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绊,错爱冷月郎容央陆霁安》 第1章 细腰一扭,这是尤物! “这个胸太小,没有腰身。不留!” “摸你两下怎么了,扭什么!” 一排的少女赤身裸体,被七八个老嬷嬷上下检查,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屏风后,小丫鬟们红透了脸,盯着自己的脚尖,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 一沓薄如蝉翼的纸张被铺在牙床上,戒尺一点,“二轮留下的,躺上去腿打开,手扶着床头,腰肢打着圈扭一扭。” 等那些少女扭扭捏捏上去后,几个老嬷嬷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下一批。” 竟是一个不留! 被丫鬟披上外裳的少女一下来就红了眼眶,狠狠瞪了一眼刚进来的容央。 容央一脸莫名,她一觉醒来就穿越到了这鬼地方,十分钟前刚被人从被窝里扯出来。 说什么有贵人来给家里的姑娘们查看身子,照理来说好事也轮不到容央这个前任夫人留下来的正头小姐。 毕竟新夫人早早进门,给她爹又生了三女一子,她在这个家就成了碍眼的物件。 这幅身体烧得昏昏沉沉的,她嘴巴干裂,只想喝口水。 身为一个有着千万粉丝的顶级网红主播,昨晚上刚给粉丝送了破4千万的福利,结果就穿越了! 还是个清贫文官家的女儿,爹不疼娘还挂了,每日还要干点粗活贴补家里,熬到发烧也没人管过死活。 从财富自由到吃人社会,她算是开端就玩了把暗黑系的。 “愣着干什么,自己脱还是我们给你脱?” 容央回过神,身侧便有两个丫鬟靠近,扯开了她的腰带。 身上的衣服直接被扯了下来,通体雪白的模样竟是把一屋子的女人看傻了眼,这胸,这腰,这臀,这腿,莫不是书里蛊惑人心的狐妖上身了不成!! 刚才还一脸木然的老嬷嬷瞬间来了精神,“姑娘,躺下吧。” 就这身段,别说男人,饶是女人看了也想摸两把。 容央一个现代人,脸皮子倒也没这么薄,全当逛澡池子了。 她这身子是天生的尤物,走起路来一步三摇,自带的风情,再配上那副没睡醒的表情,魅惑之余又平添了一丝懵懂,简直是行走的春药。 顶着胸口两团颤巍巍的球,容央躺在了牙床上。 双腿被人打开,她盯着头顶的瓦片发楞。 身上被人细细密密的摸索,有人拿来墨汁,滴入她的手腕上,瞬间滚落在地,不留一丝痕迹。 容央蹙眉,感觉身下的不适,下意识扭了扭,不是说身体检查么,怎么还伸手进那地方? 古代的妇科检查这么原始野蛮的么? 老嬷嬷一脸欣喜,刚才一群姑娘都办不到的事,这姑娘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细腰一扭,折纸成扇! 这可是窑子里的红牌都得花上一段时日,细细调教才能出来接客的本事。 男人到了床上,省时省力就能欲仙欲死,再加上那胸前的一对宝儿,必定能让他们雄风大振,光是躺着,便能阅尽这世间美色啊~ 容央只是觉得身体被她那粗糙的手指搅弄的酥酥麻麻的,一种空虚的感觉瞬间袭来。 “嬷嬷,好了么。” “成了,快扶姑娘起来吧。” 没想到书香世家出来个这样的销魂人物,老嬷嬷抽出手,接过干净的帕子,擦去指尖上的幽香清露。 另一旁记录的嬷嬷低声询问,“如何?” “找到宝贝了,此女不仅姿容绝代,国色天香,更是肤如凝脂,丰满有之,纤细亦有之,没想到小小容家竟藏了这样的宝贝,我看比起宫里的丽妃娘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概还尤嫌不足,低声添了一句,“更重要的是那玉门一线飞龙,轻轻一碰,莲花吐蕊,包裹时三江春水迸溅,入内便是六面埋伏,七窍玲珑,九曲回廊,十重天宫啊,我在宫中见过那么多贵人,却无一女有如此体格,真真是个男人见了绝对走不动道的主!” 丫鬟们对视一眼,对待容央更加恭敬。 “姑娘回去休息吧。” 容央莫名,正想自己穿衣服,刚才那两个极体面的丫鬟立刻替她梳拢整齐衣衫,还亲自送她出去。 与此同时,老嬷嬷领着带来的一群侍女准备离开。 候在外头的张氏立刻迎了上来,拿出钱袋子塞进嬷嬷手中,“嬷嬷,可都看仔细了?我们家秀儿……” 老嬷嬷冷笑,看着那陈年样式的荷包,只觉得寒酸,容家若不是有意卖女,这样的落魄门第,哪里能攀上他们靖远侯府? “得了,你们就等着吧,好福气在后头呢。”嬷嬷说完,扬着下巴扭头就走。 张氏一听大喜,“成了成了!我儿要飞黄腾达,到侯府当世子妃了!” 容央压根不知道什么世子妃不世子妃的,回了房间就着豁口的茶碗,喝了口冷茶就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再醒来时,一屋子女眷都盯着她呢! “嫁人?嫁什么人?” 张氏笑容浮在脸上,“今天那嬷嬷不是给你们几个姐妹检查么,你被选上了。” 说到这,她手上的帕子都快拧断了。 “嫁给靖远侯府的大公子,陆霁安。” 容央想也没想,“我不嫁。” 张氏瞪圆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那可是靖远侯府! 陆霁安是谁? 当今圣上胞姐华阳长公主跟靖远侯生下的长子,年纪轻轻随父从军,从小出入宫闱,二圣面前的大红人。 听说华阳公主要选儿媳妇,全京城的世家贵女都等着呢。 张氏还想自己女儿容秀能当个贵妾都得祖坟冒青烟,结果一想到那嬷嬷说的好福气,竟然是看上了容央! 容央靠在床栏上,整个人病得气蔫蔫的还带着股勾引人的劲,坐没坐相天生软骨,哪有个当家夫人的样子! 怎么就看上了她。 张氏气的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人家都把聘礼送上门了,今晚会有嬷嬷上门来教你,明日你就嫁了吧。” 很快容央就知道,那什么侯府这么急吼吼要娶媳妇,跟土匪抢亲似得是为了什么了。 从来教她规矩的嬷嬷口中知道,原来那陆霁安竟然是个中了毒的将死之人! 需要人乳佐药才能延缓毒发,这是要娶她一边当药引子,一边给他留个种呢! 花一分钱,两种用法,还真是精打细算。 可惜容家不过是个六品芝麻官,这么大一门姻亲砸自家脑门上,迫不及待把容央这个死了亲娘的赶紧丢出去,也好给自家挣点好处,哪里管容央是死是活。 容央被摁在床上灌下催乳药,让几个嬷嬷通乳折腾地死去活来的时候,咬牙想着,那陆霁安最好是个命大的,不然等她前脚进门他后脚死了,可别怪她到时候拿着侯府的钱,养几个顺眼的面首回来,生他十个八个遗腹子,花他的钱还睡他的老婆! 第2章 涨奶了,要不要喝点 “姑娘且忍忍,这催乳药下去,待会涨奶可难受得厉害,得疏通筋络,将来才好出奶喂大爷呢。” 容央疼得两眼冒金星,我喂他个鹤顶红盖浇饭。 哪个阴损的瘪犊子想出这种折磨人的办法,陆霁安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吃奶呢! 可容央目前只能任其摆布,咬牙硬生生忍着。 美女报仇,十年不晚。 陆霁安,你给我等着! 侯府来的两个嬷嬷抽空看了眼容央,只见美人玉体横陈,浑身软得像个豆腐似得,憋红的脸如同玫瑰乳膏一般,香腮上遍布细汗,连樱桃小嘴溢出来的调,都跟快断了气似得销魂。 被女人揉搓都这般勾人,要是上了床,被男人入了身子,几番顶撞下来,岂不是要哭成了个泪人,看到如此媚态,这腰身恐怕都得被人生生折断咯。 嬷嬷们不禁红了脸,对视一眼更加奋力的开乳。 生怕自家大少爷喝不着那鲜嫩的乳汁。 容央只觉得胸前两团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疼不说,还总有一种,渴望别人来吮吸的冲动。 容央被这羞耻的想法吓了一跳,并拢了腿。 “姑娘莫要害羞,你这体质,多少男人见了都爱不释手,必定奉若珍宝呢。” 本来这种苦差事,两个嬷嬷还不愿意来,要是得罪了未来少夫人也不美,尤其听说只是个六品芝麻官的门第,更是有几分轻视。 可见到容央本人,再上手这么一摸,两个人精可算是知道,但凡这大爷是个各方面都齐全的男人,就不可能不为这样的绝色尤物折腰臣服! 看看这轻轻一碰颤三下,妙处蜜水横流的骚样,就知道这必定是个男人的温柔窝,哪里肯下床! 得宠还不是这姑娘动动手的事。 想到此处,两个人愈发尽心起来,待伺候容央把衣裳穿好,才细细与她讲解床帏之事。 容央疼得红了脸,作为一个阅遍现代各色小黄漫的女人来说,看着画工粗糙抽象的春宫图能有一点反应才有鬼了。 身材也太烂了这,咋一个有肌肉的都找不到啊。 一想到明天成婚,晚上要被这种男人压在床上酱酱酿酿,容央就两眼一黑。 只是这幅身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不停的流水,容央都不好意思,怕被人看出来。 刚想说什么呢,觉得胸前凉嗖嗖的,低头一看,竟是溢乳了。 “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两个嬷嬷十分满意,不住的盯着她胸前的硕果赞叹。 容央感觉到胸前的小果子悄悄竖了起来,她不由大惊,这身子该不会真的是黄漫女主体质吧!? 被人看一看就受不了了! 容央下意识含胸捂着点,可惜两只胳膊那么一挤,乳汁溢得更快了。 “姑娘别怕,明日要是溢乳,到时候让大爷含下喝了便是。” 还不知道那大爷长什么鸟样呢,万一是个肥头大耳的蛤蟆……容央下意识一抖,着实为自己的未来操心。 翌日一早,容央就被挖了起来,套上了明显是成衣铺子里随便买的红色喜服。 别的都大了点,可胸前硬生生被容央那两团乳波给撑开,差点挤爆,随便动一动都怕那牡丹花里头的宝贝跳出来。 侯府只派了一顶小轿来接,容家人只想攀高枝,哪里敢计较。 容央就这么进了侯府,连拜堂成礼都没有,就被送入了喜房,一直坐到了入夜,才听得门被打开。 容央身子一僵,视野里隐约有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自屏风外走来。 步履稳健,不像将死之人。 不是说中了毒都快死了么? “都出去吧。” 男人的嗓音清越温润,磁性好听,完全戳中容央声控的性癖,她正想着这蛤蟆的声音还怪好听的。 视野里出现一双黑色盘金丝云纹的靴子,大红喜袍质感比她身上这一套,好了不知道多少。 长指探入,将盖头一掀,容央被眼前刺目的红给灼烧了眼,仓皇间抬头,便与那男人对上了视线。 容央一怔,面前的少年郎身姿如松,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天生惑人心魄,穿上这刺目的红,竟透着一股妖冶来。 陆霁安长成这样还怕找不到媳妇? 靖远侯府真是多虑了,搁现代怎么也能当个顶流级别的男爱豆了! 本来还以为是个蛤蟆,眼睛一闭忍忍就算了,现在竟然搞到了自己的理想型,那还躲什么,侯府有吃有喝,四舍五入嫁给高富帅了! 容央兴奋,一时间春心荡漾。 满屋子的丫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概是震惊嬷嬷到底是哪里选来如此祸国殃民的一张脸,京城竟然有如此姝色,却无人知! 容家真真是暴殄天物。 只见大红鸳鸯幔帐里坐着的少女肤色胜雪,冶艳柔媚到了极点,那身段,那腰臀,那颤巍巍的胸脯随着呼吸即将呼之欲出! 丫鬟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嬷嬷站在一旁笑着接过盖头,随后剪下他们一缕头发,用红线缠上,挂在床梁。 “不必麻烦。”男人清冷打断,收回目光,没再多看容央一眼,甚至避如蛇蝎一般坐到了床榻最远处。 嬷嬷一咬牙,跪下来将容央的裙摆跟他的袍角系在了一起。 生怕人跑了似得,狠狠打了个死结,才带着人出去。 屋内一静,容央还没来得及反应哪里不对劲,就觉得胸前湿漉漉地,低头一看,竟然开始溢乳了。 奶水透过大红牡丹裹胸,湿了一大片。 容央着急,扭头问道:“您,喝点么,涨得疼了……” 第3章 您入得人家好舒畅啊 陆霁安闻言侧过头,狭长的眼眸看向了容央。 红帐内,少女咬着唇,眼波含情,嗓音绵软。 他的视线顺着那鼓胀的乳沟到细软的腰肢。 “您别看了,越看……” 流地越多了。 上下都在流,压根控制不住! 尤其对上男人的视线,她根本抑制不住她的身体,怎么有那么多的水要流? 陆霁安蹙眉,没想到这买来的女人竟如此急不可待,还没怎么她呢就来劲了。 容央恼火,自己说完,他还越看越久了! 真是鲜嫩可口,不知道那小嘴亲起来,是不是也跟主人一样甜。 容央想着,这身子也是不争气的,乳汁已经彻底晕开,随着她的呼吸,几乎将那一层红色透开,顶出。 急需男人的指尖挑拨玩弄才愿意消停。 陆霁安眯起眼,那地方……竟然能出这么多的乳汁么? 外头敲了更鼓,传来嬷嬷木讷的声音,“郎君,殿下的话您可别忘了。” 男人掀起眼眸,“不想死,你就好好听话。” 容央被猛地被他推倒在床铺上,男人单手拉下床帐,翻身直接钳住她的下颚,“会叫么?” 容央吓了一跳,随后乖巧点点头。 陆霁安打量了她一眼,“要是给我耍花样,小心你的狗命。” 他一把将她的外衫扯下,甩出床帐外头,压了容央一日的凤冠也被丢出,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男人随后上了床,却并不碰她,只是单手撑着下巴张嘴吩咐。 “应该有人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了,自己动两下。” “郎君,这样外头的人,还是会看出来的。”容央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陆霁安眯起眼,容央立刻找补,“嬷嬷都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咱们得小把戏呢。” 容央怕他生气,翻身起来,被乳汁浸润的布料早已湿透,她一翻身,两团乳波疯狂跳跃在男人眼前。 “您得配合我。” 容央突然一挺腰身,将硕大的乳儿凑到了男人嘴边,“我一个人,哪能摇得动这张床啊。” 她说罢,伸出葱白的指尖,直接抵着男人坚硬的胸口戳了戳,结果发现压根戳不动,她嗔道:“您躺下呀。” 不知道下面那货,是不是也这么邦邦硬。 陆霁安见她放肆,猛地扣住她的下巴,一把将容央扯了过来,凑近警告道:“你最好别给我玩什么花样。” 就玩,怎么了! 只准你们买奶娘媳妇冲喜,不准姐玩点花的? 容央眯起眼,一个用力,直接翻身坐到了陆霁安身上。 身下碰到大团囊肉的时候,容央心里一惊。 小少爷这分量可不小呢,这下算是捡着宝了。 容家那鬼地方她可不打算回去了,能在这做大少奶奶,她就得拿下这厮,容央是打定主意要让这小子为她欲仙欲死了。 心里这么想,女人却是开始前后磨蹭了起来,一边嘴里浪|叫着,“爷,您慢点,哎呦,可疼死人家了~” 容央的腰肢如同水蛇一般,在男人结实坚硬的胯上蠕动,不多时,陆霁安就觉得红色喜袍好像被浸湿了。 容央见这男人跟个木头似得一动不动,不耐得动着小屁股,一巴掌拍在他胸口道:“您不是怕人看出来么,倒是动呀。” 陆霁安喉结一滚,满眼看到的都是她那两团硕大的乳儿裹在红色的布料里跳跃,好像下一瞬就要从里头跳出来,直接射出乳汁喂给他吃,那腰肢狂扭,蜜臀软肉在他要紧处不停地磨啊磨。 他仿佛被什么柔软给裹住了,差点深深陷进肉里去。 陆霁安一把扣住了她正在狂扭的腰肢,然后开始用脚踹床帐,这张做工精良的拔步床果然开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容央才不管呢,别以为扣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她碰不到下面的小匕首就会放过他了。 那生机勃勃的大东西可馋她了,一跳一跳地比它主子的嘴巴老实。 她双手直接捧住了两团乳肉,继续叫得欢实。 “您,您轻点啊~人家受不了了~~” 陆霁安看着这女人,好像他入进去了似得。 不是说容家书香门第,又是嫡出大小姐? 他是让她叫,可她熟练成这样? 尤其是坐在他身上,两只手不停地揉搓乳肉,可怜的两团硕乳挤在狭小的指缝之间,将那地方挤得满满当当。 这样大的乳儿,若没衣料挡着,刚才捏得若是这,恐怕那乳汁都能迸溅出来。 “不知廉耻。”男人不悦的嗓音响起。 容央动作一顿,继续发了狠的揉啊扭啊,狗男人,一边叫她发浪,一边嫌她骚? 我呸! “您入得人家好舒畅啊~” 陆霁安蹙眉,“悠着点。” 秦楼楚馆的红牌都叫不出这种词来,也不知道嬷嬷是怎么调教的。 要不是嬷嬷亲自查验过处子之身,陆霁安都要怀疑容家买了个扬州瘦马替嫁。 容央娇笑,一脸天真无邪,“您不是让我叫么,那人走了么,要是少叫几声,明儿传出去,说我什么不要紧,要是说您也就那么几下子就消停了……” 掐着腰的手一用力,容央差点疼得飙出乳汁来。 “哎呀呀疼得要死了!” 这回可是真心的! 这女人……算了,眼不见为净。 陆霁安闭上眼睛,不去看她那妖娆的身段,可闭上眼,那股香甜的女人香混合着奶味不断涌入鼻息,反倒更刺激了。 容央被他掐得透不过气,叫得都快劈了嗓子,嬷嬷听着都心惊。 也是,这里头那绝色尤物,哪个男人看了能坐得住? “人走了。”男人突然开口,一把将容央甩到了一旁。 嘶啦一声,布帛碎裂的动静响起,原来是那可怜的牡丹抹胸终于承受不住,直接裂开了。 陆霁安余光里,只看到两团白到发光的乳球跳了出来,混合着乳汁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喷到了他的下巴上。 “找死么?!” 陆霁安忍无可忍,这女人的花样真是比自己想得还要多! 容央捂着乱跳的乳儿,可那汁液捂不住,顺着她的指缝流淌,“这涨奶哪是能憋的住么,您吸了不就没事了?” 第4章 相公的子孙存货,可不少呀 陆霁安只是冷冷一笑,“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我不需要喝什么乳汁,自己想办法去。” 容央撇嘴,王八羔子,不吃奶你让人给我灌催乳药? 她才不想委屈自己,自己挤就自己挤。 容央下床,直接将那碎裂的抹胸一丢,大喇喇去找茶盏了。 陆霁安闭目养神,过了会没见那女人有什么动静,微微睁开眼,对面那一对翘乳被女人抓在掌心里,使劲摁压。 大概过于痛苦,她的修长纤细的脖颈微微仰起,更显得那对球高挺柔软。 陆霁安喉结一滚,挤乳汁就挤乳汁,搞那么风骚做什么! 还说容家是什么书香门第,他看这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容央挤完一波,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奶,心里叹息,这可都是老娘心血所化啊! 只是陆霁安这厮看起来身上藏着不少小秘密…… 容央想着,从屏风后面折返回来,发现陆霁安好像睡着了似得,一动不动。 她自顾自爬上来,就看到了床铺中间一张白色喜帕正铺着。 上面被男人抹了一道血迹。 啧,电视剧诚不欺我啊,这玩意到底能糊弄谁去? 容央两根手指捏起帕子,直接丢到了陆霁安脸上。 陆霁安本打算屏蔽容央,结果这女人简直不知死活! 他一把掀开喜帕,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容央钻进了被窝里,“你干什么?” 容央躺在柔软的被褥里,闻言翻了个白眼,语气却绵软,“郎君啊,你演戏演全套吧,就这么个东西能忽悠谁啊?” 陆霁安眯起眼,容央舒服的抖了抖被角。 男人突然开口,“那你说该怎么做。” 容央真是快气笑了,她单手撑着头,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陆霁安蹙眉,俯身凑近,“说!” 容央猛地勾住他脖子,一把将人落了下来,陆霁安双手撑在她两侧,身子愣是没碰到容央一丁点。 她气结,在陆霁安发飙之前娇声道:“您自个,会不会玩自个呀~” 陆霁安一愣,“说人话。” 什么自个玩自个。 容央勾着他的脖子,一把将自己挂到了他身上,直接感觉到了男人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她凑近他的耳边,朝着耳廓吹了一口气,“就是弄点子孙上去呀。” 陆霁安猛地一把将她扯离怀抱,怒斥道:“放肆!无耻!” 容央心里偷笑,早把这男人看的清楚。 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才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呢。 她借着床帐里看不清,一边抠着手指甲,一边用委屈的语气道:“人家是您娶进来的妻,夫妻一体,人家还配合你演戏呢,郎君怎么能这么说我。” 容央演到兴致高昂的地方,“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出去大声问问,谁家娶个新娘是摆着看的。” 她声音大了起来,陆霁安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扯到了怀里。 容央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息靠近,脖子被狠狠掐住。 男人轻声道:“想死你就再大声点,不如看看,是你这脖子硬,还是我真不敢杀你。” 容央心里惴惴,哪敢再刺激他。 她就是被买进来给人喂奶的,有什么地位可言。 她立刻把小爪子收起来,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他,“不敢了。” “哼。”陆霁安将她甩了回去,“既然你知道是演戏,那就做好你该做的,否则……” 男人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浑身气势并未收敛。 容央深刻意识到,这是古代。 而这个男人是靖远侯府的大公子,他要后宅一个女人死,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彻底消停了。 见她终于老实,眼底有了怯意,陆霁安这才起身,掀开床帐出去。 几乎他一走,容央才敢呼出一口气。 陆霁安没有离开太远,他走到暗门推开,里面是一间浴室,引了山上的温泉水进来,直接可以在这沐浴。 屋内很安静,暗门没关紧,能听到里面的泠泠水声,以及男人突然的闷响。 容央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但也不妨碍竖起耳朵听听这陆霁安的时间长短。 一想到这男人放着漂亮老婆不睡,跑去自读,就觉得无语。 容央在床上打了个滚,算了。 既然之则安之,想这些没意义,不如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明天吃顿好的,好歹是侯府,总不能连顿饭也不给她。 等我养精蓄锐一番,不信想不到办法拿下你小子。 这桩婚事,怎么想她也不亏,男的长得帅又有钱有地位,她得抓住这长期粮票才行! 陆霁安折腾了很久才弄出来,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身子缩在被褥里,小脸被挤着,粉面桃腮,确实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只可惜心眼太多。 陆霁安淡漠地收回视线,将喜帕随便丢到了床上某个角落,自己则上了一旁的软榻睡。 容央被嬷嬷叫起来的时候,陆霁安已经不在房内了。 嬷嬷笑得一脸满意,拿着那喜帕左看右看。 “少夫人昨夜辛苦了。” 容央瞥了眼那喜帕上满满当当一大滩。 嗯,你们少爷是辛苦了,到底存了多久? 她起身,从被褥里出来,进来伺候的丫鬟们直接看直了眼。 昨晚上那动静,大家可是听得真真的,可是看到她腰上和脖子的掐痕,不由就脑补到了少爷在床上的英勇。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少奶奶更衣。”嬷嬷冷声吩咐。 容央觉得大清早乳儿涨涨的,低头一看,果然涨大不少。 新换上的衣服倒是没那喜服那么小了,不过容央身段好,穿什么都一副不大正经的模样。 嬷嬷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给她讲规矩。 话里话外都是侯府不比容家那小门小户,见了公主殿下,要如何如何行礼。 容央才不管那么多,只管点头就是。 “嬷嬷,能不能先给我上点吃的。” 嬷嬷一愣,容央加了一句,“昨晚上折腾了一宿,我饿得不行了,怕等会行礼都给晕过去。” 嬷嬷满脸含笑,“是老奴疏忽了。” 容央吃饱喝足,才有心思打听公主婆婆的喜好。 “其实呀,公主喜欢什么不要紧。”嬷嬷看容央上道,便有心指点几句,“你只要把大爷伺候好了,早日为陆家生下嫡孙,那比什么都重要。” “您听我的,以后荣华富贵,可全在自个这身上了。” 第5章 夫君他怕是不行呢 嫡孙? 陆霁安那货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她拿什么下崽儿? 容央心里不屑,表面上却恭顺得很。 嬷嬷就是满意她这样子。 等终于能出门了,容央发现天才亮没多久呢。 容央目不斜视。 嬷嬷本以为容央这样小门户出来的容易丢丑,见她如此,不由暗暗点头。 到主院,容央就得在外等候。 思绪有些涣散。 “少奶奶,请进。” 容央回神,屏息低头入内,脚刚踩在地毯上,就感觉到了一股暖香袭来,这屋内跟陆霁安那屋不一样。 陆霁安的墙壁上挂着弓箭,屏风也是八马奔腾,处处透着男人的硬朗,而这屋内金碧辉煌,奢靡精致,她不敢多看,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给母亲请安。” 屋内人应该不少,她感觉到很多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尽量佯装无事,满脑子已经都是封建社会里如何磋磨儿媳妇的戏码。 “抬起头来。”威严的女声响起。 容央抬头。 只听得满屋子倒吸气的动静。 “是个美人。” 比想象得还要美,难怪昨晚上折腾了好久。 华阳公主比她想得要年轻和蔼一些,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还带着审视,身边两侧坐着的应该是靖远侯府的三个妯娌。 靖远侯府唯独一个嫡长子,剩下全是庶出。 左手边那个瘦长条看起来比较威严的,应该就是二房的薛氏,为人比较严肃,右手边那两个,大概是宋氏跟王氏,看她俩那一副样子,容央就知道是不好对付的。 “怎么穿得这么素净。”说话的是薛氏。 “小门小户的,再慢慢教就行了。”宋氏喝着茶讥讽道。 “转个身看看。”王氏吩咐。 容央明白,这是瞧不上她。 “进门的规矩你都学过了,往后无事便在你的院中,不必出来。”华阳公主好像心情并不大好。 “我身边有两个丫鬟,早就调教好了,你带回去,香雪蕊儿。” 容央一看,这香雪跟蕊儿长的是各有千秋,身段跟样貌都是水灵灵地。 见容央不动。 “怎么不谢恩?难不成是不满意?”宋氏挑眉问道。 “二伯娘误会了,并非是我不肯,而是……”容央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华阳蹙眉。 容央左右看了看,“母亲可容我上前禀告?” 一屋子人好奇地看向了华阳公主。 华阳不耐,但是默许了。 容央附耳上前,“夫君他……怕是不行。” “什么!”华阳高声,几个妯娌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眼神各自交流,虽然容央没有明说出来,可是谁听不出这话题的意思,没想到陆霁安竟然…… 华阳脸色黑了下来,“我跟儿媳妇有话要说,你们几个先走吧。” “是。” 薛氏起身率先告辞,宋氏跟王氏不想走啊,可惧于华阳的威势,只能悻悻告退。 屋内闲杂人等也一并离开。 等人一走,华阳立刻拉着容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要敢有一句谎话!” 容央又没撒谎,她完全不心虚呢。 “喜帕呢!”华阳也不等她回答,立刻吩咐。 嬷嬷吓了一跳,昨晚上她听了全程的,那闹得可猛了,怎么会出问题。 不过哪个女人能拿这个开玩笑? 打开锦盒,喜帕里该有的都有,华阳一把将喜帕甩到一边,容央支支吾吾道:“那是夫君后来弄上去的,人家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华阳眼皮一跳。 容央嘟囔道:“母亲您要给夫君什么样的美人,容央不敢说一个不字,为夫君开枝散叶,那也本该是我分内之事,只可惜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与其给他落人话柄,还不如直接赏赐给我呢,不然夫君这名声……” 华阳公主好险一口气没上来! 可儿子那么大个活生生的硬挺汉子,看到这样的绝色尤物,丰臀肥乳的存在,他居然当了一晚上柳下惠? 难不成,还在介意她说的那事? “那便是你不中用,一晚上还笼络不住一个男人?”华阳宁可信是容央魅力不够,不知道怎么勾搭男人,也不信自己儿子不行。 容央心肝一颤,下巴被华阳公主挑起,她努力从眼眶里挤出一滴泪,可惜华阳公主可不吃她这套。 “多美的一张脸,可若是无用,那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见容央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华阳公主才缓声道:“好孩子,你照我的意思去做,早日生个孩子给霁安,往后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容央从主院出来的时候,差点腿软。 “这是公主赏赐给少夫人您的,还说吩咐了您的话,您得听明白了,别让她失望。” 容央看着那锦盒里琳琅满目的珠宝,觉得这就是套在脖子上的催命符。 要是陆霁安愣是不跟她圆房,公主一发狠,杀了她这个说她儿子不行的儿媳妇可怎么办? 想也知道容家的人可不会管她。 容央咬牙,看来这陆霁安,不睡也得睡! 非得睡服了他! 容央身边的人不会主动跟她说话,只会在一旁提醒她规行矩步,容央不用干活,便只能坐在屋里发呆。 一门心思想着晚上怎么勾搭陆霁安。 她到梳妆台前面翻了翻,闻了闻那些头油花粉,觉得香味都不够高级,太腻,又觉得自己这双手也不够娇嫩,在容家干活都粗糙了。 “嬷嬷,有珍珠粉没有?” 嬷嬷掀起眼皮,“自然是有,只是你要那个做什么。” “这想让人吃肉,肉也得紧致细腻才好下嘴啊。” 嬷嬷一下来了精神,说的也是,只是那珍珠大部分都在主院,嬷嬷立刻派人去拿, 华阳一听,心道这还是个肯上进的,区区珍珠,只要能成事,赏了就是! 果然那边立刻送来了一斛。 容央立刻让人准备香汤沐浴,把珍珠磨成粉,给自己搞个面膜,再拿乳膏香油好好给自己做个精油spa! 等折腾了一整日,也到了晚膳时分。 今天华阳公主为了验证儿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一定会把人叫回来,塞回她屋里,她说什么也要把这小子拿下! 容央披着薄纱站在镜子前,打开锦盒,将华阳赏赐的那些宝石项链往身上挂,那些五光十色的华彩珍宝,看得容央那是恨不得每一样够挂在身上。 陆霁安一进门,就看到屏风后那一道倩影,他直接绕了过来不耐烦道:“母亲说你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 第6章 郎呀么君,花心动 陆霁安登时傻在了原地! 绝美的女体站在镜子前,只用白色的薄纱遮盖,隆乳丰臀,修长笔直的腿并拢而立,让人越是看不清,越想扯破撕裂,压在身下,敞开腿儿,看个明白。 斗大的东珠,红色的碧玺,珠链随着她的动作在乳前晃动,让陆霁安莫名想起了昨晚上突然飙出的乳汁儿,也是这样挂在她的胸前。 陆霁安回过神。 “你在屋里穿的是什么玩意!还不速速换上自己的衣服!成何体统?”陆霁安怒斥。 容央还没欣赏够这些珠宝呢,听见他一吼回过头。 “相公怎么一回来就骂人?” “你穿成这样,难不成我还要夸你?” 容央缓缓走近,足尖踩在上好的波斯地毯上,“夫君难道不懂,什么叫~闺~房~之~乐~么?”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去给我把你的衣服换上!” 他说完刚想回头警告,瞥见一截雪白的藕臂还戴着玉镯,才发现这女人不知不觉靠近了。 还当真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容央刚想扑上去,兜头甩过来一件披风将她从头到尾罩住,然而的人也被抵到了那镜子上。 陆霁安脸色阴沉,“我看你贪财得很,应该也不想这么早死吧。” 小门小户出来的,恨不得将全部金银珠宝摆在头脸上。 俗不可耐。 竟然还想对他耍花样? “夫君,我只是想问问你吃饭了没,母亲特地准备了晚膳,关心您的身体呢。”容央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谎话张嘴就来。 陆霁安信她才有鬼了。 “给我老实点。” 他一把松开她,“换好你的衣服滚出来吃饭。” 容央捂着脖子,看到男人绕出屏风,那脚步匆匆跟后面有狗儿撵似得。 她突然发现,陆霁安甩过来的披风是他身上的。 她痴汉似得低头闻了闻。 嘿嘿嘿,还挺香。 一边掐她,一边又叫她吃饭。 更喜欢了呢! 容央自然是不会跟他过不去,特地挑了衣服里最名贵的套上,首饰她各个都喜欢,压根挑拣不出来呢! 最后用一根成色极好的碧玉簪装饰一下。 这样的陈年古玉,倒是把容央身上那骨子妖冶娇媚给压了下去。 显得她竟有出水芙蓉,清新脱俗之美。 陆霁安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桌上的菜品很丰富,容央穿越过来就没吃过一顿好的,小粉舌头一舔,就等着陆霁安动筷子呢。 陆霁安看她那贪婪的馋样,才拿起筷子。 一顿饭,容央忙着给自己夹好吃的,哪里管得上陆霁安。 等吃得差不多了,嬷嬷端来一盅汤,“小厨房里小火熬了三个时辰的,郎君请用。” 陆霁安不疑有他,低头优雅喝了一口,贵公子的教养让他就算难喝,也不会直接吐出来浪费食材,将汤一饮而尽后,实在觉得又腥又臭,漱口后便要起身去书房。 结果人刚起来,房门就被关上了。 “郎君,殿下吩咐了,新婚头三日,还是要守规矩的。”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容央,疑心是这女人搞了鬼。 明明昨晚上喜帕已经呈交,他也“完成了”任务,还让他来干什么。 容央开口道:“夫君现在要沐浴更衣么?” 陆霁安冷笑,“我跟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容央眨眨眼,一脸纯良,“我只是看夫君劳碌了一日,问问而已。” “不沐浴。” 他起身走到桌案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打算把容央当个摆件,一个花瓶。 容央哪是能这么轻易坐以待毙的? 活色生香的原味美男就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夫君学问如何?”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也真够有意思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还敢问他的学问。 “十六地金科进士。” 容央不知道这概念,寻思着跟清华北大差不多? “我今日正好看了一本书,有不懂的地方,想问问夫君可好?” 肯上进,那也还行,此女生性放浪,也是该读书明理,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问吧。” 容央二郎腿那么一翘,身子一扭,手臂托着下巴。 只见罗裙下鞋顶上的毛球流苏若隐若现,那碧玉环扣在雪白的藕臂上坠着,更衬托她人比花娇来。 只听她声音轻轻,调儿喘喘。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陆霁安一皱眉,容央娇笑着继续问:“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从此后、纤腰为郎管瘦。” 陆霁安要是第一句还没听出来,第二句算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容央还不知死活起身靠近,扯了扯自己抹胸的领口,搞得那乳儿颤颤。 “夫君啊,你觉不觉得,这房间有点闷啊,好热呢~” “我看你是……” 男人刚想发飙,容央一个踉跄一下子扑了过来,直接摔进他怀里。 陆霁安哪能让她得逞,直接避开,哪知道没接住容央,导致她一边抓着桌案,另只手摁上了他的裆部,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大……”她喃喃道。 第7章 夫君,它变大了 陆霁安双手握紧成拳,一把将容央推开,眼底浮现起了杀意。 “不知死活的东西。” 桌面上的东西一扫,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提到了桌上,手掌下着细嫩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掐,就能立刻咽气。 “夫君!”容央惊惶失措,双眼立刻挤出两滴眼泪,一脸的可怜无辜。 “夫君别生气,是我刚才踩到了地毯,我是看夫君在看书,想替你磨墨来着。” “你以为这话我会信?”陆霁安凑近,呼出来的气,就像是蛇信在她脖颈间舔过,仿佛容央再睁眼说瞎话,他一定不会再心慈手软。 “你知道全京城,像你这样出身的女人有多少个么。” 陆霁安手下用力,“你死了,一张草席裹着丢出去,你家连上门为你要个说法都不会。” 容央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她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美女不跟帅哥计较。 容央小心翼翼地伸手靠近,一边用细嫩的指尖捏起陆霁安修长的指尖,让这手指能离自己的脖子远一点。 “可是我死了,还会有下一个新娘进来不是么?” 容央眼睛不眨的盯着陆霁安的反应。 “她们可未必有我识时务,有我懂事,夫君~”容央说到这,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着,戏精上身一般缓缓道:“我嫁入侯府,便是夫君的人了,夫君要我死,我不会反抗。” 手掌下的脖颈血脉跳动着,因为呼吸,胸脯剧烈起伏,胸前的豪|乳向两边摊开,腰肢纤纤。 只要他现在扯开她的裙子,直接进入,将她撞得泥泞松软。 这张嘴大概再也不能说出气死人的话了。 “巧言令色,不知廉耻。”陆霁安一把松开了她,不过也看出了这女人并不蠢。 事实上要远远比自己想得要聪明。 以退为进。 能屈能伸。 容央获得新鲜空气,立刻大口呼吸。 “还不起来死赖着做什么?” 陆霁安看她屁股下压着自己刚才随手丢开的书,蹙眉道。 容央心里火大,她倒是想起来,人都被掐得快窒息了,脑子不得缓缓? 蠕动了两下,娇喘连连,这才侧身方便起身。 然而这么一动作,那鼓胀的胸脯被这么一挤,立刻濡湿了一片。 容央眼尾泛红,红唇抿着,春情泛滥的样子,陆霁安很是不屑。 “怎么?想换个花招了?你还真是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容央觉得自己容忍这厮也够久了,他丫的是给脸不要啊! 冷暴力男,好好一个人张嘴就喷粪。 姐几千万粉丝,都没见过这么一号金钟罩。 她想自己爬下书桌,结果就看到了他锦袍下,那悄悄支棱起来的大帐篷。 容央冷嗤出声。 “您高贵,那支棱起来的是啥?合着不是你陆霁安的鸟,是你回家还在裤裆里安匕首呢!” 容央说完,生怕这小子再起性子要掐死她,赶紧要爬起来跑。 “你找死是吧。”这大魔头果然发飙。 找死!谁找死还不知道呢! 容央一脚落了地,故意往后一顶。 肉嘟嘟的粉臀直接撞在了陆霁安翘起的大物上,男人下意识抓着她的胳膊,手指却碰到了一手的软腻。 怎么会这么软滑,这女人难道没骨头的么? 容央狠狠蹭了蹭,感觉到下面那铁棍愈发来劲了,才扭头讥讽道:“哟,还会变大呢,看来这掌下两张嘴都硬得很呢,郎君你脸皮不厚,下面的本钱倒是厚的很!” 随后,趁着陆霁安还没掐她,容央赶紧要跑。 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哎呦!”她被他用力推回书桌。 上半身直接撞在了桌面上,疼得她连声叫唤。 沉甸甸的乳儿本就禁不起刺激,刚才被男人那么一戳,又一碰。 不等容央去揉两下缓解一下,汁液透过不料,一点点的滴入了砚台之中,白色的乳汁混合着那黑色的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容央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赶紧怂到求饶:“郎君我错了!我刚才鬼上身,我可不是要骂你啊!” 陆霁安冷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奶香,同时,身体也有一股无名的燥热,口干舌燥不说,下面真是如何冷静克制,都直接对准了容央的臀部。 让他恨不得直接从后面撕开那衣裙,直接摁着她在桌上就进去。 顶撞得她老老实实,透透彻彻才好。 看她还敢讽刺他! 陆霁安呼吸粗重,眼尾泛红,他手撑在了圈椅上,“还不滚回里间去!” 容央倒是想走啊,这乳汁流淌个没完怎么走,没好气道:“溢乳了!干脆让我流完吧!” 陆霁安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搞什么花样。 他将衣服扯了扯,走上前的时候,才发现容央上半身贴在砚台上,那一对晃悠悠的乳球隔着衣服,不住地往下滴奶。 整个砚台都快滴满了。 那可是圣上御赐的盘龙砚! “你!” 陆霁安手指着她,可是这画面太过有冲击感。 美人纤腰,胸乳磅礴,乳汁满溢,他只觉得一股一股的颤栗从丹田升起。 恨不得让她那张嘴,直接含住他,纾解一二。 “你让它停下!这是御赐之物,岂容你玷污!” 陆霁安试图用义正词严让这女人消停点。 容央不爽道:“都硬成石头了,何况这玩意怎么控制得住?亏你还是金科进士!这都不懂?” 她一说,陆霁安脑子里便有了画面,那活色生香地、弹跳地、会直接大到胀开不受控制的两团白腻。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它停下。” 容央翻了个白眼,“那你过来~我教教你,这个还真的只有一个办法那。” 过来,过来我就弄死你!王八蛋。 第8章 夫君饶了央央吧 陆霁安上过她一次当,哪会上第二次,直接扯了容央那散落的外袍,在袖口一卷,将桌子上作乱的女人一捆,狠狠丢到了床上。 容央被摔得七荤八素,尤其是胸口疼得都要炸开了。 也不知道这狗男人是怎么办到的,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她挣扎两下也没力气了。 陆霁安确实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光是看着女人在床上毫无形象的挣扎扑腾,都有感觉。 他想起了今晚喝的那碗腥臭的汤。 随后果断走进了浴室,“砰!”一声把门摔上了。 容央扑腾累了,浑身香汗淋漓,胸前的液体湿哒哒黏在衣服上,耳朵里听着陆霁安在浴室里的闷哼声。 啧,闷骚狗男人,累死得了,最好手脱臼。 一弄弄大半个时辰不带出来的。 容央觉得这男人太令人痿了。 反正今晚是歇菜了,不想跟他玩了。 翌日一早,容央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 她猛地惊醒,发现身上绑着她的衣服已经被丢到了一旁,要不是手脚酸麻,胳膊上还有红痕,她都以为自己昨晚上产生幻觉了。 陆霁安自然不在屋内。 嬷嬷进来替她梳洗,面无表情道:“昨晚上是怜惜少夫人年轻,这才没叫您起身,但侯府也有侯府的规矩,每日辰时用膳。” 她打了个哈欠,“多谢嬷嬷,我也想起来的,可是昨晚上~” 她娇羞地低下头。 嬷嬷语气柔软了一些,“往后一日三餐都有炖好的补品,少夫人早日把身体调养好了,才能诞下孩儿,为府上绵延子嗣。” 容央低头不语。 一副受教的模样,事实上已经在挑选今天的耳环戴哪个好,反正华阳长公主赏赐的,样样精美,要不是就两个耳洞,她非得全招呼上,出去孔雀开屏一圈。 “对了,明日便是三朝回门,礼物已经都准备好了,少夫人准备何时启程。” “随便吧。”容央说完,看到嬷嬷诧异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道:“辰时起来的话,用完早膳就出发吧。” 嬷嬷颔首,容央见她是华阳长公主派来的,咬咬牙,把手上爱不释手的玉镯子塞进她手里。 “嬷嬷,我年纪轻也没什么世面,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二,这回门的话,夫君也一起去么?” 嬷嬷不动声色将镯子收下,笑容真诚了点,低声道:“郎君金尊玉贵,衙门里整日忙活,恐怕是不行的。” 容央笑容一僵,收了她的镯子,就说一句陆霁安不去? 容央虽然是个现代人也知道陆霁安要是不去,又没热热闹闹的婚礼,搞得比抬妾室还寒碜,容家那些红眼病还不得把她往死里踩? 大概看出容央不快,嬷嬷道:“这夫妻说话,自然是比我们奴才要管用的,少夫人不如自己去问问,今日新婚休沐,爷在书房呢。” 容央一听两眼一黑,早知道昨晚上就不骂他了。 现在让她去认怂啊? 身边这福慧嬷嬷,说白了就是华阳公主派来盯着她的,容央也不敢给她脸色看,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嬷嬷指点,我知道了。” 陆霁安的书房并不在院落里,容央靠着那镯子的面子,求福慧嬷嬷到小厨房去。 “少夫人打算自己动手?”福慧嬷嬷诧异。 容央系好襻膊,“是啊,夫君在书房用功,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要表现一番。” 容央之前为了红和立人设,还特地去跟大厨学过厨艺,再去私房甜品那培训过,每次发的那些菜品摆拍,都能引来一群粉丝大呼人美手更巧。 做的时间长了,她也逐渐有点喜欢上了,做菜还挺减压。 侯府的菜品她都尝过,她不敢说做得比那些厨娘做得好,但有一点,她做的,厨娘必定没做过。 容央提着小食盒到书房,不由暗中打量了一下,这男人粗枝大叶的,地方布置得倒是清雅,白石道,竹林掩映,窗户打开便是府上最大的明池。 因为容央要出远门,福慧嬷嬷特地回禀了华阳公主,所以一路畅通。 她走到书房附近,便看到了里面两道人影。 “宋兄是说,魏无言那厮真的与军火案有关?” “谁在外面?!” 容央被吼得吓了一跳,睁开眼就看到一柄长剑直接冲她面门而来。 “夫君是我!”容央闭上眼睛大声叫了一句。 陆霁安一愣,然后一把将容央拽了进来,“你在外面偷听了多久?是谁派你来的!说!” 容央只觉得后脑勺凉嗖嗖的,这孙子这架势,好像是真的想杀了她。 容央道:“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还敢撒谎!” “我真的我只听到什么谁在外面!”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早不来晚不来,你却偏偏挑这个时候进来!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陆霁安说完剑锋一挑,容央闭上眼睛大哭,“我真没有啊,我是因为睡迟了,然后想来找你,我还特地去小厨房里做了双皮奶跟芋圆西米露啊!” 陆霁安冷笑,“那真是可惜,你这些话留着去阎王殿说去吧。” 见他不为所动,容央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然后转身抓起他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一股脑往他身上丢。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是草菅人命,杀害发妻!你这还朝廷命官呢你!” 她脚下一滑,狠狠摔在了地上。 陆霁安提剑走近,“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容央抓起地上一张纸,“亲爱的魏先生?谁是魏先生?” 剑尖离容央不过半寸之间,突然顿住。 陆霁安眯起眼,“你会看婆娑文?” 还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六品文官家的女儿,还懂这个? 什么婆娑文,不就是英语么?她为了立学霸人设还顺便把其他八国最常通用的语言都学了呢! 有考级证书哒,瞧不起谁呢金科进士。 容央抓着纸道:“我认识啊,我还会说呢。” “你上哪学的。” “我老家啊,我老家敏安隔壁的邻居就是去婆娑做生意的海贩,那边小商品多,专门倒卖的,京城里卖的鼻烟壶烟斗,还有我朝的纸扇,就靠这个呢。” 陆霁安蹲下身,将那纸抽了回来,然后拿出另一本册子,“这上面也能看懂?说说写了什么。” 容央赶紧抓起来扫了眼,这不就简单的用语么。 “你好,再见,今天天气怎么样,这都太简单了,我不仅会说会唱,我还能自己写文章呢。” 容央试探性道:“夫君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我好了。” 我很有用的,你杀了我,少了个自动翻译啊是吧。 第9章 郎君他如此不济 陆霁安盯着她好一会,才起身收剑。 容央觉得自己浑身的汗都在顷刻间出动了,没一会,身子就跟浸在水里一样。 这回纯粹是吓的,这小子竟然是真的要杀她。 “无耻风骚。”陆霁安一回头,发现这女人的胸前居然又湿润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可见这身子已经浪荡到了极点! 简直不可理喻。 容央低头一看,她今天可没心情调戏他了。 劫后余生的她只想卷铺盖立刻从侯府滚蛋,自己下不出蛋就可以被休了吧? “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去换衣服!” 陆霁安吼道。 容央赶紧麻溜地爬起来,特地化好的狐狸眼妆,拿小小的火柴棍烫的睫毛都被汗水糊住了。 刚要走出去,男人那魔鬼一样的嗓音又响起。 “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容央才无所谓,她还在夏天去美黑,比基尼都脱了呢,只是没带着两个球到处转悠罢了。 陆霁安拿上衣架上的外袍甩在她身上,“滚出去!” 容央赶紧屁滚尿流忙不迭跑了。 生怕这小子后悔在后面提剑杀她。 福慧嬷嬷一直领着人在外面等着呢。 见容央香汗淋漓地跑了出来,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裳,“少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奔跑?” 名门贵妇可不能乱了仪态,让下面的人瞧见了笑话。 容央轻喘着气,“嬷嬷真是的,这不明摆着的么,您就别问了。” 福慧嬷嬷一愣,眼珠子都瞪圆了。 不至于吧…… 这么短? 进去都没一刻钟吧这就…… 主院那,听到福慧的禀告,华阳公主硬生生摔碎了一整套的御赐茶具。 “一刻钟都没有?我儿……我儿怎会如此不济。” 穿衣脱衣,梳妆打扮,再吃吃那容央的甜品,竟然加起来都没那么长?这? 华阳公主捂着心口,“今晚再炖一盅,看着他喝下去,多放两根虎鞭,最大的!” 福慧嬷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都替自家的爷心累。 而就在容央走后没多久,书橱后面的暗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出现,“你何时娶亲了??” 陆霁安随口道:“府上的小表妹,年少时惊了魂,神智失常,经常胡言乱语,乱叫夫君。” “是么?可我看她才思敏捷,口齿清晰,不像神智失常。” “你很了解离魂症?还有功夫管她。”陆霁安瞥了一眼男人,冷讽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看你家小表妹得了离魂症还能通晓婆娑文,这脑子怕是开了天窍,你就这么放过了她,回头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吧。” “她没这个机会,你说的是我会派人去查,先走吧。” 等黑袍男人一走,陆霁安到房门口吩咐,“绝影!” “爷。” “去查一查容央这个人,包括她老家安敏是否真的有个当海贩的邻居。我要她出生到现在,在容家全部的信息。” “是!” 陆霁安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容央…… 这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又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这等装模作样,满脑子都是小算盘的女人。 母亲千挑万选,没想到就选了这么个货色进门。 容央一回到房间,就赶紧去洗了个澡,然后让人给她做个spa,她得赶紧把能享受的都享受了。 回头陆霁安想起来还是杀了她安心,她可不能当个憔悴的冤死鬼下去。 就算洗完澡躺在床上,容央也要戴满了首饰。 丫鬟们隔着屏风拿眼看她,一副瞧不上的模样,觉得她没品味,容央能不知道? 但是这死丫头懂什么?她死了以后还能卖点东西呢,不然下了地府,天地银行跟古代金元宝都没她的份。 去地府直播都没钱买道具,让她街头卖艺啊。 容央觉得在侯府这日子太难熬了,今晚那陆霁安可千万别回来。 怕什么来什么,陆霁安不仅回来了,还要吃饭。 “夫君回来啦……” 陆霁安看着她那珠光宝气的艳俗模样就烦。 不过看到这女人僵硬的表情,也挺有意思。 “怎么?看你这样子,很不想我回来。” “没有~您怎么这么说呢。”死外面最好。 “上菜吧。” 要不是看过容央平日吃饭的德行,陆霁安还以为她被嬷嬷给调教好了。 一顿饭只吃了三口,每次都要等他吃了那盘菜,她才肯下筷子,俨然一副怕他在饭菜里下毒的模样。 “吃你的吧,我要杀你,不需要这么拐着弯。” “毒死你不要紧,毒死府上的阿猫阿狗,那多可惜。” 容央吃饭的动作一顿,啊你个狗男人,吓老娘就算了你还说我不如猫狗!?!? 你还对着我硬呢贱人!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狠狠夹了一块猪肘子,把它当陆霁安啃。 “那可真是谢谢夫君了。”她咬牙切齿。 “不客气,毕竟毒药很贵,毒你浪费。” 押上韵了是吧。 吃完饭,福慧又端了汤。 “不喝。” 福慧焦心,都这么短的时辰了您还不喝?打算让侯府大房绝嗣啊这是。 “殿下说了,您得一滴不剩。” 上次喝完折腾了大半夜才能睡觉,现在又要喝? 容央乐得看好戏,“是啊夫君,您还是喝吧,别辜负了母亲的好意。” 陆霁安阴恻恻看了容央一眼,“既然如此,夫妻一体,你也喝吧,再来一盅。” “郎君……”福慧又唤了一声。 陆霁安蹙眉,端起来一口饮尽,福慧这才满意地离开。 这虎狼之药下去,就不信不能把时间拉长!必定要让侯府的嫡孙在今晚稳稳落地生根发芽才好呢。 容央漱口后赶紧钻进了被窝,一副完全不想跟陆霁安多交流的样子。 男人倒也落得清净。 只是今晚的汤比昨晚的来得更猛烈,闻着空气中女人淡淡的甜香味,就有些受不了。 他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呵,撸秃噜皮了吧? 容央躺回了被褥里开心到打滚。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陆霁安站在她床头的时候,容央猛地一下就清醒了。 男人却在看到她睁眼后直接扯开她的被子,钻了进来。 清冽的气息一下涌入,容央刚想问他要干嘛,门就被打开了。 第10章 夫君,它太大了 男人身材高大,容央热腾腾的小被窝一下被他拱开,自己只能滚到角落里。 “哎呀!” “叫什么。”陆霁安蹙眉。 “你压到我头发了!”狗男人是不是没跟女人睡过觉,扯得她头皮疼。 陆霁安啧了一声,撑起身子却摸到了一头冰凉顺滑的青丝。 长发从指尖穿过,属于女人的香气逼近鼻息。 陆霁安与容央对上视线。 容央从他凹凸的喉结顺着往下,便看到了块垒分明的胸肌下,那连绵起伏,十分有资本的腹肌!! 她咽了口唾沫,你小子,这么有料你装什么命不久矣是不是有病啊! 福慧嬷嬷的声音响起,“时辰不早了,车马已经就绪,郎君跟娘子请起身。” 隔着一道屏风,也能感觉到那强烈的压迫感。 陆霁安一把将领口拉好,嫌弃地瞥了一眼容央。 容央:? 哈?看两眼怎么了,跟个贞洁烈男似的。 稀罕! 容央为了表示自己对他压根没兴趣,姐现在清心寡欲,决定率先下床。 哪知道越过陆霁安身上的时候,胸前那两个大家伙一晃,乳汁直接浇了陆霁安一脸。 男人大概头一遭经历这种事,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他伸手一抹,再看容央胸前,俊脸直接发黑。 容央也拉好衣襟,“看什么看,风骚浪荡!穿成这样上我的床,不就是想勾引我!” 她说完,娇哼一声,麻溜滚下床,生怕等会陆霁安当着福慧她们的面要掐死自己。 见有人下床,侍女们鱼贯而入,容央突然感觉到差距了。 怎么平日里侍奉她都没这么大架势?也就她就寝前沐浴按摩肯有人来伺候。 看看这拿熏香的、热水脸盆、香花精油、盐水漱口,怎么陆霁安不在的时候,她就一杯盐水跟一盆热水洗脸完事?! 这是万恶的阶级主义。 容央跟陆霁安被簇拥着更衣,她悄咪咪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子手长脚也长,身材匀称,估摸着有189吧?身材练的也不错,看那几个丫头脸红得恨不得上手摸两把。 容央不屑地转过头看风景。 然而她的小表情小动作,全部落在了陆霁安眼中。 不知死活的女人,仗着自己胸前几两肉,就无法无天了,早上还敢……算了,等查清楚她是不是有问题,就解决了她! “郎君,新鲜的牛乳茶。” 陆霁安看到那奶白色的一碗,视线没忍住落在容央被收拢得鼓囔囔的胸口。 “不喝。” “郎君平日里不是很爱喝么。”福慧纳闷。 容央吃着皮薄肉多的小笼包,没好气道:“大概是早上喝饱了吧。” 满屋子丫鬟悄悄使了个眼色给对方,陆霁安放下碗筷,“不吃就现在上车。” 容央猛地意识到一件事,他昨晚上到现在没离开,难不成,是要跟她回门? 不过她才懒得主动问,要是他不去,自己岂不是又要被他笑话! 哪知道一直到出门上了马车,陆霁安都在。 不过避如蛇蝎一般坐在角落里看书。 容央拿起福慧嬷嬷准备的小食盒,抓着里面的果脯吃。 陆霁安只能看到她的侧面跟个仓鼠似的,不停地咀嚼东西。 猛地回过神他脑海里竟然浮动着她身披薄纱的画面,他一把将书丢到了一边,默念起了佛经。 容央给自己塞了两个柿饼,结果一听外面说容家到了,两块柿饼直接给噎住了。 陆霁安就知道她要闹幺蛾子,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扯起来,容央喘不上气,疯狂拍自己的胸口。 陆霁安发现她胸口都被自己给拍红了,那一波一波的晃悠着招人眼。 陆霁安拍她后背,“嘴巴打开吐出来!” “呜呜呜呜!”容央卡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太……太大了!” 陆霁安真是气死了,直接站起来,两只手从她肋骨下方抄入,直接将她提了起来,猛击她的后背。 容家一家老小,天还没亮就在门口等着,等得脸上的妆容都花了,粉都浮起来了,笑容都僵硬了。 好不容易把侯府的车架给等到了。 结果这大门口的,那马车上的人不仅没下来,还隐约能听到什么? 太大了……嘴巴打开吐出来…… 这过来人脑子里可就浮想联翩了,容央几个姐妹还不晓事,但也好奇到底在里头干嘛呢? 没一会,那马车剧烈摇晃了起来,还传来了啪啪啪的动静。 年纪最小的一个才五岁,好奇的仰头问自己的娘,“姨娘,大姐姐在里面被打屁股了么。” “哎呦可不许胡说!”小丫头的嘴立刻被堵上了。 福慧嬷嬷面色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反正只要能诞下嫡子,当街……在世家大族里,那也是风流的象征,算不得什么,只要不传出去让御史找茬就行。 侯府驾车的,一旁捧着东西守着的,全部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容家的人更不敢开口了。 “呕……舒服了!”容央终于把那柿饼给吐出来了,不过自己也搞得深色狼狈,眼睛泛红,还流了眼泪。 陆霁安累得扯了扯领子,仿佛再也忍受不了容央这个蠢货似得,掀开车帘就要下车。 容家众人眼前一晃,就觉得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了。 男子贵气天然,简直是他们平生所见,最俊美无俦之人! 容秀的帕子都快拧断了,说好的是将死之人呢!难不成容央那个丧门星一进门,真的把人给治好了。 一想到容央不仅如今又荣华富贵,还有这样的夫君,她气得都快晕过去了! 陆霁安瞥了呆愣的容家众人一眼,才伸手朝向马车内,“娘子?” 第11章 谁要拿捏你? 车帘掀起,从里面伸出一双十指纤纤白嫩如春笋的手来,分量十足的金累丝点翠四龙戏珠镯,晃得容家的人都呆住了。 东珠翘头履,石榴裙摆一荡,掀开帘子出现的…… 容央!竟然会是容央! 那丫头是有几分姿色,可平日里吃不饱饭,头发蜡黄,哪来这般的气势! “嘶啦”一声,容秀面容扭曲,帕子硬生生直接被扯断了。 要不是一家老小都得给那侯府的人见礼,她现在能立刻奔回房间哭去。 容央见他们都在,扶了扶头上沉甸甸的满头珠翠。 陆霁安的手掌宽大又干燥,牵着她上前时才松开。 对着容鹏海微微颔首,已经是陆霁安给的最大的面子。 “公子好。” “公公子好……”容家一家子结结巴巴跟在后面喊。 陆霁安也懒得纠正他们怎么个称呼。 “请进请进……”容鹏海去前头带路,容家往日一群对着容央趾高气扬的人,此刻只能缩着头,跟鹌鹑似的看着容央进门。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氏赶紧掐了一把生气的容秀,“你挎着脸干什么,本来就比容央长得差,现在还要变成苦瓜脸不成?你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再去给你姐夫上茶,快去!” 容秀跺了跺脚直接走了。 容家今天倒是大变样,上下都拾掇了一番,还挂上了大红花。 不过再怎么拾掇,也是清贫小院。 看着满地沙土,福慧不动声色,侯府的人已经用红布铺着,让陆霁安跟容央走过去了。 容鹏海的笑容僵在脸上,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容家的茶水粗糙,陆霁安自然是喝不习惯的,福慧自己带了丫鬟在门口现场烹茶。 这般架势,让容家的人更不敢说话了。 只有容央一个人,没觉得有什么。 都想着卖闺女换富贵了,还想人瞧得上你? 自找的。 “额,容央没给您添麻烦吧,这丫头不懂事,娘又是个没福气的,很多规矩她不懂。” 张氏见状立刻眼珠子一转,跟上道:“是啊,倒是不如她妹妹,从小养在我膝下,悉心教导着。” 又换了一身衣裳的容秀闻言面颊绯红,撇了一眼坐在那的陆霁安,含羞带怯地垂下头去。 “央央啊,若是在府上,也让你妹妹进来陪你说说话!你们姐妹二人可是骨肉血亲。”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容家人,本以为这丫头伶牙俐齿的,会怼回去,哪知道她跟蔫了的菜芽似的不吭声。 啧,窝里横,骂他那气势呢? “怎么在岳父大人心里,我妻如此不堪么?岳母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一定心疼央央。” 男人清越的嗓音突然响起,刚热络起来的气氛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张氏脸一黑,她现在才是他岳母,怎么就?泉下有知了! 容央诧异地扭头看向了陆霁安。 这小子,居然还帮自己说话呢? 陆霁安也回视她,朝她给了个安抚的笑容,意思是在外面,他就是给她撑腰的,夫妻一体,羞辱她,等同于羞辱他。 他会给她撑腰。 容央嘴角没忍住扬起,腰杆子也挺直了几分。 福慧这时候进来上茶,侯府的丫鬟个个标致秀气,规行矩步,看着这豪门士族里的气势,容家更是一声不敢吭了。 “喝茶。”陆霁安摆手示意长辈先。 容鹏海强壮镇定,端过茶盏喝了一口,才说起最近北边闹饥荒的事。 张氏见状起身,容央也得跟着走,等中午吃饭了再见面。 张氏一出正堂的门,就带着容央回了正屋,见容央身边还跟着五六个丫鬟侍奉,便示意她们都先出去。 哪知道那些丫鬟只听容央吩咐,压根不带动弹的。 容央看了觉得好笑,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容夫人跟我有话要说,你们去外头等着吧。” “是。” 见人走了,张氏都快气出毛病来了。 “你如今嫁出去了,怎得如此小气,我不过就是让你妹妹进侯府陪你说说话,你也没个表示,可别忘了,容家才是你的靠山,若你往后在侯府吃了亏,还不是我这个母亲替你操心。” 张氏越说底气越足,“你妹妹若是寻得了好的夫君,你在侯府也能更加站稳脚跟,别学你那不容人的母亲……” 张氏还在絮絮叨叨,越说越大声,毕竟是自己家,也压根没意识到今天家里来的人多。 容秀一边听,一边拿眼神瞟容央,恨不得把她身上那些金银珠宝给扯下来。 如今家里的女眷都在,张氏势必要把容央这丫头给拿下。 “你到底听见我没说话了没!”张氏怒道。 “全是狗屁,不想听。” 容央说完,满屋子一静,容秀反应过来后骂道:“你敢忤逆不孝!” “我夫君可说了,我娘在九泉之下,我何来不孝?” “你拿陆霁安压我!”张氏气得指着容央,起来就要打她,像以前每一次那样。 容央一动不动,“你动一下试试,我头上可是御赐之物,身上穿得吃得用得,都是靖远侯府给的,我是当今圣上外甥媳妇,靖远侯府和华阳公主长媳,你吃了几颗熊心豹子胆,打我?” 容央端起茶盏,看着张氏扭曲的脸,翘起二郎腿道:“打呀,我借你几个胆子,不打你就是孙子!” 容秀冷笑,“陆公子将来可是要当侯府世子的,你以为你这猖狂的样子能当世子妃?别把家里都得罪干净了,往后连哭都不知道朝哪哭。” 容央翻了个白眼,“我能不能当世子妃的确尚未可知,总好过你扒光了也没选上,现在还想塞进来当妾强。” 见她们气的快撅过去了,容央总算舒坦,冷笑道:“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是想着借着我给容秀攀个好去处,可也不想想,你们这样破落的门户,出了我这只金凤凰能脸上增点光彩,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既然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的样子!见过街上要饭的哪个是站着要的!” “既然我都是被卖出去了的,我不好过,死前呐,要你们家破人亡,也不过就是我去长公主面前发个疯的事,想拿捏我!死了你这条心吧。” “谁要拿捏你。”门外,男人的声音传来,屋内的女人们一愣。 第12章 夫君,好给力呀 张氏率先站了起来,陆霁安话音刚落,人已经跨步进门了。 全屋子的人都眼巴巴盯着他,神情里有惧色有忐忑。 唯独容央有些不大自在,但很快就靠着自己向来厚实的脸皮,稳稳坐在椅子上。 反正陆霁安要是在这时候不给她撑腰。 让她丢人。 她是绝对不会! 再跟他玩了! 男人一看她别开头倔强的小表情就有点恨铁不成钢。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陆霁安柔声问道。 容央一愣,看向他。 “是哪个人非要拿捏你?你告诉我,夫君替你做主。”陆霁安低头问道。 容央向来顺杆子就爬,这小子肯站她就行。 她唇角一勾,猛地从袖口掏出帕子,假装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央央~央央也不知道呢,我这边厢回来,便得到嘞训斥,说我不尊长辈,忤逆父母,说我必定活不到明年,还说~” 张氏好险没一口气气死! 这些话她什么时候说过了,怎么还能当着众人的面睁眼说瞎话的呢! “还说什么了。”陆霁安凤眸微眯。 容秀紧张得想起身反驳,结果容央一下子起来撞到陆霁安怀里,“呜呜呜,夫君您别问了,这让央央如何启齿啊!” “说!” 世家公子的气势一开,满屋子女眷吓得瑟瑟发抖。 容央咬唇道:“她说靖远侯府忘恩负义,到时候央央就是弃子,往后还得仰仗容家呢。” 陆霁安真是气笑了,服了这小女子胡编乱造,兴风作浪的本事,他刚才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 “没有啊,冤枉啊!”张氏拍腿。 容鹏海忙不迭跟进来,狠狠甩了张氏一个巴掌,直接将张氏的发髻都给打歪了,“混账,平日里就在家嚼舌根,如此怎配为人妻!” 说罢也不等张氏反应,对陆霁安道:“贤婿何必跟无知蠢妇计较,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还是与我去前厅用膳吧。” 陆霁安冷眼,抓着容央的胳膊,“好。” 容鹏海赶紧去前面带路,走之前还狠狠瞪了张氏一眼。 容央看着被陆霁安抓着的手,勾了勾唇角,刚想笑呢,陆霁安猛地放开她,“不必多想,我帮你无非是不想你丢人现眼。” 容央脚步一顿,美滋滋凑上前,“我知道的,夫君最是嘴硬心软了。” 她决定跟陆霁安和解!小陆除了傲娇点,还是很可爱哒! 容家小门小户,但也不想在礼节上让侯府的人看轻,午膳男女分席,还特地搬出了屏风挡着。 张氏当着一家老小的面被打了巴掌,自然是没脸出来见客,容央便坐了首座,吃起饭来,也格外顺畅。 容秀那眼刀子一片片往她身上刮,容央还偏偏要去夹她眼前的菜。 啧啧啧,一吃这手艺就是前街凤翔楼买的菜色,这得花掉容鹏海半个月的月俸呢,可惜张氏一口没吃着,不得呕死。 “大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像画上的神仙姐姐,观音娘娘。” 容央觉得自家这个小妹妹容娆的小嘴倒是很甜。 且她亲生母亲白姨娘平日里在屋内也不敢出门,倒是没欺负过原主。 “这快冬日了,姨娘跟小妹怎么穿得这样单薄,我这回带了点好布料和皮料回来,回头去我屋里挑,也给小妹做一身过年的衣裙。” 白姨娘一听差点落泪,“多谢大姑娘。” “谢谢大姐姐!”容娆只知道能做新衣裳,就开心了! 容秀就看不上她们这样子,立刻瞪了她们一眼。 一顿午饭,容央吃得美滋滋,看着容秀那铁青的脸色就恨不得去床上滚三圈。 陆霁安有午休的习惯,何况这容家上下也没多大,他没闲逛的心思。 “早已准备好上房,贤婿请~” “不用了,我住夫人以前的闺房就成。” 既然是女婿,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合情合理。 容鹏海跟容家众人神色各异,大概没想到陆霁安放着准备好的房间不要,非要住容央那。 “那……” “有什么不方便么?” “得收拾收拾……”容鹏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容央寻思着这群人估计早把自己房间当仓库了吧。 陆霁安道:“那就带路吧。” 他说完,抓着容央的手就往前走。 容央的房间最僻静的角落里,冬冷夏热,还靠近驴棚,臭气熏天不说,厨房杂物干柴也都堆在这。 陆霁安一走近,眉头就蹙了起来。 他知道容央生母早亡,在家不受宠,可万万没想到,过得还不如侯府最低等的贱奴。 容鹏海想解释,陆霁安扭头问容央,“你就住在这?” “嗯~比我之前住的时候干净多了呢。” 陆霁安眉头蹙得更紧了,一脚踹开了房门,里头的灰尘立刻扑面而来。 福慧嬷嬷赶紧让人上前替陆霁安和容央抖开尘土,只见本就阴暗潮湿破败的小屋内,摆满了容家各种杂物,哪里是人能住的。 “岳父大人,就是让我爱妻住这种地方么?” 陆霁安质问。 容鹏海难堪得都快哭出来了,恨不得把那小心眼的张氏再抓来打一顿才好。 急中生智之下立刻道:“央央以前不住这,跟我住主屋那头的绣楼暖阁,我这就让人去收拾,贤婿稍等。” “不用了,家里的东西还是用自己的习惯,您只管说是哪,让人去收拾出来就行。” 这下容秀可急眼了,暖阁可是她的闺房!凭什么给容央啊。 完全想不到自己母亲当年把容央赶出来的时候,容央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侯府的人说干就干,容秀那些家具床铺都给搬空了。 没地方放啊?放破落小院呗! 容秀气的跑到张氏屋里大哭,又被捂着嘴巴不准哭出声,恨不得拿了剪子冲过去杀了容央那小贱人。 “娘啊,我气不过啊,我要杀了她!我的东西啊。” 她的那些首饰衣服全部都丢在那地上,这样的羞辱,她往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张氏恨得双眼充血,死死盯着绣楼那边。 侯府的人手脚利落,绣楼很快就收拾出来了,里头的东西,整个张家怕是没人敢动。 “折腾了一个中午,你还不想睡?”陆霁安躺在新床上,看容央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直接问道。 “夫君!”她回过头,像个小蝴蝶似得直接扑了过来,两只眼睛冒着星星,“我可太喜欢你了!” 今天太给她面子了!她要开始喜欢他了呢! 第13章 馋死他的身子了 陆霁安看她这兴奋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就想翻白眼。 他闭上眼,手撑在脑后,“你不必自作多情。” “你如今嫁入侯府,她们欺负你,就是在侯府脸上泼脏水,于情于理,我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让人骑到你头上。” 说完,他睁开眼眸,上下嫌弃地打量了容央一番。 “反正今日之事,你须得清楚,我帮衬你,只是因为你的身份,跟你本人可没什么关系。” “哎呀,夫君~”容央拿肩膀拱了一下陆霁安,“人家都知道的,你这种就叫做闷骚,口嫌体正直嘛,我懂得~” 还以为是高岭之花呢,容央觉得自己前两天死掉的小鹿又扑通扑通地乱蹦了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女人没脸没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转念一想,她在这个家,吃穿皆如猪狗,倒是可怜,有父如同孤儿,没人教养,一时走歪了也是有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香风拂过。 容央猛地一下翻身压在了陆霁安身上,两只手撑在他挺括结实的胸肌上,眨了眨眼睛,朝他吹了口气。 “夫君年轻力壮,英俊潇洒,央央最喜欢夫君了呢~” 明明是这么不要脸的一句话,愣是被她说得一派天然。 两团白嫩的乳兔紧紧被两只玉臂勒着,胸前深深的沟壑望不到尽头,说话的时候,跟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着,不用想,也能知道手感极佳,销魂蚀骨。 这女人有着得天独厚的身段,豪|乳细腰大长腿,随便一个动作,都能令人血脉贲张。 陆霁安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算心如明镜,毫无绮念,可这样的绝色尤物整日缠磨着他。 他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身体的反应远比嘴巴要诚实。 他几乎想也没想地一把推开她,沉下脸来,“我问的是其他男人。” 容央滚进床铺里头,手臂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可我就喜欢夫君你。” “夫君难道不想跟央央快活一场?” 陆霁安蹙眉冷笑,“跟你?” 男人猛地闷哼一声,一双灵巧的小手已经探入他的衣袍下面,直接攥住了要紧处。 容央凑近,红唇轻轻开合,带着十足蛊惑的意味。 “夫君又在撒谎了~” 她的外衫从肩头垂落,露出里面嫩黄色的透肤丝萝。 “食色性也,人有欲望,是什么罪过的大事么?夫君读圣贤书,当知君子坦荡荡,而不是几次三番找借口来搪塞!” 容央的手指灵活地在上面弹跳着,拨弄着,看着他呼吸急促,眼底泛红,胸往前一凑,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喉结,“夫君已经蓄势待发,就疼疼奴家吧,我胀得厉害,想要夫君……啊~” 陆霁安疼得攥住紧了胳膊,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扯开容央,一边呵斥道:“松开!” “不松,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你这一大团肉不让我摸,还想给什么女人摸!” 陆霁安被她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 “你是真的不怕死是吧。” “夫君这样凶,凶的人家好怕呀。” 容央手下用力,陆霁安疼得脸都变了,哪知道这女人一下松开他身下的要紧处,猛地将胸蹭到他嘴边,两团乳肉直接迎面而来,他的鼻腔和唇直接陷入了无限的柔软之中。 容央抱着他的头蹭呀蹭,感觉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嘴唇陷在肉里。 她身下春液不受控制地流淌,身子骨软了半截,这不争气的身体关键时候就是这么没骨气。 一阵奶香溢出,容央晃了晃胸口,“夫君,奴是你的药,你尝尝奴的滋味美不美呀~” 陆霁安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样的柔软,这样的娇媚,他浑身的血液都在不受控制地往下腹涌去,刚才被狠狠拧过的地方好像完全不长记性一般。 忘记了礼义廉耻,忘记了这女人压根碰不得,没出息地给予了最真实的反馈。 他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要爆裂开了。 他想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狠狠压在身下,然后撕裂她身上包裹着的锦衣华服,狠狠的入进去,插地这女人的嘴里除了呻|吟什么都没有。 “下去!” 容央算是发现了,这男人,只要不是书房里那次,其他时候不过是吓吓她罢了。 脸都在她的乳儿处乱蹭,嘴巴更是紧紧贴着乳肉不放,身体却要她离开? “夫君,央央也想下去,可你问没问过自己的心呀。” 明明都这般火热坚硬,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容央趁着这个机会,对他上下其手。 天知道她缠这男人多久了。 这解释的胸肌,这宽阔的臂膀,这有力的手臂,那筋脉凸起的长指。 应该在与她肉身相贴,用力拥紧,应该用指节狠狠捣入销魂支出,搅弄一池春水才对,听她吟哦和他的粗喘,与她灵肉共同抵达极乐之园! 这样好的身子,当什么柳下惠! 用力揉她才是! 男人忍不住粗喘,四肢百骸犹如点了麻筋一般,仿佛受她蛊惑。 “郎君~陆霁安~央央是……” 第14章 这女人真是恬不知耻 陆霁安!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扣住容央的肩膀,直接点了她的穴道。 容央身子僵硬地卡在原地,正嗨着呢被这个男人打断了,她这不上不下的,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陆霁安伸手戳她脑门,看着她栽进被褥,直接扯了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随后调整呼吸,默念心经。 容央在被子里瞪着他。 你他妈是不是不行啊!? 这么难搞,气氛那么美妙你都不上? 我这样什么时候能生下嫡子? “你……”男人突然开口。 “你父亲在你十二岁那年进京,你还记得小时候学的婆娑文?” 容央翻了个白眼,“小时候我无事可做,便只能跟着学习,想着往后若是父亲不要我了,我也能跟着去婆娑卖货呗。” 陆霁安眯起眼,绝影探查结果,这容央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容家干活,下人都可作证,没有张氏的命令她决计不能外出。 何况其他人也未必能提前知道她能嫁入侯府。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容央现在看到他就来气,自己动弹不得,胸胀腿软,下面湿漉漉的,只好问道:“夫君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男人要是短缺了哪一处,可是要赶紧就医才好!” 陆霁安还能听不出她在嘲讽,心里冷笑,面上却不以为意,“你不是伸手丈量过长短?行不行你心里没数?” 果然啊,是个男人,你说他不能人道,他就恨不得把你人道毁灭。 这会倒是跟她开起黄腔了。 “那可不好说,也有些银样镴枪头,摆着好看,不经用的。” 陆霁安闻言靠近,吐出来的呼吸像蛇信一般。 “焉知是我不行?还是看着你,我没胃口呢?” 容央气得想掐人中,再跟这小子说话真是不利于她的乳腺。 那就走着瞧吧,早晚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容央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睡午觉去。 陆霁安见她终于消停,暗自松了口气,这女人真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毫无羞耻之心,经常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既可怜又…… 算了,有时候也挺可爱。 若不是那些人派来的,便是可信之人,要是真的有点用处,大不了以后为她寻个妥帖之处便是。 但是跟她生孩子? 绝无可能。 容央一觉睡醒,发现陆霁安已经不在床上。 这男人从不跟她一觉睡到醒,容央早就习惯了。 她动了动,发现穴道被解开,伸了个懒腰。 “少夫人醒了。” 容央重新浴面。 “夫君人呢?” 这小子不会丢下她自己回府了吧? “郎君想起来还未祭拜少夫人您的母亲,说要去祠堂。” 容央一愣,虽然自己不是原主,但好歹这身子是原主的,说的也是,也该去祭拜一番。 反正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原主就这么被张氏磋磨死了,她可不会让那恶毒继母爬到自己头上。 容央走到祠堂小院,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容秀的声音。 “姐夫,我平素在家中也常写诗作画,听闻你文武双全,可否指点指点秀秀?” 陆霁安瞥了一眼这突然冒出来的容秀,心道这容家家风真是歪风邪气。 容央也就罢了,好歹她知道勾引的是自个的夫君。 可这容秀? 容秀端详着陆霁安的脸色,只觉得男人剑眉星目,眼眸隐含睥睨之势,那一股上位者的气场,真是让她这样的闺中女儿,心肝乱跳。 容央那死丫头只配当个狐媚贱婢,如何能配得上这样光风霁月的贵公子? “姐夫是否刚才对秀秀有所误解,所以才不肯赐教,其实爹娘的事情,我身为女儿也是不能做主,但平素我对长姐也多有关怀,只怕长姐照顾不周,在侯府难以容身……这才……” 容央嗤笑,刚想进去狠狠打烂这个容秀的嘴,就听陆霁安那男人半死不活的腔调了。 “她是侯府少夫人,你这般操心她在侯府过得好与不好,是怀疑我们苛待你姐姐?” 容秀吓了一跳,花容失色道:“姐夫如此误会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容秀咬唇,“我只是钦佩姐夫的文采,故此……”她说着,双目含泪,身子微微前倾,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直愣愣朝着陆霁安扑了过来。 美人即将入怀,哪知道陆霁安步履从容,闪身避开,容秀当着他的面,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姐夫!”容秀丢了丑,发髻散乱,错愕扭头看向陆霁安。 “还望二姑娘自重。”陆霁安说完,掀袍进了祠堂。 容央看了半天,觉着这臭直男除了脾气硬,骨头难啃之外,还是挺靠谱的。 容秀咬牙,想跟进祠堂,陆霁安身边的小厮伸手拦着她,“二姑娘并非大夫人所生,还是别打扰已故之人的清净之地了,请吧。” 容秀这下真的恼了,“姐夫为何不肯让我进去,这也是我的母亲。” “带出去。”祠堂内传来男人无情的声音,容秀硬生生被两个小厮给扯出了小院。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容央还有身边跟着的那群侯府下人。 容秀当即脑子一白,“你故意带人来看我笑话!” 肯定是这样!不然陆霁安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拒绝美人投怀送抱!? 容央嗤笑,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点翠珍珠簪,“哎呀不好意思,你自己不闹腾,我带人上哪看哟,闪开!” 容央一把将她拨开,容秀咬牙,眼泪一下就滚落。 “姐姐便这样容不下我!我知道我从小就比你聪慧,比你贤淑,又能诗会文,出去略有贤名,便要得姐姐这样折辱么?我们姐妹一体,你这样不容人又是何苦!” 容央进门的脚一顿,撤回来的同时上下打量她,“知道你为什么没进侯府么?” 容秀脸色一僵,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怎么会承认。 容央凑近,“因为你丑啊,侯府要的就是我这样的,你丑你怪谁啊,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陆霁安看你了么?” 笑话,老娘他都看不上他看上你,他瞎呀。 容秀两眼一黑,“我丑?!” “实在不行让你娘给你一面镜子吧,得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和我夫君要祭拜我娘了,你不想再被丢一次吧。” 容央冷哼,直接进门去了,而刚才丢她出来的那两个小厮则低下头,压根不敢多看侯府少夫人一眼。 容秀气的发狂,直接狂奔回了张氏屋内。 容央跨进来的时候,陆霁安正好为顾氏擦好牌位,准备请香。 “刚才可得意了?因为你美,也夸得出来。” 容央面色不改,“这是事实,我有什么夸不出的,本来你们侯府选媳妇的标准就摆在这。” 陆霁安一噎,这回还真是无法反驳。 容央得意,走过来的时候撞了一下他的屁股,趁着他还没发飙,接过他手里的三柱清香,毕恭毕敬对牌位道:“娘,这是我夫君,人品相貌还看得过眼,往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 第15章 夫君,何不与我快活? 陆霁安刚想说她在长辈面前不敬,她又撩起裙摆,认认真真给顾氏磕头。 容央三拜上香,再回头时,看到陆霁安端正行礼,还命人摆上了祭酒,比她这个便宜女儿可有礼数得多了。 从祠堂出来,候在门口的福慧上前询问,“今晚是回府歇息,还是留宿一晚。” 容央寻思着这容家就这点大,陆霁安这人讲究得很,八成是要回去的。 哪知道男人只是沉吟一会,便道:“留宿一晚。” “是。” 说罢,见容央用纳闷的眼神看着他,陆霁安道:“你嫁到府上,往后回来的机会不多,不打算多与你的亲人相处?” “那多谢夫君了~” 也是,到她的地盘了,今晚还吃不着你?! 容央摩拳擦掌打算晚上尽力发挥,今晚采阳补阴,吸干他! 这留宿也有留宿的住法。 要准备沐浴,主子们赏玩的物件,得跟在家中一样。 侯府的人进进出出,闹得整个容家的人都不敢出门看看。 张氏戴着抹额,靠在床上,气得闭上了眼。 容秀绞着手帕,立在窗口,恨得眼睛能冒血。 “娘,我不甘心。” “还不是你不争气,若是当初那嬷嬷选上的是你,你娘我如今何止如此!!” “娘,你帮帮我。”容秀一把握住了张氏的手。 “你是想……不成不成,那可是靖远侯府的公子。” “那又怎么样,他能要容央,凭什么不能再要一个我,只有我才会对娘你好,咱们拼一把,也许就成了呢?” 侯府的女婿回来了,左邻右舍不少官员都送来了拜帖,容鹏海脸上的笑容都没下来过,命张氏拿出钱来,再去京城的大酒楼里置办些酒菜,张氏怨声载道,也只能拿出体己。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女俩怄气不来,容鹏海才不管呢,喜滋滋地邀请陆霁安用膳。 容央乐得轻松,干脆跟白姨娘几个唠起了家常。 “这鱼确实新鲜,听夫人说敏安老家还有海商,不知道有什么新鲜的玩意?” 容鹏海对容央的死活压根不在乎,就一个女儿罢了,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听陆霁安这么一问,随口敷衍道:“对对对,海商,新鲜玩意多得不得了呢,不过那都是给蛮夷之地的,贤婿您出身皇家,哪里能看上那些东西。” 陆霁安心里有了个数,敷衍一笑,看来这容央倒是没撒谎,她真的是跟海商学的婆娑文。 一顿饭,容央吃饱喝足,跟陆霁安回房就吆喝福慧嬷嬷给她来一套至尊spa~ 陆霁安刚在书桌前坐下,就见丫鬟们鱼贯而入,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 屏风后,美人轻解罗裳,他一愣,起身想出去。 “夫君君~~你去哪呀~”容央那腻得人浑身发痒的嗓子娇滴滴唤道。 陆霁安脚步一顿,见那群丫鬟低头不语,清了清嗓子道:“你既然要沐浴,我先出去赏月。” “今天哪有月亮,何况你我夫妻,害羞什么呀。” 陆霁安见福慧的眼神看了过来,深呼吸一口气,磨牙道:“娘子想得周到啊。” “应该的~”容央从屏风后面探出头,给他抛了个媚眼。 丫鬟们憋笑脸都快憋红了。 容央身披薄纱,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进入浴桶。 无数花瓣落下,玫瑰精油经过热气,在屋内经久不散,隔着朦胧的屏风,能看到她的香肩在浴盆边上若隐若现。 藕臂泼洒,香露涟涟,粉面桃腮,冰肌玉骨。 屋内无人敢出声,只有容央的轻笑声,隔着屏风,看到陆霁安在那看书,她叫了一声,“夫君~” “作甚?”陆霁安不耐,刚一回答,就见屏风后面抛出来一样东西,他下意识抓住,打开一看,竟然是她贴身肚兜,上面还因为水渍晕开奶渍,明显是今天又溢乳了。 陆霁安那双大掌正好贴在湿润处,仿佛他亲自用这双手,使劲揉搓过她的乳兔一般,手上顿时如同接了烫手的山芋。 福慧见状,带着人先退了下去。 房门一关上,容央就开始哈哈大笑,“夫君喜欢嘛~听说是京城最好的秀娘绣的鸳鸯合欢图呢,俗话说得好呀,鸳鸯戏水~快乐无边!” “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俗话?”这女人巧舌如簧,什么都说得出口! 当着嬷嬷跟丫鬟的面也敢这样放肆,哪里有个做正房夫人的样子! “夫君不信?” “你倒是说说,哪来的俗语。” 容央伸出湿漉漉的小手,绕过屏风,“夫君进来,跟我一块洗洗不就知道了?” 陆霁安就知道这女人一天不耍嘴皮子就不舒服! 回头得找个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待在这房间里如此闷热,可惜这里的浴室就一间,算了,他干脆出去外面洗。 陆霁安刚起身,容央唰一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他余光只看到一片白腻,赶紧别开脸,好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避之不及。 “夫君现在要出去,不怕被人发现么?” 陆霁安蹙眉,“发现什么?” “发现夫君跟我并不是真夫妻呀,谁家新婚小夫妻回家,洗个澡还分开的?” 容央见他不动,缓缓从浴桶里走出,一丝不挂地朝他走近,“夫君呀,其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央央说的嘛~”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掌风一袭,屋内的蜡烛直接吹熄。 容央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扯近…… 容央娇呼,直接抓住了他的领口,“嘶啦——” 衣料被扯开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巨大的水花溅落,福慧侧目,看着几个竖起耳朵的丫鬟道:“你们的耳朵跟眼睛,不该听的就没听到,仔细小命!” 丫鬟们立刻低头,福慧满意地转过头,自己竖起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 这就对了嘛,看来这个少夫人,有点东西。 舍了脸面,才有富贵,光清高可揽不住男人。 “夫君~~”容央一下子嗓子喊劈叉,看着陆霁安解开腰带,当着她的面脱下外袍。 第16章 你的动作好粗鲁 男人的身材练得极好。 堪比以前自己刷视频刷到的男菩萨,光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也能看到里面劲瘦的腰身,以及宽阔的胸肌。 容央忍不住并拢双腿,感受着黏腻的液体顺着腿根而下。 她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动了动,“夫君沐浴,没个人伺候多不好呀。” 陆霁安扯开腰带,然后直接蒙住了容央的样子。 “夫君~夫君这样央央看不到了呀!” “看不到正好,修身养性,以免乱了心性。” 陆霁安看着她现在这副尊容,满意地踏进了浴桶。 虽然是这女人用过的,但要人进来现在换一桶水,太过麻烦。 保不齐这女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容央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这狗男人竟然把灯熄灭了,一把将她拉近,她以为他终于忍不住要兽性大发要了自己呢! 结果!? 竟然拿幔帐一扯,将她捆在柱子上,她现在脚尖着地,眼睛还被蒙住了,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听着水声难熬得要命。 “夫君!你怎么舍得这么对央央。” 容央娇声抱怨。 陆霁安拿起水瓢泼到肩头,看着满桶的花瓣,嫌弃不已。 女人洗澡就是麻烦。 虽然挺香的,但陆霁安想到偶尔的几次亲密接触,仿佛还是这女人身上的体香比较诱人。 “我看你最近欠收拾,今晚你就在那好好反思一下。” 容央语塞,气得扑腾了两下,结果完全挣脱不开。 “陆霁安!你是不是不行啊!不行你就赶紧休了我,免得我到时候还要被说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 “不行还非要娶老婆,还要灌催乳药,你变态,你禽兽!你有病!” 陆霁安见她越骂越过头,直接起身,然后抽过她刚才丢给他的肚兜,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唔唔唔!”容央觉得这男人真是可恨到极点了! 她就想吃一口怎么了! 陆霁安松了口气,“想不明白就给我在这反省。” 男人伸了个懒腰,打算看会书。 容央被绑一会就受不了了。 想活动活动筋骨。 结果那她这身子向来娇软,肌肤任凭张氏怎么磋磨,都是吹弹可破就这么一会磨蹭下来,粗糙的布料剐蹭过胸前红樱,刺激的容央胸胀腿软,尖尖悄悄立起。 陆霁安一边看书,一边喝了口茶,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才抬眸看了眼容央。 结果发现这女人胸前一股一股的水渍在溢出。 他蹙眉走近,一下挑起了她的下巴,“真是淫荡的身子,捆成这样你还能作妖?” 容央刚解开束缚松了口气,就听到这男人的狗言狗语。 当即怒道:“你瞎了啊,这是生理反应!知道么!” “你硬的时候我也没嫌弃你风骚浪荡,要不是你们家人不厚道给我灌药,我能每天胸口发胀控制不住么!” 容央小嘴叭叭叭地,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就是一顿怼。 陆霁安摘下她眼睛上的腰带,“控制不住?” “不然呢,勒得我都快闷死了,快给我解开。” 陆霁安一脸防备,“这又是你的花招吧。” “你看不见它都快胀破了呀!” 男人视线往下,厚重的帘布此刻包裹着女人玲珑的曲线,胸口因为挤压,成了圆盘形,上面有硬硬的颗粒凸起。 也就是那处,一点点的乳液正在往外冒。 容央羞恼:“不摸不吸就别看了,你一看流得更厉害!” 干又不干,一双眼睛倒是会找地方。 “你平时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拿碗接着!” 陆霁安转身,容央瞪圆了眼,看他端了个茶碗过来,放在地上,“行了。” 行什么!到底行什么! “这样根本接不住,你不给我接,让我这样狼狈,我可喊人了啊,我要把你靖远侯府大公子不能人道的消息到处传播,拿我的守宫砂让每个人都看一眼!” “别吵!”陆霁安伸手想捂住她的嘴。 容央张口就咬。 咬死你咬死你! “你属狗的!”陆霁安真是受不了这粗鲁又野蛮的女人。 “我是不想咬你手啊,你让我咬点该咬的!” 陆霁安一把将手抽了出来,见上面都流血了,直接将碗抵到她胸下,“这样行了吧!” “行什么?没听过挤奶么?你不挤,它这样流到明天天亮都流不完。” 容央气不过,又扑腾了两下,“亏你还是读书人,光知道读书,五谷不分。” “闭嘴!”聒噪。 陆霁安将茶碗对着她胸口抵了进去,冰凉的茶盏一旦隔着布料贴近乳沟,刺激的容央浑身一抖,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轻轻吟哦道:“啊~好舒服呀,再弄两下。” 陆霁安用力蹭了蹭,碗里竟然已经接了点乳汁。 容央被他弄得有些舒服,男人的动作有些粗鲁,可是恰到好处的劲道,跟自己挤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啊,再用力一点,疼疼疼,夫君你轻点嘛~” 陆霁安被她撩拨地口干舌燥,只觉得这女人真是,能屈能伸,居于后宅,倒是可惜了这见风使舵的本事。 还好是身为女子。 若是男儿,登金堂御殿,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奸臣佞相。 “刚才不是还骂得起劲?” 容央眯起眼享受着,微微喘息,闻言嗔道:“夫君真是误会央央了,央央身子难受,容易头脑发昏呢。” 陆霁安见差不多了,才将满满一碗乳汁倒入一旁的花盆之中。 容央满腹狐疑。 明明说是将死之身,结果生龙活虎,除了床上不行,压根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说是人乳入药,可从来没见他要喝的意思? 古怪。 陆霁安解开她的束缚,将她的寝衣甩到了她身上,“今晚不想被捆着睡觉,就老实点。” 容央气呼呼穿好衣服,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陆霁安继续坐在那看书,容央盯着他看了会,觉得眼皮有点沉。 陆霁安再看容央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这才吹灭烛火,拉上门出来。 绝影已在门外等候,“公子,李大人传信过来,说魏无言此刻正在春风楼里。” “走。” 几乎就在陆霁安开门的那个瞬间,容央就睁开了眼睛。 第17章 夫君他夜会白月光! 她火速翻身起来,推开窗户的一个缝隙,看着陆霁安消失在门洞内。 这么晚,这狗男人上哪去? 一直不碰她,是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 在外头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却碍于身份,只能养在外头当外室! 天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炮灰?一个无宠的正头夫人在家摆着还不是等着落灰?回头谁都能给她踩上一脚。 过了一会,容央打开门就这么出来了。 果然,门口已经没人了,必定是陆霁安出门前就把人给支开,方便行事。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这陆霁安找了谁! 容央刚穿过小门,就被一道黑影给拦下了。 “夫人去哪?” 容央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少年身材颀长,穿着劲瘦黑袍,小腿用黑靴绷紧,浑身气场冷硬逼人,不过长相倒是俊美可爱,冷脸奶狗呀。 “你是谁?” “回夫人,属下惊蛰。” “侯府的人?” 惊蛰没回答,伸手示意容央回房。 容央寻思着也是陆霁安身边的暗卫,白天压根就没见过这人,容家哪能养这样的美男子。 回房?她才不回去。 她作势要往外走,惊蛰不动声色继续阻拦她。 容央往左他也往左。 左躲右闪都躲不过他。 她登时生气地将自己鼓囊囊的胸口往他手臂上撞。 惊蛰大惊失色,立刻朝后退了两步,生怕碰到容央似得。 一副见了洪水猛兽的德行。 容央恶趣味上来了,挺了挺胸,朝他凑近道:“小哥哥,你怕什么呀~” 惊蛰躬身行礼,低眸看地,“夫人请回房。” 容央就趁着他低头的功夫直接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惊蛰反应过来追了上来。 容央也没打算跑过他,正房后面就是个小门,能直接从巷子里通往街上。 “夫人!” “别夫人夫人的叫,你先告诉我,你们家公子是不是找相好的去了?” 惊蛰板着一张脸,“属下只管顾全夫人的安危,夫人请回。” “啧,是顾全我的安危啊,还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惊蛰低头,“属下不敢。” 不敢不敢,拦得倒是挺起劲。 容央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惊蛰防备,却不得不凑近。 “夫人请说。” 容央朝他短促地吹了口气,“你知道公子去哪里了吧?” 惊蛰神色闪避,“不知道。” “你再说不知道,我就大喊你摸我!你想强暴我!你想羞辱你家夫人!” 惊蛰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错愕之下怒道:“夫人慎言!” “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你家公子,你不让我出去找你家公子,那我就喊了啊,我喊了!” “夫人!”惊蛰咬牙,“公子有要事在身。” “我是他夫人,有什么要事我不知道的?带路!他要是怪罪下来,由我承担!” 惊蛰面无死灰,容央已经兴高采烈推开小门,探出头去看了看,戴好帷帽,叫惊蛰跟上。 容央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上街,街道上人不多,灯下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晃,七拐八拐,路过一街坊,骤然眼前一亮。 对岸灯火通明,幢幢连廊相连,河岸上画舫轻歌曼舞,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香与脂粉气。 容央眼皮一跳,掀开了帷帽! 好啊你个陆霁安,外面的屎就是香一点是吧。 我说怎么在家不肯吃饭呢,果然是外头吃饱了。 她冷嘲热讽道:“你们家大人来这有事?” 惊蛰面无表情,“对。” “死东西,暗卫也是狗男人。”容央朝他伸出手,“你跟着陆霁安卖命,一个月俸禄不少吧,拿来,你夫人我也要去有事有事!” 惊蛰一愣,容央已经一把摘下了他的荷包,掂量了一下,“这消费水平应该不低,够点两个男模了。” 容央一扭头,气呼呼就要往春风楼里走。 惊蛰赶紧跟上去,“夫人,不可如此!” 容央见他挡在前面,干脆往后走,反正这一片都是。 就在这时,容央眼尖,看到了陆霁安的背影,她指着前方道:“走!就去那。” 她必须得把陆霁安外头有人的事搞明白了。 回头禀告给领导,你儿子吃饱啦,可不是我生不出崽,怨不得我。 陆霁安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绝影道:“公子?” 陆霁安摇了摇头,“应该是看错了,走吧。” 容央那女人怎么会来这。 她现在应该在睡觉。 容央没两下功夫就找不到陆霁安了,不过她确定,这男人一定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 她放下帷帽,却不知自己的相貌刚才早已落入楼上的男人眼中。 “爷,要不要我把人带上来?” 男人凤眸微眯,“别吓着她,那么漂亮的眼睛,总是要哭着才好看。” 瞪大地就不美了。 “是。” 容央刚提起裙子打算入内,就被站在门口迎宾的老鸨子给拦住了,“这位夫人,我们这可不接待女宾呀。” 容央直接把钱袋子往她怀里一丢,“打开门做生意,你别路子走窄了,我就问你刚才上楼那公子去的是几号房?” 老鸨子眼珠子一转,容央幽幽道:“妈妈只管告诉我,我敢担保他不会找你麻烦,还会再送上一两黄金。” 老鸨子朝着三楼挑了个眼色,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哎呀今天头怎么那么疼呀。” 容央拔下头上的金簪,塞进她怀里,随后提裙就上。 惊蛰懊恼,跟在她后面,“夫人三思,公子来这不是找女人的,你别坏了公子的大事。” “你知道我跟你们公子成婚前是算过八字的么?上面说,我是他的天降福星,必定福到运到财神到,有我只会事半功倍,你替他操什么心。” 容央上了三楼,正好有一群姑娘下楼,衣香鬓影,瞧见惊蛰这俊俏儿郎,袖子一甩,直接拂面而来,惊蛰使劲挥开这群女人。 再看时,容央竟然不见踪影! “糟糕!” 容央刚才只觉得头颈一阵刺痛传来,再睁开眼时,头顶是红粉幔帐,屋内点着熏香,视线逐渐清晰后,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又重重跌回了床上。 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人穿着紫色宽袍,却有一头诡异的白发,面容年轻妖冶,透着股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气场。 “你醒了?” 第18章 夫君救我,有变态! 容央努力抬起眼皮,看向了男人。 修长如玉的长指缓缓掀开帘幔,男人邪肆一笑,敞开的衣襟里,块垒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 他的皮肤散发着一种病态的白皙,连眉毛都是白色的。 “啧啧啧,看看你这惊恐又好奇的小眼神。” 他顺手牵过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孔雀毛,在容央脸上缓缓拂过,“别这样看着我,你越这样,我越想~让你哭呢。” 羽毛顺着容央光洁的额头,缓缓顺着她挺翘的琼鼻往下,然后划过红唇,顺着下颚线条,缓缓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上。 “倒是个无一不美,无一不巧的美人,将这满楼的莺莺燕燕都比了下去,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我没见过你?” 容央咽了口口水,娘了,真是出门遇到鬼了,怎么落到别人床上去了,要是在现代就当艳遇了,在古代她不会被抓去浸猪笼吧? “奴叫王霸天。” 男人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什……什么?” 容央眨了眨眼睛,“不知,我是怎么到这的呢?” 男人勾唇笑了笑,一只脚上塌,“自然是我们心意相通,便请你来坐一坐。” 我信你个鬼! 容央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要是失身于他,那靖远侯府是彻底别想回去了,运气好点被休回家当母驴继续干活,运气差点就是送到尼姑庵要么就是处死。 所以她难得露出正色,“你怎么能拐带良民呢,我是上来找人的,可不是这里的姑娘。” “哦?那我就更感兴趣了,如此千里姻缘一线牵,今夜一定会过得很销魂。” ? 油盐不进是吧。 “郎君说得也是,只是我身有暗疾,难以启齿啊。” “美人真是会开玩笑,你面色红润,脉搏平稳,就算现在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也无妨。” 容央捏着自己的裙子,“你这话的意思,是没得商量咯?” “倒是也有。” 容央眼睛一亮,刚想说自己有钱的! “你自己脱,和我替你脱。” 容央脸直接黑了。 见她的反应,男人仰头哈哈大笑,喉结滚动,“当真是个有意思的美人,你的头骨比例完美,若是做成酒樽,必定使琼浆玉露更加醇厚,你的皮肤娇嫩,若是做成扇面,再画上你的媚态,必定香风习习美不胜收。” 他每说一句,羽毛便跟着到了哪里。 “你的骨头可以做成琵琶,肠子能做成琴弦,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这幅身子。” 羽毛抵达腰带,正要解开,容央突然开口,“郎君!” “嗯?你临死前,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么?” 容央抽了抽嘴角,“郎君说得,我都听明白了,看来我浑身是宝呢,郎君就这么吃了我,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你说得对,那先放血吧,你这么冰雪聪明,你的血一定也很好喝。” “哎呀郎君~”容央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抱住了他整个肩膀,“郎君想不想玩个刺激的。” “嗯?说来听听。” “郎君说,我乃绝色,一眼便相中了我,那么要不要来玩个游戏,给我一炷香的时间,郎君若是还能找到我,我这一身皮肉尽献给郎君又有何妨?” “跟我玩花样?美人你实在是天真啊~”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容央冷哼,“难道你做不到?我还以为郎君能只手遮天呢,哎,真是令人失望。” “行,一炷香,从现在开始,找到了你啊。” 他声音压低,捏住了容央的脚踝,脱去她的罗袜,用羽毛搔她的脚底心,“我就先打断你的腿!” “那就看你能不能抓到我吧!”容央说完,一下就跃下了床,也顾不得那只袜子,套上鞋子开门就跑。 结果发现这里根本不在楼里,是个僻静小院。 容央看了看远处的光源,这里离春风楼一定不远! 容央直接朝着那处跑。 “爷,就这么放她走了?” 男人靠在门边上,看着女人翻飞的裙摆消失在视野里,“这样才好玩不是么,等到最后一刻,再将她抓回来。” “是!” 容央顺着后院跑,看到了两个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她想也没想,抓起一旁的杆子将那灯笼挑了下来,然后抓起蜡烛就丢进了马棚的干草堆上,然后在原地等着。 晚上刮东风,干草容易起火,没一会就有了动静。 有人吆喝一声走水了,整个小院都热闹了起来,容央趁着这会从小门逃了出去,遇到岔路口,猛地被人给拽住了。 “原来你在这呢,倒是让人好找!” “全部人就等着你了,你怎么穿成这样,舞衣呢!算了算我那还有一套,你上了画舫听话就是!” 容央一脸懵圈被扯上了小船,结果发现船上起码有10个女人,各个穿着一样的衣服。 容央干脆不动声色隐藏自己,总比被那死变态抓到好。 希望那个惊蛰聪明点,知道来找她,也不知道陆霁安那货还会不会管她? “上船吧,今日来的可都是达官显贵,你们几个机灵点,别忘了我说的话,哎,你是谁啊?”上了画舫,灯火通明处,那带人来得就看清容貌了。 容央赶紧道:“我是春风楼来的,要不送我……” “哦,春风楼里新来的啊?行了,你们带她去把衣裳换了,等会跟着跳进行了。”那婆子狠狠捏了把容央的大乳,满意地眯起眼,“你没跳过舞不要紧,会扭腰摆臀就行,那些男人就爱这个!” 容央稀里糊涂上了船,然后被抓着换上了层层舞衣。 “你记住了,等会选一个贵人,这舞衣会随着你的动作,一层层脱落,直到里面不着寸缕。” ? 容央已经想尿遁了,可惜已经来不及直接被推搡着进了画舫正堂 容央跟着舞娘进来,抬眼就看到了坐在那的陆霁安。 天不亡我!!! 容央那一声夫君差点就要喊出来了。 可陆霁安那狗男人压根没看她一眼。 “人丢了?那还不去找?!”陆霁安正回头瞪了眼惊蛰。 “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将那女人带出来的。” “属下有罪。” “回去再罚你。” 陆霁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抬头的瞬间,正好与快要眼抽筋的容央对上了视线。 第19章 王霸天!花魁之王 容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陆霁安!你看我啊!是不是你那娇俏可爱活泼玲珑的性感尤物老婆! 陆霁安自然是一眼就把容央这女人给认出来了。 所以才更加恼火,这是什么地方,这女人竟然敢穿成这样混迹在舞姬堆里! 容央一直看着陆霁安,差点被裙摆给绊倒了。 就这么一愣神,这群女人已经入场摆好了姿势,乐师也准备奏乐了。 容央赶紧跟着进去,四下观察,努力朝着陆霁安的方向舞过去。 乐师见状,立刻吹奏起来。 容央不能傻愣愣站着,反正身为千万主播,对着镜头跳舞简直是手到擒来,她一边扭动着腰肢,旋转着舞步,一边朝着陆霁安过去。 完全没留意,她的身段,就算随便一舞,也比那群舞姬招人眼球。 行动之间,娇嫩雪白的手腕如杨枝春柳,柔若无骨,臀儿晃晃,乳儿跳跳,春波流转,媚眼如丝。 说着是跳舞,可衣袂翻飞间,皆是风情。 见容央一下子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这群舞姬也是发了狠了,下腰折臀,挺胸晃动,在男人忍不住想伸手抓握的时候,又骤然旋转回了中央。 水袖翻飞,香风拂面,满眼的细腻嫩滑,娇俏美人,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还没一会呢,这群人喝了点酒就开始放浪形骸了,挑准一个上来就抓,摸一把奶子,使劲往里亲个香香,引得美人娇羞一笑,连银票都是直接塞进乳兜里。 有大胆的舞姬直接掀开裙摆,露出两条腿,往桌案上一坐,抓起男人的手就往裙底下钻。 容央见状,直奔陆霁安而来。 狗男人出来寻欢作乐,总不能连老婆也认不出来。 眼瞧着只差一步,突然横斜里冒出一只大掌,直接将容央拽走。 “小美人,你去哪啊?”男人笑吟吟就要往容央胸口抓来,容央一急,狠狠踩了他一脚,趁着男人吃痛,连滚带爬,直接踩在了陆霁安矮几上,猛地滚进了男人的怀里。 “臭婆娘!你该踩我!”男人一吼,整个场子一静。 乐师大概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琴弦一扯,尖锐的弦声让气氛更加凝滞。 容央死死抓着陆霁安的衣领盘口,咬唇低声道:“夫君是我呀!” 陆霁安咬着后槽牙,眼眸冷冰冰盯着她,“你还真是活腻了。” “夫君,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快救救我!” 陆霁安今晚来这是有要事在身,结果这女人硬生生出来搅局! “死丫头你……”那男人刚想伸手来拉容央,看到陆霁安的眼神后,忌惮他的权势,讨好地笑了笑,把手给缩了回去。 陆霁安刚把容央一把抱起打算离开,就被人给拦下了。 容央余光只见紫袍一角,心肝跟着一跳。 “陆大人可以走,这美人得给我留下。” 陆霁安掀起眼皮,凉凉道:“我若是说不呢。” “那魏某可得按照规矩来了。” “规矩?什么规矩?难不成这春风楼也是魏都督的?” “这春风楼虽然不是我的,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小美人原先可跟我在玩游戏呢,中途要换恩客,按规矩,价高者得。” 陆霁安双手攥紧,捏得容央肋下生疼。 “魏都督一个阉人,看起来倒是这的常客。” “陆公子不是这么输不起的吧,难不成长公主殿下不给多余的银两?若真是如此,陆公子不如先回家找娘喝奶,别没得来逛窑子,我们可没空让人给你喂奶呢。” 好个阴毒的阉狗。 “魏无言,有这么大的口气,不如直接拿出钱来。” 陆霁安冷笑完毕,直接抱着容央坐下,“来吧。” 管事的最爱这种热闹,一掷千金为红颜啊,他立刻笑嘻嘻凑过来,“这位姑娘的花名是?” 容央心如死灰,觉得自己回家怕是要挨铁棍打了。 还不是陆霁安裤裆里的那一根。 登时没好气道:“王霸天!” ! 当场有人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虽然戴着面纱,但也难掩姿色,到底是哪个老鸨子想的这么粗俗的一个名字,大大损了美人的风姿呢。 管事的抽了抽嘴角,“好~” 她走到铜锣前,狠狠一敲,“王霸天姑娘今日春归何处!且看诸位恩客老爷们赏脸了,竞标价五百两起!” “能让魏都督都下场的花娘,那我等自然是要尝一尝这美人滋味,我出六百两。” “八百两。” 魏无言跟陆霁安一直没开口。 容央焦急,她低头问了一句,“敢问我爹把我卖给你们家,要了多少银子?” 陆霁安睨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能值几个铜板?自然是分文不取,能选你入府就上高香了。” 容央瞪圆了眼,气呼呼地不敢回嘴,什么嘛,好歹也是娇滴滴的大闺女,容家不敢要,你们陆家就这么抠呢! 这边的竞标价已经到了五千两,不少人已经败北,只能看热闹了。 容央见陆霁安还是不动,伸腿踹了他一脚,“您是不是不会竞拍啊?” “急什么?” 容央晾他也不敢把自己老婆给卖了,传出去他陆霁安要不要做人了。 “不过我出来一趟可没带多少银子,要是不够,你就在这好好还债吧。” ? 容央气得腮帮子鼓起,恨不得扑上来咬陆霁安一口。 魏无言眯起眼,将二人互动看在眼中。 “一万两。” 全场寂静,一万两……就嫖宿一夜? 不少人已经歇了心思。 容央着急,这陆霁安怎么还不吭声。 “一万两!无人竞标的话那今晚王霸天姑娘就归……” “一万零一两。”就在这时,陆霁安突然开口,差点给容央气哭了,死男人!多给点都不行。 “两万两。” “两万零一两。” 魏无言眯起眼,“怎么,你非要跟我过不去?” “正好比你多一两都不行,春风楼也有这条规矩?” 那自然是没有的。 魏无言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对陆霁安的重要性。 “两万五百两。” “两万五百零一两。” …… 没瞎的都品出来了,这是故意跟魏无言过不去呢。 就看到底花落谁家。 不过就算如此,这王霸天这身价,已经是这杨柳岸边秦楼楚馆里最高花魁了。 容央腿都快软了,一直竞标到五万两的时候,魏无言终于开始犹豫了。 “区区一个女人,督主不必如此吧。” 如今就看魏无言和陆霁安到底哪个先放手了。 终于,魏无言率先开口。 第20章 美人,何不与我共度春宵 “既然陆公子这么喜欢,那我买下半夜也行。” 陆霁安一把抱起容央,居高临下道:“那你等去吧,上半夜?我结束不了。” 一出来,夜风一吹,穿着单薄的容央就往陆霁安怀里钻。 绝影立刻将臂弯里的披风兜头盖了上来,将容央遮掩的严严实实。 花魁房在最顶层,陆霁安抱着她从画舫下船,就被人带进了顶楼。 屋内自然是装点的暧昧旖旎,紫红色的纱帐层层叠叠,墙上挂满了各种床上用具,玉势大小不一,连皮鞭都缀着金铃铛。 进房前老鸨子笑得跟见到个行走的金元宝一样,“公子请进,只要不把这姑娘的脸打花了随便您怎么玩~” 容央胃里犯恶心,陆霁安进门后,带着她直奔里间,然后直接将她甩进了床榻上。 容央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滚,差点陷进去起不来。 原来这床上亦有讲究,竟然是软牛皮灌水制成,躺上去的时候温热暖和,人就像在睡上面起起伏伏。 难怪是销金窟,进来一夜,哪还有钱出去。 她废了好大劲坐起来,陆霁安一伸手,又把她给戳回去了。 “谁让你跟来的?今晚要是我不在,你打算在这当花魁?!” 容央理亏,平日里的气焰瞬间压了下去。 “夫君~央央也是担心你嘛。” 陆霁安眯起眼,“担心我?你不是多的是法子?竟然敢威胁惊蛰带你过来。” 陆霁安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我倒是小看了你啊。” 容央眼珠子转了转,“没有,我是看夫君半夜出门……” “是啊,现在还学会跟踪了是吧。” 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推了回去,她头上那些饰品直接戳到头皮,疼得容央龇牙咧嘴地。 当即也有点恼火了,“你还说我呢,你要在家肯洞房,用得着现在花几万两银子来睡你老婆么!当彩礼了!” “……”陆霁安气笑了,“怎么着,我还得夸你想得周到是吧,还是我错了?” 容央爬起来,抖了抖胸,叉腰道:“不然呢,就许你逛窑子,不准我跟着来啊。” 陆霁安指着她,冷笑道:“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是吧,刚才就不该救你。” 容央也生气,“好啊,那你现在出去,换那个什么什么魏无盐的进来!我现在就去挂牌,就写靖远侯府长媳开张接客!一毛不拔娶个媳妇,新婚还不到三天呢就来逛窑子,你要朝廷命官呢你。”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再说下去,自己真的要忍不住去掐死她了。 “我来窑子怎么了,比你们来嫖得可干净多了,起码我不是迫害良家妇女!” 容央说着,伸着脖子凑近,“来啊来啊,要死一起死!” 陆霁安闭了闭眼,“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先跟绝影离开。” 容央见他不骂自己了,她倒也能平心静气,“你去哪,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一起走。” 难不成都这样了,还要去找那个相好的? “我有要事在身,不必胡思乱想,跟女人没关系。” “哦~” 陆霁安说着就要离开。 容央突然开口,“你今晚来,是不是为了那个魏无言啊?” 陆霁安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容央,这次可不是生气的眼神了,带着点防备,“你都知道了什么?” 容央摘下面纱,“我刚才是不知道的,现在看你的反应我知道了。” 她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朝他抛了个媚眼,“之前书房里的那封信,魏先生是不是这个魏无言?” 陆霁安沉下脸,容央立刻举双手,“我能帮你的话,今晚的事情一笔勾销怎么样?” “就凭你?你能帮我什么。” 容央左右看了看,还好这间情趣房还有书桌,她提起裙子哒哒哒跑过去,拿起纸笔就开始写。 因为这毛笔还要墨墨,容央嫌太麻烦,直接拿起一盒胭脂加点水,就在纸上落笔了。 陆霁安凑过来一看,发现她写得正是婆娑文。 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能把那一整张纸都默背下来!? 陆霁安捏着那封信百思不得其解,故此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他敢确定,这就是原文。 容央停手,“你看看,是不是给魏先生的那封信啊。” “你能默出信,又如何?”陆霁安盯着她。 容央圈出几个顺序,“这几个婆娑文单词凑在一起,就是答案。” “什么意思?” “这是一首情诗,你就当是婆娑那边的吟游诗人写给爱人的,答案就藏在这。翻译过来呢就是说今晚城郊码头,丑时三刻交易。” 陆霁安猛地看向容央,“你如何从这诗里看到这么多东西的。” “你也找人翻译过了吧?对方不知道是因为密码要对应,那天从书房跑出来后,我找了本千字文把这些字给找出来了,现在你去城郊,保不齐能抓到人呢。” 陆霁安捏紧纸,“你要是敢骗我,你真的不用回来了。” 窗户一开,男人留下一句,“事成之后再来接你。”就消失不见了。 容央站在窗口望了望,才气道:“你好歹给我叫点吃的啊。” 容央算是品出来了,那个魏无言什么什么都督的,跟陆霁安肯定是死对头。 不管陆霁安是好是坏,自己都上了陆家的贼船了,在她找到其他靠山之前,陆家可不能倒了。 何况那个魏无言要把她的头拿去当酒樽,最好被陆霁安挖个底朝天,黄了他这笔生意才好呢。 容央美滋滋回到床上,翻滚了两圈,希望睡醒之前,陆霁安能回来。 结果这么一等,等到丑时,陆霁安都没回来。 门口突然传来绝影的声音。 “都督,我们公子还在休息,您要见他,不如下次。” “我又不是来找陆霁安,你闪开。” 容央猛地翻身而起,跑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时,一双紫瞳直接跟她对上了视线。 “小美人~看来还没休息啊。” “都督!”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我。”门口传来了打斗声,容央吓得左右看了看,刚跑到窗口,门就被踹开了。 容央赶紧蹿回床上,死陆霁安,你要是还不回来,我死了站你床头夜夜吓死你! “美人~快告诉我,你的陆大人,上哪去了。” 第21章 妈呀,勾引男人会造孽 容央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见男人已经进来,高大的身影在屏风后闪现,吓得浑身都在打哆嗦。 妈的…… 死陆霁安!!! “美人在哪呢~在桌下么?没有,衣柜里?” 魏无言这个死变态,找人就找人,还故意搞她心态。 “你可得藏好了,要是我找到了你,我就先拧掉你那修长好看的脖子,再狠狠掐着你的舌头扯出来。” 容央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抱着脖子差点哭出来。 眼瞧着男人越靠越近,容央刚想叫救命,床上突然蹿上一个人来,带着外面森冷的寒气。 被褥被扯开,容央猛地被压倒在床上,男人结实的身子重重压了上来,容央闷哼了一声,也闻到了属于陆霁安的味道。 死男人狗男人,可算是回来了。 容央一下勾着他的脖子要往他怀里钻。 还这么快就脱了衣服,看我不挠死你! 陆霁安被她上下其手都挣脱不得。 “美人~我找到……”魏无言眯起眼,看着床上拢起的被褥。 陆霁安掀起被子一角,露出来的胸口被抓得一道又一道,明摆着是好事被打断了呢。 “滚!”男人蹙眉冷嗤。 魏无言面色一寒。 “哎呀,奴家好怕。”容央拱进陆霁安怀里,在她觊觎已久的胸肌上狠狠蹭了蹭,然后低头一口咬了下去,“怎么还有个外人在呀。” “魏都督还不走么?”陆霁安一手抱着容央,一边质问道。 魏无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属下匆匆来报,“都督,那批货被大理寺的人给截获了。” 魏无言震怒,“怎会如此?” 他侧首再次进入暖房,里面传来女人高亢的笑声,“哎呀,您弄得奴奴好疼又好舒畅啊。” “郎君乃是真男人,魏都督如何与郎君相比!” “奴奴舒爽了,一、整、晚、呢!” 魏无言阴冷一笑,转身离开。 陆霁安见人走了,才一把甩开容央,“得了,没完了是吧。” 他拉好衣服,好像容央多摸两下他清白不保了似得。 容央仰面躺在床上,一脚踹了过去,却被陆霁安轻易攥住了脚踝。 她脚趾动了动,“哎,你成功了没?魏无言匆匆离开,是不是你真的拿到货了?” 陆霁安此时倒是不敢小觑了这女人。 他没回答,容央得意道:“看吧,我就说我是你的天降福星呢!” “你刚才是真不怕死,魏无言此人最睚眦必报,你非要多加那么一句,也不怕他回头报复你?” “我怕什么,过了今晚我又不是王霸天!王霸天她死了,我是靖远侯府长媳容央,只要你们侯府不倒,他能把长公主的儿媳妇怎么样?!” 陆霁安轻笑,随后道:“你到底是高看自己,还是低看魏无言。” 容央抽回脚,坐到他边上,“我这是对夫君您有信心呀,您是奴奴的天和地,您一日不倒,魏无言没这个狗胆。” 不然刚才魏无言就直接进来把陆霁安给提溜出去了,哪会轻易离开,证明他暂时不敢动呀。 陆霁安什么也没说,将披风把她一罩,扛起来就往外走。 容央一晚上没吃东西,胃里差点泛酸水。 马车已经等候在楼下,陆霁安上车前看了眼春风楼,随后才离开。 一上车,陆霁安将她抛在地上,她被披风捆着,只能在地上蠕动,见陆霁安压根不管她,容央干脆闭目养神。 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还真是令人羡慕。 陆霁安踢了踢她的屁股,“你跟魏无言是怎么回事?之前都没来得及问你,什么叫原先你在跟他玩游戏,中途换恩客是什么意思。” 容央装死。 陆霁安又拿靴尖戳了戳。 “干嘛,你这是招猫逗狗呢!?还想我回答你。” 容央不服气,“我今晚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她抖了抖身子,“你就这么对我!” 陆霁安拿起一卷书,“今晚你是有功,但也要交代清楚。” “我交代清楚能有什么好处?” “你偷偷溜出来,本就是过,还想要好处?”陆霁安真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怎么不能要好处了,我溜出来,跟帮你办案相比,功大于过,你别想忽悠我,再说了,我出来怎么了?我出来违法犯纪了么?凭什么你们男人晚上可以出门,我身为女子就不行?”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歪理一堆,女子本该在家相夫教子,你如此不服管教,赶明我禀明母亲,让你好好在家学学规矩。” 容央看过电视剧里的学规矩,哪有平时的好日子过啊。 她立刻蹭到他脚边,“我也是担心夫君,今天就算了呗?” 陆霁安低头看她,“那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反正你就是出来查案的,只要不是外头有女人,容央觉得也不是不能忍。 “规矩还是要学。” 容央扁嘴。 “你读过书?” “当然!” “读过什么?” “反正不是《女德》《女戒》。” 陆霁安也料到了,“你父亲对你多有苛待,不曾想你倒是肯用心,还学了婆娑文,你还会点什么?” 容央耸肩,“砍柴,烧水,做饭洗衣。” 陆霁安拧眉看她,“那你还有时间看书?习字?” “哪有功夫啊,每天白天干完活,晚上还得缝补衣裳做点刺绣拿出去卖,寅时才能睡,鸡鸣就得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饭。” 陆霁安放下书,“那你如何读书?” 狗男人,卖惨都打消不了他的疑心。 “我少时在老家学的,那会祖母还在,对我还不错,不必如此辛苦,如今年岁上来能做活了,自然把我当丫鬟使唤。” 陆霁安点头,“那看来你祖母待你很不错。” “是啊,不过张氏不喜欢她,把她留在老家了。” 陆霁安心道:难怪容鹏海在京城这么多年,也还只是个六品文官,毫无晋升的可能,如此行事,不免落人话柄。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容家。 容央被陆霁安抱下马车,才发现他们不走正门。 “抱紧了。” 男人说话间直接纵身而起,容央眼睛一亮,轻功!是轻功呀!陆霁安你这狗男人还会这招呢! 身子一轻,他足尖轻点,毫不费力的带她越入墙内,沿着后院的屋檐,翩若飞燕般轻盈,容央只觉得夜风吹拂在脸上,周围高低起伏,下一瞬就稳稳落地。 “姐夫?”突然,一道女声响起。 第22章 夫君啊,浑身虚软呢 容央的少女心还没燃起来,瞬间就被一盆冷水浇灭得干净。 她立刻扭头去看。 容秀打扮得很是好看,站在树下惊讶地看着他们。 容央眯起眼,这容秀穿的衣服?怎么跟今天自己回门穿得差不多? 乍一眼之下还以为是她本人呢。 搞cosy了是吧贼婆娘! “姐夫,你深更半夜,为何不在房中?”容秀心中窃喜,面上却装得不解,朝着陆霁安走来。 容央被陆霁安箍在怀里,背对着容秀,加上夜深,容秀也看不到容央。 “别过来。”陆霁安觉得这容家虽小,可生出来的女儿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容央诡黠多变,这容秀就是纯粹没脑子的蠢货。 容秀还真的不过去了。 她怕错失良机,怕让陆霁安厌恶了她。 她得挽回刚才的败局,让陆霁安知道,她秀外慧中,远比那个只会干粗活的容央强得多。 更适合靖远侯府长媳这个身份。 “姐夫,是睡不着么?” 容秀叹了口气,“今日我触怒姐夫,我心中难安,才想到院中静静心,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姐夫你。” 见陆霁安没反应,容秀慢慢走近,“不知道我今日有没有让姐姐生姐夫您的气呢,若真是如此,我真是罪过。” 容央翻了个白眼,茶香四溢。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她,表情好像在说,你们姐妹俩不去唱戏可惜了。 容央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腹肌。 容秀小声道:“秀秀该如何让姐夫知道,我一心都是为了姐姐姐夫好呢。” 男人突然一声闷哼,容秀狐疑,“姐夫,你怎么了?” 陆霁安抓着容央的小爪子,“你姐姐下的狠手。” 容秀诧异,容央那粗鄙的女人,居然在房中也敢对尊贵的侯府公子这般粗鲁。 “什么?姐姐怎么能这样呢,哎~就是因为如此,秀秀才格外担心姐姐在侯府有各种失礼之处,若是秀秀能常伴姐姐姐夫左右,也能规劝姐姐一分。” “只是秀秀这份心意,只怕是无人能懂了。” 容秀说到这,还长长叹了口气。 “哦?是么,你姐姐的确不服管教。”陆霁安掐着容央的下巴,缓缓开口。 容秀面上一喜,没想到陆霁安跟她想到了一块去了。 是啊,容央如此粗鄙不堪,身子又丰腴多情,哪里是个安分的主,根本带不出去! 可若是她容秀就不一样了。 “秀秀蒲柳之姿,又怎么敢与姐姐争光,只是姐夫的风采,秀秀着实仰慕。” “秀秀小时候常常想着,若是能与姐姐一处,姐妹这样也不算辜负,若是姐夫心中寂寞。” 容秀走近,“便来找秀秀说说话,下下棋,秀秀愿做姐夫的解语花,姐夫,秀秀是真的……” “真的什么呀。”容央突然开口。 容秀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冲到了脑子里。 “容央!怎么是你!” “你居然躲在这!” 容秀看向了站在一旁冷漠看着自己的陆霁安,“我恨死你们了!” 她说着一跺脚,抹着眼泪就这么跑了。 容央反应过来骂道:“嘿,你这人!怎么着还成了我的错呀!什么人啊。” 她扭头看了眼站在那的始作俑者陆霁安,“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抱回去。” 她被他捆得跟腊肠似的,动弹不得。 陆霁安才懒得理她,“你这么有本事,自己想办法跳进来。” 容央都快气死了,见陆霁安真的要走,立刻软声道:“夫君!我错了!” 陆霁安扭头啧了一声,“你可真是没脸没皮。” 上一秒骂人,下一秒撒娇,连个拐弯都不带的。 “谢夫君夸奖。” 陆霁安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容央往他怀里蹭了蹭,“夫君还是舍不得我的吧。” 陆霁安眯起眼,“你想作死就继续,看我是不是舍不得你。” 容央安静闭嘴,被甩到床上的时候,陆霁安解开披风,“去把你身上这套不入流的舞衣给我脱了。” 容央一脸坏笑,翻了个身,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陆霁安道:“夫君这么想看我脱舞衣呀~” 陆霁安懒得理她。 容央自己爬起来,身上的饰品叮当作响,“夫君刚才还没看过我跳舞吧。” “你?还会跳舞?”陆霁安都不信这粗鲁的女人还会这个。 容央一个旋身,“夫君想看什么舞种,央央都会呢。” 陆霁安真服了这女人,折腾了一整晚,还有功夫搞这些。 容央想了想,陆霁安这闷骚狗,肯定不能跳特别露骨的。 她作为一个才艺博主,为了立住人设在赚钱后还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舞蹈是小时候就在练的,后来那些网红音乐氛围感什么的,她简直手到擒来。 所以也不等陆霁安反应,容央已经选了个古典舞节选,缓缓舞动了起来。 陆霁安从小看得最多的便是宫廷之舞。 端庄大气,却也中规中矩。 似这样刚柔并济,兼舞蹈底蕴的旋身扭腰,他还真没见识过。 确确实实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看向了容央翩飞的裙摆。 她足尖的金铃随着动作阵阵响起,一颦一笑,皆是带着魅惑,可又不像平时那样露骨地勾引。 屏风后,美人轻解罗衣,露出香肩,浑圆的乳儿跟着动作跳动出乳浪,好似下一刻就要从胸口给蹦出来,衣料逐渐稀薄透明,都能看到她肌肤的颜色。 粉嫩的足落在地毯上,重点的部位被大团的牡丹所掩盖,前后只有两片薄纱,只要她再动一动就会彻底掉落。 雪白的大腿带着粉臀跟着水蛇腰肢勾了魂地扭动,不难想象,若是骑在身上含着他的兄弟上下摇晃,会是怎么样的销魂夺魄。 简直是要了命的夺魄细腰。 陆霁安喝下一口茶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身体里莫名涌动着一股热浪,而容央也是,娇喘连连,身子虚软,没一会直接跌到了陆霁安身上,她跟个水蛇一样的缠着他,“夫君~啊夫君,我觉得好热啊,你呢。” 陆霁安双手握成拳头,浑身虚软不说,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了。 “你下药了?”该死,居然着了这女人的道! 第23章 陆霁安,我好痒啊 容央身上跟脱了水一样,加上刚才跳舞,软趴趴地靠在陆霁安怀里,“我,我哪有空~给你下药啊!?” 陆霁安心道也是,这女人毫无武功根基,一直跟自己在一起,若是动了什么手脚他也该一清二楚才是。 难道……是刚才在暖房里? 他端起桌上的茶碗直接泼到了容央脸上,“清醒点没有?” 容央心头火起,什么破茶水糊老娘一脸还清醒,她口干舌燥,浑身虚软,直接热得撕开了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舞衣。 大片软嫩的肌肤就这么呈现出现,容央感觉一股股春水顺着腿心往下流,胸前的奶豆悄悄立了起来,她趁着陆霁安没办法反抗,一下翻身坐到了他腿上,死死地搂着他。 此刻两人身体相贴,男人的反应最是避无可避,何况他资本雄厚,根本不必感受,也能看到。 她的衣服本就单薄,是花楼里专门订制,为了让男人拆开礼物一般打开而制造,只需要一个系带,就能让这个女人赤身躺在他怀里,专门为他一个人准备的温香软玉。 雪白的乳被挤压在一层纱里,大团的花朵遮挡住她的隐秘,欲遮还羞,最是让人好奇,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眼前晃动,只要埋进去便能抓到一手的柔软。 她两只手臂箍着他的胸口,红唇在他耳边缓缓轻吟,“撕开我的衣服。” 他喉结滚动,闭上眼,不看不理。 “撕开它,就能看到我美好的身体,与你刚柔结合,用你结实的臂膀,抱紧我。” “进入我的身体。” “贯穿我~拥有我~得到我~” 她的手指灵巧地顺着他的脊椎往下,陆霁安手用力的握紧成拳头,汗已经顺着额角落下。 他满脑子都是将她这身衣服扯成碎片,然后看她躺在身下,红着脸,纠缠着他,细细声地喊他郎君。 在这屋内的每一寸,占有她,欺负她,看着她哭泣。 “夫君,央央是你的妻~” “你对央央做什么都行的。” “央央痒~” 陆霁安睁开眼,眼尾猩红,看着这魅惑的女人缓缓开口,“哪里痒。” 容央抓过他的手摁在心口处,“心里,空空的,下面想让夫君填满呢。” 陆霁安喉结剧烈滚动。 “这么想我跟你生孩子。” “央央想的不是孩子,是夫君~” “想让夫君在央央身上驰骋。” 话分两头,这边容秀哭着回到了新房间,闻着这里臭气熏天就恼火。 张氏跟着进来,“你怎么在这?” “不然我还能去哪?” “我在那房间下了十足十的春情药,一般人压根抵挡不住,你不在那屋里,那谁在?” “自然是容央那贱人。” “什么?我不是让人去把容央给支走了么!你只要进去跟陆霁安成其好事,明日一早你便能跟着他们去侯府了!” “没用没用,那容央压根好好地跟陆霁安待在一起呢,什么支开!我这辈子算是什么脸面都丢尽了,娘啊,我不甘心啊!” 张氏气急,“那春药还是我花了二百两银子去花楼买的呢!什么贞洁烈男用了都受不了!” 母女俩相视一眼,一个心疼钱,另一个继续哭去了。 屋内,容央觉得身体空虚到现在抓个东西能塞进去就好了,这陆霁安到底在等什么。 陆霁安越想越不对劲,直接将容央丢到了一边,然后打开门吩咐,“人呢。” 绝影跟惊蛰一起闪现。 看到陆霁安神色不对,两人好奇地看向屋内。 “我们之前离开,有谁进过房间?” “哦,福慧嬷嬷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婆子,人还关在柴房。” 陆霁安蹙眉,想到那容秀的德行,大概猜到是她干的,“找人把房间给我打扫一遍,熏香都给我丢出去,再打一盆冷水。” 容央昏昏沉沉在榻上翻来覆去,“郎君~你人呢~” 下一秒,陆霁安一把提起她,丢进了冰冷的浴桶里。 容央尖叫一声,彻底清醒了过来。 陆霁安双手抱胸,掰开她的嘴,给她塞了一颗清心丸。 “在这待半个时辰。” 容央被冻得一个激灵,想起来又被陆霁安摁了回去。 “你!你……说得这么好听,怎么自己也不下来泡泡!” “你们容家人给我下药,我凭什么惩罚自己下来?”他有内力,逼不出也可以找个地方……跟之前那几次一样纾解一下。 至于容央,她身为女子,多有不便,在不占她便宜的前提下,还是这样最快最安全。 就是得遭罪一点,不然高热之下会爆体而亡。 这种伤人的迷香,秦楼楚馆里才会用,也根本不会顾及女子的身体。 容央冻得浑身都麻了,陆霁安又不让她出来,刺激之下,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天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 一张嘴,鼻子都给塞得严严实实。 福慧掀开床帘,见容央精气神不对劲,一摸额头,“哎呀,少夫人怎么发烧了。” 容央迷迷糊糊地,突然被人裹上披风抱起往外走。 她努力抬眼,看到是陆霁安,想打他一顿,结果手刚抬起来就垂了下去,昨晚上的冷水直接让她歇菜了。 容鹏海跟容家的人都在外头等着。 一见到陆霁安抱着容央出来,“哟,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是我照顾不周,她有些发热,我现在带回府上请人给她医治,岳父大人还请留步,就送到这里吧。” 容央想骂他虚伪!就被送上了马车。 容秀揪着帕子,眼睛嫉妒得都快红了。 什么发热,是昨晚上骚起来没边了吧。 “对了岳父大人,昨夜有婆子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我的人已经将人拿下,还请岳父大人查明,毕竟家贼难防,今日能进我屋内,明日给家里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容鹏海悚然一惊,“竟有此事!” 陆霁安让人把人带上来,那婆子被捆着堵上嘴,一上来就哭着爬到张氏脚边,容鹏海丢了面子 ,一脚将那婆子踹开,追上了陆霁安。 “贤婿放心,这事我一定彻查清楚。” “那是再好不过。” 陆霁安临走前,深深看了眼张氏,吓得她浑身都在打哆嗦。 第24章 夫君第一次亲我呀 大少奶奶回家一趟就病了的消息,侯府当天就知道了。 毕竟陆霁安从下马车到回院子,全程把容央抱着进了屋。 刚一放下,就发现了手臂上的大片血迹。 陆霁安一愣,摸了摸容央的额头,发现滚烫灼人,他一下掀开披风,见她身下竟然在出血,男人脸色一变,“快,大夫来了没!?” 福慧难得见陆霁安如此失态,赶紧上前一看,“这,郎君还是先让我看看。” 陆霁安蹙眉,“嬷嬷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福慧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或许,跟病了也没关系,女子每月癸水也会如此的,奴才想看看,免得到时候误会,让少奶奶难堪。” 陆霁安顿时觉得手上的披风有点烫手,立刻甩了开去,别开脸道:“那我先去更衣,你们好生照顾她就行。” 陆霁安急着要去衙门处理魏无言那批货,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将衣服脱下。 看着手臂上的血痕,陆霁安叫了水。 等再出来的时候,他也来不及去跟主院请安,直接去衙门。 “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惊蛰看着陆霁安面色泛红,没忍住问了一嘴。 “多话,你看管不力,有罪当罚,去后院领五十军鞭。” 惊蛰垂手,“是。” 主院那边,华阳公主等了好半天,才知道儿子出去了。 宋氏凉凉一笑,“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回去一晚上就病了,不知道得还以为这是不懂规矩呢。” 王氏摸了下自己的耳环,“你可别这么说,好歹是公主千挑万选的儿媳妇,只要能给咱们家生个嫡孙,身子骨差点有什么要紧。” 华阳撂下茶盏,觉得最近真是没一点顺心的。 这儿媳妇回去才多久就病了,怀孩子的事,岂不是又要拖延? 容央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被抬起来喝了一碗药,哭得她全部都吐了出来,梦里她好像浸泡在冷缸里,陆霁安那小子拿着鞭子站在她面前,她敢起来就打她。 容央又急又气,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陆霁安是在第二日回府才知道容央还没醒过来的。 “怎么还没醒?”他一跨进小院,就闻到了一股药味。 “老奴也不知道,大夫说少奶奶这病蹊跷,按理说只是寻常发热,几副药下去也就好了,可少奶奶这药啊,这一丁点也喂不进去,再这样下去,人可就要烧糊涂了。” 陆霁安话不多说,拿出令牌交给绝影,“去请裴知聿来一趟。” “裴神医未必肯吧?” “你只管去。” 陆霁安接过福慧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见她嘴里呢喃,他俯身凑近,才听到她在骂,“陆霁安,你个王八羔子,等老娘好了,要你好看。” 陆霁安气到无语,捏着她的鼻子,“等你好了再说。” “一直都没清醒过么?” “是,一直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大夫说再不醒就……” “她会醒。”陆霁安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裴知聿刚进侯府小院,就看到了陆霁安站在院中。 “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人,非要把我叫来?” 陆霁安转头,“一个女人,劳烦你了,给看看。” 裴知聿挑眉,“你小子也有女人,真是稀奇。” 他跟着陆霁安入内,人已经都被陆霁安给差遣到外头去了。 裴知聿绕过屏风,看到容央时,微微挑眉,“哟,上来弄来的小美人。” “少废话。” 裴知聿放下药箱,开始给她把脉,“她怎么了。” “昨晚上泡了一夜冰水,高烧不退。” 裴知聿心头火起,“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就来治疗这种病!?” 裴知聿刚骂完,察觉到了不对,打开容央的眼睛看了看,又拿出银针为她治疗。 “怎么?” 裴知聿一边替容央施针,一边口气不善,“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将这种禁药给这样一个弱女子使用,还好药量不大,若是多一些,那可是要一生难以有孕,使其断绝血脉。” 在这个时代,让女人生不出孩子,无异于判她死刑。 “一般只有青楼那地方逼迫女子就范,才会用这样的虎狼之药,这事你哪弄回来的可怜虫?本就血气不足的时候,还要被人塞进冰冷的浴桶之中,难怪会高热不退。” 陆霁安没回答,“能治么?” “我是谁,当然能治。”裴知聿快速写了个药方,“去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 裴知聿给容央施针完毕,就去看着药了,过了会让人给陆霁安送来,自己先去客房休息,若有什么不对劲地,再来叫他。 容央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陆霁安那个死男人,她以为自己上天了。 “我这是,到了天堂了?” “你说什么?” 容央微微睁着眼,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我是不是……快死了。” “放屁,祸害遗千年,你这样的,菩萨不收,也不怕脏了菩萨的道场。” 容央没力气骂他,陆霁安把药端过来,“既然醒了,起来把药喝了。” “好苦……” “给你买了蜜饯。”陆霁安把糖捻自己手上,“起不起来喝。” 容央哪有力气,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狗东西,“你喂我,用嘴。” 福慧尴尬,默默退到了屏风后头。 陆霁安脸一黑,“你少在这耍花样。” 容央也没体力跟他撒娇了,可惜怎么动都爬不起来,扑腾了两下后累的不轻。 陆霁安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前。 “乖乖喝了。” 容央闻着那药味就想吐。 陆霁安的碗刚凑近,她忍住就想推开。 男人不耐,仰头将药喝了,随后将她抓了过来,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容央陡然瞪圆了眼,万万没想到这狗男人第一次吻她,竟然想喂她吃药。 药顺着他的唇落入她的口中,有一些顺着唇角流进了衣襟里,容央看着他的睫毛颤了颤,窗外梨花随风摇晃,喜鹊并头站在一块,看向屋内两个人。 华阳公主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宋氏大叫一声,捂着帕子赶紧往外走。 陆霁安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猛地松开了容央。 “哎呦。”她被推回床上,嘴巴都被他亲肿了。 第25章 好个淫邪的法子 容央嘴还撅着呢,陆霁安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自己把药喝了。” 他绕出屏风,看了眼华阳公主,“母亲。” 华阳笑容僵硬,毕竟看着儿子跟女人亲热,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你去忙吧。” 陆霁安脚下生风,就跟后面有虎狼追撵似的。 没一会就不见影了。 容央病了,华阳公主也是来看看,总不至于让人说新进门的媳妇两天就死了,公主连看都不看这样刻薄。 绕过屏风,华阳便看到个病西施靠在床上,一头乌发垂落肩头,小脸因为发热而泛红,真真是人面桃花,不胜娇弱之态,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这样看来,选她进门还真是选对了。 华阳的态度一变,坐过来让她别行礼。 “你别起来了,身子骨怎么样。” “好多了。” 华阳满意一笑,“那就好,等你身体好全了,好好给霁安生个孩子。” 容央冷笑,还真是不要钱的媳妇,人都快死了还得生孩子,吃人社会。 “谢母亲关心。” 华阳本想问问有没有成好事,但想到刚才儿子连她病了都不放过,应该还挺喜欢的。 华阳公主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好像生怕容央过了病气给她似得。 陆霁安一回到自己屋,就见到裴知聿坐在他茶桌旁,在小院里赏鱼。 “今天劳烦你了,人已经醒了。” 裴知聿似笑非笑看着他。 陆霁安纳闷,“看我做什么。”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嘴。” 陆霁安手指一碰,想起刚才这嘴干过什么,立刻清了清嗓子不吭声。 裴知聿戏谑道:“你别告诉我,你们大理寺查案,把花楼女子也给带回府上了,陆霁安,你可是从不近女色的啊,还是说以前那些入不了你陆大人的眼睛?” 陆霁安瞥了他一眼,“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知聿冷笑,“若不是花楼女子,难不成是良家子?她身上可不止一种药,不然怎么会病成这样。” “还有烈药催人乳,她并非熟妇,那就是硬生生催出来的,用得可是她的心血所化,日日都得发作一次,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痛楚,也不知道是哪家黑心肝得如此糟蹋人。” 陆霁安喝茶的手一顿,“此药可有解药?” “无解,一生都会为其所扰。” 陆霁安蹙眉,“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神医?这点你没办法?” “你激我是吧?那法子太下作,不适合。” “你直接说就是。”陆霁安寻思着救人的方法能有多下作。 “男子每月十五用药,再与其交合,用阳元注入,一年后方可药到病除,不过到那时估计也身怀有孕了,所以还要这解药做什么?” 陆霁安蹙眉,“没有其他法子?” “有我还跟你说什么?其实小美人如此娇艳,你不愿意,想来多的是人肯。” “死了你这条心。”陆霁安起身,裴知聿起身跟了上去,“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等人好了再走。” 裴知聿看着他的背影,拍了下绝影的胸口,“几个意思啊?这姑娘什么人啊,你主子这么紧张。” 绝影缄默。 “啧,主仆俩一个德行,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容央隔天正午醒过来的时候,便与裴知聿对上了视线。 这两日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也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替她针灸。 只是总也看不清对方是谁。 “醒了?”男人嗓音清越,长相温润无害,比之陆霁安那妖孽,看起来好亲近多了。 “你是?” “在下姓裴,你的大夫,刚刚为你施针完毕,你感觉好多了么?” “嗯,挺好,你这医术比原来那个靠谱。” 裴知聿眼皮抽了抽,这姑娘性格倒是不如这外表娇嫩呢。 容央四下看了看,“你是府上的大夫么,怎么你每次来,好像伺候我的人都不在了。” 裴知聿回答地坦荡,“外头请来的野郎中,不喜欢见外人,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回头按时吃药,不出三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那你一定是什么神秘的神医之类的人吧。” 裴知聿挑眉,“何以见得?” “你脸上写着我不是一般的大夫你最好识相点呢。” “哈哈哈哈,有趣!”裴知聿仰头一笑,眼底浮现兴趣,“行了,你好好保重吧。” 容央探身,“哎,那我以后病了,上哪找你啊?” “你都病得见到我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知聿说走就走,容央也懒得追究,反正她被送到这,是逃也难逃,外头指不定比这还可怕呢。 容央服了药后,果然能起身了。 福慧嬷嬷见她大好,让人搬了个摇椅,用披风裹着她,让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丫鬟们见华阳跟陆霁安都吩咐过好好照顾她,便知道这少奶奶虽然出身不高,可还是得宠的,一改之前的怠慢,变着法的哄她高兴。 容央知道这侯府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不介意。 反正留给她的时间还多,陆霁安还肯救她,就代表这人对她心软了。 只要心软,她就有办法能在这侯府待下去。 容央在吃晚饭的时候问了一嘴陆霁安的事,可福慧也在宅内,哪能知道他出去办案的事。 “昨天也没回来,今日还不清楚。” 正好绝影回来,说是替陆霁安拿换洗衣物,容央问道:“他最近怎么不回来?何时回来你可问了?” 绝影道:“这个小人不清楚。” 容央见他拿了衣服就要走,“慢着,夫君还没用膳吧?” “是。” “那你等等,我去准备准备。” 男人不回家,那也得让他记着自己,不然长公主又要嫌她这个媳妇是个摆设,到时候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福慧见她大病初愈还要去厨房,不由暗暗点头,如此苦肉计下去,何愁郎君不疼爱? 容央问了陆霁安爱吃的菜色,卷起袖子打算自己亲自下厨。 厨娘们可是见识过容央上次那手艺的,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吃,这回见容央杀鱼切片,探头问道:“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酸菜鱼。” 陆霁安胃口不好,自然是要做点开胃的让他尝尝! 抓不住男人的小兄弟,先抓住他胃里的五脏庙也行! 陆霁安,你等着接招吧。 第26章 我馋他们身子呀 容央做了酸菜鱼,又弄了点小菜,慢慢两摞食盒装满。 厨娘们看着她亲自摆盘,亲自装上,又在食盒下面垫了层棉布,“库房里可有郎君爱喝的酒?” 福慧道:“有的。” “来上两壶。” 绝影蹙眉,“少夫人,爷在衙门里要办公,不能饮酒。” “一两杯醉不了,顶多过过瘾头罢了。”容央把沉重的食盒交给他,见他轻轻松松拎着,羡慕不已,这练家子体力就是好。 哪像她现在这身子,顶多干点绣花活。 “衙门里张嘴吃饭的人多,厨子又未必上心,哪有家里的好吃啊,主簿,执笔的都是要吃饭的,吃不完跟那些人一起吃嘛,你就这么告诉他就行,去吧。” 容央一直送他到院门外,才看他离开。 她这小院里的一举一动,自然躲不过公主的耳目。 “哦?倒是个有心的,知道心疼男人。” 只可惜,终究也不过是生下孩子后,就没了价值。 “少夫人贤惠懂事,又听话,公主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华阳凤眸睨了福慧一眼,“你倒是肯帮她。” 福慧赶紧低头,“奴婢不敢。” “我谅你也不敢,再去好好盯着她,别一朝被富贵迷了眼,忘了是谁让她一步登天。” 陆霁安刚从地牢里审完犯人,一身煞气地回到后衙。 “哟,陆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陆霁安纳闷,“诸位不吃饭等我做什么。” “你们家这到底煮了什么好吃的,闻着味我吃饭都没劲了。” 衙门里的饭菜,大家天天吃,早就吃腻歪了。 一闻到绝影食盒里传来的香气,一个个食指大动,口水馋虫都快跳出来了。 陆霁安自然也闻到了,“打开吧。” 绝影将食盒摆在圆桌上,诸位大人伸长了脖子来看,“怪不得是侯府呢,这菜的样式我都没见过。” 陆霁安也觉得陌生,绝影到他耳边轻声道:“少夫人听说您两天没回家,亲自去厨房做的,让我送来给您,叫您记得吃。” 陆霁安拿筷子的手一顿,心中有些异样。 “这鱼好吃,哎呦齿颊留香,太开胃了,我都想拌汤吃。” 陆霁安勾唇笑了笑,“诸位请用吧。” 小妮子手艺确实不错,还知道准备酒。 “诸位大人吃什么呢,在下可否能用上一口。”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一出来,众人朝着门口看去。 魏无言走了进来,“不妨碍吧?” “魏都督。” 魏无言见他们让开了一个座位,掀袍在陆霁安对面坐下。 “今日这菜色倒是新鲜,叫什么名。” 绝影面无表情道:“年年有鱼,蒜你识相,酸溜溜肥牛,避风塘炒虾。” “……”魏无言盯着那些菜,下了一筷子,“名字奇怪,味道倒是不错,陆大人看来不仅艳福不错,这口福也令人艳羡啊。” 陆霁安就知道这孙子今天来没什么好话。 “魏都督大驾光临,不会是来蹭饭的吧?” 魏无言冷笑,“就是好奇,陆大人办了这么一桩大案,是不是顺带着把我的王姑娘也给藏起来了。” 其他同僚立刻竖起了耳朵。 王姑娘,什么王姑娘? 陆霁安面无表情说瞎话,“恕我不知道魏都督在说些什么。” 魏无言凑近,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调道:“王霸天你藏哪了?” 陆霁安看着他,“你还有心思想女人呢?” 魏无言眯起眼,“你给我下套是吧?这一次是我输了,下次可没那么容易。” 他撂下筷子,拂袖而去。 陆霁安蹙眉,要是以前,这一桌子饭菜他都懒得再碰。 可一想到那女人大病初愈还给他做了这么一桌子饭菜,便有些于心不忍。 “吃饭吧。” 陆霁安寻思着今天早点回去看看容央。 刚下了衙,就骑马回府,路过卖果脯的铺子还停了下来,让绝影去挑选了几样蜜饯。 免得那女人又叫着药苦难吃,不想吃。 容央是回了房才想起来怎么这两天老是没见到惊蛰的。 她朝着房梁上叫了两声,也没人应。 “惊蛰?他不知道什么缘故,让爷罚了鞭子,还在后院疗伤呢。” 容央诧异,哎呀,这不会是因为她吧? 左右闲来无事,容央让人去把惊蛰给叫来。 他来的很快,脸色有些苍白,“少夫人。” 容央看他神色,“你被罚了?” 惊蛰不吭声,容央觉得这事怪她。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从陆霁安柜子上拿的,你记得涂啊。” 惊蛰蹙眉,“属下不敢,何况已经用过药了。” “那陆霁安用得肯定比你自己的好,拿去吧。” 惊蛰不肯拿,容央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拧呢,她起身,“那你今天上过药了么。” “属下回去再上。” “在这上得了,来人!” 容央一声吩咐,让人给惊蛰上药。 衣服被剥开,后背的衣服几乎跟前面的皮肉黏在了一起,被打得几乎没一块好肉。 惊蛰蹙眉忍着,少年人古铜色的肌肤肌理凸起,容央一边喝茶,一边没忍住眼睛往他身上飘。 哎呀呀,小鲜肉这身肌肉很是不错嘛,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给他上药的小丫鬟脸都红透了,眼儿都不知道往哪放。 陆霁安一回来,就看到这场面。 这该死的女人,眼珠子都快挂在惊蛰身上了。 “咳咳咳!”绝影赶紧咳嗽。 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了,偏偏就少夫人回过神的时候,还顺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夫君~~”容央腻腻乎乎的嗓音响起,还甩了一下手上的帕子,“你回来啦。” 呵,京城茶楼里最好的变脸伶人,也没她会。 惊蛰立刻起身穿衣,“爷。” “嗯,既然伤没好,先回去养伤吧。” “是。” 绝影跟惊蛰退下,容央立刻跟个小喜鹊似得蹦到了陆霁安跟前,“夫君今日可吃了我做的饭菜,还满意么?” “不怎么样。” “……”你舌头没事吧? “夫君要不请裴大夫看看吧?” 陆霁安侧首,“你在说我有病呢?” 还挺聪明。 “夫君怎么这样误会央央,央央也是心疼夫君嘛。”容央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巧言令色。 陆霁安将她脑门推开,然后就看到了一桌子的书,他寻思着这女人怎么肯读书了,顺手翻开了一本…… 第27章 我亲一下我夫君怎么了 书页上,男女交|合,雪白的身子在宅院里的各个角落纠缠,或是荡秋千时裙摆掀开,或是屏风后偷偷撞的女人娇羞啼哭,要么便是假山丛里…… 陆霁安如同碰到了烫手山芋。 一下将那些图册甩开。 “你平时在家就看这些东西?” 容央就知道这货要说。 “那可不是央央要看的。” 陆霁安蹙眉,“不是你要看,难不成是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下人塞给你?!” 容央面不改色,“母亲给的,母亲说子嗣为重,怕我从小没娘教养,特地拿了来让我研习,如何侍候夫君,您这么一回来就发脾气,那我回去还给母亲好了。” 容央俯身要去把那些春宫图都抱起来就走。 陆霁安眼皮一跳,真的让这女人抱着满怀的彩页春宫图满院子走出去,若是被人撞见,靖远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回来!让你走了么。” 容央站定不动。 陆霁安看她后脑勺就知道要作妖。 “喜欢站就站在那。” 容央翻了个白眼,“那夫君到底想如何,也好给央央一个明示。” 陆霁安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蹙眉道:“这什么?” “奶茶。” 容央来了精神,她把春宫图往茶几上一放,卷起裙子盘腿坐到了陆霁安对面,双手撑着下巴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陆霁安喝不习惯,容央打了个响指,丫鬟立刻进来。 “去小厨房问问,我的芋圆双皮奶好了没。” “是。” 陆霁安放下茶碗,“你又在家里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夫君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这不是按照你说的,在家安安分分的吗。” “我看你就没消停过,这病刚好就瞎折腾。”陆霁安是一句话都不信。 “我病好了就心心念念夫君和母亲若是下人们伺候得不好该怎么办呢,所以夫君今天用了我给你做的午膳了么?你最喜欢哪一道?” 陆霁安面无表情撒谎,“是你做的吗,我没尝出区别。” “哦?是么,那怎么~”容央小鼻子嗅了嗅,“我闻到了一股酸菜鱼的味道。” 陆霁安垂眸,“你鼻子出问题了,还是多喝点药,争取早日病愈。” 容央轻嗤,眼珠子一转,“哎呀是么,是我出问题了么,让我仔细闻闻。”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配粉裙,整个人就跟个水蜜桃似得娇艳欲滴,又像个活泼的小黄雀,连带着古板的院子里都充满了活力。 一凑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腻奶香,她往他身边拱,“让我问问夫君的下巴,再问问夫君的脖子。” 陆霁安不耐,掐着她的后脖子将她提开,“总也学不老实。” 还做的那么明显。 容央现在可算看出来了,除了书房那次,陆霁安这小子才舍不得杀她呢。 只是要喜欢她,那还离得远,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乖乖躺倒,跟她生孩子。 丫鬟一进门就看到容央贴在陆霁安身上,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把东西放下吧。” 容央来了精神,拉着陆霁安的手,“夫君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点心?” 陆霁安看着桌上那五颜六色亮晶晶的圆子,狐疑道:“是什么东西。” “我家乡的小吃,可好吃了,上次我送去书房是它的姐姐,这是新改良的妹妹,你上次没吃到,这次总该给点面子了吧。” 陆霁安是不想跟她太亲近的。 可这女人总也看不懂脸色,怎么说她都能厚着脸皮凑近。 陆霁安抽回手,“你自己吃吧。” 容央见他不识相,自己将碗端了过来,“你就吃一口,要是不好吃,我下次换别的。” 陆霁安转头,“都说不吃了。” 容央拱了拱他,“就一口。” “你要是吃了,我今晚不烦你。” 这倒是个吸引人的条件。 陆霁安扭头,“真的不烦?” “真的!”今晚不烦,那我过了子时不就是第二天了么,我半夜烦你嘿嘿嘿。 陆霁安不疑有他,低头咬了一口,入口香软免密,融化的奶香口感在唇舌里弥漫,让他突然想起了容央这个人,吃起来是不是也这么好吃。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陆霁安清了清嗓子,瞥开头不看她,“就那样。” 容央不信,“你转过头来。” “干什么?”陆霁安蹙眉转头,容央狠狠挖了一大勺,然后直接嘴对嘴吻了过去。 滑腻的小舌头顺着他微微开合的嘴长驱直入,直接将他抵到了软榻上,手脚并用缠着他不放。 陆霁安被她箍地严严实实,身上被她身上的软肉挤压着,很快就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容央狠狠蹭了蹭,“郎君~是刚才那样好吃,还是央央喂你好吃。” 陆霁安恼火,他就知道这女人没这么老实! 一把将人掀开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容央脚还挂在他大腿上呢,她一下蹭掉室内软鞋,用那如玉莲般的娇嫩小脚往他胯下蹭,一边哼哼唧唧,“哎呀,夫君推得人家好疼呀,起不来了呢。” 脚趾顺着胯下大物的形状,狠狠用两根脚趾去夹去蹭,脚腕猛地被男人的大掌握住,直接甩去了一边。 “你好大的胆子!” 容央不服气,“上次夫君先亲我的,我亲我自己夫君怎么了?” “我那是喂药,跟你这不一样。” “喂药比喂饭高贵么?民以食为天,我这是怕夫君饿了!” 陆霁安觉得多跟这个女人说话都是浪费时间。 “今晚你自己睡吧!” 再待在这,他今晚是别想睡了。 陆霁安说走就走,容央一下翻腾起来,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容央气呼呼提着裙子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刚到门口,死陆霁安跑没影了。 啧! 干嘛,我是洪水猛兽嘛。 容央瞪圆了眼。 “少奶奶……开饭么?”丫鬟小心翼翼问道。 “吃!来两碗饭。” 她必须得把自己给喂饱了,回头收拾他。 她走到桌边,“这是什么?” “哦,好像是爷回来带来的。” 容央挑眉,立刻打开,发现里面是各色果脯。 “呀,这家果脯店生意可好了,爷是怕少奶奶你喊着吃药苦,特地买的吧?” 容央一挑眉,“是么。” “对啊。” 死陆霁安,还挺贴心的嘛。 看来没白喂。 容央给自己塞了一颗果脯,嗯~甜到心里呢,今晚我再接再厉,不信吃不着他这颗难摘的果! 第28章 这男人,疼死人家了 主院 华阳公主瞥了一眼那一晚花花绿绿的东西,一脸狐疑道:“容央做的?” “是,少夫人说,最近换季,怕殿下您食欲不佳,特别做了这道家乡美食,郎君也吃了呢。” 华阳公主用勺子舀了一勺,“吃着还不错,算她有心了。” “她身子大好了的话,你也该多督促督促,做这些的功夫,不如花在男人身上。” “是。” 福慧回到院落,容央吃完饭,正在镜子前换衣裳。 因为这次大病初愈,主院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不过都是什么多子多福金簪,石榴玉坠之类的东西,还有就是大量市面上难得一见的春宫图。 长公主这心思就差亲自坐在她跟陆霁安床头,看着他洞房了。 容央也着急啊,这油盐不进的死男人。 他就舒爽地来一发,后续的事情又不用他操心,他干嘛不从了她。 明明也挺有本钱的,那么大一根呢,都快赶上婴孩手臂了,自渎的时间也挺长。 头发茂密,鼻梁坚挺,屁股上次也偷偷摸过了。 很是有弹性。 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行的人啊。 容央无意识地换了套衣服,又让人去摘了点紫藤花,缀在鬓发上,正好配上一头乌发,看起来整个人清冷高雅又不失娇美。 “少夫人这一身倒是漂亮。” 福慧夸赞。 容央当然知道自己好看,要不然长公主能选上她? “夫君还在书房么?” “对,爷只要去衙门一忙,都得熬个两三日不能休息,不然那些犯人可不会老实招供。” 陆霁安是干嘛的,容央还不清楚呢。 “夫君在朝廷有官职?是做什么的?” “少夫人还是别问这个了。”福慧直接不回答。 容央寻思着,长公主的儿子,要么领个闲职,太高的位置,恐怕圣上也不允许吧。 “夫君平时身体好么?有没有喜欢什么女人,他身边伺候的丫鬟是什么类型?” 容央说到这,曼声道:“嬷嬷还是得详细点告诉我夫君的一应日常,不然我如何下手,有如何给夫君生个可爱的孩儿,让母亲早日抱上小金孙呢。” 福慧心念一动,“往日不说,郎君身边侍奉的都是旧人,那些丫鬟也都是嫁了人的。” 容央一愣,“他另外有院落?我住的不是他原来住的?” 不然怎么没见到伺候陆霁安的丫鬟,他身边的也都是一些男人。 福慧面色不改,“侯府大,爷自然有自己的院子。” 可长公主连花园都不让她去,去陆霁安的书房还得得到允许。 好像她出去会跑了似的。 “那我能过去么?我要是不能过去,怎么爬上夫君的床?” 福慧犹豫,“这……” “嬷嬷,知己知彼嘛。” “我打扮得这么鲜嫩可口,夫君万一今晚需要我呢。” “爷今晚暂时还是在书房,少夫人先去书房试试吧。” 啧。 怎么这么奇怪,陆霁安藏女人了呀,这都不能去? 容央摩拳擦掌,让人准备好宵夜,再去镜子前化个妆,用炭笔加明矾,给自己弄了个眼线笔,狐狸眼这么一勾,睫毛拿小火棍一烫,在用胭脂在眼尾画了一朵鸢尾花,左看右看都是个大美人,她抬了抬胸脯,准备朝着陆霁安书房过去。 到书房有一条小道。 福慧上次就是带她从这走的。 容央也没让人跟着,福慧带着她走到小门处,才把她放进去。 “少夫人进去吧,老奴在这等。” “有劳嬷嬷了。” 容央自己提着灯笼朝里走。 夜风徐徐,竹林哗哗作响,沿着抄手游廊,容央提着灯笼缓缓走着,薄披风被风吹拂,她看着廊下摇晃的灯笼,加快了脚步。 陆霁安老远就看到她了,鬼鬼祟祟地进来,又跟狗捻了似的往前加快脚步。 他刚想躲进屋里去,容央这家伙眼尖,已经发现了他。 “夫君!” 她提着裙子朝他快速跑了过来,陆霁安面无表情要进屋,她已经跑到了近前,结果左右脚来不及跟上,直接踩到了裙子,一个踉跄,摔倒在了男人的靴前。 “哎呦!” 陆霁安啧了一声,“还不快站起来,大晚上的提着裙子瞎跑,成何体统。” 容央咬牙,你瞎了啊,看到我踩到裙子你不会接着我! 她努嘴咬牙,不解风情的狗男人,活该你老娘为了你生不出孩子焦虑死。 亏她还打扮得这么娇艳欲滴,真是对牛弹琴。 她要起来,“啊啊啊啊!” “叫什么!”陆霁安不耐。 “扭到脚了!”容央委屈地嘤出声。 陆霁安斜眼瞥她,“又给我耍花样?” “真的!”容央真是无语,她是喜欢苦肉计装可怜,但哪次真的伤害自己了? 陆霁安凑近一瞧,她捂着脚腕动弹不得。 掀开袍角,男人单膝抬起她一只脚踝。 容央忍不住嗷嗷,“疼疼疼~你轻点。” “娇气。”他看她一眼,指尖挑开裙摆,隔着一层罗袜,也能感觉到脚踝确实肿起来了。 他蹙眉,随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却并不进屋里,只是将她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随后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将袜子褪去,借着烛光,仔细打量她细嫩如玉的脚踝。 被男人握着的地方,温暖熨帖,他指腹和掌心处因为常年练武,带着层厚厚的茧子,摸上来的时候,很是粗粝,容央被摸的浑身痒痒。 陆霁安捏了捏,“这样疼不疼。” “疼得呢,要夫君呼呼~啊哟!”容央骚话还没说完呢,被男人一个用力,崴掉的地方立刻被扭了回去。 “怎么样,还疼么?” 容央没好气道:“疼死人家了啦。” 陆霁安进屋拿了药油出来,抹在手掌上搓热,替她揉捏,“你这规矩往日我不管,今后可要学起来了,今日是在我面前摔一跤,他日如何?” 容央道:“怕什么,母亲根本不让我出门,连花园都不让我去,我能见到什么人,顶多让院子里的丫鬟笑话我没规矩。” “不论将来如何,多学一点规矩总是没错的,你也得为自己考虑。” 容央低下头,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你关心我呀。” 第29章 不知道这嘴亲上去会是个什么滋味 陆霁安难得没骂她。 容央蹬鼻子上脸,脚尖晃晃,想往他身上钻,“夫君,晚上风好大呀。” “央央小脚冰冰凉~好冷啊~夫君要不要给我暖暖?!”她说着足尖就要伸过来。 被男人轻而易举挡住。 烛光下,那莹白的小脚,脚趾微微翘起,指甲盖被修剪得整齐,泛着健康的粉色。 陆霁安莫名想到,轻绡裙露红罗袜,半蹋金梯倚枝歇。垂空玉腕若无骨,映叶朱唇似花发。 若是这样一双温软的脚轻抚弄玉箫,该是何等美事? “夫君呀~你捏得人家好疼。” “嚷嚷什么,好了就自己下来。” 陆霁安拿起帕子擦手。 容央立刻顺杆子就上,“夫君,人家摔的可不只是脚踝呀。” 陆霁安扭头打量她,“嗯,看出来了,坐没坐相,脊椎骨都歪了吧。” “哎呀,那可怎么好呀,看来只能脱掉衣服,让夫君检查检查了。” 容央一脸为难的样子,然后动手解腰带,眼瞧着还真是要把外衫给脱下来了,陆霁安道:“不必检查了,我看你生龙活虎得很。” “夫君一定是看错了,央央好虚弱啊~”容央捂着太阳穴朝着他靠了过来,男人直接提到了一边,“虚弱那就好好练练身子骨,免得成日里满脑子脏东西。” “绝影!” 男人一声吩咐,突然有人从一旁走出,容央尴尬,难道刚才绝影一直在? 那她刚才那样子,岂不是他都看到了?! “给她把水桶提过来,教她锻炼锻炼身子骨。”陆霁安成功看到了容央脸黑了下来。 绝影撇了眼容央,火速去了。 “刚才有人,你怎么不提醒我。”容央气呼呼问道。 看着自己老婆社死,你是不是有恶趣味啊。 “我没说过没人,而且不止一人,你现在想脱也行。”陆霁安说完,容央气得原地转了个圈。 “夫君说笑了,刚才央央热呢。” “热好啊,等会有你热的时候。” 容央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陆霁安这小子笑得这么意味深长了。 这狗男人,老婆打扮得娇艳欲滴过来找他! 他竟然让她! 练、马、步! 简直离谱! “腰挺直,腿抖什么!?” 陆霁安拿着戒尺,在她身上轻轻打了两下。 容央提着水桶,扎着马步,浑身抖如筛糠不说,连牙齿都在颤抖了。 她来陆霁安这里穿得轻薄,故意想要那种飘飘欲仙的轻盈,哪知道这小子居然让她在冷风里迎面落泪。 还是扎着马步迎面落泪! 容央觉得心好累。 她就没见过这么难睡的男人。 老天爷啊,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又在抖什么?不是说身子虚弱?我看你是该多练练,今天再练半个时辰吧。” 容央吸了吸鼻涕,“夫君,央央大病初愈呢,请大夫也得花不少银子吧,要是死了,还得倒赔殓葬费,多不好啊?” 陆霁安想了想,“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是吧是吧。那我?”容央想起来了。 “不过没关系,侯府有的是钱,你死了,我给你选最好的棺木,再给你烧一堆的春宫图,你去下面慢慢看。” 容央都快哭了,啊啊啊死陆霁安! 居然还咒她死! 她再也不要跟他天下第一好了。 “夫君!”容央已经不耐烦了。 陆霁安看她,甩给她一本书,“不扎马步也可以,我看你成日无所事事,不如研读些文章,学学做人之道。” 容央真是被他折腾得够呛。 好好的一个晚上,这孙子不玩女人,他教女人看书。 “央央累了,要不我先回房睡觉吧?” “来都来了,哪能就这么回去?”陆霁安给她倒了一杯茶,“看吧。” 容央气呼呼打开,又看了看封面,“这是什么书,为何从来没听过?” “京城里有名的柳絮才媛的诗集,你没听过?”陆霁安一脸嫌弃。 鬼知道什么才媛,我一从小受上下五千年文化底蕴熏陶的人,我能看得上这个? 容央翻开看了看,无非就是花啊草啊月亮啊风啊,无病呻|吟之作。 “怎么样,可有自惭形秽?” 陆霁安一边自己跟自己对弈,一边对容央道:“人家同你一般大,已经能出诗集,你在干什么?” 满屋子的春宫图,大剌剌地摆在桌上! 也不怕臊得慌。 容央冷哼一声,“柳如雪,是这个诗集的主人?” “嗯。” 容央突然警觉起来,难不成这个柳如雪,就是传说中男主的白月光? 难怪陆霁安看不上她呢,自己原来走错路线了? 也是,古人怎么会喜欢豪放派。 容央立刻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装模作样道:“夫君其实误会我了,央央在闺中,也是有勤加研读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的。” 虽然那都是为了立人设吸粉,特地去学的。 反正容央现在装也得把这个逼给装上。 陆霁安挑眉,“哦?” “琴棋书画?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 “夫君不也知道我不会婆娑文么!?可见夫君对我了解还不够,仔细深入一下,会发现央央其实全身都是宝呢!” 容央说着,还抖了抖胸口。 陆霁安觉得别的不说,她这一身皮肉,确实是宝贝。 “少废话,把书给我看了。” “哦。” 容央瞪了他一眼,继续看书,不过这些倒灶的东西她是一点也没看进去,没一会,头就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陆霁安也不叫她。 只要她能安静一会,他就谢天谢地了。 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旁边的小脑袋瓜一寸寸往下掉,他一个没忍住,直接伸手,在她的头马上要磕碰到桌面的时候,捧住了她的下巴。 容央吧唧了一下嘴巴,头一歪,靠在他掌心上睡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睡着了的她,乖巧恬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咋咋呼呼,那双灵动的眼儿一旦合上,竟也让人透着股安宁的味道。 那张小嘴一张一合,还喃喃呓语,陆霁安心念一动,如果像平日里那样亲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好吃? 第30章 夫君可真不好忽悠啊 陆霁安微微凑近,鼻息间全是女人身上的香气,不知从哪一阵冷风吹来,男人瞬间清醒,随后将手抽了回来。 容央直接一头磕在了桌板上,“哎呦!” “读书不专心,还有脸睡觉?”陆霁安说完,容央反应过来,她嘟囔,“人会犯困有什么奇怪的?” 就陆霁安这货去当官,必定是个酷吏! 犯人落在他手里,别想有个好觉睡! 容央这么一想还真是猜对了。 他人送外号活阎王,天底下的案子到了他手里,就没有办不成的。 容央撑了没一会就开始眼皮子打架,这什么才女的书比那四书五经还要催眠。 还不如给她整点聊斋志异呢。 “我让你睡了么?” 他还没休息呢,她倒好,来这边烦他,自己还昏昏欲睡了。 容央生气,“暴君也没你霸道,还能让人不睡觉,我看夫君你才应该多修德行才是!” 陆霁安瞪眼,“你在教训我?” 反了天了这死妮子! 容央眼珠子乱瞟,“干嘛?我说错了?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夫君不睡娘子,也不让娘子睡觉的!” 就你这靖远侯府再有权势,我看是个人都得跑! 陆霁安挑眉,“哦,换其他人,我也不是非要如此,至于你么……” 容央生气,所以逮着她欺负是吧,狗男人。 陆霁安神色稍稍缓和,“其实我也不是一定不让你睡觉的。” 容央眼睛亮起,“那我这就先回去?夫君咱们明天见?” 陆霁安朝她笑了笑,“不着急。” 陆霁安指着旁边的一摞书,“把他们看完,就让你回去。” 容央撇了一眼他书架上满满当当的藏书,两眼一黑,“我……我大字不识一个,不如放过我吧?” 跟你的什么才媛过日子去吧你俩! 上床前最好对个诗! 老娘不伺候了。 容央想遁走,陆霁安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不是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你这嘴里可有一句实话?” 容央眼珠子打转,陆霁安捏起她的下巴将人扯近。 “知不知道,大理寺有一种酷刑,专门就是针对你这样巧舌如簧的女人?” 容央感觉自己好像被蛇给舔了一口,“啊?大理寺还管这个啊?” “将撒谎之人的舌头扯出来,打个洞,说一句谎话,打一个,再用水银浇筑,你这样的,恐怕这舌头扯出来烫成筛子,也蹦不出一句实话吧?” 啊啊啊你个死变态陆霁安! 容央眨了眨眼睛,“夫君,好可怕呀,央央听了都快吓死了呢。” 她拍着胸口,陆霁安入眼处,乳波翻腾,她努力眨眨眼睛 ,“你听听,都吓漏拍了。” 见她就要抓着他的手往胸乳上摸去。 陆霁安一把将她甩到书案上,“别让我多说废话,看你的书,敢睡觉,我就往你脚底心扎竹签子。” “这又是什么邪门的刑法?”容央没好气道。 “刚想到的,古有美人步步生莲,你走起来,步步血莲,不也一样不错么?” 容央很想掐人中,但她告诉自己要忍耐。 “呵呵,夫君……还挺为我着想哈?” “应该的,不客气。”陆霁安扯了扯唇,容央气得想挠墙。 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容央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抽开一本,又是那些狗屁倒灶的糟粕学问。 她看着满墙的书架,“夫君这里藏书很多?我能不能自己挑?” “随意。”陆霁安只希望她能消停点。 好耶,能自己选总比看那些天书好。 她看了看,发现陆霁安这里的藏书种类丰富,可以说是个小型图书馆了。 之前听福慧嬷嬷骄傲地说长公主下家的陆家乃是百年大族,如此看来,陆家藏书,估计比皇宫还要多,听说陆姓子弟入朝为官的更是代代相连。 算了,这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她能生下个孩子,在陆家混吃等死就行。 不然就凭着她入了这侯府的门,除非长公主放她离开,她上哪不是个死? 容央选了本游记来看,想了解了解如今这个时代跟现代有什么不同。 陆霁安回过头,发现她还真的认真看了起来,便自顾自忙自己的。 中途有人进来送点心,是个梳着妇人发髻的丫鬟,穿得衣服也跟寻常奴婢不同,估计就是照顾陆霁安的老人。 “公子,吃些茶点早点就寝吧。” “放下吧。” 丫鬟仿佛没看到她似得,直接离开。 容央看着她远出门,扭头问道:“她没看到我么?” 陆霁安自顾自练字,“她只认我一人为主,你想让她看到你,首先得让她肯承认你。” 容央嗤笑一声,陆霁安挑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装逼。 “没什么。” 傻子才告诉你,还不得被你削一顿。 “这些书你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没什么,正常游记罢了,我看看当地美食。” 陆霁安喝了口茶,“看出什么没有。” “就说这个罗国的咖喱,还有番茄酱,能做挺多好吃的,这游记评价不准。” 陆霁安挑眉,“你吃过?” “我不仅吃过我还会做呢?听说西市有专门卖这些原材料的,你让人去买点,我回头做给你尝尝?” “也是跟敏安那海贩学的?” “是啊,吃过就知道好吃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陆霁安对口腹之欲并没有太大的欲望,“你想做可以明日吩咐人去给你采办,不过只准买吃的,别的一律不准带进府。” 容央眼睛一亮,“那说好了,我让人去买,你回头回来吃?!” 看着容央兴奋的样子,陆霁安别开视线,“再说。” 容央不管,能吃点好吃的谁还管陆霁安回不回呀。 她美滋滋拿着书转了一圈,陆霁安纳闷,“这书上的东西你看得明白么。” 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 “我怎么看不明白了,这地方的方言我还会说呢,我给你遛两句啊。” 陆霁安盯着她,“这也是老家学的?” 容央挑眉,“我亲爱的陆大人,您也太不接地气了,去大街上,到处都是外地人,学两句方言也不难啊。”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越接触,越让人看得迷惑。 “你到底是谁?” 第31章 陆霁安你别死啊 “央央还能是谁~当然是爱夫君,想夫君,日日念君的央央嘛~”容央说着就要往他怀里钻。 陆霁安用一根手指抵着容央的脑门,“看你的游记去!” 容央撇撇嘴,啧,没劲! 陆霁安到了后半夜,也有些犯困了。 抬头想看看那女人在做什么,却发现她正拿着纸笔在那勾勾画画。 “你在干什么?” “哦,我闲来无事,打算陶冶一下情操。” “画得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容央搁下笔,兴冲冲朝着他过来,“夫君看看,认得出是什么不。” 陆霁安看着上面的画,沉默了一下,“这是……假山?” 容央兴奋点头,“对呀对呀,我画得不错吧,您这都看出来了。” 容央小学学过点国画,后来就转去学了素描跟油画,虽然都是半吊子,但表达一下想画什么,还是可以的。 “你这画得,应该是侯府?” 陆霁安看出来了,他的书房,她的院子,还有主院,其他地方容央全靠想象。 “对呀,我只去过三个地方嘛,夫君再看看,我跟你在哪呢?”容央朝他眨了眨眼睛。 陆霁安还真的认真找了一下。 花园里,男主正在树上交合,男子衣衫齐整,只是褪了长裤,而女子衣衫被挂在树梢上,单腿抬起,双目迷离,微微张着嘴,双乳被抓握在他手掌之中揉搓,腿心汁水飞溅,落到树下,竟然滴到了路过的丫鬟端着的酒杯之中。 陆霁安眼皮一跳,容央这风景画得不怎么样,犹如稚童,可是男女在树上偷情居然画得惟妙惟肖,仿佛身临其境。 这女人当真是……心思是一点也不用在正经事上! 陆霁安刚想把东西丢了,又鬼使神差地视线落在了下一个场景里。 主院中,他们夫妻躲在屏风后的牙床上,趁着母亲在烧香,他们躲在被褥之中,容央骑在他的身上…… 婚房内,她在院子里被压在石桌上,他前后耸动…… 最后一张是书房。 此时此刻。 烛影摇晃,她的头埋在他腿间。 表面上诗书礼仪,红袖添香。 背地里礼乐崩坏,荒腔走板。 “夫君想不想试试,上面的样子呢?” 女妖精朝他吹了口气。 烛火在眼前晃了晃。 陆霁安转头看了眼容央,“还不是想去外面站马步?” 这么冷的天,去外面,就她这身子骨还不得等死啊? 容央尴尬笑了两下,赶紧退回了原位。 啧,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调调? 不是不行,那就是心里有人? 容央决定明天换个路线攻克,这个脚本不行她就换别的。 翌日一早,绝影小心翼翼探头进来回禀,发现陆霁安还坐在书桌处闭目养神。 还好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绝影凑近的同时,陆霁安已经睁开了眼,“天亮了?” “是。” 陆霁安要起身去衙门,看了眼靠在那睡觉的容央。 “少夫人怎么办?” 让这么个不靠谱的在书房,他们也不放心。 陆霁安直接过去,将人打横抱起,“走吧。” 估计是真的困了,她被抱起来也只是吧唧了一下嘴巴,继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丫鬟们震惊地看着陆霁安抱着容央回来,这才离开。 没一会,全府上下都传遍了。 新来的少夫人,很是得宠呢。 竟然能在爷的书房里待上个大半日。 容央醒过来的时候就收到了长公主的赏赐。 “御赐的浮光锦,做一身衣裳肯定好看,宫里的娘娘们也就宠妃才有呢。” 容央看到这些东西上面的印章还有图腾,心里犯愁,将来有机会跑出去,这些玩意也不能卖啊! 谁敢收。 可这陆霁安老是不碰她,这怀不上孩子可怎么办啊?! 容央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她才刚入门,怀孕也得有个功夫,可是长公主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明显是根本不给商量的余地。 “少夫人哪里不舒服么?” 容央回过神,“没有,替我谢谢母亲,这些我都很喜欢,我一定会好好佩戴的。” 主院的人一走,容央就招呼福慧嬷嬷过来。 “嬷嬷,我能让人出去帮忙买东西么?” “少夫人想买什么?若是寻常零嘴什么的老奴倒是可以做主,要是传信或者买什么入府,那老奴可得请示殿下。” 容央摆摆手,“就是一种调味料,我打算给夫君做点新鲜的小吃,让他晚上来我这。” 福慧欣慰一笑,“少夫人放心,我这就去问。” 跟儿子有关,长公主果然同意。 负责采买的人果然回来了,因为容央最近得宠,天天能听到陆霁安留宿的消息,那边也不收钱,还说是用来孝敬少夫人的,回头再弄点更新鲜的回来。 容央摩拳擦掌,准备做个咖喱鱼丸,还有番茄意面,直接一头扎进了小厨房里。 因此陆霁安出事的时候,容央都不知道。 等主院的人找到小厨房,才知道天都塌了。 “少夫人怎么还在这跟一群下人鬼混,爷中毒昏迷,现在外面都翻了天了!” 容央吓得一抖,“陆霁安怎么了?” “少夫人赶紧走吧,公主已经去请了太医,人都到齐了,偏就你找不到。” 这福慧领着人帮她打鱼丸呢,小院子里压根没人,上哪找啊。 容央急匆匆赶到陆霁安的院落,才知道这男人的院子是长这样的。 她刚一进门,长公主一声呵斥,“猖狂地没了天了,竟然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到处乱跑,赏碎瓦搘膝!” 容央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被长公主身边两个嬷嬷给拖了下去,丢到门口,随后有人往地上丢了两个瓦片,容央就硬生生被人摁在了瓦片上。 膝盖处的软肉登时被粗粝的瓦片刮伤,容央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想喊冤枉,对上了嬷嬷冷酷的表情,立刻不甘心的低下头。 她现在倒不担心丢人了。 反正她在陆家,不过是个用来生孩子的工具。 长公主要打要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若是陆霁安死了,恐怕她今晚是活不下去了。 她可不想死啊,陆霁安,你一定要活下去!! 第32章 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诱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房间里一桶桶血水端出来。 容央跪的双腿酸麻,长公主还要派人在她边上训诫。 几房夫人讥讽一笑,来往的丫鬟都在偷偷看她。 容央抿唇,闭上眼睛,不想再为这些人浪费多余的心力。 “孔太医,怎么样?”华阳担心儿子,一直不肯离开。 “殿下放心,只要清理要余毒,公子便可无恙。我就去开方子。” “那就好,那就好。”华阳拍着胸口,坐下来的时候,身体出了一身的虚汗。 她这才想起来质问,“把人给我带进来!” 绝影跟跟着陆霁安出门的一行随从进来,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出去,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是属下保护不力,我们从府门经过二弯胡同,就在这时有一个乞儿站在路中间,差点被马车给碾了,公子为了保护他才下了马,哪知道那乞儿就是个刺客!” 华阳恨声,“竟然有人敢暗算我儿,我这就进宫让圣上彻查!” 华阳公主急匆匆离开。 这下可好了,压根没人敢叫容央起来,她只能继续跪着。 陆霁安昏迷不醒,喝不进药,孔太医只能先施针,继续放血,等陆霁安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长公主回府的时候。 “我的儿!”华阳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摸着他的脸心疼道:“你怎么样?我已经禀明了你舅舅,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为娘一定会替你把那贼人找出来!” 陆霁安看着围拢在自己床前的人,“容央呢。” 华阳一愣,“她犯了错,我正罚她呢。” 一个暖床的工具,不过是看中她能生孩子,又是个尤物肯让儿子点头,如此恃宠而骄不知分寸,也该给她点教训。 陆霁安蹙眉,“她怎么了?” 薛氏笑道:“哎呦,你受伤回来,大家伙都收到消息,人都到了,她居然还在小厨房给自己做吃的,府上什么东西没有,还巴巴让人去西市买,还要亲自下厨,怎么?我们靖远侯府的东西她看不上,还非得自己跟下人似得,做那些下等人吃的东西?” 陆霁安还以为她犯了什么错,原是这样,想到她昨晚上想吃的东西,还说要今天给他露一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东西是做给我吃的,饶了她吧。” “你可别把她宠坏了,你要知道她可不是……” 华阳眼风一扫,薛氏闭嘴。 “来人,让大少夫人进来。” 华阳本来想把容央支走,可是这也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正好借着儿子受伤,孤男寡女,总会情动。 容央从下午跪到傍晚,人已经不行了。 “少夫人,公主让你进去。” 容央额头上全是冷汗,视线模糊,身子已经委顿僵硬。 “少夫人还不起来么?” 我倒是想起,我身子都麻了! 容央颤抖着手,福慧刚打算去扶她,容央两眼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公主,少夫人晕过去了!” “是不是真的,该不会是装的吧。”薛氏冷笑。 陆霁安蹙眉,“快把人抱进来。” 孔太医是自己人,华阳让他给看看。 “少夫人最近体虚,其他没什么,我开几幅强身健体的药就好。” 容央觉得自己像被火烤过,身子一阵阵滚烫。 浑身难受不说,艰难撑开眼皮,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脱了,旁边架着个火炉。 “少夫人醒了?”福慧手上抹了药油,“正好,那奴婢就开始了。” 容央看了看周围,“这是哪里?你要干嘛?” “少爷屋里,刚才您晕倒了,太医开了点药,您这胸口是不是好久没通了?怎么胀成这样,我赶紧给您活络活络,您忍忍。” 容央看了眼丫鬟递过来的热毛巾。 难怪她刚才觉得滚烫呢,合着他们拿毛巾给她烫乳儿上,活络下血脉。 容央扭过头,里面果然有一张床隐约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夫君?” 过了会,才传来男人的声音,“嗯。” 容央刚想问他感觉怎么样,滚烫的毛巾就盖了下来。 容央哎呦一声,叫得极其销魂。 “疼,哎呀嬷嬷!!” 陆霁安没忍住,朝着屏风那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女人玲珑的曲线。 胸前拱起,腰细细一截,弯成了拱桥的样子,长腿微微屈起,叫声似痛且畅,足尖抵在牙床上,因为她的挣扎,牙床咿咿呀呀动着。 男人不由自主想到了她画得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宫图。 他摁着她,一边入她,一边吃她胸前的葡萄,她用乳儿夹碎,用香舌喂进他嘴里。 容央还不知道旁边躺着的男人,芝兰玉树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正在脑海里幻想怎么入她。 她咿咿呀呀叫着,叫得他胀痛得生疼,干脆斥道:“叫什么?” 容央气死了快,那热毛巾烫的胸乳涨大了三圈,还不叫人叫? 她今天跪了那么久,快疼死了! “少夫人,且忍忍吧,老奴来了。” 说罢,扯开了毛巾,那如雪山玉顶一般的乳波随着晃动了一下,晃得男人隔着屏风,眼睛都红了。 只见福慧那双手,用力揉搓按压在他想了许久,那是什么手感,那长什么样的地方。 陆霁安喉结滚动,干脆翻身朝里,不去看她。 也有些后悔,刚才干嘛要人把她弄进自己屋。 应该送她回院子去! “哎呀,嬷嬷你轻点,我疼。” “我快死了。” “我受不了了。” “轻轻点呀!” 最后的莺啼差点劈了岔,娇颤颤,软绵绵,叫得陆霁安耳廓酥麻,浑身立刻燥热了起来。 太医可是叮嘱过,他不能激动,不然余毒会顺着血脉游走。 感觉今日这诱惑,比她直接勾引,感觉来的还要快! 陆霁安立刻闭上眼睛,清心凝神。 生怕容央那死妮子又起幺蛾子。 “夫君~你好些了么。” 她带着哭腔问道。 “死不了。” 容央松了口气,“啊~那就~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你死不了,就太好了,我还能继续在侯府混吃等死,当个咸鱼。 你要是死了,长公主那货肯定要我下去陪葬,还得怪我克死了你。 这世道女子艰难,出去找活干哪有这么容易。 就她这样的,恐怕被人卖了还不知道上哪告状去呢。 “央央啊,就想着夫君长命百岁呢。” 第33章 血气方刚你要我静心 福慧嬷嬷忙活了一顿,总算给容央折腾舒畅了。 陆霁安也暗自松了口气。 再这么叫下去,他得封锁穴道了。 不然匕首没送走他。 要硬生生因为这个女人气血逆行而亡了。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结果就听到那边的惊呼声。 “哎呦,您怎么能往外挤,这可堪比黄金珍贵啊。” 福慧嘟囔了一声,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走到陆霁安跟前道:“爷。” “怎么了。” 福慧凑近轻声道:“少奶奶的乳汁有强身健体,解毒之效,想要身子骨快点好转,佐药最是好,长公主当初让少奶奶进门,也是这个意思,如今事已至此,您不如服用了,不然那可真是将心血浪费。” 陆霁安本就讨厌这种以人体为器皿的用药之法。 拗不过华阳罢了。 一听福慧说这话,蹙眉道:“不用。” “爷要知道,若是您始终不肯服用,那少奶奶活着就没意义了。”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气氛僵持。 “喝了吧。” 陆霁安看着满当当的一碗,神色有些纠结。 他又不是幼童稚儿,还喝什么奶。 “郎君先用碗喝,习惯了,那自然有男女之间的乐趣,到时候您日日想喝,还得多催催呢。” 陆霁安接过碗,一口气干了。 容央听着男人咕咚咕咚喝奶的声音,满脑子都是他喉结如何滚动,那舌头是如何滚烫。 想到这,竟然觉得胸口又难受起来了。 容央觉得这身子压根不听话,她狠狠拍了下胸口,“安分点。” 陆霁安也清晰听到了巴掌拍在胸乳上的脆响,清了清嗓子,直接躺下道:“就寝吧。” “是。” 人一走,屋内就剩下两个人。 容央觉得这火盆干燥的要命。 盖被子闷出一身汗,不盖被子又冷。 容央翻来覆去,那牙床就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你到底睡不睡。” 陆霁安被她吵的睡不着,直接开口。 容央委屈巴巴道:“夫君,央央好热又好冷,我不想睡这。” “什么冷冷热热的,有耍什么花样,今天跪在门口还没学乖?” 一提起这事容央就窝火,逮着她欺负是吧,上哪都有恶婆婆! “可是我真的不习惯睡这,我想睡床。” “不行。”等你上床,我还想休息?天方夜谭。 容央委屈,“人家都这样了,还能把夫君你怎么样?” 她跪的两条腿都麻了,膝盖都出血破皮,还包扎了。 确实也不大灵活。 “那你过来吧。” 容央掀开被子,然后撑着床栏摇摇晃晃起来了,陆霁安看她挪地艰难,干脆掀开被子起来了。 径自走到了女人面前。 容央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寝衣,粉色的肚兜,陆霁安扫了一眼别开视线,随后俯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你的伤?!”容央诧异,被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一抬,整个人都心惊胆战了起来。 “你这点斤两,动摇不了什么。”陆霁安将人抱到床上,抖了抖被子,将容央塞了进去。 容央被男人睡过的被褥一暖和,整个人都活泛过来了。 陆霁安扯了被子去睡她的牙床。 “夫君你去哪?” “睡觉。” “睡床上不行么?” “不想跟你一起睡。” “我又不嫌弃你。” “我嫌弃。” 啧,死小子这么犟干什么。 容央在被窝里滚了滚,“这是你原来的房间么?” “嗯。” 男人已经上了床,闭目养神。 容央看了看,这卧房里果然到处都充满了陆霁安的味道。 “夫君,你是被什么人刺杀的?” “你到底睡不睡?” “我现在睡不着,聊聊呗。” “你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何况我怎么知道是谁,没证据确凿之前,都是揣测。” “我知道啊!”容央伸手拽着床头的香囊晃悠。 “你知道?”陆霁安说着要睡,嘴里却有问有答。 容央翻身趴在他枕头上,“你要不是到处树敌,那就是最近得罪的人呗,你触犯了人家的利益,该不会是那个魏先生吧?” “魏先生不会就是那个魏都督吧?叫个人伪装成小孩来刺杀,感觉就是这种阴毒的死太监才干得出来的事,肯定是他!”容央觉得非常有道理。 陆霁安蹙眉,“你一个闺中女子,少管这些,以后再口无遮拦,小心你小命不保。” 容央闭上嘴,小声道:“我知道,隔墙有耳嘛,我就是跟我最亲近的亲亲相公,讨论讨论,以后我不说了。” 陆霁安没再搭理她,他的药性上来了。 容央自己玩着他床头的穗子,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第二日吃早膳,陆霁安突然问道:“你昨晚上一直念叨的什么爱,爱拍德手记是什么东西?以前看过的书?” 容央都没意识到昨晚上自己说梦话了。 “昂,夫君你没看过的书可多了,哪能每本书都知道。”她信口胡诌。 “不可能,我家公子从小阅尽诗书,就不可能有公子不知道的,你看得那都是乱七八糟的书吧。”惊蛰这闷葫芦突然出来护主。 容央翻白眼,你知道什么你。 “等会吃完饭,你跟我来书房。” “做什么啊?” “读书习字,你这信口胡说的毛病,也该改改了。”陆霁安说完,就起身离开。 容央看着满桌子菜,狠狠咬了一口虾饺。 她读书都快读吐啦,还读。 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容央穿好衣服到书房的时候,腿还不大能走。 陆霁安也没折腾她,“坐下吧,这是我以前的字帖,你拿去临。” 容央接过来,陆霁安的字具有风骨,铁画银钩,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的。 “虽说女子更喜欢簪花小楷,但大字也能养一养心性。” “我这几日都在家中养伤,你不是总说在家里无聊,那就一起静静心。” 静什么!? 人家血气方刚的年纪,当然是扯了裙子摁在书桌上来一发啊。 你还在这练大字,我看你快完蛋了。 容央拿起毛笔,开始写。 “必须认真写,要是乱七八糟,或者再给我画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再出去罚跪。” 正准备写点淫词艳曲的容央立刻乖乖写大字……保命要紧。 第34章 夫君,央央还是有点用的吧 陆霁安写完一幅大字,发现容央写得还挺认真。 看来对付她,还得有惩罚才知道怕。 容央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就是觉着陆霁安瞧不起她,她就给他瞧瞧,百万主播的实力! 必须让这小子刮目相看! 区区练字,她一天练十副,日积月累,总会写得好的。 陆霁安喝了口茶,绝影入内,“爷,外头递来的帖子,说想入府看看您。” “不必了,都替我推了吧。” “这还有一封信,是柳姑娘新作的诗,想让您指教一二。” “她不是刚出了一本诗集,这又要弄一本?”陆霁安放下手上的东西,“把信放下吧。” 容央竖起小耳朵,暗戳戳观察。 只见绝影将信放下后,陆霁安打开那粉色彩笺,低头看了起来。 容央伸长了脖子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情诗。 陆霁安突然转过头,“偷看什么呢。” 容央犟嘴,“我哪里偷看啦,你不是然我跟人家学学么,我这不就是正打算看看?” “想看就看,鬼鬼祟祟成何体统。”男人将彩笺递给她。 容央赶紧搁下毛笔,拿起来看了眼,还是那股子矫情的调调,一股闺怨。 不过这彩笺倒是漂亮,洒金梅花,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陆霁安原来喜欢这调调? “有何感悟,说来听听。” 容央咂咂嘴,“夫君以为如何?” “女子之中,已算很有才华,在京城里,也略有名声。”陆霁安给出评价。 “夫君跟这位柳小姐很熟悉么。” “她的父亲乃是我的恩师,按照辈分,也该是我的师妹,她有什么不懂的,经常会写信问我。” 容央打量着他的神色,试图从里面看出别样的态度来。 师妹还是情妹妹啊。 “你还没回答我,学到什么没有。” “说实话啊?没有,我看过更好的。” “又在说大话。” 容央不服气,“是夫君孤陋寡闻,看点这些当个宝了。” “好大的口气,谁的诗?说来听听。”陆霁安放下书,倒是要看她能编出个什么花来。 容央也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唐宋八大家,她念了一句,“夫君可听过李白的诗。” “不曾。” “那你可听好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陆霁安一怔,第一次没打断容央。 她直起身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陆霁安尚未有什么反应,门口立刻有人拍手叫好,“好诗!气势磅礴!笔酣墨饱,这是谁的诗!?” “下面可还有?”陆霁安来不及问他怎么来了,扭头询问容央。 容央挑眉,看看,这就是我大李白的魅力! 陆霁安,你服了吧。 “自然是有的,夫君是不是觉得,比你的柳姑娘更好呢?” “柳如雪?那如何与你刚才所诵相比,快快快,把下面的念出来。”裴知聿放下书箱,坐在了位置上。 容央清了清嗓子,“你们可挺好了。” …… 她堪堪念完,两个男人心绪沸腾,竟有大展豪情之感,久久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 过了会,裴知聿才道:“好诗!” 陆霁安再看容央,竟然觉得这女人果然深藏不露,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可还有么?” “当然啦,我知道的诗仙诗圣可不少呢,就算是女子闺中所作,也绝对经典。” “你都是从哪看来的,这样的诗集为何我们从来不知道。”陆霁安蹙眉问道。 容央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也未必相信的,我是做梦梦到的,一片竹林之中,十几位高人正在开诗坛大会呢,我就想起你说的,让我多多学习,别老是不学无术,我这不是认真听着么。” 容央笑嘻嘻问道:“我是不是学得不错呀?” 陆霁安懒得理她,“嘴里没一句实话。” 裴知聿感慨万千,“我还以为会有真人呢,若真是如此,这样的大家也该让天下人都知道,竟然是梦一场,不对,就算是梦,那也是姑娘你想的不是么?看来这做诗之人……” “哎不不不,跟我没什么关系,我都说了,写诗的是李白。”容央坐了回来。 裴知聿跟陆霁安只当她不肯承认。 “没想到啊,我之前还觉得浪费了我的药材,如今看来,倒是没救错人。”裴知聿品了口茶,示意陆霁安让他把把脉。 “今天你怎么主动上门,不是说要闭关。” “这满京城都是你快死了的消息,长公主夜扣宫门,大家都说你快不行了,我这不得来看看?看来是假消息啊。”裴知聿收回手。 “想我死的人太多了,他们算第几号。” “没想到你陆阎王也有被人暗算了的时候,听说是个孩子,什么样的孩子有这样的手段。” “是个侏儒,没看仔细,孩子的身材,大人的脸。” “长什么模样,胖还是瘦,单眼皮儿还是双眼皮,瞳孔什么颜色,眉毛粗还是细,脸上有没有特别的特征?比如痣啊什么的。” 容央突然插嘴,陆霁安都看着她,“去练字,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奇嘛,万一我碰到了呢。” 陆霁安想了想,“有点蒜头鼻,么有下巴,眼皮耷拉着,看人的时候有些三白眼……” 容央赶紧拿出早上福慧带过来的梳妆盒,从里面找出自己的眉笔,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快速勾勾画画了起来。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人跑了?” “嗯,应该有一伙人,当时场面一度很混乱,还有人专门负责放火让老百姓惊慌。” “可惜让人跑了。” “是不是长这样。”容央突然把纸摊开在他眼前。 陆霁安定睛一看,这人好像活脱脱就在自己眼前,“对!你怎么办到的?” 容央双手叉腰,“我不是不学无术吧,还是有点用处的吧,通缉令照这样发,你们那画像,他妈都未必认出他,再说了,还是个侏儒,大街上孩子虽然多,可长得老的孩子可不多呀,全城悬赏,抓他不难吧。” 第35章 你真不喜欢容央? “哎呦这可不得了,你这家里倒是有个女巡捕了。”裴知聿打趣道。 顺手将那画像抽走,“你这画法倒是新奇,师承何人?” 容央不吭声,正在想怎么编。 陆霁安冷笑,“怕不是又是梦里学来的。” 容央看了看天,“裴大夫难得来一趟,我去小厨房做点吃的?我昨天的调料还没下锅呢。” 见她想走,陆霁安也不想她跟裴知聿有过多接触,“去吧。” 容央提上裙子赶紧就走,福慧在外头熬药,见状跟着她,语气加重道:“少夫人以后可要牢记,若是有人来找郎君,切忌不可出现。” 容央纳闷,“嬷嬷,这是什么道理?我是见不得人么?” “女眷怎么能随意见外男?少夫人还是该多警醒一些,不然昨日那样的惩罚,只是开胃菜呢。” 一提到昨日,容央撇嘴。 她腿脚还是不大方便,但继续待在那,又怕陆霁安对她的来历起疑心。 这个地方让她讨厌,她看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屋檐,很想她的大平层。 她的猫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别饿死了。 她银行卡里的钱可以给父母,老容他们知道她不见了,也不知道会上伤心成什么样。 “少夫人若是有功夫伤怀,不如想想如何讨得公主欢心,在这府上,男人是天,可公主是另一重天,你只要讨好了公主,往后的日子是不会差的,可你没了爷的宠爱,再让公主厌弃,那孩子也留不住啊。” 容央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是啊,如果长公主不喜欢她,会把孩子留在她身边么? 她这样的想怎么突然暴毙都行吧。 容央咬咬牙,起身道:“母亲喜欢吃点什么,我顺便做一点吧。” 容央的膝盖还疼着,但想着讨好长公主,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裴知聿喝了口茶,“我说,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陆霁安不想理他。 “哦,看来是不想说啊,还是不能说啊?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如今怎么让个女人在你屋里?还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难不成是公主给你找的妾室?” “胡说八道。” “行吧行吧,那真的是花楼出身?也不应该啊,你连顶尖的扬州瘦马都不带看一眼的,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可别是罪臣之女。” “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多了点?不该打听的就闭上你的嘴,小心招惹祸端。” 裴知聿啧啧两声,“你现在可越来越神秘了,怎么,当了大理寺少卿,这跟我摆起官威来了。” “她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至于是什么身份,也不是你该知道的。” 见他难得正色,裴知聿也闭嘴不言。 走之前,他还非得问一句,“你真不喜欢那姑娘?” “你是不是欠得?” “走了走了!” 陆霁安回屋,连裴知聿都肯主动上门,看来外面关于他被刺杀这件事,确实传得沸沸扬扬。 容央做好了东西,就先去了主院,完全没想到陆霁安在房里等她。 华阳一听说她来了,继续修剪花枝,等容央站了一会才开口让她进来。 容央深呼吸两口气,才端着托盘,屏息而入。 脚踩在软地毯上,容央膝盖微微泛着疼,来到这古代到现在,容央都没把下跪这件事养成习惯。 可她想活下去,她就得对权势低头,对她现在所面对的一切低头。 容央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穿越女到古代翻云覆雨,她还没这个能力。 能搞到一点钱,能有个自由身已经是最高顶配,不然就是在长公主面前求个生路。 “母亲。”容央缓缓下跪。 华阳瞥了她一眼,“昨日不是跪晕过去了么?怎么今日就过来了?” “容央做错了事情,母亲责罚也是为了容央好,不然何必费这个心思,容央昨夜辗转难眠,羞愧难忍,夫君也狠狠责骂了一番,容央深知自己大错特错,希望母亲怜我从小没有亲娘教养,如此没有规矩,还轻母亲千万不要为我气坏了身子,一切都是容央的不是。” 华阳脸色稍霁,“起来吧,你是侯府大少夫人,我也是怕你不知轻重。” 身边的嬷嬷赶紧来搀扶容央坐下。 “儿媳知道。” 华阳看她今日打扮的素净,“等身体好一些了,也该多多捯饬捯饬自己,我赏赐给你的那些东西,也该用上,女为悦己者容,这样才能笼络你的夫君,孩子的事情你也该上上心。” 容央立刻诚惶诚恐起身,“孩儿明白,能入侯府,已经是容央八百年修来的福气了。” “成了,这些话听多了也没劲,还不如回去好好伺候。” 容央没忍住看了眼长公主,见她还盯着自己,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容央恭敬告退,华阳冷笑了一声。 “少夫人还算对您恭敬,小门小户,还算机灵。” “她吓得跟个耗子见了猫似得,到底出身还是太低了,可若是庸脂俗粉,如何肯让那孩子碰她。” “子嗣的事情,您还是放宽心吧,这大夫都说了,是个极好生养的身子呢。” “要不是看中这点,她也配进府。把她送来的那些吃得分给外头那些丫鬟吧。” 容央逃命似得回了陆霁安这,发现裴知聿已经走了,他坐在躺椅上看书。 “夫君。” 陆霁安蹙眉,“去哪了,这么久没回来。” 要搁以前,容央早没脸没皮问他你是不是想我了。 可今天刚才经过长公主那一遭,是完全没心情了。 “去了一趟母亲那,送点自己做的点心。” “以后不必白费功夫,她不会吃的。” “她吃不吃是她的事,我不能不做。”本来也没娘家可靠,要是还不懂得讨她欢心,她往后怎么办? 陆霁安倒是纳闷她竟然还挺孝顺。 “夫君平素喜欢喝酒么?” “不常,酒能乱了心性。” “我见院子里那葡萄架的葡萄都熟了,吃了两天还有许多,想摘下来酿酒。”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做,酿酒的事你看着办就好,不必告诉我。” “夫君,我想问你个事。”容央突然来了精神。 “说。” “就,那个写给魏先生的信,还有吗?” 第36章 今天刷好感很成功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陆霁安见她又提起魏无言,蹙眉冷斥。 “不是,我只是想跟夫君要一份工作。”容央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工作?” 见男人没继续发脾气,容央赶紧赔着小心解释,“这样的信,应该不少,夫君可以放心交给我,反正我就在夫君的身边有任何不对,夫君能立刻发觉。” “上次那次,就是我的投名状,这些东西我能翻译的精准无误,夫君与其交给外人,不如交给枕边人,每次只要给我一点钱就好了,让我买点吃的喝的,我存点私房钱。” 陆霁安盯着她,似乎在思考。 “夫君你也知道,我爹跟我继母的德行,我没嫁妆傍身,出身又不高……” 容央说着说着,狠狠挤了两滴眼泪。 “可以,不过你要胆敢跟外人泄露一个字……” “杀了我,我也不敢说!”容央做了个给嘴巴上封条的手势。 “好。”陆霁安终于答应,容央感觉日子有盼头了! 四舍五入也算衙门的编外人员啦! 容央赶紧打开盖子,趁着汤汁还温热着,用小精巧的小签子给陆霁安插了一颗咖喱鱼丸,“夫君你尝尝,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艾派德,是不是很美味?” 陆霁安觉得入口感觉一股怪味,可是嚼了两下,还真的怪好吃的,有一种齿颊留香的香醇。 “不错。” “是吧,我就说好吃,最近秋老虎,央央明天给你做四色凉面怎么样?后日保不齐要降温呢,这降温起来可是不带停的,等你伤口好了我们吃汤锅子!”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要是不老想着那些事,还是挺懂事的。 “夫君,你跟我说说外头集市还有什么好东西呗,我回头买回来做给你吃,保证不会像这次让人找不到。” 下回她让福慧嬷嬷在院子里等着,一旦有什么事她能立刻知道。 “夫君再来一口,今天晚膳你想吃点什么,发物可不能吃了,我给你熬点营养米粥好不好?” 远处,福慧暗自点头。 原先选这个容央进来,无非是看中她身段妖娆,让男人根本无从抵抗,现在看来,这个容央还算是温柔体贴,若是出身再高一些,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她能入府,已经十分幸运。 前提是能生下孩子。 容央修养了两日,膝盖总算不疼了,因为陆霁安还在养伤,长公主又允许她在这照顾他,容央没一会就把陆霁安这院子当自己家了。 现在书桌上有属于容央的毛笔,也有她的练字字帖。 床边多了一张梳妆台,屋内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女儿香。 绝影他们也不敢随便进来了,还得让丫鬟再三通报。 事实上因为陆霁安被刺杀这件事,京城内外,里三层外三层排查,弄得人心惶惶。 长公主一日三回去皇上那闹腾,皇上一郁闷,底下的人都得倒霉! 也就他这个小院子里,安逸平和。 可惜长公主把消息隐瞒地严实,谁也不知道陆霁安到底怎么样了。 容央最近可滋润了。 陆霁安被她喂得肉眼可见气色好了起来,人也看着结实了。 在皇上那撒泼回来的长公主心神疲惫之下,看到儿子容光焕发的,这堵在心口的气一下就顺了。 也看容央顺眼了一些,这儿媳妇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虽然说身体是好了,但也不着急出去,倒是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小人看看我儿福大命大,急死他们。”长公主精神抖擞了起来。 容央见状赶紧邀请她留下来吃晚膳,她亲自去小厨房准备。 长公主自然是看不上容央那点手艺的。 可孩子大了,便不陪在自己身边了。 能跟儿子吃上一顿饭,她心里高兴。 “让下人去吧,你这孩子倒也实诚,手做粗了可怎么办。” “为母亲跟夫君,哪里算累呢。”容央赶紧拿出自己的自制小菜单。 为了迎合陆霁安的喜好,也做了彩笺,还特地画上了q版的菜色图案,以便他挑选。 华阳之前可不知道容央的花样,只看了这做工精巧,又颇具趣味的菜单,一双眼高于顶的凤眸,倒是真真实实落在了容央身上。 “这是你自个做的?” 容央垂眸,“容央拙笨,哪里会这个,反倒是夫君呀说想起母亲,时常惦记,又拉不下面子,我这才想着让夫君指导一二,让母亲天天来呢。” 华阳的笑容终于浮现,“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也算你有孝心,没白疼你一场,去吧。” “是。” 华阳只是看那菜单上的东西别致又好看,那库房里的玻璃杯寻常也就吃饭的时候用,等再端上来的时候,上面摆放着水果点缀,还撑插着一把小纸伞,比宫里的做的还要逗趣。 “这是什么名堂。” “这叫金枝玉叶,也就母亲您配尝尝,上面的虾球是新鲜的虾肉,靠手打出来的,您尝一口那嚼劲。” “不错。”华阳点了点头。 “这夫君大病初愈啊,这些他是吃不了了,我给他炖了点别的素材,肉特地选了上好的猪肉,这是金玉满船,大展宏图,鸿运当头,这些菜孔太医说了,有助于夫君身体康复,等过了半个月呀,我再做点别的给他尝尝鲜。” “哦?所以这些是我的?”华阳诧异。 “是呀,夫君需要健康餐,母亲您需要的是美容餐,这是百年好合,这是锦绣百年如意球,这是红酥手,这是美人卷珠帘,母亲吃了,保证父亲看了,还以为见到了夫君的妹妹呢。” “咳咳咳……”陆霁安差点被她这马屁拍的,给噎住。 容央眼睛像带了钩子,那眼里泛着春光旖旎的水波,看的陆霁安一愣。 华阳见儿子竟然有这反应,笑得愈发开怀。 这容央风折柳腰,眼波似水,有不会刻意卖弄风情,生了一双勾魂夺魄的眼儿,恐怕她这次选的,还是对的。 这女人,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长公主吃得开心,连连夸赞,没一会就漏了风,顺着陆霁安的院子,传到了外头。 大少夫人又得宠了,长公主很是喜欢。 容央觉得自己的经验值又加一分! 今日长公主好感+1,对夫君抛媚眼+12~ 任务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第37章 要不要扒他裤子呢 容央觉得最近那些下人看到自己,又重新恭敬了起来。 之前她来小厨房,一个个可躲得远远地看笑话。 这古代宅院如职场,她是一步步先讨好领导啊。 只要把领导稳住,她这今后的日子才好过。 容央这人平生夙愿混吃等死。 何况现在的老公还是她喜欢的脸,脾气是烂了点,架不住那婆婆耳根子软,吹捧她两句,不是送玛瑙就是送金银的。 可比在直播间里被粉丝辱骂还要讨好他们舒坦多了。 打工的嘛,钱难挣屎难吃。 心态放平,容央咸鱼的愈发从容。 这陆霁安在家养伤七日,孔太医来瞧了,说是余毒已清,长公主这颗心才下了定。 出远门的时候看见容央正蹲在药炉子前头亲自熬药,不由点了点头。 “公子身子骨大好,您也能放心了。” “是啊,看来这容央还真如国师所言,是个福大命大的命格,说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个化险为夷的好命,不然我也不会把她弄进来。” “说到底啊还是公主您福气好,您选上的,能是什么晦气人呢。” “你这刁奴,倒是把自己给吹捧上了,行了,我也能睡个好觉了。” 陆霁安让人送了孔太医出去,才发现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只小猫崽子。 那猫估计还没满月,路还走不稳,阳光下那胎毛扎起,像个小毛球。 他的院子里从来不会蹿进来这种东西,陆霁安刚想叫人把猫拎出去,容央就进来了。 “哎呀,你躲在这呢。”容央一把抱起小猫崽子,“夫君,药好了,现在喝么?” “不想喝,你不嫌脏?赶紧放下。” 容央挑眉,“小猫干净着呢,厨房里那只花花刚生的,我平时喂它小鱼干,我今早去厨房,它叼过来特地给我炫耀了一番呢,送我了。” “你还给猫起名字。”陆霁安想了想道:“厨房那边来往的都是下人,你也要注意身份。” 容央很想说人人平等什么身份不身份,但你跟一个从小接受是三六五等教育出身的贵族公子,是很难让人摒弃自己的观念,让人认可你的。 “我去也是为夫君和母亲做点吃的。” 陆霁安看她怀里那猫,“要喜欢养,还是让人洗洗干净。” “我知道的,我会养猫!” “喜欢猫?” 容央摸着小奶猫,“小猫咪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她生怕陆霁安要把猫给丢了,凑近道:“夫君不想喝药可不行,要不央央喂你喝?” 陆霁安觉得最近给她惯的无法无天了。 刚想教训一下,容央就把药给端来了,“我也是为夫君好,你要是身子骨好了,就不用天天在家里被我烦了。” 陆霁安心想也是,端过药一口闷了。 容央啧了一声,狗男人,看不到我这么开心呢!? 陆霁安刚想说自己抓到她小表情了。 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臣奉陛下口谕前来探望陆大人,你们拦着我是什么意思,给我闪开。” 容央一愣,陆霁安蹙眉。 “我走?”福慧嬷嬷说了不让见外男。 陆霁安眯起眼,“来不及了。” 他抓过容央塞进了桌子底下。 容央抱着猫,蜷缩在陆霁安脚边,心里恼火,什么人来了这么要紧,还不让自己出去。 魏无言一把推开了人进来的时候,陆霁安掸了掸衣袍,装作无数发生的模样。 “魏都督如今权势滔天,便可无邀请便在我卧房来去自如了?” 魏无言眯起眼,“岂敢啊,圣上担心陆大人的伤势,这才让我来看看,这外面那群狗奴才竟然不让我进门,我这不是担心陆大人若是英年早逝,我也好及时回去通报陛下。” “看来是要让魏都督你失望了,太医说我活个百岁,不成问题,不过无根之人听说岁数顶多六十,魏都督可要保重身体,切莫五十大寿都等不到啊。” 魏无言冷笑,眯起眼看陆霁安,“不劳陆大人费心了,不过长公主说陆大人时日无多,怎么我看,陆大人手脚齐全,很是见状,不会拿咱们陛下开涮吧。” “魏都督真是好笑,额……” “陆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现在毒发了?”魏无言见陆霁安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立刻开口讥讽。 事实上陆霁安确实难受,压根不是骗他! 容央这女人竟然敢! 容央也着急啊。 她本来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魏无言那货,要是被他撞见,自己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哪有心思去猥亵陆霁安啊。 哪知道小猫崽子看到了陆霁安挂在腰上的流苏穗子,那小爪子巴拉巴拉的,非要去勾。 然后一下就跳到了陆霁安的膝盖上,顺着凸起的地方就往下挠。 容央吓了一跳,赶紧去抓,那猫是多灵活的东西,哪能被她抓到。 容央那小爪子就跟猫抓老鼠似得,左边摸空了摸右边。 等招呼上中间那沉甸甸一团大肉的时候,才发觉到哪里不对劲。 陆霁安摸着毛笔的手一顿,佯装无事继续写字。 “如你所见,身子骨还在恢复,魏都督若是想看笑话,不如出去。” “呵,哪敢啊。”魏无言冷笑。 只觉得陆霁安装腔作势。 容央见猫跳到了椅子边上,一个猛扑,直接撞到了陆霁安小腹。 男人手不稳,一幅字就这么坏了。 容央只觉得一个硬物狠狠打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抽的她脸蛋生疼。 低头看去,小陆公子正雄赳赳气昂昂,耀武扬威直愣愣竖起来了呢。 容央脸蛋子一红,虽然说勾搭了陆霁安那么多回,摸也是摸过的。 就是不知道小陆长得是丑是美。 什么颜色。 暖色调啊,还是暗色调。 是不是跟他主人一样,长得秀气好看呢? 容央的手有点子欠。 “陆大人这身子好像不大对劲啊,该不会是在桌子底下,藏了什么猫咪吧。” 魏无言起了疑心,刚想朝着陆霁安走过来,小猫跳了下来,哒哒哒往外跑。 魏无言收回视线,“看来陆大人还真的挺有闲情逸致。” 容央小贼手往上钻,想直接把他的裤子给扒下来。 第38章 她想将他折下 陆霁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刚想让这女人消停点,魏无言就眯起了眼。 “怎么陆大人身上好像不止一只猫啊。” 那样子古古怪怪地,也不知道在桌子底下藏了什么人。 可现在陆霁安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容央这个人身上,哪里还管得了魏无言这个货色。 女人的勾魂眼儿朝他一瞥,似怒还嗔,像是在用那红菱小口,黏答答,娇呼呼地对着他嗔道:“死鬼,想吃还不让我吃。” 陆霁安这么一想,下腹处肿胀地愈发厉害。 他真是厌恶极了这种时候,他就像个毫无羞耻心和脑子的禽兽,因为一个女人的一点把戏,而在她面前硬到发疼。 他嘴巴再厉害,也断不了他想插进她那张嘴里,搅弄的她口水直流,双目翻白的念头。 捣进去,弄进去,弄得她尖叫连连! 陆霁安差点将手中的狼毫硬生生掰断。 “魏都督什么时候管天管地,管到我养几只猫身上了?难不成圣上赏你几分颜面,就忘了自己是个奴才?” 魏无言嘴角抽动,眼睛死死盯着陆霁安。 “陆大人不必提醒我,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是奴才,就该当好奴才的本分。” 陆霁安说着,低下头,容央看着他,一张嘴咬在了他常服的腰带上,贝齿狠狠往下拖。 不知死活! “人你也看完了,魏都督难不成还想留下用膳?” 逐客令下的这么明显,魏无言也不过就是来看看这小子死了没。 现在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他还留下来做什么! 魏无言拂袖而去,等人彻底走了,容央立刻松开了陆霁安的腰带就想从书桌另一头钻出去。 结果人还没爬多远,男人就站在了她跟前。 容央的小爪子立刻悄咪咪缩了回去。 “刚才你的胆子,不是很大么?” 男人阴恻恻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容央咽了口口水,“央央,也是想为夫君分担一下辛劳嘛。” 陆霁安冷笑,“是么,哪些辛劳是我不知道的。” “夫君气血下行,虎虎生风,威风凛凛,央央就是想见识见识。” 容央一边说,一边从桌子另一边钻出来。 陆霁安觉得她这会倒真是跟小时候养的那只猫儿似得。 做错了事,就觑着人的反应,然后试探你的底线,明知故犯,一而再再而三,像是怎么也不长记性。 容央趁着他不注意,赶紧站到了一旁的书柜处,一边舔了舔嘴唇道:“夫君难道不想知道,男女欢爱,是何等畅快事么?” 陆霁安眼底有片刻的迷茫。 容央一喜,难不成这小子一直抗拒,是因为是个没碰过女人的? 这倒是稀罕,一般这样的家世,十几岁也该准备启蒙的丫鬟了,除非是长公主把人给看得太牢了。 可陆霁安不是说今年二十了么? 容央继续蛊惑,一边视线顺着他的身材往下瞟。 有一种男人,就算着在家穿着宽大的寝袍。 你也能想象到他脱光了之后,是何等的英伟壮硕,撞进来的时候,又是怎么销魂夺魄的爽快。 “夫君不想试试么?” 陆霁安喉结一滚,脑海中想起她画的那些画。 “试什么。” 容央缓缓朝他走来,“试试用你的手,顺着裙摆,摸着我的脚,细细把玩,再缓缓揉搓进小腿,看看是不是滑溜溜,嫩地像个豆腐。” 陆霁安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穿着薄纱站在镜子前,那春笋一般纤细柔美的脚。 “揉过我圆润的膝盖,缓缓滑下我的大腿,你的手已经顺着层层叠叠的裙摆,往上掀开,两条并拢的腿儿缓缓为你打开,我害羞得躲了一下。” 容央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眼,只觉得他像个雪山峰的雕像,庄严肃穆,却心向红尘。 而她就是那不断蛊惑人心的女妖,她要拉他下欲海,妄想他为她臣服。 她的指尖低在了男人结实的胸口,狠狠攮了一下,然后剐蹭着他的喉结。 “挤入我的腿缝,夫君,你不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男人睁开眼,明明在这一刻理智回笼,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会发生什么。 “什么?” 容央抓着他的手,摁在了胸口,他觉得指腹犹如火烧。 “用力的揉我,进入我。” “你便知道。” “何为极乐,为何能让人欲仙欲死。” 容央想好了,等陆霁安哪一天忍不住扑倒她的时候,她一定要骑在他身上,狠狠拿粉色的小皮鞭抽他。 这男人这幅德行真是让人恨不得将他摁在身下呢。 “谁准你凑这么近的?” 陆霁安猛地一推,容央后腰直接撞在了茶几上。 疼得她顿时龇牙咧嘴。 个狗男人会不会怜香惜玉啊! “不是说厨房炖着东西?还不去?”陆霁安坐下平复心情,一想到这套茶具是魏无言用过的,“来人,给我把这一套茶具拿出去淬了。” 容央不由在心里啧啧,这被人喝过的茶具要销毁,那被魏无言抱在怀里的她呢? 岂不是要剐了。 容央下意识一抖,赶紧从房间里出来。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出了一身汗。” 福慧见容央魂不守舍的赶紧问道。 “嬷嬷,这魏都督是什么人啊。” “刚才少夫人在里头可避开了?” “避开了的,他不知我在里头。” 福慧点头,“这魏无言原先也是官宦子弟,祖父涉了案,全家杀的杀,女眷被充入教坊司,他则没入了宫中,前几年救了太后就此得了势力,从此愈发猖狂,在朝堂排除异己,人人闻风色变,不是个善茬,少夫人不见他是对的。” 容央纳闷,“那他不是个阉人么,怎么听说还找女人?” 福慧凉笑,“这阉人到底也是个男人出来的,就算办不了那事,也有各种阴毒的手段来糟蹋女人,每个月从他府里,都能抬出女人的石首呢。” 容央摸着脖子。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怕成这样。” “呵呵,我热得,身子虚。” 容央想好了,以后死也要避开魏无言。 “嬷嬷,那魏无言为什么总是跟夫君针尖对麦芒的?” 第39章 这肚兜兜得住她么 “哎呦,这个朝堂上的事情,老奴可就不好说了,反正少夫人记得,往后在郎君院子里侍奉,遇到外男,必须避开。” 容央也怕再遇到魏无言,颔首道:“谢嬷嬷指点。” 另一边房梁上,惊蛰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绝影。 绝影面无表情道:“看我干什么。” “大哥,我怎么觉得爷对少夫人好像……格外优待一些。” 若是以往,哪个女人不知死活敢这么调戏爷,必定被拖出去发卖了,毕竟早些年爷在府上,丫鬟爬床也不是没有的事,扒了裤子在院子里打,隔天就被卖了。 “那毕竟是少夫人。”绝影淡淡开口。 惊蛰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容央做好了饭菜回来,才听说陆霁安进宫谢恩去了。 听说已经抓到了刺杀他的那个人,外头关于陆霁安沸沸扬扬的揣测,也终于随着本人的出现,而消停。 长公主府这边也收到了不少请帖,还要宴请宾客,答谢这次出力之人。 这一旦出了宫,皇孙贵胄也得要笼络人心,底下才好办事,容央的东西又被送回了自己的小院。 七八天没回来,感觉这里都陌生了许多。 陆霁安好像又去衙门了,皇上赏赐了不少,而府上来了大喜事。 “请封世子?” “真的?二爷是世子?!” 容央正吃着酸枣,闻言问了一句,“谁是二爷?” 丫鬟们吓了一跳,刚想跑,容央把人给叫住了,走过去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问你们也不说?” 丫鬟们面面相觑,“少夫人,我还有事呢,你放过我吧。” 容央真是纳闷了,这也是府上不能说的? 她这小院里冷冷清清,外头张灯结彩的挂满了红灯笼。 容央只能从小门缝里看,院子里人来人往,偏偏就没她什么事。 容央心里犯嘀咕。 等到吃午膳的时候,容央问福慧,“夫君可有说今天几时回来?我两三日没见到他了。” 福慧给她布菜,“最近爷忙,少夫人且再等等。” 容央拿起筷子夹了颗鹌鹑蛋,“外头都说什么请封世子,我们府上有二爷?” 福慧不动声色给她舀了一碗汤,“少夫人先用膳吧,今日还没通乳呢。” 容央听着外头仿佛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细节。 容央觉得这样等下去不是个事,陆霁安总是忙啊忙,她又不准出去,那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嬷嬷,要么我用了晚膳,去夫君院子等他吧。” “少夫人别急,今日我看殿下一定会让郎君过来的。” 福慧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从无废话。 容央品出来了,这是不许她问府上二爷的事情,至于那个世子,看来落到二爷身上了。 奇怪,陆霁安这么不济么?长子嫡孙,看起来也挺有出息,一表人才的,结果没捞着爵位? 大户人家太复杂,我还是安心生孩子吧。 晚上容央洗漱干净,刚准备给自己抹点自制的玫瑰身体乳呢,门就被打开了。 屋内的女儿香熏着他脚好像踩在了云上。 福慧并着几个丫头才把他搀扶到床上,走之前还给她使了个眼色。 容央狠狠点头,赶紧将帕子浸到温水里,拧了替他擦脸。 该说不说,陆霁安这张脸就是耐看,皮肤白又平滑,干干净净又清爽,五官精巧,搁现代高低也得当个流量呢。 容央给他擦完脸,发现他睁开眼,那双平日里总不正眼瞧她的眼睛,竟蓦然有一丝温柔。 容央心里一动,用手指点了下他的鼻头,“我最近老不干活,指甲长了些,给你做饭菜的时候差点切到。” 陆霁安没什么反应。 容央噘嘴,“你听见我说话了没?你这人闷声不吭的怪吓人的。” 陆霁安眨了眨眼睛。 容央坏心起了,就来脱他的外袍。 他一把扣住她细嫩的手腕,“别动。” 容央好奇,也不挣脱,“你真醉了啊?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 “府上来了很多人么?”容央正说着,外头又放了一次烟花,照亮了她的眉眼。 “好生热闹,跟过年似得。” “嗯。”陆霁安还是握着她的手腕子,一双手掌又大又烫,容央心念一动,“哎~你要是平时也像今晚一样这么温柔就好了。” 陆霁安又不理她了,松开了她的手,反手盖住额头,像是在缓解身体的不适。 “你吃解酒茶了嚜?” “怎么不理人。”容央扯了下他的腰带,“都要睡觉了还穿着衣裳做什么,怕我吞了你?” 陆霁安死活不肯让她给他脱衣服。 容央也生气了,“那你臭烘烘的别上我的床!” 费老娘牛鼻子劲! 陆霁安寻思着这女人无论装得有多乖巧,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市井泼辣气。 他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跟这样的女人在一个房间。 “起开。” 男人要起来自己梳洗。 容央觉得他就是矫情,不过眼珠子一转,“夫君要洗澡?我搀你进浴房?再给你搓个澡?” 陆霁安回头似笑非笑看着她,“用不着,洗过了回来的。” 容央眼皮一耷拉,眼底淬着的那点光,瞬间灭了。 狗东西,油盐不进。 睡我一次能死了你。 “二爷是谁。” 她坐在床上,看着屏风后男人高大的身影,见他去衣柜里拿衣裳。 衣柜里摆了她跟他的衣裳。 容央的衣服都是进府后买的。 不大合身,不过她穿在身上另有一番灵巧。 男人的衣裳跟女人的贴身肚兜摆在一块,陆霁安的指尖摸过那细软的布料,都能想到它是如何包裹着她那对招人眼的乳儿。 这样小小一片布料,又是怎么兜得住?而撑不破的。 “夫君,二爷是谁。” 旖旎的念头猛地被打断。 “你问这个干什么。” 屏风后头传来了女人嗑瓜子的动静。 “好奇啊,没人回答我。” “你很想知道?” “能被封为世子的人我当然好奇了。” 陆霁安冷笑,“怎么,当不成世子夫人,你不甘心了?” 容央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认识二爷,我嫁得是你,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难不成,你是二爷啊。” 第40章 会佳人是吧夫君 陆霁安没回头,但容央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小子有点生气。 可是生哪门子气啊? 容央放下瓜子,走到屏风边上看他换衣服。 陆霁安一把拢好衣襟,竖起的发也披散了下来,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容央那一双眼儿巴巴瞅着他。 “你很想知道?” “我就是好奇,很少听人说起过。” “他叫陆衍。” 陆霁安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十六岁考的进士,师承曾经国子监祭酒,如今的太子太傅。” “那好厉害啊,那夫君你呢?” 陆霁安绕过她,“我自小在军营。” “啊?那你跟弟弟不熟?” “熟,也不算熟,少时还常常在一块,去军营后,三年才见一次,还得回京的时候。” “那你们也不通信么?” “一来一回,一年也写不了几封,何况不了解那边的情况,久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容央啧了一声,“有手机就好了,每天都能联系。” “首鸡又是什么?没听过。” “就是,我打个比方,倘或将来有个小方块,你随便点两下,就跟能千里之外的人聊聊天,还能把现在做什么框出来,跟画一样发给对方,这个就叫手机。” 陆霁安蹙眉,“又是你梦里梦的?你倒总是梦一些灵异怪志的东西。” 容央跟他说不清,他们隔着另一个时空的距离,她都不分谁算谁祖宗。 她刚想说什么,男人已经合上眼了。 容央悄咪咪爬上床,难得这货主动肯睡在她边上,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她朝里钻,陆霁安突然道:“明日母亲宴请女宾,会来不少贵客,你不要去厨房了,万一走什么岔道口遇上不好。” 容央纳闷,“夫君是嫌我丢人么,为什么我不能见客。” “我是为你好,爱听不听。” 容央往被褥里一滚,还是朝他拱了过来。 “夫君我冷。” “让人烧炭。” “夫君我……” “是不是想被捆起来。” “……”妈的。 容央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搂着他的胳膊,“要一只胳膊不过分吧?” 陆霁安挣了挣,发现她力气还挺大,想她也没胡乱往他身上爬,便作罢了。 容央后半夜稀里糊涂睡着的。 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丫鬟都没了,就剩下个福慧陪着她。 “今天怎么是嬷嬷你来伺候我洗漱。” 平时刷牙洗脸不都是丫鬟来? “今日殿下宴请宾客,府上人手不够,都调过去了。” 容央没了什么心情,打扮的再好看,也没人看啊! “少夫人上次不是说想看书?老奴可以带你去藏书楼。” 容央一愣,“我能出院子?” “今日来得都是女宾,藏书楼那边一般都是儿郎去,这会不会有人过去,少夫人想去,想来殿下不会阻拦。” 容央一喜,“好啊好啊,我快闷坏了,能有书看也好。” 陆霁安那些书她都快翻烂了,她感兴趣的压根没几本。 容央去的时候就想着陆霁安那个人装腔作势的,必定喜欢才女那款。 容央特地挑拣了一袭素色衣裙,只在外面罩了条绿色的宽纱大袖,层层叠叠,如坠云雾之间。 头上手上也只戴了碧玉,整个人嫩得像个小荷花。 福慧带她抄了小路过去,一路上也没撞见什么人。 这靖远侯府那么大,容央只感觉逛不到边。 等到最偏远处,觉得四下寂静,院落四四方正,很是清幽。 “便是此处了,少夫人要是需要什么,派人去这的门房找我,我有个好姐妹在这当值,正好去看看她。” “好~” 容央难得自由,欢天喜地往里走。 这藏书楼竟然有五六层之高,容央还没看过整个侯府,心念一动,便要往楼上去。 一路到顶,推窗远眺,竟然在看到了一行人在楼下。 为首的自然是陆霁安,而这群男人里面,也只有一个女人。 梳着简单的发髻,气韵灵动,身上衣裙绣着墨竹,浑身一股书卷气。 容央撑着下巴,定定往下瞧。 不让她出来,结果就是聚在这呢。 藏书楼隔墙便是园子的中心。 难怪这小道压根没遇到人,是因为彻底隔开了人群。 有动听琴音传来,女子素手拨动,几个男子不住点头。 容央可不管其他人的反应。 只看陆霁安是否对那女人感兴趣。 