洛斯一世居然被人直接甩开了!!!而且还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时漪哭丧着脸回到了尘歌壶里,将自己彻头彻尾的清洗了一遍,嘴里还嚷嚷着:“失败乃成功之母,就一次小小的失败,能击垮我魔神伊芙洛斯吗?等着明天再来!屈服于我吧!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这晚是时漪睡得最不踏实的一晚,因为她第二天还得想个更好的办法成功和【倾奇者】认识,不然以后都只能当偷窥狂了。 有句话说得好,缘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倾奇者】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二天居然又遇到了那个小乞丐。 小乞丐这次不能算乞丐了,虽然穿得没多好,但至少也算是体面。一头如星河般璀璨的银色长发垂挂在肩上,白净的脸蛋十分精致,紫宝石般闪耀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谁看到这样的人都会忍不住夸赞道:“这简直就是个艺术品啊!” 可此时的【倾奇者】不一样,什么艺术品也不会吸引他的眼球,更何况还是这个莫名其妙来堵他堵路的小乞丐。 【倾奇者】本想直接绕开她走掉,但他每走一步就又会杀出个拦路虎来。 【倾奇者】呵斥道:“走开,别挡道!” 时漪也和他比起了谁的声音大,也大喊道:“不让!” 【倾奇者】提起时漪的衣服,把她甩在了一边,还发出嘲讽的声音,“哼,不自量力,还不如看看自己那小身板能不能挡得住别人。” 好啊,居然这么玩是吧?散兵,你以后会后悔的! 时漪丝毫没有气馁,直接冲上去抱住的【倾奇者】的大腿,任凭他甩自己,但就是紧紧抱在上面不下来。 【倾奇者】被这个奇怪的女孩惹恼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时漪被甩的脑子发懵,简直感觉脑仁都要被摇匀了,但意志又变得逐渐清晰,“阿散!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卑贱的蝼蚁,从我的腿上滚下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做我的累赘!”【倾奇者】气的脸红一块白一块,但时漪就是挂在他的腿上死活都不下来。 “不行,阿散你必须带上我!不然我绝对不下来!” 【倾奇者】边把时漪往下拽,边骂她,“你这个愚蠢的人类,我是伟大的神明造物!不是什么阿散,也不是什么阿三!你这个卑贱的蝼蚁,快给我下来,惹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时漪这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应该要叫他浮浪人。 但她依然理直气壮地说:“我管你叫阿散还是阿帽,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倾奇者】彻底懵了,觉得她就是个神经病,明明自己和她完全不认识啊! “你要是脑子有问题,就趁早让你家长带你去治,别出来祸害人!” “我脑子没病!我是正常人,我找的就是你!” 【倾奇者】反反复复听到这些话有些错愕,但随即就觉得很奇怪,这女孩长得怎么这么眼熟啊? 他停止了怒吼,“你给我下来,我带你走,行了吧?” “啊?真的吗?”时漪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倾奇者】,不太相信他会真的让自己跟着走 声音也有点像,这张脸也很像… 难不成,这女孩是她的妹妹? 【倾奇者】变得没那么凶了,但语气里充满了戒备,“真的。” 时漪一听他这么说,立马就松开了手,很自觉地从他的腿上下来了。 又兴许是刚才被晃得有些太猛,头有些发晕。她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倾奇者】看着她跌在了地上,有些无语。心道,这孩子可真蠢,这都能摔了。 【倾奇者】:“………” 时漪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仰起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倾奇者】。 【倾奇者】也觉得这小孩儿真是一朵奇葩,个头看着倒是小,但杀气腾腾的,一副要把自己剁了的表情,啊哈哈哈。 时漪怨气冲天,活了上千年了,头一次因为站不稳,摔在地上被人嘲笑…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时漪被这样一问,神色竟有些怔忡。 难道他认出我来了?还是说,把我当成了我的妹妹? 如果他把我认作了我的妹妹,那我现在完全就可以给自己立一个好的人设,真是天助我也。 她半晌才慢慢道:“对啊……她叫时漪……是时空管理局的一个执律者,之前执行任务受了伤,失忆了好多年,最近才恢复记忆找到我。” 【倾奇者】听她这番表述,觉得是她妹妹没错了,刚想对时漪说些什么,却听她讲了后半句。 “可不久前被派往深渊探险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所以就拜托我来找你了。” 心中那点期待一瞬间就死了,【倾奇者】僵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可笑。 明明可以直接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但却非要刻意隐瞒…到头来,还要让一个小屁孩来和自己说,实在是讽刺啊。 【倾奇者】的目光转向了有些呆滞的时漪,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她的妹妹吗?干脆直接杀掉好了。 一种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尖,他的手渐渐向时漪靠近,扼住了她的喉咙。 时漪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居然让面前这个男人想要掐死自己。 就拿这个小孩子来练练手吧,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她就会直接死掉。 时漪因呼吸不过来而涨的满脸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十分惊恐,自己居然要死在散兵的手里了吗? 看,她甚至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人类还真是脆弱啊。 “不要…”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了,只是这两个字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了。 “……别杀我。” 就在时漪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了,自己也因为缺氧引起的无力感瞬间瘫倒在地。 【倾奇者】突然就觉得自己是疯了,明明这小孩儿和他无冤无仇,也只是来通知他一声自己姐姐的下落,而自己一上来就掐着人家的脖子,还妄图拿她练练手。 疯了,简直是疯了…… 【倾奇者】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就转过身去了。 时漪看着他这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忽然就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好像毫无意义。 太痛了,明明已经很谨慎了,可为什么还是躲不过杀身之祸。 好想回家,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 她合上眼帘,睫毛微微颤抖着,声音有些低哑。 “对不起啊,给你添了麻烦,其实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的,你大可不必发那么大的脾气,再见啊……” 第46章 九世之变(二) 在一处空中楼阁中,一张大桌子上边围坐着几个人。 一幅巨型地图在桌子上铺展开来,那些人则埋头查看着地图。 古辛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背靠在椅子上,缓缓地合上眼皮,淡淡地问道:“你们找到五阶的下落没?” 桀派指着稻妻的一片海域说:“没有完全找到,毕竟她已经离开了近五十年。但最近倒是出现一点气息,坐标稻妻,不过突然就消失在一片海域。” 柏诺贝一脸不屑,嗤笑道:“真有意思,第八神座的主人离开了这么久。自己不掌权,倒是丢给时空管理局的那群执律者来管事,真搞不明白,既然要走,为什么不把神座交出来呢?” 瓦拉克听见有人说自己和同事的坏话,瞬间就不爽了,“怎么,交给我们来有什么问题吗?我不也是九阶之一吗?” 柏诺贝坐正了身子,一脸阴沉的问道:“瓦拉克,你也是九阶之一,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权能找找你们的陛下呢?” 瓦拉克厉声道:“柏诺贝,我劝你别太过分,想要抢夺第八神座就直说,别在这里假惺惺地装老好人。” 柏诺贝毫不客气地攻击起瓦拉克,“呵呵,预言魔神失去了预言的能力,还好意思坐在第七阶,也真是不嫌害臊。” 瓦拉克站起身来,想当众扇他耳光,可偏偏被桀派劝住了。 “算了算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计较,柏诺贝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吗?” “你们的计划我是不会参与的,就算发动九世之变,也别想找到她”瓦拉克瞪了柏诺贝一眼,恶狠狠地说道:“第八神座也不是谁都能坐的,特别是你,柏诺贝。” 瓦拉克警告完柏诺贝后就气哄哄地回净善宫了。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陛下突然就不告而别了,到底是要去找什么人?难道就是几百年前见过的那个人偶吗? 瓦拉克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人家想做什么,是人家的事,和自己无关。但留下净善城这堆烂摊子给他们处理,就是她的不对了。 场景回到空中楼阁 在瓦拉克走后,另外三席也相继离开,他们无心掺和神座争夺战,因为只要屁股一坐上它,自己就会套上无形的枷锁,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清净一点多好呀。 但柏诺贝这家伙不一样,偏生就执着于第八神座的位子,老是觉得拥有了那样的权利肯定能傲视群雄。 可天空岛的神一个比一个冷漠,他们只会觉得这家伙的脑子里肯定是灌着水了。柏诺贝偏偏又是个喜欢辩论的神,谁都辩论不过他,也就只好放任他自生自灭,让他爱怎么死就怎么死。 柏诺贝因为他们几个都不参与九世之变,弄得心情不太好,回到府邸以后,就指着下属一通乱骂,骂的人家都找不着北了。 “既然他们都不参与九世之变,那我就自己来,伊芙洛斯,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随即,柏诺贝凭借着自己坐在九阶上,发动了九世之变,并派遣了一大波士兵去提瓦特大陆找时漪。非要让她回来和自己决斗,看看这第八神座的位置,她到底让不让? “什么?柏诺贝居然要对我发动九世之变,这也太不自量力了。”时漪捏着手里的信封,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时潆连声叹气,“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扛过去吧,就你现在这副样子,随便来个人都能吊打你,更何况还有个难对付的【倾奇者】。” 这封信是时潆送来的,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找到自己,但还是相当感激她,能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 看来眼下不能只顾着追求【倾奇者】,还得躲掉柏诺贝的军队的搜捕… 正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时潆突然开口了。 “你只管大胆去追爱,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时漪听到这句后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心里稍微又有些震惊。 “但有一个条件,在四百年后的八酝节那天,你必须回来,不然会有很麻烦的事情发生。” 四百年后的八酝节,不正是自己拿到神之心的那天吗?所以自己丢了将近五百年的记忆,就必须要在这天找回来吗? 时漪试探着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在那天回来?” 时潆突然变得面色凝重起来,缓缓开口道:“五十年前,你刚离开净善宫,说是要去找一个人。在走之前,你将自己的神之心分成了三分,分别交给了阿弥斯、伊斯塔露、还有布瑞斯,并要求一定要在五百年后的八酝节庆典那天交给自己。之后又耗费大量神力,抹除了世人对你的印象,他们也就不再记得你的容音,就连名字也是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时漪有些错愕,“所以,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的记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大量抹除了。 好奇怪,过去的自己难道还有预言的能力吗?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已经做好了后五百年的行程安排。 时潆接着说道:“很有可能,所以你现在看起来和个弱鸡一样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那条神谕还告诉了我一些其他的信息,我这就念给你听。 拔除神座,讨伐众神,夺取冠冕,神明净善,并非此善… 八阶已除,九阶之下,唯我长存,虚妄之境,并非虚妄… 但我没搞懂是什么东西,这恐怕只有你自己能搞懂了。” “夺取冠冕,应该是指冰神夺取众神的冠冕;神明净善,有可能是有两层含义,但我现在不太敢确定;八阶已除,难道指的是…”时漪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她有些发抖地说道:“除了我以外的八阶全都会死掉;九阶之下,唯我长存,可能指的就是布瑞斯死后将神权交给了我,我真正获得了不死的能力。但其他的神谕我就不能理解了。” 时潆感到有些惊恐,擦了擦自己那不存在的汗水,“这哪里是神谕啊?明明就是一个预言,或者是诅咒。而且怎么…一个听起来比一个血腥?!” 时漪也捏了一把汗,“太吓人了吧!我真的会下这种神谕吗?” “这可说不准,毕竟在五十年前,你刚从天理那里回到净善宫的时候就有点…”时潆指了指脑子的位置,晦涩地说道:“就好像是出了点问题,整个人阴沉沉的,看起来还怪吓人。本来后几天就是八酝节了,想着能缓缓心情,结果你却直接离家出走了,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八酝节假日会有这么多天,还让那群学生乐开了花。” “你是说,我从天理那里回来以后,整个人突然就性情大变,还离家出走了?” “嗯,而且还留下了一则神谕,就是我刚才给你念的。” 时漪对自己去找过天理这件事,毫无印象,感觉自己就算是抓破了脑袋也不会想起来。 “那么二世呢?她还在虚妄之境吗?” 时潆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怪怪的,“什么二世?我们一直以来,不都只有你一个君主吗? 时漪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颗神之心所带来的记忆,难道不包括时空碰撞过后的?还是说,必须要等到四百年以后的历史才会有所改变? 时漪思考着时潆这句话,没留意到她突然的表情变化。只是有些窘迫地说道:“可能…记错了…对了你有带钱吗?” 时潆有些吃惊地说道:“什么玩意儿?你身为富甲一方的时神大人,居然找我这个小小的下属要钱?!”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一脸无奈地掏出了一大袋摩拉,直接丢给了时漪。 时潆的心里很复杂,没想到这么久不见,时漪居然变得如此落魄,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要摩拉做什么?难道追求【倾奇者】还得花钱?” “防止他去抢人。” “什么?” “我怕他抢钱,然后一刀就把人家劈了。” “……” 时漪有些好笑地看着时潆,这才解释起来,“不久以后,他就会去杀雷电五传,然后肯定会换一身装扮再出来。他肯定不会抢别人的衣服穿,毕竟那家伙可嫌弃了,所以他肯定就需要买衣服,那么买衣服就要用到摩拉。而他自己又没有摩拉,那就只能去抢人,为了让他少杀两个人,所以我就只能用金钱迷惑他。” 时潆有些不理解,她还是觉得不对劲,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拿自己的钱?” 时漪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机会呀,我哪里敢回净善城,万一柏诺贝就在那里堵着我怎么办?而且九世之变几乎是地毯式搜索,与我有关系的人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九世之变是天空岛的一种特殊的决斗方式,只能由九阶中的神来发动。发起人可对被发起人提出任何要求,并且不能拒绝。一旦遇到九世之变,自己必须接受,否则就会被降下神罚。且时间不受限制,无论过了几百年,都还有效。 此方法极其变态,是天空岛对提瓦特人民的一种暴政方式,一直以来都遭到怨恨。 时潆感觉自己实在是倒霉,别人犯事了,自己居然还要被判个连坐。 “行吧,那我得想办法避一避。” 时漪左思右想,千万不能让时潆被抓,否则自己不就完蛋了。她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去深渊探险怎么样?或者是暗之外海…” 时潆去过暗之外海,全是一堆魔神在那里,很容易被围殴。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她就觉得害怕,还不如去深渊探险一番呢。 她果断就放弃了第二个选项,“打死我都不去暗之外海,肯定得是深渊啊!” “行,不久以后我会想办法联系冰之女皇,让皮耶罗把【倾奇者】派去深渊,到时候我也能照应着你一点…”此时的时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盯着时潆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看了许久,“你想不想换张脸啊?” 时潆听到这句话非常意外,这家伙居然愿意给自己换脸了,终于不用每天都顶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生活下去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虽然还是有些美中不足。 “好啊,那快点行动起来吧!” “没问题,但在那之前,你还得帮我个忙。” “………” 时潆想想也是,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不提任何要求就愿意给自己换张脸。 “说吧,要我做什么?” “等你到了深渊,我自然会联系你的。” “还要等一等啊?” “没错,所以就先委屈你一下了。” “……好吧,不过你在这些年里,最好别用你那把剑了。” 时漪回想起来自己的佩剑溯洄之流空,确实是用来识别身份的一种方式,但现在面临着九世之变,也太危险了。 用法器?还是算了吧,感觉会有些不和谐;用大剑?这也太粗鲁了,不符合自己的形象;那用枪呢?自己也不擅长用枪啊… 时潆看着时漪这副纠结的模样,给她提了个建议,“你不是有一把叫做薇曼的弓吗?你干脆用那个好了,反正没几个人见过你用弓的样子。” 薇曼,自己早年间用的一把弓,威力相当猛,可在同一时间射出多把箭矢,只是在未来的时候,那把弓好像已经丢了。 “行,至少符合我现在的气质,但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只见时潆张嘴念了句什么,伴随着一阵光芒闪过,她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弓箭。 时漪因吃惊而微微睁大眼睛,“什么?薇曼!还真被你唤来了。” “当然了,又不是丢了,怎么可能唤不来呢?”时潆把薇曼交给了时漪,见她那副高兴的模样,觉得自己这么靠谱的人,居然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造出来的,可真是悲哀。 “谢了,那我先走了,不然过会儿就追不上【倾奇者】了。” 时漪丢下这句话以后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身无分文的时潆。 “喂!至少给我留点路费啊!” 第47章 冷酷的浮浪人 此时此刻,时漪又揣着一大袋摩拉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倾奇者】了。 她寻思着自己不久前才和【倾奇者】说再见,现在又用自己的热脸贴,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实在是有辱自己的形象… 虽说聪明人不做蠢事,但面前着这位可是【倾奇者】啊,既然自己现在是个孩童体型,那何不真真切切地在体验下孩童般的生活呢? 时漪调整好心态,摆出一张天真可爱的笑脸,再一次出现在了【倾奇者】的面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倾奇者】的语气很冷,但至少没有刚开始的凶神恶煞。 “怕你流浪的时候没钱花,给你送摩拉来了。” 说着,时漪又掏出了从自己好下属那里借来的摩拉,递给了【倾奇者】。 【倾奇者】看着向自己讨好的时漪有些不知所措,这孩子莫非是个受虐狂?明明刚才还差点被掐了个半死,现在居然又嬉皮笑脸的给自己送摩拉来了。 他垂下眼睫,神色淡然道:“我是个浮浪人,而不是乞丐。只有乞丐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拿着你的摩拉回去吧。” 说完,又把那一袋子摩拉塞到了时漪的怀里,可没等说出下一句话,时漪又把摩拉塞到了他的衣袋。 【倾奇者】真想撬开这孩子的脑袋,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不是装满了水,怎么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自愿赠予,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也不好回去交差”时漪叉着腰,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道:“唉,虽然现在也回不去了。” 【倾奇者】听她这么一说,直接收下了。反正不要白不要,还省得自己再去抢,也免得自己的双手触碰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他掂了掂那袋摩拉的分量,很沉,感觉像装了石头,但感觉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给我了?自己不留着点?” 时漪点点头,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当然了,自愿赠予,不求回报。我没必要留着了,毕竟我只能跟着你,你是大人嘛,和你在一起,我的钱至少不会被抢走。” “只能和我在一起?你这话什么意思?”【倾奇者】满腹疑问,这孩子已经是做足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准备了吗? “这个嘛…因为我家一家因为九世之变被判了连坐,要避一避风头,不能回净善宫,所以只能跟着你了。” “净善宫?你家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还住在那种地方。” “时空管理局所有的执律者就是我的家人。” “哦,不过听闻那里面的都不是一些正常人。”【倾奇者】盯着眼前这个小大人似的小孩,有些好奇了起来。 时漪想了想,自己的执律者好像确实都有着不太简单的身世。 “确实不正常,就比方你。” 猛然回头,一支军队突然出现。 领头的那个上下唇一碰,森然道:“唉呀~前不久定位才消失在稻妻,现在来找,居然遇到个时神造物。” 时漪脸色煞白,有些结巴:“你们找时神…关我这个…我这个时神造物…什、什么事啊?” 领头的吧咂着嘴,舔着森森的白牙,一脸阴沉地说道:“当然是判你连坐喽,跟我回去一趟吧。” “人家时神被判了九世之变,关人家的造物什么事?”【倾奇者】走上前,一把将时漪揽在了身后,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更何况这还是个小孩子,你们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口气不小,你会后悔的!” 那个士兵狂笑着,一颗子弹“嗖”的一下就从枪口里飞了出来。 【倾奇者】把头一歪,竟直接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子弹,他冷笑一声,手持长刀,向军队冲了过去,这刀法直接果断,刀起刀落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个个都成为刀下亡魂。 “呵,就派出这样的军队,也好意思去捉拿时神?真是不自量力。” 解决完最后一个人后,夜空中弥漫着死亡浓郁扑鼻的气味,那种腥甜的味道实在是令【倾奇者】着迷,不过他更期待接下来的雷电五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倾奇者】收起了长刀,拽着时漪离开了这个令人不快的地方,“走吧,没必要为这群废物感到惋惜。” 时漪并不为他们感到惋惜,只是看着【倾奇者】变得越来越冷漠,才感到惋惜。 “天色已经很晚了,路都快看不清了,要不咱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反正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先养足了精神,再去做,效率也会高很多,对吧?” 时漪一直耐着性子陪【倾奇者】走下去,但看他这副模样,不走个三天三夜,是绝对不会停下来了。 【倾奇者】垂下头,看着蔫哒哒的时漪问道:“你累了?” “嗯”时漪垂着手,无精打采地把路边的石子踢开了,“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啊?” “果然带个人就是麻烦。”【倾奇者】有些后悔帮时漪了,毕竟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一直挂着自己身边,还真是个麻烦。 可这个麻烦很奇怪,他再次看到时漪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发不起脾气来,想赶她走,可又有些于心不忍。 时漪其实挺害怕【倾奇者】把她丢下的,毕竟刚才要是没了他,自己恐怕就要遭受九世之变了,所以对于自己想休息这件事也就只好作罢。 “好吧,我们继续走,少休息一会,也不会把我击垮。”时漪佝偻着背,僵尸般的继续向前走去。 【倾奇者】有些意外,这小孩是真的能屈能伸啊,但看在自己善心大发的份上,就勉强先休息一下了。 “行吧,我也有点累了”【倾奇者】沉思了一会儿,又觉得就这样直接妥协有些不妥,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道:“你要是想走,你就走吧,但到时候被那群人抓了,可别来找我。” 时漪停下了脚步,立马挺直了腰杆,蹦蹦跳跳的向【倾奇者】这边走过来了。 呵呵,还真是小孩子,一听到这些就那么开心。 她指着旁边的一处干草垛,说:“好呀,我看这里就挺适合休息的。” “还行,至少不会弄脏衣服。”【倾奇者】将干草铺开了一点,至少够两个人坐下。 这个季节的早晚温差很大,虽然白天艳阳高照,但晚上却叫人冷得发抖。 【倾奇者】作为人偶不会感到疲惫与寒冷,但看在时漪与自己同为神造物的份上,还是去生了一个火堆。 毕竟,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孩。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仰望着星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聊。 天空遥远深邃,星辰满布于苍穹之中,大海辽远而广阔,鱼儿畅游于海洋之中。 这时的时漪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大海那边奔去了,只留下【倾奇者】一人留在原地等候。 大概也没过多久,时漪就拎着两条还算大的鱼回来了。 只见她舔了舔嘴唇,随后问道:“有刀吗?让我给你露一手。” 【倾奇者】倒是很想看看这孩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明明可以直接做成简单的烤鱼,但她却偏偏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刀工。 那就如你所愿。 【倾奇者】拿出了自己刚才杀人用的那把长刀,递给了时漪,时漪看到之后皱起了眉头,这上面还有些许干涸的血迹,拿来杀鱼也太不卫生了。 虽然自己力量不足,但稍微清洗一下一把刀上的血迹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自己现在在他的心中就是一个魔神造物,有点儿力量也没毛病吧? 【倾奇者】望着这小孩用水元素力一点一点洗掉了刀上的血迹,又用火元素力稍微将它烘干,紧接着就朝着鱼肚子上割了一刀。鱼肚子上的血还未蔓延开来,身子却被她的小手撑开了。 【倾奇者】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刀起刀落条条凌迟处死,杀鱼知道不破胆,会在鱼是挺直不动之前将它们的肉切片除刺。 是个杀鱼的老手了。 时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毕竟身子小了,做起什么事都要费力些,更何况用的还不是一把真正的杀鱼刀。 她将这两条鱼分别处理,做成了不同的款式,摆在【倾奇者】面前让他挑选。 “你要吃生的还是熟的?” “还有我的份?” “当然了,我可不是那种在别人面前自己狂吃,让别人嘴馋的那种人。” 虽说自己不饿,但看到时漪这么热情的份上,也不想浪费了她的一片好心,毕竟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见【倾奇者】半天不说话,时漪以为他是犯了两难的境地,竟直接把两份都让给他了。 “要不都给你了,不然我觉得你会很纠结的。” “算了。” 【倾奇者】最终选择了熟的那份,把生的给了时漪。 时漪很奇怪【倾奇者】为什么选了熟的,因为她觉得稻妻人都挺爱吃生鱼片的,所以在处理生鱼片的时候还特意更加细致了。 “为什么把生的让给我?” “我又不是傻子,这是你做的东西,你才应该吃更好的那份。” “啊…那你要不要尝一尝我的?” 说实话,他确实挺想尝尝时漪刚才忙活了半天的味道,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所以他认真观察了一下时漪的表情。 没问题,确实是真的想分享给自己。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勉为其难地尝一尝吧。” 【倾奇者】拈起了一小片,细细地品尝了起来,要是不满意,他会当场吐掉的。 “还不错”尝完第一片之后,【倾奇者】又心满意足地将下一片鱼肉放到了自己的嘴里,还不忘观察时漪的反应,很高兴,确切的说,是高兴的要上天了,“要我说,你的厨艺还算不错,可以稍微与时漪媲美一下。” 时漪本人听了之后差点笑死,自己的厨艺居然可以稍微和自己媲美一下,啊哈哈哈哈哈哈,他这是变相地夸自己吗? 时漪压制住满腔的笑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对你来说,时漪算一个怎样的人呢?” 【倾奇者】突然沉默了,在离别的这些日子里,他居然还是莫名地想起时漪,这个人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一个趋近于完美的人吧,虽然她做了一些对不起我的事,但我还是客观评价一下。” 说到这里,【倾奇者】的面部表情变得又些复杂,让时漪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绪,有些怀念,有些悲伤,又有些愤怒… “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很多,就比如故意晚回家,害我担心。” “啥?这也算对不起你?” “没错,还有一次,在放完烟花许愿的时候特意隐瞒自己的愿望。” “………” “去冒险的时候的不告诉我。” “不是,你确定她没告诉你?” “没有亲口告诉我就是她的错。” “……好好好,她的错,她的错。” 时漪的眉毛都要拧成一条线了,这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荒谬绝伦… 【倾奇者】没吭声,垂着绛紫纤长的睫毛,看着自己的玉佩出了神,这玉佩是时漪走之前送给他的,可她现在……算了,也就那样吧。 他抬起眼帘,用好奇的眼神盯了时漪片刻,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漪被这一问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全新的名字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名字,时神走的时候太匆忙了,我还没来得及得到赐名。” 【倾奇者】的目光稍微暗淡了一些,觉得这小孩还挺惨的。 “好吧,又是一个无名者。那你们的神为什么要离开?” “找人…” “找人?” “因为一句誓言去找人。” “难道那个人很特殊?居然为了一句誓言就离家出走五十多年。” “你可以说,那个人就是她唯一的软肋。” “那倒也是…” 一个人要是被抓住了软肋,那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一个神要是被抓住了软肋,那完全不就是致命的威胁吗? 更何况是那位时空的主宰,全盛时期的实力甚至可以比肩天理,而且又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要是被人抓住了软肋…可想象后果会有多惨。 【倾奇者】回过神,想要再问一些什么,可时漪已经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 他看着睡的香甜的时漪,自言自语道:“算了,为什么要管人家的闲事。” 第48章 雷电五传之死 经过连续几天的辗转,时漪和【倾奇者】终于来到了经津家族的所在地。 时漪和【倾奇者】躲在一座府邸周围,正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闯进去。 “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然先去换身衣服再去刺杀经津一家?” “这个提议不错”【倾奇者】观察着内部的情况,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真的要助纣为虐?” “你就放心吧,你要干啥我都跟着你。” “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会儿最好别被那种场景吓得哇哇大哭。” 时漪什么场景没见过,那些魔神残骸难道不比人类的死亡可怕吗?坎瑞亚那些肆意逃窜的魔兽难道不比这些可怕吗? “哎呀,你就真的放心吧,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行吧。” 紧接着,【倾奇者】和时漪离开了府邸周围,来到了一家服装店前,走了进去。 “穿啥好呢?” 时漪看着琳琅满目的服饰,眼睛都要花了。 一个店员注意到了她,立马就殷勤地上来给她推荐。 “小姑娘,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呀?要不要姐姐给你推荐一下?” “蓝色和紫色混搭的款式就行了,反正我长得也不丑,套个麻袋应该也不会太丑。” 店员马上就为时漪挑选了合适的衣服,并让她换上。 “好看,真好看,简直就是个艺术品啊!” 那店员忍不住感叹起来,这小孩长得可真好啊,看起来就和人造的一样。 “谢谢你的夸赞。”时漪被夸得心花怒放,完全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 “挑好了没?” 【倾奇者】从试衣间出来了,换上了一身内衬是红色的黑色带振袖的长袖上衣和到小腿的黑色短裤,露出白皙的小腿,腰间系红黑色的腰带,头上戴着斗笠,几条红色的带子垂挂在斗笠边上,又有四只金色的铃铛系在红带子上。 【倾奇者】这一身黑主的打扮,时漪……但不得不说,他这么穿,确实有一种绮丽的美感。 时漪与【倾奇者】对视,她正细数着要花掉多少摩拉,没问题钱是够的。 “挑好了,等我换了一身,马上就出来。”她转身走向了试衣间,揣摩着接下来的计划。 店员在旁边偷眼看着,就觉得俩人实在是绝色之姿,摄魂取魄啊。 时漪换好衣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感叹自己真是越来越有眼光了,就连这种粗衣俗布经过自己的一番搭配,都可以变得如此精妙绝伦。 果然,我看上的东西都不会丑。 时漪这边还在美滋滋地感叹,【倾奇者】已经将摩拉丢在柜台上了。 “快走吧,别盯着你的衣服看了。” “没问题,咱们走。” 时漪回过神,和【倾奇者】再次回到了那座府邸周围。 时漪看着薇曼,感觉弓不太好用啊,转手又掏出了自己的剑。 【倾奇者】看到这把纯银打造的剑,忍不住怀疑起来。这人疯了吧?用纯银打造的剑当武器,恐怕连抬都抬不起来吧? 时漪的眼皮子一跳,脑子嗡的响了一下,面色变得有些凝重的起来,“啧,你先进去,有人要来找我了,我先留在这里把他们处理完再来。” “嗯。” 【倾奇者】手持长刀,直接杀进了经津一家的府邸。 这座府邸的人皆不是他的对手,仅须臾之间,家主连同随行武士便尽数被击倒。 无所谓了,他不会在乎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无辜的人,反正他已经见过更多无辜的人的逝去。更何况,雷电五传在稻妻民众的心中也谈不上无辜,他们多的只是那些愚昧。愚昧的神明不在意人们的死活,作为神明的造物,那就干脆延续她的作风,铲除这些愚昧的人。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愚昧的人为愚昧的神明献上最强的刀剑,那他们本就应该有相同的下场,怎么能说是铲除呢? 看着面前这些愚昧至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陨落,【倾奇者】的想法也越发的固执越发的冷漠。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别杀我。” 一个武士看着这尸山血海,再也没了之前的骨气,开始哀求【倾奇者】 他本想直接杀掉最后一个人,可突然就“善心大发”,直接将这个武士放走了。 武士逃跑了,但他见到此生都难忘的一幕。 整座城池的人全被屠杀殆尽,尸山血海,只有无穷无尽的悲寂。 他这一路上一直拼命地奔跑,腿都要被吓软了,最后也是吊着一口气找到了幕府军。 当【倾奇者】从府邸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这座城池居然出奇的安静,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实连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你刚才放跑的那个人,我没杀,但幕府君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我们走吧。”时漪手中拖着带血的长剑,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倾奇者】的面前。 【倾奇者】突然就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可怕,居然仅凭一己之力将整座城池都屠尽了。 “你做了什么?” “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倾奇者】突然就分辨不出来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幕府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不少人都被直接吓尿的裤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短短时间内就将整座城池屠戮殆尽! “怎么可能?”一个武士看着面无表情地时漪和一旁的【倾奇者】突然就有些怀疑,一个少年和一个孩童,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将整座城池都屠戮殆尽? 那个武士嘴皮子都哆嗦了,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时漪将剑对准幕府军,脸色阴沉道:“我的名字也是你们这群蝼蚁能问的?” “什、什么?”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一时间武士们好,【倾奇者】也好,甚至连之前被放跑的武士也好都清清楚楚看见了时漪那把剑上散发的光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阵犀利的惨叫,幕府军全部倒下,整座城池又恢复了之前的一片死寂。 “我们走。” 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恢复冷静的时漪拽着【倾奇者】离开了这座城池。 等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时漪依然紧紧拽着他的手,不停地往前走着,尽管【倾奇者】想要甩开,但也无济于事。 “你要去哪里?” “把另外几家约出来,然后一并杀掉。” “………” 【倾奇者】感觉自己被刺激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不会就是时神吧?” 时漪松开手,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只是没有什么感情,她笑道:“知道了还不走,准备也像他们一样等着被我降下神罚?” 顿时,【倾奇者】只觉得天崩地裂,面前这个小孩就是时神?! 很显然,他是不信的。 “别瞎说了,我才不信时神是个孩子。” 【倾奇者】说完这句话,时漪瞬间就变成了少女模样,他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 这张脸…这声音…不是时漪还能是谁? “你好啊,国崩。” “你…”【倾奇者】哽住了,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她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别那么惊讶嘛,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怎么……”倾奇者往后退了一步,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竟真的是你……?” “啊?你认错人了吧。” 时漪慢条斯理地端详着他,而后笑了笑:“唔……你作为时漪唯一的软肋,确实是致命般的存在,但我忘了告诉你,我不是时漪。” “……” “我还有一个代称,叫做【老板】,不过现在的你应该不知道。这样的话,我完全就可以拿你威胁时漪,不知道她看到稻妻这么多子民全部被我屠戮殆尽,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倾奇者】嗫嚅,他有许多话要说,那些话呲牙咧嘴都要从喉咙里涌出来,可最后杀出重围的却是一声不可置信的怒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板】轻笑:“我不是时漪,但我与她有仇,所以我要拿你威胁她。” “你从什么时候就把她掉包了?” “从你杀进经津家的府邸的那一刻”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应该可以更早一点,那就是她拿出溯洄之流空的时候。” 她说着,慢慢挑起眼帘,露出一个尖酸刻薄的微笑,轻声缓语,有着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从容,“怎么说呢,第一次空间裂缝撕开后,她就不应该能回得来,但阿弥斯那几个人搞鬼,偏偏让她的意识又短暂的回来了片刻。” “果然,这张脸从哪里看都很漂亮,不愧是前四阶的得意之作,同样身为神造物,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副这样的身躯呢?” 【倾奇者】的脸彻底扭曲变形,他看到时漪的身体就这样被占用着,心中狂澜四起,却又下不去手直接了断【老板】,只能一直耗下去。 第49章 风雪中的缩影(一) 净善宫外,许多前来贺礼的人已经到了,他们闹哄哄的,就想见一见魔神伊芙洛斯的芳容。 时漪迷迷糊糊中,被外头震耳欲聋的声音吵闹醒了。 睁开眼,扶着抽痛的额角,却见自己正躺在散兵的怀里,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见她醒了,倒是很激动:“你终于醒了?” “【倾奇者】……” 清醒后,不禁一个激灵。 这不是【倾奇者】,这是散兵。 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已经回来了? 怎么隐隐约约只记得要去刺杀雷电五传? 时漪忐忑不安着,偷眼去看散兵的神色,索幸散兵没有掐她脖子。 对啊?为什么要掐自己的脖子呢?这不是散兵吗? 外面一阵轰响,两人不尴不尬地瞧了一会儿。 散兵:“你在说什么?” 时漪:“还好是散兵。”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 散兵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眸,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什么叫做,还好是散兵?” “我差点被你杀了!” 什么…难道是…昨晚太用力了?弄疼她了? 想到这里,散兵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口很闷。 他默不作声地回忆着自己做过的事,一件两件,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差点把时漪杀了。 时漪就这样靠在散兵的怀里,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她心想,不用被【倾奇者】冷眼相待就是舒服啊。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散兵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时漪…” “嗯?” “是昨晚弄疼你了吗?” 虽然说完这句话的散兵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时漪却差点炸开了锅。 这说的什么胡话??? 真是惊骇世俗啊!!! 见时漪半晌不说话,但脸却已经涨的通红,散兵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门外,“刚才那三位已经走了,其余的宾客也都在外边等候了,我们快走吧。” 时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八酝节庆典要办,现在突然脸红,也真是太不像话了。 “明白了,我们走。” 她脱离了散兵的怀抱,开始关心起自己的仪容仪表。 “我的发型没乱吧?” “没乱,很完美。” “妆没花吧?” “没花,也很完美。” 时漪确认完自己的仪容仪表没问题后,盯着散兵看了好一会儿,衣领有点乱了,稍微拉一下。 “很好,你现在也很完美了”时漪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朝宫女问道:“冠冕和权杖准备好了吗?” “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陛下您下令打开宫门。” “诸神也都到了?” “尘世七执政的代表团也到了,连同冰之女皇的愚人众的十一位执行官以及总拓官。” 说实话,时漪是不太希望那些执行官来的,但看在冰神的面子上,也就放他们进来吧。 “阿散,我们走,今天给你见识一下诸神降临的大场面。” “好,真想看看我那几位亲爱的同事的反应。” 散兵与时漪携手并进,再一次来到净善宫外,此刻不仅有人,也有神。 他们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了这位祖宗。毕竟当年的九世之变,引起了整个天空岛的轰动。 现如今她已完全归来,说不准就要引起一场激战。 散兵和时漪站在高台上,俯瞰着往日那些高傲的头颅无一例外都向他们低了下去,就连同稻妻的代表也是。 他不禁感叹道,在面对绝对的威压之下,那些愚蠢的人类和神,也只能选择低头。只可惜巴尔泽布没来,不然今天恐怕会更有意思。 虽然人人都很好奇伊芙洛斯与那位亲王到底长啥样?但在她宣布免礼之前,没有人敢抬起眼睛看他们,就算是余光瞥到也不行。 “各位宾客以及子民们,免礼吧。” 随着一声令下,他们也终于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上的两个人,但还是不敢说话。 “他们现在这副样子也实在是有些可笑,个个如同哑巴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唉,毕竟今天的庆典是正式场合,如果是昨天在车站的场面,那他们一定会很吵闹的。” 散兵的嘴角扯起一抹微笑,专注地看着时漪,果然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存在,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台下的人目不斜视地盯着散兵,思考这究竟是什么丧心病狂的魔头,居然敢喜欢伊芙洛斯,难道就不怕被杀掉。 时漪用眼神示意宫女将冠冕拿上来,她今天有个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给散兵加冕。 “感谢诸位的到来,接下来,我将为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先生。” 观众:“……” 散兵:“……” “此世间最伟大的神明造物,其名为斯卡拉姆奇,亦或是国崩”时漪将冠冕拿起,手上稍一用力,那顶华丽无比的冠冕就分裂成了两半,而后又分别重新组合,形成了两顶华丽的冠冕,“现在,他在冰神手下就职,位列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代号为【散兵】。” 时漪轻轻一挥手,那顶冠冕就自动戴在了散兵高贵的头颅上。 “现在,我的子民们知道要叫他什么了吧?” “散兵大人好!!!”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给散兵带来了极大的舒适,这可比自己在愚人众待着舒服多了,毕竟这可是成千上万的子民啊! 众神听完这介绍以后都惊呆了,原以为会是一个逆天级别的人物才有能力俘获伊芙洛斯的芳心,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只是冰神手下的一个执行官,这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有些胆子还算大的魔神提出了质疑,开始小声讨论起散兵来,但是很不巧,被时漪发现了。 他们的结果就是被当众拎上了讲台,要求在散兵的面前现场讨论,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问他。 “为什么要偷偷讨论别人呢?若你们有任何疑问,请亲自来找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是感叹此等绝色佳人竟然被伟大的伊芙洛斯收入囊中,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实在是天生一对!” 时漪笑了笑,很满意他们的说辞,随后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盒糕点,就让他们下去了。 五百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就算是在诸神眼中丝毫都不近人情的时神也如此。 虽说直接让他们下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曾经可不是那样。在她还未完全搬离天空岛的主岛时,谁要是碰了她的东西,估计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也碰不了。 事到如今,她也早已改变,或许不能说是改变,只是脾气稍微磨损了一些,又或是说记忆丢失了一半。 宾客们纷纷为她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但大多送的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为什么他们送贺礼选的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散兵也是崩不住了,怎么净送一些宝石项链,珍珠耳环之类的东西,虽然成色都是上等的,但也不至于基本都是一个款式吧?还有一大堆未经雕琢的原矿,也怪不得用之如泥沙。 “别急,你看这个。” 只见时漪从那堆无用之物中翻找出了两只纯银雕琢的铃铛。 “两只纯银雕琢的铃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是桀派送来的东西,他身为情之魔神,怎么可能送一些与情感脱离的东西呢。” “这上面不会有诈吧?” 散兵一想到那个号称远古剧毒的东西,就觉得有些后怕,别到时候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毒,那可就难办了。 “我看看。”时漪打开礼盒的最下层,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致尊贵的五阶,此乃桀派的一点小心意,接下来会为您介绍一下用法。 吾于不久前闻汝喜结良缘,考虑到日后不一定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必定会有所焦虑,为防患相思之疾,特意赠送此铃铛。 该铃铛拥有远程通信的妙用,可使其持有者投射出对方具像化的倒影,可以缓解思念之苦,妄请二位能收下这份微薄之礼。 “还有这种好东西?” 散兵一看,这简直就是一大神器,既解决了日后可能会暂时分开的问题,又解决了通信问题,妙啊,很会送礼。 “嗯哼,果然从一堆沙土里也能翻出金子,那日后得让奈菲尔带着礼物去看看桀派了。” “是啊,毕竟他帮了我们大忙,如果不好好让人登门拜访的话也太不像话了。” “说的对,不过我们一直待着这里,把客人们晾在会客厅会不会有些不太礼貌。”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不过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吧。毕竟以后还得到尘世七执政的领土上执行任务。” “行,我们走吧。” 第50章 风雪中的缩影(二) 那些除了散兵以外的几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已经被吩咐去参观净善城了。现在留在这里的也就只有几位和时漪关系比较要好的神和执律者。 留在那里的人趁着时漪和散兵离开的那小会,聊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我给你们说一说时漪以前干过的事吧。”时潆一趁着时漪离开,就开始翻她的陈年旧账。 “她干过一些什么?说来听听。”冰之女皇对自己老友的八卦倒是很感兴趣,她已经竖直了耳朵,准备把它们全都吸进脑子里了。 时潆坐直了身体,想用一种很正式的态度问冰神,但还是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冰神来净善城的时候一定感受到了列车的环城飞行吧?” “感受到了,很张扬的展现方式,确实会让乘客们确实觉得眼前一亮。” 冰神回想着来这里时,有一座小浮岛让她的印象很深刻。 那座小岛的规模虽然算不上大,但上面的整体布局却是出奇的完美,不仅有美轮美奂的景色,还有很多漂亮的建筑物,只可惜那座岛屿限人进入,不然真的很想驻足观赏一番。 “有一座很漂亮的小岛,上面栽满了樱花树,而且还有一些很漂亮的建筑物,只是限人进入”时潆看到时漪来了,反而说得更大声了,“那座小岛上的所有东西都是由时漪亲手布置的,每一棵树都是她自己亲手种的,甚至连神力都没用一点呢。” 本来还在研究新东西的桀派被突然放大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问道:“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去打造那座小岛,但又不让人进入?” “那座小岛叫做浮倾岛,专门为某人打造的,但我寻思着某人应该还没去过那里。” “………” 时漪呆若木鸡。 过了老半天,她才抓耳挠腮面红耳赤地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是、那个、浮倾岛绝对不是为阿散打造的…我我我…我没有想要送给任何一个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否决了”时潆的话,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散兵却已经轻轻捏上了她的手指。 “难道你想要送给其他人?还是说,我做出的事让你失望了,所以不愿意送给我。” 时漪慌不择路,她每次都感觉自己一在散兵面前就耍不起嘴皮子了,使出浑身解数,也只好承认了自己就是为散兵打造的浮倾岛。 “我承认,那就是为你打造的专属岛屿。我可不希望在它的主人还未曾踏足那片土地的时候,就被其他人污染了。” “……”散兵垂眸看了一眼,见时漪紧张兮兮地捏着衣服,不由得微微一笑,“要是没了烟火气,那不就成了荒岛了?” 时漪:“……” 桀派看到时漪面露难色,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没想到往日沉着冷静的五阶居然还会有这种紧张的时候。看来这位叫做斯卡拉姆奇的先生着实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啊。” 冰神也笑了起来:“在九世之变期间,她在至冬宫打杂的时候就整天跟在散兵身边,那时候啊,散兵都不知道她就是时漪呢。” 散兵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里,时漪确实是消失了整整四百年。 “什么?时漪以前在至冬宫住过?” “你不记得曾经有个一直在你身边任劳任怨的小女孩了吗?” “什么小女孩?” “……” 这下轮到冰神懵了,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散兵,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记得自己身边有个陪了自己四百多年的人。 “时漪当时差点就成了你的同事,就连代号都已经想好了,可惜后来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成功成为我的执行官。” “执行官?我以前还差点成了你的执行官?”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席【药师】,不过之前也给你介绍过我的执行官们了,所以【药师】也就另有其人。” 时漪只感觉脑瓜子疼,自己还真是什么都干过啊,不仅当过乞丐,当过商人,当过执律者,还差点当上了愚人众的执行官。 散兵对这些事情毫无印象,要说身边出现过一个小女孩,那也早就是自己在深渊探险的时候的事情了,而且他对那小女孩的容貌和声音都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我依稀记得,从前在深渊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在我身边待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出了点意外,在一次意外中她战死了。” “战死了?怎么战死的?” “在一处极其凶险的秘境里,出现了一种有毒的瘴气,很多愚人众的士兵都因扛不住而倒下了。但出人意料的是,所有人都在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醒过来了,但那个小女孩却神秘失踪了,所以大家都认为是她保护了自己,也就说她是战死的。” 说到这里散兵有些迟疑地看着时漪。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张熟悉的面孔,但要是将那些所谓的记忆拼凑起来,却又毫无逻辑。 散兵问道:“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她怎么可能会有妹妹?”冰之女皇一口否决了散兵的问题,解释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见到那种与她面孔极其相似的人,那一定就是她自己或者她的造物。” “什么意思?就算体型不一样也算吗?” “嗯,从孩童到老年都有可能”冰之女皇稍微顿了顿,有些纠结地说:“多拖雷研究切片也是想要效仿于此…” “………” 散兵想起了什么。 那些年有个一直被自己冷眼相待的小女孩,她的笑容是如此温暖动人,可自己却一直因为她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而厌恶她。 现在看来,那个小女孩居然就是时漪。 一些不堪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那是他不愿回忆起的。 时漪不记得这一切,若她还记得,那一定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待自己好了。 很多东西困扰在他的心里,忽然就觉得有一个失忆的爱人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留住此刻。就算她的实力不能回归到一个顶峰水平,那自己也会倾尽一切护住她。 “罢了,古往今来,星桦树会长出许多不同的分支,有些分支可以留下,有些就应该被遗忘。我不需要再回忆过去,既然遗忘有好处,那就遗忘吧。” 时漪觉察着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也自认为那些丢失了近乎五百年的记忆无关紧要,虽然在任意时空穿梭的能力的确很令人着迷,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桀派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就像被揭了老底一样难看。倘若提起五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他也希望时漪能够什么都别记起来,就像现在一般和气多好。 “算了,看你们的神情,肯定有什么不想告诉我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问。”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时漪本想着在好好研究一下神之心内的故事,但现在也用不着了。 她把神之心拿出来,递给了冰之女皇,说道:“我想这东西你日后会用到,与其等你来找我讨要,还不如现在就给你。” 冰之女皇睁着眼睛,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原本她是想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再要神之心的,可时漪却直接送她了。 散兵都有些吃惊了。在不久前,冰之女皇还单独和他谈论过这个话题,说是什么在蜜月旅行之后,要各派一些执行官去讨要七神的神之心,其中最困难的时漪那里主要就交给他来处理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不打自招,问都不问就直接将神之心给冰之女皇了。 “怎么了?觉得这个条件不够啊?”时漪看着冰之女皇和散兵面面相觑,还以为是条件不够,又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会白要你一个执行官?均等价值兑换的东西我肯定很愿意啊,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把第八神座也让给你。” 此言一出,再次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桀派心道,若是柏诺贝能早一点遇到散兵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取到第八神座的位置,而且还能拥有一个可靠的盟友,实在是可惜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第八神座…”第八神座只能是九阶里面的神能坐的。 “五阶也可以让给你。” 冰之女皇彻底傻眼了,这种虎狼之词居然是从时漪口中说出来的,还真是世态炎凉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是凭借着耐打一些就坐上五阶,恐怕众神都会觉得有些可笑吧,反正我不喜欢这些所谓的权利,全都是一些无形的枷锁罢了。”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一瞬间波动起来,时漪冷笑着,丝毫没有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就离开了净善宫。 第51章 风雪中的缩影(三) 多可笑啊。 千百年来,时漪站在一个众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但她却不想要。 与其说这样一份以荣耀权柄铸就的美丽包裹着她,为她的每一寸都披裹上锋芒,还不如说是给她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难道完美无缺真的是用来形容自己的吗?可为什么自己这么完美了却连须臾之梦都无法追寻…… 把不同时期的自己分裂成多个独立体,不就是为了, 不就是为了能顾全所有, 能在不断的轮回中再救他一次啊! 但就算成为一个再怎么完美无缺的人也无法顾全所有吧… 决心、勇气、爱慕和仇恨,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变质和扭曲,一些低劣的感情也无法真正在另一副躯体中脱离。 另一个神性的自己去哪里了呢?虚妄之境里,真的都只是虚妄吗? 现在她也没回来,所以还是不能抛弃过去… 还是不能… ……… 好难受,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有没有人来告诉我这一切…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时漪…” “时——” 忽然有一抹温凉的手,触上了她的额头。时漪猛地一惊,从黑黢黢的沉沦中脱身,倏忽睁开眼。 面前正是张美得摄人心魄的脸庞,一双装着春水的眼眸正注视着她。散兵不知何时找到了时漪,正冲她微微笑着。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虽然浮倾岛不算太大,但可让我好找。” “啊,我准备过来给你一个惊喜。”时漪担心自己的坏情绪会影响到散兵,勉强振奋精神,准备带散兵好好参观一下这块宝地,但殊不知抖得厉害的手已经出卖了她。 散兵轻声叹了口气,随后将准备好的裘皮大衣披在了时漪的身上。 时漪轻轻一颤,但却不敢回头看他,生怕他见到自己这副看起来很糟心的模样。 “出来的时候连外套都不穿一件,就不怕冻坏了让我担心?” 这语气里带着一些责备,但更多的是无奈。 若是这个人能真心的爱她,待她好,那先前所受过的委屈也都值了。 她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散兵的了,也许是魔神战争之后,又或许是更早以前。 有不少人想要对自己的过去展开一番探索,所以最初的时空管理局也就是为此而生。能够溯洄到过去,让人重新选择一次,无疑对某些人有着巨大的诱惑力。时空魔神允许了,但未来也早已奠定,在多次的命运支点中必须有一次按照原历史路径走一次,否则就会让属于自己的世界崩坏。 有人说,条件就是不能改变过去,必须按照原路线走,否则对未来就会有很严重的影响。这句话说的也没错,但实际上就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如果在最后一次溯洄中做了错误的选择,那一定会被强行回溯,逼迫自己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如果没有经历五百年前那场灾变,自己身为时空魔神也许还能一探究竟,看看过去自己究竟预见了什么,可现在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由穿梭时空的能力了。 不,也许失去的并不是时空穿梭的能力。 而是最后的机会。 散兵见时漪大半天不说话,猜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来关心你。” 时漪:“……” “怎么了?不开心啊?你都已经把心交给我了,难道还怕我假关心你?” 时漪有些痛苦地看着散兵,她猛然发现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自己竟然只是在五百年轮回中的穿越者。 罢了,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只可惜遇到了隆冬时节,岛上的樱花都未开放,不然美景衬美人,不用提都知道会有多么的赏心悦目。” 散兵遗憾地看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些懊悔为什么结婚的时候不能挑一个温暖的日子,偏生要等到这种隆冬时节才肯结婚。 这虽不是樱花盛开季节,但仍能一睹樱花的芳容。 “你说的对,美景衬美人。” 眨眼间,一束束的雪白,粉红,绛红一束束的雪白,粉红,绛红蒸腾在枝头,如云似锦,如凝住的雾;千万只,亿万只蜜蜂像花瓣一样飞着嗡嗡的唱着。 整座四时岛的樱花在这一瞬间都开了,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点缀上了娇嫩细腻的颜色,就像这风雪中的缩影,为纯白的画卷点上了绚丽的色彩。 樱花的香气浓郁扑鼻,直接席卷了整个浮倾岛,席卷了整个世界,包裹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我会为你绽放世上最美的花朵,因为你值得拥有世间所有美好。” “阿散,生日快乐。” 这次轮到散兵愣神了,他以为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日,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诞生,可现在那个不可能的人就切切实实地摆在他的面前。 “八酝节的庆典就是在你的生日这天开始的。” 一场铺垫了整整三千年的梦终于结束了,此刻不再是须臾之梦,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为他的诞生而感到高兴,既是对她的回归而高兴,也是对他的诞生而高兴。 你值得拥有世间所有的美好。 也包括我。 “怎么,现在轮到阿散愣神了?” “……” 散兵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害怕他自己一开口就带着哭腔,怕自己在别人眼前丢人现眼。 可那种喜悦却一直萦绕心头,无法抹去。 “这就是我今年送给你的第二件生日礼物,一座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岛屿。” 第一件礼物,是一顶披裹着荣耀锋芒的冠冕;第二件礼物,是一座绝美小岛;第三件礼物,是她的心。 一个力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抛弃那些细节呢,现在时漪想明白了,完美不是对一个人的评价,而是对一个人的赞赏,既然人家都说自己很完美,那不就是对自己的肯定嘛。 大大方方地接受别人的赞赏,也是一种美德。 之前看到时漪有些难过,现在又开心的许多,散兵也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不禁感叹道,这个爱人的心理调节能力也很好啊,与自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问为什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不就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一个道理嘛。 当然了,散兵可不会随便打人,不然岂不是成虐待狂了? 第52章 风雪中的缩影(四) 在冬日的寒冷中,木屋的室内环境显得格外温暖和舒适。透过窗户,微弱的阳光洒进房间,照亮了整个空间。木质的地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让人感到宁静和自然。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盘精致的点心和一壶刚沏好的热花茶。茶的香气在房间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丝清新的气息。 散兵伸手拿起一杯茶,微微吹了一下,然后小口地品尝着。茶水滑入口中,带来一股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窗外的樱花依然在风中摇曳,花瓣飘落,如雪般纷纷扬扬。他们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整片天空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出去赏赏花怎么样?”散兵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窗外的樱花海。刚刚还只是走马观花的瞟了一眼,现在身子也暖和了,正适合去外边赏花。 “好啊,阿散若是喜欢,那我必当奉陪。”时漪笑着答应道。她看着窗外的樱花海,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散兵很高兴能有这样一段静谧的时光的,他们披上厚实的外套,走出木屋,踏上了铺满花瓣的小路。 散兵站在绚丽的樱花海洋中,心中涌动着一股柔软而温暖的感觉。他的目光在那片粉红色的花海中游移,每一朵樱花都仿佛是她的微笑,每一片花瓣都是她的柔情。 他想起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当时的他正孤独地漂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而她的出现,像是一束光明穿透了他心中的黑暗。 虽然刚开始时漪的出场方式有些特别,毕竟谁也不会料到,一个在自己面前就被雷劈倒的女孩会有多么光辉的历程。但从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便紧密相连,直到现在也依然如此。 这个男人虽然有时候嘴巴毒辣,但他心底深处的善良和温柔是无人能及的。不过要论见过散兵温柔的一面的人,恐怕也寥寥无几,但时漪挺幸运,无论是温柔善良,还是其他冷漠刻薄的方面也都见过了。 在这片绚丽的樱花海洋中,散兵感受到了人生中的无尽美好。这一切都源于他深爱的人,时漪。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是他的依靠和支撑,是他永远的归宿。 一片片娇嫩的樱花花瓣落在了散兵的身上,衬得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更加动人心弦。 就在此时,时漪调皮地走到散兵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时漪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散兵转过身,看向时漪,“你要玩什么游戏?” 时漪眨巴着她那明亮的双眸,神秘地说道:“咱们来玩捉迷藏吧!你去找我,看你能不能找到我。” 散兵一愣,旋即展开了一丝坏笑。“好啊,你躲好了,我去找你。” 时漪一边笑着,一边快速跑开,身影迅速消失在樱花树林的一角。散兵摇了摇头,对时漪的捉弄已经习以为常,他深深地明白,这样的游戏只是时漪希望在两人之间增加一些趣味和互动。 散兵沿着樱花树林的小径走去,寻找着时漪的踪迹。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一棵棵婀娜多姿的樱花树,时而蹲下仔细搜索,时而仰望天空,期待着能够发现时漪的藏身之处。 渐渐地,散兵感受到了时漪的存在。他紧闭双眼,用心去感受,仿佛能听到时漪轻盈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他转过身,一抹灿烂的微笑浮现在脸上。 “时漪,你藏在这里吗?”散兵轻声呢喃。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时漪从另一棵樱花树后面跳了出来,笑着说:“你找到我了!你真厉害!” 散兵天天被时漪各种夸赞,现在觉得这样的游戏还是挺有乐趣的,不过恐怕也只针对她一个人吧。 忽然间,一阵黑压压的雾向四周飘过来了,那雾里还弥漫着一股死气。 散兵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看向时漪,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时漪,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里有一股陌生的气息,我们要小心。\" 时漪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她紧紧握住散兵的手。 \"阿散,我也感觉到了。这是九世之变的一个环节,我们可能…\" “又是那群家伙,他们还要来抢神座吗?” “可能吧…” 他们沿着小径急速前行,背后传来阵阵异样的声音。樱花树林中的花瓣开始凌乱地飞舞起来,宛如一场花雨。 突然,一道黑影从树后窜出,向散兵和时漪扑来。两人立刻躲闪,但黑影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时漪的手臂。 \"时漪!\"散兵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愤怒。他冲向黑影,一拳砸向对方。 黑影闪避开散兵的攻击,冷笑一声。 “快我滚出来!” 散兵紧紧握拳,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时漪,即使面对再大的危险,他也会保护她。 \"放开她!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散兵的声音中带着决然和愤怒。 黑影嘲讽地笑了起来,突然一招狠辣的攻击向时漪袭来。时漪避闪不及,正当她打算就此接受,但散兵却硬生生捏住了那黑影的拳头。 疼痛传来,但散兵没有停下来。他紧紧抓住黑影的手腕,用尽全力将其摔倒在地。然后他转身冲向时漪,检查她的伤势。 “薇曼,四时而变。”黑影紧紧握住弓弦,注视着眼前的目标,感受着时间在她指尖间的流动。 “咻”的一声,几支箭矢飞向了时漪,在距离她仅有毫厘之际,她侧过身体,避开了箭矢。然而那黑影似乎并未放弃,继续射向她。 “阿弥斯,时漪去哪里了?你把她交出来!要是想干什么就冲我来,别拿散兵威胁我!” “那你得去找伊斯塔露喽,亲爱的伊芙洛斯二世陛下。”阿弥斯说着,又是几支箭矢射了过来,但也都被阿弥斯一一躲开。 伊芙洛斯抬起眼睛,望向眼前的敌人,缓慢地抽出了腰间的剑。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伊芙洛斯顿了顿,“但今日,你必须死!” 伊芙洛斯的话音刚落,就举起剑砍向阿弥斯。那柄长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插进了阿弥斯的腹部。 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枝头的樱花。 “我最后问你一遍,时漪去哪了?” 她拔出了长剑,甩掉了沾在剑身上的血。 散兵这才发现,这道所谓来偷袭他们的黑影就是神性的时漪,而现在在他身边的“时漪”,就是先前提前离席的空间之执政阿弥斯。 “我说了,她在伊斯塔露那里…”阿弥斯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非要这么急着杀掉我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里露出狡黠的光芒,伤口也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了。虽然散兵的反应速度很快,但还是措不及防的被抓住了。 阿弥斯的力气大得惊人,散兵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拖走,带到其他地方。 第53章 风雪中的缩影(五) 散兵被阿弥斯带到了一处神秘的宫殿,这里的氛围异常沉重,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散兵四处观察,发现宫殿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神秘的图案。 阿弥斯看着散兵,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散兵,你终于来到了这里。这里是虚妄之境,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去吧!你要的真相就在那里!” 散兵皱了皱眉,这个宫殿的存在让他感到不安。他的目光扫视四周,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宫殿中央的一座华丽宝座上。 那是一座巨大的宝座,镶嵌着珍贵的宝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在宝座上,正坐着一个身披紫袍的女子,但她的身上却被枷锁紧紧束缚着。 “这是…时漪的本体?”散兵朝着女子走去,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时漪”微笑着,她的声音透出一种威严和神秘。“是的,我就是时空魔神伊芙洛斯的本体,虚妄之境的守护者。你就是那位想要来求见我的子民吗?请报上自己的名号来。” 散兵愣了一下,宝座上的这位时漪似乎不认识他,但他还是努力平复心情,说道:“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很高兴能见到陛下。” “时漪”凝视着散兵,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你好,散兵,很高兴认识你。你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吗?” 说着,“时漪”拖着锁链起身离开宝座,她伸出手,宝座上的光芒瞬间变得更加耀眼。她的身体开始发出神秘的光芒,仿佛与宝座融为一体。 散兵不知道要怎么接下面的话,只能干巴巴地瞪着“时漪”。只见时漪抬手召唤了一面镜子,这是无心渊镜。 “来看看吧,看看你想得到什么?”“时漪”轻声呼唤起散兵,让他来到自己的身旁。 散兵凝视着无心渊镜中那八道裂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迷茫。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镜子,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只能看到那八道裂痕。 难道我是死了吗?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啧,好痛,果然没死。” “时漪”皱着眉头,看着镜子中虚无的投影,嘟囔着:“真是一个迷茫的孩子啊,为什么没有心呢?” 在面对无心渊镜时,只有没有“心”的人才看不到自己的投影。 “得到一颗心,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 “得到一颗心,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时漪”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散兵的沉默。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揣测和好奇,仿佛在试图探寻散兵内心的空洞之处。 散兵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时漪”对视,他能感受到这位时空魔神的深沉与神秘,明明只是一副空洞的躯壳但却好像知晓一切,隐藏着无尽的谜团。 “这…不是我的愿望。”散兵最终开口,声音略显低沉,“我只是来寻找答案,寻找真相的。” “时漪”微微一笑,仿佛对散兵的回答感到满意。“真相,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之一,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属于永恒的气息。”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古老而悠远的味道。 散兵有些迷茫了,她所说的永恒,难道是因为自己是那个对自己的造物视而不见的鸣神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吗?所以才带着永恒的气息… 突然间,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时漪”身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宫殿。散兵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涌动,仿佛在试图触及他内心的某种深层。 “得到一颗心,又有何用?”“时漪”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所思,“你的内心,何处空洞?” 散兵沉默着,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回想起种种往事,却发现自己的原来的记忆已经完全混乱了,他看到了那四百年间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那个真真切切陪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的小女孩,不是梦。 可内心深处的那片空洞,却好像永远无法填补。 “或许,真相就在这片空洞之中。”“时漪”的声音渐行渐远,宛若梦境中的幻影,“得到一颗心,又有何用?” 散兵默然不语,他的内心在这一刻被激起了无尽的波澜。他意识到,时间可能完全混合了,过去、现在、未来,都在同一点相遇,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时光在虚妄之境中静静流逝,宫殿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散兵站在“时漪”身旁,注视着那无心渊镜中的八道裂痕,内心的思绪如风吹过的云,不停地飘荡着。这一刻,他仿佛触及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境界,一种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存在感。 “得到一颗心,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我会满足你的愿望,我亲爱的子民。”“时漪”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一阵清风掠过,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 得到一颗心,这就是我的愿望吗? 一颗所求之心,是我的愿望吗? 没错,得到一颗载满至高神性的神之心就是我的愿望。 哈哈哈哈哈哈,散兵笑得疯狂。 “这就是我的愿望,成神。” “创世至高——阿弥斯,正式向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下达神谕”阿弥斯的嘴角微微上扬,叫住了几近癫狂的散兵,“拔除神座,讨伐众神,夺取冠冕。” 散兵被这样一打断实在有些不爽,但看在阿弥斯算自己四分之一个丈母娘的份上,就没有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也没有摆出任何不满的表情。 他知道前四阶的威力,虽然不太明白国崩先前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跑来虚妄之境,但凭借自己的经验,恭敬一点总没错。 散兵欠了欠身,说道:“是。” “哈哈哈。”阿弥斯笑了。 散兵十分不解地望着阿弥斯,这女人为什么突然笑了?难道他们不讲究这样的礼数? “突然觉得你还挺可爱的”阿弥斯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告诉了散兵这个原因,“时漪的眼光还不错,可能是遗传了我吧。” “……额。”散兵心想这人是搞的什么鬼名堂,一会儿笑的很诡异,一会儿又夸自己可爱…神的思维果真是和常人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想问的快问,我过一会儿还得参加神座争夺战呢。”这次阿弥斯也不逗散兵了,明摆着就是想要赶紧出去。 散兵也不想那么多了,还是赶紧开始问正事。 “为什么没有见到另外两个人?” “你说国崩和斯卡拉姆齐吗?我早就把他们送回自己的世界了。” 这样一想也对,不然二世为什么也在外面。 “为什么我的记忆会错乱?” “想必你应该听过阿弥斯之眼吧?那种东西可以让平行空间产生量化的碰撞,你那些记忆都是在平行世界里真正发生过的。一旦与时空魔神签订契约,就拥有了同时拥有不同空间的自己的记忆的能力。你的记忆错乱,应该是和六裂纹那段时间调换了一下。” “无心渊镜上的裂纹和这个有关?” “嗯,无心渊镜是用来记录时空变化的重要工具之一,上面有几道裂纹,就代表是第几次转世。你是时漪第八次转世的产物,国崩和斯卡拉姆齐分别对应第七次和第二次。你们可能不知道一点,就连时漪自己也不会知道一点,有几次的转世相当特殊。” 说到这里,阿弥斯的脸都差点扭成了一团,但因为戴着面具,散兵不可能看得到。 “怎么个特殊法?”散兵问起来。 “镜子有两面性,可以照射出不同的人格形象,时潆就是其中一个转世,与正常的时漪比起来完全相反,这点是我和伊斯塔露完全不明白的。所以伊斯塔露为了研究这一点,把那个转世带到了过去,想了一些办法把时漪给骗了,让她误以为这是自己创造的人偶,然后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所以,时潆就是时漪?”显然,散兵对这个答案很吃惊,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点。 “不是”阿弥斯一脸无语地看着散兵,解释道:“一般来说,伊芙洛斯的每一世都会有不同的名字,只有第七世和第八世才用【时漪】这个名字,第二世用的是【药师】。其他时候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名字都用过,用的名字不同,性格也会不同,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嘛。 “哦,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我差点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散兵舒了口气。 阿弥斯也不觉得散兵是在暗戳戳地讽刺她,接着说道:“伊芙洛斯二世和时漪也不能完全算同一个人,毕竟她身上少了一些东西。” 少了【人格】作为最准确的答案已经出现在散兵的心中,虽明白为何要分裂开来,但还是会觉得很累。 “我知道了,您不必说了。” 第54章 风雪中的缩影(六) 在冬日的寒冷中,木屋的室内环境显得格外温暖和舒适。透过窗户,微弱的阳光洒进房间,照亮了整个空间。木质的地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让人感到宁静和自然。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盘精致的点心和一壶刚沏好的热花茶。茶的香气在房间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丝清新的气息。 散兵伸手拿起一杯茶,微微吹了一下,然后小口地品尝着。茶水滑入口中,带来一股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窗外的樱花依然在风中摇曳,花瓣飘落,如雪般纷纷扬扬。他们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整片天空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出去赏赏花怎么样?”散兵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窗外的樱花海。刚刚还只是走马观花的瞟了一眼,现在身子也暖和了,正适合去外边赏花。 “好啊,阿散若是喜欢,那我必当奉陪。”时漪笑着答应道。她看着窗外的樱花海,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出去赏樱花,这可是个好主意啊,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只是怕阿散着凉了。 时漪想要穿上外套,可散兵突然转过头来,目光中闪烁着一丝邪恶的光芒。他的笑容变得狡诈而阴冷,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赏樱花?”他轻蔑地笑了起来,“当真以为只有美景和花朵吗?在这片花海中,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阴谋,你愿意跟我一起冒险吗?” 时漪感受到了散兵身上的变化,心中微微一惊,但同时又被他那种邪恶的魅力所吸引。“我愿意,无论前方是怎样的险阻,我都会陪着你。”她轻声回答,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听见她的话,散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等等!”时漪挣扎着想要抽出手,却发觉对方握得更紧。 “你……你做什么?”时漪慌乱的问道。此刻,她已经猜测到他要干些什么了。 这神情,不、不对,什么时候掉包的?! 散兵停住脚步,嘴角噙着笑容,用暧昧的语调说道:“你知道的,我要做什么?” 时漪咬牙切齿,低吼道:“不行,这样太荒唐了,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散兵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耳垂,轻声诱惑着,“没关系,我会教你的。” “不!”时漪大喊道,猛烈地甩开散兵的手臂,朝门口跑去,想要打开大门离开这里。 但她失败了,房门纹丝未动。而且,一阵刺骨的疼痛从胳膊处传来,像是针扎一样。 她抬头看去,只见原本站在她身旁的散兵已经消失不见。 “呵……我不也是散兵吗?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散兵的声音响起。 时漪回头看去,他的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眼睛中流露出浓重的杀机。 “阿散——”她惊恐地叫着他的名字。 “你知道吗?你越反抗,我就越兴奋。”散兵缓缓地走近她,双手撑在墙壁上,将她禁锢在墙壁与他之间。 “你放开我!”时漪拼命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散兵冰冷而邪佞的目光。 他靠近了些,俯下身,两张唇相贴在一起。四片唇触碰在一起的瞬间,仿佛一股电流通过全身,酥麻难耐,令人沉沦。时漪的脑袋嗡的一声,什么都忘记了。她呆呆地任由对方亲吻,连呼吸都停止了,似乎陷入了一片虚幻的世界之中。 过了好久,散兵才慢慢移开双唇。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好甜啊!” 时漪猛地醒悟过来,愤怒地瞪着他,骂道:“混蛋!” “呵——”散兵再次轻笑起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尖巧的下巴,邪笑道:“怎么办?你生气的样子好美,比花朵还要美上百倍。” “你给我滚!”时漪羞恼交加,狠狠地踢向他的肚子。 然而,散兵毫不费力地躲避开来,抓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压在身下。 时漪挣脱不掉,急的大哭:“呜呜~你放开我,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以后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哦。不然,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吧。”散兵凑到她耳边轻柔地说着。他轻舔着她敏感的耳垂,舌尖顺势舔过脖颈处的肌肤。 时漪浑身战栗,感觉到一股酥麻感直达四肢百骸。 “求求你了,快放开我。”时漪哭泣道,泪珠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 “嗯?”他疑惑地皱眉,“你不喜欢这样吗?那就换成这个方式……” “你敢?!”时漪愤怒地喊道,眼里充斥着愤怒、憎恨和绝望。 散兵不理她的话,强硬的唇再次封住她的嘴唇。他灵活的舌撬开她洁白的贝齿,在里面翻搅缠绵着。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内,抚摸着她娇嫩的皮肤。他的吻沿着她优美的锁骨游移,来到胸前的丰盈。时漪喘息着,努力想摆脱他,却被他牢牢地禁锢住。 时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体温高热。而他却越来越放肆,隔着薄薄的布料抚摸她的胸脯。时漪心中一阵恐慌,感受到散兵的视线中透露出的那股危险气息。她拼命地挣扎着,试图逃脱他的控制,但散兵却像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她,不让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放开我!”时漪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不愿意被这个陌生而危险的散兵伤害,即使他曾经和自己确实有过肌肤之亲,但应该不是这个时候。 “我爱你……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时漪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震。她睁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散兵低下头,在她耳畔吹气,“小漪,我爱你。” “阿散……”时漪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起来,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传达着一种奇妙的感觉。她闭上双眼,试图摆脱这种奇异的触觉,然而却无济于事。散兵的触碰似乎揭开了她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某种隐秘感受,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每一次散兵的指尖轻触她的皮肤,都像是触动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琴弦,发出撩人的乐音。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仿佛要跳出胸膛。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无法掩饰内心激荡的情绪。 “不要……”时漪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感受。她想要抗拒,想要逃离,但同时又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吸引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向着散兵靠近。 散兵似乎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微笑着继续享受着这种特殊的联系。他的动作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仿佛在漫步她的肌肤上,引发出阵阵细碎的电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正默默地倾诉着一种深深的情感。 时漪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内心波涛汹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她的思绪纷乱,难以平静下来,仿佛被困在一片无法逃脱的迷雾之中。在这种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的状态下,她似乎也触摸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悟,让她对自己和散兵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思考。 “阿散……”时漪轻声呢喃,“不要…现在不要…” “嘘,别吵。你听……我的“心”跳得好快,它在告诉我,你也是爱我的,你爱我的,是吗?”他轻抚着她的额发,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小漪,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美……让我更加爱你了……” 时漪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她扑哧一声笑了,眼角滑落泪水。 “哈哈……哈哈哈……” 散兵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么?我说错话了吗?” 时漪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呀。我是你爱的人。”散兵的眼中带着迷茫,“我不明白……我们都是散兵啊?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呢?” “因为这里……这里很危险……”时漪哽咽道,“待在这里你会消失的……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散兵皱了皱眉,“可是……我已经是散兵了啊,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死亡的。” “可你是散兵,你还拥有生命,你不能就这样消失。” 散兵苦涩地摇头,“小漪,你不懂……我只是一缕孤魂野鬼罢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正存在过。不过是假象,是镜中花水中月,终究是逃不过消散的宿命的。” 时漪怔怔地看着他,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似是哀伤又似是悲悯。 “你……”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散兵捂住她的唇,“我不怕,因为,我是不会消失的。” “可是……”时漪欲言又止,“你已经死了……” 散兵笑了笑,“所以,我现在才来找你啊。只要你陪着我,即使只是虚影,我也满足了。” 时漪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零碎的画面,都是她曾经认识的人。她不清楚为什么散兵会出现在这里。但她隐约感觉,他不是通过正常手段来到这里的。 散兵轻抚着她的脸颊,“小漪,别害怕,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可是……可是……”时漪摇了摇头,心底有些慌乱,“你已经死了啊!” “我当然知道。但我还可以继续存在。”散兵微笑着,眼睛弯成月牙形状,“你知道吗?当年我们分开之后,我就去寻找你,结果,你却离开我了。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找不到你。你的消息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你的踪迹。” “我每一天都很痛苦。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或者,是你故意将我忘记了?” 散兵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对不起……”时漪低垂着睫毛,不安地绞动着。 “小漪,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什么?”时漪猛地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 “许风雨偕行,生死亦相随。”散兵目光坚毅,“那是我们立下的誓言啊,你不会忘了吧?” 时漪惊愕地瞪大双眸,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忘了?这几年,关于散兵的一切都萦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是她唯一挚爱的人。 “不、不会……”时漪急切道,“你肯定误会什么了。阿散,对不起,我……” “小漪。”散兵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他俯下头,亲吻她的唇瓣,“没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件事,反正我永远都是你的爱人。” “……”时漪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酸涩无比,根本就说不出任何字节。 散兵抬起头,注视着她,目光柔和,“小漪,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时漪抿紧嘴唇,沉默半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散兵,只得缓缓点头。 散兵欣喜地扬了扬嘴角,再次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汲取着独属于她的芬芳。 “小漪,跟我走。我们远离这世俗纷争的地方。” 时漪的瞳孔缩了缩,“你……你想把我带去哪里?” “去另外一个世界……去过我们原先想过的生活。”散兵握着她冰冷的手指,温暖着她。 “你说……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时漪讶异,“我不懂……” 散兵拉着她站起身,“跟我来……你就懂了。” 时漪被他牵着手往门口走去。她犹豫片刻,便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向外面走去。 这个房间是个封闭式的空间,四周皆是灰蒙蒙的一片,仿佛置身在一处黑洞中。 时漪忍不住问:“这里是哪儿?” 散兵停下脚步,转头冲着她露出一抹笑容,“等下你就知道了。” 时漪蹙了蹙眉,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小漪,我们到了。”散兵指着前方。 “这是……墓园?”时漪吃惊地睁大眼睛。这里竟然是一座坟场,一座还未曾葬人的坟墓矗立在她眼前。 而此刻散兵正蹲在地上,捧着鲜花,插入坟墓前的土壤。 “小漪,这是我给你挑选的新坟墓,喜欢吗?” 散兵抬起头,冲着时漪露出灿烂的笑容,“陪我留在地下吧…下面好冷…你来陪陪我吧…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时漪怔愣片刻,“这是…我…我的名字?!”她的目光落在散兵身旁的那块墓碑上。 墓碑上赫然刻着伊芙洛斯之墓这几个大字。 第55章 风雪中的缩影(完) “你给她下了什么药啊?怎么这么久了还不醒?”伊斯塔露不耐烦地催促着桀派,原本只是想将时漪暂时迷晕,结果没想到居然昏了这么久都还没有醒过来。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是按照最轻剂量下的药。”说着,桀派满心焦躁地望向桌子上的那一大瓶情药。 伊斯塔露都有点怀疑桀派对剂量大小的概念了,忍不住吐槽起来,“你是不是蠢?这种情药只要一丢丢就可以迷倒一个瓦拉克,小伊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女孩!你居然趁我不注意,一口气下了这么多药进去!!!” “不是,难道不是你自己相信我的水平的吗?” “万一她失控了,直接乱砍人怎么办?” 听完后的桀派立马惊呆了,他瞪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躺在床上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时漪,嘴巴半张:“你……你刚才说什么?这些药能让伊芙洛斯失控?!” 伊斯塔露不耐烦地瞥了眼时漪,“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解决吧!” 这下换成桀派急得团团转了。他抓耳挠腮,左看右看,又摸了摸掏出了一瓶新的药。 “该死!该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伊斯塔露见状,眉头皱起,“你不会真打算把药给她吃下去吧!”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犹豫什么啊!”伊斯塔露无力扶额。 “我……我不敢……”桀派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低弱,“而且她现在昏迷着,这药要怎么喂下去呢?” 闻言,伊斯塔露一愣:“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忘记了?” 说完,她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颗药丸递到桀派手中,“把它塞进嘴里就行了,快点!” “这……这真的可以?”桀派迟疑地伸出手,却不敢碰到时漪的身体。 “不用管她了!”说着,伊斯塔露便拉走了桀派,“如果真的出事了,我负责。” 听完后,桀派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把药送到时漪唇边,硬生生灌了下去。 “好了,应该没问题了。”做完这一切后,桀派擦掉额角的汗,长吁了一口气。 伊斯塔露看着这样的桀派,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桀派,你今年有三千多岁了吧?怎么连这点胆识都没有?这种情况下,我保证时漪不会伤害到你一根毫毛。” “可是……” 伊斯塔露打断了他:“放心吧!她不会伤害任何人,除非,你自己作孽。” 说完,她拍了拍桀派的肩膀,随即离开了房间。 伊斯塔露走后,房间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良久——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桀派警惕地抬眸,赫然发现,门外站的不是散兵,而是另一个男人! “你谁?”桀派眯了眯眼睛,目光锐利地盯向他。 “桀派,别来无恙。”来者并未回答桀派的话语,反倒自顾自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姿态悠闲,“怎么?几百年没见,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听到这话后,桀派猛地一震! “你、你怎么……” “我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吧?”对方邪魅的笑容绽放着,带有蛊惑人心般的魔力。 桀派抿紧唇,不吭声,但眼底闪烁着复杂难明的情绪,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来者微微挑眉,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站起身,“神座争夺战在即,你我不应该成为敌人,联手吧,第八神座的位置该易主了。” 桀派冷哼了一声:“联合?凭什么?你觉得我们会联手?” “就凭你喜欢她!”来者似乎早料到桀派会拒绝,继续说道:“我很清楚她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我愿意帮助你。” 说完,他停顿了一秒,像是等待着桀派的回答。 “古辛,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伊芙洛斯!” 桀派突然变得激动,双拳攥紧。 “哦~我懂。”古辛饶有兴趣地看着桀派,“毕竟你曾经深爱着伊芙洛斯,但因为那个叫散兵的人的关系你已经放弃她了,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能试图跟她在一起呢?” “闭嘴!” 古辛不以为然,“你的身份,你的实力,足够配得上她。” 听到这话后,桀派的脸色瞬间变了,“不许提起她!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古辛耸耸肩,“那好吧,那我就不谈论她了。我只想告诉你,神座之争迫在眉睫,错失了这次的机会,她只会更看不起你,就像五百年前那样。” “闭嘴!”桀派暴怒地吼道:“我说过,她不会看不起我,永远不会!” “好好好,我不说了。”古辛无奈地摇头叹息,而后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天理降下神罚的时候,你没有帮她。” 桀派垂首,沉默了半晌:“……我只是怕自己救不了她。” 说着,他痛苦地揪住了胸口处,“如果我帮了她……她也一定会恨死我……” 古辛面露嘲讽之色:“这就是你懦弱的原因吧?” “懦弱?呵,古辛,你不知道她有多美好,你又怎么会懂!”桀派咬着牙,眼眶泛红,“她是我见过最美丽、最纯洁的女孩,她永远都是那朵高岭之花,是最尊贵的神。而你呢?你是个卑鄙小人!” “哈哈!”古辛突然仰头狂妄地笑了起来,“桀派,你说这些的时候,你自己信吗?我承认我现在是个卑鄙小人,但你呢?你才是真正的懦夫,明明身为情之魔神,但自己却不敢对心爱的女人表露心意。” 被他戳破,桀派愤懑地瞪着他,双手握紧,指甲嵌入掌心里,鲜血顺着缝隙渗透而出…… 桀派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桀派,你还在犹豫什么?只要你点点头,就能拥抱住她,将她占为己有。” 古辛说着,忽然低下身子附在了他耳畔:“只要你肯相信我,我们就一定能赢,届时,神座的位置必属你我!” 桀派犹豫了,美人和权力就摆在他眼前,只要抱住她… “阿散…对不起。”时漪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只是小声呢喃着。 “你在说什么?” “阿散…对不起。”时漪勉强睁开朦胧的眼帘望着他,艰难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口,“等我忙完,我就来陪你,好不好?” “时漪……”桀派心疼地抱着她,眼泪滑落了脸庞,他哽咽着问:“你为什么…” “我会履行诺言的,我会来陪你的。” 桀派听着时漪喊别人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深深地感到散兵对于时漪来说,就是世间最烈的情药,怎么可以容忍他人的玷污呢? 想到这里,桀派毅然决然地推开了主动朝他投怀送抱的时漪,可没想到却被破门而入的伊芙洛斯撞见了。 伊芙洛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长剑拔出来,完全对准了桀派的胸膛。 “你在干什么?放开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恶狠狠地威胁道。 “伊芙洛斯……”桀派看着她,悲恸欲绝:“我……” 伊芙洛斯冷笑了一声:“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我警告你,你若是碰了她,我一定会杀了你!” 桀派张了张口,最终却化作一阵苦涩的笑:“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走,你别生气。” “还不快滚!”伊芙洛斯厌烦地挥挥手。 桀派深深地看了时漪一眼,便快步离去了,甚至连一眼也没再回头看。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古辛才收敛笑意,缓缓走到伊芙洛斯身边:“今天是什么风把二世大人也吹来了?” 伊芙洛斯眼中闪过一抹冷酷,她杀气腾腾地把长剑对准古辛,声音冷漠:“古辛,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煽风点火,请你现在就离开!” 古辛虽然面带笑容,但眼底闪烁着一丝不安,他看着伊芙洛斯的眼睛,不禁心头一颤。 “二世大人,您这是何必呢?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何必生出这般误会?”古辛试图缓和气氛,但依旧保持着戒备。 伊芙洛斯却不为所动,她的目光如利剑般锋锐:“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废话!快滚,否则后果自负!” 古辛虽然自信满满,但在伊芙洛斯的气势下,却感到了一丝无力。他知道现在不是与伊芙洛斯纠缠的时候,只得咬牙转身,无奈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伊芙洛斯看着古辛的背影消失,长剑才缓缓放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的紧绷终于松弛下来。她知道这场面虽然过于冲突,但她必须保护时漪,不容许任何人的干扰。 “时漪,你没事吧?”伊芙洛斯转向时漪,关切地询问道。 时漪痛苦的皱着眉头,神志不清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丢在这里的…” 伊芙洛斯轻轻拍了拍时漪的肩膀,安慰道:“说什么胡话?你没有丢下任何人啊。” “阿散……”时漪抬眸望向伊芙洛斯。 “你叫我,什么?阿散?” 时漪微微一笑,旋即又闭上了眼睛。 “时漪……”伊芙洛斯担忧地唤了几句,确定她不会再开口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倒进时漪嘴里,然后坐在床沿守着她。 此刻的时漪浑身滚烫得吓人,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似是陷入了噩梦中,不断地呓语着:“阿散……” “醒醒,你已经睡太久了。”伊芙洛斯摇晃了几下时漪。 时漪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渐渐恢复了平静。 看着时漪苍白虚弱的样子,伊芙洛斯叹了口气,她用手帕替时漪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无奈地背起她离开了木屋。 “怎么就是喜欢散兵呢…” 第56章 九世之变(三) 时漪逃也似的离开了墓园,可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荒芜凄凉的废墟之中,破败的建筑物倒塌在她的周围,阴风凄冷,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在这片废墟中,时漪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弥漫,隐藏着无尽的恐惧和阴暗。她试图挣扎着离开这个地方,但无论她走向何处,废墟似乎都在不断扭曲变幻,将她困在其中。 突然,一阵诡异的笑声响起,“你怎么能离开我呢?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到头来还是要背叛我!” 时漪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寒意,她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逃离。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笑声似乎始终紧跟在她身后,让她感到绝望和恐惧。 “求求你,我会找到真正救你的方法的,我说过的,我会救你的。” “我不要过去,不要未来,我就要现在!时漪留在我身边!”散兵闪电般地抓住时漪的手腕,强行,把她拖回墓园。 时漪想反抗,但根本抵挡不住散兵的力道。他死死拽住时漪,像拖着一个猎物一样拖着她走进了黑洞洞的深处。而随着越来越接近黑色洞口,那笑声愈发清晰,带着一种极端的诱惑和蛊惑,仿佛要将人心给勾出来。 渐渐地,黑洞中伸出了一双手,那双手上有血,染红了白皙的皮肤。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啊——”时漪拼命拍打着眼前的虚空。 散兵看到眼前的情景,却是毫无所动,只是用更加粗暴地动作将她拖入了黑洞中,直至再也看不见。 当那抹鲜红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黑色的漩涡渐渐平静了下来。散兵收回手掌,站立在原地。他把头死死抵在时漪的头上,用力撕扯着时漪的衣服,那声音里充满了悲凉、痛苦、以及愤怒:“为什么!明明是你先抛弃了我……” 时漪睁开双眸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里轰隆隆一阵巨响,四周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她能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但怎么也挣脱不开。 散兵的手越来越往下摸索,他抚过时漪的脖子、锁骨、胸膛,每到一处便引起一串战栗。 此刻,他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 “不,你滚开!别碰我!”时漪使劲推搡着他,但散兵早已被欲\/火吞没,他只想狠狠占有怀中的女孩,哪怕她不愿意。 “不要拒绝我!时漪,你是属于我的,从来只属于我一个人!” “放开我,你听到了没有!”时漪大吼,奋力推着散兵的头,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散兵仍旧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时漪几乎哭喊出声,“不管前世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忘记我对你的承诺了吗?”散兵抬起头来,猩红的眼睛瞪着时漪。“我答应过你,会陪你走完余生,可我现在却食言了,所以我要换一种方式陪着你!” “你真是得了失心疯!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了!“ “我本就没有“心”,所以,不存在这种东西!他有的我也有,我们本就是一个人!”散兵嘶哑的声音如同鬼魅,他的双臂撑起身体,低头亲吻着时漪的嘴唇,辗转厮磨着,最后竟咬上了她柔嫩的肌肤,“嗯~还是这美妙的味道。” 时漪忍受不住疼痛,剧烈的咳嗽着,她想吐掉散兵嘴里的血腥,可散兵却不允许她做任何事情,反而是愈演愈烈。 “小漪,你不乖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味道。你的身体很香,你比任何花都甜,所以你要乖乖的,让我品尝一次吧,嗯?我保证我不弄伤你,我会温柔对待你的。” 时漪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这种恶心的感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她猛地坐起身,朝着散兵的脸挥舞了一拳,但散兵轻松化解了她的攻击。 散兵单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她的腰际。 “唔!” 时漪闷哼了一声,散兵的手顺着她的衣角探入她的内衫,在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游移摩挲,触摸到她娇嫩的肌肤后又迅速撤了回去。 “小漪,你真美。”散兵舔舐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着,“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 时漪的眼神逐渐涣散,整个人犹如木偶一般瘫软在散兵的怀中。散兵欣赏够了美人,将她拦腰抱起,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墓园,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散兵将时漪扔在床上,褪去衣物扑向她,“小漪,让我爱你!”他的语气充满虔诚与渴望,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不要逼我……”时漪微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呵……你不会杀我,因为你舍不得……” 话落,散兵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两具身躯纠缠着倒在床上,彼此交织在一起,释放着浓郁的情欲。 散兵贪婪地攫取着她的甘美,恨不得要将她吃掉。而时漪则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散兵却在她耳旁不停地呢喃着,“时漪,我爱你,我爱你……” 时漪突然间觉得心口一紧,她想要推开散兵,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绑缚起来,她试图扭动身体,却怎么也无法撼动半分。 散兵的手慢条斯理地褪去时漪身上最后一件障碍,露出了雪白的胴体,散兵痴迷地盯着它,眼里写满了欲望与兴奋。 他俯口,轻啃咬噬着她的肩膀,留下密密麻麻的齿痕。 时漪的心口不安地跳动着,一股难耐的燥热袭遍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涸异常,迫切需要水源滋润,于是她开始胡乱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不喜欢吗?”散兵察觉出她身体的变化,“好吧,那换一个姿势。”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时漪翻了个身,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我喜欢看你这样躺着,这才是我的小漪。” “你混蛋,你快点放开我!”时漪拼命地捶打着他,可却丝毫不见成效。她的身体像一滩烂泥,无法自由支配。 “嘘——小漪,你这副样子,实在太诱惑了!” 散兵再次倾身覆盖在时漪的身上,开始了更加激烈的掠夺。时漪不甘心地瞪大着双目,死死地掐住散兵的胳膊,直到手掌被鲜血染红,她也仿佛未曾察觉。 “不要这样……求求你,放开我!”时漪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放过我吧!” 她哀求着散兵,泪珠儿一颗颗坠落,滴在散兵的脸上。散兵终于停止了进攻,他缓慢地抽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时漪愣愣地望着天空,视线模糊不清。 她不明白散兵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明明他们是一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难道仅凭他们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就注定要永远绑在一起吗? “散兵……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跟我纠缠不清!”时漪悲愤欲绝,“你根本就不是在爱人!你根本不会爱人!” 散兵怔住片刻,随即笑容诡谲:“是啊,我不懂爱,我只知道要把你牢牢抓住,不论用什么办法。” “这不是你的作风!你不是这样的人!”时漪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她的眼眶通红,泪流满面,“你放我走吧…” 散兵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突然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匕首狠狠划破自己的胸膛。 殷红的液体顿时溅落在地板上,散兵捂住胸口,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脸色苍白,似乎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他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向门口,“别、别回头,跑!” 散兵虚弱的声音响彻在屋里,带着祈求和不舍。时漪呆滞了片刻,立马爬起身冲向门口,疯狂的奔逃。她不敢回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散兵的生机越来越薄弱,他努力伸出手去触碰门边,却徒劳无功。他看着时漪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扬起了凄凉的弧度,眼里尽显绝望。 “你走吧,记得,永远也不要回来……”散兵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唇蠕动,“虚妄之境,并非虚妄…” 时漪听到散兵的话,脚步瞬间僵硬在原地。 她回头凝望散兵,看到散兵眼角溢出的泪,时漪不忍地转开眼眸。她的心口传来剧烈的疼痛,痛得她几近晕厥。 散兵……他死了? 时漪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虚妄之境,并非虚妄”反复萦绕在脑海。时漪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眼角淌下一行清泪,“不!” 时漪跌跌撞撞地朝着散兵奔去,一把抓住散兵冰冷的手,惊慌失措地摇晃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醒醒!” 散兵艰难地睁开眼皮,眼中没有焦距,涣散的瞳孔映入时漪的脸庞,“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他便合上了眼睛,彻底陷入昏睡当中。 散兵死了。 时漪愣愣地跪坐在散兵面前,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地板上,散兵也随之化蝶而飞。 她伸手去抓那须臾的蝴蝶,可却怎么也抓不到。 蝴蝶振翅,飘荡至空气当中,消失殆尽。 时漪呆滞了数秒钟,随之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抱紧双膝蹲在墙角,痛哭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丢在这里的…” “阿散…” 第57章 九世之变(四) 缓缓睁开双眼时,时漪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殿内,金碧辉煌的宫殿装饰让她感到陌生又熟悉。 她试图坐起身来,但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虚弱,刚才的伤痛还在残留。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净善宫的寝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时漪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她试图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散兵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那扭曲的笑容,那祈求与绝望交织的眼神,让时漪心头一阵痛楚。 “怎么会这样?明明不是那样的。” 她从床榻上爬起身,却因此扯动伤口,痛得她呲牙咧嘴。 时漪咬牙忍耐,强迫自己忽略掉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她扶着床沿缓缓地挪下床榻,发现寝殿的大门竟然被推开了,隐约有两道身影闯了进来。 时漪猛然警惕起来,正准备往后退去,却发现进来的人是伊芙洛斯和冰神。 伊芙洛斯的表情淡漠得可怕,她看都没看时漪一眼,径直往里面走去,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摆设精致的柜子。 她取下柜子上的盒子,将其打开。时漪看见一枚蓝色的宝石静静躺在其中,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伊芙洛斯取出盒子,把它递给冰神,随后又转身回到床边。 冰神握住宝石,轻轻摩挲着上面精美的花纹,眉宇间露出些疑惑,“你想干嘛?” 伊芙洛斯的语调平淡如水,“你看看上面有没有端倪?” “为何?” “先别管”伊芙洛斯的目光陡然凌厉,“你只需按照我吩咐去做即可。” 冰神皱了皱眉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将宝石“啪嗒”一声丢在梳妆台上。 镜子上立马呈现一层灰暗的颜色,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镜中出现了一幅画卷,一幅古朴陈旧的画卷。 那幅画卷的右侧写着一串奇怪的符号,左侧则画了一座山峰。 冰神扫视了一圈画卷,目光定格在最右侧的符号上。她微微挑起眉毛,“这是什么字?” 冰神虽然知道世界上许多文字,可是这种文字她却闻所未闻。 伊芙洛斯盯着那幅画卷,半晌,才缓缓吐出五个字:“神明净善论……” 净善…… 尽善…… 时漪的耳朵嗡鸣一声,震惊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怔怔地瞪大双眼,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伊芙洛斯刚才的话,心跳逐渐加速,砰砰作响。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神明净善论,神明……净善,那不就是虚妄之境的东西吗? 冰神注意到了时漪的异常,低头看向她,“你知道神明净善论吗?” 伊芙洛斯同样投以探究的目光,等待着时漪的答案。 时漪摇摇头,否认道:“不知道。” “哦?” 时漪垂着眼睑,掩盖住自己眼底流淌的异样情绪,“神明净善论,那是什么?” 伊芙洛斯沉默了几秒,解释道:“记得虚妄之境吗?在人们的认知中,这个世界有三千世界,每一个世界又由无数的小世界组成,而小世界的构造跟我们所在的世界差不多,只不过每个世界都是独立存在的。” “而每个小世界里都藏有秘密,或者神迹或者诅咒。” “这些东西,都被归结为虚妄之境,虚妄之境里藏匿着一切的真相。” “而神明净善论,便是这虚妄之境的一个秘密。” 听完伊芙洛斯的叙述,时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原来虚妄之境是这样的啊。”她喃喃说道。 伊芙洛斯看着时漪,眸中透露出审视,“你应该是知道神明净善论的吧?” 时漪没有说话。 冰神见状,冷声喝斥:“说话!” “我不知道。”时漪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念,“那是虚妄之境中的神明的事情,关我何事呢?” 冰神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她的回答。 时漪懒得解释,径直往外面走去。 “站住!”冰神叫住她,冷冷说道:“既然你知道神明净善论,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其中的内涵呢?” “别问了,她的记忆本就不全,能记得多少东西呢?”伊芙洛斯为时漪开脱道。 冰神皱着眉,“可是九世之变在即。” “九世之变,又如何?”伊芙洛斯反驳。 “她不愿说,你也逼迫她干嘛?”冰神的态度越发冷硬。 伊芙洛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当我没说过。” 两人重新回到寝殿外,伊芙洛斯叮嘱冰神说:“你先带她下去休息吧。” “我不要休息。”时漪拒绝。 “你难道还嫌身体不够糟糕吗?”冰神怒视着时漪,“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被鬼迷心窍了!” 伊芙洛斯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背,“听话,去睡觉吧。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养足精力,好应对九世之变。”” “可是散兵……” “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伊芙洛斯打断她的话,“散兵那边我会派人去通知的,这几天他就不和你住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那好吧。”时漪不太甘愿地回到了房间。 冰神替她掩上了房门,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 “怎么又魂裂了?”冰神走到伊芙洛斯身旁,“我记得她的灵魂已经凝聚了。” “我也不清楚,总之她今天的情况特别反常。” 伊芙洛斯蹙眉,“不应该啊,那次转世的散兵不应该出现的。” 冰神抿紧唇瓣,沉吟片刻道:“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一个好兆头。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 “嗯。”伊芙洛斯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我能感觉到,最近的时空发生了错乱。” “明白了”冰神思索了片刻,提议道,“先取消他们的蜜月旅行吧,不然可能会出乱子。” 伊芙洛斯迟疑了片刻,终于同意了冰神的提议。 “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散兵停止蜜月旅行,这段时间就在澜庭静养。” “等等。”冰神忽然喊停,“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 “怎么了?” “你知道,时漪的灵魂是被我从虚空里抢救出来的,所以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她的灵魂会受到伤害?”伊芙洛斯问道。 “嗯。”冰神沉吟了片刻,“算了,等她醒来再商量吧。”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是一整天过去了。 时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头顶洁白如雪的天花板。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伊芙洛斯推门进来,“醒了?” 时漪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饿了。” “我去给你端饭菜上来。” 吃完晚餐后,时漪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伊芙洛斯敲了敲房门,“时漪,出来陪我说说话吧。” 时漪置若罔闻。 “时漪!” 伊芙洛斯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半晌,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时漪披头散发地出现在门口,“做什么?” 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红肿。 伊芙洛斯微讶,“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时漪瞥她一眼,没搭腔。 伊芙洛斯走到沙发前坐下,“我刚才去御膳房拿水果,碰巧遇见散兵了。” “嗯。” 伊芙洛斯继续说道:“他跟我闲聊了几句,提起了你的问题。” “他说了什么?”时漪随口问了一句,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指甲。 伊芙洛斯盯着她,轻轻笑了笑,“你真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捅出去吗?” “不怕。”时漪抬头,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你我本一体,犯不着自己坑自己。” 伊芙洛斯勾了勾嘴角,“我以为你会怕我把它抖落出去。” “你不会。”时漪笃定地说,“你不至于这样做。” 伊芙洛斯顿了顿,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好了,不逗你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嗯,你说吧。” 伊芙洛斯收敛了笑容,“散兵说,你的灵魂因为九世轮回的缘故,产生了混乱的迹象。我猜测,你可能会失控。” 时漪愣了愣,“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阿弥斯告诉他的。” “……” 伊芙洛斯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掌,“虽然我也希望你尽快复原,但是你不能勉强自己。”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漪抽回手,站直身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伊芙洛斯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时漪打断了。 “你不用劝我。我不会让你受牵连的。”她垂眸望着自己纤细的指尖,幽幽开口,“这种事我习惯了。魂裂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救他就好。” “时漪,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你不能冒险。九世之变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九世轮回而已,不会有危险的。”时漪无所谓地摊摊手,“你别忘了,九世归一可比三千弱水强多了,哪那么容易被破坏?” 伊芙洛斯拧紧眉峰。 “好啦,我累了,想休息了。” 时漪说完就径直走回寝室,留下伊芙洛斯独自在客厅发呆。 “生抽灵魂,也叫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是个犟种。” 第58章 我心降落 在夜色中,伊芙洛斯来到散兵最近经常待的地方,一个隐秘的小树林。散兵正坐在一棵古树下,望着远方。他转过头,看到伊芙洛斯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陛下,您怎么来了?”散兵微微皱眉。 伊芙洛斯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我来找你谈谈时漪的情况。” 散兵神情一变,焦急地问道:“她好些了吗?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她?” “时漪现在很好,但你暂时还是不要见她。”伊芙洛斯平静地说道。 散兵听后沉默片刻,“行吧,她倒是不愿见我,我也没办法。” “倒也不是不愿见你,只是她现在确实有点不能见人。” “为什么?” 伊芙洛斯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她魂裂了,而且情绪不太稳定。” 散兵怔住,难以相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具体的原因我还在查。反正是受了什么刺激,看起来挺难受的。” “……” 散兵抿唇不语。 伊芙洛斯面露难色,非常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但还是没说出口。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现在有点晚了,我去休息了。” “唉,去吧。” 散兵起身往另一条路走去。 伊芙洛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莫名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纷杂的思绪,准备回去睡觉。 …… 夜半三更,宫殿大厅昏暗静谧,只有微弱的灯光在映衬着华丽的壁画和繁复的花纹。 散兵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觉,最终还是忍不住决定偷偷去看望时漪一眼。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大厅,却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一袭素衣的少女在惨淡的月光下翩翩起舞。那舞姿轻盈曼妙,宛若一片轻盈的羽毛,引人驻足痴望。 注意到有人在默默注视着自己后,少女舞姿渐渐放缓,最终停在大厅中央,微微低下头,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 在这昏暗的大厅里,她显得如此孤寂,如此凄美,令人心生怜悯。 在昏暗的灯光下视线逐渐在少女身上聚焦,一头柔美的银色秀发垂落在肩头,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少女缓缓抬起头,紫色的眼眸像是能穿透人心般,直直地注视着散兵。 散兵感到一阵恍惚,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时漪,原来精神不太好指的是这个吗? 她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着散兵的衣服,“先生是换了身新的衣服吗?” 散兵一脸诧异地看着身上的装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我换过衣服吗?” “诶?难道是我记错了吗?”时漪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我明明记得…不管啦,先生喜欢穿什么是先生的自由。 “可能吧…”散兵呆了一会儿,不太明白时漪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他本来想要责怪她大晚上不睡觉,光着脚就跑到大堂里面跳舞,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算了,既然已经知道她魂裂了,那就不该再多说什么了。 散兵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时漪见散兵半天不说话,抬起那张灿烂的笑脸问道,“先生,我们今天的功课是什么啊?” 功课? 她不是一国之君吗? 为什么要上功课? 散兵凝视着时漪,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的蹦出来了。他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它们又生生被憋回去了。 隔了半晌,散兵才弯下腰看着面前的少女微笑道,“今天没有功课,我们去玩吧。” 散兵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百味杂陈,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体有些异样。 散兵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时漪感受到散兵突然冷了下来的表情,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胆量问道:\"老师,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难看?是因为我打扰到你了吗?\" 散兵收敛心情,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我很好。只是你现在身子还虚,别玩太久了,早点休息。\" 时漪撅起嘴,嘟囔道:\"先生,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凶巴巴的呢?\" 散兵看着少女委屈的小模样,心中微动,忍不住伸手揉乱她额头的碎发,语气也温柔了许多,\"谁叫你这么顽皮,让我担惊受怕,还总是把自己弄伤。\" 时漪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先生,你是指我把自己弄伤吗?\" 散兵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平常的神态,\"没错,就是你弄伤自己,才导致魂裂。\" 时漪闻言低下头,喃喃自语,\"什么魂裂啊,先生今天真奇怪…” 她突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散兵,\"先生是在关心我吗?我就知道先生对我最好了!\" 她扑上去,抱着散兵的腰,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膛,\"先生,你的怀抱真温暖!\" 散兵僵硬在原地,任由少女靠在他的怀里撒娇。 时漪突然松开手,抬眸看着散兵,\"先生,你今天是来看我的吗?\" 散兵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刚好路过。你继续玩吧,不要胡闹。\" 时漪嘟起嘴,有些失望,\"哦——” 散兵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头脑一阵抽痛。 「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袋内响起,他不禁皱起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时漪? 这个人不是时漪? 那个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了。 散兵捂着头部,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头疼得厉害,身体也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 \"先生你是不舒服吗?\"时漪从背后紧紧抱住散兵,一脸担忧,\"是不是我惹先生生气了呀?我给先生道歉,先生你不要吓我,先生你没事吧?\" 散兵闭了闭眼,勉强睁开眼睛,\"没有,我只是...有些累。\" 时漪听到这番话,立刻露出担忧的神情,她一把抱住散兵,将自己的头埋在散兵宽阔的胸口,\"先生,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拖累先生的。\" \"不,没有。\" 时漪的双手环住散兵的腰肢,紧紧贴在散兵胸口,\"如果真的累了,就让我陪先生一起回房间休息吧,我一定不会吵到先生的。\" 时漪不断地在散兵耳旁诉说着衷肠。 散兵觉得自己像是被针扎过一般,他猛地推开怀中的少女。 散兵的举动让时漪一怔,她立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有些奇怪,原来是来自更早时期的先生。” 听到这句话,散兵的眼中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情,那一种是不敢置信。 他的眼神让时漪感到一丝慌张,\"先、先生,你、你怎么了?\" \"你在说什么?\"散兵回答道,\"怎么莫名其妙的?” \"我?\"时漪眨巴着眼睛,“现在连魔神战争都还没有开始呢,确切来说,我才出生不到几十年。” 时漪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几十年''四个字。 散兵的瞳孔骤然紧缩,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时漪的脸,想要看穿她的灵魂。 \"你...\"散兵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卡着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 散兵看着眼前这张脸,不知怎地,脑海中浮现出一幕画面。 画面中的他,坐在一块巨石上,周围满是白云和花草。 他身边有一个女孩儿,正趴在巨石上,用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满脸笑容,\"先生,你在做什么?\" 画面的另一边,同样也有一个少女。 那个少女看起来也有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粉雕玉琢,可爱极了,\"先生,这个是什么呀?好漂亮。\" \"先生,这个也是你养的花吗?好好看呀。\" 散兵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孩儿身上,感到有一丝不可思议。 “时漪;时漪...时漪?”他一直喊着女孩儿的名字。 女孩儿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散兵,眼中满是疑惑,\"先生,你在叫我吗?\" \"时漪?\"散兵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嗯嗯,我在。\"女孩儿重重点头。 散兵看着女孩儿脸上灿烂的笑靥,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看向时漪,发现时漪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蹙起眉。 “时漪?” 散兵再次唤道。 时漪回过神,有些疑惑的看着散兵,\"嗯?\" “时漪...时漪?” 时漪听到散兵一而再再而三地呼唤自己的名字,终于露出一抹迷糊的表情。 “先生,怎么啦?您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哟。” 散兵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波澜。 他伸手抚摸女孩儿柔软的秀发,轻轻地问,\"告诉我,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时漪?” “时漪。”散兵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有一种预感,他们之前应该见过。 “是你告诉我,我以后会有一个名字叫做时漪的。” \"......\" 散兵愣住。 时漪的眼珠转了转,突然露出一个坏笑,\"先生,你难道忘记了吗?你以前跟我讲了好多好多,我全部都记得了呢。\" 散兵的眼睛倏地瞪大,\"你说什么?你...\" \"怎么?\"时漪扬起小脸,\"先生你不相信啊?我的记性可是很好的,不会随便忘记东西。” 散兵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一刻,他感到一种恐惧感。 他看向怀中的女孩儿,只觉得她的脸既陌生又熟悉。 \"时漪...\"散兵喃喃低语。 时漪眨巴眨巴眼睛,\"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散兵摇摇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散兵扶起女孩儿,带着她走回自己的寝宫。 \"先生,我现在不想睡觉。” \"那你想做什么?” \"先生,我想跟你一起玩游戏。\" 散兵愣了愣,他有些无奈地说:\"你确定这么晚了还要玩游戏吗?” 时漪歪着脑袋,想了许久,\"嗯!我们去花园里面荡秋千吧!” 荡秋千? 散兵的脑海中忽地闪现出一片空白,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别人玩过秋千。 \"我...\"散兵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拒绝。 \"先生,你是不想去吗?\"时漪有些失望。 散兵摇了摇头,\"先生怎么可能不愿意,走吧。\" \"耶!\"时漪高兴地蹦跳了两下,拉着散兵的手往外跑。 \"时漪慢点!\" 散兵无奈地看着女孩儿的背影,他们之间感觉好像并不认识。 但他的心底深处,隐约有着一丝不安。 \"先生,你看!那是什么?\" 时漪指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光芒。 \"什么?\" 散兵顺着女孩儿的手指,朝着远处看去,除了一片星空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看错了吧。\"散兵微笑着摇了摇头。 时漪嘟着嘴,不悦地说:\"我怎么可能会看错?\" \"可分明什么都没有!” \"那是我的命之座啊…” 数颗命星交织在一起绘成了一个人型的命之座。 散兵听到时漪这么说,立刻朝着命之座所在的位置看去。 当散兵看清楚四时座的本体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震惊。这里居然可以直接观测到一个人的命之座,而且还那么清晰。 他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恐惧。这种事情,传说中只有在特定的时机、特定的地点才能见到,却在这个普通的夜晚被时漪无意中揭示出来。 “时漪,你是说这个是你的命之座?”散兵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时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先生。我的命之座。” 散兵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和不安。“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时漪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命之座。 散兵不禁想起了一些古老的传说,关于命之座的神秘力量,关于命运的纠葛。 “时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散兵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不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东西。” 时漪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散兵,“我知道,这代表着一种缘分,一个注定的相遇。” 散兵沉默了片刻,心中升起了无尽的疑惑,“缘分?你的意思是说…” “哈哈,未来还有好远呢,等到您降生的那天起,我们的缘分才正式开始吧?”「时漪」看向远处忽明忽暗的天空,心里突然开始发涩。 “下次再见面恐怕就是千年之后了吧?我会一直等您,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什么千年之后?散兵更加疑惑了。 时漪轻盈地跳下秋千,银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她转身向散兵微微一笑,然后挥手告别。 在那一刻,一阵刺眼的光芒突然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照耀在时漪身上。 霎时,散兵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的周围渐渐模糊起来,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地摇晃着。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那股刺眼的光芒却让他的感知渐渐消失。 “回来!先别走!” “四千年后再见。”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散兵牢牢束缚,使他无法动弹。 最后,散兵只能看着时漪的身影在光芒中消失,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空白,他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散兵的意识在黑暗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那刺眼的光芒之中,一切变得静谧而神秘。 好痛苦 身体像被撕裂开了一样;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清楚 …… 第59章 未定的目标 “完了,快醒醒!”伊芙洛斯边摇晃着散兵,边说:“怎么大晚上不睡觉到处乱跑?还刚好遇到时空错乱和时漪的魂裂。” 散兵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伸出右手,触摸到一片冰冷的墙壁,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伊芙洛斯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散兵猛然坐了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我怎么了?\" 伊芙洛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刚才差点死掉。\" \"时空错乱?魂裂?\" \"是的。\" \"怎么回事?\"散兵揉了揉眉心。 \"时空错乱,魂裂,刚好被你碰上了\"伊芙洛斯啧啧称奇,\"真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啊,别人魂裂居然差点把你也扯魂裂了。” \"时空错乱...\"散兵沉吟了半晌,\"我刚才好像看到过去的时漪了。” \"什么?\"伊芙洛斯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看到她了?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散兵问道。 伊芙洛斯想了想,把刚刚的场景描述给了散兵。比如出现类似于梦游的迹象,对着虚空说话,抱着不存在的人一样。 听到伊芙洛斯的叙述,散兵沉默了。 明明确实发生了,而且她当时还有体温,怎么可以说不存在? \"你刚刚是因为看到时漪而导致失去理智,对其做出不轨的举止?\"伊芙洛斯猜测。 \"我刚刚明明是看见了时漪!\"散兵皱着眉头,心里越来越不安。 \"那只能证明她已经成为了过去,而且你很早就认识她了。不对……” 伊芙洛斯的脑海中浮现了几张脸,她的瞳孔骤缩,\"是你,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 \"什么?\"散兵惊讶道,\"什么意思?\" 伊芙洛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抬手召唤了一面没有任何裂痕的无心渊镜。 镜子里面显现出一幅画面,一个少女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画面中的少女与散兵记忆中的时漪一模一样,就连脸部的线条都毫无二致。 \"这就是你刚刚见到的''时漪''?\"伊芙洛斯不敢相信地问道。 散兵看着镜中的''时漪'',点了点头。 \"看样子都知道是好几千年前的时候,居然一口气穿梭了这么久,看来这次魂裂挺严重的。”伊芙洛斯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倒霉。这次如果不是有我在旁边看着,估计就不仅仅是魂裂的事情了。\" 散兵皱起眉头,\"你说这次的魂裂跟当初的魂裂不同?\" 伊芙洛斯耸了耸肩,\"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感觉好像还夹杂了其他的力量。” \"这次的魂裂是因为我吗?\"散兵若有所思地问道。 伊芙洛斯看向散兵,“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散兵有些郁闷,\"你这个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本来就是嘛!\" \"......\"散兵无言以对。 \"我总感觉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也好好回去待着,不要乱跑出来了。\"伊芙洛斯说道。 \"......\"散兵再次无语。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我知道了!\"散兵没好气地说道,\"我会乖乖地待在寝宫的,保证晚上不出来乱逛。” 伊芙洛斯看了散兵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散兵。\" \"嗯?\"散兵应了一声。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散兵的嘴角抽搐,“陛下,请不要用这种语调叫我名字。” 伊芙洛斯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道:“咳咳,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散兵懒洋洋地躺了回去,双腿搭在床边,望着漆黑的窗外。 伊芙洛斯看着散兵的侧颜,突然开口道:“你已经去过虚妄之境了吧?” 散兵没有否认。 伊芙洛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既然能去虚妄之境,肯定见到了虚妄之境的秘密吧。” 散兵转过头来看她,微眯着眼睛说:“陛下,您想问什么?” “你看到那面八道裂纹的无心渊镜了吗?” “嗯。” “哦~”伊芙洛斯笑了笑,“难怪呢。” 散兵没有多问,但却隐约察觉伊芙洛斯并不想告诉他更多关于无心渊镜的事情。 散兵想到了自己的目标,正准备询问伊芙洛斯,伊芙洛斯却率先开了口:“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我早上还有一个会要开,得提前准备好材料。” 散兵愣了愣,随即站起身走向了门外。 他推门而出,伊芙洛斯也收敛了神色,变得严肃。她盯着面前的镜子看了许久,最终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真麻烦…”她嘀咕了一句,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 散兵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将他从梦乡中吵醒。散兵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打着哈欠看向来者。 来者披着一身黑袍,戴着斗笠,帽檐压得极低,根本让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散兵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慢慢摘下了帽檐。 散兵看到了一双幽绿色的眸子,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几步。 “怎么了?这就害怕了吗?”黑衣人笑道。 怕的不是她的眼睛,而是长得实在有些太磕碜了,脸看起来像是被烧伤过,疤痕增生以后麻麻赖赖的还怪吓人。 散兵稳住身形,冷哼道:“装神弄鬼!你究竟是谁!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勾唇笑道:“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散兵冷声道:“那你就别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哈哈哈”黑衣人笑容加深,“你这么急着找死啊!” 散兵不再废话,拔刀朝着黑衣人冲了上去。然而黑衣人并未躲闪,反而伸手挡住了散兵的攻击。散兵被迫后退两步,震惊地睁大眼睛,“你不是人!” 黑衣人嗤笑道:“我当然不是人,我可是和你同样的神明造物。” 散兵的表情瞬间僵硬,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来者的意图:“你是哪位神明造物?别藏着掖着。” 黑衣人轻蔑地看了一眼他,“我是时空魔神造物,这个答案你喜欢吗?” 散兵听罢,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时、空、魔神、造、物——”他的表情渐渐扭曲。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说道:“很遗憾呢,因为你,我还尚未得到赐名就被抛弃了。” 散兵沉默片刻,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你死了以后,母亲就会给我全部的爱了。” “呵呵呵,”散兵笑了起来,带着些许疯狂的味道,他举起长刀指着黑衣人,“你做梦,你永远得不到她的爱!” 黑衣人轻蔑地瞥了一眼散兵,“你太天真了。” “那你试试!”散兵怒喝道,挥舞着长刀砍向黑衣人。 黑衣人侧身避开,笑道:“呵呵呵,那就试试呗。” 散兵猛然发现,这个黑衣人居然与他实力相当! 两人缠斗在一起,战况激烈。 伊芙洛斯此刻正坐在窗台边,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 为了应对这么多的突发情况,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今日的月亮很圆。 这座净善城被银白色的薄雾笼罩着,透出淡淡的美丽与优雅。 突然,身后传出了一丝细碎的声音,引起了伊芙洛斯的注意。伊芙洛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了一抹黑影,缓缓地朝她这里走来。 伊芙洛斯皱眉,这抹黑影虽然速度放得极慢,但是却仍旧能够捕捉到它行动的痕迹。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黑影。 果然,等黑影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具骷髅。 “你是谁?”伊芙洛斯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骷髅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伊芙洛斯摇摇头:“不是。” “那就好,我是来杀你的。”骷髅说完便张开了利爪朝伊芙洛斯扑了过来。 这个家伙的速度非常快,如果换成另外一个神遇到它,必定逃跑都没机会。然而伊芙洛斯可是伟大的时空魔神,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小小的骷髅手中? 伊芙洛斯飞快地避开了骷髅,并且召唤了自己的武器——溯洄之流空。 溯洄之流空在伊芙洛斯的控制下,划出一道弧线绕到骷髅的背后,狠狠撞向了它。 伊芙洛斯松了口气,看着这具骨架倒在了她的脚下。 然而,骷髅却像没事人似的爬了起来,继续攻击伊芙洛斯。伊芙洛斯十分不满地继续操控溯洄之流空,不停地攻击骷髅。骷髅被揍得节节后退,却又顽强地爬了起来。 最后,骷髅终于扛不住,轰然炸开。 “啧,真是活久见。”伊芙洛斯抱怨道,收起了溯洄之流空。这种没脑子的东西也敢挑衅她?简直嫌命长。 解决掉这个碍事的东西后,伊芙洛斯转身离开,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等伊芙洛斯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天都快亮了,也该去开会了。 她寻思着散兵虽然是个人偶,但吃点早饭也不是不行,就带了几份早餐去看望散兵。而且还能询问一下人家的身体状况。 然而,当她抵达寝宫时,却看到一片狼藉。 房间内的家具被打翻,地上散落着各种碎片和血迹。 “见鬼了!散兵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和时漪交代啊?!”伊芙洛斯的心沉入谷底,她已经无法接受散兵的消失了。 “陛下,你来得正好。” 她转头一看,散兵就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把带血的大刀。” 散兵走进屋内,将那柄染血的大刀扔在桌子上,随后拿起了一旁的干毛巾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 “散兵……”伊芙洛斯愣怔地喊道,她不知道散兵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没事,就是刚才解决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什么?!” 散兵低眸擦着自己的脸,语气平静地说道:“一个不知好歹的神明造物想要刺杀我,然后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就把她解决了。” “那就行,反正是她先对你动手动脚的,你正当防卫没啥问题。” 散兵愣了一下,他压根就没想过伊芙洛斯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他还以为伊芙洛斯会责怪自己一番,然后搞点其他手段。结果,问都不问那个神明造物是哪个神的造的就不了了之了。 “我开会去了,待会我会吩咐人来打扫卫生”说着,伊芙洛斯把早餐放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就推门走了,“要是哪里不满意,你可以直接指出来。” “额……” “记得别再乱跑了,不然时漪会怪我的。” “知道了。” 第60章 九世之变(完)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散兵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伊芙洛斯带来的早餐,却一口都没动。 他的眼中倒映着朝霞染红窗子,嘴唇轻轻地开开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副操心的劳累过度苦情角色。 如此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分,王宫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入散兵的耳朵里,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 周围围了不少人,这些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情。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散兵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散兵大人,您终于醒了。” “散兵大人,快跟我来。” “散兵大人……” 散兵跟着这群人一路来到净善宫外,才发现整个净善城都沸腾了。 净善城内到处都是人,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情。而且这些人似乎都很激动,不停地喊着口号。 “散兵大人,您快看!”有人指向了天空。 散兵抬起头,看见天空中漂浮着一颗巨大的金色星星。这颗星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断地变大变亮。 “这是怎么回事?”散兵问道。 “这是一世大人的灵魂即将修复了!”有人兴奋地说道。 “修复了?”散兵的嘴角渐渐揉出一抹微笑,“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 这时,有消息传来:“散兵大人您做好观战的准备。”说话人是在八酝节头天晚上还喝的酩酊大醉的普斯特,“天空岛主岛那边的神正在往四时岛这边赶来,马上就要发动九世之变,现在净善城内民众聚集的挺多,您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散兵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后,散兵便回到了寝宫内继续思考起来。他其实挺担心时漪的状况,毕竟一会儿被刀捅,一会儿又遇到魂裂,时常搞得他担惊受怕,就连最愉快的蜜月旅行都暂时取消了。 就在这时,伊芙洛斯走了进来,问道:“你没事吧?” 散兵摇了摇头,“没事。” 伊芙洛斯坐在床边,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次的九世之变恐怕是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次,但是我不能参加。” “不能参加?”散兵疑惑地问道,“可是你们两个不是一体的吗?” 伊芙洛斯笑了笑,“这个还指定要求是针对哪个伊芙洛斯的呢。” 散兵叹了口气,“还真是刁钻。”居然还有指定是哪个灵魂这一种操作,不愧是天空岛的暴政手段之一。他想了想,“你说他们会做出什么?”毕竟这势头确实不小。 伊芙洛斯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想了想,“我们只需要拭目以待就好,时漪不会输的。”说着她拿出一枚宝石放在散兵手中,“你可以把这枚宝石戴在身上,或许到时候能看的更清楚一点。”说完她又将一只铃铛递给散兵,“这是桀派那家伙送你的铃铛?” “是的。”散兵接过铃铛,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居然把它搞丢了。 “唉”伊芙洛斯叹了口气,没有明说:“桀派这个人不坏,你就好好收着吧,万一以后用的上,对吧?” 说完之后伊芙洛斯就离开了寝宫。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不过在走之前她叮嘱了一句:“记得过会儿见到时漪的时候态度好点。” 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散兵在床上发呆…桀派这人怎么了…为什么要说他坏不坏的问题…还有为什么待会儿见到时漪的时候态度要好一点…算了算了…她说的一定是对的…过会儿照做就行… 此时此刻的净善城内,众神议论纷纷。“伊芙洛斯居然这么快就康复了?”一名声音虚无缥缈的长老问着其他众神。 “还真的不太想要她快点康复,毕竟九世之变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名体型高大的神说着自己被迫参与这些事宜的无奈与不爽。 “是啊……”其他众神也纷纷附和着。 “不过我猜可能是布瑞斯做的事情。”一名年轻的神明突然说道。 “什么?!”其他众神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谁不知道天空岛三巨头对伊芙洛斯特别好呢?” “毕竟是她们的造物嘛……”一名沉默寡言的老神摸着胡子笑着说道。 “可是来应邀九世之变根本就不好受嘛……”其他众神无奈地叹息道。 此时的净善城就像是一个大杂烩一样混乱无比,唯有天穹之上的金色星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显得异常显眼,与此同时一位老神站在净善城的最高处看着天穹之上的金色星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啊,第八神座该花落谁家呢? 到了战斗开始的那一刻,净善城的民众已经把整个广场都围得水泄不通,就连树上都已经挂满了人。 散兵站在一处高塔之上,俯瞰着下方的战斗场景。他手中紧紧握着伊芙洛斯给的那枚宝石,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种东西能让他看清楚一些东西。 战斗异常激烈,九世之变的威力巨大,要不是有空间战场,估计能把整个净善城给扬了。 这次九世之变之所以被称为声势浩大,是因为第八神座的抢夺战不再限定非要是九阶中的神才能参加,所以几乎所有天空岛的神都来了这里。 比赛持续了一场又一场,看得人都快要打瞌睡了。 散兵在心中暗想到,这九世之变和魔神战争几乎就没有什么区别,完全就是多加了一个能让观众观看。不过那些神打的也确实有些拉垮,几乎没啥看头,就只有九阶那些神还差不多一点。 战斗终于来到最激烈的场面,现任时空之执政伊芙洛斯一世与前任空间之执政阿弥斯的战斗场面。 “时漪,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呀,我都有点期待这次你还能不能把住第八神座的位置了。”阿弥斯毫不客气地说道。 “说实话,我并不太想要神座,只是考虑到可能用得上,我才来勉强打一打。”时漪谦虚地说道。 “那就放马过来吧,随便打打就行。” 在这片天地间,两位神明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时漪,手持一把名为“溯回之流空”的长剑,剑身流转着神秘的光芒,率先向阿弥斯发动攻击。 而另一位神明,阿弥斯,她手握长枪,威风凛凛,枪尖所指,空间破碎,风云变幻。 打斗初始,时漪灵活地穿梭在时空的缝隙中,她的每一次剑舞都像是时间的涟漪在扩散,时而快速如闪电,时而缓慢如溪流。阿弥斯则以空间的力量应对,她巧妙地利用空间的扭曲和破碎,让长枪化作一道道虚幻的屏障和攻击。 一时间,天地间风云变幻,雷电交加。时漪在时间的洪流中游刃有余,而阿弥斯则以空间的力量抵挡着时漪的攻势。她们两个都展示出了无与伦比的神力,时而攻击,时而防守,神威震天。 随着战斗的进行,时漪渐渐占据了上风。她巧妙地利用时间的特性,在防守的同时寻找破绽。而阿弥斯则陷入了一种困境,她可以轻易地扭曲空间,但却无法抵挡时漪那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的时间之力。 最终,时漪以一记迅捷无比的剑击,成功击败了阿弥斯。长剑在阿弥斯的眼前划过一道璀璨的光芒,仿佛时间的痕迹,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 “哈哈哈,你又赢了,实力不减当年啊。” “你的实力远超我之上,你又放水了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放水呢?”阿弥斯狡辩道。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没有持续多久,甚至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但对于下面的普通民众来说,他们觉得这场战斗足够精彩了。 “一世大人威武!” 台下的民众兴奋地吼着,欢呼着。 而高塔上的伊芙洛斯也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结束了,还有三场。分别是布瑞斯还有伊斯塔露。” 散兵站在高塔之上静静地看着阿弥斯和时漪的战斗。她们的招式和技巧,在他眼里他们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但那几位执政故意放水,肯定是有什么不纯的目的。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她们不影响到时漪就好。 “她们两个估计会联手对抗时漪,所以你可以目睹更精彩的战斗了。”伊芙洛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来冲他笑着说道。 “时漪不会输的吧。”散兵平静地说道。 “希望如此吧,毕竟时漪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呢……” 战斗仍在继续,这场战斗比起刚才的那些战斗来说要难度大多了,但最后依旧胜负已分。 短暂的休息之后,比赛也来到了最后一场。不出所料,那两位执政也选择联手对抗时漪。 在时漪与布瑞斯、伊斯塔露的战斗开始之际,天地间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凝重。 布瑞斯,身披黑袍,手持一柄镶嵌着无数骷髅头骨的镰刀;而伊斯塔露,身着蓝色长袍,手持一只闪烁着星光的沙漏。 时漪冷静地凝视着她们,双手握紧手中的溯回之流空长剑,等待着她们的攻击。布瑞斯和伊斯塔露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同时展开了进攻。 布瑞斯的镰刀挥舞起来,刀锋如同黑暗的旋风,将周围的空间都扭曲变形。伊斯塔露的沙漏则散发出强大的时间波动,将一切生命的轨迹都纠缠其中。 时漪面对两位强大的执政,不得不全力以赴。她犹如一片流转的时光,在生死与时间的交织中穿梭,灵巧地躲避着布瑞斯的镰刀和伊斯塔露的时间波动。 布瑞斯和伊斯塔露的配合异常默契,黑暗与星辰交织,生死与时间相互辉映,让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片神秘而华丽的氛围之中。 然而,尽管时漪面对的是两位强大的执政,她依然表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和智慧。她灵活地应对着布瑞斯的致命镰刀和伊斯塔露的时间波动,时而闪避,时而反击,展现出超越常人的战斗技巧。 最终,尽管布瑞斯和伊斯塔露的攻势异常凶猛,时漪却依然宛如游龙般灵动。她抓住了两位执政之间的破绽,以一记精妙的剑技,成功地将两人一同击败。 布瑞斯和伊斯塔露艰难地站了起来,“下手这么狠呀,不过你没有手软就是件好事。” “你们两个居然又联手对抗我,好狡猾啊。” “谁叫你的战力这么猛,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啦。” “切~趁机给我下药想害我,不就是为了看我今天出丑吗?”时漪依然对那天发生的事情怀恨在心。 “……” “额……” “算了,看在今天还有重要的人在场,我就不发脾气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时漪瞥了一眼高塔上的散兵。 “额呵呵呵,那我们先走了。” 比赛结束,时漪再次获得第八神座,台下的观众尽情欢呼,为她的英勇表现而感到骄傲。 高塔上的散兵也走到了时漪的身旁,眼里满是骄傲,“时漪,你的战斗技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值得称赞。” 时漪微微一笑,感觉今天的散兵格外开朗,小嘴像抹了蜜似的,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 “谢谢你的夸赞,不过,我还是更想把神座毁掉。”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选择全力以赴?” “不,是为了一个秘密。” “嗯?什么秘密?” 时漪沉默了许久,缓缓吐出五个字:“神明净善论……” 第61章 闪闪星光 散兵从未见过如此认真严肃的时漪,也从未听过如此悲伤痛苦的声音。 “时漪,你不必如此。”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时漪低着头,脸上浮现淡淡的忧郁,“你知道吗?从前我每晚都梦到一幅画面,那里是一个充满花香的地方,阳光灿烂温暖舒适,树叶翠绿鲜嫩,蝴蝶翩跹起舞。那是我最喜欢的场景,甚至还有一位故人。” 散兵安慰地抱了抱她,“别担心,那不过是你的幻象而已。” “但它是真实存在的,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时漪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或者说,那就是我的前世。可我现在连那位故人的容音都已经不再记得了。 时漪的话仿佛触动了某根心弦。 散兵看着她,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事。自己遇上时空错乱和魂裂,莫名遇上了千年前的时漪,还看到了陌生的画面。而那个画面,就如同时漪所说的那般轻松美好,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全重合了。 散兵看着时漪,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他深深地理解时漪心中的痛苦和迷惘,因为他知道,那位故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时漪,或许我们之间有着更深的联系。” 散兵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无法抑制的情感。 时漪抬起头,看着散兵,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期待。“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揭开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她胡思乱想着,难道散兵已经知道了几次轮回中发生的事情?还是说,散兵已经知道了那个莫名出现的鬼魂对她做出的事情。 “在那我曾看到了一个奇特的画面,就像是回到了千年前的某个时刻。” 散兵的话语慢慢道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时漪紧紧盯着散兵,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你是说……那个花香弥漫、阳光明媚的地方?”她迷惑了,不太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 散兵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的,那个地方。那个画面中的时漪,可能就是千年前的你。”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时漪的心中泛起涟漪,她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联系,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羁绊。她轻轻地颤抖着,仿佛要接触到某种奇妙的真相。 散兵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时漪的肩膀,“时漪,我不要过去,也不要未来,我只要现在。” 时漪呆了一会儿,猛地发现他们说的话竟然一模一样。而且自己昨晚还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里有个少年,那个少年是她的第一位老师。本来平时相当严厉的先生居然没有让她做功课,而且还带她出去玩。只是一道光芒从天空中划过,先生就消失了。 “难道你就是那个经常凶我的先生?” 散兵没有承认,但他也没有否定。 “我……”时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也不知道。总之……不管你是怎么回到过去的,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时漪。”散兵轻唤着她的名字,却欲言又止。 他忽然握住了时漪放在胸口的拳头,“既然我们注定要纠缠,就请你务必遵守诺言!”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我历来都是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散兵的唇边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很好,那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哦~”他将时漪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散兵没有问她梦境的具体内容,因为他知道时漪肯定不愿意提及。他只需要记得这些即可。 “我得去天空岛主岛那边开个会,你要和我一起来吗?”时漪扯开话题,决定不再深究。 “算了吧,那是神开的会,我去了不合适。” “行吧,那你先自己随便逛逛街,我可能晚点才会回来。你记得早点休息,我晚点才会回来。 “嗯,快去吧。我等你。”散兵没有说再多的话,他看得出时漪有些心神不宁。 时漪从散兵那儿离开后,整颗心仍然砰砰直跳,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梦到两次和散兵的相遇,而第二次的情节和上一次截然不同。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和散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晰地知道,那并非她梦中的那个画面。 她的脑海中隐约闪过什么东西,但转瞬便消失了。 等开完会回宫后,时漪一夜未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翻来覆去,脑袋里始终是那个画面。 “不对……”时漪喃喃自语,“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这一夜,时漪失眠了,但散兵倒是睡得挺香。 次日醒来,时漪顶着两个黑眼圈。她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陛下早膳备好了。”小太监恭敬地站在殿外。 “摆驾——”时漪懒洋洋地应了句。 她随意用完了早膳,准备前往御书房批阅奏折。刚走到御书房门外,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正立于窗前。那背影纤细单薄,却透露出一股坚毅的气息。 时漪愣了一下,随即迈出了脚步,朝那抹背影缓缓靠近。 散兵怎么在这里? 他似乎听到了时漪的脚步声,缓缓回过身来。 他微微颔首,“陛下。” 这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庞。 时漪看着他,眉宇间尽显温柔,“阿散,你怎么过来了,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散兵淡笑,回答道:“这是自然,能看到你康复,我当然休息得很好。”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今日有件大喜事呢!” “什么喜事?”时漪挑了挑眉毛,目光扫视周围,似乎在寻觅什么东西。 散兵低下头,“您猜猜是什么事?”他调侃似的看向时漪,嘴角扬起的弧度显示出了此时他的心情极佳。 时漪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摇摇头。她实在不懂散兵为何会如此高兴。 散兵见时漪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也不装了,直接凑到时漪耳旁,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今日早晨我看到一封信,是从您的寝宫送来的。” 时漪闻言,瞳孔骤然一缩,随后抬眸看向散兵,表情有几分惊疑。她拿出自己的笔迹,展开一看。“散兵亲启。”四个简短的字落入她的眼帘,使得她的呼吸滞了滞。 那字迹,那字迹很像她写的。 时漪把信递给了散兵。 “这是……”散兵迟疑了。 “这确实很像我的字迹。”时漪说道,“但我不明白我何时写过这信。” 她知道,这东西很可能是谁伪造的。 散兵犹豫了半晌,终究没有拆开那封信。 “罢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你若想知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自己查查吧。” 时漪盯着那封信看了好长时间,她忽然觉得有些头晕,扶住额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信纸已经被她捏碎成粉末。 “阿散,替我办件事。”时漪忽然说道。 散兵挑了挑眉,等待时漪的命令。 时漪眯起眼睛,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捉拿刺客。” 散兵略作停顿,“这个人是男是女,有没有武艺?” “女的。”时漪沉吟片刻,“武力值可能比较强悍。” 散兵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好的,我明白了。您就放心吧。” 散兵的办事效率很快,仅仅过了一天,那位匿名寄信的姑娘便落网了。原本她潜伏在皇宫中伺机而动,可惜功亏一篑。她的计划败露,便只有逃跑。 那姑娘就是之前被派来来刺杀散兵的人,也就是那位自称时空魔神造物的女子。 散兵当时费了很大的力量追到她,只可惜那女子实在是有点不简单,被连捅几刀都没死透。 散兵再次抓到她之后,立马就让人带着她进宫面圣,以此邀功请赏。 “阿散,你真厉害!”时漪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果然值得信赖,等处理完这些琐事,我们就可以度蜜月去了。” 散兵轻咳两声:“蜜月的事,再慢慢商议吧。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解决。” 时漪愣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散兵看着她,“那位刺杀你的姑娘自称是你的造物。” 时漪的表情僵硬住,“所以说……” 散兵点了点头:“没错。所以说,你最好去确认一下真实性。” 时漪抿了抿唇,“你是指……那姑娘?” 散兵又是一声轻咳,“嗯,她就在隔壁牢房,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算了。”时漪摆摆手,“不必了,既然她来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可是……万一她真的是你的造物……而曾经也来刺杀过我,只是没有得手。” 时漪摸摸鼻子,心想什么人居然敢刺杀散兵,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无妨,我的造物多了去,少一个不会怎么样。” “……行吧,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来。” “嗯,还有别叫我陛下了,听着怪生份。” “……” 散兵的表情有些复杂,澜庭的宫廷礼仪很讲究,身份尊卑必须要明确区分开来。而且时漪的地位不用多说什么,都知道有多重了。虽然他也是前几天闲着没事干,去听了堂礼仪课才清楚的。 “请陛下恕罪,既然我来到澜庭,那就应该入乡随俗,遵照这里的宫廷礼仪。”散兵恭敬地说道。 时漪见他执拗的模样,叹了口气,妥协说道:“随你吧。” 这规矩是自己定下来的,要是直接篡改,不就相当于自己扇自己巴掌吗?时漪可不会干这种自损颜面的事情,就算真的想反悔,也就在心里想想就好了。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之后,时漪感到有些困倦,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说了声乏了,转身走了回去。 时漪离开后,散兵收敛起脸上所有的神色,表情变得冰冷。 他站在原地看了良久,这才迈步,朝隔壁牢房走去。 牢房外,散兵对守门的侍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无声息地进入牢房。 “喂,姑奶奶,吃饭了。”散兵喊着坐在草堆里的女孩儿。 她穿着粗布麻衣,浑身脏兮兮的,脸蛋上还沾着污垢,整个人狼狈不堪。但散兵却没因此而嘲笑她,而是小心翼翼地把饭菜放在桌上,推到她跟前。 “吃吧。”散兵说道。 女孩儿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抬起头,朝他看过来。 她的脸上满是血痕与灰尘,五官已经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清澈。 她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散兵许久,最后扯出一抹微笑。她的牙齿很白,嘴角边还挂着血渍。 “你为什么不杀我。”她低哑地问。 散兵说道:“因为你是时漪的造物,我这是可怜你。” 女孩儿闻言,苦涩地笑了一声,伸手握住散兵的手腕,紧紧地拽住。 “如果你想活命,那就乖乖地听话,我保证你会平安地离开。如果你继续耍什么花招,我保证让你尸骨无存,你信不信?”散兵的语气充斥着威胁。 女孩儿摇了摇头,“我不信。” “不信也由不得你。” 散兵猛地将女孩儿拽起来,拖向另一边。 “啊——”女孩儿惊呼一声。 散兵松开手,任由女孩儿跌倒在墙角。 散兵冷哼一声,“我警告过你了,不要惹怒我。惹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既然你不想活命,那就成全你。” 散兵正打算去拿绳索将女孩儿捆绑起来,却突然听到女孩儿的哀嚎。 女孩儿蜷缩在角落,双手抱住肚子,痛得在地上翻滚。 “疼……好疼……”她喃喃着,眼泪从眼角流淌出来。 散兵皱了皱眉,“哪里疼了,你别装了,我动都还没动你一根手指。你若是再不老实,就别怪我狠心。” “啊——”女孩儿惨叫一声,捂住腹部跪趴在地,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散兵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去查探,结果触目所及竟然看到鲜红的血液。 女孩儿似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 散兵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摊鲜红的血迹,“怎、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什么也没碰到啊!” 他不敢耽搁,连忙跑出去叫御医。 御医匆匆赶过来给女孩儿止血,并且检查她的身体。 “散兵大人,她是中毒了,而且是剧毒。” “剧毒!”散兵震惊地睁圆了眼睛。 御医点头,“不错,是极烈的毒药。能够通过皮肤渗透到体内,使得血管爆裂,血液循环失速……” “那她岂不是死了?” 御医点头,“没错,她马上就要死了。一般没有哪个狠心的人会下这种毒,除非是签订了某种契约。” “契约?” “主仆关系之类的那种,若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自己的任务,那就会自动中毒身亡。” 散兵愣怔了半晌,忽然像疯魔了一样冲出去,“陛下,陛下您快过来啊!” 他一路飞奔,很快就找到了时漪,抓着她的胳膊,急声说:“陛下,她、她死了。” 时漪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死了?你说谁死了?” “您的造物——她刚刚死了,死状极其惨烈。” 时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陛下,她已经死了,您节哀顺变。” 散兵不忍心再看时漪这副伤悲欲绝的样子,便退了下去。时漪独自呆呆地站立在牢房门口,望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女孩儿。 “怎么回事?这个人偶我不是在500年前就烧了吗?”时漪低低呢喃着,脚步沉重地移动到女孩儿的面前。 女孩儿的嘴唇苍白,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胸口仍旧微微起伏。 时漪慢慢地蹲下去,颤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了?” 她知道,在这具身体里的意识早已消亡,现在这具身体是一个彻底死亡的人偶,即使救回来也活不了多久。 她费尽心思制作出的人偶怎么可能会逃脱生天呢? 时漪百思不解。 “算了,愿你来世有个好生活吧。” 说罢,她用手背贴上女孩儿的额头,默念口诀。片刻之后,女孩儿身体渐渐化为粉末,消逝不见。 时漪松了口气,疲惫至极地靠在墙上,虚弱地喘着气。 “看来这次魂裂还没好透啊。” 第三卷先导 【至读者】 致各位读者: 我在时间的长河中泛舟,期待有您的来访,每一个翻阅的眼神,都是一片晴空中的星子。 感谢你,亲爱的读者, 感谢你为我的文字赋予生命, 感谢你的支持, 让我们在欢乐的海洋中相遇, 一同编织生活的美好与奇迹。 经过这长达四个月左右的小说创作,我最初的文笔与心境也都产生了改变。正如你们所见,刚开始的第一卷写的会很赶,文笔也是那种小学生水平,而且还用了奇奇怪怪的人称视角来描写,所以后来我开始狂改那些不太合理的地方,这几天也就是正在改那些章节。 不过经过这些天的练习,我对于人物的思考,还有故事也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所以在塑造人物方面也会比较妥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将进入整部小说最为精彩的桥段,第三卷【永恒篇】。 本卷属于双线交织的类型,剧情上可能会有一些跳转,需要读者做出一定的思考,那么废话不多说,现在就为您介绍。 第一条线主要是讲述了时漪与现在还在执行官时期的散兵在提瓦特的故事。这里对于时漪为什么会属于偏弱的那一方有一个解释,因为时漪她本身是一个比较矛盾的人,她经历过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心思感情那些也就会比较复杂,她对于散兵更多的就是爱护。这也就有了一种说法,不是我弱,而是我让着你的那种态度。 第二条线主要是讲述了伊芙洛斯二世与前执行官的散兵在异世的故事。之前在第二卷开头那几章有提到过,伊芙洛斯去星海之外寻找散兵的点,现在她也终于要去找散兵了。这一对呢虽然也是女主的化身,但是这个时期的女主主要就是来自过去,没有经历过太多世事变迁,所以态度那些也比较刚硬,但散兵本身也不是属于那种就被压在身下的,所以这一对是双强。 至于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剧情,因为作者挺喜欢那种时空交集的故事,每一个命运的支点都会产生不同的时空交集,所以我们可以溯洄到一个命运的分支点,继而产生不同的命运与人生。 关于为什么会想出阿弥斯之眼这个设定,完全是因为三个时期的男主要写在同一个时空肯定会有所矛盾,那么就需要一个能够掌管空间的神,来让那几个世界交集在一起。 说实话,我对写好三线这个问题,心理上基本是没底的,但我依然会努力写下去的。小说中涉及到对时间与空间的思考,还融入了一部分宗教。宗教就是指佛教,各位散厨一定知道米哈游给散兵写的一首歌《polumnia omnia 三千娑世御咏歌》,这里就有着一部分佛教气息,所以在写的时候也就涉及到了佛教的四谛【苦集灭道】。那根据这四谛也就自然联想到了因果轮回,所以就有了九世归一和三千弱水这种观念。 最后呢,不知道各位读者喜欢文中的哪句话,我自我认为比较满意的一句就是“许风雨偕行,生死亦相随。”这句话其实不是我的原创,是来自一首名为《谁与归》的歌曲,我挺喜欢听那首歌的,所以也一直很喜欢这句话,也因为这句歌词对于男女主的关系有了一种感悟。患难与共见真情,风雨偕行,生死亦同归,主打的就是不离不弃。至于为什么小说中有很多那种刺激的画面,完全因为作者挺喜欢刺激的东西……额…没错,就是那样,比较喜欢《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那种刺激感,对,就是这样。 虽然我尚未签约,但我也不会突然临时跑路的,我还是会努力完成这本小说的,即使更新的速度和量也确实有点奇怪。 再次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敬请期待下一章节! 2024.3.1 海柏登 第62章 面具(上) 经历完九世之变后,在净善城的日子也悄悄接近了尾声。 在观察了魂裂不会突发,又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散兵和时漪决定立刻去海边度蜜月,远离烦恼和忧虑,享受一段难得的宁静时光。 在这天,伊芙洛斯二世也踏上了异世旅途,来到曾经时漪生活过的世界,寻找被阿弥斯遣返的斯卡拉姆奇。 此时,她正穿梭于人群之中,行走在陌生的城市里,寻觅另一个自己曾经熟悉的街景。 在人潮涌动的闹市区,她遇见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那男人相当帅气,身材匀称,五官英俊,身材更是比例完美,吸引着周围的女性视线。他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带着黑框眼镜,戴着鸭舌帽,但依然遮掩不了他身上的魅力。 伊芙洛斯认识这个人——他就是第二世偶然穿越异世的散兵,全名斯卡拉姆齐。 虽然她不太理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穿,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脸蛋,穿啥都挺好看。 伊芙洛斯看着他的侧脸,忽然产生了想要偷窥他隐私的冲动。她悄悄绕到了他身旁,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伸手将鸭舌帽摘下扔掉。 散兵听到声音转过头,对上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他疑惑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为了保险起见,伊芙洛斯选择了易容,所以散兵没有看出她到底是谁。 盯着他的侧脸,她开口了,“是我,没想到吧?我找到你了。” 散兵一听这声音,一看这神态,不就是伊芙洛斯吗? 他吃了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兴奋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别废话,跟我走。” 她拉住了他的手腕,拽着他往前走。 散兵懵懵懂懂地被拖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然后,他被伊芙洛斯按在了墙角。 伊芙洛斯冷笑道:“既然让我找到了你,就必须把我想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我!” 散兵不明白自家老婆为何如此严肃,但还是老实答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与我原本世界有什么不同。” “科技挺发达的,干什么都方便,而且我找了个所谓的父亲。” “父亲?” “刘本国,就是时漪家隔壁的老头。” 伊芙洛斯翻找着时漪的记忆,确实有个邻居叫刘本国,他们都称他为刘大伯。 接着翻找,发现她老妈想给她介绍个相亲对象,说是刘大伯在国外留学的儿子。还说什么,你绝对喜欢?? 伊芙洛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不会就是时漪的相亲对象吧?” “你还挺聪明的,不仅找到了处于异世的我,还发现了这个小秘密。” “……我觉得还是你更聪明,居然想到了先下手为强。” “呵呵,过奖了,我怎么会与那两个情敌和我分享老婆呢?” “额……有道理。” 紧接着,伊芙洛斯又和散兵寒暄了几句就让他领着自己去时漪家。 至于为什么要让他领着,完全是因为这小子就住在她家隔壁,又因为时漪压根就没有把完整的记忆共享给她。就单单说了几个重要的东西,比如什么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之类的。 伊芙洛斯回想起来她离开那天发生的事情,当时自己正在收拾东西,而时漪也正要去度蜜月。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外面的人说道:“伊芙洛斯,我有件要事要交代你。” “进来——” 房间门一开,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子,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伊芙洛斯回头望了一眼,连情侣装都已经换好了,看来真的挺期待这次的蜜月旅行。只可惜自己还要去帮她打工,去找那个异世的散兵,然后带回来为他加冕,成功变成自己的下属。 可恶,真可恶。为什么你去度假了,我却要遨游于星海之间,做出那种大海捞针的愚蠢行为? 时漪将纸条递给她,上面写着:身份证号,手机号,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电子锁密码等等。 “你这是做什么?”伊芙洛斯疑惑地看着那一大长串字,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东西记了做什么。 “既然你已经明确了散兵的定位,那就肯定要在那边生活一段时间。这些都是必备品,我怕你一不小心就忘了,所以你就带着吧。”时漪考虑的挺周到,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忘了把自己家在哪里告诉她。所以这也直接导致伊芙洛斯降临在异世的大陆上时,根本找不到她家住哪里,只能住了好几天的酒店。 一想起这些事情,伊芙洛斯就气得牙痒痒,要不是提瓦特也有酒店,她恐怕连办理入住都不会。 