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生活对抗的那些年》 第1章 我们私奔吧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坠进了海底深处。深海发疯的鱼群，向着那一束白光游去。海水将我压抑的喘不过气，一个女人抓住了我的手，携我奋力向上游去。我看不清她的模样，海边的风卷起了淡淡月光。劫后余生，我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我生在这人世间，肉体腐烂、但灵魂滚烫，这一生不过是，爱.......与死亡。 ————桑淮 “大晚上的，谁啊？” 听着夹杂在雷鸣中的敲门声，我心里疑问：下雨天，谁会来找我？ “桑淮.....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我皱了皱眉，看向窗外一阵沉默，一道劈开黑夜的闪电拉回了我的思绪，掐灭手中的香烟，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拧开了门把手。 ...... “我不认为一个在毕业后没有联系，且在以前有过情感经历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叙旧。” “可以先让我进去吗？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我身子一侧，她像一只流浪猫一样钻了进去。 看着头发湿漉的冯时，她没有打伞，雨水冲花了她的妆容，却不影响她的美丽，我们面对面站着，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睛，这双桃花眼迷住了我整个青春...... 我去给她泡了杯姜茶，冯时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拘谨的样子，我坐在床上,看着她问道，“说说吧，什么大事儿，让你冒这么大雨来找我？连个伞也不带打的。” “桑淮......你能收留我吗？我感觉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我被这莫名的请求怔住，反应过来思考着，我的理智告诉我：冯时是在撒谎。 “以你的条件，你快活不下去？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王岩他，他家暴我......”冯时柔声细语，说完一声叹息，言语间尽是疲惫。 “你们同居了！？” 冯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和他是同居了，你会因为这个拒绝收留我吗？”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是拒不拒绝，关键是你现在终究是别人的对象，这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他们该怎么想？你爸他不得杀了我！” “桑淮，你是男人吗？” 我把胳膊从她手中抽出：“这他妈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千金性格收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的任性买单！” 泪水在冯时的桃花眼里打转，她一把推开我，要向门外走去......我抓住她的手腕，冯时红着眼看我，我忽然想到了那段橘黄色的岁月，高中同她一起嬉笑的时光。我还是心软了，无奈地点头：“住下吧......” 冯时将身上的外套换下，我给她找了一件自己穿过的夹克，我想她不会介意，也不可能介意，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的冯时，这是我的初恋，也是那年差点杀死我的女人...... 一阵失神，我被她的话语拉回了现实。 “我靠了,你爸冻结了你的银行卡？我就那么点死工资！我还得供桑婉上大学，这怎么养活我们两个人！”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知道的我朋友很多，可能想到给我安全感的，只有你桑淮......” 我被那句安全感听的不明所以，但被她说的动容。我不知道她这么说，是因为我们以前的感情经历还是别的原因。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我叼了根烟在嘴里点燃，随口问道。 冯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挂面，我抽着烟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她变得比以前要成熟很多，这种成熟让她变得更有魅力。 冯时的进食速度显得有些急促，从她的动作里我能看出她真的饿极了。在我这里，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矜持，不见分毫大小姐的傲气，也没有女神般的疏离感。这种难得的真实，或许源自于我们之间那些共同经历的往昔。 待到冯时匆匆吃完，我抬腕一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整。 “我这里地方不大，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你不上来睡吗？” “你让我睡别人的女朋友吗？” 冯时不语，躺在了仅有的一张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实，看着她冒着大雨来找我，心酸涌上我的心头，我们彼此曾经那么深爱着对方，她又为何在高三那年不辞而别，和我提出分手？ 我把玩着手中的烟盒问道：“你真的和王岩同居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学刚毕业我们就在一起了，你知道的，上高中的时候他就一直追求我，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我的父母却特别认他。” 冯时的声音有些沮丧，我听出了她的无奈，与无助，我将烟盒捏紧，试图这样掩饰我的自卑。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父母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那一辈人讲究的都是个门当户对，像你这样的家庭，做儿女的自己不能左右的事情，太多了。” 我很想问问冯时，当初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但终究是没说出口，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不说我自然不会问。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就过得那样呗，毕了业就出来当外科医生了，工资还可以，至少能满足我和桑婉的生活。”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一联系就这么麻烦你。” “算不上麻烦，有什么难处你和我说就好了，于情于理，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帮你。” 抽出一根塔山点上，透过飘散的烟雾，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的一切，曾经有多少次我渴望：以后的生活能和她像现在这样，每天在一起养一只猫，会每天一起上下班买菜，也会为了生活里的琐事而烦恼，可想象终究是想象，现实总会把你无情的敲醒。 一根红塔山随着我的回忆就这样抽完了，在我印象里冯时特别讨厌烟味，但却不反感从我身上发出来的，可能这就是我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明吧。 我准备闭眼休息，却看见冯时缓缓向我走来。 “桑淮。” “怎么？” “我们复合吧。” “什么玩意儿？” “我们私奔吧！” 冯时说完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第2章 怀了你的孩子 将冯时要解开衣襟的双手按下，我说道：“我不想再受伤，也不想再忍让，我们都不应该抓着过往不放，你知道的，我一向这样......” “是我曾经做出那么混蛋的选择！是我一手造就了我们的现在......” 她现在满怀希冀的看向我，我曾经爱惨了她，心里说句实话，在这一刻我有那么一丝犹豫。 “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王岩女朋友啊.....还是请你自重。” “你说我是个不自重的女人？” 冯时冷笑一声，我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窗外，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障碍，光是她父母对我的成见，就让我难以释怀，人与人心中的成见终是一座大山，我不是名着里的孙悟空，只是一个众生中的凡人，它会压垮我的。 这个夜就这样过去，可我脑子里全是她提出的复合、私奔，我承认自己犹豫过，毕竟我以前那样爱她，可我不懂她当初的不辞而别，更不想在她父母面前受尽羞辱。 这个不安静的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发着白光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面貌，她向我款款走来，我想伸手触碰；却怎么也触碰不到，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次日我睡到了自然醒，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假期，仰望着天花板失神......熟练的抽出一根红塔山，向空中吐出一团团烟雾；昨晚的梦是那样真实，甚至让我流连忘返，我竟然开始在烟雾的飘渺中幻想着她的样子..... 抽完一根烟，我起身洗漱，做完这一些，我煮了一些白粥，自己吃了一碗，又给冯时留了一碗，随后准备出去跑外卖。 走到楼下；看着连排的楼房；这是一片老小区了,每片房屋的墙皮都有些脱落，我和这片老旧的房子都被腐蚀着，不同的是，他们是被时间所腐蚀，而我则是被生活......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熟练的戴上头盔，跨上我的春风250，一个女人突然冲到我的面前，双手死死按住按住车把,说道：“桑淮......我怀了你的孩子!” “你有病吧？我都不认识你，何谈怀孕呢？碰瓷儿也没你这么碰的吧！” 她声音颤抖：“上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泪水从她的脸颊划过。 我烦躁地摘下头盔，开始打量起来她，她的脸庞精致，丹朱艳唇，眸光流转间媚态尽显，这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我将她把住车把的手拿过，她一把把我的手拍下。 “别碰我！脏！”女人怒道。 “你说你怀孕了，空口无凭，我是医生，虽然是外科的，但是中医也会一点，你敢把手伸过来给我验吗？”点上一根塔山，我向她问道。 “怎么不敢？”女人说完将手伸出，我开始给她把脉......她的脉搏像是滑动的珠子，频率明显高于正常人的脉搏，这正是孕妇的脉象。 “就算是怀孕了，可你如何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呢？” “我这辈子就跟你一个人上过床！你说孩子是谁的？” “就跟我一个人上过床？那你说一下时间地点，我印象里完全没有你，你没必要为了钱，给我强加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说完弹了弹烟灰，我看她沉默不语，应该是被我说中了：她就是想让我给她接盘，拿我当凯子了；我被天上乌鸦的叫声吸引，抬头间，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我被这耳光扇得懵住，只感觉耳膜有些发嗡...... “桑淮！你就是个畜生！” 女人向我大骂一声，随后向小区门口跑去，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 看着四周的街坊邻居，我有些尴尬，全是因为那女人的喊叫引来的，全都是看热闹的，人们总是这样:永远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看着他们心更烦了，戴上头盔，一拧把窜了出去，春风250的马力很足，我在杭州的车水马龙中穿梭着；想象着自己是古代的将军，在战场上骑着骏马厮杀着，25的年纪不大不小，却让我总是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骑到熟悉的后大坝，点上一根香烟；看着平静到没有涟漪的湖泊，我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女人；我看着她长得挺体面，可为什么做着和体面不挂钩的事呢？以她那样的外表，在现在这个社会，哪怕去当个主播，想来也能挣不少，为什么非要挣这种偏财呢？ 冯时的电话打来，我按下接通问道：“什么事儿？” “你去哪里了？可以带些水果回来吗？” 吐出一口香烟，我说道：“发钱。” “我现在没有钱......” “没钱吃什么水果啊？没钱就应该过没钱的日子。” “桑淮！让你买点水果能要你命是吗？这点儿钱就对你这么重要？” “我没被钱砸在脸上过，我知道它的好处，不知道它的坏处。” 我不是舍不得给冯时带水果，只是想让她明白：家中就是家，不能因为和父母怄气而不回，那里永远都是她的港湾。 “桑淮，你这鼠标看着挺不错啊，那就让你在它和水果之间做个抉择吧！” 听着她动起了我鼠标的念头，我赶忙说道：“别别别！你吃啥？微信上给我发过来，我给你带！” 挂断电话，我开始琢磨起了冯时；分手是她提出，复合也是她提出，好人坏人合着全让她做了，那我是什么？是那个随意被她左右的人吗？还是说在她眼里，我像那个泰迪？我的心情有些烦躁，这一天还不到，就能出这么多事。 我就这样坐在后大坝发起了呆，我为生活上的物质犯愁；桑婉一个人在外上大学；我这做哥哥的必须要给她有保障的生活，又为感情上的事犯愁；我看不懂冯时怎么想的，更不明白那个说自己怀了孕的女人.......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 看着天色渐晚，我有些懊恼，我都忘了，今天的本意是出来跑外卖......想来都是那个怀孕女人害的，买好冯时要的水果，我打算骑车吹吹风，散散心。 ...... 骑到了河坊街；我想在这条老街转一下，行走在这杭州市区唯一保持古城历史风貌的老街，我看着古色古香的朱门黑檐、斑驳的粉墙黛瓦，仿佛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和古老的岁月，享受着晚风；我靠在墙边，点上一根塔山准备缓解这一天的疲劳...... “除非你杀了我！” 我皱眉看向那边...... 第3章 冰一样的女人 “你放开我，放手！” 我听到一声怒斥，这是女人的声音。 我往胡同深处望去，似乎是一对情侣在吵架，我见怪不怪。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个机会？哪怕只是一次！许多事情你不尝试永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对这个男人说的这句话深表赞同，确实：许多事情你不尝试,永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不喜欢你，甚至是厌倦，你能不能别自我感动了？” “如果想让我放弃，除非你有自己爱的人了让我彻底死心！” 那女人四处望了一下，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向我缓缓走来走来，直至走到我的面前，我这才看清她的面貌，她穿着一袭白衣，面容冷如冰霜，眼睛明亮的好似琉璃瓶，皮肤白的像冬天的第一场雪，五官精致的，让我一时之间失了神...... 我愣了一下，她美的像一幅画，冷艳高贵。 白衣女子站在我身边说道：“这就是我男朋友。” 我被她的话怔住，却又没有辩解。 男人也随之向我走来：“一个送外卖的？” 我对他的不屑感到不爽，却又不想理会于他。 白衣女子冷冷启口：“我就是喜欢他送外卖，平凡却又真实。”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跨上我的机车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 带着莫名其妙我问道：“回哪儿的家？” “我们的家。” 我心里是不想管这种事，也最讨厌麻烦事。 可那男人威胁我：“你要是敢走我就敢把你的车给砸了，你可以试一下这是不是开玩笑。” 我确实不想管这种事，可这男人嚣张的样子让我作呕，我也不惯着他一拧把就窜出去了...... 漫无目的骑了大概一公里，我才想起来问她：“去哪儿啊？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 “你送我去江山如画。” 听她说的话我感觉这不是请求，更像一种命令。 她的言语间尽是冷漠，而我也在一边骑车一边分析她的身份，江山如画是杭州出了名的富人区，我将车子骑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将她送到了目的地。 “今天的事情谢谢了，这是给你的报酬。”说完从包里掏出很厚一叠现金给我，我心里想着：有钱人 我看着那一叠现金，不知道有多少，但能看出这一沓有很厚，我没想到她出手这么阔绰，想来也是，我一个市井小民，怎么会懂她们这个层次的人的生活方式呢？我虽然白天在医院上班，夜晚去跑外卖。一天天忙着挣钱，可这顺手之劳，我实在没有脸皮去收，我只拿了一张向她说道：“这个就当路费了。” 看着她面色平静如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女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向那一排排别墅缓缓走去。 ......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我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我以为冯时已经睡着了，不想打扰到她，却不想客厅的灯还亮着，她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将军柔软的绒毛。 我语气诧异：“你怎么还没睡？这都十一点了！不像你的生活习惯啊！你别跟我说你就是为了等你的水果......” 在我的印象里：冯时的生活习惯一直很健康，从来不熬夜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每天夜晚十点前她就睡了。 冯时揉了揉眼睛说道：“不是为了水果，这不是看你还没有回来。” “担心我吗？” 冯时轻轻点头：“算是吧......” 我仰靠在沙发上点上一根塔山，想着刚才的经历，想着白衣女子的面貌，她皮肤白皙，言语间尽是冷漠，眉目清绝，面如寒冰，哞若星河，一头乌黑的青丝随风飘扬，声音很清，像是玉龙雪山的雪一般，干净之余透着清冷。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我有些失眠..... 隔天七点的闹钟将我吵醒，还是像往常一样，点上一根香烟，让自己清醒下去，吐出一口烟雾，余光瞥到那张全家福，轻叹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万千，若不是这张全家福，我甚至都要忘了我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注视着照片里的苏凝......她穿着朴素，却不失风情万种，我和桑婉一左一右在她身边站着，尽管那时一个单亲妈妈，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可照片里的苏凝笑得是那样开心，我有些疑惑，这种开心是她发自内心的吗？倘若真的开心，她又为什么会离我和桑婉而去？ 清醒了一下，我煮了一些白米粥，自己吃了一碗又给冯时留了一碗，就骑着机车去医院上班了，今天内科的一个同事家里有事请假，应领导要求我去顶了一天班。 在我们医院内科要比外科忙的多，一个上午我都几乎没有停下来,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陆川贱兮兮凑过来：“怎么样啊在内科这一上午？” “感觉比外科累多了，我还是喜欢清闲。” 陆川打趣：“呦，你也会感到累啊？我一直寻思，你很享受这种人困马乏的状态呢！” 听着陆川的调侃我不予理会，见我不说话他又说：“走吧今天不去食堂吃，哥们儿请你下馆子。” 听到陆川请客，我又感觉没那么疲惫了，后来又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冯时的，我们的号码都没有变。 “我医院一个同事要请我吃饭，你也一起出来吃吧。” “我去吗？不太合适吧......我和他也不认识。” “没什么不合适的，吃个饭就认识了，难得他请客，我们去宰他一顿！” 陆川听着白了我一眼，我笑着给他散了一根塔山。 “好吧，那你等我收拾一下。” “嗯，我们一会儿去接你。” “那麻烦了。” 挂断电话，陆川问向我：“谁啊？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啊？” “你希望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 “当然是女同志！我还是希望铁树开花。”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坐上陆川的奔驰c级，我们向我的出租屋开去，两千一个月的房租，在上城区真的租不到什么好的地段，但却是我感觉最有性价比的了。 “你还没和我说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啊？” “见了你不就知道了。” 车子开到老小区，冯时在楼下形单影只的站着。 看到我和陆川下车，她向我们走来...... “是这个女同志吗？” 陆川一脸不可置信，我点头示意。 “老天有眼，铁树真的开花了！” 冯时走到我们面前轻声询问：“什么树？什么花？” 陆川尴尬笑着：“啊，那个没什么，突然想念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很有闲情雅致啊，初次见面，我叫冯时.....是桑淮的高中同学。”说罢笑着向陆川伸出手。 陆川一愣，可能他没想到这样的大美女，会主动和他打招呼，赶忙伸手握住。 一阵简单的介绍我们便上了车，陆川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冯时则是坐在后排，车上没怎么说话，大概两支烟的工夫我们就到了叶马茶楼，这是我和陆川很喜欢小聚的地方。 被服务员分配了餐位，陆川将菜单大方递给冯时。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看着陆川这大方的嘴脸我有些深感陌生，冯时说道：“我吃什么都可以，桑淮你来点吧。” 我没有客气点了黄鱼年糕；石锅海胆豆腐，冯时点了个糖醋排骨，陆川又要了三个菜我连忙拦下，只是一顿简单的便饭，用不上大张旗鼓，虽然我知道陆川是想在冯时面前装一把...... ...... 饭后冯时回到了我的出租屋，我和陆川则继续回医院上班，下午的患者比起上午就少了很多，我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五点下班时间了，我向门外走去准备换衣服。 门打开的瞬间，我有些错愕，我和她四目相对，她还是昨晚那一袭白衣，不同的是今天带了一副白色口罩，只露出她那双美眸，旁边多了个随行的女人，一身职场西装，看样子可能是她的助理。 穿白衣的女人说道：“下班了吗？” “还没有。” “我身体不舒服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坐下吧，哪里不舒服？” 白衣女子不说话...... 旁边好像助理的人说道：“胃痛突然发作，上腹痛，还伴有呕吐。” 把手伸出来。 白衣女子把手伸出。 我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给她把脉，她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很介意这种身体上的接触。 “以前有过病史吗？” “没有。”依旧是助理说话。 “你这是胃痉挛属于突发性的，现在还痛吗？” “有一点。"白衣女子这时说话了。 我给她写了一张药方，让她先吃一些布洛芬，剩下买些奥美拉唑、雷贝拉唑等药物，她盯着我写的药方许久，我以为她对我的字感兴趣，便问道：“我写的你看不清楚吗？没事，你看不清我同事会看清的，他们会帮你把药配好的。” “没有，只是感觉你的字很好看，华丽又不失风骨。” 我被这突然的夸赞整的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拿着药方去缴费吧，回去以后忌辛辣冷饮。” “好。” 白衣女子字字简洁，言语依旧冰冷，说完转身离去，走到门口背对着我：“昨晚的事，再说一声谢谢了。” 我有些愣神，没想到她还真记住了我的样子，而且在我现在戴着口罩的情况下认出了我。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看着那一袭离去的白衣，我心里有种欲望，这种欲望让我对她的名字感到好奇。 ...... 第4章 我要是图你点儿什么就好了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针转到了下午五点，我走出科室换上衣服，骑车向家里赶去，冰箱里的菜要吃光了，我便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羊肉片和时蔬，出了菜市场，又去便利店，买了些罐啤，准备今天晚上涮火锅。 回到家里先看到的，是冯时在和将军玩，将军趴在冯时的腿上，冯时一遍一遍，抚摸她身上的绒毛。 说起将军：这是我在医院周边捡到的流浪猫。看它孤苦伶仃无人依靠的样子，我总会想到年少时的自己，就把它抱回家养着了。 冯时见我回来，从我手中接过食材和啤酒，嘴里不知道在哼着什么歌，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我找来电磁炉，放上一块火锅底料，我们开始涮起了火锅。 夹着热气腾腾的羊肉片，我撕开一罐啤酒递给冯时：“要喝一点吗？火锅跟啤酒是绝配了。” 冯时接过啤酒轻声：“来一点吧。” 我以为她会拒绝，在我印象里：她很排斥喝酒，更不喜欢我喝酒的样子。 我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聊着高中时的生活，彼此默契的谁也没提到，那段早已逝去的感情。 就这样，断断续续，我们一人喝了四罐啤酒，这对于一个不喝酒的人来说，已经是特别大的量了，她脸上出现了一抹淡红，但这却不影响她的美丽；相反看起来更有一番韵味。 冯时把玩着手中的空罐：“真的好怀念，以前在高中时的日子，简单放松，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我接着她的话茬：“年龄的增长，也带来了相同的压力。”顺了一口啤酒，我咂嘴说道：“但你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从小衣食无忧，身边不缺朋友不缺亲人，你丰富的物质生活，促就了你精神方面更高的追求。” 我话说完，引起了冯时的低头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抬头与我对视：“桑淮。” “怎么了？” “对不起。” ....... 我有些愕然，被这个对不起整的不明所以，对于我和冯时，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对得起与对不起，无论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 “干嘛突然说对不起？你这一下儿给我整不会了。” “我对不起我们曾经那段感情，更对不起你对我当时的真心付出。”冯时说完又低下了头，这让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点上一支红塔山，沉默地吸着，香烟燃到一半，我说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对得起与对不起，现在想想那些日子都是值得回忆的，门当户对，始终是我们之间跨不过去的门槛......至少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儿，不是很好吗？” 冯时双手重重拍打着桌子：“这世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束缚！人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想干自己喜欢的事，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怎么就这么难？桑淮你说啊桑淮！” 冯时说完眼含泪光的看着我，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酸，心底的悸动一股股涌上心头，我看着冯时眼含泪光的样子，内心像是在挣扎什么一样，这种难受我只能表现在心里，不能显于外表，我怕我一时的心疼，会让冯时觉得这是复合的希望，那样对她的伤害只会更深...... 我深深叹了口气：“从心所欲不逾矩，那是圣人干的事情，你现在也和王岩在一起，他家里从政，你家里从商，你们也是门当户对，想到这里你父母也是一片欣慰吧......”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过得一点也不开心，我说王岩家暴我只是我的借口！我无法每天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去谈所谓的真心！” 冯时的话让我瞳孔微震，原来这么多年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更让我弄不懂当初的不辞而别。 “我现在好怀念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你在画室画画，我去给你削铅笔，你骑车，带着我吃烧烤，带我去球厅打台球，带我和桑婉一起吃火锅，我们一起散步，一起吹晚风......” 时间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剑，它扼杀了我和冯时的青春,也让我看清了现实。 “你家境优越，又长得漂亮，这个社会上从来不缺乏对你的追求者，你可以一万次选择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想不到什么能让你不开心的......” “家境优越？门当户对？我冯时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我就是喜欢陪你在网吧里打游戏，和你去菜市场砍价，整天和你一起骑着车吹着风，我不怕生活平淡，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听着冯时的话我不禁动容，是的如果她很在意,金钱以及物质上的感受，那我们就不会有那一段感情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冯时哭腔中柔声向我问道。 “因为我长得帅吗？”我开玩笑说着，试图缓解她的情绪。 “是你确实长得帅，而且是我遇到所有男生当中，最帅的了！我喜欢你有一颗向上的心，喜欢你画画时认真的样子，喜欢你对桑婉的关爱与付出，这让我从你身上看到了，那么厚重的安全感，我要是图你点儿什么就好了！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我不想她有悲伤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导，能做的只有看着她借着酒劲儿宣泄；而我则是默默的吸着烟...... “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你桑淮！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快快乐乐怎么就这么难？怎么就这么难！？” 眼泪流满了冯时天使般的脸颊，吸完这根烟，我看冯时流着眼泪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说道：“好啦好啦，该睡觉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吧，今天晚上喝的有些小多了。” 冯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张纸巾，擦了擦眼泪，躺到床上就是睡，她似乎也知道我是在给她台阶下。 ...... 次日，我睡到了自然醒，看了看手机，已然是上午十点，庆幸今天不用上班，又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冯时，我点上一根烟清醒一下，我煮了一些白粥，自己吃了一碗，又给冯时留了一碗，做完这些我打算出门。 阳光洒在杭州这座繁荣的城市，犹如一条金色的绸带；温暖而明媚，我拿出手机给桑婉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有接通，想来她应该还在宿舍里睡懒觉吧。 我又给陆川打了个电话，说道：“醒了没，走啊，陪哥们儿打会儿球去！” “难得休息，不好好在家里歇着，出去打什么球！你要实在没事儿干，就找个茶杯练练跳水！” 没有理会他的埋怨，我说道：“我骑车去接你，你收拾一下吧。”说完没给陆川拒绝的机会，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骑上机车往陆川家里开去，陆川的家庭条件还是很好的，他不像我居无定所，不用在杭州这个城市里飘荡的生活。 到了他家小区门口，我递给他一根香烟，习惯性的斗了几句嘴，抽完香烟，我骑车载着他向野球场驶去。 ...... 打到了下午一点多，看着手机的来电，我欣慰地笑了笑，将电话接通。 “怎么啦老哥？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没睡醒。这会儿刚醒。”桑婉欢快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尽管是放假，你也别睡那么晚啊，保持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昨晚几点睡的你？”我语气有些不满。 “昨晚和朋友们去酒吧玩到两点多，这会儿还有点头晕。” “少去酒吧那种地方玩！你一个人在外我不放心，话说你生活费还剩多少了？我给你转点过去吧。” “不用啦，生活费还够，你留着自己买点衣服，多吃点好吃的吧老哥，早点给我找个嫂子哈哈！” “你甭操心我的事儿，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少让我担点心就好。”说完又叮嘱她几句挂了电话，又在微信上给她转了两千块钱。 “谁啊？是桑婉那小丫头吗？” “是桑婉。”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现在长什么样子了，有一阵子没见着她了，不知道又变俊了没？” 我白了他一眼，桑婉长得确实很漂亮，我长得像我的母亲苏凝，桑婉长得应该更像我们素未谋面的父亲。她有着一对漂亮的柳叶眉，五官柔和到毫无瑕疵，左脸和我一样有着一个泪痣。 “不是哥们儿说你，有些时候真别太委屈自己，你看你一天天就吃医院的食堂，一年四季就那么几件衣服，你这半袖洗的都要掉色了。” 我没说话，只是感觉：他这么说话不腰疼吗？ 我和陆川不一样，我没有他温馨的家室，没有那么多的亲人，所以他永远无法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事情，我和陆川打球也打累了，就这么坐在地上抽着烟聊着生活当中的琐碎。 我问向陆川：“晚上喝点儿去吧，难得休假，咱俩好久没在一起喝过了。” 陆川爽快答应，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转到下午四点，掏出手机，给冯时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和陆川去喝几杯，你要去吗？”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你们去吧我就先不去了。” “那我晚上给你点些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一会儿王岩要叫我吃饭。” 我有些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好的，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挂断电话。 抽上一根香烟，我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和王岩好好在一起;可我真的不想看她不开心的样子，这种矛盾在我心里挣扎着....... 陌生的号码这时在手机响起 第5章 孩子我打掉了 我接通问道：“哪位？” “桑淮......孩子你真的不要了吗？”女人委屈的说道，听这声音好像是要哭了。 想到上回那个耳光，我怒上心头：“你不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我都他妈不认识你啊！” “好......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 挂断电话，陆川问向我：“谁啊？发这么大火儿？” “没谁，不相干的人。” 骑着机车载着陆川向叶马茶楼骑去；有人总说杭州没有美食，我想他一定没来过叶马茶楼；茶楼生意很好，颇有古代酒楼那种风情，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位，陆川赶忙坐下，占住位置，点了一份小龙虾，和很多冰镇啤酒。 陆川愁眉苦脸地说道：“都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伴有相应的压力，这句话现在看来，倒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你这能有什么压力？你有车有房，正常人想要的生活你都有了，你还想要什么？做人不能太贪心的老弟。”说完将扒好的小龙虾送入嘴里，随后又和陆川碰杯。 陆川将啤酒顺下，咂着嘴说：“我妈明天给我安排了个相亲，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嘴上老是说着，想找个女同志陪伴，可我只相信缘分......我想要的是我在缘分里遇到的，而不是家里给安排的相亲！” “你也没多大岁数儿啊，你不就比我大了一岁，今年26家里就给你安排相亲啊？” “我爸妈想早点把这事儿办了，想早些抱上孙子。关键这事儿，它最让我为难的你知道是什么吗？相亲的这个姑娘我还真认识！是我大学时的班长！我到昨天才知道我们父母彼此也是同学。“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说完我又喝了一大口啤酒，享受着生活中为数不多的轻松。 陆川用手指重重地敲击着桌面：“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缘分！你不感觉这特别操蛋吗？父母几句话就把这种事儿定了，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力？这他妈就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真是服了，这都什么社会了！？还整这么封建这套！” 递给陆川一根香烟，我说道：“感情这东西终究是两个人的事儿，最起码我感觉你也得见见这姑娘，万一就对上眼儿了呢？” 陆川叼着香烟说道：“这概率太小了！主要就是这姑娘我真认识，上大学时还有点儿梁子！” 我不再说话，抱着扎啤杯想着冯时那晚说出的复合，一口全都喝了下去，又点上一支塔山，吐出一片烟雾，恍惚间；我在烟雾里好像看到了，我们曾经死去的那段感情，还有我那输的彻底的青春...... 桌子上的小龙虾，随着刚才的故事，很快被我们吃完，酒也喝差不多了，但我和陆川却没有喝尽兴，我们并不是嗜酒如命的人，只是想好好享受生活里为数不多的轻松...... 我提议着：“转场儿吧，去余玥那里。” “行啊！好久没去她那里了，正好儿我也让她帮我分析分析。” 余玥是我和陆川共同的好友，在这条街上开了一个酒吧，酒吧的名字，就是她名字的谐音，叫做：“愉悦酒吧”。 她刚把店铺开起来的时候，我和陆川就经常过去捧场，久而久之就熟悉了，我和陆川步行过去，我拿着刚才顺下来的绿棒子，一边走一边说道：“青岛酒；少年游，大风吹散小忧愁。” 陆川则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方便起来，我拿出手机装模做样地，要录视频取证，让他一顿臭骂。 ...... 进入酒吧，昏暗的灯光，让我的心躁动起来，乐队炸裂的摇滚，冲击着我的灵魂，我看到余玥嘴里叼着香烟，在吧台调着酒。她目光瞥向我们,往这边抬了个手示意稍等，酒调完她向我和陆川走来。 “这不是陆川和桑大帅哥吗？好久没来了啊你们！” 陆川笑着说道：“这不是难得休息，一休息就来你这边儿，寻找快乐的密码了！” 我微微颔首，和陆川在一起的场合，我一般都不用说太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让这哥们儿一个人说了。 “诺！请你和桑大帅哥喝的。”余玥说完递给我和陆川，一人一杯威士忌。 “余老板真是人美心善，中国最美女老板了！” 余玥眉眼弯弯：“嘴咋这么甜，吃蜂蜜了啊？” “吃什么蜂蜜啊，吃尽了生活的苦。”陆川埋怨向她说道。 “听着这是有故事啊，说说吧。”余玥说完，又递给我和陆川，一人一支女士香烟。 余玥身上有一种潇洒不羁的气质，与世俗的女子不同；她是个标准的美人儿，干的却都是一些和美女不太搭边的事，例如：抽烟喝酒，她只在乎自己的感觉，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这种性格拿得起，又放得下，让我感觉她又酷又飒。 “这事儿吧！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 “这是好事儿啊！你也做了这么多年单身汉，是该找个人过日子了，你之前不是看追桑淮的女孩儿那么多，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柠檬树成精吗？”余玥笑着说道，说完看向了我。 冲着余玥笑了一下，我便没怎么说话，只是自己在那里喝着闷酒，喝完就让吧台小哥一杯接一杯的续着。 ...... 手机铃声响起，我没有看号码，直接拿起接通。 “哪位？” “我......掉了。”酒吧的音乐有点吵闹，听不清她说的，但可以肯定是个女人。 走出酒吧门口我向她问道：“您哪位？刚才在酒吧里面儿，听不清你说的。” “桑淮，你的心可真大！孩子我打掉了，打胎的钱不用你出......你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吧！”女人声音颤地说道。 “你到底他妈谁啊！我！” 我有些恼怒，还没等我骂完她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显示已经被拉黑，心里更加烦躁了，想着：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在外面吸了一根香烟，我又回到了酒吧里面，听着余玥和陆川在那谈论着。 “这相亲的要是不认识还好，可这恰巧是我的大学班长！” “呦，看不出来，你还不喜欢杀熟啊？哥们儿这是喜欢新鲜感吗？还是喜欢人与人刚见面那种感觉？虚伪又热情，简单又真实。” 我被那莫名其妙的女人弄得心烦；想唱首歌，释放一下情绪。索点起塔山向歌台走去。 “桑大帅哥，今天要开嗓了啊？难得啊！不知道一会儿，又有多少迷妹加微信呢？”余玥调侃道。 我对乐队的兄弟说道：“麻烦来首谢春花《借我》的伴奏吧，谢谢......” 乐队驻唱的兄弟点头示意，我借来了一把吉他，调了调琴弦，等着伴奏响起。 ...... 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绝如初见，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 冯时当初和我提出分手，那段日子我悲痛欲绝，我开始颓废，我不去上学也不去打工，就是听着这首歌，喝着啤酒抽着塔山，活了一天又一天，命运或许是在和我开玩笑，在我渐渐忘却她的时候，她又回到我身边，提出了复合。 一曲唱罢，我走下台来，很多人夸赞我唱的好听;要跟我喝一杯，我还没走到陆川他们面前，就像余玥刚才说的，好多女孩过来找我要微信，甚至有几个女孩问我是不是专门的音乐人。 “我只是来朋友酒吧玩票儿的。”说完又以社恐为由，拒绝了她们加微信的请求。 昏暗的灯光下，恍惚间，我感到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回头看去，女人说道：“跟我来。” 听这声音我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酒精的副作用冲击着我的大脑，我被她牵的有些懵，扭头看去有点看不清人脸，今天晚上已经喝了两场局了，此时有些不胜酒力，看什么都很模糊，掏出手机一看有十多个未接来电，有冯时打来的，竟还有陌生号码...... 我点上一根烟，试图让自己清醒，看清女人的面目，我瞪大双眼。 ...... 第6章 热搜 白衣女子牵着，我向一边的座位坐去，说道：“上次你们也见过了，这是我的男朋友桑淮，一名外科手术医生。” 她将我拉到一边坐下,我看着旁边坐着的，正是河坊街那个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我的大脑推测着：这应该是经商的人。 “不是我说你，上次我还看见他送外卖，现在又成医生了？还是外科手术的？找演员也找个靠谱儿一点的好吧？” 白衣女子脸色冷漠，眼神漠然的看向我，他的眼神好像诉说着：我找你就是当挡箭牌的，事情你帮我解决吧。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自己快乐的密码，我快乐的密码就是送外卖，我喜欢忙碌的生活，更喜欢那种帮助别人的感觉。”说完续上了一根塔山。 “能注意点吗？虽然是在酒吧，但是你旁边还有女士啊！一点也没有绅士风度！” 我被他的话逗笑，我来酒吧玩票儿，就是为了开心，我在乎你这个那个？我深深吸足了一口塔山；往空中吐了一个又一个烟圈，随后看着白衣女子的反应，她还是不说话，那男人一副厌恶的表情，却又不能一时奈我何。 “我要走了，你自己愿意喝就在这里喝吧。” 女人说完拉着我的胳膊向酒吧门口走去，我被她拉着走，回头看了看陆川和余玥，两人嘴巴张得很大，一副眼珠子要掉地上的表情。 ...... “上次是你送我，今天换我送你。” “你不是喝酒了吗？喝酒还要开车吗？” “我不会跟没有必要的人，在一起喝酒。” 走到车前我才看清，这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911,在短视频里我刷到过这辆车，百公里加速只有4.2秒，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在这女人表现得很惊讶，可能是上次在别墅已经见识到她的财力了。 坐上保时捷舒适的座椅，车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就这么冰冷，白衣女子车速开得很快，时速几乎一百码，将我送到了出租屋。 我下了车，她也随着我下了车，我看到冯时站在楼下，想来是在等我，我这才想起今天只顾着喝酒了，忘了给她房子钥匙。 我挠着脖子说道：“对不起啊，今天上午出去得早，又喝了一晚上酒，忘记给你钥匙了，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等很久，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我怕你出什么事情。” 我以为她今晚不会回来，会和王岩一起回家，冯时眼神瞥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也与她对视，冯时眼神温和像桃花；白衣女子眼神冷漠似寒冰，二人都是这世间美的不像话的人。 冯时又对着我说道：“我先上楼了桑淮，你喝完酒胃不太舒服吧，我去给你煮些面条吧。”冯时说完要转身上楼。 “不用了，你赶紧休息吧。” 看着冯时走去，白衣女子说道：“今天的事还是谢谢你了。”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要给我。 我挥手拒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也不算帮什么忙，很简单的事情罢了，况且以后能别动不动就撒钱？你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富有，还是刻意突出我的平凡？” “你是君子吗？” “不是吗？” “君子会金屋藏娇吗？” “我们只是朋友......” 白衣女子指了指，这栋老楼说道：“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嗯，在这里租的房子。” 她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租的房子？” 她不了解我的生活情况，不知道我还要供着桑婉上学，我也不想和她解释这些，于是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身居高位久了，难免会忘了平凡什么样儿吧。” 女人听完不语转身离去，我想起来什么问向她：“你的胃还痛吗？” “不痛了。” “平时要忌冰凉辛辣的东西，尽量少熬夜。” 她还是不语，只是背对着我一步一步向保时捷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今晚给我打电话了吗？” “自己想。”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女人冷艳回头：“我有问过你叫什么吗？” 我被她说的愣住，晃神间，她已经驶着那辆跑车扬长而去，我对她的名字感到好奇，这样一个美丽神秘的女子，性情为何会如此冰冷？想来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吧...... 在楼下点上一根香烟，还沉浸在和白衣女子的对话中一阵失神，回过神来，看着小区里，昏暗快要被换掉的路灯，尽管这样，在它不起眼的光芒下；还是有一群洁白的小飞蛾，掐灭手中的香烟我上了楼...... 敲了敲房门，冯时穿着一套粉色睡衣给我开了门；只是看我一眼，回头就和将军玩了起来。 “你就是不喜欢王岩才出来的吗？你们真的同居了吗？今天晚上你们没有和好吗？” “我不是说过了，我对王岩没有感觉，我们确实同居了，但那都是出于我们父母的压力，我和他都是各过各的生活，我晚上和王岩出去吃饭也是出于尊重，也不想我父母太伤心。” 冯时说的我深信不疑；她是一个有着良好家教和素养的女人，她不会随便把身子交出去，这一点对于年少的我，深有体会...... 仰靠在沙发上；夏虫的蝉鸣，在我耳边回荡，我开始沉思起来: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金钱吗？还是地位？即使家境优越如冯时，到头来还是爱而不得，可能生活中的每个人都各有所求吧，追求的不一样，价值观自然不必相同。 次日，我还是睡到自然醒，还是点上一根塔山一边抽着一边去洗漱，听到《借我》的铃声响起；我下意识以为是桑婉打的，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卢副院打来的。 “怎么了卢院？” “你现在在哪里？” 我听出了卢院语气的严肃,答道：“在家啊，我不是休假吗？” “滨江区发生大起连环车祸！你现在马上回医院！跟着救护车前去支援！” “是！” 我急忙骑着机车向医院赶去，车子在我的驾驶下，狂野的在城市里疾驰着。我拧满了油门，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医院，进去的同时，正好碰到同样赶来的陆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来你今天的亲是相不上了啊！” 陆川一边换着白大褂一边说道：“是呗，不提那些，赶紧上车救人要紧！” 待他说完，我也将白大褂换好。 我们医院出了两辆救护车，一路上绿灯放行，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事发地点，现场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看着路上的车辆有侧躺的；有直接一整个翻过来的，消防员拿着消防工具；把车子一辆辆翻过来救人，医生和警察站满了四周，现场哀嚎声一片。 ...... “医生！！这里有人大出血！！” “医生呢？！赶紧过来，他要不行了！！” 我向呼喊声赶去，一名中年男人靠在车边，痛苦的哀嚎着，一个金属扶手深深插进了他的手腕里，胸膛被另一根扶手刺进，鲜血不断从伤口流淌。 “救....救.....我.....” 我对着随行的护士喊道：“马上准备手术！现场直接执行！” 抓住他鲜血淋漓的双手，我说道：“你坚持住，千万别睡过去，我现在就给你准备手术，你的意识一定要挺住！” 几名护士把他抬到病床上，我一边给他打着麻药，一边又让护士给我递来手术刀，止血钳的工具，冷静地寻找着下刀角度，开始进行手术，过程中我不间断的找护士要止血钳，这人实在是出血严重。 ...... 手术最终顺利完成，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术后给他缝上伤口，让陆川赶紧送回医院。 我环视着现场，他貌似是这场车祸中，受伤最严重的了，我有些疲惫，汗水从我的额头不断滑下，找了辆报废的车子靠着，我将口罩摘下，点上一根塔山，喝着一瓶葡萄糖补充体力...... 现场的伤者，大多都被送到医院，留在现场的一些人，还在争吵，人们都是相互推卸着责任，有甚者，直接动起了手，看着警察在他们当中来回调解，我感叹着：人性的自私与险恶。 黄昏时分，夕阳西坠；晚霞布满了天空，金色的余晖，撒向这座受过伤的大桥，现场的伤者基本都被送回医院，留下的大多都是记者，看向夕阳的方向，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却又不敢上前确认。 我清晰明白：我和她之间，就好比这座大桥一样，经历过无法诉说的伤痛...... 车祸现场忙完，我跟着救护车回到了医院，又去菜市场买了一些排骨和时蔬，想着今晚做些什么。 回到出租屋敲响房门，冯时还是穿着睡衣给我开门。 冯时抿了抿红唇说道：“今天怎么中午没回来做饭啊？” “上午有些事儿一直忙到了下午，你中午自己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是去滨江区救人了吗？” “你怎么知道！？” “电视上都直播了啊。” “这是一起大型连环车祸，现场情况很惨烈，受伤的人很多，我去现场做了一台手术。” “手术顺利吗？” “不顺利的话，我就不会站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我说完走进厨房，将买来的食材洗好切好，一并下锅，冯时闻着香味向厨房走来站在我身后 我回头看了看她，冯时满眼含笑地说道：“这么香？你做的什么啊？” 我将锅盖掀开，香味顿时更浓了...... “排骨玉米汤这是！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啊？” “记得......怎么不记得。” 我想到高中那段橘黄色的岁月，那时我家还不住在这里，冯时经常来我家玩儿，一到晚上饭点,我就给她做这个汤，在我的印象里：冯时是特别喜欢喝这个的。 饭桌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冯时胃口大开，他吃了很多排骨，吃得津津有味，她是属于那种怎么吃都不胖的美女。 今天晚上我没有去跑外卖，手术做的我有些倦怠，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我渐渐睡去。 我梦见自己在一片竹林里；我听着婉转悠扬的琴声，这是古筝的声音，我向声音源头走去；一个女人戴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的面貌，却又想触碰她，可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直到清晨的阳光将我晃醒。 ....... 睁开眼睛的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假期结束了，骑上春风250向医院赶去，到了我的科室，我没想到今天患者这么多，竟然排起了一条长队。 “今天怎么人这么多？”我问向陆川。 “啊？你还不知道啊，你上热搜了！！” 第7章 不合逻辑的辞退 “我就一小医生我能上热搜？” 陆川赶忙打开微博，给我看了看标题《惊才风逸男医生，车祸现场做手术！》盯着这个标题，我才终于相信了热搜的事实。 我平时不怎么刷微博，但看到这个标题，还是下载了一个，点进去一看，热搜第二就是这个，里面有着我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我戴着口罩拿着手术刀的；另一张则是我摘了口罩抽着烟，喝着葡萄糖的。 我翻了翻下面的评论，有说我医术高超的，有人说我医者仁心，甚至有人说我是现世华佗，更有一些让我看了皱眉的评论。 “这男医生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要去挂他的号！我有点痴呆了，犯的是花痴！” “我的天！！这世上还有这么帅的人？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这鼻梁也太听挺了！将照片放大还能看见泪痣！” “说实话，姐想包养他.......” 这些评论让我有些心烦，我向来不喜欢这种麻烦事，这一个上午来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好多人跟我扯和病情没有关的，在我的眼里：我很排斥这种滥用公共资源的行为，这是一种资源浪费。 ...... 到了饭点儿，陆川问道：“今天去不去食堂吃饭？” “不去了，回家做着吃。” “现在干嘛老是回家做着吃？你不老说医院食堂，物美价廉吗？” “回家做着吃健康。” “你是为了回家给冯时做饭吧？没看出来你还这么贴心？确实，我要是也有冯时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陪我吃饭，我也天天回家做着吃！” 没有理会陆川的调侃，我骑上机车向出租屋赶去。 ...... 敲响房门，愣了半分钟，没人给我开门，我准备发消息问冯时去哪里了，手机掏出的瞬间，她从楼梯走了过来。 我问道：“和朋友出去玩儿了吗？” “我约了夏桐，和她出去商量点事情，还没吃饭呢，你现在要做饭吗？” 听到夏桐这个熟悉的名字，我有些触动，夏桐我们在高中时，都是很好的朋友，只是上了大学很少联系了，她以前是最看好我和冯时感情的那一个，我和冯时分开的那段时间，她也是最抱不忿儿的。 “是要做饭，我都好久没和夏桐联系了，她现在也在杭州？” “她在市中心上班，我让她给我推荐推荐工作。” 听冯时一说市中心，我有些惊讶，看来夏桐混的还不错，“怎么突然想起来工作了？”我问向冯时。 “那也不能老是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啊！我有手有脚的一个人。” “有些时候不是我说你，跟你爸妈，稍微服个软儿，不就什么都有了，你有着旁人羡慕不来的生活，却不知道好好去珍惜，面子这东西肯定重要，但是在家人面前，我就感觉不存在这么一说。” “我只想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喜欢的生活？跟我挤在出租屋里，成天逗猫玩儿的生活吗？” 冯时不语，进屋和将军玩了起来。 我简单炒了两个热菜；我也想天天给她炖排骨，可终究是能力有限，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一个月工资一万，减去房租两千，油费一千，再给桑晴两千，再减去买烟，偶尔和陆川喝顿小酒的钱，能自由支配的真不多......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在这里住多久，可靠我一个人的工资终究是杯水车薪。 冯时今天好像没有胃口只吃了一小碗，剩下的就全让我扫除了，我不喜欢剩菜更不喜欢浪费粮食，以前的我没有现在的高工资，只能四处打着零工赚钱;这让我比谁都知道浪费的可耻，吃完我躺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等待着下午上班的时间，看了看手机，桑婉给我打来了视频，我按下接通。 “你在干嘛呢老哥？”桑婉欢快的笑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我拿出香烟对着手机晃了晃。 “少抽点烟你！亏你还是个医生！不知道吸烟致癌率多高吗？你看吧，我就说这是我哥。” 我听着她那里传来，“真的好帅啊，跟热搜里一样！”；“我好想和你哥认识一下!”的话。 “你那里说什么？” “没事老哥，我刷微博了，看见你上了热搜，竟然还是第二！我就跟我舍友们说你是我亲哥,她们非不信这不我打个视频自证一下。” 桑婉说完，我现在对这个热搜是彻底感到无语了。 “我去上班了，你照顾好自己生活费不够，就给我发消息。” 桑婉笑得灿烂：“好的老哥，你别太劳累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放暑假回去！” 挂断电话，掐灭手中的香烟对冯时说道：“我去上班了，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骑车注意安全。” 我骑上机车来到医院，我看了看我和陆川的科室外面，又排起了长队我不禁苦恼，如果她们是真的有什么病情我都理解，可这种只想和我搭讪聊天，就滥用公共资源的行为，我是真的很反感。 微信来了消息，看了看是陈光明院长发来的：“桑淮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回复：“好的院长，我这就过去。” 我心里纳闷儿，院长怎么会突然找我？我们这是个私人医院，院长一般不太管医院的事儿啊。来到院长办公室，我问道：“怎么了陈院？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陈院扶了扶眼镜，笑着对我说道：“小桑啊，你来我们医院工作，时间也不长刚好一年多吧。” “是啊，去年五月到现在，差不多刚好一年了。” “你对咱们医院，薪资待遇什么的都还满意吗？” “满意啊，在这里工作我非常顺心，医生也是我热爱的职业，我会全力以赴去做好它的。” “是的，你的专业技能，以及理论知识没得说，比咱们医院好多工作二十多年的老医师还要优秀，但是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啊......” 陈院话音落地，我心里有些忐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强装镇定，我说道：“什么事情院长你说，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会去改的！” “咱们医院你也知道是私人医院，今年实在不怎么盈利，医院决定裁员一些人你看一下名单。” 听到这话，我感觉是个机灵点的人，都能听出来名单里肯定有我了。 接过名单我看了看，果不其然有我，我看着名单眼穿心死，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里面，质疑道：“为什么？我每天按时上下班！工作认真从不偷懒，这一年里我为医院做了那么多台手术！这座医院因为我送来了多少锦旗？为什么辞退我？” “你也知道的，我这是私人医院，今年医院实在是不盈利，经济确实不好.....” “你也知道盈利为主，可我对医院的贡献，加上我的能力，你随便让咱们医院里工作的人来想，都想不明白会辞退我！”我言语有些激动，因为这件事情，从哪里看都不符合逻辑。 “我知道你现在难过的心情，毕竟失业了吗，我这里虽然说是私人医院，可你也知道的，在杭州这座经济发达的城市里，想盘活一座医院有多困难？我后面也有投资方，我个人肯定想你留在医院，可投资方却点名提姓要辞退你.......” 听着陈光明的话，我有些懵圈，我虽然好奇，但没有问他投资方是谁，想来他也肯定不会说，这么想：他其实也就是一个为人打工的，只不过要比我高级一点。 我一声叹息：“我理解你院长，我不会让你为难，我还有几个病人，我和陆川叮嘱一下就走。" 揣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科室，我对陆川说道：“今天是哥们儿最后和你一起工作了，你以后也提升一下专业技能吧，别老是上班摸鱼了。”说完我又补充：“相亲那事儿就算不喜欢，也去看看吧，起码给人应有的尊重。” “桑哥你是得什么绝症了吗？我让别的科室给你看看？” “王地（上次车祸，我给做手术的那个人）再过一周你让他过来拆线，以后这间科室，哥们儿不能陪你一起战斗了......我被辞退了。” “别和哥们儿开玩笑啊！” 深叹口气，我面色认真说道：“没开玩笑。” 陆川拍着桌子跳了起来：“这院长他妈怎么想的？辞退一个全医院最优秀的人？不是我说，就他开那点儿死工资够干什么？你一个月累死累活做那么多手术！他从来没给你涨过工资，现在还要辞退你？这不纯纯他妈卸磨杀驴吗？我得找他理论去！” 我一把将他拦下：“别去找了，他应该也有他的苦衷，大不了我就再换一家医院，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好！你走我也走！没了你这个哥们儿，我在这里待着也没劲儿，就开那么点儿工资，还真指望我给他卖命啊！” “你别走了就好好待在这里，没准儿哪天我还会回来的，时间问题罢了。” 相较于我而言，陆川没有我的高学历，更没有我的专业技能，留在这里，或许对他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相对安稳。 我和他告别走下楼，看着这座六层医院，想起我在这里工作的一年，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是我走出大学，步入社会第一个任职的地方；舍不得是肯定的，但我个人终究人微言轻，许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失业在这个充满机会和挑战的社会里，可能再正常不过了，可它真发生在我身上时我还是很难受。 带着不甘与不忿，我的心里暗暗起誓：我桑淮，绝对不会被这糟糕的生活所打败...... 《借我》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盯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我的心里好像从刚才的一把利剑，又加上一把插在心中。 第8章 白衣女子的名字 心里斗争了一下，我还是点了拒绝。 我骑着机车也没有回家，就这么在这座城市里飘荡着；想借酒消愁，我来到了叶马茶楼；又想到没有人能陪我一起，带着孤独的可笑驶向了余玥的酒吧。 ...... 踏入酒吧，余玥在歌台唱着一首《七月上》，一首简单的民谣从，余玥的烟酒嗓里唱出，注定是不简单的，找小高要了杯朗姆酒一饮而下，享受着喉咙传来的灼热感，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从刚才的失业中......平复下来。 “怎么个事？桑大帅哥，这也没到下班的点儿，怎么就过来喝酒了？还是自己一个人，陆川呢？”我睁开眼，看见余玥扬眉向我笑道。 “陆川还在上班，陪我喝几杯吧，哥们儿有点迷茫了现在......”说完又找小高续了杯酒。 余玥打了个响指，示意小高给她也来一杯酒，她喝了一口：“你还能迷茫吗？那个热搜上的，让你桃花不断吧现在，倒是你，也真不够意思，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和姐们说！” 我被她口中的女朋友，说的不明所以，思考了一阵，这才想起她和陆川，那天在酒吧里，看到我和那白衣女子，喝下一口烈酒，我匝嘴说道：“那个女人说实话我真不认识，我连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骗谁呢呢你？那么漂亮的女人......不认识的话，能随便拉着你的胳膊走啊？” 白衣女子确实漂亮，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瞩目的，她身上的气质也是超凡脱俗的，宛如一座冰山只可远观。 我不想和她解释，也解释不清，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余玥递给我一支女士香烟：“说说吧，因为什么迷茫了？” 我把香烟点燃，叼在嘴里说道：“哥们儿失业了，被医院辞退了......” “你被辞退了？没开玩笑吧？那陆川呢？” “陆川还在那里上班。” “你们院长没事儿吧？你刚上了热搜，现在就辞退你？我建议他自己，上你们医院看看脑子去吧！” 余玥有些激动，我知道这是在为我打抱不平。所有人都在说这个热搜，以为这是我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人当然喜欢扬名立万，我也一样，但不喜欢这种方式。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业，就算我失业了，这也会出于我人性的本能。理所应当的事情被人莫名夸大，我并不喜欢。 “也不是院长的意思，我们医院后面还有投资方，投资方点名要辞退我。” “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我摇头不语，心里又想了一下：会是王岩吗？我不确定，也不想知道，我不想窥探人心底的黑暗。 失业的烦恼伴随着酒精的冲击，让我渐渐忘却，我的头有些晕了；心里的烦闷，夹杂着强烈的呕吐感，让我想躺在酒吧的地板上就这样睡去......渐渐的，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就这样闭上了双眼。 ...... 再次睁眼，余玥已经将我送到了出租屋门前，我确实喝的有点多，直到现在还是一阵头晕目眩。 “你的钥匙放哪里了？” 我用残留的意识说道：“不用......不用钥匙，里面......有人！” 余玥敲着房门，冯时的温婉声音传来：“谁啊？是桑淮吗？” “我是桑淮的朋友，他在我的酒吧里喝多了，我给他送回来了。” 我坐在楼梯上闭眼低下了头，酒精的反胃感，让我实在克制不住，就这么吐得楼道里哪都是，冯时的身影在我眼里若隐若现；我看不清她的轮廓，却能清晰的看清那双桃花眼，她还是和高中时一样漂亮...... “怎么回事啊这是？他怎么喝这么多？” “他说他有些迷茫了，你赶紧把他弄进去吧，我酒吧里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余玥说完又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想吐就吐出来，在她的拍背中，我的二次呕吐就这样袭来了...... 冯时搭起我的胳膊，将我向屋里送去，我感到了她的吃力，她的步缓慢，走到床边轻轻将我放到了床上。 我睁眼看着眼前的冯时，她眉头微皱说道：“你今天不是上班吗？也没到你下班的点啊？怎么就出去喝酒了？还喝这么多？” 失业的不自信，让我盯着天花板失起了神，“我被辞退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刚上了热搜？你们医院能有这么不明事理？别开玩笑了！”认识我的人，听到我被辞退，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可事实是：我实实在在被辞退了，甚至不清楚缘由，更不知道所谓的“投资方”。 抹了一把脸，躺在床上，我无力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不会拿我的生活去开玩笑。” 冯时沉默了一会儿，我只听到下楼的声音，一根烟的功夫，她拎着一个塑料袋又回来了，递给我一瓶苏打水：“诺，喝吧，想吐就吐，吐完睡一觉就好了，以你的能力，我想......再找一家医院任职并不是难事。” 看着递来的苏打水，想到她还记得，我喝多了爱喝这个解酒，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以前在一起的琐碎我们都还记得，我们记得彼此的习惯，记得彼此的喜好，对于我们来说，这都是曾经相爱过的证明吧...... 我喝了口苏打水，就这么在床上躺着，我中间又吐了几次，好在冯时在我身边放了个装了水的盆子，以至于没吐到地板上。 冯时拿着拖布和扫把，清扫着家里和楼道的呕吐物，我有些感慨：她这个大家闺秀，在家里肯定是没干过这些的；醉酒的状态让我陷入了一阵幻想，如果我们能从高中时走到现在，想必我们已经可以谈婚论嫁了吧，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想......我们的婚后时光，她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吧。 冯时一边拖地，一边说道：“我明天就搬走了。” 冯时的话将我从幻想中拉回，我说道：“怎么突然就决定搬走了？要回家了吗？还是去找王岩？” “都不是，我去夏桐那里，我要去夏桐工作的公司上班了，我们两个一起上下班也方便，也不想让你女朋友误会你.......” 我被她说的话有些懵住，我哪里来的女朋友？又想起那天白衣女子送我回来，我身边的人见到我们两个在一起，都把白衣女子误会成我的女朋友了，事实上，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解释。 只是想着：确实，她现在去找夏桐是更好好的选择，我一个失业游民，手机里现在只有一千块钱，我不知道要怎么养活我，桑婉，冯时三个人。 “去找夏桐挺好，夏桐这个人热情开朗，生活水平，肯定也在我这个失业医生之上.......” 冯时不语，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阵诱人的饭香，将我勾引醒，我的头还是有些痛，看着桌子上的小龙虾和排骨我十分意外。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你哪里来的钱买菜？”说完起身落座，夹起一块排骨往嘴里送去。 “你太高看我了，这些点的都是外卖，我和夏桐借了一些钱。”冯时说完给我递来了一罐啤酒。 “不喝了，不喝了，现在头还痛着呢！” 冯时自己撕开一罐喝了起来：“还知道头痛啊？喝那么多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头痛啊？你真以为自己是杜康啊？” 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我问道：“你以前不是滴酒不沾吗？现在怎么自己一个人还弄点啤酒喝。” “人都是会变的对吗？就像很多以前，你认为至死不渝的的东西，后来发现不过是玩笑罢了。” 我不说话，开始埋头吃起了饭，我当然知道冯时说的，是在影射我们曾经的那段感情，可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初不辞而别提出分手的是她，想要复合补全那段感情的也是她。我心里有对她的遗憾，可是遗憾并不代表我就是爱情里的那个选择。 ...... 次日醒来，我点上一根塔山，尼古丁刺激着我的大脑，环视着屋子没有看见冯时，想到她现在肯定走了，洗漱完，吃掉冯时留下的白粥，躺在床上思考着该干些什么，把将军一把了抱过来。 我抱着将军说道：“告诉爸爸，我失业了，现在无事可做，应该去干些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就别想吃饭了！我不工作就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经济来源你就没有猫粮！” 将军肯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就这么喵~喵~的叫着。 出门骑上机车，游荡在这座城市，寻找着可以工作的地方，我肯定还是要当医生的；因为这份工作稳定，一个上午我面试了三家医院，两所公立、一所私立，出人意料的是：我把简历投出去的时候，他们竟然都拒绝了....... 我想不通原因，带着烦躁回到了出租屋，由于找不到工作，气的我饭也没吃，就这么硬躺了一中午，我开始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老天是要降大任于我吗？前提就是把我捶打的遍体鳞伤。 下午我换上了外卖服，骑上电动车去送外卖，虽然面试屡遭碰壁,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我一边送外卖，一边在没有单子的情况下,又面试了两家医院，同上午一样，又是被拒绝，心里抱怨着：我难道真是得罪什么人了？生活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心不在焉的骑着电动车，在一个红绿灯转口,看见一辆白车向我撞来，我一个左急刹，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保时捷911里，下来一个职场精英打扮的女人。 “你怎么骑的车啊？看不见我老远就打转向灯了吗？这要是真撞上了，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啊？”女人埋怨的说道。 我确实骑车心不在焉，没看到她打转向，自知理亏我不予理会，可这女人越说越起劲，听她再这么一顿说，我摘下头盔，点上一根烟，非要和她理论一下，我抬头看清她的脸觉得面熟，又仔细想了一下，这不是跟在白衣女子身边那个人吗？ “是你？” “是你？” 我们一起向对方问道，显然她也认出了我。 女人满脸堆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桑医生，我不知道是你，刚才车子没碰着你吧？” 我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高露？处理不好吗？公司还回不回了？”一道冷艳的声音传来。 车上的女人向我们款款走来，步伐坚定自信，看清来貌，赫然是那个白衣女子，不同于前几日，今天她穿了一身女士黑西服，惊为天人的外貌下，看起来多了几分庄严肃穆。 “桑医生？” 盯着白衣女人，我说道：“是我，刚才责任都在我，是我自己骑车心不在焉。” 白衣女子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反应快躲开了,就是我的订单要超时了。” 白衣女子不说话，看了一眼那个叫高露的人，高露心领神会拿出一叠钞票。 高露赔笑：“刚刚的事真是抱歉啊桑医生，没伤到你最好，这是给你的补偿。” “你也说了没伤到我，为什么要给我补偿呢？” “补偿你的精神损失费，和这一超时的订单。”她向我解释。 我不喜欢这种拿钱打发人的方式，又被失业整得气愤，没好气地回道：“不需要！” 说完就要骑车离去。 “等等！”白衣女子寒冰般的声音传来。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去。 “这是我的的名片，工作上有问题可以找我。”白衣女子说这话的时候，重音放在了“工作”二字上。说完她便上了那辆911离去。 她似乎看出来我的处境，这也正常，如果一个人有着医生这样稳定的工作，怎么会在白天上班时间出来送外卖呢？ 看着着手中的名片。 姜染........ 第9章 最不想见到的人 看着名片上的信息，上面只写了她的名字和电话，并没有写她是做什么的。 跑了一个下午外卖，除了那会因为姜染而超时的那单，我今天总共跑了二十三单，点上一根烟找个了地方歇着，打开手机想看看，同行一天都跑多少；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第一竟然跑了七十多单！心里吐槽道：这都是怎么跑的啊？ 回到出租屋，打开房门，将军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冯时走了，它似乎格外无聊........因为就我自己一个人吃饭，加上自己现在手里只有一千块钱，随便就对付一口。 想到钱来，我这才想起我上个月工资，还没找医院要，打算一会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就着泡面我喝了几罐啤酒，给陈光明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我问道：“那个陈院，我这个月工作了大半个月，快到月底被你们辞退了，我那个工资可以发一点吗？” “当然没问题，.......按照劳动法来说，会给你一个月工资的，你开始找工作了吗？顺利不顺利？” 他这倒是说到我的痛处了，我今天一天都是碰壁，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不尽人意。” “不能吧？凭你的简历和专业，找个外科医生工作，应该很轻松啊！” “可能现在竞争压力太大了吧，工资你到时候打我卡上就可以了，您先忙吧，不打扰您了。” “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发消息。” “对了陈院，您可以告诉我医院背后的投资人是谁吗？”我有些好奇，我不好奇他为什么辞退我，只是觉得，这跟我面试碰壁可能有些渊源，我也不敢确定，但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小桑啊，这个实在是不方便说，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一下。” “好的陈院，您忙吧。”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我也不想强求他，他也有着他的不容易。 将泡面吃完，打开了电脑，寻思打会游戏，反正现在也是无业游民，无事可做的状态，对我来说：现在自己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了。 打开英雄联盟，登入我那尘封已久的游戏账号,这些年，我一直忙着对付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很少会打游戏，但我今天真的想给自己放松一下。 我看着我的游戏id：风情。一股大学时的回忆涌上心头，大学宿舍里一起开黑的样子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有些怀念了.........毕业这些年，我们都忙于生活，彼此的联系真的是少之又少........ 我打开好友列表想看看谁在线，准备一起开黑玩两把，翻看着列表，里面有初中同学，有高中时的哥们儿，我突然收到一个游戏邀请，我一看id：闲看十里桃花。 看到这个id我面露难色，我在想着是点进去还是拒绝，这个id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我的的前任陈情，我以前的id叫惊起一方风雪，她叫闲看十里桃花。 一阵犹豫过后，本着尊重的心态我点了进去，她并没急着开游戏而是打字问道：“你是本人吗？” 我打字回道：“我是......” “很久没看你上线了啊，最近都在忙什么？上次给你电话你也不接......” 上次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情，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回道：“忙着赚钱，你开吧，我们进游戏开麦说。” 进入游戏我选了豹女，这是我带她赢最多的英雄，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选了提莫。 我开麦说道，“怎么了，上次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前些天不是滨江区大型车祸吗？你在车祸现场，将一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手术，做了出来，我们台领导想找你做一期采访，恰好我跟你认识就联系你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了，我被辞退了，上次救援现场，我们医院有很多付出全力的人，比起我来说，他们更值得被采访......” “你怎么被辞退了？你从大一开始不就，一直以医学成绩第一的成绩，从学校毕业的？” 我还是回拒道：“世事无常吧，人有不测风云，你还是去采访我的同事他们吧.......” “这不一样，前几天你不是上了热搜吗？你来的话会更有话题度。” 陈情说完这句话，我已经拿了个三杀，对面野区已经被我杀穿了，我一边操作着手中的豹女，一边回道：“上热搜了还不是照样被辞退。” “我们明天见一面吧，你把你微信给我。” “还是以前的号码没有换......” “打完这把我要休息了，一会还要背稿子。” “好的，我也要休息了.......” 这把游戏打了二十多分钟，我以21-2的战绩碾压了对手，拿下了这把对局。 打完游戏我就躺下休息了，陈情说她要背稿子，她现在每一天应该也很忙碌吧，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只有我是个无业游民，生活没有保障，我为她的现状感到开心；又为自己的境遇感到迷茫......也许大学毕业时的分开是正确的，以我的情况并不能给她一份有保障的生活...... 我心里想着：明天要不要去赴陈情的约，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她，陈情是我最不想面对的人了，带着这种犹豫与不确定，我渐渐睡去。 ...... 第二天九点醒来，我点上一根烟看到陈情给我发的消息：“桑淮，十点来咖啡馆找我吧。” 我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给自己泡了一碗面，洗漱完看着衣柜，寻思着穿什么出门，若是见别人我会随便穿，可面对陈情我还是想好好打扮一下自己，我看着一条军绿色迷彩裤，和一件vlone黑色半袖，想到就这身了...... 我并没有骑车出去，而是选择了打车，时间刚好到十点，站在对我们而言，再熟悉不过的江南咖啡馆，过往我与陈情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以幻灯片的形式闪过，这些都是我生命中最滚烫的记忆，我不敢忘去......想到她以前经常在这里背稿子，我也经常陪她来这里放松，时间带走了我的青涩，也促就了她的独立。 进来看见陈情在角落里坐着，桌子上放了几张a4纸，我问道：“等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我也差不多刚到。”说完露出那个最熟悉的微笑。 她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一身职业装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想到上学时，陈情就是播音系的系花，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从与冯时分别的悲痛中走出，她就这样闯进了我的生活....... “这个采访我是真的有些不太想去，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麻烦事，更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 陈情面色有些失望地说道：“看来这个社会并没完全磨平你的性格，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社会没有磨平我的性格，却让我看清了现实，看清了在这个社会上，竞争压力有多大。” “你怎么就能突然失业了呢？这件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劲。” “失业在这个社会上不是人生常态吗？只不过恰巧刚轮到我而已。” “我们台里挺重视这次采访的，希望你能帮我个忙好吗？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陈情有些恳求的说道。 面对陈情我从来不懂得拒绝，尽管是让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想了一下......我点头回应。 “谢谢，这周六你来我们台里参加录制吧，对了，我有个朋友也是开私人医院的，你考不考虑去他那里工作？他刚好为了优秀的外科医生犯愁，以你的专业能力肯定可以胜任的。”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从事医学类工作了，这次失业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我想涉足一下别的行业，毕竟技多不压身。” “有需要就给我电话，我台里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我会的.......” 陈情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笑道：“桑淮，要加油啊！" 我挤出同样的笑容回道：“你也是......" 陈情走了，透过咖啡馆的玻璃，我注视着她，开上了那辆鲜红的凯迪拉克，每个人的生活都在变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止步不前，看着我对面的拿铁和我面前的美式，原来我们的口味一直没有变...... 我打车回到家里，下午照样给自己泡了一碗面，我今天打算早点睡，明天早起准备多跑几次外卖。 躺下闭眼...... “桑淮，开门！你给我滚出来！我今天非弄死你！” ...... 第10章 挡箭牌 听着王岩怒吼的声音，我不感意外，他为了冯时或早或晚都会来找我的，我只是感到闹心。 给他拧开门把手，他直接一拳向我轰来，我侧身躲闪，他又一拳向我袭来，被我一手抓住，他要抬腿，抓住一只腿的空隙，我扫腿将他绊子下...... 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岩，我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张飞，还是李逵啊?上来就骂人！还他妈要动手，我是欠你钱啊？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王岩冲我叫嚷着：“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冯时能离开我吗！她现在也不回我电话吗?” “你把话说清楚.......我可从来没挑拨你们俩人之间的关系。” 王岩又一拳向我打来，我这次没选择躲闪，硬扛下了这一拳，他又打来一拳我还是没有躲闪，我感觉也是有点愧疚于他，这事儿说破天也是冯时先来找我复合的，尽管我没同意......王岩还要打我，我一脚将他踹的钉在了门上，他一把，把我抱在了地上，我和他扭打起来。 ...... 打完我和王岩躺在地板上，他递给我一根中华牌香烟，自己点燃说道：“冯时到底去哪里了？” “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一定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看得出来她还喜欢你......” “你这话说得，证明了你不是彻底的傻大个儿。” 王岩没有跟我对骂，平静地说道：“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儿了吗？” 将中华点燃，我问道：“你有多喜欢冯时？” “喜欢的入骨吧，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听着王岩的答复，我听不出来是真是假；只是向他提议去喝点酒，他没有拒绝。 他打开他的奥迪a8示意我上去，这是我除了姜染的那辆保时捷，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想到自己失业了，再看到身旁的人都是这么优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王岩带我去了豪门酒店，在我印象里：这家酒店正是冯时家里开的。 ...... “王公子来啦，快给安排包间。” 前台的人似乎认识王岩，好像他是这里的常客。 “把我存在这里的红酒拿出来。” 我将服务员拦下：“喝啤酒吧，我没福享受你那么好的红酒。” “啤酒也可以，咱们今天敞开心扉聊聊。” 大酒店的上菜速度就是快，我品尝着盘中的鱼肉，王岩问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相信也不相信，相信是因为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发生，不相信是因为我没对人一见钟情过。” 王岩一大口喝下说道：“你信吗？在我高一那年，第一次遇见冯时，我就喜欢上了她，可她却喜欢你。” 跟了他一杯，我说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其实并不讨厌你，我每次见到你都表现得愤怒，恰恰是因为我真的太在意冯时了，我对你更多的只是嫉妒......” “你还用得着嫉妒我？你有那么好的家庭，就从家庭条件，这一块来讲，我都特别羡慕你和冯时。” “我王岩在高中时几乎都横着走，但在你面前我其实挺抬不起头的。” 王岩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问道：“这有什么抬不起头？” “冯时那么喜欢你，学校里的女生追你的人那么多，你长得帅还多才多艺，我带着咱们高中体育队，和你们美术部打篮球都打不过你，打架我也打不过你，说真的我什么都比不上你，冯时不喜欢我，喜欢你，这么想想看其实特别正常。”王岩说完又是一杯啤酒下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光点吧，我虽然看你五大三粗的，其实我感觉你这个人挺好的。” “真话假话？从哪看出来的？” “从你对冯时的真心。”我淡淡说道。 王岩沉默不语，我递给他一根塔山说道：“不嫌弃吧，哥们儿实在买不起好烟......” “就冲你这一声哥们也不会嫌弃。” 我点上塔山重新打量着王岩这个人，其实他人不坏，只可能之前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啤酒有些走肾，我向他示意我去上个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我看见我们旁边的包厢门半开着，我听到了一声陈院，我靠近门打算听听，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我听着就是陈光明的。 “陈院这次那个姓桑的事情，真的是麻烦你了，这是谈好的酬劳。” “您太客气了，能帮到楚总真的是我的荣幸，到时只希望楚总能记得，答应医院的事情。” “这是一定，医院扩建的事情，我回去会和楚总说的。” 两人说完我就听到一声杯子的碰撞声。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那个楚总让我离的职，我在这座城市里找不到工作，也一定是他的手笔，想到这里我越来越气，借着酒劲儿直接将门踹开！ “你们说的那个姓桑的医生，就是我桑淮吧？那个楚总是谁？干嘛要这么针对我？” 陈光明一脸惊讶：“小桑你怎么来了？这件事你听我跟你说啊......” “说他妈什么说？说你们怎么针对我的吗？不就是那个楚总给你钱了，让你辞退我吗？辞退我这件事，我可以认！但为什么要联合其他医院让我找不到工作？还是说我认识你们的楚总？” 旁边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这时说话了：“没人养的孩子，说到底就是没有家教啊！” 我一听这话怒不可遏，他说到我的底线了，我抄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向他头上砸去，中年男人顿时头上挂了彩。 陈光明大喊：“来人啊！赶紧来人！有人动手伤人！” 门外顿时进来七八个穿西服的男人...... 中年男人大喊：“给我废了他！” 几个男人就向我冲来，我单手抓过一个，一把按在桌子上，又抬腿踹翻了两个，两个人过来架住了我，那中年男人要抬起酒瓶往我头上砸去......千钧一发之际王岩冲了进来，一个飞踢将他踹倒，我和王岩将门关上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放倒....... 王岩“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去上厕所了吗？怎么回来就跟人干起来了？” “因为一些私事儿，刚才那下真的谢谢你了。” “说什么呢？你都叫我哥们儿了，你见过谁的哥们有难能袖手旁观的？” 王岩说完门被踹开，“警察，双手抱头！不许动！”酒店的人报警了....... 警车上，我对王岩说道：“对不起啊，因为我的事连累的你还得去一趟.” “是兄弟就别说对不起，我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这几个不长眼的刚好赶上了!” 我听着王岩说的话笑了笑，确实他是个对朋友很好的人，从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江湖性格，快意恩仇。 进了警局我和王岩录过口供，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在理，因为是我先动的手，王岩算是我的帮凶了。 给我们调解的警官姓李，他向我俩说道：“对方明确说了不接受调解。” 我心里担忧，这种民事纠纷的法律我了解一些：像我这样故意动手打人的,对方如果不接受调解，会被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行政拘留。 李警官说道：“现在通知一下你们的家里人吧，来走一下程序来。” 王岩对我说道：“我跟我爸打个电话吧，看看能不能调解一下。” “别打了，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自尊心会受不了的。” “那怎么办啊？总得有人来接咱俩啊!” 我心里真的烦躁，王岩家里从政，这件事情他家里肯定能摆平，但事情因我而起，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找王岩父母不是给他们脸上挂黑吗？我又不能打给桑婉，她还在外地上大学，更不想她因为我而担心，不能打给冯时......因为王岩还在这里我怕他们吵起来，又想到夏桐，夏桐肯定会跟冯时说的，她们姐妹情实在太好.......陈情？更不可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陆川了，我给陆川打去电话，电话接通。 抱怨的声音从电话传来：“你怎么这大晚上给我打电话？难得哥们儿请假，就不能让我好好旅游放松一下吗？” “你请假了？还旅游去了？你现在在哪儿啊？” “在北京啊，我和杨白白去玩去了。” “杨白白谁啊？” “就我相亲那姑娘，你有事儿没有啊？没有我就挂了，这大晚上的！真让人闹心！” “没事，挂了吧。” 挂断电话，我问道：“我可以出去抽根烟吗？李警官。” 李警官表情严肃说道：“去吧！赶紧找人来接一下你们。” 我实在不知道找谁，一筹莫展之际，我在裤子兜里掏着香烟，摸着一张卡片，我拿出来上面写着姜染二字，还留了她的电话。 我心里想着：她之前拿我当了两次挡箭牌，这次我拿她当一次，不过分吧？ 顺着名片上的号码，我打了过去。 ...... 第11章 猝不及防的告白 “谁?” “我是桑淮，长话短说，我现在可以求你件事情吗？” “什么事？” “我和一朋友今晚喝了酒，把人打了，你能以家属的名义过来接我一下吗？” “你那出租屋里的女孩呢？” 将口中的香烟释放在空中：“我不想让她接.......” “所以你想让我接？” 本着尽快解决的原则，我说道：“算是吧。” “我要是选择拒绝呢？” “那我就在这里拘着了......” “信息告诉我地点。” 挂断电话，我给姜染信息发去地点......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姜染开着她那辆保时捷911，来到了警局门口，一袭白色风衣的她从车上走下，夜晚的凉风将她的衣摆拉的很长...... 我看了看旁边的姜染，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想来：纵使如王岩，也肯定很少见过姜染这样绝的女人。 姜染示意我和王岩出去，她打算单独和李警官说一些话，一根烟的功夫不到，她就走了出来，她也没有问我和王岩为什么打架，和谁打的架，李警官应该都跟她说了。 姜染对我说道：“你不用拘着了。” “对方同意和解了？” “是。” “你给她们钱了？” 我对她仅有的印象：一个喜欢用钱来解决事情的女人。 “没有。” 我对姜染说道：“大晚上的真的麻烦你了，耽误你休息了，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完又对着王岩说道：“那我们走吧。” “再等等。”姜染打断我。 “等什么？还是等谁？” 没等到姜染的答复，我就看见陈光明，和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中年男人走向我们这边；我看了一眼，选择无视，和王岩蹲在警局门口抽着香烟。 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姜总，真是误会啊.....大水冲了龙王庙.....真的是误会误会！” “这么针对一个医生会是误会？” 男人讨好地说道：“姜总您理解一下，我也只是奉命办事的。” 我还在好奇于他们的身份，姜染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我和王岩看了看对方，都被这突然的举动愣住了。 “痛快！真他妈痛快！"王岩回过神来在旁边喊道，我嘴上不说，心里也直呼：妈的，真爽！ 中年男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告诉楚云，没有下一次了。” 姜染冷冽的声音带着一股威压，中年男人连连应道，随后狼狈离去，听姜染的话她也认识这个楚云，我想到了什么：这个楚云，应该就是那晚在河坊街表白失败的人，他觉得姜染在他面前，说我是她的男朋友；背地里就开始调查我，然后针对我，想到这里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陈光明和那个男人离去， 姜染打开了她的车门，对我说道：“坐我的车回去吧。” “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这大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还人情罢了。” 车子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王岩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美女看你的车真不错！你是做什么的啊？和桑淮是什么关系啊？”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我坐在副驾上回头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别再说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出租屋，我打开车门离去，王岩也下了车向着他的a8走去。 “那个女孩呢？” 我看了看王岩好在他已经上了车，没听到姜染的话，不然又该追着我问冯时在哪里了，我回道：“她去朋友家了。” “你们那个院长，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举证，向检察院举报的。”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怎么说也是我的老上司了，别了吧，事情别做的太绝，给人留一线吧。” “需要工作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挠了挠头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应该也明白了，你找不到工作多半是因为我，你明天就去医院应聘吧，不会有人为难你了。” “有需要我会再联系你的，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了。” 姜染甩下一句“没事”开车离去...... 我向楼上走去，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经是十二点了，好在我不用上班不用早起，我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必须找点事情做了，但我又不想去做医生了，我对陈光明收黑钱感到心灰意冷，更不想去麻烦姜染的人情，今天是星期三，陆川竟然请假了，他不是说不想和杨白白相亲吗？思想转变的真快，我又想起了我的母亲苏凝，如果她现在还在我身边，那我会多么有底气，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没有闲着，连着跑了一天外卖，晚上回到家给自己泡了一碗面潦草的结束了这一天对付的生活，跑外卖虽然自由，可终究是不太稳定，因为这个东西很看运气的，需要衡量的因素太多：系统给的派单量、订单的配送时间、客户的投诉率...... 可我又不知道,别的有什么好工作，想了一会所幸不想了，将电脑打开准备打上一把lol。 我翻着好友列表，陈情还是在线（闲看十里桃花），心里抱着一种疑问：她每天晚上都会打游戏吗？点进去陈情的邀请，她打开了对局，我还是选了豹女，她选了个阿狸。 对局中我打开麦：“你每天晚上都会在打游戏吗？” “也没有，平常都很忙，这几天闲了下来。” 跟陈情端正的播音腔聊天，每回都会让我愣神一下，见我不语陈情又说道：“你明天来我们台里吧，我们演练一遍，台里挺重视这场采访的。” “好的，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可干，打完你告诉我时间和地点吧。” 说完我开始专心打游戏了，取得了对局的胜利，微信来了个好友提示，我看着这个网名叫“别等”头像是一张蓝底证件照，这张陈情的蓝底照，我印象深刻：那是大学时我们一起去拍的，和蓝底一同拍的，当时还有红底....... 我苦笑了一下，同意了好友申请。 “明天九点可以吗？" “可以的。” 说完陈情给我发来了她们电视台的位置。 “早点休息吧，明天别迟到了。” 我回了个ok的表情包。 陈情给我发来了晚安，我笑了一下，也扣着屏幕，打出同样的字眼。 将手机甩到一边，闭上眼睛想起了大学的时光，曾几何时我们也像这样天天微信聊着天，互道晚安。 ...... 第二天闹钟响了我就醒来了，我生怕自己睡过头就设了七点的闹钟，洗漱完了，下楼骑上机车向陈情工作的电视台赶去，来到电视台下，我仰望着这座高耸的建筑；这座比我们医院要宏伟得多的建筑，想到：陈情能在这么大的地方工作，更加证明了她的优秀与努力。 我给陈情发去发消息：“我去几楼找你？” “来五楼。” 乘着透明的电梯，来到了五楼，见到了陈晴，她带着我进到了一个大工作室，看着这接近于两百平的工作室，我没有表现得惊讶，心里只是感叹自己的没见识。 陈晴带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对周围的摄像说了说：“开始吧。” 我被这随意的准备整的怔住，我以为会很繁琐，没等我缓神，陈情问道：“桑医生，您在滨江区车祸中，现在做了一场户外手术，请问您当时是怎样下定决心不选择送医院，而是在那样的条件下做手术呢？” 我听着这桑医生，很多人都这么叫过，可从陈情正式的播音腔叫出来，再想到她是我的前任，我只感觉到陌生，我说道：“患者当时手腕和胸部被刺穿，大量出血，送往医院恐怕会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我话音落地就听见封闭的门被人打开，一男子冲到陈情面前，手捧鲜花单膝下跪，速度快得我都没看清人脸。 “陈情，和我在一起吧！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守护你！” ...... 第12章 过往的感情 现场鸦雀无声，都被这男的突如其来的告白整的沉默...... “你是照进我大学四年生活的那束光，我这辈子只想幸运两次，一次是遇到你；一次是和你走到底......” 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又不太确定，只感觉到情话老土，老土当中掺杂着肉麻。 陈情脸上露出不满地神情，说道：“沈泽林你这是干嘛！赶快起来！我现在在工作！” 听到大学同窗的名字，我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沈泽林抱着鲜花回头，一脸惊讶：“桑淮！？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捧着这么大一束花你要干嘛？” “你没看见我在告白吗？” “告白也分个时间段儿吧......你先上旁边歇一会，至少等陈晴工作完吧？” 周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我见怪不怪，职场上的人都是这样，一旦有瓜他们就会去吃，并把这个事情不断扩大。 陈情又和我对了几句医学上的问题，我们差不多了对了两个小时，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刚好差不多十二点，正好是饭点。 陈情向沈泽林走去，说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沈泽林看了看我，随后跟着陈情走去，我在楼道里闲晃着，听着楼道尽头传来陈情的声音，“沈泽林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我们之间只会是朋友！” “一段感情确立的基础不就是朋友吗？我可以等的！” “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麻烦你不要再一厢情愿的，找我来了好吗？你尊重过我的工作吗？” 我听着陈情的声音有些愠怒，在我的印象里：一向端庄的陈情，永远都是最注重仪态的，沈泽林的行为，打破了陈情往日的端庄。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没有惊喜，只有突如其来的惊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想我们之间太难堪。”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下次注意......” “注意什么？你还想有下次？你要明白，我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特别好的朋友，但绝对不可以是爱情上的男女朋友。” 沈泽林的声调有些提高：“为什么啊？我真的就那么差劲吗？" “你很优秀，只不过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耽误你......” 听到陈情有喜欢的人，我有些惊愕......惊愕的同时，楼道那边也是一阵沉默，我怕沈泽林下不来场，迈步向那边走去...... 我试图打着圆场：“走啊！到饭点儿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毕了业咱们都很少聚聚了！” “我下午台里还有事情，先回去休息了，桑淮，抽时间我单独请你吃饭。”陈情说完向电梯走去。 陈情说完我看了看沈泽林，他抱着鲜花，显得有些无助，无助的同时，我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准确来说，是没有表情，我用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走吧！哥们儿陪你喝几杯去。” 沈泽林将呆滞地目光看向我：“桑淮，我真的很差劲吗？为什么陈情这么多年，就是不肯接受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瞎想了，我刚才也听见了，陈情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大不了你就换个女孩儿喜欢呗，人要是能被一棵树上吊死，我感觉那就不是人了，他丧失了做为人类应有的智慧.......” 沈泽林不语，抱着鲜花和我乘着电梯下去了，来到电视台外面，坐上沈泽林的奥迪a6，将副驾的车窗按下，我问道：“去哪儿喝点啊？” 沈泽林给了一脚油门，叹气说道：“老地方吧......” 所谓的老地方，不过是：浙大旁边的小饭馆儿。来到这座以前，再熟悉不过的饭馆，从a6上下来，我审视着这里，它已经扩成了两层小楼，我感慨着：貌似所有人，所有事务都在变；只有自己好像停留在原地，止步不前，想到自己又失业了，这种感慨更甚，原来我不仅止步不前，我甚至丢掉了前进的方向..... 和深泽林并排进了饭馆儿，红姐向我们迎面而来。 “哎呀，真的是稀客啊！小桑帅哥来了啊！......还有泽林！快快坐，想吃点什么？红姐亲自下厨给你们去炒！” 看着一如既往热情地红姐，我笑着回应：“确实好久没来了啊红姐！你这里生意还是这么好！都扩成二层了啊？” 沈泽林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看得出来他很受陈情说的那句话影响。 “桑淮你这小伙子，出了大学还是这么阳光帅气，想想以前你来这里吃饭.....我这屋外经常站满了看你的女孩儿，简直是活招牌了！” 我笑着回道：“红姐您说笑了......随便炒个热菜吧，来个砂锅，再来一件啤酒。” “好的！你们先喝点茶水啊！我这就亲自去下厨！” 从箱里抽出一瓶啤酒，我拿牙咬开盖子，递给沈泽林，又给自己起了一瓶，拿起大学时常用的扎啤杯，给他满上一杯，自己也随后倒满，和他碰了一个，两个老友就这样一样而尽...... 沈泽林咂着嘴问道：“桑淮，你说陈情是真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把着扎啤杯，我说道：“陈情说有自然就是有，你也知道，陈情那样的性格，是不会骗人的......” 随着一杯啤酒下肚，大学时间的回忆在我脑海闪过，毕业的时候，我做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个选择：和陈情提出了分手。后来......沈泽林问过我，可不可以去追求陈情，我对他说“随意。”那时的我没资格替自己做决定，更没资格替别人做决定。 ...... 不大一会儿，两个炒菜和一个砂锅就端了上来，红姐和我们喝了一杯后，就又继续忙活去了。 将杯中的啤酒续满，我问道：“哥们儿说句实话，我以为那个时候你说追求陈情，就是口头上的说说，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一直在在坚持......” 干下杯中的啤酒，沈泽林说道：“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无论是对你；还是对陈情，其实......在你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喜欢陈情了。” 我震惊地说道：“那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没和我提过？” “我那个时候一直在犹豫......直到陈情追求你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是说不出口了。” “怎么说不出口？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啊。” 沈泽林散给我一根塔山，叼在嘴里说道：“你让我怎么说？我说陈情是我的女人？那个时候她都还不认识我！我说我喜欢陈情，让你桑淮别去碰她？那让宿舍里的哥们儿怎么想我？你们不觉得我自私？” 看着失意的沈泽林，我安慰道：“不想那么多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来说，本身就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实在不行你就换一个呗！反正你条件也不差。” 说完我将香烟点燃，转移着话题，开始和沈泽林聊起了大学时的趣事。 ...... 我问道：“他们你都还联系的上吗？聚一聚吧，出了社会后，真挺想你们这帮哥们儿的......” “也都在杭州呢，明天有空儿没？约个时间地点，我通知你们。” “行啊，反正我现在也是个无业游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沈泽林听到我失业，只是诧异了一下，并没有多问，我想：这就是哥们儿吧，落魄的时候，不会去揭心里的伤疤。 我们两个老友，在这个夜晚开怀大谈；因为明天还要接受陈情的采访，我控制着酒量，沈泽林则是酩酊大醉，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叙着以前的过往，又畅想着未来的美好，我们开怀大笑着，笑着笑着，沈泽林哭了，似乎出了大学，我们都活得并不容易。 ...... 次日醒来，想到春风250还停在电视台楼下，我打了个车子去到了电视台。 来到录播的地方......开始录播，陈情的问题和昨天相差无几，我开始程序般地答复着......随着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准备起身走人。 “请问桑医生，微博上的热搜，说您是惊才风逸，请问您怎样看待这个词语呢？我们又看到好多网友留言啊......似乎她们，对您现在的情感状态，很感兴趣呢！这边方便桑医生，解答一下吗？” 我被陈情问的懵圈，这些问题昨天并没有对我提过，又想到可能这种比较有噱头，会有话题度，我答道：“惊才风逸吗......我觉得这是网友对我的高度评价了，我只是做好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情感状态，就是单身。” 陈情说道：“好的，我们感谢桑医生的配合啊，那么现在，现场连线一下观众......看看她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吗？” 这个现场连线对我来说，又是计划中的变化，但又希望陈情，能在电视台站住脚，我说道：“当然。” ...... 现场连通，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桑医生，可以谈一下您过往的感情史吗？” 第13章 理想中的蓝图 这些感情上的问题我实在不想回答，我面露难色地看向了陈情。 陈情说道：“这个问题有些涉及到隐私了，我们还是换个问题吧！” ...... “好的，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我们谢谢桑医生今天的到来，也为桑医生大医精诚的医品送上掌声。” 随着现场的掌声响起，我离开了录播室，陈情走在我身边，笑着说道：“一会儿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感谢你这次帮助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但台里很重视这次采访，你真的算是帮我了大忙了。“ “算不上大忙，很简单的事情罢了，一会就先不吃饭了，下午要去跑外卖了......这些天都没挣钱。” “还没有医院聘用你吗？” “我现在不想再从事医生这类职业了，我想换一条路走。”顿了顿，我又说道：“虽然还没想好是什么路......”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前行。” 和陈情告别，我骑上机车回家，换上外卖服，骑着电瓶车出去送起了外卖，穿梭在小区与各大饭馆之间，我开始了反思：我感觉自己这些天，都活得过于安逸，这种安逸以至于让我忘了，自己有多大的压力。 之前手头儿上的一千，现在被我花到只剩200，给陈光明打了个电话要钱，按照约定和劳动法所述，一万块钱的全勤打到了我的卡上。 五点多的时间，沈泽林给我发来了消息：“六点，还是老地方。” 想到和老友的相逢，我有些激动；但又有些担忧，我希望他们都能过得很好；但又怕这种好会联合失业的压力击打着我。 放下了手头儿上的外卖，回到家里换了身衣服，因为少不了喝酒，所以我打车前去了饭馆。 ...... 走下出租，隔着两条马路的距离，走了过去，我对着三个老烟枪说道：“这都这么长时间没聚了，老哥儿几个都活得咋样啊？” 沈泽林说道：“进去说！进去说！一边喝酒一边说！” 我们四个并排走进，红姐笑着向我们迎来，说道：“好久没看你们几个聚在一起了，来来来想吃什么和红姐说！红姐亲自下厨给你们做！” 沈泽林笑道：“辛苦了红姐，还是像以前一样三个热菜两个凉菜，再来两箱啤酒。” 红姐笑着：“不辛苦！难得看你们几个聚在一起，我再给你们做个汤去！算红姐请的！” 随着啤酒得上桌，扎啤杯碰撞的声音与我们的大笑，与饭馆儿融为了一体。 齐远向我问道：“淮哥最近在干嘛呢？想当初咱们哥儿四个就你最有出息了，每次考试那都是系里第一啊！” 喝了一口酒，我咂嘴说道：“不怎么样！现在在跑外卖，没有再干外科了......” 饭桌上三人齐呼：“我靠！真的假的？”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跟哥儿几个还能说假话？我自己个人的一些原因吧......我现在是没有那个心气做医生了。”散了一圈香烟，我又说道：“不说了，谈谈你们吧，现在都干嘛呢？有没有混得特有出息的？” 沈泽林先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干医生，毕了业就一直弄家里那几个超市，你们说这事儿也挺有意思......学医的后来还是抵不过经商，我现在都有点儿怀疑自己，当初学那个是为了图啥？” 和他碰了一杯，我说道：“你家庭环境比较好，上大学可能只是为了让你的履历上更加镀金。” 齐远说道：“我在一家公立医院上班儿，挣得虽然不多，稳定倒还真是。” 段舒阳又说道：“我现在自己开了个牙医诊所！就在上城这块儿，刚开不久，目前盈利还不错，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没多长时间租金就能回本儿。” 我为他们现在的生活感到开心；又为自己的境遇感到唏嘘，我说不出自己哪一步走错了，我现在的失业是因为楚云，间接程度上影射倒姜染，借着酒劲儿我开始将心中的郁闷宣泄出来。 两箱啤酒，就着我们四个的倾心吐胆，很快所剩无几。 沈泽林拦下了还要上酒的齐远，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在大学时咱们共同的目标，和追求！” 齐远和段舒阳，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被沈泽林说得一头雾水；而我也吸着齐远散来的塔山，开始起了回忆，说道：“我们要一起开个私立医院！做杭州最好的医院，挣大把大把的钱......” 我的话音落地，全场默契地都笑了起来，当初这个提议都是我们四个有感而发，现在想想它充满了理想；又夹杂着不可行性。 现在看来，想在杭州这个地方盘活一个私立医院，需要的资金少说也有大几千万，而且还需要具备各种营业执照，和药物许可证，还有专业的医师，和设备的投入...... 想到大学时对美好蓝图的描绘，回应我的只是被现实操了的自己， ...... 出了饭馆儿，沈泽林扶着齐远:“桑淮，今天晚上你就把齐远送到你那里吧，我家里今天来客人了，屋子有些住不下了。” 我点了点头，搀扶着齐远回到了出租屋，送外卖的劳累，与酒后的头痛充斥着我的身体，我连衣服都没有脱下，就和齐远躺在了仅有的一张床上。 ...... 隔天我九点醒来，看见齐远还睡得很死，下楼买了些早点，在客厅一边吃着一边看起了电视。 看到齐远拍着自己的脑袋来到了客厅，我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儿？” 齐远摇了摇头：“桑淮，上大学的时候......咱们哥几个对我最好的就是你了。” 我被这突然的感慨，愣住，问道：“说那些干嘛？” 齐远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去，叹气说道：“我其实现在并没有工作......我之前被我们院里劝退了！” 我有点惊讶，我不知道他昨晚为什么在我们面前说自己在一所公立医院上班，可能是为了他的自尊吧。 “没事，工作这个东西只要用心找肯定会有的，我现在不也是无业游民吗？失业只是暂时的，学历会支撑着我们在这个社会上生活的。” 齐远又叹了口气，说道：“桑淮你能借我一些钱吗？” “多少？” “十万！我可能还的有点慢，但这一年肯定能还上你！” 听到这个数字，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不问沈泽林？他肯定有啊！” 又是一个包子塞下，他说道：“我和他毕了业就昨天联系那么一回，而且我感觉他身上的商人属性太多......我只好意思跟你迈出这口儿。” 我有些为难地说道：“我现在手上也没有那么多，你也知道的，我也失业了现在，还要供着桑婉上大学......要不你再问问别人吧！” 齐远放下了手中早餐，激动地说道：“桑淮！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那群混蛋成天堵在我老家的门口，你也知道的，这外债要实在不是把我逼没招儿了，我不会找人开口的！” 看着齐远这副样子，我还是咬牙说道：“我尽量想想办法吧！” 齐远在茶几上放了一根香烟就离开了，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兄弟感人肺腑的画面，我开始思考了起来：怎样都最快凑足这十万？1.最快的办法就是去找银行贷款，但是我现在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和工作证明；银行会认为我不具备相应的还款能力2.可以去找沈泽林借，但想法很快被我打消，原因同齐远一样很长时间没联系了3.我又想到了陆川和王岩，但也被我打消了，陆川家境虽然还不错，但是以他玩乐的性格肯定是没有存款的；王岩虽然有钱，但我们才刚刚成为朋友。 而且真要是让我找熟人去借钱，我的自尊也很难支撑着我去这样做，可是不熟的人又不会借给十万这种数目，思索之际，我恍惚间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对着电话号码，我按了下去。 “什么事？” 第14章 开酒馆的想法 “什么事？” 姜染冰冷的声音从电话传出，和刚才的计划不同，我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借钱”二字，憋了半天，只是说道：“没什么事.......” 电话那边没有回复，回应我的只是挂断的嘟嘟声，我有些不爽，认为这种没有防备的挂断，是对我的蔑视和不尊重，带着一些气愤，我又重新拨打了过去，接通了，我憋着脸一口气儿说出：“我想和你借一些钱！”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许久没有回复，我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将客厅的窗户打开，企图用这种凉风，吹散我火热的羞愧感。 许久那边问道：“借钱？” 我怕姜染会拒绝，将茶几上的抽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嗯！想找你借十万，我知道我们只是知道对方名字的关系，但我还是想抱着试探性的心态问你一下，因为我现在很需要这笔钱，它可以帮我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借，但是你也说了，只是知道对方名字的关系，所以会有利息的。” 姜染的话让我眉心拧了一下，说道：“有利息是正常的，就算从银行贷也是会有利息的，就是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你，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说说利率是多少吧。” “年利率百分之七。” 听着姜染的话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多少！？7十万块钱放在银行贷款年利率也就4.35％吧？” “那你就去找银行贷吧。” 咬了咬牙，我一边在微信上输入她的手机号，一边说道：“百分之七，就百分之七！我加你微信了，你同意一下！” 挂断电话，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顺着喉咙喝下了一大杯水，我想用水来平复自己被资本杀了的不忿儿。 按照年利率百分之七来算，一年的利息就是7000；尽管齐远说了半年就能还上，那也是3500。 3500对我来说意味着，我可以加满30次机车的邮箱；可以买40条软红塔山；更意味着桑婉一个月的生活费，我不知道姜染是做什么的，但我从她的住址和座驾知道：这个女人很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是一种上层社会和阶级的富裕，所以才会为这百分之七而懊恼，因为从她的角度来看：这这一年的利息可能也就是她一天的时间。 微信传来姜染的同意，她也没有废话，直接在微信上转来了这十万。 给姜染发了个谢谢，将转账秒领，转头给齐远发了过去，又备注了一下：从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年利率百分之七，你要是觉得能行，你就领了。 过了几分钟，齐远领了说道：“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上的，不会让你为难的！谢谢兄弟......这次真的就是救命了！” 下午的时间我又开始跑起了外卖，感到自己对这份工作并不排斥；甚至享受着当中的自由，我开始跑得很有干劲儿，在外卖榜上开始较起劲来，一连五天都是这样。 ...... 时值六月酷暑来临，想到今天是儿童节，将电动车找个胡同停下，在微信上给桑婉发了三千元，备注说道：六一快乐，桑婉小朋友。 桑婉领了转账，跟我打起了视频，视频过后，我在胡同里开始乘起了凉，我感觉这太阳好像是要杀了人，杀死我们这些为了生活，风吹日晒的人。 靠在墙边的一个小哥，将电动车骑到我身边，递来一根香烟说道：“这么热的天还出来跑外卖啊？” 接过陌生人的好意，点燃这支利群，我说道：“没办法啊，家里还有个妹妹要上大学，你不也是吗！这大热天儿出来跑外卖。” 他笑了笑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以前是跑外卖，现在就是给人送酒。” 看着并没穿外卖服的他，我问道：“是帮酒吧送的吗？还是和饭店和烟酒商是定点合作？” 他摇头说道：“不是，我这个就是自己在家调出来的酒，比酒吧那些卖的要便宜，在朋友圈里宣传一下，有单就送，没单就在家里歇着。”说完他拧动了电动车，骑到胡同口，回头说道：“跑两单就得了！这大热天儿，再中暑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他的话让我陷入了一阵思考：我没有思考钱与命孰轻孰重的问题；而是想到了创业，自主创业，想到现在年轻人的消费方式，一种仓促略显不成熟的想法在我脑中形成出来。 给余玥打去电话，我笑着问道：“余老板，弟弟突然想做自己的老板了，有点儿想去卖酒，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桑大帅哥怎么突然想起来卖酒了？你的医生不做了啊？” 掐灭香烟，我叹气说道：“不想做了，没有那个心气了......” “你是想开清吧还是迪厅？场地的选址有了吗？租金的预算是多少？设备的投入又是多少？是自己开还是合伙儿开？” 听着余玥一连串的问题，我语气不足地说道：“现在手上大概只有一万块钱......打算自己开。” “你这一万怎么能把酒吧玩儿起来？有点异想天开了，桑大帅哥......”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盘活一个店面，我手上没有存款，背后也没有投资人，选址我就定在了出租屋。” “出租屋？你要把你那小屋子改装成酒吧啊？” “哪儿有那么扯淡，在你酒吧玩票儿这么长时间，我知道鸡尾酒这东西成本低；利润高，我是想在家里自己调酒，然后再加上配送服务。” “但是你这么做的话，客源是没办法保证的啊！除非你能在营销方面，做得比较好，再打出自己的口碑，去包装，去经营......我知道你找我是干嘛了，你是想学调酒吧？抽个时间来我酒吧就好了，我让小高教你，鸡尾酒少不了基酒的基础，我一会儿给你推两个网上的店铺，你要真想做，就先从上面进一些基酒吧。” 挂断电话，我开始研究起了酒在哪里去卖，想到现在大信息化时代，微信的朋友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在朋友圈的基础上，我打算再做一个小程序，以拓宽于接单的渠道，一边想着，我一边向酒吧驶去。 ...... 灯光的绚烂，让我在人群中找着余玥的身影，歌台上熟悉的歌声，让我还未喝酒，耳朵却先醉了。 余玥一首民谣唱完向我走来，递过话筒说道：“桑大帅哥来了啊，要不要唱一首啊？” 我挥手拒绝，说道“不唱了，不唱了，过来主要是学艺取经的。” “学艺也不是那么好学的，你快去唱一首......要不我不让小高教你！” 接过话筒，走到歌台，跟乐队的兄弟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说道：“麻烦来首李荣浩的《年少有为》。” 乐队的兄弟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咳了咳个嗓子，等伴奏上来唱着:“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麽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婚礼上多喝几杯。和你现在那位。” 这首歌确实是我现在最大的内心渴望，可我却做不到它真实的写照，我只是一个落魄的失业医生，妄想着开始做自己的老板。 我走下台来，余玥挑眉一笑，说道：“听桑大帅哥唱歌，就是心情愉悦！小高教一下你桑哥怎么调酒吧，没准儿以后你就得叫桑老板了！” “放心吧，余姐！我一定好好教桑哥！” 小高在余玥的叮嘱下，教了我一些玛格丽特、教父、莫吉托等简单的鸡尾酒，又教我怎样调制可乐桶，对于一些简单的我记在脑子里，那些繁琐的我则是录视频保存下来。 在酒吧学到了五点多，意识到该回家了，我向门口走去。 靠近门口的卡座上，我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准确来说：是看到了熟悉的白衣。 一种好奇心，驱使着我向那边走去，看着脸趴在桌子上的姜染，几抹黑发盖住了她一半眼睛，这让她的侧颜在此刻更加绝美。 坐在她旁边，我问道：“你自己来的吗？” 姜染睁开眼看了看我，不说话点了点头。 我对她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现在不想回去......”说完又说道：“陪我喝几杯吧。” 要来了一个杯子，将桌子上的山崎12年给自己满上一杯，喝了一口说道：“一个人能把自己灌成这样儿，肯定或多或少都是有心事吧。” 姜染坐直了身子，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没有。”喝了一口问道：“你工作找到了？” 回味着山崎12水果般的香气，我说道：“我不想再做医生了，现在打算卖酒了。” “你找我借钱就是为了卖酒？” 姜染的逻辑让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找你借钱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实体卖酒来说不适合我，成本太高。” “你要是想做的话，我可以给你出资，你给我股份。” “不用了，你要是投钱进来的话，庞大的资金注定了股份就全是你的，我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给人打工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它做好，我这个人没啥大志向......但就是想自己尝试着做一些自由的事情，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 看着面前的女人，尽管一副醉态，但脑子里还是想着商场上赚钱的思路，去想着怎么拓宽赛道，怎么投资，我有些震惊，但没有让它表现出来，更多的还是好奇，好奇她就是做些什么的。 第15章 江淮酒馆(上) “你喝的有点多了，把手机给我吧，我给你助理高露打电话，让她接你回去。” 姜染起身说道：“别给高露打电话了，你叫个出租车送我回去吧。” 看着面前的姜染，我愕然于怎么也想不到出租车，这个名词可以和她搭上关系。 我拦了辆出租车，将她送上车，我对着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给她送到江山如画，您开慢一点，安全最重要！” 司机摇下车窗说道：“放心吧小伙子，我肯定把你女朋友安安稳稳送到家。” 听到女朋友二字，我尴尬地笑着，我和姜染都没有解释，她可能被酒精麻痹了意识；而我则有些享受这种称呼。 我自己顺势也拦下一辆出租，准备上车，姜染突然喊我：“桑淮。” 我回头说道：“怎么了？” “我有朋友是做酒庄的，你们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合作。” 酒庄的规模和我这个没有实体店的酒馆，实在搭不上边儿，我以一个委婉体面的理由拒绝了姜染。 回到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微信上向姜染问道：“你到家了吗？” “到了。” “早点休息吧，你可能情绪有些不太好，喝点酒睡一觉可能就好了，别把今天的烦恼带到了明天。” “我尽量吧。” 看着简洁的文字，我很好奇微信对面的女人，是不是也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伤呢？就像高中时的我和冯时。 将手机扔到一边，陆川打来了电话，我接通说道：“你不是搁北京玩儿呢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和白白今天刚回的杭州，明天你和冯时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冯时走了，就我自己，微信发时间地点就好。” “你是不是给人家冯时气走了？我还真弄不懂你啊，冯时那么漂亮一姑娘，愿意跟你住一块儿，你还挑上了？”顿了顿，又说道：“明天晚上五点，叶马茶楼。” 挂断陆川的电话，躺在冰冷的床上，我开始思考起了酒馆的创立，我的计划是：1.先解决小程序的问题，这个需要有关的专业人士去解决2.营销的战略做好，首先需要麻烦手上的人脉，去朋友圈里进行宣传3.提升调酒的技术，争取调出自己的风格。 大概规划了一下，我想到了刚成为哥们儿的王岩，这种富二代的人脉往往是最广泛的，发去消息：“睡了吗？我最近要卖酒了，想麻烦王大少在朋友圈里宣传一下，可以吗？” 过了十分钟，王岩回道：“你不是医生吗？怎么改行卖上酒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不是被人坑了吗？