不多时,女子缓缓起身答谢,又拿出了一副卷轴递到陆霁安面前,在容央看来,这两人就是眉来眼去! 陆霁安起身,与那女子单独到了围墙下的树影里站着。 容央探出身子去听。 “师兄,这幅画,我想赠予小友,你看此处……” “我……” 有些听不清,容央半幅身子探出了窗外。 陆霁安听到酒杯落地的声音,朝着友人看去。 只见他们神色呆愣望向楼上。 顺着视线往上,只见一绿衫美人凭栏远眺,清风吹拂她的纱袖,一截素手落在窗框上,乌发被风吹拂,偶有落花而下,竟如天上姮娥下凡,美得不知朝着哪一处看去。 “乖乖,这世上竟有如此佳人,妙哉妙哉!” “我怕不是见着神仙了。” 陆霁安蹙眉,容央?她怎么会在这! 容央听着不对,扭头便看到了一群人聚拢在树下仰着脖看她。 陆霁安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容央吓了一跳,赶紧把窗户给关上了。 “妈呀,吓死人了。” “陆兄,这是谁家娘子?” “你可知道?为何不邀请下来与我们一同对饮?” 陆霁安面无表情,“不认识。” 众人闻言惋惜,“那必定是哪家千金,可惜我们只能在你这小院里,若知道有如此美人……” “王兄说话注意些。” 那说话的立刻红了脸,“是是是,我这是喝了几杯酒昏了头呢,怎可唐突佳人,陆兄切莫怪罪。” 陆霁安看了眼藏书楼,“我先出去一趟,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马上回来。” 容央被陆霁安那眼神吓了一跳,寻思着赶紧找几本感兴趣的书回去看。 哪知道刚一走到楼下,就看到了陆霁安怒气冲冲上来。 容央赶紧往上跑。 陆霁安瞥了一眼,“跑?我看你跑哪去。” 第41章 求我就让你舒服 你管我跑哪呢。 容央急吼吼地提起裙摆。 陆霁安视线所及,便是她飞扬的浅绿色纱裙,顺着那双白绢软鞋,裙摆乱入流云,偶尔能看到裙底下的纱裤卷边。 男人见她飞快跑着,手撑在栏杆上,身子借力,踩着栏杆直接跃了好几个台阶,一把将人给逮到了。 容央被他拽着手腕,一下护着头脸,往里缩,十分没骨气地嘤嘤开口,“哎呀夫君,你吓死央央了。” 陆霁安冷呵,“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你怕什么!怎么跑到这的。” 容央屁股往后,想借力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 可是死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钢筋铁骨锻造的。 手上力气大得很!拽都拽不出来。 “我哪里是胆子大跑过来的,是福慧嬷嬷怕我在院中无趣,才带我到这看看书。” “不是夫君你说的么,让我多看书,修身养性。”容央说到这,底气越来越足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宴会,我难不成见不得人么?不让我出去就罢了,怎么连跑到这看书都不行。” “把窗户打开故意将脸露出来也叫看书?” 容央瞪眼,“你可冤枉我了,我是见这顶楼空气不畅,光线不够,想在窗下看书呢。” “我哪知道明明今日宴请女宾,夫君你自己开了一席就在藏书楼下,我还以为你去衙门了呢。” 陆霁安觑她神色,好似不像说假话。 这才松开她。 “府上有喜事,我哪里走得开,明日再去衙门,今日正好几位以前的同窗与我师妹一道来贺喜,我怕冲撞了前头的女眷,才在这开了一桌。” 容央扭着手腕子,嘴里酸溜溜地,“我说呢,成天让我看书,夫君若是喜欢,当初为何不娶了你师妹,偏偏要选上我。” 陆霁安眼眸沉沉看着她,“倒是找过……” 容央以为他要骂她,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她不肯?” 陆霁安颔首,“本来也不可强求。” “然后你现在好齐全了,她又巴巴上门了?” 虽然也不犯法,但总感觉道义上又哪里不太对劲。 陆霁安沉默,突然侧耳,“有人。” 容央一愣,男人直接拉着她进了最里层的书架,只听脚步声曼曼,“师兄?” 容央瞪了陆霁安一眼,怎么着,娶回家的老婆摆着看,背地里跟师妹眉来眼去的。 难怪这么生气的,是自个不识相,跑到了他们幽会的小园子了是吧。 啧啧啧。 柳如雪站定,也不过来,只听脚步,却没走。 “师兄,我知道你在,也知你怨我。”她语气带着闺怨。 “我虽才名在外,可也受盛名所累,师兄应该知道我的志向,我不想一生藏于闺阁之中。我素来志向高远,不耐烦与闺中女眷交谈,她们口中琐事无非是家长里短,我与男儿一样,皆有鸿鹄之志,师兄若是怪罪我不允诺侯府婚事,那真是误会我了。” 还说没什么,看看,人家都表白啦,让你别误会呢。 容央心里窝了一团火,怪不得这死陆霁安看了女人就跟看木头似得,合着心里藏着师妹呢! 你俩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结果师妹不想进你们侯府,宁可偷偷摸摸来。 啧。 容央觉得自己就摆在家里看看的形婚妻子。 “师兄……” 柳如雪见他还不出来,语气里带了一丝哽咽。 容央气得不轻,看陆霁安这狗男人也格外可憎! 趁着他现在动不了,直接踮起脚一口咬在了他喉结上。 陆霁安没想到这死女人突然咬人,扣着她后脖子想把人给扯出来,容央发狠,一副恨不得要把他咬下来的架势。 “如雪如今也不求师兄尽释前嫌,只是如雪还是要为自己的一颗真心辩驳,前段时日师兄受伤,我本该前来,却恰逢祖母寿辰,我一心在家中为祖母贺寿缝制千寿屏风,不曾想这么长一段时间,却只能在今日见到师兄。” 眼瞧着她越说,人越靠近,容央才不怕她看到。 不管他们以前是非种种,如今她是陆霁安的老婆,这是铁定的事实! 哪有老婆偷偷摸摸躲起来不敢见前女友的道理! 容央刚松开口,男人就搂着她的腰身,闪进了一旁的暗门里。 柳如雪走到最后一扇书柜前,却压根见不到任何人。 她脸尴尬的一臊,却不肯离开,总疑心这里有人。 陆霁安捂着容央的嘴,这处暗门狭小,他结实的身子跟她玲珑有致的躯体贴靠在一起。 容央几乎被他伟岸的身子笼罩个彻底,只留下了浅绿的纱裙在他的黑靴上划过。 她身子不安分地扭啊扭,不顾陆霁安蛮力的抵触,手指灵巧地探入了他的袍下,然后直接解开了他的腰带。 他腰上缀着的香囊直接落在了地上,上头的玉佩落在了容央的鞋面上,发出了一丝动静。 使得准备下楼的柳如雪停下脚步,再次朝着他们踱步而来。 空气中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传来,陆霁安被她上下亵玩,恼羞成怒自是不必说。 更是恼外头这个也是歪缠不清,明知道他躲着她,为什么还要过来?! 可惜柳如雪怕是听不到陆霁安的心里话了。 正好给了容央作案机会。 因为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的动作,陆霁安一边想扯开她的手,一边的身体又不争气的渴望,她要怎么做,会怎样做。 是扯开他的衣服,狠狠的把玩他,还是说…… 会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陆霁安膨胀发烫。 男人的喉结滚动。 额头的汗缓缓沁出。 男人忍不住。 “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你舒服。” “你休想。” “嘁,女人弄跟男人弄可不一样,你又不是没在我面前做过。” “你不知道吧,你的每一次我都在房间听得清清楚楚呢。” 第42章 尽管骂,我给你撑腰 陆霁安喉结轻滚,磨牙道:“你这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人么,都得死呢,我只是想换个死法,要么你死在我身下,要么我死在你身下。” 容央说到这,手上愈发快速。 陆霁安浑身的酥麻从尾椎骨蹿起,盯着容央的方向都快冒绿光。 强大的克制力都在此刻与自己天人交战。 一边闭上眼睛想就这么从了她,另一边快感层层叠加,却在泼自己一盆凉水。 “师兄既然不想见我,如雪明白了。” 女人清冷的嗓音在隔着一道书柜后隐约传来。 “只是如雪想让师兄明白,如雪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一是我父亲,二便是师兄,如雪此心此身,都愿君明白。” 容央狠狠用力,男人闷哼差点溢出喉咙。 柳如雪说到如此,陆霁安都不出去,她这样高傲的人,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冷待。 随意咬唇转身下楼。 女人匆忙的脚步声自楼梯间响起,再也没人能阻挡陆霁安。 容央猛地要抽回手,却一把被男人狠狠摁住。 容央眉心一跳。 “怎么不弄了,嗯?” 男人的手掌抚在她脖颈上,“一有机会给你,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容央使劲撇开自己的脖子,“我……我就是好奇夫君拿什么杵着我呢。” “巧言令色。” 媚冶入骨的女人,却最爱说谎,没一句老实话。 “那……那还继续么?” “滚!”陆霁安说完,容央赶紧甩开手,推开那个书柜就想往楼下跑,“你给我在这待着!” 等会乱跑又被人给撞见。 容央怕得要死,骂那个柳如雪出现的不是时候,走得更不是时候。 就差一点,陆霁安那小子就得对她低头,承认他就是对她有欲望! 真是功亏一篑。 容央有些不想老实待着,万一被陆霁安抓包,自己回去岂不是受罚!? 容央想着先悄咪咪下楼,男人的声音已经响起,“动一下试试?” 容央一脸讨好,“那,夫君你让人家留下,你又用不着人家,不然这顶楼一览众山小,风景也好,还没什么人,倒也挺……” “闭嘴!” “啧。” 过了会,男人终于将燥热平复,走出来的时候,就要提着容央摁在凳子上打两下才解气。 容央哪是能站在原地不动弹的。 当即乱蹿了两下,“夫君不该怪我,反倒是夫君做事不地道,我做的都是合乎情理的,夫君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陆霁安气到极点,便会笑。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对了。”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摸你怎么了,按道理,你浑身上下,脚趾盖我都该摸的,怎么了!” 陆霁安挑眉,“怎么,知道的是我娶了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主子了。” “唉,在我们老家,说男人怕老婆才能发财呢,你这样天天想打老婆的,那前途未卜咯。” “还咒上了是吧,你张嘴就是没个把门!”陆霁安眼一瞪,容央不服气,躲在书架后面还嘴,“你自己跟你那师妹,眉来眼去的,你若真喜欢,娶了人家就是了,何苦招惹我,现在既然娶了我,我是个活人,成日里把我闷在院子里,栓个畜生也得出去放放风啊,我还不如厨房的猫呢。” 陆霁安自然也知道她年纪轻轻,又是个闲不住的性格,但凡肯给她放出去,估计不是这个院子里走走,就是那个院子里看看。 可她还真不能出去。 “你想怎么样?想出府,你是想也不用想。” 容央眼珠子一转,“你们不让我出去,是因为我是长媳,出去让人看笑话是不是,那我能不能用其他身份,跟你去见见世面啊,不去前面,就楼下也行,我给脸上贴个胡子,或者化妆地丑点,不让人看出来好不好?” 陆霁安没好气道:“我凭什么答应你,你刚才不是想跑得紧,跑吧。” 这招都喂给对方吃了,容央哪肯现在就走,挪着小碎步凑过去,晃了晃他的衣袖。 陆霁安眼儿一瞪,“手摸过什么脏东西就来碰我袖子。” 容央气结,“这难道不是你的东西?不是你的味?你怎么不自己闻闻是香是臭!” 她说着踮着脚把手伸到陆霁安鼻下,“你闻啊你闻啊!” 陆霁安攥着她的手腕,容央还不解气,“既然那不是你的东西,那你现在将它切下来还我,我这就带走!” 陆霁安真是服了这混账玩意。 “真想让我给你舌头烫个洞是吧。” 无法无天了还。 哪家女子敢跟自家男人这样说话。 容央耍横,“我不管,你不让我去玩,我就去找你那师妹去,我告诉她,她那不得了的师兄跟我在后头干什么!” “我满世界嚷嚷去,你陆霁安都不让我出门!是什么道理。” “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容央瞥他,语气软下来,“就一次嘛,扮成你的书童都不行?” “就一次,我保证就站着,什么也不干,还有伺候你吃饭,给你倒酒?” “我就是想见见世面。” “那今晚你不许折腾。” “我保证!”容央瞬间绽开笑容。 陆霁安冷哼一声,带着她下楼,正巧福慧见有人进了藏书楼想上来。 “郎君。” “你来得正好,去找一套她能穿的书童的服侍,给她装点一下,像个男人就行,美丑不重要。” “这是?” “你去照做便是,她跟着我,你不必担心。” “是。” 一刻钟后,容央看着镜子里灰扑扑,眉毛特地被画粗,还有一个大痦子的小土豆,回头看了眼陆霁安。 “郎君,我这个样子,不会太丑么?” “我觉得挺好,比你平时顺眼。”陆霁安看着她面无表情回答,起身道:“走吧,富贵。” 容富贵瞪了他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谁也不知道,陆霁安在转身的时候,悄悄勾起了唇。 再回席上,柳如雪已经面色如常,只是依旧如同高岭之花,看到陆霁安回来,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 仿佛在藏书楼里的那一段剖白,不是她本人一样。 “陆兄怎么去了那么久?” “抱歉,遇到了一只野狗,浪费了点时间。” 第43章 陆霁安给我撑腰 容央低着头悄悄翻了个白眼,你才是狗儿呢。 “回来就好,还生怕你跑了。” “刚才我们对到哪里了?不如以山岳为引,作诗一首。” “我看好,那赵兄先开始吧。” 一群王孙贵胄子弟,聚在一起又有女子在旁,自然不会扯那国家大事,尽量扯些风月相关,陆霁安左不过是出来充个脸面,把客人招呼好了就行。 容央跪坐在他边上,觉得这姿势有点累,扭了扭屁股将臀抬了抬,想让膝盖松快点。 就这么一点动静也被男人看得分明。 “自讨苦吃。” 以为当小厮伺候人很舒坦似得。 容央不高兴,那也比关在屋子里强。 有人起身,吟诵刚才自己想的诗,容央认真听着,觉得这人做得还算不错,像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 “谨以此诗,献给柳姑娘。” 柳如雪一愣,随即笑了笑,“赵公子才华斐然,如雪佩服。” “能得柳姑娘一句赞誉,已经是在下的荣幸。” 容央没忍住,小爪子抓了口糕点塞进嘴里,陆霁安蹙眉,有没有当小厮的自觉了? “你看我干什么,看你那师妹,有人当你面撩拨她呢。” 陆霁安神色淡淡,“你也说是我师妹,与我何干?我又不是她爹。” 容央觉得这小子故意跟她装糊涂呢。 人师妹都追到楼上了还装听不懂。 不过这样傲气的女人,哪里肯给陆霁安当妾? 估计也是有缘无分咯。 容央吃着糕点,突然一愣,不对啊! 这陆霁安要是休妻,那师妹不就成了夫人了! 容央突然觉得手里的糕点不好吃了,再生不出孩子,这下一个就该上位了。 人家才名在身,这死陆霁安现在也不需要冲喜了吧,龙精虎猛的,哪有女子不肯嫁的。 容央觉得自己真是个冤大头了。 “做的什么狗屁倒灶的诗,也敢叫才子,我看你们大晋的人就是喜欢沽名钓誉,一顿狗屎。” 不知道是谁在后头大放厥词,刚才姓赵的那位郎君脸都黑了。 “何人如此无礼?” “我~”男人挑开树枝走出。 只见他满头细碎小辫,耳边还戴着红色长耳垂,五官轮廓深邃,眉目硬挺,为人十分倨傲,看向众人时,还轻嗤一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波国三皇子,既然你父亲把你送到我们晋朝,也是希望你好好学习中原文化,别出来贻笑大方了好么,蛮夷。”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两边眼瞧着就要吵起来了,有一人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大动干戈的,各自让一步也就是了。” 众人赶紧起身,连陆霁安也跟着起来。 “端王殿下。” 容央悄悄看了眼这个端王,人看起来倒是年轻,只是脚有些跛,“你的大喜日子,还劳烦你给我行礼,咱们表兄弟不必弄这些虚礼。” 陆霁安道:“殿下请上座。” 端王笑着道:“你们刚才在对诗,可有什么好的出来,拿出来我们看看。” “霄铎你也坐。” 那波国三皇子一脸不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拿枪怪调的东西有什么好看好念的。” “三皇子此言差矣,我大晋乃天朝上国,其风流才子辈出,你们波国自然不懂。” “可不是么,波国没有,便好好去学就是。” 霄铎冷笑,叽里呱啦拽起了波国话,“我波国的歌谣远胜你们大晋诗词!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东亚人。” 容央眉梢挑起。 见众人听不懂他的话,霄铎讥讽道: “你们不是大晋才子么?自称天朝上国,难道不懂其他国家的语言?自称才子却只会在这吟诗作对,跟我们国家的路边乞儿有什么区别,他们也不过就是靠着在街上歌唱来获取银钱。” “你!”有人听不下去拍案而起,“区区质子也敢挑衅上国!” “哪里挑衅,不是你们自称才子么?我不过是出题考考你们罢了。难道你们在场所有人,就没有人能听得懂么?呵,还说什么读书破万卷?看来读来读去,不过是在一方土地罢了。” 陆霁安眯起眼,一旁突然香风拂来,“我能骂他么?” 陆霁安微微侧首,“你听得懂波国话。” “我会啊!”跟法语差不多嘛。 “确定?” “这场合我还跟你开玩笑呢,本朝颜面不可输,你就说能不能骂他吧!” “骂吧,手下败将,我给你兜底。”陆霁安说完。 容央勾唇一笑,直接压低声音用波国话道:“波国三皇子殿下,我朝能人辈出,不是不懂波国语言,只是不屑于将外交应该学会的语言挂在嘴边,何况我们是上国,自然是你该学习我们的语言,没听过胜利者还要向俘虏低头,去配合下位者。” 虽然众人听不懂,但看霄铎的眼眸锐利如刀,便知道陆霁安身边这小厮把人给气得不轻! “你是什么人?” 容央起身行礼,“不才在下,侯府小厮富贵。” “是么。”霄铎说完,眼眸一米,捻起桌上一颗花生米直接弹向容央的眉心。 却在此时,从斜旁伸出一只手,直接挡在了容央跟前。 花生米硬生生穿透瓷杯,借力落在了杯中,这才没有让容央的脑瓜开花。 容央瞪圆了眼,看向了霄铎那阴狠的小子。 “王子的心眼还真是比针眼还小,看来不论是嘴皮子功夫还是面子工程,都需要再修炼一二呢!”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厮!” 容央立刻顺杆子就下,“谢王子,咱们府上的花生米好吃,就别用在其他用途了。” 众人一听着小厮不仅会用波国话,还能怼那霄铎,都纷纷朝她敬酒。 容央都想说不必客气。 但怕陆霁安说她,赶紧默默坐下。 端王在这时候出来打个圆场,“好好的日子,何必说这些话是不是,今日没想到柳姑娘也在,最近可谱了新曲。” 柳如雪起身,“小女才薄,若殿下不嫌弃,愿献上一曲。” 容央觉得浑身毛刺刺的,朝陆霁安身后躲了躲,也躲不掉那霄铎杀人的视线。 “夫君,他瞪我。” 陆霁安扭头,“现在知道怕了?” 第44章 好舒服呀,夫君 “夫君~” “别用这张脸这么叫我。” 陆霁安面无表情,伸手将桌上的茶盏泼到了脚边,“毛手毛脚的,还不下去!” 容央一喜,“是!” 低着头跑开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杀气在背后。 还好,她马上就是容央了,可不是什么富贵! 福慧就在拐角处等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夫人可算回来了,快随我去把衣裳换了吧。” “好好好,我出了一身冷汗,快给我安排沐浴。” “好。” 柳如雪弹奏的是她自己谱的曲子。 只是今日没人在意她弹什么了。 “你这小厮倒是有趣,往日怎么没见过?” 陆霁安回答的十分自然,“新来的,不太懂规矩,总是毛手毛脚,还是得下去让人好好管教一番才行。” “人机灵就可,太会当奴才也没什么意思。” “殿下说的是。” 柳如雪弹错了一个音,却在众人都没发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师兄为何宁可与那面目丑陋的下人都谈笑风生,就是不肯跟她像从前那样呢? 柳如雪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陆霁安在想什么了。 这边厢,容央可不管宴会上那谁谁谁,回来后就进了浴房。 因为今日房里没什么人伺候,只有福慧替她搓洗。 容央泡着温泉,洗去脸上的妆容,如同绽放的新荷,粉里透红,娇艳欲滴。 “少夫人如今被娇养的愈发娇艳了。” 连福慧看着她这幅身子都有些意动。 容央闭着眼睛泡温泉,享受着水流从她的肩头流下,落入沟壑之中。 “再娇艳有什么用。” 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也看不到。 “少夫人说什么?” 怕福慧发觉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容央笑了笑,“没什么,嬷嬷那珍珠粉再来点。” “好~对了,今日门房说容家给少夫人您送了嫁妆过来。” 容央睁开眼,“嫁妆?他们怎么好好的想起这个了?” “不知道呢,估摸着是上次看到爷陪着您回去,怕爷怪罪。” 容央才不嫌钱多,“都送了什么?有钱没有?” “这可不知道,少夫人等会自己去库房看看。” 容央一想到自己要发财了,匆匆泡完就换上了寝衣,到了隔壁的库房查看。 容家送了四个箱子,一些布料器皿,还有用小匣子装起来的首饰。 钱倒是没有,毕竟容家有几个铜板也是看得见的,那么多人吃饭花销,逢年过节走动,能存的下来也有鬼了。 容央把嫁妆清单拿出来点了点,略胜于无,她还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呢。 容央翻到最底层,把装首饰的匣子取了出来,还觉得有点沉甸甸的,可看里面也没多少东西。 “走吧,劳烦嬷嬷了。” 这些东西她不打算动,那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容央打发了福慧去休息,自己打开了那匣子,果然在下面发现了暗格,抽出来竟然是个柱状物体。 也不知道是拿什么做的,触体升温,看着像碎玉。 容央端详了一下,脸儿一红,这个死容鹏海,倒是会给女儿谋划! 底下还压着彩页的春宫图。 左右此刻房内无人,丫鬟都去别的地方伺候了,嬷嬷去休息,陆霁安在后头宴客。 她在床上胡天胡地也没人知道。 容央抿唇,耐不住身体里强烈的渴望,走到镜子前褪下了衣衫,将那玉做的宝贝顺着自己柔软膨胀的乳儿缓缓划过。 她的指尖配合着摩挲,忍不住红唇轻启在镜子上呵出一口气。 镜中人影朦胧,可偏偏两处要紧的地方,却无雾气遮掩,在镜中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柔软顺滑的头部划过平坦的肚脐,在细腰处转了一圈。 温润地、触感细滑的。 像陆霁安的指尖。 容央红着脸,闭上眼儿幻想着是他在他身后抚摸她,揉弄她,揉碎她。 容央将那东西缓缓靠近自己。 镜子前弄得不舒服,她夹着腿,红着脸倒在了床铺上。 凉凉的丝绸熨帖着她的娇嫩肌肤。 她感觉到胸前在晃,她的足尖勾起,撑在床架上。 “啊啊~”她嘴里小声吟着,可是总感觉挠不到瘙处,哪哪都用不到力。 细嫩的手攀着被褥,容央觉得在芙蓉帐里滚做了一团,飘飘然不知归处。 快感叠加的时候,清液溢出,几乎湿透了床铺。 容央娇喘连连,那东西也懒得撤出,胡乱裹了被子就这么睡过去了。 陆霁安一进门,就觉得屋内黑漆漆的,仿佛没点蜡烛。 晚膳时分,外头更忙了。 也不知道伺候的人都去哪了。 陆霁安绕过屏风后头,发现被褥隆起,底下睡了个人。 他也懒得点灯,坐下来拍了拍被褥,“叫晚膳了没?” 容央睡的云里雾里的,梦里又哭又叫,爽得起飞,迷迷糊糊腿还动了动。 “啧。”陆霁安看她睡得香,掀开被子一角打算将她扯起来。 哪知道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软滑细腻。 “怎么睡觉不穿衣服!”男人突然一吼。 容央猛地清醒了过来,懵了片刻没好气道:“谁在家睡觉穿衣服啊。” “起来,去叫晚膳。” 自己在外面没吃饱不成,回家撒泼。 容央刚想坐起来,就发现自己浑身酥软,下面那东西咬得紧呢。 她盯着陆霁安,“夫君~好累呀,起不来呢。你帮帮央央。” “去把衣服给我穿好。”陆霁安不吃她这套。 “夫君,啊~”她的感觉来了。 尤其是配合着陆霁安的声音,一股股的水又冒了出来,这身子真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夸张。 见她在床上颤抖,陆霁安蹙眉,“你怎么了这是。” 他一摸,手下的被褥是湿的。 “你流血了?” 男人难免想到上次的经历。 容央脑子里还在泛白,过了会才喃喃道:“好舒服……” 陆霁安蹙眉,“你到底在干什么!?” 容央眼神盯着他,“你掀开被子不就知道了?” 陆霁安本能觉得不对,直接那床单给她裹了,将人一翻,推进了里侧,结果因着水多而滑出的宝贝就这么落在了全是水痕的床上。 第45章 夫君,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月光下,那物的形状让男人眼皮狠狠跳动。 这死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独自一人在这屋内,做这些勾当! 竟馋那事馋到了这个地步! 当真是开了眼了。 “成何体统!”男人一声怒喝。 福慧立刻出现,“哟,这屋子里怎么没点蜡烛,郎君莫急,我这就叫人来侍奉。” “没你的事。”陆霁安一发威,福慧很没主仆义气的顿时消失。 容央终于从刚才的快感余韵里清醒了过来,懒洋洋道:“夫君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我这是为人妻子的本分。” “呵,你倒是说说,这是哪门子诗书礼教里说的本分!” 容央睨了他一眼,捧着被子坐起来,“夫君你这话说的,我学这个,不也是精进技术,好让夫君在床上过得快活?再说了又不是偷汉子,那洞你没钻过,它也没怎么深入进去过,你着什么急,最后舒坦地不知道是谁呢。” “何况圣人虽然多,可谁把自家拉屎放屁也写上去啊,人没了欲望那不成了神仙了,我既然是凡夫俗子,我学学怎么了,夫君不嚷嚷谁知道。” 歪理一堆! 陆霁安刚想将她捆起来好好让人来教训一顿,让她学学闺中女儿该有的本分,容央突然好奇的朝他爬了过来,“哎,那个端王跟那个三王子走了么?” 陆霁安蹙眉,“少打岔,这不是你该问的,现在说的是你不懂规矩这件事。” 容央就要打岔,“管教我又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我心慕夫君,是要陪伴夫君百年的。” “所以那个三王子后头有没有作妖啊?” 陆霁安懒得信她的鬼话。 什么心慕啊情爱,看容央这样子演都演不像。 “没有,过了会就走了,留在这也没人搭理他。” 容央拉着他坐下,陆霁安嫌弃,“怎么坐?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再出来。” “正好我也有正经事要跟夫君你说呢。” 陆霁安将那东西一丢,还去洗了手,空气中那股子属于女人的甜蜜香气,直接鼓动了他属于男人的那种渴望。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先去了一旁的书房。 容央去浴室清洗了一下,再回来,福慧已经带着丫鬟们点好蜡烛,收拾床铺了。 大概以为刚才他们在床上做了什么,福慧还特地端了补品上来,“少奶奶辛苦,补补身子。” 容央可不想解释自己还没吃到陆霁安那两块肉呢。 “夫君呢?” “爷在书房。” “那我去叫他用晚膳吧。” 容央提裙起来,走到书房的时候,只一个惊蛰在那守着。 “夫君呢?” “回少夫人的话,侯爷今日回府,传了爷过去问话。” “那我在这等他回来。” 惊蛰阻拦,“里头有朝廷公文,少夫人且回去等吧。” 容央也不走,“哎,我跟你打听个事。” 惊蛰上次吃了她的亏,不敢看她。 容央啧了一声,“你看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跟你哪有信任。 惊蛰假装看风景。 容央朝他跟前走了两步,“嗐,你看你,防备心也忒重了。” “我这回问得可不是你家公子。” 惊蛰不为所动,信你才有鬼。 “我真不是问他,我跟你打听个人,柳如雪你知道不?” 惊蛰低眸,“打听她做什么?” 容央见他终于肯说话,“我这不是在宴席上,见她才华斐然,心向往之么,想打听打听柳姑娘的生平,怎会如此才高八斗呢,大家都是女人,我嫉妒羡慕行不行?” “再说了,夫君也老是耳提面命,让我跟她学呢。” 惊蛰不疑有他,“柳姑娘父亲如今乃是太子太傅,自小便熟读诗书,还是几位公主的伴读,连太后她老人家也对她多有褒奖,堪称京城女子典范。” “这外面都知道啊,有没有外面不知道的?” 惊蛰想了想,“柳姑娘经常往来结交有学之士,只要有才华,无论身份贵贱,都可与其相交,她每两个月会办一次诗会,能进去便是荣光,京城各家子弟都以进入柳姑娘的诗会为荣。” “那夫君进去没?” 惊蛰正色道:“我们郎君哪有这等闲工夫跑去吟诗作对,无非就是一些闲人去。” 容央恍然,“那她如今多大了?” “约莫十九了。” 京城贵女留到十八,已经是家中很舍不得了,要么就是难嫁。 可留到19还没出嫁得可不多。 “这是为什么?” 惊蛰摇摇头,“此前订了一桩亲事,本该今年出嫁,但又罢休了,估计还没找到下一家合适的人选。。” 容央一琢磨,“难不成是我们家?” 惊蛰缄默。 容央了然,啧,那必然是说给陆霁安的吧? 结果那会柳如雪不肯,只能害她这个怨种进门了。 也是,好歹人家是太傅之女,让她喝什么催乳药,她怎肯让人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养的手脚无力,困在后院呢。 容央看着廊下的那只鸟,觉得自己跟这只鸟也没什么两样了。 每天给点吃的,但凡让她能出去交际,逛逛街,她也不至于这么无聊啊。 什么作画绣花,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能出去交际呢。 “你们郎君平时出去衙门都做点什么啊?” 惊蛰闭嘴不言。 容央还在不知死活,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她立刻换上一副笑容,谄媚笑道:“哎呀,我说刚才怎么感觉有一股祥瑞之气,原来一回来,我的亲亲夫君呀~” 陆霁安没好气道:“不是让你别来书房,怎么又来了?” “我已经回禀了母亲,给你找两个嬷嬷,端正你的行为举止。” 容央咬唇,“我是来请夫君去用晚膳的,总不能不吃饭吧。” “那走吧。” 容央小步跟在后面,“夫君何必去叨扰母亲呢,我又不出门,也不待客,有没有规矩也没关系吧?” “呵,关系大得很。” 今天是他发现了她在被窝里搞那种事,往日若是旁人呢? 岂不是反了天了! 陆霁安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的行为举止给纠正过来。 “夫君,你有没有考虑过~学外文啊?” 陆霁安脚步一顿,扭头来看她,“正好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不是会婆娑文,怎么又会波国语言了?也是敏安学的?” 第46章 狗男人,走着瞧 容央就知道他会问。 “会这两个有啥子奇怪的,我还会各自方言咧,敏安那小地方,偏偏是个码头,南来北往有多少人啊,我爹又不在家,祖母靠我一个人照顾,我不得出去采买东西,跟人交际么。” 陆霁安蹙眉,“跟人交际就能学这么多?” “那自然了,学一个语言最快的方法不是死记硬背,是把你放在那个环境里,天天念,日日说,那不就会了么?就像牙牙学语的婴孩,是怎么说一口地道的话的,难不成你让他先学怎么看怎么念么,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他学什么咯。” 陆霁安颔首,“话糙理不糙。” 容央见他终于认可自己,笑眯眯凑过去,“夫君你学了外文,那无论是番邦使节,还是那什么魏先生的信,你都能自己看了嘛,老规矩,学一节课,咳咳,给点钱就行,市场价的话,也得这个数?” “你怎么不去抢钱?”陆霁安一把拍掉她伸出来的五个爪子。 “那……五两不行,二两?” 容央见他只顾自己往前走,捉裙追了上去,“二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往后那三王子在你面前嘀咕,你就一张嘴吓死他,名师教学,童叟无欺,正宗传统!” “你倒是挺能吹。”陆霁安不屑。 容央拉着他的袖子,“夫君~” “容我考虑一下。” 陆霁安说着,两个人闹着回了房。 福慧以为是陆霁安知道了容央身子的妙处,欢喜道:“正好要去叫爷和少夫人回来呢,饭菜都快凉了。” 陆霁安进了屋,发现屋内点了熏香,掩盖了之前甜腻的气息。 坐下来道:“厨房里多了两笼闸蟹,是父亲的门生送来的,外头还没有,你若是贪嘴,明天让厨房给你烝两只。” 容央眼前一亮,“大闸蟹?我好久没吃了,若有梭子蟹就更好了,等再过一段时间最肥的时候呢。” 陆霁安凉凉一笑,“你倒是会吃,怎么着都委屈不了你自己。” 容央嘿嘿一笑,给他夹了一块鹿肉,顺便伸腿从桌底下蹭了蹭他,“谢谢夫君~” “没什么,算第一堂课的学费。” ! 她就说,这狗男人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那两只大闸蟹可不够!” “那你想做多少做多少,左右父亲给了一笼。” 容央恶狠狠咬了一口羊肉,恨不得把陆霁安给一口吞了。 “今晚你吃了早点睡,我有公务要忙。” “现在?!快入夜了。” “有些活入夜才好办,你吃你的吧。” 陆霁安果然说走就走。 福慧倒也无所谓,只给容央灌了一碗固本培元的汤药,希望她这肚子争气,早日生个孩子。 晚间又给她细细开了乳,容央就抱着陆霁安的枕头,昏昏欲睡了。 隔日一早,容央去厨房里找大闸蟹,果然看到了两大篓子都在那。 各个长得不错。 容央摩拳擦掌,打算做点菜给长公主送过去。 不过华阳今日去了宫里,倒是没让容央遇上。 回府了才知道她送了东西过来。 “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还巴巴地送来。” 华阳正在更衣,一旁的嬷嬷道:“说是晌午就在厨房做的,全程自己动的手,说是孝敬母亲和父亲的,别的不说,少夫人这份心倒是实诚。” 华阳接过茶盏,“我倒也不必她费这个心思,早日生个孩子倒是真的,府上又不缺厨娘。” 她歪在软枕上,“你们也去收拢点衣裳,还有猎装,圣上要去香山行宫秋猎,照旧带上后宫妃嫔跟近臣一道。” “圣上每年秋猎都会带上公主您,这样的尊荣,其他人可不曾有。” “圣上说了,府上的人想去都能去,你去问问薛氏她们几个去还是不去。” “是,那少夫人那边呢。” 华阳犯了难。 “这儿媳妇,是断不能见光的,可这一去行猎就是七八日,万一她正巧能怀上,岂不是又错了一个月。” “这有何难,让少夫人装扮成小厮或者丫鬟,跟着爷日日宿在帐篷里不就是了,平日里也在那等着,别人既不会知道,更不会想到她头上去。” “这法子不错,不过也得看她愿不愿意,这话你让福慧去跟她说,也算我抬举她一场。” 容央正无聊到看丫鬟踢毽子呢。 福慧就回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去秋猎?天哪,那是皇家秋猎啊!”容央快兴奋死了。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国家大事呢,呜呜呜我出息了。” “少夫人先别急着开心,公主的意思是,想让您近身伺候爷,不以侯府长媳的身份出去。” 容央笑容凝固在脸上,“那,那我怎么去啊?” 福慧点到即止。 容央明白了,小厮呗! 没想到,富贵的演艺生涯居然这么长! 晚上回来,陆霁安就知道这事了。 “不行,你去了像什么话。” 难不成晚上还要被她烦着。 容央叹了口气,“夫君何必违逆母亲了,何况我在家,也未必不闯祸,这在你眼皮底下,不是更安全么?” 陆霁安寻思着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可怕的存在。 不过这话到底也没说。 华阳既然决定了,那是说什么也不顶用的。 陆霁安视线落在容央小腹上,可惜这里永远不会有他的孩子。 既然秋猎她只是个小厮,容央只让福慧收拾了点铁里的衣服就算了。 陆霁安洗完澡出来,她懒洋洋趴在床上不肯动弹。 “怎么这会没了精气神,那一篓螃蟹吃的不畅快?” 容央白了他一眼,“你们家既然看不上我,娶我做什么?就为了给你生个孩子?那你怎么不去告诉你母亲,不想睡我?” 陆霁安拿起书,十分欠揍道:“我跟她说了,她不得再给我塞一个。” 容央气得不行,恨不得拿枕头砸他。 她咬咬牙凑近,“那你就等着吧,看看最后是你求我给你生孩子,还是我放弃!” 陆霁安似笑非笑睨她,显然把她这话当个玩笑。 容央掀起被子盖在头顶,死陆霁安,秋猎路上你给我等着! 第47章 小厮play 五更天,陆霁安就起身了,丫鬟端水点蜡烛,闹得容央也睡不好。 “这么早就出发么?”她揉着眼睛掀开床帐。 陆霁安正在穿官服,瞥了她一眼道:“你睡你的,到辰时你起身换衣吃饭,跟着人去城门口等着。” 容央赶紧起来,穿上鞋,从丫鬟手里接过官袍给他穿。 不过动作很是生疏。 陆霁安张开双臂,头发全部梳拢起来。 一身红色,像极了新婚那夜。 容央踮起脚替他整理,这会两个人都没怎么看彼此,可都知道,对方在留心自己。 倒是头一回这么像夫妻。 福慧也挺高兴,陆霁安可从来不在容央这更衣上朝的,平时穿着寝衣去耳房换的,今日不知道怎么。 还以为是昨晚上容央又辛苦了一番。 陆霁安这身官服一穿,莫名有一种凌然正气,容央觉得这小子的皮囊真是百看不厌,得亏他生得好,不然这死脾气早被人给打死了。 “笑什么。” “笑夫君你生得好咯,我怎么福气这样好,能嫁给你呀。” 陆霁安一个字也不信,“你回去睡吧。” 他重新看向镜子里。 娇小的女人站在他身边,娇娇怯怯看着他。 陆霁安垂眸,转身离开,有人在前头替他掌灯。 “少夫人再睡会吧,离辰时还早呢。” “母亲她们也起这么早么。” “长公主也要晨起入宫,届时祭天择时出发,府上三位夫人今年都不去,就咱们这一房了。” “这是为何,我看两位伯母都是闲不住的呢。”容央暗中打听。 福慧这次倒是没隐瞒,“还能为了什么,二房大奶奶体弱多病,也不喜欢狩猎这种血淋淋的地方,三房那两位,前些日子闹起来了,也是因为一点小事,闹得面上难看,这几日都不大来咱们这院。” 容央也不喜欢她们,不去正好。 “那我去了那,你也跟去么。” “奴婢自然是要跟去的,奴婢如今是少夫人您的人,负责伺候您跟爷。” 说是伺候,实则监视,容央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皇家猎场呢,看来只能在角落的帐篷里等陆霁安了。 容央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穿衣服,福慧拿了厚厚的棉布过来,要给她缠胸。 上次装小厮她就缠过,裹地都快透不过气了。 这回福慧怕露馅,更加用力了些。 直勒的容央两块肉团挤压到一处,连喘口气都艰难。 索性早上就吃了两个虾饺,再也吃不下其他的了。 跟着福慧到了后院,陆霁安的衣服行囊都已经放在了马车后面,容央上了车,福慧递了一食盒过来,“少夫人早晨吃得不多,到时候用这个垫垫肚子。” 容央寻思着这一路上要行车,她上厕所也不方便,干脆饿着好了,连水都不敢喝一口。 可是坐在马车上又无聊,干脆寻本书看。 结果这么一等,就在后院等了大半个时辰,才听说要出门。 过了大街,到了城门后,按照身份等级排队,女眷们都在后头的马车里待着,容央睡了一觉起来,掀开车帘悄悄一看,听到前头有文官唱词。 耗了大半天,终于在阵阵马蹄声中,朝着猎场行进。 福慧也上了马车,“少夫人可累了?” “夫君在哪呢?” “爷是陛下身前的红人,自然在御前伺候,等到半路才会上车。” 因为人多,脚程慢,过十里长亭,容央正昏昏欲睡呢,车帘一掀,一道人影矫健地上了马车。 容央一睁眼,陆霁安已经摘下了官帽,接过了福慧手里的帕子擦脸。 见容央呆呆看着她,打量了一眼她,视线着重放在了胸口,似乎在纳闷这么大的胸到底怎么给塞进去的。 “既然当了小厮,怎么不会伺候人?” 福慧见状赶紧下了车,去后头仆人的车里待着。 容央赶紧接过帕子,兴冲冲要过来擦他,陆霁安也就随口一说,“倒也不必,已经擦过了,这个你拿着,车上可有铜镜。” “有啊。” 容央从抽屉里翻出了一面来。 陆霁安道:“这是易容膏,从江湖匪盗那拿来的,我给你弄一张脸。” 容央好奇,这不电视剧里的玩意么。 “还愣着干什么,坐过来。” 容央赶紧坐到了他边上,陆霁安挑起她的下巴,阳光偶尔从抖动的帘子下面透过来,陆霁安抹了点膏,均匀涂在她脸上。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细致的盯着她的容颜。 这张脸倒是无一不美,无一不巧。 容央小嘴不住催促,“夫君,你捏得好看些。” “一个小厮,那么好看要做什么?” 陆霁安回过神,忍不住说她。 容央爱美,“英俊的小厮才合理嘛,谁没事买个丑八怪下人摆在自己跟前呀。” “怎么,你还打算出去显摆?” 男人说着抹了一块到她眼皮这,硬生生让她的眼成了个下垂眼。 鼻头拉大拉宽,整个人就显得钝了起来。 容央拿镜子一看,当下不干了。 “这也太难看了!” “能比富贵难看?” 容央一噎,“那……那我叫什么呀。” “元宝吧。” “夫君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起名如此随便。” 容央嘟囔。 陆霁安擦了手,闭目养神,“离猎场还有一段时间,你赶紧抓紧休息,晚上夜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容央往他边上蹭了蹭,“那我能去么?” “想得美。”陆霁安才不放心带她过去,容央冷哼了一下,也不理他,自己找书看去了。 到营地的时候,容央一觉睡醒,陆霁安已经不在了。 帐篷已经搭好,福慧领着她进来,里头放了个屏风,后头便是床,一应物品都摆在了角落里。 “少夫人且在这等等,等会秋猎仪式结束,爷就回来了。” 容央早就坐不住了,把东西一放,头伸出帐篷外头去看。 “前面就是了吧,好多人啊,嬷嬷,我们真不能过去啊?” “女眷们只能在看台上,公主未曾吩咐,我们只能在这了。” 容央怏怏不乐,真是,毫无地位。 她回到房间,眼睛一亮,“嬷嬷,这里洗澡可方便?夫君劳累一日,他爱干净,必定是要洗漱的吧。” 第48章 想让她叫得更大声 陆霁安从外头一回来,就被泼了一脸的花瓣。 他人脸一黑,阴沉沉盯着这个作死的小妖精。 “夫君君~忙了一日,一定很累吧~”容央绕着他左右打转,“妾身已经准备好了沐浴香汤,就等您回来啦~” 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陆霁安才不上她的套。 “倒也不累。” 容央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哎呦,这哪能不累的,外头那黄土飞烟,熏得人都黑了一圈呢!”容央跟在他后头喋喋不休。 他今日晨起就没睡好,忙碌了一日,此时确实困倦。 “夫君,你看你奔波劳碌一日,连个热水澡都洗不上,那图什么啊~” “再者说了,陪伴圣驾,哪能不修边幅呢。”容央说着,伸手进了浴桶,“哎呀,我特地让他们弄热一些,第一桶水呢,现在水温正好,等会可就凉了~” “隔墙有耳,你以为是家里呢,张嘴闭嘴夫君。” 容央想也是,差点忘了这事动不动就能要人命的封建社会。 她手指撩拨了一下浴盆,一时间没说话。 陆霁安见她乖觉,也确实知道怕的样子,这才缓和了脸色,“更衣。” 容央立刻换了称呼,“好咧,爷。” 她倒是第一次这么喊他,陆霁安褪去外袍,只穿了中衣,刚解开了上衣,下意识看向了容央。 果然,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身子。 虽然说男人被人看两眼也无所谓,但她的眼神如此直白,陆霁安还是觉得得好好管教她的言行。 刚准备训斥,容央突然道:“你身上,怎么有那么多伤疤?” 陆霁安一怔,“十七岁那年跟着广州府总兵剿匪的时候,落下的。” “那后背呢,怎么有一道这样的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当时一定很凶险吧?” 此前两个人拉拉扯扯,容央可从来没仔细看过他的身子。 今日算是彻底看个明白了。 陆霁安见她心心念念知道关心自己,也算她有几分良心。 “不是说水快凉了?还计较这个做什么。” 陆霁安说着,将容央身子调转,等他进了浴桶才准她转过头。 容央见他下半身还拿了一条长布围着,只露出两条长腿盘着,心里啧了一声,你小子还怕我这会要强暴你啊!? “爷,我给你搓搓背呗,我按摩可舒服了!” 陆霁安闭上眼,“不必。” “您就试试呗。”容央也不等他同意,立刻抓了帕子过来要替他揉捏肩膀,用瓜瓢舀了一勺泼在肩头,用细软嫩滑的手指,力道适中的替他放松肩颈。 陆霁安坐在马背上一日,又在太庙那祭天,等国师算时辰。 早就酸胀不堪。 被她的手这么一揉捏,还真是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见他舒服得没吭声,容央试探性道:“爷,是不是很舒服?” 陆霁安微微睁开眼,倒也没直接回答她,“用膳了么?” 容央嘟囔,“没呢,拿了令牌再去要水都等了大半日,嬷嬷说下人们用膳都得等主子们吃完。” 陆霁安泼了她一脸洗澡水,“你平时不是横得很,怎么这会这么听话了。” “我一个小厮,你当我还是府里少奶奶呢。” 哪指使得动人啊。 容央抹了一把脸,发现衣襟都湿透了。 “好啊爷,你就尽管欺负我吧你!” 容央也不伺候了,拿起瓜瓢反泼了回去。 陆霁安没想到这死妮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他还能输给了她,容央拿着瓜瓢作战力惊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陆霁安就是狠狠一泼呢。 结果自己脚下一滑,踩到了落在地上的胰子,一头栽进了浴盆之中。 陆霁安这人到底也没忍住,仰头哈哈一笑,将她提了起来。 容央噗了他一脸的水,“都怪你都怪你。” 她胸口不住起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连同他遮身的巾帕一同飘在了水面上。 容央视线往下,陆霁安一把捂住了她的脸,“还不快出去。” “我怎么出去,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她抖着胸口朝他逼近。 可惜现在她被束胸挤压的快投不过气了。 原本就厚重的棉布泡了水,勒的容央动一下都浑身难受。 “啊,不行了不行了,我喘不过气了,快快快。” 陆霁安抓住巾帕兜住下半身,“快什么。” “快把我的衣服解开,我喘不过气了。” 陆霁安没好气道:“又耍花样。” “真的,不骗你,我……”容央被热气一蒸,加上那裹胸的棉布越来越紧,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嘶啦”一声,男人也不客气,直接将她的外袍扯开,大片的肌肤露了出来。 她胸口至肋骨都扯了缠布,乳沟被挤出了一条深壑死死被压在底下,肤色雪白柔嫩,随着呼吸,那乳儿呼之欲出,马上就要从那些布料钻弹出来,往他嘴里钻。 陆霁安立刻起身,抄起屏风上的衣服套上,将她提了出来,“来人!” 容央贴近了怀里,似乎马上就要克制不住了。 空气中那乳儿悄悄起来,蹭着男人结实的腹肌,那股乳香逐渐蔓延。 福慧赶紧入内,“爷,有何吩咐。” “去把她的缠布扯开,再让人上一些饭菜。” “是。” 福慧赶紧绕过屏风进来,见满地都是湿漉漉的水,一脚下去,要不是有地毯,恐怕鞋袜都要湿了。 也不知道容央到底跟陆霁安在屋内玩了什么。 陆霁安没在里头待着,反而离开的帐篷。 容央都快憋死了,等福慧解开要替她通乳,她才换过了气来。 “嬷嬷,这缠布再裹下去,我可得憋死了。” “少夫人,您忍忍吧,这御前最是忌讳,若是被人看出来,可是大罪,等着那些贵人都去了前头,老奴明儿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就回来,也不妨事。” 容央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爷呢。” “定是出去了,爷受器重,万岁爷少不得要来找他。” 容央的乳儿被揉捏着,隐忍着不敢出声。 陆霁安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女人那难耐又舒服的呻、吟,清浅勾人,像是在隔着屏幕撩拨他,叫他现在立刻过去,压着她让她发出更大的叫声来。 第49章 帐篷里头有帐篷 陆霁安不敢进去,容央倒是瞧见他了。 “哎呀不好。” 陆霁安蹙眉,“怎么?” 福慧赶紧出来,“这,这少夫人今日绑缚了一日,又溢乳了,郎君快来帮忙。” 陆霁安夜不是第一日喝人乳了,除却第一次有些心里障碍之外,其他两次闭眼就喝了。 也不知道当日那大夫给容央服用的是什么药,倒是喝了后比寻常药物催发地快一些。 闻言哑着嗓道:“知道了。” 容央一想到这乳汁最后都会给陆霁安喝,竟然身子愈发敏感,折腾得浑身是汗,才挤出满当当一碗来。 福慧心疼道:“今天饿了一日,也没挤出什么来,爷快喝了吧,奴去传膳。” 陆霁安按照老规矩一口闷了,只觉得今日的味道竟然有容央那死妮子身上的味道。 容央的乳通了,整个人也活泛了起来。 舒舒服服得躺在床上直哼哼。 陆霁安走过来就看到一只玉手搁在床榻边上。 “怎么不穿衣服。”男人顿住脚步,站在外头。 容央气喘吁吁盯着他,“爷~没力气了。” “挤得可是央央的心血呢。” 陆霁安抿唇,只好站在屏风后面不进来。 死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生怕她爬起来吃了他啊? 容央浑身无力。 等福慧提着食盒进来,见陆霁安一直站着,笑道:“爷如今也是大人了,帐篷内就少夫人与你二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福慧绕过屏风进来,见容央还袒胸露乳地躺在那不肯动弹,从衣箱里拿了一套桃粉肚兜,外罩一件鹅黄的透纱,给容央使了个眼色,“殿下心疼少夫人,连这样的日子都带上您,什么意思您要清楚。” 容央心一凛,“明白了。” “今日那边准备的就这些,爷累了一日,与少夫人早点休息吧。” 福慧笑着退了出去。 陆霁安刚坐下,就见容央出来用膳,他眼一晃,几乎将她整个身子看得一清二楚。 若非那几片布料档着,她整个人就跟没穿是一样的。 想也知道必定是母亲的意思,不然她哪来的本事让人去准备这些。 “去套上衣服。” “夫君,央央热。” 容央身姿袅娜地走到了他面前,“吃饭吧。” 她这会倒是老老实实地。 陆霁安视线没落在她身上,自己吃自己的。 容央饿了一日,先是狠狠挖了两口饭,配着一旁的炙羊肉,再喝了一碗汤,囫囵吞枣的填了点肚子,那双脚就踢了绣鞋,缓缓顺着陆霁安的裤管往上爬了。 “夫君,这帐篷地方小,今晚央央能跟您一起睡么。” 陆霁安没好气道:“睡长椅。” 容央的脚一下被他夹住,“哎呀夫君你好坏。” “吃饱了?又有力气作妖了?”男人扫了她一眼。 容央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开始把棋给下错了。 要是不那么急色,回头装一下也好。 可偏偏他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也来不及挽回了。 那叫一个悔恨不及。 容央凑近,“夫君,央央真心喜欢你,以往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说嘛,我改。” “真想改?” 容央不住点头。 “那离我远点。” 容央差点没气到翻白眼,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忍得差点内伤。 要搁现代,姐管你去死呢。 现在长公主就盯着我,你让我怎么办去。 容央瞪着眼盯着他,陆霁安慢斯条理吃完了饭,才松开了她,“进去待着。” 陆霁安吩咐了一声,将东西收拾好,递到了帐篷外头。 一回来还以为容央气得不理他了,哪知道把床铺得松软,还拍了拍被褥道:“爷累了吧,央央给你做个马杀鸡怎么样?” 陆霁安将外头的烛火熄了,只剩下一盏在外头。 这样若有有心人,也不能窥视个彻底。 “何谓马杀鸡?” 怪词那么多,也不知道是真的有,还是她胡编乱造的。 容央觉得这人心眼就是多。 “自然是原本就有的,就是按摩推拿。” 陆霁安就知道她不会老实。 可现在这个时辰若是出去乱跑,也容易被人盘问。 “只是按摩?” “那当然。” 也好,让她体力耗尽,也就没这个心思在这缠着他。 陆霁安躺下,容央掀开裙子,一个跨身直接坐到了他背上。 湿乎乎软嫩嫩一贴上来,陆霁安脸色一变,“你!” 怎么连亵裤都没穿!? 容央一双手已经抹了刚才福慧留下来的脂膏,直接按上来了。 柔弱无骨的手掌力道之中得按压在后背紧绷的肌肤上。 陆霁安盯着烛火,缓缓放松了下来。 “爷最近这肩膀很是僵硬,忍着点啊。” 她用力往下疏通,累得双乳颤颤,抖出了拍打声。 陆霁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趴着也看不到。 可是愣是能幻想到那两团雪白的乳,是如何晃成波浪,碰到一块,颤巍巍分开,再缓缓从他腰上过去,让她累得香汗淋漓的。 淋漓得又不仅仅是她的身子,还有不知名的地方。 清液缓缓顺着腿心滑落。 这幅诱人的身子仿佛是专门为陆霁安打造的。 一碰到他,就莫名其妙开始产生奇怪的反应。 容央娇喘连连,仿佛服食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腰肢软软塌着,乳儿一晃一晃捧着他的肌肤。 陆霁安觉得自己被按摩得,好像不是肩膀,也不是腰,而是那脐下三寸之处。 他现在不仅仅是口干舌燥,还浑身燥热难当,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为什么这女人一靠近自己,自己就有反应? 以往也不是没有自荐枕席的。 或脱光了站在自己跟前,他也是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叫人给丢出去发卖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的心思早就不在按摩上了,却偏偏谁也没动。 这样的柔软的腰肢,若是掐着这样撞上去,该有多销魂。 这样见状的胳膊,若是搂着我,吃我的乳儿,该有多舒服。 两人想到了一处,帐篷内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 “睡觉。”陆霁安闭上眼睛,直接将她掀了下来,容央却滚了床里头,扯了被子与他盖在了一处。 盯着猛地撑起的被褥,伸手戳了戳,“爷,怎么在帐篷里头,还搭帐篷呢。” 第50章 狗男人的身子可真值钱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容央趴在他身上,娇嫩的身子骨紧紧贴着他结实的肌肉。 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吞咽着口水。 可见他的身体也在极度渴望着她。 容央觉得今晚真是个好时候。 又在野外,也许更有一番情趣呢,就是不能叫得太大声。 不过那又怎么样,陆霁安这胸肌这身材,下面的肉也够分量,捏在手上沉甸甸的,还握不住呢~ 跟他睡,完全不亏。 容央在他身上像打了滑的泥鳅,气氛到位,灯光到位。 男人的目光已经逐渐混沌,看向她的眼神礼,完全是想把人扒皮抽筋,挖出来狠狠啃上两口的冲动了。 容央咬着下唇,定定瞧着他。 然后想来亲他。 明明一切都很完美,水到渠成了。 “爷!” 帐篷外,有人突然出声,陆霁安回过神,一把扯开容央,披上衣服起身道:“你自己睡。” 容央这都准备好了,这狗男人又要走。 刚想骂他呢,人已经掀开门帘出去了。 容央尴尬地躺在床上,想了想原地扑腾了两圈,打了一套拳,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大半夜来找他。 陆霁安这狗东西走了,可她这空虚的身子谁来满足。 怎么一遇到他,自己浑身就不对劲了呢!? 以前在网上也没少看帅哥啊,看完就算了,哪还放在心上! 容央百思不得其解,在被褥礼滚了两圈,又找不到能帮自己的工具,只能想点别的。 - 这边,陆霁安一出来就深呼吸两口气。 “陆大人,陛下传召。” 陆霁安系好衣服,“深夜传召,是否有什么急事?” “说是丽妃娘娘梦魇不安,世子您乃是皇族后裔,更是血统高贵之人,若去助阵国师,必定能祛除邪祟。” 陆霁安蹙眉,“你去告诉陛下,我身子不适,不便前往,不如换端王殿下。” 说完,陆霁安有折返回了帐篷。 刚掀开帘子,就发现容央蹑手蹑脚往回走。 “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容央笑嘻嘻跑过来,身上那两团一蹦一跳,看得陆霁安眼都不知道往哪放。 “爷,圣上叫你去干嘛,该不会是什么童男童女借运吧?” “胡说八道什么,说了多少遍,注意你的口舌。” 容央捂住嘴,不过他能回来就是好事嘛。 陆霁安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却没什么睡衣。 容央还有点心猿意马,从他身上躺过去,结果男人一把顶住了她,将她提溜到了里面。 容央盯着他,啧,出去一趟,果然冷静下来了。 “爷,那个丽妃,几年多大呀。” 她嗓音跟蚊子似得,说她听进去了,该打听的还是要打听,说她胆子大,声音还知道放轻。 陆霁安扭头,“你好奇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也想去当宠妃。” 容央觉得他这话说的真是无厘头,“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上哪去当宠妃去。” “再说了,皇上是你的舅舅,那丽妃不就是小舅妈了么。” 陆霁安嗤笑,“她比你就大几个月,算你哪门子小舅妈,只有皇后方可为妻。” 容央打量他的语气,“你是不是不喜欢丽妃啊。” “睡觉,不睡就穿上衣服出去扎马步,要么替我守夜。” “……” 才不要! 打工人也是要休息的,加班的活我才不干。 容央要跟他扯被子,最后拱进他怀里死不放手。 不过她也确实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霁安手撑在脑后,却无眠。 - 号角声响起,陆霁安便要起身,容央打了个哈欠,福慧进来伺候二人洗漱。 容央见又要束胸,一脸犯难。 “今日我会去秋猎,你若是不想出门,便不用束胸,若出去,还是得乔装一番。” 容央一想到那魏无言估计也在,哪敢不乔装,生怕被抓到,等不到陆霁安来救她,就被放血做成酒樽了。 “我知道了!” 陆霁安穿了一身猎装,鲜衣怒马少年郎,愈发显得阳刚劲爽,贵气逼人。 容央觉得这小子一出去,势必要让不少小娘子心痒痒。 可惜陆霁安又不归她管,她不乐意也没法子。 “那我是不是看不到你去狩猎了?” “那地方你以为是什么好的?有放出来的野兽,你以为满地兔子呢,若是遇到熊瞎子看你怎么办。” 陆霁安佩戴好弓箭,“得了,你跟福慧好好在这附近,若是无聊了,去河边转转,机灵点。” 容央眼巴巴看着他出去,陆霁安脚步一顿,想起她那个眼神,“要是遇到兔子,我给你逮一只回来。” 容央舌头一卷,“好呀好呀,烤兔肉也很好吃的!” “……我是让你养!算了。”陆霁安简直无语。 还以为这女人能有点别的想法呢,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陆霁安掀帘出去,侍卫跟上。 “爷今日很高兴?” “从哪看出来?” “您一出来嘴角带笑呢。” 陆霁安脚步一顿,“你看错了。” - 容央吃了早膳,便在帐篷里无所事事,福慧年纪大了,喜欢去外头晒太阳,找了条凳子在外拢着袖口。 容央打了个打哈欠,出来逮了把草,“嬷嬷,我能去采点花么,插瓶里好看。” “不错,别走远了。” 外头号角声再次响起,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容央看不到,只能自己给自己找活干。 刚走两步那,有人拦住了她。 来人丫鬟打扮,长得有几分标致。 “这位小哥可是陆大人的小厮?” 容央左右看了看,“啊,是小的,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么吩咐。” “这是我家姑娘给大人做的肩袖,还有扇坠,这里有一封信,还请小哥帮忙通传。” 说着呢,那丫鬟走近,抓起容央的手给她塞了一枚硕大的金元宝。 容央眼睛都亮了。 好啊你个陆霁安,没想到我还能赚钱呢。 “好说好说,姑娘放心。” 丫鬟没想到这么顺利,笑着福了福身子才离开。 容央立刻咬了一口那金子,居然是真的。 她还跟陆霁安当什么翻译啊,还不如递情书来得赚钱快呢! 陆霁安!我好像找到怎么从你身上捞钱的好办法了呢。 “姐姐!”容央出声,追上了那丫鬟。 第51章 你们要是不满意,我还有别的花活 那丫鬟被他叫住,“小哥还有什么吩咐?” “可是银钱不足?”说着,她脸都沉了下来,觉得眼前这小厮真是贪心不足。 “不是不是,就是我想问问,贵府千金是否想买点,关于陆大人的闺房秘事呢。” 丫鬟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容央。 这小厮胆子倒是大,居然敢把自己主子的隐私拿出来说。 “这……” 容央凑近,挤眉弄眼道:“姐姐不必害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你只管来,平日里我们大人不回来,在前头陪伴圣驾呢。” 丫鬟心动,“有什么东西。” “大人的字要不要?画呢?” “看过的书?” 丫鬟一听也不是什么私相授受的物件,也就放心了,“待我回去问问小姐,小哥怎么称呼。” “好说,我叫元宝。” 容央左右看了看,“如果这些东西都不喜欢,我在这请姐姐美言两句,关于陆大人的事,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不过么……” 丫鬟蹙眉,“不过什么。” 容央搓着两只手指,“总得给点好处。” “你放心吧,我回头来找你。” “成!我等着姐姐你。” 容央这下可不摘野花了! 赶紧回去弄点陆霁安限量版周边,卖给他的女友粉才是正经呢。 啦啦啦~我真是个小天才。 容央欢欢喜喜回了营帐。 福慧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 “嬷嬷,快给我找笔墨纸砚来,爷嫌我不学无术呢,我现在学。” 福慧没起疑心,从箱子里把物件翻了出来。 容央那字还是不咋滴,不过她能画画啊。 画了一副陆霁安的骑装造型,容央美滋滋拿出来晾干。 “少夫人竟然会画画,这是什么画法。” “嬷嬷,你就说,这像不像爷!” “像,连脖子上那颗小痣都有呢。” 容央随便上了点颜色,那画像上的人更活灵活现了。 这迷妹看了爱豆的海报还有不买的道理! 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要小看美男效应。 果然,容央画第二幅的时候,那丫鬟来了。 容央将画一卷,福慧蹙眉,“是何人。” 容央胡编乱造了一顿,“刚才我在河边摘花,不小心遇到了这位姐姐,她与我多说了两句,我怕她起疑心便让她等会有什么事过来找我就是。” 福慧不悦,“到底还是得避着人一些。” 容央点头,“我去去就回,告诉她不必再来找我,嬷嬷放心。” 福慧见她快速出了帐篷,不放心地在远处盯着。 容央也不敢走太远。 “姐姐可算来了。” 那丫鬟道:“我们小姐问你,有什么能买的。” 容央猥琐一笑,从袖口掏出刚才的画,“今日我家公子更衣的画面,如果小姐给的多,能解锁多种服装。” 丫鬟一头雾水,“何谓解锁多种服装?” “就是这个画呢,不止一张,只要钱给够,我们家公子吃饭饮茶吟诗作对,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姿势都可以,小姐想要哪有都行。” 丫鬟打开那画看了一眼,小脸绯红。 “你倒是挺有本事。” 容央嘿嘿一笑,“不过要其他画,得五十两,若是衣服少一件,得再加二十两,想要公子的亲笔签名,那得一百两,市场价就摆在这,想要的人很多的,姐姐要是不想,那把画还给我。” “哎,给你给你,其他的我也没那么多银两,得回去问问小姐。” “那成,若是姑娘满意,我这还有别的花活。” 丫鬟笑道:“你还有什么花样。” “这京城唱戏的戏本听多了,要不要听听旁的,若是几位小姐有兴趣,河边那观景亭看到了么,我给小姐们说道说道。” 丫鬟犹豫。 “哎,你放心,那地方有屏风呢,谁也看不见谁,只需要你来传个讯就行。” “成,我回去问问。” 容央轻轻松松挣了五十两,不得不说,古往今来,粉丝的钱最好赚啊! 她摩拳擦掌,准备把这生意发扬光大去。 另一边,秋猎已经开始。 陆霁安一马当先,追着一只鹿在林间狂奔。 他抽出羽箭,挽弓对准了那只鹿。 惊恐的鹿一回头,便见羽箭破空而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道白色的人影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 直接射出一枚飞镖,将陆霁安的箭打落,那鹿跑到前面,就被二人直接用长枪刺死,硬生生就这么断了气。 魏无言骑在马上,冷笑道:“承让了,陆大人。” 陆霁安面无表情看着他。 两方人马一见到对方,就恨不得咬下对方一块肉来。 “往年听说这秋猎都是由陆大人拔得头筹,去年陛下还赏了一把金刀,看来今年,这头衔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如今朝廷真是无人了,区区一个阉人也敢跑来叫嚣。”跟靖远侯府交好的几家公子骑着马赶了过来,对魏无言一副完全看不上的样子。 “赵兄,话可不能这么说,魏都督虽然是个阉人,干不了传宗接代的事,可天天想钻女人裙底呢。” “哦?你这意思,看来魏都督这是找娘喝奶呢。”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把魏无言拿来取笑。 魏无言身边的人直接将那大笑的人给击落。 “你他妈还敢打人,弟兄们!上!” 两边的人一触即发,纷纷把这地界当成了斗殴场了。 魏无言养的爪牙可不怕这些王孙公子,保不齐哪天就给他们抄了家了。 双方都下了死手。 倒是陆霁安没从马上下来,直接一剑挑开了下死手的人。 “都给我住手!” 陆霁安一发话,众人齐齐一顿。 “魏都督,此处是哪,你一个做奴才的,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爬上来,可别掉以轻心忘了自己的富贵是怎么来的。” 魏无言眯起眼。 陆霁安骑着马走到他跟前,“到处树敌,依我之见,愚不可及。” 陆霁安说完,骑着马从他身边走开。 一群人上了马,跟在了陆霁安身后。 “督公!”魏无言身边的人不服气,“我去杀了他们!” “找死么,有他们死的时候,要他死,多的是法子,可不是在圣上眼皮子底下。” 魏无言看着陆霁安离开的方向,凉凉冷笑。 第52章 我是俗人,只爱钱 容央吃了个午饭,惬意出去看看山水,伸了个懒腰。 没想到生意就这么上门了! 原来那丫鬟将画像传递回去的时候,竟然不小心丢了,被人拾去。 又是见到从那丫鬟身上掉落的。 两边掰扯不清,丫鬟干脆说了是陆霁安身边的小厮给的。 如此精巧的画工,既然不是陆公子给的,那谁家出不起钱了。 又听说给钱可以得知消息。 几人一合计,干脆蒙着面纱,一并朝着河边而来。 福慧嬷嬷看了容央一会就去睡午觉了。 寻思着这边贵人也不会来,哪知道这么一会,容央戏台子都摆上了。 因着不肯暴露身份,所以大家用团扇遮面,坐在屏风后头,命侍女铺上席子与坐垫,看似欣赏湖光山色,可听得却是容央嘴里的戏本。 “那小姐身份高贵,出身士族,又生得花容月貌,哪知道被那不得宠的皇子所骗,为他披肝沥胆,家破人亡!父兄皆战死沙场,而那男人当上皇帝之后,竟然负心薄幸,立了他人为宠后,她红颜枯骨,被磋磨地不成人形……” 这些女眷以往看得,也不过就是书生梦里相会,哪里听过这样勾人的事。 明知道是假的,还是连连催促。 “然后呢然后呢。” “孩子,孩子竟然也没留住么。” “一同落到池子里的竟然还有皇后的公主!这男人竟然不管自己的嫡子!” 一群小姐气愤不已,恨不得将手中的折扇变成那三尺青锋剑,狠狠扎穿那薄情郎的心肝,捅个对穿肠才好呢! 容央见她们气愤得要死,清了清嗓子道:“第一卷已完。” “什么!?就这么结束了?” “她就这么死了么,苍天为何如此待她。” 容央从屏风后面伸出手,“自然不是。” “这位女子的将来如何,是否能够报仇雪恨,全看诸位小姐了啊。” 闻言,几个钱袋子沉甸甸落到了容央手中。 “诸位想听长的,还是短的。” 这是一门好生意,容央可不想就此放过。 “自然是长。” 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哪是短短几个字就能交代清楚的。 这些可满足不了她们。 容央道:“既是收了钱,我必定是要好好给小姐们将这个故事给写出来的。诸位放心,你们绝对是第一个知道剧情的人。” 这一句话倒是让几位贵女十分满意。 若是这故事满大街都是,倒显得无趣了。 “为何要写书?难不成你这不讲了?” “非也非也,只是天色不早了,我家公子等会若是回来见不着我,明儿可不许我出来了,还如何与小姐们说书呢。” 这倒也是,她们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打听陆家儿郎的私事来的! 可等回过神来,那小厮拿着钱已经跑没影了。 她们呆呆地怅然若失,然后一个个满怀心事,还沉浸在方才的故事中久久无法回神。 “诸位妹妹,今日我们来此听书,可千万要守口如瓶。” “当然了。” “谁说出去,下次我们什么宴会可不叫她了。” 容央美滋滋揣着银子回了帐篷,苍蝇搓手地打开了自己的箱笼,又怕福慧发现。 这可怎么办。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些银子得找个靠谱的地方存放。 最后干脆塞进了床前的花瓶里。 嘿嘿,再拿点假花装饰好,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容央想得美滋滋。 今天赚了一大笔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她将鞋脱了。 在床上滚了一圈,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饿醒的时候,容央打了个哈欠,见帐篷里黑漆漆的,起身去找福慧。 这才知道,原来前头秋猎今日打猎最多的人已经出来了,正烤肉庆贺呢。 “得等前面主子们吃完了,才能去拿。” 容央撇嘴,“那我不得饿死。” “少夫人不关心是谁拿了魁首么。” 容央耷拉着眼皮,饭都没得吃,谁还关心这个。 “谁啊?难不成是爷啊?” 福慧挺起胸膛,“当然,每年秋猎,爷都是魁首。” 容央眨了眨眼睛,“他这么厉害,不是文官么?” 福慧道:“爷自幼文武双全,太后跟陛下是爱如珍宝一般呢。” 容央没想到陆霁安这小子居然能在这么多人里头拿到魁首。 正想着呢,就见有人提着灯笼前行而来,陆霁安一身绯红骑装,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爷!” 容央立刻来了精神,朝着他跑了过去。 陆霁安打老远见了,蹙眉道:“慢点跑,急什么。” 容央兴冲冲道:“您拿了魁首?” “这有什么奇怪,喏,赏你了。” 有什么东西丢到了她怀里,容央拿起来一看,触手生温,竟然是一枚玉佩。 “这是什么玉佩,可有说头?” 容央向来见钱眼开,陆霁安进了帐篷,喝了福慧递过来的茶道:“圣上的玉佩,你可得放好了。” 容央脸一垮,皇帝的玉佩,那以后也卖不了什么钱啊,这种内造的,谁敢要。 “爷,有没有别的呀,皇上就没赏赐点金银珠宝?” “没眼力劲,这玉佩乃先皇赐给陛下的宝物,可比那些金银珠宝值钱得多。” 容央双手撑着下巴,“我是俗人,我只想看点黄金啊什么的。” “这么喜欢回头让管家去给你打个金猪,你天天搂着睡。” “行啊!我不挑。”容央笑嘻嘻地。 陆霁安那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明日还有秋猎,圣上会亲自下场,我负责护卫,你今日一天做什么了?” 还能做什么,当你站姐分物料呢。 “去采了点野花,睡觉,我到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陆霁安看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就想笑。 “我今天猎了一头鹿,带你去后山烤鹿肉如何?” 容央突然眼睛一亮,“可以么?现在?” “嗯,去不去?” “走呀,干嘛不去。” 容央欢欢喜喜跟着他出了帐篷。 陆霁安让人去把自己的马牵过来,又让手底下的人拿上炊具和鹿跟在后头。 将容央用黑色的披风裹着,直接捞到了自己身前,朝着后山跑去。 第53章 野鸳鸯活春宫 容央简直意外之喜! 从不随便让人近身的狗男人居然今天良心发现。 还亲自捞她上马了。 黑色的大氅将她小小的身子罩在里头,入眼处一片漆黑,偶尔有树影从身边掠过。 容央被扣在他结实的怀抱里,有心想作乱,也没这个功夫了。 怎么没人告诉她,这骑马一丁点也不潇洒! 还这么可怕啊! 她的屁股差点被马鞍给撞碎了。 五脏六腑都快颠没了。 好在陆霁安在她快呕吐的时候,停了下来。 “吁!” “就在这吧。” 此处已经是半山腰处,距离营地也有些距离了。 陆霁安翻身下马,将容央捞下来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他,冲到草丛里就是一阵干呕。 可惜晚上没吃东西,啥也呕不出来。 陆霁安这混球是想她死吧这! “你这还没吃呢,就先吐上了。” 容央气呼呼折回来,“回去的时候,慢慢骑不行么,太快我屁股还疼呢。” 众侍卫差点没绷住,有一个直接噗嗤一下笑出声了。 等陆霁安看过来的时候,立刻干活。 男人低头看着她,跟个跳脚的蛐蛐似得。 “去铺席子。” 容央真的要炸毛,她就是个劳碌命,还得伺候这个爷! 铺铺铺,铺你个头盖骨。 容央卷起袖子,白晃晃的小细胳膊就这么露了出来。 陆霁安蹙眉一把将她提溜了回来,“干个活也不省心。” 那么多侍卫在这,也不注意点。 “我还没干呢,你咋知道我不省心。” 天天故意找茬,真是的! 容央恨不得咬他一口。 陆霁安不理她,让她去一旁的石头上坐,自己去铺席子。 容央乐得清闲。 那边火堆升起,侍卫们将那鹿肉切割成小块,串着吃。 容央舔了舔舌头,“怎么不烤呀。” “带铁锅了没?” “带了。” “拿来拿来,我来。” 容央可看不下去了。 她挤了进去,“有小刀没有,可不要杀过人的啊。” 侍卫们的刀都见过血,不干净。 陆霁安从马鞍上抽出一把镶嵌了宝石的金刀,“拿着。” 容央接过手,“谢谢爷。” 然后就开始在带来的展板上切小片。 撒了点油,将烤肉片放了上去。 又从他们带来的行囊里找了找,发现了紫苏叶。 “哎,这个好,包烤肉吃可好吃了。” 容央兴冲冲回来,“爷,你等会尝尝?” 陆霁安蹙眉,容央道:“你不会是娇气,不肯吃吧。” “行军打仗,有时候一天只啃一块发霉的大饼都试过,谁矫情了。” 容央纳闷,“什么时候啊?” “你不知道的时候。” 陆霁安不欲多谈,坐下来烤肉。 侍卫见状去了另一侧火堆。 另外四个去周围巡逻。 容央见那鹿肉在锅底被烤的滋滋作响,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等着吃呢。 陆霁安盯着她的唇看了看,明明都易容了,怎么看到她这样,还是觉得哪里痒痒的。 “想吃就吃,跟个狗儿似得做什么。” 容央笑容凝固在脸上。 狗直男,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容央包了紫苏叶,狠狠咬了一口,“嗯~~~就是这个味道。” 陆霁安觉得这人真是个馋虫。 有了吃的,什么都行。 她饿了,自顾自吃了起来,等吃饱了打了个嗝,还拿一旁的水囊,喝了一大口水。 “吃饱了?” “嗯。” “走吧,消消食。” 陆霁安起身,要往前走,容央赶紧追了上去。 “爷,三更半夜的,这林子里保不齐还有蛇呢,有什么好景色能看啊,不如早点回去睡觉吧。” 陆霁安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想带着女人出来散散心。 真是扫兴。 “你不是说在帐篷里无趣?呆了一日闷出鸟了。” 容央仔细一琢磨。 哎??? 这小子难不成是在,讨我欢心?! 天哪,我出息了,陆霁安这狗东西他知道讨女人欢心了啊。 “爷这是怕我无趣啊。” 陆霁安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没有,你想多了。” “哎呀,有就有嘛,你干嘛不好意思。”容央哒哒哒追了上来。 陆霁安不耐烦被她歪缠着,走到溪边的时候,发现有动静。 陆霁安蹙眉,一把拉着容央躲到了树丛后面。 容央刚想问怎么了。 就被陆霁安捂住了嘴巴。 只见草丛里,有两个人拉拉扯扯。 “冬娘,你就从了我吧,我这两日想你想得快疯了。” “哎呀,你轻点,我的肚兜~” 只见一片绵软的布料被甩到了容央身前。 两个人竟然靠着树,掀起裙子就来了一处颠鸾倒凤。 容央瞪大了眼,陆霁安低眸看着她。 果然这女人就看这些最感兴趣。 也不知道害羞! 他一把将她的眼睛也给捂住了。 容央着急。 活春宫啊!平时哪里看得到,这陆霁安自己吃好的不给她看。 一点道义也不讲! 陆霁安也不想看,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弄多久,没想到过了一会,好像就停下来了。 容央赶紧巴拉开他的手,那男的竟然抖了抖,就结束了! 这也忒不中用了。 短的还没她抠鼻屎时间长呢哥。 容央嫌弃地别开视线,盯上了陆霁安。 男人看她看自己,一脸莫名。 “舒服么婉妹,你放心,回家我就让爹去提亲。” “你可别骗我,你个死人,我的衣服呢,快捡起来呀。” 两人收拾妥当这才搂搂抱抱离开。 “啧啧啧。” 容央感慨了一句。 “你啧什么。” “真是……转瞬之间啊。” 她说完,视线落在了陆霁安身下。 “看什么看。” 容央一脸同情,“夫君,你这样都没反应,要不找裴大夫看看吧。” 陆霁安皮笑肉不笑,“这都有反应我是牲口么?” 大概男人都见不得自己被人瞧不上这一处。 幽幽道:“我有没有反应,你不是最清楚。” 容央想说我哪里清楚啦,你光有反应人家可不知道时间呢。 “夫君也试试,我不就知道了。” 容央一拱他的屁股,“这地方虽然简陋,能跟夫君一起,我也是不挑的。” 最好立刻完成任务,那长公主还能留我一条小命呢。 陆霁安附身问道:“你很想试试?” 第54章 你夸我胸大啊 容央点点头。 陆霁安凉凉冷笑,“美得你。” 呸呸呸,狗男人,你妈不逼我,我才懒得找你呢。 我胸大臀翘肤白貌美,缺男人啊!? 容央生气,自顾自往前走。 陆霁安觉得她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不过说一句就掉头甩脸子。 他慢吞吞跟在后面。 此处杂草繁多,容央没走两步发现身上挂着一串苍耳,弄得她浑身痒痒,她生气地原地蹦了两下,连杂草都欺负她! 陆霁安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 容央气呼呼回头瞪着他,“笑笑笑,笑什么!” 她甩开膀子不管他。 陆霁安啧了一声,“你这脾气跟谁学的,跟个炮仗似得,一点就炸。” 容央翻白眼,“哟哟哟,您脾气好,不是滚就是找死!还读圣贤书呢,我看连我隔壁邻居家七岁小儿都不如。” 容央自顾自往前走,结果被石头绊倒,眼瞧着就要摔个狗啃泥,男人的动作很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刚想教训她,猛地一支箭矢就朝着他的面门而来。 陆霁安伸手抓住,狠狠盯着射来的方向。 几个黑衣人直接朝着他跟容央袭来。 “走!” 陆霁安一把将容央借内力推出。 一群人明显是冲着陆霁安来的,刀光在眼前闪过。 容央来不及反应,发了狠的往前跑。 一边跑一边大叫,“来人啊!有刺客!!——”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这暗夜之中机具穿透力。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飞快赶来。 “少夫人!” “在那!!快去保护爷!” 容央急得跳脚,她不在的时候陆霁安受伤她都得倒霉,现在她就在边上,陆霁安要是死了,那公主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啊! 侍卫们齐齐而上,眼瞧着将人制服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第二波。 容央着急,这些死刺客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下手极为阴狠,专攻人下盘。 绝影加入战局,护在了陆霁安身侧。 没想到一波又一波的刺客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惊蛰来到了容央身边,护着她后撤。 “那爷怎么办。” “我们先离开!”惊蛰要拉着她走。 容央也不敢给他们添麻烦,自己留下来也是多余,结果已经有三个刺客直接攻了过来,惊蛰只能两边应对。 容央左躲右闪,从袖口掏出刚才烤肉用的盐巴,直接朝着那刺客的眼睛撒了过去。 “找死!” 那刺客直接横刀劈来,容央尖叫一声抓起石头疯狂乱丢,被那刺客一一格挡。 “爷!你们先走,我们断后!” 就在这关键时刻,陆霁安出现,一剑下来,那人的人头直接飞了出去。 容央这是第一次看到近距离杀人,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走!” 陆霁安一把将她抱起,几个纵身离开了原地。 容央只感觉到耳旁的风在呼啸,身子死死被男人结实的臂膀箍着,轻飘飘地在树上一起一伏。 越过长空,在月下划出一道飞影。 容央也不敢考虑其他,用力攀着他的臂膀就是了。 几个旋身下来,陆霁安刚一落地,结果两个人齐刷刷滚进了一条甬道之中。 容央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眼前浮光惊掠,身子沉沉往下坠的同时又受到了阻力,抬头一看,竟然是陆霁安用剑插入一旁的山壁,又拉着她,才防止继续下坠。 容央扭头去看身下,才发现底下竟然插满了削过的竹子。 人要是跌下去,直接被扎穿了。 她浑身冒冷汗,吓得手都在抖。 这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冲击太大了,她是真的想回家去了。 “陆霁安~”她嗓音发颤,带着点哭腔。 陆霁安自然不会安慰她,他抬头看了看上面,发现距离出口实在是太遥远,加上太黑,也看不清楚,便道:“你能看得到距离有多远么。” 容央视线都模糊了,闻言低头用力眨眼睛,“嗯,大概一米。” 陆霁安道:“你等会。” 他说着用力将她拉了上来,搂着她的肋骨,随后直接抽出了剑,二人直直坠了下来,他在关键时候借力劈开了最底层的竹子,稳稳落了地后也顾不得容央,将这一片插进去的竹子都拔了出来,劈出了一块地。 “这应该是猎人捕大型野兽的陷阱。” 陆霁安说完,将那些竹片劈开,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料跟地上的一点干草,用竹子点了火堆。 容央小心翼翼踩下来,借着火光发现陆霁安腹部受了伤,刚才竟然还带着她跑了那么远。 “你的伤!” 陆霁安坐了下来,“这火堆还能烧一段时间,来帮我疗伤。” 容央提起衣摆蹲到了他边上,“伤药你带了么?” 陆霁安解开衣服,将怀里的金疮药丢给她,露出了健壮有力的身躯,“来。” 容央这会可没色欲熏心了,生怕他在这个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年代就这么重伤不治破伤风死了。 容央看了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这金疮药里有解毒的,你放心用。” 容央将药粉均匀抹上,想了想没东西包扎,扯了衣服,环抱住陆霁安替他包扎。 这也算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她朝他靠近,他却没有推开她。 可惜是因为疗伤。 容央将伤口扎好。 抹了一把汗,“不疼了吧。” 陆霁安没好气道:“你吃那么多,这么沉,能不疼么。” 容央嘟囔,“我到了你家吃得多的,在容家我都没饭吃呢。” “吃得不多,还长得挺好。”陆霁安想也没想接了一句。 容央猛地扭头看他,“你夸我胸大啊?” 陆霁安差点一口口水呛住,“你要不要脸,女人家说话没个顾及。” “你敢说我为什么不敢说。” 陆霁安懒得跟她斗嘴,“等等吧,他们若是活着,会回来找我的,营地那边知道,也会派兵前来搜寻。” 容央也担心不已,“那惊蛰他们不会死吧。” 陆霁安没说话,对他们而言,侍卫和影卫活着就是为了保护主子。 死也是份内事。 容央双手撑下巴,“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三天两头有人要你死。” 陆霁安看她,“你怕了?” 第55章 他含住了她 容央挺起胸膛,“谁怕啦!” 男人的眸光仿佛看穿一切,在火光下,他的脸半明半昧。 容央突然气短,“好吧,我是有点怕,我又不像你们,会武功杀过人,对我而言,杀人是想都没想过一件事。” “死人没什么可怕的,可怕得是活人。”陆霁安说完,容央看了看四周,地上有很多干涸了得暗色,估计是野兽的血。 容央往他身边缩了缩。 “你不睡会?” “我不敢,万一来的不是救我们的,是那些杀手怎么办?” “那不挺好,你不是天天说心悦我悦到死,现在可以如愿了。” 容央觉得这狗男人真是喜欢开奇怪的冷笑话。 “不好笑。” 她说完就盯着火堆发呆。 陆霁安觉得伤口有点疼,他需要保持清醒。 “你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天天、干活照顾祖母,有啥好说的。” “无论什么事,说一点。” 容央回头看他脸色,发现他面色苍白。 她靠在石壁上,“你躺在我膝盖上,我给你说吧。” 陆霁安没勉强,他现在确实很需要休息,伤在腹部,再深一点就是五脏六腑。 他靠在容央腿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强烈的困意在跟他拉扯。 容央想说什么,原身的童年在她的记忆里不过一闪而过。 “其实我小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破败的小院,苍老的祖母,上门的亲戚,我爹那抠门鬼也舍不得请个人照顾祖母,全部都得我来,等年纪大了,祖母写信给他,他才把我接走,不过我在梦里在另一个地方,生活得可好了。” 陆霁安笑了笑,“又是你那些神仙?” “不是李白他们,不过他们也在那,我在那边还有很多人喜欢我呢,成千上万人那么多呢。” “又在夸大其词。” “真没有,成千上万都是我谦虚。” “你以为你是菩萨,信众万千?” 容央就知道他不信,“那地方跟这里可不一样,我那边的爹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我那边的娘虽然整天嫌我懒,可最疼我了,我想他们了。” 容央说着,鼻子有点发酸。 陆霁安看她还挺真情实感,以为她无父无母,无人教养自怜呢。 “你若是想你祖母,待我们平安归去,找人去将她接来便是。” 容央对原生的祖母没什么感情,但老人家孤身一人在老家也是可怜。 “我如今在府里,祖母来也不方便,不如夫君去告诉我爹一声,他肯定不敢违逆。” “如此也好。” 陆霁安说完,却闻到了血腥味越来越重,还混杂着一股乳香。 他抬头看去,容央的胸前已经湿了两团。 “你脸怎么那么红。” 容央摸了一下额头,“涨奶了,若是不疏通,每天都会发烧一次。” 今天福慧嬷嬷还没给她通乳呢。 容央说着,觉得嗓子眼说出来的话都有点灼热。 陆霁安蹙眉,捂着腹部起身,“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容央想了想,“你这么说,我后背好像有点疼。” 陆霁安脸色一变,犹豫着要不要检查,容央已经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疼啊……”她捂着胸口。 这乳一到时间就涨得跟石头一般,加上束胸,她完全喘不过气了。 陆霁安也不再犹豫了。 将她扶着躺下,然后扯开了她的腰带。 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将外袍给脱到了腰际。 白皙的肌肤在火光下,笼罩着一层蜜色的光泽,胸口的束带紧紧勒着,将两团乳肉挤成圆饼。 陆霁安的长指在她胸上盘旋。 容央呼吸急促,暗恨今天怎么这么不是时候。 但凡他们两个都身体康健,她都不信今晚办不成事! 陆霁安快速地将她胸口的布条扯开再扯开。 像拆包礼物一般,最后将她的束缚完全扯落。 两团乳儿重获自由,接触到冷夜里的风,随着容央的呼吸微微晃动,比想象的要美,比幻想的要大,形状美好的犹如天地造物主亲自拿捏分寸而制造出来的产物。 男人喉结滚动,目光专注,乳粒在他的凝视下,快速凸起,容央呼吸急促了起来。 “夫君,帮帮我,央央好难受。”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陆霁安冷着脸,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男人,对这里,不是无师自通的么。” 她一把抓过,将他的手罩在了上面,使劲的揉搓了两下,“帮帮我,用力揉软了。” 的确是无师自通。 陆霁安先是一只手僵硬而机械性地捏了捏,随后仿佛开了窍一般,另一只手也狠狠抓住,怎么会这样的柔软,这样的舒服。 像抓着两团云,它们在他掌中变幻出各种形状,任他揉圆捏扁。 掌心里的乳粒被揉搓发烫,乳白色的乳汁开始溢出。 容央突然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近。 “嬷嬷说,这奶汁可以治百毒,金贵的很。” 陆霁安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它的代价是什么。” “自然知道,以我血躯,炼化而成,可我那药都吃了,你要是日日浪费,我才不值呢!” 对容央而言,这点清白算什么,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她不知道陆霁安在别扭什么。 再不情愿,也把她娶了。 这药是陆家给她吃的,他若不服用,自己每日也受苦,整日备受磋磨的又是为了谁。 火光下,她的双峰如同山峦高峰,他的理智与疯狂正在纠缠。 他看着她的脸。 容央始终十分平静。 “只是服药,不是么。” 她的声音略带蛊惑地引诱着他。 陆霁安俯下身,闭上眼,一口将那乳儿含进了口中。 容央在此刻拱起了腰肢,死命将自己的胸迎向了他的口中。 恨不得让他将自己的身子都含进去,让她包裹在里头,也好舒爽一二,总好过被这样的折磨。 陆霁安一口一口吸着,奇异地是,身上的伤口还真的不疼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 他开始意识到,母亲寻遍名医求来的药,究竟是何等邪物。 容央若是落入旁人手中,靠着这个,恐怕也能换得一身荣华。 “夫君~用力些。” 第56章 对狗男人有点绝望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粗粝的大掌,力道适中的摁压,还有那大舌卷过的地方,都让她浑身酥麻,软得像一摊水,在他的身下毫无抵抗力地委顿着。 等到胸口那种胀痛的感觉消失,陆霁安才松开了她,嘴角带还带着女人的甜腻香气。 这让他整张俊美非凡的脸,在火光下都带上了一种邪气。 容央衣衫不整躺在那,被男人扶起翻过了身。 “你后背什么时候受伤了都不知道么?” 容央后背有被刀刮过的痕迹,虽然不深,但也皮肉翻开了。 尤其是在雪白如玉的身子上,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陆霁安看着这道疤,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容央胸前的束缚和酸胀被解开后,仿佛体力耗尽软软地歪进了他的怀里。 陆霁安稳稳将人接住,拿出金疮药给她抹上,又替她包好伤口,才搂着她在山洞里静静等待。 容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陆霁安背着。 “嗯?” 她抬头看了眼四周,“咱们不在那山洞了么。” “天亮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凹槽小洞,应该是那些猎户害怕自己下来拿猎物的时候也出不去,干脆在这开了个供人行走的山道,我背着你从那边出来了。” “那这是哪里?” “不知道,但应该还在猎场附近,找个地方等人来找吧。” 容央见他背着自己走在山里,“你的伤怎么样,要不把我放下来吧。” 陆霁安也不勉强,他背着她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确实需要休息了。 容央下来后,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 “前面有个茅草屋!”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快速朝着前面跑去。 “小心点。” 容央绕着那茅草屋转了转,“有人吗!?” 陆霁安踹开了门,发现里面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应该是猎户上山打猎住的,我找找有没有米粮存放。” 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袋小米,不过也就熬一碗粥的量。 填不满两个人的肚子。 “你在这等我,我上山打只山鸡来,先把肚子填了。” 陆霁安说着就要走,容央肚子快饿扁了。 “那,那你万一走了,那些刺客找上来怎么办。” “这玉哨你拿着,万一有什么你就吹响它,我就在附近。” 容央知道不能去给他添麻烦,不然两个人吃什么都没着落呢。 “好吧。”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容央眼睁睁瞧着他走进了密林之中。 看了看房间里的铁器陶罐,拿起来去下面的溪水里冲洗一下。 后背的伤拉扯着十分痒痒。 容央洗陶盆的时候才想起来,昨晚上陆霁安吸了她的乳汁,脸突然不受控制红了起来。 “死男人,嘴巴里嫌弃,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嘛。” 没想到来了一次刺客,关系突飞猛进啊!? 今天吸我乳汁,明天可不得爬上我的床。 容央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的。 搞好老板的关系,拿下客户,生产产品,她在这靖远侯府就算有一席之地了。 看在给陆霁安生孩子的份上,长公主好歹不会为难她了吧。 容央觉得自己古代谋生之路,前进了那么一小步,快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她看着那清凌凌的水,脑子里有个邪恶的想法,瞬间浮现。 她左右看了看,然后解开了衣带,褪去了衣衫,如玉做的美人悄悄淌进了水中,将沾满了泥土的长发拢到水中清洗。 还特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保证无论陆霁安从哪个方向回来。 都能全方位看到她姣好的身段。 陆霁安打了一只野鸡回来,就快速折返回了茅草屋。 从林子里出来时,便看到了一具美好的女体在水中潜伏。 宛如女妖,随着水中的鱼儿嬉戏。 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她玉臂掬起一捧水,随便泼洒,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没了往日里狡黠多变的骄纵,反而多了几分山野间的天真烂漫。 昨晚上被他狠狠抓过的玉兔在水面上若隐若现,水波荡漾间,还能看到它微微起伏的轮廓。 那水里的鱼不知道会不会像他昨晚那样,啄吻游过。 容央被小鱼弄得痒痒弓起身子捂着身上的蜜处,巧笑间发现了站在那的陆霁安。 “哎呀~”她捂着身子躲入水中,“夫君怎么偷看!” 陆霁安一时看入了神,恍然反应过来,没好气道:“伤还没好,这么冷的天下什么水,还不上来。” 他说着转身要去处理野鸡。 容央一看他那反应就是受不了了。 “夫君~人家动不了了。” 陆霁安侧身,“又给我耍花样。” “真的嘛,扭到脚了。” “那你泡着吧。”陆霁安不打算上她这女妖精的当。 这死男人又来了是吧。 都喝过老娘的奶了你在装什么? “你不来接我,那我可起来咯。” “我真的起来咯。” 容央说着一下站了起来要往岸上走。 陆霁安直接用剑挑起了放在一旁的衣服甩了过去,“自己穿好。” “又不是没看过,现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容央穿好,也懒得围束胸,走到了他面前瞪着他,“夫君为何今日如此。” “我怎么了?”陆霁安给野鸡开膛破肚,又升火,容央一边淘米煮饭,一边数落。 “昨晚上明明已经跟央央那样了,今日又不理不睬,你玩冷暴力啊。” 陆霁安面无表情,“昨晚上是为了救你性命,不可当真。” 容央心一沉,“你是打算,这辈子都这样冷着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陆霁安垂眸,“你若是不愿,我想办法让你出府。” 容央真不知道是说他天真还是什么了。 算了,他是长公主儿子,哪里知道她这种旗子面临的处境。 不说别的,就她这服用的药物,鬼知道离开公主府是什么下场。 她知道靖远侯府的秘密。 前脚出府,后脚就会被杀。 她沦为了弃子,有什么好处? 容央头一次觉得绝望。 她不相信陆霁安。 要走,她要存够了钱,选择一个宜居的府城,买一座小院,安安稳稳过日子,她要解决户籍,要解决路引。 这千山万水,她一个女子逃离京城,面对的可是长公主,她得想个万全之策。 第57章 我不可能要你 容央觉得前途无望,突然蔫了。 她那失落的表情自然落在了陆霁安眼中。 可惜男人郎心似铁,自打昨晚后,确确实实意识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诱惑。 以及他逾越了那一步之后,他清楚认识到,自己不能再跟她待在一起了。 容央不吭声,陆霁安也不说话。 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陆霁安烤鸡技术还行,这山鸡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口感没有家鸡好,容央凑合吃了,两个人分食了一碗白米饭后,陆霁安自己给自己上了药,继续往下走。 “这方向不是回营地。” 容央觉得他哪里是往山里走,分明是在找临近的村落。 “回营地要绕大片山道,很可能会遇到埋伏,我一个人负伤或许可以逃离,再带一个受伤的你,只能两个都死在那,这路线并不明智。” 容央不懂这个,只能默默跟着他走。 还好她身穿小厮的衣服,走路并没有妨碍。 “还要走多久啊。” 容央觉得怎么走起来没完没了的。 要不是陆霁安不缺钱,她都怀疑这孙子要把自己随便找个人给卖了呢! “前面有炊烟,应该快到了。” 容央一喜,立刻加快了脚步,“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呀!” 她屁颠颠往前跑。 山脚下的草房里住着一对夫妻,容央跑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打谷子。 听到容央他们说想借宿,自然是不乐意的。 尤其是他们两个身上还带着血,生怕是什么山上的山匪,亦或者是通缉犯。 还是陆霁安拿出了金子,以及官府令牌,他们才喜滋滋接过钱,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家里就这么一个屋,是我儿子的,他去山上打猎了,今晚不回来,若是你们不嫌弃就住在这,不行的话我去村子里借点好的衣裳被褥来?” “不必劳烦,干净的衣裳来两套就好。” “好好。” 陆霁安让他们打了热水,可惜农家贫寒,也就一个破木盆用来洗漱,陆霁安嫌脏,直接泼到了身上冲洗了事。 容央如今觉得跟他无望,也懒得管他伤口能不能碰水的事。 反正你死了还是活着,咱俩都没戏,我还指望你做什么? 陆霁安脱衣服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容央。 发现她头是背对着自己,望着窗外发呆的。 心里不由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不过她若是能想明白,也是好事一桩,日后说话也方便许多。 容央哪知道陆霁安心里还舒坦呢,她只是在想如今自己身上的钱够不够吃喝一辈子。 她爱吃又喜欢奢侈品,向来追求生活品质。 让她逃出去隐姓埋名在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 夏天遇蛇,冬天被大雪封山,一年到头见不到两个人。 她会疯的! 来古代已经够无聊了,去他娘的当什么劳什子世外高人。 死透了还得被野狗分尸。 容央意识到,自己的私房钱还远远不够。 这段时间不能跟陆霁安撕破脸。 睡他现在不是最终目的了。 而是如何在让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赚到更多的钱。 容央突然想到了她的说书大业! 看来得找个书局刊印自己的话本子,对!回头她就写个百八十个的书。 容央随即又叹了口气,有钱,就能躲过权了么? 长公主的媳妇还能自请出府? 容央觉得前路渺茫啊。 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陆霁安已经穿好了衣物,“我需要休息。” “然后呢。”容央一动不动。 “把位置让给我。” 昨晚上他守着她一夜没睡,现在再不休息,他有些支撑不住。 容央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自己上来。” 陆霁安也不知道她又怎么了。 不过他现在疲累,懒得跟她计较,干脆在旁边和衣躺下。 容央盯着他的后脑勺,真想一刀劈了这小子。 长公主啊长公主,你生个乖巧懂事听话点的儿子能死么。 算了,但凡是这么好搞定的,她何须去外头买一个回来,还要挑长得漂亮身材好的。 容央一顿胡思乱想,没一会也在男人平稳的呼吸中睡着了。 他们两个睡得正香,那营地里可是闹翻天了。 华阳怒气冲冲进了丽妃的营帐,吓得丽妃惊声尖叫。 “长公主殿下为何突然闯入!” “皇弟何在!” 皇上昨晚上被她哭闹了一宿,现在被她一吓也是脑子发昏。 “皇姐稍安毋躁。”皇上赶紧穿上衣服,那腰带还没系好呢,华阳就冲了进来。 “我儿已经失踪到现在,派出去巡逻的人呢!?为何没有线报,究竟是派了什么人去找!” 皇上沉下脸,“来人,去把魏无言给朕叫进来!” 华阳生气道:“那魏无言就是个无根的阉种,我儿办了几桩案子都与他有关,他怎么会真心去找!皇弟你糊涂啊,难不成是因为父皇不在了,你便如此欺负我!?” 皇上吓了一跳,“皇姐,你我一母同胞,你这说得是什么话,那这样,我让金吾卫也一起去可好!” “还要让我靖远侯府的府兵也一块去,那魏无言我可不信!” 丽妃恼怒,“魏都督忠心护驾,公主若无真凭实据,怎能轻易污蔑朝廷忠臣,岂不是寒了下面人的心?” 华阳冷笑,直接上去一巴掌打在了丽妃脸上,丽妃自打入宫以来,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你!” “你什么你,我在与我皇弟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贱妾,皇后宽容大度,不跟你计较,我看你与那魏厮勾搭成奸,背地里撺掇圣上,排除异己,别打量我不知道!” 丽妃受辱,当场就不肯罢休,“陛下,陛下臣妾没有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帝呵斥道:“闭嘴!” “皇姐也稍安勿躁,让下面的人看笑话,朕立刻就派人出去找,务必将人找回。” 华阳红了眼,“我只剩下这一个儿子,若是他不在了,我就去太庙自缢,是我对不起父皇,你也想想父皇母后临终前交代你的话。” 容央一觉睡醒,陆霁安不在身边,她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穿鞋,刚打开门,发现男人正在院子里跟老丈聊天。 “醒了就去洗把脸。”陆霁安扭头看到她,吩咐了一声。 第58章 水深火热啊夫君 容央走到了井边,直接掬水洗了一把脸。 陆霁安走到了她身后。 “干嘛跟个鬼一样,走路一点声都没有。”容央拍了拍胸口,吓了她一跳呢。 陆霁安拿出易容的乳膏,“我已经放了令箭出去,等会有人来接我们。” 容央纳闷,“你刚才怎么不放。” “昨晚上离刺客的地方太近,容易招惹来刺客。” 容央觉得这男人鬼心眼子真多。 脸上重新被抹了膏药,容央朝着面盆里照了照。 得,又恢复成那鬼德行了。 “来吃面吧,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希望二位贵客别嫌弃。” 陆霁安已经换了农人的装扮,但是一身气韵摆在这,一看便知道是个有钱的贵公子,出身不菲。 面做得很粗糙,就清汤面加了点青菜。 “有劳。” 陆霁安端起碗,姿态优雅地开始吃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皇宫御宴上用膳。 容央吸溜了两口,就听陆霁安继续问那老丈。 “那你们全村赶到这边的山脚下,原本的农田呢。” “哎,原来的田都被买走了,如今我们在给那些贵人种地。” “花了多少钱买走的。” “还能多少,一两银子……” 京城脚下,就算是郊区,背靠皇家猎场,买十亩好田,只要一两银子。 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可知道主家是谁。” “这我可不敢说,那可是皇宫里跺跺脚的抖三抖的人物,人家在圣上面前能说得上话,我们这些老百姓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我也就是问问,外头的人也不会知道。” 老汉一脸愤慨,“还能是谁,自然是那天杀得魏无言!” 容央一抬眸,怎么又是那个魏无言。 “外头都说,这魏贼攀上了皇上宠爱的丽妃娘娘,有皇上给他撑腰,我们这些老百姓算什么!” 想到自己被迫离开家园,只能住在这鬼地方,老汉是叹气又叹气。 陆霁安什么也没说,容央等饭后悄悄挤到了他边上,“那个丽妃是不是叫你去那个?” “嗯。” 容央一屁股坐了下来,“那刺杀你的不会是魏无言吧?” 陆霁安卷起袖子,准备帮老丈劈柴,闻言道:“这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容央没好气道:“他都杀你了还不管我的事,啥事关我的事?!” 陆霁安缓缓道:“你知道又能做什么。” 容央语塞,“那,那骂骂他都不行啊。” 她气呼呼坐在一边,只留了个腮帮子给陆霁安。 正当此时,听到林间有人马前来。 陆霁安握紧了斧子。 老丈夫妇俩更是吓得躲到了屋子里去,不敢出来。 幸好,骑在马上的人是绝影他们。 一看到陆霁安也不等马停下,就直接跳了下来。 “主子!” “爷!” “给爷请安!” “爷您没事吧。” 陆霁安将斧子插了回去,“没事,别惊扰农家,走吧。” 他翻身上马,将容央提到了马后。 “先回去再说。” “是!” 绝影这边在前头开路,一行人行至半路,竟然迎面遇到了魏无言。 “陆大人看来福大命大,安然无恙啊。” 陆霁安冷笑,“怎么?魏都督很不想我平安回来?” 魏无言挑眉,“陆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奉命寻找陆大人,大人若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要怪罪到我身上。” 陆霁安恍然大悟,“之前还没想到这一层,既然如此,多谢魏都督提点。” “也是,如今猎场巡防的重任落在魏都督身上,可却有刺客胆敢行刺,还如此光明正大嚣张跋扈,还好刺杀的是我,若是陛下,那魏都督这颗项上人头,不知道够不够砍呢?” 魏无言神色不动,陆霁安纵马上前,旁边的爪牙想拦着,陆霁安凤眸一眯,那人只能低头退下。 陆霁安行至魏无言跟前,“魏都督以后出门小心点,若我有一星半点的闪失,我保不齐就要怪你头上了。” 魏无言嗤笑,“陆大人这是栽赃啊。” “怎么是栽赃呢,魏都督身负皇恩,陛下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在你身上,而你却屡次办事不力,不是魏都督能力不够,那就是故意而为之,或者说,就是魏都督亲自下的手,贼喊捉贼,如何拿赃?” “陆大人虽在大理寺,但我可不是您牢里的犯人。” “哦,那可不好说,每个被我抓的人进去之前,都这么觉得。”陆霁安说完,拍了拍魏无言的肩膀。 “好不容从一个掖廷倒夜香的小太监,巴上了太后跟丽妃上位,你觉得皇上宁可把命交给你,还是先撤了你的职?” 陆霁安说完,笑着穿越了魏无言带来的队伍。 “慢着。”就在这时,魏无言调转马头,“我怎么瞧着陆大人还带了个女人呢。”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他,“怎么我身边的小厮,魏都督也要盘查一番?知道的是你来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你得审我。” 魏无言根本不理会陆霁安说了什么,就要去扯容央下来。 陆霁安长臂一挡。 “元宝,你扭过头让魏都督看看你。” 容央早忍这王八蛋很久了,扭头顶着她的新脸,声音压低道:“魏都督为何冤枉小人是个女子,难不成小人打小瘦弱了点就得是个女人,圣上和公主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魏都督还有心思在这盘查我是男是女,也不问问我们大人是否受伤了没?” “难不成真是魏都督干的?这会就等着拖延时间,好让我们大人命丧猎场!魏都督放心,今日你的一言一行,我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长公主殿下。” “狗奴才你说什么你!”魏无言身边的爪牙忍无可忍,怒然呵斥。 容央无所谓道:“我是奴才自然知道护主子,可有些奴才,不仅把自己当主子,还敢对着主子叫唤,像这样的狗奴才,打死了事!” “奴才没个奴才样子,你狗叫什么!” 容央说完,陆霁安这边的府兵立刻哈哈大笑。 “护送大人回营!” 一群人隔开了魏无言的人,自顾自往前走。 “都督!” “叫什么?!还不跟上,免得人家要你狗命。”魏无言冷笑。 陆霁安,这次算你福大命大。 第59章 看见狗男人就烦 陆霁安一回到营地。 长公主早就收到了信。 皇帝亲自迎接,那这些文武大臣自然得跟着。 容央被绝影他们从后头带回了营帐,陆霁安那边自然有官司要打。 福慧解开容央的衣裳才吓了一跳。 “怎么会受伤的,少夫人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已经病过了。”容央蔫蔫的。 觉得这升职无望,自己死期不远了。 跟着这男人不是受罚就是被追杀,这都第几回了? 他不早死,自己也快吓死了。 讲真的,这狗崽子的性格,搁他们村!没这长相没这权势,媳妇都难找! 福慧着急,“这若是留疤可怎么好?我这就太医来瞧瞧。” 容央在床上滚了一圈,“我现在只是个小厮,能请得动太医么?” 福慧道:“容我去请示长公主。” “算了吧,如今母亲跟夫君他们正在说行刺的事呢,我算什么呀。”容央淡淡说完,卷了被子,“反正上过药了,也发烧过了,嬷嬷别担心了,我睡会,吃饭了叫我就行。” 她说完,盖着被子蜷缩着。 福慧并非心善之人,尤其是侯府宫门里出来的。 见过太多,但看到容央,却忍不住心生怜惜。 出来的时候还叹了口气。 大约傍晚时分,陆霁安才回来,圣上发了好大的火,长公主又闹,底下的人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负责巡防的全部都降了职,尤其是魏无言更是被罚了四十军棍,丽妃想说话,还被驳斥了。 这次是靖远侯府全面胜出,可陆霁安却觉得母亲太过跋扈,容易跟陛下生分。 正想着回头好好劝一劝,见到福慧在帐篷外等着,蹙眉道:“怎么了?” 福慧道:“元宝她一回来就睡着,我想去请个大夫。” “本就该请,只是我耽误到现在,你没派人去么?”陆霁安问道。 福慧摇头,“这,身份摆在这,奴不敢妄自行动。” 陆霁安道:“就说我身子不适,去叫孔太医来一趟吧。” “是。” 福慧见他要进去,开口道:“爷,容老奴说两句话吧。” “你是母亲身边的人,更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说便是。” 这点体面,陆霁安还是愿意给的。 福慧深呼吸一口气,“那老奴就斗胆说了,我在宫中府中见了不少人,也唯独只有少夫人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个人看,她性子和顺,跟谁都有说有笑的,这是老奴第一次看到少夫人这般难受。” “爷也知道,她入府是受了委屈的,虽然说以她的身份,不配入侯府,但不配也入了,她这一生荣辱也系在爷一个人身上,老奴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但还请爷多多怜惜她吧。” 陆霁安没吭声,最后还是掀开帘子进了帐篷。 里头也没点蜡烛,此刻借着外头的光,能看到床上有一小团隆起。 陆霁安走过来,戳了戳被子里头的蝉蛹。 “吃饭了。” 容央自打他进来就醒了,不过现在看他就烦,哪有心思吃饭。 “不吃。” “怎么?闹绝食?” “哪敢。” 陆霁安蹙眉,“到底怎么了?” “不想吃饭都不行。”容央一下坐了起来。 陆霁安觉得自己前朝事情还忙得不行,回来她还给自己脸色看,真是反了天了。 “不吃半夜别叫饿。”他说着起身,“传膳。” 如今这营地里的人可知道谁才是皇上的宠臣了。 这位皇上的嫡亲外甥,可千万得罪不起,立刻有人来送饭菜。 太医也来得及时。 陆霁安要上药,容央刚要起身把位置让给他,陆霁安道:“劳孔太医给内子看看后背的伤。” 一句话,三人皆愣住了。 容央红着脸趴了下来。 孔太医恍然,明白了容央的身份,“那劳陆大人帮尊夫人宽衣,老朽先背过身去。” 孔太医年事已高,倒也不必避讳这些个。 男人温热的手掌伸过来,熨帖在背后,容央将脸埋进枕头里。 腰带被扯开,衣服被撩下。 孔太医看了那一片肌肤,沉吟道:“养一养就好,我再开一些祛疤的膏药,保证夫人肤光胜雪。” “有劳太医。” 陆霁安给容央盖上被子,这才宽衣。 “大人这刀伤极为凶险,还是要好好将养着。” 孔太医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开。 陆霁安跟容央都受了伤,膳食也都十分清淡。 陆霁安还纳闷容央今日怎么这样安静不作妖,往日里不是夫君长夫君短。 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好几下,容央都懒得看他。 只顾自己吃饭。 陆霁安纳闷,“你身子不舒服?” “还行。” 两人再也无话。 陆霁安不吭声,容央自然懒得理他。 她已经在想如何赚钱摆脱靖远侯府了。 只要有钱,再笼络住长公主,这个老公爱死哪死哪去。 吃了饭,陆霁安上床养伤,容央却说自己要去练字,默默去了屏风后头。 帐篷内突然这么安静,她不作妖了,陆霁安反倒不习惯了。 时不时就看向屏风后面。 见她真的认认真真在练字,也不再说什么。 “你如此这般好学,也是好的,可有想学什么,回头我去请个师傅给你讲学。” 容央点了点墨,继续进行自己的古代小说创造。 “你若真的要给我请讲师,不要请人给我说什么女子典范那种,我要听真正有学识的人说的话。” 陆霁安见她终于肯理他,笑道:“难不成你还想考科举?” “不考科举不是我们女子不行,是你们不许。” 陆霁安蹙眉,“你这人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哪里来的,需知你只是个女子,心太大,太野,也不利于你今后。” “不利于什么?不利于相夫教子,还是什么?你们男人到底在怕什么?怕我们女人懂太多,就不再安于那四方小院了?” “越说越过头了!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当然知道,封建大直男。 算了,跟你一个老僵尸没什么好唠的。 容央继续写自己的。 见她不吭声,陆霁安道:“再练两刻钟就入睡吧,再过一日我们可以启程回京了。” 容央心想,那得赶紧写点,托人送去书局,到时候才能挣钱。 第60章 赚钱我是认真的 陆霁安一直等着呢。 容央等写完这一章,才意犹未尽地留了下伏笔跟钩子。 先写个第一卷看看,书局要是不出,她再想法子。 见她终于肯停手,陆霁安道:“学习也不是一日之功,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凡事悠着点。” 容央懒得听他阿巴阿巴,现下没了勾搭他的心思,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捞钱。 突然她来了精神。 洗了手走到床边道:“你这受伤了,是不是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吧?上朝是不是也不去了?衙门也不去了?” “是这样,怎么?”陆霁安放下书,一脸防备看着她。 容央脱鞋上床往里挤,“还能怎么样,你不是说好的要学婆娑文,到现在都没开始。” “回了京我就来你书房教你,要么你来我院子学怎么样?” “这事不着急。”陆霁安说完,容央一瞪眼,“学习的事情,哪有不着急的!” “你这学习态度就不对,书上说了,业精于勤荒于嬉!你再看看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这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回头人番邦鬼子骂你王八龟孙你都听不懂,多失脸面。” 容央小嘴叭叭叭地,听得陆霁安一阵烦闷。 “你还当上我的夫子了。” “那怎么了,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这么骄傲自满是什么好事么!?我这是你的一面镜子,规劝你来着呢。” 容央铺好被子,往里头一钻,“明天我就制订个课程表,你照着学就行,我教完了你,你教我,在家也不会无聊嘛。” 陆霁安现在只想好好休息,闻言道:“嗯。” 容央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 突然又觉得陆霁安顺眼了。 她把被子分他一半,拍了拍他的胸口,这回连留恋腹肌都没了,“睡觉吧。” 陆霁安都想好怎么训斥她了。 结果这女人一翻身,还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陆霁安等了等,结果只等到了她的喃喃呓语。 ? 转性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改了性子。 陆霁安不及深思,也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秋猎还在继续。 反正陆霁安是出不去了。 加上昨天发落了一群人,今天能去比赛的都是年少贵族子弟。 前头热热闹闹地吆喝,还组织了马球赛,好不热闹。 容央看不了,就抱着果脯坐在帐篷外头晒太阳。 陆霁安虽然受伤了,可每日来找他的人却不少。 也看到了这懒散的小厮。 “陆兄这小厮倒是有趣。” 陆霁安不好跟人解释,“打小跟着我,人还算机灵,这回也受了伤,所以不曾叫他进来伺候。” “原来如此,昨日我妹妹还问起了他。” 陆霁安手一顿,“令妹问他?” “是啊,不仅我妹妹,礼部尚书家的王小姐,还有几位佳丽听说我要来看你,都托我送了物件来,还特地叮嘱我,问一问这位元宝小哥有碍否。” “我还当你这小厮是什么奇人,如此一看,连你这也得到例外看待,我还真想叫他进来问问。” 陆霁安纳闷,“令妹从何处得知我这小厮的。” “这我倒不清楚,所以让你唤他来问问,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他。” 陆霁安与徐兆林算是幼年结识,再到同窗,他这人颇有才识,却不喜欢在官场汲汲营营,这才在家中做个富贵闲人。 他开口,想必看出了什么,也不会回去多嘴。 陆霁安垂眸道:“元宝。” 容央正吃果脯构思剧情呢,一听到里面叫她,赶紧抹了一把嘴巴,掀帘进来,“爷,您叫我。” 一进来,便瞧见刚才温润如玉的锦衣公子朝着她笑。 陆霁安盯着她,“毛毛躁躁没个规矩,我问你,你怎么与徐家和王家那几位千金认识的?人家都打听到我这来了,若是有什么不规矩的,小心你的小命!” 容央暗自里翻了个白眼,人家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一个女的能对她们有啥不规矩的。 容央也知道这事是瞒不过多久的,就清了清嗓子道:“也没什么,小的前两日在河边自言自语呢,就见几位小姐结伴而来,小的躲在屏风后,可没冲撞她们。” “然后呢。”徐兆林问道。 “她们好奇我念叨啥呢,我说小的自个想的戏文,她们便让小的说一段。” “就这样?”陆霁安问道。 “就这样,不信爷您遣人去问问,小的哪敢诓骗您。” 徐兆林见陆霁安这般生气,怕他回头惩罚这小厮,“行了,我也就是好奇问问,你看给他吓得,看他年岁还小,我家妹妹她们几个也是淘气的,隔着屏风也没什么大碍。” 陆霁安扯了扯唇角,这事都没人告诉他! 要是她出去乱说,那可惹下大麻烦了。 徐兆林笑着:“你都跟她们说什么了,不如说给我们听听。” 容央道:“不是小的不肯说,而是姑娘家爱听的跟郎君们的不一样,而且小人不是白说的。” 陆霁安蹙眉,“让你说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 容央不高兴顶嘴,“小心斟茶倒水,是应尽的义务,可是小人脑子里的故事,那是小人自个的,能挣钱为啥不挣。” 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徐兆林好脾气地很,“无妨,你若说得好,这锭金子便是你的。” “兆林!”陆霁安哪能让自家的人赚好友的钱。 容央却翘首等着呢。 “爷,小人凭本事得的,你不许阻拦。” 陆霁安被她气得不轻,但是确实没说什么。 徐兆林见了惊讶,“哟,原来还有能治得了你陆阎王的,来,说说吧,你要说什么。” 容央想了想,这等朝廷子弟,必定不爱听什么水浒梁山之类的。 “公子平素喜欢什么?浪漫才子佳人的,灵异志怪?神仙鬼道亦或者是朝廷查案、江湖豪侠之类的?” “还这么多选择呢,你都会说?” “必须得,您想听啥有啥。” “我喜欢江湖豪侠,说这个吧。” “行,那我就说《射雕英雄传》吧。” 容央还自己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带上果脯和茶水,准备充分了才开始。 第61章 你胸口有什么不舒服么,让我看看 徐兆林见她还挺有说书先生那范的,便也含笑听着。 反正也就是打发时间的事。 陆霁安只怕她露出女子身份的端倪,一直警醒着。 若是哪里不对,赶紧转移徐兆林的注意力才是。 容央清了清嗓子,“故事要从一个名唤钱塘江的地方说起,此处设有临安府,有个牛家村。” 徐兆林跟陆霁安起先只是当逗趣来听。 可越听,越是为她口中的故事着迷着急。 “那郭啸天与杨铁心兄弟二人,竟遭此不测,当真是……”徐兆林虽然不想涉及官场,可是听到这等为国为民的侠士,自然是恨不得替他们杀敌。 “然后呢!” “然后就要说到十八年之约了,故事才刚刚开始呢!话分两头,郭啸天的遗孀李氏身怀六甲……” 说到关键处,两个男子齐刷刷吊心,又为郭靖的鲁钝着急。 一眨眼,那天色都黑透了。 “陆兄,我能否在此处叨扰。” 陆霁安知道他醉心这故事,没想到容央还有这等本事,说出来的故事和见地,都不似寻常闺中女儿。 “我让人传膳便是,你也让你的小厮回去禀告一声,别让人以为来我这,人倒是不见了。” 徐兆林有些汗颜,“以前总是不懂那些人为何两文钱,便能在茶馆坐上一日,现在算是明白了,当真是……” 陆霁安见容央说得口干舌燥,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 徐兆林倒是觉得这小厮才思敏捷,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当真是有才学之人,当得陆霁安亲手斟茶。 容央说得累了,想吃完饭再说。 徐兆林总不好一直逼她说下去,“只是不知,这故事还有多长?” “这才第一卷呢,后头的故事可老长了。” 不说个长篇的,怎么坑你们钱啊。 徐兆林爽朗一笑,“倒也无妨,赶明我上你们府里听便是,不过如此好的故事,若能编纂成册就好了。” 容央眼睛一亮,刚想说徐公子可有办法。 陆霁安就打断了。 “多谢徐兄美意,只是我这小厮向来没个定性,还是算了吧。” 徐兆林叹气,“陆兄,你怎么又如此迂腐,小厮如何,封疆大吏又如何,英雄不问出处,元宝小友,你看我说得是也不是。” 容央都快感动得哭了! 徐公子啊!你就是我的知音!!! 福慧进门送膳,刚想叫容央出去吃,哪知道徐兆林招呼道:“元宝小友请坐吧。” 容央可不等陆霁安拒绝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徐公子,您人真好。” 陆霁安瞪了她一眼,怎么着,让她坐下来吃饭就是人好,说得自己不给饭吃似的。 容央饿了一下午了,现在见到了赚钱的曙光,吃得也香。 “你说的临安,有没有类似的地方。” “小人从小就在敏安,后头来的京城,别的地方没去过呢,实在不知道有没有类似的,不过这都是故事,当不得真。” “若是真人便好了。”徐兆林竟隐隐有心向往之的念头。 陆霁安清了清嗓子,“徐兄,不可当真,不过是小儿编纂。” “是了,我也就是问问。” 容央随口道:“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徐公子乃男子汉大丈夫,何愁没有比故事里更精彩的机遇呢。” 徐兆林眼前一亮,“没想到元宝小友果然是我的知己。” 容央朝他敬了一杯茶,“以茶代酒。” 陆霁安看他们一唱一和的,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里泛酸。 “陆兄怎么不吃了,难不成是身上的伤口不适?” “没有,觉得饭菜不好。” “是么,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我也觉得。”容央觉得今天饭菜可好吃了,陆霁安这个没福气的。 陆霁安堵心,想赶徐兆林走,又不好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陪他们两个。 容央吃完了,更有力气了一口气说到了江南七怪,徐兆林见家人来催,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元宝小友,且千万等等我,等我来府上拜会再说啊。” 容央巴不得他天天来呢,“徐公子,回去慢点啊!” 她笑眯眯一转头,就看到了陆霁安盯着她。 容央浑身不自在。 “干嘛,我可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赚到的钱。” 陆霁安冷冷一笑,跟在她后头,“这些故事,你自己编的?” “不是,是一个叫金庸的人写的,我们敏安那边一个榕树下的说书先生。” “是么,我怎么瞧着,你们敏安人杰地灵,哪哪都是人才。” 容央呵呵一笑,怕陆霁安起疑心。 “哎呀夫君,你看你,夫妻之间的信任呢!” 陆霁安见她又嬉皮笑脸起来,心里才舒服了那么一点。 此刻倒是觉得这女人还不如多撒谎看着顺眼一些。 爱理不理的德行真真气煞人也。 容央今天啥也没干,光是说故事说得口干舌燥。 刚准备脱衣服洗个澡呢,见陆霁安跟在身后。 “我要洗澡了,夫君你也要在?” 陆霁安平日里早出去了,才不要在这时候跟她待在一起。 但今日她这么一说,他就不舒服了。 “怎么?我不能在?” 反正也被他看过了,容央也无所谓多看两眼,总之这男人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没有,我就问问。” 福慧一听容央要沐浴,赶紧准备了沐浴的水,又倒了点玫瑰花露。 足够两个人鸳鸯浴了。 陆霁安坐在屏风后面,本来是想看书的,可视线总是忍不住落到那处去。 隐隐约约的女子娇躯白皙软嫩,线条勾人。 陆霁安喝了两口茶,听着水声泠泠,突然想起昨日她好像没说涨奶的事。 “你胸口可有什么不适?后背的伤别碰水。”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没觉得有哪不舒服来着,难不成是你那个上药抑制了?” 容央自己也纳闷了,还拍了拍两下胸脯。 陆霁安听在耳中浑身燥热不堪。 “是么?” “对啊,怪不得我说今日怎么那么舒坦呢。” 连束胸也不难受了。 “让我看看。” 男人突然起身,走到屏风后面说了这么一句。 第62章 磨成豆腐乳了 容央还在搓洗打圈,乳儿打着水波,荡漾开一圈涟漪。 男人已经从屏风后头出现了。 她下意识捂着胸口,“不用看,我自己知道。” 陆霁安本来也没打算看,但她这反应他就不舒服。 以前他不想看,她成天在跟前晃悠。 现在呢?想不给就不给了? 合着他没得选,都是她说了算。 陆霁安不爽,直接沉着脸过来了。 容央将身子往浴桶里缩了缩,陆霁安却站在浴桶边就这么盯着她。 她差点在水里吐泡泡了。 两人对视,容央心头恼火。 你有病吧你,不稀罕你了你上赶着! 贱不贱。 陆霁安视线缓缓往下,水面清澈,没有什么花瓣的遮挡物,她的身子一览无余。 男人双手撑着浴桶两侧,视线悠悠盯着她。 容央眨了眨眼睛,陆霁安的手伸入手中。 他的手生得漂亮修长又白净,骨节分明,融入水中朝她缓缓伸来的时候,容央觉得那是一条雪白的巨蟒在优雅的水面上潜行。 指尖抵达胸口,容央的胸口因为她两只手臂环抱而紧紧挤压在一处。 他的手指强势探入臂弯,将她的手臂隔开。 容央心跟着一跳,乳兔已经被他两只大掌狠狠攥住。 那种任凭他掌握的感觉又回来了。 男人看着她动情的反应,戏谑一笑,用指节勾起一抹溢出来的乳汁道:“这就是你说的,今天不溢乳?” “要是不吸了,难不成还想出去顶着我的名号丢人?” 容央被他说得浑身发颤,男人直接将她从浴桶里提了出来,埋入她的胸口,狠狠咬了下去。 “别!” “好疼!” 陆霁安是带着惩罚性的,删了两下乳兔,看着它们弹跳后,才一边含糊一边问道:“还敢不敢说了?” “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没说才可恨。 对着外面的男人倒是喜笑颜开,对他什么态度!? 容央被他吸得魂都快没了,尤其是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更是愈发地清晰明显。 陆霁安将她抵在床榻上,容央两条修长如玉的腿就这么箍上了他的腰身。 男人身子一顿,想了想熄灭了烛火。 容央一愣,他已经将她的手用一旁的腰带绑起来搁在头顶。 随后腰身一挺,将小陆大人挤在了她的胸前磨蹭着。 容央火大,陆霁安看着她的表情,凉凉一笑道:“这不是你画里画的?” “作什么这么生气?” 他心里头还一股火呢,要不发泄出去,他得憋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容央哼哼唧唧地不敢冒出高亢的声音,磨得两腿春水而泄,软趴趴地躺在湿哒哒的床铺上,感觉胸前的皮肤都被磨破了。 这男人又粗又野地,真真让人气得不轻。 “你好了没~” 容央软得嗓子眼里都出不了声了。 被她这么一喊,陆霁安尾椎骨一麻,就这样淋漓尽致地撒了她一脸,胸前更是狼藉不堪。 白浊混合着乳液,那味道真是…… 男人浑厚的气味混杂之下,容央觉得湿乎乎地喷了好多。 到底积攒了多久! 陆霁安疯狂过后,总算清醒下来了。 男人贤者时间总归是虚弱得很。 躺在容央边上用手挡在了额前。 容央气急了,伸出脚踹了他一下,“你倒是完事了,我怎么办!?” 人家洗澡洗得好好地,他突然发情又是摸奶又是把那话塞乳里磨啊磨! 弄得她浑身脏兮兮地他倒是好,爽透了准备睡了,这叫什么事啊这事。 陆霁安伸手攥住了她的脚踝,平复了一下心情翻身起来,看着她破皮的乳儿跟可怜的樱红,别开视线,叫了水。 福慧正开心呢,进来将水摆在外头就出去了。 陆霁安拧了帕子来替她擦。 容央难得被他伺候,自然不会客气。 “擦干净点,我不能沐浴么。” “三更半夜,那边未必来得及。” 那么多贵人要沐浴,首先得紧着皇帝,他们这种要等,到时候都干了。 气味就更大了。 容央气呼呼,“还不都怪你。” 陆霁安理亏,也不跟她吵。 等收拾干净了,他才去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她,“自己穿。” “我懒得动弹。” “你这意思,要我给你穿?” “怎么?你摸得少了?这会一副跟你没关系的样子。” 陆霁安蹙眉,“自己穿,我哪会给女子穿衣。” “不会穿,你倒是会扒,不是才子么,不是进士么,穿个衣服难死你了。” 伶牙俐齿,他这时候理亏哪里愿意跟她饶舌。 用被子裹了她就自己躺边上要睡了。 “明日还要晨起去给陛下请安,然后收拾行囊准备回京。” 容央转过头盯着他,恨不得再踹他两下。 可也知道,这男人也就现在纵容她。 等会他缓过劲了,哪里来愿意顺着她。 容央见好就收,自己分了他一半被子,转过身自己睡自己的了。 陆霁安睁开眼,却一夜无眠。 明明是要远着这女人。 怎么主动…… 难不成他真的便是个…… - 第二日,容央上了马车就有点昏昏欲睡。 还好混到了启程。 福慧在车外道:“等回府少夫人就能好好睡一觉了,且再忍忍。” 容央也早就想回去了,还想出来散散心呢,结果一天到晚闷着,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收获的,起码她知道了一个赚钱大法! 等把这些公子小姐的门路打开,还愁没客户?! 这些小说能把当代网络青年给迷死,到了古代应该也差不多吧! 大不了把皇帝改成什么王爷侯爷的。 避讳过去就成了。 容央心里正乐观呢,陆霁安可笑不出了。 徐兆林这刚启程就要往他这钻。 趁着他上马车之前给拦下了。 “陆兄,容我跟你一道回京吧。” “昨晚上我就想着那故事,做梦都梦着呢,听不完我这抓耳挠腮,着实无法入睡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霁安也不可能让他跟容央单独相处。 容央正准备大睡一觉,陆霁安就上来了,还带来了徐兆林。 “元宝小友,我又来叨扰你了。” 徐兆林迫不及待地打了一声招呼。 第63章 打得她又疼又爽 容央一下子清醒了。 睡觉哪有赚钱香啊! 赶紧拍了拍屁股旁边的位置,“徐公子,这么早就来催更了!” 徐兆林琢磨了一下,“可不就是催更么,陆兄,你这小厮还说是随便找的,一个顶我那百个,若是我家中有如此奇才,我也不用天天往外跑了。” 陆霁安心道:就这么一个就能磨死你。 正好他也悬心着郭靖跟那杨康十八年后的样子,顺道一块听了。 “不着急,这刚启程呢。”容央也不敢喝水,万一要上茅房,这多尴尬。 徐兆林也不催她,“昨夜我一回去,发现我妹妹还没睡呢,问我你怎么样了,可还好,为何这么迟不回来,我没忍住拉着她将昨晚的故事给说了,我妹妹那样的人,竟听迷了进去,央求我今日一定要来,回去说给她听呢,可惜你不是女子,若是姑娘我妹妹定是要请你好好给她说说的。” 但一个小厮,就不大方便了。 容央倒不会觉得自卑,她不会觉得自己哪里就低人一等了。 只是寻思着,怎么挣钱,但不好当着陆霁安的面说这话。 “咱们接下去的故事,暂时提不到杨康,且说回大漠孤烟,小郭靖逐渐长大……” 容央清了清嗓子,继续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轻快,虽然故意压低了男声,偶尔说到激动处露出了女子的声调,徐兆林也只当她年岁尚小,还未变声的缘故,尤其是听到激动处,更是与陆霁安听痴了。 这边,福慧已经上了华阳的车架。 “这几日如何?” “回殿下,少夫人与爷其乐融融,夫妻恩爱呢,看来殿下很快就能心想事成了。” 因为秋猎行刺一事,华阳更是紧张子嗣香火,闻言总算顺了心。 “继续去伺候吧,你也得让她警醒一点,知道自己的职责。” “是。” 等福慧一走,华阳揉了揉眉心,身旁的嬷嬷宽慰道:“殿下何必担心,公子年轻力壮,那少夫人也是青春少艾,再没感情,时间一长,不也能怀上么。” “如今陛下因为我几次三番冲撞,与我生分了,总有人要暗算我儿,我岂能不焦心,侯爷如今又领命北伐,留我母子二人在京中,这靖远侯府看似鲜花着锦,实则是步步在悬崖。” 华阳冷笑,“感情?她又如何配得上我儿?感情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你再去挑选几个合适的女子,若是这容央再过两月还无消息,就换了她。” “是。” - 一转眼,傍晚时分,大部队进京,徐兆林依依不舍离开,容央笑吟吟把人送走,就看到了陆霁安盯着自己。 她假装看外头的风景,还抽空给百姓们打招呼。 这边,徐兆林回了自家马车,妹妹徐瑄正等着呢,“哥哥,今日有了下文没有?” “有有有,精彩得很呢,只可惜你不是男儿,不然也能跟我一道去听了。” 徐瑄犯愁,这么好的故事,可惜隔着院墙,听不到了。 “哥哥,快说给我听呀。” 这边,马车总算回了侯府。 陆霁安因为受伤所以没去主院请安,直接回了小院。 容央一进院门,丫鬟们还没来得及上来给她行礼请安,帮她宽衣沐浴,就急吼吼要跑进屋里去。 陆霁安一把将她扣住,“慌慌张张做什么?” 一点仪态都不管了。 成什么样子。 容央着急,“哎呀你别拉着我。” 陆霁安还就不放了。 容央真是气到无语,夹着腿道:“人有三急!” 她憋了一路了,还要给那痴迷金庸的徐公子说故事,真是挑战她的忍耐力! 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让她去上厕所,这不是纯纯有病么! 陆霁安一怔,尴尬地看着她跑进了屋里去。 他见一屋子下人低头站在自己跟前,“愣着干什么,自个忙自个地去。” “是。” 容央嘘嘘结束,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差点就被尿给憋死了。 她松了口气出来,正好打算脱衣服去洗个澡,毕竟昨晚上那狗东西也只是给她擦了一把,她现在身上还有他内味呢。 容央借着腰带,刚把外衣给脱了,发现浴池里已经有了个人。 陆霁安宽衣解带,已经在浴池中闭目养神了。 容央寻思着这人有点,不大对劲了。 难不成?想开了? 啧,早不想开晚不想开,非得等她不要了他来劲了。 容央蹲到了他边上,伸手撩拨了一下,“夫君,这个时候泡澡呢。” 陆霁安没睁眼,“嗯。” 容央伸手在他脸上弹了点水珠,“你不会是,想与我洞房吧?” 陆霁安嗤笑,“痴心妄想。” 容央恼了。 狗东西!昨晚上是谁在她身上小狗圈地呢! “夫君,你浑身上下,就你的嘴嘴硬。” 她说完刚想溜,结果被男人一把拽了下来。 浑身湿了个透心凉。 容央在水里挣扎了一下,抹开了脸上的水,发现陆霁安这狗东西正得意地笑呢。 “你故意的!” 见她跳脚,男人手撑在浴池两侧,“怎么?不行?” 容央气呼呼,一下勾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腮帮子。 “住嘴,放开!”陆霁安将她拉开,结果脸上硬生生被她咬破了。 陆霁安一模,上头居然破了皮,八成要结痂,他得好一段日子不能见人。 “容央!”男人怒喝。 她向来能屈能伸,见他发飙了,一个猛子扎入了水底想游走,结果被他拽住了脚踝狠狠拖了回来。 容央受惊,呛了两口水,被扒拉了出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 容央不服气,“怎么了,想让我给你咬个对称的啊!” “你!”陆霁安觉得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一把将她摁在了浴池壁上,大掌一挥,狠狠打了她两下屁股。 滚圆的粉臀被他一拍,肉波涌动,容央又疼又爽,“你打我做什么,还不是你先欺负我的。” “我欺负你?我哪欺负你了?” “我就问一句,你就拽我下来!难不成昨晚上不是你先起色心的?你起了色心还不承认!虚伪!” 第64章 大掌狠狠扇了两下 陆霁安被她戳中,却面无表情地狠狠抓了一把她的臀肉。 “你不是嫌身上脏和臭,怎么不好好洗洗?”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容易扭了下屁股,狠狠瞪着他。 可惜她这样子,衣衫湿透,说是挡住了,却玲珑曲线皆在人眼,腰臀比例完美近乎妖孽,浑圆的乳儿露了一半在外头晃悠,陆霁安刚压下去的心思又起来了。 容央嘟囔,“伪君子,你想跟我一块洗澡你就说。” 陆霁安死死扣着她的腰,“谁说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那你松开我,让我出去啊。” “不是你一直变着法地勾引我?”男人凑近,“不是很想我吸你的乳儿,抓你的奶,掐你的腰入你么?” 容央浑身一麻,被他这句话说得身子软了半截,这跟她的意志力完全相悖。 尤其是陆霁安这种嘴巴里满口仁义道德,规矩礼仪的人说出这样粗俗的话,更是反差感极强。 水波叮咚撞在身上。 两个人被热水蒸腾得都有些面上发热。 容央眼波含情,默默凝视着陆霁安,想着男人下一步动作,她就还按照计划a当她的富贵闲人。 然而陆霁安看着她,却突然松开了她。 容央下意识朝他裤裆看了一眼。 妈的这虎虎生风铁画金钩了你等什么啊臭小子! 自己老婆你不敢上你在这搞自闭呢?! 陆霁安站在她身后,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洗好了。”男人说完,围拢着浴巾要往外走,却一把被女人给缠了上来。 “做什么?”陆霁安没好气道。 容央才懒得求他,蹭了蹭舒缓一下体内那股火热的躁动才道:“你给我弄脏的,你给我洗。” 陆霁安喉结一滚,闭上眼睛默念清心咒,“昨晚上是我喝了酒,你可别想岔了。” “装什么,你喝多了不知道睡觉倒是知道喝奶。”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现在是愈发放肆,说话一点也没个女人的样子。 突然感觉到背后一片滑腻,陆霁安便知道,她已经褪去了衣衫。 低头一看,小厮的衣服已经漂浮在了浴池之中。 她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你给我洗,洗干净了我就放过你。” “这可是你说的。” 容央不服气,“就我说的。” 我看你还忍得住! 然而手腕被人扣住,手上被她刚才的中衣缠住,随后被绑到了身后。 她被抵到了浴池壁上。 “啪啪啪啪!”大掌狠狠扇了下她的乳儿,两团嫩乳被水波晕开带着水光剧烈地弹跳了两下,乳粒因此直接泛红。 “夫君!夫君,央央知道错了。” “哎呀!” 福慧在浴室门口等着,结果一听到这肉体的啪啪声,红着耳根带着丫鬟们都下去了。 容央疼得小腿晃悠,要踹陆霁安一脚,结果软绵绵地被男人箍着,膝盖被分开,抵在了两侧。 这下可算是上下失守。 可这样一幅春宫美人图,当真是迷了人眼。 陆霁安红着眼盯着她。 “又溢乳了?” 被男人看着,容央上下都流水,哪里还能说什么话,不住声求饶就是了。 “我这是吃了药,不像你,这般忍不住。”容央不服气顶嘴。 可惜嗓子眼都是虚的。 陆霁安冷声一声,将容央从水里抱了起来。 她软软躺在他臂弯里,然后就被搁置在了浴池边上的竹榻上。 随后按照刚才的姿势被摆弄起来。 “做什么呀你。”怪害臊的。 哪有人偏要这样的。 陆霁安盯着她的身子发愣。 “你不是说我忍不住么,你如今双腿打开,花露春绽,玉体横陈,我可有忍不住要了你。” 容央反应过来了,他把她摆弄成这样屈辱的姿势,结果只是为了向她证明,自己忍得住,并没有想要碰她。 容央毛了,这下子是真的火大了。 “你变态吧你陆霁安!你是不是不能人道,比那死太监还毛病多一点,羞辱人你也得有个限度,你那下面的不会是假的吧!” 男人慢条斯理穿好衣服,任凭她破口大骂。 “我行不行,你心里清楚。” 昨晚上在帐篷里,他已经真真切切,让她那双大乳尝过漫长的折磨。 是不是假的,她的脸和身上都还有那味道呢。 容央气得脸涨得通红,见他就这么出去了,心里一晃。 她是没脸没皮,可也不想让一屋子下人看到自己这样吧! 跟脱了皮的蛤蟆有什么区别。 “陆霁安!陆木头!陆王八!”容央变着法地叫唤。 陆霁安不过是出去拿了点纸笔进来,听到这话,进门的时候阴沉沉盯着她。 容央立刻觍着脸笑道:“夫君,玩够了,你不上就不上,能不能把央央放下来呀,我冷呢。” “此处还冷?”天然的温泉水,热得一头汗还差不多,那竹席底下就是泉眼。 陆霁安到了对面的桌案上,将纸笔铺上。 容央被他盯得发毛,见他开始作画才知道,他竟然要把自己给画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很会作画,我这叫回礼。”陆霁安估计折磨她。 容央一边被他盯着,一边夹紧了腿,双眼湿漉漉盯着他。 可是有什么用。 幽谷处一览无余,小小的天线就摆在那,白嫩幼滑。 陆霁安倒是真不知道,是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 正打算这边作完画就算了,哪知道盯着的那处地方,竟然缓缓溢出一条银丝来。 容央被吓了一跳,这身子到底服用了什么药,竟然淫邪至此,被男人瞧着,也能舒爽到如此地步。 她被温泉蒸腾得热气扑面,双颊绯红。 小腹抽紧的同时,竟然浑身酸软到说不出话来。 陆霁安搁下笔,朝她走来,容央生气不肯搭理他。 他将那画摆在她面前,“看看你自己美不美。” 容央才不看这种羞辱的y,“不要。” “真不看?” “不看!” 陆霁安起身道:“不看那我让别人来看。” 容央破口大骂,“你真喜欢当王八啊你。” 然后一愣,只见画面上,是她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打盹,头顶是紫藤花架,小奶猫在她绣花鞋边上叼着球玩,她手上的绣花团扇软软被她捏着。 好一副美人秋困图。 “怎么?有没有画出你的妙处来?”男人故意戏谑道。 第65章 他是在狎戏她 容央似怨还嗔,“干嘛,你还偷看我睡觉,还说你没被我吸引?” 不过都是吸引朕的把戏罢了,狗男人。 陆霁安衣着整齐,她浑身不着寸缕,两个人还能平心静气聊上,这画面着实诡异。 容央刚才自我高潮了一把,如今是贤者时间,陆霁安男色当前,她也没了要去啃一口的冲动了。 陆霁安见状,去拿了她的衣服过来。 容央懒洋洋趴在那,“不想穿,我就这么回去好了。” 反正在自己房间。 可屋内进进出出都是下人,陆霁安不悦,“懒什么,自己起来动一动。” “不要不要,你就当我废了吧。” 陆霁安啧了一声,容央自己卷成了一团,打算在这睡觉了似的。 男人扯了条毯子将她裹了起来,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容央被男人抱在结实的怀抱里,脸上泛着红晕,慵懒靠着。 “陆霁安,你今天干嘛对我这样好?” 平时欺负也就欺负了,哪肯抱着她回来。 陆霁安自己也说不上来,总感觉两个人突破了那一层之后,好像有什么变了。 可这跟自己原本的想法和计划是不一样的。 他跟容央终究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什么以后。 他不该纵容自己沉浸于女色的诱惑,从而耽误她。 他将人放到床上,福慧听到动静进来要布置晚膳,傍晚两个人进了浴室,如今天都黑了才出来,饭菜都热了两回。 容央不想起来,陆霁安盯着她,“只这么一次。” 容央心里一喜,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少夫人在里头用膳。” 福慧见容央一副娇慵模样,便知道二人刚才在里头鱼水之欢呢。 特地让人熬了补汤。 陆霁安在外头吃。 两个人虽然吃着饭,却时不时瞥向屏风后头,看看对方在做什么。 这哪能逃过下人的眼睛。 各个都跟人精似的。 愈发对容央尊敬了起来。 陆霁安吃饱后拿了本书在榻上看,容央琢磨着赚钱的事,想着让陆霁安怎么样才能同意,在床上翻来又覆去。 福慧已经带着人去洒扫浴池了,顺便将那副陆霁安画的画给收了起来,搁置在了书柜的锦盒之中。 “怎么?后背长刺了?不睡就起来读书。” 容央现在哪敢当着他的面写那些东西。 陆霁安肯定不会让人知道,靖远侯府少夫人背地里给人写话本子的。 容央望着床帐发呆。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睡不着?” 容央突然坐了起来,“夫君,咱们来上第一节课吧?” “现在?”陆霁安说到底大男子主义作祟,不愿意叫容央一声师傅。 容央还能看不出他这点小九九? “你在朝堂上,一举一动关系地都是国计民生,若是不懂外语,将来被侵略,人家上折子骂你你都听不懂,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知不知道?” 陆霁安觉得好笑,“军中与朝堂皆有能人翻译。” “你这就大意轻敌了吧,所谓间谍,那就是混在生活的角角落落,保不齐门口丫鬟是,小厮是,看门的石狮子嘴里那球,都是线索呢,你这样麻痹大意,早晚得吃亏。” 容央说完,陆霁安突然盯着她,“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什么谁说的,街头小儿也知道打架的时候不了解对方出什么招,容易吃亏的嘛,我可都是为你想,不是为了挣你的钱。” 就她这点心眼子,陆霁安还能看不明白。 男人纳闷,“你很缺钱?” 给徐兆林讲个故事,说得口干舌燥,怕上茅房都不肯喝一口水。 那点赏金算什么,家里也不缺她衣食。 容央从床上起来,到桌案边,去裁纸,然后哒哒哒跑到了他对面的榻上,盘腿坐着。 丫鬟赶紧来将上头的棋盘端走。 容央一边裁纸一边道:“不缺,但也不能白做工吧,我闲着在家也无事可做,你跟我学点就当敷衍我成不成。” 陆霁安也端正坐好,“学就学,你裁纸做什么。” “光会听你也得看啊,像上次魏无言那种信,你还得琢磨半天,你家里就有个金牌教师,还去外头找什么人啊,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容央小嘴叭叭叭给他洗脑。 陆霁安倒是没见过女子教书的,“你想怎么教。” “你且等着吧,先学最基础的发音,这每个音也是有自己的符号的,你得好好学,明日我可是要考你的。” 陆霁安自幼聪敏,被称之为麒麟子,他还不信这玩意能难倒他。 福慧进来送了两次茶,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好带人下人出去了。 “不对,你的口腔要打开。” “对,嘴巴张开,舌头抵着,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结果退到门外,还是觉得尴尬。 再让丫鬟退远一些。 容央觉得陆霁安这大老爷们,这会别扭起来了。 “你是不是故意不学好,刚才不是记性很好么。” 陆霁安看着她红润的唇,雪白的牙齿在里面,倒是心有些痒痒。 “那你再发音一次。” 发就发。 容央刚一张嘴,男人的手指就伸了进来。 在口腔中转了一圈,追着她的舌头走。 容央莫名觉得他这个动作,根本就是在狎戏于她。 她躬身趴着前倾,中衣单薄地披在身上,陆霁安垂眸在她口中转了一转,才幽幽开口道:“学得差不多了,睡觉。” 他手一抽走,容央心里空落落的,臭小子不会是真没碰过女人吧? 不知道怎么做? 可他也不像啊。 他向床上走去,伸手扯了条素帕擦手。 有人推门进来,声音若出谷黄莺,“爷,奶奶,福慧嬷嬷来问,是不是要传宵夜再入寝。” 容央纳闷,扭头看了眼,才发现这丫鬟自己倒是没见过。 事实上整个院子里的丫鬟都不丑,日日在陆霁安眼皮底下转悠的都是小有姿色,但是跟自己长得有三分像,眼神带钩的,她可不曾瞧过。 陆霁安将素帕丢了,“不必了,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随后他蹙眉道:“下次不许抹这么浓艳的胭脂。” 俗不可耐。 第66章 黑心肝奸商 那丫鬟闻言俏脸一白,要不是还在当差,只怕是立刻就要羞愤掩面而泣了。 她颤抖着嗓子,低声道:“是。” 容央眼瞧着她出去,一回头就看到陆霁安一脸不悦看着她。 容央心里一跳,“干嘛,这可不是我安排的。” 陆霁安当然知道,就她这脑子,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要知道弄点丫鬟来固宠,倒还知道生存之道,可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若是知道此节倒是奇怪了。”陆霁安也懒得跟她说这个,“往后你也警醒一些,自己的屋子里,鱼龙混杂,到处都有人进进出出,尤其是你行事向来没有章法,府上有一丁点风声,就能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这样的闲人能进你的房间,你这个主子倒是在做什么。” 容央又不傻,宅斗电视剧也看了不少,哪能不知道这个。 “夫君既然知道,难道不知道我是怎么进门的?我哪有说不的权利。” 这些都掌握在长公主手中,她跟那些丫鬟有什么区别。 “你只管做到我要你做的,剩下的自然有我去说,不然我说了,你这边给我掉链子,那我也帮不了你。” 他毕竟是男子,总不能母亲要管后院,他日日插手。 往后他也不可能总是在她身边。 说白了要做什么,都是她自个今后的选择。 容央眼珠一转,下了长榻,脱了绣鞋从他身边往床上钻,“夫君的意思是,肯帮我?” “不帮你岂不是又要被你叨叨。” 如今她挂在他名下,总不能让一个下人踩在她头上。 容央没想到陆霁安居然会帮她! 狗男人真是得了好处,都变样了。 “夫君~你人真好诶。”要是能答应给我出书就好了,容央不介意吹点彩虹屁让狗男人舒服一把。 然而陆霁安并不想搭理她,“睡觉吧。” 男人吹熄了蜡烛,板板正正躺着。 他的睡姿也经过教养,找不到一丝错处来。 容央在床上滚了滚,最后滚进了他怀里。 他感觉到身边一个软软的小身子贴着他,却没再动。 两人都累了,直接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反倒是福慧进来催促二人起床才知道,徐兆林大清早就来了,如今在外书房等了快两个时辰。 陆霁安一愣,赶紧起身,徐兆林如此急切,还能为了什么。 容央也没想到那徐公子说来还真来了,她在自家哪里想着打扮成小厮啊,这不是累得慌。 “徐公子来了,我要过去么?” 陆霁安一边更衣一边道:“我去打发他去。” 那可不行,那是她的大客户!未来的贵人。 这好不容易有个能上门的客户你给打发了,等下次集体出游,人家小姐们早把她这个说书先生给忘了。 还催哪门子更啊! “这上门的客人,也是担心你呀,哪能把人往外赶,夫君你最重规矩了,这样不好不好。” 陆霁安还能看不出她那点小九九? 不就是为了拿徐兆林的金子。 “你也悠着点,就算是功勋世家子弟,家中给的月银也是有度的,你这贪官说那么点故事要人家这锭金子,也不怕黑了心肝。” 容央才不怕呢,破船还有三千钉,她一个靠自己本事的劳动人民,干嘛心疼你们这些累世簪缨的勋贵子弟啊,我不跟资本家共情! 陆霁安急着出去,他个人是不想容央多跟自己的朋友接触的。 名声越大,对靖远侯府越不利。 到了外书房,果然徐兆林已经喝了三壶茶,竟然还有心思等着。 正拉着他书房里的小厮询问元宝到底去了哪里。 真不知道是打着名号来看他的伤势,还是单纯就是来听故事的。 “哎呀陆兄,你可算来了,可让我好等。”徐兆林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把人给盼到了。 陆霁安坐下道:“哪有你做得这般明显的。” 徐兆林也知道心虚,所以特地道:“我还带了一些补品给你好好养生,你就被怪罪我了,也当知道我对江湖武林心向往之。” “算你还有点义气。” 陆霁安说完,见徐兆林眼巴巴盯着他,他吩咐道:“去把元宝叫来,告诉她打扮得妥帖一些。” 徐兆林心满意足,这才看了一眼陆霁安,随后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浑身上下,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陆霁安觉得好笑,“有什么不一样。” “像是有了心仪之人,眉梢眼角都透着以往不曾有的温柔。” “胡说,我哪来的心仪之人。”陆霁安觉得这话可笑至极。 容央不过是给他生孩子的,将来他的妻子另有其人。 徐兆林也随口那么一说,自然不会较真。 容央早准备好了,没一会就出现了。 徐兆林也不让她行礼,赶紧说故事才是。 容央早准备好了,正说到俏黄蓉一截,徐兆林好奇道:“世上真有那般狡猾的姑娘么?还女扮男装。” 咋没有,你眼前就有一个呢,我要有黄蓉那般的身手,我现在就走。 徐兆林不由感慨,“若我能得一黄蓉,夫复何求啊。” 如他这般的家世,也只能在京中选择贵女成婚了。 到时候都是规矩礼教,何来自由可言。 陆霁安可不关心什么黄蓉俏不俏,“那郭靖与杨康相见后的故事呢?两边岂不是对立了。” “是啊,那杨康可愿手刃杀父仇人?” 容央清了清嗓子,“容我去方便方便。” 容央尿遁的同时故意打翻了茶水,让徐兆林湿了衣摆。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无妨,我去更衣便是。” 陆霁安让人给他带路。 容央假装回房如厕,实则去找了徐兆林。 徐兆林正换裤子呢,容央隔着屏风叫了他一声。 “元宝小友怎么到这来了。” 容央不好意思过去,怕长针眼,轻声道:“徐公子,我有事想请教,这么好的故事我还多得很呢,不知道我这故事能不能去外头卖钱,卖得出去不,我这一个小厮,也不能出府,成日里跟着公子,没这个机会去问问,您有没有这门路?” “我早就想说了,可是无奈你乃是家仆,不好出面,那书局也是要看人的,你这般过去,恐怕人家连书都不会看就得驳回来呢。”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由我出面,如何?” 第67章 夫君,央央错了 容央就等着他说这句呢。 恨不得现在窜过去拉着他大叫三声恩人! “小人一个下人……” “哎~何必说这个,你知道我并不介怀此事,如此便定了,你可带了稿子,我回头就去书局问问。” 侯府公子去问,那书局掌柜肯定要给这面子。 “有呢有呢,我最近写了两册,公子看着办就好。” 徐兆林将容央引为才子,自然尊敬,没想到她居然这样赤城,将原稿给他,他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肯让她失望的。 可是容央死也想不到,她偷偷跑过来忽悠徐兆林的事,一字不落落入了陆霁安耳中。 在靖远侯府,没人能躲过陆霁安的耳目。 他隐忍不发,等今日徐兆林匆匆离开,帮容央办事去了,回到房间,关上门才质问。 “今日你都做了什么。” 容央一边换衣服一边擦去脸上的易容,“我能干什么?还不是……” 容央浑身一僵,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立刻往被窝里钻,“哎呀,好累呀,我要睡了。” “睡什么。”陆霁安自己给自己斟茶,“这都要去书局出书了,可不得半夜起来挑灯写上十几二十篇的来挣钱么。” 容央从屏风后面探出头,“你怎么知道的。” “靖远侯府哪有秘密?我在你这呆了多久,过了几个晚上,连我们换下来的衣服都能被下人翻一遍,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过谁?” “这府里能为你兜事的只有我。”陆霁安说完,容央就想起了长公主上次罚她。 她眼珠子一转,“那,那母亲爱不爱听?” 陆霁安将茶杯重重一放,“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好反省吧你。” 男人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容央眼瞧着他走了,外头丫鬟对视了一眼,心里一晃,换上薄披风就追了出去。 现在这狗男人一走,明天全府上下都能知道,她还怎么混吃等死。 容央一下跑出去,吓得屋外的丫鬟们一愣。 只见少夫人先是拉着爷,然后爷还是要走,直接狠狠飞扑了上去挂在爷身上不肯下来。 “你给我下来!”陆霁安从未在人前失态,怎么忍得了容央跟个野猴子似得挂在身上。 “我不管,你诚心的是不是,想让我丢脸,咱们一起丢,你不回去,我就挂在你身上。” 陆霁安甩了两下没把她给甩下来,还纠缠地更紧了。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下!来!” “我!不!”容央两条腿勾着他的腰,要狠狠咬了一下他耳后。 这恰恰是陆霁安的敏感区,尾椎骨到脊椎这一块酥麻了个透彻,恨不得将这死女人拽下来,当着满院子奴仆的面狠狠入进去教训一番才行。 陆霁安被脑子里这粗野又淫秽的想法所震慑。 清了清嗓子,转身黑着脸看着院子里的下人道:“看什么看!命都不想要了,今晚的事有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小心你们的狗命!” 陆霁安说完,满院子的人跟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蹿,好不容易才跑了个干净。 容央心领神会,下次这台词我也要学!吓吓她们去。 这下子没人了,陆霁安气得不动弹。 容央在他背上蹭了蹭,撒娇道:“夫君~” “你别生气了嘛,央央知道错了,央央……” 容央眼珠子转呀转。 陆霁安瞥她,“编出来没有!?” 容央尴尬一笑,嘟囔道:“那你要怎么办嘛,我,肚子有那么多的好故事,被困在这,我又不能说,也不好天天请人来家里说书嘛,你们男儿志在四方,我们女人就只能绣花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自古有之!你为何非要反抗?” “不公之事,自然要反抗!” “你!” 容央一缩脖子,“我知道夫君气什么,气我舍近求远,自己的夫君摆着看看,去求了旁人,夫君心里不舒服嘛,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呀,我要跟你说,你肯定不同意,不同意我还找你干什么。” “这么说起来,道理全在你这边是吧。”陆霁安没好气说完,容央扯了扯他袖子,“夫君,我若是个喜欢绣花纺织的女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我这一生千万不得已,容央也想让人知道我有好多好挺好玩的故事,夫君就让我试试,若是不成,我就罢了。” 陆霁安沉默,说实话她刚才一番解释,确实让他舒服了不少。 但他不想立刻表态,她这事可大可小,压上整个靖远侯府给她垫背。 “你自己先休息,过两日我给你答复。” 陆霁安将她放在地上,自顾自走了。 容央这回没跟上去,跺了跺脚,憋着一口气回了房间。 屋内也没个下人,她喝了口冷茶,抱着被褥翻来覆去,也不知道陆霁安到底会不会同意。 他要是不同意,这发财路子又没了。 陆霁安回了书房,绝影跟着进来,陆霁安想让人去把徐兆林那边给截了,最后道:“你回去休息吧。” 绝影纳闷,“爷不去把少夫人那些收稿给截下来?这要是传出去?” “绝影,你扪心自问,容央那些故事,如何?” 绝影沉默,“听的人心中豪气干云,恨不得从此入了绿林,也当一代豪侠,可其中又有国仇家恨,义薄云天的壮举。” “是啊,你这样的人觉得好听,若真的就此埋没,我也舍不得。” “那爷难道真的要让少夫人这样?” “我想个折中的法子,把靖远侯府摘出来便是。” 绝影突然道:“爷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可爷当知道,您就算动了儿女私情的心思,也不该在少夫人身上,那是你……” “住嘴!”陆霁安扭头,“这还用你提醒么?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绝影没什么好说的,惊蛰见他出来,“大哥您何必。” “我这也是为爷好,他这样下去,就是不归路。” 那是会彻底毁了爷的。 他自幼聪明,功勋世家子弟能凭着自己考上科举的又有几人! 这样的麒麟子,若是在女色上被个女人耽误,那才是要命。 只是少夫人跟爷究竟如何,他们也说不好了。 第68章 狗男人,一天到晚招蜂引蝶 容央第二天还在床上酣睡的时候,陆霁安已经早早去给华阳请安。 顺道说起了房里的事。 “母亲既然将她送来,是为了给我承接子嗣,又何必再送一些其他女人。” “若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费那些心思又为何?” 华阳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两次的遇刺她实在是怕了。 “罢了,那容央容色倾国,你看不上我找来的庸脂俗粉也是常事,只是娶妻将来也不是看容貌的,你当知道就好。” 陆霁安只想让她把手管外头去。 “母亲教训得极是,儿子也不想多几个女人来乱了心性,何况我公务繁忙,于女色实在没什么太大兴趣。” 华阳着急,“那怎么可以,我们靖远侯府家大业大,虽然子嗣也算丰裕,但你如今的位置,怎能不把心思放在子嗣上,没有子嗣,偌大的家业,你父亲日日在外奔波,都便宜了外人不成?我是得天独厚,是皇家所养育,可你父亲的一切都是他靠命搏来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你母亲还能在御前说上话,将来呢?我儿,你也得我与你父亲想一想。” “与那容央生下一子,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忙你的去!” 陆霁安暗自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头的嬷嬷进来。 “谁的帖子。” “柳如雪柳姑娘。” 华阳闻言,将那帖子拿来一看,再瞥了一眼陆霁安的表情,将帖子随手一丢,冷笑道:“容央是出身低,可女子的柔顺婉约,妩媚妖娆俱是一等一的。” “可这个柳如雪,一门心思钻研的全是跟男子一较高下,什么心思打量别人看不出么?她容貌不及其他人,只能在才学上弄出点名堂,又眼界高,身为女子,却看不起女子,喜欢与男子为伍,当年看她是你恩师的女儿份上,我也是对她另眼相看的。” “可是她倒好,一听我们家出了事,即刻撇清关系,我原先想着让你娶了她,也算琴瑟和鸣,可我如今看她,根本就是拿你当垫脚石,她想飞上什么枝头,可说不准了。” 华阳说完,喝了口茶道:“去请人家进来吧,若不让她进来,免不得要在外头写什么酸诗说她不受人待见了。” 陆霁安起身道:“那我先回书房了。” 华阳可不想让那柳如雪跟自己儿子再有什么牵扯,“你去吧,你今日的话我是听了,只一样,你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比什么都强。” 陆霁安回了书房。 这边容央也起来了,想着去给陆霁安送饭,顺便打听口风,然后绝影他们不让自己进去。 “爷说了,不见少夫人。” ! 狗男人,不见她,她还怎么达到目的? 容央不是这么容易气馁的人,也不硬闯,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来送饭菜的侍女。 “你过来。”容央勾了勾手指。 没过一会,绝影见有婆子带着侍女来送饭菜,就让人进去了。 容央进来就瞧见了陆霁安坐在她之前坐着的躺椅上,玩着她的猫呢。 她就说怎么大清早就找不到,原来这猫崽子在这玩习惯了,还是喜欢跑这里来耍。 “爷,吃饭了。”容央故意压低音调。 陆霁安还能听不出她的声音? 也料到她今日是想方设法也会钻进来的。 只是没想到会打扮成厨房送菜的丫头。 侯府的下人也是分等级的。 像那样的粗使丫鬟,衣服款式比较简单,但也鲜亮干净。 容央这样打扮,显得年纪更小了。 陆霁安倒是觉得挺好看。 “今日什么菜。” 见他肯跟自己说话,容央笑着揭开食盒,“爷身上的伤还没好,都是一些清淡口味的菜式,等爷好了,这药膳也不用吃了,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呵,喝了蜂蜜了?这嘴这么甜?” 容央笑眯眯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他,“夫君~央央知道错了,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呢。” 陆霁安见她装傻卖乖,直接拿手敲了一下她的脑壳。 柳如雪站在院外,就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身侧的丫鬟立刻出声道:“小姐,您慢点。” 突兀的声音响起,陆霁安与容央齐齐回头。 只见柳如雪穿着天青色襦裙站在拱门处,娉婷袅娜。 “师兄,近来安好。” 陆霁安神色淡淡,“请进。” 柳如雪提裙入内。 只是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容央身上,毕竟这丫鬟生得天姿国色,实在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师兄,不会怪我突然前来叨扰吧。” 容央起身走到了陆霁安边上。 柳如雪这时辰过来,陆霁安也不知道这饭吃还是不吃。 “可用膳了?” “未曾。” 陆霁安道:“我母亲那边应该会叫你过去。” 柳如雪笑了笑,“那讨杯茶水,师兄总不能拒绝。” 陆霁安刚想让人去斟茶,柳如雪已经看向了容央,“让我的婢女与她一块过去吧,她知道我品茶的习惯。” 柳如雪身边的侍女已经热情地拉着容央下去泡茶了。 容央寻思着这柳如雪一天两天地往府里钻,难不成当初拒婚,现在后悔了? 她还真猜对了。 刚带着那丫鬟进了茶室,对方就迫不及待问起她的情况来了。 “姐姐是陆大人身边的人么?” 容央笑了笑不说话。 “姐姐这般貌美,陆大人必定十分喜爱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大人跟一个丫鬟这么亲昵呢。” 容央觉得好笑,“你不是要替你家姑娘斟茶么。” 丫鬟笑道:“不着急,我就是一见到姐姐,心生亲切,姐姐哪里人?” 她虽然说着,可上下打量容央,见她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水头好,更是笃信她是陆霁安的通房丫头。 “祖籍敏安。” “难怪呢,都说敏安出美人,姐姐这般相貌,也合该在大人房中。” 容央却突然叹了口气,“你们看我表面风光,其实内心的酸楚谁能懂啊。” 丫鬟放下东西,“姐姐怎么了?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将我当自己人说了便是,我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容央一脸痛苦,“大人他……哎,不说也罢。” 第69章 你居然拿我跟个丫头比 那丫鬟见容央一脸难色,一副势要打听清楚的模样。 “哎呀,姐姐,咱们都是自家姐妹,一样是丫鬟,有什么不能说的。” 容央笑道:“爷毕竟是我的主子,刚才你就当不知道。” 丫鬟哪能就这么躲过去,赶紧脱了手上的镯子,见容央的镯子比她强,又套了回去,想了想也没东西拿得出手的,跺脚道:“姐姐,陆大人是您的主子,那将来谁能说得准,我们不会是一家人呢。” 容央佯装不懂,“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却是不明白。” 丫鬟上下打量她,“姐姐是爷房中人吧,姐姐生得这般花容月貌,也合该有这样的造化。” 容央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你这弯弯绕绕的,我不明白。” 丫鬟叹了口气道:“陆大人将来终究是要娶妻的,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能当个妾室已经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分了,何况大人年少英才,将来势必是要配一个高门贵女的,长公主眼高于顶,姐姐您看,京城中有什么人与陆大人可堪匹配呢?” 容央自顾自斟茶,“这样的事,我一个下忍怎么好说呢。” 丫鬟着急,“姐姐,你怎么不懂我的意思呢。” “你看看我家姑娘如何?那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姑娘,人人赞誉有加,也是你们家陆大人的师妹,我们姑娘性子和蔼温顺,最是端庄持重,你别看有些人家,名声在外,背地里可厉害着呢,整饬爷们身边的女人,是一点颜面也不给,说发卖就发卖了,要么就随便配了个小厮。” 容央心里冷笑,不过这也是事实,陆霁安将来哪里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她凭什么要认命,乖乖接受这一切。 “原是如此,所以你们家姑娘这是想嫁到我们侯府?” 丫鬟被她的直白吓了一跳,“这,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姐姐~好姐姐,您可别往外胡说,女儿家的名声最是要紧,我就是看姐姐方才欲言又止,情急之下问问。” 吓得她立刻掏出荷包塞进容央手里。 容央掂量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想知道我们爷私底下为人品行如何,这点你倒可以放心,爷素日里都在衙门,回家也只钻书房,身边清净也干净,对女子之事并不上心,后院皆由长公主打理。” “男女之事,爷并不热衷。” 丫鬟松了口气,面露笑容,甚至有些双目含春。 也是,她是柳如雪的丫鬟,也有几分姿色,将来保不齐就是陪嫁丫鬟,也是带过来给陆霁安当妾的。 可不就是给自己挑男人呢么。 容央再次冲泡了茶水,“只不过么……” “只不过什么?姐姐,我一番推心置腹,你可千万别把我当外人啊。” 容央一脸为难,叹气道:“只不过爷他,不是不想对女人热衷,是有心无力呀。” 丫鬟笑容一僵,“什……什么?” 容央指着站在角落里的惊蛰道:“看见那年少英武的侍卫了没?” “看见了。”丫鬟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问题就在这了。” 丫鬟不解,“陆大人跟那侍卫有什么问题?” 容央啧了一声,给她比划了一下手势,“对女人不上心,那当然是男人了。” 丫鬟一惊,吓得手里的茶具都差点甩出去。 容央赶紧道:“这可是御赐的汝窑,你还是让我来吧。” 呵,还叫丫鬟来试探! 你嫁好了! 这边,柳如雪见陆霁安并不看自己,“师兄的伤势可好?” “已经没什么大碍,好生休养就成。” “那平时要多注意饮食。” “多谢。” 随后便再无话可说。 柳如雪垂眸,“方才我看照顾师兄的丫鬟伶俐乖巧,必定很得师兄的欢心吧。” 方才还木着一张脸的陆霁安却突然轻笑,“乖巧?你倒是看走眼了,她最是狡黠难搞,多说两句可是要跟你翻脸的。” 柳如雪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师兄看样子很喜欢她。” “这是什么说法,从哪看出来的。” “提到她,师兄的话都多了,说起来师兄已经许久没跟如雪这般亲近了,好似无话可说。” 陆霁安神色淡了下来,“人长大了,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避讳。” “我不是那么俗气的人,师兄又何必拿这个来当说辞?”柳如雪凉薄一笑,“还是师兄觉得,如雪不配与师兄这样说话?也觉得如雪失了女子的本分。” 陆霁安蹙眉,“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你何必自己多心,何况我说得也没错,你如今也年级上涨,也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总不能还似从前那般。” “师兄也觉得,如雪如今是老姑娘了?我知道京城里的人都笑话我眼光高,想高攀,想入宫门,可如雪并不想入宫,我心志高,不屑囚于后宫。” “这世道女子艰难,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 柳如雪意外,“哦?师兄还遇到了如我这般叛逆之人?” “你刚才说的那丫鬟便是这样,成日里把人人平等挂嘴边,试图跟我讲道理,所谓试图经济,女子本分,她是一样也看不上。” 柳如雪尚且还会博一丝才女名声,可容央? 说她无耻她笑嘻嘻道谢,骂她不学无术她乐得清闲自在。 跟个赖皮蛇似得,没什么骨头,真真让人又气又恨。 “她?”柳如雪有些尴尬,“师兄怎么拿我跟她比。” 陆霁安不悦,“为何不能比?” 柳如雪生气,“师兄,你拿我跟个丫鬟比,是把我当个玩意了么?” “我从来没把你当个玩意,也没把她当成玩意。”陆霁安也沉下了脸,“我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好,若你该学,也要学学她的率性可爱,至少我说她不如丫鬟,她却从不觉得是侮辱,反而会说她比其他人的长处和特别来,心性真正洒脱之人,不会在意他人评价。” 柳如雪一怔,陆霁安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容央一回来,就发现他们两个人好像气氛不大妙呢。 哟,吵架啦? 那我可有好戏看了。 第70章 柳如雪想嫁给夫君?当我死了? “小姐,陆大人。”柳如雪身边的侍女端茶过来,看向陆霁安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 容央心情大好,搁下茶盏就站到了一边。 陆霁安难得喝容央沏的茶,突然闻到了一股梅香,“你又做了什么怪东西。” “我可没有,只是在茶壶里放了一枚梅子,爷昨日不是说饭菜寡淡无味,嘴巴没点味道么。” 容央口齿伶俐说完,柳如雪心中更是酸涩。 端起容央烹制的那碗茶水,“可是用的什么水。” “普通井水罢了。” 柳如雪放下,不再看她。 她贴身侍女立刻道:“小姐,是我忘了。” 她朝着容央解释,“姐姐不知,我们家小姐烹茶,素来只用积年的雪水。” “非寻常井水可比呢。” “真是矜贵啊,圣上喝的不过也是山泉水,偏你就矫情一些。”清亮骄纵的女声响起。 容央朝着院门口看去,只见一身穿华服佩戴金项圈的少女前来,长相明艳大气,俏生生立在那,倒是让这素雅庄正的院子多了几分鲜活的生气。 “你怎么来了?”陆霁安开口问道。 少女轻巧入内,听到陆霁安说她,这才嘟着嘴道:“二哥哥,人家是听说你受伤了,这刚从外祖家回来就来看你了,你怎么还不待见我。” 陆霁安无奈,“哪敢。” 他对容央道:“我的堂妹,陆珍。” 容央想了想,岂不是薛氏的女儿,没想到薛氏这般清冷木讷的人,还有个这样活泼玲珑的闺女。 陆珍走近,诧异道:“二哥哥身边什么时候有了佳人了,倒是让我看花了眼呢,不过确实么是比有些沽名钓誉,装腔作势的人看着漂亮呢。” “刚才说的是什么梅子茶,让我来喝一喝。” 陆珍说着端起了柳如雪不要的那杯茶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嗯,酸酸甜甜还有点干涩的回香,你怎么想到用梅子的?” 容央朝她笑了笑,“回小姐的话,奴平时也爱这么喝罢了。” 陆珍道:“我说呢,府上的下人找遍了也没这么伶俐的,还是得在二哥哥您这才有。” 容央纳闷,陆霁安不是排行老大么,二哥哥?难不成二房还有年纪比陆霁安大的? 算了,靖远侯府那么复杂的人物关系图,她懒得研究。 对着自家妹妹,陆霁安反倒和颜悦色了不少,“用膳了没?” “没呢,一回来就急着来看你,我对你好不好?”陆珍笑着问道。 兄妹二人有说有笑,把柳如雪当了个摆设。 尤其是陆珍竟然宁可跟个丫鬟说话,还当她是个空气,这点着实让她难以忍受! “师兄,我有事能否与你单独详谈。” 气氛陡然一僵,陆霁安还没回应,陆珍无语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孤男寡女有什么事非得单独说?你的名声反正向来不在乎的,我哥哥的名誉不要啦!?” 这话这么严重,柳如雪难以承受,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师兄,你就看着旁人如此欺辱我么?!” 柳如雪说着,扬起下巴道:“陆珍,我与你不过有一些不愉快,你便处处与我作对,当真是小人心肠,师兄,今日不便多谈,改日再叙。” 说罢,柳如雪直接拂袖离开。 陆珍被她气得不轻,“没事吧你!谁小人了!?真是莫名其妙。” 她一屁股坐下来,又自己狠狠喝了一杯茶水,才把火气降下去。 “你有事没事何必招惹人家。”陆霁安真是看不明白,平日里好好的两个女人,见了对方跟乌眼鸡似的。 “二哥哥你知道什么,那柳如雪最是喜欢装,什么京城才女,她那些酸诗,不过就是为了博点名声,我可瞧不上她。” “人家好歹还会看点书,你呢?字都练不好。” “二哥哥,你是谁的哥哥呀,难不成你还真想娶她啊?” “胡说八道什么!涉及女子闺誉,哪是你能挂在嘴边的。”陆霁安蹙眉呵斥。 陆珍住口,还不服气道:“事实嘛,二哥哥难道不知道她的事?” “你又知道什么了?” 陆珍凑近,“皇上想选京城中素有才名的女子去和亲呢,她呼声最高。” 陆霁安手一顿,“哪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你受伤了,自然不知道。”陆珍拿了一瓣橘子吃了起来,“是丽妃向皇上谏言的,这要和亲啊,指不定是真的,如今京城里人心惶惶,未出阁的女子各个都急着订婚呢,你没听这两日,外头敲锣打鼓地没个消停呢,不然我娘这么急吼吼把我叫回来做什么。” 陆霁安蹙眉,朝廷近年来大小战乱不断,皇上又身体不好,当真是令人焦虑。 “那柳如雪年纪这般大了,挑挑拣拣,怎么养都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加上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她现在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呢,可不就选上你了,不然干嘛巴巴地跑过来。” “你想啊,跟她交好的那些公子哥,不是家世不显,就是才学不行,要么就是穷酸,或者家中妻妾不少的,符合她要求又不会让她丢人现眼的,可不就剩下你这个师兄了?” 陆霁安道:“这些话,你出了我这个院子,就得闭上嘴,不要到处说。” “我自然是晓得的,我来其实也不是为了嚼她的舌根,只是听她说什么,只喝雪水,让我不舒服罢了。” 陆霁安道:“那你来做什么的。” 陆珍笑吟吟道:“我听说你这出了个大人物,可把我那群小姐妹给迷住了,问我来借人呢,可否让我组个局,远远在水榭隔起个屏风来?让你那能说会道的小厮去给她们说说书去?” 陆霁安还以为是什么事,果然是为了容央闯出来的祸事。 “不成。” “二哥哥,这只是个小厮,难不成你自个听了,就不让我们听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二哥哥~”陆珍撒娇起来,看样子与陆霁安的感情倒是不错。 “得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喜欢,去外头请个能说会唱的进来,让一个小厮过去,不像话。” 第71章 陆霁安是个香饽饽 陆珍当即不高兴了。 陆霁安道:“这事并非不肯我不肯答应,今日应了你,明日人人都要听,我们府上这岂不是成了茶楼?” 陆珍张了张嘴,也知道麻烦。 “何况一个小厮,传出去也难听,你们若真想听,届时自去书局买便是。” 容央一愣,诧异地看向了陆霁安。 “二哥哥说得可当真?” “自然。” 陆珍这下可高兴了,“那小厮还能出书?” “不是,只是那小厮也是看了一位书生的收稿,听他念叨说来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那书生叫什么,回头我上书局问问去。” “不着急,等出来了我让人给你送一册就是。” 陆珍心满意足了,打算回去跟小姐妹们交差,顿时饭菜也不吃了。 陆珍起身道:“那我去给婶婶请安。” 陆珍一走,容央立刻坐下来道:“夫君,你答应给我出书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又不会挂着你的名字。” “那又怎样,名字不要紧,钱到手才是真的。” 容央开心极了,一下抱住了陆霁安,“夫君~我就知道你最疼央央了。” “呵。”陆霁安冷笑,“我最疼你,你倒是知道,那你背地里怎么说我的?” 容央身子一僵,差点忘了这鬼地方她说什么都会传给陆霁安。 她立刻瞪向了在树上上岗的绝影。 绝影立刻看向了天空。 呵呵! 亏她还让人送酸梅汤给这些人呢。 吃了她的,结果还要出卖她。 容央头皮发麻,满脑子找补。 “算了,正好也算替我解决了一桩事。”陆霁安说完,容央眼珠子一转,“夫君的意思,难道你对柳姑娘没兴趣呀。” “我何曾说过我有兴趣。”陆霁安无语。 容央双手撑着下巴,“我还以为夫君只是生柳姑娘的气呢。” “娶妻娶贤,太过算计亦或者太过敏感,都是给自己找苦吃,饭菜呢?再不吃就凉了,想饿死我?” 陆霁安很快转移了话题,很明显不想跟容央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容央立刻美滋滋把食盒给端了上来。 只要陆霁安这小子还没精神出轨,她还是能跟他再做一段夫妻的嘛,何况他居然同意她出书了呢。 “这个怎么念?”容央见他吃饭,立刻提问。 陆霁安一愣,容央哈哈一笑,“夫君,你忘了吧?” 陆霁安已经不知道多少年被人给难住了,“下回你再问,绝不叫你得逞。” “那可不好说,你还要活到老学到老呢。”容央心情大好。 这边柳如雪上了马车,气得心气都不顺了。 抓起一旁的茶杯就想摔出去。 “小姐。” 柳如雪深呼吸一口气,“刚才怎么样。” “我都仔细打听了,那丫鬟说公子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 柳如雪面带微笑,“那是自然,师兄是何等人物,又岂是那种看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货色。” 她柳如雪能看上的男人,自然是要最好的。 丫鬟一脸为难,“那人的意思是,公子好像好男色……” “胡说!”柳如雪眯起眼,“她说什么你都信,无非就是不想让师兄娶妻罢了,难不成师兄还会娶她一个丫头,回府吧。” 丫鬟担心,“可是我看陆大人对小姐误会太深,到底还是因为当初的事情生分了。” 柳如雪抿唇,“这我自然知道,可我也是没办法,我生来人世间,难不成是为了给人冲喜的?为自己筹谋又有什么问题,师兄也该体谅我才是。” - 容央笑嘻嘻回了房间,福慧准备给她更衣,“少夫人心情不错,爷是不是不生气了?” “昂,对呢。”容央高兴,还不仅如此,他还同意自己出书了,嘿嘿,陆霁安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嘛! 容央在床上乐得打滚,而且陆霁安最近开窍了。 开始馋她身子了。 晚上的时候有意无意贴着她呢。 照这样下去,洞房花烛夜近在眼前了呢。 容央觉得未来真是前景一片大好啊! 笑容刚在脸上荡漾呢,就听人进来通传,长公主叫她过去。 “少夫人,你怎么开始发抖了呢?是太冷了么?”福慧诧异。 容央呵呵一笑,“我腿软。” 到主院的路上,容央想了八百回,该不会公主知道她要出去写书吧? 直到跪下来请安,华阳一开口,容央才缓过劲来。 “我叫你过来也没什么事,最近我儿都在家中养伤,我听闻郊外保国寺偏殿的送子观音向来灵验,想带你去祭拜,也好求我儿早生贵子,你回去准备准备,这几日不要碰荤腥,虔诚祈祷,必定是会得偿所愿的。” 容央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立刻抬头道:“母亲放心,央央一定谨遵母亲教导。” 华阳不就喜欢她这乖巧的劲头么?比那心眼子死多的柳如雪强了百倍。 “你去吧,好好准备着。” “是。” 容央一出来差点高兴到起飞。 嬷嬷过来奉茶,“少夫人好像很高兴。” “成日里拘着她,能出去自然是开心的,这样才有个小姑娘的样子,你再看看那个柳如雪,明着是来看我的,谁不知道心思早飞到哪里去了,如今和亲的消息到处都是,她心慌了,便想攀高枝,她也不想想,当初我儿差点毒发,要她履行婚约,她推三阻四,如今上哪求也不该求到我这!” “皇上不会真的选她和亲吧?” “如今谁家都在使劲,谁会把女儿送到那等地方去受辱。” “左右与我们家无关,柳如雪爱跟谁跟谁,进我靖远侯府?门都没有!” 陆霁安一回来,就听到容央哼着小调,开开心心打转的样子。 “捡着金元宝了?乐成这样。” 容央美滋滋道:“夫君还不知道吧?母亲要带我出去玩呢。” “哦,书不写了?” “那还是要写的。”容央清了清嗓子道:“夫君,保国寺你也去么。” “再说,每次诵经礼佛都要好几日。” “去嘛去嘛,咱们还能去山上看看风景,钓钓鱼,人也要经常出去走走,吸收天地灵气,脑子才会开阔。” 陆霁安看她撒娇卖痴,忍不住道:“你怎么就这么想出去?” 第72章 陆霁安贪吃得很呢 容央觉得这话说得真是。 “可真是何肉不食糜啊!你自个天天想出去就出去,来问我为何天天想出门,这话合适么你!”容央一吐槽起来没完了。 “哦,那些穷苦人家的放牛娃,是不想去国子监么?不想当土财主么?当然是出不去才天天想啊,鸟也想飞呢,把人天天关着,不得憋出病来,丫鬟还能串门呢,我天天从房间到院子,最远到你书房,还问我怎么天天想出去。” 容央一甩衣服,抖了抖道:“陆大人,你这般没有同理心的人,能办好差事,为民生福祉努力么?我很担心啊。”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一张嘴叭叭叭个没完。” 容央立刻自己摔倒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作林黛玉状,“好啊,如今成婚还不过三月,你便嫌弃我了。” “奴家还不是关心夫君你的前程,原是我多事~” “……”陆霁安冷笑,“让你在侯府到底是委屈你了,合该给你搭个台子,去畅春园里去高歌去,又正好能说会道的,到底是投生错了。” 容央见好就收,“还不是你先挤兑我的。” 她屁股在原地拱了拱,兴奋道:“夫君,那你去不去?” “你们去求子,我去做什么?何况每次弄一大堆阵仗出来,无甚意思,你陪母亲去吧。” 容央贴在他边上,“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此时清风吹过,陆霁安侧头,便撞进了她春水潋滟的眼眸里。 男人一怔,别开视线道:“才去几日,又不是让你在庙里静修,成日里把想不想地挂嘴边,知不知羞。” 你喝我乳你都不晓得害羞,我害羞什么,现在的男人,真是嘴巴比吊子硬。 容央翻了个白眼,从绣花筐里拿出绣绷。 陆霁安见她安静下来,纳闷道:“你还会绣花?我还以为现在忙不迭要写书稿了。” “写书这事急不得,你也得看看销量嘛,万一书局不要,急着写那么多做什么。” 容央清了清嗓子,“我给你绣个荷包吧。” “你还有这手艺呢。”如今陆霁安可不敢小瞧了她。 保不齐又藏了什么不得了的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容央哪会啥绣花啊,顶天小时候玩过十字绣。 这就是她最贤惠的时候了。 陆霁安闭目养神,容央一边刺绣一边问道,“夫君,上次收缴的那批货,朝廷有没有怎么说?” 男人沉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国家大事,你能挂在嘴边提?怎么老是记不住。” “我也是关心你,不问就不问。”容央嘟囔。 用了晚膳,长公主那边传来意思,让容央茹素三日,但是补汤补药还是得喝。 陆霁安看她一碗一碗的苦药灌下去,心里很是不舒服。 容央一边喝一边想,等她有权有势了,就把陆霁安给弄到身边当小妾! 让他天天喝苦药。 吃了药,按照规矩,福慧是要给容央通乳的。 不然等会胀痛起来,又要发烧又要昏迷得,可是要命的事。 可如今这活都成了陆霁安的。 男人来做,不比女人麻烦,又要热帕子来温热了乳儿再细细揉捏。 进了红罗帐,炭盆一烧,精油抹在手掌上,将两团硕大的乳兔捏在掌中把玩,一边揉捏一边吸吮,听得人是脸红心跳。 容央衣衫半解,上面空虚下面更是想要抚慰,总是忍不住挺胸晃悠着想往他的嘴里塞。 有时候动作太大,还将乳液甩到了他面门上。 这时候的陆霁安也格外凶猛点,喜欢在她身体上做研究,弄得她上不来下不去的。 到了晚上睡觉,陆霁安见她手脚不老实,给她盖了四次被子,才听到她在嘟囔。 男人凑近,只听她小小声又猥琐道:“来呀,小美男,给老娘喝!接着跳接着舞,dj!音乐!科目三!” “……”又发癔症了。 三日后,长公主出城。 容央坐在马车里打哈欠,福慧将食盒打开,“少夫人吃点吧,这还是爷特地吩咐了厨房给您做的呢。” 容央看了眼,“有肉?我都三天没吃肉了。” 福慧道:“您轻点声,郎君估计就是想到您馋肉呢,特地让我捎来的。” 容央拿起大鸡腿就啃。 福慧笑道:“这几晚郎君要得凶不凶?” 容央差点一口气被呛住。 红着脸道:“嬷嬷不是看见了。” 陆霁安现在负责了通乳的工作,昨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在庙里溢乳了不好,狠狠吸了一个时辰呢,她现在乳头肿胀不堪,感觉魂都要被他给吸走了。 想想,自己刚离开就有点想他了呢。 “这小别胜新婚,少夫人这么一走,爷回头晚上空虚,也指不定会想起您呢,不然怎么还会吩咐我们特地给您带点好吃的。” 可不是,陆霁安那木头终于晓得心疼女人了呢。 她想了想,掀开车帘,看到了骑着马跟在她旁边的绝影。 自打上次惊蛰没把自己看住后,陆霁安只让绝影靠近她。 今日她出门,自然也少不得有人保护。 华阳公主自然有皇家暗卫,陆霁安身边的人则拨给容央了。 “哎,绝影,你能不能让人给我送个东西捎回去。” 绝影看了她一眼,“少夫人请吩咐。” 容央想了想,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回去,再摁了个唇印,塞进信封。 “喏,就这个。” 绝影吩咐人去办了,容央心情大好继续啃鸡腿。 看来这古代的日子,也没这么糟糕嘛。 虽然开局拿了个艰难剧本,只要我能屈能伸,脸皮够厚,还是可以吃香喝辣的。 生孩子!先拿下重要道具。 保国寺在京郊宝象山,马车顺着山腰往上,路上有不少百姓在走,一看就是香火鼎盛的佛家圣地。 “这保国寺的送子观音很灵验么?” “是这么说,摸泥人还能摸是男是女,我们京城的已婚妇人都会去那的,且有生子妙方呢。” 容央点头,果然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都喜欢摆烂靠菩萨保佑呢。 这点倒是互通的嘛! 她只求混吃等死,平安性福发大财,嘿嘿。 第73章 歇逼了,地狱模式 马车在保国寺后门停下,屏退闲杂人等,华阳公主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带人来求子,一切低调行事。 主持和其他沙弥已经在后院等候,一等华阳一行人抵达,便前来迎接。 华阳对佛祖恭敬,行了佛礼后,带着容央进了观音大殿,前程祈祷。 容央浑浑噩噩跪下上香,便听着木鱼念经。 膝盖都有点跪麻了,也不见让她起来。 “那个嬷嬷。” 华阳身边的人可跟福慧不一样,没那么好说话。 “少夫人有何吩咐?还在诵经办法事呢,可千万别冲撞了菩萨。” “嬷嬷,我这还要跪多久啊。” “法师要办足三日,少夫人再跪三日即可。” 容央两眼一黑,啥玩意啊! 这让和尚给我念经能怀个屁啊,生个佛经出来!? 还不如带上你们家爷再灌三瓶春药呢大姐。 容央只想报警。 她这边跪的浑身发软,差点晕死过去,等到傍晚了,才听到人让她起来。 容央刚起来,就被泼了一脸的符水。 “福祉到~” 容央骂骂咧咧浑身狼狈回了禅房,就看到了已经准备好了浴桶。 里头放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少夫人,请吧。” 容央两眼一黑,被扒光了丢进浴桶里狠狠泡了半个时辰才起来,又让来念了一顿生孩子的关键,听得容央双眼无神。 好想回家啊…… 她宁可去跟陆霁安回家斗嘴三百回! 这么一想,容央又忍不住想狗男人了。 现在才知道跟狗男人过日子才叫舒坦呢。 自古婆媳关系,果然就是大难题。 “绝影!”容央吆喝一声。 门外男人低沉嗓音回应,“少夫人有何吩咐。” 从窗户里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你再让人给夫君送一下这个。” 绝影一看,嘴角一抽,这荷包上绣的……是苍蝇么???? “你赶紧的,今晚就让夫君收到。” 自家有快递还挺好的。 绝影不好拒绝,吩咐人去办了。 这边,陆霁安刚处理完堆积的公文,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时不时总感觉容央等会会冒出来,娇滴滴喊他一声夫君。 他苦笑一声,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中邪了。 估计是日日相处的缘故。 “爷。” 惊蛰入内。 “怎么了?” 容央不在,陆霁安也就干脆住在书房。 “少夫人托人送了东西回来。” 陆霁安见她居然给自己写信,拆开一看,竟然是一首诗。 字写得不怎么样,还是那样没有风骨。 可万千情意,尽在里头。 尤其是这一句……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陆霁安反复品味,心竟然忍不住跟着怦怦乱跳。 柳如雪那本诗集还被容央随手放在一边,可里头无数诗词,都比不上这小小女子短短一句话。 “爷,少夫人说了什么。”惊蛰好奇。 陆霁安回过神,“没什么。” “那您刚才笑什么?” 陆霁安纳闷,“我笑了?” “您看看镜子?” 陆霁安下意识朝着镜子里看去。 只见自己确实在笑,且十分开怀。 他清了清嗓子,“跟书信无关,只是想笑罢了。” “哦。” 陆霁安想将这封信丢一边去,可想了想,又拿起来看了看。 想着她在马车上是如何写下的这句。 又想着她不知道在寺庙里习不习惯,母亲有没有刁难她。 就在这时,又有人来回禀。 “爷,绝影用信鸽捎回了一样物件,说是少夫人要他送来的。” 陆霁安一愣,只见一个靛青色香囊递了过来,上头歪歪扭扭绣了两只? 苍蝇? 叭? 不确定,再看看。 “爷,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惊蛰纳闷。 陆霁安将那荷包一收,“忙你的去。” “哦?那您不去看少夫人么?她今天离开您一天就发了两回信,八成是想您了。” “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懂这个。” “我当然懂了,我之前跟着学武的师傅跟师娘便是如此,媳妇得日日见,搂着睡感情才好呢。” 陆霁安打发了他出去。 这才将那封信小心塞进了香囊里。 丑是真的丑。 但好歹是她亲手做的,勉强戴上就是。 陆霁安躺下来的时候,习惯性看向身边。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在了,自己还挺不习惯。 要么?明天也去接她吧。 起码可以少听点佛经,不然回来又要闹腾。 再加上她那贪嘴的脾气,吃了几天素,估计肚子里都打鼓了。 - 翌日一早,容央鸡鸣时分就被叫起来了。 去给长公主请安。 “昨日你听了一日的佛经,可有领悟?” “必定是你平日里不修德行,这孩子才迟迟没到。” 你儿子都没播种到了他妈才有鬼了,准备当活王八吧。 容央心里这么想,面露惭愧道:“母亲说的是,昨日央央听完,心中豁然开朗。” “你有收获便好,今日听完后,中午你去转转,吸收天地灵气,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漂亮乖巧。” “是……” 容央差点没翻白眼。 好不容易靠着尿遁和拉屎,磨磨蹭蹭把早上的时间给熬过去了。 容央就等着出去玩呢。 “嬷嬷后山有什么呀。” “一个观景亭,还有湖泊。” 容央现在可无所谓有什么,能看就成。 容央本以为这宝象山也无甚可看的。 可是这种古代的原始枫树林,竟然美如仙境一般,她直接看傻了眼。 “嬷嬷,这儿真好看!”容央左顾右盼。 “少夫人您慢点。”福慧年纪大了,哪里追得上她。 容央把人远远甩在身后,自顾自跑到长桥上去了。 “哇——好美呀!”她顿时心旷神怡,转了个圈后,继续朝着前面跑去。 结果撞到了一个头戴斗笠的妇人。 容央朝她笑了笑,这才继续向前。 宝象山泉水清澈,容央掬起水喝了一口,哎呀,没想到出来还是有点收获的嘛。 “少夫人。”福慧嬷嬷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你人呢!” “嬷嬷,我在这呢!”容央朝着那边叫唤,下一刻脖颈一疼,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昏迷前她只看到刚才撞见过的老妇人朝她一笑,她心道:歇逼了,遇到人伢子了。 这可真是地狱模式…… 第74章 狗男人要我命啊 容央迷迷糊糊苏醒,却浑身动弹不得。 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好身段,乳大腰细,你看看这沉甸甸的分量,幽谷更是娇嫩异常,男人销魂窝啊,这入进去必定三魂不见六魄,老身都多久没见到过这样的极品鲍鱼穴了!” “还是你眼光好,这样的都督必定满意。” “快,将这小妞抬走,别让那边等急了。” 容央满脑子浑浑噩噩,都督?谁啊?不会是魏无言吧? “哟,这人怎么醒了。” “我都说了你叨逼叨逼的,磨磨叽叽,赶紧把嘴巴堵上,这进了府,前尘往事可一切如风了。” 容央的下巴被掰开,口中塞入一条手帕,随后蒙上眼,被人扛起塞进了一个箱子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过喧闹的城门口停了下来。 容央清醒的时候并不多。 而此时陆霁安正好打马经过。 “来两包蜜枣还有一些刚上的果脯。”死妮子爱吃,要是空手过去看她,势必又要叫唤他不想她,不疼她。 还是给她带上好。 惊蛰下马去买。 陆霁安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牛车上。 看着那几口大箱子。 赶车的车夫头戴着斗笠,哼着小调。 “爷买好了。” 陆霁安看到路边摊上两个泥人颇觉憨态可掬,“把那两个也装上。” 牛车缓缓从他跟前走过,路过拐角消失无踪。 …… “什么!人怎么会不见了!?”华阳震怒。 “你们几个人跟着她还能弄丢了?” 福慧也是急得不行,“已经让人去找了,明明那会就听到了少夫人的声音,可是就是没有。” “还愣着干什么!一群作死的玩意,容央要是丢了我要你们的狗命!” 保不齐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 这要是出什么事,她让他们全部陪葬! “去,把庙里的沙弥都给我找出来,去给我找!!!” “等等,就对外说是靖远侯府的小小姐丢了!是远亲,可明白!?” “明白!” 华阳深呼吸一口气,头晕乎乎的,这容央绝对不能出事!不然又要再找个女人,她的孙儿绝对不能随便出生在一个丫鬟的肚子里! 这边,只听庙里的主持求见。 华阳一听最近京城内外经常失踪妙龄的美貌女子,不分妇人还是少女,当下心里一沉…… - “这就是送来新货?”尖锐的嗓音响起。 箱子被打开,容央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眯起眼睛再抬眸时,就看到了一个擦着白粉,提着手绢的男人。 按照身份,应当是个太监。 “哟,这小模样倒是标致,就她了,送里头去。” 小太监一甩帕子,让人把容央提溜了出来,直接送进了一间大房间内。 “督公,人送来了。” 容央随便一看,墙壁上都挂满了各种刑具。 草草草草,这魏无言这狗比还是个人贩子!!? 容央被人往地上一丢,脑子开始急速转动。 这狗东西要是知道她是失踪的王霸天,这还不要了她的命啊啊啊啊! 容央在想自己怎么死会漂亮点了。 房门被关上,帘子被掀开,男人赤着脚缓缓出现,一头银发,容颜俊美,不是那狗东西魏无言是谁!? 容央使劲降低存在感。 然而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看不到她才有鬼了。 魏无言蹲下身,见她瑟缩着不肯抬头,便打量起了她的身段。 身下的女人娇嫩可口。 身材凹凸有致,一看便是个尤物。 呵,这次手底下那群蠢蛋,眼光倒是不错没选个烂货给自己。 魏无言手腕一转,寒光闪现,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匕首在女子的躯体上游走。 似乎想这样割开她的衣服。 容央可不敢让他这么做,自己丢了,长公主必定要怀疑自己的清白。 一个不贞的女人怎么生剩下侯府嫡子? 回头不用等睡到陆霁安,自己先嗝屁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拿的脚本! 魏无言突然看到了绑缚她手腕的麻绳几乎将她的手腕磨破,他不喜欢女人身上,有别的伤口。 每一道都应该他来添上才行。 一把将麻绳割断后,魏无言还没反应过来,躺着的女人猛然转身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好啊你个负心人!我找了你好久啊!!!” 一声娇斥,魏无言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面前裙摆一掀,女人已经狠狠坐在了自己的腰腹上,揪起他的领子哭道:“你可算是来了,我,我真不敢想,没了你我将来可怎么办才好,呜呜呜呜……” 魏无言蹙眉,刚想挑起那女人的下巴,容央一张梨花带雨深情款款的脸就呈现在眼前了。 “你?”魏无言挑眉。 容央抿唇,“郎君还记得奴家?” “你不是那个假花魁么?”魏无言可查过了,那楼里可没什么妓女叫王霸天的! “什么假花魁?” 容央水葱似的指甲在他胸口滑来滑去,戳了又戳,“人家这容貌这模样,是假的?你去找个比我强的来试试!我王霸天游走青楼,什么时候输过,你找不到人,他们怕事,哪敢跟你说真话,真真是个蠢的,你也不想想。” 容央说到这,咬牙拿眼儿去瞅他,狠狠用小拳头敲打着男人结实的胸口。 哦呦个死太监,肌肉倒是练得不错哈。 胸肌是胸肌腹肌是腹肌的。 “你也不想想,说好的要找到我,结果怎的,就再也见不着了呢!” 魏无言是一个字都不信,但这女人的确有点意思。 比那些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货色,要好玩得多。 容央觉得这杀人如麻喜欢虐待女人的死变态八成喜欢玩点刺激的,比如她先怀柔,再想办法逃! 实在不行,这清白不要也罢,大不了自己去求陆霁安给条生路。 保命要紧!清白在命之前算个屁! 容央继续演戏,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泪汪汪道:“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是多么凄惨。” “日日思君不见君~” “算了算了,我这样的薄命人,你哪里还记得我。”容央说着,眼泪竟然真的落下来了。 “阿言~你,你要杀就杀了我。”容央说着这句话,戏谑的男人脸色顿时一变。 第75章 你个死鬼,奴家想死你了 这边,陆霁安纵马骑至半山腰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家府兵在到处找人,盘查上山下山的百姓。 “怎么回事!” 府兵一见是他赶紧过来行礼。 陆霁安道:“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到底在做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 “说是侯府的远亲小姐。” “……”有个屁的的远亲小姐,来得只有容央一个! 陆霁安也懒得跟这府兵继续在这掰扯,果然上了山。 刚到寺庙门口,直接跃下马就冲进了后面禅房找人。 惊蛰跟在后头脸色一变提醒道:“爷,小心身上的伤啊!” 陆霁安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伤! “母亲!”他一进禅房,华阳道:“你怎么来了?” “容央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乱说!” “倒也没谁乱说弄出那么大的阵仗,对外说是远亲丢了,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华阳深呼吸一口气,“本也没想瞒着你,这孩子失踪得诡异,无影无踪,上下都找不到,这宝象山人来人往,等发现的时候去封山,也搜不出什么,何况此地四通八达,附近就有一个郊外码头,指不定已经南下了。” 这样的容貌,又怎么逃得了? “如今失踪也快两个时辰了。我看今晚找不回来,就当她死了吧。” “不行。”陆霁安想也没想拒绝了。 “你这孩子,这找回来也是不清白的,还回来干什么?让我侯府蒙羞么!?”华阳怒斥。 “女子的清白难道比她的性命还重要?”陆霁安质问。 “当然,我们侯府怎么能生下父不详的孩子!” “我若说我非找她回来不可呢?”陆霁安问道。 华阳着急,“你发昏了不成?那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你还真当是你的发妻了么?” “虽没有拜过天地,但母亲你我心知肚明,是我们对她不住,当初是你把她强行塞给我的,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是死是活,我也要把人找回来!” 陆霁安说完就出去吩咐,“去,这次带兵来的是谁,把人给我叫过来,再让绝影拿我的令牌去五城兵马司,还有这附近有女子失踪的先例有此类案子的知情人,只要上报一条消息,赏银百两!” “令城郊渡头的人上报今日所停留的船只要去往的方向,命下游的漕泊司拿路引簿过来,大型货船也好,小船也罢,统统上报,若有包庇,论罪同诛。” “两个时辰就算飞,也飞不出下一个城,令人扩大面积搜捕!” 华阳见他如此大阵仗,心里一番,“你倒真是被迷了心窍了。” 陆霁安道:“母亲就没想过,容央腹中若是已经有了孩儿,若母亲就这样……那孩子……又何其无辜。” 这话算是戳中了华阳的软肋。 “罢了,你想找就找吧,但找回来之后,我自有办法验证清白。” 有没有行过房事,找个熟谙人事的嬷嬷进去检查就是了。 陆霁安现在只想找到容央,其他事他也无暇顾及。 这么重金悬赏之下,果然有人上来回禀,最近女子失踪的事。 详细整理了这些女子的资料,都是相貌姣好的,不拘其他,甚至有当地财主家的女儿上山赏枫叶失踪的。 可是这样大量失踪案,朝廷却并不知道,可见是有人给瞒下来了。 而陆霁安却偏偏想到了之前有人说见到魏无言府邸大量女子的尸体被运出一案。 “爷。” “这是今日在附近京城某当铺收来的首饰。” 陆霁安接过手,这是容央身上的饰品,他哪能认不出,“当铺的掌柜怎么说?” “说是来典当的夫妻俩每个月都能来好几回,有些货好有些货差,如今五城兵马司的来问,生怕是贼赃,主动投案。” “可知道人住在哪?” “知道!” “去抓人。” “这样阵仗是不是太大了?” “让你去办就办!” 绝影欲言又止,只是一个生育的棋子,爷何必! 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搅和地到处不安宁。 恐怕到时候又要麻烦了。 - 容央有些忐忑地看着魏无言,也不知道这小子这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只见魏无言神思恍惚盯着她,良久没什么反应。 难道、阿言就是触动死变态的心灵密码!? “阿……阿言?”容央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 魏无言突然开口,“你怎么会叫我阿言,你小时候也在牛家村?” 容央差点说是,猛地想起来这厮不是罪臣之后罚入宫廷为奴的!? “什么牛家村啊!你家不是罪臣株连么?” 魏无言瞬间收起杀意,刚才只要这女人敢说是牛家村认识的,他绝对会杀了这个巧舌如簧,成日里撒谎不断地货色,再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塞进她嘴里喂给她自己吃! 好让她尝尝,欺骗自己的下场。 “那你又是哪家的?” 容央笑道:“我也不记得了,那会年纪太小,都不记得人呢就被卖了,成了扬州瘦马,辗转各地,早忘了自家跟了谁,又是谁的儿孙了,左右都成了如此,不记得也好。” 这话倒是戳中了魏无言的心坎里。 可不就是不记得也好。 容央见他面无表情也知道不能老是往男人的心口上捅刀子,小声道:“可如今天翻地覆了,你也算混出头了,成了督公,吆喝一声,万千的人为你效命,不像我,身若浮萍,飘到哪里,是哪里,何来自尊可言。” 魏无言见她说哭就哭,垂眸道:“那你上次上哪去了?不是陆家那狗贼带走了你?” “你说他呀?哎,我还以为他真心喜欢我,哪知道把我一丢,就是用来跟你置气的工具罢了。” “我被丢在马路边,回了自个妈妈那,又被卖给了一个盐商,哪知道他家中又悍妇,非要将我卖了,这不,我去宝象山上香,想求菩萨保佑给个出路,哪知道……一睁开又遇到了你这冤家,你说说,这还不是菩萨做主,让我再遇见你么。” “菩萨让你落在我手里,你岂不是要咒骂她?”魏无言觉得好笑。 容央啧了一声,“你年少英伟,不过就是头发白了点,比那大腹便便能做我爹的可强太多了,我们这种出来卖的,恩客是好是好,我们哪有的选?!你这样有权有势的,我们抢着要呢,你怎么还妄自菲薄。” 容央说完,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第76章 满地尸身,陆霁安救我 “饿了?”魏无言戏谑开口。 容央眨了眨眼,点点头。 她在靖远侯府好吃好喝供养着,每餐定点定时,这个点马上要晚膳了,中午只有点素菜,她能不饿么。 “要吃什么。”魏无言突然问道。 容央寻思着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大鸡腿,炸小排,板栗蜂蜜糕,再来一碗银耳莲子羹,要软软糯糯的大米。” 魏无言气消了,“你还挺挑嘴。” “那人家饿了吗。”容央嘟囔,“你堂堂督公,不会连饭饭都不给人家吃吧。” “那倒也不至于,来人!”魏无言吩咐人进来,容央顺势从他的腹部上起来,颇为淑女地整理了一下衣裙。 魏无言打量了一下她全身。 如今她身上值钱的首饰都没了。 也就一身衣裳。 “你那盐商待你倒是不错。” 这衣服也值个二两银子。 “阿言你可真会说笑,我们这样的人图的不就是男人待自己好么。” 饭菜很快上来了,容央抓起鸡腿就啃,正吃着香呢,魏无言的匕首突然就出现了。 容央一口肉没咽下去,差点咳出来。 “我仔细想了想,留下你还是没什么用啊,不如杀了,把你做成人面鼓,日日放在我床头怎么样?这样我们也能日夜相对。” 容央视线落在那匕首上,然后往后挪了挪,“阿言,刀剑无眼,你别说这话吓我。” “谁告诉你,我在吓你。” 魏无言说着猛地出手,容央手上的鸡腿瞬间被削成了两截。 她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阿言,你要干嘛呀。”容央缓缓往后爬。 魏无言起身缓缓走近,“忘了告诉你,我这人最恨别人叫我阿言,以前那些知道我的来历的人,全部都被我一一找回来。” “他们就跟你一样,会跟我要饭吃,吃得可香了。” “然后说自己多么不容易,再问我要钱,无非就是利用我。” “你们这种人,都该死!该杀!” “做妓女算什么苦啊?还有更苦的等着你呢。” 容央躲到了香炉后面,见这死变态越说越来劲,直接一脚将香炉踹倒,房间里瞬间满地烟尘。 容央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死变态死阉狗,自己做不成男人还喜欢拐卖妇女,就你这样凌迟处死你全家都算客气的,早知道就该斩草除根,你爹妈都为你蒙羞。” “你有本事去杀了皇帝,去杀了阉你的人,拿我们出气干什么你。” “没根的东西,上面没脸下面没种,脚不着地头没脑子,你活着也是祖坟冒黑烟,现在就去死得了,你杀我?!我还想杀你呢死太监断子绝孙!” 容央破大防了,反正也要被他杀了,她还怕什么啊。 她一现代人,死了正好回去见她的粉丝,当主播呢! 魏无言被激怒,“好啊你,居然还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死太监死太监死太监!”容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没一会外头院子里的可都听到了。 魏无言磨牙,“你可真是想找死了呢?” 容央死死抓着床帐,准备最后怼死这王八蛋,让他午夜梦回想起来都有回荡声。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道:“督公,圣上传旨,让您进宫去。” “现在?”魏无言眯起眼。 “是,就现在。” 魏无言还想亲自扒了容央的皮,她死了再扒就没意思了。 他转身出了门,“把人给我看好了,少一根毛,回来要你们的命。” “是,督公放心,我们保证把人给看好了。” 魏无言突然就走了,容央一口气下不来,硬生生给自己吓出心脏病了。 这狗男人,她要不是身上没鹤顶红什么的,她先给他灌一口!!! 容央顺着床板滑下来,门已经从外头被反锁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得逃出去。 容央跑到门口拍门,“我要拉屎!” “这臭婆娘说什么?” “要拉屎。” “我告诉你啊,别耍什么花样!” 容央着急,“我拉屎可臭了!你们督公一回来这房间滂臭直接给他熏吐了,带我去茅房!” “我要去茅房我要去茅房!” 容央直接来一个精神污染式洗脑。 门刚被打开,一个死太监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吵什么吵!臭婆娘,有你死的时候!” 容央捂着脸,死死盯着他,给我等着! 美女报仇,十年不晚! 早晚我端了你这鬼地方! 不让出去,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闹腾什么?” 这魏无言刚走,立刻有人不安分了起来。 “五城兵马司派人围了咱们府!” “什么。” 有小太监凑上来,“哥哥,别的倒是无妨,只是那些人还没处理,要是让他们进来,翻了什么不该翻的,回来谁也跑不掉。” “带人来的是谁?几个胆子敢上来?” “还能是谁,那自然是靖远侯府那陆阎王啊!” 容央一听眼睛一亮,陆霁安居然找来了! 陆木头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 可惜门口杵着五个太监,她连门都不知道往哪跑,还是得静观其变。 “还愣着干什么,先去门口堵着,绝对不能让人进来。” “不好了!他们冲进来了!” 容央一喜,刚想叫陆霁安的名字呢,直接被人捂着嘴,给推进了屏风后头的博古架里头去。 这有个楼梯,容央直接被甩了下来。 在楼梯口打滚了一圈,摔在了凹凸不平的软垫上。 说是软垫,倒也不算,摸起来…… 容央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 摸起来像一具又一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甚至还有骨头,还能摸到手指。 那水葱似的长指甲…… 明显就是个女人。 容央捂着嘴,差点惊声尖叫出来,又生怕这鬼地方养了什么毒物毒虫,只能在原地缩着身子,往上爬了爬,摸着那些断肢跟蓬乱的头发,爬到了最顶上。 满地的腥臭混合着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容央吓得泪流满面,这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她没忍住,很想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 陆霁安……陆霁安你快点来救我!!! 第77章 陆霁安我在这 陆霁安带着人马正在魏无言的府邸门口。 结果这群死阉党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关上大门。 陆霁安愈发觉得古怪,但此刻也来不及跟这群王八羔子在这周旋,容央要是出什么事,他连魏无言都杀! “把大门给我卸了!” 陆霁安一发话,靖远侯府的府兵一拥而上。 这都是老侯爷在战场上退下来的,又征召了不少,侯府向来对手底下的人治理严格,那种银样镴枪头的货色从不在内! 一下子喊打喊杀的动静就在门口响起。 内院也是一片慌乱。 “这陆阎王是疯了不成!?谁给他的胆子!” “当今圣上可不就是他亲舅舅,这些人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上去跟他拼了就是!” 陆霁安直奔内院过来,没想到魏无言这厮居然也在府邸养了不少的小太监,还有一些鱼龙混杂的武林人士,难怪每每安插人手进来,总是会不知不觉地消失。 然而陆霁安的身份摆在这,这些太监敢碰府兵,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武器对准陆霁安,这样一路走来,退伍可退,已经到了魏无言的内院。 “快,快找人去把督公叫回来!” 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谕旨八成也是假的。 不然陆阎王怎么会来得如此凑巧!? 几乎就是前后脚的事。 “陆大人,您这样打进我们府邸不合适吧?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总不好知法犯法。” “本官乃大理寺少尹,如今怀疑你们府上买卖妇女,劫掠良家,这才特来搜查,你们几番反抗,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本官看的?” “陆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证据呢,捉贼得拿赃啊!” “我这不就在拿么,来人,将他们拿下!” 陆霁安说完,绝影一脚踹开了挡在内院门口的死太监,让人摁住他们,直接踹门就进去了。 魏无言喜好奢华,这内院倒是别有洞天,连太湖的石头都给他搬来了。 一个太监做到这份上,他也算是本朝第一人。 陆霁安踹开了魏无言的房门。 只见里头有不少折腾女子的刑具,一看便是用来做那些下作事的。 一想到这些东西施加在无辜女子的身上,还有容央,陆霁安恨不得劈了这王八蛋。 满地的香灰,以及混杂在空气中的香气。 陆霁安几乎能确定,带走容央的绝对是魏无言的人。 只是这小子是发现了容央是他的人故意来劫掠还是?无意间不小心? 陆霁安也来不及查证,“掘地三尺,给我搜。” “是!” 一群人冲了进来翻箱倒柜。 发现这间屋子摆满了各种女性的淫具。 好几个人仔细琢磨了一下一张人皮鼓和皮扇后,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另外有女子人皮做的全裸屏风,上面的毛发乳房都栩栩如生,竟然是直接扒下来的! “呕——”饶是在战场上的人都受不了如此下作恶毒的手法! 这魏无言,当真该死! “爷,前后翻遍了,找不到!” “继续找!掘地三尺刨根也要把人找出来。” 那门口的死太监还在叫嚣,“陆阎王!你等着我们督公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聒噪。”陆霁安挥剑直接斩了这孙子的人头。 “继续搜,再有叫嚣者,杀无赦!” “是!” 外有这么纷纷扬扬的动静,容央在密室里自然也听到了。 陆霁安,是陆霁安来找她了! “我在这!!我在这里!!!”容央飞快地拍着墙壁。 可是没人应答,好像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也是,那死魏无言把这些经受痛苦的女人丢下来,无论生死。 她们也曾经像她一样这样疯狂地嘶吼咆哮,想求得一线生机。 可是魏无言哪会让她们的声音被听到!? 容央不禁绝望。 她听着外头翻箱倒柜的声音,心里头的希望燃起又熄灭。 “我在这!我在这里!!”她颓唐地坐在地上。 陆霁安看着满屋狼藉。 “将这些东西都搜罗了。” 这些可都是魏无言的罪证,可是没找到尸体,到底还是棋差一着。 最重要的是,容央依旧不见踪影! “爷,其他房间也没有!”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去魏无言的别庄!” 他记得那妓院附近应该也有他的私宅。 陆霁安要走了。 他走了,他还是找不到人的! 魏无言这人根本不会放那些女人活着出去! 容央绝望了。 就在这时,她猛地想起了她脖子还拴着他送的玉哨! 她曾经私底下悄悄吹过,结果把一院子的下人都叫来了。 “这是皇太奶赐给我的,说这是特制的哨子,如果我在疆场遇到什么事,吹这个,就能找到我。” “如今我给你,也希望你永远没有用得上的时候。” 容央找出哨子,狠狠吹响,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几乎响彻整个密室,连自己的鼓膜都在隐隐作痛。 陆霁安的靴子正好准备跨出房门。 “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明明院子内外都十分喧闹,可他就感觉听到了哨子声。 “没有。” “有,这有声音!” 容央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疯狂吹哨! “就在这博古架后头,给我砸!” 身后猛然传来了撞击声,容央赶紧顺着尸体爬了下去,站在安全的地方继续吹哨子。 一道光随着坍塌的墙体照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许多男人都终生难忘。 满地女子赤身残骸中,一个女人站在那,浑身脏污,泪光盈盈看着他们。 而人间与地狱的区别,也不过就是一墙之隔。 魏无言还在宫门口等着,听到府上的人冲出来回禀才知道自己被人给骗了! 等他折返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府门被撞开,无数百姓聚集在门口,看着那些被黑布盖着的女尸一具一具被抬出…… 而陆霁安则抱着个活着的女人上了马。 魏无言几欲吐血! 陆霁安死死盯着他,“魏都督,你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就算有太后撑腰,有丽妃在背后,他这次也是得死! 第78章 她在这世上,无人可依 “回来了回来了。” 福慧松了一口气,生怕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 华阳更是赶了回来,一见到容央好好活着,也是放心了。 大夫已经在等着了。 容央一回到熟悉的房间,看到了熟悉的人,眼泪就哗一下落下来了。 “嬷嬷。” “嬷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嬷嬷。” “少夫人别怕,老奴在这陪着您。” 华阳道:“在哪找回来的。” “魏无言那,这回怕是又要麻烦母亲了。” 魏无言喜欢玩弄女人,这可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华阳怒极,“他一个阉狗,竟然敢动我侯府的女眷,我看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卑贱的身份!!!” 华阳说到这,对孔太医道:“劳你看看。” 孔太医明白,把脉后道:“少夫人未曾有孕,只是惊吓过度心绪不宁,回头我让人开个药方,安神一下。” 华阳有些失望,让人送孔太医出去,随后屋内也没其他人了才道:“去,给少夫人更衣洗漱,别让她吓坏了。” 华阳这才起身,对陆霁安道:“跟我去外头,准备一下入宫。” 这么大的事情,必定闹得京城上下都知道了,如今可不能让魏无言那边占了先机。 “如今丽妃那一家子靠着她,鸡犬升天,外戚嚣张,魏无言在后头替他们擦了不少屁股,如今事情大了,他们怕自己被拖下水,必定会力保魏无言。” 陆霁安当然也知道,所以鞠躬道:“还望母亲辛苦。” 华阳叹了口气,“丽妃那小蹄子,我早就忍她忍够了,只是如今你那舅舅愈发……” 她闭嘴,到底是自己胞弟,传出去也容易影响姐弟情分。 这边容央身上的血衣都被扒了下来。 她整个人还在发抖。 浴池的落地镜内,倒映着她的模样。 几个嬷嬷将她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男子捏揉过的痕迹。 再看腿,膝盖,分开双腿的时候手指微微探入。 容央浑身一缩,“你干嘛?” 勾出清液,紧致柔嫩,色泽粉嫩,并未跟男子交合过。 嬷嬷朝着对方点头,“少夫人,老奴只是帮您擦身。” 容央浑身发抖,那种窒息的羞辱又来了。 她知道自己是个物件,但再次被人验身,她还是筋疲力尽,心口憋着一股火不知道往哪撒。 这世道就是个王八蛋世道,没一个好东西! 华阳正让人去准备入宫吉服,就听身边的嬷嬷笑着过来。 “成了,少夫人完完整整呢。” 华阳颔首,“料他魏无言也是个太监,办不成什么事,只要干净就好,让人熬点安神汤给她,压压惊,再去我库房选几件鲜嫩的首饰,薛氏稳重,让她去安抚一二,对外只说是表小姐,别说漏了嘴。” “老奴即刻去办,公主放心吧。” “好,你是跟着我的老人了。” 陆霁安见人走开,“母亲让人去给容央验身了?” 华阳挑起廊下花枝,“这是自然。” “容央已经受到惊吓,母亲这是何必?” “等你头上戴了绿帽,不舒服了再来跟我说这话,她被掳走几个时辰,我有此疑心有什么奇怪的,将来你自己心里也得犯嘀咕,如此这般,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也不用再揣测什么,好了,快随我入宫去。” 容央洗了澡出来,就躲在床上不吭声。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 她是外来的,她在这世上无人可以依附。 “少夫人?”丫鬟凑近,又担心,“少夫人怎么呆呆的。” 福慧叹了口气,寻常女子有这么一遭也是害怕居多,何况是在死人堆里找出来。 “少夫人,安神汤喝了,好好睡一觉。” “嬷嬷。”容央鼻子一酸,“嬷嬷,我害怕。” 福慧坐在边上,轻轻给她拍着背,摸着她的长发叹气,“少夫人这回是福大命大,往后福泽深厚。” 容央才不那么觉得。 生不出孩子,只怕将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了。 可她现在也不想去想这些了,她心力交瘁。 从小到大她都没真的见过死人。 更别提是满地的死人。 现在想起来她都想吐。 喝了药迷迷糊糊,她就发着呆睡着了。 半夜睁开眼时只看到床边坐了个人,像是个男人,容央猛地惊醒疯狂退。 “走!走啊!” “是我。” 男人突然开口,蜡烛点了起来,丫鬟们在屏风后头道:“少夫人醒了,可要喝点粥?” “上点素的,不要有一丁点荤腥,再来点素馒头。” “是。” 陆霁安吩咐完,看着她满脸惊恐靠在床头,单薄的身子蜷缩在被褥里,乌发散落在肩头,好不可怜的模样。 男人朝她伸出手,容央一把打掉。 陆霁安道:“是我。” 她借着烛光盯着他,最后认出人后,眼泪一滚。 “饿了么?我让人去准备吃的了。” 容央想了想,点点头又摇头,“恶心。” “吃点素的,不会恶心。”他难得柔声安慰。 容央眨着眼睛不吭声,陆霁安凑了过去,“想哭就哭。” 她小心翼翼靠近,然后抓着他的手哭了起来。 先是小声地哭,然后才放声大哭。 像是倾诉自己所有的委屈。 “你不知道,他还找人贩子专门来拐人的。” “一见到他,就要杀我。” “我跟他周旋,还是逃不掉,呜呜呜要不是皇上突然找他,我就死了。” “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容央说着哽咽道:“满地都是尸体。” “我看不见,我踩在上面,那些女人她们的身体都僵硬了。” “一定是受了虐待。” “她们一个个都死得好惨,没人知道她们在这,她们的家人要是知道,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 陆霁安点头。 “断手,断脚,那墙壁上全是挠出来的痕迹。” “人间炼狱,魏无言是个死变态,他手上沾满了血,他自己睡不了女人他就变着法折磨女人。” “夫君,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第79章 必须杀了魏无言 陆霁安自然也想杀了他。 他语气放柔,“先吃饭,嗯?” 容央是真的不想吃。 小厨房早就准备着,毕竟谁也不敢怠慢了这位少夫人,一听说醒了要用膳,厨娘这就甩开膀子揉面。 容央浑身发愣,心绪不宁,连屏风后面有人走动,她都有些疑神疑鬼,总疑心附近有什么人,是人还是鬼。 陆霁安见状哪里敢离开,觉得这安神汤怕是不够,“去点一炉子安神香。” “别,别点香。” 容央永远记得,那房间里混杂着香气下掩盖的腥臭。 那股味道好像在她脑海里无法消散了。 “饭菜来了,少夫人先用饭吧。” 丫鬟们将房间里所有的蜡烛都点燃了。 直到看清楚每个角落,容央才没那么疑神疑鬼。 陆霁安见她下床都腿抖,让人把饭菜端来。 温热的粥辅一入口,容央浑身便暖和了起来,仿佛有了种真实感。 “就吃这么点?是不合胃口?” 容央没看他,有些躲避他的眼神,“没什么。” 陆霁安刚一伸手准备把她的头发往后拨一拨,容央下意识一缩,男人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你怕我?” 容央眼神闪避,不是怕,是觉得跟你们格格不入。 “我……” 陆霁安叹了口气,“我今晚不在这就是,你先把饭给吃了,吃完。” 白馒头没有任何一点调味,吃在嘴里除却绵软,也没了其他滋味。 可容央一口一口吃着,双眼失神。 这样子就跟没了魂魄似的。 与往日的她实在是大不相同。 福慧拧了热毛巾过来替她擦拭,“少夫人受惊,睡了大半日了,恐怕还有点神志不清。” 容央又喝了一碗苦药,才缓过神道:“那些尸体怎么处理?” “停放在官府衙门,已经昭告全城,家中若有女儿失踪的,应当会有人来认领身份。” “不验尸么?” “不必验,明摆着就是被人虐杀而亡。” 那些尸体触目惊心,还有一些尸骸,不知道死了多久,早就化成白骨。 说到这,容央又想吐了,干呕了两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腹内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依旧不曾消散。 “那,那魏无言呢?总有处理方案?” 福慧不好留下来听,带着人退下去了。 陆霁安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惊动了不少朝廷大员。” “所以,他不会就这么逃过去了吧?”容央瞪大了眼。 “他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不是你想给他治罪,他就会立刻处死的。”陆霁安从来不肯跟容央分析利弊,尤其是朝堂大事。 可今日却不想让她失望,只希望她能明白。 容央眼眸一冷,她不是傻子,多少贪官污吏能平安无事,无非就是后台硬。 “连绑架当今皇上的外甥媳妇都能没事?” 陆霁安幽幽看了她一眼,“为了你的名节,对外并没有说明你的身份,只说你是侯府远亲。” 远亲,那就是无大碍了。 容央来不及生这对母子的气,“所以呢,朝廷眼里,百姓如蝼蚁,任凭权贵怎么折辱,都是应该的么?” 陆霁安没吭声,过了会才道:“他救过太后,再加上是丽妃一党,想动他很难,但把他拉下水,还是很容易的。” 容央冷笑,“除非贬为庶民,在流放路上再一刀解决了他,不然养虎为患,区区一个都督都能上达天听,权势滔天,说难听一些,你们靖远侯府手握朝廷百万大军,在西北驻守边关,皇上不料理魏无言,除了丽妃跟太后护着,恐怕究其原因,是忌惮你们功高震主吧。” 烛火一晃,陆霁安头一次认认真真看向了容央。 “这些话,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容央无语,“需要谁来告诉我?我在你们府上待了也有一段时日了,什么光景我能不明白,纵观历史,深受皇恩者,必承其重,你们侯府尚公主,还手握兵权,这若非当初有婚约在身,皇家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存在?且你还不是个酒囊饭袋,你还会读书,能文能武,再看看当今圣上那几个儿子,有几个有你这般出息?” “你母亲还不知道收敛,总是以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去跟皇上闹事,丽妃那枕边风一吹,圣上恐怕早有忌惮,为君者,就算脚下布满了他人的血肉,也要踏平一条坦途为自己所用!你们陆家想全身而退,卸甲,远离京城才是正经。” 容央说完,屋内顿时安静,她说话很轻,几乎是用夫妻耳语,可陆霁安依旧震撼于她身为一个女子,对朝廷动向的敏锐。 “以你的见识,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有什么奇怪的,你书房里那么多书,我又不是不识字,随便看看也知道了。”容央说完,不打算让他继续追着这个事情琢磨和研究。 她只是觉得今天心情不好,魏无言不确定死得掉死不掉。 她累了,不想在陆霁安跟前演傻白甜。 见她又躺下了,陆霁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让人把饭菜端下去。 “魏无言未必就能全身而退,只是我们靖远侯府不能被人当枪使,杀一个魏无言,还会有另外一个。” 容央靠在软枕上,双眼无神,知道陆霁安已经拉下脸来跟自己说话了。 她缓缓开口,“夫君倒也不必咬死魏无言不放,死几个女人,对朝廷而言,死的不是他们女儿,无伤大雅,可要搜出魏无言与之前的军火案有关的切实证据,皇上不会不管,魏无言总有落单的时候,与其让这人势力愈发嚣张,还是趁早了结了他为好,以免夜长梦多。” “你说的我也想到了,只是今日救你匆忙,还没来得及找到那些罪证。” 陆霁安不知不觉,也跟她提起了朝堂大事。 容央扯了扯嘴角,“没证据,就做证据,有什么难得?” “这?” 容央说完起身盯着他道:“难道你不想杀了魏无言?要知道一个朝廷的腐败,都是从里头开始先烂的,制造伪证是真,可魏无言是奸佞也是真,真真假假,何必如此在意,你不过就是把那些东西都给皇上,至于皇上怎么想,那就是他自个的事了。” “我们家总不好插手皇上如何管教自己的臣子,只是舆论的声势有时候往往比证据来得要猛呢。” “你真的是容央?” 第80章 他在卖力取悦自己 容央靠了过去,“我不是谁是?要不你自个嬷嬷,是不是鬼上身了。” 容央说到这,立刻端正了语气道:“保不齐,魏无言还害了什么朝廷良臣,俯身给你当老婆了呗。” 陆霁安瞪了她一眼,“心情好点就开始耍活宝了?” “那不然怎么办,一辈子抑郁而终,我也办不到啊。”穿越成这样她都忍下来了,没手机没空调还没人权也忍下来了。 说服自己有吃有喝不用打工,敞开腿给人生孩子就能保命了,她都自我说服了,还想让她怎么样? 陆霁安看着她清凌凌的眼,头一次对她又好奇,又撇开了轻视。 “等你好一些了,再跟我去大理寺,认人。” “认什么人?不会是那些尸体吧?我哪认得出谁是谁啊。” “刚才还夸你聪明,现在又傻了?自然是认绑你的人。” 容央来了精神,古往今来这种人贩子最是可恨。 “我现在又没睡,你让人现在把人给提来,我看那死老婆子就看了我一眼就下手,嚣张到极点了,那些姑娘肯定都是附近的京城人士,而且我身边还有那么多仆从,他们都不怕!” “你说对了,甚至其中一人,是汝阳王妃的外孙女,本该下个月议亲的,如今……” 容央磨牙,“难怪了!” 容央既然想看,陆霁安立刻让人去把那婆子从衙门里押过来,为了防止魏无言这边的人毁灭证据。 人都是分开关押的。 那婆子带到小院的时候,容央一下地腿一软差点摔了,最后还是陆霁安用披风裹着她,将她给抱了出去。 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箍着她,她柔软的胸脯就这样贴在他的胸肌上,摩擦一下,乳儿瞬间就硬了。 陆霁安脚步一顿,也察觉到了。 “又涨奶了?” 容央红着脸点点头,“每日反正是这个时辰,昨儿没挤,我直接睡着了,今日吓了一跳,现在才松快点。” “那等会我来喝。” 容央羞怯怯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男人,这么羞人的话,他还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说出来。 晚上外头还凉,那婆子刚受了刑就被拖到了这,正惶恐不安呢,抬头一见容央,吓得差点咬着舌头。 容央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这辈子没见过被你拐的女人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你也想不到是吧。” 老婆子把头低下摇头,“不,不是我,老身可从未见过娘子,娘子可别胡说啊。” 容央懒得跟她分辨,“就是她,严刑拷打逼供就是,若是不招就去抄了她老窝,将她的子女亲戚一律发卖,这些人刀不捅在自己身上,哪知道疼呢!” “赚的那点昧良心的钱,也该吐出来了。” “你!你个毒妇!”那婆子闻言狠狠抬起头,却被福慧狠狠打了一巴掌,宫里出来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打人最疼还省力。 这一巴掌下去,婆子的脸高高肿起不说,还硬生生吐了一口牙出来。 仿佛是故意的,竟然专门往容央身上吐。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给我拖下去!” 容央恶心坏了,一边走一边往里面脱衣服,“死老太婆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 “快点拿醋跟柚子叶把门口去去晦气。” 她说着进了浴室,外衫已经被丫鬟捡起来拿出去处理了。 她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看着跟在后头的陆霁安道:“你忙活了一日,可沐浴了,要不要与我一起。” 容央勾引过他很多次,明着暗着都好。 但都比不上这一次。 只是站在那,披散着头发,素着一张脸望着他来的诱惑大。 他清醒的时候,人已经跟着她进了浴室。 她站在他跟前,伸出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洗澡你还穿这么多,还不脱了,难不成让我这个还在吃药的伺候你。” 陆霁安低头看了眼,她身子微微晃动的时候,两团乳球也并拢在一起撞击着,乳粒从杏黄色的肚兜里凸起。 陆霁安想也知道,那触感,那口感。 那被口齿包裹着的时候,那调皮在你口中乱窜,怎么也吃不够,吃不进的乳儿是多么的调皮可亲。 男人喉结滚了滚,容央伸出手指,勾入了他的腰带扯了扯,“还穿着做什么。” “小陆大人憋了一日,你不放它出来,也不怕它委屈。” 容央媚眼如丝。 她现在急需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永远都想着魏无言的事。 “那你跟它打个商量?”陆霁安突然开口。 容央觉得陆霁安这个死闷骚,也不知道开通了什么关窍,这会骚话连篇的,就知道他是个假木头,真好色。 容央偏不满足他,躺到了竹椅上,“往日都是别的丫头伺候我沐浴,今日劳烦陆大人,安慰安慰您的小爱妻了。” 陆霁安觉得她真是个妖精,好好一句话不说,非要七拐八拐地让人猜。 容央躺在那,乌发散落,锁骨下,胸乳朝着两边滑动,像是在等他开苞的花蕊。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以前陆霁安觉得自己可以,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 修长的指尖勾起素软的衣带一角,缓缓抽开,杏色的肚兜上,还绣着蜻蜓立在荷叶上。 小小的肚兜压根包裹不住那两团乳儿,他打开一旁的抽屉,指尖捻了点脂膏,在她露出来的一截细腰上打着转,容央咯咯一笑,乳儿微微颤动着,就被男人一下狠狠攥住。 “哎呀,你轻点。” 容央娇嗔道。 陆霁安在掌心中把玩着两团乳儿,看着那乳粒上缓缓溢出来的乳香,张嘴缓缓含住。 容央看着男人的头埋在自己胸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吸奶,但这种感觉很不一样。 陆霁安一开始是凶狠且不受控制的,往日里又像是克制着,尽量完成这个任务就罢休的。 但今日,他的温柔里带着说不出的缱绻,像是对待珍宝。 他的唇舌极其卖力地舔弄着,浴室里很快传来了令人暧昧的动静和声音。 容央觉得,他好像是在努力地取悦她。 第81章 夫君摸摸我 她张开樱桃小嘴,娇喘连连,泪眼朦朦。 “夫君~温柔一些。” 他粗粝的指腹带着薄茧努力抠挖着,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觉得容央这样躺着吃,太碍事,干脆一把将人给提溜了起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几乎一坐上来,两个人都浑身震了震,互相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情态。 男人的眼神有着深深的侵占欲,一边盯着她,一边扣着她的乳凑近自己的嘴边。 如同贪吃的小儿怎么也吃不饱。 容央红着脸,弓着腰肢不断地往前凑,“夫君~夫君~” 陆霁安呼吸一沉,两个人竟然不受控制地直接滚进了浴池之中。 巨大的水声“啪”地响起,瞬间水花四溅,再落入一旁的百合沟渠之中。 容央一把被捞了起来,那肚兜早已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荡漾开来。 容央被抵在浴池壁上,乳儿被捏得又红又肿,泛着柔腻的水光。 身后被男人结实的胸膛抵着,她的中裤在水中撑起,两条玉腿并拢着,被男人分开抵入。 他的手臂强制性扣紧她的腰肢。 “夫君为何顶我。” 这死妮子这时候了还要拿话来撩拨。 陆霁安向来适可而止,容央察觉到他估计就这么磨磨蹭蹭就算了。 可她不想。 她还没到极乐之境,她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至少他应该带给她更多的快感才对。 陆霁安的资本向来雄厚,容央往后一捏的时候,男人闷哼一声,命令道:“轻点。” “我不嘛!”她扭头,干嘛要轻点。 恨不得你欲仙欲死呢。 轻点哪有快乐可言。 道貌岸然的臭小子。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怎么让你爽快 在水里,这气势汹汹的大家伙也是滚烫得厉害,上面盘旋的狰狞在掌中不断跳跃着。 像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小将军,恨不得冲破银瓶,炸现琼液,一并饮了才好呢。 容央身体软了半截,靠在他怀里,神思恍惚。 “夫君,这次来服侍央央好不好。” “都说重欲不好,你也该改改这毛病。” 又来了又来了,一边抓着人家的奶子,一边说重欲不好。 