回过神来,伊芙洛斯已经跟着散兵来到了时漪家所在的小区。 看着面前高楼林立、豪车云集的繁华地带,伊芙洛斯忍不住赞叹道:“这就是时漪她的家吗?” 散兵点点头,带着她往前走,说道:“她家住四楼,我家就在她家隔壁。走吧,我带你上去。” “好。” 两人走进电梯,乘坐电梯来到四楼,散兵输入密码打开门带着她进了时漪家。 “奇怪你怎么知道她家的密码?”伊芙洛斯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时漪父母长期不在家,很多时候基本是老头照应着,而且两家关系又好,所以知道也不奇怪吧。”散兵一边关门一边说,然后又指了指客厅里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原来如此,那也就不奇怪了。” 伊芙洛斯坐了下去,她环顾四周,看到桌上摆放着几盆花草,这些绿色的植物起来格外舒服。窗户是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到楼下的景象,视野宽广。 房间很大,虽然布置得简单,但东西可都是上等货。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豪门家庭该有的装修风格。不过这种风格一看就不是时漪喜欢的类型,她才不会把装饰弄得简单,肯定是越花里胡哨越好。 “真好奇时漪在异世的时候平日里都干些什么?”伊芙洛斯开始打探起了和时漪有关的信息。 “这些都是她平常爱看的杂志,你要看吗?”散兵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取了一本杂志,放到她旁边。 “嗯,谢谢了。”伊芙洛斯接了过来,低头开始阅读。 这是一本时政杂志,封面是美丽的银发紫瞳的女人,伊芙洛斯认出了她就是时漪。 她翻了翻内页,念道:“澜庭集团的千金,21世纪最成功的商业领导者……” 散兵凑过去,“是啊,时漪就是澜庭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伊芙洛斯感慨万分,投胎投的还挺好,居然还是个知名公司的千金。 不过…散兵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伊芙洛斯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所以你经常偷偷关注她?” 散兵尴尬道:“怎么会……”那不就和变态没区别了吗? “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散兵急忙辩驳道:“我只是……” “好了,我懂,我都懂!不用多解释。”伊芙洛斯挥了挥手。 “……” “那你就是在光明正大地关注她。” 散兵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只是随便看看,没有任何私人感情掺杂在其中!” 听完散兵的话,伊芙洛斯沉默了半响,最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懂。 “……”散兵无言以对,你到底在懂什么啊? “好了不闹啦,我们聊聊正事。”伊芙洛斯把杂志扔到一旁,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 伊芙洛斯看了看窗外,问道:“你说,我们得在这里待多久啊?”她还要把的散兵带走才能回去,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有一颗足够坚强内心。否则,一但想到时漪那家伙过的悠然自得就浑身冒火。 “不知道,我还未在这里停留过多久,也不清楚这片土地究竟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好吧…”伊芙洛斯顿了顿,继续说:“那我想在这座城市里逛逛便熟悉熟悉这里,你陪我吧?” “这个倒不难,只是……”散兵突然露出苦恼的表情,“只是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我一个人?” “老头要我去找工作,所以估计没多少时间陪你。” “找工作?” “对。” 澜庭集团的董事长可不允许自己宝贝女儿的相亲对象是个无业人士。 伊芙洛斯的脑子灵光一转,突然想起来时漪好像是某家公司的老板,现在好像还缺一个副秘书。 她看了散兵一眼,兴奋地说道:“那正巧啊,时漪也是澜庭其中一个分公司的总裁呢!刚好缺了个副秘书的位置,你要不要去试试?” “啊?她的公司?”散兵惊讶道,然后又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继续去找工作吧。 “为什么呀?”伊芙洛斯纳闷,毕竟这公司还挺有名的,待遇肯定不会差。 “毕竟……浮倾主打的就是珠宝设计这一块,她在职场上历来都是雷厉风行,要是当了她的秘书恐怕得累成狗。” 听着他的解释,伊芙洛斯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难道时漪经常压榨员工吗?不太可能吧。 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浮倾……” “怎么了?” 伊芙洛斯咽了咽口水,然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浮倾岛…” “哈?” “我说……。” “什么?”散兵愣住,他没听错吧。 “时漪送给你的那座小岛,名叫浮倾岛。” 散兵懵了,在他那一世里确实没有浮倾岛的存在,取而代之的只一座巨型宏伟的灵域塔。 “怎么会这样?”散兵喃喃自语,每一世都有不同的结局,就连赠送的东西都不一样。 伊芙洛斯耸了耸肩,“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时漪是澜庭集团的千金,我们或许可以借助她这层身份来找工作呢。” “……”好想法,或许可行。 第63章 面具(下) 伊芙洛斯按照时漪交给她的卡号,让人把五百万打了过去,同时又向管家要了一张黑卡,准备去买点必需品。 紧接着,散兵跟她一起出了门,然后直奔商场。 他们首先去逛超市,购买了一堆零食饮料和生活日用品,又去买了新衣服,然后回家订购了私人spa。 做spa的时候,散兵拿出手机玩游戏。 “你今晚,要住这里吗?伊芙洛斯搜刮着时漪的浏览器记录。 “当然啊!不住这里住哪里?” “那你就别睡床上咯~”伊芙洛斯调侃道。“哈?”她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和她一起泡澡吧。 伊芙洛斯笑出声,“你想哪儿去了?”她白了他一眼,“你一个男的怎么能和女孩子共处一室?” 散兵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你快洗澡吧。” “好。” “那我出去等你。”散兵说罢退了出去,并替她关上房门。 浴池里雾霭朦胧,伊芙洛斯脱掉衣服躺进浴缸里,舒服的叹息。 不愧是豪宅,各种配套设施都非常齐全,比她在酒店里住着要舒坦的多。 她想着,嘴角微微翘起,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梦里,她再次梦到了自己穿越前的那个世界。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海滩,阳光温暖柔和,沙滩细软,海鸥轻盈掠过海面发出阵阵鸣叫,她赤脚站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远方蔚蓝色的大海,心情格外惬意。 “喂,你这样会感冒的。” 身边传来的声音令伊芙洛斯一愣。 回过头去,发现是那个叫散兵的男人。 “不会。”伊芙洛斯说。 “你看看你的脸,红扑扑的,她有鼻尖……”散兵伸手戳了戳她的俏脸。 伊芙洛斯拍开他的手,嗔怒道:“干嘛!” “不干嘛,就是看看而已。”散兵说着,突然凑到她面前嗅了嗅,“闻到了吗?” “什么?” “醋味。” “……”伊芙洛斯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海滩上跑去,“你才吃醋呢!” 散兵无奈地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海边,享受着海风徐徐吹来的凉爽,彼此间却没有说话,因为谁都不愿打破这份静谧。 可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浴缸里。 “真是荒谬,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伊芙洛斯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在浴缸里面再待下去,泡久了人都是昏的。 “明明已经抛弃那些无用的感情了,为什么还是有意无意的会梦到一些根本没发生过的事。” 她从浴缸里爬起来,随便围上一条浴巾,然后离开房间。 散兵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出来便问:“洗好了?” “嗯。”伊芙洛斯走到冰箱旁边拉开冰箱门,发现里面居然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她挑眉看着散兵,“你这是要做饭吗?” 散兵将平板电脑放到桌子上,“你看,这些菜都很健康是我买的蔬菜肉类和鱼都是在市场上精挑细选的,而且都是新鲜的。你放心吃吧,不会变质的。” 她太久没吃过好东西了,所以这些年她几乎没什么胃口。 她觉得自己这次星际旅行已经既然这么饿,还要忍受一个人孤单寂寞冷的环境。都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但现在突然多了个散兵,好像还挺不错的。 “那你决定做什么菜?”伊芙洛斯问道。 “我不需要吃饭,所以也不做饭,这些食材还有那些处理的通通就交给你了”散兵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打下手。” 伊芙洛斯挺高兴的,但对这一点表示怀疑,毕竟她还真没领略过散兵的厨艺,万一和巴尔泽布那家伙一样……那可就悲催了。 她试探性地说:“要不我们煮火锅吧。”火锅这东西的失败率应该不会特别高,把菜随便丢进去煮煮就行了。 “好啊。”散兵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然后拿起一根胡萝卜削了起来,“我们来炖汤,你负责捞青椒肉丝、香菇肉片、番茄鸡蛋和牛腩,至于主食……”他顿了顿,你随便用电饭煲蒸个米饭就行了。 “……” 伊芙洛斯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时漪确实会做饭,但自己可真的不会啊。 “怎么啦?”看她呆滞的模样,散兵有些纳闷。 伊芙洛斯摇头,“呃……那个……其实……” 话刚说出口,房门被敲响,紧接着门口出现一位年轻男子。 “请问您找谁?”散兵礼貌的询问道。 “我是快递员,请问散兵的dog小姐在吗?她有份包裹要签收一下。” 散兵的dog?散兵的dog?散兵的狗?散兵的狗!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名字吗???时漪这家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听到他的话,伊芙洛斯觉得实在有些丢人,于是连忙冲散兵使了个眼色,“你来签字。” 散兵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自己不来签收,但看她那副模样,也只得乖乖上前,“好,你稍等一下。” “请问……散兵的dog小姐在家吗?”年轻男子看到散兵后再次问,因为这快递不太适合让家里人看到。说是什么散兵限量款mob本。 伊芙洛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怎么会给自己取这种鬼名字?真的救命啊!!我该怎么告诉他时漪给自己用的网名就叫散兵的dog呢?“我不认识什么叫做散兵的dog的人。” 快递员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那好吧,她的真实姓名叫做时漪,请问她在吗?” 散兵的dog?散兵的狗? 岂有此理!时漪什么时候变成我的宠物了?! 这家伙居然敢侮辱他的时漪,简直罪无可恕! “你送错人了,我们并不认识叫时漪的人。”散兵尽量保持镇定,但心里已经掀起轩然巨浪了。 “哦,抱歉抱歉,可能是我送错地址了。”年轻男子说着,又补充道“你长得好像散兵啊!能跟你合张影吗?” 伊芙洛斯:“……”天杀的,居然还想合影。 “好啊。”他咬牙切齿的挤出笑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非常感谢这位先生!” 合完影之他立马把照片扔进垃圾桶,然后关上房门,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让胸腔里燃烧的熊熊烈焰渐渐熄灭,然后才慢悠悠地走向客厅。 她郁闷地坐在餐桌旁,看着散兵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开始忙碌,心里忍不住吐槽:时漪怎么会有这种思维,这真的是正常人能有的爱好吗? 她也知道自己这句话太傻逼了,不管怎么想都像个蠢货,但是没办法,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啊。 唉,难以言喻的烦躁。 “饭做好了。” 散兵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终究还是没有煮火锅。他将它放在伊芙洛斯面前,“快趁热吃吧。” 伊芙洛斯抬头看着散兵,“你怎么这么好心给我准备饭菜了?”她记得自己以前在的那个世界散兵对她都是爱搭不理的。 不对,明明那些事情好像没有经历过啊,感觉脑子要炸掉了。她努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我头晕。” “别乱动,小心摔倒。”说罢,他扶住她软绵绵的腰肢,“我带你上床休息一会儿。” “嗯……”伊芙洛斯顺势倚靠在他怀里,闭上双眼沉睡过去。 “喂……你醒醒……”散兵轻声唤道,然而伊芙洛斯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伸手探了探伊芙洛斯的额头,温度正常,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药效起作用了,桀派这家伙在炼药这方面还算是有点天赋。 “哼,你可欠我两次了。”他低声嘀咕道,语气虽然恶劣,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嗯~舒服……” 伊芙洛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她撑起身体,发现散兵正半跪在床沿,似乎正在替她整理衣服。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坐起来问道:“我这是在哪?为什么我感觉浑身都酸疼。” “这是我家,当然是在我家咯。”散兵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还帮你擦干净身子了,你要谢我吗?” “啊?”伊芙洛斯瞬间愣住。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她记得自己昏迷了,再醒来就在这里。 原来她昨天是在他家里睡的啊。 伊芙洛斯尴尬地红了脸,“谢谢你。” 见她羞涩的样子,散兵不禁有些意犹未尽,他突然凑近,暧昧的舔舐了她的耳垂一下。 “别闹……” “我只是想亲亲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像是受了多大的伤害。 伊芙洛斯:“……” “更何况我昨晚什么都没做,只是稍微翻了一下你的手机而已。” 伊芙洛斯:“……” 所以他昨晚根本什么都没碰她吗?这样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嘛。但是碰了手机……那手机真的是能给人看的吗?什么散兵mob本之类的东西… “不过既然你已经睡着了,我还是勉为其难的亲亲你好了。”说罢,散兵的吻落在了伊芙洛斯柔软的唇瓣上。 他的舌尖滑入伊芙洛斯的口中与她纠缠在一起,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甚至肆无忌惮的撬开她的贝齿。 伊芙洛斯顿时瞪圆了眼睛,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一时竟忘记推开他。 良久过后,她的脑袋一阵缺氧,终于缓和过神。 “唔~不行,喘不过气了!” “哈?”散兵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畔,疑惑地望着她,“我没弄疼你吧?” “你给我滚出去!”她怒吼一声,把头埋入枕头里,用被子紧紧遮掩自己,露出的双颊泛起诱人的粉色。 散兵一边笑着一边退出房间,并且关上门。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嘛,怎么会这么抗拒呢。”散兵小声嘀咕着,心里有些不满。 听到门外渐远的脚步声,伊芙洛斯终于松了口气,从枕头底下钻出来。 她刚才实在太丢人了! 伊芙洛斯捂着脸,实在想不通自己被亲了一下,居然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这床品居然还有散兵的味道…说实话还挺香的…… 想完这些她的脸更红了。 啊啊啊!!!怎么会想到这些,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拜托啊,伊芙洛斯,你可是澜庭的女皇,怎么能够因为这点小事就面红耳赤?! 算了,反正他又没对她怎么样。而且他们两个的交易是互不侵犯,这种事情,谁吃亏一点都说不定呢。 第64章 相亲日记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相亲,特别是帮别人相亲,帮别人相亲就算了,关键这个相亲对象还是今早挑逗我的散兵。 丢脸!太丢脸了! 伊芙洛斯一边在心里骂着时漪,一边在饭桌上应付着她的父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时漪买的限量款散兵mob实体本一个不小心就被刚回来了的时爸妈签收了。 打开一看,居然是那种东西……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玩刺激,但你们也该收敛一点,这样对你们的生活没什么影响吧?”时漪的妈妈芙蕾斯,苦口婆心劝解。 伊芙洛斯不耐烦的打断他们,“我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他,我只是跟他合作而已。” “可你们两个已经同居了呀!” “……我们什么时候同居了!” “我们都看到了!还骗我们!你们两个的照片都摆在一起了!”时霆怒吼道。 伊芙洛斯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墙壁的方向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挂在墙壁最显眼处,而且……这张照片,还被放大了…… 这幅照片是时漪以前去漫展拍的,有个coser的还原度直达95%,所以她就上去集邮了。后来她回来之后,把那张照片洗出来然后又放大,直接贴到了墙上。 很显然,时霆直接把照片上的coser直接当成了散兵。 “我不管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总之你必须给我答复!” 时霆的话音刚落,散兵便端着餐盘走进了客厅,将餐盘放在了茶几上。 “伯父伯母,您们好,我是散兵。” 时霆和芙蕾斯都愣了愣,“你……是……” “是我没错。” 时霆惊呆了,这小子怎么比照片好看这么多?而且还很有教养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从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豪门少爷。 那肯定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臭小子占据了他的宝贝女儿,但他确实长得好,还是有优势的! 想着想着,时霆便点了点头,“嗯,你跟我家小漪挺般配的,不如这样吧,你们现在还小,先交往一段时间再结婚吧。” 他说完,还不等伊芙洛斯说什么,便拉着芙蕾斯站了起来:“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先走了。” “哎等一下!”伊芙洛斯赶紧阻止了他们,“谁要跟他交往了!” “怎么了?时漪,你不愿意嫁给他?他除了长得帅,家庭条件又好,还是个归国学子,哪里配不上你了。” 伊芙洛斯哑口无言:“……”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熟啊…… 伊芙洛斯反驳道:“不是这个问题。” 时霆问:“那是因为什么?” “……总之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谈恋爱,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那行吧,那你好好考虑清楚,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任性了。”时霆说道。 “是啊时漪你这么漂亮,找男朋友要趁早,免得被别人抢了。”刘大伯说道。 “对,我看这位散兵先生很适合你。”芙蕾斯连忙附议。 伊芙洛斯哭丧着一张脸,她真的没办法答应他们。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思考一下,再给你们答案。”伊芙洛斯敷衍了他们之后,连忙把他们送走。 回到房间,伊芙洛斯立马拨通了散兵的电话。 “喂?你干嘛?我还没睡觉。”他的语气懒洋洋的。 “我告诉你,你别再缠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钱?”散兵笑了笑,“我需要钱做什么?” “那你还不快滚蛋!”伊芙洛斯怒吼。 “我为什么要滚蛋?我又不欠你什么。” “你昨天晚上强吻我,害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脸见人!你还敢狡辩!你信不信我现在去报警!”伊芙洛斯怒气冲冲的威胁道。 散兵顿时沉默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是你强吻了我吧?” 伊芙洛斯愣住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她已经忘记了,不过,她似乎是主动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红了脸。 电话另一头的散兵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现在很讨厌你!”伊芙洛斯冷哼道。 “哦?讨厌我吗?”散兵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不妨试试看,我到底能不能把你从讨厌转变为喜欢呢?” “你疯了吧,我和你根本不熟,你和时漪才是一对,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 “哦,是吗?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我喜欢你没什么问题吧?”说罢,散兵便切断了电话。 伊芙洛斯握着手机呆坐在床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她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下药了,之后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难不成她还对散兵有好感? 不会吧!她居然喜欢散兵? 想到这里,伊芙洛斯突然有些慌了。她赶紧用手捂住胸口,努力调整呼吸。 可是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散兵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甚至他轻佻地撩弄她的样子也一帧一帧在眼前浮现。伊芙洛斯越是不停的深呼吸,心跳越是加速。 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喜欢散兵的? 想到这里,伊芙洛斯猛地甩了甩脑袋。不会的!她一定是被毒药迷惑了!才会产生幻觉的。她明明不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于是,她打算再次联络散兵,可是电话响了许久,依旧是无人接听。 伊芙洛斯烦躁的放下电话,心绪更是复杂。 “伊芙洛斯!” 伊芙洛斯正烦躁的时候,意识已经被拉到了阿弥斯的意识空间。 “怎么了?”伊芙洛斯抬眸看向她。 “你最好不要对散兵动感情。” 伊芙洛斯眉头微皱,“什么?” “你不准喜欢他。” 伊芙洛斯疑惑:“你在说什么?” “因为……” “阿弥斯!”这时,旁边传来国崩的声音。 国崩看了伊芙洛斯一眼,说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闻言,伊芙洛斯和阿弥斯都望向他。 “你先出去吧,等我跟伊芙洛斯聊完,你们再来。”国崩说道。 阿弥斯眯着鎏金色的眸子,犹豫了一下:“你最好什么都别说。” “你真是……”国崩瞪了她一眼。 阿弥斯瞥了他一眼:“这是规矩。”说完便离开了。 伊芙洛斯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又看向国崩,“你们刚刚说什么?” 国崩走近她,严肃的说道:“伊芙洛斯,你的情感有可能还存在。” “什么意思?”伊芙洛斯惊讶极了。 “我不确定,但你的表现告诉我,你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的。”国崩说道。 “你胡说八道!我早就已经抛弃了那些无用的东西。”伊芙洛斯反驳。 “可是,你的身体还记得散兵,而且你必须遵守你所谓的规则,否则阿弥斯将会对你不客气。”国崩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的身体还记得散兵?这不是纯纯瞎扯淡吗?我和他根本没见过几面! “不客气?我凭什么要听她的!” “因为你和她签订了契约,我担心你的安危。” 闻言,伊芙洛斯怔忡片刻。她不甘心的咬牙切齿,“我不要你的担心!” “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国崩叹息道:“阿弥斯的实力虽比不上全盛时期,但若是她认真起来,恐怕也不好招惹。” 伊芙洛斯垂下头,陷入了沉默。 国崩又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你卷进这件事当中,而且……散兵也不想你卷进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不管做任何决定,都请不要太草率,好吗?” 伊芙洛斯没有答话,但是她显然听进去了。 国崩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就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注意的。”过了一会儿,伊芙洛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情感这种东西,我不可能还会拥有的。” 国崩笑了笑:“那是因为你对它没有信心,我相信散兵会帮助你的。” “……” 伊芙洛斯气得咬牙切齿,像是收到了莫大的侮辱。随后她站起身来,走向了阿弥斯。 阿弥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聊得还挺快。 她问道:“对了,伊芙洛斯,还记得我上次给你带的礼物吗?” “嗯,很漂亮的盒子。” “我送给你吧。” “不用了,我暂时不需要。”伊芙洛斯婉拒。 阿弥斯却固执的塞给她:“拿着。”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伊芙洛斯这样直白,倒使得阿弥斯有些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儿,阿弥斯终于妥协,“那你留着吧,以后有机会再送你。还有,你最好在那边留一段时间。” 伊芙洛斯问道:“什么意思?” “空之心就在那里,你找个机会把它拿回来。” 听到这句话,伊芙洛斯震惊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空之心竟然藏匿在这个地方!这也太巧合了吧?她一路寻找都没有找到,却不曾想,那颗空之心就在时漪原来生活过的世界。 “怎么?”阿弥斯见她半天没有说话,问道。 伊芙洛斯连忙摆手:“没、没什么,我会调查清楚的。” “嗯,我只能提供这些线索,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了。毕竟,那边的状况我们不清楚,可能会有什么比较麻烦的事情发生。” 伊芙洛斯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 “嗯?” “如果有机会,帮我向散兵带一句话。” “什么话?”伊芙洛斯不解。 阿弥斯抿唇,“就说,别老是待在那里了,赶紧回来。” “……”伊芙洛斯愣住了。 “我想让他回来。”毕竟神谕还没完成。 “好,我替你转达,瞎操什么心。” 阿弥斯:“额……” 国崩:“这……” 说完,阿弥斯和国崩就消失了。伊芙洛斯收敛心神,坐回沙发上,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散兵,这次终于接了。 第65章 未归的熄星(一) 没过多久,房门外响起敲门声,伊芙洛斯起身打开了房门。 只见散兵穿着一套黑色制服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微笑的看着她,“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参加舞会。” 伊芙洛斯微微蹙眉,语气冰冷:“抱歉,我拒绝。” 散兵轻笑一声,“不,我觉得你会喜欢的,因为这次舞会和你在提瓦特的不一样呢。” “没兴趣。” 散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伊芙洛斯正准备甩上房门,谁料,散兵突然伸出双臂抵挡住了门,他的脸贴着门,低喃道:“难道你不想报复阿弥斯吗?” 伊芙洛斯挑眉:“你想说什么?” “想听故事的话就跟我来吧~”散兵推开门走进去,伊芙洛斯皱了皱眉,也跟着进去了。 散兵关上门,然后从桌上拿起红酒瓶子,往杯子里斟满了一杯红酒。 “喝一杯吧,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散兵晃动杯子,浅浅的啜饮一口红酒。 “有什么故事就快说吧。”伊芙洛斯并未动那杯红酒。 “你知道吗?当初阿弥斯离开之前,我发现了她的一个秘密。” 伊芙洛斯没有插嘴,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她极有可能是提瓦特的降临者,而且还有可能经历过轮回。神明净善论也与此有关。” “太荒唐了吧?虽说阿弥斯是原初的一个影子,但也属于这个星球的执政。”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什么意思?” 伊芙洛斯皱紧眉头。 散兵放下酒杯,认真的凝视着她,“我怀疑,阿弥斯是轮回者。” 伊芙洛斯闻言,大吃一惊:“你说的这个可能性不小。” 散兵叹了一口气:“但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她好像总是一副坐拥全局的样子。” “如果是真的,那这件事情就严重了。”伊芙洛斯陷入沉思中,她想起了自己和阿弥斯在梦境中见面时候的场景。当时,阿弥斯说,这是她的一个幻象。 难道这也是阿弥斯的谎言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阿弥斯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这件事情还请你务必隐瞒下来,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明白。”伊芙洛斯郑重的点点头。 散兵看她一眼,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都告诉你。” 伊芙洛斯摇摇头,她现在的心思全在空之心上。“我先出去了。”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要去做什么?”散兵问道。 “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我送你过去吧,反正今天也没事。” 伊芙洛斯犹豫片刻,不太想答应,因为她现在很怀疑自己到底对散兵还有没有感情。 但散兵坚持要送她,她最终只能同意,由他送自己去浮倾楼下。 散兵开车载她到公司楼下,还想跟着上去。伊芙洛斯解释道:“设计师的办公室可不允许随便让人进去,你最好乖乖待在楼下等我。” 伊芙洛斯刚转过身去,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在躲避我?”散兵深邃迷人的紫眸望着她,似乎已洞悉了她的内心。 伊芙洛斯驳回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工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会再联系你。” 她用另一只手抽出自己的手腕,转身向电梯口走去。散兵盯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唇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伊芙洛斯进了电梯,按照指示牌往顶层走。她刚走出电梯,一抬头,就发现时漪的办公室就在前面不远处,而散兵也站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接,伊芙洛斯略带尴尬的移开了眼神。 “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了不准来这里吗?”伊芙洛斯看向他,眉头微蹙。 “怕你这个原始人没见过这么多高科技,而且我也没进你办公室。”散兵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不习惯别人跟着,而且我不是原始人,我去其他星球旅行的时候见过这些东西。”伊芙洛斯淡漠的瞥他一眼,语调平静。 “那你不能赶我走啊。”散兵无赖的倚靠墙壁,摆明了不想离开。 伊芙洛斯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径直走进了时漪的办公室。 散兵跟着她走了进去,顺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态悠闲。 伊芙洛斯在办公桌旁边坐了下来,然后翻开文档,一丝不苟的审阅资料。 散兵也安分的坐在一旁等着她。 两人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谁都没有打扰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伊芙洛斯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她将手放在桌面上,揉捏自己的肩膀,散兵看了看她,突然开口说道:“累了吗?我帮你揉捏一下吧。” 伊芙洛斯停止了揉肩的动作,抬起头来,拒绝道:“谢谢,不用麻烦你。” “既然我作为你的未婚夫,那我就应该照顾你。”说完,散兵就凑近伊芙洛斯,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你做什么!?”伊芙洛斯立即推开散兵的手,表情冷若冰霜。 “帮你缓解疲劳啊,傻姑娘。” “你才傻姑娘!”伊芙洛斯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笔筒砸向他。 散兵闪身避开,笑嘻嘻的看着她:“我只是想帮助你罢了。” 伊芙洛斯瞪着他,“谁要你帮助了!” 散兵耸肩摊手:“好吧,我确实没有帮到你,那么就算了吧。” “你——” “嘘!”散兵伸出食指抵在她嘴唇前面,“你不喜欢我帮忙的话,那就算了。但你不要再生气哦~我们是要结婚的人,我们之间没必要闹矛盾,对吧?” 散兵露出温柔的微笑。 “你不是要工作吗?快点工作吧,我在外面等你。”散兵说道。 听闻他这句话,伊芙洛斯脸色缓和了不少,但仍旧板着张脸,严肃道:“不需要,我已经忙完了,现在要休息了。” 散兵惊讶于伊芙洛斯这么快就工作完毕了,于是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查什么?” 伊芙洛斯没有立即回答他。 伊芙洛斯的视线扫过整座办公区域,从窗户外面眺望,仿佛能看穿这栋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她收敛神情,认真道:“我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预谋。” “预谋?”散兵皱紧了眉头,“什么预谋?” 伊芙洛斯轻叹道:“当年,这件事并非偶然发生,有人蓄意为之。” 听到这句话,散兵的神情顿时凝固了,连呼吸声都消失殆尽。 “当初,这幢大厦被毁的时候,是因为一种特殊的病菌导致的爆炸。这种病菌名叫‘梦境’,它能使人陷入沉睡,永远保留在记忆的空白区。我不清楚这件事是否和【老板】有关,或是其他人有参与,所以我必须查清楚。如果真是如此,这件事恐怕会给这个宇宙的人类带来灾难,甚至会波及到提瓦特。”伊芙洛斯的语速很慢,却字正腔圆。 “你是说,提瓦特有可能会感染梦境中的病毒?” “是的。” 伊芙洛斯继续补充道:“而这次梦境的主题叫《未归的熄星》。” 散兵疑惑不解,“未归的熄星?” “嗯。” 散兵思索片刻,“那么时漪呢?” “我怀疑这次梦境,和时漪有关。” “那就让她去梦境看一看。”散兵建议。 伊芙洛斯摇摇头:“她不会去的。” “为何?” 伊芙洛斯苦笑道:“因为……”她停顿了几秒钟,“她的记忆丢失了。” “这……”散兵愣住了。 伊芙洛斯叹了口气,“距离蒙德最近的星盘可能会崩落,如果没有神之眼的人只要一接触到陨石就会陷入昏迷。” “所以你才会急匆匆找我来。”散兵恍然大悟。 “不错。”伊芙洛斯颔首。 “原来当时蒙德崩坏的星盘与这个有关,甚至直接惊动了愚人众,还派我去执行过任务。” “正因如此我才会找你,毕竟你现在相当于站在未来看过去了。” 散兵点了点头,又问:“我要去哪里找事发地点?” 伊芙洛斯回答:“梦境的主体是未知的,我们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梦境的主体应该位于未来。因为只要我们通过这颗恒星的引力系统,就可以确定这一点。” “这颗恒星是哪一颗恒星?” “yfm103号” “yfm103号?”散兵挑眉,“这是什么星球?” “一个没有梦境的星球。” “没有梦境的星球?” “那里的居民天生无梦,所以才不会被梦境影响,我们必须进入yfm103号才有可能探寻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伊芙洛斯说完后,散兵沉默许久,才缓慢的吐出一句:“你想要我怎样?” “我希望你帮我调取整个梦境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这个我办不到。”散兵回答。 伊芙洛斯诧异:“为什么?” “一个天生无梦的星球,我根本无权干涉他们制定的规则,更别说破解了。” “那就去调查【老板】”伊芙洛斯说道。 “为什么?” “她属于yfm103号。”伊芙洛斯回答,“也就是提瓦特第三降临者所处的星球。”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未来的人类并没有遭受到梦境的侵袭,这样看起来,未来的梦境并不会对未来产生危害。” “不。”伊芙洛斯斩钉截铁的反驳,“梦境的存在会改变未来的历史。” “历史是由人定义的,既然是人定义的,自然就有人能够修改。”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比较倾向于提瓦特第三降临者,毕竟,梦境的创造者是我们提瓦特的先辈,但现在掌控它的人是草之神。一个不留意就有可能被困死在梦境中,不断地循环,直到达到使用者的目的。” 散兵沉默。 良久后,散兵开口道:“好吧。这件事交给我,你放心好了。” 见伊芙洛斯点头,散兵走到门边,将房间门打开,朝伊芙洛斯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伊芙洛斯走出门外,忽然停步,转身说道:“谢谢。” 散兵冷淡的说:“不客气,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已葬身火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伊芙洛斯抬眸望了望四周,随即低下视线,跟着散兵往楼下走。 走到一半,伊芙洛斯突兀的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散兵脚步微滞,停顿数秒后说:“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的名字太拗口了。”伊芙洛斯解释道,“而且字数很多。” 散兵嗤笑一声:“多么?我的名字是冰之女皇赐的。” 伊芙洛斯皱起眉头:“斯卡拉姆奇还不算长吗?” “难道你想给我起名字?”散兵似笑非笑地说,“还是算了吧,你没那么大的权能。” “……” 伊芙洛斯抿唇不语。 散兵轻咳了两声:“那个……你想叫我什么?”难道是阿散? “额……就叫你散兵得了。” “……”白期待了。 第66章 未归的熄星(二)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海滩,阳光温暖柔和,沙滩细软,海鸥轻盈掠过海面发出阵阵鸣叫,时漪赤脚站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远方蔚蓝色的大海,心情格外惬意。 “喂,你这样会感冒的。” 身边传来的声音令时漪一愣。 回过头去,发现是那个叫散兵的男人。 “不会。”时漪说。 “你看看你的脸,红扑扑的,还有鼻尖……”散兵伸手戳了戳她的俏脸。 时漪拍开他的手,嗔怒道:“干嘛!” “不干嘛,就是看看而已。”散兵说着,突然凑到她面前嗅了嗅,“闻到了吗?” “什么?” “醋味。” “……”时漪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海滩上跑去,“你才吃醋呢!” 散兵无奈地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海边,享受着海风徐徐吹来的凉爽,彼此间却没有说话,因为谁都不愿打破这份静谧。 “你看那朵云。”时漪指着远方的天空说道,那朵云像不像一只正准备跃出水面的海豹?” 散兵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然后笑了起来,“真有你的,确实有点像。” 两人继续走着,突然间,散兵抓住了时漪的手。时漪吃了一惊,直直盯着他,问道:“你做什么?” 散兵道:“牵一牵你的手。” 时漪笑了,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感冒”之外的另一个目的。她没有挣脱他的手,反而觉得有些温暖。 太阳开始落山,天空被染成一片金黄,海面也变得暗淡起来。海鸥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只剩下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我们回去吧。”时漪说。 “好。”散兵点点头,两人一起往回走。 回到旅馆,散兵坐在床边,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时漪,他很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但是很可惜蜜月旅行要结束了。 “喝点什么吗?”时漪问。 “不用了,我想睡觉了。”散兵说。 “行吧”时漪微笑着走向床边,躺下前突然回头对他说:“阿散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大海和天空。我觉得它们是世界上最自由的领域,就像抓不住的风一样自由。” “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自由,风也会有吹到头的时候。”散兵看着天花板淡淡地说。 “时间一直是被束缚着的,我何尝又不是时间的傀儡呢?”时漪翻过身来面朝天花板,“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够自由,哪怕只是须臾的一刻。” 散兵沉默了半晌,忽然说:“时漪,你从来都不应该是他人的傀儡,也不应该为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锁,所以也不用再把自己困在无边的牢笼里了。” 时漪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说的那个“他人”是谁,可是……时漪苦涩一笑,“可他们都说,我和提瓦特第三降临者长得很像。” “时漪,我不知道你的记忆还有多久才会恢复。”散兵顿了顿,缓缓开口,“但你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懂我的意思吗?” 时漪没有回答,散兵便继续说:“我不清楚你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经历我都愿意听从你的安排,但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你是属于我的,永远都是这样。” 过了片刻时漪终于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散兵,她认真地问:“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散兵微怔,随即颔首:“当然。” “假如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会拿我怎么样?” 散兵愣住,似乎没料到时漪会问这个问题。 “毫不犹豫地杀掉你。”散兵回答。 “回答得很好,是我满意的答案。”时漪嘴角弯起来,“那么我们来谈谈第二个问题吧。” 散兵皱眉看她。 “第二个问题是:我想问你,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了感情,我死后你会伤心欲绝,难过痛苦,甚至会追随我而去吗?” 散兵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他瞪着时漪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他张口就准备骂她,却被时漪制止。 “等等,我不是在跟你商讨这个问题,而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时漪冷静且严肃,“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背叛你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有一天我违背承诺,请你动手。” “时漪!”散兵的语气充满震惊,“你疯了!” “我没疯。”时漪抬眸看着他的双眼,“我很认真。” “可是……” “我不是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数,就如同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一样。时间轮回百转,世界更迭千万次,总有一些东西是注定无法逃脱的,也许是爱,也许是恨,也许是命运,也许是……爱恨情仇。”时漪的声音轻飘飘的,她低低地笑出来,“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你明白吗?” 散兵没有反驳她的说辞。 “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了结局。”时漪的目光悠远起来,穿越了无尽的黑暗看到了某些东西,“但我仍旧选择留下来。或许是因为我的执念太深,但现在想来也许那是我必须完成的事业,因为我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散兵看着时漪的眼神,明白她不是在胡说八道:“时漪,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吧。”他拉了拉时漪那边的被子,示意她放下心中的烦扰。 时漪抬起头,有些疲惫地说道:“嗯,你说得对,我确实有点累了。”她微微侧头看向散兵,“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可以让我们稍微放松一下。” 散兵微微一愣,不知道时漪打算说些什么,但又怕她耍什么花样,还是放平心态问了:“什么事情?” 时漪笑了笑,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天气很好,我想看看那边星空。。” 散兵听着时漪的话,答应道:“好啊,我们走吧。” 两人披上外套走出房间,来到宁静的院落。 在那片星空下,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落在了蒙德和璃月的交界处,带来着巨大的响动。 时漪俯视着整片流星雨的盛景,她喃喃道:“运气还挺好,居然能看到流星雨。” “是啊,不过这流星雨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散兵站在她旁边,仰头看向夜空。 时漪扭头看着散兵,说道:“是你太累了吧,我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早点休息吧。” 散兵摇摇头,指着流星雨说道:“不知道是哪颗流星砸了过来,它们的位置有些古怪……你看这里。”散兵指着天边的一块区域,用手比划着,“那块区域刚刚是一片云彩状的黑影,可是现在这些流星坠落下来的方向全部都变成了那片云彩形状……” 未归的熄星…… 时漪脑子里顿时就冒出了这几个词语,这让她不禁有些汗颜。提瓦特第四降临者已经醒过来了,风魔龙也已经成功归位,现在温迪的神之心也已经被【女士】夺走,那按照时间线…… 坏了,从天而降的陨石要是被人接触到不久会直接昏迷了吗? “我们快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时漪催促道。 散兵没再继续研究,两人并肩朝房子走去。 夜深人静时,时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纷乱,整夜睡得都不太安稳,本来打算下午再离开这片海岛,现在也只能提前几个钟头离开了。 第67章 未归的熄星(三) 清晨,时漪从梦境中苏醒。她翻了个身,忽然感觉到有人摸了她一把。 她睁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俊美容貌。时漪怔了一秒钟,立刻坐起来:“阿散?” 散兵面露难色,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时漪。 “怎么了?”时漪疑惑地问道。 “我们得提前回去了,昨晚那场流星雨有问题,【丑角】因为我现在离蒙德比较近,所以派我前去调查这件事情。”散兵解释道。 时漪沉默了片刻,然后缓慢点头。 “你……没什么要问的?”散兵有些忐忑。 “没有。”时漪淡定摇头,“我知道这场流星雨很危险,但我会跟着你一起去调查的,毕竟我也是时空管理局的成员,顺手调查也在我工作的范畴。” 散兵皱眉,“可我怕你接触到那些东西后会出问题。” “那就请你保护我呀,阿散。”时漪眨巴着眼睛,笑着说道,“我不是正需要你的帮助吗?” 散兵叹了口气:“行吧,那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时漪摇头,“不,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 “不行!”散兵斩钉截铁的拒绝。 “阿散~” “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散兵说完,便匆忙收拾东西准备赶往蒙德的领土调查此事。 “等等,阿散,我跟你一起去。”时漪连忙追上去。 “不行!”散兵冷硬地拒绝,“既然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那就别和我去了。赶紧回至冬待着去。” 时漪抿了抿嘴唇,语气软糯下来:“阿散,你不要赶我走嘛,好不好。我保证不捣乱,就跟在你身边做你的小尾巴,你就当带条宠物狗,行不行?” 散兵无奈地摇头,“你这家伙,怎么就喜欢玩这一出。”他叹了口气,“一定不许乱跑,知道了吗?” “我知道啦。”时漪欢呼雀跃地抱住他,亲吻了他的脸颊,“谢谢你,阿散,我爱你哟~” 散兵:………… “不,你最好别爱我,我可是很讨厌你这种类型。”散兵嫌弃道。 时漪嘻嘻哈哈地抱着他,“那可由不得你了哦。” 她伸出双臂环住散兵的脖颈,“走吧~阿散~” 她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鼻尖。 时漪在他耳畔低喃:“我爱你哦。” 散兵微微一愣,随即脸红起来,他抬起脚步,带着时漪一起奔向远方。 这是什么狗皮膏药贴啊?好像还包治百病。 两人一路来到璃月和蒙德的交界处,石门。往东走就是蒙德,往西走就是璃月,正踌躇要先去哪边的时候,他们突然看到了璃月那边存在的大量陨石。 俩人当机立断,还是先去璃月吧,那边的情况看起来要更糟糕一些。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望舒客栈。 此时的望舒客栈因为被陨石袭击,厨房直接被砸毁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黑的味道。 “请问这里还有客房吗?”散兵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话。 “抱歉……”老板娘现在穿着打扮朴素,头发乱蓬蓬的披在脑袋上,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今天已经住满了。” “这样啊。”散兵微微皱了皱眉,又问道,“望舒客栈也被陨石袭击了?” “是这样没错,昨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从天空中降落了下来,然后就被砸了。”老板娘苦恼的揉了揉额角,“那帮人真是不省心。” “那么您知道昨晚碰到陨石的那群人现在怎么样了吗?”时漪询问。 “谁知道呢。”老板娘摆摆手,“他们昨晚就跑光了,留下一堆狼藉。哎,这些年轻人真是太莽撞,连流星都敢碰。” 散兵和时漪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默契的走出了望舒客栈。 “一群没有神之眼的人也敢触碰来路不明的陨石”时漪摸着下巴思索,“难不成存心想找死?” “应该不会吧……”散兵想了想,“我们先周边璃逛一圈吧或许有什么线索。” “也行,就当消磨时间。”时漪赞同的点头。 两人在附近转悠起来,时漪拿出了罗盘开始寻找目标。 “我感受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散兵指着某个方向,“走,去那边看看。” 两人朝着散兵指引的方向走去,然而在途经一棵树旁边时,时漪却停下了脚步。 “你看,那边有个人倒在地上了,会不会是因为接触了陨石才昏迷的。”时漪推了推散兵的胳膊,示意他过去看看。 散兵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慢吞吞地靠近倒地的人。 躺在地上的是一名男性,他身形还算健壮,但浑身湿漉漉的。散兵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他只是晕倒了后,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你有没有办法看看他做了什么梦?” “这个简单。” 时漪闭上眼睛,念出咒文后将怀表抛在地上的人身上。片刻,他睁开了眼睛。 “他做了什么梦?”散兵问道。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一直不停地爬雪山。”时漪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爬雪山?还真是奇怪……”散兵眯起了眼睛,说道:“你刚刚溯洄了他的时间,或许我们可以问问昨晚的情况。” 时漪颔首,“好主意,我记得客栈老板提起过,他们遇到了流星雨,还被陨石砸伤了。” “走吧,去客栈老板娘那里。” 两人来到望舒客栈休息的房间,敲门喊道:“老板娘?您在吗?” 过了半晌,里面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进来。” 两人进入屋内,看到老板娘坐在桌边吃东西。她看上去并无异常,除了脸色苍白一些。 “你们回来啦!”老板娘放下碗筷,笑吟吟的站起来迎接两人。 “恩,听闻老板娘遇险,我们就赶紧来看看了。” “唉,也不晓得是不是霉运缠身,怎么偏生这陨石就落在了望舒客栈上呢?”老板娘叹气道,“客栈被破坏成那个模样,恐怕得等一段时间修缮好了。” 时漪沉默了一会儿,问:“您知不知道要是被人接触到会产生什么影响?” 老板娘点点头,“只要接触到那些陨石的人就会立马昏过去,而且好像还会做梦,梦见自己一直在爬雪山。” “哦~这样啊,谢谢你,老板娘。”时漪微笑道,“我们准备离开这里了。” 老板娘惊讶,随即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挽留两人,“哎,别走啊。” “怎么了?”时漪问道。 “如果你们要调查这件事的话,千万不能直接接触陨石。”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散兵和时漪离开望舒客栈,立刻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了受灾害最严重的地点,荻花州。 两人在距离受灾区大概五公里处停下了,散兵看着周围的地势研究了一番。 “按照我的计划,我们现在暂时分头行动。你负责去西边那块地域看一看,我负责去东边那块区域看一看。” “没问题。”时漪收拾了拿起罗盘便离开了。 散兵则继续沿着小道往荻花州的东边地带走去。 他还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一位工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 散兵俯身查看,发现这位工人也是受到了陨石的影响才昏迷至此,为了不被陨石影响,他用法术清理了车上的陨石。 “怎么都昏过去了……先把他弄醒再说吧。”散兵嘀咕着,想把这位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正准备迈开腿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的扭头望向右侧。 远处隐约浮现出了三个轮廓。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慢慢地走到了散兵所在之处。 首先是一位金发的少年,他穿着紧身短袖,衣服还是那种露腰款的,旁边有一个白色的不明飞行物体。 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和派蒙吗? 散兵很是惊讶,没想到这次冒险家协会还邀请了他们进行调研,那还真是有些精彩了。 斜眼看去,一位戴着单边眼罩扎着双马尾的金发少女,旁边还有一只夜鸦。 于是乎,那个叫做派蒙的白色飘飘开口了,“地上这个人是睡着了吗?” 散兵见状立马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柔声道:“恐怕是的,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叫醒他…” 派蒙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沉思道:“看来,他也是摸了这里的陨石。” 散兵回过身,提醒道:“是说车上那块石头吗?不必担心,我用法术处理掉了。”他问道:“你刚才说【也】的意思是,你们见过其他陷入沉睡的人?” 菲谢尔用极其夸张的语调说道:“本皇女的断罪之眼刚才亲眼见证了梦魇从魔骸之谷涌出,清泉镇的居民深受其害,正在痛苦中辗转。” 一旁飞舞着的夜鸦奥兹说道:“如您所见,我们刚从其他地方过来,蒙德也有不少人长睡不醒,症状和这位先生一模一样。” 散兵说道:“这样啊…看来,陨石造成的影响不小。”也不知道时漪那边怎么样了,她应该不会直接触摸陨石吧。 派蒙说道:“看打扮,这个人就是晨曦酒庄的工人…我们已经见过本了,那他应该就是弗里茨吧!” 奥兹说道:“工人的衣着可没有太多特征,派蒙阁下眼力真好。” 派蒙谦虚道:“我的记性比眼力更好!不过,确实没什么特征呢…尤其对比身旁这位。”说完派蒙开始打量起了散兵。 散兵轻笑道:“哈哈,我吗?” 派蒙道:“是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打扮呢!”头上戴这么一大顶帽子,确实挺特别的。 旅行者道:“衣服很特别,很漂亮。” 散兵也不恼,继续柔声道:“我是来自稻妻的浮浪人,刚才我正在救助地上的这位先生,你们就出现了。几位是在调查陨石事件吗?” 派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们是受人所托。” 菲谢尔说道:“吾乃断罪的皇女菲谢尔,应民众的呼唤挺身而出!” 奥兹说道:“我是小姐的眷属夜鸦,奥兹。” 派蒙说道:“我是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最好的朋友,派蒙!” “哦?那你就是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了。”散兵对这三人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旅行者道:“我是协会下属的冒险家。” 菲谢尔道:“皇女已经出征,期待吧,昭告命运的圣裁之雷将会肃清这卷携灾厄的噩梦之种!” “呃…呃?”散兵寻思着这个自称断罪之皇女的菲谢尔戏怎么这么多?这说话的语调还莫名其妙的夹杂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派蒙意识到可能是菲谢尔说话的语气有些和常人不太一样,怕散兵误会,立马解释道:“别介意,她就是这个风格。” 散兵心想,用时漪的话来说,这就是犯中二病了吗? 旅行者道:“菲谢尔是个很热心的好人呢!” “各位,发生什么事了吗?” 声音传到耳边,仔细一看是一位千岩军来到了现场。 派蒙很是激动,说道:“是千岩军!来的正好,这里有睡着的人!” 散兵眼见事情可能会变得复杂,于是就以还有事为由先行离开了,“既然有千岩军,这里就不需要我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祝你们一切顺利,冒险家们。”最好别顺利…… 第68章 未归的熄星(四) 散兵离开后匆匆赶往与时漪会合的地点,心中忐忑不安。他其实挺担心时漪会受到了陨石的影响,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漫长的等待后,他终于来到了时漪所在的地方。 站在时漪身边,散兵的心情无比沉重。他轻轻摇晃着时漪的肩膀,试图唤醒她,但时漪却毫无反应。散兵心想坏了,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昏过去了。他开始检查时漪的身体状况,却发现她的呼吸平稳,面色红润。 “时漪,醒醒。”散兵轻声呼唤着,但时漪依然没有动静。散兵感到一阵无力,他意识到这次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因为时漪连陨石都还没有碰到就昏过去了。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执行任务了。”散兵叹了口气,开始运用自己的法术,试图驱散时漪身上的陨石影响。 一道道法术之力在散兵手中凝聚,光芒闪烁,环绕在时漪身边。 经过艰苦努力,终于,时漪的身体微微颤动,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散兵,眼中充满了疑惑。 “啊?你这么快就来了。”很显然,时漪并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散兵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时漪,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没什么啊。”时漪说道,“就感觉有点困,然后就睡了一会…而且我也没碰陨石之类的东西。” 时漪觉得挺奇怪的,明明离那个陨石还有好几步路自己居然就直接昏了过去,真是太奇怪了。 散兵说道:“那就好……” “你怎么了?”时漪问道。 散兵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容,“我在想,这些东西当真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真的呀,你不相信我吗?” 确实有点不相信…… 散兵扯起时漪的手腕,说道:“这里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去休息。” 时漪拒绝了,“我不要”时漪拿起地上的怀表“任务还没执行完呢,我现在回去不就相当于功亏一篑了吗?” “可是你现在……” 时漪打断散兵,“没事啦,我只是去度蜜月的时候玩的太开心,精神力消耗过度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忘记了,我可是魔神伊芙洛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死不掉的!” 听完时漪的话,散兵不禁哑然失笑,“你啊.” 时漪伸手捏了捏散兵的脸颊,说道:“别担心嘛,虽然我现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我也不会像你说的这么脆弱啦~”时漪拍了拍散兵的胸膛。 散兵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夸我吗?” “嗯,我就是在夸你呀~” 散兵摸了摸时漪的头顶,说道:“那你最好之后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准乱跑了。” “知道啦。”时漪乖巧的点头。 散兵将时漪背了起来,一个瞬移便消失了。他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时漪趴在散兵的背上,欣赏着远处的景色,心中暗暗赞叹这个世界真是漂亮。 散兵将时漪放下,说道:“到了,你先进去休息吧。” 时漪指着前方的屋子,“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吗?” 散兵说道:“没错,你先进去,我去调查陨石。” “为什么不能带上我呢?”时漪不满地嘟囔着,“难道我就那么弱吗?” “当然不是。”散兵揉了揉时漪的脑袋,笑道,“我怕你累了。”因为你跟在我身边挺麻烦的… “哼。”时漪冷哼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可是第八神座的得主。” “哈哈哈。”散兵爽朗大笑,随即又叮嘱道:“记得不准乱跑,要是等我回来发现你不在,你就死定了。” 时漪翻了个白眼,说道:“知道啦!知道啦!”时漪挥挥手,说道:“走吧走吧,再见了散兵。” 时漪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休息,思绪飞扬,思索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如果是按照正常程序,散兵应该会遇到莫娜,然后就是被拆穿了。 时漪不由陷入沉思。既然散兵是在莫娜的预言中被拆穿,那么趁着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思考接下来的事情了。 时漪坐起来,双腿盘膝,双眸紧闭。片刻后,时漪蓦地睁开眼睛,低喃道:“这样,差不多可以找出原因了…” 时漪起身,推门而出,朝着一片虚空中走去。这里是虚妄之境,一个处在宇宙边缘的神秘地带,那里是时间的终结点,也是记忆的坟墓。除了镇压者和被授权者外,任何踏入虚妄之境的生灵,都将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过往,成为永恒流浪者的一部分。 时漪敲了敲门,本体的声音传来:“请进。” 时漪走进房间,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本体,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没注意到时漪进来了。 “你在干什么呢?”时漪走到她旁边问道。 本体抬头望着她,“你来了。” 时漪微笑着说,“来了,想知道一些往事。” “是吗?”本体轻轻笑着,“这里是虚妄之镜,你看见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你。” “嗯,我知道。”时漪点头。 时漪环视周围的环境,说道:“所谓的虚妄之境就是一切的起源,一切的根基,一切的幻梦,一切的虚构……” “但是,在我们的记忆里却并不是那样,我们依旧是真实的,只是被篡改了而已。”时漪继续解释道:“这些被篡改的记忆或许有些残缺,甚至有些不存在了,但它们依旧在。” “你说的没错。”本体附和时漪的话,她说道,“其实你所看见的世界并不是真的,这里是我创造出来的,是我自己的世界。但凡我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将被抹去,这就叫做‘记忆篡改’。”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忙?”时漪挑眉,“我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我想要找到那些被篡改记忆的人,他们的记忆中,必须要保留住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那你知道他们被谁篡改记忆吗? “你,或者说,整个世界。”本体看向时漪。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份是被篡改了?”时漪皱眉,“你确定不是弄错了吗?” 本体摇摇头,“你曾被一个足以媲美世界的力量篡改过身份。” “哦?”时漪疑惑的看着她。 “篡改你记忆的那个人就是提瓦特第三降临者。” “什么?!”时漪彻底懵了,虽然这副身体里面还残存着当时的一些记忆,但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是自己把它分离到本体里的。 本体没有注意到时漪的表情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无法触碰命运的轨迹吗?” “为什么?”时漪疑惑,“你明明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触及不到命运?” “提瓦特的命运早已注定,生存还是毁灭,全由你自己决定, 三千娑世, 在无尽的轮回中, 寻找那一抹微光, 它如梦如幻,如泡如影…” “我是你的过去,我拥有匹敌一整个世界的力量,全名,伊芙洛斯?莱斯卡。”本体缓慢地说道。 “莱斯卡?”时漪惊讶,“这不是提瓦特第三降临者的名字吗” “是的,你曾经是…但现在你属于提瓦特,你是她的转世,作为一个原住居民而存在。”本体说着,指尖冒出金色的火焰,金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形成一张脸。 “啊!”时漪捂住嘴巴,“这不是…” “这是你曾经的样子,”本体平静地说道,“你诞生在一个没有梦境的星球,那里的居民天生无梦,就连你也如此。” “这怎么可能!”时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明明会做梦。” “不,你不会,你的梦都是预言梦,难道不是吗?仔细想想,你所梦到过的东西,都已经一一呈现了。” 时漪愣愣地听着,“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了你你又该怎么办,我只是希望你现在能好好活着,你不喜欢这里,所以我选择将它封印,等待你的醒来。”本体轻叹,“可惜,我的计划失败了,第四降临者降临了。” 本体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命运的安排,没有办法避免,要么提瓦特灭亡,要么你灭亡,因此,你必须承担这一切。” “灭亡?”时漪蹙眉,她看着本体说道,“我不怕灭亡。” “你不怕我怕。”本体低沉着嗓音,语气带着浓浓的悲伤和忧虑,“这才是我们经历九世轮回的原因,难道不是吗?” 时漪怔怔的看着本体,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画面,她隐约记得,似乎是自己穿梭时空来找过她…… “时间线的错乱,导致了你来到过去。” “我来晚了,”时漪喃喃,“我来晚了。” 如果她能早点来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 “没事。”本体说道:“我们还有机会,你的灵魂还在,即使是第四降临者也杀不死你,只要你想逃,我们一定能逃掉的。” “嗯。”时漪笑着应声,眼眶却微红。 她抬眸,目光落在布瑞斯身上。 布瑞斯正和阿弥斯交流,她们正交流着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具身体,正思考着要给她冠以什么样的称号。 时漪的视角跟她完全不一样。 她跪在地上,看着远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圈圈水花,消散不见。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这种痛苦,比她刚来到这具身体的时候更甚百倍。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她来的时候,都觉得心脏疼痛异常。 因为那些痛苦都是来源于她。 她就像被困在囚牢中,无路可逃。 时漪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再度睁开眼时,眼里已是清冷。 本体见状,问道:“你看到了?” 时漪点点头,融魂所带来的痛苦已经无法让她继续承受下去了,身为天空岛四执政的造物,居然只是靠着她们的力量复活了一次,也难怪冰神要拼命地收集神之心。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复活她这个可怜之人。 “这样就够了。”本体走上前来抱住她,“既然你已经知晓,接下来,就拜托你照顾提瓦特了。” “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提瓦特灭亡的。” 两个灵魂相互交叠着,时漪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自己的体内,瞬间冲淡了刚刚恢复的痛楚。 “时漪!”散兵看向她,“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 时漪摇摇头,“可能是睡得有点太多了” “那就好,现在这边不太安全,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不用了,”时漪拒绝道,“没什么不安全的。” 散兵还想说些什么,但时漪拉住他,“真的,陨石不会砸下来的。” 第69章 未归的熄星(五) 散兵拗不过她,便同意了,转而说道:“你今年几岁了,我看你长得挺年轻的。” 时漪疑惑地答道:“4076岁。” “哦哟,都4076岁的人了”散兵笑着打趣道,“那为什么干什么都还很幼稚?” 时漪:“……” 虽然这句话听着很扎心,但是时漪不否认散兵的话。 在散兵看来,她现在的确有些幼稚,不仅是性格方面,连行为模式都和幼稚沾得上边,她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傻事,就像现在,她突然想吃提瓦特煎蛋。 时漪站起身往宾馆外跑,“我要去买提瓦特煎蛋。” 散兵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诶?小心!” 散兵惊呼一声,伸手抓住了时漪的胳膊,将她从台阶上拽了下来。时漪险险躲过了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她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摔倒。 散兵看着时漪,脸色阴晴不定,“你刚才是故意的?” “啊?”时漪茫然。 “你最好注意点。”散兵叹息一声。 时漪点头,“我会的,谢谢你。” 谢谢你?看样子是真糊涂了。 “你别谢我,你要是真谢谢我就赶紧回去,别再折腾了。”散兵揉了揉眉心,“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用我多说吧?强撑着来这里有什么意思。” 时漪沉默,“……” “我先走了,”散兵朝她挥了挥手,“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会尽快调查完陨石事件,你千万别再乱跑了。” “等等。”时漪叫住他,犹豫片刻后问道,“我……我想要你早点回来,行吗?” “……当然”散兵顿了顿,“你要是想要我早点回来,你就把你的身体保护好,你现在虽然有一身武力和神力,但身体脆的不成样,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嗯。”时漪点点头。 散兵离开后,时漪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 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嫌弃我是个累赘呢? 时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变得冷漠如雪,透着浓郁化不开的悲伤。 “我该庆幸,我死后灵魂进入了这副身体吗?”时漪喃喃低语,语调里带着几分悲凉,“这个世界终究会下沉,我也不适合待下去了,对吗?” 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了。 可她却舍不得。 舍不得那三个对她极为信赖,毫无保留地帮助她、守护她的人。 舍不得散兵。 她舍不得这个世界的生态链,也舍不得这个世界的花草树木,以及那群人类的孩子。 时漪缓缓蹲下身,双臂环膝抱着腿,将头埋进双掌间。 她不再喜欢这里的一切,可是又不能随便毁掉它们,因为她的目标就是维持世界平衡,维护时空的平衡。 她曾经是个高傲的神明,即使堕落后,她依旧坚信她的职责。 可她忘记了,她已经不是神明,只是一缕游荡在虚空间的灵魂。 她需要一具躯壳寄宿,然后天理她们就给了她那具躯壳,让她能够重新轮回。 复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利用我吗?还是说……是单纯地觉得可惜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从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结局。 时漪忽然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嘶吼。 ——“凭什么——!!!!” 时漪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整座城市都仿佛陷入了狂躁中。 散兵正准备回来找她,远远便看见她疯狂奔跑在街道上,她身旁的温迪则焦急地追逐着她的脚步。 他皱了皱眉,迈开步伐朝时漪的方向飞速靠近。 散兵很容易就看到时漪额头上那个奇怪的图纹,他微微诧异,但并未阻止温迪。 时漪此时已经被愤怒所占据理智,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她脑海里唯有复仇二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的脑袋里全都是那块陨石,那颗流星,那个黑衣男子。 她不懂爱,但她感受的到,那个人很在乎她,她也在乎那个人。 那个人…… “时漪!停下!”散兵终于追上她。 “啊——!!”时漪眼底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就算是看到最爱的散兵也已经丧失了理智。 她的双手握拳,狠狠砸向身侧的墙壁,散兵迅速出手,轻松捏住她的手腕。 “时漪,你冷静一点。”散兵压抑着声音。 “滚开!”时漪另一只手扬起,狠狠甩向散兵的胸膛。 散兵猝不及防挨了一下,退后两步。 “散兵!”温迪跑了过来,扶住散兵。 时漪咬牙,继续扑上去攻击散兵。 散兵被迫放下时漪的手腕,“时漪,你清醒一点!” 温迪也劝道:“时漪,你别打散兵了,你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时漪充耳不闻,她的情绪已经失控,她现在脑海里只剩下了杀戮和报复。 她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她不管他们是谁。 “凭什么那场大战就只有我一个人死了!”时漪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 散兵紧蹙着眉头,“不是的,不是的,你一定是睡糊涂了,你怎么会死呢?” 突然间,天空发出一声爆鸣声,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变形,一道空间裂缝撕了开来。 “这件事情跟普通人无关,你的死亡是命运选择的结果,请你不要大动干戈。” 阿弥斯现身了,她手持法器,想对时漪施法。 “呵……”时漪凄厉一笑,“命运?命运就算选择了我,为何连复活我都做不到!为什么……” “时漪,你别激动了……” 温迪刚开口安抚,便听到阿弥斯说:“你有太多真相不清楚了!” 阿弥斯话落,挥舞法器。 时漪蓦地抬眸,眼中满是凶戾,伸出右手,指向天空,“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相?” 天空之中,顿时乌云密布。 阿弥斯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时漪脸色阴翳而森冷,她抬起左手,五根细长的手指泛着寒芒。 “既然是命运选择了我,那就由我来决定命运如何!” 轰隆——! 天空之中雷霆震响。 漫天的雷电劈在时漪的身上,将她完全淹没。 时漪浑身上下皆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雷电。 雷电之力强悍无比,简直就堪比雷神巴尔泽布的神了,散兵惊呼一声,赶忙冲过去抱住了时漪,将她挡在怀里。 “时漪!你冷静一点!”散兵抱着她,试图让她恢复冷静。 天空的雷声愈演愈烈,天空忽然划过一丝亮白的光线,照亮了时漪身上的闪电。 时漪闭着眼睛,任凭雷电肆虐。 片刻后,时漪的睫毛颤动了几分,她缓缓睁开眼,紫色瞳孔深邃得发黑,没有半分杂质,却又蕴含着极致的毁灭和暴戾。 她转头望向阿弥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语气低沉沙哑,“阿弥斯,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吗?” 阿弥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继续施法。 然而这次,天空中降临一束金光,直逼时漪的眉心。 她的额头冒出汗珠,脸色煞白。 时漪猛然抬头。 “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魔神伊芙洛斯?”阿弥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冷冽。 她和阿弥斯有契约在身,她应该遵守阿弥斯制定的规矩。 时漪眯起眼眸,“阿弥斯,当年的事是你搞的鬼吧?你明明答应过我,会保护我,可最后你还是把我送走了。” “时漪。”阿弥斯唤了她一声,随即抬手一挥,时漪额头上的图纹就消失不见了。 时漪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她低垂着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阿弥斯,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吧。” “我从来都知道你是谁,时漪。”阿弥斯的目光落在远处,“你不需要记得前生种种,只需要记得现在,难道不是么?” “哈哈哈哈……”时漪仰天大笑,笑容带着悲凉。 “阿弥斯,你以为,你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就会忘记那些痛苦么?”她抬眸,目光坚定,“我永远都不会忘!” “我恨你。”时漪冷声。 “你恨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时漪。” “够了!”时漪怒吼一声,“你们统统给我闭嘴!我才不需要什么前世今生,更加不需要什么命运安排!” 说着,时漪抬头看了看远方,“你们都走吧,我要离开这里了!” “时漪!你不能走!”散兵焦急地叫喊。 “你们再不走,我就动手了。”时漪冷笑着,目光掠过阿弥斯。 阿弥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她还是很快掩饰了起来。她收敛了神色,平静地望着时漪,“时漪,你中心魔了。” 时漪冷冷的笑,“我没有,阿弥斯,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阿弥斯抿唇,“时漪,我劝你冷静一下。” 时漪摇头轻笑,“你所谓的‘冷静’就是把我囚禁在此,让我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么?” 阿弥斯厉声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时漪微眯双眸,冷意蔓延,她的眼神冰冷,似乎没有感情。 “你不配。” 她转身就朝着城外跑去,天空之中的雷电仍旧追击着她,噼啪作响。 阿弥斯见状,立马飞奔过去。 “你疯了?你不能乱来!快给我停下!”阿弥斯边追边喊道。 时漪奔跑着,身后的雷电追击着她,想要将她吞噬。突然,不知怎么的她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头部重重撞击在地面上,随即昏厥了过去。 散兵没料到刚才还在暴走了时漪居然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 阿弥斯平静地走了过去,再次对时漪施法,“大家都不必要记得今天的事情,难道不是么?”说完,她看了温迪和散一眼。 …… 当时漪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她揉了揉昏沉的头脑,“今天也是开心的一天呐,不知道阿散去哪里了呢?” 第70章 情敌大甩卖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 时漪侧目一看,便见到穿戴整齐,优雅如公主般高贵典雅的克兰妲,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浅笑,“时漪醒啦!” “你怎么来了?”时漪坐了起来。 克兰妲走到床边坐下,握紧时漪的手,笑得很满足,“时漪,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了,今晚我就陪你一起吃饭吧!” 什么叫做好久没有见过?不是前几个月才见过吗? 时漪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行吧。” “别傻笑嘛,你不开心吗?”克兰妲问。 “你觉得我会因为谁而笑?”时漪瞥了她一眼。 “那我猜猜……”克兰妲摸着自己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除了散兵,没有人能让你伤心。你是不是想他了呀?” 提及散兵,时漪眼眸暗了几分,她低头喝茶,没有再说话。 “时漪……” “你不是说陪我一起吃饭吗?快去换衣服啊。”时漪打断她。 克兰妲撇撇嘴,“我去帮你拿衣服,你等我哦!” 克兰妲一蹦一跳地走出房间。 时漪叹息,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耳畔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克兰妲拿着一件衣服进来了。 她将一套粉红色的连衣裙递给她,“你先试试。” 时漪接过来,直接套上身,裙子刚好合适,显得时漪的肌肤白皙通透,衬托得她的皮肤宛如羊脂玉一般。 “时漪,你真漂亮,像童话故事里的仙女。” “谢谢。”时漪淡淡一笑,“时候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克兰妲跟着她走出门。 她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仿佛每一步踩出去,都费尽了全身的气力,她努力维持着平衡,却始终保持不住。 “时漪,你怎么这么虚了。”克兰妲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时漪咬牙硬挺着,她可不想在克兰妲面前丢脸。 在餐厅等了太久都没等到时漪的散兵看到时漪过来后,连忙扶住她,“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要小心一点。” 阿弥斯站在一旁,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实则在内心暗骂道,这雷咋不劈死你呢?虚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时漪吃了两口,忽然,胃里翻腾了一阵,吐了出来。 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温迪走过来,“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时漪摇摇头,只说了两个字,“无碍。” 众人面露疑惑。 克兰妲看向阿弥斯,用眼神询问。 阿弥斯面无表情,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散兵安慰道:“没事的,大概是生病了。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克兰妲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坏我了呢。” 时漪捂着胸口,眉宇蹙紧。她总觉得自从昨天晚上以后,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心脏也隐约抽疼着,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时漪一直闷闷不乐的,温迪劝解她多休息,不要多想,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 晚餐过后,时漪独自回房间,洗完澡以后准备睡下时,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令她怔忡了片刻。 “阿弥斯?”她轻唤道,没有任何人的回音。 时漪心中涌动的那股熟悉感渐渐变浓,她又喊了几遍,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阿弥斯……你在吗?”时漪的语气带着几丝慌张。 她掀开被子走下了床,光脚走出了卧室。 楼梯的拐角处,阿弥斯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她的心猛烈跳动了起来。 “阿弥斯,你在干什么?”时漪缓慢地走向她。 阿弥斯听闻声响,缓缓转过身,鎏金色的双瞳落在时漪苍白的小脸上,她的眸底划过一抹幽暗的流光,微微抿唇,“没有干什么,就是在发呆罢了。” “是吗?你在发什么呆?”时漪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节。 她的视线游移不定,似乎并不愿意和她对视。 “你……你在发什么呆?”时漪加重了语气。 阿弥斯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喉咙里的酸涩,目光坚定,毫不退缩地望向她,“其实,你昨晚被雷劈了,所以现在很虚弱。”这个理由太荒唐了,虽然时漪确实是被劈了,但直接导致她虚成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是生抽灵魂,目的也是为了不让她记得自己是第三降临者。 这些话,阿弥斯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 时漪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刚才看我时,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嗯,你今天不舒服,别勉强自己。”阿弥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时漪垂眸,沉默许久之后,“谢谢你的关心。” “你好好休息吧。” 阿弥斯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轻轻地掩上了。 时漪的手按着胸口,她觉得阿弥斯今天有哪里怪怪的,怎么态度好了许多,而且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对劲,难受得很。 时漪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模样,脸色好得很。 镜子里的她披散着头发,脸蛋依然饱满,皮肤白嫩细腻,嘴唇红润。整个人的状态好极了,一点也不像身体有问题的样子。 时漪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巴,尝到一嘴的苦涩,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这是属于灵魂枯竭时的味道。 时漪愣了几秒钟,随即冲进了浴室,把水打开到最大量,拼命搓洗自己的肉体。 “哗啦啦!” 水花飞溅。 时漪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黑色气息,将整个浴缸染得乌烟瘴气,宛如修罗场。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有些疯狂,不停地搓揉着。 “轰隆——” 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撕裂了长空,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从远古穿梭而来,贯彻云霄,响彻了整个星球,令人胆寒。 时漪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一轮皎洁圆月高悬当空,洒下清冷的月辉。星辰璀璨,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夜幕,静谧而美丽。 “啊!!”时漪低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脑袋跌倒在浴缸中。 “啪嗒啪嗒”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时漪的眼眶里溢出来,沿着脸颊滑下,浸湿了衣襟。 “散兵……”她喃喃着这个名字,痛哭失声,“阿散,救救我……”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时漪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就连灵魂都跟着剧烈抖动,痛苦难忍。她蜷缩起来,抱着头,死咬着牙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却始终阻挡不了那源源不断涌入她体内的负面能量。她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出自己平生最大的毅力去抵抗。 “啊——”时漪的嗓子沙哑到极致,眼泪肆意横流。 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眼前仿佛浮现起了散兵的脸庞。她朝着他伸出手去,却触摸不到他。 时漪睁大眼睛,想要寻求更多信号,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魂脱离躯壳。 她的眼泪滴落在水中。 “砰——” 浴缸突然炸裂开来。 时漪瞪大了眼,惊骇地看向水中的碎片。 碎片在水中漂浮着,慢慢凝聚,组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它在时漪的周围盘旋着,时隐时现,仿若一阵风吹来就能消散。 那团模糊的影子忽而幻化成人形。 时漪愣愣地注视着这道身影,他有着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孔,眉毛修长如墨,一双蓝绿色的瞳孔充斥着忧郁的情绪。 “时漪”那双眼眸微眯起来,带着一丝笑意:“欢迎回家。” 时漪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和散兵完全不同。散兵总是给她一种冷漠、孤僻,不易靠近的感觉,而眼前这个人,身上却透着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 时漪不禁怔忪了一会儿,“你是谁?” 男人的脸庞僵硬了几分,“你真的忘记了吗?” 时漪摇头,“你认错人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时漪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的记忆力还算好,但眼前的男人她确实没有印象,“你是谁?” 他们曾经见过面? “莱奥纳多,我们以前见过的呀!”他说,语调里含着哀愁与思念,仿佛是在追忆着什么美好的东西。 莱奥纳多? 时漪仔细回想着,“你叫莱奥纳多?” 男人轻声应道:“是的,我叫莱奥纳多。你忘记我没关系,只要知道是你就够了。” 时漪听得莫名其妙,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很危险。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大发雷霆过了,可这并不代表她的性格会变好。 眼前这个人很危险,他一定知道了自己的事,否则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时漪警惕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夺取你的时之心。”他沉声说。 “哈?!”时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夺取? 开玩笑呢吧!他知道自己有多强吗? 时漪的额角抽搐了两下:“喂喂,别闹。你赶紧走吧,我没空陪你闹腾。” 莱奥纳多微蹙着眉头,似乎对她不耐烦的话语很不爽,“你真的忘了我?” 时漪眨巴了下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该记得你?你谁啊?” 她压根没见过这个男人好不好!大晚上的突然闯进别人的浴室很奇怪诶! 莱奥纳多似乎被她的反应激怒了,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才恢复平常,缓缓说道:“我是【老板】的部下,你忘了吗?我们在你结婚的时候才见过一次面呢。” 【老板】的部下? 时漪懵逼了一瞬间,立即联想到了什么。 她的嘴唇动了动,眼里流露出些许疑惑,她说她记得【老板】应该丑如夜叉,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帅的有些离奇,果然不是【老板】本人“你……【老板】的部下?” 莱奥纳多,是时漪的死对头,也是时漪的同族人。当初,莱奥纳多来到提瓦特时被时漪和阿弥斯联手封存在了【虚妄之境】中,因此一直怀恨在心。但他并不是【老板】本人,而是她的一个部下。 莱奥纳多的嘴边噙着笑容,“是啊,我们已经许久没见了吧?” 时漪咬了咬牙:“不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叙叙旧而已,美丽的时漪小姐。” 第71章 醋王归来 时漪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废话:“既然没事,请你马上滚蛋,我需要休息。” 莱奥纳多笑着说:“别急嘛,美丽的时漪小姐。”他顿了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宝石戒指,递给时漪,“这是【老板】送给你的礼物,祝贺你新婚快乐。” 时漪愣了愣,随后毫不犹豫地把戒指扔进了马桶。 莱奥纳多微微眯眼:“你扔掉干什么?” “这样的礼物留着我也不会喜欢,倒不如扔掉。”时漪冷哼一声,转过身准备往床的方向走去。 莱奥纳多挡住她的路,“时漪小姐,【老板】大人送你戒指,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它?” “那又怎么样?” 莱奥纳多舔了舔唇,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肩膀,“你必须戴上。” 时漪抬腿便朝他踢去,“你再啰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数三秒钟,马上放手!” 莱奥纳多不躲不闪,任由她攻击,等到她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掌心里被踩红了的皮肤,勾唇浅笑,“时漪小姐,你的脾气真是暴躁。” “你不走我就走了。”时漪冷着脸。 “时漪小姐,我今天来找你不仅仅是为了祝福你,更想帮助你摆脱厄运。” “不劳费心!” “我是为你好。”莱奥纳多淡声说,目光深远,像极了高山顶端最耀眼的星辰,“你不觉得自己越陷越深了吗?” 时漪怔忡地望着他,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莱奥纳多继续说:“你已经坠入爱河了,散兵已经成为你的软肋了,这样是不对的哦~” 时漪抿着唇,不吭声。 莱奥纳多继续循循善诱:“我愿意将空之心送给你,让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恢复完全之身,甚至……和时之心融合也未尝不可。” “呵,你还真是慷慨,不愧是【老板】的部下。” 莱奥纳多扬起眉梢,眸子幽深而深邃,“如果你答应的话,我马上带你去找空之心。” 时漪摇头,“我暂时不考虑这件事,谢谢你的好意。” 莱奥纳多皱了皱眉,不满道:“你真的要为了那个散兵拒绝【老板】吗?要是得到了空之心,你就不用轮回了。” 轮回?他知道自己是轮回者? “我的生死轮不到你来操心!”时漪冷冷地说,“还有,麻烦你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的婚姻与你无关!” 莱奥纳多的表情僵硬片刻,“是啊,我只是【老板】的部下,所以你连一句‘我的丈夫’都吝啬于告诉我。时漪小姐,作为【老板】的部下,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危。我可不想哪天听到噩耗传来,说时之心丢失或被人夺取了。” 时漪沉默地望着他,眼里充满警惕。 她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假,也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什么立场。 时之心,这个东西对于【老板】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那明明属于自己,难道…… 时漪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段信息:【老板】想要将时之心和空之心融合在一起,然后撕裂空间裂缝,将【深渊】直接传播到整个提瓦特大陆,甚至是天空岛!】 时漪的呼吸瞬间变得紊乱。 她记得很清楚,【深渊】对于提瓦特,甚至是整个宇宙来说,是一切恶魔的集聚地。 从前,提瓦特大陆经常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恐怖袭击,其实这些灾难并不可怕,真正令人感到害怕的是【深渊】的怪兽。【深渊】的怪兽具有毁灭性的破坏力,凡是被怪兽抓伤或者吃掉的人类,灵魂就会沦为怪兽的食物,最终变成它的腹中之餐! 而【深渊】的公主,提瓦特第四降临者的血亲【荧】,正是深渊的统率者。 还记得当年这对兄妹刚降临到提瓦特的时候,是阿弥斯亲手拦截了他们,还带走了其中一个,使其直接陷入沉睡。现在看来,的确是一个明智之举。 深渊的力量太过可怕,它们根本不是人类所能阻止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深渊隔离开来,不再让它们荼毒提瓦特大陆。 可就算如此,深渊的力量还是在不停地扩张,就连初代水神厄歌莉娅都为了抵抗深渊而神陨了。要是再加上虚妄之境那股可怕的力量,提瓦特迟早要化为灰土。 现在丢了一颗空之心,单单只靠本体在虚妄之境里面镇压是根本不够的! 时漪紧紧攥着拳,指甲嵌入肉中,渗透鲜血。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莱奥纳多看到这副模样,不禁叹气,语气温柔地劝慰她:“时漪小姐,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下去了。你已经陷得太深了,除了【老板】,谁还能拯救你呢?” 时漪闭上眼睛,努力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半晌,她睁开眼睛,目光平静,“我想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 她不想听到莱奥纳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管是出自何种居心,她都讨厌那个男人! 莱奥纳多微笑着转身离去,走到门边,突然转过身来,低声说:“如果【老板】真的把空之心拿给你,你打算怎么做?或者你可以把时之心交给老板,难道不是吗?” 时漪没有回答。 莱奥纳多轻轻一笑,推门离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房间里重归寂静,时漪呆愣了许久才坐回沙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向莱奥纳多妥协?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伊芙洛斯,请不要再犹豫了,你必须尽快做决定!否则整个提瓦特会被扬成灰烬!】 耳畔响起天理严肃又焦急的声音。 时漪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 她握住桌边的玻璃杯,指骨泛白,咬牙坚持:“天理,我不会妥协,我一定要拿回空之心。” 【伊芙洛斯,你的决定很鲁莽!】 天理的话戛然而止。 时漪蓦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这些话莫名其妙的回荡在脑子里,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但明明完全没有经历过。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她的梦魇? 【伊芙洛斯,你想好了吗?】 “不要再废话了,我不想和你说话!”时漪狠狠地瞪着不存在的天理,怒喝一声。 时漪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下,强迫自己冷静。 这时候,楼梯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两人的谈话声:“你今天晚上就要走了吗?” “是的,我得赶回天空岛。”是阿弥斯的声音。 “路上注意安全哦。”是布瑞斯的声音。 时漪捏着杯子的手指倏尔收紧,脸色铁青。 阿弥斯和布瑞斯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时漪转身往卧室走去,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 等她换好衣服,走下楼时,正巧碰见她们。 三人互视一眼,似乎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眼底皆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仿佛没见到她。 阿弥斯问:“你要出门?” 时漪点头,淡漠地瞥他一眼,“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 说罢,她便绕过他们,准备朝客厅走去。 “等一下。”布瑞斯叫住她。 时漪顿住脚步。 布瑞斯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过来,“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被雷劈了就多躺躺,别老让散兵那孩子担心你了。拿着,这是给你的药,有助于你恢复。” 时漪怔忡片刻,接过那瓶药水。 布瑞斯冲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妖孽般的微笑,然后扭着腰肢,施施然地离开。 时漪捏着药水,垂眸望着手里的东西,眼底波澜渐渐褪去。 她忽然觉得,这场闹剧结束了。 时漪关上房门,反锁好。她靠在门上,缓慢吐气,闭眼,用手按着胸口。那里依旧跳动得异常激烈,却比以前好受很多。 时漪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药水塞进裤袋里,继续去浴室洗澡。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桶冰水,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几口。 清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丝甘甜,令她的情绪逐渐变得稳定。 冰冷的液体沿着胃部游走,一阵舒爽袭遍四肢百骸。 时漪擦干净手臂,将药水收好,穿上睡袍,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一夜无梦。 次日,时漪醒过来,习惯性摸到旁边的位置,空荡荡的。 昨天晚上的画面一帧一帧浮现在脑海里,时漪掀开被子,赤裸的腿踩着拖鞋下床。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涣散,似在思索什么,眉心皱起来。 散兵昨晚上怎么没回来?难不成是死外边了? 时漪撇撇嘴,转念想起他的身份,不由摇摇头。 他好歹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怎么可能死掉呢? 时漪正要关窗户,忽然感应到门铃响了。 她愣了愣,狐疑地走过去。 门刚被拉开,她就感觉一股大力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出去。 时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摁着肩膀抵到墙壁,她的鼻尖撞上了男人滚烫的胸膛,痛得她差点飙泪。 “喂喂喂!谁啊?”时漪捂着疼痛的鼻梁,忍痛抬头看了看他。 只见男人紫发凌乱,衬衫松垮垮地挂在腰际,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透着致命诱惑。一张俊颜因为愤怒,显得格外阴沉。 “你干嘛呀,疯了吧你。”时漪拍打着他的肩膀,试图挣脱桎梏。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咬住她细嫩的脖颈,恶狠狠地啃噬着。 这家伙属狗的吗? “唔唔唔!”时漪被迫抬高头,脖子处传来一阵酸麻疼痛。 男人松开她,唇边沾染着鲜艳欲滴的鲜血,他伸舌舔舐,动作邪魅,勾引得女孩直咽唾沫。 “散兵!你放开我!”时漪推搡着他的身躯。 散兵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制到墙上,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看看你还活着没?” 真是有病…… 时漪暗骂了句脏话,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你有完没完?快放开我!” 这家伙该不会是精虫上脑了吧!? 散兵抓着她的手举过头顶,紫水晶般璀璨的双目凝视着她,“你喜欢我吗?” “啊哈?”时漪愣了愣。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鬼话?她不都已经结婚了吗?现在他居然跑到她面前问这样羞耻度爆棚的话题! 他们之间有那么生分吗? 时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失忆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散兵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薄唇抿出一条线,周围的空气陡然降至冰点,“你再说一次,你跟谁结婚了?”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啊,难道我嫁错了人?” 听到她的回答,散兵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时漪被吓到了,她缩着脖子,小声嘟囔道:“我又没有说谎……” 散兵突然俯首贴向她的脸颊,两人鼻尖轻触,呼吸交缠。 时漪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 “你、你干嘛……” 他的眼神像狼盯着猎物似的,充满侵略性。 散兵突然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声音冷冽刺骨:“你敢骗我?” “?你颠了?”时漪艰难地开口,“我……我哪里骗你了?你不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嘛!你放手!” 她的双手握紧拳头拼命挣扎着,但毫无效果。 时漪的瞳孔骤然扩大,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随时要断掉似的。 散兵眯起眼睛,眼神闪烁不定。 他松开手指,松开掐着她的力度,时漪跌坐在地毯上,猛咳嗽。 “你是蠢货吗?连你丈夫的名字都记不清楚。”散兵嘲讽一般弯了弯嘴角,“要叫我阿散,懂了吗?” “???”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时漪瞪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组织语言,憋了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嗯?” “我……”时漪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道,“你的名字!” “你的脑袋被雷劈昏了吗?需要我提醒吗?”散兵斜睨着她,“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斯卡拉姆齐。” “不是,我就叫你散兵怎么了?难道不是一样的吗?”时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好听”散兵冷哼一声,“你得叫我阿散,明白了吗?” 时漪简直哭笑不得,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他昨晚绝对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被布瑞斯或者阿弥斯呛了,否则他也不会故意找茬儿。 时漪深呼吸几下,调整心态,尽量平静地对他说:“那我现在要叫你阿散了哦?” 她顿了顿,补充道:“请尊称我为妻子,阿散。” “我不喜欢别人喊我阿散。” 时漪:“……” 她算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散兵见她久久不语,皱眉道:“不过你要是想叫便叫吧。”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得说你是自愿叫的。” “……我自愿,行了吧?”时漪妥协了。 “以后都说你是自愿的,没人逼你这么叫。”散兵警告道。 时漪:“……哦。” 散兵的脸色稍霁,又凑近她,嗅了嗅她的脖颈,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时漪捂着胸脯怒道:“你闻什么闻?我身上没醋味!” “你身上怎么有其他人的味道,快去洗澡。”散兵不耐烦地说完,转身走进更衣室,丢了一套黑红色的裙子给他。满意地说道:“这样才和我般配。” 时漪微怔:“……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我很好。” 散兵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第72章 异世见闻录 时漪:“……” 时漪叹息了一声,把身上的睡袍换下,拿了浴巾将自己包裹好,穿上了散兵刚刚丢给她的衣服。 等等…… 她忽然发觉,她之前穿的,貌似是散兵的睡衣…… 卧槽!她穿的是散兵的睡衣!还是全裸版的! 这下惨了! 散兵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结婚的当天,她穿的就是这件睡衣,而且是他挑选的…… 时漪赶紧扯过床上的被子盖住身体,正襟危坐。 过了一分钟左右,她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赶紧躺倒。 房门推开。 一只手伸了进来,掀开了被子。 时漪屏气凝神,闭上双眸假寐。 感觉到床上有人坐下,她睁开眼睛看去,散兵竟然脱掉了浴袍,光溜溜地躺下来。 时漪瞬间傻眼,呆滞片刻后,忍无可忍跳起来吼他:“你干什么?现在不应该睡觉啊!” 中午12点确实不适合睡觉了,但挺适合睡午觉。 “我们是合法夫妻。”散兵的嗓音带着一股慵懒劲儿,他的目光扫视四周,最终落在时漪身上,“现在该睡午觉了,不是吗?” 时漪差点咬到舌头。 “我说,现在睡什么午觉?”时漪惊讶地打量他,“怒该不会是脑袋撞墙撞坏了吧?” 散兵不悦地拧眉,“我昨晚一宿没睡,现在来补个觉怎么了?怎么了?” 时漪这才想起来散兵一宿未归,恐怕是去调查陨石事件了。 时漪摊了摊手,只好作罢:“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大人的智商。” 她从床上爬起来,往床边挪了一点点,“那我去吃个午饭,马上回来陪你。” 她一边说,一边朝卫生间跑去。 散兵没吭声,盯着她的背影。 觉得奇怪,什么午饭还要跑去厕所吃? 时漪躲进卫生间,反锁房门后长舒一口气。 幸好他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不然肯定会炸毛吧?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斑驳交错的淤青,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再出现一个叫做「莱奥纳多」的神经病……】 时漪低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奇了怪,感觉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她摸了摸腰部,没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时漪蹙眉,想了半晌,才恍悟,原来是忘了把婚戒戴上。 真是的,昨晚被那群家伙折腾了大半夜,连这么小细节的东西都忘了。 时漪打消了去吃饭的念头,取出项链和婚指,重新戴好戒指。 她转过身,朝房门口走去。 时漪一把掀开散兵的被子,挑眉道:“散兵大人,我不想吃饭了,” 散兵被她这一出弄得一激灵,差点直接骂了起来。 时漪笑眯眯道:“我帮你检查检查。” 话毕,她伸出手去碰触散兵的腰。散兵立刻按住她的手腕,冷哼道:“你想干嘛?” 时漪一脸茫然地眨眨眼:“帮你揉揉腰,你昨晚一宿都没回来,我怕你因为工作累坏了。” “……我要睡觉”散兵怒吼道,“谁允许你打断我睡觉的?!” 时漪歪了歪头,“那我应该怎么做呢?你告诉我呀。” 散兵瞪着她:“……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时漪笑道,“那我可走了,散兵大人好好休息。”说完她就准备离开。 散兵恼羞成怒,一把拽住她,狠狠摔到床上,压在她身上,“你之前做了什么要给你点点吗?” 他的语气透着浓烈的恨意,仿佛下一秒便会撕裂空气刺破皮肤。 时漪吓得缩了缩肩膀,弱弱地问:“我哪儿惹到您了吗?” 散兵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睡觉的偷亲我,而且还口出狂言!” 时漪懵了,随即哭笑不得,“散兵大人,你在说梦话吗?” “你居然说我在做梦?”散兵抬手掐她的下巴,恶狠狠道,“就在前几个月,我们要去净善城……” 还没等散兵细细说完,时漪吓得直接捂住了散兵的嘴。 “你怎么还记得这茬?”时漪满头黑线。 “因为布瑞斯他们拿这件事取笑我”提起这件事,散兵依旧耿耿于怀,咬牙切齿地威胁她,“如果敢说出这些事情,我一定会杀了你!” “……”没想到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果然是布瑞斯他们拿散兵开玩笑…… 时漪默默地移开视线,“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她突然觉得,散兵可爱死了! 散兵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澜庭有很多神,但他们都服从于你”他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什么,皱了皱眉头,“他们现在收到鼓动,可能想要叛变。” 时漪愣住了,“什么意思?” 散兵解释道:“有人想用你的执律者做诱饵,引出你,然后进入虚妄之境,探寻其中的秘密。” 时漪沉吟片刻:“所以他们是想易位?” “嗯,”散兵的表情凝重,“与神明净善论有关事情已经被爆料出来了,他们怀疑整个提瓦特大陆的真实性。” 时漪想了想,“可神明净善论我也看不懂,那是世界之外的东西,与我无关。”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时漪的表情并不轻松。 她知道这次事情严重了。 散兵叹了口气,又盖上被子到床上,躺平了。 “既然如此,你先睡吧。” 散兵点点头,闭上眼睛,他觉得这些天确实奇怪,以往连续工作个几天几夜都不会太困,可现在整个人却累得发麻。 可能是受到了陨石的影响,反正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种感觉比他当初第一次碰上时漪的魂体时更加糟糕。 时漪离开卧室,来到书房里休息,她坐在桌前喝水,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发现上面全都是自己认识的文字。她将文件推远,盯着窗户外的阳光,陷入沉思。 自己居然看得懂这种东西,但它不被列为禁忌知识也真是奇怪,明明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 …… 在另一边的异世里,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多天。虽然伊芙洛斯对散兵的态度还是不太好,但至少比前些天好多了。 她终于愿意跟散兵待在一块儿,两人商量着,决定尽快赶去找空之心,这样能够早点回提瓦特。 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全然忘记了【未尽的熄星】,完全把心思放在了空之心上。 这天清晨,伊芙洛斯照例跑步回家,路上遇见刚锻炼回来的万世,两人聊了几句。她正准备转身回家,忽然注意到万世身后紧跟着的人。 这不是普斯特吗?伊芙洛斯愣了愣,停下脚步喊他:“普斯特。” 普斯特闻声回过神,向伊芙洛斯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他的态度非常淡漠疏离。 “老板好。” “普斯特。”伊芙洛斯朝着他点点头,“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同事呢?” “他们去参加聚餐了。”普斯特说,“我只有一个人,闲来无事便锻炼锻炼。” 在这些天里,伊芙洛斯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就比如她在提瓦特的下属们在异世里几乎也有一个翻版的自己存在,甚至有一部分人就在她的公司上班。 虽然性格上好像完全相反…… 这里的普斯特极其冷淡,老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一都也不好相处,就连这里的瓦拉克都不会眨着大眼睛卖萌了。伊芙洛斯猜测,普斯特恐怕不止是个宅,还是个闷骚型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人的形象和他相似。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 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性格完全相反。 最可怕的事情是雷电影居然是个大厨!特别会做饭,吃了能让人一辈子离不开她!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很好吃!煮饭婆还真成煮饭婆了! 而且克兰柯和瓦拉克一起创办了瓦拉克集团,他俩是合伙人,瓦拉克是ceo,他是副总裁兼任财务总监,掌管着整个集团。 克兰柯的性格和瓦拉克一脉相承。虽然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但瓦拉克确实有股淡漠的味道在身上。这种气质在某种程度上能激励员工奋发图强。按照常理来说,克兰柯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可现在却……恰恰相反,他的气场太过张扬,仿佛能将所有人压迫。 这些天,克兰柯和瓦拉克两个人一直在研究各种菜肴。 瓦拉克在网络上找到一个叫“超级无敌三彩团子”的大师,邀请他担任瓦拉克集团的主厨。 普斯特则从网络上查询到了一位着名的“无敌将军就是我”,请他给自己做菜谱上的菜。 这两人简直疯了! 伊芙洛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改良了世界规则! “你猜猜这两个人是谁?”散兵倒是显得比较镇静,“你认识哦。” “不会是雷电影和八重神子吧?”伊芙洛斯惊悚地问。 “哈哈哈,你果然聪明!”散兵赞赏道,他顿了顿,“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她们属于平行世界翻版的自己。” “你说什么?”伊芙洛斯猛地站起来,她的脸色惨白,“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啊!雷电影根本不会做饭啊!” “不,这里的她确实会做饭,而且还是个厨神。” 第73章 未名之心 散兵接着说:“她的原本身份是个厨神,但因为违规被封了,所以现在一直没有露面。” 伊芙洛斯不解:“厨神?犯什么规?” “她曾是厨王争霸大赛冠军,获得了厨神称号。”散兵慢悠悠地说,“后来被查出来使用违规食材,就被封杀了呗。” 伊芙洛斯:“……………………” “你知道,这里有许多人类,他们大多数人既没有超能力,也不能使用元素力,但他们需要吃饭。所以,每个国家都会组织一批厨艺精湛的厨师,负责为这个国家供应美食。” “【厨师】?”伊芙洛斯喃喃道,“可是,雷电影不会做饭……” “所以才会变成厨神啊。”散兵笑嘻嘻地答道,“【厨师】的技巧和烹饪方法都传授给了雷电影,所以她才会做饭。当然,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她随随便便都能做出好吃的料理。但这里是个平行世界,有些料理是无法复制的,所以她就变成厨神了。” “……所以,她们两个人是双胞胎,是吧?”伊芙洛斯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嗯哼~” “你说的是真的吗?”伊芙洛斯抓住他,追问道,“雷电真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活着?” “这是真的。”散兵郑重其事地说,“我骗你干嘛?你看她们长得一样,又一起做饭,难不成不是姐妹?再者说,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已故之人。” 伊芙洛斯心中五味杂陈,久久没有说话。 “喂”散兵拍了拍她,“别想太多,这里就是个平行世界而已,初代神都有好多活在这里的,就比如什么大慈树王,厄歌莉娅…” “我知道……”伊芙洛斯轻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只是不敢相信,毕竟……” “毕竟他们都死了,对吧?”散兵笑着说道:“不要紧,等你适应了我们的新环境,自然就好了。” 伊芙洛斯苦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得了?” “你学学时漪,可以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世界。”散兵劝道。 伊芙洛斯摇摇头:“不行。” 散兵愣了愣,随即说:“为什么呢?难不成你还在乎提瓦特那边的事?放心啦,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伊芙洛斯叹了口气:“这是另一个世界,我不属于这里,我们都来自另一个星球,难道不是么?” “呃……”散兵愣了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希望我能在我熟悉的星球生活下去,我不愿意来到陌生的世界。”伊芙洛斯坚定地说,“我不想与故友分别几千年、甚至更久……” “我明白了……我懂……”散兵点头,“你是怕你离开了我们,会想念我们吧?”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伊芙洛斯说,“我很清楚,我们只是朋友……” “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散兵说,“不论发生什么事。” “谢谢。”伊芙洛斯诚恳道谢,“看来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糟糕嘛。虽然我不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却挺喜欢这个世界的人。” 散兵高兴了,“哈哈哈,我早就说过了。” “不过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伊芙洛斯突然正色道。 “什么事?” “在影的记忆里,我是否真的参加过那场战斗?我是指九阶争夺战期间?” 散兵愣了愣,思考片刻才道:“你参加了,但又没参加。” 伊芙洛斯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 “在意外穿过空间裂缝后,我曾在时间的长河里游荡,看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比如?” “在那段过往里,我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位非常强大的女人,她不仅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以及不灭的躯壳,她还是众神的宠儿,是整个世界的救赎者,她……” 散兵滔滔不绝地讲述时漪的丰功伟绩,将她夸到了天上,但这些事情她本人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不过她听完了,心底隐约有一丝波动划过。 “那是一场灾难。” “灾难?!” “没错。”散兵垂眸道,“在那场战役里,我看到了许多惨烈的画面。有神明陨落的,有魔兽撕碎神祗的,有恶灵堕入凡尘杀戮无辜的……太惨了,简直惨绝人寰…但那场战争中你实际并没有真正参加。” “那是为什么呢?我的战斗力不可能低微……” “那场战斗里,你被卷进了某个异次元空间。”散兵解释道,“当时,一切都还处于混沌状态。在你被卷入空间裂隙之前,我亲眼目睹你的躯体被抛向了另一端,而后,空间裂隙关闭了,然后你就以灵魂形态战斗,毕竟没有了实体,谁也杀不死你。” “那个空间裂隙……”伊芙洛斯喃喃。 散兵叹息道:“我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但它确实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当时你已经濒临毁灭了,我想办法带你走了出来。但你的灵魂受损严重,昏迷了很久才恢复意志,所以醒来后就失去了记忆。” “为什么会是你带我走了出来?”伊芙洛斯十分不解,九阶之争是在魔神战争之后,也就是在她正式前往虚妄之境之前,如果是散兵把她带了出来,那本体就不可能在虚妄之境了。 散兵摊手:“那段时间的时空乱流太危险,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而且当时的你几乎没意识了,我用全力护住你,所以最终我才被吸到了异世。” 伊芙洛斯:“……” 散兵继续说:“当我从你脑海中抽取记忆,看到你的灵魂碎片时我惊呆了。我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在千年前见过,并且好像还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快要不认识你了。” “因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伊芙洛斯自觉有些好笑,居然觉得心里有点堵。 散兵解释说,“你跟时漪虽说是同一个人,但毕竟来自不同的时期,所以简直是两种类型的人啊,你的性格偏向霸道狠辣,她则是温柔多情。” 伊芙洛斯沉默…… 她知道自己性格偏激,但也没想到在别人的眼中居然是那样霸道狠辣的人。 “我知道了。”伊芙洛斯说,“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你爱接受不接受。” 散兵脸上瞬间凝出几道黑线,觉得这女人实在倔强,不过也好,没有经历过太多世事变迁,至少保留了她当时还算纯真的样子。 “嗯。”散兵正色说,“我们有契约在身,我不接受也得接受,是吧?” “是啊。” 散兵轻哼,“不过……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时漪那张美艳的脸,还有她曾经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啧啧。” 伊芙洛斯:“…………” 这货肯定不止是喜欢看时漪的脸,而且还很喜欢看她吃瘪。 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时漪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话说,既然我们的契约是平等契约,应该互惠互利,你给我什么东西?”散兵忽然说。 “什么东西?” “我刚到这里没多久,除了一堆记忆,还没有其他东西呢,你总得给我点补偿吧?” “你需要什么?” “你先拿出来我看看。” 伊芙洛斯一脸不耐烦的掏出时之心,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时漪让我把你带回去之后再给你,说是要给你加冕成神什么之类的。” 散兵想伸手去触碰,伊芙洛斯躲开了,他便改用抢夺的方式,一边追逐一边问:“你真打算给我吗?” “不行。” “诶诶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现在不能给你,要把你带回去才能给你”伊芙洛斯冷声道,“你现在吸收不了这颗时之心的力量,贸然吸收会直接爆炸的。” 散兵撇嘴,“那要怎么做才能吸收这颗时之心的力量?” 伊芙洛斯懒得搭理他,径直离开了。 散兵追着她跑了一路,最后只得作罢,悻悻然停下脚步。 伊芙洛斯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顿时皱眉道:“你还愣着干嘛?你先跟我把空之心找回来,我再告诉你。” 散兵立刻摇了摇头,一脸坚决:“你答应了就得给我,否则我就不帮你找空之心。” 什么玩意儿啊?怎么偏偏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不就是长得有点像雷神之心嘛…… “随你,我不稀罕。”伊芙洛斯甩开膀子大步往前走,散兵又连忙跟了上来。 这家伙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也赶不走,伊芙洛斯只能由着他。 可在她的记忆中散兵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那种乖戾,骨子里透着高傲的人,怎么现在这么执着于一颗类似于神之心的东西。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伊芙洛斯想了半天想不通,索性不再纠结,只是在思考该怎么处置这个散兵。 散兵的存在是个隐患,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精力和这人周旋,所幸这人似乎好像有点喜欢她,也没动手动脚的。伊芙洛斯不想放任这家伙待在她身边,但她又不能杀他。 散兵看穿她的顾虑,说:“别担心,你放心,在你找到空之心之前我不会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同行,我也不勉强你,但我希望你能够带我去找另外三颗时之心,然后我就消失在你面前。” 找时之心是为了探究一段尘封的往事,散兵知道其中有一颗在国崩身上,还有一颗就在时漪身上,那另一颗就在自己身边。但他后来发现又多出了一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伊芙洛斯挑眉,“凭什么?” 散兵:“这东西对你有好处。” 好处?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伊芙洛斯:“哦~” 散兵:“!” 伊芙洛斯说完转身就走。 散兵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一脸严肃:“你真的得去查一查,时之心的碎片不可能有这么多。” “怎么可能,明明就只有三颗,哪里来的第四颗?”伊芙洛斯冷声道。 “呵~”散兵嘲讽一笑,“你忘了我是谁吗?” 伊芙洛斯眯起眼睛盯着他,散兵说:“我是时空中的穿梭者,见证过各种历史,甚至窥见了一部分未来,你说我有可能骗你么?世界上确实多出了另外一颗时之心,而且是在时之心被分割成碎片之后新生的。” “新生?”伊芙洛斯微微蹙眉。 “是的,有人持有时之心,但不清楚是谁持有的。” 伊芙洛斯沉默片刻,“你说你有窥视未来的能力?” 散兵点点头。 伊芙洛斯沉吟良久,说:“如果你没骗我,你说的确实是真的,那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你很符合加入时空管理局的条件,怪不得时漪要把第六席一直留着,原来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散兵闻言松了口气,却并不表示他相信她,而是警惕的看着她,说:“你可别骗我,我一直都觉得时漪是那种可以自己坑自己的存在。” 伊芙洛斯:……雷神是怎么造出这货的?怎么净揭她短? 她冷哼一声,“你不相信我就滚。” 散兵一脸正经的拒绝:“不,我不滚。” “……” 第74章 未加冕的王座(上) “……”伊芙洛斯瞪着散兵,“我要是偏要你滚呢!” “这还不简单,直接黏在你身上就可以了。”散兵说。 伊芙洛斯:……这句话听起来感觉怪怪的,那不就和带儿子没区别了吗。 两人闹僵了,伊芙洛斯也不敢把他丢在家里不管,于是便带着他去了郊外。散兵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他已经习惯跟着伊芙洛斯,也不在乎在哪儿,只是当看到远处那座宏伟壮丽的建筑时,他惊愕地张开嘴巴:“这是哪儿,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房子?” 伊芙洛斯没有理他,带着他继续走向下一栋房子。散兵忍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伊芙洛斯瞥了他一眼,淡漠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散兵撇撇嘴角,也没继续问。 伊芙洛斯带着散兵绕过几栋房子后进入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里面摆设古典华贵,装修极具艺术气息,墙壁与地板均用金银打造,墙面上镶嵌着价值不菲的珠宝,屋内的光线柔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屋子中央有一张圆桌,桌旁坐着四个人。 伊芙洛斯傻眼了,她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 瓦拉克坐在桌尾,左右两侧是散兵认识的人,克兰柯,时潆,奈菲尔,。这四人中唯独没有克兰妲。 “哟,你们来啦!”克兰柯招呼道,然后对站在门口的伊芙洛斯说,“我就说嘛,今晚一定可以看到你。” 伊芙洛斯:“……”这家伙还挺厉害的啊。 伊芙洛斯看向瓦拉克,“你是怎么算准的?” 瓦拉克:“我在你身上种下了时空标记。” 伊芙洛斯:“……” 伊芙洛斯:“你给我种上这玩意做什么?” 瓦拉克:“我们想知道你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伊芙洛斯咬牙切齿的低骂一声,“卑鄙。” 瓦拉克耸肩:“这也算卑鄙?” 散兵饶有兴致的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伊芙洛斯斜睨他一眼,“去一个你永远去不了的地方。” “……”散兵皱眉。 “你先告诉我们你去干什么。”瓦拉克说。 伊芙洛斯没搭理他,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长椅前,坐下闭目养神。散兵见状,立即坐到她旁边。伊芙洛斯睁开双眼扫了他一眼,又闭上眼假寐。 普斯特从刚才就注意到伊芙洛斯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他走过去问道:“陛下,他是谁?”感觉和提瓦特那个散兵有点像,但感觉可能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 伊芙洛斯没搭理他,仍旧闭着眼睛。 普斯特有些尴尬,不再多问,只是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伊芙洛斯睁开眼,看着他。 她的眼瞳是浅紫色,犹如夜空一般深邃迷人,仿佛蕴含了宇宙。 奈菲尔是普通人,无法承受她这双充满魔性的眼眸。散兵也连忙移开眼,避免自己陷入她那双深邃的双眸中无法自拔。伊芙洛斯收回目光,看向另外三个人。 她轻咳一声,“既然人齐了,我们就谈谈吧。” “请说。”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语气非常尊敬。 “你们想知道时漪要我做什么。”伊芙洛斯说,“但我不会告诉你们,除非……” 她顿了一下,“你们愿意付出代价。” 散兵挑眉,“什么代价?” 伊芙洛斯看向散兵,“你的灵魂。” “……” 众人愣了愣,随后皆是变了脸色。 普斯特更是激动地喊道:“不是,你疯了吗,你居然要散兵先生的灵魂。” 伊芙洛斯淡漠的瞥他一眼,“加入时空管理局,就需要交出自己的灵魂,难道不是么?” 普斯特被噎得哑口无言。 确实是这样没错。 但是,他不明白。 普斯特握紧拳头,沉默片刻后,忽然抬头盯着伊芙洛斯,大声问道:“空了这么久的第六席就是为了他吗?可你明明知道,这是要签订生死契约的。” 伊芙洛斯眯了眯眼睛,“这是时漪的意思。” 一句这是时漪的意思,把他们瞬间堵得哑口无言。 这件事,似乎真的由不得他们选择。 “好。”普斯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同意。” 其他人互视一眼,都点头同意。 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们必须同意,否则时空管理局将会面临巨大危机。 而且现在这位散兵先生似乎有过穿梭时空的经历。 他或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很好。”伊芙洛斯点头道,“那么,我们找个机会正式签订契约吧。” “你确定?”克兰柯问道,“如果他加入第六席,那就得容纳时之心,而且一般人是无法承受时之心的力量的。就算是神之造物也有很大的风险。” 伊芙洛斯笑道:“所以呢?你认为我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克兰柯摇头,“当然不是。” 伊芙洛斯道:“我有。” “哦?”众人惊奇,“那您赶快跟我们说说。” “我要进行一次试验。”伊芙洛斯看着瓦拉克,“你是第五席,也是魔神之躯,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资格承载时之心。” “我有资格。”瓦拉克斩钉截铁的道。 “好!”伊芙洛斯说,“那我就放心了。” “等等!”克兰柯突然叫停,“你要让瓦拉克试验?” 伊芙洛斯看向他,说:“我想知道散兵有没有资格承载时之心,就得要用瓦拉克这样强大的身躯来作为测试。” 散兵皱眉,“你要做什么测试?” “不知道你们听过【心景致善】吗?”伊芙洛斯微笑着问。 众人纷纷露出震撼表情。 伊芙洛斯说:“【心景致善】拥有逆转命运的力量,它能够改变人的格调”她看着散兵,继续说,“如果瓦拉克能成功,完全就可以把散兵改造为类似于他那样的魔神之躯,自然也就能够容纳时之心。” 散兵脸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普斯特却兴奋的追问:“真的吗!太棒了,简直不敢想象这种事竟然真的会发生!” 众人闻言纷纷附议。 散兵低着脑袋不说话,伊芙洛斯也没打扰他,任由他自己冷静。 半晌后,散兵缓慢抬头看向伊芙洛斯,平复了内心的波动后才艰涩道:“这样……真的可以吗?”毕竟当初在教令院就被改造过一次,而且还没改造完毕就被拦了下来,也只有自己能感受到那种饱含失败的滋味了。 “嗯。”伊芙洛斯肯定的颔首。 “好吧……”散兵松口气,“那么,我试试的。” 第75章 未加冕的王座(下) 伊芙洛斯唤出时之心。 “啊呀!”瓦拉克忍不住抱怨道,“为什么要让我来当测试者。” 克兰柯瞪他一眼,“怎么,嫌麻烦吗,嫌麻烦就别参与。” 瓦拉克委屈巴巴的闭嘴,“那我去换衣服。” 说罢转身离开房间。 待屋内安静下来,克兰柯看向伊芙洛斯,问道:“为什么要给散兵使用时之心?” “我怎么知道?那是时漪的意思,我只需要执行最高权能者的意思就好了。”伊芙洛斯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克兰柯问道:“她的意思?” 伊芙洛斯回答道:“时漪当初创造时空管理局的时候,创造了一颗永恒之心,时之心和空之心就是从永恒之心分离出来的。时之心被要求必须交给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六席。” 顿了顿,她补充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是她的意愿,那么我自然遵从。” 克兰柯若有所思,“你是觉得,散兵就是第六席最适合的人选吗?” 伊芙洛斯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时漪就是这么想的,我只按照她的意思办事。” 克兰柯叹息道:“也对,除了她谁也做不到。” 时空管理局的创始人,唯有时漪有资格创造这样伟大的存在,也只有她能够创造这样伟大的存在。 这时,瓦拉克换好衣服走出来,看见他们,愣了一秒钟后才道:“你们在谈论我的事?” “是啊。”克兰柯笑道,“我们正准备帮你进行一次尝试。” “尝试……”瓦拉克喃喃着念叨两遍,似乎在琢磨这个词。 “是的。”克兰柯点头,“你想要承载时之心吗?” “想要。”瓦拉克说,“这种东西不拿到手总是有点遗憾的。” 众人闻言纷纷鼓掌,表示支持他的想法。 瓦拉克说:“我该做些什么?” 伊芙洛斯笑眯眯地看着他,“现在我们已经将时之心带到了这里,所以剩下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我该怎么做?”瓦拉克茫然问。 “你现在只需要做到这三件事。第一,尝试唤醒时之心里面的意识;第二,和她打架;第三,回答她的问题。”伊芙洛斯耐心的解释道,“只要成功了,就可以成功。” “那我们现在就来试试吧。”瓦拉克说着就往外冲,“时之心里面的意志是什么?” “不知道呢。”众人跟在他后面。 伊芙洛斯无奈的扶额:“喂,这种东西,谁又能猜到呢~~” 克兰柯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们也很想知道啊~~” 伊芙洛斯白他一眼,“你们别出去,我们必须看着他,否则可能有危险。” 众人相视一望,默契的回到了房间并贴心的关上门。 瓦拉克走到床边,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片刻,睁开双眼,右手食指和拇指并拢,放置胸前,左手结印。 随即,他的眉心处绽放出金色光辉,紧接着一缕金色光芒飘逸出来,化作透明虚影。 那虚影模糊,像极了缩小版的时漪,只见她唤出四枚银色符咒。 瓦拉克双眸微敛,双手合十,口中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 伴随着他的念诵声,符咒逐渐变形,化作四把利剑,围绕着虚幻的身影转圈。 突然间,它们停滞,然后齐刷刷刺入虚影的体内。 瞬间,金色的光芒迸射而出,如流光般溢满整个房间。光芒消散时,虚影已经融入瓦拉克身躯,而原先的虚幻也变得更加真实。 时之心漂浮至瓦拉克的上方,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与他融为一体。 瓦拉克站起来,低头俯瞰着脚下的时之心,眼里露出狂热的光彩。 “我这是成功了吗?”瓦拉克兴奋地问道,随即摸了摸身上,感觉没什么变化。 伊芙洛斯一脸无语地看着瓦拉克说道:“恭喜你,连时之心的第一阶段都没进入就被淘汰了。” “什、什么?”瓦拉克惊恐的瞪圆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伊芙洛斯耸肩:“没错,你失败了。” 瓦拉克呆愣半晌,才沮丧的垂下脑袋。他刚想伸手揉乱乱糟糟的碎发,忽然间,他的动作停止,抬头惊异地盯着时之心。 “这是……” 时之心径直向散兵飞了过去,并从中浮出一道虚影。这虚影看上去与时漪本人的大小并无差别,甚至就像她本人站在散兵面前那样。 “你是时之心的意志?”伊芙洛斯问道。 时之心没有回应她,反倒是对着散兵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散兵沉吟片刻后回答道:“散兵。” 时之心问:“是男性还是女性?” 散兵回答:“男。” 时之心问:“你的往名有什么?” 散兵道:“国崩,斯卡拉姆奇。” 伊芙洛斯:“……” 瓦拉克听完后,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 时之心瞥他一眼,没再搭理他,继续问:“那么,你有什么梦想?” 散兵沉吟了许久后回答:“希望可以成为容纳神之心的容器。” 时之心道:“那你想成神吗?” 散兵道:“想,我非常想。” 伊芙洛斯:“……” 瓦拉克:“哈哈哈……”这时之心怎么和平时的时漪不太一样啊?感觉温柔了不少,她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时之心又转头看向瓦拉克,瓦拉克立马捂住嘴巴,强迫自己不笑出声。但是,他仍然憋红了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时之心冷漠的扫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看向散兵。 “你想成神,我可以直接让你拥有神格,而且不仅仅只是让你成神那么简单。” 散兵闻言,眼里泛起亮光,“真的吗?你愿意让我成神。” 时之心道:“当然,但是,你需要一副更强大的魔神之躯来承载这一切。而且,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什么条件,请说。” 时之心:“你必须加入时空管理局,席位已经设好了,就等你了。” 散兵没料到会是这个条件,答道:“我会做到的,自愿加入时空管理局。” 时之心:“嗯,恭喜你,成功通过了所有试炼,等时机一到,我就会与你融合。” 瓦拉克忽然就觉得两眼一黑,这也太离谱了吧?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单单问了个几个问题就给通过了。偏心……实在是太偏心了! 这种感觉比时漪偏心的时候还要令他郁闷。 “喂……时之心。” 时之心不耐烦地打断他:“干嘛?” “你不是说,要等到合适的机会吗?现在这算哪门子的合适机会。”瓦拉克愤怒地质疑道。 时之心理所当然的答复:“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需要执行最高权能者的意思就好了。而且也没说现在合适,现在主人还没有成为魔神之躯呢!” 瓦拉克无话可说了。 时之心将目光投向散兵,再次询问:“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加入时空管理局,成为时空管理局的员工;第二个选择加入时空管理局,成为时神的下属。” ……合着就是要散兵加入时空管理局……而且怎么和复读机一样又问了一遍…… 散兵汗颜了,没想到居然是再次确认答案,“我选第二个,行吗?” “好的,这次就是彻底确定了。”时之心一副早料到结果的样子,选第一个就相当于成为一个普通员工,第二个就相当于成为长官。 “……呃,我之前不是说得非常明确了吗?” “这是为了你想成神的决心,主人。” 随后,场面陷入一段僵局。 第76章 小男孩 普斯特看了看时间,道:“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他带头准备撤退,其余人紧跟着撤退,但时之心似乎有些不乐意。 散兵见状,便轻声安慰她说:“没事的他们还会回来的。” 时之心:“……” “我们还要回提瓦特,最近蒙德和璃月那边忙的不可开交。” 瓦拉克和普斯特很快消失不见,剩下三个人站在原地,气氛略显尴尬。 时之心对时潆说:“你回去吧,我现在这段意识来自过去,没什么值得你好留恋的。” 时潆点点头,带压缩通道离开了这座房子。 时之心化成一缕金光,重新回到了壳子里,她轻声问:“过去,现在,未来,交于一点,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但散兵他们没有听见。 散兵一路跟着伊芙洛斯回到家,进入房间后,伊芙洛斯将门锁住,把散兵关在外面。 散兵敲门:“你这样是犯规,我要申诉。” 伊芙洛斯:“你可以告我,但我没办法解释我刚才做了什么。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乖乖待在外面,不要闹了。” 散兵:“我……”他突然顿住,然后低声喃道:“谢谢。” 伊芙洛斯听后,心脏猛然一跳。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过了许久,伊芙洛斯听见散兵问:“我想成为你的伴侣,你觉得呢?” 伊芙洛斯愣住,过了半晌,她的语气渐趋缓和,“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只是一块灵魂碎片,不具备陪伴这个能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结果,而且不一定就需要陪伴。”散兵道。 伊芙洛斯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 “你先进来吧。”伊芙洛斯放缓语调,让散兵先进来。 散兵犹豫一秒钟后,从门缝中钻了进去。 伊芙洛斯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景,叹口气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没有情感碎片,因为我现在只是一块灵魂碎片,你懂吗?” “我不怕,我相信你。” 伊芙洛斯:“……” 散兵继续道:“况且你只是没有情感碎片,又不代表你没有别的情感,你看你现在对我笑了。” “那是因为时漪喜欢你。” “……” “你应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 散兵微怔:“你……是指什么?” 伊芙洛斯抬起头,用浅紫色的双眸直视他的眼睛,“我说的难道不够清楚?” 散兵垂下眼帘,“是。” 散兵不敢看她。 伊芙洛斯淡淡道:“我希望,你最好理智一点,不要对我这种没有感情的机器浪费时间,不然我会杀了你。” “……可是,我做不到……” “……”伊芙洛斯沉默良久,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五个字:“那你真可怜。” 散兵苦涩一笑,“在我被抛弃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我知道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伊芙洛斯一字一句的说。 散兵不由黯淡了眼眸,却没有生气或是伤心,只是问:“能告诉我,为什么讨厌我吗?” “没必要。” “如果不讨厌的话,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我真的非常想知道。” “不知道。”伊芙洛斯冷漠地回答道,“反正就是不喜欢你。” “……你真的不仔细考虑一下吗?” “呵呵,”伊芙洛斯冷笑,“我是伟大神明,我从来都不懂爱,我也不需要爱,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只会是个累赘。” “你懂吗?” “你……真是固执。”散兵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沮丧与忧伤。 “嗯哼,我是很固执。”伊芙洛斯轻蔑的说:“但我比你更懂得怎么选择。” “选择?” “当然,我可以选择不接你你。” 闻言,散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这就是你给出的答案。” “不,我不是故意刺激你。我本身就不需要这些东西,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换个人格试试吧。”说罢,伊芙洛斯甩门离开,只留下散兵一人在房间里空想。 第二日,散兵便以出差为由离开了。 散兵走后,伊芙洛斯在房间待了两天。她的状态不太好,每次醒来后都会发呆几秒钟,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她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她不是不爱散兵,而是不能爱。 散兵自个儿也觉得好笑,一次又一次的低头,祈求她能够看他一眼,但次次都直接鼻子碰灰。 散兵想过要放弃,但是每次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冷艳美丽的脸时,他就忍不住心动,舍不得放手。 散兵觉得自己快疯了,整个人像失控般的不断重复这件事,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去找伊芙洛斯。但是他忍耐了下来,他可是即将成为神明的人,怎么能被这些东西禁锢住? 可是他的心里依旧很难受,他似乎已经对这个女人产生的一种无法克制住的感情,散兵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登神失败开始,又或者是在时空乱流中被抢救过来。 明明当他还在愚人众任职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的。 可笑,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 想到这里,散兵打算暂停这段关系,尽管心底隐约有些不甘心。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头,他就感觉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散兵捂住自己的胸口,弯腰喘息。 过了半晌才站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记得他离开之前那个沙发椅还好端端的摆在那里,但现在它已经倒在血泊中。 散兵皱眉,迈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具尸体躺在血泊中,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皮肤下狰狞的青筋和伤痕累累的骨骼。他死得异常凄惨,浑身上下布满了鞭痕和烧灼痕迹。 这样的场景对于散兵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见过太多的人类死去,死亡对他来说已经不足为惧,甚至可以用麻木来形容。他见惯了生老病死,见惯了生命凋零,对所谓的爱恨情仇,对所谓的爱恨交织早已看透。 散兵静静的凝视着地上的尸体,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在地板上划了划。随即他转头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微风吹拂,树叶摇曳。 他忽而叹了口气,缓慢收回手,坐回沙发上。他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边。这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抽烟,最后只能无聊地拿着烟盒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寂寞,决定去找点东西来消遣,他推开房门走出去,顺带着关掉灯。 黑夜笼罩着这座城市,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唯有一盏路灯亮着。路灯下有一群孩子嬉闹玩耍,他们的父母则站在不远处,含笑观望着这一幕。 散兵漫无目的的逛了逛,不知不觉竟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里阴暗潮湿,墙角堆积了许多杂志和报纸,地面也脏兮兮的,仿佛许久没人居住了。散兵踩过一滩水渍,脚尖触碰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他低头往地上一瞧,却发现地面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散兵蹲下身,伸手抓起那小小的身影,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小男孩。 他的脸上沾染了污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显然是哭了很久。 这个小男孩他不会忘记的,这就是他曾经在踏韝砂收养过的那个小男孩,可他却早已经病死了,现在这个应该只是他在异世的缩影。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过,他还是老样子,还真的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散兵抱起那孩子,他的脸上仍然挂着泪珠,散兵伸手擦干净那小家伙脸上残余的泪水。 “喂……”散兵的嗓音嘶哑,“别哭了。” 小家伙抬起头望着散兵,眼眶红肿,小声说:“你是谁啊?” “我吗?”散兵勾唇浅笑,“你可以叫我……国崩” “国崩。”小男孩眨了眨眼睛,似乎不认识这个名字。 “嗯哼?”散兵问。 小男孩咬了咬唇,低头说:“那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大概是因为你比较讨人喜欢吧。”散兵笑着答。 小男孩听完后似懂非懂,他仰头问:“我妈妈呢?她去哪里了?” “你妈妈?”散兵挑挑眉,“你妈妈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因为……我总觉得……”小男孩犹豫不决,“我觉得我应该是有爸爸妈妈的。” 散兵愣了一下,继续说:“那我也应该有爸爸妈妈。” “诶!”小男孩瞪圆双眼,“可是我没有爸爸妈妈呀!” 散兵:“我被我的妈妈抛弃了。” 小男孩:“咦?” 散兵:“我被我的妈妈抛弃了。” 小男孩:“那你……” 散兵:“我现在是孤儿。” 小男孩:“啊?那你……” 散兵:“没事,我不怕孤独。”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悲哀。 这个时候,一阵悠扬悦耳的铃声响起,散兵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到耳旁,“喂?” “散兵!你去哪里了?”打电话的人正是刘大伯。 散兵淡漠道:“有点闷,随便出来溜达溜达。” 刘大伯松了口气,他又说:“今天晚上天气不好,你别乱跑了,早点回来,我给你炖了鸡汤。” “嗯。”散兵应了一声,将电话撂下。 他走到小巷口,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 树冠茂密,枝繁叶茂,枝丫间垂下几串金色丝穗。 他轻轻叹了口气,“有缘再见。”说完又给了他一沓钱,也算自己有点善心了。 第77章 愚人众执行官 散兵今天来这边的目的是为了办证件,顺便见一个人。眼看马上就要到办证大厅下班的时间了,他也不敢再耽搁,只得离开了小巷。 散兵刚迈进大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入。他心底猛然一惊,迅速冲了进去。 屋内横七竖八躺倒着五具尸体,全都是穿着警服的公职人员,脖颈上均有致命伤口,死状凄惨。 “怎么会这样……”一名女警察颤抖着手抚上其中一具尸体,指腹触及到温热黏稠的液体,她立即转移视线,盯住一个年轻男人的胸膛,在他胸膛上,用记号笔刻下一排数字:13。 女警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平静,又看向了另一个男人的胸膛,将上面刻上数字:12。 女警的喉咙动了两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11…12……13已经这么多了。” 这些数字代表的都是凶器的主人,每一个都有着相当骇人的杀戮。 这时,一位年轻男人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一把刀。他冷漠的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散兵的身上:“是个老熟人啊。” 这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他留着短碎发,眼角微微上扬,眸光锐利如鹰隼。 “是我。”散兵毫不避讳的承认了,“你把他们全都杀了做什么?” 这个年轻男人,正是【博士】平行世界的自己,也叫做多托雷。 “太碍事了,所以就杀了,你是来加入我们的吗?”多托雷眯起眼睛,质疑般问,“你真的愿意?” “当然。”散兵点头,“你的条件太优越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你都有资格邀请我成为你组织的一员。” 多托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既然如此,就跟我来吧。”说罢他率先往办证大厅外走去,散兵紧随其后。 走出大厅时,多托雷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厅内里,“对了,你想清楚了没?你是否要加入我们的团队?” 散兵站定:“我早就已经考虑清楚了。” “很好。”多托雷点点头,带着散兵走到楼梯前,顺着台阶缓步往下走去,最终上了一辆车。 散兵坐在副驾驶座上,多托雷启动引擎,汽车缓慢驶出警局,朝郊区的某片山林驶去。 车厢内异常安静,散兵闭目养神,脑海里思绪纷杂。 虽然在平行世界里,散兵和博士并没有多大交集,仅仅只是认识而已。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提瓦特也是同事,都隶属于愚人众。所以在这个时空,他也算半个博士的同僚,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散兵暗中调查了许久,才找到了多托雷和他的小团队。 这支团队叫做【愚人众】名义上是个秘密侦探组织,但他们并非单纯的黑帮分子,他们拥有极强的反恐专业能力和战略布防技术,在各大军事基地和政府高层担任要职,掌握了大量关于反恐的绝密消息和资料。而且,除此之外,他们还拥有庞大的财富和权势。 在整个城市,只有少数几家顶尖银行拥有与愚人众合作的渠道。 这些都是多托雷告诉他的。 多托雷说:“愚人众是一群疯狂的科学家和研究员,他们拥有极端崇尚武力的嗜血基因,他们不择手段,甚至残害生灵。” “他们是一群疯子,只为了荣誉而战。” 他们是一群疯子,只为了荣誉而战。 这句话在散兵脑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散兵突然睁开双眼,扭头盯住多托雷:“加入愚人众有什么好处?” 多托雷挑眉:“你现在还有选择权?” 散兵不语。 “我需要你的能力,你需要我的庇护。”多托雷顿了顿,继续说道,“愚人众不是那么简单的一盘棋局,它是由众多国家共同构建的超凡组织。我们是最初创始的一批人,是智慧与勇气的结晶。我们在世界上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设有据点和训练场。” 散兵的瞳孔瞬间收缩,和提瓦特大陆的愚人众简直一模一样。 “愚人众的目标是统治世界,但世界很大,我们必须寻求更多的帮助,才能够完成计划。”多托雷说着,转动了下方向盘,汽车拐入一条幽深的隧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愚人众,参与这场狂欢宴会。” “愚人众的成员,都会有自己的名字吗?”散兵问,“比如我的代号叫【散兵】。” “没错。”多托雷点头,“加入愚人众就会戴上面具,我们只需要一个代号就足够了!我的代号是【博士】,位列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如果你加入愚人众,我们会考虑让你成为第六席。怎么样,这个条件可以吧?” 散兵低声说:“你确实是个聪明人。” 这句话挺讽刺的,只是多托雷没有听出来。 多托雷哈哈大笑:“我也觉得。” “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散兵问,“如何确保组织的安全?” 多托雷说:“愚人众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监听系统,只要有人通讯信号波动或者电磁辐射传达给我们,就会立即察觉。” 散兵若有所思的颔首。 这时,汽车开到了山顶。 两侧山坡绵延千米,树木郁郁葱葱。在一块巨石附近,隐约能看见一栋类似别墅的东西。 “我们到了,斯卡拉姆奇先生。”多托雷把车靠边停稳,“下车吧。” 多托雷领路,带着散兵走过草坪、假山、喷泉,最后来到了别墅大门口。 皮耶罗站在大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博士大人好。”门卫恭敬的喊道。 多托雷冲他点点头,将目光投向散兵。 “这位就是斯卡拉姆奇阁下吗?”皮耶罗顺着多托雷的目光看去,“您的气质非常符合我们的审美观,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谈得愉快……” “这次来,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们。”散兵打断了皮耶罗的话,用严肃而郑重的语气对两人说,“我需要找到一个名为空之心的东西,所以……” “请放心。”皮耶罗微笑道,“我们愚人众拥有无穷无尽的情报网,你想要的一切,我们都能给你找到。” “那真是太感谢了。”散兵松口气,露出微笑,“不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去做。” “这是我们的荣幸。”皮耶罗彬彬有礼道,“不过请允许我们稍稍准备一下。” 散兵点头表示理解:“当然。我可以留在这儿,随便参观一下愚人众的工作室。” 皮耶罗带他来到二楼的房间,推开其中一扇窗户,指着前方的绿色花园说:“愚人众主要从事情报搜集工作,我们有数不清的资金和人脉,所以我们不缺钱和资源。我们拥有全球最精良的服务器和最强大的运算力,我们不怕被发现,也不会畏惧危险,只为了荣誉而战,这就是我们愚人众。” 透过窗户,能看见远处绿油油的森林。 “那片森林是我们愚人众的私属森林,我们的成员大部分居住在那里。” “我们平日里采取的活动区域,包括森林、峡谷、水库、河流、湖泊、森林、海洋、矿山、港湾等等。我可以详细跟您讲一下愚人众的情况……” 多托雷插嘴说:“我已经讲过一遍了,无需再重复一遍,他应该见见我们的首领。” 多托雷对散兵的态度很友善。 “嗯……我们愚人众有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我是总拓官,负责颁布任务,你们负责战斗、侦查和技术支持。”皮耶罗说道,“我们这个组织只效忠一个人,那就是冰黎。” 冰黎是冰之女皇在另一个时空的名字,同样拥有着对愚人众的最高控制权。 多托雷带散兵来到一层的大厅。 大厅里灯火辉煌,宽敞的空间中摆满了桌椅,墙壁上挂着许多照片,有的是年轻人的照片,有的是中人的照片,还有几幅巨型海报。 多托雷说:“这些照片里的都是愚人众的成员。” 散兵抬起头,一看就知道都是他在提瓦特的同事,比如什么罗莎琳,达达利亚之类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张是我们前三席成员的肖像,”多托雷继续往前引导,穿越走廊,来到一间办公室前,打开了门,“斯拉卡拉姆奇阁下请进,冰黎正在等您。” “好的。”散兵跟他们一起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一张沙发占据半个房间。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她穿着浅蓝色的衣裙,淡蓝色的长发披在肩膀,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在纸上画圈。她听见响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脸望来。 女人的模样可以说是绝色天姿,那双眼冰蓝色的眼睛如冰晶一般清澈动人,但又冷冽骸骨。 “斯卡拉姆奇,你来了。”她说,“欢迎来到愚人众的地盘。” “很抱歉。”散兵说,“我来晚了。” “没关系。”冰黎微笑道,“迟早的事罢了。” 散兵注视着她的眼睛,说:“这次,我希望能获得您的帮助。” 冰黎点点头,伸手示意他落座。 然后她自己才坐下来。 “我已经猜到你要来找我。”她说,“你是为了那颗空之心来的。” 散兵点了点头:“您果然知晓一切,冰黎女士。” “是啊。”冰黎轻叹,“虽然我已经预料到这种局面了。” “为何?”散兵问,“难道是因为您……” “空之心来自异世,我清楚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落在了坏人手里,可能会对世界造成巨大的危害。”冰黎说,“我想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可是您的计划失败了。”散兵说,“空之心已经落入了坏人手里。” “是啊。”冰黎点头,“不过没有关系,我仍然会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散兵挑眉道,“怎么阻止?” 冰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说,“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坐视不管。” 散兵沉默了。 “您不用担心。”冰黎看了一眼散兵,语气柔缓,“如果您遇到麻烦,我也会竭尽所能帮助您。” “我想知道,”散兵问道,“您为什么要选择帮助我?” 冰黎微笑道:“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散兵皱眉:“怎么看出来的?” 冰黎说:“在这个时代,我们没人拥有任何超能力,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与科技,我知道,您来自异世,一定有着远见之明。所以希望你加入愚人众。” 散兵沉吟良久,问道:“您知道,您这么做有多冒险吗?” 冰黎轻笑着反问他:“我有什么值得冒险呢?” “因为,如果您将我吸收入愚人众,就意味着,接纳我这个危险的存在。。” 冰妍低头喝茶,说:“毕竟您有着一双能够展望未来的眼眸,为什么不选择相信你呢?” “……我并非不想加入愚人众。” “我能感受到。” 散兵顿了一下,继续道:“但这是您的决定。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冰黎微笑道,“否则我也不会邀请您来了。” “我明白了。”散兵点头道,“既然如此,我选择加入愚人众。” 散兵走出办公室,多托雷连忙跟了上去。 “先生,您要答应她的邀请,太草率了!” 多托雷显得忧虑忡忡,和提瓦特那个不太一样。 散兵说:“这不是草率。我知道她有足够强大的势力。” “可是……”多托雷说,“冰黎的野心很大。她一直在追寻更高的目标,现在她终于抓住机会,想把您也纳入其中,她……” “我知道。”散兵说,“不仅是她,还有她背后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都是。” 多托雷震惊地睁大眼睛。 “这就是我接受的原因。”散兵说,“我的志向从未放弃过,我渴求着强者的尊严,我需要一颗比肩神之心的东西来为自己正名。” “可是……”多托雷说,“愚人众不会帮您。” “不,你们会”散兵微笑,“因为你们需要一个强大的力量来稳定这一切,而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么合作愉快。” 散兵点头:“合作愉快。” 第78章 犟嘴双人组 这场谈话结束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会在今后的某些日子里再次碰面。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吧。 散兵回到小区楼底下时,看见伊芙洛斯正站在楼梯口等着他。 伊芙洛斯的表情很平静,像一潭深水。 她身旁是一位银发蓝眼、皮肤雪白的英俊男孩。男孩似乎刚醒过来,精神还处于迷茫状态,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散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走了,根本不管一旁的伊芙洛斯。 “小逸”伊芙洛斯说,“这位就是邻居大哥哥。” 时逸是时漪的堂弟,他特别崇拜自己的姐姐,把她当偶像看待。 他听完伊芙洛斯的讲述后,兴奋地跑到散兵跟前,拦住他,伸出手说:“大哥哥,你好厉害哦!我叫时逸,以后请多多指教。” 散兵呆了一会,他现在很烦躁,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好,我叫斯卡拉姆奇。” “哇!大哥哥的名字真好听!” 散兵摸摸他的脑袋:“谢谢夸奖。” 时逸突然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说:“真好!大哥哥你长得帅极啦!” 这个动作令散兵浑身僵硬起来,他想推开时逸,却又不忍心,于是只能尴尬地僵硬在原地。 伊芙洛斯叹息一声,转身朝房间走去。 时逸看着自家姐姐的背影,疑惑道:“姐姐怎么了?身体还在不舒服吗?” “嗯……或许吧。”伊芙洛斯揉了揉太阳穴,“小逸,我累了,去休息一下,你陪大哥哥玩,不要乱跑,知道吗?” “遵命,姐姐,”时逸认真的点点头,“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哥哥的。” 伊芙洛斯无奈地笑了笑,她现在和散兵的关系还很僵硬,可以是说是彻底闹掰了。 时逸和散兵聊起来。 散兵虽然年纪已经上百岁了,但他是雷神造物,身体不会生长,看起来很年轻,而且他有着一副很英俊的脸孔,尤其是那双紫色的眼瞳,仿佛蕴含着星辰般灿烂夺目的光芒。尽管他看起来很温柔,但散兵仍旧不容易亲近。 时逸是一个活泼好动,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的人。所以即便没有父母在身边,他依旧活蹦乱跳。 “对了大哥哥,你知道我姐姐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时逸失落地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姐姐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超羡慕你,能和姐姐这么厉害的人交朋友!” 散兵沉默片刻,问:“你喜欢我?” “当然呀!”时逸用力地点头,眼里满是仰慕与钦佩,“大哥哥你好棒哦!我也特别崇拜你!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更厉害呢!除了姐姐外,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说着说着,他露出羞涩的笑容,低下头偷看散兵的侧颜。散兵也注意到了,他愣了愣,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 时逸立马抬起头来,说:“我知道大哥哥肯定是一个好人,才能成为我的偶像。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最喜欢大哥哥。大哥哥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告诉我。我绝对义不容辞。” 时逸才不敢告诉散兵,其实他特别怕他,因为散兵看上去就有一种不近人情的气质,要不是受到伊芙洛斯的威胁,他才不敢和他说话呢。 散兵点点头:“好的。” “大哥哥。”时逸忽闪忽闪地眨巴眼睛,“你有喜欢的人吗?” 散兵怔了怔,随即摇头:“我没有喜欢的人。”我才不会告诉这小孩我喜欢他姐姐。 时逸有点失望,但又立即拍拍胸脯保证:“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大哥哥,如果你有喜欢的人的话,你千万不要客气,把她介绍给我认识,我会帮助你追求幸福哒!我一定会对你们两个负责到底的!” 他的语速很快,说完后还一脸信誓旦旦地举手发誓。 散兵:“……” 他觉得自己可以把时逸送去医院抢救一下,因为这孩子可能有点傻.逼。 “大哥哥,你看我姐怎么样?不仅长得好看,还有钱,基本就是全能的,最适合娶过来当老婆了。”时逸突然露出坏笑。 散兵:“……”这是在推销吗? “小逸。”伊芙洛斯从楼上走了下来。 “姐姐~”时逸立刻冲了过去。 伊芙洛斯揉揉他的脑袋,对散兵说:“对不起,小逸今天有些激动。” “没关系。”散兵淡淡地应答,转身准备离开,走到半路忽然顿住脚步,扭头看向伊芙洛斯,“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伊芙洛斯一怔:“啊?” 散兵继续说:“没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啊?”伊芙洛斯惊讶地睁圆了眼眸,“哦,好吧我可能幻听了。” “嗯,我先走了。” 伊芙洛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 散兵走了,时逸连忙跟上他,“诶大哥哥,你等等我!” 散兵回头,皱眉:“你跟着我干嘛?” “我送你啊!”时逸一脸理所当然。 散兵冷冷地盯着他:“不用。” 时逸不甘示弱:“那我送你。” “……不用了,我家就在隔壁,没必要送。”散兵拒绝道。 “没关系的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就送你到门口好了。” 散兵:“……” 他忍耐着怒火,将时逸赶走后,径直往自己家走去。时逸紧跟其后。 散兵停下脚步,回过头,警告时逸道:“你有什么目的,可别再跟着我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想跟大哥哥交个朋友而已,没有任何目的!”时逸一脸无辜地解释,“大哥哥不要讨厌我啊,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也没兴趣插足你们的感情!我保证!我发誓!” 他竖起手指,信誓旦旦地表态。 “……呵呵。” 散兵不屑地嗤笑一声,懒得理他,迈腿朝家里走去。时逸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大哥哥你不信啊?我发誓真的不是想破坏你们的恋情。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时逸说,“我姐只是不善于表达,其实她还是很在乎你的,真的,我没说谎。” 散兵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双臂环抱在胸前:“所以呢?” 时逸见他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高兴极了,说道:“既然你都说了只是想交个朋友,那咱俩交个朋友呗。”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散兵挑挑眉,“我刚刚是说‘我’。” 时逸:“……” “我说了我只是跟大哥哥交个朋友而已,”时逸说,“大哥哥你太敏感啦。” 散兵冷哼:“我不需要朋友。” “大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时逸生气了,“你这么说的话,就显得你很小气哎。” “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好吧,我知道大哥哥肯定会否认,我早就习惯了。”时逸低落地垂下肩膀,“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吧,反正我迟早会把我的诚意传达给大哥哥你。” 散兵:“…………” 时逸又抬起头看他:“大哥哥,你要加油哦,希望你和我姐姐能尽快结婚。” 散兵:“……”谁要和她结婚了? 他转头看着窗外,不再搭理时逸。 “喂,你这样子会找不到老婆的哦。”时逸凑近他,笑嘻嘻道,“虽然大哥哥长得帅,但是大哥哥不主动出击的话就会很吃亏的哟!” 散兵:“……” “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时逸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烦不烦?”散兵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靠我太近!”说完转头走掉。 时逸撇撇嘴:“真难攻略……姐我可帮不了你了……” 散兵心烦意乱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结果边上的刘大伯看到一条新闻弹出来,立刻跳了起来:“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大伯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电视画面切换成新闻。 【国家政府宣布,星球上出现了两颗巨型陨石碎片。】 散兵看了一阵,说:“估计是【未归的熄星】事件,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在意这些东西。” “唉,我倒宁愿它永远都不来!”刘大伯叹了口气,“最近几年这里经常发生一些怪事,要是遇上什么灾害,简直……” “没事。”散兵丢开手机说,“你就是爱操心。” 刘大伯苦笑道:“那好吧,可能是我多虑了。” 刘大伯看着散兵一脸浮躁的样子,忍不住问了起来,“诶,小漪这几天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没有。”散兵皱起眉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漫不经心地应付道,“我们只是……分居了。” “分居?”刘大伯惊讶道,“怎么回事?小漪脾气挺好的呀!”这不是不久前才同居的嘛,现在怎么… 散兵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没有共同语言?”刘大伯更诧异了,“你们之前不是每周都约会吗?你们聊聊天不就好了?你这孩子。” 散兵顿了顿,随后摇摇头:“我觉得……她不喜欢我。” 刘大伯愣了愣:“……什么?” 散兵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岔开了话题说:“我想休息一会儿,先回房间了。” 说罢便站起来离开客厅,往楼梯走去。 刘大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冲着他的背影喊了起来。 “等等!小漪她……” 散兵的脚步猛然一滞,僵硬地扭过头来。 “她不是时漪本人吧?”刘大伯试探性地问道。 “…………” 散兵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慢吞吞地问:“你……知道了什么?” “嗯,我发现她回来以后变得不太对劲。”刘大伯摸摸鼻子,“我猜测,现在这个时漪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时漪,而是她早期的灵魂,我没猜错吧?” “……嗯。”散兵点点头,沉默了一瞬,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 “我懂的。”刘大伯说,“毕竟是你自己的私事。不管你以后要回到提瓦特还是留在这里,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要想和她好好在一起,你就得多花些心思。她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只是性子有点犟,心还是软的,所以怎么办你应该清楚的。” 散兵有那么一瞬间被点悟了,虽说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在浪费时间,可伊芙洛斯就是时漪的早期魂体。何不换个思维方式想想,直接撞上南墙不回头,或许还能撞出一个窟窿来,这样不就能敞开心扉了吗。 他随即说道:“我会试试的。” “我就怕你们俩闹矛盾……”刘大伯叹了口气,“你先去休息吧,我也该睡觉了。” 第79章 我姐是个大力士 在散兵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后,时逸灰溜溜地回到了家,问:“姐,你那对象好难攻略哦,你真的非要喜欢这款吗?” 伊芙洛斯看着他,说:“我就喜欢这款,怎么了吗?” “那好吧。” 时逸耸了耸肩,将手机塞进裤兜。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迎面吹来一股冷风,他搓了搓胳膊,正要关上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救命啊!!!” “救——命——啊啊——” “谁在里面?”时逸连忙推门跑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趴在地板上瑟瑟发抖的时潆,顿时吓了一跳:“姐?” “呜呜呜,救命!!”伊芙洛斯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望向他,颤巍巍地指了指旁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时逸这才注意到一团白色正蹲在墙角。 “姐,这是……”时逸迟疑着伸手戳了戳那团雪白,结果那团雪白立马缩成一团躲开了,时逸顿时尴尬极了,挠挠头,说,“姐,这就是一只小猫啊。” 伊芙洛斯从墙角挪出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不存在的灰说:“咳咳,我以为见到鬼了。” 她揉揉眼睛,仔细观察了一遍那只猫咪。 这只猫咪通体雪白,四肢短粗且肉呼呼,看起来非常可爱,尾巴蓬松柔软,耳朵上挂着毛茸茸的耳环,尾尖处有一撮白色卷翘的绒毛。 伊芙洛斯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只猫咪立刻炸毛了,凶狠地瞪着她:“嗷嗷!!!喵嗷——”它朝伊芙洛斯呲牙咧嘴,仿佛想扑上来咬死她。 伊芙洛斯:“…………”这只猫咪是什么奇怪品种? “我们先别玩了。”伊芙洛斯收回了手,把那只猫拎起来抱在怀里安慰着说道,“乖,别叫了。” 这时时逸凑过来,笑嘻嘻地说:“这是一只小白猫,名字叫阿喵。” 阿喵?阿帽?伊芙洛斯眨眨眼,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呢。 “阿喵,阿喵,你快给我唱首歌!”时逸用食指弹了弹阿喵,兴致勃勃地说。 “喵呜!”阿喵怒视着他,却始终没有动作。 “阿喵!”时逸又轻轻捏了捏它的爪子,“唱首歌嘛……” “嗷嗷喵喵!” 伊芙洛斯:“……”这只猫咪似乎对时逸充满敌意,完全不给他任何好脸色看。 时逸:“…………” “阿喵!”他又弹了几次它的爪子,无奈地放弃了。 “阿喵你别生气嘛~”时逸哄劝道,“我不欺负你了好吗?” “喵喵~”阿喵转身,甩都不甩他一眼。 “喵喵,你要去哪里呀?你不要乱跑呀!我找不到你啦,喵喵……” 阿喵迈开优雅的猫步,摇晃着胖嘟嘟的屁股,径自走掉了。时逸站在原地,彻底傻眼了,这猫怎么像人似的…… 他刚要追上去,突然脚腕被扯住,紧接着他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时逸吓得赶紧抓紧了伊芙洛斯的衣服,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 “阿嚏——”时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姐,姐姐,我不敢再乱摸猫了。你就饶了我吧……” 伊芙洛斯淡定地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不要擦干净?” 时逸愣了愣,下意识地低头往自己的胸前瞧去。 伊芙洛斯勾起嘴角,坏心眼儿地说:“你看你胸口脏兮兮的……”她顿了顿,继续道,“还流了口水……唔,好恶心呀。” “……姐?” “嗯?”伊芙洛斯眨眨眼睛,故作纯洁地望着他。 时逸默默咽了口唾沫,飞快地拿出纸巾胡乱抹了两下脸上和脖子上的口水。 伊芙洛斯憋着笑意,慢条斯理地问道:“现在呢,舒服多了?” “舒服多了。”时逸点头,“谢谢姐。” 伊芙洛斯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那么,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呢?你说说看,如果我能帮上你,我会很乐意的哟。” “呃……”时逸犹豫片刻,说,“我希望你可以陪我练习拳击技巧。” “练拳击?”伊芙洛斯挑眉,“那可太简单了。”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随即转念道,“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锻炼过了,你知道的,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家里睡觉……”她皱着眉头,似乎有点苦恼,“所以,这真是件难办的事呢……” 时逸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一闪:“姐,我教你练剑术好不好?” “诶?”伊芙洛斯诧异地看向他,“剑术是什么东西?”小样,还想和我比武,我可是诸武精通的人呐。 “就是用武器攻击敌人的招式。”时逸解释道,“比如刀枪棍棒之类的。” “好耶好耶!”伊芙洛斯欢喜不已,“那咱们现在就学吧!”看我待会儿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时逸微微一怔:“现、现在?”他有些迟疑地说,“可是现在是夜晚……” 伊芙洛斯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你等着哈,我现在就去准备武器。” “……哦……”时逸懵懵懂懂应道。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我也跟着你一起去!”时逸连忙爬了起来,跟着伊芙洛斯进了库房。 “你去干什么啊?”伊芙洛斯纳闷。 “我找武器呢。”时逸一边翻箱倒柜地从各个角落里翻找武器,一边说道,“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他拿起一柄长约五尺的铁锤,“姐,这个行吗?” “当然没问题!”伊芙洛斯满意地看着时逸手中的铁锤,“虽然比较钝,但是胜在轻巧便于挥舞,很适合你。” “那……我就试试吧。”时逸说。 “嗯嗯!”伊芙洛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库房。 时逸拿起铁锤,掂了掂,感觉不太对,明明他是要教伊芙洛斯练剑术来着,怎么现在变成了直接pk。 算了,既然都决定了,也没法退缩了。 “姐,你看这样可以吗?”时逸将铁锤递给了伊芙洛斯。 伊芙洛斯掂量着手中的铁锤,满意地点头,“嗯,挺结实的。” 时逸:“……” 时逸尴尬地咳嗽两声,“姐,你先别管结不结实了,你试试看这样够不够坚固。” “哦哦!”伊芙洛斯点点头,双手握着铁锤抡圆了往墙壁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铁锤狠狠地砸在墙上,震荡出阵阵烟尘,碎石四溅。 时逸呆滞地睁大眼眸。 他的姐姐居然用一柄小小的铁锤,砸烂了墙?! 时逸的脑袋嗡嗡作响,只见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地朝着他倒了下来,砸出一块坑洼来。 伊芙洛斯收起铁锤,拍拍手,“怎么样,结实吗?” 时逸目瞪口呆地点点头,“非常,非常结实!” “嘿嘿,那就好。”伊芙洛斯满意地笑了。 时逸:“……”这破坏力也太可怕了吧,我更崇拜她了! “那么,今晚就请你指导指导我吧,时逸。” “啊?”时逸茫然地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当然,我求之不得!”他可是很愿意指导这位姐姐呢。 “ok,那就先从基础练起吧。”伊芙洛斯说着,将刚刚找到的一套剑谱扔了过去。 “诶?”时逸疑惑地接住剑谱,“这个……是什么?” “这是基础剑法。”伊芙洛斯答道。 “基础剑法?”时逸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是吧姐,这是高阶剑法,我都没学过呢,你真的确定要先试试这个吗?” “唔……”伊芙洛斯摸摸鼻子,不太自信地嘀咕道,“我看书上写得挺基础的呀……”她不是吹牛,她在提瓦特可是剑术方面的奇才,无论什么招数,她都看一遍就会了,并且熟能生巧,运用得炉火纯青。 “姐,这个剑法,很危险。它叫《剑法大典》,据说是古代一名有名的大侠创造的剑法,共计八式,每一招都蕴含了杀气凛冽之势。”时逸严肃地看着她,说,“因此被称作《剑法大典》,而这八种招式,则分别代表着八种剑意。这八式分别是‘快,稳,毒’,‘狠’,‘疾’,‘凶’,‘狂’,‘乱’,‘伤’,‘死’。” “八式?”伊芙洛斯歪着脑袋,仔细琢磨起来。 “是啊。”时逸认真地说,“八种意境,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玄机。”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万一受到什么损伤,可是很难恢复的。” “哦。”伊芙洛斯听话地点点头。 她心想:原来这样基础的东西是这么厉害,看来她得谨慎使用这八招剑术了。 时逸放心了些许。他担忧地看着伊芙洛斯,“所以,姐,你真的决定先修习《剑法大典》的入门剑术吗?” 伊芙洛斯再次点点头,“对啊。” “你知道这八式的精髓是什么吗?”时逸皱紧眉头问。 “不知道,你来告诉我。”伊芙洛斯期待地看着他。 “……”时逸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吐槽,“姐,我又不是教练,我怎么会知道呢?” “哎?”伊芙洛斯愣住了。 “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时逸果断拒绝了。他又不是傻逼,这么简单粗暴的修炼方法,他可不敢尝试,万一弄错了,他可赔不起! 伊芙洛斯:“……”她突然觉得这里的人弱得离谱。 “好吧,那就不修了,咱们去吃的东西吧。”伊芙洛斯叹了口气。她也不想强迫人嘛! 时逸立马摆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第80章 双面间谍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除了食材,还装了一瓶水和一包面包,看来管家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主人回家了。 伊芙洛斯从柜子里翻出鸡蛋和面粉,动手做起饭来。 “姐,你的手艺真好!”时逸坐在旁边帮忙递工具,忍不住夸赞道。 “哪儿,你可不要把姐捧得太高。我只是随便做几样简单的菜,你可千万不要嫌弃。” “不会的,姐,能吃到你做的菜,已经足够幸福了,哪里还敢挑剔?” “呵呵,你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哦,”伊芙洛斯微笑着,继续切菜炒菜。她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透露着一股优雅矜贵,但味道不一定好说。 时逸坐在旁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 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拿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他老爸打来的电话。 “喂?爸,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小逸,你最近过得如何啊?我跟你妈下周打算回国探望你,顺便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老爸,你跟老妈要回国探望我了,太好啦!”时逸兴奋地喊道。 “嗯哼~”伊芙洛斯在旁边冷淡地应了一句,仿佛对于时逸兴奋过度的反应毫无所觉。 “咳咳。”时逸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爸,我给你们说,我堂姐现在给我找了个堂姐夫,长得可帅了,你们回来的时候或许还能见见他呢!”这个所谓的堂姐夫就是指的散兵。 “小逸啊,那你到时候和小漪赶快把人家领来给我们看看,免得我们担心你姐遇到什么黄毛小子。” “嗯,好的。我这就联系他。”时逸挂了电话,冲伊芙洛斯眨眨眼睛。他故意没有说明时逸堂姐夫的具体姓名和年龄,就怕伊芙洛斯尴尬。毕竟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接纳散兵,而且散兵脾气也不太好,就怕到时候出什么乱子。 伊芙洛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时逸连忙收敛脸上戏谑的笑容,变得正经无比。 “那个,姐,你要加油,在我爸妈回来之前,你争取解决散哥那边的问题。”这小子居然直接称散兵为散哥了,真是太无聊了。 “这是当然。”伊芙洛斯自信满满地点点头,“我会尽快搞定那个讨厌鬼,我自认为我还是有点魅力的!”说完,她又狠狠跺了跺脚。 时逸:“……” “我刚才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据说有一一个地方特别好玩。我们不妨趁现在赶紧买张飞票去那边玩玩?” 时逸看了她一眼,“姐,我觉得,你应该更关注一下,怎么把散哥追到手。” 伊芙洛斯:“……” 两人正说着话,时逸的手机又震动了,是他奶奶打来的电话。时逸看了伊芙洛斯一眼,拿起手机跑去阳台接听。 “喂?奶奶,什么事呀?” “时逸,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奶奶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我在和姐姐准备夜宵呢。” “哦,没什么事。就是我和你爷爷下周打算来看望你们,听说你爸妈也要回国了,刚好一家人聚一聚。” “呃?我……”时逸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坐在沙发上悠闲啃面的伊芙洛斯,坏笑说,“奶奶,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姐交了个男朋友吧,长得老帅了。” 奶奶:“……” “你不相信?”时逸故意大声叫了一句,“姐,奶奶要跟你通电话。”说完,将电话塞到伊芙洛斯怀里,“接电话。” “……”伊芙洛斯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放在耳朵边,“喂。” “时漪啊,我听说你谈恋爱了?” “……嗯。” “对象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你今年也二十多岁了,确实到了适婚年纪。虽然你还小,但是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既然你选择了谈恋爱,那我和你爷爷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奶奶……”其实我还没谈恋爱呢… “我跟你说,我和你爷爷都已经计划好了,咱们一家人下周聚餐的时候把他也叫过来,我们好好瞅瞅到底有多帅。” “奶奶,这样合适吗?”我现在和人家闹掰了,怎么把人家带来。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要知道,你从小就很懂事乖巧,你爷爷一直以你为豪。我们只是想让他知道他未来孙婿有多优秀罢了。” “可是……他现在并不是我男朋友呀。” “如果合适的话直接就结婚吧”时漪奶奶听完之后愣了,“什么叫做现在并不是你男朋友呀?” “额……奶奶,我还没有追到他。” “什么??这怎么行!时漪呀,你这么漂亮优雅,肯定有不少人排队等着追求你,那个混蛋居然不接受你的追求,我马上替你报仇,我现在就派几个人去抓住他。”奶奶说完便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奶奶,先不要这样……我觉得,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她的嘴角微抽。 “你这傻孩子,哪个感情是靠培养的!我不管,反正你喜欢,我就给你争取到手,强扭的瓜一定甜。” 伊芙洛斯叹了一口气,“奶奶,我和他现在有一层隔膜,要是贸然捅破这层窗户,恐怕会有不太好的影响。” “什么影响?” “总之我们两个现在不太合适,您和爷爷先回来吧。” 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的。” “那就麻烦奶奶了。” “不客气,这是奶奶应该做的。” 挂掉电话之后,伊芙洛斯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愁死了,根本拉不下脸来去和散兵求和,而且自己那天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那你还真是可怜…… 这种话说出口就没办法收回来了吧。 伊芙洛斯越想越忧郁,脸都要愁成苦瓜脸了。 “姐。”时逸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你现在还能吃吗?” “不能了。”伊芙洛斯沮丧极了。 “那怎么办?你不饿吗?” “不饿。”伊芙洛斯颓废地摆摆手,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唉,你这样怎么能行?”时逸走到旁边拿起他的背包,从中翻出一包饼干递给她,“吃吧,不然等下你肚子该疼了。” 伊芙洛斯接过饼干,咬了一块下去,“谢啦。” “不用客气,我是你弟嘛。”时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吃一块呗。” 伊芙洛斯摇摇头,表示不饿。 “那我就先去睡觉了。”时逸伸了个懒腰,往楼上走去。 “诶?”伊芙洛斯连忙站起来拦住他。 “干嘛?” “那个……”伊芙洛斯有些难以启齿,她挠了挠头皮问他,“你……你能不能帮我再去看看散兵的意见?” “谁让我是你弟呢,我明天一早就起来去接近他,保证给你钓到手。” 第二天清晨,阳光普照大地。 时逸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进洗漱室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之后,打开房门走到一楼厨房,准备找点东西吃。 厨房内的食材都是昨晚才送来的,新鲜着呢。 他随手拿起一袋面粉,又拿了些菜籽放入锅中。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地传来。 时逸转头望向门外,只见一位穿着白色衬衫,西装裤,脚踏皮鞋的英俊男子站在门前。 “散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当然不是,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猜的啊~”散兵笑了笑。 “哦。”时逸耸耸肩,“不过你来干嘛?” 散兵朝厨房里瞟了眼,“当然是有要事才过来的。” “呵呵,我姐不在家,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时逸说道。 “嗯,所以我是专程为你而来。” “哦。” “我今天想请你陪我一天。” “为什么?”时逸有些莫名其妙。 “你算是我的朋友,你应该陪伴在我左右才对,难道不是么?” “怎么能说算是呢?” “不论是否确认我们的关系,但你已经把我当朋友了不是吗?” “是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应该拒绝我。” “呃……” “况且今天是我生日,我希望能有一个非常美好的记忆。”今天其实不是散兵的生日,他胡扯的。 “好吧。” “不愧是我的朋友,我很高兴。”散兵满意的笑了笑。 “这跟‘我的朋友’四个字好像搭不上钩吧?” “对于我来说,你的年龄确实有点太小了,但并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 “说得好!散哥,既然你要拿我当朋友,我定当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困难必定为你两肋插刀!” 散兵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实则就是在等他这句话,要的就是他能“上刀山下火海”,不然可怎么好好治治伊芙洛斯这倔脾气。 “那你愿不愿意?” “愿意!” “好,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我一定帮你” “这是你说的奥”散兵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帮我观察你姐现在喜欢什么东西。”他对早期的伊芙洛斯还真的不太了解,万一就与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时逸瞬间脸黑了,他就知道散兵特意来讨好他是为了他那貌美的姐姐。 虽然心底不乐意,但他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他现在很期待爷爷奶奶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撞见散兵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时逸收敛了神色,说道:“ok,我会帮你留意。” 散兵点点头,“谢谢,我先走了。” 时逸目送散兵离开,叹了口气,又回到厨房继续做早饭去了。 第81章 两边倒 今天的早餐非常丰盛,时逸煮了粥和烤肠,还蒸了几个蛋,炒了几种菜,摆满了桌子。 吃完早饭之后,时逸便将注意力全数集中在电脑屏幕前,盯紧了散兵的动向,为了交流的时候不被发现,他们还特意创建了特有的交流方式,为的就是不被伊芙洛斯发现。 “叮铃——” “叮铃——” “叮铃——”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每隔10秒钟就响起一次,每次都是散兵发出的信号,通报自己所处的方位,然后提醒他要去哪里找他。 时逸忍不住笑了,他的这位好基友还挺可爱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还是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于是赶紧加快速度学习了。 他在这边忙活了整整一天,直到下午3点,伊芙洛斯才从公司回来。 她刚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她循着味道来到餐厅,看到时逸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旁边是一杯果汁,还冒着腾腾热气。 伊芙洛斯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和同学玩吗?还是说嫌寒假作业太少了?” “姐姐,我在帮你监视散兵,他现在说我是他的好朋友诶。”时逸说着指了指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伊芙洛斯无语,散兵竟然派这么大一个电灯泡监控她。 “姐姐,散兵有什么奇怪的吗?”时逸问。 “散兵他……”伊芙洛斯顿住了,因为她根本无法说清楚。 时逸歪了歪脑袋,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模样。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我现在跟散兵没关系。”伊芙洛斯不愿意跟他解释,转身跑去厕所避难了。 她今天穿着工作室里制作的职业套装,配上高跟鞋,画一个了淡妆,可谓是优雅逼人,看了就令人挪不开眼。 “喂!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 出了卫生间后,伊芙洛斯听到声音,扭头看到瓦拉克,愣了愣。他今天穿着一件黑金色衬衣、黑色裤子和高定皮鞋。如果忽略掉他脖颈间挂着的一条项链的话,简直帅翻天。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超级有型?” “呵呵,是有点儿,不过我想你更喜欢听实际性的夸奖。”伊芙洛斯轻飘飘的扫了瓦拉克一眼,心想果然和提瓦特那个一样招摇,然后径直往楼梯口走去。 “哎呀,你这女人还蛮有趣的嘛!咱们之前那个合同可以考虑一下了吗?” 伊芙洛斯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瞥了瓦拉克一眼。