咱俩怎么进的局子，你忘了？” “行，不就是发个朋友圈儿吗？你告诉我怎么编辑内容就好。” 道谢过后，王岩又问道：“冯时最近和你有联系吗？我还是联系不上她......” 看着王岩的问题，又想到之前他在酒店帮我出手，现在又为了我还未营业的“酒馆”宣传，我心里产生一种矛盾，我不想骗他；可又不想难为冯时。 心里权衡利弊了一番，最后还是给他发去，冯时没有和我联系的消息。 ...... 次日睡醒，简单吃了一口早饭，托沈泽林的朋友，花了3000元做了一个具有源代码的小程序，虽然价格对我有些昂贵，但是这种具有独立代码的，优点是：上线快速、拥有源代码所有权、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增加功能和修改功能，本着做长远的心态，我感觉挺有所值。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都在等待小程序的制作，在网上买的基酒还没有到，我有些激动，想到昨天在酒吧从小高那里学到的，一时我竟有些手痒。 下楼买了几瓶基酒，又买了一些饮料，回到家里，自己调了一杯莫吉托，自我品尝起来，感觉和酒吧里的大差不差，具体的评价，还要等落实起来的时候客户们去说。 下午的时间，赴了陆川的约，由于提前和饭店订好，所以不用等位，陆川拉着女人的手在我对面坐下，说道：“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曾经最好的同事，桑淮！” 我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对面的女人则是点头示意，看起来有一些拘谨，少年时的经历，促使着我很早之前就一边上学，一边打拼，看着对面的女人，很厚的镜片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书生气。 “桑淮，这是我的女朋友杨白白，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我们是大学同学！” 笑了一下，我说道：“这样多好啊，彼此之间也是熟悉，在领证的道路上，可以少了很多的试探与” 预定好的菜上齐，陆川问向我：“你最近工作找到了吗?” 吃了一口年糕，我说道：“我刚要和你说这事儿呢，我没有再找医生了，现在开始在微信上卖酒了，经营了一个小程序。” 碰了一杯啤酒，陆川说道：“怎么突然想卖酒了？” “也就是心血来潮吧，主要还是想自己做一点事情，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成本低，上手比较快，希望以后做大了能靠这个，在杭州买套房子。” 说完我苦笑起来，我确实需要一套房子，但杭州高昂的房价，和不景气的钱包，让我从来没有走进售楼处的底气。 陆川又问道：“酒馆叫什么名字啊？” 夹了一口菜，我说道：“这个还没想好呢，”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如就叫江淮酒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杨白白，这时说道：“江淮酒馆......这个名字很好，汉河江淮！” 我和陆川相视而笑，从杨白白的谈吐，我猜测她应该会是一个，人民教师，我问向陆川：“像你们这样的世交家庭，感情上能得到家里的支持，是现在很多人所羡慕的。” 陆川一边给白白夹着菜，一边说笑道：“是的，我们彼此家里父母也很支持！” “那你以后要加倍努力了，不只是为了自己，为了杨白白你以后也更加要有上进心了。” “那是肯定的！白白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点一点努力的，为了我们以后的家庭！” 杨白白笑得灿烂，说道：“我们一起努力，一起为了这个家庭在这个城市里打拼！” 我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心里真的羡慕，人这一生所求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心爱的人在身边，每天有事做有人爱有所期待，有羡慕着他们两家的世交家庭。 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从别人如意的故事里，会看到自己曾经的不如意，倘若我和冯时当初也是门当户对，也是情谊深重的世交，冯时当初也不会和我不辞而别了吧。 想到冯时前些日子找我复合的那个雨夜，我之所以没有同意，是因为自己的理智告诉着我：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阶级，至于阶级这东西，我上不去，她下不来...... 今天晚上我们三个有说有笑，饭局很轻松愉悦，中间杨白白还以茶代酒和我喝了几杯，饭后两人都在朋友圈为我的江淮酒馆做了宣传。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想着今晚的陆川和杨白白，心中有些感慨万千，我站在25岁的端点，此刻回忆了高中时的脸，一切好像都不清晰，一切却又清晰无比。 第15章 江淮酒馆(下) 手机上收到陈情发来的消息：“看到沈泽林他们都在帮你宣传，怎么不找我呢？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吗？” “你的朋友圈里,大多都是编制里的主持人，这种充满商业的宣传不太适合你。”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否定我的人脉吗？” “当然不是了！你能帮我宣传是最好不过了，真的谢谢了，等我买的酒到了......我请你喝酒。” 消息发了出去，我才意识到不对，自己怎么能对一个不爱喝酒的人，说清喝酒呢，这无异于，对着一个不吃香菜的人说：我们周末去吃香菜火锅吧。 “跟我不用说谢谢，上次的采访收视率很好，台里面也给我发了奖金，前进的道路上总是有很多选择，路选对了，怎么走都是对的，我也想看你变好......尽管过程也许会很慢。” 看着陈情发来鼓励的消息，我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我们并不是分了手之后就是仇人般的存在，我们懂得管控彼此的情绪，也懂得在放手的时候选择放手。 今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一个乡村的小院里抽烟，一个女人坐在石椅上，对着小院围栏的方向，摇着手中的折扇，我放下了手中的烟头，想去看看她的样貌，却又发现自己就处在围栏之中，我出不去，她进不来。 隔天醒来，微信上沈泽林说道：“小程序现在已经可以正常接单了，其实昨晚就可以接单了，但是昨晚我有点事忘记和你说了。” 我给沈泽林发了个红包，让他买盒玉溪去抽，尽管我知道他不会去领这一盒玉溪。 在网上订的基酒已经到了，我下楼去取，小程序出人意料地接到了单子，这比我要预想的很快，要知道今天只是它试营业的第一天。 看着订单：两杯莫吉托。 将青柠挤汁，取出刚到的朗姆酒，按照小高教的比例混合，最后再倒入苏打水，做好一切我才想到自己没有放薄荷叶，我有些懊悔，认为自己准备实在太仓促。 抽了一根香烟，在微信上跟客户沟通了一下，我说道：“实在对不住您，因为今天是试营业第一天，薄荷叶我还没有准备好，您是我的第一位顾客，不收费，我再赠您一杯教父，您看可以吗？” 得到客户的同意，我舒了一口气，准备将酒水包装，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包装。 一个不成熟的对策在我脑海里形成，我下了楼，在楼下的奶茶店里买了三个塑料杯，将酒水倒进，再麻烦店员帮我进行封口。 骑上电动车我开始往上城区的中心赶去，我现在的工作其实也是配送，和外卖相差无几，不同的就是，我现在是自己的老板，而且工作时间自由，利润大。 客户给我按了电梯，来到六楼，看着电梯的男人，我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男人笑道：“没有久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一点，我和我爱人都喜欢喝鸡尾酒，但又懒得出门，恰巧看到朋友圈里有你这边的宣传。” 右手放在后脑勺，我说道：“谢谢您的夸奖，如果觉得好喝的话，希望以后能多多光顾。” “好的，我和我爱人回去尝一下，如果好喝以后会常来的，只是......你这个酒怎么用奶茶杯子装啊？” 他的话让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半晌说道：“说来惭愧，事先准备的匆忙，包装的事情还没太落实好，还是望您见谅。” 下了电梯，走在这片小区，感受着它吹来的凉风，我从风中闻到了金钱的味道，这都得益于刚才那一单的二十利润；又感觉自己好像选到了一条小众的赛道，如果换做外卖这个利润是要我跑四五单的。 下午的时间我开始研究起了包装的问题，想到自己高中时学的美术，那么他们肯定有很多大学，学的都是设计专业，翻看着好友里的列表，找到夏桐我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夏桐率先说道：“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淮老弟？” 笑了一下，我说道：“这不是关心我姐过得好不好吗？” “少嘴贫，有什么事儿啊？你说吧？” 我没有急于先问包装设计的问题，而是问道：“冯时还在你那里住着吗？她去你们公司上班了吗？” “在我这里啊，现在在和我做同事呢！你要和她聊天儿吗？我把电话给她。” 我赶忙说道：“别了！我就是顺道问一下，还真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你看我就说有事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就是！说吧什么事情？” “我最近不是在微信上弄了个酒馆吗？就是一小程序，这个包装设计的问题，没有什么门路现在。” “联考状元，设计这方面你自己弄不来啊？” “我上了大学不就是学医了吗？你还是纯攻设计这方面的，我朋友又不多你也知道，不找你找谁？” “你想设计一个什么样的包装？” 思索了一下，我说道：“我想弄成河流的元素，简洁一点我感觉比较好，简洁的同时能够彰显特色，那是最好。” “事儿多！这么多要求你怎么不自己来？等我下班回家给你看看吧，晚上应该能把草图给你发过去。” 下午的时间我又接到了两笔订单，但都是高中时的同学，我知道这些都是挣得人缘钱，但是人缘肯定会有散尽的那一天，我想把这个做长远，而不是一个简单的副业。 ...... 晚上七点，夏桐给我发来了草图，我看着杯子上面的图案：左上角是一片旭日，下面映照着一片浪花，浪花的上空又盘旋着两只仙鹤。 夏桐发来消息：“你看看满不满意？满意的话我给你上色。” “你这设计的是国风元素吧，我感觉仙鹤有点突兀了，在视觉效果上，有点抢浪花的风头了，把仙鹤删一下再上色吧。”我又说道：“感谢我姐了！改天抽空儿请你吃饭。” “这仙鹤还是我特意给你加的！你还不满意？吃饭就不用了，你挣点钱也不容易，还是留着给桑婉买好吃的吧，上完色我就给你发过去，等着吧！” 看着夏桐提到的桑婉，在沙发上我点燃了一根香烟，桑婉应该再过一个月就回来了吧...... 一边吸着香烟我一边在网上，下单了一批塑料咖啡杯，咖啡杯的容量较大，而且成本相对比较低。 又订购了一个杯子封口的机器、制冰机、薄荷叶、各种糖浆和一些调酒的手头工具。 收到夏桐发来的图案，看着鲜红的旭日和碧蓝的浪花，我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又按照这个图案，订购了一批贴纸，前前后后又花了我一千多元。 我心里其实挺怕酒馆做不起来，因为这五千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今天的我总共送出三笔订单；挣了将近一百元的毛利，我感觉自己的宣传力度还是不够大，因为现在只是在朋友圈上，如果能在短视频上进行宣传最好。 翻了翻好友列表，貌似没有人是那种短视频的网红或者博主，感到眼睛有些酸痛，将手机扔到一边，开始沉睡在这孤独的夜里。 ...... 睁开眼的瞬间，窗外的阳光，如柔丝一般从我眼底闪过，感受着它的温度，好像是回到了谁的拥抱。 起床洗漱一番，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点燃一根香烟，清醒着昏沉的大脑，同时也在等待着程序的接单。 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我打开了面前的电视，看着电视里的男女主恩爱的场景，我有些好奇于，这真的会发生在现实吗？ 沉迷在剧情中，手机回应我的不是接单通知，而是来电提示，接通这个没有保存的号码，我说道：“您好，谁啊？” “桑淮，你说你这样的人会下地狱吗？” 第16章 桑婉回来了(上) 听出这是那个说自己怀孕的女人声音，我说道：“我下不下地狱我不知道，但你是真他妈得去医院看看，脑科也好，神经科也罢。” 她骂了我一句畜生，等我再想骂回去的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拨打的时候已被拉黑。 带着一种被疯狗咬了的心情，我度过了这个燥热的夜。 ...... 睁开眼来，我没有先去拿烟盒，而是将小程序运营起来，然后去洗漱，刷牙的同时伴着一阵干呕，感受到牙龈的疼痛，拿起牙刷一看上面缠绕着血丝，漱了漱口，我拿起了手机。 小程序接到了一个市中心的单子，调好两杯长岛冰茶，照昨天一样，跟客户发去了消息：“实在不好意，由于今天只是试营业，包装的问题我还没有解决好，我先用奶茶杯帮您装好可以吗？” 客户回复：“不行！” 看着消息我有些头疼，说道：“那我给您退款？” “不用退款，你送过来吧，但是要想着法儿给我一些补偿。” 看着补偿这两个字，我又调了一杯长岛冰茶，找到楼下的奶茶店，将杯子封了口，开始往市中心赶去。 电梯上来的瞬间，我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夏桐，带着诧异我说道：“酒是你点的？” 夏桐笑着点头，接过我手中的酒水说道：“当然！怎么样淮老弟？姐姐够不够意思？” “我寻思哪个弱智这么难为人呢，原来是自家人啊！” 夏桐抬手要拍我，被我躲过，她说道：“走吧，来都来了，进来待一会儿，挺长时间没聚，不跟你姐叙叙旧？” 跟着夏桐的身后，我走进了这间公寓，看着不知道比我家里大了多少的客厅，我问道：“这房子是你买的还是租的？这地段儿真不错！” 夏桐说道：“肯定是租的啊！你也说了这段儿那么好，你姐我也就是给人打工的，哪来的那么多钱？不说我了，你酒馆生意怎么样？” 喝了一口茶我刚要说话，却看到了从卧室走出的冯时，冯时愣了一下，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说道：“怎么突然来夏桐这里了？什么时候来的？” 我指着茶杯说道“刚过来，这不一杯茶还没有喝完，你现在是在夏桐的公司里上班吗？” 冯时点了点头；夏桐说道：“一会儿就留在这里吃个中午饭吧，早上我刚买回来的菜。” 我以酒馆生意的借口想婉拒，但架不住夏桐的热情难耐，找了个围裙系上，我走进了厨房，看着各式各样的厨具，我认为冯时来投奔夏桐无疑是正确的选择，在生活质量这一块儿，我和夏桐就差着一大截。 夏桐笑道：“难得能品尝桑大厨的手艺啊！我这还多亏沾了冯时的光！” 白了夏桐一眼，我开始在厨房一阵忙活起来，拿了一些夏桐买的时蔬，和各种肉类，我打算用这些材料做个三菜一汤，将蔬菜清洗一番，等油烧好，我一边颠勺一边问道：“你让冯时在你们公司做什么啊？她大学学的也不是设计啊，和你们公司能对上口吗？” 夏桐说道：“她现在在做我的助理，平常就帮我剪一些视频，归纳一些材料什么的。” 将手中的锅铲停下，我说道：“你让冯时给你做助理？你何德何能啊？” “这不是她非要来找我吗，说让我给她走个后门找个工作，什么职务无所谓，有工资就行。” 看着和家人置气的冯时，她来到了我的身边，给我递着调料油盐酱醋说道：“从你被辞退的时候就没发过消息了，也没问你找没找到工作，看着朋友圈里你现在怎么开始卖上酒了？我没想到热搜之后带给你的却是失业，这失业对你来说太突然，也让我很费解。” “酒馆现在只是刚营业，大部分来的都是熟人，我相信时间会帮我证明它的。” 饭桌上，我们三人由于都是高中同学，聚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期间夏桐一直劝着冯时去喝我调的酒，喝完鸡尾酒又要喝啤酒，我忍不住劝到别让冯时喝那么多，回应我的却又是夏桐的起哄声。 吃完饭，游荡在上城区中心，找了个电瓶点，给电动车换了个电瓶，在烈日的高温下，几许无味的风伴随着我回到了老小区。 平常都是大众、丰田、五菱的小区，此刻却停放了一辆鲜红的凯迪拉克。 破旧的墙皮下，爬山虎爬满了隔壁楼的墙壁，绿白色的衬托下......我看到了身穿职场西装的陈情，她头发盘得整齐，美丽的外表与天生的气质，让她在这片小区格外突兀。 将车子停好，走到陈情面前，我说道：“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是来找我的吗？等很久了吗？” “问的朋友你在哪里，肯定是来找你的啊，这里我又不认识别人，没有等很久，也差不多刚到吧！” 陈情一个一个回答我的问题，捋了一下头发说道：“不带我上去看看吗？看看你现在工作的地方？” 掰了掰食指，心里不太想陈情看到自己的落魄，但还是带着她上了楼。 拧开房门的钥匙，我和陈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陈情环顾着四周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房间虽然很小，但好在被你收拾的整洁。” “只有把它弄干净了，我每天才会看着都有一些好心情。” 陈情来到我的电脑桌旁边，她说道：“你这房间虽然很小，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啊，麻雀虽然小了，但还是五脏俱全！” “我喜欢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的享受......” 在电脑旁边她拿起了鼠标，笑道：“你还留着它呢啊？” 我没有看陈情笑的样子，看向了窗外说道：“肯定留着啊......毕竟这么贵。” 放下了鼠标，陈情说道：“我以为你会丢掉......但想到更多的还是你会把它卖了。” 端坐在沙发上，陈情说道：“可以给我调一杯酒吗？” “你想喝什么？” “你最擅长的吧......” 我给陈情调了一杯莫吉托，酒我放了很少，气泡水放了很多，陈情坐在沙发上品尝着；我则在沙发的另一边，看着她的侧颜失起了神。 只是一杯莫吉托的时间，她抬手看了看手表，转头对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背稿子了。” “好的，到家给我发消息，少熬一点夜。” “我会的，你也是......” “开门！开门老哥！” 听着桑婉欢快的声音，我的瞳孔在此刻放大！ 第17章 桑婉回来了(下) 拧开门把手，桑婉几乎是跳着进来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情，愣了一下喊道：“嫂子！” 拍了她一下，我说道：“叫姐姐！” 桑婉说道：“嫂子你跟我哥又和好了吗？” 桑婉的话只让我感到尴尬，扶了额头又不知道怎样去解释；陈情笑了一下说道：“先不说我们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看你哥这表情，貌似对你回来一无所知啊？” 桑婉也笑了，笑得更灿烂说道：“我这不是太想我老哥了吗？怕我老哥一个他一个人太孤独！” 陈情笑着从那只lv的包里，取出几张鲜红的钞票，递给桑婉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突然回来，你哥也没有和我说，挺长时间没见你了，这些钱你拿着去买些吃的......” 我瞪了桑婉一眼，眼神表达出的意思大概就是：你拿一张你试试？ 桑婉心领神会，吐了吐舌头说道：“谢谢嫂子的好意！但是我老哥给我的生活费，我都够呢！心意领了，钱就不用啦！” 陈情见状又把手中的钱递给我，说道：“你拿着带桑婉吃点好的，酒馆毕竟也刚开起来，收入肯定不会太多的。” 我没有去接，说道：“真的不用了，你挣点钱也不容易，酒馆虽然只是刚办起来，但是生意目前还不错，而且我手头儿上也有一点钱，桑婉想吃什么我都会给她去买的......” 陈情没有强求，在楼道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对桑婉很好；现在分开了也是这样。 回到客厅，桑婉问道：“老哥怎么回事啊，陈情姐刚才说得什么酒馆？” 因为之前的失业，我不想让桑婉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她，我说道：“我现在不在医院里上班了，改成卖酒了，先不说我了，你怎么突然就从学校里回来了？我还不知道哪个大学暑假能放这么早呢！” 桑婉吞吐地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嘛？......太想你了，就和老师请了个假。” “这没多长时间就放暑假了，你这个时候请什么假啊？”说完点燃一根香烟，问道：“你请了几天假？” 桑婉伸出两根手指，笑着说道：“两天！保证不耽误课程！” 看着沙发上的桑婉，这世间留在我身边唯一的亲人，我说道：“我现在不用去外面上班，在家的两天我都可以好好陪陪你。” “老哥......我当初报考医学类专业，很多原因就是因为你，你一直是我在人生道路中的指明灯，现在的你不在这个专业打拼了，我也为这个专业感到有点动摇了。” “我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但你不一样，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或者说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好好学吧！”顿了顿我又说道：“你不能因为一个点就去否认整个全局，别人给你的只是参考和建议，具体怎么选择还是要靠自己。” 桑婉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声音有些哽咽：“老哥！我不想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我能够替你分担，这些年你吃的苦真的太多了！我想你轻轻松松的。” 轻拍了拍桑婉的后背，我说道：“谈不上辛苦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妈不知道去那里了，爸也不知道是谁，所以我就应该扛起这个家的责任，你只需要好好上学，好好生活就好，因为有你在的地方，对哥来说，它就是家......” 将仅有的一张床留给了桑婉，躺在沙发上，我想起了母亲苏凝，我不求她再见我时能补全亏欠的母爱；只是想让她看看桑婉，她现在已经长大了...... 今晚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个我看不清的女人，这次我们是在一片江河边，缓缓走到她的身前，她浑身散发着绚烂的白光，只是隐约听见她说什么海。 ...... 睁开眼的瞬间，下意识地从旁边抽出烟盒，床上没有看见桑婉的身影，想着她可能还是没从学校的作息调过来吧。 将燃烧的香烟放在卫生间的柜子上，牙龈随着牙刷的搅动，还是和昨天一样带出了鲜红色。 掐灭那只吸了一半，在空气中燃烧一半的香烟，给桑婉发去了消息：“哪儿去了你？” “老哥我拿快递去了，你稍等一下啊，一会让给你带早餐回来！” 看了看手机上制冰机的订单，我回道：“顺道儿帮我的快递也取了。”将取件码发给桑婉，我开始了等待...... 虽然快递很多，但是架不住桑婉能这么磨叽，走到窗边，我下楼望去，看到桑婉的身边站了一个黄毛，头发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时竟然反了光。 桑婉发了消息：“老哥你的快递有点多，再稍微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看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妹妹，我发了条语音：“让牵你的那只猴儿，上来打个招呼！” 观看着桑婉的反应，她掏出手机放在耳边，随后激灵一下子，手机差点没有摔在地上，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她也抬头看见了我。 “老哥！你怎么能监视我呢？” “我监视你什么了？你要不是做贼心虚，能有这么大反应？” “我有什么可做贼心虚的啊？” “还说请假回来是想我了，你是为了你那个黄毛吧？” “先不跟你说了老哥回去再说......” 时间转眼来到了中午，桑婉还是没有回来，我也没有等到她所谓的早餐，小程序一个上午都没有接单，此刻我的心情自然也就不那么美丽。 桑婉推开门把手说道：“老哥你这都买的什么东西啊？你让一个林黛玉抱这些上来，你好意思吗你？”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说道：“染了黄毛的贾宝玉没帮你？” 桑婉叉腰说道：“你别老叫人家黄毛，他有自己的名字......叫李子疼。” 将饭菜摆上桌子，我说道：“你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怎样去面对爱情，是你自己的选择，这点旁人是无法左右的；但是做为家人，你总得让我看看他不是？” “那老哥......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夹了一口青菜，我说道：“不反对，我不会干涉你在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你一定要在恋爱里面，有自我保护意识，我也不知道你们谈多长时间了，但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好。” 我话说完看到程序上接单了，拿起一看有些失望，因为是冯时和夏桐那里的，说到底还是熟人的单子，卖的终究还是人情。 对着桑婉说道：“你先吃着，吃完把碗筷收拾一下，我出去给人送酒。” “吃完再送呗，送哪里去啊？” “送冯时那里。” 桑婉一下跳了起来拦住我：“不许去！” 第18章 男孩要有上进心 我被她这强烈的反应怔住，问道：“干嘛不让我去？” “你忘了冯时以前怎么对你的了吗！？连个面也不见，电话里一个分手就把什么都解决了，你忘了她爸妈看不起你时的眼神了吗？反正就是不许去！” 桑婉一边说着，一边将阻拦的我的双臂扩的更大，我说道：“我和冯时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的关系，人家父母当初看我的眼神......说实话，就有点同我现在看李子疼的眼神，” 桑婉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怕你和她旧情重燃......你和她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我看着在家里酗酒的你，心里真是被刀子割了一样！老哥，你能忍，但我是真的不能忍！” 我说道：“我现在不是高中时的桑淮，也不是医院里的外科医生，我只是江淮酒馆的老板，有客户下单我肯定是要送的，因为这是为了我们的生活，钱这个东西它是不分人的；也不分薄厚......” 看得出桑婉情绪的低落，我又说道：“你也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冯时，她当时也可能有她的苦衷，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复合，因为我现在的状态，不足以支撑我去谈恋爱，更何况，她现在还有着自己的男朋友呢。” 大概听到我最后的第一句话，桑婉挪开了步子，我也用刚到的制冰机和封口机，调出了两杯长岛冰茶，最后再在杯口贴上“江淮酒馆”的贴纸，心满意足地看着鸡尾酒，我竟幻想起了以后会打造出品牌文化...... 回到了家里，映入我眼帘的是沙发上的黄毛和桑婉。 对着桑婉，我说道：“下去帮哥买包烟，我和这个男孩儿说几句话......” “老哥你要和他说什么！我是真的喜欢李子疼。” 叹了口气我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买烟吧，我和他聊几句。” “买什么烟？” “软包红塔山。” 打量着面前的黄毛，人长得还是挺精神的，递出一根红塔山，他熟练地夹在了耳朵上。 我说道：“你叫李子疼是吧，你是怎么和我妹妹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哥哥我和桑婉在一起刚一个月，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 “你还在上大学吗，家里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高中时我就没有上学了，现在在理发店里上班，还只是个学徒。” 李子疼的话和我预估的一样，不是网吧里的网管就是理发店里的学徒，他张扬的发色，可以映衬出他的性格。 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哥哥我知道你们的家庭情况，我真的想和桑婉在一起，她是我见过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了，求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她是真心的......” “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桑婉现在已经大了，我相信她有能明辨是非的能力，我不会阻拦她的感情，这对她很不公平，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给她一个好的未来，那么你肯定要有一个计划的，而不是在理发店里打杂，你要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李子疼低头说道：“可是我没有学历，我能想到的只有理发店。” “我希望你能像你名字里的那个疼字一样，去疼爱我妹妹，我从小一个人把她带大，她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我本意上实话说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我尊重桑婉的选择，也希望你能用行动去证明，我的观点是错误的。” 他抬头激动说道：“这么说哥哥你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头。 李子疼将耳朵上的香烟点燃，叼着说道：“哥哥，我也知道在理发店一直干着不是个事儿，可我实在想不出来别的能干什么，我想您能给我一些建议......” “我如果是一个很成功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带着你一起去成功，最差我也会把成功的方法告诉你，但事实就是我自己活到二十五岁，还是一事无成......” 深吸一口香烟，他吐出说：“桑婉你说高中时学美术，美术考了个联考状元，在大学又是学医的，当一事无成从你嘴里说出的时候，再想到我自己高中都没毕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可以没有学历，你可以没有钱，但你永远不能缺乏一颗积极向上的心，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机会，但是机会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在这个物竞天择的世界，勤劳的人总会致富，懒惰的人终将受穷。” “我明白了哥哥，有志者事竟成，为了我和桑婉的未来，我一定会努力的！” “听我的，把头发染回来吧，头发颜色并不是彰显性格的唯一标准，等你有了稳定的经济基础和地位，有些时候黑的也可以是白的......” “我听哥的，一会回理发店就把头发染回来！” 李子疼说完，桑婉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玉溪递给我说道：“你们都聊什么了？我哥没有挤兑你吧？”说完看向了李子疼。 李子疼说道：“老哥没有挤兑我，他教了我很多道理，我也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很幼稚，我要下定决心改变一下了。” 桑婉笑道：“我就说嘛，我老哥对我最好了，只要想我，他肯定会支持我的！” 微信突然来消息了，我拿起看了看是小程序有人下单了，只下单了一杯教父，地点在楚氏集团，虽然只有一杯酒，但多少也是有收益的。 “我先出去给人送酒了，你们要是饿了就点一些外卖吃吧。” 李子疼回道：“放心吧老哥，我自己会做饭，我们一会可以自己做着吃，你注意安全！” 和李子疼对话这几句，给我的感觉是他很有礼貌，尽管他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但这恰巧让他更加的早熟，有那么一瞬，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但不同的是；我从来没有向这生活妥协过...... 第20章 西湖遇姜染 将车子骑到了楚氏集团，坐上电梯来到了六楼。 电梯打开的瞬间，就让我看见了厌恶的面孔，是那个给陈光明送黑钱的中年男人。 我一怔，然后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楚氏集团？那不就是楚云？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我还是笑着将酒递给了这个中年四眼，转身要离开这里。 四眼将我拦住，说道：“别着急走啊桑老板，我们楚总想和您聊几句。” “我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四眼笑道：“桑先生，上回在警局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当面给您赔个不是，是楚总要约谈你的，至于谈什么，这些都是楚总的意思了。” 我的一句带路，四眼将我带到了楚云的办公室，宽阔的办公室，和上好的玻璃组成的落地窗，彰显着他们集团的硬资本。 穿着西装的楚云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 “你先下去忙吧张涛。” “好的楚总，有事您再找我。” 他转过身来说道：“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当初被医院辞退就是我在背后操作的。”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问道:“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姜染？” “我就是为了姜染，我也知道你和姜染只是逢场作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她远一点；因为我也怕你们假戏真做。” 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我说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喜欢自由，也追求者自由，不喜欢别人的对我的约束，更不喜欢没有关系人的指点。”说完我笑道：“不好意思啊，楚总，我腰不太好，站久了说话会疼，不介意吧？” 他笑着示意没事，背过身去继续看着落地窗外，我也打量起了他，人长得倒是可以，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的话，加上楚氏集团的光辉，也是一表人才了。 “你可以自由，但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利益关系。” 楚云说完将一张卡甩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这张卡里一百万，我也知道你买不起房，买不起车，一百万足够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了......带上它和你妹妹，找个新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笑了一下，我说道：“我感觉你这个人就挺有意思的。” 原本平静的他，此刻皱眉说道：“你说什么？” “你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姜染并不喜欢我，你这么做完全都是多余的，我可以受苦，可以受穷，可以受挫，但我就不可以，在我的对立面低头，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追求的不同，注定了我们的价值观，自然也不必相同.......”说完我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站在楚氏集团下，看着这座高耸的建筑，我想到了姜染，那个美得像画得女人，受楚云刚才的影响，我开始对她的身份越来越感到好奇....... 回到家里，看见桑婉和李子疼坐在一起，饭桌摆满了饭菜。 李子疼起身说道：“老哥回来了！快尝尝我的手艺！” 夹起一块红烧肉味道确实不错，给出了好吃的评价，回想着刚才的谈话，我吃了两碗米饭。 茶余饭后，李子疼主动将桌上的碗筷洗了，洗完和桑婉告别，并说明天来说她。 晚上的我将小程序停了，桑婉明天又要上学去了，我想好好陪陪这个妹妹，更想叮嘱她在感情上的事情。 ...... 次日，从沙发上醒来，听到敲门声，我便去迎了客。 看着面前一头黑发的李子疼，我说道：“你还真把头发染回来了啊？” “我听老哥的，我已经把理发店的工作辞了，不上学的这几年自己也攒了一点钱，我想自己做一点生意。” “有想法固然是好事.......但你要做什么生意呢？” 他挠头说道：“暂时还没想好，老哥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送走了桑婉，回来再说吧，一时也说不全这件事情。” 睡醒的桑婉，看着李子疼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你今天不是就走了吗，想早点过来多看看你......” 桑婉一边刷牙，一边说道：“说的我好像要原地升仙了似的！也就一个月，我就放假回来了。” 看着面前的两人，我有些茫然，没理由地想到了陆川和白白；又想到了王岩和冯时。 回过神来，审视起了自己，我心里自问道：“我是不是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小区楼下，李子疼掏出了兜里的车钥匙，向那辆白色的大众走去。 我向他问道：“这是你的车子?” “不是，是我朋友的，今天要来送桑婉所以就借过来了。” 点了点头，我对着桑婉说道：“去高铁站路上困了就睡一会儿，到了高铁站别睡觉，多盯着点车次的时间，” “老哥你不送我过去吗？” 我摇了摇头。 桑婉一把抱住我：“老哥等我一个月我就放假回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劳累了，别老舍不得给自己花钱，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我抱着桑婉笑道：“我会的，你要照顾好自己，钱不够了就给我发消息......” 看着离开的大众，心里的失落涌起，我不是不想送她，只是想她和李子疼能有一个独处的空间，如果我在车上他们一定会有很多话说不出口。 短暂两天的热闹，还给我的又是自己独处的孤独...... 回到了出租屋，在沙发上，我沐浴起了阳光。 点上一根香烟，我想起了小程序，目前来说：盈利还是不错的，一天日收入差不多稳定在一百多，我这还是刚营业几天，也算处于试营业阶段，站在窗前看着一排排老楼，忽然笑着想到了未来可期。 中午给了自己一个午睡的时间。 下午来订酒的人很多，一直送到了下午五点，疲惫感的加持下，促使着我提前关闭了小程序，我没有为累感到抱怨；相反享受着这种忙碌的生活。 骑上机车来我到了西湖，在杭州这二十多年，我不是上学就是上班，一直都没有闲暇好好看看这里。 来到了花港观鱼，看着池塘里的鲤鱼，我的心有那么一刻是放松下来的，这些年我一直为了生活在奔波，却忘了好好欣赏沿途的景色，我想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就连骨子里的血液都流淌着自由的味道，可生活与现实不允许我这样做。 西湖的美有些让我沉醉，感到苏轼城不欺我，一边赞叹着，我一边随着太阳下坠的方向走着。 沿着回途的方向走着，湖边传来了一声桑淮，回头看去，是一个女人站在路灯下，路灯的灯光照的她高贵神秘，我开始向她走去。 ....... 姜染站在路灯下，冷唇轻启问道：“酒馆生意最近怎么样？”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说道：“挣得不多，倒是挺稳定的。” 看着路灯下的姜染，她是真的很美，如果此刻天还未晚，她在西湖绝对会是，最美的那一道风景线。 姜染没有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湖面，我也带着好奇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发起了呆。 《借我》的铃声在此刻响起，看着齐远的来电，我拿起接通问道：“怎么了齐远？” 齐远声音颤抖说道：“桑淮......你可以再借我七万吗？我真被逼的不行了！” “还借？”又想到他说得七万，不确信地问道：“他妈多少？” 第21章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七万......” “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了，上次不是给你打了十万吗，你家里到欠了多少啊！？” 电话那边的声音，由颤抖变哽咽：“上次的债还完不久，我爸就又去玩儿牌了......老家的房子，现在被他们堵得都回不去，桑淮我真的不想活了！” “你别做什么傻事，命是最他妈重要的，你现在在那里，我们见面说吧。” “我在绍兴的老家里......” “你在那里等着我，要是遇到找你要债的人，你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可以做什么傻事！” 说完我挂了电话，感觉齐远活着的不易，我深叹了口气。 旁边的姜染问道：“你还需要钱吗？” 看向她，我说道：“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你上次找我借的那十万也是给他的吧？” 将眼神抽回，我又看起了湖面：“是的......这是我大学时特别好的一个哥们，他爸爸在外面赌博欠了外债，现在他们俩连家都回不去了。” “他没有别的朋友吗，怎么就抓着你一个人借？” 平静的湖水，在此刻泛起了涟漪，我说道：“他肯定还有别的朋友，但是找到我了，我就会尽全力去帮他......我朋友本来就不多，这是我为数不多算交心的了。” 我说完这句话，看见微信来了消息，姜染给我转来了这七万。 我喊道：“你这是干嘛！钱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上次都找你借十万了！” “十万对我来说不是很多，你先给你朋友救急吧。” “你也不认识齐远，为什么这么帮他？” “不是在帮他，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这些钱按年利率10％吧。” 听着这要命的利率，我瞪大了眼睛，叹气说道：“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不能老是这样麻烦你。” 我以为她只是出于朋友的关系借我，听到这10％才明白是为了利益。 “你怎么想办法，靠卖酒，还是找出租屋的那个女孩去借？” 我被姜染问得哑口无言，我肯定不好意思找冯时去借，卖酒短期去挣七万更不现实。 我看着姜染那精雕细琢的脸庞，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犹豫了一下咬着牙我还是把这七万领了。 “这七万我先领了，我会尽快让齐远还上你的。” 姜染不语；我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她喊住。 她问道：“你不是要去绍兴吗？” “是啊。” “你打算怎么去？” “看看高铁吧，能买到今晚的最好，买不到就赶明天最早的。” “我开车带你去吧，我最近没什么事情，而且就算他们这次把钱还完了，你敢确定就没有下次了吗？” 姜染说的有道理，赌博的人，心里的欲望就是个无底洞，输了他想回本；赢了他还想继续赚，欲望驱使着他们在深渊里不断挣扎........ “真的是麻烦你了，等事情解决完，我和齐远请你吃饭！” “等解决完你再和我说这些话吧。” 跟着姜染出了西湖，在保时捷副驾上，盯着她的侧颜我失起了神，她真的好美，美得犹如西湖得春水...... 上了杭绍甬高速，原本只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在黑夜的影响下，我们到达绍兴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 车子开到上虞，我和姜染找了个酒店打算先住下，明天再去找齐远。 姜染按着导航找到了一家酒店，在外面抽了一根香烟，看着酒店的规格，这个镇级区里，算是规格很高的了。 酒店里，前台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向我们问道：“您好，请问二位是要开一间大床房吗？” 我被这一句大床房整得尴尬，看了看姜染她脸上倒是没什么神色，我说道：“麻烦您开两间，谢谢。” “好的，您稍等。” 前台说完话姜染就要把卡递过去，我伸手拦下说道：“房间就由我来开吧，就当做是来回的路费了。” 姜染也没跟我争，拿着房卡乘电梯上了楼。 看着网银流出的600，我的内心在滴血，出于我那自尊心还又不好在姜染面前表现出来. 我和姜染的房间是连着的，将衣服脱下我准备洗个澡，好奇于300一晚的房间，在洗浴这一方面有什么不同。 花洒很大，洗发水和沐浴露是我叫不出的牌子，看模样应该挺贵。 洗完澡拿起手机，看见姜染的未读，还在湿漉的手，将屏幕划开。 内容只有三个字：“睡了吗？” “还没有。”说完又给她发了一个“怎么了”的表情包。 “我房间里的花洒不出水，你来帮我看一下吧。” “花洒不出水你找前台啊，找我干什么？” “这不是离的近吗，你过来帮我看一下。” 漂亮如姜染的请求，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她那么帮助齐远。 敲了两下房门，她开门说道：“你进去看一下吧，花洒就是不出水。” 走进浴室看了看，这间卫生间和我刚才的有些不同，花洒要小一些，我先拧了一下水龙头，又冲了一下马桶，确认都出水后，将花洒拆了下来，下楼找前台借了个螺丝刀，用了大概两根烟的时间，终于修好了。 窗外的晚风，将姜染的头发吹起来一缕，暖色的灯光，让她在此刻更加迷人。 回过神来，我说道：“花洒修好了，你去洗澡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点上一根塔山，我想起了齐远...... 齐远是家中独子，他的母亲很早之前，就像苏凝一样离齐远而去了，他爸从小将他带大，他爸爸也不管齐远，一天天的出去跟人耍钱。 ...... 隔天醒来，去酒店的卫生间洗漱好，给酒馆的小程序停了，又给姜染发去消息：“睡醒没？”做完这一切，我点起了今天的第一根香烟。 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了姜染没有回复，去酒店的餐厅里弄了一些吃的，打算给她送过去，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姜染已经站在楼道里了。 我说道：“给你弄了一些早餐，你趁热吃吧。” “先别吃了，等解决完他的事情再吃吧。” “不耽误这一会儿的，你快吃吧，特意给你拿的。” 她眉头皱了一下：“特意？” 我一时语塞，抬手看了看表，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我用房卡进了我的房间，姜染也跟着我进来了。 她说道：“这些太多了我吃不了，你也吃一点吧。” 在给姜染带这些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餐厅里吃完了，但听她这么一说我还是吃了一半。 吃完早饭我给齐远打了个电话，问到了他老家的位置，姜染开着车带我前去，保时捷上我的烟瘾犯了，想点上一根香烟，姜染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企图。 姜染说道：“想抽烟的话就下车去抽。” 用笑容掩示尴尬，只好就这么作罢。 到了齐远的老家，这是一个看着相对落后的小山村，村口那里聚集着很多大爷大妈，看着手指的方向，似乎是在讨论我和姜染。 想想也是.......一个很封闭的山村里，突然出现两个从城里开着保时捷来的俊男靓女，任谁都会讨论一番的吧？ 我要打电话给齐远问他们在哪里，就听见村口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声，我心里传来不好的预感..... 第22章 冲突 我向着打骂声跑去，姜染也跑着跟在我身后，只见一堆混混样子的人将齐远和他的父亲围在了一起，我冲进人群，看着头上挂彩的齐远愤怒不已...... 齐远声音颤抖：“桑淮......” 我怒吼：“你们是他妈的黑社会吗？不是说了今天还钱，还干嘛要动手？” 一个肥头大耳的光头对我说道：“齐长松是说今天还钱，可是钱呢？” 我将昨晚换好的现金递给他，“钱我还了，可你们打了我的兄弟，这医药费怎么算？” “你还好意思找我们要医药费？早还钱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齐远的伤今天没有个交代，你们就等着进局子吧。” 光头呲嘴笑道：“爷们儿我混了这几十年，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要送我进局子。” 一个染着绿毛的小子喊了一句：“老大这里面钱不够。” 我质问：“怎么可能不够？你仔细数数七万块钱一分不少?” “七万？谁跟你说是七万的？” 听着光头的话，我看了一眼齐远。 齐远低声：“本来欠的就是七万，可今天他们突然说是八万，就因为昨天没还钱......” 我强压怒火对着光头说道：“一开始不就说好的七万吗？怎么过了一天就突然涨到八万了？”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这帮社会的渣子也敢放高利贷？” 我看了看姜染她姿态高傲间带着疏离，目光寒气逼人。 光头笑容猥琐：“哎呀，你不说话我还没看见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呢，那一万我可以不要，只要让这小美人陪我一晚就好。” 说完就要伸手去碰姜染，我一把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我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光头：“给你脸你不要是吧？我现在连这七万也不想给你了，齐远和他的父亲当初借的绝对没有这么多，你现在就把借条字据拿出来，我们去警局对证！” 光头躺在地上呻吟，我那一下给他摔够呛，光头脸色阴沉：“妈的，给我弄死他们！”说完这一堆混混就一拥而上。 我环视了一圈，这少说也得十多个人，我将姜染护在身后：“别怕，只要我不倒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姜染沉默不语，我将齐远脖子上的长传佛珠取下绑在指缝上，跟那一堆混混打了起来，我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我先一把抓住那个绿毛的头发，随后给他胸口一脚，绿毛顿时躺在地上，随后又一个鞭腿放倒一个黄毛，不到半根烟的功夫，我一个人就将这群混混打趴在了地上，我缠在手上的佛珠也被我打的散了一地..... 我转过头刚想对齐远说没事了，就看见光头从地上爬起，拿着一根棒球棍要往姜染头上砸去，姜染一声尖叫，我手疾眼快冲到姜染身后，用后背扛下了这重重的一击，随后一拳将光头放到。 我回头看向姜染：“没事了，我说过的只要我不倒下，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姜染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你怎么那么傻，要是你没有这么高的身高，那一下打在你的头上你怎么办？” “没事，我身体素质很好，只要我不倒下，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染眼眸闪了一下，声音有些温柔：“事情也解决完了，我赶紧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你忘了我以前就是医生，这点小伤没什么事，事情还没解决完，我怕这群人渣回头找齐远报复。” 我说完回头看向齐远和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看着有些年迈，两个人并排站在那里，眼神里全是茫然，看不到光的存在..... 我听到一声警笛声，随后几辆警车开了过来，我有点懵住，我心里纳闷是谁报警了呢？村口的大爷大妈吗？ 姜染冷唇轻启：“不用想了，是我报的警。”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她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警察赶到......看到地上躺着的一群混混....询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姜染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给警察说了，面对我和姜染的警察一脸不可置信：“就你一个人将这十多个混混都打倒了？而且对方还有的拿着棍棒，小伙子年纪轻轻不要随便吹牛啊。” 我不语，姜染将手机递给那个警察“这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知道您现在要带我们所有人去警局录笔录，但是我男朋友现在受了伤，我必须马上带他去医院，手机你们可以带上，全是现场的证明。” 警察说道：“你们可以去医院，到时来警局走个流程就可以了，小伙子身手不错啊，特种兵退役吗？” 我摇了摇头，我有点被这一声男朋友给整不会了，又不做解释，这光头的这一棍确实打的我后背有些酸痛，但我真不想去医院。 姜染说完拉着我的手，向村口走去.....冰山美人也会主动拉男人的手吗？我有些错愕，姜染拉着我向那辆911走去。 “我这真算不上什么伤，那群人渣我看伤的倒是挺重的。” “看不出来啊，你打架这么厉害，以前练过吗？” 我不说话点了点头，我确实以前尝试着练过，散打，搏击，跆拳道，甚至巴西战舞和马伽术我也有涉足...... “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我如果挨了那一下，还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 “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你本身这次就可以不用过来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两笔钱，我不敢想齐远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完又补充道：“钱的事情我会尽量想办法还上你的。” “钱的事情不用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看你的伤。” “那一下真没什么事，你有点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你这以后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我可不想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 看着姜染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笑笑不语，对于学医的我来说，我清晰知道这只是一点外伤，根本不会落下病根，我看着今天的姜染，她似乎有些温柔，我想着她平时冷漠的样子，就这么看着车窗外，看着一路的风景...... 看得出来姜染很在意我刚才挨的那一下，她车子开得很快，不大一会我们就到了医院，挂上号之后，也正如我所想，只是开了一些外伤药。 我和姜染走出医院，就赶紧去了当地警局，那个警察说的没错我们只是走个流程，很快就结束了，那一群混混也因为放高利贷，聚众斗殴，涉黑等原因被绳之以法了，我看着光头那想杀了我的眼神，心里感到人间正道是沧桑！ 警局门口我问向齐远：“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太想好呢，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感谢你们帮忙了，如果不是你们恐怕我和我爸以后要一直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了......” 齐远说完，感激的看着我和姜染，齐远的父亲则是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的脸上充满了岁月刻留的痕迹，他一定是经历了一些别人不曾经历的过往吧。 齐远又对着姜染说道：“桑淮借给我的钱，就是从你这里借的吧，钱的事情我会尽快想办法的，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 “钱的事情不用着急，你是桑淮的朋友，桑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听着姜染的这番话我的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齐远又好一阵道谢后，我和姜染坐上车离去。 在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就这样沉默着....看着手把方向盘的姜染，今天的她和我平时认识的真的有些不同........ 第23章 请客吃饭 一路上我和姜染都没怎么说话，她车子开得很快，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到了杭州，她将我送到出租，我看到出租屋楼下陈情穿着一件主持人西装在那里形单影只的的站着...... 我下了车向陈情走去：“怎么在这里站着呢？是在等我吗？” 陈情看了看旁边的姜染对我说道：“不然呢？这一片我也没有别的认识人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顺道路过，这个给你。”陈情说完将手中的冰美式递给我，这么多年她还记得我喜欢的喝的口味。 “谢谢啊，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刚要去，顺道路过来看看你，想问问酒馆生意怎么样。” “这两天有点事情，酒馆歇了两天......” 我说完陈情又看了两眼姜染随后转身离去。 姜染言语戏谑：“你这桃花运挺旺盛啊？” “别瞎说，我们只是朋友.....” “你朋友美女这么多？如果我没记错，她好像是哪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吧？” “你们认识？”我有些诧异。 “不认识，但是我看过她主持的节目，气质独特，主持功底扎实。” 听到姜染这么说我心里挺开心的，我希望陈情工作一帆风顺，我希望她能够生活得很好，至少比我好....... 和姜染聊完，她就开着她的911离去了，她应该是真的很忙，我回到出租屋，点上一根桑婉之前给我买的玉溪，我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一阵失神，我将酒馆的小程序打开，准备继续营业，想来齐远已经欠了姜染十七万，虽然姜染总是嘴上说着不着急，可我还是将这件事情特别放在心上，我知道已齐远的能力一时半会肯定还不上，只能我来想想办法了...... 回到出租屋的这一天我都在忙碌，上午下午加起来一共送了二十多单，杭州的六月是真的很热，我穿着防晒衣都有些抵挡不住这燥热，晚上倒是好一些，吹着晚风送着我自己调的酒，我很喜欢这种生活，我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更喜欢那种忙里偷闲的感觉，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 转眼已是一周过去了，我盘算了一下，这一周我的小酒馆就盈利了一千七百多，我很满意现在这种状态，因为我坚信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个周日我打算请那些帮助我的朋友们吃顿饭，饭局我打算分开两批，一批是陆川，余玥，冯时，夏桐，沈泽林一批是陈情，王岩，沈泽林，段舒阳，我这么安排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我也不想冯时和王岩出现在一起，也不想陈情和沈泽林在一起...... 上午我找了个饭店宴请冯时他们，陆川先行到来，他牵着杨白白的手，我心里是真的为他感到开心，不大一会儿冯时和夏桐他们也陆续到来。 沈泽林是我的大学同窗跟他们自然都不认识，冯时也只是上次余玥送我来回来跟她打了个照面，饭桌上我给他们相互介绍。 我举起酒杯：“我现在酒馆盈利还可以，这都跟各位的鼎力相助有关系，我敬你们一杯。”说完我将酒水一饮而尽。 陆川笑道：“都这么好的哥们，这才哪到哪啊，我们也就是帮你宣传一下，不算出什么力。” 夏桐插话：“淮弟弟，看着你能慢慢变好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开心。”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陆川和杨白白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夏桐看起来状态也不错，冯时和沈泽林倒是很少说话。 我举起酒杯和冯时喝了一个:“你爸妈现在还是停着你的银行卡吗？” 冯时摇了摇头，“银行卡已经给我解开了。” “你和她们认错了啊？” 冯时依旧摇了摇头：“没有，是他们自己给我解开的。” 冯时的回答我并不意外，冯时从小就是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她父母肯定舍不得她受苦...... 我给陆川和沈泽林一人散了一根玉溪，陆川的嘴又闲不住了：“沈兄你和桑淮是大学同学，你可以聊聊他在大学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陆川应该看出来沈泽林有些插不上话，试着为他缓解尴尬。 沈泽林点上香烟笑道：“桑淮当初在我们学校可是一个传奇了。” 陆川和夏桐两个损友一起起哄说快讲讲。 “桑淮在上大学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出去做兼职赚外快，我基本都没怎么看到他学习的时候，但他一直以我们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每次我们宿舍四个人出去吃饭都有好多女孩看他......” 沈泽林喋喋不休说了很多他说的都是事实。 “淮老弟，风采不减当年啊，上了大学还是这么受女孩待见。” “何止啊，我们医院之前很多护士都向桑淮展露芳心了。” 众人笑着，沈泽林也跟他们笑着聊了起来，我喜欢这种欢快的氛围，只是冯时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沉默。 我看着冯时她基本上就在那里低头玩着手机，我又跟她喝了一杯，看到她这么沉默我心里很不得劲，冯时抬头和我喝了一杯随后目光定在了我手腕的手表上...... 冯时声音轻柔：“这块手表你还带着呢？我以为你早就扔了。” “怎么会扔了呢，这手表那么贵......” 从苏凝离开我和桑婉时我就开始戴手表了，我时常看着手表告诉自己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活着，绝对不能懈怠下去，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桑婉，我今天手上带着的那块手表就是我上高二时冯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块卡西欧白武士，尽管我一再说不要，太贵了的话语但冯时当时还是花了一千多给我买下了这块手表，后来我自己挣了钱也给自己买过几块不错的，但这块手表在我这里永远是最有意义的那个...... 沈泽林看着我和冯时说话表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我和冯时的过往，我想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陈情吧...... 和这帮老友一起酒足饭饱后，将他们送回家我就开始筹备晚上的饭局，这一个下午我就这么在出租屋里逗着将军玩。 很快夜色降临，我将王岩，段舒阳，陈情，余玥聚在一起，我选的地方是一个大排档，要了很多烤串和扎啤，还有小龙虾。 烧烤和啤酒绝对是绝配了，我还是和上午一样举起酒杯和大家道谢，随后将杯里的酒全都喝了下去，他们之间基本上也都相互不认识...... 这种情况肯定需要我来打破气氛，我将他们一个个做了介绍。 余玥眉毛轻弯：“桑大帅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实体店啊？” 我想了一下：“这个还没太想过，因为对现在的我来说有点遥远了。” 王岩插话：“不是哥们说你，咱们可以合伙做一个酒吧啊，我可以给你投一些钱。” 除了陈情我给他们一人散了一根烟点上说道：“我现在还是打算从小做起，因为这算我第一次做一点小生意，我就先拿这个小程序试试水。” 段舒阳喝了一大口酒咂嘴说道：“桑淮你要是想做就做吧，我现在诊所也是赚了一些钱，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和兄弟说，咱们兄弟之间永远都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我笑了笑，段舒阳还是仗义，和大学时一点没变。 陈情今晚也没怎么说话，就像上午的冯时一样，是因为女生在饭局上都要表现很腼腆吗？想想也不是，夏桐和余玥就那么的能说会道。 在大家一片欢声笑语中，陈情默默开口：“上次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陈情话音落地，全场都瞪大眼睛看向我这边 ...... 第24章 大排档的意外相遇 王岩一声惊呼：“你有女朋友了桑淮？那冯时应该死心了吧。” 听到王岩提起冯时我心头一紧，看向陈情。 陈情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我之所以一瞬间看向陈情，就是因为陈情以前在我的手机里翻到过我和冯时在一起的照片，只不过她们之间并没有见过面。 “那个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我说完王岩，段舒阳，余玥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我，似乎我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 陈情的脸上还是看不出表情，她只是静静的在那里喝酒也不说话，余玥似乎看出了我不愿意探讨这个话题，就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不得不说余玥真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子。 我们就这样开心的喝着酒，喝的差不多了，我要去结账，结完账我和大家最后道谢后，就要打车回家，旁边的ktv里冯时搀着夏桐走了出来，后面还有沈泽利，和陆川。 陆川喊了我一声，我内心吐血，这个损友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靠谱啊。 王岩和冯时对视，沈泽林和陈情对视。 我就是怕他们之间碰见会尴尬才特意分开组的局，谁知道冯时他们上午吃完竟然又去ktv转场了，关键是没有一个人通知我！ 陈情和冯时突然对视着，这之间也没有人说话，路上很多人围观，我并不意外，像陈情和冯时这样的美女聚在一起终究是耀眼的。 许久陈情率先开口：“你好，你叫冯时吧，我在桑淮的手机里见到过你。” 冯时诧异：“在他的手机里见到过我？” 前任撞见前前任这样社死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我身上，我在旁边真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更不知所措的是我要怎么和王岩沈泽林解释呢？ 陈情端庄：“我和他大学在一起时，曾经无意在他的手机里见到过你，你和照片里一样漂亮。” 冯时颔首：“谢谢，你也很漂亮。” 这倒不是两个女人相互恭维，从路旁围观的人就能看出来，冯时和陈情都是罕见的美女，一点也不比那些明星主播要差，冯时的美温柔含蓄，陈情的美则是端庄大方。 我看向王岩和沈泽林他们都向我投来疑问的眼神，冯时搀扶着夏桐上了出租车，看样子夏桐喝多了，陈情也以明天上班为由早早离去。 “桑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和冯时联系？” “我就之前给她和夏桐送了几回酒。” 我说得确实没错，我就之前给她们送了几回酒，看王岩得样子，她一定以为我和冯时要旧情复燃...... “为什么你要组两场局，就是特意为了将我和冯时分开？” 我确实想他和冯时分开，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挺尴尬的，但我觉没想过拆散他们两个...... 沈泽林就在旁边也没说话，听着王岩的质问我沉默不语。 “你可真是一个会做人的好兄弟！” 王岩说完这句反话就开着他的a8离去了，许久不开口的沈泽林这时说话了：“你也是特意为了将我和陈情分开吧？”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沉默...... 他散给我一根塔山点燃说道：“我就问一句话，你还喜欢陈情吗？” 我脱口而出“他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就问你还喜不喜欢？” 沈泽林表情严肃，语气坚定。 “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觉得呢？” “只要你不喜欢陈情，我就会一直追求她，老子才不在乎她喜欢的人是谁。” 我听着沈泽林说的话，感觉他有些偏执了，换做是我可能就会选择尊重陈情的选择，爱情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一些东西所束缚。 我们两个抽完烟沈泽林也开着他的车离去了，现在只剩下余玥，陆川，段舒阳和我了...... 陆川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虽然不太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从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应该能猜出个大概了，我相信以你的人品和做人的方式，安排这两场饭局肯定是有苦衷的。” 陆川看着我情绪低落，就这么安慰着我。 “桑大帅哥，别自责了，如果你今天把我们全都聚在一场饭局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你的。” “是啊桑淮，沈泽林自从毕业就一直追求陈情，这事咱们哥几个都知道，上次他去电视台表白陈情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如果他今天再对陈情说些什么没准事情会更难堪。” 我知道他们都是在安慰我，可此刻的我真的在想我真的做错了吗? 在大排档散场后，我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后大坝，我想借着这一身酒劲，吹着晚风，忘却刚才发生的一切...... “做酒馆还真是生意自由，这么晚了还有闲心出来散步啊？” 我点上一根烟回头看到姜染，她穿着一件卫衣单薄的站在风中，她真是美艳的不可方物，每次见到都会让我感慨。 我没有回答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沉默的吸着...... “说说吧，因为什么不开心了？” 姜染似乎知道我现在很烦恼，我就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选择这么做，饭局是肯定要组的，做人一定要懂得感恩，分开两场也是正确的，因为这里面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所在。” 姜染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我一样，她绝对不是单纯的安慰我，而是在陈述事实，我能明确的感觉出来。 “你这么晚来后大坝干嘛？” 姜染反问：“只许你一个人有烦心事啊？” “你还会有烦恼吗？” “怎么不会？” “你长得那么漂亮，还那么有钱，女人想要的一切你都应该已经有了。” 姜染扬唇一笑“你觉得我漂亮啊？” 姜染说这话的时候跟我对视着，我看着她的美眸有些入迷，她的眼睛是真的好看，好像这世间最小的海洋。 我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就转移了目光敷衍道：“还可以吧。” 姜染突然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 “不好奇，你想说的话早就说了。” “桑淮你理想当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我被她突然这么一句整的发懵，弄得我都不会接了。 “不知道，可能遇见了就知道了。” 姜染不说话了，我抽了一根烟准备离开这里了。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吧。” “一次打车钱换算下来你要调两杯酒吧。” “那还是算了，还是麻烦你送我吧......” 坐上姜染的保时捷，这不是我第一次坐她的车，但是每回坐的时候都会让我惊讶，我其实很好奇姜染是做什么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问不出口。 姜染将我送到出租屋，我看见陈情在楼下站着，我下车向她走去。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来找我的吗？” “是啊，你和沈泽林没闹矛盾吧。” “没有，你放心吧，我们大学四年同窗不会就因为这点事影响的。” “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怕你喝多，这个给你。” 我接过陈情递给的塑料袋，里面是两瓶苏打水，和一份醒酒汤，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那么一瞬间我为曾经的选择感到万分懊悔..... “谢谢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呢吗？” 陈情点头，随后又看了看姜染，然后转身离去。 姜染语气不冷不热：“你还真是有福分啊。” “此话怎讲？” “一个大家闺秀，一个这么漂亮的主持人，两个这样的美女竟然以前都和你发生过感情。” “我配不上呗？” 姜染冷唇轻启：“随你怎么想。” 我被她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回到屋子里，我躺在床上，想着那会在大排档发生的插曲，王岩是真的生气了，沈泽林尽管不说但肯定还是有怨气的。 这该怎么办啊？ 第25章 冷嘲热讽 这一夜我到凌晨都没能睡着，我本来朋友就不多，这再和他们两个产生隔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早上我睡到很晚才起来，原因就是昨晚失眠了，我抽根香烟准备精神一下，早上就随便给自己弄了口吃的，等着小程序接单，一个上午都在忙碌，午饭都没吃，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忙碌并且充实。 下午我送了一个大单，客户要了十多杯酒，又要了一个可乐桶，光是这一单我就差不多挣了二百元，我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点这么多酒水，应该是在家里开派对吧。 我来到了这片别墅区敲了敲门，大概等了两三分钟才有人开门。 “欸呦喂，这是谁啊？这不是桑淮吗？”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竟然是王九点的单子。 “好久不见了，王九。” “可是好久不见了，来来来快来看啊，咱们医学院的传奇桑淮给大家送酒来了。” 王九话音落地很多人都来门外看我，这全都是我熟悉的面孔，是我大学的同学，有自己班的还有很多别的班的...... “不是我说，桑淮你怎么混成这样了？来来来赶紧进来大家叙叙旧。” 我听着王九一阵阴阳怪气心里是真的不爽，上大学时王九就和我不对付，原因就是他上大学时喜欢的女孩追求过我，我很烦这些事情，王九这个人受着高等教育，心智就和那个街边的混混一样。 “不去了吧，我下午还有单子你们玩的开心。” “桑淮耍大牌喽，真不给我们这些老同学面子哟。” 王九开始起哄。 “桑淮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一起聚聚吧。” “说的就是啊桑淮我有些医学上的问题想请教你呢。” “快来吧桑淮，和我们说说你这些年怎么样，毕竟你当初是咱们学院最优秀的了。” 我听着这些声音心里有些犹豫，但架不住盛情难却我就进去了，王九的家境是真的很好，他父亲是做工程的，我看着这座大别墅心里不是一般羡慕，为什么生而为人，冯时，王九，王岩这样的人就能出生在罗马呢？ 我来到这张大沙发上坐着，高佳帅问着：“桑淮你现在干啥呢？” “现在在微信上做了个小程序卖酒，这不今天来就是给大家送酒的。” “你在学校医学类成绩第一毕业，出了社会就是去卖酒？你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哈哈哈哈哈!” 听着高佳帅的嘲笑，我不屑理会这就是一个王九的鹰犬。 高佳帅递给我一根中华，我刚要接却被王九一把夺过。 “你怎么能给咱们桑哥中华这种烟呢？咱们桑哥只钟爱红塔山你忘了？” “哎呀，我还真是忘了，桑哥我这里没有红塔山要不我叫个外卖给你送包过来？” 在场的同学没有什么替我说话的，想来也是畏惧王九的家境吧，毕竟他们现在还要在这里吃饭，可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我下午还有点事情就先离开了，你们玩开心一点。” 我起身要离去却被王九一把拦住，“什么事能比老同学相聚更重要啊？” “王哥你忘了？桑老板现在要回去卖酒啊。” 高佳帅脸上挂笑说着，我看他面孔上的嫌恶，不耐烦不断加剧...... “别回去卖酒了桑老板，这些包这一天够不够？” 王岩说完将一叠钞票甩在茶几上，我看着大概有一千吧。 我起身要去打电话，这次没有拦我，我在想打给谁好呢？陆川应该和杨白白在一起，段舒阳有诊所要忙，王岩和沈泽林因为大排档的事情到现在也没说过话...... 想了想我看着备忘录里的姜染，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按了下去，电话接通。 姜染冰冷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我现在在一个大学同学家里，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你可以接我一下吗？” “你不想走就走呗，他们还能拦你？” “情况有些特殊......” “你怎么不找陈情？冯时可以啊。” “别闹了，你来不来？” “位置。” 我将位置告诉给姜染后就挂断了电话，回到沙发上坐着，听着他们谈起大学时的时光，又谈起了现在，当然大部分人现在都是做着医学类的工作，虽然不熟，但想到同学一场，也是为他们感到开心。 我看到微信来了消息，姜染发来的。 “出来接我。” 我回复了个ok 姜染今天似乎化了全妆，她以前只是画半妆的，这让我再次对她的花颜月貌有了新的认知，她真的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 站在门口我对姜染说道：“一会儿你就假装一下是我女朋友，然后我叫我回家，我是真不想待在这里。” 姜染挑眉：“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别啊，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理由了。” “你怎么不叫陈情和冯时？” 我白了她一眼，随后跟她进了别墅...... 我对着在客厅聚在一起的同学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他们顿时议论非非，更多的是夸赞姜染的美貌，是的她真的是太漂亮了.... “桑淮，你从哪里找的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当初和陈情分手就是为了她啊？” 听着王九的嘲讽我皱眉不语，姜染也和我一样没说话，她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冷了，让一般人难以靠近。 姜染沉默半天说：“我和我男朋友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别走啊，我家阿姨都把饭菜做好了吃完再走吧。” 王九要留我在这里吃饭。 “是啊，咱们都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聚聚了，一起吃个饭吧。” “对啊桑淮，我还想问你一些手术上的经验呢。” 我内心犹豫，虽然我很讨厌王九却不得不给这帮老同学面子。 我想了想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了。” 说完我就和大家一起准备去吃饭，上了桌子我发现并没有我的碗筷。 “对不起啊桑淮，我之前真没想到你能来，碗筷没准备够，你就拿那个凑合凑合吧。” 王九指着他家二哈的饭盆对我说着。 我心里有怒火，却不想发作，我起身要带着姜染离去，我知道以后我们都没什么理由再见面，这对我来说是没必要的东西，我能想到的只有心字头上一把刀，忍！ 我刚起身却被姜染一把拦下：“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你叫王九是吧？你刚刚侮辱我男朋友，我给你一个机会给他道歉....” 姜染伸出一根玉指指着王九，身上有着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气质。 王九愣住了随后大笑道：“你算哪根葱啊？让我给他桑淮道歉？他也配？” 姜染眯了下眼睛，随后掏出手机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我以为是姜染的助理高露，但想到应该没有这么快。 “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老爸。” 王九父亲往餐桌上看了一眼，目光定在姜染身上，随后一脸震惊！ 王九父亲满脸堆笑：“姜总，您怎么突然光临寒舍了。” 我有点惊讶，但更惊讶的是王九...... 第26章 给我男朋友道歉 “你是谁？”我能感觉到姜染现在变得更加寒冷。 王九父亲满脸讨好：“我是做工程的，前些天刚和贵公司谈成了一个单子，这两天准备签合同了。” “你是那个什么龙？” “对对对！我叫王天龙啊，姜总！您怎么大驾光临寒舍了？” “你这里可不是寒舍，我也更谈不上大驾光临。” 王天龙仍是满脸讨好，我看了看王九他的脸色霎时白了下去...... “是犬子没招待好您吗？我回头管教他。” 王天龙说完瞪了王九一眼，王九龙连个头也不敢抬。 “我陪我男朋友来这里吃饭，他让我男朋友用狗盆，你说这事怎么办？” “混账东西！”王天龙怒骂王九，一个如雷贯耳得耳光就打在了王九得脸上，又抬起脚给王九踹的钉在了墙上，我看着心里直呼过瘾。 “姜总您看这样可以吗？回头我设宴专门给您和您男朋友设宴道歉。” “我看没什么必要了，从你对你孩子的教育来看，我感觉你们并不是我们公司的最佳选择。”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东西！一天天好吃懒做，什么也不会干，瞎了你的狗眼一天天给我惹事生非。”王天龙一边怒骂王九，一边扇着王九耳光，扇了八九个，被姜染打断。 “赶紧滚过去给姜总道歉！” 王九的脸被扇的和猪头一样肿胀，王九连滚带爬，来到我和姜染身边，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姜总，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说完又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我被姜染的身份震惊，王天龙怎么说也算是个人物，在她面前却卑微如蝼蚁。 “我没什么事，如果不是桑淮叫我来这里，你这辈子也没机会能跟我对上话，你侮辱我男朋友就是在侮辱我，我现在可以原谅你，就看他了。” 王九迅速又对我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说着刚才一样的话语，我被姜染刚才说的话感动到了，我知道这是她在用她的方式来维护我的尊严，每次听姜染叫我男朋友我心里都是温暖如春天，我时常在想如果这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王九你起来吧，我知道你讨厌我，是因为秦美丽，可我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她，因为你喜欢她，所以对我恨之入骨，你感觉这样很自私吗？” 王九泪如雨下：“是我心眼太小桑淮，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父亲的工程已经很长时间没动工了，他还得养着一大群工人，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桑淮！” 我看不得可怜得人世间，我虽然之前很讨厌王九，但是看见他现在痛苦流泪得样子我还是于心不忍，我知道他这样道歉只是迫于姜染得压力，可我总觉得做人必须留一线，何况他父亲还养着一大群工人，这些工人背后又有无数个家庭，如果他们失业了，他们背后的人该怎么办...... 姜染声音冰冷：“合同签不签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工程这种事情换谁做都可以。” 王天龙也跪在地上：“别啊姜总！求求您给我们家一个机会吧，我们家这些年实在不景气，很长时间没开工了.....” 姜染面无表情：“看我男朋友意愿。” 我一把扶起王天龙，他按年龄资历怎么说也比我大，我虽然讨厌王九却不会上升到他的家人。 我对姜染说道:“合同还是跟他们家留着吧，我和王九毕竟同学一场，况且这些工人也不容易......” 王九感激涕零：“桑淮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以后你要是有用的上我得地方，你尽管说，你真是救了我们一家子！” 在场的所有同学都被眼前得一幕震惊，他们没想到姜染身份这么强大，我内心笑而不语，想到那天河坊街相遇到现在，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和姜染没有留在这里吃饭，经过刚才的闹剧我也没有心情吃饭，王天龙一阵讨好姜染后我们才离去。 姜染霜唇微动：“你去哪里？我送你。” “回家吧，这一下午都浪费在王九身上了。” 在车上姜染对我问道：“他刚才那么羞辱你，你为什么还要原谅他......” “说实话我也不太知道，因为我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让你用狗盆的时候，你怎么不骂他？” “我感觉没有必要，理性告诉我不必这样做。” “你一定会是个有能力的人。” “怎么会这样想我？” “我猜测你的心界和眼界绝不止眼前的小酒馆吧。” “谁知道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说完仰靠在保时捷舒适的座椅上，我有些困了，我也没看姜染是什么表情。 姜染将我送回出租屋，我看到陈情手上提着个大盒子在那里独自的站着，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在这里了，我见怪不怪。 我来到陈情面前：“是在等我吗？” 陈情笑道：“不然呢？” “什么事啊？” “我要去北京培训了，走之前再来看看你。” “培训是好事啊，提升自己以后的路会更好走，什么时候走？去多长时间？” “明天就走，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半年吧。” “路上注意安全，一个人在外照顾好自己，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尽管开口。” “我会的。” 陈庆说完将手上盒子递给了我：“下个月是你生日了吧，我在北京培训应该没办法赶回来，提前祝你一声生日快乐......” 我把盒子接了过来也没仔细看是什么“谢谢了！你不说我都要把生日这件事忘了。” 我有些感动，感动的不是陈情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让我感动的是她还记得我的生日....... “那我走啦，明天我还要赶早上的高铁，祝你酒馆的生意蒸蒸日上！” 我笑道：“我会的。” 陈情说完又看了看姜染随后转身离去...... 姜染看着陈情的背影对我说道：“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和她分开吗？” 我沉默不语，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但想到她能去北京培训，以后的路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见我没说话，姜染又问道“你下个月过生日吗？” “是的，到时请你吃饭啊。” 我确实该请姜染吃顿饭了，上次她帮助齐远，这次又替我撑腰，我们认识的这段时间还没在一起吃过饭。 “看看吧。” 她又恢复了那种高冷，我对姜染的回答有些失望，但又理解，以她的身份，她生活中一定是日理万机的。 我看着离去的保时捷，又想到王九和他父亲在姜染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感觉我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回到了出租屋里，我迫不及待打开了陈情给我的礼物，我打开的一瞬间傻眼了...... 第27章 年少时的梦 这是一块4090的显卡...... 我想到了大学和陈情在一起的日子。 我和陈情坐在咖啡厅里，我带着笔记本在那里打游戏，陈情就安静的背着稿子..... “我以后挣钱了，一定要给自己买个配置好一点的电脑，再给自己买一辆机车，日子闲下来，就成天骑骑车，打打游戏！” 陈情抱住了我：“什么样的电脑才算配置好呢？” “4090的显卡吧，那是我的梦想，我这辈子还都没有畅玩过那种3a大作呢。” “那以后我做了主持....等我挣了钱我送你吧。” “我不要你送我，显得我像那个吃软饭的一样。” “以后我们在一起租个房子，再弄个电竞房，你成天骑着机车带我上下班，我们假期就窝在电竞房里打游戏，饿了呢，你就给我做饭，我只希望我们在一起一没病，二没灾，小日子悠哉游哉....” “想想就觉得以后的日子有期待了，以后成了特别有名气的主持人还会记得我这个爱抽烟打游戏的穷小子吗？” “瞎说什么呢，桑淮，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全部......” 窗外的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看着这块4090的显卡我的心有些沉重，这是我年少时的梦想，后来我自己上班挣了钱，给自己确实买了一辆机车，但这个显卡一直没舍得买...... 陈情还记得这件事情，可我确没能兑现当初那份承诺。 这个夜晚我想起了很多与陈情大学时在一起的过往，我想到了和她一起站在浙大校园门口接新，想到每天下了晚自习我手捧热奶茶等她下课，想到校运会上她站在终点线跑过来拥抱我，进了社会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端庄漂亮，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昨晚睡得很晚，我一觉睡到中午才醒，随便给自己弄了口饭吃，就准备打开小程序卖酒，我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前去开门。 “哥哥你是刚睡醒吗？.......” 我听着李子疼的话看他给我发了很多消息...... “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找哥是想让你帮我看一下，我打算开一个台球厅。” “台球厅？怎么突然想起来开这个了......” “我感觉现在的人们消费水平都上来了，而且球厅我感觉很适合当代年轻人的消费方式。” 李子疼说的话没错，我深感认同，我以前在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带着冯时一起去球厅玩，现在的学生很喜欢这项娱乐。 “开球厅想法不错，但是你有多少预算呢？” “也没多少，现在就十五万。” 我有点震惊，但我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十五万？我现在手上的钱才七八千，他李子疼高中辍学到现在手上竟然有这么多钱，我真的是感觉惭愧...... “我感觉以你手上的钱开一家自助球馆吧，这样能省去很多人工成本。” 想了想我又问道：“地段选择在哪里了吗？” “市郊区吧，中心的房租太贵，租不起。” “你尽量选择一个周围有学校的，这样会有很多学生来玩，你要是真想开的话，我可以帮你做小程序。” “太感谢了老哥了，等以后我挣钱了一定要带你和桑婉出去看世界。” 我笑笑不语，不知不觉他也像桑婉一样称呼我为老哥了，我对这个小伙子也越来越刮目相看，他确实有一颗上进的心。 送走李子疼后我又忙起了酒馆的生意，现在的生意每天都很好一天都能盈利在三百多左右了，现在想想也许我当初不选择做医生是正确的，酒馆的盈利以后一定能给桑婉提供一个更好生活。 日子就这样渐渐过去，我每天不是在送酒，就是在送酒的路上，时间已是七月初，算了算日子桑婉下周五就要回来了，我打算在她暑假的时候带她出去旅游一下，她在大学里上课每天应该也挺累的........ 看着家里的各种酒，我突然想到好久没去余玥那里了，自从我自己做了酒馆就很少去她那里喝酒了，我也挺想这个好朋友的，酒馆现在做的有声有色离不开她的帮助和指点。 去余玥的酒吧里肯定是要喝酒的，所以我就没有骑车，进到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我让小高给我倒了杯威士忌，等着余玥从歌台上走下。 “桑大帅哥，你可真是好久没来了啊！” “这不小程序每天都有人订酒吗。” “你现在酒馆生意竟然这么好，看来你真的很有经商的天分。” 我端起酒杯和余玥碰了一个，有没有经商的天分我不知道，但这确实是我自己第一回尝试着去做生意。 “这不是我桑哥吗？今天我们可要不醉不归啊！” 我向酒吧门口看去，陆川迈着那二五八万的步伐向我们走来。 “医院不上班吗？怎么过来喝酒了。” “害，人生在世不就是得过且过，咱哥们怎么开心怎么来。” 听着陆川没心没肺的话，我有点羡慕，我向往自由，却做不到像陆川一样真的自由........ “桑淮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自己的酒馆生意忙，就不来照顾我酒吧的生意了，你不来的日子陈情倒是天天来给我捧场。” 我表情有些意外：“陈情？” “对啊，我们现在可是最好的小姐妹！” 我有些意外陈情会经常来余玥这里玩，我印象里的陈情是不太喜欢这种花天酒地的地方。 “真是不好意思余姐，现在一天天是真挺忙的改天请你和小高，还有乐队的兄弟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赔罪的话呢，你上去唱两首歌助兴吧。” 陆川在旁边打趣：“桑神看来今天又要出道了。” 我想了下难得今天放下了酒馆的生意出来放松，就上去唱两首吧。 我找乐队借了把吉他调了调琴弦，我打算唱一首张小九的《余香》我喝了一口烈酒，开始自弹自唱起来。 快将尘埃掸落 别将你眼眸弄脏 或许吧谈笑中你早已淡忘 而我在颠沛中 已饱经一脸沧桑..... 我唱完这首余香，点上一根塔山，我在角落里看到了冯时和夏桐，冯时向我举杯示意，我抱以微笑回应，我拒绝一些找我要微信的女孩，随后向她们那里走去。 我向冯时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啊。” 冯时笑得灿烂：“刚进来，你刚刚在台上唱的太入迷了，所以没注意到我们。” “淮老弟，声音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有磁性，刚刚那么多迷妹不考虑给我找个弟妹啊？” 陆川立马接上：“就是啊桑淮，你都单身这么长时间了按的住寂寞吗？” 陆川和余玥也像我们这里走来，我们五个人就这样聚在了一起，今天大家难得都把手上的工作放下出来散心。 我向喝闷酒的冯时问道：“王岩和你联系了吗？” 冯时一脸淡然：“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有些愕然，自从上次大排档分开后，我心里因为愧对王岩就没联系过了...... 见我愕然，冯时又补充道：“是和平分手。” 我的心稍微放了下来，我挺怕他们弄得两败俱伤，更不希望他们父母彼此之间太难堪，其实冯时和王岩也不算真正的在一起过，他们都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彼此口中的在一起不过是应对父母给予的压力，他们的家境都是优越的，可这些优越的背后又有一些迫不得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有些不胜酒力，打算出去吹吹风，看着面前的两人我麻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 第28章 冯时的父母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一对中年男女，稀碎的高中记忆瞬间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和他们虽然只见过两次，可我却记忆犹新，他们正是冯时的父母...... 冯父扶了扶他的眼镜：“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这还是我上了大学第一次和他们见面，我在他们面前一直自卑的抬不起头，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点上一根烟强作镇定，看着冯时的父母他们似乎没有变老，和我在高中时见到没什么变化，或许金钱会使他们一直焕发青春吧。 “叔叔好。” 我礼貌回应，我也不想寒暄什么，因为我们很多理念不同，更主要的是，他们和我这个市井小民也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大学毕业之后，入了社会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 “年轻人自主创业是好事。” 我惊异，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自主创业，冯时现在和他们有些隔阂是绝对不会说的，难道是王岩吗？想了想也不会，王岩不会干这种事情...... “谢谢叔叔，您也来这里喝酒吗？” 我指着余玥的酒吧说道，他们是肯定不会来这里喝酒的，他们会去的只有生意上的酒会...... “以你的头脑应该能想明白，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吧。” 他们绝对不是来找冯时的，如果要是找的话早在冯时找我借住的那段时间就会找，想了想肯定还是找我。 “您是来找我的吧。” “年轻人，虽然我很反对你和冯时在一起，但不得不承认你的思维逻辑和头脑。”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话说完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了，王岩冯时分手他们肯定是因为我，事实上真不是，我和冯时王岩现在都联系很少了....... 冯父扶了下他的眼镜，冯母在一旁沉默不语，冯时的父母都是这个城市里体面的人，身上都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您二位来找我是因为冯时吧。” 冯父点了点头。 我面无表情：“冯时和王岩的事情我刚才也听她说了，我想说的是自从高中她和我分手后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我和她也都过了那个青春懵懂的年纪，这一点您二位深可放心。” “年轻人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严谨的商人，我很忌讳概率这个词，我想要的是百分百，当然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 “您直接明说吧。” 我不喜欢他们这么拐弯抹角和我说话，我依稀记得当年他们看不起我的眼神...... 冯父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对我说道：“这里面是五百万，离开这个城市生活吧，以后再也别出现在冯时面前。” 冯父的话我见怪不怪，五年前他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让我离开高中时的冯时，五百万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什么，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以为我是那个可以被钱打发的便宜货，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不会领您的钱，冯时和王岩分开是他们自己的意愿，我现在也不喜欢冯时，我在这座城市从小长大，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与过往，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年轻人，你口口声声说着在这里长大，可你在这座城市里有自己的房子吗？” 冯父说完我更加羞愧难当，他说的是事实，我在这座城市里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可我真的不想离开，我内心深处希望着有一天那个叫苏凝的女人会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会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你长大了。” 我没有再回冯父的话了，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我转身离去...... “你会来找我的。” 听着冯父的话我头也没回，我知道这是劝告也是威胁，我看得出冯父的精明，可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威逼利诱，我这辈子是要给妹妹一个幸福的生活，但一定不是以这种方式... 我回到酒馆，他们还在那里喝着酒，余玥在歌台上唱着民谣，余玥的嗓音还是那样独特，唱起歌来依旧风情万种.... “干嘛去了你？你是吹风还是抽风去了？” 我被冯父的话弄得有些心不在焉，我并没理会陆川。 冯时声音温婉：“桑淮，这周四是你生日了吧。” 我叹了口气：“是啊。” 冯时也还是像以前一样记得我的生日，我抬手看了看她当初送给我的卡西欧白武士，最近我似乎一直带着它...... “桑淮你要过生日了？打算怎么过？” 过生日的人好像是陆川一样，他比谁都要激动。 “没想好呢，应该就是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还是像上次一样分两场吗?” 听着夏桐的打趣我眉头微皱，我因为那件事情现在跟王岩和沈泽林的关系都很僵。 冯时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开心，拍了一下夏桐的后背：“瞎说什么呢!” 夏桐一脸委屈：“冯时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护夫啊？” 冯时又狠拍了一下夏桐的后背，示意别开这种玩笑。 我有些想回家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了，和他们告别后，我打上出租车回到了家里，出租里和喧闹的酒吧一直都是相反的，进了酒吧我的心情是放松的，酒精会麻痹我的神经，可回到了家里我还是孤独的，但至少世界是我自己的....... 我晚上经常失眠，很多事会将我压得喘不过气，冯父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头上，我想到冯时轻描淡写和我说出的分手二字，我太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要做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了，此时已经是深夜，就连将军那只小猫也睡了，我把陈情送给我的那块4090显卡装在我的主机里，我打开了英雄联盟，我看到闲看十里桃花{陈情}依然在线，我有些错愕她不是在北京培训吗？这么晚还有时间打游戏。 我试探性对她点了邀请，等了一分钟了她点进了房间。 我打开游戏，选英雄的阶段我问她：“不是在北京培训吗？怎么这么晚还打游戏？” “睡不着，在这边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就想打游戏解闷了。” 陈情似乎现在有点网瘾，我每次打游戏都看她在线上。 我依旧选了豹女，陈情玩了小法，打游戏这件事情会让我只关心到眼前的对局，它会让我忘却生活中的压力。 二十多分钟我带她拿下了这场游戏的胜利，随后跟她说道我要睡了，让她也早点休息，我和陈情打的这几把游戏都是全胜的战绩，我在游戏里反应好像还和高中时一样迅速，但生活却让我的心态有些少年老成。 这么晚也睡不着，我打算找个人聊聊天，谈谈心，在好友列表里翻到了姜染的微信，我试探性发了个“睡了吗？” 姜染几乎秒回：“没。” 我寻思她这么忙的人这个点应该早就睡了，看来今晚失眠的人很多....... 第29章 被陷害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我是习惯性失眠。” “吃点安眠药吧！” 我有些不明白姜染为什么总是示人冰冷，还是她的心就是冰块做的？ “我下周三过生日你要来吗？” “看情况。” 这和她上次给我的答复没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但肯定很忙。 我看着这聊天记录都感觉发寒，我下意识捂了捂被子，却忘了现在正是酷暑....... 这一夜我依旧很晚才睡着，我想着冯父昨晚对我说的话，他说我一定会去找他的，我们虽然见面不多，但我能感觉出来他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商人的精明就差写在他几乎没有皱纹的脸上....... 酒馆的生意使得我现在的存款已经有一万多了，这时一项慢热性的生意，我相信它会越来越好，可想到冯父的话我又有些底气不足。 我给桑婉转了两千过去，因为她周五就回来了，我不用给她转太多。 我嘴里叼着香烟去到卫生间准备洗漱，听到微信的提示音拿起了手机。 “谢谢老哥！周五回去给你生日礼物！” “好啊，我期待着。” 桑婉是赶不到我的生日的，因为她还要期末考试，说到考试我倒是一点也不为她担心，桑婉和我一样学习很好，挂科这种词几乎跟她搭不上边。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我掐灭手中的香烟准备迎客。 “您好，请问您是桑淮桑先生吗？” 看着门外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我有些茫然。 “有一位宋先生在前晚喝了您的酒水现在在医院里卧床不起，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酒馆的小程序从营业到现在基本上接过了很多单子，可客户基本上都没什么问题，而且给我的赞扬都很多，我想到这件事情肯定是人为陷害的，我脑子里想到的只有冯父，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动作这么快。 “好的，请您等我换个衣服。” 我换上衣服跟着他们两个来到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我才看清这正是我曾经工作的医院，我以为我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没想到今天就打脸了....... 我来到了三楼，医院的布局我很熟悉，三楼大多都是内科。 “桑淮！你干嘛来了？你是要回来复职吗？” 陆川隔着老远向我招呼道，随后向我小跑而来。 “不是来复职，有人说喝了我的酒水腹痛难忍。” 我说完看了看站在我左右的两位警察。 “警察同志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朋友的酒我经常喝的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一切都得等那位宋先生好起来才有定论。” “我可以看看那位宋先生吗？” 我有些好奇这人是谁，前天我送了很多酒有点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位宋先生。 “这要请示一下病人家属同意。” “好的。” 民警说完向病房里走去，随后一位妇人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陆川还在与我聊着医院现在的改变，一只手提包刹那间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吃痛的扶住了头。 妇女咆哮：“去死吧！卖假酒的奸商！” 我不用想，这位就是那个宋先生的夫人了。 “你怎么能动手打人！还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朋友怎么可能卖假酒！” “你朋友？你也说了是你朋友，你肯定向着你朋友说话！” 我示意陆川别和她起争执，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等那位宋先生醒来。 因为宋先生还没醒来，我这一天都耗在医院里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八点，就在我漫长烦躁的等待中，民警同志向我走来。 “宋先生已经醒了，不过他现在不想见你。” 我有些失落，这件事发生的突然，以至于我现在都很错愕。 “桑先生，请问您卖酒的酒水都在哪里购买的，它们现在在何处？” “酒水我都是从官网上购买的，我这里有订单记录你们可以看，酒水就放在我家里客厅地板上，你们开门就可以看到。” 我说完将从网上的订单记录递给民警同志。 “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你家里的酒是否正规，希望您理解配合。” 我将出租屋的钥匙递给了民警同志，我的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静静等待着，陆川在我旁边无聊的刷着短视频，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他应该是怕我出什么事情吧，但是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这个人腰板挺得直，做人做事从来都是坦坦荡荡。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看到了那两位民警向我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他的同事。 “桑先生，您涉嫌售卖伪劣酒水请您跟我回局里进行调查！” “不可能！酒水都是我从官网买的，我这里都有订单记录，如果酒有问题你们应该去找网上的商家！” “我们这里全程都有录像证据，请您接受配合。” 我看着视频里的酒水和我印象当中的型号配料完全不一样，而且全都过了保质期！我当即就想调取监控录像，可又放弃了，我的出租屋是一个老住宅区了，楼道里面没有监控....... “民警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桑淮的为人！” 听着陆川为我辩解，我将他拦下，因为现在有着莫须有的证据，我无论说什么都是百口莫辩。 民警将我带上警车，这倒不是我第一次坐警车了，上次和王岩就一起做过一回，只是这次就剩我自己一个人.......我没有显得那么惊慌失措，我知道现在必须冷静，烦躁会蒙蔽我的大脑....... 我以前因为有想过考律师所以对法律熟知，卖假酒如果销售金额答到两万元就会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现在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是谁在我家里放的假酒呢？在我思考之际那个宋先生也来到了警局，他看样子很虚弱，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桑先生请您现在通知一下您的家属吧。” 我给陆川打去电话，我也只能叫他了....... “你现在来警局一下，充当我的家属。” “桑淮你跟哥们说句实话，你有没有卖假酒？” “肯定没有啊！” 我语气坚定，我不会挣那些丧良心的钱。 “你等着，我这就来。” 说完和陆川挂断电话，在得到民警的示意下我出去抽根香烟，塔山熟悉的味道弥漫在我的咽喉，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整的不知所措...... 一根香烟抽完又在警局里等了一下，我看到了陆川过来，后面跟着的是冯时...... 陆川这天杀的怎么能给冯时叫过来呢？ 第30章 又是一个大人情 这种情况我死也不想让冯时看到，我怕她也会向陆川那样问我“有没有卖假酒”我不喜欢被不信任，更不想被冯时不信任。 “桑淮，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我现在脑子也是懵的，卖假酒这种事情杀了我也不敢干。” 我现在有些心烦，桑婉这周五就要回来了，我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情，桑婉该有多失望，可我现在手上一点证明也没有，我有些焦头烂额...... 冯时对我说道：“我们现在应该见见那个宋先生听听他怎么说。” 我点头示意，在得到警察同志的允许下，我和这个宋先生面对面对峙着。 “你说我卖假酒，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实质性的证据？你家里的假酒还不算实质性的证据吗？” 宋先生言辞犀利，我现在吃亏就吃亏在家里的假酒上，这是谁放的呢？楼道里有没有监控我真不知道怎么证明，我突然想到了住在我对门的邻居，虽然概率很小，万一真的被他看到了呢？ 我让陆川去帮我联系我对面的那个住户，现在就静静等待陆川的结果；在这期间这个宋先生叫嚣的要给我送律师函，要赔偿他，如果真的是我调的酒水出了问题我一定会赔偿他的，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跟我并没有关系，我又何必吃这个亏呢？ 陆川给我打来电话，和我意料的差不多，对面的住户说待在家里什么也没看到，我并不意外，就算真的看到了他应该也不会管这种事，在这个充满利益的社会里人们只会在意自己....... 我觉得这是个死局，隐隐约约打算准备认命了，冯时在我身边一脸愁容，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姜染，看着电话簿里的姜染，我点了下去，我相信这个女人的手段和智慧，现在事关紧要，我真的希望她能捞我一把....... 电话接通。 “什么事？” “我现在在警局里，有人诬陷我卖假酒。” “你也说是诬陷了，警察还为什么会带你去警局呢？” “有人把我家里的酒都调换了，换成成分掺水；和一大批过期的酒，我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你在警局里待着吧，管吃管住的，我倒是感觉比你成天送酒轻松。” 我急得焦头烂额，这女人现在还拿我打趣！ 我沉默了一会，等着姜染得答复。 “你先和警察同志们周旋一下，给我一点时间，态度一定要好！” 听着姜染的叮嘱，即使她不说我也会态度良好，我还要好好活着照顾桑婉，直到她出嫁的那一天........ 我带着这种焦虑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要以我卖假酒定性了，直到警局门口我看到姜染穿着那一袭白衣走进，她此刻就像神明一般，我知道她一定会解决的....... 姜染走进警局，冯时和陆川都表现得很意外，我看着姜染的背后是出租屋对面的住户，莫非姜染给他什么好处了？....... “警察同志我可以和这个宋先生聊几句吗？” 警察看了看宋先生，宋先生示意无事，他们两个出去不知道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姜染带着宋先生回到警局，我看宋先生的脸色有些发白，这种发白带着那种后怕。 “陈警官，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感觉我有些误会桑先生了，我的肠胃本来就不好就是不能喝酒的，我也相信以桑先生的人品他不会卖假酒，之前都是我妄自猜测的。” 我听着宋先生的话有些瞪大双眼，我没想到他态度转变竟然这么快，陆川和冯时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在想姜染是怎么做到的？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 宋先生虽然没事了，但是我家里的假酒还不知道怎么解决，我在思考之际姜染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了陈警官。 “陈警官这里有一段视频，希望您可以看一下。” 我也好奇凑上前去观看，视频里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他带着一个很大的包，包里面能听到酒瓶碰撞的声音，四周看了看后发现没人，用铁丝翘进我的出租屋，这个视角是从我对面住户那里录的，能把这段视频呈现出来，他肯定也收了姜染的好处........ 我看着视频大喜，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这是一场人为的陷害。 我向姜染投去感激的眼神，陈警官再和宋先生确认没事后，这件事情也就解决了，我又欠了姜染一个大人情...... 警局门口，我，姜染，冯时，陆川我们四个在外面站着，我掏出香烟递给陆川，我们各自点上。 我对姜染说道：“这次又麻烦你了，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没事，我最讨厌看见别人栽赃陷害。”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能让我对面的邻居把这个视频交出来的呢？” “你可以猜一下。” “我是小孩啊？还猜来猜去的。” 想了想我又说道：“你不会给他钱了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撒钱啊？” 我点了点头。我上次送她回家时她就掏出一沓钞票要给我，她真是壕的令人发指。 姜染故作神秘：“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到底是想这样谋害你呢？桑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在进警局之前我的猜测是冯父，进了警局后我脑海中闪出一个人物推翻了我之前的想法，冯父驰骋商场的老人，他肯定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我。 “是楚云让那个宋先生这么做的吧？” 姜染表情微惊，点了点头。 陆川不解问道：“楚云是谁啊？” 我将口中的香烟轻轻吐出：：“一个虚伪的坏人。”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姜染，再怎么说他们应该也是朋友，我想知道我这样说姜染会不乐意吗？但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她总是那样高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毕竟楚云对你这样也是因为我。” 姜染给我一个保证，我倒不是很在意楚云，我只感觉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虚伪又做作....... 冯时就在一边不语，她盯着冯时看眼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该回家了，今天一天都耗在这场闹剧上了，我得回去补觉了。” 我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准备回家。 “上我车吧，我送你。” 冯时和姜染几乎同时出口，她们都要送我回去，我看在远处停放的保时捷和冯时的迈凯伦，我转头对陆川说道：“陆川你送我回去吧......” “你疯了？两大豪车你不做，上哥们这里找什么刺激？” 我不理会陆川调侃，转头向他那辆a4走去，冯时和姜染也各自上车准备离去。 a4里陆川对我问道：“你说的那个楚云到底是谁啊？他又为什么要害你？” “一个让我作呕的人.......” “他害你多半是为了姜染吧，你这桃花也太旺了点。” 我白了一眼陆川，开始闭目养神。 “也是，我要是楚云的话我认识姜染 这样漂亮的女人，也肯定看你桑淮不顺眼。” 我就在陆川喋喋不休的话语中睡着了......在车上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我梦见我掉入海中，身体变得很沉重，一点点下沉，我要窒息了...... 那女人从看不见光的水底将我缓缓托起，她就是我的光...... 第31章 另有其人? “喂喂喂！赶紧下车啊！” 我被陆川晃醒，刚才的梦有些过于真实，我好像真掉进了海底，我摸了摸头隐隐有些发汗...... “你催命呢啊？在你车上睡会儿觉这么费劲！” “你一单身狗懂什么懂，我还要给我家白白做夜宵呢!” “呦呦呦，你家白白？当初是谁死活不肯相亲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陆川现在看来是真的和杨白白感情很好，他们已经同居了，说起杨白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在我的印象里她就是一个知识分子，有着自己的那种知性美，我不再和陆川多斗嘴，我有些乏了，我想回去睡一觉，我希望我还能做一个那样的梦，我想看清梦里女人的面貌....... 回到家里我看着家里客厅空空如也，我之前的酒水被调包了，假酒是在警局里做证物，可我的真酒呢？这是我前几天才刚定的，前前后后花了我五千多呢！ 我给姜染打去电话，我也只能给她打电话，因为这件事情就是她帮我解决的。 “我刚好也要打电话给你呢。” “刚好要打给我?是帮我找到被掉包的酒了吗？” “不是，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情，那个宋先生确实是楚云指使的，但是你的酒水被掉包这件事情他毫不知情。” “会不会是他骗你呢？不是有视频证据吗？找到那个戴着口罩的人就好了啊。” “难就难在这里，那个带着口罩的人出了你们住区，就找不到了，他绕开了当地所有监控......” 我现在有些后怕,找不到这个人我的酒就找不回来，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证明不止一个人想害我，楚云只是想让宋先生诬陷我，往我家里放假酒的另有其人....... “这次事情真的麻烦你了，后天是我生日赏个脸来吃饭吧。” “我要备些礼物吗？” “肯定不用啊，你帮我这么多，带张嘴来就好了。” “再说吧。” 后天就是我生日了，姜染能不能到来我到现在还不确定，但我一定会给她留个位置，我之前攒下了一万多块钱，后来又花了五千多订酒，现在酒又丢了...... 合着我现在手上应该只有五千多，这中间还要给我办个生日，我感觉我有些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怎么就能这么点背呢？我感觉我也没招谁惹谁啊，生活中总是会有很多人恨你恨得没有缘由，这种针对当中包含了极大的嫉妒，哎，无论怎样总是会有人看不得你好。 我躺在床上很快睡去，这一天对我来说真的有些心烦了;隔夜醒来我打算把酒馆的程序打开；点上香烟才想起我现在已经没有酒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竟然有这么多未读消息，我今天醒的有些晚...... “桑老板你家的酒真的有问题吗？” “那我之前喝的怎么办啊？不会落下后遗症吧。” “亏我那么支持你的生意，真是黑心商家！” 我有些意外，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昨晚去警局的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冯时，姜染，陆川以及那些警察同志，这些人当中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泄露出去，楚云和那个宋先生也不可能，姜染已经警告他并且施压了，那么将这件事传出的人就是调换我酒水的人了，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恨我刻之入骨，他比楚云还想置我于死地...... 看着这些消息我一个一个回复，并送上道歉，可这些客户根本不买账，我感觉在卖酒的这条路上我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我这几个月来每天辛勤送酒，积累的客户资源就这么毁于一朝了，在这个网络短视频发达的时代，舆论永远都可以使人站在风口浪尖，它可以轻易的成就一个人，也当然可以轻易的毁掉一个人...... 我有些不太想管这些事情了，我最讨厌这种麻烦事;况且明天还是我的生日了；这么多年我都活得跟个孙子一样；明天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为自己放纵一次！ 一个下午我都在看要去哪里吃饭，经过我仔细的研磨，我打算明天过生日的饭店就定在一个偏市中心的地方，我看了看那里的饭店离冯时和夏桐住的地方也很近，要是有人喝的实在挺不住，也方便照顾；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在好友列表里翻到王岩和沈泽林，自从上次大排档分开后，我们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说话，可能他们都对我抱有怨气吧，我想到这么做就跟小孩子绝交一样很没意义，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就应该做一些成熟的事情...... 我用微信发起了一个群聊，里面只有我们三个。 我率先发了个“和兄弟们这么长时间没聊天，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呢？”发完这条消息，我点上香烟等待着。 王岩回了个问号...... 沈泽林回道“最近在忙家里超市的生意，你呢，酒馆现在生意怎么样？” “别提了，就那样，明天碰见再说吧。” 沈泽利打字问“明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是我生日，想请大家吃个饭，到时都来吧。” “好的，那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明天去帮我看店。” “你家超市现在生意怎么样啊？” “挺好的，准备再开一个分店......” “还要开分店啊！那生意确实真好！” 他家的超市又要开分店了，沈泽林就是我们大学宿舍毕了业后混的最好的，他家里的家庭给足了他足够的原始积累，虽然不比冯时家里那样富裕，但在我们几个中，甚至在大多数普通人中也是天花板了....... 我和沈泽林如火朝天的聊着，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毕竟大学一起玩了这么长时间，聊着大学时的趣事我们两个就这样将王岩晾在了一边...... 王岩突然在群里发消息打断我们两个说话，“你们两个聊这么嗨，是真不拿我当人啊？” 我打趣道“怎么会啊王少，这不是看你金口难开吗？” “不是兄弟说你，上回在大排档我是生气你将我和冯时分开，可是你怎么就不能请我吃个饭好好说说呢？别说吃饭了，你是一个消息也不给我发。” “哎呀，那不是在为了生活忙碌吗？我要是有你王少那样的家庭我就天天吃喝享乐。” 王岩看不下去了，“得了吧，就你能说会道。” 沈泽林问道,“明天几点啊？” “下午五点。” 我定到下午五点是因为像冯时和夏桐还要上班，我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面子过个生日，去让她们和老板请假，这我特别有自知之明...... 和王岩沈泽林说完，我舒了口气，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结了，我们三个是兄弟，兄弟之间一根烟，一顿酒就能解决很多事情；我现在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酒馆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想去想，我盯着桌子上的电脑，我打算打一会游戏放松一下...... 打开电脑，我下载了很多三a的游戏，我以前的那块显卡太过于老旧，想玩很多画质精美的游戏根本玩不了，但是陈情送给我的这块4090性能上基本上算是最好的了，当然它的价格也很昂贵，足足接近两万...... 谢春花的借我突然响起，这是我的手机铃声,来电人正是陈情...... 第32章 过生日｛上｝ 电话接通。 “喂？” “我在。”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吧.......提前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上次在楼下不是已经说过了？” “我想再说一次不行啊？.......酒馆的生意最近怎么样？桑婉回去了吗？” “酒馆的生意还好，她后天回来........你怎么给我送这么贵的显卡？” “知道你爱打游戏，想让你玩一点画质更好的游戏，你以前不是就说长大了一定要买一块最好的显卡吗？.......”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那时候想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 “这个显卡太贵重了，我不能让你白送我，多少钱啊？我给你转过去吧吧！” “你没事吧桑淮？这是生日礼物啊！你要敢还给我，我就生气了！” 我印象里的陈情从不动怒，我突然有点你好奇她动怒是什么样子，但也只是好奇..... “在北京培训怎么样？” “挺好的，北京好吃的东西是真的多啊，全聚德的烤鸭，稻香村。庆丰包子和炒肝，好多好多......将来有机会我带你来北京玩啊！” 陈情声音欢快，她看起来心情真的很不错。 “你就吃吧，吃吃吃，吃成小胖子！” “我可吃不胖，你大学带我吃那么多好吃的我都没吃胖过。” 陈情确实吃不胖，美女好像都是这样的，陈情说完我想到大学时在外面做兼职，挣了钱就隔三岔五带陈情去吃好吃的，我骑着电动车载着陈情，她搂住我的腰我们探讨着今天去吃哪一家，那个时候日子真的过得简单，无比幸福......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先不说了啊，一会还有课呢！” 陈情说完匆匆挂断电话，她一直在往高处走着，我和她却恰恰相反，大学后我们活成了两个相反的生活...... 我在电脑上找到一个我刚刚下载好的3a游戏准备游玩，我感觉我真的长大了，我以前小的时候只能看主播玩这些大型精良的游戏，现在自己也可以上手了，不得不说这个显卡真的是贵有贵得好处，我可以用它将游戏画质拉满。 我玩了一个小时就有些玩不动了，这是我年少时的梦想，我14岁特别想要一个东西，可等我24岁真正拥有它的时候，我发现我早已没有了年少时的心态和心境。 我躺在沙发上，沐浴着下午的阳光，我将将军一把搂过来，一个下午我都是晒太阳撸猫，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我匆匆迎客，进来的人有点让我意外。 齐远手拿两个大袋子，我赶忙接过。 “什么时候来的杭州？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齐远散给我一根烟：“我还想质问你呢，怎么过生日都不叫我了现在？” 我绝对不是没有想到齐远，只是他家离杭州有一段距离，我不想他这么来回的折腾....... 我看着齐远带来的两大袋子，里面都是鸡蛋蔬菜，和一些肉类，应该是齐远家自己种植的。 “我来这里我爸非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和姜总，我说人家肯定不用，姜总那么有钱想吃啥吃不到？我爸非让我带过来！” 齐远说的是事实，以姜染的身份想吃什么吃不到？但是齐远和他父亲的这份善良与淳朴，我是看在眼里的...... 晚上我将齐远带来的东西拿出了一点，我炖了个红烧肉，又拌了两个凉菜，我从家里的冰箱里取出存的啤酒，齐远我们两个铁哥们就这么喝了起来。 “桑淮，上学的时候我就笃定你是咱们当中混的最好的......” 齐远有些喝多了，言语不清的说着，他是一个淳朴的人，也是一个爽快的人，不然他不会这么快酒喝多的。 “可事实证明我不是那个混的最好的.......” “你要相信自己啊！你那么聪明，做人又善良务实......我感觉在上大学时只有你桑淮真正看得起我齐远！” 齐远的家境和我相似，我从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却又彼此活得坚强。 这一夜我和齐远喝的酩酊大醉，酒精能让我忘却很多东西，它不会让我去想酒馆的生意；不会让我去想楚云的暗算；不会让我去想冯父的威逼利诱...... 我和齐远就这样在我的床上睡到第二天中午，我的头昏沉沉的，好久都没这么快活的喝过酒了，齐远是我觉得特别值得交心的人；不然的话那十七万我不会帮他想办法；我并没有活得那么无私，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点上一根红塔山，我开始准备今天过生日的事情，用微信群发助手最后通知大家一声，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就开始简单弄口吃的，齐远喝的很多，这要是放在古代，那也一定是个豪杰！ 我简单煮了一些面，等齐远醒来...... 齐远好像闻到了香味，面刚一开锅他就醒了过来，我给他盛了一大碗，齐远一边吃一边夸赞。 饭后，齐远问我：“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啊？” “我这里能有什么娱乐活动？就一个电脑要不你打打游戏吧。” “也好！我都很长时间没玩这种东西了！” 我们都在忙着应对生活，我要给桑婉一个更好的生活，齐远还得还家里的债务......世界有时就是很不公平，可你又不太能说得清这种不公平在哪里，但是我坚信；勤劳的人终将致富，懒惰的人终将受穷！ “你这电脑上怎么这么多3a游戏?你这主机能给他带动吗？” “你这不是废话？不能带动我下载他们干嘛？” 齐远挠头笑了笑，他似乎也被刚才自己说的话给蠢笑了。 “你这显卡是什么的啊？” “4090” 我回答的漫不经心。 “我靠！4090？这一块显卡得两万吧？” “差不多吧。” “桑淮你挖到金子了？这可不像你啊；这么奢侈。” “我自己肯定舍不得买，这是陈情送的。” “陈情送你的?她对你可是真好啊，真想不明白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 所有人都不明白我当初为什么和陈情分手，但是我自己清晰的认知，这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不能如我所愿，我的手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齐远兴高采烈的玩着我电脑里下载的游戏，他以前肯定也没玩过这样的配置，就像小孩子有了新的游戏机那样激动的玩着。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打算在等齐远这么玩一会儿然后出去。 借我这首歌曲响起，我知道我来电话了，看着陌生的号码，抱着好奇我点了接通。 楚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见一面？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 “我认为我们可以谈的有很多......” “谈你怎么陷害我吗？” “我是真的不想放弃姜染，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和地位，我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 “做点什么就是从别人下手吗？....你这人怎么不想着提升自己呢？” “出来说吧....”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是足够的，随后答应了下来， 楚云报给我时间地点就挂断了电话.... “谁要陷害你啊？”齐远听到了我刚才对楚云说的话。 “没谁要害我，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又不是打架；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留在家里看家。” 齐远点了点头，又开始打起了游戏，我打开衣柜披上一件教练夹克，拿上车钥匙；下楼骑车离去....... 楚云将我约在了市里的一家咖啡馆，我找到地方，在他对面坐下，我们之间是真没什么好聊的，我不是他朋友，也不是他生意上的对手；他只是一厢情愿的把我当成了他爱情上的假想敌...... “我来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没好气的说道，他都那样憋着陷害我了，我要是再客客气气说话显得我真跟软柿子似的。 “能有什么事呢？我来找你只有为了姜染的事情。” “我怎么就他妈跟你说不明白呢？姜染是不可能喜欢我的，你有这功夫跟我在这里废话，你真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你楚云除了钱....有什么能让她和你好在一起的？” 我有些烦躁，楚云确实有钱，这种金钱可以让她根本不缺女人，只不过她爱上姜染这个冰山般的女人....... “金钱到我们这个层次只是一个数字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只图你把姜染还给我。” “把姜染还给你？首先她不是物品，没有什么借与还...其次，你他妈压根儿就没得到过吧？....再者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配不配呢？你楚大少是不是以为整个世界都要围着你一个人转？”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要离开杭州了，我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能照顾好她......” “你去哪？”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去别的城市发展，家里很不满意我在杭州做的事情，姜染因为我诬陷你，也向我父母施压了......” “我强调一下她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公道真理....” 姜染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换做是别人她也可能会这么做的... “我还会回来的...这辈子她只会和我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楚云说完起身离去，他这个人长得文质彬彬，自从上次他诬陷我后，这种文质彬彬在他这里更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这个人就是太自以为是，这种自以为是造就了他戴着强烈的有色眼镜看我，如同曾经的王岩一样....... 我喝完这杯咖啡，骑车回到家里，载上齐远往吃饭的地方赶去....到了地方时间刚好是四点，我打算和齐远陷进去；在里面等他们一个小时。 服务员将我带到包间里，这是一个中包，此刻就坐着我和齐远两个人，即使两个人，服务员也带着标志性的笑容给我们端茶送水，我选的饭店规格不是特别高，但肯定也不差，想了想余额里的六千块钱，又想到酒馆的口碑，过完这个生日我又得为钱发愁了....... 杭州七月的夏天是真的美妙，晚上的晚风总是吹得让人身心愉悦，我和齐远两个在里面坐不住，就出来吹着风抽烟来了，也正好在门口等等他们。 一根烟抽完我看着远处驶来的迈凯伦，冯时和夏桐先后下车，这辆迈凯伦我听夏桐提起过，是冯时的父亲在她上大学时送的礼物，上次在警局还是第一会见，我没有细看，今天仔细打量这辆辆豪车，我深深感受到我和冯时的差距...... 冯时和夏桐今天都化了很精致的妆，我很少看见冯时化妆的样子，她的美貌我感觉生来就不用妆容来衬染。 “怎么在外面呢？专门出来迎接我们吗？淮老弟。” “是呗，虽然是老弟过生日，可桐姐姐还是要专门出来迎接的。” “生日快乐桑淮，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冯时将手中的手提袋递给我，手提袋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我没有现在当众拆开，这样做有些不太礼貌。 我拿着手提袋看着夏桐。 “给给给，真的是，盯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笑笑不语，我喜欢和夏桐开这样的玩笑，随后又和她们两个道谢。 她们两个也没有进去，而是和我一样等在外面，在这中间我和齐远又点了一根香烟...... 王岩的a8和段舒阳的大众几乎同时到的，王岩，沈泽林，段舒阳，余玥一起向我们走来。 我给他们一人散了一根玉溪香烟。 段舒阳开玩笑道：“哎呦这还是我淮哥吗？这么奢侈？” 王岩欠欠的补刀：“淮哥今天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王岩说话间，陆川携手杨白白来到我们身边。 我接过众人的礼物又一一道谢，我的本意就是请大家吃饭，但是看着大家把礼物递到我的手中，却又盛情难却。 这么一看今天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陈情是因为培训回不来，至于姜染我那会给她发消息，她说，“可能晚点过来，让我们先吃不用等她。” 我走在前面，带着大家走进包间，我对服务员吩咐:“可以上菜了。” 我点的都是我印象里大家喜欢吃的菜。 饭桌上段舒阳先开口：“桑淮，今天晚上我们可要大醉一场啊，咱们哥们好久没这么聚聚了！” 沈泽林接话：“是啊，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反正我家里超市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陆川损口一开：“桑淮，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两只腿进来，四只腿出去。” 他们这样子看来是想让我爬着出去。 我兴致盎然：“来啊！今天晚上想喝多少我都奉陪！就让你们看看我这个酒馆是不是白开的！” 我们几个男人在饭桌上相互叫嚣着，都扬言要给对方喝趴下，几个女人则是在一边窃窃私语，我不知道聊的是什么，但猜测应该是哪个品牌的包包好看，哪个品牌的衣服漂亮。 饭店上菜的效率很快，我们借着这满桌佳肴顿时开始今晚的战斗！ “来来来，今天是桑淮生日，我们一起举杯祝淮哥！” 在陆川的提议下大家纷纷举起酒杯....... 众人同声：“生日快乐！！！” 一杯啤酒下肚，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今天是我的生日，以前呢我的生日都是大部分从简，我很感谢今天到场的各位，你们当中有我桑淮高中时期的朋友，有我大学时期的同窗，还有一起和我在职场上奋斗的兄弟，我从医院离职的这段日子，大家都很帮助我，很照顾我，对此我是真的感激诸位，是你们让我知道我桑淮在这座城市里不是一个人活着！” 我说了很多，今天我是真的很开心，我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更喜欢这种氛围是因我而起，今天我就是主角！今天我就是要为自己而活！ 饭桌上大家都很放得开聊着生活中的快乐，快乐就是用来分享的不是吗？陆川昂着头拍着胸脯要和沈泽林在酒量上分个高低，沈泽林迎战，王岩则是非要和我一较高下，虽然他已和冯时分手，但是今天他应该也想借此证明自己吧！就连杨白白这个充满文艺气息的女孩；也举杯和余玥；冯时她们痛饮...... 一片欢声笑语中，我渐渐有些不胜酒力，包间的门被缓缓推开，我记得我点的菜已经上齐了啊？我往门看去，我有点看不清，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很美，我看不清人脸；却看得清她修长苗条的好身段...... 会是谁呢？ ...... 第32章 过生日｛下｝ 我歪着脑袋向门口看去，我现在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可我是个好面子的人，我不能当场展现我的醉态........ “姜总，您来了，快请坐。” 齐远的一声姜总将我拉回现实，来人正是姜染，我顿时酒醒三分，我以为她不会来了...... 姜染看了看我有些惊讶的表情，向我款款走来，坐在我的左手边，我的右边坐着冯时，左手的位子也是我特意给她留的。 她今天穿了一身职场西装，应该是刚工作完，姜染今天也画了很精致的妆容，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画全妆了，每次看到都会给我不一样的震撼，身上的气质总是清冷脱俗。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刚好忙完公司的事情。” 姜染说完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向我举杯，我和她碰杯，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祝你生日快乐，酒馆生意蒸蒸日上。” “谢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酒馆现在经营的困难，那次假酒事件我现在也不知道谁传播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不把它放在心上，我只想享受和朋友们在一起的喜悦....... 姜染天生寒冷的气质显得和我们有点格格不入，她真的是沉默寡言，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齐远和她搭上几句话，因为她对齐远有恩，我怕她在这里太尴尬就想试着和她挑起话题。 我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看不出来，但我知道你很有钱。” 姜染冷笑一声，“从哪看出来的？” “很多地方啊，我第一回骑电动车送你回家时，你随便一出手就是一沓钱，再就是看你的坐骑，和你身边助理高露对你的态度。”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 我以前对她的身份一点也不好奇，我感觉我们距离很远，远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现在我心里越发好奇，可能是她帮助我这么多吧。 “那个钱我争取今年早点还上你。” 虽然是齐远用的这笔钱，但是以我的名义找姜染借的，我得赶紧想办法还上...... “这个事情不用着急，我说了很多次了。” “对了，上次你是怎么让我对面的住户出来证明的啊？”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她老是这样吊我胃口，我的声音和语调充满了我的好奇心，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姜染看，我是真的有些醉了，今晚实在太开心了....... “你盯着我看干嘛？” “我感觉你好漂亮......” 姜染冰唇微抿，沉默不语....... 我意识到我好像说错话了，又好像没说错，她是真的很美，我看着姜染清澈如水的眸子未起波澜，一头黑色长发衬托她的绝世容颜，我看不出她的情绪，但又很紧张，我怕她会生气，会觉得我这个人油嘴滑舌....... “漂亮的话你就盯着看吧，今天你是寿星，你开心就好。” 我被姜染的话有些怔住了，我揣测不出她的话里有什么情绪。 我有些挺不住了，我感觉我现在很困，我把手放在桌子上，头侧到右边想趴着睡一会儿，我忽然看到冯时，她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我高中记忆里的冯时很讨厌烟酒味，现在怎么自己喝上了呢？人都是会变得吧......... 我的意识有些渐渐薄弱了，今晚真的喝了很多，出了社会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想到了我的母亲苏凝，我好想她此刻能站在我身边说一声“儿子，生日快乐！”我也好想告诉她我把桑婉照顾的很好，她现在已经是个漂亮的大女孩了......... 我再次睁开眼发现在自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看着这豪华的内饰，这正是姜染的那辆保时捷.......姜染双手趴在方向盘上好像已经睡着了，我轻轻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我不敢叫醒她，万一她做着美梦被我吓醒了呢？可是我们两个不能就这样在车上睡着了啊，于是我在车里点起了一根红塔山吸着....... 吸到一半，果不其然姜染抬头醒了。 “你这醒酒就抽烟是什么毛病？”姜染捋了捋头发，盯着我说道，目光冰冷如刃。 “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吗？我又不敢叫醒你，但你肯定不能在车里过夜啊，所以就想了个办法点根香烟烟把你熏醒。” “你这高考第一的脑回路就这样？”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回拿我高考第一说事了，姜染真的调查过我吗？可我一个市井小民有什么好调查的？ “前几次我就想问你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高考第一的？”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还是这句话，我有些无语.......跟她在一起就好像名侦探破案似的，生活中到处充满谜题，但是我喜欢这种谜题，可以让我的日子越来越有所期待。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也早点回去吧，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我下车要离去....... “等会我，一起走吧。” “一起走？” “对，一起走。”姜染说完从驾驶上下来，打开保时捷的前备箱里面全是大家送我的生日礼物........ 姜染说道：“我帮你一起拿回去吧。” “不用了，就这点东西我自己拿回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家吧，都这么晚了，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明天不上班，你今晚喝的太多，我送你上楼。” 这次我没有拒绝，我和姜染就这样双手提满了礼物向楼上走去，我的出租屋是个老住区了，没有电梯，昏暗的灯光和发旧的白墙证明了岁月流逝的痕迹，我打开房门接过姜染手中的礼物。 我向姜染问道：“要不要进来喝杯热茶？” “喝茶不必了，我也要回去了。” 姜染说完转身离去，我看着她做了一个让我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 ...... 第33章 你会站在最闪亮的地方 她竟然拿着钥匙打开了我对面住户的房门........ “你哪里来的钥匙？” “我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了。” “你没事吧？买这么一个老旧的房子？” 姜染不理会我的不理解，转身进了我对面的房子，迅速把门关上，我说前几天怎么老有搬家公司往我对面搬东西呢，原来是姜染把这个房子买了，她是真的有钱啊，不像我只能租房子住......... 我带着那些礼物回到了我的床上，在床上抱着激动的心情一个一个拆开。 我先拆的是王岩的，这小子以前怎么都看我不顺眼，正是这种不顺眼更让我好奇他会送什么东西，我打开礼物的外包装发现这是一双aj的球鞋，里面还配了张贺卡“哥们多穿点好鞋，别太将就过日子。”我笑笑不语，我平常穿要么假鞋，要么帆布鞋。 拆开夏桐的礼物，这是一套画笔，我们两个在高中时都是学美术的，所以更有共同语言，我看着这套画笔，这不是我们高中时画水粉画的笔，是画油画的，我不知道价格，但一定不便宜。 沈泽林给我拿了两条荷花香烟的绿水青山，这种香烟一盒单价就一百了，应该是他从自家烟酒店拿的吧，段舒阳送给我很多猫粮，陆川送给我一个定制篮球，余玥送的是一把wooting的键盘........带着最后的好奇心，我打开冯时的礼物。 这是一个蓝色的手提袋，手提袋里面是一个小盒子，我打开........ 这是一块雷诺双子星的手表，手表的配色很好看，我在网上查了叫暗物质，整块表看着低调不失内涵，我看着这块手表思绪万千，她还记得我很喜欢手表，也还记得我不舍得给自己买好表........ 礼物基本都拆完了，我点上一根香烟准备睡觉，刚要躺下余光扫到了一个小盒子，我印象里没有人送给我这个小盒子啊；我拿起打开，里面的东西让我瞳孔微震........ 这是一个车钥匙，是什么钥匙呢？看着不像汽车钥匙，我记得我好像在短视频里看到过这个车钥匙，是什么来着？ 我大脑努力思考着，我靠！这是qj摩托的赛600车钥匙，还是今年最新款的！这一辆车得有五万多了，谁这么大手笔？肯定是姜染！ 我给姜染发去消息“睡了吗?” “刚闭眼。” “这个车钥匙是你送的吗？” “嗯，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已经帮助我太多了，心意我收下了，车就退了吧。” “等我下次过生日你再送我个差不多的不就完了？” “我能力不大，送不起........” 我这话说完姜染久久没回复我，可这个我真的不能要，我想到她就住在我的对面。 我去敲她的房门。 “谁啊？”姜染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桑淮。” 过了一会姜染给我开门，她穿着一套蓝色睡衣，此时的她已经卸了妆容，可是看起来却还是美丽，她真的是天生丽质，这是我见过素颜最漂亮的女人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瞎折腾什么？” “这个给你，我真的不能收。” “冯时送的就能收，我就不能？” “这不一样，你送的太贵重了。” “礼物就是礼物，给你你就拿着。” “我真不能要，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那你就慢慢还。” “你赶紧拿着吧，早点休息。” 我还是执意要把钥匙还给她，姜染的脸上有了些许不耐烦。 她皱眉说道：“不要是吧？不要我就扔了。” 姜染接过车钥匙转头就要往楼下扔去，我知道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女人，赶忙将她拦下。 “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姜染脸上流露出些许得意：“那你就把它拿着别还给我了。” 我皱眉将钥匙拿回，我感觉这个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欠姜染的已经实在够多了。 想着以后该怎么偿还姜染的恩情；陈情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语气疲惫：“喂，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猜到你还没睡，我在你家楼下。” 我言语惊讶：“你在我家楼下？你不是在北京培训吗？” “这不是请假回来给你过生日吗。” 我有些愣怔我没想到她只是为了给我过生日，就特意请假回来。 我连鞋子也没换，就这么穿着半袖和短裤急匆匆下楼。 楼下陈情孤身只影的在那里站着，手上拿着一盒蛋糕，我向她跑去。 “就是特意回来给我过生日吗？” “那不然呢，诺，这个给你。” 我接过陈情手中的蛋糕鼻孔有些微酸，陈情对我真的实在太好了，这只会让我更加愧疚.......看着眼前天使一般的陈情，我的心里在想如果不是她现在有喜欢的人，我真想一把把她抱住，我对不起她的实在太多........好在她现在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只不过那个人会是谁呢？........ “请了几天假啊？” “就这一天，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了，一会还要赶凌晨的高铁。” 陈情说完我更感动了，等以后她过生日的时候我想着，我一定要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陈情眉眼弯弯：“你自己在杭州照顾好自己，别老是舍不得给自己花钱，不过我也相信你，你有着面对生活最乐观的态度。” 我声音有些哽咽：“我会的，你在北京也是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现在没钱没地位，但是天塌下来我一定也想办法帮你补上.........” 我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大，但是只要是陈情有求，再难的事我也会想办法办妥........ “我在北京现在也很开心，我也交到了很多朋友，我要慢慢提升自己，桑淮，你也要这样，不仅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桑婉，我不说了我要走了，还要赶高铁呢。” 陈晴说完转身离去，她的生活在慢慢变好，想到她送我的那块昂贵的显卡，虽然陈情现在工作稳定，也挣了不少钱；但这些终归是她的血汗钱，我看着她孤独的背影离去；心里越来越难受。 我向她的背影大喊：“陈情！” 陈情蓦然回首：“怎么了？” “我们都要征服生活中的焦虑，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最闪亮的地方，活成自己曾经最渴望的模样。” 陈情向我喊道：“你也一样！” 我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去，心里的寂寞感多了几分，这个生日是我这年来最开心的，他们都给我送了生日礼物，但只有陈情一人给我提来了生日蛋糕........ 我想到在大学的日子，我和陈情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就是浙大里的食堂，陈情拿着我的饭卡去买饭，看着陈情端来的大鱼大肉我有些心疼，等到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发现饭卡还是原来的122块6....... 第34章 人间烟火气 回到家，我几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我打碎了夕阳，夕阳的碎片将我划伤，那个看不清的女人抚摸我的脸庞，她告诉我“一切都会好的，像日出一样，越来越好........” 早上我带着昨晚的头痛睡醒，昨天生日实在是喝的开心，也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又是怎么回去的........ 日子又该忙碌起来了，我却又好像迷失了方向，酒馆口碑现在已经完全降下来了，我打算放弃这个东西了，我现在手上减去昨晚吃饭的酒钱只有一千多了........越想越感觉自己活得窝囊，我给齐远打去了电话，昨天忙着拆礼物把他给忘了。 电话接通。 我点上一根塔山：“你昨晚睡哪里了？” “昨晚找了个宾馆。”齐远好像刚睡醒。 “怎么不去沈泽林那里？” “不去了，不给他添麻烦了。” 齐远的人就是这样实在，他把自己比喻成麻烦这种实在让我心疼。 “在杭州待几天吧，过来我家玩玩。” 齐远应道：“也成。” 我看了看电脑桌上摆满的礼物，那把赛600的钥匙格外瞩目，等齐远来了我得和他商量一下还姜染钱的事了........ 我给自己煮了一些粥，等待的时间我刷了会短视频解闷，我想到了什么给姜染发了消息。 “睡醒了吗？”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姜染这么一提醒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 “你今天上班去了吗？” “没有，给自己放几天假。” “你吃饭了吗？” “你要请我吃饭？” “我这里煮了一些白粥，不嫌弃的话过来喝一点吧。” 姜染没有回复我，我听到了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齐远来了，映入我眼帘的是姜染那漂亮的脸庞......... “我还以为你不吃呢........” “所以你就做了自己的那份？” “我煮了很多。” 我又问道：“你今天几点睡醒的？” “你可以先让我进去说话吗？” 我这才注意她现在还站在门外，我尴尬的笑了笑........“请进请进，欢迎光临寒舍。” 姜染走进我的家里，四处扫视了一番。 “地方挺小的，但是看起来感觉还不错。” 姜染说的话不假，我这里虽然地方小，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我拿出一次性纸杯给姜染泡了点茶水，茶叶泡好，粥也好了，我给她盛了一碗，这时齐远也走了进来。 齐远表情意外:“姜总？” 姜染挑眉：“怎么？” “没事，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我向齐远问道:“你吃饭了吗？刚煮好的白粥要尝一下吗？” 齐远摆手拒绝；饭桌上我和姜染沉默的吃着，她喝的很小口，可能也怕喝多了就跟她冰冷的形象不符了吧，“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工作时间自由。” “怎么个自由法？” “看我心情。” 我们很快就把这些白粥吃完了，吃完我去收拾碗筷，然后瘫坐在床上熟练的点起香烟。 姜染皱眉：“你烟瘾怎么就这么大？” “大吗？我感觉还好，这是我在生活里放松的唯一方式了。” 姜染一脸不信：“唯一方式？喝酒就不算了？” “对了，还有喝酒，抽烟喝酒就是我生活的里的放松方式了。” “你很有酒瘾吗？你以为你是李白啊？喝多了能口吐莲花。” 我没有酒瘾，只是跟朋友在一起时很喜欢喝，我喜欢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被姜染一怼，我无话可说....... 见我不说话姜染又吐槽：“真不知道那个酒有什么好喝的。” “酒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更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吧，我开心的时候喝它会感觉到更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喝它会感觉到更不开心。” 说完我又补充：“就像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被你说出来倒是风雅。” 姜染的这句话我听不出来是赞美还是何意。 她开始打量起来了我的电脑桌，又把手抚着将军的猫毛，最后来到了那张相框那里。 “你还有个妹妹？” “是的，她在东北上大学，明天就要回来了。” 齐远一直不说话，半天说了句“我出去转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姜染指着照片上的苏凝：“这是你的母亲吗？” 我点了点头。 “她好漂亮。” “谢谢。” “看来你也是遗传了你母亲优秀的基因啊。” 我笑笑不语，姜染说的这几句话我心里异常开心，可能她平时都那么冰冷很少夸赞别人吧。 我还是想把车钥匙还给她，但是看到她清冷高傲的眼神，顿时收回了这个想法。 “那个车在哪里啊？我可以看一下吗？” “为什么不可以？那就是送给你的。” 姜染说完带着我向楼下走去，这辆赛600就这样停在了我的楼下，车型是真的好看，我迫不及待插上钥匙骑了上去，拧了下车把，车子一下窜了出去，马力很足,我骑着它逛了两圈，我有些爱不释手........ “车子感觉怎么样？” 我满脸欢喜：“爱不释手.......” “昨天晚上不是还吵着要还给我吗？” 我一脸认真：“你帮我的实在太多了，以后我会慢慢还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把我对面的房子买了是因为之前假酒的事情吧？” “算你还不傻。” 我内心犯怵，按理说她买房是为了我对面的住户能做证，可是买房的钱我是不是也要还她？我现在酒馆也不开了，又处于无业游民状态，我生平第一次这么感到力不从心....... “发什么呆呢？” “想到了一些头疼的事情.......” “头疼就别想了，去买菜吧。” “买菜？” “不买菜晚上咱俩吃什么？” 姜染说完将手中的保时捷钥匙扔给了我，示意我开车。 我坐在保时捷的驾驶上，这是我这辈子第一回开这么好的车，小心翼翼的开着车，我生怕给它造成一点擦伤，这不是我能赔得起的。 “你车开这么慢？蜗牛都比你快了。” “你这车实在太贵，我不敢开太快.......” 姜染被我气笑，并表示放心开，就算撞坏也不用我赔偿，我把车速稍微提了一些，但还不是太快。 来到菜市场，拥挤的人群和小贩们呦呵的声音环绕身旁，买菜的大爷大妈路过我和姜染都不约而同打量几眼，他们可能在想这一对俊男靓女怎么会开这豪车来买菜。 我来到一个卖肉店铺，让他帮我弄两斤排骨，这个摊贩和我要价太贵，我准备好了和他砍价的气势。 “再便宜十块吧大叔。” “小伙子，我看你长得这么体面，怎么做起事来一点也不体面呢？” “哎呀，这还不是被生活逼的。” 我滔滔不绝跟大叔砍了半天价，大叔终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了，姜染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她从小肯定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肯定没见过这种场面。 我向姜染问道：“有没有感觉我很抠门？” “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就是人间烟火气吧。” 我对姜染的回答有些意外，她并没有那种养尊处优的架子，我猜测她寒冷的外在下，有着一颗渴望温暖的心。 我提着手上的排骨和时蔬，沉浸在砍价成功的喜悦中，和姜染就这么走出了菜市场，刚出菜市场口，碰到了冯时。 ......... 第35章 风马牛不相及 “淮老弟，提这么多菜，晚上要做满汉全席啊？”夏桐笑着向我问道。 “哪有那么离谱，就简单做一点家庭小炒....对付生活罢了。” 冯时看了一下姜染随后又看向我，“我们可以单独聊一下吗？” 冯时说完又看向姜染..... “你们想聊就聊，看我干嘛？” “可能冯时也觉得你长得太漂亮哈哈！”姜染用手拍了一下我脖子，示意别贫嘴.... 夏天的晚风从我们身边缓缓擦过，我和冯时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杭州这座城市的街头小巷里；许久冯时开口：“桑淮，谈谈你印象中的我吧....” “干嘛突然这么问？.......是以前的印象还是现在？” 冯时眼睛转了一下：“都说一说吧！” “不管是你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漂亮美丽都是对你最平淡的评价，高中时的你是我的初恋，那时你阳光，青春，还那么的爱笑........现在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你比曾经增添了许多成熟，现在和你走在一起，我甚至有些恍惚，这还是曾经陪我网吧连坐的小女孩吗？” “人都是变的不是吗？就像一年四季都在更替，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我点了点头，时间是一只不可琢磨的飞鸟，从我们的缝隙间转瞬即过；它带给了冯时成熟；美丽，带给我的却是迷茫；不知所措...... 我点上一根塔山，“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些呢？” “我要出国了....”冯时淡淡说道， “去旅游吗？散散心也好，你家里的条件足够支撑你去国外四处游转。” 冯时摇头：“不是去玩，我要去美国留学了...” 听着冯时的话，我有些吃惊，以至于我被塔山刺鼻的烟味，呛住了喉咙，我咳嗽几声顺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来留学了呢？” “人总是要提升自己的，我已经停留在原地太久了，我该寻找新的方向了。” “留学挺好，回来后就是小海归哈哈哈！” 冯时一脸认真，那你呢？以后怎么办？就开着你酒馆的那个小程序吗？” 我将香烟缓缓吐出，“说实话，还没太想好，酒馆其实我已经不开了，你也知道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情，尽管这些都是莫须有，可在客户那里他们只相信他们听到的风言浪语......” “不说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不想提到酒馆就转移话题.... “这周六。” “那就是后天喽？” 冯时轻轻点头。 “跟王岩他们都说了吗？大家再一起吃顿饭啊。” “不说了，这件事情我就跟你和夏桐说了，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冯时说完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她去留学是好事；这是国内多少学子求之不得的梦想；冯时这么做，她的父母也一定很高兴，我虽然对冯父冯母抱有偏见，可决不希望冯时会因为以前与我的过往，去记恨他们，毕竟家人永远都是家人，是这世间最疼爱她的人....... “桑淮。”冯时柔声看着我.... 我掐灭手中的香烟，“怎么？” “你还记得上高中时，你也会像现在这样拉着我去买菜吗？” 冯时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个夏天；杭州的暑季总是炎热的，太阳散发的炙热温度，烘烤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那时的我还没有机车，我骑着电动车载着冯时，穿行在这座城市里的车水马龙，我经常带她去我家里玩，那时的我还和桑婉住在老房子里，桑婉那时也真把冯时当成了未来的嫂子...... “当然记得，那是你和我的青春....在我的生命里永远都是最炙热的一章。”回过神来，我感慨着... “我又何尝不是呢？” 冯时说完我又点起了一根香烟，我们有些走累了，随便找个台阶像在热恋的情侣一样坐了下来，吹风晚风享受着为数不多的凉爽....... “桑淮，你怎么从来没问过我那时为什么转学，又为什么和你分手？” “想问，却又不敢问........” “有什么不敢呢？” 我怎么会不想知道？我直到现在我还不懂她当初的不辞而别，也不懂她轻描淡写的分手二字，我很想知道原因，但我最怕的是这种原因背后，有冯时的苦衷........我怕我会为此动容，然后再次相爱，那次分手已经要了我的半条命，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它就那么大我怕我会承受不住....... “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冯时的眼神好像有些失落，我看着月亮缓缓升起，它的皎洁净化了这座大地；不知不觉间我们出来溜达已经半天了，也不知道姜染这会在干嘛? 冯时起身，我也起身，看着昏暗的天色，和城市里闪烁的灯火，我们都意识到要回去了，这并不是一场约好的相见，我们彼此出门的目的只是买菜....... “桑淮。” “嗯？” 我疑问间，冯时一把把我抱住，她纤细的手指缠绕着我的腰间，我被这突然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 “让我抱一下吧，就一下。”冯时的桃花眼闪动着，柔声说道... 听着冯时的话语我有些失神，曾经这些对我们再正常不过的动作，现在从她嘴里说出竟变成了请求。 我沉默不语，任由冯时这么抱着，可能她还喜欢着我，我不知道这种喜欢是她年少时的遗憾还是不甘，那个冯时来找我的雨夜我也不是没想过，再和她在一起，但我知道在我们面前的困难实在太多，我怕我承受不住她再次离我而去，我怕我会死掉...... 冯时将我抱了许久才肯放手，“桑淮，成长的路上总是充满了别离.......你和我终究是风马牛不相及。”她的声音哽咽，泪光闪烁..... “你以后的路会更好走的，可能人总是喜欢念旧.....但是这种念旧也会随时间淡却的，擦干眼泪往前走吧....” 冯时听完我说的话转身离去，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受着腰间她的余温，这是我的青春，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落幕，但是我知道冯时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她的羽毛总是那样光彩绚烂....... 我坐在我们刚才做的台阶上，点上一根香烟，接着电话。 “怎么还没回来？”姜染冰冷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这就回去了，你还没吃饭吗？” “没有啊，这不是等着你来做。”她理所应当的说着。 “我是你的保姆啊？” “不愿意吗？”姜染反问。 “愿意愿意，毕竟欠你那么多....” 我跟姜染通完电话就要打车回去，车上我在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事情干，但不如就给她当保姆吧，待着没事打扫打扫房子给她做做饭，这种事情我不觉得丢脸，我只知道有钱赚就行。 回到家里，我将今天菜市场买来的食材都清洗一番，问了一下姜染想吃什么，她让我随意。 于是我就自由发挥，很快的时间就做出了四菜一汤，心里想着我真是干什么都有天赋，不如就干保姆吧，挣姜染的钱，再慢慢还姜染的钱........ 我敲了敲对面姜染的房门... “吃饭了！” “等我看完这个报表..” 我在饭桌上等着她过来....姜染不来我不动筷，这些都是苏凝以前教给我的。 过了五六分钟姜染终于来了，她款款坐下，夹起一块排骨品尝起来“没想到你不光学习好....做饭还这么好吃！” 我喝了一口素汤：“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学习好的？又是怎么知道我高考第一的？”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姜染这句回答我并不意外，她似乎要特意在我身边保留一丝神秘的色彩，她好像把这个当成一种乐趣。 姜染吃完就离开了，我把碗筷收拾好就早早休息了，我躺在床上想着以后要干些什么；我肯定是要工作的，但是又不想去干医生这个职业了；自主创业又没有本金；是的，我又陷入迷茫了。 这一夜我一直都在想着冯时那句话，“成长的路上总是充满了别离，你和我终究是风马牛不相及。” ....... 第36章 这是新嫂子? 次日我因为睡得早就早早醒来，点上塔山的瞬间，我才想起桑婉今天要回来了.... 我给桑婉打去了视频.... “老哥，你看我现在在哪里？” 桑婉此时已经在高铁站了，下午饭点应该就能到了。 “累了就睡一会儿，想吃什么就吃，别舍不得花钱，钱不够了就和我说，盯着点车次别睡过头！”我叮嘱着她... “哎呀，每回我去上学还是放假回来，你都是这几句话，一点创新精神都没有！” “没有创新精神，你让李子疼跟你说啊！” “他现在可忙了....成天捣鼓他那个台球厅。” 桑婉说完我有点意外，这小子还真把球厅办起来了，这比我那个酒馆强的多....毕竟他是实业... “我先不跟你说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我去弄口饭吃。”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李子疼竟然真把球厅开起来了，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又想到自己酒馆才干了多长时间？这么快就干不下去了，虽然这里面有很多意外因素，可我知道这不是我为自己失败找的借口，想来我确实活得有些窝囊了，我美术联考浙江省状元，高考省内第一，这随便一样都能成为家长口中别人的孩子，怎么我自己就把路能走这么窄呢？ 越想越来气，索性就不想了，我问姜染吃不吃早点，得到吃的答复，我叼着香烟去楼下买早点，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可以将就，但是我不能带着别人将就.......更何况姜染帮助我了那么多，我怎么好意思天天给她煮白粥呢？ 带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我敲响了姜染的房门，“吃饭了姜总！” 姜染打开房门睡眼惺忪，“你叫我什么？” “姜总啊.....有什么问题吗？” “听着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我不是你的员工嘛。” 姜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直接雇佣我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是无业游民；跟在你身后干活最起码还能有个保障.......” 姜染扬眉，“雇佣你？你的酒馆不开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不开了！酒馆现在的口碑已经完全降下去了...这次就当长个经验吧.......” “桑淮，这你就放弃了？半途而废就是你做事的一贯风格吗？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高考成绩吗？”姜染一脸认真，声音肃然清冽..... 我何曾不想自己干一番事业？若是我身后像冯时，王岩，这样背后有资本，那我可以放手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现实是我的身后空无一人，以前的我胸怀大志，妄想着在这个社会拼搏出自己的地位，现在的我只想图安稳的生活....... “成功都是伴有一定的机遇，就拿你姜染来说吧，你如果没有家里的原始资本积累，能一路走得这么顺畅？你可以拿你的眼光去衡量别人，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是所有人出生都在罗马.....你见过我在杭州三十七八度的工地里搅水泥搅到发晕吗？你见过我通宵在网吧里帮人上分挣外块吗？我说的这些不是卖惨....我想说的是，你眼里的杭州，和我眼里的杭州并不一样...” 和姜染说完这些话，我下楼离开......我现在手上只有一千块钱，谈什么创业呢？我曾经一贯告诉自己，“糟糕的不是生活，而是你面对生活的态度。”现在想想这些话，有些可笑，我不想再和姜染争论那些了，再说只会让我更加自卑，我痛恨自己的无能；却又顺从生活给我的敲打.... 我给李子疼打去电话。 “喂，老哥？” “桑婉今天就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来杭州的路上.......” “球厅现在盈利怎么样？” “还不错，基本都是满台，多亏了老哥你给我的建议，我把球厅开在了学校周围，创办会员制，没多久就能回本了！” 我欣慰的笑着，挂断了电话；走在楼下，炎热的太阳；像审讯犯人的炮烙，烘烤着我的灵魂，我好像听到它在逼问我“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看着姜染送给我的赛600，心里想着有钱是真好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当你有了一定的金钱，你就不会在乎那些无谓的社交；因为他们都会为了利益追随你而来。 骑上机车，穿梭在杭州的车水马龙中，听着风声呼啸在我耳边，我感觉我是自由的，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自由....... 飙着极快的速度，我来到了愉悦酒吧，我确实没有酒瘾，可是不开心就想喝酒；这是人之常态，这座城市有多少怀才不遇；有多少金融压力的年轻人都同我这样，我们活得真很差劲吗？并不是，有的人在等待机会，有的人在玩了命的拼搏，我与他们不同；我有的只是迷茫....... 进入酒吧，余玥满眼含笑：“桑大帅哥来啦？你自从弄了酒馆，可真是都不怎么来我这了！” 我接过余玥的女士香烟，熟练的点上：“害，别提了，酒馆黄了！” “怎么黄了？之前不是生意挺好的吗？你应该也积累一定的客户资源了啊。” 我挥了挥手：“一言难尽，不提了......”说完我找小高要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大口，享受着酒精上头的感觉。 “你说你也真是的，你明明能力那么强，却干什么都不如意，陈情知道你酒馆开黄了吗？” 我摇了摇头，余玥现在好像和陈情，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很难想象陈情那么端庄稳重的人，会和余玥这样潇洒不羁的女人成为闺蜜，不过这个世界，好像就没什么不可能的，想象和创新都是推进人类发展的车轮。 余玥见我沉思，向我问道：“难得过来，要不要献唱一首？” “献唱？我感觉我是献丑......” 余玥拿胳膊杵了我一下：“谁敢说你桑大帅哥献丑？我余玥第一个不乐意，不就是酒馆开黄了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个社会没有人都是以一帆风顺的，就好比我，当初开这个酒吧也是亏损，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你和陆川给予我鼓励；又拿着你们微薄的工资帮助我，我印象里的你即使生活再艰难，也绝不放弃！” 我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对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满意；但人都是有欲望的不是吗？我以后也要娶妻生子，我还要给桑婉一个优质的物质生活，可我现在连这座城市的一平房也买不起...... 越想头越大，索性不想，找乐队的兄弟，借把吉他打算宣泄一下情绪。 我调了一下琴弦，脑子思考着唱首什么歌呢？来首陈粒的《走马》吧。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不知怎么，唱着这首歌，我想到了冯时的那句风马牛不相及；又想到了咖啡厅里的陈情，唱歌有时就是这样既应景，又生情。 唱完这首《走马》我礼貌性拒绝她们加微信的请求，又跟余玥喝了一杯酒打车去高铁站，等待迎接桑婉。 高铁站的人群里，我见到了李子疼，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又递上一根塔山。 “老哥？你怎么来了？”李子疼点燃说道。 “你问的不是废话！我妹妹回家我不来接她？” “我以为你不来呢.......” “我不来？我不来你要把她接走，带去你家啊？” “我没有......”他小声地嘟囔着... 我和李子疼就这么在高铁站等着，在这期间我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他，年轻人有想法就是好事，能够付诸于行动更是难得.... 看着桑婉一袭长裙推着行李箱向我们走来，李子疼有眼力见的接过她手中的箱子。 “老哥！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我接过桑婉手中的礼盒，打算回家再看，这丫头现在也是有心，她是真的长大了....... 我们坐上李子疼借来的车子，向出租屋驶去，一路上桑婉和李子疼都有说有笑，我只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也心里为他们感到开心，希望他们能一路走下去，不会像我和冯时的门不当户不对，不会像我和陈情带着满满的遗憾，我在感情上走过的路，不希望他们再走....... 回到家里，我给他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桑婉回来，我必须给她改善生活，我拍着一桌子美食，将照片发给了姜染问她来不来吃饭，她说等她两分钟。 姜染敲门，我打开房门，她轻车熟路的换上拖鞋；李子疼和桑婉则是一脸意外。 “老哥！这是新嫂子？”桑婉不可置信的向我问道。 ....... 第37章 你知道信天翁吗? 我还在喝水，听着桑婉的话，差点没一口把我呛死。 我拍了下她的脑袋“这是你姜染阿姨。” 话音落地，我感觉一道，冰冷如寒刀的眼神向我投来，令人不寒而栗...... 姜染挑眉：“你再说一遍？” “这是你姜姐姐。” 桑婉笑的灿烂：“姜姐姐好！” “你是桑婉吧，长得可真漂亮，是个开朗的小美人呢!” 我看着姜染惊讶，高冷如寒冰的她也会夸人，她的目光此时柔和了许多，少了很多平时的冰冷，多了些许温柔...... 李子疼笑道：“姜姐姐好，我是桑婉的男朋友，我叫李子疼。” 姜染不说话，点头示意。 我们四个就这么开始了这顿晚餐。 “老哥长得那么帅就算了，怎么做饭还这么好吃？”李子疼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夸赞道。 “没什么技巧吧，做多了就是这样了。” “我老哥从我妈妈离开的时候，就开始自己学着做饭了，他今年24你想想他做了多少年饭？” 姜染忽然开口：“你妈妈去哪了？” 我将杯中的啤酒一口喝下：“不知道......” 饭桌上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举杯提道：“不聊那些不开心的，来，大家举杯，欢迎我家大小姐，回家改善生活！” 他们三个纷纷举起酒杯，姜染则是以茶代酒，饭桌上我和李子疼聊了很多球厅的事情；并给了他许多建议，希望他以后的路能走顺一点吧........ 饭后，李子疼和桑婉收拾着碗筷，我则提议姜染下楼溜达一会，姜染没有拒绝，来到楼下，看着那辆赛600，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出现....... “我骑上它带你去吹吹风啊？” “你技术好吗？” 我拍拍胸脯，自信的说道：“开玩笑，我初中的时候就借着同学的摩托车开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毕竟你的命那么值钱，我可赔不起......” 姜染向我投来冰刀般的眼神，随后说道：“可是这里就一个头盔啊。” “再买一个不就好了，你送给我一辆机车，那我就送你一个头盔吧.......” 姜染声音寒冷：“无聊。” 我不理会，先骑上机车，找到一家机车装备店，老板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大。 我问道：“您好，请问您这里有没有那种女士头盔？” “你是想要舒适的，还是好看的？” 我想了一下：“好看的吧。” 老板带我来到一个专柜里面，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机车头盔，我的目光钉在了那个匝着蝴蝶结的..... “可以帮我把那个拿出来看一下吗？” “当然。”老板说完把头盔去取出递给我，我拿在手中把玩，拍了一下，感觉质感还不错，又问道：“买这个头盔，这个蝴蝶结送吗？” “你喜欢的话，蝴蝶结就拿去，我这里还有别的颜色的，可以供你挑选。” 老板态度很好，我向他询问价格，准备拿下。 “这款你拿的话，1480就好了。” 我眼睛有些瞪大，这么一个头盔要一千多？心里想着要不换一款？很快这种念头就打消了，我心里骂着自己“桑淮啊，桑淮！人家姜染五万块钱的车都送你了，到你这里，买个一千块的头盔，犹犹豫豫的，你还是男人吗？” 老板似乎看我有些面露难色：“这个头盔你是买来送女朋友的吗？” 也不知道怎么的，听他这么一问，我点了点头。 “那这个就一千块钱卖你好了，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容易，剩下的钱你们出去吃顿火锅，看场电影吧。” 我被老板的大义薄感动到了，爽快付款，夸赞了好几句他是个好人，真是帮大忙了，我身上的钱刚好是一千四百多，买完这个头盔；就只剩下了400...... 我给老板递上一根塔山，老板点上我和他聊了起来，从他口中得知，他以前有个女朋友，两个人是在机车车展上认识的，他女朋友也很爱玩车，但是女方家里，看男孩当初穷酸，不愿将女孩嫁给他，逼迫女孩和他断绝了所有联系，他说他看店盈利并不是主要目的，他只希望有一天女孩还能像以前一样骑着机车，看到这个店铺能够走进来，笑着和他聊聊天，两个人一起聊聊以前的往事，这些对他就足够了。 听着老板的一番话，我感觉特别像我和高中时的冯时，我和他都是被爱情遗弃的人；这种遗弃中掺杂着太多不甘和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无能为力.......我和他不同的是，时间的冲刷使得我已经走了出来，他似乎还没有释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加油，坚持等下去，随后赶忙骑车回家，姜染站在楼下无聊的把玩着手机，我一个飘移，潇洒的停在她面前，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做，可能就是想在她面前耍一下帅。 看着她面无表情，我知道耍帅的计划失败了，这女人是真的不苟言笑...... 我站在她面前杨了扬手中的头盔:“怎么样，看着喜不喜欢？” “白色的？” 我有些担忧：“你不喜欢吗？” “还好，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就去买白色了？” “我以为你喜欢白色........” “你从哪看出来我喜欢白色了？” “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你穿的那件衣服就是白色.......” 姜染嘴角轻扬了一下，“好吧......” 随后把这个头盔拿在手上，用她那白皙纤细，如同羊脂白玉的手指，翻转着头盔，四处打量。 她眉毛轻挑，“这怎么还有蝴蝶结？” “这个是可以取下来的。”我说着就要拿过头盔，将蝴蝶结取下。 “不用了，就这样吧。”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她那高冷的性格，肯定不喜欢这个蝴蝶结，毕竟我找老板要这个蝴蝶结的时候，就没抱多大幻想她能喜欢。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问向她。 姜染将头盔戴上，“就现在！” 我看着姜染戴着这个白色蝴蝶结的机车头盔，感觉特别可爱，忍不住伸手在她头盔上拍了两下。 她忽然伸手捏在我的腰上：，别犯贱！” 我被她捏的肉疼，她可真是人冷心也冷，下手一点不知道轻重...... 我跨上机车，她在我后面也垮了上来，我将钥匙插进车里，拧着油门窜了出去，姜染被这突然的惯性，一下撞在了我的后背上。 她用力拍了我后背：“你跟我说一声啊！一下就窜出去了？” “这不是想给你点惊喜吗？” “完全是惊吓！”她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肯定很有意思！ 我将车子骑上了高速...... “害怕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姜染声音很大，风声呼啸在我们耳边。 “把手放在我腰上!” 姜染将双手环抱在我的腰上，我感受着赛600强劲的马力，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夜晚的风刮的我有些生冷，感受着姜染双手的温度，却又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冷....... “你！开！慢！一！点！！”姜染在我身后大喊....... “害怕了？”我反问她。 “废话！” 我将车子开慢，挑逗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对自己的车技十分自信，可我也不想姜染在我后面担惊受怕，最主要的是风刮的确实冷，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怕刮冷了这位姜总....... 下了高速，我将车停在路边，靠着栏杆，我意犹未尽的对姜染说道：“感觉怎么样？” 姜染将头盔摘下，捋了一下秀发：“还不错。” 我不信的说道：“你就嘴硬吧。” “要不你再拉我飙一圈？”姜染不服气的说。 “别了，你不怕冷，我还怕冷呢。” 她踢了我一脚：“你还知道冷啊？开那么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啊？” 我闪过这一脚，“我皮糙肉厚？你从哪看出来的？” 姜染白了我一眼：“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你脸皮挺厚！” 我笑笑不语，点上一根塔山，享受着夜的宁静；享受着风带给我自由的感觉，我喜欢风；因为干净....... 姜染低声：“桑淮。” “怎么？” “你知道信天翁吗？” ...... 第38章 工地搬砖了 “信天翁？是一种鸟类吗？” “不错，信天翁是一种大型海鸟，它常年翱翔在大海之上，对大海有着至死不渝的忠贞......” 我一脸疑问：“和我说这个干嘛？” “没事，就是随便提一下，走吧，该回去了，我明天该工作了。” 听着姜染说要工作，我有些失落，这么每天给她做饭，逗她玩的日子也挺有意思的，我也挺想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但我的想法终究是不切实际的，姜染和冯时一样，她们的羽翼都太绚烂了，永远不可能被束缚....... 我就这样骑车载着姜染回了家，她走进我对面的房子......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老哥你和姜姐姐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出去溜达了一下。” “真的假的？我寻思你俩去干点什么了呢。”桑婉一脸坏笑。 我白了她一眼：“你那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把心思都放学业上。” 桑婉小声嘟囔：“我还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嘛......你总不能先看着我这个妹妹出嫁吧......” 被她气到，我顺手捡起抱枕就要向她扔去，桑婉连忙躲闪，我的手也放了下来。 “老哥，最近怎么看不见你送酒了？上次回来你不是挺忙的吗？” 我点上一根香烟：“酒馆黄了.......” “啊？黄了？怎么这么快？” 我不想和她解释，也不想她因为我的事情操心，生活上的事情我一个人操心就够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她的亲哥哥。 我叮嘱她赶紧睡去，随后我将余玥送给我的那把wooting键盘拆开，连上我的电脑，我现在有着4090的电脑显卡，罗技gpw的鼠标，wooting的键盘，这三个外设，随便拿出一个都是顶尖，却没有一个是我自己买的......又想到了赛600充足的马力，男孩子的快乐我似乎都有了，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吧？ 我想打几把游戏，却没有像以前打开lol而是打开了csgo，这是我上大学时才接触的游戏，自从入坑这个游戏，大学时我就经常帮同学们打号上分，这也让我的收入拓宽了一些渠道，我对这个游戏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自从上了班，有了稳定工作，就没什么闲暇时间玩了。 打开5e平台，还是风情这个id，近些年国内出现了许多这个游戏的竞技平台；这也证明了时间的飞速流逝，我下载一个完美世界竞技平台，进入平台，开了一场对局，我开着武器里的皮肤，这些有的是我买的，有的是我开箱子抽出来的，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这把伽玛多普勒的蝴蝶刀，它通体呈现绿色，像翡翠一般晶莹透亮，这是我大三那年开箱子抽出来的，当是抱着赌的心态去抽，抽了几百块钱，没想到真的抽出来了，这把刀现在的市场值大概能卖到一万多...... 这把蝴蝶刀上的武器标签，我取名就叫陈情，那时我和陈情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还是在热恋当中.......我后来的生活即使有再不如意的时候，我也没想过把它卖掉，这已经不仅仅是个武器皮肤，更是我和陈情爱情的证明...... 进入游戏，队友看着我手中翡翠般的蝴蝶刀，纷纷喊着“大哥发把刀！”我将手中的刀丢出，队友一拥而上去抢，我猜想着，他们应该现在也就是大学生，家里给的生活费，不足以支持他们去买这把昂贵的刀，听着队友对这把刀的赞不绝口；和表达出对我的羡慕不已，我内心毫无波澜，相反，我羡慕的是他们，他们有着最好的年华，赶上最伟大的时代，以后会有各种各样的机遇，青春，永远都是最大的资本...... 打了两把，我发现，我的手感和反应不减当年，和lol一样都是轻松拿下对局，同意了队友的好友申请，并答应他们，以后再上线就一起玩，给他们发刀....... 关了电脑，我又睡在了沙发上，我确实该思考一下干什么了，不能再这么混吃等死下去了，这个夜晚，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我梦到躺在一片桃园里，桃花从天山绵绵不绝地飘下；一阵迷人的体香；压过了桃花的香气，我看见了那个女人；我稍稍看清了一点轮廓，却看不见五官；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美，美的能盖住百花盛开，清晨刺眼的阳光;将我照醒，我这才想起，昨晚忘拉窗帘了...... 我起身洗漱，发现桑婉不在床上，我以为她出去吃早饭了，就发消息吩咐她给我带一份。 “老哥！我去李子疼那里了，我帮她看看球厅，你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还有，新嫂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好好珍惜......” 看着桑婉这一串大人语气的消息，我心思这个死丫头......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这个哥哥...... 点上一根香烟，想到，姜染应该也去工作了吧，我的生活里又剩我自己一个人，哦，不对，还有将军这一只猫。 我现在手头上就四百块钱了，得去干点什么了，我下楼骑车，早饭都没吃就去碰运气找工作了，现在出来找工作除了学历，就是经验，我心里想着要不还是找个医院安稳的上班吧？但是陈光明那次，真的是让我眼穿心死，忽然，我看着前面的一大片工地，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产生。 我来到工地，看着面前这一座座还未完工的大楼；心里感慨：杭州这座城市发展的真是快啊！来到戴红头盔男人的面前我露出笑容：“老板您好！请问您工地上收日结工吗？干什么活都可以，搬砖，砌墙，和水泥都可以。” “你这模样看着也不像混工地里的啊？看着倒像是谁家的少爷。” “可能气质就是那样吧，您见笑了，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钱赚。” “搬砖可以吗你？一天150可以的话去那边领头盔。”我心里嘀咕：一天才150？真以为我不了解行情啊？现在怎么一天也得二百三四不，但想了想还是算了，150就150吧，反正我看这个肥头大耳的包工头，也不像是个体面人。 我上那边领了头盔，就一头扎进了工地里，搬着一块块红砖，以前在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我就在工地里打拼过，时过境迁，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在这个行业干过了，不免的有些力不从心，干了一会就大汉淋漓，炎炎夏日，让我渴望着，这会儿最好有一根冰棍，哦，不对，是刨冰！最好是浙大门口的...... 累了半天，终于到了饭点，我跟着一个工友去领了盒饭，找个阴凉地方席地而坐，他和我聊了起来。 “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长得又这么漂亮，为什么来这种地方找活干呢？” 我脱口而出：“因为钱呗。” “我家女儿也像你这么大，现在在大学里上学，我总是告诉她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好好学习！吃不了学校的苦，将来就像我一样出来吃社会的苦 ！” “您说的对，学习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但一定是最好的出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工友看年纪很大，毕竟她女儿都上大学了，他抹了一把汗说道：“我看你说话挺有水平的，是家里逼着出来体验生活吗？” 我摇了摇头：“我就是穷的。” “你以前没有好好上学吧？” 我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我没有好好上学吗？我美术联考状元，浙江全省高考第一，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出了社会，说到底，最看重的还是你的能力和决心...... 吃过午饭，我就又一头扎进了工地里，一个下午，就在搬砖的忙碌中度过，这真的是项体力活，拿上包工头的150现金，看着这薄薄的两张纸，这可真是血汗钱啊！ 骑上赛600离开工地，回到家中，想着工友老头沧桑的面貌；他身为人父，供女儿上大学，这个社会有太多像他这样的父亲，他们的背后有着无数个家庭，在家里他们是孩子的好爸爸，在外面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想到了我的爸爸，我从来没见过他，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姓什么，我不懂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的母亲，也许我生来就是被命运遗弃的人。 ....... 第39章 花海 睁开双眼，仰望着天花板失神，点上一根红塔山，我就这么躺在窗上抽着烟，思考着今天该去哪里挣钱呢？拿着昨天领到的150元现金，我下楼去买了一屉小笼包，看着楼下停放着的赛600，我还是幸福的，因为男孩子的快乐我已经都拥有了，享受着清晨舒适的阳光；我蹲在楼下，吃着那屉小笼包，这是我以前想要的生活吗？又是我想给桑婉的保障吗？心里一遍遍质疑着自己，不知怎么，我想画画了；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没画过，画画可以让我专注的做一件事，我的心会静下来....... 吃完我没有上楼休息，看着邻里街坊忙碌的走来走去；这个城市里的人们都在奋斗着，我又怎么敢停歇呢？骑上机车，来到了昨天的那片工地.,骑车的过程中，我突然想到，冯时现在应该，已经在，去往国外的飞机，上了吧。 我为她感到开心，因为她的未来始终都是一片光明的，爱情有些时候，或许不是强求，而是懂得放手，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所谓的爱情，不断奋斗努力着，慢慢被欲望所麻木；又有谁记得，感情开始的初衷，是为了开心呢？ 工地上尘土飞扬，时间会见证，这个一座座高楼大厦崛起，事实就是这个城市已经不缺宏伟的建筑，但是人就是这样，你有了一双漂亮的鞋子，总会去再想要更漂亮的鞋子；有人说人是高级动物；我感觉，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人有情感；有欲望，这种欲望驱使了无数动力....... 我笑着向包工头说道：“老板，今天还招日结吗？” 包工头点上一根中华香烟：“招！今天工资130一天！” 我一声惊呼：“怎么又少20!?” “就这个价格，你爱干不干！不干走人！”包工头语气强势。 见他强硬，我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干！干！干........” 资本就是压榨.......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我又无可奈何，毕竟大家出来工作，都是为了利益，我为了我的利益，他为了他的。 跟着工友领了安全帽，今天要做的是帮工地，抗电缆，我看着棍子粗的电缆，绕了几圈，将他们缠在一起，一把扛在肩头上，这些东西，远处看着好像黑色的蟒蛇，看着挺轻的，但是缠在一起，是真的挺重的！但是我不能放下，咬紧牙关，坚持着一步一步走着，我肩上扛的不是电缆，是我和妹妹的生活。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我们，一个上午，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饭点...... 打开盒饭，盒饭还是和七八年前那种，用泡沫盒子装的，这帮上位者，总是想着办法，压榨工人的利益，说到底还是为了私欲，我看着炒土豆丝，和白水煮菜，盒饭里，没有一点荤腥......我开始进食，狼吞虎咽的吃着，不大一会，一盒盒饭就被我消灭了，吃完我又要了一盒，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下午我还是做着，和上午一样的工作，这种工作，就是单纯的体力活，有人肯定会说我脑子有病！说我浙大毕业，出了社会就出来搬砖，但是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在苏凝离开我的那一刻，就没有人管过我了，从那时起，我心里就在想，这一生，我要活得自由.......不会被别人安排。 下午工作起来，比上午舒服多了，天空中，时不时飘来几片云彩，盖住那个炮烙一般的太阳，忙完这些，我打开手机，看到了未接来电，号码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陈情的...... 我先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放假了吗？” 陈情轻声：“对啊，放了两天假，这不是回杭州来看看......顺道看看你的酒馆生意怎么样！” 我点上一个香烟：“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酒馆开黄了。”陈情，显然还不知道酒馆倒闭，她一直在北京培训，我也没有让余玥告诉她，不是怕她担心，说到底,还是我那该死的自尊....... 陈情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你现在在哪呢？我们见一面吧！”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在工地上，你来这片工地找我吧......” 我现在也不在乎，陈情看见我，在工地上脏兮兮的样子，她现在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什么形象，在她眼里，应该都无伤大雅吧！ 陈情有些惊讶：“工地？你怎么在工地上啊？你去包工程了？” 我苦笑一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给人搬搬砖，和和水泥......” 陈情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轻声：“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我挂断电话，在微信上给陈情发了个位置。 我无聊的抽了两根烟，透过烟雾，我想着梦里的那个女人，她会是谁呢？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单身太久了，对爱情和女人，有一种渴望吧，但理智告诉我，绝对不是，倘若是这样，那么在酒吧里，加我微信的那些女孩，我就会来者不拒了，可惜我不是那种人，我对爱情有着忠贞，我想到了姜染的那句话，就像信天翁,对待大海一样........ 一根香烟抽完，又等了几分钟；我看着陈情那辆红色的凯迪拉克，停在了工地外面，我向它走去，陈情打开车门，向我走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防晒衣；和她车子的颜色很搭，工地上的人很多人，都向陈情投来了，目光，我见怪不怪，男人会，多看漂亮的女人几眼，是人之常情，就像我第一次看到姜染的那个夜晚，失眠的久久不能睡去...... 此刻是下午天气最舒服的时候，陈情向我款款走来，步伐举止，处处透露着优雅：“你很缺钱吗？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一些给你.......” “不用，你挣钱也不容易，自己留着攒钱，以后干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我被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给我整尬住了，我是很缺钱，但是还不至于，找前任去借......我又庆幸，桑婉去找李子疼了，不然就凭我，手头上这些钱，养活我们两个人，属实有点困难，我自己倒无所谓，但我肯定不能让桑婉，陪着我有上顿，没下顿的活着。 我笑着向她说道：“在北京培训的怎么样？” “挺好的，跟很多同行都交流了经验，也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将来他们还说要来杭州玩，来的话，我把他们介绍给你......” “好啊，来了杭州，大家都是朋友，等他们来了，我请他们吃饭！” 我说了这话，我自己都有点不信，我拿什么请他们吃饭？难不成拿我的一腔热血啊？ 陈情笑道：“在工地干了一天，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晚上我请客！” “不用你请客，我今天挣钱了，诺，你看。” 我说完将手上的130现金递给她看，这钱已经被我攥出汗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向她傻笑着...... 陈情脸上有些说不出的神情：“我们走走吧，一边走，一边寻找好吃的店铺。” “好啊，我骑着车呢，要不我骑车拉你兜风吧。” 陈庆摇了摇头：“我想走走，和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望，我还记得咖啡厅里她说；“以后你就买个机车，天天载着我，我们一起上下班，再一起买个房子，家里装个电竞房，闲下来我们就一起打游戏！” 在大学时期，我还没有能力去买机车，后来我出来上班，自己挣了工资，买了人生中第一辆春风250，可是陈情已不在我身边....... 我就将车停在工地，和陈情这么一路走着，走到一座破旧的老墙边，看着上面挂满的爬山虎，和街头涂鸦，陈情眼睛眨了眨看着我：“桑淮，你不总是说你高中学美术吗？” 我看着老墙说道“对啊，咋啦？” 陈情捋了一下头发笑着说：“我现在有点不信，嗯......除非你给我证明一下！” 我面露难色：“这也没有工具啊，你让我怎么证明？” 陈情笑着说道：“谁说没有的？等着！”随后转身向便利店走去，我以为她去买画笔了，要将她拦下，因为我在早上，已经买了一些绘画的工具，她再买的话，不就是资源浪费了吗？ 陈情回头对我说道：“老老实实在那里站着！等我回来！” 我看着陈情一脸认真，选择听她的，只要陈情开口，我一般都不懂得拒绝....... 等待的过程中，我无聊的抽了根香烟，抽到一半，看着陈情提着两个塑料袋笑嘻嘻的出来，她眼里的笑意像一江春水.......我有些失神....... 陈情看我发愣，晃了晃她纤细的手指：“想什么心事呢？” 我回过神来：“没什么.......心事去了远方。” “诺，这个给你。”陈情笑的灿烂。 我接过塑料袋一看，里面是喷漆罐，陈情意图明显，她想让我在这座老墙上来个现场涂鸦。 我向她说道：“我以前学的美术，不包括涂鸦啊......” “那又怎样！万变不离其宗吧。” 看着陈情心情这么好，我不想扫了她的兴，我拿起喷漆罐，思考着喷涂些什么。 一阵思考过后，我拿起喷漆罐，开始创作起来，我拿起手机，找了几张 花的图片，开始大刀阔斧的，动工起来。 陈情说道：“你这是画的什么啊？怎么看不出来呢？” 我看了看她：“别急啊，这先喷个草图，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左右手齐攻，开始激情创作起来，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画的很入神，画画，和打游戏是我除了拿手术刀时，最专注的事情了。 喷完最后一个神来之笔，我看着地上堆满的喷漆罐，用的是真多啊...... 我回头看了看陈情，想听听她如何点评。 陈情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座老墙：“桑淮，你真的是个天才！这画的实在太漂亮了！......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你涂鸦的这个地方吗？” 我点上一根香烟，吐出一口烟雾：“谁知道呢！还是相信会有吧，毕竟世间一切美好都值得......” 陈情目光柔和，盯着这座老墙久久失神。 我涂鸦了一片花海，里面有玫瑰，百合，郁金香，满天星，牡丹，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花朵。 我将双手插进衣兜，感觉有些什么东西，掏出一看，我的衣兜里不知不觉多出了两盒荷花香烟...... 第40章 是不爱了吗? 我面带疑惑看向陈情。 陈情眨眼笑道：“多抽点好的烟，别老是抽塔山了......” 我笑了笑，她刚才，趁我全神贯注的时候，往我衣兜里，塞了两盒荷花香烟，这种香烟35一盒，以前她也会经常给我买烟，买的就是这个荷花，这个烟我从来都是自己留着抽，不舍得给沈泽林他们散，这是陈情对我的爱........ “画也画累了，......你想吃点什么呢？”我笑着问向陈情。 “嗯......我们要不去吃大虾吧！” 我眼睛转了一下：“大虾吗？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和陈情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做虾好吃的店铺，陈情忽然说道：“桑淮，我没想到，毕业后，你过得这么艰难。” “哪里难了？只是最近不如意罢了，不过，我相信，都会好起来的。”我声音懒散。 我说得是实话，只是最近有些不如意，以前我都是领着稳定工资的，外科医生，但是，被楚云针对之后，就没有了，当医生的心气，看着城市里的闪烁的霓虹，我的心突然想放纵起来；也可能是我真的压抑的太久了...... 我突然向陈清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听谁说的啊？”陈情一脸疑惑。 “上次在你们台里，你不是跟沈泽林说的嘛，恰巧被我听到了......” 陈情笑着问道：“你希望我有喜欢的人嘛？” “我希不希望？” 我有些不明所以，我也不知道，干嘛要突然问陈情这个，可能更多的还是出于关心吧。 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我说道：“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让你开心，我希望这种喜欢还是有......” 陈情唇角微扬：“那要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可能啊！你这么漂亮，工作又好，最主要的是，你的性格还这么好” 听着陈情的话，我深感不信，还会有拒绝陈情的男人吗？那一定是这社会极少的一部分人，除非她喜欢的是个和尚.......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如果真有喜欢的人，他不接受你，我会帮你想办法，毕竟你的开心，在我这里最重要......” 陈情微眯了一下双眼：“这句话，你以前也对我说过。” “我说过的话就会算数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陈情抿唇：“桑淮。” 我把玩着手中的烟盒：“怎么？” 她面色忽然凝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看她面色忽然凝重，我有预感，她要问我，一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抽出一根烟点上：“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 “你当初和我分手.......是因为不爱了吗？” 我被她问得愕然，深吸一口烟，吐向天空：“我不知道。”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记忆，那时大学刚要毕业，陈情凭借着优异的成绩，从浙大播音主持毕业，毕业了就肯定要找工作，我曾经问过陈情，“你以后的梦想是什么？”陈情笑盈盈告诉我，“以后嘛，当个出名的主持人，站在灯光最耀眼的地方，挣很多很多钱.......然后嘛，包养你！” 陈情表情有些失望：“我知道了......” 我们又开始走了起来，走在这条小巷子里，气氛有些沉闷，我的心告诉我，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抬手看表，时针已经转到了数字9，我挥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走这么久了，不饿嘛！” 陈情不说话，轻轻点了点头，我看着她此刻模样，尤显可怜，又想到她那时，提着蛋糕在出租下，等我的样子，她永远都是那么美，那么温柔，我的心这会好像在逼问我，你当初是真的不爱了吗？ 溜达这么一圈，我们两个，也没有碰到做虾的店铺，我将兜里的130元拿出，在她面前显摆了一下：“要不我们去吃烧烤吧！烧烤肉多！再配上小龙虾喝啤酒，简直和杭州的夏天是绝配！” 陈情美眉轻皱“还要喝啤酒啊你？你喝多了，我可是给你弄不回去！” “不喝多，你又不喝，就简单的小酌一下。”我向她解释。 我是想喝点啤酒，我为陈情现在的机遇，感到开心，她以后一定会实现她的梦想的。 陈情笑道：“小酌？......小酌是喝多少？” “嗯.......如果是罐啤的话，就五罐吧......” 陈情想了一下：“三罐！你喝多了，我可给你弄不回去！” “四罐，这些啤酒，对我来说你是知道的，一点感觉也没有的。” “两罐！”陈情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有些强势。 我嘟囔的说着：“三罐就三罐......” 陈情见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的，笑着和我走进了烧烤店，我向她提议在外面吃吧，还能吹吹晚风，陈情欣然同意，我要来菜单，点了二十个羊肉串，又点了份小龙虾，三罐啤酒...... “桑淮，你还记得上大学时，你就这样，带着我出来吃烧烤吗？”陈情盯着桌子上的荷花向我问道。 我抽出一根香烟点上：“记得，怎么不记得。” “那个时候，你放假了就去饭店刷盘子，经常在宿舍，帮人打游戏赚外快。”陈情面带回忆得说道。 “是啊，毕竟我和别的同学不同，我没有家里能给我生活费，现在想想日子当时过得是真苦啊......但是很怀念。” “我印象里的你，永远都是那么坚强，我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你发了高烧连一些药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但是那个寒冷的冬天，我下了晚自习，总是能接到，你双手送来的热奶茶。” 陈情的话语勾起了我的思绪，“那是我应该做的，你决定了和我在一起，我总不能带着你吃苦吧，苦难找我就好了，生活中的甜蜜都留给你.....” “你和我说分手的时候，我经常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我甚至一度怀疑，我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一个累赘......” “别瞎说！”我语气提高了几分。 陈庆有些微愣，顿了顿我又说道：“曾经你就像是一个天使，带着救赎走进我的生活，你陪我熬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了社会的现实，和生活的无奈，你很好，是我不好......” 我想到了毕业的那天，陈情现在所处电视台的公司，来找到我，那男人对我说道，“您好，您是陈情女士的男朋友吧，我们公司特别看好陈情，想将她签入我们公司，并且重点培养，但是......你也知道的，有着感情的女人在职场上终究是不好打拼的......” 思绪拉到现在，我看着眼前的陈情，她现在已经是，她们台里当红的主持人了，那人没有骗我，他们真的努力在培养陈情，给陈情资源；给她培训的机会，她以后一定会更好的，至少比我这个失业医生好得多...... 回忆的期间，陈情倒上一杯啤酒，举杯冲向我。 “别喝酒了吧，你以前不是滴酒不沾吗？” 陈情眉眼含笑：“少喝一点没事的，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 我轻轻皱眉，她总是这样温柔，陪我做我想做的事，说出的话语，加上她那天籁般的声音，一直让我沉迷着...... 我给自己满上，举杯和陈情碰了起来。 陈情笑道：“永远年轻！永远自由！”随后将杯中的酒全都喝下。 “永远年轻！永远自由！”我也笑着一仰而尽。 “桑淮，你可以帮我扒小龙虾吗......”陈情温声向我问道。 我拿起小龙虾迅速的扒着，陈情则是胳膊拄在腿上，手托腮，笑着看着我。 我被盯的不自然：“干嘛这么看着我？” “桑淮......你的泪痣真好看！”陈情笑着说道。 我看着她温暖如春风的笑容，她是真的美丽，比我所绘的那片花海还要美..... “这有啥好看的？我还感觉这个痣碍事呢！抽时间就把它点掉。” “不许点！”陈情反应激烈。 我愣了一下：“不点，肯定不点啊，我刚才说笑的，点了得多疼啊！” 陈情心满意足的看着我，“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吃到的柚子总是没有皮的，虾总是没有壳的......” 我不说话，盘子里，已经摆满了我扒好的小龙虾。 “桑淮.......你可以抱我一下吗？......像从前那样？” 我神情微惊：“你很冷吗？冷的话我们进屋去吃。” 陈情转头看向一边：“桑淮！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呀。” 说完又转头看着我，我盯着她的眼睛，她也这么看着我，随后一把抱住我，我被抱的不知所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索性点起了一根香烟...... 我突然感觉有些寒冷，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的，只感觉似曾相识，目光扫向周围，我看到姜染拿着手提包，站在一边....... 第41章 齐远又出事了 这个世界真的小啊！吃个烧烤也能和她遇见...... 陈情见我不动，看着我，余光似乎，看到了姜染，于是将手放下，脸上有些红晕，我起身向姜染走去。 “怎么在这里都能偶遇啊？” 姜染目光如冰：“下班散步，刚好路过。” 我笑道：“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她冷唇轻启：“不必，你玩得开心。” 想了想我说道：“我刚刚和陈情是误会......” “你干嘛要和我解释？你玩你的，我走了。”姜染说完转身离去，路过的地方好似留下了三尺寒冰。 我回到烧烤摊里。 陈情向我问道：“桑淮，你喜欢她吗？” “你这什么脑回路？” 陈情想了一下：“不知道，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我指了指扒好的小龙虾：“赶紧吃吧，沾着汤汁吃！” 陈情笑盈盈的拿起小龙虾，一顿进食，我却不知为何吃不下，喝不下了......吃完，陈情要去付钱，我急忙拦下，抢在她面前把账结了，这一顿花了212，合着算上今天工地赚的，我又打搭出去几十块钱....... 和陈情告别，打辆出租车回家，出租车内，我将车窗打开，夜晚的凉风侵蚀着我的神经，我想着晚上吃个饭也能碰到姜染，还是让她看见那种场面........ 车子将我送到老楼下，我爬楼梯回到了屋子，跟陈清发了个消息：到家了吗？陈情回复：到了。她明天就要回北京了，希望以后她的路能越走越顺，早日实现自己当初的梦想。 我又给姜染发了个消息：睡了吗？ 姜染回复：？ 看着这一个问号，我心里想着，她怎么总是这样高冷？明明前天还带着她骑车去兜风，她真的是一座融不化的冰山吗？ 我给她发去：好巧啊，在烧烤店也能遇到，你平常几点下班啊？ 姜染回复：要是没啥事就不说了，对你女朋友好一点。 看着姜染的消息我皱眉，她果然以为陈情我俩在一起了....... 我给她发去：那只是一个意外....... 姜染回复：意外？意外的抱在一起吗？ 我回复：你吃醋了？ 天知道，我是怎么把这条消息发出去的，我感觉自己也是没谁了...... 姜染回复：滚！ 我回了个ok的表情，就把手机丢到一边，一把搂过将军，“将军啊，将军，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给你找个妈妈呢？” 还没等将军猫叫，齐远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这两天忙着去工地，倒是把他忘了。 电话接通我先问道：“怎么个事儿？”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我赶紧解释：“看你这话说的，你还在杭州呢吗？” “在呢啊，这两天一直都住的酒店，姜总还在你那里吗？” 我想了想说道：“没有啊，人家很忙的........” “那我明天去找你一趟，和你商量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 “见面再说。” 说完齐远挂断了电话，能是什么事儿啊？电话里还不说....... 把手机丢到一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开始发起了呆，总不能以后天天上工地吧？这也不符合，我知识分子的身份啊！也不知道桑婉那小丫头怎么样了.........这小白眼狼，自从去了李子疼那里，就没给我打过电话了........ 次日醒来，我点上一根塔山，下楼买了一些早点，等待着齐远的到来，见陆川久久不来，我打开电脑，打了两把cs，对局刚结束，齐远叼着烟，迈着他那八字步走了进来....... “姜总干嘛去了？” “她也要上班啊，干嘛老是问她？你喜欢她啊？”我逗着齐远玩。 齐远抬手要扇我，我急忙躲闪。 “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情，姜总不是给你买了辆新机车吗？你那个旧车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呢啊，你要买吗？” 齐远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你看我像买得起的样子吗？” 想想也是，齐远现在，说到底，还是欠着姜染钱，这个时候要是拿钱买机车，他可真就是没心没肺！ “那你问我干嘛？” “我是问你能不能借着骑，你也知道，我家里实在困难，小的时候我看我们村口，那些混混骑个摩托车我就羡慕........”齐远说完，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想了想我说道：“你借去骑吧，反正现在也是闲着。” 齐远激动说道：“真的？不能反悔啊！” “不反悔，给你钥匙。”说完我将那把春风250的钥匙递给齐远。 齐远开心的接过钥匙下楼去了，我和齐远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一辆机车，几把游戏，我们就很满足，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童年，可望而不可及的....... 齐远离开，我仰靠在沙发上，我着姜染昨天给我发那个“滚”字的时候，会是什么语气呢？她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于是干脆不想，又给她发去消息：在吗？姜染回复：？还是这一个问号。 我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我感觉自己有点像那个神经病........ 想了想我回复：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饭啊！ 姜染回复：不用，有那钱，你到不如先还我。 我当场愣住，她不是说她不着急吗！于是回复：你不是说你不着急吗？说完又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姜染回复：“是不着急，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带着女友花天酒地！” 我又发了一条：“说到底你还是吃醋了.......” 姜染秒回：“滚!!!!” 她好像真生气了，这回这个滚字，比上回要多了好几个感到号！ 《借我》的铃声响起，看着齐远的来电，我接通。 “怎么事儿？”我懒散问道。 “桑淮，你现在在哪？我这出了点事情。”齐远语言认真。 听着他那边有吵闹声，我有些慌张，我怕他跟人打起来。 我赶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叶马茶楼那边，骑着你的车跟人撞了，现在有点麻烦。” “你在那里待着别动！给我发个位置，我这就过去！” 说完我挂断电话，齐远刚借我的车就出事了？他是上帝派来惩罚我的吧？不过，人没事就好........我匆忙换上衣服，骑上那个赛600向叶马茶楼赶去。 来到叶马茶楼，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我推开拥挤的人群，看着现场，我先看着齐远站在那里，身上只是有些擦伤，那辆春风250倒在地上，车上的防风镜和电子表摔的稀碎，看着被撞的车.......卧槽了！宝马5系？ “怎么回事啊？” 齐远一脸不忿：“你问这孙子！” 宝马车主肥头大耳，怒声：“你骂谁孙子？你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走不出杭州。” 我看着这个胖子有点眼熟，点上一根烟想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压榨我的包工头吗！那包工头说完就向齐远走去，交警赶忙拉开....... 我问交警同志：“您好，交警同志，我是这个春风250的朋友，能跟我说一下现场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宝马变道不打转向，而且还闯了红灯，他是全责。” 听交警同志说完，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毕竟宝马5系的维修，可真不便宜！我走到那包工头面前，他似乎没认出我，这也正常，他每天面对几百个工人得有。 “你怎么开的车？我朋友现在受伤了，按照责任制，你应该赶紧带他去医院！”我对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医院？我就恨没一脚油门撞死他，耽误老子事情！！你们赶紧滚，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老子分分钟多少钱你知道吗啊？” “你他妈撞人全责，还这么理直气壮啊？我告诉你，这会儿也就交警同志在这里，他没在这，你信不信，我他妈一嘴巴给你扇西湖里！” 围观的人群不知道哪个大哥喊了个“好！！！”他带头说完，一群人跟着附和，他们也肯定，看这个包工头太嚣张了。 包工头怒极反笑：“还要大嘴巴扇我？你不打听听？杭州多少个城建，是我带人干的？”说完他就要向我走来，我心里想着，只要他碰我一下，我就直接一脚给他放倒，剩下的事打完再说！ 他没有停下，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剑拔弩张之际，“住手！！！”听着这熟悉的一声冷喝，我回头看去。 姜染站在人群里宛如天使降临...... 第42章 你是动物吗? 我看着姜染惊讶之余带着惊喜，姜染向我走来，包工头看着姜染，脚开始不自觉往后退...... 包工头肥胖的脸上挤出让人作呕的笑容：“姜总？您怎么在这里？” 姜染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目光寒气逼人，此时虽然是盛夏，在她的眼神下，却如同数九寒冬。 她指着我和齐远冷唇轻启：“你打他们两个了？” 包工头满脸堆笑：“刚要动手，这不就看您来了，您是干嘛来了？” “恰巧路过。” 包工头指着我和齐远：“这两位是您朋友？” 姜染不说话，我看着她那一张冷俏的俊脸久久失神....... “刚才我在后面也听到了，这是你的全责吧？”过了许久姜染对包工头说道。 “是我的全责.......可姜总，我不是赶时间吗？客户等着我签合同呢！” “赶时间就可以撞人？什么合同？人命关天吗！”姜染冷喝，语调提高了几分，有些温怒。 “对不起姜总.........是我的错........您是为他们两个来出头的吗？........”包工头心有余悸的看着姜染。 “什么出头啊？这是求公正来了，要不是她来，你刚刚是不是就要动手打我了？”我这时站出来说话了，这包工头说的话实在气人！ 包工头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他是忌惮姜染，还是自觉理亏。 “现在带我的朋友去医院，立刻！马上！”姜染强势的说着，眼神像寒冬的星空，冷浸浸的，带着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好的.........姜总您消消气，我不知道这二位是您的朋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谁他妈跟你一家人？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我骂道，我实在看不惯他这两面的嘴脸，抬脚就要往他踹去。 姜染一把将我拦下，“你是动物吗？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姜染的声音没有任何语气，我听着心里失望至极，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 包工头带着齐远去了医院，交警同志疏散了现场的人群，我和姜染并排而站，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姜染要离去，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姜染冷眉轻拧：“放手！” 我紧紧抓住不放，“为什么来帮我？又为什么这样对我说话？” 姜染一用力，挣开了我的束缚，“怎样对你说话？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我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她确实对谁都示以高冷........姜染说完转身向那辆保时捷走去，看着保时捷扬长而去的背影，这女人最近是怎么了？来亲戚了？说话怎么比那火药桶还要冲！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春风250有些心疼，我在医院的时候，成天都是骑着它上下班，这是我人生中第一辆机车，尽管后面姜染，送给了我一辆更好的，可那终究不是靠我自己双手所得，我心烦的点上一根香烟，沉默的吸着，我想去余玥的酒吧了，我需要一些治愈....... 现场的残余交给交警同志处理，我骑上赛600，马不停蹄的赶到余玥的酒吧，我真的喜欢她酒吧的这种氛围，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的，浅浅的，滴落在盛看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桑大帅哥来了？”余玥递给我一杯威士忌说道。 “嗯.......心情不太好，来散散心。”我接过烈酒，喝了一口说道。 “你最近不开心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多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该找个女人一起陪伴了！”余玥打趣的说着我。 “找什么女人啊？我连自己都养不活........” 余玥说得对，我最近心情烦躁，越来越多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冯时来找我借宿的那个雨夜吗？还是河坊街初遇姜染那天；亦或是和陈晴重逢....... “说什么呢？你桑大帅哥虽说没有钱吧，但是玉树临风的气质，和迷人的嗓音，迷妹真的是一抓一大把！” “这有什么用啊，这些都是外在........余玥，你说我是不是丧失了爱人的能力？”我心烦的向她问道。 “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你让我研究一下你这句话，你不会挥刀自宫了吧！？？” 我白了她一眼不予理会了，我羡慕余玥，有自己的事业，她是一个漂亮并且独立的女人，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余玥总是成天将笑容挂在脸上，人是不是真的要没心没肺，才能活得不累呢？ “要不要唱两首歌？”余玥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 我摇了摇头，点上一根香烟，透过烟雾，看着舞池里扭动的腰肢；听着乐队嘶哑的歌声，昏暗的灯光下，我眼神迷离，有伴有一丝彷徨；这种彷徨是我对未来生活的惆怅，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我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但是心里，却还老是想着姜染那句话，“你是动物吗？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我找调酒的小高，要了两块冰块，一边抽着塔山，一边嚼了起来，口腔内冰凉的温度，伴随一团团烟雾，缓缓吐出.......我的确是动物，有感情的动物，高级动物罢了........ 心里的烦恼和现实的醉意，充斥着我183的身体，渐渐的我双手趴在台上睡去了........带着醉意，我好像，又看到了梦里的那个女人，这一次，我们在一片沙滩上，我赤裸着上身，她在用滚烫的沙土，埋没着我的身体 ，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只是回给我一个淡淡的笑容，笑笑不语。 “除了暴力，你就只会用酒精麻痹自己？这是你逃离现实的方法吗？” 冷冽却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知道，这是姜染说出的，我们似乎真有某种缘分，冥冥之中，总是能相遇....... “不然呢？这就是我生活的方式........我知道，你和楚云这种人，肯定看不起我，感觉我没有出息，生活当中充满了颓废，可你们从来都不是我，没有人能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从来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可能姜染说到了我的痛处，说到了我内心的自卑，我确实没有什么出息........我只会用酒精和尼古丁麻痹自己；助我逃离现实。 “你明明有那么好的才华，为什么要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我知道，这么多年都是你,独自带着桑婉长大，可我从不认为,这是理由和借口......” 姜染对我说道，语气柔和了几分，像那天她和桑婉说话一样，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时候。 “我又何尝不想在大学时，学一些金融类的专业，可想到桑婉，我只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我有太多想做不能做的事，我连个女朋友这些年也不敢找了！我就怕我承担不起三个人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桑婉束缚住你了？”姜染向我问道。 我不说话，一口口喝着烈酒，我从来没有把桑婉当做借口，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姜染伸手夺过我手中的酒杯，“别喝了，出来吹吹风吧........” 我目光盯着她看，她真的太美了.........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和这样一个美得不像话，又有着权势地位的女人，产生交集，直到现在我还以为这是一场梦，一场大梦....... 我起身跟着姜染离去，余玥送我们到门口，“你要带他去哪里？他今晚喝的太多了，来的时候之跟我说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带他出去吹吹风，放心吧，他也是我的朋友.......”姜染对余玥说道。 余玥点了点头，我和姜染向那辆保时捷走去，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一回坐她的车了，豪车美女相伴，这是很多男人梦想的生活吧，可我却一点开心不起来，豪车不是我的；美女不是我的........ 在车上我闭上眼睛养神了一会，姜染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她用玉手将我轻轻摇醒，“下车吧，我们到了。” 我打开车门下车，看着眼前深渊般的湖泊，这是后大坝，我之前和她在这里遇见过......... 我们两个并排靠在后大坝的栏杆上，姜染开口：“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 “不好奇，我又不是你的员工，我只是一个动物罢了.......”我点上香烟，漫不经心道。 “你看你，挺大个男人，心胸怎么那么小？还为了我上午的话生气呢？”姜染突然笑道。 我被她这一笑治愈了，漂亮真的无罪，心情一下舒缓了起来。 吐出一口香烟，我说道：“那你是做什么的呢？” 姜染抚了一下她的青丝，“真的想知道？” ........ 第43章 我们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头。 “有多想知道？”姜染笑着说道。 “特别想知道。” “那我还是不告诉你了........” “我靠了！你卖了半天关子，就是为了吊我胃口？！”我不爽的说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姜染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老是说这句话，整天把自己弄得神秘兮兮的干嘛.......”我看向她说道。 “生活当中总要有点期待不是吗？桑淮，我不想看你这么颓废下去，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不必了........我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和能力去争取，你可以帮我现在，但是不能帮我一辈子吧？” 我自己有手有脚；不想被人说靠女人吃饭，我在生命里向往着自由，不想被任何人所安排。 姜染沉默不语，我们两个就这样，靠着栏杆发呆，晚风渐渐拂起，我以为风吹向我，事实是我拥抱住了风。 “桑淮，些时候我们其实挺相似的。”姜染开口对我说道。 “相似？.......咱俩有什么相似的？除了颜值都挺高，我想不出别的了........” “桑淮，你的父母，什么时候离开你的？”姜染转过身背对我说道。 “我父亲我从来没见过，也没有照片，苏凝在我小时候就离开了.......” 姜染忽然声音哽咽：“你说你身后空无一人，那你知道我吗？我父亲入赘到我们家，我的母亲，在生下我时就难产离世了......我的父亲，在我母亲去世不久就郁郁寡欢了，这些年，都是我舅舅将我带大......” 我的思绪停止了，这应该，就是姜染说的，我们相似的原因吧，我们都是被命运遗弃的人，并且都活得坚强，不同的是，她比我更加优秀........ “你的父母，看见你现在的生活，在天上一定会很欣慰吧.......她们的女儿长大了，长得那么美，能力能么强，把家里的事业打理的这么好。” 姜染忽然转身，一把抱住我：“桑淮！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在人面前表现寒冷吗？我不想被任何人欺负，所以我总是以高冷示人......我羡慕冯时，羡慕陈情......”两行清泪从姜染俊美的脸庞划过....... “羡慕她们？为什么？”我任由她抱着我，向她问道。 姜染不说话，将手从我的腰间抽出，抹了一下眼泪。 “桑淮，你教我抽烟吧........”姜染向我说道。 “不行，香烟，这个东西会让人上瘾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跟我说，你慢慢说........我慢慢听。”我回绝道。 “就一根，不会上瘾的。”姜染抬起美眸看着我说道。 看着她那清澈如海洋的眼睛，我不禁动容，从衣兜里，掏出了陈情给我买的那盒荷花，连着火机一起递给她。 姜染拿过香烟，不熟练的点上，吐出一口烟雾，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你的打火机挺好看的，这不是你自己买的吧？”姜染向我问道。 “确实，这是陈情，以前送给我的。” “猜到了，以你的性格，你肯定舍不得，给自己买这种打火机。”姜染说完又吐出一缕香烟。 这个打火机是zippo的是在上大学时，有一年我过生日，陈情送给我的，她以前，经常拿着这个打火机，给我点烟，还会经常，给我送一些好烟........ “你真的没有和陈情在一起吗？”姜染向我问道。 “没有，那天你看见的真的只是意外........” 这一支荷花，在姜染修长如玉，微微泛寒的手指上，燃烧殆尽着........ “桑淮，你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谈恋爱吗？”姜染看着我问道。 “没有啊.........我连自己都养不活，” “这并不是唯一的理由吧，你心里面有对陈情的愧疚吧。” 姜染说完，我想到大学里，和陈情无数缠绵的那些夜晚；深深地低下了头，我对不起陈情，可更不能因为我的自私，阻挡她前进的步伐，她和冯时一样，她们的羽毛都太绚烂了，我并不是那个，唯一可靠她们停歇的枝头。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见我不语姜染又问道。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主动追求过任何人。”说完我点上一根塔山，吸了起来........ 天色渐晚，夜悄然来临，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 “桑淮，你可以唱首歌吗？”姜染向我问道。 “唱歌？我唱歌不好听啊.......” “少骗人！我在余玥酒吧里听你唱过，我喜欢你唱歌，你的嗓音低沉有磁性.......” 姜染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在酒吧里，好多人都这么夸过我，可这话从姜染嘴里说出来，我身上有些别扭。 我想了想说道：“那你想听什么？” “嗯.......就唱你最拿手的吧！”姜染笑着说道。 夜晚的后大坝，也没有乐器，没有伴奏，我心里打着拍子，唱起了谢春花的《借我》 我吸了一口烟唱起：借我一束光照亮黯淡，借我笑颜灿烂如春天，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唱了两句我就停下了，我们今晚来这里主要是吹风，而不是唱歌。 “桑淮........”姜染和我对视，喊着我的名字。 “怎么？”我漫不经心答道。 “可以像歌词里那样吗？你做我的光........照亮我的暗淡。”姜染温言。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急剧的跳着，我对她温柔的语气惊讶，更被 她刚才的言语愣住，这还是平日里的冰山女强人吗？ “你说什么？.......”我一脸不可置信。 “像歌词里那样，你做我的光......照亮我的暗淡，亦或是，我做你的光........照亮你的暗淡。”姜染深情的看着我，声音轻柔而柔和，仿佛一股暖流拥抱着我的心，让我沉浸在温馨的喜悦中。 “你.....认真的吗？......”我又点上一根香烟，语气颤抖的说道。 “当然啦........你不愿意吗？......”姜染说完将头低下了一些，她青丝的香气，夹杂着尼古丁，充斥着我的大脑，荷尔蒙从我体内不断分泌....... 我不说话，我以为这是一场梦，一场大梦春秋.......我沉默不语的吸完这支香烟，然后用手指将烟头碾灭，灼热的痛感从指尖出来，让我相信了这是现实。 “我当然愿意！” “其实吧.......我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是我一次次跟身边人，说你是我男朋友的时候吧，还是你替我挡下那一棍的时候，在医院里你把手搭在我手腕的时候，还是你骑车带我兜风的时候.......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安全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开心，这种开心，平凡，却又真实，桑淮，你以后会对我好吗？”姜染说完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目光柔和，让我心疼。 这是我和她认识以来，她一次性对我说过最多的话了，我心里激动；更多的还是感动，原来我在她眼里并不是什么动物，而是喜欢的人....... “我不是很会说.......我以后会尽量做，与其对你说一些山盟海誓；我更想陪你一起走过春夏秋冬.......”我扭扭捏捏说完这些。 姜染听完，一下拥抱住了我，我将双手放在她的腰肢，贪婪的吸着她迷人的体香，感受着她的温度........ 许久我对她说道：“姜染.......我爱你，像信天翁，对大海一般忠贞.......” ....... 第44章 我的冰山女总裁 我能感受到姜染将我抱的更紧了，晚风轻轻拂过水面；吹得我有些生冷，感受着姜染的温度，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几个月前，我们还是像陌生人一样，现在就能拥抱彼此........这一切对我来说，太不真实。 “你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厉害？”姜染抬起美眸看着我。 “我有点.....紧张。”我低头看着她。 “你以后要一直爱我一个人，我可以不在乎你的以前，我只在乎我们的未来......”姜染认真对我说道。 姜染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不过我不想去想那些，我现在只想，将她就这样紧紧的抱住，然后时间定格，一起慢慢白了发....... 不知抱了多久，我们才渐渐放手.....，“你.....会嫌弃我一无所有吗？.....我现在虽然没钱没地位，我的命运是最烂的编剧..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这种爱会让我有向上的生命力，...我现在不能给你多大的承诺....能给你的只有责任感，安全感，和忠诚。”我有些忐忑地向她说道。 姜染将手托起了我的脸庞：“从来没有一朵花，生来就是花，我喜欢你，喜欢的就是你的责任感，安全感，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炙热的，最烫手的，你就像一场春，融化了我生来就寒冷的心.....” 姜染的话让我十分感动，我掏出一根香烟，想点上平复一下万分激动的心情，姜染从我衣兜里拿出打火机，为我点上，这是她给我点的第一支烟，我深深吸了一口，看着漂泊在湖面上的烟雾；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像烟雾一样飘渺，又不真实.....可确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在这个后大坝的夜晚，我们在一起了...... “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我对姜染说道。 姜染点头，此刻的她，在我眼里褪去了往日的寒冷，我的眼里对她只有爱和感动..... 保时捷里，我开着车，打算送她到江山如画，“我不去江山如画了，你送我到出租屋吧。” “出租屋！！？”我有些惊讶，我感觉我们还不至于发展那么快..... 姜染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想什么呢你？我说的是你家对面的房子....” 被姜染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我实在太激动了，这种激动让我失去了往日的理性.. 我将车子开得很快，不大一会，就来到了这片老住宅区，下了车，我们并肩走着；小区里昏暗的路灯;映衬着我们两个的影子，“我....可以牵你的手吗？”我有些害羞的向姜染说道。 “干嘛不可以...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吗？”姜染向我说道，路灯实在过于昏暗，昏暗到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牵起姜染的玉手，她的手纤细，骨节分明，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我们携手向楼上走去.... 来到出租屋门前，我将姜染一把搂在怀里，“这一切...对我来说像梦一样...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更是歌词里带给我的救赎....” 姜染似乎被用抱的用力过猛，推开我说道：“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在你身边，想着和你一起骑车，一起吹着晚风，嗯.....应该很浪漫！”随后灿烂一笑。 我被她笑得心都融化了，看着她的朱唇白齿，我想一下吻上去，却又有些不敢...... 姜染看我有些愣神，推了推我：“我回去啦，明早我还要去上班，你要记得早起送我！” “啊..好的，几点啊？”我回过神说道。 “七点吧，你能起来吗？起不来我就自己走了，虽然我很想让你送我上班，但我更想你多睡一会.....”姜染语气温柔。 “肯定能起来！”我斗志昂昂向她保证。 姜染笑了笑，随后走进我对面的房子，我也进了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家里，我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又去卫生，间抹了几把脸，冰凉的凉水击打在我的脸上，我更确信这不是梦，是现实。 点上一根塔山，我给姜染发去消息：躺下了吗？ 姜染回复：还没有，敷个面膜再睡。 我说：你都这么漂亮了，还需要敷面膜啊？ 姜染回复：万一有一天，我老了，皮肤不好了，你不爱我了怎么办........ 我被她的消息有些逗笑，我想象不出，她发这段消息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但一定很可爱。 我说：老了我也喜欢，假如你不信的话，那你就陪我白头到老，证明给我看吧！ 姜染回复：我肯定没有问题...假如以后，你遇到比我更漂亮，性格更好的女人，你会变心嘛？.... 看着她的消息我哭笑不得，我不太相信这世界会有比姜染还漂亮的女人，就算有的话，跟我也不相干,我现在心里只有姜染.....以前不是没有喜欢她的念头，我只是觉得,我们彼此间的距离太远.....这种距离让我感觉我配不上她，她也看不上我..... 我说：肯定不会啊，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姜染回复：说得对，时间会证明一切....我要休息啦，你也早点睡吧！ 我说：好的，明天我一定早起送你去上班！晚安.... 姜染回复：只有晚安嘛？称呼呢？ 称呼？我还有不知道怎么叫她，我其实心里想叫她宝宝，但怕她感觉幼稚肉麻.... 想了想我回复：“晚安...我的冰山女总裁...” 姜染回复：还冰山啊？我在印象里就那么冷？嗯？ 姜染今晚确实没有了往日的高冷，她再一步一步的温暖我，照亮我整个生活。 我说：晚安.......宝宝！ 姜染回复：肉麻死了！ 果不其然，她会感觉肉麻....这回答，既在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 姜染又发来了消息：晚安，傻瓜... 看着姜染加我傻瓜，我心里特别开心，我感觉这个称呼有点可爱，一时间真像一个傻瓜一样，自己躺在床上傻乐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打进我的出租里，我看着地上的白光，倒映的全是姜染的模样，她现在在我这里，就是我的人间理想..... 我现在也跟姜染在一起了；但是我还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呢，这种疑问明天就会有答案了，因为我要送她上班.....点上一根香烟，我想着，我肯定不能再去工地搬砖了，那天给那个包工头好个骂，再说，以姜染的身份，让别人知道她有一个搬砖的男友，我倒是无所谓，让她的面子往哪挂啊？吸着塔山，翻看着朋友圈，我看到了夏桐发的...... 夏桐发了一条：朋友的画室开业啦，主要针对联考，现招收美术三科老师，管吃管住，工资可商议，随后留了一串电话，并配图几张画室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的画室，规模还可以，我买的美术工具也要到了，美术是我在高中学的特张，我挺想去这个画室的，还是夏桐朋友开的，也好说话一点..... 我给夏桐发去消息：睡了没？ 夏桐回复：还没，怎么了，淮老弟？ 我说：这不是看你朋友画室招聘吗？你看看我可以吗？ 夏桐回复：你认真的？ 我说：是呗，酒馆也黄了，现在想找个稳定工作..... 夏桐回复：那肯定可以啊！你可是咱们省的连考状元，你去了都不用面试，就你联考状元的招牌往那一搁，他画室的生源就来了！ 我说：那你帮我和他约一下吧，明天下午可以吗？ 夏桐回复：好的，明天你等我电话吧。 跟夏桐聊完，我将手机设个闹钟，赶紧扔到一边，明天一定要早点起，送姜染上班。 次日，脑中的铃声将我吵醒，我没有往常的一身怨气，我设的是六点的闹钟，点上一根塔山，我先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就准备开始，给姜染做点早饭.... 翻出桑婉的面包片，我打算姜染送了一个精致的三明治，忙活一阵，看着这个小巧精致的早餐，希望姜染会喜欢！ 时间等到七点，我敲响姜染的房门。 “来啦，来啦。”姜染几乎给我秒开门，她是一个十分守时的人，说七点就是七点， 我将手中的三明治递给她，姜染笑着接过，“你还真是贴心呢！”咬了一口，夸赞好吃，又向我说道，“你的早饭呢？你吃什么啊？...”贪吃的桑婉只留下了两片面包，我就没准备自己的.... “我先送你上班，我回来再吃。”我向她说道。 “你不会，偷偷回来.......给自己做更好吃的吧？”看着可爱的姜染，我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公司叫什么？我送你.......”我向姜染说道。 .......... 第44章 姜染的身份 “你送我去云叶集团。”姜染向我说道。 “云叶？你确定？你在里面什么职位？”我睁大眼睛看着姜染。 “我是云叶的ceo”听着姜染的话，我有些震惊，之前我就猜到她应该是集团高管，或者富二代，但是没想到，她会在云叶这样的大公司里，还是任职ceo!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惊讶？”姜染向我笑道。 “这怎么能不惊讶？.....云叶这样的公司，在江浙沪一带，已经算翘楚了，你还是任职里面的ceo....” 这样一个女强人在我身边，我心里的自卑感又上来了，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有人这样优秀？我不恨命运不公，相反，我痛恨自己的无能...... “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集团的总裁，我只是你的女朋友姜染......”姜染温声想我说道。 她似乎能看透人心，看出我心中所想...... 我和姜染下楼，接过手中的保时捷钥匙，这是我第二次开姜染的车了，我没有像上次开得那样慢，我知道姜染很忙，所以想尽快将她送到公司，按着导航的路线，我这个失业医生就这样，开着保时捷，穿梭在杭州的车水马龙中，姜染在一边不语，专心吃着我做的三明治，来到云叶高耸的大楼下，我停好车子，仰望着它，这是姜染工作的地方...... “我去工作啦.....我工作的时候，可能有些时候消息回的慢，你不要多想.....”姜染向我说道，随后抱了一下我，然后向公司的大楼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失神的点上一根香烟；我的心情很愉悦，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这个夏天遇见了她；还是因为她遇见了整个夏天.....直到保安的提醒，我才回过神来，他告诉我，“这片区域不让抽烟！抽烟的话请换地方。”我笑了笑，掐灭手中的香烟，可能他还不知道，这个集团的总裁，是我这个平凡的市井小民的女朋友吧...... 打开小程序，我叫了辆出租车，回到老小区，在楼下买了一屉包子，给夏桐发了个消息：现在你那个朋友有空吗？可以帮我们约一下吗？ 夏桐回复：你等我问一下啊，淮老弟。 我吃完包子，夏桐给我打来电话，说到已经约好了，随后把他的电话推给了我。 我们约在了叶马茶楼，骑上赛600我向茶楼赶去，我想早点把这个事情办了，我的生活也是时候回归正轨了....... 我早早来到茶楼，点好饭菜，又要了一壶好茶，等待着他的到来，一根烟的功夫，我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向我走来。 “您就是桑淮吧？果然和照片上一样，看起来玉树临风，初次见面，我叫高训，是夏桐的大学好友。”他笑着说道，然后落座。 我打量起这个人，看着挺面善的，既然是夏桐的朋友，人品上来讲，我绝对放心。 “您是要筹备开画室吗？我想问一下，这个对专业老师的要求是什么？”我直入正题，对他说着。 “是啊，现在还差几个老师，我也听夏桐说了，你以前是咱们省内的联考状元，就冲这个状元俩字，你能来我们画室，都是蓬荜生辉啊！”高训毫不吝啬赞美道，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那正常的面试也是要走一下的吧，我毕竟很多年没碰这些东西了.......”我喝了口茶说道。 “嗯.......这样吧，一会吃完，你先去我们画室参观一下，然后三科都画一张吧。” “好的，那个我可以问一下，薪资待遇吗？”我向她问道。 “这个还得看你的专业和教学能力吧，总之吃完再说，哈哈哈哈！”高训看得出来为人挺痛快，我喜欢和他这样性情的人相处，说话不磨叽。 饭后，我坐上高训的大众，向他的画室驶去，这是一个底商，一共包了三层，高训告诉我他打算一层教一科现在，进入画室，一层大概两百平，和传统印象中的分班教学不同，大家聚在一起，一起教学，这样的创办思路；我也挺佩服，因为这样能大大降低师资成本...... “你要不先练练手？”高训指着画架对我说道。 “不用了，直接来吧，你先找个地方歇会吧，我画完给你拿过去看。”高训笑着点头同意。 看着地上备好的，美术工具，高中的回忆，一股脑涌上心头；还记得那时我学美术的原因就是，美术可以有个集训的时期，而我集训时期确没有去画室，只是在画室挂了个名号，我舍不得交学费，相反的集训的期间我白天都在外面打工，夜晚回到家独自的练着。 捡起地上的照片，我随便找了一个男老年，熟练的粘好4开的素描纸，又捏了捏纸张的粗糙度，将照片拿夹子，夹子画板上，我开始画起来，十分钟的时间，我用中炭打好了照片的外形，然后开始分光源，找明暗交界线，最后铺色，揉擦，上细节，然后点高光，在画之前我拿手表记录着时间，我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将这张侧光男老年画了出来，显然，我的手艺还没有落下........ 随后我又二十分钟画了一张速写，一个半小时画了一张色彩，等色彩画的颜料干去，我拿着这三张画去找高训，敲响他办公室的门，高训开门，接过我手中的画，“桑淮，你真的是天才啊！不愧是联考状元，哦，不！我现在应该管你叫桑老师！”高训喜出望外的说道。 “我们现在可以谈一下薪资了吗？”我笑笑向他说道。 “薪资嘛.....一个月一万三可以嘛?这个只是初步的，等以后学生多了我再给你涨！这已经是我拿得出最大的诚意了.......别的老师,我一个月只给开七千......”高训面露为难的对我说道，看得出来他怕我拒绝。 我对这份工资很满意了，毕竟我之前做医生一个月才一万，而且他也是夏桐得朋友，现在也属于创业阶段，可能并没有那么庞大得资金..... “可以啊，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我向他问道。 “明天就可以来了，明天画室开始正式上课，对了，你打算教什么科目呢？” “嗯....我都可以。”我想了想说道， “确实，你也是联考状元，这三科,就应该没有你不擅长的...” “我先教着素描吧，别的我也可以助教一下。”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高训像收获意外之喜似的笑着。 “那我明天准时来上班，我先回去了。”说完我要转身回家。 “明天一定要记得来啊！.......桑老师！”高勋的话音放在了“桑老师”三个字上。 我给夏桐又通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现在工作落实了，这一个上午我都在画那三张画，时间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傍晚；回到叶马茶楼，骑上赛600，往家里驶去.......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给姜染发个消息：下班了吗？ 想了想又补充一下：下班了吗？ceo？ 姜染没有回复，她现在应该在忙吧，我把将军搂过来，抚摸着....... 微信提示音响了：这就下班了，今天要回江山如画。 看着消息我有些失望，我心里还想着,晚上给她准备一顿吃大餐呢...... 我说：回江山如画挺好，那里离你公司也近。 姜染回复：所以你是不想我回老小区？ 这女人什么脑回路？我有些无语......随后说：怎么会啊，我巴不得你回来.....但是你的生活里不只有我桑淮，还有集团，有很多重要的事，我想说的是，你尽管做你想做的，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姜染回复：怎么这么煽情啊？ 我心里想着，煽情吗？还好吧，电影里，男女主不都是这么说话吗？我又给她发消息：我今天找着工作了！ 姜染回复：是什么啊？ 我说：我今天去画室应聘了，现在是一名带着联考的美术教师。 姜染回复：那真的是太好了！虽然没在你身边，但是真的为你感到开心........ 我盯着手机屏幕开心的笑着，感情不就是这样吗？生活中的琐事会分享，彼此照顾彼此的情绪...... 我说：姜染.... 姜染回复：怎么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说：我爱你。 姜染回复：有多爱？.... 我说：很爱很爱.....我会把所有的偏爱和例外都给你，我选择了你，就不会离开你，你很值得，也很重要，所以我不敢大意。 ....... 第45章 开始画室上班 姜染回复：好啦，我知道了，你还没吃饭呢吧......赶紧做做饭吧！给自己多做一些好吃的，别老舍不得给自己花钱！ 盯着姜染的消息，我心头如果一场春来临；暖洋洋的，我将手机放到一旁，开始洗菜做饭，尽管就我自己一个人，但我破天荒，的奢侈了一把，给自己做了个四菜一汤，将饭菜摆好，我怕了张照片给她发过去...... 姜染回复：真乖！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不开心..... 我回复：你也一样，要照顾好自己，我愿意一直在有限的时间里，无限地爱着你。 发完消息我开始吃饭，我一个人享受着这丰盛的晚餐，今天我食欲打开，吃了很多很多.....我心里想着要听姜染的话，以后对自己好一点，更要对她好... 吃完我打开游戏，准备打上两把cs，最近的联盟玩得很少，打开5e平台，看着（闲看十里桃花）陈情的id我在想着，是点进去，还是拒绝，我能给姜染的不多，想到的也只有安全感，于是我思考了一下，没有接受邀请，也没有拒绝，选择了下线，这个最直接的方式...... 果不其然，陈情给我发来消息：你刚刚是5e上线了吗？ 我回复：是啊，上线看一下。 陈情说：怎么不玩呢？ 我说：没事，就突然不想玩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喜欢打游戏啊？ 陈情现在确实很喜欢打游戏，那段时间玩lol就经常看她在线。 陈情说：可能现在工作压力大吧，游戏是很好的放松方式....... 我盯着手机不知道该回一些什么.....索性选择不回复了。 我又想到了齐远，上次他跟那个宝马，撞上之后，我们就没联系过了，我给他打去电话。 “桑淮？现在想起来，我这个兄弟了啊？”齐远调侃道。 “最近不是有点事情吗？这不一闲下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向他解释。 “忙什么事情？能比我这个哥们的死活，还重要啊？”齐远向我吐槽道。 “最近在忙着找工作.....还有，...我和姜染在一起了。” “找什么工作？姜总？你和姜总住在一起了吗？”齐远向我问道。 “不是.....我们谈恋爱了。”我向他解释。 “我靠！你和姜总谈恋爱了？你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姜总是个好女人，你小子要是敢对他不好.....我都替她收拾你！”齐远语气激动。 “我肯定对她好啊！”我向齐远保证。 我心里清楚，齐远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姜染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姜染曾经不止一次帮助过他，所以他对姜染格外尊重，平常都是姜总，姜总的叫着。..... “那个畜生医院的费用都给我报了，车子的修补钱也给我了，我一会给你转过去。” 陆川说的那个畜生肯定就是那个包工头，赔偿的事，也一定是姜染给他施压了，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姜染的智慧，与手段...... “虽然赔偿都给了，但是把你的车子摔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我知道，这是你人生当中第一辆车......肯定对你意义不凡吧，即使再修补也不是曾经的感觉了......”齐远满含愧疚的说道。 “没事，你人没事就好.......以后再用车，还可以跟哥们说。”我怕他有心理负担，跟他说道。 提起那辆春风250，我心里还是有些心疼，那辆车陪伴了我太多...不过齐远人没事就好..... “这次真的是,给你和姜总添麻烦了，桑淮.....以后有机会,我请你们两个吃饭...”我听得出来，齐远的语气里还有愧疚。 我替姜染应下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齐远这个人，上大学时是，我们宿舍最实在的，我们家境相同，除了贫穷还是贫穷昂，想到他那天来找我借车时，看向我眼里的羡慕，我实在不忍..... 对于齐远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年少不能得一物，方困其一生吧..... 我又和姜染码字发起了消息，我们虽然刚在一起第二天，却像热恋很久的情侣一样，我心里在期待着；期待着她，再次来到我对面的房子居住。 次日我早早醒来，因为要去高训那里上班，草草给自己泡了碗面，就下了楼，明媚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余光间...我看到了姜染的那辆保时捷..... 姜染从车上走下，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庄严肃穆，完美无瑕的脸上化了淡妆，她向我走来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想到我会来吧.....” 我挠了挠后脑勺：“是没想到，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啊？等很久了吗？.....”随后掏出一根塔山。 姜染从自己lv的包包里，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我有些意外。 “你哪里来的打火机？是要送给我的吗？”我问向她，随后拿过这个火机，在手上打量起来... “美得你！这个火机我要自己留着....以后你想抽烟了，我就给你点上！”姜染眉眼弯弯地看着我。 她现在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温柔，我想起了年少时，我曾想过，死在温柔乡里，现在的我；只想和姜染白头到老，然后我在她前面离去，就这样安静地死在她的怀里...... 上了姜染的车，姜染问我画室在哪里，我给她拿出手机导航，姜染的车开得要比以前慢很多，我猜测她，一定在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吧.... 姜染将我送到了高训的画室，画室今天刚开学，很多艺考生背着画袋，在这边来来往往，高训看见我，一路小跑向我这边。 “桑老师！你来了啊！这位是？”高训笑着对我说道。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姜染......” “桑老师，你们可真是郎才女貌啊！简直是杭州最美情侣了！”高训赞叹道。 我笑笑不语，姜染微微颔首，之前很多人夸赞我的外貌，但是我从不在意这些.....听到高训这么夸，我心里有些得意，更多的还是开心，我不是喜欢他的夸赞，我喜欢的是他将我和姜染绑在一起夸赞，这种虚荣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你上班吧，别太累了，晚上我要是下班早，就来接你。”姜染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后向画室里走去，回头看着姜染离去，高训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桑老师！你可真有本事啊！这么漂亮的美女都能让你谈上，还是开着豪车的！”高训的惊讶让我不得劲。 “啥意思啊？我不配吗？”我向他问道。 “没有没有，我刚才也说了，你们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高训赶紧解释。 我知道我除了外表，其它的现在都配不上姜染，但我会努力，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是不努力一定没有结果。 进入画室，我先了解了一下，这些学生目前来说，都是高三的艺考生，集训的这半年对他们来说，是提升美术专业能力，最好的时机。 所有师生先统一聚集到三楼，高训开始讲话：“咱们乘风画室今天刚开学！虽然目前来说，咱们的规模不是很大！但是我可以跟你们打保证，咱们的教师资源，在整个杭州也跟的上的，我为什么有底气说这句话呢？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浙江省往年联考状元，桑淮！桑老师讲话！”高训说完，台下掌声一片，我没想到，他还真拿我联考状元的头衔，来当噱头了..... 我走上台去，拿起话筒对大家说道：“嗯.......我确实是往年的联考状元，这个是可查的，.......既然我可以是联考状元，那我想你们也一定可以！....因为你们有着一个状元老师！...我就说这么多吧....” “好，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桑老师的激情发言！” 我靠了，这也算激情发言啊？高训又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随后开始了教学计划分布，我被分到了素描组，担任素描组组长。 素描在三楼教学，速写在二楼，色彩在一楼，高训的乘风画室，布局大概就是这样了.... 