多么虚伪的男人,但凡松开捏着她乳儿的手,这话的可信度也能高一些啊。 可惜这个男人,满脑子都是污秽,嘴里还要装腔作势。 “人有七情六欲,欲能瞬间忘忧,为何要抑制?” 以前容央不敢说的,她这次都说了出来,一边拿粉臀去撞击他的坚硬,“男子读书考科举,那是对权力,对未来的欲,君王喜欢掌握一切,那是对皇权的欲,每个人的欲望都这么简单而直白,又何必觉得污秽和脏?人活一生短短几十年,我既没耽误别人,何苦叫这些教条捆住了我自己。” 陆霁安如今可不敢小瞧了她,总感觉她处处都是道理,句句都是哲学。 “歪理一通。” 容央磨蹭,“夫君要是不肯,我就请别的夫君。” “你敢?” 男人恨声。 容央扭头睨他,“那你肯不肯。” “要怎么做?” 容央听出来了,他还是不肯入洞房。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毛病。 不过她急着舒爽,也来不及跟陆霁安解释了。 将他的手往下带,拨弄着藏在里头的小珍珠。 没一会,女子的吟哦跟柔软的底裤就漂浮在了水面上,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大喊着“夫君夫君。” 陆霁安之觉得掌中一片滑腻,心道这男人跟女人的确不同。 人间至柔,也不过如此。 没一会,容央眼前白光一闪,浑身软软瘫倒在了男人臂弯之中,被他抱起擦身。 容央眯着眼儿,看着他裤裆高高耸起,借着今日他很好说话的份上问了一句。 “夫君为何不同我圆房?明明夫君也想要。” 陆霁安手一顿,面无表情道:“身体是身体,我克制不住它,但我管得了自己。” “可我是夫君的妻子。” “睡吧。”陆霁安不想回答。 容央很是失望。 不过失望习惯了,也没那么失望了。 她累了一日,精神紧绷不好睡,却在今日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容央懒懒地不想动弹。 倒是听说大房的薛氏来了。 怎么说也得叫一声二婶,容央打算起身穿衣洗漱,薛氏已经进来了。 “不用起来了。” 薛氏为人向来古板,一看就是张嘴闭嘴是规矩的人。 来看容央的时候也没个笑脸,看样子就是来应付了事的。 也是,除却华阳母子,这几位也是知道容央来府上的作用的,只是碍于侯府的颜面,不肯宣之于口,让其他人知道罢了。 “你这身子可还好?安神汤可喝了。” “都吃了。” 容央小脸苍白,陷在床榻上,看起来当真是可怜可爱。 薛氏不由想着,这样一张脸和身段,若是配上高贵的出身,那可真是不得了。 薛氏抿唇,一时间无话。 “你还绣花?”薛氏看了眼一旁的绣花架子问道。 容央小声道:“闲来无事做的。” “嗯,女子贤良,这女工做得好,才能得夫君喜爱,你也放宽心,我听说你日日得宠,想来很快就能生下孩子了。” 这侯府的人有病吧,天天生孩子。 容央一脸惊喜又害羞,“多谢婶婶。” “好了,那你好好休养,我娘家哥哥给我带来了一些燕窝人参,记得让底下的人去做,别让她们偷奸耍滑了去。” 薛氏完成了任务就想离开,容央却非要起身送送她。 “不用。” 容央披了件薄披风,“婶婶难得来看我,我总不能让婶婶就这样出去。” 薛氏最重礼仪,见容央如此,心里舒坦了不少。 容央走到门口,再福了一礼。 “可惜我不能出这个院子,下次再见婶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听说婶婶还有个女儿,这是母亲赏赐给我的,便给妹妹做个见面礼吧。” 薛氏瞥了眼容央给的,心知这可是好东西。 她虽不想要,但二房向来没什么钱,比不得王氏宋氏娘家好。 薛氏让丫鬟收了,还要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我替她谢谢你这个嫂嫂。” “婶婶慢走,若是我也能跟婶婶一样出去,就好了。” 薛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离开。 福慧纳闷,容央向来看中金银珠宝,今天怎么肯舍得把那八宝金簪给出去。 “我既没个靠谱的娘家,多结善缘也是好的。”容央哪会告诉她自己的真实目的,只能打迂回战术了。 第82章 夫君不回家怎么办? 这还多亏了她去小厨房经营的战果呢! 将几房人的底都快摸清了。 别看陆珍那日穿金戴银,很是好奢的模样,二房已经内里中空,全拜那赌徒所赐,加上薛氏未曾诞下儿子,终日流连后院,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骨亏空,这些年只生了个庶子,小名驰哥儿,养在薛氏膝下。 原本薛氏嫁来侯府的时候,还有不少嫁妆体己,这些年也都被丈夫亏空完了。 陆珍到了如今的岁数,想办个生日的宴会,还得时常回外祖父家打秋风。 薛氏自个也是强撑体面,要么就是来长公主这讨个赏赐,往后也好给陆珍找一门好婚事。 所以薛氏这样的人也会日日去华阳那坐着。 自己今日给了她这样的好处,她自然是要去替她美言几句的。 薛氏还真的来华阳这复命了。 “依我看,精气神还是不大好,也难为这孩子了,听说也有不少当兵的都被吓吐了,加上成日里闷在屋中,也确实不好。” “这多看看美景,心情舒畅,才有利于怀孕。” 这话倒是戳中华阳了。 “也不是我不肯放她出去,只是怕到时候有人挖了不该知道的出来。” “也不必出去,在府上花园里转转便是了,手底下的那些人哪敢多嘴,自有管事的料理。” 华阳治家严谨,倒也不怕有人多嘴多舌,何况内院里侍奉的都是女子,外花园不让她去就是了。 “行,依你的意思吧,你也奇怪,素日里不爱管人闲事,今日怎么想替她说话了。” “只是看她乖巧,忍不住替她说两句罢了。” 薛氏一走,华阳便有些头疼。 如今她哪有闲工夫等容央如何,她操心的是靖远侯府终究跟魏无言在朝堂上对上了。 虽然罪证确凿,但想给魏无言定罪,还没这么容易! 只是如今皇上对她生分了,该如何是好。 容央正在床上打滚呢。 主院的嬷嬷来传意思了。 说以后她可以去内花园转转。 容央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欢天喜地抓了点金瓜子给嬷嬷,将人好声好气送出去了。 “少夫人若是还有精神,咱们得去谢恩。” “对对对,嬷嬷快给我梳妆。” 这么一个拿下婆婆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容央来谢恩,华阳蹙眉,“不是让她好好歇着。” “少夫人也是一片孝心。” “得了,让她进来吧,免得说我这个婆母太过苛责。” “是。” 容央一进门就盈盈拜倒。 华阳拉着她道:“都吃药了?” “都吃了。” “你这几日先定定神,还有把这送子观音给揣回去。” 容央乖巧应声。 就在这时,有人进门回禀。 “殿下,不好了,皇上在朝堂上气晕过去了,太医说是中风前兆。” “什么!?”华阳惊得头上的步摇都晃了晃。 “快,快给我拿吉服来。” “你继续说,是如何气晕的。” “还不是魏都督那件事,两边争执不下,还有人弹劾,说我们侯府嚣张跋扈,随便抄检朝廷命官,宿怨已久,保不齐就是诬陷。” “这事情居然事关丽妃的父亲,她闹腾起来说要自戕,加上死者的父母亲族都在宫门口跪着,皇上这么一刺激就晕了。” 华阳心急火燎急着要入宫。 容央却跟着进了内室,大着胆子帮忙更衣。 “母亲,儿媳斗胆说一个典故。” “你要说什么等我回来说。” 华阳现在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个。 “儿媳最近在夫君的书房内侍奉,偶然看了一本书,记不大清楚,但记得里头有一人为救亲姐,割了自己的大腿上的肉来入药,此情感天动地。” 容央说得极快,华阳也不是傻子,立刻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回去吧。” “是。” 容央也是点到即止,至于华阳公主是否真的割肉,那就不知道了。 至少目前想掰回一城,首先就得让这对皇家兄妹,再次捡拾起那一母同胞的情意才行,不然什么都是白搭。 容央回房后,也没心思出去玩了,就在屋里躺着等消息。 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也没一点消息。 “夫君和母亲今晚不回来了?” “若是一直没消息,恐怕是不回来了,少夫人洗了澡就赶紧睡吧。” 容央可不踏实。 古往今来,皇上把人留在皇宫里都没好事。 晚上躺在床上,容央还是不安心,干脆开了窗户,“惊蛰?绝影?” 叫了半天也没反应。 难道这次,影卫也不在? 容央心里犯嘀咕,刚想钻回去呢,一道人影跟鬼似的出现在窗口。 “哎呀我的妈呀!”容央现在胆子小着呢。 “少夫人,是我。” 容央翻了个白眼,“惊蛰,你下次再这么吓我,你干脆叫鬼得了!绝影呢。” “上次看护少夫人不力,挨了顿板子,还没好呢。” 说起来,他们兄弟俩也算是轮番受刑了。 容央朝他勾了勾手指。 惊蛰防备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带少夫人你出去,您还是安分点吧。” 容央撇嘴,“这个时辰,我能让你带我去哪啊。” 她坐在软榻上,手撑在窗台上发呆,“夫君今晚会有危险么。” “爷经常被陛下留宿宫中,陛下中风,各位大臣都未回府,皇子们也都来了,不会有什么危险。”惊蛰靠在墙上,缓缓回答。 容央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确定没危险。万一……那什么了,宫变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那也不会,老侯爷手握重兵,谁敢放肆?” 容央无语,就是因为手握重兵才值得忌惮啊。 何况你们家啥都有了,还想飞天啊? 这时候就应该躲避锋芒才是。 “皇上素日里疼夫君么?” “很疼。” “那世子呢?我怎么从来没听夫君提起二弟过?世子长什么样,是高是矮,与夫君像不像?” 惊蛰神情古怪,“我没跟过世子……只忠于爷,其他不清楚。” 容央早就把他给看透了,“你少胡说八道,你每次撒谎都不敢看人!” 第83章 容家三傻来了 惊蛰死鸭子嘴硬,“我不是撒谎。” “对对对,你不撒谎,难不成是我撒谎啊!?”容央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少夫人,你不睡觉了?”惊蛰汗流浃背了,他可对付不了女人,尤其是容央这种…… 特别喜欢胡搅蛮缠的。 “睡什么,我夫君都被扣押在宫里生死未卜了,我哪睡得着啊。”容央说着就要去掏帕子擦眼泪,可惜没找到,只能用手代替。 惊蛰有点手足无措,“少夫人你别哭了。” 容央就要哭,虽然没什么眼泪。 惊蛰抿唇,赶紧道:“你就算哭了,我也不会说的。” “……”死东西,“陆霁安给你什么了?对他这么忠心!” 惊蛰立刻挺起胸膛道:“我的命都是爷给的,忠心护主,是我一辈子的职责!” 他扭头颇为得意道:“我们府的暗卫,待遇是很高的,等到了年纪还能娶妻生子,别的府邸可不能比呢,时常羡慕我们。” “当然,靖远侯府也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能进的。” 容央觉得挺好笑的,这小子洋洋得意的样子。 干脆拿出了点果脯,拍了拍他胳膊,“来点?” “守夜时,不准吃任何东西,尤其是……曾经阴过自己的人,暗卫守则里说的。” “嘶,骂谁呢你小子!”容央一叉腰,惊蛰立刻别开头,假装不知道。 容央噘嘴,“那这段时间都是你守着我了?” “是的。” “那夫君身边可有人?” “有其他人,少夫人不知道的存在。” “……你们倒是挺神出鬼没的,那你们怎么跟其他府邸的安慰交流。” 惊蛰眼冒绿光,“有时候会在一棵树上遇见,斗斗嘴就能套取情报了。” “那你说了不少吧?”容央戏谑道。 “胡说!我没有!” 还没有呢,心眼子浅的能养虾米了。 容央打了个哈欠,惊蛰鼓起勇气问道:“少夫人您要不睡觉的话。” “干嘛?你想跟我偷情啊?”容央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 惊蛰瞪圆了眼,“少夫人,你这话可不能胡说八道。” 容央摆摆手,“你放心,我钱还没存够呢,等我存够了就带你跑。” 惊蛰红着脸,“我是爷的人。” 容央故意逗他,“我跟他夫妻一体,四舍五入,你也是我的人!” 惊蛰张了张嘴,反正吵不过她,干脆不说了。 容央看着院子里的枫树正在缓缓落叶,马上就要入冬了。 往年这时候她都跟朋友吃火锅,想去哪里旅行,拍什么样的vlog回馈粉丝了。 现在只能在这发发呆,挑逗一下小伙子。 “少夫人。” “干嘛。” “就……那个郭靖跟杨康,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容央笑吟吟看着他,“你想听啊?” 惊蛰点点头。 “去书局买去!” 惊蛰有些失望,“我没什么机会看书,少奶奶你都是哪里学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像真的跑过江湖一样。” 容央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你看到月亮了么?” “嗯。” “我是天上来的仙女,当然得多了。” 惊蛰无语,懒得理她了。 容央趴在窗台上,望着一轮圆月,“惊蛰你有家么?想不想家?” “我家就在侯府。不想。” “也是。” 暗卫哪有家人。 就是为侯府卖命的。 惊蛰等了一会,发现她居然睡着了,他想了想,用剑柄挑过一旁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将窗户合上一点,靠在墙上护着她。 翌日一早,容央发现自己歪脖子了! 居然靠在软榻上睡落枕了。 她骂骂咧咧起来,捏着脖子揉了揉。 “夫君还没回来?” “宫里传来消息,圣上醒了,估计还得再等等。” 容央松了口气,皇帝不死,朝堂不至于大乱,就是靖远侯府那日子是好是歹,可全看圣上的意思了。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 反正睡不着,干脆起来写书,赚钱大业不能给忘了。 外头的事她反正不知道,不如等消息。 到了正午,说是外头有人递了帖子进来,说是她娘家人来探亲了。 容央纳闷,容家能有什么事?是来打秋风的吧? 容央搁笔,将自己的稿子收纳进木盒之中,免得被人拿走。 “都有哪些人,安排在哪里等着?” “在花厅里,好像一家子都来了。” 福慧上了茶,“估计是听说少奶奶您出了事,特地来看看您的,也是有心,不如让人请进来。” 容央又不出去,目前开拓的新地图也只有内花园。 “把偏厅收拾出来吧。” 容家的人眼高手低,又没个眼力劲,万一看上什么想拿走,这不是给自己找事! 容央打扮了一番,这边已经让人把容鹏海一家子给领进门了。 光从侯府的侧门进来到内院,就把容家给镇住了。 入了内院等候,一家子的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呢。 张氏跟容秀要一直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让自己不尖叫出声! 这一切好东西,本该是她们的啊! 容秀更是恨不得把容央给赶出去,自己住进去才好呢。 如此雕栏画栋,皇宫也不过如此了吧? 容秀眼珠子乱转,见丫鬟们打量她的穿着,不由面色发红。 她虽然生得不错,可是跟容央比,还是不行的。 因此格外在装扮上用力了一些。 如今容家不行了,她多许久没买时新的胭脂回来了! 还要被这几个贱蹄子笑话,容秀抿唇不吭声。 “少夫人请老爷太太们进去。” 容鹏海不由挺起了胸膛,看看,这可是我闺女的排场! 笑吟吟进了院子,看到上首坐着的,头戴缧丝金凤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加上不必在家中辛苦劳作,容央如今一双手端起青玉茶杯,都分不清谁的更娇嫩欲滴一些。 容鹏海笑着坐下,“闺女,今儿我都不敢认了,还是嫁得好不是,我都说你得谢谢我。” 容央懒得看他这幅嘴脸,视线落在张氏跟容秀身上。 这两个贱人害她吃了不少的苦,容鹏海居然把人全须全尾带来了?! 真当她是原主呢? 第84章 想攀高枝 容央似笑非笑看着他,“这话说得,原来我还得谢谢爹你啊。” 容鹏海笑弯了眼睛,摸了摸那圈椅,因着侯府的下人还在,才没丢人。 不然都想直接问容央要东西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次进来,是听说你们家表姑娘也差点遭殃,公主跟世子都进宫去了,你可不知道,公主救驾有恩,又被圣上拉着住在了紫宸殿呢!” 容央都没对方的消息,没想到哦啊容鹏海倒是消息灵通。 自己不懂的时候,就保持微笑就行。 容央没吭声,容鹏海看着她,只觉得那唯唯诺诺的闺女如今是真的不一样了。 便也收敛起了以前的态度。 “我们还带了点礼来,回头你给表姑娘。” “何必这样客气。” 容央一摆手,让人收下。 老王八的钱,不要白不要。 “应该的,自家亲戚嘛。”容鹏海说完,打量容央的脸色道:“这是你住的屋?” “我住另一头呢,这是待客用的偏厅。” “哎呦,哎呦哎呦,这,这偏厅都如此奢华,闺女你可真是发达了,你爹我往后可指着你了!” 容鹏海喜不自胜,看到一旁的张氏给他使眼色,抿了抿唇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摆起当爹的谱了。 “你这自己攀了高枝,也别忘了家里,自打你回门后都没个来往,今年中秋侯府也就上门送了点礼,可你爹的前程你倒是挂挂心啊。” 容央捏起一颗橘子剥了起来。 “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您的前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吏部任职的,我成日里在家也就是绣绣花,看看鸟,吃吃饭,不是您说的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侍奉好夫君就是了。” 容鹏海憋着一口气,张氏猝然冷笑。 容央咬了一口橘,一脸无辜看着他们。 张氏道:“大姑娘如今出息了。” “比不得您,上次被打了脸,今儿还有脸上门呢,怕是忘了,这地方是谁的地盘。” 张氏脸色一变,“你!” “嬷嬷,送客!”容央说着甩袖就要起身走人。 “哎哎哎,闺女闺女,你怎么这样的脾气,这说两句你就要走人。” 容央也发飙了,“我怎样脾气,你们上门来,我好吃好喝招待了,回头还要说我的不是,怎么不满世界打听去。” “少夫人别生气了。”几个丫鬟嬷嬷上来哄着她。 语气不善道:“亲家老爷也该体谅,我们少夫人刚大病了一场,长公主还得多多询问呢,怎么不上来给我们少夫人气成这样?” 容鹏海都无语,以往在家里打嘛也没这小蹄子去死啊!! 现在多说一句无法无天了还。 “行行行,惹不起你。” 容央假装头疼,张氏一直去踢容鹏海的靴子。 “今天来还有一桩事,你妹妹这年纪也该到了成婚的时候了,如今身价可不一样了,侯府公子的妻妹,你也给观望观望,给你亲妹妹找个好婆家才是。” 容央瞥了容鹏海一眼。 “爹,这事不急,我上次吩咐你的事,办完了没?” “你上次吩咐了我什么事?” 容鹏海一脸莫名。 容央恨声提醒,“祖母的事,如今祖母年岁大了,你倒是日日把人丢在敏安,就没想过朝堂有人参你一本?别说想升官,我看你头顶的乌纱帽都得换个人来戴。” 容鹏海上次被陆霁安说了一顿,自然晓得厉害。 “哦,这事啊,你放心,你祖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还有几日便到了。” 原主的记忆中,唯有这位老太太对她最好。 容央既然占了她这幅身子,总该要把她的心愿完成。 好让老人家能善始善终。 “我可丑话说在前头。” “这要是知道有人在府上苛待祖母,就没那么好商量了,上次没让爹你休妻,是我拦下夫君说张氏为我容家也算有功,可若是不规劝好爹你,让你母子离心,给人留下诟病,那样的女人,最好逐出家门去。” 张氏忍无可忍又被容秀给摁下来了。 她握拳,再三深呼吸道:“大姑娘放心,如今有您做主,谁敢造次啊。” “大姑娘想怎么着,我都听着,只是秀儿是你的亲妹妹,如今到了议亲的年纪,说出去又是侯府的姻亲,若是找了个不怎么样的男人,这也是给侯府蒙羞啊……” 容央觉得这张氏虽然可恶,但对女儿到底是没话说。 虽然不知道她们又弄了什么鬼主意,把容鹏海拉拢回来,但这一家子就跟地雷似得,随时爆炸,还是得捏在手里才行。 “这倒也不难,京城中适合的男子可不少。” 见容央终于搭腔,张氏欢喜道:“我也这么说呢,只要门当户对,也是官宦子弟就成,年纪相当也好,我们秀秀有几分姿色,又有你这样的姐姐,想来也能寻到如意郎君的。” 容央挑眉,随后笑着不吭声。 “门当户对?我听说父亲的同僚张主簿家中有一子,待妹妹极好,听说非卿不娶,怎么不考虑那个?” 张氏笑容一僵,“大姑娘不知道,那小子读书不成,何况门第也不好,这门当户对的,自然是说跟侯府门第相似的呀。” “这姐妹二人都进了侯府,才叫喜上加喜的好事呢。” 容鹏海点点头,“是是是,你高嫁了,几个妹妹都高嫁,这对咱们家也是好事。” 容秀紧张揪着帕子。 容央差点没笑出声。 算了,她自己被卖进来,跟个见不得人的妾室也没区别。 哪来的办法给容秀再找个对象。 “那我今日等夫君回来我问问他,祖母那边我挂心的很,等她到了我必定要回家的,到时候再给你们带消息就是。” 张氏没想到如此顺利,与容秀相视一眼,赶紧起身谢谢她。 容央道:“你们可要留下吃饭?母亲与夫君都不在,只能在这将就了。” “无妨无妨,侯府规矩大,我们懂得。” 福慧命人上菜,又在偏殿花厅摆了一桌。 容秀看着,眼睛都快喷血了,只觉得这些都该是自己的。 叫她攀了高枝,她非要这容央好看! 第85章 蠢妹惹事 统共拎提了五个长食盒进来。 “水晶肴猪蹄、鸡汤煮千丝、金陵板鸭金丝饼、荷叶粉蒸肉、油焖春笋、龙井虾仁、八仙过海闹罗汉,配了一壶荔枝酒,亲家太太跟小姐的饭后甜点有酒酿圆子,西湖龙井茶汤。” 张氏只觉得嘴巴里都泛苦味。 这容央在这过的日子,竟然比她们一家子大过年祭祖还要好吃。 这样的好日子,凭什么便宜了这小蹄子! 也不过就是生得妖艳了一些! 只是来侯府这么一遭,母女俩更加瞧不上最近来攀关系,上门求亲的后生了。 什么玩意,穷困破落户,还有做生意的,那些五六品的小官,也想借着容秀攀上靖远侯府,他们家秀秀,也得当个侯府正头娘子才好呢。 张氏一想到这,也舍下老脸,“哎呦大姑娘如今真是愈发标致了,可见在侯府过得极好呢,可惜我们秀秀没这个福分留下跟大姑娘学学。” 容央就知道他们要原地放屁。 “知道没福分就好,吃完了早点回去吧。” 张氏:“……” 容秀差点直接哭了。 吃了饭,容鹏海还舍不得走,容秀自然也不肯。 “丫头,这侯府里头我们还没见过呢,能不能带我们去转转,回去也好说道说道。” 容央心想别说是你,我自己都没去呢。 “女眷只能在内院,爹你去不合适。” “那,那我跟秀秀陪着大姑娘去吧。”张氏赶紧起身道。 容央看了眼福慧。 福慧立刻道:“我让个小厮引老爷去外院看看。” 容鹏海可不挑,“成成成。” 虽然说是内花园,但也是比皇宫都差不到哪里去的。 亭台楼阁,更是看花了人的眼睛。 容央转了一圈,发现跟公园差不多,便坐下来了,身为一个现代人,掌握了一切良好的资源,这些对她而言没什么太大吸引力。 她更好奇陆霁安在皇宫怎么样嘞。 容秀眼珠子乱转,抓着张氏的手,“娘,你看看,你看看这有多好看,这本来应该是我的。” 张氏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你没容央那小贱人生得好,让她给你找个更好的。” 容秀撇嘴,“你真信她想我好?想我好就该把我接来,如今可不是以前的容央了,你瞧瞧她那猖狂的样子,哪里还记得给我们当牛做马的时候。” 容秀正说着,便听到了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娘,您听见没?” “听到了,怎么了?” “这是内院,又是讨论什么国家大事的,是不是侯府的爷们?我听说陆家世子跟陆霁安只差两岁呢。” “那世子不是说进宫了么?” “保不齐回来了呢,就算不是世子,也是侯府的少爷不是。” 容秀想去看看。 张氏道:“她不是吩咐了不能乱跑么。” “我就隔着墙看看,那不是有花窗么。” 容秀提着裙子要过去,不顾身后丫鬟的阻拦。 容央正闭着眼晒太阳呢,突然听到了惊呼声,竟然是容秀跌进了湖里。 “怎么了?”容央猛地起身,前去查看。 丫鬟道:“方才二姑娘非要去另一头看,红云拦着不让,几番争执不知道怎么就跌下去了,还惊动了侯府的幕僚先生。” 容央一愣,脚步更快。 朱赟等人正恼怒是谁在偷听,想来质问一番,哪个院里的丫鬟这么没规矩,却见到有一美人身披紫霞缓缓而来,行动之间,当真是夺人心魄之美。 不由一群人都怔在了原地。 福慧立刻用团扇遮住容央的面,“是外来的娇客不慎打扰,几位先生速速离去吧。” 朱赟一看是福慧嬷嬷,便知道是冲撞了府内女眷,拱手避让开来。 还好方才也没说什么大事。 只是离去时见到地上有一帕子,朱赟立刻往袖口一塞,回头再看一眼容央,虽然看不清美人容貌,但方才惊鸿一瞥也入了心了。 容秀湿漉漉被会水的婆子给抱上来,见自己的帕子被人给捡走了,红着脸不声张,闹着要去容央屋里换衣服。 容央翻了个白眼,福慧道:“我们爷脾气古怪,不喜欢外人进去,何况二姑娘这弄得浑身湿漉漉的,我们少夫人的衣裳都是公主置办的宫廷御赐,可不好借人穿的,还是我去找一套来给您替换吧。” 最后容秀浑身颤抖待在偏房里打喷嚏,等了快半个时辰才有人送来一件丫鬟的衣服,容秀气得直接晕死了过去。 偏偏张氏上了马车就跟容鹏海哭诉。 容鹏海这会得了侯府管家的回礼,心里头正高兴呢,摸着花瓶直乐呵。 “明知道大姑娘不待见你们还要往上杵,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长公主府是要面子的,一个女儿嫁进去就够了,第二个还能当妾?那不成,那我容家的脸往哪放!” “那,那就让我们秀秀去配个穷秀才,你可忍心?”张氏又要作妖。 “这事情不着急,不是说了会找么,有大姑娘在侯府,秀秀的婚事啊差不了!” 容鹏海觉得自己是稳坐钓鱼台,张氏就是自己吓自己。 这边,容央到了晚膳,才听说陆霁安跟长公主回来了,刚到院门口,就见男人身穿绯红官服进来了。 “夫君!”容央像个小蝴蝶似的扑了过去。 陆霁安蹙眉,“没规矩。” 但说话间也任凭容央揽着他的胳膊,“夫君,如何了?圣上醒了么?” 陆霁安一边脱衣服一边道:“醒了,只是母亲割肉辅药,陛下不肯放人回来,再三推辞才出来的,你会做药膳,母亲近来胃口不好,这些事得多麻烦你了。” 容央还巴不得讨好长公主呢,没想到最后还真用上了这个法子。 陆霁安却心情不大好。 丫鬟们都下去了,容央才坐到了他边上,“圣上无事,夫君怎么不高兴了?” 陆霁安沉吟,没有像往常那样斥责容央询问朝廷大事,反而自顾自开口道:“若非母亲割肉,恐怕我擅长朝廷命官的府邸,假传圣旨的事情,是遮掩不住的。” “这,这会怎么样?” “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流放。”陆霁安蹙眉,“是母亲割肉,才让圣上转圜了圣意,在丽妃那边扳回一城,不然凶险极大。” “只是母亲向来高傲,不屑耍这些手段,不知道怎么竟然兵行险着。” 容央有些心虚。 第86章 我最近就是太纵着你了 陆霁安问完,直接看向了容央,“这种事不像母亲会做的,是不是你?” 容央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他,嘴巴长了张,又点了点头。 陆霁安勃然大怒,眼神里的失望是遮掩不住的。 “你!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都敢管我们家的事了?” “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么?” 容央抿唇,劈头盖脸被陆霁安骂一顿,要是以前早就跪下认错,反正撒泼打滚也不管了。 可这次被他这么吼,她硬是梗着脖子道:“我知道此招虽险,但能逢凶化吉。” “我这些也都是夫君的书上学的!” “歪门邪道!你还不知道错!?” “我是惊讶于你对朝廷局势的敏锐,可不代表你可以仗着知道这些为所欲为,还撺掇母亲搞这些花样。” “夫君你大可以再大声一些,让人知道这是我出的主意。”容央说完,直勾勾盯着陆霁安,“还是你觉得,这件事若是你早知道,会自己来?” “你与皇上毕竟还隔着个靖远侯,可母亲却是跟他一母同胞,他再怎么猜忌,在这时候也会想起昔年的好,不是丽妃三言两语的夫妻之情便可抵消的,何况丽妃不过是宠妾,容央是胆子大,可一心一意不也是为了夫君么。” “好好好,你多的是理由,你多的是原因,倒是我多嘴多舌,既然你这么有主意,那以后随便你。”陆霁安直接起身,拿起家常的外袍就直接走了。 福慧不知道两个人怎么了,只听到室内压低了的声音,见陆霁安气成那样,看来是当真着恼了。 “这……这是怎么了?” 容央也是气得不行。 “吃饭,管他怎么了?” 爱死哪死哪去! 与陆霁安不同,华阳一回来,甚至给容央重重有赏。 那些赏赐堆满了小库房。 容央连晚膳都来不及吃,就去小厨房做药膳了。 古人这身子骨娇弱,一个风寒感冒都得把人带走,容央得多多把金主母亲给照顾好。 熬了药膳粥又亲自去了主院请安。 华阳的确发烧了,不过靠在床头看书。 听说容央来了,让人宣她进来。 “药膳?我没什么胃口,算了吧。” 容央跪在外头,苦心劝说,“母亲试试儿的药膳,滋味绝对不一般呢,母亲此番遭罪,儿媳心里不安,若母亲不好,儿媳便在这跪着,不回去侍奉夫君了。” 那怎么行,你不回去还怎么给我生孙子。 华阳道:“罢了,念在你一片孝心,拿过来我尝尝吧。” 华阳很少吃容央的手艺,今日品尝了一番,竟然将一碗粥都喝了。 容央起身道:“母亲觉得味道好,明日我一早便起来做。” “何苦累着,不过是口腹之欲。” “唉~母亲病了,儿媳心中便再没有比母亲更重要的事,若母亲一直不好,我心中不安。” 容央说着,干脆顶替了婢女给长公主念经的工作,自己吟诵了起来。 长公主听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容央轻手轻脚出来,也不回房,干脆住到了主院的暖房内,彻夜替长公主抄经祈福。 翌日一早,连懒觉都不睡了,直接去厨房做药膳。 这些事华阳都一清二楚。 “平日没看出来,少夫人竟然是个至纯至孝之人,手抄的佛经,还有经幡说要送去庙里,给侯爷供奉着,希望侯爷在西北平安长乐呢。” 华阳暗暗点头,“倒是没白疼她一场,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容央连着两日都在长公主这,华阳趁着吃饭的时候赶人了。 “我知道你的孝心,不过诞育子嗣才是大事,你的小日子也快了,趁着这几日好好耕耘才是。” 容央颔首,红着脸,“听母亲的。” 等出了主院,那脸就挂下来了。 她才不想回去看到陆霁安那狗东西。 不识好人心! 此刻,陆霁安也正不爽呢。 往日里他生气,这女人必定会来个两三趟,不见到他不罢休。 现如今已经两三日了也没任何音讯。 陆霁安深呼吸,继续看书。 “也今日看门口几回了?” “也不多,也就三十四回。” “……” “这不多么?” “昨天六十五回。” “行吧。” 今天确实是不多了,但是脸怎么越来越黑了? 这不对劲吧。 “这茶是谁沏的!”陆霁安难得发火,“重新去沏一壶!” “是。” 男人将书往桌案上一丢,绝影进来,“爷,徐公子带走的原稿已经被我拿回来了,也送到了名下的书局去印刷,如今已经在京中开始售卖,书局老板来催第二卷呢。” “那去跟她说,她主意大的很,问我做什么!” 陆霁安说完,心气不顺,想喝水只有冷茶,干脆进去练字。 那奶猫哒哒哒跑进来,一段时间已经肥了不少。 “你来做什么?”男人低眸凝着那猫。 跟主子一样讨人厌的东西! 小猫哪里知道这夫妻俩搞什么,慢吞吞跳到了他的位置上,卷成一团舔毛了。 物似主人型,都是一样没规矩! 陆霁安死死盯着那只猫。 绝影进来道:“那个爷,要不我把猫丢出去?” “丢什么?管好你自己的事,它碍着你了?” 绝影:“……” 行吧。 这两口子吵架,他们全得遭殃。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容央才不去找陆霁安,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回了院子正好看到婢女们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毽子。 “哎,咱们也搞个院子里的运动会。” “少夫人,什么叫运动会啊。” “就这毽子,谁踢得最好,花样最多,就赏她一两银子!” “哇,我先来我先来。” 没一会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了。 书房与院子相邻,这的动静,陆霁安那边自然也听到了。 “去问问,干什么大白天这么喧闹。” “是。” “回来,别说我问的,就是看一眼。” “哦。” 没一会,绝影回来了,“爷,少奶奶说办什么运动会,踢毽子呢。” “又搞什么花样,看来她还挺开心!?” “……确实,少奶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让你多话了么?” “出去!” “是。” 第87章 每日能摸着少夫人该多好啊 陆霁安发完飙,就听着墙那边的动静,当真是比看马球赛还热闹。 “少夫人,你看我这招!” “好,这招就叫倒挂金钩!” “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夸你厉害呢。” “少夫人真好。” “那少夫人你看我呢看我呢。” “燕子还巢!” …… 呵,还起上名了,当真是靖远侯府第一才女了呵。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看来是乐不思蜀了。 加上母亲刚赏赐了她,怕是不知道东南西北,谁是她的天。 陆霁安打算就在书房住着。 然而刚坐定,有人来通传,说是几位幕僚求见。 陆霁安端正神色,“我去前院书房见他们。” 在这,他本能不想让人听到容央的欢声笑语。 这些幕僚来也正是因为听说了魏无言的事。 如今靖远侯府在圣上面前扳回一局,那丽妃直接导致圣上差点中风而被皇后申斥,在宫内反省半年。 这半年多的是人想来取代这个女人,往后能不能起风浪全看今后的造化。 后宫动荡,朝堂局势更是复杂不堪。 魏无言下去后,却依旧关押在府内,说是还有另外的事情尚未查明,流放三千里的命令还压在内阁。 至于要查什么,跟魏无言走得近的官员人人自危,现在都夹着尾巴做人,上下打点关系,立刻撇清与魏无言的关系。 一时间京城那朱雀大街上全是各路人家传递消息的车马。 闹得人心惶惶,更有好几家被查了,下了大狱到现在没放回来。 这几个幕僚自然是想对魏无言一党乘胜追击,所以一旦听说陆霁安回来了,就迫不及待来见他。 “诸位着急的我也明白,只是圣上如今最忌惮结党营私,我们本是受害者,以不变应万变便可,若也顺杆子就上,难免被人参一本是故意排除异己。” 那些幕僚被养在府邸,到点了是时候分析一下朝堂局势,关键事情还得上头来拿捏。 他们完成任务即可。 见陆霁安心中有成算,这便退下了。 只是有一人不走,朱赟起身道:“小人有一事相求。” “先生但说无妨。” 陆霁安摆了摆手,这些幕僚虽然有才学,可到底于仕途无益,要么就是囊中羞涩。 结果朱赟红着脸,交上一幅画卷。 “小人前些日子不小心冲撞了贵妇女眷,如此在心中便念念不忘,还望爷看在朱某这么多年为爷辛苦操持的份上,给小人做个媒吧,小人虽然身无长物,但有一颗赤诚之心,必定会好好相待。” 这朱赟还未成婚,难得来求娶,陆霁安也纳闷,府上能有什么女眷? 难不成是哪个院里的丫鬟? 陆霁安打开画卷的那一刻,脸一瞬间就黑了。 朱赟的画功不错,所以将女子迤逦而来的姿态画得十分惟妙惟肖,只是脸只漏了一般,有团扇遮着,可陆霁安日日与容央见面,哪有认不出的道理! 这可不就是容央! 她什么时候出去跟朱赟见了一面了。 朱赟一看陆霁安那脸色,忐忑道:“可有什么不对?” 陆霁安将画卷一收,摆在了一旁道:“你如何与此女相见的?” 朱赟道:“哦,那日我与张兄他们在花架上详谈事情,却见有一女子鬼鬼祟祟,追出去的时候恰好见女子落水。” 陆霁安差点以为是容央,朱赟话锋一转,“我们正想问清楚是何人鬼鬼祟祟,这女子便这么出现了,在下一见倾心……再见难忘,这才斗胆……” “你别斗胆了,她已经嫁为人妇,于你不合适,不必多言。” 朱赟如遭雷击,“嫁……嫁人了么?小人能不能问问,她嫁给了何人?” 陆霁安已经不耐烦了,平日里看这个朱赟还有点眼力见儿,今日不知道怎么如此不济,“我!” 朱赟顿时羞臊得无地自容,“我……大人我……” 陆霁安语气缓和了下来,“无妨,不知者不为罪,这事出了这门,谁也不会知道,你回去吧。” 朱赟差点哭出来,立刻跌跌撞撞出了门,只觉得恨不相逢未嫁时。 可是里头的那位文治武功才貌出身样样都强于自己很多。 美人合该陪英雄。 自己到底是痴心妄想了。 想到此节,不由发痴。 不过陆霁安等朱赟一走,立刻把惊蛰叫了进来。 “前两日我不在府中,来了什么人?怎么没回禀!?” 惊蛰这才把少夫人娘家人来的事给说了。 “爷之前说出了少夫人的事,其他闲杂人等不必回禀。” 陆霁安真服了他。 容央见了外男这算什么事? “下去领罚!” 不打鞭子不长记性。 惊蛰一脸莫名,但也乖乖出去了。 陆霁安眼尖,看到他荷包里鼓鼓囊囊的,“你里头放什么了?” “少夫人赏的果脯,说晚上值夜也是无趣,就带点干粮吃。” “……” 好啊,暗卫晚上吃什么,她都想到了,就是想不到自己丈夫在书房里憋闷是吧!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去问问,少夫人在干什么。” 门口的绝影面无表情道:“不踢毽子了。” “哦?那做什么?” “说玩翻花绳。” “……” 什么东西,不知所谓。 陆霁安气得晚饭也没吃,自己待在书房里,也不点蜡烛。 他讨厌这种被容央操控的感觉。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现在明明可以去质问她,为什么私自去见外男。 看着她生气跳脚,找出一百个理由来骗她。 陆霁安闭了闭眼,他烦死了这种感觉,也讨厌这种状态。 这边,容央美滋滋跟丫鬟们增进了感情,感觉自己的声望+15后,让她们进来给自己做个spa,按摩养颜。 陆霁安踩着点进门的时候,院子里竟然没一个人出来迎接他。 男人憋着一股气走到房门口,就听到了里头丫鬟们的惊呼声。 “少夫人,你的皮肤好嫩滑啊,就是用羊奶皮子盖着么?” “这玫瑰花配上珍珠粉真的可以美容么,少夫人连腿上都要抹开么。” “我若是能每天摸着少夫人,该多好呀。” 陆霁安咬了一下后槽牙,“你们在干什么!?” 第88章 真真是个妖精 陆霁安陡然一出声,屋内的女人们吓了一跳,控制着喉间压抑的尖叫声,把人看清楚后赶紧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容央浑身没穿衣服躺在榻上趴着等着人做按摩呢。 结果陆霁安这混球一进来人跑了,那她还做什么spa! 陆霁安视线落在女人如玉似的身子上,眼睛一红,别开冷声道:“在屋内鬼鬼祟祟做什么?” 容央生气一下坐了起来,胸前两团乳球弹了弹,“我在屋内美容养颜叫什么鬼鬼祟祟,倒是你进门不吭声,跟个鬼似的。” “放肆,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愈发没个规矩。 容央翻了个白眼,“知道,陆家大公子嘛,脾气大脾气硬跟个木头似的那位,有什么了不得的?” 容央拿过一旁的衣服裹着裸露出来的乳儿跟腿根,一双长腿落在地上,“怎么着,想喝奶了?不是在书房睡得很舒服么,还回来做什么?” 陆霁安坐在床上,阴冷盯着她,“怎么?我现在回不回来,我还得听你安排?” 容央躺了回去,单手撑着下巴,就算是这样的姿势,那胸前的波涛汹涌也让人不能小觑。 “嗯~你说这么多,我只听出一个意思。” 陆霁安瞥她,“那你说说看,什么意思?” “你想我了呗。” “呵。”男人喉间溢出短促的冷笑,“这话你也敢说?你要脸不要?”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要脸,再说了,你理直气壮进我房间觉得那是天经地义,我理直气壮挑逗你,那也是天经地义。” “我看挑逗的不仅仅是我吧。”陆霁安目露嘲讽,“招蜂引蝶!一点也不安分守己。” 这话可太冤枉了,容央也懒得跟他开玩笑了,一下翻身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春光乍现,“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娘要是真勾引了人,你倒是可以说我。 我这一天到晚伺候你妈,跟你们家丫鬟打转,你敢说我勾引人! 我非扯烂你的小鸟不可! 陆霁安就知道容央不会承认,“前些日子你娘家那到处惹事的妹妹可来了?” “你说容秀啊?怎么了?是来了。” “她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容央纳闷,“她自己去偷听几个男人说话,我只听说是府上幕僚,去看看她淹死了没就回来了,我还能做什么?” 陆霁安将手上拿着的画卷丢给她,“你自己看看,人家来跟我求娶你呢,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容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画卷一看,“哎呀,画得不错嘛,你看看,跟仙女似的。” 见容央美滋滋地还欣赏起来了,陆霁安一口气堵在心口。 “你还觉得挺美的是吧。” 容央瞥他,“你说说你吃什么醋啊,我怎么勾引人家了,你老婆好看被人看上了就是我勾引人,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位,是什么相貌,你吃这醋一点道理也不讲,就你这样还进大理寺啊,冤案可不少吧。” 陆霁安冷笑,“你倒是挺自信,我吃你的醋?” “你不是吃醋,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还为了个我压根不认识的男人吃醋。”容央起身,走路的时候乳儿一抖一抖,对男人而言,这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眼皮一跳,她已经一屁股坐到了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这两日不跟我一块睡,你想不想我。” 陆霁安别开视线,却撞在了一团香腻上。 “你想还是不想嘛。” 陆霁安刚想说不想,就被容央给吻住了。 甜腻的小舌头往里钻,娇喘声立刻急促了起来。 陆霁安凭着男人的本能一把将她摁在身下,箍着她的腿往两边打开,看着她的腿心直勾勾发愣。 容央有些不好意思,躺在这锦被上凉凉地,软软地,像飘在云里。 如果这男人再用力点耕地就好了。 陆霁安喉结一滚,容央扭捏道:“你看什么。” “这么小,孩子能生得出么?”他觉得自己手指进去都困难。 容央脸一红,“你这人害不害臊呀。” 陆霁安蹙眉,“我认真的,女子此处狭小,生孩子九死一生,等于去送死。” 容央一愣,脸色苍白看着他。 她怎么差点忘了。 这可是在古代。 就算有太医,生个孩子那也是要命的事。 …… “你害怕了?”陆霁安看着她这样子,恐怕连生孩子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整天嚷嚷着要给他生孩子。 容央心里嘟囔,她要是个单身富婆,当然不用嫁人了,一辈子逍遥自在的,找几个帅气的小哥哥谈恋爱不好么。 可大哥你是谁啊,你是皇权富贵! 我哪敢反抗啊,在你们家搞丁克,我几个脑袋啊!? 我发疯了么! 容央软软躺在他怀里,“你既然知道生孩子凶险,就得知道每个嫁给你的女人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生孩子的,你还不对我好一些,动不动就不理人,就骂我,就嫌弃我。” “你身为男子,可三妻四妾,公主给你做主,我敢说一个不字?” “我只有你一个人能依靠,你还日日对我不好。” “你倒是说说,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这么躺在自己怀里,陆霁安心里跟火烧似的。 一时觉得她可怜,一时觉得这小妮子可恨,笑一笑,把人的魂都给带走了。 还要说自己不懂,不会,更不知道要怎么做。 分明是会得很!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你分明是个降世的女妖精。” 自己明明想好了,不管她,只让她自生自灭的。 只是个拿钱进门,图未来荣华富贵的女人。 可是她的确贪财,又好色,嘴里没一句实话。 没一样是他看得惯的。 但偏偏总是挂心。 她丢了的那日,自己三魂不见七魄,只觉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不幸遭难,他也要好好对待她。 陆霁安真是看不懂自己了。 容央在他怀里扭了扭,“你自己跟我别扭了好几日,我还没问你呢,魏无言怎么样了?” “暂时关押在他自己府邸里,等着收集其他证据再一并治罪。” 第89章 她的舌尖咬着葡萄 见她语气和缓转移了话题,陆霁安冷哼一声不跟她计较。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看着她的表情。 果然,容央竟然瞪着他,“这么多人命,居然还留着他?” “数罪并罚,现在他自然不能死。” “一日不死就有人会为了利益替他开脱!还是得让皇上不得不杀他才好。” “朝廷已经有人在酌办此事,负责此案的大人极为公正,是朝堂人人敬重的,我也不能插手。” 容央知道没这么简单,可一想到还要很久才能确定魏无言死刑,心里到底愤慨。 “你不是说京城无趣,正好我在家养伤期间,也不能上朝,不如跟我去京郊别苑玩一玩?” 容央眼睛一亮,“你真的带我去?” “嗯,你日日闷在家中,也不利于你养伤,想出去就出去吧。” 容央兴奋要跳起来去收拾行李,被陆霁安一把摁了回来,容央在他身下蹭了蹭,乳儿尖尖对准了他的薄唇,“那夫君要不要尝尝,今天的乳儿甜不甜。” “辣得很,一张嘴就指天骂地。哪敢吃,别把自己给呛死了。” 陆霁安说完,容央一生气,一口咬住了他脖子,男人大惊失色,“松口!” 容央才不呢,四肢缠着他不肯放,两个人在床上胡天胡地滚了两三圈才肯松嘴。 他一把松开她,抹了一下鼻子,发现都有牙印了,他眼儿一瞪,“故意要你夫君丢丑是不是?!” 容央一缩脖子,往被窝里一钻,闭上眼睛道:“不知道,我睡了。” 睡什么。 陆霁安一把将人给挖了出来,“晚膳吃了什么。” “也没吃什么。”容央嘟嘟囔囔。 陆霁安冷笑一声,“叫厨房烫了锅子,还准备了三丝凉面……” 容央吓了一跳,“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我看是故意为了庆祝我不在吧。” 容央一脸震惊,“哎呀,夫君你怎么能这样想人家!” 陆霁安刚想去掐她的脸,肚子咕噜一声。 大概是这贵公子这辈子也没出过这样的丑,脸当即有些绷不住。 发现容央憋着笑,男人阴沉道:“很好笑?” 自己从中午气到现在没吃饭,她倒好,吃饱喝足了还在房间里搞什么spa。 呵,让那些侍女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他才摸几下。 陆霁安浑身一震。 他完全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简直离谱。 他……他原来正如容央说的…… 正想着,身边软玉温香倾覆而来。 “夫君进来怎么不关门,央央冷。” 如今陆霁安可是她的好宝宝了。 她把他讨好了,回头还能出去郊游呢。 哇,想想都美死了。 陆霁安清了清嗓子,“你先起来去把衣服穿上。” “你给我穿。”容央撒娇。 “这像什么样子。” 容央都不知道这人哪来那么多大男子主义。 给女人穿衣服怎么了。 脱衣服不见你这么不好意思。 “不给我穿那我就不穿了。” 陆霁安捏她腮帮子,“你知不知道羞怎么写。” “不知道,夫君还记不记得婆娑文不知道怎么说?” 陆霁安神色一僵,没想到她突然出题。 “你忘了?哎呀就这还进士呀。” 男人突然低沉着嗓音,标准的发音配合着神情,将那句话念出来的时候,容央有一瞬间,鼻子有点发酸。 “我记得你就这么伤心?怎么眼圈还红了。”陆霁安蹙眉。 容央吸了吸鼻子,“我想老家了呗。” 陆霁安想了想,“往后若有机会,送你回去。” 容央纳闷,“送我回去?那你呢?” “吃饭吧。”男人起身,去拿了她的衣裳过来,替她一件一件穿好。 “你有什么愿望?” “那可多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美男成群,好多好看的书和画,再来点电视剧,游戏机,随时随地出门旅行,跟我猫猫等死。” “贪心。”陆霁安也没问为何愿望里没有自己。 事实上,他们本就没有将来。 露水姻缘更为贴切。 晚膳很快就上来了,容央刚才吃饱了,就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吃。 其实吧,这小子无论在古代现代,都算得上美男子。 跟着她去直播间当个男菩萨,也能当个顶级网红吧。 容央说着,舔了舔手上的葡萄。 那粉嫩的小舌头灵活地在葡萄水滋滋的身上舔舐着。 男人余光瞥见,总感觉那舌头是舔在了自己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我明日去回禀母亲,你可以让人给你收拾几件衣衫,别苑里有我几位旧人,人很好相处。” “你不是总嫌弃无聊,可以去跟他们说说话,还有几个孩子。” “啊?孩子?女人?”容央直起身子,防备问道。 “嗯,当初为了保护我而战死的遗孤,我都把他们安排在别苑了,本想让他们找个活计,后来见他们在别苑种田洒扫,就干脆让他们住着,我偶尔过去就成。” 容央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还以为这小子背地里找了女人生了孩子了呢。 不过陆霁安这小子居然主动提起带她出去玩了,代表这冰山,她磕动一半了! 容央狠狠咬了一口葡萄,这次别苑,老娘就狠狠给你拿下! 让你胡天胡地,不知天地为何物! “别苑里有什么呀。” “有猎场,有农场,养了一些马,还有天然的温泉跟荷花池,若是夏日过去那边风景更好,如今秋季采收季节,吃喝倒是不愁。” 容央想了想,“那我能带我酿的葡萄酒去么。” “想带什么都行,估计会住到月末回来。” 这么长时间避开朝堂局势,也够了。 容央可不管这么多了,立刻招呼人进来替她收拾行李。 “少夫人,我们也能去么。” 容央从屏风后面探出头看着陆霁安。 “夫君,我还要教她们spa手法呢。” 陆霁安哪里搞得懂她那什么死吧不死吧的,听着就晦气。 “你要带就带。” 熟悉的人伺候,也方便不是。 容央狠狠给巷子里塞满了春宫图和各种淫具,下次等那个裴知聿过来,她得问他悄咪咪买点兴奋药,嘿嘿嘿……陆霁安,我来啦! 第90章 不过是个生孩子的物件 容央一会要带这个皮袄,一边要带骑装,“上次夫君去猎场,我都只能扮成小厮,不痛快,太不痛快了,我要好好出去学骑马。” “成。”左右在别苑无事,学骑马就学。 “少夫人这个带么。” 丫鬟们也高兴,终于能出府了呢,少夫人这么好玩,又不拘着她们,以后这样的好事可不多。 容央看到什么都想带,闹得屋里不安静。 陆霁安连内室都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等着。 突然觉得……这样的闹腾也是好的。 好过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待着。 大概熟悉了热闹后,就无法忍受被冷待了。 会想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的动静。 习惯了自己看书的时候旁边有个人在软榻上滚来滚去,在食盒里翻找吃的。 还要嘟囔嫌弃零嘴的花样少,要做点薯片尝尝。 她永远有那么多新鲜好玩,新奇的花样。 是他不能想也无法比拟的存在。 脑子里的故事更是天马行空,有时候陆霁安觉得根本看不透这个女人。 可她对外又是寡廉鲜耻,敢赤着身子就这么勾引他。 哪有个闺阁里姑娘的样子。 可她若是不闹腾了,他又很想那个色眯眯,没脸没皮的她。 “夫君,夫君!” 他回神,容央已经拿着一块薄薄的布料挤了过来,“我连夜做个内衣怎么样。” 陆霁安红了脸,没好气道:“这事你自己决定就行,不过这么一点做什么肚兜?遮得住什么?” 容央一屁股拱了他,媚眼如丝道:“遮得住我还不穿了呢。” “……” 是他想得那样么。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你背后的伤好了?就这么一天到晚地折腾。” “年轻人,不折腾才要看大夫呢。”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没呢,哦对了我得带上玫瑰花香露,我自己提炼的呢。” 见她风风火火又去忙活了,陆霁安无奈摇了摇头。 第二日,他总算能睡个好觉,感觉这女人睡相四仰八叉的。 但睡在她身边,就是觉得踏实。 容央想着要去别苑了,恨不得飞起来,不过走之前还得装装样子。 穿戴整齐后听说陆霁安去主院回禀了,赶紧去厨房做点药膳送过去。 别让母亲以为他们两个小的出去玩了,不记得娘还病重。 面子功夫总得做好了。 容央做好了药膳,还得亲自送过去,今日主院的下人正好都在忙着将长公主屋里的花盆端出来。 天气晴好的日子,大家也习惯容央来了,福了福身子就去忙了。 容央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屋内的说话声。 “你要带她去京郊别苑?” “是,这段时间正好避避风头,母亲病了,闭门谢客,可儿子还在京中,干脆带着她出去,也好让圣上安心。” 华阳叹了口气,“罢了,去那边散散心,也好生个俊俏的儿子。” 容央挑眉,可不是,多看风景嘛,闲下来没事干就睡睡老婆多好。 容央正准备进去呢。 哪知道华阳道:“你宠着她,惯着她,这些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你得知道,宠归宠,她也不过就是个生育的工具,你可不能真对她动了心思。” 容央笑容一僵,撇嘴。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个生育工具。 不过这么说出来被自己听到了,还是难受得紧啊。 容央的心里告诉自己赶紧离开,免得听到更多不想听的。 可脚步顿在原地,就是舍不得走。 她将耳朵贴在窗口,想知道陆霁安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然而男人磁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母亲放心,儿子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人当回事。” “……” 容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主院的,只让人说从未见过自己,药膳也带回了院子。 福慧正忙着让人把东西都抬马车上。 “少夫人不是说去送药膳了,怎么带回来了?” “哦,里面忘记放了一味药,不敢送去,嬷嬷别告诉人说我出去做了药膳,我怕母亲责怪。” “少夫人,您有这份孝心,便是最好。” 容央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天怎么越来越冷了。” “是要起风了,我去拿件披风过来。” 容央觉得这地方她都不想待了。 自己知道自己是个物件。 但被人说出来,身为现代人的尊严,还是让她下不来这个脸。 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有个金手指,要么会强大的武功,要么知道历史发展,要么有个系统帮她。 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就是个小官家不得宠的女儿,被权贵看上了生孩子的工具嘛。 忍着恶心,也得笑脸相迎不是。 “少夫人怎么哭了?”福慧回头一看,发现容央居然泪流满面了。 容央擦了下眼泪,“在厨房被辣椒熏着眼睛了,嬷嬷去忙吧,好了叫我就成。” 容央就在这屋里坐着,想了想,起身把自己藏起来的那些金银首饰都包好一块放进箱子里,再加公主赏赐的银子。 府上丢个生孩子的物件。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容央想了想,“绝影。” 已经几日了。 绝影必定已经好了。 惊蛰跟他大概换班了。 果然,容央一叫,他就出现了。 “少夫人找属下有什么事?” 容央将一盒子长公主赏赐的金银首饰递给他。 “你去容家,算算时间,我祖母也快到了,你告诉容鹏海,想要他的前程,就对我祖母好一些,我会抽空回家看看。” “若老夫人在,你把这些东西给她,就说容央不能陪在她老人家身边,让她千万珍重,另外你再找府上两个称头管礼仪的嬷嬷去容家训诫张氏与容秀母女俩,这些东西你可以给她们过明路,切记告诉她们,是长公主赏赐给容老夫人的,谁干觊觎,便是跟公主府作对。” 绝影蹙眉,容央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做什么都会告诉你主子,我也只是心疼我祖母在容家举步艰难,这不过分吧?还是说,我一颗棋子,连命令你的权利都没有?” 绝影语塞,容央很少会这么尖锐。 “少夫人多心,属下这就去办。” 容央看着这屋子,看着自己选的床幔。 也不是没感情的,都在这睡习惯了。 往后这么好的地方,怕是再也没有了吧。 第91章 爱答不理 陆霁安上车的时候,容央已经坐在里头了,身上盖了一条毯子,男人见她神色倦倦,纳闷道:“今天怎么精神不济的样子?” 明明昨日生龙活虎的。 照理来说自己一上车,她该飞扑过来撒娇卖俏才对,一路上必定是要缠着他买这个买那个,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好机会的。 然而今天她听到这话,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累了。” 陆霁安觉得好笑,“谁让你昨日没个消停,这些事吩咐下去,让人去做就是。” 容央现在无所谓这男人说什么。 嗯了一声后闭目养神。 陆霁安见她蔫蔫地,微微蹙眉,觉得福慧伺候不当。 想了想让人点了个火盆进来,将车厢内部烤得暖洋洋的,准备让容央躺在他怀里取取暖。 然而他刚伸手,她就避开朝着窗外看。 陆霁安挑眉,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是不是想吃零嘴了,我让惊蛰去给你买,要新的吃食还是没吃过的。” “行啊。”容央终于答应,陆霁安让人立刻去买。 容央要自己下车。 “听话,你下去做什么。” “我不下去怎么知道要买什么?”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拿出面纱替她戴上。 容央懒得理他,一下车,因为是靖远侯府的标志,寻常百姓可不敢靠近。 “这位夫人,您是要买点什么,小店什么都有。” 容央抓了一把瓜子,“话梅味的有没有。” “这种没有,倒是有梅干柿饼。” “来点容易储存的。” 陆霁安跟着进门,浑身气势让老板拿东西的手都在抖。 “何须买容易储存的,回头让人来买就行。” “回头我又不能出来,自然自己买点爱吃的,掌柜的,这街上有什么好吃的新鲜货。” “有有有,夫人想买什么。” 容央有一搭没一搭问着。 好像并不着急走,反倒是陆霁安催促,“打包好了就走吧。” 他们这车前车后的停在这,也影响其他百姓。 容央也没说什么,上了马车后看着外头的世界。 以前原身在容家,压根没有出来的机会,如今看来这外头的世界跟侯府的确不一样。 大街上女人不多,基本都是各色各样的男人。 走的是大道,应该是相对于繁华,治安比较好的。 离开后她肯定不能在京城。 别的地方,她不会干农活,也吃不了苦,最好是找个富庶的地方。 她不敢跟陆霁安打听,寻思着江南一代,总不会太差。 南下,带着身上这点银两,去那边买个宅子,关起门来过日子,说自己是个寡妇也好,什么也罢。 再做点女人的小营生。 可她没户籍…… 容央犯愁。 陆霁安上了车,见她还闷闷不乐往外看,清了清嗓子道:“等出了城就好玩了,如今秋收,遍地黄金麦香。” 容央很快见到了他所说的美景。 田园农庄里百姓正在劳作,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洋,半山秋枫,让人觉得日子都充满了希望。 而男人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侧颜上。 这女人不叽叽喳喳的时候,倒是有几分温和恬静之美。 容央突然回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陆霁安:? 他觉得不对劲了。 饶是这男人再吃顿,也察觉到了容央对他不耐烦。 陆霁安撂下书,“我昨晚上惹到你了?” 为了让她高兴才说带她出来去别苑的,这又怎么了? 一天天地起幺蛾子。 容央很想酸他一嘴,想了想算了。 跟个古代大男子主义有什么好说的,在他们眼里女子就该温顺懂事,她都要跑了,还跟他计较什么。 陆霁安见她爱答不理的,也懒得理她了。 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不想搭理人的时候,就可以当对方不存在。 本该欢声笑语不断的马车内今日格外安静。 容央看着外头惊蛰骑着马,有些羡慕道:“惊蛰!” “少夫人,有何吩咐。” “你教我骑马吧!” 惊蛰纳闷,看向了马车里头,陆霁安闭目养神好像听不到似的。 惊蛰有些为难,“少夫人想学骑马,要不等去了别苑,让爷教你吧,爷的马术是最好的。” 说到这,惊蛰还一脸骄傲。 呵,陆霁安的舔狗。 容央翻了个白眼,她以前还想跟陆霁安玩什么马上y呢,现在?算了吧。 狗男人。 她还给他生孩子? 容央觉得自己要做个有骨气的人。 她放下车帘,“算了。” “……” 这要还看不出她在跟自己闹别扭,陆霁安是真傻了。 男人咬了一下后槽牙,两个人继续沉默着,抵达别苑的时候,容央不等他,第一时间就掀开了车帘下车。 别苑坐落在京郊农庄上,四通八达,田耕交错,此时正好傍晚时分,容央先行下车,男人很快站在了她身后。 “陆大哥!” “陆大哥来了!” 一群人打开门出来,还有在田耕上的也都看过来了。 为首的少女仿佛没看到容央似的,直接冲到了陆霁安跟前,“陆大哥,你可算来了,自打早上有人来传讯,大家伙忙活了一日,眼都等直了呢。” “哎,我们可没等成这样啊,你是你。”有人跟在后面打趣,“陆大哥。” 还有一群孩子们叽叽喳喳闹着从田耕上跟着小黄狗跑回来,“陆叔叔,陆叔叔,给我们带糖了么。” 陆霁安这男人此刻也是春风化雪,十分温和体贴,“给你们都带了。” “好啊好啊!” 容央面上还带着面纱,因为刚才那女子冲了过来,她自动往旁边让了让。 这些就是陆霁安帮忙照拂的遗孤了吧。 有些人断了一只胳膊,有些则是瘸了一条腿。 若无亲人,在此处的确是最好的归宿了。 “张大哥,你别笑话我了。”为首的那姑娘身量高挑,眼睛极大,皮肤晒成蜜色,大概为了等陆霁安,还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裳。 “陆大哥,你一路上累了吧,我们大家伙准备了一桌子菜,快进来吧。” 女子只顾着看着陆霁安,身边有人拉了她一把,是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视线落在容央身上,恭敬道:“陆大人,这次可带了贵客前来。” 第92章 狗男人第一次承认她是妻 陆霁安垂眸看了眼容央,眼底一暗,颔首道:“我夫人。” 等话一出,事实上连容央也楞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说,她是他表妹,亦或者是某个娇客。 总而言之,不会是妻子。 而这也是陆霁安第一次在熟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承认了她是他的妻子。 不是丫鬟,也不是小厮。 不用扮丑,也不用假装卑微。 容央在片刻的惊讶后,又面色如常地转过了头。 真是被pua习惯了。 我本来就是他老婆,是他跟他老娘有问题,想用完了就丢,她凭什么腰因为他有一个正常的介绍就感恩戴德? 离谱。 差点把自己给感动了呢。 陆霁安同样震惊。 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尤其是刚才她突然避开的动作。 让他下意识不满,所以也就直接这么表明了身份。 “我的妻子。” 这句话说出来好像也没这么艰难。 可不同于他们两个人,靖远侯府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带来的都是自己院子里的人,还有陆霁安的内卫。 倒是别苑的人都傻了。 “陆大人何时成的亲?” “陆大哥?” 陆霁安笑了笑,“没多久,成婚很突然,也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去,今朝有休沐,便带着夫人来小住。” 李嫂立刻反应过来,“大人说哪里的话,还没恭喜大人跟夫人新婚。” 福慧可看不惯这些没规矩的人,“让我来吧,你们几个,把大人跟夫人细软都先放进去。” 陆霁安朝容央伸出手,“走吧。” 这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他的旧部遗孤都在这,也不想让人看他笑话。 容央这个面子自然会给,她还想跑路呢,真跟陆霁安撕破脸自己也没好处。 她作有作道。 手搭在陆霁安伸出来的手上时,两个人竟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彼此。 落在旁人眼中,那更是含羞带怯,新婚夫妻的模样。 有人心乱如麻,有人心如刀割。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三哥,在战场上与我厮杀到最后的人,可惜最后受毒箭暗算,失了一条腿,这是他的媳妇李嫂。” “这是楚眠楚姑娘,她与她爷爷曾经救了我们军队的人,后来老人家年迈去世,楚眠来京中寻我,我便让她来别苑。” 原来是这样,只是情敌看情敌,总能看出些端倪的。 恐怕这楚眠早已对陆霁安芳心暗许,只是为何不留在靖远侯府,倒是奇怪了。 在这猴年马月才能见到陆霁安? 容央对楚眠微微颔首。 可楚眠只是盯着她,随后不甘心地垂下了眼。 剩下一群汉子可不敢多看容央一眼,孩子们倒是好奇地仰着脖来看。 容央让人赶紧去拿了自己在京城里买的果脯分给他们吃。 “谢谢婶婶。” 小豆丁们脆生生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欢喜。 陆霁安揽着她的肩,“进去吧,里头我再给你好好介绍。” 陆霁安对这好像很熟悉,一草一木他都能说出名堂来。 楚眠下意识想跟着进去,一把被李嫂给拉住了,她对楚眠摇了摇头,楚眠咬唇不语。 “这么说,这棵树上划的就是你小时候的身高?” 容央看着那树,脑补陆霁安这人木着一张脸,被人摁在树下,拿小刀刻出痕迹的模样。 心情难得放松,容央背靠着树,“我多高了,可有你十四岁时高?” “差不多,矮冬瓜。” “啧,你怎么恶语伤人啊,我小时候那是我爹不给我饭吃,不然我也一定可以长高的。” 容央扭头,指着另一道跟陆霁安差不多的刻刀痕迹道:“那这一道是谁的?” “不是谁的,走吧。” 陆霁安扭头便走,容央提着裙子跟了上去,“你小时候住在别苑?” “八岁之前,我爹怕我天天被我娘娇养着成了个姑娘,便拉着我来这学农人种田,两年下来身体健硕了不少,母亲也没法子。” “那你怎么还这么白。” 陆霁安无语,“天生的。” 容央跟他饶了别苑一圈,发现这里大部分游玩的地方,那些人都不会进来,但是打扫得很干净,证明他们都是老实实诚之人。 “你不带兵打仗了么?” “朝廷无战事,是好事,何况战事起百姓苦,不打仗有什么关系。” 陆霁安望着远处的残荷,幽幽道。 容央坐在他身侧,“是啊。” “那,楚眠楚姑娘千里投奔,你为何不留她在府上?” 陆霁安道:“她一个姑娘千里投奔而来,住在我府上,她往后如何嫁人?何况侯府关系复杂,不是她一个乡野女子能够负担的,不如在这几大家子一起有个照应。” 陆霁安还真是个呆子,“是你主动提的?” 陆霁安看了她一眼,“提不提都不该把人留下,她投奔我,我问她是要金银还是要个去处,她选了去处,我给她去处,有什么问题么。” “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人家的暗示你压根没听明白啊。 “你的军队当初遇到了什么难事?中毒了?” “差不多吧,进了一片迷雾林之中,到处都是瘴气,困了三日,好多人昏迷不醒,有人想摘点蘑菇吃,也因此遇到了楚家爷爷,将我们带了出去。” 容央点点头。 两人回到前厅,福慧已经把屋内打扫一新,只是李嫂跟楚眠好像有些不高兴。 陆霁安一回来,楚眠就红着眼睛道:“陆大哥,你的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亲自准备的,自己裁布自己做的,你们府上的下人一来就换了,是……是你也嫌弃我么。” 陆霁安还没吭声,坐在角落里的李四就跳起来了,“陆大人,别的不说,楚家妹子是什么心思你是明白的,如今你也娶妻了,陆夫人,您给说句话,给我们楚家妹子一个名分!” “四哥!”楚眠涨红了脸。 李四一拍胸口,“陆大人,我这个人心眼直,没什么弯弯绕绕的,那楚家妹子当初为了救你,可是在房里守了你一夜的,这名声都毁了,当不了你靖远侯府正头夫人,做个贵妾总不过分吧!” “陆夫人,您说句话啊。” 第93章 夫君~用力点 容央就知道。 那楚眠满心满眼里都是陆霁安。 又是来投奔的,自然是立誓要跟着陆霁安,不然早该嫁人了。 现在借着别人来问自己,无非就是想让她贤良淑德一些,主动替陆霁安纳妾。 容央自己都要走了,哪里还会管陆霁安往后睡什么女人。 现在屋内所有人都看着她。 李四楚眠都是陆霁安的旧人,她一个新上任的夫人。 没说话的权利,她管楚眠嫁给谁呢? 她明天跟睡还不知道呢! 容央不吭声,也不说话。 李四急眼了,“好好好,陆大人,楚眠妹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亲自做的东西,你们侯府的下人看不上,也不能这么糟践了好东西。” 陆霁安道:“我知道她一番心意,只是内院我向来都是交给嬷嬷来打点,她自小看着我长大,也算是我的长辈,是我母亲放在身边的人。” 李四抿唇,“我是个粗人,我不懂谁管谁的事,那好好的东西咋就不能用了。” 容央觉得这人还真是有意思,住在这把自己当主人了? 陆霁安喜欢用什么,他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要你在这管天管地。 福慧木着脸道:“这床都换了大的拔步床,原先楚姑娘做的那些床幔都小了,不好用客人的,这才换下来,且都叠好了放在一旁呢,楚姑娘回头自己用也挺好。” 说到这,福慧沉声道:“如今我们大人也娶妻了,跟夫人所居之处,外人不好进来的。” “还请先出去吧!” 这别苑里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没什么规矩。 内眷内院也要进来! 一屋子人闹了个没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可福慧代表的是长公主,谁能拿她怎么样。 “去我书房说吧。” 陆霁安走之前,深深看了眼容央,最后拂袖而去。 容央早饿坏了,正巧农庄里几个嫂子来送饭,正忐忑不敢进来呢。 容央招呼她们,因着都是女子,这便摘下了面纱。 将几个农妇都给看傻了。 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标致的人物,难怪陆大人就这么成婚了呢。 也合该这样的天仙来配才是。 “嫂子这腊肉是猪五花吧,弄点小米椒味道够劲道啊,嫂子是哪人。” 容央夹了一口品尝,“还有这鱼,是吃稻米的吧?这有稻田?” 见容央说得头头是道,也没高门贵妇的派头,几个人对视一眼也热情了起来。 “夫人说得是呢,不过稻田不在这,得往这再走一段路,现在都收割了。” “这块地都是侯府的么?” “是呢,除了我们,还有当地的佃农,我们都住这一块,不过也就我们有资格进别苑来。” “你们修缮得好,保护的也好,还多谢你们了呢,我和大人都很感激。” 容央吃完了饭,让人给几位嫂子送了些布料和孩子们玩的东西。 “不值什么钱,快过年了,给孩子们裁身新衣裳,再给自己做袄子,布料皮袄都有。” 几个嫂子千恩万谢地出去了,福慧给容央上茶,又让人把房子再熏一熏,“少夫人刚才没看出爷生气了?” 那李四这样没规矩要容央纳妾,容央身为陆霁安的妻子,自然是要帮忙料理的,可她却不管不顾装听不到,陆霁安肯定恼火。 容央不回答,“嬷嬷让人快些准备吧坐了一日的马车,得早早泡澡催乳呢。” 她洗完了澡就睡觉去,管他陆霁安呢。 容央刚脱光泡进浴桶之中,陆霁安就回来了,黑着一张脸。 福慧眼瞧着情况不对,立刻让人给陆霁安上茶。 “都下去。” 屋内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个。 容央哼着小调,自顾自泡澡,男人坐了会,喝了口茶也没把怒气给降下去。 听着该死的女人在另一头洗澡,一股怒意涌上心头,直接绕到了屏风后面。 容央正想问他干什么,就被他一把攥了起来,人还没反应过来呢,男人的舌头就直接热辣辣地钻进来,狠狠掠夺她的呼吸节奏。 要是以前,容央早就往他身上蹿了,管他今天怎么了,先把这跟热辣辣的小火鸡给吞了才是。 但今天容央一点也不想碰他。 也不知道他发什么失心疯,吃了晚饭就来玩强吻了。 我们拿的可不是这个剧本。 “松手,你干嘛,唔~啊~”女人如莺啼一般的娇软呻|吟立刻点燃了男人的欲火。 陆霁安一把将人从浴桶里直接提溜了出来,湿漉漉地摁在了床柱上。 身体骤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瑟缩的同时被强壮结实的身子抵在了冰凉的木质结构上。 容央尚不及反应,男人充满掠夺性和凶狠的吻再次压了下来。 “嗯?叫这么浪?你今天一直这么激怒我,给我脸色看,是不是就是想我现在狠狠欺负你?” 这会的陆霁安完全褪去了平日里那高岭之花的模样,仿佛被夺了舍。 容央还没说什么,她的乳儿就颤巍巍落入了男人的掌心。 可惜这次他并没有怜香惜玉,反而狠狠扇了两下后揪住了可怜兮兮的粉嫩乳头往外扯。 “嗯?又溢乳了?怎么,不想我舔了?” 容央浑身发软,又是那股压根不受控制的感觉,想把乳儿狠狠送进他嘴里。 心里不想对他服软,可身子连带着心里的欲望都忍不住朝他身上钻。 “夫君,用力啊,啊~”算了,还没跑,先爽了再说。 容央自认是个没什么骨气的人,这身子莫名其妙的,她压根都抵抗不住诱惑。 下面的水一滩又一滩,晶莹的光泽顺着大腿根往下滑。 男人的手刚贴过来,她就忍不住将馒头递过去,“揉揉,用力点啊混蛋~” 床板很快不受控制地摇曳了起来。 两个丫鬟在门口廊下坐着,红着脸听了一会。 对视一眼不敢听又想听。 “这爷跟少夫人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跟新婚似得。” “这别把床板给震塌了。” 楚眠红着脸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死死盯着房内,听着那床板声,心里又急又气,甚至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 第94章 啊,我叫得好大声 容央扭着小腰,兴奋地浪|叫着,“夫君,夫君~” 然而下一瞬,陆霁安却从她身上起来了。 容央扭了扭,“你又做什么?” 莫名其妙地进来亲她,又摸又蹭的,干嘛?难不成那楚眠不要你了啊!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简直没心没肺! 就知道做那些事! 自己出去了回来她也不着急,也不问。 好像根本无所谓他跟什么人一起。 陆霁安憋着一口气,恨不得撕碎了她,敞开她两条腿让她尝尝这不上不下的滋味。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容央觉得内里空荡荡的,扭了扭小腰,发现他转身去箱子里翻找什么东西。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要跑了? 容央吓了一跳,刚想爬起来,陆霁安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 柔软的布料底下。 是容央精心藏好的小木匣子。 陆霁安打开后,容央假装看窗外,嘟囔道:“那……不知道是哪个丫鬟不懂事给放进去的。” 早知道就把这些留在家里了。 陆霁安随手抽出里面一串金铃铛,然后吊在了她的脚踝,盘旋而上,从大腿内侧往胸乳上走,其中一颗,竟然正好压在了容央的神秘小核上。 剩下的一串练成一起,勒着两团乳儿颤巍巍晃动着,乳粒凸起的同时,也在悄悄敲击着金铃。 一时间屋内铃声叮铃。 啊~不行,这样下去…… 她会被玩坏的。 她会叫得很大声的!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背地里居然喜欢这种花样! 哪怕容央忍着喷射的冲动,身体的反应也还是很强烈。 陆霁安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又在这时候拿出了她之前准备好的透明肚兜给她穿上。 容央哪里能想到这男人第一次给她穿衣服,竟然就是穿这种透明的肚兜。 啊~好色。 陆霁安你这个~伪君子,呀~不要乱摸了! 我受不了了! “喷什么??床都被你弄得湿透,很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爽死了,刺激死了。 容央这是第一次跟陆霁安玩花样呢,还是他主动的。 可惜她马上就要跑了呀。 跑了,以后就不能跟你玩了哦。 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斯文败类呢。 容央正想着,乳儿突然被翡翠宝石玉夹给夹住了。 容央浑身一阵,乳汁猛地就这么浸透了刚穿上的透明肚兜。 上下失守,她真是又羞又难堪。 “夫君~你~好坏啊!啊!” 她一下被男人拉起,抱到了书桌附近。 这里可没内室那么暖和了。 旁边的碳炉子还在烧,身下那处还在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着。 他却骤然抽身,抽出一张纸,面无表情盯着她,“还不磨墨?” 容央一愣,有病吧你这时候你练字? 见她呆愣着,陆霁安却等着她。 “不磨墨,就这么出去。” ? 容央生气,看了看。 陆霁安故意道:“傻愣着干什么,不动就出去!” 容央撒气,“水盂里头连个水都没有,怎么磨?” “你身上的水不是多得很?” 容央视线变味了。 啧啧啧,世道真是不一样了。 我们陆大人,喜欢搞点花花肠子了。 她一动,身上的铃铛就这么晃悠了起来。 颤巍巍的乳晃了晃,弹到了一起,她一屁股坐到了书桌上,“我可不会磨墨,夫君教教我?” 她的足尖顺着男人的膝盖往里滑,长长的睫毛抖着,脚趾灵活地拨开了他衣服的下摆,“人家不会呢。” 陆霁安喉结一滚,拿起了手上的还没开封的狼嚎,顺着足踝往上滑。 容央轻轻娇吟着,仰起了脖子。 “嗯啊~”夫君弄,跟央央自己弄,还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呢。 容央舔了舔舌头,饥渴得恨不得他立刻钻进来,内心的那股空虚,在闻到陆霁安身上那股味的时候,越发馋了起来。 男人的毛笔已经往曲径通幽处去,没一会,就泡开了。 她身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清脆地响了起来。 “啊~夫君~” 毛笔在身体里打了个转,蘸透每一寸,泡开,晕湿。 砚台被她手抓着,关键的时候拿了过来,可惜没控制住,尽数洒在了男人的下巴和衣襟上。 她却浑身透红,颤抖着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陆霁安蹙眉,赶紧把她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去了,将她彻底清洗了一番塞进了被褥里。 正好听说裴知聿来了,让他赶紧到主院来。 裴知聿想进来,陆霁安还不肯,只让他在屏风后头悬丝诊脉。 “啧,你矫情什么,这要不是你,我立刻走人!” 裴知聿不耐烦坐下,感觉脚底黏糊糊的,“你们在屋里干什么了?一股味。” 那是一种女子的甜香。 陆霁安清了清嗓子。 裴知聿赶紧道:“抱歉抱歉,差点忘了你成婚这件事了。” 他耐心把脉,随后深呼吸一口气道:“跟我出来。” 陆霁安纳闷,绕过屏风,“怎么了?” 裴知聿道:“里头是容央?” “嗯。” 裴知聿嘶了一声,“不对啊,上次我给她把脉,她的脉象并非如此。” “到底怎么了!”陆霁安拔高了音调。 “她服用的东西,对男人上瘾,还是对某一个男人上瘾!若是一日不能与那人亲近,她起初还好,但不出三月,就会神思恍惚,不出三年,就开始呆傻发痴,几乎要人性命,难不成是哪个楼里的妈妈下的药?也不该啊。” 容央这样的,无论是扬州瘦马还是青楼清倌人,都没必要守贞。 “这药倒是有些苗寨里会有,不过那也是给男子下的钟情蛊,若是男子背叛,才会如此,下场会更惨。” “倒是头一次见到给女人下的,怪事。” 陆霁安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有人给容央下蛊?” “这我不清楚,我是大夫,又不善蛊虫,我哪里能了解这个。” 第95章 不要啊,羞死人了 容央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然而身子还戴着两个红宝石乳夹,缀着玛瑙水滴坠子,晃悠悠地躺在葡萄藤下。 咦,自己不是在别苑么,怎的醒了? 身上竟然只披着一层紫色的薄纱,如玉的身子就这么遮掩在薄纱下,更显得风情诱人。 容央吓了一跳,怎么自己跑到陆霁安书房外头,还穿成这样? 她赶紧起来,结果下身一紧,那缠绕在身上的铃铛竟然如影随形,随着她走动越来越沉,她踉跄着回了屋,水已经激动地顺着腿心溢出。 “跑哪去了?不是让你研墨?” 男人严厉的声音响起,容央一愣。 陆霁安已经面无表情穿着官服走到了她身后,“论罪当罚!” 容央不受控制地被他摁在了窗框里,两只乳儿就这么嵌了进去,男人的大掌从身后伸出,就这么轮番打着她的乳儿,已经分不清是红的是玛瑙,晃悠的是宝石,还是她的乳儿了。 呜呜呜呜。 “夫君!轻点,央央疼~” “哎呀,夫君~” “叫,你再叫大声点,让人都来看看你这个不规矩的人!” 容央浑身一紧,发现福慧嬷嬷跟院子里的丫鬟们都红着脸盯着她。 这就算了,惊蛰居然背过了身去。 容央羞红了一张脸蜷缩着脚趾,疯狂挣扎,然而只是晃的人眼晕。 “不要啊,羞死人了,陆霁安你变态是不是啊你个绿帽王八。” 容央一边叫着,一边喃喃呓语。 正准备给她喂药的陆霁安眼一沉,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容央猛地惊醒,看到他就往身后缩了缩,“你别把我摁在窗台上欺负!我报官抓你!” 陆霁安挑眉,“我就是官。” 容央气呼呼,顿觉委屈,眼圈都红了。 “做什么噩梦了醒了找我撒气。” “我撒气,从刚才进门到现在,是谁找谁撒气!?” “反正不是我。” “陆霁安,你不老实。” “放肆,谁家新妇天天直呼丈夫名讳的。” “反正我老家都一样,夫妻平等。” 陆霁安瞪了她一眼,“喝药。” “我又没病,你又不跟我生孩子,我喝什么药,我不喝。” “对你身体好。”陆霁安不想说别的吓唬她。 容央撇嘴,“对我身体好的事你就没做过!” 她哼哼唧唧,陆霁安却不纵容她,“必须喝了。” 往后他又不会在她身边,她这样的病症,也许真的会死。 回府了他得问问母亲,拿到解药才是。 容央匀了口气,才发现外头天都亮了。 “我睡了多久?” “你说呢?” “居然天亮了?”容央想到昨天她喷了那么多,都快脱水了,难怪觉得自己那么口渴呢。 “起来了就梳洗一下,在自家庄子不必戴面纱,那些佃农们都过来请安了,你若不去人家心里也不安心。” “还有别苑的账房也给你送来了账本,虽然说府上的内务你不用操心,但也不能完全不理事,先把别苑的捡起来吧。” 容央才不想管他的事。 但一想到自己将来也要出去的,总该自己学管账,练手就练手,反正陆霁安给她兜底。 她起身发现胸口竟然肿的不行,穿上肚兜摩擦的更是难受,还得垫一层棉花才能缓冲。 当即瞪了陆霁安一眼,在乡下庄子里,容央倒是打扮的素雅,只用白玉装饰,陆霁安倒是很喜欢她这样的打扮。 只是视线落在她那一节丰乳细腰时,还是让人给她加了一件厚实的斗篷,遮住身材曲线。 啧,狗男人。 容央跟着他去了前院,果然已经等了许多人。 还是亲自送礼上门的,竹篮里不是鸡蛋就是鱼,还有送猪来了。 见他们来了一定要跪下行礼。 陆霁安摆手,让他们把猪牛都牵回去。 鸡蛋留几个就是。 众人刚准备谢恩,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对壁人站在那。 娘啊!原来老袁家那几个婆子回来说,夫人容貌跟天上的仙女似得。 他们还不信呢。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各个都把眼给看直了。 楚眠哭了一夜,早上拿厚厚的胭脂擦了,抵挡了眼下的黑青,如今已看到容央,心一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心里着急,视线不住在陆霁安和容央身上打转。 李嫂子一把拉着她,生怕她在这时候又犯傻。 可情爱之事,只有叫人盲了心眼的,哪有这时候还能保持清醒冷静。 楚眠不知道怎么跟着大家伙去院子里吃饭的。 今日的膳食陆霁安没让福慧插手。 只让村子里的仆妇帮忙,也吃点农家菜。 容央可不想当甩手掌柜,干脆去厨房看看。 在这洗菜摘菜的都是自己人。 “你们瞧见没,以前只觉得那有钱人家的姑娘就是排场大,未必有多俊俏,今天那少夫人真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可不是么,只是这大人什么时候成亲的,哎呦守着这么个媳妇,我都不敢想,这晚上……” “哎呦,这是什么地方,你这张嘴哟。” 福慧清了清嗓子,这群人才看到容央正笑吟吟站在树下看着她们呢。 “少夫人!” “各位嫂子别害怕,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少夫人可别说这话,这些好多东西我们都不会做呢。” 福慧也料到了,这才带了几个厨娘。 容央将外套脱了,换成了围裙,“没事,我也跟着嫂子们一起下厨,都是一家人,可别少夫人少夫人的叫。” 大家伙以为容央客气,一开始战战兢兢,没想到没一会,容央还真的跟她们一样坐在板凳上摘豆子,听她们说村子里的趣事,一点架子也没有。 “少夫人真是个好人。”有人感慨。 丫鬟们扬起下巴,“那是自然,我们在府上伺候那么多主子,少夫人是最没架子的,人很好的。” “哎,这人是好,可也太不容人了。” 丫鬟蹙眉,“少夫人是你能议论的,怎么不容人了?我刚去伺候她那会摔坏了一个花樽,那可得罚我三个月的月钱,少夫人都不跟我计较呢。” 搁旁的主子,都开骂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妇人小声道:“这大人身边也就她一个,我是说房里不容人,大人这样的身份三妻四妾也使得,少夫人还是善妒。” 第96章 自己不会有肌肤饥渴症吧 以前这群丫环被指派过来,也就是图个差事。 说是伺候,实则监视,容央被罚的时候也有看好戏的。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少夫人是个实诚人,才没这些个心眼呢。 何况她们是少夫人院里的,以后进了谁,谁得了宠,都是她们的敌人才是。 爷那边是没戏了,要不是少夫人在院里,他来都不肯来呢。 这些农妇的酸言酸语,让人听了不忿。 好在有人也是会说实在话的。 “嗐,勋贵人家三妻四妾有什么好的,再说了,纳妾纳的就是脸,这位跟天仙似得,还上哪找更好看的,有这一个也就够了!” “这话倒是真的,这么看还是我们家好,穷是穷,起码汉子没二心啊。” 这群人越说越上头,一会又开始挤眉弄眼了。 “倒是可怜那个楚姑娘,眼高于顶的,庄稼汉子看不上,穷秀才也不行,原来等着这位呢。” 容央正给鱼涂抹料汁呢。 等她再住半个月,找到好几回跑了,往后想好好吃一顿可难了。 见丫环绿盈进来噘着嘴笑着问道:“嘴巴都能挂葫芦了,谁惹你小姑奶奶了。” 绿盈是家生奴才,长公主院里嬷嬷的亲闺女,容央向来对她不错。 绿盈生气,“外头那起子婆子,还敢私下里议论您,这么没规矩,合该出去张嘴。” “都说我什么啦?”容央笑着问道。 “说您生得漂亮,这不是骂您狐媚么?” 虽然绿盈一开始也没少骂,毕竟她是想着给陆霁安当姨娘的,哪知道陆霁安压根没看她的意思,长久地,这颗心也死了。 容央待她又好,她就想着往后由主子做主,嫁人了再回来伺候主子便是。 反倒是容央一乐,“那不是夸我的么,夸我好看呀。” “少夫人,您还开玩笑,我看那个楚姑娘就没安好心。” 容央笑容一敛,“绿盈啊,这事,咱们管不着,你们家爷要是真想跟那楚姑娘有什么,也轮不到我来说。” 绿盈想反驳,可是最终只能叹口气。 私底下容央来府里的秘密她也是知道的,绿盈忐忑道:“少夫人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早日生个孩子,往后也靠山。” “再说吧。” 绿盈见她自己都不在意,只能为她叹气,这样的人,若没个人庇护,在侯府等着被吃吧,哎。 容央做好了饭菜,洗了手准备去前厅,就听到了院子里打斗的声音。 一群大老爷们围在一起,指点两个小家伙比试。 “出拳,小顺出拳啊。” 陆霁安扭过头,就看到了她站在那里。 男人露着胸膛,看来刚刚跟人比划完,难得的少年意气。 这会倒的确不像个文官,像个鲜衣怒马的小将军。 他朝着容央走来,有人动作更快递过来帕子,拦住了他的去路,“陆大哥。” 容央没动,陆霁安却一直在看着她。 最后,他眼眸沉静如水,拿过了惊蛰递过来的帕子,朝着容央走去。 楚眠深呼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刚才去哪了?” “去厨房了,大家快入席吧,马上开饭了。” “谢夫人!” 容央闻着陆霁安身上的味道。 这男人爱干净,也没臭男人味,刚靠过来,就有一股子男性荷尔蒙味道。 容央身子一软,下意识又想摸他两下。 真是见鬼了。 难不成到了古代,患上了什么肌肤饥渴症? 容央觉得自己真的奇奇怪怪的,她后退一步,陆霁安就近一步。 以前对她避如蛇蝎,现在倒是一个劲凑上来做什么! “你躲什么。”陆霁安蹙眉,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容央不设防,直接栽进了他怀里。 “倒也不必投怀送抱。” 容央手捏着他的胸肌,这良好的触感,入眼处是他的腹肌。 她快馋死了。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谁,谁看你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陆霁安挑眉,“把你帕子给我。” “干嘛,我刚才擦了手,厨房里都是油呢。” 陆霁安非要从她那掏,最后扯过她的袖口,拿出了她的帕子。 对外人看来,只觉得小夫妻俩一见面就凑到一起,正恩爱呢。 楚眠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笑话她不自量力。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容央更是被陆霁安拉到了自己身边。 “今天的饭菜怎么这么好看!” “有些是少夫人做的呢,我们就是打打下手。” 陆霁安挑眉,侧身问道:“今天下厨了?” “嗯,下厨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陆霁安却挺高兴。 以前总觉得容央不懂规矩,容易上不了台面,闹出不少笑话。 可她不动声色间已经跟人打成了一片。 原来这些女眷还比较拘束,现在坐下吃饭还真的跟自家亲戚吃年夜饭似得。 有人上来敬酒,陆霁安都一一喝下,他这样的人,也难得露出笑容,可见真的很喜欢这。 也是,让这些人住在这本就是弥补,他们过得好,他当然开心。 李四跌跌撞撞上来,显然是喝多了,“陆大人,陆大哥,我李四来敬你一杯。” 陆霁安刚准备端起酒杯,李四一转身,“大家知道,我李四一个糙人,当初要不是在乱箭之下,被人撞开,说不定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陆大哥吃了我一口留下来的饼,承我这份恩情,看着我可怜,让我也在这,我比不得各位兄弟有战功,我这人脾气也差,到现在没娶着媳妇,也多亏大家这些年照顾我。” “你看你又喝多了,大好的日子你说这个干什么,下来。” “我没喝多。” 李四扭头道:“陆大哥,你跟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你是皇上亲外甥,天潢贵胄的,还跟我们一群粗人一起吃馕饼,没肉就分着吃,跟我们一块在雪地里一埋伏就是一整天,我那会觉得你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好心人。” “可是陆大哥,你看看,等着你救的人还那么多呢,你看看楚姑娘,她是千里来投奔你的啊,你府上那么大,多她一个也不多,还是说夫人容不下她?陆夫人,多一个楚姑娘不费什么钱!” 第97章 真是郎心似铁 这回容央可不敢不管了。 回头陆霁安真给她摁窗框里扇奶怎么办? 她脸还要不要了! 然而刚等她要说话,陆霁安率先开口了。 他没有像之前那么平易近人,反而平静盯着李四道:“看来,你对我有诸多不满,我母亲都没能做得了我的主,你得替我安排事务了。” 陆霁安向来对有功的将士好说话,平日里没什么架子。 但触及到底线,好脾气不代表可以容忍。 李四一怔,楚眠也有点慌张。 陆霁安起身,“有件事我得说清楚,我至今才娶妻,并非我当年被耽误了,而是我的婚事皆由圣上,还有父母做主,且楚姑娘是楚老爷子遗孤,楚老爷子的恩情,当年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以说没老爷子,也就没我们活下来的今日,恩人之女,怎可羞辱。” “我陆霁安在这放话,楚姑娘就是我靖远侯府的大恩人,她将来出嫁为人妻,我们便是她的娘家人,她的靠山,嫁妆一应由我出!楚姑娘,李四为人莽撞,恐怕误会了你的意思,我现在好好教训他。” “将来再将女子的婚嫁挂在嘴边,我是不要紧,耽误了楚姑娘的婚事,李四你该当何罪?!” “今天大家伙都是自己人,在这发生的事情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守口如瓶。” 立刻有人表态道:“大人放心,楚姑娘就是我们的妹子,谁敢多嘴一句,我们绝对不放过。” 陆霁安视线落在那几个女眷身上。 她们立刻抿唇放下筷子不吭声了。 陆霁安这才笑了笑,“李四,还不赔酒一杯,真想出去守夜?” 李四臊红了一张脸,被人拉着坐下。 “你疯了不成,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陆大人肯让我们待在这,是人家厚道,你这叫蹬鼻子上脸!我要是你爹我一巴掌扇你。” “那楚眠你自己喜欢你自己去提亲,人陆大人刚新婚就没打算要她,你干啥上赶着非要人纳妾?那妾是什么好玩意?” 旁边的人也道:“是啊,恩人的孙女为妾,传出去怎么说大人?那陆夫人又该如何自处,怎么对这个妾?” 打骂不是,谁家娶个妾是供起来的。 李四猛灌了一口酒,“我就是气不过,那楚姑娘多好啊。” “多好也不是陆大人来配,你真想惹毛了然后自己滚出去?” 李四不吭声了,他一个残疾,还能去哪? 不是陆霁安给了口饭吃,他又能去哪。 陆霁安这么一番恩威并施,算是彻底绝了楚眠的心。 楚眠不再吭声,反而找了个借口离席,不想再看到陆霁安跟容央两个人恩爱的嘴脸。 容央没想到陆霁安居然当着大家伙的面就这么说出来了。 那楚眠的面子,他是半点不顾啊。 当真是郎心似铁。 “看什么,吃饭。” 嘁,死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容央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身为女人,她当然不想陆霁安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 可她在他心里又不是什么妻子,只是个生孩子的物件。 想想,还羡慕楚眠有未来能选择。 婚姻大事,她点个头就是了。 也不会有人来逼她出嫁。 容央说句凡尔赛的话,她还怪羡慕的。 这婚姻状态起码领先本朝百分之99的女人。 因为刚才的插曲,大家很快转移了话题,容央倒是好奇,“这些孩子们上学了么?” “少夫人说笑了,虽然家里现在有些钱,但是学堂在城里,我们这附近没什么私塾,太远又顾不上庄子里的活计,就学个种田放牛就算了。” 容央蹙眉,“这怎么成呢。” 陆霁安也停下了喝酒的手,容央晃了晃他的胳膊,“夫君,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少年强则国强,基层教育可是很重要的,咱们庄子上的孩子也不差别人什么,大好的年纪不接受教育怎么行呢,可否请个先生来教教他们?” 陆霁安于人声鼎沸之中,突然默默牵住了容央的手,“好。” 他难得在人前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像是除却肉|欲之外,头一次认真听从了容央的话。 容央心里也高兴,招呼孩子们过来。 此刻女人们忙活着,男人们喝着酒,划拳的划拳,选礼物的选礼物。 小家伙们拿上了陆霁安带来的炮仗跑出去放了,放了一会没劲就在桌子底下转悠。 容央还特地带来了自己酿的葡萄酒。 古代的酒纯度没那么高,一喝,一个个都上头了。 “少夫人这酒哪里来的!小人回头也去买。” “她自个酿的。” “还是陆大哥有福气,新娘子漂亮还手艺好。” 陆霁安扭过头,容央喝了点小酒,拉着孩子们团团坐着讲故事呢。 几个年纪小点的姑娘也围坐在一起听。 后来,几个妇人也搬着凳子过去了。 “那小泼猴乃女娲补天灵石所化,集天地灵气于一身。” 丫鬟们也忍不住搬着凳子,拿了点瓜子听。 听着听着,夜幕降临,男人那边划酒拳也停了下来,都快迷进去了。 “少夫人咋知道这么多呢。”惊蛰身边的护卫悠悠问道。 惊蛰觉得还是射雕的故事好听些,“还有更好的呢,这肯定是哄孩子的。” “还有更好的,我听着比楼里的说书先生还要精彩呢。” 容央一拍桌,大家的心都吊起来了。 “只见那十万天兵天将齐刷刷来了水帘洞,四大天王怒目金刚,还有那二郎神哪吒全都来了!” “哇哇哇——”小孩们哇哇大叫。 这边划酒拳的也分了心,扭过头去听。 容央一抬头,就看到了陆霁安,朝着他得意一笑后继续道:“俺老孙齐天大圣是也!” 福慧看着直皱眉头,刚想把容央带回房,陆霁安摆了摆手,“让她去吧,本性难移,何况别苑里都是自己人,不要那么些个规矩了,她开心就好。” 福慧张了张嘴,到底笑了笑,“是了,少夫人这脾气性格,永远学不好的。” 不管怎么教,都跟下人没大没小的。 陆霁安等到了时间,干脆把容央抱了回去。 第98章 急死人家了啦 容央感觉自己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呢! 怎么就把自己给抱走了! “我还没说到,西天取经呢!” “都什么时辰了,明儿再说!” “我不我不!” “你不睡,就回去跟我说,孩子们得睡觉了,人家还等着收拾呢。” “那好吧, 那你回去听不听,我现在就要说就要说!” “听!”陆霁安忍下一口气,抱着她往主院去。 绿盈跟在后头与几个丫鬟们偷笑,回头看到楚眠站在树下,死死盯着少夫人,冷笑了一声故意过去道:“爷什么时候这么纵容过人啊,还得是少夫人。” “不像有些人,心术不正,仗着长辈有点恩情,就要挟上了,想来我们府上做主子,哪有人上赶着当妾的!” 绿盈说完,成功看到了楚眠脸上的恨意,这才痛快地解气出去了。 容央一回房间就瘫地像条赖皮蛇,死活不想动弹。 陆霁安戳一下她,她就拱一会,哼哼唧唧闹着难受。 晚上人都累了,喝了酒,陆霁安懒得让人准备浴桶,只让打盆水来擦擦就是。 容央换了寝衣,靠在床里侧,呆呆看着男人洗漱。 他因为屋内的炭盆燥热,干脆去院子打了水,直接从身上泼了下来,等回了房,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连里裤都湿润着,紧紧贴在身上。 那蛰伏着的大家伙半垂着,就等着人来疼疼它呢。 陆霁安睡前喜欢看一会书。 这会去换衣服。 屋内也没个下人。 容央看着那剪影,顿时口干舌燥。 “夫君!我难受。” 她突然开口。 “等会。” 男人说完,从那边倒了杯水走过来。 已经换了干净的寝衣,裤子倒是没换呢。 湿漉漉的布料紧贴在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上。 容央舔了舔舌头。 馋坏了。 陆霁安以为她口渴了。 将水杯放在她唇畔,“来,喝点。” 容央只抿了一口,然后一整杯的水泼到了男人裆部。 “夫君~央央不是故意的。” 衣服上瞬间染上了茶水渍。 他再去拿了一套,容央靠在枕头上,看着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还有下腹部的凸起,正在她的视线下,默默抬头呢。 容央差点对这小陆大人吹个口哨。 哎呀这大家伙,真是在茁壮成长呢。 太有出息了这孩子。 陆霁安感觉到灼灼视线,他清了清嗓子,“你看着我做什么?” 哪有女人直勾勾盯着男人换裤子的。 知不知羞。 容央立刻捂着眼睛,“哎呀,咱们的陆大人害羞了,不看就不看。” 陆霁安无奈,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哪里不看了? 这不是明晃晃在看。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不是不看?” “我看看怎么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行。” 陆霁安一把脱下裤子,却是背对着容央的。 不过男人不知道的是,这俏邦邦的影子晃悠悠投在一旁的墙壁上,也是硕大的很呢。 容央脚趾动了动,很想踩踩小家伙呢。 而且陆大人这结实的臀肉,一看打桩就是有力气得很呐~ 容央的不自觉夹了夹腿。 感觉昨晚上那骨子感觉又起来了。 像是馋坏了。 身子骨酥酥麻麻,还痒痒的。 内里空虚得厉害,想让人摸摸。 仔细摸摸。 容央扭了扭,陆霁安已经拿上了书,坐过来了。 她眼睛迷离盯着他,他靠在床头看书,见她想扑过来,立刻格挡道:“最近你得养身子,可不能乱来。” 裴知聿说了,她这身子,绝对不能近男人。 要不是她今晚醉了,他还想去找间客房睡。 何况两个人分开睡,又怕外人说闲话。 容央蹙眉,“为什么?以前也没说。” “昨晚上你晕了,找了裴知聿过来看了。” 容央一愣,“这么害臊的事情你找人来看!不就是脱水了么!” “……命要紧!” 容央可不管,他一过来自己可就忍不住了。 然而陆霁安说不让她碰还真的不让,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德行。 他武功在身,容央哪里扭得过他,急得眼都红了。 心里那股子空虚压根抑制不住。 容央生气道:“你挡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撒尿。” “粗俗!”陆霁安吐槽了一句,到底没拦着。 容央从他身上跨过去。 尿尿的时候还提醒了一句,“不许偷听。” 陆霁安只觉得好笑,“你怎么尿出来的我都看过,还怕我偷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叫喷,才不是尿呢!” 懂什么啊直男。 容央气呼呼地提起裤子起来,走过来的时候,闻着空气中男人的味道,感觉脚步都虚浮了。 不行,今天一定要爽一把。 容央暗搓搓靠近。 盯着陆霁安的那根骨节修长的手指。 “我要进去。” 男人屈起腿,手还摆在腰腹上。 容央猛地掀起裙子跨过来的时候,狠狠一屁股坐了下来。 “嗯啊~”女人娇吟一声。 陆霁安一愣。 “叽咕~”爆开的水声在指尖蔓延。 男人的骨节正好被女人坐在胯下,她小腰扭了扭,自己得了趣就开始玩弄起来了。 尤其是为了撑着娇软的腰身,手还撑在了男人的腹肌上。 哎呀呀真是没比这个更舒服的了。 过两天我可就跑了。 先把你这侯府公子的便宜占够了,我也好留个纪念! 里面的媚液全部被她蹭到了男人手掌上。 声音开始放大。 陆霁安觉得这个画面冲击太大。 更觉得这女人当真是为了那点舒爽无孔不入了。 尤其是他手里拿着圣贤书,腰腹上却坐着个女妖精,只顾自己一味痛快。 震动地床板都在吱吱呀呀。 陆霁安喉结一滚,想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书上,可容央哪里会放过他。 “哎呀,哎呀顶到了。” “夫君,转一转,嗯~快点呀。” 陆霁安磨牙,“你就这么忍不住?” “怎么忍呀,我才不要呢,你快点扣扣,哎呀急死人家了。” “夫君快呀快呀。” 小娘们这一声声叫唤,陆霁安身子都被她叫软了半截。 “你个妖精。” 容央咯咯笑着,“妖精才好呢,夫君就喜欢妖精。” 第99章 我要骑的可不是这种马 肉乎乎湿哒哒地。 陆霁安的呼吸声很沉,“就一下。” “还是算了。” 都说了不能乱来,否则她会愈发上瘾,情况越来越严重。 自己已经在想办法应付母亲,给她一个安全的去处,又何必把她困在身边。 “不行,我这七上八下的,夫君夫君~”这会要她下去,比杀了她还难。 她浑身上下都跟蚂蚁咬似得难受,她只是想解解馋又不干什么。 “你不给我,我去找别的。” 陆霁安想到了上次她躲在被窝里。 男人黑着一张脸扣着她刚起来的腰。 小腰落在掌心,她浑身热烘烘地,鼻音里发着腔调,“快着点快着点~” “知道了。” 他耐心伺候,容央一会要这样,一会要那样。 他都不知道这些花样都是哪来的! 一阵颤抖后,容央娇滴滴道:“夫君又要换裤子了……一晚上换三条,明儿嬷嬷得给你熬虎鞭汤!” 陆霁安无语,斜睨了她一眼,“谁干的好事?” “那我给你换?” “躺着吧你。” 陆霁安没好气说完,又叫了水进来,他叹了口气。 裴知聿明日一早必定来骂他。 不知节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腹,他可没舒爽过。 那边,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自己爽了,夹着被子,瘪瘪嘴挤着小腮帮子睡着了。 陆霁安闭了闭眼,将手伸到了下腹部。 容央在这日子过得可逍遥了,稻田里玩耍,孩子们吃完饭就来等她说故事,说完就去午睡,下午钓钓鱼,偶尔赏枫叶。 陆霁安始终不肯答应教她骑马。 容央就跟他闹脾气。 她现在准备迷惑他,麻痹他。 可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想跑。 这几天她靠着讲故事,收集了不少信息。 大致地形跟现代记忆中的古代地图是差不多的。 她选择南下。 局势相对于太平,且自古富庶,她一个女人在那指不定能找个活计。 又让绿盈抽空给她做一身合身的男装,送给她家里的小弟。 容央现在寻思着,如果自己不会骑马,倒也无妨,只是还需要路引。 李嫂子说了,路引这东西,找人代办,给点钱也无妨,那些坐船的人并不管这个。 容央也不敢叫她看出来,点点头心里有了成算。 因为近日来容央说的话很多,见过的人也多。 所以陆霁安也并没有在意她跟这群女人聊了什么。 等晚上她又缠着想学骑马,想在附近看看,往更远点的地方走才蹙眉道:“如今是带你出来颐养性情的,你差不多就行了,还想日日出去玩不成?” “何况外头地界又远,回来万一半夜了,岂不是又要惊动人。” 容央觉得陆霁安这人真是个大木头。 “所以人家才想学骑马嘛,夫君你就教教我。” “教教我教教我。”容央死皮赖脸非要凑他跟前求他,裴知聿进来的时候,哎呦了两声,用袖子挡着脸退出去了。 “抱歉抱歉。” 陆霁安脸一黑,一把把容央揪了下来。 “非要学?” “嗯!” “那你别喊苦。” “我才不。” “行。”陆霁安往门口一指,“去扎个马步。” 容央一愣,“为什么啊?为什么又扎马步?你是不是刁难我!” “最近脾气上涨啊?我是你师傅你问我为什么?下盘不稳怎么骑马?” 容央扁扁嘴,“那我什么时候能摸马,你就带我上去转转不行么。” 陆霁安闭目养神,“上去骑一圈你就消停了?” “我保证!”容央还打算继续撒娇,陆霁安沉气,“明儿让绝影教你。” 容央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去厨房炒了两盘菜过去,犒劳犒劳陆大人。 楚眠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毕竟如今走到哪,都是讨论陆霁安跟容央的。 新夫人好,新夫人才识渊博,对下人宽和。 这些话她听了成千上万遍,如今成了蚀骨毒药,堵得她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浑身难受。 容央容央,一个个都是容央。 自己平日里给她们看病,照顾她们都忘光了。 笑话她是老姑娘,攀高枝,心高气傲,笑话她嫁不了人,一个个舔着那容央的臭脚。 是,把她贬低,偏生那容央是好的,她都是坏的。 楚眠只要一想到只要一出去,那些人背地里等她走了,是怎么样的笑话她。 就感觉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 她一直以为,陆霁安不让她入府,是打算让她在这别苑里做主人。 所有人都是那么以为的。 她到处搞好关系,人人称颂,来给她提亲的人也不少。 可跟陆霁安相比,那些乡野的凡夫俗子又算什么? 年少时见过如此惊艳的人,往后余生,又如何肯将就? 楚眠如今只觉得前途渺茫。 明知道陆霁安明里暗里,都摆明了不要她了。 苍茫天地,何处是她容身之所。 若是不能嫁给陆霁安,那她宁可终身不嫁。 偏偏又听说了容央闹着要学骑马,闹得别苑里尽人皆知。 这样的女人,也配为主母? 陆大哥已经如此辛苦,她竟然不知道体恤体谅,只知道作妖。 真不知道除了一张脸,能说会道,她还会什么。 也从没听说过京城哪家高官闺女姓容的。 楚眠盯着前面前面传来欢声笑语,忍不住要去看看。 她倒是想知道,容央这女人究竟想怎么样? 容央正期待自己的马呢。 陆霁安战场上回来血雨腥风杀回来的。 那马一定是威风凛凛!!! 充满杀气!的!马、中、霸、王!吧! 容央可是一早就拿出来了自己红色的骑马装呢。 扎了个高马尾,威风凛凛,好不气派。 希望她的战马也配得上她这一身行头。 “哇,婶婶你是天上的女将军么!” “错,这回是战场上的!” “我这叫夫唱妇随!” 容央正笑嘻嘻得意呢,只见绝影骑着马疾驰而来,后头跟着一匹…… 嗯…… 温顺的…… 矮脚马。 容央不仔细看,都差点看不到它。 “少夫人,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小马,性格温顺腼腆,绝对不会伤了您。” 容央磨牙道:“这能是战马!?不是说大人的战马是名驹么!这……跟我想得不一样啊。” 第100章 你可别摔了我啊 容央都想到自己威风凛凛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了! 哪知道陆霁安这人就搞了买一匹马糊弄自己,他在糊弄谁呢。 这就是教她骑马!? 容央盯着那欢腾的小矮马,绝影还在旁边说道:“它父母可都是纯血的,可不是市面上的野马驹子。” 容央燃起了希望! 纯种的,那只是腿短吧。 爆发力一定很强吧! 一定是这样! 容央兴冲冲地提问:“那它父母是什么名种马?!” “是不是能日行千里,汗血宝马!?” “赤地千里?!” 绝影面无表情道:“它父母的身高,也没超过它,它已经是这一辈里的佼佼者。” “……” 佼佼者。 去你妈的。 容央面无表情上了马,彻底失去了笑容。 不过这马,确实是娇小可爱,容央硬生生矮了绝影一截,只能看到他骑在马上的屁股不说,绝影的那匹枣红马更是甩了甩马尾,傲娇地差点甩容央脸上。 迈着长腿哒哒哒跑了。 容央着急,“走啊,你走啊!” 惊蛰牵着她的马,“少夫人,咱们得先练习上马和下马。”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基本功嘛,她可以理解。 “哇哇哇,它动了它动了!” “少夫人小心眼,别拔它的鬃毛!” “啊啊啊它是不是跳起来了哈哈哈,好可爱呀宝宝~” 种田的被这边吸引,纷纷直起身子朝这边看了过来。 陆霁安在一旁山坡下的凉亭里下棋,听到了下面的动静掀开帘子往外看,就见到一袭红衣的容央银铃般的笑声。 裴知聿挑眉道:“我这两日可听说,你与新婚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可有解释?” “这事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与她之间,也的确不算清白。” 就差临门一脚,该看的该做的,也都差不多了。 至于为什么没做到最后一步。 只是陆霁安想给自己和容央都留条退路。 起码将来,她的姻缘无碍。 “虽然不知道你们打什么哑谜,但是她这样,恐怕不好脱身吧?给她下药的明显目的就是伺候男人,一日都离不开男人,若非知情之人,如何克制她的药效,又会怎么想她的来历跟出身。”裴知聿本能觉得,陆霁安绝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难不成带容央来别苑,是想让她住在这。 “她身上的病症,还得劳烦你想想办法。” “我看不如你去问问下药的人速度更快。” 裴知聿道:“你也知道的,这种宅门争斗淫邪药物,我向来不想沾染,只救濒死之人,你这求医问药也得问对人不是。” 陆霁安何尝不知道,只是母亲会不会告诉他,估计又要闹一场。 但凡他对容央太在意,反倒是害了她。 “夫君!!你看我!!!” 突然,女子乘风而来,身后风声猎猎,她笑得灿若玫瑰,端的是绝顶风流。 陆霁安正想说学得还挺快,胆子挺大。 往前一看,果然是惊蛰骑着马拉着她呢。 不然那小矮马都不想跑。 “你动呀,你动动!” 容央在马上扑腾,裴知聿哈哈大笑,“有趣。” “与这样的女子在一处,归隐山林也无妨。” 陆霁安不悦,“你少打她的主意。” “反正你也说了跟这位夫人没有将来,我又不在意女子清白与否,我更在乎她有趣不有趣。” 陆霁安幽幽道:“听说清乐郡主最近正满京城找你呢,我看是该给你找点事情干干了。” “哎,别别别,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裴知聿觉得陆霁安这狗东西,就是自个不吃,还不让人吃! 谁也没留意到,就在大家都围着容央骑马的时候,突然一袭粉衫从容央面前掠过,竟然是那楚眠。 她不仅马术不错,并且还能在马上侧翻,倒挂金钩,一时间孩子们都呼啦啦追着楚眠去了。 “楚姑娘的马术也太精彩了吧。”容央瞠目结舌。 这可是古代,一点护具都没有,一个姑娘家能练到这样的程度,得吃多少苦。 “楚姑娘以前不会骑马呢。”有嫂子凑过来道:“是听说大人马上功夫好,自个偷偷练的,吃了不少苦!” 容央这会是真的钦佩,有这么个毅力,确实厉害! 楚眠骑了一圈回头,博得满堂喝彩,随后将马鞭一甩道:“陆夫人,要不要与我比一比。” 容央一愣,“要不,等我先练练?” “陆夫人有陆大人准备的好马,何必谦虚!反正跑一圈而已,以前我试过,没什么事!”楚眠说着,狠狠朝着容央的马屁股抽了一鞭子。 楚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其实那一鞭子她想抽的压根不是容央,而是她的马!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做,那些人会怎么想她,怎么看她? 可她就是忍不住! 再憋下去,她就要憋死了! 所以当这一鞭子下去的时候,她只感觉到舒心畅意! 直到身边的人惊叫一声,有人抢了绝影的马追了上去,她才脸色一变。 容央那匹小马驹子一直养在父母身边,哪里吃过被人狠抽马鞭的苦,这一下子奋力往前冲,连惊蛰吹马哨都不行。 容央整个人摇摇欲坠,她抓得越紧,马儿就越想甩掉她。 陆霁安是想也没想,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跃了出去,几个纵身就抢过了绝影的马,抽出马鞭,卷起容央的腰身直接将人箍回了怀里。 容央还兀自闭着眼儿尖叫,没想到下一瞬竟然落回了陆霁安怀里。当即抓着他的领子不肯放手了。 陆霁安停了马,抱着她轻声安抚,“没事了!你刚才一直抓着那小马的鬃毛,人家疼才一直跑的。” “不抓着我都要摔了!”容央高声。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好什么,你都不教我!” 不教就算了,要不是你自己处理不好男女关系,害得我受罪,你个王八羔子。 容央心里骂骂咧咧,扭头打算不理陆霁安了,众人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楚妹子,你怎么这样乱来,万一少夫人摔了怎么办。” 福慧则压根不跟她客气,楚眠刚一下马,福慧狠狠甩了她两个嘴巴子。 楚眠长这么大,从小在爷爷庇护下,远离乡镇,长大后更是一路平安抵达靖远侯府,被陆霁安好生照料。 谁敢这么打她! 第101章 用什么地方吃呀 “好大胆的贱婢,竟然敢当众谋害我靖远侯府少夫人!” 还没等楚眠发作,福慧嬷嬷已经一声怒喝,自小在宫里养出来的气势,又岂是寻常女子可以压制的。 “还不给我将她拿下问罪!” 府兵一上来,李四立刻冲了过来,“误会误会,楚姑娘不会故意害人的,何况少夫人自己贪玩骑马,肯定有磕碰的。” “放肆!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毛!仗着自己在军中有几分功劳,就想爬到主子头上放肆,你这样的人我可见多了,当自己开国元勋了不成!你身为将士,为国征战乃是你的职责,现在倒好,以为我们爷厚道,蹬鼻子上脸了!” “公主殿下对少夫人格外看重,保不齐肚子里已经有了侯府金孙,哪个不长眼的小畜生要是敢碰少夫人一根汗毛,立刻杖杀!” “你的楚姑娘,在我们侯府这,连一只脱了毛的鸡都不如,还敢指责少夫人!人前人后偏她就一鞭子下去了?打得什么主意,你打量着蒙谁呢,若是少夫人有任何闪失,今日在这的都逃不脱一个死字!我这就回禀公主!” 侯府里出来的都知道福慧说的不是假话。 不让少夫人策马狂奔也是怕有损肚子里的孩子。 这要是真的出什么差池,一群都别活了! 绿盈也生气道:“等什么,拿下捆到柴房里去,这样的贱婢,其心可诛,就是当众谋人性命!” “不至于,不至于啊!”庄子里的人现在哪里敢说话,只能一脸焦急。 李四被这样羞辱,更是恨得不轻,跳起来,“好啊,我这就去问问陆大哥是不是也这么想我的。” “你装什么,就那点恩情,这些年也还你了!你这条腿是怎么伤的,反正也不是我们家爷做的,养了一条蛇还知道吐信子呢,养了你倒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色,浪费侯府米粮不多,还尽给人添乱!” 福慧盯着庄子上这些人,“怎么?你们以为少夫人性子好,好说话,就真的是姐妹相称了,有这样心思的,该滚哪就滚哪去,外头多少吃不起饭的,不用我告诉你们!” 见他们都低着头,连孩子都捂上了嘴巴,福慧居高临下看着楚眠和李四,“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要见陆大哥,我刚才是无心之举。” 楚眠说着,也不管那些人,朝着马跑了过去。 容央惊魂未定,惊蛰跟绝影又去追小马驹了,所以楚眠跑过来被人拦下的时候,叫声极为凄厉。 陆霁安刚稳定容央,见状控制马慢慢走了回去。 楚眠一下哭倒在了边上,福慧赶过来道:“爷,要打要罚我都认了,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庄子上!” 陆霁安垂眸盯着一直摇头哭泣的楚眠道:“你很让我失望。” 楚眠心中千言万语,却抵不过陆霁安这么一句。 她顿时呆愣在原地,“陆大哥你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好自为之,嬷嬷,交给你处置。” 陆霁安可以容忍楚眠有别的心思,少女绮思,人之常情。 可有害人之心!那断断留不得。 福慧大声道:“是!” 陆霁安说完,让人去把自己的闪电给牵来。 容央见福慧让几个丫头扣着楚眠回庄子,也懒得过问她今后何去何从。 她失心疯了去操心一个还害她的婆娘。 妈的玩意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掉眼泪了不起,我也会哭。 还好狗东西今天倒是说了句人话,站在她这边。 要是跟狗血电视剧一样,放过那臭婆娘,她当场和离! 对! 唉?? 对啊,还有离婚这一条路,我怎么给忘了! 容央精光一闪,这样也不用跑路了嘛,反正陆霁安也不想跟她圆房。 容央的心思已经跑远了,完全没留意男人抱着她,又上了另一匹马。 等回过神,他们已经上了半山坡。 陆霁安将她抱在怀里,身下这匹马的匀速前进,但显然不是很喜欢容央,时不时回头打了个响鼻表示不满。 “嗯?我们怎么换了一匹马?!” 陆霁安低头道:“不是想学骑马?” “你是不是不放心,所以打算亲自教我?” 陆霁安远眺,容央哪里会这么放过他。 “是不是嘛~” 男人喉结一滚,“嗯,别撒娇。” 在外头呢。 容央干脆心安理得靠在他身上,“早说了你来教我嘛。” “那个楚姑娘,你真的要送走她?” 陆霁安垂眸,“嗯。” “你不报恩了?” “给点钱,找人送她回老家,反正她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容她,她让我太失望,我会修书一封让当地知府帮忙照看,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嫁妆我会一并让她带回去,她认真经营,日子不会太差。” 有靖远侯府当靠山,在那小县城里,又有当官的庇护。 只要楚眠认真做人,找个好夫婿,不成问题。 何况那些东西都是陆霁安给的,谁敢动什么歪心思。 容央心里不是滋味,“你倒是挺为她想的,要是今天我出事了呢?你没救到我呢。” “不可能。” 容央仰头看他,“你倒是自负!” 陆霁安扯唇一笑,“如果连你都救不了,我这武功不要也罢,何况她若真的伤了你,那便只能双倍奉还。” “你的恩不报了?” “报恩是我的事,何必牵连了你,恩仇相抵。” 陆霁安说完,“抱紧了。” 容央有点紧张,下一瞬,陆霁安吹了个马哨,闪电立刻飞快狂奔。 林子的树影在身边飞快掠过,容央又一次感觉到了那次夜晚被他抱在怀里狂奔的感觉。 “慢点~慢点~” 她娇娇呼唤,“你这么快做什么,想吓死人家?” 陆霁安纳闷慢下来,“不是你想说到处去看看。” “我觉得这么走走也挺好的。” 容央往后蹭了蹭,小屁股盯着他的腹部挤压,找准目标后一下碾了过去。 男人闷哼一声,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腿上,“老实点。” 绝影跟惊蛰他们远远跟着没靠近。 陆霁安清了清嗓子,“想吃烤板栗么。” “用这里吃?”容央故意夹紧屁股,狠狠又摩擦了一下。 第102章 陆霁安,我们和离吧 陆霁安一把掐住她的腰,“还乱来?!” “真想被打是吧。” 容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他一贴近就浑身瘙痒。 不干点什么不舒服。 她扭了扭,“打哪里?用夫君的小皮鞭,将央央摁在树下脱光了打?” 陆霁安显然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美人赤着身子站在树下,阳光落在她的身体上,美得像上天落下的一幅画。 陆霁安大掌用力,蹙眉道:“没个正经,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容央努力摩擦,“夫君,你的金箍棒可起来了。” 最近别苑里到处是孩子们嚷嚷着金箍棒的场面,可大可小,可粗可细。 陆霁安用力扣着她的腰,磨牙道:“真想挨打是吧!?” “嗯~那你要用力打我哦。”容央故意使坏。 说着,小手灵敏地往里面一钻,顺着裤腿就钻进去了,一把捏住紧要处就玩了起来。 正好绝影跟惊蛰赶了过来。 容央还在加戏,“哎呀,夫君~这要是让他们发现,堂堂陆大人在树底下做这种事,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她明明兴奋得要死,一边用声音刺激他,一边眼睛还贼溜溜打量。 “爷。” 陆霁安声音嘶哑,“去打些板栗,再弄点野生蜂蜜。” “是。” “哎呀,陆大人将人支开,是……是想对人家做什么?我可是良家女子,我不是随便的人!” “是么,那这位姑娘说话的时候能否将手从下官的裤内拿出去。” “我为什么还给你,这不是我自己抓到的大鱼么?哎呀,好大呀,两只手抓不住呢,还灵活得很,动不动神龙摆尾……” 陆霁安嘴角抽了抽,对于这女人的骚话连篇,俨然已经习惯了。 不过自己的快乐全部掌握在这女人掌中。 他幼承庭训,从小规矩当头。 一直都是家族的骄傲。 他在她身上学得全部都是离经叛道。 他没有认识过容央这样的女子。 更没体会过幕天席地,在这随时可能冒出人来的地方。 听着风声。 配上马不耐的走动。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双灵巧而柔软的手上。 她轻,他舍不得。 她重,他恨不得挺起腰身送她那。 “好累啊~手都酸了,怎么没完没了的!”容央抱怨。 陆霁安见她下一秒就真的松开了手,要下马去洗手,男人沉下脸,“你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呢,你老不出来,八成是出不来了,我要洗手去。” 她下去,立刻被人给攥了回来,狠狠捏了一下乳兔,“快点,就到了。” 男人低声命令,容央一脸好笑看着他,“陆大人这是什么命令,奴家没听过,也没见过。” “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呢。” 男人的大掌扣着她,呼吸急促,使劲地在下腹部揉搓了两下,“快点。” “这可是大人让我干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没规矩,没什么礼义廉耻,我可不答应。” “好。” 容央觉得好笑,这会她要是撤手,这男人保不齐要跟她急眼。 惊蛰跟绝影再回来,也只见到他们两个骑着马越走越远。 只能先烤板栗。 远处,男人终于下了马,容央浑身酥软,手指都没了力气被他抱下来。 嘴里还骚话连篇,“陆大人怎么随地乱……” “闭嘴。” “啧,我就说我就说。” “还洗不洗了。” 容央住口,男人这才牵着她到河边,耐心替她把手洗干净。 阳光落在男人俊美无暇的脸上。 往后这样温和沉静的时光,估计是没有了。 容央叹息了一声,算了,分手前的平静! 过了会,惊蛰带着烤好的板栗过来了。 容央故意在陆霁安跟前吃,还用刚才那只手,粉舌悄悄舔过。 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才懂的秘密。 陆霁安隐秘的情欲,都藏在了他的心里。 傍晚时分,容央非要吃烤鱼,说上次被此刻追杀的时候烤鱼好吃。 陆霁安还下去给她抓鱼吃。 惊蛰靠在树干上喂马,看了看笑道:“你觉不觉得爷变得不一样了。” 这样明显,傻子才看不出。 绝影蹙眉,“这是什么好事么?” “你我都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将来……爷跟她走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惊蛰摸着马,“少夫人那么好,就不配有个好结果么?都是爷的人了。”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惊蛰抿唇,“我就是觉得,少夫人的命,不该这么苦,她是个好姑娘。” 绝影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这是她的命。” 容央等烤鱼呢,觉得现在气氛正好,时机成熟,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个,夫君,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将来都不打算跟我圆房了?” 陆霁安看了她一眼,“怎么?” “我问问。” “不打算。” 饶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听到男人这么直白地回答,容央心里还是聚齐了一团火。 亏他刚才给自己抓鱼,她还差点感动了呢。 果然,只是感动了自己。 容央笑容一收,看向湖面,“我要和离。” 陆霁安一开始没听清楚。 他甚至在想刚才说得这么直接,她会不会难过,要不要再买点吃的哄一哄。 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我要和离。” “陆霁安,我要跟你和离。” “不可能。”男人想也没想直接否决,“你要知道,你根本办不到,侯府也根本没有和离这一出。” “那就让我做开拓者,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以前没有和离,那现在就有了。”容央寸步不让。 “不然我还要非跟着你做活寡妇吗?” “陆霁安你不行就不要耽误别人。” “我还想跟人成婚生孩子呢?” “你不想圆房,你早说呀,你娶什么老婆?” “我的时间不是时间,我的青春不是青春?” “和离!没得商量。” 容央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神色十分倔强。 陆霁安冷笑,“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后果?” “你知不知道这世道和离的女子?该有什么下场?” “我不在乎,什么下场都比守活寡强。” 第103章 陆霁安我咒你断子绝孙! 陆霁安冷笑,“与靖远侯府和离,你爹首先第一个不答应,你会沦为整个家族的笑柄,甚至你家中的姊妹将来婚事都会艰难。” “我不愁嫁。”容央才不把这番话当回事。 容家也没人对她好,她为他们着想什么? 何况天地良心,她这容貌身材,往后就算找不到陆霁安这样的。 也能找到情意相投之人。 男人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 是啊……她如此倾国倾城之貌,随意上街恐怕都能引起百姓围观。 自然有男人不介意她是二嫁之身。 陆霁安手握成拳头,好好一条烤鱼竟然硬生生被他震碎。 容央吓了一跳,“你,你不会恼羞成怒要打我吧!” 不至于吧,不过就是说要改嫁。 “我,我将来也未必改嫁,你给我点钱,我去外头自己生活也行。” “刚才不还想找个男人,不愁嫁?怎么现在又要自己生活了?到那时候就不是守活寡了?” “何况你这副身子,离得了男人?” 陆霁安说完,容央恼羞成怒,“离不了男人就离不了,男人那么多,绝影惊蛰都行!我夜夜做新娘!” “你再给我说一遍?”男人的声音彻底阴冷了下来。 容央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不想短了气势,“反正我不守活寡!不和离,不和离你就休了我,给我点钱,我这就离京!” 陆霁安盯着她,“呵,我现在觉得折磨你有意思得很。” 男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她,“哪天万一想明白了,指不定就想找你圆房了。” 容央气得跳脚,刚想骂他个臭王八不要脸。 陆霁安就幽幽道:“你想骂就骂,最好掂量着点,骂完后的代价。” “看看是我被你气死,还是你被扒光了拴在马上跑,不是想夜夜做新娘?” “……”容央一抖。 这什么鬼地方,我要回家! 好好的板栗子自然是没人有胃口吃了。 陆霁安这就要回去了,多看容央一眼他都堵心。 还带着女人出来散心! 合着她出来想和离呢。 和离还得带着他的钱也夜夜当新娘。 好……很好。 刚才对着他上下其手,背地里想着离开他。 怎么着,当他这是用来嫖的是吧。 “他们怎么了?”惊蛰纳闷。 陆霁安已经面色阴沉过来,直接上了马,“回去!” 容央倔强起来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绝影道:“那少夫人呢?” “她不肯走就在这喂野狼,等山匪来了抓她去夜夜做新娘去!” 男人声音可没收敛,直接传到了容央耳朵里。 她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头没忍住,鼻子一酸掉眼泪了。 干什么呀,这么糟蹋人。 成了亲自己不圆房,还天天逼她吃苦药,这个规矩那个规矩,明知道自己老娘抱孩子要紧,就会逼我。 这鬼侯府,谁爱回去谁回去。 惊蛰几个纵步跃了过来,“少夫人,上马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不是叫我去找山匪,我这就去!” 容央朝着陆霁安那边狠狠瞪了一眼,提起裙子就往草丛深处里去。 陆霁安岿然不动,甚至直接道:“那就走吧。” 男人扯开缰绳掉头,朝着别苑那头跑去。 绝影向来只听陆霁安的,直接上了马追了上去。 惊蛰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少夫人!” 他一把追上去把容央拉了回来,“少夫人怎么又跟爷闹起来了,快回去跟爷认个错吧。” 容央抹了一把泪,“我不认错,我有什么错,这王八蛋要不是靖远侯府的公子,他搁我们村都找不到的媳妇!” 容央深呼吸两口气,“我就不回去!你也走吧,你不是他的暗卫么,跟着我干什么,他那么有本事,死一个老婆再娶十个呗,谁愿意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去!” 容央说完,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该死的,好歹让她回去把东西拿上再走。 她的私房钱,她的衣服首饰。 她吸吸鼻子,还真的继续往前走了。 “别跟着我。”惊蛰见陆霁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干脆站在原地不动。 容央走着走着,已经进了密林。 回过头,是黑漆漆的天,伸手不见五指。 惊蛰果然没跟上来。 容央也不走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大石头上,蜷缩着抱紧自己。 想着今晚要是被狼给吃了。 那就吃了吧。 死了也能回去了。 也不知道她的猫想不想她。 就在这时,容央还真的听到了有什么动物在跑的声音。 不会有老虎吧? 容央咽了咽口水,赶紧起身,顺着原路返回,宁可回到湖边去喂蚊子,她也不想待在这了。 她一口气往下跑,结果因为天黑。 也因为脚下的小皮靴太软,脚下一滑,直接顺着山坡滚了下来,疼得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只能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往下走。 满脑子都是老虎扑上来,再被野狼野狗追赶的惊悚感。 好不容易下了山坡,湖边的篝火早就熄灭了。 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彻底被陆霁安丢在这了。 往后她在这世上,大概就是个豪门弃妇? 容央有些茫然,她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头上一条发带,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了会,干脆蜷缩着身子,打算睡醒了再想办法。 可习惯了高床软枕,从没流浪过的现代人,怎么吃得了这样的苦。 容央想了想,心里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 狠狠睁开眼,对着平静的湖面就大骂道:“陆霁安!!我咒你拉屎没纸,喝水呛死!一辈子圆不了房做个死太监!比魏无言还要死太监!!!!——” 骂完了她还不解气。 “最好一辈子给我当狗当驴,你别落我手里我告诉你!有一天我就活剐了你!!!” “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别以为你什么才高八斗,搁我们老家你就是个活僵尸死土炮,你还娶老婆,你家没钱谁肯嫁给你!” “什么东西!” 容央骂完,总算舒服多了,坐下来舒缓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乳腺舒服多了。 “呵。” 男人短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容央浑身一僵,立刻抱着头缩进了大石头后面。 第104章 到底谁是犟驴 陆霁安觉得自己就是有病,还他娘的回来看看这小娘皮。 结果呢? 蹲在这骂他是吧!? 陆霁安磨牙盯着目瞪口呆的惊蛰。 “你担心你们家少奶奶大半夜给狼吞了。” “她可爽着呢!” 男人说完,怒气冲冲就要离开。 容央微微探出小脑袋。 惊蛰疯狂给她使眼色。 “少夫人,你说话呀!” 容央有点别扭。 惊蛰赶紧道:“爷,少夫人肯定知道错了。” “她错了她不会说?要你替她开口?怎么?她现在哑巴了?” 容央扁扁嘴,眼泪吧嗒吧嗒又往下掉,躲在石头后面吸鼻子。 三个男人都是没怎么跟女人相处过的。 她这么一吸鼻子,委屈就翻涌上来了,这下就憋不住了。 加上想加,加上难堪,加上刚才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疼,泪水直接模糊了视线。 女子先是小声地啜泣,最后慢慢变成了号啕大哭。 陆霁安真是气笑了,直接翻身下马。 绝影跟惊蛰对视一眼,赶紧退到了一边。 “麻烦。”绝影下了句评语。 大半夜地不回去,非得在这折腾。 惊蛰嘟囔,“少夫人是女人,男人该让着女人。” “你还真把她当夫人?” “到底也是跟爷同床共枕的,是你你舍得?咱们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女人呢。” 绝影冷笑,“随时都会死的人,要女人是拖累人家?” 陆霁安绕到石头后面,容央还扭头去哭。 他深呼吸一口气,“哭什么?” “干你屁事,我爱哭就哭。”容央说着,就指着后面道:“你不是走了么,你回来干什么,反正把我丢在这被狼吞了被老虎吃了,传出去你们家就说我跑了呗,名声面子都有了,回头风光大葬,谁知道你们家守活寡的媳妇死了啊。” 容央说着,就要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别的地方走。 陆霁安蹙眉盯着她,“腿怎么了。” 容央懒得回答他。 男人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啊!”她疼得五官皱起,直接弯下了腰。 陆霁安干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真是这辈子都不要跟这王八蛋说话了。 陆霁安将人放在了大石头上,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发现她脸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明显是被野草给割伤的。 身上衣服也破了,手掌手肘全破了皮,膝盖那边更是惨不忍睹。 “怎么弄的?被狗撵了?” “对,被狗撵的!” 陆霁安脸黑了下来,真想将这死妮子丢在这就不管了。 他又要将她抱上马,显然容央根本不想配合他,一个劲地挣扎。 陆霁安懒得跟她废话,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耍脾气,还跟个怨妇似的。 他直接点了她的穴道,不过把人抱起来的时候,比之前细心点。 上了马后,也一路小跑回去的。 容央死死瞪着他,这狗男人还点了她的穴道,不让她说话! 不说话,她都快气炸了。 就在容央脸上的泪水都快吹得凝固的时候,总算回到别苑了。 别苑里灯火通明,福慧正在冷风底下提着灯笼等着呢。 打老远看见这两个人回来,赶紧上前查看。 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抱了下来,准备热水,叫裴大夫过来一趟。 一群人跟在陆霁安身后乌泱泱走来走去,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 楚眠被关在房间里。 明日一早就要派人把她送走。 眼泪早就流干了。 脸上被打的巴掌印一直没消退。 她听着动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字一句诅咒,“容央,我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陆大哥……你好狠的心。” 容央闷声不吭被人抱着,福慧着急,陆霁安将人放到床上,等回了屋在灯光底下,才发现她伤得很重。 裴知聿都要睡了被人给叫过来。 一看到容央这样子,纳闷道:“这是上哪野去了,骑个马弄成这样?陆兄你这教人的技术也不行啊。” 福慧焦急,“裴大夫,您快看看吧,我们少夫人怕疼,你看她都不吭声了。” 容央心里委屈,虽然福慧嬷嬷以前喋喋不休的,可到底是真的心疼她。 嬷嬷,我不是疼得不出声了,我是压根说不了话。 陆霁安也无所谓别人埋怨。 裴知聿检查了一下腿,让陆霁安来掰。 容央连准备都没做好,脱臼的地方就被接了回去。 “好,容姑娘好胆量,许多男人接骨都得嗷嗷两声呢。” 容央:“……” 好想骂脏话! 她疼得都快翻白眼了。 好在总算检查完毕。 剩下就是上药了。 裴知聿不好留下,留下了上好的金疮药。 陆霁安接过手,“我来吧。” 福慧不由怪罪,“爷,老奴知道,我说这些您不爱听,但少夫人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骑个马而已凑个趣就是了。” “你看看把她折腾得小脸煞白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您心里可舍得。” 陆霁安手一顿,头一次认错。 “嬷嬷说得是。” 福慧深呼吸道:“我现在去熬药,一定要仔仔细细上药,不然留疤可不好了。” 陆霁安伸手来解容央的衣服。 容央干脆闭眼不看他。 衣服有些已经黏在了伤口上,他轻声道:“忍一忍。” 她身子忍不住一抖,衣服彻底剥了下来,如玉般的身体上,如今多了不少伤疤。 还好有些是皮外伤。 最严重的还是膝盖和后背手肘。 “你到底上哪弄的?到山上打滚了?” 男人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解开她的穴道。 容央没力气,也不肯理他。 “跟我斗气,就往山上跑?跑到一半害怕了,自己又下来了?” “你服个软能怎么样?这么犟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嘴巴硬气,动作却柔软,上了药怕她乱动,又将她翻过去细细检查每一寸。 福慧端了药进来,容央的脸已经埋在了被褥里睡着了。 陆霁安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箍在怀里,将药给喂了,才让她睡下。 半夜起来,又上了一回药。 生怕她身体弱又感冒。 陆霁安不敢睡觉,每隔半个时辰摸一摸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什么事,又躺下。 一直到天亮,见她睡得正香,才松了口气。 第105章 你当侯府夫人,我当楚眠 “少夫人,可算醒了,身子可爽利?” 容央感觉乳腺疏通了不少,“昨夜是不是涨奶了?” 她一旦生气,胸口就容易堵着,很容易狼狈。 “爷昨晚上负责照顾您,我们可不知道呢。” 说着,两个丫鬟偷笑着看着容央,帮忙把床帐挂起来。 容央这厚实的脸皮一想到昨晚上那男人一边照顾她,还要给她吸奶,就觉得这画面有些离谱。 她清了清嗓子,反正大哭了一场,心情舒服多了,也没那么心口难受。 “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少夫人跟爷有什么好,好好说就是了。” 容央也想好好说,哪有这么容易。 简直进了个死局。 他们母子俩一个要她往东边一个往西边。 他又不会在华阳罚她的时候帮她。 还说个什么。 容央起来吃早膳。 也懒得问陆霁安那厮去了哪。 她心里还别扭放不开呢。 要是昨晚上她真的遇到了野狼,也只能自认倒霉。 她下定了决心,是非走不可了。 “我不走!我要见陆大哥,陆大哥!我不走!!!” 凄厉的叫声响起,吓了容央一跳,“外面什么动静。” 绿盈正在用鸡毛掸子打扫卫生。 “还能什么动静。” “不就是那楚姑娘么,要被送走了,嚷嚷着要见爷呢!” 绿盈翻了个白眼。 容央狠狠咬了一口肉包,“慢着些,让她进来。” 绿盈急了,“少夫人,大家都知道您心善,可也不能把好心用在这些人身上,明摆着是别有用心!她可不会感激您。” 容央道:“我就是叫她进来叮嘱两句。” 绿盈松了口气,“那您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这女人明摆着是来抢爷的!您可别再这上面犯糊涂。” 楚眠在外面闹一通,舍弃了颜面,不过是想再见见陆霁安。 没想到居然惊动了容央。 她没怎么跟容央说过话,但身为情敌,本能没什么好印象。 “她见我做什么。”楚眠干想讥讽两句,福慧面无表情道:“少夫人要见你,你哪这么多话,带过去。” 楚眠冷笑着,不过这也是她再次进入这间房间。 这间陆霁安不来别苑的时候,只由她打扫的房间。 如今充满了自己回忆的地方,已经改变得彻头彻尾。 她已经完全认不出了。 屋内只有容央在等她。 楚眠面无表情道:“你找我做什么。” “坐吧。”容央缓缓开口。 楚眠道:“你要是想炫耀,我劝你省省,你不过是长公主选进来的,没什么了不起的,陆大哥娶了谁,都会待她好的,跟你无关。” 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她容央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陆霁安碍于身份才与她做夫妻。 虽然容央觉得她说得也没错。 但她现在哪有心思跟这位聊男女情爱。 “我知道。” 楚眠找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 容央问:“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么?在这住了那么多年,恐怕有很多不能带走的。” “就算置办新的屋子,家具妆台都得买新的。” “爷的意思是让你先走,随后你的嫁妆会派人从京城送过来。” “楚姑娘,你心里可有不甘心?多年痴恋,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连本该定居的地方,也不在了。” “你想说什么!”楚眠忍无可忍!一下站了起来。 门口绿盈死死盯着她,仿佛她敢轻举妄动,就冲进来摁着她打。 容央笑了笑,“我说~” 她微微凑近,“这个陆夫人我让你当怎么样。” 楚眠嘴角抽搐,“你,你何必羞辱我至此!” 容央生怕绿盈听到,牵着她的手,“你随我进来。” 楚眠直接想一把甩开,哪知道容央死死拉着她进了室内。 “我也不喜欢你,更懒得跟你在这玩担心你未来前程的事,我现在就一句话问你,你要不要当陆夫人,事发之后被你的陆大哥怪罪,被众人嗤笑,但他保不齐会对你负责……当不了正房太太,当个小妾,如果你能生下孩子,长公主保不齐就松口了。” “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现在出门右转,上你的马车,回你的老家去,那边自然会给你安排嫁给什么人。” 楚眠一怔,看她的表情像是认真的,不由蹙眉道:“你凭什么帮我。” “凭我想当楚眠,不想当容央。” 容央说完,楚眠冷笑,“你疯了?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以为我会信你说的?” “我实话告诉你,你要不信赶紧走。” 容央直接要离开,叫人把楚眠带走。 “我要怎么留下?” 容央勾唇一笑,看来陆霁安这个名号还是很好用的。 “你去跟陆霁安说不需要人送,你自己出发,但别离开,就在附近的镇子里等我,半个月后我们会回靖远侯府,途经镇子,我会假装肚子疼要住在那,你届时来换我。” “你要我代替你成为陆夫人?” “没错,但我不要你的身份,我不想被抓回来,这半个月你得帮我弄到户籍和路引,我知道你有钱,买个陆夫人的身份不难吧?从今往后你便是容央,靖远侯府一定会遮掩这个秘密。” 楚眠怀疑道:“这些我都可以,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逃出去,外头的世道可没你想得那么好,一届孤女,有什么盼头?” 容央随口道:“我在成婚之前在家乡有个情郎,我心里念得想得,盼的都是他,我要回去找他。” “你,你说的是真的?”楚眠震惊,“这世上竟然有人,会不喜欢陆大哥!?” 容央一脸无语,“你喜欢你的陆大哥,我喜欢我的……赵大哥,就这样,你帮不帮,在待我这,别人就要起疑心了。” “好,我且等你半个月,成与不成我不怪你。”楚眠说着,行了一礼,毅然决然往外走。 容央松了口气。 如果一切顺利。 她就顺着城郊渡头,一路南下去江南。 在那定居。 去他妈的靖远侯府。 这幅身子,先去找裴知聿想办法,找点退奶药吧。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第106章 啧,一定要逃 与此同时,书房里。 绝影将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陆霁安。 包括容央说自己的情郎叫赵大哥的时候。 “咔嚓——”硬生生听到了瓷杯在陆霁安掌中碎裂的声音。 绝影心惊了一下,“爷,身上的伤还没好。” “死不了。” 战场上多严重的都受过,三个月下不来床也有。 区区一个茶杯,他能怎么着。 容央……好你个死妮子。 “爷,少夫人那边?” “让她去做。” “什么?难道真的要少夫人跑。” “跑,她想跑就让她跑。” 陆霁安磨了磨后槽牙,“她以为这天地之间,人人平等,我偏要她知道,皇权至上,天南海北,插翅难飞。” “这次不让她知道厉害,她只会变着法地要跑。” 既然她想试试,那就让她彻底试试。 绝影头皮发麻,爷上次用尽心思想对付的人,还是魏无言,少夫人这女人…… 算了,如此惊世骇俗,还要回去找情郎的女人,活该被教训。 “那是要往死里教训还是?” 陆霁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她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暗卫,我要她死干什么?出去!” 陆霁安将书一丢。 简直莫名其妙。 情郎? 那女人浑身上下就差写着没心没肺了。 但凡心里有个男人,能赤着身子勾引人? 容央,你既然率先招惹了我,凭什么你现在想跑就跑? 容央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就全盘被陆霁安知道了。 她一反常态,又去厨房做菜。 一瘸一拐的来给陆霁安送菜。 然而陆霁安不想见她。 她怕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掐死她。 陆霁安不见她也好,容央一点也不失落。 “那去找裴大夫吧,我这身子总是感觉难受,开点药去。” 裴知聿正在自己小院午睡,容央那轻一脚重一脚的动静响起,他就睁开了眼。 然后上下打量了容央一眼后挑眉道:“少夫人怎么这样就来了。” “要开药治病,叫我一声就成。” 容央纳闷,“你怎么也知道我是少夫人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容姑娘姿容倾城,落入寻常百姓家,恐怕并非好事。” 容央撇嘴,也不知道他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容央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就打定主意要跟离开靖远侯府了。 正想着呢,没想到他桌子上居然摆着一本书。 “你怎么有这本书?这开始卖了?” 裴知聿挑眉,“你也知道这本,如今京城到处都在谈论这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下册,我都反复看了3回了。” 容央一脸兴奋,“你也觉得好看吧,你最喜欢哪位。” 裴知聿刚想说你也看? 容央立刻制止,“你别说,让我来猜一猜。” “嘶,裴大夫你的性格,应该是最喜欢东邪黄药师吧?” 裴知聿俊朗的眉眼立刻绽开一抹笑容,“你怎么知道?这里头对黄药师的形容少之又少,明明对郭靖着墨最多啊。” “有人喜欢少年英雄,有人倾慕世外高人,裴大夫本就不与世俗同污,自然是才比黄药师,恨不得找个桃花岛,就此隐居吧。” “看来你也看了不少。” 容央眨了眨眼睛,将那册书翻过来一看,这落笔人竟然是……元宝小友。 这八成是徐兆林给起的吧。 “京城的人都很喜欢么?” “连少夫人你这样的深闺贵妇都看过,你说呢。” 要知道,闺阁女子偷看的无非也不过就是书生小姐的偷情书籍罢了。 容央挑眉,哎呀金庸老爷子,你就帮帮我吧,拜托拜托! 看来这次能挣不少钱呢,晚上问问陆霁安去。 “就是不知道这个元宝小友,到底什么时候出第二册。” “快了快了。”容央嘟囔完,裴知聿蹙眉,“你认识?” “啊……啊,就住我娘家那附近啊。” “你还真人是,那你可知道这故事后续则呢么走的么?杨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否与郭靖携手了,黄药师会出来找女儿么?” “这提前剧透有什么意思,你等着出第二册再买呗。” 容央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裴大夫,我想问问我这腿脚什么时候能好啊。” “问题不大,半个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别落下病根,不然往后每年都容易崴一下。” 容央点头,那差不多。 “可是我老觉得身上疼,碰一下都疼,能不能给我开点止疼药啊,麻醉一下我也好。” “这……” “而且好痒啊,新长出来的肉我总是忍不住要去挠,看不到的地方挠破了不得留疤么。” 裴知聿想了想,“这药也不是没有,就是人用多了这种麻药,对身体无益啊。” “那你就给我开点,我不用多。” “那我给你调配个药膏,让你的患处没知觉如何?” “……真是谢谢您了。” 也不用这么费心研究吧。 拿麻药失败! 容央留下一瓶酒,灰心丧气走了。 弄得裴知聿摸不着头脑。 到了晚上。 陆霁安不来吃饭。 容央乐得清闲。 “出去了?出去干嘛?喝花酒?” “不是,听说外头庄子上有人闹事,爷去看看了。” 容央哦了一声,开始看起了送来的账本。 只是这古代的计算方法看的她头晕。 加上拨算盘,她都多少年没学了!早忘光了。 可也没别的计算机给她用。 只能从头学起。 只是账目的列表方法,容央重新弄了一个。 另外叫了庄子上的两个账房先生过来一起列表。 这是支出,这是余额,这是进货项目,就这么列,每日总结。 “这些单价另外摘出来算,嬷嬷去找个人来,明日去一一核实。” “少夫人,难不成是怀疑我们做了假账。” 容央笑吟吟道:“先生哪里的话,我还年轻,不懂事,外头的价格我实在摸不清,既然管了总得去问问,先生还是觉得我多事了?” 账房支支吾吾,“不敢不敢。” “那就照着我的意思做吧,回头我会重新算一算的。” 容央可不打算把自己给累死,一边教了绿盈和几个会识字的丫鬟誊抄新的账本样式,一边听着算盘声嗑瓜子。 等陆霁安回来的时候,正房还亮着灯。 他本能以为是容央在等他,刚想过去,才听到了算盘声,一屋子人呢。 第107章 别偷摸 陆霁安现在知道这死妮子是一门心思想把他往外踹,去找她的情郎赵郎。 虽然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存不存在。 反正但凡真的有,他也一刀剐了! 想当寡妇,多的是机会。 陆霁安本来想直接回书房去,她不想在他面前,难不成他就稀罕见到她? 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她要做什么。 今日去裴知聿那里得不到麻醉的药物,恐怕会从其他地方想法子吧。 不过陆霁安死也没想到,她居然大半夜在看账本。 容央乍一见到他还是很不自在。 但想着自己快走了,一直跟他闹别扭也不是很好。 她还想最后捞一笔呢。 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夫君回来啦?事情都办好了么?” 办什么事?不过是找了个借口不想见到她罢了。 看着就堵心。 尤其是看到他一日不在,她就变着法地想办法逃出去,陆霁安就牙痒痒,恨不得将她一口皮肉咬下。 “嗯。”男人不咸不淡回应。 容央差点翻白眼,爱回答不回答。 “爷。” 账房起身行礼,额头上冷汗直冒。 陆霁安刚坐下喝了口热茶,“大半夜算出什么没有。” “还没呢,只是在捋账。” “捋什么?” 容央将自己做的账本给他看了。 陆霁安看明白后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几个丫鬟会识字的负责誊抄,不识字的就在边上裁剪装订,缝制账本。 封面表皮都换了防水的羊皮纸。 长纵列表,一日一记账。 “核对了总支出结余后,再让管事盖章,这才叫走完一步流程,每个月的账本按照每个月的存放。” “这样年度总结,对月账本,月账本对不上了,咱们算总账本。” 陆霁安有些纳罕,“你们容家是这么管账的?” 倒是比侯府还精细。 容央一甩帕子,“我爹那裤裆里几两碎银子还值得算?不少还是张氏补贴的,还算个什么,我自己想的,这样不是一目了然么,不然这一本那一本的麻不麻烦?” 容鹏海那货,确实看不出来能有这么清晰的思路,陆霁安感兴趣道:“能算明白?你祖母教的?” “不用谁教,省时省力的活非得做那繁复的事情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庄子的账目。” 容央道:“你既然回来了,赶紧摆饭吧!用完了我还要算账呢。” “……”陆霁安真是气笑了。 她倒是理直气壮得很。 自己也是,本该说好了不给她一点好脸色,哪知道一看账本就给忘了。 “传膳。” 吃饭的时候,容央也在看账本,陆霁安发现她看得很出神。 “没算盘你心算?” “嗯哼。” 容央看不惯这些古代繁体字。 她自己搞了一张草稿纸。 陆霁安跟她学过,自然知道那是外文。 “你自家的算盘不用,用这些做什么。” “我习惯用这个了嘛。” “我们也有省力的算筹,只是这么多还是算盘精准。” 这不是不熟练么。 “我还在练算盘呢,让我先用自己熟悉的。” 容央一边埋头挖饭,一边算。 事实上她这样麻烦,那两个账房怨声载道,觉得好好的事情非要复杂化。 可惜陆霁安在这坐镇,他们也只能忍着。 毕竟这位少夫人看起来就是个知道涂脂抹粉,打扮鲜亮的人,哪像个真的能理事的。 账房现在就想敷衍了事,做得差不多就成了。 “你书房用不用?” 陆霁安刚想吃完饭洗澡睡觉,容央这么一问,他抬眸,“做什么。” “算账啊,这不是你给我的活,这个点还早呢。” 搁现代她还在炫饭,等会直播前还得化个美美的妆。 夜生活才刚开始呐陆大人。 陆霁安真是无语,合着他要睡的地方,还得给她腾位置。 看了那两个账房一眼,陆霁安识人,向来清晰,估计是偷奸耍滑之辈。 “一起去吧。” 总在卧房里也不是个事。 陆霁安不太喜欢外人踏足自己安寝的地方。 他将这个界限规划得很清晰。 容央是房内人,外人是外人。 走之前还吩咐了一句,“房间熏香一遍。” 伺候的人自然明白。 陆霁安也没不让绿盈她们就此收手,容央既然安排了。那就这么做。 男人躺在书房里侧的软榻上,听着外头的算盘声。 大家声音放轻,陆霁安觉得有些困倦,便眯了会。 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两个账房都出去了,容央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几个丫鬟各自坐在圈椅上打盹。 陆霁安起身,容央打了个哈欠。 男人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容央一愣,低声道:“干嘛呀,我还有两笔就要算完了。” “账本明天能跑了?” 男人反问。 他一出门,两个丫鬟就惊醒了。 “回去睡吧。”陆霁安侧身吩咐了一句,才带着容央回了卧房。 容央本来还想干活,但是一沾床就困意袭来,准备睡了。 男人问了一句,“今天都上药了?” “没呢,可是要睡觉了,明天上药吧。” “不行。” 她啧了一声,将衣带解开,大喇喇躺着,“那麻烦你了……” 说着合上眼,打起了小呼噜。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陆霁安真想把她丢在这不管了。 却忍不住要去把她的伤口看看。 裴知聿的药膏还行。 他细细抹了一遍。 将她的肚兜掀起来。 容央却突然迷迷糊糊道:“别偷摸哦。” “我稀罕?” 送他都得考虑一下。 再说又不是没摸过。 容央冷笑,“本来也不给你。” 不给他给谁? 给那不知死活的赵郎?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 但凡有本事也不会让你嫁给了旁人。 陆霁安心里泛酸,觉得容央就知道气人。 她想忽悠他,也得看看谁的道行高。 书房里今日太多闲杂人等。 陆霁安懒得回去睡,干脆去长榻上窝了一晚。 容央抱着他的枕头滚了两圈,一早醒过来,又跑去算账本了。 又到了晌午,才叫李嫂子跟其他几个嫂子过来,问了问基本物价。 另外请了一家佃农家的媳妇。 才晓得这农庄里长久的采买,不过就是些棉絮布料子,其余瓜果蔬菜一应农庄里都有。 竟每年被贪墨了一百两银子之多! 府里分下来的月供落到佃农手里也没那么多! 第108章 说好的不计较,却还是想计较 虽然陆霁安不在现场,在湖边钓鱼,但容央怎么惩办的倒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他耳朵里。 “少夫人也没让这些人什么油水都沾不着,说水至清则无鱼,这每年百两银子属实太多了。” “最后怎么定的。” “最后算清了账本,让人先接管了别苑的事宜,将新的账册休书一封,让人先送回京城,请殿下定夺。” 陆霁安真不知道说这人是聪明还是蠢。 聪明的地方在于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凡事若是真是把自己当回事,那是自己找苦吃。 知道把事情推给母亲来处理。 不会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可蠢又蠢在吃力不讨好,得罪了这些底下的人,又不知道讨好自己的夫君,还想着跑。 回头传出去,母亲岂能饶了她。 “爷,我看少夫人未必想跑。” “人家都计划周全了,你操什么心,让人准备着就是,她不是想跑么,就让她知道外头是什么世道。” “她的想法有多天真可笑。” “能平安抵达,都是老天爷给足了运气。” 绝影看陆霁安心意已决,也闭上了嘴。 剩下半个月,容央自顾自吃饭更衣睡觉,偶尔去荷塘边赏景,钓鱼。 跟丫鬟们的关系也亲近了起来。 陆霁安回来睡觉,她也没跟以前似的。 但偶尔亲昵也仿佛从未发生过和离的事情。 她像是彻底忘了。 撒娇卖痴要好吃的糕点的时候,也是如此。 有时候陆霁安都恍惚,或许她忘了。 也只是跟楚眠闹着玩。 要么就是让楚眠知难而退罢了。 陆霁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京城里来了消息,说是魏无言死罪可免,念在拼命救了太后的功劳上,抄家,且流放岭南三千里,终生不得还朝。 陆霁安回京等圣旨发落。 毕竟他假传圣旨,死罪可免,总不能继续好好地没事人似的 回头每个人有样学样,还成什么样子。 身为陛下亲外甥,也不可能有例外。 众人开始收拾行囊。 别苑里的人都挺舍不得容央的。 容央又哪里舍得她们。 光是收拾行李就弄了许久。 容央想着明天就要告别了,往后与这些人再无牵扯。 他们说的等来年秋收,来看看荷塘,看看麦田,自己恐怕不会回来了。 心里感伤,干脆提上鱼篓要去钓鱼。 福慧自然不肯,“夜间风大,少夫人去那湖边老奴可不放心。” “去吧。”陆霁安跟在后头,将披风丢给容央,“我带着。” 既然陆霁安也去,福慧自然没话讲。 “那可千万别往湖水深的地方去。” 绿盈跟惊蛰在前头打着灯笼。 容央跟在后头,纳闷道:“你今日怎么可能让我出来钓鱼了。” “免得你回家又要念叨,怎么?不想我来?” “那倒也~没有。” 说实话他肯让她来,容央就挺意外的。 也没想过旁的。 至少今晚,她不想跟陆霁安闹脾气了。 等后天一早,他看到跟他一起睡的人是楚眠时。 估计对她只会深恶痛绝吧。 容央突然一想到那个场景,心里有些酸涩。 不过她是个下定了决心,就一定要闯一闯的人。 当初自己一个人非要做自由职业,爸妈也是不同意。 她还不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现在。 现在只是奔赴自由,没那么难的。 陆霁安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艘小舟。 要是以前,容央非得觉得是个好搞事的地方。 试想一下,孤舟,孤身男女,还是夫妻。 远远飘开,钓的是鱼还是男人,哪里说得清。 不过现在容师太清心寡欲得厉害。 觉得跟陆霁安那叫纯友谊。 脱了衣服也不会把对方怎么样的。 陆霁安先上了船,伸手去牵容央。 明明两个人做过比这个更骚气的事。 可这么纯情的时候,竟然在手搭手的时候,两人都浑身一震。 陆霁安一把攥着她的手,将她扯上了船。 小船微微一晃,男人健硕的臂膀牢牢稳着她的腰身,俯身拉着她到了船头。 容央抽回手,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你驶船?” “我少时就学过,放心,不会在湖中心打转。” 容央嘟囔,“你这个公子哥,会得还挺多的。” 陆霁安见她往船头角落移动,蹙眉道:“让你坐在那就成,小心栽下去。” “哦。” 凶什么凶。 上船前,绿盈还把食盒给塞进来了。 容央打开吃的,又从鱼篓里拿出了自己的工具,盘腿坐下。 陆霁安将船行到湖心为止,才过来一块坐下。 船随着波浪停下,她不吭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够味。” 陆霁安看她,“也不知道容鹏海是怎么教你的,你那继母也不管教你的礼仪?” “夫君乃礼仪人也,天之骄子,怎么懂一个不受宠的女子在家中的艰难,礼仪?砍柴的礼仪还是给全家人缝补衣裳倒夜壶的礼仪?” 容央拍了拍自己这张脸,“大哥,我要是不凶悍点,就我这张脸,多的是是非招惹呢。” “你是男人,你最清楚。” 容央说完,懒得跟陆霁安吵架,自顾自看着远处与天色连成一片水墨色的夜景发怔。 夜风徐徐,美人面目笼罩在光晕之下,陆霁安就坐在她身后,有热热的体温传来。 男人眉心一动,还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倘或你有机会选择,可还愿意……” “不愿意。” “我话还没说完,你知道是什么了?怎么就不愿意了?” “干嘛都不愿意,以你们这的思想,你们想的无非是给女人一口饭吃,相夫教子,生儿育女便是最大的福气。或者是嫁给你这样的郎君,便是福气。” “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你想要什么。” “自由,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想跟什么人睡一个被窝就离婚。” 陆霁安冷笑,“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是想说不想再遇到我!” “对!” 容央扭头盯着他,两个人说完,竟然心中彼此懊恼了起来。 说好的今晚不跟对方计较。 可话说到这。 到底是过不去这个坎。 就在这时,小船突然晃了晃。 第109章 搞不好是要憋爆炸的 陆霁安立刻蹙眉道:“你会不会注意平衡,让你坐在中央你非得挤边上去。” 两个人都在船头,船身本就开始倾斜了,她还非要往边上挤。 “想翻船?” 陆霁安没好气说完,容央也无语,“那你回船尾去继续撑船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不会钓鱼。” “这些饭菜是你一个人吃的?我凭什么去吹冷风给你当下人。” 容央没忍住扭头,“陆大人,您今年贵庚,不是向来说不与小小女子计较?” “你哪是小小女子,你不是声势浩大的元宝小友,不是厉害非常的当家主母?不是巧舌如簧的陆夫人,十句话里面挑不出一句真的。” “哦,多谢褒奖,不过么也是有真话的。” “哪句。” “骂你狗男人那句,我情真意切,绝不掺假。” “可以,律法规定,辱夫者犯口舌,像你这样的我完全可以命人关押你在后院,再请人来日日训诫,想来你也很需要学学规矩。” 容央气恼道:“那你叫,你不叫你孙子。” 陆霁安眯起眼就要来抓她好好教训一顿,容央一躲,结果尴尬了,她刚才就半个屁股在船边缘,这么一晃悠,这下好了,都来不及尖叫,只看到陆霁安惊慌的眼儿,自己就栽进水里去了。 山里的水更凉,如今马上冬至,容央一进去浑身被冷水包围,陆霁安一把将人提溜上来的时候,已经冻得傻了。 男人啧了一声,直接将她塞进船舱里,关上了门,点了炭炉子,见她还呆呆蹲着,过去一把扯开了她的湿衣服和鞋袜,赤着身子裹进了棉被里。 容央还是抖,头发都在滴水。 陆霁安赶紧把自己身上脱了,一起钻进棉被里,将她翻转过来压在自己身上,将她冰凉的脚夹在腿上,男人体热,再附上内力,容央的身子终于渐渐暖和了。 他的手也没闲着,一直在她身上揉搓,两只手温热了容央才吐出一口凉气。 陆霁安将她的头发散开,靠近火炉那边一点,一点点用他的衣服擦干。 见她煞白的小脸有了些血色,男人才忍不住教训道:“刚才我要不在,你等着明日一早浮起来,又丑又胖。” 容央想骂他,可是牙齿打颤,只能往他身上挤。 两只乳儿尖尖圆饼似地烙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 摩擦着摩擦着,有些东西悄悄就变了。 这半个月,两个人维持表面客套,虽然在一个房间,可谁都知道,他们都没碰过对方。 原因自然也简单。 心里头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想服软。 可现在,孤舟,他们贴身肉贴肉,再凶狠的话到了这,也成了调情的利器。 “不是说我脾气暴躁,让人看了倒胃口,你怎么还硬了?” 对容央说话粗俗这点,陆霁安早就免疫了。 “是个男人,看到女人这样,都会有反应。” “跟你什么样没关系。” “跟现在在我怀里的是谁也没关系。” 容央恍然,“哦,那肯定巴不得是楚姑娘吧。” 陆霁安点头,“楚眠是比你乖巧温顺,起码别无二心。” 容央冷笑,手往下钻,“既然夫君这么嫌弃我,那我也给夫君取取暖好了。” “这钻木取火,我还得找到木桩子才行!” 那本来就灵活的小手现在手心黏着汗,就往下钻。 陆霁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狠狠抓住。 那灵巧绵软的小手不停地动着,技巧好像比之前都好了不少。 陆霁安的呼吸渐渐沉了下去,胸口上下起伏。 “哎呀,怎么回事啊?堂堂陆大人,光风霁月,京城人人赞誉的麒麟子,陛下面前的肱股之臣,怎么在卑劣的小小女子手中,粗喘着~腰还一个劲忍不住地往上顶啊?” “看看我的手,都被灼烫了呢,哟,怎么还在变大啊?” “难不成那孙悟空去东海求的不是金箍棒?” “是来京城靖远侯府,求得陆大人的~子孙根啊!” 容央说到这,狠狠用力。 陆霁安终于没忍住,喉间溢出闷哼,视线落在容央身上,“好玩么?” “嗯,还行吧。” 容央在他舒爽的时候突然抽手,他刚松了口气,她就在他身上磨蹭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开禁锢,朝着她的腿缝盘亘。 不知不觉身上出了细汗,让身子贴合更加紧实。 小船随着水面晃晃悠悠,容央在上面也撑不了太久。 下去就会夹着,毕竟那大棍子虎虎生威的,也不容忽视。 不下去,自己的胳膊压根撑不住了。 她的腰微微有些塌陷。 臀瓣被人抓着,陆霁安不肯让她下来。 容央瞪着他,“干什么,喜欢一柱擎天?那你撑一晚上。” 她正准备抽身离开,陆霁安倒是无所谓,看她冷不冷! 他确实对容央很了解。 她从不吃亏吃苦,除了上次。 现在陆霁安率先丢了丑,她满意了,才不会自己跑出去吹冷风,她明晚可是要跑路的,身子可是革命的本钱。 但她起身的同时,又在想,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放过陆霁安。 他不是自诩高门公子,看不上她的做派么。 那她就是要让他知道!没什么了不起的! 容央从他腿上种种碾过,成功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她换了个方向,将小屁股对准了陆霁安的脑袋。 船舱内昏黄,看得不太清楚,可陆霁安也知道是什么在他头顶。 男人刚想拍她屁股叫她下去点别乱来,直接直接坐了下来。 壶口正好对准了男人的唇,他的呼吸就喷在上面,容央身子一软,控制不住地蠕动了起来。 那高挺的鼻梁剐蹭过软肉就这么堵了上来。 容央身子都在打摆。 “啊啊啊~” 这会上朝的嘴,就是厉害。 这时正好绿盈跟惊蛰的声音传来。 “爷,刚才是不是落水了!?是否要靠岸。” 靠岸?她才不靠岸。 她正得趣呢。 凭什么每次都是这小子爽。 给老娘舔! 不伺候好了今晚人屌双亡! 陆霁安听到动静刚想将她的屁股抬起来,哪知道容央那处吸力极强,死死压制着他不让动。 “夫君,你的宝贝可捏在我手里呢。” 第110章 再见陆霁安 容央感觉到身下男人浑身一僵。 惊蛰还在叫,“爷?!” “该不会掉下去了吧?” “那怎么办,你快飞上去看看。” 此刻容央浑身赤裸坐在陆霁安脸上。 按照惊蛰的身手一上来推开门就能感觉到。 然而陆霁安的口鼻都被她堵上了。 就在惊蛰即将要上来的那一刻。 陆霁安一把将容央的屁股托起,容央手一紧,好像要给他硬生生捏断。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 “没事。” 惊蛰刚准备跳过去,闻言差点一个趔趄跌进湖里去。 跟绿盈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赶紧分开了视线。 惊蛰升起火堆,继续等着。 容央故意将腰扭成了水蛇状,陆霁安一放手,她就又压了下来。 “快,你好好伺候我,咱们都好。” 伺候?怎么个伺候? 她这该死的女人。 还想说话,她又堵了回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腻幽香,她身上的味道在这空间弥散。 容央自己蹭自己的,压根没想陆霁安这小子会给什么回应。 他没给她甩出去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的手也没闲着,只是不给他个痛快。 她就要他自己动。 他如果不动,那就别想舒坦了。 一来二去,陆霁安喉结一滚,终于伸出了舌头。 自己蹭跟他主动。 那完全是两种感觉。 容央哆哆嗦嗦没忍住,小腹吸了又吸,“啊~夫君,快点,快点给央央。” 陆霁安真是被她折腾死。 还这么不中用,弄她两下就弄得全是水。 “啊啊啊啊~” 容央颤巍巍小声叫着。 那小船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陆霁安一顶,差点把她人给顶飞了,“好好弄,再搞花样你明儿就在这船上。” 容央小腹还在抽动,眼神迷离,手已经不自觉地替陆霁安弄起来了。 这男人已经憋得不行,她再玩他,恐怕很难收场了。 容央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伺候着小陆大人。 时不时说两句骚话,就算这样,男人也要折腾许久才释放。 容央累得不行,陆霁安自己穿上衣服拧了帕子来给她擦手擦身。 容央寻思着就陆霁安这货的这资本,不进去都得吓死人了。 寻常闺阁女子,看到也要脸色大变。 不过容央才懒得管他将来如何呢,明日……明日她就走了。 陆霁安是一大清早带容央回来的。 两个人出去了一宿。 大家的眼神里透着揶揄。 还好不在府上,也不会有多嘴多舌的嚼舌根子。 收拾完行囊上了马车也临近正午。 容央变着法找事情,所以晚上也只能在附近的镇子留宿。 一切简直顺利得不得了。 容央都寻思着是不是老天爷帮她呢。 住宿在镇子上最大的客栈里。 前后都有府兵站岗。 容央要沐浴,又不想人伺候,把人打发出去买这个买那个后,赶紧收拾包袱细软,里面有她存起来的钱,就等着楚眠上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容央焦急得很。 容家那份嫁妆她只能带走金银首饰,还有太多的她得想办法存银号去。 这一切都得要楚眠带着路引和户籍才行。 就在容央害怕陆霁安突然回来的时候,门敲响了。 “谁?” “少夫人,我是小绵。” 容央亲自去开了门,见到是一身丫鬟打扮的楚眠,赶紧把人拉了进来。 “门口没人巡逻?” 楚眠蹙眉,“我直接就上来了,好像是换岗。” 容央也不了解怎么回事,反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快换衣服,我要的东西你拿来没有。” “都在这。” 容央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份户籍,跟楚眠一个老家,楚元宝。 容央抽了抽嘴角。 算了,名字就是个代称。 “你记住,等会陆霁安进来你就躺在床上,也别搭理他,自顾自睡觉,他要走你就趴在他身上别动弹,这洗澡水我放了平日里我用的玫瑰香露,他不会察觉到的,明日一早,不管事情如何,他的性格都会对你负责的。” 楚眠到了此刻,才放下心来,自己没有白费功夫。 “那你呢,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公然逃跑,你以为陆霁安还会要我?长公主也得扒了我一层皮。” 容央换上了楚眠的衣服,“行了,我这就走了,你保重吧。” 楚眠深深看了容央一眼,看她真的开门出去了,才按照她说的,浸泡在了浴桶之中。 容央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打开了绿盈她们那间房。 她们都被分派出去买东西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容央拿出易容膏,换上了绿盈给她做的那件男子服饰,头发全部盘起,收拾好细软,又在里头穿了好几件衣服,将自己的身形挡住。 这才开门出去,神色自若地询问了有没有现在能去城郊码头的车。 此处行脚的商人多,但大半夜非要出门的可不多。 容央脸生的年轻,店小二见她穿得齐整又斯文,还叮嘱了一句,“得去镇子口的脚夫店问问,得多加钱。” 容央只要能走就行,“多谢。” 她如今面相平庸,不过是一口白牙生得好些,也没人起疑。 果然一路顺利,加了几文钱,对方愿意送她去码头,只是车上还有些货,一篓鸡鸭还有酒。 容央在车前头窝着,看着小镇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头的紧张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希望楚眠争口气,能拖着陆霁安久一些。 眼瞧着码头就在前方,容央跳下了马车,“谢谢大哥。” “不必,小郎君一路平安。” 容央感觉闻到了自由的空气,感觉到了美丽的未来! 不过上了码头,她就开始观察了。 看看哪家载客的多,人还不能是粗人,最好是带着点家丁护卫的船。 这一选,她就在码头耽误了不少时间。 每一家都问了价钱。 最后有一家能立刻走,容央果断上了车,船舱里也多数是走亲访友的,一家子也有。 看起来是很安全的客船。 容央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不与人攀谈,只等着明天下一站下船后,换别的交通工具。 然而她死也想不到,她的每一步,都有人盯着。 第111章 这下可倒霉了 船舱的环境必然糟糕。 就算是载客船,也并非大船,夜间小船晃晃悠悠。 有孩子哭闹声,也有人在吃东西,女人蜷缩在角落跟自家汉子挤在一起,全是对未来的茫然。 容央看着他们,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的。 到底也没睡成,干脆去船头坐着。 她的位置很快就被人给挤了。 “小郎君怎么出来了?晕船?” “嗯。”容央不愿与人多说话,生怕自己的声线暴露出问题。 见她不想多说,船家也懒得废话。 南来北往,这样的人往后也不一定能见面。 容央睁着眼,等着天露鱼肚白。 总算看到了下一个渡头。 容央展露了一个笑容,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也不知道楚眠那边怎么样了。 陆霁安会不会抓她回去,还是当她死了? 楚眠一直在床上,等啊等,可惜陆霁安一直没出现。 她不由忐忑,也不敢睡。 等到四更天,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楚眠又激动又期待,会是陆大哥么? “起来吧。” 楚眠浑身一僵,仿佛后背有蛇在盯着。 她僵硬着身子不肯动弹。 “郎君让我转告你,现在出发启程,往后恩怨两消,要么你就什么都别要,就这么滚回老家去。” “听从安排,你还有一份好前程。” 楚眠一下掀开了被子,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是陆霁安身边的府兵。 “如今你在这等爷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你怎么选?” “陆大哥他……” “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要不是有爷给你们开后门,你们以为自己有这个机会?真是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楚眠哆嗦着嘴唇,“所以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是不是他一起跟容央给我下了个局!” “你也配爷费尽心思下局?走不走!不走现在穿上衣服就滚,爷给你的钱你一文也带不走!” 楚眠瘫坐在地上,难怪,难怪一整晚他都不曾出现,竟然是此等羞辱。 楚眠闭了闭眼,“走。” - 容央打了个哈欠,坐等着下船。 只是下船的时间怎么比自己想得早了那么多,如今天都没亮,她只能在码头等着天亮去下一站了。 这回怎么样也得选个大客船,弄个客房休息休息。 船靠岸,容央在角落里找了个茶寮,出来的是个老板娘,为人很是客气。 “小郎君怎么这个时辰下船?下一站去哪?” “苏杭,老板娘有什么早点没有?” “哎呦,还没开始做呢,先吃点花生米和茶水垫垫肚子吧,我给你烧一碗面?” 容央点头,“谢了。” 面很快就上来了,容央看着码头的船工在运货,吃了两口面,发现老板娘坐在了她对面,吃着瓜子笑着跟她说话。 “你怎么往苏杭走?如今都快过年了,回乡?” “我来做生意,如今生意失败,投靠我远亲。” “原是如此~”老板娘笑吟吟道:“那你可找好了船家。” “还没呢。” “行,等会有大船过来,我替你去打听,我们这都熟呢,谁家名声好也清楚。” “谢老板娘。” “嗨,我是看你一个外乡人怪可怜的,正巧咱们有缘分才帮你,我可不是人人都帮的,快吃面吧。” 容央见附近人来人往的,也怕等会吃不上饭,赶紧大口吸溜。 味道不怎么样,可以说得上难吃,但这时候也不挑了。 “姐姐,我能不能借你的茅房一用?” “嗨,进来吧,要不是你年纪小,我可不让你来呢,外头那些粗汉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女人掀开帘子,“进去吧。” “谢谢姐姐。” 容央背着包袱进了后院,上了茅厕后出来,果然神清气爽,这憋了一晚上,再憋下去,她就要出毛病了。 然而走到院子门口,发现门打不开了。 “姐姐,我得出去了,姐姐?” 容央心里忐忑,抱着行囊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容央刚准备大叫,就被人给打晕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听着外头的动静,环顾四周。 是柴房…… 妈的,这也太倒霉了,一出来就遇到了人贩子。 她挣扎着要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没力气。 容央咬牙挣扎,应该还在码头,只是一墙之隔,谁知道这有人拐卖人口啊。 古代也没那么多监控,这下可倒霉了。 容央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现在这张脸,压根卖不了什么钱。 柴房的门很快被打开了。 “哟,醒了。” “姐姐,姐姐怎么突然把我给打晕了。” “我那行囊里还有点钱和首饰,姐姐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只是留我一条小命吧。” “你那点钱,我自然是要拿走的。”女人扭着腰坐下,“不过你的小命么,我还得要!” 容央脸色一变,女人已经走进,掰开她的下颚看了看。 外头的男人靠在门边上等着,“这小娘皮身段还行,长得可卖不了什么钱,进暗窑吧。” 容央心里一咯噔! 老板娘却眼底精光一闪,“你懂什么,这小丫头片子还是有点脑子的,可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说着,抓起帕子就往容央脸上擦。 随后,那男人手里的瓜子便落了地,“好啊,这回捡到宝贝了!!!!” 女人也震惊,没想到长得这样好。 “这样子的,卖到京城最大的楼里,也得这个价码。”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都不要紧~进去了,那跟我们就没干系了,晚上多接几个客人呐,你也就认命了。” 容央脸都白了。 “先让我验验货,我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呢。” 女人啧了一声,“你粗手粗脚地弄得浑身是伤我还怎么卖,先把她关在这饿两天,等没力气了,你再好好舒爽,到时候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容央不由松了口气。 “你可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敢有一丁点跑的心思,那外头男人可多的是,你想当烂货,我就让你一辈子下不来船,就在上头接客吧,十文钱能睡你这样的角色,敞开腿接到你合不拢腿!” 第112章 这都是陆霁安安排的? 柴房的门狠狠被摔上。 容央觉得要不一根麻绳吊死算了。 更重要的是勒了一晚上,这身体又开始涨奶了。 容央又饿又累,还口渴。 那死婆娘要她好好待着,将闩门的钥匙也带走了。 容央的腿脚才刚好,要跑也难。 跑出去报官?几率有多大? 报官岂不是惊动了陆霁安。 陆霁安指不定想杀了她。 容央觉得前路渺茫,死路一条。 这万恶的社会,她想回家!!! 容央寻思着刚才那贪财好色的狗男人也会来揩油,自己色诱一下也行,骗那狗男人私奔去,野合也行,到时候再捅死他逃跑。 可思来想去,方案推翻了一个又一个。 那狗男人压根就不上门。 看来白天外头码头的生意确实不错。 容央喊了两声也没人应。 也不知道这鬼天气,柴房里怎么还有蚊子,晚上也睡不好,咬得全是包,浑浑噩噩睡着,腿上又有蟑螂爬过去。 想上厕所也没人管她。 她就只能硬憋着,还好也没水喝。 第一天就这么熬过来了,嘴巴干得都能起皮了。 两个胸口涨得跟石头一样,那种混混沌沌想发烧的感觉又起来了。 第二天,容央实在是撑不住了,对着门口哀声求饶,说自己错了,求姐姐赏口饭吃。 那女人冷笑一声,可不管她。 “我要尿裤子了!” “那你就尿,反正进了楼,干净的也得脏。” 好个一语双关啊,人贩子你死全家! 怎么这么背啊,魏无言都死了还这么多人贩子,可见京城那帮人根本就是没好好干活! 容央骂骂咧咧,在窗框里暗中观察。 那狗男人就没再出现过。 搞什么,想色诱出去都没人带她。 等第二天下午,她已经有点高烧不退,浑身发懵的状态了。 门突然被人打开,容央看到一个矮小的男人进来,长得十分猥琐下流,她这会哪有心思搞色诱,张了张嘴,别人直接摸了两下,结果胸口硬得跟石头似的,摸着不得劲。 男人暗骂了一句,“居然是个生过孩子的!” 这才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容央哪里吃过这种苦,原主被欺负,她也只有记忆没有痛觉啊! 可惜身子浑浑噩噩,疼也没力气挣扎了。 一出柴房,就被一脚踹进了箱子里,合上了木箱的门。 又被抬上了驴车。 容央抬起眼皮,又沉沉合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车里颠簸得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箱子被抬了下来,容央猛地被人揪了起来,然后塞进了一间茅草房里。 她还没回过神,就有人直接扑了上来,撕扯她的衣服。 “小娘皮,哥哥硬了一路了,让哥哥解解馋,长得这样漂亮,必定销魂。” “滚!滚开,别碰我!” “别碰你!嘿,我还要睡你呢,灌满你的肚子哈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睡到这么标致的美人!等我睡腻了你,回头就把你卖青楼里去!” 容央闻着他身上的腥臭,浑身犯恶心。 “走开,走开啊!” 身上的衣服猛地被扯破,容央闭上眼睛心如死灰,妈的,被这头猪睡,还不如死了现在回现代去呢。 她说着,就要拿头去撞床板。 “砰”的一声,虽然那男人扯了她一下,容央还是撞得龇牙咧嘴,头晕目眩。 门猛地从外头打开,清冽的香气传来。 容央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爷。” 容央一愣,盯着那猥琐的男人,再看向走进来的陆霁安。 男人高大挺拔,站在这简直格格不入。 视线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神里毫无波澜。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死了逃出去的这条心。” “要么,你就真的在这待着。” 容央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直知道! 他知道自己落入贼人手中了。 他就等着这一刻出来,然后质问她。 打碎她逃跑的幻想。 容央很想说宁可在这也不跟他走。 可靖远侯府的少夫人能留在这?呵。 她自甘下贱,陆霁安也只会一剑杀了她。 容央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一刻清楚身边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是现代社会的平凡男子。 他手上握有的权利,也不会尊重她的想法。 她只是他买来的物件。 容央垂眸不吭声,身子不住颤抖。 “看来你喜欢待在这。” “那你继续吧。” 陆霁安说完转身就要走。 容央闭着眼,想去抓他,却没抓住,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手指扎入木屑。 “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说完这句,人直接晕了过去。 除却昏厥,她也想不到任何能摆脱眼前困境的办法。 容央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梦里浑浑噩噩,身上清清凉凉。 她睁开眼的时候,竟然还在船上。 容央一惊,睁开眼看到福慧的时候,眼泪唰一下掉下来了。 “嬷嬷,我不会是死了吧。” 声音哑得可怕。 福慧欢喜道:“总算是醒了。” “少夫人这次怎么病得这样重,老奴好几日都见不到少夫人,这一路上去苏杭,路途遥远可怎么好。” 容央一愣,“去苏杭,我们为什么要去苏杭?” “圣上旨意下来了,我们爷被贬官,来当个七品县令。” 容央明白了,喝了口药,魏无言流放,陆霁安总不能全身而退。 只是没想到他能一边接圣旨准备启程江南,一边连带着把她给收拾了。 看福慧,好像压根不知道她偷跑出去过。 要不是身上的不舒服提醒她真的发生过这些事,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做一场,噩梦。 容央抬眸,突然看到了立在床边的一个红衣女子。 容央一愣,“这是什么人。” “少夫人,属下阿朱,是爷派来贴身侍奉的暗卫。” 女子抬眸,“少夫人之前已经跟属下见过面了。” 容央纳闷,没有啊。 阿朱朝着容央露出一个笑容。 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容央浑身一震,那个摸自己,要强暴自己的矮小男人,手上就有这么一个朱砂痣! 原来是她假扮的! 那就是说,全程都是陆霁安安排的!?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握之中! 第113章 他无非就是在提醒她 福慧道:“少夫人最近总是受伤,身边有个暗卫也是好的。” 容央视线盯着阿朱,冷笑道:“你忠于爷,还是忠于我,若是前者,我可不敢用你。” 阿朱神色一凛,闭口不言。 容央冷笑,“都不会舍命救我,我要这暗卫做什么,嬷嬷你去回了他,就说我用不着暗卫,反正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容央说完,又要躺下。 福慧诧异,不解。 阿朱站着不动。 她弯下腰哄道:“好好好,你先把药喝了,公主来信说走得突然,要你照顾好身子,别忘了自己的责任。” 容央估摸着华阳应该也不知道她出逃的事。 不然现在该派人再来给她验身了。 容央有些心累,喝了药就继续昏沉沉地睡了。 福慧带上门出来,才发现陆霁安一直站在船舱外头。 “爷怎么不进去,少夫人方才醒了呢。” “说什么了?”男人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开口问道。 “也没说什么,好像做了噩梦,梦里一直叫唤,这样多思多虑下去,对身体可不大好啊,今天也奇怪,吃药的时候,不喊苦了,连蜜饯也不吃,直接又睡了,如今才刚启程,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可怎么过。” 福慧想到这,就唉声叹气一次。 平日里对少夫人多加关怀的爷,也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不管不问,要不是站在门口,福慧以为他就不打算管容央了。 女子在后宅之中,仰仗的无非就是男人的恩宠。 红颜未老恩先断,有多少人就是想不开这点。 误了终身。 尤其是容央这样,有绝顶资本的女人。 无家世背景,靠的可不就是爷这点怜爱么。 福慧说完,陆霁安却转身就走。 她想跑,他已经成全了。 不是他不想让她走。 而是靖远侯府的脸面。 她自然有走的时候,等他从江南回来…… 容央躺了两天,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才让绿盈扶着她起来。 她这几日瘦了不少,小脸愈发尖瘦,细细的下颌,福慧都忍不住说了句病西施。 容央披着薄披风,让人打开窗户透透气。 入眼处,一片荒凉,很少能见到野市。 “入冬了,外头没什么好看的,等到了江南,那花红柳绿的必定美不胜收呢。” “你去过?”容央问道。 绿盈笑道:“奴婢没有,但奴婢看画上就是这样的呢!” 容央点点头,任凭冷风灌进来。 福慧道:“怎么屋内也不点个炭炉子。” “嬷嬷别忙活了,是我让她们不要点的,这屋子里都是药味,难闻得紧,何况我也大好了,透透气。” 容央说着坐下,她这是硬生生闷出来的,身子骨本来也没什么毛病。 福慧见她今天肯搭理人了,“少夫人可要吃点什么?” 容央也懒得问陆霁安,“船上想吃什么,也无非是府里带来的厨子做的,现在到哪了?” “前头是安阳镇,听说这的卤肉很有名。” “可会停船?” “途径一站都会稍稍停留。” “你去问问他,我能不能下去散散心,让人跟着就成,不走远。” 福慧与绿盈对视一眼。 “少夫人怎么不自己去问呢,爷如今被贬官,也需要少夫人的宽慰。” 容央面无表情道:“夫君天潢贵胄,区区贬官,于他而言不过是历练。” 何况他来这,八成领了什么皇命,别看是个区区小官,手头实权可一点也不少,光是刷身份,比这的知府还要强,他何须对人低头。 不过是过个一两年,指不准就回京了。 再回京,恐怕就不是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官衔了。 “我一个小小女子,什么都不懂,何必去招惹他。” 容央到梳妆台前道:“你们去问吧,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去船头看看也好。” 绿盈这才去找陆霁安。 容央等了等,绿盈就回来了,脚步轻快嘴角含笑,“少夫人,爷同意了,说等会到了野市,让我们都下去走动走动,等人去采办回来再走。” 容央点了点头,打开妆匣的时候,看到了之前自己带走的那些。 连个珍珠簪子都没丢,原原本本放在里头。 容央挑拣了几样随便装饰,戴上帷帽穿上披风,刚出船舱,才发现他们这一艘船比寻常的船只要大一些,竟然是三层的。 “爷就住隔壁。” 容央垂眸不语,关她什么事。 只是刚走到楼梯拐角,便伸出了一只手。 容央素手掀开帘子,才看到了陆霁安。 她想到那天狼狈不堪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头上的伤,想起了自己吃的苦。 实在是挤不出一个笑脸来。 纵然她知道,她不得不低头。 男人垂眸,面无表情地拉过她的手,“手这么凉出来吹风?” “少夫人。”福慧赶紧把准备好的汤婆子塞过去。 陆霁安接过,将她的手拢在上头,“楼梯狭窄,靠岸水波大,小心些。” 他声音温厚,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可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不是幻觉,这是赤裸裸的真相。 他无非就是在粉饰太平。 谁不会了? 容央朝他温婉一笑,“多谢夫君。” 两个人这样携手下楼,倒是要让众人心中欢喜。 太好了! “少夫人跟爷好像没什么嘛。” 福慧看惯了内宅之中,夫妻模样,这样就很合规矩了。 这样的小渡口,有官船停下。 其他小舟自然靠边。 容央跟着陆霁安下了船,才看到界碑上写着平安渡。 “此处是何地?” “才离京城没多远。”陆霁安说到这,嘴角含笑问她,“你可记得,你自己跑出去找的渡头叫什么。” 容央神色一僵。 “叫什么?” “可不就巧了,叫平安渡。” “……”容央终于明白,这小子为什么白日里不理她。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 合着是要在这提醒她。 当日她从这离开。 现在他就要让她明白。 她不过是压在如来佛五指山下的孙猴子。 翻不出这片天去。 容央气得浑身发抖,笑容愈发灿烂,“原来此地叫平安渡,幸亏夫君提醒,不然央央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呢。” 第114章 人总憋着,会憋出毛病的 福慧让人去后头的凉亭里铺上席子和蔬果,让容央与陆霁安在那边用膳。 她气得胸口都快堵死了,但不想让陆霁安得意。 还让绿盈去买了点水果回来。 阿朱和惊蛰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小厮抬来了屏风,以免容央的相貌被渡头那边的人看到。 容央也懒得管他们是什么时候回到侯府,又是什么时候接到出京圣旨的。 行李倒是带得齐全。 就在这时,一声猫叫。 一只小猫从惊蛰怀里溜达了出来,往容央怀里一跳。 “胖球?”容央诧异,“它也跟来了?” 这表情倒是确实惊讶,不带演戏的。 陆霁安嗯了一声,“此去江南,少则半年,多则两载,你既然养了它,给别人也不会悉心照顾,不如带着一起出发了。” 陆霁安可不喜欢这种猫猫狗狗的,要不是容央非要把这只猫养着,他也不用在书房跟它玩猫抓老鼠。 这两天一上船就到处蹿,去船舱底下找耗子去了。 也跟容央是个鬼灵精,到点了知道回来睡觉。 只是总是把自己当个人,喜欢睡他被窝里,要么就是床尾。 容央怀里撸着小猫儿,低头亲了亲,“你想不想妈妈?” 那猫被她养得滚圆实心,素日里最爱缠着容央,发出咕噜噜舒爽的叫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立刻就忘了这段时间到底是谁在喂养它。 都是一样没心肝的。 “爷跟少夫人先用膳吧。” “吃了饭我能在附近转转么。” “转了有什么用,还是你以为,凭着楚眠给你的路引能做什么?走得了多远?” 两个人都回避这件事,没想到在这个档口,陆霁安居然主动提起来了。 容央搁下筷子,身边只有阿朱在帮忙布菜,福慧带着人去采鲜花回来装饰。 容央也懒得跟他装恩爱夫妻。 “没什么用,看看风景,不行么?” “你倒是没良心惯了,楚眠这样帮你,你倒是漠不关心她的死活。” “我跟她互换身份,也把后果说得一清二楚,要么你把她卖了,要么给一笔钱放走,总不能,你也把楚眠找个女人乔装一下,卖进了窑子里,吓一回。” “呵,我以为你多沉得住气呢,怎么不继续装了?”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将人拉近。 “你是不是觉得,没我在后头,你这一路会走得无比顺畅?” “看来上次被魏无言的人带走,还没给你买个教训。” “和离不成,想逃?容家,你的祖母的命,看来你都不在乎。” “不是馋男人么?最后是你自己选择跟我回来的。” 容央一掌拍开他的手,“你心里清楚我是为什么回来的。” 但凡有个好一点的选择,鬼才跟他回来。 “怎么?你觉得我给你的选择还是错的?还是你喜欢浸猪笼,或者按逃妻论处?” 容央嘴一抖,“我说了我能和离。” “实在不行,你休妻。” “哦,之前也许可以考虑,现在?你就在我身边守活寡吧。” 陆霁安吃了一口本地的特色菜卤肉,细嚼慢咽,看着她脸气得发青,心里总算松快了一些。 容央狠狠咬了一口面前的饭菜。 简直把它当陆霁安来啃。 “那你可得小心了,你知道人要是憋着,会憋出毛病的。” “堵着堵着,总得疏通!” “哎,如今入冬了,这一路上可没如此绿景可看啊。” 陆霁安盯着她,冷冷一笑。 容央觉得自己逞口舌之快赢了一局。 然而等抱着胖球上了船,就知道错得有多离谱了。 陆霁安叫她去书房。 容央正准备午睡呢。 “去书房?去书房做什么?” 难不成又让她研墨? “这就不知道了,肯定是爷想少夫人了呀。” 以前少夫人跟个小黄鹂鸟似的,看到爷就缠上去了。 这两天闹闹别扭,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容央撇嘴,陆霁安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该不会让她脱光了,青天白日,站在船舱里吧。 这多冷啊! 死变态什么干不出来,还能让人把老婆卖妓院呢。 妈的,人家穿越都是什么特工,但凡是个医科博士也好啊,我弄点药我让你生不如死。 容央坐了下来,“我身体不舒服,我就不去了吧。” 阿朱突然开口,“少夫人还是去吧,不然属下带您过去,反正早晚也要面对的。” 容央无语,自己这个少夫人真是当得窝窝囊囊。 她气呼呼出了门,船已经启程。 刚出来就踉跄了一下,抱着胖球继续往前,入了船舱,发现陆霁安没在书桌边上,反倒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总不能是叫她来下棋的吧。 “做什么?”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你那书不打算写了?” 容央差点忘了这事,自己都快怄死了,哪有心情创作。 “写,怎么不写。” “也是,不好好存钱,怎么跑第二次是吧?” 容央脚步一顿,一屁股坐到了桌案前。 果然已经摆着白纸,容央自己磨墨,“是徐公子催你来的?” 陆霁安见她没顶嘴,这才愿意好声好气跟她说话,“你这本书如今在京中炙手可热,一本已经开出了高价,还有人要花重金买你的原稿。” “这样?” 容央觉得那独家授权也太亏了。 陆霁安正在琢磨往哪下子。 鼻息间香风袭来,容央一脸谄媚地凑近,“夫君呀。”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做什么。” 容央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不识好歹,你别跟我过不去嘛。” “呵,你还真是见风使舵的不遮掩啊。”陆霁安道:“又想耍什么花样,还是说你以为你每次叫我两声,撒个娇,就什么事都没了?” 容央怂着脑袋,“我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嘛,现在事关挣钱,你就不能放下恩怨,先跟我商量一二?” “行,你说。” “敢问夫君做县太爷,俸禄多少。” “你爹多少,我便比他少。” “……哦,那夫君是打算动用府上的钱?咱们这一船人吃吃喝喝,用度可不少啊。” 光伺候她的,就得八个人呢。 “怎么?你打算出去挣钱?”陆霁安故意讽刺她。 第115章 我夫君就喜欢这么调情 “哪里需要出去挣,这现成挣钱的法门不就有么?” 容央点了点桌面。 陆霁安除却府上的月例银子,还有田产,农庄,钱庄等数不清的盈利。 靖远侯府只是低调,闷声发财,加上从小到大的赏赐,他养一百个容央也不成问题。 但他还是想知道,她想靠这些话本子,挣到什么钱? “我知道,这点夫君你肯定是看不上的。” “但是既然这书在京城中卖得这么好,也没被朝廷明令禁止,那何不再做大一些,跟书局二八分账,哪能垄断呢。” “万一火了,里头的台词,编纂成戏文,也得给我银两吧?” “茶楼说书,也得分卷买吧?这得官方授权,本人盖章,咱们家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有大腿不抱是傻子!容央没那么多清高跟钱过不去。 有靖远侯府帮衬,哪个书局的老板敢忽悠她。 陆霁安上下打量她,“呵,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凭什么帮你。” “我不缺你这点仨瓜俩枣的,反倒是让你翅膀硬了,我还得花费这个时间来逮你。” “还要冒着被人发现侯府少夫人在外出书卖艺的风险。” “得不偿失,亏本买卖,没有必要。” 陆霁安拒绝了她三次。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是我之前做错了,但是您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那可是真金白银。” “我这辛辛苦苦写的手都酸了,脑子也僵了,平白被人刮一层油,你舍得?” 容央眼巴巴盯着他,陆霁安勾唇冷嘲。 待你好,你也未必领情,那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见陆霁安只是随意一笑,容央着急,“那……那徐公子的地址,夫君肯帮我传个信不,我跟他说。” 陆霁安猛地抬眼盯着她,“怎么,你不会是想着,徐兆林能帮你逃吧?” 容央心道:我现在没这个想法,你再这么疑神疑鬼的,我可要给你找绿帽了。 “这书局的事,不是徐公子帮我的吗,夫君你不肯帮衬,我只能求人了。” 陆霁安懒得理她,“你以为就凭着徐兆林,那些人会这么给面子?” “如何能卖到大街小巷皆知,徐兆林有这个胆子敢让府邸蒙羞么。” 容央一怔,讷讷道:“那……是你啊?” 陆霁安懒得回答。 哦,那就是了么。 别别扭扭地干什么呀。 容央这会也舍不下脸来跟他说话,干脆自己起来去写书了。 等写好了,回头看看什么个情况。 小船悠悠,倒是真让容央很快渐入佳境,真的感觉到那武侠氛围里去了。 陆霁安自己对弈,时不时看她一眼,发现她写得认真,手指微动,干脆起身到她边上看看。 发现那狗爬字写得虽然依旧乱七八糟,但好歹比之前强了点。 容央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时不时抓耳挠腮一下,见他过来,赶紧一把抽出新的纸张,盖在了自己刚才写的稿子上。 “挡什么,那么丑,一眼就给记住了,门房小厮八岁的时候写得都比你齐整,若这样的书稿还想卖出高价,刚进书局就给甩出去了。” 容央摆烂,“我也想找个写得好的替我润笔啊,这不是没这样的人才么。” 容央说着,视线落在了陆霁安身上。 陆霁安顿觉荒唐,“你是疯了?” “我替你写这个?” 少夫人去写书挣钱就算了。 他堂堂靖远侯…… 算了。 容央这女人,懂什么。 陆霁安刚想走,容央一把拉着他,“你不给我写,又嫌我写得丑,你是不是故意找我茬?” “我有这个闲工夫?” “你怎么没有?搞了半天还不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容央扭了扭屁股,眼中灵光一闪,“陆霁安,你不会是……” 陆霁安垂眸,“什么?有屁快放。” 容央不计较他这粗话,瞪圆了眼儿道:“你不会是心悦于我吧!所以我跑了你那么生气。” 容央说完,陆霁安实在是没憋住,嗤笑出声。 “异想天开,我看得上你?” “今天走丢的是一条狗,署了我的名,我也得抓回来。” “……”你才是狗,狗男人。 容央刚想起来跟他撕逼。 绝影入内,“爷,柳姑娘的船在附近,特来求见。” 陆霁安与容央对视一眼。 容央立刻冷笑,“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人来的。” “还真是师兄妹情深啊,如今你此去半年两年的,你师妹可等不了那么久了,哎呀我还是回房去吧,可别耽误了你。” 容央说着要走,陆霁安却没留她。 “也好,等师妹进门,你这样的,也可以关到后院去,一辈子不见天日。” 容央脚步一顿,回头恶狠狠盯着他。 “这么喜欢你师妹,你现在就休了我!我好回家去!” “我偏不。”陆霁安说完,指着门口道:“要么你回房,等着把位置腾出来,自己搬去下人房,换好衣服来伺候未来主母与你的主子,要么你就给我在这老实待着。” 待着就待着,也不怕等会你师妹上来,我给她脸色看。 我搞黄你们我。 “行啊,既然柳师妹来了,我身为夫君的妻子,明媒正娶的,招呼一下也是分内之事,去请柳姑娘上来吧。” “绿盈,再去上一些水果点心,记得用雪水冲泡的茶,别让人觉得咱们俗气。” 容央今天没怎么打扮,脸上连个脂粉都没有。 因为生气,所以面颊带着红晕,倒是人比花娇。 陆霁安继续下棋,好像也根本不怕柳如雪看到她的存在似的。 说话间,甲板上传来了动静。 柳如雪出现在了书房门外。 刚一进门,率先看到的不是陆霁安,而是端坐在桌案前的容央。 柳如雪脚步一顿,视线望向了陆霁安。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不是陆霁安身边的丫鬟么?! 她怎么这副装扮。 “来了。”陆霁安语气平淡,“请坐。” 柳如雪放下帷帽,解开披风递给自己的丫鬟。 缓缓落座的时候,容央朝她笑了笑,“柳师妹好。” 柳如雪视线悠悠落在二人身上,接过绿盈奉的茶,“这不是……” “哦,有件事得跟师妹道一声不是,上回我与夫君闹着玩呢,没想到也没跟师妹解释清楚,你也知道的,夫妻情趣嘛,我夫君啊,就是喜欢跟丫鬟调情。” 第116章 卑鄙无耻陆霁安! 柳如雪脸上得体的笑容瞬间僵硬。 “夫君?” 柳如雪咬字虽然轻,可一字一句,都在表达震惊。 容央是故意的,陆霁安也不在意。 “我已经成婚,这是我的妻子。” “师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你什么时候成婚的?为何我们从来没收到消息?” 柳如雪哪里还喝得下茶? 他成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何靖远侯府安静无声! 为何一丁点消息也没有。 是妻子还是妾室,这两者区别可不小! 何况有谁家的正妻会甘心当个丫鬟?! 难不成他们两个人在戏耍自己不成!? 陆霁安神色平淡,掸了掸衣袍道:“成婚突然,但确实成婚了,你不在京中,怎么也要南下?老师可知道?” 柳如雪神色仓惶,头一次没做好表情管理,放下茶盏的时候差点泼到绿盈身上。 容央挑眉,噢哟,在自己亲爱的师妹面前,这么扎人心刀子? 还单纯的兄妹情,师妹听到你结婚了,心都碎了! 容央适时补刀,“可不是么,师妹你上次来得突然,哎呦我跟夫君正在玩呢~哎呀不说了,羞死人了。” “……” 你这不说,比说了还气人。 陆霁安盯着她,想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容央可来劲了。 你不是自诩正派! 我倒是要让你的好师妹知道你背地里在做些什么勾当! 一边嘴巴上说着别人不知廉耻,自己可是裤裆邦邦硬呢! “师妹你可别见怪,我这人啊,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上回是怕耽误了玩闹,才假装侍女,一块遮瞒了过去,我都说不要了,夫君这人,哎呀~” 容央拿帕子捂着脸颊,仿佛是羞怯。 然而陆霁安清楚明白,她就是故意的。 “是……是我莽撞,还请嫂子不要见怪。” 柳如雪已经如坐针毡。 她身边的丫鬟更是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容央! 这女人居然是陆大人的妻子?! 那上次她说的那些话,她岂不是一清二楚? 现在说这些话是做什么?是故意给我们家小姐难堪么!? “不怪不怪,这怎么能怪师妹你呢,毕竟你不是他枕边人,哪里知道,这些臭男人背地里是什么德行啊。” 容央说着,得意地朝着陆霁安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说你这个师兄,第一回见你,我就说要出去见你,他非不让,不让我们姐妹二人,也早该认识的。” 柳如雪睫毛一颤,“第一回?那是什么时候。” 陆霁安捏起一颗棋子。 容央佯装羞涩,“这,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哦。” 柳如雪深呼吸一口气,“嫂子只管说便是。” 容央瞥了眼陆霁安,“就是上一回封赏世子的宴席上,藏书楼……” 柳如雪脸色瞬间惨白,“那日,你们在藏书楼?” 容央捂着脸,“哎呀,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我们那会新婚燕尔的,就藏在书柜后面,师妹你突然上来了,我可吓坏了,我说要出去见见你,可这坏人非得拉着我,算了,接下去的事情等师妹你成婚了,就知道了嘛,我就不说了,夫君你说是吧。” 陆霁安讥讽道:“你向来有大主意,谁能做得了你的主。” “这话说的,夫君是天我的地,您让我往东我也不敢往西啊,听说师妹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回头我有什么不懂的还要询问师妹呢。” “对了,你怎么不在京中,是出来郊游访友?还是要去何处?要不要与我们同行,我们这船大,左右也就我们两个,夫君出京的时候我病了,一醒过来就在床上了,都没个人说话。” “师妹与我年纪相仿,我们做个伴也是极好的。” 容央伸手去抓柳如雪的手。 柳如雪却避如蛇蝎,面如冰霜。 她腾一下起身,“我只是途经此地,既然师兄与嫂夫人还有要事要忙,如雪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也不等陆霁安反应,直接领着丫鬟走了。 仿佛身后有鬼跟着似的,立刻要下船。 容央赶紧追了出去,“师妹~师妹路上小心啊!” 眼瞧着柳如雪头也不回,容央悻悻收回帕子。 踱步回了房间,“你那师妹跑了,你怎么不着急呀。” 陆霁安继续下棋,“我着什么急,你说的是事实。” 容央蹙眉,这反应不是她要的啊? 她转念回过神了。 “你利用我!” 容央走到他跟前,“你以前从不会在人前说我是你的妻子,好像我是什么脏垃圾似的!” “今天你居然在你师妹面前说你成亲了?你是不是压根不想见到她!” “还是说,你被贬官,不想拖累你师妹啊?” 陆霁安闻言抬眸瞥她,“随便你怎么想。” 容央气笑了,“无论如何,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逼走柳如雪,早知道……” “哪有什么早知道,你怎么不说自己蠢,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己就在那唱了一出大戏。” 容央走了两步,“你,你师妹知道你这么阴险么。” “你师妹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不去娶她去!非得把我娶回来当摆设!” 容央说完,陆霁安冷声道:“没错,就是因为她太好了我舍不得,成了吧!” 容央气得恨不得拿砚台抡他脑门。 “哎呦,你们可真是情深义重啊,我看你师妹也不是喜欢你吧,完全是找不着下家,这才回头来找你呢,她那丫鬟就差把今年嫁给你挂脸上了,这可怎么好呀,我杵在这,你们这辈子也不能在一起了。” “看来你那有才有貌的师妹,不和亲也得嫁给旁人咯。” “哦,那只能让你忍受我一辈子了。” 容央气得差点把手上的帕子绞了。 深呼吸一口气道:“可不是么,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都得忍呢。” “嗯,那你继续忍,忍够了我告诉我,你随时可以下船。” 下船之后呢,再被他戏耍一顿! 这个卑鄙无耻的陆霁安,玩弄心术,根本就是个佞臣。 亏她以前还觉得这是个好东西,自己能感化他呢! 真是最大的错觉! 错到离谱! 第117章 原来他在帮自己 话分两头, 比容央更气的,另有其人。 “砰!” 柳如雪一回来,就将船舱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 动静闹得外头的船家都要来敲门询问。 “别叫了,我们都会照价赔偿的!” 莺儿转头看着柳如雪,她从来没见过小姐气成这样。 这已经是完全失态了。 “小姐。” “别碰我!”柳如雪吼完,盯着带来的书箱,冲了过去。 莺儿赶紧放下她的披风,“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呀,你要拿什么你告诉我,莺儿来拿。” “走开!”柳如雪咬牙打开书箱,翻出了里面跟他所有的回忆。 里面是她做的画,他提的诗,是他给自己的诗集做的标注,是他,全都是他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这次特地把这些东西都带来,是希望他能带着她离开京城。 圣上的意思,不过就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只要长公主还在,只要是圣上还在,他就不可能一辈子不回京。 少则半年时间,他必定能回来。 她只要随他南下就能躲过和亲,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后路。 京城内外皇亲宗亲关系复杂,她偏偏是地位最低的那个,又名声在外被选中的可能性极高。 何况宫中那个丽妃,痴心于师兄,这件事旁人不知,她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是什么意思?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可他偏偏用了这样的法子来拒绝她来羞辱她。 柳如雪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一想到刚才那贱人猖狂得意的笑容跟声音,柳如雪就恨不得拿剪子剐了她的脸! “拿炭盆过来!” “小姐!” “我让你去拿!” 莺儿赶紧端了炭盆过来,柳如雪闭了闭眼,将手上的稿件画卷全部焚之一炬。 看着那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莺儿吓得不轻。 “小姐,这些东西,你向来珍视,何必……” 柳如雪抹了一把眼泪,“我珍视的,是他的身份,他背后代表的皇家。” “他几次三番凌辱与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柳如雪一掌打在了茶桌上,却仿佛丝毫不觉得疼。 “小姐,或许是有误会,之前靖远侯府出事,我们家拒了他家,好像自打这天起,陆大人就变了,一定是有误会啊小姐。” “误会,刚才那女人那猖狂的样子你是没看见么,莺儿,你上次在她面前几次三番提醒,她一句话也不说,硬生生看着我们主仆二人出丑,你觉得她不是故意的么?” “今日更甚,居然直接点明了身份,师兄聪明绝顶,若非他故意为之,那女人怎么敢?” “她说的那些话,连妓院里的娼妓都不如,她打量我听不出来?” “他就是在羞辱我,借着这么一个不堪的女人羞辱我!” 莺儿着急,她往后一辈子可都挂在小姐的姻缘上了。 她自然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 若是她最后和亲,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小姐,那陆大人肯定不会羞辱你的,你们有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情分呀,那哪里是寻常女子能比的,更重要的是,他成婚的事,京城上下根本无人得知啊!” “但凡这女人是明媒正娶的正妻,靖远侯府怎会一点消息都不透露,门房小厮配个媳妇,还知道请人吃酒呢。” “小姐你要真是相信了她的话,那才真实遂了她的意思呢。” 柳如雪冷静了下来,“你是说,师兄找了个丫鬟,合起伙来骗我?” “那还能有假,这么大的消息,京城上下无人知道就算了,那女人看做派,也不像是长公主能看上的呀?长公主如此眼高于顶,陆大人何等英才,何等身份,想要尚公主,也不是不行,怎么会看上一个,坐没坐相,空有相貌的女子!这事情肯定有问题。” 柳如雪方才被羞辱得彻底,如今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人也冷静了不少。 丫鬟赶紧把火盆熄了,还好只是焚烧了上头的一部分,底下还压着不少。 又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小姐如今陷入困局,一定要冷静啊。” 柳如雪喝了口茶,立刻拉住了莺儿的手,“我的好妹妹,得亏你提醒了我,不然真是着了她的道了。” “是啊,小姐你看那女人,我肯分明就是那日那个丫鬟,且看她独自一人在郎君房中,看相貌,指不定是长公主给陆大人的通房,仗着有几分姿色,迷了大人罢了。” “娶妻这件事必然有问题,小姐若是就此回京,那还要另外谋算,那几家公子,又有几人能比得上陆大人,小姐的才学样貌,何必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该郎才女貌的登对才是。” 这话是真真说到了柳如雪心坎上。 “你说得对,只是刚才……我就这么离开了,如今还怎么舍下脸再回去?” “小姐,如今非常时期,颜面算不得什么,比的就是男人的心啊。” “比?如何比?” 莺儿轻声道:“小姐可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容央打了个哈欠,写了两章了,累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找绿盈给她全身做个美容spa。 刚撩了笔准备起身,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整个下午没搭理过她的陆霁安突然开了口。 “把你写好的拿来给我看看。” 容央防备道:“为什么啊?” “我不检查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糊弄了事。” 陆霁安冷眼瞥她,“再说你说的故事是精彩,可不经过润色,读书人是看不上的。” 容央狐疑,“没吧,我看裴大夫手上都有一本。” 陆霁安懒得理她,“那你可看过内容了?” “那……那倒没有。” 容央回过味来,“你帮我重新润色了一下?” 她只会写口语化的东西,顶天用现代网文的方式去写,哪里能有这本事写个文言文出来啊。 陆霁安拿起来随便一略,“去把笔墨纸砚拿来。” “哦。” 容央乖乖去拿,看他真的开始帮她写了,才恍然。 难怪第一卷为何卖得这样好。 她还以为古人能看得习惯她那口水话呢。 原来……竟是有人在帮她。 第118章 夫君叫我会情敌 容央没想到陆霁安居然是背地里帮自己的人。 现在她都快有应激反应了。 总感觉这男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何况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太有主意,更讨厌自己想偷跑么? 怎么好好地……居然肯帮她赚钱? 容央悄咪咪继续凑过来往下看,一时间看入了迷。 那些文字在陆霁安的笔下仿佛有了自己的灵魂,跃然纸上……他还自己沉吟了一会后,写了诗来润色。 容央细细看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凑得离陆霁安很近了。 两个人的呼吸鼻息可闻。 很快看到了他落笔处,容央微微启唇,想催促他快点写。 哪知道一侧过头,差点吻上对方。 也不是没亲过。 可这样凝望着彼此,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加上一直闹别扭。 这会的对视,就显得极其的暧昧。 心跳的声音在船舱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容央没出息地回想着这货对自己不好的地方,慢慢让心绪平复。 给自己洗脑。 你这只是来了古代,实在是没得选择了,看到他长得略有几分姿色就迷了眼。 等回了现代,多的是网络男菩萨,哪哪都是爱妃。 宠都宠不过来呢。 她立刻撤退了一点。 陆霁安垂眸,有些不适应。 有那么一瞬间,方才他以为她会这么亲上来,然后继续假装无辜地撒娇,说是他勾引她。 习惯了她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猖狂嘴脸,习惯了她时不时地作一下。 这样正常的她,他反倒是不习惯了。 随后又觉得自己犯贱。 她这副样子不是一直是自己想要的么? 离自己远点,疏离一点,不必靠那么近,能分房睡。 如今都达成了,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她向来不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 往常厨房婆子的那些家长里短,都要在床上跟他分享一下。 现如今两两相望,却无话可说。 “爷。” 门口传来声音,两个人都默默松了口气。 好似生怕让对方听到身体里的剧烈心跳声似的。 “进来。” 绝影进来道:“爷,柳姑娘的奴婢求见,说是柳姑娘昏迷不醒,还请爷去看看,她一个当奴婢的做不了主。” “昏迷了?”陆霁安沉默,看向了一副纳闷表情的容央。 “你看我干什么?可不是我干的啊!”容央恨不得立刻剖白身份!自己清白着呢! 陆霁安无言,“没人说是你干的,我是让你拿个主意,怎么去看,不管不顾是不成的。” “好歹是恩师的女儿。” 容央听出来了,“你好像是在跟她撇清关系。” “是这样。”陆霁安继续写她的书。 “为什么啊?之前不是师兄师妹亲热得很。” 怎么突然说变就变,这男人啊!啧啧啧。 “只是正常闲谈问好,这也算亲热的话,那我跟你算什么?” 陆霁安问完,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层尴尬。 容央回过神别扭道:“该算什么算什么。” “所以让你去看看,我一个男的,进她那船舱不合适,她既然叫你一声嫂子,派你去才合情合理。” 容央才不想去,“你师妹想见的哪里是我,你别说你不知道。” 容央都不想搭理他,明摆着柳如雪搞这一出,就是不甘心,回过味来觉得不对劲,想让他单独去见见。 他这会还叫她去? 到时候可不得把柳如雪气出点什么来。 她刚才那一番,已经把之前怨气都撒了,说到底么,她跟柳如雪并没有什么恩怨。 事情过了就过了。 这会让她去对她说你别想啦,你师兄都是我的人了,还不打算跟我和离,你俩没戏,这何苦来的。 平白给自己树敌,也落不着一点好。 “我肚子疼。” “刚才不还好好地,让你去干点活你就肚子疼了。” 容央直接一个大摆烂,“你就当我懒人屎尿多好了。” 陆霁安懒得理她,“让福慧带你过去,走个过场就好,再去挑几样补身子的补品过去,如果她们身边没护卫,花钱雇几个,护送到京城码头即可。” 容央翻了个白眼,“你既然安排得如此周全,还要我去干嘛,你师妹听说你帮她安顿的,必定更喜欢你啦。” “何况你师妹那个人心高气傲,要是我过去了,指不定气出什么毛病来,我说你这个当师兄的就放过她吧。” 陆霁安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似笑非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为她着想呢?” 容央其实就是懒得去,陆霁安哪能看不出来。 “你去吧,我不想给自己多招惹麻烦,她不想去和亲,自然有自己的谋算,你也知道她的脾气秉性,你多去两回,她也拉不下脸来了。” 容央回过味来了,随后又有了一种同样苦命人的感觉。 这个柳如雪若是对陆霁安还存着别的心思。 恐怕很难了。 对陆霁安而言,这位师妹恐怕也没比楚眠特别到哪里去。 看看这副德行,分明是甩掉一张没用的废纸一般随意。 容央想着想着,福慧已经按照吩咐在门口等着了。 “少夫人,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容央下船的时候还在犹豫。 果然换船,见到柳如雪的婢女死死盯着她,心里有些尴尬。 然而靠着自己倔强不屈的厚脸皮,容央狠狠看了回去。 莺儿不甘心地垂下眸,毕竟她只是个婢女,哪里敢说什么主子的不是。 “你家主子呢。”福慧上来就问。 莺儿抿唇,“小姐身子不好,在这也没个大夫,这才相求。” 哟,这话说得,这才相求,这会生分了? “此处离镇上也不远,让人去找个大夫也好,硬扛着怎么好?” 莺儿在前面引路,“我们人生地不熟,自然是想着借着陆大人的光,请裴大夫好好诊治一番,我们小姐最近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要去和亲了,是睡不好。 可惜你师兄郎心似铁啊。 容央心里叹了口气。 “陆大人不肯来,是……是打算放任我们小姐不管了么?” 第119章 呜呜好舒服 容央寻思着你就别问了,我这到底是安慰你还是直接让你死心啊。 显得我跟个恶毒女配似的。 这不是你们家小姐的师兄造的孽么。 搞什么深情虐恋的戏码。 莺儿一问之下却没人回答,眼底闪过阴毒的怨恨。 柳如雪包的船只小,可没陆霁安那艘又大又宽敞。 船上只有莺儿和几个她自己带来的小厮。 看样子也是不顶什么事的。 房门打开,容央被绿盈搀扶着入内,柳如雪安静躺在床上,容央走近低声呼唤,“柳姑娘?” “我们小姐如今这样子,也没人照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无颜回府见老爷太太了,还不如就这么死了!”说着就要去跳窗坠河去。 绿盈一把将人拉着,“哎呦,你这好好的怎么就咒上自家主子了呢!” 莺儿差点哑口无言!这靖远侯府的都是些什么人,张嘴就来! 真真气煞人也。 莺儿咬牙,一下跪在了容央面前,“求您给个活路吧,我们小姐这样子,我一个人也做不得主,外头都是些小厮,找了大夫我也离不开,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陆大人也脱不开干系啊。” 容央咂摸了一下嘴巴,她就说那,这要是好来的,陆霁安能交给自己? 凭什么这难题她来解决啊。 “行啊,那让你小姐收拾好,跟我上船去。” 容央说完,盯着福慧不满的目光还有绿盈着急的眼神,大手一挥,让一直跟着她的阿朱把她抱上船去。 等她自己重新回到大船上的时候,陆霁安正站在围栏上,目光冷冷睨着她。 容央才不管,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我现在又不用讨好你。 长公主离我十万八千里,我就不让你舒坦。 她美滋滋还点了几个菜,“等会晚上我炒着吃,记得酸汤肥牛一定得酸,按照我的食谱来啊。” 她吩咐完上了船舱,还招呼绿盈准备好洗澡水,“上次我教你那个手法你还记得吧。” 绿盈都不想说什么了。 “少夫人,女子大度也不是这么个大度法,你要是失了宠,倒是你好不容易教会奴婢的手艺,可都便宜了外人了。” 容央:! 这的确是个大事。 不过比起这个,陆霁安更讨厌罢了。 她这个坎着实过不去。 人刚回了房呢,门一下就被男人踹开了。 绿盈吓了一跳,起身想拦着,男人冷声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滚出去。” 陆霁安对待下人向来宽和,很少会气成这样。 绿盈不由为了容央担心。 “滚出去你听不懂么。” 绿盈差点吓哭了,回头看了容央一眼,赶紧退了出去。 容央:…… 死丫头,有忠心,但不多。 她梗着脖子道:“你拿鞭子抽我,也没用,你自己是没看到,那屋里点着炭盆,明显是烧过东西的,指不定是烧炭自杀未遂呢。” “这都要出人命了,我还去补一刀,你这不是要让我造孽么,不合适吧陆大人。” 陆霁安凉凉一笑,“看来你倒是很懂什么叫造孽。” 容央看他这副样子,默默后退了一步。 “那人反正也接上来了,人家丫鬟说得对啊,好歹是你师妹,你恩师的女儿,这一路离京城虽然不远,但她就带个贴身丫鬟共几个小厮顶什么用啊,你不亲自侍奉着,万一一命呜呼,你可怎么交代?” “到时候别说我的故事了,光你陆大人与恩师之女的香艳小道消息,都能传遍京城角角落落,八成还得流芳百世呢。” “哦?听起来,你倒是很懂啊。”陆霁安气笑了。 “那是,我跟你说,自古以来,那花好月圆的故事都长久不了,唯有悲剧流芳百世。” “少给我废话!” 陆霁安说完,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拽出了房门,一路到了二层。 此处角落里有个刚收拾出来的客房,原先是给容央那几个大丫鬟一块住的。 如今立刻腾挪了出来给柳如雪先睡着。 裴知聿已经在里头了。 容央纳闷,她还真不知道裴知聿在船上。 “裴大夫平时是没什么事么,怎么天天跟着你。” 这一会功夫,她脑子里已经联想到自己其实就是陆霁安跟裴知聿y的一环。 这两个人才是一对,所以陆霁安连圆房都吃力! 陆霁安只想骂她不知好歹。 带着裴知聿还不是为了给她治病,现如今倒是好。 她还开始疑心自己的用心了? 这叫什么事这。 这么一个小小女子,就能给他气死。 “人怎么样。”陆霁安一进门开门见山问道。 裴知聿要怎么说? 杀鸡焉用牛刀? 成日里让他看一些鸡毛蒜皮的毛病。 容央身上确有阴毒。 可这个柳如雪,他左看右看就是满身心眼子。 “看不了。”裴知聿说完,袖子一甩,抬腿就走。 陆霁安也不拦着,身为好友,自然知道裴知聿的潜台词。 莺儿呆呆站着,见状盯着陆霁安。 可惜陆霁安只是拽过容央箍进怀里,“既然大夫说没什么事,夫人,我们就在此等师妹醒来吧。” 莺儿想开口,陆霁安道:“你这么操心师妹,不如为夫就陪你在这守着。” 容央被陆霁安钳制着坐在了屏风后头。 莺儿头皮发麻,看着柳如雪转动的眼皮,焦急得不知怎么是好。 不由自主看向了屏风后面。 两个人影居然交叠在一块! 容央被陆霁安死死摁在怀里不说,屁股还坐在了他腿上。 容央瞪圆了眼,这小子主动?开天眼了? 容央浑身一软,控制不住地软倒在他身上,一只手扣着他。 “不,别啊~” 可惜她声音再轻。 落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也清晰得不行。 陆霁安面无表情盯着她,继续揉捏。 像是要故意看她丢丑。 容央两条腿都在打颤。 该死,这狗男人的手好…… 第120章 撕破脸 容央疯狂扭动着身子,娇躯颤颤,手指上更是潺潺流水。 陆霁安怎么会停? 灵巧的手指继续宛如弹琴一般,揉捏摁弄,挑拨的容央双目失神,已经完全没了焦距,只知道盯着前方发怔。 身体里发出叽咕叽咕的动静,在屋内格外清晰。 柳如雪眼皮微微动着,好奇师兄在做什么。 莺儿见他们叠坐在一起,容央还整个人跟抽筋似得不停地动着,脸涨红了起来,又是好奇陆大人这样的郎君在床帏之间是什么样子,又是心惊肉跳地想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娇怯怯,声颤颤,足尖扭动,绣鞋半挂着,眼瞧着也要被她激烈的动作给甩出去了。 容央的呼吸就喷在陆霁安脖颈处,她手指攥紧他的衣服,这男人,面无表情地伸手探入她的裙里。 此刻大门敞开着。 只要随便经过一个人,就能看到他们家光风霁月的主子爷,是怎么摁着怀里的女人,敞开了腿儿,勾手入内亵玩的。 只要探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她被揉捏玩弄得失神的模样。 “不要……” “不要么?我看你就是想被这样。”陆霁安咬牙切齿,“我越不想要什么,你就偏偏给我找点事,嗯?” 说着手宛如弹琴一般,找到了核心便一直用力拨动着。 “啊啊……”容央浑身一颤,赶紧一口咬在了陆霁安的脖子上,狠狠用力,同时,男人的手指也发出了淅沥沥的声音,一片水渍落在了地板上。 莺儿蹙眉,想探身的时候,却闻到奇异的味道。 柳如雪微微睁开眼,“这是哪里……” 莺儿赶紧回过神,“小姐。” “小姐你醒了?” 柳如雪伸手,让莺儿把自己扶起来。 “这是陆大人的船,方才小姐你就这么晕死过去了,奴婢没了半点分寸,只能求救陆大人,现如今您觉得怎么样?” 真是时间掐得正正好。 容央此刻红着脸,亵裤已经被陆霁安扒光了,拿在他掌中擦拭他湿漉漉的手指。 “要不要看看,你到底淌了多少水,腿根都是,我的裤子上……也是。” 男人说完,容央红着脸都想打他一巴掌,不要脸的伪君子,平日子跟她扯一堆有的没的,背地里尽干一些男盗女娼的事! “你师妹醒了叫你呢。”容央故意大声。 可她看不明白,这本就是陆霁安本身的用意。 他想要的也不是柳如雪当他们清清白白。 何况……他跟容央,难道清白? 柳如雪正准备唤陆霁安,哪知道容央突然开腔。 她猛地攥紧了被褥,告诉自己,不要翻脸,不要在这时候闹别扭,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让这女人滚出去! 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羞辱她。 “师兄。” 陆霁安随意闲散地嗯了一声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说。” “你嫂子为了你的事也操心不已,你便当自家阿嫂说来也成,我不好在你屋内待很久。” 柳如雪沉声,“我有话想单独对师兄说。” “还是说,师兄对我厌弃到了此等地步,忘了我父亲,忘了我们昔年的岁月?” 容央浑身酥软,要不然现在就立刻离开这个修罗场了。 真是见鬼了,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听陆霁安跟他的娇俏师妹聊这个啊。 容央这回挣扎着起身,结果腿一软,下面湿湿软软的,擦着陆霁安的匕首而过。 容央回头,怒瞪他,“禽兽。” 陆霁安面无表情拍了下她的屁股,“要起来就起来出去。” “哟,这会想我出去了?”这个柳如雪也真是瞎了眼。 看上这么个就喜欢把人逼到绝境的男人。 容央强撑着身子,软着腰,结果刚离开,浑身如同万蚁啃噬一般,她跟着一颤,僵硬着身子继续往前,反应愈发强烈了。 撑着桌子的手都在抖。 “怎么?是嫂子不肯离开么?” 柳如雪咄咄相逼。 陆霁安看着容央不像是演戏,一把扣着她,结果很奇怪的,一靠近陆霁安,容央浑身都舒坦了,立刻在他身上狠狠蹭了蹭,呼吸也平复了下来。 陆霁安揽着她的腰肢,“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莺儿猛地一下跪了下来,“求陆大人听听小姐一言吧,难不成这点情分,真的要荡然无存么?” “所以有话就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妹,你已经几次三番来试探于我,如果你真的想听我说个清楚分明,那我今日也能明明白白告诉你。” “我成婚了。” “自打你拒绝靖远侯府那一日开始,一切都来不及了,或许我们还能维持师兄妹之间的情分,但也仅此而已了。” “何况,我从来不觉得你拒绝了有什么错。” 陆霁安低头看着容央难受一直在他身上蹭的模样。 任何女子嫁入侯府,恐怕也是服了这样要命的药,生下的孩子……也不会归她所有…… 利用完了后,等待她的就是漫长的折磨和死亡。 得不到解药,再也见不到自己以为的丈夫。 柳如雪又怎么甘心得到这样的下场。 也唯有容央这个傻子,被家里卖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真的的给他生个孩子,她就能好好活下去。 事实上,生完孩子的那一日,她就算大难不死活下来,也只会生不如死。 柳如雪身子打摆,也顾不得容央还在不在。 “所以师兄宁可看着我去和亲?” “也不愿意给如雪个明白?” “嫂子?你靖远侯府娶亲会悄无声息?还是说你宁可让一个婢子羞辱于我,也不肯跟我说句实话,师兄,如雪对你而言,又到底算什么!” “师兄若是演戏,为何不找个真正的世家千金,也好让如雪信服,区区一个只知道搬弄是非,只剩下一张脸还有可取之处的贱婢,如雪只会觉得师兄如今的眼光差了,连借口找的,也不如以往。” 柳如雪气愤之下说得这些话,直接给容央气个半死,谁贱婢呢! 你师兄自己不待见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还随机创死一个吃瓜路人。 “那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她的确是我明媒正娶之妻,为何不大张旗鼓,此前求上门的时候,你也一清二楚,我母亲不欲大办,但你以为,如果她并非真正的少夫人,府上所有下人会待她如此恭敬么?” 第121章 夫君,人家不够 柳如雪如今仰仗的,无非就是陆霁安与她当年的情分。 以及坚信容央不可能是他妻子这件事。 可若是容央真的是呢。 难道她柳如雪要自请为妾? 这绝不可能!若是陆霁安肯停妻再娶,再风光迎她入门,她才甘愿! “不可能。”柳如雪冷笑,“我不信。” 陆霁安垂眸,“你为何不信?” “就凭师兄你绝不是那等市井肤浅男子,你曾经说过你所求的妻子,一定是与你并肩而行,才学不输于你的人!要举世无双!独一无二!她?又哪里符合!” 陆霁安垂眸看着怀里蠕动着,一边要他继续给她,疯狂在他身上蹭噌,一边气呼呼想反驳的容央,就觉得好笑。 “平时不是伶牙俐齿,这会怎么打哑炮了?” 容央翻了个白眼,“你要跟你师妹调情吵架跟我何干,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她打发了,我还要。” 她现在脑子不知道被什么给控制了,根本控制不住,只想陆霁安的手指进来,狠狠给她个舒服,啊~怎么都要不够,不够不够,永远不够呢。 哪里还管这个柳如雪到底在放什么屁? 配不配得上陆霁安,她又不稀罕。 男人一把扣着她的腰肢,没让她滑落在地上。 “我妻性格和善,母亲病重,她衣不解带,凡是亲力亲为,待全府上下诸人慈爱仁和,上下皆有口碑,人人赞誉,才学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可师妹你所知道的东西,她未必不知,而她知道的,是连我都得拜师学艺的。” 柳如雪冷笑连连,“师兄如今为了搪塞我,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她?才学会在师兄之上?” “你不愿意相信便罢,师妹如果不愿意相信这些,那就说最直观的。” “男人所求,倾国佳人,光凭这一张脸,亦足够令我倾倒。” 柳如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男人爱色,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容央之貌,她的确自愧不如。 正因为她没生下一副好相貌,才在其他地方使劲。 这么多年也自觉高人一等,如今被心中倾慕的男人这样贬低她。 柳如雪的骄傲与尊严已经不再容许自己再在这。 “师兄当真如此狠心绝情,不愿帮助如雪?” 陆霁安沉声道:“师妹如果肯放下心中执念,京中其实有不少男子愿意娶师妹为妻,必定能解师妹燃眉之急。” “可我根本看不上他们!他们也配娶我!又真才实学的又有几人?”柳如雪狠厉道。 怎么废话那么多?! 容央已经急不可耐了,失了神智一般抓着陆霁安要亲两下,再不亲亲他,她要不行了。 她浑身都急躁得不行,只等着陆霁安的怀抱紧紧拥着她呢。 快点摸摸我,亲亲我,央央要不够呢,夫君啊~~ 师妹看着呢,师妹会不会知道一本正经的师兄的手指刚刚还在一个女子身体里作乱呢。 师妹要是知道师兄是这样的人,还会不会喜欢师兄呢,还想不想嫁给师兄? 容央心里这么想的,嘴里自然也是这样碎碎念着。 陆霁安听得呼吸沉了几分。 也顾不上柳如雪,容央再这么下去就要丢丑了。 直接弯腰俯身将人拦腰抱起。 “言尽于此,师妹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今早回京博个最后的后路也好过在我这耽误。” 陆霁安说完,人已经如同一阵风似得卷了出去。 柳如雪浑身气得发抖。 莺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 “小姐……小姐陆大人他。” “陆衍!你欺人太甚!我柳如雪在此立誓,从此与你势不两立,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我要你跟容央不得好死!!!” 他居然敢这么羞辱我,羞辱我!!! “小姐……” “还等什么,还不收拾东西走!在这等着人赶么?” 柳如雪执意要离开,船上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只是她上船的时候,绝影派了两个侍卫护送,顺便给长公主送一封信。 莺儿犹豫,“小姐,要么?” “怎么不要?我凭什么不要,这是他陆衍欠我的。” 从此往后,她柳如雪就要为自己铺路,要找个比陆衍高贵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实在不行,她就要成为天下之母!将陆衍狠狠踩在脚下。 容央可不管那柳如雪怎么样呢,她已经饥渴难耐了。 也不知道陆霁安是不是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蛊毒。 她一沾上他的身体就浑身不对劲,着急从他身上寻找慰藉。 陆霁安匆匆抱着她上了楼,立刻勒令福慧她们出去。 急匆匆把人哄撵出去后,容央已经跟八爪鱼似得双脚勾着他的腰,死死往自己身体上挤。 “啊~好热~好难受。” 容央的汗湿漉漉黏在身上,脖子上全是细小的汗珠。 “不够,要不够。” 