瓦拉克立即闭嘴了,心想,这女人还挺厉害的,一般人听了肯定会心花怒放,可惜她是个死宅,估计只有兴奋这种情绪吧。 瓦拉克跟着伊芙洛斯来到楼下,“我们现在聊点其它的吧。” “嗯?”伊芙洛斯抿了口咖啡,好奇道。 “比如,把你们公司的设计师划一个给我。” “……”伊芙洛斯瞪大眼睛看着瓦拉克,“你认真的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伊芙洛斯默了片刻,“你确定?我们公司的设计师都是国家级的人才,随便一个出去都能够顶得上你的身价。而且你要他们干什么?” “我想做个游戏,缺几名专业的设计师。” “……”伊芙洛斯觉得他的脑洞还是挺大的,竟然想玩游戏。 “怎么样?这可是个赚钱的机会啊,而且还能培养员工之间的友谊,你不觉得这个买卖非常划算吗?” “划算。”伊芙洛斯说道。 “姐,他是谁啊?”一旁的时逸听得云里雾里,他只觉得这男人还挺帅的,不过要是和散兵比还是差了点。 伊芙洛斯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猜。” “……”这种事怎么猜得到嘛,他又没见过他。时逸撇了撇嘴,“我不猜,他是姐姐的相亲对象之一吗?” 瓦拉克差点笑死了,伊芙洛斯这家伙长得这么漂亮,居然还要来相亲。 “不是。”伊芙洛斯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合作对象。” “哦……”原来是合作对象啊,差点以为是散哥的竞争对象了。 伊芙洛斯突然伸手摸了摸时逸的头,“你这小鬼,不错。” “啊?谢谢姐。”时逸摸了摸脑袋。 瓦拉克凑近两人说,“你们两个是姐弟恋吗?我怎么没发现?” “滚。”时逸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姐姐和你不熟。” “哈哈,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们俩了。”瓦拉克摆了摆手,“那我先走啦!” “等等!”时逸叫住了他,“你千万别打我姐的主意噢,不然我奶奶不会放过你的!!” “我什么时候打你姐的主意了?”瓦拉克疑惑道。 “…………”这小子发什么神经。 “没有就好,你快走吧,金色的大哥哥。” 瓦拉克白了他一眼,“哼~”说完转身离开了。 等瓦拉克走远了,时逸坐回沙发,端详了一番,然后问:“姐姐,刚刚那个人是谁啊?看起来挺年轻的。” “他……就是我们这次的合作伙伴啊。”伊芙洛斯也懒得解释。 “合作伙伴?真的不是散哥的情敌吗?”时逸再三询问。 “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伊芙洛斯反问,“时逸,别告诉我你很闲。” “我才没有呢,我忙着呢。” “既然这么忙,就赶紧回家写作业去。” “不是,姐姐,我的作业早就已经交上去了,现在是休息时间。” “那就回家睡觉。” “姐!我才十四岁,还在长身体,你不要每天催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十四岁怎么了?十四岁也是孩子!” “我…” 两个人正吵着,瓦拉克又回来了,他拿着手机走进咖啡厅,“那个,你电话号码是不是换了?之前那个打不通了。” 伊芙洛斯这才想起来自己重新办了个手机号,没用时漪之前用的那个。 “嗯。”伊芙洛斯淡淡的应了声,“找我有事?” 瓦拉克把手机递给她,指尖触碰到她掌心的肌肤,脸色微红了红,连忙收回,“咳,我就是来告诉你,你最好24小时把手机打开,不然就等着付违约金吧。” 伊芙洛斯一脸不屑,“知道了。” “好了,就当是帮我个忙,行了,我要回家了去再见!” 瓦拉克一溜烟的跑了,留下一串气喘吁吁的脚印。伊芙洛斯皱眉,这货的运动细胞似乎太差了,提瓦特的瓦拉克可没那么弱。 等伊芙洛斯从咖啡店里走出来的时候,时逸立马跳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诶诶诶?”他抬起右手挡住她的去路,左手叉腰,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姐,你不许乱跑!” “怎么了?” “你忘记了你跟我说的,今天陪我回家打游戏。” 伊芙洛斯愣了一秒钟才想起这茬来,“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要我和回家啊,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时逸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有个朋友肯定想见见你。” “你朋友?那不就不需要我陪你打游戏了吗?” “总之,你就见见他吧”时逸继续劝说道,“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平时也经常带我玩,虽然他有点内向,但他人很好的。” “哦……可是我要去公司旁边的房子住几天。”为了看看时漪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那你也回去休息吧。”时逸有些失落,他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了,结果她一口拒绝,这怎么和散兵交待呀!唉,难道真的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了吗? “你确定吗?”伊芙洛斯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时逸一愣,“呃,我……” “你不后悔?”伊芙洛斯追问,语调轻松,“如果不后悔,我就走了,三天不回来哦~” “我……” 时逸咬着牙齿,“好吧,只有三天,你要是超过三天不回来,我……我……” “你会怎么样?” “我……我……我……”我了半天,时逸也没想到该怎么威胁她。 “你会怎么样?”伊芙洛斯故意吓唬他。 时逸急的满头汗水。 “和你的散哥汇报我的情况吗?” “嗯,你说啊,我倒是想听听,你会怎么跟他告状呢?”伊芙洛斯露出一抹坏笑。 “……”时逸沉默了,这个姐姐太坏了! “姐!!!你不要欺负我了。”时逸委屈的扑向了伊芙洛斯。 “时逸,你干嘛?”伊芙洛斯躲避他的攻击,“你这么大了还撒娇啊?羞不羞?” 时逸一把抱住她的腿,“你不要走!!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承认我做了散哥的小弟,还不行吗!” 躲在一旁的散兵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俩,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伊芙洛斯无奈扶额,这个小家伙居然还学会撒谎了! 时逸见他姐姐不说话,又说:“姐姐,我保证,我绝对会忠于你的,我和散哥是假玩,和你才是真玩。” 伊芙洛斯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你这小子净说这些哄骗我的话,快走吧,我们回家。” 说完她站起来往外走去。 “哎!等等我!”时逸屁颠屁颠的追上了她,然后一蹦一跳的走在她旁边,“姐,你不生气啦?”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刚刚你都不搭理我,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白痴?” “哼~姐,你别说这种风凉话了。” 散兵一直坐在车内看着这一幕,他看得出这两个人的感情确实挺好,那这算找对人了,不过想到伊芙洛斯对自己冷眼相待,对这小毛孩儿却那么热情包容,心里实在有点不爽。 散兵拿出手机,拨通了多拖雷的号码,那头很快接听了,传来多拖雷懒洋洋的声音,“喂,斯卡拉姆奇?” “多拖雷,你的目标已经找到了。”散兵简短的说道。 “找到了?”那头的多拖雷瞬间清醒了许多,“在哪儿?” “就在浮倾附近。” “我马上过来,你发个位置给我。” “行。”挂了电话,散兵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郁,他实在是没想到时逸这个小家伙居然会是愚人众的目标。 “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有什么好找的,奇了怪。”散兵喃喃道,又让司机把车开到路口等待拖雷。 第82章 噩梦 海岸边,悬崖上,誓言永远不凋谢。 一片蓝色的光芒闪过后,阿弥斯回归了虚妄之境,站立于神殿前的平台上,看向眼前这个被黑暗笼罩的地方。 这是一片荒芜的土地,除去了神界各处繁华奢侈的宫殿,显示出它无尽的贫瘠和落寞,仿佛只有一片废墟。 这是一片由黑暗组成的世界,如果说光明代表着希望与生机,那么黑暗代表着绝望与毁灭,当黑暗笼罩整个世界时,所有的生命都消失殆尽,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阿弥斯抬起手轻抚着平静的水面,似乎感觉到什么异样的波动从湖底传递出来,她嘴角微扬:“海岸边,悬崖上……” 话音刚落,黑暗便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波涛汹涌的巨大浪花翻腾拍打,海天混合,天地之间唯剩下黑白灰三色的海洋。 阿弥斯踏上海面,脚下是深邃的海域。海风吹拂,海水拍打礁石发出声响,她闭上了眼睛。 劫后余生的提瓦特,已经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可现在,真正的提瓦特大战还没开始。 “真是期待未来会不会按照轨道走下去了。”此时阿弥斯笑得非常邪魅,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这个世界不仅仅有阿弥斯的复制品,也有阿弥斯的本体——这具身躯,才是她最为强大的存在。她虽然拥有强大的魔神的力量,却因为来自不同时空而被这具身体才能施展出来。她的力量是不受限制的,但她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就比如她的双眼,阿弥斯之眼。 阿弥斯静静地看着大海,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庞。她本是不爱戴面具的,可她又不希望那些粗俗之人去一睹她的芳容。她就是这样高傲,一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是的,她向来都看不起任何人,因为他们在面对灾难时所展现的手足无措实在是太可怜又可悲了。但好在她有点善心,愿意重生创造这个世界,让他们再经历一次轮回。能不能在日后的天灾人祸中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毁灭的提瓦特拥有死寂般的海域,除去阿弥斯和他,没有别的生灵,更别说鱼类了。阿弥斯突然想起了时漪,不知她怎样?这么早就想起来自己是提瓦特第三降临者,还真是诡异。 阿弥斯睁开眼睛,看见远处的海平线升起了一抹红霞,那红霞越变越近,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 “阿弥斯!”来人正是国崩。 阿弥斯慌忙的戴上面具,微微侧目,看着他,鎏金色的眸中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来这儿了?” 国崩快步朝她跑来,气喘吁吁道:“怎么办,时漪那边情况现在不太好,会不会是因为你当时生抽她灵魂导致的。” 时漪,这么关心她吗?阿弥斯摇摇头,淡淡道:“不碍事。” “不行,我不放心!”国崩急匆匆道,“我得去找她,把我放出虚妄之境吧。” “不行”阿弥斯冷声道,“你现在添的哪门子乱?还嫌伊芙洛斯知道自己拥有感情不够麻烦吗?” 国崩愣住了,转头看着阿弥斯:“可是……”他的话戛然而止,“不能坐视不管吧。” 阿弥斯嗯了一声。 “如果你想让情况变好,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虚妄之境,否则后果由你承担。”阿弥斯严肃道。 国崩咬咬牙,低下头,沉默半晌后,他终于妥协道:“知道了。” 阿弥斯满意地勾唇一笑,她走到国崩跟前,伸出手,摸了摸国崩的脑袋:“乖,等我回来。” “你要走了?” “是啊,我得去一趟河外星系,看看yfm103号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你疯了?” 阿弥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国崩:“你觉得,我像是疯了吗?” 国崩抿唇,不说话。 “你该庆幸我不是去杀他们,而是救他们。”阿弥斯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虚妄之境。 虚妄之境里的国崩看见阿弥斯离开后,都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叹了口气。 阿弥斯并没有告诉国崩,她去河外星系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寻找虚妄之境的发源地,并且确认一件事。 yfm103号是一个新的位面,与其说是一个位面,倒不如说是另一个空间。河外星系的时间流速和提瓦特不同,那边一年,这里十年,所以河外星系那边过了一年,这边就过了十年。 阿弥斯在轮回之前就知道yfm103号,因为这里就是时漪的诞生地,而在那里,时漪是个极为有名的恶魔,也正因如此她当年才会被驱逐出境,降临到提瓦特这片土地上。 恶魔,即便是在河外星系,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词汇。 当初,阿弥斯在降临这个星球时,因为她实力超凡,所以她被当作了这片土地的统治者,并且将她视为神明,奉为信仰。 但在阿弥斯离开这颗星球后,一切都变了。她失踪的消息传出来,所有人都惶恐万分,尤其是那里的居民。 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她还没有经历那场提瓦特大战,所以上面的居民自然而然也就不认识她这个所谓的降临者。 阿弥斯很轻易地穿透了层层结界,进入了yfm103号的领域。在那里,她感应到了时漪曾经留下的痕迹,并且,她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向她靠近。 她抬手一挥,一条细长的藤蔓飞射而出,缠绕住那个人。那人显然吓了一跳,惊讶的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阿弥斯挑眉,“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么我也不必告诉你我是谁,毕竟,我可不想引起什么骚动,不是吗?” “你究竟是谁!”那人厉声问,脸色阴晴不定,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你是不是伊芙洛斯·莱斯卡?” “我当不是她。”阿弥斯漫不经心道,语气轻松,“我只是个路过这里的人罢了。” 那人似乎松了口气,却仍旧紧紧盯着她不放:“你不是她?” “不是。”阿弥斯淡淡的瞥他一眼,“不过我知道她去了哪儿。” “在哪里?” “你若是诚心相求,我可以考虑一下。”阿弥斯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美艳得惊心动魄。 那人犹豫片刻,最后选择妥协:“好,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听说伊芙洛斯·莱斯卡的家乡有个口井,叫遗梦井,只要喝了那口井里的水,就能拥有梦境的力量。”阿弥斯弹了弹手指甲上的灰,“我想借用一点,你没意见吧?” 那人顿了顿:“你要去遗梦井做什么?” “当然是有我的用处。” 那人狐疑的看着她:“遗梦井的泉眼已经封闭了很多年了,从未听说有人去那里探险过,你真的只需要一点?” “嗯。”阿弥斯颔首,“一滴就足矣,多了反而浪费了。” 那人深深地望着阿弥斯,许久之后,他缓缓道:“我答应你。” “很好。”阿弥斯站直身体,微笑,“祝你好运。”说罢,她抬脚朝远方走去。 “喂!等等——” 那人喊住她,“你真的不需要带些什么东西吗?比如武器、药品之类的?” 阿弥斯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不需要。” “那你怎么出遗梦井?” “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那人怔住:“你自己?” 阿弥斯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那人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皱起眉头,低声喃喃道:“这个女人,好奇怪……” 阿弥斯很快就找到了遗梦井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座巨大的雪山,名为灵域之巅。这座雪山常年不化,寒冷异常,只有一座高高的灵域塔矗立在山顶,要想知道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得从塔上一跃而下。 阿弥斯站在半空中,俯瞰着下方茫茫的云海,眸光闪烁。 遗梦井,那个小丫头曾经最喜欢待的地方。她曾无数次跟自己念叨,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来这里,可她却已经被驱逐出境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里,承载着太多伊芙洛斯的回忆,那就毁掉它,彻底让那些东西成为过去。 阿弥斯抬步踏上灵域塔的台阶,每一个阶梯上都覆盖满了厚厚的白雪,阿弥斯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阿弥斯拾级而上,最终停驻在最高处。 在那里,有一汪清澈的泉水,水池中央,飘浮着一块石碑。 “遗梦井”阿弥斯伸手摸向石碑,轻轻唤出那三个字。 她知道这三个字,那是伊芙洛斯之前日日写给她看的,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的手轻轻抚上那石碑,指尖落在冰冷的碑面上,突然,她感受到了什么,猛地抽回手。她低头看去,赫然发现在石碑的右侧有一个极小的洞,里面黑漆漆的,好像通往另一个世界。 这个洞,她曾经亲眼看到过。 她记得,那是一个战火滔天的年代,来自世界之外的业火席卷了整片提瓦特大陆,燃烧不尽,最后烧得提瓦特大陆只留下一片焦枯。 在那场灾难中,只有伊芙洛斯一个人陨落于此。那场浩劫似乎只带走了她一个人的生命。 可事实呢?伊芙洛斯·莱斯卡是在死后才变成了伊芙洛斯,而不是她死前。因此,她还活着。 阿弥斯垂眸沉思了良久,终于迈步踏入石碑的洞内。 穿越过石板隧道,阿弥斯便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 阿弥斯环顾四周,视线掠过几张陌生的面孔,最后在一张面无表情的俊颜上凝滞。 “这里是——” 阿弥斯的声音刚刚脱口而出,就蓦地被掐断了。 时漪转头,目光凌厉的瞪着她。 “为何要与阿弥斯一同犯下诸罪?” 时漪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冷得刺骨。 阿弥斯傻眼了,这里居然会有时漪的幻影,而且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弥斯试图问出答案,“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噩梦。”时漪语气淡漠,“是伊芙洛斯的噩梦。”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阿弥斯完全懵逼,“我的噩梦,你在开玩笑?” “呵……”时漪冷笑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时漪抬步,朝阿弥斯走去,一步又一步,步伐坚定而平稳。 阿弥斯惊惧的倒退一步,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 那双眼睛…… 明明只是一抹虚拟的幻影,但是却依旧令人觉得心悸。 “你以为你能骗得过谁?”时漪停在她身边,目光森冷,“阿弥斯,你根本就不是阿弥斯。” “你在乱说什么?”阿弥斯脸色苍白,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是空间之执政阿弥斯,怎么可能不是阿弥斯。” “你错了。”时漪盯着她的眼睛,“你已经忘记了你原本的颜色,难道不是吗?” 阿弥斯愣住,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着问:“什、什么意思……” “你本来应该是紫色的眼睛。可惜啊,被深渊吞噬了。”时漪缓缓靠近她,一把将她推开,阿弥斯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她捂着耳朵,疯狂的摇着头:“不!这不可能!” 她的确已经忘记了,当时的她是紫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可她仍旧记得她要做的事情,她记得她进入虚妄之境的目的。 她是阿弥斯啊!她怎么可能会失败! “阿弥斯……阿弥斯……” “别叫我。”阿弥斯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吼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的梦,你的梦魇,你的一切,包括你自己。”时漪缓步走近,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我说得对吗?阿弥斯,你早该醒悟了,还是说你早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承认?” 阿弥斯浑身剧震,连连往后退去。“你胡说!”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哆嗦,“我、我是阿弥斯,我是阿弥斯……” 时漪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睥睨着她。 “如果你非要自欺欺人,那我也没办法。” 时漪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第83章 散散心情不太好 提瓦特大陆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在历经多重磨难以后,未归的熄星事件也终于要迎来尾声。 在这段时间里面,时漪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次熄星事件究竟是谁干的?目前看起来是由于星盘的崩坏导致了逸然的诞生。 虽然从各方面来说,逸然这个人确实很像她那傻乎乎的弟弟时逸,但是也不至于直接降生成为魔神了吧。还是说……这只是巧合,并不是真的有人想毁灭星盘?如果只是巧合,那么他的降临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怎样效果呢? 时逸是她的表弟,现在还只是一个14岁的初中生,老是把她当成偶像看待,做什么事情都还有点幼稚,也不清楚异世那边具体有些什么情况。伊芙洛斯和斯卡拉姆奇相处的还顺不顺利,面对她爸妈的时候她会怎么做? 会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她会不会在异世挑起什么争端。 还有,要是到时候她不去上班怎么办?万一带不回斯卡拉姆奇怎么办? 想着想着,时漪忽然觉得头疼,脑袋昏沉,眼皮重如千斤,身躯也变得软绵绵的,无力再向前走动一步。她勉强支撑住身子,靠在一棵树上,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视线逐渐模糊。 “你还好吗?”克兰妲蹲下身子查探她的情况,“你的伤还没痊愈,先躺一下。” 时漪摇摇头:“你扶我坐一下吧,去看看散兵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到时候好准备直接回至冬。”这句话的声音说的很小,几乎听不见。 “你刚才说什么?”克兰妲疑惑地问道,“我听不太明白。” 时漪笑了笑,没再回答。她的身子越来越乏力,连站立都困难。时间仿佛停止,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此刻,唯独她还在挣扎着。 时间缓慢的流逝,耳畔只余呼啸狂风。时漪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静静等待最后的命运裁决。 她的身影在树叶间摇曳,随风飘荡,似要消失在空气中。 “你快走!快走啊!”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尖锐叫喊,“我不要你救!你赶紧走啊——你走啊!” 声音是从她的胸口传出来的。时漪感觉身体里涌入了巨量的热血,她艰难抬眸,只看见一团炽亮夺目的光芒在自己的胸膛处闪烁跳跃。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不会丢下你的!”那声音急促地吼道,“别怕……”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时漪揽入怀中。 她的额头撞在了一片坚硬的肉墙上,痛楚传递到四肢百骸,令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时漪睁开眼,望进了一双幽邃深沉的紫色眼睛。那眼神中隐约蕴含着焦躁与不安。 他微微垂首,低喃着问:“你怎么样了?这些力量还承受得住吗?” 时漪懵了,眼前这个人和散兵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气质有明显的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有很强烈的神性,甚至可以说他好像就是一个神。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的身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有意志力勉强支持着她继续往前走。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她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碎掉,又或者是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膨胀,充斥着她的整个精神世界。 她的意识陷入混沌,仿若灵魂离体。 时漪迷茫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碰到温暖柔软的肌肤。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像是落了泪。 不知何时她已经哭泣了,但这一点她毫无察觉。 时漪的手滑下去,抓住了散兵的衣领,“你……” “嗯?”散兵弯腰凑近了一些,“你是在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吗?” 时漪迟疑地点了点头。 散兵轻笑一声,俯首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刚刚过来的,你刚刚是在做了噩梦吗?怎么哭了呢。” 时漪愣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眉宇舒展,绛紫色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容颜。 散兵用食指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在的。别害怕,我会陪着你。” 时漪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散兵大人?”讨债人担忧的呼唤声从不远处传来。 “嘘——”雷锤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然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掌。 讨债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悄悄打量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确认足够亲昵。他轻咳了一声,轻说:“散兵大人对他老婆真好啊,明明刚才还对我们臭着个脸。” 雷锤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反正他这样阴晴不定的,恐怕就只有对时漪大人好一点了。” 讨债人撇了撇嘴,嘀咕道:“真偏心啊,对待我们这些下属就一点都不好,对他老婆就是恨不得天天挂在身上,就怕被哪个人叼走了。” 他正说得兴致勃勃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袭向自己。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去,正巧撞入散兵那双紫得发黑的眼睛里,吓得他差点跪了。 “……散兵大人,我错了,您别瞪我。” “滚!”散兵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收敛了周身杀气。 讨债人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跑了。雷锤也跟着他溜走,临走时还不忘朝铳枪手抛去了一个“你懂的”的暧昧眼神,搞得散兵莫名其妙。 “散兵……”时漪哭笑不得,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料散兵先开口说话了。 “这些人净喜欢偷看,实在是太无理了,你也别在地上坐着了,能走的话自己起来走两步吧。”散兵的语调平淡如常,却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关怀与疼爱。 时漪点了点头,站直了身体,扶着旁边的大石柱勉强撑住自己,准备绕路走。她的脑袋晕乎乎的,身体里充满了各种负面能量,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掉。怎么感觉自己有些意识好像被牵走了,难道是伊芙洛斯那边出了问题?因为要是其他灵魂碎片遇到什么动乱,主体灵魂也会受到影响,就比如什么头昏脑胀之类的。 “别乱动。”散兵一把拽过了她,按住了她的肩膀,皱眉道,“你刚刚吐血了?” 时漪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吐血,而且还没有任何预兆,这实在有些奇怪。 “没事儿,可能是次人格那边遇到了什么情况之类的。”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能将斯卡拉姆奇带回来了。” 散兵闻言松了一口气。 时漪注意到他的神情,顿时有些诧异:“斯卡拉姆奇……回来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散兵摇了摇头:“算不上什么影响” 时漪放宽了心,“那就好。” 散兵现在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她忍不住问道:“你不会吃自己的醋了吧?” 散兵的脸色立刻由青转红,咬牙道:“我没有!” 时漪见状便放心了。 散兵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紧握着时漪的手。 这是一双非常漂亮修长的手,皮肤白皙细嫩,几乎能透出粉色来。它们纤长秀美,骨骼均匀优雅,十指纤细,五根指甲圆润饱满,指端晶莹剔透,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这样一双手,完全配得上最精致的艺术品。 散兵看了半晌,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你的手保养的还挺好的。” 时漪一怔,下意识问道:“要我把我的护手霜拿给你用用吗?” 散兵微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了另一只手,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但摸着很舒服,看来她也不完全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 时漪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散兵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他抿着薄唇,脸部线条绷得很紧,眼中浮现出挣扎与矛盾的情绪。 “……”时漪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她不是傻瓜,当然清楚散兵这番举动代表了什么,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两人目前的状态。虽然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但是……散兵显然是有点愧疚感在身上的。 “抱歉。”散兵终于开口道歉了,“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时漪摇了摇头:“没有……我本来就是一届武神,手上有点茧子是很正常的。” 散兵听了这句话以后,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看上去倒显得有几分严肃。时漪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很好。你不必内疚,我从没怪过你……” 散兵见过伊芙洛斯的手,她虽然也常常舞刀弄枪,但那双手却只有修长漂亮,白嫩光滑一点茧子都没有,想必平常一定注重保养,所以才没有任何瑕疵。可时漪的手上却有茧子,以前甚至隐约可见浅浅的血迹斑驳,可见并不是没有做过粗糙的工作。 她可是最尊贵的神啊。 散兵心中的那股愧疚越来越深,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纠结下去,否则他们就真的永远都跨不过这道坎了。 于是散兵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走吧,回至冬去,不然我的任务不好交差了。” “嗯……你前几天去哪儿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宾馆好无聊的。”时漪问道。 散兵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进旁边的池塘里:“我去调查了陨石事件……还见到了旅行者和派蒙。” 时漪跟上了他的步伐:“你已经见到了第四降临者?” 散兵叹了一口气,“没能除掉他,真是可惜了。” 时漪愣了愣:“怎么回事?为什么失败了……” 散兵解释道:“有个占星术士看出了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我还没搭上两句话那个占星术士就带着那几个人跑了。” 散兵这是属于伪装失败了,语气里明显带着不爽,时漪倒是很好奇要是自己当时也在场,那么莫娜会不会看出她是神来。 唉,可恶的旅行者害散散吃瘪了,那就得在他日后的旅行中好好整整他了。可是,他好像还有个妹妹呢,他的妹妹莹和自己还是老熟人,这可怎么办呢? 时漪一边盘算着整蛊计划,打算让稻妻片区或者璃月片区的执律者去整蛊他们一番。一边想着要怎么和冰神交代自己居然被雷劈到了这种丢脸的事情,愁啊。 散兵见时漪半天没说话,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时漪眨了眨眼睛:“我在想该怎么告诉冰神我被雷劈到了这件事。” “你还打算告诉她?”散兵喃喃着,似乎有些惊讶。 时漪理所应当地反问:“当然啊,不然她要是以为我死翘翘了怎么办。” “……”散兵沉默了许久,最终吐出了一句,“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时漪耸耸肩,不在乎道:“反正她是我朋友嘛~~” 散兵说道:“她的确很关心你,但不完全像是朋友之间的关心,里面还夹杂着一点赎罪感。” “恐怕是为我500年前被降下神罚而愧疚吧,毕竟她当时也无能为力,我对那件事情没太多印象了,所以我也不怪她。”时漪说得很轻松,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散兵沉默了一瞬间,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是在故意遗忘自己的记忆。” 时漪微微一愣:“是吗,可能对我来说不太重要吧。” “唉,居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快忘干净了,你要我怎么说你好。”散兵的语气带着些许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第84章 天降反派 时漪笑嘻嘻地摇着散兵的胳膊,讨好道:“好了,你不要生气哦,我都忘了那么久了,再想起来肯定觉得脑袋痛。” “我不敢生你的气。”散兵叹息了一声,伸手揉乱了时漪的头发,“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敢生你的气。” 时漪抬眸望着散兵,“你把我今天刚梳好的发型弄废了!” 散兵:“……” 她抓住散兵的手,将他推向一侧,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说道:“不是说好了不惹我生气的嘛?” “先放手”散兵绷不住了,“待会儿我再重新给你梳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型出来,好吗? 时漪哼唧了一声,松开了散兵的手,但她还是不服输地瞪着他。 散兵看到这样子的时漪,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直到时漪再次开口,“有佣人不用,还得要执行官大人亲自动手?” “我……我只是习惯了而已,你别生气。”散兵连忙哄道,顺便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软嘟嘟的,挺舒服,手感极佳。 散兵的现在行为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之前可不会随便摸人家的头,更别说脸了。 时漪拍掉他的手,傲娇地冷哼了一声,转移视线看着前方不再理他。 散兵低笑着,宠溺地揉了揉时漪的头发,反正乱都乱了,少摸多摸都是一样的,有这么一个老婆真好啊,就是不太让人省心。 等等,这个思路是不是错误了。 该死!我不会变成恋爱脑了吧?时漪看着散兵,不明白到底是散兵的魅力太大,还是自己经历了太多轮回,又去尘世间游历了一番把脾气磨没了,居然让她现在的脾气这么好。想当年自己也是高傲的神,可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散兵的目光黯淡了一瞬,他抿紧唇,良久才开口道:“可惜了,总感觉这次蜜月旅行时间太短,都感觉还没休息够呢。” 时漪看着散兵略带哀怨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想要休息多长时间?” 散兵挑眉,“这个嘛,我要考虑一下。” 时漪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想休息几百年吧。” 散兵摊摊手:“那不是更好吗,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时漪无奈,“不行,不能休息太长时间,否则我就会感觉自己的脑子生锈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散兵突然沉默了下去,眼里透着隐晦的悲伤。时漪看到散兵这个样子,突然觉得很难受,“喂……” 散兵却突然抱住时漪,“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要是样样都全能,我会感觉自己…” 时漪:“……” 时漪拍拍散兵的后背,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现在只想做个普通人,好好陪在你身边就行啦。” 时漪的回答显然出乎了散兵的预料,散兵皱起眉,“可是,你的实力这么强,无论谁和你这样优秀的人在一起都会有压力吧……” “不要这样说,我很希望有人能和我一起走到最后,我拥有无尽的寿命,完全可以做到这一切”时漪轻轻抚过散兵的额角,“我不想让你承受压力,你也不必刻意去证明什么,如果你喜欢我,只需要按照你自己的意志办事,明白吗?” 散兵静静地凝视时漪片刻,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弧度,“嗯,我都知道。” “你就放心好了,等到伊芙洛斯一回来,我就退去神位,当你的小跟班怎么样?”时漪说道。 散兵停顿了片刻,说:“不行,最好还是和我同级,不然我总感觉怪怪的。” “好,我努力。”时漪说:“但是我确实有点不太想写论文。” 散兵微微颔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写什么论文啊?”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时漪差点说漏了嘴,因为现在的散兵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进入教令院成为一名学者,还天天被各种论文困扰。 “那好吧,等回去以后,我请至冬最好的医师给你瞧瞧。” 额……呃…… 两个人腻歪了好半天,时漪终于忍耐不住,提醒道:“我们得赶紧去荆夫港了,不然赶不上回至冬的游船了。” 散兵立马换上了严肃的面容,“那行,我们走吧,行李我已经吩咐侍从带过去了。” “嗯。” 荆夫港。 蒙德第二大城,主要是作为一个交通枢纽而存在,经济发达,整座城市被一股浓烈自由气息充斥着。 时漪和散兵站在城门外,看着城墙上刻画着的一朵又一朵的塞西莉亚花,周围还时不时地散发出淡青色的微光。 塞西莉亚花是一种只在安静的山崖上,默默盛开的花。它象征着自由,是旧蒙德人心目中最美好的花朵。 时漪抬头看着这些盛绽的花瓣,心情有些复杂。曾经的自己,也向往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吧。只是时过境迁,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久,她现在已经找不到曾经的痕迹了。 散兵和时漪缓慢走向港口,时漪侧目问:“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来蒙德一次呢?” “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可以动身。别忘了你掌握着空间的力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世界的这一头瞬移到世界上的那一头。” 时漪闻言点头表示赞同,正准备说话,耳边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打破此时平静。 “时漪?” 伊芙洛斯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时漪身旁,她看着时漪和散兵两个人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坏笑:“散兵,好久不见了。” 时漪和散兵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时漪说:“伊芙洛斯,你回来了。” 伊芙洛斯笑嘻嘻地挽住时漪的胳膊,转向散兵问:“这就要走了?不在蒙德再留几天吗?” “要回至冬了,我的任务还没交差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见另一个人?”散兵回答道。 伊芙洛斯笑道:“他说要是想要带他回来,就得用时之心来换,所以恐怕需要时漪帮帮忙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突兀,时漪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什么叫做要我来帮忙? 时漪说道:“你不是也有一颗吗?把你的给他不就好了?” “哦,你说我的呀,他不要呢。这家伙倔强得很,非要你的那颗。”伊芙洛斯撇了撇嘴,似乎有点嫌弃的样子。 “为什么不要你的啊?”散兵不由疑惑,“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吧?” “呸!”伊芙洛斯狠狠唾弃了一番,“他才不会喜欢我呢!” “不是吗?那为什么不肯把你的那颗给他。”散兵追问,“他毕竟也是我,有这种白来的力量是不可能不要的,难道不是吗?” “哼,怎么会一样呢?” 散兵愣了愣,问:“有什么不一样,你是什么意思?” 时漪却忽然抓住伊芙洛斯的手腕,脸色骤变,朝着散兵喊:“快跑!” 话音刚落,时漪便猛然推了散兵一把,将他推开,立马凝聚力量,朝着伊芙洛斯的胸膛穿过去。 散兵愣愣地望着飞到半空的时漪和伊芙洛斯,脸色大变,“喂,你们……” 散兵正欲追赶,但他脚步忽然停下,一双紫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空之心在哪里?把它给我交出来!”时漪语调冰冷,死死地盯着伊芙洛斯。 “哼。”伊芙洛斯勾唇笑着,“想要空之心啊?那你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伊芙洛斯指向了自己,语气中透着戏谑:“你忘了当年我当年是怎么从本体里面分离出来的吗?” 时漪冷冷地瞥了伊芙洛斯一眼,并未搭腔。 这个女人…… “时漪,加入我吧,那些屈辱和不甘终会融为至高无上的荣耀,成为最利的剑,最耀眼的光芒 ”伊芙洛斯笑着说。 时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多了,我与你不会一道的,你从诞生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个错误。” 伊芙洛斯听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是啊,假如时之心是给散兵的,那空之心不就是给我的吗?” 空之心是给时潆的,时漪听后愣了,她记忆中,好像确实有提到过这件事情,但怎么可能会是给她的呢? “是啊,空之心确实是给时潆的。”伊芙洛斯看到时漪脸色变化,继续道,“但那原本是我的,你忘了吗?” 时漪没有反驳。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说得没错,当初的空之心,确实是她的东西。 空之心与时之心是双生花,是从永恒之心分裂出来的,它和时之心一样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一旦合并起来就可以撕裂次生空间裂缝,将一些可怕的力量引入进来,造成足以毁灭世界的伤害。 当初,初神因为长期收到虚妄之力的影响,从梦魇中分裂出了两个人格,两个人格在面临一些事情的时候有着不同的见解,这也直接导致了二者在身体中打架。这两个人格产生了极端的冲突,最后只能选择各自封印起来,避免被其吞噬。 空之心与时之心虽然相辅相成,但彼此之间也会互相牵制。一旦时之心受到外来刺激发生异变,空之心便会产生反抗,两者相争必须取得其中一个胜利,否则另一个便会陷入沉睡,直到新的人格苏醒。 初神无奈之下将二者分离开来,主人格时漪被保留在世界上,负责管理时之心,而次生人格潆,被封印并陷入沉睡,空之心也不曾交于她保管,而是被放在虚妄之境中。时漪在经历漫长岁月后,差不多已经忘干净了,而次人格也早在500年前的坎瑞亚战争中消失了,空之心也随着她的消失而不知所踪。 这个秘密除了时漪,无人得知。 “呵,你果真是一直没有忘掉呐,时漪......”伊芙洛斯微微侧头,笑吟吟地说道,“既然如此,何不完成我们的愿望呢?” 伊芙洛斯的身形渐渐淡化,化作流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残影。 时漪抬眼看去,只见远处天际,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阴霾笼罩整座荆夫港。 时漪落地之后抬头看了眼天,低声喃喃:“神经病。” 转身便见散兵迎面走来,脸上挂满愁容,他看到时漪时,目光中浮现了惊讶,连忙问道:“时漪,你没事吧?那个人刚刚做了什么?” 时漪摇了摇头。 散兵松了口气,安慰道:“没事就好,我们抓紧登船吧。” 第85章 来自枫丹的邀请函 “嗯。” 登船之后,侍从交给时漪一封邀函,归属地来自枫丹。 时漪看见了邀请函,眼睛一亮,连忙打开看了起来。 【欢迎来到枫丹,阿普莎摩可因陀罗】 署名是芙宁娜·德·枫丹。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时漪蹙眉,努力搜寻脑海里的信息,很快便有答案了。 她恍悟,这是水神芙卡洛斯的邀请函,现在送了一封邀请函来,是要做什么? “怎么了?这是什么?”散兵凑了上去,看清楚之后惊呼道:“水神邀请你参加宴会!” “宴会?”时漪疑惑道。 “是啊,这是水神举办的宴会。”散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枫丹的千灵节快到了,要邀请你去过节。” “千灵节?”时漪怔愣了一瞬,“什么时候开始。” “半个月后。” “这么快……”时漪喃喃道。半个月后正巧就是原剧情的开始时间段,这一次,难道还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吗? 散兵点了点头:“是啊,千灵节半个月后。” “想起来了,我们结婚的时候没告诉她,所以恐怕是等我有点时间了又邀请我吧。”时漪说完,拿起桌上的邀请函,递给散兵,“你帮我收起来吧,这种邀请我肯定得亲自去。” 散兵点头,把邀请函塞回口袋里。他想起什么似的,问时漪:“对了,那天你和伊芙洛斯吵架了吗?我听到伊芙洛斯在骂你,你俩怎么了?” 事发当天,伊芙洛斯在离开之前骂了时漪一顿,原因就是要跨越星海去找斯卡拉姆奇。 若要细细说来,就伊芙洛斯问过时漪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散兵,但她给出的回答是,“那你和就散兵去度蜜月呗,我去异世那边呆个几年再回来。” 没成想,伊芙洛斯听完之后瞬间黑脸,她对于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特别抵触,都可以说是到了谈情色变的地步。要是让她和散兵去度蜜月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于是伊芙洛斯怒火中烧,朝时漪大吼道:“我知道了!” 时漪耸肩摊手,表示毫无办法,即使她是曾经的自己,她自己现在也不愿意跟这样一位暴躁的女神待在一块儿,谁知道什么时候她脾气爆了一言不合就动粗,那就尴尬了。 伊芙洛斯甩袖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住,冷哼道:“你去吧,我自会寻他回来。” 时漪:“......” 时漪默念了一句“还生气了”,继续往前走,却忽略了背后一抹幽怨的视线。 “时漪?”散兵轻唤。 “哎呀,阿散,怎么了。”时漪立刻调整表情,笑嘻嘻地看向散兵。 散兵叹息了一声,没问什么,“快走吧,你最期待的蜜月旅行现在开始。”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时漪不好再说点什么,只能跟着散兵走了。 散兵听完之后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吵起来的。 散兵扶额道:“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吵了一架,我还以为……” “阿散,你不懂。”时漪打断了他的话,语重心长道:“她来自早期的我,可以说倔的和头驴一样,别人说什么都不听。” “唉?” “只能让她自己悟透,不然打死都不信邪的。” “哦……不过”散兵疑惑道,“她真的能悟透吗。” 时漪笑道:“放心吧,一定会的,一旦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放下曾经那些高傲,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平易近人。” 散兵闻言,嘴角扯了扯,“我倒觉得你现在也是头倔驴。” 时漪笑而不语。 散兵和时漪乘了好久的船,终于是到了至冬的领土。 时漪放望去,看到船舱外站满了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的铠甲全部由白金铸造,上面雕绘了繁复的花纹,显示出它们的尊贵。 “你看,女皇还来亲自迎接我们了。”散兵低声说。 只见一位穿着蓝色华服的女性走过来,她五官精致,肌肤如雪,眉目间尽是雍容优雅的姿态,看上去十分高贵。 “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蜜月旅行还玩得开心吗?”冰神说。 时漪笑道:“很开心。不过,很可惜蜜月旅行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冰神微愣,随即恢复了笑颜,“看来玩得确实很开心,不然就如同嚼蜡一般无味又无趣了吧?” 时漪看着冰神,忽然发觉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五百年前的温柔与慈爱,只剩下冷冽刺骨的寒意,五百年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她变成这样。 时漪垂眸沉思了片刻,抬眼看着冰神,认真问道:“冰黎,为什么成立愚人众?” 冰神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原因。” 时漪摇头,坚决道:“我不相信,除非……” “够了。”冰神忽然厉声喝止了她的话,她冷冷地盯着时漪,“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想提及过去,不代表它可以被揭开伤疤。” 时漪静静地看着冰神,眼里透出丝丝寒气,“是你杀了柏诺贝,是吗?我在九级之争那天没看到他。” 时漪并未指名道姓,但是周围所有愚人众皆是浑身一震,纷纷惊讶地转头,目光齐聚在冰神身上。 冰神皱眉道:“时漪,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需要操心。” 时漪深吸了口气,她缓缓走向冰神,眼里带着悲悯,“他还有用,你知道吗?” 冰神的瞳孔骤缩,紧抿双唇,“我不知道。” “你搜集神之心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为了举起反抗天理的高旗,还是为了复活莱斯卡?”时漪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 散兵见两人针锋相对,连忙挡在冰神面前,“时漪,你先冷静点,我们今天回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冰神推开散兵,看着时漪,“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管,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后果我自己承担。” 散兵看着冰神和时漪对峙,不禁焦急万分,“你们别吵了……” “闭嘴!”冰神厉声道,打断散兵的话。 散兵噤声了,只敢悄悄地瞥了时漪一眼,他也不敢违抗冰之女皇的命令。 时漪看到了,却没有半分波动。 她看着散兵,语气严肃道:“阿散,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就会回来。” 散兵脸色一僵,“可是,你的身体……” 时漪把溯洄之流空递给了散兵,说道:“阿散,帮我拿好了。” 散兵咬牙,“好,你小心点。” 散兵抱着溯洄之流空,恋恋不舍地看着时漪,随后退到一边。冰神朝时漪招手,“走吧,我们谈一谈。” 时漪看着冰神,缓步走过去。她刚迈出一步,脚下便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她弯腰摸了摸,才发现脚下是一具骷髅。 又出现幻觉了吗? 时漪甩甩头,试图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冰神见状,皱眉问道:“你刚才干嘛呢?” 时漪抬眸,正巧撞进了冰神略含探究的视线中。冰神眼神一暗,她看了看四周,“你看到了什么吗?” 时漪摇头,“不知道,自从被雷劈过后,经常出现幻觉。” 冰神看向时漪的目光越发古怪,像是在怀疑她的话,“你是说……你每次出现幻觉的时候,都会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吗?” 时漪顿了顿,看着冰神,迟疑许久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冰神的神色更加诡异莫测,她看着时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久,冰神才慢慢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她轻声道:“你应该早告诉我。” 时漪一怔,“早点告诉你什么?” “早点告诉我你被抽生魂了。。” 抽魂……抽魂……抽魂…… 时漪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你说的抽魂……是指我吗?” “嗯。” 听言,时漪整颗心仿佛坠入谷底,她喃喃低语:“难怪我总觉得缺失了一段记忆……难怪……” 冰神叹息道:“是你自己抽去自己的记忆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于一个神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时漪平静道,“但是,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可能很珍贵。” “你既然知道这些,又为何不告诉我?” “我已经习惯了。”时漪笑容苦涩。 当初她醒来,只觉得全身剧痛,如遭雷击般。而在梦境中,她又感觉身子渐渐麻木,直至最后完全失去知觉,彻底昏睡过去。 时漪隐约记得梦境结束后,她脑袋空空如也,但依稀还记得自己好像被雷劈过。 有点丢人啊。 “好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冰神叹息道,“就你这倔脾气,恐怕只有散兵说的你还会听一听了。我先回去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他该担心你了。” 时漪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了。 第86章 嫉妒使冰神变得面目全非 冰神告别时漪后,立马回到至冬宫,却看见散兵站在窗户旁,仰着头盯着天空发呆。 “散兵。”冰神淡淡地看着散兵,“时漪她马上就回来了。“ 散兵微微侧首,朝冰神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我知道了,谢谢女皇陛下的提醒。” 冰神看着散兵,忍不住蹙眉道:“以前的你,绝不会是这副模样的。” “或许,这就是爱吧。”散兵垂眸,“我希望她能好好的,毕竟最近出了这么多乱子。” 冰神闻言,沉默片刻,道:“她对你真的很好,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女皇陛下,微臣不敢当。” 散兵看到时漪缓慢地朝至冬宫走来,面露喜色,连忙告别冰神就走了。 他离开后,冰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底闪过一丝怅惘。 “散兵啊,我真羡慕你能陪伴在她身边,为了把她留在我身边,我可是下过很大功夫的呢。”冰神自嘲地笑了笑。 哥伦比娅端着茶杯走来,递到了冰神的面前。 “女皇陛下,您是有什么心事吗?”哥伦比娅问道。 冰神点头,又摇了摇头,喝了口水,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老友有些疏离自己了。” 哥伦比娅想了想,“陛下是不想看见时漪与散兵在一起?” “不止这样,”冰神摇头,她放下杯子,“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 “时漪是死过一次的人,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复活的。” “她复活了?”哥伦比亚惊讶道,“怎么复活的?难道有谁给了她一条命吗?” “不知道。”冰神抿唇,“我在她灵魂深处找到了其他人的灵魂碎片。” 哥伦比娅不解,“谁的碎片?” “一个神的灵魂碎片,和散兵的气息很像,但那样神的我并没有见过。”冰神皱眉,“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实力,那片灵魂碎片和时漪融合得很恰当,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原来如此,”哥伦比亚点头。 这时,一阵风吹进了至冬宫内。 冰神抬头看了看天,“天快暗了。” 哥伦比娅跟着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天际的云层已经染上了墨蓝色,黑压压的一团聚集在远方。 “今晚会下雪。” “是的。”冰神颔首,“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不定期降下大暴雪。你去叫厨师准备晚餐,等会儿我们吃火锅。” “好。” “还有,你让人去准备一套首饰,我打算明天穿戴。” 冰神吩咐完之后,便转身朝卧室走去,“我休息了,晚饭好了叫我。” 哥伦比亚点点头,随即唤了两名侍卫去准备晚餐。 夜晚。 时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看着屋顶上的雕花,陷入了沉思。 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职责,也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更从未忘记过……那个人。 她不断强迫自己忘记那个人,不再想起那个人,可惜终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维。 她每每闭上眼,脑海中都浮现他的身形,挥之不去。 时漪烦躁地踢了踢床板,“烦!”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映照了进来。 时漪抬头一看,正巧撞进了散兵戏谑的视线中,“怎么?这么急着想投怀送抱?” 时漪白眼一翻,“你脑补得倒挺丰富。” 散兵哈哈一笑,走过来坐在床沿,“这么晚还不是睡,是在等我啊?” “我没有!”时漪瞪他。 散兵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这张小嘴越来越毒了。” 说话间,散兵的视线落在了时漪胸前。 时漪低头一看,顿时羞红了脸。刚才睡觉的时候,散兵爬上床,将她搂在怀里,摸了个遍。时漪推他也推不掉,索性由着他了。 结果现在,他居然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一副恨不得扑上来的饥渴表情,令时漪无语凝噎。 时漪拍了拍他的脸,警告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睡觉啊 ” 散兵却是不依,“外面在撸串,你确定让我一个人独吞?” 时漪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斜睨了他一眼,“不饿,我减肥。” 听到这句话,散兵诱惑道:“烤得可香了,那味道,啧啧啧~” 说着,散兵舔了舔唇角,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你要是再这样诱惑我,信不信我马上化身为豺狼?”时漪恶狠狠地说道。 散兵没收敛语气,接着诱惑道:“可惜了,那个新来的厨师手艺特好,某人没尝到的话一定会后悔吧~” 时漪哼了一声,“就算你再诱惑我,我也不会屈服于美食的。” 闻言,散兵叹了口气,“唉……真是遗憾啊,看来我只有一个人享受了。” 时漪翻了个身,不去搭理他。 散兵见状,凑过来,用胳膊肘撑住自己的身体,半跪在床沿上。时漪看着他,他的目光在她锁骨间徘徊了几圈,忽然露出一抹坏笑,低头亲吻她的脖颈。 时漪一怔,连忙扭过脸避开他,恼怒道:“干嘛?” “亲你。”散兵说着,继续亲了过来。 “你够了!”时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 散兵轻轻松松地挣脱了,“我说的是实话,我真舍不得放开你。” 时漪瞪着他。 散兵凑近她,“别生气,我逗你玩呢。要是不想下去,我去帮你带一份来就好了。” 时漪冷冷的看了他许久,最终选择妥协,“不准放一些奇怪的调料!” 上次散兵就在美食里面放了各种奇怪的调料,时漪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散兵答应得爽快,立刻站起来走了。 过了一会儿,散兵端着一碟子东西走过来,“喏,吃吧。” 时漪扫了一眼,嫌弃得不行。 “我说,你到底加了多少辣椒粉还有花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伤胃的?” 散兵耸耸肩膀,“我看你最近心里闷得慌,估计都得一肚子闷水了吧?所以特意多加一点辣椒和花椒给你去去湿气,而且这种辣椒也不辣。” “我心里才没有憋得慌,你别瞎说。”时漪拿起签子,嗦了一块五花肉在口中。 又麻又辣的滋味冲刷着味蕾,令她差点喷出来。 “你故意的是不是?”时漪瞪向他。 “我没有”散兵眨了眨眼,“你要是不喜欢这种口味,我下次注意。” “哼,我下次不要你给我带东西吃了。”时漪忿忿不平地咬碎口中的食物,嚼巴嚼巴咽了下去,真咸啊。 散兵笑眯眯道:“那就多出去走走,别整天闷在家里。” 时漪不屑地撇嘴。 这时,门铃响起。 时漪擦了擦嘴。 “谁啊?” 门外响起了女孩清脆甜美的嗓音,“散兵大人,你们休息了吗?” 散兵走过去打开门,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映入眼帘。 女孩微笑道:“您好,我是露露,来找时漪大人谈事情的。” 散兵甩头示意时漪出来。 时漪愣了愣,“什么事?” 女孩从身边拿出一叠厚厚的纸,递到了时漪面前,“时漪大人,这是至冬片区的时空管理局分局需要处理的事情,以及易位需要做的事情,请您过目。” 说完,女孩退了出去。 时漪关上房门,拆开了女孩递给她的资料。 时漪看得认真,眉毛紧蹙成一团。 “怎么了?”散兵问道。 时漪合上文件夹,摇摇头。她把文件丢到桌子上,“明天要开始上班了。” 散兵皱眉:“这么急?” “嗯,自从我变成首席执律者后,大部分任务都是我来颁布,现在蜜月旅行结束,该回归正轨了。” 时漪揉了揉太阳穴,“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解决。” 散兵挑眉,“什么事情?” “先睡吧,明早再讨论。”时漪说着倒在被子里。 时漪等散兵也钻进被子里后,伸长腿搭在他的腰腹间,抱着他,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87章 被迫当上公务员 翌日,天蒙蒙亮,时漪便睁开眼睛。她推了推旁边的人,发觉没反应,于是轻声唤道:“阿散?阿散?” 散兵迷糊的转醒,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望进她清透的瞳孔里,不由勾了勾唇,“早啊,时漪~” “早。” 时漪掀开被子起身,“今天我要去时空管理局,你要不别跟我去了?” 散兵懒洋洋的靠在枕头上,“我不是说好了,今天陪你去的吗?” “可是你不是睡眠浅吗?” “没有啊。”散兵淡定地扯谎。 时漪狐疑地盯着他。 他一副无害的模样,“当然了,有你在身边,我睡得可香了。” “别唬我,虽然你现在说话是好听,但我不会被迷惑的。”时漪说着,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出来后,她换了套衣服,化妆,戴好帽子,背上包便出门了。 至冬的时空管理局很高大上,是一个独立的园区,每隔几米就挂着一盏灯,散发出幽蓝色的灯光。 时漪刚踏入其中,就感觉四周安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园区内很寂静,只能偶尔传来鸟鸣声,除此之外再无杂音。 时漪穿越长廊,朝办公室走去。 “有通行证吗?”办公室门外站着一个穿制服的男人,面容严肃地询问。 这男人明显就不认识时漪,他压根就不晓得这人会是他的顶头上司。 露露走上前,将手中的证件递到男人面前。 那男人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后,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朝着时漪恭敬地低头行礼,“原来是首席执政官大驾光临,属下失礼了!” 首席执政官…… 时漪想了想,这女孩她昨天见过,应该是时空管理局那边安排过来的秘书。 “我的办公室在哪?”时漪冷淡地说。 “是。”男人毕恭毕敬地带路,“首席大人,这边请。” 时漪跟着他绕了一圈,来到一间宽敞奢华的房间。 男人推开门,躬身请她进去,“首席大人,这就是您的办公室。” “嗯。”时漪淡漠地扫视一圈,迈步走了进去。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装饰简约而优雅。办公桌椅、沙发,还摆放着两盆鲜花,墙壁挂着许多油画,全是她喜爱的艺术品。窗台上,有一盆时钟花。 房间内,有三个穿着工作服的人。 “诗音,首席大人什么时候来?”一个人问道。 “现在就来了。”时漪说道。 三个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惊讶万分的看向时漪。 “是你!”诗音呆住了。 “好久不见啊,诗音。”时漪笑吟吟的,语气熟稔极了。 诗音震惊过后才恢复平静,“你竟然就是时漪?!” “嗯,我之前其貌不扬是吗?” “不,不是......” 诗音还想解释些什么,时漪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 “你怎么变成时空管理局的首席执律者了?我记得你现在还在神位上吧?”诗音疑惑。 “没错,我的确还在神位上,但我现在在尘世,所以就选了一个比较普通的身份来搭配自己。”时漪说着拿出了一串宝石项链,塞给诗音,“送给你。” 诗音受宠若惊,忙拒绝,“不行,我怎么可以收这东西呢。” “叫你收着就收着!”回头望去,是瓦拉克来了,瓦拉克不耐烦地吼她,“磨叽什么呢你?还不快赶紧谢恩,小心我揍你哦!” 时漪大惊,“你怎么在至冬?你不应该在璃月吗?” 瓦拉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谁让我找到了伊芙洛斯他们呢?” 瓦拉克将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时漪,只是万万没想到,时漪居然会选择让斯卡拉姆奇登神。这也太不合理了。 “你为什么选择他成为第六席?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的眷属吗?”瓦拉克问道。 “他符合加入的条件,况且成神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既然我当时阻止了他的登神计划,现在也该还清了。”时漪回答道。 这一切都是命定的,她阻止了斯卡拉姆奇登神,现在也必须帮助他实现心中的愿望。 时漪的决定令瓦拉克不满,瓦拉克哼哧着鼻子,“我真是搞不懂你,既然已经阻止了他,那么就不要给他机会嘛。” 时漪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如果不阻止他登神,那他永远都不会成为一名真正的神!”她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他本应该就是一个神明,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偏差。这个世界,并不缺乏强大的人,也不缺乏天资聪颖的人,所以多他一个怎么了” “好吧。”瓦拉克撇撇嘴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反正我都只能支持你。” 诗音看到两个人的互动,忍不住捂着嘴偷乐。她早就听说瓦拉克私底下和他们见到的不一样,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假。 “你笑什么?”瓦拉克凶巴巴地瞪她,诗音却丝毫不害怕他。 诗音笑道:“没什么,嘲笑你一下。” 时漪看着这两个人觉得挺奇怪,那些下属虽然与瓦拉克的关系都还不错,但也不至于敢直接跟他顶嘴。莫非诗音与他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思及此,时漪忽然想到,诗音好像是他的秘书...... 等等,秘书......秘书...... 这两个字跳跃进她脑海中,她猛然抬头盯着诗音的眼睛。 这种感觉很微妙,时漪仿佛抓到了什么,但是又模糊了什么,总觉得差点什么。 时漪的目光太犀利,诗音不自觉避开了,“首席大人,有什么事吗?” 时漪眨了眨眼,收敛了心绪。 “没什么,随便聊聊。我想知道你在时空管理局担任什么职位?” “我呀......我在......”诗音突然迟疑了。 “在哪儿?”时漪催促道,脸色渐沉。 诗音咬唇,“第五席” “什么?” “我被安排在第五席的办公室”诗音轻声道,“我在第五席办公室扫了整整半年的厕所。” 时漪愣住了。诗音与瓦拉克天天对着干,居然就被罚到办公室扫厕所去了。 而且诗音是从来不屑于撒谎的,所以她的话肯定是真的,时漪的心里升腾起愤怒的火焰。 时漪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这就是你安排给她的工作?” “抱歉,首席大人,是我平时……”诗音低垂着眼眸。 时漪转而把视线投放在了瓦拉克身上,“那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瓦拉克挠挠头,“我啊,我在玩啊~哈哈~” 时漪眯起眼睛,“你不会是跟诗音一起,负责扫厕所吧?” 瓦拉克尴尬地笑了几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嘿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趣嘛~” 时漪无奈叹息,“你身为她的上司居然和他一起扫厕所?!干点正事吧,瓦拉克。” “又没出什么问题,干嘛要做正事”瓦拉克撇了撇嘴巴,“我现在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吃饭喝酒睡觉,干点那些业余的东西不挺正常嘛。”瓦拉克委屈极了。 时漪皱眉,“瓦拉克。” “好啦,我不说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要走了。” 时漪站起身,走向门边,“露露,把我的东西拿出来,我们走吧。” 露露点点头,立马跑进房间取东西,片刻后,她手上捧着一套衣服。时漪看着她手上的衣服,怔怔失神,那套衣服,竟是梦里穿的裙子。 “露露……”时漪喃喃。 “嗯?首席大人?” 时漪摇摇头,“没什么。” 她接过露露递过来的衣服,转身对众人说,“我先去进行交接仪式,大家再见。” 说完,她径直往前走。 瓦拉克急忙跟上去,“喂,别这么着急呀。” 时漪停了下来,转身望向瓦拉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 瓦拉克挠头,她说的别的事情就是为了赶回去见散兵吗。他看了诗音一眼,发现她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些什么。瓦拉克一阵郁闷,这丫头怎么老喜欢挑拨离间啊!他看了看周围,凑到诗音耳畔小声说道:“你要是再敢揭我短,小心我炒你鱿鱼。” 诗音撇嘴,“谁怕谁。”她才懒得跟着这家伙,每次看到这家伙不务正业就够烦人的了,还不允许她调侃调侃他了? 时漪看着诗音与瓦拉克打闹着,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走到外面,这两个人看上去还是挺不对付的,莫非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首席大人,您慢点。”露露提醒。 时漪摆摆手,表示不用。 这件事已经解决完了,可以松口气了。 然而她刚想到这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时漪顿住,转头看向声源的方向,只见一群身穿白色制服的人正从电梯走下来,领头的是散兵。 时漪的视线紧紧锁在他身上,不动了。 “首席大人,是散兵大人来了。”露露兴奋道。 时漪睁大了眼睛,根本没想到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迈步走上楼梯,来到散兵身边,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散兵的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却很快掩盖掉了,他的表情很冷淡,看上去真的就像处理公务那样,“来探查至冬片区的时空管理局分局的新局长。” 时漪抿唇,冷淡地点头致谢,“谢谢。” 她没有多余的寒暄,怕那些下属看到她一副笑的甜蜜的样子会觉得很丢人。毕竟她可是高贵的首席大人! 散兵看着她略显落寞的背影,目光幽深晦暗。 露露悄声嘀咕了一句:“果然如此。” 散兵侧过头瞥了露露一眼,“如何?” 露露耸肩,“私底下和工作的时候还真的完全不一样,完全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嗯,公式和私事上面分的倒是很清楚。”散兵淡淡答道,“果然是位不错的伴侣。” “你这么夸赞她,难道她不应该感谢你吗,散兵大人?”露露揶揄道,“毕竟你是她最喜欢的人。” 散兵冷漠脸,不屑一顾,“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为什么要感谢我?” 露露轻笑,“哦?那么你今天是怎么进来的?这片区域是禁止外人踏入的呢。” 第88章 神明的囹圄(上) 散兵甩了甩手,露出胳膊上的无心渊镜纹,说道:“这样还不够吗?” 露露一愣,随即明媚的笑容爬满整张脸,“原来是这么办到的啊,散兵大人。” 散兵淡漠道:“我还有事,走了。” “好的,散兵大人慢走,期待你下次的探访噢~~” 散兵看了看她,不语,转身离开。 “诶,等等我啊散兵大人,您是怎么得到无心渊镜纹的? 散兵停下脚步,“首席送的。” 首席大人送的……这么厉害!这个纹饰据说需要很强大的精神能量呢! “原来如此,那散兵大人下次有需要尽管找我。” “不需要。” “好吧......”露露追了几步,突然惊呼一声,“哎呀,忘记了给散兵大人带礼物!”她懊恼地拍着脑袋,随即扭头对夕夕喊道:“你赶紧收拾收拾,陪我去逛街,买礼物送给散兵大人。” 散兵抬脚继续往前走,路过时漪的身旁,她听到身后传来瓦拉克的声音,“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时漪。” 时漪站在那里,并未回头,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疏离:“怎么?” “虽然我承认你的演技不错,但是也没必要假装跟他们不认识吧?” 时漪低笑一声,“你猜。” “切。”瓦拉克翻了一个白眼,“不想说拉倒。” 诗音拿着扫帚从门口走过来,“我知道,时漪肯定早就料到散兵会来找她,所以她才不慌不忙,一直在房间里待着,直到散兵来找她。” 时漪转眸,“我哪有。” 诗音哼了哼,将扫帚放下,“你就装吧,反正我们都知道,散兵一来你就出来了,我估计他也看出来了。” 时漪摊手,“看破不说破嘛,我也是想给散兵留个好印象。”她着看瓦拉克说,“给你颁布个任务,在旅行者去璃月的时候骚扰他一下。” 瓦拉克一脸嫌弃地问:“你确定?旅行者那家伙很烦人的,你别告诉我你想让我把他揍一顿。” 诗音道:“怎么?难道是你在旅行者那里吃瘪了?” 瓦拉克一巴掌把她推远,“滚滚滚,料想她都不会在那种人手里吃瘪吧,肯定是因为散兵的原因。” 时漪忍俊不禁,“好啦,我不逗你了。你们先出去吧,散兵应该过会儿就要来了。” “行吧,诗音我们走。”瓦拉克带着诗音走了出去,刚好遇上了朝这边走来的散兵。 于是,他朝散兵抛了个媚眼,便离开了。 “咦~你还怪恶心的”诗音一脸鄙夷地看着瓦拉克。 “你懂什么?这叫下属讨好上级的一种方式。”瓦拉克道。 “阿谀奉承的男人。”诗音道。 “切~你不懂~”瓦拉克故作嫌弃。 …… 班公室内 散兵双手抱胸倚靠在墙上,静静地望着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眼中充满宠溺。 时漪看着他,眼睛弯起,“我以为我已经掩盖掉自己的痕迹了,没想到居然被你看穿了。” 散兵挑着唇,“这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时漪歪头打量着他,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 散兵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调皮。” “你怎么进来的?”时漪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喝茶,这茶是女皇特意派人从翘英庄运过来的,路途上是受了些颠簸,不过也不影响这美妙的口感。 “我自有办法。”散兵耸肩,“你不觉得现在谈论这件事情太过早了吗?” “早点解决,早点回去休息,我才不想上班呢。”时漪垂眸。 “嗯,不过在回去之前我需要处理另一件事。”散兵微眯起眼睛。 时漪放下茶杯,疑惑地问:“什么事?” 散兵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在她耳畔低喃道:“当然是要抓你的第二人格了,她已经混进至冬宫了,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做什么,如果你不做出一些改变的话,她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哦。” 散兵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温热的触感令时漪缩了缩脖子,她轻轻推开散兵,站起来与他保持一臂距离。 散兵勾了勾唇角,“怎么了,不习惯吗?” 时漪摇了摇头,“这么重要的事情用这种方式说出口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散兵走近她一些,又说:“可能是比较有氛围感?” 时漪皱眉,“别闹,快点说。” 散兵笑了笑:“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他顿了顿,“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有个本体。” 时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啊,你问这个干嘛?” “其实她也有你的身体的控制权,我在很早以前就见到过了。” 时漪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 “我想你是没想到吧,毕竟谁会想到呢,曾经你的身体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主导灵魂,一个只存在于梦境之中,但梦境中的灵魂受到虚妄的力量独立开了,或许可以说,是虚妄的神以你的梦作为寄托然后成了一个意识形态。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当你没有意识或者受到其他因素影响时,就很有可能使她苏醒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其实一直都在我的梦中,而且还是一直都有,我却从来都没有察觉过?” 散兵颔首,“是的,而且藏的很好,只是后面受到虚妄的力量被具体化了。” 时漪道:“按照这种说法,第二人格应该是自我诞生起就存在的,但是哪个正常人生来就会有两种人格?” “正常人当然不会,但有些东西是例外的,比如说你。” 时漪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向散兵,“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身体里面还有其他人的灵魂碎片。” “嗯,据女皇所说,你的灵魂里面融入了一部分另一个神的灵魂碎片,并且融合的非常好,对你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总而言之,那片灵魂碎片对于你来说不仅没有害,还有好处。” “唉,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时漪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追问,“可是为什么女皇会认定我融合了另一片灵魂碎片?” “你知道女皇是谁吗?” 时漪眨了眨眼睛,“尘世七执政中的冰神啊。” 散兵点了点头,“没错,她是冰神,一个以温柔与慈爱着称的神,拥有探查别人灵魂的能力。” “但我记得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能力了,自从至冬变成无神怜爱的雪国之后。”时漪凑近他。 “但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时漪撇嘴,“我也没想到她会对我用这种能力。” “嗯,说明她挺关心你的。”散兵淡淡一笑。 “不过,我没办法直接销毁她。”时漪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她曾经想过无数方法想要销毁那个次生人格,但效果都不理想。 散兵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如果你想消灭她的话,可以等到她彻底苏醒以后再进行下一步,因为她现在似乎只是一抹意识存在于世间,所以才急着找你讨要时之心想要获得自由。” 时漪沉默了几秒钟后问:“如果我到时候把她逼出来了,她就不会夺舍我的身体了吗?” “她没办法夺舍,你是主人格,除非是你愿意将身体给她。”散兵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大约四百年前,潆曾经有过一次夺舍的经历。 散兵蹙眉,“难道她的意识现在还不够强大,不足以承载你的意志吗?” 时漪抿了抿嘴,“有可能,但她毕竟是从我的梦境中衍生出来的。” 散兵沉思良久,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你是说……” 时漪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安静,“嘘——” 散兵瞬间闭紧了嘴巴,时漪低声说:“我知道你想到了,但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冰神。” “可是我怕她会伤害你……” “不会的,她要是现在就杀了我,以后就永远出不了虚妄之境了。” 散兵还有些担忧:“你确定吗,虽然她目前只剩下一缕意识,但也不意味着你是绝对的安全。” 时漪笑了笑,“放心啦,我有信心,我们回至冬宫吧。” 散兵跟着她走了两步,停下来看着她,“如果我们现在不做任何准备的话,你就这样直接进去会有危险,我建议你最少做点防御措施。” “我已经做了呀~”时漪朝他扬唇一笑,“不做伪装就是最好的伪装。” 散兵说道:“行吧,你的身手是毋庸置疑的。” 时漪耸了耸肩膀,“那是自然。” “……” 散兵没有搭理她,转身往门口走。 他的脚步很快,走出一段距离以后,忽然顿住,然后转身望着时漪。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中,时漪看不清楚,她轻呼了一口气:“怎么啦,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散兵没吭声,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块石雕般。过了许久,他缓慢伸出手臂,手指微颤,最终抚摸上了时漪的脑袋,轻轻揉捏着,动作极其细致,似乎带了点儿宠溺。 时漪愣了半晌,随即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抓住散兵的手腕,“喂!别摸了,我头发要乱了!” 散兵低下头来,眼眸里闪烁着复杂莫名的光芒,他勾了勾唇角,反握住时漪的手,“我知道。” 时漪挑了挑眉毛,“既然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还摸我的头。” “我高兴。” “呵。”时漪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像个老古董似的,喜欢摸小孩子头发。” “好玩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散兵低笑一声,语气带了丝玩味。 时漪拍开他的手掌,“你不会是想让我在员工面前出丑吧?” “哦?”散兵饶有趣味的盯着她,“就是为了不让你出丑我才选了个暗一点的地方。” 时漪懒洋洋的瞥他一眼,“你还挺聪明的。” 散兵哼了哼,“赶紧走吧,去见见那个衍生物。” 第89章 神明的囹圄(中) 两人走进至冬宫,那个衍生物正端坐在餐桌旁,面前摆满食物和酒,她拿起一杯红酒,轻晃了晃。 “哟,时漪,好久不见了。”她浅笑嫣然,红黑色的眼眸危险又迷人。 时漪微眯双眼打量着她,“潆,你来找我的意图是什么。” “我是你的妹妹啊~”她眨了眨眼,一副单纯可爱的模样。 时漪撇嘴,“我不需要妹妹,而且我从未把你当成过妹妹。” 她举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我来找你,自然是有目的的。” 时漪轻描淡写,“为了时之心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姐姐……” “别叫我姐姐。”时漪毫不客气的拒绝,冷冷睨向她,“如果你想利用我撕裂空间裂缝,趁早死心。” “我只是希望姐姐给我一副躯体,我并不需要你帮忙。”她轻叹一声,语气变得幽怨,“毕竟姐姐可是伟大的时神呢。” 时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时神又怎么样,你身为虚妄的神不应该更比我懂得这些吗?” 潆仰头喝掉了手中的红酒,“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缕残缺不全的意识而已,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又能如何呢?” 时漪看着她,“那么我问你,当初你被冰封在梦寐海底下,是谁解开了你的封印,你不会不清楚吧。” 潆闻言怔愣了片刻,垂下眼帘,“姐姐真厉害,连这些都知道。不错,那次是有人替我解开了封印,但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时漪:“那次,救了我的人是你吗?” “是又怎么样。”时漪轻飘飘地瞟她一眼,“不是又怎样。”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对,所以,请允许我再叫你一次姐姐。” 时漪没有继续废话,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对着面前的人影狠狠劈砍。 潆侧身躲过,“啧,下手还真狠呐。” 时漪轻巧避开她的攻击,“废话少说,滚出至冬宫。” 潆挥舞着长剑,抵挡着她的进攻,她的实力虽然不及时漪,但时漪也讨不到便宜。时漪轻叹一声,“真是可怕,复制了我的招数是吗?” “不愧是神,感觉真敏锐。” 时漪眯了眯眼睛,“你一直都藏在我的梦里,对吗?” “你的梦里?”潆突然停下了攻击,露出讥讽的笑容,看得时漪一愣一愣的。 时漪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连一个正常的梦都没有,我怎么藏啊?”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时漪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萦绕在她四周的光线,突然变得诡异,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她皮肤里!疼痛令时漪浑身发抖,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挣脱了束缚。 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环境,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她扶着墙壁勉强站稳。 刚才…… 她居然陷入了幻境里…… 萦绕在她周围的,竟是她曾经历过的梦魇。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将脑海里的画面一幕一幕的放慢。 这个世界,是由无数的画面组成的。 其中,有她的记忆碎片,有她的回忆,甚至包括她的梦,也都是她在时光中遗留的记忆。 时漪缓慢的睁开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这个世界…… 它不止是一场简单的时空穿梭,它的背后将脑海里的画面一幕一幕的放慢速度,最后定格在某一处。 “我不会承认……永远都不会……”时漪的脸颊泛着青色的纹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双腿因为承受巨大的精神压迫而颤抖着。她刚才才接受完神罚。 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她伸手擦去,喃喃道,“我不能哭·····” 她缓缓睁开眼睛,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风袭卷了整个房间,冰凉的气息扑鼻而来。 一袭黑袍的天理坐在王座上,优雅高贵的气质令她宛如暗夜里的精灵,美丽得惊艳。 她抬起头,目光掠过时漪略带疲惫的脸,微笑道,“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很糟糕呢。” 时漪抿唇,目光越过她,朝门外走去。 见此,天理轻嗤一声,站了起来,“伊芙洛斯,你太不自量力了。” “我不自量力?”时漪脚步微顿。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就是要与我作对。”长剑出鞘的瞬间,她朝时漪飞奔而去,“既然如此,就把你的命交代在这里吧!” “住手!”阿弥斯冲了过来,抱住她的腰,“你不能杀她!” 天理冷笑一声,长剑从她的肩膀划过,鲜血溅射出来,阿弥斯闷哼一声,抱紧了她。 天理愤怒的甩开她,“阿弥斯,你疯了吗?居然为了她违抗命令?” “当着众神的面就这样草率的降下神罚,你自己觉得合理吗?”阿弥斯的脸上流淌出愤恨。 “哈哈哈哈!”天理大笑着,目光阴戾,“合理?阿弥斯,别忘记了,我才是至高神,这片天地都归于我统领,我想要做什么,需要和你们商议吗?你也只不过是位列第三阶!” 阿弥斯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明明好不容易复活了她,你现在却要杀了她,这不就等于杀了你自己吗?” “我不需要她。”天理冷漠无情的说道。 阿弥斯悲恸不已,“你不需要她?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自己的造物死在你面前吗?” 天理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有本事带她走!” 阿弥斯吼道:“走就走,我真看不起你!” 除了阿弥斯一人外,其他神都低着头,只敢唯唯诺诺地瞟一眼天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面临神罚,这就是违抗天理的后果,时漪就是最好的例子。 出了大殿,时漪的眸子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够了……” 她低垂着头,眼眶红通通的,嘴角浮起一丝凄惨的弧度,“阿弥斯,不必为了我,惹怒她,这个世界,她是主宰。” 阿弥斯担忧地看向时漪,但语气依旧没有和缓,“我真看不起你,你怎么能这么软弱无能?你可是神,你可是此世间最为尊贵的权力化身!” 时漪抬头望向阿弥斯,眼底透着失落,“阿弥斯,谢谢你的关心,我不值得你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欠你的,来生再报答你。” “你……”阿弥斯气结,狠狠地瞪着时漪,“真是不识好歹!你不准死,你好好想想未来的时候你会遇到一个叫做散兵的人,你还要等他降临尘世!” 时漪愣住了,呆滞的目光渐渐聚焦,她的眼神变得迷茫,随即苦笑起来,“恐怕等不到了吧。” 阿弥斯又继续道:“你振作一点好不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时漪低下头,眼泪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她该如何活下去? 阿弥斯看着她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喂,我说你啊,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嗯。” 阿弥斯:“......” 时漪凝视着阿弥斯,许久,她轻启唇瓣,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轻声道,“阿弥斯,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是孤独的。 “是又怎么样?强者从来都是孤独的。”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时漪自暴自弃地问道。 阿弥斯缓缓道:“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就融入生命里去吧,那些鲜活的生命会告诉你存在的价值。” 闻言,时漪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惨淡的微笑。她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吧,能办到的我尽量去办,如果不行,我也无能为力。” “在我去提瓦特之前删掉我这段记忆。” 阿弥斯沉吟了一秒,说道:“你去提瓦特,是什么时候?” “一个周以后。” 阿弥斯深吸了口气,“我答应你。” “谢谢你,阿弥斯。” “谁让你这么蠢,惹谁不好,非要惹天理。”阿弥斯骂骂咧咧地往澜庭走。 冰神赶忙跟在后边追过去,“阿弥斯,您先等等。” 阿弥斯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请问能带我一起走吗”冰神问道。 阿弥斯转过头看向时漪,“要带她一起走吗?” 时漪默然不语,她低垂着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算了吧,如果带她走的话可能会连累到她,毕竟她现在还在冰神座上。” “可是…”冰神为自己刚才的无能感到愧疚。 时漪抬眸望向远方,声音飘渺,她喃喃道:“如果想要改变什么,就举起反抗天理的高旗吧。” “反抗天理?”冰神震惊的看着她。 时漪的表情很认真,她轻轻点了点头,“对,反抗天理。” “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冰神严肃地说,“天理是创世神,她的权利是无敌的。” 时漪笑着摇摇头,“她终有一天会败北的,就算她是整个世界最理性的代表又如何,终究会被自己的愚行所蒙蔽。” 冰神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要这么肯定?” 时漪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因为这场游戏早在几千年前开始就已经输了,整个提瓦特大陆已经历过一次轮回了,难道不是吗?” 阿弥斯皱眉,“什么轮回?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阿弥斯,别激动,我只是猜测而已。” “猜测?哼!你这是猜测吗?你动用了瓦拉克的权能对不对?” 阿弥斯显然是气极,“我警告你,离梦寐海一点儿,否则……” 时漪轻声笑了笑,“否则怎样?” 阿弥斯盯紧她的脸,一字一顿,“你将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呵呵,这个词,我已经听腻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你的使命还没完成,现在不能放弃!” “使命?我现在只想找到散兵。”时漪平静的说。 “散兵……”阿弥斯突然冷笑了两声,嘲讽道:“你觉得,你还能见到散兵吗?当你选择背叛天理的时候,你就注定了与他不可能有相见的机会了。” 时漪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阿弥斯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说:“不过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离开天空岛。” 时漪抬眸,问道:“说。” 阿弥斯说道:“魂裂,只要能够魂裂,你就可以离开天空岛。更何况天理不久就要陷入沉睡了,完全就是一个好方法。” 时漪蹙了蹙眉,“那我试试吧,但是魂裂带来的影响很大,我恐怕需要一些其他手段保留记忆。” 阿弥斯想了想,便说道:“可以,我们先去一趟梦寐海,利用星桦树的枝杈打造一个装载记忆的容器。” 第90章 神明的囹圄(下) 阿弥斯,时漪和冰神三人赶往梦寐海。梦寐海本质上是来源于世界之外的东西,但原初之神法涅斯在创造世界的时候,将它带到了这里,成为了一切时间的源头。梦寐海的中心是整个世界的禁忌之地,只有位列九阶的神有进出这里的权限。 星桦树的叫法很多,有些地方叫做虚树,有些地方叫做时间树,还有一些地方就叫星桦树。 如果说世界树是存载整个提瓦特大陆的记忆的容器,那星桦树就是装载整个世界的时间的容器。 星桦树坐落在中心地带的一片虚空之中,旁边有一条长长的河流,河水呈现出梦幻般的紫蓝色,波光粼粼,流淌着时间的种子。星桦树枝繁叶茂,枝丫上挂满晶莹剔透的宝石,那是整个世界的秘密,是关于轮回的秘密。 距离中心地带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阿弥斯阻止了冰神的继续深入,顺带还将时漪丢给了她。 她走到河流岸边,双眼凝视着那棵巨大的星桦树,那星桦树突然开始颤抖起来,枝干慢慢弯曲,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钻了出来。 “来者何人?”星桦树问道。 “空间之执政阿弥斯。”阿弥斯说道。 星桦树再次颤抖了两下,“哦,空间之主,你有什么事吗?” 阿弥斯抬头望着星桦树的顶端,那里镶嵌着许许多多的宝石,有一块宝石上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我需要一个能够承载记忆的容器。” “容器?你想要记忆吗?”星桦树发出古怪的笑声,“我倒是想帮助你,只不过那些人类的记忆我不敢乱碰,除非他们自愿。” “是阿普莎摩可因陀罗所需要的。” “原来是时空魔神殿下需要它”星桦树颤抖了两下,从枝头摇下了一块紫色的宝石,“请您收好。”话音刚落,那块紫色的宝石就落在了阿弥斯的手里。 阿弥斯握着那块宝石,说道:“多谢。” “不必谢,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将你们送出去了。” “等等。”阿弥斯喊住它。 星桦树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阿普莎摩可因陀罗……” “我知道,她是复生者,并且拥有着强大的实力。”星桦树似乎已经猜出了阿弥斯的目的。 “不错。” 星桦树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阿弥斯殿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复活她的那个神明目前还没有诞生。我的意思是说,那个神也经历过轮回。” 阿弥斯问道:“那个神明叫什么名字?” 星桦树颤抖道:“不敢提及那位神明的名字。” “既然不敢提,那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星桦树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因为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到底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隐约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我感受到了,却又捉摸不定。” “是吗。”阿弥斯问道,“那个神什么时候降临尘世,这总可以问了吧?” 星桦树道:“大约在五十年后的稻妻国的鸣神岛。” “五十年吗……”阿弥斯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星桦树突然叫住她。 “你要小心。” “嗯?” “你不属于这里。” “什么意思?”阿弥斯道。 星桦树叹了口气,“日后自会知晓。” “知道了。”阿弥斯淡淡应答道,随即离开了梦寐海。 时漪趴在阿弥斯身上,“那种东西真的可以作为装载记忆的容器吗?怎么长得就像一颗宝石。” “星桦树给的东西你都不信了?”阿弥斯说道。 时漪一愣,“我信…” “那还废话什么!走吧,去打造一个用于承载记忆的容器。” …… 画面到这里就终止了,时漪还没来得及看下面发生的部分,那些碎片再一次闪动,竟直接来到了至冬宫。 与现如今的至冬宫不同,这里的至冬宫似乎少了很多人,换句话来说,愚人众现在才成立。 时漪走进宫殿之内,看见的是宫殿两侧伫立着愚人众的成员,他们的视线随着一名男子移动,时漪也跟着穿过宫殿,朝宫殿深处走去,越往里,那股压抑的气息就越浓郁。当她踏足宫殿深处,便被那庞大的气场吓了一跳。 一大群人聚集在那里,他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忧伤。 高居王座的冰之女皇冷酷而威严地注视着下方身形的男子,从王座上缓缓走下,自此,“我任命你为愚人众的总拓官,代号【丑角】” 皮耶罗低单膝下跪,不喊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了:“遵命。” 此后,冰神将一颗宝石挂坠镶嵌在了皮耶罗的衣襟上。 “从此刻起,你将成为我的眼睛,成为我的意志。” “遵从您的意志,女皇陛下。” 即刻周围响起如雷鸣般炸耳的掌声。 这场授勋仪式,是以时漪的记忆展开的,但她本人又在哪里呢?她伸手想触碰自己的脸颊,却什么都摸不到。 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怕惊扰到这里的人,或者说她害怕自己这一举动会招来杀身之祸。 时漪正在纠结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时漪侧首看向门口,发现是来人正是阿弥斯。 她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阿弥斯走近冰神,居然单膝下跪向她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女皇大人,愚人众执行官第一席和第二席的人选已经有了,分别是最强的凡人之躯卡皮塔诺,还有教令院的驱逐者多托雷。” “他们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以最优渥的条件将他们邀请至愚人众。” 冰神说着,目光扫向下方众人,眼底满是冷漠。 “遵命,女皇大人。”阿弥斯领命退下了。 时漪站在原地,呆呆地盯着阿弥斯远去的背影。冰之女皇是不认识阿弥斯吗?还是说,阿弥斯那时的模样她根本就认不出来。 等等,为什么这个时候的阿弥斯没有戴上面具?! 时漪惶恐地发现自己是以阿弥斯的视角来看待事情的发展的。她甚至连阿弥斯当时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清楚地记得,仿佛亲眼自做过一般。 这不可能…… 时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慌乱,一旦慌乱就完蛋了! 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时间段究竟是什么时候,她该以什么身份存在? 时漪看着前面的冰之女皇,她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的身上,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不过她的眉头依旧紧锁。 她在想,既然是以阿弥斯的视角,那么她的记忆肯定和阿弥斯有交流,她必须尽快找到阿弥斯,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边时漪思考着如何解释这件事,另一边的阿弥斯却已经召集了众臣商议这件事情。 “阿普莎摩可因陀罗。”一个人喊道。 时漪习惯性地转头去应声,却发现他在叫阿弥斯。 阿弥斯皱起眉,冷冷地盯着他。 “阿普莎摩可因陀罗。”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阿弥斯应道。 那人道:“陛下,我觉得澜庭十三席执行官应该尽快找齐,否则难免会后备会有资源不足。” 阿弥斯点头,“你有什么想法?第六席空了许久,但后面几席又暂时没有合适人选,如果草率定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陛下,您的意思是让我推荐人选?” “嗯。”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好。” 阿弥斯一脸阴郁,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听她喃喃道:“那家伙跑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尘世…” 众人皆缄默。 时漪感受到了来自众人身上的敌对意味,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里的氛围非常诡异,她的心莫名其妙地揪起来了。 “我需要一个替身。”阿弥斯忽然开口。” 这句话让所有人震惊地望向她,“阿普莎摩可因陀罗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想找到她。” “这……” “放心,只是找过来而已,不会做其他事。” “可是…她的名字已经被天理下了死兆,没有任何人能提起。” 阿弥斯淡漠地说:“虽然她已经抹去了自己的形象,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就此遗忘她的存在。” 时漪知道,这个人指的就是她自己。 时漪的身子轻颤了下,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这样的画面。 她是谁?她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时漪闭上了眼,脑袋隐隐作痛。 阿弥斯吩咐了下去,“派人去尘世找时神,无论是用什么方法。” “是,要通知愚人众那边吗?”有人问道。 “不必,愚人众刚刚成立,势力还很弱,再加上至冬贵族对于冰之女皇以及愚人众的专制感到不满,不久以后肯定会引来骚乱。” 时漪听到外界的消息,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捂住胸口,感觉到有温热液体从手缝中涌出来。 血腥味刺鼻,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极度不安。 时漪睁开双眸,茫然四顾,最终落在自己手上,才发现掌心正淌着鲜红色的液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怔愣了片刻。 她 “我……我是谁?”时漪呢喃道,“我是伊芙洛斯,还是阿弥斯…” 时漪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凄凉悲伤,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我是伊芙洛斯啊……”她仰起头,任由泪水滚落,“我怎么会变成阿弥斯?” 真正的阿弥斯到底在哪里? 时漪的脑袋疼得厉害,像被刀绞一般。 “阿散……我该怎么办……”她捂住额头,痛苦地嘶吼。 “时漪,你醒醒!你是伊芙洛斯,你是伊芙洛斯啊!”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焦急,时漪迷茫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人正是散兵。 散兵见她醒来,忙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激动地询问:“你还记得我吗?” 时漪呆滞的双眸缓缓恢复清明,她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坐起来。 她抬头环视周围,发现自己被一堆人围着,有冰神,有潆,还有阿蕾奇诺。 “我是谁?”她的嘴唇微微发抖,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你是阿普莎摩可因陀罗。”话是从潆的嘴里说出来的,她露出讥讽的笑容,“梦到什么了?难道是你体内那块灵魂碎片导致的?” 时漪猛地瞪向她,眼底透出浓烈的恨意,她倏尔站起身,直直朝她走过去,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想挑拨离间。” “是吗?”潆轻蔑地看着她,不躲不避,反而扬高了声音,“阿普莎摩可因陀罗大人,你和空间之主之间的羁绊也太深了吧?你与她,究竟犯下了什么罪?” 时漪闻言,瞳孔骤缩。 “你、你在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喃喃自语,松开了手,跌坐在椅子上,眼珠失去光芒。 “你们都是轮回者,到底想要改变什么?” “别逼我杀你!”时漪突然暴怒起来,目眦欲裂。 “这个世界面临着两种结局”潆冷静地说,“一种,是你见证过的;另一种,是阿弥斯见证过的。” 她转头望向散兵,继续道:“第一种结局,散兵也见过。” 散兵垂下眉眼,遮掩掉眸中的情绪,“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在堕入凡尘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一切,所有想知道也不可能吧?” 众人沉默不语。 “你们可真没劲,怎么一个二个大眼瞪小眼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轮回而至的,有几个轮回者不是很正常吗?”潆嘲弄的声音打破寂静,她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好了,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我先走了,各位请便。” “哦,记得考虑与我的合作,还有,别把我和【老板】那个丑东西混一起。我与他虽然都想要时之心,但目的毕竟是不同的。”潆又补充了一句。 第91章 麻烦 时漪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怎么喜欢做一些神经质的事情。 冰神转言道:“阿蕾奇诺,听说你过几天要回枫丹廷,正好时漪也收到邀请也要去那边游玩几天。请你做导游,意下如何?” 时漪:……仆人小姐看起来是挺优雅的,但根据散兵的描述,她可不好惹。 仆人道:“这样也挺不错的,正好可以去看看壁炉之家的那群孩子们。” 散兵:……依稀记得她说的那几个孩子在枫丹廷还挺有名的。 仆人继续道:“想必那几个孩子也很希望见到这样一位大人物。” 时漪道:“那就这么定了!” 散兵一阵沉默,他没想到居然没有这样答应的。她是打算跟着阿蕾奇诺一块儿回枫丹廷,还顺便看一看她的几个孩子? 仆人又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枫丹廷了,所以我对那边的环境还蛮怀念的。” 富人道:“这次旅途会很漫长,路上遇见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我,比如什么资金不足之类的,我会帮忙处理的。” 散兵心想,潘多涅居然变得这么好心了,不想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没钱吧。 仆人道:“既然决定了就赶紧准备吧,我们次日动身前往枫丹廷。” 时漪道:“好的。” 散兵突然道:“等一下,不是还有半个月千灵节才开始吗?先去那么早干嘛?” 仆人淡定地道:“千灵节庆典是半个月后结举办,这几天可以先去游历一下枫丹的大好河山,不然等节庆时段去可能会造成困扰,影响观光质量。况且现在的枫丹廷也与五百年前不同了,想必时漪也一定想提前参观一下。” “哦……这样啊”散兵若无其事地点头,“那你考虑得倒还是要周到。” 仆人笑了笑,又道:“另外……”她微笑着道:“明天你可以和时漪一块儿睡。” 散兵愣住。 仆人走了以后,时漪看向散兵,问:“怎么,有问题吗?” 散兵:“没什么……” 时漪挑眉。散兵低声说:“只是觉得,为什么偏偏说明天可以一块睡……” 阿蕾奇诺注意到了散兵的声音,解释道:“你和时漪一块睡觉,我怕她太劳累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毕竟你还挺强壮的。” 散兵:“……” 阿蕾奇诺又补充道:“当然你放心,这些事情不要太过度就好了。”她说完,便转身走了。 散兵愣了一秒,然后压了压帽檐,他的脸蛋红得发烫,完全不想让那几个人看到他这副羞涩的模样。阿蕾奇诺说话也太…… 时漪弯腰看向躲在帽檐下散兵的,轻声问:“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生病了?” 散兵立即抬手揉脸,掩饰尴尬。 时漪盯着散兵,“你力气确实挺大的。” “……”散兵把脸别过去了,要不是冰神也在,估计潘多涅都能笑成大粪了。 时漪笑道:“你害羞个啥?我平时也不见你害羞啊。” 散兵:“……” 潘多涅轻笑道:“在你来这里之前,斯卡拉姆奇确实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这也说明他很在乎你,对吧?” 时漪道:“他在来这里之前是什么样?能告诉我吗?” “当然。”潘多涅笑着道,接着道,“所以我和阿蕾奇诺也很希望能和你相处,毕竟你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 时漪笑道:“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我看阿散有点局促了。”说着,时漪看向了把斗笠压得低低的散兵。 潘多涅道:“你是指我刚刚说的话让他局促了?” 时漪道:“嗯哼。” 潘多涅道:“他有些害羞也是正常的,毕竟没有人想被揭开老底。” 散兵闻言,连忙抬头否认:“我才没有什么老底怕被揭开,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 潘多涅打趣道:“哟,你看,他对我们的态度和对你的态度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散兵的脸更红了。 时漪看出散兵的窘迫,连忙转移了话题:“最近北国银行的收益还好吗?” 潘多涅道:“那是自然,早对时漪小姐对经商管理这一方面有着卓越的天赋,恐怕日后有什么问题还得请你指导指导。” 时漪道:“你太客气了,既然北国银行能在你的手下做强做大,说明你所拥有的智慧以及谋略都是长效持久的。这样看来,我的指导也就是显得微不足道了吧。 潘多涅道:“既然有这个谋略,那就可以拿过来用,有的时候就算是一个摩拉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难道不是吗?” 时漪道:“那倒也是……但我们不就就可以来试一试这根骆驼最后的稻草究竟有多重,它真的可以压垮它吗?” 潘多涅哈哈大笑起来。 散兵则有些莫名地摸不着头脑。 时漪继续道:“如果它最终失败了呢?” 潘多涅沉默了片刻道:“或许我们会损失惨重。” 时漪道:“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再创造另一种形式,不是吗?反正要想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就得有胆量有勇气。” 潘多涅笑道:“不愧是时漪小姐,总能带给人惊喜,我期待着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潘多涅站直身子,与时漪握了握手,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而这时散兵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灼热的目光。 散兵一僵。 这股目光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散兵只需要转个身就能够分辨出那人的身份。 时漪顺着散兵僵硬的视线转身,便看到站在他身后的伊芙洛斯正冷漠地瞪着他。时漪皱了皱眉,不满道:“你这是干嘛?” 伊芙洛斯朝他们走过来,冷冷道:“你们谈完了吗?” “谈完了。”潘多涅笑眯眯地道:“我有事先走了,再见各位。” 潘多涅离场,冰神也坐不住了,也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见那两个局外人离开,伊芙洛斯也不装了,立马露出一副苍天啊!谁来救救我的表情。 时漪和散兵还怀疑她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但看这状态明显就不是,哦,是真的啊。 “怎么了这是?怎么不见斯卡拉姆奇呢?”时漪问道。 伊芙洛斯立马变得更加忧愁了,她说道:“怎么办啊?你奶奶非要见见他,后天就要家庭聚会了,我现在还和他吵架了,我拉不下脸去找他求和…” 时漪被她这一出搞得哭笑不得,随即问道:“你怎么和他吵架的?不会是因为你拉着个脸,一直拒绝人家的心意才闹掰的吧?” 伊芙洛斯茫然地看向时漪的眼睛,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搞得散兵也哭笑不得。 这反差也太大了点吧? “我猜猜你不会还找时逸去当卧底了吧?” 此言一出,伊芙洛斯变得更加呆滞了,时漪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她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 但事实就是,要是时漪自己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也会找个挡箭牌出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我跟时逸说,我不喜欢斯卡拉姆奇。” “噗嗤~” 时漪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乐呵出声,她伸出手戳了戳伊芙洛斯的脸颊,笑骂道:“胡扯,他能信就怪了。” 散兵的嘴巴比较毒,伊芙洛斯又不擅于撒谎,每次都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散兵估计也是知道这一点,故而从未提醒过伊芙洛斯这件事。 但伊芙洛斯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说错了,反而振振有词道:“反正我不喜欢他,而且我还说了他一堆坏话,我跟他交流全都是为了你。” 散兵笑道:“难道另一个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时漪道:“要不如我替你去弄那个什么家庭聚会算了,你去陪阿蕾奇诺逛街。” “诶?”伊芙洛斯双眼放光,“好呀好呀,你帮我去。” 时漪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个家族的聚会像我们平常那样,可以乱来吗?你就老实的待在这儿,等我去帮你解决。” “那怎么可以,”伊芙洛斯不高兴了,“就让你一个人占风头怎么可以。” 散兵和时漪对视了一眼,搞得伊芙洛斯莫名其妙的。他们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看吧,她还是有点喜欢人家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散兵正色道:“既然时漪要去,那我肯定也得跟着,对于家庭聚会上面那些言辞举措我虽不能说是精通,但也是信手拈来。” 时漪接话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配合一番。” 伊芙洛斯顿时笑逐颜开。 时漪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要动身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走。”她转眸看着伊芙洛斯,轻声道:“等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记得自己的一言一行,千万不要在那边乱动用武力,否则可能会让我那边的家人受到巨大的危害。” “嗯!”伊芙洛斯乖巧地答应了一句,展现出一副娇俏的模样,“我保证不会在外面打人,就算我想,也不会打他们的主意,毕竟我美丽善良温柔贤惠。” 散兵无语地撇开视线。 时漪却是被逗笑了,她抬手拍了一下伊芙洛斯的额头,“你能对外人也这样就好了。” 伊芙洛斯嘟着嘴委屈地说道:“时漪你嫌弃我…” 散兵连忙安慰她说:“时漪只是担心你而已。” “哼。”伊芙洛斯哼哼唧唧了几声,随后抱住时漪,把脸埋进她胸前,“所以我只要不打人你就不会生气,对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时漪听的一愣一愣的,她说今天的伊芙洛斯怎么变得有点小鸟依人。 散兵顿感不妙,他总觉得伊芙洛斯可能在那边给时漪惹了点什么麻烦。 伊芙洛斯支支吾吾说道:“也没有发生什么啦,我只是…只是把你的项目谈崩了,顺带…顺带……” “顺带什么?”时漪平静地问道。 “没什么……”伊芙洛斯低垂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时漪叹了口气,“唉,我先去和阿蕾奇诺说一声,去枫丹的行程可能要拖延一下了。”她招呼散兵往楼梯口走,刚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身朝伊芙洛斯说道:“你要是动了我公司旁边的那套房子里的东西,就别怪我无情了。” 伊芙洛斯一脸正气,表现的自己好像没去过那边一样,其实早就已经翻了个遍。 第92章 谍中谍(一) 她保证道:“你放心吧,那些东西我看都没看到过。” 散兵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句:谁敢保证你啊…… 伊芙洛斯说完这话之后,立刻就溜走了。她躲在一处角落里偷窥,见时漪离开了之后,便快速闪进时漪的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时漪的衣服摆放的很整齐,每样东西都归好了类,她很容易就把它们翻腾了出来。除此之外,她甚至还翻了翻散兵的衣柜。最后,伊芙洛斯在他的裤兜里掏出了钥匙。 伊芙洛斯拿到钥匙后,便将衣柜锁上,然后快速闪出房间。她刚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就遇上了阿蕾奇诺。 “时漪?” 伊芙洛斯吓了一跳,手一松,钥匙掉到了地板上。她尴尬地蹲下捡起钥匙,说:“真、真巧。” 她的表情很僵硬,明显的心虚。 阿蕾奇诺看她半晌,突然说了句:“你是要去斯卡拉姆奇的收藏室看看?” 伊芙洛斯摇摇头:“没、没有。” 阿蕾奇诺挑眉,“哦?那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呃......我刚才去洗澡了。” “洗澡?” 伊芙洛斯点了点头,“嗯。”她摸了摸鼻子,“刚刚忘记关窗帘了。” “哦~”阿蕾奇诺若有所思地盯了她许久,忽而笑了笑,“这么早就为明天的枫丹旅行做准备了。” “嗯......是啊,毕竟后天晚上还要参加家庭聚会呢。” “家庭聚会?”阿蕾奇诺一脸茫然,她可不记得去枫丹还得参加家庭聚会。 这时,散兵和时漪走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和仆人交谈的伊芙洛斯。 伊芙洛斯见状,连忙把钥匙一藏,笑道:“你怎么来了?我正找你们呢。” 仆人看着两个时漪,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时漪,那眼前这位……不会是二世吧?”那她刚才拿着斯卡拉姆奇的钥匙…莫非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个念头在仆人的脑海里升起来,她做梦都没想到,一向威严的伊芙洛斯二世居然干出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太令人吃惊了。 “咳!”伊芙洛斯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她瞪着仆人,说:“没错,我来看看他们。” “是、是吗…二世大人。”仆人连忙赔罪,她又偷瞄了伊芙洛斯一眼,见她神色淡淡,并未有任何不满的神态,才松了口气。 这两人明明长了同一张脸,但伊芙洛斯身上的那种威压感明显就要比时漪强了许多,甚至可以说,与冰之女皇一样浑身冒着寒气。 “其实,我们遇到了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去枫丹的行程可能要往后排了。”时漪道。 仆人有点生气,因为她已经计划好了所有的事情,但面对这尊活菩萨,她还是尽量保持优雅,“既然有事情要你亲自出手,那一定是个大麻烦,我们的旅程可以推后,这些都不碍事的。” “谢谢。”时漪点了点头,随即对散兵说:“那我们走吧。” 散兵应道:“诶,等一下!” 时漪和散兵面面相觑,“有事吗?” “你还记得那个小孩儿吗?” 散兵指了指柱子旁边,时漪一眼望去,看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粉雕玉琢的小萝莉,是她的秘书露露。 时漪疑惑地看着她,露露眨巴了几下眼睛,“首席大人,您这一走,我们时空管理局该怎么办呀?” 伊芙洛斯一听,顿觉不妙。果然,下一秒时漪便冲她微笑了起来,“你来解决。” 伊芙洛斯说道:“那啥......我不想搞个什么分身之类的。” 她说着还摆出一副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表情,“再者,我也没时间。” “那怎么行!”露露急了。 “没什么不行,反正我们也打算走了,留一具分身在这也帮不了你们什么。”这句话说得非常强硬,强硬到露露不敢和伊芙洛斯说话,只得眼巴巴地望着时漪。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 露露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委屈极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好啦,我先带阿散走啦,你好好工作。”时漪朝着她挥了挥手,转身就拉着散兵和伊芙洛斯离开了。 “一世大人,二世大人,你们怎么能不管我的死活啊!”露露哭丧着脸,求助般的看向仆人,“仆人大人……” 仆人连忙把头扬起来,“虽然你之前隶属愚人众,但现在毕竟是时空管理局的人了,就要遵从上边的意思明白了吗?” 露露:“……” 然后,仆人就直接离开了。 视角拉到异世的散兵这边,他这几天又做了什么呢? 他在家宅了几天,与时逸那小子商讨无果后,终于忍不住出门闲逛了。结果在路过某条巷子时被几个流氓缠住了,最后他不得不将他们揍了一顿,逃脱后却被人追杀。 当时他已经筋疲力竭,根本无法躲避,于是他拼命逃跑,一不小心就撞进了街边的店铺里,正巧看到了那一幕。 店铺里的客人都穿着黑袍,看不清楚模样,他们似乎正围绕着什么东西讨论着什么,但散兵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他。 这群黑袍人给散兵一股危险的感觉,而且,他总觉得这些人身上充斥着一股恶臭味。 黑袍人似乎发现了散兵的窥探,他们突然停止讨论,纷纷看向散兵。散兵立刻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刚准备离开时,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散兵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帅气的脸庞,正是那名能把人帅晕的男性管理员。 “请问,有什么事吗?”散兵警惕地问道,并悄悄运起了力量。 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这名男性管理员的体内蕴含着很恐怖的力量,那种力量,他在提瓦特见到过。 男性管理员勾唇一笑:“我想邀请阁下加入【黑暗途径】” “【黑暗途径】?抱歉我拒绝。”他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这是什么奇怪的组织。 男性管理员也没有恼怒,只是递了一张名片给他,就带着那群黑袍人离开了。 散兵看得莫名其妙的,他随便看了一下,上面印着几个大字【莱奥纳多】,这是那个管理员的名字,他是这个组织的领袖人物之一。 莱奥纳多?莱奥纳多?这个名字没听过,不认识。 散兵收起了名片,继续往前走。 这个组织里有很多他不认识的管理者,这个叫莱奥纳多是其中一位高管。如果他能够加入【黑暗途径】,也许会知道更多关于空之心的消息,可愚人众那边是个大麻烦。他现在位列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与那些人互为协助对象,有着「军政财谍」合称的四人可不好对付。 特别是阿蕾奇诺在「谍」这一方面最为致命,无论是在提瓦特还是在异世,她几乎没有任何信息差。这样一来,恐怕才出了冰黎的宅邸就要被判个叛逃罪了。 叛逃可不是个好决策,既然已经加入了愚人众,那还是乖乖待在组织里面,静待花开吧。 想到这里,散兵出了商店,却发现刚刚追杀他的那群人还在那里,手持棍棒,只要他一走上去就能将他打开花。 这真是造的什么孽啊,他自己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了这些人,明明无冤无仇,却偏偏要来追杀他。难道是看他长得帅,所以嫉妒他长得比别人好看? 唉,他长得太帅就是这点不好,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别人的仇恨值。 “我劝你最好快一点,否则等会儿你就要倒霉咯。”这群人里唯一站在一旁观战的一个红头发男人忽然对他说道。 散兵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们一圈。 这群人看上去很厉害,但他不觉得这些人会真的把他怎么样。毕竟他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之一,谁敢动他?谁能动得了他? 他正思考着该怎么应付这些人,忽然耳畔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响声。 散兵循声望去,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紫蓝色身影。 是伊芙洛斯。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色的衬衫,搭配了一条浅蓝色长裙,裙摆处绣满繁复精美的纹饰,一看就非常贵。 散兵眼尖的注意到她脖子上佩戴的项链,那颗宝石镶嵌在胸前的玉坠里,表层泛着莹润的蓝光,好像有时间在里面流动似的。 他惊讶的盯着那串项链半晌,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瞬间恍然大悟。 这是伊芙洛斯的九大神器之一,怀表。 这串项链原本放置于时漪的寝宫之内,可惜时漪离开后,项链也不知去向。 “哟~”伊芙洛斯朝散兵挥了挥手。 散兵愣愣的看着她,一时忘记了反应。伊芙洛斯走近他,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散兵摇摇头,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伊芙洛斯眨眨眼睛:“感觉你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我就来看看喽。” 这还是他们在上次吵架之后,不借助任何外力的干扰,正常的进行对话。 “你认识这些人?”伊芙洛斯指着那些黑衣服的人,疑惑的询问着。 散兵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我出来随便逛逛,遇到了几个流氓,将他们打了一顿之后就被这些人追杀了。” “哦,原来如此,那你和他们没啥仇吧?” “没什么仇,就是觉得挺奇怪的。” 伊芙洛斯点点头,“没什么深仇大恨就好,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她转过头,对那群黑衣服的男人说:“你们要是真敢对他下手,到时候我奶奶也保不住你们了。” 这些黑衣人听完伊芙洛斯的话,面面相觑,没有再动手。他们当然认得伊芙洛斯,她是他们的主人之一,而且他们也听闻伊芙洛斯的能力极强,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万一她真的护短,他们这群人都得玩完。 不过散兵可就惨了,不是遇到奇怪的神秘组织,就是被时漪她奶奶被人追杀。 散兵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糟糕透顶,连逛个街都能碰到这样倒霉的事情。 不过这个世界还是蛮安全的,除了偶尔会冒出一些小规模的暴乱以及不法分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 第93章 谍中谍(二) 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久了,散兵逐渐产生惰性,越来越懒散了。 大概也就是几天前,他接到了来自愚人众的通知。 愚人众的通知来的莫名其妙,散兵一开始还以为是恶搞,但是当他看完通知之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愚人众成员已经集合,请立即前往浮倾】 “这什么鬼!”散兵抓起电话,拨通了伊芙洛斯的号码,结果显示关机状态。 这一定是愚人众在故意耍他玩,怎么能直接找到她的公司楼下。 他挂断电话之后,又给伊芙洛斯发短信,结果收到的依旧是关机的消息。 散兵心塞得要死,忍不住破口大骂:“伊芙洛斯,你这家伙究竟跑哪里去了,居然敢耍我!” 这边散兵郁闷至极,另一边,愚人众总部。 “冰黎,你确定要和浮倾那边合作吗?他们的首席执行官时漪恐怕不是个好谈下来的角色。”皮耶罗问道。 冰黎笑眯眯地摇晃酒杯中鲜红欲滴的葡萄酒,“她是个聪明人,不用担心。况且,有这样一位合作伙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 皮耶罗沉吟片刻,点点头,“嗯,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冰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担心,她既然答应合作了,肯定会拿出最大诚意。” “希望她能够遵守承诺吧。” “我们只是合作而已,她背后那股势力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的。” “等斯卡拉姆奇到的话,我们就可以上去了吧。”皮耶罗说道。 冰黎点点头,抬眸瞥见一辆车停在门口,一个帅气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斯卡拉姆奇! 冰黎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她兴奋的朝着斯卡拉姆奇挥手:“快过来,我们赶紧上去吧!” 散兵下车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他无奈扶额,走过去。 突然,时逸狂奔着朝他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撒娇似的蹭啊蹭。 时逸松开他,兴奋道:“散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啊?是要来陪姐姐谈项目的吗?” 散兵无奈的揉着眉心,他刚想解释,却发现伊芙洛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两人身边。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微怔。 “散兵,你怎么来了?” “路过而已。” 她看起来很平静,但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笑容,尽管笑容很僵硬。 伊芙洛斯走近散兵,轻声问道:“你跟这里的愚人众也很熟吗?” “没有,我们并不熟,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散兵再次强调自己是路过的,不过语速却越来越慢。 冰黎注意到他的异常,开口道:“看来时总认识我们的成员。” “他只是我的邻居。”伊芙洛斯冷淡地扫了眼散兵,对冰黎说,“既然他是你们的成员,那就一起进来吧。” 说完便率先迈开步伐,往里面走去。 散兵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伊芙洛斯把散兵领进了一个房间里,这房间的布局显然就是一个招待室,但它也确实是一个招待室。 她将散兵引进了办公室,然后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散兵迟疑地盯着她的侧颜,犹豫片刻后,坐在了沙发上。 伊芙洛斯转身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开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加入了愚人众,对吧?” 她的语气很淡漠,散兵听得皱眉,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怒火,想反驳她的话,却又不太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伊芙洛斯看向窗外,窗户半敞着,风吹过树梢的哗啦啦的声音传进屋里,在寂静的空气中尤为清晰。 她忽然说:“加入愚人众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散兵的瞳孔颤抖了一下。 他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伊芙洛斯的暗喻。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随意插足愚人众和浮倾的合作,否则她绝不会放过他。 她这是摆明了是要自己单独行动。 这一瞬,散兵忽然有一丝挫败感。原本以为可以利用愚人众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伊芙洛斯却比任何人更清楚愚人众的规矩,她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力。她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散兵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调整情绪,压抑自己胸口的愤懑与不满,缓声开口:“你找他们合作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脉很广,我需要和他们合作。”伊芙洛斯淡淡说道。 “仅此而已?” “不然呢?”她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散兵,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你,特地去杀掉某个人吗,散兵?” “……我没有那种意思。”散兵抿唇,“我只是想提醒你,愚人众虽然是个庞大的组织,但是它的运行方式非常严谨,即使是愚人众的人,也无法干涉他们的正常运营。而且,你的身份特殊,背后还有澜庭集团做支撑,要是直接与他们交涉的话,恐怕会引起一些舆论。” 伊芙洛斯冷嗤一声:“你是在担心我会因为愚人众而影响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 散兵低头不语。 “蠢货。”她毫不客气的骂道,语气极度嚣张霸气,令人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由她这般柔弱的女子说出来的,简直匪夷所思。 “愚人众不是傻子,他们很聪明,不可能被我牵着鼻子走。你放心吧,愚人众的首领不仅理智冷酷,而且精明能干,不会受到我的威胁。”伊芙洛斯抬眸,眼波流动,“况且,你不觉得这次机会很难得吗?” 散兵抬头,看见她嘴角挑起的弧度,突然有点心慌。 “什么机会?” 她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在这片土地上,我有太多的事情不了解了,比如这个世界的运作机构,这个世界的规矩,都与提瓦特差的太多太多。要想在短时间内查到有关资料,那就只能借助人脉还有高科技来实践,现在离我最近的资源,就是愚人众。” “……”散兵沉默了,她说的确没错,选择与愚人众合作确实是一种能在短期间内带来巨大收益的方式,可危险也与之并存。但这样高风险高收益的做事风格,的确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 伊芙洛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轻笑一声,“你在担心什么?别忘记了,你现在已经又成为了愚人众的执行官,要面临的正是这样高风险的行事作风。” “所以呢?这就是你选择与他们合作的原因?”散兵问。 “嗯”她轻哼一声,转身看向散兵,“这就是原因,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你阻止不了我。” 说完,伊芙洛斯走到他的身旁,冷语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再次选择加入愚人众,但我还是提醒你,这里的愚人众与提瓦特的不相上下。” 散兵沉默不语,脸色依旧苍白,显然对于伊芙洛斯的警告充耳未闻。 “你的心情我不可以理解,你也不适合留在这个地方,你只需要静候佳音,所以还是趁早离开吧。” 散兵摇头,“我不会离开。” 伊芙洛斯看着他,冷漠的表情渐渐松懈下来,“那么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叛离这里的愚人众一样没好果子吃。” 散兵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不在乎。” 伊芙洛斯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封文件,递给他。 散兵看着她,没有伸手接过。 “怎么?怕我诈你啊?这就是简单的合同”她微微一笑,“如果你拒绝签名,我也可以把它送给冰黎。” 散兵迟疑片刻后接了过来。 伊芙洛斯打开桌子上的电脑,输入密码,将文件投射进屏幕里,然后退出了页面。 散兵仔细阅读了一遍合约,发现里面的内容很详尽,基本上没有任何陷阱。 “既然你不愿意走,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她笑着朝他摆摆手,“祝你好运。” 散兵沉默了片刻,终于迈步走了出去,随着房间的门在身后关闭,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肩膀顿时松弛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凝视桌面上那份合约良久,然后拿起桌上那支笔,在末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愚人众·斯卡拉姆奇】 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怔怔地盯着桌面发呆,不禁喃喃道:“这里的愚人众......我还真不习惯。” 这天夜晚,一些人找到了散兵,询问起关于愚人众的事。散兵没有隐瞒,如实说道:“伊芙洛斯想要去愚人众,但我不赞成,她的行事风格实在过于危险。” “你认为她是在孤军奋战?” “没错。”他答道,“本以为我自己先进入愚人众就没什么事情,结果没想到把她也搅和进来了。” “愚人众里的成员,都拥有强悍的力量,而且每个都具备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这样的组织如果想做什么,绝对能够做到滴水不漏,没人能猜测出他们会采用什么办法。毕竟他们当中的四位成员就有了强大的背景,分别从军、政、财、谍,上面就可以碾压四方。” 说着,散兵无奈地摊摊手,“所以,我宁可不进愚人众。” “那伊芙洛斯.....”有人欲言又止。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获得愚人众中的权利,我也曾试图劝说过她,可惜我没能改变她的主意,她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参加这场游戏。”另一个人建议道,“你应该知道她的性格,她不喜欢听别人反驳自己,哪怕是她最信赖的人也不例外,更何况是愚人众里的其他成员。” 这话似乎提醒了散兵,让他眼睛骤然一亮。 伊芙洛斯这么拼命的想要夺得愚人众的掌控权,除了快速抢夺空之心,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想到这,散兵猛地攥紧拳头,“你们说得对,现在的她是一个极端独裁的人,我不应该再插足她的计划,这样做太冒险了。” 几个人相继点点头,“所以你决定暂时脱离愚人众?” 散兵摇头,“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都能找到我。” “那将计就计,跟着他们调查。” 散兵起身往门口走去,“行,就这么办。” 第94章 谍中谍(三) 他刚踏出门槛,忽然又折返回来,“你们帮我盯着她一点,直到我回来为止。” 众人点点头。 散兵这才满意地离开。 等他一离开,屋子里的众人纷纷露出不屑的神色。 “愚人众的家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真是令人厌恶!” “哼,蠢货,愚人众的家伙们总会犯错误,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又会惹出多大乱子。” “你们觉得伊芙洛斯会杀死谁?” “她肯定会杀死那个叫多拖雷的小鬼!” “不,她不仅会杀死多拖雷,还会杀死你!” “哈哈哈,开玩笑!她这么有原则的人,是不会乱杀人的。”一个人嗤笑道。 “你错了。”一人说,“她的原则只有三种,一是对的,二是错的,三是不对的。对的是正义,而错的,是邪恶。” 闻言,那人立即涨红了脸。 “那你说她会杀死谁?”他愤怒地质问,“难道是老大吗?” “没准哦。”另一人笑眯眯地答道。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漫不经心地说,“她现在对老大的态度很差,像是在容忍什么一样。” 屋子里寂静了一瞬。 “我不想跟你们扯皮了。”刚刚的人说,“她绝对不可能对老大下手的。”说罢转身离开。 屋子里剩余的几人对望一眼,也都陆续散去。 时间回到伊芙洛斯回到提瓦特的前一天。 此时的伊芙洛斯并不知晓散兵已经离开。她坐在床上,双手按住太阳穴,思绪飞扬。 虽然她表面看上去很平静,然而此时此刻她的脑袋却在飞快地旋转着。她觉得自己面对散兵的态度有点太恶劣了,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去和他道歉,所以只能耗着。 但散兵似乎也没打算理她,他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伊芙洛斯叹了口气,伸手摸向耳边。她轻触垂下来的银白色发丝。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的却全是自己骂散兵的画面。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接起来一看,发现是奶奶打过来的。 伊芙洛斯顿了顿,接起电话:“奶奶,您有事?” “时漪啊,你在干嘛呢?”奶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伊芙洛斯抬眸环顾四周,随口答道,“我在家里,您有事?” “后天是家庭聚会的日子,你忘了吗?” 伊芙洛斯皱眉。 她真忘了,而且忘得死死的。 见伊芙洛斯迟疑,奶奶厉声道:“我之前让人去揍那个混球了,但被人阻止了,那个人是你吧?” 伊芙洛斯一惊,说道:“您不会还想派人去揍他吧?” 奶奶说道,“嗯,确实想。” 伊芙洛斯愣了一秒,劝道:“奶奶~不是都说好了不管这事儿了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呢?” 奶奶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这件事必须由你负责,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必须把他搞定。” “我……”伊芙洛斯张嘴,结果又被奶奶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么我揍他一顿,要么你就把他请来让我们看看。” 说完,奶奶挂了电话。 伊芙洛斯握着电话愣怔许久,然后深吸一口气,放下电话站起身。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这件事还没结束,虽然救了散兵一命,但他们的关系还是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她必须启动紧急预案——去提瓦特找时漪。 后来的事情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了。 时间回到现在,时漪、散兵还有伊芙洛斯已经成功的来到了异世。他们可是万万没想到,开局就遇到了一个大灯泡。 时逸这天出人意料的没出去和同学玩,只见一道大光打在了客厅里,他顿时惊呼遇到奇迹了。 正想着是什么外星人降临时,揉眼一看,是他的姐姐,还有准姐夫。 “啊!见鬼了!”时逸当场就叫了出来,因为他的姐姐变多了。 时漪的心猛地一颤,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小鬼居然在家。她迅速走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肩膀,低沉地喊:“你在干什么?” 时逸一愣,“姐姐?” 她怎么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回来了。 时漪皱起眉,目光犀利地盯着他,问:“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要是让爸妈知道你就死定了。” “姐,你什么意思啊?”时逸挠了挠头,“而且,怎么还有一个散哥?” “你别瞎说,他才不是你散哥。”伊芙洛斯道。 “哦……”时逸撇了撇嘴,嘀咕道,“明明长得那么像。” “不许乱讲。”时漪瞪了他一眼,将他拉进房间,警告性地捏了捏他的鼻梁。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时逸委屈巴巴地捂着鼻尖,“疼……” “你知道痛了?” 时逸瘪嘴,这真的是他姐,如假包换的姐。 “那我就不生气。”时漪松开手,淡淡说道。 “姐姐你最好了。”时逸抱住她,讨好地蹭了蹭,“我怎么会多出一个姐姐呀?难道你们是什么意思的降临者吗?” 伊芙洛斯笑眯眯地说:“猜对了。” 时逸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随即又喜笑颜开,“姐,你太牛了,居然还是降临者,我宣布你是我唯一的偶像。” 时漪摸了摸时逸的头,看向了旁边默不作声的散兵。 他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有在望向时逸的时候,他的双瞳才微微缩了一圈。 “姐夫,你好。”时逸礼貌的冲他颔首。 “你好。”散兵应道,语调很冷漠。 时漪立刻介绍道:“这是你姐夫,也来自异世,和你现在身边那个差不多,但这个要更冷漠一点。” 听罢,时逸立马露出崇拜的表情,“哇塞,真是太厉害了,他看起来就像那个原神的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一样有压迫感……愚人众执行官?”时逸顿时就把眼睛睁大了,这穿着,这打扮,简直比游戏里的散兵还真啊! 哇哇哇!我姐夫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我姐居然这么有实力! 散兵听了之后则是一脸懵,他完全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原神之类的,他只知道自己确实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现在这个小鬼头是时漪她弟弟。 时逸继续道:“姐,虽然说你确实长得绝美,也有钱了点,但不至于能高攀上人家愚人众的执行官吧?” 时漪一个拳头砸在了他的头上,说道:“什么叫做我高攀了?我还是神呢!!!” 时逸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时漪,“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身为一个普通人能变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你居然还妄想成神?” 伊芙洛斯无奈扶额,看来这次真是白跑一趟。 时漪却是勾唇轻蔑一笑,“是不是神你看着就知道了”她看向了散兵,“你跟我试试。” “那请问澜庭女皇需要什么样的测试方式?”散兵挑唇道。 时漪笑了笑,说:“看看能不能用元素力不就行了。” 散兵无语道:“这个你完全可以自己进行,拉上我是什么鬼?” 时漪道:“同时也证明一下你执行官的身份呗。” 散兵道:“这年头说自己是个执行官都要证明了,有没有那种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还需要证明吗?” 说着散兵瞪了时逸一眼,开口问道:“我看起来不像愚人众的执行官吗?” 时逸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人。” 他刚说完,就挨了时漪一记爆栗。 时逸抱着脑袋,满脸委屈地看着时漪。 时漪道:“你给我闭嘴。” “哦……”时逸捂住了耳朵,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伊芙洛斯见状说道:“时漪,你弟弟说的是实话呀,而且他就是这样被你打怕的吗?” 时漪拍拍手,道:“这小子老喜欢拍人马屁,总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不打两顿,不长记性。” 闻言,伊芙洛斯掩唇偷笑,散兵则是强忍着抽搐的嘴角。 这时伊芙洛斯突然想到了正事,转头望向了散兵,正色道:“散兵,斯卡拉姆奇那边怎么办?我感觉我现在已经无法和他交流了。” 散兵蹙眉沉吟,半晌后,抬眸看向了时漪,“有一种办法。” 时漪道:“看我干嘛呀?难不成你想让我去解决?” “嗯。”散兵道,“你去是最好的选择。” “你疯了?!”时漪皱眉道,“你让我去解决的话,伊芙洛斯那边关系不就更僵硬了吗?” 散兵抿紧了唇,缓慢地说道:“反正你们两个长得一样,应该不会特别容易露馅。” “不行!”时漪毫不犹豫地拒绝,“要是我和伊芙洛斯现在换上同样的一身衣服,你也绝对分得出来谁是我,谁是她。” “你说的对,毕竟日日夜夜同床共枕的人不可能会认错。”散兵也犯起了愁。 时逸道:“那要是我呢?” 伊芙洛斯嘲讽道:“你?你打算去当大灯泡啊?” 时逸顿时垮下脸来,“姐夫,这个办法对于这个世界的你不管用了吗?” 散兵揉了揉眉心,“你看起来就和你姐一样不会演戏。” 伊芙洛斯看向了时漪,说道:“他说你的演技很差劲诶。” 闻言,散兵淡定道:“没关系,你们都一样,演技不行。” 伊芙洛斯:“……”我的演技还是可以的,时漪是真的不行。 “好吧,既然如此,就只有我去找斯卡拉姆奇谈谈心了。”时漪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看向了散兵,“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我失败了,你不准嘲笑我,不然看我怎么把你揍扁。” 散兵点头道:“放心吧。” 随后时漪便进了更衣室。 时逸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问伊芙洛斯道:“姐,她为什么要换衣服。” 伊芙洛斯摸了摸下巴,“我猜她是想要色诱。” 散兵道:“别瞎说。” 这时候时漪从更衣室走出来了,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裙子。黑色的裙摆及膝,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她穿上高跟鞋,脚踝纤细,脚掌小巧。裙摆下方是深蓝色蕾丝,衬托着皮肤白皙光滑。整条裙子都显得极其优雅,把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接着,时漪又拿了一套男士服装递给散兵。 散兵看了看服饰,又看了看她,“这是给我的?” 时漪道:“对啊。” 散兵:“为什么?” 时漪打量道,“你现在穿着这身打扮要是直接出去会被人家当作怪人的。” 散兵:“……我试试。”他接了过去,转身进入了更衣室。 等他换好衣服再次出来的时候,时逸简直快要被闪瞎了眼睛,“好厉害呀,居然这么合适!” 散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也是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嗯,但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合适我身材的尺码?” 时漪道:“随便买的。” “……”散兵愣了几秒,才说道,“我知道了。” 伊芙洛斯鄙夷地看着时漪,心道:明明就是特意参考过的,而且天天想着要去做一个等身手办,怎么可能不知道尺码嘛。 时逸却信了她的鬼话,开始催促道:“姐,咱们赶紧出发吧。” 第95章 谍中谍(四) 时漪瞥了眼伊芙洛斯,问道:“伊芙洛斯,我们先走了,你要一起吗?” “你们要去哪里?”伊芙洛斯问道。 “逛街。” “逛街?” “给散兵买个手机,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变成了原始人。” “……我们走吧。”伊芙洛斯看向了时漪,“但我们长得一样啊?这咋出门?” 时逸立即道:“带面具就好啦,还可以化妆,再戴个帽子,肯定没人能够认出来,放心吧姐姐们。” “那就这么办吧。”时漪赞赏地看着自家弟弟,“不愧是我弟,你的计划完全没有任何漏洞。” “嘿嘿~”时逸挠了挠头,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于是,四个人一同前往了商场。 要说这四人真是来炸街的,不论是小的还是大的也都如此。 万万那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认出了时漪。 那是一群女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个穿着火红色连衣短裙,长发飘扬的女孩,她看见时漪后,突然尖叫了一声:“啊,是时漪小姐!” 这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了过来,将时漪团团包围住了,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更是伸出手来抓向时逸,“小子,你挡我道了!我偶像还在那里呢!” 散兵微眯了眸子,一记侧踢就踹了过去,黄毛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周遭的人都惊呼了起来,一边指指点点一边骂骂咧咧,更多的人则是拿出手机拍摄照片或者录像。 时漪看着那个黄毛痛苦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对身旁的散兵道:“狂热粉丝而已,毕竟我身为大设计师还是有点热度的。” 散兵:“……”我忍不住而已…… 时漪把那个青年扶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脾气太不好,有点冲动了。” 黄毛挠挠头,盯着散兵看了一会儿,说道:“偶像,你是交男朋友了吗?” 时漪答道:“是的,这是我男朋友,我们感情很好。” 黄毛被时漪拉起来后本想再和她接触一会,随即就看到了散兵投来的目光,好像在说,你再拉着她试试? 真吓人啊!他是要杀了我吗?! 黄毛一阵颤栗,立马松开了手,说道:“偶像,祝你幸福,我先走了。” 这事很快传遍了网络。不少人纷纷留言:【哇哇哇哇哇,时漪竟然为别人解围了!】 【时漪真的太有气质了,好帅!】 【时漪居然交男朋友了!】 【天呐天呐我的妈呀,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要哭晕在厕所,谁能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 时漪对众人的反应不屑一顾,径直走向了伊芙洛斯和时逸,“走吧,办正事要紧。” 伊芙洛斯道:“你这受欢迎程度,堪比偶像了。” “别贫了。”时漪推开她的肩膀,率先走在前面。 买完手机后,四人刚刚离开商场的大厅,就遇到了几辆豪车疾驰而至。时漪一懵,只听“砰”的一声,一辆跑车撞到了墙壁上。 时漪停步转头看向了那辆车,一眼就认了出来,“瓦拉克。” 这时车内的男人缓缓走了下来。 他拉下墨镜,朝时漪露齿一笑,灿烂得晃花人眼,“时总好久不见呐。” 散兵在看到瓦拉克时眼神黯淡了些许,这里怎么也有一个瓦拉克。 瓦拉克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妖娆的弧度,“嗨,帅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散兵看向了瓦拉克,“你认识我吗?” 瓦拉克笑着,凑近了散兵,轻声道:“帅哥,你忘记我的名字了?” 散兵仔细端详着瓦拉克的脸,这个世界的瓦拉克居然认识他。 瓦拉克摸了摸下巴,“你跟时总关系匪浅哦~” 散兵皱眉,“什么?” 瓦拉克挑衅似地冲散兵扬眉笑了笑,然后走到了时漪面前,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时漪,用英语温柔地唤道:“时漪。” 时漪被吓得退后了两步,散兵差点给了瓦拉克一拳。 瓦拉克抬头冷眼瞪了他一下,“你打扰到我了。”说罢又转向时漪,继续说道:“时漪,违约金的事情能不能再谈一谈?” 时漪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处,搞这么大半天就是为了违约金而来的。 伊芙洛斯:“……” 散兵:“……” 时逸:“……” 众人皆无言以对。 时漪愣了半晌,拒绝道:“免谈。” 瓦拉克站了起来,“时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损失多大!就算你赔的起,但你知道这样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时漪瞪了伊芙洛斯一眼,原来就是把这一单谈崩了。 “你……”瓦拉克怒极,“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别人的心理造成多大的伤害!你得赔偿我!” 散兵:“……” 时逸:“……” 伊芙洛斯:“……” 时漪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赔你违约金。” 瓦拉克:“……” 时漪:“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可以!”瓦拉克原本想着能够再次合作,但看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也只好咬牙道:“我们现在就签订合同,你立马付钱。” 时漪掏出支票簿,唰唰唰写下了三百万的支票递给了瓦拉克,“喏,这是违约金,你收好。” 看着自己手里的支票,瓦拉克简直傻掉了:“你……” 时漪道:“怎么?嫌少吗?如果觉得少我可以再加。” 说着就准备抽出张支票来补充。 瓦拉克连忙阻止:“不不不,不少,够了。” 他完全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竟然连半个台阶都不给下了吗? “行,那就这样。”时漪收回了支票,然后看向了那群人,“既然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伊芙洛斯点了点头,“走吧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伊芙洛斯挽着时漪的手臂往前走,还顺带夸奖一句:“这衣服真适合你。” 时漪:“……” 伊芙洛斯这句话让散兵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变了,无事献殷勤……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伊芙洛斯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再结合现在一副殷勤的姿态,顿时感觉她心中有鬼,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她……莫非真的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会吧! 伊芙洛斯察觉到了散兵看她的表情不对劲,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变色了,难道是发现自己给时漪惹了一堆麻烦?? “你跟我来一下。”散兵拉住了时漪的手。 时漪瞥了他一眼,“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啊?” 散兵轻咳道:“私事而已。” 伊芙洛斯惊呼出声,“他该不会……”她偷瞄了时漪一眼,小声嘀咕道,“发现我们去翻过她的房子了吧?” 时逸翻白眼,“怎么可能?他们要是知道了,刚才就得把我们削了。” 伊芙洛斯松了一口气,“我还当……” 时逸斜睨着她:“你当什么?” 伊芙洛斯道:“当她发现了我给她惹的祸。” 时逸笑着摇头,“放心,她的智商很正常,不会因为这种事发火的。” 伊芙洛斯撇撇嘴,“也许是呢。” 多拖雷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四五个人围聚在一块聊着什么,散兵和时漪两人脸上都挂着不明所以的表情。 多托雷径直走向散兵,说道:“斯卡拉姆奇,你怎么在这儿啊?你前几天一直都不接电话,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又看向了时漪,接着说道:“你和时漪小姐这是?” 散兵看着多拖雷,想着这里怎么也有一个多拖雷,又听了一大串问题,觉得实在是不合逻辑。 时漪见状,开口小声说道:“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多拖雷,而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愚人众执行官。” 照时漪这么说,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叫做愚人众的组织。 散兵看着多拖雷微微皱眉,也凑着时漪的耳朵说道:“他说我前几天不接电话,不会是那个家伙偷偷跑掉了,所以把我认成了他吧?” 时漪道:“很有可能,但他们的消息可真是灵通,你刚露面就找到你了。” “没想到这里的愚人众与提瓦特相差无几,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坦白还是,演下去?” “肯定得演下去,不然以后伊芙洛斯他们在这里会有大麻烦。” “行吧,我们就演演。” 散兵一本正经道:“我在陪客户。” “你说什么?”多托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在陪客户。” “哈?陪客户?”多拖雷瞪大了双眼,随即看向了时漪,“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是在约会。” 散兵把多拖雷拉到一边,解释道:“这是计划中的一环。” 时漪看着多拖雷的反应忍不住噗嗤一笑。 “喂,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多托雷急了,他的好队友不来上班,居然是去泡妞了,泡的还是他们的合作对象。“合同里有写这一环吗?” “有,其中一项就是要满足甲方要求,更何况她还是我的邻居,所以我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空间上都是最佳人选。”散兵道。 多托雷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懂你在想什么,但是,你高兴就好。” 散兵道:“嗯哼。” “对了,刚才我看论坛上面有关于你们的文章,说是你们正在交往。” 散兵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又变了个弯道:“是的,我们现在确实是正在交往,不过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多拖雷显然有些不信,毕竟时漪在这座城市里可是有名的大美女,就算是吃斋的和尚看到她,都能直接还俗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真的这么铁石心肠,不对这样一位绝世美人动一点歪心思。 散兵又解释了一遍,多托雷才半信半疑地离开了。临走前,他还拍了拍散兵的肩膀,语带调侃,“老兄你的魅力真够大的啊!” 散兵:“……” 散兵将目光投向了时漪,“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撤退了,得赶紧找到他,不然我可能演不下去了。” 第96章 谍中谍(五) 时漪道:“散兵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且现在处于失联状态,恐怕会有些棘手。” “我倒是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他,毕竟我们后面还有很多行程。” 散兵叮嘱道:“而且这里别人的地盘,我对这里极其不熟悉,就像刚才那些个狂热粉丝,我怕我护不住你。” 时漪轻笑一声,“放心吧,我有能保护自己的东西。” 散兵挑眉,“哦?比如?” “你猜。”时漪眨了眨眼睛。 “啧,先不说这些了,等晚上再说吧。”散兵说完便转身朝着伊芙洛斯他们那边走去。 时漪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世界的规章制度,后也选择跟上再说。 时逸见时漪出现,连忙迎了上去,“你们搞什么秘密活动,居然不能让我们知道?” 伊芙洛斯也凑近了,“你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没有,我们只是聊了聊散兵的行踪。” 散兵道:“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伊芙洛斯指了指天空,“飞走了。” 散兵抬起了头,只看到蓝色天空中一颗流星一闪而逝,根本没看清楚具体模样。 “飞走了?他飞去哪了?” 时漪冷静地分析道:“被伊芙洛斯气坏了,飞到其他的城市放松心情了。” “放松心情?” “我觉得他应该是去出差了,顺便放松一下心情。”时漪补充道,“不过,依靠着神力,要找到他也是很容易的。” 散兵点头,“确实,但你确定要在这个既没有超能力,又没有元素力的世界里面使用神力吗?” 时漪微眯着双眸,淡淡地问道:“你担心什么?” “我们来自异世,要是贸然使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恐怕会造成一些麻烦。” 时漪笑着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我们就悄悄的用,不惊动其他人,不暴露我们的身份。” 时逸突然道:“姐,还是你们两个的感情进展得比较快!那像另一个姐,和散哥天天闹矛盾。” 时漪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喷出口水。 “咳咳.......”时漪干咳两声,“小逸,你可别乱讲,什么叫我们感情进展得比较快,我们本来就已经相处了几百年了。” “几百年?!你真是太有实力了!” 散兵:“………”没记错的话,她已经经历了好几个轮回了,要是细细算下来,可能有个几千年了吧。 伊芙洛斯:“……”时漪简直就是实力派的代表。 时逸道::“我姐就是优秀,伊姐也要加油追求散哥啊!” 伊芙洛斯:“你闭嘴,我根本就不了解他,这让我怎么操作?” 散兵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还有感情?” 伊芙洛斯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散兵继续道:“你喜欢他吗?” 伊芙洛斯反问道:“为什么要喜欢?” 散兵摇了摇头,“不知道,只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伊芙洛斯笑了,但是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那我就祝福你们了。”散兵道。 伊芙洛斯道:“不是……” 散兵道:“我知道,你想告诉我的是,你和他没关系,”散兵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时漪蹙眉道:“你的情感模块还在,换句话来说,你的身上还有人格。” 伊芙洛斯:“嗯。” 散兵叹了口气,“如果你喜欢他的话,就去试一试。如果不喜欢,那就趁早放弃。” 伊芙洛斯道:“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而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遇到了他,心跳总是慢上半拍。” 散兵道:“你可以试着忘掉他,但是别抱有幻,如果你们两个人同时拥有神格和人格,很有可能会对彼此产生影响。” 时漪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你做了什么可能真的会影响到我。” 伊芙洛斯沉默,许久,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但我有一种预感,时漪身上的神性有朝一日会覆盖掉大部分人性。” 众人听罢陷入深思。 伊芙洛斯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我只是提醒大家一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与宿缘,谁也逃避不开。所谓的蝴蝶效应,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时漪道:“你最近见过阿弥斯没?” 时漪并不是平白无故就提起阿弥斯的,她只是想确认阿弥斯的身体里面是否有可能住着两个人。 伊芙洛斯的语气变得凝滞,“见过。” “她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伊芙洛斯苦涩一笑:“有,她让我不要动感情。” 散兵皱眉,“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伊芙洛斯说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伊芙洛斯与阿弥斯一直不太对付,要是让她知道阿弥斯可能就是某个时期的自己……不用多想都知道她会有多崩溃了。 散兵说:“那行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找到另一个我。” 时漪道:“嗯,既然如此,那就必须赶快行动起来。” 散兵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时漪道:“暂时没有。” 伊芙洛斯道:“不知道。” “等会,我有个想法。”时逸突然出声,打断了三人之间的对话,“你们现在最好分工合作,先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然后寻找另一个散哥。” 时漪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那就这么定了。” 等众人商议完所有计划后,时间也已经来到了第二天。 他们仍旧没有找到斯卡拉姆齐,就如同多拖雷所说的那样,他完全就是人间蒸发了,好像根本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就连动用了神力也不起作用。 正当众人为这件事情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不知道用什么词语能来形容它的事情又来了。 没错,斯卡拉姆奇回来了,但感觉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才回来的。 他的房间内。 “你……你回来啦!”刘大伯紧张兮兮地道。 斯卡拉姆奇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刘大伯,似乎想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时漪呢?” “她、她们在家里。” “她们?什么叫做她们?” 刘大伯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就是,有两个的意思……” “哪两个?” 刘大伯咽了咽口水,“呃……一个是时漪,一个是……伊芙洛斯……” 斯卡拉姆奇闻言,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刘大伯立马退了几步,斯卡拉姆齐吼道:“她还有脸来找我!”等等,是谁来找我? 刘大伯立即撒腿跑路,他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变得这么生气,明明平时都慈眉善目的。 “别走!”斯卡拉姆齐怒喝道。 刘大伯脚步僵了僵。 “请你给我回来!” 刘大伯又挪回了原地,“你要干什么?” 斯卡拉姆奇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要见她。” 刘大伯道:“啊?这……她现在恐怕不太方便吧……” 斯卡拉姆齐恶狠狠道:“把她给我请过来,你听懂了吗?” 刘大伯被斯卡拉姆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知道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斯卡拉姆齐哼了一声,随后背过身去,说道:“那是自然,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刘大伯松了口气,“行了,我马上回来。” 刘大伯一边往外面走,嘴角却止不住地扬起。他就知道斯卡拉姆齐虽然脾气坏,但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刘大伯离开后,斯卡拉姆齐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喃喃自语道:“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你可真有能耐…” 片刻,时漪敲开了房门,他看见了与那个女人截然不同的时漪愣了愣,确认是她了。 “你终于回来了。”时漪道。 斯卡拉姆奇没有说话,只是伸长胳膊把时漪搂入怀中。 时漪顿时浑身一僵,他怎么一脸忧郁,这是……什么情况? “抱歉。”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从耳边响起,带着莫名的情绪。 时漪愣愣道:“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事。”那个疑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时漪不放心地道:“我们进去谈吧。” 斯卡拉姆奇点了点头,两人坐到了沙发上。 斯卡拉姆奇抬眸看着时漪道:“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时漪微愣,“我忘记了。” “忘记了……”斯卡拉姆奇喃喃自语,眼底掠过一丝痛楚,“是因为我吗……” 时漪道:“我不清楚,我只是偶尔会想起一些零星的画面。” “我知道你失忆了。”斯卡拉姆奇轻抚着她的脑袋,“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曾经杀掉了很多人,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赎罪,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 “赎罪……”时漪低声道:“你想偿还你的罪孽吗?” 斯卡拉姆奇缓慢地点点头,“嗯。” “你……” “你不喜欢?” “没有……”时漪抿唇,“我以为你还在怪我当时阻止了你登神。” “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舍得怪你”斯卡拉姆奇温柔的注视着她,“或许是因为我当时没有搞清楚那些状况,才会被博士蒙骗,被自己的愚行所蒙蔽。但我从来都不后悔与博士的交易,我也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你一样。” “我以为你还在为之前的事嫉恨我。” 斯卡拉姆奇苦笑道:“我不否认有过这种心理,甚至更加严重,毕竟……是你亲手毁了我的未来。” 时漪道:“对不起,要是不阻止你,你可能真的就会变成任人摆布的人偶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斯卡拉姆奇握住她的手,“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时漪……谢谢你……谢谢你当时阻止了我。” 他突然拥住她,时漪感觉他的双臂收缩得极其厉害,她不由伸出另一条手环绕在他的腰际上,回抱住他。 “时漪……我爱你。” 时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也是。” 斯卡拉姆奇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闭了闭眼睛,将额头抵在她的头顶上,“我很高兴……” “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一起来见见我的家长吧。”时漪轻声道。 “好,我会做足一切准备的。” 虽然时漪对斯卡拉姆奇突然出走,回来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感到十分疑惑,但万幸,他还是回来了。 不过她也确实没想到,刘大伯那所谓的“儿子”竟然就是斯卡拉姆齐。 时漪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盯着窗户发呆,但身边的散兵已经睡着了。她侧过头望着散兵那俊美的容颜,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他的脸颊。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吧?” 时漪轻轻呢喃。 “我爱你……” 第97章 碟中谍(六) 翌日。 “我的妈呀,我差点死在这了!”时逸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受尽惊吓的模样。 “怎么了?”伊芙洛斯淡定自若地喝茶。 “还不是散哥!今天早上我蹲在门口抱猫,谁知道他突然出现,一脚把我踹到了墙壁上!我当时差点被他踹吐血了啊!” “那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啦,我皮糙肉厚。”时逸道:“倒是散哥,怎么走路也不看一下,一脚就把我踹飞了!” “谁让你缩成一团蹲在门口的,他没看见不很正常吗?”散兵幽幽地插嘴。 “对哦。”时逸恍悟,“诶?姐,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时漪道。 “到时候聚会,是你去还是伊姐去?”时逸提起了这个问题,时漪这才想到这也是一个麻烦,总不能让家人看到有两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吧? 时漪在思考,这件事情关乎了他们日后在这里的生存问题。 “你想让伊芙洛斯去?”散兵问道。 “嗯,她去。”时漪点点头。 伊芙洛斯:“……”他们不会是想坑死我吧。 时逸道:“姐,你别忘了,伊姐对咱们的家人可是一点儿都不熟啊,万一说错话了咋办?” 时漪道:“我真怀疑你傻,我和她完全可以用意识交流,完全就不会穿帮的好吧?” “对哦,才想起来你有神力。”说完时逸傻嘿嘿的笑了几声,“姐,你真聪明。” “明明是你太笨了,这种小问题都要纠结,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拿到奥赛冠军的。” “姐……” 散兵默默地吃了一块面包,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奥赛冠军,但既然是冠军,那肯定还是需要点智商的。 时逸继续纠结:“姐你真打算让伊姐去参加聚会啊?” 时漪点头,“嗯,她如果不去的话,以后在这里生活会有很大的困难。” 时逸:“……” 伊芙洛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社交能力很差吗? 散兵看向时逸,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怎么?怕你姐演不好啊?” “当然不是,只是伊姐不是原装版的,我怕奶奶他们看出来。” “她们本人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散兵道,“放心,大不了演到一半演不下去了,可以让时漪的意识接替那副身体。” “是呀是呀。”时漪道。 时逸叹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的姐姐和散兵一唱一和,显然是已经商量好了,根本轮不到他说话,于是他也懒得反驳,干脆闭嘴不言。 “那个……”伊芙洛斯艰难的开口道:“能不能你来陪我演?他那边我不太好对付……” “没问题。”散兵点头。 伊芙洛斯顿时松了口气,她靠在椅背上,目光转动,最终停留在了时漪身上。时漪没有说话,她现在在纠结,因为她和斯卡拉姆奇说好了要带他见家长的,要是现在临时换成散兵。 时漪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开口说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和斯卡拉姆奇去,要么就在家待着,我和斯卡拉姆奇去。” 散兵肯定是不同意的,他在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说不准时漪就和那家伙鬼混去了。 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除了国崩以外,其余二位互相将对方视为情敌。即使他们是来自不同时期的自己,也不允许其中一个独占她,所以这场三角恋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刚好现在有个早期的时漪,也就是看似很倔强的伊芙洛斯。那完全可以避免争抢问题,但如果不把她变成斯卡拉姆奇的恋人,那时漪就得两个人共享了,这怎么可以!所以这场聚会,必须是四人组队。 于是,伊芙洛斯便勉勉强强地和斯卡拉姆齐去参加聚会了,时漪和散兵则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来到预定好的酒店以后,伊芙洛斯和斯卡拉姆奇对视了一眼后直接推开了房门。 这间屋子装修的极尽奢华,地上铺满了昂贵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精致漂亮的名画,桌椅都是高档沉香木制品,窗帘也是纯手工缝制。屋内空调的温度调节到适宜的恒温状态,让屋内的人觉得舒适又惬意。 伊芙洛斯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其他家庭成员都还没有到,自然也就舒了口气。 她看向斯卡拉姆齐,为了缓解气氛,她尝试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斯卡拉姆齐愣了愣,他不知道伊芙洛斯到底是为了演戏演全套,还是真的愿意接受摆在面前的事实了。 “别紧张,”伊芙洛斯微笑道,“今晚我们是主角,要是有什么问题还有时漪他们扛着。” “嗯。”斯卡拉姆齐点头,低眸看着自己与伊芙洛斯交握在一起的手,她的手抖得好厉害,把自己的手也带着抖动了起来。 过了片刻,房门再次被敲响,随后一群人走了进来。 每个人都衣饰光鲜,举止优雅得体,尤其是那位身穿黑钻礼服气场十足的居于核心站位的银发女人,那是她的奶奶虞惠。 “爷爷、奶奶,小叔叔、小婶婶,姑姑,爸、妈,”伊芙洛斯站起身,脸上立马堆上了笑容,她现在很紧张,但好在那些紧张的情绪没有从她的言行举止里透露出来。 “哎呀,小漪最近越来越漂亮啦,”时漪的爷爷与时漪的奶奶比起来,还算看起来比较慈祥。明明是身入半截土的人,但他的双眼是那样的明亮清澈,还藏着精明与锐利。他瞟了一眼伊芙洛斯身边的看起来还算淡定自若的斯卡拉姆齐,觉得这孩子长得确实还不错,可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时霆怕他老爸找茬,连忙开口道:“这位就是斯卡拉姆齐先生,刚归国不久。” “海外归来的有志青年啊,那就坐下一起聚聚会吧。” 时闫没有问过多的话,也没有过多地打量他,所以斯卡拉姆齐没有感到特别的不自在。 而且看起来这位老人对他并不排斥,但也谈不上有多喜欢。 伊芙洛斯在虞惠的旁边坐下,然后对斯卡拉姆齐道:“这是我的奶奶——虞惠,虞夫人。” 听见伊芙洛斯这句话以后,斯卡拉姆齐瞬间绷紧了神经,他连忙站了起来,朝着伊芙洛斯的奶奶鞠了一躬:“您好,我叫做斯卡拉姆齐。” 虞惠从刚进来的时候就开始打量他了,长得确实还不错,甚至可以说是万众挑一。而且看起来也十分冷静沉稳,仿佛什么都不惧怕,看似好像完全没有亲和力,但身上那种亲和力却是无与伦比的。不愧是时漪那丫头看中的男人,这份定力,还真不简单。 “嗯。”虞惠应了一声后便没有说话了。 一时之间,屋子内寂静无声。 伊芙洛斯尴尬不已,她只能扯了扯斯卡拉姆齐的袖子,示意他快坐下来。 伊芙洛斯和斯卡拉姆齐坐下以后,时逸才跟着坐了下来。时漪和散兵则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切。 “时漪”伊芙洛斯悄悄戳了戳她,示意她看向斯卡拉姆奇。 时漪眨了眨眼睛,表达自己的疑惑。 伊芙洛斯用唇语告诉她:现在怎么办啊?要不要敬酒之类的。 时漪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现在敬酒,等于暴露,因为敬酒是小辈或者家主干的事情。而且这些人里,只有斯卡拉姆奇是真正的客人,所以要敬酒的话,只能让时逸或者家主先来。 伊芙洛斯叹了口气,暗骂一句:这是谁想出来的规矩? 时漪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看着时逸,给了他一个眼色。 时逸会意,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看向斯卡拉姆齐道:“斯卡拉姆齐先生,初次见面,请允许我敬你一杯酒。” “谢谢”斯卡拉姆齐笑了笑,伸出右手与时逸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时逸见状,也仰首喝掉了杯中的果汁儿,毕竟他还是个未成年,不能喝酒。 时漪在后面偷偷观察,看时逸把酒杯放在桌上后,她拿起了另一杯红酒,递给了伊芙洛斯,示意她赶快敬酒。 伊芙洛斯会意,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酒,然后起身走向斯卡拉姆齐,道:“斯卡拉姆齐先生,初次见面,我敬你。” 时家有个成文的规矩,假如有客人第一次来到这种家庭聚会,无论在那之前他们见过多少次,在敬酒的时候都要说初次见面。 斯卡拉姆齐抬起了手,与伊芙洛斯轻轻地碰了碰杯,将酒喝了。 接下来就是冗杂的敬酒顺序了,从小辈依次到大辈。 “斯卡拉姆齐先生,请允许我代替祖父母向您敬酒。”伊芙洛斯将自己面前的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斯卡拉姆齐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时漪,该你了, 再喝我得撑死”伊芙洛斯推搡了一下她,然后又对斯卡拉姆齐说,“您是客人,所以您先吃菜吧,不必拘束。” 斯卡拉姆齐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然后点了点头。 时逸拿起筷子夹了几块菜,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了下去。他转头看向斯卡拉姆齐,轻轻地说道:“您尝一下,这是黄焖鱼翅……” 伊芙洛斯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人家有眼睛会自己看,会自己吃不用你教。 时逸似乎看懂了伊芙洛斯的意思,继续道:“这个是珍仙佛跳墙,您试试味道。” 伊芙洛斯再度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那么烦人,每隔两三分钟就提醒一遍。 “斯卡拉姆齐先生,这个是烧鹿筋您尝尝。” “斯卡拉姆齐先生……” 伊芙洛斯终于忍受不住他一直絮叨,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 时逸立刻闭上了嘴。 他低垂着眉眼,脸颊微红,看起来很害羞的样子,但眼底深处藏着的狡黠和精明,根本掩饰不住。 伊芙洛斯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是要整自己来着。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更加郁闷了,于是又一大脚踩在了他脚上! 然后,她看到他身子颤了颤,但仍旧维持住了他淡定优雅的形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伊芙洛斯咬了咬牙,又给了他一脚。 他还在继续装傻充愣! 伊芙洛斯再次踩了上去,“我们是邀请人家来吃饭的,不是来这里喂猪的!” 时逸被踩蒙了,他把手伸到桌子下揉了揉自己的脚趾,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问她:“姐,你踩我干嘛?人家是客人,我这个做小辈的不得给推荐推荐啊。” 伊芙洛斯怒视他,语气毫不夸张的说:“请停止你的投喂行为,人家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 时逸眨了眨眼睛,委屈的说:“可他是客人,我总不能失礼吧,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刀:“而且他也没吃几口呢。” “那是因为你夹的太多了,人家筷子还没放下去,你又放了一片肉。” 时逸:“姐……” “别叫我姐,我可没你这么蠢。”伊芙洛斯瞪着他。 时逸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伊芙洛斯冷哼了一声,然后看着斯卡拉姆齐说:“斯卡拉姆齐先生,时逸说的都是实话,他并不是针对您,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斯卡拉姆齐温柔地笑了笑:“时漪小姐言重了,这只能怪我自己没注意到时逸小朋友夹给我的东西,枉费了他的一番好意。” 伊芙洛斯笑了笑,“斯卡拉姆齐先生果然很大方呢。” 第98章 碟中谍(完) “这位斯卡拉姆奇先生看上去确实是个非常好的人,他待人彬彬有礼,举止绅士风度极佳,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时闫小声地对着虞惠说。 虞惠却摇了摇头,道:“这个男人可比表面上看着复杂的多了。经过调查,他是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的一员。” 时闫闻言倒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虞惠皱起了眉,又重复了一遍,“他最近加入了愚人众。你知道的,愚人众招人的标准很复杂,要是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会被邀请加入他们。” 时闫老爷子不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这孩子确实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更何况他的言谈举止都可以透露出他是一名贵族公子哥,而且从小在国外长大,又是刘本国的儿子。刘本国这个人的人品是可以相信的,所以斯卡拉姆齐应该不至于有胆量欺骗一位权威。 不过时漪的终身大事还需要仔细考察。 时霆很聪明的从时闫和虞惠刚才短暂交流的神色动作中,判断出了他们对斯卡拉姆奇存在一些偏见。 毕竟愚人众的组织结构和势力范围都是绝密,恐怕也只有极强的综合能力才有资格加入他们。 时霆对斯卡拉姆奇并不了解,他仅仅只知道他就是刘本国的儿子。此外,他对这个人的底细根本摸不清。但现在虞惠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个女人有着一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如果有连她都看不透的人,那么就绝对对此掉以轻心。 可如果这次宴会能够顺利的达成目的,不仅仅是能掌控刘本国的商业帝国,更能时家和愚人众搭上一层更好的关系。这对时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弊的事情。 “哥,这位斯卡拉姆齐先生怎么看都不简单。”时泓压低声音在时霆耳边说。 “嗯,”时霆颔首。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城府颇深。 “你真的要选他当你的女婿?” “阿泓,”时霆勾唇浅笑,“他虽是归国学子,但毕竟是老刘的儿子,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倒也是,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会成为间谍。”时泓叹息道。 “阿泓,你想太多了,”时霆拍拍他的肩膀,“愚人众可不像是其他帮派,他们的资源遍布全球,是可靠的合作对象。” 时霆是个实实在在的商人,对于利益的追逐从未改变过。有愚人众这样强大的助力,他自然不愿与之撇开瓜葛,更何况这位斯卡拉姆齐先生还是愚人众的执行官,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这时,时漪带着散兵走向了餐桌。 她坐在主位上,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你想听听他们在心里说了些什么吗?” 散兵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哦?” 这里的人都看不见他们两个,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更别说能够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时漪让散兵集中注意力,慢慢去听那些嘈杂的心声。果不其然,他第一个就听到了虞惠的心声。 [斯卡拉姆奇的代号为【散兵】,前不久才加入了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现在位列第六席,确实不太简单] 时漪微怔,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怎么加入了愚人众?之前遇到多拖雷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现在看来,他居然又加入了愚人众。] [你猜的没错,他的确是加入了这个世界的愚人众。] [这个世界的愚人众同样也很疯狂,他加入愚人众根本就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散兵也是这么认为的,愚人众的疯狂早在他刚加入的时候便已经领教过。 时漪眯了眯眸子,嘴角浮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愚人众……呵,真是令人期待啊...... 紧接着,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淡漠疏离,似乎是对斯卡拉姆奇再次加入了愚人众感到有些恼怒。 时漪将心中的燥火压灭,继而又温柔的对散兵说:“阿散,我们走吧,目的已经达到了,是时候该回提瓦特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散兵笑道,但看到时漪这副模样心里还是有点复杂。 时漪轻哼,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宴会进行到后半程,酒水饮料换了几轮,气氛热烈起来。虞惠端着高脚杯喝了口香槟,转头瞥向了旁边一直保持着优雅姿态的伊芙洛斯,但那张脸上挂着淡漠疏离的笑容。 这时候她突然站起身,朝着斯卡拉姆奇敬了一杯酒。 这个动作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包括坐在另一边的时闫和时霆。 时闫蹙了蹙眉头,虞惠这是准备发起进攻了。 “斯卡拉姆奇先生,”虞惠语调悠扬,“我敬您一杯。” 斯卡拉姆齐恭敬地抬起手,与之碰撞,随即抿了一口,“您请。” 这种客套话,虞惠是最讨厌听的,因为这代表着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我听闻你曾在国外工作,想必你的父亲对你的期望一定非常高。”虞惠笑道。 “这是自然。”斯卡拉姆齐放下酒杯,彬彬有礼的回答。 虞惠看了看时闫,满意的点头。 斯卡拉姆齐笑了笑,“那么请允许我冒昧的提一个问题,是否考虑过与愚人众进行合作呢?” 虞惠微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想问什么。。 “哈哈哈哈哈~!”场内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嘲笑声响成一片。 这时候,虞惠的目光落在伊芙洛斯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她要对你下手了,你先别说话。”伊芙洛斯沉声道。 斯卡拉姆齐闻言,便不再说话了。 虞惠却不肯善罢甘休,她举起酒杯朝他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她把空杯放在桌上,说:“我还有个疑问,希望能够解惑。” “请讲。”斯卡拉姆齐仍旧保持着绅士风度。 “你知道【黑暗途径】吗?” “【黑暗途径】?”斯卡拉姆齐微怔,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是的,【黑暗途径】。”虞惠微笑道,“听说你收到他们的邀请函了。” 斯卡拉姆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垂着眼睛陷入沉思。良久,他终于做出决断,说:“但我没有接受他们的邀请。” 虞惠脸色不好看,显然是有些惊讶他拒绝了。 “为什么?” 虞惠显然就是想要再追问下去,但没想到伊芙洛斯在这个时候搅了她的局。 “奶奶,既然他已经拒绝了,那我们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盘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伊芙洛斯的语气冰冷,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虞惠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伊芙洛斯要阻止她继续追问下去。而且听这口气,感觉她好像才应该是那个长辈。 “好了,不管怎么说,今晚我们的家庭聚会,咱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才对,难道不是吗?奶奶~”伊芙洛斯勾唇浅笑,看起来依旧优雅从容,但她身上冒出来的寒气已经藏不住了。 “嗯,你说得没错。”虞惠忍不住打了个颤,点了点头,连忙转移了视线。因为她感觉当她看到那双紫色的眼睛的时候,就好像在直视深渊,让人浑身发抖,背脊骨泛凉。 虞惠有点怀疑是不是太久没有见过她了?还是她作为澜庭集团唯一继承人身上那种王者气质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了。所以导致自己居然有点怕起她来了。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秒钟而已,她马上恢复了平静,变得像个正常老人的样子,脸上挂满脸慈爱。 时逸懒洋洋地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心想着要是他的祖母敢给伊芙洛斯甩脸色,估计她一定会冲上前把她揍趴下。 “哥,小漪现在看上去越来越有继承人的风范了。”时泓凑近了时霆说道。 时霆点头道:“好像确实更有气质了。” 时泓耸了耸肩膀,“我儿子什么时候也能像你女儿一般优秀啊?” “小逸可是难得一见到天才啊,好好培养培养,以后也是很有出息的。”时闫道。 时泓摇了摇头,“要是他真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好了。” “阿泓,你就放宽心吧,”时霆安慰道,“他总有一天会懂得自律,知道该做什么。” “希望如此吧。”时泓叹了口气,“我们在国外的这段时间,小逸就多多拜托你们了。” “你我是兄弟,犯不着说这种客套话。培养一个孩子永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做好父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这都是值得的。” 今天晚上的聚会举行得很顺利,就算多加了一个斯卡拉姆奇,也是该谈谈家事就谈谈家事,该聊聊天就聊聊天,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阖家欢乐的样子。 他们这大家子好像都已经接受了斯卡拉姆齐,就连伊芙洛斯都没有再刻意的伪装自己,与他相处得融洽了起来。 不过,这二人日后遇到的问题还是会很多,不过也都是一些小事情。他们会完美的化解这一切问题,等到下次再见到他们 ,可能就是他们再次返回提瓦特的那天了。 你要问伊芙洛斯为什么会愿意袒露心扉?这是因为时间在流逝,她的性情也已经在未来的自己(时漪)过渡了。 第99章 国崩的心思不能猜 自从阿弥斯选择成为空间之执政以后,她与散兵等人的人生轨迹渐行渐远,仿佛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 离开遗梦井的那天,她独自在寂静的夜空下,默默思考着那些被遗忘的过去。 阿弥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但大概率可能是为了赎罪吧。 一个被命运诅咒的孩子,也是被诅咒的神明——伊芙洛斯·莱斯卡。 鲜活的灵魂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无数的记忆碎片漂浮在黑暗之中,她每次睁眼闭眼都会看到这些碎裂的记忆。 如果说,当年她杀掉的那些人都算是罪有应得,那么她犯下的过错就是不可饶恕的,那些人是她的朋友,或者伙伴,更是她的家人。 她是个恶魔!她不该活在这世界上! 这是那些那些背叛者对她的称呼,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可这个答案却令她痛苦万分,她不想成为这世界的罪人,但那时的她不能回头,因为她已走向深渊,根本没办法回头。 所以,现在的她只希望接下来的一切能够按照理想状态发展。 可是,为什么连死亡也不愿放过她?为什么还要将所有的记忆都强加在她的身上?她恨啊!她怨啊!为什么她没有死在那些人手中,反而死在自己手中?! 诅咒,这一定是诅咒!到底是谁诅咒了她!只要那副躯体还在,她就永远都死不了! 为什么会被反反复复的困在轮回之中! 她讨厌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不断地轮回的痛苦。 “你终究无法偿还你的罪孽,哪怕你再努力也没用……” “你是罪人,注定无法超脱……” “你注定是个孤独的神……” “……” 阿弥斯突然听见了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是个罪人,注定孤独……” “别再说了……你住嘴!” “住口?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吧,你确实是个罪人!你不配活着……” 这里仿佛有一只恶魔在用力撕扯着阿弥斯的心脏,将那些往日的伤疤又层层揭开。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你是被世人唾弃的,被全世界抛弃的罪人,你必须死……” “住口!住口!你给我滚!” “你逃避不了!这是你的宿命!” “你不配说这种话!我才不信宿命!我是神,我不信宿命!我不会输的!” “宿命?你不配做神!你不配做神!你连虫子都不配当!” “不,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阿弥斯愤怒的咆哮,双目赤红,几欲疯狂。她紧紧抓着胸口,脸色苍白,汗珠顺着额角滑落。 她的精神快要支持不住了,这些声音全都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她现在简直就像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的病人,两个人格在身体里扭打,直到争夺出身体的控制权。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弥斯终于摆脱了这些杂乱的声音。 这一晚她唐突的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即将降临提瓦特的自己。 她站在yfm103号的灵域之巅俯瞰整个世界,风吹起了她的长袍,她轻蔑的笑道:“自以为穿越了黑暗森林,而猜疑,终究坚不可摧;寻找所谓的光明,却早已坠入万丈深渊。” 她冷笑着离去,留给世人的是一道残酷的背影。 阿弥斯从噩梦中惊醒,猛的坐起身。她擦拭掉满头虚汗,喘息着,眼睛里充斥着恐惧,仿佛仍沉浸在噩梦中难以解脱。 她缓慢抬起头,望向屋外。 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 上百年的时光足以重新塑造一个人,更何况是这位又活了几千年的人呢? 她怔怔盯着窗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仿佛这漫长的岁月,她始终只能一个人困在这无边的牢笼之中。 