学生们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个从画袋，拿出画架，放上画板，贴上a4纸开始热火朝天的画了起来，炭笔与画板摩擦的声音中，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拿出一看。 是她？！！ 第46章 约见怀孕女子 这个电话就是之前说怀了我孩子的那个女人，我没有存过她的号码，但是得益于我的记忆，看过两遍的东西，我就差不多记了下来..... 走出画室，点击接听，我向她说道，“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 “你可以....借我一些钱吗？”女人有些委婉的说道。 “我靠了！我都不认识你啊！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平常也这么社牛吗？”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可以帮帮我吗？”她委屈的说道。 “先不说你遇没遇到事情，我是真不认识你啊大姐！” “你现在，在杭州吗？我们见一面吧......” “我在杭州，但是我们没有见的必要.....”我一口回绝，首先我跟不不认识她，其次,我不会背着姜染去找别的女人..... “我可以证明打掉的孩子是你的，前提是我们必须见一面！”女人坚定的对我说道。 我心里有些犹豫，更多的还是不解，为什么她就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呢？我答应了她的请求，约在今晚见面，然后挂断了电话，因为有些事情，我需要知道真相；在我记忆的长河里，从来没有她的印象，但是这种记忆不包括醉酒那种不可控状态....... 在室外抽完一根香烟，我回到画室开始带课，我这层给我配了两个助教，看起来都像刚毕业的大学生，这种大学生工资要的不高，成本可以省下不少，这些都是我混迹社会多年总结的经验；毕竟我刚到医院任职的时候，尽管是私人医院，但是陈光明那个老狐狸,给我开的工资还是微薄，以至于我不得不去跑外卖。，一天上着两分班....... “同学们，大家来看我做一下示范。”我向这群艺考生说道，随后在那个教师专用的画架上，贴上4开的素描纸，找了一张四分之三的男青年做着示范。 “画画，这个东西，你有天赋是最好的，没有天赋，也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去成就，我个人在高一是零基础学的美术，素描这个学科，我感觉最多的就是理解，你只有把这个东西理解透了才能画出来.......”我一边说着，一边起着男青年的形。 “你们跟着我学素描很简单，只要你知道下雨天打伞，不随便在地上找东西吃，我都能带你们画出来。”话音落地，坐在我四周的学生哈哈大笑....... “我想听你们说一下，素描的本质是什么？”我向这群学生问道。 “老师，我感觉是体积。” “我感觉是结构。” “我感觉是明暗做的好。” 学生们的见解在我耳边此起彼伏；但没有一个人说到我的心坎上...... “我感觉，素描的本质它就是造型，.....咱们设想啊，你画一个人头像，你的功底再扎实，画的感觉就从纸张上能抠出来是的，但是你画的这个东西不像模特，那你是不是就违背了你的初衷呢？”我向他们解释道，他们有的说“是啊！”，“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有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心里门儿清，他们啥也不知道......这只是一群备考联考的艺术生，如果真的那么优秀的话，怎么会来，高训这个名不经传的小画室呢？ 我嘴上教导着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画到了揉擦的阶段，拿出一块钱一包的纸巾，对着我画的素描头像，开始揉擦起来，“这个揉擦啊，你要找准明暗交界线的形状，且在不破坏,你原有形状的基础上......”很快，这张四分之三的男头像，已经被我揉擦出那种感觉了。 “老师，你集训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努力啊？” “老师，这得练多久，才能画成你这样啊？” “桑老师，我怎么不信，你是高一零基础开始学的？” 听着这群学生的赞美，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是我第一次初为人师，我集训的时候成天摸鱼，我都是晚上自己在家研究着画；因为白天还要去打工赚钱......但是我不能，给他们树立这样的榜样.....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屈指可数...... 我咳了咳嗓子：“像桑老师这样也不难，你们只要努力画，用心画，时间一久，自然就练成肌肉记忆了，但是也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我叮嘱他们，随后让他们散去，先画到揉擦这一阶段。 刚才给学生的示范，我其实有些心不在焉，我想着那个陌生女人说的话；她为什么就一口笃定孩子是我的？她又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哪里来的我联系方式？......这种思考让我心烦意乱，走出画室，我点上一根香烟，我有些好奇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想到了一种最坏的结果，万一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呢？.....那我会不会愧疚？我的良知告诉我，我一定会愧疚；这种愧疚会不会让我和姜染产生隔阂呢？我不知道...... 拨打了那个女人号码，电话接通。 “我们现在就见一面吧。”我决绝的说道。 “不是说晚上吗？........”女人委屈的说道。 “我等不了了，有些事情，趁早说清楚比较好....”掐灭手中的香烟，我对她说道。 “我们在哪里见面？” “之江路，愉悦酒吧.....” “好....”女人应道。 说完我挂了电话，跟高训发去消息：哥们突然有点事情，先跟你请一下午假，麻烦了！ 高训秒回：没事，你去忙你的，有什么麻烦不能解决，就跟我说！夏桐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看着高训的回复，他人挺好的，为人实在，我也决定，以后多为画室的孩子上点心，我也知道他们很多人学美术，并不是单纯的喜欢，更多的都是为了考大学...... 给陆川打去电话，问问他在干嘛，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我怕这个女人阴我........电话接通。 “喂？老弟，最近忙啥呢？”我向陆川问道。 “呦，这不是桑神？你这都多长时间没联系哥们了，最近在家里啃老啊，工作我都给辞掉了....” “我靠了，你真是个畜生！你一个快奔三的人了，没上进心罢了，你还给工作辞了？”我哭笑不得说道。 “没办法啊，我是在看不爽医院那帮人的嘴脸，你走了以后，医院又来了一个外科医生，那孙子太事儿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话说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有事情吧？” “你跟我去一趟余玥的酒吧呗....” “单纯的喝酒？”他向我问道。 “不然呢？” “等我十分钟。” 出租车上，想着那女人的面貌，都是好几个月前了.....我记得她是一头金发，样貌说实话确实有些漂亮......我将她的第一印象以为不是网红就是主播，事实是，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跨入酒吧，还没等完全进门，一阵脚劲，蹬的我直往前跄....... 我回头怒道：“他妈的？谁啊！！！” ....... 第47章 你就是个人渣 “咋地？桑淮，我为你打了孩子，踹你一脚都不行吗？” “脑子有病就去看病行吗？医院我有很多朋友！”我恼怒的说道。 “桑淮.....你就这样对我？”女人声音哽咽，眼眶有些微红。 我是对她感到真的无语，这女人也太会演了吧？我现在不想和她计较那些，向酒吧里走去，那女人紧随我其后.... “桑大帅哥来了啊？这是新朋友吗？”余玥扬唇轻笑。 “不认识，不相干！来两杯酒...”我语气有些不悦。 小高给我递来了两杯朗姆，我和那女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桑淮....你可以借我一些钱吗？”女人开口就不客气。 “咱们能不能别上来就谈钱？我都不认识你！你至少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吧？”点上一根塔山，我强压怒火.... “桑淮...你真的忘了我吗？”她语气委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我的印象里....从来都没有你！”我声音很大，我确实被她整的心烦，周围的人目光向我投来了一片....... “我是唐柔啊.....”她双眼盯着我，好像随时要哭了一样。 “唐柔？.......我不认识。” “桑淮，先不说你认不认识我，你可以借我一些钱吗？”唐柔说完咬了咬嘴唇..... “你要借多少？”我好奇问道，心里并没打算借给她....... “你能借我多少？” “实话跟你说，我现在兜里面两千块钱都没有.....你找人接盘时，也不事先调查一下？”掐灭手中香烟，我对她说道。 “桑淮！孩子就是你的！我这一生，就跟你一个男人上过床！！”唐柔声音突然提高，周围投来的目光更多了....余玥也走向了我这边... “怎么了？桑大帅哥？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余玥向我问道。 “闹什么别扭啊？就是她无理取闹！”我冲唐柔喊道。 “桑淮！你就是个人渣！”唐柔怒骂我一声，随后拎着她的包包离开了酒吧......我此时俨然成为了酒吧的焦点...这女的就这么走了？留我独自一人尴尬？.... “桑淮，听她说的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余玥向我问道。 “她非说为我怀了孕，怀孕是不假，但她一口咬定是我的孩子，我都不认识她！现在又来找我借钱！你说是不是有病！”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那女人挺漂亮的，要是在网络上发展，应该也是个主播了，我说实话.....我感觉她说的不像假话。”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跟她上过床是事实？”我皱眉看向余玥。 “你说你的记忆力没有她，但这都是你清醒的状态下，这不包括你醉酒时啊......”余玥给我分析道。 “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喝醉的状态，你们应该都见过，我只会难受的想吐，不会做一些理智之外的事情.....” “这事情确实有点蹊跷，我劝你还是尽早弄明白，要不我怕这女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余玥告诫我。 “是啊，我必须早点弄明白.....尤其是我现在，还在和姜染恋爱的情况下...” “你和姜总谈恋爱了？”余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啊，也是前几天的事情......” 余玥拍了一下我的后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种好事，都不告诉我这个姐们！” “刚要通知你们的，就碰上了这个女人，我也真的是服她，你说她长得也挺漂亮，身材也不错，怎么就能干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呢？” “你还是尽早查清楚吧.....我感觉姜总那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余玥面色凝重的告诫我。 是啊，姜染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处处透露着冷漠高贵，姜染本来就不图我什么，我也说了，自己能给她的现在只有安全感......如果连这点我都做不到，我还配和她在一起吗？ 想了想我对余玥说道：“可以借我一些钱吗？” “借钱？难得你找我开口借钱啊！说吧，借多少？”余玥有些吃惊。 “嗯.....三万可以吗？”我向她问道。 “可以，一会微信上直接给你转过去，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用来干嘛？”余玥说完递给我一支女士香烟。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我有些为难。 “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你是要借给那个唐柔吧......”余玥眼珠一转，对我笑笑。 我低头沉默不语，吸着手中的这支香烟，余玥的烟淡淡的，但是吸了能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她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确实是要借给唐柔，我也怕她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我和姜染现在的感情来之不易，我不想这就这样被破坏..... “我再提一个小要求.......上去唱首歌捧场吧，桑大帅哥。”余玥眉眼弯弯看着我。 每次我来她酒吧里，她都找机会让我献唱...... 我走向歌台，找乐队的兄弟借来一把吉他，调了一下琴弦，准备唱一首，刘爽老师的《漠河舞厅》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野风惊扰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唱这首歌；只是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这首，歌曲唱完，我穿过人群；穿过昏暗的灯光，我离开了酒吧，看着天空的太阳，我想姜染饿了.......虽然我们才半天没见面，但我现在好想一把抱紧她，告诉她：我好爱好爱她..... 微信收到余玥三万的转账，我又给唐柔打去了电话.... “你还来打电话给我干嘛？.....人渣...”唐柔声音很轻。 “你他妈叫我什么？”我有些烦躁。 “人渣！”她语气突然提高，好像要生吃了我一样... “随便你怎么叫，你要借多少钱？” “你能借多少？你不是兜里两千块钱都没有吗？” “你别管我能借多少！我就问你要多少！没有我就去找我朋友借！”我大声对电话喊道。 唐柔那边沉默了一下，“桑淮....你要为了我，去找别人借钱吗？”她声音突然放轻... “对，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拿上这笔钱，别再来找我了.....” “桑淮....你的意思是，这三万是你给我的上床费吗？” “我他妈！我啥时候这么说过？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此刻的我十分暴躁，这女人都是什么脑回路？ “你打到我都卡里来吧....我答应你....”她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烦躁的挂断了电话，随后将微信里的钱提到了银行卡中，随后给唐柔转了过去，点上一根塔山；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心里想到，这个社会这么多人，为啥就我能碰上这种神经病！点背！给唐柔转完钱，我心里如释重负，抽完香烟，叫辆出租车，回到了画室。 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转到了下午四点，回 到画室三楼，高训向我问道：“事情解决好了吗？需不需要哥们帮？” 我扶了扶额头：“不用了，都处理好了.....” 说完我就没和他闲聊了，准备看一些这群学生的画面，这一个下午他们好多人都完成了我上午布置的任务，我找了几张画的还可以的，又将这个班级进行了分组，班里差不多有一百号人，我分了abcd四个组，打算分组教学，其他助教的老师也同意了我这个想法... 将所有学生的画面，大致看了一遍后，分完组，已经到了四点半下班的时间，走出画室；熟悉的保时捷，和最美的姜染站在楼下，姜染低头把玩着她的那个打火机，似乎没有看到我.....我悄悄溜到她身后，用双手捂住她的双眼，捏了捏嗓子，“猜猜我是谁！” 姜染踩了一脚我的鞋，我有些吃痛，立马放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恶毒吗？恶毒就不来，接你下班了好不好？”姜染似乎很得意。 “你怎么过来都不给我打电话啊？” “这不是怕耽误你教学吗？”姜染扬了扬眉。 这个在外面高高在上的姜总，在我这里会体谅我，给我足够的包容与理解，我心里想着，难道姜染就是我梦里那个女人吗？那个我看不清，更触摸不到的女人...... 我笑了笑，随后跟姜染走上她那辆保时捷.... 保时捷里，姜染认真开着车，面色凝重：“桑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第48章 垃圾桶里的鲜花 我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姜染莫非知道唐柔找我了？ “那个.......说什么呢？” “你真是！咱们两个同样都是上了一天班，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累不累呢？”姜染气鼓鼓的说道。 我感觉此时的她特别可爱，若不是她这会把着方向盘，我真想一把把她搂过来，紧紧抱住..... “那你今天累不累呢？” “过了那个情绪了，不想回答了.....”姜染的声音有甜软酥绵。 “你看你怎么还像小朋友一样.....”我笑着向她说道。 “怎么了？小朋友不行吗？喜欢成熟的你去找别人啊。” “小朋友当然可以，我喜欢的是你，你怎样我都喜欢，在我这里，你可以一直做一个小朋友，永远不用长大.....” “真的？”姜染侧头看了看我。 盯着她的侧颜；夕阳恰好打在她的身上，她的侧颜映着光，看起来清晰俊美，她真的是我遇到最美的女人了...... 姜染见我不说话，瞪向我：“还说我不用长大呢！一问真的假的，你就没话了！” “真的真的，肯定是真的啊！”我向她保证，随后示意她好好开车。 车子抵达老小区，我看到小区楼下的底商，一个男孩手捧鲜花，单膝跪在那个女孩面前，由于隔的很远，我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我只看到，片刻后，女孩拿着那束鲜花；丢进了小区的垃圾桶，随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留着男孩一个人在原地失神...... 我以前也像这个男孩一样，给冯时和陈情送过花；我记得冯时喜欢香槟玫瑰；陈情喜欢满天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鲜花；看着男孩失魂落魄的背影，我没办法与他感同身受，我没太体会过爱而不得感觉，我只知道今天过后，杭州这座城市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你说这个男孩这会是什么感受？”姜染望着远处的男孩说道。 “不知道.....他至少敢于尝试了；我不觉得他是一个失败者，他可能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我们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他？”姜染有些动容。 我摇了摇头：“别了，他这会需要自己一个人释放一下，别人的安慰对他来说，不过是伤口上撒盐罢了......” 姜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先回江山如画了，你晚上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我会的，路上开车注意安全。”说完我把姜染抱在怀中。 不知抱了多久，我渐渐放手，和姜染相视笑了一下，她又看了看那个男孩，随后开车离去......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合适的爱情；不过是一边，为了一边相互将就磨合罢了，我相信这个男孩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从来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像我这个失业医生，还能和云叶的女总裁在一起，那男孩那么年轻，他以后有的是无限机会...... 回到家里，我给自己简单炒了两个热菜，开上两罐啤酒，开始今晚的进食.....我也渴望鲜花；我渴望有人炙热强烈的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伟大.... 简单吃完过晚饭，抽上一根香烟，我思考了起了未来的生活，我现在还欠着姜染十多万.....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但是这个钱注定是要还的，因为是齐远用的，又欠了余玥三万.....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样的？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快感；给姜染发去了消息，她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我：到家了吗？ 姜染回复：到了，你吃完饭了吗？吃的什么？ 我回复：吃了。 随后将饭菜刚做好的照片，给她发过去..... 姜染回复：不是说了让你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吗？ 盯着照片，西红柿炒鸡蛋和青椒炒肉，有荤有素有啤酒，很寒酸吗？可能是姜染拿她优质的物质生活来衡量我了..... 我问道：很寒酸吗？我感觉挺可以的了...... 姜染回复：嗯......至少得有个汤吧！ 我说：嗯呢！听你的，明天给自己炖点汤..... 姜染回复：真乖！桑淮.....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看着姜染这条消息，我眉开眼笑，我对别人的夸赞从来不放在欣赏，但是我喜欢被姜染夸，更喜欢被她夸乖.....她与我刚认识时的反差，实在太大，这对于我来说是惊喜，更是上瘾...... 我问：什么时候，能再来我这里呢？ 姜染过了半天回道：不知道呢.....这些天有些忙.....我现在在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你早点睡吧，明天我来接你。 我说：不用了，画室离我这里不远，骑着赛600十多分钟就到了.... 姜染回复：听话....明天我来接你，今晚你早点睡... 我说：晚安，我的冰山女总裁.... 姜染回复：晚安，我的高考状元.... 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姜染为什么总是说我高考状元？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对她还是不够熟悉；只能让时间去证明一切了.... 思考了一会，《借我》的铃声响起，拿起手机，我的眉头皱了一下。 “干嘛？”我没好气的说道。 “桑淮.....那个钱我可以晚一些还吗？”唐柔小心翼翼的说道。 “随你。”我敷衍了句。 “大约什么时候啊？”我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这个.....得看情况...”唐柔轻声。 “哎，随你吧.....”我有些无奈。 “谢谢你桑淮，等这笔钱还上，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吞吞吐吐。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更不信她说为我打掉了孩子，这些我现在都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次日我六点半醒来；给自己泡了碗面条，开始准备起了姜染的早餐，在厨房忙活了一阵....给姜染做了一份鸡蛋卷，我还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她的鞋码，她喜欢的颜色，好多好多...... 拿着这份爱心早餐，我开始下楼，走到单元门口，看见外面聚集了人群，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挤进人群..... 我看见了终其一生也不能忘记的画面...... 第49章 百分百的爱 熟悉的保时捷，前备箱里铺满了鲜花......姜染一袭白衣，双腿交叉靠在车上，我走上前去，姜染扬眉看我，她霜白的唇微微扬起，鲜艳的红玫瑰、碎冰蓝的郁金香、粉色的满天星......还有很多我叫不上来名字的花束，看着这一幕呈现在我眼前；我吃惊的说不出话，但理性和感性告诉我：爱情和浪漫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 姜染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怎么？就没啥想说的嘛......” “我.......这些花....是送给..我的吗？.....” “不然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因为想给你惊喜，索性就不问了，各种都买一些！”姜染说完一把抱住了我.... 我将双手放在她的腰肢，沉醉的享受着；她的体香、与花束的阵阵芬芳，这一切对我来说像大梦一场；这个美丽的女人，她曾经像冰山一般闯入我的生活，现在又如同烈阳炙热似的爱我....我紧紧的抱住她；想让这种触感告诉我，她会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周边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享受着旁人的赞美与羡慕，我渐渐放开了手....扫视了一番拥挤的人群，我好像看见了昨晚那个手捧鲜花的男孩.... 姜染用双手搂住我的脖颈：“现在把这些花拿回家去吧，我送你去上班...” 我用十分钟的时间，将这些花束放到了我的家里，扫视着出租屋，快掉皮的老墙；与这些迷人的花束，未免的有些不搭...咬了咬牙关，心里起誓，将来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地位，以前的我没有这种志向，现在的我只想所作所为，能更般配姜染..... 出了单元门，楼下的人群一点也没减少，我知道...很多都是迷恋姜染的美貌，挤进人群，姜染站在人群的中心；雪肌于日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寒冰般的双眸，冷落着周围一切，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才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我心里欢喜，我深知这份美丽的笑容，只孤属我桑淮一人.... 保时捷内，我向她问道：“这些花，花了很多钱吧......” 姜染坐在副驾上：“为了你就不算多..” “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这种正常来说，都应该是男人给女人送花....” 姜染掐住我了我的腰：“笨蛋！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我们之间谁送都一样，送花不是为了证明浪漫....是想告诉你，花会枯萎，会凋谢...而我姜染，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强忍泪水，姜染好像每次都能窥，探我心里在想什么...她明白我的自卑，会让我对她患得患失，毕竟这一切对我来说，太不真实，我好怕这是一场梦，姜染就是我梦中看不清的女人，我不喜欢患得患失的感觉，我这一辈子只想贪心一次，我想要她百分百的爱.... 十分钟的车程，我开到了画室，姜染随我下车，我掏出一根香烟，缓解一下激动的情绪，姜染熟练的从包里，拿出那个打火机，为我点上，吐出一口烟雾，我将右手放在了她的头顶，轻轻的抚摸着..... “干嘛老是摸我头？你把我当将军啦？” “怎么可能！我是太喜欢你了...太迷恋你在我身边的感觉了..”姜染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我去上班了，中午给自己做点好吃的，晚上我来接你....” 我点头答应，看着驶去的保时捷，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尼古丁与荷尔蒙在我体内激发着，我走进了画室.... “桑老师，一楼色彩班的主教，今天家里有事，你可以替他一天课吗？”高训向我问道。 “当然，” 说完我下到一楼，我先将他们聚到一起，示意要做一张范画。 我将胶带固定好水粉纸的四周，找了一张静物的照片，我找的素材都是比较经典的，这张照片里，陶罐和水果在白色和红色两块衬布上，有美感的摆放着，我先带他们画了一张色稿。 “色彩你要明白，你构图构的好，就基本赢在了起跑线上，造型能力一定要好，这个是你学美术的基础，至于调色这些，你都是可以后天熟能生巧的....”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画完了这张色稿，看着学生们崇拜的眼神，我忽然感觉他们特别可爱...... 这群将水粉笔舞的飞机，一个个斗志昂扬，这是青春最美的状态，环顾着整个班级，我的目光，定在了一个小胖子的画面上，看着他画面上四不像的造型，和生硬的颜色，我眉头微皱的走了过去。 “帅哥，你这造型能力属实差强人意啊.....这颜色调的....”我对小胖子说道。 “老师！你不懂！我要做抽象派！！”小胖子斗志昂扬的看着我，我被他中二的眼神，给整不会了。 “你要做抽象派可以，但那些都是你有所成就，以后再考虑的，你现在要考虑的只有考学....” 说完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我叫李冬！” “你先起来，你看我给你做一张示范。” 小胖子起身，我坐在他的沙滩椅上，盯着这幅画面露难色，这实在没法改了.....只能重画一张了，我先教了他一些最基本的调色，随后又告诉他色彩中左暖右冷等常识..... 二十分钟过后我做完了这一切，将水粉笔放下，回头看着哈喇子流一地的李东，我现在终于明白，做老师的无力感了.....将他唤醒，示意他好好画，这都是为了他的未来。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中午的时间，我和高训下楼简单吃了一碗牛肉面，吃饭间他一直问我，画室的未来估计会怎么样..... “桑老师，你感觉我这个画室以后会怎么样？”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画室招生的前提是得有成绩，你这是今年刚创立，只能等今年的联考成绩了。”我帮他分析着。 “你感觉这群孩子怎么样？有没有那种拔尖的？” 他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目前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天赋异禀的，只有那个李冬.....他最让我印象深刻,“嗯.....肯定会有，以后都会慢慢发掘的。” 吃完饭我就又开始回到一楼教学，下午我又做了一张示范，这次是完整画面的教学，在给物体画亮面的时候，我听见了山洪一般的呼噜声......回头望去，李冬这小胖子趴我旁边睡着了.....我有些恼火，这是在太不着调了！我对周围的学生悄悄说，“看我手势，咱们大家一起鼓掌，这小子肯定也跟着鼓掌，咱们就盯着他看！”学生们纷纷点头示意。 我的手势做完，鼓掌声响满了整个教室，果不其然李冬一下醒来，瞬间加入到鼓掌大军中，周围的同学盯着他哈哈大笑..... “李冬啊，你得听课！你画的每一笔，那都是你以后的路啊！”我教导着他。 “我知道老师，可是....我实在是太困了...”李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他，学生犯困是人之常情，我上高中的时候还经常逃课不去....... 快要画完之际，《借我》的铃声响起，盯着杭州本地的未知号码，我按下了接通。 “桑淮是吗？我是姜染的舅舅...” ........ 第50章 姜染内心的脆弱 “我是桑淮，您...怎么知道我的？”我有些惊诧，我和姜染在一起的消息，没跟谁说过，难道是姜染和她舅舅说的吗？想想应该不可能，这种事情她肯定会通知我的。 “这个事情你不用管，我会找时间和你见一面的....”姜染舅舅语气低沉，又带着一股威压.....说完他挂断电话。 我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给学生们做起了示范，十多分钟过去，点上最后一笔高光，看着满意的色彩画面，“就这张画，整个浙江像我这个年纪能画出来的，找不出来第二个......” 我话音落地，掌声响起一片，我赶忙起身挥手示意停下，“别鼓掌啊！鼓掌的话....就有点儿吹牛逼的成分了。” 他们听我说的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我喜欢和这帮学生们打成一片，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年龄之间的代沟，我希望我们彼此师生关系，更能成为朋友.......我让他们散去，开始做起了各自的完整画面。 中间李冬跟我说，“桑老师，我想上厕所。”我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十多分钟过后，李冬从门口走了进来，我看他衣服兜里鼓鼓的，手上还拿了一瓶康师傅的冰红茶.....我问他，“你干嘛去了？”李冬把冰红茶往后一背，“上厕所去了啊....桑老师。”这小子以为瞎啊？我走到他背后，把冰红茶夺过，“你他妈上厕所还接瓶尿回来啊？”班里开始哄堂大笑......我并没有生气，然后告诉他，“想去超市就直接说就好了，你们有什么想做的，不明白的，都能跟我说.....”李冬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画了起来..... 看着窗外的夕阳渐渐落去；天边迎来了一片火烧云，我拿出手机拍下这美丽的一幕，在微信上给姜染发了过去，我们住在同一座城市，仰望同一片天空，我能看到的；她自然也能看到，但我还是想和她分享，因为我们是彼此最爱的人...... 姜染回复：火烧云啊....一直在工作都没注意到，我现在到窗边看看。 片刻之后姜染给我发来了，她那个视角下的火烧云，姜染的拍照技术很好，比我要强上许多.....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她舅舅给我来了电话，我身体里的理性告诉我，不要这样做.....直觉告诉我，她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有些微妙，这种微妙，并不像家庭之间那般美好。 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李冬这小子要加我的微信，嘴上说要我多告诉他一些美术上的知识，我同意了....站在楼下，点上一根香烟，等待着姜染的来到... 姜染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看着她从车上下来的身影，她还是有些低调，按她云叶ceo的身份来说，开更好的豪车并不夸张，但她从没有仗着这种金钱和身份去张扬...... “累不累啊？”我开口向她问道。 “还好吧....你饿不饿？”姜染抬头看着我，她168的身高在女生里面已经算很高的了，但是在我182的面前还是要抬头看我。 “还可以，我们一会去买菜吧....”我向她提议。 “好啊，今天我回老小区住....” “真的？那太好了！”我有些喜出望外，语气十分激动。 姜染将我手中的香烟夺过，按灭在地上，随后扔进了垃圾桶里....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塞进我的口中，“少抽点烟你....多吃糖！” 棒棒糖甜甜的滋味在我嘴里缠绕，但我感觉姜染要比棒棒糖甜..... 菜市场里，我和姜染挑选着各种食材，她以前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我心在想，跟我在一起会不会真的委屈她？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按灭，姜染是谁？云叶的ceo，到了她这个层次，在乎的早已不是物质带来的满足.... 和姜染在菜市场逛了半天，买好食材，回到了出租屋里，我给姜染做了四个热菜，又煲了两个热汤，我当然知道,我们两个不可能全把这些吃掉....我只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可以给她我认为最好的生活，即使这种生活目前看起来平凡.... 饭桌上姜染频繁的夹着饭菜，手中的筷子舞的飞起，忙碌了一天，想来她也是饿了，我用手托着下巴，拄在桌子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看我干嘛？”姜染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 “看我女朋友真漂亮！” “是嘛....那你说说...有多漂亮？”姜染也跟我用一样的姿势看着我.. “说不出口的漂亮....我希望这种漂亮，能一直伴我身边，她只属于我一人...” 姜染转了转眼珠：“那...看你表现喽！” 我笑了笑说道：“怎么表现？” 姜染不说话，双手交叉，拄着精致的下颌，我伸手接过她的脸庞.....一个雨点般的吻落在了她的霜唇上.... 姜染扬眉笑了一下，我问道：“笑什么啊？.....” 她冲我说道：“你的吻....是.............棒棒糖味的！”我被她这断句整的心慌，我差点以为她不会喜欢。 幸福的时刻过去，姜染开心的吃起了我做的饭菜，我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又夹了很多排骨....我还是按不住心中的好奇，“可以和我谈一下你的舅舅吗？” 姜染抬头，有些诧异：“提他干嘛？” 我面色认真：“如果我们奔着结婚的目的，去对待这段感情，那么他一定要知道的。” “既然你想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我之前和你说过，我爸爸是入赘到我们家的，云叶是我妈妈的产业...这是一个庞大到被无数人盯着的产业....我的舅舅....姜云权他的野心很大，他一直在公司，里联合其他股东压制我...”姜染说完扶了扶额头。 “意思就是说，你舅舅想夺走你妈妈的产业？” 姜染点头，“是的，我舅舅这些年来对我都很好，但是云叶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他的！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看得出来，她提到她母亲时，眼间流过一抹忧伤。 我将她一把抱过，“阿姨不在了，以后的日子我会把你照顾很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这是承诺，也是誓言....” 姜染这个无数人景仰的女强人，心里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想到这里，我把她抱得更紧了...... “其实今天，你舅舅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会抽时间和我见一面的...” 姜染从我怀里抽出，“他要找你？你答应他了吗？” 我点了点头，“肯定要答应，于情于理也要答应。” “他可能会看不上你.....”姜染说完，头低了下去.... “没事的，只要你看得上我不就好了？”我笑着对她说道。 诸如冯父，楚云，姜云权，我从来就不在意他们看不起看的起我，我就是我，我只想做那个爱着姜染，且被爱的桑淮...... “嗯！我们两个要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拆散我们！鲜花会枯萎，但我们的爱与不凋谢！” “一定的！我刚刚已经在心里向阿姨保证了，以后的日子，我都要把她女儿照顾的很好很好.....” 她双手搂住我的脖颈，我将头缓缓向她探去，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我们都渐渐闭上了双眼....刚要靠近之际，门突然被人打开！ 我警惕的看着门外。 ...... 第51章 老小区的公园 来人是桑婉和李子疼，我看了看姜染，她的脸上有些泛红，桑婉和李子疼则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老哥.....你和姜姐姐在干嘛？”桑婉看着我们两个说道。 “先不说我们，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他的球厅不经营了啊？回来也不给我发个消息！”我有些不悦，这小丫头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老哥，球厅我交给朋友打理了，桑婉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没通知你。”李子疼说道。 “你们吃饭了吗？”我向她们问道。 “还没呢老哥，你做这么一桌子好吃的啊！老哥你有点偏心啊，我在家里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桑婉在那里撒起了娇。 我和姜染吃的差不多了，就将饭桌留给了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我拿出一根香烟，姜染熟练的拿出火机给我点上，这一幕全被这两个年轻人，看在眼中，桑婉有些坏笑地说，“老哥....老实交代！你和姜姐姐是不是在一起了？” “是啊，咋了？” “你也真是的老哥！你谈恋爱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这个妹妹一声...” “吃你的饭吧，小心把你噎死！你跟李子疼在一起的时候，跟我说了？” 桑婉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在那里埋头吃起了饭，李子疼现在看起来要比我们刚见面时成熟许多，这也与他球厅的成功有关吧，人一旦有了钱，最先感觉到的就是自信..... “好啦，桑婉，我跟你哥在一起的事情，谁也没有通知，我们都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再说啦，现在也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更没必要一个个通知亲朋好友，你说呢？”姜染温柔的说着这些话语，对着桑婉笑了笑。 桑婉愣了一下，她之前是见过姜染的，肯定对姜染之前冰冷的气质深有印象，我估摸着她现在在想，姜染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我和姜染准备下楼走走，也想给这一对年轻人，一些独立的空间...走到了老小区的广场上，看着公共的翘翘板，“要不要上去玩一下？”我对姜染说道，“你是小孩嘛？这么大人了还玩跷跷板？幼不幼稚？”，其实姜染还没开口我就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云叶高冷的ceo怎么会玩,这种小孩的的东西呢....姜染片刻又补充道，“算啦，还是陪你玩吧，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你喜欢幼稚，那我就会陪着你幼稚.....” 我被她的话感动到，这不是她第一次用她的温柔敢动我了.....我和姜染坐在翘翘板上，玩了起来，姜染是真的很瘦，这种身材如果不在商界驰骋；放在娱乐圈我估计那也是一线顶流...我故意压着体重，让姜染下不来，她皱了一下眉，“桑淮，你是猪嘛？压的我都落不下去！”，“我是猪?那你怎么找个猪当男朋友呢？”姜染往后撇了一下秀发，“你还真打算像个小孩一样跟我争论一下啊？”，我点上一根香烟，“是啊，我从小学苏凝离开我的时候就已经做大人了，这么多年，我也想当一回小孩。”姜染目光看向我柔和了许多，“才没有你这么坏的小孩呢！谁家小孩成天叼着根香烟啊！” 我笑笑不语；天色渐晚，广场舞大军纷纷到来，听着年代感的音乐，想着她刚才说我小孩，我心里想着，我们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吧，我希望他能更像姜染一点，有着姜染的颜值，有着姜染的智慧.... “桑淮！赶紧把我放下来...不然我生气了。”姜染双手抱胸说道，我这才意识到，我现在还把她放在跷跷板的上面，我小心翼翼的放轻了重量，姜染缓缓落下，我们有些玩累了，在广场的长椅上,开始坐了下来.... “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有自己的小孩？”我向她问道。 “干嘛突然问这个？”姜染有些诧异。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希望他（她）是随我还是随你？”姜染低头问向我，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没有思考说道：“当然希望像你啊，像你一样漂亮，像你一样聪明。” “我倒是希望他能像你一点....你长得帅气，又是高考第一。”姜染看着我说道。 “嗯......我们以后就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按照生物学来说，男孩的基因随你，女孩的基因随我.....” “嗯！以后的事都听你的.....”姜染笑着靠进我的怀里，我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定格，我们就这样相依到老...... 从广场回到出租屋的楼下，走进小区的便利店.....“老板，有软包的红塔山没？”，“有有有！您要几包？”，“两包吧，谢谢！”。 “老板，别给他拿！给他拿两包中华。”姜染说完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在了老板的桌子上，“别了，我抽习惯塔山了.....”,“我这不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点嘛.....”她对我说道，“我以后会自己买中华的，我现在只是一个画室老师，我不能什么都靠你给予给我，对吗?”我向姜染解释着，姜染理解的点了点头，老板还是给我拿了两包红塔山。 走出便利店，点上一根香烟；吐出的烟雾，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虚无缥缈，隐约中，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我第一次在楼下看见她了，我看了看姜染，姜染告诉我应该去打招呼的。 我向陈情走去，陈情背对着我掏出手机；不用想这个电话肯定是打给我的，只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就站在她后面，我清了清嗓子，陈情好像被我吓了一激灵，我感觉挺好玩，端庄的陈情，生活中也不免有失态的地方..... “又放假了？”我向陈情问道，“是啊！放假就想回杭州看看！你最近怎么样啊？”，“我挺好的，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也算是爱情工作双丰收了吧。”我说完回头看了看姜染，陈情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你们在一起了？”陈情问向我，我点了点头，“挺好的，之前看你们走在一起就感觉蛮般配的！看见你生活步入正轨我就放心了....”随后陈情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向她问道，“回去拆开不就知道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陈情递给我东西转身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语塞，以至于忘了问她，这次回来待多长时间.... 再回头看向姜染，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站在了她身边....... ......... 第52章 藏头诗 我眯起眼睛打量起了这个男人；推断着这应该就是姜染的舅舅，姜云权.... 走了过去，这才看清他的面貌，他虽然比我大了一辈；但是岁月一点也没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他站的挺拔，犹如万年松一般，身上有着不怒自威的气质。 “姜染，这位是？”我装作不知的问道。 “年轻人，你就是桑淮吧？” “我是.....您就是舅舅吧？”我向他问道。 他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默....姜染则是开口：“这是我的舅舅，姜云权，云叶现在的管理者....” 姜云权还是不说话，沉默的气氛促使我想，点上一支香烟....但想到这是姜染的舅舅，还是克制住了。我心里清楚，姜云权这样的人物，是不会看得起穷苦出身的我.....这些上位者大部分共同的特点都是，掌握着这个社会大部分的财富，用这些财富去包装自己，外表和内心都显现着一种高傲.... “年轻人，我或许能窥探你内心的想法，我这个外甥女在商场上，我对她十分的放心，可是在感情上，我还是希望她能择优！” 他的表达虽然隐晦，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以为我就是想攀上姜染的高枝，不劳而获....我不想说话，因为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对我的鄙夷，我能做的只有交给时间去证明一切...... “舅舅，您要相信我的眼光，桑淮是我看上的男人，我相信他！”姜染坚定的说道。 “舅舅不会说些什么，可能时间长了你就会看清一一切，舅舅比你的阅历要丰富得多，想当初你妈妈和你爸爸相爱时，我的内心就是极力反对的，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终究不会长久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姜云权说完一声叹气，转身向门口的迈巴赫走去...... 姜染美眸闪烁了一下，姜云权的话语有些现实....我和姜染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点上一根香烟，我向她说道“你舅舅的话虽然直白，但说的终归是现实......我现在可能除了爱情，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我还是想说那句话，我希望时间能证明一切，虽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但我都会努力争取，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在你决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身体里就激发着一股向上的生命力...” 说完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塔山熟悉的味道；在我的口腔中散开，尼古丁的冲击在这个夜晚，像一把把利剑，刺穿我的喉咙，我有些痛....却又不排斥这种痛...这会让我明白，口头上的承诺终究会有无用功的那天，我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以后可能会面临很多，我们也会像其他爱人那样，会有争吵，会有矛盾，会有冲突，但我希望......这些真面临的那天，我们不要冷战......我们要想着解决问题，而不是把问题进一步扩大....爸爸妈妈离开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变得特别没有安全感，我羡慕那些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家庭幸福的那种底气，我一辈子也学不来....桑淮，我对你什么都不图，我只想你能和我安安稳稳的在一起，我想要的只有安全感，我对你的现状感到满意，还是那句话....我想像歌词里的救赎一样，照亮你的黯淡....” 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试图这样告诉她，我可以做她的港，那个只属于她一人的港，累了就回到我的身边，我这里随时供她停靠。 和姜染上了楼，将她送到对面的房子，回到家里；看着屋子里空无一人，有看了看手机，桑婉发的消息：老哥，我和李子疼回球厅了！就不打扰你和姜姐姐了！哦！不对！是嫂子！一定要对嫂子好啊！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好女人.... 盯着桑婉的消息我笑了笑，我们兄妹现在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了，不知怎么，最近总是会想起苏凝，我不懂她的不辞而别，可内心深处又对她怪不起来....她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吧，打开一瓶朗姆酒，我开始自顾自地印了起来，望着天边的明月，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产生.. 我给姜染发去消息：睡了吗？ 姜染回复：还没有呢......你怎么还没睡？ 我如实告诉她我想到了苏凝；苏凝如果在我身边，看到他的儿子找到姜染这样优秀的女人，一定会和大部分母亲一样开心吧，一阵习惯性的失神过去.... 我盼寒冬几春秋。 爱如东海覆难收。 姜茶以暖江边雪， 染指与你共白头。 我将这首自编的诗给姜染发了过去；可惜我不是李白，写不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又不同卓文君，说不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向姜染一点一点表达自己的爱意.... 许久姜染回复：这是藏头诗啊！ 我写的就是藏头诗，每行首字连读下来，“我爱姜染。” 我将手机放到一边，仰靠在床头，喝着杯中的烈酒，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手机响动，姜染发来消息.... 我望明月踏扁舟， 爱如玉石为君留。 桑田沧海望谁盼， 淮河千古风自流。 姜染也作了一首藏头诗，盯着屏幕我开始傻笑起来..... 这个晚上，我和姜染这一对刚在一起的情侣，像两个文青一样作起了诗，和对方互相倾诉着爱意....我们之间不需要山盟海誓，我只想陪她实实在在的走过春夏秋冬..... 次日我还是被六点半的闹钟吵醒；像往常一样，照例给姜染做了一份爱心早餐，带着这种期待，敲响了她的房门，她开心的接过了早餐，随我一起下楼，保时捷行驶在上班的路途.....我和姜染的心情都很好，显然姜云权昨晚的话并没有影响到我们....我在画室和她告别，叮嘱她，别把自己绷得太紧...要适当给自己放松的时间，做完这些，我向画室的一楼走去，这些天我都要带色彩这个班级.... 刚踏进画室的地板，画室站满了围观的学生，中心传来阵阵打斗声........ 第53章 小孩子的打闹 疑惑之间，一个画板飞了过来，我伸手一把接住.... “来啊，谁怕谁！你今天要打不死我，你就是我生的！”我听出来了，这是李冬的声音。 “你看你画的跟垃圾一样！垃圾都不如！还不如幼儿园的手抄报！”一个男生嚷道。 挤进人群，“住手！！”我用双手分开了缠斗中的他们，“你们是来画画的还是打架的？想干嘛！......古惑仔看多了吗！”我厉声训斥着他们，随后让他们跟我出来，示意其他人继续画画.... “怎么回事？”我向他俩问道。 “老师，今天早上来了，我开始画昨天未完成的画面，王佳伟就过来招惹我，他说我画的是垃圾，我不理他，又过了一会说垃圾都不如，我本来就因为画不出来心烦，听到了更烦了，就跟他打了起来。” 王佳伟揉了揉被打青的脸说道：“老师！我就是和他开玩笑的！谁知道他开不起玩笑！” “你那是开玩笑吗！你就是单纯的嘲笑我！”李冬气鼓鼓的说道。 “现在先不说那些，这件事如果要让高校长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会被画室开除的，画室的规章制度明确表示，不可以打架，如有违反，情节严重的学费不予以退还....而且你们刚才竟然还动上了画板，那可是木头啊！！要不是我伸手接下，打到别的同学怎么办？”我语气严肃的说道。 两个小孩一言不发；可这种一言不发不代表，他们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桑老师，我们真的会被开除吗？”李冬一脸担忧的问向我。 “这个要看你们认错态度了....” 我并不是在吓唬他们，如果高训知道了可能真的会给他们开除，即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室，但也有着自己的规章制度，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不能严肃处理，那么以后就难以服众，画室的纪律性就会大大下降......” “你们害怕被开除嘛？”我问向他们两个。 两个孩子默契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让高校长知道，但是你们的家长必须过来...” “啊？别啊！桑老师！别让我家长来啊，他们会打死我的！”王佳伟说道。 “那就是让高校长知道，然后开除你们两个.....事情肯定要有解决方式的。” 想了想这两个小孩还是决定给家长打去了电话，打完电话，我让他们先进去画画，我在外面等待着家长的到来........ 站在画室门外；我点上一根香烟，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站在了我面前..... “小伙子....请问李冬是在这里上课吗？”老人向我问道。 “是啊，您是？” “我是李冬的爷爷，他说他在学校有点事，让家长来一趟....”老人走路颤颤巍巍，言语间充满了疲惫..... “李冬怎么让您这个老人家来呢？他父母呢？”我问向老人。 “这孩子父母都在外面搞副业....只能我这个老人来了...” 我看着老人有些心疼，我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但我隐约感觉到，他是一路走过来的，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步伐，心里感慨，岁月真的不饶人..我走进画室，将我的椅子给老人搬了出来，示意他先坐下，在画室的门口...我和爷爷开始聊起了家长理短.. “桑淮？你怎么在这里啊？” “王九？这么巧啊，我在这个画室教课.....”我指了指身后的画室说道。 “我就是来这个画室有事的，我一个小表弟说是在这里跟人打架了，他不敢跟他爸妈说，就我找来了。”王九的表弟肯定就是王佳伟了。 我带着王九向画室里面走去，我没有叫李冬的爷爷跟来，我让老人家在外面坐着晒晒太阳，进了色彩班，我把李冬和王佳伟叫了出来...... “桑老师！我爷爷呢？他没来吗？”李冬问向我。 “你爷爷来了，现在在外面晒太阳，这件事我不想对你爷爷说，老人家岁数大了不容易，我不想他失望......” “谢谢你......桑老师。”李冬对我说着。 “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人打架了？”王九敲了一下王佳伟的脑门。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王九叙述了一遍.....我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到底，这也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算不上什么大事...王佳伟和李冬都表示自己不用去医院，我让他们两个握手言和，两个小孩不情愿的把手握在了一起....在我和王九的注视下，两个孩子哈哈大笑，在我看来这群高中生的矛盾真好解决，男孩子之间，打一架，聚在一起喝顿酒，吃顿饭，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走出画室，我对李冬的爷爷说道，“老人家，李冬叫您来就是想您了，孩子在画室表现很好，老师们都很喜欢他的！” 爷爷用脸上的皱纹挤出了一个笑容：“您是学校的老师吧？我们家李冬孩子不容易啊！他父母从小就没管着他，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着不着调！你们当老师的费心了！” “谈不上费心，照顾每一个学生是我们为人师，应该做的....”说完我回到画室把李冬叫了出来，让他和老人家聊聊天，我怕老人家心里有什么负担，他们这个年纪到头最大的心，莫过于子孙幸福...... 我和王九开始在附近闲晃了起来，王九递给我一根中华，我拿起点上。 “怎么不卖酒了你？改行做老师了？还是个美术老师！”王九叼着香烟对我说道。 “世事无常啊，以前想着创业赚点小钱，但是钱哪有那么好赚？我到真的是羡慕你们这种富二代，什么都不用想，成天就是吃喝玩乐！” “哎！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潇洒...我父亲现在体格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些年来...他为了我们这个家庭真的是身心俱疲.....我也得自己学着干一些事情了，将来好接他的班！”王九抹了一把脸说道。 “桑淮，上次的事情现在还是想跟你说声谢谢，如果我爸爸丢了姜总的那个单子，后果我我都不敢想象.....也是那件事让我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九一脸看开了的样子。 人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突然长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经历；王九因为姜染蜕变的成熟，而我则是在苏凝离开我那一刻，就开始了与生活的对抗...... 坐在不知道哪家的电动车上，我和王九交谈着，曾经他和王岩一样针对我，厌恶我，但是现在，大家都能聚在一起聊聊天，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心态打开，格局打开，这世间的美好自会奔你而来..... “桑淮！你看那是陈情吗？”王九手指马路对面对我说道。 第54章 有些事情我做不了决定 我向他所指方向看去，王九说的没错，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陈情的背影我从来不会看错..... “桑淮，你说你大学的时候，怎么就和陈情分开了呢？你说陈情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回味着中华独有的香气，“哎！有些事情真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有什么不能决定的？大学毕业咱们系都知道，你给陈情踹了，陈情这个姑娘那么好....我们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王九看我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还记得大学快要毕业时，电视台有一次来学校挖人吗？” “我知道啊，但跟咱们系也没关系啊！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们不是去播音主持那边招人的吗？”王九对我说道。 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我叹了口气，“是啊！陈情当时是他们的首选......” “那肯定的啊！陈情可是他们系的系花！在整个浙大也算小有名气的了，你知道你跟他分手后，就那一两天，多少人去追求陈情吗？我说句实话，我那时要不是有喜欢的人，我也想追求她！” 王九最后一句话给我愣住了，他还想追求陈情？别做梦了........ “你也知道我的，我家里没人能给我生活费，相反的，我还要供我妹妹上学......当时电视台的人找到我了，他跟我说,他们可以给陈情提供更大的平台，给她更多的机会....” “所以呢？你就感觉你配不上陈情了？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窝囊啊桑淮！” 我摇了摇头，随后又自顾自的点上一根塔山，“他们给陈情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我和陈情分手.....” “所以你就和陈情分手了？！”我没有看王九什么表情，但一定很吃惊吧..... “是啊！成为一名优秀的主持人，那一直是陈情的梦想.....我不能以爱情的名义,将她牢牢锁在我身边，这会显得我很自私，更对她不公平....”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呢！这种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我真的是服你了！说了半天，原来你才是那个老好人！” “对我和陈情当时的情况来说，我如果把事情说出，陈情一定会为了我放弃电视台的邀请，我知道，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我不想陈情就这么错过....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就是，希望她能完成自己的梦想，希望着以后，她会有自己越来越好的生活，然后渐渐忘了我.....” “你还记得滨江区那场车祸吗？”我问向王九。 “肯定记得啊！你那个时候不是还因为这个上了热搜！我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看着热搜，翻看着下面夸赞你的评论，真的恨的牙根子都痒痒......”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王九，王九又抬手表示道，“不过你放心，现在绝对不会了！” “我曾经以为我们不会再相遇了....那段时间也刚好是我从医院失业，我一个在生活里丢失了方向的人，就这样和她这个生活一路向上的人又见面了....” “你说的是陈情采访你那场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了。” “我说句实话，那段时间看到陈情，我心里还是有着一种喜欢....这种感觉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我跟陈情分手的原因。” “那你咋就跟我说了?”王九一脸不解。 “我也不太知道为什么就说了出来，我感觉你这个人本质上不坏，你很像我高中时的一个朋友，你们同样爱而不得，为了一个女人而带着有色眼睛去看我，我不能说你们做的不对，因为爱而不得的感受，我自始都没有体会过....” “所以你现在还喜欢陈情？”王九蹲着问向我。 我摇了摇头，“不，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桑淮？....有女朋友了？谁啊？我认识吗？” “姜染。”我淡淡说道。 “上次那个姜总？”王九十分吃惊，因为姜染这个女人，王九的父亲差点没把王九打死...... 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马路对面，陈情的视野，在我的视线里渐渐淡去..... 从电动车上跳了下来，我打算回画室了，既然拿着高训给的薪水，就理应好好上班，不能再像这样摸鱼了.....王九最后说了句，有事帮忙给他打电话就好了，我草草应下，回到画室，将学生们聚在一起，打算做一张示范..... 这次我没有选择去画静物，我打算带他们画一张风景，风景在色彩这门学科里面更注重的是调色,虽然带他们上课没两天，但是能看出来，这大部分人基础不太扎实.... “今天来带你们画一张风景，风景更注重的是调色，当然造型还是最重要的！”我对他们强调了一下，随后开始做起了示范，画到色稿的部分；我又听到了那打雷似的呼噜声，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还是李冬这个小胖子；我用手，在他穿着短裤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李冬霎那被吓得一激灵...学生们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冬哥！为啥我一给你们做范画，你就犯困？犯困就算了，你这老打呼噜，我很难受啊！”我称呼他为冬哥。 “老师，我也不想啊，可能是晚上睡太晚了吧....”李冬揉了揉眼睛向我解释着。 “那你晚上睡那么晚干啥呢？我又没给你们留过作业，你们也不用上班。” “晚上带同学们上分来着....”李冬小声说着，我喜欢这小子对我实话实说的态度，这证明上次我跟他们说的他听进去了，是的，他们之间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年龄的代沟..... “你都打什么游戏？”我一边画着，一边问道。 “好多啊！csgo、cf、lol”这小胖子一连串说了很多，很多游戏我都玩过，我脑子里突然有个计划...... 第55章 只画给你一人 将这张色彩示范做完，我让他们自己回去好好画...高训来到了色彩班，他将我叫出，示意和我说一些事情。 “桑老师，我想给画室的学生准备宿舍，我打算把画室弄成寄宿制。”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嗯....弄成寄宿制更好，看起来更加的正规。” 想了想我又问道：“你的有预算有多少呢？” “我现在手上的预算也不多.....钱全都投在画室上面了，能流动的只有四十多万了...”他面露难色的说道。 “那还是先别干了吧，目前的经营方式我感觉挺好的，贸然做出改变就会承担一定的风险.....而且你现在手上的资金确实不多...” “我是真的想画室能在今年打出成绩...我差不多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上面了，我想在画室举办晚自习，学生画到晚上十二点，早上七点来上课。” “我不同意！他们还是在奋斗的学生，不是机器！这太耗费学生的精力了！” 高强度的训练确实可以让成绩显着提高，但是我知道这些学生，很多人是为了考大学而学美术，很多人是为了单纯的热爱，我认为高训的想法是疯狂的，这就像很多学校，强制男生寸头，女生不能披肩发，甚有学校千篇一律的成天让学生练跑操队形，我认为学生学习应该乐在其中，而不是一味的强迫...... “这件事情，我再寻思一下吧....我是真的想在今年联考打出成绩！” “我个人主观认为，不建议这样做，但你也有你的苦衷，总之这件事情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 我说到底终究只是个老师，人微言轻，我没办法和他感同身受，但是能看出他破釜沉舟的气势。 回到班级里；听着水粉笔敲打在水桶的声音中，我在想姜染此时会在干嘛，会不会也像此刻的我一样想着她。 我给她发去消息：在干嘛？ 片刻姜染回复：在工作啊.....你不忙吗？ 我回复：不太忙，我一天差不多做一张范画就够了..... 姜染久久没有回复，我又发了消息：可以给我发一张你的照片吗？ 姜染：怎么突然要起我的照片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我的冰山总裁了... 一根烟的功夫，姜染发来了一张她的自拍，照片中的手托下颌，眼睛清澈明亮，她实在太美了...... 我将刚才做的范画换下，找冬哥借来一张素描纸和两根炭笔，就这样我在色彩班级开始画起了素描....... 这张画我画的格外认真；总是修修改改，每一笔我都感觉不太满意，夕阳西坠，听着周围的赞叹声，我才意识到周围已经站满了学生.... “你们不去画色彩，凑在我这里干嘛？”我回头问道。 “老师！你画的是谁啊？她好漂亮！” “这是哪个明星吗？” “老师，这是你朋友吗？这也太美了！” 我画的正是姜染那会给我发来的照片，自从学美术以来，我画过的画数不胜数，找我求画的人也有很多，带着那段橘黄色的记忆，我回想起，曾经我也会像现在这样给冯时画素描.... ....... 我在姜染那如海洋般的眼睛，点上最后一笔高光，这才心满意足的收笔，回过头来，学生们早已散去，姜染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你怎么来画室找我了？”我向她问道。 “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这不是担心你嘛！问了你的学生，他们说你在上面画一个大美女，我这不就上来看看。” 我指着画板问向姜染：“这个美女好看吗？” “你感觉好看嘛？”姜染反问我。 “我感觉她最好看了.....因为我见过她的本人，见过她的温柔，知道她内心的脆弱，也知道这份好看只属于我。” 姜染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桑淮...我好喜欢这种生活，好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感觉.......以后的日子你只许给我一个人画画！” “好啊，等我以后有了钱，我就自己开个画室，画室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嗯......就叫姜淮画室。” “你想开就开啊！我个人给你出资！”姜染激动的说道。 “再说吧......那也只是我以后的想法。” 我不想让姜染为我出资，我知道她很有钱，可我不想被人打上，吃软饭的称号，我有着自己的自尊，这种自尊是我灵魂中的伟大杠杆。 “姜淮画室？这不是和你以前的酒馆一个名字吗？”姜染突然问道。 “是的，同音不同字，以前的江淮，是江河淮海的江淮，以后的姜淮只能是，桑淮与姜染的姜淮。” 我说完之后，姜染把我抱的更紧了；我沉浸在她的温度，更沉浸在她的体香....此刻的我，就觉得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这个世界有着最爱我的人..... 我拿起定画液对着画板要喷去，姜染一把拦住。 “你要干嘛？干嘛要喷水？” 我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傻瓜，这个是定画液，可以防止画面脏乱的。” “哦.....” 自从和姜染在一起后，我总感觉到她有一种莫名的可爱，这种可爱会让我对她陷的更深... 回家的路上，我将保时捷的车速开得很快，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第一次驾驶它的慌张，姜染则坐在旁边，一直打量着我给她画的那幅素描... 回到家里，我还是做了四菜一汤，自从我和姜染在一起后，我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上升的过程中，我没怎么花姜染的钱，当然这不包括之前齐远找她借的钱......这笔钱终究是要还的，时间问题罢了.... 将饭菜摆好上桌，手机铃声响起。 一笔三万的款打在了我的卡上。 ........ 第55章 匿名的信封 这应该是那个叫唐柔的女人还的钱吧，我又将卡里的钱充到了微信里，给余玥转了过去...... “不好好吃饭，玩什么手机？”姜染问向我。 “刚才弄点事情。” “什么事情？”姜染挑眉看我。 “和朋友一些事情.....” “男性还是女性？” “女性，是余玥，你就别瞎猜了....”我直接预判她下句会问我什么，索性就直接一口说完。 饭后，我开始去清洗碗筷，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让姜染去做的，她也肯定没干过这些.... 姜染从身后抱住我的腰：“我先过去了，电脑上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处理，你自己在家要乖，别熬夜，少抽点烟！” 我回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回去吧，工作的事情要紧，但是也别太累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姜染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带上了那张素描，我送她到了对面的房子，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是我还是想亲眼看着她进屋。 我给李冬发去了消息：冬哥，我今天听你说，你喜欢打游戏是吧？还经常带队友们上分？你不是喜欢打csgo吗？你敢不敢和我单挑几把？ 李冬回复：有什么不敢的？发你id，上号！ 我说：但是咱们不能白玩，得赌点什么...... 李冬回复：啊？赌点什么？我没有钱啊老师...... 我说：我一个老师能跟你学生赌钱？你要是输了你得答应我，以后好好画画，晚上回到家不许再玩游戏！ 李冬回复：好啊，我肯定不会输，你都一上了年纪的人了，早就过了巅峰期了，我还年轻，我要是赢了的话，以后我在画室，我想去买零食就去买零食，想睡觉就睡觉！行不行？ 看着李冬上套，我心里乐开了花，回复：大丈夫一言为定！聊天记录为证！ 随后打开cs，又打开完美竞技平台，加上他的id：见到冬哥要问好，看着这雷人的id我苦笑不得，说到底还是个中二少年，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我问他：打几局？ 他说：三局两胜吧，多给你点机会。 多给我机会？这小子狂没边了，我问他：多给我机会？你就这么自信？ 他说：那肯定了，我一个b打你这个d+还不是手到擒来？ 本着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狂的原则，我们展开了对局，第一局大家都单挑手枪。 李冬用的左轮，而我用的则是沙鹰，论天赋、经验、手速，我肯定都是要强于李冬的，事实也是这样，他只要敢露头，我就一枪锁头给他秒了.... 李冬开麦：桑老师，你是不是开挂了？你这定位和反应也太厉害了吧。 “闪一边去，技不如人就多找自己问题，打你还需要开挂？” “我靠！老师你这个是蝴蝶刀吗？”李冬语气十分惊讶。 “是啊，咋了?” “最普通的蝴蝶刀现在一把也是卖到4000多吧，你这把看着好像还是多普勒.......卧槽！还是伽马多普勒！你这是抽的还是买的？高校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啊，让你这么奢侈！” “这个是抽的，先不说蝴蝶刀，你可要愿赌服输啊！下把输了以后就给我好好画画！看你着调了，以后带你一起打游戏，在游戏里给你发蝴蝶刀。” “桑老师....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啊？美术是状元，打游戏还这么厉害，真的是羡慕你这种天赋型选手.....” “成功都是1%的天才加99%的汗水组成的。”说完这句话，我最后一枪给他爆头，开始了下一场对局，第二局我们打的是步枪，和上局一样，李冬只要是露头，我就给他定住，很快他就输了两局..... “桑老师，我以后上课绝对不睡觉了，以后也希望你能多教我一些，以前我感觉我打游戏还是有天赋的，但是跟你单挑完才发现，我自己的天赋有多么不值一提........” 得到李冬的保证，我心满意足的关闭了电脑，我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给他戒戒网瘾...... 我躺下闭眼，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桑淮，钱你收到了吗？收到了回复一下，从此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盯着这条消息我有些失神，随后回复收到了。 唐柔这个女人口口声声一直说怀了我的孩子，可是到头来她也没拿出所谓的证据，在我的印象里从来不认识她，难不成真是喝多了发生一夜情？即使这样，这些也不重要了，就像她说的，我们两不相欠了..... 敲门声响起，我下意识的以为是姜染，拧开门把手，发现没有人，低头间，地毯上呈现一张信封...... 抱着疑问我一边拆开，一边想着，这会不会是姜染给我的小浪漫..... 拆开信封：桑淮，做好你现在做的事，简单说，就是爱好你现在爱的人，别做多余的事情..... 我心里的疑问更深了，这不可能是姜染给我的，她现在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那会是谁呢？谁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思考之际，我想到了楚云，这个男人之前对姜染一往情深，这些都是建立在他单相思的情况下，但他不是离开杭州了吗？难不成又回来了？我感觉这些事情多此一举，他完全可以面对面的跟我说，这样还会让我觉得他是个男人。 我并没有被信封的事情影响情绪，但是这个夜晚，我还是失眠了.....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这次我们在一座巨大的摩天轮里，我清楚的知道我现在在梦境中，摩天轮驶到最高处，我看见了天边的云彩，又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女人，我还是看不清她的面貌，不同于以往；这次我能触碰到她的手指，我感觉这种触感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来.....苦想之际，摩天轮忽然倒塌，我和那女人开始从空中下坠......惊慌之中，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奋力向上甩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我只知道如果她死去，那我也不会苟活，尽管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女人抓住了那片云彩，而我就这样下坠下坠...... 睁开眼，我点上一根香烟，平复着刚才惊慌的心情，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清晨五点半....我的眼睛有些酸痛，打算睡个回笼觉，《借我》的铃声响起，我有些烦躁，是谁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啊？ 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我瞪大了双眼。 ....... 第57章 冯时的来电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清晨五点就给我电话啊。” “你那里清晨五点？美国现在刚到吃完饭的时间。” 上次分别之后，我和冯时之间就没有联系了，我这才想起她上次只是跟我说出国，没有告诉我具体是哪里，我也没有问，原来她去了美国...... “你在美国怎么样？有没有好好体验美国的风土人情，如果回国记得给我带几包美国香烟，长这么大还没抽过外国烟呢。” “你少抽点烟吧你！亏你以前还是个医生，在美国待的还可以，交了很多新朋友，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也学到了很多知识，你呢？最近生活得怎么样？” “我还就那样儿呗，得过且过，烦心事少了很多，生活当中伴着一点期待，哈哈！” “期待？什么期待啊？期待着中彩票啊你？” “去去去，哥们儿恋爱了，你说我期待什么？”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你恋爱了？和谁？” “和姜染啊。”我不以为意道。 “哦....那挺好的，我跟她虽然就见过几次，但是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应该会把你照顾好的！” “你看你这嗑唠的，显得我跟那个小白脸似的，我们在经济上都是独立，我可没花她的钱。”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怎么一样？” “没什么，我要出去吃晚饭了，在国内照顾好自己，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这一生要活得自由，那你就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吧。” “我会的，你也一样，在国外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别老是说自己胖要减肥，你一点儿也不胖，好好吃饭，多交一些有趣的朋友，珍惜这留学的机会........” 冯时应完挂断电话。 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好是六点，看着冯时送我的这块双子星，我不免想到高中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曾经我也像昨天一样，给她画过素描..... 就这么在床上躺到六点半，我开始下床洗漱，给姜染做好爱心早餐，敲响她的房门，姜染迎来，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她脚上那双高跟鞋，我对奢侈品了解不多，我的生活让我对它们不敢想象，这是一双纯白色的高跟鞋，像童话里描述的灰姑娘穿上水晶鞋一样，可姜染不是灰姑娘，她是云叶的冰山ceo，我也更不是白马王子，只是一个在颓废生活里看到爱情的市井小民....... “让我来看看今天做的什么！”姜染说完满怀期待的打开饭盒。 “喜欢吗？”我问向她。 “喜欢啊！....你怎么知道我最近馋馄饨？” 姜染说完两眼弯弯看着我，我用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 走到楼下，“桑淮，我们今天不开车了，你骑车送我好不好？” “这有着保时捷不开？骑什么摩托啊？” “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就适合骑车吹风嘛？话说你骑不骑？你不骑的话......我自己骑去上班好了！” “骑骑骑！快上车吧，我的小祖宗！” “小祖宗？这称呼也太那啥了吧.......” “怎么了？” “有点嗲.....” “快上车吧，我的冰山女总裁.....” 姜染从保时捷的后备箱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一阵忙活，我看她戴着那个我送她头盔走了出来，头盔后面的蝴蝶结格外显眼..... 姜染吃完混饨，跨上车子，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走吧！我的骑士！” “你的骑士？” “对啊.....你不是我的骑士嘛？” “我可以是骑士，但你也不像公主啊.....”说完我一拧把窜了出去，赛600强劲的动力下，姜染撞在了我的后背。 她双死死抱紧我的腰，“桑淮！你下次再突然给油我就生气了！这都第二次了.....”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将车子开得很快，故意装作听不见，风声呼啸在我们耳边，这是我和姜染爱情最美的伴奏声。 “桑淮！你别装！还有....我配不上公主嘛。”姜染委屈的说道。 “哈哈哈，不逗你了，你不像公主，更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来洗涤我平凡的心...” 姜染拍了我后背一下，“油嘴滑舌！”随后将我搂的更紧了..... 我将她送到云叶的大楼下，再次见到这座高耸入云的大楼，我还是会被震撼到，保安室里的门卫，姜染下车取下头盔递给我，随后迈着自信的步伐，向这座大楼走去，我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点上一根香烟，静静地看着这里，不知怎么，我想到了姜云权这个人，这个男人极力地想从姜染手里夺走云叶，这是姜染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但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会帮姜染守护好云叶，死也要这样...... 心里刚才那么一感慨，不自觉的我又点上一根香烟....... “哥们，您和姜总什么关系？” 我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保安有点眼熟，我上次也是像现在这样，在这里抽着烟，被他劝退了.... 我下意识的要掐灭香烟，被这个保安拦下... “别掐了，这里是不让抽烟，但你和姜总一定关系不一般吧？” 我上下打量起这个保安，他戴着一副眼镜，不知道多少度，但看起来镜片很厚，应估摸着也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你们姜总是我很好的朋友，怎么了？” 我没有直接说明我们两人的关系，我怕这会给姜染的工作上，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没事啊，就是好奇，我刚才在保安室里看到，姜总从你的车子上下来，看你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挺意外，偷偷告诉你，这是我入职以来，第一次见姜总笑！”这保安说姜染的时候，偷偷靠近我的耳边，生怕别人听到。 “是吗？她平时在你们公司很冷酷吗？” “是啊，你也知道，云叶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前几年公司经营不太好，直到姜总来到公司，公司开始一直回暖，近几年更是成为江浙沪一带的翘楚！她对待员工福利挺好的，但是在工作上真是一丝不苟！” 姜染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强人，这一点我能感觉到，她的智慧和谋略天生就属于那种上位者。 “我听说你们姜总和你们姜董，在公司有些不和睦是吗？” 我没有直接了当的问，选择了比较委婉的方式。 “是啊！姜总她一直主张将公司进一步发展，你也知道的这些年网络这么发达，短视频迅速崛起，姜总想做一些改变，可是姜董不认同，他就属于那种老顽固！只想着自己的.....” 这人说话说一半停住，脸色顿时煞白，姜...姜....姜董！” ....... 第58章 和高训的商议 听这一声姜董，我回头，姜云权赫然站在我身后...... “年轻人，你怎么来云叶了？是来找染染的吗？”他不紧不慢说道。 “我来送姜染上班，现在该回去了，我还有自己的班要上。”看见姜云权我便不想在这里久留...... “你所谓的上班，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室里当老师吗？” 听着他言语间的嘲讽，我不想理会，我没必要跟他争论，相反在他云叶董事的身份下，这样做会显得更加自取其辱..... “年轻人，生活不像书里写的，处处充满诗和远方，你和姜染肯定会有看清现实的那一天.....” 我没把姜云权的话放在心上，感情终究是我和姜染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我们相信彼此，坚定彼此，这世间就没有什么能动摇我们......去往画室的路上，凌厉的风声促使着我想着他刚才的神态，我有些笃定，他刚才肯定听到我和保安的对话了，可在他的神态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这样的人往往城府极深，冷静的让人可怕....... 来到画室的一楼，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带色彩班，也不知道色彩的主教出了什么事情...... “桑老师！你来了啊！刚才高校来找过你了......”李冬激动地对我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你们把昨天没完成的画面，再画一下吧....” 来到高训的办公室，看着这个和我出租屋差不多大的房间，与其说是办公室，倒更像学校里的招生办....... “你来了啊，我正好想和你说一些事情.....”高训看起来情绪并不高。 “今天早上有点事情，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你是还要说宿舍的问题吗？” “是啊！画室现在的训练时间只有上午和下午，我想尽早的把宿舍置办下来，争取早些把晚上的时间也利用起来！” “嗯......宿舍能办下来的话，肯定最好，晚自习也可以利用起来，但是像你之前说的......让学生画到半夜十二点，我绝不认可....这是在拿学生的身体做赌注，我的良心和责任不允许我这样做....当然，这一切也是看你，我个人终究是人微言轻.....” 在作息时间上，我和高训是绝对唱反调的，让这帮正值青春的孩子，没日没夜的去画，虽然很大程度地能提升成绩，但也伴随着物极必反的风险.......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离联考还有差不多半年时间....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组织学生们举行一场写生.....” “让学生们去写生？你自掏腰包啊？” “当然不是啊！我现在连宿舍的钱都拿不出来.....这个看学生自愿吧。” “写生的话....确实不错，可以锻炼学生的造型和调色能力，现在色彩班最大的问题就是调色....” 说完我又补充道：“这些事情你都可以不用和我商量啊，自己就能做的决定.....” “这次写生我准备让你带他们去，我对你的能力是放心的。” “我一个人去吗？”我有些不解。 “是的，你一个人，其他教师的费用，我有些承担不起，你也知道我现在资金的困难.....”高训面露难色。 “时间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一！”高训斩钉截铁地说道。 “打算写生多长时间？” “一个月。” 说实话，我心里不太想去，尽管这些费用高训都会给我报销，我舍不得现在每天和姜染一起上下班的日子，但又不想辜负高训的信任，他给我安排工作，给我发着薪水，让我从无业游民，变成了月入过万的美术教师，这对我来说是一份恩情了...... 我咬了咬牙说道：“我这里没问题！”然后回到了色彩班.... “桑老师！桑老师！高校是不是训你了？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李冬看着我，激动的问着。 “没说什么，你们好好画。” “那....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昨晚说什么了？”我被他说的有些懵。 “你不是说，只要我好好画的话，你就带我打cs上分，还说给我发刀玩！” 答应高训写生的事情后，我就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想着该怎么和姜染说这件事情，以至于把昨天答应李冬的都给忘了...... “肯定算数啊！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好好画画，你看你这颜色调的，脏了吧唧的，跟下水道的污水似的......但总得来说，还是有进步！” “真的吗？桑老师，我跟你说，我现在每天晚上回家都在练习，我在家里也置办了一套画材，等着吧，我一定要和你一样，成为联考状元的！”这小胖子斗志昂扬，周围的同学听到联考状元，全都哈哈大笑........ “不要笑！不要笑！李冬同学有目标是好的，大家也应该像他一样给自己定个方向......” 一个上午随着我一张色稿的示范就这样过去....午饭时间，我感觉自己还不太饿，索性出来点上一根香烟，透过淡淡的烟雾，我思考着......该怎么和姜染说写生这件事情？她知道又会是什么反应？我们才刚在一起，就要分开一个月，回来后感情会不会变淡？带着种种疑问，我想给她打去电话，想到最后，掏出手机的手还是放了下去，这种事情还是当面和她说比较好.... 下午我将上午的色稿做了一张完整示范，这次没有听到李冬的呼噜声，他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联考状元对他或许有些遥远，但是我相信，真有这份决心的话，终究会有志者，事竞成....... 傍晚的霞光，像是挂在天边的一只火凤凰，在尼古丁的陪伴下，我站在画室外面，静静地等待着姜染的到来.....却迟迟没有等来那辆保时捷... 一辆玛莎总裁在我面前停下，熟悉的身影从车上款款走.... “保时捷呢？卖了？”我向她问道。 “没有啊....搁江山如画了，这辆车怎么样？不错吧！”姜染挑眉向我问道，神情有些得意。 是啊，姜染这样的人，想要什么直接去买就好了，他们不会去想以旧换新，只要他们这种人想，一个电话，一张卡，就能得到太多太多..... “好看啊！开起来,更适合你ceo的身份.....”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看你有点不对劲啊？”姜染皱眉问向我。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怎么突然和我用上商量，这个词了？” “我.....要离开杭州一个月。” ............ 第59章 烛光晚餐 姜染瞳孔有些放大，短暂的沉默后，“你要离开杭州一个月？你去干嘛？去哪里？什么时候？” “高训准备在画室组织一场写生，这能很好的帮助学生们，提高色彩成绩........时间就是下周一...” “你们这次随行多少老师啊？” “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为什么啊?是不是他觉得你好说话，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跟他谈。” 姜染的话再次感动到我了，她以为我是被欺负了，并不是这样，身为人师能够帮助学生提高成绩，是最大的心愿了....而且我也特别想帮高训，我也知道他现在的难处...... “你别给他打电话，画室现在处于资金困难期，能报销的费用不多....只够我一个人的....至于为什么是我，你回家看看我给你画的那张素描就明白了吧.....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我怕姜染不想让我去，又说不出口，我不想她有这种为难，随后掏出一根塔山，缓解刚才紧张的心情.... 姜染从包里掏出那支打火机，给我点上，“你怎么那么傻！想去就去啊......这是你身为老师应有的责任和义务，我当然会支持你的！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爱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在外面写生不许乱玩！......时不时就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在杭州一直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 我将吸了两口的香烟踩在脚下，一把将她搂住，路过的行人熙熙攘攘，姜染的话语给足了我安全感，可我还是想这样抱紧她..... 姜染推开我说道：“桑淮，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吧！” 我想了想，问：“在外面吃干嘛？还花钱，回家自己做着吃多好....” “咱们还没有一起在外面吃过饭呢.....我看别的情侣都是这样...”姜染小声说着。 “嗯！就听你的！在外面吃！嗯......我请你吃烛光晚餐，今天我奢侈一回！” “啊？你一个月才挣多少....还要吃烛光晚餐？” “怎么？....这才在一起多久....你就嫌我穷啦？” 姜染拍了一下我的手臂，“瞎说什么呢！吃饭这种事情在哪里吃都可以.......最重要的是和谁吃！和你的话....天天在出租屋吃泡面我也喜欢！”她笑得灿烂，宛如春花明媚。 “总裁说话就是让人舒心.....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画室，上个厕所！乖乖待在这里，不许动啊！”我说完又用鞋尖，在她原地画了一个圈圈，姜染直说我幼稚..... 回到画室，我并没有上厕所，而是给陆川打了个电话，一阵交代.....十分钟后，我走了出来，看见姜染还真的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真是可爱...... “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 “啊呀，这种事情我控制不了啊......” 姜染指了指玛莎和赛600，“做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当然是你的！谁还不想体验一下玛莎啊！”我没有思考说道。 “看你那出息！”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打开这辆玛莎的车门，看着这鲜红的内饰，我的评价是简洁大方，不花哨，方向盘上的三叉戟，处处透露着金钱的气息... 我将车子开到了豪门酒店，在外面审视着酒店华丽的外表，和它的名字一样，看起来尊贵，豪气...... 我跟前台要了个包间，服务员将我和姜染带进，这不是我第一回在这里吃饭了，王岩上次和我打完架就在这里喝过酒....... 我把菜单递给姜染，示意随便点，又给高训发了个消息，让他先透我一个月工资......我现在手上能用的连一千都没有..... 片刻后高训将一万三的工资给我转了过来，也没有问我什么原因，高训的爽快与信任让我深有好感，我也暗暗决定，一定要帮他把画室的学生带好，争取在这一年联考大捷。 姜染也将菜点好了，她只要了两个热菜和一个凉菜，我知道她这么做是考虑我的经济状况...... “咱们今天吃点别的吧....” “吃什么别的啊？这些我都挺喜欢吃啊！”姜染笑着说道。 我想了一下说道：“嗯......我想吃西餐，你觉得呢？” “西餐？你真的想吃嘛.....你想吃就吃，我都可以。” 我告诉服务员将刚才的菜换成两份牛小排，又要了一瓶一千多的红酒，和一份蔬菜沙拉，仅仅这些就花掉了我将近两千元，我将服务员叫了出去，姜染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却没询问我。 “那个......是这样啊，今天我请我女朋友在这里吃饭..你们认识王岩吗？” “王公子啊，认识认识，他跟我们酒店董事认识，经常来我们这里吃饭的！” “我是王岩的朋友.....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你们酒店...能为我和我女朋友提供一些蜡烛吗？” “当然可以！您稍等啊，我这就通知他们一声。” 听到可以，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想到王岩的面子竟然这么好使....我随后开始有些得寸进尺，又交代了他一些，反正用的也是王岩的面子..不用白不用了。 回到包间，姜染在那里无聊的玩着手机，我刚才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坐在姜染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她头也没抬问道，“和刚才的服务员要微信去了啊？” “噗！”姜染这雷人的问题，让我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桑淮！你要死啊你！” 刚才没控制住，喷出的茶水溅到了她的衣服上，我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我怎么可能找她要微信呢？这么漂亮的女孩在我对面坐着，我就是再傻也懂得珍惜吧......” 姜染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少贫！你赔我衣服！” “啊？赔就赔.....你这衣服多少钱啊？” 刚才领了高训的工资，以至于我现在说话都有底气了，姜染拿出手机上下翻了翻，随后递到了我面前，我看着手机上的香奈儿订单傻眼了...... “大爷的！你就这一件外套六万多？.....抢银行都没这快啊！” 姜染皱眉：“桑淮！你骂谁！” “呃....我没骂你，就是一时惊讶，脱口而出了....” 这些奢侈品的定价我真是难以想象，以前不敢想，现在亲眼看见更不敢想了。 姜染神色忽然认真：“桑淮。” “怎么？” 姜染依旧认真：“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骂人！” “啊？我刚刚真的没有骂你.....” “以后就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不管是我....还是别人....你答不答应？” 看着姜染愈发严肃，我连连应道，“答应！答应！总裁都发话了，能不答应吗......” 姜染的眼睛一下弯了起来，起身来到我背后，双手捂住我的眼睛，“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赔衣服呢，我是想让你给我买衣服....我在网上看到的，情侣们都会这样做....我也想你这样...” 听着姜染的话我有些心疼，现在的我能为她做的微不足道，我不能在公司里给她建议，不能在生活上带给她物质的享受，我能带给她的只有我那贫穷的爱，和我承诺的安全感。 我将她的手取下，转过身来抱住她，“以后....别的女孩有的你都会有，给我一些时间，别的女孩没有的....你也会有！” 这是我向姜染的承诺，也是我鞭策自己的动力，和姜染的爱情给了我向上的生命力，她确实像歌词里那样，像一束光，照亮我的暗淡...... 第60章 属于我们两个的夜 我就这样紧紧抱住姜染，直到服务员敲响房门....我拉着姜染的手，走出房间.... 姜染一脸疑惑，“干嘛啊？服务员都上菜了....拉我出来干嘛...” “没什么，突然想出去抽根烟，你陪我一起好吗？” 姜染用食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是烟囱嘛？一天都在那里冒烟，赶紧走吧，抽完赶紧回来......” 我笑着和姜染走出酒店，在酒店外抽起了香烟，杭州夏天的夜晚，不同于白昼，这个城市有太多为生活奔波的人，更有很多醉生梦死的人，对于后者来说，属于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根塔山吸尽，牵着姜染的手，再次进入豪门酒店...走进包厢... 姜染双手捂嘴，试图不让那声“哇”发出来，我环顾包间里的一切，粉红色的气球飘在天花板，包间的灯光被掉的昏暗，两支由玻璃罩住的蜡烛，让我不禁为酒店点赞，回过头来，泪水似乎在姜染的眼里打转...... 我弯头看着姜染：“喜欢吗？” 姜染目光闪闪，用力点了下头，“当然喜欢！....桑淮，不知道你信不信，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心....也是我的第一段感情...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帅气，喜欢你的脾气，喜欢你的画技，所以我对你格外的珍惜....让我感动的永远不是烛光晚餐，而是你....我有些时候也怕，也怕你对我只是新鲜感...”姜染强压着哭声，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摸着她的长发：“我总是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美好...都当做礼物送给你..可我的能力有限，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一直躲过新鲜感，死循环的去爱你...我知道你在云叶有着很大压力，成面临多太多利弊，但我会向你一遍遍证明...我爱你，并且只属于你.....” 我用食指抹去姜染的两行清泪，又刮了刮她的鼻梁，“好啦，哭也哭完了，感动也感动完了，该吃饭啦!” 姜染开心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牛排，我有些犯怵...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可我想在她面前表现出很熟练的样子...事实却是刀叉在我左右手极其不配合，我有些尴尬.... “你看你，感动的刀叉都拿不稳啦。”姜染随后叫来服务员，要了两双筷子.... 姜染看出我的窘迫，她不会拆穿，不会嘲笑，她会陪我一起用筷子，这是姜染对我的爱，只属于我那一份的爱..... 我们两个将那瓶红酒全都喝完，姜染的脸颊变得红润，双眸变得迷离又朦胧，她此刻坐在我对面，变得十分温顺..... 这顿晚饭就随着浪漫愉快的氛围结束了...我打算搀着她走出，她却拒绝，并一再强调没喝多...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夜晚八点，可我却好像忘记了点什么..... “要回家吗？”我问向姜染。 “还早吧，现在才是八点....我们去转转吧。” “去哪里啊？” “嗯.....你说吧。”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姜染坐在后座。“师傅，麻烦您去河坊街。” 在后排车座中间的空隙上，姜染的手就这样搭在我的手上，师傅很快将我们送到了河坊街，这一路上，我都在想，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着，总感觉今天忘了点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牵着姜染的手，来到了我们初次遇见的那个胡同，楚云和他表白的这个胡同..... “干嘛突然带我来这里？”姜染问向我。 “心血来潮哈哈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遇见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你当时靠在这堵老墙上抽烟，身上还穿着外卖服！” “是啊！我当时在这里抽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你和楚云，谁知道你突然向我这边走来，说我是你男朋友！” “哈哈！意外吧！话说.....你当时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实话吗？” “当然。” “第一次见你感觉你有点疯，什么话也敢说，送你回家的路上就是感觉你有钱....嗯...剩下的就是高冷了。” “那我现在还高冷吗？”姜染问向我。 我摇了摇头，“你现在肯定不高冷了，因为有我这个太阳男神，把你这座冰山融化了！” 姜染一副嫌弃的表情：“你可真好意思说！” 点上一根塔山，我问道，“如果说第一次在这里抽烟的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指着他说是你男朋友吗？” “不会，因为说实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帅。”姜染几乎没有思考说道，说完这句话原本消散的红晕，又浮现了她的脸上... 我左手想掏出手机，看一下几点了，手机刚掏出，我感觉一股力量拽着我的手机，反应过来一脚将行驶的电动车踹到。 “这法治社会，你们还敢小偷小摸啊？啊....不对，你们这算抢劫了。” “桑淮！你大爷！” “桑淮你要谋杀啊！” 我听这俩声音有些熟悉，直到看见陆川和王岩从地上爬起来，陆川一只手揉腰，一只手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我。 我这才想起今晚忘了什么，在画室外面的时候，我跟姜染说去上厕所，实际是给陆川和王岩打去了电话，希望他们能在我今晚约会的时候，来一下助攻，计划就是我们约定好一个地方，我和姜染在那里散步，王岩和陆川骑着电动车从我们身边路过，偷偷将花束递到我手中，我再变魔术般的递给姜染，我今天晚上都在看姜染，手机一点也没拿出来看，我看了看手机，一堆未接来电，全是这俩人打来的.......... 我手捧鲜花，单膝跪地，“按你之前对我说的，问了就不是惊喜了，所以我也没有问，也学着你一样买了一点，上次在出租屋下，我看着一车厢的鲜花，那一刻，爱情和浪漫有了具象化，我现在没有你那么大的能力，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一直我身边.....如花似野，温柔热烈....” 我就这样仰望着姜染，姜染双手捂嘴，显然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惊讶住了，我突然听到了陈晓动老师的那首《时间做证》，不用想，肯定是王岩和陆川放的......... 歌词一句句响彻在我们耳边，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等待着姜染的反应...... 姜染双手接过鲜花，我起身将她抱住，姜染似乎要说些什么，我的唇直接覆盖了上去，她说不出话，沉浸在姜染嘴唇的温度，体香，与歌词中，这个夜晚，我一次次用自己的方式向她表达着爱意。 ...... 第61章 出发写生 “喂！桑淮，你踹了小爷一脚装没事人就算了，现在就这么刺激我啊？” “是啊！你大爷的桑淮，你这一脚好悬给我送走.....”王岩和陆川一前一后的说着.... 我这才缓过神来，看着他俩，“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会儿喝了点酒，就把这事儿忘了....陆川突然那一下，我还以为小偷要偷我手机呢...” “桑淮，你小子就幸福去吧，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铁树开花...”陆川还是那么损.. “是啊，以后对姜总好一点，也对自己好一点。”王岩说道。 我看着旁边的姜染，她手捧鲜花，鲜花的美丽让河坊街默然变得暗淡，姜染的漂亮又让鲜花暗淡..... “嗯...烛光晚餐也吃完了，鲜花也送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家了？” 姜染头一歪看着我，“你确定都完了？....是不是忘了一些事情呢？” “嗯.....对！要陪你去买衣服！” 听到满意的答案姜染开心的笑了，我牵起她的手腕，散步在这条充满历史的老街上，直到走到一处百货大厦..... “这里...可以吗？”我有些不自信的问向姜染，我怕她会不喜欢，我也想给她买奢侈品，可手机里的钱包让我没有底气.... “干嘛不可以呢？百货大楼好啊....里面可以买衣服，还可以买日用品，还有零食...好多好多...” 我笑着牵着她走进百货大楼...来到三楼的女士服装店... “你喜欢什么颜色呢？”我问向姜染。 “白色和黑色吧.....你呢？” “我都差不多，我一个学美术的，什么颜色都见过，什么颜色我也能调出来...”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给您夫人，来挑选服装吗？”这个女销售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向我问道。 我颔首，心里因为她的一声太太感到开心，以前也有人这么认为，我们的关系，但那时我还没和姜染在一起，现在再听到，我可以开心的应着，姜染在我身边，那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你可以试一下这款，我感觉跟您夫人的气质很搭呢！这款是中国风，您夫人肤色好，气质好，五官更是好！”说完指向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我看着这条连衣裙，与其说是白色倒不如说是杏色。 “喜欢吗？我感觉颜色还不错...款式也可以，穿着收腰。” “你感觉好看吗？”姜染说完走到裙子旁边，伸手摸了几下，试探着裙子的材质.... “我感觉挺好看的，要不你试试吧。”随后我也走到裙子旁边，看着上面的标签，这一件裙子竟然就要600多..... 姜染进去试衣间，不大一会穿着这件连衣裙走出，尽管我现在几乎天天可以见到她，但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穿裙子的样子，裙子的款式将她完美的身材更加衬托出来，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她向我一步一步走来....犹如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姜染转了转身，“桑淮....好看吗？” “当然好看！跟你的气质确实很搭...是你让这件裙子有了价值....就这身了吧！” “嗯！听你的！”姜染笑着点头。 我跟着销售的步伐去结了账，随后陪着姜染买了一些零食，我自己平时是不吃零食的，我也以为姜染这样的女人不会吃，因为我想象不到，她这样的女强人，在办公室抱着薯片工作的样子..... 玛莎就停在了豪门酒店，打了辆出租车我们回到了住所，将她送到我对面的房子，点上一根香烟，回味着今天的一切... 片刻给姜染发去消息：在干嘛？ 姜染回复：在忙公司的一些事情...你在干嘛？ 我说：在吃薯片。 此刻的我一口薯片一口香烟，还能时不时，和姜染这样的大美女聊天... 姜染回复：如果....我这时在你身边，你你会干嘛？ 想了想，我回复：和你一起吃薯片。 姜染隔了几分钟回到：那...要是没有薯片呢？ 我回复：那我就下楼去买薯片！ 姜染秒回：桑淮...你跟薯片过去吧！ 我有些不明所以，吃薯片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和姜染互道晚安过后，抽完这包里的最后一根红塔山，我渐渐睡去，今晚...我又梦到了梦里那个女人，这次我们一起坐在秋千上，我们想两个孩童一样玩耍着，隐约中....我好像听到什么海...这次的梦有些模糊... 时间很快来到写生那天，高训定的地方是安徽宏村，写生是学生们自掏费用，全程只有我一个人带领，高训在那边订好了民宿，这次写生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少，只有十多个..... “你去了安徽，要时不时给我打电话，既是报平安，也是给我的安全感....”姜染搂着我的脖子说道。 “我会的...你也是，在杭州要照顾好自己，别太忙于工作了，生活也是最重要的，你的胃不太好，多吃一些热食...健康的...别吃外卖，在杭州等着我，一个月很快就过去...”我站在出租屋的门框对她说道。 说完就下了楼，来到画室外面，高训包了一辆大巴，安徽和浙江的距离不是很远，车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学生们看起来很亢奋，一个个背着沉重的画袋，更是背着他们的梦想.... “这次写生的事情，你费心了...希望这帮孩子能有大提升吧。”高训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似乎将一种大任委托与我... “放心吧...这次他们回来，别的不说，在色彩这个课程上，绝对会有质的飞升。” “提升固然重要，最重要的是安全！一定要以安全为第一！”高训强调着，我向他保证，随后先行上了大巴，学生们紧随我其后。 我对着车窗向高训招了招手，示意他放心吧，随后将这帮学生聚在一起，“这次写生，我就不收你们手机了，你们全程都要听我指挥，出去玩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和我报备，不能一人独自出行，必须双人结伴，最后，不许夜不归宿！手机必须24小时接听，这些你们能做到吗？” “能！”学生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靠着车窗，我闭上眼开始养神，我其实自己都没有写生的经历，我那个时候学美术的时候，画室我都不去，更何谈写生呢，这次写生之旅，不止是这十几个学生期待，其实我自己也是期待着的，这些年我都一直在浙江，还没有出过远门，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去看一看世界...... “你们都加上我的微信，随后把自己的备注发给我，我给大家拉一个群里。” 我让他们加上我的微信，随后拉了一个群，这些学生我大部分都记不住名字，更有很多面孔看得陌生，有些不是色彩斑的，是素描和速写的..... 欣赏着沿途的风光，我渐渐睡去，这群学生真的是精精力旺盛，我喜欢这种旺盛，因为这代表着无限可能。 ...... 第62章 安徽宏村 再次睁眼已经到达目的地，我环视四周，独特的徽派建筑，冲击着我的视觉，整个美丽的村镇已有了九百年的历史，岁月的沉淀让这美丽的水乡显得更有韵味，整个宏村较我来说就是一幅水墨画，地理位置依山傍水，宛如一片世外桃源，青砖黛瓦马头墙，如诗如画江南水乡....“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汤显祖诚不欺我....... 我心里梦想着，以后我和姜染如果老去，牵着我们的后辈，能够住在这梦一般的水乡，想来也是人生无憾...学生们的一阵吵闹，将我的思绪拉回.. “大家跟着我走啊，不要掉队，走一段路我就会清点人数的。” “老师，至于吗！我们都是高中生了，你不要搞得跟小学生研学旅行一样好不好....”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孩说道。 “你叫李想吧？....这次大家出来写生都是我全权一人负责的，你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么第一责任就是我，而且大家这次出来不是玩的，是要写生，是要为了联考而提升.....当然，我也会给大家时间玩的，甚至会带着你们一起玩....但是你们要全程听我的，并且给予我一定的尊重，好不好？” “好耶！”学生们欢呼道。 我笑了笑，带领着他们来到了虞溪楼，也就是我们住宿的地方，这里320一间房，一间可住4-6人，算上我个人，我们刚好是13人，八个男生四个女生，于是要了三个四人间，我自己则是住一个单间，房间里的设施完备，有独立卫浴，有空调，我对这个住宿还是比较满意的，价格相对来说划算，在这个人如纺织的夏季，不止我们画室，很多画室都会来这里写生，高训能定到这样的房间，已经很有能力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我洗了个澡，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给姜染打去了视频，“还在忙工作吗？” “是啊，最近公司的事务比较繁忙，我跟舅舅一些决策冲突很大....你呢？到安徽了嘛？”姜染的脸上有些疲态。 看着姜染疲惫的样子，我很难受，我如果在她身边，虽然公司的事情处理不了，但是给她一顿温馨的晚饭，一个牢靠的臂膀，还是能做到的，我现在只能做她精神上的寄托... “听我的...回家休息吧，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我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啥，有种想扇自己两嘴巴的冲动，我能做的只有心疼，和微不足道的关心，这种无力感让我将拳头握紧，我想一拳打在白墙上，但理智告诉我，这是无能的表现，只会给我的拳峰带来疼痛，并不能为姜染排忧解难。 我打着视频，开始在宏村闲逛起来，将摄像头调转，我希望姜染也能看到宏村美丽的景色.... “高训还真是会挑地方啊....这个地方好美，以后...你要陪我也来一次。” “只要我的冰山总裁想...我愿意带她到任何一个地方，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就找一个宏村这样的世外桃园，在那里度过这平淡的一生吧.....” “有了孩子？现在都想这么遥远了嘛.....我们的一生绝不会平淡，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就不再平淡.....等一下，进来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不跟你说了啊，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多画一些好看的画，回来我挂在出租屋里.....”姜染说完匆匆挂了电话，她是真的很忙.... 看着宏村的夕阳，和杭州的夕阳不同，这里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可以让人静下心来，来到村口看到几位老人，上去与其闲谈起来，知道了宏村每户门口都有一条水渠，水渠用的是活水，8点之前用来饮用，8点之后用来洗涤，除此之外，还有消防，灌溉，调节气温的作用....得知宏村的水流，竟然是一个封建社会下的女性创立的，其名胡重，我欣赏她的美德，更被其超前的水系理念折服.... 到了晚饭时间，这个虞溪楼是管吃饭的，饭费包括在房费里面，吃饭的时候是一张大圆桌，大家聚在一起，味道方面属实一般，但是这个费用我已经很满意了..... 吃完晚饭，我早早休息，准备明天开始带他们写生，这个夜很快就这样过去..... 次日我早早醒来，敲响学生们的房门，先带着他们吃了顿早饭，早饭就是咸菜、馒头、粥，在学生们的抱怨声中吃完，我开始带他们出发...... 我让他们排了两列，跟在我后面行走，一列六个人，方便管理，沉浸在宏村的景色中....我带他们来到一处窄巷子，让他们把画架摆好，留出供人行走的地方，开始了这次写生..... “你们都过来，先看我做一遍示范，写生风景是最锻炼你们的调色，和造型能力的。”说完我摆好画架，将水粉纸沾上胶带，开始了示范。 “首先来跟你们讲构图，构图的话要严谨，你可以有个性，但是这种个性不能跳出框架之外....起形的话，你们现在就用炭笔和铅笔吧，等以后你们有能力了...就用水粉笔起，水粉笔起形要快，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说完我将这面青砖黛瓦的老墙，起好型.... “你们颜料盒里面是42色，我不要求你们把这些颜料名字记住，但是你们必须得合理运用他们....”说完我用画笔挑起一抹大红，甩在调色板上...“你们看这个颜色，是不是看着生硬？很纯？这在调色里面是大忌...在水粉这方面，你要记住，前暖后冷，前纯后灰，什么是暖？暖色就是红橙黄这些，什么是冷色？绿蓝紫这些，当然这些也不是绝对的，因为还有暖冷绿这些......什么东西？” 水桶里的水花溅到我的脸上，“好好听我说的，你们现在基础很弱，这次写生是你们提升的大好时机.....”我以为是学生的恶作剧... 大概画了半个色稿，水桶里的水又溅了起来，这次我看清飞到里面的是石子，但是看不到谁扔的.....“好好听讲，不是谁都能有这个机会来写生的...不说别人，我以前就没有这个机会....” 我心里想着这群学生实在太爱玩了，我以前学美术的时候，没有写生过，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我没有条件去，这群学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画完整张色稿，水桶里的水又溅到了我的身上，连同浑浊的颜料一起.... “他妈的！谁啊！” ....... 第63章 遇唐柔 我有些恼怒，我感觉他们太过分了，学生们似乎被我吓到了，只有李想在那里捂着嘴笑....“你笑什么啊？你扔的石子吗？”李想捂嘴摇头，似乎有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我起身打算抽根香烟，示意他们先画着，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人蹲在李想的沙滩椅背后...我看着发色有些熟悉...却又有点想不起来。 “桑淮！在这里都能碰到你啊！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女人突然起身说道。 “你？.....我靠，你怎么在这里！”我吃惊的看着唐柔。 “怎么？宏村是你家开的啊？就许你带学生写生，不许他人游玩啊？”唐柔笑着说道。 我不理会她，叮嘱学生们好好画，随后出去打算抽根香烟....唐柔这个女人也跟了过来.....我来到河畔旁，点上塔山，“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跟着你？到河边逛逛就是跟着你了？”唐柔反问我。 我不想理她就是抽着烟，欣赏着宏村的景色，“宏村这么美的地方，就是让你来抽烟的？”唐柔吐槽道。 我叼着香烟说道：“要你管啊？宏村是你家开的啊？上次不是说了以后没有交集了吗？” 我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尽管她长得漂亮，气质也是出众的...我感觉她人品不行，上来就让我给她接盘，口口声声说自己怀孕，又拿不出证明孩子是我的.... “桑淮，宏村这大好景色....竟然都净化不了你身上的这身戾气！” “你说你不好好待在杭州，你跑这地方干嘛？看着你我就心烦！” “看我你就心烦？凭什么啊！我为你打了孩子，费用一分没找你要，你就这样跟我说话？.....你是个人吗你！...还有，谁跟你说我是杭州的？”唐柔气鼓鼓地说道。 “能不能别提怀孕的事情了？我现在还一头雾水！你不是杭州的？那你一直待在杭州干嘛？......你别他妈告诉我，你就趁机等着我给你接盘....” “桑淮！我怎么就从你身上看不到男人的责任感呢？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啊？....我真是瞎了眼了，跟你这样的男人上床...”唐柔骂完就离开了..... 我心里骂着倒霉，这事儿怎么就能让我遇上呢？唐柔的话语说明了她家里不是杭州的，她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呢？她又是哪里的人？我的心里又增加了些许困惑..... 抽完香烟，回到巷子里，我看着学生们画出的色稿...他们这应该是第一次画风景了，之前都是带着他们训练静物，我拍了拍李想的肩膀，示意他先起来，看着李想的画面我不禁一阵头疼....这和李冬算是卧龙凤雏了..... “你们都靠过来，我给李想的这张画改一下，顺便画张完整稿！” 学生们很快向我靠拢，我看着李想的画面有些面露难色，这实在有些无从下笔了.......但还是强咬着牙改了过来，只不过费时费力更费心态.... 改完之后我又将这张画面，画成完整稿，看着画面上的老巷，一抹大红灯笼格外醒眼...这是我写生的第一张画，我将这张水粉拍成照片又拍了一下这条巷子，发到了朋友圈，并配文“宏村城不欺我...” 不大一会儿，朋友圈就有了点赞和评论，翻着一条条评论， “桑哥写生去了啊？” “不愧是联考状元！” “很有闲情雅致吗！宏村真美！” 翻着一条条评论，多半是赞叹宏村和我的画技的，最让我留意的是陈情和姜染的评论。 陈情说：等我退休了，要是也能到这么美的地方多好.... 姜染说：画的真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把它挂在家里的墙上.... 看着姜染的评论，我心里是真的舒心，和姜染在一起这些日子，是我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候，我们虽然现在身在异地，但我坚信，我们之间一定心系着彼此.....我曾在她面前许下誓言；我爱她，像信天翁对大海一样...... 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感觉学生们画画的速度有些慢，毕竟一天只出一张画...产量实在有些低了...但我也能理解，毕竟就像打游戏一样，他们现在还处于新手阶段，总要给他们一些时间去刷经验...一步一步成长.... 晚上带着学生们吃完饭，我又在宏村里闲逛起来，村门口有两颗大树，一颗为红杨树，另一棵为白果树，听老人们说，村里有人结婚的话，就要抬轿子绕着红扬树走一圈；若是有人去世的话，就要抬着棺材绕着白果树走一圈...... 点上一根香烟，找了个地方，我开始坐了下来.....，“桑淮，你烟瘾怎么这么大啊？” 我看了看唐柔，“你管呢？你是不是特别闲啊？要真是特别闲，你就在宏村的水里练练跳水....强身还健体。” “桑淮！你说话不呛人能死啊！...我知道你高中的趣事，你信不信？” 我没有再看她了，“不信。” “你是不是高三的时候在班级里抽过烟？” 我惊讶地看向唐柔，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自从学会抽烟后，我都会在睡醒的时候，点上一根，让自己清醒一下，唐柔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在高三上半年，老师在上面讲课，我睡着了......睡醒之后，习惯性的点上一根塔山.....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和老师诧异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连我高中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是不是调查我了！” “我吗？我是唐柔啊，一个为你怀了孕的女人。” ...... 第64章 你喜欢过我? “你他妈真是没完了？....你就吊着这事儿能跟我说一年？” 我怒目圆睁地瞪着她，已经做好了被她臭骂一顿的准备.....“我不是一直想跟你强调怀孕，我只是想让你尊重事实，一个客观的事实....”唐柔出人意料地放平了语气。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对她是真的感到有些无语了... “桑淮...你的心中难道只有冯时吗？”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儿！”听着唐柔的话，我有些失控，她好像什么都了解我，我却对她一无所知.... 唐柔又不说话了，就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湖面，我被她气得闹心，看着天色渐晚，我没有再和她说话了，再看了看村口的红杨树，和白果树后，我回到了住处。给姜染日常的打了视频，她这两天似乎都很忙，每次都是打不了多长时间，就草草挂断..... 次日我醒来，今天我打算带学生们练习一下速写，不能总是照着一门发展下去，考试考的毕竟是三科，带他们吃完早饭，我找到了一处拱桥，照例先给他们做了一下示范。 “老师，这就画这一个桥？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李想不解的地问道。 “虽然只是画一个桥，而且还不用你们上色，但是...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可以一整天都画这张桥，但是到晚饭的时间必须交给我，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造型！造型！造型！”这张拱桥，我很快以速写的形式画完，再嘱咐学生们一通后，我又开始闲逛起了宏村。 宏村的夏季真的是人来人往，其中不乏很多来这里写生的美术生，看着这群美术生，他们有着自己画室的校服，甚有画材都是自己画室定制的，再看看高训的画室....跟他们这些比起来，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穿梭在徽派建筑的小巷里，我又转回了，昨天画色彩的那个胡同，看着狭窄的胡同，一群美术生为坐在那里。我带着好奇的心态，凑近观看，一个女教师在那里给学生们做着示范...看得出来她用笔张扬，造型能力很强，颜色调的很有自己的特色，渐渐地我有些看得入神，好像和这群学生一样，融入了他们的集体...... 随着最后一笔高光点下，女人从沙滩椅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 “你也是美术老师？”我惊诧地看着唐柔问道。 “怎么？不行吗？”，她反问着我，指着她刚才做的那张示范问道，“如何呢？” 我不想跟她说话，在她学生们不解的眼神中，用左手将小拇指和大拇指举起，比了个六的手势，就要离去.....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又跑到了昨天的村口，拿出手机给夏桐打去了电话..... “怎么了？淮老弟，想起给姐姐打电话了啊？”夏桐开心地问道，似乎她心情很不错。 “问你个事儿，你认识唐柔吗？” “唐柔？....不认识啊！” “夏桐，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我现在在宏村写生，有些事情我特别想知道.....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想你对我应该是知无不言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好吧.....唐柔我认识，她跟咱们是一个高中的。” “一个高中的？也是美术部的？不能啊！我怎么对她从来没有印象！你能跟我说实话吗？夏桐！” 我不信夏桐和我说的，如果唐柔真的和我一个高中，并且一个纪部的话，即使我集训的时候总是在外面打工，那我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唐柔的外貌还是出众的.... “她只有学文化的时候是在咱们学校，集训是在别的画室，你对她没印象很正常...因为她比咱们小了一届。” 听着夏桐认真的语气，我知道她这回说的是实话，我挂断了电话，也明白了唐柔怎么知道我的住处..一阵思考过后，我点上一根香烟，看到了向我走来的唐柔.... “你以前是我们高中的？”我直接向她问道。 “你都知道了啊？看来你还不傻啊，桑淮。” “你以前在高中喜欢过我？”我直接问道。 “你别逗了！桑淮，咱们凭心而论，你除了长得帅，还有什么优点？你有钱吗？有地位吗？我才不会喜欢一个房子都买不起的人....” 我抓了抓头发，“你他妈也知道我没钱啊？...知道我没钱，为什么还找我给你接盘？...你是不是色彩画多了，给脑子画傻了？” “你怎么这么爱说脏话啊？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以前的你要是有钱，冯时为什么会离开你？你父母不在身边，还带着一个妹妹生活，大学毕业就只做了一个医生，你对得起你的高考成绩吗？又对得你的联考成绩吗？医生都没看你做安稳！失了业想创业是吧？搁微信上开了个破小程序，还江淮酒馆？才干多长时间就倒闭了？说几句实话，你还生气了，人长得这么体面，心胸就这么小？” 听着唐柔滔滔不绝的嘲讽，我无从反驳，就像她说的，她只是在陈陈述事实.....一根塔山随着我的沉默就这样吸没了.. “你说得是事实，冯时和我分手就是我没本事，但是咱们论事说事，我不管你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怎么想，你随便说孩子是我的，但是别在我面前说....就像你上回在短信里说的，咱俩以后各不相欠了，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过去的垃圾事我也不想去想了，我只想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做我自己有能力做到的事.....” 