她自己掀起裙摆,露出雪白的玉腿,绣鞋更是在磨蹭他腰身的时候,蹭落到了地上,足尖抵在他的尾椎部位。 乳儿包裹在衣料里颤着,容央的手灵巧得往里钻。 “做什么。”男人嗓音低沉,一把摁住了她的手。 “要~要夫君,夫君快给央央。” 陆霁安冷笑,“之前不是一直要跑?现在又要了?” “我不知道,我不管,夫君~”她一激动,胸前就开始分泌出乳汁,这次仿佛比以前愈发膨胀,胸前的乳兜很快湿透。 她挺着腰肢,将自己的乳儿送到他的面前,“夫君,嗯~亲亲呀夫君~” 陆霁安盯着她,一下含住了胸前那块布料舔弄着。 容央半边身子都酥了。 不管不顾得抓着她的小陆大人往腿边塞。 “不够~夫君用力些。” “你是妖精么你?悠着点。” 木板床被顶得吱吱呀呀。 门口竖起耳朵的丫鬟顿时红了脸。 屋内容央叫地劈了嗓子,“啊啊~丢了丢了~夫君……” 她沉溺在蚀骨的快感里,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涌来。 腰肢扭成了蛇,衣服半褪,被陆霁安猛地抱起,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面对着远山,陆霁安从后面挤入,让她两条腿夹紧,这才缓缓探入。 结实的匕首挤入,顶开蚌壳,擦着珍珠,容央双眼泛白,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陆霁安身上。 “让所有人都来看央央~看夫君怎么疼爱央央~” “呵,你只能被我看。” 第122章 想叫就大声叫出来 胸乳被挤在窗框边上,被男人的大掌揉搓着,只觉得火辣辣地疼。 双腿夹着,臀被顶着。 明明他们没有真刀实枪,却也次次擦边而过。 容央身子软塌塌下来,哼出来的声音都不成调。 远处有船经过,容央都特别害怕被人看见。 这时候陆霁安就会小儿把尿似的抓着她两条腿,带上窗户,让她整个人贴在镜面上。 西洋镜跟现代的镜子清晰度几乎差不多了。 容央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裙摆被男人的大掌推到了腰上,两条腿弯夹着他的手,花蕊就跟永远吃不饱似的,张张合合。 乳儿被他掏出来,挂在了肚兜外头,云鬓歪斜,钗发蓬乱。 若是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就能看到她这副样子,哪里有一丝丝高门贵妇的体面。 她不耐烦地扭着身体,露珠从花蕊处滴落在地板上。 “又淌水了?这么骚?怎么在哪都要随便淌水?” “哪~哪有!你别胡说。”容央双手撑在镜子上,看着自己的乳儿垂下来,乳汁顺着动作挂成了珍珠样式。 自己的屁股又被抬高,狠狠被男人压着,前后撞着。 大腿内侧的软肉已经被磨到起皮,两条腿继续光溜溜地,脚尖因为配合陆霁安的身高,用力支撑着,软底的绣鞋都快被踹飞了。 可惜屋内随着波浪摇摇晃晃,容央的乳波晃得男人眼睛都红了。 狠狠抓了一把,乳汁喷射到了镜面上,他又一把将她摁了上去。 冰凉的镜面让容央嘤咛一声,舒服得宛如莺啼一般细细叫着。 “叫就大声叫,怕什么。” 容央知道外头都是丫鬟,陆霁安这坏胚,他自然不会被人笑话,她才不想被人背地里笑话呢。 “我不啊~~”高亢的女声传来,镜面淅沥沥被水打湿。 容央失神,“又,又到了……” 真是淫靡的日常。 陆霁安见她又到了一次,干脆一把将她扛起,丢到了床上,扯了她的衣服抱着她两条腿紧紧夹着,才将自己的欲望分身抵入腿心,缓缓律动了起来。 “阿兄~” “阿兄!!” 楼梯口猛地传来了陆珍的声音。 “珍姑娘,爷在里头安寝呢,您不方便进去。” “让开,我有急事找阿兄!” 陆珍刚气呼呼刚到门口,就要推门进来,门猛地从里头被一道劲风重新关上。 “滚出去!” 陆珍一愣,站在门口呆呆指着自己,再看向了福慧。 “里面是我阿兄的声音?” 福慧面色不虞,“珍姑娘先下楼等等吧。” 陆珍不舒服了起来,二哥哥向来对自己很好的,从来没这么跟自己说过话,这才别别扭扭要下楼,结果一下就看到了柳如雪跟丫鬟要走。 “你怎么在这?”陆珍一吼,柳如雪面色冷凝,“来见师兄,如今见完了要回京,你不也来了?” “我来找我二哥,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干系。” “我来见我师兄,算不得外人。” 陆珍冷笑,“我看你是怕和亲,想来找我二哥帮忙吧,我告诉……” “陆姑娘多虑了,师兄已经成婚,可别让嫂子误会了。” 陆珍一愣,刚想骂柳如雪胡说八道什么,猛地想起了刚刚屋内的动静,陆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阿兄刚才发怒是为了什么。 难道? 方才? 哎呀! 陆珍红了脸。 她拿帕子捂着脸儿,一时没反驳回去。 柳如雪见她这般,更是认定了当初陆珍来到陆霁安书房外头的时候,其实也是帮着容央来羞辱她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 好好好,你们陆家真是欺人太甚! 柳如雪寒着脸,“既然如此,那陆珍姑娘就请保重吧,如雪告辞。” “不行!”陆珍一把拉住了她,“你不能走!” “陆珍姑娘还有什么指教?”柳如雪一把扯开了她的手,“我与你向来不大对付,留我在此是何意?” 陆珍焦急,“你你你你我看你好像身体有些不大舒服,就这么让你走了,阿兄得怪我,你好好休息,前方到了渡头再派人护送你就是,那个是你的船吧。” 一直在后头跟着呢。 柳如雪满脸狐疑看着她,“不用,我与师兄已经无话可说。” 她冷笑,“就不在这耽误你们兄妹团聚了。” 柳如雪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这会不在京城,怎么会上了师兄的船?” 陆珍张了张嘴,眼神飘忽道:“我想我阿兄了,反正他去赴任,我去增长见识也不行么?” 柳如雪如今对陆家深恶痛绝,至于陆珍,她现在也没心思管她,直接让自己的船只靠近,也不顾陆珍的阻拦就回了自己的船,要回京城再行谋划。 陆珍着急得不行。 莺儿道:“小姐,那陆珍姑娘为何这么不想咱们离开,平日里不是总跟咱们不对付么?” 柳如雪回头看着远去的大船,眼底闪过怨毒,“终有一日,我要让陆衍为了他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偿还我今日之耻!” 陆霁安折腾了许久才结束,两个人都汗津津的,又叫了水更衣后才去了书房见陆珍。 陆珍坐在长榻上,正聚精会神看着手稿呢,陆霁安进来她都没发觉。 “你怎么来了?家里可知道?” 陆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看着陆霁安身上气势陡然变得不同的,仿佛透着一股餍足。 “看什么。” 陆珍拿起手稿惊喜道:“阿兄!!这些是你写的么?你知不知道京城都等着第二卷呢!没想到居然是你!” “不是我,是元宝,我只是负责帮忙誊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兄,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了!我爹要把我卖了!” 原来是二房那边向来经营不善,加上陆珍父亲是个不着调的,只知道赌博玩乐,这次欠了五千两银子,竟然要把陆珍拿去抵押,如今回来还跟薛氏商量,不料被陆珍给听到了,就一气之下收拾细软,来投奔他了。 “阿兄,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跟他一块赌博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他竟然要将我拿去抵押,阿兄你若是也不帮我,我现在就投海去!” 陆霁安蹙眉,“家里可知道这事?” 第123章 你只能跟我睡 陆珍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儿道:“我娘那样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我爹没跟人立字据,她还能争一争,可偏偏那户人家满世界嚷嚷,如今我的名声也完了,她自然只能让我认命。” 薛氏为人古板,陆珍却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决定了一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来跟着陆霁安去江南赴任,也好躲一躲。 这陆家如今只看大房,有长公主跟侯爷坐镇。 虽然说他被贬官,可到底是皇上亲外甥,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不可能被贬多久,远远走了也好躲个清静。 “我去江南可不是郊游的,这样,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回去找我母亲,她会替你处理了这事情,靖远侯府绝不能发生这种事。” 陆珍揪着帕子,“可是帮得了一次,帮得了第二次么?我爹这样的……我这辈子,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阿兄,你就带着我去江南,为奴为婢都好,反正我是不肯回去了。” 陆珍说着,趴到了桌上哭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伤透了心。 无能的父亲,古板守旧的母亲,陆珍早就绝望了。 “行了,别哭了,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但是就这么走了也不是个事,我让人给母亲带封信,你爹这样,也是抹黑府邸,长此以往,这风气传下去还得了?也该正一正家风了。” 得到陆霁安这句话,陆珍抹了一把眼泪,“让阿兄操心了。” “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主意大得很。”陆霁安瞥了陆珍一眼。 陆珍揪着帕子,“哪有~” “对了阿兄,刚才我看柳如雪怎么也在船上?她什么时候来的,还说什么嫂子?你什么时候娶亲了?” “她说的是真的,恐怕你母亲也跟你提过,只是这件事回了京就不要再提,我另外有打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没说是你娶亲啊?” “等会吃晚膳,你过来与你嫂子一道吃,你俩的性子应该合得来。” 陆珍也不敢问他多余的事情,毕竟这位阿兄从小就是家中骄傲,她将来也是要仰赖他的。 “对了,若是无事,不要与你嫂子提家中的事情。” “知道了。” 容央直到被福慧叫起来,才知道陆珍来了。 正在甲板上吹着风等着给她请安。 容央对这个小妹妹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左右在宅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陆珍来了,容央正高兴呢,让人赶紧给她梳妆打扮,看到镜子上的水渍时,容央脸儿一红,“赶紧拿香熏一熏,再把屋子打开透透气。” 忙里忙外的阵仗,看得陆珍愈发忐忑了。 不知道这位新嫂嫂好不好相处。 自己方才拍门,也不知道嫂子会不会厌了她这个小姑子。 陆珍正不知所措呢。 容央已经站在了门口,朝她微微一笑,霎时间陆珍只觉得自己的眼儿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身边的丫鬟反应过来,才回过神,赶紧上前行了一礼。 细细来看,容央那一身烟霞色的罗裙,寻常女子只会被衬托得面色有些发青,可她够美够白,这紫色落在她身上就像是云雾霞光环绕身侧,愣是有一种高贵而神秘的轻盈之态。 云鬓堆叠,只簪了珍珠作装饰,是个极其会打扮的女子。 这相貌倒真是跟阿兄十足的般配,不知道这两个人若是生下个孩子,该是如何的俊俏可爱。 “嫂嫂长得真好看。” 陆珍痴痴说着,“还有些面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容央朝她微微一笑,“那日柳姑娘上门,我与妹妹是见过的。” 陆珍恍然,随后悚然一惊,“你是那个……嫂嫂当时为何做丫鬟的打扮。” 容央笑而不语,只管抹黑陆霁安的形象,“还不是你阿兄的馊主意,夫妻情趣嘛。” 陆珍如遭雷击,“我阿兄的意思?” 阿兄这样的人,背地里也喜欢玩这些么? 这简直……陆珍难以想象。 “你阿兄背地里的样子,多的是妹妹你不知道的呢。”容央笑得各位奸诈。 然而落在陆珍眼里,啊~嫂嫂笑得真好看啊。 陆霁安在书房里整理书稿,等弄得差不多了,才道:“阿珍在楼上如何?” 惊蛰道:“半个时辰了,还叫了两碟瓜子。” “……”如果对方是容央,倒也挺合理的,她跟厨娘都能唠,跟阿珍有什么不行的。 但凡容央想,恐怕死的都能给她忽悠活了。 “让她们两个下来用膳。” 陆霁安等啊等,等得不耐烦准备亲自上楼去抓人了。 两个女人亲亲热热地下楼来了。 还手挽着手,跟好姐妹似的。 “嫂子,真不是我说,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虽然我那公主婶婶对我们这些小辈都不错,但是她规矩大得很呢。” “哎,谁说不是呢。” “嫂子你说话就是爽利,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聊天,回头你可得多教教我,你说得好多话我都没听过。” “也就是一些经验之谈,算不得数。” 站在门口耳力极佳的陆霁安:“……” “咳咳!” 容央还想说什么呢,一下就看到了他,想起刚才这小子抖着公狗腰在她身子上弄的那些热辣辣的东西,脸儿一热,似嗔又似撒娇一般,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拉着陆珍进了门。 “你这匆匆从府里出来,衣服可都带齐全了,要是不够我借你几身,回头去下一个镇子再去买一些回来,你哥给钱。” 反正陆霁安这厮有钱。 陆珍不好意思,“我带了几身,够穿的。” “那怎么行啊,姑娘家最不能缺的就是这些了。” 容央自顾自坐下,“今天这菜式是一早就订下的,妹妹你要是不喜欢回头让人做点别的,对了你爱吃什么菜式,回头我亲自下厨。” “嫂子你还会下厨啊。” “手艺还行。” “阿兄你福气真好。” 陆霁安幽幽盯着她们两个,刚准备拿起碗吃饭。 容央道:“今晚我要跟妹妹一块睡。” “不行。” 男人想也没想就果断拒绝,“你只能跟我睡。” 第124章 夫君,你睡了没 “咳咳咳!!!”陆珍一口饭没咽下去,直接咳了起来。 陆霁安冷冷地盯着她,陆珍赶紧接过侍女的帕子捂唇,然而刚才又是咳嗽又是红脸,也是够让人难堪了。 “没事,我就是呛着了。” 容央扭过头,“你看你把妹妹吓得。” 她说着拍了拍陆珍的后背,“你哥胆子小,晚上怕鬼,非要跟我一块睡呢。” 陆珍刚缓过来,被容央这么一说,瞪圆了眼,忍不住瞥了眼陆霁安。 阿兄……背地里……竟然…… 嘶! 绿盈几个侍女也是无语,少夫人又在胡说八道了。 爷能怕鬼,你们俩青天白日那床板都要比船晃悠了,吱吱呀呀地都怕床塌了,也就忽悠忽悠珍姑娘罢了。 要不说陆珍什么都不懂呢,吃了饭后,陆珍时不时看向岸上,生怕侯府的人来追她回去。 容央这会漱了口,才想起来问问陆珍怎么来了。 如今陆珍对她推心置腹,又是自己嫂子,有什么不好说的。 容央一听,果然吧,她就寻思着陆珍一个宅院里的小姐怎么跑来追他们了,外祖家又疼她,有什么事也不该来找陆霁安。 原来是压根不能在京城里待着了。 “夫君,你可给府上写信了?” “写了。” “妹妹,你放心好了,有嫂子在,谁来也带不走你。” 陆珍立刻被感动得眼泪哗啦哗啦,说着又要对着容央大哭一场。 陆霁安赶紧提着容央出了客房,“你早点休息。” 陆珍红着眼幽幽道:“阿兄阿嫂真是待我极好。” 她若是有个亲兄弟,也有个人帮衬。 这边,容央滴溜溜被陆霁安抓回了窝,男人将人一丢,就径自去换衣服了。 容央赶紧自己爬起来跟着绕到了屏风后面。 陆霁安扯了腰带,她正好开口。 “夫君啊,你信里可有交代?要好好让二叔长个教训,这可事关我们侯府,你得上点心啊。” “你什么时候对府上的事这么操心了?不是要跑?”陆霁安低眸嘲讽看她。 容央脸皮厚实得很,这点东西根本奈何她不得。 “哎~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说咱们妹妹的事,你光扯我做什么,夫君你想啊,二叔今日卖女儿,他日卖侯府呢?咱们如今是被皇上舅舅被贬出京城的,无论如何,圣上的忌惮是摆在这的,君恩难测,咱们小心些也是无可厚非。” “何况就二叔那样的,咱们不加以管束,将来可是后患无穷。” “我这番话不仅为了咱妹妹,也是为了咱们自己。” 陆霁安还能不知道她想放什么屁?一撅腚就晓得内心真实想法了。 “想帮陆珍你就说,扯上大旗了还。” 容央被戳穿了也不生气。 眼儿瞥着陆霁安道:“那是你亲堂妹,我想帮她是源于女子本身共情对方的遭遇,无关身份,倒是你这个做兄长的,难道不为了妹妹的终生着急么?” “难得看你嘴里能吐点象牙。” “嘶,你现在骂人可越来越难听了啊,还能不能一起玩了!” 玩? 合着她这些日子,都把这些事当成玩么? “我跟你说话呢,妹妹的事……”容央见他转身要上床,提着裙子赶紧追了过去。 “你也知道那是我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若是成日里跟你一样没有规矩,把女子不该如何如何,就该如何如何挂在嘴边,那才是害了她。” “……”容央一怔。 陆霁安居高临下盯着她,“你该知道,在这个时代,容不得你这样的异类,女子应该守着自己的本分才是。” 容央的心一下就冷了下来。 随后微微福身,头却不低,“是容央逾越本分了,往后夫君家里的事,大可不必告诉我这个只是生孩子的摆件,反正你这个陆家人都不着急传宗接代,我断子绝孙我还挺开心的,毕竟谁生孩子生辛苦,你有孝心让你娘着急去吧,我那爹跟个摆设似的,没人替我急,我乐得清闲呢。” “只求夫君,将我巴巴抓回来,记得每个月给月钱就好,毕竟我这人贪吃,又讲究生活,稍微过得不顺心一点,我可就要上街敲锣打鼓,说说你那裤裆里那点事了。” 陆霁安看她又跟个斗鸡似的,心里终于变态般的舒服了点。 “行,反正养你,花费不了什么银两,我就喜欢看你得不到又发疯的样子。”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得不到么?那可不一定呢。” 容央说完就坐在了梳妆台前,将头上的珠钗取下,陆霁安却开了口,“今天没看别的妆盒?” “左右船上就那么点人,有什么好捯饬的。” 下楼看到你这厮已经倒胃口了。 “女为悦己者容,你是想让陆珍看出来我们两个有问题?” “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肉眼都可见,夫君你还会在意妹妹想什么了?”容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行,不看是你的事。” 陆霁安说完,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容央翻了个白眼,顺手拿起左手边一个妆盒,结果就在里面发现了一支赤金玛瑙凤尾簪,栩栩如生不说,还非常符合她财迷的特性! 她才不喜欢那些碧玉珍珠呢,都是为了立人设。 这种金灿灿的光芒,才是她爱的! 不对……容央回过味来,是陆霁安给她买的? 什么时候? 为了哄她开心? 她把簪子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陆霁安躺在床上睁开眼就看到她跟孔雀开屏似的。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继续睡觉。 过了会,床铺微微塌陷,她从他身上跨过去,钻进被窝的时候朝他这边拱了拱。 “夫君,你睡了没?” “睡了。” 睡了还要回我。 “那个金簪……” “顺手买了东西老板送的。” “哦,那还有没有别的……” “……” 陆霁安睁开眼,狭长的凤眸瞥她,“想得美。” 还想要别的。 留着给你典当跑路? 容央直接一个扭头,“那我可睡了啊。” 陆霁安懒得理她,容央在床上滚了滚,好几天没跟这男人一块睡,加上今天被他折腾了一顿,没一会盯着床帐上的瓜瓞绵延,就那么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动静里,沉沉睡去。 第125章 裴大夫好像也不错呢 早上容央刚睁开眼,就感觉到背后杵着个什么东西。 她浑身一僵,身体默默转过头,发现自己被陆霁安拢在了他的怀里。 明明人还在睡,下面倒是硬邦邦得不客气打扰别人。 容央动了动想避开点,免得一沾染上这男人就浑身酥软。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很想离这个男人远点,总是不争气在他身下求欢。 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容央伸出手,小心翼翼捏住了陆霁安的衣袖,想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起身。 “动什么。”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容央浑身一僵,扭过头,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他揉了揉眉心,“什么时辰了。” “天都大亮了。”容央没好气道,“往日你不是起来得很早么。” “嗯。”陆霁安什么也没说,掀开被子翻身而起,容央探头过来瞅,他垂眸看她,“看什么?” 容央大眼儿朝下看了看,“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陆霁安本来就是想平复一下,等它自个下去了就成。 偏偏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又用那双眼睛盯着瞧,陆霁安直接伸手将她拽了过来,“那你来弄。” 容央才不肯呢,“我凭什么给你弄。” 他又慢,每次等他弄完,手又疼又麻,她今天还得写书稿呢。 她刚想叫人进来伺候洗漱,一把被陆霁安拽了回来,跪坐在了自己身边。 “弄。” “为什么?!以前你不都自己来。” “我本来就是想起床,你把它挑起来了,你负责善后。” 到底在理直气壮什么! 容央气呼呼地一巴掌拍了上去,疼得陆霁安直接蹙眉。 “你找死么?” “干嘛,我又没说错!”她说罢要逃,陆霁安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拉近,“弄。” 他眉眼低沉下来带着刚醒过来的倦怠,发号施令一般,好像容央现在敢拒绝,他就得用自己的法子了。 裤子被拉开,容央瞪圆了眼,“你怎么又变大了?” 男人斜斜瞥她,“你反正吃不着,两只手环着。” 容央狠狠抓着,只觉得手心滚烫,又被他揽在怀里,耳旁尽是他灼热的呼吸。 “嗯~这里不要这么用力……” 容央浑身打摆,身上的寝衣也松松垮垮地,那股子空虚的感觉又冒上来了,软趴趴地想贴着陆霁安,想让他的手伸进来,替她摸摸乳儿。 “馋了?”见她越凑越近,陆霁安还能不知道她这身子。 如今两个人对上视线,就莫名有一股默契。 屋内,床又吱吱呀呀响起。 陆珍起了个大早就是来请安的,哪知道等了半天,明明里头有动静了,福慧嬷嬷也不让人进去。 “珍姑娘还是先下去用早点吧,这会子等不到人的。” 陆珍纳闷,等下楼梯,身边的侍女玉珠才道:“姑娘明日别来请安了。” “为何?阿兄阿嫂收留我,我哪能没了规矩。” “姑娘就是被夫人教养得太在乎规矩,爷跟少夫人是夫妻,这么一大早的爷又不去衙门,您说在屋里干什么呢,跟昨日一样的,万一又冲撞了,岂不是不好。” 陆珍反应过来,“平时没看出来,阿兄成了婚,竟然也是……” “你觉不觉得,阿兄跟成婚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的阿兄,总感觉目下无尘,脚不沾地似的,竟然也会娶媳妇,而且对嫂嫂说话那态度,那眼神,看自己所有物似的,陆珍都觉得新鲜。 容央一直被折腾得手脚虚浮,才瘫软在床上,让福慧嬷嬷过来帮忙梳洗。 陆霁安有事先去处理。 容央懒洋洋不想动弹,听说裴大夫求见,才掀起眼皮道:“裴大夫怎么来了?” “爷怕少夫人您身子不大好,要随时调理药方呢。” “吃不完的苦药,要是真为我好,还不如……” 放她自由,天高任鸟飞,再给一大笔钱呢。 容央想到这,就羡慕起了楚眠来。 “让裴大夫进来吧。” 容央懒懒应着。 裴知聿一进门,鼻子就嗅了嗅,见到侍女在开窗通风,视线落在了容央身上。 这容央确实是美,就算坐在窗边梳妆完毕,眉梢眼角透着一股娇懒雍容,像剥了壳的蜜桃,满满当当的汁水。 裴知聿视线往下,不敢多看。 “有什么好悬丝诊脉的,大夫是大夫,有什么男女之分。”容央见侍女拿了帕子过来,摆摆手,干脆自己起身出来。 “我与裴大夫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拘那些虚礼了。” 这话倒真真戳中了裴知聿的心思。 他不喜欢给女人看诊,也是因为这个,规矩太多。 若非容央是那小子非要自己来看的,他宁可见死不救。 容央伸出手,裴知聿把脉了一阵,眉头微微蹙起。 容央等他看得差不多了,才让人都下去,福慧不肯走,还是容央让她去门口等着,敞开着大门,她才愿意。 “裴大夫,我到底是什么病?还是说,我每日服用的药物会让我变得很奇怪?” 裴知聿一怔,“怎么这么说。” 容央道:“我最近总是感觉很奇怪,只要一触碰到我夫君,我身体就根本不受控制,裴大夫,你能不能让我摸摸你。” 裴知聿差点跳起来,眉梢挑起,“什……什么?” “我就摸摸而已,我想知道,摸了其他男人,我会不会有那种感觉?” 容央的眼底清明,看起来是真的十分好奇,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裴知聿其实也好奇,究竟是不是蛊虫。 只是这地方也不好操作。 “这样吧裴大夫,今晚……” 容央怕隔墙有耳,尤其是那个阿朱。 她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行字。 然后用帕子抹掉。 “如何?” 裴知聿很想拒绝,然而看着容央那好奇的眼神,慌乱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差点踩着衣摆。 容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那灵光一闪。 裴知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嘛~ 年轻英俊,还是个医生,制服诱惑啊。 反正比陆霁安那狗东西强。 等她找到机会,给自己找个备胎! 到时候有人帮忙逃跑,事半功倍啊。 我可真是个机灵鬼! 第126章 谁摸你了 陆珍进来请安的时候,容央正好准备吃午膳了,赶紧招呼她坐下。 “嫂嫂,你昨日说得死吧是什么东西?” “你就当按摩,说起来妹妹,你这皮肤这两日被风给吹粗糙了呀。” “黑眼圈都出来了。” 无论现代古代,女人对自己的容貌都是在意的。 闻言陆珍立刻捂住了脸,赶紧回头问玉珠要镜子。 “还真是,嫂嫂,怎么办呀!” “问题不大,交给我!” 容央这里没药材,赶紧让绿盈去找裴知聿弄些药材来,活血化瘀的,热腾腾煮一遍,用筛布裹着,做成了中草药眼罩敷着,再让经过培训的绿盈给她按摩一番。 “在船上没这个条件,搁府里还有浴室,在那温泉的地方做按摩才舒服呢。” 容央让陆珍宽衣,让人拿精油好好抹抹。 福慧命人搬了两张竹榻进来。 陆珍被这一套又一套的手续给弄得眼花缭乱的。 容央已经在侍女的伺候下开始宽衣了。 露出如玉般的肌肤来。 尤其是那香肩,要水蛇腰,那硕大又形状美好,挺翘粉嫩的乳儿,都对陆珍这个未出阁的少女,有着强大的冲击。 她自己沐浴的时候,也会偷偷打量自己的身体,可也不敢多看,但是容央却是这么坦荡荡地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等会特制的磨砂膏再抹一抹关节的地方,有伤口的地方还是痒痒,做了按摩再细细抹一层才好。” 绿盈这些侍女一开始觉得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少夫人事情多得不得了,矫情又多事。 时间一长才发现,这少夫人会享受的地方,保养的门道,可比公主还讲究哩。 并且华阳也乐意她捯饬自己,将自己的皮子养得白白嫩嫩的,最后便宜的还不是她自己儿子? 容央要求一应的美容物件,都从大房出,不走公中。 那斗大的珍珠磨成了细粉,这样的奢靡,哪里是陆珍能想到的。 容央进了浴桶,等着陆珍一块进来温泡,哪知道姑娘家扭扭捏捏,过了好半天才褪了衣物,娇怯怯进了浴桶,眼儿都不敢睁开多看两眼呢。 容央要给她搓背,她连耳根都红了。 “怕什么,咱们都是女人,咱们的身体那么好看,不觉得很完美么?” 陆珍下意识瞥了一眼容央的胸脯,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嫂嫂,那是阿兄抓的么?” 只见那颤巍巍的乳儿随着水波晃荡,这样嫩生生的一对乳,偏偏被男人的大掌抓出了痕迹,看得陆珍心里有些彷徨。 原来成婚就是这样么? 胸口要被男人抓的么? 这样一想,陆珍对成婚这种事愈发排斥了起来。 尤其是自己亲生父亲随意将她卖了出去,更让陆珍这脆弱的少女心,碎了一地。 她那些京中好友,还不知道怎么想她呢? 容央倒是无所谓,“不是他还能有谁。” 陆珍若有所思,泡了澡,躺在了席上被绿盈那么一揉捏,浑身都舒坦了起来。 做完了一套面膜,果然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满意得不得了。 “嫂嫂,你这是怎么弄的,要是我有这个手艺就好了。” 闺中姐妹一定成日请她去呢。 容央道:“在府邸闲来无事,只能做做这个了。” “怎么会闲来无事呢,我们可以做女红,天气好了能约上姐妹们去街上,或者去打马球,建诗社都行呢。” 容央叹了口气,这些事她都做不了,要不然无聊到去厨房找人唠嗑呢? 实在不行给把瓜子,她能在门房唠到天黑。 两个人躺在床上,陆珍跟她熟悉了,小嘴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嫂嫂,这胸口被人抓,是什么感觉啊?” 容央坏笑道:“我抓你一抓不就知道了?” 她伸手猛地摸了上去,小姑娘的乳儿嫩得像个豆腐,尚未发育好,小小软软的,不大,手感却很好,像个小桃尖尖。 陆珍红着脸扭了扭身子,“感觉不一样。” 容央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下起身盯着她,“还有谁摸过?” 陆珍一下噎住,“没有……没有的。” 容央眯起眼,“妹妹有情郎了?” 陆珍是个不惊吓的,尤其是心底里把容央当亲嫂子,这下子生怕容央觉得她不检点,立刻起身道:“只是不小心碰了那么一次,当下立刻就走了!我绝对没跟他私相授受,私底下再也没见过的。” “所以到底是谁啊!?”怎么还能摸了人胸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容央一拍大腿,这事可不小呢! 陆珍低下头道:“我如今也不知道那冤家到底是死是活。” 容央眯起眼,凑近,“他怎么了?上战场了?” 陆珍说到这,红了眼儿道:“抄家了,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听说跟着旧部回了老家,后来大火烧了祠堂,人也下落不明了。” 容央张了张嘴,可惜她对朝堂局势一点也不懂,根本不知道陆珍说的是谁。 “他叫谢驰,是抚远大将军之子,与我们靖远侯府……算是政敌,我大伯很是不喜欢谢家,我们两家并无什么来往。” “谢家常年在边关,谢驰每到过年随着父亲回京述职才回来一趟,我与他见面次数可不多。” “是……是有一回,我随我娘去城郊烧香,与他遇到,跟他起了冲突,他说要我这脾气性格,要是嫁给他做媳妇,他都不愿意回家去,我就急了眼。” “这……这才不小心推搡之间碰到的,后来谢家就出了事,他也没来提亲。” “嫂嫂,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容央挑眉,“所以他是死是活,也无人知道啊。” “嗯……”陆珍头搁在膝盖上,抱着腿儿发呆。 看看这样子,简直是be的小情侣啊,扼杀在萌芽里了。 “那谢驰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个鲜衣怒马少年郎?跟你阿兄比如何?” “他如何能跟阿兄比,阿兄才冠京都,才不是他那样的粗人呢。” 陆珍立刻反驳,随后有些怅惜道:“他……他人也算一表人才吧,就是比阿兄还是差点的。” 第127章 怀孕那一刻,死期不远 陆珍垂眸,“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 他们也不可能,他在树荫下故意说要去她家提亲,让她给他缝补一辈子的衣裳,估计也是戏言一句。 如今…… 陆珍想到这,心中叹息。 容央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缘分自有天注定,若两个人有缘分结为夫妻,就算跨过千年时空,也终将会在一起的。” 陆珍眨了眨眼睛,“嫂嫂,我又不是小儿了,我不信这话。” 容央想说你要不还是信一信吧。 我一来自未来的女主播都得来给你当嫂嫂,嫁给你阿兄那木头死疙瘩。 这孽缘她自己都掰扯不清楚从哪结下的。 陆珍在容央这睡个午觉后就起身梳妆要走了。 容央也不好这时候去找裴知聿,恰好陆霁安今日有事,也没说回不回来睡觉,容央就来精神了。 吃了晚膳就嚷嚷着不舒服。 福慧这就要去请裴知聿,容央捂着肚子道:“不合适不合适,今儿已经让裴大夫来过了,他又不是一般的大夫,好歹是夫君请来的贵客不是,千万不能怠慢了。” 你们要是去把人给请了,我还怎么勾搭裴大夫! 容央决定慢慢渗透附近的社交圈。 可惜自己能接触的男人数量太少了。 好歹裴知聿这张脸自己也挺满意,凑合用。 容央为自己的出轨大计划已经想了一条好路线。 故此美滋滋地一边让福慧扶着她下了楼。 结果发现裴知聿的房间就在陆霁安的书房隔壁。 天哪,这也太刺激了。 容央有点敢又不敢的扭捏冲动。 不过一想到能隔着门给陆霁安戴一顶绿油油新鲜娇嫩的绿帽。 容央就是一整个充满干劲! 好不容易挪到了书房门口,正好与站在门口的陆霁安对上了视线。 他一蹙眉,“你又怎么了。” 听听这是什么狗言狗语! 容央翻了个白眼道:“身子不舒服,找裴大夫看看。” 陆霁安道:“一起。” ! “你不是有事要忙么,你忙你的。” “再忙的事情能比身体重要?急不在这一时,走吧。” “……” 大哥你去忙好么,我要给你戴绿帽你来添什么乱我的天爷。 容央硬着头皮被陆霁安带进了裴知聿房间。 他正在看第二卷手稿,看得精彩之处居然没了。 正好陆霁安进来,他道:“你那元宝到底写完了没,这吊着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随后见到了被陆霁安带进来的容央,裴知聿正色道:“怎么了?” “说自己不舒服,你给看看。” “来~”裴知聿起身,准备把脉。 容央麻了。 彻底麻透了。 不是你俩有病吧。 我都在楼上给你暗示了,你见我来了,怎么还?! 跟没事人似的。 容央觉得,暗示估计还不够。 所以她坐下来后,疯狂给裴知聿打眼色。 “脉象比较乱,看起来情绪起伏比较大,嫂夫人的眼睛怎么了?” “……”得了。 容央面无表情地抽回手,“给气的。” “气到眼皮不受控制地抽筋的程度?” “是,嘴角也有点。”容央破罐子破摔。 裴知聿刚想要仔细检查一番,容央的腿已经碰了碰他的膝盖。 裴知聿差点跳起来,随后往后一缩。 容央又碰了过来。 裴知聿继续。 “裴大夫,我这病是不是很严重啊,难受得不得了呢。” 容央说完,裴知聿下意识看向了陆霁安。 怎么个情况,她说的能不能摸摸他,是这么个意思? 裴知聿深呼吸一口气。 容央可爱死现在这个氛围了。 对,裴大夫你就看他~看看他脸是不是都绿了! 容央得寸进尺,打算来个大的,直接脱了绣鞋,穿着罗袜的小脚往前一伸,干脆搁在了男人的膝头。 陆霁安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看着桌子底下那女人不安分的样子。 在裴知聿面前都忍不住了么? 而另一头被误判错误的裴知聿看着容央不停抽搐的眼睛,觉得自己对这药的判断是不是有了问题。 还是说,这药已经严重到了,她开始对身边其他人都不受控制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必须提前告诉陆衍。 容央寻思着,这裴大夫这小表情可真有意思,怎么样?! 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 “这病看来有些棘手,少夫人略等等吧。” 容央笑得十分甜美,晃得裴知聿眼都不知道往哪放。 干脆一下站了起来。 容央笑容凝固在脸上。 嗯? 他? 站起来了!? 那她的腿放在谁膝盖上了?还被人隔着罗袜把玩着。 她视线缓缓挪到了陆霁安身上。 果然,这男人捏了捏她笋尖似的玉足后道:“在这等着。” “……”合着自己刚才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得到二百五?! 该死,这么好的机会,还让陆霁安这厮以为自己大白天耐不住勾引他了呢。 这边,陆霁安绕到一旁,“怎么样?” “我看着问题不小了,这药比我想得要严重。” “危及生命?”陆霁安蹙眉问道。 “这倒也不会而是……” 裴知聿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他平日里洒脱不羁,但对方好歹是自己好友。 裴知聿拉着他到窗边道:“我看如今的药性,你得找个人好好盯着她,她很可能会被药性所控制,做出一些……非常人的动作。” “比如呢?” “比如,会对身边的男人下手止痒。” 陆霁安瞬间黑中带绿。 “你这话的意思,我得一天到晚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她一发作,我就得给她当解药?” 裴知聿耸肩,“在我找到解开此药的法子之前,只能如此了,反正她已经是你的人,你做个解药,也没什么。” 这夫妻之间做这种事当然没什么,但容央什么时候发作,这哪能说得清楚。 “你的医术我看也是越来越不行了。” “你母亲那直接问最是方便,只是你不肯去问罢了。” “我问了,她也未必会说。” 毕竟容央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个人。 只是个生育的容器。 怀上的那一刻,她死期也不远了。 第128章 看猛男呢 容央正一脸郁闷呢,两个男人总算回来了。 裴知聿立刻又调整了药方,让人下一个码头去抓药。 容央还想说自己不舒服,让裴知聿给自己再诊疗一下,裴知聿掏出了一排银针,“既然如此,少夫人请躺下吧。” 容央瞪圆了眼,直接歪着靠在了绿盈怀里,“哎呀呀,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那就走吧。”陆霁安拎着她的衣领将人提出了船舱。 容央心里郁闷,闷头跟在他后面走着。 陆霁安突然顿住脚步,容央猛地一头栽进了他后背。 “怎么突然停下了啊!”她娇声抱怨。 陆霁安突然侧过头,“你身体经常会不适么?以前会这样么。” “你这不是开玩笑么,我都活蹦乱跳蹦跶到了……”容央突然欲言又止。 她是,可原身不是。 不然也不会一命呜呼,轮到她过来了。 估计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吧。 “怎么突然不吭声了。” 容央耸肩,“身体也就那样吧,不管怎么样第二天还不是要起来干活,虽然在府上不必劳作,一日日的苦药灌下去,也是白灌,什么人成日喝药能好啊。” 她笑得嘲讽,如此看陆霁安便更加不顺眼了。 她吃的那些苦药,受的罪,还不都是拜他所赐。 一边让她吃药,一边他又不会与她同房,她每日只是自己找罪受。 尤其是福慧嬷嬷都会盯着她把药吃了,然后每每开始计算她受孕的时辰。 她有时候看着嬷嬷焦虑的模样,都想说自己不可能怀孕。 有时候恶心上头,就想找个汉子来交差,不过看这光景,倒不是她不敢,而是陆霁安这混蛋肯定会拧断她的脖子。 容央自顾自发呆,可从陆霁安的角度看过来,眼前这个小小女子,正恬不知耻地盯着那甲板上赤着膀子干活的船工,目不转睛,垂涎欲滴。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体内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怎么,很好看?” 容央纳闷,此处湖光山色甚是秀美,也早离了京城,“是好看啊。” “……” 陆霁安磨了下后槽牙,“哪好看?” 一个个莽夫,甚至长得还不如府中长随。 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是个男人都觉得馋。 陆霁安一边给自己洗脑这女人是受到了药物影响,一边觉得容央是个瞎了眼的货色。 容央翻了个白眼,“哪哪都比你好看,还不好看?” 陆霁安凉凉一笑,“成啊,本来想带你去大街上转转,现在想想算了。” 容央一愣,立刻回神,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上哪转转啊?” 陆霁安一把甩开她,“不知道。” 容央赶紧提着裙子小跑跟在他后面,“怎么会不知道呢,夫君,下一个渡头在哪啊,我想买点好吃的,还有妹妹也要置办些衣服呢。” 陆霁安看她跟个小粉蝶似的在周围打转,心情才稍微好那么一点。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是觉得这里好看,那就在这看。” ? 狗东西! “夫君!你就别逗我了嘛,天天待在船上,无趣得很呢。” 陆霁安也不过就是逗弄她,出去还是要去的。 若不是带了她跟陆珍两个女眷,他才不会这一路慢悠悠南下。 早就披星戴月抵达府衙了。 凌风渡口下去后是灵峰镇,因有一座险峰而得名。 可惜陆霁安一行人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爬山。 陆珍跟容央一样,都没怎么出去看过外头的世界,顶天也就是到外祖家玩玩,两个人兴奋得不得了。 可惜福慧死死跟着她们,也只能规行矩步得上了租赁来的马车,乖乖巧巧坐在车厢里,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打量。 小镇的街道自然没京城好,狭窄拥挤,侍卫隔开人群,停在了成衣铺子前头。 陆霁安翻身下马,跟着容央她们一块进去。 尤其是容央这张脸,容易引起围观。 小铺面掌柜正打盹呢。 如今不年不节的,也没什么生意,陡然停了一辆马车,有人簇拥着进了铺子里,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哎呦,几位贵客来买点什么?” 陆珍是大家千金,自然有自己的气势,看了眼这成衣铺子,只觉得样式土气,她穿惯了京城里的好东西,华阳公主又大方,时不时赏赐他们几房好时新料子,京城的小姐妹哪个不羡慕。 这会子要她买这些来穿,还真的老大不乐意。 只是也不想给兄嫂添麻烦,途径路上并无大城池,暂时也只能先买一些熬度了。 陆霁安身为男人对这些自然不在意,倒是容央注意到了。 见陆珍不大乐意,让人买了一些细软贵重的布料子,让几个侍女给陆珍自己在船上裁点亵衣亵裤,再选了几身成衣,重新搭配颜色。 被容央这么一搭配,陆珍还真觉得十分精巧好看。 如今女子流行紧身窄裙,也不管身材好与坏,陆珍还未长成,生得十分玉雪可爱,要是穿了短裙,反倒是没了自己的特色。 还不如这样袖口微微扎个灯笼袖,做轻灵飘逸之态,更有自己的韵味。 “嫂嫂,你可真会打扮,这样好看极了!”陆珍果然高兴。 “那你快上去试试,若是合身好看,咱们就买了,绣花样子不着急,回头让侍女绣上就成。” “哎!” 容央这回选的都是单色搭配,除却一些特殊纹样的布料,眼瞧着陆珍上了楼,容央也给自己选了几身。 “夫君,我想买男装。”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为了方便逃跑?” 虽然是实话,但你也不要说出来嘛。 容央道:“哪里就是逃跑了,男装方便行走啊,每次出来买点什么东西,前呼后拥的,多难看,何况我又不喜欢待在家里,我发誓,我只跟你出去穿男装行不行。” 陆霁安摩挲了一下布料,想着她光溜溜地只穿着一件宽大男装的样子,喉结一滚。 “选吧。” 选了,我进去看你换。 第129章 好让人害羞呀 这边,陆珍领着侍女玉珠上了二楼的更衣室。 绕到屏风后,陆珍就开始脱衣服。 玉珠道:“这小店虽然不比京城,但少夫人的眼光真好,这些颜色都极衬小姐呢。” 陆珍微微一笑,“你也觉得嫂嫂好?我看她就不像府上那些人,心里藏奸,我跟她说话也松快呢。” “奴婢不会看人,但是觉得少夫人是个难得真心人,待奴婢也好,总是姐姐妹妹地称呼着,一点架子也没有。” 陆珍点点头,她就喜欢别人夸容央,自己有这么好的嫂子。 “只是我京城那几位好友都明里暗里跟我打听阿兄的事,要是知道阿兄成婚了,必定伤心。” 毕竟好男儿就这么几个,分了这个,可没下一个了。 玉珠一边帮她宽衣,一边嘟囔道:“恕奴婢大胆直言,那几位小姐身份贵重,人品相貌也各有千秋,可少夫人一出来,奴婢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这世上若有这样的貂蝉嫦娥之风流人物,连天上的仙女也做的,难道爷就不心动么。” 陆珍勾唇任凭她将自己上衣褪了,只着了肚兜,两条玉腿立在原地,“阿兄对待嫂嫂的态度,跟往日里就不一样,说他不心动呀,我才不信呢。” 玉珠哎呀一声,“小姐的玉镯去哪了。” 陆珍一愣,“莫不是掉马车了?” “那可不好说,我得去找找,那可是老夫人给小姐留的,我素日里一直收拢着,就怕有人脏了手脚,也不好去问爷跟少夫人那边去要。” 如今她们主仆二人是前来投奔的。 若是真的出了这种事,都不好声张。 “我得去看看,免得等会可说不清了。” 她们这里刚脱的衣服,必定不是掉在这了。 玉珠一走,陆珍就挑拣起了衣服。 此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衣柜里有一双眼睛,正不错眼地盯着她的光洁雪白的后背,以及随着动作,正在肚兜内露出半抹圆弧的酥胸。 陆珍无所察觉,只拣选了几样正准备往身上套。 “快,到处搜查一下!” 楼下传来动静,陆珍纳闷,结果就听到楼梯口有人上来,陆珍这衣衫不整的,赶紧抱着衣服着急忙慌要套,随后就听到楼下在争吵不休。 “楼上有女眷,哪能上去搜!” “什么事?不大方便,我们这又没朝廷捉拿的犯人,凭什么打开箱子给你们检查,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陆珍一边听着,一边套上了里裙,随后看到了衣柜里有一片黑色的衣角。 陆珍浑身紧绷了起来,视线顺着往上。 就在她准备拿东西砸人的时候,从衣柜里猛地伸出一只大掌,一下将她给捞了进去。 陆珍吓得失了声,刚想拔出头上的簪子扎人,就听到了男人戏谑低沉的嗓音。 “两年不见,一见面就想杀我?” 陆珍浑身一震,抬眸望去。 俊逸非凡的少年郎身穿黑衣,领口处镶了红边,倒还是以前一样,一贯的潇洒风流之态,张狂无度。 “谢驰?!” 谢驰挑眉,看着怀中的软玉温香,两团乳兔因为刚才的挣扎,肚兜往下滑,露出了大半的酥胸,小桃尖尖顶着两处绣花的地方,仿佛呼之欲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谢驰猛地咽了下口水,只觉得掌中的手腕子细软无骨,用力一捏,都能捏出喷香的汁水来。 “你!” 陆珍说到这,猛地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啊……唔唔唔……” 谢驰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抵在了衣柜里。 “嘘,外头都是抓我的人。” 陆珍抱着衣服,身子被他抵着。 其实谢驰也不好受,谁知道她一上楼就脱衣服,自己也不是瞎子,看也都看了。 身体的反应根本不受控制。 齐齐向下腹涌去。 “谢驰,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但你能不能……” 男人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凑近,“你说什么,大声点。” 这么小的声音他压根都听不清。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拿匕首抵着我啊。” 匕首?他怎么会拿匕首抵着她?! 陆珍动了动,“你这样我害怕。” 谢驰浑身一烫,身子往后一退,红着脸没吭声。 鼻息间皆是女子身上甜腻的香气。 谢驰突然干涩开口,“你怎么会来这?” 陆珍抬眸,“我能不能先穿衣服。” 说到这,眼圈红了,莹润的泪花也在眼眶里打转,“你都把我看光了。” 还不知道看了多久…… 谢驰张了张嘴,“好。” 他也没让开,陆珍将手从他掌中抽开,转过身自己把里衣穿上,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兜都快掉下去了,她手忙脚乱地去收拢却怎么也弄不好。 直到有人帮她解开系带,再快速抽回手,她才一边掉眼泪一边穿。 “别哭了,我没看清楚,衣柜里黑呢。” “真的别哭了,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陆珍咬牙。 楼下已经传来了声音,那些官兵好像都撤退了。 谢驰沉了口气道:“陆珍,我要走了。” 陆珍转身看着他,谢驰手撑在胳膊上,“我去哪里能找到你。” 陆珍张了张嘴,“你找我干什么?” “那你就让我白看?” “不想找我负责?” 谢驰挑眉问道。 这画面跟话题太超过了,陆珍这样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根本无所适从。 “我……我……” “我不能再跟你说了,这玉佩你拿着。” 陆珍接过玉佩,才发现上面有血。 谢驰果然受伤了,难怪一直闻到一股血腥味。 男人已经打开了衣柜跳到了窗台上,扭头回身看着她。 “陆珍,我走了,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像她这样的闺阁千金,不会轻易随便出来的。 何况是这样的小镇子。 “我,我阿兄被贬去江南,我得跟着他一起。” “不回京?” “暂时不回。” “好,陆珍,我会再来找你的。” 陆衍在哪里,还是很好打听的。 总比回京好找。 说罢,男人直接一跃而起,消失在了陆珍的视野里。 谢驰一路跃进了小巷口,才与自己的人马碰头。 “少主,你没事吧。” “没事,走吧。” 就是硬了一路而已,指腹间香软的触感还在…… 谢驰却已经将这种感觉忘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130章 哇,好嚣张 楼下,陆霁安喝了口茶。 “不好看,再换。” 容央扯了扯身上的男装,“哪不好看了!这配色多鲜亮。” “穿得花里胡哨的,像什么样子。” “我又不是去考科举,也不是去庙里烧香,这都是衣服,我就喜欢这颜色,你那些黑黢黢的,还有那个绿色,颜色太深了我不喜欢。” 容央气呼呼坐下,外头的动静也消散了,估计是绝影他们把人给打发了。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非要买?” 金灿灿地又红又绿。 不知道地以为是什么纨绔子弟上门了。 “那你买不买!?”容央噘嘴。 “买,行了吧。” 不买都能闹上天去,嘴巴能挂俩水壶。 容央这会高兴了,美滋滋去了屏风后面,“那我等会穿男装跟你逛街成不成?” “随你便。” 反正他在,翻不出天去。 门口有人叩门,陆霁安起身去了外间。 “怎么说。” “好像是在抓附近作乱的一群山贼。” “山贼?” “对,说是人数众多,为祸四方,不少人的府邸都被偷了,不过爷的身份那边也知道了,现在人估计在来的路上了,爷见么?” “不见,我只是下来买几身衣服,此间事与我一个七品县令无关。” 如今他顶着被贬官的名头,还跟出巡似的管到人家的辖地,这不合适。 等容央出来,陆珍已经坐在马车里了。 眼瞧着上来个粉面金冠的小公子,陆珍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容央,她立刻嗔怪道:“嫂嫂怎么吓人。” “你看你小脸都白了,干嘛,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柜里藏了个猛男啊。” 容央嘻嘻哈哈说着凑到她边上给她呵痒痒。 陆珍吓得不敢吱声,“没……没有!” “当然没有了,这要真的有我让你哥插他双眼,剁了手脚,丢进水缸里做成人彘!” 容央说完给陆珍看看衣服,“怎么样,是不是很棒棒。” 容央说话总是会说出一些陆珍没听过的词,陆珍也习以为常了。 点点头,“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少年郎呢。” “那必须,等会马车去了前头,咱们到宝封斋吃一顿,听说这的炖蹄髈很不错,再买点你爱吃的就上路,你也知道你哥那个人了,肯让我们出来就不错了。” 陆珍看着窗外发怔。 容央今天心情好,看什么都想买,还撒娇要给自己买一套文房四宝,自己做个专门的铅笔,这样写稿子速度也快点。 那毛笔她用不习惯。 “什么笔?交给惊蛰他们去。” “哎,不行,他们不知道我要的,你带妹妹先上去点菜吧,我马上出来。” 容央说着,滴溜溜跑进了笔斋。 掌柜的一看来的是个富贵小公子,赶紧上前来侍奉。 容央道:“有只卖笔杆子的么?细长的木条也行,炭头有么。” 掌柜一愣,“这得去木匠那,我们这可是不卖这种便宜货的。” 容央寻思着也是,倒是买了点纸,便带着阿朱跟惊蛰去找木匠。 哪知道这一条街上没木匠铺,得走远些。 她这样招摇,又生得如此相貌,镇子上的人都直勾勾盯着她瞧。 容央倒是无所畏惧,反正她左青龙右白虎,陆霁安身边的人个顶个能打,她爱去哪去哪。 顺便一路上又买了糖葫芦,布老虎,炸油串。 这等小儿吃食甜丝丝又洒满了糖霜,酸酸甜甜,没了薯片鸡米花,容央最大的爱好就是把碎银两贡献给这些路边摊贩了。 “别说我对你们两个太苛刻,拿着吃。” 容央一口气买了十几只,剩下的带回去给陆珍她们几个小丫头片子,惊蛰跟阿朱爷一人一根。 打好了关系才好跑路,她可从来没被陆霁安麻痹过。 找准时机,她还是要扑腾一番的。 木匠铺在小镇角落里,等容央选买了一些回去打算自己做铅笔的时候,突然就被一群人给围堵住了。 “爷,就是这个小子。” 来的约莫有二十多人,将容央她们三人团团围住。 惊蛰抽出长剑挡在了她们前头,“来者何人!” “你爷爷!”几个小喽啰坏笑起来。 明显目标是冲着容央来的。 为首的锦袍公子长得尖嘴猴腮,看起来就形容猥琐,上下打量着容央,眼底精光一闪。 “确实不错,这回算你们挑到好的了。” 说着,那公子还舔了舔唇。 阿朱蹙眉,直接呵道:“速速放我们离开,不然小心你们的狗命!” “呦呵,好大的口气,给我上!” “把中间那细皮嫩肉的给我留下,另外两个赏你们了!” 惊蛰怒火中烧,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个狗屁不是的东西拿去赏给这群小喽啰,简直是对他这个靖远侯府杀出重围的暗卫最大的羞辱! 这群狗屁倒灶的完蛋玩意,惊蛰也不等他们动手,直接踹翻了两个。 一边扭头对抽剑的阿朱道:“你先带主子离开!” 阿朱微微颔首,抓起容央就先在惊蛰开辟出来的口子冲了出去。 那群歪缠的地痞显然对付这种招数游刃有余,立刻追撵了上去。 一时间身后鸡飞狗跳,摊位被抡砸,小贩不爽地叫骂,简直堪比影视剧现场。 容央也吓得不轻,果然山高皇帝远,这京城没多远的地方的小镇还有当街抢美少年的! 不过容央被吓怕了,直接问道:“这不会又是你家主子找的人吧?” 阿朱无奈,“少夫人明鉴!您只要不想着乱跑,主子哪会成日里变着法教训你。” 阿朱那脸上就差写着:不值得。 陆霁安才没那么闲呢。 容央被她勾起了火气,“他不闲?我看他闲得很。” 要不然能跟她玩猫抓老鼠。 东躲西藏,左躲右闪,身后的人也愈发少了。 容央被阿朱带着,她倒是身手矫健,可容央这身子,可不是运动的料。 胸口沉甸甸地坠得疼,没一会就没了力气,大口喘着气道:“跑,跑不动了!” 阿朱蹙眉干脆想来抱着她,容央摆摆手,“不行不行,再跑我要吐了。” 嘴里都能闻到血腥味了。 “我看你们俩,都不用走了。” 第131章 容央你又在作死 容央扭头一看,竟然是那纨绔给追上来了! 阿朱二话不说横剑劈了上去。 容央却在这时候,趁着阿朱不留神,直接往另一边跑了。 她袖口里还藏了十张银票,是她跟陆珍兑换的! 小丫头潜逃出京,必定带上了很多细软,容央绝对不会放过每一个下船的机会,这时候虽然风险,但也是逃跑的好时候。 陆霁安急着去江南任职,不会在这耽误太长的时间。 她这样不听话的女人丢了就丢了,只当是被人抓走了也成。 容央发了狠地往前跑,根本顾不得其他人。 反正惊蛰跟阿朱有武功傍身,至于陆霁安,她才不担心呢。 容央正在小巷子里穿梭,心里扑通扑通跳着,美好的未来!自由的世界! 我来啦!!! 笑容刚刚扬起,容央就猛地被绊倒,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还想跑去哪?!” “几个外乡人,还想在我的地盘上乱窜!怕是不知道你孙爷爷的厉害!” 容央捂着屁股转过身,才发现刚才那纨绔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了。 那惊蛰跟阿朱空有武功!又不敢杀人,这群人自然是打趴了又跟赖皮蛇似的追撵上来了。 容央暗骂。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立刻连滚带爬抱着纨绔的大腿道:“苍天呐,可算是找到你了。” 那纨绔挑眉,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怎么个情况。” 容央痛哭流涕,“大爷,您是不知道啊,别看我长得俊俏跟个公子哥似的,实则小人家中还有八十老母,下面八个弟弟嗷嗷待哺,就因为生得有几分姿色,被京城那大官之子霸占,如今是被他带回来的啊。” “英雄,您看您身边簇拥无数,若是肯帮帮小弟我,让我回家去,小弟一生一世谢谢哥哥了。” 这彩虹屁一吹,这纨绔都不好意思说老子是想睡你的。 “想让我帮你,这也好说,跟我回家去一趟?” 容央尴尬一笑,“不是我不想去,而是……而是那位位高权重,今日哥哥为了我得罪了他……我跟着哥哥去,也成全了一段情,只是我怕哥哥带我回了家,给自己家门惹上祸端,那就不美了。” “呵,难不成老子还怕了他,凭他是谁,也不打听打听这灵峰镇是谁做主!”纨绔瞪圆了眼,一边将容央拉拽起来。 “看看,你这浑身的衣服都摔脏了,不如跟我回家去沐浴更衣,吃上些好酒好菜,回头咱们乐呵乐呵。” “至于那狗屁倒灶的强人,无须在意!” 纨绔说着,一把搂着容央就要走。 容央哪肯跟他走,身子不住往后仰,也架不住这臭王八的力道。 刚走到拐角路口,容央就看到了那阴沉沉站在路口盯着她的陆霁安。 她赶紧疯狂给他使眼色。 陆霁安面无表情就要走。 容央就知道刚才他必定是听到自己说什么了! 这要是走了,这狗东西必定是要让她吃尽苦头才肯来救她了! 容央本来想叫着他,可转念一想,这会功夫叫着他,他能搭理她才有鬼了。 还不如狗咬狗呢。 “哥哥~你看看,就是他,他发现我们了,他家可是跟京城里那魏都督是一条船上的,听说跟宫里的丽妃娘娘也有关系呢,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容央一说完,纨绔眯起了眼,“你说真的?” “哎呦我的亲哥哥,这话我怎么敢瞎说啊!你要是惹不起他,还是放我早点回去吧,免得惹祸上身,毕竟我也知道的,哥哥本事没他大,我习惯了。” 容央一边看着死纨绔的反应,一边挑拨离间。 “哥哥呀,你待我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只是我命若飘萍,注定是要为人鱼肉,你走吧,你跟他呀,都不是对手,往后看上了什么喜欢的,拱手让人吧。” 容央说到这,轻叹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一圈他身边带来的手下。 “就这几个,哥哥,你还是就在镇子上玩泥巴去吧。” 容央说完,纨绔的脸可挂不住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玩男人的时候,这混账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呢。” “哥几个!我看刚才那货色的姿色也不错,一并给我绑了!” 陆霁安耳聪目明,容央刚才那些挑拨的话语,他还能听不明白? 还知道利用人了。 倒是小看了他这位夫人! 不过这种不入流的货色,陆霁安哪用得着亲自处理,直接让绝影带人把人拿下后,站在路口看着准备跑路的容央道:“还不滚过来等我去抓你切了当下酒菜?!” 容央一缩脖子,笑得尴尬,迈着小碎步挪了过来,被陆霁安扣着脖子提溜上了马车。 陆珍吓了一跳,“阿兄,嫂嫂你没事吧?” “听说是镇子上有名的恶霸呢,阿兄你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人。” “急什么,打断了手脚,阉了,丢他们家门口去。” 这种人渣还要他查什么,留一条小命算客气。 马车急促朝着码头上去。 一路上,陆珍想跟容央说说话,碍于陆霁安那强大的气场,都不敢多言。 一上了船,容央就被陆霁安提溜着带上了三楼。 “阿兄!”陆珍有些害怕,赶紧提裙跟了上去。 “回你自己房间去。” 玉珠一把拉着陆珍,“小姐,这事情,咱们不好插手的。” 何况是人家房里的事,她们去插手,像什么样子。 容央一被带进房间,就要往床上钻。 陆霁安一把将她的双臂扣住,扯了条披肩,将她两只手腕子一捆扎起来,顺手一拉,容央整个人都被吊在了空中。 “陆霁安!你干嘛!” 男人面无表情盯着她,“宁可跟个流氓地痞跑,也不稀罕在侯府是么?” 容央有些心虚,“你懂什么呀,我都被人给抓住了,当然是与他周旋啦。” “哦,不是挑拨离间。” “我还没说你呢,给我找的什么护卫啊,连一群地痞都收拾不了。” “要不是我机灵,今天可就遭殃啦。” “合着还是我的错了?”陆霁安冷笑。 “那……那倒也不是这么说……” 第132章 不敢了夫君 陆霁安越是生气,动作越是柔缓。 长指顺着她的下巴,探入领口。 指腹的香软触感,让陆霁安恨不得掐死这张嘴就满嘴谎话的小东西。 真是一有机会就想着奔逃。 对她的好,她是一丁点也不在意不在乎! 真真是个白眼狼! 好几次陆霁安都觉得就该直接将她撇下,再也不管她的生死。 可怜惜她身世可怜,没有依靠,还是说服了自己将她囫囵带了回来,好吃好喝供着。 瞧瞧他养了个什么伶牙俐齿的好东西。 一有机会就想暗算他。 “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细细看来,男装确实有几分难掩的风情和姿色,难怪那断袖分桃之癖的纨绔,这么想将你把玩其中。” “想来你跟着他回去,必定会被拔了干净,结果发现是个女的,赏给那群臭不可闻的手下吧?” 容央被他说得一抖,眼底有了惧意。 陆霁安沉着脸,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乳儿,容央吃痛,“别,别!” 因为假装男人,她还特地套了好几层的缠布,然而这男人直接长指探入,将她的乳儿从缠布中掏了出来。 本就波涛汹涌硕大的乳兔被下面缠绵紧紧挤出,晃荡在空中,接触着冰凉的空气,好像那乳汁马上就要奔涌进男人的嘴里,让他大口大口吸呢。 “看你骚的,一摸就忍不住送上来,是不是什么男人摸你,你都会这样。”陆霁安说着,手不自觉用力,乳汁直接在空中划出弧度,喷到了陆霁安的衣襟上。 容央只觉得体内空虚,下面又瘙痒了起来。 两条腿夹着不肯松。 然而这一幕落在陆霁安眼中,男人微微眯起眼,扯过她挂在屏风上的另外两条披肩,将她的腿分开绑缚,这下子她四肢打开,只能任人鱼肉了。 “你,你干嘛呀!” 干嘛用这么羞耻的姿势! 死变态! 恶趣味! 容央敢怒不敢言。 陆霁安慢条斯理缓缓扯开了她的衣服。 “不是想知道你跟着纨绔走了后会怎么样么。那自然是扯开了衣服,尽情享受你这一身皮肉。” 容央精心搭配,才买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外衫被扯了个稀碎。 露出裹着缠布的细软身子。 两只乳儿就这么挂在空中,流着乳汁,看起来淫靡且放荡。 腿儿别扯开,扒了裤子,空荡荡的裤管挂在脚踝处,下不去,下不来,真是可怜得紧。 陆霁安将她往日里拿来丢出去逗猫的羽毛取出,轻轻拂过她的身子,容央忍不住打摆。 “别~别呀。” “爽得都抖索了,你叫我停手?想明白了再说。” 容央心里又爽又期待,忍不住自己夹着他的手动了起来。 “用力些夫君。” “还敢不敢。” 春水潺潺,美人娇软。 “不敢了~夫君我不敢了~” “撒谎!” 羽毛的毛尖尖重重碾过,容央尖叫一声,淅沥沥喷了出来。 门外,陆珍忍不住踩着楼梯哒哒哒跑上来了,拍了拍门道:“阿兄,你别欺负嫂嫂了!别打嫂嫂了!” “听听,你的好妹妹,为你担心呢。”陆霁安从后面扣着她的腰肢,缓缓道:“多么单纯的丫头片子。” “她知道她的嫂子,背地里风骚入骨,每日没有男人的话,就情难自已,自己夹着玉势力也要舒爽一把么。” 容央被他说的激动的不行。 眼儿湿漉漉望着他。 陆霁安面无表情地拿起了那羽毛,“都湿透了,很想要?” 容央用力点点头。 “那我想要什么。” “央央听话,央央再也不会离开夫君,央央要夫君,夫君给央央。” 陆霁安从后面抱着她,一口直接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手往下伸。 容央一哆嗦,酥胸高高挺起,整个人抽搐着,缓缓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 容央这一觉睡醒,看到的人还是陆霁安。 她宁可当什么都看不到,只当自己瞎了。 “醒了就去把晚膳吃了,趁着傍晚下楼消消食。” 再赖在房间里,陆珍都要提刀冲进来救人了。 还以为他怎么她了! 容央懒洋洋地,“外面怎么这么吵?” 她已经习惯每次被陆霁安弄得失禁后,还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跟他聊聊天了。 果然我不要脸,谁也不能动摇我半分。 陆霁安一边跟自己下棋,一边瞥了她一眼道:“你那亲哥哥的家人寻仇来了,将我们的船只包围了,你现在打开窗户,还能听到叫骂声。” 容央一愣,赶紧要爬起来,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陆霁安看了眼她红肿的双乳,用眼神示意衣服在床头。 容央一边骂骂咧咧起来穿,一边打开窗户,从缝隙里往外看。 结果一探头,就有人敲锣打鼓继续用地方方言叫骂。 傍晚的天,硬生生让这群人举起的火把,映照出红霞来。 “他们不会放火烧船吧?” “那就放回去,要死一起死,他们人多,划算。” “?” 你变态吧你。 容央心有余悸坐下来,“那咱们不是走不了了?” “稍安勿躁。” 看他这么笃定,容央也不慌了。 反正这地头蛇还没出京城范围圈呢就敢这么猖狂,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那孙家什么来头?” 陆霁安抬眸,倒也没让容央不准问。 “丽妃母家,你这回也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容央不以为然,“丽妃母家不是在京城么,哪会在这么个犄角旮旯,是外亲吧?皇上刚因为魏无言生了丽妃娘家的气,又贬斥了你这个外甥,怎么会因为一个纨绔而放在心上,烦心的恐怕是丽妃,而不是你了吧?” 陆霁安不是第一次知道容央的见识和远见并非寻常女子。 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远瞻性,还是让陆霁安侧目。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不做呗,咱们买了吃喝物资,在船上待着好了,谁着急,谁违背皇命,谁拦了朝廷官员的路,谁着急呗。” 容央心态极好地吃完了两口糕点,喝起了燕窝。 只觉得福慧嬷嬷的手艺愈发好了。 吃了饭,容央穿戴了一条薄披风下了船,陆珍正缩房间里不敢出来呢。 有人一敲门还吓了一跳。 第133章 还能摸哪里 “嫂嫂?”陆珍一下给她拉了进来,“你怎么穿男装下来了。” “还不是你哥,不准我穿女装,出去不让男装,在家不让穿女装,谁知道他有什么毛病。” “这也是对的,你今日穿个男装,就让那群宵小给盯上了,如今这群人都把咱们团团围住了,哥哥也不准我出去呢。”陆珍想到这一脸忧虑,“这一晚上恐怕睡不着了。” 玉珠一边整理衣柜,一边骂道:“还平头百姓呢,我看跟山上的土匪也没什么区别了,这直接围船拦截是什么意思!” 陆珍道:“可不是。” 绿盈也犯愁,“如今船被堵着,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屋子里三个女人叹气。 唯独容央乐呵呵地。 “嫂嫂,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你都不担心的吗?” “我担心什么你哥哥那样的人会被暗算么?” 容央说完,陆珍恍然。 “嫂嫂,你的意思是哥哥是故意让他们这样堵着的?” “你哥那么多鬼主意,我可说不准。” 不过被她这么一安慰,陆珍的心定了定。 “吃完晚饭,咱们去夹板上消消食。”容央率先起身,指着自己带来的男装道:“你也换上。” 陆珍还没穿过男装呢,闻言起身乖乖去了屏风后面换上。 两个俊俏的美少年出现在甲板上,优哉游哉宛如度假,到时把孙家那群人给气得不轻。 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一群狗杂碎,居然敢把他们家的子弟打成那样,要是让他们平安地离开了灵峰镇,往后他孙家在这块地界就别混了! 陆珍起初还有些忐忑,时间一长,发现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胆子便大了起来。 陆霁安则更是自在,直接跟裴知聿在船头的地方,支棱起了桌案,双双对弈,当真是闲适公子,若不是周围还有船只围堵,只叫人以为是画上的神仙游湖呢。 他们如此这般,完全出乎孙家那群人的意料之外,几番忍耐之下,不见陆霁安等前来赔罪! 干脆让自家养的喽啰出去叫骂。 一时间敲锣打鼓,甲板上的叫骂声臭不可闻。 两岸惊雀四起。 闹得沿岸的渔民纷纷点了蜡烛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看到是孙家挑事儿,一下都把脖子缩了回去。 可见这孙家在此地是如何的嚣张跋扈。 容央正纳闷陆霁安居然能容忍这群人在他耳边叫嚣。 一支利箭直接射穿了叫骂最是起劲那人的喉管。 人直直栽进了水中…… 一时间,四周寂静了下来,完全震慑于陆霁安这番操作。 “他娘的!好嚣张的杂碎,给我放箭,射死这群王八蛋。” 孙家这边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亲自动手,上船截杀! 哪知道就在他们放小舟登船,准备杀一杀陆霁安的威风时,有人在驾驶小船前来,岸边甚至有大批官兵驻足。 “停手!都给我停手!——”有人扬声道。 看到孙家的水手已经下了水,立刻放箭阻止。 “孙家三郎!切莫铸成大错!还不速速下来请罪!” 来人正是这灵峰镇的杨县令,以及他的上峰高知府。 坐的还是官船,旁边一起陪同的,赫然是此地驻守的水师千户。 如此大的阵仗,孙家要是还看不出来得罪了什么人,那真是白混。 看来对方是个硬茬。 孙家三郎一咬牙,愤恨地让人停手,下了船。 他们在此地官商勾结,这杨县令往日与他也是一丘之貉。 如今刚一碰面,杨县令却一副准备撇清关系的样子,让孙家三郎十分不解。 “杨大人,我这三弟可是去了半条命,如今成了个废人,你这让我停手,我回去可没法交代。” 杨县令虎着脸,瞥了一眼孙三郎,“不是本官不帮你,你可知道船上的人是谁?可别为了你们家小弟,把一家子的命都给折进去。” 孙三郎神情一凛,“还请大人明示。” “你可知道华阳长公主。” “这天底下有谁不知。” “那好,船上坐着的便是长公主的嫡子,当今圣上的嫡亲外甥,你们孙家有几个脑袋几条命,敢来要他偿命?别怪我没提醒你,看在以往的情况上,赶紧跟我上船赔罪,这件事可不能再提了,不然你们孙家可没人保得住了。” 若是以前丽妃还有盛宠之时,杨县令也只会观望,坐山观虎斗。 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华阳长公主亲自割肉下药,救了圣上,姐弟之情感天动地,天底下谁人不知,连街边小孩都能传唱,这个节骨眼你动她亲子,还是不占理的,他孙家找死也别拉上他! 一群人在底下求见陆霁安。 陆霁安也没把人晾着,请人进了书房。 容央想偷听,被绝影请了回去。 她干脆拉着陆珍来找裴知聿。 “裴大夫,你说这事儿会怎么解决啊?” “在下只是个大夫,朝堂之事我可不清楚。” 容央一边伸手让他把脉,一边用手遮着脸,凑过来悄咪咪问道:“上次我给你暗示你听不懂么?” 裴知聿纳闷,“什么暗示?” 容央啧了一声,见陆珍在一旁拿着草药研究,没注意这边,低声道:“就我说让我摸你那事儿啊?” 裴知聿心里一咯噔,看来病情又严重了。 “少夫人,您究竟想摸在下哪里?” 容央无语,大哥,这话你让我怎么说? 这还能摸哪里? 摸你的狗头吗? “那个啊。” “哪个?” “裴大夫,咱们也算老熟人了。”容央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这意思你不明白啊?” “少夫人,这服用的药物呢?是会影响人的判断和心智,你放心,我这就给你加大药量,保证药到病除,一日三服,准时记得服用。” 死去吧你。 容央面无表情站起身就要回房去。 陆珍向来是她的跟屁虫,赶紧屁颠颠跟了上去。 陆霁安这事还不知道怎么解决,陆珍回了房,绕过屏风看到里面躺着的男人时,瞬间瞪大了眼! 差点惊叫出声。 “小姐,这是男装要不脱下来?我去还给少夫人。” 第134章 吻下去才知道多迷人 陆珍哪敢说话,“你,你先下去吧!” 玉珠纳闷,“您干嘛堵着门啊,我这还得替您收拾屋子,再把床睡暖和了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就这么睡就成。” 玉珠被陆珍推出了门,“真的不用么,小姐你是不是今夜受惊了,没关系,奴婢陪着您。” “真的不用,要么你去厨房帮我煮一碗绝品羹吧,我想吃了。” “那绝品羹可浪费时间了……”玉珠有些不想离开她。 “我想吃嘛。” “那好吧,有什么事您让其他人来叫我。” 好不容易把玉珠打发走。 陆珍赶紧锁上了门。 屋内明明有两个人,却谁也没主动吭声。 昏暗的烛火因为船只在海面上,让那烛影也格外晃悠。 陆珍感觉自己好像泡在了水里,足下也黏附上了什么浆糊,反正是迈不开一步。 过了会,身材高大的男人,步履稳健地朝着她走来。 陆珍瞪圆了眼,等到谢驰摘下兜帽,她才真真切切把人给看清楚了。 里头的红衫隐藏在黑色披风里头,小腿被长靴绷得笔直。 马尾在空中晃出弧度,男人已经在她跟前站定。 陆珍咽了咽口水,“你,你怎么在这。” 谢驰垂眸看着她,“听说有人围堵了官船,我一猜就是你们家。” 华阳长公主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坐客船。 那必定已经上下打点过,一路官船行经之处,犹如公主亲临。 “可是现在很危险……” “所以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陆珍咬唇,随后反应过来,“不对!你是怎么上船的?那么多船只围着我们,别人没看到你么?” “就凭他们?给小爷我提鞋都不配。”谢驰张狂说完,又朝着陆珍凑近几分,“你怕不怕?要不要我放火烧船,让他们滚蛋?” 陆珍哆嗦了一下嘴巴,“放……防火?” 谢驰收敛了一下,“要是你害怕的话,就不放了?” “我……我不知道,阿兄会想办法的。” 谢驰突然扬起唇角,“你怎么会跟他出京?” 提起这个,陆珍红了眼眶。 谢驰倒是知道陆珍她爹不着调的,“家里怎么了?” 陆珍抬眸望着他,摇了摇头。 “不说我可亲你了。” 陆珍吓了一跳,“你怎么敢!” 谢驰作势就要亲上来。 事实上,今晚上也不是非要来见她不可,只是躺在床上,总是忍不住想起她来。 更是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想来就来了。 这会真的见到了人,心里反而更痒痒了。 “别~”她吓得一缩要跑,却被男人箍在房门与臂弯之间。 “我又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 谢驰喉结一滚,“陆珍。” “做……做什么?” 陆珍抬眼看着他。 “你喜欢什么样的嫁衣?” “啊?”陆珍被他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闹懵了。 “我上你家提亲要是被打出来,你帮不帮我?” 陆珍眨了眨眼睛,“你,你别拿我的婚事寻开心。” “你觉得我在寻你开心?”谢驰微微蹙眉,“我给你的玉佩呢,你不会丢了吧?” 那倒是没有,陆珍从腰间挂着的香囊里取出玉佩,“你要拿回去么?上面的血我擦干净了……我看玉佩的坠子也脏了……就给洗了还没晾干。” 谢驰看着那玉佩被她贴身收藏,心下欢喜,“不用,这是留给你的,陆珍,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陆珍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自己被他看光了,他如今是逃犯,什么提亲不提亲的,都是空话,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个男人连家人都不要了。 陆珍低头不语。 谢驰眸光一顿,“陆珍?” “我,我知道你是因为换衣服的事情想对我负责,但是不用!” 陆珍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玉佩我还给你,你……你以后别来了。” 谢驰眼底的笑意顿时收敛,“陆珍,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谢驰眯起眼,“我今天给你玉佩,可没想过拿回来。” “那,那你就再去弄一个,我也不稀罕你这个玉佩。” “是么,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她以前可是很疼你的,经常说,要去你家提亲,你那会也听过。” 提起过去,陆珍抿唇,“可是谢驰……那也是过去了。” 男人直接坐在了圆凳上,“所以陆珍,你是嫌弃我如今与你地位不般配,不该跟个朝廷钦犯?” “我若说不是,你也不会信。”陆珍说完,就听到了男人的冷嗤。 “好,看来今日是我自作多情,陆大姑娘从小就与我针锋相对,说喜欢自家阿兄那样的谦谦君子,想来我是个粗人,今天不小心轻薄了陆大姑娘,晚上巴巴得跑来,都是我谢驰自己活该。” “你既然不要我负责,那我也不能就这么白看了陆大姑娘的身子,不然往后,我要是说漏了嘴,姑娘对夫家可不好交代。” 陆珍浑身一阵,扭头气得不轻道:“你做什么要提这个事,我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样剑拔弩张的模样,倒是真跟小时候斗嘴那般。 “谁让我是个朝廷钦犯,我又不是谦谦君子,看了姑娘的身子我自然是念念不忘,日光下,酥胸微露,肌肤雪白,真是不知道摸起来是不是也这么……” “啪!”狠狠一巴掌落下,直接将谢驰的脸打偏了过去。 谢驰眯起了眼,见陆珍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他磨牙道:“怎么,不舒服了?” “你还敢说!”陆珍气得又要再打,然而手腕子被男人一抓,直接整个人被扯入了怀中。 陆珍嘤咛一声,嘴巴已经死死被男人含住。 甫一吻上,两个人竟感觉身子仿佛有一股酥麻的感觉涌动,都说不出是何等的滋味,谢驰狠狠将人扣在怀里,辗转反复亲吻着,结实有力的胸膛紧紧箍着,两只手臂更是如同铁壁一般。 无论陆珍怎样挣扎,都只能摸到那单薄的衣料下面,结实滚烫的胸肌是何等的骇人与令人心颤。 谢驰起先也是报复这小小女子的伶牙俐齿,他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来提亲却被嫌弃,自然是心中存了火气。 故意想报复她,想也没想的情况下就这么吻了上来。 可吻了后,才知道这般滋味是多么的迷人。 第135章 等我来娶你 陆珍被男人这样扣着,几乎呼吸不过来,只要一张嘴,他的舌头就这么缠了进来,搅动着她的呼吸,掠夺她残存的意志。 “别~”她的嘤咛和反抗都让男人愈发助长了欲望。 谢驰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就这么抚上了她的胸。 陆珍浑身一僵,推拒得愈发厉害,怎么可以~他怎么能摸这里! 然而,谢驰的呼吸却猛地急促了起来。 比他想的要软,想得要香。 怎么会这么玉雪可爱,握在掌心稍微一用力,都怕给捏坏了! 男人的大掌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面的熟稔,撩拨得陆珍几乎软了身子。 他身下因为她的扭动而发紧。 谢驰已经不满足于这样,大掌直接扯开了衣襟,露出了杏黄的肚兜,看来她回来后未曾还换过衣物。 “今日在更衣室内,我就想这么做了。” 谢驰说着,直接将肚兜掀起,露出了白鸽般的乳儿。 那小乳儿挺翘,虽然不大,但颜色粉嫩别致,想来经过他的抚弄,会愈来愈大。 没关系,等她跟了自己,势必会让她的乳儿愈发丰盈。 谢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欺身压了上来。 “不要!”陆珍终于找到了机会,拢好自己散开的衣物,一脚踩在了谢驰的肩头,正好踩在了他的伤口处。 男人闷哼了一声,死死盯着陆珍。 那仿佛丛林野兽一般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神,让陆珍的心跟着一颤,“不……不许欺负我。” 谢驰看着她裸露的香肩,翻身躺在她身侧,手却死死抓着她。 “你……你放开!”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陆珍的认知,她脑子现在乱得像一团豆腐,必须好好梳理一下眼前的情况! 谢驰喉结一滚,“我再问你一次,为何不肯嫁给我,就因为我是朝廷钦犯?” “还是有了心仪的男子?” 陆珍捂着衣领,“就凭你这样轻薄我,我就不想嫁给你。” “哦,那就是没心仪之人。” “你,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陆珍说到这,泪珠儿跟着滚落。 谢驰也是个死脑筋,看着她哭道:“你哭什么,我之前没跟你说过我要娶你?” “本来我刚才是想放过你,可是……” “可是我现在惦记你,陆珍,我一定要睡到你,我还要长长久久跟你睡一辈子,再让你给我生孩子,我每天要搂着你的奶儿睡觉。” 陆珍被他粗鲁的话给震惊得瞪大了眼。 “玉佩你收着,我也没想让你在这时候嫁给我,不过一年后,我会让你风光大嫁,等我一年陆珍。” 男人揭开被子,里面是一个大木盒,“里面是孔家这些年杀人放火,欺压良民的罪证,你把这些给你阿兄,如今知府县城包括水师提督都在这,他们孔家也清楚,是想保住一世富贵,还是为了这小子断送前程。” “至于你阿兄要不要赶尽杀绝,得看他自己掂量。” 陆珍抬眸,“你……你是来送这个给我的。” 谢驰露齿一笑,“这是聘礼。” 门外有人经过,陆珍话都不敢说。 谢驰低声道:“陆珍,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但我谢驰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且等我一年。” “若这一年,你敢轻易许了其他男人,我就打断你的腿,新婚夜上了你!” 陆珍脸色一变,“你,你干嘛吓唬我!” “你要是背叛了我,你就试试,是不是吓唬。” “可,可你只是为了色相。” “又并非真的心悦于我。”陆珍有些委屈,心中又是酸涩,不知道谢驰究竟是为了哪般。 “你跟我心目中的谢驰,一点都不一样了。” “我不要嫁给你。” 谢驰看了眼外头的天,“陆珍,人不会一成不变,何况你怎知我与以前不同。” “至少摸你胸的人,还是我。” “以前我不小心碰到了,说要娶你,后来家里出了事,我就想着,让你跟着我也是吃苦,就算了。” 谢驰说到这扭过头死死盯着她,“可你偏偏出现了,还一出现就来了这么一出,我要是放过你,我谢驰真是枉为人。” “陆珍,你注定是我媳妇。” “你。” 谢驰猛地抱着她又亲了一口,“不答应我现在睡了你,回头我好安心。” “答应吗?” 陆珍抖了抖嘴唇,“答……答应……你别乱来。” “成。” 谢驰本来也就是跟她开开玩笑,哪能这么随随便便要了她。 他总是要搞个盛大的婚礼,祭拜先祖亡灵,让她陆珍名正言顺做他谢家妇。 谢驰道:“如今我还有要事在身,你与你阿兄一同前去江南,我一路也无法照拂,你多保重。” 听他的意思,竟然有诀别之意,陆珍一把拉着他,“你,你是要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么。” 谢驰终于露出一个微笑,“你关心我?” “哪个关心你了,我就是问问,你怎么胡说八道。” 见她又别扭起来,谢驰笑了笑,“陆珍,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嘴硬心软。” 他轻轻凑近,“你给我一样信物好不好,让我天长地久的,想着你回来。” “哪个要给你什么信物,哎呀你做什么!” 少女羞红了脸儿,身上的肚兜已经被他扒了下来,塞进怀里。 谢驰一个旋身,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眼瞧着就要消失在眼前。 可他站在那,静静回头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样子,烙印在脑海之中。 月光落在他身上,谢驰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陆珍,我此去极为凶险,但我一定会为了你,活着回来,不会让你当小寡妇的,我还要跟你洞房呢。” 说着,他晃了晃手上的肚兜,往怀里一塞,随后如同暗夜中的黑影一般,彻底消失在了船舱里。 陆珍赶紧跑到窗台那边去看,已经看不到人的踪影了。 她赶紧关上了窗户。 门被敲响,“奇怪,小姐你锁门了么?” “马上就来!” 陆珍应了一声,去开了门。 “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衣服好乱啊,你是不是要睡觉了?” 陆珍摇摇头,“我,我刚才想换衣服,不小心摔了一跤。” 第136章 狗男人目瞪口呆 玉珠也没起疑心,“在船上是不太平稳,也该小心些才是,别把牙给磕了。” 陆珍小时候走路总是不太平稳,有一次把牙给摔了,哭了好几天才消停。 陆珍红着脸道:“怎么还提这个。” “对了,楼下那些人还在么?” “在呢,说是求见爷,哪会就这么离开,恐怕有得掰扯。” 玉珠将羹摆出来,“那姓孔的敢把手伸向少夫人,如何能忍。” “自然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陆珍想起来了,“快给我更衣,我去给阿兄送个物件。” “现在?爷在忙,未必见咱们吧。” “这东西很重要,我一定要送的。” 容央一直暗戳戳在裴知聿房间偷听呢。 只是这船两边太闹腾了,加上水声,她屁股撅高了也没听出什么来。 干脆朝着阿朱勾了勾手。 阿朱自打跟了她,容央向来对她爱答不理。 摆明了为了之前拐卖的事情看她不顺眼。 阿朱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容央不喜欢她,她就不往她跟前凑。 哪知道现在她突然叫自己。 阿朱微微凑近,“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容央朝着门板使了个眼色,“你能听清楚么。” “少夫人,爷在谈要紧事。” “你就说行不行吧。” “恕我不能背叛……” “啧,你爷都把你给我了,你心念着旧主,是对我不满咯?” 阿朱面无表情后退一步,“随便少夫人怎么说,这事绝对不成。” 容央磨牙,气呼呼坐了回来。 裴知聿默默给她沏茶。 “我说少夫人,你这蹿了一日了也不嫌累。” 亏他第一次看到容央,还以为是个什么娴静温婉的苦命女子。 哪知道根本是个上蹿下跳的猴精。 压根没个消停的时候啊这。 也亏得陆衍受得了。 搁他…… 裴知聿正有些嫌弃呢,忍不住规劝道:“此事你偷听了也只是徒惹烦恼,何必呢。” “有瓜就在隔壁吃不着,抓耳挠心的滋味你是完全不懂啊裴大夫。”容央猛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差点吐出来。 “这什么啊!” “对你身子有益的苦茶包,你带回去,让人每日烹煮于你饮下,你说的那个症状应该能缓和一些。” “裴大夫,如果我跟我夫君分床睡,会不会好点?” “少夫人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想过,可是你如果一天不沾染,病发起来,可是很危险的。” 容央脸色一变,“你,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是一步也不能离开他了?” 这叫什么事,难不成以后陆霁安跟其他女人睡觉,她还得巴巴睡他们中间。 或者是大半夜将他叫出来? 别说容央懒得干这么丢人的事,就算是真的想做,如今陆霁安对她也没什么意义了。 最开始对他有的那么一丝丝,准备依靠他过终生的好感,也早就荡然无存了。 还想日日跟他一块! 美得他! 然而裴知聿却不是个会骗人的,说得也直接。 “所以在下给你的苦茶,能暂时抑制,可要根治,我得细细研究。” 何况容央的身份不简单,到底是陆衍的女人,哪能跟那些人似的随便用药。 裴知聿到底没医治过这种淫邪的病症,一时间也需要看看医书所云,也好下手。 容央的心情可糟糕透了,一想到居然要跟陆霁安这小子继续捆绑,自己还离不开他,不是他离不开自己。 她就浑身刺挠。 这比绑定了杀掉男主的剧本还难啊! 她就说每个穿越女都有任务,凭什么她是这么个任务。 就因为她没给老天爷充钱么。 这裴知聿又是陆霁安的人,想问他要点东西坑陆霁安,那可能性几乎为零。 容央好生绝望。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一点也不公平。 凭什么呀? 见裴知聿拿着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容央探头望去。 呵,还在看呢。 容央决定不让他好过。 “后来这俩人都死了,他的女儿也嫁不成他儿子,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裴知聿浑身一震,又是恼怒,又是纳闷。 “你莫要胡说八道,不可能如此。” “怎么不可能啊?” “本书精彩绝伦,怎会有你这样泼天撒狗血的结尾。” 裴知聿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看看这普天之下看小说的人,对书都各有各的看法,但唯一统一的是,剧透者真是让人好烦躁! 明显裴知聿对容央这突然的剧透,且不符合他想象的内容,非常不满意。 容央达成目的了,她就是要让他不舒服。 “这书就是我写的,我还能不知道?” 容央决定来个惊天爆雷。 “不可能!” 裴知聿想也没想地直接反驳。 “的确不可能,我也想不出这么好的故事,这书是一个叫金庸的人写的,不过本朝能够撰写的人只有我。” 容央指着门口,“不信你去问我夫君啊。” “第二卷就在他书房摆着呢。” 裴知聿如遭雷击,上下打量一下容央。 依旧不敢相信,手上这卷书,居然会是她写的。 什么金庸,什么本朝唯一能够撰写的人。 他每每沉醉于剧情之中,又怎敢相信,会是这只知道吃零嘴,看画本子的女子所书! 这简直离谱! 连阿朱也没忍住诧异地看着容央。 容央目的达成,乐滋滋继续吃瓜子,双手撑在下巴上,“你想知道什么问我都能告诉你。” 裴知聿忍了又忍,一想到她向来狡黠多变,话不能多信,便将苦茶多加了点分量,放了十足十的黄连。 “拿回去一日三副,可别漏了。” 容央撇嘴,“不信拉倒,你说你都停在这儿多久了,我要是不写后头人都没得看,现在我本人在这里你不问,等我走了,你就不知道了。” 她作势起身要走,裴知聿没忍住一把拉住了她。 陆霁安走到门口时,就见到两人拉拉扯扯,脸瞬间一黑。 “你们在干什么?” 容央很想说给你戴绿帽呢。 但惜命要紧。 裴知聿见他来了,立刻道:“你来得真好,你这夫人竟然敢说她就是元宝小友,我看你得把她带回去,好好讲讲道理。” 容央一点也不怕,翻了个白眼道:“你不信拉倒,等会儿你求着,我说我都不告诉你。” 裴知聿冷笑,刚想嘲讽,陆霁安面无表情道:“的确如此。” 第137章 夫妻俩合起伙来耍我 这下,换裴知聿傻眼了。 “你,你们夫妻俩合伙耍我吧?” “信不信随你,跟我走。”陆霁安说完,也不等裴知聿反应,就让容央自己出来。 容央回头朝着裴知聿伸出舌头,“略略略。” 然后屁颠颠跟了上去。 “夫君他们走了?”容央一出来才发现孔家那些包围在附近的船只都已经消失了。 “嗯。” “怎么这么好说话?”容央纳闷。 “怎么你很想他们继续在这儿吗?” 这话说的。 “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把他们弄走的?” 容央提起衣摆绕着他走。 陆霁安觉得她绕着自己眼晕。 “能不能消停点?” 容央这会哪里消停得下来? 就像吃不到瓜的猹,搂着他的胳膊,“那你告诉我嘛,你不说我今晚可睡不着了,睡不着我就得作妖,这还影响你睡觉,多得不偿失啊。” 陆霁安就知道她的花招一套又一套。 罢了,其实告诉她也无妨。 “有人送来了孔家的罪证。” 容央一愣,“可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此处不归你管辖呀。” “嗯,所以我将这东西,给了当地官员,至于怎么处理,他们不敢不做。” 等于是陆霁安已经知道此事,若是他们还敢包庇,正好给陆霁安增加一份政绩,早日回京。 若他们好好办,就成了长公主一条船上的人,如今丽妃失宠,长公主又给皇上送了三名绝代佳人,恐怕一时之间也复辟不得,这些人要怎么选全看他们自己。 说有得选其实也没得选。 容央觉得陆霁安这小子心眼儿确实多得很。 “你这么关心这件事情做什么?”陆霁安纳闷,旁的女子总是生怕沾染了这些东西,她倒好,有事没事就得问一嘴。 “这堵的是我的路,事情也因我而起,我要是不关心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这事情与你无关,是他孙三郎该死。” 陆霁安寒着脸说完,正好进了屋,容央好奇道:“那证据是谁送来的?” “陆珍。” 容央正准备替他脱衣服呢,闻言瞪圆了眼,“你诓我吧?!” “咱们妹子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啊,她给你证据,跟让我成为你的幕僚一样离谱。” “再说她一个闺阁女儿家,能有什么证据?” 陆霁安瞥她一眼,“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陆珍是女儿家,我不好,日日跟她在一起,你这个做嫂子的,也该多留意留意她。” 容央眨了眨眼,陆霁安道:“她跟我们在一处,一个千金小姐,身边除了侍女就是你这个嫂子,她如何能接触到能给她罪证的人,那人什么目的,为什么帮我们,你就没想过。” “我想过了啊,这不是听你的高见么,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 陆霁安面无表情道:“无论是什么人,必定不安好心。” 那罪证明明可以直接给他,却偏偏要给陆珍? 容央也警觉了起来,是啊,小姑子单纯好骗,也不知道是什么贼人塞给她的。 “这些罪证万一是假的呢?” “核查又不是我的事,还不是要看他们怎么办。” 好啊,不愧是当官的,两个口呢。 立于不败之地。 容央谄媚地给他捏了捏肩膀,跟他分析道:“夫君此去江南,是否打算肃清官场。” “我一个小小县令,府衙里的官司都整不明白,我还肃清官场?靠什么。” 看看,不走心了,不跟她说老实话了。 老陆他防着我呀。 容央也不着恼,反正这事跟她没多大干系,陆霁安就这血缘已经跑在人家终点线了。 她焦虑这个简直多余。 她只是担心自己这样没办法跑路,或者跑路不方便了。 一路上途经的地方太多,陆霁安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何况裴知聿的话她不能不考虑。 要是离开陆霁安她就得出事,这还怎么跑? 她起码得先解除了身上的药,再麻痹周围的人,找到一个最好的时机逃跑。 一时半会不着急脱离陆霁安,容央倒也安分了下来。 陆霁安衣服脱到一半呢,发现这死妮子突然不给他宽衣了。 男人面露疑惑。 容央没好气道:“哎呀,好累啊,累了一下午睡觉吧。” 陆霁安领提着她的衣领,“你累了还是我累了?” 容央虚虚一笑,歪歪靠过去,“咱俩都累不行吗?” “我就想躺着。” “刚才这么多人吓死央央了。” 容央眨巴着眼睛,陆霁安喉结一滚,“就你鬼花样多,不想伺候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利用完了,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累了是吧?” 容央觉得现在陆霁安这厮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哪有,夫君你真的很会误会人。” 容央磨牙,继续假笑替他更衣。 “明日一早你随我下船。” 容央一愣,“下船?咱不是下去了吗?” “今日已经露面,杨县令跟高知府他们哪会这么随便放我们离开,必定是要设宴款待,又听闻船上有女眷,这才相邀,你去露个面便是。” 懂了,基本官场社交场合。 不过容央还没参加过古代的大型聚会,这会有点发怵。 “那我该穿什么样,低调点?典雅点?奢靡点?”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平日里什么样就什么样。” “那怎么成,我代表了你的颜面,那些官家夫人必定也是领命来的,从我这探听风声呢。” “你要是想我透点口风呢,我就装得贪财点,你要是想我什么都不说呢,我就高雅点,矜持点,让她们惴惴不安去猜去。” 陆霁安还挺稀罕她这鬼灵精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你贪财还需要装?” “那我也是能装的。”容央说到这,凑近怀疑道:“我平时贪财贪得那么明显?” “半夜看见你两回起来数金子了,也就那么点你翻来覆去地数,要不要给你买个小秤砣你自己掂量掂量价格。” “可以么?”容央眼睛一亮。 陆霁安觉得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是说要睡觉,赶紧解了衣裳,吃了今天的乳儿就能睡了。” 第138章 你让我进去 容央没好气道:“哪个还有奶吃,不都给你吃完了。” 吸得一干二净。 “你不是吃了汤水?” 每次吃完都能挤一大碗出来。 容央觉得跟他一本正经讨论这个事有点羞耻。 她扭捏道:“反正现在没有。” “那半夜硬得像石头别来打扰我睡觉。” 男人说完,脱了靴子就掀开了被子。 容央过了会磨磨蹭蹭上了床,钻进了被窝发呆。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过了会,陆霁安突然问道:“你之前说去做个肚兜呢?那布料做好了?” 容央在黑暗之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干嘛,你想看啊?” “你脱光了我都看过,我是怕你把布料拿去卖了。” 容央憋着一口气,“穷不死你,在衣箱里放着呢!” 陆霁安没吭声,转了个身睡觉。 第二日容央起来,换衣裳的时候,特地让绿盈去把那件特制的小肚兜给弄了出来,主打一个古代绑带比基尼。 绿盈看了面红耳赤,“这……这料子这么少,少夫人穿着能舒服么。” “不是说今儿起大风,里头袄子穿厚实些就是了。” “那就拿上新裁的那两件一并带过去,再带上一套替换。” 侯府向来规矩多,就算出门在外,顶着的也是侯府的名声,轻易不肯随便将就。 这些事倒也不必她来操心。 估计已经有人提早跟陆珍知会过了。 她今日又换成了出门的打扮,看起来就是个侯府千金,派头十足。 一点也不像往日赖在她身边撒娇的德行。 轿子是在甲板上等着的。 陆珍上轿子前,陆霁安招呼她过去。 “阿兄,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嫂子出身不高,往日没出门过,这样的场合你得带着她,别让人欺负了她。” 陆珍忍不住看了眼陆霁安。 “怎么?有什么问题?” “倒也没什么问题,阿兄你是不是很关心嫂嫂?” “我是怕她给家里丢人。” 陆珍才不信呢。 她上了轿子。 容央打了个哈欠,轿子已经下了船。 她晃晃悠悠看着田耕路,再看了看前面骑在马上的陆霁安,眯起眼儿吹着田间的风。 等抵达高府,只见门口已经站满了人,有人刚准备放一串鞭炮,立刻让绝影给制止了。 “承蒙高知府款待,在下只是七品县令,无须如此惊扰乡邻。”陆霁安在马上微微一拱手,倒是把高知府一家子的女眷给看傻了眼。 这……这当真是锦绣堆里出来的贵公子!! 竟然是如此天人之姿! 等陆珍先下马车的时候,那些女眷不错眼地打量,只觉得通身气派,相貌明艳脱俗,这位八成就是那位陆大人的夫人了吧。 刚想随着夫君下去迎接人,哪知道那秀丽佳人又等在了轿子旁。 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只见到个粉衫洒金裙,小妇人云鬓堆叠,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俏生生站在了陆大人身侧。 一府的人都看傻了眼,到底是高知府率先反应过来,“大人,夫人里边请。” 容央自然不用跟男人们凑一处,被几位官家夫人领着往里走。 这高知府的园子倒是雅致,容央听着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恭维,只是一味带着笑容。 玉珠看在眼里,倒是拉着陆珍耳语。 “我看爷还担心少夫人应付不了,我瞧着,少夫人还挺厉害呢,看看那架势,一下子把那群人给唬住了。” “嫂嫂可不是一般人,不过阿兄明明就是关心。” 看完了园子,要去听戏吃茶。 容央压根也听不懂,哪会认真听,倒是自己三言两语,听出了这几位夫人里头隐隐分成了两派。 那水师提督家的王夫人好像不大看得上高知府家的夫人。 总是爱搭不理的。 只是看起来为人倒是很老实本分,高知府家的大概是因为是主人,所以格外热络一些,生怕让容央有那么一丝丝不舒服。 等容央四两拨千斤,将她们试探的话都给堵了回去后,这人总算知道容央是条滑泥鳅了。 “夫人与大人一路要前往江南,我们也没什么好表示的,府上一应东西,夫人那只有更好,妾身也不献丑了,只是听说大人走得匆忙,身边也没什么人来照顾伺候夫人,我这有两个干女儿,生得花容月貌,让她们跟着夫人你去当个婢女,也算是她们的造化。” 陆珍可看惯了这种塞人的手段,当即撂下茶盏道:“如何花容月貌,可有我嫂嫂好看?” 高夫人笑容一僵,真是乖乖,哪个还能找出比她好看的? 不由心里也有些讪讪。 这两个丫鬟人还没出来呢,福慧嬷嬷就木着脸儿道:“高夫人不必如此盛情,我们爷此去江南,也不必铺张浪费,何况府上进什么人,自有大人的长辈,或者长公主殿下做主。” 言下之意就是你个老货有多远滚多远去。 也敢来做他们靖远侯府的主。 高夫人讪讪。 容央正寻思着陆霁安怎么还没好,再下去,我看着高夫人指不定要起什么幺蛾子。 就见惊蛰求见,说爷找她。 王夫人道:“看来这新婚燕尔感情就是好,分开这么一会会,就忍不住了呢。” 容央以帕掩面笑了笑,赶紧让人带路。 结果却到了一处水榭,要不是阿朱跟着她,容央才不进去。 惊蛰道:“爷在里头。” “搞得这么神秘。” 容央推门一进去,猛地就被男人抵在了一旁的软榻之上。 大掌疯狂地在她身上又抓又摸。 容央尖叫一声差点把他的头给打偏了。 仔细一看,竟然是陆霁安,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眼都红了。 角落里,竟然还捆着两名女子。 陆霁安喉结一滚道:“给我。” “给你什么啊,我可没带银子。” 变态,搞女人还叫她来结账不成!? “你把衣服脱了,让我进去。”陆霁安直勾勾盯着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面门,身上的硬物更是狠狠戳着她。 容央瞪圆了眼,“你玩了两个还不够还叫我来,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当什么!” 之前让你泼种你不干,现在装什么!? 第139章 别想,我不跟你生 容央哪里肯,只觉得他这根黄瓜,又烂又脏,也不知道洗洗就跟公狗撒欢见了洞似的抖个不停。 想想也是决计不能让他如愿以偿的! “你撒手,你个脏货,你别碰我!” 容央发了狠不让他沾染,陆霁安浑身硬得跟石头疙瘩似的,哪里松得开,两个人一番挣扎,容央的衣服都被他扯开了,露出了里头的透明比基尼炫彩布料的肚兜来。 薄薄一层,连容央胸口上昨日留下来的红印都还在,清晰得很呐! 那日光底下,白白的乳儿,随着呼吸挣扎波动成了浪花,晃得陆霁安眼儿都直了。 “还穿这个勾引我?” 昨儿不是说不穿给他看。 容央也是气急了,鬼知道自己脑门一抽风怎么今天选了这套,合着便宜这小子了。 “我是用来偷汉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嘴硬。”男人现在睁眼闭眼都是怎么将她的腿儿打开,狠狠入进去,堵上她下面那张嘴,哦不,上面也得给堵上。 哪里听得进她一味地挣扎。 容央正吼着呢,陆霁安猛地吻了下来,长舌之间长驱直入,那肚兜更是在他掌中碎成了渣。 容央疯狂扭动,可惜没一会,就软倒在了男人的臂弯里,与他纠缠到了一处。 两个人在软榻上滚成一团,衣服布料的摩挲声不断。 随后陆霁安猛地反应过来,直接一道掌风,震晕了那两个被捆起来的女人。 随后一把抱起容央就要将她从衣服里剥出来。 容央嘤咛一声,两条腿儿就要缠着他,一边勾着他,让他爆炸,一边用手堵着,不肯让他成功。 陆霁安急得眼睛红了一圈不说,身上汗如雨下,后槽牙咬紧,勒得容央的腰身都快断了。 “你个死男人,你想掐死我啊你。” “的确是恨不得这样死!” 这死丫头居然折磨他。 “我偏不让你如意,你之前不是不肯跟我生崽子,你把我扒光了我也不跟你生,你钻别人的洞去,那还有两个呢!” 容央扭动成了个麻花,没了她的配合,他根本不好弄,也不好强迫她,只能把额头抵在了她的肩头,微微喘着气。 “容央……给我……” “真的受不了了……” “你之前不跟我生,现在找我,我成什么了?我不要面子?”容央不服气地扁嘴。 何况这货看样子就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才这么火急火燎地找她灭火呢。 备胎? 搁谁谁乐意啊! 反正死也不行,被他掐断了腰,掐出了馅料,这事情都没得商量。 陆霁安没法子,只能一边捏着她的奶儿,一边疯狂蹭她。 容央的两只乳儿被他又吃又捏,做成了各种形状,身上更是被他蹭得水淋淋的。 这次估计是药性,好不容易他终于交代了一回,弄了她一身,容央刚想叫他起开,哪知道他哆嗦着腰身,又要来了。 “你没完了是吧。” “药性……还在。” 男人说着,又是一滚,扯了脱下来的衣服将她身上的污浊擦去,让她叉开腿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个姿势太危险,容央用手捂着防备着,眼瞧着就要进去了,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 “你们干什么?” “大人在里头休息,不需要你们。” 容央浑身一僵,挣扎起来要穿衣服,肯定是做局的人出现了,抓着陆霁安滚床单不要紧啊,她可是无辜受累的。 然而男人将她身上的衣服重新胡乱裹好,拿了一旁的披风兜头给她罩上,随后开了后窗,容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个回落,自己被摔在了马车里。 陆霁安喉结一滚,勒令阿朱将屋内那两个女人丢去孔家,让他们速速把陆珍带出来,再让人驾马出城。 容央还没来得及反应,陆霁安撩起她的裙子,就这马车车轮快速滚动,直接抵入了她的大腿之中。 若是有人现在将车帘掀开,就能看到他们是如何在里头胡天胡地的。 容央的乳儿被他掏了出来,一口含着,两条腿就这么跨坐在他身上,两只胳膊守不住力道,只能死死抱着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乱发。 足踝还挂着罗袜,肚兜也不知道被抛去了哪里,身子不停被男人撞着。 “还不行?” “不行。” 就算换马车,也不给你! 见容央死活要坚持,陆霁安本着最后一丝理智,攥着她的手伸手往下腹而去,“那你帮我。” “用你的全身帮我。” 车子刚驶入闹市区,附近的菜贩跟路过的百姓都在耳边交谈。 偶尔马车的窗帘缝隙里,还能透出人的影儿。 车厢里。 赤裸的男女纠缠在一处。 美人敞开腿儿,手扶着两侧,上下夹着大腿替男人纾解。 每次经过一人,耳旁有了声音,容央身子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夹紧。 陆霁安掰着她的肉。 马车里传来动静,绝影握着缰绳的手都紧了起来。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到了田埂处,若是道路不平,容央绝对要忍不住叫两声,最后陆霁安忍无可忍,“绝影,把马车停下,避让!” “是!” 傍晚的田埂半坡上,一辆马车动静极大地晃晃悠悠动着,好似要把里面的人都给装出来。 陆珍回到船上了,也没见到陆霁安与容央。 还是等了大半个时辰才听说爷跟少夫人回来了。 陆珍哪里知道,那容央的身上奶上腿心,连脚趾都弄满了男人的痕迹,真真是以身饲虎,鞋内都沾满了,穿都穿不得。 福慧派人进去收拾容央的衣物的时候,真真是一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饶是在宫里伺候了那么多年也没忍住挪开了眼儿。 地上那黏糊的,差点绷不住脚儿,踩上去都黏鞋底呢! 容央跟他折腾了大半天差点打起来,才勉强维护了嘴儿的贞操。 现在累得躺在浴桶里挺尸,陆霁安倒是终于舒坦了,用力给她搓背侍奉。 容央寻思着明天都不想再见到福慧嬷嬷她们了,丢不起这个人。 加上刚才自己尿了一马车,她是不想活了,要不是她狠狠咬死陆霁安,这男人八成还没完了。 第140章 再见魏无言 容央这一下子满足后,一睡不醒,完全不知道,精神爽利后的陆霁安,是如何对付孔家的。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那罪证直接快马加鞭让人送去了御前,还特地指名道姓丽妃母家远亲。 圣上本就与丽妃离心,在华阳公主那两位美人的撺掇下,更是觉得丽妃一家子呼吸都是错! 另外孔家是如何作为,如何为了逃脱罪责给他下药。 将女儿送进他的房间的,也一并送走。 将这灵峰镇弄得一团乱之后,陆霁安将席间给自己提醒的水师提督王峰指了一条明路。 官船顺水而下,这灵峰镇的一切种种,在容央一夜梦醒后,就留着圣上去裁决吧。 他这外甥,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 连续两日下了场秋雨,好不容易有了点太阳,容央已经不跟自己说话两三日了。 陆霁安寻思着带她钓鱼,结果容央爱答不理,依旧要去跟陆珍同吃同住。 不然无法挽回自己的颜面。 尤其是现在福慧嬷嬷就差让人去抓安胎药了。 所以容央要分房睡,她是坚决坚持的。 总是虎着脸教训自己。 “爷也该知道收敛,如今少夫人指不定有了身孕,总不好跟以前一样的。” 身什么孕,他那种子可没往洞里泼过。 陆霁安黑着脸回来继续下棋。 裴知聿这两日总往他这书房里跑,安的什么心思也明显得很。 “你那夫人,真的是元宝小友?” “你俩这是怎么了?闹别扭了?” “那她还写不写了?” “总不写也不是个事。” 陆霁安忍无可忍,“你话怎么这么多?吃了几斤长舌草药?” 裴知聿讪讪一笑,“你们夫妻俩让我入的坑,如今我心心念念都是这事,不给个后续也不好吧。” “我怎么知道,要问问她去。”陆霁安说完,绝影进来道:“爷,前面渡头听说有一座送子观音庙,福慧嬷嬷说一定要下船拜一拜。” 陆霁安也想缓和关系,然而张嘴就是,“不去。” 绝影向来脑子不转弯,就要去回禀,裴知聿忙把人给叫住,“哎,先别忙活,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去拜拜菩萨也是好的。” “你们家那嬷嬷一日三炷清香虔心叩拜送子观音,你要是不去,回头再写信回京,你说你这是何必?” “何况你这不也急着跟她言合么,你们夫妻关系好了,我也能提早看看书,替嫂夫人研墨!” 裴知聿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对绝影道:“你去吩咐一声前方渡头停靠。” 那灵峰镇追撵上来的人哪里抵得上官船的速度,早被甩在脑后了。 容央这会正在厨房忙活呢。 自打昨日经过小渡口野市的时候,让惊蛰下去跟那猎户买了些内脏回来,她就在忙活了。 “嫂嫂,这能吃么?”陆珍捂着口鼻,差点被熏吐了,想走又不好意思留下容央一个。 “可好吃了,今晚你等着,请你吃猪肚鸡火锅。” 陆珍咽了咽口水,“您让厨娘来吧,手都粗糙了。” “没事,吃东西,贵在那个口感,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反正她就这么一丁点爱好了,不能好好吃她可不乐意了。 绿盈就是这时候跑进来的,“少夫人,咱们马上就可以下船了。” 容央没好气道:“下船就下船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去。” 看到陆霁安就烦。 绿盈笑嘻嘻凑过来,“是福慧嬷嬷说,前面有送观音庙,今天可是香火大会,去的人应该不少呢,山下也有集市,少夫人不想去逛一逛?” 这倒是戳中了容央的喜好。 她有些别扭,想问问陆霁安去不去,他要是去,她就不去了。 陆珍自然能瞧出来她这两个兄嫂啊,跟其他夫妻可不一样,竟然姐妹家中也不是没有成过亲的姐姐和姐夫,但都是相敬如宾居多,像阿嫂与阿兄那样,动不动使小性子的,要搁在家中,肯定是要被母亲责骂。 但陆珍看久了,就觉得夫妻嘛,你来我往的,没有其他人,也是一种甜蜜。 想到自己,陆珍不由又想起了谢驰那个王八蛋。 丢下了东西,招惹了她说走就走。 她才不等他! “嫂嫂咱们就一块儿去嘛,总是在船上也是无趣。” 容央被她跟绿盈两个歪缠着,也点了点头。 “先说好,咱俩逛咱俩的,才不跟你哥一起。” 陆珍立刻笑了,“早上放心吧,阿兄会在附近保护我们的。” 呸,我受的委屈都是他给的,保护我?回头斗两句嘴就把我丢深山老林里,信他不信我是秦始皇。 容央让厨娘帮忙把剩下的东西都处理好,这才上楼去换衣物。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去寺庙也不敢穿得太招人眼。 万一又遇上人贩子,真是倒大霉了。 陆霁安和裴知聿已经在渡头等着。 估计是香火大会,此处热闹非凡,光是码头就已经挤不进去了。 容央一行人刚一下船,陆霁安就牵着她的手将她拉拽到了身前。 容央挣扎了一下,男人低声道:“安分一点,没看见那么多人吗?” “我自己会走。” “人太多跟紧了。” 福慧嬷嬷还得带人去买元宝香烛,还有三牲祭品,还好渡头和山脚下都有卖,附近的百姓出动得不少,富裕人家也得把马车停在山脚下,顺着石阶往上走。 因为要等福慧嬷嬷,所以容央他们在茶棚处等着。 却在此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早就流放出京的魏无言和衙役,竟然也在茶棚内。 只见那两个衙役对魏无言毕恭毕敬,要不是他还戴着枷锁,几乎以为是哪个富家老爷出来遛弯儿了。 当魏无言与陆霁安对上视线的时候,两个男人眼底的杀气必现。 魏无言身边看样子,还有人在保护着。 难怪至今没听说魏无言的死讯。 看来京城里那帮人并没有得手。 “陆大人,好久不见了。”魏无言朝着陆霁安举起了杯子。 陆霁安对裴知聿道:“带她们到一边去。” 容央可一点也不想见到魏无言这狗贼。 可惜魏无言眼睛叼毒,一下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第141章 魏无言你找死 “陆大人,不如请尊夫人一块过来,与在下喝上一杯?” 陆霁安脸一沉,“如今既然是阶下囚,就该管好你的嘴,留着命可别死在了半道上。” 魏无言闻言凉凉一笑,“多谢陆大人关心,在下从小命硬,死不了。” 陆霁安收回了视线,如今到处都是上香进奉的百姓,路过的人瞥了一眼跟贵公子似的囚徒,都纳闷得用手指指点点。 这魏无言心里素质倒是极好,被人围观盯着也没任何反应。 “嫂嫂,那人就是魏无言啊。” “以前总听人提起,远远看过,今日倒是看真切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陆珍好奇地收回了目光。 容央冷笑,“有些东西,是禽兽还是人,你得好好分辨呢。” 害死了那么多人,活剐了都不过分! 大概是遇到了朝廷命官,那两个衙役低声道:“吃快些,该走了。” 语气生硬,可明显还是在忌惮。 魏无言放下手上吃了一半的肉包子,很显然一路上都不缺吃喝。 所以连纯肉包都看不上了。 等他刚一起身,一旁等着的乞丐立刻冲进来,抢了肉包就跑,蹲在角落里狂啃起来。 容央看在眼里,只觉得可悲。 在朝堂上,这样的贱人还多得很,杀不死了还。 陆珍点头,“我也听说了,只是可怜那些女子。” 两人正说着,因为都戴着帷帽,身边侍女成群,周围百姓好奇 也不敢盯着瞧。 反倒是陆霁安身边围拢了一群百姓,更有胆子大一些的,干脆拿上了鲜花朝他投掷过来,待陆霁安看过来的时候,还想把香囊抛撒出去。 男人自然不想继续在这招蜂引蝶,还好福慧嬷嬷带着人挤开人群回来了。 “爷,咱们走吧。” 陆霁安微微颔首,朝着容央她们走去。 哪知道魏无言三人也跟了上来。 因为人潮拥挤,等到容央面前的时候,陆霁安才发现魏无言就在身后不远处。 陆霁安吩咐属下,“看顾好左右,小心扒手,别让人冲撞了府里女眷。” “是。” 也不知道那魏无言是否故意,明明容央要走了,披帛被风撩起,魏无言戴着镣铐的手一把抓住,竟是不让容央走的意思。 于大庭广众之下,简直无礼到了极点,犹如调戏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陆霁安神色一凛,就要抽剑要了他的命,魏无言却突然勾唇一笑,“我与嫂夫人是不是在哪见过?” 陆霁安刚想让他闭嘴,容央却冷冷地开口,“哦?我怎么不记得,我遇到过一条无根的狗。” 裴知聿没忍住,直接笑出声了。 魏无言笑意更甚,“听听这语气,打是亲骂是爱,嫂夫人还如初见那般,令在下心动啊。” 陆霁安二话不说直接刺了过去。 那两个衙役可不敢跟陆霁安硬碰硬。 容央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霁安与人比武。 只见两个男人招式招招直奔对方命脉而来,恨不得剜了对方的心出来喂狗,魏无言身上毕竟有枷锁,逐渐不敌,到底是那两个衙役急忙上前劝说。 “陆大人,这可不能杀!” 圣上说流放,就是流放,虽然死在半道上都可以,但若是死在与陆霁安斗殴上,那可不一样了。 魏无言看着陆霁安停下手,刚想得意一笑,然而陆霁安一掌将他劈飞到了一棵大树之下,魏无言直接呕出了一口血,死死盯着陆霁安。 “陆大人!”衙役吓了一跳。 陆霁安冷声道:“叫什么叫,不死就行。” 他们不是不让他杀,那打成重伤也就是了。 可惜陆霁安突然在今日香火大会上伤人,引起了百姓围观。 容央生怕这些人发难,指责陆霁安在佛诞日伤人,立刻扬声对惊蛰道:“惊蛰,赶紧去拿柚子叶给你们家爷洗洗手,去去晦气,今日香火大会,别因为魏无言这样丧尽天良之人,惹了菩萨不高兴。” 刚才还心疼魏无言的百姓立刻哗然! “天哪,他就是魏无言!” “魏无言就是这个人!” 有百姓忍不住拿起石头砸了过去。 衙役们生怕被连累,赶紧拉了破布挡着,可惜也被砸破了头。 如此民怨沸腾,可不是他人可以阻拦的。 陆霁安诧异看向容央,容央戴着帷帽,可看不出他有什么心思。 倒是陆珍发现嫂嫂并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至少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知道混吃等死。 容央一行人也没走,上山下山的都忙着要看魏无言,哪里还挪动得了? 等有乡里前来上香的人越来越多,衙役们带着魏无言走远了些,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魏无言见容央要走,突然扬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容央!” 容央浑身一顿。 微微朝着他这边偏头。 “做什么?” “你过来。” “你爱说不说。” 容央连陆霁安的面子都不给,还会给他? 魏无言气急,“你是不是忘了王霸天了?” 容央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魏无言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搁以前,容央还真的会害怕,如今山高皇帝远,华阳公主都到不到这儿,她跟陆霁安也撕破脸了。 何况陆霁安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王霸天。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无言哈哈大笑,“那王姑娘可落了一只罗袜在我那。” 容央勾唇一笑,娇唇轻启,“那你就留着吃吧,煲汤也行。” “只怕你有命吃没命回呀。” 容央说完,转身就拾级而上。 陆珍好奇,“嫂嫂,他说的王霸天是谁呀?” “大概是某仙女吧?” “啊?” 陆珍觉得古古怪怪的,赶紧追了上去。 眼瞧着陆霁安与容央走了,魏无言才被两个衙役拉起来,擦了擦身上的泥污,“魏大人,您何必去招惹他们呢。” 如今都是阶下囚了,也不知道收敛。 害得他俩也被打。 真是倒霉。 魏无言眯起眼道:“他们?怎么?招惹不得么?” “终有一日,我要他的女人为我端茶倒水洗脚。” 衙役们无语,只当他是疯了。 此处的送子观音庙十分灵验。 更有人为求子,三步一叩首。 香火绵延,刚一进私聊,就能听到诵经声。 容央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个偏僻的小角落里烧香,福慧就先去找了主持,要请一盏供奉的海灯还祈福。 第142章 三嫁之命 “嫂嫂,你刚才求了什么?如此虔诚?” 陆珍从大雄宝殿出来,拉着容央问道。 “哦,反正不是求孩子。” 陆珍挑眉,“为何?福慧嬷嬷心心念念就想嫂子能怀孕呢,若是嫂嫂有了小侄儿,毕竟也是十分玉雪可爱。” “我的孩子自然可爱。” 但不能跟你哥生。 “我求你哥婆娑文水准快点上涨,别耽误了我的学习进度。” 陆霁安正好站在她们身后,脸猛地一黑。 “你呢?你求了什么?” 陆珍红了脸,一旁的玉珠道:“自然是求姻缘。” “求了什么签?” “我还没看呢,我害怕。” “我也没看一起解签去吧。” 容央领着陆珍他们到了庙祝那。 解签的是个师傅。 “二位求什么?” 福慧嬷嬷赶紧道:“我们家小姐求姻缘少夫人自是求何时有孕。” 师傅点点头,“恭喜小姐,此卦吉中带凶,必得贵婿。” 玉珠不满,“贵婿怎么还带凶呢,师傅,你可别乱说呀。” “贫僧从不口出狂言,小姐若不信贫僧大可再去问问别人。” 容央欢喜道:“贵婿是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人中龙凤,位比权臣。” “恭喜小姐,恭喜小姐!”玉珠这下高兴了! 福慧嬷嬷赶紧道:“那我家少夫人呢?” 师傅看了看卦,又抬头看了看容央。 “贵不可言,夫人乃皇后之相,只是凤困浅滩,还是三嫁之命。” “至于子嗣,夫人必得贵子,再得贵女,儿女双全,是福也。” 其他都还好说,皇后之相,三嫁之命,直接让一众人心口一跳。 “你这和尚怎么能信口胡说?!” 这就是传到圣上耳中,岂不是平白给靖远侯府招惹祸端!! 陆霁安丢了香火钱,也不等和尚继续说下去,拉着容央就出去了。 容央倒是挺开心的,三嫁,看来跟陆霁安离婚指日可待。 日子又有盼头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陆霁安拉着她去了后面的禅房休息,让福慧领着陆珍她们去诵经祈福。 勒令绝影把今日随行的人都看好了,今日听到的话,一个字也不许说。 容央脸上的笑容都遮掩不住。 陆霁安猛地站定脚步,正好看到她开心的样子。 “怎么你很高兴?” 容央翻了个白眼,“你从哪看出来的?”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那恭喜你啊,没看错呢!”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眯起眼儿道:“怎么着?迫不及待想让我给人腾位子了。” 容央摆摆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有一点点急切而已,迫不及待倒也不至于。” 容央于气人这一学问上,向来是满分选手,只见陆霁安被她气得抿紧了嘴唇。 “怎么死都不知道!还敢乐呵。” “皇后之相,难不成你还想当我舅妈?” 容央耸肩,“也不是不行。” “啪”的一掌,陆霁安直接打在了那百年菩提树上,树叶随之震颤,哗哗而下,容央吓了一跳。 “你要死啦,人家外面香火大会呢?你别惊动菩萨。” “你还知道惊动菩萨,刚才这话放在京城,连我都护不住。” 当今皇后母家可不是吃素的。 容央这才有点后怕,“这也不是我说的呀是那和尚说的。” “人家说你就高兴,传到京城去,到底是谁想做皇帝?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容央郁闷了,“你是不是借题发挥呢?这不都是你们好的人吗?你让他们把嘴巴关好了,这事儿怎么能传出去?” 容央说完,的确是戳中了陆霁安的心事。 他不爽的根本不是皇后之相,而是三嫁之命。 因为她本来嫁的人也不是他! 想到这,男人再也忍无可忍,看着女人娇俏的小嘴,直接将她抵在的树上,吻了下去。 “唔!”容央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疯。 还在这样的佛家圣地。 挣扎未果后,见他手居然想探入衣襟,一脚踩在了他靴子上。 “清醒点你,一天到晚发情,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陆霁安看着她粉面桃腮羞红了脸的样子,静静沉默地盯着她。 容央被他看得心慌慌,“你盯着我干什么?” 陆霁安别开视线,“这种话以后不用再说。” “去吃斋饭吧。”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刚才听她那么说心情就无比的烦躁。 反正她要是真的敢这么做,直接打断她的腿。 三嫁? 等他死了? 陆霁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对容央有这样强大的占有欲。 他只知道,想要的必须要抓在手里。 反正容央绝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容央被他拉拽着,“哎呀,我的披帛。” “脏了的东西扔了得了。”陆霁安一把扯开她那被魏无言拉拽过的披帛,狠狠往树下一丢。 那披帛被风吹着,与菩提树紧紧缠绕在一起。 这寺庙的斋饭不错,陆霁安又不想多留,加上那皇后之言,可算是把侯府的众人给吓住了。 出了庙门,采摘了一些红枫叶,看到风景便回了船上。 大家伙都心事重重,一上船,陆珍便忍不住拉着容央安慰道:“嫂嫂,别生气,那和尚必定是胡说的,什么三嫁,这世上哪有女子能嫁来嫁去的?” 容央乐呵呵,“那可不一定。” 陆珍瞪圆了眼,“嫂嫂是对阿兄有什么不满么,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嫂嫂千万别跟阿兄真的生分了。” “我跟他反正都吵吵闹闹过来了,都是你的贵婿,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人啊?” 陆珍侧身一坐,红了脸道:“嫂嫂我在安慰你,你怎么又打趣我,我哪有什么贵婿,我爹别把我随便卖人就不错了。” “有你阿兄在,你爹可不敢。” 陆珍转过头,容央见她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想起了陆霁安吩咐她的话,“对了,那孔家的证据你是哪里来的?” “不会是贵婿给的吧。” 容央一说完,陆珍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没有!” “哦!那看来真的有贵婿啊!怎么藏头露尾的喜欢你便来提亲就是,能拿到孔家的证据也是一般人。” 第143章 冤孽还是贵婿 容央觉得陆珍这样,更像是私相授受。 不过么,容央又不是古代人,她才没那么多封建思想。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认识男人就成婚了。 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男人尚可换一个女人,那女人呢,无论爱与不爱,都得对着这一个男人。 多苦闷啊。 “你干嘛怕成这样。” “我跟你开玩笑呢。” 这会绿盈跟玉珠还在屋内,容央道:“你们去厨房看看我的锅子食材弄好了没,弄好了摆饭厅去,让爷跟裴大夫一块过来用膳。” “是。” 容央点了点桌面,“好了,人都走了,你还不与我说实话?” 陆珍别扭道:“什么呀,说什么实话,我一直都是跟嫂嫂推心置腹的。” “得了,你看你这少女怀春,跟外头偷了十八个大汉似的表情,哎我不是说你偷人啊,我的意思是,我支持你自己谈恋爱。” 容央磕着瓜子,陆珍诧异,又是羞愤又是难堪,“嫂嫂是不是……厌弃我了!” “真不是,你嫂子我是那种喜欢阴阳怪气的人么。” “你对阿兄总是阴阳怪气的。” 容央一噎,“这话也没错,不过对你,我的好妹子,你嫂子我哪次不是跟你当亲姐妹?我自家那个极品渣妹我都不带理的。” “何况你也看到了,你们这,男女不见面就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连真感情都没有,跟配种猪一样,这能叫幸福?能快乐么?” 陆珍一时听愣了。 “嫂嫂你是说真的?可天底下的人都这样,我们不能离经叛道。” “为什么不行?难道这世上,不能自己选择男人,不能快活过日子,那活着有什么意思,让你一辈子吃不爱吃的东西还能忍,跟一头猪睡,还要给猪生小猪崽子,哇,想想我宁可去死。” 陆珍眨了眨眼,“嫂嫂,阿兄不是猪。” “是,你阿兄是长得好,身材嘎嘎棒,但我花钱也能找到差不多的吧,你阿兄那张嘴,多好看的脸都让人没兴致了。” 陆珍有些瞠目结舌,左右看了看,“嫂嫂,你别吓唬我啊。” “那好,那你告诉我,若有机会让你选,你选父母之命,找个不认识的男子成婚过一辈子,还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 “我……” “今天可是拜过菩萨的,不能说谎话。” 陆珍小声道:“选自己喜欢的。” 容央一拍桌子,“那不就是了,所以你有了喜欢的贵婿是好事啊,总比我好。” 陆珍看她不像是说假的,犹豫道:“嫂嫂不喜欢阿兄么?” “不喜欢,谁喜欢他。” 她们没留意,刚站在门口准备一起叫她们的陆霁安黑着脸转身离去。 陆珍不解,“可阿兄是京城人人赞许的麒麟子,不知道多少女子想嫁给阿兄,他后宅干净也无旁人。” 容央道:“不好意思,他就算是天王老子,跟别的女人一起共享一个男人,我也不喜欢。” 陆珍被她惊世骇俗之语吓了一跳,“嫂嫂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对啊,在我们老家,这很正常,谁要是想多娶几个老婆也行,离婚就成。” 陆珍诧异,“还有这样的地方?” 容央拍了拍手掌,“所以刚才你这一番话,算不算间接承认了,的确有贵婿这个人?” 陆珍抿唇,手指转着绣帕,“哪里知道是不是个贵婿,还是冤孽。” “怎么听你的意思?还挺难搞?” 难得陆珍肯对她吐露心事,容央还是记着陆霁安的吩咐的,要是对方是个渣男,那是决计不行的。 “他我们身份有别。” “地位差距?” 陆珍想了想,“算是吧。” “嗐,莫欺少年穷,若是他有心必定能够建功立业,到时候迎娶你也是样的。总比那些纨绔子弟仗着祖宗封荫,实则没什么本事的好。” 陆珍被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以前也算年少英才,不至于纨绔,至于建功立业,我看不可能了。” 朝廷钦犯,除非天家宽恩,顶多做个平头百姓,又怎么肯归还军功,忌惮还来不及呢。 “你怎么越说越神秘了?是我见过的人?” 陆珍摆摆手,“嫂嫂入门的时候,他早就不在京城了。” “那他是怎么把证据给你的?你一天到晚都跟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接触外人的机会呀。” 陆珍可不敢说真话,“他托船夫给我送来的。” “原来如此,倒是用心良苦,那他现在呢,你走了岂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这世上的姻缘本就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的。”陆珍眼底有些忧郁。 “何况如意郎君,本就是天赐。” “这话我不认可,凡事事在人为,咱们一遇难他就立刻巴巴的把证据给你送过来,可见他对你是有那份心思的,左右你如今要跟着你哥哥去江南一时半会儿又回转不得,京城里拿你也没办法,这婚事还能再拖上一拖。” 陆珍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被自己嫂子说出来,总是让女儿家羞涩。 “我看你挺喜欢他的,他长什么样好看吗?什么样的性格?” 陆珍好奇死了,好不容易又瓜吃呢,哪里会放过陆珍。 “好看又高又壮!好像晒黑了,没有哥哥白,哥哥秀气些。” “那就是阳光开朗大男孩啊,般配般配,回头等你们成婚了,我必须要讨一杯喜酒。” 陆珍红了耳根,“嫂嫂这些话可千万别跟阿兄说,我怕他。” “放心好了,这是我们闺蜜之间的话题不跟那些男人说。” 两人有说有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陆霁安跟裴知聿已经在饭堂等着了。 容央一早准备好的烫锅子食材,都整整齐齐码放在了一边。 裴知聿正等着呢,“这是哪个地方的吃法。” “哦,我老家那边的,你们这的烫锅子吃法与我们那有所不同,蘸料碟都有,爱吃辣选辣,这是鸳鸯锅,这边猪肚鸡,那边麻辣锅。” “这猪下水还能做?”裴知聿一脸嫌弃。 容央无语,“这才好吃呢你不识货。” 陆霁安算是品尝过容央的本事的,吃饭的花样多得很,从来不肯委屈了自己。 第144章 是不是你媳妇还不知道 裴知聿可不大信,容央懒得管他,“你不吃,等会儿可别跟我抢。” 裴知聿不以为然,“你放心,在下绝不跟你抢。” “要我吃这些,我宁可饿死。” 一刻钟后,裴知聿吃得大汗淋漓,这边刚刚吃完,那边就下锅了。 “怎么没有啦??” 才吃了一个的容央没好气道:“都给你吃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说好的不吃,她才准备了两人份,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真香党。 说话跟放屁似的。 裴知聿算是服了她了,“那这又是什么?” “金玉满堂福包。” “这冬瓜呢?” “什么冬瓜,这叫紫气东来!” 裴知聿突然笑道:“我可越来越相信你是元宝小友了。” “不用你认可,我也是。” 容央怼完了他,神清气爽地来了一杯自己特制的橘子汁。 “嗯~这蜜橘做成的汁,确实好吃啊。” “吃饱喝足,嬷嬷,你们也赶紧吃,我带阿珍去甲板上消消食。” “慢着。” 陆霁安撂下筷子,容央翻了个白眼,“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随我去书房,完成你的功课。” 容央冷笑,什么完成功课? 不就是练大字,不对呀,我还是他婆娑的老师呢,我怕什么? 他给我检查作业,我也给他检查作业! 陆珍可不敢打搅,带着玉珠回房去了。 容央默默跟在陆霁安身后回了书房,裴知聿无事可做也跟着进来转转。 陆霁安以前觉得他挺知情识趣,现在怎么这么不懂避嫌? 他与容央夫妻二人在书房,他跟着进来做什么? 裴知聿心痒痒了好几日,就等着容央动笔写书解解馋。 她要是再不写,他都快急死了,眼瞅着她终于进书房了,他能放过才有鬼了。 腆着脸进来,直接无视陆霁安那嫌弃的眼神。 在书架上找了本书看,实则一直关心着容央的动静。 可他们二人这样的举动落在陆霁安眼中,那就带了一丝别的意味。 容央上下找了找,“我前几天的大字呢?” “压在底下了,自己找找。”陆霁安喝了口茶,继续看信。 裴知聿伸长了脖子,发现容央居然在练三字经,还纳闷这是什么练习法结果一看容央的那一手狗爬字,突然无语了。 很难想象这一手字能写出他心向往之的故事…… 容央才懒得管他,说起来自己之前被孙三郎弄丢的那些东西也没找回来,凑合着继续练笔了。 然而陆霁安突然开口道:“左边的匣子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容央一愣,打开匣子一看,竟然是那天她买来丢在巷子口的! “你怎么找回来的?” “很难吗?” 虽然不难,但狗男人早上做了一回好事。 容央这会也不着急做铅笔,练了几张大字后,才开始写书,陆霁安则开始背单词。 本来两个人这种相处模式也早就习惯了,可今日偏偏多了一个外人,那氛围就不一样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呢?” “不该,不该啊!元宝小友,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杨铁心!?” “拜托我不需要写作指导,你这么爱指点江山,你自己写一本去,别来烦我的。” 裴知聿气的在书桌边上转了两圈,“可,可他们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马上就能共享天伦之乐,你这样岂不是伤透了杨康的心!” 容央无语,“我这叫尊重原著,金庸先生就是这么写的!照你的想法,咱们这一章大结局啦。” 裴知聿还是气不过,甚至为了杨康这一日的处境呜呼哀叹。 宛如一个狂热粉丝,干脆去栏杆处冷静了。 容央终于能安安静静写完。 过了会,裴知聿又回来了。 “我不改剧情,你别想说服我。” “我回来看看你到底怎么写。”裴知聿也拧劲上来了,干脆在旁边盯着她。 甚至等墨快干了的时候,还帮她卷袖磨墨。 宛如当陆霁安是个死的。 从陆霁安的角度看来,这二人正是郎情妾意,你执笔来我磨墨! 自己倒是成了个三岁小儿,在此牙牙学语! 男人一下将容央做的单词本丢到了一边。 “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回房间?” 裴知聿头也没抬,“稍等,稍等我这儿看完就走。” 陆霁安面无表情道:“不方便。” 裴知聿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是如此迂腐之人了。” 陆霁安死死盯着他。 容央听这意思,生怕陆霁安又发情。 干脆撂笔道:“天色不早了,我也回房休息了。” 陆霁安似乎找回了主场,“走吧。” 夫妻俩要回房休息了,裴知聿就不好跟着了。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裴知聿神色复杂看了眼陆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君真是好福气啊。” 在被窝里就把故事给问了,不像他只能巴巴等着。 然而这一番感慨,落在陆霁安耳中,那意思可完全不一样了! 容央却没管这两个男人,直接要回陆珍的房间。 陆霁安一怔,容央已经面无表情关上门。 他在门口呆呆站了一会,裴知聿双手抱胸道:“你怎么得罪你媳妇了?” “你还知道那是我媳妇?夫妻俩的事情你少管。” 裴知聿挑眉,“我看你俩再这么分房下去,是不是你媳妇还未可知。” 陆霁安冷哼一声上楼。 可惜回了那房间,丫鬟点了蜡烛,没了一个热腾腾软绵绵的小美人。 好像冷得跟冰窖似得。 他在屋内呆呆坐着。 明明以前容央没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生活的,没什么特别。 可现在没了她,好像很难以忍受了。 是夜。 一道人影悄悄打开了陆珍的房门。 将被窝里的容央挖了出来抱走。 她睡得香甜,回到熟悉的被褥里时,还自动滚了滚,卷了被子,脸儿蹭了蹭,继续睡觉。 男人躺下来,盯着她看。 大概是睡得不是很踏实,眉头一直皱着。 又会慢慢滚进他怀里,腿搁在他身上,等找到了舒服的地方了,便再也舍不得松开了。 陆霁安突然觉得舒服多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第145章 陆霁安你果然有阴谋 容央觉得晚上睡觉身体格外沉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有大石头压着自己一般。 在床上都喘不过气来。 最终硬生生给憋醒了。 睁开眼看到陆霁安的睡颜时,容央还有点恍恍惚惚。 她一动,陆霁安自然也醒了。 神色十分自然地掀开被子要起来去晨练。 容央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会在这?” “不记得了?” 容央纳闷道:“记得什么?我明明入睡之前,在妹妹那呢!怎么就上楼了?” “我怎么知道,我大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你自己打开房门非要往我被窝里钻。” 男人一边换下寝衣,露出结实精壮的背部,一边侧首回头嫌弃道:“馋男人忍不住梦游了吧。” 容央差点炸毛,“我馋谁也不馋你。” “哦?那要不要试试。” 陆霁安说着要脱衣服,容央下意识一缩。 算了,她的身体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还是不搞这种玩笑了,回头求着他要,那太丢人了。 陆霁安挑眉,“真不要?” “不要不要!”容央现在才懒得管他到底怎么把自己弄回来的,只想一脚把他踹飞了。 陆霁安一起来,外头的人就进来伺候洗漱了,看到容央的时候,成熟的侍女已经学会闭口不言,再去准备一份洗漱工具了。 容央懒洋洋下楼,陆珍已经一脸嗔怪在饭厅等着了。 “嫂嫂怎么半夜自己不见了!害得我还以为嫂嫂半夜卷铺盖跑了。” 容央斜睨了她一眼,“怎么,我真跑了,你打算跟你哥举报我?” 陆珍如今跟着她,也学会了油嘴滑舌,“那可不好说,情义两难全啊。” “好啊,那等我真的跑了,先带上你,要死一块死。” “嫂嫂!” 两个人叽叽喳喳进了饭堂,一早上吃了饭,容央又被陆霁安抓去书房。 “干什么大清早就得干活。” “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每日睡到日晒三竿还得了?京城里已经有了盗版,换了个人名,故事都跟你的差不多,你要是不抓紧写,人家那边都结本了。” 容央差点一口糕饼给噎死! 这可是她的生财大计! 差点忘了古人也会抢饭碗这件事了。 这下不用陆霁安催促,容央甩开膀子就开始写了。 陆珍一个人待在房内无事,干脆也来书房探头探脑,看看兄嫂在干什么。 结果发现裴大夫也在,而且还帮嫂嫂整理册子。 ? 画面有点不对,再看看。 陆珍看陆霁安也没说她什么,干脆溜达了进来,悄咪咪在容央桌案前一站,往裴知聿手上看了看。 随后瞪圆了眼,“嫂子就是元宝小友!?” “那跟我几位好友说故事的家小厮元宝,岂不是也是嫂子?!” “嘘。”裴知聿示意陆珍别声张。 “写完再说。” 容央正在脑子里扒拉剧情,毕竟时间有点久了,推翻重来捋了捋,耗费点功夫。 裴知聿现在已经知道了安静如鸡,不懂就闭嘴了。 只要能看到最新鲜热乎的,其他问题都不大。 陆珍此前到底没把射雕第一卷给看了,裴知聿让她自己一边看去。 书房里四个人,一个背单词,一个写书,两个沉浸在新书的世界里。 连午饭也是急匆匆吃了,陆霁安也不用背单词了,帮容央润色后,让人飞鸽传书,送往书局刊印成册。 容央总算伸了个懒腰。 陆珍一脸哀怨看着她,“嫂嫂竟然还有这样的学识,竟然藏在深闺无人知!倒是那柳如雪,沽名钓誉之辈,成日里满大街嘚瑟,真替嫂嫂不值!” “那不一样,我是拿了别人的,可不是我自个的。”容央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只是陆霁安等人全然是不信的罢了。 但凡有金庸这个人,怎么会一直无人问津,偏偏被容央一个闺阁女儿知道呢? 这下陆珍可找到乐子了,抓着容央要听故事。 “你们知不知道,嫂嫂的故事可好听了!” 绿盈她们早在别庄里就知道了,陆珍这下听了可不乐意了,“嫂嫂,她们都知道,偏偏我不晓得,你得跟我说说那些故事。” 容央自然得宠着自己这位古代小友了。 正好写完了书,也没什么事情坐,让人去一楼的茶堂准备起来。 裴知聿对这些女子宅斗宫斗的故事其实不敢兴趣,他更喜欢大丈夫快意恩仇,直接杀伐果决的故事~! 然而在船上着实无趣,只能跟着容央她们听了。 哪知道越听越觉得精彩刺激。 不知不觉,船上的水手也在门口蹲着,摸了点瓜子吃。 容央那一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把人给吊得死死的。 根本睡不着觉去。 每日一大清早起来,干完了活,就巴巴等着少奶奶起来呢。 晚上陆霁安等就寝的时候,把容央提溜起来,翻来覆去一顿询问。 “真的是别人写的?” “真真的,我们那多的是!我哪会想这个。” 容央都困得不行了,见他一直问,早就不耐烦了。 陆霁安躺下的时候突然道:“这几日马上要到临安府了,临近年关,你跟我换下车从下一个渡头下船。” “嗯?为什么啊,我们不去江南?” “裴知聿会顶替我的身份,先去报道,让陆珍先跟他过去。” 容央猛地睁开眼,趴在他后背上,“你要微服私访?” 这女人,说她蠢的时候一点即透,说她聪明的时候又反应迟钝。 陆霁安道:“嗯。” 容央摩拳擦掌,“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探听百姓冤情,为他们洗冤?” “哪这么多冤情。”陆霁安闭了眼,“睡觉。” 容央这软乎乎的身子贴着他,两只乳儿直挺挺的,他不想荒唐,但也架不住脑子里在想。 陆珍对于容央要提前先走这件事,简直如丧考妣。 “那你们何时来找我们?” “十多日必定会赶到,若那些官员有什么,你们四两拨千斤自己处理了便是。” 容央就揣测陆霁安被贬出京,保不齐是有什么大阴谋。 反正微服私访这件事好玩得紧,容央终于振奋起了精神。 只是福慧嬷嬷说什么也要跟着去,陆霁安拗不过她,便是称呼她会姨母。 他上京赶考回乡,容央则是他的妻子,并带着绝影跟惊蛰两个表弟回乡。 第146章 就知道一味蛮干 乡间小道上,寒风萧瑟。 一辆破败马车里,容央穿着布衣银簪,探出头来看。 “不怕冷了?”陆霁安坐在赶车的惊蛰边上。 绝影在马车后头坐着。 轻车简行,沿路上因为此处富庶之地,商贾多,商贩多,倒也热闹。 容央与陆霁安怕容貌引起祸端,还特地用易容膏装扮了一番。 故此两个人对着彼此陌生而平平无奇的脸,都有些不适应。 在容央记忆中,苏州浙江一地,鱼米之乡,自古便是富庶之地,丝绸稻田,面朝大海。 所以一到此地界也能感觉到与外界的区别。 不仅官道上到处都是人,田间放牛的,沿着官道叫卖的妇人也很常见。 有小儿背着背篓,里头装着个流着口水的胖娃娃,一派五谷丰登之象。 看样子,日子过得很不错呢。 容央心里挺高兴的,她一个来自和平年间的人,最怕看到的便是战乱,便是民不聊生。 任何一个野蛮动荡的时代,都会令她心里不安宁。 “那胖崽子倒是可爱,等再过几个月,少夫人肚子里肯定也能有一个。”福慧嬷嬷抱着包袱,语气里都是羡慕。 容央吃着手里的糕团,没忍住道:“嬷嬷没有子女么。” 福慧道:“老奴是自幼入宫,等跟着公主嫁入侯府,也已经二十多岁了,配小厮太老,配管事又是续弦,我不稀罕,终生未嫁,一心为了主子,主子用着也安心。” “至于养老么,我收了一子一女两个孩子,如今在我老家养着,等我死了便给我送终,若是有出息能考个功名,我往后也有个盼头。” 福慧嬷嬷道:“这世上啊,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少夫人您这么好的福气,能嫁入高门,为人生育子嗣啊。” “……”这算哪门子好。 “老奴知道,少夫人是个不服气的,心里头也倔强,自个主意大,可少夫人想一想,这世上若非入宫,女子不成婚便会草草配个夫君嫁出去,不然留在家中也被人耻笑,运气不好,卖入腌臜地,不过几年也死透了,祖坟不得入,一生凄苦,无人送终。” “运气好一些,嫁给个寻常农夫,为他生儿育女,被他动辄打骂,全都指望着一个汉子了,他若不好,你这一生也毁了。” “少夫人可别觉得进宫当嬷嬷也不错,与老奴一道入宫的,死的时候年纪最小的才十三岁,一同三十多个姐妹,只剩下我一个。” 容央浑身一抖,“可嬷嬷心里知道,我只是生儿育女的工具。” 福慧看着外头的稻田,“少夫人,老奴只知道顺势而为,什么为自己好,做为自己好的事才是最好的。” 容央沉默不语,到了傍晚,因为没赶上城镇,容央一行人借住在了农户家中。 那农户一家住在水田之上,有水车顺着风吱吱呀呀转着,一家子连带着孩子有七八口,听说还有两家儿子没回来。 因为陆霁安出手阔绰,安顿了西边二儿子的房子给他们住。 绝影跟惊蛰睡马车里,福慧嬷嬷就在外间,容央倒是想起跟陆霁安去皇家狩猎那次。 也是住在这样的农家小院。 只是那会两个人的心境,跟这会可不一样了。 晚膳是在庄户里吃的。 “我们自个晒的梅干菜。” “这油冬菜刚从地里摘的,可新鲜。” “还有这鱼,我们这新鲜鲫鱼,吃稻米长大的,养在缸里都没舍得吃呢。” 陆霁安给的银两就换来这些个,连个肉都没有,绝影正打算翻脸呢,陆霁安接过饭菜问道:“我多年没回来,想跟嫂子打听个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听说淼阳之前水坝发过大水,入秋后更是梅雨季节,我们打算经过淼阳,走水路好,还是陆路好?” “哎呦,你要去淼阳那边啊,那可不兴去,大肆征兵呢,无论年岁,是个男人都得抓!” “我们家那两个兄弟就是被征兵去了,老娘在屋子里哭得眼儿都快瞎了。” “如今太平年,为何征兵?”绝影问道。 “哪里太平,虽然没打过大的,小的一天没少呢,不是海寇就是槽帮寻衅闹事,如今大过年呢,那海寇没东西吃,可不是又要上来抢粮食抢女人,我们这还好,离海边远着,那靠海的可没一日安生日子。” 说到这,妇人压低嗓子道:“上个月听说朝廷新派来的巡盐御史,死了!被人砍死在官道上了,啧啧啧,也不知道怎么着呢。” 容央吃了口饭,觉得陆霁安这一趟,怕是不好过咯。 这人心狠起来,别说巡盐御史……皇帝外甥,也不是杀不得。 这江南哪里是什么富庶流放地啊,分明是倒大霉的地! 容央又开始计划着跑路了。 万一跟着陆霁安上刀山下火海的,她可没这么情义两全! 是夜,容央躺在被窝里,总感觉这乡下的被褥沉甸甸地透不过气来。 陆霁安这人娇生惯养,自然也睡得不舒服。 容央熬了好一阵子才睡着。 梦里,她成了这庄稼女,被狼心狗肺的父母卖给了阿牛哥。 洞房花烛夜,那阿牛哥不愧是阿牛哥啊,牛样的物什直接把她吓得跳起来。 一整夜的折磨,简直不能与外人道。 容央便计划着逃跑。 先是看上村子里的说书先生。 那先生斯文俊秀,她与对方甚是对眼儿。 比那阿牛哥,冷心冷面,只知道呼呼喝喝好! 还天天生崽生崽。 谁要给他生小牛。 哪知道那说书先生竟然勾搭了村子里的寡妇,两个人被人堵在炕上。 这朵桃花就这么被掐死了。 容央不甘心啊,找啊找,又跟个小货郎对上眼了。 小货郎人生得一般,但是花样多,不是送个绣帕就是送个胭脂。 送的还都是如今省城里时新的花样,容央觉得他有心思,懂情趣。 可比屋里那个木头疙瘩强,成日里黑着一张脸,就知道上山打猎去。 一身蛮劲,回来就知道扯她去炕上猛干。 这哪个遭得住?早晚得折腾折了。 第147章 喂饱你的只有我 容央这个小媳妇可不想被榨干了,想尽法子要找个出去的法子。 还好,终于被她逮到了一个机会。 陆霁安这厮每年十五得上山祭拜爹娘,容央就趁着这个时候,跟小货郎约好了私奔。 她都想好了,等跟小货郎去一个世外桃源,他去卖货,自己就在家相夫教子。 日子总会和和美美哒。 然而那小货郎带着她去了渡头,竟然直接一变脸,转手就给她卖了! 容央大惊失色,叫骂这王八羔子断子绝孙。 可惜只能看着那小货郎一脸得意地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哭啊哭啊,结果踹开门来买她的竟然是她的丈夫! 陆霁安! 容央被那一脸阴沉的男人夹在臂弯之中抛上了牛车。 赶回了村子的时候,她已经哭得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夫君~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惜那向来木讷的男人二话不说,抓起她就直接甩进了房间里,随后把门锁上。 竟是要这样活活锁死。 容央想到自己红颜薄命,不禁又趴伏在被褥上痛哭流涕! 就在此时,门再次被打开,容央猛地抬头,男人黑着一张脸进来,“去吃面。” 容央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默默跟着男人出了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已经摆放着两碗青菜面,还卧了蛋。 容央哽咽道:“我吃了,你是不是就要送我上路了。” “是沉塘还是上吊?” 男人面无表情拿起筷子,抬头瞥了一眼这个娇娇媳妇。 就是长了个漂亮脸蛋,身子骨娇弱销魂,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当初提亲的时候,也是看中了她娇憨可爱,就想娶她了。 进门了也没指望她做点什么。 结果被一个男人拐着跑了。 想到这,陆霁安没好气道:“吃完了就送你去沉塘。” 容央心如死灰,她就知道这是断头饭。 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哭,想到悲痛之处,吃下去的面都尽数吐了出来,难受得无法自拔。 “还吃不吃了。” “吃!” 干嘛不吃,都是最后一顿了。 陆霁安看着她狼狈吃面的德行,把那句“你鼻涕差点滴进去了”给收了回来。 容央吃完后又眼巴巴盯着男人去洗碗块,又去洗衣裳,她就跟个跟屁虫似的在后面。 陆霁安回头看她一眼,“去梳洗一下。” 容央懂了。 死也得死得干净敞亮些。 免得丢了他们陆家的人。 她寻思着纠结开口,“我给那货郎骗了,我娘给我的镯子你能不能帮我拿回来,死了给我套手上我带下去,我爹不是东西,有了后娘也就没了亲爹,我娘唯一的遗物我得捎上。” 说完,容央进了一旁的净房。 当初刚成亲那会。 陆霁安知道这女人爱干净,乡下女人哪里有这么多讲究。 一般劳作了一日回了家就不肯梳洗了,浑身臭汗。 可陆霁安这人嘴上不说什么,每次看容央干完那活,抖着两条腿要去弄热水擦洗,干脆自己去厨房舀水。 隔日就在正屋旁边给她砌了个净房梳洗,容央欢天喜地把马桶也放这来了。 那竹管子接了热水引了进来,直接就能洗漱,村子里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容央呢。 容央将自己洗涮了一番,换好了衣裳,又准备去抹点胭脂的时候,男人进来了,见她坐在梳妆台前要上胭脂。 眼皮一抽道:“不用装扮了。” 容央的眼泪一滚,又成了线珠子似的往下淌。 “是……是我不配……” “那,现在就要上路了么。” 怎么连想好看点死,都不成啊。 容央寻思着自己到时候簪一朵白花,只要能见人就是了。 刚想起身,结果却见男人脱了衣服。 容央一愣,“不出门?” “不着急,死之前,还得睡你一睡,毕竟花了十几两把你给买回来的。” “你既然不想当我媳妇,这家里还缺个洒扫的女奴,你就好好侍奉就是。” 容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还不等她哭着发作,身上刚穿好的衣裳又被男人扯了个稀碎,光溜溜地被摁在炕上,岔开两条腿儿,被那牛样的物什就这么弄了进来。 两个乳儿晃悠悠挂着,时不时碰到炕头冰凉的瓷瓶上。 可这样弄,还嫌弃不够。 容央是天生敏感的身子,做姑娘的时候,生的就是四肢纤细,乳波却大。 干点活累得娇喘连连,那胸前更是会因为衣料粗糙摩擦,而濡湿了衣襟。 因此上门来提亲的人,都是好奇这处子之乳是什么样。 陆霁安刚成亲那会也不吃奶,她只能半夜起来自己挤。 哪知道现在不这男人不仅死咬着不放,另一只手还一个劲往外使劲压。 让她的乳液飙出,落在了那石磨盘上,配合着没磨开的黄豆粒,搅拌成了豆浆。 一时之间乳白色的液体也分不清是豆汁的颜色,还是她的乳液。 最羞臊人的是容央赤身裸体被他开了门,一边下面弄着,一边就这么小儿把尿似的抱着出了门。 上下都是湿漉漉地淌着水。 虽然院门关着。 但是闹出点动静给人听见了可怎么好! 真真是羞死人了。 “这么喜欢出去,往后我就把你拴在这院子里,你也不用穿衣裳,就这样敞开腿,等我回来弄你成不成?” 容央眼泪哗哗流,小脸红得咬着唇儿不放,“不要……不行。” “怎得不行?我说行就行。” “好吃好喝你不乐意,就这样每日赤身露体磨豆浆就是了。” 容央的乳儿尖尖被贴在石磨盘上,摩擦着,身体敏感的绞紧,双目失神,竟然不受控制地喷出了两股乳白色的水波来~ 然而男人还不知道罢休,将她摁在牛棚里,更是可劲地欺负。 日光下,那两团乳波被艹弄得松软泥泞了,更是晃出了残影来。 让人揉捏成各种形状,喝饱了乳汁的女人更是娇嫩地掐出水来。 给别人? 想得美。 他日日辛勤耕耘浇灌出来的玫瑰,什么人能摘走。 “你看看你那嘴儿贪吃的样子,那卖货郎能满足你?嗯?”男人说着用力一顶,将她顶弄得翻起了白眼儿。 “能让你舒爽的也只有我!” 第148章 我要当女帝!我要三宫六院 容央确实爽透了,爽得都失水过多了。 身子扭成了个麻花,在陆霁安身上蹭了蹭,到底是把男人给蹭醒了。 “想要了?” 容央浑身一抖,傻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 陆霁安面无表情道:“如今还借住农家,你向来喜欢叫唤,动静轻点就给你。” 容央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一个羞人的梦。 梦里那贼汉子何止在磨盘上弄她,更是在水车上田埂间,厨房里甚至在村里的祠堂都不放过她。 容央想想就腿软。 还好只是一场梦,这是真的,她还能下得了床么? “谁想要了,你自个想要别赖我身上。” 容央说着翻了个身,嘀嘀咕咕地又睡了。 陆霁安却睡不着。 还想着江南的事情。 等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陆霁安却没急着上路。 说是老汉家秋收,最后一茬了,去帮忙。 倒也没强求容央一块下去忙活,然而容央是个闲不住的。 这家里钥匙有点别的事情做也就罢了。 可偏偏没有,她又不知道上哪去,干脆跟村子里的女人待在一块帮忙编渔网。 那渔网用梭子穿梭,上手也快,一群女人聊聊天,时间也过了。 “那你们咋不在京城待着呢?我们这可没啥好的。” 比起京城来,还经常闹海寇,一点也不太平。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上哪我上哪。” “也是,咱们女人不就图这样,只是你见不着你爹娘了,可想他们?” 容央挑眉,“我娘死得早,我爹娶了后娘,巴不得我不回去呢,不提也罢。” “哎,这世道就是如此,小娘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好在你家汉子是个勤劳肯干的就是一看就不是个干活的人,还得多学学呢,要是能考功名,还得再去试试。” 陆霁安那皮肤白得晃眼,撸起裤管帮忙的时候,跟庄稼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嫂子,你们还没孩子呢。” 容央寻思着催生果然是上哪都是永恒话题啊。 “还没呢,成婚不过三月。” “哎呦,那是还早,你家汉子虽然看起来不会干活,但是那腰杆子一看就好!绝对是个生男娃的料!” “我看一口气得生两个。” 容央听完差点喘不上气,感觉胸口又给堵上了。 福慧嬷嬷不想吃他们做的烙饼,总感觉不大干净,干脆自己做了让容央送过去。 容央正急着脱身呢,闻言屁颠颠负责给陆霁安送烙饼去了。 那烙饼里头都是当地人晒的梅干菜,饼皮烙得酥酥脆脆,很是开胃可口呢。 尤其是福慧嬷嬷还准备了梅子茶,更是能解解馋。 容央从田耕上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霁安起来额头抹汗的样子。 虽然这男人易容了,还是有一群男人讨论他的身段和腰杆子呢。 容央撇嘴,当真是不守男德! 身体随意让人看了去,还喜欢管天管地,自己倒是很随便。 容央朝他招了招手,“吃饭了。” 陆霁安擦了擦身上的淤泥,容央甩了甩帕子,正说着呢,突然看到自己脚边有一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菜花蛇,她尖叫一声直接一脚踩在了烂泥上,陆霁安都没来得及抓人,容央自己就摔成了个泥鳅。 就算如此,还怕那蛇爬到身上来,尖叫着叫陆霁安赶紧把她抱起来。 男人一脸无语,刚把她抓上来,正好田耕边一条癞皮狗也弄得浑身是烂泥,跟容央似的被踹上来。 容央都不好意思看条狗。 田埂间被容央这么一闹,全部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倒是福慧嬷嬷赶紧打了热水,放到屋里让容央洗澡去。 正好家里头没人,该忙活的都去忙活了。 容央被陆霁安扒了干净,塞进浴桶的时候还哭哭啼啼,“冷死了,这都没个暖炉。” “别挑剔了,就这么个条件,脸上全是泥巴你再哭都黏上了。” 容央听完更伤心了。 “热水热水,脏了。” “浑身都是烂泥巴能不脏么,出来给你换水。” 福慧嬷嬷在外头听了心疼,“我去买个炭炉子回来吧。” “来不及了,此地距离城镇还有一段路,庄户人家哪里舍得炭炉子。” 而且窗户还漏风,陆霁安已经拿了棉被堵上,还是觉得屋里凉凉的。 容央哆哆嗦嗦抖着,陆霁安只管拿水瓢舀了热腾腾的水亲自给她涂抹擦洗,将棉布一裹,塞进了被褥里,才慢慢给她洗头发。 福慧嬷嬷出来倒水,倒是让几个农妇给瞧见了。 “怎么你外甥媳妇洗澡还要您倒水啊,您外甥呢。” “他给他媳妇洗头呢。” “哎呦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呢,你家另外两个娶媳妇了没?我看我娘家妹子勤劳肯干!给你们保个媒!” 福慧嬷嬷咯咯一笑,“那两小子哪有娶媳妇的福气。” “咋没有,我看小伙子腰板挺直,看着精气神上好呢!” 容央听着外头的动静,嘟囔道:“怎么,她们要给惊蛰跟绝影讨媳妇呢,你这个主子没点想法?” “人家跟着你出生入死的,你就没打算让人娶媳妇生孩子?” 容央自顾自嘟囔,白了他一眼道:“该不会你自个不想生孩子,也不让别人生吧。” 陆霁安扇了一下她的乳儿,“想继续被打你就继续说。” 容央捂着奶儿,气鼓鼓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欺负你?谁昨晚上发浪,骚、水弄得我半条裤子都湿透了,大清早还得把裤子换下来!” 容央语塞,“谁发浪了,发也不是对你发,我对我梦里的男人呢。” “哦,又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成了女皇陛下,而你这个糟糠之夫,即刻下堂,不听话就把你扫地出门,让你去当马夫。” “然后看到顺眼的,我统统召入后宫!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我每个都爱。” “想当皇后啊!你不修品德,没门的。” 陆霁安扯了一下她的头发,“美得你,还想当女帝?就你这样,乖乖在家敞开腿躺着得了。” “……”妈的,怎么跟梦里说得一样,不会是见鬼了吧! 第149章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容央以为陆霁安还打算继续住在这农家的时候,陆霁安起身告辞了。 “怎么这会就走了?” “裴知聿他们已经入了临安,估计还在大船上僵持着,我们从后面绕过去,不能在此地继续耽搁了。” “不是说闹水匪么?” 陆霁安似笑非笑道:“是水匪还是内鬼,得去看看才知道。” 容央对这种微服私访打击犯罪的事,可没多大兴趣,万一有个什么不得了的,连累她成了山贼水匪压寨夫人,陆霁安还不真的给她沉塘啊?!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还是得跟着男人上路,告别了此村的人。 陆霁安说绕后方,倒也不急着去临安,反倒是东边晃晃,西边走走。 有时候停下来,有时候急着赶路,容央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 不过此地看起来的确在征兵,很多村子里都剩下一些老得走不动道的老汉,和一些干农活的妇人。 对他们这种外乡人来村里,她们不大欢迎。 连续十几天在村子周边晃悠,容央早就忍无可忍了。 头痒身子也痒痒,闹腾着要洗澡。 陆霁安这日才带着他们进了小镇。 选了个客栈上房,容央好一顿洗涮,才感觉头发清爽了一些。 “再这么流浪下去,我感觉我都要长虱子了!” “少夫人爱干净,哪会长虱子。” 容央觉得这头十几天不洗的滋味跟坐月子没啥区别了。 都打缕了! 清爽后,她还寻思着陆霁安不让她出门呢。 哪知道他竟然主动带她去街市。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冬至节前后都会有灯会,而且街边都有汤圆,要不要尝尝这的特色肉汤圆?” 容央也不是没吃过,只是来了古代还真没尝过这一口了,“我什么都想吃,那烤糯米团子撒红糖的我也要。” “也不怕甜倒了牙口。” “我牙齿好着呢。” 二人易容,带着绝影跟惊蛰。 福慧嬷嬷年纪大,可不爱凑这种热闹,只让他们早一些回来。 自己就不去了。 容央跟个撒欢小鸟似的,拉着陆霁安这里钻,那里跑。 “这个香囊好看,就是颜色不太好搭配,你看怎么样。” 陆霁安觉得就那样,民间手艺,花色比较亮,他不喜这些。 反而是容央绣的那不怎么样的荷包,一时之间佩戴习惯了,也不想换了。 “你给自己买就成。” “那你给钱。”容央伸手就要。 到了傍晚,容央一路走一路吃,天就暗了下来,一整条街都挂满了各色彩灯,跳火圈的,踩高跷的,走钢丝的。 看得容央瞠目结舌。 “没见过卖艺?” “小时候瞧过,长大后没了。” 陆霁安纳闷,“敏安那种小地方,被你说得地大物博一般,什么都有,你嘴里有几句老实话。” 什么老家的邻居,他早就派人翻来覆去打听清楚了! 是有个邻居,容央九岁那年就死了,而且常年出海,自己儿子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还能教她这个邻家小儿什么婆娑文。 至于那些金庸,更是无稽之谈! 可是这女人却是是一手烂字,连往来的信都看不明白,也不像是故意藏拙。 但偶尔冒出来的新鲜想法与故事,以及未曾展露的才华,到底还有多少呢? 陆霁安觉得他娶的这位夫人……恐怕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了。 容央发现这里外邦人不少。 高鼻深目的不多,看样子,更像是……海寇。 容央不动声色扯了一下陆霁安。 “怎么了?”男人正排队给她猜灯谜,谁让她非闹着要那莲叶荷花灯。 “有海寇。” 陆霁安沉下脸,“你怎么确定?你见过海寇?” 容央用眼神示意,“他们穿着木屐,说话带口音,估计镇子上今晚要出事。” “先看看。” 陆霁安什么也没说,实则给绝影一个眼色。 此处是小镇子,又如此繁华,若是海寇真的要劫掠什么,光是衙门里的衙役,恐怕难以阻拦什么。 尤其是亡命之徒,抢了后顺着水路就能遁走,消失在芦苇荡里,从何抓捕! 容央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的画面。 这边的老百姓还根本未曾察觉。 好在容央观察之下,这群人也并不像是要来打家劫舍的。 而是逛了一圈后,去了他们对面的客栈。 二楼是酒楼,三楼则是住宿的地方。 陆霁安道:“你先跟惊蛰回去。” 容央倒是想走,可陆霁安出事,她现在的大靠山可没了。 按照华阳那疯批的个性,还不杀了她给他儿子陪葬啊。 “不行,我不能走!咱们就大大方方上去点菜,听听他们说什么。” 陆霁安蹙眉,“听话。” “你才要听话呢,我可精通外语,走吧!”容央拉着他进了酒楼,去了二楼包间,正好有个位置跟那海寇相邻,缓缓落座后点了几样小菜。 惊蛰默默跟了进来,容央赶紧贴到了墙壁处偷听。 这木质结构也有木质结构的好处。 隔音效果差不说,画揭开后,墙壁上还有缝隙,能看清楚对面。 容央这么一看,发现这几个海寇是来见人的。 只是那人背对着自己,也看不到是谁。 陆霁安觉得容央撅着腚的动作太猥琐。 容央倒是替他着急。 “你怎么不听啊,来都来了。” “跟你刚才那样听?没必要。” “不那么听那你怎么听。” “我们用耳朵就能听到。” “……” 好好好,你高端,你牛逼。 容央翻了个白眼,继续撅起屁股听自己的。 陆霁安挺归听,还是有些听不大懂。 毕竟那几个海寇也会自己交流。 容央听得仔细,不出一会,隔壁竟然吵起来了。 容央被突然砸到墙壁上的花瓶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还没等隔壁的冲过来,容央反应过来,立刻叫骂道:“隔壁死人了啊!吃个饭吓老娘一跳!小心报官抓你们在酒楼寻衅滋事!” “你别拦着我!我非要去骂一骂,小二呢,小二!!!!!!” 容央这么一嚷嚷,隔壁那边反倒是疑心消散了。 不过还是派了两个人过来看看。 “你谁啊?走错了吧!”容央面不红心不跳问道。 第150章 我在这等你啊 容央一张脸如今平平无奇,加上脾气蛮横,那几个男人不预节外生枝,还真的就盯着容央看了一眼,就嘀嘀咕咕走了。 容央吃着嘴里的饭菜,“奇奇怪怪的,跑来我们这看什么呀。” 小二赔着笑脸道:“客官,我帮您把门带上,声音就没那么大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退下吧。” 等店小二一把门关上,容央刚想说话,陆霁安用眼神示意,门口还有人没走,估计在看他们。 容央眼神一横,立刻吃着饭,将鞋子一踢,只穿着袜子,脚顺着陆霁安的大腿往上滑动。 “死鬼~知道我家男人出去了,还知道约我到这来,你哪来的钱今天舍得请我。” “还带了你兄弟。”容央一把扯过惊蛰的腰带,惊蛰额头冷汗都下来了,那副欲拒还迎不敢多看的样子,当真是不用演就是惟妙惟肖得紧呐! “我跟你说啊,两个人是两个人的价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陆霁安撂下筷子,做完裤子弟的模样,“放心,你伺候得好钱是不会少的,两个人嘛自然有两个人的玩法。” “你个死人~知道我丢不下你,想怎么玩啊?” 容央说着,一把甩开了惊蛰,直接坐到了陆霁安身上,将他的脸摁进了胸前使劲磨蹭,像骑马似的摇着腰肢,“快给人家嘛,快点。” 顺便抓着陆霁安的手在自己臀上狠狠捏了一把。 看得门口那店小二瞪圆了眼。 就在这时,容央突然朝着门口看来,狐疑道:“我怎么瞧着门口有人呢,你赶紧去瞧瞧!” 惊蛰赶紧走到门口,那小二慌不择路,赶紧跑了。 “好了,下来!” 私底下这样也就罢了,好歹是少夫人,这惊蛰的眼还要不要了。 容央一起来赶紧道:“刚才那两个水贼是来跟这边的商户做生意的,买精铁,做武器!” 陆霁安身子一顿,“你从哪听出来的?” “我说了我听得懂他们说话呀,那个背对着咱们的人右耳耳廓处有一颗硕大的黑痣,估计是本地商户,家里有铁矿,如今铁矿国有,江南一带更是朝廷管辖,若是朝廷官员倒卖精铁出去,那你们沿海一带确实危险了。” 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抱开,自己走到了那画幅后面,容央继续哼哼唧唧,与男人调笑的声忽大忽小,戏做得真真的。 容央哼唧了一会,慢悠悠走到了陆霁安身边,跟他脸贴着脸儿,听着外头的动静。 那生意人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水匪一群人。 容央让陆霁安赶紧挪开。 果然等外邦人一走,他们说话也自在了许多,换成了自己的家乡话。 容央越听越心惊,等那群人结账走人,才让陆霁安结账,手挽着手下楼了,一副被两个男人狠狠滋润过的模样。 店小二不屑地啐了一口,对他们三人倒是没有起疑心。 回了自家客栈,容央才关上门道:“糟了糟了,我就说他不安好心,从古至今都是大坏蛋。” “说正经的。” “此地是否有粮仓?” “刚才这群人说今晚三更,夜袭粮仓!剩下带不走的,便打算一把火烧掉,尤其是今日冬至灯会,粮仓驻守的人本就不多,街上突然带女的出来逛街,不到半夜根本不回家,等粮仓里的粮食都被运完了,有未必有几个人知道?就算反应过来了,再去追也来不及了!” 陆霁安初来此地,怎么会知道这里有粮仓,“你确定你没听错?” “我确定,再说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提前防备总是没有错的,王婶子她们也说了,那些水寇一到冬至就没了粮食,除了上岸来抢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吗?这么大一个粮仓,他们又怎么会放过?今日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在这待着。” 容央这会自然不必跟着去给陆霁安添乱了。 若是水寇真的打进来了,这个小镇谁也别想跑,放一把火就能把镇子都给烧红了天,加上又是灯节,恐怕就要付之一炬多少人命丧尽。 福慧嬷嬷年纪大了,见他们回来就想睡了,容央还准备着随时跑路呢,那肯就让她这么睡了,非要让她起来说点八卦。 人的天性就是八卦,说了这么一会儿,福慧嬷嬷果然来了精神,干脆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这么说了起来。 可惜容央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陆霁安那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到底是江南,这大半夜啦还这么热闹,也就京城才有这样的症状。” 容央敷衍着点点头,开着窗户往下看,老百姓们对一切都无所察觉,携家回家去了。 一直等到了入夜时分,也不见陆霁安他们回来,容央又急又燥。 福慧嬷嬷已经睡着了。 容央在床头呆坐着,也不敢换衣服,直到房门突然被人拍响,容央猛地从床上起来,抓起一旁的棍子,走到门口,“谁呀?” “少妇我是惊蛰。” 容央赶紧把门打开,往他身后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家爷呢?” “爷在衙门,抓住了一伙水寇,还真如少夫人您说的那样,只是他们不说老实话,请您去帮忙。” 容央卷起袖子,“我倒是要去看看这群王八能说出点什么花来!” “那少夫人先换上男装吧,也好方便去衙门。” “问题不大,你等等。” 容央打扮整齐跟着惊蛰到衙门的时候,才发现这古时候的牢笼又小又逼仄。 刚一进去,那昏黄的蜡烛加上牢房密不透风的空气,都让人刚进来就想冲出去呕吐。 陆霁安已经在那等着了。 脸上有血,见到容央道:“半夜叫你过来,你睡了?” “没呢,你没回来我着急我睡不着。” 容央说完,两个人皆是一愣。 “进去吧,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哦。” 容央红了脸,跟进去后,才发现陆霁安不仅抓了为首的那个水寇,还有一个锦衣华服的富商,看来就是狼狈为奸的商户了。 容央对这种人嗤之以鼻。 “他们不肯交代?” 第151章 陆霁安,我很厉害的 “不肯,只说自己听不懂,闭嘴不言。” “那客气什么,上大刑啊!”容央说完,发现府衙官吏都看着自己。 满脸没想到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全,人倒是一张嘴要上大刑,下手黑着呢。 “刚打了一轮了,对这种水寇,我们哪会手下留情。”牢头不满道:“就是这些孙子全是硬骨头,一找到机会就自杀!” 容央寻思着陆霁安那样子,拱了拱道:“你一大理寺出来的,必然比我知道如何审查犯人,我该做的是什么?” 陆霁安放下茶盏,“你什么也不用做,在隔墙待着,等到合适的时机,你进去跟他们说几句话。” “哦,那就是充当翻译是吧?” “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我在行。” 而且这个时代,好像也没有什么口音问题,跟现代的词汇都差不多,容央感觉自己拼拼凑凑,还是能凑出一整句话的意思的。 她被安排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陆霁安派人给她准备点茶水点心。 容央这里只能听到那些人的惨叫声,还有咒骂声,吵得她自己脑仁疼。 等过了好一会,大概行刑结束了,铁链和枷锁混合着沉重的肉体,被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应该是已经回到牢房了。 衙役们一走,这群已经宛如跟死狗一样的水寇果然开始说话了。 容央竖起了小耳朵,拿起纸笔开始记录。 小半个时辰后,容央带上纸笔出现。 “都记下来了?” “嗯,全在这儿。”容央有点心虚。 陆霁安这次是协同办案,毕竟官位比他高的人可不在少数。 他虽然能用身份让这些人听自己的话,但到底不能越俎代庖。 然而容央呈递上来的这份口供,简直不堪入目,涵妈量极高。 陆霁安抬眸沉沉看了她一眼,“你夹带私货了吧。” 容央就差发誓了,“哪能啊?他们就是这么骂的,再说了,人家受刑了,连骂人都不行,千真万确的口供。” “虽然全是脏话,但里面也是有点东西的,您仔细再看看?” 陆霁安忍着头疼,默默往下翻,才看到了几行字。 “这些是什么意思。” 容央道:“哦,顾名思义,他们再说还好今天一个叫一郎的人没跟着过来,他们还有后路可言,希望一郎他们能来救人。” 陆霁安手骨在桌上敲了敲,递给了一旁的当地县令,“大人你怎么看?” 这马上就要辞官归乡的老县令能怎么看? 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情闹大了,又要这个衙门那个府宅的。 “这……要不把他们嗯……杀了?” 陆霁安挑眉,“也不是不行。” 陆霁安这么一说,县令默默松了口气。 这可是长公主儿子答应的,可跟他没什么关系。 “那就把人杀了吧!” 陆霁安是觉得如今民间气势低迷,大家对水寇都十分的忌惮害怕,几乎闻风而逃,可是他们也是人,没有什么可怕不可怕的,长此以往,岂不是任人宰割,到处是肥羊。 一个村,一个县但凡团结起来,何必怕他们。 “是该杀,不过他们还有人在外头,咱们如今只抓到十几个,回头他们报复起来,受难的是百姓。” “水寇人是多,可是一口气把他们一网打尽,这办不到啊。”县令觉得这京城来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做点大事儿,不考虑一下人力物力。 “这么多的群岛,加上海浪天气,敌在暗我在明,也不是没想过去抓,那水军派了一波又一波全都无功而返,若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剿了老巢,他们就是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还是百姓苦。” “这根本就不是一日两日能能搞定的事儿。”县令实在是没忍住,还是把这些年怎么个艰难跟陆霁安陈明。 好让这位京城来的公子哥赶紧走人,别在这儿多生事端了。 他还想早早地平安离开此地。 陆霁安哪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还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来到江南,无论是什么样的目的,其实代表的都是皇家代表了皇上。 如果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内里只会更加腐败腐烂。 他陆霁安也犯不着如此。 见陆霁安只是盯着自己不吭声,那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陆大人,下官也是好心提醒,那前段时日的巡盐御史枉死在官道上,不准,就是水寇做的,他们这些外邦人什么干不出来。” “知道了,多谢提醒。” 陆霁安微微一笑,容央心里明白,这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高傲得很,陆霁安一定心里在想,要是被区区水寇杀了,那他还不如死了! 故此容央低声道:“其实我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也不难,这不还有一个没落网吗?” 陆霁安想了想,觉得让她一个女人去面对这个也不好,刚想叫她先回去,哪知道容央道:“你把他们几个分开关押,我一个去问。” “你?” “反正你们也没下文,除了我能去还能有谁?放心吧,不收你工资。” 陆霁安知道她的鬼花样多,“去准备吧。” 容央先去了胆子最小的那水寇那,先是给他准备了点吃的,又跟他聊起了家乡话,那水寇十分震惊。 “你怎么会我们的语言?” “我爹跟你们是老乡啊。” 容央一番感慨,最后一句总结,“故乡的樱花都开了!你却回不去了。” 直接给水寇整精神崩溃了,大哭起来。 容央赶紧给他擦了擦眼泪,“不过你们这次也太不小心了,那个一郎的话你们哎呀算了算了,我不说了!” 几番欲拒还迎,欲语还休! 对方拉着容央就是一顿输出,“我就知道一定是一郎那混账,怪不得他今天闹肚子死都不出来!原来是他出卖了我们!” 容央勾唇一笑,真是不经诈呀! 她从这忽悠完了,去了另一边忽悠,靠着原先那一位的情报成功,又打通了另一个关卡。 等彻底搞定回到陆霁安身边的时候,一群负责什么的人已经快睡着了。 容央喝了口水,将自己知道的一并告诉了记录官。 “所以他们第一个据点老巢,应该就是在这。”容央直接指了个地点。 第152章 夫君!有刺客 容央跟陆霁安说话的时候,一旁县衙的人也在听。 原先还觉得这毛没长齐的少年,是个多嘴多舌之辈,没什么真本事,没想到竟然能从那些人嘴里套出点东西来,瞬间对他刮目相看。 而且看他这没大没小的样子,与陆大人十分亲厚呢。 也不知道是幕僚,还是属下。 不由对容央也恭敬了起来。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位置,要派兵吗?”县令毫无主见,想听听陆霁安的意思,万一后头真出事儿了责任,也不该他担。 官场上的老油条了,陆霁安见得太多。 容央想了想拢手道:“今天天色太晚了,大人不如咱们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想吧。” 县令也急着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呢,明日事情明日忧。 “是是是,是下官想得不够周全。” 陆霁安想想今晚也确实急不得,何况此地并非他管辖之地,也不好插手太多。 见容央精神奕奕,带着她出门后,干脆两个人就这么走回了客栈。 惊蛰和绝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青石板街,还混合着空气中烟花燃放后的硝烟味,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而立时,影子互相碰撞,仿佛亲热地粘在了一处。 然而并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 容央见四下无人,这才兴冲冲道:“我有办法,让那个水寇自己滚上来!” 陆霁安道:“易容?假装?引人上钩?” 容央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 “今晚这些人没回去,想来对方应该有所察觉,你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 何况易容已经是江湖上最常见的手段,就算容央会翻译能模仿,也很难把这帮人给彻底拐带上钩。 “就算他们猜得到,可狗急跳墙没得粮食,他们还是会冒险一试。” “离间计用得好,未必此招就没用。” “反正有用没用,对方都要起疑心的话,何不试试呢?” 容央的意思也很简单。 “他们竟然没回去,不代表就是被抓了,就不能先吃点独食?上岛逛逛青楼?一时路上耽搁了,也是常有的事儿。毕竟他们上来不是跟人做生意吗?” “是有几分道理。”陆霁安瞥她一眼道:“这些话,刚才你怎么不在府衙说?” “这些人在此地为虎作伥,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收买官员,毕竟人家都提点你前一任巡盐御史都枉死在官道上,潜台词不就是暗示你做事小心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小心为上。” 陆霁安不知不觉眼底已经带上了隐隐的笑意。 “你倒是机灵。” “你认识我的时间还短,我可不止机灵呢!” 我脑子里有宫斗宅斗xx斗的电视剧精华集合! 不过回了客栈,陆霁安却特地换了一家去住。 果然,第二日一晨起,就听说原先那家客栈的掌柜在叫骂。 不知道哪来的贼人,竟然用刀剑将他们刚打扫好的上等客房的被褥给捅穿了! 福慧嬷嬷什么也不知道。 倒是容央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这地方卧虎藏龙,陆霁安这身份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利益为先,挡路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陆霁安仿佛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可这男人依旧大张旗鼓坐在饭厅里吃饭,也不着急出这个镇子。 容央好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你就说一点便秘似的。”看着让人胃口全无。 容央凑近,“你现在几个意思啊?咱们到底走还是不走?这都要合起伙来杀你了!” “走了不是更危险?慌什么?” 陆霁安不仅在这慢吞吞地吃吃喝喝,顺便还带着容央去逛街了。 今日依旧是灯会,比前两日还要热闹一些。 那县令不出午时,就来派人邀请陆霁安过去商议该怎么办了。 陆霁安却不想去了。 偏偏要在傍晚时分,出镇子。 容央搞不懂这男人到底要干嘛。 白天不走,偏偏要选晚上,天黑路远又看不清,这不是给人下手的好机会? 陆霁安也不跟她解释,上了马车就出了镇子。 容央只觉得这家伙故弄玄虚,烦人得很。 浪费她一番苦心,等到一处破庙时,陆霁安让容央自己进去替他上炷香。 “我跟嬷嬷两个人进去?这都是破庙了,还能有香火么。” “进去想求什么求什么,不叫你出来别出来。” 男人说到这,容央突然意识到什么了,赶紧跟了福慧嬷嬷进了庙里。 事实上她也根本没心思拜佛。 福慧嬷嬷自然也察觉到了。 叩上庙门后,干脆将那破旧的跪垫掸了掸,安安静静跪在那祈求。 容央没一会就听到了外头打斗的声音,容央着急,“嬷嬷,您求什么呢?” 要不跑路吧!??? “自然是求子了。” “都这样了,还求子啊!?” 容央可真是服了。 “少夫人少安毋躁,爷自然不会让咱们处于困境之中。” 容央心道:“最好是!” 等着死神降临的滋味可不好受。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庙门被撞开的时候,容央吓了一跳,差点拿起角落里的棍子冲过去,跟他们拼了。 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浑身是血的陆霁安。 “去打点水来。” 绝影负责将那些尸体拖到外头焚烧,惊蛰在臂弯里抹掉了长剑上沾染的鲜血。 容央闻着那味道都想吐,然而也没地方躲。 干脆跟福慧嬷嬷一块去一旁的溪边打水。 回来的时候,已经升起了火堆。 容央有很多话想问。 但陆霁安已经让她进野庙内堂了 容央进来的时候,男人坐在火堆前,手臂和后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来给我上药。” “哦。” 容央跪坐下来,一边上药一边问道:“是谁派人来杀我们啊?” “不知道。” “不知道!?那……” “想我死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 在大理寺哪有不得罪人的,父亲母亲那边也是……何况这些年他树敌不轻。 “我还以为是那群海寇。” “怕了?” 男人问完,容央无语,“当然害怕啊~!” “怕做寡妇?” 第153章 荒庙雨夜 “你要敢说一句不是试试。”陆霁安看着她的表情,冷声道。 “你又不想听真话,干嘛还要问我。” 容央用力了一些,男人闷哼了一声,攥过了她的手。 “做什么?” 容央刚说完,就听到外头闷雷阵阵,估计是要下雷雨了。 “绝影去打猎了,你要是饿了,马车上应该还有点吃的。” 他们出发前在镇子上采买了不少。 应该足够他们吃一段时间了,只是容央向来挑嘴,估计又要嘟囔难吃。 容央这人吃软不吃硬,见他这么说,语气才和缓了下来。 “都受伤了,先休息吧,我记得买了一袋小米,我去把土瓦罐洗洗,趁着雨还没下大,给你熬一碗粥。” 容央说着起身出去了。 陆霁安看着她的背影,靠在了佛龛前的木桌旁。 容央这个女人,有时候娇气得不行,可关键的时候,又坚韧得好像一株野草,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轻易地打倒。 仿佛在哪儿都能开出一束花来。 还好马车并没有被那些人推翻,吃的东西都还在,容央拿了两把伞下来,刚一进庙里,那豆大的雨滴就劈劈啪啪落了下来。 容央抖了抖身子,料理完后续,惊蛰也进来了,吹了马哨,那马儿自己带着马车进了破庙躲雨。 下了一场雨,那泥地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的血污顺着水流,逐渐被冲刷。 四处寂静,唯有空气中散发着泥土腥味。 福慧嬷嬷不大会做饭,绝影跟惊蛰也不挑食。 这一群人只有容央对食物的味道有着绝对的执着。 稍微做了碗小米粥,让三个受伤的人先吃。 配合着打来的野鸡,烤熟了扯了鸡丝,勉强温饱了肚子。 绝影跟惊蛰还要在雨中守夜,福慧嬷嬷自然不会进来跟他们两个主子挤,在外间裹着毛毯望着雨丝。 陆霁安喝了口烧酒,身子也有些发烫,容央自己躲在火堆边烤火。 发觉男人的目光灼灼,她一脸纳闷,“干嘛看着我。” “涨奶了没,给我喝两口。” 上次喝了奶,他身上的伤很快就好了。 他问得正经,容央却忍不住脸红,“这么羞人的事儿你就挂嘴边?” “你的作用不就是这个?现在就我们两个,有什么好害羞的?” 容央捂着衣襟,“有也不给你吃。” 然而陆霁安单腿支着,沉声吩咐,“过来。”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气不过也只能委委屈屈过去给他当小媳妇。 然而一挨近男人,就被他一把扯开了衣襟,捏着她两团涨奶的乳儿,就往嘴里塞。 他这会咬得又凶又急。 容央吃痛,“亲点!” 可惜她又捶又打,男人都没什么反应。 只是扣着她腰肢的大掌愈发用力。 他吸吮得啧啧作响,容央的脚趾都蜷缩在了一块。 抬头,菩萨低眉,正静静注视着他们。 容央身子一抖,强烈的背德感席卷而来,“别,别在这。” 可男人并不在意这个,直接一把将她本就挂在臂弯的外袍扯脱了开来,肚兜更是丢到了一边去,容央赤条条被抵在案桌上,听着外头的雨声,细碎地夹杂着女人的娇喘低吟。 “不要~” “有什么不要的?哪里不要?” “不要在这!” 陆霁安打开她的腿,盯着那处瞧,跟画册上的其实长得不太像。 可是娇娇嫩嫩,水汪汪得很是玉雪可爱。 男人已经忍到了极限。 很想闯进去,试试看是不是真的滋味销魂。 “我想尝尝。” 男人突然开口,容央脑子里一片混沌,因为男人的接近而浑身颤抖,哪里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 “什么……尝什么!?” 陆霁安已经俯下身,一把含住了眼前的花蕾。 “啊~”容央爽得尖叫起来,舒服地挺胸,空气中,那悄悄挺立的花蕾在绽放。 细软的胳膊不受控制地抓着男人,他的舌尖灵巧地剐蹭每一处褶皱,将那珍珠扯来含去,吸得容央魂都快丢了。 “用力些。”容央得了趣,便一味地将腿儿敞开,感觉到男人高挺的鼻梁抵着珍珠儿,舒服得自己扭着小腰,想要他更多一些。 陆霁安伸手捏着她的乳儿,一边用力吸,一边将她往下拉。 容央视线所及,是菩萨斑驳掉漆的眉眼,是荒唐的男女交合,是房梁上乱七八糟的图案。 脚被男人拉扯到肩膀上,他从前两可劲地折腾她。 明明忍到了极点,身子紧绷,可偏偏就是破开了花蕾,又退了出去,死也不愿意再进一步。 容央也只能哼哼唧唧贴着他。 寻求那么一丝丝慰藉,他身上的香气混合着血腥味,容央见惯了这男人冷漠的样子,却也喜欢他这意乱情迷到不可自拔,非要为她沉沦癫狂的模样。 他们在欲念里沉沦,不肯再进一步。 像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明明情欲交织,心却远隔天涯。 谁也不知道彼此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容央的双手插入他的发圈,用力地释放自己所有的魅力,只想让这个男人为她臣服。 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 只是他不肯,也不愿。 “你来。” 今天他无法释放,看着她嫣红的唇,男人将分身抵到她唇边。 容央有点不大乐意,不过乳儿又被男人狠狠抓着,这才肯低头。 陆霁安身上味道不大,只是那东西好像又大了点,她只能艰难地吞吐。 破败的烛台被动静晃悠地摔了下来,容央浑身脱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骤雨停歇,陆霁安才交代了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阿珍啊,我不想住在破庙了。” 这微服私访一点也不好玩,这江南也是危机重重。 “明日就去。” 算算时间,陆珍跟裴知聿他们也应该到了临安府了。 陆霁安将她身上擦净,这才给她套上衣服。 容央懒洋洋没什么力气,只觉得自己要戒掉陆霁安还挺难的。 只是自己逃跑成功的时候,还不知道这男人到底那方面怎么样呢。 还挺遗憾。 “陆霁安,你想娶的女人是什么样?” “不知道。” “反正不是我这样。” 第154章 你想得倒是挺美 陆霁安幽幽道:“你怎知不是。” 容央挑眉,“你可别告诉我,你天天吃我的奶,吃出感情来了。” 陆霁安侧首看她,“想得美。” 容央不屑,“我想得本来就很美,再说了,你们男人因为这个喜欢上一个女人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你千万别喜欢我啊,我已经是打定主意,不会喜欢你的!你喜欢上我,你就倒大霉吧!” 陆霁安咬紧后槽牙,“身为女子成日里情情爱爱,不知羞耻。” 容央觉得今天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怎么还是有这些狗?男人来惹自己生气?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忍着腰部的酸痛,没好气道:“真是好笑。我们女人整天情情爱爱,我们也想建设国家,回报社会啊,给我们机会了吗?上街做生意都不行,读书也只能读《女戒》,管我们脖子上套枷锁,一会儿觉得我们头发长见识短,天爷睁开眼吧。” “焉知不是你们男人心胸狭隘,怕我们长了见识,知道外头的世界多广阔,不安困于一方宅院之中,不稀罕替你们相夫教子!你们自己的利益有损呗。” “你哪来这么多歪道理。” “跟你想法不一样,就是歪道理?” 见容央生龙活虎的,陆霁安突然开口道:“若我哪一日死了,你会怎么做。” 容央一顿,“你死了我能活?” 陆霁安道:“难道你打算殉夫?” “开什么玩笑我殉夫,凭什么啊!就算是,那八成也是被迫的。” “不被迫呢。” “那,那当然是带上剩下的钱,省吃俭用一些,把钱存下来,买一处宅院,逍遥过一生咯。” “你想得挺美。”陆霁安幽幽道。 “那不然怎么着?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就不用活了?”容央睨他,“我现在跟你说你死了我就活不下去了,这话你也不信吧。” 这倒是。 “天底下没有谁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且看自己想不想活罢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身边有亲人去世似的。” 男人没再多言,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从后面抱着她。 “睡吧。” 他嗓音沉沉,也不说明日要去哪里。 容央也确实累了,打了个哈欠就也睡着了。 如今习惯了这刀光剑影的,竟然也能在死过人的地方睡得毫无保留。 第二天晨起天明时分,容央就上路了。 半夜大概因为昨晚上的事情着了凉,容央昏昏沉沉,入了省城进了客栈,迷迷糊糊的时候被灌了一碗药,待再次睁开眼,才看到了陆珍。 “阿珍?” “嫂嫂你醒了?”陆珍放下绣绷。 容央看了看这间房,“我昏睡了一遭,这是到临安了?” “在临安的客栈。” “你跟裴知聿多久到的?” “也没到多久,在官船上住了一段时日,不少人来求见,我们也不好下去,倒是让那些人分外忐忑。如今收到消息了,我们这才下来的。” 容央才不管那么多呢,“那你们可有危险。” “这倒是没有,嫂嫂怎么这么问?我还等你醒过来,告诉我你阿兄这一路上的见闻呢?” 容央心里骂娘,有个屁的见闻! 纯粹都是陪陆霁安吃苦受罪,没捞到一点好,还硬生生折腾出病来了。 “你阿兄呢?” “空旷的这么些日子,阿兄一到,吩咐我好好照顾你,自个儿带着人去衙门了,说是要拜见上峰,去衙门述职。” “他倒是会给自己张罗事。”容央嘟囔。 陆珍端起一碗药,“这是裴大夫让我给你温热着的,说是新研发的药方,让嫂嫂喝了试试。” 陆珍只以为是求子的。 容央忙不迭灌了一口,“嗯?今天的怎么不怎么苦了?” 陆珍笑吟吟道:“嫂嫂这么大的人,还怕吃苦,裴大夫日日惦记你快点过来写书讲故事,哪敢给您下苦药啊,里头还放了红枣呢?” “算他医者仁心。” 容央起床后,又歪了一阵子,陆珍才道:“嫂嫂要不要去看看宅子。” “咱们不住府衙么?” “阿兄说府衙太小,倒是住不下府上那么多人,而且前堂是男人办事的地方,人多嘴杂,咱们府上女眷多,让我们去府衙附近选个小宅院,先买下来暂住。” 容央倒是无所谓。 但是头一次在古代买房,她还没试过这么财大气粗的事儿呢。 “我身子没什么大碍,可找的人伢子?” “联系过,我让人找他来。” 容央一行人坐着软轿,前后看了几个宅院。 裴知聿算是陪同女眷。 容央抽空走到裴知聿身边,“裴大夫,陆霁安那厮身上的伤可有什么大碍?”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年轻还看不出什么来,等年纪大点,一到风雨季,那可是钻心蚀骨地疼。” 容央蹙眉,“这么严重。” “他身上可不只是这么一点伤,上了战场回来的人,哪个不是一身病痛,你要是没事儿少惹他生气吧,这生气伤肝不值当。” 容央觉得自己挺冤枉的,“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这段时间的事儿?” “什么事儿?” 裴知聿一脸不解。 容央想了想,“算了,当我没问。” 她还想知道那几个水寇的下场和结果呢,那什么一郎到底抓住了没。 裴知聿默默跟在她身后。 最后容央和陆珍看中了三个不错的宅院,这只是一个离府衙太远,一个在对门,但是院落拥挤,最好的就是临街的宅院,听说以前是个盐商的老宅,里面雕梁画栋,唯一不好的地方,修缮的地方太多,光是假山荷塘就得花费不少人力物力。 这对于即将执掌中馈的容央而言,简直是拿她的私房钱垫底似的。 想想就肉疼。 陆珍自然也喜欢这,不过买房子的事儿,还得等陆霁安回来商量。 结果容央一直等到了月上枝头,那男人还不回来。 “少夫人要不先休息吧?” 容央没好气道:“自然要先休息,谁知道你们家爷上哪鬼混去?” 这些臭男人凑在一起,肯定安排酒宴,叫上唱曲的花娘,从古至今都是这么一个套路。 陆霁安哪能免俗。 “把我的门锁上!”反正晚上他别想进来! 第155章 姐姐我还要吃 容央敷完了面膜,准备睡个美容觉。 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脚将被褥踢开,嘴里骂骂咧咧。 “死陆霁安,臭陆霁安!” “刚上完第一天就出去喝花酒!一看就是个贪官,来这里也算是返回老巢了是吧?” 容央气得差点在床上打一套组合拳。 睡在外间的绿盈迷迷糊糊起来道:“少夫人,您在说话么?” “没有,我说梦话呢。” 绿盈:? 她干脆起身披上衣服,绕过屏风后面柔声道:“少夫人要是睡不着,我起来陪您说说话吧。” 容央心气不顺,胸口堵得慌。 “我胸口闷。”容央嘟囔。 “那奴婢拿精油来给您按摩按摩?疏通一下。” 容央如今早没了羞耻心,让人摸奶也成了习惯,反而她们力道适中,比自己舒服。 但是今晚赌的不是这。 “不是胸,是胸口。” 绿盈眨了眨眼,“是不是爷没回来,您吃醋了?” 容央差点一个鲤鱼打挺,“我才不吃他的醋!” 绿盈含笑,“是是是,您没吃醋就是单纯地睡不着。” “本来就没有。” “少夫人若是心情不好,跟咱们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对着外人说,外头的人呐,只会说您心气窄不容人。” “爷以后三妻四妾的日子,还多着呢。” 正说着呢,房门突然被拍响了。 “少夫人!” 绿盈赶紧起来,也顾不得容央,刚把房门打开,陆霁安就醉醺醺进来了。 大婚之日都没见他喝这么多酒,一下子房间里全是一股酒味。 容央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回来,几个奴婢的房门都开了,去打热水的打热水,生怕伺候不好这位从小就金樽玉贵的爷。 容央也不好干坐着,只能披衣起身,接过热帕子替他擦脸擦身。 男人俊美的五官此刻布满了红晕,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迷迷糊糊地抓着容央的手不放。 容央挣脱不开,低声警告道:“别给我耍流氓啊,撒手!” 陆霁安这会咬人的狗不叫,手劲大得很,别说放手了,还越捏越紧。 容央使劲力也掰不开他,气呼呼把热腾腾的帕子直接盖在了男人的脸上,“闷死得了。” “烫!”陆霁安不耐地蹙眉,一把将帕子扯下来。 “倒是还知道烫!”容央替他擦了脸,擦了手,见他还呆呆坐着,“还不脱了鞋袜,泡泡脚,好睡觉了!” 陆霁安头歪在床柱上,睁开眼儿看着她不动。 容央后退一步,瞪圆了眼睛,“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脱鞋吧?” 绿盈一群丫鬟憋着笑。 容央羞窘,“陆霁安你别来这套!” 男人不吭声,就这么盯着她,手也不松开。 容央没办法,让人都下去,这才去扯他的鞋子,刚把两只长靴给脱了,却一把被男人给抱住了。 容央差点回身打他。 陆霁安却用一脸清澈的表情仰头看她。 容央被他箍在怀里,这感觉还挺微妙。 也不是第一次被这男人抱,但还是头一次,感觉二人周遭没什么旖旎的感觉。 “抱着我干嘛?刚才不还让我脱靴?” 陆霁安蹭了蹭,不舒服地哼唧了一下,“难受。” 咦~这腻腻乎乎的语气,容央浑身一抖。 伸手戳他脑门。 “干嘛真喝多了?” “这是几?”容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三。” 完球。 “这是二!你个二蛋子。” 容央想将他一把戳倒,然而陆霁安就算喝醉了,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是谁?” 陆霁安仰头,“姐姐。” 男人的嗓音磁性而低沉,突然叫她姐姐,就像在耳边絮语,朝着耳廓吹了一口气。 容央浑身酥麻,加上身上根本无法抵抗陆霁安的那股劲,身子软绵绵被他抱着。 陆霁安的脸儿在她怀里蹭了蹭。 “姐姐身上好香。” 他说得一本正经,容央却如遭雷击。 “你叫我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呀?” 陆霁安固执道:“姐姐就是姐姐。” “我是你媳妇儿可不是你姐姐。” “不是媳妇儿是姐姐。” 啧,还说不通了。 “那你现在多大?” “忘了。” 容央怀疑他在占自己便宜,却没证据。 “姐姐,这是什么?好软。” 陆霁安说着,高挺的鼻梁蹭着容央晃悠悠的胸脯。 她刚才已经换上了寝衣,所以男人的鼻梁一层,她两个奶就跟水囊袋似的晃悠了起来。 他觉得好玩,越是拱得厉害。 “姐姐,它怎么湿了,是不是被我弄破了。” 容央看着这喝醉了的陆霁安,觉得有些心痒痒。 一把掐着他的脸蛋子,“姐姐不给你玩了,你自己去一旁睡觉去!” 容央想做这个动作很久了,没想到陆霁安的脸手感这么好,皮肤还挺光滑,容央掐来捏去,把他的脸弄成各种形状,极大地满足了自己变态的欲望。 然而男人学习能力很快,两只大掌一把捏住她的乳。 学着容央的样子,用力地揉捏。 很快丰沛的乳汁就将寝衣打湿。 陆霁安好奇,要一把扯开她的衣服看看里面是什么。 “姐姐,好香。” 他说着,视线一直盯着她的乳儿,扯开肚兜的角落,却看到了两个雪白的大奶包子挂在了姐姐身上,晃悠悠地可好玩了。 容央的衣服被顶起一大团,男人钻入她的衣服内,这是清醒的时候陆霁安绝对不会做的事! 他的指尖捏住了乳粒,用手指甲去抠挖,挤弄,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儿。 “别,不要啊。” 容央习惯性身体发软,被他一下扑倒在了床上。 更方便他作乱了。 肚兜一下被掀开,盖住了容央的脸。 陆霁安抠抠挖挖,对这副身体好奇极了。 “姐姐,它怎么会下奶。” “好香,我能不能食。” 容央哼哼唧唧地,两条腿儿蹭啊蹭,陆霁安却不管这么多,直接张口咬住。 “疼!”容央打他结实的胳膊。 两个奶尖被他吮的泛着水光,粉粉的,水水的,又白又亮,随着她的呼吸在肚兜里头起伏着。 “这大馒头好香,我爱吃,姐姐我还要吃。” 第156章 姐姐最喜欢骗人 “啪!”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陆霁安脸上。 容央拢好衣服,“吃吃吃,就知道吃。” 大概这小子记忆中没被人蹬头盖脸地打过巴掌,一时间只用委屈的眼神盯着容央,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容央也没被他用这种眼神看过。 有些心虚得挪开眼儿道:“还不快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吃什么奶,睡觉。” 陆霁安不动,看样子还在生气呢。 哎呦真的是个喝醉了就发癫的! 容央撑着下巴,觉得自己这样袒胸露乳的没气势,赶紧把盖在脸上的肚兜放下来遮住。 陆霁安还想伸手,容央一把拍开。 这下好了,小伙子真的气呼呼地瞪着她。 像个没吃饱奶的娃儿,要闹腾了。 容央受不了他这眼神,作势要跑,可他抵在这,她能跑哪去? “你到底睡不睡了?” 陆霁安生气不说话。 容央掐他脸蛋子,“不说话我不理你了,我出去睡。” “不行。”终于,这闷葫芦张嘴了,“我肚子饿。” “怎么,在酒席上没吃饱?光喝酒了?一肚子马尿。”容央翻了个白眼,这才想起来扯开他的衣领子闻了闻。 好像没什么胭脂的香气。 “算你还知道洁身自好!” 放过他了! 婚内出轨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管这是古代现代呢,反正她随时准备跑路。 陆霁安闷声不吭盯着她,容央戳他的肩膀。 结果他闷哼一声,委屈道:“疼。” “现在知道疼了?伤口没好你去吃什么酒。” 她说完,见他委屈巴巴盯着自己,“行了,我让人去给你煮碗面?” 陆霁安拉着她袖子,“我要你做的。” ? 大半夜的,天还这么冷,她才不想下厨呢。 “这客栈的厨子肯定还没睡呢。” “你做。”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真服了这小子了。 她衣服都被他扯得乱七八糟了,胡乱找了件袄子穿上,拉着他下去了。 绝影正守夜,见状过来道:“少夫人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你们家麻烦鬼大半夜要吃面,还非要我亲自下!” 她说完,骂骂咧咧往前走了。 绝影看陆霁安神色自若,好像也没什么,便默默在附近守着。 客栈几乎被他们承包了。 也没几个外客。 厨子在门口打盹,听说他们要自己下面还有点不乐意,怕弄脏了厨房。 结果陆霁安丢了银子给他,把人给打发了。 虽然喝多了有点犯傻,给钱的时候倒是不含糊。 “要下个蛋。”陆霁安默默在旁边盯着,发现容央就是做碗青菜面,还不开心。 容央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喝多了。 怎么鸡贼鸡贼的。 容央抓了两个土鸡蛋,刚敲开,他加了一句,“我要荷包蛋。” “……”准备打蛋液的容央眯起眼回头看他,“你到底喝醉没?” “没有。”死小子回答得理直气壮。 但看样子就是喝多了。 怎么喝醉了也这么不好骗呢。 猪油下锅,香喷喷的蛋滑落锅底,油滋滋地爆香。 陆霁安八成是真的饿了,等那碗面出锅,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容央还是第一次看他吃饭这么香呢。 “好不好吃啊?” 陆霁安一边吃一边点头,乖巧道:“姐姐做的面好吃。” 哎呦这小嘴甜的。 还是这样顺眼。 “那你听不听话?” “听话。” 吃碗面就听话,你要是以后永远都这样就好。 容央撑着下巴,看着他吃面。 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便将茶碗洗了洗,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因为喝得太急,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滚,落入了衣襟里,打湿了一片。 陆霁安的面吃完了,就看着那茶水滚进去。 容央刚把碗放下,身后就抵上了一副灼热结实的身躯。 她被顶得往前一耸,整个人被摁在了灶台处。 “你做什么?” 她刚说完,他两只手就从后面搂着她,紧紧抓住她两只奶,揉捏起来。 容央又羞又急,怕有人经过看清楚他的动作。 扭动着身子道:“你快放开。” 那软绵绵的臀就这么抵着,自然也发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 “姐姐,我好热,身体变得好奇怪,姐姐~我这样好舒服。” ? 你虽然喝酒人变傻了!可下面功能倒是没废啊! 容央使劲挣扎,可男人却越搂越紧。 干脆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带,将她的手绑缚在了身后。 这样姐姐就能听话了吧? 这样姐姐就能乖乖让他喝茶了。 “陆霁安!”容央惊魂未定,被男人一下翻了过来。 烛光下,美人羞怒,衣襟已经被他扯乱了。 领口处的锁骨露出一抹肚兜的痕迹来。 陆霁安看着红了眼,抖着腰身跟公狗似得蹭着。 “姐姐,我要喝茶。” “茶在那边!”容央羞愤。 “我要喝热茶。姐姐身子泡过的,好喝。” 说着,衣襟一把被扯开,容央急死了,“你别,你别这样,会被人给看见的。” “都去睡觉了。”陆霁安盯着肚兜,好想尝尝刚才没尝透的滋味。 “你这样我不舒服!” “那姐姐不听话,不听话就要挨打。”陆霁安说完,容央一噎。 他还要正面掀开肚兜,容央怕他一个蛮力把她的肚兜直接扯破了,到时候更难收场,柔声哄着道:“你给我松开,姐姐自己打开给你看看好不好?” “真的?”陆霁安眼睛一亮。 他的眼睛本就是凤眼,惊讶的到时候会微微睁大眼睛,显得略带几分少年感,好似真的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少年。 容央拗不过他,不过好在他终于乖乖给她松绑。 容央其实是想逃的,只是没想到他看她看得紧。 她一有这个动作,他另一只胳膊就伸出来了,容央怕他急眼了把她捆在柱子上。 红着脸而道:“你去把门关上。” 万一有人路过呢。 然而陆霁安一动不动,“姐姐喜欢骗人,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不给你看。” 陆霁安老大不情愿,掌风一袭,那门轻轻关上了点,但还是能看到外头。 容央没了法子,这小子现在傻归傻,武功倒是没忘,自己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第157章 轻点摸~ 烛光下,容央缓缓解开了系带,衣襟被打开,里面被茶水晕湿的肚兜就这么呈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桃粉色,烛光下散发着盈盈的光。 陆霁安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容央贝齿轻咬,“轻点摸,刚才那样好疼。” 陆霁安点点头,“给我听姐姐的话。” 容央的手一点一点将肚兜掀起,先是半个乳丘,最后才是圆润的兔儿晃晃悠悠弹了出来。 水嫩饱满,差点爆汁,上头还挂着水渍。 一股淡淡的茶香和奶味,同时混杂在一起。 陆霁安喉结一滚,伸出手掂了掂,那绵软的两团就在他的手中狂跳。 他的手已经很大了,却根本控制不住那两团浑圆在掌心。 比棉花还要软,比刚才黑夜中摸起来的感觉还要好。 硕大的蜜桃成为他最好的玩具,饱满且漂亮。 像是形状美好的水滴,又挺又翘,奶儿尖尖透着淡淡的粉色。 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水液,陆霁安用手抹了抹,然后低头去舔。 “姐姐,不够喝。” 容央寻思着不够喝那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往身上泼茶水啊。 哪知道他说着,就开始捏起了她的奶。 双乳立刻淅淅沥沥地溢出乳汁。 “姐姐,有的喝了。” “你别~这样黏糊糊的不舒服!”容央表达不满。 “我会全部舔干净的。”陆霁安十分认真道。 容央无语,谁让你舔干净了? 然而这男人十分认真,仿佛手上的不是她的奶,是他握在手里的经文卷宗,是他那些封建礼教的先神圣典。 容央被他压在灶台,动弹不得,他此刻十分大胆,耳廓却微微红了。 两个乳球他哪个都不想冷落,吃完了这个吃那个。 恨不得两个都塞进去。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这两个乳球靠拢在一起,大掌扣着奶尖儿,彻底吸入。 他是习武之人,手上有薄茧,挑动捻弄的时候,容央不舒服地扭了扭。 然而他本就受不得刺激,下腹紧紧地贴着她渴求一点慰藉,此刻全部都顶着她。 容央被他弄得下意识缩了下,结果被他紧紧扣着拉进怀里。 不让她躲避半分。 “姐姐别动了,要乖。” 容央轻轻喘着气,“你下面不准变大了!” 顶得人硌得慌! 陆霁安有些委屈,“它下不去我控制不了它。” 容央被他舔弄着,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又是那种令人彻底着迷无法抗拒的感觉。 奶尖可怜地滴着水,等着他去喝。 陆霁安喝了一会就不满足了。 容央浑浑噩噩之间已经被他扒光了衣服,浑身上下竟然只有一双袜子还挂在身上。 双腿被他打开,直接抱到了灶台上坐着。 热腾腾的锅还在身后,外头的寒风灌进来,直接将厨房的门被打开了。 容央下的浑身一抖,“门开了,门开了!” “啊~” 她一声娇呼,直接被他扑倒,头发垂着,两只乳被男人抓着,浑身赤裸看着那厨房门口。 生怕有人经过。 又什么东西蹭得她腿间湿漉漉的。 就着这么一个动作,容央后背被磨蹭的火辣辣的疼。 “别!不准进去。” 有东西想往里头挤,容央不肯,扭着腰伸手一把抓着,硬生生将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的男人给捏得丢盔弃甲。 在她的掌中释放了。 那白浊迸溅到了她的身上。 陆霁安失神看着她,躺倒在她怀里。 “姐姐,脏东西。” “还不起开!”容央生气。 她起来动了动,晃着两只乳要擦身子,没想到这货又有了抬头的架势。 “不准在这!脏死了!” 容央吼道。 听了这话,他竟然直接用外袍裹着容央,一边摸着她往外走,“姐姐这样行么。” “你,我的衣裳!”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只披着他的外袍,两条腿光溜溜挂在男人腰间,这样出去! 陆霁安压根不走寻常路,直接抓起她的衣服,抱着她,几个云梯纵步就翻身上了楼顶,直接从窗户跃了进去。 容央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属于他的外袍就直接被男人扯开了。 连身上的袜子都被他扯开,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 “姐姐,我还要来。” 容央见他真的目光灼灼,就跟要吃了她似得,吓得指着身后道:“有东西。” 陆霁安一扭头,她抓起瓷枕直接砸了下去。 男人直接晕倒在她身上,容央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踹倒在一边,自己也浑身无力,干脆卷了被子,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睁开眼的时候,容央好险没吓出毛病来。 只见陆霁安穿戴整齐,正双目沉沉盯着自己。 容央心虚,眼神飘忽,“你这么早起来了?” “嗯。”男人没好气应声。 “昨晚上你喝醉了,还记得什么?” 这么丢人的事情,陆霁安才不想记得。 “不记得了。” “哦。” 那挺好,虽然容央想嘲笑他叫自己姐姐的事,但她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 用了早膳,陆霁安才去看了昨日她们选中的几个院子。 “都不大行。” 容央纳闷,“为什么,这可是我们看了好久才选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离衙门也近。” 陆霁安不好跟她分析,不过容央向来聪明,他点到即止。 “初来乍到,我是被贬官的,选个小院即可。” 他们不是没钱,只是不好住这么大一个院子。 容央在这方面向来听他的话,干脆让人伢子过来,再选个小院子。 毕竟当初从京城来的时候,带的人就不少,再小也得分个内外院。 最后选了一民宅,旁边都是商铺,邻水又邻街,就是吵了点。 本以为陆霁安这人挑剔,估计不大满意,没想到居然点了头。 “这里的确不错,把钱交了,今日就过户吧。” 这些事情自然有别人去办,福慧嬷嬷带着下人,回去搬运行李了,都是京城带来的人,倒也不用再去采买下人。 新宅子要打扫,还有些锅碗瓢盆要采买,到处都是事儿。 福慧嬷嬷先带着人去了集市,绿盈她们负责整理物品,洒扫庭院。 容央跟陆珍择先去挑拣房间。 这么点大的内院,裴知聿也不分主仆了,男的全部一块住外院,容央跟陆珍住一个院,正屋给了夫妻俩,并一个书房,书房那边正好有个小门,裴知聿那边过来也方便,福慧嬷嬷觉得不能坏了规矩。 在那小门那边安排了两个丫鬟,以防有不懂事的进来冲撞了少夫人跟小姐。 家宅虽小,但容央可算是此间唯一的女主人了! 能抬头挺胸做人了,所以虽然存着随时跑路的心思,但莫名对这个家开始上心了。 陆珍觉得江南好,也不用守府上的规矩,反正容央自个就跟个大孩子似的。 只是偶尔闲暇时候,还是会想起谢驰。 不知道他此刻在何方。 可惜陆霁安刚一到临安,靖远侯府的家书也到了。 其中一封就是薛氏写给陆珍的。 第158章 侯府来信!接谁回家? 陆霁安去了府衙,能做主的只剩下容央了。 所以负责送信的小厮直接来求见容央。 陆珍这会正领着玉珠打扫自己的房间呢。 陆霁安出府的时候,也料到在这住一年估计没什么家私,所以华阳准备了一艘大的官船,把这些东西都给拉来了,拼拼凑凑还是能给陆珍挤出一套来用的。 此刻院子里一团乱,东西都摆在那。 小厮进来一瞧,那破糟糟的院子不说,简陋得跟靖远侯府郊外庄户人家住的似的。 尤其是有京城带来的一应家具摆在院子里,更衬得那院落凄凉。 容央洗干净了手,让绿盈把信拿来看看。 容央不大识得古人话里的意思,干脆让陆珍自己过来看。 另一封是华阳公主的家书,容央没兴趣看,免得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回头又要跟陆霁安吵嘴。 寻思着信里也无非就是我的儿,你在那好不好,天气如何,吃得爽利不?那妇人的肚子里有货了没。 陆珍也就在隔壁,很快就过来了。 只是脸色不大好,大概还是害怕家里那边责怪她跑来投奔陆霁安,让二房没脸。 容央如今山高皇帝远,可不想看公主跟一群长辈的脸色。 只管让绿盈她们几个把床帐挂好。 因为此处墙壁年份久了,有些发潮,容央选了点色泽鲜亮的铺盖在墙壁上,又选了陆霁安的字画,房间看起来倒是雅致了些。 院子里有不少未经修缮拔除的野花,容央也舍不得丢了,让绿盈她们几个摘了,找花瓶插上,也颇有野趣。 哪知道才忙一阵子,就看到玉珠来找自己。 “怎么了?” 玉珠着急道:“少夫人去劝劝我家姑娘吧,我们家夫人写了信,说让姑娘回京呢,这一回去,恐怕落不着好。” 玉珠跟陆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容央无语,“真是二婶自己写的?都写了什么?” “少夫人自己去问吧,府里派了人过来,就是来接小姐回去的,现下等着呢。” 这还得了? 容央赶紧抄起鸡毛掸子就冲出去了。 陆珍这会正伏在自己桌案上哭呢。 那小厮也不敢进来,贼头贼脑地在门口等着。 容央一瞧就觉得纳闷,总感觉长公主那不可能有这么没规矩的下人。 玉珠倒是聪明,赶紧道:“那是我家老爷身边的小厮叫福满,他是家生奴才。” 哦,容央就说呢,陆霁安既然写信回家告诉了华阳公主,哪会让个獐头鼠目的小厮来请陆珍回去! 容央狠狠瞪了眼那小厮,就进了屋。 拿起桌上的信看了看,得了。 那二老爷的文采也没比她强到哪去。 满纸都是陆珍翅膀硬了,还敢违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说是婚事已经定了,下个月就是黄道吉日,催陆珍回去呢,至于陆霁安这边,他直接打算先斩后奏。 八成是外头欠的钱可不止那么点数,赶紧填了陆珍还债。 小厮正等着呢,反正这外来的少奶奶在府上也没什么说话的权利。 哪知道抬眼一看,容央缓缓将那信纸团成一团,奋力一甩,丢进了一旁的水缸之中。 小厮傻眼了。 容央翻了个白眼道:“我夫君说了,若是京中来人,就这么办,回去回了你主子,我们侯府的姑娘亲事,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 陆珍猛地抬起脸,容央丢给她帕子,“把眼泪擦干净了,我这忙里忙外还要人帮衬着干活呢。” “如今你阿兄被朝廷革职,从大理寺出来,当个县令,那也是为国为家,为圣上操持这一方百姓,谁要耽搁了你阿兄办事,我第一个不同意,想来婆母也不高兴。” 容央说着就要出去,下意识瞥了眼那小厮,“你还有什么事?去领了赏金,到外院去候着。” 说完,容央就端起了一家主母的气势,领着陆珍走了。 陆珍犹豫,“嫂嫂。” “干嘛?你要是想回去,随时可以,不想回去你就当今天的事情是个狗屁。” 陆珍摇头,“我当然不想回去。” “那不就成了,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你阿兄又没逼你,你爹这种人,往后你就当他死了!” 容央不打算让人搭理那个小厮,自然也没找人快点去把陆霁安叫回来。 毕竟家里还一堆的事呢。 等屋子都收拾好了,容央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准备吃饭了,才想起来还有人在外门候着,今日大家都在忙,那小子指不定连口茶水都没得喝。 不过谁让他是来助纣为虐的! 容央不管。 正好拧头发的时候,陆霁安可算是回来了。 “回来了?” “嗯。”陆霁安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这屋子尚未打点好,没想到窗台掩映,正好对一片竹林,墙壁上贴了新纸,典雅温馨,床幔床帐都换上齐整的配套。 屋内染着熟悉的香,美艳逼人的女人沐浴后还红粉霏霏坐在妆台前拧头发。 屏风后的圆桌上摆着一碟子水果,花瓶里插着野花。 屋前屋后井井有条。 陆霁安挑眉,“都置办完了?” “没呢,那么多活计,今日也就收拾了屋子,院子里得除草,有些树坏死了也得整修,前前后后到处都是事,锅碗瓢盆也要置办,你不当家不知道琐事有多少,还要给林邻居送点糕饼点心,喏,桌上全是回礼,你放心,我都检查过了,无非就是一些糕饼和自家腌制的咸菜。” 他们这宅院选的,左右邻居,一个寡妇带娃,家里孩子才五岁,旁边是一屠户,都是没什么心眼子的人。 只当他们是生意人,谁也没想到新来的县令在他们这呢。 陆霁安挑眉,“你还懂这个。” 容央起身无语道:“这点政治敏锐度我还是有的好么!像你这样的京官,还有这样的背景,人家虽然不至于欺负你,上赶着巴结,但你没给对方好处和油水,人家防着你呢。” “要不然把你高高架起,一年后送你高就,彼此留个好情面,要么就是往死里折腾你,你最好也别来耽误他们做生意,你要是想往里头把一池水搅浑了,那就算是皇上亲儿子,也是有来无回!” 电视剧都这么演呢! 第159章 利用完了就丢? 陆霁安以往总觉得,女子不该涉及官场中事。 可容央这鬼灵精的性子也不知道搁哪学的,这些东西说得头头是道,俨然有了贤内助的架势。 “还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再有就是今晚只有鸡丝面,再有我自己熬煮了银耳汤,你吃不吃。” “家里不是你做主了,你说了算。”何况容央嘴刁,就算没三菜一汤,那饭菜也是绝不含糊的。 果然,送上来的鸡丝面浇头十足!陆霁安一碗下去,一天疲劳尽消。 容央早早就让人准备了温汤,等他吃了饭去沐浴的时候钻了进来,手指上抹了脂膏精油,替他摁捏起了头。 陆霁安一怔,“你今天又闯什么祸了?” 容央觉得这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虽然是真话,但也不要拆穿人家嘛。 “夫君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是~觉得你一日奔波辛苦,为你解忧么。” “算不得辛苦。” 只是这县令的活却一点也比大理寺轻松。 大理寺的案子动辄牵扯大案。 死伤无数人。 而这县令么……真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有。 今日其实在衙门也没什么事,的确如同容央所说,那些本地官员忌惮他的身份,依旧把他当一尊大佛供着。 问什么事都不会老实回答。 前来送拜帖的官员也不少,还有一些则委婉地打探。 陆霁安疲于应对,这会在容央的软玉温香侍奉里,倒是明白了何为红袖添香,何为回家的安逸。 “舒服么?” “嗯。” “我的手法不错吧?” “尚可,哪里学来的?” “自然是……书里。” 当然是美容院!容央哪会告诉他。 趁着他放松的时候,容央缓缓开口道:“今日家中来了书信,你回来的时候可看了?” “看了。” “说了什么?哦,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无非就是母亲询问你有身孕了没有,路上一切可还习惯,若是不舒服记得说,她派人下来,我已经修书一封让人带回去,跟她报平安。” 容央道:“那她一定很失望,不过你年纪也不大,如今刚成婚,也不去战场,母亲为何你着急生子的事情?” “你不会是喜欢男人被母亲发现了吧?” 陆霁安猛地睁开眼侧首看她,那危险的眸光让容央立刻默默换到了另一边。 “那……二叔给陆珍写信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什么事?” “还能为什么,这不还派了亲近的小厮来接陆珍回去,你可千万别答应啊,这是你妹子一辈子的幸福。” 容央绘声绘色加了信里的内容,恨不得在里面演一出戏。 “这信统共才多少字,你能编排出这么多?连卖侯府都出来了。” “虽然没写这些,但以小看大,你自己说说,今日他自己亲闺女都能卖,回头卖侯府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霁安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毕竟是自家家丑。 说出来到底难堪。 “今日这事你做得对,看来母亲的话,他没放在心上。” “阿珍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上心啊,不管这二房如何,这二叔二婶看来是万万靠不住的,二叔是个烂赌鬼,那二婶只知道规矩规矩,出嫁从夫就什么都听男人的,自个闺女也不管。” “也就指着你这个哥哥了,侯府的名声摆在这,为了这个,也不能让阿珍变成填赌债的窟窿去。” 陆霁安道:“其实我为阿珍选了个好夫婿,你去问问阿珍愿不愿意,等我们回京还有一年,我也怕我那二叔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若是分家,那阿珍的亲事又不归我们管了,难免闹出事端来。” “真的?是谁?” “有两个人选,其中一个你见过,徐兆林,家世么,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只是徐兆林没有入仕,恐怕将来也不会,阿珍嫁给他,做个闲散夫人倒是不错,不过徐家人多,事情也不会少。” “那另一个呢?!” “宋钰,此人性子较为冷漠,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无父无母,寒门出身,阿珍跟了他,恐怕要过好几年苦日子。” 容央听了会,觉得这两个人都不会,徐兆林温文尔雅,看样子对待妻子都不会太过苛刻,那个宋钰她没见过,但他跟陆霁安熟悉的话,应该对阿珍也不会太差。 容央想起陆珍说过的那个谢驰……又想起了她前段时间提过的那一茬。 “我明天去问问吧,若是阿珍不乐意,你可别恼了她。” 这话陆霁安就不爱听了。 “那是我妹子,不愿意就不愿意,难不成我还能为了一群臭男人不要妹妹?” 这担心简直多余。 容央可等不下去了,“那你赶紧把门房你二叔的小厮给弄走,让他死了这份心,我这就去告诉阿珍去,免得她晚上睡不着。” 容央说走就走,直接把陆霁安给撂下不管了。 男人正享受呢,容央一甩头就走,陆霁安连拉她都来不及! 门已经被摔上了。 陆霁安有一种自己被人吃干抹净,利用完了还得不到好的感觉! 这叫什么事! 陆珍这边的确食难下咽,夜不能寐,所以容央一过来,她就立刻有了主心骨了。 “你放心,你哥不让你回京去,不过他要自己给你保媒牵线,你若不乐意就回绝了就是,至少今年躲过去了,你让你那个意中人给力点,不然我可帮不了你太久了。” 古代的姑娘嘛,老不成婚,家里也不同意。 她可没什么话语权。 新环境新气象,容央以前在侯府每天有人打点,也不知道干什么,如今可不一样了。 早晨起来吃什么用什么,她全部得过问,想上街就上街。 渐渐也上了心。 每日去厨房研发新菜式,做好了先送去衙门给陆霁安尝尝。 这新来的陆大人家有贤妻的事,没两日就让临安一群官老爷们知道了。 陆霁安去衙门也是无事可做,每日差不多时辰了就回来。 时间一早,就拉着容央在床上玩。 如今她身子愈发敏感,奶汁也越发充沛,两个人玩起来有时候一两个时辰,差点擦枪走火。 第160章 夫君~枕头风厉害么 是夜,烛火噼啪,女子一声娇呼,从那重重的帷幔之中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死死拉着金钩,纤腰一扭,差点喊得劈叉了音。 “有完没完了!” 她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打中了哪里,过了会传来低低的啜泣,二人这才消停。 陆霁安叫了水,容央懒洋洋趴在枕头上。 男人擦了擦浑身湿漉漉的汗,才一甩头发道:“明日我不回来了,你早点命人关紧门户,想睡觉就睡觉。” 容央懒怠抬眸,“做什么去。” “带着主簿丈量田耕,探访百姓。”一县之长也就是操心这个。 来了小半个月,陆霁安没什么事要做,他就自己找点活,总不能想干什么都被人拿捏在手里,他们自然是乐得你什么也不用干。 “可是县里的田主簿?” “你怎知道?”男人回过头,见她浑身赤裸,两团圆圆的乳儿被压在枕头上,烙成饼状,大部分的乳球都在外头。 心念一动,伸手摸了摸,那处的肌肤当真是柔韧无骨,滑腻非常。 容央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男人真是虚伪。 刚开始的时候一副不近女色的德行,如今尝到了甜头,就爱东摸摸,西摸摸。 吃不着也要搂在怀里掂量一二。 明明喜欢得不行,还要装出一副自己无甚兴趣的嘴脸,看着怪无语的。 “这临安没秘密。” 陆霁安笑言,“此话怎讲。” “前两天我去咱们隔壁做客,那蒋寡妇跟我说了那田主簿在咱们这条街口养了个扬州瘦马,还给置办的田宅铺子,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咱们这儿呢,比你这县令倒是忙得多了。” 陆霁安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个。 “还有呢?” “你们怎知是瘦马?” “田主簿的糟糠妻前两日自己来巷子口捉奸拿双,趁着男人不在,将那小的捆了,说要拉去沉塘呢,要不是宅院里还养了些家丁,估计还得劳动你去升堂。” 容央吃吃笑着,“哎,你办过这样的案子没有?该怎么处罚才好?” 陆霁安这段时间连谁家的鸡落了谁家的院子,这样的案子都办过,这糟糠配外室也算大案一桩了。 只是这样丢人的事儿,他也不想说。 “这田总早些年是入赘给他媳妇儿家的,不承想真的有出息,考上的秀才,他媳妇一家花了大钱送他进衙门谋了个差事,这人一旦发迹,就嫌弃糟糠妻不够年轻漂亮,如今他的破事儿也算都成遍了。” 容央一说这个就来劲。 陆霁安还没她知道得多。 毕竟田主簿这人平时在衙门里不显山不露水,典型的油混子。 “不过这田主簿跟盐商商会行长江镇群关系匪浅。二人总是有来有往,其实也不止他,临安府衙的官员们,这盐价涨幅,还都是听江镇群的意思。” “这也是寡妇哪听来的?” “那倒不是,是我常去的那家绸缎庄掌柜的跟我说的。” “说是临近年关,盐价又要涨了。” 陆霁安冷笑,“朝廷今年的盐税还没下来,他们倒是先急着涨价了。” 然每年各地的情况都会根据当地来定,有些遇到灾荒年的,直接减免了,税收也是有的,像临安这样的富庶之地,虽不至于减免,但涨价也是不多的。 反正他是没听过,若真是涨了,那多余的钱落了谁的口袋?这口风为何京城无人知晓,那就耐人寻味了。 陆霁安眯起眼,“这么说起来,连你们这些妇人都知道官府的猫腻?” 容央扯了绣帕痴痴笑着,盖住了脸儿戳他后腰,“陆大人要不说你当官当傻了,很多东西啊,都是闲聊之间扯出来的,你要这以官家的身份去问谁敢去告诉你。” 陆霁安一把扯开她的帕子,见她往被子里躲,满头青丝落了一枕,伸手抓握了一把。 容央扭头看他,“你皇上舅舅派你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话你不该问就别问。” “哦,我知道了,果然是有秘密任务。” 陆霁安突然道:“上次那县令死了,水寇也死了。” 容央一个翻身起来,“死了?为什么?” “那贩卖铁矿的呢?” “有人保下了他。” “谁呀?这么大的事儿也能保下?” “我查的就是这人是谁?” 陆霁安说完便不再多言。 容央躺在床上,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感觉有一条线,冥冥之中地连着,可是总是短缺了什么? 然而她自打来了这个世界,打着得过且过的名头,凡事也不想多去猜想。 能多睡会就多睡会…… 没一会,她已经抱着被褥昏睡过去了。 陆霁安却因为她的话没能睡着。 他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带上了房门,去了书房。 将京城宋钰送来的信仔细看了看。 拿出了自己心里怀疑的人员名单。 裴知聿见他半夜前来书房,也从自己房内出来。 “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又做什么?” 说话间看到了男人下巴上的抓痕,挑眉道:“怎么?被容央赶出来了?” “我们之前一直揣测的方向好像错了。” 裴知聿一愣,“怎么说?” 陆霁安拿出纸笔,直接在纸上写。 裴知聿低头一看。 水寇,私矿,盐商行会。 全部聚集在了江南。 “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波国曾经进献了一位贵女,被皇上赏赐给了端王。” “嗯,端王也一直跟波国质子走得很近,听说那贵女生得花容月貌,端王很是中意。” “端王无宠,生母出身不高,乃是光武年间进献给梨园的舞姬所生,而那舞姬便是江南人士。” “若我没记错的话,姓江。” 陆霁安说到这,在纸上写上了霄铎与端王的名字。 随后将纸付之一炬。 裴知聿死也没想到,背后搅弄风云的人会是端王。 那个在朝堂上还是民间都寂寂无名的皇子。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既然已经来了江南,是不是我想多了,着急的人会先出手。” 至于他,只先做好自己的县令就是。 第161章 你擦仔细点 容央真是佩服陆霁安,昨晚上折腾了大半夜,一大清早他就出门去了。 她睡到了日晒三竿,见今天日头好,让人把陆霁安书房里的藏书拿出来晒一晒。 好不容易从京城运过来的,其他东西她也不敢碰,东西都是她自个进去拿的。 “府上那么多下人,嫂嫂何苦亲力亲为。” 陆珍也卷了袖子,怕容央把自己给累着。 “如今不一样了,不在咱们京城府上,凡事多加个心眼,准是没错的。” 这收买人心不过就是银子的事,背弃旧主算什么。 现在陆霁安风口浪尖上,她还没逃跑成功呢,哪能让人给暗算了去。 这些书陆霁安保存得极好,容央略拿出来抖一抖晒一晒也就差不多了。 等到正午,容央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干脆带着陆珍跟阿朱和几个下人,去酒楼吃饭,顺便听听戏。 如今容央已经将这一片给混熟了,平日里出去只穿着简单的衣衫,浑身爽利。 尤其是临安大街上,出门的女子甚多,根本无人在意。 容央上了二楼,正好对着楼下的戏台子。 点了几道家常菜,便听起了戏。 “嫂嫂,这卤花生真不错。” “你喜欢咱们回头买两斤回去做,不难。”只要肯下大料,香得很。 容央对这些才子佳人的戏本兴趣不大,全看那戏台子上的脚上功夫,花枪耍得好,她也会跟着鼓掌。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圣上又要娶媳了。” “哪个皇子娶亲。” “说是端王。” 陆珍正捧着茶碗喝茶,闻言与宝珠对视了一眼,容央也只见过端王一次,对那男人没什么印象。 包厢里一阵沉默。 直到隔壁的又说话了。 “这天子娶媳,也没什么奇怪的。” “奇就奇在,这媳妇儿原本是和亲的,听说圣旨都在礼部了,结果一场夜宴结束,那礼部的圣旨,就变成了赐婚给三皇子端王了。” “这倒是稀奇,难不成那夜宴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皇家秘事我可不清楚。” “所以这新晋的端王妃,到底何许人也。” “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柳絮才媛,柳如雪柳小姐。” 陆珍差点一口茶水,呛进喉咙。 “柳如雪?” 容央这会子瓜子也不磕了,让绿盈赶紧下去打听。 没一会小丫头回来了,“这事儿真真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听说下个月就成婚!” “怎么这么着急?” “虽说端王年纪不小了,早些年也有个王妃去了,但柳如雪到底名声在外,皇家准备亲事也要个半年,哪有这个月赐婚下个月成礼的。” 绿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这的人说话胆子大,都说怕是肚子遮掩不住丑事,着急呢。” 陆珍不喜欢柳如雪,想起她那日在船上离开时的眼神,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容央自然是知道这柳如雪若不去和亲,怕是恨毒了他们夫妻二人。 她以后逃离靖远侯府不提。 现在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然被迁怒的。 只是在三皇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柳如雪为何偏偏选了他? 一时之间竟也没了喝茶看戏的乐趣。 下午回来府邸,正好把书都收了,闲得没事干,便在书房里写书,裴知聿跟着陆霁安出去了,如今府上全是女眷。 外头有人递了帖子进来,说是哪家夫人求见。 容央翻了一页,“回了,就说我身子不适。” 陆珍在她边上绣花,“嫂嫂咱们初来乍到有人相邀不去?会不会驳了人家的面子?” “对方是什么人我都不清楚,若是有新相邀,肯定还会再来。小心为上。” 容央是压根不想去交际。 何况陆霁安的身份摆在这,大家把他高高架起,她这个县令夫人,当个吉祥物也就罢了。 哪知道这夫妻二人,一个比一个不上道。 陆霁安好歹还会出席应酬,这位夫人是左请右请都不到! 临安府门里头渐渐有人斥她不识抬举。 连那驻地王妃郡主娘娘也是好说话得很,她一个公主的儿媳妇,还摆出这幅派头来。 明明去了茶楼,还推脱身子不适。 陆霁安说最近不回来,还真的一连去了四日才回。 江南多雨季,湿冷的天,容央屋内点了炉子,躺在床上更是不想动弹。 福慧嬷嬷怕她贪凉偷吃冰镇的,让人温热了牛乳来喝。 容央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得绿盈的声音。 男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容央反应过来,怕是陆霁安回来了。 正说着呢,门果然开了。 陆霁安身上的蓑衣还在淌水,湿漉漉地连成了珠串。绿盈她们跟在身后替他摘衣脱衣。 竟然是身上连一块干的地方都没有,连头发都是打捋的。 容央被冷风这么一吹,才发现陆霁安额头都在滴水。 “快去厨房打一桶热水来,让爷泡着。” 容央穿上鞋,“再去熬一锅姜汤,让跟着去的都灌下几碗热热身子,爷身边可离不得人。” 陆霁安这几日一直淋雨,实在是有点想家里这小小女子,听说裴知聿配了药给她,能坚持三日。 若是第四日他还不回来,她又会痛苦难捱。 心里记挂着这小小人,这才披星戴月赶回来。 身上脏乱地无处落脚。 “都下去吧。” 陆霁安没一会被容央扒了了个干净,泡进了浴桶之中。 容央扒拉这他的发带,沉甸甸地上头全是泥巴。 她可受不了,拿了篦子替他把泥块给篦出来。 又拿了丝瓜络给他洗洗搓洗。 结果这小子也不知道去哪打滚,这洗澡水真是脏得没眼看。 赶紧让人又换了一桶。 陆霁安靠在浴桶边上,见她撸起小细胳膊奋力替自己擦身,男人挑眉道:“擦仔细点。” “用力着呢,你转过去,后背不好擦。”容央可享受这种搓泥条的快乐了。 今天非得把这小子搓得油光水滑才好呢。 陆霁安老是转过身,容央避开了身上的伤口,擦得大汗淋漓,就差问他要牛奶还是玫瑰浴盐了。 “怎么样,我这一手搓澡的技艺。” 澡堂子里练出来的! 嘎嘎下泥! 第162章 你自己弄自己了? 陆霁安觉得她这话说的有点奇怪。 好似她经常做这些事儿似的。 容央胳膊都搓疼了,双手叉腰起来喘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去吧,搓搓前面。” 陆霁安双腿大喇喇敞着,“你看着来就是。” 容央的手划过健硕的腹肌,将那块垒分明的肉块缝隙里一一擦过,到脐下三寸的时候,猛地将帕子甩在他身上。 “不要脸的东西。” 我给你搓澡呢,满脑子都是脏东西! 陆霁安被溅了一点的洗澡水,扯下帕子坏笑着自己搓自己胸口。 “你又不是没见过将来指不是还要用,现在嫌弃了?之前谁求着我用。” 容央翻了个白眼,“你也说是以前了,现在想不想用,还不知道呢,更别提以后。” 陆霁安脸一黑,把帕子甩给她,挺了一下腰肢,伸出湿漉漉的手掐了一下她的奶肉,“擦。” 容央好几日没沾染了男人,本来身子就难受得厉害,他还上手就摸,下手又重,一下子软了半边的身子。 那眼儿似嗔还怒,气呼呼道:“自己出去逍遥快活了几日回来就欺负我!” 陆霁安好险没给她气死,“你管这叫逍遥快活?等过两日麻烦事才多呢。” 容央看着他那直愣愣翘起来的宝贝,无语道:“既然事情这么忙,你这下面还有功夫撑旗子呢?” “我是男人,男人撑旗子有什么奇怪的?”陆霁安闭目不言。 容央扯过帕子的同时,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替我摸摸。” 容央红了眼,暗啐他不要脸。 可到底也没拒绝。 几日不见,她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确实是想的。 身子刚一沾染上男人那雄浑的气息,便软了半截,刚换过的洗澡水,倒也不脏。 陆霁安像剥鸡蛋似的将她从衣服里剥了出来。 把那碗她没喝完的牛乳净数倒在了她的身上。 容央挺着翘翘的嫩乳,感受着那牛乳缓缓往下滑,滴落奶尖的时候,被男人大口含住。 她最近这两日仿佛又涨大了不少。 他一张嘴一时间没吃下,那乳儿滑嫩嫩的溜走,含不住乳尖,就大口去吃下面的乳肉,兜得两团乳鼓囊囊被他一个人吃了左边吃右边,将每个乳都吃得水嫩华光,才停下。 水已经有点冷了。 男人直接起来,将容央直接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自己大马金刀跨了上来。 那东西就打在了容央脸上,方便她吞吐。 她肌肤本就娇嫩,被福慧嬷嬷日夜精心养护,如今更是嫩得如同羊奶膏一般,轻轻一打,便起了红痕。 这地方她刚才细细擦过,也没什么味道,男人目光灼灼,手已经探了下去。 “骚、水流了一腿,你这几日有没有自己玩自己?” 别打量他不知道,从京城里出来,她那衣箱里,还有嫁妆匣子。 里头好东西可不少。 每一样拿出来,晚上都可熬度漫长夜晚。 陆霁安可不确定她又在被窝里胡乱闹了些什么。 容央觉得委屈,自己倒是想,哪有空跟他一样大半夜闹腾。 她艰难吞吐着,陆霁安这货好像又大了一些。 