国崩…… 不知怎么的,阿弥斯突然想起了国崩,虽然她并未真的和他相处太长时间。 阿弥斯叹了口气,伸手捂住脸颊,将泪水抹去。她不能哭。她不能软弱,否则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折磨都会变成现实,她会失去所有的朋友,亲人,爱人……甚至包括她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心。 阿弥斯咬紧牙关,将心中的恐惧压抑下去。她必须振作,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她不能再走上老路! 绝对不可以让时漪成为第二个她! 绝对不可以! 这样一想,阿弥斯便恢复了平静。 不论前方是刀山火海、生死劫难,还是一场阴谋诡计,她都只能选择孤军奋战了。 因为——这是她唯一能赎罪的方式了。 阿弥斯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她打算今天就回提瓦特。不,不是今天,现在就必须回去! 这一刻,她再度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从来就没有挫败感过。 她走进浴室,清洗干净自己的身体,换好衣服后,便走出了房间。 “大人,您现在就准备启程回去吗?”门外的【伯爵】恭敬的询问她。 【伯爵】是阿弥斯的人偶之一,相当于管家,功能性强大,出门在外专门负责照顾阿弥斯的生活起居。并且方便收纳,随时可以召唤出来。 “嗯。”阿弥斯答道。 “您需要准备一下吗?毕竟路途遥远……” “不必了,我现在就回去!” “遵命。” 她走了两步,回眸看向【伯爵】,说:“我回去的这件事情先别让伊斯塔露他们知道,免得惹出祸端。” 【伯爵】应了下来,“是。” 阿弥斯转身就朝着传送阵的位置走去,但刚踏出一脚,她就停了下来,皱眉望向某处。 【伯爵】察觉到异常,立马警惕了起来。 【伯爵】:“大人?” 【伯爵】见她半晌不言语,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阿弥斯转过身,朝着身后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一棵树旁,弯腰摘下一朵花。 花瓣上沾染着露水,散发着微凉的香味,与此地的空气融为一体。 “谁?” 阿弥斯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眉峰微挑。 “是你。” “是我。” 国崩这小子怎么跟来了?之前居然没发现。 阿弥斯将花放在鼻尖嗅了嗅,“闻起来不错。” “喜欢吗?”国崩微笑着,“喜欢就拿走吧。” “不客气。” 阿弥斯毫不迟疑,直接将花塞到他怀里,“反正这也是送给我的。” 国崩笑意更浓,“你很喜欢花?” 阿弥斯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不喜欢。” 她继续往前走去,“不过你送我花,我总不能不识趣的拒绝。” “那倒不用。”国崩笑道,“你若是愿意,可以带点花回去。毕竟这些花提瓦特没有。” “哦?”阿弥斯侧目,看了看他,“我看是你喜欢吧?” 国崩听罢,哈哈大笑,“你果然懂我。我确实挺喜欢花的,不止是花,连草都很喜欢,不信你瞧瞧。”他指了指自己胸膛上插着的几根野草。 “我可是个善良的小精灵呢,你说对吗?” “嗯……”阿弥斯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还真是活久见,我头一次见到有小精灵喜欢拔草玩的。” 国崩轻咳一声:“为了逗你玩嘛,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阿弥斯嘴角微翘:“不告诉谁?” “不告诉谁。”国崩嘿嘿笑了两声,赶紧扯开话题:“你说我要怎么把这株草给弄断呢?” “扯下来不就行了呗”阿弥斯耸肩,“还用得着考虑?” “唉?你不觉得麻烦吗?” “不觉得。” 阿弥斯一脚踩在地上的野草上,咔嚓一声,野草被踩断。 国崩惊呼一声,“你怎么把它踩碎了!你这么暴力做什么!” 阿弥斯淡定的拍拍手,“你不是嫌麻烦吗?” 国崩愣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我是觉得你太暴力了。” “嗯哼?”阿弥斯冷哼一声,“你这种弱小的人类,还算不上是我的对手。” “……人类?” “嗯”阿弥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我说你是人,你就是人。” 国崩沉默的盯着她,半晌才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请多多关照。” “嗯。”阿弥斯抬步往前走。 国崩快步追上,边走边说:“对了,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离开虚妄之境的?” “怎么,你很想知道原因?” “嗯,你突然间变得慈眉善目的,我还有点不习惯。”国蹦满脸好奇。 阿弥斯没想到“慈眉善目”这种词语居然也被用在自己身上了,难道她平时看起来真的这么不不近人情? 不过,她也没有恼怒。 “这有何难,”阿弥斯扬唇一笑,“告诉你也无妨。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你说真的?”国蹦双眼一亮。 阿弥斯勾起唇角,“我骗你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不屑骗我,只是……”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或者不相信。”阿弥斯淡漠的扫他一眼,“你不信我也无碍,只要我想说,随时奉陪,我等得起。” 国蹦沉默了,似乎在思索。 过了半分钟,他突然说:“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我?还有……” “嘘~”阿弥斯竖起食指抵在唇瓣上,“小声一点。” “……” “嘘~”她再次压低嗓门,“这不是抓你,你知道吗?” 国蹦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明白。 阿弥斯笑了笑,没有解释,而是问他,“你所知道的现存于这个世界上的恶魔,有哪些?” “恶魔?”国蹦皱了皱眉,仔细想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 “我就是恶魔,你知道这些就好了。” 阿弥斯微眯了眯眼,神色渐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阿弥斯嗤笑一声,“逗你玩的,我可是空间之主,怎么可能会是恶魔呢?” 国蹦顿时松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又要开什么玩笑。” 阿弥斯道:“哈哈,走吧该回提瓦特了,还是说,你想要参观一下这里?” “不用了。”国蹦摆摆手,“我们走吧。” 他们径直朝着法阵的方向走去,【伯爵】也紧跟其后。 【伯爵】能感受到阿弥斯脸上的面具好像嵌得更深了一点,好像是在逃避什么;而且国崩好像不太对劲…… 第100章 芙宁娜的茶话会 芙宁娜的茶话会,一场汇聚了优雅与奢华的盛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宾客们齐聚水之国枫丹,共同享受着这份属于他们的欢乐时光。 茶话会的场地选在了沫芒宫后花园的露天草坪上,四周绿意盎然,鲜花盛开。一张巨大的白色餐布铺开,上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茶点,从甜甜的马卡龙到酥脆的炸薯条,再到精致的蛋糕,每一道都是沫芒宫御厨的杰作。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餐布上,映出点点光斑,仿佛整个世界都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之中。 芙宁娜穿着白底蓝边的短裙坐在桌旁,身姿窈窕,带着海蓝色挑染的银色水母头发型绕在耳畔,显现出了她非凡的气质。 这就是水神芙卡洛斯,众水众律法的女王,现尘世名芙宁娜·德·枫丹。 芙宁娜的右手边放着一杯来自蒙德的水,那是那维莱特给她准备的,据说这水的味道很好,仔细品尝会有清冽的感觉。 虽说那维莱特是枫丹廷的大忙人,但挤出这点时间来参加一场茶话会也是绰绰有余的。 那维莱特坐在芙宁娜的边上,看着对面那位芙宁娜说的特别重要的客人,居然觉得她好像有点可怕。 他敢打赌,与时漪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和颜悦色的人对视就如同凝视深渊,但除了自己以外,好像没有人察觉到这种异样。 芙宁娜微笑着看着那维莱特,并向她介绍起时漪,“这位是位列天空岛九阶中第五阶的时空魔神伊芙洛斯,澜庭的女皇,现尘世名——时漪,别称阿普沙摩可因陀罗。” 时空魔神?这位就是传说中掌管无限权力与荣耀的大神,传言是天理的继承者,是时空的终极守护者,那维莱特心想。 “你好,那维莱特先生。” “你好,时漪小姐。” 时漪微笑着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一下,然后便收回。 然后看向不远处正在与其他宾客谈论茶道的散兵,心想不愧是他,无论在哪里都能与别人谈很融洽呢。 芙宁娜似乎注意到了时漪的眼神,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微笑着问:“散兵先生看起来也很擅长社交呢。” 时漪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他确实让我很满意。” 听到这句话,那维莱特明显愣了一下,虽然这位来自至冬的执行官确实是那种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干有才干的人,但他们两个看起来完全就毫无交集呀,怎么就处到一块儿了呢?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不禁有些好奇他们两个的爱情故事起来。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询问的话是万分不能说出口的。那维莱特连忙端起水喝了几口压惊,他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问时漪这些问题,因为他觉得他会想好久。 不过那维莱特倒是挺欣赏时漪这样坦率直接的性格,因为她说什么都不藏着掖着,而且还很有才干。 芙宁娜的目光在时漪和那维莱特的身上徘徊片刻。时漪的目光落在那维莱特身上,而那维莱特则低垂着头,脸上浮现一丝绯红。 那维莱特的反应很有趣啊……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袋,芙宁娜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信息传来,她立即抬头望去。 一个身披紫袍戴着面具的女人正站在离她十多米远的距离看着她,鎏金色的眸子里泛着审视的光。 芙宁娜心中一震,这种熟悉感令她莫名的恐慌起来,那种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恐惧,令她的呼吸停滞。 可还没来得及上前,却发现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吗? 那维莱特见芙宁娜突然僵住不动,连忙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背后,“芙宁娜?你看到什么了吗?” “哦,没事……”芙宁娜摇摇头。 此刻她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刚刚那股令她感到恐惧的气势究竟是谁释放的,居然让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不,她不该害怕,那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是她不该招惹的,不该知晓的。 “芙宁娜,你怎么流汗了?”那维莱特疑惑地擦拭着她额角的汗珠。 芙宁娜扯了扯嘴角,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将那抹恐惧甩掉,然后微笑着向他解释。 “可能是我有点太紧张了,没事的我们接着开茶话会吧。” 那维莱特闻言也就不再追问。 芙宁娜的身体慢慢变得轻松起来,她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她多虑了。 这时,时漪突然以有事为由,离开了一小会,并且还朝着紫袍女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她隐约觉得刚刚那道气息有些古怪。 她沿着刚刚的痕迹一路跟随,直到看到了阿弥斯的影子,时漪的脚步停了一下。 “你出来了?!” 阿弥斯回头,那双漂亮的鎏金色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她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时漪。 “呵……”阿弥斯突然笑出声来,她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地抚摸了一把自己那头飘逸的银白色秀发,“你在怕我,我说的对吗?时漪。” 时漪:“……” 阿弥斯突然凑近她,用手指轻轻地绕起她的碎发。 “干什么?” “来看看你悠闲的日子还能过多久。”阿弥斯眨眨眼睛,她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美丽,就像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时漪沉默着没有回答她。 阿弥斯继续靠近,在快碰到她脸的时候突然收回手,“你知道吗,每次见你,总觉得你像一个堕入凡间的仙子,高贵圣洁又迷人。” 时漪淡定的说:“谢谢夸奖。” 阿弥斯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仿佛遇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她的眼里带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可能是我活得太久了,一切都变得污浊,所以很羡慕那些纯真的人…” 时漪知道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因为未来的自己,好像已经堕落到无法被救起了。 阿弥斯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逼迫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时漪,答应我,做一个旁观者,绝对不能出手阻止。” 时漪猛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阿弥斯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松开了她的肩膀,往前迈了一步,“不要试图拒绝我。”她的声音充斥着不容置喙的霸气,“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吗?哈……”时漪笑了一声。 “当然。”阿弥斯斩钉截铁道:“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预言就会成为现实。” 时漪的表情凝固在嘴边。 预言…… 她记得阿弥斯曾说过,当预言降临的时候,就代表着世界末日将至。 时漪抿了抿唇,半晌才说:“好。” 她答应了阿弥斯的请求。 听到这里,阿弥斯瞬间消失了,只留下时漪一人待在原地。 现在的时漪对阿弥斯是无条件的信任,她作为一个过来人,不可能不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所以必须听她的。而且这关系到全局,她必须慎之又慎。 时漪叹了口气,拿了一颗糖果丢进嘴巴里,甜腻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喉咙,使得她精神稍微恢复了一点。 不一会儿,她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坐到了位子上。 散兵见她来了,便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似乎是在询问她刚刚为何迟迟未归。 时漪冲散兵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散兵推脱掉那边的宾客,便向时漪那边走去。 “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散兵皱眉,有几分抱怨的语气。 时漪轻咳了一声,“我刚才在去看风景了。” 散兵用眼神指了指那边的树林,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她,“你确定那堆泡泡桔真的好看?” 时漪:“……” 散兵看她的表情,忍不住噗哧一笑,然后抬起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不会想吃泡泡桔吧?” 时漪:“……” 散兵又道:“你想吃的话告诉我啊,等宴会结束,咱们就去买。” 时漪:“……” 散兵又道:“难道你不喜欢泡泡桔?” 时漪:“……” 散兵又问,“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 时漪:“我没有!” 散兵:“…………” 时漪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只是觉得,那些虹彩蔷薇挺好看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比泡泡桔的花好看。” 散兵的眼角微抽,“喂,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时漪:“……” 散兵叹气,“算了,真拿你没办法。” 他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这么久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不准备告诉我吗?嗯哼?” 时漪想了想,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我不知道。” 散兵惊讶道:“你不知道?” 时漪摆摆手,认真的想了想,“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给自己庆过生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 散兵愣住,“你的生日难道不是澜庭的法定节假日吗” 时漪摇头,“不是,根本没想过要把它设定为法定节假日。” 散兵更加疑惑,“那你……” 时漪笑了笑,“我对这些东西都不甚在意,所以过不过都无所谓。” 散兵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有侍从端着托盘来到散兵和时漪身边,恭敬的说:“两位殿下,这是酒水和餐点。” 时漪和散兵各自伸手取走了一杯葡萄酒和一块蛋糕。 时漪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枫丹廷的执律克兰柯,于是她朝他招了招手,“克兰柯,你也在。” 第101章 她所珍视的东西 克兰柯笑着走近她,“好久不见。” 他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散兵身上,略微诧异道:“你也来了?” 散兵点了点头。 克兰柯笑笑,随即又望向了时漪,“你成天把散兵挂在身边,现在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时漪喝了口酒,“这里比较凉快。”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舒服呢。”克兰柯笑着道。 时漪道,“你是想说我怕热吗?” 克兰柯点点头。 时漪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比至冬那片冰天雪地好多了。” “你今晚不开心吗?”克兰柯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闻言,时漪低垂眼帘,遮掩住自己眸中的神色,“也不算吧,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她并没有打算把自己遇到阿弥斯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毕竟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人知道。 “怎么了?” 见她不愿多谈,克兰柯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没事。”时漪淡淡笑笑,“我只是在想……三代时神的继承人会是谁。” 克兰柯怔了怔,随即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您又在说胡话了。” “或许是吧。” 时漪仰头喝尽了杯中的红酒,“你先去忙吧,顺便告诉芙宁娜我失陪一会,我和阿散去那边逛逛。” 说完她便放下了空酒杯,拉着散兵就离开了。 时漪和散兵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路上碰到了几个年轻的少女,正聚集在一起聊天说笑。 时漪和散兵站在旁边,听到了几句关键词:“下一代神”“瓦拉克大人”。 这时其中一名少女忽然转过头来,见到时漪和散兵,她愣了一瞬。时漪看着她,发现她似乎是有些紧张的样子,于是她主动向她打了声招呼。 少女慌乱的点了点头,匆匆转过头,不敢再看向时漪和散兵。 时漪对她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的,于是小声道:“她们怎么在讨论瓦拉克?” 散兵勾唇冷笑了一声,“自你离开天空岛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会在不久以后就退去神位,将神座交给另一个人。而那个最佳人选就是瓦拉克。” “这样啊。”时漪恍然。 散兵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生气?” 时漪歪着脑袋看着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如果他真的能够登顶,我不仅会祝福他,反而会高兴,不是吗?” 散兵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吐出两字,“傻瓜。” 一声饱含无奈和心疼的“傻瓜”让时漪呆愣住了。 散兵转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不是说退去神位会怎么样……只是,我希望你永远做天空岛的王,而不是将自己一手缔造的国度交由他人。” “我明白。但是,既然我已经决定离去了,那便没必要再纠结于神职归属问题。” “如此便最好。” 时漪看向他,“当不当神都一样,反正活得也久。”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得自己答应过的。” 时漪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签订灵魂契只能在每年的某一个时间段,具体时间点还需要观测天象。” 散兵松了口气。 两人沿着湖畔走着,忽然间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波浪。 波涛汹涌,水花四溅。 时漪和散兵被波及到了。 “哗啦!” 时漪一个不稳直接跌倒,撞进了散兵怀里。 “啊呀!抱歉!”时漪赶忙爬了起来,扶着散兵站稳。 散兵无奈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时漪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我没事,刚刚只是脚滑。” 散兵抬起头,却惊讶的发现时潆不知何时居然站在他们面前。时潆看到散兵没事,这才放心,她转头看向时漪,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时潆?”时漪疑惑地唤了声。 她怎么在这儿? 而且好像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抱歉,我们先走了。”散兵说了一声便牵起时漪的手打算离开。 谁知,时潆却一把抓住了时漪。 “你为什么要退位?!” 闻言,散兵顿时皱起眉。 时潆死死的盯着时漪,她红着眼眶,语气急切,“你明明说过要当王的,怎么可以就这样退位?” “退位?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时漪震惊不已,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时潆咬唇道:“大家都这么认为的,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当王,可是为什么你现在不打算做王了?!” “谁告诉你我要退位的?”时漪的声音沉了下来。 时潆被她骇人的眼神吓得一怔,随即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听别人说的。” “那你信了?” 时潆咬牙道:“信了。” 时漪冷着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退不退位都无所谓,但绝不会是现在,至少要等我有了合适的接班人再说!” “还有谁可以做你的接班人?”时潆质问,“有时候你连你自己都不信,难道不是吗?” 时漪深吸一口气,“时潆,你听好,我还没有做出退位的决定,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听别人随便说什么就信什么!” 时潆抿紧了唇。 “我不准你这么想,听到了吗!” 时潆咬牙道:“你别想命令我什么!” 时漪看着时潆,一字一句道:“我才是神,你只是造物,我不准你这么想。” 时潆低垂下眼,眼圈泛红,“我没有想这么多。” 时漪见状,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最近怎么了?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时潆别开脸,她咬唇道:“我……我只是不希望有些事情再次发生。” “你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时潆勉强的笑了笑。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时漪和散兵离开了。 而时潆一直愣在原地。 直到时漪消失在眼前,她才回过神来。 她转过身,呆呆的看着湖面。 她没有胡思乱想。 她只是害怕失去,害怕一切都会重演。 她真的……不想再次失去…… 时潆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她没有告诉时漪。 其实,昨天晚上,她做了个噩梦。 梦中,她在和一个“恶魔”战斗。 “恶魔”的面目狰狞,凶恶无比。 而她,在面对那无尽的压力之时,却选择了退却。 她选择抛弃了所有东西,只为了自己活命…… 这个梦,让她陷入了恐慌中。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梦。然而……她却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预兆。 一个即将发生的“噩耗”…… “不。” 时潆摇摇头,自言自语般道:“我不能相信自己做的梦……一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天的。” 她深吸一口气,“我才不会那么做,绝对不会。” …… 时潆回到了她的屋子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这时,一个侍女敲门进来。 “时潆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须弥?” 时潆回过神来,轻声道:“就这几天吧。” 侍女应道:“好的,大人。” 她转身走出房间。 时潆则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起来。 须弥,她该回去了,她现在是须弥片区的执律者,要轮番完至少还要一两年。 那么回去之后,她应该可以好好静一静。 而且……或许她还可以调查一下关于那个噩梦的事情,她总觉得那个梦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有些东西就不应该去回味…… 第102章 雷暴前夕 她所珍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时漪大人快起床啦!” 一个少女摇晃着她的胳膊,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闪闪发亮。她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发现正是露露。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刚才睡了多久了?”她一边穿上拖鞋,一边朝客厅走去。 “已经一个小时啦!” 露露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大人,这些水果可以补充您身体里的水分,还可以提神醒脑。” “好。” 她吃了一些今早刚运来的树莓,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能吃到这种东西也蛮不错的。 露露递给了她一期报告单,这是她在前往稻妻之前的最后第一份差事。 时漪看完后,点了点头,露露就离开了房间。 时漪将这报告单放在桌上,打开了门。外面站着几个穿着职业装的男人,见她出来了,就走上前来。 “请这边来。” 他们带着她来到了一间实验室,实验室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球,实验室里还有几个人在忙碌着。 “他是谁?”时漪指了指旁边那几个人。 “他是我们部门的科学家。”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实验?” “时漪大人,我们正在进行人体基因的修改。” “你们与多拖雷合作了?”“是的,大人,因为多拖雷先生的实验室与我们的距离不远,所以我们就将一些资料和样本送到了他的那里。” “是么”她坐在一把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们做事,“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们在做一个试验,如果试验成功了,那么就可以让一个已死的人复活过来。” “哦?” “大人,请您看这个。” 科学家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色的液体,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东西叫做淬火,是一种来源于纳塔的药剂,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你们想要研究秽土转生?” “不,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实验,如果秽土转生成功了的话,那么死去的人会失去记忆,没有思想,而淬火可以让死者几乎完全保留生前的状态。” “你们有把握完成吗?”时漪皱眉道。 “还没有,虽然目前在动物身上的实验成功了,但是我们不知道这种药剂对人体有没有副作用,所以还需要进行人体试验。” “所以,现在你们是想从多托雷那里找试验样本?” “是的,时漪大人,但是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什么?” “我们需要您的能力。” 时漪的眸色一暗,看着他们:“这东西,我不能用,这是有违我当初答应过众神的誓言。” “但是时漪大人,您曾经帮助过很多人,也将一些死去的人复活过来,您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吗?” 时漪冷冷的瞥了一眼他们,原来递交这份报告单就是为了让它合法化,这怎么可以。 这和她一直坚持的准则可不一样。她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那几个人。 “请你们停止这种实验吧,我不会批准它的合法化。” 她离开了实验室。 “露露,我们走。” 露露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时漪大人不参与这个实验呢?露露想不通,但是她也不敢多问,只能跟着大人离开实验室。 时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突然,铃铛响了一下,她拿起铃铛,散兵的投影立马显现出来。 散兵:时漪,我有事找你,速来至冬宫。 她将目光移向远处,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去一趟了。露露看着她,便问道:“大人,我们要去哪里?” “散兵找我有事,我们要回一趟至冬宫。” “可是人体实验……” “先回至冬宫。” 露露点了点头,便跟着她上了马车。 至冬宫的大门口站着几个身穿斗篷的守卫,看到马车来了,立刻打开了宫门。 “时漪大人,里面请。” “有劳了。” 时漪与露露下了马车,往宫内走去。 “大人,这边请。” 他们来到了大殿,看到了散兵,以及几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她走进去后,站在了原地。 散兵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了?”散兵问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她回答道,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你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对我的出行持反对意见的。”散兵挑眉道。 时漪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散兵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此时的稻妻虽然凶险,但也不是靡坚不摧,你不用担心去稻妻时会遇到的麻烦。” “我”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她并不是因为不放心散兵,而是担心自己如果离开了至冬,那么,那个叫“潆”的女人就要出现了。 “我知道了。”最终,时漪低下了头去。 散兵松开了她的手,安慰道:“如果你不想和我去稻妻,那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如果你想,那明天就跟我走。” “我晚几天来。”时漪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散兵看着她,又看了几人一眼,便说道:“行了,你们退下吧。” “是。” 待散兵离开了大殿,时漪问道:“你最近又去了哪里?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散兵将视线移向别处,“我出去办了些事,很快就会回来。” 时漪皱了皱眉,“真的?你没有骗我?你不会是去给多拖雷做试验体了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散兵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看向时漪,“难道说你想我了吗?” 时漪的脸刷一下红了,她低下头去,不说话。 散兵看着她,笑了,他一把抓住了时漪的手,然后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来,搂紧。 “我也想你了。” 时漪没有挣扎,她任由散兵将她搂在怀里,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她才说道:“阿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尽管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散兵笑道。 时漪的眉头一皱,她抬起头来,看着散兵的眼睛,问道:“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散兵一愣,他微微低下头去,看着时漪,“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你一定要记得,无论你预先想要做什么,只要是有风险的,一定要和我商量。” “怎么在你的眼里我总是那么的脆弱呢?”散兵的语气也有些严厉,他松开了时漪,“虽然比不上你的魔神之躯,但好歹也是神之造物。你看过了500年,我不也是好好的吗?” “阿散,我知道。” 散兵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他温柔的看着时漪,说道:“好啦,以后有什么事再对我说,不要动不动就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的表情。” “嗯。”时漪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散兵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看着时漪,问道:“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不是烦心事。”时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时空管理局最近正在研究秽土转生。风险极高,我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所以打算阻止他们。” “哦?秽土转生?他们研究纳塔的技术做什么?” 时漪正要说,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散兵大人,你不在这里吗?” 散兵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看着侍卫,“我在这里。” 侍卫走了进来,对散兵说道:“大人,[女士]大人,还有[公子]大人来了。” “来了?那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呢。”散兵笑着说道。 时漪看着散兵,问道:“来这么快?” 散兵转过头来,笑道:“说明他们还挺着急的。” 罗莎琳和达达利亚这两人要和散兵一起前往鸣神的国土稻妻取回雷神之心。 回想起来,上次见到旅行者还是在蒙德,经历完四风守护事件后,他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到了璃月又解决了各种危机,并且还在这一路上还交了不少朋友,羽翼可谓是一天比一天丰满。 啊!时间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旅行者和派蒙都要来稻妻了!时漪在心中惊叹道。 那么旅行者他们现在应该在璃月那边吧,距离上次他们与[女士]和[公子]见面也已经过了好几天的时间了。 时漪和散兵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罗莎琳和达达利亚便看到了他们二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散兵。”罗莎琳和散兵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走了过来。 她看到散兵旁边的时漪,便说道:“听女皇陛下说,你有办法突破稻妻外层的雷暴。” “是。”时漪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她一想到自己以前在稻妻被雷劈过几次后,就觉得有些烦躁。 罗莎琳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你在不仅可以减少船队的损失,还可以直接与鸣神进行会面,这样一来,取回神之心也就容易得多。” 散兵笑了笑,他问道:“那么亲爱的[女士]打算直接借用时漪的权能与稻妻外交?” 罗莎琳理所当然道:“有这样直接的方法难道还不好吗?” 散兵道:“你别忘了,她并不隶属于愚人众,而是属于时空管理局。” “什么?”罗莎琳惊诧道。 散兵道:“时空管理局从来不参与各国政治,只是作为一个机关而存在,如果让她动用权能去与稻妻进行外交,不用想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罗莎琳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时空管理局确实不参与各国政治,甚至在加入时空管理局的第一条规定就有明确提到“作为时空管理局公职人员,严禁干涉他国政治”。 如果不这样做,时空管理局的权能绝对会被各国所忌惮。 但如果她用这样的办法进行外交,那么时漪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脸。 散兵看了时漪一眼,道:“突破雷暴不是什么难题,但我建议你最好亲自去和雷电将军社交。” “那好吧,散兵。”罗莎琳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第103章 失败不是罪过 散兵笑了笑,对时漪说道:“我记得你还有公务要忙,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等我处理完这批报告单,就出发。” 散兵点了点头,说道:“别太熬,你看你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 时漪道摸了摸脸,感觉状态确实没之前好了,“知道了。” …… “阿散,阿散……” 散兵揉着太阳穴,看着床上的时漪:“怎么了?” 时漪道:“你过会儿就要去稻妻了吧?” 散兵道:“对,等罗莎琳和达达利亚到了之后就可以出发了。” 时漪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要注意安全。” 散兵笑了笑,道:“放心吧,有你的庇护我们此次任务一定会非常顺利。” 时漪事先将能够躲避雷暴的能量提取了出来,并制成了水晶球镶嵌在了航船上,所以无论她在不在,至冬的船队都能顺利突破雷暴。 不过她依旧不放心,所以决定亲自前去稻妻,至于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出场,的确还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散兵蓦地回头,说道:“他们已经到了,我先下去和他们汇合。” 时漪点了点头,勾着散兵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算是告别。 散兵也回吻了时漪,这才不舍地松开了她,说道:“记得早点来稻妻。” 时漪点了点头,对散兵说道:“那是自然,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散兵走了出去,而时漪则继续躺在床上,思索着用什么样的身份前往稻妻。 散兵来到至冬宫门前,便看到了罗莎琳和达达利亚,此时他们二人正围在一个桌子边,桌子上是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些线条,还写了几串字。 达达利亚和罗莎琳正在争论不休,好像是在说让谁去和雷电将军正面交谈。 散兵笑了笑,然后对罗莎琳和达达利亚道,“来得还真是早。” 罗莎琳没好气地说道:“有谁执行任务会故意拖延的?” 散兵笑道:“哦,好吧。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一脸严肃的样子?” “在讨论让谁出使稻妻,”罗莎琳说道:“反正你肯定不可能去,毕竟在愚人众里除了几个不长眼的,根本就没有人不知道你是雷神造物,而且你对雷神的感情也不用多说。” 怨恨,散兵想到。 “所以,这次出使稻妻的人应该是我,还是达达利亚?”罗莎琳问道。 散兵道:“当然是你了,虽然你看起来趾高气扬的,但在绕舌头这一方面肯定还是比达达利亚强,去稻妻谈判的话成功率会更高。” 罗莎琳真是不知道散兵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了。 达达利亚虽然有些无语,但也不恼,于是赞成道:“我觉得斯卡拉姆奇说得挺有道理,你可能确实比我擅长与人沟通。” “那好吧,我去就我去。”罗莎琳无语道,她其实并不想当这个谈判大使,但要是立了大功,在庆功宴上肯定会让她大放异彩。 罗莎琳看了看散兵身后,问道:“散兵,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散兵道:“她过几天来。” 罗莎琳和达达利亚对视了一眼,然后道:“那好吧。” 散兵点了点头,对罗莎琳和达达利亚道:“我们去舰船那边吧,然后我再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次的计划。” 罗莎琳和达达利亚都同意了,于是三人一起往舰船那边走去。 此时的愚人众,还特意为这三人的出征办了一个送行仪式。 很显然,他三个除了达达利亚以外都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毕竟谁不喜欢别人夸奖,或者讨好呢? 送行仪式办完后,三人登上了舰船,然后去和愚人众总部联系。 达达利亚负责控制通讯水晶,散兵和罗莎琳则坐在了甲板上。 他们一副“只要你不说话,我就不尴尬的模样”让散兵觉得很无奈,于是对罗莎琳说道:“干嘛这么排斥我,毕竟我们也是同事。” 罗莎琳白了散兵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和你几乎没有共同话题,你还想怎么聊?” 散兵听闻无语片刻,自觉没话题聊,就起身回到房间里了。 “切~谁爱和你聊天。”散兵看着天花板,无语地道。 与此同时,时漪也在房间里思考着,到底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好。 时漪正纠结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时漪去打开门,却看见是散兵站在门外。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至冬。”时漪问道。 散兵道:“当然是来……” 他顿了顿,又道:“来看看你。” 时漪听了,心里甜甜的,然后对散兵道:“就不怕耽误行程啊?” 散兵笑了笑,道:“我等第二批船队到了再去。” 时漪听闻笑了起来,说道:“真的吗?那你还可以再多留一会儿喽。” 散兵道:“当然。” 时漪也没觉得这个散兵看上去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今天散兵还是一样体贴人。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想到这里,时漪不禁笑了起来。 散兵见了,心中一暖,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欣赏着时漪。 时漪觉得不对劲,于是走到散兵面前,看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散兵回过神来,遮住了那有着不同寻常瞳孔的眼睛,等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眼睛又变了正常的样子。 时漪见状,心中奇怪,于是想看看散兵的眼睛,但被散兵拒绝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眼睛有点难受。”散兵说道。 时漪将信将疑,想了想可能是充当实验体的副作用,所以也没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她觉得散兵应该不会隐瞒她,所以散兵不说,她就不会问。 散兵则看着时漪,心中思考着什么。 时漪不知道散兵在想些什么,只当散兵只是在看着她而已。 散兵想了想,对时漪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时漪点了点头,道:“你问吧。” 散兵问道:“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时漪闻言一愣,随后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散兵正色道:“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对我的看法。” 时漪想了想,道:“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温柔。” 散兵听闻,心中一喜,说道:“还有呢?” 时漪想了想,道:“我觉得你哪儿哪儿都好。” 散兵听了时漪的回答,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努力保持着笑容,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是散兵,而是隶属澜庭十三皇的第四皇莱奥纳多。 此刻的他就算心中有多么的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谢谢你的夸奖,时漪。\" 散兵微笑着回答道。 时漪看着散兵,觉得自己眼光真是好。 莱奥纳多则看着时漪,内心想的是,如果有一天能和她真正的在一起,就好了。 只可惜这只是奢望,因为时漪这女人对散兵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就算自己再怎么完美,她也看不上眼。 莱奥纳多真觉得天打雷劈,自己和散兵最大的差别是什么?难道是长得不一样?还是说缺了抹红眼影? 既然如此,那他自己也回去画一个好了,省得和散兵比起来总是被时漪无视。 \"算了,既然这样,就继续伪装散兵吧,说不定她还会发现我比散兵优秀呢?\" 莱奥纳多这样想着,又恢复了正常。 时漪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刺到了他的痛处,便有些尴尬地道:“你别不开心,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真觉得你哪哪都好。” 莱奥纳多看着时漪,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生气,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他不想让时漪失望,所以只能努力扮演好散兵的角色,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始终不是真正的散兵,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真正的得到时漪的喜欢。 莱奥纳多越想越难过,他觉得自己明明不是一个失败的人,明明比散兵优秀,但…… 为什么时漪就不能爱上自己? 想到这里,莱奥纳多觉得好气,好不甘心,散兵这小子绝对不能留,一定得找个机会把他除掉。只有这样,时漪才会注意到自己。 \"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散兵消失。\" 莱奥纳多这样想着,然后借口说船要开了,起身离开了。 时漪没有阻止他,因为拖延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反正有散兵在身边,又不需要自己去船上,所以也就不管了,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真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时漪这样想着,便继续自己的研究去了。 另一边的莱奥纳多一边走一边骂,等离开了至冬宫,他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要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光顾着去看时漪,结果忘记要时之心了,这可怎么办?[老板]肯定要抱怨了……”莱奥纳多有些头痛地想着。 时之心可是[老板]的命根子,他要是不拿回来, [老板]肯定要找自己算账。 可是时之心在时漪那里,而且自己现在又打不过她…… “算了,还是先回去再想办法吧,如果不行,到时候只能偷偷摸摸去把时之心拿走了。”莱奥纳多暗忖。 第104章 稻妻 在广阔的海面上,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雷电交加,闪电在云层中跳跃,划破已经被笼罩得黑漆漆的天空。海面波涛汹涌,巨浪如山般翻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风暴带来的狂风呼啸而过,将海浪吹成白色的浪尖,如同千军万马在海面上奔驰。海浪拍打在船身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是大自然的怒吼。 但这雷暴与自然没有任何关系,它完全就是由雷电将军的意志所诞生的雷暴,这是雷神的权能,足以笼罩整个稻妻! 烈风不停地刮着,恐怖的闪电一直朝着船队袭来,即使有水晶的庇佑,船上的船员们还是紧紧抓住船舷,脸上布满了惊恐和不安的表情。 雷神的权能笼罩了整个世界,天空和大海似乎都要毁灭了一般。船队在大海上漂流,仿佛是大海中的孤舟一般,孤独无助。 终于,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航行后,狂风停了,暴雨也止住了,但雷神的权能却还在肆虐,雷电不停地轰击船队,但船队却丝毫没有受到损伤。 “果然靠谱!”罗莎琳不禁称赞道,如果没有时漪的权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船队的生存率绝对很低。 但归根结底,有一半的功劳还要归功于散兵。如果不是他,那时漪根本就不可能将力量借给他们用。在罗莎琳心中,时漪好像除了自己的国度还有散兵以外,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我们已经到了。”达达利亚指了指不远处的岛影,说道。 自从锁国令颁布以后,这里就是稻妻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地方,离岛。 “太好了!”罗莎琳不禁松了口气,雷神的力量再怎么可怕,只要上到岛上去,船员们就会安然无恙。 前提是雷神的权能不追到离岛上。 “不过,离岛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就算我们的船能躲过雷神的权能,也逃不过离岛的守军。” “守军?”罗莎琳不禁愣了愣,“离岛上有守军吗?” “那是当然的了”散兵点了点头,解释道:“别忘了,锁国令颁布以后,这里是唯一能够和外界联系的地点。所以,离岛戒备森严。为此,这里还驻扎了一支庞大的军队,用来防备不速之客。而我们的船队,则是不速之客中的不速之客。” “这样啊……”罗莎琳顿时有些担忧起来了。 如果离岛上真的驻扎着一支庞大的军队,他们还怎么通过离岛,前往鸣神岛? “放心。”散兵道:“虽然这里的守军数量众多,但那与愚人众的士兵比起来,基本都是些没有战斗力的家伙罢。” “真的?!”罗莎琳有些不敢相信。但散兵可是被雷神封印的人偶,他的话应该能信几分吧。 “稻妻也只是外面看起来戒备森严,选择内部防线很容易就能溃败了。”散兵点了点头,他的话让罗莎琳和达达利亚都松了口气。 不过,散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的信心瞬间崩塌:“但是,即使如此,以我们的战斗力,也很难抵得过幕府军,毕竟稻妻还是有些能人志士的。”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整个稻妻的武士?!”罗莎琳的脸色顿时变了,要是再加上一些有神之眼的人,那不更棘手了! 达达利亚也不禁张大了嘴巴,雷神可是一届武神啊!要是到时候外交失败,丢的不是他们的脸,是整个至冬的脸面!是冰之女皇的脸面! 但是,聪明的罗莎琳立马想到了一个方法,于是她提到,“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收缴稻妻国民的神之眼?” “你说的,是神之眼收缴权?”散兵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们可是外敌,要想达成这一目的还得正面社交。” “这样啊……”罗莎琳不禁陷入了沉思。散兵说得没错,他们这些外敌,根本就无法获得神之眼的收缴权,因为这是稻妻政府管辖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如果我们煽风点火呢?”沉默了半天的达达利亚突然提到。 “你这个方法,可以有。”散兵立马赞同了他的看法,因为煽风点火,对稻妻国来说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 当权者雷电将军一心追求永恒,那么就让她去追寻所谓的永恒。 散兵道:“永恒之神一心追求永恒,我们可以借此对神之眼进行一通杜撰,就说是会阻止她追寻永恒。” “这的确不错。”罗莎琳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既然雷电将军一心追寻永恒,那她肯定不会容许那些不接受永恒的人出现在她眼前,因为这是威胁,对她的威胁。因此,只要把神之眼吹成一件不好的物品,那些拥有神之眼的家伙就会成为阻碍永恒的绊脚石,被雷电将军所不齿。 想到此,罗莎琳不禁问道:“你认为雷电将军会信吗?” “雷电将军一心只追求永恒,根本不会想那么多,所以她会信的。”散兵答道。 “看来你还挺聪明的。”罗莎琳道。此话并无任何嘲讽之意,她真觉得散兵在这方面还是挺聪明的。 因为雷电将军一心追求永恒,所以她不会去思考什么,只会一味地去做。 “是吗,我还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不入流的智者而已呢。”散兵笑了笑,自嘲道。 在以前,他的确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可后来经历的多了,不想让自己再受到伤害,于是他说的话就像钉子一样刺人脊梁骨了。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的,听着也确实难听。 这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很毒舌的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毒舌只是个表象,他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才毒舌。能理解他的人,自然也就不多了。 “其实你说的话还是挺讨人厌的。”罗莎琳道。 “那又如何?”散兵反问道,“谁规定我得讨你们这些人的喜欢?” “……” “怎么,我说的不对?” “没,没。”罗莎琳顿时不知如何反驳了,散兵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这话听起来也太刺耳了吧? “我们还是去和这里的高管汇合吧,至少先申请一个通行证。”一旁的达达利亚插嘴了,因为他受不了这种尔虞我诈的氛围了。 他只是一个武人,甚至可以说他不太适合当执行官,也正因如此才会成为最后一席吧。 “也好。”罗莎琳点了点头,达达利亚的提议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就算不成功,他们也可以利用外交豁免权,从这里离开。 散兵则依旧不说话,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了这两人的后面。 往离岛内部走,映入眼帘的就是稻妻式的传统建筑,它们由木结构构成的,屋顶覆盖着瓦片,墙壁用竹子、纸和木头构建。这些建筑具有简洁的线条和优雅的曲线,展现出深厚的稻妻传统美学。 “你恐怕好久没见到这些东西了吧?”罗莎琳问道。 “是啊。”散兵淡淡地说道。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周围的景色上,至于达达利亚和罗莎琳的对话,他就当没听见了。 精美的木雕、悬挂的灯笼和庭院围墙上的典雅的花纹,体现了主人对艺术与装饰的喜爱。这里就是整座离岛的管理中枢勘定奉行了,要想从这里去往其他岛屿必须得有勘定奉行家家主批准的签证。 来到宅邸门前,不出所料,他们被看门的武士们拦下了。 “你们是谁?” 散兵立马掏出了一份证件,道:“我们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这是愚人众的证件。” “哦,原来是来自愚人众的执行官大人啊。”武士们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表示歉意道:“失礼了,不知道三位大人光临此处,还望三位大人勿怪。” “无妨。”散兵答道,这武士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执行官大人有何贵干?”武士问道。 “我们需要申请一个通行证,方便我们去往其他岛屿,至于目的嘛,单纯的想和稻妻进行外交。”罗莎琳答道。 “原来是想要外交啊”武士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毕恭毕敬道:“各位大人,请您们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家主。” “有劳了。”散兵道。 罗莎林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散兵,好像在说“你看起来好像还挺有礼貌”。 随后,这名武士便进了宅邸,很快又出来,不过这次不是一个人,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名年轻女子,那是家主的嫡长女,勘定奉行未来的继承人。 她身穿着和服,和服上点缀着精美的花纹,袖口也绣着美丽的图案。 “见过三位大人。”勘定奉行的继承人对散兵三人行了一礼,举止十分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 “见过勘定奉行的大小姐。”散兵三人也回了一礼。 “不必多礼,几位大人快里边请,我父亲正在在宅子里等着三位大人呢。”勘定奉行的大小姐道。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罗莎琳道,既然对方要请,那也就不用和这些武士客气了。 几人走进了勘定奉行家宅邸,发现家宅内十分宽阔,而且庭院设计得也十分别致,甚至可以说美不胜收了。 “欢迎你们,来自至冬的几位执行官。”勘定奉行家的家主在客厅等着散兵等人。 “见过家主。”散兵、罗莎琳和达达利亚三人齐齐道。 “请坐,我已经准备了茶水和点心,还请三位执行官慢用。”家主招呼几人坐下,并且准备了一些糕点和茶水。 “多谢。” 等几人坐下,家主开口道:“不知三位执行官为何要来稻妻,要知道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进的啊。”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散兵道,“我们来是想要和稻妻交好,仅此而已。“ “哦?交好?”家主微微一愣。 “是的。”罗莎琳接过话茬,“我们打算和稻妻合作,共同开发岛内资源,以求共赢。不知家主可否给在下一点面子,让我们拿到在稻妻自由通行的通行证,如何?” “这……”家主有些为难的说,“你们也知道,稻妻现在正处于闭关锁国时期,将军大人是不欢迎外来者打扰我们的生活的,这……” “你知道惹怒愚人众会有什么后果吧?”罗莎琳见这家主磨磨蹭蹭,不给她满意的回答,于是威胁道。 她现在是以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和稻妻对话,所以行事自然也是光明正大的。 家主听了罗莎琳的这句话,顿时不说话了,他也知道惹怒愚人众的后果是什么,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但是,他又不能答应的这么痛快,他要是答应的这么痛快,不显得自己很没面子?他要让愚人众等,他要让愚人众先着急。 于是,他便故作思考的模样,沉思不语。 过了半分钟,散兵看出了这家主的意图,淡淡开口道:“你这是在等我们主动开口?” “是,是的。”家主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就抱歉了,既然你不愿意和我们交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了。”散兵说完,就要起身。 家主见状,连忙拦住了散兵,“诶诶诶,几位等一下,在下刚才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没有别的意思,来人呐,去准备通行证。” 罗莎琳和达达利亚震惊的看着散兵,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第105章 不动鸣神 “所以你就选择吓唬他了?”罗莎琳问道。 散兵笑了笑:“当然,吓唬他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罗莎琳和达达利亚恍然大悟。 散兵真觉得这两人不靠谱,这么容易想到的事情,他们怎么就想不到? 真是榆木脑袋,看来以后还是不能把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 还是时漪好,时漪的脑子是会转弯的。 散兵正想着,罗莎琳突然道:“既然提出了要开发岛内资源,那干脆就建一造邪眼工厂吧。” “建工厂?你确定?”散兵道。 “对,现在我们在岛上有通行证了,可以自由行动,那为什么不在岛内造工厂?”罗莎琳道。 “要建你自己建,我可没心思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散兵道。他现在只想着和自己的时漪团聚,哪里还有心思建工厂? “切,反正也不缺你这个合伙人。”罗莎琳不服气道。 继而看向了达达利亚,继续说道:“达达利亚,考虑考虑来和我建工厂。” “我还是算了吧,我对建邪眼工厂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达达利亚推脱道。 他可不想和罗莎琳一起搞什么劳什子的邪眼工厂,建造的时候麻烦,管理的时候也麻烦。 “……” “哈哈哈,看吧,另一位所谓的合伙人也不愿意和你合伙呢。”散兵嘲讽道。反正他才不愿意和这女人合伙。 除了尽快拿到雷神之心外,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联系时漪,以前还不怎么,现在一会儿看不见她就犹如抓心挠肝般浑身不自在。 罗莎琳狠狠的瞪了一眼散兵,道:“行,既然没人愿意和我合伙,那我就自己建邪眼工厂。” “随你便。”散兵无所谓的耸耸肩。 反正和他也没关系,他可不想和这些烦心事扯上联系。 他现在就只想和时漪好好团聚。想到时漪,他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罗莎琳和达达利亚紧跟其后。 此时,位于鸣神岛的天领奉行所里,正在忙着处理公务的九条裟罗,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不由得愣了愣。 然后就听见外面的侍卫,惊慌失措的说着:“九条大人,九条大人!您快点来,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九条裟罗起身问道。 “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侍卫惊慌的道。 “什么?!”九条裟罗一脸的不可置信:“有几个?他们来干什么?” “一共有三个,分别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第八席[女士],第十一席[公子]。说是要来外交,现在就在外面等着。”侍卫道。 九条裟罗二话不说,便朝庭院走去。刚一走出门,她便看见散兵等三人正站在庭院里。 “愚人众的执行官居然来稻妻了?”九条裟罗一脸不解的道。但是转念一想,冰之女皇最近正在到处搜集七神的神之心,想必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雷神之心。 想到这,九条裟罗便对散兵等人道:“三位先随我来奉行所的招待厅吧。” “不必了。”散兵直接拒绝了她,说道:“还请九条裟罗小姐带我们去天守阁那。” 天守阁,雷电将军的居所,同时也是整座鸣神岛最华丽的一座建筑。 九条裟罗脸色一僵,心想:这个家伙不怕死吗?现在实行锁国令居然还敢直接正面硬刚雷电将军。 不过,想到散兵等人的身份,九条裟罗也就释然了,因为愚人众的宗旨:只要女皇想要,他们就去取! 再说了,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利益,雷电将军就不至于把两国的关系搞僵。 于是,她便派人去申请天守阁的觐见许可,然后再引着这几位执行官去那里 九条裟罗对散兵等人道:“请三位稍等片刻,觐见的许可很快就下来了。” “多谢。”散兵道。 “不用。”九条裟罗道。 由于现在在实行锁国令,所以,这许可通知来的格外慢,罗莎琳也有些不满了,开始嘀咕了起来:“这也太慢了吧,难不成是想故意刁难我们?” “为了神之心,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散兵道,“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领土上,还得求人办事,你就不能安静一点?” “啧,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天狗…”罗莎琳嘟囔着。她其实真的挺想给他们甩脸的,但考虑到还是先完成任务重要,所以这个时候显得也没那么趾高气扬。 否则,真的惹得雷电将军不开心,他们这次前来就白费功夫了。 “安静一点。”散兵道。他知道罗莎琳现在心情不好,但是现在的脾气至少也收敛收敛,平时放在愚人众这样干就算了,怎么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模样。这可要不得,现在可还没到惹恼对方的时候。 罗莎琳撇撇嘴,只能把嘴闭上。 终于,申请终于下来了,罗莎琳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见到那所谓的雷电将军,于是便催促着散兵他们道:“行了,快走吧。” “那你快去吧。”散兵道。反正又不是他想去觐见雷电将军,再说了,他也不想见那个女人。 罗莎琳也不管散兵,自顾自的就直接前往天守阁。而达达利亚也不含糊,也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里 。 这时,九条裟罗就听到天守阁的侍卫道:“禀报大人,有位异国的贵客前来拜访。” “异国贵客?”雷电将军道,“是哪国人?” “回将军大人,是来自至冬国的愚人众的执行官 ”侍卫道。 “愚人众?”雷电将军用着严肃而又充满威严的语调说道:“带她进来。” “是!”侍卫领命。 然后,罗莎琳就被带进了天守阁。 天守阁的会客厅内,罗莎琳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雷电将军。 只见她一袭紫色和服,摆处绣上了精美的花纹,腰间是一条深紫色的丝绸腰带,发饰是一把小折扇,面容白皙而精致,眼神却严肃端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感。 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用那双绛紫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罗莎琳。罗莎琳看她看的有些出神,散兵简直就是照着她的模样刻出来的。 过了许久,雷电将军开口说道:“来人,赐坐。” “谢将军。”罗莎琳道。 雷电将军道:“此次前来稻妻有何目的?” “回禀将军,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与稻妻交好,其次……”罗莎琳将他们来稻妻的目的告诉了雷电将军,末了,她又说道:“将军大人若是愿意将这雷神之心交给我们,愚人众必定会奉上厚礼,不会让将军您失望的。” “我可不稀罕什么礼物”雷电将军道,“但你们来就是为了神之心?” “是。”罗莎琳道。 “那么,”雷电将军道,“你们愚人众得拿出诚意来,否则我不可能将神之心交给你们。” “诚意是必然的,这不仅会在物质上体现,也会在精神上体现。”罗莎琳道。 “哦?此话怎讲?”雷电将军道。 “永恒。”罗莎琳道。 “哦?”雷电将军问道。 “您不是一直想要追寻永恒吗?我们愚人众愿意帮助您。”罗莎琳道。 “借他国之手走向永恒”雷电将军道,“恐怕换来的也是虚无之物吧?” “但愚人众的实力可是不虚的。”罗莎琳道。 “愚人之言,能有几分真呢?”雷电将军道。 “将军若信,便可信上百分;将军若不信,便是一言不虚亦不值得相信。”罗莎琳道。 她觉得,这雷电将军应该是有些动摇了,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问她这句话。 “我倒是想知道,愚人众有什么手段让我追寻永恒。”雷电将军道。 “当然有。”罗莎琳道,“将军大人只需要听我们说,然后就可以知道了。” “哦?”雷电将军道,“那我可就洗耳恭听了。” “那好,请听我讲。”罗莎琳道。 “愿闻其详。”雷电将军道。 “在您看来,这世间有永恒的东西吗?或许有,但却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化作了尘埃;或许没有,那就不必多言了。”罗莎琳道,“永恒的实质是什么?是物质还是精神?是时间还是空间?是存在还是虚无?”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雷电将军道。 “将军您知道。”罗莎琳道。 “那你说,什么才是永恒的呢?”雷电将军问道。 “永远存在的事物便是永恒的,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无论是存在还是虚无,都无碍于它是否永恒。”罗莎琳道。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雷电将军道,“你只是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那么将军大人可想过,前进就可能会有失去,失去了那便不再是永恒。”罗莎琳问道。 雷电将军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开口说道:“我知道,那若是要达成永恒需要做些什么?” “需要达成两个目的。”罗莎琳道。 “两个?”雷电将军疑惑的问道。 “其一,您已经做到了”罗莎琳道,“就是颁布锁国令;其二,神之眼的存在会使一切变为不定式。” “你的意思是,颁布眼狩令?”雷电将军问道。 罗莎琳见雷电将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于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失败还是成功,只在这一念之间了,只要雷电将军成功顺着她的话想下去,那此次任务将会风雨无阻。 雷电将军思索道:“如果眼狩令不被颁布,我便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失去追随永恒的机会;而如果被颁布了,我就能够追随永恒。” “将军不愧是大智之人。”罗莎琳夸赞道,“愚人众会帮助将军达到目的的。” “此事我还需要稍加考虑,你先回去吧。”雷电将军道。 “那我先行告退。”罗莎琳退出了房间。 当她离开的时候,雷电将军的神情中透露出疑惑。 她想,颁布眼狩令,这真的有用吗?她可是永恒的守护者雷电将军 雷电将军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您还在考虑什么?去追寻便好,去追寻你一心所向往的永恒。” 是啊……去追寻吧,去追寻你所向往的永恒 既然追寻永恒是为了许以臣民一梦,那么就去追寻永恒;既然颁布眼狩令便可以接近永恒,那就颁布眼狩令;既然如此,那就去追寻吧。 不知她的意见如何呢?她会答应吗?于是雷电将军陷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一心净土。 一心净土里面还存在一个神,那是她自己,是500年前因受到巨大的心灵创伤而藏匿起来的自己。 “ 影,你的意见如何?”雷电将军问。 雷电影缓缓睁开双眼,她才是真正的鸣神,真正的永恒之神,有思想,有感情。面前这个只不过是她为了寻人代理朝政而用自己的魔神之躯改造出来的人偶。 追寻是为了那些永远无法追寻到的逝去的光阴;追寻是为了追寻那逝去的;追寻是为了追寻那曾经所珍视的人。 在她的眼里,一个全力奔跑的国度却在时间的长河中渐渐磨灭,那就去追寻永恒,不灭的永恒。 于是雷电影许可了雷电将军的决定,同意颁布眼狩令,同意追寻永恒,同意那未曾被她所看到的未来。 追寻永恒是她永恒不变的使命,是千秋万代,万世不变的法则。 追寻永恒,是她一生一世的使命,是她一生一世的责任。 她的责任只有一个,追寻永恒。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就去追寻便好。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追寻便好。 在一心净土里,她与雷电将军达成了共识。 追寻永恒,不灭的永恒。 “那么,就去追寻永恒吧。”雷电影道。 第106章 莫名奇妙的情敌? 离开天守阁后,罗莎林几乎可以确定雷电将军已经动摇了。她笑了,并且还是得意的笑。 现在只要雷电将军颁布眼狩令,那么愚人众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利用自己的手段来夺取神之心。 不过,这还不能令她满意,她得想尽办法想要接近雷电将军,然后利用各种方法来影响她、控制她。 “哈哈哈,庆功宴上,我一定会大放异彩的。”罗莎琳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就去看看自己的两位同事如何?特别是散兵。她可是被那个说话难听的家伙弄得焦头烂额。 早看他不爽了,这次一定要个办法整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此时的散兵还不知道他那亲爱的同事在背后蛐蛐自己,还在到稻妻到处闲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到处去逛逛,看看这个所谓的阔别已久的家乡。 当然,他既不是以倾奇者这个身份去的,也不是以国崩这个身份去的,而是以散兵这个身份。 在愚人众,他可没少干这样的事。 不过,他这身奇怪的装扮还是引来了一堆人的注视,特别是路过时空管理局的时候。 “前面那个是散兵?”奈菲尔惊讶的问道。旁边的部下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真的是散兵。 “奈菲尔大人,真的是他!”那个部下惊讶的说道。 “散兵居然来稻妻了,是要来执行任务吗?”她很疑惑。 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怎么没看到时漪呢?他们两个不应该天天粘在一起吗?” 想到这,她又回想到之前在澜庭看到的情形,顿时疑惑不已。难道他这次来稻妻没带时漪。 “难道是……”奈菲尔想到一个可能,不禁惊讶不已。 不过她又一想,时漪怎么可能在散兵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跟着来呢? 于是,奈菲尔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可信。 可若不是这样,时漪又为什么会没有跟来呢?这可不像是时漪的作风。 还是去问问吧,奈菲尔想道。 于是她决定先去散兵那里。 “散兵在那里。”奈菲尔指着散兵,高兴地跟身边的部下说道。于是奈菲尔快步跑了过去。 “嗨,散兵,好久不见了。”奈菲尔笑着打招呼道。不过她一想到他们两个现在身份悬殊,还是得用敬语,“我是说,散兵大人。” 散兵看了奈菲尔一眼,然后想起来这是时空管理局的执律者,奈菲尔,于是问道:“你负责稻妻片区?” “是的。”奈菲尔笑着回答道。同时心里想着散兵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跟时漪面上一样。 散兵看奈菲尔的表情就知道了,然后问道:“你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散兵大人,你这次是来稻妻执行任务吗?为什么没带时漪一起来呢?”奈菲尔笑着问道。 “她晚几天来。”散兵回答道。 “这样啊,那你们这次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呢?需要我协助吗?”奈菲尔又问道。 “不用,我们这次的任务你帮不上忙,时空管理局不是有明确规定吗?这次的任务不适合你。”散兵面无表情的说道。 奈菲尔立马反应过来,他们这是来取雷神之心来了。涉及到了政治,还真帮不上半点忙。 “好吧,那你们保重了。”奈菲尔想了想,然后笑着对散兵说道。然后就离开了。 反正她也帮不上忙。 散兵看着奈菲尔离开的身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不如去鸣神大社看看? 散兵这样想着,就到了影向山脚下。 突然,散兵感觉身后有一股杀气,立马将身一转。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她戴着一个狐狸形状的面具,一身黑红色的,手上还拿着一把绯红的剑。 散兵觉得她有些眼熟。 “你是谁?”散兵看着这个女人,冷冷的问道。 那个女人用面具下的眼睛盯着散兵,冰冷的语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要在这里取走你的性命。” “哦?”散兵听到这里,有些惊讶,“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杀我做什么?” “呵呵。”那个女人冷笑道,“不需要向你解释。” 那个女人说完,举起手中的绯红之剑,就朝着散兵刺去。散兵也立即展开应对。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但是却又陌生的气息。 他不禁疑惑。 与此同时,那个女人的绯红之剑已经刺到了散兵的面前,散兵立即用手中的一把扇子抵挡住她的攻击。 扇子是刚才闲逛的时候买的,当时只觉得挺好看,想送给时漪来着,结果现在还帮他挡了一剑。 直觉告诉散兵,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气息不太像是正常人。 那个女人也没想到散兵居然能抵挡自己的攻击,很是惊讶。不过她的惊讶也只是一瞬间。 那个女人一剑刺空后立马横过自己的绯红之剑,对着散兵又是一剑。她这次没有用剑刺,而是用剑面击打。 散兵连忙用扇子迎击,只见两把武器相碰撞在一起,然后发出一声脆响。散兵和那个女人的手都在震颤,手中的武器都有些握不住的感觉。 突然,散兵感觉那个女人手中的绯红之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绯红之剑发出一道一道嗜血的光芒。 他不禁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提瓦特当真存在这样的武器吗? 散兵不敢再小看这个女人手中的剑了,于是将扇子举到胸前。 那个女人冷笑一声,绯红之剑便又朝着散兵刺去。 “死吧!”那个女人的声音冰冷的不像话。 散兵真是觉得离奇了,他明明和这个女人都不认识啊!怎么上来就要杀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只见散兵手上的扇子散发出紫色的光芒,然后,扇子和绯红之剑就缠在了一起。 那个女人的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好像是看到了他背后有什么东西。 她将绯红之剑的力量催动到了最大。 绯红之剑发出剧烈的红光,将散兵的扇子刺得粉碎。绯红之剑也失去了绯红之色。 不过散兵并没有感到可惜,他本就不需要扇子。 而且现在他发现了那个女人的不对,她好像是被人控制住了心智。 散兵不知道她为什么被控制住,但他可以确认一点,她现在好像在盯着某处,但当他向背后望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 这让散兵觉得,他们可能是在对峙着什么东西。 “你是谁?”散兵问道。 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道:“我是谁都不重要。” “呵呵。”散兵冷笑两声,“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来猜一猜。” “猜?”那个女人冷哼一声,“你也配猜我的身份?” “哦?”散兵挑眉道,“那可不一定。”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散兵感觉背后有一股凉气,然后他一转身,就看到那个女人突然瞪大眼睛。 紧接着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会为此付出代价,莱奥纳多。” 莱奥纳多?谁啊? 散兵还来不及思考,就发现阿弥斯已经站在了他面前。那个女人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莫名奇妙,散兵想。 “阿弥斯?你怎么在这里?”散兵惊讶的问道,他依稀记得阿弥斯现在应该在天空岛啊。 “恰巧路过。”阿弥斯道。 散兵,突然发现阿弥斯的面具好像掉了一小块儿,但掉的也只是下巴那边。于是不由得问道:“你这是……” “咳,没什么。”阿弥斯轻咳一声,然后用法术补了一下面具,随意道。 “哦,哦好吧。”散兵道。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现在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怎么莫名其妙就想杀他? 他不禁问道:“你刚才说的莱奥纳多是谁?是那个女人吗?” “嗯。”阿弥斯应道。 这名字听着怎么像个男人的? 散兵更加疑惑了,然后问道:“你和那个女人有过节?” “嗯。”阿弥斯再次应道。 散兵更疑惑了,他们两个有过节?为什么?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散兵问道,“你们两个有过节,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弥斯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也想杀他。” 散兵一脸懵逼,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好了,我有事情先走了。”阿弥斯道,“你没事就回去吧,反正你小心他,可以说他视你为情敌。” 女的?情敌?什么玩意儿? 散兵还想说什么,但一转头却发现阿弥斯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女人是他的情敌? 真是活久见,时漪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她肯定是喜欢男人的! 阿弥斯说话怎么含含糊糊的? 真令人费解。 “阿弥斯!”散兵突然叫了一声阿弥斯的名字,但并没有听到她的回应。 好吧,她不可能再回来了,散兵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去。 虽然很疑惑,但他觉得那个女人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找他麻烦了。 一天天的怎么总是遇到一些离奇的事?散兵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 第107章 前尘往事不可追 话说阿弥斯,她现在正坐在一块石头上。 她有些疲惫,刚才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赶到了现场。在此之前,她还在阁楼里面翻书呢。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快的空间穿梭速度,才把她面具撕碎了一小块儿。不过没关系,法术补补就行。 现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她来得及时,散兵还真就可能就葬送在莱奥纳多的剑下了。 而她刚才那么急匆匆的赶过来,就当是路过吧。 她和散兵现在的关系…好像还没什么关系。就说是因为时漪?感觉有点牵强了,问题他俩现在也不是朋友啊,莫名其妙的路过,难道真的不会被怀疑吗? 就算她不说,散兵也不应该会这么简单就信吧。 那为什么她会来?是因为她发现了莱奥纳多? 那她为什么知道莱奥纳多?是因为她和莱奥纳多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俩要是细细数的话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顶多只是另一个的一厢情愿罢了,而且她和他好像也没什么过节。 可为什么她会来救散兵?就因为他们认识?所以自己从天空的那里直接赶过来了?后面这个舍去,采用前面的。 那这个答案倒是可以,他们俩确实见过几次,只是她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觉得这太荒谬了,只要脑子正常的,没人会觉得是因为这个就来救他。 而且她自己都觉得很荒谬,她自己都觉得很荒谬,怎么可能会说给别人听? 阿弥斯愣了一下,她这是在为散兵的事情思考?是她脑子被门挤了吗?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是时漪的同位体。”阿弥斯突然自言自语道。 “咳!”阿弥斯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然后她又自言自语道,“可如果这样,我以后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尴尬了。” “咳咳。”阿弥斯干咳一声,然后又道,“可这样也太荒谬了吧。” “咳咳咳!”阿弥斯越说越感觉尴尬,然后她道,“可他要是知道了真相,我以后和他说话会尴尬的。” “咳咳咳咳咳。”阿弥斯捂嘴咳嗽,她好像说错了,可这个答案到底好不好,她也拿不准。 “算了。”阿弥斯一挥手,直接站了起来,“我先回去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阿弥斯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莱奥纳多就突然出现了。 “咳咳。”阿弥斯干咳一声,然后转身就想走。 “阿弥斯!”莱奥纳多喊道。 他追了阿弥斯好久,最后还是跟丢了,他以为阿弥斯已经离开了这片大陆。不过没想到竟然又在这见到她了。 阿弥斯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她道:“你还没放弃?”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散兵?”莱奥纳多道。 阿弥斯微微挑眉,“哈?” “你突然出现是几个意思?”莱奥纳多怒呵道。 阿弥斯道,“我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莱奥纳多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阿弥斯微微眯起双眼,她道:“对,路过。” “你少骗人。”莱奥纳多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骗人?”阿弥斯问。 “两只。” “……”阿弥斯一时语塞,“我不骗人。” “你骗鬼吗?” “……” 阿弥斯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她也懒得和莱奥纳多废话了,转身就想离开。 “你今天不说个所以然,你就别想走!”莱奥纳多道。 阿弥斯有些恼火,她道:“我说我是路过还不行吗?” “不是,我说了不相信。” “……”阿弥斯无言以对,“那你爱信不信。” “你别想离开。” “……”阿弥斯嘴角抽动,“我再说一遍,我是路过,不想再和你废话了。” “你少来,你要是说是路过,你信不信我一剑刺穿你的心脏?” “……”阿弥斯突然笑了,她笑的有点渗人,她道:“莱奥纳多,你是不是觉得我时日无多了?” “……不是”莱奥纳多语气中明显夹杂了慌乱,但转眼他又道,“你别想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快问。”阿弥斯催促道。 她发现她居然有耐心和这个无赖在这里对话。 阿弥斯不禁对自己现在的行为感到好笑,可笑的同时她又有点担心,毕竟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阿弥斯了。 “你,为什么救时漪?”莱奥纳多道。 阿弥斯微微眯起双眼,她道:“我为什么不能救她,她可是我的造物。” “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莱奥纳多盘问道。 “我一直都知道。”阿弥斯答道。 “……”莱奥纳多沉默了一会,然后他道,“你果然知道。” 阿弥斯静静地看着莱奥纳多,她道:“你今天来这里,不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吗?” “那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的?”莱奥纳多盘问道。 “很早很早,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阿弥斯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莱奥纳多质问道。 “因为她对我很重要。”阿弥斯道。 因为,她就是另一种结局的我。 这个没必要说出来,直接略过。 “她对重要?”莱奥纳多怒道,“她以前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你们让她转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 “那又如何?至少她澜庭第三皇的身份从未变过。”阿弥斯道。 “……”莱奥纳多气急败坏,他道,“反正这就是你们的不对!如果没有你们,她就不会对散兵产生感情!对提瓦特产生感情!就不会一意孤行!就更不会死!” “……” 这个世界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一场灾难的来临无可避免,不管谁来都阻止不了。 在阿弥斯的记忆中,虚妄之境联合深渊一同入侵了这个星球。他们让这个世界走向灭亡,让整个世界的生灵走向灭亡,而尘世七执政作为虚妄之境入侵的首要目标,自然是首当其冲。 尘世七执政虽然强大,但面对整个世界的毁灭也无力回天。最终,尘世七执政全部牺牲,包括天理。 其实,他们本来还是有反击的机会的,只要阿弥斯肯出一份力,那就完全有机会。但那时的她似乎异常的冷血,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的生灵,只在乎自己的命运。所以她就任由那场灾难肆虐整个世界,直接导致整个世界的生灵灭绝。 是的,她是个罪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就是无爱,无怜悯。 神自古以来就背负着爱人的职责,包括与提瓦特七神类似的澜庭十三皇,但她是个例外,是所有同位体中的例外。也正因如此,她才被yfm103号的臣民猜忌,被那群只懂得一味索取的愚民冠以恶魔的称号。 爱对于她来说,简直太抽象了,她完全不懂爱。 为什么神明天生就要爱人呢?爱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爱到底又是什么? 她不懂,完全不懂,所以她不想去想。 但最可笑的是,在整个世界下沉之后,她好像突然又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怜悯。 可惜,那时的阿弥斯已经没有机会和整个世界说她明白了,没有机会分享这来之不易的喜悦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可惜,世界还是低估了阿弥斯的能力,她本就是位列澜庭十三皇第三皇啊!本来就是掌管时间的执政啊! 所以,她选择了重塑这个世界,选择回到过去,选择改变整个世界覆灭的结局,并以曾经的挚友阿弥斯的身份活下去。 可她发现,虚妄之境这个外来物种竟然在她成功塑造这个世界之后,成了自古以来就存在的东西,还且力量还比之前更强大了,到最后还彻底化为了无法消除的意识体。 被逼无奈,她只能用自己的肉身尽力去镇压,但她忘了,她为了重新塑造这个世界已经花费了太多力量。那些剩余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去镇压它们了。 正当她为此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令她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天空岛迎来了第三王座,提瓦特第三降临者伊芙洛斯·莱斯卡。那正是她自己,但那个自己与自己又不同,她天生就拥有丰富的感情,有爱,懂得怜悯,是一个完美的人。 在那个世界里的自己,她拥有了她所没有的,包括感情、怜悯、以及爱。甚至拥有她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一个爱人,一个神性的散兵。 不过她不在乎,因为之前的她对散兵似乎就没有什么感情,也没什么交集,自然也就对一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不会产生任何感觉。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 但当她以为弥补了自己的罪过,快忘了冷血的自己的时候,那场灾难却再次降临了。伊芙洛斯·莱斯卡死了,她是为爱而死的。她用生命为代价,让世界走向了美好的未来。 至于最后结局如何?那个神明散兵又是怎么转生成一个人偶的,阿弥斯也不知道,因为,她早已忘却了。 时间似乎已经磨平了她的棱角。 这个世界过于虚幻了,星空之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搞清楚。 第108章 他像个小孩子 回过神来,莱昂纳多还在静静等待着她的回复。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其实,莱奥纳多并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他对于感情上的追求,历来都是自由的。可在面对时漪的时候他犯了难,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很矛盾。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他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该把时漪放在哪里?他不想去伤害时漪,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可他也不想失去她,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所以他很纠结,很矛盾。 所以他还是选择默默守护,今天的冲动,或许太唐突了。 毕竟,他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并且一直压抑着,克制着。今天的事或许只是他心里的一个坎吧,过不去。 可是现在,他接受了「老板」派给他的任务,取回时之心。 在那件事情完成之前,他还得与时漪有接触,与散兵有接触。但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实在是太难受了,太刺眼了。 明明眼不见,心就不烦,还偏偏直接贴脸了,搞的什么名堂啊? 阿弥斯看到他这番模样,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欲言又止的感觉,确实不好。 “啧,烦心!” 两人同时骂了一句之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话都还没用完呢,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现在,阿弥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处理现在正在家里上蹿下跳的那个家伙,国崩。 这个家伙,对于阿弥斯来说简直就是个超级麻烦的存在,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又来软的。尽在虚妄之境里面瞎折腾,搞得阿弥斯心浮气躁。 要是没有阿弥斯的话,虚妄之境估计早就被他撅了个底朝天。 “国崩,你怎么在这儿啊?”阿弥斯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床上打滚,还在那里咿呀呀的,说些什么他要出去,他不要在这里之类的话语。反正就是不想在这儿待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出毛病了吧?阿弥斯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看了看这家伙。果然,这家伙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问你,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人偶是不会生病的吧?虽说如此,阿弥斯还是坐在床上,问着躺在被窝里的国崩,她想知道这家伙这次又玩什么花招。 “生病了吗?” 国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是吗?那我给你看看。” 阿弥斯正准备给这家伙查看身体的时候,这家伙又把头摇了起来。 “那为什么你又点头啊?是哪里不舒服吗?说来我听听。”阿弥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 国崩听到这话,便坐了起来,看着阿弥斯。 阿弥斯看着面前的人偶,她有些不懂国崩,为什么每次她想他看看身体的时候,他都拒绝呢?又不是自己没见过,看看怎么了?更何况在医者面前,患者就是一坨肉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快点和我说。”阿弥斯有些无语地说道,这家伙,被时漪宠坏了,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搞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应对他,太麻烦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快点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了,看你有什么话可以说。”阿弥斯突然站起来,对国崩说道。她不想再和这家伙废话下去了,他总喜欢把人往歪路上引。 “我……” 国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他只能干巴巴地看着阿弥斯,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害怕。 看到这一幕,阿弥斯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对。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事情?” “嗯!” 国崩用力点了点头。 阿弥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他会拒绝自己? “是因为你不想告诉我吗?”阿弥斯问。 “是!” 国崩这次用力更大了,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阿弥斯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抵触自己呢?她做错了什么吗? 不,应该说,他做错了什么吧。阿弥斯的心中有一个声音这样对自己说道。 “你……想出去?” 过了许久,阿弥斯才问了一句。 “嗯。”国崩这次没有回避,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阿弥斯并不奇怪。 因为国崩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想见见时漪。 “是吗?”阿弥斯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身来。“不过,我拒绝。” “……” 国崩的头上顿时滑下三道黑线。 “我拒绝你出去。”阿弥斯又说了一遍,彻底把国崩那颗心浇得透透的。国崩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裂开了一样,痛,他想离开这里,想见到她。 “为……什么?”国崩干巴巴地问阿弥斯。 “我怎么知道你出去会干嘛?” “而且这儿不好吗?除了少了点人,完全就是一比一复制的净善宫。” “……” “哦,差点忘了,还有时漪造的几个人偶。” “那哪里是几个人偶?明明就是一大堆!大晚上看到了怪吓人。”国崩在心里吐槽道。 “我给你吃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衣服,还有什么不好吗?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提出来的。” 阿弥斯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理会国崩那苦大仇深的模样。 看到他这副模样,阿弥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突然觉得国崩有些像那个人,只是那个家伙比国崩更加乖巧,不会这么闹腾。只是,那个人好像早已消逝在了时间的长河中,或许现在他早已在轮回中投胎了吧。 “阿弥斯,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什么?不是说了吗?让你留下来啊?” 听到这句话,国崩突然大哭起来,他哭得像个孩子,那模样仿佛是在控诉阿弥斯的不人道。 “……” 看到他那模样,阿弥斯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她刚想要解释什么,国崩却用被子蒙住头。 “你到底想怎样?”阿弥斯看着被子下的国崩,问道。国崩只是不吭声,仿佛不想搭理阿弥斯。 “……” 阿弥斯站在一旁,也不吭声,就这么站着。许久之后,突然开口说话。 “我带你出去一会儿,行了吧?” 突然,阿弥斯的声音里多了些温柔。 “……”国崩刚想回答,却突然愣在了那里。她语气和缓的时候,声音好像一个人。是谁呢? 过了许久,国崩才回过神来,他对阿弥斯问道:“可以吗?” “……”阿弥斯有些不耐烦的应了下来。 “那,我要去时漪那里。” “那就别墨叽了,快点走!” 阿弥斯最终还是心软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对这家伙有些不舍,是因为跟他相处得有点久了吗? “快走吧。”阿弥斯叫道。 “……” 国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样,仿佛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阿弥斯,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东西少了点?” “什么东西?” “啊……” 国崩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他只是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阿弥斯见国崩没有吭声,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带着他朝一个方向走去。 国崩看着面前,这里是虚妄之境唯一的出口,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里不是唯一的入口。 “只准玩两个小时就得立刻给我回来。”阿弥斯警告道。 “知道了。”国崩有些难过,但还是蛮开心的。 阿弥斯见国崩点了点头,才打开结界,把国崩放了出去。 当结界打开的时候,国崩感觉好像有些不同了,外面的世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天空中飘浮的云彩,那云彩的颜色竟然如此真实。他看着四周的小花,它们摇曳着身姿,仿佛在舞蹈。 看着眼前的景色,国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是真的吗? “时漪!” 看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国崩不禁出声喊道。 那熟悉的笑脸让国崩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甚至有种冲动,他很想抱住对方,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阿弥斯同意你出来了?”时漪看着面前的国崩,关心地问道。 “我好想你…” 国崩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我想要离开。” “……离开?”时漪看着面前的国崩,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要离开那里。”国崩重复道,“离开虚妄之境。” “为什么?”时漪问道。 “你不知道我在那个地方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我就是想要离开那里。”说完,国崩扑在时漪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时漪见状,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 第109章 长夜 “时漪,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国崩突然醒来,眼角还挂着泪水,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眼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面孔。 他不由得呆了一会儿,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阿弥斯面具之下的样子。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找了些药材,还有,你先别碰时漪送来的这个玩意儿,我还没试过。”阿弥斯说道。 “……” 国崩看着阿弥斯和她手中的东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怎么回来了?不应该还在至冬吗? “你想要干什么?”国崩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救活你的命啊。”阿弥斯笑道。 “……” 国崩看着面前的阿弥斯,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盯着她的脸出神,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阿弥斯被国崩看得发毛,忍不住问道:“你想要干什么?不就是偶尔不戴戴面具吗?” “……” 国崩依旧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阿弥斯。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啊,怪渗人的。”阿弥斯道。 她发现自己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国崩看着阿弥斯,他的目光渐渐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看着她的手,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怎么了?”阿弥斯问道。 国崩只是不停地摇头,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你哭了?” 阿弥斯看着面前的国崩,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明明都让他出去玩一趟了,怎么还哭了。 而且怎么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弥斯不知道国崩哭了多久,国崩就这样看着阿弥斯,看着看着就看睡着了。 “这小子……”阿弥斯见国崩睡着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看着他的睡颜,不禁有些失神,“这家伙……”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莫名有些心烦。 “算了,还是先让他睡一会儿吧。” 阿弥斯胡乱地给国崩擦了擦眼泪,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国崩哭成这样会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 阿弥斯坐在床边,盯着国崩的脸看了起来,她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现在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她想要抱住对方,想要亲吻他的额头,想要摸摸他的头发,想要吻他的唇,想要听他说话的声音,想要……她甚至想要…… 阿弥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急忙摇头,赶走脑海中的想法。 她想什么呢?!她可是阿弥斯啊!怎么能想这种凡夫俗子才会想的事情!真是见鬼了! 她只是……只是好奇而已,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因为对方是一个男孩,所以她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可是阿弥斯,不会有任何想法的,仅此而已。 国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阿弥斯趴在床边睡着了,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阿弥斯的手也搭在他的手上。 他的猛地甩开她的手,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 这个女人是在干什么? 阿弥斯猛地被国崩的动作给惊醒,她看着面前的国崩,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阿弥斯问道。 “……” 国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怎么了?”阿弥斯问道。 国崩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她看,心中带上了些许愤怒。 她到底是真的关心他?还是伪善?这女人到底在预谋些什么? “你别不说话,到底怎么了?”阿弥斯问道。 “……” 国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阿弥斯,心中愈发恼怒。 阿弥斯见他不说,也不再管他,也不再多问,只是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而国崩呢,他和阿弥斯的内心想法则是完全不一样。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那张脸和时漪的很像。就算他知道,阿弥斯在不戴面具的时候也一直是以他人的形象露面,这也会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他不喜欢她的伪装。 阿弥斯离开了房间,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塔顶上,抬头看着天空中梦核般的月亮。 “你在看什么?” 阿弥斯听到这句话,转过头,发现时漪就站在她的身后。 “你……”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时漪打断了她的话。 “……” “你和国崩是怎么回事?” “……” “你难道就打算这样和我绕圈子?”时漪道。 “我……” “你对国崩的心思我看得出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弥斯急忙否认,“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 “那你是怎么想的?”时漪问道。 “我……” “你不必瞒我。”时漪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 阿弥斯沉默了许久,她转过头,望向窗外,道:“我只是帮你照顾好他,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时漪质疑道。 “仅此而已。”阿弥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她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一直看着远方,也不知在看什么。 夜风撩起她的一袭长发,时漪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弥斯,能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吗?”时漪突然开口道。阿弥斯愣住了,转过身久久未语。 “嗯?” 时漪笑道:“阿弥斯,能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吗?” “……”阿弥斯愣了愣,然后微微一笑,“可以。” “时漪……” “不是这个名字”时漪笑道,“叫我的全名,伊芙洛斯·莱斯卡。” “什、什么?”阿弥斯怔愣住了,她不死心的再问了一遍,“你让我叫你什么?” “伊芙洛斯·莱斯卡。”说罢,时漪仰身向后倒去。 阿弥斯还不及思考,就立马跟着跳了下去,她一把拉住时漪,时漪只是微微一笑,旋即化出一朵金色王莲将她们停留在半空中。 “时漪,你干嘛?!”阿弥斯问道。 时漪依旧没有说话,阿弥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时漪又化出一朵银莲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脑子嗡的响了一声,阿弥斯扶住抽痛的额角,彻底傻眼了。 莲花的花瓣绽开,时漪已经消失在了里面,而阿弥斯则是在愣神。 “这是……”她自言自语道,“怎么……”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发现时漪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但她已经变成了成人的体态。 “你怎么会?” “我一直都在这里”时漪笑道。 阿弥斯一怔,她立刻反应过来了眼前的时漪正是千年前消亡的提瓦特第三降临者。 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时漪,只觉得脑子有些迟钝。这,不合理。 “可是为什么”阿弥斯问道,“你明明已经……” “我已经死了”时漪笑道,“但我的精神永存。” “这怎么可能?我是亲眼看着你神陨的!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 阿弥斯问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 时漪无奈,只好解释道:“现在的我只是一块灵魂碎片,融合在她的体内,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什么?” “现在的她,是破碎的”时漪笑道,“混合了不同时期的自己,也包括前尘的我。” 前尘,提瓦特第三降临者,天空岛第三王座。 “这……”阿弥斯惊讶不已,“那她现在是谁?” 时漪沉吟,道:“她是我的后世,我一直在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待这一切,静静等待着那场灾难的再次降临。” “那场灾难……你是说……”阿弥斯想到了什么,是那场最为恐怖的灾难。 “没错”时漪笑道,“但这次,我一定会彻底终结这一切。” 阿弥斯许多话想说,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最后杀破重围的,却只有这一句话。 “这真的值得吗?” 当然。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你的脸上时候;当夜幕降临,满天的星辰都向你奔来的时候;当月光照亮你的身躯的时候; 你都会想起曾经那个她, 那个温柔的她,那个不温柔的她。 那个不择手段的她,那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她。 是那个固执的独行侠,是那个选择逃避一切的胆小鬼。 她不是别人,她就是你,是我们。 和我一起吧,一起燃烧整个旧世界,创造一片真正的极乐净土。” 阿弥斯怔了怔,然后笑道:“我知道。” 是啊,她一直知道的。 所以…… 所以她才来到这里,为了改变这一切。 那日,国崩并不知道他见到的那个时漪是来自遥远的过去,更不知道他是所讨厌的那个阿弥斯其实就是未来某一个节点的时漪。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但永远不会是现在。 人总是后知后觉啊…… 第110章 初见异次空间撕裂 要想颁布眼狩令不是容易,对于幕府军如此,对于愚人众亦是如此。 这天,散兵头顶大太阳在集市上转悠着,时不时的在某个摊子前停留一会,看看有没有自己能看上的物件。 散兵在一家卖木雕的小店里停下,看了看一个木质的「博士」人偶,问店家:“这个多少摩拉。” 店家说:“三万摩拉。” 散兵挑挑眉,不算贵。不过这可是愚人众系列的木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博士」的货量还剩着很多?愈想,散兵愈是疑惑,又仔细看了看,挺精致的啊,跟真的似的。 “为什么是「博士」呢?” 于是散兵开始询问店家关于这人偶的情况,店家回答的一板一眼的,问完之后散兵发现,在所有执行官中,博士的木偶被指责质量不好,轻轻一碰就坏了,买回去难道真的就跟宝贝一样供着啊?散兵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那其他执行官呢?” 店家拿出了一个人偶,散兵看了看,是「散兵」,这木雕做的挺精致的,散兵看了看这人偶的质地和制作手法,挺不错了的,没想到还有这手艺的匠人,可惜,带不回至冬。 店家说:“这个销量可好了,是以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为模板制作的。价格比你手上的这个贵,六万摩拉。” 散兵惊讶了一下,自己居然只值六万摩拉?但是想想,这毕竟不是个真人,便宜一点也很正常。于是散兵问:“还有其他执行官吗?” 店家回答:“有,这是「女士」,销量也很好,和刚才那个一样六万摩拉。” 散兵仔细看了看,小人偶还挺可爱的,但是他买个「女士」干嘛?搞不好被她的蠢气给传染了,这可就糟糕了。 店家见他不说话,又搬出了本店的镇店之宝,「御见鸣神主尊大御所御人神像」。 散兵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这人偶就是雷神的缩小版,价格高达二十八万摩拉!还有一大堆养护措施,这么麻烦的东西。哪个蠢蛋会买这东西啊? 散兵又看了看,这神像做的的确精致,做工也好,但是这价格,也太不值当了。 散兵问道:“还有其他系列的吗?比如,时空管理局之类的。” 店家又搬出了几个人偶,散兵看了看,这几款做工粗糙,而且是歪七扭八的,这做工能行吗?他有些怀疑起来,于是问了价格,两万摩拉,散兵又看了看其他款式,做工也粗糙。 散兵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是时空管理局系列的神像不被大众认可还是什么?啧,丑死了。又仔细看了看,还是丑得离奇。 “店家,你确定这是时空管理局系列的人偶?”散兵拿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人偶端详了起来,但还是看不出来它到底代表了谁,于是问道:“这是谁啊?” 店家回道:“你拿的这个是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五席「预言」瓦拉克。” 散兵翻了个白眼,这能看出来吗?人家瓦拉克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帅哥,浑身披裹着金色光芒的男人,怎么照着他做的人偶可以丑成这样?再想想瓦拉克那张英俊的脸和他的人偶对比,散兵觉得异常好笑。 散兵又拿起了另一个人偶,问道:“这是谁啊?” 店家回答:“这是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二席「裁决」克兰妲。” 散兵再次吐槽:“这真的是克兰妲?你们确定这是照着她做的?” 店家点头:“嗯,对啊。你看这做工,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还有她的头发也是一样的。” 散兵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店家被他这笑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就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散兵点点头,指着这人偶:“你看看这衣服,还有这发型。你说她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岂不是能把别人的大牙都笑掉?” 店家仔细一看,还别说,这人偶的造型还真的有点滑稽,不过,为了销售,他打死都不难笑出声来。 散兵又看了几款时空管理局的人偶,做工也差强人意。 店家回道:“这些款式的销量都不太好,只有时空管理局执律者第四席「琴心」奈菲尔还不错。” 散兵在心里吐槽道,做得这么丑,销量能好就怪了。 “拿出来看看吧。”散兵倒要看看这次的还能多丑。 店家拿了出来,散兵一惊,这做工和之前的几个截然不同!长得真的就和真人一模一样精致,这是为什么啊? “有没有首席的?”散兵这下提起来一些兴趣了,他很想看看时漪的长个啥样。 店家摇摇头,“没有的,只有首席执律者是特别定做的,而且已经被时空管理的人预定了。” 散兵有点失望,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首席执律者是特别定做的?” “据说:时空管理局首席执律者「浮梦」时漪,是时空管理权利的代表。时空管理局不允许凡人私自做她的模型,否则就会受到神罚。” 散兵一惊,“还会受到神罚?” 店家解释道:“是的,这是在亵渎神明,所以不能做。” 散兵觉得有些怪异,时漪在普通人眼中不就是普通人吗?怎么会有人知道她是神? “你为什么认为时漪是神明呢?”散兵问道。 店家回道:“在锁国令颁布之前,我曾在澜庭做过一些小买卖,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这样一看,也倒合理了。 “这家店铺的老板也有神之眼!”一个幕府军突然大喊道,紧接着,天领奉行的人就来了。 散兵一看,这来的居然是九条裟罗!她这是来收缴神之眼来了! 九条裟罗走了进来,问道:“请问这位客人买了些什么?” 店家回道:“正在看款式,还什么都没买。” 九条裟罗看了看散兵,再看看店家,问道:我奉将军大人之命前来收缴神之眼,如果有神之眼的话,就快点交出来吧。” 店家一脸惶恐,把神之眼藏后了一些,回道:“大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九条裟罗冷哼了一声:“我们已经查过了鸣神岛神之眼的持有数量,你就在名单中,现在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你配合。” 说着,九条裟罗就要去搜查,散兵忙挡住了:“慢着!” 九条裟罗一怔,问道:“散兵先生,你为什么要干涉我执行公务?” 散兵答道:“我刚刚在这里观察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他有神之眼,所以,就不用再搜查一道了。 九条裟罗一时为难,眼前这位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是贵客,她可不想得罪,但又不能违反将军大人的命令,该怎么办才好? 散兵接着又说道:“不如这样吧,你先去其他地方看看,等收缴得差不多了再回来,到时候谁还没有缴纳神之眼也一目了然了。 ” 九条裟罗听他这么说,也就点点头,同意了。九条裟罗走后,店家立刻跪在地上,对着散兵连连道谢。 散兵没有理会他,只是拿着人偶自顾自地摆弄着。店家见自己被忽略,就有些心急的问道,生怕这位执行官会立马揭发他:“这位大人,您怎么不说话了啊?您要是喜欢什么,您就说,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您!” 散兵回过头看着他,说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如果把它们做成你的模样,会不会更好卖?” “这……”店家一脸为难,“您不要开我玩笑了!我长得又不好看!谁会买我的人偶啊?” “唉,反正时漪的又不能买,我能说些什么呢?”散兵佯装叹气道。 店家一听,立刻急了,说道:“大人,神明的像不能乱塑啊!这可是大实话啊!您别开玩笑了!” “呵,看在你今天为我介绍了这么久的份上,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散兵放下人偶,转身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要是让天领奉行的人发现你私藏神之眼,恐怕会被…咔嚓。” 说着,他还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把店家吓坏了! “这…这…”他一脸惶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得求饶道,“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散兵摆摆手,笑道:“放心,我说过不为难你就不为难你。” 店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声道,“谢谢!谢谢!” 散兵也不再理会他,转头准备离开这家店铺。 这时,一个客人冲进来,叫住了散兵,问道:“散兵先生,您是执行官对吧?请问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散兵回过头,看向他,回道:“没空。” 这人一听,立刻道:“您知道时漪大人在哪吗?” 散兵一怔,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 她都还没来稻妻,我怎么知道? 这人一听,顿时就急了,回道:“大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雷罚要来了!我们村子的人都要死啊!” “神罚?这关我什么事?”散兵一脸不耐烦,回道,“如果他们真的要死,我可不会帮忙。” 这人一听,立刻道:“散兵先生!您是执行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全村的人都要死,拜托您了!” “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别来烦我。”散兵说完,就走了。 这时,店家冲出来,把散兵拦住,说道:“还是先听听到底发生么了什么吧?万一这波及到愚人众的利益…” 散兵一怔,看向拦住自己的店家,问道:“你想说什么?” “您看,您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被牵连进去,还是先了解清楚比较好。”店家道。 散兵一言不发,只是看向那客人,问道:“你要说什么?” 客人急道:“大人,雷罚将至,恳求您救救我们村!” 说着,这人就给散兵跪下了。 “大人,我什么都没了,只有这条命还能拿的出手。您行行好,带我们去见时漪一面,让我们躲躲吧!” 见这人如此卑躬屈膝,散兵只觉得恶心,回道:“我不帮,你去找天领奉行。” 客人一听,道:“天领奉行怎么会管我们!” “我为什么管?“散兵反问道。 “您是散兵!愚人众的执行官不是大义凛然吗?”客人急道。 散兵一听,冷笑道:“哦?稻妻本土的子民不去找当地政府帮忙,来找我这个外人做什么?“ “大人,求求您了…“ 散兵摆手打断,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们呢?” 客人怔了怔,一时答不上来。散兵见状,嘲讽道:“我一个外人,凭什么去帮助一个不相干的群体?再说了,我只是例行公事,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与我毫不相干。” “您…您……”客人一听,急了,说道:“大人,您是执行官,您怎么能见死不救?“ “笑话!执行官见死不救又怎样?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务就好了。”散兵道。 接着,他又回道:“你要是真的不想死,就去找天领奉行。我的任务都还没完成,没空去管你的事情。” 说着,他便准备走。 “大人……”客人一听,急了,立刻就拦住了散兵,说道:“大人,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大人,您就当是行善积德,救救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吧!” “无辜?这个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够讽刺的。”散兵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要是有心帮助村子里的人,就不会找我。我可不记得雷电将军有哪条规矩是要雷罚平民的。说穿了,你还是贪生怕死。“ 说着,他就绕过客人,直接离开了。 客人见状,气的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在愚人众的执行官面前放肆,只能眼睁睁看着散兵离开。 散兵离开了这两人,继续逛街。 这时,天空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就被撕出了一道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透着红光的大洞。 那是什么?红洞吗? “这是怎么回事?天空撕出了一道口子?” “有什么要来了吗?” “快逃!” 人们慌乱逃窜,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吸进了红洞。 见此一幕,散兵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向那红洞,立刻飞身而起,来到红洞旁边,准备用力量把人们救出来。 然而,这红洞有很强大的吸力,根本无法抗拒。 “快走!”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散兵耳畔响起。 散兵一惊,回过头,只见奈菲尔从空中降下,对散兵说道:“散兵,快走!” 说着,她就来到了散兵身旁。 见状,散兵问道:“出了什么事?” 奈菲尔答道:“这是异次空间撕裂的征兆,会引起时空乱流,你并非时空管理局的公职人员,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好。” “异次空间撕裂?那是什么?”散兵不解道。 奈菲尔一听,立刻解释:“在整个三千大世界中,除了我们的这个小世界,还有无数个时空存在,这些时空与我们的世界是平行共存的。但是这些平行时空,却并非同时存在,它们有的是平行线,有的交错成一条线,还有的互相连接,形成一个网,而我们这个世界就在这个网中的一个位置,那些与我们世界交叉相连的时空,便是我们时空管理局所说的异次空间。“ “异次空间有大有小,与我们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但是一旦这些空间撕裂,就会引发时间的紊乱,所以你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你就会被时间线切割,甚至被空间风暴吞噬。“ 散兵一听,顿时有些害怕,时空管理局平时干的都是这么危险的工作吗? 奈菲尔见散兵脸色不好看,安慰道:“没事的,只要它不进化到虚妄能入侵就好了。” 虚妄是比肩神渊的存在,它可以毁灭世界,让整个时空都崩毁,所以要时刻警惕。 “去通知幕府军,让他们疏散民众。”奈菲尔朝着地面大喊道。 第111章 如果能到未来看一看 说完,她又对散兵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有时之眼 ,你就别急着走了,先到地上等我!” 话音刚落,散兵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红洞前。 随后,奈菲尔一挥手,开始修补空间裂缝。只见一个黑洞出现,无数的碎片出现,填补了空间漏洞。 “你怎么可以!”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看见一条银色的光芒从那裂缝中延伸而来,化作一个人形。 “这是什么情况?”奈菲尔登时就张大了嘴,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裂缝中出现的人,那是时漪! 只见时漪从裂缝中缓缓走出来,身上有很严重的创伤。 “杀了我,就现在”时漪的声音响起,让奈菲尔回过神,发现时漪已经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奈菲尔没反应过来,这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但她丝毫没有犹豫,立马就降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去哪里了?” “杀了我…快…来不及了…” 时漪的话断断续续,她看着奈菲尔,眼神变得空洞,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闭上了眼睛。 “喂喂喂!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出现得这么突然?”奈菲尔崩溃得大喊起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个重要的朋友,心里非常难受。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奈菲尔崩溃地喊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你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不是不在稻妻吗?” “大人……”在奈菲尔身旁,一个下属说道,“大人,空间二次撕裂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什么?”奈菲尔一听,立马看向了空间裂缝,果然见到里面还有一道更大的裂缝,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似的。 奈菲尔皱眉,把时漪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后,立刻飞向空间裂缝,想要去调查一下。 “哈哈哈哈!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一个恐怖的声音从裂缝里传了出来,让奈菲尔浑身发冷,但她的脸色越发冰冷,继续深入进去,去调查那个神秘人。 空间裂缝中,到处都是一颗颗的星星点点的碎片,那是被空间风暴刮出的时空碎片。 这些碎片,来自哪个时空? 奈菲尔本想再次追查刚才那个声音,但空间裂缝却突然间缩小,马上就要闭合。 来不及了!必须得马上出去! 奈菲尔心里大惊,迅速飞了出来,然而空间裂缝已经闭合,刚才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刚才被吸进去的几个人也都被吐了出来。 奈菲尔看着远处的人群,心里有些担心,她担心时漪的伤势,担心自己的处境。 奈菲尔道:“我现在就给你疗伤,你撑一下。” “不能忘记…绝对不能…再次失去!”时漪痛苦地说道,可奈菲尔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就以此为牢,执行不偏不移的永恒。”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蓦地回头,发现来人正是时漪。 两个??怎么会有两个?? 奈菲尔震惊地想着,她看着眼前的时漪,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时漪。 “毁了这具体,就现在。”被奈菲尔抱着的时漪说道。 奈菲尔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时漪对着自己说毁了她? “嗯”时漪拔剑,瞬间就刺入了另一个时漪的心脏。 鲜血四溅,奈菲尔回头,惊讶地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她知道,她已经死了。 “那一天还是来了。”时漪淡淡地说道,随后,她开始吸收另一个时漪身上的力量。 那个时漪被斩后,化作无数光点钻入了拿着剑的时漪的身体里。 “不…不要!”奈菲尔回过神,无力的抓着那些光点。 “那一天还是来了,到时候的我,也会如今天这般黯淡消逝吗?”时漪轻声说道,眼里却是浓浓的悲伤。 但奈菲尔知道,现在的时漪很平静,非常平静,像是什么事也影响不了她一样。 奈菲尔回头,看着那些光点钻入时漪的身体,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时漪会怎么样? 时漪握着剑,感觉身体里面的力量正在不断地涌动,不断侵蚀着自己。 奈菲尔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刚才那个消逝的时漪,正是来自未来! “未来的你,居然落得如此田地。”奈菲尔道。 时漪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奈菲尔,便把剑收回了剑鞘。 奈菲尔脸色微变,一时不知道怎么挑起话题。 “来得巧吧?刚好赶上了第一次异次空间撕裂。”时漪笑着,奈菲尔担忧着。 “我没事,别担心。”时漪道,“刚才被我杀死的是未来的我的身体,灵魂没死。未来的那具身体,已经完全被污染了。” 奈菲尔一愣,顿时想到了一些东西,不禁问道:“是虚妄能入侵?” “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是那个东西。”时漪摇头道,“这次撕裂的规模百年来最大的。也就是说,下次异次空间的撕裂,可能就在几年后。” “几年?”奈菲尔惊讶地看着她,“只有几年的时间,有这么夸张吗?” “谁知道呢?”时漪笑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那怎么办?”奈菲尔脸色沉重道,“现在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我打算继续我的计划。”时漪平静地说道。 这时,散兵冲了过来,身后还跟几个幕府军。 奈菲尔见状,立刻站了起来。 “修好了吗?应该没有人受伤吧?”散兵关心地问道。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奈菲尔看了一下时漪的脸色,随即道:“没有?刚才那场撕裂没有让你受伤吧?” “我没事。”散兵道,“不过…”他突然看向时漪,道,“刚才那个被你杀掉的人是谁啊?” 时漪淡淡道:“哦,你说她啊,她是时空的窜逃者,需要清除。” 散兵想,那个窜逃者看着可真眼熟。 散兵没有再问些什么,反正现在危机也已经解除了,时漪也来了,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正这样想着,散兵突然情不自禁地对上了时漪的眼,然后咽了一下口水。只见她的眼中带着笑意,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他的视线闪躲,耳尖也瞬间挂上了一抹红。 散兵干咳一声道:“咳,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时漪挑挑眉,笑道:“难不成我亲爱的执行官大人还要为我办一场欢迎仪式?” “咳咳,别乱说。”散兵的耳尖更红了。 时漪笑了笑,说道:“好啦,这次来得太急,我连生活用品都没带呢。” “现在就去买!一定包你满意。”散兵立马接道。 “好啊。”时漪笑道,“不过,阿散,你应该有事情要问我吧。” 散兵一愣,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然后有些慌乱地说道:“啊,刚才…那个,其实…那个…” “呵呵,别担心,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时漪笑道。 散兵看着时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居然有猜疑时漪的想法。 “那个,我…我…”散兵说道。 “莱奥纳多那家伙啊”时漪道,“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不过…” “时漪,我…”散兵道。 时漪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居然会这样想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我…”散兵低下头,他感到很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放心吧,阿散,我就是一头砸死都不会喜欢他的!”时漪笑道。 “嗯,我相信你。”散兵轻声道。 “不过,阿散,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会喜欢我啊?”时漪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不说明我还挺优秀的吗?” 散兵一听,立马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焦急,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他立刻伸出手抓住她的手,道:“不是的,你别误会了。” “阿散?”时漪疑惑地说道。 “时漪…你…”散兵道。 “怎么了?”时漪问道。 “时漪,我…”散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说咱们就不说了,别为难。”时漪道。 散兵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时漪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便问道:“你…你真的不在乎吗?” “当然不在乎,他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时漪道。 散兵一愣,随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不在乎,他就放心了。 “额,那个……”奈菲尔突然指了指不远处街道上出现的一帮人,那领头的正是雷电将军,“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一步啊!”于是她立马就跑没烟了。 她可不想到时候变成炮灰啊! “时漪…”散兵看向她,“我估计那雷电将军是冲着你来的。” 时漪慌道:“那怎么办?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 “你还会怕她啊?”散兵轻笑道。 “这个时候就别揭我短了,你也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雷神,万一一见面就斩我一刀怎么办?”时漪愁眉苦脸的,“更何况我还是直接闯进来的……” “……” 第112章 我的老友啊 散兵顿时无语,他可不认为时漪是这么没用的人。 “走走走。”散兵拉着时漪往外走去。 “我们去哪啊?”时漪问道。 “带你去个能躲起来的地方。”散兵笑道。 “哦,是吗?你们想去哪里躲?” 蓦地回头,发现雷电将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现在她正在注视着他们。看起来似乎有点危险的样子。 时漪被她这眼神给吓了一跳,但随后又镇定下来了。她对上雷电将军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有啊,今天天气真好…”说着时漪还仰起头来四处张望。 话音刚落,天就黑了。 “额、额呵呵,这是要下雨了吗?真不巧啊。”时漪顿时就汗流浃背了,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吧,说黑就黑了! 雷电将军静静地看着时漪,仿佛是在看她下一秒还能扯出什么幺蛾子来。 时漪则在偷偷用视线搜寻着有什么可以作为遮蔽的东西,比如,散兵。 “你就是时漪吧。”雷电将军突然开口了。 “是我…”时漪应道。 “嗯,我早有耳闻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雷电将军道。 “额,是吗?你听过我啊?”时漪干笑一声,自觉有些发蠢了,无所不知的雷电将军怎么可能会没听过她啊。她现在只是想找点什么能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来罢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听过伟大的阿普沙摩可因陀的尊称呢?”雷电将军接着道,“没想到现如今的尘世名居然叫这个名字。” “嗯嗯嗯,是吗是吗?你真知道得不少啊。”时漪道。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雷电将军突然问道。 时漪一愣,她迷茫地看着雷电将军道:“哪样?” 雷电将军道:“武艺,你的武艺似乎有所衰退。” “有吗?”时漪歪歪头,又看向了散兵,道:“我的武艺有衰退吗?” “嗯。”散兵道。 “哦…啊?你居然说有!”时漪道,“阿散,你居然这样对我说话!你变了!” 散兵:……自九阶之争以后,都多久没有高强度锻炼过了,武艺衰退不是很正常吗? 雷电将军:……额,难道说错了什么?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我听说时神在全盛时期可是能够比肩天理的。 “你…”雷电将军看向散兵,“你们两个的感情似乎很深啊。” 散兵:……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事情,这怎么看出来的。 时漪:……啊?她怎么看出来的。 雷电将军:……说这个话题还是不要谈比较好。 “咳咳。”雷电将军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阁下现在的武艺到达什么地步吧。” 时漪道:“额…确定吗?” 见面就打架? 俗话说得好,恶龙不压地头蛇。虽然她是不怕,但问题是,她现在在别人地盘上啊! “嗯。”雷电将军道,“就让我看看阁下的武艺有多厉害吧。” 时漪:……算了,还是打吧,要是我先出手但会不会不太礼貌? “那好?”时漪疑问道。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一只恶曜雷眼马上就显现了出来。紧接着,时漪就被吸进了雷电将军的神造空间——一心净土。 时漪被吸进来后,便发现自己正处身在雷电影的内心世界中。她看了看这里,然后四处张望一下,随后就看见雷电影正在她不远处半悬浮在空中单盘腿坐着。 她微微蹙眉,没想到要和她打的人,居然是影吗?是啊,早该想到的,她和雷电将军可没什么交集。 “你…”时漪道,“巴尔泽布,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雷电影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时漪,道,“伊芙洛斯。” “我现在有个尘世名,叫时漪。”时漪道。 “这样也好,说明你已经融入尘世了。”雷电影说着,并从半空中缓缓落了下来。 “嗯,昔日故友再相见,却已物是人非。”时漪叹息道。 “何为物是人非?”雷电影道,“我藏匿于一心净土一直追寻着永恒,不曾改变,你也没有改变,又何来物是人非?” “我…”时漪道,“只是没想到昔日的你居然已经固执到这种地步了。” “我一直在追寻永恒的道路上前行,从未停下来过,这是一种永恒的精神,不是固执”雷电影道,“你追寻的爱与善,不也是一种永恒吗?我们是一样的。” “是啊。”时漪道,“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追寻自己内心所追求的永恒,而你追求的永恒又是什么呢?” “我是许以臣民一梦的雷电影,我所追求的永恒,是臣民所希望的永恒。”雷电影道,“我看得出,你现在已经不想做神了,对吗?” “是,又不是”时漪苦笑道。是,是因为她还有所牵挂;不是,是因为她已经太累了,该休息了。 “那…就让我看看现在的你变成什么样了吧。”雷电影说着,长枪薙草之稻光一挥,一股无色无形的力量就里面涌向了时漪。 于是,时漪立马唤出了自己第三把武器,溯月之辉。 战斗一触即发。 “哦?你现在改用枪了?我记得你以前是用剑的。”雷电影见到这把通体黑红的枪,吃惊道。 “嗯,对”时漪说着,一枪刺出,挡住了雷电影的攻击。 两人交手,时漪一枪刺出,雷电影一枪挡下,双方都是势均力敌。 雷电影道:“论武艺,你现在的实力还和以前一样。” “是吗?”时漪道,“我感觉你的实力提升了不少。” “是因为太久没见过面了吧?”雷电影道,“还有,你和散兵是怎么了?你们之间…有发生什么吗?” 时漪一听“散兵”这个名字,就立马脸色一变,语气也转了个调,道:“怎么?你还敢提他?你难道忘记当初你对他做的事情了吗?” “没…”雷电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悲伤道,“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听说他还活着。我想,要是有机会就让我见一见他吧,我…想要亲口和他说一声抱歉。” “说抱歉?”时漪嘲讽道,“我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是吗?”雷电影道,“不管怎么样,你帮我转告他。” “转告他什么?让他更加伤心难过?当初制造他的是你,抛弃他的也是你!” 雷电影能感觉到,时漪的力度明显比刚才重了,而且她的话中透着一股杀气。长枪并不是时漪擅长使用的武器,要是这时候她将武器换成长剑,结果可想而知。 “我…对不起。”雷电影道,“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散兵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有责任,可是,我也很难抓住那樱花中飘落的身影啊。” “够了,那你当时就应该摧毁他,而不是留到现在!”时漪的语气越来越重,她现在有些情绪化了,但她以前是一个很理智的人的,可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为什么?因为散兵是她的底线,没有人可以动她的底线! “对不起…”雷电影说着,又长枪一挥,继续和时漪交起手来。 时漪也越打越气,怒火中烧,长枪和长枪不断相碰,火花四溅。 这时,一道剑光忽然闪过,将时漪手中的枪给挑开了。时漪转头看去,只见伊芙洛斯正站在自己背后,一脸淡然。 “你什么时候来的?”时漪不解道。 “就在你跟雷电影动手的时候。”伊芙洛斯道,“你真的要和雷电影动手吗?” “什么?”时漪反问道。 伊芙洛斯说道:“时漪,听我一句,雷电影不是我们的敌人,你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双眼,雷电影曾经也是我们的同伴,她没有变。”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感受啊?!你不知道散兵…我…”时漪话说到一半,忽然闭上了嘴巴,她发现自己有些失控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与雷电影战斗。 雷电影也发现时漪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那身体里好像住着两个人似的,一副自己与自己打架的模样,真怪。 第113章 我的情敌就是我?! 这时,时漪满脸疑惑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问道:“你是谁?” 那分身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时漪说着挥动长枪,向那分身刺了过去,“你突然出现在别人的世界里,真是不礼貌。” “住手!” 雷电从天而降,阻止时漪对那分身出手。可是那分身似乎没有看到雷电影,自顾自说着:“看来你真的把我给忘了,你不应该忘记的。” 分身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雷电影和时漪也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分身在说什么。 不过雷电影可以肯定的是,这分身绝对有问题。 那肯定不能让她在这里久留,不然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雷电影长枪一挥,一道道紫色电芒出现,形成一道道雷刃,向那分身轰去。 那分身看到雷电影出手了,却并没有逃跑,而是直直向雷电影这边冲了过来,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雷刃击中分身,却对那分身造成了不了一丁点的伤害。 雷电影一惊,这分身是不死之身吗?居然没有一丝伤害… 分身继续向雷电影冲了过来,雷电影道:“稻光亦是永恒!” 只见那分身化为一道闪电,与雷电影的招式进行了一番融合,雷电影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招式居然被复制了。 分身镜像完她的技能之后,那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她用着一种沙哑而阴暗的声音道:“你和他,真像啊。” “你说什么?”雷电影皱眉问道。 这分身看起来怪怪的,而且说的话让人很不舒服,而且她居然能模仿别人的技能,真是太奇怪了。 本尊也疑惑看着分身,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能够长着她的脸然后做出这种恶心的动作! 晦气,太晦气了。 她现在很生气,气自己竟然被这种东西套用了皮囊。 “你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了吗?”分身用着一种古怪的语气问时漪。 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阴暗的气息,和时漪那温和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主要的还是那分身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变态。 “不认识。”时漪冷冷道,心里已经被恶心的不行了,她挥舞着长枪,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分身阴笑两声,道:“我是你呀!” 时漪和雷电影都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个冒牌货可能是想取代她。 那就不用手下留情了,时漪长枪一扫,一道道银色的光刃向那分身席卷而去。 “哼,你们这些蠢货。” 那分身冷笑一声,旋即一拳轰出,那银色光刃在一瞬间碎裂成无数的碎片。 雷电影看的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啊?完全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杀又杀不死,除又除不掉,真恶心。 但这毕竟是雷电影的精神世界,在这里她才是唯一的真神。 她深吸一口气,在手中凝聚了雷元素力,再次向那分身击打过去。 那分身又镜像了雷电影的招式,然后继续冲了过来,和雷电影对打了起来。 可这次,她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流失了,不好,可能是被反噬了。 二人找准时机,同时向那分身击打过去,这次,她终于败下阵来了。 分身的身体破碎成无数光点,消失了。 “呼…总算是解决了。”时漪和雷电影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那分身在二人的身后凝聚,看着二人,笑道:“我不会输的,再见了,下次再见…” 二人转过头一看,见已经没了分身的影子,而且在她俩的脑海中留下了一句:不要让我有机会出来。 时漪和雷电影面面相觑,这是在威胁她俩吗? 雷电影道:“你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 时漪摇摇头,说道:“没有精神分裂症,只是这具身被体太多不同时期的自己杂糅在一起了。” 雷电影见时漪这样说,提醒道:“那你得小心了,万一她就想要抢走你什么珍视的东西之类的呢?” 时漪微微一笑,道:“她抢不走的,我所珍视的东西,没有人能碰得了。”雷电影点点头,道:“是这样就好。” 雷电影的内心也放松下来了,她转过身,道:“下次再见面恐怕要等好久了吧。” “不会很久的。”时漪道。 “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没听明白。”雷电影不明白她突然打哑谜是为了什么,什么叫做不会要等好久了? “唉呀,反正你之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非常开心快乐的啦。”时漪笑道。 雷电影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了一跳,为什么时漪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为什么?” “知道吗?提瓦特迎来了第四位降临者,第四降临者名为空,现在和他的好伙伴派蒙周游列国,想要见见各国的神,再问一些话,目的是为了寻找他的妹妹荧。而且很快他就要来稻妻了。” 雷电影微微一愣,没想到第四降临者居然会这么快就来稻妻。 时漪又接着道:“其实我还想说,我以前见过他的那位血亲,说的再详细一点,是在坎瑞亚战争见过的。” 坎瑞亚那段经历是雷电影不愿提起的,在那场战争中她失去了至亲雷电真。雷电影很痛苦,现在听时漪这么一说,更痛了。 时漪安慰雷电影,道:“说不定你哪天就又能见到真了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就算是最后的意念,又能封存到什么时候呢?”雷电影苦笑道。 时漪笑了笑,道:“说不定,万一她哪天就活了呢?” 雷电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说这种安慰人的话,也太无礼了吧。 时漪道:“我可不是在胡言乱语,我活了这么久,见证了太多生死,当然也知道一些另类的复活人的方法,不过都不太好用。” 雷电影看着时漪,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似乎用过这种方法,但那代价是极其沉重的。 时漪道:“要相信希望,相信奇迹,稻妻的未来是美好的难道不是吗?” 雷电影点点头,稻妻的未来会是美好的,这是值得相信的东西,时漪笑了笑,道:“你我相识了这么久,我也该离开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到时候…”你可别变成宅女了,这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好。” “走咯。” 时漪挥了挥手,然后便消失了。 “呼,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雷电影叹了一口气,“我们还真的有机会可以再见面吗?” 她已经待在这里太久了,孤独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她想见见那位老友,要真如时漪所说,能够再见她一面,那应该也可以再见神子一面吧? 不过,这也许只是一种奢望。 她和时漪见面的间隔可比和神子见面间隔的时间长太多了。 她抬起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樱花何时才能再次开放呢? 第114章 命运的红线 夜牵动着红线,划过深藏轮回的秘密。 时漪与冰神第一次聚会的那一晚,是一个有极光的夜晚,在那之后是第三个有极光的夜晚,是二人约定好要一起吃晚饭的日子。 “这一个月忙什么呢?” “没什么,澜庭基本没什么事可以忙。” “噢。” “你的脸好像红了,酒喝多了吗?” “怎么可能,不可能,才没红呢,我的酒量可好了。” “真……好看……” “……冰……”时漪立刻转过头去,“你看什么啊!” “没看过别人的脸,想看一下……你的。” “唉呀”时漪用手捂住冰神的眼睛,“不准看了。” “呵,别遮了,又不能看瞎了你。” “可万一你忍不住扑上来怎么办!” “放心,我可是不会随便对别人动手动脚的呢。” “……” 冰神放下手,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带着笑,“你真可爱。” “唔……”时漪的耳朵染上了一层红色,“别说了,我会害羞。” “哈哈哈,真的吗?我看看。”冰神站起身将时漪抱在怀里,伸手捏住她的脸颊,“真的好可爱啊~~~” 冰神说着用脸蹭了一下时漪的脸颊,“时漪,我爱你。” “嗯,我知道。”时漪伸出手臂抱住冰神的腰,然后把脸埋在她怀里,“我也爱你。” “时漪……”冰神抱着她,感受着她散发出来的温暖,眼神变得柔和,“你说,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认识了呢?” “嗯?” 冰神将头凑到时漪耳边,轻声说道:“那时候,在你还是一个小鬼的时候,第一次见面的那几天里,你还记得吗?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时漪愣了一下,摇头道,“那时候,你不也是一个小鬼吗?怎么好意思说我?” “是哦,那时候我们都只是小鬼而已。” “嗯,那时候的我们都是小鬼呢。” 至冬的极光,真美呢。这一夜,星空也格外闪亮,星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冰神脸上,更添了几分柔美。 “冰……”时漪轻轻唤了一声,抬起手去握住她冰冷的手,“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第一个字是什么吗?” “还记得啊。”冰神微笑着看向她,眼中似乎有某种东西一闪而过。 “那个字……” “善”时漪用指尖划过冰神苍白的脸庞,“但是要是把善做到极致,那就是恶。” 冰神轻抚着她的长发,道:“善和恶只是立场问题。” “没错。”时漪点头,两人就这么坐着,看着外面的极光,聊了许久。 一直到时钟敲响零点的钟声,二人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冰”时漪转过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冰神,“你说,我会一直坚守着善吗?倘若有一天,我成了恶呢?” 冰神笑了笑,站起身,“不会变成那样。因为我知道你会坚守住自己的内心,不会变成那种样子的。” 冰神走到时漪面前,用手指抚过她额前的长发,“你是最善良的呢。” “真的吗?”时漪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我们还没认识几个年头呢,你了解我?” “嗯,真的呢。”冰神点了点头,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时漪的脸蛋,笑道,“我看人很准的,我敢说,你绝对是一个好的统治者。” 时漪皱起眉,不满地嘟囔着嘴,“哎呀哎呀哎呀。” 冰神又捏着她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爱?” “唔”时漪别扭地甩开她的手,“冰!你干嘛!” “呵呵”冰神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走吧,明天一早送你回澜庭。” …… 冰神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而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伊芙洛斯,你去哪儿了。”冰神起床走向阳台,推门走了进去。 “冰。” 听到喊声,冰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时漪蹲在阳台的墙角里,手里拿着一个罐子,正往地上浇灌着。 那地上还有一个花盆,花盆里是一株小小的幼苗。 “这是时钟花,澜庭特产呢”时漪扭过头,冲冰神笑着。她身上披着一件大衣,头发是昨晚打完枕头大战之后的那副蓬松凌乱的样子。 冰神走过去,伸手从她手上拿过罐子,“这种花真的能在至冬长得很好吗?” “那是当然,时钟花会喜欢至冬的。” 时漪拉了拉冰神的衣服,“冰,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做约定?”冰神侧头看着她。 时漪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这让冰神微微错愕了两秒。 “冰,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冰神不自觉地握紧罐子,脸上出现不自然的表情,她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神色,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冰神才抬手摸了摸时漪的脑袋,“好啊,那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嘻嘻。” 时漪见她应允,高兴的笑出了声,然后继续浇水,“冰,你要给它取个名字吗?” 冰神站在她旁边,看着幼苗,思索道:“叫什么好呢?要不然就叫它阿纳斯塔西娅吧?” “这么长?!”时漪吓了一跳,“你取什么名不好,这么长干什么啊?” “不,我觉得阿纳斯塔西娅这个名字非常好,就像……”冰神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像是一个真正充满生机的人一样。” “但是要是想让时钟花炼出灵智来,恐怕是不可能的吧?” “没关系,只要它能好好长出来就好了,就算没有开灵智也无所谓。” “嗯嗯”时漪用力点了点头,“那么这朵花就叫做阿纳斯塔西娅喽。” “嗯。” 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两人的肩上,为她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害呀,这么快就到了回家的时间了。”时漪遗憾道。她伸出手轻轻摸着花盆里的时钟花幼苗,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小声道:“阿纳斯塔西娅,等我哦。” 冰神默默看着她,嘴角轻轻上扬,“我也会等你,我的朋友。” …… “啊~!”冰神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呼……”喘了口气,冰神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环顾了一下周围。 梦? 冰神闭上双眼,回想着刚才梦境中的种种。这都是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怎么现在又突然梦到了。明明那时候的场景都已经模糊了,为什么现在却如此清晰。 “到底是我梦见了过去的事情呢?还是时光倒流了。”冰神站起身走出房门,来到走廊上透透气。 今天的至冬似乎比平时的还要美一些。雪白的雪山,蓝色的天空,还有几朵孤零零的白云飘荡在上空。冰神站在露台上,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 “呼~!”冰神吐出一口雾气,抬起手捂住嘴巴。 “女皇大人。”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冰神转过脸,看见是那个被称为「丑角」的男人。 “哦,是你啊。”冰神道,“稻妻那边有什么进展了吗?” “目前的外交还算进行的顺利”丑角答道,“只是关于军事方面,雷神的态度似乎不太愿意。” “那还真是麻烦。”冰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气道。 “如果可以和平解决的话,女皇大人也不用这样苦恼了吧?” “但愿如此”冰神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还得尽快取回神之心才行。” “一定不会让女皇大人失望的。” “嗯……” 第115章 空之心 “你就是这么执行这次任务的?”「老板」劈头盖脸地骂了莱奥纳多一顿,脸色臭的不行。 莱奥纳多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哼”「老板」将权杖杵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时神的时之心呢?这就是你给我带来的结果是吧?” “抱歉。” 莱奥纳多抬起头,语气平静道。 “……” 「老板」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做事不要这么不细心!” “我知道错了。” 莱奥纳多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板」咬牙切齿,脸都气红了。 “……” 半晌,「老板」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开口,“算了,这次算你运气不错,不过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姑息你。” 说完,「老板」捡起地上的权杖转身走向门边。 “是。” “别忘了我说的话。” “明白。” 「老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消失在拐角处。紧接着,房间里响起了关门声。 莱奥纳多抬头盯着门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头重新低下。他伸出手摸着自己额头的符文印记,眸子里闪过一抹幽暗的光,令人捉摸不透。 “三皇啊,你为什么要执着于善呢?极善不就是恶吗?”他低声地喃喃自语着。 他自始至终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只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不尽相同。 时神在失去时之心之前,是那么的强大,强大的就连他也感到害怕,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即使面对他这个曾经的好友,也是毫无防备。那天,她居然都没有发现眼前的“散兵”是个假货。 但是,她的力量却也没有消减。 “藏在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莱奥纳多喃喃着,眼里露出一丝疑惑和迷茫。他本以为,直接夺走时之心就行了,可是没想到,那颗时之心似乎就是长在她身上的一样,不管怎么弄都弄不到。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现在的他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老板」。 「老板」,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没有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因为他老是觉得自己奇丑无比;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在哪里出生,从哪儿来,是什么人? “我可真没眼光。”莱奥纳多自嘲地说了一句,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只能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了。” …… “好久不见,露薇莉娅。” 露薇莉娅正走在小巷里,耳朵里传来了「老板」的声音。 “……” 露薇莉娅脚步一停,站定了,“谁啊?” 「老板」冷冷一哼,“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这个大忙人果然是把我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啊?” 露薇莉娅眉头一皱,“认识我的人可不多,不过算你有眼光,你谁?” “你忘了也对,毕竟过了这么多年。” “……” 露薇莉娅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啊,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全都忘记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了?” “你知道些什么?”露薇莉娅沉声道。 「老板」顿了一下,笑道,“你们这群家伙,居然全都把这件事给遗忘了。这还真的让人有点匪夷所思呐~!” 露薇莉娅沉默了片刻,“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啊~!”「老板」轻描淡写道,“你们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自我?连最基本的记忆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反抗?” “那你呢?你就不一样吗?”露薇莉娅眯眼嘲讽道,“至少你应该跟他们不一样吧。” 「老板」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呵呵,我现在只想跟你提一件事。” “你说。” 露薇莉娅没有追问,她知道对方并不想现在就告诉自己,所以便没去强迫,准备见机行事。 “听好了。”「老板」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露薇莉娅嗤笑道,“真是可笑,我们都不认识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老板」语气里充满着愤怒,“我要彻底抹杀一切,然后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哈哈哈,荒谬,就凭你也想颠覆神明的统治?哈哈哈哈!”露薇莉娅狂笑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凭你……呵!” “你可千万别瞧不起任何人,因为说不定在下一秒,你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被你嘲笑的对象干掉的哦~”「老板」冷笑道。 露薇莉娅愣住了,她望着面前这个丑陋的男人,嘴角不禁划开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露薇莉娅说完,在手中凝聚力量,毫不留情地将手穿过了「老板」的胸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只穿透了「老板」身体的手腕在飞快地腐烂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骨头都开始出现了腐蚀。 “你——”她拔出手,震惊地说道,“你身体里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那可是时之神的空之心啊,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到它的威力。”「老板」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盯着露薇莉娅。 “你想做什么?”露薇莉娅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枯萎起来。 “哈哈哈,真是可怜呐~”「老板」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突然止住了笑意,“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加入我吧!” “什么!”露薇莉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的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现在浑身僵硬的只能呆站在原地。 「老板」摇摇头,“真是可惜,如果你不加入我的话,我也不能给你更多的帮助了。不过,能让我看到你死亡,其实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哈哈哈~” 他脸上挂起了一副嘲讽而满足的笑容,可没想到,露薇莉娅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老板」吓了一个踉跄,“什么!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你啊?”露薇莉娅笑得有些狰狞,“我现在好得很呐~” 露薇莉娅抬起手,她那原本枯瘦如柴的手也慢慢地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脸上重新出现的皮肉,又看了看自己丰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空之心是什么?”露薇莉娅紧紧攥着手,眼中满是疯狂,“就是你体内的那个东西吗?我能感受到它传递出的力量,要不然,你把它给我吧?” 「老板」有些害怕了,但还是道,“怎么可能?这是时神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交给你!” 露薇莉娅嘲讽道,“我说你小子,长得本来就丑了,还不应该多说点漂亮话嘛,啧啧啧……” 话落,她右手突然变成了黑色的爪子,用力一抓,「老板」胸口处就出现了一块巨大的血洞。 「老板」捂着胸口,痛苦万分地哀嚎起来。 “啧啧啧,不是说了吗,你的那个东西在我这儿一点用处也没有,就算你再强,你也不是神呐。” 露薇莉娅一脚踢开了地上的「老板」,将他的空之心从体内挖了出来,一颗半透明的蓝色的空之心,还真是漂亮。 露薇莉娅哈哈大笑起来,感受着空之心不断滋养自己的身体,她脸上露出了一副满足的表情。 不过,「老板」这家伙的伤口,怎么愈合了起来? 露薇莉娅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没有停止吸收空之心的力量的动作。 果然…… 「老板」竟然动了起来! 露薇莉娅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怎么还能站起来? 他明明受伤那么严重,不可能存活下来才对啊! “哈哈哈哈~”「老板」哈哈大笑了几声,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意外呢?” “你……你是……”露薇莉娅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可能……”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的。”「老板」走到露薇莉娅身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你太弱了而已。” 他的手猛地揪住露薇莉娅的头发,露薇莉娅手里的空之心也突然不听使唤了,她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见那颗蓝色的空之心正在快速地从她的手中流失出去。 一股刺痛猛地在露薇莉娅的身上爆发开来,但她现在已经无法使用元素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力量被「老板」吸干了。 第116章 死亡歌剧院 不过,这有关系吗?只要吸收到了空之心的力量就好,呵哈哈哈! 露薇莉娅化作一道流光,消散在了这片天地间。 “啪嗒——” 芸阁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是这里的主人,露薇莉娅回来了。 露薇莉娅轻轻抚摸着自己光洁白皙的手,唇角扬起了一个妖娆而邪魅的笑容,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与她一样疯狂的实验室,一个魔女的实验室。 虽然只得到了一点点力量,但露薇莉娅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空之里藏的秘密,那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的脸上,挂着一个诡异而疯狂的笑容,就让她看看,这空之心里藏着怎样的过往吧。 露薇莉娅把那一点点力量提炼了出来,装在一个试剂瓶中。随后,这个魔女将调配好的试剂倒入了一个巨型坩埚中。 她跳入坩埚,紧接着就看到了一扇大门,打开了这扇大门,穿过去后,便走到了一处奇异的地方。 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远处有一点光芒亮起,她看着那道微弱的光芒,一步步走上了前去。 光芒越来越近,露薇莉娅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座碑 碑上还残留着几个字:业火将熄。 她毫不犹豫地朝着更深处走去了。 那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露薇莉娅眯了眯眼,摸索着走了一步。忽然,她停了下来,因为在她的面前,有一个东西从天而降。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骷髅,上面刻满了神秘的文字,还有一层黑色的雾气不断地笼罩在他的全身。骷髅缓缓落下,露薇莉娅下意识地躲开。 骷髅摔了个粉碎,碎成粉末洒落下来。 她的眼睛好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刺激,竟然一下子睁不开了。 这时,她的脚底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露薇莉娅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掉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下坠了好长时间,周围都十分安静。 就在下一秒,露薇莉娅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里是哪里? 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她正站在一条热闹的大街中央,而面对着的就是一家歌剧院。 看着敞开大门的歌剧院,露薇莉娅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她能感觉到,这里的情感是最重的,说明原主的精神体应该就在这里。 进入歌剧院,里面热闹非凡。 观众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的身着华丽的礼服,有的则是简朴的便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剧场内的装饰和灯光也让人眼前一亮,穹顶的繁星装饰、座椅的奢华布料以及舞台上五光十色的布景,无不彰显着歌剧院的豪华与高雅。 台上人唱道: “神明赐予你们快乐,女士们先生们 让万事充满希望,无事令你惊慌 记住我们的圣主,伊芙洛斯·莱斯卡 解救我们于生命的桎梏 在我们误入歧途之时 天赐福音,带来舒适与喜悦” 观众们不时鼓掌喝彩,气氛热络而欢快。 露薇莉娅找了一个位置,欣赏起了舞台上的表演。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人们沉醉于眼前的美景之中,没有丝毫动弹。表演结束之后,大家却久久不愿意离去。 “啪”的一声,穹顶上挂着的水晶吊灯碎了,水晶掉在台下,砸在观众们的头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人们纷纷惊恐的捂着头躲到一边,然后齐刷刷地看向穹顶。 露薇莉娅也看了过去。 只见穹顶的顶棚破碎不堪,一道巨大的裂缝沿着穹顶蔓延而下。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块从高处掉落下来。 “有外来者!” 露薇莉娅蓦地回头,发现有个人正指着自己,而他们的注意力也由破碎的棚顶转移到了露薇莉娅身上。 “抓住她!” 他们目光如刀,仿佛是要将她刮出一层肉下来。 这些人身上有着奇怪的气息,不太像是活人能有的,而且他们的面容都是清一色的严肃和冷漠。 下一刻,所有的观众都朝着露薇莉娅疾步而来。 他们的速度比正常人要快很多,一转眼便来到了她的身边。 就在他们即将扑向露薇莉娅的时候,却像中了定身咒一样愣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死气,目光呆滞,毫无生机。 正当露薇莉娅疑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就拽起她就猛跑了出去,而那些傀儡也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 他们拼命的逃跑,后面那些像人则像发条机关一样不停的追。 只见那人一闪,他们便进入了附近的一条巷子里。而那个拽着她的人,则是猛地将她推到了墙壁上。 这是谁啊? 露薇莉娅被对方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询问,却见他一把扣住了自己的脖子,把她往墙壁方向压去。对方的手指死死地扣在她的喉咙上,力度极大,几乎将她喉咙捏断。 那人满是怒气地瞪着露薇莉娅。 露薇莉娅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好俊美的一个男人,留着绛紫色的长发,皮肤是瓷白的雪色,五官精致到极点,鸢紫色的眼睛里却有着一丝凌厉与狠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暗的气息。 “你是谁?”露薇莉娅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有些畏惧地望着对方。 “你是怎么进来的?”很显然,男人并没有在意露薇莉娅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问道。 他的声音冰冷还带着一丝怒意。 “我…我不小心掉下来的。” 听到这话,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知道…”露薇莉娅诚实的回答。 男人怒道,“现在的平民居然连我的尊号都不知道了!我可是「澜庭十三皇」第五皇业神啊,伟大的七叶寂照秘密主!” 她没听过这个神的尊号,那人家毕竟是个神。 “业神大人,别叫这么大声。”她有些心虚。 “哼!算你还有些见识。”他冷哼一声,眼中划过一丝讥讽。 “找到了!外来者在这里!” 突然,又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来,刚刚那些群众又追上来了,而且这次的人还更多。 那些追逐的群众明显都是一副傀儡的模样,神情木然,眼里透着杀气,一窝蜂似的涌进了这条巷子。 业神脸色顿时一变,立马亮出兵器与他们战斗了起来,那些群众虽然没有武器,但他们那身子却像是石头做的一样打不死,敲不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撞上来,杀得那可是一个凶。 叮——叮—— 一阵铃铛声响起,那些群众变得双目呆滞,自动靠边站成了两排,随后他们又全部朝着一个方向跪了下去,像是在叩拜哪位神明。 紧接着,就见有个人走了过来。 “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说话人衣着华丽,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长剑,剑上镶嵌着深的蓝宝石,这正是伊芙洛斯的佩剑。 而来者,正是伊芙洛斯·莱斯卡。 “是啊,已经多久了,我记不清了。好久不见了,伊芙洛斯·莱斯卡。”业神冷淡道。 伊芙洛斯·莱斯卡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这里的东西都被埋在灰烬下腐朽了吧,一直盼着有个寄身体能来这里,结果碰上个拦路虎。但我没想到,来的是你,我的老对手。” 这个所谓的伊芙洛斯·莱斯卡正是时漪的极恶人格,而这里的业神,就可以说是前世的散兵,但他们两个无论是在身高上,还是力量上,都大有不同。如果非要问他们两个哪里一样,除了长了同一张脸,那绝对是性格相似。 业神讽刺性的笑了起来,道,“的确没想到。” 这时,伊芙洛斯·莱斯卡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露薇莉娅,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阴郁。 她突然间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抓她的脸庞。 露薇莉娅感受到这只手里的阴寒时,她知道这女人心思不纯,所以立即躲避闪开了。 业神冷笑了一声,“小家伙反应挺快,今天你恐怕留不下她了。” 业神把露薇莉娅猛的向身后一推,旋即又抽出长剑,对准了伊芙洛斯·莱斯卡。 “哦?那可不一定。”伊芙洛斯·莱斯卡笑道。 刀剑相撞,擦出巨大火花,这两人本是一颗心,却又因为立场不同,对彼此心生怨恨,最后分成两颗心。 双方打了一个平手后,伊芙洛斯·莱斯卡突然抽剑,一跃而起,直奔露薇莉娅而来。业神连忙阻挡,但奈何那力量实在太大,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挡住她。 第117章 业神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伊芙洛斯一击将他逼开,然后手举长剑直抵露薇莉娅的脖子。 哪料这露薇莉娅会玩替身术,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伊芙洛斯勃然大怒,冲上去抓住她狠狠甩飞出去,但还没等她再度进攻,只听哧一声,伊芙洛斯·莱斯卡后颈处出现了一根针,从她的身上冒出大量的黑烟,那是业神的东西,可使人短暂性昏迷。 业神趁机将露薇莉娅拖拽着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务之急是要把她送出去,毕竟,伊芙洛斯·莱斯卡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入侵者。 “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业神把露薇莉娅带到了自己的府邸中,现在正焦急地问道。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这里明明没有入口,为何却有人会进来? 露薇莉娅被他这么一吓,也惊恐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刚到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是那团光把我吸进去的!” “真的是这样吗?”他再次确定地问道。 “是…真的,我没有骗您。”露薇莉娅心虚地回答。 闻言,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这情况十分的古怪,要知道就算有入口,一般人也不会进来。除非这人有什么特殊能力,或者是有什么媒介连通了这里。 “这里是幻境,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由过去的记忆衍生出来的幻影,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误入这里。”他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 “幻境?”露薇莉娅吃惊地瞪大了眼,“还是过去衍生出来的幻境。” “是的,你现在所见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包括你面前的我。” “什么?你也不是真的?” “是的,这个时期的我只保留了过去的记忆,就算你告诉我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会很快忘记。”业神说道。 他不能用记忆作为依据来判断某件事是真的或假的,他只能通过时间流逝来分辨,但这里的时间是不会流逝的。 露薇莉娅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也只能接受这个说法。 “那我怎么回去?”她问道。 “所以才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业神沉思道,“你有没有通过什么媒介之类的东西?就比如,无心渊镜、空之心、虚妄之境之类的东西。” 听到这个话,露薇莉娅眼睛猛地一亮。 这空之心不是他来这里的道具吗?难道… “空之心”她说出这个答案时,眼神里尽是兴奋的光芒。 业神惊道:“空之心的持有者居然变成了你吗?”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业神明明记得空之心是他送给时神的礼物,怎么流传到了这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的手上。 难道她真的不简单? 要不是不会死,业神可能真的要被吓死了。 “没有啊,我不是空之心的持有者”露薇莉娅解释道,“我只是吸取了一部分空之心的力量,然后把它提炼出来配成了药剂。” “这样一看,显得就很合理了。”业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你知道空之心现在的持有者是谁吗?” “是一个丑男人。” 丑男人? 那不就说明时神已经不记得他了吗?业神开始感到疑惑和不安,时神居然不记得他了。 业神真是欲哭无泪啊。 “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信息。”说到这里,业神停顿了一下,“怎么说呢,空之心和时之心的力量可以贯穿整个时空,但你绝对不可能得到它,一是它的力量太过强大,二是你没有资格拥有它,而且…它认主,只要没有得到认可,你只要接触它,都会遭到它主动反抗。” 业神这么一说,露薇莉娅有些失落了。 果然世间哪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还是得自己慢慢摸索才行啊。 露薇莉娅还想听点什么,但业神却突然正色道,“还得先送你出去,不然一直留在这里会让这个世界崩塌的。” “那我怎么出去?” “你进来的时候是有媒介的,所以只要在幻境中死亡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但是…”业神突然皱起了眉,“你并不是任何一个媒介的持有者,所以你可能会碰到一些意外。比如,被拉进其他幻境里。” “那怎么办?” “我只能尽量确保你进入一个相对正常的幻境里,至于其他的……你只能自求多福。” 说完,业神突然释放了一股力量,笼罩在了露薇莉娅的身上,使她无法动弹。 接着,一股吸引力从脚底升起,露薇莉娅便被拖入了黑洞里。她只来得及看见业神那微变的脸庞,意识也跟着消散了。 黑洞里一片黑暗,露薇莉娅在其中漂浮着,身体无力地悬浮着,但她并不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刺人的能量从黑暗中出现,朝着她飞了过来,然后窜进了露薇莉娅的身体里。 霎时间,露薇莉娅的眼前一片昏花,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黑暗的梦境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你是…谁?” 第118章 贵怪新娘 霎时间,露薇莉娅的眼前一片昏花,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黑暗的梦境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你是…谁?” 露薇莉娅惊慌失措地向那个身影询问起来。 “我是,你的夫君啊…” 那声音如此的空灵,如此的好听,就好似来自九天之上的仙乐,仿佛将她带到了天界之中似的。 “你是我的夫君?”露薇莉娅颤抖不已。 那个红影忽然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成为神明妻子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繁星点缀她,万世共赞叹, 月光洒满她身,如梦似幻间。 红烛摇曳光,映照新娘颜, 镜中她微笑,眼含深藏悲。 珠光宝气绕,绣凤缀衣衫, 人间欢喜中,却见内心悲。 外面传来婚礼喜庆的乐声,将露薇莉娅从睡梦中唤醒。 露薇莉娅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映入了眼帘。 只见一个女子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一脸的笑意。 “小姐,业神大人马上就要来迎亲啦!您还在发什么呆呢?”旁边的侍女看到她一副恍如失神的样子,赶紧催促道。 “是啊,业神大人马上就要来了。”露薇莉娅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随后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谁要来了?” 露薇莉娅大惊,业神要娶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侍女一脸奇怪道:“今天是您和业神大人大婚的日子啊,自然就是业神大人要来了。“ “这不可能…”露薇莉娅立刻否认,“我和业神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我和他才认识了不到几个小时!” “可是,您是他亲自挑选的妻子,认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以后都会认识。” 这简直就是离了个大谱!这不相当于强抢民女,强买强卖吗? 怎么可以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不,准确说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让她觉得无法反抗。 “我不会和他成亲的!”露薇莉娅立刻说道。 “可小姐您已经答应过了!” “我…”露薇莉娅一时语塞。 如果真说自己什么都不懂,肯定会让其他人认为自己是不识好歹,恐怕会受到惩罚。 一时间,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这就是业神所说的,比较正常的回忆吗?怎么一上来就要成亲,成亲都算正常的吗? 特别是门上,那一个硕大鲜红的“囍”字,是那么的惹眼,看样子这里马上就要办一场热闹非凡的喜宴了。 “怎么办?”露薇莉娅低声道,“难道我真得和业神成亲?” “小姐,您是被神明选中的人,怎么可以不和业神大人成亲呢?” 这个侍女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一直一个劲的道德绑架露薇莉娅,完全忽略了这个女人真的和业神不认识。 但是,露薇莉娅也无言以对,她真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半路遇到个丑八怪就算了,还穿越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碰上个什么业神。现在居然要和人家成亲了!成何体统啊?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列长长的队伍出现,缓缓向这栋楼走来。 露薇莉娅下意识的想逃跑,但除了那个大门以外,其他窗子洞子全被堵死了,完全逃不出去。 要是现在直接冲出去,说不定会被当成外来者杀掉。 那可不行,我还没活够呢。露薇莉娅想道。 那两队人走近了,为首的是一对巧笑嫣嫣的金童玉女,他们一人手里捧着一盏龙凤红烛,那龙凤红烛做工精美无比,燃烧时的香气也极为悠然怡人,烛身的流云彩绘更是美轮美奂,令人目眩神迷。 再看看那对金童玉女的装束,男的头戴金冠,身着大红礼服,胸口和袖口都绣着金龙祥云图样,脚上穿着大红缎子面的鞋子。 女的更不用提了,梳着双环髻,戴着花冠,身着大红礼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分外惹眼。 看到那两人走近时,露薇莉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这两个人倒是长得不差。但是,真的真的要和业神成亲吗? 一小童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新娘出阁吧。” 露薇莉娅看了看眼前这个小童,小童长相清秀,眼睛大大的,嘴唇也小小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然而,越是这种样子,就越让人无法抗拒他,特别是那种纯真的目光,让人不自觉地就想相信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到底该怎么办?”露薇莉娅心里焦急万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小童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慌乱了。 “哼!不许笑,不然我就把你的脸打烂!”露薇莉娅愤愤地道。 “啊?”小童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接着,他道,“迎宾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新娘子不要动怒。 “哦?”露薇莉娅见小童的气场一下子弱了许多,不由松了口气,“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很简单,请把这朵时钟花簪在发髻上吧。”小童笑道,“这是神明大人对新娘子最起码的要求。” 说完,小童便把手中的时钟花递了过来,露薇莉娅接过时钟花,想都没想就往头上插了上去。 只见那朵时钟花栩栩如生,花瓣上的脉络清晰可见,花瓣中间包裹着一个蓝色的花蕊,花瓣的颜色是梦幻般的蓝紫色,与这喜服很不搭。 但露薇莉娅却觉得这样很好看,很漂亮。 “嗯?”露薇莉娅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咦?为什么我的头发变成银色的了?” 她连忙拿起一块镜子照了照,结果发现自己的头发的确是变了,粉色的头发变成了银丝般的颜色。 “我的头发怎么变色了?”露薇莉娅奇怪道。 小童支支吾吾道:“因为业神大人喜欢银发的女人。” 露薇莉娅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见过的伊芙洛斯·莱斯卡也是银发,虽然他们两个之前在那个幻境里打的不可开交,但可以看出,业神对伊芙洛斯·莱斯卡的感情不一般。 露薇莉娅想到这里,突然有些疑惑。那个想置她于死地女人,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就算要娶也是娶她,怎么会乱找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成亲呢?这不对劲吧。 “你们,究竟在想些什么?”露薇莉娅冷冷地盯着小童,质问道。 小童连忙低头掩饰道:“只是在尽职而已,请小姐您多担待。” “我不信,如果你敢骗我,就把你扔进火炉里烧死!”露薇莉娅冷着脸威胁道。 小童闻言连连鞠躬致歉,连连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丰腴、容光焕发的妇人走了过来,小童看到那妇人,连忙向她求助。 那妇人瞥了一眼露薇莉娅,对那小童道:“好了,好了,快带新人过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更别让业神大人等急了。” 小童忙应声道:“是。” 于是,他立刻带着露薇莉娅向前走去。 这一来二去,转过几条走廊,露薇莉娅也对这里熟悉了起来。 “奇怪,我应该从那个方向来的呀?”露薇莉娅突然发觉了不对,指着另一条路,对小童道,“你说那里是不是通向婚礼大厅?” 小童脸色微变,解释道:“是啊,就是那里的。怎么,小姐想要参观婚礼大厅么?抱歉,小姐,现在还不到时候,如果您贸然进入,是违抗神明的行为,会受到惩罚的。” “哼!”露薇莉娅不屑道,“我还怕这点小惩罚?” “小姐,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小童苦苦恳求。 露薇莉娅想了想,决定还是不为难这个小孩子了,毕竟人家也只是照例办事。 “那我们赶紧去迎宾吧,别让客人久等了。”露薇莉娅道。 “好的。”小童点头称是。 走着走着,小童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前面指了指,“新娘子,你看,那就是迎宾大厅了。” 露薇莉娅远远看了一眼,却发现那里似乎没有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露薇莉娅奇怪道。 小童解释道:“我们神明大人从来不屑和一些凡夫俗子交流,他现在应该是在大堂里迎接其他神明。” “真是可恶啊,”露薇莉娅愤愤道,“居然这么傲慢,既然如此,干脆取消婚礼算了。” 小童急了,“小姐,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那是违抗神明的行为!” 露薇莉娅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说说,竟然差点酿成大祸,这业神破事还怪多的。 不过想想,如果这是一场骗局,也就能理解了。 但露薇莉娅没打算揭穿,毕竟她也不知道这段记忆到底讲了什么,如果贸然行事可能还会搭上自己。 在小童的带领下,露薇莉娅来到了大堂。只见这里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整个大堂都笼罩在金色的光线中,大堂的中央则摆放着一棵巨大的蓝紫色时钟花,枝蔓一直伸到穹顶上。 整个大堂充斥着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香味,令人陶醉。 第119章 我他妈的,我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 站在走廊尽头的傧相捧着一只托盘,见露薇莉娅走过来,立马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又笑嘻嘻地把金丝红纱盖头遮在了露薇莉娅的脸上,嘴里还停念叨着,“恭喜娘子,贺喜娘子。”之类的贺词。 而后,傧相的手又伸过来,轻轻扶住了露薇莉娅,笑道:“娘子,请吧。” 幸好有红盖头遮脸,不然宾客们就会看到一张毫不讨人喜爱的脸了。 露薇莉娅朝着正前方的大殿望去。 只见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在看见露薇莉娅进来的时候都好奇的盯着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忽然,从正门走进来一个浑身阴郁的身影,周围的人纷纷自动退让开来,让那个人来到正中央。 这人既不是业神,也不是司仪,她就是伊芙洛斯。 露薇莉娅呆住了。 这人是要来抢亲吗? “啧,有好戏看了。”周围有人窃窃私语道,随后又摆出一副看客的姿态观赏了起来。 在看到露薇莉娅后,伊芙洛斯的神色逐渐变得极为复杂,各种情绪在脸上轮转,最终形成了一个僵持的局面。二人互相望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正当众人都以为伊芙洛斯会大开杀戒的时候,她却拍手称好,露薇莉娅身后金童玉女也咯咯吱吱的笑成一团,手拍手,开始脆生生的唱歌。 “神明的新娘,光华照人间, 繁星点缀她,万世共赞叹。 圣光洒满她身,如梦似幻间, 神圣的婚礼,人间乐无边。” 如果此时的露薇莉娅能解释,她真想一把掀掉这红盖头,然后大声说,“我真的和业神没关系!” 可惜,她不敢。 但凡她现在乱动一下,都有可能会被杀掉。 观众们可不乐意了,毕竟这业神和这伊芙洛斯的关系他们可都明明白白,但又不知道之前发生什么变故,闹了一大个不愉快,现在还不按套路出牌,真没劲啊。 有人低声抱怨着,有人则是自顾自的吃着喜糖,反正业神娶谁都和他们没关系。 伊芙洛斯看着红盖头下的女子,脸色变得铁青,但旋即又拍拍手,让人抬上一大箱贺礼。 “来人,把聘礼抬上来!”伊芙洛斯高呼一声,语气甚是嚣张。 红盖头下的露薇莉娅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太重了抬不动啊?”伊芙洛斯又叫了一声。 她的身体抖得更剧烈了。 然后,伊芙洛斯笑了起来,走到露薇莉娅面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句话简直是在刺激露薇莉娅脆弱的神经。 红盖头下面的露薇莉娅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伊芙洛斯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笑着走到喜桌边坐了下去。 该掀盖头了吧?伊芙洛斯想,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新娘是多么的娇美,居然让业神都为之倾倒。 至于之前的赌注,她也不放在心上,反正就算输了也可以赖账,谁让他没有本事抓住她的证据呢? 