唐柔一个耳光向我甩来，撂下一句“混蛋”就走了，我心里郁闷，这是我第二次被这个女人扇耳光了，我只当她是生命里的过客，一个神经不太好的过客.... 晚饭时间，学生们把今天的速写纷纷交给我，吃完晚饭，回到房间，洗漱完准备休息，qq邮箱里久违地收到了消息，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让我压抑地喘不过气。 ....... 第65章 匿名的邮箱 里面是姜染和一个模糊男人并排走在一起的照片....照片拍的有些模糊，我将照片逐帧放大，在这过程中，红塔山早已自觉地在我手中点燃....还是有些看不清男人地脸，但是我却能看清姜染的表情，她在笑...姜染是一个冰冷的女人，不会轻易对人展示笑容....但和她在一起地这些日子，我比谁都清楚她这种笑容...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刁钻，看着男人的衣服，我脑海里仔细回忆着.......楚云约我在咖啡厅的那天，他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我夹着香烟的手指有些颤抖，楚云不是离开杭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是出现在姜染的身边.....我没有问发来邮件的人是谁，他肯定也不会说，他这么做绝对有自己的目的，我想到会不会是楚云自导自演的？这种想法很快被我打消，姜染以前警告过他了，凭姜染在云叶的地位和她的和智慧，我想楚云不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惹怒她....我的心口有些压抑，掐灭香烟，我给姜染打去了视频.... “怎么今天这么晚给我打视频啊？”姜染似乎要休息了... “啊....没什么...就是日常想你...今天工作累不累？....” “说不累吧....那肯定是假话...最近公司的事情确实有些忙，很多决策上的事情，我跟舅舅分歧很大....不说我了，你在那边开心嘛？天天带着学生写生累不累啊？” “我还好...没什么事情，白天带着他们写生，晚上我就在村里闲逛....” 和姜染聊了半天，我也没有问照片的事情，姜染也没有和我提，我的心里有些失望，我不知道谁给我发来的邮件，这个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居心？破坏我和姜染的感情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能想到的第一受益人只有楚云.... 阳光透过窗帘打在我的脸上，还是照例带着学生们吃完早饭，在外面晃了晃，我选了一处地方，每次写生之前，我都是先给他们做一张示范，毕竟他们的技法还很稚嫩，我看到一群背着画袋的美术生向我们走来....我以为他们也看中了湖边的这一块地方，打算在这类写生....直到我看见唐柔.. “来来来！同学们，大家坐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桑淮桑老师，算是我的师兄了，以前可是联考状元！”唐柔向她的学生们介绍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随后瞪着她，我想骂她神经病，可是在学生面前还得保持一下，索性装作不认识，坐在那里开始自顾自地画了起来，刚拿水粉笔起了个型，我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周围，唐柔真的带着她的学生，围成一圈在我身边..... “你到底要干嘛？”我问向唐柔。 “这不是要看你做范画吗？联考状元画画可不多见...也不止他们学习，我也学习一下。”她假装地说道。 我不理会了，开始专心画了起来，偶尔听到旁边的窃窃私语... “同学！你们是什么画室啊？怎么还能找联考状元做老师！” “这就是联考状元吗？这造型，他的手是怎么长出来的啊？” 听着两帮学生的窃窃私语和讨论，我不以为意，我只想快点画完，然后在宏村闲逛，放松一下。和姜染昨天的视频，让我的心里好像长了一根钉子，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去问姜染，这会显得我不相信她.... 画完最后一笔，我撕下水粉纸上的胶带，叮嘱饿了我的学生们几句，起身就要离开，“同学们！桑老师，画的好不好？”唐柔在那里起哄的说着.....“好！”一阵雷鸣般的鼓掌声响起.... 来到村口，看着眼前的水流，我有点想喝酒了..我的情绪需要一些东西去释放，显然宏村的景色现在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桑老师！有心事啊你？”唐柔笑着问向我。 “跟你有关系啊？你这一个老师怎么带着学生起哄？还有，不是说互不相欠了吗？你老是跟我搭茬干啥？” “大家都是代表各自画室来写生的，我在这边有没有朋友，你总不能让我天天对着学生聊天吧？”唐柔将风吹乱的头发捋向耳后。 我点上香烟，“我发现你真的是挺闲的，我要早知道你来宏村，我就不来了，看着你是真煞风景！” 唐柔抬脚要踢我，被我顺势躲过，“你有病啊？有病就说，我以前是医生，专治你这种神经病！” 唐柔不说话离去，她似乎又生气了，我也不知道她图什么，我对她的厌恶表现得不够明显吗？为啥老是上我身边找不痛快.... 看到坐在村口的老人，我递给他一根香烟，点燃说道，“老爷爷，您是村子本地人吗？” “我是啊...小伙子，怎么了？”老人缓慢地说道。 “宏村每年的游客这么多，村里每年会按户分钱吗？”我好奇地问道。 “会啊...尤其是夏季，像你们这群画画的特别多，村里自然也就挣到钱了....” 和老人闲聊了几句....待他走后，我也开始像他一样坐了下来，开始发起了呆，有些人真的是命好，像红村里的人，每年什么不用做，村子里也会发钱，更何况还能住在这画一般地地方，我开始幻想着，我如果是村里的一份子那该有多好，又想起了那个封建社会的女性，是她成就了宏村，造福了这一代代后人... 手机铃声响起，拉回我的思绪，接通电话，陈情的声音传来.... “你去宏村了啊？”陈情问向我。 “是啊，打电话怎么了，你回杭州了吗？” “没有，这些日子都很忙，现在在努力培训，我不想辜负台里对我的期望....”陈情柔声说着。 “是啊，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可以更好地提升自己，你好好努力吧，将来等你成了出名的主持人，我还能跟着沾光哈哈哈！” “会有那一天吗？...桑淮？”陈情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那当然了，就因为你是陈情，所以你绝对会成功，你要坚持自己的李想，并为之不懈奋斗着，当然....以你的性格，我说这些都多余，你自己就会做好的，但是我还是想说，哈哈哈！” “你跟姜总现在怎么样？”陈情突然问道。 这问我有点意外，思考了一下说道，“还不错吧，就是现在不能天天在一起.....心里面特别想她。”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桑淮，我还有事就先挂了，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等你下次回来我给你带北京的特产，做为回报，你也要给我带些安徽的特产！” 我答应着挂掉了电话，点上一根香烟，陈情她们台里的人真的没有骗我，他们把最好的机会都给了陈情，他们在一步一步造就陈情，我的离开现在看来或许是正确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现在的生活太有规律了，我略感有些枯燥，也可能是我习惯了姜染在我身边的日子，虽然才分开几天，可我对她实在太过思念...... 第66章 陈情的心事 睁开眼，我先看看手机，姜染给我发来了杭州的天气，今天杭州下了大雨，整个城市雾气笼罩，有些烟雨下江南的感觉，宏村今天的天气也有些朦胧，似乎也要下一场大雨...... 上午还是照例带着他们进行写生，虽然来宏村没有几天，但是学生们的进步却是肉眼可见的，写生最锻炼的就是造型能力，要到中午饭点的时候，我接到了余玥的电话。 余玥直接问道：“桑淮，你现在还在安徽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余玥平时都是叫我桑大帅哥，我听这句桑淮，想到应该出了什么事情。 “我今天上午，看到姜总和楚云一起从车上下来....车子是一辆玛莎总裁，还有...陈情回杭州了。” “好....我知道了，姜染应该是和楚云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吧...毕竟楚云家里产业也挺大的，陈情回杭州不是很正常吗？她虽然在培训，但是也有假期啊。” “我感觉陈情的状态有些不对，她回到杭州就直接到我这里了，喝了很多酒，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我怕她遇见什么困难了....” “她现在还在你店里吗？” “不在了，喝了很多，我说要送她回去，她坚决不让，还说晚上要接着来喝酒...反正我看她状态就是有些不对，你赶紧问问她吧！反正她是不跟我说。” “我问她就说了？你们现在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每个人都有心事啊，兴许工作，兴许感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难言之隐。” “桑淮！你打不打？你现在和姜总在一起，就变得这么自私了？” “打打打，等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吧。” 余玥有些火大，我赶紧应付下来，找到陈情的号码，按了下去... 我直接开口：“喂？你回杭州了？” “是啊，余玥和你说的吗？” “你是不是在她酒吧里喝了很多酒？你以前不是不爱喝酒吗？” “没事啊，就是放假心情比较好，就去找余玥喝了几杯，没喝多少，我自己有分寸。” 我点上一根塔山叼在嘴里，“有什么你就说呗，遇到什么困难了？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哎呀，真的没事了，你在宏村好好写生吧，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特产哈哈哈。”陈情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将香烟掐灭，在房间仰望着天花板失神，陈情刚才的语气和平常不一样，少了以往的端庄，这是说谎的表现，带着这种疑问和思考，我渐渐睡了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我狠拍了一下脑门，这都忘了下午的写生了，想想自己真是够不靠谱的，敲响学生们的房门，李想迷迷糊糊的给我开了门.... “怎么了老师？今天不是放假吗？” “放假？谁跟你说的放假？” “啊？下午你也没叫我们啊，我们都以为你想让我们多休息一下....” “啊，对对对！你们这些天是有进步的，为了奖励你们，给你们放一下午假....别老是在宿舍里睡觉，宏村这么美，你们组团出去逛逛，必须结伴而行啊！” 听着他说的放假，我给自己睡过头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不是我睡过头了，而是我想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我在宏村又开始闲逛了起来，我的脖子有些酸痛，这种酸痛自从我任课以来就一直伴有，可能是好长时间没画画的缘故吧，来到湖畔边，我直接坐在了地上，开着清澈的湖水，欣赏着这群徽派建筑.... “下午怎么没看见你带学生写生啊？”唐柔说着向我走来。 我揉了揉脖子：“他们又不是机器，你能让他们一直画下去？都是从学生变成老师的，彼此之间应该相互理解。” “看不出来啊，你这么体谅学生？我其实挺好奇，你集训的时候，是不是天天卷啊？没日没夜的画？” 我没有看她而是盯着湖畔说道：“不是，集训我都没有去...” “你集训没去都是联考状元？别吹了！不经过系统的训练，难不成你还是自学成才？”唐柔的语气带着十足的惊讶。 “我就是自学成才，我就是那个天才，要你管啊？” “天才？哪个天才混的像你这么落魄？你说你好端端一个联考状元，不去报考设计类，不去考美院，报了个医学类专业，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天才的想法能让你轻易猜到？我说你没事儿能不能别跟我说话？都说了，你要实在无聊，就在宏村的水里练练跳水！” “桑淮，你干嘛老是这样和我说话？你是不是自己活得不如意，就喜欢抨击别人？” “谁跟你说我活的不如意了？我现在月薪过万，工作轻松稳定，还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任谁都羡慕不来吧？” “女朋友？你女朋友叫做姜染吧。” 我吃惊地看向唐柔，我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姜染一次，她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你是不是调查我了？怎么我的什么你都知道？我家住在哪里，我高中时的事情，冯时，姜染，她们的名字你都知道？” 唐柔得意地笑道：“这你就别管了！” 我不想理会这个傻女人，在我眼里她就是纯有病，脑神经不好的那一种。我不再和她说话，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一块一块地往水里扔去..... 唐柔也席地而坐，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本能地往边上靠了靠，试图离她远一点，“桑淮？我是有艾滋还是传染病啊？你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吗？” 我皱眉说道：“离你远点就是躲着你了？我这都躲到宏村了你还能找到我？欸，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喜欢我你就说出来，没什么丢人的。” “你一直都这么自恋？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活在自己的日子里妄想啊？就感觉这世界都是一个人的，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照着你面前湖里的水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啊？” 我不理会她的嘲讽，在我眼里她和我手中扔出去的石子一样，可有可无，只不过她算是精雕细琢过的那一种石子了，实话来说，她确实很漂亮。可这种漂亮和我无关，我也不希望和这种漂亮搭上关系，我想要的是姜染百分百的爱，和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想到余玥的电话，姜染和楚云一起从车上走下.....还是那辆玛莎总裁，这辆车在豪门吃饭的那晚，我是开过的，想到这些，手中石子扔出的频率越来越快.... “桑淮？你是不是得失心疯了？”她说完，拿起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点上一根香烟我打算离去，香烟燃起的瞬间，电话铃声响起，这是杭州的未知号码。 “喂？您是？” “您是桑淮，桑先生吗？” “我是，直接说事吧。” 电话那边语气激动：“我是陈情台里的领导，陈情要办理离职！您帮我们劝劝她吧！” ...... 第67章 破碎之光 废墟之美 “陈情要办理离职？你确定？原因是什么啊？” 电话那边语气更激动了：“不知道啊，我们问她，她也不说，台里的领导有人知道你和陈情以前的关系，就想让你劝劝她，陈情现在是我们台里力捧的新人，所有的资源和机会都逮着她先用，台里为她真的是费了很多心血！您一定要劝劝她！” “我给她打个电话吧....”说完我挂断电话，拨打了陈情的号码，电话出人意料地无人接听，我又打给了余玥，余玥告诉我没有去她那里，自从今天晚上开始就一直联系不到陈情了.... 我心里有种担忧，我怕陈情遇到什么事情，一根香烟点燃，我再次拨打陈情的电话...还是无人接通，一种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产生，我怕陈情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在手机上迅速翻找着今天晚上回杭州最快的航班，看了看现手表，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我给沈泽林、陆川、齐远、余玥、夏桐、王岩，甚至是王九，还有很多大学时的同学，我让他们全都拨打着陈情的号码，有消息立马通知，又让她们帮忙寻找一下，一滴汗水打湿了我的屏幕，我赶忙擦了擦，却让手机变得更加模糊，我找到了唐柔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我着急地说道：“喂！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要回一趟杭州，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帮我带一下我们班的课，最多两天，就两天我就回来了！” “我不管！我自己还有那么多学生要带呢，什么事啊？让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回去？” “哎呀，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总不能带着学生一起回去吧？你就带她们画两天，改天我请你吃饭！”我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随后把唐柔的电话给李想发了过去.... 由于天色已晚，通过唐柔，我要到了宏村拼车的电话，拼了辆车赶到黄山北站，又定了九点的高铁票，到达黄山北站，坐上高铁，我的心里一直忐忑，我真的怕陈情出了什么事情，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和姜染说一声，最后一咬牙还是算了，我怕姜染误会.... 车程很短，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回到了杭州....看见早已在出站口等待的王岩，坐上他的a8副驾.... “桑淮，你说陈情能去哪了？给她打电话也不回，这是不是遇到什么情伤了？” “怎么就这样啊？我听余玥说她自从，从北京回来就一直好像有情绪，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王岩和陆川一前一后的问着。 “桑淮！你以前和陈情谈过恋爱，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陈情心情不好都会去什么地方？”沈泽林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 我心里焦急着，在努力思考，听他们一说更烦躁了，“你们他妈别问了！聚在一起干嘛？有这个功夫干嘛不分开找！机率不是更大吗！” 车内顿时沉默了，冷静了一下我说道：“对不起....我实在太担心了，没有控制好情绪，你们先别逼着问我，这会丧失我的冷静，让我失去应有的判断....” 我让余玥在她的酒吧里蹲守，陆川在陈情的电视台外面等着，让沈泽林去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江南咖啡厅，让齐远先去警局，问问能不能调取一下电视台周围的监控...我由于没有车子让王岩这么载着我漫无目的的寻找..... 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只有电视台的人员说了，六点钟左右时碰到陈情说来离职，齐远那边也没有消息，就连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江南咖啡厅，沈泽利林也说工作人员没有见过....... 我想不出来别的地方，王岩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车子经过浙大的门口，往日大学里与陈情的时光，一幕幕涌上心头，陈情会去哪里呢？..... 我大声喊道：“调头！快！” 王岩询问：“去哪儿？” “去转塘镇！” 王岩不相信地问道：“转塘镇？你确定？陈情怎么可能会在那里！” “别管了！你开车就完了！快！”我一再催促王岩。 王岩将车子开得飞快，我们也顾不上限速，很快就到达了转塘镇，凭着记忆里的残留，我让他开到那座废弃工厂，上大学的时候，这座工厂我只来过两次，一次是我自己来的，另一次则是带着陈情来的，我对陈情说过，这里虽然很简陋破旧，但对于我来说，“既是希望之光，也是废墟之美。” 王岩将车子停好，打开手机里的电筒，我看到了陈情那辆红色的凯迪拉克xt5，心里终于放松了一些，可悬着的心又没完全放下，我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我大声向四周喊道：“陈情！你在这里吗？我是桑淮！” “陈情！我是王岩，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大家都是朋友！肯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你说个话好不好！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和王岩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我感觉胸口有些堵住，王岩递给我一根香烟，我将他点燃，无力地直接坐到了地上..... 王岩拍着我的肩膀：“放心吧兄弟！她车子都在这里，我虽然和陈情接触不多，但是能看出来她不会像是那种做傻事的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力地吸着香烟，我不知道陈情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会让她来到这座废弃的工厂，看了眼手机，这个夜已到了凌晨，原本安静的夜晚，因为陈情的失踪变得不再安静，我感觉世界现在无比吵闹，身体不受控地躺了下去，直到听到若隐若现的歌声.... 王岩拍着我问道：“桑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放歌？” “别说话！让我听一下！” 确实有人在放音乐，是一首《生死相随》这是陈情和我都喜欢听的歌，顺着歌声我一步一步走去，我不敢将步伐放得很大，我怕吓到陈情，也怕脚步声盖过这渺小的歌声。 “陈情！”我向篝火处跑去...陈情坐在那堆篝火旁，手机在地上放着歌曲，我在它对面坐下，透过火光，看见她那完美无暇的脸庞，平日里盘得整齐的头发散了下来，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你怎么在这里？给你打电话干嘛不回！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啊！”我焦急地问道。 “桑淮.....你还是来了啊。”陈情声音颤抖，语气失落。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来这里干嘛？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陈情不说话，而是抬头看了下，站在我旁边的王岩，我心领神会，递给王岩一支塔山，将他支走，让他通知一下大家陈情找到了。 陈情眼神好似有些呆滞：“桑淮.....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它会劝想死的人好好活着，又会将好好生活的人逼着去死。” “别瞎说！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这世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切都决定于你的心态和意志力！”我大声地嚷着，以至于废弃的厂房，时不时传来自己的回声...... 陈情没有再说话了，捡起地上的手机滑了两下递给了我，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我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 第68章 舆论的压力 手机里是几篇公众号，内容是“杭州拜金女主持，疑似包养，私生活混乱。”指尖颤抖着上下翻动着，这几篇热度都很高，很多都是转发....公众号里的照片被打上马赛克，看不清人脸，透过火光，看到陈情的白色西装，与照片里一摸一样......翻看着评论区，陈情的名字不知道怎样就被扒了出来，看着铺天盖地的谩骂，我的心里犹如刀绞，这是一种无形的谋杀...... 陈情问向我：“看完之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将手机递给她：“照片里的人不可能是你！这是诬陷，是诽谤，更是一种谋杀！”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陈情低头：“可如果我说照片里的人就是我呢？” “就算是的话，也是有什么误会，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跟我说就好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的为人，如果真是你自愿做这些事情，那我情愿挖了自己这双眼睛！” 陈情坐在了我的旁边，伸手在我的侧脸摸了几下，“不许挖！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这双眼睛，再配上这颗泪痣多好看啊...”说完又在我泪痣那里点了几下.. “所以事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虽然现在热度不是很高，但是你也知道，浮躁的社会里，人们就爱关注这些事情打发时间，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的转发，人言可畏，这些事情会对你的职业生涯造成影响的！” “职业生涯吗？算了吧....曾经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主持人，我想站在闪耀的灯光下，站在各家的荧幕上，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欲望在我心里越来越底了，直到现在对我可有可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感觉少了最开始的初衷....” “所以你就选择辞职！你这么做有多愚蠢？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当初....” 陈情盯着我说道：“当初什么？” “对得起，我当初那么看好你吗！” 陈情低下了头：“可我现在能做什么呢？我现在要在网上出面证明吗？我自己的解释那么苍白无力....” “这些事情我们大家都会想办法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心态，心态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理解陈情现在的境遇，就像我当初的失业，这会让我自己的信心产生一定的动摇，从而导致我的心气败了，所以我后来不再从事医学类职业，可陈情不一样，她的工作是那种公关类似的，这是一份非常体面的职业，更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如果陈情因此离职，那我当初选择的成全，岂有不沦为一种笑话？ 一阵沉默后，陈情向我问道：“你和姜总现在怎么样了？” “老是问我们干嘛？你昨天不是问过一次了？” 陈情又低下了头：“没事啊...就是希望你能生活的好一点吧，毕竟这么多年，你吃了这么多苦了...” “我们感情很好，哪有什么苦不苦的，这世间总会有很多苦难，我虽然没有美满的家庭，但我却有一个懂事的妹妹，我在感情上以前有过些许不如意，但是现在有我最爱的女孩在我身边，人活这一辈子，有些时候不要老是想自己失去了什么，反而想想还有什么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又得到了什么，苦难永远是不可避免的，它不值得被崇尚，苦难就是苦难，但终究都会过去的.....” 我说的这些话即是安慰陈情，也是安慰曾经的自己... 我又说道：“我猜到了很多地方，直到最后才抱着赌的心态来到这里，没呈想你还真的在这儿啊！” “这个地方，你在大学的时候带我来过一次，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对我说，这里可以治愈你很多，我那个时候就想不明白，浙江有很多这样的烂尾楼和废弃工厂，我不明白它的特别在那里，直到你跟我说，这里既是废墟之美，也是希望之光，让我真正在意的是废墟之美这几个字，废墟.....也会美吗？” “这个看个人理解吧，不同经历的人，面对同一句话，或许会解读出不一样的故事....”说完我点上一根香烟。 陈情双手抱膝向我问道：“还是红塔山吗？” “是啊。”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抽这个烟，难道真是因为便宜？” 我缓慢吐出嘴里的烟雾：“不是。便宜的烟还有很多，如果单论价格来说这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它呢？”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这个人也挺喜欢念旧吧，可能我对它确实习惯，更可靠的来说，是依赖感吧。抽烟这个习惯是在我初一那年就有了，我以前一直不敢有这个习惯，这会让我和桑婉的生活，产生一笔没必要的支出，记得初一那个下午，我放学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店里刷起了盘子，我拼死拼活的干着，因为那个时候刷盘子是有提成的，刷的多，自然也就赚的多，我从来不怕累，但我怕穷，我怕这种穷困会影响到桑婉，这是我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你第一次抽烟是为了什么呢？” 我将香烟掐灭，说道：“那个时候我干的活有很多，哪个赚钱我就去做哪个，在工地里....那个燥热的下午我忙完了一天，和其他工友一样照例去领工钱，可当初的老板却按约定的少给了我20.....现在的社会可能对20块钱没什么概念，可按当时的消费水平来说，这足够我和桑婉吃很多顿饭了，我和包工头据理力争的争论着....那个时候的我，对社会还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一个红色的安全帽就这样砸在了我的头上，看着额头流淌的血液，我脑子里想得还是那20块钱....后来我趴在了地上，如愿得攥紧了我的工钱...旁边的大叔可能是不忍吧，递给了一根香烟....” 陈情还是低着头说道：“所以那一根香烟就是红塔山吗？果然...抽烟的人第一根香烟，都是别人递来的。”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随后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将篝火弄灭，和陈情一起上了她的那辆凯迪拉克，她的头发还是散落着，车子里我用余光看了她几次，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美丽，只是少了些许端庄。 我将车子开到了上城区，和陈情一前一后下了车子，站在出租屋楼下，小区昏暗的灯光打在了那辆玛莎上....来不及诧异，姜染和楚云并排地向我走来... ...... 第69章 没必要的误会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啊。”姜染问道，夜色的笼罩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回来办一些事情...明天就要走了。” 姜染又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办这么晚啊？” 姜染说完我看了看手机，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陈情的一些事情，她失踪了，大家都联系不上她，所以我就回来找了....” “姜总，您别误会，是我个人的一些原因，桑淮可能是怕我想不开，就从宏村赶回来了。” “我的表现像是误会他吗？”姜染说完目光盯向了陈情，陈情则是沉默不语，在这期间，楚云站在姜染旁边，没有说一句话。 陈情许久向我说道：“我先回去了，今晚的事情真的麻烦你了，希望不会给你和姜总造成没必要的误会。” 我点了点头，随后楚云也和姜染告别，破旧的小区下，此刻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怕越解释越误会，低下了头，看着月光下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我抬头注视着姜染：“我们回去说吧。” “不必了，今晚我要回江山如画，我的电脑还在那里，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都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回宏村呢吗”姜染的话语，让我感觉到她又恢复到了我们初逢时的冷漠。 我点上一根香烟：“我这次回来真的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去做这件事情，实话实说，我肯定怕陈情出什么事情，但这种担心，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不掺杂别的一丝情绪。” 姜染露出了笑容：“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而不是瞒着我，我没有那么不解人意，心胸更没有那么狭隘，我们是要以后一直在一起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就像曾经说过的，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姜染的理解与懂事让我心头一颤，我一把将她搂住，“在宏村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等云叶的事情闲了下来，以后...我们一定要出去旅游，去看看这个世界，等到老了...我们就找一个宏村那样的地方，携手到老...” 姜染在我怀里点着头，随后推开了我，“桑淮...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想对你说的刚才都表现在那个拥抱里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休息最重要，回到家里别再忙工作的事情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做，等我带他们写完生，将这次写生的画作带回来，我们一起挂在出租屋的墙上。” 姜染笑着应道，但我能从这种笑里看出些许的失落，我想让她早点休息，告别之后我准备向楼上走去，走到单元楼门口，“桑淮！在宏村的那个女人是谁？” 质问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过了头，重新向姜染走去，“那个女人也是一名美术老师，她也是带着学生去写生的。” 姜染拿出了手机，亮出了，我和唐柔在宏村河畔坐着的照片，“所以呢？所以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紧张地说道：“我....我怕你误会。” “呵！她也和陈情冯时一样是你以前的过往吗？”姜染冷笑一声，随后问道。 我立马说道：“绝对不是！我和她真的不相干！” 姜染双手托起我的脸庞：“桑淮....我对你是绝对的相信，但是这种相信也是有限度的，是吗？我可以懂事，也可以变得温柔，这些都是建立在我爱你的基础上，我希望你不会拿我的懂事去试探一些什么...好吗？” 我的身上有些发热，被她托起的头颅连连点头，随后又相互嘱咐几句我回到了出租屋，躺在床上，点上一根塔山，回想着姜染刚才的话语，这既是她的希望，也是对我的警告，我有一些后怕....又想到了姜染手中的照片，这会是谁拍的呢？能做到这些的肯定是我身边的人，会是唐柔吗？可我想不出她的动机，她也说过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难道这是一种掩饰吗？我不知道，我忽然意识到了人性的险恶.... 次日醒来，我打算先去高训的画室，这次回来还没有和高训说一声，也正好跟他汇报一下写生的情况，来到画室，走进高训的办公室... “桑老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在宏村的学生呢？”高训诧异地问道。 “昨晚有一些事情，就先回来了，不好意思啊兄弟，忘记和你通知了，宏村那边有我一个朋友在代课，我是下午的车票，争取晚上就到宏村。” “正好你回来了，我还打算给你电话通知一些事情呢.....对，你现在来吧。”高训拿出电话不知道在跟谁说着。 我又给他看了一下学生们近期的作品，高训感叹道进步真的很大，如果画室整体都能按这个进步速度，那么今年联考绝对势在必得，片刻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得到高训示意，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曾经的浙江联考状元，桑淮，桑老师，这位是画室的色彩主教，言灵言老师。”高训说完散给我们一人一根香烟。 我打量着面前的言灵，他之前一直家里有事，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替代着他代色彩班的课。“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去宏村了？”我问向高训。 高训摇了摇头：“还是要去的，而且是你和言老师一起去。言老师这次是个人出资。” “桑老师是吧，我是言灵，当初来高校的画室就是听说您字啊这里，我相信，有联考状元坐镇的画室一定有它的潜力！”言灵说完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一把握住：“没有没有，希望大家以后相互指教，为了画室一起奋斗....” 又简单和高训说了一些后，我和言灵走了出去，他定了我邻座的车票，是下午四点的，我们准备一起出发。 到达杭州站，我和言灵一起上车，找到座位，上车之后我就开始闭目养神，由于昨天睡得很晚，所以我打算补一会儿觉，后排一直传来孩子的哭闹声，这让我睡得很不安稳....索性决定不睡了，我看了看旁边的言灵，他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向他问道：“你在看什么啊？” 言灵看了看我：“我在看小说啊。” “你很喜欢看小说吗？” 言灵点了点头：“很喜欢。” “小说很好，他可以记录很多事情，也可以描绘很多遗憾，有的写有意，有的写爱情，有的写悬疑，有的写出了世间的不公，将来有一天，或许我会把我的故事写成一篇小说....” 言灵两眼发光说道：“写啊！想做就做！” 我笑了一下：“就怕到时没有人看，没有读者哈哈哈。” “这个事情贵在坚持，能写出来就很不错了，我会做你的读者的，把这本书一直看下去。” ...... 第70章 再回宏村 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我和言灵先聊着便到达了黄山站，对着站口的牌子拍了张照片给姜染发了过去：已到达，工作量要适当，别太累着自己。 我在微信上找到上次回杭州的拼车，和言灵坐上拼车再一次回到了宏村..... 回到灵溪楼，放好行李，我向他问道：“你之前来过宏村吗？” 言灵笑着说道：“没有啊！这也是我第一次！一会儿你可要好好带我转转！” 我递给他一根香烟，随后一起走出，打算看看学生们现在在干嘛，敲响房门，看到空无一人，“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外面写生。”我对言灵说道。 “你让他们自主训练吗？” 我摇了摇头：“有一个老师在带着.....” 我带着言灵开始在宏村闲晃了起来，言灵和初来时一样，嘴上连连赞叹着宏村的美景，走着走着，我看到了李想的背影.... “同学们，我跟你们说啊，颜色降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加颜色，你可以加对比色，也可以加互补色，这些以后你们会越来越熟悉的。”听着唐柔的声音，我向那边走去。 李想喊道：“桑老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言老师？” 围坐在唐柔身边的学生立马回头看着我，我竖起手指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告诉她们好好看唐柔的示范。 等到唐柔画完，将画面上的胶带撕下，“您是桑老师的朋友吗？感谢您这些天带我们班学生，您费心了。”言灵笑着对唐柔说道。 “没有没有，谈不上费心哈哈，大家职业相同，又同样在宏村写生，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唐柔笑着回应。 唐柔让两个画室的学生先自己画着，随后跟着我和言灵来到了村口，“杭州的事情解决完了？”唐柔看着我问道。 我看着湖泊：“解决完了，今天麻烦你了，让你代了一天课，将来有机会我让高训请你吃饭。” 唐柔问道；“高训是谁啊？为什么让他请我吃饭？” 我点上一根香烟：“高训是我老板，也是我们画室的校长。” “你没事吧？我帮你的忙你让别人请我吃饭？你这脑子是什么逻辑？” “你不是帮我的忙，是在帮助这些学生，帮助这些学生就是在帮助高训。”我还是没有看她，跟她解释着，我是很感谢她的帮忙，可姜染手机里的照片，让我不敢再跟唐柔有过多接触。 “有病！”唐柔骂了一声，我还是没有看她。 “她是你的朋友吗？哪个画室的啊？刚才看她范画做的真不错！” 直到言灵说话，我才抬起了头，看到唐柔已经离去，“谈不上朋友吧，只能算是认识，一种模糊的认识......” 言灵递给我一根香烟：“你很讨厌她吗？”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我疑惑地看着言灵：“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直觉吧，你刚才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她，对她的语气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好....” “谈不上讨厌，我们只能算是稍微熟悉的陌生人吧。”言灵不说话了，似乎对我的话语感到不解。 吐出香烟，透过烟雾思考着，我讨厌唐柔吗？这个陌生的女人，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说怀了我的孩子，她拿不出证据，我也不想证实这些东西，因为就像冯时之前对我说的，我们终究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我可以她闯入我的生活，但不允许她进行破坏..... 晚上回到住处，我照例给姜染打去了视频。 “你那里怎么看起来有些黑？”姜染向我问道。 “因为我没开灯啊，黑一些挺好的，能让我的困意来的早一些。” “你就不好奇.....那些照片是哪里来的吗？”姜染吞吐地说道。 “好奇，可也只是好奇，我调查不出来这种事情，拍照的人背后肯定有着不好的动机，无非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们只要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在一起，坚定着彼此就够了。” 姜染笑了，笑得灿烂，纯粹，我相信如果她此刻就在宏村，她的美丽也会让宏村黯淡的。“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昨晚为什么和楚云一起走着？” “你不说，我就不会问....我不想表现得对你不信任，你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这种原因我推测应该是工作上的吧。” 姜染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楚云在云叶占有一定的个股份，之前我向他父母施压，将他调离了杭州，但是云叶最近矛盾越来越大了，如果有一天....我还是希望楚云能站在我这一边，毕竟现在公司里大部分都是姜云权的亲信。”姜染说完，用手扶了一下额头。 “但愿吧....我怕他会因爱生恨...因为我的原因，到时站在你的对立面。” “这种事情还需要时间来看待，我先不跟你说了啊，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姜染说完挂断电话。 我将手机放在床边，深深叹了口气，我要是能帮姜染做些什么好了.... 抽了一根红塔山，我将手机再次拿起，给王九打去了电话。 王九问道：“怎么了桑淮？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一些事情要麻烦你.....但是不是我的，是陈情的。” “陈情？陈情能有什么事情麻烦我啊？” “陈情被人诬陷了，现在微信公众号上有几篇是造谣她的，热度现在还不是特别高，但是架不住网友们的转发，在这件事情上，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这算是娱乐新闻那种了吧...你也知道我家里是做建筑的，这些倒还真是不太懂，但是你放心，我问一下我的朋友，他们家里有的是搞传媒的，社会上这些事情，说到底认的还是金钱，我会想办法的。” 我语气有些不足：“我可能拿不出来太多.....” “想什么呢你！上次你帮了我家那么一个大忙，要不是你劝住姜总没把合同解除，我王九现在，早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呢！其次，陈情她也是我同学啊！” 我感谢完王九之后挂断电话，闭上眼睛感叹着王九的改变，言灵则是在房间里就地画起了色彩，他跟我说之前家里有事一直耽误，现在很手生，要画几张练练手。 拿起手机翻了翻朋友圈，因为之前需要唐柔代课，所以我们之间就有了微信，看到那张唐柔今天做的范画，我习惯性地点了一个赞。 唐柔立马发来消息：“怎么样？画的不错吧！” 我说：挺好的，比我画的好。 唐柔回道：你就敷衍我吧，谁画得过你联考状元啊？话说杭州有什么事情啊？让你撇下学生自己跑了。 我说：我那他妈是撇下学生？不是让你帮忙代课吗？别管我有什么事情了，跟你不相干就对了。 唐柔回复：你是有病吗？跟我说话就火药味这么冲？我欠你钱吗？ 我不想理她索性就不回复了，闭上眼睛，酝酿睡意之间，微信提示声又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还是唐柔的消息：你回杭州是因为陈情的事情吧？ 我立马回复：你他妈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连陈情也知道？ 唐柔久久没有回复，这神经病就是勾引我的好奇心，我有些恼怒，锤了一下房间的床板，这一下吓得言灵一脸不解，我告诉他没什么事情就是心情不太美丽.... 唐柔又发来消息：“桑淮....你是不是对陈情抱有愧疚？” ...... 第71章 唐柔的梦想 我回复：你怎么话那么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呢。 唐柔回复：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了吗，知道我们就读过同一所高中，剩下的你也没有仔细问我啊。 我说：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也希望这次写生后，你能按照上次说好的，互不相欠，不再联系，当然在这之前，我会让高训请你吃饭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喜欢一些人突然的闯入，这会打乱我原有的计划。 说完之后我将手机放到床头充电，不再理会微信上的唐柔，这个夜晚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我和她躺在一片稻田里，稻田的麦穗很高，颗粒饱满。看向远处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女人对我说，“你去看看吧！那是什么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人影走去，走了很久，才看清原来是稻草人，我折断几杆麦穗，编成一个花冠，想给女人送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我在片黄金般的海洋里寻找着...渐渐的梦醒了。 梦里的我看不清女人的面貌；现实里的我又记不住女人的声音，由于言灵的来到，我们计划着一人带两天学生，前两天由他开始，我便无事可做了，在村里晃悠了起来......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到南湖，而是来到了月沼，月沼顾名思义，形状呈月亮般，我看着湖泊一阵失神，心里想着若是李太白在此，又会造出何等佳句.....“桑淮！今天怎么没看你去南湖啊？”唐柔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看向唐柔：“怎么我在哪儿你都能找到我？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 唐柔噗嗤一笑：“还眼线？你以为谍战片还是宫廷剧啊？照着月沼看看自己吧，脸上哪里写着配了？” 我不理会唐柔的嘲讽，点上一根香烟，又盯着湖泊失起了神.....“你有过梦想吗？”唐柔忽地问向我。 “谁没有过梦想啊？这种事情肯定都有过。” “那可以谈谈你的梦想吗？”唐柔又问道。 我吐出一口香烟：“在我最小的时候，我的梦想就是搬砖和水泥。” 唐柔又噗嗤笑了出来：“搬砖和水泥？你小时候就打算干土木工程啊？” 我白了一眼唐柔，唐柔立马止笑，我又说道：“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在我母亲离开我的时候.....后来上了初中就是想当大老板，我们班上那时有个同学家里是开饭店的，那个时候喜欢打游戏，他经常有零花钱往游戏里面充好多好看的皮肤，我就经常找他借号玩，但这些终归不是自己的....” “那你现在的梦想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现在吗.....现在就是想看着桑婉出嫁，看她有美好的生活，自己能和身边的人一直安稳地活到老....”吐出烟雾，透过烟雾想象着我所描述的生活， 唐柔看着我说道：“你就这点出息啊？” “这还不够好吗？这已经是这个社会上大部分人期盼的生活了，人不能总是活得理想化，面对现实还是会有低头的那一天。” 唐柔捡起一颗石子扔到水中，“所以你当初学美术的初衷是什么？” “学美术没有初衷，学美术就是因为美术有个集训期，我们学校里有自己的画室，我能够在集训期打工挣钱，补贴家用吧。” 唐柔目光闪现一丝鄙夷：“所以你不是为了热爱？” 我摇了摇头：“你可以做个社会调研，你问一下那些学美术的高中生，有80%会告诉你学美术是为了考大学，而不是热爱。”说完我掐灭香烟，“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唐柔继续往月沼里扔着石子，“我的梦想是以后想当一名画家，办自己的画展，画出世间的一切美好。” “有理想是好事，但是理想是要建立在客观现实上的，我不是打压你啊，办画展固然高尚，可是考虑的事情也会很多，首先最基本的你得有资金吧，还得有一定的人脉帮你宣传。” 唐柔停止了扔石子的动作：“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悲观啊！” 我笑了一下：“不是悲观，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是你不愿面对事实罢了，当然这不是在否定你，因为你还很年轻，年轻就意味着资本，意味着你以后有无限的可能。” “桑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前提是你可不能生气啊！”唐柔吞吐地说道。 “那你还是别问了。” 唐柔站起身来语气坚定：“不行！我一定要问！” 我也站起，看着唐柔：“那你他妈问我的意义在哪儿啊？” 唐柔捏着手指：“那不还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吗！” “那你也别问了，我不喜欢生气，更不喜欢浪费自己的情绪，你问的东西要是让我生气了，我可能会把你扔到月沼里去.....”我平静地说道。 唐柔立马做了一个远离我的动作，“桑淮！你怎么这么歹毒啊？” 看着她慌不择乱的样子，我感觉有些好笑，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唐柔连连后退，高跟鞋在她的后退嘎嘎作响，“桑淮！你要干嘛！我可告诉你啊...宏村里有很多人的...还有，我不会游泳！”我继续向她走去，“是吗？本来不想扔湖里的，听到你不会游泳，事情不就变得有趣了！”唐柔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脚下一滑就要倒去，我一把抓住唐柔的左手，将她拉了起来..... 唐柔站稳喊道：“神经病啊！这么吓我有意思吗！” 我没有理会，余光间看到了言灵带着一个学生向我们走来。 “桑老师，这位是沈妙，是咱们色彩班的学生，她刚才告诉我说希望在写生期间也可以提高一下素描，希望你能多照顾一下她。”言灵指着旁边扎着马尾的女孩说道。 我问向沈秒：“那你怎么不自己跟我说呢？” 沈秒声音扭捏：“我感觉.....桑老师有点凶。” 唐柔顺势说道：“是吧！你们桑老师最凶了，看他那样子也不像联考状元....更像杀人犯！” 我白了唐柔一眼，继续问着沈秒为什么觉得我凶，她告诉我是因为那天唐柔在我水桶里扔石子，我向他们发火...... 言灵带着沈秒说完这些，随后继续回去开始训练，我点起一根香烟，环视着四周的青砖粉黛，还有那硕大的红灯笼。 “桑淮....如果我说，那个孩子我没有打掉，而是生下来了，你会怎么办？” ...... 第72章 我想我会很爱他(她) 我惊愕地看着唐柔：“孩子你生下来了？” “没生....还是打掉了，假如我生下来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点上一根塔山：“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毕竟太突然，如果说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我想我会很爱他（她）。” 唐柔将耳边的头发往后一捋：“那我呢？” 我吐出一口香烟：“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在你生下来的情况下，你不嫌弃我，我那时就会给你一个名分....然后我就和大多数人一样，过上家庭美满的生活吧。” 唐柔突然笑了，双手捂脸地笑着：“是吗？..希望以后我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吧...” 将手中的香烟掐灭，“红枣树下落红枣，心中明月在月沼。” “这是谁的诗句？”唐柔向我问道。 我没有看她，就是这样盯着月沼：“不是谁的诗句，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的。” “你没事儿吧你，没那个文青命，非得了文青病！”唐柔挤兑道。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总是说唐柔的梦想太过理想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证明我的灵魂是纯粹的。 我没有理会唐柔的嘲笑，我知道这种嘲笑不是有意的，她把我当作朋友了，这种是属于朋友之间的玩笑，拿起手机，我给王九打去电话...... “桑淮，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了。” “这么巧吗？那个陈情的事情你问你朋友了吗？有没有门路？” 王九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件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处理......” 我惊讶地问着：“不就是几篇公众号吗？难不成现在热度越来越高了！” “桑淮你先别急....我朋友就是做传媒的，按理说陈情的事情不算很大，花些钱找那些博主把帖子删了就好，难得就是对方根本不愿意收钱，而且我也调查了，这些帖子热度最高的那几个，全都是一个工作室的。” “你的意思是？” “我感觉这是一场预谋，有针对性地预谋，你要不要先问一下陈情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王九说道。 我咬了咬牙：“行吧！我问一下她，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又没帮什么忙，你先问一下陈情吧，我再让我朋友那边想想办法。”王九说完挂断电话。 我心里烦闷，抓了抓头发，“怎么了？杭州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吗？”唐柔问向我。 我深深叹了口气：“是啊！这个社会总是有那么多的麻烦...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生活揍过！” “可以和我说说什么事情吗？”唐柔继续问道。 我露出无奈地笑容：“跟你说说？跟你说说你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刚才跟我打电话那个朋友，家里那么有钱，人脉那么广都没有解决办法，你能怎么办？” 唐柔白了我一眼：“你怎么老是狗眼看人低啊！你先说说呗，我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万一我真有办法呢！” 我将陈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唐柔说了，又将那些公众号给给她看了，唐柔听完也面露难色，沉默不言..... 许久过后她突然说道：“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啊！” “换什么角度？” 唐柔语气激动：“你这么想啊！我们现在是不是都把角度都放在陈情一个人身上？” “是啊，那不然呢？”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们都忘了那个关键人物啊！” 我看着唐柔问道：“关键人物？你说的是那个老总？” “是啊！你这么想，公众号里的人都打着马赛克，评论区里也只是都扒出陈情的身份，可为什么没人扒那个老总的呢？” 唐柔这么一点，我有点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那个老总自导自演的？” “是啊！我们可以扒这个老总的身份啊！我就不相信他没有妻室，如果他的妻子知道这些会作何感想？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扒出他的身份，然后让你朋友在网上找一些水军，将热度再往上炒一炒，改变舆论攻势，倒是肯定是这个老总着急，就算这一切不是他自导自演的，到时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被人扒出来，我想.....他所失去的，绝对要比陈情多得多。” 唐柔这么一说，我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啊！” 唐柔不屑地看了看我：“怎么样！是不是你狗眼看人低了？” 我没接唐柔话茬，立马给王九打去电话，问他能不能扒出这个老总的身份，王九告诉我这并不难，大概晚上能给我回电话。 唐柔问道：“我这算不算是帮你忙了呢？” “肯定算啊！” 唐柔笑嘻嘻问道：“那你是不是该做一点表示呢？” 我想了想说道：“表示？....等陈情从北京回来，我把你们介绍认识，让她请你吃饭吧。” 唐柔抬脚向我踢来，被我躲过，“桑淮！让你请我吃饭就这么难吗？” “行吧.....择日我自掏腰包请你吃饭。” 唐柔笑着举起手指：“是两顿哦！” “怎么他妈是两顿了？” “帮你代课一天，你要请我吃一顿饭，刚才帮你解决陈情的事情，又欠我一顿。” 我无奈地应道：“行吧行吧。” ....... “桑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选择？”唐柔忽地问道。 “没有吧....”我给她一个模糊的答复。 “今天过后，我想我可能后悔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了...” 唐柔意味深长地说完这一句，随后起身离去... 夕阳西下，余晖打在月沼上，盯着有些闪光的湖面，我意识到该回去了，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这里发呆了一下午。 回到住处，我没有跟大家一起去吃饭，而是自己泡了一碗面，这里民宿的饭虽然免费，但是味道属实不太美丽，泡面泡好，我看到言灵带着沈妙走了进来。 “沈妙同学说自己想白天画色彩，晚上画素描，希望桑老师你能多帮帮她。”言灵对我说道。 “谈不上帮，对学生负责是好事，沈妙这种求学的态度可贵，先把画架放下吧，一会儿我给你安排。”我让沈妙将画材放下，随后示意她随便坐，看得出来她很拘谨。 我将碗面草草吃完，给沈妙布置了一张临摹，来宏村这些天学生们的名字我都记住了，沈妙我也是有印象的，至少在色彩这一学科来说，在高训的画室算是翘楚了。 ...... 第73章 一个人的旅行 “画的有些灰了，那种皮肤的质感没有画出来。”我指着沈妙的画说道。 “桑老师，我感觉自己已经将颜色分开几个度了啊，为什么看起来还是灰的。”沈妙说道。 “多眯着眼去看，多观察，多思考。” 沈妙点头应道，随后又埋头苦画起来，虽然只是一张临摹，但是能看出沈妙的功底，她是有一定的天赋，我相信，只要多花心思培养，再经过系统性的训练，是可以冲击联考高分的。 谈话间桑婉久违地给我打来了电话...... “什么事儿？”我向电话问道。 “哎呀，老哥你看你说的，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啊！”桑婉声音欢快。 “你还知道亲兄妹啊？你也不看看多长时间没和我联系了！你在李子疼那边怎么样？” “特别好老哥！他现在球厅基本上天天满台，生意好的不得了！天天带我去吃好吃的！”桑婉兴奋地说道。 我欣慰地笑了一下：“对你好就行，但是你也不能老花李子疼的钱啊！钱不够了就给我发消息。” “哎呀，我当然知道老哥，我上学时你给我的钱，我现在还有不少呢，够花，对了老哥，之前看你朋友圈，你出杭州了？” “是呗，你现在才问我啊？”我有些不满地问道。 “哎呀老哥，我这现在不也是个小老板娘了吗，每天的事情也很多的。”她连连解释。 桑婉的话让我哭笑不得，“老板娘？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俩的事情我现在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了.....”我逗桑婉说道。 “别啊老哥！你可别吓我！”桑婉显然被我吓到，有些慌乱。 “那要看你表现了，反正现在看你这白眼狼的样子，我是持反对意见，当然....时间还长。”我继续逗着桑婉。 “老哥我以后天天给你报备可以不，两天就给你回一个电话，真的，我保证！”桑婉连连说道。 “算了吧，迟来的真心显得太敷衍了....刚才逗你玩的，你不给我打电话还好，我现在挺享受这种清闲的日子。” “老哥...你是享受清闲的日子，还是享受和姜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啊？”桑婉坏笑地说道。 “你到底有事没有？要只是嘘寒问暖我就挂了啊....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呢。” “这不就是关心你吗老哥，那你先忙吧，我和疼哥要出去吃烧烤了哈哈哈！”桑婉说完挂断电话。 “你妹妹吗？”言灵向我问道。 我将手机扔到一边：“是啊！我亲妹妹。” “还在上学吗？” 我点了点头，“在东北上大学，在学医学。”说完这些王九给我发来了消息。 王九说：那个人叫做陈桌旺，在北京做玻璃生意的，陈桌旺这个人我们调查过了，有家室，还是一儿一女，你看现在要怎么办？ 我说：能不能在那种热度不扩散的情况下，找一些水军调转舆论攻势？ 王九说：这个有些难办啊，因为热度不上升，陈卓旺的妻子未必会看见。 我说：这个办法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要真的是热度上去了，我怕陈情的职业生涯会受到影响。 给王九发完这条消息，我掰了掰手指，出去点了一根香烟。 王九又回复：其实这个事情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些帖子直接发给陈卓旺的妻子..... 我说：这招也太损了点吧？这样做简直就是拆散别人家庭啊！ 王九说：这也是下下策了，第一种见效慢，第二种见效快，看你选择吧.... 我告诉王九等我消息吧，随后给陈清打去电话。 “喂？...怎么了？”陈庆好似刚睡醒，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没什么事，你回北京了吗？最近情绪怎么样？” “我没什么事...回北京了，倒是你，那天没有给你和姜总造成误会吧。”陈情问道。 “我俩没什么事，就算有误会说开了就好了，你那个事情我想到解决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将唐柔和王九的方法原封不动地叙述给陈情..... “我就是怕这么做会让你的职业受到影响。”我告诉陈情。 “比起职业，我更在乎的是我的清白。”陈情端正地说道。 陈情的话让我深思，是啊...她是那么端庄一个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节了，如果不是这样，那天晚上她也不会独自一人，去到那座废弃的工厂....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在北京情绪好一点，我现在就帮你解决这些事情，很快就会结束这场闹剧的，以后不许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了....担心你的人还有很多，例如余玥，沈泽林，齐远，很多很多...失踪是一种很幼稚的表现。”我向陈情说道，随后又指责她几句。 “嗯...我知道了，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给大家添麻烦了，等我从北京回来，会请大家吃饭的....”陈情的态度和语言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挂断电话，掐灭香烟，返回了房间。沈妙已经离去，只有言灵一个人还在那里画着。 “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老师，我还以为你是那个要联考的学生。”我对言灵说道。 “哈哈哈，画画这种东西还是要多练练的，要不然就手生了。”言灵笑着说道。 “你很喜欢画画吗？”我向他问道。 “喜欢啊，我在小学少年宫的时候就喜欢美术，我喜欢画画，无论是素描还是速写，亦或是色彩，我喜欢画出来的东西被人夸赞...有些时候感觉自己画出来的画，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他们好似是有生命的，我相信，画画对我来说，不仅是吃饭的本事，更是陪伴我多年的朋友。” 我看到言灵的眼里有光，他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抱有真诚，可能他和唐柔是一类人吧，喜欢着美术，喜欢得纯碎..... 我没有关灯，因为言灵还在画画，在床上躺下，枕着自己的双臂，盯着天花板的灯光失神，我在思考着自己现在是喜欢以前当医生的生活，还是做一名美术老师的生活，其实心底里说实话...这两件事都不是我热爱的，学医是为了吃饭，学美术是为了打工赚钱吃饭。 再次睁眼，已是次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我知道言灵已经带着学生写生去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假期，因为明天开始我就要替言灵的班了。 看了看最近时间班车的班次，我打算出去游玩一下，这些年来一直忙于对抗生活，现在出了杭州是时候放松一下自己了，我打算来一天自己一个人的旅行。 ....... 第74章 登黄山天下无山 昨夜下了些小雨，打开房门看到此刻的宏村更有一番诗意，坐上去黄山班次最近的班车，我给姜染打去了视频..... 我举起手机在班车里晃了晃：“看看我现在在哪里？” 姜染不解地问道：“你干嘛去了？带着学生玩去了？” “没有啊...玩的这种事情只带你玩，你不在的话我就来一场一个人的旅行。” “那学生们怎么办？你让他们自己画啊？桑淮，你怎么能这样啊！”姜染的言语有些不满。 “哎呀，我哪里有那么不靠谱，肯定还有老师在带他们，这些我都是安排好了的。”我向姜染解释，随后装作沮丧的样子。 “那这么说我是冤枉你了？”姜染说完朱唇一笑。 “那不然呢？你得补偿我！” “好啊...那你说说要怎么补偿呢？”姜染笑着问向我。 她的笑容是真美丽，好像含苞欲放的花蕊，可我在这世间又找不到这么美丽的花朵。 “这个嘛.....等我回杭州再说喽！”我笑着回应。 “好啊！那等你回杭州....真羡慕你，与其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游玩，不像我...只能天天待在这枯燥的办公室。”姜染笑着答应，随后语气有些疲惫，她拿手机给我晃了晃她的办公室，从视频里看出，空间很大，从那一排排落地窗就能看出来...... 我忽地感觉自己有些自私，没有考虑到姜染的感受，这种事情就好像一个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在一个埋头补作业的高中生面前尽情打游戏..... “姜染....我好想你。” “是啊...我也很想你...等你写生完了，等云叶的事情安定下来了...我们就一起出去散散心吧。”姜染的嗓音很暖，随后她那边一阵敲门声，促使她挂断了电话。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的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我珍惜着当下的日子，又期待着以后的日子....等和姜染到了退休的年纪，可以早晨起来养养花，闲时可以煮煮茶，我们可以在阳光下打盹，可以在细雨中漫步，想到这些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桑淮，搁这傻笑什么呢？”唐柔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惊讶地看向后座：“我靠！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很意外吗？”唐柔不以为意地问道。 我看着唐柔，她穿着一件白色防晒衣，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看这装备也是要去游玩。 “你也去黄山？你学生不带了？”我向唐柔问道。 “他们又不是待哺育的baby，还得我一天24小时看着啊？我给他们留了一些作业。” “你是不是故意跟着我啊？欸，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啊？喜欢你就说出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唐柔将墨镜摘下：“别自恋了好吗？我今天可是带着好心情要去黄山的，你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 我不再搭理她，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到达目的地，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 拿到门票，看着跟在身后的唐柔，我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大哥！我没说我也是来黄山玩的吗？你这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吗？”唐柔气鼓鼓地说道。 现在是上午十点，我开始爬山，由于处在旺季，攀爬的人很多，这是一项体力活，更是一项挑战，它可以磨练人的意志.....我一边爬着一边欣赏着山间的风光，回头看去，我以为唐柔这样柔弱的女人，会早早放弃，却不想她一直紧跟在我身后，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登山镐.... “实在不行你现在就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我向唐柔劝道。 “你看不起谁呢？”唐柔不屑的白了我一眼，随后爬到了我的前面..... 我不知道这是在逞强还是跟我较劲，索性我就让让她爬在我的前面，不得感慨“登黄山，天下无山。”这句话并不是虚言，由于昨天下雨的缘故，我有幸看到了云海，这如梦似幻的场景，让我深深受撼，我敬佩黄山的峻拔，又感到着自己的渺小......录了一段云海的视频，给姜染发了过去，我猜测她现在应该是在休息。 “哇！你是去天上了吗？”姜染开玩笑地说道。 “当然不是啊，这是黄山的云海，怎么样？漂亮吧？”我有些得意地给姜染发去这段语音。 “等以后我们闲下来，你也要带我去好不好？我要是爬不动了.....你就背我上去！”听着姜染清澈的声音，我是有多想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那当然了！我们以后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虽然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足够游玩，但人终究是有闲下来的时候，以后的以后我们要一起手牵手，走遍我们国家的每一遍山川河流......” 姜染没有回复我了，应该是又投入到工作中了....“桑淮？你还爬不爬啊？你那身材我记得也不错啊，怎么现在这么虚？” 我打趣地向她问道：“你咋知道我身材不错？”说完意识到了什么，“你给我闭嘴！不许说！”唐柔则是一脸坏笑的表情，我刚才要是不制止她肯定会说“在床上见过。”类似的话。 男人的好胜心在我心里燃起，我开始大步大步地爬着，很快就爬到了唐柔的前面，“牲口啊你是！”唐柔在后面叫喊着，我没有理会我想远远把她甩在身后，我的本意就是一场独自的旅行，却不想还有唐柔这个不确定因素...... “九上黄山绝顶人，纵横古今感微尘。”看到迎客松的瞬间，我立马掏出手机记录着，我感叹着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徐霞客诚不欺我..... 唐柔激动地指着迎客松：“桑淮！你快看！这就是迎客松！” “叫那么大声干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嫌弃地看了看唐柔，其实自己更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 我们选择的路线还是比较好爬的，到顶之后，我看着面前的云海，天上宫阙似乎也不过如此了吧？ “你帮我拿一下手机，帮我录个视频。”我将手机递给唐柔。 “你自己不会录啊？”唐柔问向我。 “我是让你录一下我，对了，记得录全景，一定要把云海录上！”唐柔不情愿地接过手机，随后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背对着唐柔，我声嘶力竭喊道：“姜染！我爱你！” “姜染！我爱你！！” “姜染！我爱你！！！” ....... 第75章 自罚一杯 我大声宣泄完对姜染的爱意，回头看了看，唐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副口罩，搭配上她的墨镜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笑什么？你这也太二了！早知道你干这么社死的事，我就不帮你录了！”唐柔一边说着一边后退。 “啊？这很二吗？你不感觉站在黄山之顶，表达对爱人的喜欢很浪漫吗？”我问向唐柔。 “浪漫你个鬼啊！”唐柔说完将手机递给我。 我将刚才录制的视频重复播放了两遍，总感觉有些不太满意。“你再帮我录一遍呗，刚才这个角度不太好。”说完我理所应当地将手机再次递给唐柔。 “做梦吧你！这么社死的事情我可不干了！” “哎....你真是一点也不懂浪漫。”我感觉她这个人有些不解风情。 我在山顶拍了很多照片，随后跟唐柔坐上缆车开始下山，不得不说唐柔的体力还是很好的，和大多数女生不同，她能坚持爬到山顶，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能感觉到这并不是在逞强。 下山之后，我叫了之前联系的拼车，我和唐柔将车费对半付过之后，王九给我打来了电话：“桑淮，你说的方法果然有用，这才一天不到！那些造谣陈情的公众号就都删除了！”王九语气激动。 “办法也是我的一个朋友想的，这次的事情真的麻烦你了，还是你王大少有门路哈哈！陈情说了，等她从北京回来，会请大家吃饭道谢的。” “咱们不用这么客气啊！大学都是同学，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大家互帮互助就好了，我以后说不定还要高攀你桑淮呢哈哈！” 我笑了笑，再次道谢王九挂断电话，王九真的是变化很大，记得上次给他送酒的时候，他嚣张跋扈的样子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想到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于姜染，果然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我和唐柔一起坐在后排，拼车的司机就载了我们两个人，我将车窗缓缓按下，回味着一天的游玩，同时也期盼着写生早早结束，宏村固然很美让我留恋，但它终究美不过我心里的姜染，和我对她无尽的思念..... “桑淮。”唐柔突然喊我。 “有事就说事。”我看着车窗外说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陈情的事情并不是造谣，而是她真的做了。” 我侧头看向唐柔，眉毛拧起：“你什么意思？你了解陈情吗？你知道你自己这么说，也和那些评论区的人一样吗？管好自己的嘴吧！”我的声音掺杂着愤怒，语气表达出了对她的厌恶。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有可能的吗？”唐柔还是继续说着。 我被她的话语激到，右手不受控制地掐住了她的脖颈，“你要是再敢胡编乱造！说着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别逼我翻脸！”唐柔被我掐的说不出话，直到司机的呵斥与警告，我才慢慢恢复理智，渐渐松手.....唐柔止不住地咳嗽着，脸上被憋得通红，眼泪好像随时要从她的眼中掉落。 我有些愧疚，意识到不应该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对不起。”，“对不起。”两声对不起几乎同时开口，我意外地看着唐柔...... “对不起，是我刚才妄自猜测，我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你一会儿给我买一杯奶茶，我自罚一杯！”唐柔说完脸上流露出笑容，双眸里的泪光也随之不见。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刚才太冲动了....”我愧疚地对唐柔说道。 “哎呀没事什么了，都翻篇了，你刚才不也对电话里的人说我们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对于我来说一句对不起，一顿饭就可以解决.....当然，一杯奶茶也可以。”唐柔继续笑着说道。 看着面前的唐柔，一时间我竟有些失神，她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很温柔，甚至有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和她应该会成为和夏桐一样的好友吧...... 我由于刚才对她动手的愧疚，一直没好意思看她，就这样呆呆地盯着车窗外....到是唐柔时不时跟我说话，这让我的愧疚更加深刻... 回到宏村已是傍晚，我去买了一杯奶茶，特意加了珍珠，椰果，奥利奥碎等很多小料，买完递给唐柔，“在车上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当时真的是冲动战胜了理智，希望你不要怪罪...等回了杭州我请你吃饭。” 唐柔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没事啊！平常你对我不是挺横的吗！你现在这愧疚的我都有些不适应了，千万别这样，显得跟那个小姑娘似的！”她说完将吸管插入奶茶，满足地喝了一大口，赞叹着好喝.... 看着唐柔开心的样子，我感觉到了快乐的简单，这种简单完全是取决于自己内心的欲望，像唐柔这样一杯奶茶就可以开心好久..... 回到住处，映入眼帘的还是言灵在那里画着色彩，沈妙则是在一边画着素描，“桑老师！你终于回来了啊！”沈妙笑着说道。 我挠着后脑勺说道：“是啊，今天我自作主张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去了黄山玩儿一趟。” “别这样说，今天对你来说本来就是假期。”言灵解释道。 我笑了笑，然后看向沈妙画的素描，她今天画的是一张女青年的照片，整体画面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灰，显然她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才，也看出了言灵对她的上心，我让沈妙起身，将她那张女青年给改造了一番...... “桑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画成你这样啊？”沈妙盯着画面说道。 “说实话你很有天赋，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也可以画成这样，甚至比我更好，你知道在美术里老师和学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就是老师知道怎样改造一张画，就算画错了也可以改回来，我相信以你的水平，在联考上肯定会大捷的，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努力二字的基础上。”我叮嘱着沈妙。 沈妙听完连连点头，随后我又告诉了她一些我作画的经验，打算着以后回到杭州着重培养她，微信的提示音响起，看着陈情发来的消息：“桑淮，这次的事情真的麻烦你了，我看到公众号都删除了，热度很快也会降下去了，这次你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给陈情回复：“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欠不欠，说这些都太见外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主要多亏了王九和宏村的一个朋友，她叫唐柔，等回杭州了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发完消息，我将手机扔到一边，沈妙已经离开房间，言灵还在那里孜孜不倦地画着。 ....... 第76章 你要有一些提防 宏村的阳光打在我的脸庞，我从睡梦中醒来，点上一根香烟，清醒着自己的大脑，看着还在熟睡的言灵，我轻手轻脚地洗漱....随后带着学生开始了今天的写生。 “老师，我们现在只练色彩的话，回去之后会不会跟不上其他科目的进度啊？”沈妙向我问道。 “所以这个就要看你们自觉性了，我不想给你们晚上留作业，但这会显示我的不负责，我希望你们有着自觉性，知道考试是为了自己的求学。”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希望他们晚上休息的时候也能像沈妙一样，自己画画素描，速写练练手。 “老师我们今天画什么啊？一开始感觉写生挺好玩的，但是成天画那些房子，我感觉有些腻了。”李想说完其他几个学生也跟着附和。 “那你们想画什么啊？想画静物？”我问道。 “老师！我们想画色彩头像！”李想举手激动地说道。 “彩头现在你们的水平还画不出来，首先，你们的素描头像底子太弱，其次对头像的结构还不太了解，再者你们的调色能力虽然有进步，但还是欠些火候。”我给李想分析着他们现在的局限性。 不知不觉将他们带到了月沼，我让他们将画架放好，自行画起来，这些天我和言灵一直在给他们做示范，索性今天不就做了，多留给他们一些自主画画的时间，毕竟考试的时候，我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进考场。 将学生安顿好，我又在宏村转悠了起来......我又来到了南湖，看着眼前的画桥，我总感觉好像在哪个电影片段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桑淮！今天你开始代课了啊！”唐柔笑嘻嘻地向我走来，和以往不同，这次她是带着沙滩椅来的。 我看了看唐柔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个老师当的这么闲呢？” “诺，这个给你！”唐柔说完将手中的奶茶要递给我。 我挥手拒绝：“我不喝，我不爱喝带奶的东西。” “不爱喝带奶的吗？那....这个给你！”她笑嘻嘻地又变出来一杯果茶。这次我没有拒绝，顺手接过，插入吸管，享受着夏天的喜悦.... “我们画室的学生不用我督促，他们个个都挺有心眼的，看着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唐柔喝了一口奶茶说道。 “那不是挺好，学生有自主性，当老师的岂不是省心？这一点上，我还挺羡慕你的....” “我还羡慕你呢，我要是有你那样的画技，早就给自己拉投资，自己办画展了，就冲联考状元这个称呼，最次我也自己弄个画室！” 叼起一根红塔山：“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喜欢安稳，更喜欢安于现状...”说完我将香烟点燃。 “你就没想过以后自立门户？以你的能力和姜染的财力，办一个画室不难吧？”唐柔挥了挥我吐出的二手烟说道。 “自立门户？你可真会用词啊！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以后可能会考虑自己办个画室吧.....但不是现在，因为高训对我来说也算有恩，他解决了我的失业问题....至于姜染，我要是办画室的话，我不会让她给我投资的。” 唐柔瞪大双眼：“为什么？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这么好的关系你放着不用？疯了？” “我和她在一起又不是图她的钱....我也更讨厌别人背后说我吃软饭。”说完我撅起嘴唇吐出一个烟圈，烟圈随着风的流动，又扩散成一团烟雾..... “也是，要是你真的是图钱的话，那时就会和冯时在一起了...” 我盯着唐柔看了看，随后又看向了南湖...我已经习惯了唐柔对我的知根知底。 “桑淮，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啊？”唐柔看着我说道。 “最好的朋友？....这个不太好说，有很多人选，挑不出来最好的。”说完我又吐出一缕香烟，烟雾拉的很长很长... “你这个人吧，说你聪明你是真聪明，但有些时候说你傻呢，你还是真傻。”唐柔意味深长地说着这些话。 我不明地看向唐柔，“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啊？这么矛盾的话....有什么事能不能直接说啊？都说了是朋友了，还这么拐弯抹角。” “有些事情不是我能说出来的，得是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你就当做上天对你的磨练吧！”唐柔笑着说道。 我不再理会唐柔，捡起碎石子往水里一个一个地丢着....一阵微风吹过，我回过头来，看见沈妙站在一条老巷里，我向她走去...“怎么不画画了？”我问向沈妙。 沈妙小心翼翼地说道：“画的有些累了桑老师...可以在村里转转吗？” “当然，学习一定是要有放松的时间和空间，想转就转，但是别走太远啊，手机要保持联系。”我向沈妙说道。 沈妙点了点头随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看着眼前腼腆的沈妙，猛然间想到了高中的冯时....那时的她也很腼腆，也扎着和沈妙一样的马尾。 “这小姑娘看起来很怕生呢？”唐柔问向我。 “是啊...现在的社会腼腆的孩子有很多，造成孩子这种性格跟很多因素有关。” “例如呢？”唐柔继续问道。 “例如家长的打压教育，和学校的攀比之风。” “真的羡慕她们啊，青春阳光对女人来说永远都是最好的医保...”唐柔感叹地说道。 “你怎么老是羡慕这羡慕那的？岁数不大到跟个老奶奶一样，一天到晚瞎感慨！”我怼到唐柔。 “你懂什么？哪个女人不怕老？哪个女人不喜欢年轻？你要不问问你家姜染，看看她怕不怕。”唐柔回怼着我。 “姜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就不一样了？” “她是天上仙....” “我靠！桑淮！你怎么这么肉麻？你是不是对陈情和冯时都说过这样的话？”唐柔怼道。 ..... 我的手机上来了一笔转账，看着账号里的网银，这是一笔十万的款子，我有些纳闷，看到齐远发来的消息：“这些钱你先拿着给姜总，剩下的我会慢慢还，等你回杭州了我找机会请你们吃饭。” 我回复：“吃饭就不必了，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钱？要是借的话我再给你转回去，你也知道姜染并不着急这些钱，别太难为自己。” 齐远回复：“放心吧兄弟！这些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虽然卖了一些东西....但是来路的干净着呢！放心转给姜总！” 我心里疑惑，这才多长时间？两个月不到吧，齐远就凑足了八万块钱，我怕他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但这种想法很快被我打消，他老家那山路，那地理位置...实在想不到买家，除非真的有人做慈善了。 “桑淮，我感觉你要提防着你身边一些人。”唐柔说道。 ....... 第77章 回杭州 “你脑瓜子轴轴了？怎么老是说这些拐弯抹角的话？我感觉我身边的朋友都很好啊，就算真的有憋着害我的，你知道的话把他说出来不就好了？我们不也是朋友吗？” 唐柔沉默不语，深叹一口气走掉了...我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但能感觉出来她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十足的把握，难不成我和唐柔的照片就是我身边的人拍的？可是我能想到的朋友此刻都在杭州，我没有把唐柔所谓的“提放”放在心上，但也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心眼儿，有些事情我确实需要知道答案，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我和姜染的感情。 在宏村的生活都是有规律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七月中旬，距离这次写生结束还有两天，这天早上，言灵早早起来对我说道：“我想带这些学生组团去黄山玩一圈，你也看到了他们这些日子的刻苦，我们当老师的有时就是要多体谅学生一下。” 我给他散了一根香烟说道：“这件事情你跟高训商量吧，我也只是个老师，我可以给他建议，但不能在道德的角度上去绑架他。”说完我将香烟点燃，言灵则是给高训打去了电话。 ...... 一阵通话过后，言灵蹦起来对我说道：“桑淮！高训同意了！在我的据理力争下终于同意了！” 我躺在床上没有看他，盯着天花板说道：“这东西不存在什么据理力争，你想帮助学生放松是好事，高训想让学生多训练也是好事，总之各有千秋吧，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言灵激动的说道。 “你们玩去吧，我就先不去了，我挺想我女朋友的，打算今天就回去了，在外面带学生玩要注意安全，安全最重要！”我向高训叮嘱道。 言灵笑着应道，我则是翻着最近的车票，定了下午的班次，整个过程我并没有通知姜染，我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最后一天闲逛在宏村里，我将南湖，月沼，还有经常去的村口都逛了一遍，最后在那棵红杨树，和白果树面前停下，“桑淮！我们今天写生完了，下午就有大巴送我们回去了。”唐柔果不其然的出现了.... “是啊！我今天也要回去了。”我感慨地说道，随后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棵红杨树，我心里埋下了一个愿望，我忽然想得很远，想到以后和姜染结婚的时候也可以绕一圈这棵红杨树.... “在宏村待了这么长时间，有些时候真的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宏村人了哈哈！这些天来学生们都收获了太多太多...我自己也感觉有了很大的提升，要说起最意外的收获嘛...还是收获了你这个朋友！”唐柔笑着说完，又从手里变出一杯果茶，她自己则还是喝着那杯奶茶。 我笑着接过，“以后回杭州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联系了，之前说过你的梦想很不现实，但是现在我想收回那句话，因为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不应该低估一个人的能力，更没有嘲笑梦想的权力...就像这个宏村的水源构造，若不是村里人说，有谁会想到这是封建时代的女性创立的呢？”说完我点上一根香烟，缓缓吐出烟雾。 “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唐柔喝口奶茶，随后一字一句说道。 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过了十二点，意识到该要离开了，给唐柔作了个拜拜的手势，走在了回住处的路上，“桑淮！回了杭州你也要加油！以后争取做自己的画室！这样才配的上姜染！”唐柔的呼唤从我背后传来，我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回到住处收拾好行李，坐上了那辆熟悉的拼车，我开始紧闭双眼... 这次写生我们每个人都或多少有了收获，学生们的画技有了进步，我也发现了沈妙这个好苗子；至于我自己，我感觉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收获，带着对宏村的不舍与留恋，我将眼睛睁开，回味地一直盯着窗外，或许多年以后我还会来到这里，只不过那时身旁多了一个随行的女人，当然，我心里希望她一定会是姜染。 在车站里我买了一些安徽的特产，打算带回去分享给朋友，坐上高铁，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剧烈的跳动，这种跳动有见爱人的喜悦，又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我们虽然只是相互分别一个月，但这一个月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好似度日如年，和姜染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们都在做着改变，她变得体贴，温柔，而我则变得热爱生活，若问这份热爱体现在哪里？ “先生请问您需不需要盒饭呢？”列车员问道。 “给我来一份吧，谢谢。” 以前的我从来不舍得给自己买50元一份的盒饭，这对我来说是没必要的浪费，但是现在的我，听从着姜染的话，她经常叮嘱我，让我对自己好一点，我当然不会违了姜染的意，再爱姜染的同时，也在爱着自己.... 下了高铁，看着车站拥挤的人群，我感慨着祖国的进步，以前的绿皮火车见一个人要很久很久....以至于有了异地恋这个词，可是现在经济的迅速发展，生活水平直线上升，高铁极快地速度冲击着异地恋这个词语，看着车站拥抱的情侣，我想到，若是姜染知道我回来，也会和他们一样在车站等我，然后给我那个久违的拥抱吧。 走出车站，打开手机叫了一辆出租，呼吸着杭州熟悉的空气，我的心情异常舒畅，我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它带给了我太多太多故事，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它，可能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就会对这个城市爱的深沉。 回到久违的老小区，看到本来就要脱落的墙皮，变得更加脱落，我们以前同样被腐蚀着，但是现在不同，现在的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束光。 将提前买好的鲜花藏在身后，敲响姜染的房门..... “谁啊？”姜染冷冽的声音传来，她对外人一向这样，我故作神秘捏着嗓子说道：“您好！您的快递到了！” 等待着姜染拧开门把手，我看着面前的姜染，她还是同以前一样美丽，每次见面都会给我不一样的震撼，我将藏在背后的鲜花紧紧紧攥紧，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娶女人的想法。 姜染显然对我的突然回归感到惊讶，我就这样笑着看向她，并不急于解答她的疑惑。 我将手中的鲜花递出：“我回来了，我的冰山女总裁。” ...... 第78章 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姜染接过鲜花，一把冲入我的怀里，感受到熟悉又久违的温度，我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我清楚知道，不在杭州的这些日子，姜染每天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的，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着一颗好胜心，但在爱我这件事情上，我想她会甘拜下风。 回过神来，姜染用她的手捶着我的胸膛：“干嘛这么神秘！干嘛回来不和我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嘛！” 享受着姜染的捶打，我用双手把住她的脸庞：“让我好好看看...咦，怎么一个月不见看着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还是说你跟着将军抢猫粮吃了？” “少贫！真的瘦了嘛？”姜染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俏脸，“这说明我是真的用心想你了，脸上瘦下来的肉肉就体现了我对你的思念过度。”姜染笑着说道，我的眼神看向姜染全是满满的宠溺，可能任何人都不会想到，高冷美艳的女总裁，日常里也会有这么俏皮可爱的一面吧。 牵着姜染的手腕，我打开了自己的出租屋，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之前姜染送我的那些鲜花，让我以外的是它们并没有枯萎，看来姜染将它们照顾的很好，将军一把跳在我的肩上，我拍了拍它说道：“别在爸爸身上乱跳，去妈妈那里！”说完我冲着姜染傻笑着，将军则是听话的跳到了姜染的肩上。 “还没吃饭呢吧？”我问向姜染。 “是啊....刚准备打算订外卖来着，你就回来了...”姜染将手指背在身后，好像犯了错的小姑娘。 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都说了别老吃外卖，视频里不是经常叮嘱你吗？看来你也不听话啊....我可是有好好听你的话，现在对自己可好了，我跟你说...我今天回来在高铁上，50块钱一份的盒饭，我说买就买了！50！”我和姜染强调了很多遍50。 姜染双手搂住我的腰，眉眼弯弯：“你这么乖的嘛！”我得意的走向厨房，看向冰箱，我以为会空空如也，却不想里面备满了鲜肉与时蔬，不用想肯定是姜染准备的，她一直在老校区等我回来..... 一阵烟熏火燎的忙活，我将四菜一汤放在饭桌，姜染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冷不丁地在我的左脸来了一口，说是对我做饭的奖励，由于在高铁上吃过盒饭了，所以这些饭菜只有姜染一个人在吃，“在云叶里，你和你舅舅现在怎么样了？”我忽地问向姜染。 原本开心愉快的姜染冷眉一皱：“我现在和舅舅的关系真的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我主张创新，他主张保守，云叶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我肯定是要把它做大做强的，相信这也是妈妈生前最大的心愿。” “阿姨最大的心愿肯定不止云叶，还有你这个宝贝女儿，她肯定希望你能健康快乐成长，然后找一个这个社会上最优秀的男人，活成自己最想要的样子。”提起姜染的母亲，她总是会陷入一阵悲伤，我安慰着姜染。 姜染脸上的忧愁很快消散，问道：“那你会是那个最优秀的男人嘛？”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我，想了一下我说道：“我肯定不是那个最优秀的男人，但为了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那样的人。” “其实你在我心里早就是那样的人啦！我相信你会是妈妈派来保护我的，在你的保护下，我可以收起冷漠的外表，我的温柔只示给你一人。”姜染说完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俩她已经吃饱了，走到我身边，在我的腿上坐下...感受着姜染的重量，她是真的很瘦，但是该有的肉却不少，她这绝美的面容配上那无与伦比的身材，真的一点不逊色于那些明星大腕，就算不经营云叶，我相信凭借着她自身的条件，闯入娱乐圈也会有一席之地的.... 我之所以问姜染和她舅舅的关系，是因为我知道她们总会有撕破脸的那一天，对于姜云权那样利益之上的人来说，亲情在他们这里显得格外廉价，我就怕到时姜染会心软，她虽然外表高冷，但我知道她内心的脆弱，她同我一样渴望亲情，渴望关怀，我也在想，姜染说我是她妈妈派来保护她的人，那么姜染是不是也是苏凝派来照顾我的人呢？ “这个是齐远给我转的七万，我现在给你转过去。”我掏出手机对姜染说道。 “不用啦！我们的关系就不分什么你我了，再说了，你也知道这钱我不着急用的。”她在我的腿上坐着，抱着我说道。 我严肃地说道：“我们之间是不分你我，但那些都是要建立在婚姻的基础上，在这之前我们叫做谈恋爱，齐远给你的钱你就收着，我和齐远虽然一穷二白，但是我们也有着自己的尊严。”我一脸正经地说完。 姜染不说话，沉默地点了点头，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我抚摸着她的青丝.... 我们像很多情侣一样，在出租屋里嬉闹着，尽管地方很小，但却让我幻想出了家的真实。我的手机来电话了，拿起一看，是沈泽林打来的，我们是大学时的同窗，但是毕业之后却没怎么联系，我是为了对抗生活，他是为了自己的爱情。 “喂？怎么想起来了给我打电话了？老铁。”点上一根香烟我问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大学那么多年感情呢，你回杭州了吗？晚上出来喝点儿啊？” “哟，你咋知道我回来了？今天刚回来的，喝点嘛...”说着我看向姜染，得到姜染的点头示意，我说道：“喝点也成，都谁啊？哪儿的局？” “这不是咱哥儿们心有灵犀嘛，都是你认识的人，王岩，齐远，段舒阳他们，就定在余玥的酒吧里吧，现在赶紧过来吧，大家都挺长时间没聚了。” 挂断电话，我询问姜染想不想去，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心里的喜悦不言于表，这种聚会也算老同学聚会了，我能领着姜染这样完美的女人，去了肯定倍儿有面子，这会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 第79章 酒吧小聚 我和姜染下楼，接过她递来的钥匙，看着与老小区格格不入的玛莎，我从背后抱住姜染，猝不及防地在她的左脸来上一口，“哎呀！赶紧走了，迟到了多不好！”姜染笑着抱怨道。 ..... 来到余玥的酒吧，我看着酒吧新添的一些挂饰和氛围灯，让自己有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真的只是写生一个月吗？昏暗的灯光映射着，每一个醉生梦死的人，和大多数一线城市一样，杭州有着自己的夜生活，这种热闹与躁动一点不会亚于它的白昼。 余玥手捧两杯酒水向我和姜染走来：“桑大帅哥来了啊，哟，还有姜总！” 姜染微微颔首示意，沈泽林码来的人很多，陆川，齐远，王岩，段舒阳都在这里，看着他们聊的热火朝天，我并不着急一时加入。听着乐队熟悉的歌声缠绕在我的耳旁，很多时候我甚至感觉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桑淮！你迟到了啊！必须自罚三杯！”沈泽林手捧酒杯对我说道。 “害！咱哥们儿还谈什么自罚啊？难得今天人齐，哥们儿给你旋一个。”说完我找小高要来一瓶啤酒，将啤酒晃了晃，用牙口咬开。连着泡沫和酒水一起从喉咙灌下 “桑哥好酒量！”陆川起哄说道，后面吹捧的声音越来越多，当然这些都是朋友之间的玩笑。 我将空瓶指下示意，随后加入了大家的酒局，齐远先举杯：“姜总！之前我和我爸的事情多亏了您！今天借着大家人全，我再次对你表示感谢！您的恩情，我齐远这辈子记住了！”说完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姜染出乎我意料的拿过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上：“这都多长时间的事了，你是桑淮的朋友，桑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谈不上恩情，只能算是个小忙。”姜染说完喝了一小口杯中的个酒。 余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姜总！来，我跟您喝一个，我跟桑淮不是同学也不是同事，但我们确是实实在在的好朋友，以前他和陆川经常来我这里喝酒，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他还只是个实习医生呢，这小子有些时候挺轴的，希望你俩以后好好的，这小子要是犯什么错，还是能给他一些机会。” “哪里的事，事实是桑淮性格很好，他将我照顾的很好，会考虑到我的情绪，我知道他的不容易，所以更想将他好好珍惜。”姜染说完又是喝了一小口。 “没事吧？不能喝就说，不用勉强自己，这不是什么官场上的酒局，大家都是朋友，不想喝就吱声。”我在姜染耳边说道。 “没事，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大家的心情看起来都很好，尤其是陆川，他似乎现在经常来这里，和很多邻座的女孩聊的不亦乐乎，我心里困惑，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为什么不带着杨白白来这里呢？也许是吵架了吧，我肯定会问陆川这些事情的，但不会是现在。 沈泽林和段阳左一个，又一个搭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聊着大学时的时光，我们四个当中，现在混的最好的就属他们两个了，沈泽林经营者家里的超市，听齐远说他们家最近开了很多连锁，段舒阳则是把诊所经营的有声有色，两人算起来是名副其实的工商户了，我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喝着，喝着，我又感慨起了自己....按大学里的成绩来说，毕了业之后我们混的最好的应当属我，可命运使然，一切对于现实来说恰恰相反，我后来也想明白了，我的现状和我的性格有着最直接的关系，我比较喜欢安稳，满足于现状，沈泽林和段舒阳则是那种敢打敢拼的，相较于他们，我却少了一种狠劲儿。 ...... 今晚的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这样结束，我将喝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陆川叫到外面，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和他说的，陆川算是我毕了业之后交到最交心得朋友，散给他一根香烟，我点上说道：“说说吧，和白白有什么矛盾了？” 陆川将香烟点燃，直接靠墙坐在了地上：“能有什么事儿啊？情侣之间有矛盾不是很正常吗？没矛盾那才怪了。” “有矛盾大家就找出来啊，然后想办法解决，感情上的事情不是靠一场场买醉就能解决的。” “白白不是老师吗？他们这一家子就有那种书香门第的气息，我总是想让她多陪陪我，然后做一些男人想做的事情，桑淮你说这有错吗？”陆川吐出香烟，眼神飘散。 “这肯定没错，但是按你那么说的话，白白肯定是想等结婚之后，再把自己交给你，这是她对自己的自爱，你要是真的爱她，就应该尝试去理解。” “我又不是非要强求！有些时候我就是想她多陪陪我，可她总是以工作为理由，你说她一个老师能有什么忙的？要真是像你家姜总那样，我也就认了，我跟她每天的聊天记录，就那么几句话，你说马里奥追公主的时候，道上还吐点金币呢，我每天跟她说话好像就对着那个坟头儿许愿似的！”陆川愤愤不平说道，拿出手机要给我翻看着聊天记录。 我盯着聊天记录看了看，里面都是一些日常的话语，每天就那么几句，重复的同时又带着枯燥乏味，陆川又说道：“桑淮，哥们儿是真的羡慕你啊！你离开了医院还有美术老师这个工作，家里又有姜总那样完美的女人陪伴，你现在也算是工作爱情双丰收了，哥们儿真的为你感到开心。”陆川说完，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 我叼着烟说道：“你看到的也都只是表面，我和姜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一帆风顺，光是她家里人对我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我话音落地，姜染就从酒吧走了出来。 姜染双手抱住我的左臂，指着陆川说道：“他喝多了吗？怎么在这里就坐上了？我们送他回去吧！” “不用了，就让他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人一旦有了心事，最需要的就是自己释放情绪的空间，我们走吧。”说完我又递给陆川一根香烟，随后叫了辆车回家。 ....... 和姜染回到出租屋，我有些头晕，给自己冲了个凉水澡，又喝了很多白开水，试图稀释着自己体内的酒精。 洗完走出，来到客厅，看见姜染在沙发上端坐，脸上看不出表情，我听到了手机的铃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再看到姜染的脸色，心情此刻好像翻江倒海。 ....... 第80章 心底里的梦想 看着冯时的来电，又看着姜染冷峻的神情，我没有犹豫地就挂断了电话，随后给姜染削了一些水果，姜染问道：“干嘛给挂了啊？” 递给姜染一个苹果，我说道：“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赶紧接吧，我不是说过了，我没有那么狭隘，万一人家有什么事情找你呢？” 姜染的大度又一次感动到我，我拿起手机给冯时拨了过去，算起来这是她出国之后，我们第二次通电了。 “喂，有什么事情？”我问向冯时。 “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给我挂了？还在睡觉吗？我算了一下时差，你现在那里应该是晚上九点的，平常这个点儿你应该都还没睡啊。”冯时不急不慢地说道。 “这不是今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吗？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重复强调她有没有什么事情，这些话我是想强调给姜染听的，我想让姜染明白，我们之间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平常是不会联系的。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打听一下王岩的近况。” “打听王岩？！” “是啊，我们毕竟之前也算谈过恋爱的。”冯时理所应当地说道。 “王岩很好啊，你也不想想以他的家境，他王大少想要什么没有？生活和物质上他家里人是绝不会亏待他的。” “这样啊....行吧，那我挂了，你早点休息吧。”冯时说完挂断电话。 和冯时的通话我一直开着免提，这是我有意要向姜染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对她说道：“你看吧，我就说冯时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姜染挑眉问道：“我也没说我吃醋啊？你怎么老是表现这么心虚的样子？” 我坐在沙发一把将姜染抱住：“以前不是说了要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吗，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穷尽一生想要娶到的女人，我永远在意你的情绪，你的情绪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说完我将姜染抱的更紧了。 “我知道啦，好了好了，快松开，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你晚上也早点休息吧，对了...你明天上班吗？” 我松开姜染说道：“上啊，肯定上啊，不上班拿什么吃饭？难不成真靠你包养我啊！” 姜染清澈的眼珠转了转，说道：“那也可以啊！只要你想，我就把你包养。” 我当然知道姜染这是在和我开玩笑，亲了她额头一口，将她送到对面，躺在床上我便开始休息，这个夜晚我又梦到了梦中的那个女人，这次我们是在一片充满科技感的都市里，这片都市是我从未见过的，像是电影里充满未来气息般那种，汽车没有轮子，是飞在天上的，整座城市连同那个女人，都散发着绚烂的白光，我和女人坐在没有轮子的汽车里，让我惊讶的是，汽车竟然是无人驾驶的，带着满脸惊讶看向女人，女人好似对我笑了笑，我感到这种笑容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直到杭州熟悉的阳光将我晒醒，我才意识到该上班了。 给姜染做好早饭，用饭盒包装起来，我便给她送去，我又如原地回到了以前和姜染一起上下班的日子。 ........ 来到画室，由于言灵还没有带着学生回来，我便开始带起了素描班级，“桑老师！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李冬激动地向我跑来，我连忙躲开，生怕下一秒这小胖子，就给我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我不在画室的时间，你有没有好好画画？” 李冬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那当然了！不信你问同学们，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特别努力画画，游戏现在也不玩了，桑老师！我说过的，我要像你一样成为联考状元！”李东信誓旦旦说道，说完班级一阵哄堂大笑，我呵斥住这种笑声，又跟学生们强调了，人永远都要尊重梦想，不能嘲笑他人的梦想，随后让他们一人拿一张白纸。白纸上面就写出他们各自的梦想，然后交给我，可以匿名，也可以不匿名，做完这些我便走去了高训的办公室。 “怎么自己回来了？言灵和学生们呢？”高训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了头，我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估计他现在很忙，就决定长话短说。 “言灵还在安徽带着学生们玩呢，等写生班回来，你会看到他们的进步的，你可以等他们回来给他们安排一场考试，以检验一下写生成果，另外，这次写生我发现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女生，叫做沈妙，你可以留意一下这个学生，这是可以当作苗子培养的。不仅有天赋，上进心也很强。”说完我便走出办公室，回到了素描班。 我打算先让他们画一张素描照片，找了一张四分之三的男青年，让他们先自行画着，我自己则是看起了他们刚才所描写的梦想。 有的人想说自己以后想当一名设计师，有的说想像我一样成为联考状元，有的说想成为房地产商，又有的人说想当拆迁户......看着一张又一张的梦想，我的视线停留在了这张匿名的梦想上。 纸张上面写着：我的梦想很简单，我想在杭州这个城市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再配上一辆小车子，以后能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有我们自己的孩子，有了我们的孩子后呢....我想我也会教他学美术吧，这算是子承父业了吧，我走过的路，我希望着他以后都能走一遍，所以我现在更要好好画画，我以后是要做他的榜样..... 看着这张匿名的梦想，我知道这是一个男生写的，白纸黑字里的内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描绘着宏伟蓝图，它很平凡，很真实，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写照，也是这个社会人人都期盼的美好生活，那句在杭州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让我和他产生了一种共鸣，我也想有自己的房子，想给姜染一个家。 时间过去三个小时，我开始检查学生们的画面，这些学生虽然没有参与写生，但是也是有进步的，这种进步是肉眼可见的，但在我眼里还是不够，现在是七月，联考是十二月，他们还有五个月的时间进行提升。 《借我》的铃声响起，看着陆川的来电，我按下接通。 “桑淮，能出来陪哥们儿喝一点吗？活着可真他妈累啊！” 第81章 想一出是一出 “我现在还在上班儿啊，怎么了你？让白白刺激了？” “是呗！你说这事儿真他妈有够操蛋的，昨晚上我不是喝多了吗？喝多了回家里，我想让白白跟我躺一张床上，桑淮你说我这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啊，你们既然都同居了，同床的事情也挺正常的，当然这话也不是绝对，因为有的女人就是注重个名节。” “我说我不碰她，我一再强调我不碰她！我就是她陪在我身边，她却非说我要跟她干那个男欢女爱的事儿，大半夜的出门儿找她爸妈诉苦去了，现在我爸妈得知这个事情给我好个骂！你说哥们儿冤不冤？” 告诉陆川等我下班再找他，我就又开始了素描教学，还真是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我以为他们的感情会很和睦，却也逃不过争吵与矛盾。 ...... 赴陆川的约，来到了余玥的酒吧，刚一进门，就看见陆川和王岩在那里碰杯，我向前走去，指着面前的一排排酒杯：“你俩这么喝能遭住吗？都说借酒消愁，但你知不知也会举杯消愁愁更愁？” “你来了啊...桑淮，你快来帮我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 “还能分析什么？分析杨白白呗！...我就闹不懂了，你说他是不是有厌男症啊？我跟她甭提床事，我只要提到床这个字她就跟我翻脸，你说她是不是不爱了？还是说过去那个新鲜感了，昨儿她那么一闹，现在回想一下，我是感觉真没劲儿的，还不如分了得了。” 我将杯中的啤酒顺下：“白白那么好一个女人你不知道珍惜？快别胡说八道了你，这种事情我感觉我帮你分析不了什么，我在感情上也不是那么有经验的人，你倒不如问问王大少。” 陆川指着王岩：“他？得了吧您，你看他那个样儿，我让他过来帮我分析一下，这哥们儿喝的比我还多，好像他才是那个最愁的人。” “谁心里还不能有个遗憾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颓啊？你至少还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我呢？我他妈压根儿就没开始过！”王岩重重敲打桌子说道，我看着这俩二货是真的喝多了。 “你跟白白这事儿，还得是你们两个自行解决，我能给到底的只有建议，一切态度的转变，我认为都不是没来由的，你得先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我自己身上找问题？桑淮，合着你是帮她来说话的？”陆川指着自己说道。 “你急个溜啊？你先听我说，我跟白白虽然接触不多，但我能感觉到她是那种自爱的人，当然我说的这种自爱不是你陆川不配啊，白白的工作和家庭环境，影响着她成为那种积极向上的人，我不太好跟你描述，反正就是特别正派吧。” 陆川散了一圈烟说道：“然后呢？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你现在是不是没工作？” “是啊，咋了？” 我将香烟点燃说道：“还他妈咋了？你是不是觉得没工作特光荣啊？这在白白眼里可能就是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生活里的光，难道你们以后结婚了你就一直靠白白养家？” 现在的陆川就好比那时从医院失业的自己，可我跟他不同，我一直想办法赚钱，虽然没赚了多少，但至少能维持我和桑婉的生活，但陆川就不一样饿了，这哥们儿是真他妈废，之前我还以为啃老是他闹着玩儿说的，没想到这孙子这么真实，说不工作就不工作。 “我也找了啊！但这东西有那么好找吗？我不像你桑淮啊，你离了医院还有美术这个行业，我说到底就会那么点儿东西，在杭州这个城市，和我学历一样，年纪相仿的人太多了，外面找不到工作的，你扔块儿板砖能砸到一大片。”陆川说完，顿了顿，又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来着，但我感觉工作应该不是影响我们两个的唯一因素，今天找你过来是还想和你说个事儿，哥们儿打算自己创业了。” 听着陆川的话我有些惊讶，随后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创业？我没听错吧？怎么创？怎么业？” “你能不能别带着嘲讽的语气说话啊，真挺没劲儿的桑淮。” 看着陆川认真的样子我说道：“创业需要资金，人脉，战略，还要做调研，资金你肯定是有，你家里应该能给你拿出来点儿，人脉这方面我不太了解，剩下的你还需要研究.....你先说说怎么个创业法我听听。” 陆川深吸一口烟，淡淡说道：“我打算开超市。” 听到这话，滑到嗓子的烈酒好悬给我吐出来，清了清嗓子我说道：“你没事儿吧？在杭州开个超市？你知道一年租金就多少吗？位置选在哪里？人工多少成本，进货源选哪家你都想过吗？” “没想过。” “那你他妈开哪门子超市啊？你还不如送送外卖呢，外卖这东西你要是干好了一个月都能入个万八的。” “这个事情我之前找沈泽林聊过了，他说会帮我参谋一下的。” 听到沈泽林的名字，我感觉陆川还不是那么不靠谱儿，准确来说还不算傻，知道找沈泽林这个老油条问问，我说道：“沈泽林能把超市做好，是因为他家里人给他打下的基础，人家就是专业干这个的，这么多年自己的供应链，营销战略早就稳固好了，你跟他学什么啊？”我还是劝到陆川。 “桑淮！你自己在网上办个酒馆就叫创业，我陆川想开个超市就叫异想天开？”陆川说完重重将杯子，落在桌上。 意识到他的情绪变了，我赶忙散了一圈香烟说道：“你要想做的话.....就去做吧，但是一定要和沈泽林商量，抽空儿请他吃个饭什么的，让他多带带你。”吸了一口香烟，我又补充：“你的资金预算有多少？” “十万，这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听着陆川的话，我跳了起来：“十万？你没开玩笑吧！先不说进货的钱，你这些连租金我都感觉够呛！你家里人就给你拿这点儿？” 陆川不以为意说道：“你真当我啃老啊？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了，你也感觉我的资金不够吧？这就是叫你们过来的另一个目的了。” 我心想这哥们儿还真是实诚，直接把目的二字说出来了，我说道：“资金这方面哥们儿是真给你提供不了，我现在手上也就七八千，就算这个月工资下来都给你，对你的帮助也是微薄，你要说给你出点招儿啥的，还能想想办法，但是提钱哥们儿真的是有心无力。”说完我踢了踢陆川，示意他问问王岩，毕竟王大少还是有实力的。 陆川晃了晃闭眼的王岩，王岩是真的喝多了，此刻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感到肩膀被人搭住，回头看去，竟然是唐柔，我们或许真的很有缘，在哪里都会遇见。 第82章 路灯下的雪花 你也回杭州了？”我问向唐柔。 唐柔看着我们桌子上的洋酒说道：“是呗，以前感觉你这个人活得挺不容易的，现在有点儿推翻我的认知了，这么一桌酒你是真敢喝啊，也是，桑大状元吗，兜儿里肯定有俩闲钱。” 听着唐柔阴阳怪气，我说道：“这些都是朋友请的，我哪儿有这消费水平啊？” 唐柔似乎不信：“真的？” “可不真的呗！谁还没两个有钱的朋友了。”说着我看向陆川，“是吧？” 陆川点头，随后继续晃着王岩，我则是让唐柔坐下，递给她一杯威士忌，示意一块儿喝点儿，王岩在陆川的晃动下，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怎么了？我到家了这是？” 这一句话给我逗笑，陆川直接说道：“我打算开个超市，你要不要考虑投资点儿，我感觉这是个赚钱的生意。” 王岩拍了拍脑门儿说道：“开超市？投资？你需要多少？” 陆川问道：“你能拿出来多少？” “经商这种事情我不在行，毕竟我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桑淮你看看这事儿可行吗？”王岩问向我，似乎这种事情他们都很信任我，殊不知我自己的酒馆就是创业失败的典型案例。 “这事儿要光看陆川一个人肯定不太靠谱儿，但是他问了沈泽林，沈泽林要是愿意带他的话我感觉还是可行的，你要是有兴趣，也能跟着一起玩玩儿。” “我手里现在能拿出的有20万，这是我能自由支配的所有了。”王岩说道。 “才20万啊？”还没等陆川开口，我就率先问道，因为在我印象里王岩家境一直很好，我只知道他爸爸从政，具体干嘛的就不知道了，但是看着他的a8我实在想不到他才能拿出20万。 “你们别这么惊讶看着我啊？真当我是那个富二代啊？我跟你说外面那些富二代，整天花天酒地的，那是因为他们都经营着家里的产业，手里面都有股份，我能跟他们一样吗？我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对财富是没有一点支配权。” 王岩的话说完我开始思考起来，这俩人的流动资金现在加起来足够有30万，在杭州盘活一个店铺是够了，但是选不到太好的地段，资金是解决完了，可是选地和宣传还是一个问题，思考之间，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这是独属于姜染的体香。 我对她的来到表现诧异：“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怕你喝多了被人骗走了。” 看了看手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我尴尬地笑着：“怎么会骗走了？这说的好像拿我当小孩儿呢。”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看向旁边的唐柔，唐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到了陆川那里，看来她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看见姜染来到，她起身示意先离开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晚八点了，我对陆川说道：“潮湿的事情，你等我回去再想一下，入股是我是入不了，但是能给你一些建议。”说罢牵着姜染向外走去。 ...... “你们刚刚说的什么超市啊？”姜染问道。 我将陆川的计划和想法跟姜染复述了一遍，姜染也认为这件事情不太妥，因为开超市就是为了赚钱，选不到好的地段，意味着人流量就少，人流量一少客流自然也就少，而且这些资金投入真的不算大，现在大部分超市都站稳了脚，像沈泽林他们家一样，开了很多连锁的数不胜数。陆川这突然想和他们分蛋糕的想法无疑是冒昧的。 出了酒吧门口，我就牵着姜染的手这么走着，来到一个路灯下，我问道：“你的车子呢？没开车过来吗？” “没有啊，打车过来的。” 我有些不信地问道：“你也会打车啊？” “那不然呢？”姜染说完，又说道：“桑淮，刚刚那个女生我好像见过。” 听着姜染的话我点上香烟问道：“不能吧，你们见过？” 姜染点了点头：“见过的，在照片里。”姜染说完我想到，之前有人把我和唐柔在宏村的照片给她发过，我有些紧张，我怕姜染今晚看到我和唐柔会失望，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感觉到烟头燃烧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会吃醋，会生气，会不开心，甚至会失望，对不对？”姜染看着我说道。 注视着姜染的美眸，我轻轻点头。姜染说道：“你不要担心，更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没有那么不懂事，我进来的时候只是看到你们坐在一起，又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我不会去吃这些没有意义的醋，这对你很不公平的。” 姜染柔声说完，我的心里泛起一股暖流，和我在一起后的姜染实在太过温柔，温柔的像春天的暖风，又好似夏日里的烈阳，有她在我身边，我的心绝不会冷。 “我们算是朋友吧，平常不联系的都，今天只恰巧遇见，谢谢你的包容与理解，我真的好爱好爱如此温柔的你。” “是嘛，但我心里确实也会不开心，我知道你很受女孩儿喜欢，也知道你自己控制不了别人的喜欢，但是我还是会给你自由，你是我的男人，是要和我以后一直在一起的人，我们之间要充满信任与理解，旁人的话语和不理解对我们来说只是玩笑，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就够了。” 姜染的话语一遍遍温暖着我，她以前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但现在为了我却一点点做出改变，她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看不起我，相反她会一遍遍给我鼓励，她会理解我的自尊，会把她的笑只留给我，她现在对我来说更像一片沼泽，一片只属于我的沼泽，在外人看来她是海市蜃楼，飘渺，虚幻，可望而不可以。而我却能和她以爱情的名义在一起，对她越陷越深，对于此刻的我而言，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一直在我身边。 看着面前的姜染，我真的是越来越爱，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却不想用力过猛，细长的烟灰散落下来，在路灯的映衬下，好像一片片雪花，落在姜染的青丝上，我更希望这是真的雪花，就这样和她在一起慢慢白了头...... 第83章 沈泽林的帮忙 到老小区，将姜染送到对面，我掏出手机给沈泽林打去电话。 “怎么了老铁？”沈泽林问道。 “我听陆川说他想开个超市是吗，说找你咨询过了，你感觉这事儿怎么样？” “从客观上来讲，他那些资金确实费劲，但是主观上来看，要是真想做的话还有一定可能性的。” 我有些不明白沈泽林的意思，只是感觉他的话有些矛盾，问道：“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客观什么主观？” “主观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帮助他，你也知道我家里就是开超市的，现在已经开了很多连锁了。” 点上一根香烟，我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陆川加盟你们？” “对的，他可以借助我们的品牌影响力，如果他真的加盟的话，我会全程好好带他的，毕竟他也是你工作时的好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 吐出一口香烟我问道：“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 我被沈泽林的回答有些怔住，半晌回道：“没条件？无偿帮助吗？” “是的，无偿帮助，可能你很想不明白，陆川的加盟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可以让我们的超市更有知名度一点，如果陆川真的做好的话，这也会给我的超市增加口碑树立形象，既然这样，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沈泽林说的没错，如果这个时候他找陆川要股份，或者加盟费，如果陆川不同意那么就没有合作可谈，等陆川的超市办起来，如果很成功，那么陆川也会为沈泽林的超市造势，就算陆川经营不善，对沈泽林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总的来说这件事情，对沈泽林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我又嘱托沈泽林几句，跟他诉说着毕业的艰辛，又夸赞着陆川的为人，我是真的想他能好好带带陆川，这真的是我为数不多交心的哥们儿了。 躺在床上，微信弹出了唐柔的消息：“桑淮，今晚的事没给你们俩造成误会吧？” “能造成什么误会？现场不是还有王岩和陆川呢吗，如果是咱们私约的话她可能会多想，事实是当时的现场完全没必要误会，而且，姜染是个大度的女人，也是理解我的女人，我们之间最不缺乏的就是信任。”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吧。” 我没有再回复唐柔，闭上了眼睛，不久她又说道：“晚安。” ...... 天亮了，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姜染做了早餐，然后一起上下班，到了画室我看到齐远站在画室的门口，我有些意外：“你现在是一直在杭州了吗？” “是啊，杭州毕竟来说还是机会多一点，虽然做不了医生，但是别的就业机会还是很多的。” “突然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齐远递给我一根香烟，说道：“我想早点把姜总这钱给还上，这么一直拖着在我心里也不是个事儿，本来这件事情就是卖的你的面子，这让我想到你们心里愧疚的不行。” 我被齐远的话有些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姜染不是也说了不着急吗，等你真正宽裕的时候再说吧。”说完我打算进画室。 齐远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他说道：“桑淮！我是认真的，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所以你今天就是来还钱的？” 齐远摇了摇头：“不是的，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说实话上次给你的那一笔钱有一部分还是我借的。” “所以你是来借钱的？” “也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一起还着姜总，欠你我感觉比欠姜总心里踏实。” 我被他给气笑了，如果站在我面前的不是齐远这个实诚人，说实话我能给他一嘴巴扇到西湖里。 “他妈的，我的钱就不是钱啊？”见齐远沉默不语，我又说道:“这件事情我会想想办法的，但你小子也别偷懒啊，我挣那点儿钱也不容易。” 齐远这才满意地笑着离开，我走进画室，来到一楼，看着从黄山归来的言灵，已经在给学生们做范画了，我上楼来到素描班，给他们布置了一些作业，让他们画着，然后在自己的椅子上陷入了思考。 我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我满足于自己的现状，高训开着比外面画室高很多的工资给我，但是齐远的话又再此刻敲打着我，虽然欠姜染钱的人不是我，但终究是以我的名义借的，所以这事儿我也得上上心，我想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白天做医生，晚上就跑外卖。对于生活上我能省一分就是一分，从来不舍得给自己花钱。但是和姜染在一起之后这些都改变了，她让我懂得了怎样去爱自己，我也向她承诺过，会展示向上的生命力，但光说不练终究是假把式，我得尝试着搞点副业了。 ...... 画室下班的时间，姜染的消息从微信上传来：“我今天就不去接你了，晚上要回江山如画，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要给自己做些好吃的。” 盯着消息我有些失望，我恨不得每天都和她在一起，但是想到人终究不能太自私，即使在一起的两个人，也终究会有各自的生活，爱情的本意我认为从来不是，打着爱的幌子去进行束缚。 我给姜染回复：“晚上我给自己做个八菜一汤！你不在我身边，我就给自己开小灶！” 许久姜染回复：“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再好不过了，对自己好一点，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乖~” 我没有再回复，只是盯着姜染的最后一个乖字愣神好久，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画室早已空无一人，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余玥的酒吧，约了王岩和王九两个人。 ....... 踏入酒吧，我被乐队的一首《保留》吸引着，民谣与酒吧的氛围我一直认为是绝配，虽然少了炸裂和燥热感，但就是这种愉悦的感觉吸引着我，就如同酒吧的名字一样：愉悦酒吧。 “桑大帅哥，怎么，要献唱一首吗？” 第84章 二次创业的计划 每次来到酒吧余玥都会拉我唱歌，我见怪不怪：“不了不了，今天就是来喝酒玩儿的，约了王岩和王九。” “王九？没听过啊，新朋友吗？” “是的，一会儿介绍给你们认识，人长得也算半个帅哥了哈哈哈。” 余玥递来酒杯：“半个帅哥？