他冷着一张脸,可舒服不舒服都摆在脸上呢,做不得假。 容央有些窒息,有些太深,她被摁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瞧着要窒息了,男人才猛地抽出弄在了脚蹬上。 他休息了片刻,看容央两条玉腿不满足地蹭着,伸手插入她腿间。 容央立刻哼哼唧唧在他手里瘫软成了一汪水,甜腻得发慌。 这一晚上主院的水叫了五六回。 福慧嬷嬷高兴地笑得眼都看不见了。 绿盈轻声道:“这回嬷嬷可放心了吧,爷一回来就找夫人,等过了年,咱们必定能迎来小主子!” “你这丫头今天说话倒是好听,要真是这样,我这颗心也能放下来了。” 她们都是赏赐给容央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好,她们日子才会好。 屋内,容央打了个哈欠,陆霁安重新洗漱完毕躺下,把玩着她一缕头发。 “我不在这几日府上可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都是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事你不爱听。” 陆霁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以前她嘴碎的时候,他不耐烦听,现在她不说了,自己又觉得她跟有了秘密。 “你说来听听便是。” 容央觉得这男人怪烦的,都是叫了,非要聊什么天? “也没什么,前些日子天气好,把你的藏书都拿出去晒了,广福楼里新上了一道菜式,那烤鹌鹑挺美味,每日都有不少人来,请我出去吃酒赴宴我通通回绝了。” “为什么不想去?” “你明知故问。”容央睁开了眼,“她们又没什么好心,请我去也不过是打听消息,我何苦过去跟她们说话,在自己家多舒坦。” “还是说你想我过去?”容央歪了下身子,陆霁安下意识将她抱紧。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无碍。” 反正如今靖远侯府还没沦落到任凭一群地方官欺负的地步。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前两天听说一桩事儿,不知你知不知?” “什么?” “如今临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说圣上给端王赐婚了。” 这件事,陆霁安早在宋钰给的信里听说了。 倒不是因为事关柳如雪,而是事关端王。 “还有呢。” 容央仔细打量他的表情,“你师妹本来会去和亲,莫名其妙跟了端王,你不纳闷?” “人各有命,她自己选的路,我们又不是她爹娘,何须操心?” “……”看来这陆霁安对柳如雪是真的毫无男女之情可言。 “你在想什么。”容央见他一直看着窗外,突然问道。 “我在想这暴雨会下到何时。” 已经三日,现在也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若是再这么下雨,恐怕城内城外都要汪洋一片。 光是自己家宅院荷花池都快满出来了。 若成了洪涝,不少百姓会流离失所,出现难民。 陆霁安的担心不是假的。 这一场雨,一直绵延了半个月都没个消停。 陆霁安每日出府去各个村子里疏散,有些比较危险的低洼地,只能先把人送到其他地方去。 第163章 夫君,我好不好看 陆霁安初来此地,名声不显,那些官员也不会特地在民间宣扬他的出身跟履历,更不会提这位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 只是高高架起的县太爷。 再者说临安这地界,县令一茬接一茬地走,有时候闲暇起来,十天半个月也未必上堂。 这好的地方,根本不缺官员来,什么王爷郡主百姓们也都瞧见过,没啥大不了的。 他这突然让人挪窝,说什么容易洪涝,肯相信的百姓压根也没几个。 万一折腾了大半天,结果啥也没事发生,这不是劲折腾人么。 这县太爷缺政绩,他们又不缺活干?何苦陪着陆霁安在这闹腾。 对此,陆霁安也是十分无力,常常让他自己亲自去游说,下了命令,这些人才肯离开。 就算走背地里要嘟囔两句,气得惊蛰抱怨道:“这帮百姓真是不识好歹,爷是为了他们着想,还以为爷是没事的事儿!” “惊蛰!慎言。” 陆霁安并不为此生气,只是这样耗时耗力,这些百姓不愿意听从官府的命令,常常他前脚走,后脚没走多远的他们就自己回来了。 等于是白做工。 若是虚惊一场也好,顶多被骂一声,可若是真闹出人命,让百姓妻离子散,那便是他这个当官的失职。 陆霁安几日奔波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黑得不少。 每天回来都是湿漉漉的,那马腿上都是泥点子。 容央跟他如今的关系,说疏远又十分亲密,陆霁安每天跑得太远,都会准时回来,不会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 说亲密么,彼此都知道对方不会与自己长久。 他当初说的那句生子工具,一直卡在容央的心坎上,怕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只是见他如此劳累成效却小,容央看着也着急。 这天公不作美,再这样下去,钱塘江冲毁堤坝,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这日,等陆霁安回府,那临安府的知府又送了请帖过来。 说是因为这大雨,临安府要筹办祭祀河神的活动,祈求雨停。 民间百姓笃信河神,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触怒了上苍,就算下着大雨河神庙里的人也没少一点。 听说连码头上的三牲祭品,都快比菜市口多了。 “这回你要去吗?” “都搬出大禹潮汛了,这样大的事儿,我若是不去,恐怕又得罪他们。”陆霁安说是这么说,面上却没有任何的为难。 这群人之前将他排挤在外,如今出了事儿了,知道找他,怕是不安好心。 容央也是这么想的,“那咱们一块儿去吧。” 反正这一路上走来,也压根没有轻松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临安啊是块硬骨头,还要在这待上一年呢,总不能让人骑在脸上打。 陆霁安这边应承了下来,那边立刻就派人送来了不少的礼物。 往日陆宅肯定是不收的。 这次陆霁安却让容央全部都收下。 容央让福慧嬷嬷打开看看,里头究竟什么东西? 结果那北海的红珊瑚,南海的东珠,进贡的鲛人泪,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饶是在富贵窝里待久了的陆家家仆,也觉得对方出手阔绰。 每一样物品上,都写了送礼者的名讳。 还有一套齐整的宝石头面,其他倒也无妨,凤冠上的竟然是一颗颗粒饱满,状如鸡卵的海珠。 光着一颗,就已经是万金之数。 “ 陆大人,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手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要求你吧?” 容央觉得这见面礼给得也太多了。 陆霁安明日就要带她一同去赴宴。 也不瞒她。 在铜盆里洗了手,幽幽道:“今年的盐税还没下来,巡盐御史死了,以后朝廷暂时没有委派新的,他们估计以为我是带着其他任务来的。” “所以他们这是在试探你?” “可以这么说。” “那你要是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会怎么样?” 陆霁安似笑非笑道:“这我可不好说,你怕不怕?” 容央说自己不怕,那是假的。 “那夫君你给个准话呗,我究竟该怎么做?” “你不是向来鬼灵精,还有你不知道的?” 陆霁安收敛起玩笑的神色,“反正你自己警醒一些,除了阿珍这些人跟你说的话,你别随意应承,听听也就算了。” 因为陆霁安这番话,容央晚上都没睡好。 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来搭配那套首饰。 陆霁安可不懂女人装扮的事情。 结果容央翻了几套簇新的衣服出来,还都是在侯府的时候做的。 料子都是京城里时新的,这是江南这边更喜欢飘逸灵秀,这精神的料子就显得厚重,不够轻盈。 陆珍也是着急上火,毕竟来了这江南,阿兄嫂嫂一直关起来过日子,她这段时间也懒怠梳妆,这突然火急火燎地要去参加宴会,哪里有什么正好的衣服过去。 丢了自己的人不要紧,可是第一次亮相让人看不起靖远侯府可怎么好! 现在已经是傍晚,出去采买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容央看着那几身衣服,拿出了剪子来,将上面厚重的料子裁剪开来重新制料,让绿盈玉珠几个丫鬟根据她说的来缝补。 还弄了几件夏裙,将原本厚重繁复的裙摆这么一改造,犹如轻烟朦胧中走出的仙女一般,因为天气冷,还寻了一套白貂斗篷出来,轻盈且温暖。 陆霁安大概许久没见到容央特地打扮过,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 容央转了个圈,那裙摆层层叠叠犹如绿荷绽放,“明日穿这一身去,夫君你看怎么样?” 陆霁安有片刻恍惚,急急收敛了心神,“甚好。” 容央自然没错过他刚才的表情,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笑盈盈问道:“是不是特别漂亮特别可爱?” “怎么你缺镜子?” 容央噘嘴,“我看你刚才都走神了,娶到我,你有福喽。” “姑娘家家,你说这些要不要脸?” “我又没说假话,本来就好看。” 陆霁安自然也知道,只是想到她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瞧了去,心里就有些后悔,想让她干脆在家里待着。 第164章 盛放到了极致 “哎,你知道他们夸姑娘漂亮怎么说?”容央的手在下巴滑了一下,眨着大眼看着他。 陆霁安看着她一身装扮,垂眸道:“不知道。” 他整日里去田埂间与佃农闲谈,学一些自己以前没学过的知识,哪晓得这些? “水灵呗,夫君,你说我水不水?” 容央脆生生问着,陆霁安不搭理她,她便踢了绣鞋,白嫩的脚趾去戳他盘着的腿。 陆霁安一把伸手抓着她的脚踝,“别闹。” 绿盈她们正在屏风后面烫衣服,闻言对视了一眼,偷笑着把衣服挂好,这才低着头出去。 容央双手往后,撑着自己沉甸甸的胸脯抖啊抖,一双脚故意勾着他的腿,眼瞧着要往裆部去,陆霁安抬眸警告一般盯着她,“注意点分寸。” “别招惹了等会又哭唧唧得下不来。” 容央不服气,“谁哭哭唧唧了,你若快点,不就好了?” 陆霁安见她每根脚趾洁白匀称,指腹饱满,指甲盖粉嫩,仿佛晶莹剔透的葡萄。 心中意动,不由自主在掌心摩挲了两下。 容央扬起脖儿,轻轻哼声,“再摸摸,好舒服。” 她倒是敢说,这张小嘴一到了时候,就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陆霁安干脆放下了书,专心伺候起她来。 容央将这衣服改得繁复重叠,光是掀开一层层裙摆到里头去扯他的绸裤,都得找上许久。 “穿这些劳什子,难剥。”陆霁安有些不耐烦。 容央见他要动粗,生怕他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裙子给弄坏了,赶紧将脚抽了出来,轻飘飘落在地上打了个转。 “亏你还是读书人,这方面跟那些糙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男人就是男人还没有什么区别?” 在床上难不成还分谦谦君子?何况温柔一些,这女人根本不会知足,她在床上根本就是个妖精,非得好好拿金箍棒好好松一松土,弄得松软泥泞,彻底服气了才好呢! 容央勾起肩膀,露出香肩,“夫君可见过我跳舞?” 陆霁安想了想,“见过,不过没仔细看。” 不过就是那日在青楼里,见到一个大胆的妓女朝着他过来。 等发现的时候生气比惊讶还多,哪有心思看她跳得如何? 容央说着,缓缓扭动了起来,她的动作充满了张力,却又并不故意勾人,一抬手一投足,韵律感十足。 随着她的腰肢款摆,身上衣裙一片片掉落,最后只留下里层肚兜,陆霁安喉结一滚,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丢到了棋盘上。 满盘棋子落了一地,叮咚脆响。 容央的裤子被他一把扯了下来,肚兜掀起,盖住了她的脸。 玉腿交叠着,陆霁安却不着急分开,端起棋盒,将里头的棋子缓缓倒落在她身上,那些黑白棋子争先恐后地顺着她的肚脐、小腹乃至腿跟流淌着。 冰凉的冷玉,紧紧贴敷在美人的身躯上,陆霁安这才缓缓分开她两条腿,捏着她的足踝,彻底露出花蕊。 陆霁安的手很修长,典型的手模。 光是看着上面结实有力经络分明的骨感,容央下面就湿得一塌糊涂。 她闭着眼,扭着腰肢尤嫌不够,自己学着男人捉奶的姿势,浪、叫起来。 “啊~棋子好冰啊~” “容央,容央要热乎乎的浆液,夫君快给我~” 那乳儿在她手掌之中,被那纤纤玉指捏着,女人的手毕竟跟男人的不一样。 光是他去抓,都未必能全部拢在掌心,更何况是她的小手。 那粉嫩的花蕊挤在她的指缝之间,随着她又抠又挖的动作,可怜又可爱的颤巍巍抖着,乳白色的奶液正缓缓浮出。 细软的腰肢扭得如同水蛇一般,让人随便想想,若是这样的腰臀坐在自己的身上蠕动着,该是何等的销魂蚀骨! 容央身体又空虚又寂寞,自己抚摸到底是不如男人的粗糙和舒坦,她蠕动着,将软烂的花心,用指尖打开,轻轻去贴着男人的手骨。 刚一贴上,她整个人好像触电一般抽搐了起来,水液淅沥沥地就这么喷了出来,将那些如玉般的棋子打得湿透,上面都泛着水光。 “嗯啊~好舒服~” 她双目失神地喃喃自语。 如今在陆霁安面前,她早已经抛弃了所有的羞耻,只要一碰到这个男人,身体的反应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陆霁安的手骨微微蹭着软肉,还没进去,她已经瘫软了。 “怎么还是这么贪吃?” “总也吃不饱?” “离了我,你怎么办?” 男人说着喟叹,实则那一副炫耀的语气,让容央十分不满意。 可她现在确实又离不开他。 但她不服气。 那双玉足在他裆口蠢蠢欲动。 一时间趁他不备,直接重重碾在了那上面! 男人“嘶”了一声,再去握住她的脚踝,已经来不及了。 容央的两个脚尖快速隔着衣料摩挲着。 熟练地将他的快点掌握在自己的足尖。 陆霁安两只手痛快又销魂地攥着衣服下摆。 容央的脚灵活地扯开裤腰,直接钻了进去,像极了没骨头的蛇精幻化成了女子的模样。 只为了夺取男人的精魄。 陆霁安视线所及,都是那女子的万般风情。 所谓的封建礼教早已经抛之脑后。 这些不能做,不想做,也不会做的事情,如今也跟她做了个遍。 再残留那些意识,那些坚持也毫无意义。 放任自己沉沦才是常态。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他很难做到原本的模样。 等她微微一靠近,他甚至都做不到将她推开。 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药性所致,还是心向往之。 他与容央之间,犹如萎靡衰败的花,欲望释放到极致,开到荼蘼。 他想也没想地突然低头吻住了她。 将自己的所有交付给了她。 任凭一个女人用她的脚,玩弄着他身为男人的骄傲。 让她对自己为所欲为。 这是他纵容的,也是他乐成的。 陆霁安也说不清,此刻的容央对他的意义。 总之,在临安这里,他完全可以放任自己跟她彻底在一起。 就当是做了一场幻梦。 第165章 惊人之貌 陆珍第二日梳洗整齐,等着容央出府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扶着腰儿。 “嫂嫂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抻着腰了?” 容央心道:还能怎么着?还不是你那哥哥疯了? 又不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简直跟疯狗捅洞似的,抖个没完! 要不是她年轻,怕是就要英年早逝! 容央揉着腰,懒洋洋地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今日要去的地方乃柳州别苑。 听说是南安王妃赐给小郡王的宅院,虽然还在下雨,路上行人不多,但抵达宅院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 临安这地界不比京城,水却深。 光是这南安王夫妻俩,就在此地拉拢一批官员,一声令下前来捧场的人络绎不绝。 照理来说,这南安王算是外姓王,与皇家也没什么亲戚关系。 但陆霁安是晚辈,来了也是要去请安见礼的。 他来了这半个月的功夫,先是晾了本地官员十多日之久,才露面见面。 三催四请之下,今日才愿意出面,早就把一干人等都得罪了。 说起来参加宴会,其实都是想看看这位爷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这不,一个个到了却不进去,愣是在门口站着寒暄。 只见官道上来了两辆马车。 低调简单,丝毫不见奢靡。 但看身边的护卫,却是一等一的练家子,又面生。 想来必定是那位世子爷了。 陆霁安把玩着手中的檀木珠串,回想着昨晚上这珠串是如何在容央身上滑动,此刻是否还带着她的甜腻馨香。 “爷,咱们到了。” 陆霁安睁开眼,掀开车帘,等绝影放下马凳。 为了怕弄脏了贵人的鞋子,宅院门口早已经铺上了厚重的草席红毯,踩在上面绝对不会弄脏了鞋袜。 如今一干人等站在那,都等着陆霁安下马车。 众人只见车帘掀开,一矜贵冷然的男人从里走出,端的是绝代风华,举世无双。 这浑身的气度,才知是天家风范。 一时间没见过陆霁安的人,都有些怔愣。 不由想着这若是个女子,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之貌!? 这男子长成这般!让这天下的女子如何自处? 就在大家惊骇之时,陆霁安朝着身后的马车走去,竟然亲自去迎接人。 几位女眷凑在一起,赫然就是之前邀请容央出席的几位夫人。 其中一个便是李夫人,她夫君乃是临安知府,要不是因为陆霁安的身份,哪会几次三番纡尊降贵去邀请一个县令夫人。 偏偏这容央自视自己是长公主的儿媳妇,完全不给面子,只给了点礼物就打发了人回来,李夫人心眼窄,正巧郡王妃在此,立刻轻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天仙的人物,偏偏三催四请都不来,若我也就罢了,连郡王妃您的面子都不给,我看这位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咱们几个到时候说话还得小心些,免得得罪了她都不知道。” 那郡王妃也是年前才成的婚,乃是临安总兵的女儿,名叫华明珠,人如其名,艳冠临安,灿若明珠,出身好,家世好,又嫁给了郡王爷,当真是样样都是得意的。 华明珠闻言,微微翻了个白眼,“别什么人都拿来跟我比。” 一旁的几位夫人听了立刻道:“可不是嘛,听说这位陆夫人家世不显,连什么时候成的婚?京城还有好多人还不知道呢?” “难不成是貌若无盐长公主觉得实在丢人,不想让人知道?” “那倒是可惜了这位陆大人。” “而且京城来的,哪懂我们临安的如今时新的花样,我之前打老远仿佛也看过那位夫人的背影,身姿倒是窈窕,只可惜打扮得连我们门房的老母都不如。” 这话一出来,几位夫人会心一笑,纷纷用绣帕掩面,好似生怕等会儿出来的女人那股子身上的土气,熏到她们了。 因此一个个都瞧着马车看呢。 只见先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丫鬟,生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她们江南,最不缺的也就是美人,这样看来倒是没什么稀奇的。 “来了来了!”有人轻声说着。 众人打起精神。 只见马车里又下来一人。 那裙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今日没有阳光,却还是显得波光粼粼,宛若水中龙女,这样冷的天,看似轻薄,又仿佛层层叠叠密不透风,风儿一吹,裙摆微扬,竟有一种飘飘若仙女之感。 几位夫人正在被这衣服的美丽吸引,再看来人,鹅蛋脸儿,杏眼一双,浑身上下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贵气,倒也不土气,只是跟华明珠相比,也算平分秋色。 华明珠微微挑眉,总算放心了一些。 “不过如此。” “是啊,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就是算是有几分姿色,又如何与您相比。” 华明珠被人捧惯了,听到这阿谀奉承之言,也觉得言之有理。 本来是临安才能跟她相比的,就没有几个人。 华明珠得意一笑,转身就想进府了,还以为这京城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庸脂俗粉,浪费她的时间。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身边听到惊呼连连。 连自己的侍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丽姝!这世上竟有如此丽姝!” “美,真是太美了!” 华明珠脚步一顿,猛地回过身去。 只见那陆大人正扶着一位身量纤细袅娜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身上衣带翩飞,绚丽华彩的裙摆委顿于地。 仿若九天神女下凡,无法形容她的美艳,只是她灵动的眸微微一眨,就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污浊之气,熏着美人。 容央朝着他们微微一笑,竟然有人直接捂着心口,不敢多看。 陆霁安将人拢到自己怀中,蹙眉看向了他们。 有几人率先反应过来,却依旧舍不得挪开眼。 那陆霁安生得已经足够妖孽,可这女人难不成是天地灵气所幻化,为何世间所有的美好,尽给了她一人! 容央还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 被陆霁安带着上了阶梯,对上了几位夫人惊诧的目光。 容央矜持得挺直腰杆,“见过几位。” 声音若出谷黄莺,那李夫人瞬间仿佛被人打了几个巴掌似的,看向了华明珠。 第166章 不知道脱光了是何等销魂 得亏她们刚才还嚼舌根子说人家是什么土包子,哪知道竟然下来这么个绝色美人,华明珠站在她边上被称得毫不起眼,这下可好!岂不是得罪了这位心眼狭窄的郡王妃! 她们这样的表现旁人岂能看不出来? 华明珠深呼吸一口气,强行扯出一个笑容道:“陆夫人。” 容央自然也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是这群夫人里的主心骨,她温和一笑道:“前些时日,家里还未收拾妥当,每日都要外出去采买一些东西回来,不好出来见客,也多谢几位见谅,还肯请我出来。” 李夫人扯了扯嘴角,她正想拿这话堵她呢,没想到她自己倒是承认了。 华明珠绷着脸,“陆夫人客气了,咱们如今都在临安,也是应该的。” “怎么都在门口站着?什么事儿这么热闹?”说话间有一男子的声音传来。 “郡王爷来了。” 华明珠见到夫君,脸儿立刻松弛了一些,含羞带怯地看着锦袍男子走近。 容央微微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见过了陆霁安跟裴知聿,这郡王爷长得还不如魏无言那厮顺眼呢,无甚好看。 可是那王恪一上台阶,春风拂面的笑容,便呆愣在了脸上,视线紧紧跟着那站在人后的丽姝身上。 浑身僵硬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久久无法回神。 容央觉得这人真是没礼貌,哪有盯着人家女眷看的? 陆霁安更是一把挡在了容央身前,面无表情道:“小郡王。” 王恪猛地回过神,还想再看容央,却对上了陆霁安那犀利的眼神。 他虚虚拱手一笑,“陆大人,当年在京城一别,如今也过了七八年了吧?” 都是少时的事情了,陆霁安哪里还记得这位狗屁倒灶的异姓郡王。 “说得正是,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 双方各自敷衍了两句,王恪摆手道:“还站着说话做什么?快快入内吧。” “这雨季连绵不断,想来陆兄还不大适应吧,一切可都还好?” 王恪与陆霁安并肩走着,视线却总忍不住要回头多看几眼容央。 陆霁安忍无可忍,扭头吩咐福慧嬷嬷道:“伺候好夫人和小姐。” “是!” 福慧嬷嬷立刻转身挡住容央,安排她跟着女眷走。 华明珠看着眼前的情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自己心爱的夫君,竟然一看到其他女人就走不动道了! 这该死的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公然勾引旁人的夫君! 一想到其他人心里怎么想自己,华明珠就恨不得抓花了容央那张脸! 小贱人。 福慧嬷嬷在宫里连太后都伺候过,哪里会把华明珠这样身份的人看在眼里。 搀扶着容央轻声吩咐侍女道:“将汤婆子给夫人拿来。” 李夫人看华明珠脸色,立刻道:“我们这暖房花房可暖和了呢,不用那个。” “这毕竟还没到暖房,何况我们夫人身子娇弱,在府上公主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有所损伤,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就算麻烦一些,只要我们少夫人无恙就好,还请诸位见谅。” 几位夫人尴尬一笑,这话说得,怎么她们就是糙皮糙养的贱婢不成? 福慧嬷嬷却不觉得有什么。 华明珠身边的婢女接收到华明珠的眼神示意,暗暗点头后朝着容央走来道:“陆夫人,小婢为您带路吧,这边请。” 说着,那侍女脚下踩了自己的裙摆,竟然硬生生朝着容央扑了过来。 要知道此处廊坊边上全是积水的泥地,石板砖上也有泥灰,她这一身衣裙弄脏一点,可飘不起来了! 然而就在诸位夫人等着看好戏的时候,猛地从容央身后蹿出来一个红衣婢女,一脚将那丫鬟踹飞了出去。 正好华明珠挡在一旁,直接将华明珠连累得摔倒在了地上,满头珠钗落了一地! “放肆!小小侍女,竟然敢踹人!来人啊,快快将她拿下!”李夫人见状不对,立刻叫嚷起来。 “我看谁敢!”福慧嬷嬷中气十足的一声厉呵! “你!你不过是个老奴,你还敢包庇!” “我是奴,那也是皇家的奴!我们只知道护好自己的主子,这南安郡王府的侍女做事情毛手毛脚,走路都走不好,还差点冲撞了我的主子,不踹她踹谁?”福慧嬷嬷冷哼一声。 “至于不小心冲撞郡王妃,老奴在这替她赔个不是,不过这郡王府上下也忒没规矩了一些,不好好跟着自己主子,上来给人带路还非要绕一圈,钥匙在我们府上这样的贱婢一定要拖到外院,哪会留在身边。” 华明珠本来就被推倒在地,狼狈不堪,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脸上都挂不住了,被福慧嬷嬷这么一挤兑,好像是说她身边的侍女没有规矩! 说她华明珠不懂管教下人! 这传出去她的脸面往哪放? 华明珠气得不轻,福慧嬷嬷却微微福身道:“老奴曾经侍奉过太皇太后,只怕郡王妃年轻,这手底下的人毛手毛脚妄自尊大,若是连累了郡王妃的名声就不好了。” 华明珠刚想发难,王恪的声音立刻传来,“嬷嬷说得是。” “还不把这个作死的丫鬟拖下去!将郡王妃扶起来,再去梳洗打扮。” 原来他们刚才一群男宾尚未走远,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小郡王身为此间主人,自然是要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一过来就见到这场面,王恪表面不显,实则内心早已不悦。 华明珠羞死了,心中暗恨上了容央,只觉得她就是故意的,立刻带着侍女离开。 “夫人,夫人我……” “还不堵上嘴拖下去!”王恪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拖着那侍女离开了。 “还是家奴不懂事,冲撞了夫人。” 王恪说完,又抬眼看了眼容央。 只觉得美人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是美不胜收。 倒是白白便宜了陆家那小子。 竟然有这等艳福! 也不知道这美人脱光了,又是何等销魂。 第167章 没她好看的都别送 容央不喜欢这郡王爷的视线。 简直跟那魏无言一模一样。 而且那黏腻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胸口。 好像此处若是没人,就要立刻将她剥了个干净似的。 “去吧。”陆霁安低沉开口。 容央立刻瞪了那王恪一眼,柔声对陆霁安道:“夫君切莫贪杯。” 说罢,这才娉婷袅袅而去。 王恪忍不住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这样的美人,若不弄上手,当真是可惜了。 陆珍等身边的人都走远,才悄悄凑近容央耳边道:“刚才那郡王爷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哪里是你想多了,根本是那狗眼看了不该看的地方,得亏他是个郡王,不然非得插瞎他的眼睛!” 容央简直无语,亏得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王恪转过头,对陆霁安意有所指道:“陆兄到底是好福气啊,少夫人这般年轻貌美,不知是哪家千金。” 陆霁安道:“还是说回正事儿吧,如今暴雨不止,诸位设宴想来也是为了探讨此事,钱塘江的水位又在暴涨,若是冲垮了堤坝,那可是死伤无数,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些人都以南安郡王府马首是瞻,本来今日过来,就是想放松一二,要么看看这陆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哪知道这人能如此不识相,一来就提这么晦气扫兴的事儿。 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就看小郡王如何应对。 一个个全都不说话,王恪猛地一笑,拍了拍陆霁安的肩膀道:“这是自然,这可是我们临安的大事儿哪能不操心?还是入宴再说吧。” 这边容央跟着进了花厅,里头果然是个暖房,还养了不少名贵的花卉,有些是春季开放的也被催熟了。 “在冬季赏樱,也就在郡王府才能看到了。”几位夫人立刻吹捧起了马屁。 过了会,才见到华明珠陪同老南安王妃过来。 大概是哭过,所以华明珠脸上又重新上了脂粉。 福慧嬷嬷这时候凑到容央耳边道:“南安王当年在先祖圣武皇帝麾下,曾经救了先帝爷一命,这才册封为异姓王,如今承袭爵位的是他的大儿子,这就是那南安王妃,也是临安人,听说是这华明珠的远房姑母。” 难怪看起来跟那华明珠有几分相似。 “见过王妃。” 一众夫人行礼。 南安王妃眯起眼笑着打量,热情招呼道:“这位便是陆夫人吧。” “好齐整的模样,但是把我们一家子都给比下去了。” 容央笑着不语。 “公主身子如何?” “婆母一切都好。” 南安王妃拉着她上来坐,“刚才一进来,我还以为见着仙女了,到底是公主会选儿媳妇,我还当我们家的闺女都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相貌,今日才知道自个是井底之蛙了!” “看王妃您说的!这再娇俏的人啊,都是公主家的了。” 南安王妃道:“可不是么,好孩子,你告诉我,吃什么长得,怎么跟画上走出来似的。” 容央有点脚趾扣地,只笑着不说话,低头做害羞的模样。 南安王妃拉着她的手不放,“成婚多久了?” “才半年不到。” “得抓紧给你家夫君生几个孩子,我看你这孩子就喜欢,跟我自个闺女似的。” 南安王妃扫视了一下自己带来的几个侍女。 “前几年我去京城,还拜会过公主,你们小夫妻二人到了临安,我自然是要多加照顾的,这样吧,这几个丫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有她们照顾你呀,我就放心了,等会儿一起随你们回去不拘叫什么名,看着喜欢就好。” 容央就说呢,哪会这么好心,一上来就嘘寒问暖跟自家长辈似的。 合着在这儿等她呢。 “我正说呢,没想到王妃就打算好了,只给这么几个可不行,我看着都好,要不我再让我多选两个?” 容央竟然还会开口要人,这倒是出乎意料。 南安王妃一下没反应过来,尴尬笑着道:“听听她这都管我要人了,我的好孩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只管说。” 容央冷笑了一声,指着屋子里站着的道:“且都跟我回去吧,院子里还缺不少人要洒扫呢。” 李夫人翻了个白眼,“这,陆夫人,这王妃赏人,自然是要留着照顾您跟陆大人啊,哪能去洒扫屋子呢。” “哦?可我与夫君身边并不缺下人侍奉,何况我看她们的……”容央一脸欲言又止。 “好孩子,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但说无妨。”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背。 容央笑道:“那我可说了,王妃您可千万别生气。” 华明珠冷声道:“陆夫人尽管说便是,我王府出去的,都是千里挑一,没什么不好说的。” “是这样,之前刚成婚的时候,我便请夫君多挑选几个可心的放在房里,母亲也多赏赐了几个,可是……夫君却生气了,不许我再要。” 李夫人用帕掩面,“陆夫人这话不对吧,陆大人怎么会生气呢。” “李夫人不知,我夫君那人脾气古怪,毕竟是天之骄子,从小出入宫闱,什么好东西好样貌的人没见过,不说家里的母亲,便是皇上舅舅,太后娘娘,又什么东西也都记着他一份。” “我上次领回去那些,他一看竟然要去洗眼睛,说什么,不知道是她们来占他的便宜,还是他要纳了她们,若是没他长得漂亮的,都一律别带回来!” 这话一出,那几个丫鬟不服气,抬眸去看时,却直接傻眼在了当场。 这是个妖孽不成?竟长得如此模样。 这纳妾纳的便是美色。 这…… 这谁家主母长这妖孽模样! 不止是丫鬟,连南安王妃的脸都挂不住了。 华明珠更是瞪圆了眼,想骂她们两口子不要脸。 可事实摆在眼前,这话也烫嘴得很呢! 如何说得出口? 容央偏偏好像看不见她们的表情似的,一脸为难道:“所以我巴不得有人送来,这我带回去了不要紧,恐怕夫君见了不满意又得退回来,这不是白白折腾一场。” 第168章 夫妻同心 南安王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华明珠忍不住出声,“看来陆夫人的意思,就是不想收了?难为你倒说这么多借口。” “怎么会呢?郡王妃还是误会我了,这是我想着,母亲出京前曾经叮嘱过我,这礼尚往来千万不能失礼数,既然这些人,我要带走的,回头我再挑拣几个,给众位夫人郡王妃都送来,有来有往才好呢。” 容央根本不在乎带人回去,陆霁安那狗德行,要是愿意收女人,早就下手了。 何况如今是什么情景? 受的是女人还是间谍?谁知道呢。 正好外院子里还缺几个洒扫洗衣裳的,她可舍不得绿盈她们几个去替人洗衣服。 容央笑得从容,完全不在乎得罪她们几个,这般厚脸皮,倒是把几位夫人气得够呛! 好个不要脸的小门户出来的! 张嘴就是什么礼尚往来? 我家的事情与你何干?要你来送女人? 可是这么一想,偏偏又是自己先招惹了她! 真是硬生生打落牙齿和血吞! 南安王妃冷眼瞧着,就知道这几个都不是容央的对手,心中不免起了几分忌惮。 让人上了茶水点心,请容央点戏。 容央向来不怎么喜欢看戏,不过如今她是客,看戏总比跟这群女人在这儿饶舌好。 接过戏折子,打开一看,除却一些老掉牙的戏本,竟然还有几出折子戏是自己写的! 这可真是新鲜了。 容央把自己写的全点了。 “这几出戏,如今大街小巷都在传唱,这是只有上文没有下文,看了四五回了。”李夫人一副时常看戏的嘴脸,“陆夫人在京城,想来已经知道后续了?”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这出戏火的时候,陆夫人都已经来临安的路上了,如何有时间看戏?” “哎呦对不住,这事儿我当是忘了!” 如今福慧嬷嬷跟绿盈她们都知道,这些在闺中风靡万千少女,加京城无数才子,男女老少都在追看的戏本子是自家少夫人写的! 觉得这群夫人简直是毫无见识可言。 她们早就知道后续怎么发展了呢! 按照少夫人的话,就是说这就是实时追踪的快乐! 容央还能不知道她们不就是想提醒她,夫君被贬官,风光不再,就别再提京城那些事儿了。 容央主打一个绝不自己精神内耗,要发疯一起创死所有人。 “咳咳。”容央微微一咳嗽。 福慧嬷嬷立刻板着脸训斥道:“还不把太后赏的那件紫玉貂拿来给少夫人和小姐披上。” 几人脸黑了一圈,在座的就算是南安王妃,得太后赏赐那也是好几年前入京的事了。 这是摆明的提醒她们,被贬官又如何? 到底还是皇亲国戚,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她们是转世投胎十辈子也追撵不上的。 容央看自己的戏还看得挺津津有味的。 只是这雷雨越下越大,这戏唱的,在水阁暖房之中,也不甚清晰。 “今年的盐税不知怎么定?” “我们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个不过就是外头的爷们来定。” “不过倒是听闻,今年河神震怒,这暴雨连绵不休,再这样下去,万亩良田,可是要遭殃了。” “哎,可不是吗,昨晚我娘家大哥还来跟我提这事儿呢,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外头竟然隐约有传闻,说是有谁触怒了河神,老天爷这才降下灾祸呢?” “这话可不兴乱说,陆夫人您说是吧。” 容央磕着瓜子,只当听不到。 “所以今年祭拜河神的神女人选至关重要啊,陆夫人初来乍到,今年也得捧个场了。” 容央一愣,这才将视线转了过去。 “陆夫人还不知道吧,每年涨潮,又遇雷雨的话,都要选一名德高望重的女子成为主祭神女,掷到圣杯的,便是今年的神女,等会就到吉时了。” 容央心里隐约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南安王妃起身道:“走吧,及时已到。” 她走前,还特地拉上了容央,“你还年轻刚来我们这儿恐怕还不知道这规矩吧?” 容央想走也是来不及了,好在绕过水榭,竟然跟刚出来的陆霁安他们一行人撞到了一处。 看样子,陆霁安怕是也没料到这群人要搞什么祭河神活动。 只能静观其变。 跟着众人在花厅上了香后,华明珠率先掷筊。 好似意料之中,没中后她施施然去了一旁站着。 陆霁安自然不想容央插手其中,可也料到这群人不会放过他们夫妻。 容央也做好了准备。 打算等掷筊的时候做手脚,让容央失败即可。 可就算如此,后面还有个陆珍,恐怕也会让他们找到动手的地方! 这是千算万算,也料不准这群人会从这里下手! 若是自己不参与,岂不是要落下一个不尊神明的罪状! 当真是百般冤屈! “陆夫人,轮到你了。”李夫人笑着将掷筊交给容央。 然而容央刚走到神女神像前,那掷筊竟然是硬生生在手中裂开! 容央脚步一顿。 “恭喜陆夫人!”李夫人立刻出列福身恭喜。 赏赐掷筊裂开,还是十年前呢! 没想到如今神女替身又在现了!当真是京城来的贵客! “恭喜陆大人,陆夫人了。” “看来接下去的祭河神,就得交给陆大人了啊。” “陆大人可当知这是我们临安百姓最重要的祭祀活动,一定要谨慎待之!” “切莫推辞啊。” 陆霁安扯唇一笑,看向了容央。 容央在片刻后收起了惊讶,从容笑着接纳。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群人还没开始,就先看了他们夫妻二人的笑话! “既然祭奠河神的事情已经定下,诸位去前厅用餐吧。” “请~” 华明珠与容央并排走着。 看着容央的表情,冷冷一笑道:“陆夫人,接下去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要尽管开口啊。” “郡王妃,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华明珠凑近,“陆夫人有何为难之处啊?” “您要么去漱漱口吧,总感觉有股味道。” 第169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华明珠的表情直接僵硬在脸上。 随后气得浑身颤抖,要不是身旁的婢女死死摁着,她这一巴掌直接就打下去了! 她要抽烂贱女人的嘴! 勾引她的男人不算!竟然还敢来冒犯她?! 阿朱看死人一般盯着华明珠,护在容央身侧。 容央翻了个白眼继续自顾自往前走。 陆霁安这边的处境也不甚好。 他自然看得出这群人的排挤之意,不过碍于他的身份,到底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但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他,关于临安盐税,包括他们如何运营这些事儿,不必陆霁安来操心。 他只需要好好做好他的县令,任期一到,好好归京就是了。 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 陆霁安若真的只是来做个逍遥县令的也就罢了。 可他偏偏不是。 这块硬骨头不啃也得啃。 一群人自诩给了陆霁安一个下马威。 希望他能识相一点,京城里来的龙,到了他们这地界,也得变成一条虫! 乖乖蜷着便是了! 这雨越下越大,跟一群话不投机的人吃饭都多余。 可偏偏那小郡王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让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还准备了厢房让他们休息,说是今晚还有表演演出。 这雷雨天的,外头的百姓正在家里唉声叹气,陆霁安反正没什么心思留下来看什么劳什子演出。 一群人正乐呵呵想看陆氏夫妻俩的笑话呢。 没想到就坐宴饮的时候。 那一对壁人坐在一起,真是让人忍不住晃花了眼儿。 尤其是她们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亲热恩爱的模样。 愈发衬得自己身旁的人,入不得眼儿。 尤其是小郡王原本生的也算玉树临风临,跟那华明珠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可偏偏被他们一衬托,简直黯淡无光! 小郡王那眼神也是直勾勾的,不看着自家夫人,尽盯着陆夫人瞧了。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那点心思。 华明珠气的已经发疯了,这么多人在这看着,王恪竟然一丁点面子也不给,让她以后如何游走于这些夫人之间! 那个容央,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华明珠忍着恶心,伸手扯了扯王恪的衣袖。 “夫君!” 王恪回过神,语气有些不耐道:“怎么?” 华明珠一愣,自打成婚后,王恪对她也算温柔小意,他向来风流多情,所以姑母才从那么多人里头,偏偏选择了自己嫁入郡王府。 成婚后也算圆满,王恪倒是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所以华明珠有些回不过神。 僵硬着语气道:“人人都看着呢。” 王恪不屑道:“看着又如何,他如今只是个七品县令,我看看也不会少一块肉。” 华明珠面子挂不住,“夫君难道在外面也不愿意给我面子吗?” “这种醋你都要吃,我怕你以后吃不完了。” 华明珠咬唇。 王恪把玩着酒杯道:“前些日子你的弟弟又来问我要钱,总是给你们家擦屁股,这也不是个事儿吧。” 华明珠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不过你我夫妻一场,我不跟你计较这个,你帮我做一件事儿,这事儿我就算了。” 华明珠一怔,“还请夫君明示。” “我想与陆夫人见一面。” 话说到这儿就可以点到即止了。 华明珠也不是蠢货,应该懂他的意思。 华明珠硬生生将绣帕在袖中扯了个稀烂,才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明白了。” 在别人府上,夫妻俩都吃得不多,宁可饿着肚子,吃家里带来的点心。 去厢房的路上,陆霁安半道上被人给叫走了。 “你去好好休息,去哪都让阿朱跟着,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关键时候她能救你的命。” “知道了。” 她是不喜欢阿朱,但是她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这厢房倒是中规中矩,只是好像其他人并不在此处。 容央也不敢脱了衣服,自己合衣在贵妃椅上睡了。 陆珍也不敢离她太远,便在容央一旁小憩。 一屋子的人警醒非常,完全让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华明珠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亲自登门,说是叨扰了容央休息,想邀请陆夫人去赏花。 “回了她吧,下雨天的赏什么花,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摆明了挖了坑给她跳呢,她去干啥。 只是容央不想去,可这府宅毕竟是他人的宅院,所以王恪从小门进来窥探美人睡姿的时候,连在房门外守着的阿朱也不知道。 只是因为陆珍在里头睡着,所以王恪十分克制地站在窗外,贪婪地盯着容央的每一寸。 容央并没有睡着,有视线盯着自己的时候,似有所感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看向了屏风后的窗户。 对上王恪的视线的时候,她差点叫出声。 然而王恪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容央眯起眼,不知道这王八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有一点她能确定,这人不安好心。 容央垂眸起身,屋内的几个侍女也都睡着了。 她缓缓朝着王恪走近,那王恪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容央一行礼。 “嫂夫人。” 听听,这古往今来,偷人的第一句这句话出镜率最高啊。 “小郡王怎么会出现在这?” “嫂嫂要是不明白,怎么会单独来见我?” 容央恍然,却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他笑。 “方才远看嫂嫂便如九天玄女,如今近看,方才找到,没早日遇到嫂嫂!简直是我王恪毕生之憾。” “郡王妃还在屋外等着呢,小郡王这番话对我说,不大合适吧。” 王恪面上闪过厌恶,“她这样的庸脂俗粉,如何能与嫂嫂相比。” “何况那华明珠脾气古怪,向来爱拈酸吃醋,嫂嫂人品贵重,想来……不屑于她相比。” 说着王恪已经上了台阶,想来拉容央的手。 “若是她有那么几分像嫂嫂你,便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只可惜我王恪无福,不能娶嫂嫂这样的美人为妻,可苍天待我不薄,竟然能让我见到嫂嫂……” 王恪的手刚摸过来,容央就凉凉一笑道:“郡王爷可听过一句话?” “嫂嫂请说。” 容央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170章 来取你一条腿 王恪出身矜贵,勾搭了无数女郎。 大概生平头一次被人指着脸儿骂是癞蛤蟆。 当即有些羞恼,可是看着美人那绝世容颜,硬生生把话给吞了下去。 “嫂嫂肯让我尝一尝,做个癞蛤蟆又有何妨。” 声音黏糊糊地,那眼神更是露骨。 容央上下打量他,“家里没镜子也有尿吧,自个尝尝咸淡,我能看上你?” 王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嫂嫂这是给脸不要脸了?你要知道你那夫君如今可不是在京城里风光的时候了,被贬官出京,多的是让他回不去的法子,到时候你成了个小寡妇,要是让我好好美一美,我还能给你口饭吃。” “别给脸不要,玩腻了你,小爷把你卖窑子里去!” “啪!”容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扇了那王八蛋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其响亮,直接惊动了在屋内的人。 王恪冷笑,“嫂夫人就不怕事情闹大了,传出去你名声有碍?” “我在我的地盘,你冒出来,怎么着也是你这小子居心不良,何况我如今可是祭奠河神的神女,你敢对我不敬,不怕天谴?” “我的侍女可都醒了,还不滚等着吃屎?” 容央说完,那王恪果然一咬牙从小门走了。 容央就说这地方怎么这么古怪,看来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的。 要不是今天自己进来带的人多,岂不是真的被他得手! “少夫人,怎么了?”阿朱从外头入内。 容央抖了抖手,“王恪刚才进来了。” “什么!?”阿朱正要去追,容央拦下了她,“传出去,就说我们院子里闯进来一个毛头小贼,我们要回家。” “是。” 这地方肯定不能再待。 那王恪不过就是打量她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不敢声张。 可她又不是古代女人,根本不在乎这点。 她想要挟她?做梦! 容央这边出了事儿,陆霁安那头立刻就知道了。 起身要告辞。 其他官员女眷还在休息,容央已经闹着要走了。 华明珠得了王恪的指令。 没做成事情,哪能就这么放容央离开。 等她一出来,立刻笑着上前问道:“怎么这会儿功夫就要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容央懒得跟这婆娘打哈哈,“是不是误会,郡王妃回去问问小郡王便知道了。” “若是郡王府的贼人,都能这么随意出入女眷的房间,岂不是成了个贼窝。” 华明珠的脸儿差点没绷住,“陆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要不我让人去查查这话传出去与我与你都不大好听啊。” “我身边侍女环绕,有什么好听的?谁家出贼谁自己擦屁股,我这都是神女化身准备祭奠河神了,哪能被人吓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天神降罪可怎么办??” 华明珠一噎,真真是死也想不到,这京城来的一对夫妻,看起来一对璧人似的,讲话一个比一个气人! 竟是连一丁点面子也不给。 容央看着她的表情,拢得拢自己的鬓发。 “郡王妃,不是我要说,好歹是人家正妻,自诩高贵,怎么做的事儿跟那些逼良为娼的老鸨子也没什么区别,我可舍不下来脸做这样的事儿,要不你们门口就挂牌子,登牌接客得了!让你们郡王洗干净屁股,你就负责拉个皮条。” “横幅我都替你们想好了,蛇鼠一窝!” “你!”华明珠本来心里头就压着火气,结果容央竟然敢这么当面甩脸。 “你什么你!你也不想让我把这丑事大声嚷嚷吧,还不给我闪开!” 容央将华明珠甩在身后,到门口上了马车的时候,陆霁安正好出现。 容央等他一上马车,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说了。 陆霁安也是没想到,这么多人跟着,这厮还敢当众下手! 看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真是千古不变。 容央这会撒娇伸手道:“你看看我的手打他都打肿了!” 可不是,白嫩嫩的手掌上,此刻红艳一片。 陆霁安伸手扯了帕子,替她擦着,好似怕擦不干净一般,用力了几分。 “回府好好休息。” 容央抽回手,“你那边如何?” “呵,不如何,官商勾结,此前我还好奇,盐商听谁的如今看来,这临安,就是南安王自己当皇帝了。” 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你跟我交个底,我今天可是都把人给得罪光了,我做得对还是不对?” “平时你都不怕得罪我,这些人你倒是害怕。” 容央嘟囔,“现在人家都炮火对准咱们了,光明正大上门要睡你媳妇。” 陆霁安觉得这死妮子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等着。” 容央一愣,男人已经掀开车帘下车去了。 如今外头的雨还这么大呢。 容央探出头,陆珍赶紧道:“嫂嫂,阿兄做什么去?” 容央摇头,“不知。” 不过陆珍面带担忧,“这南安王府竟然如此无礼,我们以后关起门来不见客了吧?” 要不是今天她们都在房间里,那色眯眯的小郡王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陆珍身为女儿家,在府上哪里见过这些。 直面后更是心惊胆战。 这边,华明珠正在床上哭,王恪一脚踹门进来。 华明珠吓了一跳,王恪沉着脸道:“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到嘴的肉都给飞了。 一想到这样的美人不属于自己,王恪就是抓耳挠心的难受。 他自幼身在临安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容央今日驳了他的面子,说什么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华明珠更是哭得他烦躁! 直接骂完了她就走。 华明珠见他居然不哄自己,看了那容央就把她置之脑后,这样的羞辱,她都不想活了! 这边王恪从屋里出来,刚去书房的路上,就撞上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陆霁安。 他瞳孔一缩,眯起眼道:“陆兄怎么回来了。” “忘了点东西,来取。” “哦?是什么物件还要亲自回来,嫂夫人呢?”王恪视线在他身后打了个转。 陆霁安抽出腰间软剑,“你的一条腿。” 第171章 隔着布料他 容央回了家就打算洗洗睡了,奈何老公没回家,只能一家子先去各忙各的。 她换好了家常的衣裳,福慧嬷嬷正好让人煮了鸡丝面进来垫垫肚子。 大家伙在南安郡王那边都没吃到什么好吃的。 先来点面垫垫肚子。 “厨房里还有剩下的鸡汤,先温热着,等夫君回来再给他下面!” 容央吃饱喝足,刚准备躺下休息,陆霁安就回来了。 身上还挂着雨水,身上隐隐有一股血腥味。 容央起来替他宽衣,鼻子嗅了嗅,“你杀人了?” 男人微微抬起薄薄的眼皮,眼尾拉长,透着几分凉薄的笑意,“你想不想我杀人?” 容央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的杀了王恪吧?” “他暂时还死不了,何况也不能光明正大死在我手上。” 陆霁安扯了腰带,“我打断了他一条腿,看在南安王的面子上,没挑断他的脚筋,不过这笔帐早晚是要清算的。” 绿盈端了鸡汤和鸡丝面进来。 容央接过,端给他,陆霁安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温热的,胃里暖和了一些,只是唇贴上碗的时候,舌尖不自觉地含住了她的手指。 他微微抬眼,与容央对视。 容央心尖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咚咚咚地响。 她挪开了视线,不自然道:“回来得匆忙,大家都累了,只有鸡丝面,吃么?” “随便弄一点就好。” 容央拿了干净的寝衣给他换上。 陆霁安这才坐到了桌前吃饭。 “你打断了郡王的腿,那南安王能罢休?” “他们自家里亏,让这小子在床上躺一段日子,要是不服气让他尽管来。”陆霁安觉得如今处境艰难是一回事,觊觎他老婆,那就是另一码子事了! 这若是个血性男儿,就是断断忍不了的。 要不是如今还不能轻而易举动了这南安王府!陆霁安非得废了那孙子。 容央倒是觉得,这小子这番话还算合她心意呢。 容央想得正美滋滋呢,突然脸色一变,“你伤了他就这么回来了?等会儿岂不是来人上门?” 陆霁安揶揄道:“你怕了?不是打了郡王一巴掌,又骂了郡王妃么,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 容央咬唇,“那是他们理亏,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陆霁安道:“挺好,保持这状态,不过据我的了解,那南安王不会上门找事儿,反而会让人来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就听说南安王府有人来了。 陆霁安慢条斯理吃着面,容央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见还是不见你倒是说句话呀。” “请人先坐下,说我在吃饭。” 绝影立刻去了。 容央有些不知道陆霁安在卖什么关子。 “那南安王到底是个王爷,你就不怕把人得罪狠了?” 陆霁安吃着面,凉凉一笑,“你会这么想,难道他就不想想咱们背后有什么人?” 陆霁安身后的人,那岂不是长公主跟皇帝,每次朝廷派人,都会离奇去世,如今朝廷派了个硬茬,无敌大靠山。 南安王想的自然是皇上想干什么? 容央秒懂。 “那咱们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陆霁安忍不住拿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凡事适可而止,若无这些人帮衬,咱们一摊子也支棱不起来,走吧。” 陆霁安擦了擦嘴。 容央性格向来直白,可不懂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 只是陆霁安浸淫许久,自然知道,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怎么跟南安王府那边说的,容央不知,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他回来。 “怎么说的?” “打发人回去了,这神女祭祀你可有什么想法?” 容央能有什么想法。 “我都没经历过这个,哪懂什么祭祀不祭祀的,明天他们不派人来找我,我就当不知道这事,反正也是他们给我下的套,我干嘛眼巴巴凑上去找不痛快,这可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她一副摆烂的样子,躺在床上,还伸手抓着放在床旁边的果盘,往里头塞零嘴。 陆霁安也应酬了一日。 容央见他头疼的模样,干脆放下东西,也不穿鞋,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跪坐到了他身后。 “要不躺在我腿上我给你摁摁?” 陆霁安闻言还真的烫了下来,女子的身子比男人的柔软,躺下来的时候仿佛躺在了云朵之上,绵软馨香。 陆霁安闭着眼儿,所以感官放大,她袖口淡淡的香味,柔软的指腹,都在刺激着他。 她轻声道:“堤坝冲垮,大家都逃不掉罪责,他们今日就没说什么?” “倒是有人提议了募捐,各家各户出些钱,增加堤坝,最重要的是,如今的百姓还不肯迁走,衙门虽然有地方,但也无法妥善安置,住不了那么多人,城内城外总得找个安置的地方,吃住都是问题。” 这点光靠陆霁安一个人着急是压根没用的。 起码要一个临安府齐心协力才可以。 可南安王今日压根没出面。 摆明了是把陆霁安架起来。 他们想靠着这一点让他知难而退,在彻底没有办法之后,只能向他们低头。 到时候朝廷派来的人把成了他们的爪牙,陆霁安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他们自然不着急,根本就是想看着陆霁安孤立无援。 “那你想怎么做?” “今日在宴上的无一人可信。” “我已经联系了江南总督,他与我父亲是旧交,与南安王这些年互相掣肘,这事你不用担心。” 容央差点忘了他是长公主之子,公主也不会看着自己儿子在这受窝囊气。 她还不如想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逃跑合适。 也不知道裴大夫的药配得如何了。 她替他揉捏着,压根没留意到男人已经默默睁开了眼儿。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容央两只乳儿晃悠悠地在嫩黄色的肚兜里滚着,乳尖随时等着顶出。 因为动作,反而挤出深深的沟壑,有什么液体仿佛一下下戳着布料。 空气中缓缓有乳汁的香气。 男人喉结一滚,突然开口道:“你俯下身来。” 容央以为他有话要说,低头的那一刻,他张嘴一口含住,隔着布料舔舐了起来。 第172章 少夫人她不想干了 手指陷入她的乳肉,手指熟稔地剐蹭着她的乳粒。 容央身子不自觉的扭动着,夹紧大腿。 紧绷的肌肉让男人一下察觉到了她潜藏的欲望,勾唇一笑后翻身起来,将她压在身下。 “想了?” 她湿漉漉的眼儿看着他,躺在身下,胸前两块早就湿透了。 露出了里面本该有的颜色。 陆霁安一边说着,一边垂眸盯着她的媚态。 每次她羞红了的时候,不管嘴巴多硬,身体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微微泛着粉红。 艹开了应该会……非常的诱人。 陆霁安被自己脑子里这荒诞又本我的想法给震惊了一下。 随后坦然接受了他身为一个男人,对容央的欲望。 活色生香的美人,他日日对着,与她日夜共处,她又是他的妻…… 他本可以直接进入她的身体,让她为他孕育子嗣。 陆霁安喉结微微滚动,看向容央的眼神,也多了让人看不清的占有欲。 那是最原始的冲动,无关乎地位身份。 甚至不去考虑他们现下的情况。 只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足以吸引他的女人。 而他是一个被她吸引的男人。 这样仅此而已。 纯粹到极致。 却混杂着混沌不堪的欲。 陆霁安低头挑起了她的下巴,容央有些怔忡,男人冰凉的发丝拂过她的面颊。 然后缓缓落下一个吻。 起先是清浅的。 然后带着强势又不容她拒绝的霸道,重重探入口腔,剐蹭每一片区域,好似要将自己的气息笼罩住她每一寸。 容央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 可她觉得这个吻是特别的。 不同于寻常的。 从压抑到释放的一个吻。 容央被他带入沉沦,手臂不自觉地拢着他的脖颈,与他翻滚在榻上。 长发相结,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掐着她的腰,她就这样跨坐在他身上。 他的大腿抵在她的花心。 一下一下往上顶,手却在她胸口处不断地揉搓按压。 容央舒服地仰起了头,让自己的胸前更加贴近他的手掌与唇舌。 她喜欢他这样对她。 粗暴温柔都是他。 她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爱情,他对她也有着绝对的致命吸引力。 容央臣服于这种身体的需要。 反正也做好了,决定早晚会离开。 及时行乐,也是她做人的准则。 这样好的肉体多占一会便宜有什么关系? 他把她当作生孩子的工具,他在她这儿又何尝不是个暖床的? 为男人着急伤心而痛苦,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容央告诉自己,来人世间走一遭,穿越都玩过了,就不玩贞洁烈女那一套了。 他们不过是彼此的工具。 男人的大腿肌肉硬挺,蹭着柔软的花心,故意在她敏感的地方狠狠碾过,容央的身子开始紧绷,乳粒愈发凸显。 他一边抓着一边继续快速颠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猛地,她小腹一阵抽搐,身子晃了晃,乳丘在男人面前跳动了两下后,溢出了一股白色的乳液,他的腿上感觉到了一片湿润,容央已经懒洋洋地躺倒在他身上。 陆霁安拍着她的后背抚慰着。 容央过了会缓过神了来看他,见裆部隆起一大块,简直不容忽视。 她低声道:“你不要?” “还可以忍。”反正忍也忍成习惯了。 “你是真的不想进,还是压根就是故意逗我?”容央真的搞不懂这男人。 陆霁安道:“你觉得我这是不想进洞穴的模样?” 明明白白都硬的生疼了。 有时候晚上都好几次起来去院子里打拳才能纾解。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 提到这个,陆霁安就闭嘴不言了。 仿佛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他不想说,容央也随便他。 反正她困了。 陆霁安带着她滚进了一旁的软榻里,摩挲着她的发丝,缓缓道:“睡吧。” 容央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这暴雨还没停。 当初买这个宅院的时候,本也就是泥土路,现在完全成了一片汪洋,连个脚地都没有,虽然铺了砖头和干草,但也抵不过这天跟被捅破了似的,往下淌水。 容央本来就懒散,见状连门都不想出了,干脆窝在书房里誊写自己的文章。 裴知聿这段时间到时早出晚归,没来烦自己。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正好逮到他回来,容央忍不住问了一嘴。 “我去打听药材的价钱。” 容央一听便寻思着是不是要出大事儿? 若是洪涝,恐怕瘟疫要起。 到时候物价飞涨,药材采供给不足,临安城恐怕要大乱了。 “这些百姓死活不走,城内也没地方安置,马上隆冬将至,不知道怎么办了。” 陆霁安在这临安声望不高,他说的话,这些百姓压根不听,下头的官吏,如今也是靠南安王的脸色,有几个肯听的。 让他一个人着急也没用,但如果真了事,他又逃脱不得。 真是一盆屎盆子在头顶悬着,一个不小心落头上了。 容央正想问问那药价如何,就听说南安郡王府的人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 “好像说为了祭祀河神的事情来的,如今少夫人您为主祭,这事已经传到临安大街小巷,每个老百姓都知道了!” “这下着大雨,还在堤坝上造台呢。” 容央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堤坝上!这是叫我祭祀还是叫我当祭品啊!” 风大雨大海浪大的。 到时候一卷直接给她喂龙王了。 她会游泳可不代表自己能在海里当哪吒啊! 拜托! “哪个王八羔子选的地方啊?明明可以直接送我去死他还给我搭个台子呢。” “这,听说这里历来的神女都是这样的。” “然后呢,跳下去嫁给河神啊?”容央问道。 “这……这倒是没听说。” “不去!不干了,谁爱祭祀谁祭祀去。” 容央一摆手。 “这,少夫人,这会激起民怨沸腾的。” 容央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她能有什么大出息。 无非就是想汉子黄金热炕头! 每天调戏调戏陆霁安,攒够了本钱,麻痹了众人,跑路的时候好走啊。 结果一个个给她设置难关,她又不去西天取经干嘛降大任给她! 第173章 你可别喜欢我啊 容央想摆烂,可有人不想。 这不,见给陆府传递了话,结果容央一动也不动。 那知府家的李夫人又亲自登门来了。 这回容央夫妇将南安王府得罪得一干二净,他们这些手底下的小官员也是看南安王的脸色行事,若是不做点什么,如何效忠王爷,让王爷看看自己的诚意。 尤其是华明珠,更是一定要让李夫人将容央请出去。 想当神女!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容央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虽然很想把她打出去,但还是让人把她给放进来了。 果然,这是连场面话都不想装了。 “陆夫人,这祭奠河神,可是我们临安的大事儿,可不是你说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脑热就能躲过去的,还是早些去准备吧。” “我一个外乡人,又不懂临安的风土人情,这样的重担,我可担不起,李夫人,要不还是让给其他人吧。” 李夫人就知道她要这么说。 “陆夫人,不是我们要为难你,只是这神女面前可不是说谁上就能上的呀,如今全临安全的百姓可都知道了,陆大人日日去外头奔波,还不如您一句话呢,只要您成了这神女,让老百姓搬走又是什么难事呢?” 容央的表情冷了下来,“往年是如何祭祀的我也不懂啊,你们也没出个人来教我,这要是搞砸了,我也只能在祭天那日,向河神老爷哭诉,合着就满临安,也就我们这外来的夫妻俩为临安的老百姓操心咯。” “你!”李夫人知道她伶牙俐齿,这脸皮倒也是厚实! “陆夫人放心,会礼官陪同的!” 说罢,李夫人就借口身子不适要提早先走。 容央才懒得送她,等人一走,就叫绿盈赶紧拿了柚子叶洒扫。 “夫人,咱们真的不去?” “你没听她说,给我把临安的百姓给搬出来了,我要真不去回头,他们就得说这是老天爷降下天谴了!咱们府上到时候被人一把火烧了,全部变成烧鸡烤鸭,当祭品得了!” “梳洗打扮一下走吧!” 容央收拾妥当,领着陆珍一块去了府衙。 结果到了那边,竟然还要坐在风口里干等着,那礼官也久久不见人。 问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明摆着将她晾在这给个教训呢。 容央起身就走。 “哎,怎么走啦!”府衙的衙役诧异道。 听说这位陆夫人倾国倾城,进来的时候一直戴着面纱,还见不到真容呢。 “你们礼官贵人事忙,就不麻烦他了!” 这衙役立刻回去禀告了自家夫人。 李夫人赶紧拿上东西去了郡王府,将今日的事情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华明珠。 “她还想拿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 华明珠心里头畅快,“你做得很好,传令下去不准任何人帮她,到时候祭天失败,我看她还怎么勾搭人?” “可不是嘛,这样晦气的女人,恐怕走在街上都被人用菜叶子给丢死!那陆大人回去关上门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她呢!” 华明珠狠狠喝了口茶,“给她使点绊子,别让她太畅快了!” “您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陆霁安奔波了一日回来,发现容央让人把屋里的饭桌跟矮榻全部挪走了。 “你这是做什么?” 陆霁安一回来连个换衣裳的屏风都没了。 容央一身新做好的练功服,还有一双软底鞋,正在一旁的窗台上压腿呢。 “如你所见很明显,这里已经变成我的舞蹈房了。” 陆霁安无言,“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搬家了。” 容央一边压腿,一边道:“这屋子小,也没别的房间了。” 每个房间都满满当当,本想着不下雨了去院子里练呢,这样看起来还是别想了。 她说着,继续踢腿。 陆霁安倚在门边双手抱胸看了她一会,“你这是练舞还是练功呢?” “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我们舞蹈更柔美一些~”容央说着,差点闪到腰。 陆霁安一个紧张,差点箭步冲过来。 “小心点!” 容央笑嘻嘻应了,“没事儿,我这就是太久不锻炼了。” “怎么好好地想练舞了?”陆霁安将披风递给赶过来的绿盈。 闻言,绿盈撇嘴道:“爷,您可算是问对了,自打我们少夫人抽中了那什么神女不神女的,不是南安王府的人来请,就是那李知府的夫人亲自上门来逼着少夫人去!” “这知道的是请神女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押送犯人上断头台呢。” 绿盈说完,发现陆霁安盯着她,她立刻低下头,“是奴婢口无遮拦。” “知道就好,还不下去。” 什么犯人断头台,说话也没个忌讳。 到底是容央这个做主子的,没有把规矩立好。 “你说她做什么,她又没说错什么。” 陆霁安入内,屋内少了那么多摆件,他也不大习惯。 “发生这么多事情,你怎么不让人来叫我?”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儿,我叫你做什么?难道咱们能立刻卷铺盖离开临安?” 的确不可能。 “放心吧,她们打量着我不知道祭河神是什么个流程?我已经派人出去问了,神女献舞,再由一位声望极高的老者与上苍沟通,送三牲祭品,也就差不多了。” “神女献舞,也不该是你一个人,你怎么在家里练?” “哦,那李夫人让我去府衙,说有礼官,结果就是让我去坐冷板凳,我也想好了,用不着她们出人,指不准做点什么手脚,我看咱们府上的丫鬟聪明伶俐又身段窈窕,各个都是好苗子,这段时间你看我给她们操练起来!” “回头,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功夫!” 开玩笑,她百万主播,区区神女祭祀的群舞彩排她搞不定!小看谁呢。 “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南安王那老王八蛋难看的嘴脸了!” 容央有些兴奋地拉着他绕了一圈,“到时候,我就胡说八道一通,百姓们自然就听你的了!” 陆霁安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开口道:“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个?” “昂~我对你好不好?你可别喜欢上我昂,你好我好大家才好嘛,我懂得。” 容央伸出手拍了拍陆霁安的胸口,一副公事公办,与他无关的模样。 第174章 整个床褥子都湿了 她刚想走,被男人一把拉拽了回来,她一头直接栽进了他的怀里。 “做什么?” 容央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陆霁安低眸看着她,上前一步,容央想退,却退伍可退。 他睨着她,低眸问道:“什么叫别喜欢上你就行。” 容央被男人的眼底化不开的雾给弄得有些迷糊,她一把推开他,“字面意思,你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她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何况他们二人应该有共识,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只不过是躺在一起,同床异梦,难不成他想让她喜欢他? 简直过分。 容央说着,进了内室,抱怨道:“外头回来一腿子的泥巴,还不去洗漱!” 陆霁安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 “还傻站着干什么??”容央坐在床上,准备去给他拿新的衣服,见他还站在那儿呆呆地,开口问道。 陆霁安心里头憋着一口气,直接走进了内室。 容央一见他一腿子泥,差点跳起来。 “脏死了,怎么就这么就进来啦!赶紧让人给你洗洗脚!一腿子泥,房间都给你弄脏了。” 她正说着,陆霁安猛地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床上,揉着她的奶儿冷声道:“不准我喜欢你?你觉得我很喜欢你?” 这男的真是个神经。 阴晴不定,一会一个样! 容央被他掐得生疼,恨不得抓花他的脸,挣脱不开后骂道:“你不喜欢我你压着我干什么!每天非要喝我的奶做什么,我要跟你和离你还不让,陆霁安你虚伪不虚伪!” 男人手下用力。 “嗯,我向来虚伪,所以你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你发什么疯!在外头受了气就撒我身上!” 容央还在说什么,他已经低头一下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揉捏住了乳尖,四根手指抓握的时候,隔着厚实的布料,仿佛滚烫得能够嵌入进她的肉身里去。 手指更是飞快灵巧得极具挑逗意味,抠挖着她的乳粒。 牙齿也愈发用力,咬住上面的红缨,舌尖更是像品尝什么香美的甜点一般,用力吮吸,那含住嘬弄的动静太大了,啧啧作响,容央一时之间挣脱不开,被他上下其手摸了个遍。 身子没一怀疑软趴趴了下来。 陆霁安见吸得差不多了,估算着她动情的时间,突然将她的衣领扯开,粉红的奶尖已经高高已经肿起,颤巍巍地在空中摇晃,被蹂躏过的模样,有一种糜乱的破碎感。 陆霁安忍不住将手塞入她的腿心,皮肤滑腻,没有一丝毛,一线天中湿润软滑,他的手指刚一下来,容央就情不自禁地夹紧了他的手腕子。 不知道是舍不得他走,还是想让他更用力一些。 她哼哼唧唧目光迷离地看着他。 陆霁安喉结一滚低声道:“想让我进去?说出来。” 容央觉得这样实在太没有面子了,但是身体的渴望确实怎么样也排遣不了。 只能红着脸,两条腿蹭着他的手腕子,“你~快点进来。” 陆霁安低低地轻轻一笑,“就这样忍不住?若是照你的意思,岂不是你更喜欢我?” 喜欢你就喜欢你,只要能舒爽,什么话她说不出口。 容央才懒得跟他一样计较这些。 “嗯~央央最喜欢夫君了~夫君快呀。” 操。 陆霁安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强势地掰开。 手指已经摸到了滑腻的花蕊,沿着缝隙,他轻轻扯住了珍珠或拉或拽。 “夫君~好痒~” 容央双目已经迷离,彻底神志不清,说完后连尾音都带着颤。 高山已经近在眼前,宝穴也是随时等待采摘。 手指被那湿润猛地一吸,紧紧贴附着,根本摘取不出,差点陷入软肉之中。 那湿热紧致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仿佛在对他说,将我撑开,进入我,塞满我,用你的东西填满我。 陆霁安感受着下面一开一合的翕动,感受着那紧致的收缩在指尖绽放。 眸光一暗,咬紧的后槽牙勾勒出紧绷的面部线条。 他还没在青天白日下看过容央,“乖让我看看。” 说罢,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她的练功裤从中间的裆部扯开来。 容央好险没气死,“这可是我今天新做的。” “让她们再给你做一条。”男人有些含糊不清道。 在日光下,他蹲下身,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美景。 从他的角度看来,两个高高耸立的乳球如同险峰一般,雪山顶被那微薄的光照耀着,散发着光芒。 平坦凹陷的勾魂摄魄腰,下面是粉色的销魂处。 陆霁安看得有些出神。 容央却因为害怕有侍女闯进来看到而紧张地不断开合。 “你,你干嘛呀,看好了没啊。” “很漂亮,这么好看的东西,怎么一直不给我看看。” 容央都要气疯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吃都吃过了还说没看过。 “还是这么会流骚、水,整个床褥子都被你弄湿了。” 容央有些承受不住他这骚话连篇。 他的舌尖一卷,容央的魂都快飞了。 这男人当真是恶劣至极。 一边说着她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一边又这样无端端地撩拨。 她仿佛身在冰与火之中,煎熬得浑身仿佛撕裂成了两半。 外面有人语声传来,容央“叽咕”一声,又从下面分泌出了许多水液,陆霁安的鼻子跟下巴上都沾染上了许多。 “有人来了,你赶紧起开!”容央强撑着仅剩不多的意志,对他吼道。 陆霁安扯过被子,狼狈地起身,“我去洗漱。” 容央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自己爬起来换衣裳,心里埋怨死这个狗男人了。 陆霁安觉得自己的情况很不对劲。 他洗漱完之后进了书房,免得再撞上容央。 裴知聿已经在书房里等他了。 “你换个衣裳还是吃饭这么久?” “突然有点事儿,你那边怎么样?” “草药已经在偷偷涨价,看来他们已经预料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并且并不着急,估计是已经找好替死鬼了。” 这替死鬼是谁?显而易见了。 第175章 你喜欢上了还不承认 “不说这个,你那夫人大白天的闹得搬家具搞舞房,倒是热闹。” 陆霁安没吭声,还想着刚才容易的样子。 裴知聿道:“怎么不说话。” 陆霁安沉了一口气,“我现在听她说话,我心口堵得慌,是不是上次余毒未清?” 裴知聿赶紧放下茶碗,“这可不是小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说快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陆霁安走到他面前坐下,伸出了手腕。 裴知聿细细替他把脉,望闻问切了一番,“嘶,你这脉搏有力,完全没有问题呀。” “不可能,我到现在这里都难受,总感觉喘不上气。” “你这症状,今天一天都有?” “那不至于。”陆霁安抿唇,“刚刚回来才会这样。” “什么原因这样?” 陆霁安看了一眼裴知聿,没好气道:“跟容央说了两三句话,就这样了。” “哦~”裴知聿恍然大悟,“不是毒素,死不了。” “那是为何?” 裴知聿挑眉戏谑道:“纯粹是被气得。” 陆霁安无语地别开头,“我看你这医术也越来越不怎么样了,实在不行,回你的山里进修去吧。” “恼羞成怒了不是,我跟你说认真的,陆阎王什么时候能被人气成这样?可见少夫人对你的特别之处啊。” “她?特别?你也太高看她了。”陆霁安嗤之以鼻。 “你都能被气到心堵了,还小看女人呢?若非太在乎,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把人放在心上,随便一两句话都能把你气成这样,哎,真应了那句话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陆霁安沉默。 裴知聿伸手,他一挡,“干什么?” “摸摸你的心口跳得快不快呀,喜欢还不承认,小心后悔。” “我喜欢她?她就不是我心目中妻子的样子。何况我们不可能。” 裴知聿摇了摇头。 “你摇头做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 “你们王侯之家,三妻四妾也实属平常,我们这种江湖中人,理解不了,总不能让我摇头也不准吧。” “反正在我看来,容姑娘这人性子活泼,爽利大方,脑子里鬼点子也多,别说她生得如此相貌,还才情斐然,这样的姑娘,你觉得她配不上你,我觉得你眼瞎,那些高门千金自然是能为你安稳后宅,但容央可遇不可求也,你若真的不喜欢,总是要提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还不如早点把她放了。” “我想这样的女子,一旦回归自由天高任鸟飞,身边必定是会有志同道合之人与她携手一生,你们这段过去对真正喜欢她的人而言也不算什么。” “何况我很容央也并非非你不可。” 陆霁安那骨子心口喘不上气的感觉又来了。 “不舒服了?不舒服就对了,你这就是死丫头嘴硬明明喜欢上人家了,还死不承认,以后有的你受的。” “你到底是来说风凉话的?还是来跟我商量事情的?”陆霁安掀起眼皮抬眼看他。 “行吧,我找我江湖上的朋友问过了,此处不仅仅是药行,衣食住行十三行,临安商会上面背后做主的人都是南安王,你想扳倒他?在临安的地界恐怕没人肯帮你。” “我已经知道了,这点你不用担心。” 裴知聿挑眉,“你堂堂长公主之子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看来你这婚事比你这命更值得担心一点呢,行了,我回去看我的书了。” 等裴知聿之后,陆霁安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好一阵子。 容央跟他生气呢,自然懒得找人去叫他。 “还在书房?孵蛋呢?” “可不是,蜡烛也没点,如今这冬日,又下着雨,少夫人,要不自己去,请爷回来吧。” “不去逗死他得了。”容央扯了被子就要睡觉。 绿盈无奈,“要是爷生病了,少夫人你可别心疼啊。” “谁要心疼他?”容央翻了个身,想了想还是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一边拿披风一边骂道:“真的是讨厌鬼!连睡觉还要人去请。” 绿盈跟在后面赶紧说了一句,“不仅睡觉呢,爷回来后好像没吃饭。” 容央翻了个白眼,“让厨房给他弄一碗饺子。” 说罢,自己提着灯笼去了书房。 刚到差点被这屋子给冷出来。 “我的天爷呀,你坐在这儿当土地公呢?”容央凑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还不跟我回房去?” 容央说完,将灯笼递给他,“赶紧的,别耽误,明天我还要训练歌舞呢。” 陆霁安呆坐了一会,才起身跟了上去。 容央一边数落一边指挥着他去把饺子吃了,一边骂骂咧咧上了床。 陆霁安也不想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遂直接转移的话题,“这些人针对你,毕竟也不会让你好好排练,神女祭祀要十一人,要择选本地未成婚的女子,若是……”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家这么多漂亮,姑娘还凑不起十个?她们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那真是太小看我。” “祭祀那日你等着吧,我必定要给全民安全的百姓一个别开生面的祭神舞。” 容央说得出做得到。 第二日陆霁安一起床,发现容央不在床上。 男人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去叫人找人,结果发现院子里传来了大动静。 他打开门一看。 一排的侍女穿着差不多的练功服,正一脸痛苦的在练基本功呢! “少夫人,您还是放过我们,我宁可去扫地。” “是啊少夫人,我的衣服都还没做完呢,我还是回去绣花吧。” 容央拿着教鞭,清了清嗓子道:“急什么急什么现在少夫人需要你们,如花似玉的年纪,多运动运动!” “少夫人,咱们真的不行。” “不许说不行,我们是什么人?” 一群丫鬟面如土色,齐声道:“靖远侯府的人。” “大声点。” “靖远侯府的人!” “对,保持这个气势,咱们京城战队,哪能输给临安的都给我支棱起来!” “你你你,腿抬高,腰背挺直,绷脚尖绷脚尖!” 她看了眼打开门的陆霁安,“今天没人给你端早餐了,自己去厨房吃吧。” 第176章 这么多人看热闹 陆霁安挠了挠鼻子,今天看来是真的没人侍奉了。 好在他在军营里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自己去打了井水,洗了脸去厨房的时候,发现了裴知聿也坐在小板凳上吃东西了。 “起来了?”裴知聿问道。 “嗯。” 陆霁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他一屁股坐下来还在等饭吃呢。 哪知道等了一会,裴知聿打趣道:“自己去锅里夹,你那媳妇,连厨娘都抓去练舞了,咱们今天自个吃。” ? 陆霁安认清现实,厨房里确实没人。 那院子里也算是惨叫连连了。 “少夫人啊,我真的不行了!” “哎哎哎我好像抽筋了我!” 裴知聿手指点了点桌面,“看见没,咱们就别在这碍事了,自己起来动一动吧。” 陆霁安自己去厨房,打开锅盖,发现锅里有一排玉雪可爱的……这个叫什么来着? 他怎么没见过。 “你有福气,媳妇亲自做的,大清早就在院子里捉新下的鸡蛋,说做什么纸皮烧麦,味道确实不错,还有这鸡蛋豆浆,味道鲜美浓厚。” 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是他有这样的媳妇,他保准乐死。 又貌美如花,又下得厨房,还这么有意思,每一日鸡飞狗跳的,多热闹。 总好过死气沉沉。 陆霁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皮薄馅大,里面还塞满了腊肉跟糯米喷香地裹在一起,说实在的他来临安后,根本不习惯这里的饮食。 倒是里头放了京城她在路上非要买的腊肉后……那食欲才开了不少。 他就着豆浆,一人吃了一屉,这才出去道:“走吧。” “今日我也要出去?” “你不跟着我出去,在这也是碍眼。” 女人们练舞,他们杵在这打扰了容央,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何必在这招人白眼。 这边,南安王府也十分在意陆家的事。 日日都派人在巷子口盯着呢。 只是他们来的时候从京城带的人,没办法把人安插进他们府邸,人虽然不多挤在那个小院子,倒是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这王恪被陆霁安伤了腿,这一直不曾露面的南安王也发了大火气。 王妃更是哭着进了他的书房,要他给儿子做主。 南安王又岂是自家儿子那废物东西。 “与其在我这哭哭啼啼,不如去管好你的儿子!色迷心窍改不了的老毛病!” 王妃闻言更是哭倒在了地上,“天可怜见啊!我儿怎么会对她下手,那满院子女人,难不成缺她一个。” “你少在这里忽悠,你儿子什么德行!难道你不知道?” 王妃一噎,小声道:“是生得有几分姿色,那也不代表是恪儿先去了她院子,保不齐是她先勾引恪儿呢!” “呵,人家嫁的是什么人,你儿子又是什么人?她看上你儿子?我都替你臊得慌!” 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贬低儿子,王妃心中也是愤愤不平,“饶是那陆家小子再好!那恪儿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唯一的嫡子啊!” “这我当然知道,那陆家小子敢在我的地盘上对我的儿子动手,我们若是一直不给他个教训,真当是什么人都能爬到我的头上撒尿,你等着吧,他若不像我低头成为我的人,我不一定要他有来无回,只是他的身份到底不简单,绝对不能在我们临安之地界出事,这点你要给我弄明白!” “绝对不可派人暗杀,别看现在日子过得还成,京城里那位,还等着将我们的爵位收回去,切莫露出把柄来。” 王妃吸了吸鼻子,“他动不得,那小贱人呢?” “一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南安王醉心权术,哪里会管一个女人的死活。 华明珠一边照顾王恪,一边派人出去打听。 “她都不出门?” “是啊,也不知道那祭天她要怎么办?” “管她去,若是得罪了临安城百姓,有她好果子吃!” 如今华明珠恨死容央了,要不是她,他们夫妻之间如何连这段情分都过不去,现在王恪将一切事情都怪罪到她头上。 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华明珠如何能忍? 容央这一段时日神神秘秘,又是派人去采购羽毛,又是弄些颜料,又要负责侍女的彩排,又要晚上研究妆容。 常常是陆霁安醒过来的时候,她在忙,等他睡了,她还在忙。 只是半夜醒过来的时候,那娇俏可人的小女人又在他的怀中睡得喷香。 陆霁安自己都有些心疼,很想问问她如果真的不行,要不就算了。 可是容央炫了一碗粥后,大手一挥,又带着侍女们去彩排了。 显然对这件事情热衷得很,不需要旁人插手。 容央本来也对这事不是很上心,但一想到华明珠那帮臭婆娘居然想看她的热闹。 人还要争口气呢,她绝对不能让她们把她给看扁了。 惊蛰跟绝影本来在站岗。 也被容央给叫下来了。 “你们两个,从这到这,给我穿上两条钢索。” “钢索?” “别问,照着做就成,自然有用处。” “阿朱!” “少夫人。” 容央想了想道:“练习轻功的身法,你来教一教她们,记住,动作不能太僵硬,还要矫若游龙!” 阿朱一脸困惑,“可少夫人您不是彩排舞蹈么?” “舞蹈也不一定非要一种表达方式,再去把府上的男人都给我叫来。” 陆霁安今日不去衙门,听到这外院的门都开了,进来了一群府兵,他忍不住走出来看看。 容央坐在屋檐下,看着这群人,嗯,还是他们靖远侯府选的人好啊,长相标致,比外头的男模特的身材也不差呢! 就这样去,绝对震慑全场! “好,今天我们就开始最新的彩排!” 府兵们面面相觑,“啊?” “你们自己带上趁手的兵器,脱光了上衣,操练起来,最近看你们来了临安都懒散了不少啊!” 府兵们一头雾水,陆霁安更是不解。 到了晚上扒拉着容央的睡衣问她,小妮子也不说。 “这是秘密,都被你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反正再过七日便是祭天圣典,不会丢你的人。” 第177章 神女祭祀! 等到了祭天那一日,竟然破天荒的雨停了。 因为下暴雨,那新来的县令烦得很,一会要他们注意房屋防水,一会要他们住在低洼地的都挪出来。 大家都没去堤坝上看过。 可祭天是大事,这好日子,龙抬头,总要让神明老爷看看自个的诚意。 所以一大清早,全城百姓几乎齐齐涌动。 手里拿上了,鲜花水果,还有一些平安符,有些大气一些的自己杀了猪都让人一块儿抬了过来。 光是出城,这条路上都已经堵得密不透风。 等到了祭台,便各自找位子坐下。 华明珠今日等着看容央那小贱人的热闹呢?所以一大清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因为出城的百姓太多,所以马车抵达祭台的时候,圣典都快开始了。 百姓们只知道今年的神女不是本地人。 也不是什么民间选出来的八字合拍的,听说是在神女面前,经过神女同意的。 来之前就已经把这件事情传到神神叨叨了。 对此,大家对这位外地来的新任祭水神的神女是毫无意见。 那神女大人都同意了,他们这些做老百姓的能有什么意见? 这不,仰着脖子,等着呢。 浪潮翻涌,惊涛拍岸。 祭台陆霁安命人每日严加看守,生怕有人暗中做手脚,出现意外。 不过容央今日还未露面,连带着几位官员都在好奇,那美若天仙的陆夫人今日会如何。 一直借口身子不好的南安王今日也出来了。 大家都在看着他的反应,毕竟郡王被陆大人所伤,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然而南安王宛如一个慈爱的长辈,对陆霁安嘘寒问暖,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芥蒂。 陆霁安自然也如同一名谦逊的晚辈,与南安王闲话家常。 这官场里滚过的大小狐狸,如何表面和气大家看在眼里,至于这心里怎么骂娘?那大家就管不着了。 李夫人从下面赶过来,挤到了华明珠身边。 “郡王妃。” “怎么这么慢。” “没办法,我已经去打点过了,等会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一票人带着队痛斥那容央不配祭天!” 华明珠冷笑道:“她本来就不配,我倒是要看看,今日之后,这女人有何颜面在临安立足。” 那些衣服首饰可都是他们准备的。 跳着跳着,衣衫碎裂,玉体横陈于人前,那就不关旁人的事了。 只能说这小贱人自己不检点!怪不得旁人! 这边,容央在准备换装的后台做最后的打扮。 “少夫人,这还有一大批说是府衙送来的舞蹈服,说是每年都穿这套,说咱们穿得不行。” “就当没听到。” 这边的人见计谋不成,立刻回来告诉了李夫人。 华明珠侧目道:“这可是祭河神的大事,容得她选穿什么衣服?去告诉她,只能穿我们准备的。” 李夫人咬牙起身,到了地方,容央却不见她,李夫人只能耐着性子,隔着门缝对着里头道:“陆夫人,你可千万不要任性啊,这祭河神可是半点不容有失,哪能自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多谢李夫人提点,这大半个月都没瞧见李夫人为了这种事儿上心,这都快开始了,李夫人总算知道了?” 李夫人抿唇,“陆夫人,我是跟你说认真的,这每年都是同一套衣服,今年哪能破例呢?”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今年的雨比去年的大?有没有可能就是河神不喜欢你们那一套衣服,这登台唱戏还知道换衣裳呢?你们到时候每年送一样的吃的就算了,连跳舞的人穿的衣服都一样?这同一套舞蹈同一套舞衣看着成百上千年看也看腻了!” “李夫人要是没什么事,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耽误了我的吉时,您可担待不起!” 李夫人被气得差点晕过去,这小贱人果真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当真是惹人厌烦! 华明珠听了李夫人回来说的话,冷笑道:“既然她不听劝,就让她知道知道利害,真当我们临安是京城呢?竟然拿我们的祭河神来开玩笑,我们就坐等好戏吧,反正你也提醒过她了,至于她听不听,那咱们也管不着不是?” “没错,她就算换了衣裳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跳出花来!” 这边,德高望重的南安王已经在老百姓的注视下,登上了高台,拿出了早就让人拟写好的唱词,祈祷上苍,庄重威严的古朴鼓声,由三百名汉子齐齐敲响,鼓声震天,雷雷风声。 百姓们已经不顾昨晚上下过雨的地面有多湿润,自己找了空地,祭拜河神,求祖先保佑,求神明庇佑。 在这庄重的气氛之下。 每次最盛大的神女献舞却迟迟不上场。 李夫人准备好的人立刻在人群中发出议论声。 “我听说那京城来的神女,压根没有去府衙参加过我们祭神表演,她的心不纯不净。” “神女不敬河神,还在吉时不上场,这要闯下大祸,会降下天谴!” “天谴将至!临安完了!” 议论声从小变大,逐渐蔓延。 恐惧在每个人的脸上浮现。 有人火大道:“那神女到底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就在民众议论声响起的时候。 华明珠面上流露出得意的表情,对,就是这样,他们的议论是越大,容央死得就会越惨。 到时候激起民愤,别说陆霁安是皇帝的亲外甥!那容央都得上了火刑,以告诫天地! 就在民怨沸腾之时,箫声起! 不知道从哪落下来的花瓣洋洋洒洒从空中掉落,老百姓们诧异得仰起脖子来看。 “天!神女下凡了!” “神女!是神女!” 华明珠正准备喝茶呢,闻言抬眸望去,直接那茶水都泼到了自己身上。 只见一群身穿白色羽衣,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女从空中缓缓而来,彩带翻飞,随着她们御风而来,那花瓣更是簌簌而下。 等她们轻灵落下舞台之后,鼓点声起,烟雾缭绕之中,一名绝美姿容的少女,御风踏雪而来,她手腕上的金玲犹如佛诞赞歌,这打扮如同壁画上,传闻中的河神座下神女,竟然一模一样! 不少老一辈的临安百姓竟然五体投地,被这场面震慑得不敢抬眼。 第178章 预判了你的预判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华明珠失态,直接厉声呵斥。 却被南安王妃一个眼神给震慑了回来。 “这什么地方?你敢在这大呼小叫?还不给我坐下!” 华明珠心有不甘,却只能憋着一口气缓缓坐下,视线死死盯着正在空中盘旋的容央。 其实不只是她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甚至连全临安城的官员及其夫人,都不敢想! 今年的神女祭祀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好的陆夫人压根不去府衙彩排,也根本不出门! 说好的今日一定会丢丑呢? 陆霁安眯起眼看着正在空中摆出各种神女姿态的容央,今日她的装扮比以往更加凸显五官与气质,每天晚上拉着他反复研究妆容,如今看来这拉着他每日研究,总算将历代化作典籍中的神像精髓拿捏精准了。 只见容央本就倾国倾城的面上,眉型弯弯尾沟飞眉入鬓,额头以珍珠围圈中间镶嵌红宝石为花钿,妆容浅淡,强调了,神性与佛性,将她本就浓艳的五官,魅惑人的气质给压了下去。 长发全部盘起,做飞天髻,彩带寰宇,臂钏金光,她舞步轻灵,动作美轮美奂,真真是如同壁画上走出一般。 更不知道从哪里赞歌正在远处传来,当真是让人在云雾之中,仿佛进入了那天宫,看着神女从天空中缓缓走来,为诸位作舞一曲。 而有人在缥缥缈缈之中,仿佛见那天空中有龙爪闪现。 “有龙,我好像看到龙了!” “是水神,水神显灵了!” “苍天佑我临安啊!” 百姓们齐声祝祷,甚至有人已经不管不顾地朝着容央跪拜下来。 而就在这时,容央已经落在了祭台之上。 华明珠的手在袖子里握紧成拳,因为太过用力,那养的水葱充实的指甲竟然齐根被她拗断。 “小贱人,等会儿我就要你好看!” 就在容央落下的那一刻,原本立定不动姿态各异的侍神少女们开始纷纷变换舞步,百姓们简直目不暇接,跟以往的神女祭祀相比,这个更具神性,那舞蹈更是比庙会表演还要好看呢! 更重要的是若不是神女,总会生得如此倾国倾城! 让全城老百姓惊呆的容貌! 此刻大家早已经忘记了容央就是他们嘴巴里刚才吐槽的京城来的贵妇夫人! 舞姿变换的同时,突然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手拿各种利刃,赤着上身的侍神侍,雄浑的男子气息一旦涌入,直接打破了原本的柔美。 刚柔并济,犹如上了古祭台。 男人委屈的呼喝声,配上女子飘飘欲仙的动作,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而南安王看着民间百姓一个个再次高呼神女千岁,河神大人佑我临安时。 连手上捏着的卷轴都在微微用力。 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南安王也只是微微一笑,十分有风度地夸赞道:“侄媳妇当真是妙人,难怪你远赴临安,也要将她带上。” 陆霁安夜没想到容央一天到晚闷在院子里,能弄出这样的花样。 他根本挪不开眼。 事实上,大家也正羡慕他这小子命好。 出生就是长公主与靖远候的嫡子不说,当今皇上又是他的嫡亲舅舅,年少英才两榜进士,生得貌比潘安,能文能武,娶个老婆更是不得了,看看这天姿国色,当真是比天子还要有艳福! 想想心里真是泛酸,凭什么啥好事儿都给他捞着了?! 难不成是每年给菩萨的供品少了? 陆霁安可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他倒是想亲自去迎一迎神女大人归家。 然而就在此刻,华明珠突然绽放出诡异的微笑。 马上就到了! 等容央那小贱人踏入必经之地,替神明祈愿的时候,一定会跌落那钱塘江的滚滚浪潮之中。 就让人神女祭天去吧! 华明珠正等着呢。 事实上也的确如同她所想的那样,只是那木台支撑不住要倾斜倒下的时候,百姓们长大了嘴巴,诧异看着神坛即将倾覆,没想到一瞬间,那群侍神侍竟然猛地抱起的侍神侍女,一把飞跃而起,顺着刚才的钢索重新飞回天上一般,坠入烟雾之中。 而神女大人竟然在神坛歪倒在一边的时候,一个纵身弹跳而起,稳稳立在了坍塌倾斜的神鼓祭坛之上。 还做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姿势。 华明珠再次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 李夫人也傻眼了,“这,这不对啊,她明明派人做了手脚怎么会这样?” 华明珠扭头质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派人做手脚吗?” 李夫人连连摇头,仓皇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啊!你看这神坛明明也掉下去了!” 是啊,是掉下去了,可是没人告诉她们,这容央竟然还能飞起来!!! 这简直出乎意料! 李夫人再能掐会算,也算不到这一层啊! 华明珠咬牙,恨不得亲自上去手撕了容央! 然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台下跟万千民众一样,看着容央。 “神女神威!神女神威啊!” 容央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安静,让自己说话。 “吾承天谕,特来下降凡间,传承天意,临安百姓听讯!” 这下,沸腾的声音渐渐停息。 容央勾唇一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 “临安承天受命,为一方要塞,鱼米之乡,百姓安居乐业,然天降大任,面朝东海,唯有上下一心,为家为国为社稷,方可平安百代!” “治水患,防微杜渐,齐心合力,所求必应。” 容央点到即止,俯身微微颔首后,再次张开双臂,在烟雾之中,消散于人群之中。 …… 广场上久久无法回神,直到那祭坛摇摇欲坠,才有人率先顶礼膜拜。 “谢神女指引。” “神女发话了!” “神女显神通!” 李夫人安排的人压根没有说话的机会! 一旦开腔,怕是要被万千民众的唾沫给淹死! 第179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南安王想再说些什么,扭过头时,陆霁安已经不见了。 他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不是个简单的,靠着老婆弄了个玄乎其玄的神女,就能把这件事情给搞定。 看来今后他目前已经得到了百姓的尊敬,其他事情办起来,更不是问题了! 棋差一着,恐怕以后再想控制这小子,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容央顺着铁索被拉上来的时候,没想到站在那迎接自己的会是陆霁安。 “夫君!?” 小丫头瞪圆了眼儿,原本蔫蔫的表情瞬间来了精神。 像个小蝴蝶似的张开了双臂。 陆霁安赶紧一把将她抱到了怀里,缓冲之下,容央几乎是栽进他胸口的。 男人稳稳将她在原地转了一圈,落在了地上。 她脚刚一落地就兴奋道:“怎么样怎么样,我今天做得好不好?” 陆霁安低眸看着她,“嗯,你做得很好。” 容央难得听他夸自己,抖了抖精神道:“那当然!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去准备,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的!没有让你失望吧。” “没有。”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完全惊艳。 不过一想到方才,那些男人黏在她身上的目光,陆霁安就有一股挖了他们眼睛的冲动。 容央看了眼府上的小厮们,还有陆霁安找来的那些江湖人士,因为个个都是壮汉,所以吊威亚啥的,简直易如反掌。 福慧嬷嬷领着厨娘跟没参与演出的侍女放烟饼,烘托氛围。 还有一堆请来的和尚念经,也算斥巨资了。 总算是把这舞台给撑起来了! 容央小嘴叭叭叭,恨不得跟陆霁安分享一切。 “你不知道我刚才站在台上的时候,好多台词我都忘了!好险最后给想起来了胡诌了一顿!我是不是还有急才?”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说起这个还没说你呢,不是说过了,这招太危险了,叫你不要用?” 昨晚上他在这蹲守的人,就已经告诉他有人暗中对祭坛下手,这事情他们也早就知道了,未免打草惊蛇,所以按捺不发。 还以为容央会按照他的要求,今日就不往神坛去,只在空中飞一飞也就罢了,哪知道这小妮子胆子大得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仅行了,环非要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若是这些人不注意,没拉上绳子,她岂不是要葬身海潮之中! 一想到这画面,陆霁安只觉得肝胆俱碎。 还好这小小女子一切安泰,也免得让他焦灼万千。 不过还是得好好跟她说说利害关系,别总是没个轻重,什么危险做什么。 这边容央去换了衣服,再出现在人前的已经,已经是高贵典雅,名言不可方物的陆夫人了。 与刚才的模样相比,真真是各有千秋。 那跟着一起来观礼的王恪更是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早知道被她打得那一巴掌,都是香甜的。 若是能得到这样的女子的青睐,那真是不负此生。 容央途经之处,不少百姓都连连注目,虽然已经看不清陆夫人的相貌,但是那卓越的风姿还在每个人的心中啊! 容央倒是不介意被他们瞧着,要不要要注意仪态,巴不得挥挥手跟她新收获的粉丝互动一二呢! 宠粉可不讲究古代还是现代! 然而她现在还要去打怪。 如今陆霁安这毫无存在感的县令大人,也夫凭妻贵,在临安百姓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想来明日安顿他们离开,也能顺利一些。 只是眼下还要解决安顿问题。 容央今日神女祭天,自然与陆霁安一道回来。 陆霁安也不想私底下再找南安王旧事重提。 直接现场躬身询问,是否能上下齐心,拨冗一块场地和府宅出来,好生安顿避难的百姓,以免造成人员伤亡。 这法子虽好,也得有人配合。 这些人还不是看南安王的脸色行事,听到陆霁安询问,几个人立刻看向了南安王。 容央也偷偷瞥了一眼南安王的方向。 呵,一看就是糟老头子坏得很。 没安好心的样子! 这一会子吊着胃口是想找机会拒绝吧。 老娘费时费力可不是让你说不的! 容央立刻道:“王安心系临安百姓,身子骨不好也要亲自登台,怎么会拒绝你的要求,夫君你真是多虑了。” 她说着看向那几个事不关己的官员道:“毕竟如今全临安城的百姓都听到了,要上下齐心,可若是上不齐心,下面的百姓也是会有怨言,若是出了事,夫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回头给皇帝舅舅写信的时候,也要说一说这边的事,夸一夸这临安府的诸位大臣是如何为百姓操心的,也不能让诸位大人白忙活一场不是。” 这话说的。 有些人立刻坐不住了。 这话就是拿皇帝压人了。 陆霁安身为一个男人,不屑用这种办法。 可容央才不在乎呢。 面子能当饭吃啊! 让这群王八蛋听话就是好法子。 看我给他们一一拿下! “陆大人这是……威胁我们么。”李知府突然板着脸问道。 容央哎哟了一声,“李大人这话怎么说的,我乃神女钦点为百姓祈福,我想的自然也是为百姓好的事,虽然各位大人每日里忙着赏花斗鸟,我还记着让夫君在奏疏之中提上一嘴,既然不乐意那便不提了。” “不提好的,了解的地方也是该详尽提一提的,比如说最近这悄悄涨了米粮的价钱,盐税也高于往年的原因,反正这商会也尽在大人们的掌握之中。为何在这水患来临的前夕,要做出这样的涨价行为,想来诸位大人为官甚久,在此地知根知底,有自己的理由吧。” 容央说完,那几位大人差点被噎死。 “陆大人,此事女眷不方便插嘴,还是请你们家夫人下去吧。” “我乃神女,临安百姓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这不是前些日子诸位大人派人来,请我去府衙的时候说的话么?” “怎么这会儿祭天还没结束,就不许我插嘴了?” 娘的!真真是个难缠的婆娘。 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180章 嘚瑟的尾巴起飞 “看来诸位大人这是不敬神明啊,这费时费力弄出个神女祭天,也只是为了耗费全城百姓的心力,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没读过什么书。” “之前我说这神女祭天,我一个外乡人不合适,可是李大人王大人的夫人成日里往我府宅里跑,跟我说什么,百姓苦,为官的难,怎么这会李大人跟王大人自己倒是不懂了。” “连我夫君都大半夜地拉我起来,跟我陈情理由,说什么地方官就是父母官,食君之禄什么担君之忧……看来,这都是……” 见容央越说越不像话,有人开口道:“哼,妇道人家,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教训人!?” 他们可是朝廷官员,区区一介妇人,也敢对着他们指桑骂槐!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我婆母也常说,自己出入宫闱,幼承庭训,先皇在世时,更是打小就坐在先皇腿上听着朝臣上朝的,不过容央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不懂,今日算是受教了,大人放心,我务必在家书中写上这么一遭,望我婆母也谨遵教诲!” 容央说完,直接冷下了脸,“夫君,既然这神女祭天也代表不了什么,我们可别替人背了黑锅啊,到时候说的话不算话,唾沫岂不是喷我们自个身上,这天谴落谁头上这老天爷自有分辨呢,赶紧敲锣,让百姓们都知道!” 容央见状就要撒泼。 “陆大人!你这也不管管!”大人怒喝! 陆霁安一脸无奈,“不瞒诸位,我惧内。” 很多话,他不好说,容央一个丫头片子想撒泼就撒泼,不给这群人一点颜色看看,还真的以为他们好欺负了。 容央已经准备叫人了。 “陆夫人!陆夫人啊。” “啊陆夫人,下官绝没有这个意思。” “下官也不是。” 容央一副不退不让,你们这群人要作死我就让你们死得很灿烂的架势,全靠厚着脸皮给这群人一一拿下。 一直装龟儿子的南安王总算开腔了。 “这事情既然已经由圣女开了口,我想城内有空置的屋宅皆可,并且也可以征召壮丁,搭建一个安居所,毕竟每年潮汛不同,早晚也是用得上的。” 老龟毛一发话,剩下的官员起身行礼。 “王爷英明。” “王爷睿智。” 我呸!明明是他们出的提议,现在英明睿智的就是别人了。 容央皮笑肉不笑,却在这一刻对上了那南安王的眼神。 被那男人锐利的目光一扫,容央却笑得从容灿烂,甚至隐隐有挑衅之意。 南安王眯起眼,倒是小瞧了这小小女子。 陆霁安挡住了他的视线,对容央道:“等会还有分肉仪式,我还不能走,你先回府还是怎么?” “我干嘛回去,我出了一次风头,当然要去让那些想害我的人面前遛遛,我气死她们!” 容央立刻扶了扶头上的珍珠金簪,哼,戴着她们送的礼物,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她们的脸色了呢! 华明珠现在恨不得直接把李夫人踹下钱塘江去。 这一群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打圆场。 大家都是明摆着阴容央的。 哪知道她就这么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哟,都在这呢,怎么一个个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啊。”容央笑吟吟从一旁上来。 华明珠连场面都不想圆,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不过容央也不在乎。 “阿珍啊,今天这天气不错啊,就是没什么景色,还有一股隐隐的怨气,这可是祭天的大日子,满天神佛在天上看着呢。” 容央说完,看向李夫人她们几个,“尤其是有些魑魅魍魉,都会全部现行,灰飞烟灭哦。” 李夫人被她一看,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陆夫人刚才辛苦忙了一场,累了吧,快坐下休息吧。” “不累,为老百姓祈福怎么算是累呢?这不是李夫人你当初说的吗?”容央说完,乐呵呵地笑。 成功看到了李夫人面如菜色,抖如筛糠。 “今天的天气还算热乎,怎么诸位夫人的脸色都这么差呀?不愧是对神女有什么不满吧?” 这话说得,一群人立刻扯出一个笑容来,“没有没有,就是风有点大,吹得脸上的胭脂有点花了。” “是呢,人的相貌倒是其次,这心肠好不好啊?才最要紧,不过都说相由心生,指不定是有一点道理的哦,那肚子流黑水的,再好看也不过如蛇蝎,天上的神仙那会保佑这种人呢,早晚要倒霉的嘛?” 容央说完,立刻假装惊讶地捂住嘴巴,“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没说您难看啊,我的意思是心肠不好的人长得不好看。” 那夫人当场气哭,容央却翻了个白眼,拉着陆珍走到了李夫人的位置上。 李夫人一愣。 容央道:“李夫人这位置不错啊,正好能看到神坛跌下来的位置呢,要不是李夫人高瞻远瞩,好像一开始就能知道神坛断裂似的,还是李夫人会选位置。” 李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陆夫人可不要胡说八道啊,我就是随便一坐,这神坛如何倾覆,那我可不知道了。” “陆夫人口口声声说满天神佛降下的惩罚,保不齐是陆夫人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惩罚劝谏呢?”华明珠说完。 容央点头,“说得有道理呀,可我今日是神女,神女亲自选的人,也会降下惩罚?还是说,你是在说神女是罪人?” “你?!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挑拨是非。” 容央俯下身盯着华明珠,“我是不是挑拨是非胡说八道?你不是一清二楚吗?想搞我啊下辈子吧贱人!” 容央说完,冷哼一声,直接带着陆珍走人,甚至仿佛压根没看到南安王妃似的。 “今日的事情,我母亲必定很是好奇,我会一五一十向她老人家陈明的,免得母亲在京城担心儿子儿媳被人在外头欺负了,还不知道呢。” 华明珠气得不轻,扭头道:“母亲你看她这猖狂的样子。” “啪!”猛地一巴掌落了下来,“废物!” 南安王妃现在才知道自己夫君为何如此生气,真是连一个小小的容央都弄不死。 要她何用! 第181章 都来临安了 容央乐呵呵带着陆珍上了回家的马车。 “痛快!”容央松弛了一下浑身的肌肉道:“你看到她们的表情没有!活像是吃了屎哈哈哈!” 这么粗俗的语言,陆珍瞪圆了眼,拿绣帕掩面后低声笑道:“嫂嫂你还是想把能说的都说了吧,回家你要是在阿兄面前提,他非得说你。” 容央拿出食盒子,挑出里面的蜜饯道:“甭理他,他那木头桩子哪懂什么叫退一步乳腺增生!我这胸口可堵塞了大半个月了!我现在才叫舒坦呢!” 真真是梦里都想起来扇烂那帮贱人的嘴。 穿越到现在,就来了临安最舒坦! 容央靠在软椅上,“现在回城也没什么事要做了,要不咱们去逛街吧,看看最近街上来了什么新鲜东西没有。” 今天百姓都出门了,商户也派了自家女眷和小辈来祭河神。 等分完肉回来,堪比庙会呢。 年前最后一波收割,商家们可不是要拿出好吃的好玩的来大赚一笔。 容央憋了大半个月了,都想好买点啥了。 “你可别给你哥省钱啊!你这次也是大功臣,前后忙活,舞美舞台都是你帮忙的。” 陆珍如今从侯府出来,全靠着自己积攒的那点积蓄,容央可看不得她受委屈,小富婆从陆霁安那扣了不少养妹妹呢,比侯府一个月的月钱还多。 果然回城的时候,跟着全城的百姓一起。 马车上因为写了陆家的标志,有人认出来了。 “快给陆夫人让位置,神女娘娘要进城了!” 这么一吆喝,大家齐齐让开,甚至有人主动朝着容央的马车上丢鲜花,蔬果。 这盛大的场面简直把护送容央回去的惊蛰给吓到了。 赶紧护在车窗里,生怕有什么狂徒惊扰了容央。 容央也不敢露面。 只是风将车帘吹起,让人看到神女娘娘的风姿时,还是有一大片的百姓痴了…… “城门处在闹什么?” “好像是祭祀水神,民间活动罢了。” “人多嘴杂,爷,咱们绕道吧。” “嗯。” 容央的马车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进入城内,她对惊蛰道:“前面的奇宝斋停一下,我带阿珍去买东西。” 为了防止被人围观,容央还蒙了面纱。 只是下马车时,与人擦肩而过,被风撩起了面纱的一角。 容央只觉得身边有人站定。 微微抬眸,见到高鼻深目的异域男子正朝着她呆呆看着。 容央微微蹙眉,总感觉这小子哪里见过。 再抬眼时,男子已经走近,柔声道:“敢问姑娘芳名?” 容央将他仔细打量清楚,却低头不语,惊蛰过来护送容央进去。 男子还想跟进来,却被身边的属下一拉。 他立刻走到容央跟前道:“姑娘,在下姓萧!若是姑娘肯告知在下您的芳名,在下必定……” 惊蛰直接挡在了容央跟前,“放肆,我家少夫人岂是你等狂徒可以接近的,快滚!” 一听少夫人,男人有些不甘心地眯起了眼,再看了眼容央的背景,才冷哼一声道:“在下与……少夫人还会再见的!” 说完,男人转身就走。 容央侧首看他走了,才叫了惊蛰过来,“你让阿朱留下,你自己回去找夫君,跟他说,波国三皇子霄铎竟然随意出京!现在就在临安城!” 惊蛰一愣,他身为暗卫,如果是遇到皇家宴饮之类的,是不会出现的。 倒是大哥绝影跟着爷的次数比较多。 何况陆霁安每日就是奔波忙碌于案子,甚少接触什么其他人…… 如果对方真的是霄铎!那这质子竟然随意出京! “少夫人确定没看错吗??” “这哪能看错一看就不是本朝人呢?我曾经跟着夫君见过他们一次,就是册封世子那一次的家宴,还跟他起了争执,绝不会错!” 惊蛰道:“属下这就去,为了以防万一,少夫人还是不要在街上逗留,赶紧回府吧。” 自打魏无言那桩事情之后,容央可不敢随便让这些死变态看到自己的脸,闻言也没反驳,带着陆珍准备回家去。 哪知道,竟然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有人正在等候。 因为陆家的人今日全部去参加了神女祭祀大典,所以连个门房都没有,徐兆林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这容央她们刚一下马车,下人们准备去开门,徐兆林那边也派人下来了。 “敢问这里可是陆府。” 陆珍这才发现是京城徐家来人了。 “徐家阿兄?” “阿珍?” 徐兆林道:“我在这可算是等了你们许久了,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左右打听也没人,这才知道说是临安祭河神,我来得不巧。” “怎么会不巧呢正好赶上我们回来,这是我家阿兄还在坝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这是我家嫂嫂。” 陆珍说完,容央倒是有点脚趾扣地。 毕竟她可是拿元宝这个身份骗过这位徐公子的。 只是如今她女装,又顶着陆霁安老婆的身份,实在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微微一福身。 倒是徐兆林看着她,有些纳闷陆霁安何时成婚的。 但又觉得当面问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太过唐突,便直接拱手行礼。 “嫂夫人好。” 容央微微颔首,“徐公子请进吧,夫君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徐兆林一愣,觉得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这跟着容央回来的人不多,还在坝上那边呢。 府上也没什么主事的,也不好晾着徐兆林,还好陆珍主动请缨去招呼。 毕竟徐兆林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当自己大哥也是一样。 陆霁安急匆匆回来,就见到了家里来客。 徐兆林跟陆珍坐在对面,丫鬟跟小厮跟着,客套又疏离,不过两人这样看来,倒是登对。 “陆兄!” 徐兆林见他回来,赶紧起身拱手道:“可算把你等到了。” “你怎么来了。” 陆霁安摆手让陆珍下去,带着徐兆林去了书房。 “哎,快别说了,家里如今要我娶亲,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正好领了差事,前来助你。” “你这把年岁还不成婚,家里自然着急,有没有想过求娶哪家丽姝?” 第182章 乱点鸳鸯谱 徐兆林一听连连摆手,“我说陆兄,你就放过我吧,这成婚这种事,我若真地想,如今也有子嗣了,我心中所求,乃是一个绝代芳华的女子。” 陆霁安觉得他这人就是读书读傻了。 “何为绝代芳华,容貌?你何时是这样肤浅之人。” 徐兆林笑着摇头,“自然不是,而是……与我志同道合之人。” 陆霁安这下沉默了。 在他看来,徐兆林什么都好,家世人品相貌都没得挑,更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可是却向往自由,突破礼教,可与他家世相当的女子,哪个不是图丈夫有锦绣前程,他眼光又高,若想做个富贵闲人也不是不可以,端看他这才品,也不是没有女子愿意的。 可这小子又连见面的机会都给掐了,这还如何找到志同道合之人。 这不是指望天上掉仙女吗? “你还是别说我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在临安怎么就住这样的地方?” “我是来公干的,你以为是来赏花逗鸟的?” “这住的地方总该要选个心旷神怡之处。”徐昭林不置可否。 陆霁安与他在这方面不算契合,两人也不便多谈,“我这小院还真没客房了,你若要在我这住上一阵子,不如去隔壁租赁一间小屋,总是住客栈,鱼龙混杂也不好。” “买一间吧,暂时我是不想回去了。”徐兆林不差钱,既然来找他,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去。 “你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什么事儿?” “你是说哪方面?不过倒是听说江南一带水贼成患,你这县令也不好当啊。可惜今天我来得不巧,没赶上早晨的水神祭祀。” “确实不太巧,过了今日我要开始忙了。我成婚的时候没请你们来喝杯喜酒,回头有机会你一定要前来。” “那是肯定。” 两人闲话家常,直接把这话题给揭过去了。 容央在房里等啊等,等到快吃晚饭了,陆霁安才回来。 “徐公子走了?” “嗯。” 容央探头探脑看了眼外面,这才紧张兮兮跟着他进了屋,“他来干嘛,不会是母亲让他来看看我怀孕了没吧?” 容央还是怕华阳的。 这要是真的华阳派人下来,她可保不齐现在就要假死遁走了。 “你想什么呢?这种事母亲怎么会派他来问。” 且不说徐兆林是徐家公子,就算是个小厮,那也不是他该问的。 容央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吓死我了。” “不说徐兆林了,你今天说见到了波国三皇子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说呢,我还惊讶呢!我跟阿珍从坝上回来,我说想去街上逛逛,顺便这不是冬日了么,阿珍最近辛苦,我想买些首饰给她,为出嫁的姑娘要打扮得鲜亮一些才好,一下车我就撞见他了! 他倒是打扮的像我们这儿的人,去掉了,那一身波国服饰,满头的小辫子盘起,第一眼的时候我倒是没把他认出来。” “后来他缠着我要问我名字,我再仔细看他,这不就是那个国三皇子霄铎么,跟在端王屁股后头!” 陆霁安蹙眉,“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霄铎可是非皇命不得出城,四方馆里人多眼杂,这霄铎是如何躲避重重眼线敢跑到这临安来的? “我跟他吵过架的嘛!我怎么会忘记他,你也知道我记仇了。” 容央仔细想了想,“绝对没错,他右边耳朵上还有耳洞!寻常中土男子怎么会打耳洞呢!何况就算我认错了人,那高鼻深目,也绝非本朝人!” “这事我知道了,只是如今手头人手不够,只能派人暗暗在街上探查,看看能不能再遇到,再派人去京城四方馆里看看霄铎是不是在京中。” “那如果不在呢,他擅自出京总不会是为了下江南来郊游的吧?” “嗯,这事尚未查明之前暂且不提,我要跟你说说另一件事儿。” “什么事?”容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看徐少林怎么样?我想撮合他和阿珍。” 容央差点口水喷到他脸上。 “啊!?” “阿珍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我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尿性,阿珍一日不成婚,他这心思就不会绝了,徐兆林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思来想去,既然徐兆林来了,也不用问过宋钰,先与徐兆林先相看相看,万一成了一桩好姻缘呢。” 容央张了张嘴,万万没想到陆霁安回来就放了个惊天炸雷。 这陆珍心有所属,跟徐公子相亲? 但是陆霁安这人根本就是个死木头桩子,若是知道自家妹妹心里有了旁的意中人,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八成立刻就会绑着陆珍成婚了。 哪能看着自家妹妹将错就错。 可容央却觉得,没感情结什么婚啊! 她想劝劝陆霁安,然而男人闭了闭眼道:“徐兆琳今晚留在家中吃饭,你吩咐厨下做一些江南菜式,也好款待客人。” “哦。” “还有阿珍那边,你去跟她说一声,听说城郊香山那块地,梅花都开了,让他们二人去那边培养培养感情。若是可以,在临安就把事情给定了,有你我二人为媒,相信两家父母也不会反对。” 门当户对,男未婚女未嫁,年岁正好,两相欢喜。 陆霁安自己想得美滋滋,完全没注意到容央的脸色都青了。 她挠了挠头,陆霁安进了内室脱衣服。 “不来帮我更衣?” “来了。”容央有气无力,正在为自己的好姐妹未来的姻缘唉声叹气,完全没留意男人那灼热的目光和视线。 等反应过来时,陆霁安已经挨着自己很近了。 容央眨了眨眼,想问他要干嘛,他突然跟她鼻尖对着鼻尖。 “容央。” “嗯?” “你今日上台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老娘惊艳死你们,还有就是……威亚不会失效吧。” “你不怕?”明明恐高,刚开始上练习的时候,每天晚上叫得凄厉无比,听说附近的百姓还影传着坝上有女鬼。 第183章 脱衣服吧,到时辰了 容央觉得这小子刚才一顿乱点鸳鸯谱,这会凑这么近问她恐不恐高。 就跟没话找话似的。 “你不知道我飞了好几次吗?非习惯了加上烟雾缭绕,看不清,江上的情况也还好。” 那会儿她眼里全是烟雾,等飞得差不多了,紧张的情绪已经代替了恐惧,再下来的时候,完全沉浸在自己打歌舞台的精彩绝伦上,哪有空想高不高啊。 “那若是出事了呢,不怕掉下去?” “怕,我怕死了!”容央拍了拍胸口。 有什么道理不怕呢,现代都会出事,更何况是古代,各项措施都不怎么好的情况下,还有人准备要她的命。 何况还是为了陆霁安这个狗男人,她还觉得挺不划算的呢? 不过谁让她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呢? 看看这货没了她也是不行呀。 然而陆霁安想听的回答根本不是这样。 “既然害怕,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央蹙眉,“又不是我想做,这不是逼上梁山了吗?” 陆霁安更进一步,容央后退,却被男人揽着腰肢,狠狠扣在怀里。 “单纯的只是因为抽中了神女,不得不上,没有其他的原因?也与我无关?” 容央盯着他,笑得魅惑天成,“陆大人原来是怕这个呀,那你放心好了,我对你呢,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要是突然想明白了,想跟我生孩子,每天准时交公粮,再给点银子,我会很感谢你的。” 这样华阳公主也不用对她步步相逼,也不用背井离乡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到处找后路。 生下一个孩子后,她这个生子工具也就发挥了自己的用处。 想来在靖远侯府,不会有人再注意到她。 她就拿着这点钱,每日混吃等死也可。 跳出陆霁安是自己男人这件事,如果把他当成一个上司来攻略,容央的心态就平复多了。 陆霁安却在听到她这个回答的时候,手腕用力,差点将容央的纤腰掐断。 “干什么呀你?疼死了!”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你还会疼?我看你这种白眼狼,怕是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歹。” “我白眼狼,我才刚帮过你,我白眼狼,这话送给你自己!陆霁安你可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让我不要对你有别的心思,让我记住自己的身份,对,你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你也从来没把我当作过妻子!”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已经做到了你说的,那你也不要越过雷池半步!” 容央一把推开了男人的怀抱,揉着腰肢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对着门外道:“去,让人做几个江南地道的小菜,再从库房里拿一壶酒。” 容央说完后,觉得房间里憋闷得让人睡不着,她头也没回道:“刚才的话我就当我没听过,陆大人,咱们现在挺好的,不是么。” 她反正暴露了真面目,她并不温柔典雅,也不小意温存,没办法将他们的家族规矩世俗礼教放在心里,纵然形势所迫,为了活命去伪装,她也只当是嫖了这小子还能赚工资。 可是陆霁安辱她欺她,泥人还有三分性呢,她本人就是这么贪财好色见利忘义的人,装不了那舍身为他的王宝钏。 他现在要是发现她的好,想与她有什么暧昧,那是想也别想。 睡一觉当缓解体内毒素,大家各取所需就行,他要是存着跟她天长地久的心思,现在换她不乐意了。 陆霁安一直站在屋内,看着她直接拂袖而去,心里一阵莫名的空洞。 换了衣服后也没出去,一个人静静坐在屋中。 还是等红玉来叫他用膳了才起身。 “少夫人怎么自己不来。” 红玉看着表情冷冽的爷,想了想尴尬道:“少夫人她说,忙着做菜呢,让爷别把自家当客人,还要人三催四请的。” 陆霁安觉得自己如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真是连个小厮都算不上了。 刚到了会客厅,只见容央已经开始招呼徐兆林了。 “徐公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想吃什么!这个水晶猪肘可是我们家厨娘的拿手好菜,在外头,可是绝对吃不到的。” 徐兆林有些不自在,大概第一次跟外眷坐在一块吃饭,也不知道这陆家的规矩是如何。 见到陆霁安来了,才狠狠松了口气。 “阿兄。”陆珍问好。 陆霁安点头,坐在了容央身旁。 容央自顾自吃饭,陆霁安等了会,才问道:“我的饭呢?” “不是在边上吗?”容央一脸莫名,难不成还要她喂他呀? “爷。”绿盈赶紧将饭递过去。 陆霁安斜眼见到角落里那垫了两块砖头的猫碗,里头还搁着两条黄鱼,他眼皮一抽,“这猫饭是谁弄的?” “我。”容央道:“胖球跟咱们到临安这些日子,多辛苦啊,今天府上人人有份出力,胖球也该得两条鱼,我亲自准备的。” 哦,一只猫,她亲自准备了饭菜。 他连饭都得跟个侍女要是吧。 陆霁安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咬了咬后槽牙。 容央扭头道:“徐公子,我们这每天都下暴雨,你这会过来可算是来错了,只能闷着呢,城外太危险,要过两日若是天晴了才好出门。” 徐兆林正暗中观察呢,原来陆兄成婚以后,跟嫂夫人竟然是这样相处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位嫂夫人,好像有些熟悉,倒不是见过,还是说话特别投契! 不知道是哪家千金,说话如此爽利,并不扭捏,倒是跟陆霁安这锯嘴的闷葫芦很是般配。 吃了饭,徐兆林告辞,三个人将他送出,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今天大家伙都累了,容央让她们赶紧去睡觉。 至于惊蛰跟绝影这两夜猫子到底睡还是不睡,容央可管不着了。 她打了哈欠进了屋,坐下来将钗环卸下,才发现陆霁安这男人正虎视眈眈在背后盯着自己。 容央一阵莫名,“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陆霁安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继续道:“脱衣服吧,到时辰了。” 第184章 你就是神经 男人说完,容央眨了眨眼。 她直接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神经。” 这骂人的词陆霁安有些没听明白,不过她不爽地时候经常说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汇,陆霁安要是每天都跟她计较,那是计较不过来的。 容央大马金刀坐在那,俨然一副要等她过来的模样。 她好险没翻白眼,掀开帘子进了后面的浴房。 这宅院虽然小,倒是主屋倒是花了些心思装点的。 别的不说,光是这个浴房就在主屋里头,洗澡也不用去外头,洗完了直接能上床,之前容央嫌这黑,有有点简陋,不喜欢。 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沐浴,结果那天陆霁安跟个泥腿子似的进来,搓下的泥都能去集市上摆摊捏泥人了。 这可如何忍得? 自然是要早早把这浴桶搬进浴房里,也好倒水。 吃饭前容央就让人倒了四桶热腾腾的水进去,这会水汽氤氲,她伸手摸了摸,水温正好呢。 干脆解了衣衫进去洗洗,今天她忙了一天了,热水浸泡后的身子骨滋润极了,僵硬的四肢百骸被浸泡过的滋味,那真是无人知晓的快感。 陆霁安跟进来的时候,容央已经闭上眼儿,头发被丝巾包着,束在头顶,默默享受着呢。 少女的脸儿被热水折腾得粉红,莹白如玉的身姿散发着光芒,雾气缭绕之中,仿佛那神女从天而降,浑身赤裸落入了自家院落。 这若是放任离去,岂是男儿所为? 陆霁安站在她身后,视线所及处,那颤动的双乳随着水波拍打,正一起一伏。 粉嫩的桃尖正在水面上下浮动,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润泽的光。 晶亮的肩头还凝固着水珠,顺着她的动作缓缓滚下。 陆霁安的大掌突然猛地扣住了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娇弱白兔。 相较于女子的肤色略黑的掌就这么深深嵌入,将两个乳肉挤出。 乳粒就这么卡在他的掌心磨蹭着。 容央被他吓了一跳,刚想伸手将他推开,救出自己的嫩乳,哪知道男人一把钳制着她两只手腕子,扯下她的头巾绑在一处,摁着她的肩膀将她直接推得贴在了浴桶边上,娇臀高高翘起。 那水浪因为被拍打着,弹回来打在了她的娇蕊上,容央浑身一抖,抖着奶儿竟然下面溢出一波清液。 她只庆幸还好现在被水当着他看不清,不然这男人必定要笑话她不争气! 浴桶的水位升高,男人已经褪了衣衫自己挤了进来,一边脱,一边还用手拍打着她的奶,看着乳波逐渐溢出奶汁,干脆低头一口不剩将乳汁尽数吸了。 容央受不了这刺激,小腿在水里挣扎脚趾受不住地扑腾。 身体里的渴望只想让男人赶紧!立刻!全方位地揉捏她的乳儿,让她的瘙痒缓解。 “夫君~夫君~” 见她连连娇声呼唤。 陆霁安掐着她的两个乳粒,从后面抱着她,坚挺灼热就这么抵着她的腿缝。 “刚才不是骂我神经?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详细点。”他的手太用力。 可是恰到好处,捏的容央舒爽极了。 容央哪里说得出口啊,这要是解释为你脑子有问题? 这不得被他弄死! 可是这王八蛋每次都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她,还非要在她身上作乱,该死~ 让她清心寡欲都好难。 男人结实的身躯就在身后,容央不回答,他就撞一下,磨得细嫩的腿根发红,她一下下的撞到前面,疼得快哭出声了。 才冷声问道:“回答不出了?” “现在我看你是搞不懂你是谁的女人。” “都被我摸遍了亲遍了揉遍了,还想着跟我切割关系?容央,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该死的狗东西,说到底还是权利压人! 容央被他掐着腰直接提了起来,手上的束带被解开,两条腿被他狠狠掰开,呈现在男人眼前,然后将腿搁在了浴桶两侧。 她那可怜又可爱的粉嫩娇蕊就这么绽放在了男人眼前。 她这辈子没用这种姿势对着人过。 陆霁安自然也不曾,不过这昏暗的浴室里看着美人的妙处,感觉确实不大一样。 容央遍体无毛,所以那一线天的卷边偶尔露出时,是那么吸引人。 男人在这个角度,品尝起来也格外方便。 当唇舌探入的时候,容央更是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起来。 娇声不断。 “夫君啊~太进去了~不行了~啊~~~” 她扭着臀,男人结实的手臂箍着她,将她拉进,腿分的更开来品尝。 舌头探入的时候,也没放过她的奶儿。 容央的受不了刺激,躬身一顶,一弧清泉涌出,一旦落入浴桶之中,一半全部飙进了陆霁安的嘴里。 并且还不算完,他再一摸,容央整个人承受不住跌入了桶中。 被男人狠狠捞起,他直接吻了上来,将嘴里那股子甜腻全部渡给她。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呼吸渐沉。 这男人,天子骄子一个,从来不屑屈尊去伺候一届妇人。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仿佛吃上瘾了一般,非要在她身上弄出点东西来。 容央软趴趴躺在他怀里。 “你卑鄙无耻。” “你就是神经。” “你想睡我你还不承认,陆霁安你是不是想睡我!” “是又怎么样!”男人猛地出声。 他抵着容央,再次狠狠吻了下来。 容央承受不住,不停捶打着男人。 可惜她这点力气,根本不够看的。 渐渐在男人的唇舌之间败下阵来。 他的舌头肆虐,剐蹭每一寸,再将她的乳含入口中。 “你要知道,自打你被选入后,就是一辈子挨我弄的,我一日不弄你,将来也会弄你。” “守活寡?我看你是没这个福分了,我现在告诉你,你成功挑起了我那么一丁点兴趣。” “所以在我把事情料理完之前,你给我安分一些。” 容央觉得这小子霸道总裁附体了。 可是又有点喜欢他这句话,干脆爬到了他身上,颤抖着奶儿,娇滴滴的软穴吸附在他结实有力绷紧的大腿上,小腰扭着,湿漉漉得打出水声。 “那你先让我解解馋,我下面还不够。” 第185章 要去相亲 陆霁安手指在边缘磨蹭,他始终不想进去,免得自己控制不住。 他这两天想明白了。 容央他是舍不得。 也是想要的。 没破身子,他将来还有后路,反正现在没到时候。 所以一把掐住了她藏在花蕊里的珍珠,轻揉慢捻,很快,容央又颤抖着趴进他怀里。 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儿,湿漉漉的眼勾着他。 见她到了几次了,陆霁安这才就着她的腿蹭了起来,浴桶的水被这男人健壮的强悍姿势直接顶了出去,一大半都没了。 陆霁安扯过一旁干净的帕子,慢悠悠道:“你那神女的衣服呢。” 容央翻了个白眼儿,“收起来了,干嘛。” “回头穿上,我想试试渎神。” 容央被他说得双目含情,满脸羞腮。 陆霁安从水里出来,抱着她慢慢起身,两个人擦擦洗洗,赤条条抱在一块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陆霁安得去安顿百姓的事,小心翼翼起来,带上门出来的时候,绝影已经在门外等候。 “爷。” “嗯,走。” 容央一直睡到了日晒三竿才爬起来。 见到陆珍在鸡笼里看着新买的一笼小鸡崽子,容央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陆霁安的吩咐。 “嫂嫂今天怎么了?怎么像个锯嘴的葫芦,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容央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说。 “你阿兄昨日跟我说了一件事,说让我带你去城郊赏梅。” 陆珍想了想洗了洗手道:“阿兄是不是,想让我与徐家阿兄相看?” 容央一愣,“你猜出来了?” “阿兄的心意我明白的,徐家阿兄与我们家情谊深厚,加上出身显贵,我父亲那样的白身,其实我是高攀了他,估计徐家也是看在阿兄的面子上才会肯。” 容央着急,“你考虑这么多做什么,这婚姻大事,你得先考虑自己想不想。” 陆珍拿帕子擦干净手。 “嫂嫂说笑了,这一日我已经猜到一定会来的,这是没想到来得比我想得要早。” 容央心里有些难过,她来到古代,穿越到这个完全不知道朝代的地方,到现在为止除却绿盈跟福慧嬷嬷她们,也唯有陆珍,她是真心当做知己好友来相处的。 福慧嬷嬷她们虽然待她很好,可到底也是指望着她才能日子过得好。 在情感层面上来说,总是怪怪的。 陆珍见她焦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嫂嫂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去告诉阿兄,我愿意的,只要徐家阿兄不嫌弃。” 容央盯着她,“你莫不是在说反话吧。” “怎么会呢,何况只是去赏梅花,阿兄自己觉得我跟徐家阿兄般配,可人家没这么说啊。” 容央想想也是,陆霁安再拉郎配,也得看看人家徐兆林愿不愿意。 “那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等容央一走,玉珠进了门,“小姐,你明明不愿意为什么不跟少夫人说呢?少夫人又不是夫人那样的性子,你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陆珍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嫂嫂是这样好的人,你也知道,嫂嫂的身份肯定有些特别吧。” 玉珠一噎,“前段时间我跟绿盈她们聊起来,想问问少夫人是什么时候进门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绿盈她们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诉我,可是少夫人这样也不像是贵妾啊。” “反正我看嫂嫂与阿兄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我打扰他们这么久,总不能为了我的事儿,还让他们夫妻离心,左不过是去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何况那徐家哥哥除了不是官身,我哪里匹配得上?” 玉珠不再多言。 毕竟那徐公子的确是小姐的良配了,陆霁安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拉来配对,一看也是用了心思的。 若是小姐一味拒绝,也会让爷生气。 既然陆珍同意了。 陆霁安也安排了徐兆林来。 只是陆霁安自己忙,就让容央陪同,也免得让人说陆珍她们孤男寡女的不合规矩。 容央远远跟福慧嬷嬷她们一块。 没一会就说自己来了,在凉亭等着,让徐兆林陪着陆珍去赏花。 等二人一走,容央伸长了脖子。 “少夫人您慢点喝。” “你们瞧着,怎么样?” “奴婢瞧着挺好的,这男女相看,能相处处什么感情彼此对眼成婚了,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绿盈说的是实话,在这年头婚前的见一面已经不错了。 容央觉得这猫咪配种还得培养感情呢。 何况是小猫才几天呀,这成婚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几十年呐! 她怎么看陆珍跟那徐兆林都生疏客气得很。 这边,陆珍低头道:“给您添麻烦了。” 徐兆林赶紧道:“哎,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对成婚一事并没有那么热衷,并不是你不好。” 陆珍咬唇,“其实我也。” “既然如此,那你还是我的好妹子,前头等你嫂子看不到了,我们就分开如何。” “如此甚好,这样彼此都自在,只是我阿兄那……” “放心,那自然是我配不上你,你兄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会理解的,之前他自己不也是绝不成婚,现在还不是娶了你嫂子,可见姻缘这种事儿,不是旁人能拉过来的!该来的时候他自然就来了。” 陆珍笑着点点头,便与徐兆林分开走。 “小姐,我们去哪?” “山涧那边吧,清净一些,我也不想遇到生人。” 说来也奇怪,容央祭天后,真的不再一直下雨。 导致这临安百姓更是将她传得神乎其神。 恨不得拜她为母了。 “小姐那个花真好看,我去摘回来养着。” “那你小心些,我在这等你。” “好咧。” 陆珍拿出帕子擦了擦汗,随后不知道从哪个草丛里走出来一个人。 陆珍吓了一跳,脚一滑,直接踩在了烂泥上,哗啦啦滚下了山涧。 “陆珍!” 男人一声呼唤,陆珍只觉得有人一把抱住了自己,在烂泥地里滚了一圈,最后一脑门磕在了男人怀里。 陆珍疼得眼冒金星,却见到谢驰竟然目光灼灼抱着她。 第186章 你就在这泡,我不看 陆珍吓了一跳,赶紧一把将他推开。 “你?怎么会是你?” 谢驰嘶了一声,蹙眉看着她,“你要谋杀亲夫不成?” 他的伤自打上次还没好,刚才为了救她又磕碰到了,结果这死妮子居然还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不成只有他惦记着她? 她见到他倒是跟见了鬼似的。 谢驰有些老大不乐意。 陆珍见二人贴得极近,想起他之前轻薄自己的事,抿唇不语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哪个是我亲夫,你别乱说。” 谢驰撑起一条腿,看着陆珍道:“怎么?几天不见?你与我生分了?还敢跟旁人相看,陆珍,我走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全部都忘了?” 陆珍涨红了脸,“我又没答应你。” 谢驰差点被她的话气出一口老血! “你再说一次?” 陆珍有些害怕和忌惮,默默后退两下,结果被谢驰抓着脚踝直接扯了回来。 “上哪去?” 陆珍着急,“你松开我!” 谢驰冷着一张脸,“你要是不跟我说明白了,我现在就在这办了你,也免得你趁老子不再回头给我戴个绿帽。” 别以为他认不出来,刚才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徐家的小子。 打小就跟她哥关系亲厚,孤男寡女的跑来这来赏梅花,她那嫂子干脆自己一个人呆在凉亭里。 这不是变相的相看是什么? 要不是自己心血来潮,听说这里有神女祭祀,担心她们一家子安危,怕那南安王居心不良,估计等她成婚了,自己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谢驰心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火焰。 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小女人。 陆珍被他捏住脚踝,挣脱不开,“轻点好疼!” 谢驰瞪了她一眼,捏着她的脚要脱她的绣鞋。 陆珍着急忙慌,“你要做什么?” “脚踝都摔肿了,你说要做什么?”谢驰抬起眼,说完,立刻将她的鞋袜直接脱了下来。 只知道她的一对乳儿生得美,没想到脚也不遑多让。 白嫩纤巧,脚指甲盖泛着健康的光泽。 娇嫩得跟豆腐乳似的,一看就是没走过多少路的娇小姐。 一想到如今,两个人之间的地位身份差距,谢驰的眉眼冷淡了下来。 陆珍的脚被他握在手中,男人手的温度仿佛能灼伤人。 她的脸渐渐染上了一层粉色,连带的脚趾尖都忍不住勾起,宛如一朵绽放的玉兰。 谢驰觉得怪可爱的。 “你浑身上下是不是都这么可爱?” 真是想扒光了,艹一下。 谢驰舔了舔唇,陆珍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你快点走吧,我的丫鬟快回来了。” “脚还没好呢,上了伤药,得把淤血化开了才行。” 谢驰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替她按摩。 陆珍吃不准他的手劲,疼得仰起了脖子。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溢出。 谢驰手忍不住微微用力,“你别叫了。” 陆珍有些委屈,“真的疼嘛。” 还不让人叫。 干嘛这么凶。 小姑娘眼圈都红了。 谢驰叹了口气,“你叫得我都硬了。” 陆珍吓了一跳,“谢驰。” “干嘛?” “什么硬了?” 少年抬起头,对上她的眼,沉默了一瞬突然坏笑道:“你想知道?”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时候,玉珠采花回来了,结果找不到陆珍,大叫起来,“小姐!小姐你去哪了!” 陆珍吓着要谢驰赶紧走。 “我不走,我才刚来,你把她打发了。” 陆珍不肯。 眼瞧着玉珠要跑回去叫人了。 陆珍无奈道:“我,我的衣服脏了,你回去把我拿一套新的吧。” “小姐,那你在哪呢?怎么不出来,脏了咱们去庙里禅房换呀。” “我这样回去太丢人了,你去帮我拿过来吧。” “别惊动其他人。” “知道了。” 衣服都在山脚下的马车里,一来一回也要时间。 陆珍打发了玉珠,谢驰起身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另一只手抓着她的绣鞋和罗袜。 “你要做什么?” “你都脏成什么样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谢驰大步流星,带着她几个纵步上了另一边的山腰处,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温泉。 谢驰将她放下后道:“你自己脱了洗洗,我帮你守着。” 陆珍循规蹈矩多年,从来没有在这种荒山野岭里野浴过。 闻言瞪圆了眼睛,死死捂着领口道:“你,你干嘛总是欺负我,你还说你要娶我,就是这样折辱我的?” 谢驰直接傻眼了。 “你看看你头发上都沾泥巴了,我只是让你洗洗,我干什么了?” 他想做的事情可多了! 一件事都没干成好么。 “陆珍,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脏东西呢。” 陆珍气得跺脚,结果白嫩的脚掌这么踩在了地上,疼得她差点哭出声。 谢驰转过身,“我绝对不看你,行了吧,我只是……” “想跟你多待一会。” “再说了,那天我看得也差不多了,我指天发誓,就是想让你洗洗清爽。” 陆珍也确实浑身难受,“你真的不看?” “要是有人突然经过怎么办?” “我守着,一条蛇我都能发现,这地我以前常来练功,没事的,素日里就我一人。” 陆珍纳闷,“你在这?” “嗯,我在槽帮有弟兄,我每年会来两趟,在这待上月余,不过今年,我本不该来,你知道我为谁而来么。” 陆珍不语,这她怎么好说? 万一她猜中了,他又不是为她而来,岂不是丢人? 谢驰道:“我从西北赶回来的,见你一面,确定你安然无恙就走了,陆珍你当真如此狠心么?” 陆珍一愣,“你从西北回来?” “我就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你那丫鬟回来也要时间,你先洗洗吧。” 男人说着,站在了原地背对着她。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才勾唇笑了笑。 还真是好骗的小丫头,跟以前一样。 脾气有时候差了点,可男女之事上,真是如白纸一张。 不过自己的确是要娶她的。 只是靖远侯府是个障碍。 若是能摆脱这一点,其他问题倒是不大。 第187章 强扭的瓜,吃了才知道甜不甜 陆珍见他真的老老实实背对着自己,才缓缓松了口气。 还算他是个正人君子,没在这时候占她便宜。 她将脏掉的发簪都摘下,将长发打开,再褪去外面的衣衫,想了想,还是把肚兜跟小裤给穿上了。 等进了温泉水中,被那温热的水流一浸泡,浑身都舒服多了。 陆珍下意识回过头去看谢驰。 见他脊背挺直站在那,恍惚间跟记忆中,那个会跟她吵架,都给她糕饼吃的少年郎混合在了一处。 她一边清洗头发,一边开口问道:“谢驰。” “怎么?”男人微微偏头。 陆珍赶紧隐匿到水中,“你不许回头!” 谢驰身子一顿,随后宠溺一笑道:“没回头,你要说什么。” 陆珍松了口气,捋着头发道:“你们家出事后,你就一直在外奔波么。” “嗯。”男人应了一声。 可是陆珍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容易。 家破人亡,原本的家园荡然无存。 他又身负血海深仇,年纪轻轻承担起了谢家。 她要是他,也只会每日伤感自己的境遇。 “可是谢驰,这条路很辛苦对么。” 男人一顿,那种旖旎的绮思立刻荡然无存。 剩下的便是浓稠的嘲弄。 “你想说什么。” 陆珍道:“你娶不了我的,以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好不好,你……去好好娶亲生子,不要想着报仇了,如今皇家声望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撼动的,若是乱世还有一拼的机会,可现在你无异于是蚍蜉撼树。” 谢驰磨牙,“看来你倒是对我想做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我只是猜测,不过你刚才的回答,我听出来了。” 他是要造反啊。 他要为父母报仇! 谢驰凉凉一笑,“我是要造反,并且明年我就会造反,陆珍,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解释,我不想听到别的回答。” 陆珍着急,“你,你怎么听不进去呢,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会为了你抛弃父母亲族跟你……” “跟我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谢驰眉眼阴沉了下来,“跟我这个反贼为伍,还嫁给我为妻是么,不想受万民唾骂。” 陆珍抿唇,“你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那倒也不是……” “嫌弃我就嫌弃我,陆小姐何必说得那么委婉,难不成你跟我长篇大论一顿不是这个意思?” 谢驰的态度陡然尖锐了起来。 陆珍也生气了,“我好言好语劝你,你自己不听,非要一条胡同走到黑,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我如何能嫁给你,难不成我的父母亲族我的兄弟姐妹都要为了我一个人的姻缘遭罪么!谢驰,不是你有家人,我亦有!” “所以我让你等等我,若是失败,我绝不耽误你婚嫁,陆珍,难道这也不够么?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已经不配跟你提这个字。” 谢驰说完后,陆珍红了眼圈,“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 谢驰简直要被她给气乐了,“瓜甜不甜,吃了才知道,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苦的!扭到我身边了,吃进我嘴里了,再苦它也是甜的!” 陆珍气恼,“你,你为何对我如此执着,我与你何曾有过海誓山盟?明明你也只是……只是看了我换衣裳罢了。” 谢驰没有回头,只是苦笑道:“或许是,你是这世上。” “最后本该属于我的了吧。” 陆珍一阵恍惚。 当年……确实差点就交换庚帖了。 等谢家出了事,母亲还来到她房间感慨,还好没有订下亲事,不然她往后可再难嫁人了。 陆珍那时候年幼,只知道原来那个讨人厌的谢驰,差点成了自己的夫君。 又听说以后都见不着他了。 他要离开京城,偷偷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回。 每年等到中秋,总会想起他爱吃秋梨膏。 陆珍呆呆想着,忘了动作,直到腿上一疼,才反应过来,只见水底下有一条长蛇一口咬在了她的大腿内侧,她怕蛇,打小就不敢看,如此近距离见到,尖叫一声差点吓晕过去。 谢驰蹙眉,想回头又怕她生气,“怎么了?” 陆珍吓得眼泪直流,“蛇,谢驰有蛇!” 男人猛地转过身,直接跳入了水中,一把抱着陆珍,伸手往水里快狠准捏住了那蛇的七寸,用匕首撬开了它的口,直接横刀斩断! 血水瞬间在池中蔓延。 谢驰一把将陆珍抱出了水面,陆珍已经彻底吓得僵硬了。 男人将她放在了石头上,用她的衣服垫着,“那蛇有毒,你把腿儿打开,我帮你把毒血吸出来!” 陆珍吓得脸色一白,“不……不行……” “都什么时候你还在乎这个,难不成这点清誉比得上你的姓名!你当真是迂腐不堪,不如学学你那嫂子,她倒是快人快语得很!” 陆珍倒是想知道他如何知道自己嫂子,哪能这么私底下编排。 白皙的腿已经被男人用蛮力扯开。 打湿的亵裤紧紧贴附在女人绝妙的花蕊上,鼓起的馒头轮廓清晰。 甚至还能透过布料看清楚那娇嫩的地方的颜色。 谢驰挪回视线,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伤,用力大口地吮吸。 陆珍摇头推他,“你,你不要命了!” 谢驰只是用眼睛盯着她,越发用力。 陆珍意识有些模糊,完全没留意到自己薄薄的肚兜早已经湿透。 乳儿被顶开痕迹,因为激动和有些寒冷,所以乳粒凸起。 从谢驰的角度来看,女子娇媚的腰肢配上她那大小正好的乳儿,简直销魂夺魄到了极点。 他还记得之前抓过的手感。 谢驰喉结一滚,忍住去摸的冲动,将毒血吸出后,一口吐在了一旁,然后拿起酒壶自己漱口后,开始解开腰带。 陆珍意识模糊,谢驰将外袍给她套上,“你在这等我,我摘了草药回来给你敷上,很快。” 陆珍想问问他有没有事。 他受伤未愈,现在万一被她连累,中了蛇毒可怎么得了? 然而谢驰走得快,她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以及感受着身上还带着他体温的外袍。 他……竟然肯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么? 陆珍,你是否能提起勇气呢? 第188章 我叫华明珠 这边,玉珠回来找不到陆珍,可急坏了,又怕被徐兆林知道,赶紧回来隐秘地告诉容央。 容央一愣,陆珍要是无端端在这失踪了,八成就是出事了。 “你确定么?怎么跟着姑娘的?上哪丢的?” “我确定,我现在仔细想想,姑娘方才就有点蹊跷,明明摔倒了,弄得浑身脏污,居然不叫我去扶她起来,姑娘该不会被人挟持吧?” 容央腾一下站了起来。 “糊涂!这明显就是有问题,你怎么能走呢?” “我我刚才没想到这一节,想着我们的人都在这儿,不会有歹徒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 “人人都跟你这么想那满大街的女子都该倒大霉了!” 容央看了看左右,“不行,得赶紧去找人,不要声张,只说我的东西丢了,很贵重!” 此刻徐兆林他们也回来了,见到容央如此着急,便问了一句。 对着徐兆林容央并没有隐瞒,她相信那几次见面,这位徐公子是个谦谦君子,人品是可靠的。 徐兆林一听果然脸色大变! “是我不好,不该让珍姑娘独自一人离开!我这就带人去山上搜,扫夫人还是在庙中寻找吧,都是女子肯定有不便的地方!” “那就有劳你了!阿朱你也去,找到阿珍,若真的是有不法之徒,不必回来禀告我,直接斩了那厮!” 容央说着就进了庙里。 这年头,那庙里藏污纳垢的也不少,毁了女子的名节就在庙里做一些不干不净的事儿,这段时间,容央在串门的时候,也听了不少。 她生怕陆珍遭遇了之前她遭遇的事情。 陆珍可不像她,一个古代闺阁小姐,要是真的被人调戏,或者碰了一下,岂不是要寻死觅活! 容央着急去了禅房,这边的僧人也知道她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得罪。 只是容央一拐进来,就听到了奇怪的口音。 不像是本地人,她心中起疑,干脆躲进了房中,竖起耳朵偷听。 只是才刚听了一会,她的眼睛就不自觉地睁大了! 隔壁竟然是海寇,他们正在与人密谋,联合对方准备半夜刺杀陆霁安。 且时间就定在明日。 陆霁安说过明天要去坝上巡查,不一定会回来。 到时候露宿农家,这些人下手岂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行,她得找人赶紧回去告诉陆霁安! 容央后退了一步,气息紊乱。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隔壁一声怒喝。 “谁在外面?” 容央吓了一跳,但也没跑,反而着急地低头寻找什么。 那人很快拉开门出来了,容央余光里只能看到好几双皂靴,她心里害怕,怕自己露出马脚,这些人干脆一刀劈了她,这游戏可算是终结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外面偷听!” 男人冷声问道。 容央把心一横,双手叉腰,气愤地抬起头道:“你有病啊,这地方是你们的地方吗?你们买啦,你们在这儿我就不能在这儿了,谁要偷听你们了,我刚买的玉镯子在这儿不见了,我回来找!没事就给我让开!” 容央说完,发现对面的男人竟然是之前遇到的霄铎! 她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找东西。 霄铎身边的护卫眯起了眼,凑上前道:“爷,要不要杀了这女人?” 霄铎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她,闻言抬手阻拦,“有你什么事退下!” “爷,此事事关重大,这女人出现在这里,实在诡异!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倒是舍不得。” 霄铎笑着俯身凑近,“你丢了什么样的玉镯?我重新买给你好不好?” 容央一脸纳闷看着他,“我跟你又不认识,你给我买玉镯做什么?” 霄铎笑得满面春风,“如今你跟我说话,不算认识了吗?何况之前我可跟姑娘介绍过我自己,只是那时候被姑娘的下人给阻拦了,姑娘可还记得我,我说过我姓萧。” 容央歪了歪头,“不记得了,我在外面,从来不会随便跟男子说话。你还是让开吧,我得去找我的玉镯了。” 她作势要走,霄铎一下伸手拦住。 “姑娘,还是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之前听人说你有夫君这是真的吗?” 容央扶了扶发髻,“我的确成亲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说乱来我可叫人了。” 霄铎微微一笑,“你夫君是什么人?我倒是想会会他,如何娶得你这样的美人?若是他是个翩翩君子,倒也与你匹配,要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岂不是让我肝胆俱碎?” 肝胆你妈。 什么玩意儿啊?西门庆都没有你油腻。 容央都快yue了。 不过她身为一个现代人,见过的油腻男没有800也有1000了。 问题不大。 容央红着脸,扬起下巴骄傲道:“我夫君的名号说出吓死你!” 霄铎嗤笑,“哦?是什么人。” “我夫君可是南安郡王,王恪!你可曾听说过。” 霄铎一愣,侧身看着自己属下。 那人立刻反应过来附耳上前道:“南安郡王的确已经成婚了,听说他的妻子是临安城第一美人。” 霄铎再看容央,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自然是见过王恪的。 那小子,如何能配得上这样的美人? “你就是华明珠?可惜了。” 容央假装恼怒,“我与夫君感情甚笃,要你在这说三道四!让开,我要回去了,你再挡着我的路,小心我叫我父亲杀了你!” 这次霄铎倒是没有拦着。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容央置之不理。 等一出院子,她浑身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得快点让人找到陆珍回家才是。 这群人在临安城里已经嚣张跋扈得如入自家之门了! 而霄铎刚把容央放走,属下不解上前,“爷?为什么将这女人放走?” “你没听她说她夫君是谁?” “王恪,那可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哪能拆了自己的联盟。 不过这女人他看上了,早晚也得是他的。 区区王恪。 他早晚得要这货色死在自己手上。 “去准备贺礼,就说专门买给南安郡王妃的。” 第189章 泼辣嫂子 谢驰很快就回来了,陆珍看着他走近身子,不自觉地蠕动着。 谢驰将那一把草药,放入口中嚼碎,随后继续掀开外袍,“陆珍,我现在把草药给你敷上,等会儿就没事儿了。” 陆珍点点头,吸着鼻子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谢驰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不回来能上哪去?只是在草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采摘需要费些功夫。” 他柔声道:“你将腿儿分开一些,我好给你上药。” 陆珍虚弱无力,红着脸道:“我自己来吧。” “那地方你又看不到,这草药珍贵,若是落到地上,可惜了。” 陆珍听他这么一说,没办法,只能闭上眼,任凭男人将她的腿分开。 美人乌发散落肩头,裹着他的外衫,一双白嫩细长的腿微微打开,露出里面从不示人的软肉。 谢驰的手就这样摸着她细嫩的皮肤,慢慢将草药给她敷上。 陆珍感受着男人那带着茧子的指腹,粗粝的触感,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游走,她浑身轻颤,连带着藏在外袍内的乳儿也跟着上下微微晃动。 她止不住地夹着腿,谢驰肉眼可见,她亵裤那一块原本被风吹得快阴干的地方,竟然默默吐出了一股清液…… 将本来粉嫩的花蕊浇打得愈发明显。 谢驰的眸光一深,陆珍也察觉到了男人的呼吸就在那,她猛地夹紧了腿,谢驰猝不及防竟然被她一夹,整颗头挤进了她腿缝之间,唇就这么严丝合缝地贴附了上去,正好将她的蕊儿含在口中。 被湿润的口腔一包裹,陆珍哆哆嗦嗦,红着脸简直羞窘得无地自从,她差点都要哭了,“你,你干嘛呀!” 谢驰没忍住,手臂撑着她两条玉腿,舌尖舔了舔。 “别!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么羞人的地方,他怎么能伸舌头去舔! “好甜。”男人缓缓喟叹。 陆珍呼吸急促,胸口不住上下起伏,“谢驰,我是不是中毒了,我好难受。” 谢驰眸子一暗,“嗯,这蛇身上有淫毒,惯常出没在此山林之间,中毒的人情难自抑。” 陆珍哪里中过什么毒,她瞪圆了眼,身子还软趴趴地,着急道:“那!那怎么办!” 谢驰想了想,喘口气道:“你跟我来。” 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拐入了后山的一座竹屋之中。 谢驰将她一放,干脆撤掉了她身上的外袍垫在身下,扯开她的亵裤道:“你若不解开蛇毒,恐怕等会会丢丑?我就帮你纾解纾解,好么?” 陆珍的身上的衣服都被他快速扒走,少女瓷白的胴体就呈现在他眼前,她早已经羞红了脸,哭泣道:“如何纾解?” 谢驰道:“舌头还是手,你选一个?” “你放心,洞房我必定是要留到迎娶你的时候的。” 陆珍扭了扭腰,受不了他用嘴巴,“手吧。” 说完,男人温热的大掌直接覆盖了上来,揉着她的娇嫩处,陆珍的身体化成了一摊水。 说不出的舒畅,忍不住挺起,配合他。 他的手指好几次在门口转过,却没进去,反倒是弄得水液淋漓,打湿了竹席。 “我……我这是尿了么?”陆珍仓皇如小鹿,根本无法置信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不是,乖宝,是舒服的,女人都会这样,这样才好进去,你先提前练练。” “那,那这竹屋是谁的,我把人家的地方弄脏了。” 谢驰勾唇一笑,“你亲亲夫君我的,我练功后累了都会在这小憩,没事,你的蜜水流在这,是这竹席的福气。” “你,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不跟你说话了。”陆珍将脸遮住,可还是忍不住扭着小腰,想让谢驰快些。 还好那蛇毒已经吸走了大半,这要是还残留在她体内,她岂不是要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情? 陆珍一边想着,一边又心生绝望,她与谢驰这个样子,早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除了嫁给他,自己也只能剃了头发去做姑子。 “阿珍!” “阿珍你在哪!?” 陆珍猛地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了谢驰。 男人不设防,她这一脚刚好踹在他伤口上,直接被她踹倒在地。 “不行,我嫂子来了!” 谢驰沉着脸道:“她来了就来了,难不成你的毒不解了!” 容央自然看到了竹屋,她身边如今带来的都是女眷,容央看了看地上残留的水渍,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这地上还有陆珍散落的衣物! 容央眼皮一跳,勒令下面还没上来的人不许上来。 “少夫人怎么了?” “我想解手,你们等会儿再上来!” 容央一把抓起了陆珍脏掉的衣服,又抓起一块大石头,快速朝着竹屋走去。 “阿珍?!你在里面么!” 容央心中愤怒,这阿珍要是遭难,她非得阉割了那狗贼不可! 陆珍急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这个样子要是被容央看到,她真的不用活了。 然而容央马上就要踹门进来的时候,谢驰猛地打开了门。 容央瞬间被个身负重伤的少年郎给吓了一跳,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眼眸冰冷,搁以前什么短视频app刷到,容央肯定是要点个收藏,加入爱妃分组的。 现在!她可没这个闲工夫了! 因为她看到了没穿衣服的陆珍! “好个你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妹妹!”容央举起石头就要砸。 谢驰倒也不闪不避,任凭她打。 “嫂嫂不要!” 容央的手顿了一下,赶紧推着谢驰进了屋,直接把门关上,“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就是情郎!” 陆珍红着脸道:“我……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 容央恍然,随后猛地转身狠狠抽了那谢驰一巴掌。 大概是这么多年,没人敢这么对他,谢驰再看向容央时,眼里闪过杀气。 “看什么看!打你已经算轻的了!” “我管你是什么朝廷钦犯,还是以前的谢大将军独子啊!我看你这年岁也该懂事了吧!有这么欺负我们家好姑娘的吗?你如果真心想求取,就该自己博出一条前程,堂堂正正来侯府提亲!” 第190章 你这是画大饼 容央说完,一石头砸在了那竹桌之上,将陆珍的衣服往上面一搁,脱了自己的外面的皮袄给陆珍披上,将谢驰的外袍直接扯下来甩给了他。 “你说你要等到便是这样的货色!我还不如直接嫁给徐兆林呢!” 容央说完,死死瞪了谢驰一眼。 谢驰抿唇,眯起眼盯着容央。 “看什么,你还不服气啊,难不成你觉得今日的事情,是我耽误了你的好事?你只管说出来!” 陆珍羞愧得都想上吊自尽了,“嫂嫂别说了。” 谢驰喉结一滚,直接低头认错。 “嫂子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 谢驰说着,也不解释,直接对容央躬身道:“嫂子既然明白我的身份,向来也知道我与陆珍的一切,原本陆珍也是我母亲属意的儿媳妇,之前遇到,我便生了心思,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我心赤忱,若有半点谎言,我谢驰必定五马分尸,落不着任何好下场。” 陆珍震惊,“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快收回去?” 谢家可就剩下这一支独苗! 他还要造反,若真的应验,岂不是自己诅咒了自己! 谢驰看着陆珍,勾唇一笑道:“你肯出声,我便知道你心中也有我,那我就没错,我若是此生没办法娶到你,死了也是一样。” 容央翻了个白眼,“年轻人,话不要说太早,这画大饼的事儿啊,我也能说,赌咒发誓如何能信?” 谢驰也没生气,“我知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说什么,嫂子看我都是一个登徒浪子。” 陆珍也怕容央生气,“嫂嫂,之前那个证据就是他给我的,他没有害人之心。” 容央真是快被她气死了,“我这是帮你的,你不要插嘴!” 容央清了清嗓子道:“谢驰是吧,你家的事情我不了解,但如今你的身份是做不了假的,我们作为娘家人,总不能看着自家孩子跟着你到处流浪吧?你若是父亲,你愿意吗?” 谢驰一听,容央好像并不在意他与陆珍私下来往。 斟酌语气道:“我现在的确没办法给出什么样的承诺,甚至很多事情也没有办法向嫂子陈明,但有一点,我从未想过让陆珍跟着我风餐露宿,被离家乡,被家族排挤,我的前程,我自己来挣!” “这还算句人话。”容央起身,“我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你与我们家阿珍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也好,还是你单相思也罢,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你说真心想娶她为妻,就该尊她,敬她,爱她!” 正说着,谢驰肩头的伤口又隐隐冒出一股血。 陆珍着急道:“嫂嫂别说他了,是刚才我中了蛇毒,在大腿的地方,所以才弄成这样的,我们不是要做这样的事情。” 刚才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味道,容央也不是闻不出。 她是没那个心思,可谢驰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这话骗不了容央。 “我刚才说的话,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嫂嫂言之有理,在下受教。” “好,那你走吧,这件事儿我不会说的。” 谢驰看向了陆珍。 陆珍也不敢让他留下。 “嫂嫂,我……” 容央挑眉,“我的意思是你过两天要是还在临安,你再给门房送封信,就说请我们出去赏花也好,要邀约就光明正大来,这么偷偷摸摸两个人背地里,孤男寡女的我可不同意,现在都在找阿珍的,你赶紧走吧,等会人上来了,看到你在这可说不清了!” “谢小郎君,你这样可是会逼死阿珍的!” 这是什么年代,这小子也忒猴急了。 谢驰没想到容央竟然这么好说话,还真是如同陆珍说的那样,是极其开明之人。 加上耳边的确传来了有人上来的动静,谢驰穿好衣服道:“阿珍身上的蛇毒难清,稍后我会派人送解毒丹药,嫂嫂等会派得力的仆妇背着她下山,千万别让她的气血涌动。” 说完,谢驰抱拳行礼,随后从窗口跳出。 容央叹了口气,“你真是……” 陆珍红了眼眶,“嫂嫂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啊?那倒不是……”那谢驰长得高大英俊,帅气年轻,又是个这样的身份,这小姑娘喜欢这样的有什么奇怪的。 “我的意思是你下次出来幽会也要小心点嘛,擦枪走火婚前怀上了怎么办!?你们这又没好的安全措施,算了先回去解决你的蛇毒吧。” 容央打开门,阿朱她们果然上来了。 “阿珍在这呢,虚惊一场,玉珠你快进去替小姐更衣。” “这孩子摔了一身子泥巴,自己躲到这来了,快找人去告诉徐公子,让他别着急了,阿朱等会背着小姐下山,她被毒蛇咬了一口,不好动弹。” 容央一阵吩咐,等带着人回到凉亭的时候,发现陆霁安竟然行色匆匆赶到了。 见到她下来,直接迎了上来。 “找到人了?” 陆珍有些紧张地看着容央。 容央嗯了一声道:“阿珍没什么事,你先跟着我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陆霁安看了眼陆珍,确定她没什么大碍,才跟容央去了一边。 “怎么了。” “霄铎,真的是霄铎,他跟水寇勾搭在一起了,还记得之前的那个一郎么!今天他们就在这庙里密谋,还有一个安静的禅房!这临安根本就是个大漏斗!” 容央拉着他道:“而且他们密谋,明天晚上要诛杀你,你明日露宿哪个村镇都知道,你们衙门必定有人走漏风声。” 陆霁安身边那些衙役,本来就跟他不是一条心,他每天在做什么传出去也不奇怪。 “我着急忙慌把你叫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一定要万千小心!” 陆霁安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笑道:“你这么怕我出事?” 容央瞪圆了眼,“你还有心思笑呢!这前有狼后有虎的,你怎么笑得出来的!” “他们要能杀得了我,尽管放马过来。正好我也想抓住这一路上究竟是谁想要的性命。” 究竟是南安王,还是远在京城的那一位呢。 第191章 你少胡说 “你听到如此紧要的事情,没让这群人发现?” 容央有些心虚,“发现了,不过我凭借着美貌和百分百的机智,加一点点运气逃过去了。” “?” 陆霁安不解看着她。 容央啧了一声,“就是忽悠大法,我说我是南安郡王妃。” 陆霁安眉梢高高扬起。 容央立刻道:“不然你猜我怎么逃出来的。” 陆霁安一向知道她撒谎的自如程度,没想到她这个都敢说。 “先回家。” 这临安城到处都是外人的眼线,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与此同时。 华明珠倒是收到了一份贺礼。 “不年不节的,好端端地谁给我送礼了?”华明珠坐在妆台前,看着丫鬟呈递过来的礼盒。 “门房说是有缘人送的,还有花笺一份,看着包装精美,也不好拒绝,让我来呈送给您看看。” “放下吧。”华明珠有些蔫蔫的。 自打上次没办法让容央吃瘪后,自己在府上愈发上不来气了。 王恪又悄悄抬了两个妓子进门,别打量她不知道,那两个狐狸精,有几分像那个容央。 只是王恪那厮也不过是找了两个替身罢了,真正的容央,他连边角都别想沾到! 华明珠一想到那两个贱婢今日去王妃那请安的时候,对着她那猖狂得意的样子!就心中一股无名火! 再想想王恪最近厌弃她的模样,让她被不少人耻笑,华明珠就恨不得杀光了他们! 她自幼生得娇媚异常,深得家中长辈喜爱,出身又好,嫁得贵婿! 原本一切顺风顺水,可偏偏自打容央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一直疼爱她的姑母居然打了她一巴掌! 对她十分隆宠的夫君竟然嫌弃她没脑子,再也不来她院里。 如今她在这府上是样样不如意。 一想到这,华明珠恨不得将镜子摔碎。 她拿起花笺,心头猛地一跳。 这……这竟然是一封情诗。 说对她一见倾心! 这样大胆热辣的示爱,是华明珠婚前婚后都未曾经历的。 华明珠打开了锦盒,看着里面的玉镯,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心惊肉跳,想把信烧了,又怕辜负了对方美意。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个不入流的小货色,自己岂能被这小小玉镯子给撩拨了? 华明珠打算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侍女进来回禀,“郡王说今天不回来了,让您准备八百两银子送过去。” 华明珠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前些日子不是刚问我要了钱,怎么又要八百两银子?” “郡王说,看上了一个叫如烟的姑娘,要给她赎身,抬回府中。” “啪!——”一声巨响,华明珠将妆台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气得到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蹦。 “……郡王妃……” “我这没有,让他自己想法子去!” 华明珠刚发完邪火,想到那两个小贱人,恐怕要失宠了,让人去把她们叫过来立规矩。 华明珠关上院门教训人,拔指甲削头发的,眉毛都剃了半截,看到这两个小贱人呼天抢地,后来认命了,跪在地上向她请罪,这段时日的恶气才终于出了一点。 正得意呢,院门猛地被人给踹开了。 那王恪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本来就不高兴,华明珠竟然区区八百两银子都不给他,害得他在手底下的人面前丢了脸,回来就发现她居然将他还在爱宠的两个姬妾给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当下一股邪火冒起,拉着华明珠起来,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随后一脚踹在了华明珠肚子上。 这下可出大事了,华明珠起先还没什么感觉。 随后腹内一阵剧痛,她在地上疼得打滚,王恪却又加了一脚。 “贱人,我看你还装!” “郡王!血!好多血啊!” 众人一看,可不是么,只见那华明珠的身下竟然出了一滩血。 “快叫大夫!” 容央一行人回到府上,陆霁安赶紧抓了裴知聿过来给陆珍看看。 又配了药,容央陪着她说了会话,安抚了她的情绪才回到房里。 便见到惊蛰在陆霁安书房。 容央端着点心,也不知道该进不该进。 “进来吧。” 鬼鬼祟祟地在门口竖起耳朵,哪有一家主母的样子。 进来就进来,容央可不会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南安王三个字?” “说罢。”陆霁安接过容央递过来的点心,让容央坐下。 惊蛰道:“郡王妃小产了,是郡王踹的。” “啊!?”容央傻眼,这是什么剧情展开。 “华明珠给他戴绿帽了?” 惊蛰一噎,“那倒也不是,好像是为了八百两银子两人起了口角,加上郡王妃之前正在虐打郡王的两个妾室,这才闹出的口角。” 容央道:“那郡王尚未有孩子吧?这踹掉的岂不是那南安王的嫡孙?” 华明珠才嫁过去多久,就糟了这样的祸事。 “对,现在全城的大夫都过去了,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还是要调养好郡王妃的身子为好,不过这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如今郡王妃娘家人都来了,府上很热闹。” 容央叹了口气,“可怜了孩子。” 陆霁安挑眉,“我以为你会拍手叫好。” “其他我没的说,必然要说一句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可小孩确实无辜嘛。” 那王恪跟华明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还想背地里暗算他们夫妻的姓名。 怎么死都跟容央没关系。 “你下去吧。” 惊蛰告退出去,容央捻了一块糕点道:“所以你这段时间派惊蛰出去,就是为了让他盯着南安王府?” “他们能放眼线,难道我们不行。” 那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陆霁安这小子的确也不用她操心了。 这样自己走的时候,也能放心一些。 好歹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看着他倒霉,自己也没啥好处。 “对了,裴知聿说,陆珍的伤被人处理过,可我问过阿朱,她没做过,是你处理的?” 容央立刻应下,“嗯,怎么了?” “你不是很怕蛇?会帮阿珍吸血?你让我把把脉。” 容央立刻缩回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我放蛇咬了阿珍!?好啊你个陆霁安,我陪你千里迢迢从京城到了临安,你怀疑我暗算你妹妹!” 陆霁安冷眼看着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少胡说八道啊,没有的事!” 第192章 你又想背地里阴人了吧 “我看你倒是无语轮次起来了。一般你做贼心虚有事情瞒着我的时候,或者打算做坏事前,都是这样的。” 容央心道这小子这时候倒是敏感得很啊! 不过她主打一个抵死不认,要是被陆霁安知道,别说谢驰会被弄死。 她跟陆珍都跑不掉。 何况人家自由恋爱,陆珍喜欢着呢,打死了谢驰,岂不是让人一辈子难忘?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事情瞒着你。” “自己招。” 陆大人冷下脸来吩咐人的时候,也属实有些吓人呢。 容央胡诌道:“今天我出门订了一支簪子,要五百两银子。” 陆霁安斜睨了她一眼。 “就是那老板说得天花乱坠的,我又被他耽误了好长一段时间,要是不买,又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之前就这么花出去了。” “你今日什么时候经过首饰铺的?” 容央抖了抖嘴唇,“我让阿朱去帮忙买糕点的时候,这不是想着应该也不会很贵,没想到临安这物价比京城也不遑多让。” “就只有这个?” 容央点头如捣蒜,“就只有这个,其他没有骗你的啦。” 陆霁安无言,“我以为是什么事儿,买了就买了吧。今日相看怎么样?” 容央摆摆手,“不说阿珍,我看徐公子也没那方面的意思,看花都比看阿珍多,我看你也别乱点鸳鸯谱了,这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还是得自己喜欢才行。” “你这都是哪来的想法?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己出去找的?如今外头世道这么乱,若无家人掌眼,当真是被骗得一干二净!那负心薄幸之人还少么?” “你身为她的长嫂,也该告诉她这些道理,你平时里不着调也就算了,这些事儿绝对不能任凭你自己在那说!” 容央窒息,“知道了,真会碎碎念。” “你说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 华明珠受伤的事情,没半天的功夫,就被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冷眼看热闹,有人心疼得不可自拔。 霄铎一想到那绝色美人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恨不得将王恪那小子碎尸万段。 不过这也正是美人伤心绝望之时,自然是要让她好好体会一下,那真正血性男儿的铁骨柔情才是。 王恪那种银样镴枪头!被他伤了之后,这夫妻情分也可尽数抛去了! 荣华富贵,他霄铎也不是不能给。 往后跟着他回波国当王后,不比这临安小小的南安郡王妃风光百倍么! 反正他们波国又不在乎女子二嫁! 一想到那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样,在树下简直撩拨他的心扉。 那王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混账,何等姿容的小妾,能让他对那样的女人大打出手! 当真是个当活王八的命。 此时的华明珠正心如死灰躺在床上。 得知孩子没了,以后受孕艰难后,那姑母的脸色登时一变,大有一种不想要她这个儿媳妇的意思。 连王恪那混账也是,只是去祠堂罚跪,还要数落她怀孕了也不知道。 华明珠越想,那两个侍妾得意的眼神,她就恨得不行。 恰在此时,偏偏又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另外几盒子补品。 这一晚上门房送来的补品也不少,所以也没人起疑。 华明珠的侍女见到又有一封信,便呈送了过来。 华明珠本来哪有心思看信,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信或许是那人送的。 她接过手,躺在床上就着烛光看了看,泪水便沾湿了信。 那信中关切之语,竟是比她的夫君,还要在乎她这个人。 “明日你就回了王妃,就说我想去祈福。” “可小姐您的身子还没好,大夫说要好好休养啊。” “不就是往后生不出孩子吗?既然如此还休养什么?” 华明珠看着信上约好的不见不散,将信贴在了心口,好似这样才能从这陌生人的关怀语气里,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这边,陆霁安跟容央都准备睡觉了。 突然惊蛰来报。 容央在床上打着哈欠呢。 陆霁安将她的衣服扯好,让惊蛰进来回禀。 容央竖起耳朵听着,这南安王府看来今晚不太平啊。 怎么事情一茬接一茬的。 这不是还没开始跟他们斗上,就把自个给玩脱了么。 “等等!”容央站在了屏风后面,陆霁安嘶了一声,这女人要做什么?! 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惊蛰低着头不敢看。 “少夫人请吩咐。” “你的意思是说,霄铎给华明珠送情书了?那情书你还看了?你确定吗?” “属下确定,看得清清楚楚,约了明日午时在城郊茶馆见面。” “好了,你下去吧。” “是。” 惊蛰刚带上门出去,容央兴冲冲跑了出来。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啊。” “你脑子里是不是有点子了?” 陆霁安斜眼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央双手抱胸,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少装了,我认识你这么久,早就发现你这个人背地里阴人的手段可不少呢?” “不然你怎么会让惊蛰紧盯着南安王府!” 陆霁安坐下来道:“那你说说我想干什么?” “那我想想。” 容央琢磨了一下,完全没留意到,自己已经被男人拉拽到了怀里,他正把玩着她的乳儿。 她被他用结实有力的大腿颠着,没一会,思绪就乱了起来。 不知不觉,肚兜也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呀,你这人,我话还没说完呢,别这样打着圈舔,受不了。” “今天做了什么,怎么涨大成这样,刚才吃饭的时候还用奶尖故意蹭我手臂是吧。” “你乱讲,我哪有,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嗯~啊~……” “好舒服,你再用力。” 男人的腿一下一下撞着她的蕊儿。 没一会,裤腿那一块就湿润了大半。 “明晚我不回来,你在家锁好门窗。” “干嘛,怕我逃出去偷人,把奶儿给别人吃?” 她说完,乳被他狠狠一抓,“你敢。” 第193章 阴险容央,夫君看招 容央狠狠拍了他的手爪子一下,“你干嘛,捏得人家生疼。” 陆霁安低眸盯着她,随后猛地将她翻身压在身下。 两只饱满的嫩乳在空气中划出乳浪,娇艳欲滴的乳儿尖迅速挺立,随着容央的呼吸,缀在饱满的乳房上,勾着陆霁安继续。 然而这时候,男人却突然一把捂着她的衣襟,将她的娇躯死死裹住。 容央一怔,陆霁安快速从她身上起来,平复了一下呼吸道:“睡吧。” 她正得趣呢,伸手用脚戳了戳他。 “怎么不来了?” 陆霁安攥着她的脚踝摩挲着,“容央。” “嗯?” “没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这套了!” 容央气得想去挠他。 “裴知聿说了,你这毒还是要循序渐进一些,不可一口气吃太过。” 一提身上的毒,容央这混沌的脑子也算是清醒了一些。 陆霁安扯过被子,将她裹好,“我出去打套拳,你好好休息。” “大半夜你去打拳?” 容央说完,看着男人裆部挺翘起一块高高的帐篷,没忍住噗呲一笑。 狗男人,每天晚上硬得发疼了吧? 就这样还不肯服软呢。 承认对她的身体臣服就这么难么? 真是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 容央觉得陆霁安这人一点也不敞亮。 第二日起来,容央想着去镇子上买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 实则为了跑路做准备。 上次让绿盈做的那身男装到底还是暴露了。 她不如假借着给陆霁安做衣服的名号,自己去裁点布料回来,自己给自己做。 等衣服做好,她应该也让陆霁安他们放松警惕了。 临安四通八达,水路肯定不行,容易遇上水贼。 换地方呢? 容央白日里混进陆霁安的书房里,研究那些地图上的乡镇,又将地方志翻了翻。 有些地方民风彪悍,她肯定不会去的。 有些饮食文化不同,她人生地不熟过去也不好混。 思来想去,决定把临安附近的姑苏城给圈上了。 等陆霁安返京,那就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再等七八个月,皇上必定会诏令他回去。 她到时候就找个机会死遁。 到那时,现在这些准备的衣服细软,还有财物就可以慢慢转移。 提前预备。 容央一想到马上要与陆霁安分离。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既怅然若失,又觉得有些前路茫茫之感。 茫然地是她往后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难以立足。 这么一想,人也已经领着绿盈红玉她们出了门。 福慧嬷嬷昨天找陆珍崴了脚,实在不能跟着去了,便在家里躺着。 容央想直奔裁缝铺子,哪知道刚走到大街上,迎面有个低着头的猥琐男子朝着她快速走来。 待走近的时候,猛地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朝着容央的面门划来。 阿朱眼疾手快,一招擒拿手将此人制服,摁倒在地。 “你是何人指使!竟敢来刺杀我少夫人!说!” “我看错了,什么刺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敢狡辩?”阿朱反手夺下他的匕首,直接扎进了他的手掌,男子吃痛,这才哭着大叫道:“是李夫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直接毁了这位夫人的容貌的!我也只是拿钱办事!” “我再也不敢了,你们放过我吧!” 容央心里一阵后怕,“李夫人是哪个李夫人?” “就是李知府家的!我只是个赌馆的打手,是李夫人她娘家侄儿找的我,我真的就是拿钱办事儿!” “让人把他送去衙门!” “是!” 容央这下子什么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谁知道那李夫人安排的什么人在那等着她。 “天哪,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敢叫人当街行凶,这临安是什么鬼地方!” “临安是好地方,跟临安没关系,是有人在作妖。” “少夫人,那咱们就这么放过那个李夫人?这杀人可是重罪。” “你真的觉得那李夫人有胆子这么做?还不是背后有人撺掇。” 不然一个知府夫人,跟她什么仇什么怨,她非要毁了她的容貌。 那李夫人就是华明珠的舔狗,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怎么来的! 容央寻思着这华明珠还真是哈。 小产了也不消停。 这会正好陆霁安听说她被人刺杀,趁着还没去乡镇,赶紧回家看看她有事没有。 容央还挺感动。 这狗男人是愈发上道了。 还知道心疼她了。 “我没事,阿朱出手及时,没让她伤到我。” 容央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拱了下陆霁安,“你关心我啊?” 男人一怔,发现自己知道容央出事后,从衙门到回家,竟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他松开了手道:“我正好回来拿点东西。” “关心我就关心我,这么别扭干什么?我是你老婆嘛,你关心我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容央往他怀里蹭了蹭,“哎,你去巡查乡镇,有没有想过,偷梁换柱啊。” 陆霁安一挑眉,“夫人此话何解。” “哦,我的意思是,这惊蛰都说了,郡王妃小产都要去跟波国三皇子幽会,这么大一出戏,不让小郡王去看,多可惜啊,这小郡王跟三皇子打完后,神不知鬼不觉要是出现在了陆大人的床上,嘶被那刺客扎扎扎,扎出点什么事来,也跟咱们无关的哦?” “你这招又是上哪学的。” “不上哪学,我就是主打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南安王府都要骑在他们夫妻俩头上架刀子了。 再不出手,怕是连路边阿猫阿狗都能上来踩一脚。 总得要让他们鸡飞狗跳才好! 好让他们知道,靖远侯府出来的可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她这个看完了宫斗剧的恶毒女人! 容央眯起眼,桀桀笑了两下。 “哎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啊,王恪的事你可躲远点,回头等他差不多快嗝屁了再去救他一下,千万别让他死你那,好歹撑回王府再死。” “最好再捞个救命恩人的头衔?” “我可没这么说,你可别误会我啊!” 第194章 再探再报 陆霁安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绝影纳闷地看了他好几眼。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陆霁安问道。 绝影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盯着我做什么?” “就是觉着,爷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是因为少夫人么?” 每次只要跟少夫人说完话,爷的情绪起伏都特别大。 不是生闷气,就是有时候拿着书会发呆。 更多的时候,是嘴角总是带着莫名的笑容。 陆霁安随口道:“你看错了。” 陆霁安直接翻身上马,看向了周围,“最近让府兵加强守卫,轮班制,不要玩忽职守。” “好的。” 容央真是巴不得自己长出翅膀,自己飞过去看看呢。 可惜这么大一出戏,自己只能在家等消息。 容央靠在门边,百无聊赖地看绿盈浇花,“少夫人,咱们今天吃什么。” 自打这群丫鬟发现自家少夫人的手艺后,来了临安反而吃胖了两圈,府上也没什么规矩,福慧嬷嬷不在,就撒欢了。 “吃三色饺子吧。”反正陆霁安也不在,马上要过年了。 “对了,跟红玉说,叫她等会去买一些春联纸回来,等爷回来让他自己题字写上。” 容央说完,察觉到头顶有人,仰头一看,竟然是惊蛰。 “你怎么没跟着爷一块出去。” “爷说这两日不太平,让我在家守着。” 容央眼珠子一转,“家里能有什么事,我今天不出门。” 她朝着上面勾了勾手指,“你下来,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惊蛰有些防备。 容央不满,“你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啊!” 惊蛰满脸:那可不好说。 但还是乖乖下来了。 “少夫人。” “啧,你站这么远坐什么,你是不是知道霄铎住哪啊?” “嗯,你不会要去找他吧?” “去你的,我找他干什么,他约的又不是我,你现在去城郊那蹲着,记得把今天看到的回来全部告诉我,我在家等你昂~” 惊蛰一脸为难,“可是爷让我守在家里。” “怎么他是你的主子我就不是啦?你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看人下碟呀!” 惊蛰可说不过容央这张嘴,去就去好了。 “那少夫人你可别随随便便轻易离开家!在我回来之前都必须待在府里。” “你放心,我哪也不去,我可是很惜命的!” 惊蛰见状,这才离开。 阿朱有些怀疑得盯着容央,不敢相信她这次真的会这么老实。 然而容央觉得陆霁安都计划好了,这事情出差错的可能性不高。 她还着什么急,等消息即可! “绿盈,赶紧把我之前囤的杨梅酒拿一坛子出来,我找裴大夫喝酒去,哎再去请一下徐公子,他一个人大老远过来也没个啥亲戚朋友的,让他来家里找裴大夫说说话。” 这家里人多,总感觉安全感加倍呢。 这边,华明珠执意要去祈福,只要不闹腾,南安王妃也懒得理她。 没有休妻,已经是她厚道。 如果今后真的生不出孩子了。 那也不是她的错处,是这个儿媳妇她自己不争气! 王恪更是懒得搭理,他在祠堂跪了一夜,心里头还有怨气呢,只钻了以前几个妾室的屋子嬉闹去了。 华明珠一晚上尝尽了人间冷暖,想起父母担心的眼神。 华明珠只恨不得立刻与奸夫在他这张床上颠鸾倒凤!给王恪好好戴上一顶绿帽。 那公爹也不过是看中了她父亲的水军。 可王恪到底是他亲儿子,再怎么惩罚! 也不会还她的孩儿一条命! 如今快临近年关,华明珠整张小脸煞白,丫鬟心疼得用狐裘给她披着,又温热了两个汤婆子,让人把马车上的坐垫用生姜裹着拿水熏蒸了,又用风帽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见了风。 可是华明珠心内郁结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卡在喉间,日夜难安。 自以为恩爱的夫妻,自以为完美的人生。 不过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华明珠这样骄傲的人,又如何能忍。 “郡王妃,咱们要不要再带几个护卫。” “以后不要叫我郡王妃,只和以前在家中一样,唤我小姐就是,你待我好,我自然记着你,那王恪踹你那一脚,你可还疼?” 要不是身边的侍女替她挡了一下,恐怕她现在不是孩子没了,而是死路一条了。 “小姐,我没事的,您别伤心,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有了孩子,咱们就有希望了。” “我没希望了。” 就算生下孩子,一辈子跟院子那群脏女人斗法,她也嫌累。 反正南安王府不会休了她。 只要父亲的兵权一日还在,南安王还用得着他们家。 她就永远是郡王妃。 可她又要这郡王妃有什么用? 华明珠吸了口气,“走吧。” 至于那王恪,现在就算是立刻死了,她也只会拍手叫好。 一路出了城,华明珠才突然说自己累了,要去城郊的茶馆歇歇脚。 她刚流产,全府上下都知道,马车颠簸,身子有些受不了也是有的。 车夫将车停好,一群仆妇扶着她下了马车,这才上了楼。 “我想休息一会,你们在楼下等我吧。” “在这?那奴婢还是跟着您吧。” “我说不用就不用,怎么?我现在说话都不算话了?” “不是……” “那就不要多话。” 另一边,王恪正在几个小妾身上睡着呢。 大清早回来一肚子火,发泄了一顿后,才想着华明珠。 一问她这身子骨又要作死,去什么祈福。 他只觉得晦气。 不过华明珠还是娇俏年轻,到底是自己的妻。 王恪仔细想想,也不想以后日日怨怼。 “郡王妃走多久了?” “出去半个时辰了,大概到城郊了。” “胡闹,这几日虽然不下雨了,可是路面颠簸,她刚小产,如何禁得起?”王恪想了想道:“派人去早点把她接回来。” 一旁的小妾立刻撒娇道:“你昨晚上不是说不再理她么,难不成今天又想任凭她回来欺负我们了?” 王恪啧了一声,“你懂什么,她父亲是我爹手下的得力干将,妇人之见,难不成你以为你一个妾室还能翻出天去,记住自己的身份。” 王恪说完,穿上衣服就走。 他自然也不会亲自去接华明珠。 那华明珠是有几分姿色,加上父亲得力,自己才会娶她。 原本在床上也别有一番风味,她那骄傲的样子,让这样的女人雌伏身下,感觉是不一样的。 第195章 居然敢给他戴绿帽 王恪走到门口,就有身边的侍从前来回禀。 “郡王爷。” “嗯,有什么事?” “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务必要您亲自打开。” 王恪蹙眉,接过手,想看看是什么人还特地让人把信送到内宅来。 “来人没说自己是哪来的?” “这倒是没有。” “何人如此不懂规矩?”王恪有些不悦,他将信打开一看,直接当场一脚将旁边的小厮踹飞! “他娘的,华明珠!你好大的狗胆!” 王恪死也没想到华明珠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时候去偷情? 可见这女人平时就不怎么老实,保不齐那孩子也不是他的种! 自己早不知道当了多久的活王八了! 竟然小产的第二日,就迫不及待要去偷情了! 好个猖狂的小贱人,王恪立刻道:“去,把我的马前来,我要亲自出府一趟!” 这次他一定要将华明珠那女人捉奸在床,直接活剐了她的奸夫! 好让她知道,想给他戴绿帽!她华明珠还早着呢! 王恪现在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娶了这么个贱人! 他带着雷霆怒意,直接领着亲信,也不带府兵,直接出了京郊 而这边,华明珠一进厢房,直接被人抱着,霄铎昨晚上连在梦里,都是幻想着如何将这女人好好抱在怀里温存宽解。 好让她知道,真正好的男儿是何等的模样。 让她晓得,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值得珍惜!而不是再去看她那没用的丈夫! 霄铎知道,此刻并不是将美人拐上床的好时候,还得细心安抚才好,所以直接抱着她后,让自己挺括的胸膛成为了那女子的依靠。 华明珠来这里,也不过是跟王恪赌气,至于对方是什么人,她心中不是没有害怕的。 但是一旦被霄铎抱在怀里后,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隔着衣服壮硕的身材,修长的手臂,还有男子身上,明显沐浴过后,带着熏香的气味,都让华明珠脸红心跳。 王恪看着身子健硕,可惜早就被外面的莺莺燕燕掏空了身子。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有些接续不上,没那种所谓销魂的滋味。 而这男人身上那股说不出的男人味,更是让华明珠没有拒绝,尤其是一想到王恪,干脆腰肢一软,瘫软在他健壮的臂弯之中。 霄铎也没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乖巧顺服。 柔声安慰道:“你在府上受的委屈,我都知道,昨晚上一想到你如此艰难熬度,我心中就忍不住疼痛。” “恨不得杀了你那不是人的夫君,好生将你搂在怀中宽慰。” 华明珠闻言,只觉得天下的好男儿,皆不是自己的夫君! 偏偏自己所嫁非人。 昨晚上自己的处境竟然真的有人心疼。 华明珠默默落泪,直接在他怀中哽咽不已。 颤抖的身子,女子身上散发的淡淡脂粉香混合着药味,都让霄铎的英雄气暴涨。 “你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往后你心里只要念着我即可!” 霄铎说着,挑起华明珠的下巴,因为室内昏暗,也没看清,只觉得美人下巴尖尖小小,更是如同记忆中一般模样。 也没起疑心哪里不对,直接吻了上去。 这一下子,一个急需要安抚,一个馋着美人在怀许久。 那叫一个干柴烈火,当下就守不住楼抱在了一处。 “美人,你真是令我心醉。” 霄铎恐怕惊扰了美人,只将她在怀中揉搓,“他昨日踹了你何处?可还疼?” 华明珠昨晚上的哭喊,嗓音已经沙哑,闻言吸了吸鼻子道:“还能是哪,若非腰腹,怎么会将我那孩儿断送,你也是个男人,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只是为了诓骗我?” 霄铎恨不得立刻表明决心,哪里会让她误会! “我对你的心思,你若是这样都要怀疑,那真真是寒了我的心!” “我乃波国三皇子霄铎。” “什么!?” 华明珠死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跟霄铎扯上关系? “你先别惊讶这个,我冒险出京,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 华明珠的手儿被他捧着,摸着男人硬挺的胸膛,鼓出来的胸肌,传闻波国人,男人生得高大英伟,女子更是温柔多情。 他若真的是波国王子,那怎么会心悦与她? 华明珠还想再问,霄铎已经直接抱着她缠吻了上来。 “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我绝对不会比你那丈夫更差,若有一日我能回到波国,你便是我的王后。” “王后?” “当然!天底下的女子里,也只有你可堪与我匹配,站在我的身边!” “可,可我并不知道你……也是嫁过人的……你若是骗我也不该拿这个诓骗我。” “嫁过人又如何!我波国的皇姐都已经三嫁,连我母亲更是死了丈夫才进的宫,为我的父王生下了我和皇弟,所以你无须担心!我波国并不在乎女子是否成婚与否。” 华明珠真真是没想到。 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竟然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他的身份居然还如此高贵! 霄铎柔声道:“你躺下,我就着光,看看你的伤势如何怎么样?我不轻薄与你,只是我波国有一种名叫鲛人月明的伤药,能为女子身上化瘀去肿,疗效奇佳!” 华明珠现在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就算这个人只是戏班里,只会诓骗女子的戏子,她也认了! 起码这男人身材不错,相貌看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华明珠刚才就着光扫了一眼,果然是深鼻高目,比起王恪那种清秀的相貌而言,简直算得上英俊非凡了! 本来她就不服气容央凭什么小门小户出身,能嫁给陆家那位。 现在自己有波国王子这样的人倾慕自己,更是让华明珠感觉到了老天爷对自己的好,恐怕那孩子没生下来,也是为了让她更好跟着霄铎罢了! 至于那王恪的杂碎,有何好为他生孩子的! 稀稀拉拉地泼洒点种子,留着给他院子里那些千人睡,万人骑的婊、子吧! 第196章 你是华明珠? 华明珠这么一想,直接躺倒在他怀里道:“你想看,便自己来看吧,我一个女儿家,如何能主动宽衣解带?方才你不是很懂女人心,现在为何成了个榆木疙瘩?!” 华明珠说完,霄铎立刻抱起她,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华明珠羞涩,扯过上面的锦被遮住了脸儿,任凭霄铎扯开了她的衣带。 明明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注意到男子那风流潇洒的动作! 这边,王恪已经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过来了。 华明珠的侍女方才不放心,其实还是跟了上来了。 但是听到厢房里面竟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侍女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置信! 郡王妃竟然敢来这里私会男子! 丫鬟惊慌之下,干脆跑了下来。 还好伺候的嬷嬷没起疑心。 直接道:“郡王妃的心情不好,你也不要上去招惹她难受了。” 丫鬟苦着脸,哪敢说,郡王妃的事情,那到底是自家小姐。 只希望无人反驳,能让她有这个命回来就好! 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她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 郡王妃自己没落着好处。 她们这些跟着的丫鬟,都得倒大霉! 这时候店小二端了茶水过来。 “诸位辛苦了吧,来喝口茶吧。” 丫鬟扯唇笑了笑,面色僵硬地端起了茶杯,还没喝上一口呢,手一抖,全部落在了脚边。 嬷嬷蹙眉道:“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做事情毛手毛脚的?” 丫鬟两眼一翻,差点死过去! 她竟然看到那管道上,王恪正从正门口领着自己的侍从而来! 若是两边人马撞上,岂不是立刻将华明珠挡在房门口!? 直接来了一个捉奸在床! 丫鬟只觉得小命休矣。 恨不得立刻上去报告华明珠,让她不要再逗留在那房间里了。 可是嬷嬷也看到了王恪。 会心一笑道::“郡王还是心疼郡王妃的,你看,这不是来接王妃了?” “快快随我一起去迎接郡王!” 丫鬟想找个借口上楼提醒,可是根本来不及,只能被硬抓着拉到了店铺门口。 王恪气势汹汹而来,嬷嬷刚准备行礼给王恪请安。 王恪直接一甩马鞭从马上跳了下来,“谁也不许声张,安静些,你们几个,跟我上来。” 那华明珠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再怎么着,家丑不可外扬!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回头父王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王恪想得很明白。 他一掀袍角,蹿上了楼。 丫鬟两股战战,恨不得现在就逃。 华明珠这边正被霄铎掀起裙摆,霄铎更是脱下了她的绣鞋,在大掌之中细细把玩。 “你的玉足,当真是娇嫩无比。” 霄铎说着,低头一口亲下。 王恪跟自己再恩爱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亲过自己的脚! 华明珠这下子,立刻娇羞得将脸儿埋进了枕头里。 “你,你如何这般轻薄于我!” 王恪上楼的时候,还幻想着,华明珠没有这样的单子。 他寻思着,八成是写那封信的人故意造谣,华明珠不应该,也不会。 至少自己成婚后,除却那一脚,平日里与她恩爱有加!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找的奸夫? 为何之前一点音讯也没有? 所以站在走廊里的时候,王恪还想着,如果真的是别人挑拨离间,根本没有这件事,他就把这件事直接忘了! 然而,王恪站在那,就听到了华明珠娇嫩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 “你的脚儿香,自然是要尝一口的,怎么?你那夫君在家中竟然没亲过你的脚儿?当真是暴殄天物!” 华明珠听到王恪,冷笑道:“别跟我提这个男人!我只想吐,那种银样镴枪头,如何能与你相比!不过是仗着父亲是南安王,不然我如何能看得上他?” “若不是我父亲在他父亲旗下,我什么男人找不到?!” “别说你了,就是寻常男人,他也比不上!贩夫走卒还知道虎毒不食子!他还亲手弄死了我的孩子,为了两个玩意似得贱婢!” 霄铎冷笑,“他的确不是个东西,所以你现在总算是知道了我的好。” “我若早认识你,那王恪我是死也不嫁!反正我家中还有四个姐妹。” 王恪听到这,直接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房门! “好啊,你个贱人,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啊!”没想到有人突然踹开门! 华明珠猛地一下抽回了脚。 “华明珠!你个贱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王恪说着,猛地抽出长剑朝着她劈来。 华明珠尖叫一声,下一瞬,霄铎直接出手。 两个会武的男人自然打成了一团。 华明珠衣衫不整,南安王府的人也不敢进来,只能低着脑袋。 只觉得今日在场的他们,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王恪本就是个不中用的,平日里也就仗着父亲的声望,搞了点虚头巴脑的事情,跟他比武的那些人哪敢得罪他,不过都是让着他,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个武林高手。 可是霄铎在美人面前,哪里会容忍他这样的货色,当下是使出了全力!朝着他攻来! 王恪自己不敌,只能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看着我被人打死不成!速速上来!” 王恪一声令下,那亲信才冲入屋内,试图拿下霄铎。 而霄铎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他从京城原道而来,哪里会就这么前来! 当下,有人从窗外破窗而入,这小小的郊外茶寮,哪里禁得起两边人马这么缠斗在一块。 而就在此时,华明珠更是吓得用被褥抱住了自己。 尤其是看到王恪差点以人数取胜,专门攻击霄铎下盘的时候,坚决出声,“霄郎小心!” 这一下子,可算是将王恪的心肺给气炸了! 这女人!好狠的心! 自己与她结发夫妻一场,她竟然只想着别的男人! 而霄铎刚想回头对美人释放魅力,轻松一笑,待看清楚华明珠的容貌后,当即震惊道:“你?你是何人!?” 华明珠一怔,霄铎道:“你是华明珠?” 华明珠无语,“我,我自然是华明珠,霄郎你难道不认识我么?” 第197章 好大一出戏 霄铎蹙眉盯着这夫妻俩,怒道:“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华明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这刚才还跟她恩恩爱爱的男人怎么现在立刻不一样了。 “什么合起伙来耍你!?” 霄铎眯起眼道:“你根本不是华明珠!” 王恪凉凉冷笑,“好啊,这就是你找的姘头,人家要睡的压根不是你,臭婆娘自作多情,还给老子戴绿帽!我看你是死字怎么写都不清楚!” 华明珠当即要跳下床来跟霄铎对峙,只是自己被他摸得差不多了,此刻衣衫不整,哪里能下来,这点体面她还是要维系的。 然而,此时霄铎也反应过来了,看来是那女人在骗他! 好啊,当真是个狡黠的女人。 霄铎那股子占有欲又起来了。 这样聪慧的女人,就如同那草原上的野马,他一定要得到! 霄铎一想到这华明珠也压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当即也懒得再跟王恪这夫妻俩浪费时间了。 索性抱拳道:“抱歉,刚才是误会一场,我弄错了人。” 王恪一听这王八蛋,就算没睡华明珠,看来也摸得差不多了,给自己戴了一顶十足十的绿帽子。 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没道理的规矩! “你想走就走?!恐怕没这么容易。” 霄铎也不恼,“郡王爷何必如此,不过区区一个女人,嫌脏了,你就再换一个便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知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才是。” 王恪觉得自己今天真他妈的见到鬼了,这什么人! 合着不是他老婆被人给睡了! 王恪道:“你不必跟我废话这么多,只管将你的小命留下即可!” 霄铎直接道:“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份,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王恪刚想发作,霄铎已经拿出了腰间的令牌,王恪一愣,想继续提剑去杀,却只能僵持在原地。 霄铎见他这副样子,直接冷笑着走到他身边,嚣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刚才明明咱们可以说得清楚明白,你又何必非要逼我亮明身份,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就先走了。” 王恪双手握紧成拳,呼吸急促盯着他。 霄铎可不管这么多,他老子南安王跟自己在那位面前的身份地位都是一样的。 他将来可是波国的王。 这小小南安王府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慢着!” 就在这时,华明珠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霄铎侧身,挑眉看着她。 然而此刻这男人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温存小意,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还有什么事?” 华明珠只觉得浑身颤抖,她颤抖着嘴唇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刚才说的话,难不成都是骗我的不成?” 霄铎挑眉道:“倒也不是骗人,只是……” 他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华明珠,“只是那话不是对着你说的罢了。” 华明珠咬唇,“你口口声声要约的是我!也是你率先撩拨!你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离间我夫妻关系的!” 霄铎哪能看不出华明珠这是想把自己给摘出去! 可是又还惦记着他,希望他是真的为了她而来。 真是个既聪明又愚蠢的女人。 霄铎直接道:“我误会了罢了,我找的那女人天姿国色,我以为临安第一美人是她,哪知道别人都告诉我,她叫华明珠。” 华明珠抬头挺胸,“我本来就是,满临安城的百姓都知道!” 霄铎嗤笑,“你这等姿色,也不过是我身边二等侍女的模样罢了,为了你实在不值得费这么多功夫,何况方才我也根本没对你做什么,你也算不得吃亏,就这样吧。” 霄铎说完就要走。 华明珠尖叫一声,似乎根本不能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王恪!杀了他!杀了他啊!” 王恪只是冷冷站在那,盯着华明珠尖叫崩溃。 霄铎直接抬腿离开。 华明珠再也控制不住,披上外袍就冲了下来,扯着王恪的衣领喊道:“你没看到他么?你竟然让他这么走了!” “难怪父王说你没他半点风范!你真是个窝囊废!” 王恪听到这,猛地狠狠抽了华明珠两个巴掌,那男人的手劲巨大,竟然硬生生打落了华明珠两颗牙。 “贱妇!你还敢质问我!你怎么不看看你做了什么!” 华明珠被他抽打到了地上,王恪狠狠上来又是一脚,“你还想跟人家偷情,人家从头到尾没看上你!恐怕我刚才不上来,等他看明白你长什么样,也绝不会多看你两眼!” 王恪说完,直接带着人气冲冲下楼了。 “郡王爷!郡王爷!” 华明珠凄厉的哭声响彻茶馆,此刻楼上楼下的人都已经抖如筛糠了! 这……这郡王妃竟然敢背夫偷汉! 王恪下楼的那瞬间,眯起眼儿道:“将这里的人都杀了!” 亲卫对视一眼,“是!” 霎时间,惨叫声接连响起。 等华明珠反应过来冲下楼的时候,她的陪嫁侍女,还有府里的车夫嬷嬷侍女,全部都死了。 王恪直接将这些人都在这,管自己离开了。 华明珠追着喊了两声,只能看到那男人的背影。 她刚小产,又遭遇这样的打击,回头看着这满地的死人,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而这边,王恪气得不轻,刚离开茶楼没多久,一路狂奔到了狂野之处,抽出武器,发了狂似的乱砍一顿。 跟着他的那些人哪里敢靠近,只能远远站着。 过了会,大家对视了一眼。 “郡王爷怎么没动静了。” “你去瞅瞅?” “我才不去,这个时候进去,岂不是触霉头?” 又等了等,他们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冲进林子里一看的时候,王恪人呢!? 而这边,容央在家脖子都伸长了。 才把惊蛰给等回来。 立刻让人准备瓜子点心,还加一个果盘。 亲自给惊蛰斟茶。 “快快快!精彩不精彩!!” 惊蛰喝了口水道:“嗯……也算精彩吧,只是现在场面有些不大好收拾。” 容央兴奋道:“那王恪跟霄铎是不是打起来了?” “打是打了,只是霄铎很快就离开了。” 容央催促他立刻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第198章 王恪死了 容央这边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那霄铎竟然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那王恪也真真不是个东西。 还没华明珠豁得出去! 不过她才懒得为这对夫妻感慨呢。 而这边,黄林村。 因为靠近渡头,又有大量的植被遮掩,因此而得名。 也算是途径临安的要塞村镇了。 今晚陆霁安就带着自己的随从在这里住着。 王恪睁开眼的时候,后脑勺有些混沌。 他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正打算摸一摸后脑勺。 哪知道自己压根动不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才看到坐在桌子上,擦着自己长剑的……霄铎!!! 王恪瞪圆了眼! “你!你怎么会在这?这是什么地方,你抓我过来要丛什么?” “我抓你能做什么?请你在这睡一宿。” 陆霁安刚问完,王恪就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刚才老子不是放你走了?你小子回头报复?” “也没什么,请王兄来睡一觉。”陆霁安说完,走到他面前,直接锁了他的哑穴。 王恪现在除了那眼珠子,那是什么也动不了了。 陆霁安将被子给他盖好吹熄了烛火,换上了绝影的衣服,在门口值夜。 等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有人往院子里丢了一块石头。 陆霁安立刻离开。 就在他前脚刚走,一群黑衣人果断翻墙而入。 朝着王恪所在的位置冲杀了过来。 为了防止目标清醒过来,甚至还往里面还吹了迷药,等打开房门,冲着床铺一顿乱砍的时候,只听到里面的闷哼声! 几人杀得愈发起劲了。 陆霁安在外面等了一会,才听绝影回来禀告。 “爷。” “怎么样?” “已经被扎成马蜂窝了。” “我进去的时候还留着一口气。” “行,给他涂上上药,吊着他一口气。” 陆霁安说完,洗掉了脸上的易容膏,让人将王恪带出来。 几人上了马车。 中间王恪悠悠转醒。 陆霁安低头垂眸关切问道:“王兄?你现在感觉如何?” 王恪只觉得自己承受了无妄之灾,他恨声道:“我……陆兄,你快带我去见我父王,不对,你……你又为何会在此处?”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怎么会在我借宿的村子里?” 王恪一怔,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 “那……陆兄可见到了霄铎?” 陆霁安一脸莫名,“未曾,反倒是我今晚察觉到坝上又异动,干脆带着近身侍卫离开了村子,哪知道回来拿行李的时候,却看到你躺在我的床上,还好我随身携带了疗伤治病的伤药,能为你疗伤!” “王兄,你可一定要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回王府,世伯那一定有好的大夫救治你!” 王恪点点头,心中对那霄铎更是恨之入骨。 陆霁安说完,一边吩咐绝影快马加鞭。 王恪本就身受重伤,那些人下手,自然是对着要害下手,坚决不让人活下去的。 王恪只觉得浑身寒冷,加上马车颠簸,时不时吐出一口血,没过一会竟然三魂不见七魄。 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他不想就这么死了,只能死死抓着陆霁安。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那门房的小厮一看到自家郡王爷竟然被人浑身是血地给抬回来了,吓得屁滚尿流去通报。 没一会,整个王府瞬间亮如白昼。 王爷跟王妃穿着寝衣就冲了过来,王恪被人放在大堂去,抓着南安王就道:“请父王为我报仇!是霄铎!霄铎害我!” 南安王震惊,“霄铎?你在说什么!” “孩儿亲眼所见,正是因为孩儿今日撞破了那霄铎与华明珠在城郊茶楼偷情!请父王为我做主啊!” 说完,王恪怒目圆瞪,眼瞳里布满了红血丝。 就这么不甘心地咽了气。 王妃正叫人去找大夫的。 见状当即哭喊道:“我的儿!我的儿啊!!!” 南安王双目赤红,盯着陆霁安道:“贤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霁安眉眼不动,神色悲怆地回答,“是这样的……今日我……”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并没有见到什么霄铎,不过这霄铎的名字倒是耳熟,我记得波国有一名质子也叫霄铎……不知道这二者之间可有联系?” 南安王神色一僵道:“此事我自然会派人查明,事关我儿与儿媳妇,还请贤侄……” 陆霁安立刻从善如流,“世伯放心,还请节哀顺变,此事我绝对守口如瓶。” 陆霁安前脚刚走,南安王震怒道:“去!把华明珠给我叫来!” “王爷,郡王妃今日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王妃恨声道:“一定是那小贱妇她偷人,联通奸夫杀害了我的恪儿!王爷,你要为恪儿报仇啊!!!” “闭嘴!我自然知道要报仇,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去办!我心中自有分寸!” 这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何况陆霁安那小子,能被皇帝派来,可见是个不简单的。 这些事情保不齐就是他谋划的! 只是霄铎怎么会跟华明珠搞在一起? 南安王并非只有王恪一个儿子。 让他一直当郡王,也无非是因为他无能无才。 这样京城里那位才会放心。 死了这么一个儿子,到底是自己养在身边二十多年的。 怎么会没有感情,但是要真的说悲痛欲绝也没有。 话分两头,陆霁安回到府上的时候,天都已经快蒙蒙亮了。 容央正在被窝里睡着喷香呢。 被男人一下掀开被窝,冷风一灌进来,她差点尖叫出声。 “是我。” 男人用略带着凉意的结实胸膛跟她贴了贴。 容央一拳头捶打了过去,“死人,回来做什么要吓人?有什么不得了的还藏头露尾!” “王恪死了!” 容央的瞌睡虫一下子清醒了。 “死了!?我不是让你给他留口气么。” “他们自己派去的人下手太狠,我怎么能拿捏。” 容央才不信他说的话,八成就是故意想送他死呢吧。 “那尸体呢?” “你放心,送回王府后才咽气的,反正不是在我手上死的。” 容央拍了拍胸口,“乖乖,那,那他们岂不是怀疑你?” “怀疑我做什么,王恪没说是我做的手脚,想杀他的自然有其他人。” 第199章 寡妇状元郎 容央拍了拍心口,“那他这么死了,你能这么顺利脱身?” “那南安王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陆霁安反问。 “他既然抓不到我杀他儿子的证据,那王恪也只剩下那么一口气回来告诉他叫他替自己报仇,若是我动手,那王恪也不是个傻子,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难道不告诉他的父亲当场替他报仇?” “就算南安王那老狐狸起疑心,他也没办法将我治罪。” 陆霁安说完,捏揉了一把她的奶儿,“怎么?你怎么这么关心王恪,难道不想你的亲亲夫君回来?” 容央觉得这小子今晚这语气,活脱脱像个登徒浪子。 “你上哪学的油嘴滑舌,王恪死不死的与我何干,再说了,咱们来了临安,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干嘛操心他死不死,我只是在想,他这么死了,这临安城不会大乱了吧?” “不破不立。”陆霁安冷下眉眼,“那南安王在此地兴风作浪,很多事情都是由他挑起,王恪并非是他的独子,据我所知,他的儿子可不少,只是那王恪是占据了一个嫡子的名号,才能平平无奇,不过虚有其表,听说他有个二子,养在军营里,倒是不错。” “那……王恪死了,他……” 陆霁安说着,直接挑起了容央的衣领,低头大掌就这么扣入她的奶儿,轻声道:“今天的奶汁呢?自己偷偷挤了?” 亏他一路受着寒风回来,就想着吃这新鲜热乎的一口,结果她倒是好,在床上睡得喷香,完全不管亲亲丈夫在外面餐风露宿没奶喝。 这么不要脸的话,陆霁安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说出口了。 他只是一阵暗示,要求容央自己把奶主动掏出来给他吃。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死丫头竟然真的睁着大眼儿盯着他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自然是让福慧嬷嬷帮忙,通乳一下,不过这两日喝了药,确实没那么多了,喏,全部倒进那花盆里了。” 陆霁安眯起眼,看了眼花盆,倒是个艳福不浅的花盆。 他手下用力,表情有些不满。 最近这女人总是伶牙俐齿得很,自己要是不那么主动去找她要奶摸,她要么直接躺平去叫福慧嬷嬷进来弄,要么就是直接摆烂,也不等他。 陆霁安想到这里就十分不舒服。 不过他这么无意识地抠挖着乳儿,倒是将容央的性致给勾起来了。 她一下将他推倒在床上,直接倾身压了上去。 “状元郎,这么三更半夜来奴家房中,你是何意?” 陆霁安挑眉,一边摸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边腰身忍不住往上顶了顶。 还没等他开口问她到底在说什么。 容央已经咬着下唇,用那双水汪汪的杏仁眼盯着他道:“你个死鬼,明知道我那夫君尸骨未寒,你这就忍不住要来了?” “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容央说着,低头直接一口咬在他的胸口,用小爪子挠开他的外衫,然后隔着轻薄的寝衣伸出舌头舔弄。 粉嫩的舌尖抵着寝衣,一下子晕开了一片粉红,男人结实的胸膛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片蜜色的光晕。 容央一边舔弄,一边用指尖去拨弄,没一会,陆霁安就被她弄得呼吸急促。 “是么?夫君尸骨未寒?”他掐着她腰身的手愈发用力,扣紧的同时,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容央被他掐得生疼,腰肢一软,直接一屁股硬挺挺坐在了他的紧要处。 那软肉被她一坐,虎虎生风地站起来对着容央耀武扬威。 容央狠狠扭着腰用屁股研磨了一下,“是啊,可是大人您,明知道我夫君不在,我一个寡妇,您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三更半夜进了我的屋,还……还将我的领口扯开,难不成还想脱了我的肚兜对我做什么不成!” 陆霁安微微仰起头,手把玩着她因为动作而垂下的乳,用手掌掂量了两下,那乳儿如同水袋一般,被他掂弄着。 容央身子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是么,可是明明是嫂夫人你,摇着臀挺着奶,把乳儿塞进我手里的。” 容央被他说的,身子愈发受不了了,干脆自己直起身子,将衣服卷起,一点点露出雪白纤细的纤腰,随后才是半个硕大的乳球,她颤抖着奶儿,娇声将陆霁安的头扯了过来。 “那状元郎,你到底吃不吃奴家的奶儿。” “我自打死了夫君后,这奶儿空虚得很呢。” 陆霁安哪里受得了这刺激,反正跟容央什么都玩过了,忍不住一口含住,一把搂着她的腰,然后翻身而起,从后面抱着她,直接将她的衣服褪到了胳膊后肘。 容央前面全部别扯光,乳兔儿接触到空气,在空中快速抖动了两下,被男人从后面扯了裤子,他就这么在后面顶着她。 次次都会磨蹭到她前面隐藏在花蕊儿的珍珠,将那珍珠磨蹭着如豆子一般大小后,没一会,容央的奶汁就这么喷溅在了空气之中,将那床上都溅起了一道乳白色的水浪。 床架子被撞得剧烈抖动,陆珍睁着眼儿听着那动静,起身道:“嫂嫂屋子里是不是有耗子?” 在外间守夜的玉珠红着脸道:“刚才爷回来了,小姐快休息吧。” 陆珍一下明白了过来。 若不是谢驰,恐怕她对这种事还真是一知半解。 那身材伟岸的男子一下扑倒女人身上,上下使劲的动静还当真是让人难以招架的。 尤其是…… 陆珍这么想着,突然窗户被打开了,丢进来一团纸包。 陆珍一愣,玉珠道:“窗户开了么?” “没事,我自己关。” 陆珍起身,将地上的动静拿起。 竟然是一个药瓶,恐怕是谢驰所说的治疗蛇毒的药了。 陆珍发现还有一封信。 打开后只有男人的情诗。 陆珍看的脸红心跳,她没想到他还会写诗文。 陆珍将那信看了又看,最终抱在怀中睡了。 “谢驰……” 而在陆家宅院小巷里,谢驰背靠着墙,不知道他心里想着的姑娘收到了信没有,知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没。 树影摇晃,屋内有人交颈缠绵,有人隔着墙思念。 第200章 容央你会有报应的 容央第二天直接睡了个大懒觉,起来的时候,乳儿疼不说,连腰都好像被人拿棍子狠狠打过似的。 她扶着腰出了门,福慧嬷嬷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慈爱。 容央被她那热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日临安城的达官显贵都去南安王府祭拜了,你要是不想去的话……” 陆霁安开了口。 狗男人一下了床,就立刻又是这副跟她不熟的样子。 容央早就看腻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我去,这么好看的热闹我凭什么不去,你不去?” “坝上有点事,我处理好了去接你,你就代表我过去吧。” 去就去,容央响了一下,凑近问到:“你要是不过去,那南安王不会故意跟我计较,不让我走吧?” 陆霁安喝了口粥,“你要是害怕,就等着我,一块去?” 容央一下就不服气了,“谁害怕了?我这么大一个人进去,难不成南安王海吞了我啊。” 何况那府上最大的色狼都死了! 这次毕竟是去丧礼,陆霁安让徐兆林陪着容央一块去。 有徐家子弟在,打量那南安王也不敢对容央如何。 容央在临安的声势,可不同以往了。 毕竟神女姿容,那临安百姓心目中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容央在王府侧门下车,一路行来,更是不少人盯着这位陆夫人。 真真是比那天看到还好看。 容央一身素净,看起来还挺悲痛,被人引到了王妃那边。 王妃病恹恹躺在床上,屋内全是药味。 年迈失去了成年的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悲痛自然不足以为外人道。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眼瞧着前几日还得意洋洋的女人,此刻形同枯槁,一夜之间仿佛透着死气。 容央还有些唏嘘。 “还请王妃节哀。” 容央扶了扶身子,随后看向了屋内,那华明珠身边那几个捧哏今天,只有李夫人不在。 然而等容央看过来的时候,那几个夫人立刻挪开了视线。 好像生怕跟她沾染上似的。 然而下一瞬又尴尬地转过来朝她讨好地笑了笑。 容央一脸莫名。 大概那王妃死了儿子,也懒得管屋内到底来了什么人吧。 等容央一走,她也没说什么。 等容央到了外头,那杨夫人才追了上来与她攀谈。 “陆夫人。” “杨夫人。” “陆夫人今日气色看着真好。” ? 容央怀疑她在阴阳怪气。 然而杨夫人立刻道:“之前我有什么得罪了陆夫人的地方,还请陆夫人海涵。” “我也是我也是。”又有一个夫人跟着来请罪。 确定容央没有记仇,这才立刻离开。 “怎么回事,一个个见了我,跟见了什么神仙似的,怕成这样?” 绿盈道:“我刚才在王妃那院子里听两个洒扫的嬷嬷说,现在都在流传您真是神女庇护,谁要是对您做了什么,回头都得倒霉。” “那郡王妃听说是昨晚上半夜在郊外被人找回来的,找回来的时候人都有点疯疯癫癫了,又被王妃破了相,彻底疯了,说等郡王出殡,等头七,拉她去陪葬。” “陪葬?”容央吓了一跳。 这华明珠虽然几次三番要害她,但一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要被抓去活埋,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她想着,人已经到了灵堂。 最好笑的是,王恪这人死了,为他守灵的竟然是几个姬妾。 容央接过香,随便行礼了一下就打算走了。 没想到从外面进来一人道:“陆夫人,我们郡王妃有请。” 容央看着身后那群哭着不能自已的女人,“带路吧。” 华明珠的院子,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只是贵重的物品全部都给撤走了。 容央也进不去,因为房门都被上了木板,好像生怕华明珠跑出去似的。 容央只能跟着门问道:“我来了,你想说什么。” 里面传来了锁链声,突然有东西猛地扑到门板上,阿朱一下将容央揽到了身后,生怕那华明珠不长眼冲撞了容央。 华明珠自然也看到了。 她透着门缝上下打量容央。 那女人比前几日见到的时候更娇媚了。 一看就是有被男人好好滋润过。 再看看自己! 都是被她害的! “贱人,你可认识霄铎!” 容央一脸不解,“什么霄铎?你想说什么。” “霄铎你不认识么?他说他可是波国质子。” “你这话说得我倒是听不明白了,我一个闺中妇人,哪里知道波国的质子长成什么样?” 华明珠却一个字都不信! 临安第一美人,除却容央,这临安又有谁比她更美? 那霄铎怎么会招惹上她! 若是他不来招惹她,王恪怎么会死。 那贱男人虽然该死,可他死了,自己也要死! 父亲现在听说她偷人,也不再管她了。 她不甘心,她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不,漂亮? 她低头看着地上那些被砸碎的镜子。 看到了里面狰狞的脸。 顾母亲自拿剪刀,将她的脸划破。 一道道的血痕就在自己的脸上。 狰狞可怖。 华明珠? 临安第一美人,恐怕现在是临安第一丑女才是! “不!这不是我!这应该是你!是你,本该是你死,是你被毁容,死了丈夫的也应该是你!” “我这是被你害的,我是被你害的,容央,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的手使劲从那木封条里伸出来,上面全是血污。 容央被阿朱护送离开。 正好徐兆林已经去安慰了南安王一番,在门口等着容央了。 “嫂夫人遇到什么事了么?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容央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我们快回去吧。” 