这时,一身火红吉服的业神走了进来,看到业神到来,四周的人都激动起来了,齐声欢呼。 “见过业神大人!” “恭祝您与夫人新婚快乐。” 众人起哄道:“新郎来啦!” “哈哈哈哈哈,新娘在那呢!快,快掀盖头!” 红盖头下露薇莉娅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心,鲜血沿着指尖滴答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而业神面带笑容,朝着新娘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业神,格外帅气。 那一袭大红色衣装将他衬托得更加英气逼人,眉目间的凌厉让人心寒胆颤,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笑,令人望而却步,不敢再上前一步。 在这一刻,除了伊芙洛斯和露薇莉娅之外的所有人都被他俊美的容颜惊艳到了。 红盖头下的女子十分害怕,要是她真的和业神成亲了,说不定真的会被原配弄死。 傧相嬉笑着递给业神一把折扇,说道,“请新郎掀盖头。” 业神微笑着,倒也不怕台下有个人想刀了自己,握着扇柄将露薇莉娅眼前的盖头撩开,去看露薇莉娅那张表情动人的脸。 似乎是对方的目光过于灼热了,露薇莉娅忍了一会儿,没忍住,猛地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杀气的眼。 但是,那双眼睛又立马变得和善。露薇莉娅看着这样的眼睛,不觉一怔,她感觉自己可能要死在业神的剑下了。 该死,要是现在突然说话,一定会被杀掉的。 露薇莉娅摇摇头,咬着嘴唇,但突然对上了另一双冒着杀气的眼。 伊芙洛斯一脸铁青,一直在用“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眼神盯着他们。 可是,在她察觉了露薇莉娅对上她的眼后,又和业神一样变得笑盈盈的。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也足以让露薇莉娅汗流浃背了。 露薇莉娅强装镇定,也露出一抹微笑,但她现在皮笑肉不笑,可以说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了。 赞礼官可不会管这些小事,他只在乎仪式到底要怎么完成。 于是,那赞礼官道:“一拜——跪天地” 业神和露薇莉娅按照流程跪下,然后拜了几下。 拜高堂这个仪式没有,毕竟人家业神本来就是神明,也没个妈之类亲属,所以自然也就省去了。 “三拜——夫妻对拜——” 业神对着她笑了一下,露薇莉娅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想着要不我直接杀了你算了,免得你来害我。 其实,这婚礼倒是省去了许多流程,比如什么沃盥礼,要求夫妻双方给自己洗了手还要给对方洗个手;还有什么喝交杯酒之类的仪式,通通忽略掉了。 但现在似乎有一个不得不做的仪式——结发礼。 所谓结发礼,指的就是夫妻相敬如宾,共同进退。 业神接过了傧相递过来的金剪刀,剪下几根头发,随后又将一小缕黑色的头发放到金童玉女呈上的锦囊里。 露薇莉娅也拉着个脸,剪了一小缕头发放了上去,可她低头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也太假了,业神明明就长了一头紫发,居然拿黑发凑数。 这果真是个骗局啊,明明结发礼就是要夫妻双方互剪头发的,结果居然自己剪了自己的,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礼赞官唱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是啊,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这话不知是祝福还是嘲讽,但说话人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场面,而后竟只留了几大箱聘礼,就没出声的离开了。 有不少不明事理的周围的宾客还想劝劝她,让她至少把流程看完再走,但又被其他知情的宾客拉住了,劝其不要多管闲事。 在伊芙洛斯走后,那赞礼官又拉个个长长的音唱道:“礼——成——” 就在露薇莉娅松了口气,二人也都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谁知下一刻礼赞官又喊了一声:新婚夫妻,送入洞房——” 露薇莉娅僵住,完啦,彻底完啦!死得透透的啦! 开什么玩笑,要是她的和业神洞房了,这就真结婚了!不,就算这只是做个假戏,就算这只是幻境,也会影响到真实的感情,也会彻底激怒伊芙洛斯!! 完了——真的完了—— 现在逃婚,还来得及吗? 第120章 大人确定要一次招三个? 当然逃婚什么的也太不切实际了,毕竟这喜堂里汇集了各路魔神,能不能打得过一个都还是问题,更别谈打一堆了。 只是这业神,也太他妈的能演了吧? 露薇莉娅憋得脸色铁青,嘴都要气歪了。心道乱找人结婚就算了,怎么还偏要把仪式完成了!现在倒好,把人家原配直接气走了!我倒要看你怎么扳回一局! 见业神过来扶她,她也只好将他挽起胳膊,假装甜蜜无垢的样子,但眼中满是狠意。 果然,业神一出去,他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对他笑着,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立即自杀。 业神似乎也意识到什么,面色缓和下来,和她解释道:“这是必要的礼节而已,不必介怀。” 露薇莉娅没有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问:“那我们去洞房?” “啊?”业神面露诧异,不知她为何这么急切地想去,但他还是配合地道:“好,我们去洞房。” 于是,两人便跟着前来带路的人到了一间婚房。 然而露薇莉娅心里却是叫苦不迭,因为业神又变回了刚才那副正经的模样。他双手环抱胸前,不发一言地看着她,但目光却让她感到一阵冰冷。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露薇莉娅心里呐喊着,身体也在微微发抖。然而她知道不能再继续伪装下去了,她现在必须冷静思考该如何应对业神,不能像现在这样,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任人宰割。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害怕了吗?”业神看出了她的紧张,故作轻佻地说,但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却盖不住。 “你、你……”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也知道这业神真不喜欢她,但能奈他何? “业神大人我们到了,请入洞房吧”旁边的金童玉女适时道,“请请请” 然而业神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先出去了。 两小童关上了房门,咯咯吱吱的笑着,似乎是在祝福他们。 假戏别真做啊!喂喂!!别走啊!露薇莉娅欲哭无泪。 关上门后,业神于露薇莉娅隔了几步路的距离拉开了圈椅,撩开下摆径直落座,指尖轻点扶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帘半垂道:“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想与我成亲。” “那…那我们还洞房吗?”露薇莉娅试探性的问。 这一问触了业神的逆鳞,但他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没有直接大发雷霆。 只见他缓缓掀起眼皮,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道:“你以为我真想和你做这种事?” 业神的确是用目前最为和缓的语气与露薇莉娅对话了,但在露薇莉娅听来,这声音却带着极重的威压之势。让人无端发冷。 “嗯?”业神起身,缓步走至近前,俯身偏头看她,“你怎么想?” 恐惧之意瞬间涌上心头,她惊恐得直哆嗦,嘴唇微微颤抖着,完全失声了。 “难道你真想跟我上床?!”业神怒喝一声。 “业神大人……” “我跟你说,只要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业神猛地逼近她,目光冰冷且凶狠。 “别过来!”她慌忙向后退,直到背靠在墙上。她惊恐万分,呼吸急促,却只能发出几个单音节词来表达心情:“不、不、不是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业神咬牙切齿,面目扭曲。 露薇莉娅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面对这个业神发狂的状态。 “要不是因为那个什么破业神祭,我也不至于乱找一个连都不认识的女人成亲!”业神怒道。 他现在快气死了,到底是哪个鳖孙发明的业神祭?非要娶个凡人凑礼数,还得装出一副春风得意的姿态来,真不爽!! “对不起”露薇莉娅被他说得不知所措,只得连连道歉,但她觉得这个道歉实在太苍白了。 “对不起有用吗?”业神怒声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喜欢的人被气跑了,根本哄不好! “我……我……”露薇莉娅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业神现在真是火大,但还是稍微收敛了一点现在的火气,谁叫人家只是个凡人,神明才不会和凡人计较。 “等七日一过,你就收拾东西离开,从哪来的回哪去。”业神想了想,让人家来一趟走个过场,也不给点东西也太不好了,于是又道:“要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澜…来业神殿找我。” 露薇莉娅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感到心头压抑不已。 “你明白了吗?”业神再次强调了一遍。 然而露薇莉娅心里只想到:“糟了,完了,这次惨喽,业神和时神都不会放过我的。” 此时她已吓得六神无主,满脑子都被这业神的话占满了,也没在意对方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她觉得,自己是死定了,所以再挣扎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就这么随便应付一下算了。 “明白了”她低声应下,但并没有抬头看他。 虽然这样想,但她也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所以只希望这日子赶快结束,她就可以解脱了。 见露薇莉娅答应了,业神也不再发火,他撂下一个与自己看上去相差无几的人偶,留在了这里和露薇莉娅接着洞房,然后就化成一缕烟离开了。 也许是夜黑风高,伊芙洛斯过于专注了,所以她并不知情。她还想看看业神到底会不会真的和露薇莉娅入洞房,于是早已隐在了半空中,远远地偷看着这里的情景。但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两人有什么举动,但他们的剪影倒还在,也许马上就要共度良宵了吧。 啧,看人家洞房干什么?又不是精神变态。 伊芙洛斯想着,自觉有些好笑,然后喊了一声,“来人!” 只见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侍卫,虽然是在半空中,但他还是行了个礼,随后才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伊芙洛斯依旧冷着个脸,死死地盯着那两道剪影,说道:“在明天开始之前,把婚书分别送到蜜情宫、夜幽殿,然后还有琴阁。” 三份?侍卫有些不明白,于是弱弱的问了一句,“是谁要提亲?” “当然是我要提亲。”伊芙洛斯不耐烦了,她抬手一挥,“这里又没规定一夫一妻制,也没规定只能一次娶一个,我一次性娶三个怎么了?” 侍卫听完以后,顿时懵逼了,他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妈呀,一次性招三个赘婿?!这可是大事啊!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只是一个下人,没有资格质疑主人的想法,所以他连忙应道:“属下领命。” 不过这也太荒唐了,在一夜之内上门提亲,还想让他们都得答应,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谁知他接下来又听到了更荒唐的话语。 “哦,对了。今日除了业神府以外的所有魔神的府邸,都派人去送请帖,业神府的明日送,帖子上面的赴约日期就记成后天。”伊芙洛斯补充道。 按照这边的礼数,要是想请人吃个酒席,就必须在正式宴会开始的前三天就派人上门送请帖,否则后面送的一律都视为不重视。 侍卫道:“是。”但还是觉得很荒唐。 “去吧。” 伊芙洛斯挥了挥手,打发掉了侍卫,瞪了一眼底下,就独自返回了府邸。 切~爱跟谁结婚就结呗,反正又不拦着你。 第121章 三个散兵一台戏(上) 自时漪从一心净土出来以后,所有的时之心都同时突然冒出了一个虚影,还不停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处在不同地区的阿弥斯、时漪还有伊芙洛斯都只看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开口:“时之心传来异动,或许是空之心出现了。” 国崩、散兵、还有斯卡拉姆奇也都同时问道:“那现在是要去找它回来吗?” 而三人给的答案都有所不同。 时漪对散兵说:“虽然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幻影,但就连我也不清楚里面会有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你贸然进入空之心的无尽位面,极有可能会迷失在里面。更何况我手里的这颗的时之心还没有认可你,位面也只认本体,所以就连我都不能进去,你就别去了。” 而伊芙洛斯却直接说:“反正你得到了时之心的认可,我没本体也进不去,而且你也有应对幻境的经验,你干脆直接用时之心指引你去找那个位面就好了。” 伊芙洛斯是真的不管那里面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就直接让斯卡拉姆齐进去了。 阿弥斯更离谱,她直接带着国崩找到了时漪,提议直接让国崩去。 事发地 “那怎么办?散兵又去不了,要不然让国崩去?”阿弥斯提议道。 “我觉得好,反正他有这方面的经验。”时漪点头道。 “为什么不让他去啊?”国崩指着散兵一脸气愤道。 散兵笑了笑,故作遗憾道:“我也很想去啊,但奈何时漪不允许我去呢~” 国崩听了心里堵得慌,想哭但又怕散兵笑他,想骂又怕时漪不高兴,想笑又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他拉个着个脸,但还是不死心道:“我就不能不去吗?斯卡拉姆齐那边应该也会有反应吧?” 谁知阿弥斯不想听他叨叨,竟直接一脚把他踢进了位面里!而时漪居然也没有阻止一下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目送国崩的离开!!散兵更气人,他居然躲在后面偷笑!!! 国崩叫苦不迭,但奈何自己是最适合干这事儿的人了,所以只能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下。 至于斯卡拉姆奇有没有反应,他没注意到,因为他被踢进了空之心里以后,整个世界都开始在动了。 先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然后逐渐出现了一个个不同的建筑,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咦~这是哪里啊?”国崩正疑问着,突然看见不远处,直接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这简直就是神之脚! 原来,他竟被阿弥斯一脚踢到了业神殿的寝宫处,现在还刚好看见了不远处的婚房里有两道剪影,好像是在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凭借着多年执行任务的经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着国崩去发掘。可人家现在正洞房花烛夜,突然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确实不太好,人家正内啥呢,突然进去不被当成变态就怪了。 国崩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怒喝一声,“怒风腾天!” 紧接着,他的衣服就直接被风刃刮出了一道口子。 国崩呆住了。 但身后又传来怒喝声。 “就凭你也配直视我?!” “不渡蝼蚁!” “鼠雀之辈!” 什么人啊?说话怎么这么张狂?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有在脑中存留片刻,忽的一声,风刃照着国崩劈头盖脸的就劈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 国崩发出一声惨叫,身后的打斗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两个人的交谈声。 “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怎么知道?” “那要不去看看。” “行。” 不看不打紧,一看就要命。 谁知这个被误伤的人居然是国崩那小子!流浪者和散兵面面相觑,他们两个打架,怎么还来了个国崩,而且还一个不小心把人家误伤了。二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关切的眼神默默注视着他。 国崩疼得死去活来,崩溃地捂着头,抬起湿润的眼睛,一脸懵圈地瞪着这两个误伤他人的“土匪”。 流浪者:“……” 见流浪者不说话,散兵只得开口道:“还挺巧啊,没想到你也在。” 流浪者接话道:“你刚刚是被人误伤了吗?衣服怎么破成这个样子?”说完,他还怜惜起了被他所伤的衣物。 国崩真想骂人,可现在自己还躺在地上疼得起不来身,所以他就忍住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心里想的却是臭不要脸的,居然还贼喊捉贼。 散兵看向了流浪者,意思是“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流浪者也不甘示弱,用眼神挑衅起了散兵,“伤了他,你也有一半的功劳。” 国崩肺都要气炸了,他们二人乱说一通胡话就算了,现在居然就当着他的面打起了眼神战。搞什么名堂啊! 痛死了,下手没个轻重! 此时,国崩已经疼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他已经在心里骂了阿弥斯一百遍。要不是阿弥斯一脚把他踢进来,就不会害他看见一些令人不适的画面,更不会害他被这两个土匪伤了。 “你们欺负人!”国崩越想越气,越气越伤心,最终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什么?又不是我们伤你的。”散兵一脸正气的纳闷道。 流浪者好像也忘却了自己确实伤了国崩,于是附和道:“就是,再说了,这也不是伤啊,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国崩一听就恼火了,气冲冲道:“你们还有完没完,我都受伤了,你们还不放过我吗?” 散兵无奈地摇了摇头,给流浪者丢去一个眼神,示意转移话题。 流浪者脑子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他到底想说个啥,但还是有些不爽。 为啥你不自己说?要我去说? 散兵挑了挑眉,眼神瞟了一下国崩。是你的法术打到他了,所以主要责任在你。 流浪者见状也不好再反驳散兵,冲散兵翻了个白眼后,就国崩长国崩短的把人家好生生地拉了起来。 国崩和这两个土匪头子比起来,心思终归还是单纯了点,不再计较自己被误伤的事。 “现在还是正事要紧。”流浪者道。 国崩点头,可他突然发现这里应该只有两个“散兵”才对,怎么还多了一个? 看流浪者这装束,伽蓝色的修士服里头是半透明的黑色纱内衬,裤子倒还是黑色短裤,只是斗笠变成金色配伽蓝色了。但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也还是那个鼻子,脸也是那张脸。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国崩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不就是传说中那个登神失败的流浪者吗? 当然这个传说是时漪说的。 也许是国崩目光如炬,流浪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竟然直接往他背上打了一拳,差点没把国崩打出内伤。 “你干嘛?怎么突然打我?”国崩气愤道。 “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有什么好看的?我有的你还不是有,你没有的我也有。”流浪者质问道。 “……”国崩无话可说,但流浪者确实有个他没有的神之眼。 散兵在一旁看的发笑,可国崩却装作看不见,专心致志的走在前面领路。 流浪者走了一圈后,总算找到了正大光明可以出入的方法。他正准备打开门出去,却又停下了手,回头对着散兵和国崩小声道:“在这儿埋伏了半天没见那两人影动过,里面或许没人,但也说不准。反正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好。”散兵爽快应道。 “那谁先去?”国崩狐疑地看着流浪者,心想他们在人家洞房花烛夜之时闯进去也太没礼貌了吧。 “你。”流浪者指了指他。 “……”国崩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去探探情况,反正有时之心在手,里边的人也看不见我们。”散兵道。 “……”国崩哑然,他们是一伙的,故意想坑他。 见国崩迟迟不肯行动,流浪者只好亲自上前去。他一把揪住国崩的衣领,直接把他丢了进去,国崩还没看清里面是怎么个情况,就已经被撂在了门边。 接着,国崩就见到了让他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东西。这里面确实有两个人,但他们两个并没有干一些夫妻之间该干的事,可这点还不足以让一个人震惊。 真正让国崩震惊的是,里面的男人和他们三个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只是身形不同!再加上多年执律的经验,国崩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就是他们的同位体。 这样说这也就算了,但那个女的既没有长着时漪的脸,也没有长着伊芙洛斯的脸! 霎时,国崩的心情如遭雷劈,这是跟谁洞房花烛夜呢?!居然背着时漪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太不要脸了!! 散兵和流浪者见里面大半天没动静,也直接闯了进去,他们看到业神留下来的人偶的第一反应和国崩如出一辙。 呸,真不要脸啊! 本来还处于隐身状态的三人,立马不管不顾的解除了隐身状态,发誓一定要讨伐这个淫乱的狗男人! 第122章 三个散兵一台戏(下) 好一个背叛时神的在外偷吃的淫乱之徒! 三人被恶心的不行,人偶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再一看,腰上只围了个浴巾,那浴巾居然只挡到了一半,另一半露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这人偶显然一副办完了事还有点气亏的模样!而那女人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国崩见状立即怒骂:“他居然还意乱情迷地瘫在床榻上!” 真贱!真恶心!这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同位体! 三人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想打他! “你们三个是谁啊,怎么敢擅自进我的寝殿。” 那人偶倒是还知道反抗,但他的手刚碰到散兵的肩膀就被他一下子推开了。 “拿开你的脏手!”散兵怒喝道。 人偶一脸疑惑地退到一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还问我们是什么人?!你敢背叛时神在外胡搞,死一万次都便宜你!” 流浪者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人偶依旧满脸迷茫的表情:“背叛时神在外胡搞?什么意思?” 要想三人组还是同一个人,他们如出一辙的脸色铁青,鼻子都要气歪了,就连这里是幻境都忘了。 “别以为装傻充愣,就可以蒙混过关!你分明就是你想背对着时神干那种不知羞耻的事!”三人同时出口。 他们气急败坏的继续指责,那人偶却一脸无辜道:“我没有背对着时神干任何事啊,我可是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职责!就算要干那种事,也要等业神来了再说。” 这话一出,三人立马懵了,谁是业神啊? 不管了,先揍他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再说。 国崩挥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打去。 “你居然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人偶躲开一拳,但下一瞬间,他就被人踢翻在床,压根起不了身。 “真不要脸!敢跟其他女人干这事,我废了你!”流浪者双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往床板上撞去。 “这也太过分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人偶话音刚落,他又挨了几拳,然后被散兵给放倒了。他躺在床板上,虽然是个人偶但还是会感觉到痛。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干这种脏事情!你对得起时漪,对得起伊芙洛斯吗?” 散兵还想上去再给他几个大拳头,但那人偶也不是吃素的,竟一巴掌就接住了散兵的拳头。 “你有完没完?”人偶怒道。 “你还好意思说!”三人齐声,接着拳头就如雨点般打在了男人身上。 “都说了要干这种事情得等业神回来!”人偶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才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 四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因为长得都一样,也看不清对方是谁,都只管打了再说。 场面一度混乱,直接把好端端的婚房搅得乌烟瘴气,甚至把整张床都掀翻了! 人偶见情况不对,只能用出浑身力气推开散兵和流浪者,却根本推不开已经气疯了的国崩。 国崩一直保持着俯视的位置,但此刻却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他脸上。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国崩怒吼。 人偶被打得晕头转向,鼻血都流出来了! “看不出啊,他居然这么能打还。”流浪者和散兵想着,连忙上前拉开国崩,生怕他真的会直接打死这个人偶。 见局势得到了控制,那人偶赶紧擦了一下脸上的鼻血,用忍不住大叫道:“你们能不能先冷静下来!我是被冤枉的,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要狡辩?”三个人齐声问道。 他们还觉得不够解气,一拳又打在了人偶脸上。 “住手吧!要弄死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清白!” 见人偶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没力的样子,他们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过却没有放开他。 “你说谎!” 三人都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但这人偶的脑子似乎不太聪明,依旧没搞懂这三人到底想搞什么。他挠了挠头,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眼熟呢?他盯着散兵看了一会儿,好像从什么地方见过他。 “我之前见过你吗?”人偶突然问道。 “谁要跟你说话?反正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没多大用处,不如干脆直接杀掉算了。”散兵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你真的想杀死我?连辩驳都懒得听一句吗?” 听到这话,人偶的眼眸一闪,散兵觉得这家伙实在是讨厌极了。 “我是很不高兴,但我从来不会轻率取人命的!” 散兵说完这句,便伸手去抓住那人的脖领。 人偶却突然笑了笑,并抓住他的手腕道:“我想起来了,你和业神长得好像啊。” ……啊?这人的脑子不会有点问题吧?…… 散兵和国崩正这样想着,突然又听见一句怒骂声。 “干这种事情的人居然是你!” 三人蓦地回头,看见流浪者正怒气冲冲地揪着露薇莉娅的头发,一副要碰她头的架势。 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发火了? 他俩认识啊? 散兵和国崩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 露薇莉娅也不甘示弱的扇了一把流浪者的脸,“我看你脑子有病!什么叫干这种事情的人是我?” 散兵:…… 国崩:…… 人偶:…… 流浪者也不客气了,直接把露薇莉娅一把扯起来,甩到了地上。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好狠的心啊……”露薇莉娅揉着胸口,嘴角却挂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咱们看看吧。” 那三个不吵,也不打了,默契地摆出一副要吃大瓜的模样。 “他们这算是结下梁子了?”人偶问道。 他只是一个小人偶而已,看不懂这些大人间的情爱纠葛。 “谁知道……”国崩道。 “……”散兵不作评价。 这时,流浪者直接揪起了露薇莉娅的头发,把她摁倒在地,然后将脚踩在她的手上。 他一边踩,还一边冷笑:“真没想到,居然让我抓到这个时期的你了,我今天就要把你这双害人的手踩断。” “哈,别开玩笑了!”露薇莉娅毫不动容,反而也跟着冷笑一声。 她挣扎几下,但很快被流浪者踩住。 他阴沉着脸,神色凶狠地踩在露薇莉娅的手上,怒发冲冠,目如闪电。朕急怒攻心的盯着露薇莉娅。 他这模样委实骇人。 国崩、散兵还有人偶都呆住了。 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居然犯得上要把人家手给踩断! 恨她是一回事。 但完成任务才是最主要的…… 完成任务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在这儿打了好大半天,也确实没完成啥任务。 嗯,他们还是想看看露薇莉娅和流浪者到底有什么过节。要知道,无论是在哪一个时期,“散兵”都不会随便打人的。 除非你真的惹到他了,不然他真的不会瞎计较的。 可露薇莉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毕竟“邪恶魔女”的称号还挂在她头上呢,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被踩在脚下。 但奈何她处于幻境之中,再加上没有媒介,想要使用元素力都很难,更别谈打这三个站在一起的家伙了。 打不过,根本不可能打得过的。 跑也是绝对跑不掉的。 露薇莉娅脑子一转,硬的不行来软的,干脆求求情,说不定还会放过自己呢。 她立刻消去了刚才那副尖牙利嘴的坏模样,柔声细语地谄媚道:“这位大人,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呀,不至于把人家踩在脚下吧?” 她说完,还挤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地盯着对方。 “切……” 流浪者压根不吃这套,丝毫没有任何心动的意思,反倒是不屑地瞥了露薇莉娅一眼。 “真恶心!” 他说完这句话,一脚直接踹向了露薇莉娅腹部。 这一脚下去,露薇莉娅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而这一脚也把散兵、国崩还有人偶吓得心脏乱跳。 妈耶,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露薇莉娅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流浪者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你这个人简直是变态。”露薇莉娅忍不住开始骂道。 “呵呵呵。”流浪者冷冷一笑,然后伸手揪住了露薇莉娅的头发,恶狠狠道:“本来还想多折磨一下你,但现在就直接掐断你脖子算了。”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露薇莉娅”的脑袋就被流浪者直接拧了下来。 场面一度非常血腥。 “露薇莉娅”惨遭杀害。 而看到这一幕的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虽说在幻境里面杀人并不能让人真正死亡,但现实生活中还是会遭受一定伤害的,他这么做…绝对是情有可原的。 但流浪者还是那个流浪者,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草率的就杀人了。 “流浪者啊…” 国崩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吭声,而是朝地上的尸体望了过去。 “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 流浪者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溅起的血迹,冷冷道:“在未来,她曾亲手用竹签挑过时漪的指甲,血肉模糊…” 也许是太过悲痛,流浪者没有接着说下去。 “什么?!”国崩、散兵还有人偶瞪时就瞪大了双眼。 人偶想,如果用竹签挑一个质量很好的人偶的指甲,他都会痛的死去活来,要是一个真人……哇,好可怕,好可怕。人偶不敢细想了。 国崩想,刚刚怎么不叫他们一起去打,直接拧断人家脖子还是太轻了…… 散兵的逻辑思维终归还是要严谨一些,他问道:“在你那个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漪不可能打不过她这样的人的。” 第123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一) 一时间,房内无人说话,只听见流浪者哽咽啜泣的声音。 这怎么还哭上了? 三人惊叹,散兵有些不敢细想了,值得让他哭的还有什么?国崩根本不敢想,那一天还是来了吗? “是魂裂。” 瞳孔骤然收拢。 按照时漪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再魂裂一次,基本上就必死无疑了。 散兵的眼睛禁不住红了,咬着唇瞪了半天,想骂流浪者,却国崩忽然朝流浪者怒喝道:“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流浪者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任何解释,笔直地杵在原地,手中握着那颗已经合并了的永恒之心。 “你说啊?” “你说啊!” “你说啊…” 国崩在流浪者面前愤怒大吼,散兵更是眼眶通红:“你知不知道,魂裂是不能恢复的,哪怕是有永恒之心也没用,她会死的!” 他的声音几乎快要咆哮了。 “我知道,可是,魂裂的那一天,我和她不在同一个地方…” 一句话说完,国崩等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流浪者,看着那张苍白且冰冷的脸,心中仍是愤怒,但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为什么不在? 他为什么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会不在一个地方? 这个荒谬的答案,他们当然不信,当然不敢信。 如果真是魂裂… 他们应该怎么办? 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时漪会因为魂裂而亡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最珍贵的东西,渐渐破碎,即将面临毁灭…… 九世归来,仍是一场空… 散兵猎豹般的扑了过来,猛地攥住了流浪者的衣襟,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散兵已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人偶看呆了。 接着,散兵怒道:“这是假的?对不对?你故意想骗我们离开她的,对不对?” 流浪者不答,他不知道该怎么答,时漪魂裂那天,刚好是他登神失败那天…… 那天异次空间再次撕裂,她说她去补,让流浪者等,结果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抛弃了他。 就如她之前抛弃他那样…… 要是他也能在那场大火中燃尽就好了,要是他从未被创造出来就好了。 如果她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流浪者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她不是故意要丢下我的,可是却还是丢下了我……” “我知道…她不会死的。” “我知道……”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说不出来。 可要是时漪还在,那永恒之心怎么可能会凑成一对呢? 国崩和散兵呆愣愣地望着他的脸,半晌后,才颓唐地跪坐了下来,无力且痛苦地抱住了头。 这是未来… 这不是… 他不是… 他们也不是… 这都是不真实的! 可是偏偏,又是真实的… 时漪真的魂裂了… 不,不对!逻辑不对! 散兵忽然道:“她要是死了,那你的永恒之心是怎么来的?” 流浪者低声道:“是小吉祥草王交给我的,在我恢复记忆之后,小吉祥草王把时之心交给我,让我好好保管…然后…” 人偶听不下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气鼓鼓地站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别一天到晚胡言乱语?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像话吗?还有,你说谁要死了?” “还有你们这些家伙,未来的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了,但难道不能扭转吗?你们现在只需要采取行动,说不定未来就改变了呢!” 众人都沉默下来,望着他发红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这人怎么那么凶?跟刚刚那个傻乐呵的一点都不一样,国崩想道。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散兵和流浪者都盯着他,似乎被他震得一惊,但下一秒,他们又迅速低下头,陷入了悲伤之中。 时漪的死,似乎早已成了定局。 这时,人偶一把拉住了流浪者的手,大声问道:“那未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刚刚支支吾吾的啥都没说清!” 这回大家都看向他了,流浪者垂着眼睛,缓缓说道:“在我把自己从世界树删除之后,我在须弥城的上空看见了一道口子,与先前在稻妻见过的很像,只是比那个更大一点。” 他顿了一会儿,眼神越发茫然:“我忘记了一切,在面对那样的灾难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但我遇到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确切来说,她是来自魔神战争期间的时漪,她把我带走了。” 人偶怔住了,接着,他猛然大叫了一声:“那你还在这里干啥呀?” 众人:“……” “那你怎么还没死?!” “……”流浪者愣了下,才说道:“我希望自己从未诞生过,但我真没想到她会有心留我下来,要是我还记得的话,早就自杀了,省的在这里祸害别人。” 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简直是天底下最糟糕的事了。 但是,既然他可以重生,那他说的那个时漪就一定可以重生吧?人偶想了想,又道:“万一她和你一样,也可以重生呢?” 流浪者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低沉,也很苦涩,似乎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只听他慢慢说道:“的确是重生了,但分成了两个。” 两个?人偶有些懵逼,他转头看看身边的散兵都傻眼了,不由挠挠脸:“他说的是啥?我不懂哦,麻烦解说一下。” 散兵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简单点说,经历九世轮回之后,她的灵魂就像是c、h、o三种元素一样,可以以不同的方式组合排列。” 什么?!人偶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那不就是说,可以同时弄出好几个分身来。 国崩平复了心情,接道:“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些碎片经过不同的排列组合后,又会形成新的物质。那也就意味着,记忆会发生错乱,重新诞生的那个,基本就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人偶听不懂,但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于是他皱着眉头道:“也就是说,分裂出来其实根本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她呢?” 流浪者的脸一下子扭曲起来,立刻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意思意思吗?” 人偶一脸无辜,但他在被业神创造出来的时候,脑子里好像就是搭错了根筋,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又不太聪明。 比如现在,他就非常不聪明,流浪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都愣是没看出来。 眼见着两人又要打起来了,散兵和国崩也只得一个劝一个拉。 “好了,好了,先停手!你俩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商量。” 流浪者一把拽住人偶的衣领,想骂他,但看着这张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脸还是没骂出来。 他想,这种蠢货居然是他的同位体,真是丢人。 流浪者恶狠狠地瞪着人偶,人偶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这模样活像是一对“冤家”。 国崩见状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流浪者冷冷一笑:“谁和这种蠢货是同根生啊?” 人偶先前没听懂,知道流浪者说的蠢货是自己之后,立马哼一声:“本就不是同根生,你骂谁蠢货呢?” 说着,二人再次大眼瞪小眼,气氛冷飕飕的。 直到散兵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 “咳咳!” 这声咳嗽,像是打开了开关似的。只见流浪者突然扑到人偶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难道你不是巴尔泽布造的吗?” 啊?巴尔泽布?巴尔泽布…巴尔…就是那两个诞生于雷霆中的双生魔神? 人偶辩驳道:“谁是她造的了,我可是尊贵的业神大人的造物!”他还特意强调了业神这两个字。 散兵惊觉不对,从刚进门起这个人就一直在说有关业神的话题,他们却因为过于气愤,竟直接把这个忽略掉了。洞房花烛夜这件破事,或许还真的和他无关。 灵光一现,散兵用一种恭敬的语气问道:“请问你说的业神是谁?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吗?” 流浪者立刻露出一种鄙夷的目光,这突然转性转得忒快了吧? 正当他嘲笑散兵居然和这种傻子好生说话的时候,谁知那傻子还真就一脸骄傲的介绍起了业神。 “我的创造者可是「澜庭十三皇」第五皇业神,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神。他和不死鸟一族的首领菲尼克斯是好朋友,你们听说过不死鸟吧?他们拥有不死的能力,能够在灰烬中重生。” 可他们记得,不死鸟一族早就在魔神战争期间被屠戮殆尽了。哦,不对还有个最后的遗子普斯特还活着。 散兵迟疑了一下问:“那这些和业神有什么关系吗? 人偶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有关系!不然我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 散兵:…… 流浪者:…… 国崩:…… 众人无语,介绍人家的朋友和介绍他本人有什么干系? 见人偶还要吹其他人的时候,流浪者立刻打住了他。 “先不说别的,你还没说清楚刚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也是。”人偶点点头。 于是他说起了先前的话,“当初我的主人业神为了阻止‘虚妄’降临于世,亲自和美貌无双是伊芙洛斯殿下上阵将‘虚妄’镇压在‘天空岛的入口’处。” “伊芙洛斯?”流浪者念了念这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名字,再回忆起他从时漪口中听到的描述,猛地想到,“你是说,伊芙洛斯在这个时期就已经存在了?” 第三降临者来得很早啊,怎么可能会不存在呢?人偶想着,又点了点头。 见人偶点点头,散兵立刻追问:“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人偶摇摇头:“伊芙洛斯殿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她似乎有些生气,但我也不是很清楚。” 散兵:“……”怎么回事?按照时间线来算,距离时漪诞生至少还有两百年,那伊芙洛斯又从何而来? 国崩:……”难不成是同名了?这个位面记录的日期可不是她诞生之后发生的事情。 流浪者也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他问道:“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太好吗?” 人偶道:“因为业神和别的女人成亲啦!” 散兵、国崩、流浪者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业神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124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二) 流浪者反应过来后,立刻把人偶推到旁边,和其他几个小声道:“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伊芙洛斯究竟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但这个业神很可疑,我们有必要调查清楚。” 国崩点头:“同意。” 散兵也道:“同意。” 只有人偶依旧保持沉默。 过了片刻,他又开口了:“我能不能看看你们的‘心’。” 散兵和流浪者都奇怪的看着他。他们不明白,看心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 国崩小心翼翼地靠近散兵,凑到他跟前,低声道:“被回忆中的人发现是外来者不就糟糕了?” 流浪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音量。 散兵和流浪者眼神交流过后,流浪者对人偶点点头。 人偶点头,然后,流浪者就乖乖的凑上去。 几秒后,人偶收回手,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们,“奇怪,你们两颗心为什么没有连在一起?” “哈?”散兵一愣,“什么连在一起?” 人偶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就是两颗心连接的位置。” 散兵和流浪者对望一眼,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有心,怎么连在一起?而且听这个意思,这两个人的心还应该有联结的。这又是从何说起? 散兵正思索着时,流浪者冷不丁地开口,“其实…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神造的人偶。” “嗯?”人偶疑惑了,“你们不是神吗?” 散兵和流浪者都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倒了。 人偶歪着脑袋好奇地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你们身上都刻有神明的印记,这应该是只有神明才会有的东西。” 散兵、流浪者、国崩面面相觑,说的是脖子后面那个雷电三巴纹吗?那还真是。他们身为人偶,当然要刻有烙印了。 散兵和流浪者对视了一眼,国崩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就相当于倾奇者时期的自己,气息浓厚一点,具体指的是什么? “所以,你们是业神的儿子?”人偶猜测道,还一副笃定的样子。 这傻鸟! “这个…”散兵想开口否认,他们可不是什么澜庭五皇的后裔,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噎住了。 人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国崩,又说:“业神在造我的时候,给我脑子里搭错了根筋,所以我脑子比较笨,猜错了很正常,你们别在意这些。” 流浪者忍不住问道:“既然你都知道自己脑子里搭错了根筋,说明你也不是特别笨。” 人偶歪了歪头,“嘿嘿,是吗?谢谢你能谅解我。” 流浪者:“……” “咳咳”散兵轻咳道:“正事要紧,所以伊芙洛斯到底在哪儿?” 人偶挠了挠头,“这个嘛,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哦!” 散兵一个巴掌捂在脑门上,“你怎么确定我们就一定会找到她?” “因为她不爱出门啊,所以肯定是在府邸里面待着。再说了,这么晚了她应该不可能再出门吧?”人偶一本正经道,他说完还理所当然地眨了眨眼。 散兵哭笑不得,这人偶…还是算了,先去看看再说。 不过这个伊芙洛斯不爱出门,那么她肯定就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伊芙洛斯。 只是…这个人偶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他们也不清楚了。 等到了伊芙洛斯所住的地方,国崩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她的府邸?”他回头看着人偶,狐疑道。 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伊芙洛斯会住在里面。伊芙洛斯住的地方应该是一座恢弘的宫殿才对,而不是这一看就像是普通老百姓的家,虽然布置得很雅致。 流浪者和散兵也看出问题来了,这么一家普通的民房,怎么都不可能会是一个神住的地方吧? 国崩指着屋子问道:“那她人呢?” 人偶抬头想了想,道:“她应该在里头,但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你随便找找,肯定会找到的,真的。” 流浪者忍住一拳砸死他的冲动,他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撒谎吗?” “没有啊!”人偶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我说的都是实话,比珍珠还真。” 三人见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屋内。 刚走到门口,人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啊!忘了和你们说了,你们要是没有通行证的话,想进去还是很难的。” 散兵停下脚步,皱了皱眉,这间小破房子里居然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华丽的不像话。 是空间管理术?他在心中暗忖。 “我先走一步啦,要是业神回来发现我没在,肯定会弄死我的!”人偶说完就直接溜走了。 “诶?” 他们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走。 这条通道一直延伸到黑漆漆的尽头,边上倒是有烛台了,但走到后面竟然全都熄了,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借感知往前方移动。 走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缓缓地浮现出来,只见一座豪华的宫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开阔的天空,豪华的花园,散兵、流浪者和国崩皆是一怔,没想到这座府邸居然是隐藏在那间小平房里的。 散兵朝四周望了望,这里似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大街上人烟的嘈杂。 这时,一道光突然晃了过来。 流浪者下意识地挡在其他两个人面前,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女人。 女人的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面纱之下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很尖的下巴。 流浪者立刻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这座宫殿的管家。 他这才松开手,退后一步。 散兵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打扰了,请问伊芙洛斯女士在吗?” “阁下是要找我们主人吗?”女管家微笑着应答,“她现在正在府内。” 流浪者点了点头,国崩和散兵却直接一拳把女管家打晕了,然后随手一丢,扔在一旁的地上,丝毫没客气。 “你们打她干嘛呀?”流浪者瞪大眼,完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国崩拍拍手说道:“根据多年执律的经验,这种主动送上门来询问你的,多半是发现了外来者。” 散兵点点头:“我们身上虽然有时之心,但是对幻境的主人来说,我们还是外来者。” 流浪者思索道:“也就是说,幻境主人本身可能不会对你有什么反抗,但是他的潜意识会反抗你?” 国崩摆摆手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但实际上,我们并不确定这个主人究竟是谁,而且就算是时之心,也会存在感知盲区。” 国崩一语惊醒梦中人,流浪者恍然道:“你是说,时之心也无法窥探主人内心深处?” “是啊,这里面的东西有时候就像是故意要做给别人看一样,所记录下来的不一定是当时真实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后天改动的呢。”散兵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沮丧。 因为时之心的关系,他们能够轻易地得知某些人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有时他并不希望知道的太多,这样只会徒增烦恼。 毕竟每个人做事情都带有动机,如果被别人发现自己的企图,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会变成两件事情。 流浪者听罢,心中已然有了些答案:“空之心记录的是过去的事情,但穿梭了部分位面之后,我觉得空之心应该装载的是另一个人的回忆。” 所以空之心原本是其他人的东西? 这个答案在他们三个人的脑海里转悠着,然后在脑海中慢慢散去。 “我明白了”散兵沉下声来,表情严肃地说道,“时漪之前不是提起过她有个老师吗?但那个老师似乎并不存在,好像就只是她单方面的记忆而已。” “她的记忆虽然非常混乱,但也不至于每一次转世都能记得这些东西,所以那个老师应该是存在的。”流浪者沉吟了一下道。 “空之心或许就是答案,我们可以先进去调查一下。”散兵指了指眼前的宫殿。 国崩看了看二人,又看向宫殿,淡淡道:“万一她不是这个幻境的原主人,我们进去很容易会被发现的。” 三人的目光不由得汇聚在某一处,在三人的眼里,那里正是空之心气息最浓厚的地方。 散兵提议道:“如果是那样,我们就稍微伪装一下,尽量别一起进去,不然到时候被一锅端了也不好跑。” 国崩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决策一下谁先上。” “嗯,对。”流浪者也应和了一声。 说着,三人便躲到了宫外的草丛里,静静等待一个幸运儿的到来。 “这朵花不错。”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三人耳畔响了起来,三人都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身子。 难道是要被发现了吗? 只见不远处有一名少女,少女身着素白色纱裙,手上挎着一个花篮,一头如瀑的粉发,眼下还有两颗爱心。 三人看着少女,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这不是奈菲尔吗?奈菲尔居然在这个幻境里面。 但她怎么会进来?难道她也知道了时漪的事情。 “她怎么会在这里?”散兵忍不住问道。 流浪者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好像就是这个幻境里面的人。” “那就来个狸猫换太子”散兵说着,直接冲了上去把奈菲尔夺舍了。 有时之心在手,想要操控别人的意识还是很容易的。 “你要带我去哪儿?”奈菲尔惊呼一声,瞬间昏迷过去。 “哈?” “就这么把人家夺舍了?” 流浪者和国崩对视了一眼,他还挺勇猛的,居然直接就上了,不过这也太容易了吧? 散兵冲他们两个笑了笑,意思是你们两个也快点来,然后就直接操控着奈菲尔的身体往宫殿的方向走。 “……” 两个人都有些无奈,这还用说吗?只要他想,谁能比得过他? 国崩想到之前自己被流浪者拎着衣服就丢到了业神殿的寝宫里面,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他这次可不想再冲锋了,得让 那两个家伙先去。 正巧,又有一个女人走过来了。 于是他催促了一句,“快去吧,我留在这儿给你望风。” “明白。”流浪者应了一句,也不废话,直接上前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把她拎起来,让她脑袋着地,随后把她给夺舍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国崩一眼,无声地说道:你也快来。 国崩:“……” “行行行,马上就来。”国崩撇撇嘴,心里却嘀咕着:这次让你们先去探路,我慢慢来收割战果。 第125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三) 藏不住的心动 散兵这边已经成功利用奈菲尔的身体潜入了宫殿,这宫殿和迷宫似的,根本找不到哪里是哪里,简直把他搞得晕头转向。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他隐约察觉到这里的气息好像是最浓的,因为整座宫殿都弥漫着同样的气息,除了特别敏锐的人不然根本不会发现哪里气息浓,哪里气息淡。 然而没等他们靠近到那扇门面前,就有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散兵率先和对方迎面相撞。 当看清那人的面容的时候,他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是伊芙洛斯! 不,确切的说这是时漪! 伊芙洛斯显然没有料到,散兵居然会直接撞她脸上了,她皱了皱眉,出声道:“花采好了吗?” 散兵愣了一下,看到自己手里挎着那一大篮花,连连点头:“是的,主人,花已经采好了。” 伊芙洛斯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道:“行,浴室的水烧好了吗?” “啊?烧好了。”散兵有点慌张了,难不成是要沐浴? 伊芙洛斯面无表情道:“花先放在这里,你去帮我备水,我去沐浴。” “是!”散兵应道。 说完,他刚转身,伊芙洛斯突然又补了一句:“最近太累了,颈肩不舒服,你顺便帮我按一按。” “啊?” 伊芙洛斯瞥了他一眼,道:“怎么?有问题?” 散兵连忙摇头,笑道:“没有没有。” 但心中不由腹诽:问题大了! 不过既然时漪让他那么做,他也不介意帮时漪按一按肩,只是身体上会不会起反应又是另一回事了。 伊芙洛斯往浴室内走了进去,边走边开口道:“水冷了你就倒掉重烧。” “好的,我知道了!”散兵急忙应下。 伊芙洛斯在前面走着,散兵跟在她后面,谁料她直接进浴室就直接脱衣服,也不遮着点儿。 那雪白近乎半透明的衣衫,以及那背对着他时挺起的…… 哇! 散兵不敢再看,赶紧转过身。 这画面,谁看了不有点儿生理反应,还好进幻境的时候是以虚体进来的,不然鼻血肯定要喷一地…… 他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紧接着,他就听到浴室里边响了。 伊芙洛斯走进去了,他在外面守着,时不时把篮子里面的花拿出来嗅嗅,果然是幻境,花都是没味的。 不多会儿,浴室里面就传来了伊芙洛斯的尖叫声:“是谁把水放冷了!” 散兵连忙冲进浴室,正好对上了伊芙洛斯的眼睛,啊这……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散兵立马解释道:“很抱歉,我不小心按错了水的温度,不是故意的,我再加热水给你重新烧就是了。” “滚出去!”伊芙洛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冰冷。 这时候散兵注意到她在水里的样子…… 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玫瑰,娇嫩又绯红。 然而她的眉宇之间却带着一抹戾气,甚至带着一抹暴虐的感觉…… 散兵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再看下去肯定肯定会不行的。 他强忍着扑上去把伊芙洛斯摁倒的想法,低声道:“我马上滚,马上滚……” 说话的同时,他就赶紧从浴室外退了出来。 伊芙洛斯也没多说什么,只低喝了一声:“滚。” 他的呼吸都停顿下来了,但愿幻境外面的人没注意到他的身体反应吧,不然回去肯定会尴尬死。 他这样想着,伊芙洛斯突然又叫了他一声。 “你怎么还不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 散兵一惊,心想什么怎么还不过去? 可是伊芙洛斯的眼神很冷酷,也很不善,他真的不敢过去。 这要是在幻境之外,伊芙洛斯这样的眼神,他自然是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的,但是现在…… “你聋了吗?还不过来!”伊芙洛斯厉声呵斥。 “我……”散兵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结果他没想好要不要过去,伊芙洛斯突然把眼睛闭上了。 “滚过来!” 散兵:“……” 他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过去。 然而他低着头刚迈步走上去,伊芙洛斯突然睁开双眼盯着他看,挑衅道:“现在都不敢直视你的主人了吗?” 散兵的脚步蓦然顿住,随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眼里的欲望:“主人,我真的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或许真的是因为心情烦躁,伊芙洛斯并没有看出散兵眼里那抑制不住的欲望,只是皱了皱眉,冷淡地道:“不想受惩罚,就好好伺候我!” “遵命!” 说这话的时候,散兵的表情和声音都很僵硬,这种情绪怎么可能伪装得好?但他还是手脚麻利的,又重新放好了热水。 伊芙洛斯才不管他动作僵不僵硬,而是躺进浴缸里。 散兵只能强忍着,走上前去,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唇畔。 他慢慢地靠近伊芙洛斯,然后伸手过去,捏住了她的肩膀。 伊芙洛斯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不满地道:“捏疼我了!” 散兵慌道:“不好意思,我……我力道有些重。” 伊芙洛斯抬眼望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弄出这些幺蛾子来?” 散兵一怔,低下头,语气颇为惭愧:“对不起,主人……” 伊芙洛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态度还算诚恳,也就懒得再说什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按得舒服点儿,我要睡觉!” 她将整个身体都浸在了热水中,只露出了颈肩以上的位置。 而散兵自然不能去偷看,只能专心致志地给她按摩。 随着他的手掌落在肩上,伊芙洛斯紧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你好像……很热?”散兵的手按到了她颈上的皮肤,发现烫得很。 伊芙洛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最近一直忙。”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最近忙工作,忙生活,还要面对那些蠢货,特别是业神那个蠢货! 散兵没有作声,他低头看着伊芙洛斯白皙的皮肤,心中升起了几分渴望,但更多的是……罪恶感。 明明知道这是幻境,可还是忍不住会……想入非非。 尤其是伊芙洛斯闭着眼睛放松身子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那张脸儿完美得就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浑身上下也像是用美玉雕刻而成,连睫毛的长度、弧度都像是经过专门设计……他真想用手抚摸一下。 想什么啊! 散兵忍不住在心中咆哮一声,他差点因为自己的欲望而忘记了要干的正事儿。 伊芙洛斯等了一会儿,见散兵不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她,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到底有完没完?” 散兵赶紧答道:“没有,主人您睡吧。” 于是散兵的手一直在伊芙洛斯的肩膀上轻轻按着,伊芙洛斯的眼睛合上一半,也闭目养神起来。 散兵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不该有的事情,但有时候克制得越狠,那股冲动就越强烈。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了伊芙洛斯的脖颈,视线往上移,停留在了她性感的锁骨上…… 这一看可不得了,散兵感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喉结动了好几下,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了。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身体也越发的僵硬,甚至有些发抖。 “怎么了?”伊芙洛斯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就看到散兵脸色通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红?是不是太累了?” 散兵勉强摇头:“没……没有的事。”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果然滚烫得厉害。 伊芙洛斯皱了皱眉,从水里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散兵看到浑身赤裸的她,差点昏了过去,但还是勉强摇头,声音都有些哑了:“我没事的。” 伊芙洛斯却很奇怪,他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而且他的手和脸都发烫,显然有些不太正常。 伊芙洛斯不由分说地摇了一下旁边的铃铛,很快就有侍者推门进来。 “主人!” “再换两个来伺候我”伊芙洛斯摆了摆手,“等下给我熬一碗药,奈菲尔看上去有些发烧。” 侍者们恭敬地应了一声,很快就转身退下。 散兵的身体都快绷成石头。 伊芙洛斯却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松开手,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散兵不敢看她,也不敢动。 “你要先下去休息吗?如果不能工作,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伊芙洛斯盯着他的眼睛,“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会虐待人的变态……” 不等伊芙洛斯把话说完,散兵就立马开口:“我能够继续伺候您的!请不要把我赶走。”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伊芙洛斯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的手,思索了一会儿,“那好吧,过会儿还有两个人会来扶持你。” 散兵:“……啊?” 两个人? 为什么他觉得有危险呢? 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好的,主人。” 伊芙洛斯也不理会他如何想,就让他走开了,自己则继续泡澡。 过了一会儿,散兵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看着那碗东西,他就觉得一阵头大,这东西能喝吗?看起来就像是毒药。 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它递给伊芙洛斯:“主人,药来了。” “拿上来吧。”伊芙洛斯接过药碗,吹了吹,把它递给了散兵,示意他喝下去。 散兵看得眼直,这种东西真能喝吗?就算在幻境里面既没有味觉也没有嗅觉,这种模样的东西还是很难以下咽的吧! 但是这会儿伊芙洛斯已经把东西递到他的嘴边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瞪着眼一口闷掉…… 伊芙洛斯满意地收回自己的手:“这可是独家秘方,包治百病的。” 第126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四)虚体入境,实体显现 幻境外 伊芙洛斯正和时逸在房间里面吃晚饭,他们面前还放着一个超大号的电视机。 时逸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娱乐新闻,伊芙洛斯的脸色却不太好。 “姐,你怎么不吃?”时逸有点奇怪地问了一声。 自从散兵进幻境以后,伊芙洛斯也不知道在烦心什么事情。 伊芙洛斯淡淡道:“我不饿。” “可是这东西挺好吃的,真的。”时逸把手里拿着的一个鸡腿放进了姐姐的碗里,“你不吃的话,这东西就要浪费掉了,而且我们今晚吃的,都是外卖。” 伊芙洛斯愣了愣,把鸡腿扔了回去:“你吃,我不饿。” 时逸翻了个白眼:“自从散哥进去以后,你都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伊芙洛斯:“……” “我算算,大概应该是进去了”时逸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概三天了吧?” 伊芙洛斯:“……” 三天大概也就是现实世界中的三个位面,还真不知道那里面怎么样了。 “你这样不吃东西可不行!”时逸放下筷子,“凭散哥的实力一定可以顺利出来的。” 伊芙洛斯微微皱起眉,散兵现在是在替自己做事,虽然她不喜欢这个方法,可是总不能让人白白替你卖命吧? 她想要的东西,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她希望他是过得好的。 而不是什么都没有…… 时逸见伊芙洛斯的表情不好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又在想那个家伙了。 唉~ 之前嘴上还说着讨厌,现在又担心起人家了,真是口是心非。 时逸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又给伊芙洛斯夹了一块牛肉片放了进去:“你看,你就别担心了。” 伊芙洛斯微微挑眉,“我又没担心他。” “……没有?……就好……”时逸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安慰:“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散哥可不是那么不经折腾的人呢。” 伊芙洛斯冷哼了一声:“他有麻烦就是他活该了。” “你这话就过分了吧!”时逸不满地指责:“什么叫麻烦?他又不是故意惹麻烦的!” “是么?我怎么知道。”伊芙洛斯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戳自己的盘子。 看样子是在认认真真的吃饭了。 “唉~”时逸摇了摇头,果然姐姐还是姐姐,虽然表面强硬,可是内心还是很软的。 过了半晌。 伊芙洛斯抬起头:“你确定他已经没事了?” 果然还是担心人家的。 时逸点了点头:“当然了。” 伊芙洛斯沉默了片刻,说:“我想去房间看看他。” “诶?可是……散哥还没出来呢。”时逸惊讶,“这样不太好吧?” 而且,散兵当时还特意叮嘱在这期间不要让人进去,就连伊芙洛斯都不行。 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 伊芙洛斯瞥了他一眼:“这是我家,你说我能不能进去?” 时逸顿时说不出话来:“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是得看散哥答不答应。” 伊芙洛斯微微一笑,眼中有一抹狡黠:“没关系,我有办法。” 时逸:“……” 有办法是什么办法?难不成她还要强行闯进去? “姐姐……”时逸想说点什么劝一劝她,却见伊芙洛斯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 然后径直走到了散兵休息的房间门前…… 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应一声,反正里面的人也不会应,她直接推门而入。 因为早就知道里面的情况,她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只见房间里头还黑着,散兵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虽然散兵并没有睡着,但是进幻境之后,他这副躯体在外面跟睡着了没啥区别,所以想做些什么,自然也就很容易了。 只见伊芙洛斯走到散兵身边,鬼迷心窍地抚上了人家的脸颊…… 这这这!这不是在占他便宜吗!!! 这时候她把手放在了人家的额头前,轻轻拨开了那一头漂亮的紫发,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这脸咋这么红? 看到啥了??? “嗯……”散兵发出梦语般的闷哼。 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发出这种声音! 伊芙洛斯心里更加好奇了:那里面是有啥呀? 就在散兵越来越不可描述的时候,伊芙洛斯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捂住对方眼睛。 她才伸出去,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又闪电般的将门关上了。 “姐姐……你这是……干嘛啊!”时逸被挡在门外,只感觉热血沸腾…… “嘘——”伊芙洛斯探出头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迅速退回了房间内。 “什…什么啊?”时逸不明所以。 只听见房间里的人突然骂了一声,“这混蛋!”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喘气声,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时逸捂住了嘴巴,慌乱地逃窜了出去,他好像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伊芙洛斯羞红了脸,就差直接钻到地板缝里了,散兵这生理反应也太大了! 虽然她在他的记忆中找到了不少很暧昧的事情,可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竟然……实在是…… 伊芙洛斯有点囧,她又没做什么,只是看了一小会儿而已,他至于这样吗? 这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伊芙洛斯对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经验了,她怔怔地看着散兵出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唔……”散兵艰难地呻吟了一下,身体因为那强烈的感觉抖个不停,却不敢再胡闹下去了…… 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好,当务之急是要解决他这生理上的反应。 伊芙洛斯头都大了,用手?用嘴?还是用其他地方?啊啊啊! 要是时漪在就好了,她在这方面的经验肯定很丰富。 伊芙洛斯咬住嘴唇。 她虽然很不愿意干这种事情,但是……还是要学一学…… 要是让人家知道一个活了几千岁的人连这点经验都没有,那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呀。 散兵他不会介意吧? 伊芙洛斯有些担忧地看向床上的人,只见散兵此时脸颊绯红,呼吸粗重,一双眼睛却紧紧闭着。 看到这副模样,伊芙洛斯不由得心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他解决掉这个麻烦,绝对不能让他一直憋着! 伊芙洛斯看了看散兵的身体构造,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伸出手,摸上了那个位置。 啊!!!!!!!!!!!! 伊芙洛斯觉得自己要疯了! 简直难以置信,这……这就是人类所说的那处么? 可他不是人偶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巴尔泽布怎么连这个都做出来了? 伊芙洛斯咽了一口唾沫,这让她怎么继续,还是把手缩回来吧。 感觉还是好难以直视啊。 不行,她可是活了几千年的神,连这点经验都没有,还能被称为一个完美的神吗? 伊芙洛斯闭上眼睛,一咬牙,又把手贴了上去。 啊啊啊!怎么回事! 居然还动了! 好羞耻!她现在居然在帮人家做这种事情。 伊芙洛斯脸红红的,干脆把散兵的另一只手绑在床上。 他身体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明显,要是他醒过来的话,那她岂不是很丢脸,不过这些想法是多余的。 在弄好了一切之后,伊芙洛斯看着散兵脸上的红晕一点点变淡,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把这家伙安抚住了…… 但是那些东西怎么办?直接丢了好像不太好,她在人家眼里就是个黄花大闺女,家里有这种东西很奇怪的。 不行,必须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不然真的太容易暴露了。 等下次见面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时漪该怎么处理才好,现在直接拿出去丢了得了。 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万一被人家撞见了怎么办。 伊芙洛斯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这么一点事情居然把她给难住了。 活了几千年的神一到这种事情,居然变成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满脸害羞和紧张。 伊芙洛斯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将这些东西通通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头。 等他醒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第127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五)论冷静 散兵这边可就厉害了,他刚秉着气喝完伊芙洛斯给的药,脸居然立马就不红了。 不明所以的他还当真以为是伊芙洛斯的“药”有用,而不是幻境外有个人帮他做了些什么。 伊芙洛斯就笑眯眯地看散兵把碗放下,自豪的说道:“你看吧,刚喝下去没多久,脸就不红了呢。” 散兵心想,他现在都变成冰块脸了…… 他不敢反驳伊芙洛斯的话,只能点了点头:“嗯嗯,谢谢主人的药,您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伊芙洛斯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享受她的沐浴时间。 大概也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 伊芙洛斯示意散兵去开门,估计是另外两个仆人来了。 散兵刚走到房门口,结果门却正好被推开,一个长得和克兰妲极其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 散兵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来人看到他站在门口,挑起一边的眉毛,戏谑地笑着:“看样子伊芙洛斯对你挺不错的嘛。” 那副姿态说不出的嚣张,特别是那神态啊。 散兵可算是看出来了,这副躯壳底下的灵魂绝对是流浪者的。 “没想到你找的还挺快,居然这么快就来了。”散兵没好气道。 “那是自然,凭借着我的聪明才智,要想找过来是容易的!”流浪者说着,在房内扫了一圈,皱眉道“我感觉这里的气息最浓,确认这里的伊芙洛斯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没?” “呵呵”散兵笑了笑,“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流浪者闻言一愣,他说的挺有道理哈,然后就想直接来到伊芙洛斯的身边。 “等一下”散兵猛地制止了他。 “啊?”流浪者愣了一下,不解地道“怎么了?” 散兵皱着眉头说道:“你跟着我走,别轻举妄动。” 话一说完,就走向了屏风后。 流浪者见状连忙跟上,他倒是要看看,这伊芙洛斯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来了?” “是的,主人。” 随着一道声响,散兵立马捂住眼睛,让流浪者自己去看。 什么呀?还叫人家主人。 …额? 只见伊芙洛斯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眼睛仍是闭着的,但雪白的皮肤挂着一抹红晕,显得无比诱人。 流浪者瞬间石化,反应也和散兵刚看到这幅场景的表情一模一样。 脸通红不说,就连全身都僵硬无比,手指甲恨不得抠进手掌心中,就差鼻血喷一地了。 等到他恢复过来,用着幽怨的眼神望着散兵,小声骂道:“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难道你不知道以虚体入幻境,实体会有反应的吗?” 散兵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所以才不让他们守着我。” 流浪者舒了口气,还好另外两个家伙也在外面执行任务,不然可就要被看光了。 伊芙洛斯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 她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道:“来了?” “是的主人。”两人都回道。 这时,另一个女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而对方所投射过来的目光中所蕴含的意味也让散兵和流浪者了然于心。 国崩这小子居然也准确的找到这儿来了。 伊芙洛斯看向来人,浅笑道:“哦,三个人齐了。” 国崩与他们两个一样,也是愣了一下,但脸上的颜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殷勤的凑到了伊芙洛斯身边。 流浪者和散兵小声道:“他还挺矜持的。” 散兵莞尔一笑:“假矜持,就他,明明很激动,估计比我们还耐不住。” 流浪者正想问:“你怎么知道?”,却被伊芙洛斯打断。 伊芙洛斯用着略带不满的语气,指责道:“你们两个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还不快来伺候我?” 流浪者和散兵两人面面相觑,果真要伺候她沐浴吗? “快点!”伊芙洛斯见两人还没反应,便出声吼道。 流浪者咽了咽口水,心想道:希望那两个家伙不在房间里面。 三人就齐齐低下头,凑近了伊芙洛斯,开始给她擦洗身子。 伊芙洛斯享受般的眯起双目,看着面前这三个面露不善的未来仆人,突然玩心大起。 “不是,你们在干嘛?为什么一个个都一脸不情愿的,我是这么可怕的人物吗?” “主人,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散兵连忙道。 伊芙洛斯听到散兵这么说,冷哼一声,道:“哦?是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继续吧。” 肤若凝脂,雪白的脖颈,高耸的胸部,微微隆起的小腹,笔直的长腿。 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让人自控,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满是火辣辣的占有欲。 奈何是在幻境里面,不能碰。 这种感觉简直憋屈极了。 如果可以的话,早就把伊芙洛斯翻到趴到床上,再将其压在身下尽情的摧残。 不过这种想法始终还是太可怕了,他们虽然有这个想法,但又不敢做。 大概又过了好半天,水中的沐浴终于结束 ,国崩拿起了挂在旁边的干毛巾擦着那一头银色的秀发。 散兵和流浪者真是想不通了,明明他们两个的脸都红的像个泡泡茶壶一样,国崩的脸却像冰块一样冷,还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是在虚妄之境待久了,变得清心寡欲了? 啧啧啧,看不出来呀。 他们这样想着,却也老老实实的拿着干毛巾给伊芙洛斯擦干身体。 可他们没想到,伊芙洛斯居然又趴到了床上,静静等待他们为她做一个全身spa。 有什么办法?三人只能照着伊芙洛斯吩咐的去做了呗。 国崩、散兵、流浪者三个人的手同时放在不同的部位上,用着娴熟的手法在她身上施力。 好啊,之前洗澡的时候至少还有半截身子是在水里的,现在就是一整个赤条条的放在他们面前了。 三人眼中的渴望丝毫不加掩饰的全部摆在脸上,还好人家是趴着的,不然肯定要看到了。 这三个人没一个是正经人,但还好理智大于情感,不然肯定要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了。 散兵的喉咙干的发紧,欲火已经把他烧穿了,但他忍得住,只要不盯着看,就不会乱来了。 现在是该翻面了吧? 他抬头向流浪者望去,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后背,毫不客气地用着自己手下的肌肤摩擦着,该摸的都摸了一遍。 散兵的五官都挤成了一团,用眼神指责道,你也不嫌臊的慌。 流浪者勾唇一笑,反正做都做了,还不如贯彻到底,你也别忍着,一起来。 散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不能稍微正经点? 他只好把注意转向国崩,却发现他也是如出一辙的动作。 好吧,既然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散兵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却发现手下的人突然抖了一下。 怎么了? 只见一张美背上面多了一抹红,正寻思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散兵突然看到了边上的人的动作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了。 只见有鼻血不停的从国崩的鼻子里露出来,滴到了伊芙洛斯的背上。 啊?这小子怎么流鼻血了? 流浪者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猛地他抬起头看向国崩,他怎么流鼻血了?! 伊芙洛斯有些奇怪,感觉好像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到背上去了,“怎么回事?” 散兵和流浪者顿时慌了,这可怎么办?要是伊芙洛斯发现国崩把鼻血滴她背上了,那不就死定了。 正当他们觉得心惊肉跳的时候,国崩居然笑道:“主人,这是新型精油,据说对保养皮肤有很好的功效呢,我猜您喜欢就给您试了呢。” 散兵和流浪者觉得荒谬,这怎么可能信嘛? 只听伊芙洛斯道:“嗯,那就试试吧。” 啊?还真信了? 这番胡扯的话都能信!也信任自己的手下了吧! 散兵和流浪者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国崩。 高,实在是高! 国崩的冷静,已经超乎了两人的想象。 只是这鼻血要怎么处理?按摩到一半突然拿块毛巾擦一下还是很奇怪的吧? 他们还在踌躇之际,却听到国崩开口问道:“对了,主人,在使用这瓶高级精油之前,还要抹一些软化膏以使吸收效果更好一些,对吧?” 软化膏?在哪?怎么没有? 散兵和流浪者一脸懵逼的四处寻找软化膏的身影,但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行,你抹吧。” 国崩突然拿过边上的毛巾,按住了鼻孔。 噗嗤!散兵和流浪者捂脸,这家伙到底有多淡定才能面对这种局面? 散兵瞥了一眼边上同样满脸懵逼的流浪者,心中升起一种默契,这家伙鼻血倒是擦好了,那软化膏怎么办?凭空变出来吗? 只见国崩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只软化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慢条斯理地拧开盖子把里面的膏体挤出来,均匀地涂抹在手上,随后将双手伸到背上,轻轻地往伊芙洛斯的身上涂抹。 还真有! 流浪者和散兵直接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正当他们一脸震惊地看着国崩这过于奇葩的操作的时候,伊芙洛斯又发话了。 “你们两个怎么没动静?主人需要你们的服务。” 散兵和流浪者突然一个激灵,对呀,还有我们俩! 于是,他们也赶紧加入了国崩的行列中,只是这动作却是越做越…… 嗯,没事的,继续就好了,主人满意就行。 他们这样想着,而这一切都被藏于角落里的神目目睹了,幻境外的阿弥斯有权能检测到幻境内发生的事情。 不过监测他们也不是她的意愿,只是因为当时用力过猛,一个不小心把国崩的实体踹进去了,所以他才会流鼻血,要是不看着点,可能还真会出点岔子。 但现在,他们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好像已经忘却了此行的目的地。 只是这幻境,似乎有些问题。 随后,阿弥斯的脑子突然嗡的响了一下。 “啧,烦心。” 阿弥斯捂住脑袋骂了一句,窥探空之心内的东西果然会损伤身体,还是少看点好,至少他们现在还没什么问题。 第128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六)一个玄色的身影 拖雷电将军的福,稻妻的白鹭公主,神里家的大小姐神里绫华,这日邀请尊贵的时空管理局执律者首席大人时漪来神里屋敷做客。 招待客人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下午,白鹭公主为了表示她的诚意,特地命人准备了一些稻妻的特色美食,希望时漪能愉快享用。 时漪接到消息后自然是答应下来,不过在挑选见面礼这块却遇到了问题。 倒也不是时漪没品味没审美,只是人家神里绫华什么珍奇玩意没见过,要是送一些过于俗套的东西肯定不行。 当然,送东西讲究的是心意,时漪自然不会选择那些虚有其表的东西,只是送什么呢? 时漪皱眉沉思,不知不觉竟站在大街上了,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间有些怔愣。 如今的稻妻似乎少了些什么…… 应该是少了些生机吧。 “喂,走快点。”身后传来声音时,时漪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街上站了有一会儿了。 这时散兵走过来,脸上难得带着一丝柔和,看来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呢。 时漪看着散兵,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 散兵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东西,是刚才在那家人偶店里买的限量款瓦拉克人偶。 该说不说,那人偶真是丑得离奇,要不是老板介绍,时漪差点都认不出来那是瓦拉克了呢。 而且散兵还硬着头皮买了,说是什么给瓦拉克做礼物。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散兵把瓦拉克当朋友了。 “你怎么还有心情看别人表演,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注意到有人拿异样眼神看我们。”散兵看着不远处的木偶剧表演道。 时漪扭过头无奈道:“我刚才在思考送什么东西比较好,还有,谁叫你买了这么丑的人偶回来?” “……”散兵轻啧一声,“那先回旅馆吧,我把东西给你。” “行!”时漪应下。 两人沿着人群朝前走去,路过人偶屋。 一个愚人众的尉官拿着手里丑不拉几的人偶说道:“老板!你这人偶也太丑了点吧?哪看得出是[女士]大人?” 有一个同行的尉官拿着手里看起来人畜不分的人偶说道:“就是,就是,你看看这哪里像我们英俊潇洒的[公子]大人?” “我又没有强迫你一定要买我的东西,您愿意买就买呗,这年头赚钱都不容易。”老板赔笑道。 他心里苦啊,要是这些来自至冬的客人招待不周,说不准就会破坏稻妻在至冬人心目中的形象。 这么做有损雷电将军的威名,所以必须招待好! 时漪盯着店铺看了一会儿,对散兵道:“看吧,愚人众的尉官都觉得他家的人偶丑,你倒好,居然还买了最丑的那个。” 散兵有些尴尬:“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要是实在觉得丑,我就不送人了,我自己留着看。”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时漪嘴角抽动,要是把这人偶放在卧室里,恐怕晚上都会做噩梦吧。或者说,可以放在门口当门神,鬼一来就会被这丑东西吓跑了吧。 效果一定好得出奇! 时漪嘴角翘起,在散兵旁边,笑嘻嘻道:“你把它送给我吧,瓦拉克不喜欢人偶。”说着,把散兵手中的瓦拉克人偶抢了过来。 散兵看着丑到极点的人偶,心中那叫一个无语。 明明刚才还在吐槽它的丑,现在为什么就大转变了? “你刚才不是说这人偶丑吗?”散兵试探性地问道。 “那又怎样?” 散兵顿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漪轻笑道:“其实吧,我是真的挺喜欢这个人偶的,你看它这表情……” “多可爱。”时漪露出了甜丝丝的笑容,眼里满是赞赏。 “……”散兵面无表情,“别告诉我你现在是认真的,你的审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时漪点点头:“当然。”拿回去当门神多好。 散兵叹了口气,将人偶从时漪手上抢夺了回来,“要是不嫌弃,我就送你散兵款的,这个我自己留着。” 时漪眼眸闪了闪:“你说真的?” “是真的。”散兵揉了揉额头,虽然自己的也丑得离奇,但瓦拉克的就算了,还是自己留着吧 时漪心情愉悦道:“那行,你的应该不会太丑吧?” “……呃”散兵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时漪注意到散兵的表情,这表情可不好看。不过没关系,就算散兵变成一头猪她都照样喜欢,难道还怕一个丑人偶? 时漪想着,连忙拉上散兵的手朝人偶店走去,“走吧,我们去看看!” 一想到马上就要看到缩小款的自己,散兵就觉得自己有些紧张…… 虽然它并不丑,但一股莫名的不自信涌上心头。 散兵咽了咽口水就和时漪并肩走进了人偶店内。 这时老板殷勤地出来招待,在看见散兵后以为是对商品不满意,所以满脸赔笑:“客人,请坐。” 时漪随意扫了周围一眼,笑道:“有散兵款的人偶吗?” 散兵干咳了一声,正想要打断时漪的话,不过时漪显然已经问出口了。 老板面露难色,之前把时空管理局成员的人偶就已经做的够丑的了,现在还来挑自己丈夫的,情况不妙啊。 愚人众系列的虽然的确不丑,但时神可是被冠以“完美之神”的称号的人,这小小人偶也不知入不入得了她的眼。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尽力去尝试了,老板如是想着。 “夫人请稍等,我现在就去取。”说着老板快步走向里屋,去寻散兵的人偶。 没过多久,老板就出来了,手中捧着一个长方形盒包装的盒子。 老板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露出一个「散兵」款人偶来。 这色泽,这做工,也太强了! 时漪眼前一亮,连散兵也不禁看呆了…… 但下一秒,散兵就猛地站起身,一脸暴怒的模样。 只见此时的“他”,全身只包了一圈纱布,身体和四肢都在外面,头上还绑着绷带。而且身上什么都没有穿着,就连一双鞋也没有,整个人看起来惨兮兮的,简直要多惨有多惨…… “老板,这怎么没穿衣服?”散兵的声音冷冽地响起,眼眸中甚至有一丝怒火升腾。 “额额额,衣服和人偶是分开卖的,谁叫大人您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也不想这样啊。”老板欲哭无泪,这下子完了,肯定得罪这个恐怖的家伙,时神更不好说。老板心中不禁哀嚎。 时漪嘴角抽搐,她没想到散兵居然这么害羞的人。 不过这身材……啧啧啧。 散兵感觉到了时漪炙热的目光,顿时浑身一紧。 “所有的散兵款我都要了!”散兵恶狠狠地盯着老板,“马上包起来!” “唉,好的。”老板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反应及时,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绝不出售「散兵」款人偶了。 时漪笑吟吟地看着散兵结账离开,在散兵转头望向她的时候,笑眯眯道:“你的身材可真不错。” “……” “真的,我之前都没好好看过呢。” 虽然之前已经坦诚相见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害羞,所以散兵仍是不语。 散兵默默牵着时漪走在大街上,虽然很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翻过一页,但时漪的话语总能不经意间撩拨到他的心弦。 “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时漪侧首问道。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散兵勾唇笑道。 不管怎样,还是好好陪陪你吧,至少现在是这样。 时漪点点头,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 “我想去海边看落日,你说好吗?” 散兵看着她嘴角勾勒出的笑容,点头应和:“好。” 两人来到海边,在海风的吹拂下静默相拥,直到红日坠落于海平线之间。 直到海水漫上来,将他们淹没,才缓缓消逝。 海浪卷走所有的沙石,留下一颗细小的水晶滚落到沙滩,晶莹剔透,泛着淡淡荧光。 散兵拉着时漪离开海岸,海浪退去又重新覆盖沙滩。一切恢复平静,仿佛未曾来过。 唯独那颗小小的水晶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微光…… 海鸥在沙滩上栖息,时而振翅飞起,扑腾飞上蓝天。 海风刮起时,传来淡淡的铃声,如同悦耳的音乐,在风中徐徐荡开,回荡在天地之间。 星月当空,映照着两人的身影,背影交错,映射着两颗相似的心。 在远处的沙滩上,一抹蓝色的身影坐在那儿,手撑着下巴望着这一幕,轻轻一笑:“真好呀……”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轻呼一声:“时漪。” 他转头看向大海,喃喃自语道:“其实……我也一直爱你啊。” “莱奥纳多,快点走了,你还在发什么呆?又在想你的时漪大人了吗?”一个头戴白色斗笠,身着黑袍的男子说道。 他的双眼微微一动,一抹黑色的阴影在他瞳孔中倒映着,诡异而阴森。 他勾唇,语气幽然,邪气凛然。 “当然没有,我们走吧,「老板」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呢。”莱奥纳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沙子。 “切,真受不了你。”男子轻哼一声,抬脚离开了,留莱奥纳多自己一个人在原地。 “莲,你等等我啊!”莱奥纳多喊道。 两人走后,海面上突然一阵波涛汹涌,掀起惊涛骇浪。 海水在涌动间,突然一个黑影从海底浮出水面,他环顾周围,冰冷的目光锁定前方,猛地化为一条黑色的巨龙,破水而出! “呵……真有意思啊。” 黑影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化为一抹流光消失不见。 第129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七) 漫长的按摩时间终于结束了,现在该交换情报了。 三人离开宫殿,坐在一个小圆桌旁。 散兵手指轻点桌子,静静地等待着流浪者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那三纸婚书,而国崩则杵着下巴发呆。 散兵见状忍不住道:“就三页纸,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流浪者微微一笑,“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没看完吗?” 散兵懒得跟他说,只是国崩突然抬眸,对上散兵的双眼,“你觉得这婚书是真的吗?” 散兵皱了皱眉,回答道:“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这东西确实令人震惊。” “能一次性招三个赘婿,恐怕也就只有她能干得出来了。”流浪者不禁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在境外的时漪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而且这三个男人居然不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国崩有些沮丧,虽然他早就做好准备了,但是知道这个消息后,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散兵皱起眉,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必须得采取一些行动了,就算这里是幻境,也绝对不能让伊芙洛斯和那三个家伙成婚,我们再来一次狸猫换太子。” “好,”流浪者想了想,“咱们兵分三路,分别前往莱奥纳多、桀派还有叁瞳的宅邸。” 叁瞳这个名字对另外两人来说很陌生,可以说根本不认识,但不难看出,流浪者认识他。 “没问题。” 三人各自点了点头,随后便分头行动。 然而,在流浪者还没进入叁瞳家门的时候,他就被叁瞳本人给堵在门口了。 “你是何人?”眼前这个长相十分俊美的金发男子语气冰冷道。 他身后的侍从立刻上前把流浪者围了起来,似乎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他拿下。 流浪者眉头轻蹙,眼中闪着一丝不满,叁瞳长得倒是漂亮了,但行为却仍旧粗鄙。 莽夫一个。 流浪者冷笑一声,直接亮出兵器与他们开打起来。 在漫天枪雨中,流浪者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了,肆意挥舞着手中的图莱杜拉的回忆,动作敏捷迅速,像是一阵风一般。 很快,流浪者就成功地将叁瞳夺舍了。 与此同时,散兵和国崩也分别与莱奥纳多、桀派两人打了照面。 国崩选择直接冲入桀派家的大厅,发现墙角边有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应该是叁瞳的女仆。 国崩微微颔首,道:“桀派在哪?” 女仆被突如其来的访客吓得瑟瑟发抖,她惊慌失措地道:“大人请放我一条生路吧!不要为难我。” 国崩微蹙眉,沉声道:“说吧。” 女仆见状只好如实招供,“请随我来,大人。” 她转身在前面带路,而国崩则尾随其后。 在穿过庭院来到一处房间前的时候,女仆突然站定了脚步,她转头对着国崩道:“请您在这里等一下,桀派大人就在里面的寝殿。” 国崩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他推门而入。 他刚刚走进房间,就看见了穿着薄纱睡衣的桀派。 国崩眉头一紧,立刻隐身上前,想要直接将其夺舍,却看到桀派拿着婚书,嘴里还说着什么。 这一举动吸引了国崩的注意,他暂时把夺舍放在了一边,静静聆听着桀派的话。 “主人,您要早点休息啊!今天可是您和伊芙洛斯公主的大喜之日呢!” 桀派看着眼前的婚书,表情十分狂 热。他拿着婚书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很是激动,又似乎带着点点恐惧。 他用颤抖的声音念出字里行间的一行行内容:“伊芙洛斯与莱奥纳多、桀派、叁瞳三人的婚书……” “伊芙洛斯许诺……” “伊芙洛斯许诺……” 这句话不断地重复出现,像是某种魔咒一样控制着桀派的神经。 最终,桀派疯狂地大笑几声,说道:“伊芙洛斯的眼光果然不错,没有看上那个不会下蛋的公鸡!” 国崩知道他说的那个不会下蛋的公鸡就是业神,但他能下蛋就很了不起吗?不就是因为情神有那种特殊权利吗? 国崩在心中吐槽了一会儿,却又听到他说:“伊芙洛斯凭什么看上另外两个不会下蛋的公鸡?有我一个不好吗?” 这句话把国崩呛了一下,他险些没忍住想开口说:你还好意思说啊? 不过眼下夺舍才是最重要的事。 国崩立刻走上前去,直奔目标而去。 桀派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哪曾想到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国崩迅速上前一步,一拳猛地砸了上去,正巧打中桀派的鼻子,鼻血顿时汹涌而出,洒得国崩满脸都是。 他毫不在意地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然后再次挥拳,一拳命中额头,打得他眼冒金星。 桀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在地。国崩迅速夺舍成功。 另一边,散兵的状况并不顺利。 莱奥纳多本就隶属「澜庭十三皇」,无论是身手还是速度都在散兵之上,再加上他的异能更是如虎添翼。 尽管如此,莱奥纳多最终还是败给了散兵。 当然,这只是因为莱奥纳多没有防备之心,否则他也不会落败。 更何况散兵的实力也不弱。 散兵离开了莱奥纳多的宅邸,按照约定好的,重新在业神殿集合。 当三人终于碰面的时候,他们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模样。 套着桀派的壳的国崩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似的,穿着一身艳丽无比的礼服,头发用彩色的宝石别起来,怎么看都是一副要结婚的新郎模样。 套着叁瞳的壳的流浪者也好笑,他套上了叁瞳那套黑红色条纹西装,一副冷酷到底的模样,但是眉心处有一抹鲜红的印记,衬得他有些妩媚,这身打扮更像是新娘。 散兵忍不住笑出了声,问道:“你们这样,真的合适么?” 国崩冷哼一声,“我特地挑选了符合自己的形象,有什么不妥吗?” 散兵忍俊不禁,笑道:“的确十分适合你,国崩。” “哼,”国崩又哼了一声,眼神看向了妩媚的流浪者,“你就不需要解释了吗?” “是啊!”散兵故作吃惊,“难道我身上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流浪者轻佻嘴角,没有说话。 国崩看了散兵一眼,说道:“按照计划,我们三个伪装成他们和伊芙洛斯拜堂,然后在洞房的时候夺取空之心。” 散兵挑眉,“你这样会不会对伊芙洛斯太不公平了?”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对她才公平?”国崩道。 “到时候不就成骗婚了?” 国崩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亲眼所见,亦非真实。这个幻境不一定完全和过去的记忆相同。” “说得没错”散兵点头,“若是有外来者,可能会改变一些东西。” 就比方身份调换。 三人都想到了这点,若是因为这个才使幻境发生变动,那得想办法让故事回到正轨。 可眼下也不知道原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怎么让它回归正轨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流浪者不是从未来来的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关键信息吧? 散兵灵光乍现,好像是抓住了某个关键点,于是他开口问道:“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永恒之心,那你现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流浪者神色不变,淡淡地开口说道:“找灵魂碎片。” 散兵微微一愣,对哦,他之前不是说过时漪分裂成两个了吗?但她的灵魂碎片怎么会掉到这里来? 流浪者接着说道:“据未来的你们所说,这段回忆是时漪最开心的一段记忆。无论是人还是鬼又或是其他的东西,都喜欢待在自己最能让自己幸福的地方,所以我们兵分三路分别前往不同的位面找碎片。” 问题就在这儿了,流浪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过时漪到底分裂成了两个什么人。 散兵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寻找的是两个时漪的灵魂碎片,所以才分头行动,是这样吗?” 流浪者思索了一下,说道:“确切来说,是三块。” 三块? 两人一愣,疑惑地看着流浪者。 流浪者无奈道:“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们,可是你们迟早也会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些关键信息。” 两人竖起了耳朵。 流浪者缓缓道来: “第一,时空管理局出现了叛徒,但目前还不知道叛徒是谁 第二,时神谕已经降下,但降下神谕的人既不是时漪也不是伊芙洛斯 第三,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天理快苏醒了,但同时神之心的收集也只差火神之心了。” 国崩和散兵互看一眼,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但流浪者已经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们互看一眼,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时空管理局出现了叛徒,这无非是道送命题;时神谕降下,说明全国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天理快醒了,说明有一场灾难要来临。 这都是送命题! 神之心收集的怎么会这样快?难道是愚人众执行官又添新员了?还是谁从提瓦特出来加入了愚人众? 这些他们都没有想出来,流浪者也没有打算向他们透露这些消息,因为他不能泄露太多未来的事情。 谨言慎行,避免让某些事发生,才是最重要的。 现如今还得加快寻找空之心的速度,要是找到了空之心,散兵就可以回提瓦特了,国崩也可以不用再待在虚妄之境里了。 第130章 遗落的时间沙漏(八) 所以眼下这情况,还不能打乱计划。 三人在业神殿停留了一阵后,便决定再次前往伊芙洛斯的宫殿。 在路上,国崩想起了什么,对散兵说道:“在你那个世界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还安稳。”散兵道,“你呢?虚妄之境怎么样?” 国崩嘴角轻轻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也就那样呗,还能怎么办?” 散兵一愣,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起来感觉不对? “你们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散兵不禁问道。 国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能有什么?偶尔有点价值的东西不就是一天到晚只能待在那里吗?” 他说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散兵默不作声,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人一路无话,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流浪者却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一直都在留意这座宫殿和其他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同,但始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奇怪了,这里明明是时漪的记忆,按理说不会出错,这宫殿应该就是整个幻境的核心才对。 根据他们先前的交代,幻境里面的东西会随着主人的情绪而变动。 流浪者仔细检查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现,可灵魂碎片就在这儿,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流浪者还没来得及多思考,散兵和国崩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国崩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我感觉快累死了。” 流浪者道:“在附近转转,找找核心的入口在哪里。” 快累死了? 散兵闻言脸色微变,他眉头微皱,语气有些紧张起来,“你竟然觉得累?” 怪不得先前看到那样的场景会流鼻血。 散兵再问了一遍,“你怎么可能会觉得累?” 流浪者也惊觉不对,倘若国崩是以实体入幻境,就算是有时之心都很容易被发现,刚才做出那样大的举动,怎么可能还平安无事! 可偏偏他刚刚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难不成…… “难不成幻境的主人有两人?”流浪者想到了一种可能。 国崩嘴角轻抿,“很有可能,我们在刚来这里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地标建筑就是业神殿。” 散兵一听这话,神色就变了。携带时之心的人在进入空之心的无尽位面时,会比不携带的人离核心近。 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幻境主人的情感过于强烈,就算是未携带空之心的人也会距离主人较近。 “我们来的时候是面朝着哪个方向的?”散兵沉声问道。 “业神殿的东侧。”国崩答道。 散兵又问道:“伊芙洛斯的宫殿在业神殿的哪个方向?” “西边。” 是相反方向。散兵眼睛一眯,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答案,看来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他们三个之前在伊芙洛斯的宫殿见到的那个人,可能并不是完全是她,她可能还拥有另一个身份! 流浪者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深思当中。 三人所想应该是分毫不差,但还是需要找点实证才行。 虽然真的想继续调查,但奈何国崩是以实体入幻境,如果不休息一会儿就算是人偶也绝对会撑不住的。 散兵和流浪者无奈,只好找了附近的一个酒店办理入住。 他们三人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后,就坐在了客厅里的座椅上小声交谈起来,让国崩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散兵突然提道:“你我都清楚,时漪的寿命和常人不一样,是以记忆作为主要载体,只要失去全部的记忆,那她就算是死亡了。” 流浪者清楚这说的是什么,时之心和空之心无异于记忆的粘合剂,但它们的作用似乎不仅仅只是记忆的储存剂。 更重要的是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时之心和空之心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人的范畴。 国崩睡得很安稳,散兵起身坐到了窗户旁,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他喃喃自语般说道:“如果时漪还有其他身份的话,最有可能存在的就是第二人格,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所谓的第二人格潆吧?” 确切来说潆不能算她的第二人格,虚可妄之力这种力量本就超脱三界之外了,能借助一个载体幻化出人形也不奇怪。 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流浪者面色凝重道:“这个时期的她似乎并没有染上虚妄之力,那潆这个第二人格就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排除了。” 散兵点点头,继续开口道:“可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就有些说不通了。我说万一,她万一真的还存在一个人格。” “你是说不是从灵魂上分裂出来的,而是本身就存在的一个人格?”流浪者眯起眼眸,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问题就大了。 第二人格都是潜伏的不稳定因素,更别说本来就有,这岂不是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存在另外一种人格。 这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一定要尽快调查清楚才行。只是他们对时间的感觉并不准确,这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现在来到了这里就只能查出一切才行。趁着晚上还有时间,我们不如去查查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散兵开口提议道。 “好主意。”流浪者拍手附议,可他旋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国崩怎么办?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挺危险的吧?” “不用担心,我在床底上布置了一道防护结界,应该能撑上几个小时,况且他的身手不差,就算是以实体入幻境,也不至于有问题的。好了,我们快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流浪者点点头,可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如果真的让国崩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恐怕是很难解决掉突然冒出来的东西。 只是如果一个人看守,一个人行动,这样效率太低了,流浪者迟疑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口道:“对于你来说,国崩相当于倾奇者时期的你吗?” 散兵愣了一下,随后扯了扯嘴角,不满道:“说是也不是,说是也是,说不是是因为他可是这么多我中过得最好的那一个,说是又是因为他和那段时期的我的心智一样。” “哦?你是想说他不太成熟?”流浪者嘴角一翘,邪笑道。 散兵默了半晌,随后也笑了出来:“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一个被爱滋养长大的我,见世面也要更晚一些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散兵心里面还是有点嫉妒,他的经历注定他不可能像他一样长大成人。 “那我呢?你怎么看?”流浪者突然问了一句,差点给散兵整不会了。 他迟疑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开口道:“知道吗?当我知道我登神失败后居然会变成你这个样子的时候还是挺震惊的,但仔细想想,幸好遇上了小吉祥草王那样善良的一个神明才没有自甘堕落下去。” “你又没经历过,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流浪者忍不住道。 散兵笑道:“因为有另一个善良的神明提前告知了我啊。” 流浪者笑了,想起那个身影就身心愉悦,“她呀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呢。” “不然她拿瓦拉克的权能做什么?”散兵抱胸道,“拿来当饭吃吗?” “哈哈,你去异世那边待了一段时间倒是变得幽默风趣了起来呢。” “这可不是幽默风趣。” “哦?这是怎么了呢?” “她有个弟弟你记得吧?” “时逸?”流浪者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哦~你该不会是为了接近人家伊芙洛斯,还特意和小舅子打好关系吧?” 散兵脸一红,骂道:“明知故问。” 流浪者笑作一团,拍拍散兵的肩膀,夸赞道:“你这招厉害!” 散兵瞅了他一眼道:“切~” 夜色很浓,雾气很重,月光下,两人的身形影影绰绰,显得格外神秘。 流浪者问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散兵想了想道:“没有吧,我不记得我们忘了什么。” 第131章 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在一片静谧中,一阵微风吹过,吹动树叶沙沙响,惊扰了正在休息的小动物们。 此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多,在玫瑰山庄,业神睁开眼,翻身起床,换好衣物,穿好鞋子后,走出房门,向书房的方向走去。在书房里的书架前停下,抽出一卷卷轴,展开…… 卷轴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惹女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办?》 翻开第一面,“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个女朋友,那个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然后就不理他了。”……第一面的第一页是这么写的,再往后看,内容大致相同。 看到这里,业神的脸黑了,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 他合上卷轴,将它放回原处,随后,他走到窗户前,推开窗,看着窗外的夜空,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他转头看向墙角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枚硕大的蓝宝石戒指。 这戒指是业神送伊芙洛斯的赔罪礼, 为了哄伊芙洛斯开心,业神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业神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怎么办?她生气了啊,我怎么赔罪……”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 “可她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业神自言自语道。 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温柔宠溺的弧度,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令整个世界黯然失色,天地间只剩下这个笑容…… 这时,一个仆人敲了敲门。 “进来吧。”业神淡淡说道。 “业神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仆人恭敬地道。 业神点头,“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仆人离开了。 业神思索了一会儿,把戒指放回桌子上,转过身,走了出去,来到饭厅。 他坐在餐桌上,悠闲地吃起食物来。 早餐什么的,最不能忽略了。业神的早餐更是显得精致无比。 首先是一份金黄色的松饼,外脆内软,洒上了细腻的糖粉,一口咬下去,甜蜜的味道在口中绽放。旁边是一碟新鲜出炉的香蕉面包,表面涂抹着奶油,香蕉的香甜味在空气中飘散。 紧随其后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咖啡,咖啡的浓郁香气夹杂着牛奶的清香,散发出诱人的咖啡香。再加上一份色彩缤纷的水果沙拉,新鲜的水果切成小块,散发出清爽的果香,让人感觉清新怡人。 最后还有一盘煎蛋,金黄鲜嫩,配上少许黑胡椒和新鲜切碎的香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最后再配上一小壶果酱,清新的口感,酸甜的味道,仿佛能唤醒人们的心灵。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准备的丰盛早餐。 业神正开开心心地吃着,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能听出,这是他的贴身侍卫万世。 很快,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出现了,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业神大人,您快看这个!”万世边说边把信递给业神,他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急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业神像还没睡醒似的慢悠悠地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这封信…呃”万世支支吾吾地蹦出几个字,神色飘忽不定。 业神打开信函,却发现里面根本不是什么信件,而是一份请柬。不过这请柬和普通请柬却有所不同,封面上印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似乎是在嘲笑他。 “……”业神愣住了,过了许久,他才幽幽道:“这是什么?” 万世硬着头皮道:“大人,您没看出来吗?这是伊芙洛斯小姐发过来的请柬。” “请柬?谁发过来的请柬?”业神似乎是不敢置信了,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您刚才不是看到那请柬上的字了吗?伊芙洛斯小姐给您下了帖子,请您去参加一场婚宴。”万世苦笑着,不敢看业神的眼睛。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业神发出惊天大疑问。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请柬上写了四个人的名字, 新娘:伊芙洛斯 新郎1:莱奥纳多 新郎2:桀派 新郎3:叁瞳 万世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回大人,这封请柬确实是伊芙洛斯小姐的人送来的。” 霎时间,业神只觉得天崩地裂,两眼昏黑脑子发懵,世界都塌下来了。他无法形容自己心里此刻的感受,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知道他的脑袋一阵抽痛,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一亮,差点晕过去…… 业神颤抖着手,拿起手中的请柬,再次看了起来,和刚才还是一模一样,不是他出了幻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吗?业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但请柬上面的那四个名字还在。他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请柬,没错,是真的。 他再也忍不住了,“哐当”一声把头砸在桌上,双手脸埋进臂弯里,悲从心头起。 不行!他要问个明白,不然不罢休。 万世知道事态严重了,赶紧劝道:“大人别伤心,您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业神摇摇头,咬牙切齿地道:“准备起驾回业神殿,我倒要看看她明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万世愣了一下,迟疑道:“大人的意思是……” 业神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抢婚!” “好的!”万世立刻明白了,赶紧让人备马车,又派人回业神殿打点好一切。 虽然他不太知道事情的经过,但还是感到很震撼,一次性娶了三个男人,这还真是很少见啊! 一想到伊芙洛斯那个人向来以清高自傲而出名,现在居然一怒之下就敢干出这样破釜沉舟的大胆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她居然会这么做,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但是,万世可不会傻傻地认为这次结婚的事和业神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没有关系的话,怎么会挑那三个情敌来结婚。 很快,马车缓缓驶向业神殿。 车内一时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万世小心翼翼的偷窥了一下业神的神色。 发现业神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手指不安的动着,看起来似乎是烦躁不安。 万世轻叹一声,知道他家主子又要遭罪了,看来这次婚宴不会那么简单。他只能先把自己的问题抛到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为他家主子服务的工作中。 马车在颠簸中停了下来,业神和万世走下马车,迎面而来的是满地白霜。 入秋了,天气也渐渐转凉,业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大人,您没事吧!”万世关心地问道。 业神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便和万世穿过广场走进了神殿之中,殿里的众人看到业神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问好。 “起来吧!”业神淡淡地挥挥手,众侍者们又坐下,恢复了原本的工作。 这时,业神殿的主教海芭夏快步走了上来,见到业神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道:“业神大人,听说您收到请柬了?” 业神点点头,声音有些不悦地说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海芭夏低声说,“伊芙洛斯小姐向来清高,这次突然干出这样令人震惊的事情,恐怕…” “恐怕与我有关,是吧?”业神的声音变得更冷了几分。 “大人,这次请您还是不要去了吧,不管怎么说,您和伊芙洛斯小姐……” 业神冷声打断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我很好奇!” “可是大人,您要知道,一旦去了婚宴那里抢婚,恐怕会成为婚宴上的笑柄。”海芭夏语重心长地说。 “我不在乎!”业神干脆地说。 海芭夏沉默了,业神平时可不是这么一个鲁莽的人,这次的决定真是让人摸不透。 既然业神如此坚持,海芭夏也不再多劝,只要他能开心就好。 业神独自坐在寝宫中,看着寝宫上方雕琢出的时钟花纹,心中却毫无喜悦之色。 一想到伊芙洛斯竟然和那三个家伙一起结婚,他就心有不甘,但海芭夏说的也没错,如果直接鲁莽抢婚,还真有可能会沦为神界笑柄,毕竟是他错在先。 到时候要是伊芙洛斯生气不原谅他,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到底该怎么做呢?是去阻止伊芙洛斯还是不去干涉他们,还是顺其自然,等到婚礼结束再说? 他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办?谁能给他提个意见? 业神心烦意乱的喊了一句:“大宝快出来。” 紧接着,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呆呆的人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个人偶用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直盯着他。 “大人,有何吩咐?” 业神看了看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觉得他出现以后自己好像就变成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明明有很多话要说,但却怎么也表达不出那种感觉。 “你说我该怎么应对这次的事情?” “大人,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就说假话吧!” “……” “果真是脑子不好使。”业神叹了口气,随后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第132章 俯首称臣吧? “报告大人,有访客。” “请进!”业神回道。 接着,寝宫的门就被推开,进来的人正是淳谕圣女。 “淳谕?”业神诧异地看向淳谕圣女,奇怪她怎么会来? “您好,大人。”淳谕圣女向业神鞠躬,表现得很恭敬。 业神淡淡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宝则走到一边替两人沏茶,淳谕端起一杯茶慢慢地饮,然后将茶杯放下,看了一眼四周的桌案上堆积的书籍,以及墙壁上挂着的画卷,问道:“大人,您还在忙公务吗?” “嗯,一直没停下来过。”虽然业神并没有忙公务,但他还是这样回答了,因为对淳谕的到来感到纳闷。 她一向都是躲在自己的薇露花海里很少外出,今天是怎么了? 居然来了他这里。 “哦!那大人现在有空吗?” “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有事的话最好现在就说。” “是这样的,想必你已经拿到了请帖”淳谕犹豫了一会儿,咬着下唇继续说道:“其实我是为阿弥斯殿下而来的。” “阿弥斯?”业神掀起眼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阿弥斯派淳谕来的? 她想干嘛? “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阿弥斯殿下让我跟您说一声,让您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去参加伊芙洛斯小姐的婚礼。” 业神沉默了,要是阿弥斯都这样说了,那不就说明他真的要成为那个《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里面的悲惨男主角吗? 这还真是够讽刺的! 他看着淳谕圣女,淡笑道:“其实我也没多大兴趣参加她们的婚礼,所以……” “大人,我说的是真的,阿弥斯殿下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够来参加这场婚礼。”淳谕又说了一遍。 业神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嘴角轻轻扬起,他问道:“放心吧,我明天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去的。” “虽然我也知道这件事对您来说很难接受,但阿弥斯殿下只是希望您能够参加到那场婚宴里去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意思,难道您就不能放下以前的矛盾,好好参加婚礼吗?”淳谕又接着道。 业神又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好好道个歉。 业神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在明天好好到场的。” “那好的。” “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也该处理公务了。” “是的,大人。”淳谕应了一声后就退出了寝宫。 业神看着房门关上,心绪复杂地靠在了椅背上,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幽光,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寝宫外走去。 他站在一株大树下抬头看向高空,深吸了一口,随后说道:“大宝,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 “是的,大人。”大宝回答。 随后,业神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空气中。 他出现在了一个山丘前,山丘之上有一朵朵金色的小花,他伸出手摘了一朵,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然后将花朵的茎给拔了起来。 业神捏着金色的小花朵,抬脚朝前走去,来到一个巨大的树洞前,轻轻地推开了树洞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树洞里有一个小石台,上面放着几片花瓣,他将摘来的花瓣放到了石台之上。 这时,一条小蛇从小洞穴中爬了出来,当它爬到石台之前后,蛇头立即立起,吐出了信子盯着那片金色的花瓣看。 “见到我还不快来参拜。”业神冷冷地道。 小蛇扭头看了看他,吐了吐信子,身子立刻变得僵直起来,业神怎么这么快就来这儿了? 他立刻化作人形跪在了业神面前,嘴里说着:“参见主人。” “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回主人,已经找到了!” “是吗?拿过来。” “是!”小蛇立即点了点头,把嘴张开。 一朵小小的红色花朵从小蛇的口中飞出,落在了业神的手掌之上。 业神盯着那朵小小的红色花朵看了一会儿,接着便伸手朝那朵红花抓去,红花被他捏碎,变成一团血雾被他给收了起来。 “你起来吧!”业神又对着它冷声道。 “谢主人!” “去吧!记住,我的要求不要忘记。” “是!” 小蛇立即匍匐在地,随后从地上滑了出去。 消失不见。 看着它消失的背影,业神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又走出了这个树洞。他站在外面看向那一大片金花海。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冷笑,手缓缓地抬起,手中的结印开始凝聚起一团黑色的光芒。 等力量凝聚完毕,业神手腕微动,手掌摊开,黑芒朝着虚空中心的金色花朵冲去。 顿时,金花海里一阵摇晃,所有花朵全都停止了摇摆,下一瞬它们像疯了一般全部涌向业神,而业神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前方冲去。 他伸出手指掐诀,黑色的结界在他的面前打开,那些金花无法突破这道结界纷纷掉头离开。 业神的身形停了下来,他抬起了手,手掌摊开,一条细线从中飘出,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指尖在细线上轻轻划过。 一时间。 他只觉整座岛都陷入了静止状态之中。紧接着,他抬起手臂用力朝着地面甩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大地震动,地面之上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一条长长的沟壑快速在地面上蔓延开,与此同时,在这条沟壑当中还有一簇簇金色的小花朵从缝隙中冒出。 它们全部生长在沟壑的正中心,随着业神的动作这些小花朵不断地摇晃。 “看来这是你们最后的力量了吗?”业神声音冰冷地说完。 然后他一只手五指弯曲紧握,对着身后的金花林伸展出去,一只手食指竖起,按在那只手的掌心上。 随着他的动作,掌心处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黑光。 光芒越来越亮,将整个空间都照亮了,就连金花们也闪亮了起来。 但是很快,这种黑光在光芒散发出去的下一刻就开始减弱,业神眉头一拧,又继续开始掐诀,结界又一次打开了,黑光重新凝聚起来。 可是这次却没有那么快就凝聚成功。 等了好一会儿,那团黑光才又重新出现,业神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黑光终于又聚在一起。 业神手指一挥,那些黑光便如剑气一般射向天空中。 砰的一声炸开,如同无数个黑洞在地平线上亮起,黑色的光芒刺穿了无数个金色花朵,这些金色的花朵像是触电一样颤抖不止,随后一股黑雾笼罩了整座岛屿。 整座岛屿所有的植物都在一瞬间枯萎下来,金色的小花朵枯萎后没有掉落下来,而是又以极其惊人的速度重新生长了起来,只是这次它们变成了黑色的花。 那些花朝着一个地方聚过去,渐渐化出一个人形。而那个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正是时漪的灵魂碎片。 看着她,业神的双眸闪过一抹惊讶,这就是符米那家伙说的化解夜神祭的方法? 业神抬起手,一根根血色丝线从他手中抽出,缠绕在时漪的灵魂碎片上,最后将她拖到自己的手中。 他看盯着时漪看了好大半天,觉得此人长得甚是眼熟,似乎有点像伊芙洛斯? 本来想直接解决掉的,业神却用力了捏一把时漪的脸,将她从灵魂碎片的状态之中唤醒。时漪睁开眼睛,看到业神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怎么在这里? 看着眼前的人,时漪的心中不由泛起了疑惑,但她又立马反应过来,这里可能是空之心的无尽位面。 业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是谁?” “我……我……”时漪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她能说是自己吗?好像不能。可如果不是自己,那又是什么?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业神又问。 “我……” 时漪又迟疑起来,难道她要告诉他,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业神见她犹豫不决,眼眸中顿时泛过了一抹冷光,“你不是那家伙的同位体吧?” 时漪思索了一下,“你说谁?” 业神的眉头一皱,看来真的是一个陌生人,他抬起手,手中再次升起一道黑色光芒。 那股力量冲着时漪而去。 看到那道光芒,时漪猛地反应过来,如果被那道光芒碰到的话,自己会死得尸骨无存。 时漪立马唤出自己的武器攻击,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身后的金色花朵却主动地飞到了她的身前,挡住了业神的那道黑色光芒。 它们挡住之后,那些花朵居然又从金光变成了一种类似烟雾状的东西,在她的前面形成了一个屏障。 而这时,业神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突然朝时漪的方向逼近,攻击却停止了。 说不上来,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生气又像是惊讶,他瞪着时漪手中的剑看了半天,这不就是溯回之流空吗? 时漪也懵了,他刚刚不是还想着要杀自己吗?怎么现在突然不动了? “还说你不是伊芙洛斯!”业神的声音带着质问与冷厉。 “啊?”时漪疑问通天,他说的同位体不会是伊芙洛斯吧? “装,继续装!你敢不敢将你手中的剑出来!” 听到这句话,时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挺想笑的,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时漪抬起剑让业神看了一眼,业神确认过后,竟直接把她拉进了神造空间。 然后,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捏下去。 “你可真聪明啊!用这种方法从你的身体里逃了出来!”业神眯着眼睛冷笑:“别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漪被他钳制住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业神没有理会她的反应,他手上一用力,那把溯回之流空就被他夺了下来,紧接着又直接把它甩了出去。 第133章 savage 时漪吃痛地皱了皱眉,双手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推开,但业神的力气可不是开玩笑的,任凭时漪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业神发了疯似的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话让时漪听得一愣,造的什么孽啊?上次被拉入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也是被撕了衣服,然后干了一些说不出的事情。 “你放开我。” 时漪突然喊出这么一声,声音清亮,还带了一点沙哑,让她听起来格外迷人。 听到这个声音,业神的动作变得更狂暴起来,但下一秒他又突然停住,时漪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结果发现是自己的腰带勒的太紧了。 业神正在思考怎么把这个腰带解开。 “唔。”时漪闷哼了一声,业神已经扯下了她的腰带。 “该死。” 业神暗骂了一声,然后直接把腰带甩了出去。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爽?!” 他咬牙切齿地问了这么一句,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很好,既然你都不说话,那么……” 说着,他又把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放心吧,我们在这里干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唔唔。” 时漪正想说什么,却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紧接着那双鸢紫色的眼眸盯着她的脸看。 “你果然是她。” 随后,他就吻上了时漪的唇,但是他的动作极其粗暴,就好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时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一开始,她还有些反抗,但后来渐渐地就没有动作了。 这倒不是她不想挣脱,只是浑身上下都被捆了起来,想动都难。 所以,她现在就成了一头任人宰割的绵羊……不对,应该是人。 业神吻了好半天才肯停下来,他将时漪抱到床上,掀开被子把她放进被子里。 然后,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往床上一躺。 他才刚脱掉一件外套,却发现床上空了。 咦,人呢? 于是,他就从被窝里抓出一个人来了。 嗯,是时漪。 “你躲什么呀?”他抱着她笑呵呵地说:“乖一点,别乱动啊!” 然而时漪却不打算配合他,于是她就拼命地挣扎。 “你干嘛呀?真是的,等一下就好了!” 他有些生气,但还是决定继续这个动作,但是时漪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他忍不住蹙起眉,想要按住她。 不过…… “唔……”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时漪终于停止了挣扎,她喘着气躺在他身边,然后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业神见状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看来她还挺听话的嘛! 他微微侧过身,在她的耳边低语。 “伊芙洛斯。” “闭嘴。” 时漪睁开眼瞪着他,语气很不善,但下一秒她就闭上了眼睛。 要搞搞快点,我还要忙着回去呢。 业神勾了勾嘴角,低下头继续……他的动作很轻微,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最后,他抱时漪抱得很紧,以至于两人的心脏跳动都连在一起了。 时漪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她对这个世界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业神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有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伊芙洛斯相当难处理。 他突然问道:“为什么你刚才突然就不反抗了?” 时漪笑了笑,答道:“看到你我就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灵魂还算完整的时候。” “嗯?此话怎讲?” “因为在未来的某一个节点,我的灵魂已经快碎成渣了”时漪答道:“那是一个无法改变的未来。” 业神怔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来自未来?” “嗯”时漪突然笑道:“那个伊芙洛斯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弱的小家伙。” 听到这里,业神的眉头不由皱了一下,但旋即又松开了。 “看来你们来自不同的时间线,这倒是一个好的机会。” “什么意思?”时漪不解地看向他。 “伊芙洛斯,”业神看了时漪一眼,沉声道:“你可是个很聪明的人。” 听到这番话,时漪的面色不变,但她心里却是掀起了一股风暴。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可我却被自己的愚行所蒙蔽了。” “你应该让自己永远成为历史的主角!”业神冷哼一声。 说完,他直接吻了下去,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唔……” 时漪低呼了一声,她的眼睛睁得老大,里面闪现的全是惊讶。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更加有力的手臂就按住了她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不是那种随便放弃的人,相反你做出的有些事情的确很让人惊讶。” “你指的是什么?” 业神缓缓道:“这个时间段的你居然想到了一次性娶三个不同的男人结婚,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你既然是从未来来的,那应该清楚这段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时漪听了之后有些发懵,她倒记得她和三个男人结过婚,不过那三个男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不同的男人又从何谈起呀?而且她依稀记得她以前是和业神结婚的,哪来的其他人啊? 难道这个位面里面出现过外来者? 如果是这样,这倒是可以解释得通,因为一旦引入外来者,里面的东西就会有所改变。 “这个还真不清楚,”时漪一脸无辜地说:“因为我记得我确实是和你结婚的。” 业神听后有些沉默,想了想还是先回去算了,只是……时漪的衣服咋办?之前已经撕坏了,难道现在要拿什么东西把她包好吗? 业神盯着时漪看了半天,发现之前确实有些莽撞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时漪问道。其实她也很不好意思的,毕竟这个姿势太羞耻了,她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没事,”业神看了她一眼后,突然站起身,道:“我在想,要怎么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出去?” 时漪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这混蛋……” 业神突然笑了,他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还有脸说?”时漪气急败坏地大叫:“还负责呢?现在怎么办?我穿什么?” “你别着急,”业神安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下面的那个空间里应该还有还有几条衣服可以穿穿。” “那快把衣服给我吧。”时漪咬着嘴唇,脸上满是绯红之色。 业神二话不说,直接跑到下面的空间,不到一会儿就把那些衣服给找了出来。 时漪拿着这些衣服遮住关键部位,但她的脸色还是涨红得非常厉害。 “好了,你别担心,”业神安慰道:“我们这样出去应该是不会遇到人的。” 时漪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把衣服穿好,现在就是块灵魂碎片,连幻化成其他体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穿着这一身极不合身的衣服跟着业神出门了。 “好了,”业神拍了拍手,笑道:“我们现在走吧。” 时漪点点头,跟着业神走了出去,两人走出这个大门后,就看到门外面有条蛇,时漪看到他的时候就愣住了。 “你不是说这里没人了吗?符米怎么在这儿?”时漪怒道。 业神有些尴尬,道:“我当时以为这附近没人,再说了符米也不是人,对吧?” 时漪心头那叫一个无语,不过他说得也没错,符米本来就是一条蛇,那自然不能算是一个人。 可现在怎么办?她身上还套着业神的衣服,而且符米还认识她,直接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不得落个身败名裂。 业神刚想开口,却见时漪装出一副痴傻的模样,活像脑子不好使的大宝。 符米看到她这副模样,还以为是业神又造了个新人偶,一想到业神平时对他可好了,于是便道:“大人,这个小东西长得倒是不错,不知可否送给本蛇玩玩?” 业神:……他这是把她当成人偶了? 时漪:……符米这家伙…… “符米,”业神咳嗽两声,“这是本王的新人偶,可不是给你玩的,知道了吗?” 符米有些委屈道:“大人,你就这么不喜欢本蛇吗?” 业神:“不是不喜欢,而是她不是给你玩的,明白了吗?” 符米:……它明白了,但是大人这么做,明显就是在嫌弃它吗? “大人,您是在嫌弃我吗?”符米小声道。 业神没好气地道:“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好了,你赶紧走吧,我和她还有事,懒得理你。” “好吧……”符米低落地低下头,看着时漪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漪笑眯眯地伸出舌头,歪着头说道:“唔…我叫三宝。” 符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愣住了…… 长得很漂亮,但是怎么看起来比大宝还傻!不过看在她傻得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你吧,免得大人又造出新的人偶。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我家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符米高兴地说。 时漪摇摇头,说:“我不去了,我有家。” 符米好奇地看着她,“你有家?” “对呀!”时漪笑眯眯地说:“我家里有很多好吃的糖果,你要不要去尝一尝?” 符米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我才不去!” 然后,符米就离开了,留下呆若木鸡的业神和面露难色的时漪…… 业神终于回过神来,他被时漪这番表演弄得震惊无比,“你刚刚在用你这张完美的脸干什么?” 时漪脸一红,轻咳道:“总不能让他把我认出来吧?” 业神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我说,你至少别装的这么傻啊,有大宝这个前车之鉴还不够吗?” “放心,他不会记得的”时漪理所当然地说:“我的脸的确很完美,但我可不会因此而骄傲的。” 业神:…… 他该说不愧是伊芙洛斯吗?这股自信的味道无论何时都还在身上环绕。 “好了,你现在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业神揉了揉额头,时漪这么一直拖着他的衣服也不是个问题。 时漪点点头,“突然有点怀念你的品味了。” 第134章 论看着自己结婚,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业神带她来到一家制衣店,在进去前,他对着那个老板说:“你们这儿有没有新的衣物?” 那老板愣了下,他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找上门买衣服,而且这人还是业神,连忙道:“有的。” “那就拿出来看看”业神道。 那老板见状不敢再说什么,忙拿出最新款的衣物,业神一件一件的挑,直到选中了一件紫色短裙,递给时漪,“这条怎么样?” 时漪抖了抖上面的褶子,点头道:“很好,我很喜欢。” 那老板一脸疑惑,业神居然还带了个姑娘来买衣服,难不成就是前几日业神祭新娶的那个姑娘?不过按理来说,那姑娘和他最多相处一个星期就要被送回原处了,而且听别人描述的那姑娘好像也不是长她这个样啊。 但既然业神喜欢,他又管不着。 时漪进了更衣室,业神则坐在外面等她。 等时漪换好衣物出来后,业神的眼都直了…… 她穿着这一身浅紫色短裙,整个人看起来优雅极了。白玉般的脸颊让她更加高贵,一头银发也柔顺得能亮瞎人眼。 业神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自己眼光还是很好的嘛,衣美人更美。 “喂……”时漪走到他面前停下,眨巴着看着他。 “好看……”业神嘴角翘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时漪一愣,她是想让业神付钱啊。 “你还没付钱。”时漪提醒了一句。 业神笑得更加明显,“付钱?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他便直接上前抱住了时漪,用力地在她唇上印上了一个吻。 时漪:“…………” 业神亲完后便马上放开了手,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淡定地道:“好啦,走吧,我带你去买配饰。” 时漪:“………”这个时期的他果真是有情调。 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业神突然道:“这里的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你明天稍微把自己弄丑一点,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婚礼现场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时漪想了想,点点头道:“行,我明天和你去看看,而且我也很好奇我会挑了哪三个男人结婚。” 业神点头,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他带着她出了门,到首饰店后又买了好多好看的配饰。 现在从头到脚看起来都精致无比,不愧是完美之神! 时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很漂亮,可惜现实世界的身体因为魂裂变得又聋又瞎,要想恢复得花费好长一段时间呢。 而且,她的实力也下降了好多好多,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过就算遇见,她也不会怂就是了。 她从镜子前面退开,看向业神,示意他该掏钱了。 业神笑笑,将一大袋钱甩在柜台上,而后又拍拍她的头,说:“走吧。”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业神拉着时漪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说实话,业神平时可不敢随便摸她的头,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剁手,但现在看她穿着这副模样,是从未来来的,脾气好了很多呢,而且还变得好小一只,真忍不住想欺负她。 没办法,伊芙洛斯确实也笑,但笑的真没她笑的那么甜美,对他笑得不是太残忍,就是太冷漠,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第二天一大早,时漪和业神出门了,这次业神又在脸上画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遮挡起来比刚才更加糟糕。 “真有你的,”时漪挑眉,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业神笑眯眯的,也不说什么。 时漪开始期待起了能与那些老友相见,这个时候的他们关系好像还不算太恶劣。就比如法涅斯、天理之类的人物。 …… 而散兵流浪者还有国崩,在这天早上也各自在府上梳妆打扮,把自己弄成一副上门女婿的模样。 其实这种事儿也是十分无奈的,因为谁都不希望自己出嫁的时候,会被人议论。 散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现在这张脸并不是他的脸,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几分。这妆画的真丑啊,像花孔雀似的,能让人家新娘喜欢就怪了,不过还好这种妆容没有画在我的脸上。 不过也幸好,他现在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个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澜庭十三皇第三皇,所以就算是这样子也无妨了。 另一边,流浪者也很郁闷,妆娘化出来的妆都有些不像人了,他现在也恨死了自己的这个样貌,毕竟要不是因为样貌,他怎么会如此丢脸?! 为什么同样是神明,有的人的颜值就可以这么逆天,而叁瞳怎么就可以骚的这么离谱! 顶着他的脸和时漪拜堂,真是委屈人了。 而国崩则就无所谓了,桀派不需要画多么精细的妆容,毕竟人家是情神,本来就长得挺好看的。 只是听到他那天说别人是不会下蛋的公鸡,就一肚子火。 就你会下个蛋,真了不起呀! 不一会儿,宫内的轿夫过来请他们入宫,随后又到轿夫处拿了喜糖。 “新郎们”盖着盖头,看不出模样,他们只能跟着侍卫进轿内然后又被抬走,好在新郎们的轿子是分开的,否则指定得笑掉大牙最后落得个脱妆斑驳。 等到了宫殿外面之后,国崩、散兵、流浪者等人这才下了轿,然后又相聚在一起。 虽然三个人都觉得别扭,但那红盖头毕竟盖在脸上了,也看不到对方那奇怪的模样。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也只好看盖头去分辨对方,而他们的盖头,则分别是一个“囍”、“凤”、“鸳鸯”。 这是伊芙洛斯女神专门给他们仨的喜字。 他们三个虽然是男嫁女,但规矩和流程可一样都少不了。 比如:三跪九叩、倒茶、敬酒等等一系列动作,都是需要完成的。 而这个过程,自然会有很多人来观摩。 比如:法涅斯、天理、阿弥斯、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神。 他们今天也都穿上了喜庆的衣服,就等着瞧“三个”娘娘腔的笑话了。 傧相扶新郎们到了门口,却迟迟不见新娘出来。而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新郎们急了,心想新娘不会是逃婚了吧?!那空之心怎么办啊? 然而,就在他们急得焦头烂额时,只见一个宫女掀开了帘子,后面正是伊芙洛斯。 只见伊芙洛斯身穿红裙,头戴凤冠,手持珠帘,面戴纱网,腰间系一条红色玉带。而这条玉带是用纯金打造出来的,足见价值不菲。 伊芙洛斯缓缓走到门外,众人眼睛都看直了,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因为谁都没想到新娘会如此之美,虽然戴着个面纱都能感觉到,她简直美的惨绝人寰。 “我伊芙洛斯,今日娶你们三人。希望以后可以与诸位携手共度今生。”说完这句话,伊芙洛斯便弯下了膝盖,跪在地上。而这时,在场的所有下人,也同时向他们跪下,以此来表示尊敬之意。 接着,便是国崩、散兵、流浪者来迎接伊芙洛斯。 三人的心理活动都是一样的:我的神啊,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美貌与才华并存的?!天啊,要不是顶着这张破脸,我真以为你是真心的了! 流浪者和他们意识交流道:“接下来是什么环节,好像是迎宾。” “没错,”散兵回答道,“要和宾客们说话吗?” “当然了,不然呢?”国崩道,“你没结过婚吗?” “结是结过,只是没顶着别人的脸结过婚。”散兵道。 “好了,别说了,傧相估计又要叫我们了。”流浪者道。 随后,三个人和伊芙洛斯一起走到了厅门外面。 接着,便开始了一段长长的迎宾仪式。 而这个时间段,业神和时漪也刚好向这边赶来,他们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身披霞帔,头戴珠翠”的新娘子伊芙洛斯。 看到此景,业神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她穿上婚服会很美,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美得摄人心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于是,他愣了愣,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伊芙洛斯将脸上的薄纱给取下来后,业神更是瞪大了眼,而其他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她……”在场的众人皆是哑然失色,因为她的容貌已经让他们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真不愧是她!”天理忍不住赞叹道,“她简直就是完美,真让人佩服。” “是啊,她的美,已经无法形容了!”阿弥斯点头称是。 “我从未见过此等美人,她的美丽甚至能说是全提瓦特第一!”其他神皆是感叹,但他们没有再感叹下去,因为伊芙洛斯正往这边看来,而且脸上似有些许怒意,但是不知道在看什么。 众人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不是她的老故友业神嘛,业神身边还带了个长得丑不拉几的东西,估计是他造的新人偶吧。 时漪被他们盯的发毛,冷不丁出声道:“可能是你给我画的太丑了吧,他们现在正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 业神干咳两声,道:“这…这不怪我,你也知道你的样子有多么美艳,你看那些人不都被你的容貌惊的目瞪口呆吗?我给你画成这样也实属无奈啊!” 说着,他偷偷的瞟了时漪一眼,便不再看她。 第135章 终于找到你了,只是你身边怎么还多了一个人? 而注意到他们的伊芙洛斯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只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如同百花绽放;又如冰雪融化;更如春风拂面,那些人再次沉醉在了她的美貌之中。 下一秒,流浪者、散兵还有国崩就发现了不对劲,时之心发生了异动,方位就在伊芙洛斯目光所至之处! 因为隔着盖头,他们只能隐隐看见一个身着暗色衣服的长发男子,还有一个身着浅色系的头发颜色特别浅的女子。 他们意识到这可能是业神,于是立马脱壳出来查看,而那三具身体也僵直在了原地。 在他们脱壳的一瞬间,时漪突然一阵耳鸣,头开始痛了起来。同时,她眼前的画面也开始破碎开来,她以为这是幻觉,便没有多加理会。直到她的手触碰到业神的手指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无尽位面,她连忙挣脱开来,并捂住脑袋,不想让那个声音再出现。 同时,伴随着时漪身体状况的变化,时之心也开始震动了起来,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而正在盯着伊芙洛斯发呆的业神忽然觉得身体不适,却发现时漪的手已经抓住了,他察觉到她有些不舒服,连忙搀扶,却被时漪推开了。 “怎么回事?”业神连忙询问,“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时漪咬牙切齿,将自己听到来的那个声音的事情告诉了业神,但她知道,这里可能有时之心的存在,说明现在的时之心的持有者可能在这个位面里面。 可是这种铺天盖地的痛苦,不像是只有一颗时之心的样子!难道是有三个? 三人在看清业神的样貌后,瞬间变得目瞪口呆,果真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而流浪者一眼就看出了业神身边那个女子就是时漪! “找到了!”流浪者兴奋地说着,想要直接过去把时漪带走。 散兵眼疾手快,连忙拦住了流浪者,对他说道:“现在可以确定那个人百分之百的就是时漪了,但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特别是在我们靠近她之后。所以我们先退回去,不然可能会伤到她。” 国崩点点头,说道:“那三个家伙不论再怎么说都是神,失去控制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意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闻言,二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他们返回体内,静静地观察。 过了一小会儿,这种疼痛感渐渐从时漪的头脑中消失了,而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业神见她这样,赶紧关切道:“你没事吧??” “……” 时漪转过头去,不再看这人,心想,我都哭成这样了,还问没事吧? 时漪撇过脸,用袖子擦掉脸颊上的泪水,低声道,“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 业神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时漪,笑道:“这个时期的你,脾气还真是好了不少呢。” “什么意思,你说我脾气差是吧?那我现在就走。”时漪接过帕子,擦掉自己的眼泪后,就要转身离开。 “回来!”业神一把扯住她的肩膀。 时漪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看他,她的心情似乎受到了幻境中的伊芙洛斯的影响,变得有些愤怒了起来。 业神轻笑着把她拉近了一些,“好啦,别哭啦,再哭就不是好孩子啦。” 时漪怔了一下,旋即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她说道:“你少来!” 其实她内心还是被这句话硬控了一下,但是嘴上却一直不服气的要与业神犟嘴。 业神被她这反应逗的哭笑不得,果然不论哪一个时期她都擅长的一个技能口是心非。 她越是倔强,心里就越吃那一套。 “真的,我是认真的。”业神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语气真诚地说着,不过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有些娇羞之态…… 时漪虽然没有回头,但还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异状,于是问道:“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业神咳了一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刚才我的表现太浮夸了,不习惯而已。” 时漪沉默了一会儿,她回过头去,对着他说道:“正事要紧,不然我感觉我会被这个时期的自己杀掉。”说完,她还瞥了一眼正在迎宾的伊芙洛斯。 但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刚明明感受到了时之心的气息,现在却不能很好的判断它在哪儿了,难道是这些宾客中混入了时之心的持有者? 想到这里她往四周望去,目光恰好落在了那三个盖着红盖头的新郎身上。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如果现在这个位面的时之心有三颗,那持有者很可能有三个。其中一颗肯定是在国崩那里,还有一颗在斯卡拉姆奇那里,那最后一颗理应是已经融合了现在在流浪者手中。 那么那三个新郎会不会就是他们三个?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三个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位面里?不应该分别去不同的位面找她的灵魂碎片吗? 还是说,只有一个是来自她所在的时期?而另外两个是来自其他的时期? 时之心只可能在他们的手中,要是探究其中的夺舍动机,那三个人也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毕竟没人愿意看着自己老婆娶了别人吧? 时漪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新郎们一眼。 而这时候的流浪者,也是发现了她的目光,只是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因为下一刻,他的手就被戳了一下。 流浪者大惊失色,人在仔细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如果突然被打断是很容易会被吓到的。 他不满地向手的主人看去,发现国崩正紧张地扯着衣服,虽然隔着盖头,但他依然能感觉到国崩眼神飘忽不定的一直往一个地方看去。 于是,流浪者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看到了阿弥斯,还是没戴面具的阿弥斯。 他的脑海中立即响起了一个声音,“这阿弥斯怎么跟他记忆中的不一样呢?” 不过,话音刚落,他就听到散兵说了一句,“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这边?” 听到他的声音,流浪者迅速移开眼睛,然后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散兵看着旁边“新郎”,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阿弥斯和我们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国崩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一眼就能看出那个人是阿弥斯,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气质和我们所见的不一样。” “是吧?”散兵点点头。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对方的阿弥斯,是不是和我们所见的同一个?” 这时,国崩和流浪者看到阿弥斯缓缓起身,接着他们感觉到阿弥斯向他们走来了。 国崩好奇地看着对方,说道:“她是要来和我们打招呼吗?” 阿弥斯没有和他们搭话,而是和旁边的人搭起了话,只是她笑得一脸灿烂,而且好像还很擅长交谈,和他们印象中的那个看谁都不爽,对谁也都冷冰冰的阿弥斯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他们眼前这个阿弥斯就像是一只狐狸一样圆滑,脸上总是挂着让人看着很舒服的笑脸。这笑容也是发自真心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敷衍。 两个人都惊讶的互相望着对方,但是彼此都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奇怪?”散兵小声说,“你看她,就像是对所有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可是这种好奇又不会表现出来,反而有点像小孩子,但你仔细看又会发现她的眼里透露着同龄人所没有的狡猾。” 说到这儿,他又补了一句,“据所有人描述,阿弥斯一直都是一个冷冰冰的人,而且老是摆出一张看谁都不爽的臭脸。这不就说明了有些人在恶意杜撰她吗?” 国崩觉得他说得不错,“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但是下一刻,他就发现流浪者没有听他们说话,而是一直盯着业神那边看,不由奇怪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流浪者这才回过神来,“啊?” 他用手臂捅了一下对方,说道:“阿弥斯也来参加婚宴了,而且你看她多擅长社交啊,好像很受大家的欢迎呢。” 流浪者又向着阿弥斯那边看去,发现她正在和别人说笑,而且从那些人的动作和神态中可以看出,阿弥斯讲述的故事可能非常有趣,不然怎么会把他们逗的前仰后合? “原来这个时候的她这么幽默风趣呢!”国崩觉得有趣了起来,想起了和她相处的经历,说实话真不太轻松,“平时她一句话很可能就会冷场呢。” 听了国崩的话,流浪者也想起了须弥有位大风纪官很擅长说冷笑话,简直可以冷到人笑不出来,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扬了起来。 散兵用手低低地指着不远处,说道:“你们看,她们也来了。” “啊?”国崩和流浪者皆是一愣,“谁来了呀?”这才看到了两道紫色的身影,雷电影和雷电真。 二人正齐步向这边走过来,手上提着礼品,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但除了国崩,另外两个都笑不出来了,二人都沉着一张脸,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国崩见他们两个突然不说话了,僵在那里了,也就不再扯话聊。 这个时候的她笑的多开心啊,魔神战争还没有开始,坎瑞亚战争也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连至亲之人也没失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雷电真,和她的妹妹确实长得一模一样,只可惜…… 散兵和流浪者摇了摇头,唉,今人不提旧事,这种话题还是就此别过好了。 但是心里总是不舒服,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憋得难受。 “我们看看别人吧,说不定还有什么有趣的发现。”散兵刚开口说话,雷电真便和雷电影一起走了过来。 她们怎么不去伊芙洛斯那边? 二人心中疑问。 “你们好啊!”国崩见她们俩来了倒是很开心,居然主动打招呼了。 哦,差点忘了,他可是稻妻太子爷呢。 散兵和流浪者心中不约而同地泛起一阵苦涩。 不看了,看多了伤心。 于是他们把视线移向其他地方,让国崩自己应对他们。 “嗯哼?”雷电真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雷电影则是看都不看国崩他们一眼,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继续向前走去,因为她现在要去伊芙洛斯身边了。 “诶?”国崩懵了,这怎么对他爱搭不理的,难道就是因为他现在套的是别人的躯壳吗? 见雷电影已经走远了,他也只好收回了收起了目光。 第136章 阿散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大概又过了好大半天,迎宾礼终于结束了,新娘新郎也要准备进行婚礼仪式了。 整个大堂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所有人都静静的坐在那儿,虽然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但是却没有人大声喧哗。 紧接着,众人便齐齐站起身来,等待新娘新郎入场了。 “请吧。” 在这种一妻多夫的条件下,伊芙洛斯和他们三人的站位怎么站都不太合适。 要是伊芙洛斯站中间旁边就会显得不匀称,不好看,要是她站挡边,也会显得太怪异。 傧相被难住了,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先前还没有人会一次性娶三个男人或者三个女人,而且都是作为正妻或者正夫来拜堂的。 他只好把这个难题交给了迎亲使和送亲使。 送亲使和迎亲使都无奈地耸了耸肩,“对不起,我也拿不准该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呗!”众人中的一人建议道,“反正现在也到点儿了。” “行。”送亲使和迎亲使商量了一下,点了点头。 伊芙洛斯思考了一会儿,要不然她走在前面那三个跟在后面算了,既然没先例,那就开创个先例。 傧相和司仪知道她这个想法后不由得心里一惊,她这操作实在是太新奇了,的确开创了一个先河。 他们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说不了:“好。” “那就按照大人所说的做。”两个使对视了一眼,最后也只能应允了。 伊芙洛斯带着三个新夫一起踏上了路,众人都是一惊,但她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走的更加从容镇定了,而且越往前走她的步伐就越加快了。 到了台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次性娶三个男人还是挺有胆量的,搞不好会因纵欲过度,虚脱至死。 一旁的傧相嬉笑着递给伊芙洛斯一把折扇,说道:“请新娘掀盖头。” 伊芙洛斯微笑着,用扇柄分别将三人的盖头掀开,本来还不是特别开心的,结果这一掀直接把她逗乐了,不过因为她的表情管理很到位,所以没有笑出声,只是稍微抖了一下。 只见新郎们一个比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花孔雀就是花公鸡,宾客们差点被逗得前仰后合,在他们记忆中这三人长得也没那么妖艳啊,难道是因为这身份对调了一下所以化妆化的这么离谱吗? 赞礼官差点笑出了声,随即开始惊慌了,现在该拜堂了,四个人咋拜呀?难不成两个对两个的拜?这样搞的话,不就相当于有两对新人要成亲了吗?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想到这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年头怎么就寻了这档子苦差事!如果还有下辈子,就是去要饭也不干这行了。 就在他愁得发如雨下的时候,伊芙洛斯却从容不迫的带着他的三个新郎拜起了堂,他们目前的站位,大概就是伊芙洛斯在一边,那三个男人又在一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对面那三个男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赞礼官见状连忙扯着嗓子喝道,“一~拜~天~地!” 四人齐齐躬身作揖。 一旁的司仪也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出意外。 又是一声扯着嗓子的长喊,“二~拜~高~堂!” 四人朝着法涅斯作揖。 “夫~妻~对~拜!” 一人与三人对拜。 让众人惊讶的是,这一切居然都很顺利,他们原以为业神会直接抢婚的,现在却镇定的像什么似的。想到这里有不少胆子大的人朝着业神那边看了过去,只见他和旁边那个长得丑不拉几的东西喝着喜酒,笑的很开心,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宣布!”赞礼官喊了一嗓子,“今天新娘新郎大喜,让我们祝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呸!不对,是四人……” 赞礼官愣了一下,自己居然在这种重要的场合说错话了!啊,真该死啊,高堂可是创世之主法涅斯啊!好可怕呀! 但凭借着多年的主持经验,他很快就缓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洗盥礼了。 说通俗点,其实就是要求夫妻双方先给自己洗手,然后再给对方洗手。 金童玉女们分别抬着三个盆子上来,在散兵流浪者他们的面前各放了一个,然后赞礼官便说了一遍规则:‘新婚夫妇先洗漱自己的双手再给对方洗手,洗手时要将手指完全浸入水中,切记不可马虎!’ 众人想:三个新郎,就相当于要洗三道,想出这种仪式的人,还真是个天才。 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四人将仪式完成。 然而一直没什么大反应的业神这时的脸色却不好看,他的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散兵流浪者还有国崩,发誓在入洞房之前一定要把他们处理掉。 他低骂了一句:“我是假成亲,你是真狠心!走着瞧吧,伊芙洛斯!” 时漪看着业神这反应哭笑不得,他要是知道台上那三人就是他自己,又该作何感想呢?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是低头吃她的喜酒,不然等一会儿要是一不小心笑出声,场面就尴尬了。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一直有个人在盯着她看,但那人也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又把目光转向了新人身上。 洗盥礼之后是同牢礼,这个简单,无非就是让夫妻双方吃一块肉或者一杯酒罢了,这一部分没什么看头进行完之后,就到了最后一部分,也就是行合卺礼。 合卺礼说的通俗易懂些,就是两人喝了交杯酒,从此就是结发夫妻了。 赞礼官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就分别拿起托盘里的四只酒杯,一杯递给了伊芙洛斯,其余三杯分别递给了散兵流浪者还有国崩。 业神看上去真的快要气疯了,可偏偏伊芙洛斯表现得淡然自若,仿佛没他这个人一般。 时漪悄悄看他的反应,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把那三位新郎剁成泥了。 只见咬紧牙关,在看到伊芙洛斯正要接过赞礼官手上的那一杯的时候,心下猛地一跳,暗想不能让她碰到杯子,可就在这是,国崩却抢先一步接过杯子。 众人皆知,合卺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是由新郎扶着新娘喝交杯酒,可谁也没想到国崩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于是乎接下来的一幕就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只见国崩端起自己的杯子,正要去喂伊芙洛斯喝酒,然而他的表情微变,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同时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而伊芙洛斯没什么反应,只是在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只见国崩嘴唇翕动,低声说了什么后,双方便交换了杯中的酒水,喝下了这一杯象征着生死相依的交杯酒。 散兵皱眉看向国崩,不明白他说的不可能到底是什么。很快就到他和伊芙洛斯喝交杯酒了,他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样,紧接着流浪者也喝完了交杯酒,这个仪式就到此为止了。 而后是结发礼,赞礼官道:“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这句话时漪都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对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她更是熟的不能再熟。她知道,业神对这六礼肯定也很熟,因为她正在走他曾经走过的路。 傧相递来金剪刀剪头发,赞礼官则拿出两根红绳,分别给时漪和三个新郎系头发。 “一结同心。”赞礼官说一句,众人应一声:“一结同心。” 接着赞礼官又拿了一支簪子出来,说道:“二结同心。” 众人再应道:“二结同心。”如此重复,直到第十二结。 第十二结之后,赞礼官将三个香囊和三朵莲花交给她,说道:“伊芙洛斯,从今日起你便是莱奥纳多、桀派、叁瞳,他们三位的娘子了,我们祝福你和他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请你把这几个香囊和这三朵莲花挂在脖子上,这代表着永结同心。” 伊芙洛斯接过东西往脖子上挂去,赞礼官见她挂好之后,道:“礼~成!” 此时的业神心情格外复杂,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想哭是因为伊芙洛斯结婚了,新郎不是他,想笑是因为时漪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直在专注着低着头吃东西,像十多天没吃过饭似的,根本不在意上面发生了什么。 他都有点怀疑这两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了,怎么看起来一个生性淡薄,另一个却十分热情。 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了其他人?” 时漪抬起头来冲他一笑,道:“你要是真知道他们三个是谁,可能也就眼睁睁的看着了。” “哈?什么意思啊?”业神满面狐疑,他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时漪没答他的话,只是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边说,“接下来要入洞房了吧?你还不看着点,不然待会儿真入洞房了,料你知道了他们三个是谁,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吧。” 果然,下一刻那个赞礼官喊了一声:“良辰已至,送入洞房!” 猜的这么准? 业神瞬间僵住,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开什么玩笑,这也是他的人!怎么可以被其他男人…… 可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见三个穿着大红喜袍的新郎扶着新娘上了花轿,马上就要前往寝宫。 “不!不可以!”业神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去拦下了他们,拦下他们的同时,心中还隐隐有着期待。 而伊芙洛斯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 她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今天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以后如果有机会,欢迎你在我们家做客,伊芙洛斯这里。” 她说着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业神闻言怔住了,心下恍然不已,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呢?业神只觉得天都塌下来,没有希望了。 “天塌了!”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业神只觉得脑仁被那叫声敲得生疼,可令他万分没想到的是,地面也开始摇晃。抬头看去,天空竟像一面大镜子一样开始破裂,碎片一块接一块的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一声沉闷的响声。 “大地张开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们开始慌乱起来,业神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地面裂开了一道猩红的口子,而除了业神以外的所有神都在一刻变得呆滞无比,除了抬头看着天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都变成了失去丝线的木偶,一个接一个地掉进了裂缝中。 而支离破碎的天空也变成了猩红色,似有无数的魑魅魍魉想从裂缝中钻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散兵摇摇晃晃地想往其它地方走,可他根本站不稳,想要保持平衡都很难。 “时漪还在里面!”流浪者心急如焚,他想飞起来,却发现神之眼竟然莫名其妙地失控了,根本就无法使用元素力。 “她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你让我怎么不担心!她现在既没有神力也没有元素力,就只是一块灵魂碎片!”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去找她!”流浪者不管不顾地往前走,丝毫不在意那些塌下来的碎片。 这时,一只温凉的手拽住了他,回头望去是国崩。 流浪者气急,一把甩开国崩的手,都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冷静?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国崩,我……” “我待会再告诉你。”国崩打断他的话,流浪者哪管得了这么多,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他脚下的地面也裂开了。 “不!!”一声不甘的怒吼响起。 所有人都掉入了裂缝中,建筑物也随之倒塌变成一片废墟。 第137章 嘿,鼻子又正回来了 “你是否爱我如初,直到地久天长?” 一阵悦耳的女音传来,业神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是否爱我如初…直到天长地久…” 业神梦呓般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寝殿的大床上,一扭头便看见了盯着他看的时漪。 业神吓了一大跳。 今夕是何年啊?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他揉揉眼睛,环顾四周,摇曳的烛光映照着整个殿内,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他确信自己就是在做梦。 “醒了?”时漪见他醒了就伸手捏捏他的脸,“快起来吧,现在不是睡觉时间了。”她一边说一边把被子扯下来,动作轻柔得很。 “哦,可能是下午逛得太累了,所以就稍微睡了会儿,天色都暗了。”业神连忙解释道,可话一出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不是正在参加伊芙洛斯的婚宴吗?而且还气急败坏地追了出来,结果没成想天空和大地突然就混在了一起,展现出一幅骇人的景象,所有人都掉到了地缝里,也包括他。 那现在他是什么?是神,是鬼?还是什么都不是? 命苦啊!现在不仅成了《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那话剧里的悲惨男主角,还成了英年早逝的短命鬼! 业神颓废地把被子扯了上来,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暗自悲伤。 时漪则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他,然后笑了。 业神被她这一笑弄得发愣,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她怎么还不走?”业神嘀嘀咕咕的,拉开一角小被子,偷偷看了时漪一眼,刚好对上了她的目光,业神愣了一下,脸就莫名其妙的红了,他连忙把被子拉上去,不敢再和他对视。 时漪看到业神突然变得害羞了起来,又忍不住笑了,他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变成鬼了吧? 时漪把头扭了过去,让业神有点儿思考的空间,“放心,你没死。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业神一听,一个骨碌翻了起来,“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是在等你缓过来吗?”时漪笑道。 “……”业神的脸上飘过一朵红云,他知道时漪是在故意调侃他了。 “那个”他深吸一口气,“是你救了我吗?” “……”时漪沉默了,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那其他人呢?”业神接着问,“也被你救了过来吗?” 时漪叹了口气,转身拿起桌上的日历,上面明明白白的画着今天是八月末。 业神怔了一下,他记得伊芙洛斯要在九月初结婚 ,那现在…… “现在是八月底?”业神一个激灵,他转念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难道我们穿越时空了?” 时漪摇摇头,说道:“没穿越时空,时间只是被我溯洄了,回到了参加婚宴的前天晚上。” “……” “现在去还来得及,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可能还在工作吧,你去的话可能刚好能遇上她。” “真的吗?”业神睁大眼,看上去有些不相信。 “不然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时漪觉得好像不对,又改口,“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不是吗?” 业神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却见时漪把他的衣服全都一股脑的丢给他,边丢还边说,“别愣了,再晚一点可能就混不进去了。” 业神瞪着她,望着那张近在眼前的面孔,那双紫眸泛起了丝丝涟漪,嘴角不由自主的微翘。 这是什么感觉?他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想要捉住这一刻的美好,可他没有付之行动的时间,因为时漪看他半天不动,以为是兴奋的傻了,已经帮他穿好了衣服,并且催着他出去了。 “别迟疑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等等!”业神忙拉住她的手,“你刚才说谁?和谁混不进去?谁和谁混不进去?” “我和你。”时漪淡定地回道,然后抽出手朝外走去,“我先去换衣服。” “别动!” 业神一个健步冲上前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转身抵在门后吻了下去。 “唔…” 时漪推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可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开,再晚一点去真的就来不及了! 业神松开她,看着时漪气呼呼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这种滋味令他有些陶醉。 “快走,你再这样浪费时间就相当于谋财害命!”时漪没好气地说道,用力扳开他的双臂往外走了。 业神站在原地半晌,感受着唇上的那抹余温,他真的还没死!还能感觉到人的体温! 这下他真的开心了,连忙跟了上去。 就这样,二人成功到达了伊芙洛斯的后花园,这时时漪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你有没有能易容的法术?” “你不就可以直接进去吗?还要什么易容术?” “我在外面给你望风,就不进去了,所以还得你自己来。”时漪一本正经地解释。 业神撇撇嘴,然后取出镜子照了照,只见镜中的人穿着一套蓝衣金边的衣服,而且五官竟然也变成了里面的女仆长的模样。 时漪瞥了一眼,说道:“还挺像的,那你赶紧去吧,我在这儿给你善后。” “哦。” 业神应了一声,朝宫殿走去。 寝宫内,伊芙洛斯正躺在贵妃椅上看书,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人,跪在伊芙洛斯的面前。 “启禀大人,刚才在后花园有人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那女仆垂着眸子,支支吾吾地说道,“不过我不太确定,那个人好像是业神。” “不确定。但我认为可能是他,因为他先前长的像业神,后来穿的很奇怪,应该是在易容。”女仆说完后仍是不抬头。 “呵…易容…”伊芙洛斯低笑一声,那笑声如同清风吹过水面一般清冷,紧接着她站起来对那女仆道,“你现在就去把寝宫周围的守门的守卫全都撤走。” 那女仆表现得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似乎是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实程度,她怯怯地问道:“大人确定要把门口的守卫都撤走吗?” 伊芙洛斯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女仆的声音低低的:“可您明天就要成亲了,今夜还会见其他人,这恐怕不太好吧?” 伊芙洛斯沉声道:“怕什么?我不会做那这种事的。” “是。”女仆不敢抬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你先退下吧,我累了。” “是。” 女仆走出去后,伊芙洛斯立马就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业神了。这不,她就来到了房间后面的暗格搜寻一点秘密武器。 那女仆也没闲着,她出来之后,还特意让那些守卫在寝宫后的那条走廊多转转,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伊芙洛斯做好准备。 只见那女仆摘下了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时漪。 这时,一个和她相差不大的身影渐渐向她靠近了,那人拍拍她的肩膀,用着和她同样的嗓音说道:“业神没来过寝宫那块,要想找到还得花一点时间。” 时漪回过头去,看向了来者,低声道:“空之律者,你来得真快,我还以为你会再拖一会儿。” 空之律者眯了眯眼,笑道:“我可不想看到某个家伙伤心欲绝的样子,所以就来看看这出好戏了。” 时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发现了什么?” “时漪,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你早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幻境出了问题,不然我也不会赶过来维护这个位面的平衡。”空之律者抬眉一笑,轻声说道。 “要不然之前的天空怎么会突然塌下来,幻境还差点崩了”时漪沉声道:“在婚宴上的时候我就发现国崩是以实体入幻境,但要是有人以实体入幻境,你不可能发现得这么晚。” 空之律者笑了一下,“空之心到底镇压着什么,现在的你和我心知肚明。” 时漪哑然失笑,“你还见过哪几个九世轮回的我们?” “三个。”空之律者顿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哪三个?” “嗯,一个是你,在那之前,我还见过了时之律者,而第三个,已经逃出去了。” 时漪若有所思,“看来我们俩还真是凑巧,你说的第三个已经在提瓦特实体化了,流浪者已经见过她了。” “反正她就是块灵魂碎片,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空之律者叹了口气,“倒是你,居然被崩到了这儿,顺带还引发了空之心的异动,带来了三个散兵。” “难道你不想见见他吗?”时漪歪过头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次可是我们的主场。” “呵呵,你这么喜欢看戏吗?”空之律者笑了笑。 “那自然,比起看戏,我还是喜欢当戏中人。”时漪道。 “听戏人,叹流年忆往昔”空之律者眸光闪动,“戏中人,醉今朝笑浮生。” “好诗”时漪大赞一句,“真是想不到呢,空律也会做这种东西。” “哼,你夸我不就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空之律者抬眉道。 时漪微微撇头,“ 怎么?这本来就是一种实力,稍微夸一下也不过分吧。” “说的也是呢。”空之律者淡淡地道。 时漪也笑了一下,“对了,你说国崩是怎么以实体入幻境的?” “好像是被阿弥斯一脚踹进来的。” “……”时漪沉默了一会儿,“我好像对这件事情有点印象。” “哦?”空之律者挑眉,脸上多了一些好奇,“不同时间段的人汇集到同一个地方,来的原因可能都不一样,但这个国崩应该不是属于你所在时间段的那个。”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的时间线不一样嘛,因为我才在其他幻境中又看到了一个国崩,那个国崩和我说他是来找你的灵魂碎片的。” 时漪恍然大悟,“这么说来他应该已经出去了吧?” 空之律者挑眉,没有说话。 “哼,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帮我,可是比天理还要难缠啊。”时漪嗤了一声。 “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空之律者嘴角一勾,“更何况你作为一块灵魂碎片,在没有被唤醒之前不可能会受到任何伤害,我只是来预防万一而已。” “呵呵。” 第138章 那位故人叫音琉 空之律者淡笑着道:“业神应该快找到寝殿了,不打算去看看?还是说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根本就不想去看。” 时漪一脸无趣道:“你好好想想,要是我们现在进去,搞不好就来一个六人大混交,那场面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淫乱了吧?” “啊?我们不是有七人吗?怎么变成六人了?”空之律者狐疑,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关键词。 “……”时漪一脸无语,“我又不干这种事情,干嘛要算上七个人。” “切~”空之律者白了她一眼,“这九次轮回中,最能被称得上弱势位的就是你了。” “……” 时漪显然就是被这句话刺的说不出话了,于是只好转过身。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看向空之律者,“你怎么这么没节操,之前还一副冷面模样呢。” “我……”空之律者顿了顿,“我这是为了融入环境,适应新角色,好能尽快完成任务。” “呵呵,那我是不是该说句……”时漪嘴角一勾,“真是胡扯呢。” “不是?你……”空之律者忘了,时漪虽然是她们几个当中最为弱势的那个,但也是唯一一个在异世待过的人,有的时候就挺莫名其妙的。 “哈哈哈哈哈!”时漪大笑起来,“空律,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就是个纯弱势位?” 空之律者见机嘲讽起来,“ 就算你再强又能怎么样?就算你装出来的又能怎么样?三个散兵来了,你照样拿他们没办法。” 时漪瞪大了眼,觉得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啊! 时漪冷笑道:“你少跟我瞎扯,我警告你,可别惹毛我!” “你吓唬谁呢?”空之律者一脸不屑,时漪打了她一拳,空之律者气愤道,“还敢打我?你来试试啊!” “试试就试试!” 时漪一咬牙,直接伸出手,将她的手臂拧住,狠狠地往外一折,空之律者也不客气,两人竟然直接就在伊芙洛斯的后花园打了起来。 不远处,一阵风吹了过来,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小树林出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他们打扮得非常奇怪,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只见他们三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向宫殿的方向移动而去。 “诶,话说,我们现在过来真的有用吗?”散兵小声道。 “信我的准没错。”国崩道。 —— 几个小时前 国崩凭借着以实体入内,感知要比其他人灵敏的状态下,率先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莱奥纳多的房间。 看到这里,他基本上可以确认时间是被溯回了。因为在成亲的头天晚上,他正躺在莱奥纳多的沙发上睡觉 于是他离开夜幽府,先去找散兵和流浪者汇合,再进行下一个步骤。 不过在见到散兵他们之前,他先遇上了空之律者。 “你怎么在这儿?”国崩看着空之律者,把她当做了时漪,“难道你知道我要干嘛?” “不知道啊,碰巧遇上了而已。”空之律者用鼻音说了声,语气里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她没和国崩相处过,对这个没有遭过什么打击的散兵很感兴趣。 国崩揉了揉额头,“这里的一切都是梦,对吗?” 空之律者嘴角一勾,笑道:“对啊,梦醒了就能出去了。” 国崩瞪着她看了半天,她人是笑着的,但声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他一瞬间就觉得他最爱的时漪怎么变得这么冷淡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国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时漪?” 只见空之律者挑起他的下巴,然后凑近,温热的鼻息喷在了国崩的脸上,她用带着些许玩味的声音道:“猜对了哦。” 这下子,国崩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是时漪,自己是以实体入幻境的,万一就碰上了个硬茬呢? 空之律者看到国崩这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上前拉住了国崩的手,笑道:“诶~你怕什么?我只是名字不叫做时漪而已,又不是代表我就不是她了。” 国崩顿了一下,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这人说话的方式虽然不像是时漪,但她的眼睛里却看不出半分狡诈,这让国崩心里有了点数。 “那你是?”国崩问道。 “你还没想起来?”空之律者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马上想起我呢。” “怎么还拐弯抹角的。”国崩小声嘟囔了一句,开始努力地猜测起了她到底是谁。 时之律者、空之律者、执行官、执律者、时空魔神…… 好多啊!这么多,而且全都长得一模一样,这叫人怎么猜嘛! 国崩有点蔫了。 “那你是……伊芙洛斯?” 这个问的没错,因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可全部站在一起时,要想区分某个人还得另算。 “我的尘世名叫音琉,那个时候他们都习惯叫我空律,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魔神名伊芙洛斯”空之律者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不过我早死了,伊芙洛斯这个名字还是别叫了,你可以叫我音或者空律就好了。” “好…好的。”