能有你桑大帅哥帅吗？” 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我说道：“肯定比我帅啊，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 “你可拉倒吧，我这酒吧成天迎客多少？都是来玩儿的年轻人，好看的小伙儿也见过不少，但比你桑大帅哥还出众的，倒还真是没见过。” 我笑笑不语，就这么等待着王岩和王九的到来。 “这儿，这儿！”我向他们两个招手，事实上王岩和王九也不认识，但他们两个巧合般的一起进来了。这主要是之前的王九在我眼里完全就是个反派形象，好在他现在有些改邪归正。人齐，我将他们互相介绍起来，随后我说道：“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个事情，哥们儿打算又创业了。” 王岩反应强烈：“又创业？还是酒馆吗？” 我笑着说道：“不是酒馆，你先别急嘛，你看看人家王九，这平静的表现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 王九笑笑不语，散了一圈香烟，我点燃说道：“我真的是有再创业这个想法，但是具体做什么说实话还没想好，我想你们能给我一些建议。” 王艳摊手说道：“我是没什么建议，你也知道的，我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王九说道：“我家里是做建筑的你也知道，你要是想包工程我倒是有门路，别的事情我还真不太懂。” 包工程我是肯定不会做的，周期长，资金不充裕。我散了一圈烟，随后深吸一口自嘲地笑了笑，从我一开始找他们两个谈创业，我就是错误的。两个都是名副其实的公子哥儿，除了吃喝玩乐，花天酒地，正经事是真没什么道道儿。 王九看我不语说道：“我感觉你要是真想在创业的话，就找个起点低上手容易的吧。” 我问道：“例如呢？”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从生活中找灵感啊。” 王九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摆地摊儿啊！”王岩突然说道。 带着不靠谱儿的目光，我看了看王岩，说道：“摆地摊儿你看着简单，真干起来也没那么容易的，首先你得去人流量大的地方。人流量大的地方一般都是需要场地费的，光是这个场地费就够我呛。” 王岩不死心地说道：“那你找人流量少的地方不就完了？” “你也说了人流量少，没人来我赚哪门子钱？” 王岩的经商思路我感觉还不如王九，王九现在好赖还做起了家里的生意，王岩真哥们儿真是啥也不会，纸上谈兵都能给我谈无语了。 “其实要是找人流量少的地方也不是不行，你把宣传和质量做到位就行了。” 王九的话有些道理，但是产品的选品上和货源还是一个问题，我问道：“那我卖些什么呢？要是让我卖衣服鞋子这些东西，我还真做不来，我一年到头连牌子都不认识几个，以前也没做过销售这种东西。” 其实要是摆地摊儿也不是不行，选货上我可以选一些廉价的工艺品，这些东西进价低，售价高，要真是做好了还真是暴利。 将香烟掐灭，顺下一口烈酒，我咂嘴问道：“你们俩有没有什么货源？” 王九说道：“货源这事儿我能想想办法，我爸做建筑这么多年，商场上的人脉应该还是有的。” 我赶忙挥手拒绝：“别别别！你爸爸认识的肯定都是那些商场上的大鳄，我这种小生意肯定不入眼。”说完我又补充：“再说了，这件事情是想找你们两个帮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家里人的人情呢？” 我话音落地，酒局陷入了一阵沉默，王岩摆地摊儿的想法是好的，但真要实施起来考虑的因素还是很多。看着舞池里晃动腰肢的女孩们，我感到了些许迷茫，难道自己真的天生就没有经商的命？想着想着，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女孩的扇子上，扇子上面写着“暴富”二字。吸引我注意的不是暴富二字，而是扇子本身，我想到自己可以卖这些扇子，然后自己用毛笔书法题字。这是一项自己diy的事情，可以做出自己的特色，扇子也符合当季炎热的气候，也更适应年轻人的潮流，因为现在的酒吧里很多人蹦迪时都会带上扇子，以至于营造一种氛围感。昏暗的灯光下，我仿佛嗅到了一种无形的商机，这件事情说干就干，当即在网上订购了一些书法的工具。就算摆摊儿的效果不理想，我也投资不了多少，因为我的产品就是廉价的，就当玩儿了。 “桑大帅哥，在想什么呢？”余玥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和余玥碰杯，我如实说道：“在想怎么赚钱，怎么暴富。”说完将王九和余玥相互介绍。 余玥说道：“怎么个赚钱法？又是怎么暴富？可以说来听听吗，要是感觉不方便断了你的财路，你也可以不说哈哈哈。” 我知道余玥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就把刚才脑子里的想法全都过了一遍，告诉了他们三人。 接过余玥的女士香烟，我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入股一下余老板？” 王岩说道：“得了吧，摆个地摊儿还整上入股了你。” 余玥扬眉笑了一下，说道：“入股的事情可以考虑，但是你现在产品的选择是有了，选品的货源在哪里呢？” 我厚脸皮地笑道：“这还得麻烦一下余老板了，看看有没有什么相关的人脉资源。” “你别说，我那儿还真有一个朋友就是提供货源的，扇子这种大众的东西应该会有的。” 余玥的答复我并不意外，相反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叫她余老板也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一个女人可以在杭州经营着一家酒吧，并且一直盈利的情况下，像这种小资主义认识几个提供货源的朋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余玥答应明天帮我联系后，我喝下了最后一杯威士忌走出酒吧，我现在的状态有些微醺，谈不上醉。感受着凉风的惬意，我享受着这种微醺，我从夏夜的晚风中闻到了金钱的味道，希望以后的一切都能按我计划的，如愿有序地进行着吧。找了个墙角靠着，点上一根塔山，看着顺风飘散的烟雾，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小资的未来，我有些激动，开心地笑了笑。 “桑淮！你跟个二傻子似的，乐什么呢？” 第85章 浪子 看着唐柔，我掐灭手中的香烟说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唐柔挑眉说道：“怎么？像我这种大美女来泡吧不是很正常吗？” 我掏出手机准备滴车离去，唐柔又问道：“你还没跟我说你刚才傻乐什么呢？” “很重要吗？” “嗯.....不是很重要，就是有点好奇。” “那就收起你的好奇心。” “桑淮！说好的请我吃饭呢？” 唐柔这么一喊，我才想起之前说好请她吃饭的，回杭州的日子每天的生活都太规律，以至于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于是说道：“饭肯定是要请的，但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吧？” 唐柔有些不忿说道：“照你这么说明年请也是请了？” 看着手机上叫来的车子，我打开车门回头说道：“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 回到出租屋，我将今晚在酒吧想到的摆摊儿思路捋了一下，现在选品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余玥已经帮我在联系了。至于这个场地明天还需要研究一下，等到明天下班后让姜染陪我做一下调研吧。 准备吸掉闭眼前的最后一根香烟，桑婉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接通说道：“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你在外面少熬点夜，李子疼也不劝劝你。” “老哥，我跟你说！今天我和李子疼去游乐场玩了，坐那个过山车的时候刺激的要死！但是下来的时候我就一直感觉胸口闷得慌。浑身乏力....随后就晕倒了。” 桑婉说完，我原本的困意一瞬消散，想到这丫头心脏不好，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你也真是的！怎么说也是大学生了，你有心脏病坐什么过山车？！这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我的语气很重，我不能让桑婉以玩儿的心态去对待生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桑婉带着哭腔说道：“老哥....我特别怕！我现在想起当时的感觉后背还是发凉！....我以为自己那一瞬就要死了，要不是李子疼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听着桑婉的哭腔，我更生气了：“你还知道怕啊？！玩的时候想什么去了？你怎么就是成年人的年龄，干着孩童般的事情？” “老哥，我那会儿真的好怕，眼睛闭上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想得全都是你，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死在那里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办，想到你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们还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桑婉哽咽的说完随后大哭起来。 我们虽然身在两地，听着电话里的哭声，和她话尾的母亲，我的心里堵得难受，不知道何时点起的香烟，已经然掉了大半，我深吸一口，心中的苦涩涌上心头。从出生时起，我就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样子，苏凝在我记事的时候对他闭口不提，我以为自己只是缺少了父爱，没想到苏凝也会在我小学时不告而别。这种缺少父母的疼爱，这些年来我虽早已习惯，但是骨子里却有着一种自卑感，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是因为我身边，还有桑婉这个唯一的亲人，对我来说只要她还在我身边，那么我桑淮就有家。 将手中的的香烟吸没，我用手指搓灭了烟头，又好好安慰了一下桑婉，闭上眼睛，感受着食指传来的余痛，我意识到自己的真的该努力了，不止为了桑婉，也更是为了姜染。 ...... 昨晚的事情直到今早还伴随着我，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桑婉因为心脏病离我而去，这个梦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半夜我被吓醒，由于姜染住在别墅那边，我自己一个人就没打算去吃早餐，骑上赛600感受着风的陪伴。 ...... 由于昨晚的噩梦，我一晚都没有睡好，来到画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二十多分钟，我愧疚地向学生们做着辩解，却不想他们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在我没来的时候他们自觉地画了起来，但肯定还是有少数在偷懒的，我将步子放轻，像在枪战游戏里的静步一样，来到李冬身后。一把将他怀中抱着的书抢过，翻看着什么内容...... “冬哥？不打游戏改看《水浒传》了？还是小人书版的？还有图！” 班级里哄堂大笑，李冬挠着后脑勺说道：“桑老师，你快给我吧，我以后不看了。” “以后可以看的，但是不能在你画画的时候看，你得对自己的时间有把握，看书是好事，但应该在正确的时间里去看书，你们当下最重要的是面对联考，联考有一个好的成绩，也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进学校的大门了。” “桑老师我也不想啊，可是这个《水浒传》真的是越看越入迷，我实在太喜欢里面的林冲了，简直就是大侠啊！”李冬两眼放光地说道。 “林冲固然是个豪杰，当之无愧的好汉，但是像这样的好汉也会有遗憾的，例如不能手刃高俅，对不对？少看水浒学打架；老看三国学狡诈，四大名着肯定是要看的，但不是在你画画的时候。” “桑老师你也看过《水浒传》啊？你最喜欢里面的谁？”从他的话语里我听到了惊讶，气的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中国的四大名着谁没看过啊？这小胖子实在有点看轻我了。 “谈不上喜欢谁，水浒里面的人物全都是褒贬不一的，这个要看个人理解，有些人说他们是英雄好汉，又有些人说他们是绿林强盗。这个要看你自己以什么样的心境去看待。”说完，我回想了一下书里的108好汉说道：“若要这是真谈喜欢的话，浪子燕青吧，我感觉他比较潇洒，多才多艺、吹弹唱舞、各路乡谈，诸行百艺，无所不精。” 李冬一脸疑惑：“燕青？那是谁啊？” “你肯定还没有看到那里，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这个我先替你保管，等你联考完再还给你。”将李冬的小人书拿过，给学生们布置了作业，我自己则是去楼道里偷偷看了起来。 李冬这小子还挺厉害，要知道现在带图画的小人书真的很稀缺，尤其还是这种彩印版的。 ...... 到了下班的时间，我给姜染打去电话：“我下班了，你今天晚上还会江山如画吗？” “不回了，今天回老小区。” 听到满意的的答案，我笑出了声，说道：“那你一会儿过来找我吗？” “当然找你啊，等我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你在画室等我，别乱跑。”挂断电话，想着姜染刚才和我说话的语气，俨然有一种大人叮嘱小孩的味道。我突然幻想起了，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姜染会怎么样，她会在他（她）的面前展示自己冰山的样子，还是给予他（她）同我一样的温柔，我想肯定是后者，因为姜染自己就缺乏母爱，所以她一定会给我们的孩子补偿这种遗憾的。 看到画室外面的玛莎与姜染，她像个孩子一样，踏着那双水晶鞋般的高跟，向我跑来，我将她紧紧抱住，随后又高高举起，“哈哈哈，桑淮，你快放我下来，一会儿你没力气了，再把我摔着了。”听着姜染的话我将她举得更高了，此刻的我和姜染沐浴着黄昏的余晖，和这座城市，大多数情侣一样嬉闹着，她在我身边一直是一束光，可以让我忘却世间的薄凉。 第86章 暴雨中的永恒 嬉笑一番过后，把姜染轻轻放下，我掏出一根塔山，姜染拿出那只打火机给我点燃，我说道：“先不着急回家吧，你看看晚间的夕阳多美，我们在这个城市里的大街小巷溜达溜达吧。” “好啊，工作上的不舒心，最需要爱人的陪伴来解压了。” 姜染的话让我又温暖又心疼，我不知道云叶现在的情况，但我想她一定很累很累....... 我和姜染难得的溜达在了杭州的街头小巷，路过夜市的时候，姜染看着五花八门的吃食，展现出了特别的好奇，看到什么总是要买一点，我则是跟在她的后面，替她消灭着吃剩下的小吃。......也不知道是姜染逛累了，还是看我吃不下了。许久，她终于停止了这疯狂的消费。 来到一个胡同儿，顺着风的吹向，我点上香烟：“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见到什么都要买一些。”吐出一缕青烟，我又补充：“还是属于熊孩子的那一种！” “那我平时在公司，在办公室成天端着架子不是挺累的嘛。”姜染说完向我眨了眨眼，我从她的眼神里好像看到一种傲娇。 我笑着打趣：“所以你是刻意打造你高冷的人设啊？” 姜染一脚向我踢来，我顺势躲过。 她说道：“才不是呢！也就跟你这二货在一起的时候会这样。” 我想到了摆摊儿的选址，问道姜染：“我问你个问题啊，假如说你要开一个类似两元店的东西，你会选址在哪里？” 我不打算把摆摊的事情告诉姜染，可能是缘于我那该死的自尊吧。姜染没有思考地说道：“肯定选人流量大的地方啊，类似广场，公园，景区周围这些地方。” “那要是预算不够呢？” “预算不够的话为什么要开店呢？这种事情就是投入越大，回报越大。” 听着姜染的话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丝失望，她说的不无道理，从她的角度上去看开一个店面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摆地摊呢？她的话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我们的距离感，我心里想着，我什么时候，才能试着站在和她同一高度去看待事情呢？夜市的人群熙熙攘攘，古街硕大的红灯笼，此刻好像一盏明灯，我期盼着它能照亮我前进的方向，可灯笼终究不会说话，万事还需靠自己，我忽然自我安慰起来，我打算抱着玩儿的心态，去看待摆摊这种事情，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呢？还有，你问开店的事情干嘛？你要开画室嘛？” “不是，就是一个朋友有这方面的想法，想到你不是云叶的ceo嘛，商场上的事情肯定无所不精，所以就替他来取取经。” “哪个朋友啊？我认识吗？要是他真有开店的想法，可以让他联系我的。” 我笑道“不用了，他有点犹豫，可能也是怕干亏了吧。毕竟要真是做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哦....好吧。” 我和姜染溜达在这片夜市里，我喜欢这里吵闹的氛围感，我从夜市的喧杂里感受到了奋斗的意义，人拼死累活的赚钱，到头来不就是为了，能够买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食物吗？快走到夜市的尽头，我和姜染被一对情侣的争吵吸引住，我们默契地停止了脚步，开始观察起了他们。 女生向男生抱怨着：“哎呀，这学摄影的拍出来的，怎么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啊。” “我这一套摄影器材多少钱你知道吗？一天天就知道拍！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拍的！每次跟你出来一天，你恨不得让我拍八百张照片！你是能靠这个赚钱还是怎样？你是网红吗？你是明星吗？我是你的专属摄影师！？”男生的语气极其不耐烦，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我开始打量起了他们。 看着二人的打扮和模样，我估摸着不是在上学，就是已经毕业的大学生，这个时候有闲心出来逛夜市的，不太像杭州上班族的习惯。我心里才想着他们下一步的对话，姜染不紧不慢地走到他们面前。 姜染背对着我，用一种我看不清地神色说道：“朋友，我暂且叫你一声朋友，你是学摄影的对吗？” 男生看向姜染，有些惊讶说道：“是啊，怎么了？” “刚刚我和我先生，听到你了你们之间的争吵，我冒昧地问一句这姑娘和你是情侣吧，你们应该还在上学对不对？” 这对情侣同时说道：“是啊，您有什么事啊到底？” “不管你手里的摄影器材多厉害，把女朋友拍好看了才是正经事，她鼻梁塌你就别拍侧面，她脸盘大你就不要仰拍，她不会摆pose放不开很尴尬，你就别慢悠悠喊了123半天不按快门怕得她笑容僵硬！搞清楚这些，比弄清楚曝光摆平行要重要一百倍！换句话来说，你把西湖拍的再漂亮，西湖又不会嫁给你！” 姜染的话让我有些愣神，男生则是被姜染说得低下了头，他也认识到了刚才对女孩的话有些过重，和女生做了一番道歉两人又相视而笑，还在上学的小情侣就是这样，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争吵，就算争吵也会平复。他们不会为了房贷车贷而活着，只是活在自己的当下。 我走上前去，对男生说道：“朋友你好，可以借你的摄影器材，和你高超的手艺，为我和我的爱人拍两张照片吗，她平时工作很忙，我们像这样放松的时间真的很少。”说完我笑着看向了姜染，姜染也以同样的笑容回应我。 “当然可以！这位姐姐的话说醒了我，我当初学摄影就是为了想给她拍最美的照片，可是日子久了我却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牵着姜染的手腕，我们来到了这副被岁月腐蚀的老墙，在旁人眼里这只是一副老墙，在我眼里其实也大差不差。只是我一时兴起，在这个夜市实在找不出来别的上镜的背景了。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一会该摆个什么造型，姜染好像也是如此，握了握姜染的手心，凉风的陪伴下竟然有些出汗。似乎老天爷也觉得我们两个太磨叽，天空中不合时宜地下起了小雨，雨水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快便已银河般从空中坠落。 我怕拍照这个小兄弟不耐烦。像下半时在画室外面那样，将姜染高高举起，姜染顺势双手捧着我的脸庞。冰凉的雨水和唇瓣的燥热，让我感受到了水火交融的感觉。淅淅沥沥的雨声之间，夹杂了一阵咔嚓声。我们在暴雨中接吻的瞬间，随着快门的按下成为了一种永恒。 将姜染轻轻放下，我对男生说道：“再来一张可以吗？”看向那边，原来女生早已为男生打好了伞。 男生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这次我和姜染往左手边挪了挪，来到一处屋檐下，是为了避雨，也是为了想借这个红灯笼为景。 姜染楼主了我的腰，我亲吻着她的右颊，姜染则是亲吻着我的左颊。 ...... 一阵忙活过后，那对情侣向我们跑来，这座不大的屋檐下，此刻却庇护着两对情侣。接过男生手中的相机，又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我看着相片中的我的姜染，在路灯的照射下，淅淅沥沥的雨水此刻更像是雪花，我和姜染在暴雨中相爱，接吻，我们之间的爱情在这一刻被记录了下来。 我向男生道谢：“真的是麻烦你了，下着大雨还麻烦你为我们拍照，希望你们以后的感情能一直持续下去，世界这么大，两个人能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更多的还是缘分。缘分会让我们懂得珍惜，珍惜眼前人。” 男生笑道：“是我应该谢谢你们，你和姐姐实在是天作之合，两个人颜值都这么出众，我最近正为学校的摄影大赛烦恼，所以刚才对我女朋友的话有些重了。”说完他带着愧疚看向了女生，女生则是笑笑不语。 男生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拿着哥哥姐姐刚才的照片参赛可以吗？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暴雨中的永恒。” 第87章 我不是很会说，所以总是尽量做 姜染抢先说道：“这是当然，如果可以帮你拿到名次最好。”说完紧紧攥紧了我的手。 那对情侣向我们告别，随后渐渐消失在这倾盆大雨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人撑伞两人行。 我和姜染就这样蹲坐在这座屋檐下，等待着雨水的减小。姜染盯着雨水开始发起了呆，目光一直注视着什么，随后说道：“桑淮，按你说的，我们的遇见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呢？” 思考一下我说道：“肯定算是啊，如果说那个夜晚我很懒，我不去跑外卖，我不去为了生活奔波，我就不会在河坊街遇到你，生命中的一些事情更像是一种剧本，一切仿佛都是安排好的。我们都要做剧本里的主角，做那种男女主。” 随着雨水的减小，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夜晚九点了，意识到不能再等了，天气这种东西是人为不可控制的因素，说不好这场雨会下到什么时候。牵起姜染的手腕，我们离开了这座屋檐，好在我今天穿了一件防晒衣，虽然不厚吧，但也是个长袖。此刻的雨水虽有减弱，却仍能感觉到冰冷。我将防晒衣递给姜染，示意她披在头上。姜染一直拒绝，在我的强求下，她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雨水让我感到了一些刺骨的冷，我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来就怕冷，我喜欢温暖舒适的气候，喜欢不冷不躁的微风。却打心底里讨厌这种寒冷。 .....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姜染来到出租屋，给我泡了一杯姜茶，我对她说道：“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回去之后自己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你也洗个热水澡，回来的时候你淋了一路雨，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雨水还是有寒气的。” “哎呀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梦里我还有些悄悄话要跟你说。” 姜染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时你说的话吗？你说：我不是很会说，所以我总是尽量做。” 掏出一根香烟，叼着说道：“记得啊....怎么了？” “你说错了，事实是你很会说，也很会做。” 把姜染送到对面，我自己冲了一个热水澡，我将花洒的温度调的很高，回味着今晚在夜市的一切。我好像明白了所有人竭尽所能地去追求爱情，它会让一个人向上，让人看到希望。它就像是一支无所不能的画笔，把平凡的人物塑造成不平凡。 ....... 次日睡醒，我还是点上一根塔山，吸了一口，感觉味道有些不对，感受到鼻子的堵塞，我才意识到昨晚的暴雨，真让我感冒了。找了一张医用口罩戴上，给姜染做了早餐送去。 姜染问道;“今天怎么还戴上口罩了？” “这不是想掩饰一下自己的面容，怕别的女孩儿来找我要微信，那样你又该吃醋了。”我开玩笑说道，心里不想让她知道我感冒了。 姜染双臂交叉地说道：“要呗，我才不会吃醋呢！” “那你就是不爱我了.....连醋也不吃了。” 姜染将我的口罩摘下，注视着我说道：“没自信的女人才会吃醋呢！” 我笑了笑，想了想事实好像就是这样。如果一个女人足够漂亮，性格足够好。情侣之间或许就不存在出轨这种事情了。 ....... 来到画室，今天打算给学生们做范画，将素描纸贴好。我开始画起了一张男老年。 “老年人在素描里相对来说还是好画的，因为他们的特征比较明显，更有利于你去塑造。”我对他们说道。 我没有将这张画，画完全，画到揉擦的那一步，我就让他们自行画去了。不是因为我自己不想画了，而是早上做范画，学生们的精力不太充足。刚才画着的时候回头看了两眼，俨然水倒一大片....... “桑淮，你帮我带一下色彩班可以吗？家里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趟。大概需要一个上午。”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叫醒了还在打盹中的我。 “啊，好的，就是单纯的看着他们吗？” 言灵笑道：“你要是能给他们做范画自然是最好，人人都想看联考状元画画。” 言灵的话让我心里乐的开心，但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果今年这些学生在联考上没有好成绩的话，这联考状元也就成了空衔儿，一个老师你画的再厉害，再出神入化，你的本职也是老师，你自己一个人会画，却教不会学生。再大的价值也会变得没有实质。 一个上午我就在素描与色彩两个班级中来回奔波，快要到饭点的时候，余玥给我发来了消息：“昨天供货的朋友我已经帮你约好了，我向他确定了，他们那里是提供扇子的。至于谈价什么的，我给你联系方式，你自己联系吧。” 接到余玥发来的号码，在微信上按了下去，电话接通我笑道：“您好，请问您是张先生吗？那个我是余玥的朋友。” “余老板的朋友啊！那你就是桑老板喽，我是张硕，听说你要从我们这里进货？” “您叫我小桑就可以了，谈不上桑老板。我是有进货这个想法，但是只是想进一下廉价的工艺品，量最大的就是扇子吧。但是我可能拿不了多少货，因为我的计划就是摆地摊儿。” “摆地摊儿！？” 我从电话那边听到了惊讶，我怕他会看不上地摊，赶忙说道：“现在只是摆地摊儿，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长期合作的，苍蝇再小它也是肉，您说是吧，而且我周围有很多朋友，如果他们以后也想摆地摊的话，我都会让他们联系您的。”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谈下了供货的问题，所以就在电话里一通瞎编，我身边的朋友就属自己混的最差了，剩下的要么就是家里有钱，要么就是有正经生意，怎么会摆地摊呢？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成吧，看在余老板的面子上，咱们可以合作。” “那.....价格问题上？” “价格问题上你放心，肯定会给你友情价的。” 听到张硕这么说，我悬的心落了下来，生怕他会提我进不起的价格，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我挂断电话。准备出去吃饭，却在楼下意外地遇到了陈情。 从上次工厂分别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的。 点上一根香烟，我看着陈情说道：“培训又放假了？不是我说，你这一放假就回杭州，来来回回车票就多少钱了？省下来的钱，足够你在北京那些景点儿玩一圈了。” 陈情端庄地笑了一下：“谈钱就俗气了，家就是家，再远也要回的，思乡之情不是用金钱去衡量的。”稍稍停了一下，她又说道：“上次不是说好给我带安徽特产的吗？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啊！答应人的事情，肯定是要说到做到的。东西还在出租屋呢，等有空儿了就给你送过去。” 陈情捋了捋头发，说道：“现在没空吗？” “现在不是饭点儿吗？吃饭的时间，而且我下午还要上班，嗯.....晚上吧，晚上就闲下来了，你今天不是不回北京吗？” “今天不回北京，这次回来是要待几天的，上次的事情多亏了大家，说好了回杭州邀请你们吃饭的。” 掐灭手中的香烟，我说道：“那...我现在吃饭去了？” “一起吧，我也没有吃呢。” 说完，陈情走到我身边，往我的衣服兜里不知道塞着东西，还是掏东西，做完这些她露出了主持人标志性的笑容。 第88章 摆地摊儿的准备 我没有掏衣兜看了，就算陈情是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我也不会介意，如果是放了什么东西，我也不会问。她有意塑造出的神秘感，我是不会破坏的。这会显得我很不绅士。 面对陈情说要一起吃饭的要求。我有些为难，我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拍了照片，在宏村和唐柔就是这样被拍了下来。我不想再在感情里委屈姜染，当然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姜染的事。 “我今天有些不太舒服，你也听到了鼻音很重，有些感冒了，我回家自己随便做着吃一点，主要是想回去躺着睡一觉儿。” “这样啊.....那好吧。”陈情说完走向了街对面的凯迪拉克，看着车身的鲜红，这是大多数女孩儿都喜欢的车色，甚至我一个男人看了都有些着迷。 看着陈情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我又重新回到了画室，感冒弄得我实在没有胃口，好像从今早开始，我就失去了味觉和嗅觉，抽烟都是没有劲儿的。 在画室的椅子上靠着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学生已经坐满了班级，我抬手看了看时间，早就到了下午画画的时间。我尴尬地挠着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同学们，老师今天有点感冒，中午没有吃饭就在画室里，贪睡了一会儿。”班级里开始笑了起来，我又问道：“你们怎么没人喊我一下啊？不会你们一个班就这样看着我睡觉吧？很尴尬的！” 李冬跳起来说道：“桑老师，我们实在看你睡的是太香了，真是不忍心叫你！怕你做着美梦被我们吓醒了！” 我白了这小胖子一眼，然后把大家聚集过来，下午我又做了一张范画。将上午那张半成品，给画成了完整稿。手机收到了快递到来的消息，不用想，肯定是之前在网上下单的毛笔、笔砚、墨汁等书法工具。 ...... 晚上和姜染回到老小区，在楼下取上快递，姜染问着：“你买的什么东西啊？” 我故作神秘，比了个嘘的手势：“聚宝盆。” 姜染显然不信，说道：“聚宝盆？打开让我看看，要真是有聚宝盆的话，我公司就不开了！” “那可不行，像你这样的女强人还是要独立的，等你以后要真是落魄了，我再用聚宝盆养你，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杀手锏都是留在最后出场的！” 我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姜染向楼上走去，姜染则是被我勾起了好奇心，三番五次地想拆开我手中的快递，我就是要吊着她的好奇心，故意不给她看。 在厨房一阵忙活，还是像往常一样做了四菜一汤，今天并没有做以往那些肉汤，而是做的素汤，用丝瓜和鸡蛋煲的。吃饭间，我向她询问着云叶的近况，姜染告诉我他们公司现在已经开始了网上带货，我有些惊讶，我认为云叶这样的集团是不会在网上带货的，毕竟实体店就可以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收入。 我问道：“云叶不是有很多百货公司吗？旗下各种实体店也挺多的，为什么开始了网上带货？” 姜染喝下一口素汤说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网上购物一遍遍地冲击着实体市场，网上带货更是大势所趋，而且是在杭州这样，电商最发的地方。” 听着姜染的话我受益匪浅，也感受到了自己与她的不同，在经商这方面来讲，我是趋近于保守那种，而她则是敢打敢拼，饭后我将她送到对面，回来点上一根塔山，准备掏出手机给张硕打去电话，却掏出了两盒荷花...... 拆开荷花的包装，取出一根，点燃按下电话：“喂，张总，我是小桑，我们现在可以聊一下进货的价格吗？” “先说一下你需要的量吧，我再决定价格。” 我不确定地说道：“因为我自己是刚做，所以可能用不了太多，先.....订两百把扇子可以吗？” “两百把啊才！？” 我有些不好意思，组织了一下语音又说道：“因为现在是刚做，我知道这个量对你们来说微不足道，但是我其实还是有信心能做的，毕竟我相信这是咱们第一次合作，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合作，细水长流，您说对吗？张总？” “嗯，就当咱们交朋友了，以后你要是真的做大了，可不许找别的供应商啊！扇子的类型一会儿我微信上发给你，你选好后，我再告诉你价格。” 挂断电话，看到微信上张硕发来的，五花八门的图片，我开始甄选了起来，我没有选那些花里胡哨的，而是选那种普通大众的白面折扇，和团扇。因为这种有利于题字，更适合diy化。 选好扇子的类型，张硕发来消息：“这些扇子价格可以统一来算的，按你的进货量一把3块可以吧？”看着张硕发来的价格，我虽然不了解这些行情，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低，心里满意地不行，连连向他道谢。随后转了600元给他。 算起来这比之前在小程序开酒馆，成本还要低。拆开的快递的包装，我拿起毛笔用水泡了一下笔尖.......待到笔尖不再坚硬，取出笔砚倒上墨汁，寻思写一些什么。 毕竟很多年不碰这些东西了，再拿起的时候难免感觉有些陌生。找了一些手感，我在宣纸上写起了李白的《将进酒》又临摹了几幅书法大家的作品，看着面前写完的一张张宣纸，我挺想现在拿过去给姜染看的，但是摆摊儿的事情我还是要对她保密。看着面前的写出的《将进酒》我露出心满意足地笑容躺在了床上。 我没来由地幻想了起来，想到以后的日子应该干些什么，我的女朋友是姜染那样优秀的女人，我总不能满足于现在，可事实就是我确实很满足于现在，我喜欢安稳，更喜欢姜染一直在我身边的感觉。可心底不知为什么，忽然涌上一股危机感，这种危机感让我身上冒出了一些冷汗，但很快它又消散，我又畅想起了摆摊的事情，我竟然想到了真的靠这个发家致富，想来很不现实，可能是自己穷怕了吧...... 这个夏夜，我再一次梦到了那个女人，她同往常一样发着白光，这次我们的周围都是寒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分不清这是南极；还是北极。只感觉阵阵寒冷，女人缓缓向我走来，将我抱住，我没有享受也没有排斥，只是感觉到她的体温。 第89章 倒梅 看着眼前的唐柔，她虽然戴着墨镜，但那张脸和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了，我说道：“这不是寻思赚点儿外快吗，你干嘛？戴个墨镜整那么神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网红明星呢。” 唐柔摘下墨镜说道：“你也感觉我像网红？像明星？” 合着这二货也听不出我话里的反讽，但以唐柔的长相和声音，说是网红也不为过，我能确定，只要她有这方面的想法，再包装一下自己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儿罢了。 “我去重庆玩儿了两天，这不刚坐火车回来了。”唐柔说完指了指火车站。 “你这美术老师怎么当的这么闲？隔三岔五就出去玩儿，你要真是闲的话帮我摆摆地摊儿，卖出去我给你提成。” 唐柔蹲下身子打量起了这些扇子，一会儿说道：“我寻思你卖什么新奇玩意儿呢，就是扇子啊？你不感觉太没创新了吗？” 面对唐柔的不屑，我拿起毛笔说道：“谁说没有创新精神的？我这能提字啊，只要有人买扇子我就免费提字！” “哟，还有这服务呢？你这扇子一把卖多少钱？我来一把。”唐柔说完就挑起了扇子，找了一把团扇说道：“就这个吧，多少钱？” 关于价格这方面我还没太想好，于是向她说道：“你感觉这扇子值多少钱就给多少吧！” “你先题字吧，题完我再看着给。”接过唐柔手中的扇子，拿毛笔沾了沾墨水，在扇子正面上题下“唐柔”二字，我又说道：“由于你是我第一位顾客，所以我打算给你画幅小画儿。” “画画？在扇面上？你还带着炭笔呢啊？” “谁说非得用炭笔和铅笔？”说完我转了一下手中的毛笔，告诉她就用这个。 “水墨画？国画？你还会这个！？” “你可真是绸缎眼皮儿看人，轻薄，等着吧。”说完我就忙活了起来，国画我确实会画一些，但画的不多，一些山川草木，飞鸟河流还是会画的，在唐柔的扇子上我画了一枝梅花。 唐柔接过扇子说道：“这是梅花啊！但为什么是倒着长的？” 憋着笑意，我说道：“因为......倒梅（霉）啊！”身后一直沉默的王岩和王九也笑出了声。 唐柔被我逗得生气，骂道：“桑淮！你大爷！你就这么对待你第一位顾客？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 “行行行不逗你了，再给你画一个。” 重新拿起一副团扇，给唐柔画了一朵牡丹花，然后递给唐柔，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牡丹花哎！真好看......你说我和这朵牡丹谁好看？” 接过王九的香烟，我平静说道：“字好看。” 唐柔“切”了一声，我问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一把扇子值多少钱了吗？” 唐柔开始帮我分析起来，说道：“你要是这样做的话，我感觉扇子还是可以卖一下的，算上题字一把卖它个20块钱吧，如果要是题画的话，你还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去加价，怎么定价都是你的事儿，最主要的还得是看客户要求。” 我心里想着，一把扇子卖20块我的进价是一把3块，这一把扇子利润就是17，两百把要是全能卖出就有3400块，不得不说还真是个暴利生意！我在心里乐开了花，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到了七点，一个小时我就卖出了唐柔一把扇子，还是熟人儿。 唐柔又跟我聊了几句，随后摇着那把团扇走掉了，王岩说道：“这人流确实挺多的，但是没有人停下来啊，咱们是不是得做做宣传？” 听着王岩的建议，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这又不是实体店，不用去做宣传，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摆摊儿，以后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呢！这个地点是不固定的，就算今天生意不好，假设明天咱们换了个地方，生意一下好了呢！” 看着王岩和王九点头的认可，我又开始吆喝了起来....... “夏季绝配哦！折扇和团扇！” “观西湖美景，摇水墨折扇！” “这么热的天，没有什么一把折扇更让人身心愉悦的了！” ...... 在我的一阵奋力叫喊中，终于有两个穿汉服的女生停了下来，弯腰观摩起了这些扇子，一个女生拿起一把团扇说道：“老板，这个怎么卖的？” “原价20你们两个一人买一把的话，给我30就好了。” 另一个女生说道：“有点贵啊老板，可不可以便宜一点？” 我打量着面前的两人，推测着应该是喜欢穿汉服的女大学生，我说道：“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我也要赚钱的嘛......这个扇子是可以的题字的，你们可以自己题，也可以我帮你们题。” “题字要钱嘛？” “不要钱的，都是免费的，只要买扇子就给题字。” 在我的一阵劝说下，两人终于掏出了手机，在我期盼的眼神下扫出了30元，女生说道：“老板那你麻烦你帮我题个字吧，一个题：香柳一、个题：一竹。” 听着两个古风满满的名字，我问道：“冒昧问一下，这是你们本名吗？”两人拿着团扇捂住嘴，点了点头。 我心里估摸着这应该是她们的化名，不是本名，却没有拆穿，因为她们对我而言是顾客，也是“上帝”题完字后，她们两个晃着手中的团扇，手牵手走向了天桥...... 点上一根香烟，我对他们俩说道：“这不是还有生意的吗，只要坚持下去就好！” 王岩和王九笑着，在他们眼里我挣的这些都是小钱，我也知道他们肯定看不上，但是还愿意陪着我玩儿，我又说道：“你俩信不信，刚才那俩女生的名字绝对不是真名，是化名。” 王岩吐出香烟说道：“不能吧，我看那俩女孩儿也不像骗人的啊。” 听着王岩的话我笑道：“怎么，你还会给人看面相啊？会的话，帮我看看呗！” 王岩叼着烟说道：“你小子的面相一看就是桃花运多！” “搁哪儿看出来的？” “从你和冯时看出来的！还搁哪儿看出来的！” 王岩的话让我猝不及防，我用笑容掩饰尴尬，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对冯时的遗憾和不甘，许多事情都是我们没办法决定的，就像王岩背景显赫，也不过爱而不得，想来自己也是幸运的，身边有着姜染这样的爱人，如果有一天我会面临着金钱和爱情的选择，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情，当然，现实中肯定没有这种好事儿发生在自己头上。 见我愣神，王岩又说道：“你小子想什么呢，不会我刚才一提冯时你就没话儿了吧，你不会回想起你俩以前了吧？” 本来刚才没想到冯时，但是王岩这么一说，我的回忆就上来了......我希望冯时能过得很好，但是这种希望都是多余的，她现在在国外留学，如果缘分使然，她或许会在国外碰上自己的爱人，以后生一些小混血儿，没有那种想法的话，回国之后也是个女海归，接手家里的产业，一辈子吃喝不愁。 我没有想起冯时太多，就像她说的，我们终究是风马牛不相及，以前的过往对我们来说也有着遗憾和不甘，但我现在只想过好现在，过好和姜染在一起的每一天。 ...... 第90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见我又不说话，王岩晃了晃我：“你不会真的去想冯时了吧？算了，让你想吧！反正我是不配想她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王岩，王九则是一直沉默，王岩又问道：“话说，你为什么笃定那俩女生是化名啊？” 一直不说话的王九开口了：“装逼呗！”王岩“噗嗤”笑了出来。 看着杭州的天儿完全暗了下来，我对他俩说道：“出门儿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有的人虚荣心很强的，享受着别人的吹捧与赞美，咱们只是看看听听就好了，心里有着自己的答案就好。” ...... 我们足足摆到了十一点才回家，这一晚上算上唐柔那把，总共卖出去了十把扇子，利润就是170元，王岩将我们两个送到了家，为了感谢他俩的帮忙，晚上我请他们两个吃了点烧烤，虽然点的不多，但是也花了将近两百元，合着今天就没怎么赚钱，但是收获确实很大，因为这让我看到了摆摊儿这事情很有前景。 回到出租屋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姜染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传来汤姆的尖叫声，随着动画的结尾，《猫和老鼠》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 我笑着对姜染说道：“杰瑞！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是在等汤姆回来吗？” 姜染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膝说道：“你才不是汤姆呢！” “那我是什么？” “你是动画片的里的那个狗！” 姜染这一句“狗”让我鹬蚌住了，我蹑手蹑脚来到沙发上，削了一个水果递给她，说道：“怎么了这是，谁惹我家杰瑞生气了？” 我打算还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因为我看不出来她是真的生气，还是在逗我玩儿。 姜染又说道：“你去忙什么了？还有，你那个聚宝盆呢！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看着姜染气鼓鼓的样子，我只感觉到可爱，拉起她的玉手，亲了一口说道：“聚宝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被我藏起来了，晚上在和朋友们谈一些事情，生意上的的事情。” “什么事情，之前要说开两元店的不会就是你吧？”姜染的反应与警觉让我微愣，她的记忆和反应时针块。 “怎么可能是我啊！我这兜儿里全身上下掏不出一万块钱的主儿，好啦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吧，这些天晚上我都要在外面忙的。你也别问，到时会给你惊喜的，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好爱，好爱。” 我以惊喜为由，向姜染搪塞过去了摆摊儿的事情，随后又好一阵去哄姜染，看得出来她是有点小生气，但我知道这种生气不会是因为吃醋这种事情，更多的还是关心我的安全吧。 将姜染送到对面，躺在床上，收到了桑婉发来的消息：“老哥，我和李子疼打算明天回杭州，记得多买一些好吃的哟！” 我并没有着急回复，而是抽完手中这根香烟说道：“回来吧，哥也挺想你的，这次回来多在家里待几天吧.......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八月多吧，时间还长着呢，怎么突然这么肉麻？想我这句话可不是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 平时我确实不会对桑婉说这样的话，即使她上学时我再想她也不会，可是自从上次她说在游乐园晕倒，又加上前几天做的那个梦，我的心里到现在还是一阵发慌，我阻止不了自己在爱情上的遗憾；但绝对不许自己在亲情上再有遗憾，绝对...... ...... 新的一天，姜染将我送到画室，我元气满满吧，多概是因为昨天赚到钱的缘故吧，进行日常的教学，陆川给我打来了电话：“桑淮，晚上出来喝点儿吧，哥们儿感觉实在挺不住了，你说两个人在一块儿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你又跟白白吵架了？因为什么啊？” “不是因为什么，因为什么都会吵起来，人真是一旦有了隔阂，去揣着有色眼镜看对方，呼吸都他妈是一种罪过！” “晚上.....我还有点儿事啊。”我犹豫地说道。 “什么大事儿啊？哥们儿这心真的是堵得慌，就想你能给我解解忧，排排难！” 分析者陆川的话，我知道他不是单纯的叫我喝酒，解忧是：让我分析她和白白的感情，最好去当那个“说客”排难是：他之前说的超市应该真要开起来了，让我给支支招儿。 权衡了一番，我一咬牙说道：“行吧！晚上给我约个时间地点。” “就等你下班儿吧，还是余玥的酒吧！” 挂断电话，中午随便对付了一口，在微信的三人群里，我发去消息：“今天临时有点儿事，摆摊儿计划今晚取消。” 王岩回复：“不是，不会这就打退堂鼓了吧？到底能不行啊，哥们儿？” 王九回复：“昨天不是卖出去几把吗？我感觉这事情有干头儿啊，主要是你的字是真的好，配上扇子真的有卖相。” 我回复：“晚上是真的有点儿事儿，明天，明天咱们再出来摆。” 摆不摆摊儿对他们两个是没有影响的，他们两个之所以这么说，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怕我半途而废。 ...... 到了下班儿的时间，上午我就跟姜染说好，今天晚上不去找朋友谈“生意”了，于是姜染又开着那辆玛莎来接我了，我向她提议：“咱们去趟余玥的酒吧可以吗？陆川在那里约我了，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姜染点头回应，我又给陆川发去消息：“你能不能把白白约出来啊？有些事情是要说开了的，毕竟是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人，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陆川回复：“约她！我才不呢！那我不就是变着相地向她妥协了吗？” 看着陆川的消息，气的我火不打一处来，直接发去了段语音：“那白白对你好的时候，你想什么去了！？怎么他妈一吵架了，一有矛盾了想起来全是人家的不好！” 姜染搂着我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我将陆川和白白的事情和她说了，姜染表示自己愿意去当白白的说客，这是个很好的提议，因为我跟杨白白硬说还真不熟悉，姜染她们同为女人，也同样在感情中的热恋，想来肯定更有共同语言。 陆川过一会儿回到：“知道了，我约她不就是了吗了，我就怕在酒吧里再吵起来，这不是更丢份儿？” 我向他保证在酒吧绝对不会吵起来，这才开着玛莎向酒吧赶去。 ...... 刚踏入酒吧，就看见余玥笑着向我们迎面而来：“桑大帅哥！姜妹妹，你们来了啊！” 姜染颔首示意；我说道：“是啊，陆川在这里约我了，说是跟她女朋友吵架了。” “话说我还真没见过他女朋友呢，也不知道啥样儿一个人，你跟我说说呗。”说完递给我一杯朗姆；又递给姜染一杯莫吉托，并向姜染表示这杯莫吉托，里面原酒不多，不会上头的。 我跟杨白白接触也不算多，对她的印象......用知书达理这个词，来形容比较合适吧，“我不太好描述，他们一会儿就来了，你可以偷摸凑过来观察一下。” 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我感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要来到了...... 第91章 玉龙山的清雪 一杯酒的功夫，陆川和杨白白并排走了进来，看得出来他们是坐一辆车来的，余玥给我们安排了个卡座，陆川点了一些洋酒，和姜染打了个招呼，随后先挑起了话题：“实话说，今天我约桑淮来，主要就是两件事儿，一件是感情上的；一件是事业上的，这两件事儿还都有你！”说完看向杨白白。 白白喝了一口橙汁说道：“所以说你叫了桑淮来给你助阵？” 我被这个助阵说的有些懵圈，还没等解释，姜染说道：“叫你白白可以吗？” 白白有些微愣点了点头；姜染又说道：“我和桑淮今天来这里不是说给谁助阵的，准确来说是讲道理的，我那会也听桑淮说了，你们之间有了矛盾，隔阂，我想听你们本人说一下原因，可以吗？” “咱们就先从感情上来说，姜总您说，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处对象，卿卿我我是不是特别正常？大学生都明白的道理，她就不懂！”陆川激动地指着杨白白说道，我赶忙将陆川举着的手指放下...... 酒吧的灯光很昏暗，我看不清白白脸上的神色。 “你是动物还是禽兽？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但凡是个成熟点的成年人，都知道人要有自己私立的时间，对吧？你怎么好意思让我一天24小时粘着你，不是谁都像你......无业游民！” 陆川顺了一大口酒，咂嘴说道：“我是无业游民？行！你说的也对，我现在是没工作，可我说要开超市你凭什么阻拦！我开了超市不就有工作了吗？！你阻拦也就算了，你上我爸妈那里说什么？搞得我现在真是举步维艰！” “踏踏实实找份正经工作不好吗？考个公务员很难吗？这投资开超市是小事情吗？你一个半点商场常识都没有的人，非要一时兴起跟在别人后面，蹭什么热闹？” 我和姜染就这么看着她俩吵，姜染途中几次要劝住，我都将她拦下，示意再看看，因为我知道对于陆川和白白，两个人在心底压抑的都太久，正好借着酒劲儿让他们都宣泄一下，我也更好明白事情的原由。 ....... 一阵激烈的争吵之后，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同陆川之前说的，感情上的三观不和；但最让我不懂得是，白白最介意的似乎是陆川开超市这件事情。 眼看越吵越激烈，周围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我将她俩拦下，说道：“停停停！别吵了！我现在大概知道怎么个事儿了，白白我先问你个问题啊......你为什么这么坚决反对陆川开超市？” 白白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桑淮你来说这件事情的可行性，陆川现在手上就三十多万，其中一些还是那个叫王岩的朋友的，开门店这种事情本身来说就是投资，就算真赚钱了，他自己投那些能占多少股？要是失败了，这也不是小数目啊！” 陆川将酒杯重重落在桌上：“你们怎么就都他妈不看好我呢！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差劲？”看着陆川激动的样子，我赶忙稳住他的情绪...... “你发什么火啊？”一直沉默的姜染开口了。 陆川指了指自己，不确信地说道：“说的是我？” “不然呢？” 我从姜染的话语和神情看到了冷漠，宛如我们初遇时一样，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态度，却又不做过问。 陆川说道：“她都这样说我了，是个男人就会有脾气吧？” “她说的不是实话吗？你现在不是无业游民吗？开超市去创业你有好的战略吗？就算开起来了，你会经营好它吗？”姜染冰冷地说完，陆川无话可说，只是把目光抛向了我，好像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成批斗我了？ 我不得不佩服姜染的气场，同样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总是会有那种不容反驳的气势，陆川在他面前就好像犯了错的员工一样；事实却是他们并不是上下级关系。 姜染又说道：“白白是出于关心你的角度，去看待超市这件事情，如果她对你不管不问，任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相反这才是不爱你的表现。” 我感觉姜染话里话外都有点向着白白说话，我想为陆川说些什么，姜染又说道：“白白你也是，我知道你这是在关心他，担忧他，可是方式不一定对，你不能总是以斥责的口吻去对待他，他是你的爱人，是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人，你不能总是揭他的伤疤，换个角度思考，他想开超市，也是为了赚钱，可为什么赚钱呢？说到底还不是，想和你以后能过更好的日子？” 听着姜染的话我舒心地笑了，她总是这样明事理，用冷漠强势平复了激动的陆川；又以开导劝解的口吻劝说着白白。 我拍了拍陆川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好好想一下...... 陆川喝了一口酒，对着白白说道：“对不起白白......姜总说得都是对的，我知道你都是关心我，怕我做超市失败，现在仔细想想这件事情，计划得太仓促了，实话说......我有开超市这个想法，不过就是想在你面前，证明一下自己......” 白白拿过刚才陆川喝过的酒杯，出人意料地喝了一口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有梦想是好事，姜总说的对......我不能总是揭你的伤疤，至于感情上的事情，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能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的任性，影响到我们两个人的情绪，超市你想开就开吧，资金上有问题就跟我开口，我这里还有一些存款......”白白说完，陆川一把抱住了她，陆川贴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声音很小，但我却从中听到了哽咽。 看着在我面前恩爱的两人，我欣慰地笑了，这就是我今天晚上的目的：看着二人重归于好。 又看了看旁边的姜染，我笑得更欢了，心里想着：今晚姜染要是没在的话，我感觉凭自己还真说不动他们两个。酒吧里的灯光，时而昏暗，时而绚烂，看着旁边的姜染，不知道是酒精上头的作用，还是什么，我只感觉她比平常更加迷人......我向姜染慢慢靠去，想要吻住她...... “看来你们问题解决了啊！”余玥冷不丁地来到了卡座，笑着喊道，我倒无所谓，姜染倒是被她突然的出现吓了一激灵。 “桑大帅哥，看着他们重归于好，你不得上去献唱一首啊？”余玥说完和我碰杯。 我看了看姜染，忽然有点好奇，这个几近于完美的女人，会不会也有不擅长的？例如：唱歌。 “你会唱歌儿吗？” “你要和我一起唱吗？” 我点了点头。 “那来吧。”我有些意料之地惊喜，因为我还没有听过姜染唱歌，但是猜测一定很好听，因为她的声音很干净，犹如玉龙山上的清雪...... 第92章 美丽的神话 来到歌台等待......等乐队的兄弟唱完这首歌曲，我给他们散了一圈香烟，他们表示我好久没来这里玩儿票了，我则是回应忙着生活，忙着奔波。 借了一把吉他，我问道姜染：“想唱首什么歌呢？” 姜染思考了一下回道：“嗯......我都可以，看你吧，你喜欢哪首就哪首。” 大脑里的乐库，开始飞速转动起来，平时我也不少听歌，也经常来余玥的酒吧玩票儿，关键时刻却想不出，一首适合男女合唱的歌曲。 见我久久没说话，姜染说道：“神话会唱吗？《美丽的神话》” 这首歌是电影《神话》的主题曲，我看过那个电影，自然也会唱，点了点头，对乐队的兄弟们说道：“麻烦来首《美丽的神话》吧！” 众人向我打了个ok的手势，我用手抚了一下胸脯，我感觉有些紧张，尽管平时余玥他们，都夸赞我唱歌儿好听，可要和姜染合作的时候，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初次约会的青涩少年一般。 ...... 等到伴奏响起，咳了咳嗓子，我唱道：“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 到了合唱的部分，我看向姜染，姜染笑着看向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明目张胆，又是深情款款，“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爱就要苏醒。” 姜染又唱道：“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几番苦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挣扎，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姜染的这段独唱里，我一直在用吉他给她伴奏，期间我们的眼神一直盯着彼此，不曾离开半寸。 由于刚才的合唱我并没太听清她唱的，直到她的独唱，清澈的嗓音配合高超的技巧，让我感觉如果有星探在，姜染完全可以就地出道，心里又在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 ...... 合唱完，酒吧响起激烈的掌声，这是对我和姜染最好的证明，享受在这片掌声中，我将背挺的笔直，绅士般地牵住姜染的玉手，向陆川他们走去。 “桑大帅哥唱歌就是好听，还有姜妹妹，深藏不露啊你！”余玥拍着姜染说道，我有些皱眉，我怕姜染会反感，然而姜染却开心地笑了，笑得灿烂真实。 陆川看着白白说道：“我们要不要也上去唱一首？” “我不太会啊......” 陆川顺了一大口酒，咂嘴说道：“没事儿！我也不太会，难得今天把咱俩的心事解开了，咱们也上去热闹热闹吧，放不开你就喝两口酒，酒壮怂人胆！” 陆川的话让我含在嘴里的酒，好悬一口喷出来，我拍了一下他说道：“怎么用词呢？不会说就别瞎说......” 白白则是笑着表示无所谓，随后真的和陆川上台唱了，唱了一首我叫不上来名字的歌曲。 ...... 回到出租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姜染则是在客厅里看起了猫和老鼠，她似乎很喜欢看这个。 走出浴室，我想到桑婉昨天说，今天要回杭州，可是没有信儿呢，拿起手机要给她打去电话，却看到了陈情的消息：“桑淮，明天你可以把大家约出来一下吗，我没有唐柔他们的联系方式。” 看完消息，我立马看向了姜染，她一定是看到了，我说道：“之前陈情是被诬陷了......唐柔她们帮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所以她说要约她们吃饭，但是没有联系方式，想让我约一下。” 姜染平静地看着我，说道：“那你去吗？” 坐在她的旁边，我说道：“你想让我去吗？不想的话，我就不去。” “你想去就去呗，我说过了，我不会以爱之名束缚你的，这对你很不公平，我们之间要的是绝对的信任，毕竟以后的路还很长呢！” 我有些愧疚地看向姜染：“你总是这么体贴我，整得我自己有些时候会自我怀疑的......” “怀疑什么？” “我心里其实有种自卑感，这种自卑感的缘由我说不出，和你在一起得时候这种感觉更甚了，你总是这样对我好，我有些时候会感觉自己配不上这种好......” 内心的真实写照,就这样被我借着酒劲儿说出，我一个失业医生，带集训的美术老师，何德何能可以触及姜染这样的女人？ 姜染往我这边挪了挪，抱着我说道：“你永远也别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现在也要扼杀掉......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你有自己的优点和潜力，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去证明，我喜欢你的帅气，喜欢的你的多才多艺，更喜欢的你的性格和人品，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爱上次彼此更是命中使然......”说完姜染将我吻住，沉溺在她的温柔和体香里，享受着唇与唇之间的碰撞，我忽然想到人生很短，如果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我想：我要就这样死在她的怀里...... 将姜染送到对面，桑婉给我发来了消息：“球厅这两天有些事情要忙，回杭州的事情得往拖一拖。”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多注意安全，她和李子疼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明白我们之间的联系注定会很少，因为女孩儿在感情里，永远都是最容易上头，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容易沉沦，诸如姜染这样高冷，冷静，理智的女人，和我在一起时也是如此，将唐柔王九他们约好，我给陈情发去消息，让她明天告诉我时间地点，做完这一切，我才闭眼享受着黑夜。 ....... 次日来到画室，李冬这小子竟然请假了，问了高训说是病假，我没有多想多问，开始了日常性的教学，快要到饭点的时候，高训将我叫到了办公室。 高训说道：“你感觉咱们这个画室，今年联考平均分能有多少？”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时间还算充裕，很多学生的底子不太好，还是需要给他们的时间的。” “宿舍的事情，我现在正在联系，用不了多久画室就会在晚上开展教学。” “这么快！？” 高训看我反应惊讶，问道：“怎么了？弄宿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惊讶？” 这种惊讶包含着我自己的私心，如果画室晚上开始教学的话这就和我的摆摊儿，冲突了，虽然只摆了一晚上，但是收益确实不错的，想了一下我说道：“没惊讶，就是感觉你办事儿效率还挺快的，弄了宿舍是好事儿，看起来更加正式了。” 高训面露苦涩说道：“是啊！不赶紧弄不行了！这个画室真的是倾尽了我的全部，就盼望着今年联考能打出成绩！” 看着高训脸上的难色，我更加体会到创业的艰辛与不易，相较于他的画室；我的酒馆和摆摊儿，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出了高训的办公室，中午和言灵一起随便对付了一口，言灵问我：“关于画室晚自习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思考了一下，我说道：“于学生而言，于高训而言都是好事，因为高训还是支付着同样的工资，学生们的成绩也会提升，但是一些老师难免会有怨言。” “老师们会有怨言？为什么？外面的画室不都是这样吗。” “人永远都是会有自己的私欲的。” 第93章 打不了的电话 “咱们当老师的，为了学生倾囊相授，看着学生成长的过程不是应该乐在其中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所有老师都是你这个想法，我感觉高训当初招聘的时候，可能很多人就是看到没有晚自习这一点来应聘的，晚上省下的时间足够人去做很多事情了。” 和言灵的谈话，我感觉到了他有些偏于理想化，和唐柔那种性格类似，他们对待艺术有着一样的追求。 “桑淮，我听高训说你是浙大毕业的是吗？” “是啊。” “有一点我特别不理解啊，你说咱们学美术的，不应该是更像考上美院那种学校吗，而且我听高训说了，他说你在浙大还是学医的，并不是学设计的，既然你靠文化就能上985，211这样的学校，那你当初又为什么学美术？我感觉很矛盾啊。” 递给高训一根香烟，我点燃说道：“一开始学美术只是为了图个清闲，我的家庭情况需要我一边上学一边赚钱，学美术对我来说算是成本比较低的选择了，因为我集训的时候只是在画室挂了名字，并没有交学费。” “像你这样的联考状元，就对美术没有一点热爱吗？对美院没有一点向往吗？” 言灵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吸烟的频率越来越快，我又回忆到了那段橘黄色的岁月：那时的我还是高中，当联考分数下达时，得知自己考了全省第一，当时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冯时也是在那时和我提出的分手，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在天堂与地狱中反复来回，冯时的分手也让我一定程度看清了现实，让我明白这个社会想拿艺术当饭吃很难，所以后来就打算走一条安稳的道路，报考的时候选了医学专业。 面对言灵的疑问，我不想解释太多，那些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属于过去式，我不想再去回忆，只是对着言灵摇了摇头，他也没再过问。 ...... 晚上下班的时间，姜染开车来接我了，姜染和夏桐一左一右从车上走下。 意外于夏桐的到来，我说道：“你怎么坐着姜染的车来了？” 夏桐递给我一包香烟，说道：“我怎么不能坐姜总车来了？我不配吗？啊？夏姐姐现在都不叫了啊，淮老弟。” 看了看手中的玉溪，我摆出笑脸：“就冲夏姐姐的玉溪，肯定配，配。” 夏桐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对着姜染说道：“姜总，我可以和去那边桑淮说一些事情吗？” 没等姜染说话，我直接说道：“什么事儿啊？还得背着姜染，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呗，整得特务接头似的！” 夏桐白了我一眼，姜染则是说道：“很重要的事情吗？” 夏桐点头：“很重要！”我被夏桐整的莫名其妙，但同样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就去说吧，不过要快一点儿，一会不是还要赴陈情的约。” 夏桐带着我向画室旁边的胡同走去，直到走到胡同深处，我问道：“什么事儿啊？整的神秘兮兮的，赶紧说！” “你现在还和冯时有联系吗？” “没有啊，她之前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咋了？” “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之前有联系吗，她应该还在上课吧，人家毕竟是在国外，和你时差也不一样，一天天没准儿可忙了！” “什么忙能三天都不会电话？” “你的意思是她失踪了？” 夏桐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的心里也被她引起了一阵担忧，说道：“你跟她父母联系了吗？还有王岩？” “没有......这件事情我就跟你说了。” 我将刚才那包玉溪拆开，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说道：“那你赶紧联系她的父母啊！还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呢！？” “桑淮，你什么意思？上次陈情失踪你就能去找，冯时就不行了？” “这二者你是怎么能联系到一块儿的？陈情那是在国内，冯时是在国外！我这辈子都没出过两千里的省，更别谈出国了，你让我怎么去找？你先赶紧联系她父母吧！” “我是让你去找她了吗？我想让你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能不能联系上！本来微信就能跟你说的事情，我怕姜总知道会生气，所以才将你约出来！” 顺着风的方向，我将含在口中玉溪吐出说道：“她不接你的电话，凭什么你就认为会接我的？” “能不能别在这儿装了桑淮？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冯时现在还是喜欢你，我如果说她出国就是被你伤透了心呢？” “出国还是留在国内......那都是她自己的意愿，和我没太大关系吧？” “我就问你一句，这电话你是打还是不打？” 深叹一口气，吐出香烟，我说道：“打不了......” 夏桐一把夺过我抽了一半的香烟，摔在地上，用鞋跟狠狠踩灭说道：“桑淮，我算是看清了，冯时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你这个白眼儿狼在一起！我真为她感到不值！”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从我的衣兜里，取出了那包拆开了的玉溪，甩在了我的身上；烟盒里的19根香烟就这样，散落一地...... 夏桐向胡同出口走去，留给我的只是愤怒的背影，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如果冯时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希望你不会为了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我今天并不是赴陈情的约，只是想告你这件事情，也顺便帮冯时看透了你桑淮！” 我愣在原地许久，缓过神来，将散落的香烟一根一根装回烟盒里，我不认为捡烟的事情丢人，这一包玉溪23元，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我心里肯定为冯时感到担心，但我能力终究有限，我没有达到手眼通天，可以在国外轻易找出一个人，能帮上的忙也是微薄，这个电话如果给冯时打了过去，不管姜染知不知道，我心里都过不去自己这一关，上次陈情的事情已经让我很愧疚于她，尽管姜染一次次地体贴，但我心里实在为她这种懂事感到心疼...... 面对夏桐的责备，我没有愤怒的情绪，我只是感到有点委屈，冯时那么多的朋友，为什么偏偏找我呢？如果真的是出于感情，她为什么会当初不辞而别？又为什么在那个雨夜来找我借宿？ 走出胡同，姜染似乎看出了我情绪的低落，说道：“怎么了？夏桐呢？你们是闹得不愉快了吗？” 抚了一下姜染的秀发，我挤出笑脸说道：“没有的事！我们在高中时可是最好的朋友了，她家里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哦......那我们赶紧走吧，让大家等我们就不好了。” 看着眼前的姜染，她让我感到如梦如幻；我心里笃定着：这就是我梦中的女人。 第94章 时间会证明很多 来到陈情约定的地方，豪门酒店，想到这是冯时家的酒店，冯时现在又联系不上，莫名对自己感觉到一阵讽刺。 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了，和王岩打完架，他在这里请我吃过饭，我也请姜染在这里吃过出光晚餐，所以有些轻车熟路了。 按着房间号来到包间，房间里还真坐满了人，似乎我和姜染真的是迟到的那两个，我看了看旁边的姜染，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对着众人说道：“真的是不好意思啊，因为一些事情来晚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陈情说道：“快落座吧，罚什么三杯啊，大家都是好朋友，朋友之间就不应该兴这个。” 沈泽林说道：“快坐下吧，你还不是最晚的，段舒阳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来！电话也不接！” 听到有人比我们还晚，我笑了笑，牵着姜染的手，找了靠门的两个座位落座，看着坐满的众人，我竟意外发现唐柔没有来，虽然好奇，但我没有去问，她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 王岩和王九将各自的香烟放在转盘上，我转到面前，这是两包我没抽过的香烟，看了看名字是国外，忍不住拿了一根准备尝鲜儿。 大家开始各自交谈起来，饭菜也差不多上齐，但是没人动筷，因为还有着段舒阳没有到来。 看了看身旁的姜染，她的手指在手机上，飞速地敲打着键盘，我知道她这是在忙公事，我转头对沈泽林聊了起来：“最近家里的超市生意怎么样啊？” “一直都挺好的，最近这不是又要开分店了吗！想想也挺有意思，早知道我是要回家管理家里的超市，当初还上什么大学啊！” 齐远说道：“上大学还不好？你这个人怎么有点肤浅了啊？它至少让你学到了技能，让你结交了桑淮我们这帮哥们儿，你说这大学它该不该上？” 沈泽林给自己倒上一杯，又给我和齐远满上，说道：“你要这么说，那肯定该上！来，今天一定喝个痛快！” 我们三个大学同窗就这样笑着碰杯，喝完诉说着大学时的趣事，姜染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手机，静静聆听着，她似乎对我大学时的经历很好奇。 一阵等待中，段舒阳终于进来了，还是穿着白大褂进来的，齐远心直口快地抱怨着：“哥们儿你怎么这么慢啊？还他妈穿着白大褂来啊！显得就你有正经工作似的！” 沈泽林也说道：“是啊！你看咱们大学过来的四个，除了你自己开个诊所，谁还干医生的职业啊？你是不是把白大褂穿过来，挑衅我们几个的？” 我也跟着附和：“你不知道哥们儿之前被医院黑了吗？专门穿着白大褂来揭哥们儿伤疤啊你？” 在座的就我们三个跟段舒阳最熟悉，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损着他，段舒阳连连赔笑说道：“兄弟们言重了，我这也不是自己的开的诊所吗，这没到下班时间实在走不开啊！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啊，这不一下班就赶来了，工作服都来不及脱！一会儿我自罚三倍！” 段舒阳说完自罚三杯，我看向了陈情，陈情出乎我意料地没有说出刚才对我说的话。 齐远又说道：“你也知道自己开得诊所啊？自己开得诊所，那不是上下班时间自由？随时都能给自己下班！” 余玥笑着说道：“你们三个别逗他了，看得出来他的诊所真的很忙，大家也都理解，赶紧坐下吧，我都饿了！” ...... 陈情起身，给自己满了一杯啤酒，举杯对众人说道：“上次的事情真的是麻烦大家，因为我自己的不成熟给大家添麻烦了，也真的感谢大家为我解决那些流言蜚语，这一杯，我敬大家！”陈情说完干掉了手中这杯酒。 陈情的发言总是有着那股播音腔，再加上这敬酒，我感觉更加正式了，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端庄的劲儿。 众人也都站起身，笑着举起酒杯，沈泽林说道：“不是你的不成熟，任谁出了那样的事情都会想不开，如果有人造我沈泽林的谣，我没准儿比你更想不开呢！” 我说道：“是啊，有人诋毁你就说明有人羡慕你，嫉妒你，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呢？” 大家一起举杯示意后，将杯中啤酒干下，随后各自开始找熟悉的人聊起天来，转过饭桌上的盘子，我夹起一大块排骨放到姜染碗中：“赶紧吃！难得有人请客！他们都顾着喝酒，咱俩奔着吃饭来！正好儿把晚饭省了！” “啊！你这夹的太大了！我吃着有点费劲！” 我看了看碗中的排骨，好像确实有些大，不太符合姜染那种，慢条斯理的吃法。 “那我把它咬成小块儿给你？” 姜染嫌弃地看我一眼：“桑淮，讲卫生啊你！” 我没皮没脸地笑着，然后开始应付着向我敬来的酒杯，和沈泽林碰杯他问向我：“听说你最近在摆地摊儿呢？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事情都不跟我们说，要不是碰到王九跟王岩，咱哥们儿现在还不知道呢！” 沈泽林的话让我一惊，我费劲向姜染瞒住的事情，就让沈泽林这么暴露了，我看了看被瞒在鼓里的姜染，姜染没有什么表情，我看不出她的情绪...... 陆川将沈泽林拉走，他们去讨论加盟超市的事情了，陆川的创业梦还没有破灭，有沈泽林这样的老手带着他，我也放心。 ...... 回到出租屋，姜染对我说道：“你说的那个聚宝盆，就是摆地摊儿啊？” “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啊？” 我点头回应；姜染又说道：“摆地摊儿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吞吐地说道：“我怕你......看不上。” “跟你说的话怎么就记不住呢？你是我的男人，是我深爱的男人，你做的事情我都会去从支持你，行业不分三六九等，人不分高低贵贱，凭自己本事赚来的钱，我怎么会看不上呢？” 我已经猜到了姜染会这样说，她在我这里没有一点架子，有的只是包容与理解。 姜染又问道：“那你摆地摊儿卖的是什么啊？在哪里卖？” “卖的是扇子，之前那些快递都是一些书法工具，我的扇子是自己题字的，也可以题一些水墨画。” 姜染问道：“你还会书法啊你？”又将我抱住，埋在我的胸膛说道：“桑淮！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你真棒！” 简单的夸赞从姜染嘴里说出，让我心花怒放，抚摸着姜染的青丝，我说道：“我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好好地在一起，时间会证明很多，很多......” 第95章 招摇撞骗的女人 和姜染甜蜜地纠缠了一会儿，看了看表，到了休息的时间，我将她送到对面，然后开始闭眼休息，忽然想到什么，给唐柔发去消息：“你怎么今天晚上没来吃饭啊？” 唐柔几乎秒回：“家里有点事情，回家了，现在不在杭州。” 看着消息，我想到还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问道：“话说，你是哪儿人啊？” “四海为家......” 看着这神经的答复，我将手机扔到一旁，闭上了眼。 ....... 姜染将我送到画室，还没等我踏进素描班，李冬在楼梯喊住我，说道：“桑老师！你能不能再用心教教我啊！” 回头看着反常的李冬，我说道：“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平常儿没有好好教你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多盯着点儿我，我想在联考多考一些分数，能更好的踏进大学！” 看着有向上心的李冬，我按住他的头说道：“怎么突然这么上进了冬哥？你这是经历了什么，让你变得大彻大悟！” “我......我......我爷爷现在身体很不好！我想让他活着的时候，能看见我考上大学！”李冬哽咽地说道，随后大哭起来。 想到李冬的爷爷，一个年迈的老人，子女都不在身旁，自己一个人抚养着李冬，我的心里好像插了两把尖刀，人世间的苦难让我动容，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给李冬递了一张纸巾，我说道：“李冬，爷爷上次我也见过了，吉人自有天相的，你好好画画吧，联考完了好好学文化，你要学还有很多.......很多。” 李冬“嗯！”了一声，随后跑着上了楼，看着这小胖子的背影，我懂得了：人终会有那么一天长大，或早或晚罢了...... 现在距离联考还有将近五个月，我以联考规定的时间，三个小时为限，让他们画了一张素描照片。 听着学生们的抱怨，与哀嚎，我只是督促着赶紧画，然后开始串起了其他班级，来到色彩班，言灵依然在那里做着范画，他似乎很乐衷于做范画，因为他本身也是个爱画画的人；来到速写班，看到他们在练着快写，我向速写老师点头示意，他也点头回应着我，整体来看画室的三科里都有很大的进步，美术这个专业，就是需要多练，多积累，需要脑子上的理解和笔头上的记忆。 ...... 三个小时过去，回到素描班，看着学生们交来的一张张画面，我开始打着分数，沈妙的素描算是班级里的翘楚了，我并没有阅卷的经验，以自己的观点来看给她打了83分，剩下的大概都是六七十分，算了一下平均分竟然只有60多...... 我没有批评他们也没有打击他们，说道：“大家现在这个分数已经很不错了！老师像你们这个阶段的时候，甚至连一张完整稿都画不出来，画的只是半成品，你们很多人都比那时的我要厉害！所以我都能成为联考状元，那你们为什么不可以呢？永远都要自己有信心，你们现在时间还很充裕，但是不能因为这种充裕就没有危机感，杭州算是美术大省了，和你们竞争的选手有很多，你们要做的只有不停的练，不停的去理解，去悟......” 这是我给他们的第一次考试，我把这些画全都收集了起来，打算下班带回出租里，这对我和他们而言，这张卷子都有非凡的意义，我相信：他们以最好的状态向我证明了他们的能力；我也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予着他们鼓励。 ...... 下了班后，给姜染发去消息：“我的冰山女总裁，晚上我要去摆地摊儿了，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信息的后面，附加了两个抱抱的表情。 姜染回复：“那你要早点回来！你摆摊儿的这些日子，我就先回江山如画了，那里有很多公司的资料。” 我笑了笑，感叹着：我们现在都有着忙碌的生活，说俗了都是在赚钱的道路上，只不过姜染的能力更大，赚的自然也就更多。 王岩载着王九带我回到了出租屋，取下了扇子和书法工具等，我们又来到了萧山火车站，比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们弄了个牌子，上面写着：观西湖美景，摇手中折扇（可以自己题字的）就这样我又开始了为了生计的吆喝....... “一把团扇走四方！团扇绝配是汉装！” “手中折扇随风摇，杭州佳人不难找！” “大家快来看喽！可以diy画画的扇子！” 我一边儿吆喝，一边有感而发地编着打油诗......半个小时的时间，仅仅卖出去两把扇子，虽然很少但也是收获；也是三十四块钱的利润，我一边低头吆喝，一边摇起了手中的折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进出火车站，大多都是送别的，让我想起了那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愣神间，唐柔的声音传来：“桑淮！又在这边儿摆上地摊儿了？话说你这么吆喝我感觉方法不对！” 我头也不抬地问道：“你回杭州了？” “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吗？礼貌呢桑淮？”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唐柔，不同于往日，她今天穿了一条碎花的裙子，夕阳的余晖刚好打在她的裙子上，照出她灿烂的笑容，我说道：“你回杭州了？你怎么老是从这个火车站下车啊？” “火车不是便宜嘛！你是不是跟姜染过惯了好日子，就忘记平凡是什么样儿了？” 我拿扇子往她那边扇了一股风，说道：“滚滚滚，我们在经济上都是独立的，我可不是那种吃软饭的人，你刚才说我吆喝的不对，要不你来两句儿？” “来就来！瞧好吧你！”唐柔说完，真的吆喝了起来：“大家快来看啊！杭州书法协会亲笔题字啦！大家快来看啊！摊主是个很帅的小哥哥哟！” 我赶忙捂住唐柔的嘴，说道：“卧槽！你这不是吆喝啊！你他妈这是招摇撞骗！我什么时候成书法协会的了？别太离谱啊！” 唐柔挣脱我的手，说道：“大哥，你都摆地摊儿了，还在乎这个？你就说你想不想赚钱吧你！” 不知道因为唐柔刚才的吆喝，还是什么，摊位确实来了一些人...... “老板，这个扇子怎么卖的？” 没等我说话，唐柔说道：“一把20！不砍价，这个是可以自己题字的，你们想象一下啊，这么热的天，一对情侣走在街上，男生摇着折扇，上面是女生的名字；女生摇着团扇上面是男生的名字，多惬意，多浪漫啊！”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这个不光可以题字，还是可以题画的！至于画嘛......得加些钱！”唐柔说完，我在她脸上看到了财迷般的笑容。 周围人开始讨论起来...... “要这么说的话，这扇子也挺值的，因为夹杂着一些人工成本，老板！给我来一把！上面写我女朋友的名字！” 我沾沾笔墨，取出一把折扇，在上面工整的写上他女朋友的名字，然后递给他，接过了这张20面值的钞票。 “欸，你还真别说，这小老弟的字确实可以啊！” “就是啊，我感觉还真挺物超所值的，就是不知道题画多少钱？” 我思考了一下解释道：“题画的话，在原价的基础上加十元吧。”说完有些不确定地问向人群：“这个价格......诸位能接受吗？” “给我来一把！上面写我和我男朋友百年好合！” “小伙子！给我也来一把！正面题我老伴儿的名字，背面画一排挺拔的竹林！” 带着要发财了的笑容，我开始忙碌起来，手中的毛笔舞的飞起，王岩和王九则是替我接过大家递来的钞票，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在做这项生意前，我就想到纸扇题字，很容易做出自己的特色，假设：一个顾客在我儿买了把扇子，出去跟人玩的时候带着它扇风，他的朋友们看到扇子题着他的名字，肯定好奇，感觉很有逼格，就会询问，然后抱着试探的心理，最后在我这下单，这就是人传人的效应，有了第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晚上的忙碌过后，我卖出了大概三十多把，将近赚了600块钱，我感到：实在不可思议，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觉赚钱如此容易。 唐柔、王岩、王九一直陪着我，我从收到的现金里，取出200对他们说道：“感谢大家的陪伴与支持，今晚我请烧烤！” 唐柔听到烧烤，笑道：“桑老板真是大方，赚钱了也不忘了我们这些小跟班！” 我笑笑不语，接过王岩递来的香烟，三个老烟民默契地同时点上，我说道：“也多亏了你那会儿的吹嘘，你也是真敢说啊！说我是书法协会的，我感觉咱俩能组合一下，我摆摊儿卖扇子，你摆摊儿给人算命！” “去去去，我这不是看你生意实在冷淡嘛！” 吐出香烟，我开始解答，她那会儿问我想不想赚钱的问题：“想赚钱是肯定的，这个社会谁不想赚钱？我可以站着赚钱，也可以跪着赚钱，但最想靠自己的本事去赚钱......” 第96章 人世间的百态 拿着今晚挣来的血汗钱，去请他们三人吃了一顿烧烤，花了二百多，回到出租屋里，冲了个热水澡......在客厅上，把将军抱在了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收获太大还是怎么，此刻我竟然把将军看成了一只招财猫....... ....... 次日来到画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分数，学生们看起来更加有干劲儿了，我喜欢他们这种状态，认为：这才是青春最美好的样子。 中午饭点的时候，给姜染打了个视频，视频挂断，李冬叫住我，示意出去说一些事情，我告诉他一边吃饭一边说。 带着李冬来到了一家肯德基，要了一份套餐，李冬对我说道：“桑老师，你知道咱们班的沈妙吗？” 喝了一口冰镇可乐，我问道：“知道啊，沈妙算是画室里综合实力最强的了，怎么了？” “我......我......” 看着李冬吞吞吐吐地样子，说不出来的话给我憋够呛，我说道：“你什么你？啥事儿你倒是说啊，挺胖一个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墨叽！” 李冬闭上眼睛，大喊一声：“我喜欢她！” 由于他的声音很大，还在吃饭的旁人，向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做了见谅，见谅的手势，对李冬说道：“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谱儿？不是说要好好画画，好好学习吗？怎么今天就想跟人家沈妙谈上恋爱了？” “画画跟谈恋爱不耽误吧......桑老师。” 李东的回答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道：“事实就是耽误，而且很他妈耽误！”说完我又想了一下自己，自己集训的时候也是跟冯时谈着恋爱，好像确实没什么耽误的，我这么说李冬，无异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平复了一下情绪，我说道：“你这小子怎么除了打游戏、看小人书、就是泡妞儿啊？”说完又想了一下，在青春期的小伙子，会萌生情愫也是正常，毕竟谁的青春没谈过几次恋爱呢？ 我又说道：“你喜欢她你就去追呗，我就怕你耽误人家画画，影响人家成绩。” 李冬举着手指发誓：“绝对不会！桑老师！这一点我给你打包票！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感觉沈妙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儿啊？”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她只是师生关系，聊的也只是画面上的问题，这些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究了.......” “那你可以给我一些经验吗.......桑老师。” “我能给你什么经验？我在感情上，也跟那个新手村的小白一样，用咱们都玩的cs来说，我的段位撑死也就是d加。” “我不信！桑老师，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女朋友那么漂亮，开那么好的车子，我就不信你一点经验都没有！” 李冬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好像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种嫉妒，憋着笑意我说道：“我们那是缘分，而且我们都欣赏着各自的某一点。” 和李冬说了一些，我给他的建议就是：好好画画，这是他和沈妙共同的专业，可以靠这个拉近彼此的距离，多在专业上进行一些交流，建议简单，我感觉非常在理。 ...... 晚上坐着王岩的车子，来到了萧山火车站附近，摆摊儿现在俨然成为了我第二份工作，看着身后的王岩和王九，我心里庆幸：能有这样陪我玩儿的朋友，虽然我们曾经都有着很多不愉快，但是不愉快总是有翻篇的那一天。 火车站附近摆摊儿的人有很多，这也意味着我有很多竞争对手，他们有的驾着那种三轮儿车卖一些吃食；有的跟我一样铺个大塑料袋卖着工艺品，看着火车站的热闹非凡，其中也不缺乏亲人的离别伤感。 我们三个被天桥上的一对男女吸引着，我们的摊位离天桥并不远，所以可以清晰地看着天桥上发生的一切，男生和女生紧紧相拥在一起，紧紧抱住不知多久，男生提着行李箱向火车站的方向前进着...... 我推测着：这应该是异地恋，异地恋的艰辛与来之不易，我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看着他们分别的背影，自己心里有着一种难受的感觉，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看着一些东西就会莫名的多愁善感.......女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天桥，那只不大不小的手掌在脸上抹着一些东西，大概是离别的泪水吧......我好像在这一刻，看到了人世间的一对苦命鸳鸯，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想，或许他们也会生活得很幸福，或许吧....... ....... 城管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的热闹非凡，我们三个反应迅速，抱着扇子和书法工具就开始跑了起来，王九的反应最激烈，瓶装的墨汁都没来得及拧盖儿就狂奔起来，墨汁在他的白半袖上洒了一片...... 狼狈的逃回到王岩的车里，我带着不好意思地眼神看向王九：“真是不好意思啊，摆野摊儿就是这样，时不时要被城管看着，你那半袖脱下来给我吧，穿上我的防晒衣，我回家给你洗洗。” 王九点上一根香烟说道：“没事儿啊！我感觉挺刺激的！要不是城管来了，我们两个待在那里也是无聊，跑这一路，你别说，还真挺爽！” 王九的话让我又无语，又好笑，王岩说道：“就是啊！你要搁平常的生活，哪有这么有意思的事儿？” 我坐在副驾上，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同他们一样也享受着这种刺激，看着城管在去散摆摊儿的人群，逃窜的身影中，我看到了一个年迈的老人，由于隔得挺远，我听不到再说什么，只看到老人佝偻着身子，向城管做着央求的手势。 王岩和王九打开了车门，我喝道：“你们要干嘛！？” 王岩说道：“桑淮！你看不见吗？那老人都多大岁数儿了，看那城管指着他说说道道，哥们儿心里真他妈堵！” 我制止了他们，说道：“那你的意思还要跟人城管干一仗啊！？这也没办法......规定就是规定，我们作为市民就应该遵守，人间百态就是这样，这还只是你们看到的，看不到的苦难多了去了，说是能压垮西湖也不为过。” 我的话让他们两个陷入了沉思，打开车窗，迎着这股苦难的风，我点上了一根塔山，我想：人最大的恶，便是在职权范围内，竭尽全力地刁难他人。 第97章 你在哪里 我去哪里 火车站过往的人群如同汇入江海的河流，很多都不复回，老爷爷推着摊位的三轮举步维艰，等到城管散去，我们三个下车，向老人走去。 王岩帮老人推着三轮儿，老人被这突然的帮助整得愣住，王九对老人说道：“老爷爷，您这个小车是卖油炸食品的吗？” “是啊，平常儿我就在这火车站附近卖一些，我家老婆子上了岁数儿，身上毛病多。” 我问道：“您子女呢？他们放心您一个人出来摆摊儿？” 老爷爷散给我们一人一根红梅说道：“我就一个儿子，在外地跟我儿媳一块上班，他们每个月都会给我打来一些钱；但我都不花，我打算帮我的孙子存着，等着将来他找婆娘。” 接过老人的红梅，我夹在了耳朵上，和王岩一左一右的推着车把，直到将老人送到夕阳彻底落下...... 我们三个回到车里，王岩说道：“老爷爷真是不容易啊！都这岁数儿了，还想出来帮子女分担压力！真不知道自己以后到了这个年纪，会是什么样.......”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我打开车窗，抽着老人刚才给的红梅，这种烟是五块一包，比我的塔山还要便宜三块，吹着从车窗擦过的晚风，我咀嚼着王九买来的30多块钱的炸烧饼...... 回到家中已经是夜里十点，由于我这些日子都在摆摊儿，姜染回到了别墅那边居住，仰靠在沙发上，用电视点播了猫和老鼠，看着汤姆与杰瑞斗智斗勇，我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由于城管的到来，我们只卖出了6把扇子，虽然只是六把，但也是一百多的利润，我说不清城管和老人谁对谁错，从规矩与制度上来讲；城管是没错的，这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从道德角度来看；老人是不容易的，他卖炸食的小车不仅装载着美食，更是承担着生活....... 尽管今晚有城管的不确定因素，我还是给张硕打去了电话：“喂，张总！我想再进一些扇子，你那里存货还多吗？” “小桑啊！你等一下啊！我这里有点吵！我出去跟你说！” 听着电话那边的吵闹和张硕的语气，我猜测：他应该是在ktv里，做着生意人的应酬。 “小桑！你刚才说什么？刚才在歌厅里面陪几个客户来着。” “我想再从您那里进一些扇子可以吗？摆摊儿这些日子来说，利润很不错，我突然感觉这件事情挺契合我的！” “扇子啊！那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你要进多少把？” 想了一下我说道：“三百把吧，等把这些利润都赚了回来，我再找你多进，毕竟我也不是只能卖扇子........” “哈哈哈，小桑！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敢拼的劲儿，我现在就让他们给你发，明天就能给你运过来！” 答谢了一番张硕，我挂断电话，却又收到了姜染的来电，接通我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你不是也没有睡呢？” “我这不是刚摆地摊儿回来吗？欸，我跟你说啊！” 我将今晚城管的事情给姜染说了一遍，姜染关注的则不是我遇到城管的狼狈，而是那个年迈的老人。 姜染说道：“老人家真是不容易，若不是为了生活，谁会这个年纪出来打拼呢？” “是啊！这还只是表面，在杭州像这样的留守老人还有很多......” 这个话题有些沉闷，我转移了说道：“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晚没睡呢？” “桑淮.......你明天可以从画室请一天假吗？” “请假？怎么了？” “我明天休息，我想和你一起出去转一转。”说完她带着不确定，问道：“可以吗......” “请假不是难事啊，跟高训说一声就好了，大不了就扣一天工资，你想上哪去转啊？” “嗯......还没想好呢！扣掉的工资，我明天给你补上，你明天早点起，我去老小区找你！” “补什么啊，我现在也摆着地摊儿呢，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创业的小老板了！欸！你别看现在生意虽然小啊，但是假以时日，我感觉自己没准儿也能成那个大老板！哈哈哈！” “桑淮，你一定可以的！我知道的，你很优秀，你一定可以的！” 姜染的鼓励让我信心倍增，聊了一会儿我挂断电话，给高训发去消息：“兄弟.......明天请一天假可以吗？我女朋友难得休息，我想出去陪她一天。” “你去吧，陪女朋友也是大事，感情和工作相比都很重要，你跟那些素描助教说一声儿，看看教学任务怎么安排。” 答谢完高训，我又在微信上跟素描助教们，安排起了明天的教学任务，做完这一些，带着姜染的鼓励，我笑着闭上了眼睛。 ....... 隔天我七点就醒来，因为姜染昨天没说什么时候过来，所以我秉承着起早不起晚，设了七点的闹钟。 在画室上班，工资是非常可以了，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假期了。来到厨房，看着冰箱里的食材，给姜染做了一份鸡蛋灌饼，自己则是泡了一杯咖啡，等待着姜染的到来...... 八点钟的时间，姜染给我发来消息：“你睡醒了吗？我现在就在小区楼下。” 看到姜染的消息，我下了楼，出了单元门，看到姜染穿着那条我送给她的杏色连衣裙，破旧嘈杂的小区，和她的光鲜亮丽，在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时不时向她投来观看的目光，以姜染的美貌在这个小区里，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我向姜染走去，出人意料地没有看到，随行的玛莎，问道：“你的车子停哪儿了？” “没有开车啊，打车过来的。”姜染理所应当地说完，牵起了我的手：“桑淮，在浙江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啊？” 感受着姜染手心的温度，我说道：“还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但要是你陪我的话......你在哪里，我就想去哪里。” “我们今天去.......灵隐寺吧！” “灵隐寺？怎么突然想到去那里了？烧香拜佛吗？” “哎呀，你就别管了！你去不去啊？” 我笑着说道：“去！总裁说去咱就去，但是咱们要怎么去呢？你也没开车子，难道坐我的摩托过去嘛？”说完我指了指赛600，我已经很久没有骑过它了。 姜染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今天换个出行方式。” “你别告诉我你要地下走过去啊！从上城到西湖可是有10多公里路，高跟鞋都给你磨破了！” 姜染细长的食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想什么呢你！跟着我走就对了！” 我就这样被笑着跟在姜染的后面，此刻的我好像不是她的男朋友，更像是她的保镖，见我真的一直跟在她身后，姜染回头，双手叉腰说道：“桑淮！你是那个木头吗！让你在我身后，你就真跟在我身后啊！”随后牵着我的右手，把我拽到了她的左边说道：“你要走在我的左边，知道嘛，你看大街上那些情侣不都是这样走的？” 我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在她的左边，走了一会儿，姜染带我来到了吴山广场站，我笑着打趣：“总裁现在出行都坐公交吗？” 姜染拍了一下我的手，说道：“你闪一边去啊！在公司里我确实是ceo在你身边的话嘛......我只是你的女朋友。” 顺着她的话，我放开了她的手，真的闪到了一边，留姜染一个人双手叉腰，站在公交牌下...... “桑淮！你真是个木头！还是被光头强伐树的那一种！” 隔了她两三米的距离，我接着打趣：“总裁也会看熊出没啊！”说完又捏着嗓子，装做熊二的语气：“熊大！熊大！姜染又来偷蜂蜜了！” 姜染被我的话逗笑，我也回到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说道：“你高冷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温柔的心，以后......只是我一人的。” 第98章 浇不灭的烈火 姜染攥紧了我的手说道：“我只对你这样......” 漫长的等待，我们终于坐上了k80公交，找了个倒数第二排坐下......这趟公交是要坐12站的，看着靠在车窗的姜染，我说道：“坐个地铁就能解决的事儿，好像被你整得有些繁琐了。” 姜染的目光从车窗移向了我：“可是地铁的风景没有公交好啊。”说完捏了捏裙摆。 公交的空调吹的确实有些冷了，我脱下防晒衣，绑在了姜染的下裙摆上，姜染温柔地看着我，说道：“桑淮你快穿上，我不冷，真的！”说着就要将防晒衣解下。 我制止住了她，说道：“听话！别解！你还别说哈！这空调确实有点儿冷。” “那怎么办？你还是赶紧穿上！要不你带着感冒去给学生上课，再给学生传染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姜染：“怎么办呢？嗯.......那就这样办吧！”说完将姜染紧紧抱住，公交上的旁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猜测：这些目光有不解，有羡慕，有对年轻的感慨，亦有对长大的渴望。 姜染的俏脸有些生红，在我眼里则是格外可爱。 空调的生冷，让我抱着姜染开始幻想起来：我幻想此刻外面就是冰天雪地，我就这样抱着姜染取暖，我想做那团暴雪都浇不灭的烈火，温暖姜染每一个四季。 ...... 因为灵隐寺包含在飞来峰中，所以一个人需要买两张门票，我花了75攥着四张票，买票的过程中，天空不合时宜地流下了眼泪，我看着姜染说道：“完了，看起来天公不作美呢，专挑咱俩休息啊的时候下雨！” 姜染伸手触碰着雨滴说道：“桑淮，你会因为天气而影响心情吗？” 将防晒衣披在姜染身上，我说道：“不会，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晴天。” 姜染眉眼含笑地看着我，随后牵着我的手检票入了寺庙...... 姜染在我的右手边，抬头望着我：“桑淮，你以前来过灵隐寺吗？” “没有来过。” “啊？你不是一直在杭州长大吗？灵隐寺你竟然没有来过？” “以前想的都是怎么赚钱，怎么省钱，就是没有想过怎么好好享受生活。” 此刻的杭州淅淅沥沥，望着山上的草绿植木，我的身心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如同在宏村时一样；不同的是，此刻的我有姜染的陪伴，没有宏村时的那种孤单....... 姜染问道：“可是你努力赚钱，努力省钱，不就是为了能更好的享受生活嘛？” “以前的我做这些事情，是希望桑婉能够快乐地生活，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想给她最好的生活。” 姜染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捋起一把姜染的秀发，我说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还有未来的我，也会给你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生活，当然......我现在能力还不大，只是一个画室的老师，只是会在晚上摆摊儿的小贩，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时间，时间会帮我证明一切。” 我的话让姜染愣神了一下，托着我的脸庞说道：“我心里一直笃定这着，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你缺少的只是机遇，还有你所说的时间，至于你说的最好的生活嘛......我肯定期待着！但是我要纠正你一下，这一切并不是要你一个人去努力的，是两个.......是我们两个！” 牵着姜染的手，来到了天王殿，刚要迈进，姜染拦住了我，说道：“桑淮，进殿门是要，左门进，右门出的，进门先迈左脚，出门先迈右脚，切记，一定不要踩门槛！” 听着姜染的叮嘱，我收回了自己的右脚，问道：“你懂得挺多啊，你很信神佛吗？” “信......但我知道，即使对神佛再心存敬畏，妈妈和爸爸也不会回来......” 可能神佛此刻也在怜悯姜染，天空开始嚎啕大哭，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以银河之势落下，回头看着雨水从寺庙的屋檐滑下，一时我竟有些语塞，不知道安慰些她什么。 “桑淮，你信神佛吗？” “信......也不信。” 姜染不解地看着我：“干嘛老是说这么矛盾啊？” “信是因为我相信这世界，一定会有掌管姻缘的神，这让我们相遇，相识，相爱；不信是因为，作为知识分子，我始终跟着党的脚步走，做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 说完紧紧牵着姜染的手腕，我们默契地一起先迈入了那只左脚，从左门进入了殿内。 拿着寺庙送的三支清香，递给姜染，我笑着问道：“那这个烧香有什么讲究吗？” 姜染看着我说道：“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嘛？这对你来说不重要吧.......” “这不是为了展现的你广阔的知识面吗，给你展示的机会！” “天王殿是保平安的，要左手握香，右手插香，插第一只香，在中间，默念：供养佛，觉而不迷；插第二只香，在右边，默念：供养法，正而不邪；插第三只香，在左边，默念：供养僧，净而不染；” 我被姜染广阔的知识面震惊，说道：“这要以后有了小孩，随了你的基因，我都不敢想他有多优秀......” 继大巴上的相拥，这是姜染今天的第二次脸红了，我们一左一右，按着姜染刚才的说法，插了两只清香，我心在中祈愿：愿姜染一世平安；苦难找我别找她...... 老天爷似乎看出了姜染心中的虔诚，雨水开始慢慢降小......出了天王殿，看到了前面很多人再围观着买些什么。 我问道姜染：“他们围在那里干什么啊？是在买一些纪念品吗？” 姜染扫了扫身上的雨珠，说道：“十八籽啊！你到底是不是杭州人啊！怎么连十八籽都不知道.......”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十八籽肯定听说过！刚进来检票的时候我还在想呢，祈完平安这会儿就忘了，走吧！我们也去买两串去！”说完，看着姜染，我又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有了......” “没有啊，灵隐寺来过几次，但是十八籽嘛......还真没有过！” 听着姜染的答复，我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牵着姜染的手开始排起了长队...... 这两串十八籽一共花了我98元，若在以前我是从来不舍得给自己买这种装饰的，姜染在我身边改变了我很多很多，最深刻的一点就是：要懂得爱自己。 姜染一边给我带着手串，一边说道：“桑淮，我们就要像这十八籽一样，紧紧贴在一起，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第100章 信天翁对大海的忠贞 晃了晃右手的十八籽，给姜染也戴上，我说道：“万事顺遂，平安喜乐，对你的爱意我会一直持续下去，就像......就像信天翁对大海般忠贞。” 说完我就想向姜染吻去，我感觉此刻的氛围达到了顶点，却不想《借我》的铃声，遍遍在这时响起，我不耐烦地掏出电话说道：“谁啊？” “小桑啊！是我！” 听着张硕的声音，我问道：“怎么了张总？” “你要的那一批扇子，现在已经给你送到了，我听余老板说，你是美术老师是吗？” “是啊......怎么了张总？” “是这样啊，我一个表妹的女儿，今年刚上高一，我表妹的意思是：想让她在高一的时候，报个特长，以后走艺术生这一条路，但是她以前完全没有学过啊，不知道能不能学一下子？想到你是在画室上班，这不就问问能不能走个关系到你那里？” “学美术是可以的，像她这个年龄段儿......零基础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个人不太推荐来我这里啊，张总。” “啊！？为什么呢？” 我开始给他分析着：1.我在画室只是一个老师，不存在什么走关系不走关系的，这个也是我朋友的朋友开得画室，也是今年刚创立的，经验比较少。2.画室没有住宿条件，比起那种更正规的来说，更像是兴趣班3.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画室现在都是带高三的学生，高一的目前来说还是没有。 说完，我又补充着：“如果她们预算充足的话，我的建议是：老鹰、水木源、白塔岭这种老牌画室，因为像这种画室资历老练，师资强大，最重要的是平均分要远高于其他画室，当然......这个学费价格可能也稍贵一些，但是通过和您的接触，我相信以您表妹的情况，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奥！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讲究还挺多的，行吧！我回去问问我表妹再，你先忙吧小桑！” 我挂断电话，姜染问道：“谁啊？我怎么听到他管你叫小桑呢？” “是啊，这是供货的一个朋友，叫张硕，余玥介绍的，人挺不错的，很实在。” “桑淮，我不太喜欢他这么叫你......” 我有点纳闷儿地问道：“啊？不喜欢他叫我小桑吗？为啥啊？” 姜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不止是他，别人我也不喜欢这么叫你。” 我用双手托起姜染的俏脸说道：“你这么说......是觉得我在他们面前，低声下气吗？” 一阵风吹过，姜染捋头了一下头发，说道：“有一点那种感觉吧。” 看着刚被夏雨滋润过的屋檐，我说道：“谈生意就是这样，虽然我现在只是小生意，甚至算不上生意......平凡人的出人头地，都是背后不为人知的艰辛，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让别人这么叫我了。” 姜染开心地笑了，说道：“那我叫可以吗？小桑！小桑！小桑同志！” 我用右手敬了个礼，配合着姜染：“首长请指示！保证完成任务！” 姜染笑得更灿烂了，说道：“任务嘛......回家吧！” 我将右手迅速放下，听到了那串十八籽传来碰撞的声音，说道：“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呢？还是坐公交吗？” 姜染右手托着下巴说道：“再换一种吧！” 牵着姜染来到一处台阶，我弯下了腰，姜染心领神会地爬上了我的背，我说道：“这种方式可以吗？” 姜染笑着说道：“就怕你坚持不住！” 姜染看起来很瘦，背起来也确实是这样，她的发丝随风飘扬，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我的鼻尖，我被弄得生痒说道：“总裁.......你这头发有点油啊，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了？” “瞎说！我昨晚洗了一遍，今早洗了一遍好不好？” 我开玩笑说道：“你一天都是洗两回头发吗？上高中的时候，我听说，女孩儿洗头发特别费事，每次都是一洗，掉一大把头发，桑婉就是这样，你这样成天洗的话......会不会有一天头发掉光了？” “桑淮，你怎么这么损，你怎么会说我头发掉光呢？嗯.......不过我不怕！因为我天生发质好，发量多。” 姜染的话属实，她确实发量很多，很厚，在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中，我看不到一点发缝，背着姜染走了许久，姜染说道：“桑淮......我有没有很重？” “没有啊！这才哪儿都哪儿啊！你的体重特别地轻，对于我的力量而言：很轻很轻，对于我的心里而言：很重，很重......” 我看不到姜染的表情，但是能听到她愉悦的笑声，出了灵隐寺，我把姜染放了下来，打了辆出租车来到地铁站，姜染说得没错，地铁确实体会不到公交沿途的风景......她似乎一直在开着视频会议，说着公司里的事情，我知道:她明天就要上班了，我的私心想天天和姜染，像今天一样度过，但事实是不可能的，姜染的能力太大，所背负所拥有的东西太多...... 回到上城区，日常性地给姜染做了四菜一汤，游玩下来这一天，只有回到家的这一顿，才像正经饭，心里想着：下次再去景点玩，一定要自备一些吃食，景点的东西，实在是又贵,又不实惠...... 王岩发来了消息：“今天怎么没发消息去摆摊儿呢？” “今天陪姜染出去玩儿了一天，忘跟你和王九说了，不好意思啊.......你不会来出租屋找我了吧？” “没有啊，你没给我发消息，我就没去找你，你啥时候摆摊儿，啥时候再和我说吧，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哥们儿随叫随到！” 看着王岩的消息，我觉得很有意思，这摆摊儿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他看起来比我更感兴趣似的，他给我一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在皇宫憋久了的皇子，偷溜出皇宫，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一样。 姜染吃完晚饭就回到了对面，在这期间视频会议一直没断，我也用心倾听来着，都是一些云叶决策上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视频里有没有姜云权，姜染一直戴着耳机，因为这个会议从地铁时，就开到了现在。 躺在沙发上，点上一根香烟，我想着明天的计划：1.在画室上班儿2.去摆地摊儿，由于上次城管的来袭，这次我不打算去火车站了，本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原则，我在短视频上，搜起了杭州摆摊儿圣地...... 搜着搜着，我忽然意识到：我感觉我自己其实不用摆野摊儿，因为扇子整体来说，收益还是可以的，交个摊位费，无非就是少赚一点儿，但是可以换来更大的流量，更加的稳定。 享受着拼搏与爱情的的交错感，我带着这份睡意渐渐睡去...... 第101章 给我画一张 眼睛是闭上了，但我的大脑止不住地思考着.......我忽然很好奇，现在摆摊儿都这么赚钱，如果直播带货呢？那不是更加方便，出单更加地快，因为现在年轻人的消费方式：主要都是网上消费；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我打消了，因为先不说经验；就从网上直播来说，流量是个很玄学的东西，得投入一笔宣传的资金，这对还没挣多少钱的我来说，不太划算...... 这一晚上，我都在思考怎么把摊位，做大做强，直到二次睡意来袭...... 窗外柔和的阳光将我照醒，将早餐做好，敲响姜染的房门，我们手牵着手走出了单元门。 姜染指着赛600说道：“今天坐你的车，我的车没开来。”说完戴上了那个白色的蝴蝶结头盔。 我拍了拍姜染的头盔，跨上机车，说道：“哎！真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放着豪车不开，非要坐个摩托风吹日晒！” 姜染在后面轻轻，掐了一把我腰间的肉说道：“少贫！快点骑，我得早一些到公司，要给他们开早会的！” 姜染话音落地，我猛一拧把，赛600强劲的动力，让姜染踉跄地往前扑了一下，她死死搂住我的腰：“桑淮！你又是这样！每次给油的时候都不跟我说......” 骑出小区的门口，我说道：“天地良心啊！你那会儿不是说，让我骑快一点吗？你说你要开早会的！” 贴着我的后背，姜染说道：“那你就不能变通一点嘛......你可以起步的时候慢慢给油，后面再加速啊！” 学着姜染的语气，我说道：“不会变通.......木头变通了成什么了？不是成树精了吗？” 姜染被我整无语了，不再说话，手也从我的腰间抽出，我将油给小，回头看去，姜染将自己的双臂张开，喊道：“桑淮！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信天翁！？” 我喊道：“赶紧把手放下！很危险的！要是过来个车，能一下儿把你胳膊撞折了！” 姜染听了我的话，将双臂放下，又放回到我的腰间，问道：“你还没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我张开双臂的样子，像不像信天翁？” 我想了一下，回道：“不像！信天翁是翼展最大的鸟类，你嘛......更像神经病！” 一阵嬉笑吵闹，我把姜染送到了云叶，却不想碰上了，刚从地下车库走上的姜云权，姜染对他点头示意，说道：“舅舅。” 姜云权点头回应，说道：“赶紧上去吧，开早会要紧。” 姜染颔了下首，又看了看我，随后迈着强者的步伐，一步一步向那座高耸的建筑走去...... 姜云权看着我问道：“染染有没有和你说过云叶的事情？” 我没有思索地点头；他又说道：“我和染染在公司上，确实各持己见，但是这种对峙，不会上升到亲情。” 我回道：“家就是家，永远都是她避风的港湾，您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人最可怕的地方：我想就是，人性的光辉去被金钱所吞噬......” “我还是那句话，我当然不认同你们的在一起，因为在我的眼里：你怎么看都是攀上了染染的高枝，当然......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对染染来说都起不到决定的作用，” 我苦笑一声，没有再和姜云权交流下去了，骑上机车向画室赶去....... 来到画室的门口，碰到同样刚赶来的言灵，看着他眼上的黑眼圈，我问道：“怎么了这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啊？” 言灵揉了揉眼睛说道：“昨天晚上看小说，看上头了......小说里的意难平太多了。” 散给言灵一根香烟，我点燃说道：“小说这个东西，我其实不太了解，意难平肯定都是会有吧.......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理想中，总得来说......事在人为吧！” 言灵苦笑地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在我们第一次去宏村的高铁上，我对他说过，以后我可能会自己去写一部小说，我也想试着，写出属于自己的故事。 吸完烟，和言灵一起进入画室，我们向着各自的班级赶去，来到素描班，我将学生们召集在一起，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做了一张范画。 快要到饭点的时候，在摆摊儿的群里说道：“今儿晚上，两个公子哥，有没有时间？陪老弟去做生意呗......” 王岩回复：“做什么生意啊？不就是摆摊儿吗？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高大上？” 我回道：“做人还是做事，不都应该乐在其中吗？”发完我又问道：“你和陆川那个超市怎么样了？你俩真要合伙开起来啊？” 王岩回复：“超市选址已经选好了，选在了桐庐，地段儿是沈泽林帮忙挑的，租了那边商业街一个地方，我就当个甩手掌柜了，投点钱，有自己一些股份，剩下的就让陆川忙活去吧！” 看到桐庐我有些意外，但很快明白过来：桐庐离杭州中心有些距离，那里的租金相对来说，会节省一些，超市不一定非要开在繁华的地方，只要把口碑做好，把质量做好，不是特别偏僻的地方，都会有流量的。 得到王岩和王九肯定的答复，不知不觉，画室已经空无一人，中午和言灵出去吃了一顿炒菜，我就开始了下午的教学。 ....... 傍晚的凉风，透过画室的窗户，吹得学生们的素描纸，嘎嘎作响，我将窗户关上，被天空盘旋的几只鸟儿吸引，它们的身躯很小，智慧很少，但是有着常人触及不到的自由。 在摆摊儿群里发了消息：“你们去出租屋帮我把毛笔和扇子取一下吧，今天不去萧山火车站了，去美塘广场。” 早在中午和言灵吃饭的时候，我就想好了美塘广场，这个地方在我大学的时候来过，周围驻扎着很多小区、公寓、写字楼、商业综合体。 而且有很多大学生，喜欢在那里购物，抓住他们的特点：冲动，容易报复性消费；尤其是情侣之间，他们的消费力更加强大。 托了余玥的关系，向当地交了240元三天的摊位费，我将素描板和美术工具装进画袋，背着画袋在楼下等着他们的到来...... 傍晚的夕霞，将夕阳的余晖洒在我的身上，沐浴在一天最美的时刻，我看了看自己背后的影子，由于画袋的衬托，它显得比平常巨大许多，几声鸦 叫吸引，回头看去，一辆坦克300向我开来...... 王岩和王九向我走来，王九问道：“你这后背上背的什么东西啊？” 将画袋放在这辆越野的后备箱，我说道：“画袋啊，这是你俩谁的车？” 王九说道：“我的，这不是你要摆摊儿吗，也没个桌子放东西，整天用个大塑料袋，也不太好看，就把这车开过来了，你背个画袋干什么？你们画室不是下班了吗？别跟我说，你们画室还给老师留作业啊！” 我笑笑不语，看着300宽阔的后备箱，我心里产生一种羡慕感：在这个沿海发的城市，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四轮车呢？ ...... 到达美塘广场，按照余玥朋友的指引，来到了相应的摊位，我将画架支在地上，摆出画板，取出一张联考素描纸，用行书写上：素描、速写代画！50一张，不满意退一半！ 王岩和王九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接过散来的香烟，夹在耳朵上，我一边低头削着铅笔，一边吆喝着：“素描代画了！素描代画了！50一张！不满意退一半！你想让你的女朋友以艺术的方式呈现出来吗？你想有一张属于自己的个人画像吗？那就快来吧！不仅代画，代写情书，软笔硬币都可以！” “桑淮，给我画一张......” 第102章 惊喜惊讶;惊恐惊吓 陈情的声音让我惊愕......不觉中，手中的铅芯已被我削断，缓缓抬头，看见和余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摊前。 我停止了口中的吆喝，问向陈情：“你.......还没回北京吗？” “没有啊，这次放假时间很长，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可以给我画一张吗？”说完拿起手机，就要向二维码扫去。 我将二维码收到一边，说道：“当然可以啊！扫什么钱啊，生疏了不是？” “记得你以前就说过，要给我画一张画的，所以......这算你欠我的是吗？” 陈情的话让我低下了头，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确实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对我来说：这是自己曾经对陈情未完成的承诺....... 看着地上的青砖，我说道：“我是欠你一张画......你坐在那里吧，我给你拍张照片。” 接过王岩递来的凳子，我放到陈情旁边，陈情端庄地坐下，一阵晚风吹过，盘得整齐的头发，散落出几根发丝，我向周围人问道：“谁的手机好用啊？借我使使！我这个像素不好，拍出来的光感太弱了。” 接过王九递给的手机，我对端坐地陈情说道：“来！看镜头！笑一个，茄子！土豆，西红柿！” 陈情露出笑容，我将这一刻记录在手机，看着照片里笑得温婉的陈情，她没有露出主持人职业性的笑容，这让她看起来温婉，真实....... 陈情向我走来，接过王九的手机，审视着刚才的照片，随后笑着说道：“你拍照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构图很好，光源的角度找得也很好。” 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我没有去看陈情，而是看向了夕阳的方向说道：“我高中时不是学的美术吗，构图和光源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你们先去旁边吃点东西吧，我画完给你们发消息。” 陈情说道：“晚上不吃了，没什么胃口，你画吧！比起成品，我感觉更享受，更有意思的是过程......你说是吧。” 我没有顺着陈情的话说下去，只是简单的笑了一下，然后将作画的工具准备好，贴上素描纸，找了个塑料夹子，将手机固定在画板上，开始专注画了起来....... “诺！桑大帅哥。”余玥说完，不知道从哪里递给我一瓶啤酒。 我笑着接过，用牙咬开瓶盖，然后开始了起型...... 王九对余玥说道：“叼着烟的美女！给我也来一瓶，可以吗？” 余玥递给王九一瓶，王九又吐槽道：“这也没个起子，你们谁能帮我开一下啊？我牙口儿不太好。” 余玥右手拿过酒瓶，往自己鞋底一甩，清脆的声音传来，瓶盖儿飞起，看了看身边的王九，王九震惊地说道：“长见识了！啤酒还能这么开啊？美女，你这活儿也太厉害了？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呗。” 将整张素描的外型起好，我感觉王九说的话不过脑子，说道：“你让人余玥怎么教你？前提不得是你也穿一双高跟儿啊？” 围在身边的朋友哈哈大笑，王九和余玥酒瓶呼吸昂碰了一下，说道：“我这不是看余玥实在太酷了吗！桑淮，这活儿你会吗？” 将瓶中最后一口啤酒顺下，我笑着向余玥伸手，示意再来一瓶。 接过递来的青岛，和女士香烟，我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用打火机的尾部将瓶盖翘起，在王九震惊的眼神中，我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随后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得！你们全都有活儿，兄弟......还是咱俩比较有共同语言。”王九说完看向了王岩。 王岩也喝下最后一口，从酒箱里抽出一瓶，用牙咬开，笑着说道：“哈哈！咱俩是有共同语言，兄弟，你看我牙口儿好不？” 伴随着一阵哄笑，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手牵手在坦克300面前停下，说道：“哥哥姐姐们好！那个......请问一下，你们谁是老板？” 王岩点上一根香烟，说道：“我们都是老板！怎么了？你是要画画，还是买扇子？” 看着眼前手牵手的男女，女孩儿捂了捂鼻子，做出要咳嗽得模样，我劝在场的烟民掐掉香烟，对他们说道：“你们是情侣吗？还在上大学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情侣，不是在上大学，还在上初中，哥哥你给人画一张画，需要多长时间？”说完笑着看向旁边的女孩儿，女孩则是显得很腼腆，很娇羞。 男孩儿的答复和我预测的大差不差，现在的大学一般都是没有校服的了，就算个别会有，学生们也不会去穿，我对面前的情侣笑了笑，说道：“可能大概一个小时吧，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如果你们等不下去的话，可以明天来找我拿，我今晚回家去画，毕竟......慢工出细活儿。”顿了顿，我又问道：“所以你们要画吗？” 男孩说道：“我想给她画一张，但是我们现在只有30元，大哥！你能不能今晚先帮我女朋友画一下？......等我家里人，明天给我的饭钱到了，我在这里找你取可以吗？” 男孩的语气不足，我打量着他，有那么一瞬，我好像看到了初中时的自己，那时的我：贫穷，自卑，每天想得都是怎么赚钱，怎么填饱肚子；不同的是我不会在他这个年纪去早恋，因为那时的我清楚知道着：爱情不会是我在那个年纪该考虑的事....... “当然没问题啊！你们算是我第一位顾客了，不收你们50，就收30元！” 我的话，让男孩喜笑颜开，男孩指着画板问道：“那这位漂亮的姐姐呢？她不是你第一位顾客嘛？” 陈情笑着解释着：“我和你大哥是朋友，朋友之间谈不上顾客。” 一直不说话的女孩儿开口了：“那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含在嘴里的酒水，在这一刻，差点被女孩儿的天真逗喷出来，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在陈情说道：“不是男女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陈情说完冲我笑了一下，我也浅笑回应着，然后埋头继续画了起来，和那对小情侣约定好，又送给他们一对扇子，一把折扇和一把团扇，被我分别写着：衷心不改；初心不变。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陈情的这张半身素描，已经被我画到揉擦阶段，我一边画，一边退远了去审视，却怎么也感觉不满意，感到后背被人拍打着，我说道：“有事儿就说。” 此刻没人说话，周围的朋友变得寂静，我以为这是对我的捉弄，头也不回的说道：“都成年人了，怎么还干小孩儿的事儿呢？有事儿就说，我再好好改改这张画。” “桑淮......你回头吧。”王九的声音传来，我改了改眉毛的形状回头看去。 姜染在我身后站着，熟悉的体香，在此刻却让我身上冒出了冷汗，看着面前穿着杏色花裙的姜染，她好像一团从光中坠落的天使，射中了我这个凡人的心；又好像掌管地狱的撒旦，此刻在审视着我的灵魂。 我感到惊喜惊讶；惊恐惊吓...... 第103章 珍惜才配拥有 姜染突然的到来,让我怔住许久......我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姜染平静地说道：“吃完饭准备去买一些东西，恰巧就遇到了。”说完又指了指画板上的“陈情”说道：“画得挺好的，看得出来......很用心。” 我怕姜染误会，着急说道：“画画现在也是我摆摊儿的一部分，陈情和余玥也是恰好路过，我说了要给他们一人画一张，包括王岩和王九。” 我之所以要说给大家一人画一张，是因为我心里知道：如果让姜染知道我单独给陈情画的话，她心里会吃醋，会感觉我忘不掉陈情，会没有安全感；但是给大家一人画一张的话，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毕竟法不责众。 王岩立马附和：“是啊姜总！桑淮说了，要给大家一人画一张的！” 王九也说道：“姜总！我们大家都等着桑淮给画画呢，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今晚让桑淮晚一点回家可以吗？” 姜染对着众人说道：“他想什么时候回去是他的事，我不会束缚他的，我会给他自由。”说完又回头看着我，笑道：“对吧？桑淮......” 我看不出姜染心里的情绪，不知道这是顾及我的面子还是怎样，笑着看向她：“是啊......”说完用手中的橡皮，在画板上“陈情”的眼睛，划出最后一道高光......将这张素描取下，递给陈情，整个过程我没有和陈情，有一句交流。 用着炫耀的语气，我对王九说道：“摆摊儿的东西先在你车里放着可以吗？我女朋友来接我回家了。” 王九示意没问题，牵着姜染的手，我们走向了那辆玛莎，坐在副驾上，我想着今天的收获：因为摆摊儿时间，我只卖出去一张画，还赠了两把扇子。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姜染只是专心的开着车，我企图打破这种气氛，说道：“陈情今晚真的只是恰好路过......” “我知道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姜染恢复到了那种冰山美人的状态，我试探性地问道：“你......吃醋了吗？” 姜染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子停下，那双美眸注视着我说道：“你是希望我吃醋，还是不希望？” “希望......也不希望。” 姜染将头发使劲往后捋了一下，说道：“桑淮！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给我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得出姜染情绪的变化，我说道：“希望你吃醋，是因为证明了你很在意我；不希望，是因为这会让你变得不开心......” “所以呢？你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不开心，可你还是做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如何答复姜染的问题，因为我确实是做了，我给自己的前任：陈情，画了一张素描；尽管我声明了：这现在是我的工作，我和她也只是恰巧遇见。 沉闷的气氛，压抑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打开车窗，我打算点起一根香烟，姜染掏出了那只打火机，给我点燃说道：“下去抽！” 打开车门，姜染也随我下车，吸足一口塔山，对着漫天的繁星吐出，我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 “如果今晚我没有碰到的话，你会跟我说吗？我想听实话.......桑淮。” 吸着手中的香烟，我低下了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不会......” 姜染冷笑一声，背对着我，这让我更看不清她的神情，她说道：“桑淮.......我们是奔着婚姻的殿堂，去谈这场恋爱的吗？” 姜染的话让我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那当然！” 姜染背对着我：“桑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的有些过于仓促了，这让我们显得不懂得珍惜。” 姜染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我拽住她的手腕，将她转回，抱紧说道：“是我不好......是我自己的原因，像你之前说过的，我们的相遇是命中使然，爱上彼此更是命中注定，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肯定懂得珍惜，毕竟珍惜才配拥有......” 姜染推开了我，摸着我的脸庞说道：“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其实我也应该站在你的角度去想的，我肯定会吃醋，但是对你的信任不减少的，换句话来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给陈情去画那张画的......相反的话，如果你没有给陈情画那张画，我反而会觉得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姜染的话让我过度紧张，以至于我以为她差点要和我提出“分手”，不知这是第一次，姜染再用她的话温暖着我，我将她紧紧抱紧，万丈苍穹之上，刚才黯淡的星光，此刻无比透亮，黑沉沉的夜笼罩着大地，月光的皎洁在此刻净化着我们的心灵。 ...... 回到出租屋，我洗了个热水澡，姜染则是在客厅放着《猫和老鼠》，吹干头发走出，在沙发上坐到姜染旁边，我说道：“那会儿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你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到一种恐惧。” 姜染笑着看向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说道：“恐惧？为什么会感到恐惧呢？你这个用词有些不当啊......” 将手放在姜染的肩边，看着荧幕上的动画片，我说道：“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就是压抑，窒息，好像掉入了万丈深渊，又好像掉到了无底冰窟，最真实的感受.......好像就是一场梦要醒来了。” 姜染笑着看向我，将头埋了我的胸膛，说道：“我对你来只是一场梦嘛？可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就在你身边嘛？” 姜染对我来说，就是梦一样的女人，我的心里早就笃定着：这就是我梦中的女人。 ...... 把姜染送到对面，躺在床上，我开始想起了工作上的事情，说是工作，其实就是摆摊儿的事情，要是每天都按照今晚的收入来说，我肯定是入不敷出的，挣的那些钱还不够摊位的。 点上一天里的最后一根香烟，我开始刷起了朋友圈。 看到陈情将我画的那张素描，在朋友圈里晒了出来，那张素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裱了起来，配文：迟来的一张画像。 翻看着下面的评论，全都是大学时的同学。 “陈大主持，这是谁给你画的啊？” “这画的真棒！画漂亮，人更漂亮！” 