走到门口,容央竟然好死不死,对上了霄铎的视线。 那霄铎大概是来看看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遇到容央。 当即看到她的那一刻,男人凤眸微微眯起,就要来抓她离开。 这时,徐兆林也看了过来,霄铎立刻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巷子口。 容央不动声色挪开了视线,那死霄铎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来南安王府门口? 岂不是公然叫嚣挑衅? 容央又怕他突然犯浑,把自己劫持走。 就在她魂不守舍的时候,陆霁安竟然纵马而来,直接停在了她跟前。 “傻愣着做什么,看傻了?” 第201章 怪她自己命不好 陆霁安说完后,发现容央依旧呆呆盯着自己,刚想挥挥手让她回神。 容央立刻抓起了徐兆林的胳膊,然后从陆霁安面前走过,顺便给了他一个眼神。 徐兆林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容央闹的是哪一出? 陆霁安在接收到容央的眼神那一刻,立刻稳坐马上,对着徐兆林拱了拱手。 “徐公子。” 徐兆林浑身僵硬,差点汗流浃背了。 “嫂夫人,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情况突发,徐公子帮我上了马车即可,就是有点对不住你了。” 徐兆林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点了点头道:“嫂夫人尽管吩咐。” “其他也不用你帮忙,你就扶着我上马车,然后勒令人回转就好。” 徐兆林不明所以,也只能照办。 容央一上马车,就让人绕着街道转了两圈,又让人去最好,人最多的酒楼买了点心,趁乱跟绿盈换了衣服,然后从茶馆后门走出。 等回到家的时候,果然陆霁安已经在家了。 而绿盈先跟着徐兆林回了客栈。 容央一进家门,瞬间如同飞奔的野马一般,提起裙子一屁股做到了陆霁安跟前。 “我,我看到霄铎了!今日在南安王府门口,他竟然还敢出没!” 陆霁安道:“就因为他在,所以你不敢朝着我过来?” 他还以为她怎么了。 容央拍了拍胸口道:“当然,差点我见到你,那一声夫君我就要脱口而出了。” “你说说看,这小子要是知道了你是我夫君,我又亲口骗他,我说我是华明珠,那南安王跟他一对峙,咱们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他们还能放我们出临安?!” 陆霁安看着她,“嗯,所以你这样岂不是害了徐兆林。” “那只能对不起徐公子,让他暂居我们家了,另外我觉得霄铎这人也不会再待在临安了,他跟南安王已经起了龃龉,还不快滚,等着人家老子提刀来砍他?” 陆霁安发现容央这人,你说她胆子小,她又敢挑拨离间,当面胡说八道,甚至临危不乱,可是你说她胆子大,她又怕死,前怕狼后怕虎。 方方面面她都考虑清楚了。 莽起来又不管不顾。 “霄铎的确会离开,今天就算让他发现是你,他也奈何你不得。” 陆霁安说完,容央纳闷,“为什么?” “波国叛变了,他的兄长即将登基,他应该会想办法逃离,若是再不回去,恐怕他这个质子在国内安分守己也没用,他那兄长恨不得他死在外头。” 容央不懂两国纷争,更不清楚现在国内局势的现状。 “哦,那……那今天是我自己瞎折腾?” 陆霁安给她倒了一杯水,看她又是换衣服,又是换发髻的,心念一动,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挺机灵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容央觉得他夸得有点敷衍。 不过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让福慧嬷嬷给你和阿珍收拾了几件细软,跟我去山上赏雪如何。” “啊?赏雪?你坝上的事情不管了?” “神女发威,商会这些人都捐了钱,如今没什么大碍,出去两日不会妨碍什么。”陆霁安挑眉道:“这一切得亏了神女大人显灵,还请神女给个机会。” 这一番话还挺顺耳,容央觉得陆霁安也不是天天都在狗言狗语的嘛。 她抿唇笑了笑,“哦,虽然我不是很想去……” 陆霁安笑容收敛,“那算了。” 刚想去外面吩咐不用收拾少夫人的东西了。 没想到容央立刻一把捂住了他的手,“但是!你这么诚心地邀请我,那我勉强去一下好了。” 陆霁安斜睨她,“不勉强?” “不勉强,绝不勉强!就是,好不容易放个假不是,你等会啊,我自己去收拾!” 好久没赏雪了,她要准备好多东西呢! 这蠢丫头,一会就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 男人沉下了眉眼,绝影自外面走进。 “爷。” “信都送出去了?” “是。” “派人在路上截杀那霄铎,但不要让他死了,务必让他知道,是京城那位觉得他是弃子,顺便让霄铎知道,他皇兄登基背后是谁的手笔。” “好。” 绝影回禀完毕之后也没立刻离开。 “还有什么事?” “爷,我想说,您是不是最近忘了,少夫人的身份了?您现在居然在这关口带着她去赏雪?这临安城纷纷扰扰到处都是事情,现在您怎么还有心思……” 陆霁安看着院子里正在到处溜达的小鸡崽子。 那是容央前些日子跟着人去街上采买回来的。 说是再养几个月,就能在家吃上土鸡蛋了。 房门口放了一大水缸,里面蓄了雨水,养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鱼,还起了名字。 原本他的屋内,哪里有一点女人的东西。 此刻再看看这间房,女子的小玩意随处可见。 她的暖手炉子,她的绣鞋,绣绷里面绣得乱七八糟的花样子,甚至她桌面上练习的字帖,都是他写来给她的。 还有一些街市上,她觉得好玩的泥人,陶俑,摆在一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养了稚童,总也长不大。 绝影看着陆霁安,等着他说一句话。 然而男人淡淡道:“绝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爷!你,你不能。” “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想。” 男人说完,绝影欲言又止,直接憋着一口气出了门。 惊蛰在房顶上听着,过了会才下来道:“大哥,你向来有分寸,爷对少夫人的心思,你还没看出来么?” “就算有心思,那也不可能是未来的世子妃,靖远侯府的女主子,你别忘了我们的职责。” “我不知道什么是我的职责,我只知道效忠爷!爷喜欢的,想亲近的,都是我们该保护的,何况,少夫人她人很好。” 惊蛰抿唇道:“少夫人对我们的付出,你都看在眼里不是么?我们这样的暗卫,府里有几个主子把我们当回事。” “但是少夫人她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绿盈她们,都是用真心的,我看得出,少夫人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那就怪她自己命不好,生得如此红颜祸水的模样,出身又低,只能给爷当个暖床的。” 第202章 容央我想试试 容央笑眯眯从后厨回来,就看到两兄弟在吵架似的。 “谁命不好啊?” 她一说话,两个人立刻噤声。 惊蛰涨红了脸,“少夫人。” “你们俩平时跟个木头似得,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会背后说人呢?” 容央打趣道。 “哎,跟我说说,到底谁命不好啊。” 绝影木着脸不肯回答。 惊蛰尴尬。 容央啧了一声,“行啦行啦,我又不告诉别人,吃瓜偷偷吃,一点都没把我当自己人。” 容央说着摇头晃脑回正房去了。 绝影看着她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你看看她这样子,适合当侯府主母么,一个小小的临安,她尚且不懂人际往来,往后侯府安危,她一个屋里没有娘家助力的,可想而知。” “爷承继的是整个侯府未来的重担,可堪匹配的女子也应该是高门贵女,起码不会这样提起裙子跟个野姑娘似得没有规矩!” 还不如侯府的侍女有礼仪。 也就一副身子勾人了些。 绝影一想到爷竟然会为了她打破原则,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惊蛰不以为然。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高门贵女,爷自幼也是出入宫闱,也没见他特别喜欢过谁,可是他的喜怒哀乐,都被少夫人牵动着,爷喜欢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又不是爷。” - 容央因为要去赏雪,别提多开心了。 陆霁安见她忙前忙后的折腾了一晚上,提醒道:“我那衣箱子里有一件我十岁时打的白狐裘,你拿出来试试,也许给你现在挺合适。” 容央一愣,“你十岁的白狐裘!?你是不是在说我长得矮呢。” 她见男人立刻转过了头,叉腰气愤地直接扑了过去,“你好过分!!!” 陆霁安没忍住,一把接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容央在他身上扭动着,“你再说你再说,我哪有这么矮!” “好好好,你到底穿不穿,那是白银狐。” 容央噘嘴,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当然要了!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上好的狐狸。” 她去衣柜里翻找。 结果还真发现了一件雪白的披风。 陆霁安十岁的时候应该比她矮一些,但是那狐裘特地做长了,给容央正正好。 两边还开了口子,穿着又轻盈又保暖。 舒服极了。 容央穿上身,转了圈道:“怎么样?” 陆霁安放下书,靠在软椅上,男人散落着长发,衣襟半敞,配上那俊美的五官,容央觉得这小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像个花孔雀开屏似得,吸引她过去呢。 “甚好。” 容央低头打量,“不对,这衣服都给你小了,你特地带上做什么?” 陆霁安随口道:“给陆珍。” 容央差点翻白眼,“你是给陆珍,还是给我呀?” 陆霁安不吭声,容央一屁股坐到他怀里。 “陆霁安。” 陆霁安低头看着她头顶,“没规矩,怎么能直呼夫君名讳,学的规矩都忘了。” “我今天就是不想叫你夫君。” “陆霁安。” “那你也别叫我陆霁安,喊我的……小字吧。” “小字?你小字叫什么?”容央纳闷。 “陆衍。” 男人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这个字,“你要记住,私底下的时候,你可以唤我这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容央看着他,总感觉他今晚说这句话,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十分虔诚认真。 她轻轻开口,“陆衍。” “对,陆衍。”他眼底似乎还有了隐隐的笑意。 “那陆衍。” “嗯。” “如果有一日,我死了,或者不在你身边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陆霁安抿唇,“突然说这么扫兴的话做什么。” “我就问问咯,反正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她第一次穿越呢,找了个脾气很差的男人,但是对她也不算坏。 反正容央还是可以接受这古代男人的古板,沉默,封建的。 他们是两个不同时空的灵魂,本来也很难说服对方适应彼此。 但是容央还是觉得,自己会记得陆霁安的,也会记得华阳公主,记得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她尽量把现在,当成一场梦。 梦醒了,她就会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 所以她宽容的面对自己所在的处境。 不然她可真是要抑郁死了。 “会。” 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哪知道男人突然开了口。 容央抬眼,撞进了他的眼眸。 陆霁安扣着她的后脖颈,“我会记得你。” 你会是我第一个女人。 也是我第一个想亲近的女人。 是不一样的。 容央,你很特别。 只是这些话,男人到底没说出口。 他擅长内敛,很多话他不愿意开口说。 只是将容央抱在怀里,“刚才去厨房偷吃了什么。” “我哪有偷吃,只是馋嘴吃了两块柿饼。”容央摸了摸自己的唇。 “对了,我听说临安歌坊不少姑娘色艺双绝,你之前应酬的时候,有没有看上谁?” 陆霁安挑眉,“去都去了,你这时候想起来问了。” 容央嘟囔,“我就好奇。” 好奇一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罢了。 陆霁安勾着她一缕发丝。 “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就为我准备了侍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容央身子一僵,“嗯。” “我没要,这些年往我床上爬的也不少,我对男女之事,一直很是淡薄,不是因为对女子不感兴趣,而是觉得,不想在这事情上浪费时间。” “等年岁到了,等家族安排合适的女子,成婚生子,人这一生也过了大半了。” 容央扭头看他。 陆霁安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外面的女子再娇媚非常,但与我无关。” 他俯身看着她,“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么,容央,既然你我被捆在一起,那你已经成了最特别那个。” “我想尝试一下,那个不可能。” “啊?” 什么不可能,我不就是你老婆。 跟老婆上床还要考虑可不可能。 你小子下面不是真的有问题吧? 陆霁安已经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容央被男人一时吻的喘不上气。 可是手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又忍不住这男色诱惑,以后又不一定摸到,还不如享受当下。 第203章 他明显上心了 然而等容央的小手想作妖的时候,男人一把将她抱起,困在了身下,“消停了一晚上还没完?” 容央眨了眨眼,“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不是向来想说什么说什么,这会腼腆上了。” “王恪死了,华明珠会殉葬?” “不清楚,不过如果是南安王的决定,倒也不奇怪。”华明珠背夫偷汉还被捉奸在床,这也就算了,可偏偏王恪死了。 这样的丑闻,连华家也容不下她。 容央咬唇。 陆霁安看着她的样子,“她几次三番害你,你想救她。” “说不上想救她,只是王恪本来就该死!那华明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一个男人死了,就让女人殉葬,我觉得不公平,你觉得华明珠在王府,会不会知道点什么,我们救她一命,换她更多情报如何。” “你想从华明珠下手?不怕这女人给了你假的情报。” “她都快死了,亲生父母不管,也只有我这里还能有一线生机,她还这么年轻,又对王恪,对王家,对华家充满了怨恨,她要死要活都在我掌控之中,只要我们救了她,她不卖命我照样杀了她,还是能试试的。” 不然接下去也只是等南安王府对他们进行报复。 还不如主动出击,卑鄙无耻一把。 陆霁安拢了拢她的长发,“你以前在家中,当真只是做杂物?” 容央瞥他,“干嘛,觉得我英明睿智,眼界不窄?” “你什么时候谦虚过。”陆霁安觉得好笑。 “还……还行吧,不过我就是听书听得多,我的一些想法也都是你说的妇人之见,你别当真就行,想听就采纳,不想听也与我无关。” 别回头把她当妖孽抓起来,要么就是指责她搬弄是非就成。 对陆霁安而言,她也是有所保留的。 权势在握的男人,你若是知道他太多的内幕,反而给自己招惹祸端。 她知道自己最吸引的人的地方是什么。 无非是这副身子。 女人有了容貌,在这个时代就要懂得依附男人,她没那么大的野心跟本事,只想好好忽悠这男人,顺利拿到钱跑路。 免得生不出孩子回头被华阳公主给砍了。 见容央说着说着又逃避了过去,俨然一副并不想跟他多说的架势,陆霁安眼眸晦暗如深,到底什么也没说。 翌日一早,天气阴沉,容央还在抱怨这日子不放晴,还让陆霁安一路到城东的时候,一定要给她买一只荷花鸡在路上吃。 陆霁安一路走一路买,简直习以为常了。 马车里一会就会传来娇俏的女子娇嗔。 徐兆林都有些瞠目结舌,对着裴知聿道:“他真是陆衍?这是怎么了?怕不是鬼上了身。” “今时今日的陆世子可不是往日的他了,这男人啊,成了婚你也快不认识了,你可早点习惯吧,回头你娶了媳妇,想来也差不多。” 徐兆林简直叹为观止。 “这还是咱们陆世子么,想当年高中进士,打马游街的时候,那簪花少年郎,惊艳了一城老少女子,那花都快把我给淹没了,来我家里做客的时候,我家里那几个姊妹,为了多看他,差点把脚给崴了。” 徐兆林说起这事还觉得可笑。 “那会我说他什么?若是真的成婚了,恐怕一城池的女子芳心都要碎了,不知道华阳长公主会给他选个什么样的媳妇。” 若是为了仕途,那必定不会再娶公主。 不然那宫里几位年龄相仿的,也不是没有芳心暗许的存在。 只是陆衍这人,直接当不知道,看不见。 连他几个兄弟都说,得亏此人是个正人君子。 不然上哪家府门,都得小心些家里的女眷被拐跑了,做出了点丑事不可挽回。 陆霁安将东西递给容央,见她小嘴吃得腮帮子鼓起,这才低头无奈一笑,上了马的时候发现裴知聿跟徐兆林两个正盯着自己。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哎,不知道到底是谁以前把不想成婚挂在嘴边,男女情爱于他而言,毫无用处啊。” 陆霁安面色不改,“哦?是谁?” “你看看这人,竟然现在得了如花美眷就翻脸不认账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元宝小友上哪去了,我去你们陆家找过,那元宝是二门房的,也不会说书,长得更不是之前那样子,你来了临安没把他带上?这样的人你藏起来不见人了?” 陆霁安一听到他还想着什么元宝就头大。 “哦,前段时间跟我告假,回了老家了。” 徐兆林纳闷,“为何如此突然,可惜了,那书他可还在写?第二卷刚出立刻又是风靡京都,现在上我家来的都是询问这位元宝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陆霁安沉默道:“还在写,不过他不欲为外人知自己的身份,你也知道时下世人有门户之见,若是知道写书的只是我靖远侯府的奴才,必定对他声誉有害。” 徐兆林深以为然,“好,我明白,此事情我自然是守口如瓶。” 终于把话题岔了过去,裴知聿向来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别看陆衍这小子什么都不说,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容央啊,绝对不是他家里给他选的媳妇那么简单的事。 光看她那嬷嬷每日在厨房炖煮的虎狼之药就知道了还废了他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药给掐了,换成了固本培元的方子,不然那药到时候等真的怀孕了,全数都养了腹内的骨肉,母体掏空了血气之后,也会慢慢枯萎。 这样阴毒的法子,哪家世家主母会给自己的儿媳妇吃。 陆衍这小子又对容央这样上心,裴知聿想想就觉得,容央恐怕身份有些说不出口。 但实在也想不明白,靖远侯府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陆衍又不是生不出孩子。 何必做这种事? 马车内的容央倒是心情爽朗,这江南就算是冬日,临近过年也有不少景色可以看,一路上捡了那掉在地上的梅枝,放在了马车内,闻着淡淡的香气,跟陆珍靠在一起说故事呢。 马车内时不时传来女子的笑声,引得田耕上的农户,还有路过的行人连连回头。 第204章 撒娇小娇妻 没一会,马车内传来了女子的歌声。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醉里看百花深处愁,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一行人忍不住细细去听,只觉得这词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有些太过白话,倒是这小调跟寻常听的完全不一样,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词曲潇洒,一个女子竟然能有如此直抒胸臆,让人大感畅快的话语,简直恨不得下去抽剑比划两下。 几个人听得胸怀一阵激荡,歌声却渐渐小了下去。 徐兆林感慨道:“嫂夫人真乃当世才女也。” “你这就觉得才女了,你这嫂夫人,门道还多得很呢,每日都有新花样。” 裴知聿轻飘飘说完,还意有所指道:“只是某人好像不识货啊。” 陆霁安上去,直接踹了他一脚,“把谁比作货物呢?” 裴知聿自知失言,立刻抱拳道:“抱歉抱歉,我是话多了些。” 徐兆林看着他们打哑谜,也只能笑了笑,纵马跟上。 一群人抵达山顶雪居的时候,正好正午。 容央提早穿上了狐裘,下马车的时候,果然看到天上飘着细细的小雪。 “为何唯独此地下雪?” “这便是这里的神奇之处,整个临安,也唯有此处最高,且常年积雪。” 容央远远眺望,对面的山峰那边还有一座塔楼。 而他们今晚住的地方大抵是临安的富户特地花钱开的,现代俗称民宿。 容央一脚下去,踩在了松软的雪上,又踩了两脚,回头笑容灿烂明媚地跑回来,一下跟个小雪团似的扑进了陆霁安怀里。 “我好久没见到雪了。” 陆霁安挑眉,“那还不进去把东西放好,等会可以去雪湖钓鱼,那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实的冰,肥美的鱼儿全部藏在底下,还得钻个洞。” 容央赶紧道:“嬷嬷,快些,咱们放好了东西就赶紧跟着夫君他们去雪钓。” “少夫人您慢些,别给摔了!这保不齐就有喜的!” 福慧对着容央的肚皮始终是保持着全方位的警惕,生怕这容央万一有了,冒冒失失就这么弄没了。 那她可真真是巨大的罪过。 容央兴冲冲到了新房间,这房间竟然安排在雪湖边上,里头点了炭火,底下有地龙,倒是一点也不冷。 入眼之处,一片冰天雪地,宛如小说里形容的神仙修炼之处了。 尤其是这里面流淌的都是温泉,所以整个庭院里烟雾袅袅,容央行走在梅林之中,感觉自个都快成了广寒仙子了。 她跟陆珍两个手牵手从这边溜达到那边,上哪都是她们叽叽喳喳的笑声。 陆霁安站在屋檐下,看着容央像只小雪狐似的跑回他身边,拉着他撒娇现在就要吃烤鱼。 “行了。” 他下意识拉着她的手,俊朗飘逸的美少年,身边俏生生立着一位绝色佳人,二人一身白衣,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简直是一幅上好的画卷。 容央急着吃鱼呢,到了雪湖边上,就催促着惊蛰去打洞。 惊蛰问店家要工具来钻孔,容央自己扒拉了一根小钓竿,要去钓一条上来给陆霁安尝尝。 福慧嬷嬷可没空跟着他们年轻人折腾,叮嘱绿盈她们一定要侍奉好少夫人,干脆回去睡午觉了。 陆珍怕水,根本不敢靠近,生怕冰面裂开,干脆跟丫鬟在亭子里烤火,等把火炉子升起来,等容央他们把鱼钓上来了,处理一下就可以烤着吃了。 容央不敢抓蚯蚓,靠在陆霁安边上,想让他帮忙串好。 “平时胆子不是很大。” “哎呀这个不一样嘛。”容央撒着娇。 裴知聿二人早就知情识趣地走远点了,免得看这对臭夫妻。 哎,看得人真是有些孤独了。 陆霁安倒是享用得很,一边嘴巴上嫌弃,一边乖乖帮她串好。 容央对钓鱼没什么耐心,她更想吃。 没一会就撑着下巴,下巴贴在陆霁安胳膊上,小脑袋一顿一顿,眼皮耷拉着犯困了。 男人下意识朝着她靠了过去,想让她能贴在自己边上睡觉。 哪知道容央突然起身道:“我去活动一下。” 陆霁安倾斜过去的身子一顿,有些僵硬。 容央伸了个懒腰,“你怎么这么坐过来?腰扭了?” “没事。”男人黑着一张脸盯着湖面。 死丫头。 容央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偷偷摸摸绕到了陆霁安后方,搓了一大团的雪球,趁着男人不备直接塞进了他的领口里。 陆霁安下意识一缩脖子,扭头就要来擒拿容央。 容央哪肯让他抓着,提起裙子慌不择路。 可是她哪里是陆霁安的对手,没一会就被抓了回来。 容央被他拎小鸡似的掐着回来。 “啊啊,陆衍,陆衍你放开。” 她这娇娇软软地调调,喊得绝影跟惊蛰差点崴了脚。 她怎么会知道爷的名讳!? 而这边,陆霁安盯着她,眼眸里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随后男人直接一把将她扛起,朝着一旁无人的地方走去。 徐兆林无奈摇了摇头,“可惜了我的鱼。” 裴知聿沉默,“你说我们也是不是该找个对象了?” 徐兆林沉吟道:“嫂夫人这种,可遇不可求也。” 裴知聿想了想也是。 外头的人怎么想陆霁安可管不着,他扛着容央,跟抱着一小团不听话的小狐妖似的。 “我不舒服!陆衍!你放我下来!陆霁安!” 男人一听她这乱七八糟的称呼,直接一个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容央吃痛,扭着屁股道:“你,你怎么打人啊!” 陆霁安挑眉,“多大的手劲这就打人了?难不成肿了。” “肿了肿了,还受重伤了,你赶紧给我看看!” 陆霁安冷笑,“是么,那可不是小事,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 男人说着,见那处好像是个山洞,直接扛着容央钻进去了。 进来之前,他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处天然的溶洞。 此刻阳光正好,那溶洞里天然形成的晶粒竟然在阳光底下泛着七彩霞光。 像是无数宝石。 “快下来看看。”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放下。 第205章 神女大人,为何不看我 容央瞪圆了眼,“哇,我还是真的第一次肉眼见到水晶岩洞。” “水晶岩洞?”陆霁安偏头看她。 “是啊,我只见过溶洞,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后形成的天然洞穴,像这样的岩洞,晚上如果进来,伴随着自然的星光,你会看到各种光影的,可好看了。” “什么是……石灰岩地区?”陆霁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翻,什么时候这个他看不起的小小女子,他会下意识去认真询问她。 好似她脑子里的无穷想法,一定会给他一个正确答案。 容央随口道:“雨水是酸的嘛,里面涵盖了碳酸气,打在石灰岩上会产生腐蚀效果,天长地久就会留下自然的痕迹,溶蚀冲洗后历经千百年,类似于这样的尖芽锐脊和深浅纵横的沟槽,斜坡上的大裂缝,像车轮一样一圈一圈,就容易形成石林和洼地,包括这样的溶洞,而里面的矿物质也会随时地貌和天气形成特有的风景。” “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书咯。” 容央下了地,抓着他的手,小心地踩在冰面上。 里面湿滑,空气更是稀薄。 还没走进去,已经有些呼吸艰难。 容央也不进去,反倒是走得差不多了,回头在自己做的随身小挎包里,拿出了一个镜片。 镜片折射了阳光,带出了一束光,正好落在一片冰柱水晶体上,瞬间流光溢彩的散光如同星星一般落在两人的周围。 容央将镜子放在一旁,踮起脚勾着陆霁安的脖子轻声问道:“陆衍,好不好看。” 陆霁安心念微动,垂眸再看容央时,总感觉这小小女子,心中藏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轻易低看了她。 “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容央觉得他这话让她无端端想起了一句台词。 她没忍住噗嗤一笑,霎时此间溶洞仿佛有百花争艳,她明艳的笑容竟盖过了这漫天繁星。 所有人都以为他克己复礼,对男女情爱并不伤心。 可他自己知道,他是冰山下的火种。 一旦被点燃了那火焰,便是熊熊燃烧,永不磨灭。 他想也没想,低头吻住了那嫣红的小嘴。 与她唇齿相接。 他虽然不曾彻底品尝过容央的身子,可到底与她肌肤相亲,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合二为一。 自然一靠近,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便开始心猿意马。 又不是没亲过没摸过,一挨上身子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就有些不老实。 容央被他吻得有些腿软。 以前陆霁安也喜欢吻她,可是今天的吻感觉很不一般。 是透着缱绻温柔的吻,不似以前,总是充满着自暴自弃的暴躁,或者眼底被欲念支配的,属于占有欲的吻。 今天的陆霁安,温柔到了极点,一点点地搜刮她唇舌的每一寸,然后动作轻柔地扣着她的后脑勺,用涓涓细流的情绪,用宽阔的胸膛,将她外面罩着的防护罩,一点点地撤走。 然后他再凶狠出击。 男人漂亮的眉眼里泛着潋滟的光,透着几分邪气,看着她被他吻得迷离。 见她绯红的小脸盯着他,足尖踮起,想让他摸得更加用力一些。 这都是他欢喜的代表。 让他的眉眼愈发熠熠生辉。 容央寻思着,还好这人不是什么狐狸精,不然他让他留在这,自己或许真的是要心动了。 她还没想明白,已经被他狠狠摁进宽阔挺拔的胸膛里。 撞上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摸着她的胸,轻拢慢捻。 她嗔怪道:“亲就亲,乱摸什么。” 陆霁安挑眉,“我以为你刚才在我身上蹭,是想了呢。” 容央觉得这人现在不要脸起来,狗嘴吐不出象牙了。 陆霁安直接将身上的狐裘扯下,攥着她的手,紧紧贴着她,让她能靠在自己身上取暖,。 他的手掌贴在上面,皮肤的冷,他手掌的热。 冰火两重天。 她的手被他单手抓着,置于头顶。 理智在飘荡,身体在靠近。 他所谓的理性,也不过在她的呻、吟和娇喘之中,彻底土崩瓦解。 他彻底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他就是被这样的女人吸引着。 不是什么所谓的高门贵女,他喜欢将她脱得赤条条,摸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鼻息相接,勾唇紧紧勾缠着,喘息声与他的动作交织。 这个山洞明明很大,很空。 冷风到处流窜。 容央被裹在狐裘之中,因为瑟瑟发抖,只能凭着本能去贴近这个男人。 “冷。” 她发出短促的音节。 “那就贴近我。”男人强势不容拒绝的态度,逼着她送到他的嘴边。 他一字一顿地凑近,“很美,在这里看,的确有一种……渎神的快感。” “神女大人,为何对着我轻解罗裳?” “神女大人是不是也动了凡心?” 说到这,男人狭长的眼尾骤然缩紧,眯着眼睛打量她道:“告诉我,嗯?神女大人。” 容央哪里受得了他这低音炮。 还带着引诱似的叫她神女大人。 她闭上眼儿,都好像是那神女大人在祭祀水神之后回了自己的洞府,却被那邪佞的魔君找上了门。 抵在了洞府门口。 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看着她被扯坏了衣上,扯丢了肚兜儿,看着她踮着脚请求他好好品尝一番。 一想到这么羞耻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呼吸急促。 她仰着头,被他四面八方侵略着。 她动弹不得不说,还要被狠狠压制着。 第206章 休了他 容央感觉到了那清晰的腹肌就这么贴着她柔软的小腹。 她有些馋。 “魔君既然来了,难道不知,我是神女?不可侵犯?” “难不成你要与我天界为敌?” 陆霁安抬起头邪气盯着她,眼底似乎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我睡了你,与天界为敌又如何。” 容央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小色鬼。 可是有好喜欢他这样说话。 容央有些兴奋地往他身上蹿,“这里好冷。” “嗯,不是让你贴着我。” “我的意思是,我想换个地方。” 陆霁安看着那光彩夺目的华光落在她赤条条的身上。 眸色暗了下去,“嗯,回房?” 容央将身子软在他怀里,轻声道:“我听徐公子说,圣上夸过你的工笔画画得极好。” “可试过在人身上作画?” 陆霁安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当即将她用狐裘裹了,抱起来就走。 “哎,我的镜子!” “便留在这了,有缘人自取之。” 陆霁安急匆匆回了房,容央快紧张死了。 生怕路上有人路过,看着她浑身没穿衣服,被他抱在怀里的模样。 好在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回了房,男人用脚带上门,将她放在了软榻上,然后就来扯她身上的狐裘。 容央小手攥着不放。 陆霁安挑眉道:“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现在开始害羞了?是不是迟了。” 容央眨了眨眼睛,陆霁安已经一把扯开了她身上包裹着的狐裘。 那狐裘一剥开,她如玉般的身子就这样露了出来。 屋内点着碳炉子,加上有地龙,所以也不觉得冷。 容央玉体横陈,男人已经到了桌前,去了笔墨和颜料来。 毛笔晕染,点墨成画。 当那柔软的笔尖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容央浑身一颤,两个乳儿颤巍巍地抖了抖。 陆霁安的树枝在她右肩一笔画到了左侧肋骨。 容央有些痒痒,咯咯笑了两声,陆霁安用指尖揉搓了一下道:“笑一声,我可要给你惩罚了。” 容央强忍着扭着腰儿道:“可是真的好痒。” 陆霁安似笑非笑道:“哪里痒,是不是需要拿东西止止痒。” 容央咽了咽口水,“陆衍,你现在这是暴露你的真面目了?” 陆霁安闻言只是继续慢慢作画。 还非要容央叉开腿,在她大腿内侧慢慢画。 弄她想合拢腿也做不到,只能任凭男人灼热的视线,在她腿间不停打转,看得一清二楚,看得彻底分明。 她的每个变化,开合的角度,包括她每一次呼吸,仿佛都为男人打开方便之门。 她的身体反应比任何时候的反应都要大。 “陆衍,陆衍不行。” “怎么不行。” 他的毛笔专门往她瘙痒的地方去,她的身子都快扭成蛇了。 “别,别呀,啊!” 容央尖叫一声,浑身瘫软,身上的温度已经将颜料都快晕开了。 陆霁安轻笑道:“这下我倒是不用蘸水了,光你身上出的就足够了。” 容央小声嘟囔,“你少欺负我。” 陆霁安俯下身,端过水喂了他一口。 他从外面回来,一直也没脱衣服。 此刻被热的出了一身汗。 那汗水顺着掌心贴在她身上。 一直未曾越过最后一道防线的男女都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恐怕那层窗户纸也快捅破了。 容央说实话,还是想走的。 陆霁安这男色误人啊。 她勾着他的脖子,“你不是嫌弃我粗鄙,不想我给你生孩子么。” “现在这样跟我白日里厮混,还有半点规矩?” 陆霁安看着她小心眼的样子,仰头哈哈一笑。 “嗯,娘子说得是,大概是……以前不懂女色滋味吧。” 沾染过后才知道,这女子是如何的吸引人。 是如何得让他情难自禁。 她早已不知不觉…… 陆霁安用高挺的笔尖蹭着她的鼻尖。 “回京城,我一定给你个交代,嗯?” 回什么?我哪里还敢跟你回京城。 容央的笑容有些虚浮,不过还是乖巧应道:“好啊。” 陆霁安也不好把徐兆林他们晾在那那么久。 不过容央的话他也考虑了。 “想办法让人去给华明珠送个消息,若是还想活,拿东西来换,若是不愿意,就让她去死。” 她几次三番想害容央,本来也死有余辜。 陆霁安也没想让这样的女人活着。 但是如果还能利用一二的话,也不是不行。 容央在床上躺了会,然后睡醒的时候,陆珍已经回来了。 “嫂嫂真是,说着要吃烤鱼,结果自己躺在屋里躲懒。” 容央确实有些慵懒。 “这是哪来的?” “还能是哪里来的,自然是阿兄亲自为你垂钓的,这可是最大的两条呢,这冰湖里的鱼儿可新鲜了,嫂嫂快尝尝。” 容央尝了一口,陆霁安还按照她的口味,撒了一些小米辣,味道确实很不错。 容央眯起了眼儿,“要是这时候有锡纸豆腐,茄子肉丝就好了。” 陆珍纳闷,“这是什么菜,锡纸是什么纸?纸还能做豆腐么。” 容央摆摆手,“我老家才有。” “嫂嫂的老家新鲜的玩意真多,感觉京城都没嫂嫂那边好玩,要是有朝一日我能去就好了。” 容央噗嗤一笑,“你要是去了,你绝对笑不出来,但是你若是习惯了那里,大概就不想回来了。” “为什么,那有这么好么。” 容央点头,“非此时代可比拟,或许在这里的几千年以后,也可以做到吧。” 陆珍被她说得愈发好奇了。 容央有些慵懒地在床上滚了滚。 陆珍羡慕道:“若是往后我能找个夫君跟阿兄一样就好了。” 容央悚然一惊,“你喜欢大木头那样的?我看谢驰不是这样啊,他失宠了?” 陆珍赶紧来堵她的嘴,“嫂嫂可千万别乱说,哪个提谢驰了,我的意思是,阿兄待嫂嫂好,宠着嫂嫂呢,你要知道,侯门之中,哪里会让我们这样没规矩,自由自在呢。” 容央想想也是,陆霁安这木头也不是那么坏嘛。 “好像也是。” “所以说嫂嫂你有好福气,我也想要这样待我好的夫君。” 容央不以为然,“要是他待你不好,你休了他便是!再换个好的。” 第207章 她跟他的女儿么 “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陆霁安刚在门口听了一会。 见容央私底下越说越没个边际,干脆进来打断。 让她照顾妹妹,她就是这么教陆珍的? 真真是没一点规矩样子。 容央立刻把嘴巴拉上拉链,陆珍也起身道:“阿兄,那我先出去了。” “慢着,最近我看你心情不畅,去我的书房多选几本书,开阔心境,虽然女子未必要学治国经济之道,但一直郁结于心对身子骨也不好,多看看书。” “知道了。” “还有你嫂子刚才说的话,该听的听,有些不像话的,你要是听了那是害了你自己。” 容央有些不服气地嘟囔,“又来了又来了。” “怎么?嘀咕什么?”陆霁安一摆手,放陆珍离开。 陆珍吐了吐舌头,赶紧领着玉珠走。 容央一缩脖子,“我说什么了,我就是觉得,休夫也不是不行。” “放肆!这么荒谬的话你怎么没完没了地说,这世道女子休夫,你想让阿珍成为众矢之的,让人弹劾我靖远侯府么?害得全族女子婚嫁艰难?” 容央张了张嘴,她哪能想到这么严重。 见她不吭声,却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陆霁安将烤鱼喂到她嘴边,“你当知道,女子艰难,一言一行必须谨慎,不然留下话柄,轻则声誉有损,重则将会被家族抛弃,任凭谁也救不得她,这世道便是如此。” “不公平。” “什么?” “我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呀。” “你为何总是要问这些?难道你在少时,不曾见过其他女子么?” “见过!可见过不代表要顺从吧,那我问你,若是将来你有女儿,她的夫君待她不好,你是不管不顾?” 陆霁安觉得她这问题当真刁钻。 然而容央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你做什么不回答我?到底是会管,还是不管呢。” 陆霁安看着容央,若是生了个女儿,如她娘亲一般,视宗教礼法为无物。 的确是个难题。 可若真是他与这女子生的女儿,她必定玉雪可爱,倾国倾城,性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讨喜才是。 男人立刻想也不想道:“我陆衍的女儿,何人敢欺凌?” 容央没好气道:“任凭你是谁,那不长眼的渣男可多了,从古至今,欺辱公主的驸马在少数么?你只管说,若是你的闺女,你该如何?” “……”陆霁安被她问得沉默。 竟然真的开始认同,若是自家闺女,必定是要领回家,再不去那人家中受气的! 容央还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现在是棍子打在自己身上了,也觉着我说得是对的了?” 陆霁安道:“到时候再说,反正我也不会给自己闺女选哪种不上道的男人,被女子休的货色,又是何等的不堪。” 容央的视线没忍住落在他身上。 那你等着吧,我快休了你了。 “快吃,等会还要出去一趟。” 容央还要吃豆腐脑,闻言道:“去哪啊。” “你不是要去见华明珠?不打算自己诏安了?” 容央来了精神,“现在就去?” “王恪死了两日了,大概很快就要下葬,如今城内一律不得办喜事,民间百姓略有怨言,都会被报复。” “再说了,也得给她一个考虑的时间。” “若是你没信心,我让别人去也一样。” 还不是她非要闹着自己要诏安。 容央道:“我去我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华明珠一定知道些什么。 陆霁安让人准备好了快马,直接抱着换好衣服的容央坐在自己怀里,朝着城内疾驰而去。 因为陆霁安今日带着家人出城,百姓们也都知道。 现在他快马加鞭回来,必定不会为人知晓。 已经安排妥当,他带着容央一路绕了小路,抵达王府的时候,更是抱着她直接使出了轻功,在屋脊上翩然跳跃。 一路抵达华明珠的院落时,容央那两只眼儿都兴奋得能放光了。 恨不得让陆霁安再来两趟呢。 “爷。” 陆霁安将容央放下,“怎么样?” “已经打点好了,每日看守华明珠的人都会给她下软骨散,所以也不担心她跑了,因为办丧事,那些婆子每天到了晚上都会偷偷溜出去打马吊。” “这会正好没人。” “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给咱们,在换班之前都足够。” 现在王府里愁云惨淡,王妃院子里死气沉沉,连一点欢声笑语都不准有。 每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下人们忙着,华明珠这种将死之人,除却王妃每天派遣婆子过来教训她一顿,也无人在乎了。 只要不死就行。 容央刚来过,再来时,只觉得鬼气森森,好好的院子居然贴满了各种颜色的符纸。 “这是在干什么?” “是这样的,因为华明珠怨气重,又是即将枉死的人,她们现在就要发符纸镇压,免得她死后回来祸害全府。” 容央脚步一顿,饶是她不喜欢华明珠,觉得她这人行事霸道狠辣。 可她落得如此下场,她身为女子,也能感同身受。 真是无尽凉薄。 “走吧。” 容央踩过那些满地散落的符纸。 将灯笼放在了一旁,轻轻叩了叩门,“华明珠,你在么。” 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是容央。” 过了会,屋内有一点动静,容央提起灯笼去看,突然一双赤红的眼从门缝里猛地亮了起来,容央差点尖叫出声,吓得后退了两步,直接撞在了陆霁安身上。 “你来干什么?看我热闹?” 华明珠的声音嘶哑,“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她刚说完,就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容央吓了一跳,一旁负责引路的人道:“少夫人不必惊慌,这两日她为了逃出去,日夜号啕,大吼大叫让人过来,那些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不想靠近这里了。” 这倒是给容央开了方便之门。 她凑近道:“你也听到了,喊破喉咙也没用的啦。” 容央说完,华明珠恨得不轻,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要来抓她。 那双保养得宜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愈发狰狞,甚至手骨都扭曲着,好像被人硬生生给踩断了,还没人去接续一般。 第208章 要么死,要么换情报 “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贱人!你这个贱人!” “你为何就是不放过我!!!”华明珠崩溃大喊大叫。 容央叹了口气,拿出帕子,盖住了她的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她伸手的那一刻,华明珠就吓得缩回了手,防备地盯着她。 “关你什么事?你来看我笑话还不够是么?” “谁放你进来的?那个老虔婆?还是王爷?” 容央道:“我为了你来的。” 华明珠自然也看到了她身后站着的陆霁安,冷笑道:“你们想干嘛?” “只想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活下去。” 华明珠冷笑,“我想不想活下去,与你何干?”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反正我也不是免费帮你的,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华明珠凄楚笑出声,“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找我没什么好事。” “王恪,王恪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女人?哈哈哈哈哈……” “我能救你出去,起码不用你给王恪陪葬,他纵然与你有那几分夫妻之情,可他杀了你的孩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几个小妾,我听说已经被安排上路了,你的仇人如今也算都死了,可是要你给王恪陪葬,你甘心么?” “你才十八岁,年少貌美,本该有一段美满的姻缘,可现在一切如梦幻泡影,如坠阿鼻地狱,你可甘心?” 华明珠气得浑身颤抖,“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能有什么价值你非要来帮我?” “到时候落在你手里,生不如死!” 容央叹了口气,想凑近,陆霁安一把拉着她,显然不赞成她自己靠近过去。 这华明珠简直阴晴不定,指不定有什么阴招。 容央拍了拍他的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身上不会有什么伤人的东西的。” 那王妃要折磨死她报复她,怎么会给她留半点方便寻死觅活,和伤人的东西呢。 “你不放心就站远一点等我就行,我们女人说些体己话。” 陆霁安蹙眉,“你行么?” “我怎么不行了,看我的就是了。” 陆霁安将一把匕首塞进了她手里,这才缓缓站到了院中树下。 这一幕自然落到了华明珠眼里,她死死盯着容央,心里泛酸,竟然是无尽的酸涩。 曾经她也什么都有的。 夫妻恩爱,婆母待她也好,她刚嫁进来就有了身孕,公公也不管她的事情。 她在这临安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来了,所以一切都变了! 都怪她! “行了,人都走了,我也开门见山告诉你吧,我是真心想救你,倒不是为了留你下来折磨你,你是南安王的儿媳妇,我留着你做什么,你想想也知道我留着你没半点好处。”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你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看我表面风光,夫君年少有为,其实我这样的出身,在靖远侯府有能比你好到哪里去,你的婆婆好歹是你的姑母,可我呢?我婆婆可是当今长公主殿下,她选我,却根本没给我一个儿媳妇的待遇。” “我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等生下孩子,自然是要给后面的人让位置的。” 容央说完,华明珠一愣,“你骗谁呢,高门主母怎会随意换人。” “要是无人知的高门主母,到时候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在意?你们不都私底下议论,为何从不知道陆大人娶亲了么,这便是原因,莫说临安,就是京城知道他娶亲的人,也没几个,伺候我的人守口如瓶,甚至连他家里的妹妹,都不知道他娶亲了,你见过哪家的主母是这个待遇,便是娶个妾室,也比这样体面。” 华明珠终于没再说什么,“你倒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愿意这样贬低自己。” “我不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我说的是实话,这明摆着的事情,我何必骗你,大家都是女人,你有你的难处,难道我的难处你会不知道?你背地里害我许多,我自然是讨厌你,可我又觉得,王恪多行不义必自毙,与你何干?” “凭什么男人死了,我们女人要殉葬?” 华明珠忍不住鼻酸。 事情发展到现在,竟然只有这个她最讨厌的女人,来安慰她。 华明珠声音沙哑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 容央拿出一瓶药,先给自己塞了一口,再带给她。 “这是伤药,你先给你的伤口抹上,至于你脸上的刀疤,我那有大夫,虽然不至于能让你恢复如初,倒是能为你易容,起码做个平凡的女子不成问题,只看你愿不愿意搏一搏,还是心甘情愿为王恪去死。” 华明珠看着她塞进来的药,没动弹。 容央把药放在门缝边上,再递给她一瓶药。 “这是假死药,你被活埋之前,将这药塞入口中,等被钉入棺木的时候,咬破它,会短暂地陷入闭气阶段,一个时辰之内,等法事做完,我们会来挖坟,将你带出去。” “我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你也只能信我,如今还有人肯救你么?你的父亲效忠南安王,你出事后,可曾问过你一句?” 华明珠凄楚一笑,“他如今嫌弃我还不够,又怎么会问我。” “那不就成了,所有人都想你为了王恪去死,你得问问你自己甘不甘心,华明珠,你想就这么去死么?不想为自己搏一搏么?不想报仇么?” 华明珠一愣,“我?我又能报什么仇。” “南安王府,你没嫁进来之前,也应该走动的很勤快,两府之间有不同寻常的猫腻,你应该也清楚。” “这就是你要我付出的代价?” “当然,不然我凭什么救你,你有利用价值,我才肯花费这个功夫,当然,由你选择,要么你就去死,要么你用你所知道的,还自己一线生机。” 华明珠沉默了一瞬道:“两年前,我爹的水军营里,出现了三门火炮,并非朝廷锻造,一直藏在水军营的私库里。” 第209章 你会忘了我么 容央蹙眉,“你知道是哪来的么?” 华明珠摇了摇头,“这个我爹不会说的,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但是最近几年听说我公爹与一群异能人士来往得十分密切,并且王恪常常跟我抱怨公爹有钱,却不喜欢给他这个儿子花。” “钱?” “嗯,我公爹不止王恪一个儿子,你们应该都清楚,我公爹最疼的也不是王恪,而是他的二子,他甚至不在临安,被养在了外面,每年大批的白银黄金被送入王府,可王恪却只能每个月守着府上这点月例银子,他这才心生不满。” “连我姑母也常说,我公爹偏心眼,现在是还有圣旨在上面压着,王恪才能当郡王,若不是通禀了朝廷,恐怕这郡王的位置,都得让给其他人。” “王恪常在你跟前抱怨么?” “何止,他总说自己天纵奇才,只是少了人帮衬罢了,那些钱打水漂似的,都是我姑母给他的,养了一群的家臣,能用得上的却几个,王恪因此总是不满,私底下也会联系一些水匪,来敛财。” “如何敛财?” 华明珠道:“给了他们官船的行径路线,王恪想在这里动手脚,太简单了,对方给一大笔银子,王恪就能大开方便之门,让这些人进来杀伤掳掠,只要不进城,与他南安王府何干?” 容央直接道:“旁的我不问你,只问你,南安王是否有造反的意思。” 华明珠很是迟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我不确定,反正他向来深居简出,无论临安的大事小情,他都是让底下的官员出面,不过前几年圣上有意收回临安权力的时候,他是大动肝火了一场的。” 她想了想道:“我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经常不在临安,而且每次回来,府上都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我爹也不准我们过问。”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再多也没有了。” 容央道:“我明白了,你将药藏好,别让她们搜走,等下葬那一日我来救你。” 华明珠努力趴在门框边上,“你真的确定你能救我?” “嗯,我今晚还不是混进来了。” “刚才我说的只是一些,我知道我爹那边还有账本,王恪那也有,你只要救了我,我就告诉你们账本在哪。” 看来她还藏了点心眼,生怕容央他们就这么离开。 容央点头道:“好,你放心,这几日你自己保重。” 华明珠轻声道:“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容央提着灯笼走到陆霁安身边,“走吧。” 回郊区别苑的路上,容央将华明珠说的都说了,回到房间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她却没了什么睡衣,“咱们什么时候回城。” “在这再玩两日。” “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你派人去了没?” “嗯,已经让人去水师大营看了。” 容央想了想,翻身戳了一下他结实的胳膊。 “咱们现在待在外面会不会很危险啊!” “还是在城里吧。” “放心,如今神女娘子大张旗鼓随着夫君陆大人离开临安城,上山看雪去了,全临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但凡我受伤,那大家只会想到南安王府。” “他们都知道王恪临终前,是我送回去的,谁最想我死?想也知道。” 容央哪里玩得过这小子的心机谋算,“那,那咱们在这反而最安全?” “我只是带你出来赏风景,想那么多做什么,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容央想了想,好像也是。 “哦。” “睡吧。” 陆霁安从后面转身搂着她,容央往他怀里钻了钻,看起来并不困的样子。 他睁开眼,沉吟道:“怎么了?睡不着?” 容央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在想……王恪娶华明珠的时候,必定也是恩爱过的吧,他们也曾经这样抱在一起,交颈缠绵,宛如一对鸳鸯,华明珠也是真心爱过他的吧。” “不知道。”陆霁安都不知道她好好地大半夜提王恪那货色做什么。 他跟那个华明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在乎他俩到底如何? “我只是在想,爱与欲,与恨,与怨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陆霁安挑眉。 “往后你若是不记得我了,就记得我一些好吧,起码咱们俩也曾做过这样亲密的事情,我不想你记得我的时候,总是记得我不好的一面。” 陆霁安掐了一下她的腮帮子,“好好地扯这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我还不要你了不成?” “快睡觉。” “你先回答我,会不会总是记得我不好的时候。” “不会。” “你发誓。” “不睡我们就做点别的。” 被她趴在胸口蹭着蹭着,血气方刚的男儿早就忍不住了。 容央嘟囔,“不说就不说。” 她生气地扭过头,气呼呼抱着枕头,过了会男人滚烫的身子贴过来,铁臂从后面绕过来,缠绕着她,低声道:“不会忘记你。” 容央唇角缓缓勾起,扭头道:“真的?” “嗯。” “那就我放过你。”她笑嘻嘻转过身又往他怀里拱。 真是一会闹腾一会撒娇。 说不出的幼稚。 可偏偏就是她这样不懂规矩,不知道什么叫夫妻和睦,想打就打,想闹就闹的性子。 让他觉得这生活有了点涟漪。 不再是以前的一成不变。 让他每天进门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不一样的快乐。 容央一直跟着陆珍在山上玩了两三日,等到王恪快出殡了,才折返回临安。 王恪出殡那一日,下了大雷雨。 官员们齐齐来送行,陆霁安让容央在家待着,穿着蓑衣就出门了。 一直到了三个时辰后,惊蛰才来接容央。 一路上,坐在马车里i还能听到老百姓在说华明珠。 “竟然就这样活埋了,那郡王妃也是不吵不闹。” “嗐,听说那郡王妃出去偷人被发现,害得郡王死了的,能不让她陪葬么?” “是么,还有这样的事呢?” “这还有假,你不知道刚才拉着她去陪葬的时候,她哭得那叫一个凄厉哦,华家的人也来了,愣是没一个敢上前。” “啧啧啧,当年她嫁给郡王的时候多风光啊……哎,谁能想到今日,那郡王谁来当。” “反正轮不上咱们,王爷不还有好几个亲儿子么,一个嫡子死了,扶持别人呗。” 第210章 你帮我逃走 容央放下车帘,等马车奔赴到郊外,满地的纸钱已经落在地上,化成了烂泥。 华明珠被人救出,还好今日下雨,泥土松软着,还是很好下手的。 她人有些混沌,容央将马车让给她,再给了她一些细软和衣服,“我们先安顿你在城郊的村民家中居住,你放心,都是可靠的人,明日会有一个姓裴的大夫来替你看诊,你的脸能恢复如何,全看他了。” 华明珠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活下来了,她拉着容央,“我真的没事了?” “嗯,治好脸之后,你想去哪都可以,只是往后你得靠你自己了。” 华明珠哪里知道自己将来能去做什么。 她陷入一片茫然。 之前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死的时候,她只想活着。 现在能活着了,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先疗伤吧。” 容央说着要下马车,华明珠道:“我还没给你账本的地址。” “你说。” 华明珠轻声告诉她之后叮嘱道:“我公爹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他常年不在王府,账本也不在王府之中,不过他身边那个管事,知道得很多,你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多谢。” 王恪下葬后,南安王更是深居简出,毕竟丧子之痛,连当今圣上也下了圣旨抚恤,并且命令陆霁安等人必须彻查此案。 还南安王一个公道。 不然这样公然杀害王侯公卿的事情再次发生,岂不是反了天了。 陆霁安这几日假模假样地配合几位大人调查。 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霄铎。 可这事情又涉及到质子擅自离开京城,还是与端王交好的波国质子! 而波国这段时间也不太平,频频宫变。 原先风向还是说那霄铎有可能是同名同姓,有可能是王恪认错人了。 毕竟端王殿下向来为人温和,那波国质子在朝堂上也是闲人一个,跑到这来杀一个南安王郡王,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随后临安城内谣言四起。 竟然是为了临安第一美人,传闻中那华明珠与霄铎算是一见钟情,哪知道王恪是横刀夺爱,波国质子这才擅自离京,正好听闻华明珠被踹流产。 那霄铎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才杀了王恪替华明珠报仇! 当真是可歌可泣的好男儿,可惜华明珠死了也要跟王恪葬在一起。 一时之间,这霄铎倒是成了无数女儿心中的痴情郎。 容央听到这则传言的时候,都快无语了。 而此刻的霄铎才真正是骂娘的人。 京城那边的替身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人面前暴露了。 他这边紧赶慢赶,还没来得及回京,京城的追杀令就快到了。 此刻朝廷暗卫到处搜捕。 每个关卡都有人。 他的人马还都在四方馆。 霄铎只能联系人,快点送自己离开。 这京城是回不去了,就算回京城认罪,也是死路一条。 霄铎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一口窝囊气当真是没法忍受。 明明手下已经安排好了,他还是想回去宰杀了陆衍那小子。 “主子,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这根本是羊入虎口。” “要是让老子就这么放弃,那才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主子!” “走!” 霄铎抽出长剑,领着一群人马在黑暗的夜色之中,于山道之中疾驰,往临安的方向回去。 - 容央看了看天色,“为什么我总感觉今天眼皮在跳。” “少夫人又多心了不是。”绿盈忍不住笑话她。 容央撇了撇嘴,“是真的嘛。” 容央正说着,发现裴知聿回来了。 她提着裙子过来招呼道:“裴大夫,你回来啦?怎么样?” “下手挺狠的,那骨头都快看到了,缝补后又给了她一瓶玉颜膏,先去腐生肌,得耗费一段时日。” 还好他们也要在临安上一段时日。 容央点头。 “那还能恢复如常么?” “恢复成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但是做个寻常女子,对她也不是什么坏事。” 容央觉得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剩下看华明珠自己的造化。 “对了,这是药方,我这里这味药没有了,你让人去采买吧。” 容央正憋着无趣呢,“那我自己去。” 她拿着药方领着绿盈跟阿朱出门。 可是等从药铺出来的时候,她去吃糕饼,却在糕饼里吃出了一个纸团。 容央假装去茅房,将那纸团打开,竟然是谢驰写给她的! 这么长时间,这小子竟然没离开。 她从屏风后绕出,就看到了谢驰坐在窗口。 容央吓了一跳,刚准备质问他什么时候坐在这的。 “嫂夫人放心,不该听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容央撇嘴,“你鬼鬼祟祟地出来要做什么?” “嫂子难道不是我想做什么?” 容央坐下来道:“你不说,哪个能知道。” “我想见陆珍。” 容央给他倒了一杯水,“想见阿珍啊,也不难。” 谢驰走了过来,容央上下打量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嫂子请说,只要我能做到,必定帮你办妥。” 容央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我要你帮我想办法,顺理成章地脱身成功,离开陆府。” “为何?什么叫脱身成功。” “就这么说吧,我不想跟陆家那位做夫妻了,我想要自由,可是你也知道这个念头女子很难和离,更不可能休夫,你在江湖上总会有点门路,看看怎么能帮帮我。” “我能问问,嫂子为何这么做么,你一个女子,离开夫家,可知道将来前路艰难。” “我知道,不过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我都不嫌弃你是朝廷钦犯还愿意帮你自由恋爱了,你帮我,也不吃亏吧。” 谢驰犹豫,“我得想想。” 毕竟这可是拐着陆衍那小子的老婆跑路。 以后陆衍还是自己的大舅哥。 万一事情败露,他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何况陆衍对她…… 还挺上心的。 她这容貌身段,真的离开了陆家,恐怕祸患多的是! 他不能直视把人送走就完事了。 将来陆珍知道,也不会跟他好过。 谢驰觉得,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难题。 第211章 惊变!霄铎杀回 “你当然可以考虑,我也给你考虑的时间,不过我的耐心不是很多,你可得好好想想了。” 容央怕阿朱发现,说完就准备出门。 谢驰道:“那嫂子何时能让我与阿珍一见,我不能再继续在临安城逗留了。” 容央道:“今晚三更,我家夫君会出城办事,你来后门等我。” “谢嫂子。” “我给你一炷香时间,时间一长,留在我身边的暗卫就会发现。” “我明白。” 容央说完就回到了茶室,果然,阿朱等时间到了,容央还没回来,直接打算去找她。 容央道:“将没吃完的用食盒装了,回府吧。” 阿朱颔首,狐疑地问道:“少夫人刚才耽误了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 容央似笑非笑看着她,“拉屎不行么?” 阿朱脸色一僵,“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就别问,你也知道我是少夫人,不是贼,天天盯着我做什么?” 容央说完,率先出了茶室。 绿盈走过来没好气道:“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暗卫,成日里审犯人似的对着少夫人,莫名其妙。” 阿朱面无表情道:“我守着爷的职责,本就该问问。” “别拿爷来压我,我也不是吓大的,谁是你的主子,你还是得想想明白!” 绿盈冷哼一声,跟着容央直接出了门。 “少夫人别生气了,那阿朱就是个直棱性子,你跟她说呀,别没得把自己给气死。” 容央噗呲一笑,“我知道。” 她笑吟吟准备上马车,却没想到,被赶回临安的霄铎撞了个正着。 霄铎在她身上吃了大亏,还搭上了回京城的路!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明明是一行人低调行事混入临安城,却因为看到了容央,当下忍不住,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来。 “我找到你了!” 容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人拽住。 与此同时,阿朱抽出长剑直接冲了过来,“放开我家主子!” 霄铎的人知道霄铎对此女子势在必得。 若是不能劝霄铎回转心意,起码要把容央一起带走,不然这霄铎怕是不杀了陆衍不罢休! 再继续待着也只是更加危险。 因为容央今日出门只带了阿朱一个。 所以容央被拉拽到霄铎马上的时候,阿朱已经被几个男人缠上了。 绿盈大声尖叫了起来。 场面立刻大乱。 乱起来才好呢! 霄铎死死扣着容央,“美人,我怎么说来着?你早晚是我的人。” 容央死也没想到早就离开了临安城的霄铎会回来! “你!怎么会是你!”容央早就傻眼了。 这王八蛋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应该已经是回京的路上了么。 难道他一直没有离开? 还不等容央问出口,霄铎眯起眼恨声道:“为了得到你,我也算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了,你便随我回波国吧,做我的王后!” 就在霄铎准备纵马疾驰而去的时候,从天上猛地飘下来一支暗箭。 霄铎身子往后一仰,结果第二支,第三支,数不清的飞镖朝着他面门接踵而来。 霄铎没办法,一个旋身从马上下来,就在此时,容央已经被一人抱下了马,护在了身后。 霄铎看着对方,身材高大,武功路数诡异,因为蒙着面,只能看到一半的面容。 光凭着那高挺的鼻梁和伶俐的眼眸,便知道也是个人中龙凤。 果然,跟别人抢来的女人,才是最香的。 谢驰护着容央到后头道:“嫂子先躲好,我来会会这小子。” “那你小心啊!” 容央赶紧揣上巷子口的棍子,赶紧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顺便暗中下手,来一个黑靴子她捅一个。 陆霁安刚进临安城就听跑出来的百姓道前面的路口,竟然有人当街劫掠良家女子。 还是那神女娘娘! 陆霁安二话不说,调转马头,直接朝着那街口冲了过去。 一抵达时,就看到了为首的人竟然是霄铎跟一个神秘男人。 陆霁安下马直接提剑朝着霄铎而去。 霄铎本就跟陆霁安有仇,现在见到他本人杀将过来,哪里能忍得住,直接豁出去一般甩开了谢驰。 然而就在此时,不知道是谁往地上放了个烟雾、弹,直接捂着霄铎的口鼻,点了他的穴道,硬生生将他带上了马,一路走一路放弹,将追兵的路拦截。 等陆霁安飞甩衣袖再去看时,只能看到谢驰跃上屋顶的背影。 连人都看不到了。 陆霁安蹙眉看着眼前的情况,朝着容央躲藏的地方过去。 容央还以为是霄铎的人,拿着小棍子一个劲猛戳。 陆霁安一把将她提溜了起来,“是我。” 容央正眼一看,发现是他后,当即大声哭了出来。 “陆衍!” “吓死人了!” “你看到没,霄铎!是霄铎那王八蛋回来了,这孙子就没离开过!” 陆霁安一把护着她道:“看到了,先回府再说。” 容央上了马车还在发抖,只差一点,要不是谢驰在,她说不定就被那霄铎带出城了。 然后跟着他去了那该死的波国。 容央一阵后怕。 “刚才什么情况?”陆霁安递给她一杯茶水,拍了拍她后背。 容央喝了水后道:“鬼知道什么情况,我一到铺子门口,他就蹿了出来,拉着我就上马要走,阿朱跟他们打到了一块去。” “后面那红衣男人呢?” 容央心里一翻,费解道:“什么红衣男人,我躲到桌子底下了,我哪能看得到。” “你不认识?可阿朱说若不是有这个人拦着,你就差点被掳走了?” “我怎么会认识?我一天到晚都跟你们在一起,我上哪认识别人去?” 这倒也是…… “保不齐是什么江湖豪侠,见不得我被人掳走呢,当街掳人,这多恶劣的性质,还偏偏掳走的是你县太爷的夫人,你脸上有光彩啊。” 容央干脆倒打一耙,“你不忙着谢谢人家,还怀疑我偷人不成?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认识他?我来这幽会来的?” 陆霁安沉默,“我只问了这么一句,你怎么有那么多话来问我。” 第212章 不妨碍你们才子佳人 容央差点翻白眼,老娘就是在找借口胡搅蛮缠呢,你能把我怎么着。 就冲谢驰这妹夫,也不能让你发现了。 “行了行了,我这差点被人掳走了,你还有心思盘问我,赶紧写书信发到附近的官府啊,让他们通缉,小心这小子偷跑了!” 陆霁安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 “我还纳闷这一路上,他为何毫无消息,原来是折返回来了。” 容央捂着肋骨,有些委屈,撅着嘴巴不吭声。 事实上心里在寻思着,这个霄铎,怎么会突然回来的? “怎么一直捂着,受伤了?”男人柔声问道。 容央没好气道:“可不是受伤了,好疼呢。” 她说着,陆霁安坐到了她边上,“给我看看。” 容央瞪他,“在马车上怎么看?” “我就打开一点,乖。” 男人诱哄着,将她抱到怀里,解开了腰带,露出那一截肤若凝脂的细腰。 手掌下的触感宛如婴儿肌肤,娇嫩异常。 皮肤细腻到抹不开。 只见肚兜下,白腻的肌肤上竟然有男人的掌印烙印在上面,可见刚才霄铎有多用力。 陆霁安眼眸一暗,刚才就该剁了那小子的手爪子。 容央哎呀一声,抱怨道:“都肿了!” 陆霁安垂眸道:“抽屉里有药油,我给你揉揉,不然容易淤青。” 霄铎那力气太大,容央细皮嫩肉本来就娇气,遇到点事都要哼哼。 陆霁安将掌心搓热,倒了一些药酒在手上,慢慢揉搓开后对她道:“忍着点。” 容央点点头。 他掀起小肚兜一角,将手掌整个贴附上去,然后轻柔有度地按摩。 马车晃晃悠悠,她的乳蹭着他的手上,微微抖动着。 容央很快就起了反应,红着脸睨着男人。 陆霁安这会倒是目不斜视,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都摸着有肉了,小肚子还软乎乎的。 容央猛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瞪着眼儿道:“你,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我哪胖了,我不就是下午吃了一顿,晚上再加了一顿么?” 她每天也是很忙的好么,屋内屋外,哪个不要他操心? 陆霁安见她反应这么大,觉得怪好笑的。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肚子摸上去有肉了而已。” 说话间,外头的惊蛰道:“爷,到了。” 陆霁安让他们等等,亲自将容央的衣服穿好,这才下了马车,伸手要抱着她下来。 容央掀开车帘,准备下来的时候,就见门房有个穿红着绿,十分标致的丫鬟等在那。 见容央朝着她看过来,丫鬟红着脸过来行礼道:“问陆大人安。” “你是?” 丫鬟红着脸儿将身子扭成了一道s形,“奴婢乃是细腰娘子的侍女,这是我们娘子给陆大人下的请帖,后日是娘子的生辰,还情陆大人肯赏光前去喝一杯水酒。” 容央一听细腰娘子,瞬间就扭头又看向了陆霁安。 好啊,怪不得嫌弃她腰粗了呢。 背地里早就跟那什么细腰娘子给搅合上了。 容央直接推开了陆霁安,自顾自进了门。 “少夫人!”绿盈狠狠剜了那妖里妖气的侍女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容央气呼呼进门,屁股还没坐热,陆霁安就跟进来了。 “去,准备点热汤热水,让你们少夫人洗漱。” 被霄铎那混账抱过,是该洗涮。 容央哪里听不出来。 “多弄点水,你们大人也得涮涮呢。”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她,“什么意思。” 容央转着手帕,扭头看向别处,“什么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容央直接躺了下来,将帕子盖在脸上,干脆不回他。 陆霁安走过来,撩开了她盖在脸上的帕子道:“怎么了这是?” “别烦我,我累了。” “为了那细腰娘子?” 容央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我又不认识她,我为了她什么?你少胡说八道。” 陆霁安点了点头,“哦,这样说起来,你也并不在意?那开饭吧。” “不吃。” “为何?” “怕某些人,嫌我吃得多,肥得他睡不下了。” 陆霁安忍俊不禁,觉得她这吃醋的小模样,倒是格外有趣。 “你这是吃醋了?” 容央一愣,身子一僵,扭头反问道:“我吃醋了?” “虽然我认识的女子不多,但你这样子,应该是吃醋了吧?”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比那老陈醋,还要酸上几分呢。 “反正我没有,倒是你,还在家里吃什么,还不去你那细腰娘子那吃,免得在家中对着我这样的母夜叉,倒了胃口。” 容央说完,陆霁安坐了会,“也行,确实吃不下饭,那我走了。” 容央死也想不到这男人竟然跟寻常男子没半点分别。 还真的公然去眠宿花柳。 她气得冷笑,“那就请陆大人好走!” “绿盈,让人把门都锁好了,免得半夜什么贼给遛进来!” 容央说着,扯过被子就要睡觉。 陆霁安走到门口,“我走了?” 容央不吭声。 “我真走了?” 容央直接抓起枕头砸了过去,“走远点,搂着你那蚂蚁细腰好好睡好好吃,可别饿着了,若是有了喜,记得带回来,我现在就给她挪位置。” 容央打算等他一走,自己就打包细软跑路。 陆霁安已经烂掉了! 这男人,给我死! 容央骂骂咧咧,陆霁安已经折返回来。 坐到了床边,将枕头摆了回去道:“还有没有规矩?有你这样拈酸吃醋的?” 容央扯开被子,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当老嬷嬷习惯了,张嘴闭嘴都是规矩。” “我与那细腰娘子都没见过,我也不认识她长什么样,你吃她的醋做什么,毫无道理。” 容央才不信,“你没见过,难不成我见过,人家信都送到家了。” “你若不信,与我一起去便是了。” “这雅妓邀约,也不乏女眷去她府上作客。” “……”容央冷笑,“我去了,那细腰娘子岂不是没能跟你一起说话的机会了,还是不妨碍你们才子佳人了。” 第213章 我等你回来 陆霁安觉得她这飞醋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真不去?” 容易撇嘴道:“陆大人都决定去了,还问我做什么,你要去大门在那呢。” “留着家中的妻子就好了,反正那波国的质子,指不定就杀回来抢了你媳妇回国登基了呢。” 陆霁安眸光冷了下来,“就凭他?还想囫囵个回波国登基?天方夜谭。” 容央转着帕子,“那可不好说,人家本事大着很呢,都敢跑到临安来作妖,你怎么知道老波王死之前没为他这位爱子安排好一切呢。” “他兄长已经登基为帝,等他远渡重洋,穿过层层关卡,回到波国的时候,也已经大局已定,那边只会比我更急着杀他,我看你跟着他,恐怕也做不了波国王后,只能流落在海岛上做个海盗婆子了。” 容央好险没被他说的话给气死。 怎么着,她跟着野男人跑了,就只能当海盗婆子了? 跟着他当侯府少夫人也没啥好处啊。 容央自顾自躺了回来,陆霁安一把扯了被子,直接将她拉扯了出来。 容央扑腾了两下,“你好大的胆子,怎可这样对待你的师傅?” “我师傅?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师傅。”陆霁安觉得好笑,还想看看她到底还能说出一些什么话来。 容央挑眉转眼儿望着他道:“此前你让我教你说婆娑文,你都忘了,既然跟着我学了不少。怎么不算你的师傅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就这样侍奉你母亲的?” 陆霁安眉梢高高扬起,“哦,你说的有点道理,既然当了母亲,自然也要做到哺育的职责才是。” 陆霁安说着,直接将她摁到在了床铺上。 美人玉体横陈总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这一番胡闹,从容央娇声斥骂到最后细细碎碎呜咽的哭求。 等到吃晚饭的光景,容央红着眼别扭出来的时候,徐兆林欲言又止轻声对刚落座的陆霁安道:“这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的,你回头也要对嫂夫人好一些,不要总是欺负人家。” 陆霁安盯着他看了会道:“有些事,等你成婚了才知道。” 还自诩风流才子呢,连女子某些时候哭泣,是哪一种欺负都整不明白。 裴知聿恶狠狠挖了两口饭,这日子可难熬了。 天天看陆霁安这狗贼在这嘚瑟有媳妇了。 陆珍却是不大懂的模样,轻声道:“明日除夕了,怎么还有毒虫么?嫂嫂你脖子上好大一块红斑。” 容央猛地捂着脖子,恶狠狠瞪向了陆霁安。 “是了,得多买一些雄黄粉回来杀杀虫!” 用了饭,陆霁安得准备着出门,这南安王背地里搞了三门火炮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当不知道。 容央才懒得管他要跟裴知聿去哪。 等他们一走,容央乐得轻松。 陆霁安换好了衣服,见她靠在软枕上看书,吩咐道:“我今晚大概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府上要小心一些。” “知道了。” 容央看也不看他,自己捻了一块糕饼吃。 陆霁安挑起她的下巴,容央抬眸。 这小子俊美的脸近在咫尺,看得她小心肝噗通跳着。 “霄铎这小子,我必定要他死在我手上,你想跟着他回波国就别想了。” “……” 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男人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绿盈跟着进来,“少夫人脸怎么这样红?爷跟你说什么了。” 容央将书盖在脸上,“还能说什么,他发神经。” 好好地跟她玩什么爱的霸道宣言? 莫名其妙。 她躺下来,可是为什么心跳这么快,满脑子都是那男人的样子? 心里怎么就这么七上八下的。 烦死了。 她想起一事,起身道:“我去阿珍屋里待着,今晚就不回来了。” 绿盈笑道:“爷就不在这么一日,少夫人就睡不着了?” “哼,不准你说。” 陆珍倒是很高兴容央来跟她一块睡,赶紧让开了一点位置。 容央道:“玉珠平日里也辛苦了,晚上不用你们守夜了,去好好睡一觉吧。” 容央一把人打发走,就坐到了陆珍边上道:“有人让我约你今晚三更见。” 陆珍一愣,“什么人这么奇怪,大半夜的谁要出去见他。” 她说完随后反应过来,诧异盯着容央,手捂着唇。 容央朝她笑弯了眼,“你知道我说得是谁对不对?” 陆珍红着脸,“嫂嫂为何拿我的事情说笑。” “他,他怎么还没走,还要劳烦你。” “不劳烦,今日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现在可倒霉了。”容央靠在她床上道:“反正他今晚在后门等你,跟你说几句体己话,大概也要离开临安了,你若不见,恐怕再见不知是何年了。” 说到这,陆珍也有些不知所措。 看这少女茫然的模样,容央也在感慨自己身世飘萍,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安顿呢。 三更。 容央闹着肚子疼,让阿朱赶紧去找大夫来给自己悄悄,陆珍就在这时候,悄悄溜到了后门。 她打开门的时候,风帽遮掩,倒是没看见人。 刚准备去外面找找,头被人拍了一下。 转头往上一看,谢驰俯下身,盯着她一张小脸在毛绒绒的帽子里,朝着她笑得露出了虎牙。 “陆珍,终于见到你了。” 陆珍吓了一跳,红了脸道:“你,你在这等了很久么。” “也不算,大概从昨日的申时等到了现在吧。” 陆珍吓了一跳,“你,你等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等你已经十几年,再多等一会又何妨。” “……” 这样热烈火辣的表白,哪里是陆珍这样的闺中少女能拥有过的。 一时她不知道如何反应。 谢驰深深看着她,“陆珍,我这次真的要走了,我给你的信物你要保存好,我拼死也会回来见你,娶你。” “到时候我要你当我堂堂正正的妻。” “我不会让你侮辱了门楣。” 陆珍这次没拒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枚平安符,贴在他的心口,“我等你回来。” 谢驰闻听此言,心头狂喜,那一阵直戳胸怀的崩腾情意,更是源源不断化作了动力。 第214章 到底谁吃谁的醋 谢驰一把将她抱起,随后抵在自己的胸口,狠狠吻了下去。 “陆珍,我的好姑娘。” “等我。” 清风吹过,一枝梅花被他塞入她的掌心。 她再睁开眼时,谢驰已经飘然远去。 她知道此去一别,或许就是遥遥无期。 生死一别。 陆珍没忍住,鼻头发酸,眼底一阵留恋不舍。 这个男人在时,她为他愁苦,为他烦忧。 想着他们不可能有以后,想着不该再有牵扯。 可当这男人走了,自己又是说不出的眷恋不舍。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早就已经牵扯不清。 陆珍回来的时候,容央已经折腾完了。 因为大家注意力都在容央身上,也没人留意陆珍到底去哪了。 等人都出去了,容央才兴奋问道:“怎么样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陆珍红着眼,一下扑进容央怀里哭着道:“嫂嫂,往后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谢驰了。” 容央没吭声,只能拍着她的肩膀道:“交给时间吧。” 天下若是将乱,这也不是他们一两人能更改的。 何况她们只是两个小小凡人,又如何有平息风浪的能力呢。 不过是随波逐流,在这红尘之中找一点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陆霁安什么时候回来的,容央倒是不清楚。 只是一觉睡醒,自己怎么从陆珍那屋里回到自己房间了。 她一转头,逆光下,男人只穿着单薄的寝衣,长发披散,斜卧在榻上,黑发如绸缎一般披散在枕席之间,宽肩窄腰,结实的胸肌,再到鼓起的腹肌,窄腰收拢在白色的绸裤之中。 见到她醒了,呆呆迷瞪看着他,还朝着她勾唇一笑。 简直一副魅惑人心的妖孽模样。 “怎么流鼻血了?”陆霁安猛地脸色一变。 容央的鼻子瞬间被堵住。 她一脸无语,“天气干燥。” 今日府上里外都在洒扫,就是他们两个还在被窝里睡觉。 容央打了个哈欠道:“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你倒是睡得香。” “不对啊,昨晚上我不是阿珍房里么。” “嗯,我不习惯一个人睡,把你弄回来了。” 容央在床上打了个滚,“对了,今天你得帮我写一副好对联,前几日你都没空。” 她想了想,“红灯笼还没挂。” 之前是王恪要出殡,那南安王府霸道,全城百姓都不许办喜事。 如今大过年的,难不成他还想把王恪丧礼弄成国丧不成。 她非得热热闹闹好好办呢。 见她一大清早斗志昂扬,陆霁安也不动弹,继续躺在床上看书。 容央梳头发,突然想起来他这大过年的好像还得去什么细腰娘子的生日宴呢。 “你怎么还不出门?” 陆霁安一愣,“我要去哪?” “自然是去你那细腰娘子的生日宴咯。” 陆霁安刚想说她真是无稽之谈。 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去。 京城多少人请他上门。 他不想去还不就是没去。 不想给面子,难不成还非得强迫自己去不成? 他真想解释,昨天只是逗逗她罢了。 哪知道红玉进来回禀,说是有客来访。 “谁?” 红玉看了眼容央的脸色,“细腰娘子。” “啪”一声,容央将梳子放在镜子前,似笑非笑盯着陆霁安。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陆霁安不喜欢她这个眼神。 容央眼神一飘,“哦,不知道。” 她猛地起身,走到了外头,“走,挂灯笼去。” 至于那什么娘子,关她屁事。 等谢驰找办法帮她,她立刻收拾包袱走人。 陆霁安被她这态度弄得心里一股火。 “爷,咱们是见还是不见。” “人不都来了,怎么好往外赶!” 陆霁安火大,直接起身要穿衣服。 容央也听说了陆霁安要宴客,还让厨娘准备上好的茶点。 容央忍不住手抠着灯笼的穗子。 惊蛰没忍住提醒,“少夫人,别给扯坏了。”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哦。” 这家宅才多大,当那所谓的细腰娘子款款而入时,便与容央对上了视线。 那日神女祭天,她自然也是去了的。 自然为神女的风姿所折服。 细腰娘子朝着容央袅娜一拜,便朝着大厅走去。 容央堵心,“走出去买酒喝。” 而这边,陆霁安一直留意着容央的反应。 那细腰娘子对着他行礼,含情脉脉看着他半天,也不见陆霁安有什么反应。 “陆大人。” 陆霁安回过神,见容央要出门去,喝了口茶不悦道:“请坐吧。” 细腰娘子扶着侍女坐下,出声若出谷黄莺。 “絮娘贸然前往,还望大人恕罪,只是絮娘仰慕大人风采,便心向往之,还请大人一定要赏脸前来。” 陆霁安搁下茶盏,看着容央走到门口了,都快看不见了,才道:“在下公务繁忙,恐怕不能成行,还请娘子回去吧。” 絮娘没想到陆霁安会直接回绝。 当即有些红了眼眶道:“大人,是否嫌弃絮娘乃烟花女子。” 她这样的人,是诸位官员和才子家中座上宾。 何况她们出身不容人,也不是自己能选的。 陆霁安没有嫌弃的道理。 他摇了摇头道:“只是公务繁忙,不耐烦与人应酬罢了,贺礼我会派人奉上。” 容央其实有偷偷回头看一眼,结果发现陆霁安这厮跟那个什么细腰娘子相谈甚欢。 完全不在意她去哪。 她脚下不稳,直接一脚踩空。 惊蛰赶紧扶了她一把,“少夫人,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堂内,陆霁安一盏茶直接放歪,茶水泼了出来。 絮娘看在眼里,再看了看闹着要出府的夫人,轻声道:“絮娘有什么,当真羡慕陆夫人。” “有大人这样的夫君,当真是天底下女子心向往之的存在了。” 容央扭了扭脚踝,气呼呼走到门口,却见到一男子站在门口,背着青布包裹,身姿纤纤,略有弱柳扶风之相,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病弱男西施的感觉。 本想直接走过去,哪知道那男子直接开口道:“还请神女大人收留,在下前来投奔。” 容央这下可真是没站稳,直接崴了脚,疼得她龇牙咧嘴。 “什么?你来投奔我?” 第215章 哪来的男绿茶 男子抬眸,清风吹来,倒是让跟着容央一起出来的一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嚯,哪来得如此标致的人儿。 自家大人已经足够漂亮了,可是陆霁安的好看,还兼具了男子的硬挺威武,身材挺括高大,足够魅惑苍生,却不觉得艳俗。 而眼前这个,若说他捧着心口,盈盈垂泪,就足以让看到他的女子揉碎了心肝。 容央回过神,“我为何要收容你?你是何人?” 男子抬眸,满眼深情缱绻,就靠着这张脸,容央觉得他看路边一条狗都深情。 “神女大人怕是忘了,小人前两日在那卖身葬父,差点被一个纨绔子弟买回去,是神女大人慷慨解囊,救了小人,成全了小人身为男儿的尊严,更是帮小人安葬了家父,能让父亲免得风吹日晒。” 说到这,男人竟然用洗得发白的衣衫擦拭眼泪。 “小人家道中落,如今父亲也已安葬,小人此生在无所求,也无以回报,只有这幅身子,愿为奴为婢,供神女驱使,也是在下的福气。” 容央张了张嘴,扭头看向了绿盈,“有这么一回事?” 绿盈也想了想,“好像,还真有?” 容央倒吸一口凉气,“那……” “小人已经无处可去,若神女大人不肯收留,小人只能随家父而去了。” 惊蛰蹙眉,“堂堂男儿,怎么要死要活的,我们少夫人也是好心救你一回,家里不缺仆人,你且自去吧,以后自有前程,别挡路。” 男子却直挺挺跪了下来,朝着容央膝行而去,“神女大人请垂怜小人。” 容央真是歪缠不清,她尴尬得往后缩。 男人伸手差点摸上了她的双足。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皂靴动作极快挑开了男人的手,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哪里来的上门打秋风的货色,救你一回还赖上了,赶紧滚。” 容央听着这声音,回头看了眼面色不虞的陆霁安。 瞪了他一眼道:“陆大人怎么出来了,细腰娘子还在里头呢。” 陆霁安看着她这样子就来气,成日里招蜂引蝶。 魏无言、王恪、还有徐兆林甚至都在心心念念那什么元宝。 这些人也就算了。 现在不知道哪来的卖身葬父的货色,都来沾边了? 甚至刚才还想伸出咸猪手。 想做什么!? “进去!” 陆霁安懒得解释。 可是他这样的态度,直接惹怒了容央。 “人家来找我的,我干嘛进去,你姓甚名谁,如此知恩图报,我总得知道你的名姓。” 陆霁安扣着容央的手,震怒于她竟然现在跟他对着干! 容央来了倔劲。 今天就算陆霁安休了她,她也不会灰溜溜地回头! 欺负谁呢。 自己都把人领进门了,好酒好菜招呼着。 她只是在门口跟人说说话都不行。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男人被陆霁安踹倒,也只是歪在一边,一脸顺从哽咽道:“小人名叫长安,是临安本地人士,家住渡头村,大人和夫人尽可派人去问问便是。” “小人少时也曾读书习字,是懂理之人,小人只是感佩少夫人搭救之恩,并无歹心。” “还请少夫人成全,我父亲在世时常常教导小人,要小人知恩图报,若我无法偿还少夫人恩情,就算现在去死,也难瞑目。” 绿盈看着他声泪涕下,都忍不住要落泪了。 好个懂得报恩的男子啊。 只是身世当真是太坎坷了。 让人看了心里发酸呢。 陆霁安额头青筋崩了崩,如此拙劣的演技,竟然还有人感动到落泪。 何止是绿盈,甚至是路过府邸门口的,都停下了脚步,纷纷口口相传这男子的知恩图报。 陆霁安:…… 这天底下的男婊也该拖出去杀头才是! “原来少夫人竟然是这样的善心人,难怪会被神女特点呢。” 容央一听这宛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转过头。 果然是那细腰娘子出来了。 见容央转头,她娉婷袅袅朝着容央行礼道:“陆夫人。” 容央扯了扯唇角,微微颔首。 让她给什么好脸色,姐妹想称那是想也别想。 容央想到这,直接甩开了陆霁安的手道:“长安是吧,我身边留下你也不方便。” “无妨,小人可以在门房,可以当马夫,只要能侍奉在恩人身侧,就是长安的福分了。” “只要给小人一碗饭菜,不给工钱都行。” “哎呀,都这么可怜了,陆大人就收了吧。” “是啊,一碗饭而已,人家也没活路了,不至于这样都不肯吧。” “陆大人不如让他进去吧。” 陆霁安勾了勾唇角,眯起眼,恨不得一剑劈了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狗东西。 一看就不简单。 细腰娘子也柔声道:“看到他,小女也想到自己的处境,当年也是父母双亡,走投无路,才踏上了这条路。” 细腰娘子微微福身道:“陆大人,不如收下他吧。” 容央似笑非笑,“是啊,人家可怜,只要一碗饭罢了。” 陆霁安冷声回绝,“细腰娘子若没什么事,还请回吧。” 说完,拂袖竟然自己进门去了。 絮娘闻言摇摇欲坠,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她当时在花船上,看到陆霁安的时候,就对这男人动心了。 满船官员,只有他没有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是看向了船舱外头的风景。 他的风姿风采,出身,都令她心动不已。 只要能伺候他一晚上,絮娘也愿意。 可惜他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 絮娘双目含泪,看向容央时,更是叹了一口气。 都是女人,有人却能嫁得如意郎君,还是如此人中龙凤。 而自己只能流落红尘,不知前路到底在何方。 将来又该如何。 “陆夫人,那我先告辞了。” 絮娘以帕掩面,直接上了马车离开。 容央:??? 怎么回事,这陆霁安把人得罪了? 陆霁安一走,那细腰娘子也走了。 容央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说真的,她也不想把个陌生人放进来。 毕竟这个节骨眼鬼知道是哪混进来的奸细。 可是人家若是真的,那岂不是可怜。 第216章 又吵又闹 “你们带银子没有?”容央扭头。 绿盈抠搜,舍不得给。 容央叹了口气,摘下了自己的荷包,“这里有点银子,你的恩情不必了,自己找个地方去吧,男子汉大丈夫,卖身为奴有什么好前程?你父亲也必定不想。” 容央还想劝劝他,哪知道对方突然一下扑了过来,仰头对着容央道:“少夫人,在下是谢驰谢少主派来的,您差不多得了,让在下进府吧。” 容央没设防,一下被他抱住了腿。 等惊蛰抬腿准备踹过来的时候,男子立刻松开了手,歪在路边哭道:“小人不要银两,小人只想报恩!” 容央拦着暴怒的惊蛰,清了清嗓子,心虚道:“算了,我看他太可怜,就让他进来吧。” “可是!” “你要是怀疑他,就派人盯着他嘛,万一人家真的没地方去,岂不是害得人家去死么,咱们做人要积德!” 容央说着,赶紧招呼道:“还不快进来。” “是,谢少夫人!” 男人立刻起身,跟上了容央。 对着惊蛰的时候,还对他笑得十分温柔。 惊蛰被他灿烂的笑容一晃神,直接火大,真不知道少夫人为什么要让这种来路不明的进府! 他左看右看,对方都不是啥好东西。 容央有些紧张忐忑,也不去管那个长安,只让惊蛰安排人,给他在外院弄个住的地方。 没想到那谢驰这么靠谱,这就把人给安顿进来了。 而陆霁安在听说容央让人进门后,手下一副大字直接毁了。 容央本来想出门的,莫名其妙就折返回来。 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绿盈端茶进来,“少夫人,爷好像很生气呢,那春联,一副都没写,咱们这还去问爷么。” 浆糊都弄好了,等着贴呢。 容央翻了个白眼,“那我能怎么着?” 难不成还要她去操心这个。 她在屋里坐了会,绿盈拿鸡毛掸子拍拍灰尘,又看了看容央。 “那个……少夫人啊。” “大过年的,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真是没必要为了外人闹成这样,爷不也没去细腰娘子那么。” 容央一愣,“他没去?” “可不是么。”绿盈来了精神,“红玉说,爷直接回绝了呢,您就别吃醋了。” 容央扭了扭身子,“谁生气了,你少胡说八道。” “是是是,是我胡说八道,少夫人才没气到要出门呢。” 容央伸长了脖子,“他人呢。” “还能在哪,还不是在书房么,大过年的,大人都没去府衙,还不是想跟少夫人一起好好过么。” 容央有些伤感。 是啊,大概这是自己跟陆霁安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最后一个年了。 也许就只有今年的回忆了。 她起身道:“那我去哄哄他。” 绿盈来了精神,“厨房早就准备好了爷爱吃的,我这就去拿。” 陆霁安坐在书房,一排的红纸摆放着,他也没什么心情动笔。 容央进来的时候,他瞥了一眼,继续看向棋盘。 一副当她不存在的样子。 “夫君~”容央磨磨蹭蹭坐下,轻声道:“你饿不饿呀,哎呀这屋子里好冷。” 她一屁股坐在他边上,往他怀里拱了拱,“还是夫君怀里暖和呢。” 陆霁安一把推开她,“你到底要不要脸?没羞没臊的。” 刚才还一股火没地方发的样子,现在就来跟他贴。 就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 容央笑嘻嘻道:“我怎么不要脸了,我贴的难道不是自己夫君?” 她端起自己教厨房做的双皮奶,“琥珀核桃双皮奶哦,好醇香,好补脑,好适合夫君哦。” 她说着,拱了拱陆霁安道:“给个反应嘛,干嘛这么冷冰冰的。” 她软声撒娇的时候向来没什么脸皮,陆霁安却偏偏吃她这套。 崩了好一会没绷住,深呼吸一口气张嘴将那勺子双皮奶给吃下去了。 瞬间齿颊留香。 男人眯起眼道:“把那叫什么长安还是不安的给我撵出去。” 容央笑容一僵硬,“额。” 她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当然可以随时把人赶走!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谢驰安排进来的。 容央一脸犹豫,“夫君,我是看他可怜,大过年的,要不等过了年节让他走?” “我保证不见他不管他,随便他去,还让惊蛰盯着他呢,要是他有一点不老实的,立刻送交官府,你亲自来处理好不好。” 陆霁安眯起眼,“真的是看他可怜?不是看他生得有几分姿色?” 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狐媚货色,眨着眼把绿盈那群丫头片子给迷得不知道门往哪走了。 容央举手发誓,“他长什么样我都没仔细看明白呢,何况不是我说,谁有夫君长得好看,实在不行我自己照镜子,难道还输了旁人?” 陆霁安看着她巧舌如簧,也懒得跟她计较。 “不过……” 容央清了清嗓子,蹭过来问道:“你不是说要去细腰娘子那,怎么突然不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何况那地方都是临安官员们聚集的地方,我看今年她是请不到什么人了。” “为何?” “王恪刚死,她一个烟花女子还敢在年节的时候邀请这个那个,哪个敢在这时候给南安王府难看?她若是聪明,也该消停一些。” “嗯?照道理,她应该比你更懂这个,那为何还要办?” “也简单,她如今已经十八岁,每年也就是靠着生日来搏一搏今年的名号,若是无人支持,她在临安的地位就会下降一层,到时候接待的客人可什么都有。” “她们也是要比这行会的行首,而比的也就是这些官员和文人骚客的重视程度。” “怪只怪她这运气不好,生辰正好卡在这个节点。” 容央点头,“难怪她要亲自上门来邀请你,那你拒绝了她岂不是更艰难。” “我去了她才艰难。” 如今南安王府将他视为眼中钉。 明明恨不得杀了他,还要笑吟吟跟他说话。 他是南安王都快吐血死了。 “你最近也安分一些,那个长安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也减少出门。” 陆霁安把玩着她的发丝,“嗯?” “知道了,那你还不给我写春联,我好挂上,等会我还要让人出去采买烟花爆竹,年礼呢。” “夫君,咱们第一个新年呢,得好好过。” 第217章 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配不上你 绿盈在角落里暗中观察了一会,红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绿盈见她要进书房,拉了她一把道:“哎~你别进去打扰爷和少夫人,两个人好不容易和好呢。” 红玉伸长了脖子看了眼,偷笑道:“说起来爷以前总是不苟言笑,现在倒是好,没一会就跟少夫人闹闹别扭。” “我倒是觉得现在挺好的,有人气。” 红玉偷笑道:“你以前不还想着跟着爷,再给爷当姨娘么。” “拉倒吧,我倒是敢想,可是少夫人那么好,我何必去给她添堵,再说了,少夫人长成这样的模样,我们这样的,爷能看得上?吃得下?” 红玉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好多久。” 绿盈放下茶盏,福慧嬷嬷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新的衣裳都做好了。” 以往在侯府,丫鬟们每年都能裁新衣服。 现在来了临安,她们也寻思着减了份例,日子没以前好了。 哪知道少夫人带着她们量体裁衣,给每个人都做了新衣裳呢。 还让人用上好的棉花填充了袄子,还有风毛滚边。 容央听到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动静,探头去看,笑吟吟转回来给陆霁安磨墨。 那金粉得细细的墨,写出来的对联才丝滑。 刚把家里的写完,外头就听门房通报,说是有人来讨对联。 容央这院子买的地方就是街口巷尾,全是寻常百姓。 陆霁安又是京城来的贵人,又是学识渊博。 大过年的才壮着胆子来讨一副对联回去妆点门面。 也好祈求家里的子弟能够聪明懂事一些,也沾沾状元郎的福气,他日考个状元回来! 陆霁安今天心情好,既然写都写了,多写点也无妨。 连绝影都纳闷,爷倒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竟然还跟着少夫人一块去门口贴春联。 到了傍晚,家家户户都跑出来放爆竹了。 一时间街头巷尾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几个小童穿着簇新的红色袄子,笑嘻嘻拿着手里的福寿年糕跟着跑,“打年兽咯,打年兽!” 容央捂着耳朵,躲到陆霁安怀里,他搂着她,“怕还要看?” “越怕越要看。” 陆珍收拾起了心情,也跟着出来看热闹。 等放完了爆竹,就关上了家门。 容央脱下袄子,系上围裙,她得好好给大家做一顿。 菜式都是早就买好的。 厨娘处理了一下午,等容央来做。 院子里摆了五个大圆桌。 也不拘束下人怎么安排,热热闹闹坐满当就好。 容央做的都是大菜,直接甩开了膀子,一道道好菜热腾腾端上了桌。 乌泱泱的人就等着吃呢。 那一盘盘的菜摞了两层。 容央大方得很,让人去把京城她酿的酒也给搬了出来。 “今天没有主子下人,想怎么闹腾怎么闹腾。” “祝大家,新年快乐!” “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容央端起酒杯说完这一番话,才将酒杯对着陆霁安,“夫君~新年快乐。” 陆霁安觉得这人还是得多读书,哪家主母这样豪迈的。 可是心绪又忍不住被她所感染。 容央一屁股坐下来,夹了鱼头嘴里叼着的肉丸子。 “夫君吃一颗夜明珠,愿君心似我心,愿你前程似锦,愿你余生安泰。” 再见,陆霁安。 然而陆霁安并不懂她眼底的情绪,只知道她倒是还没忘了他这个夫君,男人心念微动,抬起手,竟然勾起了她的手,在满屋子下人和友人的见证下,与她痛饮一杯交杯酒。 这是在婚房里,他都未曾认真品尝过的酒。 若是那时知道,他今后会被这个小小女子吸引,会因为她而夜不能寐,会因为她而日夜惦念,为了她心绪倾覆到根本不像自己,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不会凶她,骂她。 陆霁安一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遇到了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妖精,心中也泛起类似于甜蜜的情绪。 绝影喝了口闷酒,看样子,这爷是放不下这女人了。 这可不是他想的。 惊蛰倒是乐呵呵的。 不过那长安因为是刚入府的,被安排在了最角落里。 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席上那女子巧笑嫣然的笑容之中。 默默吃着酒菜,看起来窝窝囊囊的也没什么个性就是。 很快大家就将他遗忘。 容央今天开心,喝了点酒,就开始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非要让大家起来表演表演节目。 红玉的毽子踢得好,有个叫阿强的府兵双刀舞得好,容央通通有赏。 为了赏钱,一个个都铆足了劲。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过三巡,陆霁安已经抱起了怀里的小女人,回了房间。 容央在床上滚了两圈。 男人扯开她的领口想给她更衣。 容央在他怀里扭了扭,眯起眼儿勾着他的脖子,一点一点亲他。 陆霁安喉结滚动,“别闹。” “谁闹了。” 她往他怀里拱,“陆霁安,陆衍。” “只叫一个名字不行?” “那叫你什么?陆衍?陆衍!陆衍。” “嗯,是我。” 男人低低哑哑应着。 容央有些不舍得抚摸着他的脸,也不知道今后他会便宜了谁。 “陆衍,若是你不娶我,你心目中想要什么样的妻子。”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 “娶你之前,没具体想过,娶你之后,好像想的也只能是你了。” 容央心里却难过,“嗯~你撒谎,你以前总是说,我没规矩,你必定是想娶一个似你母亲那样高雅,端庄,系出名门的贵女,我终究是高攀了你是不是?” 陆霁安还没开口,容央一下堵住了他的嘴。 “不,陆衍,我一点也不觉得我是高攀了你,你们都不知道真正的我,我拥有比你们辽阔的见识,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一切,因为我来自……你不知道的地方,你根本想不到。” “我的灵魂是自由的,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 “我不觉得我跟你比我有什么短缺的。” “所以陆衍,我容央值得人倾心相待。” 她说完,一下松开了他,笑嘻嘻歪在软枕上,脸蛋蹭了蹭后嘟囔道:“没什么了不起的。” “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有自由在,二者皆可抛!” 第218章 他想与她做真正的夫妻 陆霁安想将她扯起来,想问问她抛什么。 然而她已经打起了小呼噜,肚兜翻上去了都不知道。 陆霁安觉得她这人真是像孩子一般。 可是转念一想,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能永远这样,也很好。 什么高门贵女,举案齐眉。 现在他想想,竟然觉得有些无趣。 他想一回家就能看到她嬉笑怒骂,吃醋吃得坦坦荡荡,就算不会掌家,不够懂事,没有家中帮衬又如何。 他靖远侯府已经富贵无极。 又何必要什么高门贵女多大的门楣来撑? 她若是高兴,每天研究哪条街巷有什么好吃的,要么研究一下现在时新的衣服样式也很好。 不必懂什么人情世故,做他的娇妻即可。 陆霁安想到这,直接将容央翻转过来,“衣裳不脱了?不换了?” 容央觉得他可烦,扯过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男人只能自己起身洗漱,临睡前叫了绝影进来。 “叫人把那个长安给我盯紧了,不准他接近少夫人,若有任何不对劲,就把人赶出去。” “爷何必这么麻烦,现在就把人丢出去即可。” “容央非要让他留下,你现在把他赶走,回头估计又要闹脾气。” 绝影欲言又止,“爷是不是太纵容少夫人了一些?” “她本就娇气,多宠一些也不妨什么事。” 绝影看着陆霁安这幅色令智昏的样子道:“爷,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您为了少夫人是不是破例太多了?您是不是忘了自己跟少夫人之间,不是真正的夫妻。” 陆霁安笑容收敛,盯着他,“这些话以后不必再提。” 绝影惊诧,“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动心了?” 陆霁安一怔,虽然他心里一直不承认,但直到被绝影问出,他才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动心了。 “难不成你真的要?这事情长公主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事情不必你操心,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好即可。”陆霁安怒道。 绝影大着胆子道:“爷!若是你真纳了这女子,将来可是后患无穷。” “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更改,这些话你不必多说。” 绝影急得不行,到底是被陆霁安关在了门外。 陆霁安折返回床上,看着她酣睡的模样,摸着她的发丝。 冒风险么? 大不韪么?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一个小小女子,难不成他还真的得不到么? 他此生也没什么特别想得到的东西。 若说真的渴望的,目前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女子。 她折磨了他这么长一段时间,自己为了她的嬉笑怒骂而牵动心神。 她的一举一动都能撩拨他的情绪。 既然已经不知不觉陷落。 又怎么要他不动凡心? 又怎么让他克制自己的情欲。 他只是个寻常的男子。 喜欢一个女子,又有什么问题。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神秘狡黠,她拥有足以让全天下男人心动的资本。 他动心又有什么奇怪。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告诉他。 你们不可能。 你们绝对无法在一起。 陆霁安从后面抱着她,将她调转回来,吻着她香甜的唇舌,喃喃道:“别离开我。” 一切的阻碍,一切的难关。 他都会想办法。 到时候,他会让她当他堂堂正正的妻。 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他们就会迎来光明灿烂。 - 容央这宿醉起来,第二天就像个孤魂野鬼来打卡上班了。 眼皮都耷拉着。 大过年的,陆霁安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剑,见容央终于起来,才让人传了早膳。 “今天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啊。大过年咱们也没亲戚走,自然是在家睡懒觉了。” 陆霁安道:“今日我有事,不能陪你了。” 容央来了精神,“去查案?” “嗯,那霄铎刺杀我不成,这事情必须得紧跟着。” “你自己若是在家无趣,就跟绿盈还有阿珍几个说说故事也行。” 容央摆摆手,“你去忙你的正经事吧,我自己会找乐子的。” “好。”男人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见容央还懒洋洋躺着。 他都要走了,忍不住问道:“你没别的要叮嘱我么?” 容央纳闷,想了想道:“注意安全?” 陆霁安有些失落,以前不还会偷偷撒撒娇,让他买点什么回来么?要么就是亲他一口? 但是听她这反问。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那你等我回来,今日我回来用晚膳。” “哦。” 他再看了她一眼,这才匆匆带着绝影他们离开。 等他一走,容央一咕噜爬了起来,想着自己也不能总是在屋子里待着。 她得出去溜达溜达,才能给那个长安跟自己接头的机会不是。 “那个,绿盈啊~” “少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要添茶水,还是瓜子不够脆了?” “不是这个事。”容央想了想道:“咱们这宅子是不是好久没修整了,你跟我一起等会去外院转转。” “不用,少夫人您忘了?咱们搬进来虽然匆忙,后来也找人前后整修过的,现在好着呢。” 容央一噎,“是么?” “是啊,毕竟还要住一年呢,这事要紧得很,哪会忘记呢。” 容央挠挠头,真是无语,自己之前怎么就没给自己留个后路,现在好了!完全把她的话给堵住了。 “少夫人若是无趣,我们去踢毽子?抽陀螺?” 容央毫无兴趣。 她正想着呢。 干脆大大方方道:“那个长安怎么样了。” 绿盈道:“他啊?现在跟红玉她们好着呢,少夫人你可别说,这个长安你别看他是个男子,可比咱们姐妹还好呢,说话又好听,还知道胭脂,搭配,早上红玉差点崴脚,还是他帮忙的呢。” 容央挑眉,“他还有这本事呢。” “是啊,我们也好奇,他说自己小时候跟着父亲在戏班里打滚的,所以特别懂这些。” “他在府上可习惯么?” “怎么不习惯,别说跟我们呢,连阿强那几个他都处得不错,这长安还真是收对了,能说会道的。” “新年的新衣裳可给他了?” “哎呦,说到这个咱们可不大好意思了,这他突然来,府上的衣服都是正好的,谁也没多余的给他,他还穿着那洗得发白的衣裳呢。” 容央来了精神,“那怎么行,你让他来,我赏他点布料。” 第219章 你已经没事了 绿盈犹豫道:“让他来?这,爷吩咐过,不让他进内院。” 容央就知道,那小子怎么还没到他跟前转悠,合着陆霁安这小子还特地嘱咐过,不准他靠近内院啊。 容央寻思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正想着怎么把人支出去,自己去后院找人呢。 红玉进来了,“绿盈,福慧嬷嬷说裁剪窗花少了人手,叫你赶紧过去帮忙呢。” “哦,那我先过去。” “成,之前你托人买的木梳子我给你放桌子上了。” “好。” 因为容央为人宽和,这些丫鬟在她面前也渐渐没了规矩。 容央刚捏起了一颗梅子。 突然一双手动作比她更快,将她的手拦下。 容央抬眼,红玉的身子微微佝偻着,嗓音却成了个男人。 “少夫人,这梅子生津,吃多了容易胃反酸,还是少吃些好。” 容央猛地将手抽了回来,瞪圆了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何人?” “小人长生。” 男人说着,那张跟红玉一般无二的脸还是让容央浑身毛孔倒竖。 “少夫人莫要害怕,不过是一些江湖把戏罢了,实在是想见少夫人您一面,难如登天啊。” 容央盯着他看了会,“你说你是谢驰派来的,我如何信你?” “少夫人您看您这话说的,这是谢少主让我给您的。” 容央立刻接过,结果正是谢驰的书信。 信上写了这个长安的来历,乃是他麾下的一员,擅长扮演各种角色,逃跑之类的事情他很在行,让容央尽可相信。 容央还是有些不安心,“书信也可伪造。” “那少夫人要是不信在下,这是跑不成了,我看那陆大人一表人才,也不像是在床上不济事的,看来少夫人是想继续留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小人先告辞了。” 那长安说着就要走,容央起身,“哎哎哎。” 她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别这么着急嘛。” 她咂咂嘴道:“那个……你有怎么逃跑的办法?” “这就不必少夫人担心了,我来了自然是要筹谋的,不过也要少夫人完全信任配合我,不然也是难以成行啊。” 容央道:“你尽管说就是了。” “真的?”长安挑眉? 容央看着红玉那张脸就别扭,“你把红玉怎么了?” “在我房间里睡得正香呢,没什么事。” 容央坐了回来,“先说好啊,我那夫君非寻常人,不是随便的把戏能忽悠过去的,我之前也曾经逃跑过,但是很快就被抓回来了,所以你最好想个万全的法子。” “而且我屋内也有眼线。” 长安沉吟了一会道:“这我倒是清楚,陆大人这人小人也已经调查过了,非寻常酒囊饭袋,在男人的眼光看来,这也是个绝佳的乘龙快婿,只是少夫人非要离开这样优秀的男人,小人领命办事,也不好询问内里缘由罢了。” “少夫人可不可以告知在下,您想逃去哪里,是为了情郎私奔还是单纯只是想抛弃这个身份,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容央想了想,“没有情郎。” “那就是单纯不想再当陆夫人。” “是。” “小人明白了,我会在府上观察几日,等确定好最佳逃跑的方式,还请少夫人届时配合。” 突然,他声音一变,竟然跟红玉一般无二。 “我去厨房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跟阿朱福了福身子才离开。 容央都佩服这小子这伪装的功力。 阿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容央有些心不在焉,刚下意识想吃一颗梅子,才想起这小子的话,莫名将那梅子丢了回去。 陆霁安这一趟回去,直到三更才匆匆回来,容央困得要死,也懒得跟他说话,打了个转继续睡。 第二日起来,床铺只有微微的余温,还有自己的衣衫乱了点。 依稀中记得自己胸前好像是有点疼。 容央一想到这男人大半夜做坏事,就默默红了脸。 坏了! 她怎么忘了最要紧的! 她的药引子可是陆霁安! 没了这男人,自己跑哪去都得死啊。 容央赶紧掀开被子下了床,还好今日裴知聿没跟着陆霁安出门。 “裴大夫!” 裴知聿正好吃了一口豆花,被容央这么一叫,好险没卡在嗓子眼里,强行咽下后,才没损了他潇洒的气度。 “你下次再这么贸然闯进来,吓死我算谁的。” 容央没好气道:“你那药研发得如何了?我最近感觉吃了好久也没什么效果呢。” 裴知聿挑眉,“伸手。” 容央卷起袖口,伸出手腕。 裴知聿把脉随后蹙眉道:“不会啊,在服用几帖,你的症状应该能好。” 容央一愣,“能好?可是我感觉还是老样子啊。” 裴知聿挑眉,“你确定是药物所致?而不是你们夫妻俩自己的问题?这次的药方绝对没错,如果你有按时服用,不至于会跟之前那样,接触不到他就爆血而亡。” “你没发现他最近出门频率变高了么,那是因为你已经不再需要他一直在你身边了。” 容央恍然大悟,她说呢,可是陆霁安压根没跟她提过这个事啊,还是每天嚷着要这样那样,容央眨了眨眼,“是什么药啊,这么神奇?” “药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药引。” “需得饲主的心头血。” “陆衍喂你喝了一个月了,你没感觉么?” 容央心头一震,“心头血?他胸口好好地,没见有新伤啊,你莫不是诓我吧!” “我骗你作甚,是此前他受伤了,我打趣让他顺便借我点血辅药试试,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然怎么会受伤如此严重,你看我那柜子上还有半瓶呢。” 容央瞬间手脚发凉,不知道从何诉说。 “你最近难道没觉得好了一些?他就算不回来,晚间也能安然入眠?” 容央点点头,“的确如此,我以为……” “这就是好转的迹象,如今他离开你也不会影响什么了。” “再吃一段时日就好了。” “要说这药可真够毒的,要不是我当时戏语一句,哪知道竟然真的是药引……这样的以肉身为药引的奇怪法门,是要饲主以心头血清洗你身上的毒素,可一般这样的载体,哪个饲主愿意。” 第220章 姑母来了 裴知聿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抱怨,容央倒是入了心。 “总归你也不必怕自己命不久矣了,细心调养,跟正常人无异!” 容央呆呆从他房间出来。 “少夫人。” 侍女从她身边路过,给她行礼,容央也只是自顾自回了房。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容央定定坐在屋内,心头血。 他竟然用心头血救她。 陆霁安对她也并不是全然是利用是么…… 容央很想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一想到这男人跟华阳公主那轻慢的语气,说她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又是一阵揪心。 “少夫人,怎么今日不闹着要上街了?”绿盈见她蔫蔫地躺在床上,忍不住问道。 容央现在浑身无力,懒洋洋道:“不去了,绿盈,你有没有想离……算了。” 绿盈直起身子,“离什么?” “没有。”容央翻了个身,“我随便问问。” 她要离开,到时候陆霁安一定会拿她身边的人反复盘问,若是被那男人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就不好了。 “少夫人是不是心情不好,爷都料准了,说您实在无趣的话,让我们去给您准备戏班子,进来唱曲呢。” 容央纳闷,“大过年的,哪来的戏班子能叫到府上。” “大的戏班子咱们府上演不下,小的单独开院出去,唱曲的戏子多着呢,咱们巷子前后都有,过年给的赏钱多,怎么不肯来?” 容央只呆呆听着。 “少夫人?” “他走之前还叮嘱了你什么。” “爷说你贪嘴,过年前就让人买了一大包零嘴回来,够您吃到年初八了呢,什么花样都有,大大小小什么都有,我们有时候嬉笑打闹,爷还要训斥我们跟您一样学得没了规矩,这样怎么好伺候您。” “反正啊。”绿盈悄声道:“我打小跟在公主身边看着爷的,爷那会小小年纪就稳重老成,跟我们不一样,不瞒少夫人您说,爷还是头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呢。” 容央心念微动,就在这时,福慧嬷嬷立刻急匆匆赶过来,“少夫人,少夫人!快快起身。” 容央在家里向来懒散惯了,“怎么了这样急匆匆的。” “是侯府的姑奶奶来了,这位此前一直跟着夫君在江都,正好途经临安,过来看看。” 容央有些闹不明白对方的身份。 福慧嬷嬷看她的样子,立刻解释道:“就是爷的姑姑,打小最疼爷,听说你们在这,早就想过来了。” 容央本来也没见过几个陆霁安的亲戚,在侯府不用应酬,哪知道现在大过年在家挺尸来了人。 让人赶紧收拾妆容,梳妆打扮。 “少夫人请快些,我先去招呼。” “嬷嬷!”容央拉着她,“你跟我说说,那姑奶奶的脾气秉性?” “离府多年,我也不好说,反正少夫人只需拿出在公主面前的样子就好。” 福慧嬷嬷如今也明白了,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儿就是个懒散惯了的。 能在人前装一装也不错了。 真的要她多么地像个贵女,也是无稽之谈。 容央被她说得忐忑,陆霁安又不在家,自己这屋子里还到处都是吃的玩的,万一教训人可怎么好。 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让人在内堂等了好一会容央才急匆匆过来,陆珍忐忑道:“姑母,这就是我阿嫂。” 容央抬眼一看,坐在上首的女子云鬓堆叠,容貌倒是延续了陆家人的端正,不能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看过去,就知道是个出身世家,端庄持重的女子。 某种程度上,她这般严肃的样子,跟陆霁安还挺相似的。 容央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上前快速行礼,“容央给姑母请安。” 陆兰月深深看了眼容央,华阳公主给她写信早就陈明了她的身份,所以陆兰月对待容央并不熟络。 反而是等她行了礼节后,拿过身旁嬷嬷递过来的红包,将红包送了出去,“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拿着吧。” 容央微微一笑,“多谢姑母。” 一抬头,对上了视线,陆兰月微微惊讶。 再细细打量一番,暗暗点了头。 难怪这样卑贱的出身,能被选进府内,看来这女子浑身上下确实都是宝。 “坐吧。” 容央道:“之前不知道姑母要上门,在家中没有一点准备,匆忙前来,还让姑母等了好一会,是我的过失。” “我也是匆忙前来,倒是让你们瞎忙活一阵。” “姑母哪里的话,只是夫君这会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 “这倒是不忙,男人出门在外,自然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何况我只是来府上坐坐,没得把人叫回来做什么。” 陆兰月说完喝了一口茶,沉吟道:“你跟着他到临安府,如今也有好几个月了,肚子可有动静了?” 容央笑容一僵,扭着帕子道:“还没。” 陆兰月的脸色难看了下来,“成婚至今,我可听说这府上干净得很,连一个侍妾都没有,每日都是专宠。” 容央点点头,“的确如此。” “你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多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民间尚且如此,何况我们靖远侯府呢?” “这子嗣可是大事,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珍为容央着急,这位姑母可是出了名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姑母,要不我带……” “没规矩,长辈说话,怎可随意插嘴?这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听的,赶紧回去吧。” 陆珍想说自己不走,容央已经给她疯狂使眼色了。 玉珠赶紧拉着陆珍行礼退下。 此刻屋内没了旁人,陆兰月道:“我听说你这屋子里,侍女们上下也没个规矩,我刚才进来就看到一群人懒懒散散在外头院子里,没一个样子,这可不是我们侯府出来的规矩。” “如今阿郎到临安,人生地不熟,府外的事情,你帮不上什么忙,府内怎么能弄得一团糟?” “你如今算是这府上的主母,难不成还要我一点点来教你,我听说福慧也在你这,难道她没规劝你?” 第221章 就这么出来了?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福慧立刻出列,“是老奴的过错。” 陆兰月对着福慧,也没有假以辞色。 “你也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上面侍奉着主子,下面还要管束侍女,你也该拿捏好自己的本分,让你来这临安,难不成是来享福了?” 福慧嬷嬷被说得压根抬不起头。 若是以前,容央只当左耳进右耳出,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这狗屁倒灶的姑母,什么来头,上来就骂这个骂那个。 尤其是福慧嬷嬷更是她身边的人,她平时都舍不得让嬷嬷跪下,她倒是好,一来就要立威了。 难不成真把她这当自己家了不成? 容央抿唇,不吭声。 陆兰月看向了她,见她满脸不服气的样子,直接道:“你玩忽职守,现在罚俸三个月,你可有异议?” 容央一愣,起身道:“姑母,是否责罚过甚了?咱们如今在临安,又非京城侯府,关上门来也不过是自家人,左右我与夫君还有阿珍这几个主子,让下面的侍女躲躲懒也不是什么大事。” “啪!”的一声,陆兰月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放肆!长辈在说话,你一个晚辈,怎么能直接开口打断!我说陆珍怎么学得这样没规矩,原来还有你这个榜样在身上。你出嫁之前是什么人家我不管,可你现在代表了靖远侯府在这个临安城里,被人称呼一句神女,真当自己是什么金凤凰了不成?” 容央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梗着脖子不想认错。 福慧嬷嬷扭头示意,“少夫人,老奴没事,您赶紧跟姑奶奶认错。” 容央一动不动,“姑母,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陆兰月冷笑连连,“身为女子,不服从长辈管教,即是错!未为夫君诞育子嗣,更是错,现在还连连顶嘴,更是第三错,管教不好自身和下人,无法侍奉好夫君,更是错上加错!” 绿盈也怕了,立刻跪下道:“是奴婢躲懒,是奴婢的错。”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出去跪着!” “谁让你们动了!”容央突然开口,盯着陆兰月道:“姑姑,你来我们家,是为了做客,还是为了给我当主子的?” 陆兰月一愣,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问你来,是为了来做客,还是来我们家搅弄风雨的。” “我们买房子都买在这巷子口,连个大点的马车都挤不进来,立那么多规矩给谁看?” 容央也是忍够了。 自己本来也不想当那什么陆霁安的媳妇!她还巴不得走了呢! 现在不知道哪来狗屁倒灶的姑姑,又不是华阳公主,难不成还能杀了她! 她反正也要跑了,维持这种和平,受什么窝囊气! 陆兰月指着容央,“你们听听,你这样的粗野女子,也配侍奉!” “行,我不配,那你找能配的来,我也不怕告诉你了,别说现在不给他生孩子,将来我也不打算生。” 容央说着就往外走。 陆兰月一下站了起来,“好啊,反了天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拦下!” 容央一路冲回了自己房间,有人上来拦着她,容央冷下脸非要往前走。 陆兰月冲出来勒令她停下。 容央直接道:“你们都搞搞清楚,谁是你们的主子!” 那姑奶奶回头就走,她们要是敢吃里扒外,别怪她以后不把他们当自己人。 虽然以后也没以后。 容央回了房间,就开始收拾包袱,这次走得光明正大,她还挺畅快的,带上了自己的首饰衣裳银票就走。 陆珍听到动静也追了过来。 “姑母,姑母您这是要做什么!” “嫂子,嫂子您这……” “让她走!我看她去哪!当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规矩也没了,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你走了,可没人去接你回来!” “那挺好的,如我所愿!” 容央一下甩开了跪在地上求她的红玉跟绿盈。 大步流星朝着外面走去。 “少夫人!”阿朱跟了出来。 容央不理她,一直到出了府门,那陆兰月不准任何人跟着她,可阿朱非要跟着。 “你难道没听到我的命令?”陆兰月质问。 这府上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乱七八糟的,想怎么样的都有。 阿朱沉默,继续跟了上去。 她的职责是保护容央。 如果容央出了什么事,她也没办法跟主子交代。 容央出了府之后,看着跟着她的阿朱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回你的陆家去,现在起,我跟你的主子没任何关系了。” “少夫人不必说气话,爷回来了这事情也就解决了,不会让少夫人一直在外头受气的。” “他回来能解决什么,什么也解决不了,那是他的姑母,我算也算到了他会让我如何。” 不过就是回去跟长辈认错,他才不会站在她身边。 容央反正也就是借题发挥。 趁着这次机会出来罢了。 她早晚也是要走的。 何必留下来受气。 阿朱沉默,不动。 容央走多远,她跟多远。 为了防止陆霁安来找她。 容央直接去了车行,要租赁一辆马车。 容央这张脸,全临安城的百姓哪有不认识的。 “陆夫人!陆夫人来租马车?要去什么地方。” “去姑苏吧,去那边要多久。” “姑苏快呢,从这到渡口,上了船坐船,明日就能到。” 这么快? 容央道:“那劳烦你送我去吧。” 容央上了马车,那车夫看了眼跟着走的阿朱道:“那这位姑娘呢。” “别管她。” 容央现在只想赶紧走。 她坐在马车上,没一会就掀开车帘看着马车离开了临安城。 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一直想着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达成了。 容央觉得有些不真实。 又觉得脱离了掌控的感觉,真好。 自由了。 除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跟屁虫。 不过容央也挺满意了。 就是没吃饱饭才出来,也不知道那渡头有没有卖干粮,她总得买一些再上路。 还有没换上男装,她这张脸也是个麻烦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第222章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离开陆霁安 容央抵达渡口的时候,发现那阿朱竟然还跟着。 她也懒得理她,把钱给了车夫后,就在渡口买了些干粮。 阿朱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但凡有不长眼的看她生得漂亮,穿得富贵,想上来搭讪的,都被阿朱直接挡开。 容央怕小船出事,干脆租赁了最大一艘船,让船老大送她到姑苏就停下。 随后便自己上了最顶楼的天字一号房。 房间不大,胜在干净,容央可不管阿朱在不在,她自己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觉得舒服极了,总算脱离了自由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换了套衣服,将换下来的首饰衣服都包好,到了姑苏后找个当铺直接换成银两,至于陆霁安,她既然出来了,他若是不找她,他休了她就休了,她也懒得计较。 若是上门,自己也有了更好的借口脱身。 这样不尊重女方的人家,齐大非偶,她想离婚又有什么问题。 生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事么? 平日里一会对她好,一会对她不好的。 自己还不能有点脾气么? 容央越想越糟心,随便裹了被子,就混混沌沌在海水晃悠中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容央迷迷糊糊见到床边坐着一道黑影,她猛地翻身起来,就要叫人。 蜡烛被点燃,照耀出长安那张脸,此刻他正笑吟吟看着她。 “少夫人醒了?” 容央拍着胸口,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整齐,防备道:“你怎么会在这。” 长安挑眉,此刻他看起来可没平日里在府上那样的小心谨慎,反倒是透着一股邪气。 “自然是跟随少夫人出来的,没想到我还没筹谋好,少夫人就自己出来了,不愧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佩服,这样的胆色,如今侯府女子之中,也算少见了。” 人家出来,起码好歹会大包小包打包好,她倒是好,小小一个包裹,领着那些银票就这么出来了。 真是不知道江湖险恶!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阿朱呢?” “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如何存活?至于那个暗卫,我已经想办法将她调走了,如今这条船上,只有我与少夫人了。” 容央道:“我现在已经出来了,用不着你了,你走吧。” 对这样卸磨杀驴的语气和态度,长安倒也没生气。 “少夫人说这样的话,当真是让人好伤心啊。”长安拍了拍胸口,一副完全受伤的样子。 容央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到底走不走。” 长安嬉皮笑脸凑回来,“走不了,你不会以为你上了这船,就能逃得掉了吧,这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几个敢跟陆大人作对?他一声令下说家里的家眷丢了,这些船都吃不了兜着走,你这样光明正大,他只会先把你带回去。” 长安起身,将窗户打开道:“少夫人不如看看,如今我们在哪。” 容央顺着他说的,走到窗边一看,竟然是临安渡口! 她一觉睡到了晚上,居然完全没离开过! “不是,这船家不是说等会就能到姑苏么?怎么还不开船?” 长安道:“因为不会开船了,我们要在这里过一晚上,然后换条路线走。” 他说完,转头道:“你应该知道必须按照我的办法,你才能顺利离开。” 容央看着外面的码头不吭声,长安看着她的样子,轻笑道:“若是少夫人不想离开也可以直接说,现在咱们就能回府。” “我有说我不想走么,你少自作聪明。” 长安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从古至今,女人就爱口是心非,你明明说着要走,可那表情,那眼神,那神态,分明是对陆大人恋恋不舍地很啊,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离开后,他作何感想?有没有舍不得你?有没有来找你?” 容央被他戳中心事。 “没事别做没意义的揣测,我只是纳闷什么时候能顺利自由脱身。” 长安笑道:“少夫人这话,骗骗小人也就罢了,可若是把自己骗了,又何必呢。” 容央一下将窗户关上,“你做的事情隐蔽么?确定不会被他们发现?” “那个阿朱跟屁虫似的,你怎么引得她走掉的?她若是跟我都不回府,陆霁安一定会起疑心的。” 长安见她终于醒过神,要问这些关键问题了,嬉皮笑脸道:“这可是我的绝活,告诉了少夫人,我这买卖还怎么做呢,不合算了。” 容央见他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干脆赶人,“那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可以走了。” 长安倒也没纠缠,“这是你我二人的新身份,可记得别说漏了嘴。” 容央打开一看,看着上面的表兄妹去姑苏投亲,这才放下心来,“你们这些门路倒是广,想当初我弄一张可麻烦了。” 长安不解,“看来你不止一次逃跑了,只是之前没跑掉,我这下倒是好奇了,那陆大人到底有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这不说京城那边,临安城可是不少人都惦记着呢。 可惜这位少夫人倒是好,放着正头娘子不当,一门心思要逃婚。 要不是他亲眼见到陆霁安,还以为这小子是个银样镴枪头,辜负了虚名,背地里是个不入流的货色。 然而他观察了几日,再看看陆霁安本人,实在是身为男子,也挑不出不能过下去的短处。 “难不成陆大人他背地里,身上长疮?恶臭难闻,还是有脚气口臭?” 可是凑近了,感觉身上也没什么味道啊,府上那些侍女也从来没说过,那衣服鞋袜都是干干净净的,完全是一派贵公子做派。 容央越不说,这个长安就愈发好奇了。 非要问个明白才好。 容央随口胡诌,“你看到我府上那个徐家公子了吧。” “嗯。” “怎么样。” “品貌风流,为人宽和,也是个不错的公子。” 长安刚想说难不成你与那徐公子勾搭成奸?所以对这自家夫君过不下去了? 还想劝她回头是岸,苦海无涯,这女人偷汉子若是被发现,哪能落得着好处。 第223章 容央呢! 万万没想到,容央峰回路转,叹息道:“他俩是一对,你说我一个年轻少艾,我干嘛非要搭在他身上。” 长安一肚子的话,猛地噎在了嗓子眼里。 “一,一对!?” “嗯?你没看出来,他俩情意绵绵,你来我往,眉来眼去?”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长安老实摇了摇头,“你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他俩看起来,但凡是一对,那算我走眼。” “在你们跟前当然得演得跟真的似的!私底下的心思,谁知道呢。” “只有我这个枕边人,日日独守空房罢了。” 见容央说得跟真的似的。 长安倒吸一口气,“委实看不出来啊。” “还有我,我心里有人了,我想去找我的情郎,行了吧!” 容央说到这,叹了口气,“我已经把我最不堪的一面都告诉你了,你可赶紧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滚蛋吧。” 长安噗嗤一笑,也不生气,“当初神女祭天的时候,我也是去凑过热闹的,谢驰找我的时候,还说是帮你的忙,我那会自告奋勇来了,他跟我说你是个性格爽利的女子,让我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我还怕唐突了绝代佳人,没想到谢驰说得竟然是真的!” 容央有气无力,“我不是佳人,你也不是包打听,差不多得了。” 长安见她心情不好,也不继续在这碍眼了,“晚上将窗户跟门都锁好,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万一我色心起来了,前来冒犯你可不好了。” 容央一下警觉,长安看到了她的反应,哈哈大笑离开。 这边,陆霁安忙活了一日回到府上,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平日里会跟个小白蝶似的在他身边飞舞的容央,这次没有第一时间迎接出来。 连那些侍女都跪在庭院里不吭声,身子也已经摇摇欲坠,显然跪着很久了。 陆霁安蹙眉,容央从来不会这样责罚下人,更何况里面居然还有福慧嬷嬷。 他刚想问到底怎么回事,陆兰月就开口了,“回来了。” 陆霁安浑身一凛,“姑母?” “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知会一声。” 陆兰月绷着脸道:“我今日来你府上,是讨嫌了,上上下下没有一点规矩不说,我多说一句,还要被人痛斥多管闲事,你自己来看看,这满府上下的,说是我们侯府出去的,可有人信!” 陆兰月说完,陆霁安看了看,屋内的确没有容央。 “姑母,容央呢?” 陆兰月冷笑,“你倒是还敢问!那小蹄子,我不过说了她几句,竟然敢跟我拍桌子叫板,当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和身份,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你的正妻了不成,你看看这屋子,哪里有个当主子的样子,这满屋子的被她养的上下规矩不分,我看你对她倒是偏宠得很!惯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陆霁安一听,着急道:“她人呢?” 陆兰月直接道:“收拾包袱早就自己走了,哪个知道她去了哪里!” 陆霁安腾一下转身,“走了?走去哪了?姑母你怎么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 “阿朱,惊蛰!阿朱可在?” “爷,阿朱不在,估计跟着少夫人出去了。” 陆霁安稍微松了口气,“发信号箭,让她传递消息回来,现在到底在哪里。” 容央那脾气,自己非得亲自去接她才行,不然别扭起来,十头牛拉不回来。 这小小女子虽然耍脾气又喜欢闹别扭,还爱面子,谁要是这样蹬鼻子盖脸羞辱她,她是绝对不会忍的。 何况陆兰月一过来还惩罚了福慧嬷嬷等人。 别人不清楚,可陆霁安最清楚,她是如何在乎这群人的。 平日里他责骂一句,容央都得跟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姑母的手腕他也不是不清楚。 “你要去哪!”陆兰月见陆霁安要出门去,直接呵令。 “你可知道你来临安要做什么?为了这个女人,你至于么?她若是要走,我看她能去哪,夜不归宿,正好舍弃了她,再选个合适的生育子嗣,何况我看她也是个生不出孩子的,专宠了大半年,竟然毫无动静!这就不是个能生养的。” “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做主,再为你选几个身世相貌学识都不错的女子。” “不,姑母,容央于我而言,不是其他女子可以替代的,她,她不一样!”陆霁安说完这番话,不仅仅是陆兰月,连跪在门口的一群人都听到了。 这也是第一次听到陆霁安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兰月拍桌,“放肆!还好你母亲写了书信过来,让我盯着你,看来还真是出了大乱子了,你是何等规矩体面的孩子!我与你的父母对你寄予厚望!如今侯府全部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父亲母亲还能为你撑着门面多久!” “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女子,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不怕寒了长辈的心!从小我们又是如何交代你的!” 陆霁安木着一张脸,看着陆兰月道:“姑母,什么话等我把容央带回来再说。” 外头淅沥沥下起了雨。 陆霁安直接走入了雨幕之中,“走。” “陆衍!陆衍!”陆兰月冲到廊檐下。 只能看到陆霁安的背影。 “夫人!” “反了反了!那狐媚子,也不知道给这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样忤逆长辈,以前他可从来不是这样的!” 陆兰月气得头昏脑胀,再看看这间到处都是容央东西的房间,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人一块去找!若是那女人丢了,还真是要跟我生分了!” 侯府将来就是陆衍当家做主。 也是她的靠山,跟陆霁安闹翻,不是陆兰月想的。 至于那女人,等找回来了,看她怎么好好收拾她! 陆霁安直接道:“先去找阿朱,别惊动旁人。” 毕竟女子出去一夜未归,到时候满城风雨,母亲才是真的不会饶了容央。 陆霁安看着那黑漆漆望不到头的青石板街,心头的焦躁更甚,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将她抓回来,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第224章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阿朱放信号箭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陆霁安浑身都被雨水打湿,赶着夜色前来,满脸肃杀冷峻。 他一下马,阿朱就给他行礼。 “人呢?” 阿朱道:“少夫人住在天字一号房,进去就没出来过,我一直守着。” “嗯。” 陆霁安说着上了楼,寻思着等会她要闹腾,也得回家闹。 他深呼吸一口气,进了旅店。 掌柜的见他相貌英俊非凡,身姿挺拔,便知道是位贵客。 刚想上前就被拦下了。 陆霁安独自上了楼,走到天字一号房的时候,还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着等会怎么劝劝容央,别使小性子。 门从里面上了锁,陆霁安自然不会做那撬人门锁的勾当。 直接敲了敲门道:“容央,回家了。” 他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回应,他拍门的声音也加重了几分。 然而连隔壁的都听到了,容央依旧没开门。 陆霁安本能察觉到了不对劲,伸腿一脚踹开门的时候,他下意识朝着床上看去。 然而床上空空如也,别说容央,甚至连个蚊子都没瞧见。 那床铺很显然,根本就没躺过人! 陆霁安脸一沉,直接呵令道:“阿朱!” 阿朱在楼下听到动静上楼一看,也直接傻眼了。 “少夫人呢?” 陆霁安沉着脸问道。 阿朱仔细看了看屋内,仓皇无措地摇了摇头,“我,我明明是看着少夫人进来的!” 陆霁安眯起眼,“去!立刻找人彻查!张贴告示!” 容央长得这副相貌,但凡出城,有心人看到做出一些歹事也很稀松平常!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止发生过一次了。 阿朱完全不明白容央到底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的。 陆霁安这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陆兰月休息了一晚上,见到他面色阴沉地回了府,不屑道:“难不成她还不愿意回来,要我亲自去求她不成?” 陆霁安的脸色十分难看,“姑母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吩咐,还是早点回姑父那吧。” 陆兰月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你这孩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我在这里碍着你的眼睛了?为了她你现在竟然是要跟我生分了不成?你忘了你小时候,是谁最疼你!” 陆霁安抬眸,一双眼睛竟然已经熬得泛红,“我当然记着,所以姑母,你别逼我!” 陆兰月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她身边的嬷嬷见状,赶紧对陆霁安告辞。 扶着陆兰月出府的时候,陆兰月还在喃喃自语,“你听见没?那孩子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他竟然在怪我!他为了那女人怪我!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 陆兰月捂着心口,“反了反了,难怪嫂子要我一定来看看这孩子在临安如何,这要是真的等他把那女人带回府还了得!” 嬷嬷叹了口气道:“夫人不如听我一句劝,这现在的年轻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那难得有个心爱的女人,又是如此花容月貌,这世子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能受得了女色的诱惑,多喜欢一些等那一阵子上头的日子过去了也就好了。” “你们现在拦着,反倒是不美了,原本也没多喜欢,偏就是你们拦着,这三分情意,也要被逼成十分,这以前那户人家的公子爷不是这样,等年岁一长,那女人色衰爱弛,也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光景,等真的高门贵女进门了,世子爷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自然就知道了你们这些做长辈的用心良苦。” 陆兰月心气不顺,“这件事哪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写一封书信与嫂子说清楚,免得那小妖精勾引的衍儿那小子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是自然,但您作为长辈,话到这也就算了。” 陆兰月拍了拍心口,“你让人留意着,看那个容央到底跑哪去了不肯回来,等让我抓着小辫子,必定要让陆衍这孩子认清楚这女子的品行,是个不服管教的,哪能将来留在府上,若是真的喜欢,赏赐外面的宅子,养外头也就罢了,真的当府上的主子,那是绝对不行的!” 这边,陆霁安直接把府上一群,跟着容央日夜接触的丫鬟都给叫了过来。 昨日跪了一天,一个个还蔫巴着呢,听说少夫人没回来,一个个也着急得很。 “最近这几日,少夫人可有什么异常?” 裴知聿见那陆兰月走了,这才出来,“你怎么独自一个人回来了,少夫人呢。” 陆霁安沉着脸,让他先别说话。 “绿盈你说!” 绿盈吓了一跳,“少夫人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若说有什么,就是时常发呆,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等我去问她,她就不肯说了。” 陆霁安沉着脸,“把她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都给我交代了。事无巨细。” 绿盈想了想道:“就是问我,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将来,然后说到将来就说没事,说将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陆霁安看着满院子跪着的下人,“那个长安呢。” “小人在。”在院子最角落的男人缓缓起身,陆霁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将另一个可能给放下了。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有兑换银票,私藏男人的衣服没有?” 红玉一听,这不对劲啊。 “爷,少夫人虽然平时任性了一些,可从来没做逾越规矩的的事情,您可一定要明鉴啊。” 陆霁安眯起眼,“你们都跪在这,给我想明白了,再来回话。” 他说完,直接进了屋。 屋内的东西都还没被人碰过。 他仔细检查了一些容央之前看的书,那些茶果点心她都没吃完,还有一些新做的衣服,她也没带走。 看起来压根不像有预谋地离开。 这段时间她也根本没流露出任何对现状的不满。 甚至有时候还与他在床笫之间情意缠绵。 陆霁安一边不希望她是自己逃了,一边又想着,还好是她自己想逃。 若是落入他人手中,陆霁安当下恨不得直接将幻想中她会遭遇的一切,劈个粉碎。 只要活着,她在任何一个角落里待着都好! 容央!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第225章 天无绝人之路 “咱们为什么下船?不是说从水路走么。” 容央抱怨连连,看着被扣在头上的假发抱怨道。 长安此刻换上了农户的衣服,脸上贴了个大痦子,眼皮耷拉着,只留了个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人的时候从下往上看,倒是演得跟真的似得。 像极了一个常年劳作的老翁。 “这得问一下你的好夫君了。” 长安冷笑道:“他的速度倒是快,说盗贼流窜,男女都得搜身检查,咱们只能走山路了,水路全部拦截,再不走,等着被人抓。” 容央心里一翻,“那咱们现在也是男人跟女人啊。” “那是因为性别无可更改,与其女扮男装,还不如冒险一次,你急着别吭声,走到镇子口被检查的时候,让人去检查即可,药丸吃了么?” 容央点点头,那药丸吃了身上就起了类似于老人斑的东西,甚至皮肤都开始冒出鱼鳞片状的斑纹,头发也跟着白了不少。 “你的背还得再佝偻了一些,少夫人,可得演好了,你也不想被抓回去吧。” 长安透过那个豆豆眼,盯着容央打趣道。 容央看着越来越近的镇子口,没好气道:“你走你的吧,我也是会演戏的。” 长安挑眉,“那自然最好。” 两个人混在倒夜香的粪车后头,容央差点没被熏死,长安道:“少夫人,你现在回头还有后悔的机会,这真的失踪个七八日的,你再想回去,你那夫君哪肯要你。” 容央翻了个白眼,“不要就不要。” “好!好志气!”那长安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赶紧走吧,别bb了。” 长安很想问她bb是个什么东西。 但已经到了镇子口了。 牌坊底下果然有几个官兵。 男女分开搜身,容央心里一咯噔,看到了福慧嬷嬷她们。 “女人这边,男人那边。” “少夫人,你怕不怕。”长安这鬼苍蝇,还在她耳边嗡嗡叫,容央真想一脚给他踩死。 已经到了近前,官兵靠近,容央讨好地朝着他笑了笑,“官爷。” 因为面容丑陋,那官兵一脸嫌弃,“赶紧往里走。” 容央被拉到了一边,几个女性仆妇过来,见她是个年迈的老人,随便检查了一下,刚准备放人。 “慢着。”阿朱开口。 容央心里一咯噔,低着头不啃声。 阿朱拉起她的袖子,看到上面的皮肤,再看了看衣领里露出来的皮肤,摇了摇头道:“走吧。” “这样能找到少夫人么。”绿盈焦虑道。 福慧嬷嬷面容憔悴,摇了摇头道:“找不到也得试试,少夫人这样娇气,出去可怎么办!” 容央脚步一顿,这一刻她真的很想过去说,我没事,只是我要走了,嬷嬷绿盈你们要好好保重。 她狠了狠心,继续朝前走去。 长安凑过来拉着她道:“走这边。” 身后马蹄声传来,男人清越熟悉的嗓音里带着焦急,“怎么样?” “爷,没有。” 容央很想回头,还是忍住了。 陆霁安举目望去,都是陌生的男男女女,可他的心里为何还是没有着落,甚至日夜难安。 “继续找!一个都不准放过!” 长安一直拉着她出了镇子,在田耕上走着。 中午饭就在农家讨了碗青菜饭吃,长安给了对方点钱,坐在路边吃。 容央将筷子在饭里戳了戳。 “不合胃口?这逃亡就是如此,可没以前的锦衣玉食了。” 容央看着那山上鸟雀成林,叽叽喳喳吵闹着,拱了拱长安道:“你会打鸟雀不?” 长安道:“会,怎么了?” “我想吃烤麻雀。” “……少夫人,咱们是在逃亡,你当郊游呢?” “反正你也一时半会不着急走,吃个烤麻雀怎么了?” 长安看着她那皱巴巴的脸,竟然从那些皱纹里瞧出来几分憨态的可爱来。 “行,带你走。” 一入林子,那佝偻着脊背的老者就如同轻巧的凌燕一般,上下翻飞,抓了好几只麻雀下来,“还有野兔子,你等会。” 容央欢喜地一边背着包袱,一边在后面捡麻雀,没一会,长安就提着野山兔回来了。 “好了,升火了么?” 容央抱着兔子,闻言眨巴了两下眼睛,“谁升火?” 长安双手叉腰,“合着你不会啊?” “你都叫我少夫人了,你看哪家少夫人会升火的!” 还挺理直气壮。 长安直接被她给气笑了。 “哎,我好奇一下,少夫人您要是不跟我跑,自己一个人打算怎么跑?” “一路坐船啊,吃香喝辣,被抓回去的话,就计划下一次呗,反正我不辛苦自己。” 容央一屁股坐在了大石头上,催促道:“快动手啊,我还带了调料包呢。” 漂亮衣服都没带,但记得带这些。 长安点点头,蹲下来剥皮,容央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长安没事干,干脆逗逗她,“少夫人,你这么跟着我,不怕被我给卖了,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丫头片子,能卖不少钱。” “那也没办法啊,卖了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咯。” “那你这就认命了?” “哦,不好说。” “自寻死路?” 容央想了想道:“不,我要活着,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长安盯着她眼底淬然升起的那团火,突然一笑,“少夫人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们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也从不服命,少夫人这点倒是跟我们很像,一点也不像是出身官家女子。” 容央却懒得理他,“你给兔子翻个面,要是有蜂蜜就好了,这样在外面薄薄涂一层,考出来的肉可香了。” 长安无奈一笑,还当真是个活宝。 “少夫人接下去可有什么打算,送你到姑苏后,谢驰命我安顿好你,我在江湖上有不少的朋友,姑苏槽帮也有我的好友。” 容央仔细想了想,“我除了钱,什么也不会,不过我会写书!” “写书?你还会写书?什么书?”长安来了兴趣。 “书不提也罢,都是前人的智慧罢了,我不过是个誊写的人。” “那这样岂不是坐吃山空?可以置办田产或者开铺子。” 容央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她对古代的一切,都不是很了解,毕竟跟着陆霁安,去过的地方也少,信息闭塞得厉害。 “先到姑苏再考虑吧。”容央起来伸了个懒腰,“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她转头对着长安粲然一笑,倒是让他微微一愣。 第226章 容央,你到底在哪 话分两头,已经找了两三日,容央却犹如人间蒸发。 倒是捣毁了几个人贩子的老巢,可是容央究竟去了哪里,却根本没人知道。 陆霁安的脾气一日差似一日,何况还有南安王府在后面虎视眈眈。 霄铎一路上究竟去哪里,也不能掉以轻心。 全部的事情都压在陆霁安身上,他连晚上都睡不好。 徐兆林不明真相,只以为是容央自己负气出走,还去跟自己的叔父借了人,到处去找容央。 陆珍以泪洗面,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好。 如今陆家这个小院,简直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 这情况倒是绝影心中所愿。 这女人走了也好,也免得主子为了她失去了理性。 做出一些自己以前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尘归尘路归路,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让爷早点知道,那女子本就是个不靠谱的那就是最好的。 只是这一番话,没人敢在陆霁安面前说。 毕竟他肉眼可见的戾气加重,谁会在这节骨眼上去触霉头。 关于霄铎的事情,京城那边宋钰来信,陆霁安经常一处理,就是熬了一晚上,白天再出去找容央,甚至将容央失踪的消息都阻拦了下来。 连陆兰月写去京城的书信都被陆霁安派人截下。 裴知聿这次等到了卯时,才把人给拦住。 “可算是找到你了,现在我想见你一面,比见皇上还难。” 陆霁安身子晃了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裴知聿见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把脉后蹙眉道:“你不要命了!?身子骨都这样了,还不在家中休息。” “我没事。” 没能把容央找回来,他怎么睡得着。 也根本没办法休息。 裴知聿看了眼他身上染血的衣衫,“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端了两个水贼窝罢了。” 这段时间,临安百姓对这位京城来的县令大人,那是交口称赞,一连七八日,端了不少水贼窝点,连山贼,藏匿在妓馆子里的人伢子都没放过。 全部抓起来拷问,大型伺候。 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当真是当天去,当天回,连马蹄上的鲜血都还没干涸,又端了一窝。 如今走在路上,那叫一个安心,再也不怕突然从哪冒出一窝山贼要他们的小命了。 然而这些事情,整日奔波在外的陆霁安根本不在意也不在乎。 因为他要找的那个小小女子,依旧毫无音讯! 陆霁安找不到人,甚至晚上都落下了头疼之症状,一会怀疑是她自己要逃。 一会又梦到她在梦里哭着骂他,为何这么狠心,明知道她被人所掳,也不来救她。 陆霁安每每惊醒,那心口的钝痛都是一阵接着一阵的。 根本无法放下。 “你看你的身子最近这段时间都虚耗成什么样了!最近你每日都休息多久?” “不知道。”陆霁安如游魂一般往屋内走去。 裴知聿欲言又止,跟进去道:“你最近一直都是派人在临安周边寻找人?” “嗯。”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有没有可能,少夫人已经离开这地界了,你有没有派人在周边各个府城留意,她就算乔装打扮,但那副容貌早晚会现世,不可能隐藏一辈子。” 她那张脸,就是最难隐藏的存在,可不是她伪装,就能躲得掉的。 陆霁安蹙眉,“我已经联系了暗卫,让他们到处留意,只是还没有消息。” “她这样娇气的一个人,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办。” 裴知聿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霁安露出这样的神色。 这个男人的眼底确实痛苦和挣扎,完全不是之前那个骄傲无情的陆衍。 裴知聿直接道:“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故意离开的。” 陆霁安抬起头,眼底全是血丝,“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裴知聿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她离开之前,知道了你的心头血能够治疗她身上的毒素,我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事情有关,我现在越想越觉得,除却你姑母突然来临安,她那天一直刨根问底问这个理由,也充满了诡异。” “或许她只是正好遇到了你姑母发难,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就这么离开了。” 陆霁安僵持不动,裴知聿道:“我也只是这么想,或许是我多心了。” “你把那天她跟你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裴知聿将容央那日说的话,包括离开前的样子都说完了,这才惴惴不安离开房间。 这玩意容央要是真的遇了难,自己说这番话,是不是不合适? 可他还是觉得整件事都透着诡异。 若是她不想走,在阿朱还在的情况下,是如何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的。 在裴知聿走后,陆霁安猛地起身,拿起了在她床头摆着的一些地方志。 容央从来临安的路上开始,就一直看这些。 一开始他以为容央那是对附近的城镇好奇而已,可若不是呢? 陆霁安将那些书仔细翻了翻,结果发现容央最常看的那几页,都跟姑苏的风土人情有关。 “来人。” 惊蛰进了门,“爷。” “你现在去姑苏,去看看少夫人是否出没。” “姑苏?” “即刻动身!”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临安,南安王正在找他的麻烦,但不代表他不能派人前往姑苏,惊蛰了解容央,她不会躲藏很久,只要让她察觉到没有什么危险,她一定会开始买个小院子,买个丫鬟回来侍奉,等时间一长,等他走了,她就会光明正大出现在姑苏。 陆霁安一把捏着容央没有带走的寝衣,“你可千万别让我……” 别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离开我的。 容央…… “容央!”长安一声叫唤,容央一扭头,长安直接朝着她飞奔过来,“快跑!” 他那外衫不知道在哪打湿,直接盖在她头脸上,两个人在山上狂奔。 “干嘛呀这是!” “不小心打了马蜂窝,赶紧跳湖!” 长安说着,直接拉着容央一下跃进了一旁的水塘里,容央直接闭气往水下沉。 长安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在水里游动,也跟了上去。 宛如一条矫健的游龙一般,绕着容央打转。 容央吐出两口泡泡,少女面容绝艳,如出水芙蓉,长安一时晃神,呛了水,等出来的时候,那群马蜂也已经走了,他捋了一下头发。 容央也在另一头上岸了。 冷得直打哆嗦。 第227章 你娘希望你长安 她看着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冷得直打颤。 “你怎么回事,还能惹到马蜂?!” 长安也是无语,“少夫人,讲讲道理,不是你非要蜂蜜涂抹在兔肉身上么。” “那也要等马蜂不在家啊,哪有你这样偷家的,快生火吧,烤烤衣裳。” 容央说着,抱着自己的胳膊坐了下来。 长安笑嘻嘻蹲在她跟前,“哎,咱们孤男寡女的,还要这样烤火,万一培养出感情来了可怎么办。” 容央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别喜欢我,姐对你没兴趣。” 长安习惯她说话的态度了,不过三番五次被个女子拒绝,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他升火后,坐在了她边上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官家女子,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江湖人士的。” 容央一边烤火一边道:“那倒真不是,只是我现在对男人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长安挑眉,“被你那夫君给伤了?这天底下的好男儿还多得很呢,可别为了一棵树放弃了一片大森林。” 大概许久不曾想起陆霁安,容央想起那男人的时候,心里还是闷闷地疼。 “不想了,我先去刚才的茅草屋里换个衣服,你不准偷看。” 长安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你去吧,我可没这癖好。” 容央抱着岸边的包袱,哆哆嗦嗦跑远了。 长安闭着眼睛,正打算晒晒太阳睡个午觉,等兔肉熟。 结果就听到了笛声。 他猛地翻身而起,随后足尖轻点,就这么离开了岸边。 容央一边换衣服一边还鬼鬼祟祟打量周围,生怕那长安不守规矩,突然冒出头占她便宜。 还好这小子也算厚道,倒是没有偷看。 容央换好了衣服,将湿衣服上的水拧干,出来见岸边没人。 容央左右找了找,也没见到人,纳闷道:“死哪去了。” 她捡了两根竹竿,两衣服晾晒上去,便将那烤兔子翻了面。 也不知道哪里的声音,总能听到刀剑声,再配上一些诡异的笛声。 容央感觉这林子里就她一个人,心里有点毛毛的。 “长安?” 长安你在哪? 容央不敢叫得太大声,也不敢乱跑,只能继续找了个树丛躲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林中才走出一个人。 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容央眼尖,认出对方是长安。 容央赶紧跑了过去。 “长安!你怎么了!” 容央一把将人翻了过来。 长安胸口跟腹部都有伤,身上的血流了一地。 长安吐出一口血,“我的包袱里有伤药,你取出来替我疗伤,你会不会?” “我会!”容央赶紧去翻他的包袱,长安道:“白色那个是止血药粉,你别拿错了。” 容央点点头。 长安一把扯掉了上身的衣服,没想到这小子虽然消瘦单薄,但是也有点精壮的肌肉。 容央将伤药给他抹上,“你这怎么弄的你。” 长安扯唇笑了笑,“还能怎么弄的,我们跑江湖的,哪能没几个仇家,那臭婆娘看上了我,可惜我不肯娶她,她找人要我的命呢。” 容央才不信他说的。 “你就贫嘴吧,那那些人现在都被你杀了?” 长安闭目养神,“当然,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能给他们留下活路,等着让他们杀回来么?” 容央松了口气,“那咱们要在这继续待着么?” “不,必须立刻离开。” 长安强撑着身子起来道:“东西你得自己拿了,我们今晚得找个地方落脚,不能住在山里。” 那些人的尸体还在那。 估计还有人在不远处。 容央块吓死了,一边心疼那个烤兔肉,一边扯了兔子腿一边走一边吃,还嘟囔道:“长安,你这手艺,越来越进步了。” 长安见她这幅德行,无奈扯唇一笑,却牵动了伤口,只能默默跟在她后面走。 长安领着她下山找了一户农家,给了钱带着容央住了进去,这户人家倒是热情。 知道他们兄妹是去姑苏投亲的,还说明日一早安排牛车送他们去渡口。 只是吃饭的时候,长安没出来,容央吃完后进门,发现他发烧了。 容央赶紧去借了厨房,烧热水给他降温,主人家知道了,去扯田里扯了点板蓝根回来熬成水给他灌了下去,后半夜长安就醒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了昏黄的土墙,还有趴在桌子上酣睡的女子。 她的面容被他贴了人皮面具,如今平平无奇,脸上还有雀斑。 但长安还是觉得可爱得紧。 他强撑着要起来,容央一下就惊醒了,“你醒了?饿不饿?厨房里还有馒头,你能不能吃?” “嗯。” “那我去给你拿。” 容央屁颠颠跑去了厨房,等回来的时候,长安已经自己坐了起来,还自己倒水喝。 “你看你现在倒是生龙活虎的,刚才烧迷糊了,都喊娘了。” 长安一顿,结果她递过来的大白馒头。 “我真的喊娘了?” “嗯,还说了好一通话呢,可惜我也没听清楚,哎,你很想你娘么?要不你把我送到了,就回家看看吧。” 长安扯唇笑了笑,“我娘早死了。” 容央一时尴尬,“啊,不好意思。” “无妨。” 长安神情有些落寞,“她是个苦命的女子,所托非人,一生颠沛流离,我亲爹都不知道是哪个。” 容央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我娘是青楼女子,想当年也算是明名动临安的优伶,最擅掌上舞,我爹听说是个名门公子,只是玩弄了我娘之后,人也不回来了。” “我娘只留下他的一枚玉佩,怀了孕的青楼女子,哪里还能卖出好价钱,为了养活我,她只能开始接客,一开始还算运气不错,接的客人是达官显贵,再过几年,生下我之后落下的病根还没好,身上就不大行了。” “身上还有得了病,只能去接下等客人,不过为了养活我,她什么苦都肯吃,我有时候都好奇,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非要生下我,也要去承受这一切。” 容央摇头,“不,你娘未必是为了那负心薄幸的男人,而是因为你。” 长安一愣,容央缓缓道:“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她吃那么多的苦,我宁可相信,她是为了你,长安这两个字若是你的真名,她毕生所愿,也不过是希望她的孩儿,永世长安。” 第228章 你不如跟了我 长安看着容央郑重的神色,轻轻一笑道:“少夫人,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安慰人。” 容央一脸莫名,“我哪里安慰人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若非是真心爱你,怎么会冒着风险生下你,我且问你,你在你娘身边那么多年,她可曾因为那负心人不再回来,而对你不闻不问?” 长安摇了摇头,“她将我托付在农户家中,每个月挑一日来看我。” “你看,她也知道自己身为青楼女子,恐怕让你将来被人耻笑,将你养在好人家,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已经尽她所能去抚养了你,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哪里是我安慰你。” “而是这份爱一直都是摆着的,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消失不见。” 长安脸上倒是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 “我身为她的孩儿,却没你想得透彻,少年时期,我因为瘦小,又因为是寄养在别人家中的,时常被人欺负戏弄。” “那些人跟在我后面,讥讽我母亲是个婊、子,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我少时还不太懂,直到有一次去找我娘,才看到她……那对于我而言,是极大的冲击。” “她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跑到楼里来找她,她哭着衣衫不整冲出来叫我的名字,可惜我一时冲动,离开了临安。” 容央一愣,“然后呢?” “我只觉得留在故土也是被人嘲讽,一下甩开了她的手,跟着船就这么流浪了,吃了很多苦,也认识了不少江湖人,后来遇到了我师傅,学了一身本事,也有了不少仇人。” “走走停停,忽有一日,想起了她来。” 长安神色有些痛苦,“可惜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听说是被人硬生生打死的,因为着急每天去找我,鸨母不允许,她就拿着自己的体己钱去求人找我,那些人拿了钱,就去吃喝嫖赌,哪里会找得到我,她后来没了钱,就想用身子换。” “……自然是也没个结果,遇到了一个富户,一下子将她打死了,草席一裹,丢在了乱坟岗。” “她这一辈子,没遇到过什么好男人,连生了个儿子也是个混账东西。” 长安低低哑哑笑着,“等我去乱葬岗的时候,什么也没了,我只能杀回那楼里,将欺负过她的全杀了。” “临安城108条人命,都是我做的,可就算这样,我也还是觉得杀不够。” “她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账。” “是。”容央毫不犹豫点头。 长安回头,“我以为你好歹会安慰安慰我。” “我安慰你做什么,你自己都觉得你对不起你娘,还用我来说什么。” 容央没好气道:“既然知道对不起你娘,更应该好好珍惜你这条命,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将你生下来的,没短你吃没短你喝,你何苦自己作践。” “是我的话,只会以她为傲,你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甚至死前都见不到你,除了好好养伤,好好活下去,你也没别的报答她的方式了。” 长安扯唇笑了笑,“少夫人难得敞亮人。” “哎,你别夸我,你这样的人一夸我,我就瘆得慌,总感觉要在我身上捞点什么似的。” 长安咳了咳,“放心,谢少主托我将你好好送到姑苏,我是一定会办到的。” 容央眼珠子一转,“哎,你叫谢驰少主,你是谢驰的手下?” “目前算是。” “什么叫目前,难不成你还打算随时跑路。” “若是他失败了,那不跑路等什么,你也说了我得好好活着。” “这倒也是。”容央很容易被说服了。 长安简直要被她这见风使舵的速度给逗笑了。 “我还以为你要教训我,什么所谓从一而终,要忠心侍主呢。” 容央一摆手,“哎,都是出来打工的,以你目前的身份,想投靠朝廷,争取一份公务员的身份,那比登天还难呢,还不如跟着新老板重新开始,争取当个开国元勋。” 长安哑然,“少夫人,你说的这些,有没有想过,你那婆母正是当今长公主?” “没考虑啊,我都走了,谁是我婆母,你以为长公主会记得我是哪根葱啊。” 她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说白了行走的子、宫,有人会记得子、宫的形状,特色,它将来的用途么? 与其做梦想这些,不如好好想着将来。 容央见他好像没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我回去睡觉了,你要有什么叫我就成。” 长安一下拉着她的胳膊,“少夫人,既然在陆家这么不开心,不如考虑考虑,跟了我,虽然我这人出身不高,还是个混不吝,但长相还行,也会逗女人开心,至少不把你当个生孩子的工具。” 容央假笑了一下,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再见。” 她才出火坑,失心疯了才会再找个男人管着自己。 她还想着有机会,回去当她的博主呢。 到时候把这里的事情,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日,容央睡醒起来的时候,发现那长安身子果然大好了,已经跟那户人家有说有笑地吃早点了。 等容央起来,两人继续上路。 这次又换了装扮,他是个小货郎,容央则是跟着他出来叫卖的表妹,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打算进镇子。 “前面就是姑苏城了,咱们还得换一次打扮,不过到了这,你那夫君好像已经放弃找你了,并没有看到有人到处盘查。” 容央脚步一顿,随后神色自若继续往前,“那不是正好?咱们起码不用担心了,等到了姑苏城,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两人先到了交界线的小镇,水路通畅,风土人情其实跟临安差不多,不过吃食偏甜口。 容央酒足饭饱,就见到长安去租赁了一辆马车。 “怎么弄了马车来。” “我看你的脚底都起水泡,出血了吧。” 这女子的肌肤娇嫩,他之前也没考虑过这点,因为出逃所以让她换得衣服都是粗布麻衣,甚至鞋子都是破烂的草鞋。 连个袜子都没有,因为那双玉足太娇嫩,他还让她去山林里走一走,到官道上走了一两日后,也不用伪装了,全是尘土,压根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第229章 他要将这女人抓回来 看得长安都有点心疼了。 容央倒是无所谓,但是一听能坐马车,还是开心得跟个小蝴蝶似的绕着马车打转。 “我都好久没坐马车了。” 她一下子往上蹦跶。 长安觉得好笑,勒着她的腰带,直接将她送上了马车,容央见这马车又宽敞又大,兴奋得从里面探出头,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舒坦,小安子,快开车!” 长安上了马车,甩给她一包蜜饯干果,“拿着吃吧。” 容央没想到他出去一趟还给她带了吃的,美滋滋直接拿起来就吃,“嗯~感觉还是京城的好吃呢,可惜以后吃不着了。” 长安回头,“这有什么难得,回头我托人给你买就是。” 容央觉得长安这人够意思! “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咱们进了姑苏,我就带你去买好看的衣裳。” “衣裳不着急,先买宅子,我得选个舒服的小院子,嗯……为了以防万一,也不用太好。” 容央想着先等陆霁安回京了,再买房子也来得及,何况距离那么近,她还不安心呢。 他们没想到的是,刚才长安驾驶着马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有心人给盯上了。 是夜。 陆霁安应酬出了酒楼,自打王恪死了之后,南安王就开始练练发难,他少不得要去陪着应酬,拉拢几个官员,尤其是也不能大张旗鼓跟对方闹翻,让他抓不到任何把柄。 容央出府这件事,虽然府里瞒着,可是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拆穿。 到时候她想回来,事情也会很难办。 尤其是母亲那一关就过不去。 陆霁安最近借酒浇愁,反倒是这些酒局,有叫他的,他就来。 基本都是喝酒喝饱的。 他刚上了马车,绝影就在外头道:“爷,惊蛰的飞鸽传书。” 最近惊蛰到处乱跑打听消息,绝影觉得那容央估计也是找不到了的。 所以也没想,就将那信鸽递了进去。 陆霁安将密封的信筒拆开,绝影还等着他发话回府。 哪知道车内传来一声暴怒。 绝影猛地掀开车帘,陆霁安的手竟然硬生生将容央送给他的那个香囊震得粉碎! “爷!你这是怎么了?” 陆霁安捏着那信,想起容央巧笑嫣然叫他夫君的模样。 原来背地里,竟然真的是跟人私奔! “……容央!” 绝影一怔,“少夫人有消息了?” 陆霁安懒得回答他,“立刻回府!” 等马车快速赶回府上的时候,陆霁安二话不说,“叫那个长安过来。” 绝影道:“是。” 没一会,绝影很快就回来了,“爷,手底下的人说那个叫长安的三日前就说待不下去,连银子也没要就走了。” “好……好啊!”陆霁安猛地将茶盏掷在了地上。 好个容央好个长安!从头到尾,竟然将他像个傻子一样玩弄。 姑母来了,正好让他们借着机会跑了。 “去把容央屋里那个丫鬟给我提出来,一一审问。” 容央跟男人有首尾,她们能不知道? 可见一直都是瞒着他罢了! 这一会子,小院里立刻惨叫连连。 陆霁安抚着额头在书房里静坐。 看着容央留在这的东西,只觉得刺目,只觉得心口憋闷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正想直接将那些东西全部都烧了。 可是看着那绣绷上,她闹着要给他重新做的香囊。 耳边响起她说的话。 “你怎么日日戴着这个丑香囊去衙门,万一别人问起来,我神女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不行,我一定要给你做个更好看的,我还不信我拿不下这个刺绣了,你等着。” 那绣绷上的花样还没做完,可是上面有不少血珠子,可见她是极其用心的。 那几幅大字也还在原地。 越来越有他的韵味了。 这些若都是假的。 那她跟他在床上的耳鬓厮磨,她身体的那些反应,也是假的么? 陆霁安听着外面丫鬟的求饶跟喊冤的声音,沙哑开口,“住手。” 男人一出来,绿盈就哭着爬过来了。 屁股已经被打出了血,她哭着磕头道:“爷,您明鉴啊,少夫人待您怎么样,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日日跟着少夫人,又是侯府的家生奴才,哪里会帮着少夫人,少夫人虽然平日里懒散了一些,可对爷您的情意您难道看不出么?” 陆霁安面无表情看着门外。 有没有情意,他都会亲自把人抓回来,细细拷问。 只是这一次,她再想这么蒙混过关,怕是不能够了。 一日是他的女人,那这一世,下一世,下下辈子,她都别想再离开他的身边。 陆霁安想了想,摘下了腰间被他震碎的香囊道:“缝补好。” 他这就去将那该死的孽障逮回来。 - 进姑苏的时候,因为有路引,倒也不必盘查。 长安领着容央去买了一身簇新的衣服,窄袖方便干活的衣衫,脸上的易容膏倒是没擦去。 两个人走在街上,倒还是长安更招人一些。 容央花了一日的功夫去逛姑苏,不过还有好多地方没玩够。 将来她还多的是机会呢。 第二日她就找了人伢子要去看房子。 “人多些好,但不要鱼龙混杂的,最好是读书人家,有官府衙役住的地方最好。” “这样的可不便宜。” “没事,我一个人住,倒也不用那么大的院子。” 长安听她倒是有成算,“你就打算自己住着?不安全吧。” “我养条狗。” 一旁的牙婆道:“哪需要这么麻烦,要是单身女子住,可以养个昆仑奴。” 容央一愣,“还有昆仑奴。” “当然。” 牙婆道:“跟我来。” 长安一把拉着她,“那昆仑奴都是男子,你一个女人养个男人?也不怕被左邻右舍笑话,而且也不安全。” “我看看也不妨事。” 容央跟着牙婆过去,果然发现几个身材高大彪悍的男人蹲在牢笼里。 “哎,这怎么还有个女人。” “哦,说是这昆仑奴的姐姐,人长得丑,吃得又多!但是力气大。” 牙婆一脸嫌弃,“卖不出去还要一天出我三碗米饭,你要是想买,我这个打包送你了。” 第230章 芙蓉女 容央盯着那笼子里的女人,朝着她走了两步,那女人脸上的确有狰狞的红色青色大斑点,可是五官倒也不至于像那牙婆说的那么恐怖。 “他们都是哪儿的人?” “战场上的战俘,因为力气大,又不需要给工钱,京城那边就很红火,剩下的便是我们这了,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好的货色一到临安城就被挑走了,到我们这也就这点了。” “您要是不要回头我也得找人给他们处理了。” 容央眉心一动,本来觉得自己刚到姑苏,就买两个昆仑奴,这样的行为容易招人眼球,还不如买几个没人要的丫头片子,这样也不至于那么起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姐弟俩的神色,容央心中还是隐隐不忍。 “姑娘,你这是买还是不买啊?还是先看宅子?” 容央犹豫再三,长安道:“还是买些不招人眼球的吧。” 这昆仑奴充满了野性,高鼻深目,男子俊美,女子也是体形健美彪悍,与中土的人一看就不是同一挂的。 容央本就生得相貌绝美,养这样的在身边的确安全,可是太过于扎眼了。 万一那陆霁安不死心,一打听,还是很容易联想到容央的。 容央也是这么想的,本来走了也就走了。 可是刚打算离开,就看到有猥琐的男人过来盯着那牢笼里的女子。 毕竟他们买不起漂亮的,若是能买个这样能干活的回去生孩子也是件美事,最重要的是便宜。 容央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然后猛地转头道:“这两个人多少钱?” 牙婆诧异,“你要买啊?那你要是订了宅子,这男的10两银子,那女的送你了!” 容央咬牙,“成,这两个人你先给我喂饱了,回头我买了宅子你让他们过来。” “哎呦,那好说呢!” 容央一出了牙行就后悔了,敲着自己的脑门。 长安一副了然的神色,勾唇笑道:“怎么了?你这救了人,不是挺开心的么?这会后悔了?” 容央叹了口气,“我觉得……哎,不知道怎么说。” “可以理解,我堪堪出入江湖的时候,也总觉得江湖儿女,劫富济贫,看到不平事都想出手。” 容央想了想,“算了,这人我都买了,我不后悔。” “是,的确也没什么后悔,只是我得再给你做两个好的易容面具了。” 容央刚才这,又要买宅子什么的,还是敏感得很。 “咱们不回客栈么?”容央问道。 “不回了,今天带你去我朋友那坐坐,她在此地多年,也好有个照应。” 容央道:“那买些礼上门吧,日后我还多的是事情要麻烦她呢。” 长安挑眉,“成。” 容央问了对方是女子,家中也无孩儿后,便买了一些绣帕,扇子,连带着两匹上好的料子还有一盒糕点,跟着长安走街串巷,最后在一临安的宅院前停下了。 长安扣了扣门。 门内有人来开门。 女子红衣长发高竖,看着长安靠在门边道:“来了?” 她说完视线落在容央身上,“这就是你说的人?” “嗯。” 长安领着容央进门。 容央立刻送上礼物,女子神色淡淡扯唇笑了笑,“不必如此客气。” “照顾你,我也要收点利息的,不是拜拜帮忙。” 女人往里走。 这宅院被她打理得不错,不过院中有一些酿酒的器具。 容央这才发现前面那个酒坊就是这女子经营的铺子。 “今日白天不营业?” 长安自来熟一般问道。 女子去厨房提了水壶出来,“家里没什么茶水,凑合喝点。” 容央上下打量,女子也看了她一眼,“你打算在姑苏定居,可有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 容央立刻道:“我会酿酒,厨艺也还可以。” “你会酿酒?” 长安诧异问道。 “我会啊,家里地窖都是我从京城带来的酒,葡萄酒梅花酒,青梅酒都行。” 女子扯唇笑了笑,“成,有个活下去的本事就成,买宅子你可以买我这一代,治安还可以,而且前后邻居我都认识,你要是没什么事,也可以来我这酒坊坐坐,如果酒酿得不错,你嫌弃累,也能来我这上工,工钱我照给,反正我这忙这。” 女人说话倒是痛快,“对了,我叫芙蓉。” “芙蓉花开,富贵荣华,老板娘好名字。” 芙蓉被容央逗得一乐,“长安跟我说拐了个少夫人出来,我还以为是个娇气的女人,不太好伺候,没想到妹子倒是个爽快人。” “我是娇气,他倒是也没说错,但我愿意学,姐姐肯帮我已经是人美心善了,我哪敢要求太多。” “找牙婆了没?” “找了。” “那就成,你这几日好好挑拣,买哪我也说不上来,书院附近准是没错的,那边住的都是学生,我这里闹市街巷,还是吵了点。” 芙蓉跟容央说了不少注意的事项,才突然拍了拍长安的肩膀,嗔怪道:“衣服都破成这样了,也穿着出来,脱下来我替你缝补。” 长安自若道:“无妨,特地穿成这样的。” 芙蓉纳闷,“怎么?又要走?” 长安道:“会等容央安顿下来后再走,我还有大事要去做,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 谢驰那边需要人手,他把容央送到姑苏,不能久留。 虽然长安自己倒是挺想留下的。 芙蓉道:“那你等等。” 她说着进了里屋,拿了一双靴子出来,“我给你做好的,一直等不到你回来,拿去穿吧。” 容央看出了几分端倪,“姐姐,我能去铺子前头转转么。” “有什么不成的,你自去就好。” “好。” 容央特地给长安跟芙蓉空间,发现这酒坊倒是不大,但是插满了鲜花,一看芙蓉就是有好好打点的。 一个女子出来开酒坊,必定有点故事。 容央在前头转了转,等长安叫她了才回转后面。 芙蓉好似哭过,对容央笑了笑道:“妹子买的礼物我收下了,回头等你搬进宅子了,我喊几个人来帮忙,也好让你那院子热闹热闹。” “多谢姐姐。” 等出来了,容央八卦道:“哎,这芙蓉姐,不会是你的风流债吧。” 第231章 我喜欢陆霁安 长安步履从容,神态自若道:“没事别胡说,人还要嫁人呢。” 容央翻了个白眼,明白了。 长安看她那个眼神,“你什么意思?背地里骂我呢。” “啊?我做得这么明显?你这都看出来了?”容央说完,长安脸一黑,“想说什么?你个白眼狼,谁千辛万苦带你来的姑苏。” 容央也不知道他跟芙蓉之间的事情,也不好评价,干脆闭上了嘴。 接下去两日,姑苏城内也没有什么人故意跟着她。 容央渐渐松懈。 跟着牙婆走街串巷买房子。 最后选定了书院附近邻水的小院,倒是有些像在临安的那宅子,只是更小一些。 胜在院子里养了不少花,容央见这地方清净宽敞,而且上一个主人搬走也没多久,屋内还有一些现成的家具,她只需要重新买一张床,再买点床帐子自己布置一番就好了。 牙婆动作也快,当天找了铺子的掌柜来,容央也嫌麻烦,懒得货比三家,干脆按照介绍的,跟掌柜的说了家具的要求。 等那两个昆仑奴被送来的时候,容央吓了一跳。 姐弟俩以为容央与长安是一对,硬挺挺跪了下来,用流利的一口官话道:“给老爷夫人请安。” 容央立刻道:“没有老爷,只有小姐!” 长安挑眉,因为今日有不少活要干,他现在卷着袖子搬东西呢。 “行了,你们也来帮忙,往后要忠心侍主,要是有欺主的想法,小心小命。” 昆仑奴地位低下,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 “小人绝对不敢。” 容央一边拧毛巾一边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儿。” “奴婢叫玉奴,弟弟叫摩乐。” “成,你往后就跟着我,屋内有你们的衣裳,等换了衣裳我带你们去吃饭。” 玉奴一愣,跟摩乐对视一眼,“我们的衣服?” 明明这么冷的天,姐弟两个还穿着破布短打,四肢露在外面,被太阳晒得皮肤一块又一块,看起来好像许久没洗澡了。 “是啊,总得穿衣服蔽体。” 容央现在说着,觉得这事情可不少呢,之前自己动动嘴皮子,什么事情都办妥了,现在多了两个什么都不懂的,还得从头教起。 容央双手叉腰,“算了,先帮你们捯饬捯饬。” 容央领着玉奴进了自己的屋子,正好厨房烧了热水,她准备等会自己干完活洗澡的,这下正好给姐弟俩洗澡。 那头发打着捋,容央都差点梳不开,长安那边男人洗澡就简单多了。 那摩乐竟然直接在院子里,用井水浇身子。 明明姐弟俩也没吃什么东西,但是身上的肌肉块垒分明,看起来十分健美修长。 要不说是人种优势呢。 玉奴很是受宠若惊,尤其是容央替她搓澡的时候,脸上难得飘起了红晕。 “小姐,我是贱奴。” “哎,我们家第一条家规,就是不用自称奴婢,我不习惯。” 容央觉得这洗澡水,起码得换个三四盆。 玉奴点点头,容央道:“你们姐弟俩原先是哪的人?” “记不清了,自打很小的时候,就在军营里,长大后随军被卖,我因为长得丑,所以连累弟弟一直卖不出去,摩乐脾气犟,如果不连我一起卖,他就不肯走,宁可被人打死也不肯,所以这些年一直在一块。” 说到这,玉奴恨不得给容央跪下。 容央帮她的头发打成一个麻花辫,“我也不大会梳头发,你就跟我一样直接弄一根麻花辫顶事得了。” 玉奴眼睛亮晶晶看着容央,容央觉得她的眼神干净纯粹,头发乌黑油亮,明明是个顶好看的姑娘。 等两姐弟收拾齐整,来帮忙布置家里的时候,天都黑了。 芙蓉正好领着酒菜上门,“我今日白天正忙着送货,等停下来都发现晚上了,希望我没来迟。” “哪里就来迟了,姐姐快请进来。” 芙蓉看了眼长安鼻子上的灰,笑了笑道:“快去洗洗脸吧。” 容央觉得今天高兴,是得喝喝酒。 芙蓉看了看这屋子,“倒也不必怎么收拾,买下来不便宜吧。” “还行。” “此处是不错,明日我看还有些细活,我来跟你一起忙。” 芙蓉将酒菜交给玉奴,倒也没被她脸上的伤疤吓着。 跟着容央进了屋看了看,“你这屋子空旷了些。” “等住久了,那什么都有了。” “那两个昆仑奴,一个人看得住么?若是杀人掠货跑了可不行,得多长个心眼。” “哎,我明白。” 芙蓉欲言又止,“长安今晚也住在这?” “他跟摩乐住隔壁。” 芙蓉坐了下来,试探道:“妹子为何逃离原本的夫家?是因为长安?” 容央噗哧一下笑出声,“哪能啊,他就是我委托的那人来帮我逃出来的。” 芙蓉看着她的反应,“妹妹的夫君很是不堪?待妹妹不好。” 大概很久没人提起了陆霁安,容央神色有片刻恍惚。 想了想假装收拾东西道:“也不是说不好。” 她摇了摇头道:“姐姐可听过齐大非偶?” 芙蓉点头,“妹妹嫁的是豪门贵婿?” “算是吧,我家小门小户,高攀不起,何况,我有些喜欢他。” 芙蓉歪了歪头,大概不太明白容央的意思。 “妹妹既然喜欢你的夫君,那为何离开呢?” 容央扯唇笑了笑,“因为明知道,他将来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我若是不喜欢他,我给他生个孩子,坐等享福,从此在后宅吃吃喝喝也挺好,可一旦动了心,我决不允许自己此生为了个男人,虚度此生。” “姐姐说我矫情也好,不理解我的想法也罢,但正因为喜欢,所以不能忍受,除非这个男人此生唯我一人,不然这样的感情,这样的男人,我宁可不要。” 芙蓉有些回不了神,“妹妹……当真是奇女子也,这番话,我此生未曾听过。” 容央朝她笑了笑,“姐姐放心,我对长安绝无男女之情,我心中有我夫君,但等我忘了他,自然会在姑苏找其他男人的,姐姐若是有好的,尽管给我介绍便是。” 第232章 为什么想起他,还会掉眼泪 等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长安已经领着摩乐,又去外头买了点酒菜。 小院子里的大石桌,成了这小院子里的第一顿饭菜。 “来干杯!”容央举起杯子,“祝我未来一路坦途!” 玉奴跟摩乐从未吃过这样好的饭菜,一时不敢上桌,容央一把将玉奴拽了过来,“第一顿饭菜,一定要吃得饱,往后才能顿顿饱。” 长安看着她这乐呵的样子,倒是真把陆霁安给忘了。 芙蓉看着长安的模样,垂眸饮了酒。 小院外,一道身影定定站着,听着里头那欢声笑语,眸光冷到了极致。 一旁站着的惊蛰有些心虚,“爷,今日少夫人刚买的宅院,刚搬进来。” “要不我现在去把她带出来。”绝影突然开口。 陆霁安摩挲了一下大拇指的玉扳指。 后槽牙紧绷。 “她这几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惊蛰咽了咽口水,将手上的一卷记录容央一切行踪的簿子给了陆霁安。 男人越看冷笑越盛。 呵,当真是舒服啊。 从街头吃到街尾。 跟那长安倒是玩得畅快? “少夫人跟那长安,一直都是分房睡的,应该并未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 陆霁安一把将那簿子合上,“做没做过,我自然有验证的办法。” 得了他的心头血,解了毒,跟其他男人自然是天高任鸟飞。 哪里还是以前那个,每天晚上急着让他解毒的少夫人。 恐怕早就把他给抛之脑后了。 这段时间日夜难安,为了她几欲吐血,陆霁安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爷,那现在?咱们不去把少夫人带出来么?” 陆霁安一把将手上的簿子捏碎。 上面还写着买昆仑奴的时候,被误会成一对夫妻。 陆霁安平生从未遭受此奇耻大辱。 他冷下眉眼道:“她不是想逃么,那就让她知道,这外头的世界,可没她想得那么好,将放出去的人马全部召回,接下去全部都去盯着南安王府。” 他可不想再为这女人浪费这么多人力物力。 绝影蹙眉,“爷,我看还是不要再为了这女人浪费时间了,如今南安王将我们死死盯着,光出城就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您这样熬下去,身子骨要紧!” 身子?陆霁安哪里还能在乎自己这身子。 早就被容央折腾得剩下了半条命。 绝影刚说完,陆霁安一摆手道:“我心意已定,让人在这驻守,你随我回去。” 说罢,男人走出巷子口,清冷的身影在地上拉长。 惊蛰站在原地看着陆霁安远去,再听着小院子里的欢声笑语,都为容央的将来捏一把汗。 “你怎么哭了?”院内。 长安一口酒进了肚肠,辛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味蕾。 刚想说这酒够辣够劲,然后就看到了容央落下了一滴泪。 容央一愣,反应过来擦了擦下巴,“还真是,估计是困的吧。” 长安无语,“你真是会起幺蛾子。” 困到什么地步,一滴眼泪竟然能直接落下。 容央没吭声,喝了酒,等时辰差不多了,让长安把芙蓉送回去,自个要回去睡觉了。 院子里屋子不多,容央喝多了,玉奴便睡在她的脚踏上。 对她而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地方了。 以前跟着摩乐两姐弟,只能睡在笼子里。 有时候是牛棚,马棚。 他们跟牲口是没什么区别的。 玉奴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报答主子。 容央睡得不踏实,因为自打逃出来后,她就故意在心里将陆霁安这个人抹去了。 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惦记着。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上喝多了,就想起那个男人了。 他平日里作息跟个老和尚似的。 早起练功,晚上打一套拳,洗个澡就拉着她上了床榻。 她走了,他估计再也不会抱怨房间乱七八糟,总是多了一些小儿用品,也不会在躺下来的时候,发现床上新买的小玩具。 也不会因为她的字写的不好生气了吧。 他是侯府公子,走了她一个不服管教的女人,多的是前仆后继的闺女,如同柳如雪一般,各个都与他相配。 符合他的要求,识文断字,动辄能吟诵诗词。 而她呢? 连一封信都看不懂。 容央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 但有时候肚子里的委屈,也会一下一下钻出来。 然后酝酿成灾。 她在他眼里千般万般不好。 可在她自己心里,哪哪都很好。 凭什么呀。 容央越想越委屈,这要是换现代去。 他这样的男人,她一脚踹飞了。 多去包几个听话的不好么? “小姐?小姐?” 玉奴推了推容央,容央一愣,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 “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我看你一直在哭,想问问你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容央堪堪回神。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梦里,陆霁安好像很难受地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唾弃自己,又在瞎想,那男人怎么会辗转反侧。 他这人什么都有,哪里需要她操心? “没事,我起床。” 玉奴眨了眨眼,清澈的眼里是完全的仰慕和信任。 “那我去做早点。” 容央又在床上赖床了一会,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摩乐正在院子里砍柴。 年轻健壮的身子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看着真是赏心悦目啊。 容央托着下巴,随口道:“绿盈,前两日我买的干果还有没有,拿一碟子来。” 容央刚说完,玉奴探出头:“小姐,绿盈是什么?” 容央沉默了一会,“没事。” 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容央寻思着今天还得去买几个花瓶来,家里有花才鲜亮呢。 她闲着没事干进了厨房,看了眼那锅里的面疙瘩,有些沉默道:“这是什么?” 玉奴面露尴尬,“我,我不太会做饭。” 容央见她手足无措马上要下跪的样子,摆手道:“不会做饭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姐弟俩一直都遭受非人待遇,哪有什么好酒好菜让他们学着做。 连吃个白馒头都奢侈。 活倒是没少干。 第233章 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我来做吧,你在旁边看着,这个面团得这样。” 摩乐在院子里听着,挠了挠头,继续砍柴。 长安从外头溜达回来的时候,容央正好做了面。 摩乐不习惯坐在桌子上,他自己捧着碗,坐在石阶上,大口吸溜着。 容央见他吃得快,想起那牙婆说的,姐弟俩干活多,力气大,吃得也多。 “锅里还很多呢,想吃自己去弄。” 容央说着,对长安道:“我今天还得去买些家用。” 长安面色有些凝重,容央说什么,他刚才在发呆没听清楚。 “你怎么啦?” 容央声音一大,长安回过神,“什么?” “我说我要去买东西,你要不要一块去?” 长安道:“最近还不太安全,想要什么东西,让掌柜的来家里一趟就是了。” 容央哦了一声,觉得有些无趣,“那我能不能去找芙蓉姐玩?” “芙蓉白日里要开铺子营业,应该没办法招呼你,我等会还有事,你在家安心待着。” 容央点头,“你不会是有什么江湖仇家上门了吧。” 长安扯了扯唇角,“少胡说。” “行了,我得出去了,你记住了,没事别出门。” 长安说着,戴上了一旁的帽子,也不走正门,反而从一旁的围墙翻了出去。 容央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事实上正如容央所说。 长安本想多留几日,哪知道昨晚上提前收到了消息。 让他去据点见人。 然而等他半夜赶到的时候,人去楼空。 并且现场还留下了打斗的痕迹。 他一路追踪,奈何身上还有伤,只能再回来,大清早就去附近打听。 只听说官兵带走了一批人。 那可都是他江湖上的弟兄。 长安又急又气,怀疑这件事跟陆霁安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小子听说一直在临安。 他早就找人在衙门盯着他。 但凡有一日不去,他都能收到消息。 可若不是陆霁安,他又是什么时候被人给盯上的? 长安不敢细想,只觉得这件事从头到脚都透着诡异。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掌在背后操控一切。 长安没敢再回去,反而去了另一个地方,只是刚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等他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刚足尖一点准备跑路,从天而降的网兜直接劈头盖脸砸来。 长安赶紧抽剑,哪知道真正的网兜就在他的足下,人直接被吊了起来。 一群人训练有素地直接将他牢牢捆扎,直接丢到了马上,扬长而去。 长安被带到了一处大宅,甩进门厅的时候,入眼便是一双黑色的干净皂靴。 他心里一翻,抬眼看到陆霁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时,长安眼皮跳了跳。 下一秒就被人给直接吊了起来。 有人拿着玄铁鞭子,狠狠抽了他几十鞭子,长安倒是个硬汉子,愣是一声不吭。 陆霁安等喝完了这一杯茶,手才在桌子上点了点。 随后抬眸看向了吊起来的男人。 “陆大人,找得倒是快。” 长安吐出一口血沫。 陆霁安死死盯着这个不知道死活的男人,“什么来路。” “长安,小人可早就说过了,为了报答少夫人恩情,进府来的。” 陆霁安嗤笑,“我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这儿的刑法硬,继续。” 长安咬牙,硬生生受着也绝不求饶。 之前谢驰提醒过这位以前在京城的名号。 他还没有当回事。 寻思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他带着人逃出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长安现在只担心容央,不知道这男人把人抓回去后,会如何折磨。 这边,容央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长安也没回来。 摩乐坐在台阶上吃饭,容央也搬了个凳子,跟姐弟俩一起赏月。 没事聊聊天。 有个人说说话,也不会显得那么寂寞和无聊。 “小姐,都快亥时了,咱们还等么?” 周围巷子里都十分安静了,大家都睡了。 这里远离街道,这个时辰都钻被窝了。 容央想想不对,长安今天离开那个神色,总感觉就是有什么事。 “我去芙蓉姐那看看。” 容央要出门,玉奴跟摩乐自然要跟着。 容央让玉奴在家看家,万一有人来了也好说话。 摩乐打了个灯笼,在前头给容央带路。 两个人走街串巷,到酒坊的时候,芙蓉正在打烊。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要喝酒?”芙蓉纳闷。 容央探头往里看了看,“芙蓉姐,今天你看到长安了么?” 芙蓉摇头,“没有,今日他没来过,怎么了?他没回去么?” “那他一般在姑苏,会去哪里?” “他就是个浪子,哪有停留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容央嘀咕,芙蓉道:“怎么了?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容央摇头,“大概是我想多了,他本来也说有事,明天要是他不回来我再来找你。” “哎,好。” 芙蓉目送容央离开,这才带上了门。 这个长安,好好地难道提前离开了? 容央一路上都不大安定,过桥的时候还差点崴了脚,倒是一旁的摩乐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摔一跤。 容央猛地转过头,“摩乐,你觉不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摩乐呆呆摇头,容央看他一点也不灵光的样子,“走吧。” 估计自己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可是等回到宅子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正在自己家门口,玉奴正被他们粗暴地扯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 容央一声呵斥,跑了过来,玉奴赶紧跑过来,“小姐,他们要查封我们的宅子。” 容央生气,“你们凭什么查封我的家?” “凭什么,凭我们是官府的衙差,你跟谁买的宅子,可有去衙门登记造册?” 容央一愣,“牙婆说可以等两日再去,不必着急的。” “放屁,姑苏城早就下了命令,不登记造册,就不能住人,按规章办事,这屋内什么东西都不能带走!” 容央瞪圆了眼,“我的行囊银两都在家呢,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们是衙役还是盗贼啊。”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娘皮,是不是想进牢房?!” 第234章 连连受挫 衙差说着,直接抽刀,对准了容央。 玉奴却是个直愣愣的性子,见有人对容央不利,直接将容央拉到了身后,好像要跟衙差打一架似的。 容央见状反而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如今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办,好歹让我们先进家门去,明日一早我就去衙门成了吧?” “你们爱去哪去哪,我们只是按照规章办事,走!” 衙差明显不想跟容央多费口舌,直接就要走人。 容央还想追上去分辩,随后直接停了下来,玉奴道:“小姐,摩乐速度快,能让他追上去,把他们抓回来讲明白!” 容央差点被她给逗乐了,“民不与官斗,这样上去,吃亏的是咱们,刚才的确是我冲动了,无论姑苏城有没有这条规矩,反正咱们初来乍到,跟他们硬碰硬也没有好下场,这样的无非也就是钱没到位,回头找人打点就是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 可容央简直还是要气死了。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 哪有大半夜抄家的呀,她少给钱了? 要不是这是大半夜都休息了,她现在非得杀到牙婆家去,直接掀了她的桌子!怎么找的地方!这不是坑人么这。 她可是家具都按照屋内的尺寸买了的,住了两天不到,大半夜给她查封了! 这告到金銮殿去,也不是这么个道理。 容央站在原地,越想越气,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加上长安也没回来,不知道死哪去了。 冷风一吹,她哆嗦了一下身子,“走,我带你们去住客栈去。” 玉奴摇头,“主子自己住吧,我跟摩乐可以在马棚或者门口缩一晚上的,别浪费银子。” 玉奴实在是害怕了。 好不容易遇到个好主子,若是因为没了银两可怎么好? 她跟阿弟倒是可以吃苦耐劳,一日少吃些,可是没了好主子,自己跟阿弟又要颠沛流离,被人辗转卖走。 容央道:“这哪成,我还有点钱。” 她一摸香囊,“艹!” 妈的她的钱袋子呢!? 哪个王八羔子给顺走的? 她刚才出去也没遇到几个人啊!! 容央这下心态真的要崩了。 “钱……钱袋子也没了么?” 容央张了张嘴,“没事,应该还有当铺。” 她大不了当掉一根簪子,应该不妨事,顶一晚上而已。 结果三个人走街串巷,加上对姑苏城不熟悉,好不容易在城北一家当铺关门的档口,伸出手拦下了店家。 “大半夜来当东西?”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下容央,相貌平平,衣服看着也不是很名贵,“当什么?被褥啥的我们不要。” 容央直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这个成不成,做工都很好的。” 那掌柜看了眼容央,将那簪子接过,又再次看了看容央,“这可是官府的造印,你哪来的?” 容央一愣,赶紧一把夺了过来,“我,我姨母送的。” “这玩意我们不收,还有没有别的。” 掌柜虽然这么说,但一副明显试探的样子。 容央也是忘了,自己到底哪些簪子是官府制造的了,反正陆霁安没事也会送她一些。 她全部都给带出来了。 “没有了。” 容央赶紧要走,掌柜地还探出头来看。 容央脚步加快,赶紧闪进了一旁。 “小姐,怎么了?”玉奴见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容央尴尬一笑,“没事,我突然觉得我做了傻事,拿这个先去住客栈也行。” 干嘛非要来当铺。 “去找客栈吧。” 客栈倒是好找,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了。 无论她怎么找,客栈竟然都说满了。 走得她脚上的水泡都破了。 她也来了脾气,“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怎么每一家都满了,有没有厨房柴房什么的,有瓦蔽头就成!” “那也没有。” 容央气结,可是店铺是人家的,自己能怎么着,只能灰溜溜出了门。 三个人最后只能去城隍庙待着。 然而这里晚上都是乞丐。 见到容央跟玉奴两个女人进来,眼睛都亮了。 容央吓了一跳,摩乐猛地冲出来,将她们护在身后,死死盯着那些乞丐,手臂上的肌肉一崩一崩的。 玉奴也朝着他们呲牙。 两个人凶神恶煞一般,仿佛他们要是敢过来,就直接撕碎了他们。 加上容央那张脸,易容后的确也没什么姿色,一个个害怕得瑟缩了回去。 摩乐去里面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姐弟俩护在容央边上,让她能闭上眼睛睡一觉。 容央闭着眼,这会就有点想念陆家的高床软枕了。 算了,更想的还是她的高级床垫。 容央看了看财神爷,默默叹了口气,财神爷啊财神爷,你倒是看看我。 我一生行善积德,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怎么这些坏事就摊上我了。 在这个环境,容央又是没吃过苦的人,跟玉奴两个人,她也不能全然相信。 自己这个家主落了难,保不齐还被人给要挟了。 她也不敢真的睡觉,只是真的困了,就偶尔闭上眼。 半夜的时候,有人朝着这边摸了过来,摩乐睁开眼,对方吓了一跳,倒是退了回去。 容央一晚上焦虑着,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赶紧带着人去了官府。 说好的要办证,但是容央没有自己的户籍证明,也没有买卖的契约。 容央无语,“那东西都在家,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拿了,不就登记好了么!” “不行,没这样的规矩,没证明不开门。” “……那我东西在里面呢。” “不登记就充公。” “……你们这是什么黑衙门不成啊!” 容央实在是忍无可忍,那主簿猛地一拍惊堂木,“你办不办?不办滚出去!” 容央被人拖着直接扯出了衙门。 摩乐还差点跟对方打起来。 容央想了想,只能去投奔芙蓉。 哪知道一到酒坊,说是芙蓉昨晚上被抓了。 容央吓了一跳,“不是,怎么被抓的,昨晚上我来找她还好好地呢。” “不知道,说是跟什么叛党有关,哎呦,这个老板娘年纪轻轻的,真的想不出怎么会这样。” 第235章 死陆霁安,你好样的 容央觉得不大对劲。 太不对劲了。 如果这个事情是跟长安有关系的,抓芙蓉的话,为什么不抓她? 她都跟长安在一个屋檐下了。 明明她满大街乱转。 还屡屡碰壁。 一切都好像是有一双手在背后操控着。 让她直接入了圈套,看着她在笼子里挣扎。 容央感觉有点呼吸不畅。 “小姐,你怎么了?”玉奴见她脸色不对。 容央有点头晕目眩。 看了看天,身上钱没了,房契也没了。 姑苏白跑了。 长安跟芙蓉都被抓了。 她该怎么办? 那人在哪里? 官府,还是在客栈。 容央走了两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酒坊门口。 人来人往的人都下意识看了眼她。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昆仑奴,也够奇怪的。 “小姐,您怎么了?” 玉奴低下身子问道。 容央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是想冷笑。 “你们两个……”想了想,她又摇了摇头。 若是她都不要他们,他们姐弟俩还能去哪? 左不过是再次被人抓去当奴隶。 在这里没有户籍,就是个死。 容央不管不顾,一屁股起来道:“我们回家去。” “回家?可是咱们家不是被查封了么。” “他查封他的,我不能翻墙么?!” 陆霁安既然来了,藏头露尾不见人,无非就是想等着她去求他。 她偏不,她就要回家去,有本事他这个县太爷直接进门来抢人! 容央说着拍拍屁股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陆霁安不出现,她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干嘛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只是长安跟芙蓉……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她去找他认错。 容央决定先回家填饱肚子先。 摩乐爬墙倒是也容易,直接背着容央跃了进去。 玉奴紧跟着后面翻了进来。 只是姐弟俩都没什么武功,纯靠一身强大的运动细胞。 容央一回到院子就赶紧去找自己的包袱,发现空空如也! 好啊!好你个陆霁安! 甚至连她带出来的那些首饰都没了! 容央气得浑身发抖。 玉奴跑过来道:“小姐,咱们厨房什么吃的都没了。” “米呢?面呢?” 前日才买了一大袋呢!就算大半夜来了老鼠,也没吃得这么快的。 “都没了,空空如也,连昨日邻居上门送的鲫鱼都没了。” 容央气得连连冷笑,“好好好,好个陆霁安!” 玉奴与摩乐对视一眼,“小姐,那现在怎么办?” 容央真的很想说凉拌,她现在就饿死自己,但想想凭什么! 她翻箱倒柜,在长安的房间里找到了几个铜板,买包子够了。 容央道:“你们去买几个包子吃,不用给我带,今晚我不一定回来了。” 玉奴吓了一跳,立刻要给容央跪下,“小姐,您别不要我们啊!” 容央揉了揉眉心,“我不是不要你们,而是我这……” 这一去,自己保不齐都会被陆霁安抽死,带着他们去干嘛呢。 “不管小姐要去哪里,我跟摩乐都必须跟着小姐!” 容央看着这两姐弟,想了想道:“罢了,跟我一起走吧。” 出了院子,容央其实也不知道上哪找陆霁安,干脆带着他们买了两个包子,给他们垫垫肚子,哪知道他们都不肯吃。 非得容央发火了才肯吃。 不过两个包子,也是不顶饱的,容央自然知道。 去了牙行找牙婆,自然没开门的。 这更应了容央的揣测。 那男人指不定正找人盯着自己。 是绝影,还是惊蛰? 她也懒得去猜,干脆带着摩乐姐弟俩出了城。 “你们会不会打猎?抓兔子?我烤兔子的手艺还行,或者抓鱼。” “摩乐会抓鱼!” “那感情好!” 到了城郊,一片农田,湖泊也多,摩乐卷起裤腿就下去了。 容央干脆跟玉奴一起捡起干柴,升火,等着摩乐弄点鱼上来烤着吃,垫垫肚子。 玉奴什么还不知道,只知道容央这主子对他们真好。 而容央三个人在湖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落入了在半山腰亭子里男人的眼中。 陆霁安面无表情看着她在下面笑吟吟的样子,还亲自掏了帕子,让那昆仑奴擦擦脸。 可笑,真是可笑。 自己何尝不是被这个女人的伪装给骗了。 假装乖巧懂事,一边用眷恋的眼神看着你,叫你夫君,背地里却做的是扎你心窝子的事情,离开你,背叛你。 说走就走,甚至根本没想过,你会伤心,会为了找她,肝肠寸断。 会为了担心她的安危,而夜不能寐,几乎熬干了心血。 这女人根本就没一点良心。 看着容央笑得那开心的模样,看来昨晚上吃的那些苦,她不仅不上心,不紧不后悔,还舒服得很呢! 一想到这,陆霁安竟然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惊蛰吓了一跳,“爷?”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此处还有农庄,他们倒是好,在这打野食,万一着了火,这万亩良田可怎么办?” 惊蛰看了眼陆霁安,“少夫人一天没吃饭了,不如让她把这鱼吃了先吧。” 陆霁安侧目,“她都不当着少夫人了,你还这么叫她干什么?” “以后只管叫她容央就是。” 惊蛰很想劝劝陆霁安别跟容央置气了,这是何必呢。 可他也只能听从命令。 容央这边正准备处理鱼呢。 哪知道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堆村民,大声质问他们是谁,做什么偷他们的鱼。 容央吓了一跳,“诸位乡亲,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们村的,就是路过……” “赔钱!对!赔钱!” “每个贼都说自己路过的!回头鬼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的!” 玉奴见他们要上来揪着容央,立刻跟摩乐挡在了前面。 容央见这群村民不依不饶地,也是有点着急。 毕竟这些人,可比外头那些不讲道理的强盗还可怕点。 “也就是三条鱼,我拿这戒指跟你们换成不成?” 反正也当不出去,容央就当花钱解决事情了。 “不行!这戒指我们哪知道真的假的。” 容央见他们没完没了了。 当下四下看了看,发现了对面有个亭子,只是自己的视线也看不清里面有人没人。 容央也恼火了。 “反正鱼也死了,你们戒指也不要,想怎么着,还想私底下杀人啊!为了三条鱼,我看你们村子里的人无法无天了!” “我人就在这,要么就拿了戒指,按照价钱,还得赔我米粮换走,要么你们就去报官好了!” 反正陆霁安不就是想她这样么。 第236章 她病了,他心疼 这些村民也是被她给气迷糊了。 “你个臭婆娘偷东西还理直气壮!当这是什么地方。” “我看你们才是刁民呢,这鱼我说买了也不行,不卖也不行,你们想怎么着,为了鱼想杀人啊,好啊你来你来你来!” 容央耍横起来,那也是不输人的。 当即就伸长了脖子,直接将这那些人拿着的棍棒上怼,“来,打死了我让你们全村陪葬!” “好大的口气,真当我们不敢了!” “兄弟几个!咱们将他们给捆了!” 容央才不在乎呢,摩乐哪能看着那些人碰容央,直接甩开膀子跟他们扭打了起来。 一个昆仑奴能以一敌十,可惜摩乐跟玉奴俩姐弟的进攻方式跟猛兽撕打没区别。 没有经过正规的武艺学习,那自然是全靠一身蛮力。 不过好在那些村民也不会,容央还趁机咬了一口那个要扯她头发的村妇。 这等豪迈到毫无修养的打法。 直接把暗中观察的惊蛰吓得冷汗连连。 又懊恼这里正到底是怎么传话的。 只是让人把人赶走罢了。 怎么打起来了! 这要是打了少夫人,回头心疼的还不是那个嘴巴梆硬的爷? 吃不了兜着走的还得是他们这群下人! 这叫什么事这是。 惊蛰看不下去了,赶紧让人去给那边传话,打什么,伤了人怎么办? 做戏差不多就得了。 拿了麻袋一套,凑合着就是了! 结果这群村民拿了个大渔网兜子,直接将玉奴容央她们捆扎在了一起,还格外细心地将那摩乐单独捆了起来。 也不将他们关押在祠堂,直接让人套了牛车,送去了城内的府衙。 容央心下了然,果然兜兜转转,变着法地要将她送到陆霁安那边去。 玉奴着急得不行,“你们要干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家主子。” 容央一下摁住了她的肩膀,“不必叫了。” “主子!”玉奴不解。 容央摇了摇头,“去衙门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只是她还不知道那男人,究竟要将她如何。 结果一到衙门,事情经过也不问,直接将他们三人分开关押到了牢笼里。 玉奴气得直哭,“主子,都是玉奴不好,我是这样晦气的人,以前算命的就说我八字硬,刑克六亲,没想到竟然连你也被我连累,您把玉奴卖了吧。” 容央去拉她,只是玉奴的力气,她要是不起来,容央哪里拉得起来。 “你现在是不听我话了!” 玉奴哽咽着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小姐。” 容央用脚在稻草堆里踢了踢,发现还算干净,今天也算来古代的牢笼走一遭了。 果然电视剧里的环境都是假的。 只有昏黄的蜡烛不说,里头也看不清楚。 鬼哭狼嚎的各种声音,屎尿混杂在一起的那股臭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到了旱厕了。 空气不流通就算了,她待一会就头晕目眩了。 加上水米未进,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说,整个人也困顿不堪。 “玉奴,我睡会,熬不住了。” 玉奴立刻让容央枕在自己的腿上。 至于陆霁安要怎么做,容央也不想管了,她现在就想这么睡着。 到了后半夜,容央几乎是被冻醒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开始发烧了。 原主这身子底子本来就差,要不然也不会一场风寒要了她的命。 容央突然觉得,就这样病死了也行。 死了,也许就能活现代了。 一睁开眼她还在自己的大平层里。 美滋滋地做她的单身富婆,她的粉丝们一定会很想她的。 只是她走了,长安怎么办? 玉奴摩乐怎么办。 容央哑着嗓子对玉奴道:“你把我这个玉镯褪下,让狱卒放你们离开。” “小姐!我不走!” “听话,我不会有事。” 玉奴见容央已经烧得小脸通红,干脆抱着她跑到栅栏处,朝着外面大声吼叫。 这牢笼里的人都被她给吵醒了。 各种骂声都有。 玉奴却固执一定要将衙差叫出来为止。 “吵什么吵什么!找死啊!” 玉奴道:“我家小姐发烧了,快去请个郎中来!” 狱卒一愣,看了眼玉奴的脸,吓了一跳赶紧去回禀。 上头可吩咐了,只是把人关进来,可千万不能出事。 这边,陆霁安也没睡着,反而只穿着寝衣,呆呆坐在房间里,手上的书卷已经半个时辰没有翻开一页了。 惊蛰闯进来的时候,他斜睨了他一眼,“愈发没规矩了,怎么让你盯着容央半个时辰,你尽数跟她学了什么。” 惊蛰道:“爷,您可别说了,赶紧去看看,少夫人折腾得发烧了!” 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坐在那不动如山的男人立刻猛地起身,甩下了他,只穿着单薄的寝衣直接冲了出去。 容央病得昏昏沉沉,感觉这地方又恶心又臭,还有点想上厕所。 结果有人举着火把朝着这边走来。 她的视线里,总感觉好像看到了陆霁安。 直到被人立刻打横抱起,闻到了那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气,容央才反应过来,哦,真的是陆霁安这小子。 陆霁安见她烧得眼神都呆滞了,心里着急道:“赶紧去叫大夫。” 玉奴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只知道进来的这个男人俊俏非凡,恍惚间还以为是哪个天神下凡了呢! “你们要带我们家小姐去哪!你把小姐给我放下!” 玉奴死拽着陆霁安,绝影去扣她的手腕也扯不开。 “我是你们家小姐的丈夫。” 陆霁安冷冷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玉奴。 买奴才都不知道挑个齐整的,这是打算半夜起来喝茶,吓死自己不成? 玉奴一愣,“我们家小姐云英未嫁,你是哪来的登徒浪子,竟然如此占姑娘家便宜!” 陆霁安懒得跟这女人解释,占便宜? 她们家小姐的便宜他早就摸透了。 还有什么便宜?! 男人自顾自往前走,玉奴执意要跟着,陆霁安也随便她。 免得她在这牢里叫劈了嗓子,回头容央又要跟他闹挺。 不过这女人也确实该好好教训一番了! 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第237章 一个嘴硬一个倔驴 陆霁安穿着单薄的寝衣,一路上将容央裹得严严实实。 大夫是衙役去附近的药铺里找来的。 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县官老爷,抱着牢里的女囚,一脸关心地要他尽快诊脉。 怀疑自己是太困了,那瞌睡还没醒,产生了幻觉。 再看那女囚,一张脸被烧得红了,闭着眼儿,脸也平平无奇嘛! 这县官大人,自个男扮女装都能魅惑众生了。 如此翩翩少年郎,何愁无妻啊! 怎么偏偏看上这浑身上下哪里也看不出什么优点的女囚来了!? 这不是莫名其妙么这。 “大夫,怎么样了?” 陆霁安问道。 大夫把脉道:“是身体太虚,加上受了惊,大惊大怒导致的病根,我且写一副药方。” 容央只觉得自己躺在了一处干燥干净的被褥里。 不过不是很软。 她张了张嘴,嘟囔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只听有人轻声哄着道:“已经让人去熬粥了,你一日没吃什么东西,且先吃点迷糊垫垫,等缓过来了,让人去给你买爱吃的可好?” 容央觉得这声音跟陆霁安这小子是一样一样的。 听了就烦。 恨不得一巴掌将他给打飞。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容央直接抬起手就要打人,陆霁安一把攥着她的胳膊,看了那小手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甚干净,让人去打了一桶水来,再拿了一坛子酒,就去扒容央的衣裳。 虽然她的毒给解了。 可身上的症状并没有缓解。 到了每天晚上,还是会自动分泌,这病症恐怕要跟着她一辈子。 这不,将衣服褪下的时候,已经晕染了衣衫。 男人眸色变深,容央不舒服地抖了抖,大概是因为这个屋内也不是很热。 陆霁安是借住在别人府衙,那些官员虽然看他官职不高。 可陆霁安毕竟是当今陛下的亲外甥。 那将来一翻身,也是他们吹嘘拍马都赶不上的程度。 哪里敢耽误了他的事情。 他要什么,只管让府上的人先紧着陆大人才是。 陆霁安将她的衣服都脱了,将她每一寸都擦干净后,才开始以前自己的工作。 容央这几日就胀痛着。 梦里都是被人唇舌伺候的感觉。 有时候醒了后,要大清早起来换被褥和衣服的羞窘,当真是难以启齿得很。 现在胸前得到了舒缓,她舒缓着,下意识将自己送过去。 陆霁安伏在她身上,等将甜美的水儿吸得顺畅了才停下。 将她的衣服收拢好。 等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那跟夜叉似的丫鬟还凶巴巴盯着自己。 陆霁安直接道:“叫什么。” “我们小姐呢!” “我问你的名字,你要是不服管教,现在就可以给我滚出去。” 玉奴忍着冲动,“我叫玉奴。” “既然是昆仑奴,就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该守什么样的规矩。” “我是你主子的夫君,便是这家的天,你对待家主若是这样的态度,发卖了你也就是了。” 玉奴哪里舍得容央,只能低下了头。 陆霁安见她还有几分悟性,“以前没学过武艺?” “没有。” “明日起,会有人带你们姐弟俩去学武艺,一身蛮力不知道如此运用,也与牛马无异,不过是用来干苦力的。” 玉奴觉得这男人身上有股上位者的贵气。 而且十分神秘。 “我能问一下你……” “先下去学好了规矩再来回话。” 陆霁安只想把这个丫鬟给打发了。 没事张嘴就是你啊我的。 他懒怠跟她在这饶舌。 惊蛰过来,直接提着玉奴出去了。 玉奴哪里肯走,又要跟惊蛰动手。 结果自然是一招落败,被惊蛰直接提了出去,“给我老实点,爷跟夫人在里头,你这样的奴婢也敢多嘴?”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惊蛰双手抱胸,“就算是骗子你能如何,既然身负保护主子的职责,却一点武艺也没有。” 这一句话,直接将玉奴打击得不轻。 一双眼不甘心地看向了屋内。 容央昏沉沉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转醒的时候,发现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 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结果头昏昏沉沉,差点晕死过去。 容央看了眼身上已经换好的衣服,干脆掀开被子要起来。 阿朱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容央要下床。 “少夫人。” 容央一见到是她,声音淡淡道:“陆霁安呢。” 阿朱道:“爷现在有事,少夫人先把药吃了吧。” 容央靠回了床上,也不打算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拿起药给自己灌了下去。 “你们来姑苏多久了?” 阿朱闭嘴不言。 容央冷笑,“陆霁安到这,他那边临安的事情不管了?” 阿朱这才看了眼容央,“如果少夫人真的体谅爷,也不该偷跑出来。” 容央面无表情道:“他自己心里清楚。” 阿朱心中愤愤,“爷能有什么不适,少夫人成日里作天作地,也该有个限度,私自跟个江湖人士跑到这来,爷也没把少夫人怎么样,您病了他贴身照顾了您一晚上。” 容央抿唇,“所以呢?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他打算把我怎么样。” 一个私自跟男人私奔的女人,他陆霁安是打算将她抓回去杀了,还是要浸猪笼? 容央一想起那男人对付别人的手段,就觉得自己这次离凉不远了。 陆霁安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她说这句话。 “既然醒了,那就滚出来。” 男人说完,直接拂袖转身去了一旁的临时书房。 容央被他这么一吼,浑身一抖,默默起来拿上了一旁的衣裳,然后就这么披头散发走了出来。 惊蛰看不惯她那张陌生的脸,“少夫人,你给爷好好认个错,就没事了。” 容央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进了书房。 两人这段时间都没见,再次见面,一个只看着自己的脚面,一个只看着手里的书。 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 容央站了一会,觉得头有点晕眩。 陆霁安见她踉跄了一下,明明到嘴的关切之语,硬生生质问道:“让你动了么?” 第238章 她发了狠的咬他 容央心里头也憋着一股气,不动就不动。 唉?不对,自己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反正现在他也不是她的谁。 当官的,还能让人不动就不动?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容央不管,“如何不动阀?是嘴巴不动还是眼睛不动?民女是个人,达不成大人的要求。” 陆霁安还没质问她为何和男子私奔,倒是被她一顿排遣。 好像错的是他一样。 他重重地将书本摔在了桌上,容央身子一抖。 梗着脖子不去看他。 “你倒是巧舌如簧,看来觉得自己完全没错。” “民女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大晋律例,在婚女协同男子私奔,视为淫、贱,轻则休弃归家落发出家,重则流放,以儆效尤。” 容央哪里知道这古代严苛的规矩。 只是听陆霁安这小子的意思,竟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好好好,她倒是小看这男人! 原来竟然恨她到了这个地步。 容央越想越觉得,这鬼地方真是没法待了。 所以一动也懒得动,仿佛大有一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架势。 陆霁安觉得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这小女子也该有点数,要么跟他低头认错撒娇,要么就承认自己不对。 可是她倒是好! 竟然硬生生僵硬着脖子,就好像他跟外人说话似的。 “看来你没什么好说的。” 陆霁安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容央瞥了他一眼,斜眼回眸,“陆大人竟然已经给我判了罪行,想如何,不如直接说吧,我也没什么听不得的,好歹让我自己是个什么死法也就是了。” 陆霁安盯着她道:“倒也不急,总得知道你到底做到了哪一层才是,把衣服给我脱干净了。” 容央一愣,羞恼道:“判刑就判刑,谁家判刑还要脱光了衣服判的!你是哪门子的官!” “本官自然是陛下亲封的朝廷命官,你不是直接认罪了么?既然如此,本官也不过是看看到底怎么判,还不快脱,不然是要我让人进来替你脱不成!?” 容央气得浑身发抖!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拿起了桌上的花瓶,直接朝着他泼了过去,陆霁安往边上一闪,可惜肩膀上和下巴上也被泼溅到了一点水。 这死妮子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就没她不敢做的! 竟然还敢拿花瓶泼他! 容央还嫌弃不够呢!直接将花瓶一摔,朝着他直接扑了过来,一副要立刻掐死陆霁安的架势,简直就是个撒泼的小疯妇! 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里穿着漂亮衣裙,娇娇可亲的美人模样! 当真是该让那些被她容色吸引的男人们过来瞧瞧! 这女人私底下的德行才是! 容央张牙舞爪扑过去就咬,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下了狠手。 简直要把自己受到的屈辱跟羞辱一并还给这混账东西! 华阳公主现在要是来了她也不怕! 跟他们母子俩拼了! 没他们这么欺负人的! 靖远侯府了不起了是不是! 陆霁安也没想到她疯成这样,不过在他看来,容央只不过是悲愤自己跟那野男人私奔还不过月余,就被抓回来,气愤之下难以忍受罢了。 一旦想到这点,陆霁安的心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反而是一股子空虚的难受,像是有一只大掌探入胸腔,狠狠抓着他的心口,用力揉搓摁压,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陆霁安任凭她咬着,咬着牙也不吭声。 然后趁着容央松口的时候,猛地钳制着她的腰肢,直接将人抵近了一旁的软榻上。 容央哪里肯让他压着,鬼知道这贱男人要对她做什么。 两人干脆在软榻上扭打了起来。 一时间,桌案上的书册,砚台,都被两个人弄到了地上。 按照容央的身体底子,哪里是陆霁安的对手,他无非就是不想对她用强罢了。 这屋内的动静听着外头的人,都觉得尴尬。 绝影面无表情站在树下,惊蛰有点尴尬,“大哥,咱们还要站在这么?” “走什么。” 惊蛰都不敢听里面男人女人打斗的动静,“你没听过床头打架床尾和啊,这墙角也不好听吧。” 绝影蹙眉,“爷不能继续跟这女人搅合了。” 作势竟然要进去。 惊蛰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拉住了他,“你糊涂了不成,这会进去,看了什么不该看的,难不成爷还会留你。” 他一把拉着要闯进去的绝影就拖拽着朝着小院外头去。 “你拉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要看着爷继续犯糊涂么!” “什么糊涂不糊涂,大哥!你真的弄不清楚少夫人在爷心里的位置么!?”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一切甚至都是陆霁安心甘情愿入套的。 绝影怎么会不清楚? 还需要惊蛰这愣头青来提醒? 他只是眼睁睁看着陆霁安越陷越深,为了容央打破了一切的计划,他无法忍受罢了。 一拳头打到树上的时候,连手骨上都染了鲜血。 屋内,容央折腾够了。 “你上哪学的混账流氓的手法,专门往人衣带子上扯!你是要检查,还是要猥亵!下流!” 容央娇娇怒斥,陆霁安却红了眼,冷清道:“怎么,如今都碰不得你了?当日衣衫不整,恨不得不穿衣服非要往我怀里钻的人又是谁?” 见他面无表情非要提起自己之前做过的丑事,容央窘得恨不得堵住了他的嘴巴。 “以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你自己不也说了,我哦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我勾引你那能叫勾引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样的,才该判刑呢你。” 死封建余孽,有空管她找别的男人,怎么不看看自己做到了哪条。 陆霁安蹙眉,盯着她看了会,“我跟母亲的话,你都听到了?” 容央嘴里发苦,“对啊,听到了,怎么样?不能听么?你们靖远侯府虽然是皇亲国戚,我也不相信普天之下没王法了!你们皇家的人便是这样做人做事的?我容央再不堪,也是你陆霁安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把我当什么!?” “我凭什么不能找男人,我找80个男人,每天翻牌子找,与你何干!起码我可从来没把你当个工具!既然我只是个工具,难不成你还在乎一个工具到底被人拿去犁地么!” 第239章 你别生气了 陆霁安被她的话气得,竟然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容央被他喷了一脸的脸,呆呆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你怎么……” 容央话还没说完,陆霁安两眼一闭,直接压在她身上昏死了过去。 “陆霁安?陆霁安!你干嘛!” “来人啊!来人!” 绝影猛地冲进来,看到他们两个叠在一起,立刻转过了头。 “还愣着干什么!他吐血了!” 绝影一听这话,赶紧过来帮忙,“爷!你刚才干什么了!” 绝影看着陆霁安脖子上的牙印,都出血了。 容央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就吵架啊。” 以前也不是没吵过,自己都被气得胸口疼,他不是向来没事人似得么。 鬼知道他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大! 绝影被容央这态度给气着了,直接道:“你知道什么?!爷之前受了多重的伤你知道么!他要不是为了你,怎么会不好好在家养伤,非要来这里找你!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绝影真的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容央被他一吼,绝影却不等她反应,赶紧冲出去找大夫了。 让惊蛰赶紧把陆霁安挪到床上,容央在软榻上坐了会,身上陆霁安的血已经冷了。 她还是有些心乱如麻。 等她走到陆霁安房间门口的时候,大夫已经到了。 隐约间听到什么怒急攻心等话,绝影回头看了眼站在门边不敢进来的容央,懒得搭理她。 容央想进又不敢进。 将大夫送走后,绝影看着站在一边的容央道:“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容央也懒得受他的气,“你凶什么?我欠你的?” “你们若是不想我在这,只管说也就是了。” 绝影一噎,“你!” “你什么你,我自打进了靖远侯府,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丁点的尊敬?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主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拿腔拿调给谁看。” 容央说完,偏还就是进去了。 绝影下意识要拦着她。 容央直接转身怒斥道:“放肆!”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碰我!”容央说完,指着外头道:“去给我外头站着去!” 她难得发这么大的火,可偏偏绝影却不得不听她的。 绝影双手握紧成拳。 容央都怕他突然揍她一顿。 然而绝影只是站了会后,还真的去门口站着了。 “爷受了伤,你没事少气他。” 容央也懒得回他,走到里侧,阿朱正在照顾陆霁安。 那动作轻柔温柔,眼底的无限柔情,倒是容央第一次从这个女子眼中看到。 容央也没过去,只是远远坐着。 倒是阿朱看到了她,有些不自在地站了起来。 “你照顾吧。”容央说完这句话,心里淤堵得更厉害了。 她茫然地看着窗外,竟然不知道这笔糊涂账,该如何了解才行。 