国崩压根就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音,心情自然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音,我有一个问题。” “有问题就去问时律。”空之律者又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她也死了,不过没关系,你找时漪也一样,反正她们没啥区别。” “不是这个…” 国崩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见得空之律者看了眼怀表,然后忽然就转身跑了。 “……” 他惊呆了,空之律者居然一溜烟的功夫就直接没跑影了。 国崩立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抿上了唇。 “可是时漪把我丢给阿弥斯了,我单独一人根本见不到她……” 他寻到了散兵,与他说了这件事,结果散兵听了之后拉着个脸问他,“你不会要和我抢伊芙洛斯吧?” 国崩的心死了半截。 这位好哥哥关心的居然不是他,而是他会不会抢了自己的女人?! 这世道都成这样了吗? 国崩掩面哭泣。 后来他们又找到流浪者。 这次国崩学聪明了,他绝口不提往事,只是拉着流浪者先去一趟业神殿。 —— 路上 流浪者回想起了国崩先前说的话,还有种种奇怪的迹象,奇怪他到底是凭借什么,看出时间一定会回溯的。 “在喝交杯酒的时候,我刚好对上了伊芙洛斯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幻境即将崩塌的迹象,这种迹象只有以实体入幻境的人才能看出。 “那她还会记得我们吗?” “当然不会,时间倒流影响的只会是幻境的主人。” “难道……” 她不是幻境主人? 问题还未问出口,国崩就加快了脚步。 “她是幻境的主人没错,但你觉得空之心在这么多人面前,会选择虚幻的主人还是真实的主人?” “肯定是真实的主人啊。”流浪者脱口而出。 “那就不用多说了呗,空之心的选择向来如此。” 流浪者忽然就愣了一下,不对啊… 国崩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接着道:“你看,在正常情况下,如果我和你们两个都产生了某种联系,那么时间倒流的情况下,我会与其中一个人被抹去联系,从而导致另外一个人存活于真实之中,所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散兵道:“所以你想表达的意思是,其实我们现在在某个人的梦里?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反常情况。” 国崩点点头。 散兵皱着眉头,继续问,“那么这个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音琉压根就没告诉我,我都没问出口她就直接跑了。”国崩无奈道。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业神殿外。 散兵在一瞬间明白过来,“你说她一溜烟的就跑没了,那她现在就在我们后面对吧?” 说完他往旁边躲了躲,果真看到空之律者从旁边的树丛走出来。 三人的表情各有千秋。 空之律者见到他们有些惊讶,这三个人怎么会在这儿啊。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你们是来找时漪的?” 话是问出口了, 但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她。 她与时漪的区别,就只是换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头发是束起来的,而且她们的声音也完全一样。 若不是知道这个是空之律者的话,三人准保要把她当做是时漪。 “嗯嗯。”这时候还是散兵反应快一些,“时漪她现在有空吗?” “没空啊,她在尝试唤醒业神呢。”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见到她?” 空之律者指了指正在打瞌睡的小黑猫,“这里是第二层梦境,要是梦的主人不能做一个好梦,他就永远不愿醒来。” 国崩三人沉默不言了。 “不过呢,既然你们都到这里来了,那你们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 “空之心的由来。” 空之律者的脸色忽然认真下来。 三人见此,也不由得正襟危坐,等待着她的下文。 见他们不答话,空之律者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这样的表情。 “你们知道…神的心脏是什么吗?” 空之律者说着,手指轻轻抚摸起小黑猫的身体,声音变得缥缈起来。 三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在她的身体周围看到了一丝淡蓝色的雾气,那些雾气环绕在她的身边,让三人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国崩和散兵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对这些雾气感到十分熟悉,但流浪者应该没见过。 空之律者吸了一口气,又道:“你们已经见过业神了吧?” 三人点头。 “知道这些就够了。” 说罢,空之律者闭上眼睛,开始缓缓叙述。 第139章 好朋友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间还是一片混沌,那时候既没有日星辰月的变换,也没有空间的概念。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那片混沌发生了大爆炸,空间也就在此刻具象化,生命种子也悄然发芽。 但混沌过后的清醒,却因物质极度不稳定,诞生了许多恐怖存在,那颗星球正是如此。 人们不知道每天该做什么,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具体的概念,他们与星辰作伴,与动物作友,浑浑噩噩不知年岁。 人类期盼在这个世界中得到救赎,期盼有引路人的到来。 于是信仰的催生下,有十二个神明降临到这片土地,他们和人类的外貌相差无几,却有着人类没有的智慧和力量。 而神明的到来,也带来了秩序,带来了知识,让人们不再混沌。 人们尊崇神明,将自己认为好的都奉承给他们。 但在面对一些情况的时候,那些神明无法解决,人们对神明开始不满,在他们眼中的神明应该是全知全能,样样都完美的样子。 于是人类开始渴望一天能有一个新的神能降临到这片土地上。 也许是愿望过于强烈,那个神明竟然真的在人民的信仰中诞生了,而时间在这一刻也就变得具象化了起来,正如人们所希望看到的那样,她没有任何缺陷是那样的完美,无可挑剔。 人们围绕着神明唱歌跳舞,欢呼雀跃。将自己的情绪传递给那个新出生的神明,并将她推上了至高无上的宝座。 「澜庭十三皇」这个执政集团也就在此刻成立,一共设立13个席位,分别为生死、时间、空间、理性、智慧、情感、梦境、风、火、雷、冰、水、岩。 有了这几大要素,这个世界也就基本完善了。 有了时间的的引导,人们有条不紊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为此感到幸福和快乐。 可时间从来都是自由的,他们在拥戴时间的同时,却也无形的控制着她,让她成为了所有神明中最忙碌的一个。 她甚至没来得及体验自己生命的色彩,就被沉重的责任压倒了。她不敢去想象如果时间停止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她不能休息,不能停下来。 时间很痛苦,她想要逃脱这种束缚,可她却找不到方法。 她的痛苦无法释放,这种压抑的情绪在心中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片茂盛的森林。 可时间永远都不会停止下来,就算她再苦再累再不高兴,她也只能默默忍耐。 直到有一天,有一颗璀璨的星辰坠入这个世界。 她从天上坠落的时候带来了星星点点的碎裂星光,最后落在了时间的胸口前。 时间低头看去,发现这些碎掉的星光里包含了悲伤、忧愁、痛苦、憎恨、绝望和虚妄,最后化作一颗纯净的宝石。 这是那颗星辰的所有情感,这些情绪都代表着时间的情绪,也代表着这个世界的负面情绪。 时间以为这枚宝石是解开自己枷锁的钥匙,便毫不犹豫地吞噬了它,并让那颗星芒成为自己的心脏。 那颗星芒的名字就叫做——永恒之心。 那之后的时间再也不用背负沉重的责任,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得到永恒之心的那一刹那,虚妄就诞生了。 虚妄和时间本是一体,可他却饱含了负面情绪,他会摧毁时间所珍视的一切,最后成功取代她。 他制造了一场巨大的灾难,让整个国家陷入水深火热的状态中。 时间看到自己所珍视的子民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痛,她打算独自离开这里,去寻找解决灾难的方法。 可就在那时,虚妄的阴谋彻底显露出来。 他将这个世界里最凶恶的魔物聚集起来,攻击她的子民,虚妄没有具体的形状,但他复制了时间的外貌,让人们误以为他就是时间。 人类对时间以去寻找解决灾难方法为由,反手过来攻击他们,感到失望至极,认为她是残暴不仁的存在,并冠以“恶魔”的罪名。 等时间找到解决灾难的方法赶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被虚妄毁灭的城市和人类以及其他神明们对她的唾骂。 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她还是极力将虚妄驱逐了出去。 灾难结束后,时间原以为她会再次得到子民们的爱戴,可她错了,一个人一旦犯了一丁点错误,就算她曾经有多么的好,多么的完美,那些过错而被无限放大。 她被世人厌恶和排斥,她开始迷失在黑暗的深渊里,她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干什么? 她感到孤独、寂寞、害怕。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一个名为莱斯卡的人找到了时间,并告诉她,她会成为她想要的利剑,成为她唯一的朋友,成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时间在交到这个“好朋友”之后,又恢复了往昔的活力,开始变得自信起来,她坚信她们一定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一对搭档。 可她的人生不是一部爽剧,人类和其他神为了驱逐她,把整个世界都翻了个遍,当时间再次看到那些人眼中的杀戮与恨意时,她想了很久,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样子。 曾经那些珍视的东西,现在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她感到失望,但更多的是愤怒。 她想,她都已经救了他们,那些人还想要她怎么样? 时间动手了,她亲手杀死了那些来攻击她的人类,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希望她降临,却又要将她抛弃,这样的人类,真的值得拯救吗? 她的想法愈发的固执和冰冷,她开始否定并嗤笑人间的一切,但她没有放弃,即便遭受到世人的唾骂,也依旧坚信自己存在的价值。 只是她心里那个温暖的地方似乎破碎了,她开始逐渐走向疯狂。 她肆意杀戮、放火、烧杀抢掠,在那个时代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悲剧,但即使如此,她的心依旧充满光明,因为她坚信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对的。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死在了她面前,死在了她的利刃上。 那时候,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她杀人、放火、烧杀抢掠,这些年来她一直做着可怕的事情。 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已经变成恶魔的样子,变成了当初自己认为可怕的那个样子。 她不再相信世间的一切,不再相信善,而是认为只要能达成目的,无论手段如何。那个孩子不是第一个死在她手上的人,同样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那一次对时间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甚至改变了她原本固执偏激的性格。 她决定停手了,她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她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天边传了过来:“你真的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谁?是谁在说话?” 时间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天空,可她什么都没看到。 时间没有等待祂的回话,只是继续往前走,可她走了不久,又听到那个声音。 “你真的认为你能逃走吗?” “你在说什么?”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是这个世界的灾厄化身,注定要被抹杀掉!”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时间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再问一遍,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快给我出来!” 时间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对方还在附近,她大声问道:“说清楚,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但她的声音似乎惊扰到了对方,那个声音许久都没有回答。 不过没过一会儿,她就又听到那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时间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你说对了,我确实怕了!” “呵,疯子。”时间嗤笑一声,不再理会祂。 后来的后来的,时间跨越了星海,四处寻找新的家园,在路途中她获得了自己的武器,得到了力量,逐渐拥有了撼动整个世界的力量。 而这一路,莱斯卡一直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给她建议,在她因自己的善心无法痛下杀手的时候推她一把。 可这个好朋友,却在时间旅途的终点离奇消失了! …… 空之律者蓦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骇人的笑声,她张开双手,周身瞬间亮起一道耀眼的红光,周围的一切刹那间变色,连同周围的空气都被染成了红色。 “故事讲完了。”她咯咯地笑着,红光慢慢消失不见,而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恢复正常。 只是一片漆黑中看不到任何事物,就像被一团巨大的浓墨所笼罩,而这时,一串清脆的笑声在耳畔响起:“请注意“好朋友”马上就要来咯~” 第140章 尘世双生,三相并行 整个故事听起来都还好,但最后的结尾突然来这么几句话多少有点惊悚了,散兵三人只觉得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冷汗津津。 这是什么鬼故事!那个“好朋友”明显就不是只好鸟啊!一直提一堆奇怪的建议。还有,那个叫时间的家伙是傻子吗?那个所谓的“好朋友”,明显就是想要害她啊! 三人不禁下意识地互相看了看,这个故事和神明的心脏就能粘上一点点边,后面基本上都在说其他的事情。 音琉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三人一脸茫然。 “故事听完了,你们有什么感想呢?” 三人正愣着,空之律者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她的衣裙上绽放着一朵朵鲜艳夺目红莲,宛如地狱般的烈焰般灼灼燃烧。 她的面容如旧一般精致而美丽,但在散兵三人的眼中,她已经成了一个扭曲到极点的魔鬼! 怎么讲个了故事,面相就变了呢…… “啊……那个……很好听。”流浪者支支吾吾道。 “嗯!那个……那个故事里的‘好朋友’很可恶!”国崩有点措手不及,也接道。 空之律者又看向散兵。 “我觉得……时间肯定不是傻子……”散兵憋了半天,憋出这句话。 听了他们三人这样敷衍的回答,空之律者没什么大反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那么,你们觉得故事里哪个部分最精彩呢?” “呃,这个……” “是吗?”散兵三人小心翼翼地抬头偷偷看着空之律者的表情,然后突然看见了……那双紫色的眼眸,幽暗深邃,像是无尽深渊,充满了魔力般的吸引人! “为什么?”她的眼眸越来越近,几乎是要将他们吞进肚子。 三人不禁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同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了上来,几乎要将他们冻僵。 “为什么?”她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空之律者眼眸中的猩红和净白的肤色对比越发强烈,让三人心底一片慌乱,“砰砰砰”几声心跳在耳中骤然炸开,他们紧张地盯着空之律者,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为什么?” 不知是不是幻觉,三人总感觉这句话越来越靠近,那眼眸中深邃而充满魔力的眼睛,也越来越可怕。 三人浑身哆嗦一下。 “哈哈,别那么紧张嘛,开个玩笑而已。”空之律者突然哈哈大笑,那张仿佛要吞噬一切的脸庞,变得不再冷冽恐怖,而是充满了快乐? 三人不敢确定,但这笑话的确是地狱级别的,他们一点都笑不出来。 “吓到你们了吧,放心这个故事是假的,真实情况不是这个样的”她拍了拍自己脸颊,打了个哈欠,眼皮也渐渐抬不起来了,“太晚了,我得休息会儿,你们过会儿直接去梦核吧,我就先走一步。” 说完,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回到了那个被黑雾笼罩的地方,转瞬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忐忑。 空之律者的这番话,是在暗示“好朋友”就在他们身边,只是祂现在还没有杀他们的动机。 至于“好朋友”是谁? 这恐怕只有流浪者完全清楚了,散兵和国崩,顶多就知道莱斯卡就是提瓦特第三降临者,其余的就不会知道地再多了。 只是为什么只用了半个名字,可能是因为伊芙洛斯已经不属于降临者了吧。 提瓦特第三降临者的全名,伊芙洛斯·莱斯卡,里面包含了三个人。 伊芙洛斯·莱斯卡是明明确确的提瓦特第三降临者,伊芙洛斯是提瓦特的时空魔神,而莱斯卡则是那个被封存已久的记忆,是那个与原主性格完全相反的第二人格,是她所谓的“好朋友”。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好朋友”似乎对他们并没有杀心,否则音琉也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更不会只是把他们困在无尽位面而不加杀戮了。 倘若有一天那九世会分别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像曾经或者未来的自己举起兵器,那就就注定是一场噩耗。 她们甚至在知道自己就是提瓦特第三降临者之后,反应和态度都大不相同,甚至还潜移默化地分割出了不同的阵营。 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几个不同时期的自己就要重新聚在一起了。到时候,不同时空的散兵可能也会分割出不同的阵营,甚至可以说,每个人都可能会遇到对立的自己。 毕竟,在不同时空内,都存在一个有着不同经历的自己。 而自己,到底又是哪个时期的自己? 是第一个出现的散兵?还是第二个出现的散兵?亦或者是最后一个散兵? 他们永远不可能知晓答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自己可能会在某一天成为对立,成为敌人,最终只能有一方获得胜利。 散兵三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清脆悦耳而又回味悠远的铃铛声,他们才猛地惊醒。 这是时漪的铃铛传出来的声音,业神要醒了。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真的可以直接去梦核了吗?”散兵低声问道,其余两人也是面露犹豫地看向他。 国崩犹豫道:“理论上是可以的,毕竟我们已经得到了她的允许,而且,如果我们不去,可能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前往伊芙洛斯的宫殿,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流浪者的面色凝重,但语气却轻快无比,这点轻微的变化,国崩和散兵都没有察觉到。 二人点头,既然有时漪在,那绝对不能退缩,哪怕是死,也要去拼一把! 三人朝着来时的道路返回,可这一回,却 遭受到了他人的阻拦。 梦境里面的非主要人物如果开始自动攻击外来者,那就说明梦境的主人可能快醒了,或是即将坠入了第三层梦境。 “梦的主人快坠入三层梦境了,而且他的潜意识已经在驱逐外来者了。”国崩手捏太刀,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们现在已经离梦核很近了,但距离近的同时,也遭到了潜意识的排斥。 “那就打破封锁。”散兵环顾四周,周围的环境已经被意识造物彻底封锁,他们已经无法挣脱出去,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突破外围的阵法。 只是,现在是进攻的好时机吗? 见散兵露出迟疑,国崩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担心一件事。”散兵摇头道。 流浪者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所遭遇到的阻拦,并不仅仅来自业神,还有伊芙洛斯本人! 对方,恐怕已经把他们当做了入侵者。 “你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国崩低声笑道,“虽然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但应该不是伊芙洛斯吧,她可是和我们同一条战线的!” “谁知道呢,反正小心一点总没错。”散兵说着,忽然感觉一阵阴风扫过,一股冰冷的凉意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这股凉意与外界的炎热截然不同,仿佛来自于极寒之地,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他的瞳孔瞬间瞪大,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诡异的人影! “伊…伊芙洛斯,你是什么时候……” “嘘……不要大惊小怪。” 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随即,原本还站在自己身后的伊芙洛斯,竟诡异地移动到了自己的面前! 散兵下意识地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惶恐。 为什么伊芙洛斯会出现在这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散兵满脑子都是疑惑,但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更别谈询问了。因为现在的他,在看到伊芙洛斯的时候,竟然一动不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绝对不可能!! 他发觉自己竟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心动。 然而无论他怎么想,自己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喂!你怎么了?”流浪者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侧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散兵,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可就在他准备接近散兵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从侧面将他拉到了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 “别乱动,那些意识体的攻击性很强。”伊芙洛斯冷冷道。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伊芙洛斯举起了武器,向着那些拦路人发动了攻击。 随着伊芙洛斯的出手,周围的意识体,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的迷雾化作无数碎片四散而开,随后便散了架,与此同时,他们也能听到清脆的声音。 散兵瞪大了眼,伊芙洛斯不应该在宫殿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就是“好朋友”? 只见流浪者走了上去,先给她行了个礼,然后便道:“女皇陛下,您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女皇陛下?她是真的伊芙洛斯? 散兵疑惑不已。 “就在刚刚。”伊芙洛斯说完之后盯着散兵看了半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脸就唰一下的红了。 伊芙洛斯有些尴尬,手卷成拳,凑在唇边咳嗽一声:“我先走了,记得早点回来。” 随后,伊芙洛斯就直接原地消失了。 散兵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她刚才突然来了,把意识体解决了,然后脸突然就红了,然后就直接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传到了散兵的耳朵里,他这一脸不知刚才事的模样,差点把流浪者逗得笑岔气。 第141章 心慌慌,火辣辣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流浪者见此,忍住笑意,道:“刚才你所见的伊芙洛斯,是我那个时空的伊芙洛斯。” “什么?散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她说,让我早点回来,还让我……” “她是让我早点回去,而不是你”流浪者顿了顿,“你别说,你这次回去之后你们两个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散兵一脸问号。 流浪者摇了摇头,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语气道:“还记得之前在浴室发生的场景吧?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散兵被他气得半死,自己刚才居然…… ……居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像个纯情小男生一样…… 天呐,自己真的好囧啊!! 可他说的在浴室… 散兵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有些紧张了。 难道那个时候,伊芙洛斯真的站在他边上?怪不得说那药效怎么这么好 ,原来是她在边上。 那她不就……不就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 散兵顿时就觉得尴尬不已,但流浪者怎么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在喜欢的人面前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对幻境中的她起的反应,要是被知道了绝对是无比丢人的! 散兵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其中的细节,于是只好假装镇定。 流浪者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他坏笑着凑近了国崩,国崩也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流浪者刚想张嘴和他说点什么,结果散兵就一只手拽着一个把他们扯走了。 “诶,你干嘛呀?”流浪者故意问道。 “还不走!”散兵有些生气了,“别误了时机。” 看着散兵气急败坏的样子,流浪者也没有多挑他刺儿,他一边冲国崩眨着眼睛,一边跟着对方往前走。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流浪者虽然嘴上说着知道了,可是散兵脸上却是满满的不相信。 不过现在也不是教训他的时间,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吧。 …… 时间回到现在 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只能凭借着月光照路的环境下,却有两个人打架,三个人行窃,一个人准备直接强求,一个人准备等鱼儿上钩。 他们都在干什么?自然是…… 自己整自己。 三人组本来想偷偷溜进寝宫,趁机把空之心偷过来,结果人都还没到寝宫,就在花园遇到了正在打架的二人组。 散兵、流浪者、国崩三人远远地看见远处有两个人扭打成了一团,本想直接走开,却又怕那两个人会坏了他们的好事,于是便一人找了一根有手腕粗的扫帚杆子,慢慢接近了二人。 时漪和音琉正打得兴起,哪知道有三个人拿着大扫帚对着自己,还在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的,根本不在乎对方长了和自己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而三人也是看都不看,二话不说就是一棍子打了下去。 “啊!” 音琉惨叫一声,散兵一扫帚就给她打懵了。 时漪也好不到哪去,流浪者和国崩直接就几乱棍敲在她头上,本来就是块小小的灵魂碎片,现在还突然被敲了头,竟然就晕了过去。 “已经晕了一个,咱们加油,把这个也敲晕!”国崩道。 “行!”散兵流浪者附和道,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期间,流浪者还奇怪道:“这人怎么这么耐打啊?都这么久还不晕。” 音琉在心里暗骂,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袭击我?!要是让我记住你的模样,一定得扒了你的皮! 这三人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小,反而更加用力,但他们打着打着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人的惨叫声…… 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他们没管,声音听起来像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一声又一声的短促而清脆的敲击声接连响起。 棍下的人双手抱头,发出过去凄惨的求饶声:“别打了!别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收了手上的扫帚。 定睛一看,被打得像个皮球一样的人是音琉,被打昏了的是时漪。 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音琉气到气结,没想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是他们,这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三人只觉得有一股冷意从脚底钻到了头皮,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怕老婆的属性,已经显现出来了,现在已经一动也不敢动了。 “走……”三人哆嗦地拉住自己的衣服,转身就想跑。 “站住!” 三人瞬间僵直了身体,然后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 “啪——” “啪——” “啪——” 音琉挨个给了他们一人来了一个巴掌,那巴掌声音清脆,力道又恰到好处,刚好给他们那精致漂亮的脸庞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红印子。 三人的心咚咚地跳,脸火辣辣的疼,周围的风呼呼地吹,被敲晕的时漪昏昏沉沉地爬起来。 她扶住额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朦胧中看到有三个人站在那里被一个女人挨个扇巴掌。 她揉了揉额头,清醒过来后发现果真如此。 “啪——” 第四巴掌来了,被打的是散兵,因为他最先出棍。 “啪——” 第五巴掌来了,这次被打的是国崩,因为他教唆另外两人敲她。 “啪——” 第六巴掌来了,这次被打得是流浪者,因为他打得最用力,二人的巴掌加起来也抵不上他的一半用力。 音琉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还想接着打。 三人捂着被扇得对称的红脸,惊恐万分。 这是要家暴的节奏啊! 正当音琉再次扬起的手要扇下去的那一刻,国崩已经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流浪者也为之颤抖,他们已经不敢看即将被扇的散兵了。 散兵已经视死如归了,他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反抗音琉的攻击,因为的确是他错在先。 他咬紧牙关,打算挺过去,但音琉这架势是卯足了劲要把他扇飞,他有些害怕了。 “啊!!!”巴掌还没扇出去,一声惨叫却从国崩的嘴里窜了出来,他已经害怕得要死了。 这时的时漪才猛的惊醒过来,音琉这是要打她的散兵们! 她顾不上疼痛,急忙扑了上去抱住音琉的胳膊。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时漪扯开嗓子地叫着。 国崩呆呆地看着时漪,眼里渐渐氤氲了一层泪水。 “太好了,时漪来救我了!” 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脑袋都不用,身子就往她怀里靠去。 流浪者本来还挺感动的,结果看到这一幕他无奈地扶额,他现在过去不是很容易被音琉打吗? 散兵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本来应该落在他脸上的巴掌没落下来,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音琉看到时漪来了,不但没有熄火,而且还要连着时漪一起打。虽然时漪是她自己,可是……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音琉毫不留情地对着她的脸招呼过去。 “啪——” 她听到这清脆的声音,只觉得心里畅快, 时漪捂着半边脸,愣住了。 音琉在这个时候居然给她来了一巴掌? 散兵看到时漪被打,也愣住了。 居然自己打自己? 国崩看见时漪被打,瞬间石化了。 居然这么狠,连自己都扇,那我接下来不就完蛋了! 流浪者看见时漪被打,蓦地瞪大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这天底下,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时漪,我今天非要扒了你们的皮!”音琉继续扬起手,想再给时漪一巴掌,却被国崩抱住了胳膊。 国崩可怜巴巴地抱着她的手臂,求饶地说:“饶命啊,你放过她吧,要打就打我吧!” 音琉听到声音,手一顿,低头一看,她只觉全身血液倒流,脑仁刺痛,一股想要吐血的感觉涌了上来。 “国崩,给我走开!”她阴恻恻地看着时漪,杀意腾腾。 国崩见情况不对,急忙从时漪怀里蹦出来,躲到了一边去。 时漪看着他的动作,眸光闪了闪。 她伸手撩起了额前的发,道,“音琉,别这样,他也没做什么。” 音琉冷笑道,“差点几闷棍给你打死,还叫也没做什么?” 时漪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她好像确实被他们三个用棍子敲晕了。 她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确定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晕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 音琉瞪着她,“怎么?我说对了吗?” 时漪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并无大碍,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国崩三人听到这话,脸色刷的煞白,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时漪,明明他们都犯了这样的错,居然还为其开脱。 “不过嘛,你能不能别打脸啊?”时漪指着他们三人红肿的脸,又指了指自己那半张被扇的火辣辣的脸,“你看,我们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三人闻言,目光飘向彼此的那张红肿脸,心下震惊! 好力道!再来几巴掌,恐怕脸就能肿成猪头了! 音琉有些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几下我都没使出全力。” 时漪无语望天,“你要是使出全力了,恐怕得把他们扇飞啊!” 一听到“扇飞”这个词,三人倒吸一口气,怎么有种想哭的感觉呢。 音琉眯眼看了看他们三人红肿的脸,想了想之后,冷不丁的说了句:“那就踹两脚呗。” “呃…啊?”时漪被她这一出吓了一跳,她还真是擅长讲这种地狱级的笑话。 国崩:时漪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散兵:我今天难道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流浪者: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叮——” 一串铃铛声响起,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音琉看着他们一脸菜色的样子,心情愉悦了不少,她拿出怀表,看了眼上面的时间。 “第3区第4位面传来了异动,我得先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音琉收起怀表,抬手唤出无心渊镜,径直走向了渊镜。 第142章 心的纽带 此时的无心渊镜的镜面化出一个幽邃深远的螺旋状通道,通道连接了其他的位面,而那旋涡的最深处隐约能瞧见一道银光亮起。 时漪注意到无心渊镜里面的东西,下意识看向了散兵。 他有些疑惑不解,想去看她的眼神,但她又立刻她下了脑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他垂下眼睑,轻声道,“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不必这样看我。” 他刚说完话,只见时漪突然起身凑到了他面前,然后伸手覆上了他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散兵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闪过一抹慌乱。 紧接着,时漪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低的道,“那个位面要崩塌了,未来的你可能出不去了。” 他的脸色陡然苍白如雪,鸢紫色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和痛苦,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时漪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放开了他的脸,露出一副很开心的表情,手指着寝宫的方向道:“业神快到了,咱们走!” 流浪者和国崩点点头,自然而然地跟上了时漪的步伐。 散兵怔怔地看着她, 他有些迟疑,又有些不安,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音琉消失的地方。 阿弥斯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她正盯着那四个人看。 她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段记忆应该是立契那天的事情了,不过一个凭空捏造出来的桥段覆盖了这段记忆,真是意外呢。” 她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一切,但现在的情况恐怕有些复杂了,所以有必要利用非正常手段干预幻境了。 阿弥斯双手结印,一个又一个古老的印节从她口中念出。 这些古老的印节,像是从远古而来,在漫漫尘埃之中流转了无数轮回,她一开口,像是连通了往生的世界。 一道深邃幽暗的蓝色涟漪自她的身体里发出,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慢慢扩散到各个角落中,将这一切搅乱起来。 下一刻,所有的时空像是扭曲成一团,可一瞬间那些混乱不堪的时空又被重归于平静。 阿弥斯蓦地睁大了眼,法术居然被打断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势也没问题啊。 怎么就被打断了呢? “……伊芙洛斯。”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咫尺远的地方响起。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我的伊芙洛斯。” 阿弥斯一僵,蓦地抬起头,见一个披着月光和满天星辰的男人,正缓缓向她走来。 他一步步地迈过昏暗不明的石板路,脚下没有声音,衣角也不会随风飞扬。 他脸上戴着面具,但那双鸢紫色眼睛阿弥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就是真正的业神,梦境真正的主人。 只见业神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 他冲阿弥斯温柔地笑着,唇边勾出的弧度就像是一片片蝴蝶在春日绽放、盛开。 而当那笑容落在眼底时,阿弥斯突然感到一阵心痛难当,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消失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眶不觉红了起来,为什么一直藏在这里…… “你别过来!”阿弥斯冲他吼道。 他嘴角的笑容僵住,然后一点点消散,最终又重新挂在嘴边,带着几分悲伤的情绪,像是寒冰冻结,化不开。 阿弥斯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业神的身形一滞,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向前又走出几步,走到她的身前。 他伸手想要拉起阿弥斯,阿弥斯则是狠狠地推开了他。 业神踉跄后退了几步,然后抬起头来,对阿弥斯扬起一抹牵强至极的笑。 “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说完这句话后,业神转身向另一条黑暗的道路走去。 “等等!”阿弥斯忽然大喊。 业神的身子微微一颤,顿在原地。 但片刻后,他还是慢慢地往前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另一条路尽头。 阿弥斯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路上,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她忍不住摸了摸左胸口那颗心脏,那里一直都缺失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而这种缺失感却在看到那个人之后,才渐渐被填充完整…… “现在的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何时,业神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低声问道。 “……我。”阿弥斯沉默了一会儿,“叫阿弥斯。” 她说完之后,缓缓低下头。 业神轻笑道:“是沿用了故友的名字吗?但你的故友不值得你珍惜。” 阿弥斯有些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她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业神便伸出手,轻轻抱住了阿弥斯,“好久不见。” 阿弥斯一怔,但她这次并没有推开业神。 业神低下了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我很想你,但你不记得我了 。” 他把头往后挪了一点,看了看阿弥斯那双鎏金色的眼睛,然后重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才低低地说了一句:“金色也很适合你呢。” 阿弥斯愣了半晌,垂在两边的手轻轻蜷了起来,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不是不愿拥抱他,只是这感觉太不真实了,她有些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喜欢的样子。”阿弥斯的声音很冷,语气带着一些绝决。 这里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一抹残魂。 但她还是想拥抱他,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业神笑了笑,抱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一些。 “所以才要一直等你呀,”他温声说道,“伊芙洛斯也好,时漪也好,我的爱至始至终都是你,别以为你换了个新名字,换了个新模样,就想背弃与我的誓言了。” 业神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倏然间变得冰冷又霸道。 阿弥斯听到这话以后,蓦地抬起了头。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中充满震惊和恍惚。 “业神,你是怎么做到一眼就看出来我就是……” 业神轻笑起来,眸中浮现的温柔简直溺人他抬起一只手,覆上阿弥斯的唇,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再叫我业神了,你叫我——阿散,我就告诉你。” 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名字。 阿弥斯的脸都气绿了,在心里骂道:该死!死了这么久了还占我便宜!!! 业神的嘴角扬不上去了,停在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位置。 因为只要他想,便可以听见他想听的那个人的心声,甚至可以控制那个人的意识,这是他特有的能力,所以他才发现了伊芙洛斯总是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老是口是心非。 这个能力也间接导致了他对伊芙洛斯产生兴趣,发现了她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看起来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有点小脾气、小任性,还有点小傲娇。 他觉得,此人甚是可爱。 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 “好了,阿散,快告诉我吧。”阿弥斯没好气地说。 可她那表情却像是在说“敢占我便宜,也不怕我宰了你!”。 业神这才笑了起来,他看着阿弥斯的眼睛,丝毫不在意她那一脸怨恨的表情。 阿弥斯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像是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因为她突然想起业神似乎可以听见她的心声。 阿弥斯蹙紧了眉头,又被他玩弄了,她怎么又上当了? 反应过来的阿弥斯,想立马挣脱业神的怀抱。 可偏偏业神紧紧地抱着她不放,她越动业神就越抱得紧,她想用神力却发现压根用不了,她就这样被紧紧地抱着。 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 阿弥斯闭上眼,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现在她的处境不容她冷静。 难道要她就这么被一个鬼魂抱着吗!?开什么玩笑!? 愤怒的阿弥斯睁开眼睛,却见业神轻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 “如果想知道,那就别乱动。” “……” 阿弥斯确实想知道,所以只能忍着,她不悦地看了业神一眼。 业神却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侧头看了一眼她的脖子,眼底闪过一丝幽暗,随后又抬起头。 “……”阿弥斯无语极了,就算她知道业神可以听见她的心声,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着他。 业神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蹭了蹭她的脖子,似是在撒娇一般,让本想发飙的阿弥斯愣了一下,动作僵在那里。 过了几秒,阿弥斯才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怒问道。 业神没说话,又痴痴地沉迷在了她的脖颈间。 “阿散,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踹飞你!” 闻言,业神才抬起头,无辜地看着阿弥斯,“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弥斯:“……”该死的业神,他果然还在听!混蛋! 业神这才松开了阿弥斯,但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闪着光,意味深长。 “你果然还记得我。”他笑道。 “我倒是想忘了你,”阿弥斯毫不掩饰地瞪了他一眼。 “你的身体里有我的灵魂碎片,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你呢?” “是啊,我的身体里有你的灵魂碎片,会伴随着生生世世的转世与我相随。”她冷笑道。 业神眯了眯眼,然后上前一步,伸手想摸阿弥斯的脸。 却被她一手挥开,没再搭理他,径直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业神盯着阿弥斯的动作,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她。 她终于坐了下来,业神看着阿弥斯,缓缓开口:“藏了这么多年,你也很累吧?” 阿弥斯没看业神,只是嘟囔着:“知道还问。” “你为什么非要以另一个身份出现?”业神又问。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阿弥斯的心窝子,她终于转过身。 “不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垂下眼帘。 业神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目光与她平视:“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到底是恨多,还是爱多?” 阿弥斯抬起眼眸,与他四目相对,半晌,她才说道:“如果你真想听答案的话,那我只有一句话……就是,不管是谁,我都不会爱他,我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她顿了顿,苦笑着,“哪怕是我自己,都不爱。毕竟,我是个罪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赎罪,我已经没有权利去爱人了。” 业神看着她,心里一阵发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无比凄凉的。 阿弥斯说完后,就起身打算离开,不让干预幻境就算了,问的问题还不说,真烦心。 “你就没有想过要把这个身份给甩掉吗?” “为什么要甩掉?创世至高这个身份也挺适合我的,不是吗?”阿弥斯反问道。 “可真正的阿弥斯早已背叛了你。” 第143章 我们曾有那样一个夜晚 “……”阿弥斯沉默了一会儿,但她经历的背叛已经够多了,所以背叛还是不背叛对于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注视着业神,语气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我早已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迷失了自我,所以……我成为了谁,会成为都不重要了”说到这里阿弥斯突然弯唇一笑,“看在我还有一点良知的份上,干脆就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达到我的目的就行了。” 阿弥斯会这样说,业神是完全没想到的,她的洒脱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在亲眼见证了几个世界灭亡之后,居然还能这样坦然面对。 但业神知道,这只不过是阿弥斯对自己的保护措施,她用坚硬的外壳将自己的内心包裹起来,把自己武装得坚不可摧,可心脏却脆弱不堪,只要一碰就碎。 时间从来都是自由的,可她却选择用沉重的枷锁束缚住自己,将自己困在无边的牢笼中,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有她生生世世的转世。 在她面前,业神心中涌起一阵痛楚,无奈之情难掩。 他深知,阿弥斯的伤痛,他又岂能视若无睹?然而,面对现实的残酷,他又能有何作为?他现在不过只是一缕残魂而已。难道,只能空口说些无济于事的安慰之辞吗? 他抿了抿唇,站起身,朝阿弥斯走去。 见此,阿弥斯瞳孔缩了缩,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你想干什么?”她防备似的说道。 业神顿了顿,看着阿弥斯:“你这是……怕我么?” 阿弥斯眼神躲闪着,没说话。 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庞,但他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将手空落落地停留在空中。 “阿弥斯,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将善与恶分的那么清的……人本就不是那么纯粹的存在……” “不要告诉我这些。”阿弥斯突然出声,打断了他,“我是神,和那些普通的人类不一样。” “神不是全能的,神会哭,会笑,会难过,会死亡。”业神说着,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去,“祂们与人的区别就只是更强大。”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她冷冷地说着。 “如果累了,就稍作休息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说着,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了身影。 “喂!”阿弥斯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时,业神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 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间,她狠狠地甩袖离去,期间她还自言自语了一句。 “呵…真是不可思议…一个被世界抹除的人居然还存留在空之心中。” …… 幻境中,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唯有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宁静。 “伊芙洛斯!” 只见业神狠狠地推开寝宫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房间内璀璨的陈设,以及矗立在窗边的伊芙洛斯的孤寂背影。 “你来这里干什么?”伊芙洛斯皱眉,声音冰冷而又疏离。 业神没有回答,直接迈步走了过去。 “站住!出去!”伊芙洛斯厉声斥责着。 业神脚步不停,反而走的更快,来到她身后,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强硬地把她按到自己怀中。 “你要做什么?”伊芙洛斯声音带着一丝压抑。 当然,这只是业神想象出来的,他现在还没有推开房间的大门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情节开始操作。 业神蓦地推开大门,而这时,伊芙洛斯的冷眸也正对向了他。 “你来做什么?” 伊芙洛斯的反应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激烈,业神沉默了很久,才哑声道: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说完这句话,身后的大门突然就关了上去,发出哐当的响声。 关门的风吹得背后凉嗖嗖的,他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只见刚才还都开着的窗子,还有门全都锁上了。 业神懵了,这怎么和想象的完全都不一样呢? 只见伊芙洛斯挑着眉,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玩味地看着他。 “你还想跟我聊点什么?” 此时此刻,业神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般,呆滞无措地看着她。 见他这样,伊芙洛斯的笑意更浓了一些:“如果你要聊天的话,这里倒是不错呢,你看看,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在地上,显得格外的美……” 就在业神怔怔出神时,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用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 “你看,你长得还真好看啊。” 那双如水的眼睛,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直勾勾地盯着他。 业神慌乱地往后退去,伊芙洛斯也一步步向他走来,然后就进入了不可描述的阶段。 当然,这还是业神的想象,他已经脑补了一大堆戏在脑子里,但行动还没有真正付诸。 料想都知道伊芙洛斯不是那么有情趣的人,怎么还可能玩那种东西呢? 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害怕,但他还是努力平复了心情。 只见业神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待了半晌,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进来吧。” 那声音很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就像他想象的嗓音一样,平淡到了极致。 紧接着,业神就缓缓推开了门。 房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清孤寂,也没有一束灯光直射下来。 房间里亮堂堂的,一盏水晶吊灯挂在中央,整个房间充满一种温馨的感觉。 在月光照耀下,伊芙洛斯正斜靠在躺椅上看书,听到声响后,她合上书册,视线往门的方向扫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 伊芙洛斯淡淡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似乎是不愿让人打扰到她这睡前的静谧时光。 业神把门关上,而后又缓缓走向伊芙洛斯的身边。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疑惑他想要干嘛,但眼神还是很淡漠。 她放下手中的书,坐直了身体,十分平静地看着他。 这副淡定的样子倒是让业神有点尴尬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终于,伊芙洛斯耐不住性子了,“说吧,什么事,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现在就要睡觉了。” “我……”业神憋了半天,最终只能轻声道:“我想问你借一本书。” “什么书?”伊芙洛斯的语气带着些疑惑,似是不知他为何要借一本书。 “这本书,叫做……”业神有点犹豫了,时漪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照着说,但他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叫什么?”伊芙洛斯蹙眉。 业神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叫做《爱上你,我愿赌服输》。” 果然,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发现伊芙洛斯的脸色变了变。 业神真想一头砸死在这里,这么尴尬的话语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哦?你的言外之意不会是,爱上我,你愿赌服输吧?”伊芙洛斯面露嘲讽之意,语气冰冷到极点,甚至带着满满的鄙夷之色。 “不是我……”业神连忙解释着,想要辩解自己的意思,可是却感到伊芙洛斯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失望之色。 她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业神,“明日我就要成亲了,我这里也不方便你留宿,请回吧。” 说罢,伊芙洛斯就转身往房门外走去。 “对不起。” 业神慌忙拉住她的手腕,可是伊芙洛斯却用力挣扎着。 伊芙洛斯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厌烦的情绪。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不应该举办业神祭。”说罢,她就不理会业神,转身走了出去。 业神愣愣站在原地,眼中一片迷茫之色,可他还是本能地冲上去抓住了伊芙洛斯的手。 “不要用你这双碰过别的女人的脏手来碰我!”伊芙洛斯一把甩开了业神的手,愤怒地斥道。 那双手,如今在她眼中,是一片肮脏不堪的污秽。 她眼眶通红,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但眼眶里的泪水却不会滴落。 伊芙洛斯的声音里是愤怒,是斥责,是失望。 “我求你,不要再爱我了好不好?不要再喜欢我了好不好?” 业神怔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立马抽出佩剑切断了自己的一只手,霎时间,猩红的血液就流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伊芙洛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就被冷漠和嘲讽所代替。 她冷冷地笑了两声,“你这个疯子。” “哈哈,是啊,我就是个疯子。”断手带来的疼痛很剧烈,业神的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而后又凝结成豆大,最后顺着脸颊滑落至下巴处,他苦笑着讽刺着自己。 “疯子,才会爱得这么深沉。”他伸手擦掉脸上的汗水,而后举起那只没了手的手臂,声音沙哑地说:“我这条命,是因你而生,也是因你而活,现在,它就属于你了。” “你真是疯得无可救药了。” 伊芙洛斯眼中划过一丝讥诮之色。 第144章 梦核碎,幻月现 “伊芙洛斯,请原谅我。”业神低下了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只剩下嘴唇在一张一合动着。 “别以为你断了只手我就会原谅你。”伊芙洛斯的语气还是充满了嘲讽之色,但她的声音总归是有了些温度,让人听起来不再那么冷了。 “好,我明白了。”业神应道。 明白什么了? 伊芙洛斯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业神那断了手的胳膊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了和先前那只一模一样的手。 而后,业神将剑换到这只重新长出来的手上,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剑将自己的手切断了。 鲜血在喷洒而出的那一刻,业神发出一声闷哼。 “嘶……”他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只手是触碰过其他人的手,很脏,不能碰她。 斩断的手又重新生出了血管,经脉,骨架,最后是皮肤和指甲。 业神再次举起那只重新长出来的手,毫不犹豫地再次斩断。 鲜血四溅开来,洒在墙上,门上,他的衣服上。 业神不断重复着切手这个动作,尽管他的脸色已经煞白如墙皮,这也没有阻止他进行这个动作。 伊芙洛斯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上前拦住他的动作,焦急地说道:“够了,够了!” “不行,这手是碰触过他人脏手,我不许。”业神固执地说道,那模样竟是不容她反驳。 “可是……”伊芙洛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哽咽在喉咙里,最终只变成了“你真是个笨蛋”这么一句话。 业神的断手再次迅速重生,然而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再生出新的手掌。 他神色苍白如纸,艰难地低下头,看到的是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柄长剑,他伸出一只手扶在上面,鲜红刺目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流出,几乎快把他的衣裳给染红。 业神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就连身下的地板都被他踩得裂开。 伊芙洛斯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我……” 业神喘着粗气,想说点什么,可是胸口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起来。 业神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出于自嘲还是其他的情绪,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可笑容看起来却像是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伊芙洛斯慌了,她连忙伸出手想要将业神扶住,可是,他的身体却是软软地倒向地上,一点也没有力量。 “喂,醒醒!” 伊芙洛斯将他的头转向自己,大声叫道。 业神艰难地睁开双眼,但汗水已经滴到了眼皮上,他睁不开眼,也看不真切了。 “这颗心为你跳动,为你而生,也为你而死,它本就不属于我,而是你的。” 业神说着,竟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那些痛苦和悲伤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对不起。”他对她低声道歉,“是我太自私了,为了追求力量,竟不顾你的感受,让你失望了。” “不原谅我吗?”业神努力将手抬起,捂在自己的胸前,他的一字一句都是破碎的,“既然你不爱,那我这颗心就没有继续跳动的价值了,所以,我还是把它拿出来吧,但这颗心已经很肮脏了,它不配送给你。” “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说完,他猛地调动神力,将那柄插入自己胸膛中的剑拔了出来。 鲜血飞溅了出去,那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心脏,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很快就把他的后背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色,把伊芙洛斯的衣裙染成了暗红色。 业神的脸上没有半分惧意,甚至是在微笑。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把剑往偏移了几厘米,只刺破了自己的肺部。 “咳咳……” 咳出了几口血液后,业神的脸色更加惨白。 但他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用手去抠自己心脏位置的那个洞,直到把心脏抠了出来,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曾说过,自己缺了半颗心,现在,我将它的污浊洗去,化作最纯粹的心送给你。”他对着伊芙洛斯说出了这番话。 说完之后,他又对准自己的心脏捅了一剑,这一剑却是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胸腔。 鲜血,不断地往外溢出。 业神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这样,我们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业神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脸上挂着浅笑,只是那笑里面却蕴含着无尽的悲怆。 伊芙洛斯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她从没想到业神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伊芙洛斯扑跪在地上,她想去抱抱他,去抚摸他的脸庞,然而手指却无法碰到他一分一毫。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身体,什么也没有碰到。 伊芙洛斯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她伏在业神身上,用自己的脸去贴着他的脸,却无法靠近一分。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业神明明是那么的强大啊! …… “什么情况,业神死了?” “不会吧,死得这么草率?” “明明刚开始的气氛都只是有点冷而已,后来剁手也就算了,怎么还直接把自己捅死了?“ 散兵、流浪者、国崩还有时漪四人一直潜伏在周围观察着这一切。 时漪也是万万那没想到业神居然会偏激到这种程度,她瞪大了眼,努力思考着事情的经过。 就算是幻境也不应该死得这么草率啊!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在那之前一切都很和谐,为何业神却突然死了? 就在大家为此感到奇怪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 那是从伊芙洛斯那个方向传来的。 四人都十分谨慎,不敢靠得太近,但他们隐隐约约听到了伊芙洛斯的哭泣声。 怎么回事?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他们绕过几个障碍物,总算看到了不远处正趴在地上痛苦哭泣的伊芙洛斯。 而她旁边,躺着业神。 他一动不动,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液。 而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只听见一声,“我原谅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整个世界突然就开始崩塌。 霎时,所有建筑物如烟一般飘散而去,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但这次却不同于上次,他们只是短暂的昏厥了几秒钟,就再次醒来了。 可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彼此都被分开了。 惶恐和害怕再一次从心底生出,但在这片虚空之中竟然传来一丝光亮,光照在了水镜般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条光路。 或许沿着它向前走,就可以寻找到出口。 虽然不知道路的另一头是什么,但眼下已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四人沿着路走去,渐渐的他们感到周围似乎有风吹过来,甚至还有闻到丝丝花香。 第145章 逃离尘世,誓言初立 这不仅仅是以实体入幻境的国崩能闻到,就连以虚体入幻境的散兵和流浪者都能闻到。 随着距离的关系,渐渐的,他们感觉周围似乎亮了起来,但那好像不是光传来的亮度,而是心灵。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刹那间,天地变得明亮开阔,不再是一片虚无缥缈的黑暗。 因为刚从黑暗之中脱离出来,眼睛在接触到亮度的光线之后多少有些不适应,他们都用手遮了一下眼睛,然后才慢慢挪开,看着周围的景象。 只见碧蓝如洗的苍穹之下,一座中间高,两边低小岛出现在眼前。 岛的中心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那些植物都以树为中心,呈向心状分布在周围的绿地上。 大树的树冠茂密,蓝紫色的树叶晶莹剔透,像是由水晶雕琢而成的宝石,轻盈地垂挂在半透明的树枝上。微风掠过,树叶随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声响。站在这棵大树下,仿佛置身于童话中的仙境之中。 这棵树一眼就抢占了他们的视觉中心,使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往那边看去,全然忘记了自己还与搭档们身处异处。 耳畔边传来流水的声音,他们的眼睛不自觉的往脚底下看了过去,蓦地发现自己的脚下竟然有五彩斑斓的小鱼在游动。 这里怎么会有鱼呢? 正疑惑着,他们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站在水上的,只是这水与平日见到的不同,人可以如踏平地般站在上面。 放眼望去,蓝紫色、金色的花朵争相绽放,将整座岛屿映衬得更加生机盎然。清新幽雅的花香在这里翩然散开,犹如一道流动的风景线,缭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有着彩色羽毛的飞鸟展翅,蝶翼翩跹,共同构成了这片净土上最美的画卷。 它们轻盈优雅的身姿,在花丛中起舞,描写着大自然的诗篇。每一次振翅,都将一丝丝自由的气息漫溢开来,令人陶醉,就连灵魂也会变得纯净。 可这儿是哪里呢? 也许答案就在眼前。 流浪者、散兵、国崩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离大树只有几米的距离的时候,他们相遇了,但却没有再次迈出脚步。 只因他们看见了一个身着白金色衣装,头戴紫晶冠,留着一头发尾微卷的银白色长发的女子,那女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树荫处仰着头注视着大树。 不细想都知道,那人绝对是时漪,因为她的模样早已刻进了心里,钻进了骨髓里,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 可现在的她,看上去神性太强,想接近她 ,却又怕一碰就碎,所以他们才没有走上去,只是出神的看着这一切。 而这时,他们的背后也迎面走上来了一个人,从身形上看,那人是个身姿极为挺拔的男人,虽然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却丝毫不显得做作。 他们出神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人,蓦地发现此人正是业神,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看清了业神的装扮,他穿着黑金暗纹的衣袍,头戴紫金冠,踏着墨色的长靴,行走间衣袂翻飞,衣摆如同涟漪一般层层展开来。 他缓缓走过来,周身都散发着清冷的气息。淡漠的眼眸中没有一点波澜,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薄唇紧紧抿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再当他看到树下的那个人之后,冷漠的眼眸却波澜四起,里面透露出来的爱恋和深情几乎都要溢了出来。抿紧的薄唇也揉开了一个甜丝丝地微笑,脸上的喜悦也与先前的冷漠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爱意随风而起,缠绕着人的心弦,无论是情感问题还是深深的思念,一切皆化作风的气息烙在人的心间。 微风拂起她的秀发,业神微微低头看着手中托着的那盏雕琢精致的琉璃灯,垂下了眼,浅浅地笑了一下,才抬起了头看向了时漪。 “我来了。” 业神的身影逆着阳光,嘴角挂着丝丝笑意沿着小坡朝时漪缓步走来。 “你来了。” 听到声音后,那双如紫藤萝瀑布般的眼眸里是满满的笑意,是藏不住的爱。 时漪轻笑了一声,缓缓转过了身,向业神伸出了手。 业神在看到时漪向他伸出手之后,微微愣了一下,下一刻笑容满面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恍惚间看见了业神和时漪的位置对调,变成了业神微笑着伸出手,时漪上前握住他的手,而时漪的发尾的挑染似乎也变成了浅金色,看上去有些眼熟,但由于那个视角的时漪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她的正脸。 不过这一幕也只是恍惚的一瞬间而已,三人都一致的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为了便于观察,他们三人一起走到两人的侧边,看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只见业神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条用蓝宝石打造的链子,链子顶端是一个吊坠。 这个吊坠是由两枚蓝宝石戒指相扣而成,女款的大小刚好适合时漪的无名指的尺寸,男款的也刚好适合业神的无名指的尺寸。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女款的这就是伊芙洛斯九大神器之一的「戒指」,只是这枚戒指上的宝石第一眼看上去与普通的蓝宝石戒指没什么区别,但戒身表面倒是雕刻着细致繁复的花纹 不过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宝石的内部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像极了璀璨星辰的光辉。 只见两人并着肩一起来到大树底下,同时将手中的琉璃灯托起,缓缓脱手使其悬浮在他们的面前。 两盏琉璃灯交织融合在一起,缠绵悱恻。 随后那盏琉璃灯便自动升上天空并合二为一,形成一轮巨大的蓝月。 皎洁的明月照亮了整片大地,月光洒落在树下两人的身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剪影。 随后他们一同抬头看向天空,两人心有灵犀地牵起了对方的手,默契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他们睁开了一双眼,映入眼底的是月光笼罩下的对方的脸庞。 此时,原本浅金色的树叶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蓝紫色,树干也由棕色变得纯净透明,最后竟能看到里面有颗粒状的东西。那些颗粒状的东西源源不断的从树根流动到枝丫,为那些树叶输去能量。 而散兵、流浪者、国崩三人也蓦地睁圆了眼睛。 “这棵树不会是星桦树吧?”散兵问道。 他不太确定,因为他常听时漪描述起星桦是干嘛的,但具体长什么样,还真不知道。 “星桦树怎么可能长在这种地方?” 国崩先是否认了,后又自觉不对,顿了顿,道:“这里记录的时间很早很早,说不定还真是星桦树呢。” 流浪者微微抬眸,看了大树一眼。 反正它是什么树都不可能是世界树。 “但星桦树不是长在天空岛的梦寐海吗?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梦寐海啊。” “嘶——” 国崩刚开口就被散兵和流浪者不约而同的抽气声给打断了。 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道:“薇露花海不就有棵树吗?” 国崩瞪大了眼:“你们去过薇露花海?” 两人同时摇头道:“没去过。” 国崩疑惑:“那你们怎么知道,那里有棵树的?” 流浪者道:“「薇蔓」不就是从薇露花海那儿得来的吗?时漪不就说起过那里的场景吗?” 国崩无话可说。 散兵微眯着眼眸,有些嘲笑道:“难道你没听时漪讲过那把弓的由来吗?” “我们还是先继续看吧。”国崩选择无视他们两个人。 “额…”散兵没有再说什么,只觉得他还挺会转移话题。 三人安静了许久,只得默默的看着他们二人的举动。 业神和时漪放开对方的手,将自己的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口中喃喃着些什么。 与此同时,四周突然起了泛起了一阵淡淡的蓝光。 “这是……”国崩的声音陡然拔高。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 他们看着业神和时漪的身边缓缓升起了一层淡蓝色的光晕,随后光晕聚成两颗心脏的模样,其中一颗是由业神的雷元素力所构成的,另一颗是他们没见过的元素构成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颗属于时漪。 随后他们的身影被淡蓝色的光芒笼罩,而他们的周身也开始散发出光芒,由浅而浓,直至他们身体的轮廓变得清晰明朗。 三人看不真切里面发生的事情,想要接近却发现自己的腿脚好像被固定住了似的,根本动不了。 “星桦树啊, 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生命力, 我们所有相识相知的一点一滴的记忆, 以及全部的神力起誓, 不论对方今后会更换怎样的名字, 外貌,还是性格,甚至身份, 我「——」都愿意陪伴在她的身边。” 伴随着业神的誓言落下,整个场景突然暗了下去。 三人的心骤然往下沉,不由得攥紧了拳。 “业神不会出事了吧?”散兵心慌意乱的问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名字?”国崩情绪也有些不太好了,“他不会把神格给时漪了吧?” “起誓而已,不至于直接分裂神格”流浪者出言安慰,“他们两个会没事的,放心吧。” “不好说,照他们这样一惊一乍的…”散兵面露难色,“过会儿要是又来个天崩地裂,我们真的可以被困死在这里。” “……” 流浪者沉默了。 “特别是我怎么办?我是以实体入内的呀。”国崩有些欲哭无泪,“如果找不回空之心,时漪以后会遇到大的麻烦的。” “…别那么悲观嘛。”流浪者安慰道。 但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没底了。 第146章 誓言的秘密 “当我一无所有,遍体鳞伤。你是否爱我如初,直到天长地久?” 时漪的嗓音传到耳中,他们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也基本能想象到里面是个啥样了。 “星桦树啊, 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生命力, 我们相识相知的一点一滴的记忆, 以及我全部的神力起誓, 不论对方今后会更换怎样的名字, 外貌,还是性格,甚至身份, 我伊芙洛斯都愿意陪伴在他的身边 灵魂交融,生生世世,永恒不变。” 业神的声音传来。 这回三人都沉默了。 他们的心里突然堵得不行。 但这种堵似乎不是因为心里发酸导致的,而是一些刻在潜意识的反应,就好像那句誓言没有达到一样。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了时漪的声音。 “星桦树啊, 我伊芙洛斯愿意用我所有的生命力, 我们相识相知的一点一滴的记忆, 以及我全部的神力起誓, 不论对方今后会更换怎样的名字, 外貌,还是性格,甚至身份, 我伊芙洛斯都愿意陪伴在他的身边。” 二人齐声:“许风雨偕行,生死亦相随。” 霎时间,一场异常强大的元素风暴突然袭来。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雷电交加,仿佛要将整个薇露花海吞没于混沌之中。 国崩、散兵和流浪者彻底懵了,发个誓怎么还打雷了呢? 突然间,一道闪电劈中了星桦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烟尘弥漫间,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时漪和业神的面前。 那是一位身穿银白色长袍,头戴花冠的长相极其貌美的男子,那一头银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浅蓝色的眼眸更令人如痴如醉。 “那是…星桦树树神,珈兰淮索斯?”三人目瞪口呆,他们是听说过星桦树有神识,但也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老者,完全没想到他是个美男子! 风暴渐渐平息,薇露花海恢复了宁静,一切都变得平静而安宁。微风轻轻拂过花朵,带来阵阵芬芳。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整个花海,使得每一朵花都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珈兰淮索斯微微一笑,他凝视着业神和时漪,随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在业神的心上。 “七叶寂照秘密主啊,你的灵魂将会与时间的女儿同在。” 珈兰淮索斯轻声说道,“愿时间记住你们的样子,愿你们的爱永恒。”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光芒突然从他的手掌中迸发而出,瞬间将业神和时漪的一半的心包裹在其中。 但蓝色的光芒笼罩着他们,无法看清晰他们此刻的模样。 只听见珈兰淮索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时间的孩子啊,请您告诉我,你的心声。” 下一秒,从她的心底传来了一声轻柔而清脆的声音:“但愿长梦不复醒。” 这声音不大,但却穿透了时间和空间,回荡在整个花海中。 随即,他将手放在时漪的额头上。 这一刻,时漪感觉到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她能看到的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世界,那是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景象让时漪感觉十分震撼。在这片世界里,有着无数的树木和花朵,还有无数的动物和人类,人们穿着各种不同的衣服,在这个美丽的世界里生活着。 “这是?”时漪好奇地问珈兰淮索斯。 珈兰淮索斯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道,“你与业神交换了一些能力,梦就是其中之一。” “梦的力量?”时漪有些意外。 她来自一个天生无梦的国度,那里的人想要获得做梦的能力就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前往灵域塔下的遗梦井。 珈兰淮索斯点了点头,解释道:“业神的梦之力可以让你进入到别人的梦境中,但是只有对方也同意的情况下才行。并且,你也只能看到对方的梦境,不能修改或干扰对方的梦境。” “原来是这样。”时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珈兰淮索斯接着说:“这个力量很强大,所以你要学会控制它,不要轻易使用。” “我知道了。”时漪认真地点了点头。 珈兰淮索斯笑了笑,再次对她说道:“好了,接下来我要为你施展祝福术。愿时间赐福于你,保护你的心灵不受外界伤害。” 光芒散尽,珈兰淮索斯再次抬起手,将手掌贴到了业神的额头上。 与此同时,时漪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黑雾,她看不到业神和珈兰淮索斯了。 珈兰淮索斯对着业神微微一笑,“愿时间护佑你,直到永远……” 话音刚落,业神的视线模糊了一下,像是被人一拳头砸晕一般,整个人陷入了沉睡之中。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环境中。 “这是什么地方?”业神不禁问道。 “这是一个梦境。”珈兰淮索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什么?” “没错,这个梦境是时间的孩子的梦。”珈兰淮索斯走到了业神的身边,对他解释道。“这是困住了她多年的梦。” “她不是不会做梦吗??”业神不解地问道。 珈兰淮索斯微笑着回答道:“或许它也可以叫魇。” “魇。” 业神一愣,“这名字听起来很可怕。” 珈兰淮索斯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 “往前走走吧,或许你会看到另一个人。” “谁?” “时间的女儿。”珈兰淮索斯指了指前方的黑暗尽头。 业神虽然不明白这个场景代表着什么,但是他还是决定按照珈兰淮索斯的指引,向梦中的未知之路前行。 突然他似乎听见了锁链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珈兰淮索斯。 “时间的女儿正在呼唤你。”珈兰淮索斯微笑地说道,“快去吧。” 业神犹豫了一下,朝着锁链声响的方向走去。 在不远处,他发现了一个被囚禁在牢房里的女人。 她也有着一头银色的秀发,但是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而锁链声音,就是从牢房里传出来的。 而那张脸,和时漪的一模一样。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业神看清了女人的脸后惊慌失措地问道。 “这并不是你认识的伊芙洛斯。”珈兰淮索斯走到女人面前,低声说道。“她是魇。” 这时,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腥红色的眼眸出现在了业神面前,但她身上一直挂着锁链。 “你是谁?”业神警惕地问道。 “我是伊芙洛斯的一部分。”女人用冰冷的语气回答道。 “你说的伊芙洛斯是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了:“我是她的另一面。” 另一面?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业神的脑子里,眼前这个女人是伊芙洛斯的相反面。 “你叫什么名字?”业神尝试性的问了一下,却被突然把他拉到一旁的珈兰淮索斯吓了一跳。 只见珈兰淮索斯迅速地捂住了业神的眼睛,随后贴近他的耳朵说道:“不要直视魇的眼睛,锁链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业神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立马闭上双眼。 珈兰淮索斯松开手,“本来是不想让你看到她这样的一面的,但既然你们已经立下了契约,那就有必要见一见。” 业神听到他这句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随后说道:“我知道了。” “走吧,别让魇看见你。” 业神点了点头,跟着珈兰淮索斯离开了梦境,而那处漆黑的牢狱却仍然漂浮在黑暗中。 迷雾渐散,时漪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刚刚的一瞬间,一种强烈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她在被囚禁的牢狱里。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摆脱那种感觉,可是她仍然感觉到自己被人囚禁着。 珈兰淮索斯走了进来,看到时漪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醒过来了啊。”珈兰淮索斯走过去,把手放到了时漪的额头上,“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身体很重。”时漪揉了揉眉心,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珈兰淮索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你们刚获得了新的力量,多少还有些不太适应,缓缓就好了。” 时漪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向珈兰淮索斯,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于她而言,珈兰淮索斯就是她的兄长,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 珈兰淮索斯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笑道:“感觉好一些了吗?” 时漪没有回答,继续抱着他,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安全。 “你和业神今后要好好相处,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珈兰淮索斯轻轻地搂住时漪,在她耳边说道。 时漪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业神的脸上浮现出各自五花八门的情绪,就差把“我不爽”三个字印在脸上了。 珈兰淮索斯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嘲笑他一些什么,但是他也无法反驳什么。 珈兰淮索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但突然往散兵三人这边瞟了一眼,弄得他们三人顿时汗毛直立。 “他看得见我们?”国崩道。 “不会吧?”散兵道。 “应该不会吧?”流浪者道。 “看那里。”珈兰淮索斯向业神勾了勾手指头。 业神疑惑地往三人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那里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再看看珈兰淮索斯,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这家伙!”业神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收回了视线,不再看。 珈兰淮索斯盯着散兵他们这边看了一会儿,又扭转过去对着业神哈哈一笑,然后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了。”珈兰淮索斯轻轻地拍着业神和时漪的肩膀,“你们俩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随后,他转身离去了。 时间静止,幻境中的事物不再运动,兴许是这过程结束的过于草率,散兵他们不由得诧异起来。 第147章 再会八号小姐 “当年是这么草率的吗?”散兵问道。 “不清楚。”流浪者摇头。 国崩也是摇了摇头。 珈兰淮索斯离开后不久,梦开始逐渐崩溃。 散兵三人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意识逐渐模糊。 他们努力支撑着眼睛不愿闭上,但这种努力最终还是无用功,他们慢慢地沉睡过去,当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空旷的房间,而散兵他们则是躺在房间里面。 三个人陆续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这是哪里?怎么没有其他东西?”散兵皱眉道。 “不知道,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我们所在的地方不是这个房间。”流浪者摇了摇头。 只听见“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目光所及之处,是两个与时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另一个人手里头拿着一颗空之心。 他们认出手拿空之心的人是音琉,但手拿瓶子的那个人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而瓶子里的东西也说不上来,那种东西看上去很奇怪,似乎是气体与液体的混合物,就像是某个人的灵魂一样。 但散兵知道这东西不是人的灵魂,是类似于灵魂的东西。 两人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脸上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呢。”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久不见。”三人回应道。 两人迎面走上来,三人这才看清了手拿瓶子的人的左眸里有一个数字8,而音琉的左眸里也多了一个数字5。 三人面面相觑,却发现对方的右眸里也多了数字,散兵是2,国崩是8,流浪者是9。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眼里的数字是代表第几世,那这里,就是整个空间的核心部位,旋音阁。 在旋音阁,每一世的人都会被标上序号,以便区分身份。 “国崩,好久不见。”只见8小姐伸出左手,对国崩发出了友好的手势,但国崩却对这个动作避之不及。 “你在逃避,但这是没有意义的。”8小姐笑道。 国崩一脸震惊地看着8小姐,仿佛无法置信这一切。 “怎么会……”国崩呆住了,他不敢相信的去触碰8的脸颊,却发现这张脸的触感是真实的。 “不要惊讶,我就是你一直寻找的那个8啊。”8小姐笑了,她的声音里充满着哀伤与沧桑,让人听了都觉得有些难受。 但国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伸手搂住8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不断地摩挲着她的长发,低声哭泣着。 “不!你在撒谎,你在撒谎!你不是她,不可能是她!”国崩拼命地摇着头,不断地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她不会回来了,你是假的对不对?” “唉~”8小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太执着了,这样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但你想要知道什么答案,尽管问好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散兵和流浪者听着二人的对话,完全不晓得什么情况。 “伊芙洛斯的八次转世,时之律者,沿用了第二世的名字,时漪,也就是八号小姐。”说着,音琉看向了国崩,顿了顿道,“而第八世的散兵,名为国崩。” 音琉的声音平稳冷静,但落入散兵和流浪者耳中,却如雷贯耳般,令他们浑身巨震。 “第八世…绝无生还可能…”散兵看向了八号,他的双唇微颤,声音也因此而显得格外沙哑,“怎么可能,第八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你骗人!你骗我!” “你知道她的前七世都是怎么死的吗?”音琉问。 散兵愣了愣,不明白这和第八世为什么死亡有关系,但他依旧点了点头:“知道。” “第八世的死亡是因为诅咒。”音琉继续说道。 “诅咒?”流浪者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看着音琉,眼底透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会是诅咒?” “第八世完全违反了先前预料的轨迹,确切地说违反了天理的剧本,所以直接中途暴毙”音琉缓步走到流浪者的面前,“而你,第九世,作为第八世的延续,唯一一个完全走上了正轨的一世,天理的计划必须改变。” “所以就杀掉了第八世,让第九世的你继承了第八世的一切?”流浪者的声音颤抖,他握紧了拳头。 “不仅如此。”音琉看向了小瓶子,“因为她的存在,既而衍生出了一个同位体,而那个同位体也不是虚来的。” “她的代号为二,现任伊芙洛斯二世。”音琉用手指戳了戳散兵的肩膀,“而你就恰好对应二世。” 说到这里,散兵的瞳孔猛然紧缩。 他忽然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作为较早期的一世还能存于世上。 为什么他会知道后面几世的存在。 为什么音琉会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 一个猜测浮现在了散兵的脑海里,但他不愿意去深想,也不肯再往下思考下去。 散兵紧咬牙关,目光闪烁,最终却又沉默下来。 这个猜测,即使他想象过千百遍,却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承认,更无法面对。 “我从未打算杀掉第二世。”散兵喃喃开口。 “是吗?”音琉勾唇,嘴角带着嘲讽,“作为第二世的衍生第四世,几乎和她就是两种人了。” “第四世的执行官不是早就逃窜出去了吗?”八号小姐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散兵的身躯猛地颤栗起来,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扎进了心窝之中,痛彻心扉,令人窒息。他的眼眶逐渐泛红,泪水涌现,但很快又被压制回了眼眶之中,化作坚韧的寒芒,牢牢地护在眸子周围。 “你们……果然……”散兵艰涩地开口,嗓子干涩,“都知道……” 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引来了一片沉默。 音琉轻叹了口气,没有否认,只是轻柔抚摸着散兵的头顶,温言细语道:“作为最后的见证者,我们知道一切,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们不会唤醒曾经那份记忆。” 散兵沉默不语,但身侧攥成拳的五根手指泄露了他心中的激动与挣扎。 散兵的脑袋越垂越低,他感觉脸颊有湿润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上。 “那份记忆……是不是……不堪入目……”他哽咽着询问,喉咙中仿佛堵住了千斤石块一般。 音琉叹了口气,缓缓道:“业神的遗物不多,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业神,业火焚烧的黑暗与毁灭的极致,永远被束缚在业轮当中,无法解脱。 他们的灵魂被业火燃烧殆尽,永世不能超升,只剩下纯粹的怨恨。但他们也是世界上少数的幸运儿,因为他们的灵魂会在死亡的那一刻消弭殆尽,而在死亡前留存下来的记忆也会成为他们永恒的财富。 他们的记忆将成为天理所需要的力量,成为能够编造好每个人的故事的剧本。 “好了,点到为止即可”八号小姐站在了散兵的旁边,伸手拍了拍散兵的背部,示意他别伤心了。随后,她又转头看向音琉,皱眉说道:“音琉,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剥夺我们的记忆。” 音琉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八号。 “我知道啊。”音琉笑着摇了摇头,“但从我们成为魔神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会沿着天理所描写的剧本走下去。” 八号小姐一时语塞,半晌才憋出了一句:“但已经有很多神开始反抗祂了。” 音琉闻言,耸了耸肩:“所以才说‘我知道’嘛~”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啊!”八号小姐扶额,满脸无奈地说道,“难怪你这个家伙能活到现在,还是那个性格。” “这不是挺好的嘛~”音琉眯着眼睛,轻笑起来,“我相信第九世能成功的,只是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有些复杂。” “怎么讲?”八号小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首先,虽然第四世已经逃出生天,但她现在还是明显偏袒冰之女皇那边的。” “万一她再次回到愚人众是为了其他事呢?” “这样的话,第三世就会成为一颗弃子。”音琉轻声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阻止她了,不是吗?” “而且第四世似乎和第一世有些交集,虽然第一世已经消失,不过我并不认为第四世会放弃这个机会。” 流浪者三人听得云里雾里,她们说话像是加密了一样,让他们完全跟不上节奏。 “你说了这么多,总结下来是什么意思?”八号小姐皱眉。 “意思是说……”音琉顿了顿,“如今我们已经处于劣势之下。” 第148章 名字只是代号 “什么叫做处于劣势之下?”八号小姐瞪圆了双眼,“第九世那么厉害,虽然已经大残,但也不至于会败在四世的手下吧。” “如果仅凭第九世一人,当然不可能。”音琉抬手,食指抵着太阳穴,“我想我们还有一些隐藏的敌人。” 八号小姐闻言一怔,旋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的确,那个人也许会是个麻烦……” “那个人?” 八号小姐看着她:“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音琉蹙眉:“你是说……他是天理派系的人?” “是啊。”八号小姐微微颔首,“那个人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比起你我来说只怕犹有过之。我怀疑他应该也已经察觉了,所以才会选择避开。” “这样吗……”音琉若有所思地点头,“不愧是九阶之一,真是深谋远虑。” “那你准备怎么办?”八号小姐问。 “我们要保持观望态度。”音琉淡淡地答道。 “为什么?” “不是不打算出手,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根据计算,完好的九世现在的时间线还在稻妻,如果确认他的确会背叛的话,那得提前采取措施了。”八号小姐冷静地分析道。 “这样啊”音琉思索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向国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面前的国崩和九世是在一条时间线上,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问九世更省事儿。 “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呢?”音琉微微挑眉,“你不打算插手?” 国崩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漠地说道:“如果你能给我自由的话。” “你说自由?” “嗯。”国崩抿了抿唇瓣,“自由。” “你不是很自由吗?”音琉挑了挑眉毛,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能帮助愚人众的话,那就是最大的功劳。” “我不喜欢被约束。”国崩冷漠地说道,“哪怕是我自己制定的规则。” “那就换个人呗。”音琉摆了摆手,笑道,“如果有合适的人,你愿不愿意帮忙呢?” “不愿意。” “那我就没办法了。” 音琉摊手,“那就没办法了。” “……”国崩沉默地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音琉见状轻轻笑了起来,正待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她侧耳聆听片刻,勾唇笑道:“看来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儿?”八号小姐问道。 “去找个人。”音琉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等她来到门口,便看阿弥斯站在门前,手中拿着几张羊皮纸。 “没想到,你居然找上门来了。”音琉看着她感慨地说道。 阿弥斯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她伸出右手,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缓慢舒展,随后朝音琉伸了过去。 “怎么了?”音琉疑惑地看着她。 “这是我刚画好的图纸。”阿弥斯说着,递给她一块巴掌大小的羊皮卷,“你带上它,或许有用。” 音琉愣住了:“不愧是一世,真是料事如神。” 阿弥斯依旧没有说话。 “不过我不明白,你这么急切地找上我是想告诉我什么?难道你知道第四世会攻击愚人众?” 阿弥斯摇摇头:“不清楚,但她的行动很快,我必须尽快找出一丝破绽。” 音琉了然:“你的意思是,如果第四世的行动很快,或许她会先对付你?” 阿弥斯淡淡地点头。 音琉略微思索了片刻,忽而笑了起来:“藏在背后这么多年,你恐怕不只是为了他们吧?” 阿弥斯抬起眸子:“哦?那又是因为什么?” “尘世里的你似乎还搞不明白一件事”音琉微扬起下颚,眼睛里流泻出几缕精光,“那个你过于执着了,执着到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是说真正的阿弥斯?”阿弥斯挑了挑眉。 “当然,”音琉肯定地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淡的弧度,“你以为你这么做,她就会感激你吗?” 阿弥斯脸色瞬变。 “你太高估自己的存在感了。” “闭嘴!”阿弥斯蓦然怒喝道,脸色阴郁得像是黑夜。 “果然,我们连过去的自己都无法共情,更别说他人了”音琉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我劝你早日醒悟才是正途。毕竟你的目标是赎罪,而不是为了某个人牺牲自己。” 阿弥斯也不管她,径直走了进去。 “与过去的自己进行较量,还真不是一件易事。”阿弥斯冷笑着,留下了这句颇有深意的话。 …… 一间专门为至东使节准备的稻妻的休息室内。 时漪坐在软垫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你怎么来了?”她皱着眉问道。 散兵在旁边的软垫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过来跟你商讨对策。” “对策?”时漪抬起头,“什么对策?” “关于神之心。”散兵放下茶杯,凝神看着她,“你准备怎么做?” 时漪闻言,淡淡地说道:“不急。”顿了顿,她继续道,“雷神之心不在雷电将军手里,你绝对是知道的。” “嗯?”散兵不解地挑眉。 “八重神子手持雷神之心,但她在语言方面的天赋实在是有些惊人了。” “一个只会耍耍嘴皮子的妖怪罢了,有什么值得忌惮的?”散兵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时漪摇了摇头,“虽然她只会耍嘴皮子,但她却是个聪明人,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狡猾,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旅行者。” “狡猾的狐狸和狡猾的旅行者”散兵嘲讽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跑了两个国家的旅行者现在有多厉害。” 时漪抿了一口茶水:“旅行者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你暂且等一等。” “行,我等你消息。” “另外,我今天收到消息,岩神之心被【博士】借走了。”散兵说道。 时漪怔住:“被借走了?” “嗯。” “他借走神之心做什么?”时漪蹙眉。 “谁知道呢,搞搞研究,或许他有更强烈的野心。” 时漪沉吟了半晌,最终只能摇了摇头,“算了,反正神之心到最后都要落入冰神手里,现在在谁手上也不重要。” “说的也是”散兵耸了耸肩膀,随即站起身,“不打扰你休息了,有需要再联系我。”说完,他便离开了。 散兵刚离开,奈菲尔便推门进来了:“你怎么把他放走了?” 时漪瞥了她一眼:“你觉得我该留他吗?”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们只是在各司其职罢了。” “是啊,所以我才会答应帮他寻找雷神之心。可惜啊,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也记得。” “那是一段悲伤的故事”奈菲尔摇摇头,“这么说吧,我也是被选中的人,只是我比较幸运。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希望这个世界毁灭。” 时漪点了点头:“你能够有这种觉悟,真的很不容易。” 奈菲尔笑了笑:“那么,你呢?你是怎么决定的?” “我啊”时漪勾唇一笑,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当个旁观者喽,我没兴趣插手。” 奈菲尔看着她,欲言又止。 时漪拍了拍她的肩:“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坐下来喝喝茶怎么样?” 奈菲尔点点头,坐到了她旁边,端起桌上的热茶啜饮一口,轻叹道:“说起来你去神里家做客感觉怎么样?” 时漪笑着答道:“还挺好玩的,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和那位鸣神大社的宫司一样有趣。” 听了这话,奈菲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虽然和他没多少交集,但他的嘴皮子耍得可真是溜,“顿了顿,她继续道,“不过,和这种有点城府的人交往确实可以增长智力,但也要小心点,别掉坑里了。” 时漪笑眯眯地点点头:“稻妻的心眼子全往他们两个人身上长了。” 回想起上门拜访那天的景象,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呐。 第149章 我招谁惹谁了 那日时漪刚来到神里屋敷,就收到了神里家大小姐神里绫华的亲迎。 神里绫华拥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眸子,五官精致,肌肤如雪白皙,一颦一笑间,都能摄人心魄。不愧是世家子弟,举手投足间皆带着贵族风范,优雅高贵,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时漪见状,不由啧啧称赞。 “时漪小姐,你来了。”她笑了笑,朝着她伸出了右手,“久仰大名,欢迎来到神里家。” 她微微颔首,回握了一下,礼貌而疏远地说道:“绫华小姐,你客气了。” 神里绫华并未纠结她的话题,转而说道:“我给你安排了房间,跟我来吧。” 两人并排前往房间的路上,神里绫华侧头问道:“对了,时漪小姐已经拜访过将军大人吧?” 绫华这句话问的恰到好处,她明知时漪等人来这一趟是为了拿取稻妻的神之心,却又如此委婉的开口,必定是想试探是否已经拿取神之心。 时漪垂了垂眸,轻声道:“见是见过,不过也只是比过武而已,连天守阁都没正式进去过呢。” “是吗?”神里绫华意味不明的语气显然是对这番解释持怀疑态度。 但时漪也不会觉得这种问题有些无理,她全当耳边风似的吹了过去,只管淡笑着和她聊别的事儿,神里绫华问一句答一句,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教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指定的房间,时漪刚准备进屋,就被神里绫华拦了下来:“请等等,时漪小姐,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她抬了抬手,示意她稍等。 片刻后,侍女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了上来 时漪有些诧异,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没关系,这是我们的荣幸。” 神里绫华浅浅一笑:“好了,东西交给您了。” “嗯……”时漪看着眼前的盒子,不由怔愣了几秒钟,“这……” 神里绫华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加灿烂:“打开看看吧。” 闻言,时漪缓缓打开盒盖,霎时金光四溢,一颗通透晶莹的圆形宝石静静地躺在盒内,璀璨夺目,闪耀着令人惊艳的流光。它有着三角形的棱角,周身萦绕着一层薄雾,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去,又宛若一朵圣洁纯净的莲花,绽放着令人窒息的光辉,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时漪很惊讶,稻妻锁国已经很久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弄到这样稀有的宝石,难怪神里绫华如此笃定自己会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时漪微微一笑,合上了木质盖子,转身和绫华走进了屋里。 堂屋里坐着许多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看上去25岁左右的,留着一头蓝色短发的年轻男子,想必他就是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了。 都说神里家家主当家早,虽然他却是英俊帅气,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显贵气,他眼里含着笑,却也让人感到有些紧张? 是该这样说吗? 时漪不太确定,不过他们兄妹二人的颜值确实相当高,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老米真是不会建模,人家绫华这么大一个美女,居然被他们建得头这么大,还好散兵的建模和海报差别不大…” “兄长。”绫华走到他身边,唤了一声。 神里绫人站起身,冲她宠溺一笑:“绫华你们来了,快请坐吧。” 说完便将一浅杯热茶递到了时漪面前:“时漪小姐请用茶。” 时漪抬头,微微一笑:“谢谢家主。” 她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润滑甘甜,清新可口,不像普通茶叶那般浓烈刺鼻。 神里绫华坐在一旁,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据说时漪小姐最爱品茗,不知这茶水可入得了口?” 时漪微微眯起眸子,唇角挂着浅浅的弧度:“这茶的味道,确实不错。” 这茶水应当不是凡品,至少不是时漪曾在市场购买的低级货可以媲美的,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神里绫华既然敢把茶水送给她喝,肯定就做好了她会认识出来这茶水底细的准备。 “呵……”神里绫人轻笑一声,“时漪小姐果然懂茶,我听父亲提起,说你对这些极为熟稔,今日一看,果然是这样啊。” 他的这个称呼一出,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神里绫华更是皱眉看向了神里绫人。 家主平日不是这样说话莽撞的人,今日这言一出,不就是在变相的说她老吗? 神里绫华抿了抿嘴,沉吟片刻道:“兄长,你确定时漪小姐见过父亲?” “当然”神里绫人笑道,“时空管理局的执律者们个个寿命悠长,学识渊博,他们所知晓的事情远超我们的想象,再说了时漪小姐作为首席游历过的地方更是相当多,见过也不奇怪。” 神里家与时空管理局有些瓜葛,神里绫华自是信任神里绫人的,虽然她确实对时漪没啥印象。 神里绫华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这时候神里绫人继续说道:“时漪小姐,我今日找你前来,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希望你能在稻妻城暂住一段时间,啊,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 “时漪小姐知道稻妻锁国吧?”神里绫人看着她,“但现在将军大人颁布了眼狩令…” 时漪略一思索,明白过来,神里绫人请她帮忙渡过难关的意图。 “我只能保证你们这边的神之眼的安全。”她淡淡道,“你需要我怎么做?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时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绝不干政。” “呵呵,自然不会时漪小姐放心吧,那请先喝茶。” 神里绫人似乎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这也在他预料之中。 神里绫人话音刚落,突然,一股磅礴而浩瀚的气息从庭院中涌出,席卷了整座神社,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下一秒,那股气息直扑时漪而来,直指她咽喉的,是冰冷锋利的寒霜之锋! 时漪只觉浑身汗毛竖立,下意识的侧身避开,同时身形疾闪避至一旁,手中的茶盏应声落下。 啪嗒一声脆响,茶盏应声而碎。 下一秒,她腰间衣衫裂开,一根长满尖刺的藤蔓破体而出,她抬手将其斩断,同时拔剑出鞘,横剑于身前,凝眸望着缓缓从庭院后踏进屋内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相貌英俊,身材修长,一双狭长的金眸格外夺目,在场的人当中,就他一人没有被这突然袭来的攻击影响,只是冷漠地看着时漪,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青年男女。 其中,尤以他身旁那名娇美女子为甚。 这少女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垂下,半掩眸光,她看着时漪的眉眼间带着几分诧异,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姐了吗? 这位小姐为何不记得她? 不过,她没来得及想太多,这时已经有许多人朝这边赶来。 神里绫人脸色微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攻击了! 还是在他家就被攻击了??? 这些人疯了不成? 他目光掠过时漪身旁的那一道虚影,眼瞳骤然紧缩,呼吸都为之凝滞了! 那是… 一位粉发如瀑的少女,有着银灰色的竖瞳,穿着精致的银白色礼服,手中的是一柄魔杖,那少女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她周身萦绕着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却在告示着,这是怎样的可怕存在! 神里绫人一时呆滞,他只觉喉头阵阵滚烫,血液都停止流动了,心脏疯狂跳动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而那些围拢而来想要保护神里绫人的神卫以及侍卫们在看到这一幕后也惊愣住了,一个个如临大敌般举起了手中刀枪,但面对眼前的状况,他们都傻眼了。 对面那人这到底是要攻击他们的家主,还是掳走他们的客人。 “保护好客人!”神里绫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他身边的几个护卫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朝那个少年走去,与此同时,其他护卫已经拔出武器保护住了时漪。 “时漪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时漪看了那少年一眼,神色冷清,“不必管我。” 少年似是冷笑了一声,“你真的不怕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时漪,口中念念有词。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整个神里屋敷都在摇晃着! 本想帮助神里绫人的绫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丧失了行动力,连刀都来不及拔出,就直接摔倒在地。 第150章 恶心到我了 时漪瞳孔骤缩,几乎是瞬间冲了上去,将神里绫华拉了起来,紧接着,无数雷电朝着她们袭来! 她目光一闪,一手抓住了神里绫华,一手抱住了少女,运起元素力,足尖点地,飞速跃起,然后腾空落下! 而这时,那少年身后的那几名侍卫也走了上来,他们没有去看神里绫华一眼,而是上前挡在了神里绫人的身前。 “神里流水囿。” 下一秒,一柄太刀凭空而出,刀刃斩断了少年身边的侍卫的颈项,鲜血飞溅! 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了下去。 紧接着,一位金发男子也冲了进来,他看到这一幕简直就懵了,明明他才出去了一会儿,现在怎么就变得一片狼藉了。 神里绫人见是托马来了,面露喜色,但随即又严肃了起来。 “托马,你去解决那边!” 他指了指时漪他们那边,又道,“其他人,保护住神里屋敷!” 托马点了点头,冲神里绫人一笑,“我知道了。” 等他转身朝时漪那边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亮,这女子长得可真好看啊… 不对,现在是看这种时候么。 他连忙冲到了时漪的身边。 时漪见状微微蹙眉,但却什么也没说,毕竟,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人保护好了,她低声说了句,“绫华,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神里绫华微微一愣,该被保护的人明明是你自己吧?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时漪强行抱走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托马刚落地,那少年便冷笑着看向他,言语中竟是带了几分挑衅。 “把魔神交出来!” 少年似乎非常讨厌提到魔神二字,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情绪,下一秒,他的手掌中出现了一柄长剑。 那柄长剑竟是直直朝着托马飞过来,托马面色一惊,急忙躲闪,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柄长剑的速度之快竟然让他无法招架! “托马!!”绫人惊呼道。 而此时的时漪,早已抱着神里绫华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她抱着少女,眼底深处浮现出一丝冷冽的暗芒。 “内个…时漪…你可以先把我放下来吗?”绫华支支吾吾的,她觉得现在这样好像不太好。 “你的手应该酸了吧?” 她话音刚落,就对上了时漪那一双紫色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任何的温度,甚至还有些冷意,只是那双瞳孔的颜色,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惊艳。 只是那么看着,她的心都要被看穿了一般。 明明是这么美丽的眼睛,却让人遍体生寒。 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她杀死似的。 她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时漪生气了。 “时漪…”她张了张嘴,还是开口了,小声道,“我可能刚才的话说得有点多了,你现在,是不是有点生气了?” 时漪眯了眯眼,语气温柔,“哦,没事,我在想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 她说完,见绫华不说话,这才伸手将她放了下来。 “可以了。” “……”绫华有些犹豫的看向时漪,却在这时,时漪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轰鸣! 她转过头,正好看到了绫人与托马两人打斗的一幕,一时间有些愣住了,托马竟然在和神里绫人打架? 等等,不对! 现在是打架吗?明明是生死搏杀! 绫华忍不住出声大喊,“住手!!!” 而听到这一声‘住手’,本还陷入狂怒中的绫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猛地退开,喘着粗气,“托马,为什么要和我打架?” 托马见绫人收手了,也是愣住了,他怎么会和神里绫人打架。 但下一秒,那个少年看到了时漪,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笑。 “没想到,你和魔神在一起。” 绫华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她不是魔神!她只是个普通人!!” 她着急起来,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个度。 而那些守门的侍卫们听到这话也都看向了时漪,眼神都变了,时漪是魔神?!怎么可能!稻妻现在就雷电将军一个魔神啊! “薇蔓,尘沙缘。” 只听见咻的一声,一只箭就擦着少年的耳朵过去了。 少年脸色一变,下一秒,他身体周围的空间骤然扭曲起来,只见时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紧接着,‘嘭’的一声,少年身体周围的空间骤然爆裂开,他被时漪一脚踢飞了,跌倒在地。 “伊…芙…洛…斯!” 少年咳了咳血,看向时漪的眼神却有些疯狂,他笑了几声,笑容十分诡异,“我…我要杀了你!” 他手中的剑猛然出手,这次速度更快,更迅猛! 神里绫华见少年这动作,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提醒时漪,“小心!” “不用担心。” 时漪看着眼前少年的动作,眸光微闪,她伸出手,抓住了少年刺过来的长剑。 少年脸色一变,心中却是不屑一顾,这个女人居然敢徒手接他的剑!这完全是在找死! 下一秒,少年的表情却变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掌。 “怎么可能,我的手上怎么可能流血?” 而时漪徒手接剑的手却没有任何伤疤! “空间转移术!” “嗯哼。”时漪轻笑一声,另一只手却已经捏住了少年的手腕,下一秒,‘咔’的一声,少年的手竟然直接断了! 少年显然意识到了时漪的强悍,脸色大变。 他连连后退了数步,眼神怨毒的看向时漪,“我一定要杀了你!” “哦?”时漪眉头一挑,唇角勾起,眉眼间却透出几分不屑来,“那就来试试吧,我等着。” 少年看了时漪一眼,下一秒,他手中再度出现了一柄长剑。 这次,是两柄! 他的手上出现了两把剑,一把在他手里,一把在他的脚下,他的身影几乎以光速在移动,眨眼间,他竟是来到了时漪的身前! 他手中的剑狠狠地劈向了时漪,然而下一秒,他眼睁睁的看着时漪伸手抓住了他脚底下的那把剑,然后轻轻一扭! 只听见‘咔嚓’一声,他脚底下的剑竟然被掰弯了。 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时漪的眼神充满了惊骇!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有人能一瞬间抓住他手上和脚下的两把剑!! 神里绫华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时漪怎么一下子就抓住了两把剑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少年手上另一把剑也冲了过来,目标竟然是她的脑袋! 时漪转过头,看着少年的动作眉头一皱,随后她竟是松开了少年。 少年顿时抓住时机,再次朝她冲了过来。 他猛地抬高了剑,在她脖子处迅速下落! 他要砍掉她的脑袋! 然而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的动作忽然僵住了,好像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的行动力一样。 少年脸色骤变,他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 他看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而面前站着的不是时漪,而是他的好队友“露薇莉娅”。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而“露薇莉娅”对他嫣然一笑,“怎么?你不是要杀了我吗?继续啊,我等你。” 少年脸色骤变,他猛然拔出了手上的剑,然而下一秒,他却僵住了。 他惊恐无比的抬头,却见面前站着的竟是时漪! 怎么回事?! 他明明已经脱离控制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哼,我说过了,别来惹我。”时漪冷哼一声,下一秒她顺带把想要过来偷袭她的露薇莉娅也摔在了地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如果你非要动手的话,我不介意先干掉你。” 她冰冷的眼神扫视过去,露薇莉娅吓得浑身颤抖。 时漪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乖多了。” 她拍了拍露薇莉娅的肩膀,却见露薇莉娅面色惨白,差点晕了过去。 “唔……” 露薇莉娅捂住自己的肩膀,时漪皱了皱眉,刚才她那一巴掌,她忘了收力道了,估计她肩胛骨断了吧。 时漪看了露薇莉娅一眼,冷哼一声,“别以为别人不教训你,你就忘了什么叫尊重长辈了,小丫头,做人不要太过分。” 露薇莉娅听到时漪叫她小丫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爽,她可是活了好几百年的魔女啊,可是她却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她刚才可是真的怕死了,万一这女人把他们全部干掉了怎么办? 露薇莉娅咬了咬唇,随后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明媚的小脸来,“抱歉,是我错了,我不会说你坏话了。” 时漪:“……”不是,你为什么道歉? 露薇莉娅看着时漪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句没脑子,这个笨蛋女人,根本看不出对方的弱点么! 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时漪:……??你干嘛这么高兴的样子? 第151章 我们似乎是对手 露薇莉娅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摸了摸时漪的脸颊,嘴角微扬,笑容灿烂,“时漪,你的容貌真是让人嫉妒啊。” 时漪:???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露薇莉娅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下一秒,时漪感到强烈的不适,她记得在百妖街的时候也遇到一个这样的人。 虽然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但是,但,但是为什么她这么恶心啊?! 这副软绵绵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时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露薇莉娅的声音就像是猫爪子抓过玻璃一般,听上去就是异常的酥麻。 露薇莉娅笑着看着时漪,却见后者一脸扭曲,她瞬间知道自己失策了,这个女人,和业神那个家伙一样不吃这套。 露薇莉娅咬着牙,该死的,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她随即转过头来,眼神阴冷地看向了少年。 少年差点笑死,露薇莉娅刚才的笑容太奇怪了,他还以为她看上了时漪,没想到她的眼神如此可怕! 露薇莉娅冷冷地看着少年,“星烨秋!你怎么还不走?” 哦,原来他叫星烨秋啊。 时漪这样想着。 却没有想到,被她摔出去的星烨秋,此刻已经来到了时漪的身后,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朝她后颈刺去! “去死吧!”星烨秋大声道。 他说完这句话,就得意洋洋地看着时漪,只等她应声倒下。 他正等着对方倒下,却是没想到,眼前一花,他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无力的昏了过去。 时漪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摸索了一下,随后满意地道:“嗯,还是砍了比较快。” 露薇莉娅:“……”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时漪,她刚刚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就好像习以为常了一般。 露薇莉娅心中一寒,她知道她和对方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若是自己遇到对方,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露薇莉娅的神色变了变,时漪则是毫不在意,她耸了耸肩,淡淡地道:“他刚才想杀我。” 露薇莉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呢?所以你就杀了他? 时漪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奇怪,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伸出手念叨着什么,星烨秋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又活了?! 露薇莉娅的眼睛瞪大了,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眼底满是惊疑,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星烨秋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了露薇莉娅一眼,随后立刻跪了下来,双手高举着,“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他卑躬屈膝,露薇莉娅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啊。 露薇莉娅看着时漪,后者勾起了唇,她笑了一声,看着星烨秋,“你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星烨秋点头如捣蒜,“算算算!” “那我要你去死,你也照做是吧?”时漪挑眉笑道。 “对对对!你想我怎样就怎样,只要你饶过我。”星烨秋连连说道。 露薇莉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知道面前这个人非常厉害,可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啊。 时漪笑了起来,她对这个星烨秋没有什么好感,而且看他之前的表现就知道,他的心可不纯粹,这样的人还是早点除掉的好。 “很好。”时漪勾唇,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在原地消失的刹那,下一秒出现在了星烨秋的身前,只见她手上一动,锋利的短刃便割破了他的咽喉。 她手疾眼快的收回短刃,她垂眸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死了?” 露薇莉娅惊讶道。 对方下手可真狠啊,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时漪却完全不在意,星烨秋是敌人,她可以不是善人,既然想要伤害她,那就别怪她下手狠辣了。 她把短刃收起来,下一秒又念了些什么,星烨秋就蓦地睁开了眼,只见他神色惊恐,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明明是死了! 露薇莉娅瞪大了眼。 下一秒,星烨秋就这样缓缓的倒了下去,时漪淡淡地道:“他死了,但是他的灵魂还在我的手中。” 所以,即使星烨秋死了,也会成为被束缚的鬼物,会帮助她。 露薇莉娅深呼吸了一口气,时漪……你很适合做个恶魔啊。 露薇莉娅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想,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再说比较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很愿意动脑子的。 露薇莉娅说着,她看向了那群手下,却见对方已经彻底崩溃了,一个个哭喊着。 露薇莉娅皱起了眉。 而这个时候,时漪忽然勾唇笑了起来,“问你个问题,说了就放你走。” “你问吧。”露薇莉娅平静道,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她现在对时漪的态度稍微有了点转变,这个人虽然不好相与,手段也残忍,但却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时漪轻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露薇莉娅顿了顿,随后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下,轮到时漪沉默了。 过了半晌,才听她问道:“你真不知道?” 露薇莉娅摇头。 时漪这才道:“那算了,我就不相信你的为人。” 她说完,就直接动手,露薇莉娅神色微变,但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她冷冷地道:“你想杀人灭口?” “呵。”时漪轻笑一声,她的脸色渐渐沉静下来,语气中带着危险的味道,“你说得没错。” 露薇莉娅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拼死一搏。 然而。 她才刚刚要出手,时漪的手下就飞快地堵住了所有的出路,然后她冷笑道:“现在,没有谁能来救你了。” 露薇莉娅的表情变了变,难道今天她就要栽在这里? 而时漪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短刃,她一步一步逼近露薇莉娅,她扬起了唇,“你想做什么?” 露薇莉娅的眼眶发红,“我可以告诉你我背后的势力。” “说说看。” 于是,露薇莉娅告诉她,自己是[老板]的手下 时漪倒是诧异了一下,随后便道:“行,我知道了。” 她说着,便退了回去。 露薇莉娅怔了怔。 她没想到时漪竟真的就这样轻易放了她,而且也没有什么怀疑之类的,难道说,这个时漪是真的打算放过她了? 不。 她想错了。 时漪只是放过了她而已,她带来的手下全都被她杀掉了。 时漪突然转身,露薇莉娅一惊,便要躲开,却在下一秒直接被时漪锁住了喉咙。 时漪勾唇一笑,她低声道:“别动。” 露薇莉娅脸色铁青,对方的力量太强了,她根本挣脱不开。 时漪握紧了她的手腕,她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下,随后才轻声吐出一个字,“痛。” 露薇莉娅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她就发现锁住自己喉咙的手一松,时漪放开了她。 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表情有些恍惚。 刚才那一瞬间,她都以为自己会死。 时漪笑了起来,她看着露薇莉娅的目光带了些许戏谑,这个女人……真是有趣的很啊。 她没有杀了她,也是因为想到了那个[老板],若是被[老板]知道有人威胁自己手下的生命,会不会气炸? 时漪觉得自己应该给对方一点教训。 露薇莉娅咳嗽了几声,她的声音虚弱地道:“你放走了我,不怕我再回去告诉[老板]你的下落?” 时漪满不在乎地道:“你去告状啊,如果[老板]能杀掉我的话。” 露薇莉娅怔住了,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吗?! 时漪轻声道:“回去告状吧,说不定还能活命呢。” 说着,她就丢下了露薇莉娅。 露薇莉娅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时漪这是让她回去告诉[老板]她的位置啊。 露薇莉娅咬了咬牙,既然时漪这么好说话,她又怎么能辜负对方的好意呢? 她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另一边走。 而在她的身后,时漪坐在了地上,她闭上了眼睛,将手放在了大腿处。 伤口流出来的血液顺着手指淌了下来,滴在了她的裙子上。 她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就像是受伤的一瞬间都没有感受到疼似的。 直到鲜血流淌了越来越多,她才睁开眼。 这一幕,被看呆了的神里一家全部看在了眼中。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快过去救人! 神里绫人立刻冲过去,将时漪抱了起来,又让托马去请医生。 但他没想到,手中抱着的人竟然轻得像片羽毛一样,很难想象到她刚才是怎么把人家的手给扭断的。 还有,为什么她的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 神里绫人想问她,但看她那苍白的脸色,他顿时又不敢问了。 神里绫华则是紧张地看着她,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时漪轻声“嗯”了一声,她垂眸,遮掩住了眼底那点微光。 她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刚才还在精神百倍的人,突然就脱力了,这是什么特殊的延迟反应吗?! 没等她细想,医生就来了。 神里绫人在一边守着,等医生处理好了伤口之后,神里绫人才开口问道:“她是不是伤得很重?” 医生摇了摇头,“不是的神里先生,她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正常?” 医生颔首,“她的体质很特殊,我们这种没有神之眼的人似乎没法查出问题来。” 第152章 一堆破事 听到这句话,神里绫华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少年大喊她是魔神来着。 她走到时漪身边,抓住她的手,沉静地道:“你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我给你看一下。” 时漪没拒绝,但还是摇头了。 神里绫华见此,只以为是她不想让她看见所以才骗人的,她皱起眉,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是朋友,对朋友也不用刻意隐瞒。” 时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就让他们看看吧。 这样也不会让人家产生误会。 神里绫华见她同意了,便握住了她的手,让其他人先暂时回避一下,随后她便愣住了。 她看到了对方手上那根巨大的黑色的荆棘花刺,这刺很长,尖端的部分扎在了手腕上,流出了不少血,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根花刺里面有一个个暗黑色的小房间,在房间里,有着密密麻麻的虫子,这根花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牢,将所有的东西都关在里面了。 神里绫华的眉头越皱越深,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根藤蔓不是从腰部破体而出的吗?怎么会扎到手上?而且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花刺?! 神里绫华思考的时候,时漪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抬头看着神里绫华,刚感觉要被质问些什么,就看见有冰元素力顺着神里绫华的手指到达那根刺里,那些黑暗的小房间被冰封了起来。 她忍不住道:“你想干什么?” 但下一秒,一股冰凉感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神里绫华不慌不忙地道:“别怕,我要先把你的这根奇怪的刺处理一下。” “其实我不怕……” “啊,”神里绫华轻笑了一声,她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时漪看着她给自己拔出一根刺来,她不禁问道:“你确定这样有用吗?” 神里绫华点头,“确定的。” 其实她也不确定,但她就是有这样的直觉,觉得现在应该这么做。 她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原本那根破开的长藤已经被治愈了,但是里面却依然有着一根小刺,而这根刺里面,有着那些黑色的小房间。 如果把这里看成是一个人的身体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心脏! 所以这是一根由黑暗元素力形成的刺,这些黑色的小房间就是病毒了! 她想,或许可以试着将病毒清理一下。 想到这里,神里绫华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将一个个黑色的房间冰封了起来。 但很快的,又有一个新的房间生成了出来。 见此,神里绫华蹙起了眉。 她的能力应该没问题呀,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时漪说道:“我的体质很特殊,所以……” “我知道,”神里绫华认真地看向她,“你是魔神之躯,肯定和我们正常人的不太一样。” 时漪也闭嘴了,虽然她也不是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但在别人的领土上稍微隐藏一下还是比较好。 “你刚才徒手接剑的时候,看上去真的很帅。” 绫华不知从哪儿突然蹦出来这一句夸赞的话来,时漪觉得挺高兴的,她以为神里绫华会说其他话,结果没想到夸她。 这倒还给时漪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因为自己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所以一时半会的,她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道:“谢谢。” 神里绫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因为时漪的手腕受伤了,她没办法握剑,所以才见不到那把传闻中的溯回之流空。 还真是有点可惜了,不过日后一定会见到的。 见时漪状态的好多了,但手腕中还是有颗小刺,绫华忍不住问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将兄长他们唤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时漪这次没再拒绝,反正人家都知道她是神了,再藏下去也没意思,还不如让他们来帮帮忙。 于是,绫华很快就去往室外将神里绫人还有托马叫进来了。 神里绫人等人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把人家邀请过来做客,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不紧张都很难吧。 万一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既会遭受到澜庭那边的打压,道德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啊。 见绫华来了,神里绫人和托马立刻迎了上去,焦急的询问起时漪的情况来。 “现在的情况还不错,不过接下来的小麻烦可能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助。”神里绫华小声说道。 神里绫人听状向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也就心领神会的退下了。 三人一起进入内室,只见对方的手腕,此刻一片狼藉,已经肿起来了,伤口处还在渗着点点血液。 神里绫人忍不住开口,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神里绫华道:“在你们出去了之后,这根刺就显现出来了。”说着神里绫华看向了地上的那根黑刺。 托马立刻俯下身查看那根黑刺,差点没被恶心坏。 哪个缺德货会有这种东西攻击人家?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神里绫人也皱起了眉,道:“这东西……有剧毒?” “不知道。”神里绫华摇了摇头,“它里面有很多奇怪的虫子,但那种虫子似乎不会攻击人。” “那……有办法解决吗?”托马忍不住问道,毕竟这东西看上去不仅吓人,还恶心。 神里绫华摇头:“暂时没办法,只能先试试看了。” 托马叹气:“哎,这可怎么办……” 神里绫人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记得,奈菲尔小姐好像是宫廷医师,要不然去找她?” 时漪愣了一下,随即道:“她挺忙的,贸然求见恐怕不好。” “这……”托马无奈的挠挠头。 “不用担心,”神里绫华道,“你们在这儿陪陪她吧,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诶?”托马疑惑道,“你要干嘛?” “我……”神里绫华犹豫了一瞬,道,“我去找找药贩,看看他们有没有能够暂时缓解疼痛的药材。” 神里绫人和托马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神里绫华走后,神里绫人坐到床边,看了看时漪,又看了看她的右手腕,说道,“这里面好像也有虫子,我去拿些水给你洗洗。” 时漪点点头:“好。” 神里绫人走后,屋内安静了下来,时漪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发呆。 神里绫人拿着水壶回来时,便见到时漪望着屋顶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将水壶放在旁边,轻咳两声,道:“我们聊聊天?” 时漪扭头朝他微微一笑,道:“好呀。” 这时,时漪的目光落到了神里绫人的左臂上,神里绫人顺势低下头,就见那条胳膊上也缠着纱布,隐约有血迹透过纱布渗出来。 这似乎是神里绫人刚才和那帮人打斗时受的伤。 “你受伤了。”时漪看着他的左臂,说道。 神里绫人怔了一下,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笑着说道:“只是皮肉伤而已,不碍事。” “不是,”时漪认真道,“是骨头断裂了。” “……”神里绫人一阵愕然,“这……” “你过来我看看”时漪伸出手指勾起他的袖子,露出了他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口,“我以前当过医者,我能帮你治疗。” “你以前是医者?”神里绫人吃惊的看向她,不由想起了时漪另一个名字——伊芙洛斯。 “是的。”时漪道,“虽然不及专业医者精湛,但我曾经学习过简单的医疗技术。” 神里绫人迟疑了半晌,终究抵抗不住心底的希冀,慢吞吞的伸出了胳膊。 他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时漪凝视着他手臂上的伤,伸出好手抚在了伤口上。 神里绫人感觉到她掌心传递来的热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要避开她的碰触,因为这一点都不温柔,反而疼得要死! “别动。”时漪抬眸,“我会尽量轻一点。” 她握住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 神里绫人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间心脏跳漏一拍,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折了一下。 “啊……嘶!”神里绫人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时漪,“能轻一点吗?” 时漪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歉意:“抱歉,弄疼你了。” 神里绫人疼得咬牙切齿道:“没…没关系,你抓紧弄吧。” 时漪点了点头,单手撑着坐起身了,双唇微抿,闭上眼,一丝丝的神力从她手掌上流泻而出,沿着他的手臂涌入他的体内,游移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中。 神里绫人的疼痛顿时减弱了几分,不再那般撕心裂肺,仿佛整个身躯被火烧灼的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舒适。 他忍不住看向了时漪。 她正闭着眼,额前垂下一缕银发,衬得五官越发立体,她的鼻尖冒着细汗,睫毛轻颤。 她很认真的给他治病,完全投入其中,令人不忍心破坏。 时漪保持这个姿势很久,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她的衣服都湿透了。 神里绫人赶紧抽回自己的胳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果然,之前狰狞可怖的伤痕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忍不住看向时漪,问道:“怎么办到的?” 时漪道:“一点小法术罢了。” 神里绫人忍不住道:“那为什么可以治愈别人的伤口,却不能治愈自己的伤口?” “因为我不需要治愈我自己。”时漪淡定的说,“我的身体机能可以自动修复伤口,但也有一种说法,医者不自医。” 神里绫人闻言,嘴角微微扯了扯,似乎想笑,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只是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道:“你休息一下吧。” 时漪点了点头,转过了身,背对着神里绫人。 见时漪同意,神里绫人也没有过多的停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邀请人家来做客,却害人家受了伤,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补偿时漪。 神里绫人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快要迈出房间时,听到身后传来了时漪的声音:“神里绫人,你先别走。” 神里绫人脚步一滞,回头看向她:“嗯?” 时漪缓缓道:“这次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神里绫人愣了愣,摇头道:“不、不必客气。” “那个,之前刻意隐瞒身份,确实不太礼貌。”时漪说道,“所以这一路来,我一直都是装成普通人的模样……” 绫人显然没想到时漪会说这个,几乎是愣了一下,才摆了摆手,道:“无妨。” 时漪微笑着说:“不管怎样,今日的救命之恩,我记住了。” 神里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如果你愿意,随时欢迎来澜庭做客。”时漪继续道。 神里绫人犹豫了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还有…就是”时漪顿了顿,道,“刚刚我施展治疗术时,神力外泄了些许,如果可以的话,今晚……能在你们这儿寄宿一夜吗?我会付钱的!” “当然可以”绫人急忙道,“我马上吩咐人给你布置房间,不过钱就不必了。” “……” 时漪勾唇一笑,“嗯,麻烦你了,神里绫人,改天请你喝茶。” 绫人点了点头,退出了屋外,临行前深深地望了一眼时漪,最终离去。 第153章 海上强盗 大概是到了傍晚时分,海面上的风浪突然就变得猛烈起来,波涛汹涌,海鸥呼啸着飞翔在橘色的天幕上。 散兵正在和手下商议如何寻找那群行事作风极为猖狂的海盗团,就见海面上升起了浓郁的雾气。 雾气越来越浓,很快就遮蔽了半边天际。 海面上升腾起了数十米高的巨浪,朝着岸边席卷而来。 散兵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海面上的雾渐渐褪去,露出了一座岛屿的影像。 那座岛屿呈现一块黑色,它的轮廓非常诡异,就像是被墨水浸染了一般,泛着暗绿色的光泽,岛屿四周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令人窒息。 散兵眯了眯眸子,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身后的一名士官迟疑道:“散兵大人 ,这、这座岛……是不是太阴森了点?” “不可能。”另一个人反驳道,“海岛上的魔物早就被清扫完毕了。” “那……为什么这里有一股很强的死亡气息?”士官不安的咽了咽唾沫,“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散兵思索片刻,拿出了腰侧别着的火把,扔进了雾中。 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雾,将雾气烧灼殆尽。 散兵脸色大变:“糟糕,这些雾有毒!” “什么?!” “这是……”散兵咬牙道,“这是一种能够致幻的毒雾!” “幻?”士官诧异道,“幻境吗?” 散兵脸色铁青:“不仅仅是幻境!这是能够操控心灵的迷魂瘴雾!” 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该死,居然会出现这东西,他们肯定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干扰我们的判断。” “那……怎么办?”士官焦急的询问道。 散兵抬头,目光冷厉:“全员戒备,戴好防毒面罩,准备登陆!” 众人纷纷掏出防毒面罩戴好,然后开始穿越海洋。 海滩上的尸骸堆积如山,散兵等人迅速登陆了岛屿,在岛屿的正中央发现了那伙海盗。 散兵看着他们的队伍,眼底闪烁出愤怒与杀戮的光芒:“把他们拿下!” 他身后的人立即冲了上去,将海盗团包围起来。 一个算不上海盗首领的人看着散兵,咧嘴一笑:“哟,这不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地方做客了?” 散兵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支铳枪,瞄准了他们:“少废话!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那些海盗却毫不畏惧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可是伟大的海盗!到了我们的地盘,就算是雷神来了也得照样吃瘪!”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们同时向天空中抛洒了烟花信号弹,霎时间整个海域亮堂起来。 散兵皱眉道:“一下子派出这么多人来。” 话音尚未落下,只听到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伴随着螺旋桨的转动声。 数艘海盗船乘风破浪而来,船体宽阔庞大,每一条船都载满了人,足足有两百余人,每个人都穿着统一制服,腰挂短剑或者长刀,手中持着弓箭、长矛。 这便是横穿各国海域的海盗军团,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无法轻易战胜的敌人。 海盗们仰天大笑,嚣张的模样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过这正是散兵所期待的那样。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诈出他们的首领努尔德。 “执行官先生,现在求饶还来得及,”那名海盗嘲讽道,“否则等我们抓住了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会被折磨死。” 士官们没有作出任何行动,他们绝对相信他们的执行官自有谋略。 说着,他又挥了挥手:“动手吧,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话音刚落,散兵忽然举起了枪口,对准了他,有些挑衅道:“哦?” 海盗们顿时怔住了,他们难以置信的望着散兵,还真是不怕死啊! 不过他们也只是认为散兵只是在装淡定。 散兵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们还有多少人,尽管来吧,看看是我们愚人众的人厉害,还是你们这群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海盗厉害?” 海盗们闻言,勃然大怒。 “你敢侮辱我们?”一个壮硕的海盗瞪视着散兵,“看老子撕碎了你!” 说着,他扬手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散兵侧过身子躲避攻击,一脚踹飞了袭击者。他拔出腰侧的匕首,朝着袭击者刺去。袭击者倒地后滚了几圈爬起来,继续朝着他扑了上来。散兵利刃割开了袭击者的脖颈,一颗血淋漓的脑袋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远了。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其余的海盗们愣了半晌才回过神,一拥而上朝他扑去。 “找死。”散兵嗤笑了一声,抬手做出了一个“给我上”的姿势。 他身边的士官们二话不说提起武器,朝着海盗们冲了上去。 在飞船上的努尔德,没想到愚人众的执行官竟然会当着他的面,直接剁下他的手下的头颅,忍不住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很好。”努尔德低语,“这位来自至冬的执行官,希望你能活久点。” 他站了起来,走出舱室,外面早已聚集了一帮人。 “我要亲自参加战斗。”努尔德道,“记住了,别让那个执行官跑了!” “遵命,船长大人!”一群人高呼。 “那么,出发吧!” 他们乘坐飞艇朝着地面驶来,而那些海盗则驾驶着小型海贼船朝他们迎面撞了过去。 努尔德冷笑了一声,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瞬间,飞艇周围凝结成厚厚的冰墙。 砰砰砰! 一连串炮火炸裂的声音接踵而来。 巨大的冲击波使飞艇震荡,船舷处的窗户玻璃纷纷炸裂。 散兵惊讶于这股爆发力,他紧握双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海盗可以横穿各国的海域了。 在这片浩瀚的海域上,他们简直就像是王者一般! 不过在面对他所带领的精锐部队之下,他们的气焰依旧嚣张。 散兵冷静的观察着前方的局势,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些迎上来的海盗应该只有两百人左右。 而他这次带领的精英部队也有三百多人,再加上其他士兵,也足以把这群海盗打得落花流水了。 但是,因为毒障的因素,战斗力肯定是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的,所以他必须谨慎行事。 散兵眯起了眼睛。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注意警戒!”散兵沉稳地喊道,“敌人靠近了!” 他话音刚落,四五支利箭破空袭来。散兵敏捷地闪躲,躲开了利箭的同时,一脚踢开了一旁的木箱。 木箱里面是几瓶特制的酒精,瓶盖被踢翻,浓烈的酒精立刻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白色的烟雾弹。 散兵趁机往海岛那边扔出了一枚信号弹。 这枚信号弹是按照他们计划好的路线发射的,它的目标只有一个,吸引对方前来追击。 毕竟擒贼先擒王嘛,他们要先杀了努尔德,否则就算获得了胜利也毫无价值。 “哈哈哈哈……”伴随着狂妄的笑声,海岛上升腾起数团黑雾,迅速遮蔽了整艘船的光芒。 中计了! 努尔德从暗影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真是一场美丽的烟火盛宴呢。” 海盗们也跟着放肆的笑了起来:“愚蠢的愚人众。” “不愧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居然敢主动送上门来找死。”努尔德嘲弄地说道。 他的眼底泛起凶残的寒光:“不知这位执行官先生能够坚持多久呢?” 散兵皱起眉,看向了远处的海船。 海船正缓慢移动过来,逐渐将他们包裹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完全密闭的圆球。 努尔德的脸上充满了胜券在握,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绝望的模样。 可惜,让他失望了。 散兵冷淡地瞥了一眼努尔德。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你确定只来了我一个执行官吗?” 努尔德怔了怔。 下一秒,【女士】就戴着面罩华丽的登场了。 她穿了件漂亮的红裙,身材妖娆火辣,皮肤白皙滑嫩。尽管隔着面罩仍然难掩风采,让人心跳加速。 “啊,努尔德先生这种时候还戴着口罩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她轻佻的笑道,“不会是长得太丑,怕吓坏别人吧~” 努尔德脸色骤然铁青。 “你是谁?”努尔德盯着她的眼睛问。 “你猜?”罗莎琳笑吟吟的答道。 努尔德气得咬牙切齿,他可是海盗团里最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长得丑! 他强压怒气,转念一想,虽然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但也不一定是什么厉害角色。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就算对方是传奇,也得老老实实听他的。 这样一想,他倒是镇定了一些。 他冷哼一声:“不管你是谁都好,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罗莎琳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你觉得可能吗?” 说罢,她一抬手,身后的士兵就尽数的冲了上去,与海盗们展开一场厮杀。 第154章 救你如呼吸般简单 这是一场混乱的交锋,硝烟弥漫,火花四溅。海盗和愚人众们都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拼尽了吃奶的劲儿进攻,双方杀得血肉横飞,场面激烈,不断有士兵受伤倒地。 而在另外的一端,散兵却是游刃有余的站在那里。 他不慌不忙地等待着,寻找着努尔德的踪影。他很清楚这个家伙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他的实力极其强悍,甚至比他见过的所有海盗头头都要强悍得多。 而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海面上冒出一团滚滚浓烟,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嘶鸣声。 这是…… 散兵猛然扭头,看见一只巨大的鱼尾破水而出,狠狠拍打在海面上! 那条鱼浑身通体银白,脑袋上有着一对尖尖的獠牙,它的鳞片呈现诡异的黑色。 努尔德一跃而起,踩在这条巨型鱼身上,纵身而起,直扑向没有任何防备的散兵。 他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瞬息间就来到了散兵的面前。散兵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子如电般退开两步。 “快走!”罗莎琳大吼道。 “散兵大人!” “小心!” 士兵们焦急地呼唤起来。 而散兵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没听到众人的提醒,只静静地看着努尔德。 努尔德阴恻恻一笑,刀狠狠朝着散兵劈了过去! 然而散兵却是不躲不闪,直接抬起铳枪挡了下来。 金属碰撞产生刺耳的噪音,两人各退了半步。散兵稳住脚跟,继续瞄准努尔德扣动扳机。 努尔德挥舞短刀迎战,叮当作响,刀与枪碰撞的声音震荡着周围的空气。 “散兵大人!”士兵们担忧不已,他们想举枪朝着努尔德扫射,却又怕误伤了散兵,也只能焦急地喊话。 然而,散兵根本不为所动,只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只攻击努尔德。 两个高手交缠在一起。散兵的反应灵敏,动作更是凌厉无比。努尔德则是凶悍霸气,招招致命。这两个男人都拥有着顶尖的武艺,以一敌百。 在旁观战的士兵们只看得心惊胆颤,而海盗们却没有因为他们的观战而停下手脚,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对愚人众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愚人众的士兵们竭力抵抗,但毕竟寡不敌众,很快就节节败退。 “该死!”罗莎琳愤恨地骂了一句,立即凝聚力量,朝着努尔德扑了过去。 她就不信两个执行官还打不过一个小小海盗了! 罗莎琳的实力不弱,她从海盗们之间硬生生撕裂一条路线,直奔着努尔德而去。 她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冲到了努尔德面前,邪眼释放的力量让她更好的与努尔德打起了近身战。 “小心!”散兵大吼,“小心他的短刀!” 罗莎琳听得心中微沉,她侧身避开努尔德挥来的短刀,但肩膀还是被划了一刀,鲜血汩汩涌出。 努尔德哈哈大笑:“蠢货!” 他乘胜追击,将短刀再次递向了罗莎琳。罗莎琳不敢硬抗,连忙侧身避开,但这一避正好给了努尔德攻击散兵的机会,短刀直接冲着散兵刺了过去。 好一个声东击西! 散兵心底暗骂,连忙往后退开,同时迅速举枪,对准了努尔德的胸口。 这一枪必须精准无误地打穿努尔德的心脏,否则他绝对不会死。 然而散兵刚刚调整好姿势,就突然感觉到了危险袭来。 “砰!”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头顶处便挨了一记闷棍,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竟然还搞背后偷袭! 他的视野渐渐陷入模糊状态,他看见努尔德狞笑着拔刀砍下,嘴角边的恶魔纹身狰狞的显现着,让他看上去格外丑陋可憎。 而就在散兵闭上眼睛,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传来,他整个人飞快地往后退去,脱离了那把短刀的范围。 努尔德脸上露出恼怒之色,他转头,看见了身后的银发女子。 银发女子手握长剑,剑锋斜指着努尔德,眉宇间透出几缕寒霜,冷漠的表情似乎不带丝毫感情,唯独那双眸子犹如星光璀璨。 愚人众的成员几乎都愣住了,时漪来得还真是快啊。 “你居然敢插手我的事?”努尔德瞪着音琉,咬牙切齿地问道。 音琉轻蔑的嗤笑:“你的事?”她扬起长剑,指着努尔德说道:“这个人是我的同伴。” 努尔德愣了一下,随后勃然大怒,“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敢和我这么说话!简直是不知羞耻!” 音琉道:“阁下叫我音琉便可。” “音琉?我看是阴间吧?”努尔德冷哼道。他的目光落在散兵身上,眼里浮现浓郁的杀意。 音琉淡淡道:“还请阁下莫要咄咄逼人,否则就怪我不客气了。” “哼,我管你什么身份。今天我就要宰了你!”努尔德冷笑道,“不过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免得丢了性命!” 他一字一顿,语气森寒,像是在威胁,更像是在警告。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若是音琉不识趣,他定会斩尽杀绝。 “阁下不妨先考虑一下如何保护自己。”音琉勾唇轻嘲。她不喜欢废话,懒得多费口舌,索性提着剑朝着努尔德走去。 努尔德的瞳孔骤然收缩:“找死!” 说完,他便冲了上去,却发现音琉像鬼一样根本打不中。 “呵……”努尔德低低地冷笑。这种程度的游戏,怎么够呢。 他的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心想长得这么漂亮,既然杀不死,留着做个宠姬好了。 想到这里,努尔德加快了动作,手臂化成利爪,直直刺向了音琉的咽喉。 “嗯?你的心声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哟~”音琉忽然停止闪躲,伸手扣住了努尔德的手腕。 努尔德脸色一僵,随即奋力挣扎。但音琉的手劲很大,他的动作越快,音琉的手便攥得越紧。 “你的心思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哦~”音琉慢悠悠地说,“别忘了,我可是很擅长读心术的,你的一点小心思我早就看透啦~” 说完,她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努尔德的眼睛,“嘘~~不能睁眼哦~睁眼会看见不想看的东西喔~” “啊——混账东西,放开我!”努尔德愤怒的嘶吼。 “你猜我会不会放呢?”音琉笑眯眯地问,手上用力,努尔德顿时疼痛难忍,额头渗满了汗珠。 “放开,放开啊啊啊啊!” “放松,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踢。” 啊??? 周围的人都听傻了,把眼珠子当球踢… …这句话太狠了吧。 努尔德终于忍不住求饶了,他颤抖着嗓子说道:“你……你要干什么?你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 “唔…你问问愚人众就好了。”音琉道,手松开了他的手腕,继而捏着努尔德的脖颈。 “……他们已经被我控制了。”努尔德憋红了脸,艰难地挤出这一句话。 “噢…这么厉害。”音琉夸奖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努尔德快哭了,他感觉这个女孩子简直比魔鬼还恐怖。 “过来搭把手!”音琉看向了罗莎琳,示意她来帮帮忙。 “啊……哦!” 罗莎琳赶忙跑上前来,帮助音琉抓着努尔德。 音琉手脚麻利的把努尔德捆起来,将他交给了罗莎琳,然后走向了散兵,“时漪呢?” “为什么要告诉你?”散兵道。 音琉道:“因为我是来找她的。” “哈哈,你在骗人!你要真是她的同位体,不至于找不到她。”散兵摇摇头,一副不信的模样。 音琉沉默了片刻,突然问:“她说过你的身材不错。” 众人:“……” 散兵的脑海中突然涌进了一连串的画面,他瞬间黑线,“……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音琉耸肩,“我不仅知道,还亲自摸了一遍。”她抬起胳膊露出了雪白细腻的皮肤,然后眨巴着纯净的眼睛看向了散兵:“是不是挺好?” “……” 在散兵眼里,音琉就是活的变态。他浑身冒着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退后两步,生怕被占了便宜。 音琉无奈,叹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假扮的。你看,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我的同伴在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你同伴在哪儿?” “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在哪里吗?”音琉反问道。 一股无名怒火从散兵心里升起,他咬牙切齿地说:“她没有和我一起行动!” 闻言,音琉愣了一愣,随即怒道:“不说就不说!发什么火?救了你,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可没让你救我,谁知道你是敌是友,你以为救了我就代表你是友了?我可不屑于欠你人情!” 听到散兵的话语,音琉脸色都不大好了, 她瞪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最终只是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蠢货!” “莫名其妙!” 散兵转过身,懒得再跟音琉计较了。 音琉看到这个结果,暗骂这家伙笨蛋,但又毫无办法,她总不能把散兵给解决掉吧? 第155章 胜者的笑容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努尔德忍受着手上传来的剧烈痛苦,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你话很多啊。”音琉看了努尔德一眼,手中蓦然浮现出一团黑雾。 努尔德脸色骤变,惊恐地喊道:“别!你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我的弟兄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就该考虑我是否会放过你,毕竟……”音琉勾唇,微微一笑,“我可不怕你的威胁。” 音琉话音落下,黑雾立刻朝努尔德袭去。 努尔德脸色苍白,吓得闭紧双目等待死亡,却迟迟不见预料中的死亡,他疑惑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黑雾居然停滞在空中,并没有攻击他。 这时,一个金发少年缓缓地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别杀了他,你要的答案在这儿。” 音琉看了他一眼,收起了黑雾。 “努尔滨!”努尔德喜极而泣,感觉自己也瞬间硬气起来了。 努尔滨是努尔德的亲弟弟,无论是武艺还是哪方面,都在努尔德之上,或许愚人众真正的目标是努尔滨。 努尔滨冷漠地扫了努尔德一眼,“闭嘴,你丢脸的样子,令我恶心。” 努尔德不敢说话了。 他走上前,站在音琉的对面,“你要什么?” 音琉道:“我要的东西,你可不一定能给我呢。” “那就不用谈了。”努尔滨淡淡道。 “等等……”努尔德慌张的阻止他,然后讨好似的冲着音琉笑着,说:“如果你要钱的话……呃……” 努尔德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如果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先拿给你……唔嗯……” 罗莎琳只觉得听着这人的声音很烦躁,直接拿了块破布给他堵上了嘴,“别说了。” “呜呜呜呜……” “闭嘴。” “呜呜呜……” “你再废话一句,就让你吃xx。” 这个威胁果断让努尔德噤若寒蝉,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努尔滨皱眉:“我已经给了你选择了,为什么你们还要逼迫我的哥哥?”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择?”音琉道。 “把灵戒交出来。”散兵平静道。 “灵戒?”努尔滨微微挑眉,“什么是灵戒?” “这灵戒是我父亲留下来的遗物,里面拥有巨大的财富,可惜我没资格继承它。”努尔滨低喃着,语气里带着浓郁的悲伤与失望。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散兵耸耸肩膀,说道。 “你是聪明人,何必装傻充愣?”努尔滨眯着眼睛看他,冷漠的眸底掠过一丝危险,“反正要什么都行,但灵戒不能给你。” “我只要灵戒。” 努尔滨嗤笑一声:“痴人说梦。” “如果我今天得不到灵戒,我会将你们所有人全部铲除。” 听了这话,罗莎琳微微侧目看向散兵,露出一个略显诧异的神色,似乎不太确信他说的话是否属实。 这种直接灭团的方式,倒符合散兵的作风。 “你疯了?”努尔滨瞪大了双眼。 “我不管。” 努尔滨冷漠道:“你不配拥有灵戒。” 散兵笑了:“配不配能由你说了算?” 努尔滨盯着散兵的视线越来越深沉:“既然如此……” 音琉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够了,别说废话了,要打就快点动手。” 音琉虽然不清楚灵戒的作用,但是从散兵和罗莎琳的态度上可以猜测得出来,这枚灵戒一定很厉害。 正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来活动过了,现在就拿那堆海盗练练手得了。 “你确定吗?”努尔滨认真地凝视着音琉,仿佛透过她在思索什么,良久他才慢吞吞地抬起手,指尖突然泛起蓝光,他口中默念咒文,随即手腕一震,蓝光脱离手掌,化做几条锁链飞速窜出。 散兵冷哼一声,右脚猛蹬墙壁跳跃闪躲,同时抽出腰侧长刀劈砍。他挥舞长刀的动作干净利落又凌厉迅捷,每次都恰到好处地挡住锁链的攻势,顺便斩断其一截。努尔滨见状不屑地轻蔑一笑,左手一翻,数根银针飞射出去。 散兵一边避闪一边冷笑:“雕虫小技。” “是不是雕虫小技,很快你就会明白。”努尔滨的声音忽远忽近,隐匿于周围的虚空中,让人难辨位置。 散兵的眼角余光注意着旁边,当察觉到努尔滨消失时,毫不犹豫的拔腿跑路。 他的动作迅疾且敏锐,转头间,已经退后百米开外。 “跑啊,怎么不跑了?”努尔滨嘲讽地勾唇,手腕一抖,数缕细丝朝着音琉射去。 散兵挥舞着手中长刀,抵御着银针,脚步却没停,依旧飞奔而逃。 “想跑?”努尔滨追赶着他,“休想!” “咻咻咻咻咻——”银针穿过虚空,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噗噗噗噗——” 散兵躲过一波,又躲过另一波,最终在靠近海岸的瞬间停住脚步。 “砰!” 一声枪响,散兵被击中胸膛,整个人跌坐在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衣襟。 “你输了。”努尔滨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捏住散兵的脸颊,“我赢了,你拿不到灵戒了。” 散兵喘息两口,抬起头来,咧开嘴笑了,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淌:“你以为我会被枪打死?” “不然呢?”努尔滨冷笑。 “呵,不愧是努尔滨。”散兵缓缓站起来,抹掉脸上的血迹,冷酷地扫了眼四周,“你以为,就你会玩这些花哨东西?” 努尔滨瞳孔紧缩,猛然后退了几步,一把长刀直接穿膛而过,他低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肚子中的刀柄,颤抖着抓住,然后艰难的抬起头来,满脸惊恐地看着散兵。 “你……” “我可是神明的造物”散兵漫不经心地拔出刀,道,“区区一颗子弹怎么可能会杀得了我?” “不可能!你怎么会没死!”努尔滨摇晃着后退几步,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我怎么会没死?”散兵冷漠地俯视着他,残忍地一字一句道,“该死的人,是你吧?” “不……不是”努尔滨惊慌地睁大眼睛,“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没事的……你明明……” “我明明死了吗?我还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散兵淡定地收刀入鞘,“你以为,我真的会那么蠢,自投罗网吗?你不是不想交出灵戒吗?那我就只好送你上路了!” “……等等。”努尔滨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我愿意把灵戒给你。” 他不甘心放弃灵戒,哪怕它的价值连城,但比起性命来,它根本无足轻重。 “抱歉,我没兴趣跟你讲道理。”散兵淡漠道,“要杀你,只需要举手投足即可。” 努尔滨苦苦哀求道:“求求你,饶我一命。我真的愿意将灵戒奉献给您。” 散兵皱眉,显然对这种卑微的祈求感到厌恶,但看在对方主动献出灵戒的份上,他勉强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散兵伸出手,淡淡说:“拿来。” “不过灵戒现在并不在我身上,要想拿的话,必须跟我回一趟家族阵地。” 散兵迟疑了片刻,勉勉强强的同意了他,并且扬言如果努尔滨胆敢反悔的话,他将立即取走他的性命。 努尔滨虽然恼怒散兵的态度,可是他更害怕死亡,所以只能妥协。 回去的路上,努尔滨一直用目光偷偷瞄向散兵,企图寻找机会。可惜散兵似乎没有任何要搭理他的意思,始终保持着距离,沉默地与他擦肩而过。 努尔滨心底暗恨,但表面上仍旧维持着谦逊友善的态度,假装热络地和他攀谈。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回到战场,那群海盗发出了猖狂的笑声,他们以为努尔滨已经将散兵拿下了。 只可惜,一瓢失望的冷水将他们浇得透心凉。 引以为傲的二当家,现在跟个小弟似的,跟在散兵身后。 “你……你做什么?” 努尔德瞪圆了眼珠子,指着他们,半晌没憋出一个词语来。 “动什么动?” 罗莎琳的语气平静极了,但听在努尔德耳朵里简直就像催命符,令他遍体生寒。 “二当家,这是输了?”一个海盗忍不住和旁边的海盗哀嚎起来。 “二当家居然败给那家伙?这怎么可能?” “别吵吵!”努尔滨愤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努尔德转过身,脸色铁青地盯着罗莎琳,咬牙切齿:“臭娘们儿,今天算你狠!老子记住了,总有一天……” “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罗莎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忽然朝他勾唇浅笑。 她的笑容非常美艳,却带着丝丝缕缕的诡异,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努尔德心底咯噔一下,正想着再硬气一把,罗莎琳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得多动症了,这么能动?” 努尔德吓得双腿哆嗦,张大了嘴,竟连惨呼声也叫不出来了。 “老大,你怎么……”那帮海盗见状,立马围拢上来。 罗莎琳不耐烦地挥舞着匕首,冷冷道:“滚远点!再废话一个字,我割破他的喉咙。” 海盗们纷纷停住脚步,他们现在可是战败了,骨头都硬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 愚人众那群士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海盗们都能想象得出,面罩下的他们有多么的得意。 努尔德气得七窍冒烟,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忍着屈辱低头认怂,道:“是是是,我错了……” 第156章 我们不认识 音琉皱着眉,她看到散兵的胸膛处有血液渗出来,于是走近几步道:“你伤到了。” 散兵愣了一瞬,“没有。” “你看起来伤得很重。”音琉不满道,“怎么弄的?” 散兵看着她,眼神复杂,但他依然扭过头,“受不受伤又不关你的事,瞎操什么心?” 他这句话惹怒了音琉,音琉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我朋友的朋友,那你就是我的朋友。” “我不需要你的关照。” “你需要!” “……”散兵没有再开口,他垂眸掩饰住自己眼底翻涌着的波涛。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努尔滨忍不住开口打破僵局:“小情侣吵架,要多说说话,谅解一下对方嘛。” 努尔滨显然是把他们两个当成一对了,虽然他想的也没错吧。 “谁跟他\/她是一对了?”二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质问。 努尔滨:“……”就这默契程度,还能说不是一对? “我们不认识,请你放尊重一点。”散兵板着脸教训道。 “谁跟你不认识了!”音琉忍不住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记得我好不好?” “切~”散兵冷哼一声,撇过头不再理她。 “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努尔滨苦着脸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音琉没好气的白了努尔德一眼:“都说我们不认识了,你听不懂吗?” 努尔德:“……”不是刚才还说认识的吗?小情侣玩的就是花。 “你以为我听不见你在心里说了什么吗?”音琉忍不住骂了起来,“不准再说了!” “你这样说话很难听诶。”努尔德嘀咕道,“好歹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呸,谁稀罕和你们待在一块?”音琉满脸嫌弃道。 “喂……”努尔德委屈巴巴的。 “闭嘴,不准再说了。”散兵严厉道。 努尔德扁了扁嘴,不敢吭声了。 音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钟已经指向八点了,她皱起眉:“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散兵道:“我们准备去找灵戒。” 说完,他自觉有些好笑,怎么还回答上这家伙的问题了? “你不用去了,我们会找到它的。”散兵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音琉没有反驳,他点点头:“随便你们。” 她看了周围一圈,然后径直离开了。散兵微怔片刻,也没有拦她,只是冲着罗莎琳他们喊了一声:“走吧,准备登船。” 罗莎琳轻哼一声,提步追赶上了散兵的步伐。 其余人见状,也急忙跟上。 这场闹剧结束之后,海面似乎恢复了平静,除了船尾传来水滴拍击岩石的声响。 夜幕下的沙滩湿润而清凉,吹来的风带着潮湿的味道。 散兵摘下了面罩,趴在栏杆上仰头望着夜空,月色皎洁,星辰如棋布满整片天空,繁星闪烁,仿佛伸手即摘。 “今晚回不去了。”他叹息一声,将目光移开。 “怎么,今晚回不去,心里还挺难受。”罗莎琳走到散兵边上。 散兵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冷漠,“你管太多了。” 罗莎琳挑起唇角,露出一抹讥讽:“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个自称音琉的人,会不会真的是某个平行时空的时漪。” 散兵冷冷道:“你这是在嘲讽我的眼力见?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 “哦~”罗莎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她说你把她忘了呢?” 散兵顿时噎住了。 他抿紧了薄唇,半晌道:“我印象中确实没这个人。” 罗莎琳嗤笑一声:“没印象就代表没见过?” 散兵不说话。 “你到底是不敢认,还是怕你会在她面前暴露自己杀人不留情的模样?”罗莎琳靠着栏杆,双腿交叠在一起,“你还真是个戴着面具的胆小鬼呀。” “够了。”散兵猛地转过头,目光阴寒的盯着罗莎琳,“别再说了。” “怎么,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弱点了?”罗莎琳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冷笑道,“果然是个胆小鬼!连喜欢的东西都藏着掖着。” “罗莎琳,收敛一点对你没坏处”散兵又恢复镇定的模样,“难得心平气和的和你聊聊天,你却找这种话题,难道不是自讨没趣?” “哈?”罗莎琳愣住了,随后怒极反笑,“你这家伙……” “别说话。”散兵忽然低喝道,“你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有东西正在逼近?” 闻言,罗莎琳心头一惊,立刻闭上嘴凝神感受四周。 “是海怪群,而且数量很多。”散兵眯起眼睛,沉声道:“得先躲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现在根本无法避开,而且……”罗莎琳犹豫道,“距离太近了。” “所以更需要注意隐蔽,尽快甩掉它们。”散兵迅速做出决断,“我来负责引开他们,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等等!你又在往前冲什么?”罗莎琳焦急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散兵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罗莎琳想冲上去和散兵一起行动。 “不行,万一我们两个遭遇不测,这帮士兵就没了主心骨。”散兵阻止她,“这里由我来解决,到时候我会和你们碰面的。” 说罢,散兵便纵身跳入了海里。 罗莎琳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散兵,咬紧了牙关,最后只得无奈放弃,转身去指挥水手们。 海面上波涛汹涌,罗莎琳迷糊间只听耳畔传来了阵阵尖啸声,她下意识睁眼,看到了一幅震撼的画面:漆黑的海面上忽然浮现了成百上千的巨型鱼鳍,这些鱼鳍像是被激发了潜伏的凶性,疯狂的摆动触须,掀起阵阵骇人的滔天巨浪,朝着岸上扑来。 “是鲨鱼!”有水手忍不住惊呼。 罗莎琳也慌张起来:“快撤退,全员撤退!” 但是已经迟了。 成群结队的鲨鱼从远处飞快的游来,密密麻麻的,令人窒息。它们狰狞恐怖的外表令人胆战心惊,一旦被这群恐怖的生物缠上,很难逃生。 幸运的是这次的鲨鱼只有一批。罗莎琳松了口气,迅速组织起水手们进攻。他们用枪射击,或用刀剑劈砍,虽然效率低下,但总算勉强抵抗住了鲨鱼的侵袭。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鲨鱼的数量太多了,很快,就有几名水手死在了鲨鱼的撕咬下。 一名海洋生物学专家更是惊恐无比,这种鲨鱼根本不是正常鲨鱼,而是受到污染之后变异的鲨鱼!其咬合力堪称惊人,轻易就能将人活生生咬碎! 罗莎琳看向远方,海浪一层高过一层,而散兵仍旧迟迟没有出现。 海洋中忽然响起剧烈的咆哮,紧接着便有什么庞然大物破水而出! 罗莎琳瞳孔骤缩,她那同事不会被吞了吧?她脱口喊出散兵的名字:“斯卡拉姆齐——” 海中的散兵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他的皮肤上布满密集的红色纹路,整张脸仿佛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血痂,唯独一双鸢紫色的眼眸仍是干净纯粹的颜色。 罗莎琳脑袋轰隆作响,一片空白。 “斯卡拉姆齐,快上来!” 就在散兵发呆这一刻,大鲨鱼冲着他游了过来。 罗莎琳扯开嗓子大吼道,“快游啊!”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蓝光突然划破天际,瞬间将海面照亮。 罗莎琳抬头望去,看到一条粗壮的尾巴狠狠砸落在海面上。 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海浪翻腾的海面上,是瓦拉克。 瓦拉克伸手一捞,直接抓住了散兵,将他带上了船。 然后瓦拉克有些疑惑,散兵怎么在这儿?难道也是来找业神的灵戒的? “你没事吧?” 他感觉散兵浑身颤抖,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别担心……”散兵喘了半晌才艰难道,“我……我没事。” 瓦拉克狐疑的看着他。 “没事就好。但大晚上的跳下海也太危险了,还是得注意一下的。”瓦拉克道。 这时罗莎琳跑了过来,她看着散兵那惨白的脸色,有些被吓到了,“喂,你没事吧?” 散兵摇了摇头,挣扎着站了起来。 “真奇怪。”看着散兵的模样,罗莎琳皱眉道:“刚才明明看你被卷走了啊。” “嗯。”散兵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胸腹中翻滚的腥味,说道,“被瓦拉克救了。” 这时罗莎琳才注意到这个有着和【博士】一样发色的男子。 “你好,罗莎琳女士”瓦拉克打起招呼来,“我是时空管理局的瓦拉克,我们在八酝节的庆典上见过的。” 罗莎琳这才点了点头:“嗯……谢、谢谢你救了他。” 瓦拉克微笑道:“举手之劳。”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瓦拉克又道:“那些变异鲨鱼怎么就冲着你们来了?” 罗莎琳叹了口气:“唉。” “怎么回事?”瓦拉克追问。 罗莎琳犹豫了片刻,还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 听完这段话,瓦拉克露出了恍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还真是来找灵戒。” “……” 第157章 散兵突然觉得脸疼 “你是说他的灵戒吗?” 正说话,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往前,是正在拧水的音琉。 她划着小船走了一段路,就因为突如其来的海浪直接掉水里了,正游着,就隐隐约约的听到远处有人在喊“散兵”,本来也没打算管,可突然又看见天突然闪了一下,干脆就朝这边游了过来,瞧瞧发生了啥? 正好这船看的也不严,干脆就直接登上甲板了,然后听见这边说在找什么业神的灵戒。 “瓦拉克?”音琉歪头盯着瓦拉克的背影。 瓦拉克猛地僵硬了身体,他转身,僵着脖子,目光飘忽不定。 “时…时漪,你怎么在这儿?” 瓦拉克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监工的。 “你们怎么都把我当成时漪了?”音琉不满地瞪着他,语速飞快道,“她哪里有心思看管你。” 瓦拉克愣住了,他一副茫然的神情,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努力想着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惹怒了谁。 可惜,想不出来。 他的表情顿时垮下来,耷拉着脑袋,沮丧极了。 这时音琉又继续道:“算了,认不出来也没关系。” 瓦拉克立马松了口气,却只听音琉继续说:“反正跟我没关系。” 瓦拉克嘴角抽搐,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盯着音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我想起来了!你是伊芙洛斯的第五次转世,空之律者音琉!”瓦拉克终于想通了。 “……是这样吗?”音琉沉默许久,幽幽说道,“居然真的记起来了。” 散兵听了差点没昏死过去,音琉还真是时漪的同位体,之前还一脸笃定地说自己的眼力见没问题,现在可真是啪啪打脸了。 他不敢置信地望向音琉,心道:我…我是不是幻听了,瓦拉克说她是伊芙洛斯的第五次转世? 音琉斜睨着他,道,“别在心里乱说话,我现在无法屏蔽这些干扰。” 说罢,她的双眸闪烁着淡红色的电流,将散兵整个包围了进去。 下一秒,散兵便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斥着电流,连动一根指头都很困难。 他惊讶地看着音琉。 这是要为先前的话语付出代价吗? 然而,痛苦并没有袭来,反而可以说是有些舒服,而身上的伤口也都奇迹般的好了。 散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头看了看面色平静的音琉,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音琉轻哼了一声,收回视线,开口道:“戒指在哪儿?” 瓦拉克从怀里掏出一枚泛着金属质感银白色光泽的戒指,递给了音琉,“喏。” 看到戒指的瞬间,音琉的瞳孔微缩。 她接过戒指,左右端详了几眼,随即冷漠道:“你拿你的戒指干嘛?” 说完,她将戒指还给了瓦拉克。 “……你也没说要灵戒啊。”瓦拉克纳闷道,“我以为你挺喜欢它呢。” “不喜欢。”音琉摇摇头,“我不能碰任何东西。” 瓦拉克皱眉道:“可是你已经摸它了啊。” 音琉道:“摸了就摸了呗,还能咋滴?” 瓦拉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算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了。”瓦拉克道。 “诶?”音琉愣住了,“你这什么鬼才逻辑?” “……”瓦拉克沉吟片刻,缓慢地伸出手,食指与拇指捏紧了戒指的内侧,用力掰开,取出里面镶嵌的宝石。 “你这是干嘛?”音琉问。 瓦拉克答非所问道:“戒指里面有个机括。” “机括?” 瓦拉克解释道:“是个控制器。” “哦,控制什么的?”音琉饶有兴趣道。 “控制我们进入灵戒的所在地灵海的方式。”瓦拉克道。 音琉挑了挑眉:“这么厉害?” 瓦拉克笑了笑,道:“虽然这只是个控制器,但是也足够引爆我们周围的空间了。只要我启动它,那个空间就会破碎,我们就能被吸入异界的黑洞,这样下来找灵戒就会轻松很多。” “嗯……”音琉点了点头,忽然笑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瓦拉克莫名其妙地问。 “万一被送进去后就出不来了呢?”音琉说着,忽然伸出手,指尖亮起一簇浅红色的火焰。 瓦拉克怔了怔:“这是…业火。” “要想接近灵戒所在地,必须要有媒介。” “ 所以才把那两兄弟抓来了。”散兵道。 瓦拉克道:“他们俩确实有办法打开这扇大门,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条件,如果没有达成他们提供的条件,他们绝对不会帮忙。” 散兵闻言嗤了一声:“他们倒是聪明。” 瓦拉克道:“可能倒不是因为聪明,而是诅咒。”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瓦拉克。 音琉更是疑惑地问道:“怎么说?” “不敢说,我怕我也被诅咒。”瓦拉克摇摇头,“总之,除非我们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绝不可能帮助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散兵问。 瓦拉克沉思片刻,道:“用受诅咒之人的血肉献祭灵坛,再将那两兄弟的血放到上面。” 音琉恍然大悟:“这样就能进去?” 瓦拉克颔首:“应该可以。” “行。” 接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士兵就把努尔德两兄弟拎了过来。 为了防止这两人临时逃跑,他们把人家手脚绑住之后,还特意套了几个大麻袋上去,现在看起来就像两只大蛆在扭动。 散兵走上前,让士兵把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人。 那两兄弟似乎刚刚被注射过药剂,此时正昏迷不醒,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瓦拉克观察了一下兄弟二人的状态,确认可以进入灵海之后,按动了刚才摘下来的宝石。 紧接着,周围的空间立刻压缩在一起,随后又爆开。 这时,船下的海水猛地翻涌了一阵,随即冲天而起。 船身剧烈晃荡了一番。 音琉站稳身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发状况。 “这……” “别担心,没事的。”散兵道,“这就是通往灵海的路程。” “真、真的没事?!”音琉还是忍不住问道。 散兵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你要是害怕就拽着我的衣服。” “谁、谁说我害怕了!” “哦……那我们走吧。” 音琉哼唧两声,脸绷得死紧,但是手却主动挽住了散兵的胳膊。 见状,旁边的瓦拉克噗哧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音琉瞪他。 瓦拉克收敛笑容,一板一眼地道:“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对这种东西感到害怕。” 音琉道:“废话,我以前就被丢到海里过,能不怕吗?” 瓦拉克默默地闭了嘴,没再继续惹毛这只炸毛兽。 又颠簸了一番过后,船队终于抵达灵海内部。 灵海并没有黑夜,但看起来也与普通的海域看上去没什么差别,一路上都风平浪静,所以船队很快就到达了岸边。 登陆后,散兵让士兵把努尔德两兄弟从麻袋里拖出来,扔在沙滩上,随后又了一瓢冷水。 努尔德和努尔德顿时清醒过来。 两人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听见散兵冷淡的声音:“给他们松绑。” 士兵看着远处的荒漠,犹豫道:“这……这儿…不太适合给他们松绑吧?”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擅自说话的权利了?”散兵冷冷道。 士兵一凛,赶紧低头照做,解开努尔德兄弟的绳子。 努尔德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抬眸环顾四周。 “你们怎么就找到这儿了?” 瓦拉克微微一笑:“你要相信预言神的能力。” “我当然相信,但是……”努尔德皱眉道,“灵海是禁忌的领域,你们怎么带外人来这里的?”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瓦拉克说着,转头看向散兵等人,道,“请你们先退后些。” “星轨之下,唯我独尊。” 瓦拉克说完之后,灵海骤然暴动! 整座小岛剧烈震颤了一番。 海水咆哮着掀起数丈高的浪花,呈向心状直扑岸而来。 然而,在巨浪拍击到岸边之前,它却自动上升,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圆顶,将陆地包裹在了其中。 海水不断翻滚着,最终凝结成一块巨大的冰,挡住了海啸。 努尔德和努尔滨对视一眼,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瓦拉克走到那块坚硬的冰壁前,轻抚了几下,道:“这块冰壁可以阻拦一切攻击,哪怕你是神,也休想破坏它。” 一股好胜心在音琉的心中升了出来,她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瓦拉克道:“你可以试试。” “好啊!”音琉兴致勃勃地朝冰壁走去。 她伸出手,在掌心凝聚了一团火焰,随后向前推送,火光迅速扩散至冰壁。 火焰虽然威力极强,但却并非是无敌的,它能燃尽一切物质,但在冰壁前,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冰层纹丝未裂,更没有融化半分。 “怎么样?”瓦拉克扬唇道,“这可比你想象的厉害得多了。” 第158章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还是很困难的 “呵,雕虫小技罢了。” 说完,她伸出手,手指尖燃烧出紫色的火焰。 瓦拉克看着她的举动,急道:“说说而已,你别拿业火烧啊!” “放心,不会伤及任何生命。” 音琉的话音未落,手掌上的火焰便顺势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冰壁上。 火舌沿着冰壁攀爬,迅速覆盖了整块冰壁,并且越烧越旺盛,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整块冰壁都焚毁殆尽。 但冰壁却没有如大家臆想中的那样融化,而是与火焰达成了一个共处的场面,形成了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屏障。 其他人都是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只有努尔德兄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脸色苍白,这下什么花招都耍不了了。 正当两人沮丧之际,只听见“咔”的一声,手就被扣上了手环。 他们回过头,看见一名士兵站在他们身后。 “这是什么?你干什么?放开!” 士兵冷漠道:“别乱动,否则我们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 士兵不给二人解释的机会,直接拿出手枪,瞄准他们的额头。 努尔德和努尔滨对视一眼,放弃了抵抗。 “散兵大人,两位俘虏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戴上了手环。”士兵恭敬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散兵颔首,道,“先退下吧。” 士兵道点点头,退下了。 随即,他迈步走到了音琉身边,沉默片刻后,忽然伸出手。 音琉愣住了。 散兵道:“抱歉,之前的确是我失礼了,错怪了你的一番好意。” 音琉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用着自嘲的语气说道:“你不必在意,毕竟我消失了那么久,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你说的没错,的确不该这么快相信一个陌生人。”