我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只是想到：幸好，姜染和陈情没有联系方式，如果被姜染看见，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心情，现在的我只想多赚一些钱，好好陪在姜染的身边，以后像今天类似的事情，我必须得想办法去避免了，从什么角度上来来讲，都是我对不起姜染...... 将房间里的灯关上，熄掉的手机屏，忽然透亮起来，网银上的转账格外耀眼，齐远微信发来消息：“桑淮，这些你先拿着还给姜总，这钱我越拖着心里越不得劲儿。” 带着不解，我问道：“你小子最近是干嘛了？怎么这钱感觉挣得这么容易？” 齐远回道：“你就别管了，这钱干净着呢！你也帮我想想办法，赶紧把姜总钱还上，哥们儿还是欠你钱心里比较舒坦。” 盯着手机里的字眼，我被齐远气笑，我没有再回他消息，而是翻看着微信里为数不多的好友，找到了夏桐，发去消息：“冯时联系上了吗？” 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甩到一边，开始闭眼酝酿着睡意，将右手腕上的十八籽取下，盘着，攥紧，盘着，攥紧，如此往复...... 第104章 把客观变得主观 被谢春花老师深情的歌声吵醒，给姜染做了一份早餐，敲响她的房门，牵着姜染的手腕，开始了一天的上班。 姜染的神情看起来不错，我在爱心早餐的基础上，又去小区的楼下，给她买了一杯豆浆，递给姜染说道：“你的胃不太好，早上喝点豆浆很舒服的。” 姜染接过问道：“怎么就买一杯啊？你自己不喝嘛？” “我全身上下都是铁做的，只有是心是肉做的，你赶紧喝吧，我来开车，要不一会儿凉了不好喝了。” 接过玛莎的车钥匙，开始专心开起了车，姜染将吸管递到我嘴边，说道：“喝一点吧，我喝不完一整杯。” 我用余光看着那支吸管，上面还存留着姜染的口红印，吸了一口，我说道：“早知道，就找早餐店老板要两根习惯了......” “桑淮！什么意思啊......和我作吸一根很难为你嘛？” 我笑着打趣：“不为难，不为难，求之不得呢！” 一杯再普通不过的热豆浆，就这样随着我和姜染，你一口，我一口的喝掉了，开到画室，下了车，姜染给我点燃香烟，看着同样赶来的言灵，我笑着说道：“昨天看小说了吗？” “看了啊！天天追更的。”说完又看向了姜染，怔了一下，说道：“嫂子......” 姜染颔首示意，开着那辆玛莎往云叶的方向赶去，在楼下和言灵抽了一根香烟，回到画室我开始了今天的教学。 我给他们布置了一张照片，让他们自己先画着，我自己则是画起了昨天那个女孩儿。 李冬一脸贱样儿地凑到我身边，问道：“桑老师！你这画的是谁啊？” “别管我画的谁了，赶紧画好你自己的去吧。”说完又示意他靠我近点儿，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你要是还想和沈妙有共同语言的话，就现在赶紧好好画，联考考出了好成绩，还有校考呢！以沈妙的功底，肯定是要进美院的，你还不好好努力？” 李冬听了我的话，像打了鸡血一样，回去开始斗志昂扬的画了起来，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画完这张女孩儿，我来到沈妙身边，看着画板上的素描，说道：“你真的是属于那种有天赋的，进步也是迅速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考美院的想法啊？” 沈妙看着我，有些扭捏地问道：“美院是不是特别难考啊？桑老师。”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可以空下来的时间，自己搜一下美院历届校考的考题，我自己个人是没有考过美院的。” “啊？桑老师你没有考过美院？你这样的联考状元都没有考过吗？那我不是更没戏了。” 我觉得沈妙误解了我的意思，解释道：“我说的没有考过，是我没有去考，并不是我考了没有通过。” 沈妙“哦”了一声，又问我为什么不想去考，我以“个人原因”为由解释了过去，随后又指了一些她画面上的问题，一个中午就这样过去了，然后开始思考起来：怎样才能将摊位的收益，去进行最大化。 ...... 下班的时间，王九的坦克300开到了画室，他们两个一下车，就问起了：昨天姜总有没有生气很多类似的问题。 散了一圈香烟，在越野上，我一边吸着一边解释。 ...... 到达广场，看到昨天那对小情侣，在摊位前等待着，我从后备箱取出那张素描，递给女孩儿问道：“等很久了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男孩递给我一张20元，说道：“大哥！这个给你，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没有去接男孩递来的钱，我笑着说道：“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吗，30元就够了，做人是要说到做到的，还有......我看起来像骗子吗？” 男孩摇了摇头，转而看起了王岩，还在后备箱搬东西的王岩，说道：“你个小鬼！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像骗子喽？” 男孩又摇了摇头，摇头的频率比刚才更快，看着川字眉的王岩，我说道：“行了，你就别自己搁那儿瞎琢磨了，别逗人家小孩儿了，赶紧搬东西吧。” 面前的小情侣一阵道谢，随后往广场的出口走去，等到东西都收拾好，我开始吆喝起来：“现场作画了！现场作画了！50一张，不好看退一半！” 王九也跟着吆喝起来：“卖扇子喽！卖扇子喽！新鲜出炉的大扇子！” 我回头看着王九：“什么玩意儿啊？你家大扇子新鲜出炉啊？” 王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昨儿晚上看电视来着吗，古代人都是这么吆喝的......”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回过头来，面前站了很多女生，其中一个问道：“帅哥儿！你这扇子是用面粉做的吗？真的能吃吗？” 我被她的话逗笑，但还是尽力控制着，心想：这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身后的王岩和王九则是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拧着眉说道：“笑什么！不是你说的新鲜出炉的大扇子吗？” 我连忙赔笑解释着：“我哥们儿刚才闹玩儿说的，他这个人心直口快，刚才的乐也不是嘲笑你们，是他嫂子要生了，这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 说完回头看向王九，王九立马接上：“就是这样！我嫂子要生了，这对我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 女人又挑刺地指王岩着问道：“那他笑什么呢？” 我又解释着：“这是一对儿好兄弟，都是一家人，一个叫王岩，一个叫王九。” 她又问道：“所以你这个就是卖扇风的扇子啊？” 我点了点头，又说道：“也不止卖扇子，还可以给人画画的。” 我话音落地，这一群女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给人画画，现在都是用相机了大哥！” 我感觉自己在她们眼里，此刻好像是那只供人取乐的猴子，我没有感到愤怒，只是感到有些可悲，对她们说道：“相机自然能记录下最真实的时刻，可是以前没有相机的时候呢？大家不就是要靠作画吗？要是按照你们的说话，有了相机，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美术这项东西了，相机只能记录最本来的样貌，而我......我可以把客观的东西，变得主观化。” 我说完，这些女生又开始笑了起来，捧腹大笑着......感到气氛的不对劲儿，拦下了身后要发作的王岩和王九。 “一群只会活在ps和虚拟网络里的女人，怎么变得在现实里，喜欢给自己找存在感了？” 听着这个声音，我感到诧异，唐柔推开了我面前的女孩儿，站在我的面前，背对着我双手抱胸对她们说道：“不喜欢就走好吗？不给别人添麻烦的道理，幼儿园的小孩儿都知道，你们不知道？” 刚才一直说话的女生，说道：“你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是他们先嘲笑我们的好不好？” 唐柔没有理会她们，将墨镜摘下，回头对着我说道：“我说怎么没在火车站看着你呢，换地方儿了啊？” “交着摊位费呢......怎么样？是不是更正规了？” 唐柔没有再回复我，对着女生们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们不就是活在ps里的女人吗？脸上的妆卸了下来，都能和水泥了吧？一天天的不想着提升自己，怎么想得都是恶心别人？” 站在我面前的女生很多都下了头，女人可能最怕的就是对比吧，比起唐柔的艳丽，她们真的显得在普通不过了。 为首的女生被气得说不出话，半晌说道：“不就是长得漂亮吗？能有什么用啊？不过是被包养的小三罢了！” 唐柔脸色顿时拉了下去，那群女生眼见目的达到，好像随时准备动手了，我拦住了唐柔，示意不要冲动行事。 “法治社会，你们还要作上天啊？”余玥拿着一瓶啤酒，用鞋跟踹开说着。 第105章 做大做强的计划 那人问道：“不是！你又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余玥指着我说道：“这是我朋友啊！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妹妹，不是我说，就你们这一帮......算了，我还是不说。” 王岩和王九在后面乐的前胸贴后背，我怕言语过激，真的上升到冲突阶段，我对面前的女生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画一张画，免费的，不收你钱，可能你之前没有看过我画的画，不知全貌就予以评价，本身就是不尊重的表现，但是；之前是我朋友们笑你们在先......为此，我替他们跟你们说一声抱歉。” 女生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说道：“还是别画了吧，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你的朋友们天生丽质的。” 见情绪缓解下来，我笑着说道：“没事的，你坐在这里吧，我给你画一张，刚刚我的朋友们言语确实有些过重，不如这样，不止是你，我给你们的朋友一人画一张。” 女人的情绪也确实缓和下来，对着她深后的姐妹说道：“姐妹们，咱们要不就试一下，看看这个男的有没有两把刷子？”说完在二维码上扫了50元，她旁边的姐妹也跟着扫了起来。 看了看手机上的微信，一共是9笔，这就是459元了，早在刚才我心里就在赌：我在赌这些人应该不好意思让我免费去画。 事实证明是我赌对了，就算赌错的话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也就是几根铅笔和画纸的成本，无非耗费的就是时间。 王岩招呼她们坐了下来；王九则顺势推销了起来：“画都画了，要不要看看扇子呢？” “扇子？一把卖多少？” 王九伸出两根手指：“20。” “有点贵啊这......” 王九解释着：“这个扇子是可以diy的，就是可以在上面用毛笔写字的，你们可以自己写，也可以让这位帅哥帮你们写，可以想象一下啊：你们去酒吧蹦迪，找了个卡座，酒劲儿上头开始摇晃腰肢，手上扇子舞的飞起，上面写着你们的名字，纯手工的！多有逼格啊.....” “哟，照你这么说，这年头儿没点才艺，还不好意思出来摆摊儿了？” 我挠着头说道：“本人不才，我可以写一下，你们试着看一下，再做决定哈.......”说完取出一把扇子，上面写下：萍水相逢。 女人接过扇子，端详了一番，又在二维码上扫了20元，身后的小姐妹也紧跟其后，我表面变现得波澜不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 ...... 一阵忙活过后，我对她说道：“画是要明天来取的，这一晚上肯定画不完的，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你明天有时间来取吗？” 女人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有时间的，我们家就住在这广场附近，我扫你吧。” 加了女人的微信，她带着那帮小姐妹，在这座广场开始游荡起来，余玥递给我一瓶啤酒说道：“可以啊你！桑大帅哥，摆地摊儿这事情，到你这儿能给整得这么雅？有本事啊你！” 拿牙咬开瓶盖，喝了一口，我说道：“这也多亏了大家的帮忙，有个事情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下呢。”我话说完看了看唐柔，她的脸有些阴沉，好像被刚才女人说的话很受影响。 先吊着余玥的胃口，我对唐柔说道：“你这画室看起来那么闲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又出去玩儿了？” 唐柔晃着手中的墨镜说道：“是呗，我把画室的工作辞掉了。” “啊？换什么工作了你？” 唐柔不在意地说道：“做我爸妈的思想工作......” 唐柔的话，让我口中的啤酒差点儿喷出来，说道：“这他妈也叫工作？” 唐柔白了我一眼，开始低头刷起了手机，余玥说道：“你倒是说啊！什么事儿要商量呢？” “你酒吧里驻唱的兄弟，工资是怎么算的？” 余玥说道：“我不是给他们保底工资的，他们在我酒吧里唱歌，有很多客户是会去点歌的，点歌的钱都归他们所有，我一分不拿的。” 我问道：“那你不收他们场地费？” “收什么场地费啊！都是哥们儿兄弟的，而且他们在我酒吧里驻唱，我们都是相互成就的，他们为我带来了客流量，我为他们提供稳定的场所......问这个干嘛？你不会也想到我酒吧里驻唱吧？要是这样，姐姐我可热烈欢迎啊！” 和余玥撞了一下酒瓶，我说道：“我这以后摆摊儿的位置，大概都是固定了，这样给能方便老客户，推荐给新客户，至少有个稳定落脚的地方；但是营销这一方面，我还是打算下一点儿功夫。” 余玥问道：“你是打算让我们给你宣传一下？” 我摇了摇头：“摆摊儿这种事情不用宣传，因为它自然的客流量就很大，尤其是像我这种还在广场附近的，周围的小区，写字楼，购物广场，我可以蹭着他们的流量。” “那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流量不是什么问题，重要的是怎么将这些流量留住，要是单靠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去吆喝，肯定没什么劲头儿的，得找到一个新鲜的卖点。”点了一根香烟，我开始给他们分析者：“我是这样想的啊1.我想直接包下来两个摊位，这两个摊位卖的东西也各不相同的，一边是卖廉价的工艺品；另一边则是卖像扇子，画像，这种可以主观改造的东西。2.想让这个地摊儿留住人的话，以现在浮躁的社会来说，只有足够的噱头。当然不会是那种夸大宣传，我的意思是想从你的酒吧里，借来几个驻唱的兄弟，我给他们每天开着工资。” 现场听着我的分析，都开始不语思考了起来，王岩先问道：“你这么做是不是步子迈得有点儿大了？要是包着两个摊位的钱，这一天来说就是几百块的收入啊！” 指了指这条商业街，我说道：“摆摊儿其实就是做生意，也是做投资，肯定是投入越多回报越大的，而且你看这条街，大多都是娱乐场所，什么样的人会去娱乐场所呢？这些人大多生活都没什么压力，花起钱来容易报复性的消费，而且我打算在这附近，支一些桌子和椅子，去进行调酒，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忙碌的一天马上迎来终结的时刻，三两好友在这广场附近，听着乐队的民谣，喝着手中的莫吉托，亦或是教父，甚至只是啤酒，解着一天的疲乏，享受着生活中的轻松。” 想到以前在小程序上卖酒的日子，我深知：这是一个暴利的行业；之所以不再做下去，是因为之前“假酒”的事件，完全让小程序的口碑降了下去，这对我的打击或多或少都是有的。 对着围在身边的众人，我又说道：“怎么样？这件事情有没有人，想和我一起玩儿一下？” 唐柔说道：“你这个怎么看也都是没什么成本的啊？要按你这么说的话，撑死不过一两万的投资也就，就这些钱你不会拿不出手吧？还要想着融资？” 第106章 资源上的整合 我现在手机里的网银，也就将死刚够一万元，我对唐柔说道：“不是融资，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分开来做的......王岩和王九先不说，因为他们是实实在在的陪着我玩儿，他们也肯定是看不上我这种小生意的。”掐灭香烟，我又说道：“咱们先说唐柔你吧，你现在是不是失业了？” 唐柔说道：“打住！我这不是失业好不好？我这就是自主的辞职！” 听着唐柔的话我笑了一下，顺下一口啤酒说道：“是是是！按你的话来说就是你自主的辞职......但是生活总是要持续下去不是？它是一个以金钱，以物质去维持的过程，你肯定还是要找个班上的，就像今天晚上的状况：一晚上我就接到了九张画，这算下来就是450元的收入，我一个人来做这些事情，终究是生产力过慢的。” 唐柔晃着墨镜，指着她自己问道：“所以你是打算雇佣我？” 我笑了笑，说道：“我可以支付不起，你原画室那么高的工资，你可以在我这里自主接画啊！虽然你是一个画色彩的老师，但是既然是老师，肯定素描功底也是有的。” 唐柔眼珠转了一下，说道：“你给我提供场地？让我自己去接画，天上没有这么大的好事儿吧？” “当然没有！画画怎么定价都是你的事，但是......你接到的画我要从中抽出30%，就当抽出水费了。” 唐柔掰了一下手指，说道：“30%？一百的百分之三十......” 看着唐柔费劲的样子，我说道：“一百的百分之三十，那就是30！” 留给唐柔思考的时间，我对余玥说道：“其实咱们也是可以合作的，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我是打算把调酒这项生意，重新做起来的，鸡尾酒少不了原酒的支撑，你做酒吧这么多年，肯定和不少酒厂大商打过交道的。” “你想让我去帮你谈价格下来？酒厂的供货商，我确实认识很多，但他们都是看重出当量的啊......要真按你说的，就算你真的做起来了，但你的场地终归是小啊，对他们而言：是没有什么利润可讲的。”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让你替我跟他们去谈价格，我的意思是：我直接从你这里去进原酒，你再从我这里抽出水费，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不费时又不费力，更不用承担风险的。” 余玥拍了一下脑门说道：“那肯定能行，我也就是提供了个渠道，至于抽多少吗......等你真的做起来时，看看生意再说吧！” 对着王九，我说道：“我知道以你王大少的性格，这辆坦克300肯定不是你唯一的座驾，所以哥们儿想把这车租下来，你看成吗？” 王九叼着香烟，说道：“租什么啊？你要是需要直接拿去用就好了！” 我连忙挥手说道：“那不成！生意上的东西就是要分清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不是？你就说能不能租？不能租的话，我去联系一下车行。” 王九搭着我的肩膀，将瓶中的啤酒干下，说道：“肯定能啊！但哥们儿是真想直接借给你的。” 我笑着回道：“我这不是想让大家都有一下参与感吗，你们都是我位数不多的好友，我想试着大家一起去做好一件事情，把身边的资源都整合起来，去进行合理的利用，租车的价格我们回头再联系，我能给出的价格，肯定比市场价要低一点，还是希望哥们儿别太介意啊！” 王九回道：“你这话说的，你看着给就好了！” 王岩举着手说道：“那我呢？我呢？你们都有活儿干了，咋就我没有？” 我对王岩说道：“你主打一个陪伴就好了！” 掐灭香烟，王岩回道：“别啊桑淮！我也想跟大家一块玩儿玩儿！” “嗯.....我刚才也说了是要弄两个摊位的，一边卖工艺品，一边卖扇子画像这种diy的，你要不就去卖那种工艺品吧？然后从里面抽提成，或者我给你开工资也行，当然你王大少肯定不在意这些，哈哈！” 按照王岩之前的话来说，他之前对陆川说过，自己手上能流动的钱，是几十万，因为他在家里不掌管公司的事情，在公司自然就没有股份，手上能用的钱也就是家里的给的零花钱，比起我们在场的每个人来说：王岩是最闲的那一个。 ...... 一个晚上过去，我开始在网上下单了一些桌子和椅子，我买的都是那种可折叠的烧烤桌看，颜色统一黑色，看起来简约大气，又买了支架和撑天伞，以防备烈日；暴雨这些不可控的天气因素。 做完这一些，我给姜染发去了消息：“睡了吗？” 姜染久久没有回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0点半了，想来应该是休息了。 我只是构思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具体怎么实施还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的，由于一天的忙碌，黄昏到夜晚的时间，我只给姜染发去了刚才那一条消息，想到姜染在云叶巨大的工作量，我这简直就是小打小闹；想着想着，我感到有些惭愧：只是做了这些事情，我就只能给姜染发一条消息，可是姜染每天那么忙碌，却还能做到消息秒回。 翻找着和夏桐的聊天记录，还是没有回复，可能因为那个打不出的电话，她对我这个朋友，已经感到失望透顶了吧。 ...... 隔天醒来，看到姜染回复的消息：“昨天晚上睡着了，没有看到你发的消息，你昨天晚上几点到家的？” 由于我摆摊的时候，姜染都是住在别墅那边，也没有给自己做早饭，回复着姜染的消息：“昨天九点多回去的吧......你怎么醒那么早？醒得竟然比我还早！” 我是按照姜染和我住在老小区的作息醒的，尽管姜染不在，我还是保持着6：30的时间就起床了，姜染回复：“做噩梦被吓醒了......” 带着好奇问道：“什么噩梦啊？” “我梦到我们分开了，原因......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感觉那种感觉好真实，简直糟糕透顶了！” “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不能贴着你的耳边说，别怕，也不能给你一个肩膀去停靠，文字冰冷无力，所以我打算用语音去表达。” 按下语音键，捏了捏嗓子，我说道：“噩梦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的，梦终究是梦，它不是梦想，只是一个假设的东西，我想......我如果此刻站在你的身边，我一定会用力的去抱紧你，你不要乱想，更不要担心，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第107章 不同于往常 骑上赛600来到画室，和言灵在外面抽了一根香烟，我问道：“你是美院出来的吗？” “我是鲁迅美术学院毕业的。” “那校考这一方面，你不是特别擅长吗？到时不得让高训给你涨一下工资啊，哈哈！” 言灵笑着表示不是很在意.....来到素描班，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给学生们做了一张，半完整稿的示范，然后画起了昨天美塘广场的那些女生。 我一边画着，一边想着昨天摆摊儿的计划，中午吃饭的时候，按着余玥给的联系方式，我给乐队的兄弟打去了电话，我跟他们说的是：可以给他们稳定的工资，当然，具体多少还要等真正实施起来，再商议。 我联系他们，主要是想知道：他们目前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因为目前的我来说，是真的把摆摊儿当成一项事业去干的，以前只是抱着玩儿的心态，但是自从齐远那天晚上给我转了三万，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惭愧，我的主页副业加起来现在还没他挣得多，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钱。 下午的时间，将上午的半成稿的示范做完整，我又开始给美塘广场那些女孩儿，画了起来。 ...... 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我以为是哪个学生在和我开玩笑，没有回头，继续专心画着眼前的画。 “桑淮！看你给这些女孩儿画这么漂亮，我心里真是不爽！” 唐柔的声音让我回过了头，我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唐柔指着地板说道：“这里不是画室吗！你说我来干嘛？” “我靠！你不会也来这里上班了吧？” 唐柔大笑起来，说道：“想什么呢你！我来这里学画啊！” “你学什么画？有事儿没事儿啊？别耽误了我的教学进程，好不好？” 唐柔指着我面前的画板，说道：“大哥，您有什么教学进程啊？老师跟学生各画各的吗？” 叮嘱学生们好好画，然后把唐柔叫去画室的楼道，我说道：“到底什么事儿啊？让你来画室找我？”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跟你说，你昨天的提议我感觉挺不错的，所以......我这个大美女，就勉为其难跟你一起摆摊了！” “这事儿你不能微信上跟我说？还至于专门来画室找我？” 唐柔叉腰说道：“这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吗！按你的话来说，不是显得更加正规吗？”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唐柔，问道：“既然你来都来了，索性帮我干点活儿呗？” 唐柔有些不确定地指着自己，问道：“我？帮你干活儿？等等！你不会让我去给你干苦力吧！” “想什么呢你！这是在画室，哪儿来的苦力？你帮我画几张素描呗，也正好让我检验一下，你的素描水平。” “好好好！桑淮，你竟然会质疑我的水平，还要检验！” 转着手中的炭笔，我说道：“那没办法啊，咱们做的毕竟是生意，什么方面都要做到未雨绸缪的！” 唐柔拿过我手中的炭笔，自己转了起来说道：“不是不帮你画啊，我看昨天那帮女的，我就感到作呕，我怕我画着画着会吐出来......” 唐柔的话，让我想起了昨天她们，对唐柔的口不择言，我说道：“这事儿好办，那你就给她们画丑一点不完了？” 将手中的画笔停下，唐柔说道：“唉！算了吧，还是公事公办吧，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小老板了，忍着画完就过去了！” 唐柔的答复让我笑了笑，走进画室，将手机里的照片传给唐柔，我们两个就这样在画室，画起了昨天的单子。 ...... 我画得比较快，赶在唐柔之前就停了笔，拿过一张她画完的素描，我端详了起来，审视一番又回头看了看，我们两个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学生，还有高训。 高训说道：“桑淮，这个学生是谁啊？画这么厉害！复读生吗？怎么以前我都没见过？” 高训的话把我逗笑，他俨然把唐柔当做了画室里的学生，我看看唐柔，她还在专心画着，似乎并没有听到高训的话。 我对高训说道：“你看看她的脸跟发色，哪儿就像学生了？” “桑淮！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老啊？” 我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夸你成熟吗？”说完我又说道：“他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学生，你怎么不说话，这我一说你不像学生，你就接上话了？” 唐柔放下了手中的炭笔，用橡皮擦出了高光，看了看高训，对着我说道：“人家说我像学生，那是夸我年轻，有着学生那种青春，好不好？” 盯着唐柔的两张素描，我说道：“合着就喜欢别人夸你呗？” 没等唐柔再开口，高训笑着问道：“朋友你好，这个是我创办的画室，不知道朋友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应聘老师呢？工资都是好商量的。” 唐柔看了看我，白了我一眼说道：“谢谢，不过不用了，今天刚被人聘用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唐柔所谓的“老板”说的就是我。 一个下午的时间，唐柔在画室担起了美术老师的职务，我也难得忙里偷闲，在画室的楼道，和姜染在微信上，互相倾诉着爱意。 又给桑婉打了个电话，我想到，我们现在的联系是真的很少了，桑婉遇到了李子疼；我遇到了姜染，生活的表面上，我们虽然彼此的联系很少；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 傍晚的时间，来到美塘广场，按照的昨天的约定，那帮女生来到这里取走了画，赞叹的同时；那个为首的女生，出人意料地为唐柔道了歉，唐柔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女人，笑着表示事都过去了，又表示以后我们会在这里卖酒，希望她们能多多光顾生意。 女生表示没问题，还答应会介绍来顾客，不止唐柔，王九和王岩在这一晚上，吆喝得也格外卖力，我心里异常的开心：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把这件事情，当成生意去做了。 ...... 晚上十点，王九将我送到了老小区，站在楼下点上一根香烟，我感叹：自己每一天的事情，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又想到，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时间赛跑。 进了出租屋，看到坐在客厅沙发的姜染，我倍感意外：因为往常我摆摊的日子，她都是住在别墅那边。 姜染美丽的侧颜，此刻好像结了一层冰霜，那双美眸注视着面前的荧幕，可是荧幕却没有像往常播放着《猫和老鼠》。 第108章 邮箱里的视频 来到沙发，在姜染旁边坐下，我问道：“怎么了？是谁让我们的总裁不开心了？” “桑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姜染的目光始终盯着电视，尽管电视什么都没播放，感觉到她语气的不对，我说道：“唐柔今天是来画室找我了，我们是打算在摊位上进行一些合作，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摆摊儿不仅只是卖扇子，还有作画这项服务，我跟她是朋友，现在更是合作上的伙伴。” 姜染目光调向了我：“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那这个呢？”姜染说完将手机递给我。 接过手机，页面是姜染的邮箱，一张我和唐柔在画室作画的照片，不知道被谁发给了姜染。我感到错愕，手指颤抖地又往下翻了翻，看到有段视频，我点了进去...... 视频里：是一条楼道，两边都是迎客的房门，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女人搀扶着男人，女人暖棕色的发色，不由地让我想到了唐柔。 我发抖地将视频逐帧放大，直到看清男人polo衫的衣领......我感到浑身战栗，哆嗦地让我一时拿不住手机。 姜染从我手里拿过手机，放到茶几上，看着我说道：“看了这个视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点上一根香烟，平复了一下，我说道：“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意识到唐柔这个不定时的炸弹，可能要在我和姜染身边引爆了，我双手重重抚了一把脸，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一段我脑海里完全没有的记忆，我甚至说不清这是穿着我衣服的一种陷害；还是我真真切切就做了。 姜染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信，你说的话我就信，那她怀孕了是真的吗？” 听到怀孕二字，我嘴角抽动了一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到视频下面，还备注了一条消息：桑淮让唐柔这个女人怀了孕。 掐灭香烟，再次点上一根，我只感到又气又恼，又想到之前在宏村的照片，我和姜染的背后，好像总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子，针对着我们两个人，可我却连它的刀把都看不清。 “怀孕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河坊街遇见的那个夜晚，白天的时候，唐柔找到了我，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给她把过了脉.......确实是有怀孕的迹象，但她从来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孩子是我的。” “那......那个孩子呢？” 叹了口气，我深深吸足一口香烟，往天花板的方向吐出，说道：“打掉了......” “打掉了，打掉了......” 姜染重复着我刚才的话，我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我甚至连那种冷漠都看不到了，一根塔山的燃尽，我掐灭香烟，问道：“我说的话......你都信吗？” 姜染摸着我的左脸，许久说道：“信......你说的我就信。” 感觉到姜染的不同往常，今晚的她是我一种完全没有见过的状态，在沙发上，把姜染搂在我的怀里，我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对我们，但我们一定不要让他得逞好不好？我们要像信天翁对大海一样，那种至死不渝的忠贞。” 姜染不说话，只是在我怀里点着头，许久她挣脱了我，说道：“桑淮，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我感觉邮箱里的信息，会对姜染的冲击太大，我抓紧她的手，问道：“那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这辈子是真的想娶你，虽然我现在还有很多不足，没有权利，没有金钱，但是我一直在努力着......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给你一个家，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家；一个让你有归属感的家......” 姜染再次伸手摸着我的左脸，说道：“所以你又多想了是不是？我不是说了，你今晚说的话我都信嘛？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坚信着，我们会有一个家的......一个让我们彼此都有归属感的家。” 此刻的我突然好怕姜染会离开我，将她的手攥得很紧很紧，姜染则是催促着我赶紧休息。 我问姜染今晚能不能多陪陪我，姜染说等我睡了她再睡。 躺在仅有的一张床上，即使是素颜，眼前的姜染也是美得不像话，她值得这世间所有的赞美；我又感觉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不足以形容她。 盯着姜染许久，她终于问道：“干嘛要一直盯着我看？” “你好美.....好美，好美。” “有点敷衍了呢！只是美嘛？” “美丽端庄，温柔善良，体贴大方，这些形容你来说；未免过于平淡，我想你一直实实切切的在我身边，只做属于的那片海。” 姜染笑着说道：“我答应你......只做属于你的那片海。”说完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说道：“所以你也只能做我的信天翁，那么现在......信天翁也是要休息的嘛！” 姜染的答复让我乐滋滋地闭上了眼睛，想着邮箱里的视频，这一晚上我都目不交睫，但终究敌不过睡意与时间渐渐睡去。 ...... 口里的干燥，烤散了我来之不易的睡意，迷迷糊糊睁开眼，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却被一只手按下，熟悉的触摸感；带给我的还有浓厚的安全感。 看着漆黑的房间，我迷糊地问道：“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时间还早，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姜染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光，用手机的手电找到了热水壶的位置，烧了一些热水，在我床头柜倒了一杯说道：“等一下再喝......很烫，等凉一些。” 等了几分钟，香烟造成的口舌干燥，实在让我不适，我拿起水杯就要往嘴里灌去，姜染又将我的手按下，摸了摸杯子的温度，说道：“等一下啊！不是说了很烫嘛？”又拿起了我的右手，说道：“多好看的手啊......这双手拿得稳手术刀，又攥得紧画笔......我的男人真棒！” 姜染说完，拿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把我的头从枕头上扶起，抱着我的头向我吻了过来。 姜染用嘴将杯中的水，向我口中递来，将水顺到我的胃部，我双手捧着姜染的秀发，感受着她口中的温度；又沉迷在她的体香......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几点也不知道姜染将水含在口中时，杯里是什么样的温度；但我知道，这一刻，我爱她.....要窒息了。 第109章 信 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早已洒满这间空荡的房屋，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我知道这是姜染昨晚给我的留的。 准备给姜染做早餐的功夫，却看到了客厅的饭桌上摆满了早餐，给我的我第一反应是：桑婉这丫头回来了。 洗漱完来到饭桌，还在发热的白粥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将它拿起，这才看清竟然是一张信封，我以为这是姜染给我的浪漫，是一封情书，也只有姜染这种浪漫的心境，可以在这信息化的时代，做出这样的事情。 信封口上写着：桑淮！如你所见......你眼前的早餐，是我自己做的！每天一起上班的时候，你都会给我做早餐，这次也换我给你做一次！ 看完封口，我心里赞叹着：这翩若惊鸿的字迹，犹如笔底春风，尤其是署名的，姜染二字，苍劲干练；心正笔正。 我甚至想着，这么好看的字迹，如果能让姜染和我一起摆摊儿，去卖扇子，再加上短视频的炒作，没准还会成个网红摊位......但是这个没出息的想法很快被我打消了，姜染的羽毛实在过于灿烂，以至于我不想它落了市侩的灰尘。 对于姜染的字迹我也不感意外，身为云叶的ceo，每天那么多的文件和合同，她的字迹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的更是公司的脸面和气质。 好奇心驱使着我，没有按照姜染的话，先吃早餐，而是直接拆开了信封。 信上写着：“桑淮，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首先谢谢你的出现，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可以卸下平时冷漠的外表；也让我知道了温柔是可以只留给一个人的的......想骂你一句笨蛋，笨蛋！......我们可能真的把爱情当作儿戏了，其实昨天邮箱里的视频，你哪怕骗我去说，那不是你，我想我也会相信的......但我们终要尊重客观的事实不对吗？我从你的身上看到过安全感，也看到过责任感......但是这些在昨晚的时候，我有些动摇了；我们享受在爱情的同时，却忘了对生命的敬畏，那个打掉的孩子......那是一条生命啊！我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写这封信的，可能你能从模糊的字眼里看到吧......泪水打湿了它们，我们在一起经历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享受，我也知道分开之后我们都会有遗憾，但是遗憾只是暂时的，对吗？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想了一晚上......一晚上的琢磨与审视，促使着我写下了这封信，我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谢谢你桑淮，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真的是最开心的，也谢谢你让我认识了这么多的朋友，这些天我吃到了最好吃的饭，有些时候我也会想......一个男人怎么会把饭做得这么好吃？，这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本身就是一本巨大的书，能读完就不容易，想读懂了......我感觉那根本不可能，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但也如同一张白纸，遇见了你桑淮，让我姜染有了颜色，我本打算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一起，经过我们两人的书写，汇成属于我们自己的书，但是昨晚我才发现，我可能一直想错了.......在我遇见你之前，你就有了自己的书，书上原本的内容或许不可更改......我离开了，但我希望你可以续写新的篇章，我的意思是：即使我们分手了，我也希望你学会放下。日子千篇一律，却让我们看尽了四季轮回，我们总是说着要让时间去证明，可能这封信就是时间证明来的结果吧......桑淮，永远不要否定自己，你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你有着属于自己的三观；和明辩是非对错的能力，你很帅气，会的东西有很多......唱歌很好听！画画很好看，做饭也很好吃！离开了我......我相信，你还会遇到比我更好，更优秀的人。......好啦，就说这么多了，再写下去，我估计自己就会哭成泪人了！......桑淮，你要好好生活！要懂得对自己好，不要舍不得给自己花钱，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向上的生命力，也向我证明了安全感和责任感，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我也相信你......你一定有着自己的苦衷，或许是说不出的缘由，最后......我想说：尽管我离开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会像信天翁一样......在面对生活的时候，会有搏击风浪的勇气......以后的日子，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容易，再见难。” 我的泪水打湿了这张信封；这张信是姜染留给我最后的温柔，夹着香烟的双指颤抖，给姜染发去了消息，迎来的却是红色的感叹号；她没有给我删除，而是给我拉黑了。 尝试着拨打电话，结果依旧是如此。 盯着微信那鲜红的感叹号，仿佛是用我心脏的鲜血染成，我感到胸口的沉闷，抱着一丝希望，敲响了姜染的房门，却迟迟得不得回应，我发了疯似的冲下了楼梯，开始骑上赛600向江山如画赶去。 ...... 来到别墅区，被保安拦下，这一刻我才明白：我甚至连姜染住在哪一片都不知道。 又骑着机车来到了云叶，看到了姜染的助理，印象里告诉我：她叫高露。 我快步跑到她的面前，拦住了要上楼的她，说道：“麻烦带我去见一下你们姜总！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高露有些微怔，随后说道：“桑医生！？姜总离开杭州了，现在您恐怕是见不到了。” 我有些绝望地问道：“那她去哪儿了！？” 高露扶了扶“抱歉桑医生，姜总的行程并没有跟我说......可能去分公司了吧。” “你现在可以帮我联系上她吗！？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她，是你们公司上的事情！” 高露再次扶了扶眼睛，说道：“真的很抱歉，桑医生，姜总离开云叶的时候，只嘱咐我，不要给你她的联系方式，她说她不想见你。” 高露的话让我心如死灰，绝望感让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我没有再扯着高露问这问那，点上一根香烟，就这样坐在地上开始抽了起来。 望着云叶这座庞然大物，自嘲地笑了笑，我开始想着我们以前经历的一切，想着，想着，我忽然想到：姜染的社会地位和阅历要远高于我，却仍然弯下了腰捧住了我的爱，这一切终究归于我自己的作。 我心里痛恨那个发邮箱的人，我不知道这会是楚云；还是姜云权，我开始觉得身边的人都有可能......甚至是画室里的学生，因为我和唐柔的照片就是从画室拍出的。 吸完这根香烟，在微信上跟高训请了一天假，有些事情......我需要知道结果了。 第110章 有些事情 我需要知道真相 离开了云叶，回到家里已是中午，看着空荡的房屋，和客厅里留下的那碗素面，带着悲伤的情绪，我将它吃完，这是我第一次吃到姜染给我做的饭，却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味蕾在这一刻没有了知觉，心里却是传来阵阵苦涩，点燃一根香烟，我给唐柔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我说道：“你现在在哪里呢？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出来说。” “什么事儿啊？电话里不能说吗？” 深吸了口香烟，我淡淡说道：“不能......” “摆摊儿的事情吗？不是照你之前说的就行吗，等等！你不会又想多抽我的水费吧！”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就应该得等晚上了，因为我现在人不在杭州。” “那就晚上见面说吧......” 我也没有问唐柔在哪里，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对于我来说，那个视频完全是没有记忆的；之所以把唐柔约出来，是因为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知道真相，我不能让姜染的离开不明不白。 我的眼珠在这一刻好像不会转动了，就像姜染昨天盯着荧幕发呆一样，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她昨天的心情，这是一种绝望感，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感。 将电视打开，播放着姜染平时爱看的《猫和老鼠》，我很想现在就去找姜染，我想尽力地挽留她，尽管我知道聚散不由我。 电视里默剧的动画片，影响不了我的心情，伴随熟悉的背景音乐，迎向我的是无力感，和孤独...... 将电视关上，在微信里约了好友，骑上赛600向余玥的酒吧里赶去...... 来到酒吧门口，从机车上胯下，看着机车我有些发呆，这也是姜染留给我的东西，此刻的我，很想与酒吧昏暗的灯光融为一体，我不知道一会儿要和朋友们，如何叙说这件事情，但我想：他们会给我扣上，不懂得珍惜，这项帽子。 “桑大帅哥！你白天不在画室上班儿吗？染妹妹呢？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我无力地说道：“姜染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出差了？” 接过余玥递来的酒杯，我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吧......”说完找了个卡座落座。 和余玥喝了两杯酒，王九、王岩、陆川、沈泽林，相继赶来。 在我身边围成一圈，王岩开口问道：“你咋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你平时这个时间，不是都在上班吗？” 和王岩碰了一下杯子，我说道：“哥们儿弄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开始一阵询问，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和姜染分手，我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告诉自己：姜染的离开只是一场梦，等自己酒醒了，梦也就醒了，她姜染还是会在你桑淮身边的。 我开始苦笑起来，也不顾身边人的询问，只是自己喝着闷酒。 余玥在我身边坐下，说道：“桑淮，跟姐们说说，是不是和姜总闹矛盾了？” 我无力地点了下头，余玥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而是平静地说道：“所以你和她分手了？” “是啊......她走了，走得匆忙，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了杭州城。” 好友们开始一句一句的开导着我，这当然对现在的我不起作用，想到自己曾对姜染说的：我不想说什么山盟海誓，只想陪你走过春夏秋冬。 可事实就是我们连这个夏季都没有走过，一切都定格在了昨天的那个夜晚；毁在了那个莫须有的视频上。 余玥散给我一根香烟，她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姜总是因为什么分开的，你不说，我们大家也不会去问，但是做为姐们，我真的不想看你这副状态，我们每一个人都做不到，在拥有爱情的同时；不被受伤，因为丘比特射出的是箭......不是玫瑰，分手谁都经历过，就连姐也不能例外，但我们终究是要继续生活的。” 王九拍了一下余玥说道：“这他刚分手，你怎么能在伤疤上撒盐呢？” “我这不是在伤疤上撒盐，是想告诉桑淮，生活肯定是要继续下去的，你想想桑婉，她是你最亲的人了吧？要是她在你身边的话，能忍心看你这一身颓劲儿吗？” 余玥说完，王岩又说道：“桑淮，真没什么好伤心的，我还是那句话，至少你们在一起过了，你看看我！我虽然也和冯时在一起了，但只是名义上的在一起，你以前不是说过羡慕我的生活吗？可我这辈子都没谈过，一段正经的恋爱......” 沈泽林也开口说道：“是啊桑淮，咱们大学一路走过来，多少女孩儿追求你呢？你不是也告诉我，这世界本身就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吗，人是有智慧的，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陆川说道：“分手也不代表不能复合啊！我猜你跟姜总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不然以你桑淮的性格，我想不出能吵架的理由，虽然白白不在这儿，但是你还记得前些日子，你和姜总怎么劝我们俩的吗？我俩那天就差封你们为情感导师了！你这么牛逼的一个人，不能做自己的loser啊！” 陆川的话点醒了我，我和姜染是分开了，但是分开不代表不能复合，建立在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弄开视频的真相。 ...... 睁开眼时，我已躺在了熟悉的床上，拿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夜晚的十点半了，掏出手机给唐柔打去了电话：“你现在回杭州了吗？” “没有啊！晚上十二点的火车，你到底什么事儿啊？怎么就不能电话说了？” “我想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怕你会骗我......” 邮箱的事情，让我现在对很多人都产生了怀疑，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唐柔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大哥！我骗你干嘛？我骗你钱，骗你色啊？骗你钱你也没有啊！骗你色的话......我早就见识到了。” 唐柔的话让我更加烦躁，我吼道：“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儿回来啊？” “你疯了！骂什么人啊？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就想着折磨别人！十二点的火车！” 挂断电话，我将窗户打开，夏夜的凉风穿透着我的身体，以前我是喜欢它的；因为我感觉干净，现在只感到一阵厌烦，因为它好像一把刀子，在切割着我的身体，一种凌迟般的折磨。 拿上赛600的钥匙，走出单元门，跨上机车，我开始狂飙了起来，同刚才一样，我把这些风想象成刀子，希望它们能剃洗完我的罪孽。 车子在我的驾驶下很快，我骑上了新业路，就这样，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疾驰着，恍惚间，在我的驾驶下，赛600同我上了高速；中间加了三次油，不觉间，我感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座新的城市。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又看了看地图，我现在身处桐庐。 再次给唐柔打去电话，我说道：“到哪儿了？能不能转车到桐庐？” “怎么去桐庐啊？什么事儿还得去桐庐说？你不会要把我拐了吧？” “你就说你能不能转！” “你要是给我补车票的差价我就转。”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唐柔愣了片刻说道：“刚才问过列车员了，能转，你找个地方我们聊吧，或者你直接来车站接我。” 我一边和唐柔打着电话，一边将车子骑到了钱塘江，给她在微信上发去了位置，我开始了等待...... 第111章 想不起的记忆 夜色的笼罩下，江水呈现出一片漆黑，好像一片望不见底的黑洞，背着风的方向，我点上一根香烟，靠在围栏上吸了一口，回头看见了路灯下的唐柔。 唐柔率先开口：“说说吧，到底什么事啊！还得让你到钱塘江来说！” 我没有急着开门见山，而是说道：“唐柔......我桑淮这个人，朋友不是特别多，但我却是实实在在把你当朋友的，可是朋友之间，信任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吗？” “是啊！我也把你当朋友啊，有事儿你就说呗，能帮上的我肯定帮，除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还真挺少看你生气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呗。” 我掏出手机想给唐柔看那段视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烦躁地心情在此刻更加烦躁，吸烟的频率也不断加快，最后只是淡淡说道：“我和姜染分手了......” “啊！？你跟姜染分手了？什么原因？你......你别告诉我，不会是因为我吧？” “是不是因为你，我先不说，我们曾经......真的做过吗？我想听的是实话，唐柔。” 唐柔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时间和地点呢？” 唐柔背过了身，说道：“二月多吧......具体时间我忘了，地点是利民宾馆。” 我愣了一下，又问道：“你可以说一下......我们是怎么的吗？” 唐柔叹了口气，依旧是背对着我，说道：“说实话你可能不信，我是在大街上遇到你的，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是躺在地上的，说实话我以为你死了好像......把你扶起才发现你还有意识，你跟我说你很难受，我问你住在哪里你也不说，就把你送到了宾馆，然后我就不想说了。” “唐柔，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你信不信，你说的这些在我脑子里，是完全没有记忆的，我如果想得起来，真的做了的话，一切我都会负责的，但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第一次见我时，发火的理由？” 我点了点头，背着江水吹来的晚风，点上了第二根香烟，说道：“我和姜染就是因为这个分手的......因为有人给她发了一段视频，在宾馆里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的视频，我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做，也不知道这样对他会有什么好处，我只知道，我弄丢了自己最爱的人......” 唐柔转过身来，将我手中的香烟夺过，掐灭说道：“桑淮，联考状元！你能不能别这么丧啊？不过就是分手了，分手谁没经历过啊？你能说就因为分手了，日子就不往下过了吗？你就不去上班了吗？我们早就过了那个青春的年纪，责任和压力不允许我们去叛逆了。” 没有接唐柔的话，我感到有些惊讶，我没想到唐柔说得时间线，能拉的那么远，我没有对唐柔的话产生质疑，因为从以前医生的经验来说：怀孕一个半月内就可以做人工的。 所以时间上来说应该对得上，姜染邮箱里的视频，两侧的楼道看得出并不是高档的酒店， 当然地点的事情我还可以会去确认。 唐柔见我不说话，又说道：“喂！状元你别愣神儿了，你现在就把这钱塘江给看干了，姜染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唐柔说得没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因为我的背后还有桑婉这个家人。 唐柔又说道：“咱们怎么回去啊？这里距离，上城起码七八十公里吧！” 离开钱塘江的围栏，当着唐柔的面，我指了指停靠的赛600。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一路骑过来的！” 将头盔戴好，跨上车子我说道：“不然呢？” “真是服了你了！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在电话里跟我说！” 将车钥匙插进，我说道：“我不是怕你骗我吗！” 唐柔一边跨上车子，一边嘟囔着：“我至于骗你吗？再说了，你见过哪个女孩儿拿怀孕骗人的？不尊重别人的同时，也不尊重自己了。” ...... 车子在我的驾驶下很快上了长深高速，唐柔在我身后抱怨着：“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不买个汽车呢？你是不是以为骑个摩托特帅啊？” “说到底还是穷呗，我要有钱不早开上骑车了吗？先不说骑车，就拿房子来说，你也知道我是一直租房子的，我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更别谈车子了！” “你说你挺厉害一个连考状元，那怎么就去学医生了呢？先不说那些美院吧，你就是进个大学，以你美术的功底，出来当个厉害的设计，我感觉也不是问题啊？” “我学美术不一定就是为了热爱，好吗？你可以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美术生问问：为什么学美术？答案都是为了考大学。” “那你靠文化就能考上大学，为什么就学美术呢？显得太多此一举了！” “我们学校那个时候对艺考生管的比较松，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自由，不太喜欢那种压抑的学习氛围，而且美术的集训期，足够我打很多工，赚很多钱了。” 唐柔没有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她在后面拍着我的后背说道：“桑淮，我有点饿了.......” “饿了你就挺一会儿呗，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市区了。” 唐柔小声地说道：“我从上火车的时候就没吃饭了......” 我只感觉她事儿多，好在不远处有个服务站，将车子停到服务站，又加了一些油，在便利店里面我泡了两桶面。 将泡面递给便利店门口的唐柔，我说道：“你在火车上怎么不吃饭啊？是舍不得花钱吗？” 唐柔点了点头；我问道：“你这就很矛盾啊，既然你舍不得花钱，那你怎么就舍得坐火车出去玩儿？” 唐柔一边吸着泡面，一边说道“我喜欢旅行不行啊？谁像你似的......一辈子就窝在杭州了。” 将唐柔手中的泡面夺过，我说道：“你这人不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怎么说我也是请你吃饭的人了，说话老挤兑我干嘛？” 唐柔又将泡面夺回，说道：“你干嘛啊！我还没吃完呢，再说了，这是你本来就应该请的好吗？你忘了之前在宏村说的话了？” 想到宏村写生的日子，我确实说过要请她吃饭的，喝了一口面汤，我说道：“这桶面就算请你吃的饭了。” 蹲着的唐柔，一瞬跳了起来，说道：“桑淮！你见过谁答谢宴请吃泡面的？” “我啊。”说完我又说道：“我说了请你吃饭，但没有说具体时间吧，更没有说具体请你吃什么吧？” 唐柔被我气得不说话，在那里闷头吃着面，吃完我将车子骑到了杭州市区。 看着夜晚无比繁华的杭州，又想到姜染的离开，她离开杭州了，离开的突然，我想：姜染可能是因为在这里留下了情伤吧......怎么说我也算是她的初恋了，或许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座城市，因为这里也给我留下了情伤，一种几乎杀死我的情伤。 我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将车子骑到了河坊街，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唐柔问道：“你骑到这儿来干嘛？这个点儿夜市里也就只有烧烤了。” 我没有理会唐柔，而是来到了我和姜染初次见面的胡同，摸着发白的墙皮，心里想着：姜染到底会去哪儿了呢？ 《借我》的铃声响起，看着冯时的来电，我点燃了一根香烟...... 第112章 春泥 将电话接通，我问道：“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我这边儿现在是凌晨两点，你呢？” “我这里是凌晨三点，睡不着......猜到你应该没睡。” 我有些意外，问道：“你这是怎么能猜到的？” “就是猜的......” 和冯时说话间，我想到了之前夏桐说她的“失踪”我问道：“夏桐之前跟我说联系不上你了，让我找你来着，好久之前了.......你那几天去哪儿了？” “所以你也没有联系我，对吗？” 我被冯时问得愣住，又被此刻的自己蠢住，这完全是给自己挖坑了，叼着香烟，我回道：“是......” 唐柔在我旁边问道：“到底还回不回去啊？这都凌晨两点了，大哥！折腾人也没你这么折腾的吧？再熬下去，我都该长痘了？” 冯时在电话那边问道：“你在外面吗？跟你女朋友吗？”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冯时笑了一下，说道：“这个时间不回家，还在外面玩儿？这要是让你女朋友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想到姜染的离开，叹了口气，我无力地回道：“她不会知道的......她也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怎么了你？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和她闹矛盾了吗？” 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我说道：“分手了......”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又说道：“这样啊......我先不说了，再酝酿一下睡意，你也早点回去吧，你也过了网吧包宿那个年纪了。” 我苦笑了一下，应道，然后挂断电话，却发现唐柔没在我身边了，打开微信，看着唐柔的未读消息：“状元！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在那儿慢慢唠吧！冷了你就找烧烤店老板借个被子，姐是真挺不住了！” 我在手机上给她回去：“你其实不用那么早就睡，因为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你现在已经过了青春期长痘的年纪了。” ......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出租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手机上高训和言灵未读的消息一大堆，我的脸上有些火热，这是一种打工人的愧疚感，又想到反正已经迟到了，倒不如在续一天假，一边想着，一边在手机上编辑着文字，给高训发了过去。 得到高训允许的答复，我点上了一根香烟，来到客厅看着那张饭桌，和还没收拾的碗筷，酸楚顿时涌了上来，我很想大哭一场，但理智告诉我：这么做终究是无用功，你能做的只有查明真相，给自己一个答案；更是给姜染一个答案。 房门拧动，我没有去看，我知道这是桑婉回来了，因为只有家人会有家里的钥匙。 “老哥！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我没有去看桑婉，而是盯着电视发呆，桑婉来到我面前，晃了晃手，说道：“老哥？你失明了还是失聪了？你的小老妹回来了！” 拍开桑婉乱晃的手，我说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桑婉在我身边坐下，李子疼也跟着在桑婉身边坐下。 桑婉说道：“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谁知道你没有去上班。” 接过李子疼递来的香烟，夹在耳朵上，我说道：“累了......不想上了。” “累了？你们画室不是挺轻松的吗？平常不也就给学生做做范画吗？姜姐姐呢老哥？上班去了嘛？不是我说老哥......你看看姜姐姐，人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还是妥妥的职场女强人！同样身为女性，我对她充满了羡慕。” 叹了口气，我回道：“你姜姐姐离开了，离开了我，也离开了杭州，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我们分手了......” “啊！？怎么就分手了！姜姐姐把你甩了吗？” 我不想再和桑婉说这些事情，打开电视放起了《猫和老鼠》然后点燃耳朵上的香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播放《猫和老鼠》，可能我想从分手的话题中逃避出来，也可能这是，姜染为数不多喜欢的东西。 桑婉递给我一条香烟，凑在我身边说道：“老哥......别emo了，这个给你。” 接过桑婉递来的玉溪，我看着她说道：“桑婉，如果有一天咱们搬家了，离开了杭州，你感觉怎么样？” 桑婉激动喊道：“离开杭州！？”但很快平静下来，说道：“你是我哥，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对我来说，在哪里生活都无所谓......只要有哥在，有哥在的地方就是家。” 桑婉的话让我欣慰地笑了，将房间留给这对情侣，我下了楼。 ...... 骑到了余玥的酒吧，余玥用高跟踹开啤酒，递给我说道：“桑大帅哥，来来来，你看看谁回来了？” 余玥拉着我向卡座走去，看着陈情我有些怔住，心里赞叹着：她们培训的假期是真多啊！ 陈情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很低，只是招了招手，我想：余玥肯定把我分手的事情和她说了。 我颔首示意，开口问道：“放假了？你这一放假就回杭州吗？怎么不在北京周边玩儿玩儿啊？” “北京也就那么大，想去的地方都去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瓶啤酒下肚，对着余玥问道：“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摊位的事情吗？” 余玥叼着香烟，回道：“肯定记得啊！你是又有什么新想法了吗？” “没有......我想尽快把它们落实下来，乐队的兄弟都在吗？我现在可以和他们聊聊吗？” 余玥指了指歌台，说道：“都在这儿呢，我把他们叫过来，你们慢慢喝，慢慢说。” 将余玥拦下，拿着手中的啤酒，我向歌台走去，散了一圈玉溪香烟，借到一把吉他，我说道：“《春泥》吧。” 他们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调了调琴弦，以同样的手势回应了他们，闭上眼等待着伴奏的响起。 ...... “漫天的话语，纷乱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路途漫长无止尽，多想提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 将杯中的啤酒干下，我撕心裂肺地唱着：“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一首唱完，泪水从我的眼里划过，此刻的我感到自责；又感到懊悔，更多的还是和歌词里一样，认为自己不懂得珍惜....... 唐柔昨天给我的答案，我选择相信，这份相信告诉着我：人终究是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的...... 第113章 困难的调查 用双手擦了擦泪痕，将乐队的兄弟交到卡座，我对余玥说道：“再拿几箱啤酒来吧，都算我的。” 小高拎来了两箱啤酒，我冲着乐队说道：“我想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件事，不知道余玥跟你们说了没有，弟弟我最近开始摆上摊儿了。” 乐队的兄弟我们彼此都是脸熟，但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一个人说道：“玥姐都跟我们说了，你是想雇我们两个人帮你吸客，对吧？” 和他碰杯，我点了点头，另一人说道：“是怎么个雇法？那这工资怎么开啊？” “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现在只能雇两个人......工资吗，一天200可以吗？” 我的语气有些不足，因为我不太知道他们在酒吧里的具体收入，但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价格了。 我的话引起了他们的一阵沉默，这不免引得我一阵心慌，我隐约感到能谈成的可能性很小。 背着吉他的兄弟说道：“你们大家伙儿怎么看？我感觉这事儿能行，因为咱们每个月的收入是很多，但是要均摊下来的话，能落到每个兄弟手里的其实并不多。” 另一人接着话茬说道：“我感觉这事儿也能办，玥姐不是说了？桑哥他就晚上摆摊儿，白天的时候咱们还是可以在酒吧里接单的，这也不算是剥夺我们的工作，更像是一种接外快，而且更稳定了不是？” 听着他们的一阵讨论，我感觉这事儿又有希望了；背着吉他的兄弟说道：“小五！小六！你们两个去可以吗？” 小五痛快地应道；小六显得有些为难，说道：“哥！不是我不想去，你也知道咱们是一个team是一个团队，这团队单靠我们两个乐器支不起来我感觉。” 听着小六的为难，我说道：“谁说是你们两个了？是咱们三个......” 余玥说道：“你不是还要摆摊儿吗？还要给人画画，还有给人卖扇子题字，抽得开空儿吗？” 喝了口啤酒，我说道：“时间不是海绵里的水吗？赚钱的欲望够深，能挤出的时间就越多。”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想到：齐远现在还以我的名义欠着姜染钱，我得尽快把这事儿办了，要不情侣之间分手，第一时刻想到的不是情债，而是钱债，这违背了我的三观和价值观。 许久不开口的陈情，说道：“桑淮，你别这样逼自己，你也不是乱花钱的人，单靠画室的工资就够你和桑婉生活的了，不用在摊位上再这么拼了。” 和小五、小六交换了联系方式，将最后一口啤酒喝下，力道稍重地落在桌子上，说道：“我就是死......我现在也要死在前进的道路上。” ...... 离开了酒吧，我开始在地图上找起来利民宾馆，我得弄明白视频的真相。 打车来到了利民宾馆，看着只有四层的宾馆，我走了进去。 对着前台，我问道：“您好，请问一下，您这里的监控视频，保存的最长时限是多少？” 前台被我的问题好像难住，半天回了一句：“您是要办理入住吗？” 我被她气笑，随后说道：“麻烦联系一下你们老板可以吗？我在你们这里丢了东西。” 她开始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电话的内容我听不见，只能听到前台，嗯、哦、好的，这样的答复。 “我们老板说这两天没时间，要过几天才行。” 我有些失望，随后脑子一转，我说道：“你跟你们老板说吧，就说我一千克的金条丢在这里了......按现在的金价来说，怎么也是20多万吧？” 她听着我的话表现得惊讶，随后又给她们老板打去了电话。 在一楼接客的沙发上坐下，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水，随后和我预料的一样告诉我老板一会儿就来。 ...... 一阵枯燥乏味的等待，一个中年男人站到了我的面前，他笑道：“您好，请问您是丢金条的那位先生吗？” 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们宾馆监控能保存的最高时限是多少？” 男人递给我一根香烟，说道：“30天，请问您是哪天入住的呢？金条又是放在哪里了呢？” 想到唐柔跟我说的时间是2月，我拍着沙发站了起来，将递来的香烟点燃，说道：“你不知道咱们国家旅馆业，视频监控资料保留期限，不得少于90日，也就是3个月吗！” 他被我说得慌乱，而我要的就是慌乱，我的本意就是：从气势上压住他，然后更利于我去查明事情的真相。 “您别生气.......您也能看出来，我这里在杭州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旅馆，监控设备方面真的没投资太多。”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弹了弹烟灰，我说道：“监控是没戏了，因为我在你们这里入住的时间，刚好是一个月以前，我可以看一下你们的入住记录吗？” 他面露难色，说道：“入住记录都是客人的隐私！这个实在没办法帮您......” “我查我自己的入住记录不行？我今天还就要查了！你们宾馆的入住记录可以查多久以前的？你要是不让我查......就证明你们宾馆心虚，要不咱们就走法律程序！”说完我晃了晃手中的手表，努力把自己伪装成富家少爷的形象。 “我们宾馆的入住记录保留的是三个月，比监控多一个月......” 听着这个答复，我倍感意外，因为这和我刚刚等待时，在手机上的百度毫不相干，我说道：“国家规定入住记录最少要保留一年，以助于公安机关调查，你敢说你不知道？” 男人连连弯腰鞠躬道歉，说道：“实在对不起您！我们这实在是小宾馆，您也看到了，我把价格调的这么低，都没有客人入住......这些年一直在亏钱，硬件设施上实在，投不了多少钱......” 我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了，原本的监控视频没有，入住记录也没有，和宾馆的老板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走出了宾馆。 仰望着蓝天白云，我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向空中吐出，对着姜染的微信我发去消息：“信天翁的海......还是离开了。” 第114章 约见楚云 回复我的依旧是红色的感叹号，苦笑了一下，接通了齐远打来的电话。 齐远火急火燎地说道：“桑淮！你跟姜总分手了？” “是......” “你他妈的！这么大事儿你不跟我说？还做不做兄弟了？” “这不是怕你想太多吗，跟你说了，你又该说一些.......赶紧还姜总钱，分了还欠着多不好，这样的话，哥们儿也是为了你着想，不想你有太大的压力。” “怎么能没有压力？姜总都那么帮我了！你小子赶紧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姜总的事儿了？” 看着齐远这么向着姜染说话；我将声调提地很高说道：“那肯定没有啊！哥们儿在感情上是做不出来背叛这种事儿的。” 正是因为视频和唐柔的不确定，才让我将声调调得很高，以此自我欺骗的埋没我的心虚。 同我预料的一样，齐远的一通电话,都是想着法儿驱赶着我和姜染和好；可我又怎么不想和好呢？只是我现在连姜染所处的方位，都毫不知情。 从宾馆出来我又回到了酒吧，乐队的兄弟们继续在上面，卖力地唱着，卡座上只有余玥和陈情两人，找了个空地儿坐下，我问向陈情：“什么时候回北京呢？培训完了有什么打算？” 陈情笑着回道：“过几天等假期结束吧，培训结束了的话......看台里的分配吧，我也就是台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余玥说道：“桑淮，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啊？过几天你要是在摊位上卖酒的话，我的酒水直接按进价给你就好，毕竟......你曾经也帮过我很多。” “明天就上班了，酒水的价格再商议吧，总得让你有利益吧！就像我那天对大家说的话，我想让每个人都能有参与感，我们一起共同去做好一件事情。” 陈情笑着说道：“那我呢？我就没有参与感了吗？” 喝了一口啤酒，我说道：“以后肯定会有的哈哈！等我以后做大做强了，找你帮我主持。” 陈情端庄地笑着；我没有再参与她们两个的话题了，独自喝着闷酒，我的心事实在太多，我找不到发邮箱的那个人，也弄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唐柔做了，我的生活中现在好像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可我自己又不是那个福尔摩斯，只想借着酒劲儿让这些事情都飘向远方。 ......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感到口渴难耐，躺在床上，下意识地向床头伸了伸手，却发现空空如也，我开始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回过神来；桑婉一边递水，一边说道：“老哥！你醒了，快喝点水，都给你晾了半天了。” 接过水杯，我说道：“李子疼呢？” “球听事情很多，他就先回去了。” 喝了一口凉白开，我问道：“那你不跟着他一块儿回去？” 桑婉摇了摇头，说道：“肯定不啊！你分手了这么难过，肯定是有人要陪着你的，我感觉这个时候只有家人的陪伴是最温暖的。” 听着桑婉的话我笑了笑，说道：“老哥没事的......那个时候和你冯时姐姐分手不也是这样？人这一辈子肯定会在感情上会有遗憾。”说完我又想到姜染信封上的一句话，说道：“但是遗憾只是暂时的......不是吗？” “老哥，我不想听你提起冯时，你以前对她那么好，她连个理由都没有，一个电话分手两个字，就把什么都解决了，你就不恨她吗？” 我皱了皱眉，说道：“你别这么说她，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她这么做也可能有她的原因，人不能太自私，总把喜欢的东西攥在手心，有些事情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你看的，你要知道......有些鸟儿使用笼子关不住的，它们的羽毛过于灿烂。” “真受不了你这副样子老哥！她都对你那样儿了，你还这么替她说话。”说完递给我一瓶苏打水。 接过苏打水，我说道：“你还真是有心，知道给你老哥买点苏打水解酒。” 桑婉摇头说道：“不是我买的，是陈情姐买的，话说老哥......你是和陈情姐喝这么多吗？” 听到是陈情送我回回来的，我愣了一下，抹了一把脸说道：“不是和她喝这么多，陈情姐姐不喜欢喝酒......至少以前不喜欢。” “老哥我还真是弄不懂你，陈情姐姐那么漂亮，还在电视台是编制的主持人，性格还超好！你怎么就能在毕业跟人说分手呢？” 叹了口气，我说道：“有些事情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你看到的。” “还是这句话......” 仰靠在沙发上，我又开始播放起了《猫和老鼠》，对姜染的思念随着一根根香烟，压上肺腑，我感到现在的自己越来越迷茫，我失去了爱情带给我的力量。 拿出手机，找到qq邮箱，找到那个人的邮箱，我开始用文字表达我的愤怒：“你他妈的到底是谁？拆散我和姜染对你有他妈什么好处？” 手势在屏幕上点的飞起，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回复的，但我的情绪太需要释放了，我和姜染的爱情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上，死在了我记不清得记忆里。 ...... 隔天我又开始了上班，来到画室，在楼道里看到了了高训，我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哥们儿这两天家里有些事情，落下的课程我都会尽快补上的......” “没事，不就请了两天假吗？这都小事儿，快进去看看学生们去吧。” 来到素描班，我不知道这是我两天没来画室的生疏还是怎么，看他们一个个都特别有干劲儿，李冬来到我身边说道：“桑老师！你终于来了啊，这两天怎么请假了？是不是自己在家打游戏呢？”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说道：“没有......桑老师家里这两天有些事情，我不在画室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好好画画？” “有啊！我跟你说啊，你昨天没来，但是唐老师来了！她给我们做范画，而且还带着我们玩游戏！” “唐老师？哪个唐老师？” 李冬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就是那个长得特别漂亮，头发是棕色的姐姐，那天你们不是还一起在画室画画来着！” “状元！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得在家歇够了呢！”唐柔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来。 我看着唐柔问道：“你昨天帮我代课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唐柔找了个沙滩椅坐下，说道：“我这又不是帮你！我这是帮这些学生！”说完又看向李冬，说道：“你说是吧！小胖！” 李冬激动地点头：“是啊桑老师！唐老师人好好，你昨天没来不知道，我们画完了作业，唐老师去楼下还给我们买雪糕吃了！唐老师，你会一直带我们吗？” 唐柔笑着说道：“你们桑老师回来了，我就不带了。” 李冬有些失望地说道：“啊！？......可是我更想让你教我们。” 我问道：“啥意思啊？不希望我带你们呗？” 李冬赶忙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是希望......你们两个能一起带我们，那样多好！” 在画室的一天我做了一张半完整的示范，剩下的一半则是交给唐柔去做了，晚上下班的时间，我站在画室的外面，望着天空抽起了烟，我不知道姜染现在会在哪里，但我知道：我们看得都是一片天空吧。 一根香烟抽完，在微信上找到高露，我问道：“你有楚云的联系方式吗？可以帮我约一下吗，我和他有一些事情要谈......” 第115章 染指与你共白头 等了很久，高露并没有回我消息，和唐柔一起坐上王九的300我们来到了美塘广场。 将东西摆好，王九问道：“桑淮，余玥那天说要和你讲什么故事啊？能说来听听吗？” 将画架支好，我问道：“什么故事啊？我咋不记得这事儿？她不就是安慰我来着？” 王九也没有再问，开始卖力地吆喝起来，看了看旁边同样支好画架的唐柔，我问道：“你打算把你的画卖多少钱？” 唐柔思考了一下，说道：“60一张吧，色彩头像的话再酌情来定。” 看了看她旁边的颜料盒，和水桶，我说道：“你还真把画架给搬过来了？有一点我其实挺好奇的，你进了美院学的不是设计吗？出来不是能直接进设计院的吗？” “没学设计啊，学的就是美术学，我是想在这方面有更高的造诣，以后是要当画家的！”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失业了，还是辞职了，但是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任从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劲头儿，我在微信上联系起了小五和小六，问了问今晚有没有空儿过来看看。 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我一边画着素描，一边在扇子上题字。 看了看在一边抽烟的王岩，我说道：“哥们儿过几天就进货了，到时候你就有事情干了！” “哈哈哈，赶紧吧，我也想跟着大家一块儿玩玩，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聚在一起的氛围感。” 画着，写着，我想到了姜染，我现在这种向上的生命力，就是为了想多靠近姜染一点儿，尽管我知道着不太现实，但还是要做点什么，想着想着，我拿起了一把折扇，沾上笔墨，写道：姜茶以暖江边学，染指与你共白头。 微信收来了消息，我以为是小五和小六，却是高露发来的：“抱歉桑医生，楚总是公司里的股东，股东的联系方式只有得到本人授权，或者姜总的点头我才可以给您。” 看着消息我有些失望，我希望能把楚云约出来，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像个爷们儿一样承认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但太不切合实际，楚云是一个商人，一个很精明的商人。 看着一辆越野摩托停在路边，小五小六一前一后向我们走来，将准备好的啤酒拆开两瓶，递给他们我说道：“兄弟看看这里怎么样？” 小五接过啤酒说道：“桑哥你们这服务范围挺广啊！我听玥姐说，你们以后还要在这里卖酒？” “是啊，酒和烧烤桌什么的，我都已经买好了，就等真正实施起来了。” 小六说道：“桑哥，你们现在每天的客流量怎么样啊？我怕我和小五帮不上什么忙......” “看你这话说的！找你们来不就是为了帮我揽客吗？等东西一切都落实下来了，你们就过来帮忙吧！......你也看到了，单靠我们三个人在那儿傻吆喝，实在没什么卖点。” 小五说道：“桑哥你这画得还真不错啊！这是叫素描吧？有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不去当个老师，自己办个班儿什么的？” 唐柔说道：“你们桑哥画得不是不错，是特别厉害了，他是他们那届的艺考状元，你们不知道吧？” 小五小六一副震惊的样子，随后开始了吹捧，我笑道：“都是过去，都是过去了......” 这一晚上随着啤酒与晚风的陪伴，我接到了五张素描，卖出去十多把扇子，唐柔则是接到了三张素描，两张色彩头像；按照约定我抽了她30％的水费，这一晚上我的净收入就达到了六百多元，我被这项暴利的生意感到震惊，又庆幸于自己有着美术这个手艺。 上车前，我回头望着这片摩登感与烟火气息并存的广场，我想：这或许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吧。 ....... 回到家里，桑婉做在沙发上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老哥？” “这不是为了你能过得更舒服点，要努力赚钱吗。”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随后点燃了一根玉溪，在桑婉旁边坐下。 “老哥我们现在的生活我就特别满意了，你不用这么拼的。”说完又笑着说道：“等我以后赚钱了，你就别上班儿了！我供你到老！” “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你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大的眷恋，也是这世界留给我最重要的人......” “老哥，你能不能别大晚上这么煽情！我都要感动哭了。” 姜染的离开让我对珍惜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我才会对桑婉有感而发那些话，催促桑婉赶紧睡觉，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吸着香烟，看起了《猫和老鼠》。 ...... 次日六点半醒来，和姜染在一起的日子，让我养成了现在的作息习惯，尽管她现在已经离开，打开房门向外走去，看着对面的房门我有些失神，我多希望她此刻还在我的身边，就住在我的对门，带着对她的思念，我又回到了家里，从抽屉里取出那张信封，做完这些我下了楼。 来到画室，我没有去做范画，而是对着信封发起了呆，文字往往都是冰冷无力的，但是姜染在书写时的泪水，好像让它们活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陈情的电话，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去吃饭，我以摆摊为由拒绝了，她又说那大家就一起在广场附近吃饭吧，思来想去，我决定放下一天的摆摊，选择去应她的约。 下午的时间，李冬对我说道：“桑老师，你看看我最近画面上有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和沈妙有多大的差距？” 看着李东的素描，我说道：“还是造型上的一些问题，你记住一句话，型准则无敌，你对颜色的把控还是很好的，对亮灰暗的把控比较好，这点比画室里的很多人都要好。” 李冬兴奋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快要追上沈妙了？” “那倒还是没有......不是我打击你李冬，是因为你在进步的同时，沈妙也是在进步的，她是在这方面上有天赋的，但是我相信努力会战胜天赋的，你要是真想和沈妙并肩，只有比她更加的努力。” 李冬点头应道，他又问了我唐柔还会不会来画室支教，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站在画室外面，望着夕阳下坠的方向，我开始了等待起了陈情...... 第116章 记忆里的日料 大概一根烟的功夫，我在对面的街道上看到了，那辆鲜红的凯迪拉克，隔着街道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在那里别动，我会走过去的。 陈情好像是没理解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在打招呼，隔着很远向我挥了挥手，我有些无奈地在微信上给她发去消息：“在那里别动，我会穿过来的。” 沿着斑马线，我走到了陈情的身边，说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叫我吃饭了？” “这不是怕你因为分手，一蹶不振了吗，试着开导你一下！” 我苦笑了一下，陈情又解释道：“刚刚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一个自主情绪管控很强的人，这个世界是没有伤痛的，所有失去的以后也许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听着陈情鼓励的话，我笑了一下，问道：“咱们上哪儿吃饭去啊？既然你明天就走了，这顿饭就我来请吧，等以后我到了北京去玩儿，你再安排我！” 陈情笑道：“得了吧你！北京的物价多高啊，这给你美得！去以前那家日料吧，吃饭的时候再说。” 坐上陈情的凯迪拉克，我的思绪想到了那家日料店，记得大二的那一年，也是一个夏季，我成天在宿舍吃着泡面，一边在游戏里面接各种单子，一边在节假日打着零碎工，拉着陈情兴高采烈地来到了这家日料店，就在我信心满满要结账的时候，却被陈情拦下了，她说她有这里的会员卡，很多菜品都是免费的，结完账回来告诉我只花了几百元，后来我们一个月，两个月就会来吃一次日料，那个时候我也才意识到，自己不止是和冯时；同陈情也有着一定的差距。 车子在陈情的驾驶下很快来到了日料店，进到里面，发现装修和以前大差不差，点完了菜品，陈情说道：“毕业之后就没来这里吃过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是以前的味道。” 喝了口茶水，我说道：“应该还和以前差不多吧，你看这里的装修都没怎么变，要是贸然变了口味和口感，可能会留不住以前的顾客的。” “摆摊最近的生意怎么样？你打算一直做下去吗？” 放下茶杯，我摇头说道：“这个还是要看盈利吧，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虽然现在来说还是赚钱的，但是以后的事还是说不准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想到了未来对摊位的规划，美塘广场只是在夏季的时候，会对外出租几个摊位，淡季的时候就不会有现在的景气，而且以后的政策也是说不准的。 陈情说道：“出了社会我们才发现，以前上大学的日子真的是最开心的，还是比较怀念在学校背稿子的日子......” 陈情的话，让我下意识问道：“在台里待的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但这是没有对比的情况下，比起现在；我更喜欢的还是以前。” 我不认同她的观点，说道：“现在多好啊，你能在台里有着体面的工作，更是有着很多人想挤进来的编制，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会安于现状。”说完我又补充道：“但我不是你，我只有桑婉这一个家人，而且我还是个男人，所以身上的担子就会重一些。” 我话说玩，点好的寿司和天妇罗等被服务员端上桌来，陈情吃掉一块寿司说道：“桑淮，你最近怎么不打游戏了？” “这白天在画室上班，晚上摆摊，哪来的时间去打游戏啊？” “那把蝴蝶刀你卖了吗？” 陈情话峰转得，让我被寿司有点噎住，喝了口茶水顺下，说道：“没有......” 陈情笑了一下，捋了捋头发说道：“你怎么还留着它呢？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会给它卖了呢！” “不卖，我现在的情况又不缺钱，等我以后活不起得时候再说吧。” “你老是瞎说，怎么会活不起呢？我相信你的能力，更相信你面对苦难时的决策与勇气。” 我笑了一下，问道：“怎么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因为我们以前在一起过，我比很多人都要了解你......” 我被说得有些怔住，陈情说得是事实，大学在一起的时光，让我们成为了彼此之间除了家人最熟悉的人，一顿日料被我们就着以前的趣事，逐渐消灭完了。 饭后我要去结账，却被陈情拦下，她笑着说道：“你忘了？我在这里是有会员卡的，刚才点的很多菜品都是免费的。” “那我一会儿转你吧。” “不用，等我下次再放假回来，你再请我吃饭就好了。”陈情说完去前台结起了账。 走出日料店，站在街上，迎着饱腹感，我点起了一根香烟，陈情道：“你现在怎么开始抽玉溪了呢？” 看了看手中的香烟，我说道：“我自己是肯定舍不得买的，这是桑婉给我买回来的。” 陈情笑道：“桑婉这丫头现在真是懂事！知道对他哥好了！” 向天空吐出细长的烟雾，望着夏夜的漫天繁星，我心里想着：会不会有一两颗属于我和姜染的呢？从星星中读出我们的故事；姜染更应该会是那一轮明月，皎洁，耀眼...... 坐上陈情的车子，回到了老小区，站在破旧的路灯下，陈情背着手说道：“桑淮，你要好好生活，等我下次再回杭州的时候，希望别人会叫你桑老板！” 我笑了一下，回道：“但愿吧，你回到北京也要好好学习，培训是难得的机会，它不仅代表着台里对你的认可，更是你提升自己的大好机会，一个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陈情笑着应道，回到了那辆凯迪拉克消逝在我的视线里...... 回到家里，看着熟睡的桑婉，我没有打开电视，轻手轻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茶几上的手机，映射出唐柔发来的消息：“怎么今天晚上又不摆摊了？你不会又颓了吧？状元。” 喝了口水，我回道：“是这样......” 唐柔说道：“你这一不摆摊，整得我也没有钱赚了，你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就断了大家的财路啊！”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你真别这样了，桑淮！你再这样下去，伤害的只会是自己，情伤谁都经历过的，但都是要走出来的不是吗？”我没有去回复，揉了揉眼睛看向了窗外，霓虹的灯光透过窗户，些许洒落在这间空荡的房屋，桑婉的熟睡消除了这里往日的那种孤独感。 唐柔又说道：“要不你明天下了班，我请你看电影吧！你现在就在网上把票买好。” 我问道：“什么电影啊？” “一个能平复你情绪的电影，你再在网上订一些爆米花可乐套餐！” 想象着唐柔说这话时的样子，站在阳台，点上一根香烟，透过窗户吐了出去。 我说道：“你看电影，我看你。” 第117章 摊位的难题 唐柔回道：“看我干嘛？你是不是也感觉，我特别漂亮比电影要好看？” 将香烟换到左手，我回道：“我他妈看你多大脸！你约我看电影，票和爆米花都是我买，那你干啥？” “我这不是起到一个缓解情绪的作用吗，再说了你今晚又没出来摆摊，你不摆摊我接不到画，接不到画我自然就没钱。” 我没有再去回唐柔的消息，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的睡意来的早一些，今晚，我又做到了那个梦：我们在一片孤岛上，孤岛的沙滩里她在拾着贝壳，我还是看不清她的样貌，从她的手机接过贝壳；却触碰不到她，我将贝壳那线串了起来，做成一条项链递给她，她开心地笑了，她的笑容让我忘记了我们还是在这孤岛，笑声有些熟悉，我却好像没有了记忆。 ...... 骑上机车来到画室，在外面看到言灵，我要从衣兜里掏出香烟，掏的不是玉溪，却是荷花，散给言灵一根，他说道：“抽完了赶紧进去吧，高训不是说了，今天要组织画室模拟考吗？” 我有些惊讶，看了看画室工作群里，未读的消息，说道：“昨天有些事儿没来得及看群里，是考的哪家模拟考？报考费是多少？” “不用交报考费，就是咱们画室里简单的测验。” “考题都出完了吗？谁出的？” “出完了啊，都是各科老师讨论交流出的，你没参加命题吗？” 考题的讨论并没有人通知我，尽管我没有看到群里的消息，但是这种命题的事情我是要发表自己的建议的，这让我有一些失望，因为这是这群学生第一次正式的测验，我可能只会起到一种监考的作用，这让我缺少了跟他们共进退的参与感。 将香烟掐灭，和言灵走进画室，看到一楼的学生们早已布置好考场，每个人和每个人之间都留出了距离，这让我想到了当年自己联考时的场景，当时的我也伴随着一种紧张，但是我会化紧张为动力，我希望他们能在真正面临考试的那一天，也会像我一样。 来到素描班，看到旁边的两个助教，又看了看布置好的考场，我说道：“大家都知道今天画室是要模拟考试吧，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大家，能够提前适应联考时的场景，以至于你们真的上考场的时候，不会过度紧张，当然，大家现在也不要紧张，就像平常一样画几张画就好，拿出你们最好的状态！好不好！” 学生们齐呼：“好！” 听着这气质十足的呼唤声，我说道：“等到八点半的时候我们正式开考，现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再把炭笔削一下，笔一定要尖，因为你们现在控笔的能力很弱，所以就要在工具上多下功夫。” 助教们将考题发到学生手中，看着手表上的时针转到了八点半，我喊道：“考试开始！” 炭笔与素描纸接触的擦擦声，顿时充满了画室，我也拿了一张考题看着，考题是一张四分之三角度的男青年，光源选得还是可以的，有联考那种风格。 我没有下去四处看，主要是不想给学生们压力，我自己也是从学生过来的，我知道老师站在背后的那种感觉，会有不自主地紧张。 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掏出看到余玥发来的消息：“桑淮，你看公众号的公告了吗？美塘广场最近说要整改市容，要大幅取消一些周边的摊位。” 我立马划到公众号界面，确实看到这样一则通知，我有些担忧，担忧自己不幸会在这撤销的名单中。 给余玥回道：“公众号的消息我看到了，如果是响应政策要求的话，任谁都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只能祈祷我自己的两个摊位，不会在其中吧。” 余玥回道：“我感觉这事儿特蹊跷你知道吗？这个摊位明明是公开对外出租的，而且广场附近的地摊，一直都是有秩序有管理的，而且还有相应的工作人员，现在怎么就会大面积撤销了呢？” 想了一下我回道：“它周边是有很多人大型商场的，可能是怕分了这些资本的蛋糕吧，虽然只是小小的摊位，但是量变总会引起质变的，如果真的是上面要求的话，那也没有办法，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舍小保大。” “不是我说桑淮，我感觉你的心态有点乐观了，我有一种预感你知道吗？就是感觉被撤销的摊位里会有你，就跟你上回从医院失业似的，对了，你还没说你上回失业的原因呢？” 提到失业就不得不提起楚云，这是我现在不想提起的名字，我回道：“失业那都是过去式了，过去的东西就没必要再去想了，过好现在就可以了......我感觉不至于吧，为了针对我一个人，去大肆整改周边整个地摊市场？我个人凭心而论，自己还没有那样的重要性。” “嗯！总之你自己掂量着点儿吧，有什么麻烦就跟姐开口，能帮的我尽力去帮，不能帮的我也想办法帮忙。” 余玥的消息，也是给我敲响了警钟，我想到了自己那时出租屋里的假酒，又想到了匿名的邮箱，我不知道这些背后都是谁的手笔，但我确实要有一些防备了，不能一直做那只被狼群盯着的羊了。 素描是要考三个小时的，穿梭在人群当中，我环视起了整个考场，先来到了李冬身边，看着李冬的画面一天一天都有进步，这种基础差的学生，进步效果往往是最显着的。 又来到了沈妙的旁边，她画得很专注，好像根本没察觉到我站在她得身后，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多注意画面的颜色问题，亮灰暗控制好，时间对你来说肯定是够的，你要有自己的节奏。” 沈妙点了点头，我又在速写班环视了一番，最后来到了色彩班，站在言灵身边问道：“你感觉这次考试的平均分能有多少啊？” 言灵回道：“你说得是三科？还是色彩？” “当然是色彩啊，因为不是咱们两个一起带着他们写生的吗？” 言灵笑了一下，说道：“上次写生不就是去了十几个吗？写生回来的我都一直有在留意，他们进步确实比没去写生的要快，这次色彩平均分吗......说不太好，但应该也就是70多。” 我点了点头，和我预料的差不多，说道：“高训最近说晚自习的事情了吗？” “说了，宿舍那边已经安顿好了，等八月初的时候，画室就开始实行寄宿制教学了。” 我有些微怔，我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更多的还是烦恼，因为这意味着：我晚上就不会再有摆摊的时间了，这好像在逼迫着我在画室和摊位二者之间做选择。 第118章 鱼和熊掌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都在监考，中午吃饭的时候唐柔发来了消息：“今天去不去摆摊儿？你要是再不去的话，我可真要喝西北风了！” “去啊，我也要赚钱啊！”说完我又问道：“假如你是我的话，每天有着美术老师的工作；又在晚上摆着地摊儿，如果有一天让你只能做其中一个，你会选哪个？” 唐柔回道：“凭什么只能做一个？我就要两个都做，赚钱还能有人拦着啊？” “因为有很多因素限制了，限制着你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实在不好选啊，还是从你的角度上去看，因为画室这边有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他们还没有联考呢；另一边则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大家一起玩儿到一起的一项生意，太难选了！” 看着唐柔也是这样的为难，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画室要实行寄宿制了，到时我可能就摆不了摊儿了。” “啊？其实我感觉还是摆摊儿比较好，因为你想想，前天一晚上你就赚了多少钱？而且这还是没有乐队吸客，和你说的卖酒的情况下。”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就像你说的，我带这些学生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这是我初为人师，我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总想着带他们走到联考，可事实就是这样让我为难，我甚至想不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唐柔那边没有回消息了，我也吃起了碗中的面条，吃完面条，散给言灵一根荷花，我们又开始谈论起了考试的问题。 唐柔微信回道：“谁说没有折中的办法了？” “难不成你有啊？你有你就说出来呗。” “你可以两边儿都干着啊，当然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因为人是没有分身术的嘛！我的意思是，你在画室上一天班，我替你一天班，你摆一天摊，我摆一天摊。” 唐柔的想法让我茅塞顿开，让我想到了之前高训本就有招聘她的想法，我说道：“那高训之前不是说要录用你吗？你不是给人家拒了？现在这让我怎么去说啊？” “我这还不是为了王九这帮朋友嘛......谁让你跟高训去说了？我自己去和他说，如果这事情谈成了，到时你要请我吃饭啊，因为这算我又解决了你一个麻烦。” 答应了唐柔，将高训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她，我和言灵走进画室，准备起了速写这一科目的监考，又想起了唐柔刚才的提议，这个提议无疑是很好的，因为这能让我两边都顾及到。 速写只考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很快就过去了，考完速写的时候，高训将我叫到了楼道，说道：“唐柔说要来咱们画室应聘，说是和你商量好了你代课一天，她代课一天，是这样吗？” 点了点头，我说道：“是这样的，唐柔的能力你也见到了，很强，而且她还是美院出来的，大学选的就是美术学这一方面，专业上你是完全可以信任她的。”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呢？” 我说道：“因为我个人的一些原因吧，我还和朋友们一起做了一些事情，画室不是要创晚自习了吗？我想把两边都做下去。” “那工资要怎么清算呢？” “工资你直接将我原来的薪水抽出一半给她可以吗？” 说完我又感叹道唐柔的办法，因为这让本来没有工作的她，又有了一份生活上的保障。 高训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这样也挺好，反正我注重的就是教学质量，画室里面有你和唐柔这样能力强的人，我也放心，宿舍那边的事情我已经落实好了，我是真的想在今年的联考上打出成绩！” 看着高训下定决心的样子，我有些欣慰，我感觉我们并不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在这当中存在着雇佣与被雇佣，但我的建议和要求他都是会听进去的。 回到画室监考起了色彩，来到了沈妙身边，我看了看考题：一幅以不锈钢水壶为主体物的静物照片。 看着刚画了一块衬布的沈妙，我说道：“颜色调的很好，该有的色彩关系都有了，要注意的就是主体物的造型，和视觉中心的表达效果，心态要放轻松，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足够你去塑造的。” 沈妙小声地应道，看着这个画室天赋最高的学生，一时间我有些好奇她的文化课学得怎么样，猜测肯定会很好吧，因为学习力强的人，学起什么东西都是会很快的。 ...... 随着一天的监考结束，坐在坦克300上，我们开始奔赴去了美塘广场，将东西都摆好，唐柔问道：“状元，你看见公众号发的公告了吗？最近好像是要裁掉一些一些摊位。” 我无奈地点了下头；王九说道：“怎么就突然要裁摊位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王岩说道：“是啊，我这还什么参与感都没有呢，就要结束了？” 唐柔说道：“结什么束啊？只是通告要裁掉一些，具体是哪些不是还没说呢吗？” 我说道：“是这样的，具体还是到时要等通知，就算不幸真的被选中了，到时我们也可以换地方在做，摆摊儿的最大优势就是在这里，流动性很强，不像那些实体店，只能焊死在一个地方。” 王九和王岩的吆喝，随着小五小六的到来也停止了，掏出荷花散了一圈，小五说道：“桑哥，最近还真是发达了，都吸上荷花了。” 我笑了一下说道：“自己肯定是舍不得买的，朋友送的罢了。” 小五和小六将带来的音响，在我借来的插座插上，问道：“桑哥，你让我们唱一些什么啊？” 看了看天边的夕阳，一片片火烧云遮盖住这座城市的浮躁，起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我说道：“我感觉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是刚下班吧？来首民谣最合适不过了。” 小六说道：“得嘞，等好吧桑哥！” 调了调吉他的琴弦，二人开始唱起了赵雷老师的《少年锦时》 沙哑的嗓音，伴随着金属质感的音调，很快就吸引了围观的群众，我对着王九和王岩眨了眨眼，二人心领神会地开始吆喝起来。 我则是一边接着素描，一边留着联系方式，一边取着扇子，一边在上面题字题画。 人群当中，我意外看到了夏桐的身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我喊道：“夏桐！” 第119章 酒馆与书画结合 夏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接话，转身就要离去，我追了上去，站在她面前说道：“还因为那个电话生气呢？” “我生气不是应该的吗？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没心没肺吗？” 回到摊位，取了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递给夏桐，我说道：“不生气了我姐，咱俩谁跟谁啊不是？” 夏桐接过啤酒说道：“那你后来给冯时打电话没有？” 怕夏桐生气，我说道：“打了啊，你就放心吧，冯时那么聪明的人，在国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摆上地摊儿了？高训的画室不好吗？” “这不是能者多劳吗！画室跟摆摊儿我都兼顾着。” “你这出来摆地摊儿，看着怎么有种喜感呢？姜总知道了吗？感觉你一个人都被她身价拉低了。” 听夏桐提到姜染，我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许久说道：“我和姜染分手了......” 夏桐惊讶的叫了一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好在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如果在一起久了再分开，那会更痛苦！” 苦笑了一下，我说道：“要不要去我摊位看看？我跟你说，我现在服务范围可广了！又是给人画画，又是给人题字的......” 夏桐随着我回到了摊位，小五和小六还在卖力地唱着，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见实际差不多，我说道：“各位！各位！我说两句啊！我们明天打算在这里支起遮阳伞，做一个露天的小酒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喜欢喝酒的朋友！？” 人群当中有人举手，有人喊着，现场一片热闹。 我又说道：“明天大家在这个下班的时间，来到这广场附近，就会看到我们江淮酒馆，消费满50的客户赠扇子一对，消费满100的客户，赠画像一幅，大家说好不好！” 听这澎湃的声音，响应我的人更多了，我继续说道：“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啊，一天当中最劳累的时间；或是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间，牵着家人朋友，亦或是孩子女友，来到这广场附近，听着撕裂的音乐，迎着黄昏的余温，喝上一杯冰镇的鸡尾酒，遮阳伞下，伴着酒精的微醺，享受这座城市的轻松。” 在人群中安排好的托儿喊道：“老板！你说得倒真是不错，但是干喝酒也不成啊？你们以后打不打算卖吃的？” 咳了咳嗓子，我解释道：“吃的要看营业情况怎么样，不瞒大家说，本人还会烤串，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吃烤串啊？” 喜欢两个字的答案，占据了大部分人群。 我说道：“大家喜欢不喜欢今天的音乐啊？喜欢的话以后大家一定要常来，我们这里还提供点歌服务的！” 这一晚上，我和唐柔都在画着络绎不绝的画像，收摊的时候，夏桐对唐柔说道：“怎么样小老妹？我们状元厉害不？” 我这才想起夏桐和唐柔时认识的，我的联系方式也是夏桐给唐柔的。 唐柔说道：“要不厉害能成联考状元吗？桐姐，你要不要也加入我们？” 取出一把扇子，我一边扇风，一边说道：“你桐姐姐有更赚钱的工作，这些都入不了她的法眼，人家现在是大公司里的设计！” “别捧杀我啊桑淮！” 夏桐又对唐柔说道：“欸，你想不知道桑淮高中时的趣事儿？过来我跟你说......” 本就浮躁的夜晚，因为我们的欢声笑语，此刻变得更加热闹，结束了一晚的摆摊，回到了老小区。 空无一人的广场里，我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点上一根香烟，顺着它的方向吐出，篮球般大小的灯球，此刻就好像一个丰满的月亮，而我吐出的烟雾，则像极了国画中伴随它的几缕青烟。 感到自己有些无聊了，竟会被路灯看成月亮，大概可能是刚才的热闹与现在的冷清做对比吧，我不太喜欢这种孤独，但又不是那么的排斥。 掐灭香烟回到家里，我没有统计今晚的收入，小五和小六的加入，让摊位更容易地汇聚了流量，而我今晚又把握住这波流量，进行了酒馆宣传的预热。 看着熟睡的桑婉，身上的疲惫感又消散了，闭上眼睛，我开始在这片黑里遐想。 ...... 隔天给桑婉做好早饭，骑着机车来到了画室，和言灵在外面抽了一根香烟，来到素描班，我开始阅起了卷子。 让旁边的助教帮我递卷子，我先是将卷子分成了档位，95分及以上为一档；90—94为二档；85—89为三档；以此类推，分为了九个挡位。 看着大家各有千秋的画面，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仅仅是刚刚分好挡位。 吃饭的时候，我问言灵：“色彩的卷面怎么样啊？我看这次色彩考题也不难，不锈钢这种静物最容易表达质感了。” 言灵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道：“比我想象当中的要好很多，具体分数还没判完，但肯定比我预估的平均分要高。” 吃完饭言灵又拿起了手机，我知道他应该是在看小说，这是他的爱好，我开始自问起来，自己的爱好是什么？ 以前的我很喜欢打游戏，又很喜欢打台球，唱歌也是我放松生活的方式；但是现在......我想我喜欢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猫和老鼠》 下午回到画室，看了看分好档位的试卷，我有些遗憾，因为在这将近三百多人的卷子里，并没有找到一二档的卷面。 判卷的时间要比分档慢得多，前者注重细节，后者注重整体大局。 别的科目我不知道，但是素描这一学科目前的最高分是沈妙，但我也只能给到她86的分数；又仔细看了一下李冬的卷子，给了他一个70的分数。 晚上王九带我回到了小区，因为酒馆今天就试营业了，所以要搬的东西很多，提前联系了王岩，让他开来了那辆a8. 之前小程序的制冰机，和封口机器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我以为它们会随着程序的没落，在时间的长河里落了灰，却不想上天给我打开了另一条道路。 来到广场，将烧烤桌和遮阳伞等放好，坦克300容量巨大的后备箱，则是放着琳琅满目的原酒。 王岩和王九奋力地吆喝；小五和小六则是卖力地唱着。 “桑淮？你在这里干嘛？” 将手中的折扇题完字，抬头看见楚云和姜云权，赫然一左一右站在我面前...... 第120章 不为五斗折了腰 我有些愕然，我之前一直想约楚云谈谈，却没有机会，不成想今天在这里遇见了。 看着楚云我说道：“你也看见了，我这面前摆的什么都是，在这里能为了什么？为了赚钱。” 楚云扶了扶眼镜，笑道：“我刚刚看你手中拿了一把扇子，还在上面自己用毛笔写了字，可以也帮我写一把吗？” 没等我拒绝，王九就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心里骂了一通，但又平静下来，因为在场没有人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姜云权也说道：“给我也写一把吧。” 拿了两把折扇，用毛笔蘸了笔墨，头也没抬我问道：“要写些什么？” 楚云说道：“就写姜染吧......” 闻言，我抬起了头，周围的朋友也顿时看向了楚云，楚云笑道：“怎么？这两个字很难写吗？” 我没有说话，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我想这会儿手中的笔杆此刻，我早就插在了楚云的嘴里。 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在折扇上写下了姜染二字，递给他说道：“20” 又看向姜云权，问道：“您写些什么？” 姜云权说道：“五斗折腰。” 攥了攥拳头，我知道他这是在讽刺我，为了金钱干着这种市侩的东西，可我并没有对他们卑躬屈膝，楚云的眼神看向了我下垂的手臂，我还是忍住了，可能他们就是想激怒我，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 写完递给了他，两人相视笑了一下，随后消失在这片广场里...... 身旁朋友的询问，让此刻的我更加烦躁，我竟一时想爆了粗口，但是最后还是谈谈说道：“没什么......他们就是姜染的朋友和家人。” 余玥的到来，让我放下了手中调酒的工作，在坦克的后备箱前坐下，看着面前原酒，找了一瓶朗姆，我没有去用杯子，直接灌在了自己的口中。 不同于白酒的辛辣，我喝了很大一口，随后点燃一根香烟，对着手机里的姜染发去了消息：“你知道吗......楚云和你舅舅刚才来找过我了，你舅舅说我为五斗米折了腰，楚云则是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不知道邮箱是不是楚云发的，但我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真相的......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像信天翁与海一样吗？” 唐柔端着鸡尾酒来到我身边，说道：“给谁发消息呢？” 喝下一口烈酒，我说道：“没给谁发消息......” 唐柔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别装了！我都看到了你给姜染发消息，都被拉黑了还发什么消息？你这是想借着酒劲儿，自己欺骗自己吗？” “你都看见了！还问我干什么？” “这不是想听你从亲自说出来嘛......想看看你说不说实话。”说完又笑道：“看来你没有那么诚实......” 白了唐柔一眼，说道：“就你最诚实好吧.......” ...... 睁开眼的时候我已躺在了床上，我不知道自己这一晚喝了多少酒，看了看手机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半。 微信上收来消息，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冯时发来的，她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好像是在户外野炊，周边各种肤色的人，说明了这是世界各地的朋友。 冯时说道：“带着你看看世界！” 喝了一杯水，我回道：“我的世界就在杭州......” “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按时差来说，咱们家里现在应该是凌晨啊，怎么你又失眠了？” “不是失眠，就是酒喝多了，现在才醒。” “是有什么烦心事吧，可以说来听听吗？可能给不到你很好的建议，但我想你需要释放一下情绪。” 没有去跟冯时说今晚的事，这对我来说算是一种屈辱，骨子里自尊不允许我和别人诉说这些。 我回道：“也没什么烦心的事儿，就算真有也不想跟你说，怕跟你说了你也跟着闹心，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我怕这会潜移默化影响别人。”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个大概，是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吧......毕竟昨天听夏桐说，你现在开始摆上地摊了，收益还是不错的，所以不可能是生活上的问题。” 冯时分析的没有错，我回道：“不说我了，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从照片里看出真不错，一个人在外面求学，也别光顾着玩儿，这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机会，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玩。” “你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老张呢？” 看着冯时提起我的班主任，笑了笑，我回道：“得了吧你，我还没到她那个年纪呢，就算到了也不会活成他那个样子，在夏天下了晚自习的时间，能穿个校服混进人群，抓谈恋爱的班主任，整个浙江我都想不出来几个！” “是呗！你说咱俩好好的，怎么就能让他抓了呢！要不是他，我爸妈还不知道我谈恋爱呢！” “也不能全因为是他，毕竟纸包不住火......” “哎，在美国的这些时间，我感觉自己瘦了好多，实在不太习惯他们高热量的饮食习惯，还是喜欢家里的味道，想吃高中门口的拉面了。” “可别瘦了！你现在身材多好，我看电影电视剧里不都有那个唐人街吗？美国肯定也有中式的餐馆，毕竟咱们国家的饮食文化还是博大精深的！” 冯时半天没有回我，刷完最后一个短视频，我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屏幕却又突然亮起。 点上香烟，看着冯时这张素描，我失神很久...... 冯时说道：“刚才找了好久才找到，不知道你睡了没有，听夏桐说你现在还在给别人画画，那你还记得这张不？” 夹着香烟的右手回道：“记得......怎么不记得。” “不知道你现在画得怎么样？还能不能......画出这种味道？” “那时的我还很青涩，画面上的技法稍显稚嫩......但现在的我，比以往更加成熟，画得自然而然也就更好。” 冯时愣了一阵，半晌才回复，回复的内容也只是让我早点睡觉。 闭上眼睛，躺在冰冷的床上。 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我们在一起的夏天。 那天太阳大的像是有病，风也罢工，白鞋踩在发烫的马路，冯时的手搭在我灰白色的校服，笑的比那天气还要瞩目：“好热，去不去小卖部？” 第121章 王九的落魄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知道时间很晚了，觉得自己明天大概起不来，索性按照唐柔的计划让她代我上一天课，再跟高训通知一声。 在这个清晨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我和她在一座巨大的商场里，商场周围站满了围观的孩童，商场的中心有着一座水晶钢琴，我尝试着能不能触碰到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发着白光，女人拉着我的手，带我向钢琴走去，在钢琴面前坐下，女人教着我指法，带我弹奏了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我想......这曲子应该叫《白月光》。 睁开眼的时候，先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以前我以为梦里看不清的女人会是姜染，但分手的事实击碎了我的猜测，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点起了今天的第一根香烟...... 洗漱了一番，在客厅里播放起《猫和老鼠》我没有去看，而是听着动画里的音乐与配音，在微信里找到高露，发去消息：“今天会有时间吗，我想约你一起吃个饭，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高露回道：“桑医生有什么事情，在微信上说就好了，我下班的时间就得在晚上五点了。” “等你下班了吧，有些事情是需要当面聊的......” 高露同意了我的邀约，我抱起在客厅乱跑的将军，又看了一眼电视，我想给它改名了，像动画片里一样，就叫汤姆。 微信上问道桑婉去哪里了，得到的答复是和高中同学聚会了，叮嘱她别喝酒，喝酒也别喝太多，我下了楼。 站在老旧的小区里，在早餐店里吃了一口早饭，看着小区里的赛600，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起，她是不是就喜欢上我了，我说不出，更弄不懂。 王九约了我在余玥的酒吧，在微信上打了辆出租，我便赶去。 仅有一人的卡座上，我坐到了王九的身边，他面前已经摆了几只百威的空瓶。 我说道：“怎么在这个点儿约我喝酒啊？是不是少了夜的氛围......” 王九仰靠在卡座上，对着天花板说道：“你说这个世界反转怎么会这么快......”我还在纳闷他咋了；他捂着脸笑道：“桑淮，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恶人有恶报了？” 看着反常的王九，喝了一口啤酒，我说道：“有事你就说事，谁说你是恶人了？” “我第一次见识到了人性的现实，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社会的黑暗面......” 没有再催促王九说事，和他碰了一杯，他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的，我们家里是包工程的，但是这些年家里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接不到大的工程，小活儿又养不起工人。” 我说道：“这年头儿做什么都不容易，就像我之前在医院失业，这里面虽然有很多人为的原因，但也让我见识到了竞争的激烈，我后来卖酒你也知道吧......家里面被人放了假酒，许多事情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结果，但这其中不乏人性的险恶.......” “我自己的亲二大爷，也是做房地产这方面生意的，这些年我爸爸也是一直跟在他后面做事的，你也知道现在地产的难做，很多人都不愿意买房，市场可能越来越不景气，我爸爸前年从我二大爷那接到了一笔生意，因为都是一家人，我二大爷那个时候资金也周转不过来，所以就没给我爸定金，今年项目都要交工了......”王九的话停下了，声音开始变得哽咽，说道：“本来今年都要交工了！却......因为政府的一纸批文前功尽弃了！二大爷自始至终没有给我爸爸一分钱，家里都以为这是单方面毁约，可，可翻出合同时，却没想到里面早就说明了......” 将瓶中的啤酒干下，王九说道：“我爸之前就在银行贷了一笔款，现在更是无力偿还了，和二大爷的官司也因为合同的事实打输了，就在昨晚，银行查封了家里的房子和车子......” 此刻我没有办法和王九感同身受，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家里那么多钱，看见他双手掩面，帮他点燃一根香烟，拍了拍他说道：“想哭就哭吧，没什么丢人的，我不知道你们家里的关系，但是能看到你爸爸的能力，你要相信他......肯定会东山再起的。” 王九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酒吧很多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眼神好像在诉说这是哪个感情失意的傻逼，我对这异样的目光感到厌恶，却又不能站在合适的角度去指责。 余玥来到卡座，指着王九向我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上午的时候我就看他在这里了，怎么喝着喝着还哭上了？” “经历了常人所不能经历的吧......” 王九声音嘶哑地喊道：“桑淮，你就说这事儿！你说我爸做得有错吗？那是我亲二大爷啊！我爸爸的亲哥哥！你说这个世界连亲情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他妈还能信什么！” 我被王九说得愣住，点燃一根香烟说道：“许多事情都是两面性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没有绝对的亲情；也没有绝对的爱情，我见过亲爹将自己儿子告上法院的，也见过女人在酒店里进行肉体背叛的，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亲情......因为我只有桑婉一个家人。” 我的话无疑让卡座的气氛更加沉默了，余玥说道：“王九，我们也是因为桑淮认识的，桑淮刚才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都是绝对的，也许你现在活得很难，但这不代表以后，对不对？” 王九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说道：“桑淮，你说我以前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上大学的时候整天嚣张跋扈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你别这么想自己王九，这么跟你说吧，我的朋友不多，但是能跟我玩儿到一块去的都是我特别认可的，我认可他的为人，认可他的三观，你虽然以前确实侮辱过我，但那都是以前不是吗？而且你现在也帮了我很多，而且我说句特别中肯的话，如果我在这个年纪家里就趁个几千万的，我没准儿比你玩的还花。” 又是一瓶啤酒下去，王九的情绪渐渐平复，将一把钥匙扣在桌子上，说道：“哥们儿把所有的东西都卖了给家里抵债......但是给你留下了这个。” 第122章 高露的交谈 拿起坦克300的钥匙，我说道：“你现在不比以前了，花钱不能那么大手大脚了，把车卖了吧，自己尝试着去做一点事情，就像我一样。” 王九摇了摇头，点上香烟说道：“不卖，你之前不是说要租他呢吗，上大学的时候我就顾着玩儿了，什么东西也没有学到，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这辆车你不用租，直接拿去用就好了，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一块儿玩，至少不像家里的亲情一样虚情假意。” 余玥说道：“王九，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和我们说就好了，开心了带着朋友来酒吧玩玩儿，不开心了也可以来酒吧散心，金钱可以腐蚀掉很多东西，但是它腐蚀不掉我们朋友之间的友谊。” 不知是被余玥的话感动，还是怎么，王九此刻又哭了起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车钥匙放进他的口袋，说道：“车子还是你来开，就当你入股了......” 跟余玥说了让他平复一下王九的情绪，我走出了酒吧，我相信余玥的安慰一定比我更有效，因为我能察觉出，王九对余玥有着异性上的好感。 手机上的时间，刚好显示五点，在微信上问道高露：“我去接你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自己连个车子都没有，更何况还喝酒了...... 高露回道：“您说个地点吧，我过去。” 打车来到叶马茶楼，将位置从微信上给高露发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品着茶楼里免费的茶水，我开始了等待。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又看着一排排高楼大厦，感慨自己渺小的同时；又在心里赞叹杭州的强大。 在我未察觉的情况下，高露坐到了我的对面，将公文包放到旁边的座位，她说道：“不好意思啊桑医生，路上有一点堵车。” 我笑着表示没事，然后示意她点菜。 高露低头点菜的时候，我开始打量起了她，职场的西装，配上她的金丝眼镜，妥妥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而且她气质很好，长相也是极其出众的。 不知道是在姜染身边工作久了还是怎么，高露身上有着和姜染相似的气场，可能在强者身边久了，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吧...... 点完菜，我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今天约你吃饭要谈的事情。” “桑医生，这个实在不能透露，还望您理解，毕竟这是姜总亲自下达指令。” 纠正了他叫我的称呼，我说道：“直接叫我桑淮就好，我也猜到了你不会说的，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姜染离开杭州......是她舅舅调派的吗？” 这是我心里的一个疑问，高露回道：“桑医生，您多虑了，姜总和姜董在公司的股权是接近的，不存在调派之间的关系。” 高露的回答让我有些失望，这说明了姜染是自愿离开杭州的，也代表着她对我是彻底失望了...... 出于好奇，我又问道：“那姜染走了，云叶在杭州这边是谁负责呢？” 高露笑道：“看来你很喜欢问问题呢！云叶在杭州这边目前是楚总代理。” 我知道这个楚总就是楚云，但是勉强挤出笑容，这一晚上我问了高露很多云叶上的问题，也知道了姜染虽然离开了杭州，但是和姜云权的对峙一直僵持着。 由于王久家里的事情，今天自然而然也就没有摆摊，看了看微信，这才看到唐柔的一堆未读。 我回道：“怎么样？在我们画室教课的感觉如何？” “你这也真是的，要不是我今天醒得早，我才懒得帮你呢！” “这个计划不是你提出的吗，咱俩一人代一天课，我不过是把计划推前实施了而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们画室怎么样？” “想听实话吗？” “那你这不是废话......” “说实话，画室整体水平不行，甚至比上不行，比下有余的情况都做不到，师资方面确实没有问题，因为画室整体规模就比较小，所以有个别能力突出的主教就可以了，但是画室每天训练时间确实不够，这也是没有晚自习的缘故。” 唐柔的点评和我心里想得一样，问题主要是出在生源上，因为很多人都是基础要差，甚至是零基础想走艺考这条捷径的，这也和画室当初的定位有很大原因。 画室当初招时，就存在的问题：1.生源包容性强，却没有复读生这一主力军2.学费定价低，数量保证的同时，却没有保重质量。 给唐柔回道：“今天晚上不摆摊了，有一点事情，对了！那个卷子你帮我阅了没？实在太多了......” “状元，你不会又借酒买醉了吧，照你这么发展，是不是我明天也要去代课啊？干脆咱们就跟高训说了，也别你一半我一半工资了，直接全都给我！卷子阅了一些......很有一部分没有打分，实在看得让人头疼，我发现你们画室有个姑娘画得不错，叫沈妙，我感觉这孩子挺有天赋的。” 我笑了笑，唐柔和我的眼光一样，但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把沈妙当作自己的得意门生了，我打算全力培养她，她是画室最有潜力冲击高分的人了....... 我打字回道：“你也多提点一下这孩子，她确实很有天赋，造型能力在整个画室都是很强的，这也是我在画室，发现的唯一一匹千里马了。” 跟唐柔说完，我又收到桑婉喝多的消息，打了辆出租按照她白天发的位置，我赶了过去。 在饭店下面，我点上了一根香烟，微信上问道：“喝多少啊？还走得动道不，我在楼下抽根烟。” 一根香烟的时间，桑婉还没有回复我，我大步上了楼梯，按照号码找到了包间，推开了房门。 一阵烟雾从房门涌泄出来，呛鼻的味道，让我这个老烟枪都忍不住，挥手驱散。 桑婉的头趴在转盘上，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我有些担忧，看着转盘上摆满的酒瓶，怕她是真的喝多了。 坐在靠门位置的人，起身对我说道：“你是谁啊？” “我是桑婉的哥哥，她喝多了，我来接她回家。” 他推了我一下，摇摇晃晃说道：“我们还没喝完呢！我管你是他哥还是他爸，今天不喝完，谁也不许走！” 第123章 敬世界 也敬自己 我看了他一眼，只当是一个喝多了的小孩，不想过多计较，向着桑婉那边走去。 他又拽住了我的衣服，说道：“我说了，今天桌子上的酒，不喝完谁也不准走。” 我皱眉看着他，说道：“我数到三，你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三个数数完，他并没有放手，拉着他拽住衣服的胳膊，借着惯性将他拉到了面前，用膝撞向他的腹部，他捂腹呻吟，我趁机将他按在地上，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砸碎在地上。 用破碎的酒瓶抵住他，我问道：“你这算是酒壮怂人胆吗，想好死这儿了吗？” 被我压住的人连忙说道：“哥我错了，我错了！刚才是我不对，给您赔罪了。” 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没人敢上前来，和我预料的一样，都是一群刚上大学的大学生，之所以按住他，我也只是想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将桑婉搀起，桑婉眯着眼问道：“你是谁啊，不要碰我......” “哥来接你回家了。”说完我搀扶着桑婉，上了楼下的出租车。 在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一些苏打水，将桑婉搀到了床上，在客厅的沙发里，打开微信给姜染发去了消息：“你知道吗，桑婉今晚喝多了，是和她高中时的同学，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喝多的样子，我不知道她们谈论的什么，有可能是忆往昔；亦或是论今朝......和你的聊天记录，我一直保存着，不知道你是否会像我这样，我坚信我们还会再遇见的，因为你说过了.......只会做我的那片海。” ....... 酒后的宿醉，让桑婉早早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她已买好了早饭，我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你们昨天是聊什么了，怎么就喝那么多？” “就谈到高中时的事情呗，你妹妹我长这么漂亮，人缘又这么好，是个男生都想和我喝酒，左一杯，右一杯的，实在招架不住。” 没有理会桑婉的自夸，我就当她是陈述事实了，下楼骑上赛600我开始往画室里赶去。 来到画室，我先看了一下他们昨天的画面，我有些意外，因为画面造型能力极强，体积感充实，画面完整度太高。 疑惑之际，李冬对我说道：“桑老师，我跟你说啊，唐老师昨天给我们很多人改画了呢？而且都是一张一张改的！” 如果是唐柔改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我回道：“我也会给你们改画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你们现在，画面完整度太少，每次都差不多是半成品，与其说是给你们改画，倒不如说是帮你们画了。” 