阿朱放下帕子,走到容央面前,将帕子递给容央,“少夫人来守着爷吧,自打你失踪后,爷就没好好休息好过。” “醒过来第一眼能看到少夫人的话,爷心里也会舒服一些。” 容央抬眸,“你不是也想留下照顾么。” 阿朱垂眸,“我只是个暗卫,何况爷真正想见到的人也不是我。少夫人几次三番想离开爷的身边,爷也会伤心,何况如今腹背受敌,京城那边,临安那边都是事情,爷不是铁打的,少夫人有什么委屈,也请等爷的身子骨好了些。” 容央睫毛一颤,“知道了。” 阿朱正准备要走,容央开口道:“我那两个朋友,你可知道在哪?” 阿朱看了眼床上的陆霁安,“这事情属下无从告知,少夫人还是等爷醒了,问问爷吧。” 容央着急道:“我那两个朋友也只是被我利用了,你们干脆放他们走吧。” “属下无法做主,还望少夫人体谅。” 容央也知道阿朱这些人,对陆霁安忠心得很。 只能坐到了陆霁安床边,打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道伤口,从肩胛骨一直到腹部。 看样子,对方应该是一心要陆霁安的命的。 可惜他最大的力气都砍在了肩胛骨上,腹部那边倒是比较轻微。 不过想一想那场面,也是令人毛骨悚然。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自己竟然一直没发现,刚才还跟他在软榻上扭打。 还用花瓶用拳头一个劲地砸他的伤口。 容央抿唇,不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可恶,让自己又爱又恨。 心里酸涩不堪。 陆霁安睁开眼,“你留在这,只是为了让我放了那两个人?” 男人的声音沙哑,语气冰冷,可不难听出里面的堵心酸涩。 容央见他醒了,嘴巴里关心的话吝啬出口,可眼神到底是出卖了她。 “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 容央见他又这幅死样子,轻声道:“我不跟你生气了成不成,你先养好伤。” 她语气一软,陆霁安却依旧不肯转身。 容央作者不动弹,也不知道怎么拉下脸来求他。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 这女子倔强起来,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待如何?” 陆霁安蹙眉道:“那两个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你还想叫我放了他们?就算不为了你,也不能放。” 容央一急,“他们能是什么人!一路上没有他护着我,我也无法平安抵达。” 陆霁安见她还敢提那野男人。 当即又动了气。 容央立刻过来替他顺气,“你别生气呀,别又晕了。” 陆霁安一把甩开她的手,“那男人是叛党,你倒是心大,还敢跟那小子一路同吃同住。” 说到这,他只觉得心肺都要气炸,恨不得将这女人狠狠压在身下。 好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丈夫,谁才是她的男人。 容央一愣,有些心虚道:“人家不是戏班子出身么,你别没事冤枉人家,何况谁跟他同睡了。” 陆霁安斜睨了他一眼,“那小子曾经在临安犯下一个月内杀了108人的记录,这样的凶神恶煞之人,你倒是敢!我看这世上,就没你不敢去做的事情。” 第240章 不想当夫人就去当丫鬟 容央也不知道该如何遮掩过长安这些事。 只好奇这古代也没什么天眼查的东西,这陆霁安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眨了眨眼睛,“你会不会是弄错了?我看那长安心眼怪好的,不像是你说的穷凶极恶之徒。” 陆霁安好险没给她气得再去晕过去。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还冤枉了这小子不成?” 容央嘀咕,“反正长安对我挺好的,叛党不叛党的,这事情指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我原本倒是想着,将他押送回去,交给临安府衙来主审此事,毕竟在临安那些苦主还等着结果呢。” “现在倒是不用了,这样拐带良家妇女之人,应该即刻绞杀!” 容央吓了一跳,“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啊,我,反正我跟长安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因为这个要杀了他,实在没什么道理可说。” “我还跟你讲道理,我看你真是疯了!” 还疯得不轻! 容央脑子正在头脑风暴,干脆直接闭着眼儿道:“好吧,我说实话吧,他,他是你大舅哥!” 陆霁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她这么一句话给直接说喷了血。 “你说什么东西?” 容央眼珠子一转,“哎呀,我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长安是他流落在外的风流债!” 陆霁安眯起眼,“你们两个可长得一点也不像,你找借口也得找个靠谱的,何况你爹什么时候来过临安了。” “也不是临安,就是长安他娘,是个秦楼楚馆里的姑娘,辗转被卖到临安的,在此之前,跟我爹有过那么一段相好的日子,等到了临安的时候,肚子已经有长安了。” “我原先也是不知道的,就是长安身上有一枚玉佩,那就是我爹给他娘的信物,我在府上看到了,这才兄妹相认的。” 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 容央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编。 “然后我找机会,问他那玉佩哪里来的,长安只说从小就有的,我才知道他原先进府的那爹就是个假的。” 这个陆霁安调查过了,这小子哪哪都是假的。 “你是进了府才知道的?可他还留了个人在府上假装是他,这要是没预谋谁信!” “还不是你!”容央突然大声,“我跟着你受尽了委屈,他身为我的兄长,没办法带我离开,迫于你家的权势,可不就是只能找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来帮忙么,他能有什么错,无非是一副全全兄妹之情罢了!” 陆霁安磨牙,“哦?那看来是我对你忒差了是吧。” “难道对我很好么,把我当成了个生育的工具,这话可是你自己跟你娘说的,谁拦着你了陆霁安,你敢说这话不是你心里话,你们家娶我的时候,包括带我回娘家的时候,何曾公平公正把我家当做你们的亲家?” “府上的下人,又有几个把我当回事?甚至连成礼,连你自己的堂妹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还不够委屈么?我又不是求着嫁给你的,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所以,长安一跟我相认,我心中的委屈排遣不开,便打算跟他走。” “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就这样放我离开,正好你姑母来了,我一冲动就出来了,剩下便是长安追出来找我,带我走了,我与他是兄妹,又如何会做什么苟且之事。” 容央说到这,真情实感道:“还是你陆霁安觉得我就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若真是如此,你何必巴巴得追来,若是想杀了我泄愤,现在便动手吧!” 她说着,伸长了脖子,让陆霁安直接动手掐死自己即可。 陆霁安倒的确是想掐死这个女人了事。 也免得自己心伤难受,无法控制自己,做出一些自己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若是以前的自己,这女人敢走,那他就会立刻发丧,甚至给京城写一封信,让他们送点补偿去给容家,直接打发了这件事。 而容央这个女子,就如鸿毛一般,被淡忘到了脑后。 哪个还要管她被什么男人,拐带到了何处。 陆霁安幽幽道:“等我伤好了,我自然会检查你这番话所说是真是假。” 至于怎么检查,那自然是身体力行地将嘴里这块香肉,摁在砧板上,里里外外检查个透彻,总得弄得湿漉泥泞了才知道这女子,究竟有没有被其他野男人沾染过! 容央有些没明白他说话的意思,毕竟太过心虚,只是想着这事情有没有被自己遮掩过去,剩下的她可一点也不敢再说了。 毕竟这谎言里漏洞实在太多。 但她一口咬死,也好过陆霁安现在就要了长安的命。 “如今你也不信我说的,可长安真的是我哥哥,你自己的大舅哥,不求你放他一马,你现在关押着他于情于理也不合适,不如让他吃顿饭?要么实在不行,你把芙蓉放回来也行嘛。” “芙蓉又做错了什么,只是跟长安走近了一些,你就将她抓了,这街坊邻居传出去,你让她一个女子怎么过活。” “一个孽党遗孤,死不足惜,我还管邻居怎么议论?你以为她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那个长安,结交的都是江湖人士。 也就眼前这蠢货还真当他是个什么好人,说什么都信。 “他要是你哥哥?我就是这临安城的龙王。” 难得见陆霁安说这种话,容央揪着他的背面。 仿佛恨不得要将那背面上的图案扣出个洞来。 陆霁安见她这样,直接道:“那芙蓉的亲爹乃是江湖人称人肉包子的王桂荣,你倒是胆子大,不怕被人卖了做成包子。” 容央一缩脖子,“那个……那不是她爹么,跟她属实也关系不大吧。” “而且人家开酒坊的,顶多抓我去酿酒。” “你还敢说!”陆霁安呵道。 容央噘嘴不坑声。 陆霁安看着这小小女子倔强的样子,就没由来的火气上涨,“既然你不想当这少夫人,对我也有诸多的埋怨,那从此往后便当个侍女,端茶倒水洗茅厕去吧。” 第241章 讨厌鬼,死男人! 容央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婢女?凭什么!” “我家虽然没给你什么光明正大,让人来喜酒的排场,可你家也收了不少银两,你那父亲的官职难道不也是受了我家的好处?怎么只许你们家干拿,不许我将你治罪?!还是说你宁可回牢房里去,让那蜘蛛蟑螂晚上咬你的脚指甲。” “亦或者是当着狱卒的面宽衣解带出恭?” 容央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说的什么狗屁话。 “何况,你对这世道有诸多不满,你也无法撼动什么,我便是你的天,连你的父亲也无法阻拦我要对你做什么,普天之下,你在我名下,我便是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既然已经是奴婢,还怎么敢坐在主子床上,还不滚下去!” 陆霁安本以为这女人是来找自己认错的。 没想到自己被气吐了血。 她倒是好,为了护着那野男人,编了一顿破玩意来敷衍他。 当真是把他当了个蠢货来对待。 容央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对她。 可是说话间,阿朱已经进来了,“跟我走吧。” 容央觉得这小子真是杀人诛心。 容央说走就要走,陆霁安面无表情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下去打手板,总要知道告退的规矩。” 阿朱道:“是。” 容央瞪圆了眼,已经被阿朱扯了出去,没一会,阿朱就拿出了竹条来。 “对不住了。” 刚抽下来一下,容央就叫出了声。 那阿朱是习武之人,手劲如何能与寻常人一般! 真真是一打下来,就能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容央整整挨了十下,阿朱才停手,语气僵硬道:“爷在屋里,你赶紧去洒扫庭院。” 容央哪里会这个,连笤帚在哪都不知道。 “我们府上不养闲人,若是什么都不做,下次可不仅仅是打手心那么简单了。” 容央赶紧去找笤帚。 大概怕她不干活,还另外找了个府衙里的粗使仆妇来管教容央。 那仆妇可不知道容央是什么身份。 见她年轻又娇,干活不甚利落,直接就道:“你定是勾引了陆大人不成被赶出来的吧?还不老实一些!再这样不够尽心,我定然扒了你一层皮!” 容央真是气笑了,谁要勾引那男人了! 真是莫名其妙! 可是这婆子眼里不容沙子,一边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一边说自己做侍女的时候,那是多么的勤勉。 容央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撑到了放饭,竟然是冷的,还是个梆硬的馒头,连肉渣都没有,刚拿到手她就蹙眉了,“怎么是冷的?” “你还想吃热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怎么敢提的要求!” “这里扫了,再去把水挑了,等会要下雨了,还要把廊下的花瓶都给端进屋子里去。” 容央看着满庭院的大花盆,“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连这点都没力气!还不如早早发卖了。” 容央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挪动一个花盆,直接还摔到在了地上。 婆子嫌弃,“得了得了,我都怕糟蹋了这些花,去扫茅房吧。” 容央气呼呼拿着东西,结果还没到那茅房附近,差点被熏出来了。 加上没吃饭,就算用枣豆子塞了鼻孔,也要忍不住干呕。 等一进去,根本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心里那是恨急了陆霁安。 好不容易打了几桶水,将那茅房洗干净了。 又叫她做饭去。 容央干脆手也不洗,就去厨房了,抓起一条鱼就当那是陆霁安,狠狠跺了鱼头。 等陆霁安靠在床上看书疗养时,容央在做什么,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到了晚膳时分,就等着容央端着菜过来。 只是容央蓬头垢面,提着食盒放在桌上的时候,陆霁安蹙眉道:“还不过来扶着我,难不成是要我自己下床去?” 容央本来想骂他爱下不下,可想起了自己刚才被打手板,撇嘴道:“哦。” 等她走近,伸手故意在陆霁安袖子上抹了抹,再去扶他。 陆霁安蹙眉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往日里香喷喷的小粉蝶呢,怎么今日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容央笑嘻嘻凑近道:“托大人您的福,鞋底全是屎尿呢,连袖子上也都沾满了,您闻闻?” 陆霁安往后仰,容央直接要扑他怀里。 男人直接一把将她推开。 却太过用力,直接将容央推倒在了地上。 男人一愣,想再去扶她的时候,容央已经气呼呼自己起来了。 “看来陆大人身体好的很呢,不用我来侍奉。” 她说着,拍拍屁股就要出去。 陆霁安想将她留下,却张了张嘴,只能看着她离开。 绝影进来道:“这女人当丫鬟也没什么规矩,爷,我去把人抓回来?” 陆霁安觉得这人也是不解风情,他又不是真的要给容央多大的苦难。 只是让她吃吃苦头,知道服软罢了。 容央打算回房间去休息,结果今天那客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撤了。 “只有下人房。” 容央扭头就走,等到了那下人房,她才知道,根本就是个柴房,此处府衙,平日里只有个老仆妇在打扫,她看着屋顶上的蜘蛛,满屋子的灰尘,在看看自己浑身脏乱,想洗个澡,那窗户缝隙还漏风呢。 连干净的衣裳都没得换。 容央靠在床柱子上,抱着那柱子,直接就这么累得睡着了。 她寻思着再这么下去,自己倒是不用想着怎么逃跑了。 光是这粗活不过两三日,她就可以跟原主一样的死法,魂归西天了。 她这都想好了要吃肉夹馍,麻辣烫,关东煮,寿司…… 连肯德基她都要席卷个三天,心里想着,仿佛真的吃了那些东西一般。 馋的不轻。 可惜坐着睡,结果后脑直接撞到了后墙上,疼醒了。 “陆霁安!你总有一日落到我手上,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讨厌鬼!死男人! 怎么不吐血吐死他。 容央抱着满肚子委屈,蜷缩在干草垛子上,眼角还挂着泪,就这么睡着了。 第242章 容央说她恋慕夫君 可是等她睡着了,却感觉有一双大掌,轻轻用细软的巾帕替她擦拭着身上的黏腻,将她的腰肢托着,让这气死人的小女子,能够有个地方能好好安寝。 对于陆霁安这样的行为,绝影早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给主子下了什么迷魂药,这般丢不开。 之前罚她当洒扫侍女的时候,绝影还以为他想明白了。 正暗自欣慰呢,就看到陆霁安不管不顾自己的身子,非要来这偏远的柴房,看看这女人。 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 那脾气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惊蛰伸长脖子,看着爷在那小心伺候,还脱了少夫人的鞋袜,皱着眉头,替她挑破水泡,上药膏。 那模样,简直好像看了什么纯白的美玉被摔碎了一般。 “你看到了没,爷那是心疼到骨子里了。”惊蛰想劝劝他,别没事跟爷过不去。 绝影没好气道:“色令智昏,你们这样最后也是害了爷,早晚后悔。” 惊蛰双手抱胸道:“她都这样了,爷都舍不得动她,往后还有哪家女子能入得了爷的眼,你别忘了,少时爷很喜欢的一个物件被公主殿下送给了旁人,后来爷哭闹不休被侯爷罚跪在门庭,等那东西回来后,爷宁可摔碎了,也不肯再要。” “可是少夫人不一样。” 那是爷明知道她背叛,明知道不肯服软,也舍不得对她如何。 这若不是动心了,还能是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女子?爷不该这样。” “那爷应该怎么样,爷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也会有七情六欲,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你究竟是不喜欢少夫人,还是不喜欢这样的爷。” 绝影沉默,“都不喜欢。” 这样的爷,他完全不想见到。 “容央这样的女人,又能为爷带来什么,他这是陷自己于危难。” 惊蛰不语,一个人的想法是不会随随便便改变的。 可到底怎么样,也只有少夫人跟爷自己心里清楚。 陆霁安出来的时候,见他们二人仿佛不欢而散的模样,自然也没心情理会。 “那个长安如何了。” “嘴硬得很,死活不肯交代为何带走少夫人。” “那个芙蓉呢。” “她从昨日起就不肯吃饭。” “去看看。” 左右也是睡不着,倒是想去看看这两个让她死活放不下的人是什么样。 芙蓉蜷缩在牢笼边角,牢里还关了其他四个女人。 她只能自己找个地方。 不然等狱卒一走,这群女人就往她身上掏东西,连她的肚兜都要抢! 还好自己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仗着在外面吃饱喝足进来的,抓挠得她们满脸开花,这群人才不敢靠近。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这牢房里的饭菜当真是令人作呕,哪里是能吃得下去的。 芙蓉睁着眼儿看着牢笼上头的那么一点天窗。 有人提灯而来时,她还没回过神。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宽袍的俊美男子,披散长发,硬挺深邃的五官,若不是在这牢笼之中,只会以为是哪家神仙踏月而来。 芙蓉跟其他女囚呆呆看着他。 因为牢房是故意折磨犯人用的。 里面自然的逼仄难闻,并且只能让人常年弓着腰身走。 根本直立不起来。 陆霁安垂眸看着那芙蓉,面无表情道:“提出来。” 芙蓉一把被绝影拉拽出了牢笼,心里跟着一颤,她记得本地的官老爷不长这样,哪个不是平庸的姿色。 疑心自己是惹上大事了,可也说不上来。 等被送到了灯火通明的小屋后,芙蓉被摁着跪下,“民女给大人请安。”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芙蓉哪里晓得,“不知。” 陆霁安冷笑,这容央结交的,倒都是跟她一样,是个不着调的。 “你跟容央是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芙蓉一怔,“容央?那只是我的好友带来的女子,我与她的交情也不过就是这两日之间多熟络,全因她远道而来,顶多送些酒菜,帮衬了些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啊。” “她跟长安呢。” 芙蓉有些心虚地闭上了嘴。 “怎么不肯说了。” 芙蓉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容央跟长安,只是结伴而来,长安马上就来离开姑苏,应该只是朋友。” “应该?那看来你也不知道他二人有什么首尾?” 陆霁安眼眸一扫,一股强大的气势威压而来。 芙蓉赶紧道:“大人明鉴,民女所见,长安与容央并没有任何暧昧的举止,有道是爱慕一人,就算嘴巴里说着不喜欢,那看人的眼神也是不容错辩的。” “你既然与她不大熟悉,她与长安有什么,那怎么会告诉你。” 芙蓉摆手道:“非也,民女敢这么直言,是因为容央曾经跟民女说过,她恋慕的人非是长安。” 陆霁安盯着她,“那是谁?” 芙蓉道:“是她的夫君。” 男人神色诡异,眉梢搞搞挑起,“她若恋慕她的夫君,为何想着离开,与那长安私奔。” “容央说,因为恋慕夫君,却因为得不到全部的他,而不愿意再去承受,我看得出她必定是受了委屈的,听说她那夫家是在京城之中极有名望的,而她说齐大非偶,想来是她那夫君看上了其他高门贵女,容央伤透了心,自然是想离开了,至于长安……” “长安未曾对我谈过恋慕容央,甚至二人接触的时候,更像是好友一般,还请大人不要误会则个。” 陆霁安倾身,眯起眼儿道:“她当真跟你这么说的?” “是啊。” 陆霁安看着她道:“你与长安,我听说来往了也有五六年了,为何如此年纪还不嫁人?” 芙蓉涨红了脸,“大人问这个,可跟我所犯何事有关?” “既然问了你,那自然有关。” “民女的父亲与长安乃是旧相识,民女父亲死后,将民女托付长安照顾,民女只会酿酒,也酿酒为生,本就做这样的行当,又哪里能找得到什么好男人照拂民女,如此便耽误了终生。” 第243章 你这什么骚操作 陆霁安靠回椅背,“你可是心悦长安?” 芙蓉浑身一僵,“我,我……” “本官做主,让长安娶了你,你可愿意?” “别人在你这个年岁,都已经当娘了,你就不想跟心爱的男人成婚生子?” 芙蓉摇头,“民女只想嫁给真心恋慕民女的男子,如果没有,民女也不愿意勉强其他人。” “容不得你愿不愿意,自己回去准备吧,明日正午,我就会为你们举办婚事。” 芙蓉一怔,“大人,究竟是什么罪名关押我与长安呢!” “而且,您也不像是官府中人。” 陆霁安没什么必要跟这市井女子交代自己到底像不像当官的。 直接一摆手,就有人进来来将那芙蓉带走。 “爷,还不回房休息么?”惊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霁安嘴角竟然诡异地带着微笑。 难道刚才那个叫芙蓉的,说了什么让大人很高兴的话么? “嗯。” 陆霁安起身,嘴角的笑容还是没消失。 “爷很高兴么?” “有么?” “您自打少夫人走了后,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只是觉得心中畅快,一块石头落了地罢了。” “让人去准备一下,拜堂用的东西,也不必太好,寻常人家那样即可。” “是谁要成婚?”惊蛰诧异道。 “长安。” “?” “啊?” - 容央早上是被叫醒的。 那黑着脸的仆妇仿佛生怕她睡得好似得。 鸡鸣时分就跑来叫她了,“赶紧地起来,今天什么日子你还睡觉!” 容央打了个哈欠,“什么日子啊?这么要紧,又不是过年。” 那婆子一边拉拽着她起来一边抱怨道:“今日有人成婚,是大好的日子,后堂还没洒扫呢!你得赶紧过去,再把喜饼鸡蛋都给置办了。” 容央纳闷,“这哪里来得及?还不如去集市上买呢。” “那也没办法,赶紧去弄,总得把花生瓜子都给摆上。” 容央脸都没洗,眯着眼到了那后堂,天爷啊,哪有人成婚搞得这么冷冷清清的。 哦,我就是。 容央突然笑不出了,那门口堆了一堆红绸布,她挑拣了几个窗花先贴上,再去摆盆。 等到正午,好不容易弄得有点样子了,陆霁安就领着人出现了。 容央一早上没吃饭。 到了现在,前胸贴后背了,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 陆霁安倒是神色自若,进来后环顾四周,“装点得还行。” 行你妈。 容央满肚子脏话。 “还不过来吃东西,愣在那做什么,等谁来喂你不成?” 容央朝着他看了过去,只见他不知道从哪端出一碗鸡汤面。 那喷香的鸡汤早已经熬出了鸡油,那面也是刚出锅的,吸饱了汤汁,喷香四溢。 容央实在是忍受不住,直接扑过来,也不管自己跟陆霁安之前是闹得多大的不愉快。 好歹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陆霁安见她大口吃面,颇为狼狈的模样,轻声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容央哪里慢的了,“我那,我那两个昆仑奴,可有这样的面吃?” “你自己都扫茅房了,倒是操心朝廷钦犯,操心个昆仑奴,你倒是操心得过来么!?” 就是不知道问问她自个的夫君身子如何。 陆霁安都疑心那芙蓉说得究竟是真是假,莫不是背地里骗他来着。 死活看不出这女人对自己有什么爱恋倾慕之情。 以前那些大家贵女,悄悄托人给自己送情诗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含羞带怯,一眼便明了那说不出的爱慕是如何的辗转心扉。 在看看容央? 当真是恨不得他离她远一些的架势。 这要是心存恋慕,那陆霁安还真的是看不明白了。 到底恋在何处? 怎么如此难以看出。 “我扫茅房那是我斗不过你,人家是无辜的,你这个当官的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吧。” “懒得跟你饶舌,赶紧吃吧,等会吉时已到,你就没得吃了。” 陆霁安说完,容央好奇,吃了一块肌肉道:“到底是谁要成婚啊?” “你好奇?” “那都是我布置的,我好奇也不奇怪吧。” “确实不奇怪。”陆霁安说完,似笑非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容央吃完了面,难得能休息会,等得快要睡着了,才听到了锁链声。 只见长安穿着喜服,直接被押送上了喜堂。 而那新娘,则是一身红色嫁衣的芙蓉。 容央瞪圆了眼,刚想站起来,却被身旁的男人直接摁住。 芙蓉也看到了容央,再看那俊美男人一双手握住了容央的,瞬间明白了这男人恐怕就是容央那高门贵婿。 难怪有这样强盛的气势。 难怪会一张嘴就问容央与长安的事情。 “拜堂吧。” 陆霁安说完,长安被人一踹膝窝,直接跪了下来。 他朝着陆霁安冷笑,“陆大人,你要对付我不要紧,芙蓉是无辜的,何必让她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跟了我这么一个亡命之徒呢。” 陆霁安凉凉冷笑,“本官看你们天造地设一对,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好?开始吧!” 容央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安被摁在地上,而芙蓉也只能欲言又止想拒绝,却被同样摁下。 “够了!你这是干什么,强买强卖么?” “你心疼?”陆霁安看着她反驳自己,突然生气道。 容央简直无语,“这什么我心疼不心疼啊,这人家都不愿意,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你。” “本官不觉得,一拜已经完成,还愣着干什么!” 陆霁安说完,长安跟芙蓉被摁着夫妻对拜。 “好了,礼成,送入洞房吧!” 陆霁安大手一挥。 至于在那洞房内,他自然有办法让那长安做点男人该做的事情。 断了觊觎容央的这份心思。 那芙蓉又是他老友之女,想来也不好意思再觊觎别人嘴里的香肉才是! 容央简直无语陆霁安这人睚眦必报的程度!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无耻之徒! “你!” “你讲不讲道理!?” “我女人都跑了,我还跟你讲道理?” 陆霁安仿佛听到了什么无尽的笑话一般。 第244章 孤男寡女有什么不可能的 容央眼瞧着长安跟芙蓉被他们跟押解犯人一般直接押送进了所谓的喜房内,着急道:“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解了他们的亲事。” “你是什么人,对着我是什么说话态度,我缘何要听你的?” 这死陆霁安说话的样子真真是气煞人也! 容央心气不顺,“你,你究竟要怎么做。” 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容央为了那等不相干的人着急上火,他心里就跟火烧一般。 做出这等自己也理解不了的事情。 容央急得在堂内走了两步,“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似你这般的人,对人命,对每个人的尊严又何曾尊重!” “我以前只当是咱们时代不同,观念不理解罢了!可现在我却觉得你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陆霁安从小到大,只被人称作麒麟子,他所作所为,当为族中兄弟,乃至全京城该效仿的存在。 他就是标准,标杆,就是典范。 饶是华阳公主,生了他这样的儿子,也是志得意满,上哪都是抬得起头脸,来说一说自己育子之道的! 今日倒是被这个敏安来的小妇人,指着鼻子骂他不可理喻。 “你究竟在说什么东西!难不成这时间,唯独你独特?你分明就是在为了那个长安找了些推诿之词罢了!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干系,你倒是说清楚!” “我凭什么跟你说清楚,说了你也不信。” “我没什么独特的,想来这天下间,唯独我才是那个异类!” 此时此刻,那种到了一个异世界,连一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还被人误解,被人糟蹋了一切的委屈,全部涌现了出来。 陆霁安没错,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就是人以群分,他们贵族天生高贵,而长安芙蓉,乃至于摩乐姐弟俩,也不过是一句话就能解决了他们的生死。 至于她? 有幸没嫁给个更不堪的男人,又何其不幸偏偏来到这样吃人的地方。 容央心里委屈,更是难受到不可自拔。 看在陆霁安眼中,直接冷下脸道:“既然是身为侍女,对主人如此大吼小叫,是哪里来的规矩,还不快快下去干活!” 容央才红着眼,才不想在他面前落泪,直接走了。 陆霁安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好险没被她给直接带走了。 容央才不想干活,今天居然安排了清理马粪的活给她。 不是屎尿屁就是马粪。 容央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结果又被绝影扯了出来。 “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干活。” “请容央侍女明白,府上不养闲人。” “我又不是你们府上的侍女!” “现在也可以落籍,只要你有办法离开大晋,不然还是得听爷的。” 普天之下,容央还能去哪!? 一个小小女子,还想逃离陆霁安的禁锢。 真是天方夜谭。 容央被气得不轻,狠狠跺了绝影一脚,大辫子一甩,提着东西去给马儿洗澡去了。 到晚上,容央饥肠辘辘,又被叫过去给陆霁安熬药。 大概是怕她身上有马粪,还特地让阿朱去给她洗了个澡。 泡在温热的浴盆之中,容央总算是闭上了疲乏的眼儿。 只是身体起反应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发现那男人的大掌正在自己身上作乱。 容央翻了个白眼,“陆大人,这是做什么,轻薄低等侍女么?这会不嫌弃我身上有马粪了?” “既然是要服侍本官的,那自然是要由我亲自检查,看看到底有没有脏污之处。” 容央皮笑肉不笑,“劳烦大人了,既然大人这么害怕,完全可以换个侍女侍奉啊,何必委屈求全呢。” “本官向来体恤下情,倒也不算委屈。” 容央看着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上涨,一把扯过了盖在自己胸口上的棉布,“既然如此,不劳大人亲自动手了,民女的身子自己擦拭便好。” 陆霁安倒也没追上来用那狼爪细细抚摸好久没摸过的香肉一团。 容央擦拭完毕后,看着外面的天色,想起身又怕这男人做点什么。 “奴家要起身了,大人在这不合适吧。” 陆霁安的手正在浴桶里撩拨,“你又不是什么碰不得的天仙玉女,本官摸得少了?” “是不少,但现在小女不想。” 陆霁安挑眉,勾起她的下巴,“所以饭也不想吃了?正好有人送了一笼河蟹,你不想吃就算了。” 容央饿狠了,哪里不想吃了。 “我要用小米辣爆炒的,有田螺没有。” “兴许是有。” “那我这就来。” 她这边说着,直接站了起来,俨然是饿狠了。 不过这女人倒是向来从善如流。 吃饱了就跟他吵一架。 饿狠了就算之前跟他闹成什么样,她都能唾面自干。 倒真是个在朝堂上,腆着脸行事的人。 估计靠着这厚脸皮,也能游刃有余了。 容央这边换好了衣裳,陆霁安已经起身在外头等着了。 小院僻静阴冷,唯有头顶一轮月光。 容央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湿润着。 陆霁安看着蹙眉,拿出干净的棉布帕子,提她绞头发。 容央见他现在心情还可以,试探性问道:“你就放了长安他们吧,我真的跟他没什么。” “那芙蓉喜欢他,娶了不好么?” 容央想了想,“婚姻大事,你们说媒妁之言,可在我心里,两情相悦比较重要,当然,门当户对也重要,若是长安不喜欢芙蓉,她也过得不会开心的。” “你怎知?天底下的夫妻,有几个相知相许。” 容央无语,“反正你因为我去为难芙蓉和长安,会害了两个人,趁着还来得及,要不你就……”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去把那床铺上的两个人分开?” 容央一噎。 陆霁安面无表情道:“都什么时辰了,从午时到现在,恐怕你那兄长,早就压着他的新婚娘子,扯了绸裤,进去好生调弄一番,径自得趣去了,这时候你进去拉人?你这是要遭天谴不成?毁人姻缘小心遭牛踢。” 容央傻眼了,“你别不是胡说吧,长安不是这种人吧!?” 陆霁安没好气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孤男寡女的,怎么不可能。” 第245章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何况他为了成事,还特地让人把那芙蓉脱光了衣衫,塞进那长安怀里。 并且酒里也下了十成的迷药。 为了怕这小子定立足,还另外下了迷雾。 呵。 这要是还能撑得住,这货还是不是个男人。 显然衙门里这种收缴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 没一会就听到了男人的闷哼,还有女子的叫声。 床铺吱吱呀呀响个没完呢。 这等沾染了其他女人的男人,陆霁安看容央还怎么啃的下去! 容央傻眼,一时间被他扯进怀里,带去屋里食了饭,还要再问。 却被陆霁安直接堵住了嘴。 “吃你的饭即可,难不成我还床底下,偷听他们用了何等姿势不成?” 容央想一想那画面,当真是有点辣眼。 她没好气道:“哪个知道你会不会派人偷看,你这个人本来也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怪癖。” “你嘀嘀咕咕什么?”陆霁安没听清楚。 容央埋头吃饭,不然等会吵架完毕,又要饿肚子。 等吃完了,陆霁安递给她一杯茶水漱口。 “今晚在我房间睡,明日一早跟我回临安。” 容央下意识把漱口水给咽了回去,“在这睡?你身上的伤好了?” 她说着,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仿佛在想着小子能不能行的架势。 陆霁安的伤的确还没好透。 何况南安王那边他还要去处理。 但眼前这个小小女子,他也是要抓在身边的。 “你以为我想睡你?倒是便宜了你,外头那脚踏才是你酣睡之处,只管自去便是。” 容央看了眼那小脚踏,“我不想回去,我都在这买了宅子了。” “那就卖了。” “我,我在这花了很多心思的。” “花了心思逃离我身边倒是真的。” 容央觉得跟这个人说不通。 “反正我不想走。” “那明日我就杀了长安那小子。” “……你讲不讲道理。” “第一天认识我?” 陆霁安说罢,也懒得看她,径自上了床铺要合上眼养伤了。 容央见蜡烛都吹熄了,还想找他说话。 但也只能气馁地蹲坐在脚踏上。 这陆霁安的房间,自然是比那柴房舒服,容央干了一天的活,没一会就睡着了。 倒是床上的男人盯着她酣睡的样子,默默将身上的毯子披在了她身上,看她快速在里面滚了滚,裹成了一个蝉茧才满意的继续睡去。 眼眸晦暗如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还没等容央洗漱完毕,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容央直接被提上了马车。 自然也在马车上看到她那些失踪的东西。 容央这次跑出去,真真是失败个彻底。 只是想去还想跑,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她很想问问长安他们呢。 可是她是被单独关押在马车内的,车上什么人都没有。 容央只能数银票玩。 出了她才没来两日的姑苏城,容央还在哀叹自己新买的宅子就这么没了。 闲来无趣,掀开帘子,就看到了摩乐跟玉奴都跟在马车附近。 只是两个人身上也背了不少东西。 “玉奴!” 听到容央叫她,玉奴欢喜地快步上前。 结果绝影一个眼神,她只能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容央蹙眉,“你做什么凶她,这是我的侍女。” “哪有侍女带侍女的?何况她此刻在练功,还请不要打搅。” 容央纳闷,“什么练功,就怀里抱着个水桶?” 这种门外汉的提问,绝影自然不会搭理。 容央再去了另一边看,才发现后面远远跟着一辆囚车。 有个女人正拿着趴在在那囚车上,替男人擦汗。 容央瞪圆了眼,“停车!” 可惜她的话,现在根本没人要听。 容央着急,掀开车帘道:“不停车我就跳下去了。” 绝影了看眼前面,陆霁安一摆手,才让车停下。 容央直接下了马车,差点崴了脚,然后朝着囚车跑了过去。 跑进了才发现真的是长安跟芙蓉。 “长安你没事吧?!” 长安见到是她,扯唇笑了笑,“没事,死不了。” 芙蓉尴尬地低下了头。 容央着急,“你们有饭吃么?身上有伤么?要不要伤药,是我连累了你们。” “说这个干什么,只是我……” 算了,他没完成谢驰的任务,实在也不好交代。 只是谢驰那边还要人。 他现在被抓了,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你快回去吧。” 容央哪里肯回去,“我去求他!” “别!” 芙蓉赶紧跳下车道:“你那夫君是个厉害的,我们都斗不过的,你要是再求,我看长安是活不到去临安了。” 她这么一说,容央心里更是愧疚。 “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的疏忽。” “不是,既然事情发生了,还请陆夫人回车上吧。” 芙蓉朝她一行礼。 容央抖了抖嘴唇,随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朝着马车上走去。 陆霁安冷眼瞧着她上了马车,这才让车队继续前行。 芙蓉上了囚车,“你会不会怪我这样对她。” 长安摇头,“你这样对她也好。” 免得她自己也受累。 “你与我做夫妻,是不是后悔?” “既然娶了,不悔。”长安侧首道:“倒是你,嫁给我,我却没几日可以活了,你可后悔?” 芙蓉摇了摇头,“虽然是陆大人的命令,可我自己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愿意嫁给你的。” 就算昨晚上一切都是因为意乱情迷。 可她真的好欢喜。 “你爹的酒坊……” “现在还提什么酒坊,保住你这条命,那酒坊不要就不要了。” 她还有手艺,怎么也饿不死的。 到了驿站,容央见长安夫妻俩只能在囚车里用餐,长安这么一上午都在囚车里。 容央道:“你能不能放他出来,好歹让人方便一下,这样的体面为何也不给。” 陆霁安斜睨了她一眼,摆手。 那边绝影跟惊蛰就一起过去了。 容央松了口气,“长安被抓,芙蓉却是良民,你让人过来一起吃饭行不行?” “你倒是心善,可知道我把他们带回去要做什么。” “你不会,是要杀了他们吧?” “朝廷逆党,杀就杀了。” “那,长安还是我哥呢,照你这么说,我也是逆党,我嫁给了你,你也是逆党。” 呵,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第246章 幼稚鬼夫妻 “少夫人听我一句劝,若是真的想让长安他们好受一些,可千万不要跟爷说什么,休妻啊下堂之类的话,这些对于爷而言,就好像是少夫人为了个不相干的男人,要离开爷,他这样怎么还会放过长安。” 容央也不是听不进去,她也知道去给陆霁安服个软。 可她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少夫人不知道,您失踪这段时间,爷每天晚上都是难以成眠,你但凡心疼他一些,那长安也能好过一些不是。” “我也看得出,您心里有爷,何必这么犟呢。” 容央觉得跟这些人说不通,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爱人的关心,还想要的是尊重。 尊重这样的词,在陆霁安这些人心里,首先就得把她跟陆霁安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然而不会有人这么想。 容央叹了口气,等到了晚膳时分,惊蛰才来敲门,让容央给陆霁安送一碗面去。 免得爷气得晚上不吃饭。 容央知道自己也是逃不掉的,还不如想想法子,怎么让人把长安放了。 要是回了临安,恐怕陆霁安会立刻大刑伺候,非要他把谢驰供出来不可。 到时候陆珍跟她都别想跑。 想到这,容央硬着头皮朝着陆霁安房内走去。 现在他刚处理完公务,正在窗边盯着楼下。 容央进来的时候,顺便朝着楼下看去。 只见那树下,长安的囚车就拴在那。 容央瞥了眼陆霁安满肚子腹诽不敢说。 “吃面吧。” “你来这套也没用,我不会放了他的。” 容央道:“爱吃不吃。” 陆霁安干嘛不吃,两个人最近斗气,连累着底下的人也不痛快。 只是他刚一坐下,猛地有人朝着楼上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陆霁安察觉到了不对劲,起身的时候,就见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火,直接冲到了二楼,明显是有人在放火。 就在陆霁安一把抓着容央往窗口直接跃下时,就见到有一群人朝着长安冲去。 几下斩断了锁链,带着长安还有芙蓉就跑! “是乱党!给我追!” 陆霁安说着,容央却猛地一把抱住了他。 绝影跟惊蛰两个已经冲了出去。 阿朱只能留下来保护陆霁安两人。 “你给我松开!” “我不!”容央死死抱着他的腰身,“我不松开!” 她闭着眼儿道:“人家那么多人呢,你考虑考虑身上的伤,上去做什么!找死不成!” 容央说完,陆霁安猛地一把掐住了她肩膀,几下将她卸除了力道,将她甩给了阿朱,就提剑追了出去。 容央惊诧地看着陆霁安追了出去,就想趁着这会功夫赶紧跑。 哪知道阿朱死活不肯离开。 将容央带回了房间。 也不知道长安能否顺利逃走。 阿朱看着容央,失望道:“有人劫持囚车,少夫人可知道这件事?” 容央一脸懵,“我怎么会知道。” “既然如此,少夫人为何拦着爷,这些叛党随时可能要了爷的命,难道那个长安在少夫人心里比自己的夫君还要重要么?少夫人难不成真是白眼狼化成的精怪不成?” 这话说的,容央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没想到很快,火被扑灭了。 陆霁安沉着脸回来的时候,一脚踹开的房门,一把将容央从床上扯了下来,“那长安跑了。” “你是不是很得意!” 容央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身上的血迹,“你受伤了?” 陆霁安狠狠甩开她的手,“不必再跟我说!” 他自己回了房,勒令阿朱死死盯牢了容央。 摩乐跟玉奴两个看守着马车,对于楼上发生了什么,那是一丁点也不清楚。 容央想了想,“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阿朱没好气道:“少夫人还是别出去气爷了,这逆党的消息断了,下次再抓到,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功夫!” “这样 的叛贼放走了,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风浪!” 容央很想说长安他们不会的。 可她自己也不确定。 这一晚上,倒是难以成眠。 第二日,容央被勒令不准上马车。 只能跟玉奴她们一样,拿着东西跟在马车后面走。 容央也知道这是陆霁安故意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 正好她一路上无聊,走走也好。 “所以你们是跟着绝影他们学功夫啊?” “嗯,陆大人说就我们的身后,连府上最低等的侍卫都打不过,一身蛮劲也不知道如何使用,也该好好学一些武艺,就从负重前行开始。” “小姐,你这东西沉不沉,我帮你拿吧。” “不沉,就是衣服罢了。” “她在做什么。” 马车内,男人问道。 惊蛰道:“在跟玉奴聊天。” “把她们分开。” 过了会,就传来了容央咯咯的笑声。 陆霁安一把丢开了书,“她又在干什么。” “少夫人给摩乐讲笑话呢。” “……” “叫她一个人走!” 她倒是好,上哪都能跟人聊。 偏偏就是跟他吵架! 他就不信,驯服不了这匹野马。 容央也被弄得烦躁。 一会让她这样,一会让那样。 她干脆走在路上唱唱歌。 她唱的小调悠扬又新鲜,大家从没听过,一时间田耕上的农户也忍不住直起身子来听。 “让她安静!” 过了会,惊蛰回来道:“爷,少夫人说安静不了,让您忍忍,还说了一句……” “什么。” “属下不敢。” “恕你无罪。” “少夫人说,要是听不惯,您聋了就成。” 陆霁安气笑了,“她不会爱唱,不准她停!” 唱个够。 容央现在反而是破罐子破摔,干嘛听你的。 她我行我素。 然而这男人中午就开始不给饭吃了。 容央就提起包袱就要走,结果被绝影提溜了回来。 “干什么,饭都不给吃,我自己找饭吃都不行?你这算什么,算虐待!” “你还朝廷命官呢,我看你连最基本的都不懂!” 陆霁安看她发疯炸毛,心情突然就好了。 “嗯,再来一块饼。” 他说着,还当着容央的面,狠狠咬了一口。 容央才不受这气,直接扑上来也咬了一口,还硬生生拽下来一块。 第247章 他心疼的上药 “你属狗的?”陆霁安蹙眉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她咬出来的痕迹。 容央翻了个白眼,翘着下巴恶狠狠啃饼子去了。 还很不客气地抢了陆霁安的茶水喝。 吃饱喝足就拍拍屁股拿着自己的行囊跟在马车后面了。 陆霁安大概是有意为难她,今天一整天下来,竟然只有正午的时候休息了一会。 虽然太阳大,可是山风也还冷着呢。 容央的身子本来就是一碰都留痕迹的天生尤物,这走了一日,脚上的麻鞋磨得袜子都破了,甚至还走出了血沫。 她也不是喜欢为难自己的。 当下直接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死活不肯起来了。 绝影过来催促她的时候,容央干脆直接躺下了。 “我脚不行了,你要么剁了,送给你们家大人今晚当个下酒菜,别来为难我。” 容央闭着眼儿,大有一种原地求死摆烂的架势。 绝影生平从未见过如此毫无气节!整日追求混吃等死的女子! 可偏偏自家的爷还看她极为重要! 这点认知简直让绝影吐血。 想到这样的粗鄙女子,竟然还要成为以后的主母,只能硬着头皮非要将她这点子劣根性给掰回来! “快给我起来!” “我不起我不起我不起!你想怎么着吧。” 容央原地撒泼。 绝影猛地抽出了剑,容央向来行事冲动,见那车帘一动未动,直接朝着剑抵了过去。 绝影打量她不敢,结果倒是好,容央只觉得脖子有细微的刺痛,绝影再想撤也来不及了,容央的脖子还真的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少夫人!”惊蛰猛地出声。 陆霁安蹙眉,打开车帘,一群人正朝着容央过去,赶紧拿出了止血药粉给她敷上。 绝影这下也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容央竟然自己真的撞上来了。 容央一把拍掉了惊蛰的手,“不上药,你们这么折腾我,不就是想看我死么,用不着你们假好心。” 她提起包袱,直接就要走。 “少夫人,有话好说,方才都是误会。” “不必,我现在可不是你们的少夫人,我是贱奴容央,这可是你们主子自己说的,叫我夫人,那他也是贱奴?” 容央说完,惊蛰登时无话可说。 陆霁安掀开车帘,正好见到她衣襟上落了血珠,而她长发蓬乱,脚下也有血渍,脸上更是说不出的倔强。 男人一下马车,容央已经转身就走。 “爷。” 绝影立刻上前请罪。 “自取领罚!” “是。” 见容央走远,玉奴跟摩乐十分焦急地看向了陆霁安。 只见他一点头,两个人这才立刻跟了上去,帮容央拿东西。 玉奴干脆蹲下来要背容央。 “小姐,我们就算去乞讨,也会给你弄点吃的。” 容央破涕为笑,“哪个要你们乞讨了,我们还不至于这么惨呢。” 她哪里舍得让玉奴背着,也不回头,只管自己朝前走。 过了会,才听到后面走路的动静。 玉奴轻声道:“小姐,陆大人正跟着我们呢。” “让他跟。” 容央懒得跟这个男人面对面,要杀就只管来杀。 只是她也确实走不动了。 这地方也就是一些村子,她从包袱里翻了翻,找了点碎银子,找了一户农家要借宿。 然而这借宿也是有讲究的。 当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昆仑奴,自己脖子上还带着血的话,那可不敢收留。 鬼知道你是哪来的逃奴。 容央吃了三家闭门羹,打算再去找一家的时候,身后的陆霁安拿出了官府的令牌,那农家赶紧打开了门让容央入内。 容央才懒得跟他道谢,只把银子给农户,劳烦他烧些洗澡水,她想沐浴一下。 农家赶紧去收拾房间,因为地方小,容央也就只有一个小房间,还是人家小儿子腾出来的。 陆霁安也不走。 让绝影他们自己去找个落脚的地,他在这小院里。 容央洗了澡,又吃了一碗素面,实在挨不住犯困的劲头,没一会就眼皮上下合起,玉奴睡在她身边,还没睡着呢,就发觉自己床前立着一道人影。 玉奴吓了一跳,陆霁安已经示意她安静。 玉奴缓缓起身,“大人。” 陆霁安道:“我来给她上药,你先出去吧。” 玉奴有些不想走,但是架不住陆霁安动不动就威胁,要把她给卖了。 只能出去。 容央睡得很沉,还打起了小呼噜。 这样没心没肺的女子,向来是立在他的心坎上的。 陆霁安垂眸,打开手上的药盒,扯开了她的衣领,看着那道细细的疤痕,眉心微微蹙起。 如此倔强冲动,早晚也是要吃亏。 他将药膏轻柔地涂抹上后,再掀开了她的被褥。 看着她的那双本来如同娇嫩葡萄粒一般的玉足,现如今生了水泡,破了皮后皱巴巴贴附在皮肤上。 看着可怖极了。 还有乱石剐蹭过的痕迹。 也不过离开她几日,她就成了这样。 而她专心护着的长安,甩下她说走就走。 陆霁安长睫投下一道阴影,缓缓拿出银针,就着灯芯消毒了一番,才慢慢替她挑破,挤出脓血,上药包扎。 容央睁开了眼,闻着空气中,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默默又闭上了眼,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相处,也不想再吵架,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陆霁安等做完了这一切,才将被子给容央盖好,掸了掸身上的衣袍,起身往外走。 玉奴还在门口跺着脚等着。 见他出来立刻站起,见他要走,开口道:“陆大人。” “什么事。”男人侧首。 玉奴道:“小姐不喜欢跟您回去,我会养小姐,不会让她吃苦,你让小姐走吧。” 陆霁安上下打量她,真是世道变了,她以前只吸引了无数苍蝇般的臭男人,现如今连女人都上赶着来了。 这叫什么事。 “就凭你?你知道一个月要养她,得花多少银两,她爱吃,贪吃,光是那些精贵的食物,你就满足不了,你先自己活得下去,再来考虑报恩吧。” “何况,你们两个已经是吃白食的了,遇到她这样的主子也该感恩上苍待你们不薄,念在你还忠心的份上,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不然小心我原地发卖了你们。” 第248章 祖母的信 玉奴沉默地看着男人轻蔑离开。 心中暗暗发誓,还是得多学一些本事,才能带着主子过得好! 容央等玉奴蹑手蹑脚回来后,才继续睡觉。 隔日一早,她倒是有了一辆牛车可以坐着。 容央招呼玉奴她们上来,只是玉奴还是不肯。 非要跟着绝影他们把功夫学好。 这是好事,有武艺,也有一技之长傍身,容央哪会阻拦他们这个。 别的不说,跟在陆霁安身边,这点倒是不必担心。 想学的话,侯府就是最好的学校。 容央想了想,如果自己必须被陆霁安抓回侯府,不能把姐弟俩都带回去,得把人都安排好,不然她到时候带着两个人跑,这两个实心眼子,太招人耳目了。 最好在临安,能给他们找个学本事的地方,又能安身立命。 光是摩乐,一个人就能抬起一个大水缸。 这样的天生神力,不去军营多浪费啊。 不过容央这个节骨眼,是绝对不要跟陆霁安说话的。 接下去几日,明显感觉到陆霁安更忙了,信鸽来往不断。 好像南安王那边也有了动作。 容央只跟玉奴几个说话,等看到临安城的时候,抿唇不语,却还是被叫上了陆霁安的马车。 几人是入夜进城的,毕竟陆霁安还有公务在身,让容央自己回去。 她走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灰溜溜回来,更没想到陆霁安会亲自把她抓回来。 可是看着满屋子憔悴并且哭红了眼的侍女跪在那,容央还是有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少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绿盈哭着磕头。 她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她们全部都得被遣送回京城,到时候长公主怪罪下来,死的死,残的残。 要是连累了一家子老小,那真是九条命都换不回来了。 福慧嬷嬷只摸着容央的手,看着她的样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玉奴跟摩乐看着这个小院子,再看着容央身边那一堆年轻貌美的侍女,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也只会干点粗活,真的要伺候人,可不行。 绿盈赶紧打起了精神,要容央赶紧进去洗澡,她来给她按摩纾解。 “阿朱提前回来让我们早点准备了,还说少夫人这段时日吃了不少苦呢,药汤药浴都准备好了。” 绿盈看了眼玉奴,“你也跟着进来吧,学点伺候人的活。” 玉奴局促,至于摩乐直接被惊蛰给带了下去。 等进了屋,玉奴更是不知道往哪里站,这地毯松软,屋内好看得以为到了什么神仙的屋子里。 “你把这衣服拿去丢了。”绿盈将容央换下来的衣裳拿给玉奴,玉奴伸出手,“这样好的衣服丢了?” 都是去姑苏新买的呢。 “这样的粗糙布料,少夫人的身子都被磨红了,你没瞧见么?” 绿盈看着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样粗糙,如何侍奉人,就连梳个头都得勾了头发!” “我……”玉奴有些羞窘地将手藏在了身后。 “每日得拿乳膏细细涂抹,保养了才是。” “不必。”容央在屏风后面听着道:“她是武婢。” 绿盈恍然,“原来如此,那这些活我来吧。” 容央洗完了澡,福慧嬷嬷就进来了,给玉奴讲了府上的规矩,才替容央梳头。 只是那些话,容央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凡她听得进去,跟陆霁安也不会闹成这样。 “少夫人,老奴的话,你还是听着点吧,爷这边请了教养的嬷嬷,当年也是跟我一起在宫里侍奉的,只是她侍奉的是如今太后。” “后来到了归乡的年纪,便放回了临安,爷一说,她就主动请缨了,估计明日就会来。” 容央就知道,回来了,陆霁安也不会放过她。 “这回少夫人您这般顶撞长辈,长公主说不准已经知道了,您还是暂时消停点吧。” 容央到底还是怕华阳的。 她要是真的敢说自己去死,华阳八成下一秒就给她一杯鸩酒送她上路了。 “少夫人只要乖巧听话,学好了规矩,再过半年,咱们也回京了。” 只是福慧嬷嬷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半天没说话。 容央还是计划着逃跑,自动忽略了她的眼神。 反正一定要在陆霁安回京之前,顺利跑掉。 这次不能去姑苏了,得想个其他办法,最好找个靠谱的人帮忙,比她自己逃跑强。 容央正打算睡觉呢,陆霁安回来了,让她去侍奉笔墨。 容央就知道有这么一遭,过去的时候,因为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长发也被盘起,倒是顺眼了不少。 陆霁安直接道:“你家里的家书在桌上。” 容央差点翻白眼,那容鹏海一家子给她写信? 保不齐是没钱了来打秋风的吧。 容央道:“不看了。” “那就来磨墨。” 容央拿起信,给他磨墨,她还不如看信呢。 只是信里写的,容央看得一阵蹙眉。 祖母已经入京,只是一直闹着要回敏安,不甚舒服,让容央写一封信去让祖母宽心。 另外就是容秀年岁也到了,她这个长姐也得顾念姐妹之情,想着给容秀安排一门不错的婚事。 不说靖远侯府这样的门户,好歹也得是个饱学之士。 最好是进士,或者在翰林院任职得最好。 容央下半段根本没看。 只是看到给祖母写信那里,有点慌。 主要是原主的字到底是什么样,容央哪里知道,不提这个,只说跟着夫君练了字帖确实可以遮掩过去。 可是原主跟祖母之间那些细节相处,她的脑子里是一团模糊的。 如何遮掩? “表情为何如此焦灼?”陆霁安突然开口。 容央回过神,“没什么,祖母好像在容家待得不甚好,看来容鹏海估计也没把你之前的话放在心里。” 陆霁安知道整个容家,容央也只在乎老太太。 有心捆着她,干脆道:“既然如此,我休书一封,派人给老夫人安排一个宅院,让她自立门户如何?” 容央想想也成,可是怕祖母不乐意,毕竟离乡背井,换了个宅子也没人个亲人。 但是把人接过来,毕竟不是自己亲祖母,容央哪里敢啊。 第249章 我不介意把药给你灌回去 见容央低头不语,陆霁安道:“若是如此,不如这样,徐兄有一姨婆,早年丧夫丧子,于家族所不容,便自己开立了一家善堂,里面有不少孤寡老人,她自己也在其中,还有不少被父母遗弃的孩童,若你祖母不介意,且去那,有个人肯说说话,待我们回京,自去接她回来也好。” 容央觉得这不是养老院么,不过祖母在养老院,也比那容鹏海家强。 那张氏可是个毒妇,哪里会真心待祖母好? 何况祖母也不是个爱生事的性格,若不是在容家实在是待不下去,哪里会提出要离开呢。 “这样也好。” 见容央终于点头,陆霁安才道:“明日我找徐兄去说,让他速速修书一封,你也写一封家书给你祖母,好让她老人家配合。” 容央有时候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说他冷酷无情,又会在关键时候帮衬自己,事无巨细,安排妥帖,可若他强横霸道,不尊重人,又是独一份的。 容央也不敢耽误,毕竟老人家是唯一一个对原主好的亲人,容央总得帮忙好好孝顺的。 写信的时候,也尽量将自己的字体更靠近陆霁安一些,告知祖母自己最近跟着夫君习字,弥补了少时未曾好好在闺中得到教养的缺憾,还望祖母放心。 陆霁安抬眸,见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好似十分纠结的模样,“可有什么难处?” 容央想了想,“我想说我在这一切都好,事事顺心,该如何落笔?” 还不等陆霁安来说自己帮她写,容央把手撂开,“算了,我画给祖母看吧。” 反正她老人家也没读过什么书,掉书袋子的话来回说有什么意思。 容央想了想,祖母一辈子没出过敏安,后来去了京城,容鹏海想来也不会带她出去玩的。 干脆把临安城里包括姑苏城的样貌、街市、百姓们的穿着、全部画了下来。 陆霁安见她写得专心,也自己处理公务,可过了会发现她竟然还在那挥毫笔墨,忍不住起身过去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莫不是要把自己一日三餐都写下来不成? 然而等到了近前,才看到她竟然在作画,怕老祖母看不懂,竟然是将这市井百科尽数画在其中。 “你这画法是师从何人?” 尽数是走了那写实的。 “少时跟人学的。”容央最后一点落成,竟然厚成了一本书。 陆霁安接过手,“今晚让绿盈她们替你将这个缝好,明日一块送出去。” 陆霁安说到这,强调道:“我帮你祖母,原是因为她是你的长辈,你自身的罪过,自己好自反省,这段时间好好学习规矩,虽然还能在主屋住着,可不再是少夫人了,继续当你的奴婢去,什么时候规矩学好了,懂事乖巧了,知道什么叫以夫为天,才是女子的妇德,才能出去。” 容央就知道这小子有话在这等着她呢。 她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陆霁安见她不服管教的样子,低下头幽幽道:“你要是再有那份逃跑的心思,不仅是福慧嬷嬷要给你陪葬,包括绿盈红玉她们,都得死,家里人也难逃。” 容央瞳孔一缩,扭头瞪着陆霁安,他一下攥住了她的下颌,声音如同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我不介意把你之前喝的药,重新给你灌回去。” 容央抖了抖嘴唇,陆霁安还没来得及冷笑,她猛地一把推开他,扭头就出了他的书房。 陆霁安也懒得抓她回来侍奉笔墨。 等回了主屋,果然在那屏风后面已经多了一张小长榻。 以后容央就只能在这侍奉陆霁安起夜或者端茶递水。 容央心口堵着,陆珍进门来找她的时候,就看到呆呆站在屏风后面也不吭声,看起来生气极了。 “嫂嫂?” 容央回过神,朝着门口看去,陆珍赶紧入内道:“嫂嫂,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要为了你哭瞎这一双眼了。” 容央打眼看她,可不是,那一双好好的杏眼,硬生生哭成了两个红肿核桃。 “你怎么哭成这副德行,赶紧让玉珠给你拿两个煮熟的鸡蛋剥了壳滚一滚。” “你还说我呢,你到底去哪了?” 容央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她跟谢驰之间的感情,随口道:“就是跟人跑了。” “那,那你有没有?嫂嫂,阿兄到底哪里有什么不是,你告诉他,让他改就是了,怎么能私自出去呢,还好这段时间,外头的人都知道是您病了,不然这消息要是传回了京城去,可是不得了的!” 别说容央自己活不了,给靖远侯府带来了这么大的丑闻,华阳公主必定会让容家满门陪葬! 来一血耻辱。 容央摇了摇头,“气懵了就走了,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陆珍看着容央都晒黑了,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擦了擦眼泪道:“没事就好,跟阿兄好好说说,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容央寻思着现在去说也来不及了。 两个人的矛盾,现在可不是陆珍几句话可以解决的。 “算了,我跟你阿兄,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怎么会这样呢,你离开之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么?” “一切都好好地前提那是我必须委屈自己,去遵从你的阿兄,可这里的生活包括一切,都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就像你明知道跟谢驰是一场不可能,还是愿意冒险去试试,我跟陆霁安从头到尾都是被精心策划的一段盲婚哑嫁,如今看清了彼此的面目,也好过将来难以忍受。” 陆珍见根本说服不了容央,才苦着脸出了屋子,结果就在门口遇到了陆霁安,也不知道他站在这听了多少,她当即慌了神。 “阿兄。” 陆霁安眸光沉沉,“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劝嫂嫂以后做事情三思而后行,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且忍忍便是。” 这宅院中的女子,一辈子都是奉行着这句话。 陆珍也深受其影响,觉得这绝对是没错的。 “我好像隐约之中,听到了什么谢驰?是我想的那个谢驰?” 第250章 她到底在犟什么 陆珍听他这么一问,已经吓傻了。 整个人如同被蛇盯上的蛤蟆一般,浑身僵直,只要陆霁安再问一句,保不齐就要立刻跪下哭着认错了。 “什么谢驰谢不吃的,我说我想弄点蟹腿吃吃,谢驰是什么?” 容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陆霁安挑眉,将陆珍默默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记在心里。 总感觉这两个人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是么?” “是,是的。” 陆霁安一摆手,陆珍犹如后面有蛇跟着一般,赶紧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陆霁安沉着脸进来,“主子回来,你傻站在那做什么。” 臭毛病,下辈子最好变成一头驴,拉不完的磨! 让你压榨打工人。 容央走出来,拿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往陆霁安身上招呼。 陆霁安垂眸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一顿忙活,就差把鸡毛掸子往他脸上掸两下了。 拧眉道:“你这是干什么?当我是花瓶?” “您有花瓶这么安静就好了!” 堂堂大晋陆大人!一张嘴,那可真是臭不可闻! 没有一句话顺耳的。 “爷,传膳么。”这事,绿盈局促站在门外询问。 “嗯。” 如今府上的规矩重整,以前陆霁安也觉得反正都已经出府了,那容央是后宅之主,给侍女们放松一下也无不可。 可这个当主子,撂挑子说走就走,竟然是连夫君都不看在眼里了,这还得了? 所以也趁着这个机会,让府上的风气重新震一震才好。 今日的厨房也甚是懂事,端上来的菜肴,都是容央爱吃的。 可惜只有一副碗筷,容央眼巴巴看向了绿盈她们。 绿盈可不敢看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陆霁安自顾自坐下,当着容央的面,一点点将饭菜吃了。 “布菜。” 容央手里被塞了一双筷子。 合着不仅得看他吃,还得给他布菜! 妈的,书里其他强取豪夺可不是这样的! 容央恨不得把筷子插他头上去,现实中只能噘着嘴狠狠给陆霁安夹了大蒜大葱,熏不死这小子。 “这侍女粗手粗脚不会侍奉人,今晚晚饭就免了,工钱也扣半个月。” ! 容央瞪大了眼,绿盈疯狂给她使眼色,这才让容央把气给咽下去了。 不过她也不想伺候他了。 一撂筷子就出去了,到门口还差点跟裴知聿撞到了一块。 “这是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你们家陆大人口臭,你赶紧给他开副药治一治吧!” 容央说完,气呼呼提起裙子出去了。 裴知聿揶揄,看着陆霁安那脸色,坐下来道:“你说你这叫什么事?作茧自缚?” “你懂什么,她这脾气再宽纵下去,才真是害了她。” “你这管理下人,能跟管理媳妇一样么?女人哪里是能管的。”裴知聿摇头叹气。 “你这么会,也没见你有什么女人。”陆霁安没好气道:“安排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绿盈见状,赶紧出去。 裴知聿道:“根据华明珠说的,已经派人潜入,账本好像被换了地方,我问了华明珠,她说可以去南安王二儿子那试试,王恪一死,南安王应该近期把人给接回来了,还有一本账目已经到手,按照上面给的,查到的确跟那群水寇有关。” 果然如陆霁安所料想,“这几日辛苦你了。” 裴知聿向来不耐烦插手这些俗务,这才去当了个大夫,结果因为自己要去把容央给抓回来,直接只能交给他暂时帮忙顶着。 “你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如今那华明珠想恢复容貌,又恨南安王府甚久,自然是只能依靠我,逐渐也对我信任了几分,卸下了心防。” “你看,女人都是要你对她好,她才会念着你的好,你这样也不怕玩脱了?” 陆霁安吃完了一碗饭道:“我此前难不成虐待了她不成,她自个不当回事,将我一番心意全部砸碎丢在地上,既然这是她自己选的,那就顺了她的意思。” 陆霁安说完,裴知聿摇摇头,“随你们便,年轻人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去折腾。” 容央这边进了厨房,想偷点东西吃,绿盈赶紧跟了进来,将灶台里的存货捞出来给容央。 “少夫人快吃吧,趁着没人发现,奴婢特地给你留的。” “菜色也是你们选的?”容央一边大口吃着,一边问道。 绿盈摇头,“菜都是爷自己点的,我们可不知道。” 她说着拿起一旁的抹布提着容央干活,“少夫人,你差不多也得了,跟爷认认错,免得吃苦受罪。” “我也知道,可我不想。” “您到底在犟什么呢?爷这样的,已经是人中龙凤了,您对爷还有什么不满呢?” 绿盈在她身边蹲下,“您看您这段时间,受了多少苦,外头真的比府上好么?少夫人您没吃过苦,不知道外头的女人过得什么样的日子,爷对您好的时候,那是真的很好的。” 容央想了想,“我不是犟,我也跟你没办法说明白,反正我不愿意,我此生就算不嫁人了,我也想得到一个尊重,我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如果危及性命,我或许会为了一时活下去而假装妥协,但我心里是百般不愿的。” 绿盈确实不能理解。 “还是谢谢你能来跟我说这番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想。” 绿盈叹了口气,伸长了脖子道:“我还得去练规矩呢,少夫人你吃完了把东西放在这就好了。” “哎,以前这种活,你们这些大丫鬟不是不管么。” 绿盈苦笑,“我们以前都是给爷们当妾室的,爷看不上,才会等年岁到了,拉出去配了小人,但如今能活着就不错了,爷也是刻意要惩罚我们。” 容央心口堵得慌,“如果我真的不回来,你们是不是真的会死?” 绿盈吓了一跳,“您不会还要再跑吧?您可千万别吓我啊。” 容央一句话堵在心口,她明知道陆霁安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可他到底是古代的权力阶层。 他会觉得绿盈她们是人么? 他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个人么? 而不是个生育的工具么。 “我知道了。” 她会想一个,让陆霁安根本没办法动绿盈她们的方法,再离开! 第251章 夫妻斗法 容央打定主意跟陆霁安耗下去,倒也不着急了。 只是不知道长安跟芙蓉他们如何。 但是这府上,又有谁肯帮她打听一下消息。 晚上容央还得进主屋侍奉陆霁安这王八蛋。 好在今晚陆霁安很迟才回来,也不知道在书房里到底折腾什么,最近府上也多了许多她不认识的人,尤其是自己无论在做什么,身边都有个陌生人盯着。 连回房间上厕所,屏风后面也有人蹲着,这让容央颇有一种,放个屁都得夹着腚的局促感。 好不容易等忙碌完了一天的容师傅回到房间,人已经彻底呆滞了。 一脑门躺到了床上直接径自扯了被子睡着了。 这边,陆霁安处理完了公事,最近他紧紧抓着南安王那边不放,打得对方措手不及,甚至水军营房那边,也因为华明珠之死,两家紧密的关系也有了些裂痕。 “听说华家那边,打算把华明珠的堂妹,嫁给南安王二子。” “看来是想再接续两家之前的姻亲。” “的确如此,只是那王洵早已有了妻子,恐怕华家那边也得不到什么好。” 南安王将这个二子藏得甚好,确实也难以直接掌控对方的信息。 “再派人安插人手。” “其实属下觉得倒也不必这个麻烦,华明珠既然在大人手中,且派个人再去打听即可,只要将华家如何舍弃了她这个女儿,如今又要扶持一个新的替身,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对方即可。” 这一招虽然扎心,可对于华明珠这样对家族有仇恨的女子而言是最好用的办法。 陆霁安讨论完事情,屏退左右之后,传来了今日跟着容央的人。 “今日少夫人都做了些什么?跟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其他倒也没什么,只是跟绿盈在小厨房里偷吃之后,绿盈且劝了少夫人好生跟着大人。” 陆霁安执笔的手一顿,“那她怎么说?” “少妇没吭声。” 果然是在意料之中的回答。 陆霁安垂眸,“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吧。” 他一直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才起身往房间走去。 容央已经睡懵圈了。 陆霁安进来看着她酣睡的样子,默默将她抱到了床上。 大概是熟悉的床铺,容央本来辗转反侧,在回到熟悉的位置时,下意识地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直接滚进了男人的怀里。 陆霁安垂眸,将她拢好。 第二天容央鼻尖磨蹭到男人结实的胸膛时,猛地睁开了眼,死死盯着男人。 陆霁安凤眸微睁,不耐烦道:“你怎么在这。”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昨晚上明明是在脚边的长榻上睡得!” “所以你特地从脚边的长榻上跑到我怀里?”陆霁安微微挑眉反问道:“你身为侍女,擅自爬了主子的床,该当何罪?” 容央简直气笑了,“我可不记得我有梦游的习惯啊,倒是有些人倒是惯常喜欢窃玉偷香,专门把人抱回自己的被窝。” 陆霁安面色不改,“是么,既然有如此无耻之徒,为何你不报官。” “哦,小女生怕贼喊捉贼,实在是抓不着呢。” “你自己也说了这床铺不是你睡得地方,为何还躺在这?还不去干活?难道府里养你只是为了浪费米面不成?” “……” 容央气得掀飞了被子,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到处找衣裳穿。 酝酿了一晚上的热气瞬间消散,她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下床的时候,还听到男人恶劣道:“忘了提醒你,今日那管教你规矩的嬷嬷就会到了,好好跟着人家学,免得手板打肿,回头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容央觉得他这纯纯就是小学生恐吓行为。 她才不会让自己被打手板子呢,不过就是学规矩!学归学,她在他面前就是明知故犯,略略略。 叛逆的容央决定今天主打一个蒙混过关。 哪知道那嬷嬷一打眼,进门先给容央行了一礼,随后让她带来的两个侍女,从容央还礼就开始教。 “少夫人的姿势,不可如此,腰背无论如何都要停止,眼垂三分,嘴角带着三分笑意足矣。” “这样太多了,老奴虽然勉强承了一句教养嬷嬷的职责,可到底还是奴,少夫人说话的时候,肩膀不要塌。” 好不容易还礼过关了,容央松了口气想坐下。 又被说了。 “少夫人行立端坐,身上的那口气,不能断了,一定要记着,提着气儿,坐下的时候,敛裙,优雅。” …… “啊!” 惨叫声从隔壁直接传到了书房。 惊蛰没眼看道:“少夫人今日是摔了几个碗碟了?” “不多不少,10个。” “难怪那个嬷嬷来的时候,直接带了两笼子的碗碟。” 一开始还以为是觉得他们府上没碗筷呢。 结果是用来端正少夫人仪态的。 等那嬷嬷转身出了院子,容央端正的仪态猛地就垮了。 “少夫人?” 容央带着哭腔道:“我想手机,我想刷短视频,我想看短剧,我想看霸道总裁跟小娇妻!” “我宁可回去重新高考,我也不想在这受这份苦了!” 从呼吸开始都要教,那后宫的女人造了什么孽啊! 容央哼哼唧唧,在房间扑腾,感觉自己的阳气都被抽干了。 陆霁安回来吃晚膳的时候,一回来,发现容央正一脸不情愿地站在门口等他。 两个新来教规矩的侍女一斜眼,容央立刻露出了标准的笑不露齿微笑,“夫君回来啦。” 陆霁安挑眉,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容央磨着牙,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让开路,等他进去,然后果断翻了个白眼,臭讲究的老古板。 一进门,就立刻有几个侍女端来净手的铜盆,还有温热手脚的热帕子。 容央只能在旁边负责递送帕子。 也不知道这些毛病,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怎么受得了的? 陆霁安哪能错过她这点小表情? 心里冷哼憋笑,心里却决定一定要给这小女子立立规矩。 “去,布菜。” 容央今天听了一日的糟粕,什么夫君走,她才能走,夫君停,必须要观察夫君的心情,若有夫君为难之处,记得利用女子的柔婉娇媚去替夫君纾解。 容央都怀疑自己进了什么神秘的传销组织。 第252章 征夫守则 容央心里决定,总有一日,她也要修一部《男德》来,让这群不可一世的男人都好好学学如何侍奉自家的夫人。 “在想什么。”男人突然问道。 容央还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出不来呢,被他一问,低头一看,自己竟然不小心把菜夹到了自己嘴里。 她立刻又夹了一筷子给他,“没什么,有些累了,在发呆。” “你用过的筷子给我夹?”陆霁安挑眉质问。 容央想也没想道:“你平日里吃得少了?这会挑三拣四。” 她刚说完,陆霁安一摆手,“都下去吧。” 两个管教的丫鬟对视了一眼,且记下了容央这番顶嘴,明日定要好好将这个顽劣的夫人扭过来,做个端庄的名门淑妇才是! 怎么可以对夫君如此不敬重。 若是天底下的人都有样学样,还得了?! 只是等人都出去了,容央下意识感觉后脑勺有一股凉风,正想出去的时候,一把被男人给攥了回来,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容央缩着胳膊,防备道:“你要干嘛?我现在可没什么汁水给你喝。” 陆霁安盯着她那上下翻飞的嘴唇道:“拿此处喂,也不是不行。” 容央翻了个白眼,“陆大人这张名贵的嘴,怎么好啄吻低等的下女呢,这不是连沾了口水的筷子都不想碰了么?” 陆霁安挑起她的下巴,“嗯,偶尔尝尝一些清粥小菜,也可以调剂一下口味,虽然不似珍馐美味那般滋养,但也算开胃了。” “……” 你丫的才是配菜,你全家都是配菜。 容央才不要给他亲。 然而她哪里抵得过男人的力气,将她的下颌攥着,就往自己的怀里钻,一口气直接吻了下来的时候,容央屏住了呼吸,可男人强势不可拒绝,直接吻得她心慌腿软。 大概是自打逃跑后,两个人已经甚久没有这般耳鬓厮磨,感觉自然不一样。 他已经情动,呼吸也比较沉,容央双目迷离,双手攥着他的衣领,然而下一秒小野猫直接张口咬在了他的唇上,一口气直接咬破。 渗出的血珠子混合着咬破的唇,直接让陆霁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魅惑的邪气。 她知道这男人从来也不是真的什么堂堂君子。 私底下还是有位高权重的男子,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 所以她立刻道:“我也是有骨气的!你这般狎戏我,还不如直接承认你离不开我呢。” 陆霁安伸手刚抹了一下唇,随后蹙眉道:“我离不开你?” 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反问道:“你要不要脸?我会离不开你?真是可笑。” 容央扬起下巴,“你本来就离不开我,不然你千辛万苦把我抓回来做什么。” “你进门的时候,服用的药物,乃是我母亲花费重金聘来的,光在你身上就花了那么多的银两,你说跑就跑,这亏本生意谁要做!” 她弃自己如敝履,自己又何必承认。 这个女子早已渗入自己的心扉。 再也难以拔出。 一想到她总是想着离开自己,陆霁安就恨不得打断了她的腿。 看她还敢私逃。 容央闻言也料到了,他是死都不会承认的,也懒得理他。 “你还吃不吃饭,不吃我可吃了!” 饿死了她。 今天他晚归半个时辰,自己就得站在门口等。 哪来的道理。 陆霁安道:“你不布菜我怎么吃,反正这都是你私逃的结果,与我是否心中有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哦哦。”容央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回应。 对方较真的时候,你偏不以为意。 容央向来是会气人的。 所以她慢悠悠坐下幽幽道:“原来陆大人一点也不在乎小小女子,还要废寝忘食,千辛万苦跑到姑苏特地把我给找回来,放在眼皮底下,就是为了让我早中晚三顿饭恶心大人么?好特别的癖好啊,果然是京城贵公子之首啊。” 陆霁安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勉强还可以。” 他心情大好吃着饭,容央却只能饿着肚子,等他吃完了又要沐浴,还非要容央进去搓澡。 “以前不是有侍女伺候么,那会怎么不觉得自己的贞操要紧了,现在非得我来?” 谁稀罕给他搓背! “以前都是小厮来,何人告诉你侍女来的?” “还不给我滚进来。” 容央饿得前胸贴后背,进去给他连肚脐眼都掏干净了,一甩帕子就要走,那闭着眼休息的男人却突然开口道:“旁的倒也无事,只是下面那神龙巨枪你不打算搓洗一二?回头如何侍弄?” “这东西你还是要用的,且仔细些。” “……” 容央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哪个要用你的,你自己留着吧。” 她生气地甩袖子要去找吃的了。 陆霁安被她溅了一脸的洗澡水,过了会,自己扯了帕子,起身的时候,任凭那水顺着自己健硕的身子滚落。 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容央已经偷吃结束了,很显然吃的还十分饱足的样子。 正伏在岸上,不知道在写什么。 陆霁安一边敞着衣服,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看。 “你在写什么?” 容央头也不抬,“征夫守则,将来与大人和离之后,我自然也是要好好择选夫婿的,门第不要紧,长相也不要紧,但起码一定要乖巧顺服,不像大人这般,成日里气人。” 陆霁安磨牙,“是么,都写了哪些个要求,不若让我看看。” 容央指着前面那一沓,“喏,大人尽情赏悦即可。” 陆霁安顺手抽起,看了一眼。 呵,这个胆大的,竟然是在这洋洋洒洒写了一本《男戒》出来。 什么娘子出门要关怀备至准备好零嘴,和足够赏游的银票,还要备好舒适的车马,娘子吃饭,要耐心布菜,温柔体贴。 要提供什么情绪价值? 娘子说的话要多鼓励,多认可,多赞美,不可打压,不可拒绝,凡事可以商量,切忌独断专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异想天开! “看来你下半辈子,打算青灯古佛了。” 第253章 合该让她大了肚子 容央听着陆霁安的酸话,无所谓道:“这倒也无妨,反正左右我也是嫁过人的人了,发现这嫁了人也没什么好的,还没以前在家做苦力的时候强呢,反正嫁了人也是没一天好日子。” “还不是要当牛作马看婆婆,看丈夫的脸色,吃个饭还得站着等人回来了,等饭菜都凉了才能吃,若这天底下的女子都有点骨气不嫁人了,那岂不是正好,你们高贵的男人,就跟男人生呗,反正他们头发长,见识也长,与男人攀谈不是志趣相投么?想来是没什么聊不到一块去的!天造地设呢。” 容央一骨碌把话说完,继续润笔道:“条件不能少,做不到就不嫁人,这影响么?” 陆霁安早就习惯她这种违反天道,毫无道理的话。 “这天地之间,你仿佛就没入得了眼的,若真是自立门户,早晚被人架上火刑台去。” 容央不以为然,“怎么,跟你们唱反调的就该死?到底谁专横跋扈了,你天天惹我生气,我也没叫你去死啊。” “你没?你不还咒我断子绝孙?” 那天河边的狮吼功,深夜的山林惊鹊,都能吓死好十几只酣睡的麻雀! 硬生生造口业不算,还要造杀业。 这样的女子合该被抓到床上,扒光了衣服,好好教训一遍才是。 最好是弄大了肚子,回头在后宅里养育出一副慈母心肠,也知道在自己孩儿面前,立个好榜样。 容央哪知道这王八蛋在想什么,倒是陆霁安突然问道:“明日你要不要出去一趟。” 容央一愣,诧异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我?” “你确定是我?你要放我出去?” 容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去还是不去。” 容央有些防备,“去哪啊?你别想把我卖了!” 陆霁安难得优雅地白了她一眼,“本官岂会知法犯法,难不成家里缺你这两口米面?熬度不下去了,才要典妻?何况就你这样的,能卖几个铜板?没得丢了脸。” 容央搁笔,“那你说吧,到底要去哪。” “跟着裴知聿去看看华明珠。” 容央虽然跟陆霁安闹脾气,但是到底也是知道自己跟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那南安王还没倒台,八成是陆霁安这边还有点什么事情遇到了难题。 而华明珠身为一个女子,他也不好派其他人去。 既然容央回来了,让她去反而是做合适的。 容央不自在道:“你派我去,不怕我跑了?” “你有这个本事,跑就跑了。” “跑几次,我抓几次。” 容央翻了个白眼,“那你不怕我挖坑给你跳。” “你虽然任性,但不至于大是大非都分不清,何况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陆霁安活着,她逃就逃了,长公主也不可能对她赶尽杀绝,不过是个女人。 可陆霁安但凡死了! 那必定是天涯海角,都要将她抓回来狠狠教训的。 根本插翅难飞! 容央听了,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既然你自己都说完了,还问我干什么。” “明日且问问华明珠,关于王洵这个人的一些内幕,她身为儿媳,应该比我们知道的多。再将她妹妹要嫁给王洵的消息告诉她。” 饶是容央,也感觉到了那种说不出的兔死狐悲之感。 翌日一早,容央重新换上了少夫人的衣衫,不过容央让她们给她打扮得素净一些即可。 这女人之间的攀比心也无须要多么熟悉。 而是你过得好,那对对方而言也足够不舒服了。 何况华明珠这样骄傲的人。 自己被家族放弃,被王恪踹没了孩子,自己毁容,几乎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 自己再光鲜亮丽的出去,这华明珠能帮她的心思,从10分,也淡得没影了。 这样轻衣便行,妆容寡淡,配上自己这段时日的操劳和疲惫,还确实不用再装点什么了,到时候就看她卖惨的演技了。 不对,原主本来就很惨了,还用演什么。 容央上了马车,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生怕她半路上跑了似得。 裴知聿上了马,在前面带路。 等到了郊外庄园,容央发现这地方还确实不错。 阡陌交错,风景秀美,又远离官道。 尤其是这初春时节,虽然还冷着,可是这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野花,光是山顶那樱花林,竟然犹如花海一般,这样的好风景,她都想跟华明珠换一换。 好过整日里在家看陆霁安那死人的脸色。 容央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车。 而庄园里的人也赢了出来。 见到容央也不敢抬头,只说人在屋里。 “她在这可好。” “还好的,只是刚来那会,脸上瘙痒,痛苦的时候整夜睡不着,挠痒痒,等开始结痂长肉了,我们也每日杀一只土鸡来给她养身子,如今偶尔还会出去采采花,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林子里发呆,或者在屋内,不常说话。” 说着,裴知聿已经自顾自进门去了。 大概来看华明珠多了,倒也不必讲这些虚礼。 容央跟着入内,华明珠扭头看到她的时候,下意识拿起手上的手帕挡住了脸。 容央摆手,让身边的人下去,等在一边,让裴知聿先给华明珠诊脉。 对着裴知聿,华明珠倒是自在不少。 裴知聿仔细看了看道:“饮食还是要清淡,如今长出了新肉,再过一段时间换了皮后,会开始愈合,肤色就会自然了。” 华明珠眼睛一亮,“那,那我还可以跟以前一样么?” 对于一个漂亮的女人而言,毁容简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裴知聿道:“这个还要个三四年才可以。” 华明珠差点喜极而泣,“没关系,多久我都能等。” “哎,别落泪,刺激伤口发痒。” “好好。”华明珠赶紧擦了擦泪,这才戴上面纱,对容央道:“今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毕竟以前还有怨恨,让华明珠真的完全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容央道:“自然是有事相求。” 跟着华明珠说话,倒也不必伪装自己来的意思,只管把目的说出即可。 第254章 华明珠的恨意 华明珠了然,“这好我这屋中的花也需要更换了,走吧。” 她对裴知聿倒是客气,“裴大夫且先坐坐,稍后我亲自沏茶与你。” “有劳。”裴知聿微微颔首。 毕竟华明珠出身也算不俗,活的确是不会干,只会养尊处优地过日子。 但点茶烹茶,布置茶点倒是都会。 华明珠带着容央从一旁的小道上走,阿朱等几个侍女默默跟在后面。 华明珠看了眼,面带嘲讽,“怎么,怕我一簪子划破了你的脸?” 容央汗颜,“非也,咱俩关系目前也好不到哪去,我那些侍女怕我打不过你而已,倒也不是为了防着你。” 华明珠冷哼,“我也不是蠢货,如今我身无分文,全靠你这位陆夫人活着,还能在这地方有一栖身之所,我又怎么敢有这样大的胆子,对你做什么。” “不过你这人虽然平日里看着讨厌,但还算言而有信。” 说救了她,还真的救了她。 “多谢夸奖。”容央抽了抽嘴角。 华明珠道:“你今日来找我需要什么帮助,不如直接说了吧。” 容央道:“你对王洵知道多少?” “他?我对他知道得不多,大部分都是王恪酒醉后辱骂总结的,何况我们院子里,因为王恪忌惮,没人敢提这位王洵,逢年过节倒是在家宴之中见过这位弟弟。” 华明珠想到这冷笑道:“我公爹那种算计的人,到最后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在算计,王恪虽然贵为郡王,可是府上的老人都知道,他并不得我公爹的喜欢。” “因为那王洵实在是太过优秀,相比较之下,王恪仿佛除了是嫡子,托生在我姑母的肚子里之外,毫无用处。” 容央道:“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哦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那最小的妹妹,听说要嫁给王洵了。” 华明珠脸上随意的笑容猛地就这么收了起来。 “她?她凭什么!一个什么都比不过我的贱婢所生的,她还想嫁给王洵,王洵早就娶亲了,而且他的妻子,可是山西直隶总督之女!” 容央不知道朝廷这些人的身份,所以也没对此感觉到奇怪。 “也未必是做妻子,你爹估计还是想与王府结交姻亲罢了,毕竟没了一个你,听说你爹最近水军营人员调动也很频繁。手底下几个旧部都被查找出来说与水贼有私下往来,已经斩了好几家。” 华明珠桀桀冷笑,“那是王爷想收权换人了,我爹当在那,哪里有把水军给自己亲儿子管更好的?以前王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自然是不堪任用!” “可那王洵不一样,他隐姓埋名跟在山西直隶总督身边,可是他身边的一把、手,加上娶了恩师的千金,如虎添翼!又在朝廷屡立战功!” “等他接管了水师大营,那我华家的确是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何况我爹知道了太多南安王背地里的阴私事情,看来这王爷是终于准备下手了。” 华明珠想到这,还是一把扯断了旁边的花枝,“华明儿那贱货也敢顶替我的位置!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我爹那个老糊涂,一辈子给南安王做走狗,女儿死了他不闻不问!现在还要再送一个进来给人做妾!” 想也知道,王洵绝对不会要华明儿当正妻,而且水师大营,看来也已经是南安王的囊中之物了。 容央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华明珠焦躁得开始咬指甲,“我死了,他们一定很得意吧,我的那些嫁妆,看来都得便宜了旁人!” “还要上赶着做妾!凭什么华明儿能选个这样的伟丈夫,而我只能嫁给王恪那样的混账东西!” 一想到自己这一生悲剧的造成,华明珠一股脑将怨恨都放到了自己亲爹跟南安王身上去了。 “对了,之前让你们找的账本,可曾找到?” “只找到了一册,还有一册已经派人进去了。” “靠我爹是不行的,我爹那蠢货满脑子都是如果效忠南安王,别说把所有的女儿都卖了,他就算把全家人都杀了,也会跟从南安王!你们必须从王洵下手,只是我就算跟你形容,当前也没什么画师能描摹出王洵的模样来。” “我行啊,你告诉我就好,单眼皮双眼皮,脸上是什么皮肤,什么发型,什么眉毛。” 华明珠怀疑,“你?” “我怎么了,我也是研习过绘画的,还有他这个人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等回了小院,华明珠一边回忆去年的王洵,一边道:“我公爹平日里不让二弟出现,好像生怕别人看了他的容貌一般。” “这脸型是有些偏向……你夫君的,但是鼻梁没那么高,眼睛要再细长一些,窄窄的在后面有点双眼皮的缝。” 大概是因为华明儿要嫁给王洵了,华明珠不知道从哪迸发出了强大的恨意,非要拉着容央立刻就画下来。 裴知聿倒也没回避,站在容央身后看她作画。 上次容央作画的时候他没看到,这会切身处地看着她去柴房拿着个柴棍子,在木板上垫了一张纸就开始了。 落笔极快,还能原地修改,等王洵的形象逐渐跃然纸上的时候,华明珠都诧异道:“你可是见过我这小叔子?” 容央摇头,“未曾,你看看像不像。” “只需要在太阳穴处点一颗痣就一模一样了。”华明珠这会倒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容央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就是这样。”容央将画卷收好。 另外华明珠再写了一本册子给她,里面详细记录了王府众人的喜好,关系。 “这是我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做草拟的,想着万一有一日能用得上呢。” 华明珠眼底泛着冷光。 她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她也要让那王府里的人知道。 仅她一个人,也可搅弄风云! 她是一定会让着南安王府每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容央这边拿着华明珠给的好东西,顺利返程,只是等陆霁安拿到那画卷的时候,当即脸色一变。 “怎么了?我画得没问题啊,华明珠亲自盖章认证长得像。” “不,不是你画地问题,而是这人长得十分眼熟,很像我在京城认识的一人……” 容央吃了口糕点,“谁啊,我看他的嘴巴跟脸型还挺像你呢。” “当今太子……” “噗!——”容央一口糕点直接喷了出来。 第255章 洗干净等着 “王洵怎么会像当今的太子!” 容央眨了眨眼睛说完,陆霁安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没你什么事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无稽之谈,你回去吧。” “……”切,话说到一半不说了,什么意思。 容央觉得这小子必定偷偷藏了什么秘密不肯告诉她。 用得到她的时候,就让她去找什么华明珠打听消息,用不着她的时候,就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怎么着,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容央准备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将头扭了回来,“哪个王洵不是是皇上的私生子吧?” 陆霁安瞪了瞪眼,就要抓她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都这么久了,还是不知道管好自己的口舌! 这种事竟然也敢挂在嘴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容央赶紧提着裙子往外跑了。 陆霁安揉了揉眉心,看着她的背影,真是不知道拿这死丫头怎么办。 等容央一走,裴知聿才轻轻笑出声道:“这倒是一件稀罕事,这天底下相貌如此肖似之人,还年龄相仿,确实令人纳罕啊。” 陆霁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裴知聿提起了一件,当今天下根本无人敢说的旧事。 “我听说当今皇后是二嫁之身,跟当今圣上成婚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桩婚姻。” 陆霁安身为皇室中人,自然是知道的。 他没否认。 “可我记得,皇后的夫家,不姓王。” “姓赵,哪个军官早就带着自家的亲族,远离京城,定居在惠州了。” 惠州那等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也正是为了避讳当今两位圣驾。 裴知聿咽了咽口水,“你可别再往下说了,我怕我喝多了胡说去。” 说着,裴知聿也忙不迭走了。 他虽然是个潇洒散人,可不代表自己要去淌这趟浑水。 尤其是事关皇家秘辛,多知道一些,那都是掉脑袋的。 陆霁安却起身,干脆写了一封信给了华阳,为了以防万一,还用了小羊皮卷轴密封,存放于送给华阳的精致小物之中,让人快马加鞭赶紧送过去。 也好知道这南安王府一家到底卖得什么官司。 等他起身往回走,想去看看容央在做什么的时候,竟然发现她不在屋内。 绿盈福了身子道:“爷,您不是让少夫人做粗活么,她现在去后厨洗碗去了。” 他都快忘了这事了。 因为今日让她去见华明珠,所以礼仪课免了。 不过那小妮子仿佛宁可洗碗也不想去学礼仪。 陆霁安抬腿往后厨去。 然而人还没靠近呢,就听到了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笑嘻嘻的声音。 因为之前不让人接近府上的人,所以后门也是常年关闭的。 容央倒是好,隔着门板也能跟隔壁院落做活的几个婆子唠上。 “那你在陆府做粗活,岂不是大饱眼福,那陆大人我前后见过好几次呢,那样伟岸俊朗的儿郎,老婆子我活了那么多年,都没见过几次呢。” “可不是,我那天骤然见了,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的小娘子女扮男装呢。” “你别说陆大人,难不成陆夫人不是天仙下凡?哎哟祭神那天,我以为我真真见了仙人了!” 容央觉得美滋滋的,毕竟突然听到有人夸自己,那嘴角能不起飞么。 “也不知道陆大人那身板子,在床上可摇曳!?” “别说人家青春少艾,如今才二十多岁,正是有劲道的时候呢,我们家老爷,哎呦那姨娘嗓子还没开呢,他就歇菜了,我那厨房的水还没烧热,他就叫水了,我寻思着那稀稀拉拉的还有啥好折腾的,差不多就行了。” “前两日,李老爷府上那十八岁的小妾不就是跟长工跑了么!” “那哪能跟陆大人比啊,就算看着陆大人,也足够咯,哪里需要床铺摇曳,再说了,陆夫人那模样,就算是一脚踏进棺材板的老货,也能起来耍耍雄风吧,就是不知道,那晚上卧房之中,是否是旌旗招展,整夜不休啊。” 几个婆子竖起了耳朵,就想听容央怎么说的。 好让她们今日也有了点谈话的资本。 毕竟她们可说了不少呢。 要是容央不吐露一点,也太不够意思了。 以后还如何愉快的聊天。 容央寻思着,我都没跟陆大人真刀实枪弄过呢,哪里知道他是否长枪短剑地弄上个几个来回累不累? “不是我不想说,实在也是不知。” “我一个洗碗的,哪能知道那么多,还进不去侍奉呢。” 这回答虽然无法满足隔壁那群老闺蜜的好奇之心,但也不算是撒谎。 毕竟那陆家虽然小,可是人确实是多,毕竟是侯府出来的贵人,规矩大着呢。 她们立刻转移了其他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容央好奇地竖起了耳朵贴着听了会。 一边听一边把脸儿贴在门板上。 “哎呦,那家小姐跟那书生看对了眼,这不就在花园私会么,还被人给撞见了!” 容央正听得精彩的地方。 “好听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她猛地吓了一跳,手上的碗差点摔了。 “你吓死我了你!” 走路没声音的啊! 莫名其妙突然跑到他们后院来干什么! 神经。 她刚想骂他,下一秒被男人给拉拽了回来。 他高大的身子抵着她,“你很馋?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跟人说。” 容央觉得八卦乃人之常情!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听听怎么了。” “是么?不是让你说说么,陆大人在床上如何骁勇,为何回答不出来。” 容央没好气道:“我本来就不知道啊。” 陆霁安眯起眼,“好,最近便让你知道知道。” 容央心里一惊,觉得浑身上下的衣服仿佛都被这小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似的。 “哪个要知道,我现在只是个侍女,可不是你媳妇!” “侍女不也是给我准备的,洗干净且等着便是,保准让你整夜不得消停。” “总得让你这女人被睡大了肚子才知道安分。” 容央狠狠碾了他一脚,蹲下身子端起洗碗的盆就走。 第256章 早已情根深种 陆霁安倒也不急着去找她,反倒是在吃了晚膳后,又去找了裴知聿。 “我这身子,如何了。” 裴知聿蹙眉道:“恢复得一切都好,伤口也结痂了,你问的是哪一方面。” “与女子同房。” 见他面无表情把这句话说出来后,倒是把裴知聿给听乐了。 “怎么,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着什么急。” “媳妇还能跑了。” 他说到这,看到陆霁安瞪过来的眼神,讪讪摸了下鼻子,还真是跑了。 裴知聿把脉道:“此刻不宜阳气外泄,还得再等半个月方才好透了,再行夫妻之事。” “要那么久?有没有更快点的时候。” “这般猴急,不像你啊,之前连娶亲都不愿意,当女人是洪水猛兽。” “你只管说有还是没有就行。” “这事急不得,你且回去,而且最近最好别接近她,不然我怕你自己难熬。” 裴知聿将脉枕回收,直接请他赶紧出去。 别妨碍他看书。 陆霁安脸色阴沉出了门。 看向主屋的方向。 半个月。 再等半个月,他一定要让她成了自己的人! 彻彻底底断了她还野放的心思。 也好让她知道,这天底下,也唯有他的羽翼之下,才可护她周全。 容央洗完了澡出来,才发现陆珍居然在房间里等着她。 容央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嫂嫂。” 陆珍放下绣绷,起身塞给她一样东西,“谢驰给我来信了,这个说是要我给你的,我没拆开看,只是他找你有什么事?” 容央哪会告诉她,这等心眼子都没有的姑娘,被陆霁安一吓能把全部事情都吐露出来的单纯少女,最是不能分享秘密了。 “还能为什么想来是来找我打听你爱吃什么,喜欢颜色的呗,这种事被你知道了,他还有什么意思,准备好接惊喜吧。” 陆珍一脸忧愁,“如今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哪里来的惊喜。” “对了,端王跟柳如雪已经成婚了,听说圣上居然没赐封地,一般成了婚的皇子都是要去自己的封地的。” “那是什么意思?” “要么就是格外看重,要么就是受了冷板凳,本来端王手上也无实权,一个闲散王爷。” 陆珍说着,倒是想到了其他地方,拿起绣绷道:“如今你回来了,这个香囊你还是自己缝补吧。” 容央定睛一看,脸一黑,这不是我之前给陆霁安缝的香囊么?怎么会再陆珍手里。 陆珍实在是没好意思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原先绣的什么花样子,只好找了块差不多的料子,先把样子修补好了,这绣什么,还得你自己来了,你可不知道,刚知道你跑了的时候,阿兄直接一掌将这个给震碎了。” 容央突然觉得崩碎的不是香囊,是自己的脑瓜子。 等陆霁安回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容央在灯底下,耐心缝补他那丢到床上的破碎香囊。 “好好地,缝补这个做什么。”男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语气冰冷,可眼神却是看向她的。 容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缝补,但反正也没事做。 所以闻言就真的放下了,“那我可睡了。” 陆霁安手一顿,冷哼了一声,“也是,反正在府上,好吃好喝供着,不如去外面风吹雨打,走破了三双鞋,也乐意吃苦遭罪。” 莫名其妙进门找人吵架。 那语气里的酸味,当真是隔着屏幕都能闻到! 容央心情大好,也不想跟他计较。 主要是已经收到了长安报平安的信。 现在已经跟着谢驰了,让她放宽心。 虽然是寥寥两句话,但也足够了。 剩下的容央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谢驰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人来带她走了。 所以她现在也不想跟陆霁安闹得太难看,总得在她走了之后,让他饶了绿盈她们。 容央想了想,或许他有了其他女人,对她的那点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也能轻缓一些了。 “你最近没去那个细腰娘子那?怎么晚上也没个应酬。” “如今我与南安王府,是个人都看得出闹得不可开交,哪个想不开的会来邀请我去。” 他母亲是华阳长公主又如何, 在这临安这块地界,到底还是南安王说了算。 等他一走,会不会帮这群官员升迁也是未知数。 大家秉持着不得罪也不熟络的原则,那自然是逐渐将陆霁安一个人排挤开来了。 陆霁安从小众星捧月,到了这临安,才知道地头蛇的威力。 大概这也是圣上,特地将他调到这里的原因。 不仅是要他来查一查南安王究竟在此地如何兴风作浪,更是要让他陆霁安知道,何为君臣,何为天地方圆。 要搓一搓他的锐气。 容央寻思着也是,人家吃喝嫖赌都不带这小子了。 可不是一天到晚回家,往她身上钻么。 容央琢磨了一下,突然对他道:“大晚上的喝什么冷茶,你身子骨好些了没。” 大概许久未曾得到她的欢心,陆霁安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可是心里开心,面上却不显。 “好一些了,怎么了?” 容央道:“还没好透还不早些休息。” 她一边过来替他宽衣,一边抱怨道:“最近倒春寒,这比冬日还冷呢,你出去记得多穿几件。” 陆霁安有些恍惚,很想与她亲近一二。 然而想起了裴知聿的话,为了更好地恢复身体,也按捺住了冲动。 容央摁着他躺下后,继续拿起了绣绷道:“你睡吧,我再修一会就睡。” 陆霁安便这样看着她,烛光下,美人衣衫单薄,这样平凡百姓想要的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入了他的梦中。 好似这样,在江南的雨夜之中,能与心爱的女子这样共处一室,也是很好的。 陆霁安惊讶地发现,自己因为容央,着实已经改变了很多很多。 这个女子,早已经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深入了他的生活。 早已根深树大,再也难以拔出了。 闭上眼,都是她巧笑嫣然,嬉笑怒骂,她的狡黠聪慧,她的奸猾诡诈。 无论怎么样的她,只要是她,好像就足够了。 第257章 计划通 容央心里琢磨,显然跟这位陆大人想的,不是一回事。 同床异梦的两个人,在此刻,竟然莫名达成了一致。 今晚就不跟对方吵架了。 第二日,容央就开始找人打听那临安城里,有哪些漂亮标致,让人挪不开眼的姑娘。 闻言,隔壁那几个老“闺蜜”的笑声就哈哈传来了。 “哎哟,你们家可真是,自己抱着金山银山的,来问我们兜里几个铜板!” “可不是,谁不知道你们家少夫人,那是怎样标致的美人儿,竟然还来问咱们!” “这全临安城,哪有比她更漂亮的。” 容央想了想,“除了少夫人那样呢,那美人总也有各花入各眼的时候,还有别的美人没有。” “咋了?陆大人这是珍馐吃多了,想换点别的口味不成?” 容央也怕被陆霁安察觉到,哪里肯说实话。 “我就是好奇问问嘛,我们京城来的,也没认识的人,多知道点,晚上回去躺着好跟娘娘求求,下辈子托生成个美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你早说啊,要我说啊,这临安城的美人还真不少,只是那些养在闺中的少,大部分都是在秦淮河畔呢,那可不兴求,哪个有好下场的。” “是啊,别的不说,就前段时日那细腰娘子,竟然在郡王丧期内,举办什么生日宴,直接被人端了,连脸面都没了,这段日子,早就被排挤出名流圈子了,如今哪家府邸都不去找她,今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不说细腰娘子,还有文君娘子,兰香娘子,秀慧娘子,那些个要么善歌舞,要么善音律,会写诗作画,倒是各个都是官家老爷们追捧的美人呢。” 容央将她们一个个都记了下来。 “那这几位娘子,如何才能见到。” “花钱呗,钱多的爷还不行,还得有才学才行,可不是什么臭钱都能见到几位美人的,这也是要讲点附庸风雅的能力的,若是哪样都不成,是决计得不到美人的青睐的。” 这么麻烦,我哪来的才学。 容央想了想,告别了老闺蜜,暗戳戳溜回了屋里。 这里放了一本诗集来的,好像是陆霁安十几岁的时候,自己写的,他自己说写得不怎么好,不过十一二岁写的,辞藻堆砌之作。 容央觉得看起来挺朗朗上口的。 便用临摹的字体,回到后院,塞了钱给那几个老闺蜜,拖她们送出去。 “是单门给一个娘子,还是每一家每一户都要送。” “都送都送,要是送完了,就说明晚上,明湖畔画舫见!” “好咧。” 几个婆子默默对视一眼,没想到这陆大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也是要偷腥呢。 这家里有如此俊俏的媳妇还不满足,还要去外头偷食吃,难怪啊都说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不就不能相信这群人。 容央这边约了人还不行,陆霁安那边也得打点好。 而此刻,陆霁安还不知道自己的娇娇媳妇给自己安排了怎样一出大戏。 他收到了华阳公主寄过来的急信。 说是如今端王跟太子一党,争得有些明目张胆了,仿佛圣上也乐意见到。 这些年太子在朝中声名鹊起,有不少的老臣支持,估计皇上也不想看到,自己尚且年轻的儿子,隐隐有取代之势。 而端王是个残疾,无论他拥有怎样的权势,都与皇位无缘,便可劲地纵容。 命陆霁安这里先暂缓,别跟人对上。 看来他离开这段时间,京城的情况很是不妙。 陆霁安心事重重回了府。 却见到容央亲自下了厨,还笑吟吟等着他回来。 陆霁安挑眉,“今日没被嬷嬷惩罚?” 还心情这么好,显然是过得挺开心的样子。 容央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真是娇嗔之中带着几分俏皮,倒是叫人看了,身子骨都酥软了几分。 “怎么?你就这么想着我倒霉呢,盼着我点好成不成?” 陆霁安跟着她进了门。 “今日我表现得还算可以,嬷嬷已经回去了,我特地下厨做了你爱吃的,明儿有事求你。” “先说你有什么事,不然这顿饭,我可不敢吃。”陆霁安早就了解她的尿性了,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能好好下厨? 别是在里面下了毒。 “你这人,好生不懂人心,特地给你做的,你怀疑下毒,那好,那你别吃了。”容央说着要把饭菜端走。 陆霁安一把摁住了她的手腕,“我还没吃呢,你气成这样做什么。” 气性也真够大的。 如今这脾气,哪个敢教训她。 容央也顺坡就下。 “尝尝,还是不是你之前喜欢的那味道。” 陆霁安拿起筷子道:“你先说你的事。” “我明天想去画舫。” “不行。” 男人想也不想得就拒绝了。 容央在下面脱了鞋子,顺着他的足踝,往上蹭。 甚至蹭到了他腿心处。 “死人,人家话还没说完呢就说不要,你哪个意思嘛,跟你一起去也不可以?” 陆霁安一把握住了她作乱的小脚,“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去画舫。” “你也好意思说啊,我来了临安那么久,那临安出了名的画舫,那秦淮河畔,你可带我去过?我老是听别人说,那里如何的繁华,如何的美妙,我白白来了,却也看不到,你跟我一块去都不行?” 陆霁安看着她不高兴的样子,还在犹豫。 容央猛地抽回了脚,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 男人语气沉了下来。 真是达不到目的就翻脸无情,哪里学来的这一招。 容央梗着脖子道:“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我就不回来!” “你要挟我?回来好好说。”陆霁安伸出手,在桌上敲了敲。 容央气呼呼回来,一屁股坐下来道:“夫君~人家想去嘛。” “好不好嘛~” 陆霁安挑眉,“只是看画舫?” “包一艘大大的花船,看看美景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 只是她这样,倒是让人不得不防。 “很想去?” 容央猛地点点头。 “可以,不过你回来后必须安分守己,如果再骗我,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容央心里一咯噔,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了。 第258章 陆霁安震怒 陆霁安见她乖顺同意,也不由觉得这女人这一颗心,也总算被他软化了不少。 一顿饭,倒是两个人难得温和的时光。 陆霁安还看了看她的手掌心,觉得嬷嬷今日责罚得狠了一些。 还得叫人去提点一二。 叫她来教规矩,也别真把自己老婆当奴婢去打。 打坏了她能赔一个不成? 这么一想,陆霁安觉得教育容央的事情,也可以缓一缓。 只要她能继续这么安分听话,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晚上洗完了澡,他还特地在床上等着容央,虽然听裴知聿的意思,不可亲近,以免对身子不好,自找苦吃。 但跟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哪知道她竟然说自己身子不爽利,要去跟陆珍睡。 陆霁安想把人留下,她却脚下生风,直接走没影了。 现在去把人给捞回来,倒是显得自己舍不得她似得。 陆珍也纳闷,容央怎么今晚挤到这来了。 容央不高兴地往里拱,“怎么啦,还是不是好姐妹了,来你这挤一挤都不成?” “当然不是啦,你来我当然高兴,只是你突然来我这,阿兄怎么说?” “我管他怎么说呢。” 陆珍笑着看她,“你今天不是还亲自下厨了吗?阿兄吃的可好?” “就那样吧。”容央打了个哈欠,想了想道:“明日我还来你这睡,等我昂。” 陆珍一头雾水,“你也别老是往我这躲啊,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跟阿兄总这样也不是个事。” 容央心道:明天八成连你这都不好躲了,希望那陆霁安能懂点事,在那一群莺莺燕燕里,找个满意的祸害。 容央这一时半会,思绪飘荡得不知归路,等第二天起来,就莫名有点心慌。 而收到了陆霁安诗的各位娘子们,则是一头雾水。 然而这位京城来的陆大人,年少英才,俊逸非凡,不肖别的,光是那一张脸也足以令人心动了。 尤其是自打他来了临安城之后,就没有听说过他对哪位女子倾心,只说他对夫人情有独钟,面对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会不心动呢。 当下竟然是立刻推了自己今晚所有的安排,拣选起了漂亮的衣物和首饰,要让今晚的出场,变得旖旎而充满传奇。 好让自己在临安这地方的香艳谈资,在增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陆霁安这边也寻思着别让容央久等,特地让人去包了一艘大的画舫,今晚也好带她夜游一番。 容央寻思着今晚不来8个,也能来上一个,不亏。 所以准备好了今晚吃火锅。 因为是两个人自然约定了,府上也没人知道,所以也没人问容央怎么还不出门。 这边,陆霁安从衙门抵达河畔时,已经看到了自己订下的画舫在岸边等待了。 只是船工一脸兴奋,陆霁安瞥了他一眼,他竟然乐呵呵道:“陆大人。” “嗯,人可到了?” “都到了都到了!齐齐整整呢,等大人来了正好开船。” 还是这京城来的会玩啊。 一口气叫了全临安城最好的娘子来作陪。 还真是够大的脸面,这天生富贵命,生得还好就是好啊! 家里的娘子国色天香,也不妨碍他出来找女人。 船夫自个都羡慕。 陆霁安低头进入船舱的时候,好险被退出去。 这整个船舱里各色香粉的味道,不说熏人,也实在是夸不出气味芬芳! 尤其是莺莺燕燕,全都是眼巴巴看着他。 眼里充满了闺怨。 不过这些都是欢场女子,自然没有名门贵女的骄纵。 要知道这位陆大人虽然目前只是个县官,可人家到底是靖远侯府世子。 长公主亲子,身份高贵不说,最重要的是,看着他那张脸,再多的气也消散了。 所以一个个起身福礼,“陆大人。” 陆霁安蹙眉,“你们怎么会在这?” 他想了想,难道是他自己走错了不成。 “不是大人邀约么?” “是啊,我等姐妹没想到在这还遇到了彼此,故此在这等大人前来。” 如今能让她们几个在一个局子上见面的可不多了。 陆霁安回想其中细节,脸色已经铁青。 此时画舫已经开始离岸边。 陆霁安转身就打算离开,“今晚是个误会,诸位自可拿上赔礼,等会离开即可。” “陆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开口。 哪有刚来看到她们就黑脸要走的。 “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 陆霁安现在着急回去收拾容央呢。 直接转身,一个纵步跃离了画舫。 绝影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抱歉。” 絮娘缓缓出列,“难道今日邀约我们的,并非是陆大人么?” 绝影瞥了她一眼,“自然不是,拿上钱今日的事情就不必再说。” 说罢,也跟上了陆霁安。 一群女子看着那叠银票,简直一脸莫名。 倒是絮娘扯唇一笑,“看来今日,是有人做局了。” “做不做局的,难不成我们姐妹几个,也如今被人嫌弃成了这份上。” “这不更加证明了,陆大人对其夫人的专情么?我倒是宁可求得这样的郎君。” 对她们而言,在男人堆里打转,不若来个真情人。 “你这,真真就是痴话了。” “似我们这般,又有几人能是好人?还不如这银票来的实在。”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咱们怕是没这个福分了。” 絮娘却笑道:“我看未必。” “怎么这样说?” 絮娘打开轩窗,缓缓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那陆夫人如同小儿女心性,却对陆大人总是别别扭扭的,这世间男儿哪个不是要建立功绩,这侯府世家,恐怕容不得这样的女子。” “这陆大人的情爱,又能撑得上几年呢?” 这些年,她们看得多,男人好的时候,自然是要天上的星星也可得。 可不好了呢。 “我看今日请我们来的,恐怕也是那位陆夫人了。” 字迹那般的肖似,可是不若陆大人那般潇洒俊逸,有刻意为之的嫌疑,那几首诗更是够不上陆大人如今的年纪,更像是少年时期。 只能说,这位陆夫人若是真的想把夫君往外推。 那她絮娘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第259章 我是你的丈夫 容央美滋滋吃完了火锅,就直接钻进了陆珍的被窝。 跟她一起看话本子。 这古代的话本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尤其是这书中,详细阐述了那狐妖与书生之间的诡异情意,直接叫容央这个现代人费解又大骂狗血。 倒是陆珍感动得泪眼朦胧。 “零嘴没了,明日得叫红玉去选一些回来。” 正说这话呢,听到外头有人喊爷。 容央吓了一跳,赶紧将帕子上的瓜子皮斗到了一旁的痰盂之中,催促陆珍将烛火熄了。 赶紧扯上被子要睡觉。 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么多姑娘,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看! 斥巨资请的呢! 那画舫不要钱啊。 容央暗自嘀咕,希望他只是赶紧回来换身衣服罢了。 哪知道想什么怕什么。 房门猛地被人踹开的时候,她吓得一缩,死死闭着眼睛不吭声。 可是陆珍还在吹蜡烛呢,见陆霁安满脸寒霜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陆珍想了想,扯了扯被子,“阿兄。” 陆霁安斜眼盯着在床上裹成蝉茧的女人,眯起眼后直接跨步进了门,一把掀开了被子,直接提起了容央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往外走。 容央被他夹在腋下往外走,惊慌失措地想去抓着床柱子,哪里肯这样跟着他离开。 然而男人盛怒之下,哪里管她肯还是不肯! 自然是要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总是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厉害! 请了嬷嬷来教都不管用。 这等顽劣的女子,一次两次三四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这次倒是好,竟然请了那么多不入流的女人,将他当成了什么人? 难不成是打算让人修书一封,去朝堂上告他陆霁安在临安,不事生产,不好好当他的县官,豪掷千金之数,包了一艘画舫,偕同美人游船不成! 更气的自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女人,倘若她心里有他的话,自然也会跟之前,那细腰娘子进门一般,气得在家中坐立难安,一定要出去才是。 可现在呢,她竟然直接将他推给了其他女子! 陆霁安将容央一把甩到了床上。 她整个人狼狈地在床铺上打了个滚,赤着脚披散着头发就要往下跳。 陆霁安掌风一扫,那房门已经自己合上了。 屋内没有点蜡烛,容央只能看着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 就着月光,那往日里清隽温润的眉眼,竟然淡漠地没有一丝温度。 容央看着他这个样子,竟然有些害怕,她瑟缩地往后一退,却被男人直接扣着脖子摁了回来,随后强势地吻直接落了下来。 他一边吻着,一边猛地扯开了自己的外袍。 这样的男人脱去了外面隐藏着的玉质外表,才能让人知道,里面裹挟地是何等的虎狼! 一旦露出獠牙,那叼在嘴里的食物,又怎么可能放过! 容央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人已经再次滚入了那柔软的被褥之中! 男人的胸膛已经彻底展露,她的手就这么抵着他。 陆霁安将她的唇都咬出了血,仿佛是在发泄一般,直接撕裂了她的外衫,容央看着他那双眼眸,他高挺的鼻梁就这么贴着她的脖颈,仿佛她要是再说一句,他就会直接倾身咬下来,直接啃断她的脖子。 然后将她拆吞入腹,这个男人现在是在一个极为盛怒的情况下的,容央从未有一刻,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事实。 “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嗯?”他直起身子,跨坐在容央身上,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先是外面的靛青色家常衣服被脱了下来,直接甩到了床后去,一身精壮有力的肌肉就这么显露了出来,白色的中裤里,有她曾经细细把玩过的某种猛兽。 容央咽了咽口水,“我……我这不是……” “不用说了,我看你这张嘴,得拿什么东西堵上,我才没那么生气。” 陆霁安视线往下,睥睨之气尽显,那股子妖孽感配上他这衣衫不整的邪魅之气,愈发显得整个房间里的荷尔蒙都在流窜。 这要是换几个月前,容央必定是敞开了腿儿,欢天喜地往他身上蹿。 还要娇声叫夫君快些,别冷了床榻。 细细熬上一碗鸳鸯交颈的药粥来不可。 可现在这个节骨眼,哪个有这个心思跟他胡搞!? 然而,陆霁安确实不想听身下这个小骗子要说什么了,故此在说完后,直接捞起她一条腿,抱着她的细腰,然后直接宣布道:“容央,我要跟你圆房。” “你尽可以去后门跟你那几个老闺蜜说一说,陆大人在床上,是否能折断了你的腰肢。” “我会做到你求饶,也不会停下。” “我会让你知道,你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我会让你哭到声音撕裂,身体也要大开着容纳我。” “记住,我才是你的丈夫!” 容央身上穿的,都是京城贵妇穿的绢裤。 那等衣服,主打的就是裆部镂空,方便行事,刚才裙子被扯开后,容央也只能被摁着让人为所欲为了。 所以当着男人宣布完这句话后,她下意识要起来往外跑,却被他单手控住了腰肢,随后便要莽撞得进来。 容央在床铺上扑腾着,“不!” “我是你的夫君,天经地义!容不得你不!” 陆霁安说着,径自莽撞了去。 “疼!”丁香般翘起的脚趾在床褥上划出一道痕迹,容央吃痛,直接抄起了一旁的瓷枕,狠狠朝着陆霁安砸了过去。 他正被无比奇妙的滋味包裹着,一时之间晃神中,完全没来得及阻止。 所以瓷枕狠狠砸碎的那一刻,他只是觉得头晕目眩,看不清容央的模样后,狠狠栽倒在了她身上。 容央闷哼了声,仿佛被利刃劈开,手脚并用从他身下爬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小衣都被扯破了。 她狠狠踹了陆霁安两脚。 又怕这男人被她踹醒了,只能气呼呼地换上新的寝衣,然后将陆霁安这么晾在了原地。 陆珍还没睡呢,只听着主屋床铺摇晃,瓷器碎裂,正担心他俩会不会打起来。 所以容央回来地时候,她赶紧瞪圆了眼儿问道:“嫂嫂,你就这么回来了?” 第260章 姐姐,你不要我了么 容央心有余悸,下面还生疼呢,不过她也来不及看了。 “我倦了,赶紧睡觉。” 陆珍欲言又止,“那,那阿兄等会不会踹门进来吧?” “那哪个能知道,你阿兄疯起来比那路边的野狗找洞也没区别!” “……”这是什么粗俗的词? 容央扯过被子,赶紧闭了眼,什么都不想直接就想睡了。 第二天被人拍门板叫醒的时候,她还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谁啊!” 绝影着急道:“少夫人!爷昨晚上怎么了!” “你赶紧出来!不然属下就进去了!” 容央猛地睁开眼,不高兴地踹开了被子。 “他能怎么了!这个时辰还不衙门,指不定睡懒觉呢。” 她还想美滋滋睡一觉呢。 陆珍揉了揉眼道:“阿兄是不是生气了?嫂嫂你还是去看看吧,绝影不会如此无礼的。” 这还是陆珍的闺房。 有什么事绝影也不会来敲她的门。 容央心里发虚,总不能被她一瓷枕,敲出什么毛病了吧。 她披上外衣,走到门口,一把被绝影拉拽了出来。 “昨晚上你到底对爷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我什么武功都不会,你们家爷什么段位用我说啊。” 容央被他拽得生疼,人已经扯进了主屋。 这会没什么人。 但是是陆霁安去衙门的时辰。 绝影直接让绿盈进门来叫的。 结果绿盈进来就看到陆霁安头破血流,那血都把被褥沾染上了,吓得赶紧冲出去叫人了。 绝影这能不着急么。 容央吓了一跳,“我……我昨晚上打了他一下。” 绝影急红了眼,恨不得抽剑杀了眼前这女人。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伤了爷!你有几条命!” “别吵了,赶紧去找裴大夫!”惊蛰道。 “你在这把爷的衣服穿好!” 他们这群男人到底不方便,要是让爷知道了,也难收场。 容央点点头,小心翼翼走过去,推了陆霁安一把,然而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要不是身上微微凉还泛着温度,容央都怕他死了。 她赶紧低头一看,直接傻眼了。 这小陆大人没事吧?从昨晚上到现在,怎么还直挺挺立着! 还好没让绝影他们看到,岂不是要骂她是个死狐狸精。 容央红着脸,赶紧抓着就塞进了裤子里,然后扯过被子盖住了,还把床上的瓷片给清理了点。 裴知聿很快赶过来了,容央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裴知聿都怕这小子是床事过度要死。 坐下来的时候,脸色凝重地感觉是要送陆霁安上路了。 一把脉,倒是蹙眉嘶了一声,“看脉象,没什么事,昨晚上你拿瓷枕砸的哪里?” 容央指了指左边脑壳,“大概是这。” 裴知聿赶紧拨开他的头发看了看,“还真是,伤口也深,怪不得流了血,我给他包扎一下。”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裴知聿道:“他身强体壮的,只是被身上没好的伤给拖累了,我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动怒,凡事忍一忍,哪知道这样了,你们这做夫妻的是准备上战场不成?” 容央哪里好意思说昨晚上就是上演全武行了。 她扭捏了一下道:“那,没事吧?” 裴知聿道:“打到了头还能没事?总得等人醒了才知道,万一傻了怎么办?!” 绝影闻听此言,又要抽剑杀了容央这个妖女! 惊蛰赶紧拦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而就在此时,床上的陆霁安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盯着床帐眨了眨眼睛道:“水。” “你看,爷醒了!” 惊蛰赶紧道。 绝影赶紧凑过去问道:“爷,你感觉怎么样?” 但是他只是重复着,“水。” 惊蛰赶紧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然后看着容央道:“少夫人你来。” “还敢让她!最好一辈子都别靠近爷。”绝影呵斥了一声。 将茶水夺过,要喂陆霁安。 然而陆霁安眉头蹙起,盯着那水道:“我不要这个。” “那属下让人重新沏一壶来?” 陆霁安环顾周围,看到容央的时候眼睛亮起,对她露出一个极其可爱的笑容,“我要喝姐姐的奶。” “……” 整个房间里,其他三个男人包括容央都直接傻眼了。 先是红了脸,随后才是猛然惊觉到了不对劲! 裴知聿伸出手,“陆霁安,这是几。” “我又不是傻儿,你问我这个做什么。”陆霁安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裴知聿,然后对着容央道:“姐姐,他们都是谁,我不喜欢他们。” “你让他们走。” 容央颤着声,差点哭出来了。 “你,你别吓我啊!” 这靖远侯府的麒麟子,要是被她打成了个傻子!华阳公主也不用等回京了,现在就会派人杀了她的! 容央都想好自己的死法了! “姐姐,你为何如此害怕。”陆霁安歪了歪头,“是不是因为他们三个人欺负你!?我这就替你解决了他们!” 说罢,陆霁安就要扬声叫人,绝影却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猛地跪下道:“爷,不能嚷嚷!” 如今满府上下虽然都是自己人,可是陆霁安若是脑子坏了!那大家都活不了了,保不齐有人就会叛逃出府,到时候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陆霁安斜睨了他一眼,显然并不把他当回事,只抓着吓傻的容央道:“姐姐,你说嘛,你要不要他们走。” 容央上下打量他,“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姐姐,想让我记得什么。”陆霁安一脸纯良看着自己。 容央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裴知聿直接道:“你可别晕,如今咱们在这临安,可是在那虎狼窝之中,你要是也晕了,咱们可完蛋了!” 容央快哭了,“你不是神医么,你看看他的脑瓜子,这可怎么办啊,不会一辈子这样吧!” “这伤的是脑子,又不是其他地方,我哪里说得准,只能先看看。” “那……那今天去衙门么?” “还去什么,只说身子不舒服,先看看,过会休息好了,会不会好一点。” 第261章 姐姐你不要讨厌我 然而,情况并不如他们所想那般。 陆霁安换好了新衣服,让绿盈她们收拾好了床铺后。 整个人就开始成了个跟屁虫。 “姐姐,这是什么?” “姐姐,我能玩这个么?” “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是阿衍做错了什么么?” 容央都快被他给烦死了。 “你,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呀。” “你自己去找个东西玩嘛。” 陆霁安眨着明亮的凤眼儿,一脸委屈看着她,容央莫名捂住了心口。 该死,这狗东西变傻了之后,好像更勾人了。 一口一个姐姐。 “呐,你跟着我可以,不许流哈喇子,不许要我喂你吃东西,不许一直问,也不能一直叫我姐姐姐姐!更不要踩我裙子!” “如果都做到了,那就可以跟着姐姐了吗?” “都做到的话,那可以让你跟一下,还有!不要有这么多的问题。”容央坐了下来,拿起扇子扇风。 也不知道哪来的心火这么旺盛。 现在他傻了,绝影他们连门都不让她出,也怕府上的一干人等知道。 本来之前就被他拘在府里。 现在倒是好! 院子里都去不了了。 容央双手撑着下巴,顺手递给他一块糕点。 看着他欢天喜地的接过,一口咬了下去,凤眸亮起,惊喜道:“姐姐真好吃!你也做给阿衍吃吧!我想一辈子都吃姐姐做的东西。” “你想得美,我又不是你的厨娘,凭什么一辈子给你做东西吃?” 陆霁安闻言撅着嘴低下了头,又不高兴了。 容央看他这副德行,真想趁着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欺负他一下。 刚伸手去扯他的脸蛋子,斜眼就看到了窗缝那,绝影朝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容央咽了咽口水。 立刻热情如火地亲自拿了糕饼塞他的口中,“哎呀,我的亲亲乖宝,姐姐喂你好不好,噎不噎嗓子眼啊?让姐姐喂你点茶水吃好不好。” “我想吃奶。” “你别给我得寸进尺昂?”容央皮笑肉不笑,给他狠狠塞了一块糕饼后,低声问道:“你现在多大。” 陆霁安歪了歪头,“八岁。” 容央磕了一颗瓜子,一脸犯愁。 “姐姐为何紧锁眉头,是因为阿衍说错了话么?” 陆霁安有些忐忑,嘴角还有点糕饼碎,这小子好像八岁洁癖就挺严重的,赶紧要去找帕子擦擦嘴。 端端正正坐着,打量着容央的反应。 容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要是再长大些就好了。” “阿衍已经很努力再长大了!姐姐是嫌弃我么。” 容央很想说是,但是怕这小子万一哭鼻子可怎么办。 回头拿绝影大半夜不得剁了她? 她才没那么傻呢。 容央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那我是谁,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啊,我是陆衍,你是姐姐。” “除了这个呢,你是临安府县令,你知不知道?” 陆衍看着她,眨巴着眼儿道:“可是我朝并未有八岁县令,如此年少英才,阿衍还是追不上的,母亲和父亲还要日日检查我的功课,未曾参与科考。” “……” 容央彻底歇逼了。 她蔫头耷脑地跟他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过了会,陆霁安在位置上动了动,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干嘛?你这幅便秘的表情。” 容央现在对他的防备心可不小,总感觉这小子憋着坏。 所以跟他说话也得留意一些。 陆霁安小声道:“阿衍想上小解。” 容央的面部表情层层龟裂,直接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绝影黑着脸出现了,“什么事。” 陆霁安一看到他进来就别开了脸,这个那剑指着姐姐的人,他不喜欢。 容央没好气道:“他要尿尿,你带他去茅房吧。” 绝影道:“爷,跟我走吧。” 他现在也没办法接受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成了这样,心里比谁都郁闷来气。 可还偏偏不能要了这个容央的命。 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憋屈呢。 对待陆霁安,更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陆霁安一听,不高兴道:“我不跟你走,姐姐,我要你陪着我去。” 容央瞪圆了眼,“你都八岁了尿尿还要我给你扶着啊!?你三岁小孩不成。” “咳咳!”绝影死死瞪着容央,仿佛她再敢拒绝一次,他又要抽剑了。 容央很想说你再瞪一下试试,可是没这个狗胆,只能憋气道:“起来!” 陆霁安乖乖跟在她身后。 容央道:“出去的话,记得站在我边上,别人跟你说话,你只管点头,一句话不能说,要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人知不知道?” 陆霁安学着她的模样,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扫视。 “对,这死样子倒是不用学,熟练得很呢。” 容央撇嘴,刚想转身离开,衣袖就被人给扯住了。 容央抬眸,“干嘛。” 陆霁安伸出大掌,“姐姐,阿衍想跟姐姐牵牵手,不然阿衍害怕。” ? 绝影实在是受不了,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我先出去。” 容央看着他,陆霁安岿然不动,大有一种,你不跟我牵牵手,我就不尿尿了的架势。 她没办法,只能跟他牵手,这小子立刻绽开笑容。 笑得格外阳光灿烂。 容央有些晃神。 好似陆霁安本人,从没有笑得如此过。 多笑笑该多好啊,明明也是个少年郎呢。 一路上看到他们手牵手出来的,都不敢多看,还得多亏了之前肃正了府里的规矩的缘故。 这要是搁以前,那些个没规矩的,早就看出端倪来了。 一直到了后面的茅房,容央道:“我在这等你就好了。” 陆霁安大概也快憋不住了,“那姐姐一定要在这阿衍哦,不可以离开。” “不离开,好了吧。” 陆霁安一步三回头,容央朝他催促了一下,他这才进了茅房。 等他出来的时候,显然轻松多了。 容央不放心,“你没尿脚背上吧?裤腰带可系好了,可别走到一半掉下来啊,洗手了嘛。” 陆霁安脸一黑,“姐姐,我是八岁,又不是三岁,我会系腰带的!也没尿脚背,我以前跟汝阳王家的臭世子比赛谁尿得更远的时候,他们都没我远呢!” 第262章 最好的都给姐姐 容央一愣,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比赛,抽了抽嘴角道:“难道光彩不成。” 陆霁安低着头,“反正,我没尿脚背上,干干净净的。” 容央扯了他的袖子,带他到了一旁的水盆处,掬起水,替他将手擦干净。 “行了,洗干净手,你就回房间待着,我还要去点心呢。” 虽然府上的厨娘是从京城里带来的,但是很多容央爱吃的东西,还得她自己琢磨。 虽然不能完美还原,但也能接近个七七八八。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进厨房。” 容央一边拒绝,他一边跟屁虫似的亦步亦趋跟着她。 她没办法,“你怎么不听话,那厨房是你这样的小孩能去的么?你能帮什么忙?” “姐姐教我,我会的,我不想跟姐姐分开,阿衍喜欢姐姐,只想跟姐姐待在一起,见不到姐姐,阿衍心里难受。” 他一本正经说着这种撩拨人的话。 还要顶着陆霁安这张脸。 她一怔。 明知道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陆霁安。 心里还是有一种割裂感。 “那,那不许捣乱。” “嗯,我绝对不给姐姐捣乱!” 陆霁安这下高兴了,跟着她去了厨房,没一会,绿盈跟红玉从后院晒了被子回来,就看到陆霁安竟然跟容央坐在院子里包饺子,当下差点崴了脚。 “姐!”陆霁安刚开口,就被容央瞪了一眼,他立刻轻声道:“姐姐,这个包得怎么样,像不像你做的?” 容央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原来还有你不会的啊,你看你馅料都出来了!” 陆霁安有些懊恼,“阿衍一定会很快学会的,给姐姐包最好吃的饺子。” 陆霁安这人向来不服输,做什么事情,都想做到最好。 所以在容央嫌弃他饺子的时候,他暗暗下了决心,必须做一个特别标致漂亮的饺子出来。 惊蛰道:“爷这副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绝影却沉着脸不吭声。 “哥,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那饺子哪里难看了!” 绝影快气死了。 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爷亲自包的饺子,她还敢嫌弃! 绝影想到这,直接上前道:“非常好看的饺子,我吃!” 陆霁安抬眸一看他,不舒服道:“哪个要你吃!我这又不是包给你的。” 烦人。 明明只是想跟姐姐多在一起一会,这人阴魂不散,还总是盯着他的姐姐。 “姐姐,我不喜欢这个人,你让他走。” 容央倒是想啊,可她哪有这个狗胆。 “他脾气不好,你就忍忍吧。” “这有你说话的份?”绝影道。 以前他还敬重她是少夫人,毕竟还要给陆霁安传宗接代的。 现如今留着她一条小命,已经是自己憋了一口气了! 还敢在这挑拨离间。 陆霁安沉着脸,直接一掌将绝影打翻在地。 容央瞪圆了眼,包括被震飞的绝影也在地上滚了一圈,惊喜地对陆霁安道:“爷?!你好了!?” 陆霁安厌弃道:“你是哪个院里的这么没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还不给我速速下去!” 绝影一听着声音,就知道…… 爷还没回来。 容央看着他都快哭了的样子,赶紧起来道:“怎么能没礼貌呢,小孩子也不可以这样的。” 陆霁安立刻低头小声道:“哦,姐姐不生气。” “阿衍头疼。” 容央现在可服了这大爷了,赶紧起身过来给他看看头上的伤疤,顺便给绝影打手势,赶紧滚蛋啊,别在这碍人眼球了。 绝影起身,不甘心地隐匿到了树后。 陆霁安闻着容央袖口传来的香气,满眼都是她。 容央低头看着他埋进自己胸口,红着脸道:“傻子不成,光天化日的,不许这样!” “可是姐姐身上好香,阿衍好喜欢姐姐。” 容央左右看了看,“喜欢也不许这样。” 陆霁安眨了眨眼睛,“为什么,那白天不行的话,晚上可以吗?晚上我可以跟姐姐睡在一起么。” 容央想起那会他喝醉了酒,也叫自己姐姐,是如何在厨房胡闹的。 恼了恼道:“哪个要跟你一起睡,你小孩子就该自己睡。” “我一个人,睡不着,我睡姐姐旁边成不成,我会很安静的,不给姐姐捣乱。” 容央寻思着,就算我不想跟你睡,那几个男人也不同意吧,总得有个人来照顾你这位大爷。 “头还疼不疼了。” “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容央终于没忍住,掐着他的脸扯了扯,看着他的俊脸在自己手中被揉捏出各种形状,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行了,继续包饺子。” 裴知聿站在房门口,一脸蛋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裴大夫,你倒是想想办法,你看看我们爷都成什么样了!” 真真如同了一个痴儿。 但凡他还有点记忆,哪里会让容央这样欺负。 还去包饺子! 从小到大,他何曾下厨过。 裴知聿叹了口气,一边抓药一边道:“先去药房把药给抓了,试试看清除一下脑子里的淤血,这样的情况,急也急不得啊。” 绝影怎么会不着急,“如今京城那边的事情跟临安府的,都得等着爷来决策!” “事到如今,也只能暂时搁置,何况南安王那么谨慎,上下官员沆瀣一气,你该先操心你们家爷现在这副德行,能不能顺利带着他囫囵个回京吧。” 因为陆霁安包饺子包上瘾了,所以今日满府上下,都能吃饺子。 不过有些人分到的是七零八落的饺子汤…… 有些人就是可以吃到精致精美的饺子。 最好看的,陆霁安都用小锅煮熟了,全部捞进容央的碗里了。 “姐姐,一定要全部吃完哦。” 容央看着堆成小山的饺子,抽了抽嘴角道:“倒也不必如此热情。” “那怎么可以,阿衍最喜欢姐姐,阿衍要把最好最棒的都给姐姐,长大了,阿衍还要娶姐姐。” 容央瞪了他一眼道:“说得好听,长大了你就喜欢高门贵女了,就嫌弃你姐姐粗鄙不堪,还要请人来教我规矩,打我手板子呢。” 第263章 就是喜欢姐姐啊 “阿衍才不会这样对姐姐!” 陆霁安瞪圆的眼睛死不承认。 容央心里冷笑,看来这男人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一样的会画大饼。 谁信谁傻逼。 “吃你的吧!” “姐姐不信阿衍?” 陆霁安噘嘴,饺子也不高兴吃了。 这小孩子脾气上来,容央还得亲自去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了,以后你再娶个跟我完全不一样的媳妇儿,这不是更好吗?无论哪一种你都有啦。” 陆霁安执拗地回答,“我不要那些人,我就喜欢姐姐,我就要娶姐姐。” 容央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趁着这小子傻了,总得给自己谋点福利呀。 她夹起饺子,诱哄道:“姐姐喂你吃饺子好不好?香喷喷,还是你亲手做的呢。” 陆霁安扭捏了两下,还是板着脸,将饺子吃了。 “好吃吗?” 他点点头,一副小孩德行,“姐姐做得最好吃。” 你小子平时要是这么能说话就好了。 “那等会儿阿衍答应姐姐一件事好不好?” “姐姐你说,只要你让阿衍做的,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不着急,先把饺子吃完。”容央笑得狡诈。 等吃完了饭,容央亲自替他擦了擦嘴。 这才拉着他进了书房。 绝影一直防备着她,暗中提醒道:“进去不许胡闹,尤其是不要动爷那些公文要件。”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分不清好歹的。” 容央找到自己寻常练字的小桌旁,抽出一张纸,“会不会写字?” 陆霁安抬头挺胸,“我在国子监的成绩,向来名列前茅。” “读书习字,我三岁就已经启蒙了,姐姐是让我写什么策论的话,我还稍显稚嫩,但是姐姐非要的话,阿衍一定会试试的。” “不用那么复杂!”容央摆摆手,指着纸张道:“你只需要写上,本人陆衍或者陆霁安!在此承诺,无论容央做错了什么事儿,都不予追究!轻拿轻放!” “就这样?”陆霁安问道。 “就是这样啊,是不是很简单?” “那我写了姐姐就高兴了吗?” “非常开心,今天晚上睡着都是笑着的。”容央恨不得让他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高。 陆霁安一听,立刻拿起笔道:“那阿衍现在就写给姐姐。” 不过他挠了挠头,实在弄不懂为什么还要写上哥哥的名字。 难道姐姐也是大哥的姐姐么? 一想到这,他又有些不高兴了。 容央赶紧替他磨墨,催促道:“一定要写得端正一些,字大一点。” 到时候看他认不认账。 等陆霁安写完,容央赶紧拿过来看了看,十分满意道:“再按个手印就完事了!” 容央看着他红色的指印,心满意足地将纸小心叠起,藏在随身香囊里面。 眼珠子一转,既然这个都能写,那写个休书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虽然这件事办得有点不厚道,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万一他突然好了呢,给自己留个准备也不过分吧。 “再写一封休书吧,还是你跟我,一样戳个手印就好了。” 哪知道陆霁安闻言脸一变,“不要,我不写。” “为什么呀?你是不会写吗?我说你写怎么样?” “不可以!我不要跟姐姐分开。” “这不是闹着玩吗?你还是小孩我怎么可能是你老婆,我就是考考你的学业,看看你会不会写。” “就算是考我,我也不写,姐姐喜欢开玩笑,但是阿衍不喜欢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真的不写?你不写我可就不理你了。” “不写,死都不写。” 容央气得差点叉腰,“你这人怎么这么犟?” “君子当然要有自己的原则,姐姐,我们学点别的好不好?阿衍一想到如果有一日,要让我给姐姐写休书,阿衍就心里好难受,完全喘不上气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 明明下手最狠的也是你。 容央暗自腹诽,可是看着他纯良的眼神,又下不去手,只能朝着空中打了两拳,气呼呼道:“回房。” 最近给陆霁安当丫鬟,容央都好久没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泡个澡了。 这一下子算是泡了个舒爽,也不用担心的男人会突然间走进来,这会正乖乖帮她描绣花样子呢? 容央湿润着头发出来,他还端端正正坐在那轩窗下。 从他的样子竟然能想到他七八岁的时候是如何的乖巧懂事,有这样的儿子,华阳公主对他寄予厚望,也是情有可原。 “姐姐。”大概察觉到她出来了,陆霁安扭头朝着她笑了笑。 容央坐了下来,“描得怎么样了。” 然而她往桌上一看,哪里是花样子,那纸上分明是她的模样。 陆霁安红着脸道:“姐姐进去洗澡,阿衍想姐姐了,就画了姐姐,可是没有姐姐漂亮。” 容央盯着画上的人,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着。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成了八岁还知道撩拨她! “你小时候在学堂也是这样讨好别人的?” “阿衍从未画过其他人,我不善画人,最喜欢画山水。” 他回答得一本正经。 “可是姐姐就在我心中,闭上了眼睛,也能墨出来。”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陆霁安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姐姐,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见到姐姐,我这里就很开心。” 他指着心口,“姐姐是不一样的。” 容央感觉猛地被暴击了一下,艹!来这招。 老娘可是很有定力的。 “小小年纪油嘴滑舌,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知道啊,看到姐姐很开心,眼睛里都是姐姐,别人好像是黑白的,姐姐是彩色的,这里也会跟着加快,跟姐姐说话我就好紧张,特别喜欢跟姐姐在一起,喜欢姐姐身上的味道,喜欢姐姐的头发,更喜欢姐姐之前喂我喝奶……” “哎哎哎,这个就不用说了,你害羞不害羞。” 陆霁安委屈巴巴看着她,“姐姐,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今晚可以吗。” 第264章 姐姐不喜欢我 “不可以!”容央一巴掌将他的脑门推远。 陆霁安一脸不解,噘嘴道:“姐姐变了,以前都是可以的。” 记忆中,姐姐很是大方地宽衣解带,敞开怀抱呢。 还会叫得很好听。 现在的姐姐对他都不好了。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不听话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陆霁安闻言,仿佛如遭雷击,“姐姐……不喜欢阿衍了?” “是啊!所以你赶紧去洗漱,洗澡你会的吧。” “我得早点上床睡美容觉了,你自己~睡那个小角落吧!” 你自己也试试,我睡大床,你睡那小长榻蜷缩着身子的滋味! 容央走过去铺被子,没留意到身后陆霁安那表情。 她正哼着小调在床上打滚,没一会,就听到浴室里的水声。 一桶接着一桶。 容央一个猛子爬了起来,这八岁的小鬼不会连洗澡都不会吧。 “喂!在浴室有没有好好洗澡!不许捣乱!” 过了会,浴室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我有好好洗,姐姐别生气。” “时辰差不多了啊。” 等他湿漉漉只穿着中裤出来的时候,容央吓了一跳。 只见猛男出浴,浑身结实的肌肉都在淌水,裤子湿漉漉贴附在结实有力的大腿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是内衣秀的顶尖模特。 容央咽了咽口水。 陆霁安纤长的睫毛上都在淌水。 “怎么湿漉漉就出来了。” 容央强行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没好气道。 “姐姐。” 他就这样叫着,然后拿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单膝跪了下来,“阿衍知道错了,姐姐不要讨厌阿衍好不好,姐姐有什么不高兴的,打我可以么。” “……” 容央呆呆看着他。 她这辈子可没想过陆霁安这男人还会认错,还是单膝下跪认错。 只见他郑重其事,将她的手拉拽过来。 “姐姐的手好小,要是姐姐没力气打阿衍,阿衍自己打自己。” 说着,那鸡毛掸子直接狠狠一下打在了他胸口。 容央看着那些伤口,眉眼一跳。 “不许打!” “那姐姐,还会喜欢阿衍么。” 容央实在不想昧着良心,可眼前这个实心眼的,回头怎么折腾自己还不知道呢。 算了,自己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他才八岁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你,赶紧去把身上擦干净,别得了风寒,我最讨厌生病的人了。” 陆霁安一听,赶紧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阿衍这就去换衣服!” 没一会,香喷喷的……大男人就抱着自己的枕头,赤着脚,眼巴巴盯着容央了。 她深呼吸三口气,才道:“上来可以,不准乱动。” 陆霁安用力点了点头! 好耶,终于可以跟姐姐一起睡觉啦。 他将枕头往一丢,然后快快乐乐钻了进来。 这么大一个身子直接歪缠上来的时候,容央下意识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姐姐,我的头好疼。” “你感冒了?” “不是,阿衍没有不舒服,就是头疼!” 容央倾身过来,摸了摸被她砸出来的口子,“刚才是不是碰水了?” 她赶紧起身拿药粉,拨开他的头发,果然伤口碰水了。 她气道:“不是说了不能碰伤口么,想一辈子当小傻子,再也不好了也不在乎!?” 陆霁安眨着眼看着她,“如果一辈子当小傻子,姐姐能这样对我好也可以。” 容央感觉不对,“你怎么会这么说。” 陆霁安犹豫,“有时候脑子里总有一些片段,我好像在欺负姐姐,姐姐对我好凶,我感觉姐姐不喜欢我了,我很害怕。” 容央心里一喜,“是哪些画面?啥时候出现的?” 陆霁安不情不愿,“就是有时候姐姐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下一刻脑子里好像能想起姐姐之前的模样。” 反正一看,就不情不愿的。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怎么了。 “我特别不喜欢自己,为什么总是伤害姐姐。” 呜呜呜看看这小天使啊! 你有什么错!该死的是陆霁安! 陆霁安道:“要是我永远这样就好了。” “不可以!”容央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陆霁安扭头看着她,一脸不解。 “姐姐,不喜欢我,更喜欢那个他么?” 明明姐姐在记忆里很生气啊,为什么呢? 容央张了张嘴,虽然眼前这个陆霁安很可爱,也很懂事。 可她还是想他能够继续意气风发,做自己的陆霁安。 那个恃才傲物,目下无尘的骄傲男人。 就算她有时候讨厌他独断专行,觉得他浑身臭脾气,没一点优点。 也不想他真的变成了个8岁的孩子。 “姐姐虽然很喜欢阿衍现在对姐姐好的样子,但不止是姐姐,我们府里上上下下,好多人都需要阿衍快点恢复,来保护我们。” “外面有很多坏人么。” “嗯。” 容央摸着他的伤口,“如果阿衍一直不好,我们都会很危险的。” “那阿衍知道了,我会努力恢复,我会好好喝药的。” 他有些难过地拉着容央的衣袖,“姐姐这样会多喜欢阿衍一些么。” “我一直很喜欢你呀。”容央说完,他总算眼睛亮起。 “那姐姐亲一亲阿衍的伤口吧,说不定我明天就好了。” 今天喝了药后,总是忍不住犯困,总是想起一些很多陌生的事情。 他讨厌脑子里那个总是欺负姐姐的自己,一点也不想他回来。 可是姐姐想要他。 那阿衍一定会让姐姐开心的。 努力去多想想,努力让自己变成他。 那姐姐会多喜欢自己一些吧。 陆霁安将头埋在容央肩窝里。 容央好久没跟他这样亲近。 这个人说是八岁的孩子,说到底是男人的身子。 她也无法真正将他当成一个孩子。 过了会,他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容央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容央一时却睡不着了。 一会想着他一辈子如此就好了。 一会又觉得,他还是恢复得好,起码这样大家还有一线生机。 容央慢慢在他平缓的呼吸下,也这样睡着了。 月亮高高挂在树梢上,鸟窝里的两只毛绒绒的小喜鹊拱在了一起~ 第265章 蒙混过关 第二天一早,容央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陆霁安撑着头就靠在边上,这样凝视着她。 容央下意识地还以为他回来了。 可是见到他突然粲然一笑,才眼里一沉,她就知道!陆霁安哪能就这么恢复了。 “姐姐,你昨晚上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呢。” 容央眨了眨眼睛,“是么。” 她想起身,发现自己的头发都被他压在了臂弯下。 “我的头发~” 陆霁安赶紧将她的秀发捧起,还闻了闻,“姐姐身上哪里都很好闻。” 容央觉得这小子大清早就说点撩拨人的话。 “油嘴滑舌,吃了猪油膏了?这嘴跟抹了蜜似的。” “姐姐尝尝就知道了。”陆霁安倾身凑过来,容央直接将枕头糊在了他脸上。 “赶紧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自己睡觉不老实,怎么这肚兜都歪了。 容央扯了扯领口,将寝衣穿好,陆霁安噘嘴,默默跟着掀开了被子。 要说不说,这种傻子丈夫的感觉,还怪新鲜的。 不过容央还是得赶紧给他加入康复治疗。 比容央更着急的,自然另有其人。 大清早地,裴知聿就领着人来了。 “正好还没穿衣,就不必穿了,将上衣脱了,我命人备好了热水,施针加上药浴试试。” 陆霁安一脸抗拒,“姐姐,我不想。” 容央很想幸灾乐祸,但一想到这个祸因她而起,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哎,你就忍忍嘛,眼一睁一闭,一会就过去了!” “一点也不疼。” 陆霁安一脸怀疑,防备地看向了凑近他的裴知聿。 “姐姐,他们看着就像坏人。” 裴知聿觉得这小子傻之前跟傻之后都不太会说话啊。 什么叫他们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熊孩子。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吧!” 裴知聿扯着他的衣领就进了浴室。 “你可是要听话的,你要是敢动手,回头你姐姐可不理你了!” 就在陆霁安准备一掌将他震飞的时候,听到了裴知聿这句话。 他不情不愿地将手放下了。 盯着裴知聿的后脑勺,恨不得给他看出个窟窿来。 容央看着那一桶一桶被送进去的滚烫药浴,都替陆霁安难受,这简直是要腌渍入味了。 做完了药浴,便是浑身金针过穴,尤其是头顶的淤血。 检查伤口,重新包扎,然后一边哄着一边跟他讲道理。 可是陆霁安这小子,明摆着不吃他这套,无论他说什么都不配合。 等看了容央,那叫一个天真烂漫,纯洁无瑕,一口一个姐姐,当真是双标地厉害! 这已经是陆霁安自打来了临安后,连续两日告假了。 这衙门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那也不少。 皇上要让着外甥吃吃亏,就是想拿这些小事情来磋磨他的心性。 所以陆霁安两日不去,这衙门口等着断案的人都快排成长龙了。 毕竟陆大人不仅人长得好看,连断案也十分公道,可不管你家亲戚是衙门哪号人物呢。 这衙门里的衙差都上门来问,陆大人的身子怎么了,可是来了大半年水土不服了要不要他们找几个临安本地的靠谱大夫过来好好看看,若是真的有哪里不好的,赶紧医治才是。 绝影收到南安王府的拜帖的时候,赶紧冲回了后院,结果就看到那个容央竟然拉着爷,拿着竹竿子去打隔壁院落里的杏子。 “别闹了!” 绝影蹙眉,冷声打断了这两个人。 容央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还以为是水贼打进来了呢。” “跟打进来也没什么区别了,南安王府来人了。” 容央动作一顿,“来了什么人?!” “他们府上的幕僚,听说是南安王的心腹,因为听到了爷生病告假的消息,现在人已经在前面会客厅等着了。” 容央急得团团转,“那,那怎么办呀,他这样也见不了人啊,一说话就得露馅。” “现在当务之急,得找个人去假装了,你带着爷在房间里,不准出来!” 绝影想着,实在不行,就自己去。 “你们在说什么?”陆霁安探出了脑袋,“要假装谁?我么?” “可不就是你么,你要是正常一点就好了,万一被他们看出来,咱们都得完了。” 容央急得就差咬指甲了。 咬着咬着直接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都怪我这手欠,干嘛砸你脑门啊,我应该直接……”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姐姐是觉得阿衍这样不好么,那阿衍要怎么做才可以。”陆霁安见容央焦虑成这样,头一次正眼看了下绝影。 “要怎么做。” 绝影哑然,“您什么都不用做,我去就行。” “必须我去!” “姐姐是想让阿衍像大人的模样,那就跟爹爹是一样的,阿衍可以演。” “你得了吧,这又不是过家家酒,被人看出来我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 容央想了想,灵光一闪,一拍大腿道:“也不是不行啊!” “你疯了?” 绝影蹙眉质问。 “我没疯,我觉得真的可以。” 容央想了想道:“你让人进主屋来,那屋内药味还没散尽呢,最好一定要你来说,只说大人为了临安的百姓殚尽竭虑,长公主已经生气,去圣上那说道说道,这全临安城的官员可是都是逍遥散人不成,怎么只逮着我们陆大人嚯嚯不成。” “反正一定要一副,但凡陆大人死在这地界,那必定跟他南安王脱不开关系!” 容央拉着陆霁安进了房间,“快去。” 她扯开被褥,让他躺进去,又拿了点脂粉给他拍在脸上,“记住,等会那人无论说什么,你一张嘴就咳嗽,很难受的样子,剩下的让我来。” “好的姐姐,我明白了。” 容央这边给自己的眼下熏了一些薄荷油,瞬间被辣的眼圈发红。 绝影领着人进来的时候,容央正掀开珠帘出来,美人垂泪的纤弱模样,还当真是令人简直难忘。 南安王府派来的那个幕僚登时看直了眼,顺着看了许久这才挪开了视线。 “陆夫人。” 容央微微福身,“大人里面请。” 第266章 试试八卦的力量吧 那幕僚收回心神,却忍不住再看了容央一眼,这一切自然让陆霁安看在了眼里。 “陆大人。”来人朝着陆霁安微微一拱手,看着陆霁安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可是不见丝毫羸弱之态,只好先探探虚实。 陆霁安真想让这人滚出去,奈何姐姐不让说,只能咳了咳道:“坐吧。” 看起来倒是无恙。 对方坐在凳子上后,接过了绿盈捧过来的茶水道:“王爷听说大人病了,很是担忧,但府上琐事太多,便命小人先行前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 陆霁安还没吭声,容央率先哭出声了。 “多谢王爷体恤,我夫君的身子骨,的的确确是快耗空了。” 这要是还正常的陆霁安,听完这句夫人在其他男人面前贬损自己男儿身子骨耗空的话,保准要气得掐死这个乱说话的女人。 然而现在的陆霁安懵懂无知,什么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还配合地又咳嗽了两声。 容央一边拿着帕子捂着脸哭泣,一边给他拍后背。 “这,不是说只是感染了风寒,怎么会如此严重。” “风寒的确是,可是这内忧外患,内火攻心,这病不就严重了么?风寒尚且有药可以医治,可是心病如何缓解?” 容央说着,眼泪串成了珠子,滴溜溜地往下滚。 “前些日子,婆母特地修书一封来关切,还委托我给王爷那边传信,让王爷多多关照我夫君这个年轻不懂事的后生,可是我夫君宁可自己一天到晚在衙门里操心各种大小事情,连谁家的母鸡都要分辨,甚至不归我夫君管的事情,上头也压下来,这能不把人身子给压垮了么。” 容央哭着说完,泪眼婆娑地看向了对方,“妾身只是女儿家,也只是心疼我的夫君罢了,不懂这外面的事情,还请大人见谅。” 幕僚正尴尬地准备宽慰。 没想到容央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妾身也该劝婆婆懂事一些,也许这临安府,就是这样的规矩呢,怪就怪我夫君官职太低了些,若是能平步青云多上几层,也能跟几位大人一般,一会去跟云香楼的云香娘子品茗,一会能去广德楼听戏,叫上茶果听一下午,一会能去拜访书画大家,这临安闹水患那会,更是不见人影,或许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吧。” 不等幕僚开口,容央拍着胸口道:“我来临安之前呀,沿路上总是听百姓说,临安与京城不同,此刻算是了解了。” “哦?夫人这话在下倒是不懂,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我们临安小小地方,哪能与之相比。” “这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治理,我可听临安郊区的百姓私底下叫王爷是土皇帝呢。” “这我们夫妻二人不懂事,来了临安什么时候得罪了王爷也未可知。” “大人,这是我之前准备的一些,若是不够,我再写信给婆母要就是了,还请王爷留我夫君一条性命吧!” 说着,容央一边拍着陆霁安一边给他盖被子。 而陆霁安已经慢慢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真的是十分难受,无力待客的模样。 那幕僚看着递过来的一沓银票,这哪里敢拿。 更是觉得这女人长了一副漂亮的脸,可却十足是个蠢妇! 王爷还如此忌惮这个陆霁安,可他竟然叫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来。 究竟是敲打是警告?还是真的蠢得不可救药?怪不得被圣上厌弃,贬到了此地呢?! 幕僚还想跟陆霁安说话,哪知道陆霁安竟然已经闭目睡着了。 这还怎么说。 难不成他跟个妇人聊起来了? “陆夫人,这银票你还是拿回去,我拿了一些补品过来,这里的事我也清楚了,王爷那是将陆大人当自己亲孩子来看待的,还常常跟我们说,若生子如陆大人,那才是最大的福气呢。” “既然陆大人还有不适,我这就告辞了。” 幕僚起身要走,容央送到了房门口,还在絮絮叨叨自己夫君的辛苦,听得那幕僚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才脱身,只觉得这漂亮的女人好看是好看,可是一味地落泪说一些没脑子的话,当真是令人厌烦。 “你做什么跟他说这个。”绝影送了人回来,蹙眉对着容央质问道。 容央眼泪停不下来,正要去洗洗呢。 闻言骂道:“说你蠢你是真的蠢,他摆明是来打听情况的,不给他点信息迷惑他,知道我们这一窝都是个笨蛋,什么话都敢跟他说,他回头就能动手!” “如果他南安王欺负我们的消息,你赶紧回头找个人再找几个孩子走街串巷去宣传,就说但凡这临安城唯一的好官陆霁安死了,就找他南安王算账就是了。” 绝影蹙眉道:“这是谁的主意?” 容央红着眼睛道:“你管谁的主意,他南安王要算计咱们,我们还不能泼个屎盆子还给他,何况这能是栽赃么?这不是事实么,你们家爷什么时候跟个泥腿子似的那靴子哪天不沾泥巴,那群官员背地里干什么,我可都打听过了。” 天底下就没比后门子婆子那更好的情报局了。 本来就是陆霁安最辛苦,她说事实有啥说不得了! “你瞪着我干什么,要我说你们爷就是太爱面子了,舍不得拉下脸来,本人可没这么大的偶像包袱,被人欺负了我是一定要还嘴的,也该给那南安王知道知道,八卦的厉害。” “你眼泪怎么一直掉?爷的情况真的很糟糕?”绝影突然开口。 “我拿辣椒水熏了眼,你赶紧出去吧。” 她要进门,突然掀开了珠帘探出头问道:“哎,你们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南安王那罪证,还在着急呢?” 绝影不想说,“这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问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这样!你们笨不笨啊,没有,找不到,难道就不会伪造啊!” “这是假供!查出来我们自己也得陷进去。” “他没做那叫假供,他做了那假的也是真的!都是死罪还分死得大一点还小一点啊,笨蛋!” 第267章 舆论的力量 真是奇了怪了,都死到临头了,反正又不是现代科技那么发达的地方, 容央见他蹙眉站着不动,没好气地一边洗眼睛一边道:“做假证而已,上面还有人呢,圣上的目的不就是想找个借口让南安王死么。” “至于真的假的,要紧么?” 上头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 容央简直败给他们了。 “行吧,反正经过今天,至少南安王段时间内,也不好意思派人来催你们家爷上工了。” “你赶紧照我的吩咐,出去传播一下,把你们大人辛苦为了百姓操劳累病了的消息放出去。”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在女人之中,宣扬他是多么痴情的一个美男子,绝迹古今!千年难遇!就这么死了,天杀的该死的绝对另有其人!” 绝影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听这个女人指挥,可是看她说完,又忍不住想去试试。 “你这说法靠谱么。” “相信我,别的我不敢说比你们懂,但是制造舆论,拜托,姐以前可是上头条的话题女王好么,怎么炒作我比你懂,最好是炒到京城里去,让皇上跟诸位大臣听听,这临安府有多不靠谱!到时候,南安王比你还着急呢。” 这真的要造反啊,都造到一半呢,被发现了,这不是歇逼了么,还想杀人,没到跟朝廷当面罗背面鼓的时候,他还得缩着尾巴做人呢! 容央费了一番口舌,一扭头,发现陆霁安睁着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容央,“哇,姐姐好厉害啊。” 绝影看着这样的陆霁安,完全堵心。 还他英明神武的爷!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照着姐姐说的去做!” 陆霁安吩咐完之后,立刻起身道:“姐姐,我刚才做得好不好,有没有奖励。” 容央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坐下来道:“做得还行吧,不过我想想要是再有这种突发情况也不行啊。” 容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这样绝对不行。” 一张嘴就给暴露了,也不能老咳嗽啊。 这南安王要是请个大夫,这不是跟假怀孕似的,一把脉全露馅了么。 “咱们还是得做个,嗯~紧急培训。” “姐姐,什么是紧急培训。” 容央摊手道:“要你成为,真正的陆霁安。” 好歹要撑到裴知聿把你治好为止。 希望到时候你有点良心,能放我走。 这样我也算还清你的人情了,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至于看过你傻样的我,留在身边不就是个行走的黑历史播报机么。 咱们各找各妈,那才是正确走向。 - 这边,幕僚回府后,立刻跟南安王禀告了陆家的所见所闻。 坐在上首的南安王听了,只觉冷笑。 没想到那陆家小儿如今愈发回去了。 难不成以为让个妇人出来,说些不懂事的话,就能怎么样不成? 王恪虽然不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可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子,养到这般岁数,也要当爹了,可偏偏就这么死了。 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陆霁安就这么随便离开的。 “那位陆大人,全程没发话?”坐在南安王下首的年轻男人突然问道。 幕僚愈发恭敬,“回二公子的话,那陆大人好似精神不济,也说不了几句就闭目养神了,看样子的确是病了,屋内的药味想来是病了一阵子了,都有些呛鼻,窗户都打开通风了,还有一股化不开的味道。” “说是要药浴还要针灸,我看着那陆夫人也是哭红了眼,不像是假的。” “好,你下去吧。” 王洵喝了口茶,“挺有意思。” 南安王道:“你不要小瞧了这陆家的小子,奸猾诡诈,他的话只能听一半,可不像是寻常不懂事的官员,看人的脸色行事。” “父亲放心,这点我不会大意,大哥已经死在了他手上,然那波国王子霄铎与端王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大哥的仇不能立刻得报,也不能让那陆衍就这么平安回京。” “他也不过是仗着他母亲是华阳那贱人,一介女子,仗着自己皇家长公主的身份,还敢出入朝堂,搅弄是非,难怪圣上忌惮,那靖远侯为朝廷劳心劳力,也不得还朝,我看这靖远侯府的太平日子也快到头了。” 王洵起身道:“这点,父亲倒是不必担心,我听说乱党在西北那边起义,已经形成了不小的规模,我已经让我妻传信给她的父亲,帮忙打听,联系一二,既然西北起了叛乱,只要我们稍加操作,就能让那靖远侯回不来。” “届时华阳公主丧夫再丧子,也算报了大哥一家之仇。” 南安王听了这话,才略感欣慰,这才是他想要的儿子。 “洵儿,你打小是不必我操心的,不像你那愚蠢平庸的大哥,他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王洵勾唇一笑,“父亲救我于水火,再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身份,我自然是敬奉父亲为尊,大哥的死的确可惜,洵儿却绝对不会放过那些针对我们王府的人。” “那陆衍如今拖延时间,不如就让他父亲遇难的消息传来,也好让我们庆贺一番,看看他龟缩在府中躲过一劫,还是我们瓮中捉鳖。” 只不过父子俩,谁也没想到,几日后,关于临安府的官员在南安王的授意下,竟然要逼死陆大人的消息就这么传开来了。 比容央想得更加离谱的是。 那传闻传着传着,竟然成了陆夫人容貌无双,陆大人俊俏逼人,原本是一对天上地下的绝佳夫妻,哪知道就因为为了给百姓们祭奠河神,被那南安王给看上了。 这下好了,南安王是要让陆大人有来无回,到时候霸占了美人! 那世子王恪就是因为这个去找了陆大人,结果自己替陆大人遭殃了,死了还被宽仁大量的陆大人给送回了王府。 哪知道南安王对陆大人更是记恨! 这下可真真是令人着急啊。 原本陆霁安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替人断案分析,这到底是谁的羊去了谁家的院子都能被翻出来,夸成青天大老爷。 至于他的婆娘到底被谁给看上了那老百姓也就看个热闹! 最重要的是,也就这么一个没什么官架子,长得还好看的俊俏老爷,你们还得把人给整死了,真是造孽哟!!! 第268章 还是想着你回去 至于最离谱的莫过于闺阁之中。 甚至有人千方百计要到了陆霁安的画像,张贴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日夜诚心祷告,也想要一个如此俊俏非凡,还是状元郎的少年郎君来,最重要是府上没通房,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甚至听说约了那一船的娘子,竟然直接走了! 这样的柳下惠,当真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一日三柱清香,祈祷陆大人长命百岁,可别被那黑心肝的南安王给折腾死了。 若是这样痴情的男儿死了,当真是要让全临安城的女子哭碎了肝肠。 容央每天领着陆霁安坐在后门,隔着门板跟自己的老闺蜜们打听最近的线报。 听得她觉得府上的瓜子存货都不多了! 不过刺激啊,听这些婆子说自己的八卦,确实够给力的。 她就说!无论哪个时代,八卦才是一切的原动力呢。 这下南安王那个老王八要是真的敢动手,那就别怪这流言飞到京城去。 虽然说这地界他一家独大。 可看不惯他的人绝对有,这京城上下哪里不需要关系呢? 到时候被弹劾也不是啥好事啊。 “姐姐,你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额……”陆霁安坐在石阶上,想了想措辞,没好意思把实话说出来。 容央一愣,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没大没小,我这不叫奸诈,我这叫~运筹帷幄的笑。” 陆霁安嘟囔,“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你都写在脸上了还用说么,还有不是说了么私底下不能叫我姐姐了,也就睡前可以,走,继续回去培训。” “啊?还要学习啊。” “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学习了,拿着一卷书都不肯放。” “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陆霁安,对姐姐不太好,每天都会凶姐姐,觉得姐姐哪里都不好,可是我觉得姐姐哪里都很好,姐姐做什么都可以。” 容央有些没回过神,陆霁安抓着容央的袖口,“姐姐,你为什么非要我变成以前那样呢,这样的我不好么。” 容央呼吸一窒,看着陆霁安的这张脸,再配上他说的话,竟然有一种鼻酸的感觉。 毕竟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男人的认可。 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就算明明知道这个陆霁安不是之前的那个,可还是会为了他这句话鼻酸。 “说实话么?” 陆霁安点点头。 “虽然现在的你也很好,但是姐姐更喜欢你是原来的那个你。” 陆霁安有些失望得放下了手,“姐姐之前说过了。” 过了这么久,好像也没改变姐姐的想法。 “可是我也是陆霁安啊,我也是。” 容央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认识的他,从一开始就是那副死样子,甚至比现在还要过分许多,但他就是真实的他,我们成年人呢是不做改变,只做筛选的,你没必要为了谁改变你自己,喜欢一个人也不是妥协。” “现在呢,我让你变,是为了让大家活命,走吧!” 容央起来拍拍屁股,她也不想跟完全没记忆的人讨论到底谁更好。 因为没必要。 她始终是要走的。 陆霁安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姐姐不能只看到他呢? 是因为姐姐喜欢学问好的,不喜欢说话的人么? - 茶杯猛地一下被摔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几块。 “一个小小的传闻,竟然能传播得如此厉害,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的!” “回王爷,已经传令下去了,可是那些百姓的嘴,哪里是能堵的住的。” 南安王平日里又是一副隐世的模样。 众人只知道他也就大事的时候露个面,哪来的威慑力。 何况这样的新闻,那是临安城几十年都轮不到一回的。 加上容央那女人可算是因为神女这个事情,在民间百姓心里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一起神女,哪个不会回味当日精彩绝伦,神光显现的一幕呢。 加上陆霁安跟她相爱甚笃,那更是成了百姓心中一对壁人。 连茶馆戏院都变着法地编了戏文出来。 虽然名字身份完全对不上了。 可那故事,怎么看都跟这两日的传闻有关啊。 南安王却气得不轻。 “这陆衍我倒是错看了,还以为是个不屑玩这种手段的,哪知道竟然还真的到处传扬,难不成这消息好听了?” 哪个正经科举出身的没几分清高在身上。 总要磨砺一番才可以。 似这样利用传言来办事的。 又不是什么地痞流氓耍无赖的。 南安王死都想不出他竟然真的还会编出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连自己老婆的名声都不要了! 非要给自己头上整一顶绿帽戴戴。 王洵安慰道:“父亲可比将这种人看在眼里,这样也好,也不用顾及其他了。如今他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可见也是狗急跳墙了,没办法了,咱们的确受困,可他也只能继续在临安城蹲着,到时候是个什么结果,还不知道呢。” “事到如今,再去追溯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让人多去陆家送些礼物,再找几个大夫去看看,无论百姓怎么说,我们这面子功夫一定要做好,多年的蛰伏,绝对不能毁在这么个小小陆衍身上。” “至于你,我已经联系好了线人,你大哥死了,你也该出头露面了,跟对方亲自交涉,往后我的东西,还是要放在你的手中,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王洵闻言立刻起身拱手,“父亲对洵儿的用心,儿自然明白,若功成,洵儿绝不忘本!” 南安王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儿英伟,这些年我对你的教养,也觉没有比京城那一位短缺了什么!” “总有一日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南安王龟缩在这临安之地,却养出了一条真龙来!” “好让天下人都看看,我儿的优秀,不输给任何一个皇子!” “比那皇帝老儿养的都要好!” 南安王眼眸之中精光必现,“至于你那妻子,对你助力甚多,事成之后,你看情况,封后还是贵妃,自己拿主意,只是到时候,新朝旧朝的臣子府中有适龄女子都要多多入宫,才可稳固前朝。” “父亲,如今我于女色之事淡薄,不敢想这些,只求成功!” “好,好啊!不愧是我的儿子,待我们出兵入京那一日,这陆衍的人头,便是我们祭旗的祭品,他的夫人,那般姿色的女人,你若是喜欢不如留在身边侍奉,也要让那皇家蒙羞!” “儿明白。” 第269章 鸡贼陆霁安 绝影刚从外面回来,这两日临安城的消息瞬息万变。 南安王也不是站在那任凭他们折腾的人。 眼瞧着风向不对,这也是让人在外面多做点文章的。 尤其是这两日,不是让府上的妾室上门来关心,就是派人带着大夫来送药。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容央这种在网络世界里搅弄话题风云的人,岂能被南安王这点把戏给糊弄过去。 他自己不上门,这叫试探。 他叫妾室过来不让王妃驾到,那就是在羞辱陆家不配。 他叫大夫还带药材,那就是在送毒药,想借着大夫的手直接毒害陆大人。 无论南安王做什么,在百姓心目中,那可怜的陆大人,就是呼吸都是错啊。 容央坐在后院,嗑着瓜子,就把那南安王府的屎盆子,扣得牢牢的。 绝影每日里在府里,看着容央跟陆霁安两个,姐姐长姐姐短的,心口堵着不行。 还不如直接去外头打听一下最新的情况,免得硬生生被容央给气死了! 结果今日已回来,还没来得及外头百姓又想了什么损想法,估计南安王这下都要坐不住了。 就看到了陆霁安穿着家常的衣服,拿着一卷书,目光幽怨沉静。 没有往日里的小儿之态,也没有跟在容央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嗷嗷叫。 这一下子,看到昔日主子重现的绝影,立刻腿脚一软,差点给陆霁安跪下,大哭一场。 “爷?你,你好了?” 绝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陆霁安只是这么淡淡看着他,随后蹙眉道:“毛毛躁躁地做什么。” 绝影本来还在怀疑,可是听完这句,却直接硬挺挺给陆霁安跪了下来。 “爷,您终于痊愈了!” “爷,这次您可一定要清醒一点,容央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再留了!一定要除之而后快,不能再多有留恋,这大丈夫何患无妻呢。” 容央从屏风后面走出,“喂,你这人讲不讲江湖道义啊,我培训出来的人,你回头教唆他杀了我!” “你这女人!”绝影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看向了站在面前的陆霁安。 见到容央的那一刻,这小子立刻眉开眼笑道:“姐姐,我演得好不好,可不可以吃姐姐做的奶糕。” “可以,至于某些人么,我看晚饭也别吃了。”容央说完,一屁股坐了下来。 绝影缓缓起身,无尽的失望充斥着他。 “你也别摆出这副表情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难不成我该开心不成?” “你也去收拾收拾行李吧,我让惊蛰去安顿了一个别苑,咱们先带陆霁安去那边住上几日。” 这几天,因为南安王的授意,那送帖子想上门的,要么就是来打听情况的女眷,纷纷都来了。 人多了,难免露馅。 一个招数用一次也就够了。 不过继续待在临安,也危险,还不如借着养病的借口,再去卖一波惨。 这次出去,她打算把徐兆林跟陆珍都捎上。 万一有什么不对,她可是打算直接带着陆霁安回京的,等靠近京城没事了,她再跑。 绝影是巴不得她走的,陆霁安也傻了,只要长公主没心思跟她计较,那其他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容央想得挺好的,这回收拾东西上车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颇有一种我终于当家做主的感觉了! 陆霁安都得听我的呢。 不过对外,容央让所有人都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其实她不用说,府上的人也不明就里,只知道陆霁安八成是真的身子骨累垮了。 忧心忡忡就摆在面上呢,压根不需要演。 这临安城的百姓本来就对于陆大人一家子的事情焦急。 现在看到本尊出没了,一队伍的人如丧考妣,就差在陆霁安马车边上撒纸钱,请几个道士做做法了。 如此场面,如何不让人感伤啊。 只有裴知聿知道,这马车里的两个人到底有多开心。 只见容央趴在棋盘边上,对准了上面的黑子,手指圈起,“你等着昂,我这边弹过去,直接正中你的脑门。” 陆霁安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棋盘边上,一脸紧张,仿佛前面不是一颗黑色的棋子,而是千军万马。 裴知聿也有些接受不了好友这副姿态。 拿起银针消了消毒道:“到时辰了,扎针吧。” 陆霁安一下推开了棋盘,往她怀里钻。 “姐姐我不要。” 这小子也是越来越坏,以前扎针的时候,那是硬着头皮,红着眼盯着容央,一脸委屈巴巴的。 后来发现可以扑进姐姐怀里,蹭个香香软软的,尤其是姐姐身上香喷喷的。 抱起来特别舒服。 身上没骨头似的。 他每天都想抱着呢。 要是让姐姐抱着,那扎针也不怕了。 “你少来这套,赶紧过来,不然今晚不让你姐姐进房间,你跟我一块睡。”裴知聿如今跟这货也算相处出了一些门道来。 这么一说,果然掐着了这小子的三寸,他立刻松开了容央,乖乖凑过来让裴知聿扎针。 然而表情还记仇着呢。 裴知聿给他扎针的时候,其实也看得出陆霁安很痛苦。 额头上逐渐沁出了汗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就这么顺着高挺的鼻梁滚落,可是他的大掌死死抓着容央不肯放手。 “姐姐,别走。” 容央本来是看热闹的,尤其是想着以前陆霁安欺负她的时候,现在看他这样吃苦还挺开心。 然而时间越长,越是心疼。 “你轻点,他疼。” 裴知聿沉默,“那么你来?” 哪里疼了! 故意在人面前装呢吧。 果然,半个时辰施针下来,就算在马车里,裴知聿的手还稳当得很。 可是陆霁安却整个人仿佛虚弱一般,靠在容央怀里,连喝水都要姐姐喂喂才好呢。 这次选的小院倒是跟寻常农户家没什么区别。 临湖而建,一大群人各自安顿,容央领着绿盈正在打扫房间呢。 突然窗口探出一束花。 容央吓了一跳,凝神一看,陆霁安从门外探出头,“姐姐,好看么。” 第270章 不想继续骗他 容央捧过花,竟然觉得,如果陆霁安若是不好,一辈子这样高高兴兴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采来的鲜花,最后的归宿自然是摆在了土陶罐里,成为了这房间在窗口的一道风景。 为了让陆霁安早点恢复记忆。 绝影跟惊蛰还有裴知聿每天都负责还原他以前的生活。 分析靖远侯府如今的情况。 每天等他上完课回来,总是会坐在门口呆呆看着天。 精气神也有点糟糕。 来这里可没带厨娘,容央就每天亲自下厨。 变着法给他做好吃的。 这日从厨房出来,才发现陆霁安不在屋内。 她提着裙子左右找了找,才发现他在屋顶上。 容央赶紧顺着梯子爬上去,“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跑到这屋顶上多危险啊!赶紧下来。” 陆霁安穿着寻常的短打,转头看向她的时候,那眼神竟然熟悉的,恍惚间仿佛见到了以前的陆霁安。 容央有片刻恍惚,他却突然朝着她一笑,“姐姐。” 好似突然长大了不少。 容央想想最近这段时间,他好像是越来越沉默了。 “怎么跑到这来了。” “想看看月亮。”他大概是怕她摔倒,亲自过来接她。 就算脑子变傻了,他骨子里的修养和下意识的武艺,依旧还在。 想抓着容央,也是轻而易举。 容央被他拉扯到了身边,差点栽倒下去,却被男人稳健地抱在怀里。 陆霁安的眼眸深邃而深沉,容央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他了。 “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陆霁安扯唇笑了笑,“还是那样吧,姐姐不也是想我早点消失么,所以我再努力了。” 这的确是她心里话,可被他说出来,容央心里还是觉得一阵酸涩。 “其实也不是的,我,我也不是想你走。” “那姐姐难道是喜欢我这痴儿模样么?前两日我去田里抓青蛙,那边有几个孩子骂姐姐嫁了个傻子,我知道的。” “我不傻,姐姐,从小没人说过我傻。” 可是现在却被人嘲讽,陆霁安心里是真的难受。 容央心里都燃起了愧疚之情。 “这群孩子说话没把门的,你何必往心里去,咱们阿衍是最聪明的小宝!真的,谁八岁的时候有你聪明。” “姐姐不也是总是想着离开我么,这两天睡前都一直拿着我书房里搜罗来的游记,在看哪里好呢,画了好多圈圈,一会觉得那边天气干燥,不适合你的皮肤,一会觉得那边交通不便利。” “姐姐是为了以后离开阿衍做准备对么。” “所以阿衍不好的时候,姐姐嫌弃阿衍傻,想着阿衍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可是阿衍真的恢复了,姐姐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阿衍。” 容央哑口无言,她没想到他看得这么清楚,那这段时间他有事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陆霁安朝着月亮看了看,笑道:“其实没关系的,姐姐开心就好。” “不,不是的,我……” “姐姐不用再说了,我什么都懂的。” 他拍了拍膝盖道:“以前都是阿衍靠在姐姐的膝盖上睡觉,这次,姐姐依从我一次吧。” 容央被摁在了他的膝头上。 感受着男人隐藏在布料下结实有力的身子。 这才能感觉到这种矛盾点。 他的身子是强悍有力的成年男人。 他的眼眸却是单纯的小小少年。 她喜欢他给他摘花,喜欢他给她编花环,喜欢他总是赖着自己,满眼期待说喜欢他。 可那个喜欢,不会沾染任何男女之情。 容央这次没解释,大概也是不想继续欺骗他。 可是她没留意到的是,男人在她转开视线的那一刻,变得愈发幽深的眼眸。 翌日一早,容央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 她起来洗了个脸,陆霁安已经帮忙将柴堆进厨房了。 小孩子心性的陆霁安,显然更喜欢帮忙。 大抵是自己少年时期总是被拘束在书房里,很多东西他都不曾玩过。 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姐姐。” 陆霁安见她醒了,“我发现了一个小竹筏,咱们去泛舟好么?” “好啊!” 经过昨晚,容央可一点也不想拒绝他。 竹筏顺流而下,陆霁安也不知道从哪学的撑伐,容央一路就只需要坐在前面,欣赏湖光山色即可。 顺流而下时,只见岸边有一行人翩然而来。 其中被簇拥着的女郎也被他们吸引。 “你们听,这歌声好特别。” 倒不是说容央唱得有多好,而是在这个年头,并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声。 众人也不顾及自己吟诗的雅兴被毁,举目望去。 只见溪水之中,不知道怎么行来一对壁人。 男子高大俊美,隔着老远,虽然看不清容貌,可一个人的姿态气度,便知道绝非凡人。 女子娇媚婉约,长发随便散落,头上戴着花环。 倒是比今日来的一群莺莺燕燕都要美。 絮娘一怔。 那不是传闻之中,身子骨不大行了的陆大人么。 只见这时候,陆霁安突然纵身而起,跃到了岸边,再回来。 那一身武艺俊俏非凡,宛如飞仙,只为了女子摘下岸边一朵野花,供她一笑。 再想想他在她们面前,从来不假以辞色的模样。 絮娘心中苦笑,原来这世间,当真是有痴情儿郎的。 只是她们身处烟花之地。 如何能遇到。 “姐姐,喜欢么。” 容央点点头,“你如果一直这样不好,她们都不要你了,不如你跟我走吧。” “阿衍本来就是姐姐的。” 陆霁安坐在她身边,看了眼岸边停留的女子,面无表情地继续去撑船。 絮娘无心再与身边的人一同嬉戏,反倒是跟着他们的竹筏,直接抵达了对岸。 容央已经靠在竹筏上顶着叶片睡着了。 絮娘靠近的时候,倒是隐藏在树后的陆霁安出了声,“不要惊扰了她。” 絮娘吓了一跳,随后看到是他,福身道:“陆大人。” 陆霁安嗯了一声,“你走吧。” 絮娘欲言又止,但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大人此生,便没想过,再与其他女子有一段情么?真的愿意这辈子只守着夫人一人?” 第271章 今晚就要动手 陆霁安闻言瞥了一眼絮娘。 絮娘自觉失语,有些羞愧的红了脸。 “请大人原谅絮娘的无礼,只是对于絮娘而言,大人这样的男子实在是难得,絮娘也很想知道,这世间上是否真的有这样痴情的男儿,此生荣华富贵,大人早就都有了,万千红尘,想要什么女人大人都可以得到,为何偏偏愿意只守着夫人一人呢。” “为何不愿意让其他女人,也领略大人的风采呢。” “絮娘只求一晚,不求长久,还请大人能够体恤絮娘的心愿。” 当今世上,有女子自荐枕席,乃是风流艳史一桩。 略有名仕风度的男子,都不会直接拒绝。 只是风流一宿,府上的夫人也不会为此不高兴。 絮娘实在是不懂,陆霁安到底在坚持什么? 何况她是真心爱慕这个与其他男子不同的人。 陆霁安看着容央的方向道:“你恋慕的是专情之人,既然如此,又何必来说这番话?我若真的与你春风一度,于我心爱的女子是侮辱,于你也是一种侮辱。” “身世不能挑选,可将来的路,你该自己珍重。” 絮娘如当头棒喝。 怔怔站在原地。 “多谢大人解惑,絮娘羞愧难当。” 陆霁安也没看她。 絮娘欲走,却在这时候转身提醒道:“大人最近身子骨不好的话,近日还是及早返程城中吧。” “外头几多风险,这风云际会,龙困浅滩,总有遨游九天的机会,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陆霁安听她话里有话,眯起眼道:“多谢。” 絮娘微微一笑,“妾身去了,愿祝大人与夫人百年好合,也好叫絮娘知道,这世上我这样的蠢念头,并不蠢,只是世人难做到罢了。” 她哀叹一声,缓缓朝着林中深处走去。 陆霁安无暇顾及其他女子的喜怒哀乐,他拂袖低头,将野花捆扎好,再次回到了竹筏上。 这段时日浑浑噩噩,如今脑内淤血已清,经过休养,身子骨也好全了。 也是时候将这怀里的香肉一口吞下。 让这女子腹中怀上他们的骨肉,好好在后宅,继续当他的陆夫人。 至于跑路?离开?那是想都别想! 一想到这样活泼明媚的女子,如果出了高门深宅,该有多少男子觊觎。 那简直是一尾龙鱼入了汪洋大海,想近身捞取的人可多得很! 总得早日一口吃了,才能安心。 何况这小妮子这段时间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也已经够了。 此间乡里,屋宅狭小,今晚将下人都安顿出去,他当然是要将她从头到尾吃个干净的。 男人眸光幽深,俯身将她抱到了怀里。 容央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也不知道抱着他的男子,早就不是那个傻里傻气,单纯看着她叫姐姐的弱智小儿了。 而是她的夫君,搅弄风云的陆阎王! 容央睁开眼的时候,竹筏已经靠岸了。 她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到的啊,怎么不叫我。” 她坐了起来,陆霁安已经跳上了岸,朝她伸出手,语气温柔,“姐姐。” 她完全没起疑心,“今晚要不要吃汤圆,给你里面加入多多的豆沙好不好?” 她一副诱哄孩子的语气。 陆霁安勾唇一笑,“好,姐姐喜欢做什么都好。” 容央伸了个懒腰,“哎呦,腰好酸,以后再也不要在竹筏上睡觉了,我的老腰。” 陆霁安温热的手掌立刻贴附了上来,细心的替她开始揉捏。 大概加了内力,温热且源源不断的力量输送下,容央舒服地眯起了眼儿,“啊,这个力道正好呢,你小子以后要是生存艰难,还能开个按摩馆呢。” 陆霁安笑容不减,“姐姐今晚恐怕有的累了,总不能真伤了腰肢。” 容央以为他体恤自己要做汤圆这件事。 摆手道:“习惯了,每天都要给你们一群人做饭,就当减肥了,而且每次劳作后,睡的特别快,特别香甜呢。” 陆霁安笑意更甚,“是么,那今晚姐姐可要悠着点,别累岔气了。” 容央踮起脚,扯起他的面皮,往两边一扯,吐了吐舌头道:“你放心,我身子强健的很呢。” 她朝着小院子走去。 陆霁安将今天下午钓来的鱼篓交给了过来的惊蛰。 无论他是否痴傻,至少他的这几个属下,对他的恭敬之心,倒是从未改变。 也算忠心。 “爷,今晚做炸鱼,你昨天不是说想去抓泥鳅么,那几个小子来找你了,我教训了他们一顿,以后他们不会欺负你了,这一包糖你拿着,拿着这个,他们只会跟你屁股后面跑。”惊蛰兴冲冲掏出了一包糖。 陆霁安脸顿时一黑。 看到了树下站着的一群鼻涕随便抹,仿佛在泥地里打了个滚的小兔崽子们。 “让他们都走,把糖给他们分了。” 惊蛰一愣,“啊?那你今天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嗯,忙着。”陆霁安跨步进了院内。 惊蛰不明所以,只能去把那几个孩子驱赶出去了。 陆霁安进了院内,容央已经去忙活揉面了。 “你去洗干净小手哦,等会就可以吃了。” 看着容央一边干活一边朝他笑着,陆霁安也点了点头。 等吃了饭,陆霁安特地弄来了一壶酒放在屋内,再加上两碟小菜。 他让绿盈陪着陆珍先回府上取一些换季的衣物,再回来。 至于裴知聿跟徐兆林,他倒也没隐瞒,直接亮明了自己已经好了的事实,各自安排了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反正今晚。 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搅。 厨房烧了两大桶热水。 容央劳作了一日,美滋滋温泡在里面,听到陆霁安推门进来,她埋进了浴桶之中。 倒也不是害羞。 而是总感觉在小孩面前,袒露身体不太好。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陆霁安经常语出惊人,她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在屋内干什么。 陆霁安看着她裸露的肩头,喉结微微一滚,“姐姐,我在厨房发现了你说的好东西,我想喝呢。” 容央拱了拱鼻子,“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不许喝。” 第272章 圆房么 陆霁安垂眸,纤长的睫毛遮挡着他眼底真实的情绪。 “那姐姐快出来,我看着姐姐喝。” 容央也想喝啊,闻着这醇香的酒味,都快馋死了。 “哪来的酒啊,是不是徐公子或者裴大夫的。” “或许吧。”陆霁安坐了下来,将酒斟上。 容央背对着他,见水也渐渐冷了,这才从旁边拿过干净的细棉布,细细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你不许偷看,不然我就不跟玩了。” “好的姐姐。”他乖巧地回答。 容央不担心。 因为陆霁安现在可听话了呢。 一说不搭理他。 他怕得很。 然而她从浴桶之中起身的时候,男人却手撑在下巴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细细欣赏着她露出来的每一寸娇嫩肌肤。 水嫩滑腻的手感,他记忆之中,也只有稚嫩的幼儿才有这般的肌肤。 仿佛摸在了一块水豆腐上。 滑不溜手。 容央的腰臀比例甚是惊人,所以当那层布料套上玉体之后,陆霁安都久久无法回神。 倒是有些觉得自己以前是如何的暴殄天物。 这样的美人天天变着法地勾搭自己,自己还死守着那一层,不肯与她圆房。 不过如今他也算是知道了女人的滋味,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容央因为刚洗完了澡,所以整个粉腮都透着健康的光泽。 整个人像剥了壳的水蜜桃一般。 坐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馨香。 她如今晚上喜欢一个人睡着,肚兜之类的也不爱穿,加上对陆霁安不设防,也就这么大喇喇地坐下了。 饮酒的时候,还眯起眼睛陶醉了一番。 “我刚才闻着就觉得不错,够劲。” 容央说着,还防备地看着他,“不可以偷喝哦,只有大人才能喝。” “姐姐喝就是了我乖乖地。”陆霁安幽幽说道。 容央一杯接一杯,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总是会再给她斟上。 容央没办法,又怕浪费,反正也不怕这小子对她做什么。 等她酒意上头,整个人晕晕乎乎地的时候,陆霁安是时候伸出手,将她揽到了怀中。 容央一碰到男人结实的臂膀,感受着衣料下蓬勃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看着陆霁安,也觉得比平时英俊了几分。 可晃了晃脑袋,又觉得自己是发疯了。 这男人平时多恶劣不知道,就算成了个小孩,也麻烦得要死。 容央想到这,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然后猛地给了他一巴掌,直接将陆霁安的脸打偏了过去,就在她打着哈欠起身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却狠狠被男人打横抱起,直接走到了床边。 容央迷迷糊糊,整个人天旋地转,被放到被褥上的时候,她还下意识滚了一圈,扯过被子道:“我睡觉了,你自己乖乖地别烦我。” “烦我我可不理你了。” “嗯?你要做什么。” 陆霁安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直接扣着容央的脖子,就这么嘴对嘴将酒液输送了进来。 容央喉头滚动,被迫饮下,轻咳了两声。 “你,你做什么啊。” 她的意识开始飘了,整个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陆霁安长指轻轻勾起她的一根腰带,将其轻轻扯开。 容央只觉得身前一凉,衣物已经尽数被丢开了去。 她想伸手去抓,只摸到了滚烫而热烈的一双大掌将她烙煎饼似得反复揉搓。 容央的长发倾泻,尽数铺在了枕榻上。 她的脚趾浑圆粉嫩,被男人扣在肩膀上,他稍微那么一动,她就忍不住用脚儿蹬他。 “走开!走开!” 她娇弱无力地吟哦,却没有半分作用。 男人今晚就是要提枪上阵,彻底征服了这片神女峰。 院子里的水被鱼搅动,发出浪声,那小鱼探出了头,床上之中一双细白的手也这样伸了出来,下一刻被大掌攥紧,狠狠带了回去。 容央被抱着,被箍着,被抬着。 她感觉自己那腰肢当真是不堪重负了。 真真是几叠鸳衾红浪皱! 一勒一勒复一勒,浑身骚痒骨头迷。 床幔子响彻了半夜,才听到男人慵懒而兴奋的调调。 “腿儿分开些,不然怎么擦得干净,抖什么,等会还要来第二次呢。” “什么为什么,不尽数泼洒进去,如何快点生孩子?你不是日日缠着要生崽子?” “不勤奋些,哪来的孩子给你生养。” “等会你扶着床帐,我从后面就成,慢这些不会折了你的腰肢。” …… 容央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样子,仿佛已经是正午了。 她浑身好像被十头牛碾过一般,每一根骨头都不属于自己了。 她微微睁开红肿的眼皮,刚动一下,就先呻、吟出声了。 “嘶……” “醒了?且先等等,我给你上药后再缓缓起来。” 男人温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容央浑身一僵,她可不是古代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好歹也是在现代阅片无数的浪里小白龙! 她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了浑身赤条条的男人,此刻正撑着头,好整以暇,眉角眼梢都透着满足后的得意。 “陆霁安?!”容央嗓子沙哑,大概是醒来片刻后,神智终于回神了。 碎片化的记忆,将昨晚上两个人如何在这房间里的每一寸,都细细重演了一遍。 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场景,动作,简直匪夷所思到极点。 窗台下,桌面上…… 容央抖着嘴唇,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时候恢复的,你骗我?!” 陆霁安缓缓起身,男人优雅而从容的姿态,分明是好全了的,完全不容错辨。 “我昨日刚好的,怎么,你很想我傻一辈子?” “我们怎么会这样的?” “不知道,喝多了自然就……” “啪!” 一巴掌猛地打到了脸上。 陆霁安偏过头,大概被她打习惯了,也没了最初的羞辱感。 “如今我们已经圆房,过去的种种既往不咎,你且休息一二,等会我们出发回临安。”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乡下地方,陪着她编花篮,整日里在后背讨糖吃了。 第273章 陆霁安你这个贱人 容央冷笑,“怎么?我还得谢谢陆大人的雨露恩赐?!这临安城你自己回去吧!想来陆大人已经达成了目的,昨晚上吃得甚是爽利,咱们已经银货两讫,我看直接去官府上交了和离文书,对你我都好,免得到时候闹得太难看!” 陆霁安正在穿衣服,看着这女人面容冷峻说完这番话,只当是气话。 坐到了她身边揽着她道:“好了,昨晚上是我不对,可是你本就是我的妻,你之前缠着我要圆房,现在也只不过是将之前的圆房补上罢了,你现在又生气什么。” 容央懒得跟他吵架。 这个狗屎男人,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怎么尊重人! 她就当被狗咬了。 容央直接掀开了被子起来去找衣服。 身上还算清爽,看来昨晚上他应该帮自己擦洗过了。 只是起身的时候,腿间有黏腻顺着大腿滑落。 也不知道昨晚这王八蛋弄了多少进去。 容央冷着脸道:“我要回府拿我自己的东西,姑苏那个小院应该还没处理,往后祝大人前程似锦。” 她刚系上肚兜,直接被男人扯回了床上。 床帐摇曳了一下,男人死死抵着她,盯着她蹙眉看了看。 “你到底在闹什么?”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想要了。”容央看着他,“在此之前,我还想要堂堂正正被人宣之于口的身份,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可是想想,我本来就是你们买回来的,我也不求你把我当个人看。” “你对我也算有恩,至少跟着你没让我饿肚子,可现在我觉得跟你做了这半年夫妻以来,我已经厌倦了,烦透了!你永远自说自话,决定别人的去留,从不问我的意见。” “你之前说心悦于我都是假的不成?”陆霁安蹙眉质问。 只觉得这女人一张嘴,就能让他从头到尾心肺烧干。 真是恨不得将她好好摁在床上教训一顿。 弄得她哭着求饶!再也说不出话来才好。 “我那会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你不行?喜欢谁是我自己说了算,什么时候要跟你打报告申请了,再说了那会你是高岭之花,我看你到处都是优点呢,现在我看你,只觉得浑身生厌,一肚子阴谋算计,连对待自己枕边人你都要下心眼子,宁可花这点时间,也不愿意跟我低头道歉,我凭什么要跟你这样的人过日子。” “我告诉你,我就算是脚下的一块烂泥巴,你就算是天上的云,在我眼里,你我一切平等,我也没比任何人低贱!你别想用身份有别来贬低我,我的品德远比你高尚!起码我睡个男人,直接敞亮!” 容央猛地一脚踹向他的下腹部,被男人一把攥住了脚踝。 “我看你是真的很不怕死,看来之前的苦,你还想再试试,我接下去会很忙,我这个闲工夫要一直陪着你在这闹腾,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 陆霁安也是怒上心头。 “你给我下药少了?怎么只准你动手,不许我反击,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其他人对我动手,容央你凭良心说,我什么时候真的想要过你的命!?” “你总是说我对你不够尊重,你又何尝尊重过我这个丈夫?” 陆霁安攥紧了她的下巴,“你的所作所为,随便拎出来一条,都足以被舍弃!你总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可是你大可以去看看外头的世道,外面的女子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陆霁安看着她浑身狼藉的模样,缓和了语气道:“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收拾好自己,我们回家。” 容央懒得搭理他,倒也不在乎失身这件事。 她有什么错,该死的不是身上这个王八蛋么。 “我要一碗避子汤,不伤身体的。”容央幽幽道。 陆霁安起身的动作一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谁家正妻喝这个的。” “我看起来哪里像个正妻,我连跟你拜堂的记忆都没有,跟一顶小轿子被抬进来的有什么区别,而且你以后也会有其他女人,我讨厌烂黄瓜,现在也不想给你生孩子,我矫情病犯了,不作妖不行,你要么现在放了我,要么我就天天闹腾得你头疼欲裂。” “行,我正愁在临安挺无趣,我看你跟我闹到什么时候,是你更能闹,还是我压不住你!” 陆霁安直接扯了被子盖住她的身体,“没有避子汤,有了你就乖乖给我生下来。” “我都跟长安睡了,你要我生下来,鬼知道是谁的种。” 陆霁安穿衣服的动作优雅,慢斯条理道:“昨晚上我已经细致得检查过,你还是我的人,那长安睡得是自己的老婆芙蓉,不必拿这话激我。” “就算没睡该做的也做的差不多了,你不嫌?”容央冷着脸道。 “当今皇后也是二嫁之身,我于女子贞洁与否,并不是特别在意,我更在乎,最后你在我边上待着就行。” “你是不是有病!”容央发现这人油盐不进后,终于发飙了。 “穿好你的衣服,除非你想被我捆着上马车。”陆霁安说完,直接带上了门出去。 本来好好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回头看,心里却一阵懊恼。 明明可以好好说,可是他就是看着她那副急不可待离开自己的样子恼火。 一张嘴,自然也是伤人的话。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 为什么八岁的陆霁安她可以照顾的那么好,不嫌弃他。 成了他自己,得不了她一个好眼神?! 容央快气死了。 当着男人的面,她不能哭,也绝对不许哭。 毕竟面子大过天。 可是等这男人一走,无尽的委屈就涌现了出来。 容央抱着被褥,眼泪就这么一点点留下来了,一旦开始,就如洪水泄闸一般,哭得停不下来。 差点哭抽过去。 死陆霁安!贱男人贱男人! “少哭点,要虚脱不成?昨晚上已经流够多了!” 门外,男人懊恼的声音传来。 过了会,有土陶花瓶砸在门上的动静传来。 “滚远点!” 第274章 早点生孩子 惊蛰与绝影一回来,就看到了自家爷被吼出来的画面。 惊蛰赶紧把小木弓拿了过去,“爷,是不是惹少夫人生气了?你跟她叫两声姐姐认个错就好了,少夫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我给你新做了个小木弓,你试试还可以不。” 陆霁安脸一黑,毕竟被自己的属下看到这一幕,着实算不上光彩。 绝影道:“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去把她叫出来好好训诫一顿。” “不用了。”陆霁安冷声开口,“收拾一下东西,回临安。” 两人一愣,随后对视一眼反应过来狂喜道:“爷,你好了?” 陆霁安没回答,“快去准备吧。” “那,少夫人呢。” 现在丫鬟都不在,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好进去,看了不该看的,岂不是要自己插眼睛。 陆霁安道:“等会我自己处理。” 两人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爷能好,比什么都重要。 容央哭得差不多了,陆霁安这才推门进来,也不管她的反应,自己开始收拾东西。 两人默默无语,也就是一些衣裳。 陆霁安全部放下包袱丢给了惊蛰,然后看向了容央。 容央刚一起来就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男人一双铁臂快速捞起她。 随后直接轻巧的将她打横抱起。 容央十分抗拒,却压根经不住男人的力道。 “乖一点。” 陆霁安蹙眉道:“身上还难受么。” 明明需要娇养着的,偏偏要跟他动大火气。 容央懒得理他,决定冷暴力。 上了马车后,她自己缩在了角落里闭目养神,陆霁安手上那个新编好的花环也只能默默放在她的手边。 回程的马车跟来时完全不一样。 不仅没有欢声笑语,更别提其他的。 一路沉默到了府上,容央要自己下车,陆霁安还是固执地非要抱着她下来。 府上的人并不知道陆霁安之前出过问题,见他脚步稳健,一如当初,都纷纷松了口气。 果然出去养病,身子就好了不少。 爷身子好了,他们才有盼头。 陆珍还正收拾东西呢,没想到兄嫂这就回来了。 不过阿兄最近都不带搭理她的,跟他说话都不理。 陆珍也不敢上前,只远远行礼,见到陆霁安直接抱着容央进了主屋。 容央上了床就扯过被子不想理人。 陆霁安掀开被子就去洗手。 见容央还要盖被子,没好气道:“等会还是要扯开,有什么好盖的,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容央身子不舒服死了,这副身体本来就天生娇弱。 哪里禁得起一整夜的折腾。 今天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 等陆霁安靠近一摸额头,才发现果然发烧了。 他又着急去让人叫裴知聿回来。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紧事,叫他立刻回来,决不能耽误。” 陆霁安折返回来,福慧嬷嬷这会进门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你进来说话。” 陆霁安起身到屏风后道:“若是等她好了,跟你要什么避子汤,都不要允诺,最近的饮食,按照以前的做,清淡方便受孕的即可,还有对子嗣有碍的事情都不要让她做,除却睡觉时间都跟着她,以免她又要逃跑。” 福慧讷讷点头,“老奴明白。” 陆霁安想了想自己最近辛勤些,有喜讯估计也是最近了。 到时候母亲要是为难容央,要给他选一门高门贵女结亲,他也有了借口,为容央争取。 陆霁安打量得倒是很全面,等裴知聿回来的时候,一把脉,视线诡异地在陆霁安身上打了个转,这才起来到外头道:“昨晚上着了风寒罢了,抓点药也就是了,这点小事把我叫回来,你是越来越出息了。” “而且,我不是让你好好养伤么,你昨晚上……算了,说出来我怕脏了舌头。” 恐怕要个没完吧。 陆霁安脸色难看盯着他,“你一个大夫,只管治病就是了,我房里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我是不想管,也不看看她脖子上的痕迹,我又不瞎。” 裴知聿走到外面道:“我看她要闹好一阵子,你且好好劝着吧。” “早就劝过你了,你这媳妇可不是一般女子,若是破了身子就会跟着你一辈子,那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裴知聿说完,拂袖出了屋。 容央这一病,倒是久久不好,也不知道是心病还是怎么。 每日里汤药不断,陆霁安晚上也没来折腾她。 但是固执的忙完后,还是要搂着她一起睡。 容央还是病恹恹的模样。 只是陆霁安偶尔也会解开她的衣服,细细检查那些地方好了没有。 尤其是给她涂抹药膏的时候,明显那手指都是用了力气的。 容央强行忍着身体的渴望,反正不给好脸色。 他身子骨虽然好了,可也没去衙门,所以两人经常在府上大眼瞪小眼。 陆霁安晚上倒也会暗戳戳得想做点什么,然而容央总是冷冷淡淡的不跟他说话,他也不好做点什么。 日子就这么僵持着。 这男人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自然是全部对准了自己的对手。 最近南安王不知道为什么,好几个心腹都莫名其妙出了事。 等他们反应过来开始还击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陆霁安早就在无形之中,弄了一张大网等着他们。 另外陆霁安也收到了家书。 里面的羊皮卷里,写着当今皇后生太子的事情。 “当天承恩殿竟然失火了。” “你是觉得这事情有诡异?” “当年太子出生时,就是因为失火,所以被视为不祥,可是到底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男丁,这事情也就被压了下来。” “难道,王洵是皇后在入宫前生的?” “皇后那会在入宫两年,才有了身孕,这才得封皇后,按照时间,不可能是她前夫的,何况那会,她那夫君也早就离开了京城。” “那总不能是双生子吧。”裴知聿说完,书房里一阵安静。 古来双生子被誉为不详。 若是两个都是男的,那必定是要弄死其中一个的。 可万一王洵就是那个倒霉蛋呢? 第275章 好好说话你听不懂 这个念头,让陆霁安跟裴知聿都心里一惊。 这若是真的,那王洵岂不是当今太子的同胞兄弟? 那南安王养大王洵,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成为另一个太上皇不成。 这揣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陆霁安也不敢往下深思。 等裴知聿回了屋,陆霁安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许久。 这才起身回了屋。 容央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坐在床头,正在给她擦拭着身体。 她用力想把手给抽回来,男人却不让。 “烧还没全退,别动。” 容央看着他就来气,他看着她清冷的眼神,一时间有些话,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他不说话,容央自然不会主动找他说,只闭了眼儿。 过了会,陆霁安宽衣上床,从后面抱着她。 容央一下挣脱开,就要管自己睡觉。 他又默默缠了上来。 “你烦不烦?!”容央忍无可忍,“哪个要跟你一起睡,你要睡这,我去睡柴房,左右我不过是你的贱婢。” 陆霁安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一把将人拉拽进了怀里。 她那点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 “你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这病还没好,别折腾了。”男人低声说着,起身道:“今天身子还难受么。” “我要喝避子汤。” “没有。” “那我怀了也给它弄没了。” 陆霁安死死盯着她,“你再给我说一次?” 容央干脆也起身坐起来看着他,“有了,我也弄死它!” 下一瞬,她猛地被男人扑倒,身上的衣襟被扯开,他的手指屈辱地往下探去。 “看来好好跟你说话你是听不明白了。” “既然如此,倒也不用跟你客气。” “你不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你装什么!”容央冷笑。 “你想你就敞亮一些。” 陆霁安扯开自己的腰带,邪气一笑,那笑大概是气的,所以眼底也没了一丁点真正的笑意。 反倒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丧。 “那确实要满足你,总得把你上下两张嘴都给堵上,你才能学乖一些。” 说完,他的唇就这样重重碾压了下来,手也不甚客气地到处游走。 容央本来就没好透,下面一碰到,疼得弓起了腰肢。 她以为他会蛮横地进来,然后逼着她哭着求饶才罢休。 然而下面顿感一阵清凉。 他俯下身,长发有些落在她裸露的腰腹上,冰凉的感觉如同蜿蜒的小蛇,带来滑腻。 她的腿被他分开到了极致。 凉意从指尖蔓延。 他将每一寸都抹上抹透。 容央的身体却开始无端端发热。 甚至顺着他的指尖,有叽咕的水声传来。 “湿了。” 他嗓音喑哑。 甚至将手指摆在了她的面前。 让她看看她的身体,可比她这个人都老实得多。 容央扭动着腰肢,咬着唇,一边暗恨自己这个体质就跟被驯化了一样。 一边又恼火陆霁安这男人,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技巧。 一个晚上的功夫,不遗余力地开发她身体的每一寸。 直到他彻底了解她一样。 这男人看书要看得认真,做学问要做到最后。 连在床上,都要彻底征服她才算数。 容央很想说服自己,就当嫖了个鸭子,还不给钱。 人长得帅活还不错。 就当放松解压了。 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陆霁安可不想听她说话。 他素了那么些日子。 他哄着,她不乐意,不给一个好脸色。 那他图什么,还不如自己爽快了。 这么一想,扯下她的肚兜将她两个手腕子捆扎起来,绑在了床头。 容央的腰肢拱成了一道弯弯的桥。 陆霁安两只大掌紧紧搂着,这一晚上,自然又是湿润了床榻,整个床板摇曳个不停。 后半程,容央手腕上的肚兜早就不知道被甩哪里去了。 她的手攀着男人结实的肩膀,划出道道痕迹。 等昏昏沉沉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被陆霁安抱在怀里,竟然没有在床榻上睡觉。 他赤着上半身,闭着眼睛,半个身子都快挂出长榻了。 她哑着嗓子道:“干嘛睡这里!” “床上一塌糊涂,没法睡了,全是你的水。” 陆霁安说完,容央简直回不了神, “已经让小厨房给你熬了补汤,脱水过多,身子骨会更虚弱。” 容央气得要起来,可是浑身无力。 陆霁安搂着她道:“再睡一会,等会我还要去忙。” 容央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我不在这睡,你放开我,我去找阿珍。” “你这副蓬头垢面的德行出去找谁去?何况那床铺,你自己想回去睡你就去,别怪我提醒你没个落脚地。” 容央才不信。 她非要倔强着撑着床板下去。 然后晃悠着跌跌撞撞到床边。 那床上,被褥枕套竟然是一塌糊涂! 当真如同陆霁安所说。 男人欠揍的声音传来道:“还是回来吧,还能再睡会,稍后让她们收拾了就是了。” “这样怎么见人!你自己起来收拾!” “她们早就受过教养,本来就是屋中侍奉的,这样有什么奇怪的?你的脸儿也太窄了一些。” 这养在闺阁之中的侍女,就算主子行房,还有在男主子阳气不盛的时候,在后面扶着腰杆子助兴的呢。 何况谁家主子睡脏了床铺,还要自己换洗的? 那养一屋子的侍女做什么?让她们当主子吃白饭不成。 陆霁安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容央的想法。 他见她站在那不动。 “怎么还犟着,非要我去拉你回来不成?” 容央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哪个需要你拉,我自己脚麻了不成?” 实际上是腿也疼,腰也疼。 更是对未来升起了一股绝望。 觉得这辈子陆霁安都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了。 他将她抱起,看着她还真是红了眼圈,拿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好了,不哭了。” 他轻声哄着,“大不了回头,等回了京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写书就写书,母亲那我替你去说可好。” 容央别开脸,心知他根本就是敷衍她的话。 “不过明日起我确实有些忙了,你在府上乖乖听话一点。” 第276章 突变 陆霁安从床头拿出一丸丹药,“你要的。” 容央一脸怀疑,看着那黑色的小药丸,“你以为我会信你?” 一门心思想用孩子捆住她的男人,会好好地给她药,难不成是想开了打算放她离开? 陆霁安会有这么好心? 看样子也不像是吃够了个德行。 容央早就习惯这个男人狡猾诡诈的样子了。 才不会轻易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呢。 陆霁安神色自若道:“你大可以找个外面的大夫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容央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怀孕,哪里敢贸然地吃。 她倒是也没生气到失去理智的时候。 不过好不容易闹腾来的药,她也不会就这么丢了出去。 她接过了那药丸,将盒子盖上。 “你再休息会,我让绿盈她们进来收拾被褥。” 陆霁安说着,起身捡起散落了满地的衣服,过了会,绿盈她们就红着脸进来了。 这满室充满了男人荷尔蒙的味道,当真是熏得人面红耳赤。 床铺更是看得出昨晚是何等激烈,怪不得少夫人半夜的时候,叫得调了嗓子,真怕她没得等会晕过去了。 容央浑身无力,就这么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免得被她们嘲笑。 好在绿盈跟红玉也是极有眼色的。 倒也没来打趣。 “少夫人,起来洗漱吧。” 容央瓮声瓮气,掀开被褥起来的时候,心里把陆霁安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个遍,她胸前,腿上,腰间那痕迹根本没法看。 绿盈看着她粉臀上的一抹吻痕,脸已经红得可以滴血了。 真真没想到,爷私底下是这样孟浪的人。 完全想不出那张清冷的脸是如何在床上兴风作浪的。 只是为何是这两日才这般? 难道是傻了一次,就开始知道这床笫之间的快乐了? 以前那床铺倒是偶尔也有水痕,可完全没这么狂野呢。 容央沐浴完了后,懒洋洋换上衣服在床上歪着,“你们去外头找个大夫过来,不,找两个,只说我身子不爽利便是。” 绿盈点了点头,领着人回来后,容央只拿了那药丸给那两个大夫看看。 “夫人这药,是要自己用还是给府上的女眷呢?” 容央也没说什么,只是再递过去一个金元宝。 对方拿钱办事,直接道:“是性子比较温和的避子药,不会伤了本源。” 容央一听也放了心,“那请大夫帮我把把脉吧,可有了身孕?” 大夫不疑有他,只当时府宅内有不可说的秘辛罢了。 “夫人未曾有喜,不过身子有些虚弱,好好休养一段时日,那孩子自然就来了。” 容央微微一笑,“多谢大夫。” 等人一走,她才服了那药,心里也安定不少。 她不知道的是,那大夫出了门,上了对面茶馆,隔着屏风回禀了这事。 里面的男人直接道:“有劳了。” 领了赏钱,陆霁安才从屏风后绕出。 他就知道,她不信他。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了,她不放心,他也有自己的法子。 他承认自己卑劣。 可对待这小小女子,他什么法子也试过了。 总是要把人留下才好。 “走吧。” 他不能在这事情上在继续耽误时间了。 临安府那些繁乱的事情,也该撕破脸了。 - 容央在府内过得逍遥,外头的人不知道内里情况如何。 只知道陆夫人体弱,照顾夫君积劳成疾,在陆霁安公开露面后,这位女子开始深居简出。 那些人也不好递请柬请她来府上玩。 容央乐得清闲自在。 如今快临近夏日。 陆霁安让管家去买了两尾锦鲤还有一池子碗莲回来,就养在房门口的水缸处。 容央一出来就能看看。 池子里的水藻都让人清理了,再过不久,满池子的莲花,倒是可以在家赏景了。 容央倒是很爱看这个,比起四四方方的院子,这宅子起码不让人感觉那么压抑。 “嫂子也不怕日头晒着,最近阿兄忙着半夜才回来,你这回怎么不闹腾了。” 陆珍坐在一旁刺绣,想起容央这两日愈发沉默,懒洋洋的,不由出口打趣。 实则是想问问她是不是想陆霁安了。 容央想他个鬼。 只是因为这男人半夜回来,抓着她起来折腾。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最终反正都会被他得逞,软磨硬泡,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烦人得很。 弄得她白天精神萎靡,提不起劲来。 “对了,摩乐跟玉奴呢。” 容央自打回府后,偶尔也见到他们,只是两个人都要被绝影抓去学习武艺,这两日完全不见人影了。 “哦,爷最近跟禹城提督说,将摩乐跟玉奴送到军营去操练了,说过几个月再回来,到时候成材了,更好跟着您呢。” 绿盈一边替她打扇子,一边道。 容央哪知道又哪里来的军营。 反正这个男人,随便使唤她身边的人早就成习惯了。 从来也不会询问她的意见就是了。 说话的这会功夫,陆霁安却回来了。 “去替少夫人收拾点衣服细软,你也要。” 后面这话是对着陆珍说的。 陆珍赶紧放下东西,“哥哥这是怎么了。” 陆霁安道:“临安城最近要乱,你们在府上太危险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容央,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事情发生很突然,水贼再次犯境,仿佛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这次烧杀抢掠了二十个村落。” “尸横遍野,女子都被抢走了,连那刚满月的婴孩都不放过。” 容央手一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听着,我现在让你带着府上的人离开,不是放你到处乱跑,外头实在很危险,你要闹脾气,也不要挑这个时候。” 容央当机立断打断他。 “我知道,我跟你的问题,你活着回来跟我解决。” 容央攥紧玉佩,“水贼不灭,国无宁日,我这个人没什么能做的,愿替君守护后方,你放心去吧。” 陆霁安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想了想一把抱住了她,大概犹嫌不足,又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我一定活着回来。” 陆霁安说罢,交给她一封书信,“去此处庄子,里面的人是我们家多年世交好友,他会庇护你和阿珍,如果我遭遇不测,他也会妥善安排你们。” 第277章 你要平安 陆霁安的话说完,容央脑子里一阵乱糟糟的。 她没想到自己还没梳理好未来的路,陆霁安就要去跟南安王对上了。 他人单事薄,在这里谁把他当回事。 何况南安王身后还有华家的水军。 这段时间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只知道早出晚归,总有忙不完的时候。 陆霁安吩咐完之后,就又叫来了绝影跟惊蛰,还有阿朱他们。 竟然是把绝影留给她,他自己只带着几名府上的亲兵留守。 容央看着屋子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细软,想想心里还是不安宁。 干脆拿上了东西去书房找他。 陆霁安刚忙完,大概在休息。 见她来了,微微一笑,“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要交代。” “把绝影他们留下吧,这么多人跟我走,风险也大,也容易被发现,我们一辆小马车足够了。” “不够,如今路上随时可能遇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水贼,得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放心,送到了,绝影就会回来。” “那徐兆林他们呢。” “会跟我一起在临安,男儿志在四方,徐兄虽然平日里喜欢附庸风雅,但这段时间跟我巡访百姓,也知道这临安百姓面对水贼时的无措,也是会留下与我一起共生死。” 容央说白了,从没想过陆霁安真的死了,她会怎么办。 她想了想道:“我会听你的吩咐,这次也不会乱跑,我知道分寸,你把人留下。” 陆霁安道:“我已经让玉奴跟摩乐回来,他们两个对你还算忠心,到了别庄后记得写一封信回来,我一旦没事就去接你,别怕,你去吧。” 这个男人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向来是想得妥帖而仔细的。 容央将手上的册子给他,“我知道你记性好,段时间之内把这些背下来都成,这是水贼的一些日常用语,我把我能想到的台词,包括他们问话的方法都写在上面了,有音译,你到时候可以让手底下的人也跟着背,混淆视听,让他们以为是自己人。” “这样在乱战之中,也能有一条生路。” 陆霁安看着那厚实的本子,“你做了多久。” “来临安知道有水贼的时候就做了,可也不知道用得上不,毕竟我这个女子说的话,你也向来不当回事。” 容央想了想,明明转身要走了,可还是忍不住调转回来,看着他道:“我等你回来,给我个交代。” 说罢,她就这么出了门。 陆霁安在书房等了一会,才起身。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只捏着那卷厚实的册子,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水贼必杀,他这富贵安逸的日子,注定是无法蒙蔽自己。 如今这迫害海域百姓的毒瘤,他要亲自摘除! 至于容央,等他大胜归来! 上了马车,这回府上的百灵鸟都没空说笑话了,气氛自然低迷。 陆霁安没有送出来。 他们这一行人走得隐蔽,他还在同时间出去办事。 大概知道接下去有风险,所以一路上,陆珍总是战战兢兢依偎在她身边。 容央此刻便是队伍的中心人物,她不能慌也不能乱。 出了临安城,容央才知道,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少村子里纸钱飘洒。 留下来的几个人在村子里收拾,身上也是身负重伤。 陆珍看着也红了眼,容央将她搂紧。 一行人也不敢下车,每走一段路,等查探了才回来继续走。 入夜时分,也不敢进入村落,反正那边的人也已经严阵以待,就算有钱,也不敢收容他们。 绝影找了个废弃的山洞,晚上也只吃了干粮,女人们缩在一起准备熬度过今晚。 因为天热,也不用点火把,可是山林之中蚊虫太多。 恼人清梦。 容央也睡不着,将薄毯给了陆珍,便自己下了马车。 他们在半山腰的密林之中,自然能将山下的风景全部尽收眼底。 绝影没睡,杵着剑坐在了大石头上。 容央迎风而来的时候,绝影瞥了她一眼,就扭过了头。 容央也不过去,只呆呆站着,脸上难得有些担忧。 绝影没好气道:“你不去休息,站在这做什么。” “睡不着。”容央懒得搭理他的恶声恶气,她也担心。 绝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在爷身边护着,真不知道你这女人有什么魔力,爷偏偏就这样在意你。” “就你这样的,给他当妾都不配。” 容央道:“配不配的,轮得到你说,反正你现在也只能送我,不想送你现在就回去。” 绝影早就发现跟这个女人说话就是自己气自己。 “临安大乱,朝廷是不是也出了事?” 绝影蹙眉,“这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问的。” “一定出事了吧,不然陆霁安来临安如此腹背受敌,长公主怎么会无暇顾及?甚至不敢出手帮忙。” 容央坐下来道:“陆霁安这是破釜沉舟了,我们留下来是累赘才会送我们走,而且还不敢送我们回京城,托付世交都不肯找长公主一派熟悉的官员。” “靖远侯府烈火烹油的富贵,长公主此前为救陛下割肉,可朝廷的风向却因此改变,端王得以重用,波国王庭换人。” 容央想了想道:“你就算不说实话,我也能感觉到。” 绝影没想到这女人能猜到这一层。 京城的形势的确不太好。 端王一党在皇上的扶持下,瞬间起来了。 西北大旱,百姓流离失所,乱党揭竿而起,靖远侯首当其冲,现在要急着去收复失地。 而朝堂上等着陆霁安死的人也不少,日日谗言不停。 长公主已经在府里闭门不出了。 陆霁安在这时候,哪里还肯去劳烦父母。 本来就腹背受敌,容央还可劲闹腾。 绝影看在眼里,心中不甘。 更是恼火这个女人的不懂事。 “你既然猜到了,就该懂事一些,别总是给爷惹麻烦,你总以为一个女子闯荡人世简单,若无爷庇护,你怎么死都不知道,秦淮河上多少美艳女子的尸骨,要不是怕给靖远侯府蒙羞,你想死我早点送你去也一了百了。” 第278章 遇到水贼了 容央没生气,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这次有几分胜算。”容央只是这样问。 绝影抹了把脸,“不知道,爷身边没几个人。” “那你回去吧。” “等我把你送到了自然会回去,我现在回去,也左不过被爷赶回来。” “还有多久能到。” “还得一日。” “那就不睡了,反正大家也睡不好,直接启程吧。”容央转身,绝影还想说话,她侧身道:“我如今是你的主母,往后跟我说话客气一些。” 绝影沉默,希望这一路上,别出事才好。 漏夜前行,山路蜿蜒,容央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去,陆珍已经困乏得不行,靠在角落里休息。 玉奴跟摩乐倒是精神奕奕,一直守在马车附近。 容央觉得前方无事,便也开始闭目养神。 只是没多久,便听到漫天火光冲天,绝影立刻呵令不要再往前了。 “少夫人,我先去前面看看。” 容央伸出头,陆珍一下惊醒,抓着她的袖子紧张道:“嫂嫂,是不是要出事了?” 容央沉着脸,“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他们此前在山道上走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包裹着马蹄的,生怕露出一点马脚。 山脚下的那些村落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只见很快就传来了厮杀声。 绝影黑着脸回来了,“前头有水贼!” 容央直接问道:“人多不多?” “有五十多人左右。”绝影想说他们现在必须撤退,不然等他们发现了这队人马,恐怕都要杀上来了! 容央要下马车。 “你干什么!” “当然是去看看。” 绝影一把将她拉拽了回来,“你疯了不成,知道前面是什么么?!” “我知道!” 容央从袖口拿出了千里镜,隔着树影朝下看,发现村子里其实已经用稻草还有木块削成了尖刺防御,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还远远不够。 那几个水贼先是放火,再敲锣打鼓恐吓。 看着那尖刺铡刀,容央眯起眼道:“快,砍树!” 绝影道:“砍树做什么。” “咱们有十几个人马,但是女眷众多,一旦被发现是谁也逃不掉的!总有人会遭殃。”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她和陆珍,至于绿盈她们,若是被人抓住,那是决计就是个悲惨下场。 容央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她们会遭遇什么! “我是自救,也是救人。” “也不用砍大树,只要枝叶繁茂的就好,将马车卸了,带着三匹马再吆喝几声,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升火,火把一定要绵延不绝,做出大军队前来的架势!” “绿盈,你们把我之前存好的辣椒粉胡椒粉全部都拿出来,有多少拿多少,各自分了再怀里,如果等会遇到了贼人,别客气,直接冲他眼珠子扬过去!” “最重要的是,踹他们下体,插他们眼球,绝对不要客气!而且一定要互帮互助,一个勒脖子一个捅肚子,记住,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不可心慈手软!” 绿盈几个姑娘从小养在侯府,比外头的姑娘家都要娇惯,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当即吓得不敢动弹,连动作的手都抖了起来。 容央其实也害怕,可是害怕没用。 她扯开了自己裙摆,直接扎成了裤子的样子,到时候逃跑也方便一些。 绝影看着容央的模样,第一次没跟她顶嘴,带着几个府兵去照做了。 容央将头上的钗环全部卸下,然后带着绿盈她们去了后山的方向等着。 不让绝影他们有后顾之忧。 山脚下很快发起了第一波攻势,眼瞧着村子里的人负隅顽抗,而山脚下烟尘四起。 “大晋水军!前方是哪来的贼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绝影一声吆喝,身后跟着的府兵拖动着马匹胡乱奔跑,夜色之中,只觉得烟尘四起,仿佛万马奔腾一般。 此处临近水域,所以这些水贼才这么猖狂地上岸。 哪知道这群人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当下吓了一跳。 容央见状马上道:“跑!” 她举起放在地上的火把,率先在闪腰处跑了起来。 对远处的水贼而来。 仿佛是连绵不断的火龙在那山林掩映之中奔跑! 可见来的大晋兵马有多少人! 