散兵诚恳道,“抱歉,我为我之前的冒犯道歉。” “不客气,这没什么。”音琉摆摆手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 但瓦拉克却突然叫住了她:“来都来了,急着走干嘛?你就不期待再次见到灵戒吗?” 闻言,音琉停住脚步,回头问他:“你什么意思?” “你跟我来这边。”瓦拉克示意音琉过来,顺便朝散兵使了个眼色。 音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 “你怎么会突然回到尘世?”瓦拉克开口问道,“明明都已经消失这么久了。” 音琉耸耸肩,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无聊了,或者是想你们了。” “要真是想我们,那可就真的太好了。”瓦拉克叹息道,“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们真的挺孤独的。” “其实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回来吧?”音琉笑眯眯地盯着他。 瓦拉克微微挑眉,似乎并没打算否定,“当然不希望,如果这么多人同时聚在一起,恐怕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你猜测得没错。”音琉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的确没什么好事情发生,刚降临尘世不久,就遇上了亲爱的预言神。” 音琉脸上挂着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但那又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所以这次来,就是为了教训我?”瓦拉克故作严肃地反问。 “你觉得我的出现和你有关吗?”音琉狡黠一笑。 瓦拉克愣了几秒,立刻正襟危坐,道:“别胡扯了,你知道的,我可没这个本事。” 音琉轻呵一声:“切,谁信呢?” “你可不能冤枉我啊。”瓦拉克正色道,“我确实没有这种法术,也做不到操控时空。” “是么?”音琉淡淡一笑,眼中泛起一丝危险的光泽,“你确定?” “你总是爱开这种地狱级的玩笑,能不能少说两句?”瓦拉克撇撇嘴。 音琉笑着没说话,瓦拉克也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就好像当年的时光并没有流逝一般。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但谁都没有出言打断这种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瓦拉克首先打破了尴尬,他指了指那边的还在干干巴巴的等他们的散兵那边,提醒道:“你那位亲爱的执行官估计该等急了,还不打算过去吗?” “好吧,我们过去。”音琉不悦地撇撇嘴。 于是,二人回到了散兵身边。 散兵一看音琉回来了,眼睛立刻一亮,但碍于面子,也没迎上来招呼她,只道:“看样子,聊得还算开心。” 音琉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便不再搭理他。 散兵有些不爽了,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就该出发了。” “哦。”音琉漠视了他,平静道,“那走吧。” “……” 散兵不咸不淡地扫了周围一圈,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努尔德的身上,冷哼一声,道:“带路吧。” 努尔德咽了咽唾沫:“……好的,请稍等。” “但在进入镇魂池之前”努尔德转过身,对散兵说道,“还请你们务必遵守一项规矩。” 散兵抬眸瞥了他一眼,道:“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努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镇魂池里蕴含着大量的魔神的死亡怨念,你们这群外人若是踏足其中,将被这股负面情绪缠绕,难逃厄运。但有一个法子可以化解这个问题。” “哦?那要怎么做?”散兵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总不会要求我们站成一排给你施展魔咒吧。” “那倒没这个必要。”努尔德摇摇头,指着远处那道若隐若现的瀑布说道:“看见远处那道瀑布了吗?只要淋了那瀑布的水,身体就会缩小一截,也就是降低一个年龄度的体态。” 见散兵他们没什么反应,努尔德又接着道:“就比如预言神现在是成年体态,但淋了瀑布水之后就会变成少年体态,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为什么身体缩小一截之后,就不容易受到魔神怨念的影响了?”瓦拉克不解地问道。 “因为身体越小,承受魔神怨念就会越弱。而且……”努尔德笑了笑,“你们可是要去找灵戒的,这是何其艰巨的任务。万一你们的身躯遭到反噬,连累到整个联邦,那可就麻烦大了,毕竟现在你们可不是单枪匹马,你们的背后组织,不是吗?” “你是关心我们?”散兵斜睨他,“还是担心我们坏你好事?” 努尔德耸肩,“随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和我弟弟现在只在乎活命。”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毕竟你们也知道,魔神怨念究竟有多强烈。” “淋了那瀑布水,除了身体缩小,应该不会还有其他的副作用了吧?”瓦拉克问道,“如果你没想害我们的话。” 努尔德摊手:“我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瞒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抱太大期待,因为……你们也许会失败。” “为什么?”瓦拉克蹙眉。 “因为缩小身体之后,心性也会变得有些幼稚。”努尔德叹息一声,“这是非常糟糕的结果,因为这意味着,你们可能无法保持冷静的判断力。” “……”众人皆缄默,半晌,音琉才缓慢地吐出几个字,“这也不算坏吧?” 努尔德耸耸肩:“虽然这对我们来说很糟糕,但对于神来说可能就不那么糟糕了。” “所以你是在嘲讽我们的智商吗?”瓦拉克冷冷地瞪他一眼。 “不敢不敢!”努尔德赶紧摆手认错。 “行了。”音琉懒洋洋地拍了拍衣服,站直身子,“走吧。” “恕我多嘴一句,因为那地方是魔神战争的遗物,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就算没有考古价值也有吓死人的价值,所以还请诸位莫要带这么多人进去。”努尔德看了眼散兵和罗莎琳身后的那一大堆士兵说道。 罗莎琳嗤笑一声:“这次进去主要是为了寻找灵戒,又不是要打架,确实不用带这么多的人。” 听她这么说,散兵倒没有反驳她,反而点点头表示赞同:“说的也是。” 音琉微扬下巴,想反驳什么,但也只是点点头,憋在了心里。 【你们就这么敢闯?努尔德口中的魔神可是与我现在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的业神啊,他的怨念极深,没有实体在手的我都有些不好对付了。要是运气差点,遇上了地脉异常,直接撞上了半实体化还无差别乱伤人的冤魂,那不就更加棘手了?】 瓦拉克挑起一边唇角,道:“我们这次来就是冲着灵戒来的,又不是专程为了找茬的,管它是哪个邪神,先揍趴了再说。况且……” 努尔德:【况且什么?有一个预言神还有几个执行官就觉得放心啦?”】 “况且不是还有武力值超标的音琉吗?”瓦拉克道,“她的武器可是能直接杀掉敌人的啊。” 音琉点点头,附和道:“我的确能杀死魔神级别的生物,不过……这种情况,我可不保证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不会波及到你们。” 音琉:【瓦拉克你脑子秀逗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让我去做!】 第159章 全员缩小? 瓦拉克不置可否,“你不愿意?” 音琉哼唧一声,“你把我推到前面当靶子啊?难道你真以为那什么‘魔神’只剩下怨念啊?万一里面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鬼魂之类的东西,我听个声就能被吓个半死了。” 瓦拉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你说的也对。那这样吧,我们一块儿行动,如果真碰上什么东西了,咱俩联手,总归是能抗一抗的,如果你扛不住了,就叫我。” 散兵心想:【我也不是很差啊,为什么不叫我呢?】 不甘心的散兵转向瓦拉克:“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瓦拉克皱眉:“你?可我们进去之后不是要兵分两路吗?你和罗莎琳还有努尔德一组,我和音琉还有努尔滨一组,没问题吧?” 罗莎琳寻思着刚才好像也没提到要兵分两路来着,现在怎么自动就划分成两个阵营了? “鸡蛋总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吧?要是一起行动,到时候被一锅端了该怎么办?”音琉也故作奇怪道。 散兵也有些没话说了,一起行动虽然是能有个照应,但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可能真的就会被一锅端。 散兵想了想,找到个合适的理由:“但实力分配不均吧?你们两个都是神明,实力怎么也比我们两个执行官强,至少也得一个强的,带着一个弱的吧。” “说的是哦,”瓦拉克恍然大悟,“那你就跟我一起行动,音琉和罗莎琳一起行动。” 散兵:【你可千万要拒绝他呀】 “也不是不行。”音琉道。 此刻的散兵有一种觉得再次被人抛弃的无力感。 “不过我现在的实力估计没你强,让我和罗莎琳一块行动也不安全,要不然还是你和罗莎琳行动,我和散兵行动吧。”音琉 补充完。 瓦拉克点点头:“可以,就这么决定了。” 散兵:……看来白伤心了 瓦拉克的超绝钝感力还没有察觉散兵可能不是因为这个因素,还安慰:“不用担心,我肯定能帮你照顾好你的同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同事的安危。” 散兵:……【你觉得我真正在乎的是这个吗?】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瓦拉克高兴地道,“出发。” “等一下!”罗莎琳忽然喊了一声,拦在了前面。 “嗯?”瓦拉克停下脚步,不解地望向她。 音琉也抬眸看过去。 罗莎琳指了指前方,“喏,那个是……” 音琉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老婆婆站在一座石桥旁,石桥下是滚滚流淌的河水。那河水呈黑褐色,似乎是被鲜血染成的。 “哦,那个人啊,她是守门的云婆婆 。”努尔德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尽管放心吧,云婆婆的脾气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她人还是很善良的,不会随便攻击人的。” 罗莎琳道:“哦,那行吧,我们走。” 努尔德道,“大伙注意一点儿,别太靠近桥底。” 大家点头答应了,继续朝着石桥走过去,而桥旁的云婆婆则缓缓闭上眼,低声诵读着咒语。 可就在众人往她边上经过的时候,云婆婆蓦地睁开了眼睛,露出全黑的眼瞳,把大伙吓了一跳。 “喂,婆婆你干嘛啊!吓死我了!”努尔德也被吓得面露菜色。 云婆婆冷笑了一声,“你们是谁?” 瓦拉克连忙将身体紧贴在石桥边缘,“我们是来找灵戒的。” 云婆婆眯起眼,仔细打量了几个人,最终视线落到了散兵和音琉身上。 “啊!” 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吓得大叫起来:“啊!灵魂!好可怕的灵魂!” “云婆婆,你没事吧?”努尔德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云婆婆,惊讶极了,“那些灵魂哪里可怕了?你不会是受刺激过度了吧?” 云婆婆却没搭理她,而是直勾勾盯着散兵和音琉:“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被问的两人一头雾水,音琉想听听这云婆婆心里说了什么,却发现只是一片杂音,啥都听不清。 万一这老婆婆是个巫师,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之后就给他们下什么诅咒之类的,这可不行啊。 “我叫张四。”音琉率先开口,又指着旁边的散兵“他是李五。” “……” 云婆婆沉默了数10秒,才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两个好孩子啊。” “婆婆你认识我们?”散兵好奇地问道。 云婆婆慈祥地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两位长得挺面熟的,可能以前在哪见过吧。” 云婆婆慈祥地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两位看起来有些面熟,可能是以前在哪见过吧。” 瓦拉克闻言皱眉,“以前见过?” 云婆婆微笑:“我年纪大了,已经记不得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我说见过两位,恐怕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还真有可能不是幻觉,毕竟音琉的确活了很久很久,她的记性挺好的,那些生命中的过客,至少也还记得七成。 但这位云婆婆,似乎确实没啥印象,当然,也不排除那些她改过名换过姓,甚至更换过自己的样貌。 但也有可能是这老婆子记性不太好,反正这些猜想都是合理的,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所以,这并不丢人。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组好了队,那就去淋一遍瀑布水,然后到我这儿乘船吧。” 云婆婆依旧是一脸慈祥,要不是那双漆黑的双眼,大伙还真能把她当一个普通的老婆婆看待。 “好的,谢谢您,云婆婆。”努尔德道,“我们这就去。” “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哦。”云婆婆挥挥手。 大伙立刻转身离开,往瀑布奔跑而去。 音琉和散兵悠悠地跟在后面,不急不徐地往前赶路。 “这云婆婆倒是有些来头,能让努尔德和努尔滨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家伙都恭恭敬敬。”散兵轻叹一声,“不过,她刚才的反应倒是令人在意。” “这么多帅哥美女,她偏偏就盯着我们看,确实有点奇怪,但我觉得还是她双眼睛看上去比较吓人。”音琉回味起来,要是她在一个昏暗的场所见到她那样的人,说不定会把她当成鬼。 “或许她的眼睛有点问题,不能像常人一样直视太阳?”散兵推测。 音琉耸肩,“希望如此。”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前面传来瓦拉克的尖叫声。 时漪和散兵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只见一个长相俊美的蓝发少年抱着头,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边上还有一个少年,一个孩童,还有一个少女在嘲笑他。 “哈,你这是被自己帅哭了?”少女用手肘捣了捣少年。 蓝发少年看向水中的倒影,愣了愣,“哪里了。” “我看看~”男孩伸手戳了戳他的眼皮,“哎呀,这是假睫毛吗?” 蓝发少年哭丧着脸:“不是。” “那你哭什么?”少年奇怪,“我要是长了你这样的帅脸,做梦都能笑醒。” “我才没有哭呢,”蓝发少年嘴硬,“我只是在洗脸,被水花溅到眼睛了。” “骗人,我们明明看见你在哭。”男孩撇嘴,“你这家伙,别告诉我你害羞啦。” 蓝发少年瞪他,“我不需要害羞。” “等等,那个有着一头靓丽的冰蓝色秀发的少年不会是瓦拉克吧?”散兵忍俊不禁,“他怎么漂亮得像个姑娘?” 音琉也忍俊不禁,“这很符合我对瓦拉克的最初印象。” “哦,我记得”散兵点点头,“时漪说过瓦拉克因为年幼时长得太漂亮了,总是让其他魔神调侃,所以长大之后总喜欢板着一张棺材脸,还喜欢戴着眼罩,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让人讨厌。不过在他加入时空管理局之后,就喜欢眨着大眼睛卖萌了。” “你居然说瓦拉克的坏话,小心他联合三兄弟来整你。”音琉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起来。 “这也算不上什么坏话吧?”散兵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没有针对瓦拉克的意思。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瀑布水流的下方,瓦拉克这次就不哭了,因为他十分好奇音琉小时候张啥样,毕竟她幼年时期可是被单独照管起来的,见过她那副模样的人可少之又少。 “先说好,在我变小之后不准欺负我”音琉警告完散兵,随后将双臂张开,任由瀑布从天而降,打湿全身。 这样的姿势,使得音琉的衣服贴合住了玲珑有致的娇躯,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散兵看在眼里,眸色深沉几分,心底涌上一股热流,几欲喷薄而出,却被他强压了下去。 音琉瞥见,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心跳却莫名加快。 散兵也站在瀑布底下,任由它给自己淋了个透彻。 音琉淋过瀑布水之后,身体以在人预料之中的范围内缩小了,成了孩童的大小,看上去甚是可爱。 而散兵淋过瀑布水之后,身体以出人预料的范围没变化,除了全身被浇透,压根没有一点变化。 “喂!你怎么还是那么大!难道是因为……你是执行官吗!”小男孩努尔滨头一次见这种情况,惊讶得差点咬掉舌头。 “他是人偶,身体不会随年龄的增大而增大,也不会随年龄的减小而减小,造出来怎么样,终身也都是这个样。”罗莎琳微笑着说,“所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博士】也想研究这个,却始终办不到。” “原来如此,真遗憾……”努尔滨失落地垂下脑袋。 “多拖雷还真是什么都敢研究。”音琉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也带着杀伐果断的戾气,“我早该想到这家伙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倒是不介意【博士】的研究,反正都是对冰之女皇有益的。”提到【博士】,散兵并没有展露出任何的不满,反而还有些崇拜。 对于这段历史全知的音琉虽然气愤,但她又能如何呢?是把【博士】揍得满地找牙,还是进行惨无人道的……当然了,在一切结束之前,音琉不会那么做,时漪更不会那么做。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哀悼,哀悼那个被欺骗了多年的散兵还要过好久才能知道这场骗局。 “该出发了”音琉深吸了口气,“时间可能会等你,但灵戒可不会。” “那我们出发吧!”努尔德兴奋地搓搓手,“今晚肯定又有美味的食物。” “食物?”散兵皱眉,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当然是烤肉啊!”努尔德笑眯眯,“云婆婆的烧烤技术非常棒,每次来我都能尝到新鲜的烤肉,等我出来了,说不定就已经烤好了!” “这都还没进去呢……”散兵扶额。 “也是,那我们赶紧走吧!”努尔德急急忙忙跑在前面。 第160章 渐入佳境 音琉跟在他身后,看着那抹渐远的绿影,轻叹一声。 “怎么了?”散兵关切地问。 “没什么。”音琉摇摇头。 “嗯。”散兵点头,“虽然我没你强,但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好你的。” “谢谢你。” “不用客气。” 两人一路没啥话说,看上去好像不太熟,不过他们两个确实不太熟,但走得还挺快,不出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桥下,瓦拉克他们也紧跟其后,云婆婆也早已备好了两艘船。 “云婆婆,我们来了。”努尔德笑嘻嘻地招呼云婆婆。 “你这小子,最近越来越懒了。”云婆婆笑骂了一句。 努尔德傻嘿嘿地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太累嘛,哈哈。” “你啊,等出来以后,婆婆还给你们烤肉吃。”云婆婆指着他笑,然后转向旁边两位穿着黑斗篷的老者:“两位摆渡人,这六个孩子将由你们带领了” 两位摆渡人颔首,表明答允。 “好了,你们都上船吧。”云婆婆摆摆手。 “等下。”音琉突然说。 “还有什么事?”云婆婆问。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守着吗?”音琉扫了一圈四周,“没有其他人来过吗?” “这座岛屿上没什么人,平日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照看着。”云婆婆解释,“至于这座岛,有着特殊的防御阵法。” “这样吗?”音琉喃喃,心里暗忖这样也好,少一个人少一份麻烦。 音琉转头望向另一侧,那里,两位摆渡人正站在船上,静静注视着这里,两张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唯独嘴角挂着淡漠的弧度。 “准备好了,就上船吧。” 音琉收回视线,率先登上木船,其他人也紧跟其后都登上了船。 坐在船舱里,音琉从储存空间中取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盒子放到桌上,递到了罗莎琳面前。 打开盒盖,里面装的是一枚镶满碎钻,璀璨夺目的戒指,它的材质极其珍贵,即使是在整个宇宙,也算是比较稀罕的宝石。 “这个……”罗莎琳盯着戒指,愣住了。 “你喜欢吗?”音琉抬眸。 罗莎琳呆呆地看着他,“你送给我?” “怕你们遇到危险,这戒指能够在危机时刻提供帮助。”音琉解释,“戴上之后别摘下。” “我知道了。”罗莎琳伸手拿起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们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我们就能毫发无伤地离开。”音琉微微笑。 罗莎琳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镇魂池内部是什么样”音琉站起身,“但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可掉以轻心,特别有些人是敌是友,我们也不清楚。” 缩小后的音琉虽然锐气未减,但什么样的表情从那一张稚嫩的脸上显现出来,都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丝毫威胁。这也让努尔德也有了底气,听了之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啊?怀疑我?” “没有。”音琉淡淡道,“只是提醒而已。” “哼!”努尔德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追究。 两位摆渡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划船,内心也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等到了入口处那两人才齐声声地说道:“到了,请诸位下船吧。” 众人纷纷跳下船,朝岸上走去。 岸上是一条通往山脚下的石板路,石板路两侧种满树木花草,看上去景色宜人,只是这条路上似乎长年被雾笼罩,根本看不清两旁的情形。 众人沿着石板路缓步行进,不时抬头打量两旁的环境,却始终无果,直到走过了一半,忽然间,雾气变得浓郁起来,众人连忙停下,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然后雾气慢慢消退,一块巨大的岩石横亘在石板路中央。 岩石上赫然刻着几个大字,玫瑰山庄。 音琉的瞳孔猛然紧缩,这个看起来阴森森的鬼地方居然是玫瑰山庄的入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是玫瑰山庄,那也就是说我们快进入镇魂池了。”努尔德语气有些凝重。 其他人闻言,脸上不由挂上了严肃的神情,既然已经抵达了这里,那么就要提高警惕,在未知之地绝不能粗心大意。 “我提议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进去吧,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音琉说道。 瓦拉克点点头,表示赞同,“音琉对时间的感知是最清晰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大家不妨休息一晚,等养足了精神再执行任务。” “也行。”众人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一路上打打杀杀的,也的确是累了。 一群人聚集在院子里前,围坐成一团。 “今天就在这休息吧,夜里可能会有危险。”音琉说,“我们必须保持充沛的体力。” “嗯。”众人皆是点头,随即各自散开,分配好自己的地盘,又找出一堆干柴生了堆篝火,准备解决一下晚餐问题。 “这儿有什么能吃的吗?”瓦拉克四处查探,却发现并没有食材,他只好询问努尔德。 努尔德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没有。 “那晚饭,不就泡汤了……”瓦拉克既沮丧又后悔,早知道就吃饱饭再出门了。 散兵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一棵大树旁的藤蔓上。藤蔓缠绕在一棵参天古树的树枝上,像蛇一般蜿蜒扭曲,叶片如蒲扇一般铺展开来,遮挡住了阳光,隐约间可见一丝黑暗从中透出。 “那种地方应该会有蘑菇吧?”散兵提议,“不如去采一点?” 众人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可以去看看。” “不过要小心,这附近恐怕有什么东西,否则植物也不会长成这副模样。”瓦拉克嘱咐道。 “我会注意的。”散兵说。 于是散兵便迈着矫健的腿朝那藤蔓跑去,很快就爬到了树上,将藤蔓上结的青绿色的圆形蘑菇采摘下来。 他把蘑菇放在掌心,转头喊道:“这边!” 音琉等人立马跟了过去,看到散兵正举着蘑菇站在树上,他将蘑菇递给音琉,然后顺势滑落下来。 音琉眼疾手快,伸出手托住他的腰,“小心。” “嗯。”散兵笑着点了点头。 说实话,一个小孩拖住了一个少年的情景可是很少见的,不过一想到小孩皮下是个神,这也就不奇怪了。 “散兵刚才采的那个蘑菇可以吃吗?”瓦拉克看着音琉手中的蘑菇问道。 “能不能吃,你试试就知道了。”散兵说完,音琉将蘑菇掰下一小块,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遍众人的嗅觉,令人忍不住皱眉捂鼻。 放在平常,瓦拉克打死也不会吃这种闻着莫名其妙的东西,可他现在实在是太饿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试试了。 他用牙齿撕下一小点点蘑菇,表情瞬间由痛苦转向开心,“好好吃啊,不过这种蘑菇怎么这么臭啊。” 其余人闻言,纷纷低头看向音琉手中的蘑菇,音琉也给每个人掰了一小块,果不其然,蘑菇块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罗莎琳嚼了嚼,道:“虽然闻起来是很难受,但是味道却是非常鲜美可口。” “嗯。”散兵点头,“这种蘑菇叫做腐蕈。” “腐蕈?”努尔德有些嫌弃,“听上去怪恶心的。” 音琉解释道:“腐蕈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菌类,未弄熟时会散发出难闻的恶臭。不过味道却是极好的,尤其是它所产生的蛋白质,营养丰富,对于治疗伤口很有效果。” 听了音琉的话,众人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如此看来,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瓦拉克笑眯眯道,“既然腐蕈可以吃,那就赶紧多弄点!” “行。” 兴许是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功夫,众人就采摘了不少腐蕈和还有其他能吃的蘑菇回来回来。 公认的大厨音琉用水洗净了蘑菇,切碎,没加什么调料,保持着食材最原始风味,煮了一锅浓香的菌汤。 “这种蘑菇真是太棒了,比我以前喝的鱼汤好喝多了!”瓦拉克喝了几碗,满足地叹道,“而且我总算明白那句‘食材越新鲜越好’的含义。” “的确很新鲜。”罗莎琳也说道,“味道也非常好。” “哈哈……” 众人都笑了。 不过这时也有人发现了散兵和音琉的碗里还盛的满当当的,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享受过美食的痕迹。 见状,努尔滨忍不住疑惑起来,“你们俩怎么不吃啊?” 瓦拉克听罢,连忙劝道:“别理他们俩,两个傻瓜。” 散兵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们不饿,要是你们还有人想吃,就把我们这份吃掉吧。” “可是……” 罗莎琳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道:“别在意他,他是人偶,不需要吃饭也能活得好好的。” 努尔德有些犹豫了,“可音琉呢?这锅汤可都是她熬的……” “她现在的身体构造也类似于散兵那样的,所以不用在意。”瓦拉克耸耸肩。 努尔滨和努尔德沉默半晌,终究抵不过肚子的饥饿感,分别伸手端走了音琉和散兵的那碗汤,坐在角落里大快朵颐。 “味道真是不错啊。” 努尔德狼吞虎咽地吃着,一旁的散兵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拿过瓦拉克手里的碗,替他倒了碗菌汤。 瓦拉克也不客气,直接拿过汤喝了一口,赞赏道:“真香。” 散兵和音琉相视一秒,音琉随即提出想去吹风。 “这么晚了你还去吹风?难道你不怕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吗?”瓦拉克诧异道。 音琉道:“你这意见提的好,那散兵和我一起去吧。” 散兵点点答应。 瓦拉克迟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点点头,“好吧,那你们早点回来。” “嗯,好的。”音琉温柔地笑着应道,随后带着转身往山林深处走去。 散兵跟在音琉的身后,目光从远处收回来。 “那两个摆渡人好面熟。”瓦拉克喃喃自语,同时思索着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 “你在说什么?”罗莎琳好奇问道。 瓦拉克微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早点休息吧。” “哦……” 音琉停下脚步,回眸望着散兵,柔声道:“散兵,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散兵一愣,而后颔首,“我可以给你空间,但你也别走太远。” 音琉应下。 于是乎,散兵站在原地目送着音琉走向远处。 第161章 镜中影 四周树影摇曳 音琉双手举平,仰望着天空,脑海里闪烁着许多记忆画面,一幕一幕,清晰又遥远,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她闭上眼睛,静静呼吸,脑袋里忽然响起一阵细密的嗡鸣声,她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浮现一片淡蓝的星光,无数颗璀璨夺目的星辰闪耀着银白的光芒,交相辉映,美丽极致,宛若梦幻般美妙。 她抬起头,看着那一颗又一颗的星辰。每一颗星辰的边缘都缠绕着一条长长的线条,线条又构成了星轨。 音琉怔怔地看着这些星辰,心底涌出某种难言的情绪,她伸出手触碰这些星辰,仿佛穿过它们的表层,触摸到另外一个世界。 她的指尖缓慢划过那条由星辰组成的线条,感觉指腹仿佛传来了一股灼热感,而后这些星辰开始移动,渐渐地靠拢到一起,组合成一个庞大的球体。 音琉看着球体旋转,不禁失神。 忽然,一阵震荡从球体中央产生,音琉猛地回过神,惊愕地看着球体内部,那颗球体居然开始裂解…… 龟裂的球体逐渐破碎,散落下来的碎片逐渐组合成一面镜子,镜子折射着夜空,将月亮与群星的形态呈现出来,而后镜中显示出一座宫殿的虚影。 音琉凝望着那座宫殿,心脏狂跳。 她屏住呼吸,仔仔细细打量着镜中的世界。 宫殿的大小比起人间的皇城也差不了太多,金碧辉煌的建筑,高高的围墙,华丽的屋顶。这座宫殿看起来充斥着一种古老的气息,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宫殿的正门口悬挂着的巨型匾额。 上书三个字——镇魂池。 音琉看着那三个大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镇魂……池……”音琉喃喃念道,瞳孔紧缩,眼前突然闪现一段记忆,她死死捂住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里是一座百家冢,里面葬着的全部是被恶灵侵蚀的灵魂。 那进去不就是自寻死路?! 音琉想着,忍不住浑身颤抖。 如果这里真的藏匿着那些恶魔,那他们根本毫无反抗之! 音琉的腿软得连走路都困难,她踉跄着往前走,却被一只手拽了回来,撞入一具滚烫炙热的怀抱中。 音琉慌张地推开对方,抬眸看向散兵,发现他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低垂着头,神情阴郁且复杂。 音琉咬咬牙,继续朝前走,然而刚迈出两步,便又跌了回来,被散兵抓住手腕。他侧过脸,鸢紫色的双眼定定地注视着音琉,轻声说道:“别再往前走了。” 散兵似乎有话要说,然而音琉并不愿听,挣扎着离开他的手。 然而散兵却不容她退缩,他强硬地扣着音琉的肩膀,迫使她抬起脸来看着他。 “音琉……” “不准碰我!” 音琉冷冷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次她学聪明了,不仅避开散兵的阻拦,甚至加快速度跑了起来,想尽快躲开他。可是没跑出多远,散兵再次追赶上来,一把抓住她。 音琉怒瞪着他,咬唇道:“松开我。” 散兵的手僵持在半空,半晌才放了下来,他轻叹了一声:“别闹了。” “谁闹了?”音琉愤恨地看着他,说道:“这是你的领域吗?我告诉你,这里是一座巨型坟墓,如果不想死就赶紧回去。” 散兵的脸色阴沉沉的,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看他那副表情音琉算是知道了,散兵早就知道里面会有恶灵,结果还要硬闯。 “你怎么能这样?”音琉质问,说道,“你明知道这里有危险还要进去。” 散兵深深看她一眼,随即低下头,语气低沉地说:“这个任务没法推脱,我必须完成。” 音琉皱眉道:“你这样做值得吗?为什么非得跟恶灵斗呢?你可知道你一旦踏进这座坟墓会有什么后果,你难道不怕死?” 散兵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不怕。” “……你疯了?” 他摇摇头:“我没疯。” “你明知道很危险。”音琉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临阵脱逃吧。” 音琉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地盯着他。 散兵看她这副模样,勾起嘴角笑了一声:“你在担心我吗?” 音琉冷哼一声扭开头,不予理会他。 散兵却没有停止说话的打算:“其实我已经猜测到这里面会有恶灵存在,所以今晚才特地找你过来测测……” “这就是你今晚找我来小树林的原因?!”音琉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早点跟我说清楚,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这也是我今晚带你来这里的目的。” “你这个混蛋……” “我希望你留在这里陪我,哪儿也不要去。”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散兵静静看着她,半晌后微微弯起嘴角:“你会帮我。” 音琉一愣。 散兵说:“你不用感觉到惊讶,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局。” 散兵伸出右臂,五指摊开在半空中,掌心浮现了一朵雪白莲花。 音琉一怔,脱口而出:“冰莲?” 散兵点头。 音琉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散兵手中绽放的那朵冰莲和当初她在龙脊雪山见过的冰莲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颜色更加纯净,也蕴含了更加浓厚的元素力,光是从外观来看,就足够震撼。 音琉不解的看着散兵:“你从哪儿搞来这么纯净的冰莲的?” “当然是抢来的。” 音琉:“……” 抢……抢来的??? 虽然不敢置信,但是这的确像散兵能干出来的事。 “从深渊教团那儿抢来的。”散兵又补充道。 深渊教团有这种东西也不奇怪,挺合理的。 音琉看着他手中绽放的冰莲,犹豫片刻后问道:“如果你这朵冰莲是从龙脊雪山那得来的,说不定还真可以净化邪祟。” “对。”散兵颔首,将冰莲收起来,缓慢道,“这是一枚极为纯净的冰莲种子,它在龙脊雪山生根发芽长大,汲取雪山精华滋养,最终破土而出。虽然这个过程中我们损失惨重,但它仍旧具备了净化的力量。” 音琉沉思片刻,问道:“有了这个筹码倒是可以搏一搏 ,不过深渊教团的信息差也不大,要是愚人众都来找灵戒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来?” “这正是我要向你提供的消息。”散兵说道,“深渊教团、愚人众还有时空管理局的势力遍布整个提瓦特,但愚人众与深渊教团总是会有利益冲突,所以一直都不太对盘,彼此之间争斗频繁,尤其是近年,双方更是暗潮涌动。” 音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他们一定会派出一部分人来找灵戒,只是现在不清楚他们是先来还是后到。” “这就需要我们自己去验证。”散兵说道。 “嗯。”音琉想了想,问:“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时漪?” 散兵迟疑片刻,才说道:“……暂时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她?”音琉不满道:“你不是说她很聪明的吗?” “她会生气的……”散兵垂眸说道,“我不愿意让她生气。” 听到这句话,音琉愣住了,不禁仔细端详起散兵的脸。 只见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似乎只是单纯的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甚至连情绪都没有波动。 散兵注意到她的视线,便侧首朝她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音琉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拍了下脑袋,懊恼地低声骂了几句:“笨蛋啊……” “什么?” “没……”音琉摆摆手,说:“走吧,我带你出去。” “嗯?这么快就要离开这里吗?” “当然。”音琉瞥了他一眼,“要是明早起不来该怎么办?” “这么说,你同意一起去找灵戒了?” 音琉:“………………” 散兵:“嗯?” 音琉深呼吸一口气:“……好,走吧。” 她决定忍辱负重。 两人回来时,大伙已经睡了,他俩也没多说话,各自躺在自个儿的地盘休息了。 …… 月明星稀,清辉如华。 繁茂的枝叶间点缀着零碎的光亮,树下铺满了落花。 时漪站在窗前,目光凝望向远处那片黑压压的海面上,不知散兵回来了没有。 她似乎已习惯等待散兵归来,盼着能听到散兵的声音,然后便会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依靠,只要有散兵在自己身边,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怕。 时漪轻叹了口气,他们的命运早已绑在一起。 她转头看了看这间布置典雅的客房,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将视线投向窗外漆黑深邃的夜色,眸底渐渐浮上忧郁之色。 时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使她变得不安,她迫切地想要摇动那个通讯铃铛,但这个时候散兵应该睡了,要是摇了也不一定能回复。 时漪握紧茶杯,心中烦躁,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突然,她放下杯盏,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 刚才那股莫名的不安再次袭来,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一样!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两道血痕!时漪立马从垫子上跳起来,打量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难道是她刚才太疲惫了出现幻觉了? 时漪皱眉思索,却仍旧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她伸出食指划过自己的左耳耳垂,果然,她在耳垂上发现了一枚血红色宝石,这枚宝石闪烁着耀眼夺目的血色光芒,仿若鲜血染透的宝石般璀璨。时漪盯着它看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拿起宝石往镜子里照去。 当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时,时漪怔愣住,左眸里面多了一个“5”。 她是第九世来着,眼睛里应该是“9”怎么会变成“5”呢? 时漪拿起茶杯放在唇边,准备饮尽杯里的水,结果茶壶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水了。 时漪蹙着眉,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第五世的她,空之律者音琉现在就与她处于同一个时空。 第162章 一个酷似瓦拉克的人 时漪闭上眼睛,将精神集中在左眼上,随着她缓缓睁开左眼,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一块大空地上躺着一群正在睡觉的人。 “一、二、三、四、五、六,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一个是散兵,一个是罗莎琳,然后是音琉和瓦拉克……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时漪喃喃自语着,忽然,她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右眼闪过一道红光。 时漪将目光移向某处,看见不远处有一团白影,它像是察觉到危险,迅速逃窜。 它穿梭在森林中,身形飘逸,速度极快。 “那是什么东西?”时漪想要追上去,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神里家借宿,便按捺住性子,继续坐在床沿上观察。 不久以后,那道白影停下脚步。 时漪眯起眼睛,发现它居然停在了一扇门前。 白色的巨蛇匍匐在那扇门前,身躯庞大,犹如小山般挡住了门框。它仰起脑袋,长而尖锐的牙齿露出半截在外,吐着猩红信子,眼珠泛红。 它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显然很害怕那扇门,但它并没有退缩,而是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时漪隐约猜到这条蛇可能是被囚禁在门后的东西吓到了。 她静静地看着那条巨蛇,看着它僵硬不动。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条蛇在害怕,但它却没有退缩。 “吱呀——” 门突然打开了,白色的巨蛇惊恐地扭曲身体,朝外围爬去,似乎是想躲开什么。 “别跑。”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踏出了房间。 一袭雪袍曳地,衣领处绣着精致的暗纹。他身材挺拔高挑,冰蓝色的头发用玉冠竖起,一缕发丝垂至胸前,衬着那张脸更加俊朗逼人。 他有一副完美的皮囊,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尊贵优雅的气质,只是那双幽暗蓝绿色的眼眸让人看了心悸。 时漪微愣,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脱口出:“瓦拉克!” 那人没反应。 她认错人了?不对啊,她感觉这个人就跟瓦拉克长得一模一样,应该不可能认错吧…… “你看得见我?”男人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表情,他侧眸扫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时漪看着他,一脸疑惑道:“这话不应该由我来问你吗?你怎么看得见我?” “我不知道,反正你就像镜子中的倒影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来。”男人的目光落在时漪手中的宝石上,“这颗镜相石是你的?” “是我的。”时漪说道。 男人微微颔首,他沉吟片刻,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漪。”时漪回答。 时漪,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 男人陷入深思。 “那你叫什么名字?”时漪好奇地望着他,眼中带着疑惑。 “我叫域鸣” 域鸣。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具体的记忆又不见踪影。 不过真把人家认错了,还挺尴尬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时漪问。 域鸣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我想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时漪歪了歪脑袋,“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嗯。”域鸣低叹一声,“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好久了。” 时漪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你的家人?” 域鸣摇摇头。 时漪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域鸣始终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她,让时漪觉得怪异。她不喜欢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好像是个不存在的人。 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他的神态,都无法让人产生一丁点的好感。 “算了。”时漪摆摆手,“不提这个问题了。既然你不记得你家人了,那不介意告诉我,你现在的坐标吧?” 域鸣看着她,绿色的瞳孔中映出她纯净的笑容。 “当然不介意。”域鸣想了想说,“这里是暗之外海的边缘。” 暗之外海…… 时漪仔细地想了想,这片海域是黑色的,它的颜色与周遭的环境融合成一种诡谲的暗黑色泽,海风吹过时,卷起一阵阵波浪,翻涌出浓郁的灰黑雾气,让人看不清这片海域究竟有多大。 而且里面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魔神,但看周围的环境,倒也不像是记忆中的暗之外海的模样,难道是某位魔神的神造空间? 时漪问道:“你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 “可以,但我需要帮助。”域鸣顿了顿,“不管我们是不是一伙的,请你一定要救救我。” 时漪:“?” “我的神识受损严重,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我将永远消失在这个空间。” 时漪怔了一下,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进入暗之外海?” “这里可以寻找回家的路。”域鸣简短地解释。 “你要我怎么帮你?”时漪问。 域鸣抬手指向左上角的位置,“那个地方有一个泉眼,那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时漪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看到一个小黑洞。 “我要靠近那个泉眼,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时漪谨慎地问。 “很简单。”域鸣说道,“你杀死一位魔神,我就能恢复实力。” 杀死一位魔神?时漪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杀神,肯定不容易。 而且这提的什么要求?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去平白无故的弑神,也太荒唐了,这成何体统啊! 时漪想拒绝。 “别急着拒绝。”域鸣似乎看出了时漪所想,说道,“这并不是强迫你做的事,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选择离开。” 域鸣的脸色阴沉沉的,“我看得出来,那六个人中有一个是魔神,等他到了秘境中,要想杀他简直如呼吸般简单。” “你也太小看瓦拉克了吧?”时漪嗤笑一声,语气极其不屑。 域鸣看了时漪一眼。 时漪也挑衅地与他对视。 “他确实比普通的魔神厉害。”域鸣说道,“可惜遇到了你。” “什么意思?” “他被你封印住了。”域鸣淡淡地说。 时漪眨眨眼睛,不明白域鸣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她隐约猜测这件事恐怕跟自己有莫大的关联。 “你刚才说你想要寻找回家的路,是指你的神格碎裂?”时漪问。 域鸣默默点头。 神格碎裂……这四个字仿佛触动了时漪的心弦。 时漪沉默了许久,最终决定不再看镜子中的影像,她拿掉镜相石,转身回到榻榻米上然后又盖好被子。 “算了,还是自己找吧。” 她闭上眼睛睡觉,没过多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安静得仿若一幅画卷。 时漪睡梦中感到胸闷,喘不上气,但这种感觉却减弱了许多,渐渐变成了压抑的疼痛。 醒来的时候时漪发现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她伸了一个懒腰,从榻榻米上爬起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时漪看到神里绫华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叫她吃早饭,见状立刻走了进来,扶住了她的肩膀:“时漪,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时漪笑了笑,“挺舒服的。” “嗯,那就好。”神里绫华松了口气。 时漪看着神里绫华担忧的目光,心中微暖。她知道她为她担心,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绫华。”时漪唤道,握着神里绫华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认真地望着她的双眸,“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 神里绫华抿了抿唇,轻声说:“谢谢你。” 她的眼眶红红的,泪珠在里面闪烁,看起来委屈极了。 时漪把她抱进怀里。 神里绫华的脑袋靠在她的肩窝,低喃道:“我好怕你出事。” 她是真的怕时漪出事,毕竟要是把其他国家的神明弄出问题来,可是大罪。 “绫华,别哭。”时漪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我只是累了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别乱想。” 时漪哄了好一会儿,神里绫华才勉强止住了眼泪。 “那个,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神里绫华抹掉眼泪,询问道。 时漪道:“哦,我今天得去一趟八酝岛。” 神里绫华有些惊讶,“去八酝岛?那边危险重重,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有点事需要查清楚。” 神里绫华想了想,道:“你等等,我先收拾东西,待会儿陪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时漪拒绝了,要是真给她带去了,说不定会给人家带来一些麻烦事。 “绫华,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要是离开了,恐怕绫人会很困扰的。” 神里绫华犹豫了,“那吃完早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赶时间呢。”时漪拒绝道。 “那你注意安全。”神里绫华叮嘱道,“你的伤……” “没关系啦,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我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倒是你,千万记得小心雷电将军。” “嗯。” 神里绫华应道。 她送时漪到门口,看着时漪消失在了视野中,才返回屋内。 第163章 寻亲人 清晨的海风吹拂过沙滩,掀起细浪滚滚,波涛汹涌。 海岸线上的事物都因熊熊燃烧的业火显得朦胧不堪。 音琉等人也被叽叽喳喳的鸟雀声叫醒,纷纷坐起了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环顾四周。 “早上好,该出发了吗?” 大家昨晚上似乎睡得并不是那么好,神色之间透露着疲惫和萎靡。 散兵扫了众人一圈,发现大伙都精神不振,不由皱眉问:“你们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不知道啊。”众人都摇头表示不解,“难道我们忘记了时间?” “昨天我们睡得太迟了。”瓦拉克叹了口气,“我总感觉昨晚上做了一场噩梦。” “噩梦?”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我梦见自己被一个看不见脸的人扼住了喉咙,那种窒息感无处不在。”瓦拉克摸了摸额角,仍旧心有余悸,“虽然梦境很模糊,但我能肯定那绝对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众人听了这话,更加迷惑了。 他们都在想,难道他们真的遗漏了什么? “我好像也做了同样的梦……”一旁的罗莎琳皱起了眉头,“我梦见有人在追杀我……” “我也有!”努尔德附和道,“我好像梦到自己被人杀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又陷入沉默。 如果真的遗漏了什么,那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他们产生这种幻象? 音琉思索良久,忽然开口:“会不会跟地脉异常有关?”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怔。 地脉?地脉有异常? “我记得地脉异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人的精神状态。”散兵沉吟片刻后开口。 “大概有这么一种解释,但万一是这座岛有问题呢?”音琉又补充了一句。 “我倒不认为岛屿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努尔德反驳道,“除非惹怒了这里的神明,或者是由魔神残渣的怨念引起的。” 他的这个推测引起一阵沉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恐怖了。 魔神残渣能够使人精神紊乱、失眠、焦躁易怒、狂暴易怒,甚至可以使人的灵魂受损,从而导致神智混沌、昏厥、丧失理智。 “反正这个时候也不能打退堂鼓,只要女皇想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得到。”罗莎琳咬牙切齿道,语气坚决,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一定不能退缩。 众人收拾好心态,再次动身前往镇魂池。 大家来到一条长长的隧洞,隧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却能隐约听到潺潺水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微弱且悠扬的乐曲声。 这乐声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令人忍不住放松了紧绷的弦,不断深呼吸。 走进岔路,迎面而来一股凉意,众人不由得裹紧身上的衣服,继续向前。隧洞越来越窄,到最后甚至狭窄得需要侧着身才能通过。当众人拐弯时突然撞上一堵墙壁,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众人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努尔德惊愕的抬起头,突然发现那个所谓的墙壁竟然是一条盘起来的大白蛇。 它盘绕在隧洞里,蛇皮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纹路,鳞甲闪烁着冷光。 众人还未缓过劲儿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嚓”“啪嗒”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百眼人面蛛正慢慢走来。 蜘蛛腿上沾满粘液,看起来颇为恶心,它的腹部生有八只螯肢。在它的螯爪上挂着一具尸体,尸体腐烂严重,连骨骼都看不出形状,只剩下半张血肉模糊的脸。 最恐怖的还是它的背部,上面不仅了人脸,还长了数只眼睛,嘴巴也变得巨大。这幅画面简直像极了科学院里研究蜘蛛的人体实验室。 看着那只诡异的蜘蛛爬近,众人都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 却不慎撞到了背后的白蛇。白蛇似乎也察觉到危险即将临近,猛地甩尾横扫,将众人抽翻在地。 这时,百眼人面蛛也越走越近,那些长达半米的獠牙看起来狰狞骇人,让人遍体生寒。 “快跑啊!”努尔德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其他人这才恍惚清醒,转身便跑,然而他们哪里跑得过百眼人面蛛。没跑出两步,他们脚下一软,纷纷跌倒在地。 “啊——救命!!!!” 努尔德惨叫一声。他刚刚站起来,就被百眼人面蛛吐出的蛛丝缠上,整个身子都被扯离地面,吊在半空。那蛛丝很硬,勒得他全身发紫,双目圆睁,表情痛苦万分,眼看着就快窒息而亡。 然而他并没有等待太久,因为那蛛丝突然炸裂开来。 努尔德从高空坠落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显示出他依旧心跳加速。 这是……谁干的? 众人抬头,视线聚集在那个坐在石台上的年轻女孩身上。 “小姐?”音琉疑惑的唤了一声。 她穿着雪白的裙装,长及膝盖,乌黑浓密的长发柔顺披散,额前垂下几缕发丝,遮挡住她半边容颜。 在她的右耳上戴着一颗银灰色的珍珠耳环,看起来美丽非凡。她端坐在那里,姿势优雅而娴静。 听到有人唤她,才缓缓转过头来,浅蓝色的眸子平淡无波,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你说什么?” “我是问您刚刚做了什么吗?”努尔德艰难的喘了口气,用颤抖的声音问,“是您做的吗?” “哦。”少女漫不经心的应道,“抱歉,我忘记了,你们是在讨论这个问题吗?”她眨巴着眼睛,无辜又纯洁的说,“如果是的话,我帮忙解决掉它吧。” “……”众人一片沉默,她是听不懂人话吗?怎么呆呆的。 “哈哈……小姐,请不要开玩笑了。”努尔德干笑着说,他的心脏仍在砰砰乱跳。 她没有理会努尔德,站起身走向那只百眼人面蛛。 百眼人面蛛见她靠近立刻竖起了蛛网,想要将她困死在里面。 “嗯,这样就好办了呢。”她轻描淡写的低喃一句,手掌摊开朝天一抓,掌心凝聚起岩元素力,随后一团岩元素造物飞射而出砸在蛛网上,瞬间将蛛丝岩化碎裂。 蛛网碎裂,百眼人面蛛受创,愤怒的咆哮一声,向她扑咬过来。 少女伸出纤细的左臂,五指微屈,指尖凝聚出一枚水滴般的透明晶体。水滴悬浮在她指尖,仿佛一粒尘埃,然而在场所有人却都感受到它蕴含的恐怖威压。 她将那颗水滴扔出,水滴顿时爆炸开来,化作无穷尽的冰锥向四周激射,刺穿了百眼人面蛛坚韧的外壳。 百眼人面蛛的动作戛然而止,僵硬的躺在地上。 她收回手臂,拍了拍手掌上沾染的粉尘,淡定地转过身往回走。 “你……你杀了它?”努尔德结结巴巴地问,“可你……可你明明没有武器……” “我需要武器吗?”她反问一句。 “哦…好吧。”努尔德道。 瓦拉克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少女停下脚步,回望着他。 瓦拉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摇了摇头,“怎么感觉长得有点像诗音……不过诗音是蓝发……” “认错了吧,我不叫诗音,我姓沈。” 瓦拉克怔愣了一下,这是典型的璃月姓氏,诗音也是璃月人。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瓦拉克好奇的问道。 “哦,”她答道,“我在找人。” “找人?”瓦拉克皱眉,语气中满是怀疑。 “我的家人丢失了,所以我来寻他回家,可惜找遍了各个角落也没找到任何踪迹。”她叹息着说,“真希望能够早日和他们重逢……” 瓦拉克点点头,觉得她那还挺可怜的,这小就要出来找家人,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会把她抛弃到哪里去,估计不怎么喜欢她吧…… 他正打算说几句宽慰的话,忽然看到她抬头看向远处。 顺着她的视线,瓦拉克也看到了那条巨蛇,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紧张,那是我的宠物。”少女淡淡说。 宠物……?瓦拉克愣了,其余人也都震惊地瞪圆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大一条蛇,居然是她的宠物? 这也太夸张了吧! 然而令人更加吃惊的还在后头。 少女朝那条巨蛇招了招手,那条巨蛇便兴奋地从洞窟深处爬了过来。 巨蛇盘旋在她的面前,尾巴高高翘起,像是一只乖巧听话的狗狗一般。 少女摸了摸巨蛇的脑袋,“好啦,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有缘再会。”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对瓦拉克等人微微一笑:“再见咯,差点吓得尿裤子的先生。” “再、再见。”努尔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的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烟了,“谁会拿这种东西当宠物啊…” 散兵摇摇头道:“都说蛇有灵性,可以找回亲人的灵魂,也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养这个肯定有她的用意。我们还是别打扰她比较好。” 努尔德闻言连忙点头附和。 众人离开了这个洞窟,继续朝镇魂池走去。 第164章 镇魂池(一) 他们走到一座高塔前停下脚步。 塔很高大,顶端的石块堆砌成一个王座,坐在那个位置上能清晰地看到整个塔的内壁,包括每一层的入口,每一扇窗户,甚至每一根石柱。塔的中央雕琢着一尊巨大的神像,他手持一柄剑,剑刃锋利而华美。 努尔德见状解释道:“这是我们供奉的主神的雕像,秘境入口就在塔顶,大伙继续往前走吧。” 众人点头应了一声,沿着台阶走上了高塔。 刚踏进高塔内的大厅,一阵风迎面刮来。 众人心中一凛,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这儿有结界,大家小心点。”努尔德沉声提醒道。 话音刚落,一股凌厉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仿佛一支尖锐无匹的箭矢,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射穿他们的衣服,割断了他们的血管和经脉,将他们推入冰冷彻骨的黑暗里。 散兵伸手抵抗住扑面而来的寒意,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圈四周,“那里有东西……”他低声说。 众人随即警惕起来,纷纷拔出武器,目光聚焦在墙壁某处,做出防备姿态。 墙上挂着一幅画像,那幅画像非常抽象,但却足以看出那幅画像描绘的是一名英俊的男子。 “这是谁?”有人出声问道。 “不清楚……这是镇魂殿的最高机密之一……”努尔滨犹豫地看了努尔德一眼,“但我可以确定,这幅画像上记载的应该就是我们的主神。” 努尔德的表现显示出他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于是众人便识趣的闭上嘴。 音琉盯着墙上的画像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努尔滨。 努尔滨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于是轻咳了两声。 “那个……我们继续走吧。”努尔滨指挥道,“这幅画像上的主神虽然是我们的祖先,但毕竟已经死亡数千年,现在只剩下几件遗物了,你们不必担忧。” 众人点头赞同。 音琉跟着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走,路过这幅画像时,她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目光闪烁。 这画的不就是业神吗? 她在心底嘀咕了一声,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异色。 到了塔顶,瓦拉克忽然发出惊呼声。 “那边是什么东西?” 大家循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墙壁的尽头发现了一具骷髅。 这个骷髅似乎刚死没多久,骨骼保留得很完整,他躺在地上,双臂平展着,双手呈托举状,右手紧紧扣着胸口的衣襟。他的脖颈间吊着一串钥匙,旁边放着一把长弓和箭筒。他身上的衣物全是纯白色的长袍,袖口镶嵌有银纹,腰间系着一枚玉佩,玉佩的造型非常精致,中间刻印着一朵盛开着的红色时钟花。 时钟花? 众人心中疑惑。 努尔德解释道:“这位伙计是秘境入口的守门人,我们家族有个规矩,一旦来守塔,就只能等到死为止,绝对不能离开塔半步。” 众人恍悟。 这是一种信仰,一种传承自古老时代的信仰。 从守门人的角度来说,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哪怕只剩下一副枯骨仍旧坚定的站在了自己守卫的岗位上。而且,如果不是这位守门人的牺牲,秘境也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努尔滨走上前,抬起左手,按在守门人的额头上。 他念了句咒语,守门人眉宇间浮现出淡蓝色的星点,随后渐渐扩散开来,消失不见。 努尔滨收回手掌,笑着对其余人说:“他走了。” “辛苦了!”众人纷纷对他表达祝福。 “谢谢。” 努尔滨笑了笑,转身继续往深处走。 他们走到了一扇金色厚重的铁门前,铁门上有两个凹槽,每一个都刚好可以放下一个人的手掌。 如此看来,这门是认人的。 “这扇门需要两个不同的人割破手掌,再把手同时放到凹槽内才能打开。”努尔德面色凝重地看了眼大铁门,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努尔滨见状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兄弟二人默契地把手往凹槽内放去,瞬间铁门上浮现一阵微弱的波纹,紧接着缓缓朝两侧滑去。众人一直屏息凝视,直到铁门彻底敞开,才露出松一口气的模样。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别耽误了时间。”努尔德催促道。 众人闻言立即走进了秘境里,努尔德在进入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见众人已经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将门栓插上。 步入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三扇不同颜色的门。 第一扇门是蓝色的,它是用一块巨石雕琢而成,形状是鹰与蛇。 第二扇门是黄色的,上面雕琢着一条龙,还有许多复杂的图案和纹饰,隐约透出威严庄重的气息。 第三扇门是红色的,上则雕刻着各种繁复美丽的图案,乍一看像是一个花园。 “到了这里,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努尔德转身面向大家,语气听起来到还算轻松,“正如各位所见,我身后一共有三扇门,也寓意着三个不同的通道,这三扇门都可以通往秘境的中心镇魂池,但有一点需要注意。” 努尔德顿了顿接着道:“秘境里有一种怪物,叫做镇魂怪。镇魂怪可能会出现在任意一个通道内,一旦与他们对视,魂魄就会被吸走,然后成为秘境里那些恶鬼的食物。” 大家听完这话都吓了一跳。 努尔德又补充说明了几句:“虽然我知道你们肯定不害怕,但是我还是要嘱咐大家,千万不要和镇魂怪对视超过三秒。”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三扇门,“现在大家随机选择一扇门进去吧。哦,对了,还有一点,镇魂怪可能会伪装成同伴的样子,诱骗你们与他对视。” 听到这句话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镇魂怪居然可以伪装同伴吗……”音琉担忧地皱起了眉毛,“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分辨出身边的同伴是镇魂怪伪装的?” “低级的镇魂怪说不好人话,走路的时候会有铃铛响动,所以很容易被发现。但高级的很厉害,不仅可以说好人话,走路时也没有铃铛声。如果遇上了高级的,又想分辨出同伴是谁的方法……”努尔德沉吟片刻,“那就得靠感受了。” 他想了想,“高级镇魂怪挺难见到的,我曾经见到的最高级的就是长着六只手,六张嘴巴,四双眼睛和八条腿,非常凶残暴戾,我记得它当时就坐在我身旁。如果真的碰巧遇上,大概率是逃跑无望,必死无疑。” “希望不会遇上吧……”瓦拉克喃喃地说。 “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如果是运气极佳的话,或者你们的实力足够强悍,未必就打不过他。比如说,某个实力极为强劲的人。”努尔德拍了拍瓦拉克的肩膀,安慰道。 努尔德的话给了瓦拉克信心,他重新振作精神,说:“既然这样,我就选蓝色那扇门吧,我感觉那里比较安全。“ 瓦拉克的直觉向来很准确,甚至可以说是料事如神,所以听他的绝对没问题,罗莎琳自然也很相信瓦拉克的能力,要不然他怎么能当上预言神呢。 “那行,我们走吧。”罗莎琳应道。 努尔滨也赞赏地点了点头,三人就这样钻进了蓝色那扇门。 散兵看了看剩下的两扇门,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哪扇门遇到恶鬼的几率小?” “不好说,这些事情都是随机的。”努尔德道。 散兵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音琉,无奈道:“你选吧,你应该不会选错。” 音琉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嗯,那就走红色的吧。” “走红色?”努尔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仔细地打量着音琉,迟疑地问道,“那扇门里的景观可是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的。” “那就走黄色。”音琉毫不犹疑地改口道。 “那行,我们走吧。” 说罢努尔德将红色那扇门关闭了。 等门彻底合上的刹那,整个大厅开始剧烈地颤抖,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除了脚下传来的震动,周围什么都没有。 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的话,只能是空气中弥漫着的特别的气味。 音琉想要用火元素力照亮,却反应过来,要是在这样密闭的空间下贸然使用火元素力,说不定会引起爆炸。 所以他们只得摸着黑往前走。 等进入门内,地面忽然出现了剧烈的抖动,紧接着所有人都掉了下去。 不过好在这地底距离地面不是特别远,大家除了屁股有点痛之外,都没什么大碍。 这地下突然像炸开一样,从各个角落开始出现明亮的火把,照着周围的场景,大家才看清楚,地下宫殿的入口。 整个入口都被雕刻成一个巨大的龙首,龙头被分成九层,每一层都对应着不同的数字。 散兵仔细地看了看,觉得这玩意儿确实不一般,不由得赞叹了一声:“真是巧夺天工。” 音琉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努尔德笑道:“没错,这是我的先祖们花费无数个日日夜夜雕琢出来的,只可惜这龙首并不是用来看的。” “不会是辟邪吧?”散兵问。 努尔德摇头:“辟邪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是有些功效,据说这龙头是用来防止魔物入侵的。” 音琉皱了皱眉头,这龙头绝对不仅仅只是用来防魔物的,它更大的作用,应该是用来防恶鬼或者是里面的怨魂。 虽然这么猜测有些夸张,但如果里面住的都是亡灵的话,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散兵和音琉都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地方是亡灵之乡啊。 第165章 镇魂池(二) 他们跟在努尔德的后面,沿着石阶往下走,一路都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越是朝下面走,温度就越低,冷风刺骨,让人禁不住抱起胳膊,瑟缩成一团。 他们穿过一条长廊,最终停留在一处宽阔的广场上,四周墙壁上挂着红灯笼,照的整片地域光线充沛。 努尔德指着广场正中央的一块圆形高台,上面立着一具雕塑。那雕塑高约二百余米,通体雪白,头顶上盘旋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铜飞龙,双目炯炯,威严霸道。 在雕塑前端,摆放着一张王座,王座的椅背是一根根尖锐的龙骨,龙头正对着大门。 努尔德站在王座旁边,缓慢又虔诚地跪拜,语气肃穆且庄严:“伟大的【——】啊!您忠诚的仆人奉命来到了这里……” 努尔德的声音刚一落下,整个王座上的雕塑仿佛活了过来似的,雕像睁开了双眼,金黄的瞳孔中迸射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努尔德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喜悦,他激动地喊道:“【——】您已复活,您已归位,您已复苏!” 雕像的嘴唇微启,声音嘶哑难听,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吾之信徒。” 努尔德顿时狂热的俯首。 “请您赐福。” 【——】 【愿吾主庇佑您,吾主万岁,您是最强大的君主!】 努尔德说完,恭敬地跪在地上,仰望着王座上的雕塑。 【吾主,您需要什么吗?】 王座上的雕像沉默半晌:“你有什么东西给我吗?” 努尔德愣了一瞬,他还真忘记带什么东西来了,于是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呃……” 雕像似乎对他没什么兴趣,转向散兵:“汝可否有东西献给吾?” 散兵思索了一会儿,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小刀递给了他。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雕像询问散兵。 散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前往镇魂池。” 雕像微微颔首:“好。” 散兵闻言大惊:“您答应了?” 雕像点头:“吾既已归位,自当遵循誓约。” 音琉也是相当诧异,这就答应了?未免也太过容易吧? 雕像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又开口道:“ 吾既然已归位,便要履行诺言。” 音琉闻言松了一口气,总算没耽搁正事。 【——吾以吾名之名义,召唤亡灵军队。】 雕像说完,广场四周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音琉定睛一看,这声音居然全部是由骸骨组成,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看多了会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们的速度极快,几秒内就聚拢了过来,把他们包围在了正中央。 “吾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太久了,孤独寂寞早已将我吞噬殆尽。”雕像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幽绿色,仿佛野兽般盯着他们:“我渴望鲜血和痛苦,饥饿和死亡。” 他说话的声音沙哑干枯,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一样,让人忍不住打颤。 “我的仆人,你们准备好迎接我试炼了吗?” 果然不可能直接放人走。 音琉和散兵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毫无惧色。 “吾主,您请便!” “很好,吾将为你们介绍游戏规则,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努尔德手指翻动,一本泛黄破旧的羊皮纸出现在他手中。 紧接着,羊皮纸上就浮现出一行行小字。 【123木头人】 第一关考核:木头人。 基本规则:一个人作为抓人者,背对着其他人站立其他人趁机前进。当抓人者数到123木头人并转身时,所有移动者必须保持静止,任何移动者将被抓人者抓住,然后轮流交换角色。 提示:在前进的过程中,将会有亡灵军团或者各种机关阻挡你们,但它们只能发挥出普通亡灵的战斗力。你可以用你们的方式攻击它们,但绝不允许杀害它们,否则将失去试练资格。 如果你想要逃跑,就会遇到追杀。 若在中途发生较大响动,可能会吸引镇魂怪。请注意避开它们,并迅速离开王宫。 散兵一目十行地扫过提示,心底升腾出一股冷意。这个游戏虽然简单粗暴,但胜在设计精妙,每一条提示都非常重要,甚至有可能稍有不慎就直接命丧黄泉。 雕塑见他们看明白了规则,才继续念道:“若确认加入游戏,则无法反悔,若不加入游戏,则永远无法离开此地。” 好一个强买强卖啊。 说完,雕塑眼睛一亮,广场上那一具具森白的骸骨突然动弹起来,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过千百遍一般,迈开腿朝广场边缘走去。 它们将广场围成一个方块,将三人围在里面,意为游戏场地。 紧接着,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伴随着尘土的扬起,一个大型闯关场地缓慢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游戏可谓是变态中的变态,场地上面不仅有着来回摇摆的木桩,还有魔鬼版扫雷游戏,更变态的还是电击器材,一根根银色电弧在木桩上跳跃,发出噼啪声,光听那声音就知道其中蕴含着多大的威胁。 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亡灵军队在场地上奔驰,不断朝着他们逼近,黑色的骷髅甲胄泛着森冷的寒光,令人胆颤。 三人的脸色沉凝了起来。 要是光闯关还好,问题是还加了一个【一二三木头人】,这不就是在玩命吗? 音琉抬眸望向散兵,却见他依旧平静如初,似乎完全没把这场游戏放在眼里。 难道……这场游戏,他有信心能赢?! 音琉微愣,脑海中闪过诸多猜测,最终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判断。 散兵看了眼身旁的两位同僚,语气淡漠地说道:“两位,准备好了吗?” 音琉点了点头,努尔德也颔首。 三人来到黄线内部,散兵率先跨出一步,音琉和努尔德跟在他后面,三人排成一列。紧接着,三人身体僵硬,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一步也无法迈出。 音琉低垂着头,额头青筋凸显,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答滴答地掉在了地板上。 只听见轰隆一声,那雕像竟然自动移动到了关卡的尽头。 接着,一阵庄严的声音响起,“试炼已开始!” 随即,三人脚下出现一个金属环,牢牢地套在他们的右脚踝上。 紧接着,地上的三根木桩拔地而起,周围的骷髅架子也不知道用的哪一个部位,一起唱起了“一二三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三根木桩飞快地旋转着,带起凌厉的劲风,从侧面撞向三名玩家。音琉三人连忙躲闪,谁料到木桩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绕了一圈又一圈,始终紧咬着不放。 看来不把这脚铐弄下来是不行的了。 这样想着,音琉伸手去拽脚腕上的金属环。 她刚碰到那金属环,就感觉指尖一麻,一股刺痛瞬间蔓延到全身上下,疼得她差点喊出来,忍了半天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咔嚓~” 金属环突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咔嚓咔嚓咔嚓——” 很快,裂纹越扩越大,最后彻底碎裂。 音琉自由了。 散兵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的嘴唇微抿,目光盯着音琉,眼里浮现出莫名的情绪。 散兵的反应太快了,音琉还没来得及捕捉就已消逝,他只得将疑惑压抑住。 散兵取出一柄细小匕首,在脚铐处比划了几次后,猛地挥刀,狠狠砍在脚镣上。 铛的一声脆响,散兵的虎口震得发麻,匕首险些脱手而出。 散兵暗骂了一句该死,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音琉也吃痛地蹙眉,看向那个金属环,果然发现环上有一处被斩断,但马上就会愈合,并且迅速缠上去,将断裂的部位重新固定。 她的瞳孔蓦地睁大,为什么散兵就不行? 散兵看到她的模样,立刻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什么。” 音琉收敛心思,继续观察散兵。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如拿火烧。 她将元素力集中在左手,一团火焰从掌心升腾而起,渐渐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散兵见状,眼眸倏忽睁大,他可是光了半截腿的,要是直接拿火烧,岂不是整条腿都没了。 音琉才不管散兵是怎么想的,她轻轻一吹,将火球吹到金属环上。 刹那间,火势滔天,金属环发出叮当的声响,片刻便燃烧殆尽,化为一堆铁渣。 解决掉了金属环,散兵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脚链弄坏了,但努尔德该怎么办? 只见努尔德突然闭上了双眼,双手高举过顶,他的额头上冒出一串符文,缓慢地旋转起来。一缕蓝紫色的火焰从努尔德额头飘起,沿着他的四肢蔓延而去。 努尔德身体一僵,随后睁开眼睛,他脚上的金属环也脱落了下来。 三人都恢复自由之身,这下可以继续闯关了。 而这时,那三根木桩又转了过来,依旧朝着三人袭击过去。 这下散兵和音琉都皱起眉头,这木桩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 音琉抬手扔出一枚冰锥,精确命中木桩中间的圆洞。只见圆洞中的寒气迅速渗入,木桩发出吱呀的声音,然后缓缓倒塌。 努尔德站稳后,立即抽出一根箭矢射中木桩,箭矢穿透木桩的前端,钉在地上。 这一招,正好将木桩的攻击方式破解了,木桩失去攻击力,停止摇晃,然后化为木屑纷纷扬扬地洒落。 散兵也抬手将雷电劈在了木桩上,木屑纷纷坠落,没有了木桩的阻拦,就可以正常前进了。 这时,三人都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悠远的钟鸣,钟声绵长悠久,令人心旷神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钟声逐渐加快节奏,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无休止。三人脸色骤变,不约而同地捂住脑袋蹲下来。 而雕像的头也转了过来,看向了三人。它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然后落在音琉的脸上,它的眼中浮现一抹诧异,似乎有些不明白音琉是怎么逃脱的,不过它很快便恢复平静,又把头转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钟声再次增加,三人都忍受不了剧烈的疼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音琉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人拽离了身体,一瞬间变得虚无缥缈。 “轰隆!” 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到这片区域,紧接着,一具漆黑棺材出现在他们面前,棺材盖砰的掀飞,一具尸骨从中坐起,他的目光落在音琉身上,眼眶里闪烁着诡谲的红芒,嘴唇微张,露出尖利的獠牙。 他站起身,走到棺材旁边,伸出枯槁苍老的右臂抓住音琉的脖颈,用力将她拖出了雕像,然后塞进棺内。 第166章 镇魂池(三) 音琉只感到全身都被束缚住,完全动弹不得。她的呼吸被扼住,难受得想哭。她拼命挣扎,但棺内的男子却越攥越紧,指甲深陷她的肌肤里,带给她更加窒息的恐惧感。 她的眼泪滑落到男子干涸乌青的手背上,然后顺着手臂滑落到肩膀上。她看着男子毫无表情的面容,想要说话,但喉咙已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最终,她只能勉强地弯了弯唇角,对着男子笑了一下。 男子低头注视着她,嘴巴蠕动了几下。然后,他将右臂放下,棺盖缓缓合上,彻底将音琉锁住。 棺材内,音琉瞪大了双眼,充满惊愕与绝望。 棺材外,散兵瞪大了双眼,急得差点跳起来:“喂喂,你把她怎么了!” 他刚准备冲上去,又一具漆黑的棺材落了下来,那棺材几乎是以一种一模一样的方式把努尔德也关了进去。 什么情况?! 虽然散兵确实不喜欢团队合作,但转眼间自己的两位队友都齐齐入棺是什么鬼? 音琉在漆黑的棺内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寸寸消融,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 散兵的头都快炸了,而天上也落下来一张纸。 他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完成解密,才能救出音琉和努尔德,否则棺材内的氧气耗尽,他们就会被活活憋死。 散兵看着手上的纸条,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迷题:如何判断一个人的本体和二重身? 散兵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中的笔写下答案。 二重身泛指一个和当时有生命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灵体凭空出现在现实世界中。这种现象通常描述为一个和当事人完全相同的外貌、发色、穿着打扮,甚至走路习惯都与当事人一样的人。 当一个人拥有两种互相矛盾的想法时,便会产生二重身,二重身会夺走当事人所珍视的东西,然后逐渐取代本体。 如果想要判断一个人是否有二重身,其实很简单,只需观察他的眼睛便可得知结论。 二重身是通过眼睛释放出来的一个信号,它的形态随人类的记忆而改变,比如某种眼神,某种动作,某种肢体语言等等。当二重身与本体的眼神和肢体语言不符时,二重身会变成另一个人。 散兵写好之后,立刻撕开纸条,将它放在关音琉的棺材盖上。 棺盖慢慢打开,音琉的身影飘了出来。散兵见状,立马扑上去抱住音琉,心有余悸道:“没事吧?” 音琉摇摇头:“没事。” 散兵松了口气,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只要找到解决办法就行了,但关努尔德的那口棺材怎么没动静? 散兵疑惑地看向那具棺材,只见那具棺材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棺盖也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棺内突然传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似乎有什么在撞击棺盖。 散兵听到这声音,眉毛一挑,心想这家伙莫非是想要破棺而出吗? 棺盖忽然剧烈晃动了几下,散兵赶紧把音琉搂得更紧一点。 音琉拍了拍散兵的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棺木颤抖得愈发厉害了,里面的人像是忍耐不住似的,猛地抬脚踹向棺盖,棺盖咔嚓一声裂开了一个缝隙。 里面钻出来一个努尔德,但这个努尔德没有眼瞳,只有眼白,看上去异常诡异。 他站直身子,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音琉身上。 音琉被看得有些发毛。 这种感觉……有点恐怖啊。 她警惕地盯着努尔德,努尔德却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这笑容太过阴森了,透露着极致的恶意。 他用那种近乎贪婪的目光扫过音琉,然后,他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的散兵身上。 他舔了舔嘴角,迈着步子朝着散兵靠近,眼看就要抓到散兵的衣服,却突然停住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音琉皱起眉,努尔德这是干嘛? 下一秒,棺材内突然传来大喊声,“见鬼了,见鬼了!” 那声音是努尔德的,那面前这个是什么? 这时,棺材再次震了震,棺材内的努尔德从棺木内爬了出来,只不过现在的他看上去非常狼狈。 努尔德的脖颈处被咬烂一块肉,鲜血汩汩涌出。而且他身上布满伤痕,胸口处有一排牙洞,显然是被咬过,肩膀上也有爪伤。 努尔德捂着自己的伤口,脸上充斥着愤怒,但当他看到一个咧嘴笑的自己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爆出一根根青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狰狞。 “好恶心啊!”努尔德骂了一句。 这时,棺材里再次爬出了另一个努尔德,和刚刚那个努尔德一模一样,但他明显没有受伤,看起来精神饱满。 他冲上来抓住努尔德的手腕,对着散兵他们说:“他们都是假的!快把他们杀掉!” 身上有伤的努尔德满脸不服气,他也大声说道:“他才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没眼瞳的那个也不服气道:“你们不能拆我的台!我是真的,你们才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三个努尔德争吵起来。 散兵一头雾水地问音琉:“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音琉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这件事她也不知道。 三个努尔德争辩了半天后,还是各自退了一步。 “我不管你们是谁!反正你们不能抢走我的位置!”没眼瞳的努尔德说道,“我才是这片大海唯一的王!” 没眼瞳的努尔德的话音刚落,棺材板又是剧烈震动起来,这一次的动作比刚刚更加夸张,甚至已经能够看到里面有东西挣扎着要跳出来。 这下三个努尔德不敢说话了,纷纷躲闪。 棺盖被推开,里面露出了一个穿着蓝裙的美丽少女。 她长着一双紫蓝色的双眸,肤色白皙,如凝脂般细腻光滑。 “喂!快把棺盖合上!” 三个努尔德惊慌失措地指挥着散兵 关闭棺盖,而他们也迅速地逃离了棺木附近,仿佛怕晚一点会被棺材里爬出来的怪物吞噬。 一股巨力将棺盖再次打开,棺木内的少女坐起身,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她眨巴眨巴紫色的大眼睛,似乎在思考现状。 三个努尔德都像见鬼了一样躲远远的,不肯靠近这个怪物。 棺材内的少女歪头想了想,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轻蹙秀眉,似乎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 随即,她的脸色骤变,跳起来飞扑向努尔德,一把捏住努尔德的喉咙。 努尔德痛苦地瞪大了眼睛,死命地掰着少女的手指。 这时,另外两个努尔德也围了上来,试图解救被掐的努尔德。 散兵和音琉被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努尔德冷哼一声,一拳击中少女的腹部。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努尔德对音琉他们吼道,“这家伙要杀了努尔德!” 努尔德要杀了努尔德? 没听错吧…… 是那个少女要杀了努尔德! 音琉他们立刻上去帮忙,三个努尔德总算把少女从努尔德身上扒拉下来。 这个时候,努尔德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 可下一秒雕像就转过了头,死死盯着他们,放松下来的神经骤然紧绷。 他们保持着一个极其累人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而少女再次伸出了她的魔爪,向散兵掐过来。 音琉大惊,她这是不怕死吗? 散兵顿时冷汗直流,但那少女还没超过三秒就因为违反了游戏规则,直接被迫自爆,炸成了血雾。 这就是违反游戏规则是下场,看来之后还是得小心一点。 散兵松了口气,抹去头顶冒出的冷汗。 “呼~~终于死了……”一个努尔德感叹一声,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 散兵和音琉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有三个努尔德,那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努尔德呢? 总不能带着一堆不信任的人闯关吧? 散兵犹豫地问道:“我们应该怎么找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努尔德呢?” 三个努尔德对视几眼,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才是真的!” 散兵无语地看了看他们。 受伤的努尔德尴尬地咳嗽两声,又对散兵和音琉说:“抱歉,请相信我,我才是努尔德。” 音琉摇摇头说道:“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 “会不会三个都是努尔德?”散兵疑惑地询问,“或者说有两个是镇魂怪?” 音琉沉吟一阵,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在注视他们的眼睛的时候就会出现问题。” 散兵思索道:“为什么不用时间法术试试?” 音琉摇摇头,“这个秘境的时间有些错乱,随意使用时间法术会把我们卷入不同的时空。” 散兵皱起眉头,“那要怎么办?要不全杀了?” “如果他们暂时不会对我们造成困扰,可以选择暂时保留。” “行吧,但愿他们别添乱子。” 三人变五人,五人变无人…… 第167章 镇魂池(四) 另一边 瓦拉克、罗莎琳还有努尔滨,他们三人穿过蓝色的门后,先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昏迷了一小阵,而后就被耳边雷电破空的声音惊醒。 他们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幽绿色的地方,周围全是燃烧的绿色火焰,火势越演越烈,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末日般的景象。 特别是到处乱劈的闪电,让他们感觉自己真的陷入了末日。 三人不敢停歇,立刻向前走去,想尽快找出路,可是无论往哪个方向跑去,都似乎没有终点。 “啊!我们该不会被困在这里吧?”罗莎琳说道。 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在里面绕了多久了,除了漫天的闪电,还有四处飞溅的火球,什么都没有遇见。这个地方简直是个死亡之域,他们连个鬼影都没碰到。 “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瓦拉克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选择能力了,但他更怀疑是努尔滨兄弟二人会不会坑害他们。 “这里不是你的家族阵地吗?有没有什么能够快速出去的办法?” “是啊,难不成你们每次来这儿,都得经过重重考验才能去镇魂池?” “那倒不是……” “那为什么不走安全一点的路?”在瓦拉克看来,海盗兄弟是真的想坑他们了,不然为什么一直支支吾吾的,半天吐不出个有用的字。 “呃……你们这些外人要想进去也就只有这种办法。” 罗莎琳怒火中烧,想给努尔德一拳。 “你们……”一个冷漠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三人的讨论。 三人转身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黑衣女子缓步而来,黑暗的长袍在风中翻涌着,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她的面容笼罩在黑纱里面,看不清楚。她的双手戴着一副漆黑的手套,脚踏一双漆黑的皮靴,手上戴着漆黑的皮手套,身上披挂着黑色的斗篷,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息。 瓦拉克三人警惕地盯着她,却不知该如何攻击。 她一言不发,慢慢朝着三人靠近,伸出左手食指,轻轻勾住瓦拉克的一缕头发,将它放到嘴边嗅着。 “好香啊,真想尝一尝呢。” 瓦拉克心里猛跳:“你想干嘛?” “唔……你的血液肯定非常美味。”黑衣女子露出邪笑,手腕微动,黑色的手套便化为锋利的刀刃。 瓦拉克心中大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吃人鬼!” “哈哈哈哈,这个名字很难听,不过很形象。”女鬼张狂地笑道。 她的笑声刺痛着瓦拉克的耳膜,瓦拉克有些怕了,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踩在罗莎琳的脚上,使她不能移动分毫,瓦拉克慌忙抬腿把她踢到一边。 罗莎琳疼得闷哼一声,刚想喊努尔滨去帮瓦拉克,却发现努尔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罗莎琳顿感不妙。 女鬼一手捏住了瓦拉克的下巴,将他的脸高高抬起。 瓦拉克的脖颈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之内,他的肌肤白皙光滑,宛如上等的瓷器,没有一丝瑕疵。 女鬼深吸口气:“真诱人呐。” 说罢她低头咬下去。 瓦拉克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随即又平复下来,他瞪着眼睛盯着女鬼,一句话也不说,似乎不准备求饶。 “真是硬骨头呢。”女鬼松开了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她抬起右手,食指的尖端冒着黑红色的烟雾,那浓烈的黑烟逐渐聚拢,凝结,最终变作一条细长的毒蛇缠绕在她的手上。 瓦拉克看见毒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他的目光有些呆滞。 罗莎琳急了起来,然而,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就朝她袭来。 似乎是飞到天上去了。 罗莎琳蓦地回头,只见瓦拉克笑得一脸 得意,冲她眨了眨眼,然后她自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停留在了半空中。 这是什么情况? 她低头看去,只见女鬼手里的瓦拉克化成了一摊灰烬,从她的指尖滑落。 女鬼不可置信地看着渐渐消失的灰烬,这么一大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她到处张望,发现瓦拉克在她的周围不断出现,此刻的女鬼的表情更像是见到鬼了。 她惊恐万状,连忙跑向旁边的大石头,试图寻找出逃脱的方式。 “别白费功夫了,在这片区域,只要我想让你死,你就得立马死。” 女鬼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几秒,随后又恢复原状。 她转过身,看向瓦拉克。 “你到底是谁?”她的嗓音已经沙哑,带着颤抖,显然是害怕了。 “预言神——瓦拉克。”瓦拉克站在距离女鬼三米远的地方,一脸淡然地说道。 女鬼听闻,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这绝对不可能!你明明才十多岁出头,根本就不可能是预言神,你骗人!你肯定是个假货!” “是吗,”瓦拉克轻蔑地看了女鬼一眼,“你认为我会做什么无聊的游戏逗你玩儿?你太小看神了吧。” 女鬼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即跌坐在地上,喃喃道:“预言神是神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会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怎么,你以貌取人啊?”瓦拉克冷哼道。 “不,不是的,”女鬼爬起身来,跪在地上,卑微地恳求道,“您千万不要杀我。” 瓦拉克嗤笑一声,走到她跟前,蹲下来歪着头笑道:“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还怕魂魄碎裂吗?” 女鬼吓得浑身发抖,瑟缩着躲闪。 瓦拉克掐住她的下颚:“我能看到你的过去,还有你未来的轨迹。” 女鬼的瞳孔紧缩:“不可能……预言神是无法看到过去的。” “哦,是吗,我忘记你在这里待了太久太久了,记忆都磨损了,预言未来是我的能力,但看到过去是我主的恩赐。”瓦拉克说,语调懒洋洋地,透着点嘲讽。 女鬼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震撼:“不……这不可能……预言神怎么可能拥立其他人?” “怎么不可能?”瓦拉克反问,“预言神的存在就是守护世间秩序,维持世间安宁。而我便是秩序的象征。为了维护秩序与他人结伴有什么不可的?” 女鬼仍旧不敢相信,用质疑的眼神注视着瓦拉克,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除了天理,还有什么人能让预言神拥立。” 瓦拉克笑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况且你配知道吗?” “不……不……”女鬼哀嚎道,“您放过我,我愿意为您效劳,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愿意。” “哦。”他同意了。 蹲的有些久了,瓦拉克觉得脚麻,他站起身,想要活动活动筋骨 但女鬼却以为瓦拉克是敷衍了事,心里不由得气愤了起来。 她不甘心。 她努力修行数百年,历经风吹雨打,历尽艰辛险阻,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却突然被瓦拉克给毁了。这让她如何接受? 她怎么甘心? 女鬼抬头望着瓦拉克,眼神阴沉。 她的双臂缓慢撑开,身躯竟然慢慢变幻,最后化作一条狰狞恶心的巨蟒。 这巨蟒足有水桶粗细,它盘踞在瓦拉克脚下,张开血盆大嘴露出獠牙,猩红的舌头伸出,在冷风里不断卷动。 它吐着腥红的信子,发出嘶鸣般的声响。 “不是都同意你了吗?你真是自作孽,怪不得我。”瓦拉克叹息了一声,手往虚空中一抓,那巨蛇仿佛遇到了什么致命的东西一般,瞬间缩回了地缝里。 它刚刚还凶狠残暴的形态一下子荡然无存。 女鬼瘫软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 话没说完,瓦拉克便冲上前去,挥刀劈向女鬼,直接将她砍成两截,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 女鬼的灵魂飞快逃遁,想逃回地缝。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穿越层层空间伸到了女鬼眼前,将她的灵魂捏在手中。 瓦拉克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那女鬼不见了踪影。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却并未发现女鬼的身影。 “奇怪……人呢?”瓦拉克纳闷地挠了挠头。 这时候,一个清朗的男声在背后响起:“你刚刚在找谁?” 瓦拉克猛然回头,看见一个带着眼罩的男子站在那里,该男子也有着一头蓝色的秀发,甚至连轮廓都很像他自己。 这让瓦拉克想起了自己还未加入时空管理局的时候,也是戴着眼罩的。 “你是谁?”他皱眉道。 “我?”那人淡淡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说我不记得自己原来叫什么名字了,你信吗?” 他虽然戴着眼罩,瓦拉克却觉得他的目光锐利得像是一柄剑。 瓦拉克犹豫了片刻,摇头说:“我不信。” “哦。”眼罩男微微扬起唇角。 这样的回答听了让人想打人,但瓦拉克忍了又忍。 “我问你一件事。”他说。 “嗯,说吧。” 瓦拉克顿了顿:“你……是不是叫伊芙洛斯?” “伊芙洛斯?”眼罩男似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说:“没听过,应该是个女孩子吧?我叫域鸣。” “哦……域鸣啊。”瓦拉克点点头,“不过你为什么和我长得那么像呢?” 域鸣愣住了。 “我不知道。”域鸣淡淡地说道,他摘掉了眼罩。 雷电的闪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抬手遮挡了一下光线,凝视了一阵瓦拉克,随后垂下眸子道:“果真是很像呢……” 方才那股想要谋害瓦拉克的想法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域鸣离开了。 瓦拉克看着域鸣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最终他叹了口气,低声念叨了一句:“域鸣……域鸣,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他甩了甩脑袋,不再纠结于此。 他看了看天空,想起罗莎琳还在天上,于是赶紧把罗莎琳弄了下来。 罗莎琳落在地上,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才渐渐恢复原状。 她看了看周围,然后又看了看瓦拉克:“女鬼已经被你解决啦?” 瓦拉克点点头。 罗莎琳在天上是看不到地面发生了什么的,所以她对地面上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过说来也怪,她飞得那么高居然也没被到处乱窜的雷电劈中,可见这雷电的威慑力其实并不算大。 第168章 镇魂池(五) “那我们走吧”瓦拉克拍拍屁股说。 罗莎琳跟在他身边,看着他那张俊美非凡的侧脸,不禁有些疑惑。 “我怎么总觉得,我们曾经见过面?” 瓦拉克扭头看了她一眼,耸肩道:“八酝节庆典见过,你忘了吗?” “不,是更早之前。”罗莎琳认真地说,“你仔细想想,我们究竟有没有见过面。” 这一次瓦拉克没有立即否定,而是沉默了片刻,忽然露出了一丝恍惚的表情。 他看着罗莎琳的脸,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玥城案。” 罗莎琳愣了一下,“玥岛人皮鼓案?” “嗯,澜庭第三大附属岛屿玥岛的主城玥城,发生过一起走私案。”瓦拉克回忆起往昔,慢条斯理地分析给罗莎琳听,“那是一起跨国走私贩运人皮鼓的案件,大致是发生在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那岂不是坎瑞亚战争那段时期?”罗莎琳惊讶地问道,这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回忆。 “是的。”瓦拉克接着道,“坎瑞亚灾变时,大量的邪恶的魔物涌入提瓦特,当时可谓是生灵涂炭,魔物所及之处寸草不生。时漪作为澜庭的主神与天理等人一同前往坎瑞亚进行讨伐,在此期间,澜庭几乎全权交由我们管控,只可惜这期间发生了一点意外。” 罗莎琳问:“是什么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澜庭的政治集团内部产生了分裂,平日里对时漪忠心耿耿的副位们联合起来在净善宫前造起了反。” “副位?”罗莎琳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是的,澜庭十三皇的剩余成员联合起来造反,但没过多久就被时空管理局的第二席平息了下来”说到这里,瓦拉克叹了口气,“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结果封印被解除,时空崩坏,远古魔物入侵净善城,导致死伤惨重。” “净善宫的旧主殿毁灭,旧十一皇被卷入时空风暴,至今杳无音讯……”瓦拉克喃喃道,“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摇了摇头,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转而继续道:“我看到天空裂开一道口子,黑色的巨兽踏着星辰从虚空中降临,那是深渊巨兽,它们肆虐整座净善宫,带走了旧十一皇……” “坏事接二连三的来,真是祸不单行”罗莎琳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引发后来的玥岛人皮鼓案吧?” “不,并非如此。”瓦拉克轻笑一声,“不知道背后是谁在传播舆论,也有可能是坎瑞亚灾变,反正当时有很多的百姓认为那是一个可怕的诅咒,要想化解诅咒,就得祭祀。” “祭祀?” 瓦拉克点点头:“是的。在废墟里留下了很多尸骨和遗书,上面详细记载了祭祀流程。书上写着,要在一个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举行仪式,其中有一样道具就是人皮鼓。人皮鼓需用八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少女的皮制成,放置在太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直到夜晚的到来。然后在祭祀完毕后,要找到人皮鼓,把它敲响,这便能够化解厄运。” 罗莎琳听着听着,突然皱起眉头:“不至于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吧?” “当时的人民愚昧,玥城的管理者又恰好糊涂,信息差也严重,才酿成了悲剧”瓦拉克低声说道,“不过还好当时要求人皮得一起剥下来,不然那些少女肯定要完蛋,反正带头的几个人已经被抄家了。” “还得感谢你半路把我救了下来,不然我就成人皮鼓了。” “肯定得救你,不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其他原因,要是不救你,恐怕会破坏澜庭的声誉。” 瓦拉克说着,忽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望向天空。 “你怎么了?”罗莎琳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望去。 “没什么。”瓦拉克摆了摆手,“只是想起以前抄的那家人有个女儿,有点儿后悔放了她一条生路。” 罗莎琳嘴角一僵,尴尬地咳嗽一声,“呵呵,是啊。” 瓦拉克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们接着走吧,要是再见到努尔滨那家伙,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努尔滨半路跑了。 “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就该遭受报应!”罗莎琳愤恨地说道。 瓦拉克笑了笑,“不用担心,他早就已经遭受报应了,现在估计早就化做飞灰,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哈哈哈!” “希望如此。”罗莎琳冷哼道,“我倒是更愿意相信那混蛋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里呢。” …… 紫色的雷电笼罩着整座八酝岛,整个天空也因为紫色雷霆而被映成了诡异的暗紫色。 一阵阵沉闷的轰鸣声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在整片天地间炸开,使得周围所有的生灵都战栗不止。 时漪站在山脚下,仰视着高耸入云的山峰,隐约能够看见山顶有闪烁的紫光。 她闭上双眸,仔细倾听了一番,确认那不是错觉之后,立刻加快速度,朝着山上赶去。 她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拿到雷鸟的羽毛,然后借助羽毛进入暗之外海的禁地,寻找散兵。 时漪往山顶飞去,不过短短数分钟就来到了山腰处。她停了下来,仰首望向上方,紫芒越发强烈,刺眼得叫她根本无法睁开双眼。 她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紫芒中的场景,却仍然被耀目的光线遮掩。 就在这时候,她感到肩膀上被轻轻拍了拍,紧接着有人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缓慢前行。 时漪愣了愣,随即侧头望去。她刚转身,就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鼻尖碰触到的,是冰凉而坚硬的质地,她下意识摸了摸。 “抱歉,吓着你了吗?”一个帅哥温柔的笑道,“这座山上的光线不适合长久地盯着看,对视力有影响,而且还容易让视线变得模糊不堪,对我们不利。” 时漪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退开了两步,淡漠道:“你谁?” “你不用紧张。”他勾唇浅笑,“我没有恶意。” “你的长很漂亮。” 时漪瞥了他一眼,继续往上爬,很快就超过了他。她走了一段距离,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拽住了。 “喂……”时漪皱着眉头转身瞪着他,“放开!” “你可真凶,不愧是澜庭的女皇陛下。”他挑了挑眉,将她的手捏紧。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时漪挣脱不掉他的桎梏,索性懒得再动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猜的。”帅哥微微笑着。 时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你怎么称呼?” “随便叫呗,反正也不熟。”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减,直接拖着她向上走。 时漪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语气带了几分威胁的味道:“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哦,好啊,尽管来。”帅哥笑嘻嘻地说着,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时漪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没有打他,只是冷冷地丢出一句话:“我叫时漪。” “哦。” “……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好的,小漪,我记住了。”帅哥点点头。 时漪脸颊抽搐了几下,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怒吼道:“你能不能别乱叫!” “小漪不是你的小名吗?”帅哥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滚!”时漪咬着牙低骂道,随即从他旁边绕开,继续往上攀登。 他笑了笑,跟上时漪的脚步,“小漪,别走那么快呀。” 时漪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冷冷地扯嘴角,“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找散兵嘛?”帅哥说,“我陪你去吧,万一遇到危险呢?” “我一个人去足矣,谢谢你帮忙,我先走了。”时漪礼貌的笑了笑,径直朝着上方走去。 “诶,小漪……” 时漪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啧……”他咂吧了下嘴,“人又不在暗之外海,拿什么雷鸟的羽毛啊。” 时漪顺着山路向上爬,她抬头望了望,山顶的光线似乎更盛,但是依旧照不透那层浓郁的紫光。 她抿了抿唇,收敛了思绪,专注的爬山。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传来,仿佛穿破九霄,整片大地都颤抖了起来。时漪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循声赶了过去,远远地就见一团巨大的黑影悬浮在半空当中。 它的翅膀扇动间卷起飓风,吹起阵阵沙砾。时漪站在远处,定睛一看,今天运气还不错,雷音权现刚好在巢里。 雷音权现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很愤怒,它挥舞着翅膀,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叫,试图赶走时漪。 “那个,我只是想要一片羽毛。”时漪好声好气地说着。 雷音权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停下了攻击的姿态,却仍然充满敌意。它高傲的昂起头颅,斜睨着时漪,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它的身后,是紫色的雷电,噼啪作响。这些闪烁着耀目雷芒的紫色雷电在云层之中穿梭跳跃,犹如雷龙,盘旋在云端之上。 “你不愿意将你的羽毛借给我吗?”时漪眯起眼睛,轻轻地抚摸着腰间佩戴的溯洄之流空。 溯洄之流空泛着森冷的寒光,在日月星辰之间熠熠生辉。 雷音权现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威压,不安地扇动着双翼,身子渐渐地往后退了两步。 时漪缓慢地勾起唇,“既然你这般不配合,就休怪我不客气。”她伸手抓住了溯洄之流空,猛地向上一扬,剑尖划过空气,划出一条细长的裂缝。 雷音权现嘶吼着扑腾翅膀,但因为时漪手中的剑锋太过锐利,它根本无法阻挡它的势头。 它的左右两侧,飞射出两道粗壮的雷柱,齐齐地劈向时漪。 时漪冷哼一声,举剑挡开雷柱,随后,溯洄之流空的周身迸发出凌厉的杀伐之气,她的身形迅疾如电,眨眼间便到达了雷音权现的身前,剑刃横扫而出,划破了空气。 “砰。”一声闷响,雷音权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掀起漫天黄沙。 “小漪,真棒。” 不知何时出现的帅哥拍了拍手,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第169章 镇魂池(六) 时漪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拔下了雷音权现的一根羽毛,收进自己的怀里,再次迈开腿,向山下走去。 帅哥紧跟在她的身后,问道:“小漪,你要去哪儿?” “去找散兵。” 话音刚落,时漪的心脏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捂着胸口,皱着眉头蹲下来,一把推开帅哥,“别碰我!” “小漪,你怎么了?”帅哥担忧地凑过去扶她,可是还没碰到她的肩膀,就被时漪一巴掌打开了。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漪!”时漪瞪大眼睛,“不要碰我!” 帅哥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慌张,“抱歉,是我失言。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时漪捂着心脏,呼吸变得急促,“我没事。” “没事才怪,”他的语气中带着焦虑,“你的脸色很苍白。” 时漪咬牙忍着心脏传来的痛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小漪……”帅哥低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妥协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时漪甩开他,继续朝山脚下走。 “小漪,我求你。” “求我?”时漪顿住脚步,扭头疑惑的看向他,“你凭什么求我?我跟你很熟吗?” 帅哥瞬间哑口无言,呆呆愣愣地看着她,嘴角蠕动了几下,最后吐出了一句话:“对不起,时漪。” 说完这句话,帅哥转身离开,背影孤单落寞,透露出浓郁的悲伤。 时漪静静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直至那个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在她眼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他那副神情,怎么还怪委屈的。 不过这样对人家恶言相向,好像的确不太好。 但谁让他上来就乱叫人家名字的! 算了算了,管那家伙干嘛,爱咋咋地! 时漪摇摇头,收回目光,准备前往暗之外海。 就在这时候,一阵狂风袭来,时漪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一抹黑色的影子从她身边掠过,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了怀里,紧贴着她的耳畔,低笑着说:“时漪,怎么跑得这么快,害我好一番追赶呢。” 这个声音…… 难道是莱奥纳多?! 她蓦地抬起头,看向揽住自己腰部的那双手臂。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皮肤白皙透亮,指甲圆润光滑。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莱奥纳多?” “嗯哼。”莱奥纳多愉悦的哼唧了一声,将脑袋搁在她的颈窝处轻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满足的喟叹道,“你身上的味道真香啊。” 闻言,时漪浑身一震,整颗心跳得更加剧烈,仿佛即将要跃出嗓子眼。 “时漪,”莱奥纳多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蹭了蹭,“我好想你。” 时漪僵硬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敢乱动,“你要是想要时之心就直说,别玩这样恶心的一出。” “时之心?我没有要什么时之心呀。”莱奥纳多睁着无辜的双眼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时漪冷笑一声,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我警告你,你给我放尊重点,否则我杀了你!” “你会吗?” “会。”时漪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说:“那你尽管来吧。” 他一点都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甚至连一丝躲避的欲望都没有。时漪皱着眉,心里升腾起一股火焰,她的眼底闪烁着嗜血般的寒芒,“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掉一个人很简单,难的是你该如何承受杀死别人的代价。”他微眯着蓝色的眼眸,勾唇浅笑,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时漪心头一凛,下意识的向后退却了两步。 “我知道散兵在哪里哦,如果我说……”莱奥纳多靠近她,在她耳边缓慢的说,“散兵处在一个非常危险,并且与世隔绝的地方,他永远都逃不出来,只能一直待在那里,直到死都逃不出来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他停止说话,静静的凝视着时漪,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可惜她始终没有变化,除了眼神变得幽暗了许多,依旧平静如水。 这样淡漠疏离,冷静镇定的时漪反倒让莱奥纳多觉得不安。他不知道时漪究竟在想什么,他唯一知道的是,时漪对待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真的很好。 她很担忧、很紧张,为了那个人,她甚至愿意去那样凶险的地方。 “你究竟打什么主意?”时漪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莱奥纳多轻佻一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无非就是夺取时之心,然后再回去邀功罢了。”时漪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态度。 莱奥纳多的笑容僵在了嘴角,脸色沉了几分。 “时漪,我知道你在气恼我之前欺骗了你。”他语气严肃了几分,“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呀,我也不想那么做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思绪……”他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失去很多,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挚友,我不想再失去一切。” 听完莱奥纳多的解释,时漪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在等他的下文。 莱奥纳多继续说:“况且我独在异乡……” 时漪冷冷地问道:“人现在在哪儿?” 莱奥纳多微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散兵,他摇头苦笑了几秒,说:“那个地方我说不清楚,总之很隐蔽就是了。” “……” 时漪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说:“那么,我要怎么确认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莱奥纳多顿时语塞。 时漪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不帮就算,我自己也能找到。” “时漪……” “我会带他走。” 莱奥纳多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随后垂下头,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喃喃低语着:“时漪,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时漪瞥见他眼底划过的一丝悲伤,心里莫名感到烦躁,冷哼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说散兵在那个地方很危险,是怎么回事?” “那个地方是一位魔神神造世界。”莱奥纳多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那里只属于那位魔神,它的存在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要想进去,必须触发一些特殊事件,或者就是依靠媒介。” 时漪问道:“什么媒介?” “那个地方有着一种神秘的能量,凡是想进入其中的人最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进去,还要在那种能量中保持清醒……” 时漪恍惚明白了什么:“这是……考验?” “准确的说,是一场赌博。”莱奥纳多苦笑一声,“谁也不知道那位魔神到底在搞什么鬼,万一他设下陷阱,你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时漪挑眉:“你怕我输给他?” 莱奥纳多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你是这么强大,可是那位魔神太狡猾了,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招……更何况到了那个神造世界也没法直接进去。” “那你说了有什么用?”时漪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想跟我去赌一把?” 莱奥纳多耸肩:“那当然不行了,你身上还有我要的东西,我怎么能看你身陷囹圄呢?!” “嗨~在闲聊?方便带我一个吗?” 突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扭头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帅哥朝他们走来。 时漪嘴角一抽,这不是刚才的那个帅哥吗?他怎么又又回来了。 不过他来的正是时候,刚好可以摆脱莱奥纳多这个烦人精。 于是,时漪一改先前的恶劣态度,露出了极为友善的笑容。 莱奥纳多警惕地盯着他,却发现时漪正冲人家笑着,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他不由得皱眉:“你想干什么?” 那位帅哥摊手道:“别这么敌视嘛,我是时漪的朋友,我有媒介可以进去那个神造世界。” “朋友?”莱奥纳多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谎言吗?” 结果时漪点点头,笑道:“对啊,他是我的朋友,怎么了吗?” “朋友?”这算哪门子的朋友,莱奥纳多咬牙,“时漪,你竟敢……”背着散兵…… 时漪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怎么了吗?” “哼,没什么。”莱奥纳多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时漪,你不许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时漪挑衅地勾唇:“哦?我和我朋友待在一起怎么了?你管不着吧!” “……”莱奥纳多被噎得无话可说,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尽量把语气放得和缓一些,“那个,既然你们俩是朋友,我和她也是朋友,那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走吧。” 帅哥嗤笑一声:“这个我倒是没兴趣。” 莱奥纳多脸色微变:“你拒绝?” “对。”他轻松地说。 “那好啊,你等着瞧。” 时漪:“……”他们两个怎么像情敌一样,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帅气男子说过他有媒介来着,那可以选择三人行。 “那就一起走吧。”时漪道。 第170章 镇魂池(七) 帅哥的脸上充满了震惊,显然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但莱奥纳多却面露喜色,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漪笑眯眯道:“怎么?不乐意?” 帅哥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微笑。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只是你不觉得多了一个没用的人,会拖后腿吗?” 莱奥纳多黑沉着一张俊脸,居然嫌他没有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竟敢嘲讽他。 时漪觉得眼前这个帅哥还蛮有意思的,他的说话方式还挺像散兵的。 他拍拍莱奥纳多的胳膊:“没关系,她是我朋友,我会保护她的。” 闻言,莱奥纳多不爽地瞥他一眼,哼道:“她不需要你保护,她有我。” “为了时之心而保护她?”帅哥嗤笑一声,“恕我直言,这样做的效率恐怕很低吧,毕竟秘境里面最弱小的也比你强。” “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欠揍啊?”莱奥纳多忍不住怒目圆睁。 帅哥撇嘴,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转过身去看向远处的风景。 莱奥纳多磨着牙齿:“……总而言之,我会保护好时漪的,请你不要再插足我们的感情了,谢谢!” “呵呵~你看人家搭理你吗?人家都有心上人了,你还要凑热闹?真是的,不知羞耻。”帅哥阴阳怪气道。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她!凭什么让散兵那种人捷足先登!”莱奥纳多愤懑不平,“他有什么资格?!” “说的像你有资格一样。”帅哥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时漪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亲人吗?是她的眷属吗?” 莱奥纳多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他憋了半天才道:“你……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帅哥耸肩:“我是不懂,但至少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们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时漪厌烦。” 莱奥纳多一滞,脸色更难看了。 “好了。”时漪打断他们的争论,对着两人微笑道:“我们已经耽搁得够久的了,赶紧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反驳,跟在时漪身后朝山下走去。 ……… 散兵和音琉那边的战斗也进入尾声了。 闯关什么的,在三人的配合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通过了。 龙形雕像用赞赏的目光为三位勇士喝彩,并且为他们打开了前往镇魂池的大门。 三人踏入了那扇大门。 大殿里,除了三人外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连墙壁都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 散兵和音琉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但最终他们什么都没有说,默契地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去。 这条路不好走,因为他们的前方没有路了。 “那是什么?”音琉皱眉,伸手指向正前方。 只见大概数米外站着一具高达十几米的石像,巨大的身体挡在了前进的道路上,它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和一个狰狞的脑袋,整座身躯呈现青紫色,皮肤表面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纹,身材壮硕,仿佛从炼狱爬出的恶鬼,带给人一股极致的压迫感。 散兵和音琉对望一眼,同时拔刀冲向了前方的石像。 努尔德紧随其后。 三人联手,将石像斩落在地。 轰隆一声,碎裂的岩石飞溅,四周的景象陡然大变。 漫天白雾遮蔽天际,耳边传来各种各样诡异的吼叫,一群又一群长着翅膀,浑身布满鳞片的生灵从雾霭中钻了出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令人胆颤。 “这是什么?”散兵震惊道,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努尔德也懵逼了:“我……我不知道,这是哪儿?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音琉环顾一圈,发现他们正身处于一个庞大的祭坛上。他们面前的祭台上摆放着九个水晶球,散乱的九块石柱围绕着九颗水晶球排列成阵,每颗水晶球上镶嵌着金色的花纹,颜色鲜艳夺目。 九颗水晶球中心,各有一个凹陷,正缓慢旋转,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音琉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那颗水晶球,喃喃念叨着什么。 “别担心。”散兵轻拍她的背,柔声道。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努尔德忽然低呼。 音琉抬头看去,只见那些恶魔一般的生灵竟在渐渐靠近,他们张开嘴巴,发出嘶鸣,露出森森獠牙。 “到底是怎么回事?”散兵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先别管这些,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努尔德催促道。 三人当即决定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当他们迈出脚步的瞬间,身后传来了一阵铃铛的响声。 那是什么声音? 三人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祭台后面。 那是镇魂怪。 一只,两只,三只…… 越来越多的镇魂怪出现了,它们的数量比刚才要多得多,密密麻麻的,简直像是蝗虫一样。 散兵和努尔德的脸色顿时变了。 “糟了。”努尔德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该死。” 音琉低咒一声。 他们遇到的是一场针对他们的埋伏,镇魂怪早就设计好了陷阱,等待猎物上钩。 他们无法退却,因为身后是恶魔,身前是镇魂怪。 要是一不小心与镇魂怪对视上了,那就会立刻失控,被它们吞噬,变成傀儡,永远沉沦于此。 现在只能闭着眼睛解决他们了,音琉暗忖,然后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散兵愣了一秒,随即跟了上去。 音琉率先挥舞着长剑劈砍向距离她最近的一只镇魂怪,然而镇魂怪却丝毫不受伤害。它的速度很快,迅速躲开了攻击。 紧接着又有一只镇魂怪扑向了音琉,这一次它抓住了音琉握剑的右臂。 镇魂怪锋利的爪子狠狠地刺穿了音琉肩头的衣裳,尖锐的指甲插进了骨肉,鲜血涌出,染红了音琉的衣服。 剧烈的痛楚袭遍全身,音琉却不敢瞪大眼睛,怕一睁开眼,就彻底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变成镇魂怪手中任人宰割的鱼肉。 音琉咬牙忍耐住痛楚,猛地抽剑,将镇魂怪甩飞。 “音琉?你没事吧?”散兵关切问道。 音琉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而疼痛却已经折磨得她冷汗涔涔,甚至难以站稳。 “你还能战斗吗?” 散兵问道,音琉点点头,勉强举起手中的剑刃,准备继续战斗。然而这时候,她听到了几道熟悉的声音。 那是…… 音琉猛地回首,果然看见了一队人朝他们奔来。 是瓦拉克还有罗莎琳,然后还有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是伊芙洛斯。 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几欲破膛而出。 她怎么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只摄魂怪就直接突到了她的脸上,音琉以极快的速度闭上眼,但皮肤却被摄魂怪那尖锐的爪子划破。 一滴血从额上滑落。 音琉吃痛,但却仍旧保持着清醒。 “伊芙洛斯?”她喊道,希望伊芙洛斯注意到她的位置。 然而,并没有人应答。 她只能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官判断伊芙洛斯的动态。 伊芙洛斯没有杀掉任何一只镇魂怪,就连其他人也一样。 音琉觉得有些奇怪,她试着唤了一声他们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答应她。 “音琉,我们该走了!” 音琉蓦地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伊芙洛斯?”她欣喜若狂,“伊芙洛斯,是你吗?” 没有任何回应,伊芙洛斯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一切仿佛恢复如初,唯有她孤零零的身影站在祭台上。 “不用白费功夫了,音琉,没有人能够逃脱,除非你愿意永堕深渊。”耳边突兀的响起一声叹息。 音琉抬头看去,赫然便见业神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表情温文尔雅,带着令人迷醉的微笑。 “音琉,好久不见啊。”他俯□来,在她的脖颈旁嗅了嗅,“真是香甜可口的味道呢……”他舔舐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串湿润的吻痕。 “混蛋!”音琉奋力挣扎,却发现根本推不开他。 “放弃吧。”业神的声音充满蛊惑,“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他的手缓慢抚摸着她纤瘦的腰肢。 音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她的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就好似被掏空了灵魂,浑身酸疼无力,只剩下躯壳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与镇魂怪对视上了。”业神微笑着说:“镇魂怪对于精神的侵蚀很厉害,你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幻觉当中,再加上镇魂怪的诱导,你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轻柔的语气像是在说今晚月亮很圆,而不是在叙述什么惊险恐怖的经历。 “你、你做了什么?”音琉咬牙问,她拼命挣扎着,然而她的挣扎显得徒劳无力。 业神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给你施加了几个小诅咒罢了。” 他的笑容依旧灿烂,然而音琉却不寒而栗,她的瞳孔收缩起来。 诅咒?他竟然对她施展了诅咒? “音琉。”散兵的声音传来,“音琉,你快醒醒!”他急切地呼喊着音琉的名字。 然而,即便散兵如何呼唤,音琉却始终沉浸在业神所编织的幻境里,无法摆脱。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业神那张邪恶的笑脸在不停地晃荡。 “你不要挣扎了,没用的……”业神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你已经中招了,没办法反抗我的……你越是挣扎就离死亡越近,不如顺从……” “闭嘴!”音琉怒喝道。 业神微怔,随即笑了起来,“你在担心他吗,哈哈哈……真是有趣啊。”他的笑容愈发阴森,“别着急,等我解决掉他们之后,就轮到你了……” 第171章 镇魂池(八) “音琉!音琉!” 散兵焦灼的叫声响彻耳畔。 音琉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散兵那张焦急的脸庞。 “音琉?你被镇魂怪袭击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他拍拍胸脯,长长吐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生太糟糕的事情。” “散兵……”音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散兵的一张俊脸。 “嗯?” “我刚刚……怎么了?”音琉努力回想着起刚刚的经历,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刚才昏倒在祭台上。” “祭台?”音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祭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也还在是孩童模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音琉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但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梦魇,而且还是她最不愿意记忆起的梦魇。 “音琉!你还好吗?”散兵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关切地询问。 “没事……”音琉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们继续赶路吧。” 散兵见她不愿多说,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好,我们走。” 音琉将目光投向了努尔德,他面如菜色,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 “努尔德……你、你没事吧。”音琉关切地问。 努尔德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是极力掩饰什么。 音琉疑惑地皱起眉。她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股冷风掠过,一具温暖的躯体抱住了自己。 她扭头望向怀中的人。 斗笠遮挡了光线,散兵低垂着眼眸,他紧紧搂住音琉,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带着令人动容的磁性。 “别怕……” 他亲吻着她的鬓发,“我会保护你的。” 音琉愣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 她抬起手,放在散兵的胸口上,感受不到任何心跳。散兵似乎感受到她的触碰,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气,把她拥得更紧。 音琉缓慢地闭上了眼,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 努尔德静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的眼底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不断翻涌的情绪几乎压抑不住。 他刚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他们所供奉的主神业神,他害怕去到镇魂池的时候会惊扰到业神,会受到惩罚。 他以为是他看花了眼睛,没想到……业神竟然真的出现了。 他不敢再往深处想象,他唯恐再往深处思考下去,会露出更难堪的模样。 努尔德咬紧牙齿,忍耐着心中的恐惧,默默地跟着散兵他们前进。 当他们穿过走廊的尽头,来到一片湖泊旁边时,散兵停住脚步。湖水碧绿清澈,阳光洒满大地,照耀着湖面波光粼粼,像是一块巨大的翡翠宝石。 天空蔚蓝晴朗,无数金黄色云朵漂浮于高空。 可是地底下并没有太阳,他们的光是从哪儿来呢?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湖面忽然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一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一条银白色的巨龙破开水面冲上半空,卷起滔天的巨浪,它盘旋在他们头顶,巨大的翅膀煽动间掀起狂暴的飓风,呼啸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吼——”它仰首嘶鸣,发出震慑灵魂的咆哮声,威严而霸气的龙吟响遍天际,震得人五脏六腑几欲碎裂。 音琉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的那条巨龙,那条龙似乎没有攻击他们的想法。 它飞得很低,几乎就快贴近地面。 “吼——”它再次低吼一声,然后俯冲而下。 散兵抱着音琉躲避了过去。他抬起手臂挡在耳边,阻隔住那龙的咆哮,心有余悸地看着这条龙,它的尾巴扫过湖水,溅射起巨大的水柱。 水柱四散开来,将三人浇了个透心凉,湿哒哒黏糊糊的衣服挂在身上非常难受。 “好冷啊……” 音琉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种冷完全超过了平日里的寒意,像是浸泡在千年寒潭里,身体冻得麻木。 此时,努尔德和音琉的身体都渐渐变大,恢复成了正常体型。 “诶?变回来了?”音琉诧异道,她看向手,已经是正常成年人的大小了,但是浑身仍然湿漉漉的,头发也粘连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变回来了?”音琉不解地问道。 “我们现在在镇魂塔的最底下,这里的湖水可以让之前那个瀑布的效果失效,那条龙是镇魂池的守护神兽,叫做伏米”努尔德解释道,“湖底下就是镇魂池了。” 伏米不是一条蛇吗,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化成龙了。 音琉转过头环顾四周,在她的印象里,枫丹似乎也有类似的地方,水底下有其他建筑物,那这里的水应该和枫丹的差不多,都可以呼吸吧。 “瓦拉克他们到了没?”音琉询问散兵。 散兵摇摇头,说:“还没有找到瓦拉克的踪迹,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音琉叹了口气,说:“只能祈祷他们平安无事了,但以瓦拉克的身手应该没问题,再说了,罗莎琳不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吗?” “如果没有找到努尔德的话,我们还需要再等等,等到他们来了再继续下潜,进入镇魂池。”努尔德说着,伸出左手按住右肩,“但我希望你们别忘记自己的承诺。” 音琉点点头,说:“请您放心,我绝不会食言。” 音琉说完后,散兵就拿出随身携带的铃铛晃了晃,铃声悠扬悦耳,叮咚作响。 “这是什么东西?”努尔德皱眉询问道,他听过这种铃声,却从未见过,甚至闻所未闻,也不明白是用来干什么的。 铃铛响了一阵之后,一个模模糊糊的虚影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时漪。 她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打量着散兵:“哟,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散兵微笑道:“怎么会。” 时漪哼唧道:“你骗我说出海训练士兵,结果跑到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了。” 散兵轻咳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女皇要我来,我也不得不来。” “行了行了,我也没怪你。”时漪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音琉的身上。 时漪的视线令音琉感到不舒服,她移开视线,不愿与时漪对视。 时漪挑了挑眉毛,语调轻佻,说:“哎呦喂,这不是空之律者吗?不好好待在无尽位面怎么跑到尘世来了?怎么,想取代我的席位吗? 音琉的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情,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时漪。 时漪嗤笑了一声,又看向努尔德,说:“看来你们还挺幸运的嘛,能够遇到空之律者,还算是走运。“ 努尔德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停留在散兵的身上,仿佛想从这个不近生人的执行官的身上探究什么。 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 时漪见状说:“怎么?想从我的手下抢走我的东西?” 她顿了顿,“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散兵造成任何的威胁,我一定会杀掉你。” 努尔德抬眸看了时漪一眼,他没有说话,收敛起目光低下头,不再看向她。 音琉松了一口气,刚才时漪给她的压迫感太强烈了,她根本承受不住。 不仅仅是因为实力的差距,更是源于气势。 那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本体之气令她感到颤栗。 “小漪还挺霸道的。”时漪一旁的帅哥忽然开口道,语调温润如玉,他朝着时漪走近几步,站在时漪身旁,看着她,浅紫色的双眸清澈透亮。 这个声音一出来,散兵立刻感到有些不快,这个男人是莫名其妙地靠近时漪,令他感到很是厌烦。 帅哥倒是没有察觉到散兵的不满,他只是淡淡一笑,说:“这位就是散兵吧?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他将目光投注在了散兵的身上,语气柔和:“散兵先生,久仰大名了。” 他的目光虽柔和,但却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场,散兵不禁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直勾勾盯过来的视线,冷冷地说:“你是谁?” 帅哥依旧浅笑,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的名讳,恕我不能相告。” 散兵冷哼了一声,这个男人什么来头,居然和时漪站在一起,他们什么关系! 怎么可以亲密到这种地步?!居然直接叫她“小漪”!散兵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教训教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切,还打算闲聊呢?”一旁的莱奥纳多插了进来,他瞥了怒尔德一眼,说:“他就是海盗团的首领努尔德。” 努尔德看到莱奥纳多之后,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他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没想到莱奥纳多居然与夫人有关系,我实在难以相信。” 莱奥纳多冷笑道:“我和你们不同,我从小就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我不属于哪一边。” 第172章 镇魂池(九) 努尔德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的眼神紧紧盯住了帅哥。 突然,努尔德身躯一抖,猛地跪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哀嚎起来。 “啊啊啊……” “努尔德,发生什么了?!”散兵惊呼道。 努尔德挣扎着想要摆脱头疼的束缚,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露。他死命地抓挠着自己的头皮,血液混杂着汗水顺着他苍白的面容滴落下来。 散兵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帅哥,问:“是你做的?” “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他了”帅哥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的笑话,“这位先生,别乱诬陷人哦。” “那他为什么看了你一眼就成这样了?”时漪问,她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帅哥,说:“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 “否则什么?”帅哥笑眯眯地反问,他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别动不动就威胁人,小漪,那人是敌是友你可能分不清,但我可分得清哦。” 他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了时漪,用极具魅惑的嗓音说:“小漪,我可不喜欢别人质疑我,尤其是当着我的面。” 这句话令散兵感到十足的危险,他的心底涌起了一丝凉意。 时漪并没有理会帅哥的话,她转而看向散兵,“阿散,你那边应该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但也要注意安全,在秘境中,除了你自己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音琉。” 在秘境里面最好是单独一个人行动,即便是伙伴,也要保持绝对的防备。 “嗯。”散兵应了一声,用一种扎人的目光扫了一眼帅哥和莱奥纳多,才道:“时漪,你也是,小心点。” “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时漪朝散兵挥了挥手,“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与你重逢了,等我。” 散兵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时漪离去的身影,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时漪走远后,散兵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他望着时漪渐渐消失的残影,低声呢喃道:“两个所谓的朋友,恐怕也不过如此。” 散兵抬起眼,冷漠的眼神射在了努尔滨的身上,像利刃一样锋芒毕露,“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来吧!” 努尔滨显然被散兵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才讪讪笑着,摸了摸鼻尖,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散兵眯了眯眸子,他看着努尔滨,语带讥讽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堂堂的大海盗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儿,偷袭吗?与你同行的人去哪了。” 努尔滨干咳了几声,他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围,支支吾吾地开口:“呃……他们抛下我了。” “说谎。”散兵轻蔑一笑,嘲讽道:“你还没有资格污蔑他们。” “不不不不不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努尔滨慌忙摆手,结果被愤怒的散兵一拳揍飞,摔倒在地板上半晌爬不起来。 “你这是?”音琉道。 散兵挑了挑眉毛,“啧”了一声,“怎么,你还要帮助他说话?” “当然。”音琉耸了耸肩,“虽然他是坏蛋,但罪不致死。” “你太仁慈了。”散兵嗤笑一声,“这个家伙偷听了好一阵子我们的谈话。” “哦?”音琉诧异道,“那直接杀了吧。” “还不是时候,我需要从他嘴巴里套出一些东西来。” 散兵的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努尔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努尔滨,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饶你一条狗命。” 努尔滨趴在地上,双腿无法使劲,他喘息着,“我……我莫名其妙就到这里了,瓦拉克和【女士】的行踪我只记得零星的片段。” “零星的片段,呵呵呵呵……”散兵蹲下身,将匕首递进了努尔滨眼皮下方,“那就再说说更多。” 努尔滨咽了一口唾沫,惊惧地盯着散兵。散兵却完全没有放松警惕,他仍旧拿着匕首,随时准备刺入努尔滨的身体里。 努尔滨紧闭双眼,似乎下定了决心般,颤抖着吐出了五个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着他们,他们往哪儿走我就往哪儿走。” “那你来了,为什么他们没来?一个神,一个执行官,这样的组合怎么想都不可能遇难,一定是你在背后捣鬼!”散兵的语气越发阴沉,他猛地站了起来,手腕稍微用了点力气,匕首刺进了努尔滨胸膛。 鲜血顺着刀柄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散兵冷哼了一声,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说啊。” “我真的不知道……起初,我们三个在雷电峡谷遇到了一个黑衣女鬼,我差点被吓得半死,然后又听见有人在叫我……然后……然后我就鬼使神差地循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后来呢?”散兵问。 “后来……我们就碰上了几只镇魂怪”努尔滨痛苦地捂住胸口处流血的伤口,“正要对上镇魂怪的眼睛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只手把我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我当时害怕极了,壮着胆摸着黑向前走去,大概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豁然开朗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很多水晶骨头,还有一具……一具巨大的龙骨,我以为那是什么宝物,就兴奋地凑了过去……谁知道,就在那个时候,我的脑袋突然被人敲了一棍子,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儿了。” “你没撒谎?”音琉皱眉,“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说话?。” “真的不是骗你们的!”努尔滨哭丧着脸,“我真的是被打昏的……呜哇,我真的好惨。” 散兵思考片刻,抬脚踢了踢努尔滨,“算了,先暂且信你。不过他们两个要是出了任何一点闪失,别怪我不客气,你应该明白吧。” “是是是!你放心我绝不敢耍花招。” 散兵转身离去,努尔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暗暗松了口气,然后他才注意到惊魂未定的努尔德。 努尔德看了努尔滨一眼,立马低下头去。 “哥,你怎么了?” “我……”努尔德犹豫了一番,说,“我看到了梦里的神明。 努尔德一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他的声音却透露出浓浓的恐惧感。 “什……什么!!!”努尔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你刚才……” “嗯。”努尔德轻轻应了一声,像是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扫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这才松了口气,“散兵的夫人,也就是时漪,我们所知的时神,她的边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莱奥纳多,一个陌生面孔的人是业神。” 努尔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张大嘴巴,好久才结巴道:“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神还活着?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努尔德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他与我对视的那一刻我就肯定他是神明大人了,至于他为什么还存留在尘世,我也不太清楚。” 努尔德顿了顿,“总觉得他有点熟悉。” 努尔滨愣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和业神大人长得有点像?” “不,不只是长得像……”努尔德抿了抿唇,“而是……除了身高以外都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就像双胞胎兄弟一样。”努尔德说,“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中,神明与神的故事吗?” 故事说,一位来自遥远的梦的神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与这个世界的神明成为了眷属。可是一场灾难降临到了这个世界,神因为爱屋及乌,她为了保护神明便选择了牺牲了自己拯救大家。最后,神陨落了,神明心痛不已,选择不惜一切代价复活神,最后神明的愿望成真了,但他自己却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你是说,散兵可能是业神的转世?!”努尔滨瞪圆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你忘了那个故事吗?”努尔德沉默片刻,又补充道,“神为了保护世界牺牲自己,而后来神明的转世,就是散兵……这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啊。” “照你这逻辑,时漪就是那个来自其他星球的神喽?”努尔滨问,“可故事终究是故事,把这种哄三岁小孩的故事联系到现实生活中,也太过荒谬了!” “虽然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我想也许是真的……否则的话,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更何况二人相差的时代也太过久远了。” “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他们出什么岔子。”努尔滨严肃起来,“如果他是业神的转世,那他将会改变这个世界,甚至有可能影响这个世界的走向,到时候预言中的事恐怕真的就会实现。也许,灵戒就是其中一截导火线。” “那我们还能让他们得到灵戒吗?”努尔滨迟疑地问道。 “当然,毕竟这是我们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们的目标就是灵戒,即便他不是业神转世也必须要拿回灵戒。”努尔德的手握成拳一敲,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阻止预言发生,所以牺牲一个灵戒也不算什么!” 第173章 镇魂池(十) “好!”努尔滨点头。 “对了,你刚刚和他们说的真是实话吗?”努尔滨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问。 努尔德怔了一怔,随后苦笑了一声,低声道:“你认为呢?” 努尔滨沉默了下去。 半晌,他叹了口气,“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晚上了,我们直接动手吧。” “我知道了,不过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两个打得赢吗?毕竟对面的是神。” “管他呢,反正也只有一条命,输了就完了呗。”努尔德无所谓地说,“更何况死了之后就不用被诅咒纠缠了。” “你说的也是……可如果我们死了,那这个预言到底会不会真的失效?”努尔滨有些担心。 努尔德垂眸望着手中的刀,幽深的眼眸里尽是晦涩与黯然,过了许久,他才轻声开口,“如果真的要牺牲性命去毁灭预言的话,那至少,我们也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吧……虽然只是以这种方式罢了。” 努尔滨听着他平静的话音,不由也沉默了下来。 可他们,不过只是业神计划中的一环,食物链中的牛马罢了。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为这个世界努力地贡献自己的力量而已。 他们不是神明,做不到扭转乾坤,只能竭尽全力地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 可他们能做到这些的程度到底有多少? 在完全被定轨的命运面前,人的渺小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再渺小,也要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努力。 他们的心是热血的,无论怎样的困境都会鼓足干劲去克服。尽管他们知道这样做可能只是杯水车薪,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么做。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而且是他们应尽的责任。 夜晚来临的时候,他们在暗处静静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随着黑夜笼罩大地,两颗心也变得无比紧张,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可他们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也就不准备再犹豫什么了。 时间在不停的消逝,当他们等得心急如焚想要动手时,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域鸣正站在不远处的草丛内,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乖乖离开。”努尔德冷冷开口。 域鸣从草丛里面慢慢走出来,挑了挑眉,轻笑道:“我和你们素不相识,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 瓦拉克这才看清了迎面而来的域鸣,他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域鸣和瓦拉克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域鸣眯起一双阴戾的眼,视线却不在二人的身上,但眼眸中的嘲讽意味更浓烈了,“没想到居然又见面了。” 听到这话,两人均感到莫名别扭。 努尔德沉声询问道:“他在对着哪里说话?” 努尔滨摇摇头,也小声说道:“他不会是视力不太好,看不到我们两个在哪儿吧?” “闭嘴!先听听他想说什么!”努尔德赶紧命令努尔斌住嘴,免得惹怒域鸣。 域鸣的眼珠子移了一下,盯住了他们两个,突然嗤笑一声,嘴角扬起不屑的弧度,低声呢喃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小东西,还没发现身边一直跟着人吗?” 努尔德和努尔滨皆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某一处,却什么也没看到,连一丝影子都没看到。 他们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面露骇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下一秒,他们看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束光芒亮起,紧接着,在他们身旁的一处地方,出现了两个全身黑袍的身影。 其中一个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铁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眸来,仿佛是魔鬼一般,阴森骇人。 当域鸣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庞时,霎时间惊讶不已,脱口而出道:“瓦拉克!是你!!” 那边上的那个,不会是罗莎琳吧? 瓦拉克和罗莎琳一言不发,径直走向了他们的方向。 见状,努尔德二人吓得倒退了几步,但还是强装镇定,笑着说道:“你们是什么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瓦拉克和罗莎琳瞥了他们俩一眼,没有任何表态。 努尔德和努尔滨面露古怪,总觉得气氛不对,于是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便讪讪道:“难道是我们哪里得罪了两位?” 瓦拉克漠然道:“你还没有资格向我问问题,如果想要活命就赶紧滚到一边去!” 二人抖了一下,连忙向后撤去,生怕遭殃。 “哈哈哈哈”域鸣鼓起了掌,朗声笑道:“ 瓦拉克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一直潜伏在这里不露面,恐怕就是在等我吧?” 瓦拉克微微颔首,轻声道:“没错。” 随后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人打破寂静。 突然间,瓦拉克出言问道:“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这有何难?”域鸣勾唇,语气带着狂傲,“我和你一样,过去,现在和未来,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看了,我们今天不得不清算一下我们的旧账了。”瓦拉克冷冷扫过域鸣,接着说道,“不同命运节点的自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是否正确。” 域鸣咧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你当初没有加入时空管理局,想要打败我还算有点希望。” “话别说的太满,小心被打脸。”瓦拉克一把甩了黑袍,亮出兵器。 域鸣也不再笑嘻嘻的,说道:“既然你如此自大,我倒是要试试,看你的实力有没有达到我曾经的水平。” 说罢,瓦拉克手中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利剑,通体闪耀着银芒,气势逼人,令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时间会审判一切,包括你。”瓦拉克的眼神冰冷至极,似乎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听到这句话,域鸣却是冷笑着,轻哼了一声:“预言才是命运的轨迹,时间终会消逝。” 说着,他猛地挥舞手臂,朝着瓦拉克冲去,手中凝聚起一股冰蓝色的力量,散发着强大的威慑力。 瓦拉克没有动,只是眼眸愈发锐利,如同两盏明灯,闪着刺目的寒光。 突然,一股同样强烈的力量从他身前发出,与域鸣发出的力量对峙起来,二者之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朝着四周横扫而去。 “砰”的一声,瓦拉克和域鸣同时倒飞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树上。 此时,两人的身形皆是狼狈不堪,各自跌坐在地上。 域鸣抬起头,眼神有些愕然地看着瓦拉克,似是没想到自己的能力居然敌不过瓦拉克。 只见,瓦拉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哼了一声:“如果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那你就错了。” 域鸣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握住了自己的武器,继续说道:“我会告诉你,你错的是什么。”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让我的剑来说话吧。”瓦拉克突然动了,化作一道虚影朝域鸣袭去。 域鸣早有所料,迅速地躲开了瓦拉克这一击,与此同时他也发动了反击,手握利剑砍向瓦拉克。 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火星四溅,一时间谁都没能压倒对方。 不过,在瓦拉克那锐利的眼神注视下,域鸣明显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心中渐渐升起不祥的预感。 终于,瓦拉克抓住了机会,迅速出击,用利剑刺穿了域鸣的身体。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域鸣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瓦拉克则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残忍的事情,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杀戮方式。 “你怎么……”域鸣吐出一口血,虚弱地开口道,“怎么可能!” 瓦拉克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持剑向前。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吗?” “什……么?!”域鸣脸色发白,声音颤抖。 “是过去,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被我抛弃的人们。”瓦拉克语气平淡,眼中却闪过一丝痛苦,似乎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经历。“但你也逃不掉,因为,你也是我所痛恨的过去。” 瓦拉克猛地抬手,手里的利剑朝着域鸣的心口刺去。 “不……” 域鸣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渐渐的他化作了点点星光,消逝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瓦拉克看着消失的他,眼中的冰冷没有丝毫改变,他收起了利剑,转身离开了此地。 来到这里之前,他一直都不敢相信在秘境中所看到的一切,直到亲眼确认后才彻底认清现实,他的心也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坚硬。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罗莎琳他们早就离去,看不到他刚才的样子,只要没人知道,那么那个善良的他也永远都还会活着。 瓦拉克默默地想着,走向了黑暗的尽头, 那里,有着他最向往的东西,也有着他最珍视的人。 他将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属于他的幸福,不会停歇,永不回头。 他,便是预言魔神,瓦拉克。 瓦拉克离开后,那些消散的光芒便重新聚合,最后变成域鸣,域鸣倒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无法置信之色。 为什么,瓦拉克会拥有比之前更强的实力?!而且,他居然能够轻易地击败自己!这不可能啊! 不过域鸣很快清醒过来,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又觉得十分讽刺,自己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击败他吗? 结果转眼就被瓦拉克打败了,而且还输得很惨,这是多么丢脸的事情啊! 域鸣咬紧牙关,心中对瓦拉克的恨意也越来越浓烈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恶的家伙,你等着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域鸣在心中发誓道。 第174章 迷雾 “好想回至冬啊。” “散兵大人和女士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花都快等谢了。” 几个愚人众的士兵杵着下巴,看着眼前仿佛永远无法燃烬的篝火,心情复杂地低声讨论着。 时间一转而逝,散兵等人离开这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只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就好。 不然回了至冬,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听到士兵们的议论声,不远处的一个士官突然插话问道。 “少说也有一个周了吧。”另一个士兵回答道。 士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这么久,我感觉只是睡了个觉而已呢。” 听到这话,周围的其他人都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们明明记得才来了三天啊,怎么可能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呢? 难道是那个士兵记错了? “不对,我好像也是这么觉得的。”旁边另一个士兵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我也感觉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可能会过了一周?” 这个说法立刻让周围的人警惕了起来,意思是,每个人感受到的时间的流逝都不一样?! 难道他们现在还是处于一种假象当中,无法离开? 意识到这点后,众人脸色全都变得惨白,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 “你、你们别说了,这里怎么会有假象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的!” 士官瞪了那个士兵一眼,厉声呵斥道,“赶紧干活,不要多嘴!得赶在长官大人们回来之前修好船。” 另一个士官刚想开口骂他没事找事,却在看到船的一瞬间,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他明明记得船已经修完好久了,怎么又变成了没修好的样子?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位士官离去的身影,周围的士兵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应该都感觉到了吧?”一个士兵迟疑地开口道,“我们每个人对时间的感知,和看待周围事物的感知都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解释的话,那就只能怪某人没留手,直接弄出了一个可以让所有感知都无法统一的领域。 但音琉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但如果她确实是这样干了,那又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理由这样做的,除非……除非这是个陷阱!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岛本来就有点邪门,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还是再等等看看吧。 “好了,大家都先上船休息吧,这里的东西不太对劲,恐怕和精神方面有很大的关系。”之前的士官开口道。 “是。” 其他士兵听闻,连忙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 此时,音琉他们六人也终于迎来了团聚。 显然,努尔德和努尔滨已经放弃了抵抗,毕竟之前突然冒出来的域鸣把他们吓得不轻。 散兵仰着头,看着深邃而悠远的天空,眼中隐隐闪过一抹追忆的神色。 “你在看什么?” “嗯?” 音琉偏过头看向他,却没有从他口中得到回应。 直到他放下目光,看向自己时,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到底在失望些什么呢?音琉有些疑惑不解。 “你怎么了?是在想时漪吗?”她主动询问道。 散兵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他和时漪认识了很多年,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像还不够了解时漪,不了解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想法,不知道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想到这里,散兵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有点配不上时漪,也许只有在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感到极度自卑吧。 这些心声,音琉通通都听得见。 音琉察觉之后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于是便把他带到了一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和他说道:“我们在黑夜里穿梭,与明月同行,于荒野扎根,却从未得到对方的眷顾,如今又为何要在此时重逢,你是否知晓?是否记得?” 她这句话虽然说得极为缥缈虚幻,却依旧有一层淡淡的忧伤萦绕在其中。 散兵怔住了,因为他能感受到音琉话语中的那一丝遗憾和悲恸。 “每个人都是一颗星星,星星之所以闪烁,是因为它们都是不同的个体,但无论多么不同,它们最终都会回归到天上,回归到那片无垠的夜幕之下,那将是属于他们的归宿。” “命运不该被人提前定好轨迹,即便是流星,也要自由自在地飞舞,我不会阻止任何人做任何事。但是,我也不会停止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的归宿,就是自由。” “但每个人对于自由的定义都不同,有人喜欢闲云野鹤,有人希望妻儿双全,有人追求功名利禄,甚至还有人将自己束缚在原地。” “所以,我从来都不是在追寻自由,我只是在追寻我心之所向,你也应该追寻自己的心之所向。” 音琉说完,转过身静静地离开了,只留下一阵微风拂过散兵的面颊,吹散了一缕发丝。 散兵低眸看着地面,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知道音琉说的没错,但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去追随。 他的心很小,很脆弱,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心。 他没有完全明白音琉的话,但起码有一点他能够确定,爱一个人你无需自卑。 因为自卑是心灵最大的囚笼,它只会把你锁在一个狭隘的空间里,让你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无法正视自己,也无法正视他人。 自卑往往使人不敢直视爱情。 但他散兵,绝对不会成为那种人。 毕竟他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正儿八经的至冬公务员,是有绝对的实力在手上的。 他抬起右手,手指摩擦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我会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时漪等我。” 说完,他就迈着自信的步伐向着湖边走了过去。 音琉看到他来了,表情没什么变化, 依旧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湖景。 散兵走到了她身后,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然后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音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说。” “我……” “我?!” 散兵刚想说我们开始行动吧,却发现音琉的视线越来越诡异,不由得吓了一跳。 但旋即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立刻闭上了嘴,改口道:“没什么。” “没什么吗?” 音琉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突然她松开了手,将衣袖往下拉了拉。 散兵看到这一幕立刻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你、你要干什么?!” 音琉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杀了你。” 散兵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还很好的人,现在怎么就突然要杀他了?! 然而还没等他问清楚,就被音琉一把抓住了。 散兵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要碎掉一样,疼得不得了。 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扭曲,原本处在湖边的他和音琉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座黑色的建筑物前。 散兵看着眼前的黑色大楼,心中顿感不妙:“这里是什么地方?” 音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跟我来。” 散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大楼后,他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面有着许多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这些人看上去似乎是属于同一个组织的,他们都在忙碌着一些事情。 音琉带着散兵走向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面前有一个硕大的水晶球,上面显示着各种各样的画面。 老者见音琉过来,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你怎么来了?” 音琉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散兵。 老者看了看散兵,又看了看音琉,突然笑出了声:“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您居然带他来这里!” 音琉淡淡地说道:“他需要帮助。” 老者耸了耸肩,道:“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试试吧。” 试什么试?散兵马上就不干了,突然变了一个场景不说,还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散兵开始挣脱她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而且越用力挣脱,他就越痛苦。 音琉见散兵不配合,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散兵有些恼火,要做些什么是可以,但怎么可以不事先说好?难不成这音琉有问题? 否则也不会这样对待他了。 不过,这也太卑鄙了吧?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他。 就在散兵想要反抗的时候,音琉突然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 第175章 最初的样子 一瞬间,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向他的脑海,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用微弱的雷电电击了音琉,这一电不要急,面前的音琉竟然直接变了一副模样。散兵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脸,他顿时傻眼了。 见音琉不松手,他再次加大了电流,没想到她又变了一张脸,是……是雷电将军的脸。散兵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他又加大了雷电的输出量,结果音琉的脸再一次变了。 可能是电流过大,音琉松开了他的手,同时她自己的脸也一秒钟换一个款式。 散兵愣住了,这个东西到底是何方妖孽?怎么能够变换这么多张脸,而且还能够自如控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而且周围也没有一个人。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四处张望,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大型白色建筑物。 只见他快步走过去,来到建筑物门口,正要进去,就听见有人喊道:“娜塔莉亚。” 散兵猛然回头,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克兰妲。 克兰妲突然出现在散兵身后,吓得他大吃一惊。 他不清楚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情况,于是立刻转身就跑,不想对方却紧追不舍。他边跑边回头望去,只见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追上他,反而远远地停了下来。 他感到十分疑惑,但还是加快了脚步,心中的疑惑又深了一层。 克兰妲为何不追了呢? 不过,就算她追上来也没关系,以他的实力,绝对可以应付得来。 他一边想着一边奔跑着,突然感觉前方传来一股剧烈的震动。 他停下脚步,凝神看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里面正不断散发着强烈的能量。 散兵微微皱眉,心中产生了一丝警惕,不知这股力量是属于谁的。 他没有动,而是等待着。他很清楚此时不宜动手,所以他必须先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那股力量慢慢变弱了,出于好奇,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想要弄明白怎么回事。 就在他快要靠近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扯住。 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站在他面前。 “是谁?!”散兵愤怒地质问。 他仔细打量那个身影,赫然发现那人竟然是自己。他一下子怔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变成我的样子。” 那个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来,抚摸着散兵的脸颊。 散兵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抓住对方的手,但是对方的动作非常快,竟然躲开了。 他一愣,随即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又问了一次,但那个人只是望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散兵的内心非常不爽,他不喜欢别人问话都不回答,尤其是这种明知故问的事情。 他决定不理会这个人,正准备离开,那个人突然开口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番话让散兵愣住了,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你问我怎么到这里?” 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某个方向,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散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个音琉,她此时似乎在自言自语。 散兵有些懵了,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那人缓缓开口,“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会有大麻烦。” 散兵疑惑地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他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从背后传来。 他马上转身,只见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而音琉,却始终呆愣在原地。 散兵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她是害怕这里吗?为什么这样?”他沉思道。 散兵现在能想到的,只有鬼打墙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散兵心中疑问百千,可是却没有办法回答他。 他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此时,一道光芒从天而降,落到了散兵身上。 光芒笼罩在散兵身上,然后消失不见。 突然间,他猛地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法阵的中心。 他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无比震惊。 红黑色的天空下,一颗巨大的银紫色月亮正在徐徐上升,四周是无数的陨石碎片,如雨般落下,宛如一场灾难般的降临。 这就是他所看到的全部。 “这是……哪里?”他喃喃自语。 “我……”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这时,一个穿着连帽白袍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抬起头,注视着那个身影。 “你是?” 他皱起眉头,看着这个人。 那人的目光似乎有些异样,带着几分担忧和痛苦。 散兵眉头紧锁,正准备说话,那人却用着听起来极为扭曲的声音抢先一步开口了。 “你能理解吗?” 散兵一怔,“你是叫我吗?” 那人点了点头,散兵又问,“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人说,“重要的是,你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散兵点了点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之后,祂终于开口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散兵一脸茫然,“帮你做什么?” “你能帮我捡一块月亮的陨石碎片吗?如果可以的话,请交给我。” 散兵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他来到一块碎片的面前,却犹犹豫豫的不敢伸手。 那人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便开口道:“放心吧,这些陨石碎片对你没什么危害。” 听此,散兵这才敢伸手去捡起那块碎片。 随后他将陨石碎片带回给那个人,那人将陨石浮在半空中,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使用这块陨石。 “星辰永固,如月长存,天地无涯,岁月不惑,愿众生于此星辰永生。” 随着那个人的话语落下,散兵忽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后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他此生所经历的一切,如流水在他的面前闪过,有欢笑,有悲伤,有幸福,有不幸。最终这一切都化为了虚空,只剩下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 身着白袍的人,将兜帽拉下,露出一张堪称完美的脸,五官精致而不失气场,面容绝美无比,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如星辰般闪耀的紫色双眼,细碎的流光在她的眼中缓慢的流淌,像是把星辰揉碎放进了眼中。 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在风中舞动着,让人无法自拔。 那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而动,那张绝美的面容上却是满目忧伤。 此时,她的声音也变得不再扭曲,“我叫伊芙洛斯,是时间之神,小家伙你是谁呢?” 散兵看傻眼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在问他问题了。等反应过来之后,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叫斯卡拉姆齐。” 伊芙洛斯温柔地笑了笑,这让散兵觉得自己更是窘态尽出。 “宇宙刚刚诞生,其实我是在想以后会不会有和我一样的生命出现,所以才布置了这个法阵”伊芙洛斯也有些不自在了,“原本以为不会成功的呢。” “啊…这…这样啊。”散兵实在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只能用这话来回应了。 “呵呵。”伊芙洛斯突然捂着嘴笑了。 散兵见她这反应更是懵,忍不住抬起头望着她,问道:“你笑什么?” “唔…觉得你挺可爱的。”伊芙洛斯笑道。 散兵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脸也比之前更红了,他低下头,道:“没有,只是很感谢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件事而已。” 此时的伊芙洛斯真觉得特别新奇,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话而已,这小家伙的脸怎么就这么红了? 她之前尝试把一个生命送到这里,但都出了点问题,后来终于成功了。 可能是因为散兵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她居然有些情不自禁的喜欢起他来了,真不错啊。 散兵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他只能看到她的眼睛一直在闪闪发光。 过了一会,伊芙洛斯终于开口,“我很喜欢你,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能够相遇。” 此时散兵的心脏如擂鼓一般砰砰直跳,他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温柔和爱意,但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搞不懂。 那就是为什么他在来这里之前遇到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开口了。 伊芙洛斯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道:“看来是技术不太成熟,把你的时空捣乱了……额,没事的,我会让我的伙伴过来调整一下的。” 散兵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时期的时间之神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她会是个严肃冰冷的强者呢。 “咳咳,那个,我现在送你回去吧。”伊芙洛斯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 “嗯。”散兵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当散兵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又回到了之前的场景,他转头看了看,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伊芙洛斯了。 突然,一阵凉风吹了过来,他一惊,这才想起他和音琉才刚刚交谈完,现在得赶快回去了。 第176章 突变 “散兵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这里很安静,所以散兵大老远就听到罗莎琳在问音琉问题了。 “各位,应该没等太久吧?”他走到他们跟前,微微一笑道。 “散兵你总算回来了。”努尔德立刻就站了起来。 这时,音琉也看向了他,但眼神里却没有过多的情绪。 “既然人齐了,我们就该出发了。”音琉拿出随身携带的怀表看了一眼,这里的时间似乎有些紊乱。 其他人本来还想再寒暄几句,听到她这么说,也没多说什么了,开始准备起来。 散兵注意到音琉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怀表,而且表情看起来十分凝重的样子。 “时间有什么问题吗?”散兵忍不住问了句。 音琉抬起头望向他,淡淡道:“哦,没事,只是我该回去了。” “回去?你要回哪去?”散兵一愣,感觉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了。 音琉看了看旁边,有些不耐烦道:“从哪来回哪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随后又递到了散兵的手中。 散兵有些不解,她的情绪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你给我做什么?”散兵一边接过那把钥匙,一边观察着音琉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音琉面无表情道:“本来想亲自交给她的,但现在不大可能了,所以,请你务必把这把钥匙交给时漪,她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说完,她转身走了。 散兵愣在原地,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下一秒瓦拉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该走了。 五人站在湖边,看着平静的湖水,努尔德最先说道:“这里必须走一段水路了,如果水性不好的人下潜极有可能会出问题。我和努尔滨倒是没问题,你们几位我就不知道了。” 瓦拉克露出自信的神情,率先开口道:“作为一个优秀的执律者,我肯定是没问题的。” “作为一名合格的执行官,罗莎琳的水性应该也不赖吧?”散兵双手环胸,语气有些略带嘲讽地说道。 而面对如此挑衅,罗莎琳却丝毫不慌,“我是游泳健将。如果不行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氧气。” “噗…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散兵无奈笑出了声。 一旁的努尔滨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了,急忙打断他们,“好了!我们赶紧下去吧!” 努尔德率先跳入了湖水,努尔滨也紧跟其后。 “嘁~” 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说,也纷纷跃入了湖中。 当五人都进入水下之后,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丝丝涟漪。接着,湖底亮起了一道光柱,直通湖心。 而刚才的涟漪正是从湖中心传出来的,一个漩涡迅速扩大,紧接着五个身影从中钻了出来。 散兵抬头看向湖面上正冒着烟的石柱,在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图腾,像是某种标记。 此时的他们已经来到了更深层次的地下空间,散兵举目望去,除了他们,四周空空荡荡的,似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大家仔细搜索一下附近的区域吧,最好能找到一些遗留物之类的,不然会很麻烦的。”努尔德提道。 四人点了点头,沿着四个方向分别分开寻找。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五人都回来了,并且带着各自发现的一点东西。 只见努尔德把那些搜集来的东西摆成了某种图案,随后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紧接着,脚底突然传出岩石破碎的声音,原本光秃秃的墙壁也出现了一道暗门。 随着暗门的开启,里面的东西也渐渐浮现出来。 首当其冲的,是一棵红黑色的树,树的周围散发着一股黑色的雾气,而在树身上有一个大大的坑洞。 这个黑洞正在发出吸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到了似的。 而周围的岩石壁上则是出现了许多小孔,那些孔里伸出无数根触手。触手的顶端是一个个球体,球体表面的颜色各不相同,并且还散发出阵阵异香。 怎么会有树长成这个样子?散兵皱着眉,希望能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罗莎琳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她面色发绿,看上去有些想吐。 瓦拉克闻到这些香味之后只觉得心翻江倒海般难受,仿佛要将整颗心挖出来一样,但是他的面部依旧毫无表情。 而努尔德的表情也并不怎么好,但是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红黑色的巨树看,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努尔滨突然问道:“努尔德,你还好吧?” “还好。你呢?”努尔德问道。 努尔滨点点头:“还行,但或许是带了外来之人的缘故吧,我总感觉这棵树的状况不像是我们以前见到的那样了。” 听到努尔滨的话,努尔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看了看其他几人,然后缓缓道:“那我们取完灵戒就赶紧走吧,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说着,五人朝着门内走去。 当他们穿过这棵诡异的树后,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香气是淡淡的紫色,像是花香又像是一种水果味,香味浓郁的几乎让人窒息。 “灵戒在哪呢?”瓦拉克捏着鼻子,感觉自己真要吐了。 努尔德走上前,说道:“看见树里的黑洞了吗?灵戒就在哪个黑洞里,但要想拿到它,还得有更为复杂的操作。” “想想也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拿到。”女士被这气味熏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感来到了树前。 努尔滨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石头,递给了罗莎琳,“这个是石封,可以阻断气味,先用这个试试吧。” “有这东西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罗莎琳瞪了他一眼,随后接过了石封。 努尔德扯了扯嘴角,才不满地说:“我和努尔滨就只有两块,还不是看你太难受了才借你的。” “哦。”罗莎琳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但依旧保持着高傲的样子,但她拿到之后石封,面色明显没有这么难看了。 “好了,我们该怎么进行你那所谓的复杂的流程?”散兵问道,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阻止了他们的对话。 “嗯,其实很简单。”努尔德解释,“就是进行一场简单的祭祀就行了。” “你确定这么做不会出问题吗?”散兵提出了疑问。 他当然不会真的相信这对海盗兄弟,尽管他们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出生入死了。 所以他必须慎重,为了不让他们在自己面前露出破绽。 “当然不会。”努尔德自信满满地回道。 在一番布置之下,祭祀终于开始了。 努尔滨和努尔德各自拿起一把匕首,割开了左手的手腕,随后血液便顺着他们的手腕流到了地面。 随着血液流下,一条血红的细线便出现在了地面之上。 在场的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条细细的红线慢慢延展,然后慢慢变粗,在地面画出一道笔直的线条,随后便戛然而止。 在血线的正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图案。 “就是这里了!”努尔德激动地喊道。 “现在需要做什么吗?”罗莎琳问道。 努尔德却摇摇头,“不,还需要我们再做一件事。” 说完,他转过身,走到巨树下,拿起刚才的匕首往树上划了一刀。 很快,树干裸露的部分立马就流出了黑色的液体,努尔德用手指小心的蘸取了一点,然后点在额头上。 努尔滨也很快行动了起来,但散兵三人却站在原地没动,“为什么让我们这样做?” “这样才能看清楚这里的本质。”努尔德说道。 三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也蘸了些汁液,点了额头。 最后,众人的额头上都出现了黑色的斑点。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去把那个东西取回来了。”努尔德转过身来,伸出手向黑色的洞指了指。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在众人靠近的一瞬间,罗莎琳感觉到一股凉意将自己团团围住,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下一秒,她便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的继续前进。 罗莎琳疑惑的伸手去触碰它,发现面前多了一层薄雾,而那层薄雾,仿佛是透明的水波,将她与外界隔绝起来了。 这时,努尔德也走了过来,当他刚进入薄雾之时,他就大喊了一声:“糟糕!” 只见薄雾的浓度再次加深,已经看不到薄雾中的具体事物。 “怎么了?”散兵喊道,可他的声音传过去,就被薄雾给吞没了。 “此身如朝露,须臾当已曦。”一阵轻声的吟唱响了起来,而伴随着声音响起,越来越多的薄雾笼罩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不是说只是一些简单的仪式吗?”散兵吼道。 “不是……我是真的…按正常仪式走的。”努尔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 罗莎琳、散兵还有瓦拉克六目相对,皆是不知所措。 很快,那层薄雾包裹住了他们,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明朗起来。 深渊教团的人已经聚集到了这里,罗莎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深渊法师。 第177章 会面 她绝对不会忘记,之前在蒙德的龙脊雪山与这群坏家伙的“交情”。 与此同时,那些魔物同时朝着深渊教团的人袭去。 “深渊教团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明明之前一路上都没有见过他们。”瓦拉克不解的问道。 虽然他知道此次前来夺取灵戒的人,分为了两个组织,但这一路上似乎只有愚人众在战斗,当然也包括他这个不请自来的时空管理局的成员。 但这未免也太过蹊跷,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专门等着捡漏? “或许他们早就来了,只是藏在黑暗之中。”罗莎琳刚说完,她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不过她想的和瓦拉克相差无几,都认为是深渊教团的人准备过来捡漏了。 仔细想想也不对,如果他们想要进来,就必须得经过门口封印的认可,如果经过了认可,就说明他们有宗系血亲的人在手上。 可这更不对了,海盗兄弟就只有俩人啊!愚人众情报部门是不可能出错的,就算有偏差,也不至于差得这么多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些魔物似乎只攻击了深渊教团的人。”罗莎琳皱着眉头说道。 瓦拉克看了一眼,便同意了她所说的话。 现在所有的魔物都集中在深渊教团和海盗兄弟身边,而且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撕扯,可他们三个人却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他心里头有些想法,可又不好说出来,只好暂时把这事搁置在一旁。 不过他猜,散兵一定是看出了某些端倪,而且他的想法一定和自己的没什么大的差别。 “散兵,你和时漪相处了这么久,想必对时间这个抽象的概念,有一定的认知了吧?”瓦拉克把目光移向了散兵,然后接着道:“时漪,我这样称呼应该没错吧?” 散兵的瞳孔微微一缩,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却依旧没有开口。 “她对时间有很大的敏感度,所以,她是第一个察觉到这里的异常现象,也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吧?”瓦拉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散兵没有否认,“她可能是最先过来的,但是我们无法确认她待在这里的时间是否与我们同频。” “什么意思?”罗莎琳有些不解,但她心中确实想到了一个答案。 先前突然消失的努尔滨,会不会就与时漪有关。 瓦拉克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在努尔滨消失的那段时间里,我们有可能会被时间所抛弃,也就是说,我们在进入这里之前,一直与所有人处于不同的时空。”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二人的脸色皆为大变。 “所以,先前的一切都被时间之力所掩盖,我们和神渊教团其实一直都处于同一空间,甚至一切都是同频的。”散兵沉思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不过,这个说法听起来没似乎什么大问题,但还存在着许多漏洞,难道不是吗?” “的确非常不合逻辑,但是,这已经是我们现在能接触到最大的信息量了。”瓦拉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这种行为很像一个卖关子的说客,不过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们。” “如果,刚才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们现在可能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散兵看了罗莎琳一眼,又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瓦拉克说道:“你应该清楚我在说什么吧?” “知道。”瓦拉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既然我都知道,想必她也知道。” “可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还有更加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散兵语气突然一变,他的视线重新回到罗莎琳身上。 她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 这是散兵第一次看到罗莎琳如此震惊的表情,以往不论发生什么,她的面部总会保持相对的冷静。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就是了。”瓦拉克被她的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到了罗莎琳。 罗莎琳嘴唇微动,似乎是在犹豫,但片刻之后,她便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 “你们在刚才,有感受到一股巨大强大的力量冲击我们的身体吗?” 散兵和瓦拉克相视而笑,前者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者则点了点头。 “你确定自己的感官没有失调?”散兵眯起双眼,但他能从罗莎琳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担忧,还有无尽的惊恐。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超乎我们的认知了,音琉走之前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瓦拉克并没有多问,只是很自然的转过话题。 散兵闻言,便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把钥匙。 瓦拉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解释道:“音琉来自于另一个崩坏的时空,如果我们与她相处得过于久,很有可能会导致我们被另一个时空给强行吞噬。” “你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会将我们带入另一个时空之中?”罗莎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可能性非常大。”瓦拉克耸了耸肩,“音琉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就会紊乱,但她的出现,却给我们带来了另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直接与深渊教团的人碰面。” “所以她适时消失,是为了我们能够得到这个时空的灵戒?”散兵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可以这么理解。”瓦拉克指了指地面,“这里的结界之所以被触发,是因为我们在地宫的附近进行了一次‘祭祀’。” 散兵看了看四周,发现地宫的东西似乎变得陈旧了许多,那也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努尔德和努尔滨兄弟不可能在两个时空中不停的穿梭吧? 这一点让他觉得十分的困惑。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瓦拉克看了一眼散兵,并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努尔德和努尔滨受到了某种诅咒,可以介于两个时空之间,也就是我们说的拆开来用。” 散兵心中五味杂陈,这两个人还真是倒霉,那不就是成了这个地宫的主人的一颗棋子了吗? “好了,既然受这薄雾的影响,他们都看不到我们,那给我们裹上薄雾的这个人,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了。”瓦拉克说罢,便招呼罗莎琳一起过来坐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猜时漪也快到了,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吧。” 散兵还是妥协了,最终不情愿地坐到了瓦拉克的边上,静静等待好戏的开场。 —— 黑夜笼罩着这片大海,海浪翻滚出巨大的巨浪,拍打着海岸,沙滩上躺着一只大螃蟹。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莱奥纳多出现在大螃蟹的面前,他伸手抓起大螃蟹放在耳边倾听。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 “成功了,是那个吗?”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拔出上面的木塞,轻轻摇晃了一下,瓶子里面闪着淡金色的光芒。 “我回来了。”他抬起头望着这片静谧的天空,不由得停下脚步。 “真美啊,就如她一样美。”他忍不住感叹道。 “你又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帅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现在不应该称他为帅哥了,应该称他为scaramouche。 “没什么。”他回过头看向scaramouche,他那双鸢紫色的眼睛过于妖异,而且眼神冷冽得吓人,让人无法直视。 当这种人的情敌,还是直接去死好了,别一不留神就被他扭断脖子。 “我劝你别对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记住你们现在的关系只是合作而已,如果你觉得你能打败我的话,那么你可以试试。”scaramouche的眼神冰冷得可怕,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勾勒出一个邪魅的弧度。 “我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想问那灵戒我还能带回去吗”莱奥纳多将手里的小瓶收回背包里,他微笑着走向scaramouche。 “灵戒的主人就在你面前,你却问能不能带回去?怎么?你想找死不成?”scaramouche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感情。 莱奥纳多无话可说。 “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那肯定不能让时漪在原地久等,对吧?”他走到scaramouche的身边,侧过头看着scaramouche的侧脸。 “你觉得我会这么不讲道理吗?至少在她面前我还是这样。”scaramouche皱着眉头,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更像是在威胁。 莱奥纳多从刚开始与scaramouche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男的绝对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茬了。结果没想到他会提前亮出自己的身份,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真是一拳打碎了他亲近时漪的梦! “那……我们快走吧。”莱奥纳多有些尴尬地搓了搓脸颊,他转过身往海岸上走去,背对着海滩上的月光,影子拉长在沙滩上,随着海浪一涌一退而变化。 第178章 往前看 黑夜笼罩着这片大海,海浪翻滚出巨大的巨浪,拍打着海岸,沙滩上躺着一只大螃蟹。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莱奥纳多出现在大螃蟹的面前,他伸手抓起大螃蟹放在耳边倾听。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 “成功了,是那个吗?”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拔出上面的木塞,轻轻摇晃了一下,瓶子里面闪着淡金色的光芒。 “我回来了。”他抬起头望着这片静谧的天空,不由得停下脚步。 “真美啊,就如她一样美。”他忍不住感叹道。 “你又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帅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现在不应该称他为帅哥了,应该称他为scaramouche。 “没什么。”他回过头看向scaramouche,他那双鸢紫色的眼睛过于妖异,而且眼神冷冽得吓人,让人无法直视。 当这种人的情敌,还是直接去死好了,别一不留神就被他扭断脖子。 “我劝你别对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记住你们现在的关系只是合作而已,如果你觉得你能打败我的话,那么你可以试试。”scaramouche的眼神冰冷得可怕,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勾勒出一个邪魅的弧度。 “我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想问那灵戒我还能带回去吗”莱奥纳多将手里的小瓶收回背包里,他微笑着走向scaramouche。 “灵戒的主人就在你面前,你却问能不能带回去?怎么?你想找死不成?”scaramouche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感情。 莱奥纳多无话可说。 “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那肯定不能让时漪在原地久等,对吧?”他走到scaramouche的身边,侧过头看着scaramouche的侧脸。 “你觉得我会这么不讲道理吗?至少在她面前我还是这样。”scaramouche皱着眉头,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更像是在威胁。 莱奥纳多从刚开始与scaramouche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男的绝对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茬了。结果没想到他会提前亮出自己的身份,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真是一拳打碎了他亲近时漪的梦! “那……我们快走吧。”莱奥纳多有些尴尬地搓了搓脸颊,他转过身往海岸上走去,背对着海滩上的月光,影子拉长在沙滩上,随着海浪一涌一退而变化。 “时漪。”scaramouche走到海边,从身后抱住了时漪的腰,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唇,示意她不要说话。 “什么事?这么神秘?这里没别人,没必要,说话这么小声吧?”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转过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看见她的笑容,他的心跳就仿佛漏掉了一拍,胸口的位置也跟着隐隐疼痛起来,他下意识地垂下了眸子,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心中那一股难耐的情绪。 他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只见天空之上繁星点点,那闪烁着的星辰似乎是那般耀眼,璀璨。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没事,就是想提醒你离那个叫莱昂纳多的家伙远点。” “我什么身份,我什么实力,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他?”时漪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他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去,月光照耀在他两人身上,他们一高一矮的身影被月光照亮,莱奥纳多也差点气的叫出来。 “秀恩爱死得快!”莱昂纳多跟在他们后面不满地说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scaramouche停下了步子,他微皱眉头,回头看向莱奥纳多,那双鸢紫色的眼眸中闪着寒光,让他不敢直视。 莱奥纳多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他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慌张,却听到对面传来两人轻声交谈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格外悦耳动听,让他忍不住嫉妒起来。 他到底算什么? 虽然他知道这两人不会把他怎样,但还是会忍不住想弄死他! “时漪,你是不是应该说几句,你跟那个小子什么关系?”scaramouche的脸色不好看。 “没关系。”时漪淡定地说道。 “嗯……”scaramouche沉吟片刻之后,便得意般的扭头嘲讽了莱奥纳多一眼,然后拉着时漪的手继续前行。 “啊!你们等等我啊!”莱昂纳多追了上去,“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不然我怎么会去交差?” 时漪没有开口,只是一直在盯着scaramouche,似乎是在欣赏他此刻的表情,scaramouche则是冷酷地转过头。 几人一起走到了船前,时漪坐了下去,scaramouche坐在她身边,而莱奥纳多则站在甲板上,望着两人。 “喂!你们到底怎么个打算?说清楚!”他大声质问道,时漪却没有回应他的意思,而是侧过了脸。 “你是打算选择安全一点的方式进去呢,还是选择刺激一点的方式进去呢?”scaramouche单手托着脸颊,温柔地注视着时漪,那双紫眸里的几分柔情,似乎只是他取悦这位女皇的手段罢了。 “如果按照平时的话,刺激一点比较好。”时漪微笑道,“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还是选择安全一点的方式进去吧。” “哦?为什么这么说?”scaramouche有些诧异地问道,“现在的时间还很充裕,完全可以选择刺激一点的方式,不过既然你想这么做,那么我就奉陪到底。” “走吧。”时漪微笑着站起身,跟在莱奥纳多的身后走向甲板,当莱奥纳多想要打开那个门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扇门居然完全打不开! “怎么回事!”他使劲拍打着那扇门,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时间还没到呢。”时漪从一旁走了过来,语气慵懒中带着几分笑意,她来到莱奥纳多面前,道:“别急,马上就开了。” 莱奥纳多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无法说些什么,只得冷哼了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钟声响起的时候,那扇门才终于打开了! 三人朝着那里走去,发现那并不是传送门,而是一扇大门,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那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怪物的眼睛,又像是什么凶兽。 莱奥纳多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玩意?” “那符号……似乎是后人刻上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scaramouche观察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不管这符号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要能让我们进去就行了!” “说得对。”莱奥纳多伸手推开了大门,只见那扇门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随后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的黑暗深渊。 “啊,这里好黑暗。”时漪伸出手,仿佛是在感受些什么,“我们进去吧。” “好。”scaramouche揽着时漪的腰,与她一起走进了大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当视野重新亮开的时候,一座小岛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他们现在正浮在空中,低头望去岛上似乎刚登陆了一群人,正在岛上打探些什么,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时漪等人,所以暂时没有动静。 可能是底下有个人的装束太过显眼,头上顶着一个斗笠,时漪竟然一眼就看出那人是散兵了! “怎么了?”scaramouche顺着时漪的目光望了过去,“是发现了那个少年?” “他们怎么现在才登上这里?”时漪有些不解,她明明记得之前见到散兵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玫瑰山庄。 “许久不见,你对时间的感知竟然变得这么迟钝了。”scaramouche笑得异常愉悦,“看来你的脑子是彻底烧坏了。” “呵呵。”时漪淡淡一笑,道:“这里面的地脉明显有异常,时间错乱什么的,倒也没见得有多稀奇。” “啧啧,这座岛可是我的杰作。”scaramouche用手指拨了拨时漪的头发,目光变得幽暗深邃,“只要是在同一天来到这里的人,他们都会在同一时间进入玫瑰山庄。” “还怪高级的。”时漪的眉梢挑了挑,她看着那一幕熟悉的情景,只感觉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scaramouche笑了笑,“难道你准备现在下去与他们汇合?这可使不得啊。” “谁说我要下去的?”时漪勾起了唇角,笑容灿烂无比,“你以为我不知道散兵他们现在是怎么样的处境么?” “我可没说过我会在意。”scaramouche将手环在了时漪的腰上,轻轻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要是直接碰上音琉,我能想到的词,恐怕就只有[修罗场]了吧。” 第179章 有的时候真想把眼睛挖掉 听到“修罗场”三个字,时漪的眉头挑了挑。 “怎么,你就是这样评价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好了,不要纠结了,他们两个的缘分还在后面。”scaramouche的手指拨动着时漪的长发,语气低沉,“先去完成你的任务吧。” “真是麻烦。”时漪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她抬起脑袋看了一眼,“现在咱们该怎么走?” “那边。”scaramouche朝远处示意了一下,三人立即朝着那边过去了。 此刻他们的面前有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只见那老婆婆背对着他们,正在看着远处的某个地方。 scaramouche走上前去,声音柔和道:“你好,婆婆。” “嗯?”那老太婆转过身来,用着全黑眼瞳的眼睛疑惑地看着scaramouche,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反应了三秒钟之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恭敬无比地叩首道:“拜见业神大人!” “不用这么客气,快起来吧。”scaramouche随意地摆了摆手,随后对时漪道:“这老婆婆是这里的管事者,会指引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那老婆婆盯着时漪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惊讶。 “等一下,为什么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漪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这是个意外惊喜吗?”scaramouche的表情也变得很有趣,他眯着眼盯着那老太婆,声音冷淡道:“你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个……”老太婆犹豫了良久,才开口回答:“这丫头……” “什么?”时漪往前跨了两步,表情奇怪地看着那老婆婆,“到底是什么?” “抱歉抱歉,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老太婆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请您别放在心上,是我失礼了。” 时漪想再问些什么,却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scaramouche已经带着她躲了起来,两人偷偷看向那边的情况,只见散兵等人正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愚人众的士兵。 时漪认出,这是散兵在愚人众的得力干将。 “别看了”scaramouche将时漪按在原地,轻声道:“待会儿被发现就不好了。” “……”时漪一愣,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耍什么花样?” “没有啊。”scaramouche笑得极其温柔,“我只是想要看看这一出戏而已。” “这样更好玩儿。”时漪笑了一声,一把拉过scaramouche,从地上抄起一颗石子,狠狠地朝着后面掷去。 伴随着一声痛呼响起,散兵的那些得力干将中,立刻就有人发出了一阵怪叫声,“我的眼睛!眼睛瞎了!我的眼睛瞎了!” “你在做什么?”时漪气定神闲地看着散兵骂人。 “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吗?”scaramouche凑到时漪的耳畔。 “要追寻刺激,就得进行到底,不然就没意思了,不是吗?”时漪的语气中有一抹浅浅的笑意。 “那我也加入你。”scaramouche说着,突然从原地离开,闪现在另外一边。 当散兵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scaramouche已经把几人的视线全部给吸引过去了。而时漪,则已经躲在了另一处的假山里。 “该死!究竟是什么人?”散兵厉声问道。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道冷光,仿佛是要把对方直接冻死。 时漪差点笑得肚子疼,她的脸上露出捉弄人终于得逞的笑容,朝着scaramouche的方向看过去。 scaramouche凑到她身边,又低声说:“你这样捉弄自己的丈夫,真的好吗?” “你这样捉弄自己的妻子,真的好吗?”时漪丝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scaramouche笑了笑,没说什么。 莱奥纳多那个心情真是难以言表,他感觉自己简直是要死了,两个人在这里打情骂俏,自己捉弄自己,可把他一个人给撇开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要不是真的有任务在身,他真不愿意吃这狗粮。 scaramouche笑了笑,没说什么。 此后的行程中,他们三人一直都跟着散兵他们六人,直到选择三相门的时候。 “如果想要进入这三相门,对人数上是有一定要求的”scaramouche道:“三个人起步才可以进去。” “一个人就不能进去吗?”时漪道:“我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是吗?”scaramouche道:“可我不太相信你你在面对幻境时的实力呢。” “怎么,你在瞧不起我吗?”时漪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丝杀机。 “怎么会呢?”scaramouche笑着,安抚性的抱住了时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嘛。” “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时漪笑了,她从scaramouche身上跳开,“你确定不是为了想和我一起行动才这么说的?” “也有这个原因”scaramouche笑起来,“不过就算我不能和你一起,也会给你来一次最完美的旅行体验的。” “我到底是来执行任务的,还是来度假的?”时漪忍不住吐槽。 scaramouche笑了一声,“当然是来执行任务的。” 时漪有点受不了了,“你明明就是那种挺严肃的样子,怎么这么随性洒脱。” “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呢。”scaramouche笑吟吟地反问道:“谁不想工作的时候能尽量舒服点呢?我看你就是没苦硬吃。” “……”时漪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好了,别生气了嘛。”scaramouche好脾气的笑了笑,“我觉得你也应该不想去闯那些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关卡吧?” “……”时漪深吸一口气,“我知道。” “那就对了嘛。”scaramouche笑道:“不要这么激动,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哪只眼看见我激动了?” 时漪瞪了scaramouche一眼。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而已。”scaramouche笑得很爽朗,他说道:“反正咱们两个人都进不了这个门,莱奥纳多刚好可以加入我们。” 怎么滴?可算是想起我了? 莱奥纳多的心情很复杂。 他现在是真的不想看见这两人腻歪在一起了。 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之后,他就一直跟在这一行人身边,听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听得他都要吐了。 怎么滴?可算是想起我了? 莱奥纳多的心情很复杂。 他现在是真的不想看见这两人腻歪在一起了。 “那我们现在选哪一扇门呢?”时漪问。 “哪一扇都行。”scaramouche指着最右边的那扇最大的门,“进了这扇门之后,会有好运发生哦。” “那就听你的吧。”时漪看到散兵他们已经进去了,本来想想和他们走一扇也不错,不过既然有了机会,那就选择这扇好了。 “怎么,你还想着和散兵他们一起走?”scaramouche有些不满地捏了一下时漪的腰,十分不满地说道:“既然选择了我们在一起,就不能再想着别人,就算是他也不行。” “哎呀,痒死了。”时漪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这行了吧?” “哼,这次就放过你了。”scaramouche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很多,“要不然我会好好的和你算账。” “是是是,您老大说了算。”时漪连连道歉,但心里却想着:你个臭男人,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们走吧。”scaramouche拉着时漪,走进了三相门内。 莱奥纳多见状,也只好咬牙走进了第三扇门里。 三人都成功进入了三相门内,时漪转头看向了那三扇门,门上的石板缓缓闭合,很快便恢复了原样,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哪里?”时漪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洞穴,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你忘了这里是幻境吗?当然要自己去找路才行咯。”scaramouche笑道。 “……也是哦。”时漪无奈的叹了一声,转头向scaramouche,“可这里的东西不应该是你最熟悉的吗?有你在,还需要找什么路啊?” “那可说不定。”scaramouche神秘一笑,“有时候,我也是会犯错误的。” 时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切,你这家伙还真是狡猾啊。” “嘿嘿,我也不想啊。”scaramouche干笑了一声,“只是没办法嘛。” “好吧好吧,那你说说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时漪问道。 “那个方向。”scaramouche指着左边的岔路口。 “为什么?”时漪奇怪的看着scaramouche。 “呃…没有为什么,直觉吧。”scaramouche耸了耸肩,“有句话是左凶右吉还是左吉右凶来着?反正我也记不清了,往哪边走都一样。” “……好吧。”时漪无奈地看了一眼scaramouche,“不过,你说的最安全的路不会就是一直摸黑走吧?” “那怎么可能!料想我也不会是这么无趣的人吧?”scaramouche的脸上立马就有了一种叫自信的表情。 “那就好。”时漪点了点头。 第180章 突如其来的伤感,但是有小甜饼 大概又走了一会儿,时漪听到有风吹过来的声音。 她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聆听了一会儿,即使周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前面应该有一处断崖。 scaramouche停下了脚步,用脚踢了一下前面的一块石头。 石头滚动了好几下,然后在一个地方落了下去,大概响了一会儿之后,声音戛然而止。 scaramouche扭头看着时漪。 时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察觉到了。 “前面应该就是尽头了。”scaramouche道。 “嗯。”时漪应了一声,和scaramouche肩并肩走了过去。 到了悬崖之后,scaramouche环起时漪腰。 时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scaramouche的手,却被他反握住手按在头顶。 scaramouche用力抱紧时漪,带着她飞身跳下了悬崖。 “喂——” 时漪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scaramouche抱得紧紧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完全不知道scaramouche到底想干什么。 但下一刻,她却感觉到一个柔软温暖的物体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时漪瞪大了眼睛,虽然被scaramouche揽在怀里,但也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一抹微笑。 “这算是我们的第二个吻。”scaramouche低声道。 “唔……” “其实,在我心中永远都有一个你。”scaramouche凑近了时漪一些,“所以,无论你是时漪也好,伊芙洛斯也好,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他的脸颊贴近时漪,唇角勾出一抹弧度,眼神里却透出了一丝悲伤。 “不要放弃希望好吗?”scaramouche道,“我无法相信……” “呜……” “我无法相信……你会丢下我不管。” 下一刻,时漪感觉scaramouche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手。 她的心跳得非常快,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但她依然感觉到心底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淌。 “你曾是我的全部。” “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将为你而生……” “直到永永远远……” “我只愿……” “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 时漪听着scaramouche的话,眼角不禁滑下了一滴泪。 她很想问他,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可是当他说到“不要离开我”的时候,她所有的想法都瞬间消失了,只是呆呆地望着scaramouche的脸颊,任凭眼角不断滑下晶莹的泪珠。 直到两人坠落到地面,时漪这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她立刻挣脱了scaramouche的怀抱,站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你怎么回事?”时漪皱着眉头质问着scaramouche。 scaramouche却依然微笑着:“我当然记得。” “那你刚才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时漪简直要被气哭了,她现在心里乱极了,根本就无法思考。 就在时漪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上有什么在爬动。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就看到scaramouche正坐在她脚边的草丛里看着她。 “对不起……”scaramouche轻轻抬起一只手来,擦掉时漪眼眶里的眼泪,他低头亲了亲时漪的嘴角,轻声说了句:“抱歉。” 时漪一怔,下一刻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美丽的花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里是?” scaramouche站起身来,朝时漪伸出手来。 “这里是花园。” 时漪伸出手来,scaramouche拉着她坐到了花园的椅子上。 她环顾四周,满园的鲜花盛开,一片姹紫嫣红的美景。 一只美丽的蝴蝶飞了过来,停留在了她的肩膀上。 时漪伸手抓起了蝴蝶,它在她的手里飞舞,看起来像是在欢迎它的到来。 scaramouche笑呵呵地把时漪揽到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 “你在害怕吗?”他轻声问道。 时漪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scaramouche,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她知道,scaramouche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薄纱,她只能看清他的轮廓,但却感觉不到他的体温。 “我们来谈谈吧。”scaramouche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很害怕。” “为什么?”时漪问道。 scaramouche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了双眼,静静地注视着时漪。 “你知道的。” 时漪看着scaramouche,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是啊,她当然知道。 但是她真的想知道scaramouche到底想说什么? “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时漪低声问道。 scaramouche抿起嘴唇,伸手抓住时漪的肩膀。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时漪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她伸手抓住了scaramouche的手指。 “你是认真的吗?” scaramouche微微眯起眼睛,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时漪的眼睛。 “我知道你一直在害怕我。”他轻声说道,“但其实……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他低头吻了时漪一下,“我的宝贝,我一直都在等你。” 时漪抬起头来,她看着scaramouche的脸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明明已经分开了这么久,可为什么scaramouche看上去还是和从前一样呢。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痛,她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抱住了scaramouche,然后又把他推倒在地上。 “不,我才不想和你一起走呢!”时漪生气地叫了起来,“你这家伙就只会骗我,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她站起来,狠狠瞪了scaramouche一眼。 scaramouche看着时漪,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是吗?”他微微一笑,“要我说,散兵已经扶不上墙了,虽然这话说的很难听,可也是事实。你应该明白在须弥时期会发什么些什么吧?到时候就连你也会身败名裂。” 时漪听着scaramouche的话,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他的话就像是炸弹一样炸在了她的脑海中,让她整个脑袋都懵掉了。 他是怎么知道散兵会在须弥登神失败的?他现在到底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身败名裂又如何?如果世人敢对我举起抗旗,那就只有他们身败名裂!”时漪的拳头握得很紧,“就算散兵失败了,我也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他,而不是逃走!我不会放弃散兵!”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了scaramouche那双深邃的双眸。 scaramouche的眼神变得格外严肃,他看着时漪,突然说了一句。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时漪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她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就算散兵失败了,她也不会放弃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scaramouche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失败之后你就会不要我了呢。” “……” 这个家伙……原来搞那么大半天,就是想说这个。 看着时漪的表情,scaramouche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话效果,他继续说道:“那么先在这里逛一会儿吧,然后再去散兵那里看看吧。” 他伸出手,牵起了时漪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他们俩逛了好大半天,时漪真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走断了,但看着scaramouche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忍扰了人家的雅兴。 于是只好咬牙坚持,跟着他往前走。 “累了?”scaramouche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时漪,“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没事。”时漪一边喘气,一边勉强挤出笑容。 scaramouche却一伸手,将时漪抱进怀中。 时漪一惊,但scaramouche却抱着她坐到一旁的休息椅上。 她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却被他紧紧抱住了。 “你就不要再挣扎了,挣扎还费力气。” 时漪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 好吧,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不挣扎了吧。 她乖乖地坐在scaramouche的怀里,轻轻靠着他。 “你别太累了,不然待会儿就不能看好戏了。”scaramouche温柔地说道。 时漪听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还怪贴心的啊。 “嗯,我会注意的。”时漪点头答应了。 scaramouche也跟着笑了笑。 他轻轻地吻了时漪一下,然后放开了手。 “想吃的什么东西吗?”scaramouche问道。 “如果我说我要吃山珍海味,你掏得出手吗?”时漪调侃道。 scaramouche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山珍海味这里倒还真拿不出手,但甜品倒行。” 第181章 甜品吃够了,该干正事了 “真的?”时漪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当然。”scaramouche笑着应道,随后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盛满甜点的盘子就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然后就悬在了时漪面前。 “来,尝尝看。”他微笑着说道。 时漪拿起一个小蛋糕,正要品尝一口,却被scaramouche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时漪瞪着眼睛。 “谁说让你吃的?”scaramouche说着,低下头一口咬在了蛋糕上。 时漪一惊,下意识地也低头一口咬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碰上在一起了。 “唔!”时漪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赶紧把蛋糕吐了出来,擦了擦嘴巴。 scaramouche却不慌不忙地舔了舔嘴唇,脸上还带着微笑。 “看来味道还不错。” 时漪不由得瞪着他。 “你在干什么!” “你猜?”scaramouche反问。 时漪瞪着他的眼睛差点冒火了,她一把捏住scaramouche的脸,用力拧了一下。 scaramouche疼得哎哟一声,赶紧把脸转到一旁去了。 时漪气呼呼地放下手,恶狠狠地瞪着他。 “好了好了,你知道我讨厌甜食的,所以不会和你抢这些东西的。”scaramouche一脸无辜地说道,“不过你的甜度,我倒还蛮喜欢的。” 时漪冷哼一声,不屑地撇过头去。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在戏弄自己。 她才不会因为他说几句好听的话而原谅他呢。 “咳咳,不过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现在是不是该让我也吃一个‘蛋糕’了?”scaramouche咳嗽了一声,看着时漪。 “切,谁说我要给你吃啦!”时漪不屑地说道。 scaramouche却不理睬她的抗议,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时漪吓了一跳。 “我饿了。”scaramouche说道。 “啊?”时漪愣了一下。 “我想吃甜品。”scaramouche接着补充道。 时漪这才反应过来。 她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人还真是个大坏蛋啊,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占便宜。 她不由得狠狠捶了一下scaramouche。 scaramouche却没有躲避,反而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很甜。”他低声笑道。 时漪的脸顿时红了。 这家伙,实在太色胆包天了。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害羞什么。”scaramouche从身后抱住时漪,将下巴抵在她肩头,“你都有三个散兵,还怕再多我一个吗?” 时漪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个家伙! 她忍不住转身面对着他。 “再多一个就质变了!” scaramouche听了,嘴角弯起,笑得格外愉悦。 他伸手揉乱时漪的银发。 “那我就再添一张嘴吧。” 时漪一怔,立刻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家伙,不就是几百年没见过面了,至于这么无耻吗? “咳咳,那个……”scaramouche干咳了两声,赶紧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过去的话,时间刚刚好。” 时漪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干。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是在一片森林里。 森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透过树叶投射下来,形成一片光的海洋。 刚进入这里的时候,莱奥纳多就已经与他们分开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 时漪看了一眼scaramouche,发现他正微笑着注视着自己。 她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 scaramouche注意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漪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scaramouche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依旧笑得那么开心。 “我们进去吧,我相信他能找到出口的。”scaramouche说道。 时漪只好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这片森林。 她感到有些紧张,完全不知道待会要怎么面对散兵,怎么向他解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scaramouche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便开口道:“放心吧,有了三个就不可能再出现第四个,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听到他这么说,时漪终于放下了心,点了点头。 两个人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时漪注意到,这条河的水流十分湍急,而且似乎还有些奇怪的气息。 她不由得一惊,蹲下来试图探查一下河水中的情况。 河面上闪现出一团团黑色的雾气,似乎是某种奇怪的邪物。 看仔细了,才发现是深渊教团的人正在往镇魂池内聚集,而散兵等人似乎也正在赶来。 scaramouche不禁眉头紧皱,“看来深渊教团的人要比我们想象得快,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恐怕会变得有些棘手。” “散兵他们怎么办?我可不能看着他遇到危险。”时漪顿时有些慌了,语气不觉激动了起来。 “别担心,以他的实力应该可以应付这次的危机。”scaramouche安慰道。 时漪一听,顿时冷静下来。 她心想也是,既然危机出现了,说明深渊教团的人暂时还不可能威胁到他。 可是下一秒,时漪就后悔了。 一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薄雾笼罩住了散兵他们,随后,散兵等人竟然直接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努尔德兄弟二人组。 scaramouche顿时眉头紧皱,这种情况,不是他所能预料的。 “我们得赶紧过去,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偏离了我的轨道。”scaramouche 当即开口说道。 时漪立马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人迅速行动起来,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镇魂池内。 与此同时,深渊教团的人也正在和魔物厮打。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根本分不清大家是敌是友。 然而,这样的局面,只维持了片刻,就彻底改变了。 深渊的公主——荧出现在了场内。 随着她的到来,深渊教团众人的气势瞬间达到了巅峰。 魔物们迅速处于下风,形势岌岌可危。 scaramouche面色严肃地看着这一幕,神情很是沉重。 他知道灵戒的诱惑力很大,可是没想到竟然把人家神渊的公主都引来了。 时漪同样如此,表情十分凝重。 她不明白为什么荧会出现在这里,为了一个小小的灵戒大动干戈。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散兵他们。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位金发的少女就是旅行者的血亲了吧? 只是没想到,旅行者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还有,时漪居然也在这里! 三人面面相觑,现在再继续看戏,灵戒就要成其他人的了。 只是这薄雾要怎么处理掉? 他们正这样想着,身上的薄雾突然就散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轰鸣声。 战斗戛然而止。 所有人几乎是以同样的表情向散兵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不明白这三个人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但这阵轰鸣声明显不是他们发出来的,而是后面的墙体。 三个人急忙回头看向那堵墙,只见那面墙正在缓缓移动,露出后面的东西。 一堆愚人众的士兵向镇魂池涌了进来,同时还有不少【老板】的人也混在其中。 三个组织的人齐聚一堂,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夺取scaramouche的灵戒。 不过眼下,大家都先选择暂时搁置这些分歧,毕竟他们都知道眼前的这些守护着灵戒的魔物才是最大的敌人。 时漪想要冲上去战斗,却被scaramouche拦住了。 “先等一下,那些东西交给其他人就行了。”他低声说道,“放心吧,散兵不会出问题的。” 时漪点头答应下来,转而看着scaramouche。 此时的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与这些魔物进行一场大战。 这场大战来得十分突兀,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那枚灵戒所引起的。 但看scaramouche的表情,他似乎并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多的魔物。 突然,一阵爆炸声响起,所有人都被炸飞了出去,身上沾满了黑色的粉末。 这是怎么回事? 时漪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但下一刻,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块灵戒已经暴露出来了,而它散发出了一道光芒。 那是吞噬灵魂的力量,可以将魔物们全部杀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可时漪却明白,事态的发展远比他们所想的还要糟糕。 因为,一直躺在棺椁里的尸体,也站了起来,那具尸体正是scaramouche本人的。 他不仅和scaramouche长得一模一样,还和散兵长得一模一样。 散兵都直接傻眼了,在场的人更是直接把目光转向了散兵。 那些人的眼睛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他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第182章 事情变得渐渐离谱起来了 这一刻,时漪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具站起来的尸体,手捂着胸口,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躺着的那个是他,那自己身边的那个是什么? 但下一刻,时漪就意识到了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那个从棺材里爬起来的家伙,已经成了被虚妄占据的空壳。 他并不是散兵,而是那个虚妄! 就在时漪恍惚之际,那些被魔物们拖住的士兵也赶到了这里。 时漪不顾一切的立即挡在了散兵面前,但她此刻却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虚妄是从什么时候就占据了scaramouche的身体的。 时漪正陷入迷茫的时候,那个虚妄突然开口说话了:“好久不见,伊芙洛斯。” 听到这句话,时漪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家伙怎么还认识自己。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占据这具身体的?”时漪冷冷地问。 那人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想你应该明白。” “不,我并不明白,所以请你告诉我答案。” “看来你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啊……我本来以为,你的记忆力能与天地同寿呢,哦不,是天地与你同寿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要战斗,那现在就开始吧!”时漪握紧了剑,随时准备应战。 “让我看看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吧。”虚妄举起手,阻止了时漪的动作。 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用手指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对时漪说:“你真的忘记了啊,我还以为我的记忆能被你复刻出来呢……” “什么?“ 说着,一道黑气直接朝着时漪攻去,紧接着黑气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 与此同时,时漪体内传来了某种巨大的冲击,让她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我曾经说过,我会慢慢瓦解你的意志然后封印你,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样是没用的。” “你想做什么?”时漪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我想要得到你的全部,我想要取代你!” 随着这一句话落音,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时漪感觉到周围的场景正在飞快地移动。 与此同时,她的眼前闪过了一道金光。 在那片金光之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银发长袍的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气场。 哪里有虚妄,哪里就有阿弥斯。 “蠢货,还不快一边去。”阿弥斯扭过头,对着身后的时漪说了一句,她的脸上依然覆着面具,但依然阻挡不了她那无敌的气质。 要不是时漪知道阿弥斯就是她自己,估计可以起来和阿弥斯互骂两下了。 “哟,又来了一位老朋友。”虚妄有些惊喜地看着刚来的阿弥斯,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看得阿弥斯心里有些不舒服。 “别套近乎。”阿弥斯皱着眉头,同时手中多了一把剑,那剑是时漪的,因为她没有带自己的武器。 但此时,时漪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似的。 这种感觉让时漪无比地焦急,她不想闭上眼睛,更不想被夺走身体! 不过,阿弥斯却没有出手攻击,而是退后了几步,站在了时漪的旁边。 “我可不想伤害你,伊芙洛斯,毕竟我还是很在乎你的。”虚妄笑得异常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听了感到一阵寒意。 这时,scaramouche忽然朝她走了过来,将她揽在怀中。 他轻抚着时漪的脸颊,说道:“我该说你聪明,还是笨蛋?” 散兵直接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怎么还他的老婆抱在了怀里? 不过他仔细回想,那家伙和之前在澜庭见到老师长得一模一样,现在看来,和那具尸体也长的一模一样。 所以,得出结论,那个家伙就是这地宫的主人,而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被虚妄占领了。 散兵不得不感慨一句,我的脑子真好用。 虚妄露出了一抹邪恶至极的笑容,仿佛根本不把阿弥斯等人放在眼里,他说:“我本来只想找伊芙洛斯拿回我的半边身子,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你,那就顺便连你一起收下好了。” 说着,他突然抬起了另一只手,时漪顿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虚妄的身上蔓延而出,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吞没一般! 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弥斯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见她手中的剑猛然斩向了空中的黑雾,竟是将那一团黑雾砍成了两半! “咦?阿弥斯,原来你的实力还是这么强啊,真是看不出来呢。” 虚妄惊讶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重新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紧接着,又是一团黑雾涌了上来! 时漪只觉得自己的力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流失,但阿弥斯却是丝毫不见慌乱,反而迎了上去,与那一团黑色的气息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见此情景,散兵赶紧冲上去想要帮忙,却被scaramouche挡在一边。 “虚妄这种东西交给她们两个对付就好,我还有能力与之抗衡,你就算了。”scaramouche平静地说,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散兵的表情真是比变脸戏法还精彩。 散兵虽然知道scaramouche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近距离看上去,还真是足以震惊他一百年。 明明顶着同一张脸,差别最大的也身高不同,为什么总感觉他好像长得要更帅一些?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之前怎么和时漪抱在一起了? 他不会对时漪做了什么吧? 比如……亲嘴之类的? scaramouche也是他吧? 那肯定也想过做这种事情吧? 想到这里,散兵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大声地问道:“喂,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应该没对她什么吧?” scaramouche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和她待一起的时候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听到他的话,散兵只觉得气血翻涌,差点连一口气都没上来。 他很想冲上去揍一下这男人的脸,但他却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难道他想要揍他就是为了他和时漪抱在一起的事情吗? 可是,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这是为什么? 散兵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自己了,只能在原地生闷气。 scaramouche也不理他,只是看着正在缠斗中的阿弥斯和虚妄,面无表情地说:“阿弥斯的实力不如以往,看来在虚妄被封印以后,她和那个东西还有交战的经历,而且还处于劣势。” “可是虚妄现在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厉害啊。”散兵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他刚才看见阿弥斯轻易地就挥开了黑色气息。 “那是因为虚妄现在只剩下一个脑袋而已。”scaramouche不紧不慢地说。 散兵顿时明白,如果只靠这一个脑袋,虚妄肯定是无法对阿弥斯构成太大威胁的。 但即便如此,他们目前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如果这样继续下去,阿弥斯必然会输给虚妄! 时漪此时也很绝望,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阿弥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见面。”虚妄阴阴地笑着,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尽管阿弥斯并不想和他说话,但她还是应了一句,“闭嘴。” “没想到你变得那么厉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我很快就要恢复完整了!” “你这话说得还挺自信呢?”阿弥斯冷笑了一声。 “因为我找到出来的办法了,只要你们全部死掉就行了。” 听到这话,时漪心头一惊,她急忙朝着四周看去,却发现已经看不见散兵的身影。 糟糕! 时漪心中一惊,正要开口说什么,没想到脚下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低头一看,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而缝隙之中,散兵的身体正缓缓落下! “阿散!!” 时漪大吃一惊,急忙冲上去抓住散兵的手,但阿弥斯的状况也很不妙,虚妄见此,立刻趁机攻击她。 但一直都散兵好端端站在一边,突然看见时漪不要命似的往裂缝里跳,立马就反应过来她可能是陷入了障眼法。 他立刻飞扑过去,伸手拉住时漪,让她不至于直接掉下去。 其他人见此也赶紧过来帮忙。 时漪被拉上来之后,有些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就看见对面的虚妄对着阿弥斯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但阿弥斯始终死死地守着时漪所在的方向,完全不给他攻击到时漪的机会。 而散兵也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着时漪,让她免受虚妄攻击的影响。 虚妄见状,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都该死!” 第183章 此身如朝露,须臾当已曦 阿弥斯冷冷地应道:“是吗,那你先从这里滚出去吧。” 虚妄脸色阴沉,怒斥道:“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我今天就算拼死也要从这里出来!” 他话音刚落,无数黑线就从他的身上喷薄而出,这些黑线不断地朝天空涌去,竟然慢慢地笼罩住了阿弥斯等人! 与此同时,散兵却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抬头一看,才发现天空好像也变成了黑色。 他甚至听见了一阵哭泣的声音,这声音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来自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凄惨不已。 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恍惚了起来,身体似乎也无法再控制,只能任凭自己慢慢地向黑暗深处沉沦。 “阿散,是你吗?”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十分熟悉。 那是他曾经最爱听的声音,即便此刻听起来很是疲惫,却仍让他觉得难以言喻的欢喜。 是他最眷恋的声音,即便过了这么多岁月,仍如同最甘醇的美酒一般,让他深深陶醉其中。 “阿散……”又一道声音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淡淡的无奈,却仍是和之前一样,让人心神俱醉。 随着这两道声音,他又一次想起了他此生最为遗憾的一幕。 明明是那么好的机会,他却没能及时抓住,反而让她离开了自己,从此不知下落…… “时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呆呆地问道。 “我就是时漪啊。” 听到这话,他心里猛地一跳。 真的是她吗? 他立刻回头望去,果然看见那道白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身后,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一如从前,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弱了……”他喃喃地说。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时漪笑着说道,“只要你能一直相信着我,我就一定会再回来的。” “真的吗?”他眼睛一亮,激动地问道。 “当然,我从不会骗你。” 时漪笑眯眯地说道。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好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时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对啊,谢谢你,阿散,让我重新遇见你……”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 散兵不知道的是,除了阿弥斯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向黑暗靠近了。 恍惚之间,罗莎琳好像看见了日思夜想的爱人鲁斯坦。 她不自觉地唱起了他们初遇的那首歌,歌声清亮而婉转,宛如天籁之音,就连阿弥斯都听得为之动容。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境罢了。 “多么清脆悦耳的嗓音,你的歌声真美,就像这空灵的风铃。” 听到这话,罗莎琳不由一愣,但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被人猛地抱住,熟悉的怀抱让她心头一颤。 “鲁斯坦,是你吗?”她低声问。 “是我啊,没想到我们还可以再见一面。”这个自称是鲁斯坦的人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罗莎琳立刻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慢慢地走向了黑暗。 而瓦拉克,则是直接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之中,仿佛自己化作了恶魔,正在到处残杀无辜…… “我这是怎么了……”他有些困惑地低喃道。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不明白……”他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问道:“你是谁?” “我是……” “我不会告诉你真相的,你会付出代价的!”他冷冷地威胁道。 “我知道……” 对方苦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慢慢地走向了黑暗。 瓦拉克却并不放弃,追着他走了很久,终于在快到边界的那一刹那,看清了他的容貌。 居然是他!!! 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就是他自己。 虽然知道这是幻觉,但scaramouche一度陷入崩溃之中。 红黑色的天空,不断席卷而来的魔物,燃不尽的战火,以及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些都是他无法忍受的事。 但他只能忍住这份痛苦,静静地等待着结局的到来。 荧的状况也十分不好。 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哥哥,却始终不肯睁开眼。在她面前,赫然浮现出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让人忍不住感到害怕。 这是荧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她小声地呼唤着。 “荧……”忽然间,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将她吓了一大跳。 彼时的他们已然躺在了一片花海之中,不断旅行的他们,似乎也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归宿。 但荧仍然在挣扎着,想要回去,她记得自己与【天理】还有一场未完成的战争,她还没有夺取众神的冠冕…… 她不想让这些变成现实,但现实总是很残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她不停地抱怨着,却依然改变不了现实。 终于,在经历了一番精神上的折磨之后,她的眼泪如同决堤般涌了出来。 “空,你不要走……”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虚妄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只是为了让所有人迷失在幻境里,无法离开这片空间。 然而,随着时漪的变化,事情的发展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她竟然将所有的人都带回了真实世界。 此时的她,已经变得相当麻木了,就连身体都已经恢复到了成年体型。 “真是可悲,你们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时漪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冷哼了一声。 所有人在一瞬间清醒过来,突然发现自己还在地宫里,不免都骂一声,“好一出感情牌!” 虚妄似乎很是震惊,不过这种震惊没有维持多久,他就继续挂上了极度自信的表情。 “呵呵,不愧是伟大的【时空魔神】,居然可以操控整个世界,真是太厉害了!看来这次真的战斗会更加精彩。”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众人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疯狂与癫狂。 他那扭曲而又凶残的笑容,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罗莎琳和瓦拉克都不再犹豫,立刻与大家汇合。 荧看到这一切,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也很不喜欢和他们一起行动,但却没有其他办法。 而此时的阿弥斯和时漪却是相隔甚远。 双方都在默默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说我是时空魔神,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这种称号只有小家伙才会用。”时漪淡淡道。 阿弥斯听后,不由嗤笑一声:“呵呵,你难道不是时空魔神吗?” “这么低级的称号,谁会用啊?”她顿时气得脸色苍白,狠狠地瞪着阿弥斯,像是要把她给吃掉似的。 阿弥斯也毫不示弱,一脸傲慢地反驳着时漪的话语。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气氛异常紧张。 时漪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想做什么?如果想跟我吵架的话,我可是不会妥协的。” “呵呵,你以为我会和你斗嘴吗?我可是聪明人,从来不和别人斗嘴的。”阿弥斯冷冷地道,同时用不屑的目光看向她。 “哦?是吗?那还是赶紧回归到正事上来吧。”时漪冷笑一声,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哼,这可不一定,谁知道这虚妄会在谁的手下败北。”阿弥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她这话无疑又给时漪添了一笔麻烦,让她心里更加不爽了。 “你觉得我们谁能更胜一筹呢?”时漪眯起双眼,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呵,这可不是我能够评价的事情。毕竟你我都不过是这场游戏的一份子而已,哪能分出胜负?”阿弥斯微笑着回答,笑容中也带着一丝嘲讽。 “哼,你就不用在这里吹嘘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时漪冷冷一笑,想要打架,却发现自己称手的武器居然在阿弥斯手上。 阿弥斯看了她一眼,便把自己的武器丢给她了。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请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时漪愤怒极了。 “呵呵,既然你说不要,那就别要好了。反正这都是我暂时拿来的。”阿弥斯却毫无畏惧,反而显得相当镇定。 “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时漪恶狠狠地盯着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杀气。 “爱用不用。”阿弥斯微笑着说道。 “算了,你的武器我又不是没用过,就用它吧。”时漪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随便你怎么弄,反正我们之间也不是什么朋友。”阿弥斯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阴冷的光芒。 时漪也不再废话,直接提起手中的武器冲向了敌人。 对方却没有动弹,仿佛知道必败无疑一般。 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时漪冲向自己。 时漪见此,心中一沉,急忙举起长枪攻击。 然而,对方竟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时漪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对面的虚妄突然举起了右手。 只见一道诡异的能量从他手中释放出来,迅速凝聚成一个光球。 这个光球在空气中悬浮着,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时漪惊讶地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躲开了。 “只有个头,都有这么多能耐,看来你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呢。”时漪淡淡地开口。 “那是自然。” “算了,和你这家伙再浪费力气也没什么好处,是时候溯回一切了。” 只见时漪手中出现了一柄银色的长剑,周围散发着奇异的蓝紫色光芒。 下一刻,时漪便浮在了半空中,双手握着剑身,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手中散发出来,瞬间将眼前的敌人吞噬。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虚妄化作了灰烬。 而时漪也终于完成了她的使命,她轻轻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慢慢地降落在地上。 下一秒,时漪竟直接把手伸向了黑洞,将那灵戒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撼。 “此身如朝露,须臾当已曦。” 空间在一瞬间扭转,四周景色转换,下一秒便是时漪的身影。 记忆如丝线抽离脑海,虚妄以及后来加入战场的人早已消失不见,众人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夺取灵戒!” 第184章 第三卷完 只见时漪浮在半空中,手上还戴着那枚灵戒。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记得自己正为灵戒打的热火朝天,然后昏厥了一段时间之后,半路就杀出了个程咬金?直接拿走了灵戒! 散兵用充满信任的眼光看向时漪,既然灵戒到了她的手上,那愚人众夺取这灵戒就是势在必得的。 深渊教团的人气得满脸通红,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了呢? 可恶啊! 时漪此时也感到有些疑惑,这灵戒为何会在自己的手上呢?是刚刚出现,还是说早就藏在自己手中? 无论是什么情况,她都不会让这个灵戒被深渊教团取走。 看着面前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她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人了? 而且还是这么多敌对阵营的啊? 时漪来不及思考,因为荧已经举起剑向她冲了过来。 战斗一触即发。 两人需要同时躲避对方阵营的攻击,又要寻找时机,一举将对方击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漪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消耗了过多的力量,所以现在双方的实力相差并不大,荧更是凭借自身的技巧,渐渐地将时漪压制住了。 就在这时,时漪突然感觉到周围传来了一阵危机感。 她猛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手持巨锤,正向自己劈了下来。 “糟糕,有敌人……”时漪想要躲开,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子的巨锤砸向自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雷光闪过,直接将男子击退了几步。 “谢谢。”时漪连忙道谢,看清之后才发现是莱奥纳多出手帮助了自己。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莱奥纳多已经将手穿过了她的胸膛。 遭了,时之心! 才想起来他不只是为了夺取灵戒,还有时之心! 时漪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体渐渐地变得透明。 “我……这是怎么了?”时漪的脸上满是茫然。 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从她身边离开,紧接着,身体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整个人都被束缚在了原地。 “啊……”时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连身体都无法掌控。 “我这是……死了吗?” 她的身体渐渐下落,最后是散兵冲过来接住了她。 莱奥纳多把手撤离时漪的身体之后,发现时之心竟然不在她的体内! 几乎是恼羞成怒般的,他立马排查起在场所有可能拿到时之心的人,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瓦拉克身上。 不过当时瓦拉克表现得很自然,并且他在时空管理局上班,所以莱奥纳多没有急着动手。 场面一度混乱,荧这才发现莱奥纳多等人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夺取时之心,如果让他们成功夺取了时之心,这恐怕会成为非常不利的局面。 所以,也就暂时放下了夺取灵戒的念头,选择和散兵等人站在一起。 当然,作为代价就是要放弃一部分深渊教团的利益。 这是一场艰难的斗争,双方都已经全力以赴了。 最终,还是拥有着两个神两个执行官的散兵阵营胜利了。 虽然不知道瓦拉克最后用了什么条件与荧谈判,这灵戒终归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但时之心,是确确实实不见了。 它不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中,这点确实很危险,但它又不在莱奥纳多的手中,这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最最离谱的事情是,原本昏迷的时漪,竟然在离开这岛的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而且身体看上去倍儿棒。 回到鸣神岛之后,散兵直接把灵戒交给了罗莎琳保管,自己和时漪则立马回了酒店。 一回到房间,散兵就要求时漪闭上眼睛, 时漪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散兵在手心中凝聚出了光球,并慢慢覆盖住她的掌心。 这是……要做什么? 等等……这是不是就是那种…… 还是带电的…… 时漪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极为不雅的画面,然后浑身发烫了起来。 应该不会吧?一回来就干这种事…… 还好,散兵只是拍了拍手,然后听到有人来的声音,随后来的人又立马走了。 “睁开眼睛看看吧。”散兵的语气里不带有一丝暧昧,时漪这才发现,他那修长的手里正捏着一个小蛋糕。 她好奇地掀开了眼皮,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各种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甜品,和小点心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 垂涎三尺,恐怕用在这时漪的身上也并不为过。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散兵,只见他正优雅地擦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吃吧,你饿了不是吗。” 其实说真的,时漪的确是饿了。 她感觉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那里面出来,所以很快就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 散兵坐在一旁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宠溺,但喂饱时漪只是他这y中的一环,毕竟不吃饱,怎么能有力气干正事呢? 当时漪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散兵让人把东西撤走,把门锁好,同时关掉了灯。 紧接着,他俯身吻上了时漪。 时漪被吓了一跳,但是却无法抵抗这种酥麻的感觉,只能瘫软在散兵怀里。 两人衣衫尽褪,滚在了床上…… “呜!!!” 一声闷响,时漪在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意识回笼了。 她才明白刚刚让她吃饱,原来真的是为了…… 然而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散兵一把抱起来了。 散兵轻笑一声,问道:“你希望我们继续吗?” 时漪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雷电再一次袭遍她的全身…… 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让她欲仙欲死。 她觉得,散兵这家伙真会玩。 而她现在,已经迷恋上这种感觉了。 时漪的思绪一片混乱,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她开始止不住的##,发出一阵阵##。 低沉的喘息声混合着呻.吟声,在房间里不断的游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刺激终于消失了。 去浴室清洗了一下那些##之后。 散兵抱着她,像抱着一个宝贝似的,让她躺在他的怀里睡去。 而他自己,却始终盯着时漪的睡颜,怎么都不愿合眼。 就这样静静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身边躺着,真是件幸福的事啊! 散兵很享受这种生活,如果可以,真想一直这么下去。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神之心一日没集齐,他就一日都别想安宁。 不过,这一切都会在他得到雷神之心之后改变。 那时候,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神,让所有人都俯首称臣,成为真正的主宰。 那时,他就可以肆意妄为地做任何事情,包括……时漪。 这个夜晚,两人相拥而眠,而明天,将又是新一天的征程。 第二天一早,散兵醒来的时候,发现时漪早已醒了,正在房间里忙活着自己的东西。 “亲爱的,早。”散兵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早呀,你要干什么吗?要一起吗?”时漪回过头,笑眯眯地问道。 散兵微微一笑,道:“今天要做的事很多。” 说着,就走到了桌子边上,拿起了笔,写下了一堆东西,然后递给了时漪:“去采购一下,我一个人走不开。” “买这些东西干嘛啊?”时漪一边念着,一边把那些东西都记了下来。 散兵揉了揉太阳穴,回答道:“女士的邪眼工厂交由我代管了,可能得在那边小住几天。” “行”时漪应了一声,想起今天看到的通告,“对了,现在整个稻妻都在通缉旅行者,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出面了。” “什么时候出面由你自己决定,但你必须面临着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局面,这样的局势恐怕不太好。不过,我相信你懂得如何分配你的精力,最后还是不要把力气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散兵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之中却是满满的忠告。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散兵希望时漪在作为中立者的同时,能更偏向他。 虽然他不需要这些帮助,但在这层关系的面上,最好不要离那个旅行者走太近。 不然,他可不清楚自己会因为神之心,还是私人恩怨就直接干掉旅行者。 更何况旅行者长得的确不赖。 “不用,让我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就好了。”时漪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改变。 散兵见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女仆给时漪穿戴好了衣服,便带着时漪离开了酒店,去了商业街。 第185章 第四卷开篇【重逢对弈】 一盏茶,一盘棋。 两人对弈已过半个时辰,阿弥斯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将棋子直接往棋台上一摔,道:“不玩儿了。” “为什么?”scaramouche不解道。 阿弥斯撇着嘴说:“你棋下的太烂,我都不想玩了。” scaramouche挑眉道:“是吗?可我记得你的棋艺也没有多好。” 阿弥斯顿时恼羞成怒:“反正不想玩了。” scaramouche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逗你玩呢,继续吧。” 说着把棋子一个一个摆回去。 阿弥斯白了他一眼,却也不再发火,坐下来同他继续下下去。 经历上次那场风波之后,阿弥斯顺走了时之心,她本来想直接回虚妄之境的,结果scaramouche居然死皮赖脸的跟着她回来了。 在scaramouche的坚持下,她无可奈何只好带他住进自己的宫殿里,只是scaramouche似乎有点蹬鼻子上脸,经常在日常用语上调戏她。 阿弥斯抿了一口茶,看着对面的scaramouche,说:“我就想问你,等国崩醒来之后,你该怎么解释这里突然又多了个人?” 大概是两个月以前,国崩等人为了寻回空之心,只身前往空之心的无尽未面,结果不出意外的还是出意外了,虽然其中一颗空之心已经被拿回来了,但他们却在那秘境中出了点问题,带回来后至今仍在昏迷。 scaramouche淡淡一笑,他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在棋盘上落下:“实话实说呗,就说是我在那个小岛里被找到的,你把给我带了回来。” “理由呢?你要怎么解释原因?我会随便带人来这种地方吗?” scaramouche勾唇,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是跟你说了么?就说是在小岛捡回来的,需要什么理由?” “……” 阿弥斯冷哼一声:“你别得寸进尺,我告诉你,若是国崩苏醒了之后质问你,你最好找个合适的理由,还有,不准你以现在这副样子示人。” scaramouche愣了下:“为什么?” “你觉得你和他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合适吗?” “哦?”scaramouche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难道是因为我和你共事的这段时间,你对我产生了特殊的感觉?” 阿弥斯冷哼一声,她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说:“好了,棋不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scaramouche在原处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把棋子都收好,抱着棋盒往外走,边走嘴里还不忘嘀咕一句:“真是小气。” 阿弥斯站在门外,听见那句嘀咕声,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呢?” scaramouche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挑了挑眉:“说你啊。” “呵,敢骂我。”阿弥斯眯了眯眼睛, 她捏起一个术式,骤然击向对面的 scaramouche,金色的光晕以光速飞向 scaramouche。 而scaramouche,根本连抬手格挡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光晕击中了肩膀,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阿弥斯走到他身边,俯身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到他身上踢了一脚,说:“哼,活该。” 只可惜她刚走了没两秒,scaramouche突然翻身而起,迅速把阿弥斯给锁在怀里,嘴角牵起一抹邪魅的笑。 “我劝你放尊重点。” “想让我乖乖听话,就别乱动。” 阿弥斯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唇便被他的吻紧紧堵住了。 她张口,试图把他推开,可是他咬着她的嘴唇,狠狠地吮着,阿弥斯感到自己快要缺氧窒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scaramouche放开了她,低头去吻她的脖子。 阿弥斯终于抓住时机,抬腿朝他肚子上狠狠一踹。 “滚,我告诉你……唔!” 阿弥斯刚要骂人,却没想到又被他反手抵在腰间,他一只手制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下。 这一瞬间,阿弥斯的全身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动弹不得,浑身战栗。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见他嘴唇微启,又一个吻重重地印了下来。 两人皆是喘着粗气,阿弥斯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你……” “嘘……不要说话。”scaramouche捂住她的嘴,“闭上眼睛。” 阿弥斯睫毛颤动,却没有反抗,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弥斯睫毛颤动,却没有反抗,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昏迷许久的国崩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望着头顶,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阿弥斯在一瞬间感应到了国崩的醒来,连忙把scaramouche推开,然后直接冲向国崩的房间。 只见国崩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皱了皱眉,刚准备下床,身体却是剧烈一晃。 一股熟悉的、让他厌恶的力量流遍全身,国崩眼中满是惊恐,他张开嘴巴,虚弱地嘶吼了起来。 阿弥斯闻声赶来,看到床上表情扭曲的国崩,她连忙伸手想要触摸他。但这时,国崩却发狂似的用力推开了阿弥斯。 阿弥斯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国崩,只见他面目狰狞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阿弥斯见他如此痛苦,顿时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焦急地站起身说:“国崩!快住手,冷静一点!” 而国崩,却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只是机械地扭动着身体,眼神空洞而无光。 阿弥斯见状,只好上前拉住他不停挥舞的手臂,想帮他控制住自己。 这时国崩反应过来,一把拽住阿弥斯的手腕,狠狠把她甩出去,直接撞在了墙上。 紧接着,他伸出手指,用力掐住阿弥斯的脖颈。 阿弥斯呼吸困难,只觉得大脑一片眩晕。 她挣扎着,费劲地抬起一只手臂,企图掰开国崩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这时,国崩却突然松开手,阿弥斯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你……是你……是你背叛了我!” 国崩满脸痛苦地冲到镜子前,他伸出双手,想要揪住自己的头发,但他的手在碰到脸的那一瞬间就停顿住了。 因为镜子里映照出的,根本不是他的脸! 国崩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脸,那是…… 那是时漪的脸! “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国崩不断摇头,他踉跄着走回床边,再次伸手按住自己的脸。 然而这一次,他的手指触碰的地方,却不再是熟悉的皮肤。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苍白的手,又抬头看了一眼阿弥斯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 自己刚才,是疯了吗? 国崩来不及细想,因为又有一个人从门口里进来了。 是scaramouche。 看到他之后,阿弥斯心中一慌,要是让现在精神有点失常的国崩看到这一幕,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不过,scaramouche现在的脸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看来他还算是能听得进话。 这么想着,阿弥斯便打算把情况告诉他。 但就在这时,她发现国崩正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scaramouche,并且在她开口之前就已经脱口而出,说了一句:“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scaramouche转过身,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 国崩怔怔看着他慢慢走近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异常。 他连忙往后退,但却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刀刃抵在他的脖颈处。 紧接着,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是scaramouche现在的脸。 “我们见过吗?” 听到这句话,scaramouche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身后的阿弥斯。 阿弥斯摇了摇头,scaramouche也笑了笑:“当然没有,但我们现在算见过了。” 他说完便收回了手中的刀,然后转身离开。 “等一下!”国崩在身后叫道,“你先等一下,别急着走!” 然而,对方却不理不睬,只留给国崩一个背影。 国崩还想继续追上去问个明白,但阿弥斯拉住了他,告诉他那个人只是她前些日子在一座小岛上捡到的而已。 不过国崩根本不相信这个理由,想想也是,哪个正常人会相信这种理由? 而且谁一来就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再说了,虚妄之境这种地方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这人肯定不简单! 而且他浑身上下还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中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阿弥斯在一边劝解着,但国崩却越听越不对劲,她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国崩越想越烦躁,居然直接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了。 第186章 话中寻真 阿弥斯无奈,只好去找scaramouche。 scaramouche似乎预料到阿弥斯会来找他似的,因此直接找了个最显眼的地方站着。 看到阿弥斯进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这让阿弥斯很不舒服。 看着她那一脸不爽的表情,scaramouche才反应过来,她和时漪所处的环境毕竟不一样,所以对待她们的方式肯定也要有所改变。 于是scaramouche讪讪收起手,阿弥斯这才舒服了些,对他说道:“关于国崩现在这精神状况,你知道多少?” “这就不得不提起,我是怎么重现于尘世的。”scaramouche回答。 听到这句话,阿弥斯眼中闪过一丝不妙的神色。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scaramouche是怎么出来的,无非就是封印松动,让某个麻烦的家伙跑了出来。 但她还是想听听本人是怎么说的。 更何况,现在国崩的精神状况明显出了问题,必须得尽快处理好才行。 于是阿弥斯点头,示意自己有在听。 “我被封在无尽位面很久了,久到我一睁开眼,就发现尘世七执政中竟然只剩两个初代神了,但那个时候距离现在也有500年了。 明明我醒着的时候,时漪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老师老师的叫,吵的我脑仁都有点儿生疼。 可现在再看她,却已经成为了支配世界的一方巨头,整个时之国的女皇。你说这变化大不大?” 听到这句话,阿弥斯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变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还有我的身份也不一样了,以前,我是魔神中的一员,排名也算前头一点的,属于那种让人仰望的存在,如果我参加了魔神战争,我相信那雷神的神位就不是她们姐妹二人的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更不甘心的还在后头。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那种一换一的方式,把那个麻烦的家伙,连同我自己都封印了起来。 只要我不醒,莱斯卡也不会醒。 代价就是世人遗忘我,我永远地沉睡。 但这和结果相比,也算不了什么吧? 我辛辛苦苦把这该死的家伙封印起来,又费心费力把这破地方收拾干净。 结果醒来一看,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人能记得我都怪吧? 时间都到哪儿去了! 这也就算了。 我发现我全身上下能动的就只有个意识。” “所以,你直接偷窥了时漪将近500年?”阿弥斯忍不住打断道,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能忍着,五百年不出来也真是奇才。 “什么叫做偷窥啊?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看。”scaramouche摇了摇头,“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吧,但听起来还是有些让人不舒服。” 阿弥斯选择了沉默。 scaramouche又接着说:“我觉得,散兵应该不是我的灵魂碎片的转世,更像是我从世界树消失之后补上来的转世。 要知道我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怎么可能还留下灵魂碎片这种东西? 但转世的话,就很有可能是这样了。时之国的人,对于转世这种事情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特别是时空管理局的几位执律者,对这东西似乎有很深的见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共只有七个席位,执律者的数量却超过了7个,后来才弄明白,执律者的数量不应该是固定的。 而是和各个世界的秩序稳定程度有关。 如果这个世界的秩序够稳固,那么执律者的数量自然很少;要是秩序不太好的话,就会有很多执律者出来维护。 因为秩序不好,就需要大量的时间修正,而执律者的工作性质又相对自由一些,所以为了更好的去平衡秩序,就会出现数量过多的执律者。” 阿弥斯听得头大,直接问:“我们今天到底要说哪一件事儿?而且,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和你的性格不符。” “的确有些不像我了,不过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scaramouche笑嘻嘻地看着阿弥斯,看得她有些发毛。 “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的。 因为我已经死了。”scaramouche突然说。 “嗯?”阿弥斯一头雾水,难不成她和某人讨论时之国的问题,还能谈到死亡的事情? “我说我本来就死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但现在却出现了。这是很奇怪的,不是吗?”scaramouche问道。 “的确很奇怪,但我觉得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会出...” “等等,你等等。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scaramouche说道。 “嗯?很重要的问题?什么?”阿弥斯一愣。 scaramouche却没有回答,反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对吗?” 阿弥斯下意识点了点头。 scaramouche继续说道:“这就对了。你不属于这个时代,所以和这个世界之间会存在某种规则上的差异。 比如说现在,你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念,任意去选择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 我和你似乎一样,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突然多出个转世来好像也就不奇怪了吧?” 我们似乎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都不属于这个时代。但奇怪的是,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这个宇宙,这个次元,这个纪元,真的没有那么庞大,也许只需要一颗小小的东西,就能让我们跨越无尽的距离,来到彼此的身边。 我们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是我们自己无法掌控的,还是我们其实已经掌控了?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scaramouche问,“时漪现在的灵魂似乎是所有时期的混合体,她有的时候表现的很弱,有的时候又突然就变得很强了。” “而且,她的体型似乎也会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就突然发生转变,比如突然之间变大,然后过一会儿又缩小了。”scaramouche滔滔不绝地问着。 阿弥斯觉得头都要大了。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scaramouche。 “停停停,你先别说了。在她得到阿弥斯之眼之后,就已经卷入了九世轮回。 过去,现在,未来三线交于一点。 意思就是我们现在所有人的时空都是混的,而我们处于这么混乱的状况,就是为了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而你刚才所说的问题,她也早就察觉到了,而且她也有解决的办法。” scaramouche却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如果她能够控制自己,那她就不会出现的情况了。而且,她现在的情况,可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糟糕。”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不是说着你是怎么出来的吗?怎么扯上这些了?” 阿弥斯无奈地说着。 scaramouche却没有理会阿弥斯,而是继续说出了他的发现:“我一开始也没在意这个,直到你让我意识到她其实是两个灵魂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她有两个灵魂!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在很多时候都是不统一的。” 阿弥斯不说话了,她知道scaramouche说的很有道理。 “还有,如果是另外一个人,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这两个灵魂是不同的个体?会不会认为其中一个自己才是真正的自我?”scaramouche继续说道,“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有两个灵魂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弥斯不语,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说,她只是普通的人类,那么两个灵魂共存在一个躯体上的情况是不存在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又不一样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 “你想啊,一个人的身体只能承受一次灵魂,多了就会出问题,为什么她能够承受两魂?”scaramouche冷笑着。 “好了,其实你应该早就发现她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了吧? 伊芙洛斯,伊芙洛斯·莱斯卡,明明只是后面多了一个尾缀,为什么两个灵魂就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而且莱斯卡明明是一个可以独立存在的人,为什么伊芙洛斯要把莱斯卡与自己的名字融为一体,变成伊芙洛斯·莱斯卡呢? 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还是说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scaramouche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 阿弥斯有些头疼,不过她却不得不承认。scaramouche说的没错,在很久之前,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发现当她使用不同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就像分裂了一般,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一个名字要像这样起?这三个名字究竟有什么深层的含义,为什么没有人去解开她这个谜团呢? 第187章 别来无恙 “我有一个猜测,但我不知道具体是否真的可行,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就真的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了!”scaramouche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阿弥斯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了,难道他所说的猜疑是真的不成? “我认为伊芙洛斯与莱斯卡,是伊芙洛斯·莱斯卡的两种立场,两种选择!或者说,是命运与自由的对立。” “嗯?” scaramouche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说道:“伊芙洛斯是秩序,代表着绝对理性与客观,她只追求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泯灭自己的意志; 莱斯卡则是反抗与叛逆,代表着绝对的自由与任性。她只遵循本心,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但你这么说不就完全反了?”阿弥斯提出了异议,“你说伊芙洛斯是代表秩序的理性,那莱斯卡就肯定是代表自由的任性? 那好,伊芙洛斯追求绝对的正义,那么莱斯卡又是什么呢?她的原则是什么?她的意义是什么?” “是的,正是如此。”scaramouche点了点头,“所以我说这是一种对立的态度,所以他们的行为是完全相反的。 伊芙洛斯从不去在乎任何人,任何事物,她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服务;而莱斯卡则从不在乎自己的目的,她关心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喜好。 伊芙洛斯可以牺牲一切,无论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但她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意志;而莱斯卡则是抛弃一切,只要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自己的意志都要抛弃!” 阿弥斯听的有些头晕了,她觉得scaramouche这个人还真是脑回路清奇,居然有这种想法。 “那也就是说她的目的是混乱的?”阿弥斯问道。 “不错。”scaramouche点头道,“正是如此。她追求的是终极的秩序,或者说,她所代表的整个秩序就是一种终极的无序。因为所有的秩序都可以用混乱解释,但混乱却永远无法用有序去解释。因此她是混乱的。 但同时她追求的也是一种终极的统一,或者说她本身追求的就是一种统一性,所以她可以被解释为自由的。” 阿弥斯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搞清楚,她知道scaramouche所说的绝对有道理,可正是因为太有道理,反而让人感到不解。她需要仔细地去想一想,才能弄明白。 这时,scaramouche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阿弥斯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是他很快又坐下,然后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回几次,最后才停下,一脸认真地对阿弥斯说道:“你记不记得一个叫做《神明净善论》的东西?这个净字,似乎可以换成尽。 这净有清洗的意思,但洗过的水还是能有污浊吗?不!它不可能有污浊。既然已经把污浊洗干净了,那就表示所有的污浊都被清洗干净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余留了! 但尽是什么意思?它就是‘尽、全、皆’等意的总称。如果按照我们的理解,那么它可以包含尽,也可以包含尽所蕴含的任何一种意思。” “你的意思是,伊芙洛斯代表的是干净,而莱斯卡则是肮脏?”阿弥斯虽然不明白scaramouche在说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思维往下想了。 scaramouche摇了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这刚好对应了自由与命运,也预示着两种不同的选择,就比如保护与毁灭。你在毁灭的途中,突然选择了保护,才成了今天的阿弥斯,时漪可能是保护,而莱斯卡选择了毁灭。” 这两个人相生相克,又相依相存,只要其中一个活着,那另一个也绝对会活着,其中一个死亡,另一个也绝对会死亡。 “看来这就不得不搬出那个过去,也就是现在的伊芙洛斯二世了,一个真正属于提瓦特的人。”scaramouche说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拥有完全的神格,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高贵,可以说是比完美更完美的存在。如果时漪是你的对立面,按理来说只要你们两个同归于尽就好。但现在突然搬出一个算半个中立的曾经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阿弥斯微微皱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当然不是说你不明白,而是说我自己不明白。”scaramouche摇头苦笑道,“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漪是否真的存在过?我们是否真的存在过?” 在问题问出的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样。 两个人不由互相对视一眼,一同快步走到了门口。 “怎么回事?”scaramouche推开门问道。 只见门内倒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神使的长袍。 阿弥斯一眼就看出,这个神使是伊斯塔露的人。 “死了……”scaramouche皱了皱眉。 阿弥斯走上前,将那个人的身体翻了过来。他的后背有一个血洞,那颗心已经被挖了出来。 而这人的眼睛睁大,似乎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scaramouche问道。 “我也不知道。”阿弥斯将手放在那心脏旁边,“但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scaramouche点了点头,“问题来了,这里一共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这人既不是你杀的,也不是我杀的。” “遭了,国崩!”阿弥斯立刻明白了什么,连忙转身冲了出去。 果不其然,她刚冲到国崩的房间门口,就见到国崩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手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液。 国崩看见阿弥斯过来,急忙向她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你怎么了?”阿弥斯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扶起他问道。 国崩摇摇头,满脸惊慌失措的表情:“阿弥斯,有鬼……” “什么?”阿弥斯吃了一惊。 国崩咬牙道:“我刚才在房间里睡觉,突然发现有个人正站在门口盯着我看。那样子就像要杀掉我一样。于是我吓得跑了出来……” 阿弥斯闻言,神色更加严肃起来:“有人站在那里吗?” 国崩指了指她背后的窗户,颤声道:“他之前就在那边站着,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来……我就把他……” 阿弥斯心中惊骇不已,他这是把人家的神使给杀了! “那后来呢?”scaramouche走了过来,向国崩问道。 “我杀了他,然后他就不见了。”国崩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可是,那个眼神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了。好像有人在对我使用幻术一样……” 他这一番话让阿弥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照国崩现在这种精神状况来看,他根本不能够再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了。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随后,一个黑影冲了进来。他们认出这是刚才来的神使。 这个人身上全是鲜血,眼睛里充满杀意,显然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了。他进来之后,直接将国崩扑倒在地。 “国崩!”阿弥斯吃了一惊,赶忙上前制止。 可那个人却一把抓住了国崩的手臂,用力一捏。霎时间,国崩的手臂化为一团血雾,然后迅速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国崩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你是什么人!”scaramouche立刻上前阻止道。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讥讽的笑容:“我是谁?哈哈哈……我是你的死对头啊!” 死对头,难道是…… 阿弥斯一怔。而那个男人却忽然一把捏住了国崩的喉咙,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国崩被掐得脸色通红,手脚不断挣扎。 但那人一只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脸上,就好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 “他好可怜哦。”那人的语气轻柔,却听得人头皮发麻,“因为太弱了,就被抛弃了吗?真是令人同情的小家伙。” 他的语调充满了恶意,仿佛是在嘲讽他们的软弱无能。 所以这个人压根就不是什么神使,而是虚妄! “你是……”阿弥斯忍不住后退两步,“虚妄?” 虚妄轻轻一笑:“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老朋友,你过得好吗?” 阿弥斯顿时哑口无言。 scaramouche知道情况危急,立刻冲了上去,想要阻止他杀掉国崩。 但他的动作却慢了一步,只听噗嗤一声,国崩已经被虚妄刺穿了胸膛。 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洒满了一地。 国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痛苦。 虚妄冷笑一声,将手中染血的长刀高高举起:“交出时之心,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这个无辜的小家伙。” “不可能!”阿弥斯大喊道,“你以为我会交给你吗?” 第188章 你屋里藏人了?! “别逼我杀人啊。”虚妄眯起眼睛,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此刻的他犹如地狱里的魔鬼,让人毛骨悚然。“在你的眼里,他的命还不如一颗时之心值钱吗?” 阿弥斯一怔,下意识回头望向了国崩。 他的眼里,满是绝望。 “不…”阿弥斯最终还是妥协了。 scaramouche想要阻止,却无法再出手。 眼看着阿弥斯慢慢伸出手去,朝着虚妄靠近。 “你走啊。”国崩的眼泪滴落在脸上,哽咽道,“我不想做你的拖累。” “闭嘴!”阿弥斯低声怒吼道,“不准再说这种傻话!” 虚妄看到他们越是痛苦,越是挣扎,就越是兴奋,眼里充满了疯狂。 他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迹,表情十分兴奋,仿佛正在品味什么美味一样。 他终于拿到了时之心!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寒芒忽然射向了他的心脏位置。 啪嗒一声,一枚飞镖扎在了他的心脏部位,只差毫厘就要刺穿他的心脏。 “什么!”虚妄大吃一惊,来不及看是谁出手,立刻转了个身准备逃跑。 他手中的长刀却在这时脱手而出,朝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铛啷一声响。 飞镖正插在他的刀柄上。 “这怎么可能?”虚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难道他已经弱到连自己拿惯的武器都无法掌控了吗? 他不敢再停留下去,立刻丢下时之心闪身消失在房间里。 scaramouche和阿弥斯连忙上前查看国崩的伤势。 阿弥斯有些慌张,她不停摇晃着国崩的身体:“快醒醒,你不能有事啊!” 但国崩却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喂,该不会死了吧?”scaramouche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弥斯狠狠瞪他一眼:“你别乱说话,行不行!”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胳膊也断了一条……”scaramouche有些心虚。 “要不找雷神给他换条手吧。”他提议道。 阿弥斯当即怒骂道:“你以为雷神是想见就能见的啊?” “额……这个世界的雷神见不了,那原本属于他那个世界的呢?” “那不更麻烦了!如果前往那个世界,那一定会被那个世界的‘我’给发现,你想想那个世界的‘我’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清缴一切扰乱空间秩序的人,要是让‘我’知道我们去了,那我们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不会吧?”scaramouche一脸震惊,“那个世界的‘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和伊芙洛斯就是同一个人吗?” “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觉得自己和那个弱鸡居然是同一个人,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然后为了面子,肯定会直接大发雷霆,到时候你可能会被‘我’直接灭掉了,那我们还怎么回去找雷神?还怎么救国崩?” “好吧……”scaramouche一脸郁闷,“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要不如去找布瑞斯吧,她作为生死之执政,修这点东西应该没问题。” “哇,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修啊?” “……那还是直接去找那个世界的雷神算了,顺便再把他放那里养一段时间。” “……” scaramouche没想到阿弥斯就这样妥协了,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这家伙以前那么倔强,倔的像头驴一样,现在居然已经能屈能伸了。 说实在的,他也有点怕以前的阿弥斯,那种人是属于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一类,而且还可能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而突然间暴躁起来,所以平时只要被阿弥斯瞪一眼,自己都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是一想到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和她谈论这些问题,他觉得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她把自己伪装成这样一个人人都讨厌的模样,真的很累吧? 他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弥斯皱起眉头:“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打打气而已。” “你还是别打气了。”阿弥斯翻了个白眼,“我怕我一看到那个世界的自己,就直接漏气了。” 她现在对那个人的恐惧并不比别人少多少,因为她很清楚曾经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害怕的不行,但却假装出毫不畏惧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快崩溃了。 scaramouche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算了,不想提那些烦心事了。” “嗯。”阿弥斯点点头。 很快,她就和scaramouche一起抱起了国崩。 国崩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而且手臂也断了一条,已经不能再行动了,所以只能被别人抱着走。 来到大殿,阿弥斯将自己的心态稍作调整之后,就开始打开空间传送门了。 然而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你要去哪个世界?” 阿弥斯下意识的说了自己的目的地,但她很快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刚准备收回这句话的时候,就发现伊斯塔露已经站在她背后了。 于是她讪讪的一笑:“你怎么就来了?” “因为我的神使突然暴毙了,所以就想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啊?你的神使突然暴毙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伊斯塔露莞尔一笑,随即转身,就看到了scaramouche。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 伊斯塔露先是冲阿弥斯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又冲scaramouche笑了笑。 然后毫不避讳地凑了上去,用肩膀撞了scaramouche一下,说道:“嗨!你好啊!” scaramouche差点被这一下撞飞出去,他连忙稳住身形,也露出了一副笑容:“你好。” 伊斯塔露又转向阿弥斯,问道:“我说最近怎么不让我来做客了,原来是家里藏了个人啊。”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吧?”阿弥斯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尽管她也知道伊斯塔露其实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生气了。 她从来都不愿意别人介入到她的私生活当中,不管是布瑞斯还是伊斯塔露,她们总是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和行为,这让阿弥斯感到非常的无奈。 但这次生气,其实是因为被猜中了。 伊斯塔露摊了摊手,道:“藏了个人就藏了个人呗,你生气干嘛?” “我为什么生不了气?” “你要是能生出气,那就奇了怪了。”伊斯塔露啧啧称奇,“你生个蛋来我瞧瞧啊,说不定还能给你孵化呢。” 说完这话,又回头冲scaramouche神秘兮兮的挤了挤眼睛。 阿弥斯差点把手指戳在她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你今天来是为了你那突然暴毙的神使而来,我可以捏一个一模一样的,然后直接登门送给你。但你别拿我藏了个人的事情开玩笑。” “你和他真的没点儿什么吗?你可不会乱把人往家里带的,除非……你和他有猫腻!” 伊斯塔露继续开起了玩笑,阿弥斯则是气得咬牙,干脆一句话都不说。 而就在这时候,那个突然暴毙的神使又出现了。 对方看上去很惨,身上全是血,胸口上也有个大洞。 三人组有一个习惯,他们的神使绝对不会是正常人,或者说他们的神使都是自己造出来的,所以比较抗打,就比如现在这个,心都被掏出来了还能站起来。 虽然有些虚弱,但这却更显得他的生命力有多么的顽强。 伊斯塔露有些意外,但还是先一步冲了过去:“喂!你怎么成这样了?” 那神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来的时候遇到了点意外,然后就被掏心了。” “遇到意外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来的时候没看到空间执政大人,但是看到国崩了,所以就想问问空间执政大人在哪里?结果他看上去好像有点奇怪, 我问了他几声之后,他没答应,我就直接走了。结果刚转身,国崩就直接冲了上来往我胸口那儿一掏,我就倒地不起了。” 伊斯塔露顿时就愣了,随即看向阿弥斯,问道:“国崩怎么回事?受刺激啦?” “别多问,问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从无尽位面出来之后就成这样了,我现在得把他送回去休养一段时间。” “哦,那行,你们送国崩,我把神使带回去了。” 伊斯塔露说着,便把神使拎起来塞进了一个口袋里,然后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阿弥斯松了口气,但还没等她高兴多久。 scaramouche就上前来了:“我说……你刚才生气不会是因为直接被拆穿了吧?” “没有。”阿弥斯冷哼了一声。 “不过,其实你也是在乎我的吧?不然不会这么在意伊斯塔露说的话。” “你瞎想什么呢!那是我的同事,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不在意一点怎么能行?” “哦?是吗?”scaramouche挑了挑眉,“那你去问问,看看你什么时候邀请过你的朋友来家里做客过一次。” 阿弥斯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种话,就算是她还没有居住在虚妄之境的时候,她也的确是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伊斯塔露他们来家里做客,几乎都是他们舔着脸上来门来做客的。 “难道我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吗?” 阿弥斯心里暗自嘀咕。 scaramouche则是笑嘻嘻的道:“你自己都知道了,还要问啊?” 第189章 补药怀疑我 阿弥斯气的不行,但又没办法对scaramouche发火,于是只能叹了口气:“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先送他走吧。” 当两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国崩身上之后,仪式才正式开始。 不久,一个闪着幽暗的光芒的裂缝就出现了。 阿弥斯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个裂缝里传来的信息,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看来,她已经找到了那个世界的通道,她伸出手来,一道光从指尖射出,接着在两人的面前形成,一个黑洞逐渐成型。 随着“哐”的一声,黑色的大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我们进去吧。”阿弥斯开口道。 scaramouche抱着国崩走进了大门中,在他刚刚跨入大门时,阿弥斯就提醒道:“记住,你在进入这个通道之后,不能触摸里面的任何东西,否则你的力量都可能会被吸走。” “明白了。”scaramouche应了一声,阿弥斯才跟着一起进去。 无形的时间变成了点点星光,点点星光又汇聚成一条线,如流水般逝去。 在一片混沌之中,忽然出现了一片星系。 那星系缓缓旋转,其中一颗星球逐渐变得格外耀眼,最后竟足足分裂成了九个。 九颗星球上面都标有数字,阿弥斯找到8号和9号之后,她伸出手来,分别将两颗星球捧在了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上。 紧接着,她将两颗星球碰撞在一起,并且迅速旋转起来。 那两颗星球似乎有很强大的吸引力,scaramouche感觉自己似乎马上就要被吸进去了,他的力量都在快速流逝中。 “保持清醒。”阿弥斯说道。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这两个星球就这样撞进了这无尽虚空之中。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三人眼前的场景就开始慢慢模糊,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了踪迹。 阿弥斯和scaramouche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就都变了。 这是个荒凉的地方,寸草不生,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的云彩。 “这是哪儿?”scaramouche惊讶的问道。 阿弥斯解释道:“你刚才应该看见那两颗星球碰撞在一起了吧?我们现在就处于这两颗星球的交界处,往左边跳就是我们原来的那个世界,往右边跳就是国崩那个世界。” scaramouche目瞪口呆,今天可算是开了眼,怪不得人人都想要阿弥斯之眼,原来只要有了那玩意儿,就像一个造物主一样,想干啥都行。 “怎么,直接惊得你目瞪口呆了?”阿弥斯看着他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嗤笑出声。 “额,我这不是激动嘛。”scaramouche也觉得自己有点丢脸,但见到这种东西真的太惊喜了,他们现在完全就像一个高维度的生物,能够俯瞰这些低维度的玩意。 原来这就是傲视群雄的感觉吗?怪不得阿弥斯平时看起来这么高傲,要是别人有这种能力,指不定比她还傲呢!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往右边跳下去吧。”阿弥斯道。 “好,啊?跳…跳下去?”scaramouche有些不太确定,于是又问了一遍,“我们真的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吗?” “废话,不跳下去怎么魂裂啊?你没见过时漪经常这样干吗?” “见…见过……那我们到时候怎么回去啊?” “很简单,找个高的地方再跳下去就行。” scaramouche咽了咽口水,“我们就不能选一种安全的方式下去吗?” “往这跳下去又不会摔死你,怕什么呀,在人家的眼里我们就是颗流星而已。” 说完,阿弥斯就猛地朝着下方冲了过去,伴随着她的身影消失,scaramouche也不得不带着国崩跳了下去。 风从耳边驶过,scaramouche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属于魂在后面追,人在前面飞。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落地了,如阿弥斯所说,这次降落并没有出现意外,他依然好好地站在地面上。 不过他依然是惊魂未定,连呼吸都要紊乱起来。 阿弥斯见他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样子你还是有点紧张,不如我们先看看这个未知的世界如何?”阿弥斯建议道。 “可我现在连自己在哪都找不准。”scaramouche有些无奈。 阿弥斯转过身来,用食指朝着天上指了指,一道光瞬间就朝着他们的头顶划过。 等到那光芒在他们的眼前变成虚无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变成了鸣神岛。 街道上到处都是行人,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注意到,这条大街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三个人。 “我们就这样到了?”scaramouche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也太神奇了! 正当scaramouche想要和阿弥斯分享这份喜悦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阿弥斯已经变成了时漪的样子。 “喂,你这是干嘛?”scaramouche差点没惊掉下巴。 “嘘~”阿弥斯伸出手来,轻轻放到他的嘴边,“ 不要说话。” “为什么?”scaramouche一脸懵逼。 “当然是要骗人啦!” “骗人?骗谁?” 还没等阿弥斯回答,一道黑影就从他的头顶落下,遮住了阳光。 “好久不见了。” scaramouche回过头去,只见雷电将军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周围的人见到是将军大人来了,全都开始行礼。 scaramouche有些慌张,这雷电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现在该怎么办了? 只见阿弥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雷电将军微微点头,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下一秒,雷电将军的目光就移到了他怀里的国崩上。 “这是怎么了?”雷电将军疑惑问道,按理说,他们离开不久,不应该会伤成这样啊。 “这个…咳咳…”阿弥斯想了一番,硬是没有想出好的借口,于是她清咳了两声,正色道,“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国崩为了掩护我们,受伤了。” “既然如此,还是快些带他回天守阁治疗吧,免得留下了什么后遗症。”雷电将军关切道。 “嗯,我们现在就走吧。”阿弥斯将头瞥向一边,心里不禁大为佩服:这谎扯的,简直是天衣无缝。 一行人来到天守阁,雷电将军把雷电影从一心净土唤出来之后,雷电影便单独把国崩带到了房间里面进行救治。 scaramouche和阿弥斯留在大厅里面等待着,此时scaramouche的心里是十分忐忑的,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拆穿,他就感到一阵害怕。 而阿弥斯倒是表现得十分淡定,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大概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叫阿弥斯了。 “时漪大人,将军大人想要单独见一下你。”侍女恭敬地说道。 阿弥斯点了点头,“好,我马上过去。” 这时,雷电将军坐在主位上,抬头看着阿弥斯。 “你这次带人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出现了很多意外啊。”雷电影严肃道。 阿弥斯表现出一丝慌乱:“是的,我们的任务的确出现了许多问题,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是吗?”雷电影眯起眼睛,“但我觉得事情似乎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弥斯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时漪,你们这次执行的任务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雷电影直勾勾盯着阿弥斯的眼睛,试图要看透她的心底,“实话实说吧,他这伤根本不是普通人能伤出来的。” “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哪有说过什么谎话?”阿弥斯支支吾吾地说着,手心已经冒出许多汗珠。 “时漪,你们是遇到【虚妄】了对吗?”雷电影闭上眼,缓缓说出这句话。 阿弥斯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 雷电影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想到这一次【虚妄】竟然会出现在提瓦特大陆,看来我们之前的准备都是徒劳。” 阿弥斯沉默了半响,开口道:“这次【虚妄】出现,的确是我的失误,请允许我在这里向你致歉。” 雷电影摇了摇头,“不,是我过于信任你了。” 说到这里,雷电影突然站起身来,指着阿弥斯问道:“你真的是时漪吗?” “你是质疑我吗?”阿弥斯反问道。 听到阿弥斯这样反问,雷电影的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可你给人的感觉,和时漪完全不一样。”雷电影冷静下来,继续问道。 “是身上多了一些孤僻吗?”阿弥斯淡定地说着,“没想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说着,阿弥斯伸出手,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道:“那就让我们来做个验证吧,看看你有没有资格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雷电影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阿弥斯。 第190章 局促不安 “请吧。” 在这个世界上,溯洄之流空是唯一能验证时漪的身份的有效方式,雷电影自然知道这种考验对于时漪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可惜,雷电影失算了,因为她并不知道阿弥斯其实就是时漪,所以这点考验是经不起推敲的。 雷电影有些疑惑了,“奇怪,如果你就是时漪,为什么你的眼神倒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她吗?”阿弥斯故作高深莫测地说道。 “空间执政?”雷电影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道灵光,“确实有点像。” “我和她已经有几百年没见过了,不过没想到这次见到她,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阿弥斯感慨道。 “什么?”雷电影一脸困惑,眼神充满疑虑,不知道阿弥斯这又是什么意思。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那种感觉真的说不上来。她的眼神和我记忆中的已经不太像了,回去之后,我沉思了许久,不明白她这五百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到这里,雷电影终于相信阿弥斯就是时漪了。 因为她眼睛的里透露的担忧是那样的深刻,甚至让人难以忽略。 看到阿弥斯这么痛苦的表情,雷电影终于明白过来,在这个过程中,“时漪”承受了多少压力,这些日子来,她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一段路程。 “你也别太担心,国崩就交由我来处理,这几天,你就去外面逛一逛,放松一下心情。”雷电影安慰道。 “如果他有什么问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阿弥斯点点头。 “这是应该的。” 从离开踏出房间的那一刻开始,阿弥斯就放声大哭起来。 眼泪就像是决堤了一般,倾泻而下,直到整个面庞全被泪水浸湿。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阿弥斯的心里就像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火在不停地灼烧。 她一定很想去找国崩吧? 只是,她又怕看到他那冰冷苍白的脸庞。 能让所有人都这么想,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但演戏不需要那么过头,点到为止就好。 毕竟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保密,不是吗?万一要是被人给看出什么来… “真没想到,你这次的演技竟然好成这样。”这时,scaramouche 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他的声音,阿弥斯愣住了。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表演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挂着泪水。 她愣了一会儿,便回过了神来,抽出手帕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头冲着scaramouche翻了个白眼。 看到她这副样子,scaramouche忍不住说道:“真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绝情到这种程度?”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阿弥斯用冷漠的目光看着scaramouche,“你不会明白的。” 说着,阿弥斯转身就想走。 “等等。”scaramouche喊道。 “你最好有要事相求。”阿弥斯转过身,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我…想和你一起去逛逛。”scaramouche讪笑道。 阿弥斯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冷冷地瞥了scaramouche一眼,开口道:“我像是那么有闲心的人吗?你自己去吧,我没兴趣。” 她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守阁。 scaramouche很清楚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阿弥斯,软磨硬泡,总会有办法的。 只不过,这似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另一边,雷电影已经闭门不出,专心修复起国崩的身体来,大概有一段时间,他才苏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他首先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打盹的雷电影。 “醒了?”雷电影问。 他抬起头来,稍微怔了一下,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母亲,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雷电影的眼中也露出了笑意。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国崩的脑子一翁,耳边传来嗡鸣声,他捂住了头,感觉还有些晕晕的。 他尝试着坐起身来,脑袋却因为眩晕而险些砸在了桌子上。 见此,雷电影连忙去扶他。 “别着急,你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昏迷了多久?”国崩问道。 雷电影愣了一下,回答道:“大概…一个多星期吧。” “一个星期?”听到这话,国崩愣住了,他还以为自己最多睡了三天,结果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这么说来,雷电影也足足守了他一个多星期。 一种愧疚感迅速在国崩心中升起,他差点扑通一下起身,结果又被雷电影按住,他满脸认真地道歉:“抱歉母亲,劳您费心了。” 雷电影轻轻地拍了拍国崩的手背,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别说这些客套话,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了。”国崩低下头,心中也感到很满足,至少雷电影没有生他的气,至少他还有个爱他的母亲。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他笑了笑,开口道:“我有些饿了。” “好。”雷电影站起来,说道:“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东西吃。” “这些事情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让那些下人来做就好。” “不用,我已经许久没有活动了,起来走走也好。” 听此,国崩也不好再继续挽留。 看着雷电影走出房间,国崩靠坐在床头,目光停留在墙壁上。 “时漪……”他喃喃了一声,有些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大概过了一会儿,雷电影便端着一碗热粥回来了。 “你刚醒没多久,吃些流食不至于难以消化。”雷电影说道。 “谢谢。”国崩接过热粥,却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先闻了一口,确认无事之后,才安心地吃了起来。 这倒不是怕雷电影给他下毒,而是这位母亲的厨艺确实有些糟糕…… 他每次吃饭之前都得确认一下,这碗东西是不是雷电影亲手做的? 如果是的话,那最好还是饿着吧,因为饿着总比中毒好。 雷电影坐在床边,微笑着说道:“你的反应有些奇怪啊,我还以为你会更激动一些。” “不,只是因为意外…所以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国崩如实回答道。 “是吗?”雷电影有些疑惑地看着国崩,总觉得儿子的回答中少了点什么。 不过,她也没再多想,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可能是雷电影制作人偶的手艺有些过于好了,吃完饭以后,国崩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甚至都可以起来走路了。 于是,雷电影给国崩换了一身新衣服,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 “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个人。”雷电影忽然说道。 “谁?” 雷电影神秘兮兮地一笑,拉着国崩往门外走去:“跟我走。” “……是,母亲。” 白金色的裙子随风舞动,银白的发丝也飘浮空中。 “时漪?”国崩抬头,只见眼前的银发女子气质清冷而神秘,一双眼眸如星空般闪耀。 她的身姿纤细而修长,面容完美到没有任何缺陷。 当她转过脸的时候,国崩也终于看到她的容貌,那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仿佛是造物者创造出来的完美艺术。 国崩大喜,忍不住直接抱了上去:“时漪!” 然而,他刚靠近对方就感觉胸口一痛。 紧接着,他整个人飞出去老远,将一座假山撞得粉碎! 国崩捂着鼻子躺地上,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他茫然地抬头,看到时漪正抬着双手,面带几分不知所措。 半晌后,时漪收回双手,低头看了一眼 她眼神微微一闪,然后连忙跑上去把国崩扶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国崩觉得今天的时漪似乎有点不对劲,身上多了有一股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感觉。 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他朝思暮想的时漪就在他身边。 国崩情不自禁地再次抱了上去,这次他没有被甩飞,但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然后好像很牵强地抱住了他。 国崩感到很奇怪,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思考时漪为什么这么冷漠的问题,因为雷电影突然开口了。 “你们……还是别在这里……别在这里恩爱了。”她有些尴尬地说着:“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国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过分了,但是没关系,时漪没有推开他,这已经足够令他欣喜若狂了。 于是,三个人并排走在路上,沉默之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雷电影说道:“你们这次打算待多久?” “额…这个……”国崩看了时漪一眼,对方的表情依旧冷淡。 “我也不知道,可能不会久。”他说。 “那……”雷电影看了一眼国崩,眼神显得很是无奈。 闻言,时漪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国崩。 国崩没看明白这个眼神,想了想,道:“应该还要再待一阵子吧。” “哦。”雷电影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失望。 第191章 铁青的脸 回到房间之后,时漪似乎有意躲着国崩,她走到窗边望向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国崩却不愿离开,在他看来,时漪此刻似乎在等着他主动上前去说话,或者做一些亲密的举动来表示他的关心。 但他担心做得过了时漪会生气,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时漪,并想着如果对方有什么需要,他会第一时间去做。 可是,时漪只是站在窗前,神情复杂而纠结,目光却从未离开过窗口。 过了好一会儿,时漪忽然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国崩,开口了。 “那个,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她声音冷冷清清,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听到她的话,国崩感到有些奇怪,同时他也隐隐觉得时漪的态度有些怪异。 但时漪问了话,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做…做什么?” 时漪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你说呢?”她直接转身把国崩摁在了墙上,动作干脆利落。 “我……我怎么知道!”国崩看着近在咫尺的时漪,心慌意乱:“你冷静一下,好吗?” 可惜,不管他说什么,时漪都不为所动,反而愈发强势地逼近。 终于,时漪抓住国崩的衣襟,将他压在墙上。 国崩几乎喘不过气来。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甚至连鼻尖都快要碰到了。 就在这时,时漪猛然伸手,死死按住国崩的双手! 国崩大惊失色,立刻挣扎了起来! 时漪却丝毫不动,反而把手指放在唇间,似乎在享受什么东西似的。 “你要干什么啊!”国崩一脸焦急。 “嘘……”时漪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伸出左手抵在国崩的嘴唇上,右手则是一步步缠上了他的腰间。 “嘘。” “你这是……” “嘘!” 时漪继续抚摸着,国崩只觉得身体逐渐发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终于,他忍不住把时漪一把推开,喘息道:“够了!时漪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时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神色中透露着一些迷茫。 她喃喃道:“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看来得更强硬一点。” 说完,时漪猛地把国崩推到墙上,将他整个人搂住。 国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时漪的眼中涌动着一股炽热的情绪,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呼吸急促而诱人。 然而,尽管她的动作很剧烈,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这种感觉让国崩既兴奋又沮丧。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时漪是阿弥斯变的,或者说,这是阿弥斯解除所有限制之后的最初的模样。 只见“时漪”勾起了一个危险又迷人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仿佛一只即将扑倒猎物的黑猫。 看着“时漪”的模样,国崩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冲动。 可是,正当他要行动的时候,“时漪”却抢先一步吻上了他的嘴唇! 湿滑、柔软,还有一股让他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一瞬间,国崩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一个吻,他的世界变得无比的美好,让他几乎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 可是,这个吻很快结束了。 “时漪”轻轻喘息着,微笑着抬起头,却并没有再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她只是用手指轻轻划过国崩的下巴, 却已经撩拨住了他的神经。 正当国崩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 ,雷电影突然破门而入,直接打断了他们。 “你们……”雷电影看到俩人正吻得欲火焚身,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又立即捂住眼睛,大吼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直接夺门而出。 看到这一幕,国崩和“时漪”都愣住了,怎么就被看见了呢? 此刻,“时漪”的脸涨得通红无比,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我刚才干了什么? 我居然对国崩做出了那种事? “时漪”的心慌乱无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国崩会怎么想,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国崩。 “这……这也太丢人了!” 往日淡定无比的阿弥斯,在这一瞬间竟然害羞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原本要是没人突然闯进来,她还真可以自己给自己洗脑,暂时放下身段,直接进行下一步。 这时,国崩走上前来,他犹豫地问道:“时漪…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阿弥斯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可惜,她那通红的脸庞、慌乱的眼神、低垂的头颅,无一不在暴露了她的紧张心情。 国崩哪还看不出来她是害羞了。 想到这里,国崩不由得一阵窃喜。 “嗯,那…那就这样吧……”国崩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说了一句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国崩的离开,让阿弥斯的内心变得更加矛盾起来。 本来,她只是想要蜻蜓点水,让国崩心情稍稍好一点的,结果看到他那副诱人的模样,居然忍不住直接…… 清心寡欲几千年,没想到这小子的一举一动差点就让她失陷了。 现在,阿弥斯的脑子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国崩。 虽然事已至此,但她还有几分庆幸,还好雷电影突然闯了进来,搅乱了接下来的事情,否则不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她都不敢肯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女之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大忌中的大忌! 是万万不可触碰的!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她居然主动吻了国崩! 难道是因为人家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吗? “不行,不能任其发展下去!”阿弥斯强迫自己把思绪重新集中起来,认真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以国崩现在的实力,绝对可以自保了。我可以把他赶出去,嗯……对,把他赶出去。” 这时,国崩又回到了房间,阿弥斯依然在那里,但她的虽然脸色平静,但眼神飘忽却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漪…你,你还好吗?”国崩鼓足勇气,再次走上前去。 “嘶~”阿弥斯转过头去,不愿再多看国崩一眼。 因为,她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国崩说,难道直接说,阿弥斯不让他住她那里了,赶紧卷铺盖走人吧。 然后再说一声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 “没事,我的状况很好。”阿弥斯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我这次来,一是为了向你道别,二是……”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国崩低垂着眼眸,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以及无可奈何。 “没错,我已经知道了。”阿弥斯点点头,却蓦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脱口而出的,于是她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说了什么?我知道什么了?” “以我现在的状况,是不适合留在虚妄之境了,而且,也没有我站得住脚的理由……”国崩黯然叹息,“阿弥斯她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突然多我一个人,应该不会觉得有多好。” 看到国崩那凄然的表情,阿弥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啊,也知道自己平日里经常叽叽喳喳的,吵着闹着要见时漪很烦啊! “也不是说她不好相处,只是,她比较喜欢安静而已……” 看着阿弥斯越来越绿的脸色,国崩急忙补充了一句。 这不就是找时漪告状吗? 除了不让你经常出去之外,我平常哪里亏待你了? 居然还不想承认,还想赖账? 就是时漪把你惯成这个样子的! 然而,阿弥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些话来。 “额……呵呵,是吗?你说,阿弥斯天天摆着一张苦瓜脸,会不会不是喜欢安静,而是有要事在身呢?”阿弥斯干笑着,但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故意转过头不去看国崩,可她的眼底早已写满了恼羞成怒。 “也是,毕竟她作为常世大神,要操心的事也很多……”国崩的眼睛也闪过一丝慌乱,“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一些事情。” “什么呢?” 明明就在眼前,却偏偏看不见,只能用话语来试探,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如果此时有个人来打个圆场,把话题从时漪身上扯过去就好了…… 只可惜,阿弥斯也明白,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情解决了的话,她以后再找时漪解释,恐怕就没这么简单的了。 更何况,时漪本来就对她有意见了…… 所以,阿弥斯只能硬着头皮,打算把话都说开了。 “阿弥斯她……”阿弥斯顿了顿,这才继续说下去,“她其实是个挺懒散的人,以前一直都很随性,只是一场战争之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混乱的思绪压下,然后才正视着国崩,将所有的感情统统倾注到这句话里,“一场不被世人铭记的战争后,她就变得有些孤僻了。” “不被人铭记的战争?” “没错。”阿弥斯点头道,“这场战争只有天空岛五大执政记得。” “不是只有四大执政吗?”国崩微微愣神。 “在世人眼中,天空岛一共有四大执政,时之执政,空之执政,理之执政,生死之执政。但在很早很早以前,天空岛其实有五大执政。生死之执政,其实是两个不同的执政,一个是生之执政布瑞斯,另一个是死之执政萨米基纳。但萨米纳斯死了,所以生之执政就与死之执政合并了,但死之执政的力量并没有被布瑞斯继承,而是全部转移到火神座那里了。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空岛是有五大执政的。”阿弥斯轻声说着。 第192章 超绝通感 “原来是这样。”国崩恍然大悟,“我记得纳塔的情况比较特殊,与提瓦特大陆其他的地方不同,那片土地没有稳固的地脉,很容易遭到深渊的侵蚀,纳塔的子民也经常与深渊作斗争,所以纳塔被称为战争的国度。” 话音刚落,一支箭矢便从他的耳边窜了过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弥斯就已经抓住了这只箭。 国崩的眉宇间顿时浮现起了一丝惊讶之色。 他都没有听见箭的声音,阿弥斯居然就已经发现了。 好惊人的反应力! 该说不愧是她吗? “你没事吧?”国崩急忙问道。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一番。 “没事,只不过是一只箭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阿弥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即手中的箭就化为一阵烟消云散。 但国崩注意到,那支箭的箭尾上绑着一张纸条,但阿弥斯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是天守阁,戒备森严,一般人进不来,更何况是这么一直明晃晃的箭。”阿弥斯低吟着。 “会是谁呢?”国崩也一脸严肃。 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嗯?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味道?”过了一会儿,阿弥斯忽然皱起了眉头。 “什么味道?”国崩也嗅了嗅,但除了阿弥斯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气味。 他疑惑的看向阿弥斯。 “是圣女。”阿弥斯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严肃,甚至隐约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而她的话音刚落,又是一支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飞进了房间。 这次国崩清楚的看见,那只箭矢上的箭尾贴着一张纸条。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就被阿弥斯一把夺走了。 阿弥斯面若冰霜,冷冷扫了一眼窗外的方向,眼神之中满是警告。 对方似乎在用一种非常隐晦的方式,告诉她:不要反抗。 在看到这一幕后,国崩也彻底明白了过来。 “时漪,小心……” 这句话他还没说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就鬼魅般出现在房间里,而且还是从阿弥斯的眼前。 “伊芙洛斯。”那个女子低声呼唤,语气之中满是温柔。 但她的话音刚落,国崩就感觉到一阵不对劲。 阿弥斯的神情明显变得非常紧张。 而且圣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国崩的脑海中,圣女就伸出手,试图靠近阿弥斯。 但她还未触碰到对方,阿弥斯就立刻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对方的手腕。 “别一上来就乱碰人。”她用冰冷的目光狠狠盯着对方。 国崩非常意外,阿弥斯这句话仿佛触动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对面的圣女就像是被惊到了似的,猛地后退了几步,同时用一种极其陌生而又畏惧的眼神看着她。 圣女……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时漪? 国崩完全不明白对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但阿弥斯却没有给她半点解释,而是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把金丝楠木的折扇。 圣女这次抖得更厉害了。 “你抖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害怕吗?”阿弥斯眯起眼睛,低沉的问道。 这句话让国崩再次震惊万分。 圣女竟然害怕时漪? “我……不害怕你,我只是……只是……”圣女显然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慌了。 她双手交缠在一起,结巴了起来。 但国崩也注意到了,她脖子后的发梢被汗水沾湿了。 “你是在害怕我?”阿弥斯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圣女,眼神之中满是冰冷之色。 她一步步逼近了过去,脸上的冷漠更是毫不掩饰,仿佛有一层厚厚的坚冰将她包裹起来。 而被她逼到墙角的圣女,在这个时候竟然跪了下来。 “我只是奉空之执政的命令而已……我只是奉命行事。”圣女颤抖着声音说道。 “奉命?”阿弥斯目光冰冷的盯着对方,“你在薇露花海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接到阿弥斯的任务了?” 圣女被吓得不敢说话。 “我知道了,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吧?”阿弥斯冷笑着询问对方。 但对面的圣女却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目光。 阿弥斯的表情更加冰冷。 她微微垂下脑袋,眼神越发阴翳。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她的脸色越来越冰冷。 “时漪,你做什么!”国崩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行动。 “没什么,只不过让她认清楚自己的本分。”阿弥斯回答道。 这时,对面的圣女终于恢复了冷静。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阿弥斯握着那柄金丝楠木的折扇,慢慢走了过来。 她知道,今天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了。 如果眼前的女人真的动了杀意,只怕她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任何用处。 “我……我有资格让你放过我吗?”圣女强撑着身体站起身,用颤抖的声音询问对方。 阿弥斯停下了步伐,低头看着对方。 “你说呢?”她反问了一句。 圣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我不确定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放过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还有其他的价值,如果你杀了我,一定会后悔。” “你在和我做交易吗?”阿弥斯眯起眼睛看着对方,轻声开口说道:“这种东西……我最讨厌了。” 她走到圣女面前,脸上逐渐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圣女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她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从阿弥斯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仿佛要将她刺穿。 “放过我……求求你……”圣女开始求饶了。 但是阿弥斯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她伸手一撕,竟然直接将对方的衣服给撕开了一大半! 甚至在圣女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强制性的转过身去,以极快的速度被扒光了衣服! 等她意识到情况不对之后,已经被阿弥斯脱得只剩下一丁点儿布料。 “你干什么!”国崩惊呆了。 “搜她的身,她绝对是想来杀你的!”阿弥斯一边说,一边迅速从对方身上搜出了一枚手镯。 “这东西是个小型的源质共鸣器,用来暗算人的。”阿弥斯看了一眼,随后一把将手镯丢在地上,狠狠踩爆。 “说,你什么时候发明出这种东西来的?”阿弥斯转过头,正巧对上了圣女的脸。 此时她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国崩也被这样的“时漪”吓了一跳,时漪一般不会生气,如果真的生气了,说明这件事很严重。 圣女泪流满面的看着对方,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在找死。”阿弥斯冷冷的回答。 说着,她开了个传送门,又上前一脚把圣女踹了进去。 等圣女缓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薇露花海。 她的目光缓缓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了这里是哪里。 “该死的……”圣女怒不可遏的抓起自己破碎的衣服,咬着牙低声咒骂道,“居然拒绝了我的交易!” “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时空魔神,竟然敢对我出手?真是愚蠢至极!”圣女低吼道,“阿弥斯居然对这种人偏爱有加!” 她刚骂完,迎面就是一盆冷水浇了过来,差点把她给打懵了。 空间之执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手里凝着一个水团,用嘲弄的目光盯着她。 “我听说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什么?”圣女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你听到了?” “没听到,只是猜的。” 虽然空间之执政戴着面具,但隔着这面具也能感受到对方冷冽的眼神。 而这种眼神似乎意味着:惹恼空间之执政,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不过,你的胆量也越来越大了啊,竟然敢直接以我的名义办事?”空间之执政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不是刚才感到能量有波动,我也不会发现你跑出去了。” 圣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是。” “知道错了吗?”空间之执政继续问道。 “我知错了,请您责罚。” “以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空间之执政说,语气并不怎么客气。 “是。” “另外,你再怎么想拉拢时漪,也不应该试图杀死那个人偶,你难道不知道那会带来什么结果?” “我知道了,不会再犯,不会再犯,不会再犯。” 空间之执政见她态度还算诚恳,便不再多说什么。 …………………… 国崩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震惊着,但阿弥斯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居然悠闲的喝起了茶,看起了轻小说。 “你怎么知道圣女是来杀我的?”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还有,你魂裂之后的感知能力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灵敏。”国崩一脸困惑的盯着她看。 “魂裂不影响感知力,只有灵魂错乱才会。还有,圣女被阿弥斯软禁在薇露花海五百年,一直渴望出来透透气。但是你知道的,圣女可是犯过大罪的人,所以她怎么可能放圣女出来嘛。”阿弥斯一边回答,一边翻动着一页页的书页。 国崩点点头。 不愧是时漪,说得真有道理! 第193章 我们之间缺少的不止是信任 但阿弥斯这么急着把圣女送回去,其实不只是这个原因。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她”很快就会闻着味儿过来了。 要是被“她”发现的话,指定得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阿弥斯不禁皱起眉头,她抬起头,突然朝国崩问道:“雷电将军呢?” 这话让正在吃日落果的国崩顿住了,“应该还在处理公文吧?” 阿弥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雷电将军还在就好,这样“阿弥斯”应该不会太快就找上门。 不过这轻小说倒还有点意思,书名叫什么《转生成为雷电将军然后天下无敌》。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里面的剧情,这故事讲的是一个普通人变成了雷电将军,并且统治世界的故事,但最出彩的地方还是她与那位宫司的故事。 看到一半的时候,阿弥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可比整天待在那个冷清的地方有意思多了。 “怎么了?”国崩疑惑的看过来,问了一句。 “我之前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啊?”阿弥斯忍不住捂住胸口感慨,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时漪过的生活是这样无忧无虑! “你的意思是,你在至冬看不了这些轻小说吗?”国崩想了想,说,“也是哦,在那里生活真的有点无聊,那要不……” 国崩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国崩大人,有个人造访,似乎要找时漪大人。” “谁啊?”国崩问道。 “……”侍者愣了一下,答道,“对方自称是时空管理局来的人。” “时……时空管理局?”国崩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阿弥斯,“时漪,要不要……” “不见。” 阿弥斯没等国崩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来了。” “那我让人打发走,你就继续看小说,”国崩说着指了指阿弥斯手中的书。 阿弥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正看得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那侍者的脸色变了,从一开始的恭敬、镇静,变成惊慌失措和惊恐。 与此同时,侍者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仆,手里还拿着一本轻小说,正是阿弥斯手上的一本。 不仅如此,连上面翻到的页数都和她一样!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出现了,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至少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惊悚场面。 然而,更恐怖的是,其中一个居然和自己交换了位置,而且还是以一种诡异的旋转方式! 居然在天守阁就敢这么出手,当他们是空气吗? 等等,头怎么晕晕的……难道是那杯茶有问题? 阿弥斯满脸震惊地看着手里的茶杯,越看越觉得杯子在动,杯里的水也在不停的旋转。 两个女仆变成了一个,又变成了两个…… 糟了,国崩这小子居然算计自己! 茶杯从阿弥斯的手里滑了出来,碎瓷片散落一地,未喝完的茶水也撒了一地。 阿弥斯忍不住伸手去扶墙,只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一样,整个人都在不停的旋转。 “你给我下药了?!” 然而国崩根本就不予理会,还在那里笑眯眯地吃着日落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阿弥斯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没撑住,在旋转中失去意识,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国崩拍拍手,向着阿弥斯走了过去,蹲下来观察了她几秒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的计划,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他笑着抬起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雷电影。 “怎么样,药剂有效吧?” “你这样对待时漪,我可不高兴了。”国崩看着自己面前的雷电影,说道。 “她绝对不是时漪,时漪身上没有那么强大的能量,只有时漪才是。” 国崩摇了摇头,“可她长得完全和时漪是一模一样的。” “长得像有什么用?你见过长得和时漪一模一样,实力却能和时漪相提并论的人吗?” “可是她刚才和我说的话,都和时漪很像。” “那是因为国崩你对时漪了解甚少。”雷电影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了国崩。 “这个东西,可以查出真假时漪。” 国崩看了雷电影一眼,从她手里接过瓶塞拧开后,凑到了阿弥斯的鼻前。 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闻起来让十分不舒服。 只见阿弥斯缓缓睁开眼,缓缓地坐了起来。 “遗梦千年,千年一梦,虚无映照真实,千幻破除梦境。”阿弥斯念道。 她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包括地上的碎瓷片,目光最后停留在国崩脸上,“源自于世界之外的高阶生物,白色的巨木,拥有异能的灵魂,你到底是谁?” 国崩:??? “镜子映射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阿弥斯说着,一面无心渊镜从她面前升起。 阿弥斯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我真的是笨蛋,明明就知道你在耍花样,却偏偏上当了,我居然会上当,哈哈哈哈哈……” 阿弥斯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眼神变得冷漠,嘴角扬起残忍的笑容。 “轮回百转,只为了寻回白色巨木,三千娑世,不过是梦幻泡影。” “你是谁?”国崩警惕地问道,他觉得这个人似乎很熟悉。 “我是……”阿弥斯歪了歪头,似回忆起了什么,神色逐渐变得平静,“一个失败者。” “失败者?”国崩疑惑地挑眉,“失败……” 他的话还没说完,阿弥斯的手腕翻转,两朵黑白色的曼陀罗花刺青出现在手上。 “吾之真名,汝无法得知,吾之来历,汝无法得知,汝若想要了解吾……吾之真身虚妄之源,汝若有胆,便可踏足……” 轰隆!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银白色闪电从窗外劈入,在地上炸开了一个小坑,而天守阁顶端,却燃起了火焰,升腾在天空之中。 国崩看着那火焰,以及天上盘旋的飞鸟,眼神一片深沉。 “天之陨,祸之始,吾之残骸埋于血海之上。万千残骸为我铺一条成神路,万年沉寂铸一世荣华梦。神魂已灭,只余残骸。” “这是……时漪说的话?” “时漪?呵呵呵……”阿弥斯笑着,目光冰冷,“她只是我的一个化身。” 天上的大火熄灭了,只剩下浓浓的烟雾。 国崩和雷电影沉默不语。 他们似乎……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霎时,天空开始降下金色的雷暴。 “吾之残骸,以万物之灵,再续残躯!” 漫天的金色雷暴瞬间落尽,大地开始颤动。 而雷暴之中,一具半透明的身影逐渐出现…… “天之陨,祸之始,吾之残骸埋于血海之上。万千残骸为我铺一条成神路,万年沉寂铸一世荣华梦。神魂已灭,只余残骸。” “天坠之血,以吾之力,铸吾之躯!” 巨大的金光笼罩着天守阁,但阿弥斯仍在重复那几句话。 “快走!”雷电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拉起了国崩和阿弥斯,又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天守阁。 群众四散而逃,但有些却跑不及,被金雷劈成了焦炭。 金色的雷暴并不是雷电影所能使用的,而是从天空岛降下的雷暴。 “时漪指定是说了什么触犯「天理」的话了,这金色的雷暴会毁灭这片地方的所有生命。”雷电影脸色凝重,想去拉阿弥斯的手,结果却突然发现她人已经不见了。 而那具半透明的身体逐渐变得实体化,是空间之执政! 雷电影:“!!!” 国崩:“!!!” 空间之执政的实力,不是时漪可以对抗的。 此时此刻,他们只能选择逃跑。 “国崩,走!”雷电影用空间力量包裹住国崩,朝着一个方向瞬移而去。 但空间之执政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于是封锁了空间。 空间破碎的力量爆发,一瞬间摧毁了整座天守阁。 雷电影和国崩被爆炸轰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空间之执政则毫发无损,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他俩。 雷电影皱起眉头,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任何逃脱的办法。 然而就在这时,她看到天空的某处似乎闪烁了一下。 一支银色的箭划破天空,飞向了空间之执政! 而下一刻,空间之执政的身体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了何方。 雷电影怔了怔,然后转过头,发现阿弥斯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了。 雷暴仍在降下,并不停地往阿弥斯身上劈过去,但却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几乎是在一瞬间,空间之执政就瞬移到了阿弥斯的身后,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出这种话,你是疯了吗?”空间之执政大声地质问着,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怨恨,听起来分外恐怖。 阿弥斯微微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鎏金色的眼眸,然后就从空间之执政的手里瞬移出去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但雷电影和国崩的脸色却骤然一变。 阿弥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类似怀念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格外古怪。 她伸出另一只手,朝着某个方向遥遥一指。 于是,溯洄之流空就朝着这边飞过来了,目标赫然是空间之执政!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转过头,发现那把剑散发着一股妖冶的紫光,像是活了一样一直追着空间之执政跑。 “你居然对我用这招?”空间之执政冷冷地开口,“很好,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忘记了。” 第194章 荒而唐之 下一刻,空间破碎之力爆发。 空间之执政利用那股力量瞬移到了阿弥斯的面前,然后用力抓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将其砸在了地上! 雷电影和国崩看得惊怒交加,但对方毕竟是空间之执政,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溯洄之流空回到阿弥斯的手上,从一把单手剑变成了双刀的模样。 “斩杀罪孽者时,你会继承对方的部分意志,所以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空间之执政冷笑一声,抬起手就想把阿弥斯彻底解决掉,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阿弥斯从天而降,手中的两把刀分别架在了空间之执政的脖子上。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空间之执政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你就是我的罪孽。” 她这架势是要杀了空间之执政啊! 众人震惊不已,杀了天空岛的执政,可是死罪啊! 空间之执政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性,她盯着“时漪”的眼睛看了好久,最后却是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长枪。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就这样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在破碎,包括雷电影在内的其他人全都陷入了昏厥之中。 等到所有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天守阁也没有坍塌,而空间之执政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半点怒意。 时间的力量,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她刚刚对所有人都使用了时间回溯的法术?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伊斯塔露用了时间的力量。”空间之执政指着阿弥斯,“既然没出什么大问题,那我也不再追究了,不过,我会先把你们的记忆给抹除了。” ……………… 书砸在脸上的声音传来,阿弥斯猛的捂了一下脸,缓缓站了起来。 她打量了四周几眼,然后就皱起了眉头。 “都已经黄昏了,怎么看个小说都能睡着,真没出息。” 阿弥斯骂了自己几句后,缓缓走到镜子前,看到了里面自己的样子。 这是时漪的脸,也是她曾经的脸。 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难得享受这岁月静好的日子,所以,这段时间就暂时以“时漪”身份与国崩相处吧。 这时,国崩轻轻推开了门。 阿弥斯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来了?。” “嗯,你醒了”国崩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脚步声是那么轻,也只有你才能不发出脚步声来到我身边。”阿弥斯微笑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呵呵,看来还是你了解我。”国崩笑了笑。 “坐下喝杯茶吧,你一定累了。”阿弥斯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 国崩点了点头,走过去,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 阿弥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错,至少现在,我们过得好,不是吗?”阿弥斯淡淡地道。 “的确如此,听说今晚有烟火大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国崩站起身,“今晚的烟火,是当年的「散兵」为你放的。” 是当年的,散兵吗? 如果时漪在,她一定很开心吧? 如果,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就好了。 但现在,她就是时漪,难道不是吗? …… 夜晚降临,两人来到了海边,抬头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国崩突然转过头,看着阿弥斯,阿弥斯也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彼此,仿佛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最后一朵烟火消失在夜空中的时候,国崩猛地抱住了阿弥斯,让对方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阿弥斯感到有些惊讶。 “没什么,我只是很想这么做而已。”国崩笑了笑,双手扶着她的腰,紧紧地抱着阿弥斯,脑袋则埋在了她的脖颈处,“你知道的,自从我遇到了你之后,一切都变了。” 阿弥斯轻轻地抖了抖,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膀,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知道,他存在其实就是一个错误呢?这个不正常的世界只会带来不幸呢? 没关系的,错就错了吧。 就算这一切都是错的,那又如何呢? 何况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这世界从来都不是对与错的,也不是善与恶,如果善就是对的话,那么那些恶就是错的了吗?如果恶就是错的话,那什么是善? 这世界,本就没那么多道理可言。 “国崩”阿弥斯的声音传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会怎么办?” “我相信,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你的爱一定是真的。”国崩笑了笑,“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放手,就算我们彼此都无法再回到过去了,但我们的爱是真的,那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我们可以一直向前看。” 阿弥斯闻言微微一怔。 她好像,真的有点心动了,真的有点喜欢国崩了。 “国崩,谢谢。” 谢谢她遇到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谢字太轻太淡。”国崩笑了笑,双手抱得更紧了,“我曾经有过很多愿望,但是,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 阿弥斯静静地听了,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很幸福。 如果不是时刻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她真的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有点羡慕别人,而且这个羡慕的对象还是曾经的自己。 多么可笑。 “我们回去吧。”国崩拍了拍她的肩膀,“天色太晚了,得好好休息了。” 阿弥斯也站起来,点了点头,然后牵起了他的手往回走。 “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啊。”阿弥斯顿了顿,“我在想,如果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国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 “你说呢?我也不知道。”阿弥斯想了想,“有时候,我在想自己到底是谁,但我每次都会迷惘,所以,我想让自己静下来,然后再去思考自己的问题,毕竟我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你不用想太多,只要知道我在你身边就够了。”国崩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有时候,想得过多,反倒会徒增烦恼。” 阿弥斯听后笑了笑:“知道了,谢谢你。” 两人一路漫步着回到了天守阁,回到了房间,洗漱一番后便上床睡觉了。 阿弥斯躺在床上,看着国崩那张平静的脸庞,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 但国崩已经睡下了,睡得很安稳。 对哦,他才受过伤,现在需要好好休养才行。 阿弥斯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喷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国崩的嘴已经靠过来了! 什么玩意儿? 她下意识地想要给国崩一巴掌,但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时漪」。 忍住,不能打他! 阿弥斯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期盼能早点结束这个早安吻。 但国崩见她已经睁开眼睛了,想着要不要干点什么,于是就紧紧抱住了她,两人嘴唇相贴,呼吸纠缠,很快她就软化了…… 应该行了吧? 阿弥斯这样想着,但国崩却把头埋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又用舌头舔了舔。 不!不行! 阿弥斯连忙用手按住了国崩的肩膀,但国崩还是趁机把嘴凑过去,轻轻啃咬了一下,这才放过。 还好?算了,没扒衣服就行。 阿弥斯深深地吸了口气,但发现国崩还在继续。 果然啊,这家伙一点都不安分!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把他打晕好了? 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阿弥斯正在考虑对策时,突然感觉肩膀一凉。 睡…睡裙,被解开了? 大早上的,不会真的要做吧? 阿弥斯有些惊慌地想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国崩的嘴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有些无力地想,这算什么呢? 但在自己身上做这种事… 真是羞耻无比…… 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 要追寻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阿弥斯想着,一翻身,把国崩压在身下,一口含住他的唇舌,然后把舌头伸进去。 这一幕,国崩没有料到。 但,他并没有推开阿弥斯,只是愣了一下,就回应起来,令他更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 阿弥斯两下扒光了他的衣服,简直熟练得可怕! 她之前,有这么主动吗? 国崩不禁这样想到。 两人就这样交叠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弥斯这才停了下来。 阿弥斯抱着国崩去盥洗室清洗了一下,再抱着回到床上。 国崩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被时漪给…了,然后又被她抱着去清理污渍了? 还是打横抱起的?! 虽然知道她的臂力很惊人,但之前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我来做的啊…… 怎么会…… 阿弥斯看着国崩脸色不太好看,不禁有些奇怪。 难道国崩他不太满意? 啧,我的技术应该没问题啊? 难道时漪之前不这么干吗? 可是过程中明明很投入…… 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主动了? 等等!这不是重点好吗?! 阿弥斯正想着,突然发现,国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该死,这是要干嘛?! “等一下等一下!”阿弥斯连忙阻止,“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国崩一时间有些错愕,但手却没有放开。 阿弥斯思考了一下,肯定是对她的技术有质疑,那就再战几百回合! 直到国崩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