这下子哪里还敢继续犯境! 立刻带着家伙就跑。 村民也不敢追,真的以为是大晋军马到了。 全村齐齐大喊,那叫一个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是完全不需要假装的沸腾欢喜! 当即冲了出来就要跪地了! 绝影假装追撵了一路,见那群水军跑远了,还放了几支箭过去,对着岸边叫嚣了一阵,这才放下了心。 没想到这样风险的方式,真的还蒙骗过去了。 今晚倒也是幸运。 “少夫人!咱们获救了!” “咱们是不是没事了!” 红玉靠在树边,跑得腿都疼了。 火把倒映在容央的脸上,她喘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对,没事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水贼不傻,往山下跑吧。” 果然,等那船只远了,绝影他们也正好上来迎接。 村子里的人知道竟然是这群人搭救了他们,并非大晋军队后,当即一个个又如丧考妣。 “那怎么办啊!他们还会来的!这不是逼咱们去死么。” 他们不想死啊! 容央一行人虽然能进村子,但看着村民们情绪崩溃的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处的村长一起身,让几个一直哭的婆娘们都闭上嘴巴。 “哭什么,要来总会来的!” “这几位今日帮了我们村大忙,不过村子里屋舍不多,只有个大祠堂那边还能稍微休息。” 容央福身,“多谢村长,我们有一处傍身就好,明日一早就离开。” 村民们也没心思招呼他们,正打算各回各家的时候,听到有人跑了过来。 “村长,不好了,那蒋夫人难产!到现在孩子还没下来!稳婆说是刚才水贼来了给吓着了!” 村长手一抖,“这,叫村子里生过孩子都去帮忙!” 容央一行人很快就被撂在了原地。 但是见村子里的人这样焦心,容央与绝影对视了一眼。 第279章 不如拼一把 这大宅院里出来的丫鬟自然不必主人吩咐。 绿盈看容央的样子,立刻就主动拉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媳妇问道。 “请问姐姐,那蒋夫人是什么人,怎么这样紧张。” 绿盈说着,还塞给她一对上好的耳坠子。 小媳妇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当即眼睛一亮,哭红了的眼睛轻声道:“蒋夫人是远东水师蒋政的妻子,今日刚好回乡祭祖,就在我们这落脚了,不成想要临盆,该死的水贼今日来了,这被吓得生不出孩子了,这要是在我们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我们真的是要倒大霉了。” 容央立刻凑到绝影边上道:“那蒋政厉害么。” 绝影轻声道:“他手上有十万水师,也算精良,但这个人向来不会插手其他事务,如果没有上头的公文,也不会轻易出手。” “是南安王的人么?那水师离这里远不远?” “倒也不远,只是驻扎在汾阳湖那一块,若是开船全速前进过来,大概要两个时辰。” 也够了,起码肯来人! 容央几个人一边前往祠堂,见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村长家的屋宅。 想来那蒋夫人就在里面生产。 “人参汤!快将参汤拿来!” “这,夫人你吊着一口气,可千万别出事。” 屋内屋外,围拢了不少人。 容央蹙眉站着,想了想道:“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连气都透不上来,赶紧散开吧。” 因为今日多亏了容央她们,村子里的人才能幸免于难,村长也看出来了。 这一行人也是不简单的,哪里敢得罪,何况这里聚集的人也确实太多了! 一屋子浑浊之气。 “女人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滚赶紧滚!” “走走走!” 与容央想的不同,这院子的人退了出去后,竟然没多少侍奉的。 倒是有个丫鬟在门口急得跺脚。 容央伸手招呼,“你过来。” 那丫鬟见容央蒙着面纱,可是身边侍从不少,却不知道是哪家的贵人。 防备着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绝影亮明了身份,一听到是靖远侯府少夫人,丫鬟就差给容央跪下了。 “还请陆夫人救救我家夫人吧,我们一路上祭祖回来,哪知道遇到了水贼,跟一群人失散了,流落了这个村子,哪知道今晚又遇到袭村,我们夫人受惊不小,这孩子怕是生不下来了,如今连参汤都快喝不起了,稳婆还是村子里找的!” 容央一听,立刻道:“绿盈,快去我们马车上拿上好的人参来。” “你别慌,我这就进去看看。” 丫鬟赶紧抹了把眼泪,到房门口禀告。 容央进入的时候,屋内密不透风,那产妇浑身是汗,已经快喘不上气了。 容央干脆将半根人参给她嘴里塞着。 “蒋夫人,我是华阳长公主的儿媳妇,今日也路过此地,水贼都已经被吓走了,你不要惊慌,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将孩子生下来!” 那蒋夫人点点头,可是剧痛之下,已经快生不如死了。 容央问稳婆,“怎么样?” “孩子不肯出来啊!” “这贵人的身子,我也不敢碰。” “有什么不敢碰的,你以前怎么接生的,现在怎么接生就是!” 容央说完,抓着蒋夫人的手道:“夫人,你跟我一起用力!” 之前为了拍短视频,容央可是亲自去妇产科拍摄过产妇的,那边助产护士怎么帮忙的,她还记得。 “不要一直用力,我们保存体力。” “深呼吸,吐气~” “哎呀,能看到孩子的头了!”稳婆兴奋道。 “你继续做你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你重重有赏!”容央说完,稳婆用力点点头。 蒋夫人也有了主心骨,看着容央差点哭出声来。 容央的手被她攥得生疼,她却一声不吭。 屋外,绝影焦急。 这天都快亮了! 她竟然还在这耽误。 那蒋夫人生孩子,他们救过一次也差不多了。 现在她一个自己没生养过的进去做什么!? 万一出点什么事,还无端端招惹了祸事! 这个容央当真是会找麻烦,自己也不能闯进去把她给抓出来。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 所有人精神一振。 丫鬟赶紧冲到了门口,“生了么,母子可安康!?” “生了!是个小公子!” 外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容央将洗好包好的小婴孩抱到了蒋夫人跟前,“夫人,你看看,这孩子长得真好。” 蒋夫人没有一点力气,拼着一口气看了眼孩子,干脆昏了过去。 容央赶紧让人又去弄了一碗参汤。 这一番折腾,天都大亮了。 容央浑身是汗出来,那蒋夫人已经抱着孩子坐在床头喂奶了。 就在这会,有人跌跌撞撞跑进了村子,“有船!有四五艘船过来了,我家老汉让我赶紧来说一声!” “是什么船!” “水贼的船!那帮狗贼大概看了一晚上,发现咱们压根没什么兵现在大白天就要来了!” 众人脸色一变。 绝影心中一沉,懊恼容央偏偏要耽误时间。 容央当机立断道:“村长,你们村有多少男丁?!” “七十二人,怎么了?” “足够了!你们敢不敢拼一把,为了你们的女人孩子!” 容央沉静问道,丝毫不见慌乱。 一群人面面相觑,“咱们怎么打?都是被杀的命。” “被杀就站着被杀么?不拼,什么也不剩!你们的庄子,房子,孩子老婆都会被糟蹋被杀!要么听我的,要么就在这等死,你们自己选吧。” 绝影刚要说话,容央瞪着他,“咱们撇下一村子的人,又能跑到哪里去,还不如杀光了这群强盗!” “从现在开始,把你们家的油和铁器都拿出来!小孩有弹弓得拿上弹弓!把家里粪桶缸子都给我掏空了!” “村长,村后村前可有易守难攻的地方,只需要占据高地,我有办法将他们引过来!” 容央的声音掷地有声,村长想了想道:“有,咱们后头有!” “距离这远么?” “不远,那上面可危险!轻易上不去。” 第280章 一网打尽 这时候人群中有孩子哭了起来,有人先哭,那剩下的人也会哭。 容央始终安静听着,随后道:“哭够了的话,就带着家里的幼童和孕妇上山岗去,不想家中亲人去死,就打起精神来,要么战,要么死,现在没有别的路。” “告诉我,你们想死么!?”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有力量。 哪有人想死。 这群水贼烧杀抢掠。 他们恨之欲其死才是真的。 “我不怕!水贼杀了我爹!抢走了我姐姐,我要杀了他们!”有个小小少年站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容央看着他们,深深一福,“那我斗胆,请诸位听我吩咐了。” 安排完一切后,容央快速地换下了衣服换上了男人的衣衫,并且让阿朱为她用上了易容膏。 衣服也在里面填了充气的,显得整个人魁梧了不少。 阿朱贴心,还做了个喉结在她的脖颈处。 容央压低了点声音,“等你看我眼色行事。” “好。” 绝影在门口等着,看着她这幅打扮,“你到底想做什么。” 容央道:“救人。” “就凭你,你会害死整个村子。” “昨晚上我也没害了你们任何人,我知道他们相信我,是因为看我带了随从,看我是个贵族,一群庄稼人没主见,只能听我的。” “可我不是在儿媳。” “你若是不想继续保护我,现在可以带着阿珍她们先去山上。”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就算你现在要去寇岛,我也只能跟着你,你要是出事,爷也不会安心。” 没人比绝影更清楚,容央的特殊性。 “那就走吧。” - 水贼是在海上暗中观察了一阵子的,小船缓缓靠近了芦苇荡后,在丛里盯着村落看了看。 但是很诡异。 明明还有烟囱在冒烟,可是连狗叫声都没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上去看看。” 可是等到村子里的时候,依旧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有人大着胆子提着铡刀要去院子里看看。 就在这时,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矮小肥胖的汉子扛着刀出来,一见到他们眉梢一挑。 绝影不知道容央想干嘛,在她伸手随时准备御敌。 可就在这时,容央竟然口吐一口流利的外语,声音语调都跟那些水贼平日里说的是差不多的。 容央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刚想去找人呢,你们来得正好,我知道他们在哪。” 一听容央的话,那群人放下的武器,“你是哪个岛的。” “先不要管这个,这群没用的废物都拿上东西跑了,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再不去追就是白来一趟!” “我昨晚上在这蹲守,看到了很多花姑娘跟粮食。” 容央转身走了两步,蹙眉盯着他们道:“快跟我走啊,再不走来不及了!” 身后的人对视一眼,打量容央加绝影也就两个人,骗不了他们,跟上来的时候才问道:“你是哪个岛屿的,怎么没在岛上见过你。” 这根本难不倒容央,此前抓的一郎手下可是说了不少呢。 “嗐,我大哥是松本,叫我九郎就好。” “松本?没想到你还是松本的弟弟。” “是啊,我大哥出事之后,我就一直跟着老大。” 绝影有些瞠目结舌,看着容央嘴里叽里呱啦跟这群人聊得正欢,对方好像也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似的。 要不是自己知道容央的底细跟来历,还以为这女人真的是水贼那鬼岛来的! 容央一路带着他们,走到山谷处,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呦,哎呦不行。” “怎么了?” 为首那个小头目蹙眉问道,容央伸出手,“不行不行。” 头目不耐烦地一伸手,与此同时,容央身子猛地被绝影拉到了后面,一柄长剑抽出!就在这时,头目的头颅直接被绝影削了下来。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以其他水贼反应过来的时候,绝影也不恋战,抓起容央直接一个纵步闪进了一旁的林子里,顺着网绳网上爬了上去。 同一时间,在水贼大喊着追上来的时候,山上的石头源源不断被砸了下来。 村子里的汉子几人合力,将那些大石头猛地掼了下去。 都是第一次杀人,所以那血肉迸溅的场面,当真是让人手抖。 容央被抛甩到了上面,自己滚了一圈后大喊道:“倒油!惊蛰放火箭!” 就在容央一声令下的时候,烧好的热油就这么兜头浇了下去,不仅如此,那一桶一桶的大粪也泼洒成片。 这回不死也得叫他们细菌感染,有来无回! 而容央早就让人在地上画上了个火圈。 火箭射过去的时候,大火腾得燃起,将还要逃跑的水贼直接圈在了大火之中。 那日的惨烈,每个村民都记忆犹新。 惨叫声响彻,火光映红了这些村民的眼睛。 等到水贼死透了。 他们才搀扶着下来,更有甚者哭着跟已经枉死的亲人呐喊,替他们报仇了! 容央腿都是软的,坐在石头上,久久无法回神。 绝影将她一把拉起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还处于混沌的状态之中。 “陆夫人。” 听到声音,容央抬起头。 只见还在坐月子的蒋夫人面色苍白地在丫鬟的搀扶下,抱着孩子就要给她下跪。 “多谢陆夫人相救之恩,若是没有您在,恐怕我与这孩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夫君了!” 还会令家族蒙羞! 她一旦跪下,其他村民也纷纷要跪。 容央可担不起。 干脆也给那蒋夫人行礼。 “夫人,若真是如此说,还请夫人援助我家夫君!” “我夫君此刻正为了临安城百姓,打算将那些水贼一网打尽,可是孤立无援,南安王并不会出兵相助,若是能得将军帮衬,一定可以歼灭这些水贼!” “夫人,此乃千秋功绩,能抵得上万千百姓的性命!” 绝影没想到容央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只定定立着,随后也猛然反应过来,单膝跪下拱手道:“还请夫人相助!” 蒋夫人赶紧将容央扶起来道:“陆夫人所求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但我夫君应该会尽快找过来的,还请陆夫人稍安勿躁,我一定会尽力相助,水贼之患,我一介女流也不会放任不管。” 第281章 不听话就杀了 因为蒋夫人在这,容央也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干脆跟绝影协商先留在此地。 好在村子里没有任何大碍,大家结伴回来,到了傍晚的时候,没想到那蒋将军就到了。 看来是极其爱重这位夫人与襁褓里的孩子的,等夫妻团聚后,听夫人说了此间的凶险,才知道没了容央,恐怕他来了,也只是替这里的百姓还有自己的乞儿收尸了。 然而容央回礼后,只要求与将军入内详谈。 蒋政明显是不想插手陆霁安这档子事的。 蒋家在朝堂属于明哲保身的派系。 根本不涉及任何党派。 贸然插入南安王与陆霁安之中,岂不是自己找麻烦。 那水贼哪里是一时半会能消灭干净的。 可回绝一个妇道人家也不难。 哪知道容央一坐下来,就拿出了一卷卷轴。 “将军请看。” 蒋政瞥了一眼,随后浑身一怔,“这个临安水军布防图,你是如何得来的?” “我是陆家儿媳,将军猜我是如何得知的。” “这东西你给我看做什么。” 容央将一个小孩玩的小泥人摆在了这个港口码头位置。 “今日我说的话,将军若是不放在心上,一笑置之就是,不过是妇人之言,但若是听得进去,还请将军耐心听我说。” “夫人请说。” 容央今日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这蒋政自然也会给救命恩人一个薄面。 只是他是打定主意不会掺和进去的。 容央勾唇一笑,指着那泥人的方向道:“如今的将军,以及麾下水师,便如同这尊泥人一般,一旦被推入水中,那就自身难保了。” “夫人何出此言。” “南安王与临安水师几乎自成一家,引起朝堂忌惮,将军在此地甚久,其中的勾连,恐怕比我这个外来的要清楚明白。” “南安王占据此地,结合商户,几乎把持了临安城的名牌,而下面未出远东水师的地界,乃将军你的管辖之地,如今南安王与水贼勾结,时不时让他们上岸打家劫舍,好让朝廷不再打回收水师军权的主意,一家做大,若羽翼丰满,想着造反,真的到了那一日,将军你就是朝廷跟南安王一并要盯上的一块肥肉。” “其中的厉害干系,恐怕不用我与将军陈明了吧。” 到时候就是腹背受敌。 朝廷会怪罪他就在边上,却旁观不动。 南安王那边急于用人,指不定也会盯上他这里。 如今摆在蒋政面前就两条路,要么帮陆家那小子解决了水贼之患,立下功劳,但愿如此的话,很可能彻底站在了长公主那一边。 家里没法交代。 可若是不帮,今日是别人,来日铡刀就对准他了。 这小小女子看似绝色,以为是个脑袋空空的美人罢了。 可今日联合百姓,救下全村人,现在又对他说这么一番话。 蒋政觉得,可不能小瞧了她了。 容央觉得自己身为一条咸鱼。 为了救陆霁安,救自身也算是掏空了自己一切脑力了。 也算幸运一路走到了现在,这将军要是再犹豫,她也没法子了。 只能让陆霁安自求多福了。 “夫人所言,蒋某记下了。” 蒋政也没立刻答应,只是说自己需要时间考虑。 容央从屋内出来的时候,绝影一直在等着,等上了马车准备启程,容央才让他上来。 绝影道:“蒋将军怎么说。” “会考虑一下,也没直接答应。” 毕竟这事情太大,她一个女人说的话,对方需要思考,也合情合理。 容央也不指望他能直接答应。 但是她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容央决意要走,蒋将军跟夫人也打算一并启程。 但是途径下一个村落时,残垣断壁,横尸路边的画面,还有那些衣不蔽体的女子…… 这一幕全部映入众人眼帘。 容央不忍再看。 众人一路沉默着抵达分岔路口,容央见蒋政还没答应的意思,只能叹了口气,与陆珍踏上另一条路。 抵达别庄的时候,那边果然已经派人在等待了。 此处难怪是安全之地。 位于易守难攻的山巅之上,还有守兵在此。 主人不在,容央跟陆珍她们在一个院子里。 绝影跟惊蛰他们要快速离开,容央不想这群人都跟着她。 直接让人都回去。 “不行,这些人是保护你的。” “覆巢之下无完卵,陆霁安若是回不来,我们也回不去,放心吧,阿珍还在这,我不会随便跑的,你告诉陆霁安,他答应我的事情,起码要活着回来替我办。” 这边,陆霁安直接用了一招引蛇出洞,特地利用了那本册子上的文字,劫了南安王给对方的传信,放出消息,大批银两和物资即将运往受灾的村镇。 陆霁安还故意让人招摇过市。 车上的粮食,被褥,布料,都在街道上绕了一圈,往城外去。 与此同时,还派人去水军答应,直接将那放火炮的仓库屋顶给掀开了瓦片。 当夜下了一场大雨,这三门火炮就这么泡了大水。 别说这是什么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凶器了! 南安王还来不及震怒,自己的几条暗线竟然被上头查了。 听说朝廷还要派特使下来。 他这边正着急,就听说陆家那小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断了好几处水贼! 并且将那些人全部捆了,当众游街! 一时之间,陆霁安的声望那是在本城老百姓心中飙升! 甚至还有传闻,说这些年就是抓不到水贼,那是因为贼跟官一家亲! 那水贼就是南安王给放进来的! 这消息一出,那南安王真是气炸了心肺。 更是与那王洵恨陆霁安到了极点。 “这小子就是个硬骨头!我看他是故意来克我的!” 王洵眯起眼,“如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父亲之前还想着他熬到回京后就好了,如今您还看不出么?您不想要了他的小命,他却根本不想给咱们留这个面子!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那要怎么做,他身后那华阳可不是好说话的。” “父亲,这还不简单,如今他在我们的地盘,不愿意配合,杀了就是!” 第282章 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王洵说到这,直接捏碎了眼前的茶杯,“今晚儿子就带兵围剿陆府,杀了他!” 南安王也不是做不出狠事的人,只是计划要提前了。 “吾儿英武,可如果现在就杀了他,你的身份就要提早曝光了。” “那又如何,那天子的位置可没说只能让一个人当,我蛰伏二十多年,想要回自己的东西怎么了。” 王洵眯起眼,“父亲,不要犹豫了,如今朝廷已经在对我们步步逼近,再不动手,死的可就是我们了!这渔网越收越紧,那陆衍就是朝廷派下来的一尾鲨鱼!” “何况如今水贼之乱,他满府枉死,怎么就能判定是我们做的,命人换上水贼的衣服不要带上任何王府印记的兵器即可!” 王洵将手中的杯子直接掷在了地上,“今晚三更,就动手!” 深夜,陆珍的绣花针一下扎进了指腹,她赶紧含着吸了下,容央已经坐在书桌前,手上的笔头落下一滴墨。 晕湿了一片,一整张纸已经作废。 “嫂子。” 容央起身走到窗外。 此间月朗星稀,庭院内树影摇晃。 安静平和。 可是不知道临安城中,又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陆霁安,你一定要平安! 我还等着你给我个交代。 与此同时,陆霁安猛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四下脚步走动,院内猎犬嚎叫而起。 他提剑的一瞬,就有一支利箭直接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快,保护爷!” 府兵集结,陆霁安不知道南安王到底派了多少人! 如今他身边只剩下10人护卫,恐怕要血战天亮。 陆霁安身边的人已经放了信号箭,希望他在城外的人马能看到,入城前来帮忙! “今夜城门已关,陆衍!现在速死,还可留尔全尸!” 有人冲破大门,站在门口叫嚣。 陆霁安劈开了三支利箭后攥住其中一支,朝着对方喉管甩了回去。 他躲闪不及,狼狈从一旁跃下。 “想要我的命,也得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大的能耐尽管使出来!” 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从墙头跃入,朝着陆霁安等人涌来。 “爷,你先走!” 陆霁安拢好袖子,冷笑道:“还能去哪,诸君且与我一战!” 说罢,男人眸光伶俐,直接朝着带队为首的那人袭去。 在小道上疾驰的绝影等人看着城内的火光,瞬间勒紧了缰绳。 “是鸣嘀!爷出事了!” 惊蛰惊骇道。 绝影深呼吸一口气,纵马道:“快跟我返城!” 结果一到城门口,就遇到有一队骑兵在此处。 “诸位是?” “我乃远东水师蒋将军麾下,收到将军的飞鸽传书,让我来援助陆衍陆大人抵抗水贼。” 绝影与惊蛰对视一眼,面露狂喜。 “我们就是陆大人身边的侍卫!” “原来如此,可是这城门紧闭,我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大对,刚才还有人发了求救信号!” 绝影焦急,对着城头大喊,“请开城门!放我们入城!” 无论他拿出靖远侯府的令牌还是好话说尽,那城门岿然不动。 绝影急了,正打算直接一个纵步上去逼问的时候,竟然在城外,有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哪来的大胆贼人,恐怕是水贼假扮入城!传王爷的命令,都给我杀!!” “放肆,我乃远东水师千户长,什么水贼!尔等瞎了眼不成!” “你说是就是,远东的跑来咱们临安这地界干什么!并无公文说明,小的们,给我将他们一律格杀!” “他娘的听不懂人话不成!” 绝影突然开口道:“跟他们废话做什么,他们只是想找个借口将我们一网打尽。” “杀!!——” 远处的十里亭,王洵倒了一杯酒,一旁的美人正在替他斟酒。 竟然是絮娘。 “你且来看看,那红光漫天可还好看。” 絮娘看去,蹙眉不语,“妾身看不懂。” “呵,看不懂也无妨,不过是你心心念念的陆大人恐怕要成为一具焦尸了。” 絮娘手一抖,“公子?” 王洵就着她的手,继续将面前的酒杯斟满。 “听说你在宅院里苦求那陆衍而不得,如今也算是圆满,至少死的时候,你能见证。” 说罢,男人低哑笑着,犹如地狱来的恶鬼。 前后包抄,城内城外。 陆衍!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飞出去! 鏖战还在继续,血洒满庭院,脚下的人越来越多。 “爷这样下去咱们撑不了多久!” “不战则死,待天明他们就会撤退。” 那南安王还是要脸面的。 撑下去,一定会有希望! 还有个女人在等着他回去给交代呢。 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里。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怕是又要骂他了。 想到这,他扯开布条,将剑与他的手腕绑在一起。 真正经历过战场的人,所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自然是不一样的! 而就在此刻,城门处传来了阵阵动静。 仿佛千军万马就在附近一般。 “什么情况。” “不用慌,外头也是我们的人,陆大人,你刚才放的信号箭,恐怕白放了!” 厮杀声阵阵,很快就有人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不好了!不是咱们的人,城门已经直接被破了,大队人马朝着咱们这边冲过来了!” “哪来的人,可查明了?” 刚还在质问呢,只见街道上,有一人骑着马飞跃而来,身后咧咧风声,旌旗招展,火把连绵如同长蛇一般入了这窄小的巷子口。 来人面容英俊,竟然与院子里的陆霁安长了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你!你是什么人!” “你不配知道。” 男人一声令下,“打断了四肢抓活的!” “留着能喘口气就好。”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骑兵,齐刷刷朝着宅院内涌去。 原本还声势猖狂的人,瞬间成了颓势的一方。 英俊冷肃的男人翻身下了马,直接跨步进了内院。 他凤眸轻扫,看到了撑着剑勉强站着的人时,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一把将人撑住,“阿衍?!” “还好我来得及时。 ” 陆衍看着那熟悉的脸,才默默安心合上了眼轻轻叫了一声,“大哥。” 随即,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283章 陆霁安,你怎么不理我 容央昨晚上压根没睡好。 更是混混沌沌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写字写歪了。 刺绣扎手指。 睡觉失眠。 所有的征兆都在高速她。 陆霁安出事了。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做不好。 甚至冒出来了个极其疯狂的念头。 要是陆霁安死了。 自己万一怀孕了。 那是生还是不生? 正想着那靖远侯府应该也不止她一个儿媳妇吧? 那不还有个世子么。 就听着阿朱进来道:“少夫人,临安城方向昨晚硝烟四起,听码头那边说,杀了一整晚呢,城门口都是尸体!” 容央腾一下站了起来,连吃饭的筷子都落在了脚边。 “什么?尸体?!那陆霁安怎么样,陆霁安呢!” “还不知道。” “不行,我不能再待在这了,我要回去!” 阿朱道:“少夫人别着急,不管是什么情况,咱们都得去打听下才能决定下一步。” “我怎么能不着急!” 容央突然有些鼻酸,说着,眼泪也就这么掉下来了。 “万一陆霁安死了,起码还有个人替他收尸回京。” “他总不能这么白白死在临安!” 阿朱根本拦不住她。 容央找人收拾东西,让陆珍留在这。 她这算是自投罗网回去了,起码陆珍还能留得一脉,到时候真的不行,就让庄主找人送她回京。 好歹能有人把在临安城发生的一切,告诉京城里的人。 可是容央说完,陆珍却死活不肯,非要跟她一起。 容央扯不动包袱,咬咬牙,“那就一起回去!” 就算是死,她也要看看陆霁安最后一面。 上了马车后,那庄主闻讯也没能拦住容央。 见她执意如此,只好自己亲自护送。 以免对不起陆兄的嘱托。 一路上并未停歇。 可只要一停下,就能听到几个老百姓在那谈及临安城那夜里满城门的尸体。 还有不少竟然穿着水师的衣服。 这怎么叫人不心惊。 容央一听到陆府被烧了大半,心都凉了。 “那陆大人如何?” “不清楚啊,我们正好是赶路的,出来了哪里还知道呢。” 因为是连夜赶路,所以晚上也没得休息,去了驿站换了一匹马后,继续朝着临安城千金。 在茶寮准备打听消息的时候,容央却见到一队人马从自己眼前跑过。 为首那人,眉目如画,英俊非凡。 她要是没瞎眼,这绝对就是陆霁安! 她想也没想地起身对着那边喊道:“陆霁安!陆霁安!我在这!” 大概是陡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男人猛地勒紧了缰绳。 看向了容央的时候,眼底闪过惊艳。 这乡下渡头小茶寮,竟然有如此绝色? 倒真是把京城那些莺莺燕燕全都比了下去。 陆霁安瞧着她欣喜地朝着自己笑着,然后毫不矜持地提着裙子朝着他跑来。 长发随风飘扬,脸上未施粉黛,笑得灿若艳阳,还真是个,动静皆宜的美人。 陆霁安的视线从她身上缓缓挪远,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为何如此不矜持? 在外面胡乱喊男人的名讳。 容央跑进了,见他还立在马上,关切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是来接我的么!?” 陆霁安不解,蹙眉道:“接你?我为何接你。” 容央笑容一僵,“你又失忆啦?我是你娘子,你不接我,打算上哪去。” 见她这般质问。 陆霁安猛地反应了过来,狐疑盯着她,视线越来越犀利。 身后陆珍跟福慧嬷嬷她们也追了过来。 陆霁安一看到陆珍,就反应过来了。 “你是……容家的丫头?” 原来这就是母亲说的,给他选的药引子加天仙。 他那会戏言,药引子长得若不是第一美人的模样,坚决不要。 还真被她在京城给找出来了。 只是他可不愿意哪家好好的女子,给他当了药引,这才离开京城。 不过她为何这样精准地认出了自己? 看起来还跟他很熟悉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容央喃喃。 上下打量他,发现远看他是跟陆霁安一模一样,可是仔细看,五官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这个人皮肤更黑,更阳刚一些。 自家男人更偏俊美一些。 “大哥!”陆珍诧异,“你这段时间都上哪去了,可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好久。” 陆霁安对着妹妹自然是态度温和,“既然跑出去了,哪能随便被你们找到。” “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珍看了眼容央,不明就里道:“之前阿兄说临安会出事,让我们先去朋友的庄子躲一躲。” “大哥你从阿兄那过来么?阿兄怎么样了?” “不大好,鏖战了一整夜,身上大小伤口,已经有大夫为他疗伤了,看样子没什么大碍,我现在得去远东水师那边一趟,回头还有公务要忙。” 至于跟南安王算账这些事,他不方便说。 “这里不大太平,我让我的人先送你们回去。” 陆霁安大手一挥,身后出来一队骑兵。 那铁甲之下,俨然是征战沙场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 “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你们先回府,稍后等我回来再说。”陆霁安吩咐完后,直接纵马离开。 容央满腹疑问。 福慧嬷嬷跟绿盈她们却压根笑不出来了。 这大爷怎么在这!这下事情岂不是要露馅? 容央心里起疑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她惦记着家里那个陆霁安,跟庄主道谢告别后,便问陆珍道:“你们还有大哥么?” 陆珍点头,“有的啊,只是大哥常年在外征战,不怎么回来的。” “其实阿兄以前也在外头军营里历练,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读书考科举了,直接拿了状元呢!” 容央不解,可是转念想了想,大概是陆家人多吧。 堂兄弟? 等回了临安城,竟然看到城门口拜访了几十具尸体。 不少人正在哀求,想领自己家的孩子回家去。 容央看着那些尸体的样子,不敢多看,将头缩了回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巷子,容央都快认不出自己的家了! 第284章 那么我是谁 满地的血腥被随意地清扫不说,她养的水缸也破了,院子里的那池子水,直接成了血红色的。 随便想想,都知道那天晚上是如何的惨烈。 因为没下雨,所以假山上,草缝间,墙壁上的血污都是肉眼可见的。 容央心里一翻,提着裙子快步朝着主院走去。 绝影跟惊蛰都受伤了,此刻见容央跑了回来,都有些惊讶,“少夫人?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庄子上好好待着么,等此间事了,我们去接你。” “我哪里还待得住,到处都在说临安城的事情!” 容央伸长了脖子,可他们两个却挡在面前。 “你们干什么?我要进去。” 惊蛰道:“爷现在这样子,不方便看,要么您先……”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什么样我还没能看过。”容央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就进了屋里。 原本温馨的小屋墙壁上都是武器搏斗的痕迹。 烧了一半,空气污浊。 床上躺着个人,面色苍白,上半身缠满了止血布条。 容央坐到了他身边,眼泪直接就这么下来了。 “你个死人,不是说自己绝对会没事的么?现在这算什么?” 硬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骗子! 容央吸了吸鼻子,见惊蛰跟绝影两个都伤得不轻,赶紧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搞成这样的?不是说有请外援么。” 绝影最清楚,一拳头直接砸在了柱子上,“那南安王关了城门偷袭,爷身边就没多少人,他们冒充水贼,到时候将府门一关,杀光了也可以对外说水贼的报复,还好,还好蒋将军的人前来支援。” “不然的话,爷恐怕撑不到我们回来了。” 那么多人,他撑了几个时辰,已经是强弩之末。 容央心里一翻,拿起帕子给陆霁安擦了擦脸,“大夫怎么说?伤得重么。” “性命无碍,只是要休养一阵子了。” 可是南安王未除,两边也算彻底撕破脸了! 好在大公子回来了,只是容央的身份…… 绝影跟惊蛰不敢说,只能替这个可怜的女人叹息一声了。 容央还什么都不知道,等下人将药熬好,让绿盈她们架起陆霁安,自己一勺一勺喂给他。 喝不进去,只能自己喝一口,用嘴哺进去。 她这人怕苦药,可没想到陆霁安的药能苦成这样。 她在屋内守着他到傍晚,才起身去准备稀粥回来喂他喝。 刚走到厨房附近,就听到了绿盈跟陆珍的声音。 “为何不让我与嫂嫂说那是大哥哥?” “哎呦我的小姐,那自然是有理由的,您就配合着点吧,不然这家恐怕都要散了。” “你这样说,我更不懂了,嫂嫂在阿兄危难关头,是如何的运筹帷幄,阿兄醒了更应该珍惜嫂嫂,我都听惊蛰他们说了,若不是有嫂嫂之前救了那个蒋夫人,昨晚没有蒋将军的水师支援,阿兄恐怕都撑不到大哥来呢。” “我更不懂,为何不让嫂嫂知道大哥,他们都见过面了。” 绿盈急得跺脚,“哎呀,我的小姐,你是真的看不出来么,咱们少夫人,不是你阿兄的娘子!” 她这话说的,陆珍还没转过弯来,反倒是隐匿在暗处的容央白了脸。 她又不蠢,联系一开始侯府那些人的态度,一下也想到了。 只是她还需要问个明白! “我不是他的夫人,那我是谁。” 容央这么一问,绿盈心脏都蹦跶到了嗓子眼。 “少夫人,我,厨房里还炖着东西,我先去拿。” “慢着,我问你话呢,我不是他的夫人我是谁?”容央冷着脸,这次再也没有半分笑意了。 绿盈见瞒不住了,红着眼一下子给容央跪下了。 “少夫人您别问了,奴婢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啊!” 容央垂眸看着她,“好,你不说,我去问别人。” 容央直接要去找福慧嬷嬷。 绿盈一把拉着她的裙摆,“少夫人,您别问了,问了不如不问。” “死刑犯死之前还得知道自己的罪名呢,我偏要问个清楚!” 容央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直接去找福慧嬷嬷。 然而好像是提早知道她会去问一样,福慧竟然不在屋内。 容央直接去找了绝影。 可是这次绝影也不见踪影。 这个府上,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唯独她自己不知道。 她不是陆霁安的妻子,那她是谁? 她算什么? 穿越后,被羞辱无能无用,被歧视出身不高,容央都没有因此大怒过。 可这次,却干脆端了凳子,坐在庭院里,不吃不喝等着能给她答案的人出现。 绿盈红玉她们哭着跪在地上求她进去,容央也不肯。 傍晚时分终于下了一场雨,庭院内的血水顺着鹅卵石路蜿蜒向前。 陆珍撑着伞在旁边求她,“嫂子,你先进去吧,别把自己折腾病了。” “我既不是你阿兄的妻子,也不会是你的嫂子,我只求一个说法。” 玉奴陪她站着,摩乐在门口等着。 他们也不知道容央在干什么,但是小姐聪明,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陆霁安骑着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坐着个人。 竟然是今天白日里那个容家的丫头。 “你在这坐着干什么。” 容央抬眸,看着他的脸,“要个说法。” “什么说法。” 雨水顺着两人的面颊滴落。 容央的眼前模糊,“我是谁。” “你不清楚么。” “我清楚,我问的是我在靖远侯府是谁。” 陆霁安看着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丫头,猜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切。 “进去说吧。” “为什么要进去说,进哪里?如果我什么都不是,这里的一切又与我何干!” 容央高声质问。 陆霁安从小看着母亲发号施令,可他知道,那是她身为一国公主的底气。 其他深闺女子,哪个不是温柔婉约,生怕嗓门大点暴露了粗野,惹人厌烦。 可这女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天生天养,毫无规矩可言。 难道在府上,没人管教么。 阿衍竟然纵容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沉了一口气看着前方道:“他醒了,不如你自己问他。” 容央转过头,陆霁安虚弱站在门边,蹙眉看着他们。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第285章 决裂 容央起身,直直看着他,眸光里充满了不解和受伤。 男人喉结滚动,“你想知道什么,进来说。” 他说着,捂着伤口想跨步出来。 陆霁安见着,蹙眉越过容央跑了过去,“你不要命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好好养着,出来吹什么风!” 他说着,看着容央道:“进来吧。” 容央看着这二人一般无二的长相,那些想不通的,怀疑过的,全部串联在一处。 她突然问道:“你们究竟,谁是陆霁安,我嫁的,又是谁。” 院落里很安静,静到唯有风声伴随着雨点拍打落叶的动静。 “陆霁安,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男人听到这话,朝着她伸出手,“你先进来。” 陆霁安可容不了他们两个在这你进来你出去的。 他直接走了出去,一把拽过容央,将她扯到了陆衍面前。 陆衍伸手要去拉她。 “别碰我。” 容央赶紧抽回手。 “陆衍,陆霁安,哪个是你的名字?” “陆衍。”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很清晰地传达到了她的耳中。 “是陆衍,我曾经亲自教过你,也让你这么叫我的。” 是,他在情动时,喜欢逼着她叫他阿衍。 可是她却以为那是他的小名。 原来是真名! “那么他呢?”容央似笑非笑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 “陆霁安。” 他回答,“我的大哥,靖远侯府的大公子。” 容央抖着嘴唇,气得浑身发抖,“所以,我是你们靖远侯府花钱买来的药人是么?不仅要替大公子解毒,还要替他传宗接代。” “那么大公子去哪了,怎么是你呢,二公子?哦不,应该是世子殿下,这么说我还赚了呀!你们靖远侯府是找不到女人娶不到媳妇了,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用啊!” “你听我解释……” “我说了你别碰我!我嫌脏!”容央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什么肮脏门庭,靖远侯府,一窝脏货,草菅人命,算什么光明磊落,算什么诗书传家!书都他妈读狗肚子里去了!还状元麒麟子!你不过是个奸淫嫂子的货色!” “而你,更是可笑的逃婚懦夫!” 容央掷地有声骂完,整个院子的人都心里一抖。 “少夫人!” 她是疯了么! 是不想活了么! 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陆霁安蹙眉看着这小小女子的呐喊,抿唇道:“母亲这件事,的确不光彩,但我已经解毒,当初我也不认可她这么做。” “你不认可你就去反抗啊,谁他妈想嫁给你!凭什么后果我来负担?” 容央冷笑,“哦,因为我反抗不了啊,而你们男人可以一走了之,我呢!三个月内生不出孩子,我就会成为弃子,我的身体不过是个容器。” “好了,现在我都知道了,往后世子殿下也不用陪着我演戏了。” 容央说着,直接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两个男人,进房间去拿了自己之前收拾好的报复。 陆衍艰难走了过来,一脸痛楚看着她。 “容央。” “世子还有什么吩咐,小女的行囊其实不用再收拾了,正好我还自己买了一处宅院,玉奴跟摩乐是我的人,这次我也一并带走了,就此别过。” “容央!” 陆衍出声打断,拉着她的包袱。 “你还有什么事。” 男人喉结一滚,“你先留下,这件事我会解决。” “解决什么,你靖远侯府世子打算迎娶你的嫂子当世子妃?得了吧!现在你就算想娶,我也不愿意嫁给你这样的货色。” 容央扯过自己的包袱。 陆衍不设防,直接撞在了桌边。 陆霁安冷眼看着伸出手挡着她。 容央看着他,抚了一下鬓边湿漉漉的发,“怎么,你又有什么事?” 陆霁安有些难堪,毕竟这事情说出去因他而起,也不光彩。 “我认为你至少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听到了,你们的解释狗屁不如。” 容央说着还是要走。 “不准走!” 陆衍虚弱吩咐,“没我的吩咐,你也走不掉。” 容央冷下脸,“干嘛?你留我下来做什么?没睡够你嫂子啊?还是想跟你哥一起?” “容央!!你在气头上,这些自轻自贱的话,我们没想过,你也不必这么想。” “是我自轻自贱么,是你们满府上下,从未给过我一个人的尊严,我不是一味药,我是一个人,容鹏海收了你们的钱,卖了女儿,你们找他给你们生孩子去。” “骗婚,逃婚,小叔子,你们可真是占尽了恶心事。” 容央双目充满血丝盯着陆衍,“昨晚上,怎么死的不是你呢。” 这句话太过诛心,陆衍竟然硬生生被气得吐出了一口血。 “阿衍!” 容央看着他这样,冷下心肠要往外走。 陆霁安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 “你这女人当真狠心!就算我们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可我知道我弟弟的为人,他也是不愿的!” “是么,那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弟弟,我出逃几次,他是如何抓我回来,更是如何将我吃干抹净的,他在床上,可看不出什么不愿意来。” 遇到这种事,陆霁安自己也觉得荒唐。 容央名义上是他的妻子。 可在这临安城,她是陆衍的夫人。 这件事出发点就是错,如何解释,也洗刷不掉本来的用意。 “你想我死,可以。” 陆衍抓着她的手,扯过妆台上她留下来的簪子,对准了心口。 “你往这,用力一插,我即可去死。” 容央的手腕被他滚烫的掌心包裹着。 她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你疯了么!”陆霁安直接夺过簪子,“你们两个脑子现在都不清楚,先各自冷静吧,总归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容央说完,直接将簪子甩在了桌上。 她甩袖离开的时候,陆衍伸手去抓,却抓不到她的衣摆。 “把府门关上,如今外头不安全,不准她去任何地方!” 现在她出去,很可能会被人抓走! 第286章 兄弟夜话 容央被阿朱直接点了穴道,然后将她抱了起来,进了一旁的暖阁之中。 绿盈她们赶紧进去替她更衣擦洗。 倒是玉奴跟摩乐两个愣头青一直站着等容央出来。 红玉端着盆子出来骂道:“两个憨货,指着主子流浪不成,还不赶紧去换了衣裳去!” 真真是一点心思都不长! 这家里都快乱套了。 还有两个不懂事的在这瞎帮忙! 真真是操碎了一颗心。 陆霁安叫来了裴知聿。 这两日裴知聿都在军所帮忙。 陆霁安带来的大批军马就驻扎在城外,仿佛是震住南安王的一条巨龙一般。 现在那边安静得很,什么时候真的打起来还不知道呢。 裴知聿还得带着伤药去给人家疗伤。 回来再来看看陆衍这厮居然急火攻心。 直接没忍住骂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这半年尽往自己身上折腾,要是嫌自己活得太过长久,现下找根绳子抹了脖子上吊就是。” 话糙理不糙,难听归难听,倒也是实话。 陆霁安看着他给陆衍包扎好,那裴知聿纳闷道:“容央呢,我看到绿盈她们了,她怎么不出现?还闹别扭呢?” 陆衍闭上了眼,很显然不想跟他说。 裴知聿见陆霁安也是缄默,撇嘴道:“成了,那我先回房间去休息,回头有什么事情你再来叫我。” 他一走,陆霁安过去坐到了床边,看着陆衍这副德行,“你跟那个容央。” “她是我妻,在我心里,没变过。” 他睁开眼,只撂下了这么一句。 陆霁安蹙眉,“我以为你压根不会碰她。” 说实话,他当时离开,也从来没想过这个女子会是个什么处境。 更没想到,母亲会让陆衍去…… 两兄弟在府上,其实一直都是有区别对待的。 因为陆霁安向来不是什么读书的材料,只会舞刀弄枪,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病。 加上那会年纪还小就被还没亡故的祖父带在身边。 跟母亲根本不甚亲近。 而陆衍不一样,有了他这个例子,所以这个小儿子,她是亲自带在身边,出入宫闱,从小养得比皇子还要矜贵。 还因为陆衍养得太过娇气,被父亲提到了军营历练了几年,回京又考了科举,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还能高中状元,本身就是天纵奇才了。 这样的天之骄子,连他这个做兄长的,心里说不嫉妒都是不可能的。 “喝药吧,不喝药怎么早点好,跟小孩子似的。”陆霁安叹了口气开口。 陆衍睁开眼,“你身上的毒没事了?” “嗯,遇到了一位苗疆女子,她能帮我解毒,也经历了一番痛苦,索性现在性命无忧。” “你中毒那段时日,母亲为了你殚精竭虑,又怕外头的人看出来,晚上睡不着,鬓边平添了不少银丝……” 陆霁安端起药,闻言笑了笑,“我知道母亲也是担心我,只是她的法子,我并不认同。” “那时候太医院束手无策,母亲就你我兄弟二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是病急乱投医。” “我知道,但我不想让一个女人成为我的药引,何况若我真的不在了,她生下个孩子,又有什么意义?我身上带毒,那孩子也未必齐全,我不想我陆霁安的子嗣没有父亲庇护,或者身带残疾。” 陆衍能明白他的骄傲和抱负。 只是很多时候,容央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让他考虑的角度也不同了。 “一开始,你逃亲,留下一封信,母亲派人去找你找不回来,哭着说你这次再也回不来了,晚上做噩梦,都梦到了你一个人孤独死在外头,无人知晓。” “她懊悔从小不带你,懊悔遵从祖父的意思将你送去军营,懊悔对我的关心比对你的多,可你也是她生的,她如何不爱你。” “所以,她让我去给你留个血脉,往后记在你的名下。” “我也认为母亲疯了,但架不住她这般苦苦哀求我,容家这样粗鄙,为利益卖女的人家,我一开始也厌恶至极。” “认为容央艳俗,不可理喻,为了靠近我不择手段。” “可时间长了,我发现她并不如我想得那般,她就像是个永远解不开的迷。” “身上永远有一股不服输的劲,脑子里的奇思妙想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的见识之广,说不定在我之上。” “明明一开始,想着不要靠近,不要跟她在一起,等时间一到,我送她出京,找个地方,给一笔钱,让她自谋生路,也算完满。” “可她因为我们,身中剧毒,离不开我,我只能把她带在身边,我看她跟别的男人吃醋,她一跟我撒娇我心软,她不理我我烦躁,连书都看不进去。” “大哥,我栽了,我从她毫不犹豫要和离的那一刻,我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可我舍不得丢不下,我恋慕她,疯狂地恋慕她。” 陆霁安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自己这位弟弟,说出这样长一段话。 因为从小并没有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厚。 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骄傲如陆衍,也有他求而不得的人。 “一个容央,你想要,唾手可得。” 在这个时代,他们这样出身的男子,就连公主都纳得,何况区区小官之女?那容央能跟着陆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是身份上的确尴尬。 做正妻恐怕是不行了。 “她不会愿意,她此生求的是我必须只她一个人。” “什么意思?你有了她,就不准有其他女人?胡闹,这怎么可能,母亲也不可能同意,她若是听话懂事,有我这边的面子,往后你的妻子也不好针对她罢了。” “就她一人,她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当世子妃,未来的靖远侯府主母?” “这是关乎家族的大事,可不是被你拿来开玩笑的。” 第287章 上门找骂 “大哥,容央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之事,我本来想等回转了京城,让我慢慢筹谋,取得了母亲的同意后,我再堂堂正正娶她。” “你疯了?” 陆霁安诧异,“你是来真的,你真的打算让她当世子妃,她名义上说到底,那可是跟我成的亲,你……到底着了什么魔!” “着魔也罢,你说我想不明白也罢,可若是失去容央,这世子,我做不做都没什么关系,何况你是长子,若非你之前中毒,也不该是我来当。” “当不当有什么要紧的,如今我们家这情形,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父亲军权还在,母亲在朝堂又有自己的势力,舅舅早就忌惮,你这世子可当得开心?” 不然也不会刚当上世子,就被贬谪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皇帝在对外的一个信号。 陆霁安未免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皇家哪有真正的亲情,他们两个,未来到底如何,还不知道呢。 “那你想怎么做?” “解决完临安这边的事情之后,还得劳烦兄长写一封和离书,放她自由,我自会提亲。” “我倒是好说,母亲又要怎么办?她死都不会同意,她对你寄予厚望。” 何况就算是嫁给他,也只是为了生孩子,正经的婚礼都没给一个。 娶个贵妾都比容央排场大。 京城还有很多人不知道。 但为了让孩子出生的名正言顺,在陆家宗祠里,容央的名字是直接写上去的。 这点是不容错辨。 族老们也是一清二楚的。 他陆衍要是想自毁前程,留下这么一个被人攻讦的把柄,那才是自寻死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既然靖远侯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总有一日会被人发现。 一旦被人发现,那容央如何自处? 他陆衍又如何立足朝堂。 一个与嫂子通奸的人么。 他一辈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这事情我不同意。”陆霁安想了想道:“你把这心思给我吞了!这容央,我宁可她一辈子挂我名下,我也绝对不允许你们两个再有什么,你若是只是纳她为妾,我可以答应,为妻子,为她放弃你的前程!我坚决不允。” 陆衍着急起身,陆霁安已经拂袖离去。 他靠回床上。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桩错误。 可他不死心,他偏要走一走这条路。 这边,容央等来的却是陆霁安。 男人一进门,就让绿盈她们几个出去。 坐在了圈椅上。 就这么静静凝视着容央。 容央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看着窗外,面对男人直白的目光,她也没有因为自己穿着寝衣而不好意思。 倒是个脸皮厚实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容央扯了扯被子,“大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阿衍既然对你有情,我想你能安心在他身边待着。” “其他旁的事情,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于你于我于大家都好。” “不要想什么?我想要什么了?”容央觉得莫名其妙。 她要的一直都是离开! 听不懂么这群人。 “世子妃的位置,还有靖远侯府主母,也不可能是你来当这个位置,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怎么入府的,你爹既然收了钱,我不管你知不知情,也该懂自己的价值。” “我知道,几千两黄金是我的价值,我的位置……夫君不用直接告诉我,我清楚得很呢。” 她这一句夫君,炸得陆霁安眉头蹙起。 “我是想告诉你,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如今阿衍的位置尴尬,靖远侯府更是被人盯着,再多一个你。”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清楚,从头到尾,都是我不想跟着陆衍,这些话你大可以去告诉他,要我现在走,我马上就走,绝不迟疑,回头看你们一眼,都算我居心叵测。” 容央直接打断。 “何况,你们说的靖远侯府有多么了不起啊?很不得了么?还不是个草菅人命的地方,很高贵么?我比你们高贵,起码我睡个男人,不用藏头露尾,不敢声张。” “姑奶奶睡了就睡了!你跟你弟,我都不稀罕,靖远侯府,谁想要谁要,别来沾边。” 容央说完,直接将擦嘴的帕子甩到了陆霁安脚边。 “门在那,不用我告诉你怎么出去,爱滚滚。”她直接躺了下去。 陆霁安平生从没见过这泼辣的性格。 “当真不知道阿衍喜欢你什么,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当女子的德行么。” “我什么德行?就你们家这鸟样,骗婚骗人生孩子的,没上门泼大粪算客气了,你们也知道丢人啊,关起门来骂我,欺负我一个女人是吧,成啊,回京城,敲登闻鼓,我倒是要问问那些御史大夫,大晋朝的百姓人家,人人有样学样,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有几个臭钱,就这么糟蹋人家姑娘,是哪一门的国法,还是朝廷官员呢,我都替你们全家臊得慌!” “但凡还有一丁点的礼仪廉耻,你们全家都该给我赔礼道歉,怎么还能舔着大脸上来?叫我不要奢望奢望什么?真当别人稀罕你们家。” “比菜市口隔夜的菜还让人恶心。” “你,简直不可理喻!”陆霁安被气得不轻,他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这样蹬头盖脸地骂过! “是,我不可理喻,你们家里人特别有道理,怎么当年长公主也是被你们家这样骗回来的还真是家承绝学,旁人轻易学不来!” 开玩笑,她在网上跟黑子对线的时候,这俩王八羔子兄弟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动嘴皮子,她还能输了! 出不去也得把人骂过瘾了! 不然她这乳腺不用药,也要堵死了。 陆霁安起身拂袖,再待下去,他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真真气煞人也。 容央刚才骂人的时候,声音这么大,隔壁的陆衍自然也听到了。 绝影进门道:“爷还是听大公子的话吧,忠言逆耳,苦口良言。” “有时候不是知道这个道理,就能去这么做的。” “如果能舍得下,早就舍下了。” 第288章 我已经付诸行动 他也知道跟容央这样,很难圆满。 他也清楚,选择她就是一条荆棘之路。 可是他知道如果现在放手,那就真的会彻底失去了容央。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心性,一旦放任自由。 她就会如同振翅翱翔的鸟,彻底放回丛林之中。 往后他于高门宅院之中。 再也难以寻觅那一抹芳踪。 她这样的人,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自然有无数种法子。 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陆衍看来。 容央那么会讨人欢心。 无论去哪里,都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喜欢她的。 她会很快与其他男子共结连理。 生下他们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心肺就如同火烧一般。 “爷!”绝影看他这样子,心里也是犯急。 “您说您想要什么没有,为什么偏偏对这个容央这么丢不开手。” “不知道。”陆衍闭上了眼睛,“也许这就是情债,上辈子欠了她。” “世上有那么多品德美好的女子,那才是爷您应该选的!那容央今日骂咱们侯府的,比那市井泼妇还不如。” “她也没说错,这桩事,的确是我们对不住她。” “爷,您是什么人,咱们府能看上她,已经是她上辈子的福分了,不然按照容鹏海那货色,将她卖给人做填房,十八房小妾也是常事!” “难道容鹏海不好,我们就做得对了么?”陆衍被他吵得有些头疼,“你出去吧,你也受伤了,自己去养着,这些话也不必再对我说。” 绝影憋着一股气出来,真是恨不得去找容央吵一架,不过想来那女人的伶牙俐齿,可别把自己给气死了。 陆衍在房间里养伤。 剩下的事情倒是要靠陆霁安去找南安王算账了。 这么多的驻军镇压在城外,城内城外流言飞起,有些人都在打听消息了。 这要是打起来了,他们百姓是不是要出去逃难了。 尤其是如今城门都没人敢把守,一到晚上门就这么开着。 也没宵小敢在这地界闹事,除非是觉得自己活腻了。 陆霁安整日里早出晚归。 水贼围城还是南安王跟水贼谋反。 他总得逼出个说法来! 何况他也不想回去,看到陆衍那半死不活,眼巴巴等着那女人来送药的样子,看着就憋屈。 最憋屈的是,容央是他的妻,这叫什么事? 简直一锅乱炖! 那是上了族谱的。 陆霁安寻思着自己莫名其妙戴了一顶绿帽。 可这两人谁也不是故意的。 这种微妙的感觉,不足为外人道哉。 说到底,不过是造化弄人。 他不回来,府上愈发清冷。 陆珍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了真相,那真的叫一道惊雷,劈得这位少女外焦里嫩。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了。 这该如何收场。 想一想都替容央焦心。 可是她又怕容央连她都一起怪了。 总是在房门口徘徊,想进又不敢进去。 “你要进来就进来吧,再这么绕下去,我头都要晕了。” 听着里面的动静,陆珍这才跨步入内。 站在门边讨好地看着容央,“嫂子。” “你还是叫我容央吧,叫姐姐都成,嫂子我可不敢当,到底你叫的是你哪个哥哥的媳妇?” 这么一说,陆珍臊得脸都抬不起来了。 容央也不想伤害她,别开视线道:“我没什么事,你也不用这么害怕。” 陆珍红了眼,“嫂……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傻不傻,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容央懒洋洋靠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吧。” 陆珍在这也就容央能说说话,闻言赶紧过去,就差哭出来了。 “姐姐,那你将来打算怎么样。真的要离开么?可是我二哥哥很舍不得你的,他,应该是真的很伤心的,一直询问你的情况,好像在等你去看看他。” 明明就在隔壁,谁也不搭理谁,陆珍真的很怕遇到这种情况。 她想容央跟阿兄都能开心,像以前那样,打打闹闹吵吵架都好。 就是不要这样。 “他一个侯府世子,担心他的人多的是,我一个娘家不管亲娘死了,也就剩下个老祖母关心我的人,操心他?别开玩笑了,受害者是我,该可怜的人也是我。” “何况我是被骗婚的,我这身份不尴不尬的,我去看我小叔子干什么?” 这一番话,堵得陆珍坐立难安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只是我也从来不是把你当我的丈夫的妹妹来看,我是真心把你当我的小姐妹,所以有些话我不爱听,你也不要再劝了。” 容央耷拉着眼皮,“我还想再睡会,你那两位哥哥什么时候打算好了我的出路告诉我一声就好,绝对不给他们添麻烦,我只求离开。” 陆珍叹了口气,看向门口的时候吓了一跳,“阿兄。” 陆衍在门口,就这么看着容央。 容央侧首,这几日他倒是消瘦了不少。 她没好气道:“世子爷怎么来了?请问有什么指教?还是想明白了要放我走了。” 陆衍入内,人看起来倒是恢复了不少。 他对陆珍道:“你先回去吧。” 陆珍想他们两个能好好说话,便走了出去。 陆衍看着容央,“身子好些了么?” “我没病。世子爷是来通知我你的结果的么,我希望是我想听的。” 陆衍嗯了一声,“我想好了。” “你肯放我走了?”容央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他缓缓道:“我不打算放你走。” “这辈子,你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你有病啊?一副施舍的语气干什么?我求你给我了?”容央窝火,直接骂道:“我不需要你说的这些东西!” “我现在看到你就烦,懂么?我要离开!你凭什么不让我走,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小叔子!” “你对你的嫂子有觊觎之心!” 容央字字诛心,陆衍却眉眼不动。 “我有了觊觎之心,我也付诸了行动,你也已经是我的人,再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第289章 你就在这待着 容央听懂了,这个男人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她。 正如她所说的。 他就是在觊觎她。 甚至他还在这时候,告诉她,他就是要她。 “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就算为妻?堂堂正正娶你也不?” “对,源于谎言的一段情,何况你最初那样的看不上我,你如今非我不可,只是没睡够我罢了,男人的劣根性,我比你看得多!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我为什么非要在你家这个阴沟里打转?” “求你行行好,把你那无处安放的荷尔蒙给我收回去,我不需要。” 容央说完这番话,陆衍却突然掀开了她的被子,不等容央发作,他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容央直接朝他甩了个巴掌,男人的头被打偏,他却不管不顾抱着她出了门。 “你放我下来!陆衍你聋了!?你放开我!”容央大叫道。 丫鬟们出来见状直接低头看着脚面。 倒是玉奴立刻放下的扫把,朝着陆衍袭来。 陆衍直接抱着容央闪避,一脚踹了过去,玉奴被震飞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再去历练再说!” 还想从他手里抢人,简直天方夜谭。 陆衍一把将人抱进了屋子里,然后放在了一旁的长榻上。 容央扑腾着要起来,陆衍淡淡开口,“你可以现在就走,不过下一瞬我就会下令,杀了那两个昆仑奴。” 容央浑身一僵,瞪圆了眼愤怒盯着陆衍。 “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好人,现在非要让我对你最后那么一丁点好感也消散殆尽是么,你除了要挟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还会什么?” “要挟你如果就能达到目的的话,这么好用,我为什么不用。” 容央心绪起伏,呼吸急促,恨不得再甩他几个巴掌。 然而男人雪白的寝衣下,却透出点血丝来。 恐怕刚才强行要抱着她回来,挣破了原本的伤口。 容央满不在乎地别开了视线。 他自己非要作死,关她什么事? “你就在这待着。” 容央讽刺道:“世子殿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嫂子,我在这,不合适。” 陆衍勾唇扯了扯,“你要是以为我在乎你说的这些,你就继续挂在嘴边好了。” 他俯身盯着她道:“看看最后是你妥协,还是我先放弃。” 容央白了他一眼,“成啊,你好吃好喝供着我,求我爱你,也挺爽的,不过你要小心了,非要让我这个嫂子陪你睡觉的话,那你最好全程跟着我,晚上睡觉都别眨眼睛,小心我一剪刀杀了你。” “哦?那不是很刺激么?看来睡你的确比睡其他女人来得刺激。” 容央被他气得堵住了心口,扭过头去不肯再看他。 陆衍看着她的脸,心里一阵憋屈的难受,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做了个遍。 不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 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自己的前程都赌了进去。 “你在这给我老实待着,不管我也行,我只想看到你。” 说着,陆衍捂着伤口坐到了床上,她躺在长榻上,他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她。 容央不想理会,便只能自己抱着毯子阖上了眼睛。 没一会也睡着了。 陆霁安回来的时候,陆衍还靠在床上看公文,并没有睡着。 屋内冷冷清清,没有一丁点的人气。 “你怎么样。” “轻声点。”陆衍开口,“没什么大碍,高烧也退了。” 陆霁安看了眼睡在长榻上的容央,蹙眉低声道:“她肯来看你了?你挂了三天的脸子,今天总算好一些了?” “哪里是来看我,我强行要她来的。” 陆衍说完,咳嗽了两声,容央蹙眉啧了一声。 他立刻闭上了嘴。 这样小心谨慎的模样,当真是让陆霁安看不下去。 “出息!” 在自己家里还要看个女人的脸色。 当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先别管我这个,咱们去书房说。” “用不着,我把地方让给你们。”容央要起来。 陆衍道:“你留着,免得我等会去抓你,反正这些事你听也听了一半了,多听一些无妨。” 陆霁安也无暇顾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机锋。 “南安王倒是没露面,说是听到水贼入侵的消息,吓得病了,特地来了一趟军营的,反倒是他的二儿子王洵。” “不过这小子刚一露面,把我吓了一跳,竟然跟那位长得十分相似。” “那王洵的意思是,是有人冒充了水贼,想要离间,还请我明察秋毫,态度恭敬谦卑,一副不怕我查的样子,还说我若是有需要,可以带兵驻扎在水师营地里,也好有个照应。” “只是不要再堵在城门口了,还要我将那些尸身放下来,现在城里的百姓流言纷纷。” “你打算怎么做。”陆霁安问道。 毕竟对临安城的情况,他不太了解。 陆衍还在想,容央冷笑道:“他们父子俩沆瀣一气,用临安城的百姓留言在坑你们呢,还在这问怎么办,人都在城门口了,不会跟人解释为何在这。” “当然是因为这水师在此地多年毫无件数,让水贼屡屡犯境,让百姓们流离失所,去外头看看吧,那些被糟蹋而死的女子,被开膛破肚的孩子,被凌虐活埋的男人们!” “那都是我们的同胞同族!百姓们比你们更清楚水贼意味着什么!当你们的声威越过了临安王的水师,那么民心所向,任凭他吹出什么天花乱坠来!你们已经赢了。” “还讨论个什么劲,还不分成几个小分队,拿着靖远侯府的名号到处在村落里巡逻去!见到追贼,杀了拖到城门口示众!看是他们人多,还是我们的拳头硬!” 容央说完,一脸鄙夷看着两兄弟。 “看什么看,女人说的话不听你们有难了。” 她没好气骂完,起来去找晚饭吃。 陆霁安有些呆愣,扭头道:“你就任凭她一个人对你这些朝政大事挂在嘴边?” 陆衍却微微一笑,“她说错了什么,跟我的心思是一样的,你可看见了,我倾慕她,正是因为她心中也有丘壑,绝非一般寻常女子,你可不要小看了她。” 第290章 他威胁她 “我看你真的是魔怔了。” 陆霁安摇了摇头。 “她纵然有几分聪明,敢擅自讨论这个,也是你给的底气,这样一个不安于室的女子,你怎么就……” “她足够美丽,足够聪明,如何不教我倾心,阿兄少时不曾想过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么。” 陆衍凤眸轻扫,这句话倒是把他问住了。 “何况容央还有宽仁之心,却无妇人之仁,对待要她性命的人,她向来不会手软,若她是个男子,还真说不好能做个顶尖的谋士。” “她脑子里的奇思妙想,见识广博,阿兄你不该带着偏见去看,以前我也总是如此,后来不得不承认,是我心胸狭隘。” 陆衍说着容央,那脸上洋溢的笑容,好像是什么惊世才女一般。 陆霁安受不了,“哦?有什么才学,难不成是绣花比人强?” “绣花绷子就在桌子上呢,应该还没被大火烧了,你自可看看。” 陆霁安喝了口茶,拿起来一看,那茶水差点直接喷了出来。 “这是刺绣?这绣的什么玩意?” 陆霁安深深怀疑这陆衍现在脑子是傻了还没好呢。 “你前段时间伤了脑子,我听那裴知聿说的,是不是还没治到根?要不要再看看?” 陆霁安吐槽完后,拿起了旁边的一摞书,只看了前面一页,便默默坐了下来,一时无话。 陆衍也不打搅他。 直到陆霁安拍桌而起,“好!” “怎么没了?可还有下面的?” “没有。” “为何没有?这书只给看一半,难不成下面要我自己想不成。” “还真得你自己想,因为写书的没心思写。”陆衍话不说全。 陆霁安蹙眉道:“装神弄鬼,写书的是哪来的书生,倒是没那些淫词艳语,专门写一些狐仙,勾引人家好人家的闺女的书。” “倒是可以栽培一二,或许是科举不济,写书为生?” 陆衍似笑非笑,“阿兄觉得写得好?” “文墨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吸着人往下看!如今京城的书都这般好看了,我在边关倒是不知。” “想知道也不难,去隔壁问问容央就是了。” 陆霁安笑容收敛,“我问她做什么,难不成那书生是她认识的人?” “非也,她是著书之人。” 陆霁安听到这话,猛地站起了身,“你诓我吧?这东西是女人写的?” “她说是一个叫金庸先生的人写的,不过我找人查过,并未查到此人,而书我确实的的确确看着她亲自写下,我再加以润色。” 这润色也不大好润,得老少皆宜,老百姓整得明白,上面的读书人也能被吸引着,这才是这本书能卖到临安城的原因。 “你说认真的?” “这是自然,绝影!” 绝影听到动静进来,“爷。” “你们出去那三日,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击退几十水贼,守护全村百姓,搬来救兵,都跟你们家大爷好好说说。” 绝影向来厌恶容央,可是不会胡说八道。 明明说得平铺直述,可是其中的惊险,那是错漏一个环节,都是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但凡那山上孩子啼哭一声,他们这群人都有可能被困死在上面。 人家放火烧山的话,一个都别想留。 这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胆色。 不过想了想,那样嚣张跋扈的模样,还真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才敢说出口的。 陆衍这时候才道:“她的确不似其他女人温柔乖顺,可她就像一坛子烈酒,靖远侯府如今的声势,还需要再迎娶贵女进门,不过是让皇帝更加忌惮。” “娶容央有什么不好,我身上有诟病有什么不好?” “你不过是为了找借口,好光明正大娶那个女人罢了。”陆霁安起身,“罢了,这事情你要过的也不是我这关,而是母亲。” 陆衍道:“我知道。” 容央才刚坐下来吃饭,过了会就有人来叫她。 “做什么?” “少夫人,二爷说让您过去陪他吃饭。” “我是你们大爷的老婆,让我去陪二爷吃饭?这是你们府上的规矩?” 容央冷笑。 说的话更是尖酸,丫鬟招架不住,快急哭了。 这话要怎么回? 陆霁安又出门去了,陆衍闻言干脆自己起身去了容央那屋。 “你来干什么?” 容央只觉得胃口倒尽。 “阿兄来了,家里府宅小,他这几日都是住在外头跟那些兵卒挤一块,夜里难眠,你收拾好东西跟我一起回去睡,不然就是我搬过来。” 容央听了好笑,“你为了爬上我的床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你大哥睡隔壁,你挪我这屋,你是什么身份。” 容央故意道:“他没地方睡,来我这屋好了啊,反正他才是我的丈夫不是么,我只记得我嫁的人是陆霁安,可不是你陆衍。” 陆衍似笑非笑,阴恻恻道:“你可以再激怒我试试。” 容央也不是傻的,这男人狠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她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纵然很想问候他全家。 “你的东西反正也不在这个屋,自己回来。” “我要喝药,你得照顾我。” 他吩咐完,就往旁边一闪,果然,她砸了自己的枕头过来。 陆衍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去了。 “不要脸!你臭不要脸!” 反正嫂子都睡了,他本来就不要脸了。 陆衍自暴自弃想,自己温声软语她不乐意。 那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想干嘛就干嘛了。 至少还能达成目的。 陆霁安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房间有了。 这种感觉倒是微妙。 隔壁偶尔还能传来夫妻吵架的动静。 陆霁安躺在床上想着。 这成婚有什么好的。 看看,还不是成日里斗嘴。 他一翻身,却闻到了属于女人淡淡的清香。 他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觉得还不如去睡军营里。 这容央跟他的关系,他明天还得找陆衍说清楚。 身份得先解了才行。 而这边,容央正跟陆衍玩大富翁。 “你行不行,刚才骰子说走五步,你怎么从这走了!” 第291章 感同身受 陆霁安不由竖起了耳朵,到底玩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 这时陆衍道:“方才不是输给了你五百两银子,你这会怎么又原路返回了。” “那是因为我遇到了乞丐,必须施舍给他六百两,我可不得回原点,破产了啊!” “嫂夫人你这不厚道啊,怎么不让我进去呢。” “谁拦着你了,你自己正好每次跟我后头。” “……”陆霁安寻思着不对劲,怎么还有裴知聿的声音?大半夜的,一个外男还在他们夫妻房里,这叫什么事? 起身套上靴子,过去敲了敲门,“你们在做什么。” 门从里面被打开,裴知聿脸上贴满了小纸条,“输得裤裆不剩,你要来玩么。” 陆霁安一脸狐疑,视线落在了里面。 只见徐兆林也在。 三男一女坐在一块,围着一张桌子,每个人脸上都贴了点小纸条。 那桌面上的不是麻将也不是牌九。 反倒是一份五颜六色的大纸,上头又有四个颜色不一样的小军旗。 “这是做什么?”陆霁安问道。 “玩大富翁。”陆衍道:“阿兄要不要一块坐下。” 陆衍无语,“都什么时辰了,还玩?几岁的人了。” 他看了眼,“你们玩吧。” 容央才懒得管他,“那就开始吧,轮到谁了。” 陆霁安纳闷,看着容央跟陆衍这样子,“你们这是说好了?没事了?” 陆衍道:“哪有这么快,不过是大半夜她非要闹腾不肯睡觉,我就只能陪她玩了。” 不然她闷声不吭不理人,他觉得还不如这样,起码还能说说话。 陆霁安嘀咕,还真是宠得无法无天了! 陆衍在府上想做什么不是随了心意,如今这弟弟倒是令他陌生得很。 原本也就是被他们吵得睡不着,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 过了会,就忍不住沉进去了。 甚至忍不住出声要提点两句。 结果自然是,不上场,不要插嘴! 好不容易摩拳擦掌等他上场了。 容央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了。” 陆霁安:? 这玩得好好的,怎么又要睡觉了。 憋着一股怨气回了房间,那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听着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气得翻了个身。 第二天早上起来,陆霁安眼下都有淤青了。 看到裴知聿坐在院子里吃早饭,便也坐了过去。 “你们那游戏,怎么个名堂?” “哦,那是容央昨晚上说要玩的,我们也就是去凑个乐子,她经常能弄出一些没玩过的东西。” “经常?” “是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你对她的评价倒是高。” 谁不知道,裴知聿向来自视甚高,目下无尘。 跟自己这位弟弟也算是臭味相投的两个眼高于顶的货。 陆衍是傲气,他有这个能耐,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而这个裴知聿,向来看心情治人,无论你是多高的身份,多大的本事,他说不治,那就不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事实而已,我这人从不打诳语。” “容央是我平生所见的女子之中,我最欣赏的一个。” 陆霁安吃了口饭,“会不会赞誉过高了,今日这厨娘做得倒是甚是新奇,这是什么?” “菠萝包,也是容央做的。” “……”怎么哪哪都是这女人。 “你要是不爱吃留给我。” “凭什么不吃。” 陆霁安两三口吃完了五个,留下了傻眼的裴知聿出了门。 到了军营,发现身旁的随从手里捧着一摞东西。 “拿了什么。” “哦,府上的少夫人给的,她的丫鬟说,军营驻扎的地方,吃的喝的拉的,容易有蚊虫,这些药物都是从裴大夫那拿来的,让我给每个将士都分一分,还有止血药,缝在盔甲内袋里,万一需要自己还能急救。” “……”陆霁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将军!”一旁有人来报。 “南安王府王洵前来,将军,咱们见还是不见?” 陆霁安冷笑,“呵,不见!” 那王洵坐在马车之中,看着陆霁安走入营帐,听着手下人回禀。 “二公子,他们这样给脸不要脸!” “有什么奇怪的,他们身上也流着皇室血液,怎么会对我们这种诸侯之子有几分敬重?” “那怎么怎么办?” “去陆府。” 容央睡到了日晒三竿起来,陆衍已经起来在庭院练剑了。 要不说这男人的恢复能力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 前两天还要死要活的。 今天都能练武了。 容央打开窗户就看到他衣袂翻飞,翩若惊鸿的剑法。 是比某视频平台的带感一些。 毕竟不需要特效,也不用特写氛围。 人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但容央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总感觉这小子,不穿上衣,在她窗口耍什么帅。 大概也是看到了她,陆衍收招,一跃而起,手腕翻转,将那落下的花瓣拼了一朵花于剑尖之上,送到了容央跟前。 容央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小花招。 呵,不过是吸引姐的套路罢了。 她猛地吹了口气,那花瓣就这么稀稀落落掉在了地上。 她冷着脸道:“大白天的衣衫不整,谁教你的规矩。” “好人家的男人会跟你这样搔首弄姿么?!” “就这么喜欢脱了衣服给人看?” 她声音没放低。 刚才还红着脸的丫鬟立刻脸色一白,恨不得现在耳朵是聋的。 生怕主子要切了她们的耳朵去。 陆衍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羞辱过。 脸色有片刻的难堪。 “你就是故意这么说我?” “哦,这话你说过我多少次?怎么?你现在难受了?原来你还会难受啊。” “这就难听了?我还有更难听的。” 容央直接关上了窗户。 陆衍呆呆站在窗口,绝影见状,忍不住要去说容央。 却被陆衍拦下。 “自找的。” 他今时今日才知道。 当初他每次冷着脸教训她说的话,听到耳朵里,是这样的令人难堪和难受。 她却听了大半年。 他每次厌弃,每次反复强调她的身份。 说白了都是一种羞辱。 原来只有自己也经历了,才知道此间感受。 第292章 看她心情 “爷。”门房站在了一旁道:“南安王府二公子求见。” 王洵?他倒是耐不住性子亲自上门了。 陆衍立刻收起失落的神色,“请他去书房等候,我洗漱一下就来。” “是。” 王洵倒是没想到,这个陆衍很是好说话。 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也不在意。 越是这样,倒是越难捉磨了。 王洵从善如流,进入这小院的时候,只觉得这还不如临安城的盐商住得宽敞。 不是说这陆世子金尊玉贵长大的,竟然如市井百姓一般,只租赁了一个小院。 “公子,书房请。” 王洵微微颔首,只见这院子里显然是没花钱修整。 火烧痕迹明显,假山上的刀光剑影还历历在目。 更别提那破损的水缸,破洞的厨房了。 王洵心里疑心,这是不是陆衍故意的? 故意试探他来着。 他不敢麻痹大意,等进了书房后,见桌上有一个大的如同地形图一般的纸张。 上面亭台楼阁,皇宫殿宇皆有。 还有几个棋子,一摞钱币。 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似是儿童玩耍之物。 再看着桌上,角落里,有些凌乱,与他想象中的陆衍,完全不一样。 据他所知,陆衍带着新婚妻子来到临安,成婚并不久,那这小木剑小弓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王洵满腹疑虑。 以为他们打算把他撂在这很久,才会有人来。 至少要先灭灭他的威风。 哪知道没多久,看起来刚沐浴完毕的陆衍就这么进来了。 这是二人第一次面对面见面。 王洵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衍,只觉得难怪迷得临安城的女人走不动道,的确芝兰玉树,郎艳独绝,与他阿兄古铜色充满男性粗犷气息相比,陆衍像是中和了两者。 不过王洵向来不会低看对手。 他微微一笑道:“陆大人身子可好,某今日前来,可否叨扰。” 陆衍更是笑得如同见了老友一般,“身子还好,劳二公子操心了,听说王爷病了,可大好了?” “哎,父亲这病,有些话我也不敢直接跟他说,尤其是听说大人的情况,着急着要起来,奈何实在是不允许,我这边也急着到处解释,前两日听说大人还起不来床,我心中焦虑,希望今日来没有叨扰大人。” 陆衍道:“请坐,有劳王爷挂心了。” 王洵本以为陆衍看到他的容貌会直接询问。 然而这人只是略带惊诧后便不以为然继续品茶了。 二人先是一番客套,随后王洵才致歉道:“在临安管辖之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父亲与我都十分震惊,还请陆大人谅解,那百姓之间的传言可万万不能信,这水贼自然是想分化我们。” “二公子请放心,我从来也没疑心过王爷,毕竟圣上都说了,临安王乃我朝股肱之臣,有王爷镇守临安,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让圣上放心。” “百姓自然是人云亦云,只不过今日水贼进城能围剿府邸,诛杀朝廷官员,百姓本人人自危也实属正常,二公子可得想想,这民心不稳,可不好啊。” 王洵蹙眉苦恼道:“可不正是如此吗?也不知道那些水贼是哪来的法子。” 陆衍笑笑并不说话。 两个人都在做戏,谁也不让谁的话落在地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谁也没把谁的话当真。 等喝了三杯茶,也没从陆衍嘴里听到一些靠谱的,王洵心中暗生闷气。 起身告辞,笑着送出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巧见到院中立着一位美人。 简单的装饰,头上连钗环都无,一张素净的小脸,红艳艳的小嘴儿,整个人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王洵一时之间正愣在原地。 “这鲫鱼倒是不错,今晚红烧吧。”容央将鱼交给厨娘。 抬眸一看,这王洵的确长得跟画上的一样。 不过她没心思跟人打招呼,如今她不把自己当陆家人,还管他今天招呼谁呢。 脸子一甩,直接进厨房去了。 陆衍没想到一出来,会让王洵碰见容央。 当即脸一沉。 王洵回过神,看来这位就是那百姓人人口口相传的美人了。 的确比华明珠强上百倍。 不过华家这次不得力,派出来的精兵却根本没办法杀了陆霁安,还让临安王府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华家的兵权,也是时候该收回来了。 王洵笑着道:“陆大人身子骨还没好,就送到这里吧,告辞。” 陆衍拱手,王洵已经出了陆府。 一上马车,忍不住还是动了怒气。 一旁的侍卫见状问道:“二公子,这陆衍今日一番话说了也没说,你说他还怀疑咱们吗?” “怎么不怀疑?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如今只是没证据又正好在我们这地界不好发作罢了,给他找到机会,一定会反咬一口。” 今日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这陆衍对他们南安王府的确是十分忌惮。 还有他那倾国倾城的夫人,倒是可以拿来做文章。 想到这里,王洵突然微微一笑。 手上把玩着一个茶杯,“这么漂亮的美人,这么好的家世,他倒是活得比宫里的皇子还要舒坦,怎能让人不嫉妒啊?” 侍卫冷笑,“等他一死,这漂亮的女人将来何去何从还不知道。” 乱世之中,美人么,有能者才配拥有。 陆霁安今日来了城门口,闲着没事儿干,想起了容央说的话,民心要紧。 再加上自己带来的弟兄们,这几日无所事事,也确实闲得发慌。 干脆骑上马领着人,巡逻附近的村镇。 结果还真的给他们撞见了一小伙水贼,直接将人杀了,尸体给扛了回来,继续挂在了城门口示众。 所以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煞气。 不过他趁着傍晚回来,主要是心里惦记着那大富翁。 今天他回来得早,漫漫长夜,总有时间玩一把大的吧。 哪知道他在屋里吃完,左等右等,却不见容央从房间里出来。 这才去了书房催促道:“今日不玩大富翁了?” 陆衍正拿着棋谱,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闻言抬眸道:“还不到时辰,这得看她的心情。” 什么?他想玩什么,还得看她个女人的心情,这叫什么事? 第293章 不舍放手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府上如今是她做主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没错,我跟她向来是我主外她主内。” “再说了,她要是不玩,也没什么意思。” 陆霁安着急走了两步,“早知道你们不玩,我还不如率军去巡逻呢。” 今天正巧抓了水贼,那村子里的百姓拿了不少吃的喝的出来,他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三只鸡鸭,给兵蛋子们拿去烤着分着吃了。 结果兴冲冲回来,就告诉他这个结果? 陆霁安郁闷,等了等,没忍住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惯着她的?” “倒也不是。”陆衍闻言垂眸,“若是真的百依百顺,如今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正如容央所言,他这就是自作自受。 陆霁安可看不下去他这一脸幽怨的样子,干脆起身找个人去问,“让容央快些出来。” 绿盈福身道:“敢问大爷,找少夫人所为何事呢?” 陆霁安蹙眉,“我找她能有什么事,那自然是问她这个……反正你就说,三缺一呢,她来不来随便。” “哦。” 绿盈去了容央屋里,过了会回来回禀道:“大爷,少夫人说,不来。” 这一句差点把陆衍给干懵了。 “你说清楚没有,我在等她。” “少夫人说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来。” “你看看她,这什么态度,不来就不来,哪家女子似她这般?” 陆霁安当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陆衍倒是习以为常,“你习惯就好了。” 这还能习惯? 还好是他逃婚了!不然这样的女人,他早晚要气死。 “你不是传完话了,还杵在这做什么。” 绿盈尴尬一笑道:“少夫人还有一句话让我转达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陆霁安粗俗道。 绿盈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道:“姑奶奶今天没心情,让那两个陆家的,先学会什么叫礼貌邀请再来回话。” ? 陆霁安腾得一下拍桌而起。 “放肆!她当她是什么了!” 绿盈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摇摇欲坠了。 “少夫人说,她是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陆霁安一哑。 “这还真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了!?” 这可真是反了天了还。 容央这会听着陆霁安的声音,老神在在给自己嘴里丢了一颗瓜子。 咬得嘎嘣脆。 晚上陆衍磨蹭到了足够的时间,踩着点正好在容央准备安寝的时候回来了。 容央正好沐浴完毕,见男人好像在外面洗了进来的样子,直接道:“陆珍房间还空着,你要是日日打算往我这钻,我就搬出去。” “别的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陆衍回答得轻巧。 容央却冷冷地笑,“你们俩兄弟还真是把不要脸进到底是吧。” “既然你已经说了我不要脸,那种不好白白担了这样的罪名。” 陆衍说着就要扯开她的被子,爬上床,容央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的,我并不会对你表示感谢也不会可怜你。” 陆衍手一顿,笑得愈发苍凉,“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无论我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叫我不必白费力气?” “陆世子的确聪明,既然是聪明人,一句话也不用我重复三四遍吧。” “那既然无论我伏小做低也好,强势压人也好,结果都不会变的话,那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起码自己舒坦。” 陆衍说着,容央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子已经被他攥住,整个人被拖进了他的怀里。 她挣扎不过,这男人也不肯让她挣扎。 直接被抵在了床铺上。 容央想伸腿踹他,却被男人直接摁住,不肯让她再动。 此时鼻息相闻,视线相交。 他盯着她,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就那么一刻。” 容央当然不可能承认,“想你死倒是真的。” “你上面这张嘴,没下面的老实。”陆衍说完后,不顾她的挣扎,解开了她的衣带,缠住了她的手腕。 “从小,我就被教育,任何东西于我而言,唾手可得。” “加以利用,加以把握,如果是得不到的就毁掉,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情,耽误我一丝丝的时间。” “可偏偏是你这个小小女子,贸然闯入我的世界,如果你想打击我,摧毁我,那么你已经赢了一半。” 至少现在她看别的男人一眼,他就心绪起伏,无法沉静下心虚。 一想到她会离开,那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可是她在这里,就算跟他吵吵架,他心里也是舒服的。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若这就是情,他很想摘除干净,不想让自己的思绪再被这个女人牵引。 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 但还是办不到。 他低头看着从她的鼻尖吻起。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很想你,有时候见到了你,心里还是想着你。” “很奇怪,对不对?” 容央默默不语,避开了他的啄吻。 “你不是想我,你只是馋我身子。”容央的视线清明。 “你对我的那点喜欢,根本源自于身体情爱,欲望大于爱慕我这个人,你以前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以为这就是爱,但我爱过人,我知道,爱一个人是胆怯,但害怕,而不是明知道她会害怕生气,也要去做。” “你说这世上有很多种人,那为什么不能有很多种爱。” “当然可以有很多种爱,但前提那是爱,而不是自私和欲望的裹挟。” 陆衍笑得阴沉,“可为什么我觉得,爱是最自私的存在,因为它永远与想占为己有并存,君子风度也不该用在这上面,放任离开,不过是失败者的借口。” “真正的爱,怎舍放手?” “就像你之前喜欢我,你想与我在一起,便总是缠着我,这道理不是一样的吗?喜欢一个人,怎么舍得离他太远?” “你也说是以前了,现在我只觉得这段感情可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犯贱?我对你好的时候你不在乎也不在意,觉得我身份低,行为粗鄙,没有学识,没有文化,甚至连你的好友都不应该认识我,我在你身边装过丫鬟,装过太监装过小厮,唯独在京城里,不配成为你陆衍的娘子。” “当然,以前我想不明白,现在我懂了,不是我不配,而是一切都是谎言。” 第294章 我要的是什么 “容央,你说的俱是对的,我从来没这么深刻地意识到,你说的全是正确的,我的确如你所说,有男人的劣根性,对你放不开,源自于你的美貌,我们的鱼水之欢,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第一个投注了全部关注和心血的女人。” “你的性格,一颦一笑,都狂热地吸引着我。” “可设身处地,我不可能不去考虑你的出身,你的家世,你背后的势力,因为我是陆衍,我还被封为了世子,我身上的担子,家族的期望,父母对我的寄托,万千族人的想法,都是压在我身上的枷锁。”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男尊女卑,男子汉鼎立于天下,女子安于后宅,温婉贤淑,美丽端庄,家世显赫娇养于内庭才为上上淑女,君子当求娶之,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如你这样一般坦白的想法。” “在这个家里,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少时,我爱玩弹弓,爱爬树,可母亲嫌弃如同街头小儿一般,我只能端坐在书房里,学习规矩,腰背要如尺一般标杆,我必须要成为靖远侯府的希望,我母亲情感的依托,取代哥哥的位置。” “我不能行差踏错,因为整个侯府系于我身,全族荣辱与我息息相关,我入宫陪皇子伴读,我贪玩,不好好听夫子的话,与我玩得最好的书童被活活打断了脊椎,虽然救回来了,这辈子却只能躺着,他比我高,比我健壮,前些年我去看他,已经佝偻得不成模样。” “从小我就知道,人是分出三六九等的,我所处在的环境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你的观念,你的想法无时无刻都在冲击我。” “颠覆我的认知,改变我的想法,但世道如此。” 容央开始静静听他说话。 他垂眸,“你大概很奇怪,为什么世子会是我,而不是我大哥。” “陆衍本是我大哥的名字,那是母亲取的,祖父将大哥带走,母亲还没出月子就见不到自己的孩子,等大哥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陌生到了只能对坐无言的程度。” “她将所有的情感寄托在我身上,她爱我,也爱大哥,可她与大哥之间陌生的母子之情,也是永远无法更改的。” “她那样的人,也会在半夜起来,给孩子做鞋袜,积攒了一整个箱子。” “从刚出生的孩儿衣物,到逐渐长大,每年都有,那是满满一箱子都给大哥的。” “大哥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她一夜白了头,世子之位无可争议会落在我头上,其实我心里清楚,大哥本来也不想跟我抢这个位置,至于我,我更喜欢待在大理寺。” “若有什么东西,我特别想从大哥身上拿走的,也就是与他一起写在族谱上你吧。” “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自己选择的。” “虽然你是被母亲选进来的,但要不要爱你,是我的心在做决定。” “我也不过是个平凡的人,向你诉说我的爱意。” 容央张了张嘴,很想叫他闭嘴,可又不得不同理心作祟,安静了下来。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乱糟糟的。” 容央抿唇转过头,不敢面对他。 她其实宁可他来找自己超话,也不愿意看他说这么一番话。 真诚的陆衍,剖白出一切的陆衍。 陆衍却没有离开,只是翻身到了一侧,然后从后面抱着她。 两个人的身子相贴。 容央感受下身后磅礴的心跳。 她抿唇道:“临安这里的事情怎么办?要继续僵持么。” “水贼被杀疯了,估计会有一次大面积反扑,南安王如果要杀我兄弟二人,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容央想翻身,被他死死箍着。 他头低着她,“容央,我想用这次的军功,争一个你,所以你不要跑了好不好。” “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娶你,你不要跑了。” “不是做什么世子妃,也不是什么配不配得上,我也只是一个倾慕你的男子。” 容央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是曾经恋慕过你,因为你是我睁开眼来到这个世上,唯一接触过的异性男子,我的世界曾经充满了无措,在这里我无枝可依,我处栖息。” “我曾经麻痹自己,靖远侯府有吃有喝,我往床上一躺,被你折腾两下也就完事了,哪知道这任务这么艰难,我只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这三个字,我第一次觉得这样艰难,屋内屋外,不过都是监视我的人,而你,我唯一的希望,又是让我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存在,我逃,只是想活下去,我躲也是觉得如你所说,高攀不起。”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陆衍,我只想做我自己。” “人是不会满足的,正如我跟你愈发熟悉后,我就不会满足于完成任务,给你生个孩子,在侯府有一个院子,能让我混吃等死。” “我开始渴望你的尊重你的认可,我开始想要自由,我想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有自己立足的根本,因为伸手问人要东西,我心里没底。” “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有多么的恐惧这个世道。” “因何恐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撇下你不顾。”陆衍闷声道。 容央感受着这副年轻强健的身体,凉薄一笑道:“因为我的一切都来自于你,你若爱我,恩宠加深,获得所有人的敬重,你若不爱我,如你所言,我会变成奴婢,任人打骂,你的喜怒哀乐,决定了我的未来,这样不对等的关系,等于我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那么我该如何看待你?往后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惹恼了,还是害怕,你会爱上其他的女子,而我恩宠不在呢。” 她呆呆望着窗外,“这不是我想要的,陆衍,相爱的前提是,我们必须是平等的。” 陆衍只是将她抱紧,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已经把他自己所能说的,能做的,全部都说了。 “平等。” 他喃喃自语,却依旧迷茫。 第295章 和离书 因为昨晚上睡得还不错,容央起来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感觉心情也格外舒畅,乳腺也不堵塞了。 绿盈进来端了一盆。 “少夫人醒了?” “嗯。”容央看了下窗台上的花,“这花是哪里来的,这样好看?” “哦,爷早上亲自去摘的,说那下面压了一封信,让少夫人自己早上起来看看呢。” 容央纳闷,“他还给我写信?” 容央将花瓶挪开,看到了那一封密封好的信。 她挑眉拆开。 只看到了里面盖了印章的证书。 容央浑身一震,将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这真的是爷让你给我的?” 绿盈点头,“是啊,里面写了什么么?” 容央手有点抖。 看着那封信,上面每个字,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凡为夫妇之因……” 陆霁安,容央。 陆霁安已经摁了手印,也就剩下她的了。 容央想也不想,直接拿出了红色的印泥,摁了个指印上去。 等存放好了休书,容央欢喜地让绿盈给她梳一个寻常女子的发髻。 “少夫人今天好像很开心,爷在信里到底写什么了。” 容央笑着道:“我不是你们少夫人了,往后我就自由了!” 容央想了想,这和离书回头还得去官府落印才行呢。 正巧,一出去就遇到了正在吃早饭的兄弟俩。 容央跨步进去,朝着陆衍行礼道:“多谢。” 明知道自己已经放她自由,可看着她这欢天喜地的模样,他还是心口一堵。 “陆大人。” 陆霁安这才发现她在跟自己说话。 “你说吧。” “这和离书可否入了官府的户籍档案?” “我记得,男女合理之后,是得官府登记造册的吧?” “这东西已经送去京城了,你放心,咱们两个没去官府登记过,只需要族老将你的名字抹去即可。” 容央松了口气,“那我是自由身了?” “嗯。”陆霁安低头吃饭,看了眼陆衍,这小子果然脸都黑了。 明明舍不得,还要让人离开。 容央也不啰嗦,“多谢二位,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只当是我这个小小女子不懂事,以后就不叨扰了,我的嫁妆我自己带走,剩下的物归原主,另外我的两个……” “你还不能走,之前我跟你说的,不是开玩笑的,如今南安王还在盯着我们,如果你这就离开,难免会落入他们的手中,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还得劳烦你跟我再当一段时间的假夫妻,好么?” 陆衍柔声问道。 “何况外面水贼四处流窜,伺机报仇,如今管道上都没有几个百姓敢走,万一遇上了你们三个人怎么办?既然已经放你自由,也不用急于一时。” 容央这么一想也是。 “那好吧。” 大概已经得偿所愿,所以她倒是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诚恳的笑容。 倒是看得陆霁安晃神,差点噎住。 “中午吃什么,我去叫人采买,就当谢谢你了。” 陆衍也没客气,直接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 “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发物就不给你做了,其他几样倒是可以的,陆大哥爱吃啥?” 陆霁安纳闷,“还有我的份?” “那当然,我看你平时爱吃鱼,不如水煮鱼怎么样?” 陆霁安没吃过,“你看着办就好。” 容央脆生生应了,扭头就出去了。 陆霁安等她出去了才问,“你是真的不想要她,想明白了,还是耍花样?” 陆衍在陆霁安面前就不装了。 “要还是要的,只是用她想要的方式罢了。” “你们本来也是要和离的。” “那母亲那你打算要怎么说。” “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而你回来的,在临安城这样不好听,母亲会让你们的婚事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只要肚子里有孩子,那么一切都好说。 陆霁安诧异,“你疯了,这要是拆穿了怎么办。” 陆衍抬起眼皮,“只要真的怀孕了,拆穿我什么。” 她想要尊重,他给,她想要自由,他也给。 只是换个方法得到她,也不是不行。 “不过么,那个南安王,不能留了。” 既然陆霁安带兵来了,就没必要跟这个老匹夫虚与委蛇了。 至于那个王洵到底是谁,也根本不重要! 等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也不用故弄玄虚了。 与此同时,南安王府也是风声鹤唳,这段时间陆家两兄弟,一个打击水贼,一个让南安王府声名受损。 如今百姓们都以靖远侯府那两个为标杆。 一呼百应。 那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让他们最近不要出城走货,一个个乖乖待在家中。 南安王府说什么,也无人上行下效。 都知道原来不是水贼太厉害,水军打不过。 而是酒囊饭袋就在自己身边啊! 花钱交的赋税,养了一群没用的废物罢了。 这样子,南安王府早就在民间失去了拥趸。 南安王怎能不着急? 自己在临安经营数年,合着被两个小子彻底弄得分崩离析,还死了个儿子! “父亲,我看不用再等了,如今京城之中,皇上已经两个月没有临朝,听说偏宠那波国新进贡的七八个美人,已经完全不理朝政,如今端王监国,太子失势!西北那边乱军起义,听说那个首领就是当年谢将军的儿子谢驰!” “父亲,这时候咱们造反,时机正好,杀了陆家两兄弟,就在临安登基!” 南安王抓着手上的杯子,看着王洵的脸,眯起眼道:“去找华鹏来!” “父亲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人家打算把咱们往死里逼了,总不好让他们失望!” 容央是在厨房的时候,听到巨大的动静的。 “怎么回事?!” 刚说完,地上都在震颤。 “水贼,水贼打进来了!” 门口,有百姓惊恐尖叫着回家关上大门! 门房也关了门,容央手上还都是面粉,朝着陆衍跑来。 “怎么了?” 陆衍看着外面眯起眼睛道:“在府上别出去,等我回来接你。” “不会是南安王造反了吧。” “也许,城内他们还打不进来,吃你的晚饭,给我留点。” 说着,男人已经提着剑带着绝影他们出了门。 第296章 南安王死 他这么一走,满府上下的人,哪里还吃得下饭? 容央看着其他人,他们也都巴巴看着自己。 直接拍案道:“吃饭!” 天塌了,这饭也得吃! 一边让绿盈她们去盛饭,一边让人把提早准备好的水缸都挪出来。 “万一等会着火了,要是隔壁也得去帮忙。” 不然早晚烧到自己家。 “你们多吃点,今晚恐怕是不能睡的,都严阵以待,若是城门破了,找的就是咱们家。” “地窖里的存粮够不够?” 容央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更多的,只能想起什么吩咐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后,就有人来敲门了。 竟然是街头的盐商家里。 是来询问这边是否需要帮忙的。 如今城门紧锁,里头的人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必须群策群力,一起互相帮忙,才能减少最大的损失,不得不说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容央主动开门让人家进来说话。 对方见只有容央能说上话,也不客套了,直接说出了来意。 容央同意到时候以信号箭为令,要是真的出事了,她会立刻带着府上的家丁来帮忙。 反正大家关起门来相安无事,要是真的出了事,谁也躲不掉。 没一会的功夫,挨家挨户都跑了个遍,一般的寻常老百姓,也只能依附于大户人家。 以前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 可现在不一样了。 陆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他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 那是能打水贼的官! 容央一说话,几乎是一呼百应,都打算听陆夫人的。 容央也不好说一些丧气话。 尤其是那些人想跟她打听情况,得到一个准话,能让心里安心一些。 容央打发了人,回到房间,一时间心里也是乱蓬蓬的。 没一会,城墙上战鼓就起来了。 容央干脆出了院子,可四四方方的墙,她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云层,笼罩在上空。 最让她心寒的。 无疑是这里互相厮杀的。 可不是什么水贼跟水师。 而是自己人对自己人! 今晚,百姓们知道的是水贼打进来了。 可容央心里清楚,是南安王造反了。 他想拿下临安城,在此处登基。 容央很想知道陆衍身上的伤怎么样,这时候上战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她已经跟这两兄弟毫无关系了。 但是也不想他们去送死。 “拿个梯子来。” “少夫人,上梯子太危险了,让其他人去吧。” “我想看看情况。” 上了梯子,好歹能知道一些现状。 容央提起裙摆上了顶层,看着远方狼烟四起,估计才刚开始打。 容央看不清,便只能提着裙子坐在屋檐上。 阿朱飞身上来护着她。 “你怎么在这。” “我还是奉命保护您。” “我已经跟你们陆家没关系了,你去找陆衍吧。” “少夫人虽然自己觉得跟爷没什么关系了,但自问切割得掉这段感情么?” “战场上刀剑无言,爷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容央心里一紧。 阿朱继续道:“您是否会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跟爷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但凡能多说两句话呢。”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爷让我留在这,如果今日他回不来,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他给我下了死命,让我务必送你出临安。” 容央没吭声,只是固执地看着城门口的方向。 “他一定会没事的。” 阿朱也没回答,她们都只能静静等待。 从傍晚,等到了天黑,中间绿盈送了披风上来让容央披着。 容央看着城墙上有人跌落,猛地站了起来,“不行,你去叫裴知聿,咱们过去。” “少夫人要做什么。” “做后勤兵啊!那些受伤的人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的话,很可能会这么死掉的。” 城墙上,陆霁安身披铠甲,看着那些水师还有在水师包围之中往前冲的水贼。 心中的愤懑更是挡不住。 直接在上面破口大骂,陆衍身上的伤还没好,打算带一队小兵,两面包抄,直接端了南安王的老巢。 可是下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容央。 “你怎么来了。” 容央拿着药箱,还有身边的裴知聿朝着他挑眉道:“还能为什么,你想干什么自己做,我们负责后续。” 陆衍看着容央,“你的主意?” “嗯。” “胡闹,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陆衍,我也想尽一份力。” 陆衍很想勒令她回去,但想起了她的话,还是将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给她。 “你拿着,我去了。” “若我回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 她在这时候,必须要给他一个希望。 让他活着回来的希望。 陆衍大概没想到她真的会回答。 所以在一瞬间的狂喜后,他猛地抱住了她。 然后才眷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央看着他离开,随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一起帮忙吧。” 她也是第一次充当护士,可是在裴知聿的指导下,也知道该怎么做,基本的包扎上药还是可以的。 等包到手都抬不起来了,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城门最后大开,陆霁安率兵冲杀了出去。 容央一群人早已经转移到了衙门那边,这里到处都是伤员。 等锣鼓响起的时候,容央脑子还在迟钝着。 直到有人在大街小巷上报喜,“水贼全灭了!水贼全灭了!!!” 这一声呼唤,全城震动! 水贼!竟然杀光了! 无数百姓从家里冲到了街道上,恨不得载歌载舞地欢庆。 容央跟着到了衙门外。 陆霁安与陆衍两兄弟盔甲上还染着血,下了马过来的时候,容央都还没回过神,陆衍直接举起了手中的两颗人头。 “水贼首领,平次健太郎!还有与他勾结多年的南安王首级在此!” “再有宵小犯境,犹如此人!” 那人头双目圆瞪,随后那南安王的罪证就张贴在了衙门前的告示前。 “南安王造反起义,罔顾临安城百姓多年信赖,吃里扒外,更是辜负圣上的寄望罪该万死!” “今日斩于马下,也是应当应分!” 第297章 对我再无留恋了? 随着陆衍掷地有声说完,百姓们看着这些年南安王到底在临安做下了何等罪行。 尤其是每年隔一段时间就放那些水贼随意出入,烧杀抢掠,直接怒不可遏啊! 他们一直供养信赖的人,却是大开了大门最大的一只硕鼠! 当下南安王一家几百人,全部被拉出来示众,那唾沫星子几乎将他们淹没。 而王洵却不知所踪。 说到底这南安王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关键时刻王洵带着他最精锐的人走了,直接将南安王留在了那。 陆衍哪里会放过他。 手起刀落直接送他上路。 百姓们先是悲愤唾骂,随后更是哭他们这些年的担惊受怕,更是对陆霁安带来的人千恩万谢。 陆衍也没耽误,直接在府衙休书一封。 让人把南安王的首级撒上了石灰粉,直接送回京城去,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尽数呈送给圣上。 而接下去的,自然是跟着南安王一派的官员该如何处理的事。 陆衍手下有兵,那些造次的官员想反抗也来不及了。 他这两日要比以前还要忙碌。 容央还跟他告辞都碰不到他人。 好不容易过了十几日,总算逮到了人。 “陆衍,你有没有时间?” 陆衍有些躲藏,“有些忙,我马上要出门去了。” 容央这段时间都是跟陆珍一块睡觉的。 晚上也碰不到他。 可今天再碰不到,又要耽误一段时间了。 她不甘心,“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我看临安这边事情都好像结束了,我想告辞离开了。” 陆衍就知道她要说这个,“怎么这会就要离开。” “这会时间正好,你解决了南安王,我也可以安心走了,而且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关系,我看你这次立下大功劳,陛下应该很快会下达圣旨,让你回京去,我就不在这耽误你的时间了。” 陆衍看着她,“去意已决?你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去。” “不用了,天下之大,水贼也不成问题了,我想到处走走看看。” “怎么?连落脚之处也不愿意告诉我了么。”陆衍心里有些堵。 容央想了想,“陆衍,我觉得我在这真的不合适。” “知道了,你再多待两日吧,再买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摩乐跟玉奴也要一些必备品,还有马车,路引。” 容央见他没有阻拦,这才笑了笑道:“好的,这些东西采买起来也不用这么急,走到哪里都能添置。” 二人说到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 容央说着,转身离开。 陆衍一直看着她进了房间,才郁闷着进了房间,一时失神,摔碎了一方御赐的砚台。 整个人颓然无力。 他虽然算计良多。 可有些后悔自己所谓的尊重和君子德行。 就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这样的认知,让他很难接受。 容央正跟陆珍分享这个喜悦。 “你两日后就走?”陆珍顿时鼻酸,“你要去哪里呢?外头世道这么乱,西北那边还有乱军,你不跟我们回京城么?” “不回去了,不过也有可能去京城,只是不跟你们一块走。” 她也许会去接祖母,带着老人家一块找个地方隐居去。 陆珍心里难受,“为什么这么决绝呢,咱们就没有一丁点转圜的余地了么?” “或许是因为,我想有无限可能吧。” “有什么关系的,你回头想我了,可以给你写信啊,你不是很想去那些地方看看么,我会给你画画册的,你收到了就能知道当地的风土人情是什么样了,不好么?” “而且我听说西北的起义军首领就是谢驰,保不齐一年后,你还真的能嫁给他呢。” “我,我已经不敢想这件事了,倒是你跟阿兄,你就舍得么?这是快一年的夫妻啊。” “我跟他,哪里算得上夫妻,露水情缘罢了。” “他跟我都放下了,你就接受好了,咱们的姐妹之情又不会受到影响。” 陆珍无奈,没办法说服她,只能暗自落泪。 大概知道了容央要走。 府上的人没几个开心的。 尤其是裴知聿再三询问。 将来还写不写书。 容央笑着回答,这钱谁嫌多啊。 往后她可没人养了,可不得努力搞钱么。 她又去买了一些其他东西来送给众人,连绝影都有。 “喏,护手腕的,晚上热敷一下,免得老了风湿疼痛。” 容央其实最后一件礼物,是还给陆衍的。 缝补好的香囊。 “虽然送这个有些不合适,将来的你夫人也会给你做更好的,我的绣工你也知道,也就这个样子了,再好也绣不出来了。”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香囊,弄刺绣什么的,善始善终,想来想去,你什么都不缺,送你这个是最好的。” 陆衍看着她手心里那个被她修补好的香囊,哑声道:“我想要的最好的,不是这个。” 容央看着他的目光,避开道:“多谢你了,等会马车就到了,我就先走了。” 陆衍看着她,“再无留恋了?” “这地方很好,你们都很好,但我也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包括我么。” 容央想了想道:“大概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忘记你了,但也只能记到这里了。” 她跨出门槛,走入阳光下,跟众人道别。 良久,陆霁安进了书房,“人走了,你这是真的放手了?” 陆霁安刚想说这样也好,却见到陆衍阴沉着一张脸,“放手?你觉得我是会放手的人。” 给她和离书,那是本来就要给的。 可他的聘书也在路上了。 他要重新娶她。 不过她现在执意要走,计划被打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在这里事情了结,可以回父亲那了,我还有要事要去做。” 就在此时,有人快马加鞭前来。 “圣旨到——陆衍陆霁安接旨!” 两兄弟对视一眼,心里一阵咯噔。 毕竟如今太子失势,端王监国,还不知道对这件事会下什么样的旨意。 大概是头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出府,容央兴冲冲地跟玉奴畅想着未来的样子。 第298章 你要不要娶我 兄弟俩到府门前接旨的时候,传旨的人已经下来了。 “臣骁勇将军陆霁安。” “臣临安县令陆衍。” “接旨。” “陛下口谕:朕承天命以来,夙夜忧叹,深恐辜负天下百姓,然惊闻临安事变,朕心甚忧。 陆衍在职期间,辜负圣恩!欺上瞒下,擅自勾结两省水师…… 陆霁安擅离职守!屯兵临安城,致使百姓怨声载道…… 着令二人脱下官袍,押送回京问审!” - 容央一路上买了不少干粮,出城的时候,摩乐才问,“小姐,咱们上哪去。” 容央想了想,“京城吧,我去接我祖母,咱们悄悄地去,悄悄走,顺便带你们去京城看看。” “京城?我一直很想去呢。”玉奴给容央剥了个枇杷。 是路边买的,无农药绿色产品,吃在嘴里就是甘甜。 “哎,前面有个野市,咱们上那吃顿饭再走吧。” 容央率先下了马车。 为了方便行走,她给自己糊了一层易容膏,所以路过的人压根没人看这位穿着男装,相貌平平的人。 “小二,来八碗阳春面,再给我们家小哥来两个肉包。” 养玉奴跟摩乐可不容易,总得吃饱喝足才行。 “好咧!” 人一看他们才三个人,等上了面,才发现,嚯,那是真的能吃。 “你们几位上哪啊,我还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姑娘呢。” 玉奴吃饱喝足,“我们去京城。” “去京城?京城可得大乱了呢,你们这会去,不好吧。” 容央一愣,“京城怎么了?那边都乱了,天底下可没能去的地方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二低声道:“知道前两天打了胜仗,杀了南安王的陆衍陆大人了吧,那可是皇帝的亲外甥,如今也被问罪了呢。” 容央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啊。” 昨天,容央他们是住在城外驿站的。 前脚刚走,后脚圣旨就到了? 这是快马加鞭要抓陆衍回京。 容央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陆衍怎么能被问罪!? 这皇帝是疯了不成。 “皇上难道不知道南安王勾结水贼么?” “嗨,老百姓都知道的,皇上能不知道么,那不肯定是靖远侯府名声太盛,何况皇上都多少日子不去上朝了,如今在上面做主的是端王,要说起来,这端王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几个月就跟换了人似的,处处压制太子一头呢。” 容央抿唇,无论如何,她这下不能撇下陆衍了。 玉奴她们两个也齐齐看向了容央。 “小姐。” “走,我们去找陆衍。” 容央先是上了马车,玉奴却追了上来问道:“小姐,你要想好啊,陆大人这次回去,可是被问罪,不是回去享福的。” “我知道,但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反正我也是要回京城的。” 这一路上,容央本来打算走水路。 但是陆衍很可能是走陆路回京,容央想了想,“咱们不去渡头了,回官道去。” 因为之前想坐船出发,又耽误了一日吃吃喝喝玩玩。 所以回到官道的时候,容央就有些神思不宁。 甚至也没什么胃口。 心情也一点都不受控制。 尤其是一路上,也没遇到押送陆衍的人,容央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玉奴跟摩乐也不懂这些,根本没办法跟她聊天疏解。 容央头靠在了马车壁上。 没一会,竟然觉得头晕目眩,有些想吐。 尤其是摩乐手里抓着的一块肉干。 迎着风,那股子属于肉类食物的臊气,容央赶紧呵令停车。 自己也不等玉奴来搀扶。 跌跌撞撞下了马车,就蹲在了路边干呕。 要不是闻到了附近柑橘的味道,她怕是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吐干净了。 容央可不是傻子,这反应,她面露惊恐。 玉奴倒是吓得不轻,一直说容央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是不是中邪了,要举行什么祭天来祈祷她没事,还要抓路边的土。 容央一把摁下她这些不知道从哪个老家带回来的陋习。 “前面是不是有个小镇?” “应该是。” “去找个药馆。” 容央赶紧爬上了马车。 “小姐你没事吧。” 她捂着肚子。 “没事,快走。” 人才刚进了药铺,差点就被里面的药味给熏出来。 把脉后,那老大夫道:“夫人这是有了身孕。” 既然把脉了,自然也知道了容央是个女子,话也没遮掩。 “月份尚小,夫人情绪起伏较大,还是要平稳心态,才能坐胎安稳。” 大夫说完,容央抓了一副十三太保,就出了药铺。 人有点晕,只好找个客栈先住下。 容央呆呆不说话,玉奴跟摩乐也害怕。 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跟陆衍分开了,这孩子她也不想留下。 一是觉得孩子跟着她,恐怕以后只能做个山野之人。 二是觉得陆衍知道了,就再也不肯放她走了。 可她现在又要去找陆衍。 要么第三条路就是,生下孩子,自己走。 那么她舍得么? 这是她的血肉养出来的孩子。 她怎么忍心给别人带。 再怎么样他的亲娘也就她一个。 容央考虑了一晚上。 早上起来洗脸的时候,摩乐才兴冲冲跑回来道:“小姐,我打听到陆大人到哪了。” 容央道:“在哪。” “前面的驿站。” 容央点头,陆衍的身份摆在那。 这群人,他们不敢为难他的。 她想了想,“摩乐,你有喜欢的女子么?” 摩乐黑黢黢的脸也看不出害羞,挠了挠头,“姐姐算么。” “姐姐不算,我是问你,你有没有看到谁就特别喜欢的。” “小姐吧。” 容央想了想道:“我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你要不要跟我成婚,你放心,咱们今后反正也是会跟一家人一样的,以后你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子,我就给她挪位置。” 摩乐瞪大了眼睛,“我?”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 “小姐,我,我配么?”摩乐愣愣问道。 他这样的奴隶,哪里想过娶老婆? 何况还是小姐这样的好心人。 第299章 甜蜜又难受 “没什么配不配的,我已经说过了,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只问你自己,愿不愿意。” “我愿意!只是……小姐不是还要去找陆大人么。” “我去找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而是……我跟他是有一段情的,要我就这么看他入京,我不知道他终将会面临什么,我不放心。” 无论如何,她总是要看着陆衍平安无事才能放心的。 玉奴知道容央要嫁给摩乐的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被自己给噎死了。 “什么?” “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也别叫我小姐了,叫名字就好。” 既然陆衍在前面的驿站。 她也不用易容了,他身边必定还跟着人的。 容央一身寻常女子的打扮,只扎了个麻花辫,因为怀孕,也不再使用带铅的脂粉,只蒙了面纱,抵达驿站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重兵把守。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有人路过都会驱赶。 此刻皇上身边的秉笔太监江路海此刻端着吃喝进了里面的房间。 “二位大人,请用饭吧。” 陆衍跟陆霁安关在一起,两个人俱是一样的长相和身高。 看人的时候,那股天潢贵胄的气势,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江路海见他们不理人,笑道:“两位陆大人,这早日回京啊,有什么误会跟皇上好好说说,就什么事都没了。”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他,“什么事需要跟皇上好好说?我倒是听不明白。” 江路海爷算是受够了鸟气。 抖了抖衣袍道:“不是老奴说话难听,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形,两位大人也该知道,有的吃喝还是先吃吧,这古往今来,落了难,遭了罪的皇亲国戚也不是没有。” “你们呐,还是有今日的日子就先享用着吧。” “哼。” 人说完就走,下一瞬却被一掌击飞了出去。 “区区秉笔太监,不过是一条阉狗,老子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陆霁安可是个暴脾气,他刚一发飙,带来的亲卫就从墙头跃了下来。 这江路海也是今日才发现,这两个人自己被押解上路,竟然还带了这么多人马。 一想到陆霁安的那些亲兵还在临安城。 江路海立刻屁滚尿流爬起来,“陆将军,老奴该死,老奴刚才就是……” “给我滚过来,把鞋给我擦干净了。” 陆霁安冷下脸吩咐。 江路海脸色一僵,再看了看这嚣张跋扈的气焰,他咽了咽口水道:“今日陆将军在此处的所作所为,老奴是会回去启禀皇上的!” 他尖锐的嗓音就像吊破了嗓子似的。 然而陆霁安冷笑,“你去说啊,怎么着,你当我怕了你了。” “只是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着回京。” 江路海看着那些杀气腾腾,从战场上回来的亲兵,忍着屈辱,赔着笑,低下头去给他擦靴。 然而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陆霁安猛地又缩了回去。 “你也配。” “还不给我滚!” 江路海咬牙,直接拂袖走人。 陆衍看在眼里,让人把那些饭菜全部撤了下去。 这一路上,除了自己人带来的,陆衍跟陆霁安绝对不吃别人准备的。 就在这时,惊蛰突然从屋檐上翻越了下来,“爷,少夫人来了!” 陆霁安跟陆衍对视了一眼。 “她疯了?来干什么?” “不知道,就在驿站外头等着呢。” 陆衍想也不想地起身,陆霁安一把摁住他,“你别去,我去。” “你去干什么,她来,必定是放心不下我。她心中有我!”陆衍说不出的开心。 竟然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一个笑容。 陆霁安无语,“你我如今进京是一场生死搏杀,不把她赶走,还等什么!” “她不会随便离开的。” 陆衍道:“何况她来,肯定是想问问我怎么会这样,如果不告诉她,她会一直跟着。” 他们在这还好,万一江路海他们发现了。 陆衍道:“我们都别出去。” “惊蛰,你去告诉她,既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让她速速离开,别添乱了。” “告诉她,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容央焦急在马车内等着。 等惊蛰出来的时候,容央先开了帘子。 惊蛰道:“少夫人。” “你也在?我能见他么?还是说这些人不让我见。” “爷说自己没事,你赶紧走吧,别牵扯进来,到时候连累了自己。” 容央就知道是这样。 “你告诉他,我,我只是想见见他,确定他平安无事,我就走。” 惊蛰摇头。 容央抿唇,“那我就不走了,等你们出发的时候,我自然能看到的。” 她放下车帘,惊蛰回去回禀。 “胡闹,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关押我们的又都是谁。” 都是大内的人。 她真是不想活了。 陆衍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开心。 可是一想到她心里还有自己,到底还是被狂喜所淹没。 他又何尝不想她呢? 想着她在外面好不好。 想着她有没有惦记自己。 左思右想,辗转反侧。 如今她真的来了。 自己却不能去见她。 陆衍没吭声,自顾自回到床上躺着了。 容央这一等,便到了半夜。 她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干粮。 她也没去驿站前面等着。 一副过路人的模样。 只将马车停在了驿站附近。 晚上她跟玉奴睡在马车里,让摩乐守夜。 打算就这么囫囵过一夜,明日再打算。 这边,陆衍听说她还没走,更是内心烧着一团火。 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见她一面。 陆衍想出去倒也简单。 这些枷锁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还是戴上了镣铐,只穿着囚服,出了驿站。 走到密林之中,看着那马车时,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一想到他心爱的女人就在里面,心中更是无限的柔情无法挥洒。 “陆大人?”摩乐诧异。 陆衍抬手示意他安静。 这才走到马车旁。 “容央。” 容央因为怀孕,困乏得格外早。 反倒是玉奴率先听到了声音,才将容央叫起。 容央掀开车帘往外看。 “陆衍。” 第300章 你心里有没有我 陆衍看着他的小妇人,从马车里睡眼惺忪地掀开了车帘。 还揉了揉眼,头发蓬乱着,笨拙地要下马车,还十分小心的模样。 不由自主要伸出手来抱她。 然而容央却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陆衍挑眉,随后释然一笑道:“怎么了,认不得了。” 容央的确有点不认识他了。 以往见到的陆衍,就算身受重伤,也绝对没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她心里有些难受。 “你,你还好么?”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问这么一句。 “没什么事。” 她下了马车,稳稳落地后上下打量他。 二人一时无话。 “怎么来了?”良久,他才主动打破沉默。 “本来想去渡头的,半路上听了你出事了,就回来了。” “因为舍不得我?” “你心中有我对不对。” 陆衍逼近。 容央抬眸,“陆衍,我是觉得,你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你是为了临安城的百姓,不是为了跟皇上夺权。” 陆衍冷笑,“这事情,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何况八成也没这么简单。” “我只庆幸之前给了和离书,如今你也是个自由人,所以别掺和进来了,你走吧。” 陆衍说着要离开。 “陆衍。” “你这样子,我不放心,也走不了。” “那你想怎么做?在这节骨眼,你肯跟我?嫁给我为妻?我回京也许就会被问罪,被抄家,全府落难,你一直口口声声想要的自由,就近在眼前,你完全可以转身离开,将我忘了。” “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露出一副舍不得我,为我操心的模样。” 容央看着他声声质问。 “因为我们除却曾经当过夫妻,也曾经交付过真心,今天就算是绿盈出了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哦,那我还得谢谢容小姐宽仁大量,不计前嫌,还惦记着我这个人。”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我也不想你来跟我吵架,我宁可你承认一句是你舍不得我,也好过你告诉我,绿盈出事你也会来,跟你心里有我无关。” “如今我回京赴死,面临的会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此去一别就是永远,你也不肯跟我说一句老实话,你还想我说什么?” “来气我的话,往日说得也够多了。” 陆衍看着容央,眼底全是受伤。 “我以为你来,好歹是惦记我的。” 容央哑口无言,最终垂下了头,“好,我承认,我是如此放不下你。”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回京会怎么样?” “不知道。” “你不是靖远侯世子么?难道你父亲就没有幕僚,就没有好友能给你通个信。” 陆霁安一脸好笑看着她,“皇上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伴君如伴虎,都是命数。” 容央上前,“你别跟我说这个,我才不管什么皇帝什么的,他要是这么糊涂办案,你还真的去送死不成?华阳公主呢,她也不管你么。” “皇上能下这旨意,我兄弟二人一个都不放过,母亲必定已经出事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二人都会回京,至少要确定母亲没事。” 容央不是傻子,眼珠子一转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是不是靖远侯出了什么异动?” 不然怎么会拿捏了长公主,又叫两个儿子回去? 这不就是想拿人当人质么? 总得有个理由吧? 陆衍向来知道她聪明,只是她这样聪明,自己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嗯。” “起义军在西北,与我父亲对峙之中,而首领攻下其他城池,就是对我父亲恭敬守礼,大军节节逼近,甚至宁可绕开西北大军,也不肯跟我父亲对上,皇上有疑心,也实属正常。” “那也不能冤枉了你们一家啊,皇上是想拿你们,逼侯爷表态,跟大军对上么。” 陆衍垂眸,“是吧,而且那叛军之中,还有你的老熟人。” “我的老熟人?” “急先锋,历长安。” 容央一怔。 那么说明,叛军头子就是谢驰。 谢驰不动靖远侯有什么奇怪的。 可这个事情容央可不敢告诉陆衍。 以免他拿去做文章,要了谢驰的命。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咱们离京之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么。” “突变,谁也无法预料,恐怕那时候皇上把我支走,已经是动了想拿捏母亲的心思了。” 陆衍说完,容央急切道:“那,那我们回京,接了我的祖母跟你母亲,我们去投靠靖远侯不行么。” 陆衍一脸好笑得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别说去见我父亲,就连出京城,都难。” “不是说当今皇上好久没临朝了么,会不会是那个端王呢?!” “无论是谁,你都不能跟我入京,我已经护不了你了。” “今晚过后,你就离开,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这辈子就足够了。” “往后,你找个好男人,他会尊重你,给你自由,反正不似我这般,反正我这样的,你也从未喜欢我。” 陆衍看着她,“等找到了喜欢的地方,擅自珍重,往后我也护不住你了。” 他越说,容央越是难受,“你别这样说。” 陆衍咳嗽了两声,转身踉跄,扶着树干眼瞧着就要吐血了,惊蛰猛地一把扶着他,“少夫人您别说了,您没看爷说的都是气话么?这两日连饭都不肯吃,顶着风寒跑出来见你一面,你还要拿话刺激他。” “您就跟他说两句好听的不行么?好歹让他能开心一些。” 容央不知道,她上前一步,“他身体之前不是好一些了么。” “哪里能好,本来就忙,人一旦松懈下来,身子骨都快垮了,爷才这么年轻。” 惊蛰说着,眼圈都红了。 容央心中难受,见陆衍都快走不动道了,上前道:“是不是伙食不好?怎么不吃饭?那些人是不是虐待他了。” 在容央心里,那押送,流放,都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的。 那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呀,可不就得趁着陆衍落难,使劲糟蹋他么。 第301章 尘归尘土归土 容央这会哪里管得上什么长安和谢驰的。 满心满眼里都是陆衍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谁说美人病了惹人怜惜,这美男病了,也是让人好生难以割舍。 尤其是陆衍这会张嘴巴了,说的话也没那么气人了。 想想他现在这样,容央真是有一种自己家孩子被人欺负了的感觉。 圣母心一旦爆炸,就收不回来了。 容央赶紧问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他回去吧。” 惊蛰上下打量她,有些着急道:“那少夫人你走吧。” 容央犹豫,“要不,你让我进去,给他做顿饭。” “好!”这次不等陆衍开口,惊蛰先答应了下来。 容央没想到他就这么应承了下来。 不过既然答应了,自己再说什么也不大好。 厨房里比较脏,容央专门洗了个锅,另外起了个小炉灶,给兄弟两个做饭。 再进房间的时候,陆衍靠在床上,脸色苍白,比刚才在树林里看到的还要吓人。 容央看了心疼。 坐在床边道:“我煮了你喜欢吃的面,起来吃点?那锅我洗了两三遍,全部都是自己亲手弄的,中间没假手于人,刚才也用银簪都试过了,肯定没问题。” “我吃完了,你就要走了么。”陆衍睁开眼睛问道。 容央一噎,“我不走,你先吃吧。” 陆衍握着她的手,这才缓缓起身。 隔壁陆霁安听着声音,觉得这碗面都快吃不下去了。 他怎么没发现自己弟弟是这样的人? 刚才不还生龙活虎的么。 出去一趟就柔弱不能自理了? 怎么声音虚得风一吹就能倒了。 这容央也是,要死要活要离开,现在又回来。 赶也赶不走。 这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面,倒是确实好吃。 比江路海那阉狗准备得强。 隔壁房间,容央一点点喂他吃着,蹙眉道:“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手都抬不起来了么?” “浑身无力,你嫌弃我了?” “……不是,就是看你这样,怪难受的。” 明明刚来临安的时候,是那样生龙活虎。 就在这时,陆衍猛地一把将容央扯到了床上,容央护着肚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刚想骂他做什么。 只见他单手抽起床边的长剑,旋转如花,将刚逼近的几枚毒针打到了地上。 这是何等的眼力。 刚才那样的力气,哪里像是手都抬不起来的人? 陆衍这边的动静,在外面驻守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他沉下脸道:“还不去追,等着我去么?” 那明明是负责押送他的人,闻言立刻恭敬带着人跑去追了。 容央呆呆看着他。 陆衍这时候想装柔弱也来不及了。 “你不是说你身体虚弱,吃饭都没力气了么?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陆衍见被她拆穿了,也没继续演下去,“我不这样,你会进来么?” 容央心绪起伏,想想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没好气道:“我看这些人对你恭敬地很啊,你这待遇,哪里像个被押送的。” “圣旨做不了假,我的确是要被押送回京,怎么你很想看我倒霉么?” 容央咬牙,恨不得咬死这王八蛋。 “所以你刚才就是骗我进来的?” “你也可以不进来,可你还是进来了,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你对我有情么。” 陆衍道:“你若是真的无情无义,何必这时候赶来,我已经放任你自由了,放你走了,现在是你自己回来的,我再次看到你,我怎么放得了手?” “你又凭什么这么残忍,还不准我心悦你么?” 容央被他的强词夺理惊呆了。 “你这话好没意思,你明知道我为何这样,算了,再多说也没意思,反正你是靖远侯府世子,我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既然你好好的,那我就走了。” 她作势要下床,陆衍伸手被她一巴掌打断。 “别碰我。” 容央又被他拉拽了回来。 “好了,我骗你是我不对,可你好不容易回来,我真的很想你。”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反正我知道你没事,我心里也就安心了,陆衍我真的要走了。” “你这人什么毛病,我有事你就回来,我没事了,你反而要走,难道非要我断手断脚没人照顾了,你才愿意看我一眼么?” 陆衍问道。 容央抿唇,“不是,我是想说,我要成婚了,跟你这样不合适,我之前是奔着还你人情才来的。” 陆衍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跟谁成亲?” 就这么一会功夫,不至于路边随便抓个男人来气死他吧。 容央先是挣脱了他的手,然后下了床,当着他的面走了远了点才道:“跟摩乐,我觉得他们姐弟俩挺好的,我嫁给他,以后一家三口在外面也有个照应。” “我在这也祝你此去京城一路平安,回头早日成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衍面色恐怖得一把给攥了回来。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你要嫁给谁!?” “你干嘛!” 陆衍咬牙,顶着她半晌,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结果硬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容央吓了一跳,“你,你这又是演戏还是什么。” 陆衍竟然硬生生就这么晕了过去。 直接压在了容央身上。 “来人啊!来人!” 陆霁安听到动静过来,赶紧帮忙将陆衍放平,一摸脉象,“你又跟他说什么了?” “我。” “你来了也是惹祸,竟然被你气得急血攻心了!你是哪来的女煞星不成?” 长得是漂亮,可明摆着是冤家,来讨债来的! “赶紧走吧,我们这里用不着你。” 陆霁安这么一说,容央也不想待着。 “陆衍没事?” “有事没事你会操心么?你但凡有心眼能把人气成这样?” 容央想了想,“那我走了。” 反正他身边有护卫,押送回京也跟大爷似的,前呼后拥。 自己的确是想多了。 还怕他吃亏。 容央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人去找裴知聿了。 她回头再看了眼,才溶于了夜色之中。 摩乐两姐弟还在等着。 “小姐。” “不是说了别叫我小姐了?他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吧。” 容央想了想,“以免夜长梦多,咱们路上采买点成婚用的东西,随便拜个堂先吧。” 把名分定了,将来时过境迁,尘归尘,土归土。 第302章 我想造反 容央是说干就干的人。 也是怕陆衍回过头后悔。 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摩乐跟玉奴两个,连她要他们的命都肯给。 何况只是成亲呢? 容央只返回了附近的小镇,选了一家清静点的客栈。 又带着摩乐两姐弟去买了两身新衣服,自己这辈子穿过嫁衣了,她也不追求什么多么华丽名贵,还浪费钱。 只选了平头百姓最寻常的红衣回来,加了两朵红色的绢花。 喜铺里选了两支红蜡烛,也就这么准备把事情办了。 摩乐本来就生得不丑,只是黑了点。 穿上容央给他选的红衣服,整个人更黑了,不过大概是没想到能成婚,局促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但还是朝着容央扬起了一个笑容。 “小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不是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姐了么。” 容央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孩子以后还是要叫你父亲,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有了心爱的女子,一定要告诉我。” 摩乐摇摇头,“不要什么心爱的女子,我只要守着小姐跟姐姐就行。” 这世上没有什么女人,比姐姐跟小姐更好了。 一切婚仪从简,也没什么宾客。 倒是店小二嘀咕了两句,这年头真是变了,连昆仑奴都能娶媳妇了。 成礼后,容央吹灭了龙凤蜡烛,“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回京城。” 得趁着大乱,把祖母接走,容鹏海一家子这会儿绝对不会有工夫管她老人家的。 等接上了祖母,再想想究竟去哪里。 - 话分两头,这边容央还想着到底去哪里,成礼都完事了。 陆衍才刚刚醒过来。 陆霁安松了口气,见他脸色苍白,没好气道:“我就说那个女人是不简单的,没两句话给你气得吐血了,还是趁早分开了好。” 陆衍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容央。 立刻撑着床沿问道:“她人呢?” “我看你真中邪了,一醒过来就问她,怎么我们满屋子都不是人?” “我是问你容央呢!” 陆霁安火气腾一下上来了,“容央容央,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容央,她早走了。” 陆衍想起昏迷前她说的话,“人呢?去哪了?” “说话啊!” “不知道!” 陆霁安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那女人要走,难不成他还派人跟着不成!? 陆衍作势要下床。 “你干嘛去,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还想去找她不成。” “我必须要找到她。” 死妮子,居然敢说什么嫁人的话! 她还想嫁给谁! 陆衍一定要往外面去。 陆霁安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敢去,我就杀了她。” 陆衍脚步一顿,“我非去不可,那是我的妻!” “她现在要嫁给旁人,你让我如何上京,我这辈子没什么东西是特别想得到的。” “连她也是母亲以为你才塞给我的,从没问我要还是不要。” 提起这个,陆霁安只有说不出的愧疚。 他自然知道陆衍这个人的脾气秉性。 当初要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去做这种鬼祟的事情,去欺骗一个女人。 他不仅自我厌弃,更是陷入对自己的担心之中。 陆霁安喉结一滚,“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这驿站到处都是朝廷的人,你,你现在走了,知道后果么。” 陆衍看着驿站院子外的天。 “阿兄,你觉得我们这次回京城,能平安出来么。” “回去了,也只是成为挟制父亲的两个棋子罢了。” “不争便是死。” 陆衍浸淫在朝堂多年,自然知道得比陆霁安多。 如今靖远侯府面临的危难,这些事情以后的下场,他都清楚。 陆霁安一挥手,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父亲反?” “不,我是要,自己反。” “你疯了!”陆霁安低声呵斥。 “我没疯。” “这些年,母亲在朝堂上越来越举步维艰,看似府上烈火烹油,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阿兄你扪心自问,难道你想全族都去死么?” “你愿意看着母亲死于皇室倾轧么?” “父亲无论是交出兵权,还是不交,皇上都不会满意,只有靖远侯府,你跟我,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他才能安心。” “这是你跟我都想要的么?” “母亲不死,她身上流着的血液,就是皇家之血,你跟我身上都有。” “皇上不仅忌惮的是这个,他甚至开始重用残废的端王,因为端王永远无法继承地位,一个残废注定了这一切,他连太子都想杀,何况是母亲呢!” 陆霁安眯起眼,“父亲不会同意。” 不然这些年,不会宁可驻守西北,顶着压力,也不肯回京。 与母亲夫妻分离多年。 “他只是缺一个借口。” 陆衍面无表情说完这一切,陆霁安眉心一跳,拉着他,“你是来真的。” “我看起来说假么?那南安王一事,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皇上却要拿我们问罪。” “靖远侯府不过就是下一个靶子罢了。” “我去找容央了,阿兄,你也想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一起说服父亲。” “这些年,皇上桩桩件件都是冲着父亲来的,前几年九死一生夺回边城,父亲不仅没被嘉奖,西北大军还因此半年没发俸禄,还是我们侯府自掏腰包。” “若是继续一味被人追着打,那还想再翻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陆衍说着,一下震碎了手上的锁链,朝着门外走去。 他出去的时候,绝影已经准备好了马。 陆衍看到他,有些惊讶。 毕竟绝影应该是最反对他出去找容央的人。 “爷不必看我,我知道您的主意,决定了就不会更改的。” “既然如此,不如陪您一块去找。” “何况,如果您一定要走那条路的话,反而我认为,没有比那个女人更合适了。” 就算他再怎么讨厌这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容央有勇有谋,某些时候,胆子大得很,比那些豪门之中遇到事情就吓得面无人色的强。 陆衍翻身上马。 他想造反并非是一日的念想,而是很早以前就有这个心思了。 旁人都以为他陆衍是最循规蹈矩的君子。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内心燃烧着一团火。 那皇权之上,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皇权。 圣上德不配位,那就得换个人来做。 第303章 我恶心 容央的踪迹并不难查。 只是陆衍赶到的时候,店小二正在一楼打苍蝇,陡然见到这么多带兵器的人进来,吓得打了个嗝,才笑着迎过来。 “各位军爷,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今日见过两个昆仑奴跟一个美貌女子么?” “有有有,说来也奇怪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昆仑奴娶媳妇的。” 跟在后面进来的陆衍闻言脸瞬间一变。 “你说什么?” 店小二见气氛不对,轻声道:“我说,今日那昆仑奴还娶媳妇了。” 陆衍咬紧后槽牙。 “人呢。” “在二楼。天字号房。” 陆衍刚进来,就被气得胸口一堵。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要去想太多。 然而真的等上了楼梯,想到容央要是真的在几个时辰之前,嫁给了摩乐。 他该将这个女人怎么办? 抑制住怒气,陆衍到了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容央差点尖叫出声。 一道人影快速冲到了门口,直接一拳头打向了陆衍。 陆衍反应极快,不过三四招,就将摩乐掀翻在地。 摩乐人高马大,所以被掀飞的时候,桌椅都被震碎了一地。 容央看不清来人是谁,刚想叫喊,已经有人进来点了灯。 看到陆衍沉着脸,披着一身黑色披风站在那冷冷看着自己的时候,容央却镇定了下来。 “陆大人怎么来了?更深露重,是有什么事还没交代么。” 陆衍没回答她。 自己打量起了这间房。 倒也没什么新房的装饰。 地上还铺着地垫。 刚才那个摩乐大概就是睡在这。 地上还有两根刚才被掀翻的龙凤蜡烛。 仅此而已。 可是看到放在脚蹬上换下来的喜服。 陆衍还是觉得浑身的血液冲着脑门涌。 他抬步,直接一脚踏在了摩乐的胸口。 “贼子敢尔?” 吃他的用他的,他还把他送到军营栽培。 回头娶了他的女人? 这等下贱的货色,也敢!? “陆衍!”容央尖叫一声,掀开被子要下来。 绝影等人立刻转过了头不敢多看。 容央冲到了他跟前,“你干什么!你把脚放开。” 陆衍一把将她掀开,容央直接撞到了床架上,幸好有手臂挡着,没让她受伤。 容央下意识捂着腹部,然后等平稳后,见陆衍脚下用力,摩乐竟然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摩乐!” 容央再次冲了上来,“陆衍!你别发疯了!你放开他!” 陆衍双目赤红,气得浑身发抖,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闪开!” “陆衍,你要干什么就冲我来!你要找的人是我!” “冲你来,好啊!”陆衍猛地一脚踹开了摩乐,直接将摩乐经脉震碎,容央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想过陆衍说杀人就杀人。 “摩乐!” 她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就被陆霁安扯到了床上。 “冲你来是么。” “你看你是搞不明白,到底谁是你的男人!” “既然你好好的陆夫人不想当,那就继续待在我身边吧。” “放你走,你以为我是真的会放你走么?我不妨告诉你,不过是我的花招罢了!” 他本来想着回京先看看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他就会直接带着母亲离开京城,去找父亲! 到时候再去接容央。 如果他们造反失败,那起码容央也能在一个地方安稳度日。 可是她倒是好。 转头找了个男人嫁了。 他算什么? 他到底算什么! 在这个女人眼里,自己还不如个昆仑奴是么。 陆衍俨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了。 门也还没关,他就这样撕扯起了容央的衣服。 要做什么,也是很显然的。 “陆衍!别逼我恨你。” “那你就恨吧。” “恨死我最好!” 陆衍说完,玉奴就在门口喊道:“陆大人!请仔细小姐的身体,她已经怀有身孕了!请不要冲动之下伤害了小姐!” 玉奴这么一吼,陆衍浑身一震。 他低头看去。 容央的衣服被他扯破,露出白皙的肌肤,正充满厌恶地盯着他。 陆衍身子僵硬的同时,看向了她平坦的腹部。 想伸手去摸的时候,猛地被容央一巴掌打开了。 “别碰我,我说了别碰我!” 陆衍不敢置信看着她,立刻吩咐道:“去找个大夫来!” 大夫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面如冠玉,俊逸非凡的男人坐在那。 浑身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那床帐放下,露出一只细白的手腕。 仿佛轻轻一捏,都会碎掉。 大夫坐下,随后道:“恭喜大人,夫人是喜脉,不过仿佛受惊不小,需要静心修养。” 陆衍神色不动,“敢问,几个月了。” “还不足三月呢。” 陆衍被这消息打得有些懵。 孩子? 他跟容央终于有了孩子。 大夫领了赏金下楼,容央透过床帐帘子,看到了陆衍竟然在笑。 还呆呆地看着门口发呆。 容央不吭声,转身贴里。 过了会,有人端了一碗药上来。 陆衍掀开床帐柔声道:“快起来喝了这碗安胎药,刚才是我不是,不过你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既然怀了我的孩儿,怎么还直接嫁给旁人?” 容央不想理他。 陆衍却有法子,干脆凑过来要抱她。 容央忍无可忍。 “你烦不烦,这孩子我说了是你的?” “你只我一个男人,不是我的是谁的,就算你跟这个摩乐早有首尾,也不可能在这个月份有孩子。” 那时候摩乐都不在府上。 容央气得想吐。 他又凑近,结果直接吐到了他身上。 陆衍也不生气,蹙眉拍着她的后背。 “早听说妇人怀孕会呕吐,你可要吃点什么酸的,或者是辣的?” 容央没好气道:“我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就恶心。” 陆衍一愣,“我这几日流放,身上确实不大好闻。” 说着,让门外的玉奴过来伺候容央,一定要把安胎药喝了。 就要出去洗澡。 容央道:“你放了摩乐!” “这个再说。” 大了狗胆敢娶他的女人。 放了他? 绝不可能。 容央气地拍床板。 恨不得将热腾腾的药泼他脸上。 “小姐,您别管摩乐了,我们从小挨打挨习惯了,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第304章 一婚更比一婚高 容央看着门外,“我哪里喝得下去,你快去看看他,陆衍那一脚力道可不小,万一踹出点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玉奴无奈,“小姐,我要是现在敢去看他,回头他更惨,您要是真的想为了摩乐好,还不如别提他。” 容央沉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看上了站在门口的惊蛰。 “惊蛰!” 惊蛰入内,“您有什么事么。” 容央道:“你去看看摩乐伤得如何了。” 惊蛰瞥了她一眼,往门口看了看。 “哎哟,我的娘诶,您可别说了吧,再说,我怕摩乐的命都保不住了。” “那难道叫我眼睁睁看着他死么。” “谁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娶你。” 连他都来气。 爷这么拼死拼活地为了谁? 这小子倒是好,偷偷娶了少夫人! 连他都生气,何况爷了。 刚才没一剑劈了那混账,都是宅心仁厚。 容央才不听他说这个。 “你,你只说肯不肯帮我吧。” 惊蛰无奈,“等会我会去看看的,成了吧。” 容央这才放下心来,陆衍很快洗了个澡,顺便连头都洗了。 还用了其他人的澡豆。 确定身上没有任何异味才进门。 然而容央却不肯看他一眼。 尤其是他一靠近,还想吐。 陆衍没办法,只能站在远处道:“今晚先休息,明日咱们就去官府重新递交婚书,盖了章才行。” 容央骂道:“你要不要脸,哪个要嫁给你了?!我昨晚上就嫁人了,陆大人!” “你的孩子,也早就有了爹了,轮不到你操心。” “哦,那他死了,就没了。” “看来你倒是提醒我了,忘记杀了这混账。” 容央一口气没上来,“你敢!” “你觉得我敢,还是不敢。” 这天底下要是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肚子里还揣着自己的娃。 那才叫真豪侠! 反正他陆衍心胸狭隘,根本办不到,更别说看着她嫁人这么荒谬的事情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原来是打算先放你走的,事实上我的想法,就是没打算让你离开,你听得明白也罢,听不明白也行。” “但你要是想着现在离开我就给我孩子找个继父,你重新找个夫君。” “那是天方夜谭!” “白日做梦。” “反正你不必废话,你明明就是心里放不下我跑去驿站找我,那摩乐会个什么东西?你还想让他当我孩子的继父!” 容央抿唇,陆衍大手一挥,“带夫人上马车。” 经过的时候,看到了那龙凤蜡烛,直接一脚踹飞。 “无媒苟合,做不得数!” 容央面无表情道:“你弄坏了那个算什么,算命的可是说了,我是三嫁。” “一婚还比一婚高呢。” “是么,那你就试试。” 陆衍沉着脸将她直接打横抱起。 嘴里说着狠话,动作却温柔得很,生怕碰到哪里。 连马车的里面都铺上了厚厚的垫子。 加厚了两个轮子。 跑起来平稳安逸极了。 容央一直想去打听摩乐怎么样了,玉奴轻声道:“昨晚上我偷偷去看过了,肋骨断了三根,留在那边的医馆了。” 容央松了口气,“那你,那你不是要跟他分开了?” “我放心不下小姐,如今您身边就我一个了,总得照顾好你才是。” 玉奴转身,卷起袖子,容央下意识看向了她手上的纹身。 蹙眉道:“你还有纹身呢。” “嗯,是我阿娘给我们纹上的。” “你们身上都有,那你还记得你们阿娘么,会不会还活着。” “不知道,我们姐弟俩都是战场上被人捡回来的,我比摩乐年纪大一点,所以才记得这个,印象之中母亲非常漂亮,家里总有亮晶晶的衣服,父亲高大雄壮,其他记不清了。” “你的手臂伸过来跟我看看。” 玉奴伸手,容央看了眼才瞪圆了眼。 赶紧掀开马车车帘道:“陆衍!停车。” 陆衍根本不想听她的。 “我有急事问你,赶紧的。” 见他还是不停。 容央着急道:“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 陆衍这才勒令停马,黑着脸下来道:“怎么了?” “你快点上来!”容央撒娇。 陆衍向来吃她这套,上了马后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了么。 容央立刻拉起玉奴的袖子道:“阿诺也是不是你之前提起过的天山部落的首领?在西北的?” 陆衍别开眼,蹙眉道:“说话就说话,卷人袖子干什么?” 他也没看别的女子的毛病。 容央道:“你看一眼,这纹身上写着阿诺也之女!” 玉奴浑身一震,陆衍也是扭头看。 “你怎么认识?” 容央不好解释自己身为一个百万网红,也是有偷偷学习技能点的好么。 可不是什么无所事事的女人! “你别管我怎么认识的,这上面还有一个图腾呢,你不让人去问问?” 陆衍比容央更有政治敏锐度。 他瞬间看向了玉奴,询问了几个问题后,立刻画下了那个纹身标致,让人速速传信去给西北,联系那边询问下。 玉奴下了马车,容央才问道:“那个首领势力大不大?” “离自立为王只差一步,只是他们游牧民族,兵力却不可小觑。” “有多少兵?” “五十多万。” 容央瞪圆了眼睛! 那可比一些小国的人还要多了。 五十万铁骑,如果进军西北,那难怪靖远侯一直未曾从边关回来呢。 陆衍没继续想这个问题。 何况那人也未必缺少儿女。 玉奴跟摩乐,八成都被人忘到脑后了。 可若是对方肯帮忙。 那……陆衍的视线在容央身上转了一圈。 还真是,一婚更比一婚高了。 那可是天山部族的小王子了。 陆衍一旦散发思维,脑子里想的就有点偏。 一边是要不要联合天山部落,一边是要不要杀了摩乐,免得这小子发了迹,还想跟他抢容央,一时间腹内醋海生波,恨不得将容央就地法办! 这该死的女人,无论做点什么事情,都让他十分心焦。 容央哪里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直接问道:“你想把我怎么样?你自己都朝夕生死难料了,还管我,咱们还是各找各妈的好,我孩子带走,也免得受你连累不是。” 第305章 祖母来了 她就是想平心静气跟这个男人聊一聊孩子的归属问题。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然而陆衍面无表情道:“你怀你的,反正不会让你没了夫君跟孩子就是。” 话说到这,他也不想跟容央多说废话,免得回头把自己气死。 容央不准下马车,吃喝拉撒都在上面解决。 等再次启程,容央才发现陆衍竟然跟陆霁安一起,上了囚车。 两个人被戴上镣铐,连带着她,一起被送回京城的架势,上了官船。 容央实在搞不明白,等上了船,行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容央只在小房间里见了陆衍两次。 再次下船的时候,容央都已经看到京城的瞭望亭了。 然而她没被带入京城。 而是被安排下了船。 一顶软轿在那等着她。 容央被送进了京郊一个农庄里,而跟她一起下来的,竟然还有陆衍。 “你怎么又出来了?!” 到底有没有一个朝廷钦犯的样子啊。 陆衍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不方便跟我一起回京,我会安排人送你先去西北,你在这等等我。我会去把你的祖母接出来。” 一听到这个,容央倒是不着急了。 “另外,天山那边回消息了,我还得带上摩乐跟玉奴,对方亲自来人接他们回家。” 玉奴一愣,容央欢喜得差点跳起来。 “玉奴,玉奴你有父亲了,你再也不用为奴为婢了,你开心么?” 玉奴低下头,“可是我早已忘了家乡。” “那有什么关系,你才多大呀,回到故土,那边有你的亲人,你的父亲会亲自来接你们,可见他是多么爱你们,多么想念你们。” 玉奴被她感染,重重点点头,想了想要给陆衍下跪。 谢谢陆大人的恩情。 容央哪里会让她下跪。 “快起来,别动不动给人下跪!” 陆衍帮她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交代完后,他就得立刻折返回船上。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别作妖,乖乖等着祖母过来。” “知道了,为了祖母我也不会跑的。” 何况她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万一这会还要跑,回头给陆衍耽误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在这世上,陆衍还是她最重要的靠山呢。 容央就这么安稳地在农庄住下了。 此处世外桃源,远离京城。 但是城内的消息还是会送出来。 容央还跟附近的村民打听了端王的事情。 这位二十多年名不见经传的王爷,在这半年内异军突起,立刻把太子都给赶下来了。 如今声望可不得了呢。 “都说那端王啊,是娶了个好媳妇,现在京城里都在说。谁娶了那柳如雪,就是当皇帝的命。” “为什么?” “还能为啥,钦天监夜观天象,所凤星出现,那是要有新皇后出现了,这柳如雪一嫁给端王,端王立刻就起来了,太子都被幽禁了,这肯定是柳如雪的功劳啊!那端王保不齐是真的要当皇帝了。” 容央蹙眉,这柳如雪是疯了? 竟然这种传闻都敢传播,也不怕那老皇帝半夜发疯,起来砍了他们么。 “太子是为了什么幽禁。” 乡下村子,说什么都没人管,谁听得到! 那妇人笑着道:“这我们老百姓哪里知道,总归是惹了皇上不高兴呗。” 容央打听得差不多了,这才抱着肚子,缓缓回庄子。 等一回去,才发现门口有几个陌生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佝偻着背,一看到她,差点没认出来。 容央也有些发愣。 一个婆子道:“这位就是少夫人吧,如今我们把老夫人送来了。” 容央此前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见到了老人家应该怎么问好。 可是现在真的看到了人,话语却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 “你不是我孙女。”老人家却目光如炬,摇头道:“你不是。” 容央一怔,张了张嘴。 老人家扭头就要走。 “我要去找央央。” 容央赶紧上前拉着她。 “您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央央。” 老人家转头,摸着她的手,看看她耳朵,再仔细端详。 “你好像又是央央。” 众人无奈一笑。 “您呀,孙女这么好惦记着你,你怎么还想那么多呢。” “可不是,老糊涂了吧,这不是你孙女,还能是谁呢。” 容央领着老人家进了屋,跪着斟茶又是说了番话。 老人家才定定道:“不对,你就是不是央央,我的央央呢。” 容央不得不惊讶于人与人之间亲人之间的羁绊。 她想了想,没有隐瞒。 “您猜的是对的,我只是个,附身在你孙女身上的人,只是好巧,我也叫容央,可惜我不是你的孙女容央。” “那,那央央呢,你是哪来的妖孽。” 老太太激动起身。 “她死了。” 老太太听她说完,差点晕过去。 容央赶紧到她身边给她顺气。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咽气了,她是硬生生被张氏母女俩磋磨死的。” “那会她高烧不退,我到她身上的时候,我也还在发烧,顶替她进了侯府。” 老太太捂着心口,“死了,我的央央,我就说,她不能来的!这是虎狼窝!哪里能来!” “不瞒您说,我也是不想来的,我也不是什么妖精,我也是个人。” “她的记忆里,我也只记得这个家,只有您最疼她,我心心念念,也是想把您接到我身边来。” “也算报答她,祖母,咱们在这世上相依为命不好么。” “孩子,孩子你告诉我,之前给我写信画画的,也是你是不是。” 容央点头。 老太太闭上眼,“我的央央。” “她,她走之前的遗物,我也留着的。” 容央赶紧起来,去翻了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副抹额。 “这是她趁着张氏她们做衣服遗留下来的一块布料,她自己存着,还细细绣了梅花,我之前也想做完了给您,可惜我的手艺很差,别的还成,做的不好。” “前面那细密的针线,都是她的心啊,您生我的气不要紧,把自己气出好歹来,她在那边心里也难受。” 第306章 要走了 老太太颤抖着手,将那抹额拿起,捂在心口慢慢哭着。 容央一边替她顺着背,一边说着原主来了京城后,自己记忆中的想象。 “我的儿。” 老太太摸上了容央的脸。 容央知道,她是在透过自己,寻找原主。 她缓缓闭上眼睛。 过了会,老太太才抹了眼泪,看着她的肚子。 “你起来,你快起来,怀着身孕的人,不能跪着。” 她点点头。 “那你是哪的人?你那边的父母可知道你来了?你找过他们没有?” 容央说到这,也有点鼻酸。 “他们不在这,我也不属于这。” “可我被困在这了,恐怕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不过或许,她会在我身上,我们那可好了,才没有这里那么多规矩的,那边有很多很多人喜欢我,她就算不帮我工作,也会有钱的,我在银……我在银号里,存了不少银票呢,我爸妈人也特别好,在我们家,不成婚顶多被说两句,不会逼她嫁人的。” “她会有父母疼爱,也有好多好朋友,在那挺好的。” 老太太听了却只当是宽慰的话,摸了摸她的肚子,“月份还小吧。” “嗯。” “是那侯府大公子的?” 大概是有了个长辈能说话,容央红了眼眶,“哪里是大公子,是世子的。” “不对啊,我听……我听那逆子说的是嫁给了大公子!可惜没让你成为世子妃啊。” 容央将前因后果一说,老太太气得手抖,“这一家子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家的闺女,我的宝贝,凭白让他们给糟践了!” 这一会子气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容央只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个长辈能说体己话了。 晚上还亲自去了厨房,做了老人家爱吃的。 她为人风趣,又会讨长辈喜欢,没两日也混熟悉了。 老太太倒是时常感慨,“我们央央要是性子像你,也不至于被这么欺负。” “只是你替她承了这样大的屈辱,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才想起来一桩事情。 “我被带出来的时候,那逆子给了我一封信。” “这里面,是他跟你断绝关系的书信,靖远侯府如今遭难,他怕自个被连累,如今也不会再管你我了。” 容央翻了个白眼,“早料到了,他肯这样写也好,免得日后再来沾边。” 容央还以为陆衍这回走了,估计要好一阵子才会回来。 京城里一点消息也透不出来。 她等得有些心焦了。 陆珍她们也不知道被陆衍送哪里去了。 容央半夜起身,却见到房间里坐了个人,她吓得差点叫出声。 “是我。” “你要吓死我!” 容央拍了拍胸口,看着陆衍道:“你怎么出来了。” “本来想叫你起身的,但见你睡得很香,便想等你睡醒。”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我们要走了。” “那我呢。” “自然也是一起,不过你跟我母亲她们一块走。” “你们能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 “自然有我的办法,如今皇上已经被端王把控,太子昨晚上在府上暴毙,京城即将大乱,这两日端王就会对靖远侯府下手了。” “我会先让母亲去父亲的老家淮京,我与大哥先去说服父亲,进宫勤王。” “怎么会这样的?太子暴毙了?为什么。” “当年皇后生的是双生胎,两个本就不能存活,皇后欺上瞒下,还将其中一个孩子让南安王带了出去,养在了身边。” “皇后此举虽然是为了保全两个孩子,可是也害了太子。” 万一南安王有心,让王洵李代桃僵,那么这偌大的江山,最后到底跟谁姓? 皇上的卧榻之旁,怎么容得下一个平平无奇的太子,再来一个随时可能上位,叫别人为父亲的养子? 何况如今皇上为求长生,日日服用金丹,前些日子身子也垮了,端王更是借此逼死了太子,随便给太子安个罪名,那一连串的朝臣牵连,恐怕也得耗费端王一阵子。 等他想起来收拾靖远侯府的时候,陆衍已经安排人离开京城了。 “这么着急的事情,你怎么还要等我睡醒了再说?赶紧走啊!” 容央都怕等会收拾好包袱,那端王就带着人出现在村口了。 陆衍拉过她的手,“不忙,我且问你一件事。” “什么啊,什么事非得这个节骨眼问,咱们不能先上车走人么。” 都什么节骨眼了还跟她在这扯犊子呢。 真是想急死孕妇不成。 陆衍将她扯近。 “我若是想权倾天下,你可愿意陪在我身侧?” 容央瞳孔放大。 “什么,什么?” “算了,没什么。”陆衍垂眸,“走吧,接下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容央上了马车的时候,才发现后面有好几辆车。 但是都很低调朴素。 看起来像个商队。 容央心里嘀咕,老太太大概也是被惊醒的,坐在车里等着她。 但是看到上了马车的英俊男人,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衍已经行礼。 “孙女婿陆衍见过祖母,此前一直有事情耽搁,未能给老太太您见礼,还请长辈见谅。” 老太太将容央拉到怀里,“原来你就是那个世子。” 陆衍看了眼容央,谦卑道:“祖母明鉴,虽然我与容央相识于荒唐,但我待她的心,是真的,将来我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不会更改分毫,这次靖远侯府遭难,恐怕要劳累您老人家跟我们一道离开。” 祖母不看他。 “你们这些达官显贵想做什么,我一个老婆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但你既然叫我一声祖母,我却有话不得不说,你跟我的孙女,并未有什么干系,这孩子,也不该叫你一声父亲,俗话说得好,三媒六聘,你们家给我们央央的又是什么。” “礼数在事成之后绝对会补全,祖母放心,我绝对不会委屈了她。” “不会委屈,也已经委屈了,虽然我们家无权无势,但我们家也是要脸面的,你要娶容央的事情,还得过了我这关。” “但此去路途遥遥,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还望世子怜惜她的身子。” 第307章 那我得问问我的夫君 容央心神一震,顿时鼻酸。 觉得这世上,终于有个肯心疼她的人了。 她往老祖母的怀里拱了拱。 陆衍虚心受教,“祖母放心。” “我一定按照规矩来办事。” 容央懒得在这时候跟他吵嘴,哪个要等他规矩办事。 孩子是她一个人的。 马车一路走得缓慢,倒也不着急,估计是考虑着她肚子里这个。 容央不知不觉睡了一觉。 倒是陆衍将她从祖母怀里抱了出来,小心翼翼护在怀里。 一直到身体僵硬,也没松开。 容央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车队已经过了一个城池。 朝着西北的方向过去。 白天看时,才知道这“商队”绵延,人数众多。 估计遇到山贼,山贼都得提着裤子先跑。 容央准备下车活动下身子。 就听有人来请。 “长公主有请,还请少夫人先准备着过去。” 容央一抖,下意识捂着肚子。 “我跟你一块过去。” 老太太睁开眼。 昨晚上,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那小子欢喜得很呢。 既然求娶,也该有求娶的样子。 容央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跟着老祖母一起过去。 就算是逃亡。 华阳公主的排场也没小到哪里去。 竟然还想扎帐篷。 容央差点翻白眼。 大概是陆衍说了什么,她这才罢休,跪坐在席子上,等着容央来行礼请安。 关于这个女人,她也是有诸多不满的。 尤其是她跟陆衍闹的那么一场,她可是有眼线在陆府的。 不过看在她已经怀有身孕的份上,自己可以赏她一个贵妾身份。 只是不可以再用容央这个名字了。 以免污秽了儿子的清誉。 华阳想着,这女子在府中还算乖巧懂事,等会好好说一声也就罢了。 容央跟祖母一过来,就看到她们一排女人,还跟在京城喝花茶似的呢。 “老身偕孙女,见过长公主殿下,还有几位夫人。” 祖母不卑不亢问候了一声,就打算带容央离开。 “老夫人既然来了,就请坐吧。”华阳出声。 如此,祖母这才在一旁坐下。 华阳一直看着容央,“过来,让我瞧瞧。” 华阳看了眼祖母。 在老人家点头许可的情况下,这才朝着长公主过去。 “并不怎么显怀,最近在吃什么?可有好好休息。” 容央一一回答了。 薛氏对这个容央现在是左右看不过眼,要不是她怂恿女儿,陆珍怎么会不肯回京。 冷笑道:“没有规矩,见了公主也不知道行礼。” 容央懒得搭理,只当没听到。 长公主也很纵容,“既然有身孕了,一切礼仪就免了吧,只是你这怀胎不易,总得好好为府上诞下孩儿才好。” “是啊,无论是女儿还是公子,也算公主您第一个孙辈了。” 华阳道:“你出了府,闹出了这样大的风雨,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跟你计较,既然霁安已经把和离书给你了,也不好勉强你其他,这孩子若是生下来平安,我可以给你个恩典,跟在世子身边,做个贵妾,毕竟也是你的功劳一件。” 祖母心里一咯噔,还不等她发话,容央已经将肚子撤开了一些,不让华阳摸。 “公主殿下,既然您也说了,小女已经跟大公子和离,那就跟你们靖远侯府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当贵妾,不好意思,我们容家小门小户,我这个人呢,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从不打算为人妾室,也不打算跟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华阳公主脸上的笑容顿时失去。 一旁的王氏瞪大了眼睛,“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想当世子妃不成?” 容央笑容不减,“没打算啊,毕竟如今你们靖远侯府自身难保,世子妃还是钦犯的女人,这可说不好啊。” “你!” 华阳公主脸一沉,“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侯府连累了你?你如今看不上我们了。” “容央!”老太太突然出声。 “不得对公主无礼。” 容央一愣,退回到了老祖母身后。 老夫人起身,缓缓道:“老身这几年时常听闻靖远侯如何在边关守卫家园,如何匡扶天下正义。” “老身对侯爷也是敬重异常,前些年老身家乡发了蝗灾,听说也是长公主殿下在朝堂上,为民请命,侯爷与公主都乃大义之人。” “还请受老身一拜。” 长公主目光柔和了下来,“老人家快快请起,请勿多礼,照道理,咱们还是亲家,您也是我的长辈。” “老身不敢托大,只是我家中不成器的儿子贱卖了女儿,可老身确实亲自抚养央央长大的,我舍不得我的孙女被人轻视,我们身份是不高,老身甚至也没读过几本书。” “但我知道,一桩姻缘,也不是强买强卖就行的,若是侯府上下都看不起我的孙女,我们不强求,这孩子我们也养得大。” 华阳公主一愣,“这孩子是我陆家的子嗣。” “他可以不是。” 容央出声,“我已经另外嫁人了,夫君叫摩乐,只是世子爷不肯放我走,如今我夫君也找到了亲生父亲,好歹也是天山部落的大族长,想来也不会委屈了孩子,就不劳世子跟长公主操心了。” 华阳公主一口气没上来。 她又不是在深闺里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那个摩乐,可是这次交易的重点人物。 “你嫁给了摩乐!?” “对啊,难道世子没告诉公主么?摩乐姐弟俩可是我买回来的,一直也是我养着他们,甚至他们的身份也是我发现的,想来公主你们不记我的好,可是摩乐两姐弟一定会记得的。” “我的孩子去了那边,也不会吃苦的。” “不行!我的长孙,凭什么去了那边。” “至少安全啊,反正那边能不能出兵,还得看我夫君的意思吧,至于世子,我们无媒苟合,顶天算我前面一个男人罢了,我总得给孩子一个名分。” “公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我祖母先回去了,怀着孕累呢。” 容央说着,就拉着老人家走了。 “祖母,刚才你好威风啊!” “我这样,有没有给你添乱?” “没有,说的特别好,谁稀罕非得嫁给他们了,他们真的想求婚,我还得考虑呢。” 第308章 逃难 容央自打来了之后,受了靖远侯府多少鸟气。 今日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尤其是看到华阳公主那憋屈样子,从头到脚的舒爽呢。 至于那群女人气成什么样,她一个嫁给了摩乐的人,概不负责。 华阳公主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了。 可偏偏她怀了身孕,还不能对她怎么着。 不然保准让这没规矩的小蹄子知道利害! “世子呢,速速把他叫来!” 陆衍正在前面探路。 陆霁安已经率领人马,吸引了京城的兵力去追。 他们这边暂时安全。 但也难免会遇到其他人,万一走漏了风声。 到西北这一路也会十分凶险。 所以一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容央,就见母亲派人来叫他。 他一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请安,王氏跟宋氏两个,立刻叽叽喳喳说起来了。 “那女人绝对不能进门!” “她还敢带着你的孩子去嫁人,等生了孩子,贵妾的身份也不该给!” 华阳看样子气得不轻,等她们说完了,才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道:“你怎么说,她真的跟那个什么部落首领的儿子成亲了?” 陆衍面无表情道:“无媒作证,只是掰了天地,算哪门子成亲,礼堂都被我捣毁了不算。” “你,你真是糊涂,天底下你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为何偏偏执着于这个狐狸精,还是她的容色迷惑了你,你若是喜欢,母亲大不了再去给你找几个比她好的。” “不用了,母亲,现在是什么节骨眼,儿子有容央一个就可以了。” “她,她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你是没看到,一副咱们侯府委屈了她似得。” “她也没说错,何况我求她当我正妻,她还不乐意,你们上来开口贵妾?真当她是脾气好的人?母亲,你要真的疼我,就别给我使绊子了,我能把她弄回京城都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心力。” 华阳后退一步,“你是疯了么?!你为了这个女子,你这是疯了么?” “母亲。”陆衍声音加重。 “你可知道,她在临安帮了我多少,若没有她,我拿捏不住南安王的账本,更不可能知道王洵长什么样,更无法将南安王一网打尽,你对低等士族都教我,何为礼贤下士,不要以出身看人,为何轮到容央,你却这样容不得她。” “我不怕告诉您,连我带兵,叫他们背诵的水贼话术,都是她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教我的,不仅如此,端王与霄铎来往的那些信件,也是她翻译而出,魏无言当初那件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一个人,不费一兵一卒,能保护全村老小,为我们拉来了蒋家的帮忙,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谋略,您觉得,儿子不该倾慕她么?” “何况我恋慕她,这些也不是全部。” “而是这个女人,她牵动了我的心,我已经告诉自己,如果失去容央,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还望母亲能明白,她对我的重要性。” 华阳公主深呼吸一口气,“你……那她嫁给了摩乐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那只是误会一场,做不得数。” “她腹中的骨肉,确定是你的?” 陆衍看了华阳一眼,“娘,你儿子我不是傻子,难不成我自己的女人,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跟其他男人混在一块不成?” 华阳没好气道:“你成日里东奔西跑,她在府上做了什么,你也未必知道。” “母亲,如今我只想保全你们。” “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心愿了。” “你个傻小子,你想要什么没有,为何偏偏执着于她!” 陆衍无奈一笑,“或许这世上有无数个女人,可只有一个容央,而我在这方面,跟其他普通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我不过是一个苦苦求她留在我身边的人。” 容央在马车里等的都犯困了,寻思着华阳也该派人来找自己麻烦了。 结果什么也没等到。 倒是等到了陆衍来敲马车壁。 “等会走水路,估计要走三日,过了大坝口,我就会跟西北乱军交涉,母亲那边我说过了,不会为难你,你照顾好自己。” 容央撇嘴,“你娘那么刁钻的一个人,肯听你的?” “你肚子里有她的金孙,她护着你还来不及呢。” 容央翻身过来,“你去见谢驰?” “嗯,对方要求跟我面谈,这次我们能出京,好像也是托了他的人帮衬,就是我不懂他为什么帮我们。” 还能为什么,想给你当妹婿呗。 容央说着撇了撇嘴。 “那你去吧。” 他挑眉,“你不担心我有去无回?小没良心。” 容央看着书道:“我还真不担心你会有去无回,不过我友情提示一下,你最好对他态度好一些,保不齐早日达成合作咯。” 陆衍当她是因为长安的缘故,嘱咐了一下照顾容央的侍女尽心一些,这才将玉奴捎上离开了。 玉奴走之前,还来给容央下跪谢恩。 “你去吧,我送不了你了,你要真的记得报恩,那咱们就约定好了,不要让天下百姓,受战乱之苦,都能在自己的父母亲族身边。” 玉奴起身,“我一定记得小姐您的话。” “你去吧,若是见到摩乐你就替我跟他道个歉,我实在是没办法。” 脱身不得,也救不了他。 玉奴笑着道:“摩乐不会怪小姐您的,我们姐弟俩都只有感激您的份。” 玉奴一步三回头,这才上了陆霁安准备的马,一行人将他们送到了渡头,上了一艘大货船,这才离开。 陆衍去交涉,会在前面一个大坝处跟他们汇合。 为此,长公主身边的隐龙卫负责护送。 陆衍倒也不必担心容央的安全。 容央上了船后,才发现了陆珍,只是她一直被薛氏拘着,不准跟她来往。 容央倒也落得清净。 只跟祖母在一块。 等熬度了两三日,估摸着陆衍他们也该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在这时候,却出了事。 前方侍卫来回禀,有人在盘查船只,必须在此处野渡口下船,等探明情况后再出发时。 薛氏跟王氏几个却不乐意了。 第309章 拦路虎 容央配合着准备下船,却听薛氏几个叫嚷。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现在下船,难不成让我们住在荒郊野外不成?” “这成何体统,如何上茅房呢!” “这样丢人的事情,我不去。” 华阳公主还没出来,也没人能镇得住这几个,容央却懒得跟她们废话。 “麻烦让让。” 薛氏几个一看是她,立刻没好气地准备酸两句。 “大着肚子了不起了,谁没生过孩子了?” “也是,穷乡僻壤你出来的,自然去那些地方,适应得很咯,不像咱们,可吃不了这个苦。” 容央挺着肚子点点头,“也好啊,正好呢,朝廷的人正愁找不到你们,干脆一块去送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把自个洗干净点,免得进了教坊司回头要摆什么贵族女子的谱,到了那吃人的地界,可不管你是哪出来的,扯上了床都是被糟践的命,到时候去跟那边的人,说自己的高贵品格吧。” “这荒郊野岭啊,你们还真不配。” 容央说完,大摇大摆要下船。 “你,你个贱蹄子。” 王氏话刚说完,容央猛地转身就是啪啪两巴掌。 “贱蹄子是你!都什么节骨眼了两个人还敢在这闹事!” “知不知道靖远侯府整个府邸都是生死存亡的时候,现在还有人肯拼死护主就不错了,自己不想活了现在就抹了脖子要么就跳河去喂鱼,别拉一船舱的人陪葬!” “人头猪脑的东西,满头金钗生怕人家看不出你有钱肥羊待宰是不是!” “肩膀上顶个头是为了当摆设么!命都快没了还在这不想下船,要死你现在就去死!” 容央面无表情吩咐道:“你们没听到么,她要害死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沉下船去!” “你你你!!”王氏被气得捂着心口狂跳。 容央狠狠一瞪,“你再给我叫嚷试试!你要死,我现在就杀了你!” 王氏吓得立刻捂住了嘴巴,生怕她真的干得出来。 这哪里还是什么精挑细选的绝色美人啊,这根本就是个母夜叉! 动不动打打杀杀的,还是对她们这些长辈,哪里还有一丝丝温婉的样子! “吵什么!”华阳公主下来,王氏立刻哭着过去告状。 “本宫都听到了,她说得的确没错,要么听从吩咐,要么下船。” 既然公主都发话了,她们哪里还敢说。 只能跟着一起下船。 一群人先是上了山,找了个稍微大点的山洞,再派人去前方探查。 王氏虽然没有大呼小叫,但也是抱怨连连。 “这地方怎么住人嘛。” “公主!咱们不能找个村子么。” 容央正在弄柴火,闻言直接将柴火一砸,“你烦不烦,抱怨个没完,再吵我就杀了你煲汤。” 王氏嘴一抖,差点委屈得哭出来。 华阳公主抿唇,“纵使她胆小怕事了一些,也是你的长辈。” “抱歉,公主殿下,我只知道,逃亡路上,若是有这样脑子不清楚的人,很可能害死我们全部的人,公主殿下也该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 华阳此前听陆衍说,都不信是容央能做出的事情,这两日观察之下,才发现这个女人以前隐藏了本性,藏匿得有多深。 容鹏海那窝囊费还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当真是稀奇。 入夜时分,山洞里点了艾草驱蚊。 但还是扰人得很。 出去打探的护卫很快就回来了。 “公主!是端王妃下的命令,要拦截每一处关卡,咱们走水路行不通了。” “什么,那怎么办啊,那个柳如雪是干什么,对我们赶尽杀绝。” 容央这时候问道:“端王妃此刻在何处,派何人下令?” “端王妃此刻就在前方驿站!估计是走漏了风声。” 华阳公主腾一下站起,王氏她们一屁股坐了下来,“完了完了,咱们这回要被一网打尽了。” “公主,请借一步说话。”容央开口。 华阳蹙眉,以为是她身子不舒服。 等到了树下,华阳道:“你怀有身孕,我会派人先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不,哪里都不会安全,天下将乱,何处是净土。” “柳如雪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她不会善罢甘休,您身上有多少人马?” 像这样的皇家公主,身边没有什么护卫,容央是不信的。 “你想做什么?” 容央笑了笑,“还能做什么?我们这一群人,护卫倒是无妨,可是还带着你那些妯娌,她们是个什么尿性您清楚,纯粹是拖累罢了,我可不想我和我祖母在这陪你们送死,麻烦长公主想想办法,抓了那端王妃回来。” “抓到了她,接下去,几十个关卡,又能如何呢?” 长公主心里一惊,“你胆子倒是大。” “都要死了,胆子不大,就等着被人鱼肉。” 她说的话点到即止,长公主自然会有办法去办这件事。 容央打算回去休息。 华阳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儿子?”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你不喜欢他?他有哪里不好。” “我从没想过,你会嫌弃我儿,他这辈子也没那么难受过。” “你那是亲妈滤镜,在我看来,这男人的脾气跟茅坑里的臭石头没什么区别,想让我喜欢他,首先他就得把我当成一个与他平等的人来相处。” “公主,我现在不想去考虑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我只知道,你们若是想造反,那必将倾覆朝野,我一个小小女子不过随波逐流,但请你们这些人记住,天下百姓是无辜的。” “战火也不该波及到他们。” “你们的皇权更替,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华阳公主不置可否,对她而言,她从小就是得到天下供奉儿出生的公主。 她为什么要去考虑黎民百姓? 只是不是皇弟非要她死的话,她也不想断送了自家的江山。 她也犹豫,纠结。 若是真的帮夫君造反,那她就是家族的罪人。 到时候又如何见过列祖列宗。 这件事情上,华阳也是不得而为之。 她与皇弟之间的情分,也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 第310章 绑你就绑你 京运驿站。 柳如雪沐浴后,湿润着头发,靠在床榻上。 早前只讲究一身素裹的女子,如今也愈发在宫廷之中,浸淫出几分威严来。 两个宫女跪在一旁替她捶腿。 她吃了口葡萄,才掀起眼皮道:“过往的船只,无论大的小的,一律都盘查过了?” “都查过了。” 屏风外的舶司官员道。 “那怎么会没有?你是不是没认真办差?” “请王妃明鉴,下官已经派人拦截了上下游的船只,绝对不会错放一人。” 柳如雪直接摔了碟子。 “滚出去!” 办事不力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特地不顾阻拦,非要亲自来找人。 就是想亲自活捉了那华阳公主跟容央两个。 将这两个女人拿捏在手中,陆衍会怎么样? 必定十分焦心吧。 可是怎么办呢。 到了她手里,可就出不去了。 柳如雪一想到陆衍那后悔的嘴脸,心中就是说不出来的畅快! 发狂吧,恨我吧。 我这辈子最大的屈辱都是你给我的。 看到了么,我比那女人强多了。 娶了我,就能当皇帝! 柳如雪一想到这两日,就能彻底让容央死在自己手上,临死前,她还要让她遭遇到非人的折磨。 一想起来,浑身都舒坦了。 只是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躺下睡的时候,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却都下去了。 等柳如雪猛地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华阳她们。 她猛地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被捆着。 披头散发被摁在了地上。 她向来注重体面。 结果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当即嗓音尖锐质问,“你们好大的胆子!” “放肆,公主面前,也容得了你责问!”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上去就是狠狠一巴掌。 “为了抓你,倒是浪费了我三名暗卫。” 如今人受了伤,还有一个性命垂危。 在这关键时刻,这些暗卫可比黄金还贵重。 柳如雪的脸在地上摩擦得生疼。 “你,你们想怎么样。” “请端王妃下旨,放行。” “你做梦!” “你以为现在,是你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么,本宫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请你过来,可不是听你说不行的!” “我要见陆衍!陆衍呢!你们劫持了我,以为能安稳出关么?!” “我看你现在还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本宫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听你质问。” 华阳公主看她的眼神如同看蝼蚁一般,“你这段时间在京城里兴风作浪也差不多了,作威作福做惯了,真当自己是什么贵人主子了?” 柳如雪气得浑身在颤抖。 华阳冷笑,“张嬷嬷,教教她什么是阶下囚的规矩,看在我那侄儿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只给你一个时辰考虑时间,你要是不听,那我只能带着你走了,到时候,一个被劫持了的王妃,我看天底下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柳如雪目眦欲裂,“华阳公主!!!” 华阳已经出去了。 容央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自己拿着毛毯裹着,老祖母醒了一下,“囡囡,冷么。” “无妨。” 容央知道自己出的这个主意太狠,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柳如雪的惨叫声响起的瞬间就被堵住了嘴。 她到底也是养在深闺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十根指头被一一招呼后,忍受不住剧痛,直接答应了下来。 只是长公主怕这女人临阵倒戈,还是扣着她不准走。 等下山的时候,还是被端王府的人给堵上了。 看样子,柳如雪这次来抓你们,还带了不少精锐。 眼瞧着柳如雪在长公主他们手中,府兵也不好擅自行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上了柳如雪。 正准备回到船上的时候,容央越过众人去找了长公主。 “坐柳如雪的官船?” “是,反正咱们也露馅了,不如直接点,换一艘坚固还能防守的官船,不然咱们的小商船一旦有人潜入水底凿船,就府上带着的这群女人,就能拖累死我们。” 华阳公主经过昨晚,如今再看这个曾经的儿媳妇,勾唇一笑,“我以前倒真是小看了你。” 容央福身,“我不过是为了自己活下去,既然已经跟你们绑在了一条船上,自然不会想着帮外人来害自己。” 长公主似笑非笑,“既然你也在乎这个孩子,对我儿未必无意,不过现在说这些太早了一些,待此关度过,再议你们的事情吧。” 华阳公主并非傻子,事情很快就办妥了。 柳如雪关押的地方,就是她自己原先一早准备好,准备关押她们的。 里面不能躺,不能坐,更不能睡。 只有方寸之地移动。 若是困了朝前踉跄一步,都很可能会被尖锐的利器扎中。 且整个密室上下左右精铁所铸,根本没有营救凿船的空间。 柳如雪根本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坑死了自己! 当下除了在那铁牢里咒骂,也没别的法子。 成了一个自己之前都浑然看不上的疯妇。 长公主也并非坐以待毙之人。 刚上官船就放了消息出去,如果有愿意追随者,将来事成之后,加官晋爵。 宫内的那个皇帝怕是不行了,而长公主在朝堂上,熟悉的官员也不少。 届时来投奔她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毕竟端王身有残疾。 太子死得蹊跷。 不得民心啊。 这事情最后怎么个发展,还真的不好说。 加上柳如雪也落入了长公主手中,除了端王府出来的那几个保护柳如雪的暗卫还不死心,还要跟着随时准备营救。 其他人只是持观望。 毕竟这女人,保不齐会成为一枚弃子。 反正有长公主这座大山镇压着,容央倒也不必担心这个。 只是偶尔会在深夜被孩子弄得睡不着的时候,打开窗户,看看两岸的风景。 也不知道陆衍,现在在做什么。 这一关,是否能平安度过。 明明说好交涉好了就回来,为何迟迟没有音讯?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么。 容央一边担心着玉奴她们,一边又怕陆衍出了事。 恰在此时,京城也传来了端王登基的消息,而支持他登基的竟然是已经逃回了波国的三皇子霄铎! 第311章 端王登基 “端王登基了?那他不管柳如雪了?” 华阳公主将信纸交给容央,冷笑道:“如今他已经立后,立的乃是张阁老的孙女,这柳如雪已经是一枚弃子,杀还是不杀,都不要紧了。” 这女人已经没用了,也就是说,端王就没打算过搭救她。 “你去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知道点别的消息,最好是有关于端王的。” “我去吧。” 容央主动请缨。 这两日陆衍也会写信,信中提及了她,华阳公主都会叫她过来。 毕竟如今这个节骨眼,凡事都要她一个人撑着。 王氏跟薛氏这两个废物,加上府上那几位死活不肯走的爷们,她是心力交瘁。 这会倒是这个便宜儿媳妇,跟她还是一条心。 偶尔还能出点主意。 但就算如此,她大着肚子,也不好去见那疯婆子。 “你大着肚子,本该静养。” “可除了我,柳如雪那些话,也是舍不得说出来的,毕竟她恋慕陆衍,陆衍拒绝了她,她才会转头嫁给了自己根本看不上的端王。” 容央道:“没人比我去更合适。” “若是问不出,也不必勉强,那地方污浊,我让我身边的嬷嬷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华阳身边的嬷嬷倒是忠心,就算看不上容央,但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上,也是关心得很。 扶着她,还要多多提醒,顺便提一提陆衍的好话,让容央别使小性子,偶尔也得给世子爷回回信。 免得他在外头惦记着,吃不好,睡不香。 容央么一想到这铁牢的环境能这么糟糕,刚一打开,一股恶臭袭来,她差点熏吐了。 多体面的人,落到这种没窗户的密封环境里,也都会发疯。 甚至连个恭桶都没有。 不过容央一想到,这地方本来是给她准备的,这股子怜悯心就彻底消散了。 她被嬷嬷小心翼翼扶进船舱,拿帕子捂着鼻子都受不了。 最后还是嬷嬷让人进来收拾,再拿东西来清扫,用香灰掩盖了味道,才能勉强呼吸。 柳如雪手抓着栏杆,腿已经在打晃了。 看着容央这副做派,她恨得牙根痒痒。 “你装腔作势干什么?” “你个贱人!你这样害我,你肚子里的孽种啊……” 她话还没说完,边上的暗卫直接抽了她两个巴掌。 好歹是侯府的小主子,哪能轮得到这女人在这张口诅咒。 柳如雪如今狼狈不堪,只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容央。 “你还有什么招数,来啊,尽数上来!若有一日我能出去,你最好想想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仿佛在这时候,也只有放狠话,才能让容央害怕了。 容央喝了口水,缓了缓身体里的恶心劲,才笑着道:“你如今还能去哪,忘了恭喜你了,端王已经登基为帝。” 柳如雪一愣,随后猛地抓住了栏杆,“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全下皆知呢,太上皇久病未愈,已经挪往太极宫。” 柳如雪还没从狂喜之中出来,就听容央缓缓道:“另外还没恭喜陛下,封了新后,张阁老的孙女呢,听说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张淼清?!她?!” 柳如雪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那个嫁不出去的老货,她拿什么跟我比!要才无才,要貌无貌!!她当皇后!!?你是不是骗我的!” “你也知道我小门小户出身,哪里知道张阁老的孙女叫什么,什么品德,也不过圣旨怎么说,我怎么念罢了。” 柳如雪心头一震,“他,他什么时候立后的!” “大概就在你被掳的消息抵达京城的时候吧。” 柳如雪先是低低笑着,随后彻底开始疯狂咒骂。 “好你个,好个你司徒星!!我一心帮你一心为你,不然凭你这样的庸碌之才,残废之躯,也配得到我!!” “你居然舍弃了我,司徒星!!!” 容央只觉得鼓膜阵痛,等她骂累了,她才开口问道:“你说你帮了他,你是怎么帮的。” “你当我蠢么,你问我就回答,司徒星不是好东西,你来找我也不过是套话。” “我是套话,不过也好过臭男人利用完了你,还等你死得好。” “至少,你帮了我,等于帮了陆衍。” 柳如雪红了眼圈,“我帮他,他又不把我当回事,我凭什么帮他?” “你很想让陆衍当皇帝吧?” “他上有父母兄长,轮也轮不到他。” “何况,司徒星今日连我都管了,你?陆衍若是登基为帝,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女人。” “你到时候,与今日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命罢了。” “你要是说了,还能给自己留个体面,不说,那也只能吃苦受罪了,宫里出来的人,多的是办法,达成目的,又能让你生不如死。” 容央说着要离开。 “陆衍呢,这些话,我只愿意告诉陆衍,你去回了长公主,陆衍不来,我不说。” 容央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陆衍何时回来,船上不止一个人挂心。 倒是王氏那边又去找长公主闹腾了。 询问何时抵达老家。 华阳干脆让容央来管她们。 容央也不废话,直接勒令把他们关在房间里,不给饭吃。 什么时候老实了,消停了,知道现在看着他们这房吃饭呢。 就再给粗茶淡饭。 不然一个个以为来郊游了。 陆珍她爹前两日竟然还想花钱叫几个姑娘上船。 要不是暗卫来回禀,还真的被这老小子给得逞了。 容央吩咐完,便自己回了房间。 “你倒是不想那小子。”祖母正在给孩子做衣裳。 容央替她剪烛花。 闻言扯唇一笑,“他会没事的。” 眼瞧着这长公主一路北上,除却一开始不顺利,一路上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知道。 一定是有人提前准备过,大开方便之门。 所以陆衍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事实也正如容央所想,陆衍是在十几天后,突然在码头上岸的。 那会她还在床上睡着,醒来后,看到他就坐在自己床边,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第312章 这是我妻 “你,你怎么回来了?” “吓着你了。”他身上还带着外头回来的寒气,手往她被窝里钻,借着余温暖了手才眉眼生动道:“想我没有。” 容央看着他好像没事人似的,才轻声道:“你,这次去,顺利么?” “嗯,摩乐跟玉奴的确是走丢的,现在已经团聚,那边答应借兵给我们。” 容央松了口气,“那就好,他们父亲人好相处么,会不会为难他们。” “不会,听说那可汗身边并无其他女人,只得了这两姐弟,摩乐一回去,就有可能是下一代可汗。” 陆衍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在容央身上打转。 “那太好了,那我不用担心他们被欺负了。” “你是为了这个高兴,还是为了,跟我母亲说的那样,一婚更比一婚高高兴?” 容央靠在软枕上,“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瞎想不算数。” 陆衍捏着她的手,“我要是作数了呢。” “他如今是可汗之子,若是想要你回去,你可会愿意,还是说,跟我这样的朝廷钦犯一块?” 容央一下甩开了他的手,“你少模糊概念,我不跟在一起,跟你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那你是想去他身边?” “草原地域风貌辽阔,巍峨壮观,时不时换地方住,是比跟着你强,想来摩乐也不会委屈了我,没了爱情还有恩情呢,跟着你呢,动不动给我立规矩,摆主子的谱,安稳日子没过两天,不是贬官就是流放,现在还要造反,你是女人,你选哪个。” 陆衍冷笑,“行啊,你想去就去,反正,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容央看着他这张脸,就来气。 “所以你这次借到兵了?得意了?没事来我跟前炫耀了。” “我是想你了,所以想来看看你还有孩子,这两日有没有受惊,吃得好不好?” “就那样吧,成日里坐船也习惯了。”只是如今跟王氏那群人闹得不愉快。 “马上就可以下船了。” 容央一愣,“真的?” 她朝着窗外看去,陆衍干脆打开窗户,让她看看,官船已经靠岸,已经进入了主城之中。 容央掀开被子下来。 “这就是你父亲的老家?” “嗯。” 陆衍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从后面抱住了她,手就这么抚在她的肚皮上。 “你就在这好好养胎,等我们打入京师,这孩子也差不多快出生了。” 容央扭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时候,我是不是更难逃了。”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不必逃。” “你也就说得好听,生完了孩子,什么情形谁知道。” “你不是凤凰命么,谁娶了你,谁就是皇帝,哪敢对你怎么样。” 容央无语,“你要是为了这个,那大可不必!” “开个玩笑罢了,这天下如果没有你,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他喃喃道。 “怎么,你要娶我,还非得当个皇帝才行,我可不想当什么皇后,侯府已经够让我厌烦的了,还来个后宫。” “不是一婚更比一婚高,我要是不争口气,如何压得过未来的天山可汗?” 尤其是那手握重兵的雄狮铁骑。 如今这个摩乐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 等他享受过权利,知道大权在握,会不想容央么? 这个曾经跟她拜过天地的人。 陆衍不敢赌。 所以一定要自己爬的高,才能杜绝这一切可能。 容央被他抱着,在窗口站了会,才听绝影在门口催促。 大部队就要下船了。 王氏一行人憋屈了一路,终于能自己做主人了,当即就要上来掌掴容央。 “干什么?” 陆衍一把隔开,蹙眉质问。 “阿衍,你疯了么!你这女人这一路上,仗着自己怀孕,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可知道!” “这样的女人,怎可留在身边!?” “叔母,这是我妻。” 然而陆衍只是这么一句,仿佛千斤重压,直接抵了下来。 王氏后退一步,颤抖着嘴唇看着陆衍,深呼吸一口后,被其他人拉拽着,低下了头。 如今人在屋檐下,要是再仗着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那以后有苦日子了。 毕竟他们如今完全是看着二房在过日子了。 今后到底如何,富贵荣华,全系他身。 若成,他们封王封侯。 若不成,全家陪葬。 王氏自然是不想冒这个风险的。 她的娘家人还在京城。 一想到自己未来就要仰人鼻息,以前同为妯娌,伺候华阳公主就差不多了,哪知道还要被华阳的儿媳妇压一头。 王氏心里委屈,只能低头落泪。 这边,薛氏他们刚进了老宅选地方住,就被叫去了大堂。 王氏抱怨连连。 “让不让人消停了,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他们倒是舒坦,大着肚子,什么都的得让着她先来。” “这还不是世子妃呢,就把谱子摆上了。” 那容央,谁不知道是陆霁安名下的,如今倒是跟了陆衍。 这长公主居然也纵容这儿子这样糊涂。 “别说了!”陆家三爷听着耳朵难受,直接勒令她闭嘴。 “我凭什么不说,跟着你这样的窝囊费,难怪我在家中抬不起头呢!” 王氏心中苦闷,等进了大厅,才发现薛氏她们早就到了。 “我说怎么不见嫂子,原来赶得这般着急。” 薛氏懒得看她。 随后华阳公主才跟着入内。 王氏不情不愿起来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华阳嗯了一声,这才道:“阿珍呢。” 陆珍一直被薛氏关在房间里,不让她跟容央接触,这会红着眼圈出来。 这段时间,薛氏成日里指责她不听话。 要是当初听了她爹的,早早嫁出去,如今也不用跟着他们逃命。 万一长公主落败了,她也只能跟着倒霉。 陆珍被她说的,晚上都会惊醒。 “眼圈怎么红了,你娘又训诫你了?” 陆珍摇了摇头。 薛氏扯了扯唇角道:“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懂父母的用心良苦。” “正好,我有一件事也要跟你们通知一下,西北谢家军统领向我们求娶陆珍为妻,我已经同意了。” 第313章 陆珍大婚 薛氏猛地起身,“谢家军?那不是叛军么!” 华阳看了她一眼,“你可得仔细说话。” 如今他们跟谢家有什么区别? 薛氏自知失言,“可是那样的亡命之徒,我们阿珍怎么能嫁过去?” “谢驰等会就会来下聘礼,明日就会来娶亲,我只是通知你,何况谢驰我也见过了,年少英才,手下有无数能人,总比你们选的窝囊废强。” 陆珍已经彻底呆了。 华阳道:“孩子,我给你做主,你可有不愿?” 陆珍回头看着疯狂给自己使眼色的母亲。 毅然决然跪下道:“阿珍愿嫁谢将军。” “逆女!”薛氏差点晕过去。 至于这大堂里闹得这一出,容央在小房间里没听到。 见绿盈回来绘声绘色说起,差点乐得喝茶都给呛住了。 “只是奴婢没想到,小姐会嫁给谢将军呢,说起来,他们之前还差点成婚来着,这么看来,这天底下的姻缘,看来是注定了的话,无论怎么样,百转千回,都能在一块呢。” 容央吃着水果,寻思着,那叫你以为所有的巧合都是我的蓄谋已久! 谢驰这小子倒是个言出必行的。 “那大夫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公主都发话了,只能哭着去给小姐准备嫁妆呢。” “你帮我把之前公主赏赐给我的那些,挑拣一些好的,拿去给陆珍,往后她嫁给了谢驰,恐怕要跟着他了,这打仗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完的,多些财务傍身,也有底气。” “哎。” 容央说完话,就有点犯困。 月份大了,那肚子自然也沉甸甸地压着人。 陆衍一直忙到了半夜才回来,囫囵吃了饭,就在她旁边躺下睡了。 容央在他一躺下的时候就醒了。 “一身臭汗,也不去洗洗。” “累。”他眼皮也抬不起来。 容央看着这屋子,“你以前住过这里?” “嗯,小时候跟阿兄一起住的,只是没住多久,母亲不习惯这里的气候。” “你哥呢。” “去说服父亲了,附近朝廷的大军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容央吓了一跳,“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端王那货色手底下无人,根本不足为虑。” “何况他登基,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将他弄下来,天下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阿珍那个事,是怎么回事?” “我与谢驰谈判,才发现魏无言也在他麾下,难怪我们出京的时候如此顺利。只有魏无言这么了解京城的布防,一路上我们也是顺顺利利抵达,一直以来我都好奇这件事,直到在会面地点看到了魏无言,我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谢驰说要联手他只有一个条件,太上皇留给他,他要亲自报仇,还要韩相的人头。” “第二个条件,那就是要娶陆珍,不然两边都不放心。” “我对不起阿珍。”陆衍提到这事,叹了口气。 容央纳闷,“你还有良心呢。” “你这叫什么话,阿珍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疼她?” “这谢驰求娶,向来也不会亏待阿珍,你不知道,他们少时是有几分情分的。” “这次也说恋慕阿珍多年,必定待她如珠如宝。” 容央想笑,我不知道,那天底下就没人比我更清楚的了。 “好像又大了不少。”陆衍摸着她的肚子,吸着容央身上好闻的香气。 容央一把攮开他,“想干什么。” 他有些委屈,显然是有些馋她身子。 然而容央才不肯让他近身,“睡觉!” 臭男人,之前对她爱答不理,现在上赶着了是吧。 两个人在被窝里抢被子,陆衍也干脆不睡了,抓着她的手让她帮帮忙。 容央只觉得自己的手都磨出火星子了,这才有个消停。 火辣辣地疼,往后这手还能吃瓜子么这! 第二天,等她赖床爬起来的时候,就听说谢驰已经来迎亲了。 因为她怀孕了,不让她出去看,以免冲撞了胎神。 听着前面的鞭炮声,容央想想就知道会有怎样的热闹。 刚想回房,就听说谢驰非要来给她行礼道谢。 容央道:“这合规矩么。” “隔着门,倒也无妨。” 容央被请进屋内,才听热闹的声音。 谢驰一袭红衣,看来是很高兴的,抱着陆珍进了门,随后掀袍给容央行了一礼。 “谢嫂子成全,谢驰一辈子记得嫂子的恩德。” 容央看不到他们,只能道:“别道谢,你们自个把日子过好了就成,往后好好的。” 陆珍三拜,盖着盖头,很多话不能说。 但在她心中,容央是姐妹,是长辈,更是她的指路明灯。 薛氏隔着老远看着陆珍被谢驰这样抱走。 那跟在身边来迎亲的,全都是绿林汉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 虽然那谢驰长得人模狗样,可到底是草莽,想想自己的女儿,更是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倒是王氏说着风凉话,“我就说吧,如今这整个侯府,他们当了家,今日把阿珍嫁给了这流氓痞子,回头,还不知道怎么糟践我们呢。” 这话自然落到了容央二中。 毕竟华阳跟陆衍如今出府去了。 为了起义的事情,两个人早出晚归的上下联系附近的官员。 哪里有空管王氏那长舌妇人。 此前华阳把事情都交代给了容央,所以下人听到了,就立刻前来回禀了。 容央蹙眉,“找几个懂规矩的,让她去祠堂跪着,要是管不着这嘴,就把她送去郊外庄子上。” 华阳是傍晚回来才知道这事的。 其实这王氏心里有不满,她早就知道了。 故意不去管,也是想看看容央有没有把侯府的事情放在心上。 如果她不管不顾,那这个儿媳妇她还是要考虑一二。 但她跳出来管了,并且还怕耽误了陆衍办正经事。 这儿媳妇,认就认了。 “公主这下可放心了?少夫人确实有几分手腕。” 从这次出逃就能看出来了,一家子没什么主心骨的,倒是容央全程镇定。 是个压得住大场面的。 “吾儿有眼光,倒是能发现这块金子,如此的话,娶了也就娶了吧。” 第314章 是个女孩 容央没想到谢驰刚一成婚,陆衍就要领军进军京城。 大军开拔在即,加上了靖远侯的兵力,谢驰的起义军,还有天山部落的后方支援。 可以算得上是百万雄师。 现在的皇帝司徒星自然是日夜难安,联合朝臣,下令整军待发,战局估计要在半个月后拉响。 其他倒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粮草辎重。 长公主每日早出晚归,容央倒是成了最清闲的人。 只是这样的清闲,是她想要的么。 她没想到的是,府上来了一位旧友。 芙蓉大着肚子来见她的时候,容央差点没认出她来。 “你跟长安还好么?” “我们一切都好,倒是记挂着你,只是如今看来,你怕是又走不掉了,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还想走么。” 容央撇嘴,“难不成我现在想走,你们还真的能把我送出去。” 这会他们要是敢做这种事,回头这打仗也甭打了。 “就算是我乐意,如今谢将军也是断断不肯的,其实我今日来,是陆大人主动提出来的。” “说是怕你一个人在府里闷得慌,你看看,人家哪里舍得让你受罪。” 容央松了口气,“反正我知道你们没事就好,至于我跟他的事,你们也别操心了,我心里,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只希望他们此去,旗开得胜,早日让天下太平。” 打仗损耗的,只会是百姓。 捷报频传的时候,陆珍已经回府了,面色红润有光泽,看样子就知道谢驰待她很好。 只是跟薛氏之间的母女之情,还是有些疏离。 倒是那陆大爷,打量着自己女儿嫁给了起义军首领,又开始出门吃喝嫖赌了。 如今府上华阳公主忙着管不着他。 容央才不想给人擦屁股,直接让人捆了打断了腿,拴在祠堂给列祖列宗请罪。 惹得后院又是叫骂一片。 那王氏看热闹不嫌事大,跑出来又对着薛氏一顿排挤,打算将容央手上的权给卸了。 可府上的人心里门清。 这谁肚子里怀着宝贝,谁清楚。 那谢驰可不姓陆,大姑娘的荣光,还得靠着爷去挣。 哪里肯听薛氏跟王氏的。 回头把这事一告诉容央,华阳身边跟着容央的嬷嬷直接派了人过去,硬生生打断了王氏一颗牙,直接捆去了郊外的农庄去。 才把这后院歪风邪气给镇住了。 很多事,人家顾念着亲戚情分。 可容央也不是他们家的谁了,要不是陆衍非扣着她,她早跑了。 非要捣乱的她立刻叉出去。 靖远侯老宅在此地也算颇有名望。 如今很可能要出个皇帝,各地豪绅也纷纷前来相助,想着能凭借着这次平步青云。 辎重问题他们比侯府的人还要上心。 容央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让身边的嬷嬷去问问,那些征兆去当兵的家眷们,家里可还有余粮,若是没有,来侯府领取。 还号召城内的妇人一块帮忙,给军士们裁制冬衣。 用的棉花也得是最好的,轻薄保暖,比那沉甸甸的棉袄子要暖和些。 这边做了,立刻送去前线,西北的冬日来得早,可不比南方。 又带着裴知聿拉上了城内的药铺,准备给军袄里缝上药包,止血见效快的,能多救一条命是一条。 她这么每日忙活,倒也把怀孕的辛劳给忘到了脑后。 待华阳从外地回来,听说了这些日子容央做的事。 对这个儿媳妇倒是愈发满意。 容央这一胎,起先因为心情不好,怀胎并不安稳。 吃也吃不下。 到了孕晚期反倒是好了一些,只是脚水肿,人也浮肿,晚上经常会喘不上气,爬起来的呆呆一个人坐着。 到了这个节骨眼,就特别想骂陆衍,要不是他。 自己哪里用得着这么辛苦! 早上起来刚喝了一碗小米粥,正打算看看账本呢,哪知道身下就涌出了暖流。 “少夫人要生了!快,快去通知公主!” 华阳昨晚上没好好休息,一听到这动静也赶紧起身过来。 “让人去给陆衍传个话。” 哪知道她刚说完,陆衍就进了院门。 “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回来了?” “我算算日子,容央快生了,我怕她一个人。” 所以披星戴月回来,生怕她撑不住。 老太太已经焦急在产房门口等着了。 这次华阳公主还请了当地有名的稳婆。 “你放心,这一胎很稳当,应该没事的。” 可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 容央那痛苦的声音一点点细细密密地隔着门就这么透了出来。 陆衍听了心如火烧一般。 “你可不能进去!” 他想着想着,竟然也开始忍不住干呕。 尤其是里面的声音越大,他额头上的冷汗也越多。 仿佛他也在生孩子似的。 华阳公主顾得上这个,顾不上那个。 容央知道生孩子是个很可怕的过程,可是没想到要疼那么久。 等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她从开指就一直难受得不行,刚生完还来不及听稳婆说话,就昏死了过去。 自然也看不到冲进来的陆衍,跟抱着她红了眼眶的男人。 是个女儿,娇娇嫩嫩,小模样有点像陆衍。 华阳公主本是有些失望的,可看到孩子后,那点失望也没了。 “小小姐长得跟公主您小时候真像。” 因着这一层,华阳特别心疼这孩子。 “得让她好好休息,你也快回前线,这孩子我们照顾着,你怕什么。” 陆衍对这心肝肉简直爱不释手,更担心容央不肯醒过来。 日夜守着。 容央混混沌沌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回了现代,发现时间在停滞。 爸爸妈妈不知道她离开很久了。 直播间的粉丝还在催她明天记得跳新的舞蹈。 她点的奶茶还在桌子上摆着。 坐在床上正高兴的时候,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她朝着光亮处奔跑,猛地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旁边一个闭着眼睛的粉团子。 陆衍正靠在边上休息。 她动了动,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爽利?” 陆衍立刻紧张询问。 “这是我生的?”容央看着旁边的奶团子问道。 “嗯,一个女孩,特别漂亮。”陆衍将孩子抱到她跟前,随后情难自禁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女儿。” 第315章 她走了 容央看着那小粉团子,软乎乎的模样,伸手戳了一下,又缩回了手。 大概是母性使然,小家伙一睁开眼,就要咧嘴哭。 容央感觉到胸前的濡湿,心头一软,忍不住就想抱起来哺乳。 绿盈赶紧过来帮忙。 容央解开了衣襟,看着陆衍正目光灼灼盯着她,羞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喂奶啊。” 他喉结一滚,“我想看看有没有帮得上的。” 容央嘟囔,“能有什么帮得上的。” 倒是退亏了之前的经历,她倒是也没堵着,小奶团能热乎乎地喝上一口喷香的母乳。 吃饱喝足后,满足地闭上了眼儿就这么睡了过去。 “倒是个万事不愁的性子。” “娘亲好羡慕你呢。” 因为是个女儿,所以容央还挺放心的,到时候若是跟陆衍谈不拢,她就可以带着女儿走了。 她心里想得倒是好。 陆衍道:“我母亲已经去跟你祖母提亲了,这孩子都生了,马上要办满月酒也是眨眼的事情,总不好孩子办酒了,父母还分离着,传出去咱们孩子成什么了。” 容央这次倒是没口无遮拦,“我都没同意,你提什么亲。” “那孩子如何。” “孩子是孩子,你自己没诚意,就只能拿孩子堵住我的嘴巴了?”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嬷嬷说了,生完孩子是千万不能生气的。” “想我不生气,你不惹我不就完事了。” 陆衍被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摸着她的手,“央央,咱们的女儿,是咱们的女儿。” “我真的,很开心。” 他此前还只是想着,可是真的抱着孩子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完全不能为外人道的。 那小小的生命,就在他的怀中,是他跟容央的女儿。 容央看他高兴的样子,垂眸道:“孩子跟我姓。” “好。” “你母亲也肯?” “如今你说了算,我去与她说,只要,只要你还肯要我就行,今后你说什么都行。” “跟我姓,这个孩子就跟你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她生生父亲是我,往后她立足于天地之间,我陆衍便是她的依靠,看谁敢欺负她,血脉是最不能分割的,她身上有你我二人血脉的融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容央沉默,说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那孩子的名字你来起。” “好,我一定择个你也喜欢的。”陆衍笑眼弯弯。 绿盈看了都替他觉得委屈,爷什么时候这样委曲求全过。 华阳公主听了,那自然是不千百个不同意,也不知道母子俩闹到什么地步,说是晚饭都没吃。 容央晚上喂了孩子,才见陆衍神色匆匆进来。 “央央,大战将开,孩子满月酒的时候,我希望我能准时赶回来,你与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容央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拉着他的衣袖道:“陆衍,你会等我么。” “你在说什么,我自然是要等你的。” “那你就等等我吧。” “还有,希望你大胜归来。” “放心,为了你和孩子,我说什么都会好好活着回来见你们的。” 容央目送他披星戴月离开,两个儿子将来生死未卜,华阳哪里还有心思跟容央置气。 孩子一有个风吹草动,还是来了容央的院落里。 除了不想搭理容央,倒是对孩子没任何变化。 陆衍将自己从小带着的桃木核桃给了孩子,希望她平安长大。 “孩子取了名字,是阿衍亲自起的,单字一个昭。” “还有一件事,我想母亲可以同意。” 华阳看着容央,“你倒是很久没叫过我母亲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容央垂眸道:“与朝廷大战,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无法成功,就算是当地豪绅帮衬,也总有耗空的一日,我有心助力世子,创自己一番事业,母亲放心,我不会用侯府一分一毫,只给我一批人马就好。” “你既然认了我当母亲,我怎么能不管,我知道你不想困于后宅,既然你非要出去闯一闯,你去吧,只是稚子年幼,你若是放心,就留在我身边养着,左不会让人欺负了她。” 容央不舍得看着女儿,可想了想,还是给华阳公主磕了个头,“我会亲自休书一封给他,还请母亲好好照顾吾儿。” 小昭儿的满月酒办得很是热闹。 来的人不少。 陆衍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却没见到容央,只剩下襁褓里白胖可爱的女儿。 他登时有些心急如焚。 直到华阳公主拿出了一封信。 他才明白,那日容央的话。 “陆衍你好,我是容央,不是容鹏海的女儿容央,是一个来自你不认识的领域的女人,也许你也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古怪之处,原谅我也只能用一封信告诉你,我走了,我想去寻找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等我找到的那一刻,若你还愿意等我,就告诉我吧,我会回来。 我给昭昭做了衣服鞋子,手艺还是很差,希望她不要埋怨我这个母亲。 陆衍,答应我的事情你要做到,我希望有一日,我们可以站在一样平等的身份对话,到那时,再相爱吧。” 陆衍呆呆坐在房间里许久,华阳正打算去安慰他的时候,他已经起身,跟没事人一样去抱着女儿去哄了。 “你,那丫头的脾性,你要不要等?” “为何不等。”陆衍垂眸看着女儿,“以前是我们对不起她,等多久,我都等,我会让她知道,她想要的,我会给。” “从小你想要什么,都会想办法得到,练不好字,你就一直练,那会就知道你也是个脾气倔强的,算了,我也拦不住你,只是柳如雪,你打算怎么处置。” “到底是我恩师的女儿,母亲您怎么决定。” “如今她再送回京师,恐怕也活不下去的。” 新后不会允许她活着,朝臣也不会,那端王对她能有几分心思? 柳家为了保全全家,也会亲自送她上路的。 陆衍想了想,“府上若是还有一口饭,就饶她不死吧,也算我报答恩师了,只是送去别的地方吧。” 华阳也这么想,柳如雪到底是个心思诡诈的女人,留着到底是个祸害,还是远远送走得好。 只是没想到,柳如雪非要亲自见一见陆衍才肯上路。 第316章 尾声 陆衍忙着带女儿,哪有工夫去见她,何况见了她,又能说什么。 只是留着她一条命,柳如雪却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趁着押送她去庵堂的人不注意,就这么跑了,如今战乱,她一个养在闺中的贵族女子,为家族为时间所不容,将来究竟要去哪里,谁也不好说。 陆衍更是懒得浪费兵力去找她。 是死是活,柳如雪她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战局拉响,绵延了几个月,朝廷连连败退,而此时,一艘海面上的女船手擦了擦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脸。 接过了阿朱递过来的信。 “还是爷的。” 自打她离开后,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再理她,也不会再给她写任何一封信了。 哪知道,她每途径一处,就能收到男人厚厚的,密密实实的家书。 “祖母身子安康,母亲说昭儿已经会喊娘亲和爹爹了,可惜你我都不在身边,你那里快下雪了吧,军中已经收到了你托人带来的蚕丝袄子,轻薄得很,又暖和,军中将士都十分珍惜,套在盔甲里面也不会太过沉重,央央,你有心了,盼当归。” “今日谢驰告诉我,阿珍有孕了,咱们小昭儿很快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央央你可知道?我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很想你,也很嫉妒。” “救了大哥的救命恩人出现了,是个神奇的苗疆女子,脾气秉性与你有些相似,大哥天天跟你抱怨女子难养,我倒是觉得很是直率可爱,只是母亲恐怕又要胸闷气短了,我想你们一定很合得来。” …… 容央一字一句看得仔细,将那些都放入了木盒之中,如今那些木盒,已经有了沉甸甸一盒。 撑在了陆衍的思念。 “少夫人,咱们下一次去哪。”阿朱坐在她旁边问道。 “等把这批货送出去,咱们倒卖一批回来,就结束了。” 晋朝女船王的名号,她势必一定要拿下。 而她的海上游行记,也被她记载了好几本了。 来年春节,传来了新皇帝被迫南迁,却被王洵堵死在海上的消息,营救了太上皇后,皇帝下了罪己诏,王洵借口自己乃是太子同胞,皇后正统所出想登基,可惜跟着他的不过都是南安王留下的幕僚,不成气候,蒋家军一出,一败涂地。 王洵自缢在了自己的小朝廷。 经过一个月的势力角逐,最终靖远侯被拱上了皇位,然而靖远侯表示自己没有称霸之心,愿与长公主归隐,做一对闲散夫妻。 他们成婚以来,只过了三年恩爱日子,其余时候,聚少离多,年少时因为被皇家忌惮,不敢亲近,如今孩子都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时间弥补过去了。 皇位之争,成了那些老臣最在乎的一件事。 当然大家更倾向于陆衍,而陆霁安此人大家印象只记得征战沙场了,索性陆霁安也厌烦宫里的那些规矩,直接一摆手,承袭了父亲的靖远侯之位,宁可回西北驻守。 陆衍登基,却迟迟不肯封后,有人传闻他痴迷嫂子,有人说他跟天山可汗要儿媳妇,有人传闻他喜欢的是那个下落不明的柳如雪,更有甚者怀疑陆衍不好女色。 可后宫里明晃晃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这百官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无法让新帝广开后宫。 可这新帝是靠起军登基的,也不吃你们威胁这套,只能等了。 半个月后,欣康渡口。 容央准备下船再买点土特产,带回京城去。 却在熙熙攘攘的摊位前被人给一把抱住了。 她一低头,只见一个奶团子眨巴着眼儿看着她。 看着那小姑娘的脸,容央猛地抬起头,男人立于树下,朝着她缓缓微笑。 这一刻,她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这样看着他。 到底是他没忍住,快步朝着她走来。 “央央。” 他看着她,黑了,也结实了。 “你怎么黑了这么多。”她笑着问到。 陆衍不舍得眨眼,“你也是。” 容央摸了摸脸,“是不是变丑了。” 他摇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 容央垂眸,直接抱起了地上的小奶团,“是昭昭么。” 小奶团有些拘谨得看了看陆衍,才大声道:“嗯,你是我的娘亲么?” “是呀,我是你的娘亲。”没见到的时候,只是看着陆衍寄过来的画像,可真的看到,怀里抱着这么个香软的小东西。 她却只感觉到一阵鼻酸。 抱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让娘亲亲亲好不好。” “咯咯。”小丫头往陆衍怀里缩,“爹爹说娘亲很漂亮的,昭昭一眼就认出来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是,咱们小昭昭最聪明,娘亲船上有好多好多带给你的玩具。要不要跟娘亲上船去?” “要!” 容央抱着她,扭头对陆衍道:“愣着干什么,哎,帮我买的那梅子饼也捎上,本来也是买给你吃的。” 她这些年出去一直给父女俩买东西呢,不方便带回来的,全都自己存着。 如今进了她给孩子准备的游戏房,陆衍都没下脚地。 小昭儿倒是兴奋坏了。 “娘亲这是什么,我在宫里从来没见过。” “这叫洋娃娃,你看你像不像它。” “我比它好看。” “那当然了。” 陆衍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她抱着女儿,舍不得挪眼。 一直到小昭儿玩累了。 容央松了松筋骨,想去找陆衍,才发现他立在船头看晚霞。 “很美吧。” 他转过头,朝着她伸手。 她想了想,将手塞入他的掌心。 “是很美,我站在这,回想这么多年,你是否也是这样,感受着清风明月,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嗯,但是陆衍,有时候我也很想你在皇宫里,是不是很孤独。” 陆衍心念微动,“央央,如今四海升平,再无战乱,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应一下我。” “我当了皇帝,后宫空悬,只求你一人。” “你想做生意,我随你,别丢下我好么。” 容央深呼吸一口气,她不是没想过拒绝,只是看着这个男人,她还是突然就这么抱住了他。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吧陆衍。” 他紧紧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央央,此生不负!” 永景三十八年,在位三十年的武帝退位给了自己唯一独子陆晟。 带着自己的皇后容央归隐山林。 而女儿永乐公主文武双全,自请驻守东海,人称东海王。 提起这位女船王出身的皇后,有人说她乃是个绝色美人,有人说她是陆霁安的发妻,无论如何,她的传奇人生,独霸帝王三十年,陪在武帝身边,知人善任,都是史书上都有记载的。 倒是听说她乃是小官家出身,只是后来断绝了关系,将一家子逐出京城贬官罚没了家产,至于私德,虽然史官褒贬不一,但只言片语里可窥得皇后凤威,连武帝都十分惧怕呢。 遥远的小渔村,容央从船舱里出来,看着陆衍道:“一把年纪了还要吹风,小心又病了。” “知道了,钓上鱼就进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