说完我来到沈妙身边，说道：“沈妙，以后你的素描，你觉得画完了得话，你就拿来给我看，我会一边帮你改一边帮你分析的。”又补充道：“色彩你也可以去找言灵老师帮你改，包括我不在的时候，唐柔老师也会帮你改的，我们非常看好你！” 沈妙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画了起来，一个上午的时间，我终于将这次模拟的卷子判好，大概算了一下，平均分差不多是73-76。 这个进度肯定是不行的，我又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给他们上午做了一张示范。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九给我发来了消息：“桑淮，今天晚上，去不去摆摊？” 我以为王九的情绪还没有平复过来，回道：“我去啊......你要去吗？” “这问的是什么话，你不打算带我玩儿了吗？” “怎么会呢，毕竟你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怕到时的氛围影响你。” “不用担心哥们儿，余玥昨天跟我说了很多，你还不知道呢吧，你下午走的时候，我们两个又喝了很多，而且是她请喝的酒！” 看着消息我笑了笑，王九的这段信息，包藏不住他的炫耀，和我猜测的一样，他确实对余玥有意思。 下午回到了画室，我开始画起了前天广场的画像，事实证明我的决策是正确的，光是前天一晚的盈利就有1000多，减去小五小六的费用，和酒水的成本，差不多有六七百。 这让我再一次尝到了创业的甜头，画完最后一张画像，陆川打来了电话，直接说道：“桑淮，什么时候有时间啊你，来帮哥们儿的超市踩踩点呗，我听王九说了，你现在一晚上不少挣啊你！” “你的超市办起来了？选址在哪里啊？时间的话.......就得等到明天了，明天我瞅空儿上你那里看看去，一晚上也挣不了多少，没准就是刚营业这几天有热度。” “你看看你，现在怎么还跟哥们，藏富呢？位置一会儿发给你，记得明天一定来啊！对了，我听王九说你带着他们一块做你那个摊位呢，还说你直接从余玥那里进酒，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考虑合作啊？” “咱们怎么合作啊，你一开超市的，我一开酒馆的。” “你可以从我这里拿香烟出去卖啊，我这里香烟的品类有不少呢！” 思考了一下，我回道：“不行，这事儿办不起来，首先我在美塘广场的摊位不太符合符合当地烟草制品，零售点合理布局的要求；其次我没有固定的经营场所，而且更没有烟草许可专卖证明。” 陆川哦了一声，我也挂断了电话。 站在画室的外面，从远处看到了驶来的坦克300，上了车里，唐柔率先说道：“桑淮，你有没有想过美塘那边要是不让摆摊了，你还会继续做下去吗？” 唐柔的话让我一惊，想到前几天的公告，我问道：“是社区那边又有什么公告了吗，不会我的摊位被他们撤销了吧？” 唐柔笑道：“你看给你吓得，没有公告，我这不就是问问吗，毕竟咱们也是一条船船上的人，你也算是那个驾船的人了，不得未雨绸缪一下吗？” 我回道：“就算美塘那边办不成了，我也会继续做下去的，谁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好一点？更何况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身后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妹妹，剩下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王岩说道：“你看你这话说得，我们就靠不住了吗？” 我笑道：“没有没有，除了唐柔都挺靠得住的。” 我的一句玩笑话，让沉默开车的王九露出了笑容，和唐柔的打闹下，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广场，将摊位支好，小五小六以一首《春风何时来》打开了夕阳的钥匙。 我一边调着酒水，一边在扇子上题着字，莫吉托、教父、长岛冰茶、可乐桶，在我这里都是比较受欢迎的饮品。 早在卖酒之前，我就托小五小六在附近踩好了点，打听到了周围酒吧的价格，我自己在这基础上再进行下一步降低。 和正规的酒吧比起，装修和规格我肯定是比不起的，我能做到的只有降低价格，提高品质。 忙碌到夜晚十点多，渐渐没了客，我们四个坐在椅子上，按照各自的口味，我给他们调了一杯酒，我率先举杯说道：“敬世界！也敬自己！” 第124章 百丈漈 众人在我的提议下，纷纷举起酒杯，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己感觉到，虽然只是露天的江淮酒馆，但却与大自然有着实际的接触，这也是我我这个人性格的一个优点，有些时候我不太会去想自己失去了什么；而是去想自己得到了什么。 唐柔说道：“状元，你这酒调得怎么感觉跟酒吧里不一样啊？” 笑了笑，我说道：“进行了一些微调，因为人的口味各有千秋，同一杯酒，一样的比例配料，两个不同的人，可能就会喝出不一样的味道。” 唐柔又说道：“我看你还真挺有那个经商天赋的，感觉你大学不报个金融挺可惜的了。” 我说道：“金融类是绝对报不了的，因为我自己没有原始资本积累，说白了就是穷，那些专业是留给王九那样家境富裕人报得。” 王九喝了一杯，说道：“那是以前的王九......” 唐柔和王岩见王九的反常，连连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则是趁机转移了话题，我看不得朋友失意的样子，按照唐柔的话来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把坦克比作了船；王九无疑就是那个提供船只的人。 回到家里，桑婉已经熟睡，我感到有些愧疚，我知道桑婉从李子疼那里搬回，就是为了能在开学前多陪陪我，可我却被生活忙得焦头烂额。 在客厅里吸上最后一根红塔山，在短视频财经类的分布区里，我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云叶收购了一个护肤品的公司，买断了生产权。 看着消息我的嘴角上扬起来，我隐约感觉到这是姜染的手笔，之所以收购护肤品，是因为这种产品非常适合电商的环境，姜染是一直想拓宽云叶的赛道的，却一直被守成的姜云权阻拦。 有些时候想姜染离开杭州，也许是正确的，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培养自己的势力，能够脱离将云泉的掌控。 ...... 睁开眼的时候，桑婉已经买好了早饭，洗漱好，我吃着包子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玩的地方啊，今天哥带你出去玩一圈儿去。” 桑婉两眼放光，问道：“真的？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游乐园吧！” “不行！除了游乐园都可以，你自己有心脏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刺激类的运动都不适合你。” 桑婉嘟嘴哦了一声，刷起了手机说道：“那我看看网上吧，顺便再看一下攻略。” 吃完早饭，按照桑婉的提议，我们打算去往百丈漈。 按照王九发来的位置，我来到了他的新家，看着这一片市郊外的小区，我感叹，虽然他家境败落了，但还是比我强上许多，应了那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上楼借来了钥匙，拒绝了喝杯茶的建议，带着桑婉上了车。 将车子启动，驾驶着这辆越野，我和桑婉踏上了前往温州的旅程...... 这辆越野舒适性肯定不如姜染的玛莎，但是那种开阔的视野，和居高临下的感觉，是一般豪车没有的享受。 上了高速，我开始渐渐提速，这辆车子的油门要踩得很重，300公里的路程，对于我来说是一项挑战了，因为自己的原因，我还没有开过这么远的车子。 途中桑婉望向我，摸着肚子不争气地说道：“老哥......我饿了。” 无奈找了个服务区停下，买了一些吃食又开始了路程。 四个小时的车程，让我终于驶到了温州市里，按照导航的路线，我们来到了百丈漈。 百丈漈是分一、二、三漈的；分别为，百丈高、百丈深、百丈宽。 因为温州前几天一直在降雨的缘故，瀑布的水流量很大。 我和桑婉穿着冲锋衣，站在百丈高下，仰望着瀑布，我感叹道：“李白诚不欺我，原来千尺高瀑似银河扑面是写实。” 桑婉同我一样发住着赞叹，又拿起手机递给我，自己则是摆了个造型说道：“老哥老哥！找个合适一点的角度去拍，把我拍出那种大侠的感觉！” 我不断变化着位置，寻找着合适的角度；桑婉则是不断变换着造型，不断地换景。 将手机递给桑婉，我说道：“带你出来玩，我这又是司机，又是摄影师的，不考虑给一点小费吗？” “让姜姐姐去给，她那么有钱！”桑婉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缓缓说道：“对不起啊老哥.......是我说话没过脑子。” 将桑婉冲锋衣的帽子，扣在她的头上，我说道：“自家人说什么对不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老哥我什么没经历过，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三段感情了，虽然都是以分开来结尾，但是过程总是美好的不是吗，人不能总是想自己失去了什么，有时候也要想一下.......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还得到了什么。” 拒绝了桑婉要给我拍照的请求，我自己给瀑布拍了很多照片，又在微信上给姜染发去了过去，配文：“今天忙里偷闲，带着桑婉出来玩了，你看看这冲天而下的瀑布，壮不壮观？原来古诗里写得都是事实，真的同银河一般。” 回应我的依然是感叹号，但我自己不在乎，我只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又陪伴桑婉逛完了二三漈，收到了陆川打来的电话，这才想起，今天要答应他帮他踩点儿的，无奈只能把事情推到了后天。 返回的途中，桑婉一边修着手机里的图片，一边问道：“你感觉是这张好看，还是上一张好看啊，老哥？” “我在专心开车呢，别跟我说话，要不一会儿翻沟里去，再好看也变得不好看了。” 桑婉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还是四个小时的车程，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像一块煤炭。 仰靠在沙发上，将手机里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又刷了起来。 桑婉和我一样发了朋友圈，内容有她自己的照片，还有时不时偷拍我的。 翻看着她下面的评论：你哥真的好帅啊，和热搜里一样！、楼上的，你什么眼神儿？这明明不热搜帅多了好吗！、我还是喜欢热搜的照片，毕竟白大褂的男人最帅了！、真羡慕你们家基因啊！ 桑婉在床上傻乐着，享受着她朋友圈的吹捧，活在了一种虚荣里...... 看着桑婉发了很多的朋友圈，这让自己的心里愧疚更深，因为自己从来没带她去什么地方玩过，所以她才会如此炫耀。 好在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在好起来，露天的酒馆现在可以让我一晚挣到六七百的收入，再加上画室的工资，现在一个月差不多能挣到两万多，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小资。 电视播放的《猫和老鼠》又勾起了，我对姜染的思念，微信给桑婉发去消息：“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杭州了，你会支持哥的决定吗？” 第125章 你们在一起了? 桑婉在床上回道：“老哥，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在哪里，哪里对我来说就是家。”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在这个盛夏的最后一个月份，将桑婉送到了车站，我说道：“太多嘱咐的话，我就不说了，听多了我也怕你会腻，千言万语总之就是一句话，在学校里照顾好自己......” 目送着桑婉进了站台，盛夏的剩下，在此刻有了一股秋的凄凉。 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状态，由于今天是唐柔上班，无事的我来到了酒吧，在王九身边坐下，我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难道真得就这样一直跟我玩儿下去吗？” “不知道啊......从小到大，我没有做好过什么事情，在朋友眼里我是挥金如土的富二代，在家人眼里我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喝了一口金酒，我说道：“你要活在别人的眼里，更不要活在别人的认知里，你就是你，你是王九；也是我桑淮的兄弟。” 和王九碰了一杯，我给余玥结了摊位的酒水钱，余玥说道：“我就拿我自己该拿的，不抽你水费。” 拧不过执意的余玥，笑着我们三个举起了杯，余玥走后，王九说道：“桑淮，可以讲讲余玥的故事吗？” 我知道王九心里是怎么想得，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余玥啊？” 王九点了点头；我说道：“我对余玥的印象一直都是潇洒不羁的，你知道吗，在这个酒吧刚创立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那时的现在，一切都没有那么风光。” “看来她很有能力啊！” 笑了笑，我回道：“是很有能力，我记得唐柔对我说过一句话，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我身边很多人都是这样，例如陈情、姜染......” “你说她会不会看不起现在的我？” 王九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可笑，回道：“你能这么想真的是看错余玥了，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的酒吧刚创立，我也只是个实习医生，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从陈情的过往中走出，是她和她的酒水，陪我走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王九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给他留下一句，事在人为后，我就离开了。 打车来到了陆川的超市，他确实加盟了沈泽林的超市。 进入超市，对着烟酒柜的陆川，我说道：“你这超市真是说办就办啊，投了多少钱？” “我自己投了十多万，王岩也投了十多万，股份我们是六四分的。” “你六他四呗？” 陆川点了点头，随后从柜台里拿出一盒玉溪给我，我笑道：“还用扫钱吗？” “你看你这嗑儿唠的，看不起人了不是？” 走出了店外，以我双眼最广阔的视角，我将这条商业街扫了一遍，地段相当于处在市中心与郊区的中间，周围大多都是吃食。 回到超市，我说道：“这选址还是够可以的，周围的饭店很多，同类型的超市很少，这是你自己选的吗？” “肯定不是啊！这些都是沈泽林选的，他只要我们超市挂上加盟的名字，一点加盟费也没有要......”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你也得抽空儿请你吃个饭啥的，人情世故这一方面还是多要走动一下，沈泽林是我大学同窗，他这个人话不是那么多，办起事来是真挺实在的。” 陆川回道：“那肯定的啊，我跟你说，这超市也开了个小半个月，光是这小半个月的流水，减去进货的成本，差不多就有两三万了。” 抽出一根玉溪点燃，我说道：“你知道这里最大的优势在哪里吗？就是沾了周围饭店和酒店的光，周围酒店一旦有个订婚宴，或者婚礼，和其他吃席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愿意在酒里买酒的，因为差价实在太大，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考虑周围的超市。” 吸了一口我又说道：“刚才用广角的视线，我扫了一遍，你们这条街上和你同类型的超市，只有三家，竞争压力肯定是小的，但是你一定要把口碑做好，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超市可以举办会员制，很多商场上的竞争打得无非就是价格战和营销策略，你可以在微信上创立自己的会员群，甚至是公众号，还可以像我之前一样，在周边的小区提供送货服务。” “送货服务，那多累啊，搬着一件酒，你让我爬个五六楼，我这一天可能还真吃不消！” “肯定是付出越多，回报越多啊，你想想以后和白白的生活，这点儿苦算得了什么？而且我刚才搜了下周围小区得房价，在杭州属于中等阶段了，小区的户型都是很新的，不像我家里那里，连个电梯都没有，这些人怎么说也算小资主义了，他们更注重自己的消费体验......” 和陆川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小区楼下，鹤立鸡群的凯迪拉克，陈情立靠在鲜红的车身上。 我并不意外，因为她一有假期就会回到杭州，走到身边说道：“你这也真是钱多，这来来回回车票得多少钱啊，挣得多也经不起你这么造啊？” 陈情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说道：“这是京八件，配上杭州的龙井，相得益彰。” 我没有去接，说道：“真的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桑婉去上学了，长这么大我就没怎么吃过零食。” “这不是零食！是糕点，你快拿着吧，特意从北京给你带回来的。” 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我说道：“今天千万别跟我争了，我请你吃饭，杭州这个地方，只要不是特别离谱得随便你挑!” 之所以自信说出这句话，无疑是酒馆给我的底气，钱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它给我最实际的感受，就是有钱真的会让人自信！ 陈情笑道：“听你这么说，我的问题也知道答案了，看来摊位被你经营的不错嘛！吃什么呢......就吃小龙虾吧！” 我笑着应下，随着陈情上了车，在美团上我择优挑了一家店铺，却不想在西湖边上。 陈情按着我导航的路线，来到了这家小龙虾。 进入店里，和老板要了小龙虾和扎啤，小龙虾都是现捞的，食材方面的新鲜肯定是有保证的。 和陈情上了二楼，在楼梯口的位置，我看到了沈泽林和段舒阳。 意料之外的惊喜，让我带着恶作剧的心态，悄悄来到沈泽林背后，拍了一下说道：“这么巧，来西湖边上吃个饭也能遇见！” 沈泽林被我的出现一惊，看着我和陈情说道：“是挺巧的，陈情培训结束了吗？” 陈情摇了摇头，回道：“就是例行放假。” 沈泽林说道：“周围也没有空余的位置了，我们一起拼个桌儿吧。” 我和陈情互相看了看，频率一致地点了点头，等菜的期间，陈情上了个卫生间，沈泽林喝下一口扎啤，说道：“桑淮......你们在一起了？” 第126章 西湖与陈情 我回道：“吃个饭就是在一起了，你这是不是有点对陈情不尊重了，也是不是对小龙虾不尊重了？” 沈泽林又是喝下一口扎啤，说道：“你说陈情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一旁沉默的段舒阳说道：“这个毕竟要尊重人家的想法，你这么深情的我倒真是第一会见，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越得不到越想要？” 段舒阳的话差点没给我逗笑，看着脸红的沈泽林，我知道他喝了很多，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扎啤，对他举杯说道：“别想那么多了，男人这一辈子，无非就两件事，事业和女人，你现在超市开得这么牛逼，还帮陆川那么大一忙，解决了他以后的生计问题，做了好事，老天以后肯定会眷恋你的。” 沈泽林碰杯，喝了一口说道：“帮陆川是应该的，我也没有付出什么，只是以行内人的身份，给了他一些经验，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努力。” 看着沈泽林谦虚的样子，我笑了笑，回道：“改天陆川会请你吃饭的，忙肯定不能白帮的，你都没有要加盟费，但是该走的人情还是要走的。” 沈泽林说道不用，我又问了段舒阳的诊所怎么样，他说道牙医这个行业现在很吃香，因为现在很多人越来越注重美观，牙齿的矫正是很多年轻人重视的问题。 看着周围人都在慢慢变好，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下，对着段舒阳说道：“你也是咱们毕业之后唯一坚守初衷的了，哥们儿希望你一直好下去，在事业的基础上，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和段舒阳喝下，陈情也回来了，吃饭间沈泽林一直和陈情找着话题，陈情也没有流露出不悦，因为这些都是对朋友基本的尊重。 品尝着小龙虾与扎啤，享受着为数不多的盛夏，我收到了王九的消息：“桑淮，下午在酒吧里喝得有点多了，晚上可能不能跟着你们一块出摊了，车钥匙你到时来找我拿吧。” 给王九回道：“喝多了就好好休息，你不去的话我晚上也不去了，一会让在群里和大家说一声，这个生意最大的优点除了暴利得同时，还有自由.......” 沈泽林和段舒阳先行我们离去，此刻餐桌上就剩下了我和陈情。 因为陈情要开车，所以就没有喝酒，我自己也没有喝太多，因为没有人陪着我喝...... 饭后走出龙虾店，陈情问道：“晚上还要出摊吗？” “不了，王九生病了，这个是我们大家一起做的事情，少一个人都少了那种氛围感。” “那散散步吧，正好在西湖边上，去看看吧......” 接受了陈情这个不错的提议，我和她开始漫步在了西湖，记得上次来这里自己还偶遇了姜染，看着平静的湖水，我没有想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和姜染可以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们相知相识相爱，好像在这两个月间走完了一个人短暂的一生，又好像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大梦。 和陈情并排走在日落的西湖，此刻的它好像披上了一层蓝色的滤镜，比白日里多了些许神秘，少了些许风情。 找了个长椅坐下，陈情看着湖水说道：“有些时候我感觉挺讽刺的，你说大学我们在一起这些时间，为什么就没一起来西湖看过，明明它没有那么遥远，又不收费，却真的从来没有和你一起来过.......” 陈情的话让我低下了头，掰了掰食指说道：“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抬头间，陈情看着我说道：“桑淮，我还记得上次你对我说的，你说我陈情很好，是你桑淮不好，可是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为什么总是要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呢？” 捏了捏口袋中的烟盒，我说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陈情叹了一口气，说道：“分开的那段日子，我其实并没有那么悲伤，你呢？” 陈情的话让我有些失望，她这么说给我的感觉就是，否定了我们大学一起走过的时光。 “不知道.......” 陈情盯着湖面说道：“我们是不是都曾以为，走过大学四年的时光，就能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至少曾经我是这么以为的。”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我们忽略了很多东西，大学走到最后的爱情考虑的可能更加现实，至少比起我的高中是这样......” 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我那个时候也想着和陈情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但毕业时，分手从我自己嘴里说出，在那个时候.......我的精神迎来了死亡。 陈情看向了我，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路灯的照耀下，陈情皱起了眉，说道：“所以这就是你当初和我分手肚饿理由，只是一句所谓的现实，那么我想问问这种现实的具象化是什么，还是你搪塞之中编造的借口？” 我低头说道：“陈情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但是生活中确实有很多迫不得已，我不抱怨生活，对于我们的爱情，我抱怨的更多还是自己，我是一个没有远大志向的人，只想在自己的生活里守住那一方安稳。” 陈情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你安稳的生活？” “风有点大了......我们回家吧。” 知道再聊下去会有了争执，陈情也顺了我的意，沿着来时的归途走去。 在车里，气氛有些沉闷，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她在驾驶位上笑了，说道：“桑淮，京八件可以当早饭吃的，要加油啊！” 回应同样的笑容，我扬了扬手中的糕点，直到她的尾灯消散在这片没有灵魂的小区。 回到孤独的房间，给自己冲了个热水澡，由于之前桑婉在家，我一直睡的都是沙发，今晚终于能躺在床上。 将眼睛闭上，与黑夜告别，回想着今晚的西湖与陈情。 我想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在楼道的卫生间里，我打开了窗户，背着风吸着香烟，楼下乘凉的陈情喊道：“楼上是着火了吗？” 顺着窗户探头望去，一瓶矿泉水从楼下扔到我的手中，“天气这么热，少抽烟，多喝水。” 一阵凉风吹过，吹得陈情发丝悠扬，行为举止之间，无不透露着端庄. 漆黑得房间，靠着感觉找到了衣兜，拆开了一盒香烟。 吸着不同于塔山的味道，我嘴角扬笑，我知道这是荷花....... 第127章 冒牌男友 今天在画室上班，上午的时间做了一张示范，剩下的时间就是给沈妙改画。 沈妙告诉我她很想考上美院，但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告诉她没事的时候就多和言灵，唐柔交流一下，因为他们都是美院出来的，有着自己过来人的经验。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言灵打算一直从事美术教育行业吗，言灵告诉我目前是这样，以后的事也说不准。 我则是和言灵相反的想法，我打算带完这届联考，就辞去工作，我想换个地方生活，杭州这个城市给我留下了情伤，一种我不愿意直面的情伤，刨去感情上的原因，现实中的因素则是我在这里买不起房。 将面条吃完，唐柔发来了消息：“晚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呗，不是特别离谱儿都能帮你。” “我一前男友来杭州了，非要跟我和好，我怎么拒绝他都不死心，晚上他要请我吃饭，你来装一下我男朋友呗！” “你不想和他吃饭，你直接给人拉黑了不就好了，就直接给他一个痛快的死刑，你省心，他也省事儿.......” “你以为谁都像你是的啊，那么冷酷无情！” 点上一根荷花，吸了一口我回道：“打住啊，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冷酷无情了，就算无情也没无到你这儿吧？” “自己悟.......” 唐柔说完又问我能不能行，我还是应下了，应下的前提是不能耽误摆摊儿，因为在广场那边我还交着大几百的摊位费。 下午回到画室，将酒馆买酒赠画的单子画完，又帮沈妙改了改画。 对着坐在旁边的沈妙，我问道：“你平时文化学的怎么样啊？” 沈妙回道：“文化大概能到400多分的成绩。” “选科是什么，大文吗？” 沈妙点了点头，这个成绩在美术生里已经算很高的了，更何况连考完了，她还有半年的时间提升文化，所以美院对她来说还是十拿九稳的。 给沈妙改完了画，我又将李东的画拿过来改了改，对着李冬我小声说道：“人家沈妙以后可是要考美院的，你还不多努努力，加把劲儿？” “桑老师，我现在已经够努力了，我现在是白天在学校画，晚上在家里画，战线我就拉了两道呢！” 李冬的话让我笑了笑，做为老师都应该喜欢这样有干劲儿的学生。 微信收来画室的消息，高训在群里说道，明天开始画室就要开始实行寄宿制了，这也就意味着画室要有了晚自习。 我知道这一天肯定会要来的，可它真要来时我还是感觉过于仓促。 又想到如果带着学生上了自习，摊位那边就没有人调酒了，我犯起了头疼，因为雇人调酒来说成本太大，拿杭州这个地方举例子，我估摸最低一个月工资也要五六千。 由于我自己也在摊位调酒，所以只能给人开一半的工资，可是有谁会为了一半的上班时间来应聘呢？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给余玥发去了消息：“余老板，在干嘛呢，可不可以帮老弟一个小忙啊？” “什么事儿啊，桑大帅哥？”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画室这边不是要上晚自习了吗，我想让你在我摊位那边帮忙调两天酒可以吗？” “多长时间啊，我自己这边不也是有酒吧要忙？” 思考了一下，我说道：“最多超不过俩周，你也知道的，我就晚上出摊，白天不占用你的时间，如果你想我可以按市场价给你支付工资，当然我也知道余老板看不上我这些小钱，哈哈哈！” 同我预料的一样，余玥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而且还是建立在义务的基础上。 我又给王九发去了消息：“干嘛呢，晚上能出摊儿来不，余玥今天晚上可是要过来呢！” 王九秒回：“肯定能出啊！” “今天晚上酒馆的调酒，都是余玥来调的，哥们儿给你个建议，她调酒的时候，你在旁边打打下手，而且学学她的调酒技术，你也知道的，她是开酒吧的，你想跟人好，那肯定要投人所好不是？有了共同话题，才可以在友情的基础上，去进行可持续发展，对不对？” 王九在我的忽悠下，发来的语音都特别有劲儿；我肯定不能老是麻烦余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九去取经，就像我当初和小高学习一样。 迎来了下班的时间，站在画室外面，我没有点上香烟，而是嚼起了学生给的泡泡糖，一个一个泡泡的吹出，爆炸，我迟迟没有等来唐柔。 要拿出手机询问，坦克300在我面前停下。 看着从车上走下的唐柔，我问道：“王九他们呢，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王九他们已经去广场了，跟我上车！” 上了车，我问道：“你怎么自己把他车开过来了，不是说要跟你前男友吃饭去呢吗，人家不来接你？” 唐柔开着车回道：“这还不是想在他面前装一把吗，我想让他知道，姑奶奶离开了他，越活越好！” “至于吗你，实实在在的不好吗，整这些有的没的，欺骗别人的同时，你更是欺骗自己！” 说完，我又问道：“一会儿见了他我都说些什么啊，他不会打我吧？”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啊，那么有暴力倾向！” 将口中的泡泡咬炸，问道：“我怎么又有暴力倾向了，你上午说我冷酷无情，下午又说我暴力倾向，能不能拿实例证明，而不是你这一句句空口无凭啊？” 将车子开到一家酒店，将车子熄火她说道：“行！那我就给你捋啊，我说你冷酷无情，是因为我当时怀着孕来找你，你不管不问，甚至打胎的钱都没有给我；说你有暴力倾向，是你想想自己在宏村时干什么了？” 唐柔给我问的哑口无言，以前的我听到会怼她几句，但是看到监控里的视频，心里最大的怀疑就是：我当时到底是不是做了？ 又想起在宏村的出租车上，我用手掐住唐柔的脖颈，此刻的我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心虚，将眼神瞥向街道的远方。 转移话题，说道：“他来了没？” “来了，但是不急，咱们过一会儿再进去。” “为啥，人家都来了，你不进去，这多不尊重他？” 唐柔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别问了，我要是准时到的话，岂不是显得我特别在意他？相反你先晾他一两个小时，就显得我很不在意他。” 唐柔的解释让我感觉荒谬至极，我说道：“那咱们就在大街上傻站着？” “那有什么好的地方去吗？” 看了看街道的周围，眼珠停在了网咖两个字上，说道：“要不去网吧待会儿吧，两把游戏的时间，也差不多就达成你要的效果了！”说完我就对着网吧的方向穿过了斑马线。 唐柔在我身后喊道：“我不去！” 沿着斑马线，我又返了回去，问道：“为啥？那也没别的啥地方能去了啊？” “就是不太想去网吧.......” “走吧，还是不晾着他了，毕竟还要靠他买单呢！” 好笑的走在唐柔身后，我们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店....... 第128章 摊位被撤 按照房间号来到包间，和唐柔坐在一边，我开始打量起了所谓的前男友。 一头长发配上手臂的纹身，只让我感觉艺术气十足，他对我的到来表示惊讶，殊不知我只是来蹭饭的。 唐柔说道：“张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桑淮！” 张让还是处于一种惊讶，半晌向我伸出了手，说道：“你好，我是张让。” 我并没有和男生握手的习惯，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接过，说道你好。 对着面前的一桌西餐，我开始了今晚的进食，看着面前的牛排，我想到了自己之前和姜染吃牛排的场景，自己不熟练的使用；姜染陪我一同用着筷子。 从那之后我从短视频特意学了刀叉的使用，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露怯。 听着唐柔和张让的交谈，我得知了他们是大学同学，这个张让也是一名美术老师，只不过是在重庆那边。 将盘中的牛排吃完，我又将沙拉往自己面前摆了摆，夹着往嘴里送去，以达到解腻的作用。 脚背感到被人踩了一下，我知道这是唐柔，高跟鞋的触感让我有种钻心的疼。 不明不白看向了唐柔，唐柔回应我的则是带着温柔的笑容，她手指在餐桌下往我手机方向指了指。 拿出手机看到她发的消息：“我叫你来只是蹭饭的吗？就算蹭饭，你也别这么猛啊！话都没聊两句，一盘牛排就让你干完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消息的读完，张让将话题转移向了我。说道：“桑淮，我听唐柔说你也是美术老师是吗，是在老鹰还是水木源？” “都不是，就是在我朋友自己开得画室，高训画室，可能你没有听说过，今年刚创立的。” “那你也是从美院毕业的了？” 我摇了摇头；张让又问道：“是没考上吗？” 一句没考上让我听出了他的一种轻视，递给他一根香烟，我自己也点燃说道：“是没有去考，联考得知自己是状元后，就没有去考美院了，我觉得自己不能总是在一个领域发光，所以大学就去学医了。” 说完我看向了唐柔，唐柔露出了骄傲的神态；张让笑笑不语跟我又喝了几杯。 一瓶红酒被我们三个就这样喝完，张让还要继续点酒，被唐柔以要我开房的理由拒绝，被她拉着走出酒店。 我说道：“你这嘴也是够没谱儿的，啥话你都敢说啊你？” 唐柔笑道：“这不是为了搪塞张让吗，一会儿不是还要出摊吗，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开过？” 唐柔的话让我感到无语，随后更无语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两个都喝了酒，没有人能来开车。 带着抱怨的语气我说道：“这不玩儿完了，都喝了酒谁来开车？” “我哪知道你也喝啊？” 我回道：“我那不是看那红酒长得挺贵气的，光是你们两个人享受有点浪费.......”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等着吧，我叫个代驾。” 八月的晚风，此刻有了些寒冷，唐柔抱了抱双臂，看出唐柔的寒冷，我将身上的防晒衣脱下。 路灯下的唐柔露出了期待的眼神，我将防晒衣抖了抖，甩了甩，又披回了自己的身上。 “桑淮！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啊你？给女士添件外衣很困难吗？” 我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唐柔时，我要给她把脉，她让我别碰她，说脏。 “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不是说我脏吗？我就是个脏人，衣服自然而然也就脏。” “你！......” 唐柔被我气得一时竟然语塞，我们也在一阵阵拌嘴中等来了代驾。 ....... 看着早已将摊位支好的王九和王岩，我散了一圈荷花，提前说道这是陈情给的。 紧怕着有人说我忘本，虽然这肯定是玩笑话。 王岩吸了一口香烟，说道：“我有个提议，现在生意这么好，每天来的客人这么多，咱们不如直接干成实体吧？” 这个建议，被我们三个全部否决，因为现在来说大家都没有什么闲钱。 王九家刚刚遭了变故，唐柔也是攒不下钱，就连王岩自己本人也将钱都投到和陆川的超市上了。 我说道：“如果真的做大做强了，以后肯定是要做实体的，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大家一起做得一件事情，肯定不能只局限于现在的。” 说完我看向了小五小六，说道：“包括小五小六，这都是我们大家一起做得一件事情，以后可能不包括实体店，包括网上售卖，直播带货，外包酒店，这些以后都会涉及，我们每个人只需要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剩下的交给时间去证明就好了。” 我的一番话无疑是为了鼓舞军心，现在的我们虽然只是摆着摊位的小贩，但我自己早已把我们当成了团队；更是同我共进退的家人。 唐柔一边画着素描，一边对我说道：“桑淮，你感觉张让这个人怎么样？” 调好两杯莫吉托，我说道：“你这让我很难说啊，我和他也只是吃过一顿饭，中间又没有怎么交谈，我给不出来你准确的评价，硬要说的话......就是挺有那种艺术范儿的吧。” 将手中的炭笔放下，唐柔看着我说道：“我和张让其实就很像你和陈情。” 我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不了解你们，但是我感觉不会像我和陈情的，每个人在爱情里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故事与故事的内容肯定不同，谈不上什么像不像的。” “你还真是现实主义啊！” 喝了一口啤酒，我说道：“现实主义吗？或许吧......” 唐柔又开始埋头画起了下一张，王九送完酒坐到我身边，说道：“桑淮，你能不能抽空儿再和我说说余玥的故事？”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自己去询问，当然肯定不是贸然的询问，用自己办法和经历与感受，如果别人把爱情的一切都告诉你了，都交给你了，那我感觉这件事情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它会变得索然无味.......” 王九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我开始仰望起了漫天的星星，不知道此刻的姜染会不会像我一样，仰望着它们，广场开着摇摇车的小孩，将我的目光拉回，城管此刻站在了我的面前。 “桑淮是吧，公告上说了，你的摊位在美塘被撤销了，你现在的行为属于摆野摊......” 第129章 不知所措 听到摊位被撤的消息，我先看了一下官方的公告，里面确确实实写着酒馆被撤销的消息。 王岩和王九沉默不语，唐柔也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这是一种不知所措的表现。 我说道：“我这就收拾摊位，还是麻烦您给我们一些时间可以吗？” 城管点了点头，我们四个开始了收摊儿，一阵忙活过后，在车里唐柔说道：“怎么就突然被撤销了呢？咱们生意这么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得决策！” 王九说道：“是啊，摊位生意这么好，每天都来那么多人光顾，咱们的摊位为广场带来了这么多客流量，怎么就会被撤销呢？” 让王九先开车，我解释道：“咱们可以换个角度去想，如果咱们的摊位生意很平淡，相反，我感觉更不可能出现在名单中。” 点上了一根荷花，我又说道：“这件事情有很大可能是被人举报了，或者是被人投诉了。” 王岩问道：“为什么投诉咱们啊？咱们好端端的，也没招谁，也没惹谁！” 打开车窗，将香烟呼出，我说道：“我感觉咱们可能不是招惹单个人了，而是很多人，你们刚才也说了酒馆的生意特别好，生意好的同时吸引了很多别的摊位的流量，这会引来很多人的眼红。” 将手指放在车窗上敲了敲，我又说道：“而且咱们酒水的价格卖的要比别的酒吧低一点，打破了一些行业里的潜规则，蛋糕就那么大，总是不够分的......” 告诉他们摊位的事情我今晚会想办法，站在小区的楼下，我又点起了一根香烟。 抽烟的频率加快，也就意味着自己烦恼越多，我感觉这可能是楚云的举报，但又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回到家中已是夜晚十一点，躺在床上我没有丝毫的睡意，刚才对唐柔他们的话也只是稳定军心，要让我一时再找一个流量大的摊位，还真的有点困难。 打开了微信，对着姜染发道：“今天摊位被撤销了，一时之间我想不出来合适的地方，你如果在我身边的话，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吧......” 叮嘱一下唐柔明天记得去上班，我将手机扔到一边，带着疑惑；不解；不忿儿闭上了眼睛。 ...... 睁开眼的时候，我先拿起了手机，在手机上打开了地图，又在短视频上寻找着上城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 摊位的撤销，对我来说最大的感受就是可惜，因为我们在那边已经积攒了一定的流量，很多都是老客户。 洗漱完靠在沙发上，也没有吃早饭的心情，《借我》的铃声，此刻盖过了《猫和老鼠》的动画声。 看着冯时的来电，我拿起接通，问道：“按时差来说，你那里应该还是晚上吧。” “嗯，有些睡不着，就给你打个电话......” “我昨晚上也睡不着，睡不着的原因可能就是想得东西太多了，你首先要把心静下来，眼睛才能闭得安稳。” “这么说你是有心事了，说出来聊聊吧。” 实话将摊位的事情和冯时说了，冯时的观点和我一样，认为可能是动了别人的蛋糕。 “要么说这事儿就愁呢，这短时间我在杭州还真不太好找合适的地方。” “像你刚才说的，静下心来想一想，办法总是会有的，我印象里的桑淮，他会在绝境中也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冯时的话让我笑了一下，我转移话题问道：“留完学还回国吗，还是就打算继续在国外发展了？” “可能回国接手家里的酒店吧，毕竟我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回国挺好，可以更好守护你父亲打下的江山.....” 和冯时又聊了几句，冯时给了我一些她的建议：不再从事摆摊，而是改为之间微信上的小程序，扇子则是自己提完字，再去卖给网上的一些商铺。 这个建议我是肯定不能接受的，虽然很好，但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再做这件事情，是我们大家，越想烦恼越多，索性我就不想，打车来到了余玥的酒吧。 将手中的酒杯旋转，对余玥说道：“你说哥们儿怎么就这么难，好不容易将摊位做得有点起色了，又因为一个公告显得前功尽弃。” 接过余玥的女生香烟，她说道：“也不是前功尽弃吧，就当长经验了呗，又不是离开那一个地方你就做不起来了。” 笑了笑，喝下一大口金酒，我说道：“这又不是打游戏，哪儿来的那么多经验去长啊？这是生活的上的打拼，就算是长经验，也是靠金钱的支撑，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更不是什么富家公子，这多多少少还是太难为我了。” 不想再去聊这些烦心事儿，转移话题我说道：“你现在事业做得这么好，感情上的事情不考虑一下吗？” 余玥喝下一口朗姆，说道：“考虑那些干嘛，我这自己一个人活得多潇洒。” “那也不能一个人去过一辈子啊？你是余玥，不是尼姑......” 余玥拍了我一下，说道：“这又不是说找就找的，总得慢慢来不是？” 出了余玥的酒吧，处于微醺状态的我，在微信上告诉王岩和王九，在之前火车站的位置等我。 ...... 来到萧山火车站，我们第一次摆摊儿的地方，和第一次不同，这次我们多了很多经验，装备也更加齐全。 王九在旁边说道：“今晚就咱们三个啊？小五小六他们不来吗？” “先不让他们过来了，咱们摆的是野摊儿，这周围没有什么电源，他们的装备大多都需要插电，最主要的是如果城管来了，咱们三个也好跑一点......” 火车站的流量显然不比广场，半天的时间我们只卖出去几把扇子，看着即将消逝的夕阳，把着手中的画板，用速写的形式将它和天桥记录下来。 我还在对着落日发呆，王九拽了拽我的胳膊，说道：“桑淮，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姜染的朋友？” 顺着王九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从另一侧天桥走下的楚云...... 第130章 扎进富春江 看见楚云那身灰色西装，我放下了手中的炭笔，我飞速地跑上了天桥，又从另一边跑下，终于在他身后抓住了衣领。 男人回头不耐烦问道：“你谁啊？” 双手合十做着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看着天桥对面的王岩和王九，我发去消息：“摊位收了吧，再耗下去也没什么生意的，你们先回去吧......我打算一个人走一走。” 自己一个人再次走上了天桥，微信上传来了画室里的通知：晚上下自习的时间是十点。 俯视着下面各式各样的车子，我开始发起了呆，自己感到了一种迷茫，但我也想这种迷茫在很多人身上发生过。 漫无目的的开始走着，似乎是某种指引，我走到了地下通道。 民谣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我一步一步向里面探索着，尽管是炎热的夏天，坐在墙边的流浪歌手还是戴着一顶针织帽。 在他停止歌唱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现金，放到了他身前的琴袋里，我说道：“哥们儿，可以借吉他用用吗，我也想玩玩儿......” 接过他手中的吉他，调了调琴弦，看着散落满地的啤酒罐，一时我竟想不出唱些什么。 他问道：“是想不出来唱什么吗？” 将琴弦调好，说道：“刚才是想不出来，但墙上的广告给了我答案......” 看着有着春天文案的广告，我开始弹着《春泥》的前奏。 前奏结束，我撕心裂肺地唱着：“漫天的话语纷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路途漫长无止尽，多想提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人总是在难受的时候，会想到自己最思念的人，我没有喝那罐啤酒，明白他的不容易，将吉他交还，我走出了地下通道。 感叹这个社会，有的人在地下卖唱，有的人赏着古典音乐；有的人摆摊卖酒；有的人酒会掷千金。 回到出租屋里已经十点半，唐柔发来了消息：“在你家楼下呢，知道你还没睡，赶紧下楼！” “啥事儿你还过来说，在微信上直接说得了呗。” “见面说显得正式，快点儿的吧！” 原本躺下的我，带着一丝好奇穿上衣服，将抽屉里的车钥匙取出，拿着头盔下了楼。 唐柔站在单元门前，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三十......” “什么玩意儿你就三十，你岁数儿三十啊？” 唐柔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我以为要扔向我，连忙躲得老远。 唐柔跺脚说道：“给你吃的！画室外面有一家烧烤还不错，给你带了点羊肉串。” 我这才想起唐柔这是刚下班，接过说道：“谢谢了啊......” 唐柔伸出三根手指：“三十！” 没有跟唐柔的强买强卖做计较，微信上给她转去，晚上的没吃饭的我现在确实，需要这些肉串补充能量。 坐在楼梯上，吃着袋里得串儿，我说道：“有了晚自习的画室你感觉怎么样？” 唐柔在我身旁坐下，说道：“你明天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每吃完一根肉串，我就掰断一根签子，掰到最后一根的时候，唐柔拦下了我，说道：“桑淮，摊位那边以后要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将袋子扔到垃圾桶，回到楼梯坐下我说道：“肯定还是要做下去的，王九为了这个摊位即使家里负债，他也没有把车子变卖，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再做，是我们......” 唐柔哦了一声，我从楼道起身，来到了赛600身边，抚摸着它洁白的车漆，我跨了上去。 唐柔说道：“你要去哪儿？” 将头盔戴上我说到：“没太想好，就是想想吹风了。” 唐柔小跑到我身边，说道：“带上我呗！我也想吹吹风！” 打开头盔的护目镜，看着她我说道：“你确定？现在可是晚上十一点，尽管是夏季，但车子行驶起来肯定特快，风会像刀子一样切割你的身体，让你感到好像去往了南北极......” 我的一番描述，让还未上车的唐柔抱了抱双臂，她还是执意说道：“我就是喜欢挑战！来吧，今晚上我就把命交给你，把身体交给风！” 我从车子上胯下，没顾唐柔的询问上了楼，一根烟的功夫，我从楼上带下来一件外套，递给唐柔说道：“不嫌脏吧？你穿上它我就让你上车。” 唐柔将我的外套披上，说道：“刚见你的时候感觉挺脏的，现在肯定不会了！” 拧动赛600的钥匙，我将车子驶向了高速，中间加了两次油，有一次是唐柔给加的，按她的解释来说，这算是车费了。 低头看着液晶仪，行驶了八十多公里，唐柔在我身后喊道：“你要去哪儿啊，这都到桐庐了，再骑下去你都要到上海了！” 听到桐庐两个字，我将车子骑到了钱塘江，准确来说是富春江，记得上次来到这里也是我和唐柔。 坐在江边的草坪上，我静静地望着这墨黑的水面，想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回应我的却是一片黑暗...... 唐柔说道：“状元，你就打算盯着这个湖看一晚上？” 没有回答唐柔，我躺在了草坪上，潺潺的流水声，让我紧绷的神经，在此刻获得了一丝松弛感。 唐柔也学着我的样子躺下，看着夜晚的星星，我问道：“你理想当中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成为有名的画家，办自己的画展，跑全国各地去玩儿。” “你很喜欢旅游吗？” “喜欢啊，旅游谁不喜欢，只是舍得玩不舍得玩罢了，像你肯定就舍不得吧！” “我确实舍不得......” “我就不一样，你给我五千我就敢出国，给我一千我就敢出省。”顿了顿她又补充：“当然前提是你得真给我钱。” 我没有回应唐柔，她又问道：“你理想当中的生活呢？” “妹妹过得好，有钱，没有烦恼......” 躺着的唐柔坐了起来，说道：“你这也太现实了吧？也对......我就不应该跟一个现实的人谈理想！” “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不叫现实，只是看得比较开，活得比较明白？” 唐柔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一个劲儿地说我现实，在摊位的逆境中，看着漫天繁星，我又想到了姜染，我以为她会像《借我》的歌词一样，化为我的光，照亮我的暗淡，但她的光芒实在过于耀眼，我不配得到这束光...... 感情与生活上的烦恼，让这晚风也不能化解我体内的燥热，我坐起身子向江边跑去，一头扎进了这富春江里...... 第131章 同甘苦共患难 湖水的冰冷从身体各处传来，我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享受...... 听到岸边的唐柔的呼喊声，我没有理会，将头扎进水中深处，耳边湖水的灌溉，让我更听不清她的话。 在湖里憋气许久，浮上头来，新鲜的空气好像让我此刻有了新生。 岸边传来扑通一声，我知道这是唐柔也跟着跳了进来，看见她在水里挣扎的样子，我向岸边游过去，拽着她的手臂，爬上了岸。 用手抹着脸上的水花，我说道：“你找死啊！一个不会水的人，跟着我跳河干嘛？” 唐柔也抹着脸说道：“我那还不是看你在水里泡那么久吗！你说不就摊位被撤吗？至于跳河吗你！” “我他妈那就是想游泳！” 点上一根香烟，看着唐柔暖棕色的长发，在黑夜与江水浸泡之后，好像失去了颜色，我虽然嘴上抱怨说道，但是心里是开心的！我很欣赏她的这种勇气！ “游泳你不早说，我在岸边喊你半天你也不回我，还以为你要喂鱼了呢！” 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唐柔递去，她说道：“我不用，没有那么娇气，你赶紧自己穿上，一会儿不是还要骑车回去？” “我这个人就是命大，这个世上没有能淹死我的江河，更没有能冻死我的寒风！” 在我的执意下，唐柔还是披上了这件外套。 车子骑到高速上，我很快就为刚才的逞强付出了代价，知道自己回到家里是避免不了一阵感冒了。 “桑淮，你在前面服务区停下吧，这风实在太大了，在江里泡了那么久，你也不是铁做的雕像，要不真的生病了！” “你快少说两句吧，要不是你下来我还想多泡一会儿呢，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会儿跳下来的时候还挺帅的！” “是嘛，我也感觉挺帅的，毕竟这世上能跳河救你的人能有几个呢？” “实话说......你跳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谁往江里扔了两颗鱼雷呢，我感觉你挺适合去海钓的，直接往水里一跳，啥都解决了！” 唐柔在我的后腰掐了一把，带着这股酸痛，我将车子的速度提快，下了杭州高速，我对唐柔说道：“话说你家住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 “你不用送我回去，赶紧自己回家洗个热水澡吧，要是感冒了别去画室传染给沈妙！” 没有拗过唐柔，我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老小区，自己则是先上了楼。 回到家里，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到凌晨，热水澡也没来得及冲，自己就闭上了眼睛。 ...... 来到画室，在外面和言灵点起一根香烟，言灵说道：“你怎么神色看起来这么差？” 零星的睡眠时间，让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很差吗？还好吧......” 走进画室，我先巡视了一番他们昨天的画面，随后将大家聚到一起，做起了一张女青年的示范。 将素描纸贴好，我拍着手掌说道：“大家都提提神啊！一会儿我画的时候，都尽量克服这一点，别犯困，我昨天可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所以你还感到挺骄傲呗！？” 唐柔的声音让我调转了目光，我问道：“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来画室了？” “这不是怕状元身体坏了吗，猜到你没有吃早饭，给你带了汤，是大枣和生姜煮的，专门驱寒气的！” 唐柔将汤放下，说道：“30！” 看了看汤盒，我不免吐槽道：“你这也就是大枣和生姜，成本那么低的东西，怎么要我三十块钱？抢银行都没这快啊！” “这不是我自己亲自煮的！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成本是就几块钱，剩下的是手工费和配送费！” 想到唐柔昨晚跳江的画面，就冲她的这份义气，我也咬牙将这份哑巴亏吃下，在微信上转去了这30元。 唐柔离开了画室，我也开始了今天的教学，对着周围的学生说道：“大家提提神，提提神！别犯困了，联考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就按一百天的时间来算吧，你觉得你们还能提升多少？” 将女青年的起好外型，我又说道：“你们现在可能对这个联考分数没有太大的概念，它是和你们文化五五开的！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画画，能跟着我学画，都是家里拿钱在给你铺路。” 画到揉擦的阶段，我回头看去，聚在一起看范画的学生，早已睡倒一大片，扶了扶额头，我拍着手掌喊道：“重要的阶段来了！大家都别睡了，挺一挺，挺一挺！” 画完揉擦的阶段，我没有再画下去了，睡觉的学生太多，再画下去也没有意义。 喝着唐柔送来的汤，我开始思考起了今天晚上摊位的事情，事情还是要做下去的，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地点。 给王岩，王九，唐柔都发去消息：“今天晚上你们就还是在萧山火车站吧！我不在扇子没法题字，但也要卖下去的，一把定价就是七八块吧，具体你们择情而定！” 下午的时间我将女青年的示范做完整，在百度的帖子上寻找起了，合适摊位的驻扎地，左翻右看，却怎么也感觉不满意。 冯时在这时发来了消息：“还在为摊位的事情而烦恼吗？” “是啊，太好的地段儿摊位费高，摊位费低的地方又没有人流。” “这些事情我也不太熟悉，但我相信你肯定会有办法的，慢慢想，静下心来去想，把步伐放慢，按自己的节奏去生活......” 盯着冯时的消息笑了笑，这是一段很有力量的鼓励，我现在确实有些急于求成，给自己的压力有时太大，我怕下一个摊位没有美塘时的收益，怕摊位的竞争压力太大。 晚饭的时间我走出了画室，天空在此刻好像变成了金黄色，用颜料里的色彩来说......这好像是拿坡里黄。 想到今晚还有自习要上，在外面吃了一碗面条，我又回到了画室。 看着埋头苦画的学生，我有些感慨：以前自己是学生的时候，天天不去画室，现在身为老师了，却又不得不在画室。 给沈妙改着今天的这张素描，唐柔的电话在这时打来：“桑淮！城管来了，说是我们被人举报了！扇子他们都要扣下！ 第132章 分析 唐柔的话，让画板上的笔芯，咔嚓断了，就像我那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被斩断。 我说道：“扇子要扣就让他们扣吧！我现在也过不去，你盯着一点儿王九和王岩，让他们别和城管起冲突！” 唐柔应下，我挂断了电话，没有将思绪放在扇子上，而是放在了唐柔所说的举报二字。 改完沈妙的这张画，因为摊位的事情我也没有心情再给别人改了，来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从深处我看到了一丝迷茫，外在上更多的还是帅！ 骑上赛600回家，一路上我都在琢磨举报的人是谁，我很怀疑是楚云，但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楚云应该并不知道我在萧山附近。 把车子骑到江边，俯视着深渊般的湖水，想到了姜染信上的一句话，生命本来就是一本书，我在遇到她之前就有了自己的书！ 此刻的我更感觉它像一本剧本！周围总是有双黑手，在操纵着我的生活，而我又对它一无所知！ 回到家里已是十二点，想到自己明天不用上班，拿出一瓶朗姆，看着窗外的月亮，我想借酒消愁。 我想在茫然中抓住一点准确；却又发现自己好像都没有伸手的机会。 ...... 拍了拍宿醉的脑袋，约了王九和王岩在余玥的酒吧。 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了起来，坐下我说道：“城管昨天的原话是什么，你们还记得吗？” 王九说道：“他的原话就是咱们被举报了，说是有人投诉影响市容，产品定价也不合理。” 王岩将杯子重重落下：“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他妈贱！总是看不得别人好呢！” 起开一瓶啤酒，我说道：“你们认为这件事情和美塘广场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王九和王岩摇头；我则将自己和楚云的恩怨借着一瓶啤酒，说给了他们两个。 王岩怒道：“要真是这个楚云干的，他也太没德性了！因为一个女人这么难为你！？亏他妈还是一个集团，净做这些下三滥的事儿！” 王九说道：“为了姜总那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王九的话是中肯的，人的本性和男人的天性，让他们在面对姜染时，总会拼了命去做点儿什么。 王岩又说道：“那个楚云上次在广场，咱们不也是见过了？没有桑淮帅，没有桑淮会得东西多，哪儿哪儿都比不上桑淮，他也配追求姜染？” 吸着口中的香烟，我淡淡道：“他比我有钱......” 一句比我有钱杀死了在场的话题，在这个客观的现实面前，就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其实我也感觉并不全是楚云做得，美塘广场那边可能和他会有些关联，但是火车站附近我倒不感觉。” “首先他并不知道我在火车站附近，他也不可能跟踪我，因为我现在已经和姜染分手了，对他来说没有那个必要，而且手段有也不像他的风格，只是简单的举报。” 余玥此刻也来到了卡座，在王九身边坐下，我又将刚才的话给她叙述一遍。 余玥给出了自己的观点：“我的想法是和桑淮一样的，前者像是楚云做的，后者还真不像。” 喝着冰镇的啤酒，我现在觉得宾馆监控的视频，匿名的邮箱，摊位的举报，出租里的假酒，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以前我能想到的人选只有楚云，因为只有他可以从我和姜染的感情中获利；现在的我隐约感觉还有别人。 感到一阵头痛，本来对付生活就不容易，现在这个不容易当中还掺杂着敌人。 仰靠在卡座上我闭上了眼睛，王九晃着我的胳膊小声说道：“桑淮！别睡了，你看角落那个人是不是你说得楚云？” 睁开眼睛看去，还真是楚云，虽然背对着我，但他那身灰色西装实在太有辨识度！ 拿起一瓶啤酒，在他身边坐下，说道：“你这样的身份，也会在上班时间来这里买醉吗？” 楚云似乎对我并不感到惊讶，说道：“我是什么样的身份？” 点燃香烟，顺着他的方向吐出，我说道：“虚伪，做作，卑鄙，披着羊皮的狼......” 这是我第二次在这里遇见他了，上次还是他和姜染一起，我也在那天又当了一次挡箭牌..... 他笑了一下，扶了扶眼镜，说道：“说说你这么认为的理由。” 我直接问道：“美塘广场摊位被撤销是不是你做的？” “你就这么直接问我？一点弯也不带绕的？” 吸着香烟，我说道：“没那个必要，我就是想知道结果，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敢做不敢认！” “是我做的。” 强压心中的怒火，我继续问道：“那萧山火车站的举报电话也是你打的？” 这次他愣了一下，说道：“什么萧山火车站？我不知道。” 和我料想的一样，我选择相信他的话，掐灭香烟我说道：“你让广场那边撤销我摊位的原因是什么？我和姜染已经分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不出针对我你有什么好处。” “你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错，我就是针对你了，针对一个人就一定需要理由吗？如果对我来说，非要找个理由，那一定还是姜染！”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给我多大伤害，尽管他好像还把我当作情敌。 “能不能别针对我了？你也是个男人，就不能大度一点儿，怎么一天天不想着提升自己，专门儿去给人下绊子啊？” “美塘那边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要我不想针对你也很简单啊，离开杭州，以后别再回来了......” 这句话上次在他办公室，他已经说过了，尽管他不提这个要求，我也想着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杭州；但他真说出来的时候，我把这句话当成了威胁，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让我不甘妥协！ 把玩着手中的啤酒，我说道：“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杭州市长了？是不是以为自己就真的是那个了？” 楚云没有一时接我的话，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说道：“广场那边的事情，确实是做得，但是萧山那边真不是我做的。” 带着一种嘲笑他又说道：“你是不是得罪人太多了？要我说你离开杭州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为了自己着想也为你妹妹想想吧！” 楚云的嘲讽我并没放在心上，没有再回应他，我起身要回到卡座...... “没人养的孩子就是缺乏家教啊！” 逆鳞的触动，让我手中的啤酒砸在了他的头上...... 第133章 信天翁望不见的海 余玥迅速来到我的身边，说道：“怎么突然动手了！？” 我死死盯着楚云，拳头攥紧不断颤抖，啤酒让他的背头塌了下来，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 楚云没有愤怒，而是笑道：“你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啊？” 我知道自己上了楚云的套了，可我一点也不为刚才的作为后悔，不管邮箱还是监控录像是不是他，至少现在给他打了是实实在在的！ 余玥将我拉到一边，说道：“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还是在我店里这种公共场合，他肯定会报警的你说怎么办啊？” 点燃香烟，我说道：“刚才那会儿实在没控制住，人不能什么都忍着，活得太窝囊！” “哎！真拿你没办法，冷静的时候是真冷静，冲动的时候真冲动！” 余玥也点起了一根香烟，说道：“等着吧！我这会儿就去把监控删了，警察来了我就说坏了，你也要死死咬住没打！” “别去了，就算你把监控删了，现场也会有人指证的......” 走到楚云身边，他的脸上还是趋于平静，此刻我也不得感叹他的城府，和理智。 将香烟吐出，我淡淡道：“所以你就是想激怒我？” 楚云只是笑笑不语，像一只计谋得逞的狐狸一般。 ...... 来到警局，审问我的警察姓李，问道我打架的原因，我如实将言语过激，没有控制住说出。 楚云这样的人肯定不会选择调解，他不在乎钱，也不缺钱，想借用警察的手段，对我进行拘束才是他的目的。 另一名警官进来说道：“对方明确表示不接受调解，照你的情况会处以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的行政拘留，跟家里报备一下吧，一会儿出来把罚款交一下。” 我应道，准备给王九打去电话，楚云却在此时走了进来。 他对旁边的警官说道：“我可以和他聊几句吗，我们其实是朋友，就是因为一点误会才闹成冲突的。” 警察同志说道：“去哪里聊？要是你们再打起来怎么办？” 楚云扶了扶眼睛，说道：“我这个朋友精明的很，知道自己会被拘留肯定不敢了！”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警察给我解开了手铐，警局门口，背着风的方向我点起了香烟。 “把我叫出来干嘛？就为了彰显你得逞？” “我没有那么幼稚的桑淮，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什么他妈玩意儿？”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楚云的话只让我感到懵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礼物，更不抱有着期待，只知道他只会憋着害我！ 回到警局里面的时候，一个警察搭住了我的肩膀，顺着肩膀的方向，我看了过去。 他说道：“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看着他的面貌我也有些熟悉，想了一会儿说道：“您是李警官吧！之前您处理过我......” 上次在豪门酒店，和王岩就打了陈光明和楚云旁边的走狗，处理我的就是眼前这位。 “你这是又犯什么错误了？” 另一个警察这会儿说道：“哟，你这还是二进宫了啊？” 他们的话，让我感到一阵羞愧，低下了头说道：“就是跟人打架了。” 又回到那把冰冷的椅子，戴上这冰冷的手铐，陈述着刚才早已过去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即将失去十多天的自由...... 我开始想到画室的学生会怎么办，好在还有唐柔，可以让她替我顶一阵子，无非就是多给她一些薪水。 只是摆摊儿这件事情，一时是不好做下去了。 来到拘留的地方，我的心还做不到那么大，能够躺头就睡，脑子里一直想着楚云所谓的“礼物”。 ...... 一名警察敲了敲这冰冷的房门，这让本就睡不着的我，此刻有了几分精神，他竟进来打开了这束缚住我的枷锁。 站在我面前说道：“你的家属要来见你，你先出来一下！” 听到家属二字，我下意识以为王九或者王岩，可往深了一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底出现。 来到警局门口，还是那件白色的风衣，还是瀑布般的黑发，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知道这是我夜思日想的姜染。 我很想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却又想到自己没有身份那样做。 姜染回过了头，独属于她的体香，也随着发丝的飞扬，此刻围满了这四面八方。 明明自己有很多想和她说的话，此刻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染也没有说话，我们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对方，我想到我们好像没有分开很久，又感觉好像过了三五年。 最终还是我开了口：“是楚云告诉你的吧？” “是啊，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个方式再见面......” 姜染的话让我羞愧难当，用力地掰着右手食指，想借此缓解我那紧张不安的情绪。 “我是不是真的挺没出息的？只会打架闹事......” 姜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这让我更加的地紧张，我倒是希望她能骂我几句，我怕她对我真的失望...... “不会的，信上我不是说过了，我想你会像信天翁一样，具有搏击风浪的勇气......” 随着香烟的点起，我紧张的情绪在此刻也缓和很多，说道：“所以你还是属于我的那片海吗？” 姜染没有说话，没有肯定的态度，也没有坚定的否决。 她好像不是想回答这个问题，我转移话题道：“你还记得吗，之前也是这里，你来接过我和王岩，只不过上回打的是他的走狗，这次是他本人。” 姜染撩了一下发丝，说道：“桑淮......你好像瘦了。” 香烟在此刻燃尽了一半，我说道：“不是我瘦了，是你很久没有见我了......” 姜染将头背了过去，说道：“楚云已经接受调解了，你现在早点回家吧，我也该回去了。” “你是怎么让他接受调解的？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要求了？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情愿在在里面拘着！” 我怕楚云会和姜染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尤其感情上的；姜染没有回头看我，说道：“乖！听话，回家去吧，今晚的风有点大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喊道：“那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第134章 大梦一场 姜染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但是那个背影就好像在此刻说明了一切。 坦克300的闪光灯从拐角处照来，让这个重逢的夜，此刻有了黎明曙光的味道。 唐柔跑到我的身边，问道：“桑淮！你怎么跟人打架了？伤着没有！？” 此刻的我没有心情去回应唐柔，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灭，姜染也径直走向了那辆玛莎。 唐柔说道：“我没有看错吧，那个是姜染吗？” 我只是点了点头，唐柔用力地拍了我的后背：“你傻啊！还不赶紧去追她！要不下次见面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唐柔拍醒了我，跑着赶在姜染上车前，我拽住了她的手腕，道：“你这次是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姜染还是没有回头，攥着她的手腕，我发现那串十八籽和我的那串不一样了，我不知道这是她在我之前就有它；还是在我之后又去了那里。 许久姜染说道：“信天翁望不见的海......” 随后挣开了我的手，启动了这辆象征我们距离的车子。 望着玛莎的尾灯，我的眼珠在此刻好像不会转动，姜染这样的浪漫心境，才会说出这种意味深长的话。 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信天翁找不到的海，信封的缓刑在此刻对我变成了死刑。 无力地直接坐在地上，我没有心情去接周围递来的香烟，自言自语说着：“真的会有那片海吗......” ...... 我没有在这个深夜回家，而是来到了余玥的酒吧，将啤酒和洋酒掺在一起，这种伤痛我只想期望酒精来缓解。 身边的好友在此刻也没有和我说话，我谢谢他们给我自己一个释放的空间，也庆幸失去爱情的同时，身边还有这样一群友情！ 酒到深处，我走上了歌台，借来了吉他，唱起牟凡的那首《爱的哲学》：“日月何以沉默，为什么不学着诉说，你希望天上的云朵，是梦中的颜色，我们相聚却又离别，这是人们固有的逻辑学，谁会在意爱的哲学，却又苦苦寻找满月。” 将啤酒一仰而尽，我撕心裂肺地唱着：“花开又花落，终将是无奈的不舍，我们最终要趟过岁月这条河，何不将我们的胸怀炼的广阔，最好包容世间万物各得其所......” 回到卡座上，唐柔对我说道：“状元！你别再喝了！赶紧回家休息吧，明天画室我在替你上一天班，我不找你多要工资！赶紧回家睡觉吧你！” 看着面前的唐柔，我和姜染就是因为那个视频分的手，我说道：“你说女人在感情里都会是什么样子的，什么是浪漫......又什么是爱？” 唐柔将手伸到我的额头，道：“状元！你没事儿吧，怎么这大晚上聊上这个了！” 我认真地摇了摇头；唐柔说道：“别的女人我说不清楚，拿我自己来说吧，我感觉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帅的，当然外在只是外在，内在的美也一定要包含其中的！” “你这话说得和废话没啥区别啊，这不是个人就知道的道理！” 唐柔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其实就拿我和张让来说吧，我们是在大学谈的恋爱，那个时候我们有着共同的梦想，都想从美院出来，可以去当一名画家，举办属于自己的画展。” “所以你认为感情的基础是要建立在志同道合上？” 唐柔摇了摇头，说道：“状元，我知道你这么问我是因为姜染，我不知道她今晚跟你说些什么了，但我觉得你们的分手太仓促，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但是误会肯定会有解开的那天不是吗？” 我和姜染的误会就是那个监控，当我真正去找的时候，监控的录像却没有记录了，一切好像成了解不开的死结；好像一场没有思路的战争。 唐柔喝了一口酒，说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其实根本犯不上为感情范畴，姜染也是这样，但你们还是选择在一起，这证明你们谁也不是一时兴起，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唐柔的安慰此刻对我并无太大作用，我说道：“我的人生当中就没有什么做得特别好的事情，生活上是这样；感情上也更是！” “状元！我一直一口一个状元这么叫你，你就这么否定自己？光是你这个联考状元，你就证明了你自己！感情说到底还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使一个人付出再多，它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你是说只有我在付出？” “怎么那么美得你呢！我不太了解冯时和陈情，姜染我也不太清楚......但她们都是很好的女人，这些女人上的直觉我是能看出来的。” “具体从哪儿看出来的？” “还是外在吧，因为她们实在太漂亮了！” 喝了一口酒，我咂嘴说道：“其实你也挺漂亮的。” “这还用你说啊！但是能得到状元的认可，我感觉含金量还是有的了！” 用残留的意识，我拜托唐柔明天再帮我顶一天班，再睁开眼的时候，已躺在了这硬邦邦的床上。 看着有些陈旧的天花板，我不知道姜染还会不会回到那间对面的屋子，可能或许会吧......但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杭州！ ...... 一个晚上我睡了两场觉，却都没有做到那个梦，我感觉它好像在和我开玩笑，在自己最难过心酸的时候，它却不能满足我的幻想！ 给自己简单弄了口饭吃，翻开了姜染留下的信封，她又回到了那种冰冷的状态，也可以说做回最真实的自己了！ 中午的时间，陆川给我打来了电话：“今天有没有上班儿啊？没有的话帮哥们儿来踩踩点呗！” 我打算午睡一会儿，就回应了陆川等下午的空闲吧。 除了酒精最快能让人忘却烦恼的事情，我想就是睡觉了吧，当然噩梦不会包括在这其中...... 站在阳台，看着窗外的风和日丽，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切，远边的云朵，在相片里好像一只伸展双翼的巨鸟，这会是信天翁吗？ 在朋友圈里发了刚才的照片，配文：大梦一场！ 躺在床上，我开始安慰着自己：这一切都是上天派给你的苦难，你要咬牙挺住！ 一阵敲门伴随着电话声，让我与这个世界再次开始交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拧开把手。 “桑淮......” 第135章 我想我会离开杭州 对着陈情并不感到惊讶，我知道她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回杭州看看。 我说道：“你还真是有钱啊！来回的路费你还真是一点不心疼！” “非要把物质看得那么重要干什么?钱不在多少，够花就好......” 陈情进了屋子，找出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我说道：“在北京现在培训怎么样，离结束还有多长时间？” 把着纸杯，陈情说道：“差不多十月份结束吧，在那边收拾一下就回来了。” “不是说要半年呢吗？这是要提前了吗？” “培训那边的老师们也有自己的工作，主要就是教学进程很快，杭州这边打算把我调配到东北那边......” “东北！？那你去吗？” 喝着杯中的茶水，陈情说道：“还没想好......” 愣了一下，陈情苦笑着说道：“也不是还没想好，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选择的权力！” 我知道陈情本质上是不想去的，问道：“东北具体哪里说了吗？” “我要是答应去的话，东三省三个地方都是可以挑选的。” 陈情又问道：“去了那边的话，倒是可以升职加薪，桑淮，如果你是我你会去吗？” “我如果是你的话，在体制里面，又有着丰厚的工资我可能舍不得离开杭州，如果就单纯说我自己的话，我会离开杭州，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我感觉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并不算家......” 点燃一根香烟，解答着陈情疑惑的眼神：“我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但是我的母亲现在不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这里买不起房子！” 陈情不语，我又说道：“我其实也挺想去东北那边的，因为桑婉在那边上大学，我可以更方便照顾她一点。” 大概是这个问题有些困扰陈情，她说道：“还没吃饭呢吧，走吧一起吃个饭去！” “嗯。” 坐上陈情的凯迪拉克，我们默契地又来到了那家日料店。 等菜的期间，我说道：“我其实挺吃不惯这些洋东西的，但是寿司这个东西还真是不排斥！” 陈情话锋一转，道：“摊位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摊位一直都挺好的啊，你也见过我画的画，也喝过我调的酒，你应该知道的！” “桑淮，你知道你情绪不对的时候，最喜欢干什么吗？” 喝着杯中的茶水，我说道：“这个还真不太清楚，那你知道吗？” “你最喜欢掰自己右手的食指！” 我哈哈笑了起来，陈情说得确实没错，这些生活中琐碎的细节，我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陈情却记得格外清晰！ “余玥什么都和我说了......” 知道余玥把我这个队友卖了；也知道她们现在关系好得无比，叹了口气我说道：“好吧......摊位现在对我来说有一点麻烦，我找不到类似广场那样的地方，又经不起野摊的消耗！” “我其实可以针对你的摊位，去专门进行一期采访的，因为之前有过那个热搜，再加上你桑淮本人，我相信一定会有话题度，有流量的！” “不必了陈情，你也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滨江区的手术，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即使我当时不是医生，我也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去帮忙的！” 菜品很快上齐，看着这一桌的美食，我又想到自己之前要攒好久的钱才能来这里吃一顿，然而现在对我和陈情来说，却是很简单的事情，时间在此刻真的证明了很多！ 陈情拿起一块寿司，小口地吃着，道：“看来这个社会还是没有完全磨平你的性格......” 和陈情这顿晚饭，她和我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我虽然对播音主持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是相信以陈情的美貌和扎实的功底，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 这次我拦在陈情前面买单，没有去用陈情会员卡的代价就是，一顿简单的吃料背我支付了七百多的高价！ 走出日料店，看了看时间还是晚上六点，我说道：“你要回家了吗？” “你要是想散散步的话，我也可以溜达一会儿。” “可以开车带我去陆川的超市吗，我中午答应帮他看看来着。” ...... 来到陆川的超市，陆川坐在超市门口摇着蒲扇，快活地好像那个北京胡同儿的老大爷。 扔去一根香烟，我说道：“大爷，您认识马冬梅吗？” “滚！谁是你大爷！陈情回杭州了啊，快进来快进来，想吃点什么看着拿！” 陈情含蓄地笑着；我说道：“随便儿拿啊？先拿两包荷花，让哥尝尝咸淡。” “滚啊你！你的脸皮都快赶上陈情那车漆了！” 笑着和陈情一起走进超市，王岩在柜台和陆川同样的姿势说道：“哟！陈情回来了啊，快坐快坐！”说完就起身给将椅子留给了陈情。 陈情没有去坐，而是围绕着超市看了起来，我也跟在她的后面背着手转了起来。 转了一圈儿我对王岩说道：“没想到这超市还真的能让你俩给办起来，这比我那个小摊儿真是气派多了！” 陆川进来摇着蒲扇，洋洋得意道：“那是！想当初白白还那么不看好我，你说现在打不打她脸！” 陈情说道：“做生意肯定是有得有失的，白白也是为了长远考虑，我要是她我也会那么想的，毕竟你们这准备得太仓促，好在有深泽林带着你们，也只能说跟对人了！” 接着陈情的话我说道：“是这样的，你们现在只是刚营业阶段，以后要经历的肯定还有很多，一时的生意不代表一世的生意，最重要的还得是可持续性发展！” 在屋子里待的我有些沉闷，顺了陆川柜台的一包塔山，走到外面散一根给他。 “真不明白这烟有什么好抽的，你现在画室加上摊位，一天也不少挣钱，怎么就不能抽儿好烟呢？” “我能跟你这种没品的烟民比吗？烟草不分好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和爱好，就像......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和陆川一阵拌嘴，唐柔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我问道：“怎么了？” “状元！你能不能把张让给我弄走啊？他喝帽儿了！” 坐上陈情的车子，按照唐柔发来的位置，我来到了这家烤鱼店。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张让，我说道：“他这是一个人喝的？” 唐柔抱着双臂说道：“是呗！就一个人还能喝成这样儿！这要再来一个人陪着他喝，我感觉他都能跟梵高见面儿去了！” 搭着张让的肩膀，我说道：“他住哪儿啊？” “住酒店。” “酒店位置发我。” 唐柔喝着苏打水，道：“我不知道啊......” “那咋办啊！？你不能让他睡大街上，跟那个共享单车过夜去吧？” 唐柔理所当然说道：“你看看要不给送你家去？” “凭啥送我家啊？我家里面儿就一张床，怎么不送你那儿去？” “不是又凭啥送我这儿来啊！我一个女人他一个男人合适吗？” 张让的体重让我感到有些吃力，把他又放到沙发，说道：“他不是你前男友吗？” “那更不能去我这儿！” 唐柔的话让我有些无语，好像对很多女人来说，前男友这个名词在她们那里都是忌讳的，带着这种感觉，我看向了身边的陈情...... 第136章 街头急救 陈情这时说道：“给他开一家酒店吧。” 唐柔又冲着我说道：“听着没，给他开一家酒店！” “凭啥我来开啊？我跟他又不熟悉！” “状元，咱能不能大气一点儿，就冲我昨天帮你多顶一天班，那个工资也够这个酒店钱了吧？” 我和这个张让也就见过一次，想到自己还蹭了他一顿饭，说道：“行吧，那我今儿就当个雷锋了，带头儿给咱们杭州市民立个形象！”说完又将张让重新加架起，搭着陈情的车子，找了个规格适中的酒店，我将他安顿下来。 出来的时候看见唐柔在和陈情说些什么，我上前问道：“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唐柔笑着回道：“怎么？状元，你还怕别人说你坏话啊？” “我为人这么正，哪儿来的坏话能让你们说？你们就是想说，也得编个半天吧！” “那是谁高中时候在课堂上抽烟的？” 白了唐柔一眼，陈情倒是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她让唐柔细说一下。 不想让陈情知道我这么愣的事儿，我以明天上班为由早早撤离了这里。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我点起了这一天最后一根香烟，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到姜染，我们过往经历的一切，好像透过黑暗的房间那一缕烟雾，让我感觉一切就好像都发生在昨天！ 这个世界上到底会有信天翁望不见的海吗？我不知道，也可能没有能力知道......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都是在画室度过的，摊位的事情一直没有来得及去办。 王岩这两天一直在陆川的超市里忙活，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因为超市里面他们两个都有股份，不能甩着陆川一个人忙活！ ...... 今天对我来说又是休息的一天，画室那边有唐柔在忙活，杨靠在沙发上，给王九发去了消息：“今天可能只有咱们两个人去出摊了，王岩现在在忙超市，唐柔也在画室里上班。” “要不我再叫几个朋友过来帮忙？” “别叫了，再叫过来还得给人开工资，现在的状况不比以前，收入目前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未知数！” 和王九聊完，我开始刷起了短视频，和网络上的各种帖子，这种选择的感觉让我苦恼。 就好像我只有一百块钱，面临着两件六十元的好看衣服，一时之间难以做出抉择，前提还都是建立在我都喜欢的基础上。 一下午的抉择，最终我把地点放在了通盛路那边。 晚上和王九接头，来到通盛路，将一切都安置好，我说道：“你最近和余玥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天天上人家酒吧去玩儿？” 王九嘿嘿傻乐着，回道：“是啊！我感觉我们现在越来越熟悉了，桑淮你说我和她是不是挺有戏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认识这么长时间肯定越来越熟悉了，但你不能光以这个就妄自猜测爱情这个东西......” 看着王九眼神由期待变成平淡，我说道：“但是哥们儿一直相信着一句话，那就是时间会证明一切！” 王九又开始傻乐起来，但他不知道的是，时间证明了冯时的不辞而别，证明了我选择成全陈情的梦想；也证明了我和姜染的爱情...... 递给他一根香烟，我点燃道：“你这也不能白上人家酒吧玩儿啊，就没学点儿什么手艺啥的？来给摊位做做贡献啊！” “什么手艺啊？” 知道王九只是光顾着玩儿，我无奈叹道没什么...... “哈哈，我知道你说的是调酒吧！一会儿我给你弄一杯，瞧好吧你就！” 看见王九乐的这么开心，好像把之前家里的事情都忘记了，虽然我认为男人之间没必要玩儿什么反转，和惊喜，但此刻也陪着他乐起来，可能某些行为对我来说特别幼稚，但在玩儿的好的朋友面前，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 不大一会儿就来客了，我先去给人家调酒，然后示意王九也调一杯让我尝尝。 品着王九调出来的的鸡尾酒，喝着和余玥酒吧里的几乎一样，我知道这是按照公式调的，虽然味道单调，对于口挑的人来说，可能少了些许灵魂，我却从中喝出了王九的用心！ “现在摊位就只剩咱们两个，所以咱们两个得分工明确一点儿，小五和小六他们是暂时不会过来的，因为现在的收益还是个未知数。” 喝了口酒，我又说道：“我主要负责给扇子题字，给人画画，调酒这一方面还是得你多来操心！” 王九拍着胸脯应下，而我则趁着空闲的时间观察起了四周，和我在帖子上看到的一样，周围大多都是推着小车卖吃食的摊贩。 周围小区较多，这注定了人流量注定不会少，但最吸引我的还是这周围的公司，我虽然没有在职场里打拼太久，但我知道杭州最不缺少的就是加班族！ 一般正常人来说，加班到深夜那都是对体力巨大的消耗，而且周围小区的底商并没有什么做吃食的，这样的环境因素，决定了在这附近卖吃食肯定会很吃香！但我还是决定卖酒，并不是那些吃食我做不出来，还是取决于竞争压力的原因，如果同一件事情，做得人多了，尽管再盈利他也是注定微薄的...... 王九调完两杯酒，坐下说道：“桑淮，你说咱们也要不要考虑卖一些吃的？我看他们生意都那么好！” “我们不去卖，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特点，就是他们买完吃食很多人都会来我们这里买酒，去进行二次消费？” “你说的还真是，就比如刚才那两个姑娘。” “我们不去盲目的跟风，这附近我早就调查好了，酒吧很少，咱们摊位附近也没有卖酒的，这恰恰是我们的优势。” 将杯中的酒喝完，我又说道：“而且他们吃的太多是油炸，或者烧烤类似的食物，这种食物是好吃，但是吃多了难免会腻，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很大概率就会来我们这里去买酒......” 我继续说道：“我们不要去跟在他们后面走，而是要和他们做到互相成就，他们的食物加上我们的美酒，那岂不是相得益彰？” 经过我这么一分析，王九表现得恍然大悟，不断说我说得有道理，而我则是回道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在快要收摊之际，一阵围观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放下了手中的烧烤椅，我和王九向人群中走去。 穿过人群，我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好像是窒息了一般，一动不动。 周围立马有人报了警，却无一人上前，甚至有的人拿出了手机拍着视频，嘴上说着这人好奇怪啊，感到人性的可恶与冷漠，我冲到了女生面前。 摸着她的手臂，把着脉搏感受到微弱的跳动，推测着这人很可能是心肌缺血而引发的昏厥。 我大声喊道：“王九！过来把她扶着！” 王九把她扶着坐起；我一边做着心脏复苏，一边冲着人群喊道：“速效救心丸谁有？速效救心丸谁有？” 在人群中迟迟没有回应，我有些着急，以前从医的我，清楚知道心脏性的疾病最佳抢救时间大约就在四分钟！ 人命的关天，让我在此刻丧失了理智，喊道：“他妈谁有速效救心丸啊！有的话赶紧拿出来啊！？” 第137章 又一次热搜 在我声嘶力竭的呼喊中，人群中终于有个女人递来了速效救心丸，拧开葫芦状的瓶口，我喊道：“水！来水！” 接过矿泉水，把着她的头部，将救心丸灌下，我继续做着心脏复苏。 几分钟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胸腔一直咳嗽着，救护车也在此时赶来，我知道自己的任务结束了，和王九离开了人群。 坦克300上，王九问道：“多亏你当时在现场，要不这女的我感觉还真够呛！” 没有接王九的话，我看向了车窗外，想着刚才他们拿手机录视频的样子，将车窗摇下，想用凉风吹散我心中不悦！ “你说等她好了过来，不得怎么想着报答你啊？最起码我感觉吃饭也是必要的！” 看向了王九，我面色认真说道：“王九，在我这里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尽管我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但是出于我的道德和人性上的角度，我都会去做这件事情的！” “知道知道！哥们儿最看好你的为人，知道你人品正，三观好......” 回到家中，躺在冰冷的床上，我开始刷起了短视频，和我预想的一样，在同城里面我刷到了自己在通盛路救人的视频。 标题大多都是街头急救、挺身而出什么的，没有去翻看下面的评论，想着刚才围观的人那么多，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心脏复苏，浮躁的社会让人们变得利己，冷漠，没有再去刷这些视频，我闭上了眼睛。 ...... 再次醒来的一天我都是在画室里上班，下了晚自习回到家中，陆川给我打来了电话。 按下接通，他火急火燎说道：“桑淮！你看微博了吗，你小子竟然又上热搜了！？” 我赶忙翻看着微博，在热搜里面看到这样一则标题：《街头急救，杭州秋天的一股暖流。》 “这怎么又能上热搜？我就是做了个简单的心脏复苏啊！” “要不说你小子命好呢，好事儿全都让你罗上了！” 挂断陆川的电话，我打开了微博，和短视频不同，微博热搜的流量和话题度明显更大，我就算是再不在意这些事情，也会因为好奇心驱使着我翻看着评论。 很多网友认出了我，知道我就是上次那个在滨江区做手术的医生！ 微信上陆续传来消息，陈情、冯时、王岩、王九、余玥、沈泽林和段舒阳，甚至是高露都给我发来了消息询问！ 和他们一个一个做着解释，我只是说道自己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至于热搜的事我没有去提，也不太想去提。 我很想将这件事说给姜染去听，其中不包含一点喜悦与炫耀，只是一种单纯的分享欲。 给自己倒了一杯金酒，找出家里的画板，将铅笔削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做这些，只是出于对她的想念，让我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中的铅笔。 在手机里找到姜染的照片，看着她完美无瑕的脸庞，这道我不配上的光，我开始画了起来。 画画的期间，我收到了很多微信好友的来电，有些人我甚至叫不上来名字，但这些无疑都是热搜带来的连锁效应。 努力地去刻画姜染这个冰山美人，画到一半，我忽然有些画不动了，点上一根香烟告诉自己：画画是自己对付寂寞空虚的一种手段...... 睁开眼的时候，没有给自己吃早饭的时间，我就约了王九在酒吧里。 王九看到我说道：“你也真是够可以的，都上了热搜怎么还一副那么平静的样子？” “那我应该表达出什么心情吗？” 王九思考了一下，道：“至少得流露出一种喜悦吧，你知道多少人想上那个微博热搜都上不去呢！” 喝了一口酒，我淡淡说道：“犯不上那样儿，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了......” 王九竖着大拇指说道：“逼格儿是真高！” 余玥也来到卡座，坐下就问道：“桑淮，你是怎么看待热搜这件事情的？” “没怎么看待，热搜的上榜让整件事情变得具有功利性了，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几天摊位的生意都会很火！” 余玥点燃香烟说道：“和我想得一样，现在都是信息化时代，网络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我感觉你现在能趁着热搜这股劲头儿，再去找美塘广场那边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到原来的摊位！” 余玥的话我没有思考，了当地回绝，道：“广场那边是不回去了，他们既然是因为楚云的原因，撤销了我的摊位，我现在在回去的话，从哪个角度上自己面儿上也过不去。” 顺了一口酒，我又说道：“而且通盛路那边并不是没有商机，王九是知道的，周围的酒吧很少，竞争压力几乎相对于没有，而且救人的地点就是在那边，虽然对这个热搜五感，但是贸然换到美塘的话，也会白白错失这一波流量！” 和王九一直在酒吧里待到了下午，中间被余玥怂恿着上去唱了几首歌，酒吧里玩票儿的人群有人认出了我，问我昨天的事情，我只是说道直接看热搜不就完了？ 和王九又来到了通圣路这边，唐柔发来了消息：“光顾着问你热搜的事儿了，还没问你，换了地方的摊位生意怎么样呢！” 打字给唐柔回道：“西北风挺好喝的......” “骗谁呢你！？行啊你......现在还没等完全做大做强呢，状元你就财不外露了是吧？” “哈哈哈怎么会呢，我们也算是战略合作伙伴了！但是前天晚上确实没什么生意......今晚可能会好很多吧！” 和唐柔挂断电话，一个男人举着手机来到我面前，笑道：“您就是前天在这条街上做心脏复苏的人吧？” 我点头回应，他则是打开了手机上的视频软件，嘴上说着家人们终于找到正主了什么的话。 估摸着这应该是个博主，拿我发视频来吸取流量，离开了他手机相框的范围，我说道：“救人完全出于我的自愿！我自己也没有拿这件事情去吸引流量，也更不想让别人拿着我去蹭流量！” 话音落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群，其中一人拍手叫好，剩下的纷纷跟上...... 很多人都来我们这里买酒，毛笔和铅笔在此刻变得格外忙碌，在微信上给唐柔发去了几张照片，我说道：“工作量实在太大了！人实在太多了，你赶紧帮着画几张！” 摊位现在的火爆和那个热搜脱不了干系，但我心里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高兴，更多还是无感...... 第138章 这是她应有的生活 一个晚上酒馆的生意都很火爆，基本都是满座，甚至出现了座位不够，跑去旁边烧烤摊借椅子。 ...... 收摊之际王九说道：“桑淮，你快算算你微信收了多少，我看看现金！” 翻看着微信里的流水，递给王九一根香烟，我说道：“微信上收了两千多，现金呢？” 王九点着一大把的零钱，说道：“我这里是六百七十二！”点上香烟，他又说道：“这是真的挣钱啊！” 我也将香烟点燃，顺着风的方向吐出，道：“都是因为那个热搜带来的效益！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所以我们要把酒馆的质量做起来，这样才能留住回头客！” 看着手机里的网银，我给齐远发去了消息：“最近怎么都没信儿了？是不是背着哥们儿闷声发大财呢！” 过了许久，齐远回道：“发什么大财啊！发愁都愁不过来呢，怎么突然想起来发消息了？” 深吸一口香烟，我回道：“这不还是欠着姜染钱呢吗！我都和人家分手了，这事儿不能耽搁啊！” 齐远看见我的消息转来了一万，我也看着手机里的网银，咬着牙凑成三万，给高露发了过去，备注：这钱帮我转交给你们姜总！ 在车上，王九看着我笑道：“怎么想的，难道真就要这么回家了？” 王九说完我看了看手表，道：“那肯定不啊！走吧，找一个烧烤摊儿咱们喝点儿去......” 王九并没有向夜市开去，而是开向了画室的方向，我们相视而笑，知道这是去接唐柔！ 距离画室下晚自习还有十分钟，我和王九在车里等待着，闲暇之余我刷起了短视频，同城里现在已经有客户为我们的酒馆做宣传了，并配文好评，这正是我想看到的效果，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做出自己的品牌效应...... 十分钟过后，画室里面熙熙攘攘，吵闹嬉笑声让这个街道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唐柔在画室最后走了出来。 下车我看着唐柔笑道：“猜猜我俩今天赚了多少钱？” “五千！” 没等我吐槽，王九就先说道：“哪儿有那么多啊！这五千我俩得卖出去几百杯才能赚到！” 将包包放在车上，唐柔说道：“那挣了多少？” 我笑道：“小三千吧！” “哦......” 看着唐柔的无所谓，我问道：“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呢？” “这不都是正常的，热搜都让你上了，要是还是平常那个营养额，我看我们还是解散吧！” 唐柔说得是实话，看着她的俏脸上好像有些疲态，我说道：“饿了吧？走吧，今天带你消费去！” 唐柔这才露出了一天的第一个笑容，说道：“真的？先来杯奶茶去吧，大晚上的给我提提神！” 王九说道：“这别人都是喝咖啡和茶叶提神，喝奶茶提神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等着吧，我记得这个街对面有一家奶茶，你想喝什么口味的？” “嗯......就沪上阿姨的芋圆奶茶吧！加珍珠，加椰果，加芋圆，加奥利奥碎！” 听着这一连串加料，我无奈地笑道：“你这是喝奶茶来了，还是吃小料来了？加这么东西，你确定奶茶你还能吸得上来？” “哎呀，你都一晚上挣三千的老板了，还在乎这点小料，快去快去！”唐柔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我走。 走过斑马线，虽然已是深夜，但是这家奶茶还是有人来光顾，我在他们后面排起了队，看着店里穿着校服的一对情侣，我想到自己曾经也和冯时这样过。 大概是看得有些入神，以至于我没听清店员的呼喊，提着奶茶又穿过斑马线递到唐柔手中。 唐柔插上吸管，吸了一大口，心满意足道：“这就精神多了！走吧，我们去吃些什么？” 我和王九自然不会喝奶茶的，成年人的压力让我们更倾向于啤酒。 “你看这都几点了，能在这个点儿开门的也只有烧烤了！” 我看着美团上的位置，给王九导航着找到了一家烧烤，将菜单甩给唐柔说道：“想吃什么，你看着点，只要吃得没超过三千，今晚我们都是赚钱的！” “状元，你这大方的嘴脸真的是让我深感陌生......” 我和王九只是简单点了一些肉串，剩下的都是唐柔一个人点的，要来了两个大扎啤杯，我和王久满上这冰镇啤酒，酒杯猛烈撞击的声音，在此刻好像是两个乐器碰撞，所表达出的都是轻松惬意！ 吃饭的期间，我又说了自己在摊位上的一些规划，他们两个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冯时给我发来了消息：“今天又出摊了吗？生意一定很好吧！” “是啊，都是因为那个热搜......” 冯时一时没有回我的消息，而我则是趁着这个空隙关上了房间的灯。 漆黑无比的房间，此刻只有手机是亮着的，将军爬上了我的床头，我驱赶着它，在这不大一会儿功夫，熄着的屏幕又亮了起来。 看着冯时发来的两张图片，她说道：“今天去看了自由女神像，你看她手中捧着的独立宣言，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总是说自己喜欢活得自由一点，你看她这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看着照片上右手高举火炬，左手捧着宣言，脚下是打碎的铁链和锁铐...... 点上一根香烟提神，我回道：“自由女神像表达的是人类对自由的向往，自由固然好，但是太自由也未必是好事！” “为什么呢？” “美国是很自由，但是这种自由让它成为了犯罪率最高的国家！” 消息发完，我又补充道：“你在美国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那里不比国内，种族很多，暴力犯罪和黑帮也很多！平常自己一个人尽量不要出门，而且那边枪支管控不比咱们国家，有持枪证就可以持枪的！” 一根香烟吸完，冯时回道：“我知道了，你在国内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上坡的道路总会是艰难的，但是我相信你......就因为我自己曾经爱过你！” 冯时的消息让我眼睛有些酸痛，大概是被屋里残留的烟熏红了眼睛吧！ 互道晚安之后，我又翻起了那张自由女神像，当初她提的分手......在这一刻好像充满了意义，至少去国外留学，去世界各地游玩，这是冯时本来应该拥有的生活...... 第139章 余玥内心的挣扎 日历在忙碌的生活中，很快翻到了九月中旬，今天的我是无事的，将车子骑到了江边，一个人沿着江水行走，几片落叶载着秋风落到了水面，让笨没有颜色的江水，在此刻泛起了一丝金黄...... 在长椅上坐下，自己一个人哼唱起了那首《爱的哲学》...... 手机里的伴奏随着电话的响起停止，看着陈情的来电，我按下接通：“又回杭州了吗？” “没有回去，最近都没有什么假期。” “怎么突然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猜着你今天应该没有上班，我们下午没有课，一起打一会儿游戏吧！” 听着打游戏我笑出了声，望着江水点燃一根香烟，道：“好啊，我现在正在江边，大约什么时候玩儿，你告诉我......” “你现在在江边吗？那来拍一张秋天的江水看看！” 挂断电话，用手机找着合适的角度，最终将它定格在画面，微信上给陈情发了过去。 陈情回道：“钱塘韵江，杭州老城......” 盯着陈情的消息，我知道她是想家了，陈情和我不一样，我对这个地方是没有感情的；而陈情则是有着浓厚的乡愁，所以才会时不时就回杭州。 江水的上空此刻盘旋了两只飞鸟，有那一刻我希望这就是信天翁，而我面前的江水，就是那片信天翁望不见的海，显然......我还是想念着姜染，想念着她的美貌，想念着她的温柔，那份仅属于我的温柔，也仅属于我的那片海！ 一个人就这样在江坐到了下午，陈情上号的消息，让我在这附近找了一家网咖。 键盘声和游戏里的叫骂声，在我还未踏进门槛就听到了，这些都是一些娱乐场所的常态，很早混迹社会的我的，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找到实名宝，对着前台的网管说道：“上两个小时网。” “大厅还是包间？” “大厅就行。” “十二。” 来到机子上机，这些年除了网费什么都在涨价，以前的我认为只有自己的生活质量在原地踏步，但是画室和摊位带给我的收益，否定了这一观点。 问道陈情玩什么，她说道cs吧。 打开完美平台，和陈情进入游戏，陈情的嗓音一开麦，瞬间就成为了队友里的焦点，看着三个队友问这问那，我知道这些都是男人的天性。 手枪局打完，一名队友说道：“哥们儿，你那蝴蝶刀是真挺好看的啊，能不能发一把玩玩？” 没有思考将蝴蝶刀甩出，那人捡起说道：“陈情？......你这刀名字挺好听啊！” 我有些尴尬，简单的要求让我不加思考，以至于没想起这把刀就叫陈情。 陈情则是没有解释，就是专心的打着游戏，和队友进行报点，一把游戏打完，陈情以背稿子为由下了游戏。 自己一个人在网咖也玩不下去，来到了余玥的酒吧，余玥看到我过来连忙将我拉到卡座，说道：“你不过来，我还要找你呢！” “怎么了这是？” 余玥灌了一口酒，说道：“王九今天上午找我来了！” 顺来了一根小高的巧克力棒，嚼着我说道：“这挺正常的啊。” 余玥的面色有些认真，从她的脸上我能想到王九说了些什么。 自己也顺下一口酒说道：“所以......他都跟你说了？” 一阵沉默后，余玥叹气道：“是......桑淮，我之前很的事情你们都并不知道，我不是觉得王九人不好，是我现在还没有做好面对爱情的准备！” “那你怎么回应他的？” “我没有说话，那时我特别的愣，但是愣神过后......我还是说不出话！” 点燃一根香烟，我说道：“你这是一种矛盾；是一种犹豫；也是你内心里的挣扎，你不知道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所以你给不出他准确的答案，所以愣神过后你选择得是沉默，对吗？” 余玥不语，我问道：“那他现在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上午送完那束鲜花过后，他就走掉了，我也没有发消息去问......” 从余玥的语气我听出了一种自责和无助，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别有太多心理负担，将杯中的酒喝完我出去寻找起了王九。 感情上的失意，最需要自己一个人独处的空间和时间，就像我之前和姜染分手时那样，所以王九不接电话，不回微信这些事我都能理解。 于是我又回到了酒吧，借来了余玥的手机，用她的号码打给了王九，道：“你这人怎么不接我电话啊，还有，你跟人余玥表白这么大事儿怎么都不跟哥们儿说一声啊？你一个武将身边不得给你配个军师？” “唉，你别说了，越说哥们儿越难受，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是哪样？你以为人余玥给你拒绝了啊？” “难道她答应了？” 打算和他卖个关子，我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人在哪儿吧，见面我告诉你她真实的想法，当然你要是不想知道，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你人在哪里！” 激将法对付王九王岩这种莽夫是最有用的，不大一会儿我就坐着出租车来到了江边。 在王九身边的长椅上坐下，我说道：“你够可以的啊，你一上午都待在这边吗？我是一上午都坐在这里来着，怎么没有见着你？” 王九递给我一根香烟，自己点燃说道：“上午找了个ktv自己一个人唱了会儿歌，喝了点酒......”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王九，道：“我咋不知道你还会唱歌呢？” “确实不会唱歌，但是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就去那里玩儿去了！” “那你怎么不找我呢？表白你不找我，表白失败你也不找我，没准儿我给你出点招儿你现在就不至于，一个人在江边独自孤单了呢！” 我的话让王九提不起来多大兴趣，他说道：“怎么告诉你啊，告诉你我表白失败了，让你来看我笑话吗？” 吸了一口香烟，望着江边平静的湖水，吐出道：“王九，你这么想就错了......我不会嘲笑任何人，我尊重爱情，尊重梦想。” 王九低头不说话；我又说道：“其实余玥的沉默并不是拒绝你，这恰恰是她内心深处的一种矛盾！” “矛盾，什么矛盾，这有什么可矛盾的，不就是答应和拒绝的问题吗？” “要不说这事儿你就得跟我商量一下呢，你看人家结婚是不是还得下聘礼，双方家长见面，领证，办婚礼，很多事情？” 吸着香烟，王九说道：“那我们这不就是谈恋爱吗，跟婚姻肯定没法比，也肯定没有那么繁琐！” 掐灭香烟，我说道：“你要是这么想的话，这就证明了你的心不诚，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而是要为自己爱情买单负责的成年人，你认为现在这个年纪和心态，有几个姑娘愿意再陪你浪费个几年青春呢？” 王九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我还是望着江边。 上午的两只飞鸟此刻又盘旋在了江边，它们相聚，分开，相聚，分开，一切好像都是命中注定；一切又是命中注定...... 第140章 三观不同 王九思考了一下午，终于向我表达了余玥的决心，我没有一时之间教给他什么方法，更多的还是说道心要诚。 隔天在画室上班，我收到了美塘那边管理的电话，他们告诉我说现在我的摊位又可以摆置了，我对这突然的允许感不到高兴；王九和唐柔的兴趣倒是很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是一天在画室上班；一天在晚上摆摊儿。 ...... 这天我又是一个人走在江边上，暖阳透过烟雾打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是摊位现在日收一两千，还是画室学生的进步，此刻的我只感暖洋洋的，生活的未来在此刻透着光亮。 一阵海风吹得我闭上了眼睛，睁开眼来，只看见陈情向我款款走来，现在已经是九月末了，那身淡紫色的风衣，随着海风的吹动，衣摆开始飘扬起来。 在我身边的长椅上坐下，她说道：“你感觉是秋天的江水好看；还是夏天？” “都差不多，在我眼里都是没有什么颜色的......” 海风在此刻又吹了起来，陈情捋了下飘扬的发丝，道：“打算一直在杭州吗，一直当美术老师，一直摆着摊位？” “不会一直在杭州的......摊位再怎么挣钱，也蒙蔽不了我在这里买不起房子的事实，我自己一个人可以飘荡的活着，但是不能带着桑婉一起。” 点上香烟，望着江水，我问道：“那你呢？考虑好去东北了吗？” “考虑好了，还是决定去吧，在江南待久了，也想领略一下北方的风土人情！” “你还真舍得离开杭州啊？不知道你这个水做得女人，到那时能不能习惯那边！” 没理会我的调侃，陈情说道：“我刚才的话你只回答了一半啊，摊位真的打算一直做下去吗？” 这次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对着江边吐出，道：“现在的状况是这样，但是不代表以后，摊位现在来说确实挺挣钱的，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副业，我不可能去把它干一辈子！” 江水的上空，此时又聚来了一片飞鸟，它们在上空盘旋着，这一刻我有些羡慕它们；我羡慕它们的自由，不会被那么多的东西约束，一生只会尽情的翱翔！ 陈情又问道：“如果你离开了杭州，真的也会去东北吗？” 回过神来，我回道：“是这样的，因为桑婉还在那边上学，对于我来说......桑婉在的地方就是家！” “有些时候挺羡慕桑婉的，能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哥哥......” 将香烟熄灭，叹了口气，我说道：“这真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对桑婉做得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父母不在的情况上，我羡慕那些美满的家庭，但我不太爱抱怨生活，这些都是无用功！” 和陈情在江边坐了一个下午，她说道明天就要回北京了，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培训结束了，回到了老小区，看着自己屋子对面的房门，我心里一直期待着姜染能够再回来，这道不属于我的光，又好像一只飞鸟，她的羽毛和冯时一样灿烂，这扇破旧的屋门锁不住她！ ...... 来到画室像往常一样做着教学，素描的班级现在被我按水平分成了小小组，别的科目我不知道，但是在素描被我和唐柔的带领下，进步格外迅速！ 隔天我来到了酒吧，将余玥叫到卡座，我说道：“王九这些日子都没来吗？” 余玥扶着额头说道：“来了，只不过比以前要少很多！” 她继续问道：“他现在情绪是不是很低落啊，你们每天摆摊儿的时候看他怎么样？” 喝了一杯啤酒，我回道：“这些话你自己问他多好，干嘛要从我嘴里得出答案？” “唉！我是怕问他些什么，他就觉得我是关心他，久而久之就会把这种关心当成喜欢，可我又给不出他准确的答案，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但光靠时间来说，还证明不了什么！” “时间不是证明不了什么；我想得和你恰恰相反，在我这里我就认为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尽管观点不同，但是余玥并没有反驳我，每个人的经历和对感情的态度不一样，一些价值观自然也就不一样。 喝完杯中的啤酒，我说道：“其实有些时候，跟一个人相处久了，不用口头上的言语，大概就能猜出她的故事了......” 余玥笑道：“你是在影射我呢吧？” “在我们这个年纪不谈恋爱这很正常，但要是对感情一点欲望也没有就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了。” 余玥攥紧了酒杯；我继续说道：“在我的认知里，有哪些女人会把感情看得这么淡呢？尼姑会，但你不是！二婚的人会，但你的年纪更不会是！除非是在感情里受到过伤害的，我说的对吗？” 余玥不语，只是把酒杯攥得更紧，我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起身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走吧，去吃个饭吧，人不能老是借酒谈事儿，理智在我们这里还是要常备的！” 酒吧外面，我等待着余玥，我心里笃定着她会跟我吃这顿饭，也笃定着她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这种自信不仅源自于我们深厚的友谊，也来源于我对感情上的观察！ ...... 叶马茶楼内，我和余玥面对面坐着，她说道：“桑淮，我还是想喝一点酒，不喝的话，有一些话......我真的说不出来！” “还是别喝了，我想听听你清醒，且具有理智状态下的话，这对你；还是对王九，都是在感情上的尊重。” 递给余玥一根香烟，她点燃思索许久，直到一根烟的燃尽她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倒是不着急，今晚的我没有出摊，所以最不缺的来说就是时间，等待的过程中，我看向了窗外的车水马龙...... “桑淮，你能先跟我说说，你在酒吧里的猜测吗？你是怎样猜到我在感情里的事情的？” “这不难，都是人的天性吧，人终究是要结婚生子的，是个人他（她）就会有情感，没有情感的那都是机器人！” 喝了一口茶水，我又说道：“就拿姜染来说吧，性子那么冷的一个女人，虽然我们现在分手了，但是那些一起走过的时光，可能只有我知道，她在感情里也是会沉沦的，所以你一直说你对爱情没兴趣我是不相信的，只不过是为了逃避过去而搪塞的借口......” “我心里是对王九有好感的，但我说不出这是不是喜欢，也怕经不起二次伤害！” 续满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我说道：“那就尝试一下。” “可是我怕我们会不合适！我怕我们三观会不同！” 余玥的话让我点上了一根香烟，飘散的烟雾在此刻虚化着余玥的性格，原来再潇洒的人也会在意着约束！ 我说道：“什么是三观不同？你喜欢开酒吧；他喜欢包工程，这没关系，你们只是工作不同，可你觉得他包工程世俗，收入不稳定；他觉得你开酒吧理想，故作清高，这才是真正的三观不同！” 这世界本就没有天生合适的两个人，不过是一方为了另一方相互迁就罢了! 第141章 铿锵玫瑰 余玥沉默许久，说道：“在来杭州之前，我是一直在北京的，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新一代的北漂......首都真的很繁华，但我和他却享受不到那种繁华，每天和大多数打工人一样，会去挤地铁，会去挤公交。” 余玥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还是招服务员要来了几瓶啤酒。 喝着啤酒，她继续说道：“人与人的命运真的是难以捉摸！可能他就是属于那种大富大贵吧！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在一家公司里上班，起初只是一起合租的室友，彼此之间也就是相互合作的关系......可是他会为我洗衣服，会为我做饭，会为我唱歌，会挣着三千的工资给我去买几万的礼物！......” 余玥的话又停住了，声音也变得逐渐哽咽，这是我和她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她这种状态，铿锵般的玫瑰，在此刻也显得并不是坚不可摧。 我说道：“可以说一下他的名字吗？” 抽过纸巾她抹了一把，继续说道：“名字都不重要了，今天能跟你说出来也就是想和过去告个别！后来我们自然也就在一起了，提起他我想到的词语有很多，阳光，温柔，帅气，强壮，大方......可现实终究不是童话不是吗？公司里总监的女儿那时也喜欢上了他......” “所以你为了他的前途，就选择了放手？” 余玥的一番话让我想到了大学毕业时，我和陈情的状态，为了她能得到电视台的工作，我把自己当成了象棋里的那个车，选择了保帅...... “我并没有放手，桑淮，我是个女人，在感情里面没有那么的无私，我能想到更多还是为了自己！” 余玥点起了香烟，说道：“真把我和他的前途放在天平上时，他无疑选择了后者，原因自然就是那个总监在天平的另一边放了很多，那时间的我真的很幼稚......曾经感觉自己好像童话里的那个公主，可他让我知道了自己连那个灰姑娘都不是，只是短暂尝到爱情的甜头后，留我自己一个人独自沉沦！” 热泪从余玥的脸颊流过，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的样子，任她哭了许久，用纸巾给她抹干眼泪，我说道：“别哭了，就算是哭也不应该是为了他！应该是为了自己那几年的青春！” 桌上由一开始的几瓶啤酒，随着故事的讲完，已然列满了空瓶。 我很想把自己和陈情的故事给她讲一下，但怕此刻会更刺激到她，在这期间我自己一直控制着酒量，我不能让这个今晚最伤心的女人，还要担负着送我这个酒鬼回家的任务！ 叶马茶楼下，泪水早已哭花了余玥的妆容；我说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有些事确实很想不想提起，但是提起的时候自己就做了很大的勇气，你连这些勇气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没有重新开始的勇气呢？” “再给我一些时间，桑淮，和王九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下！” 上了出租车，将车窗摇下，我对余玥喊道：“回去千万不能再哭了！铿锵玫瑰的花瓣只能蔫一次！” 回到家里，借着酒劲儿我画了一张素描，有些人喝多了会忘记很多事；而有些人喝多了又会想起很多事，我自己有时是前者，有时又是后者。 ......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月底，这天的我没有去画室，而是去了陆川的超市踩点，恰巧在这里看到了王九和王岩。 从柜台里顺出一包塔山，我说道：“你们三个这是怎么回事儿，背着我偷摸私聚！？” 陆川说道：“你这一天天身边都是美女闻着，哪需要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啊？” “滚吧你，哪儿来的美女？” 王岩说道：“唐柔不算美女啊？” 提到唐柔其实我们已经很多天没有见面了，因为画室的工作决定着我们休息的时间，必定是错开的！ 点上香烟，我淡淡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九补充道：“还有陈情！”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聚在了陆川的超市，而我则是给了陆川一些超市上的建议，我的建议是：在超市开始加上水果这一售卖，并且可以时不时在附近的小型影院，去进行广告投放，以至于更加的吸引流量。 陆川一下午没怎么说话，我想应该是好好斟酌我说得那些建议，王岩此刻倒更像是个甩手掌柜，以打台球的理由，我将王九从超市叫了出来。 看着王九，我说道：“余玥那天晚上跟我说了很多，我想听听这些天过去，你自己内心是是怎么想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 “其实有一点我特别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余玥啊？” 王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用高跟鞋，去将啤酒瓶盖踹开的时候就喜欢了！” 好笑地看着王九，我说道：“如果我说余玥的过去很那个，你会介意吗？” 王九点上了香烟，道：“桑淮，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是什么，我跟你说了我喜欢余玥，那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这种喜欢让我不会介意她的过去，只在乎和她的将来！” 看到王九这份决心，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余玥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但是她以前确实在感情上受到过一些伤害，这些事她那天都跟我说了，也说了这西天她会好好想想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去找她，留她一些时间思考......” 王九点头应道，随后开好车子和我开始今晚的摆摊儿，忙碌的夜晚过后，回到家里伴随我的都是一阵孤独感。 找出家里的颜料，今晚的我没有去画素描，而是用颜料画起了一片海，穷其我的想象力，看着面前的画板，我自顾自问道：“这会是信天翁望不见的海吗？” 陈情的消息，让屏幕映射出此刻已是夜晚十一点。 她说道：“桑淮......你还记得上次公众号那个人吗？” 第143章 进京 陈情的话让我的困意消散，说道：“上次公众号那个，你让我想一想......是不是曹桌旺！” “就是他，他还是我们这次培训的赞助，你说他会不会给我们台里说一些我的坏话？” “这个应该不会吧，他自己做了那么不光彩的事儿，还想上哪儿找理去？” 过了一会儿，陈情回道：“你最近能不能来北京一趟，我最近有些感觉好像老是别人跟着，心里挺不自在的......” 陈情的话让我看了看日历，现在是九月份的二十八号，距离她培训结束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了，陈情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她的缘由，美丽永远都存在被窥视的风险。 我回道：“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得在画室那边安排一下，然后再看看车票！” ...... 昨晚和高训要了两天假期，和唐柔王九则是说得以出差的名义，车票是下午三点的，所以上午的时间对我来说是空闲的。 一个人坐在江边，余玥发来了消息：“桑淮，你是要去北京了吗？” “是啊，王九和你说的吧。” “不是王九和我说的，是陈情和我说的......” 点上香烟，没有再去看微信的消息，和桑婉打了一通电话，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 来到杭州东站，检票进入高铁，五个半小时的时间，对我来说有些漫长，窗外的风景让我想着，这一趟的车票就要六百元；而陈情却能做到有假期就坐高铁回来，我不知道她现在能赚多少钱，但一定很多！ ...... 到达北京南站已经是夜晚八点多，此刻的天气有些寒冷，掖了下外套，下车的瞬间我就点上了一根香烟，和我做同样动作的有很多人。 一根香烟吸完，走到北出口，沿着陈情发来的位置又走了一段路，在天桥下，我看到了她说的辉昂。 陈情老远给我打着近光灯，走进车内，我说道：“这是你的车吗？怎么还有京牌儿？” 陈情笑道：“肯定不是我的车啊，一起培训的朋友的！” “朋友多就是好，微信里要是有三买六十五个玩儿的好的朋友，一天借一辆车开，理论上这样可以把买车钱省下了！” 没理会我的瞎侃，陈情开了一会儿说道：“酒店都订好了吗？多少钱我给你转过去。” “转什么啊，别闹了，酒店为什么要你来给我开呢？” “这不是我叫你来的北京吗，怎么说也得把你的住行包了啊！” 想到陈情之前送给我的那块显卡，我感觉这些钱真的微不足道，摇下车窗，吹着不同于杭州的晚风。 我说道：“快得了吧你！知道你现在挣钱挺多的，但是我现在正挣得可是也不少啊！”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陈情将我送到了酒店，执意要上我住的地方看看。 我用房卡打开房间，插卡取电，陈情说道：“环境还是不错的吗！” “四百一晚肯定不错啊！” 点上香烟，想着自己现在的消费方式，和以前真的变化太多，不知道是自己手机里网银给的自信，还是自己想在陈情面前装一把，到最后还是想到姜染那句，爱自己...... 酒店里面是有餐厅的，恰好陈情也没有吃饭，于是我们两个一起下去吃了个北京烤鸭，鸭子的味道肥而不腻，配上甜面酱，一口一下吃着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 送走陈情，躺在床上，看着不亚于杭州的繁华，我知道这座城市的机会更多，也有更多的年轻人类似我。 ...... 床的舒适感让我一下睡到了中午，好奇驱使着我翻看着床垫的牌子，上面写着席梦思...... 洗漱完我才给陈情发去消息：“昨天吃完饭也忘了问你，你是为什么感觉有人跟着你呢？” “还是感觉吧，毕竟我背后也长不了眼睛，前几天老师带着我们在酒店吃了一顿饭，我在里面就看见了曹桌旺，我的余光能看到，她的眼神时不时扫向我这里！” 陈情的话我是绝对信任，因为客观的事实上来讲，很多上流阶级的人都喜欢做下流的事，这话虽然不是绝对，但能概括很多！ 我回道：“你出去玩儿的时候，这两天就把我带上，你背后长不了眼睛，那我就去当那个眼睛！” “那现在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吧！我就在你酒店楼下。” 来到酒店楼下，坐上这辆辉腾，任由陈情带着我开去哪里，我没有去问，而是抱着一种期待感。 陈情将车子开到了一家早餐店，跟着她的步伐进去，她也没有问我，直接说道：“老板，来两碗炒肝儿，再来二两包子！” 抢在她身前我扫了饭钱，坐下我说道：“你这有点独权主义了，怎么就不问问我，就替我做了选择呢！” 陈情双手托着脸，拄在桌子上笑着，她今天画了精致的妆容，没有言语，却好像她做得什么都对...... 她笑道：“这都来大北京了，一定要吃吃炒肝儿和包子啊！” 我在短视频里经常会刷到炒肝儿，我自己是很少吃脏器类这些的，但还是想品尝一下，尽管陈情没有点，我自己也会点，因为在来的一路上，我就一直想着这一口儿！ 热气腾腾的炒肝上桌，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膻味，蒜泥的加持让我胃口大开，用包子浸泡炒肝儿，更是相得益彰！ 早饭过后，陈情问道：“要不要去我培训的地方看一看，我给你介绍一些新朋友！” 抽着香烟，我说道：“不了，我来北京的任务，就是做你背后的眼睛，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做那个保镖！社交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 陈情回到了培训的地方；而我回到了酒店，虽然自己现在不在杭州，但还是在微信上问到王九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出摊儿，得到肯定的答复，我躺在了床上。 唐柔在王九之后发来消息：“状元！你这摊位也真是做得可以的啊，都能出省去谈生意了，还是在咱们大京城！” 唐柔的消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名义上的出差，口头上的保镖，从我目前的处境来看更像是一种游玩...... 我回道：“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啊！在画室好好教教他们，这样才能帮我减轻一些负担，等摊位真的做大做强了，以后谈生意我都带上你，你不是喜欢旅游吗，那我们就谈全国各地的生意，去全国各地游玩！” 发完消息我站在了落地窗前，酒店楼下的白色风衣吸引了我的眼神，这是一件和姜染一样的衣服，俯视的视角只能让我看到一头黑发。 看着她走进了酒店，我以最快的速度按下电梯，来到酒店的一楼，却并没有看到刚才的情景，我感到有些心累，体会到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第142章 祖国繁荣昌盛 隔天陈情一起带着我转了一趟故宫，她说自己培训要结束了，还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必须哪里都带着我玩儿一下，看着她说这说那的高昂，一时之间我竟忘了这是和我一同来自杭州的女人。 故宫真的很宏伟壮观，悠久的历史让它经历了明清两朝二十四帝，以前在电视和短视频见到的一切，现在就切实发生在我的眼前，我这个人喜欢自由，但却没有因为自由游历各地，陈情的一番话给了我自由诠释最好的理由。 ...... 第三天醒来，睁眼我就看到了陈情发来的消息：“桑淮，培训这边这两天都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想做一件事，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你说呗。” “不行！你能不能先答应我？” “这不得你说了，让我好好斟酌一下啊？要是你把我卖了，我也心甘情愿答应啊？” “后天不就是祖国的生日了吗，我想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升旗！” 陈情的消息，这才让我想到了后天是国庆节，回道：“那肯定可以啊！” “那我们现在就把东西收拾一下吧，现在就出发！” 陈情的消息让我有些惊讶，点起一根香烟，我问道：“现在才是上午啊，会不会太早了？” “真要到国庆那天肯定是人山人海，我们现在就出发没准儿还可以抢到前排的位置，记得把身份证都准备好，我这就来找你，咱们坐地铁过去！” 按照陈情的方法，在微信上进行了预约，酒店外面和陈情接头，她递给我一个背包，说道：“这里面都是一些食物和充电宝！” 看着陈情这股决绝，我有些想问，接近两天的时间要是想去厕所怎么办？话到嘴边又被我夹了回去，我不想泼陈情干劲的冷水！ 跟着陈情坐上地铁一号线，从天安门东站c出口出来，这座庄严的广场映入我的眼中，电视里的建筑，在此刻变成了现实，我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更多的还是心存一种敬畏。 秋天的北京刚刚入夜，我和陈情就开始等待了起来，我问道：“咱们就要在这里等一晚上吗？” 陈情点头回应，然后从包里拿出小国旗递给我，道：“你看，现在和我们在一起排队的人有很多，这个庄严肃穆的日子，我们要是不早点来，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站一晚上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你受不了。” “我怎么会受不了呢，只要你能坚持，我就能，毕竟我是提出这个想法的人！”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久久的站立让我的腰很酸痛，陈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惫，因为是要在这里等一晚上的，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在地上铺平。 “你坐在这里，一直站着腰会受不了的。” 陈情皱眉说道：“你快把衣服穿上，现在不是夏天了，而且北京秋天的晚上很冷的！” “你快坐这儿，我不冷！” 排队的人群越来越多，并没有推搡的现象，但我和陈情却感到了格外拥挤！ 用手护着四周，我弄出一片地方，陈情拗不过我，还是坐了上去，而我也找出衣服空闲的地方坐了上去。 我和陈情背对背坐着，两个人面向不同的方向，抱紧双臂我说道：“你使劲往后靠靠，尽量把自己放轻松一些。” “啊？那你会很累的！” “没事，你尽管往后靠就完了，你又不重，我怎么会累呢？” 虽然是背靠背坐着，但我能感觉陈情一直绷着身子，没有往后用力，陈情后背开始发力向我靠去，我则是挺起了背用来给她一个支撑的点。 “桑淮，你看来的人有好多啊，他们有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有牵着手的情侣，有抱着孩子的父母，甚至还有坐着轮椅的老人！” “是啊！而且我知道这很多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南北方的朋友！” 我又说道：“一会儿放行的时候，你就拉着我的手，我带着你跑，咱们来得这么早要是还抢不到前排的位置，那也太不甘心了！” “嗯！就是为了一会儿能够抢到前排，所以我才没有穿高跟鞋！” 回头看着陈情那双帆布鞋，她也恰巧回头看着我，我们在这个首都广场，此刻露出了曾经最熟悉的笑容。 凌晨的时候我和陈情就开始站了起来，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怕有人会挤到陈情，就尽量用手去护着四周，这就导致了伴随腰痛的还有手臂。 看着陈情脸上的疲惫，我说道：“你睡一会儿，保留一些精力，一会儿才能最切实的感受升旗！” 陈情摇头，道：“我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看升旗的，要休息也是大家一起休息，怎么能我一个人休息，放你一个人盯着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刻的我没有见到仪仗队，也没有听到国歌，甚至都还没有放行，但我的心脏却扑通扑通跳着！ ...... 终于等到了放行，拉着陈情的手我开始了奔跑，周围和我们一样奔跑的人很多，人山人海此刻俨然成了一种赛跑！ 我和陈情的体力都是比较好的，这点从大学时的运动会就能证明，我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前进，但还是没有抢到第一排的位置，在二三排左右，抬头望向天空，此刻还是灰暗的。 ...... 凌晨五点，天微微亮起，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以站着的方式通了宵，我相信陈情也是这样，但是手机上十月一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是我们每一个人应该做的！ 陈情在我旁边举起了手机，上面流动着早安两个字幕，这是陈情给后排们的祝福！ 天开始越来越亮，举起的手机也愈来越多，明知道没有那么快开始，但大家手机却舍不得放下。 仪仗队的脚步从远方响起，越来越近，陈情高举自拍杆，我听到后排的哥们儿说道：“美女，你的手机一会儿可千万别抖啊！” 我和陈情回头默契地笑着，虽然和那个哥们没差几排，但是这人山人海和高举的自拍杆，阻挡了很多人的视线。 看到陈情自拍杆的视角并不是那么好，我用手拉开一处空间，蹲了下去，对陈情说道：“你上来！” 陈情摇着小国旗，有些愣神，道：“上来？上哪儿？” 刚才拉开的空间，此刻又被人群包围着，拥挤的不适，让我皱眉说道：“跨我脖子上来！” 陈情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跨了上来，她说道：“桑淮，你这是干嘛啊！” “没办法啊，这人实在太多了，要想有最好的视野，我想只能让你建立在我的身高之上了......” 鼎盛的人群开始逐渐肃穆安静，而我此刻像一棵千年的松树一般，屹立不动，随着国歌的响起，欢呼声一片，全场几万人开始合唱起来，我的泪眼开始婆娑。 有些艰难地仰着头，观看这一切，和平鸽的放飞，让我在这一刻感到了自由最好的感受！ 今天的天安门加长安街，我估计应该会有二十多万人，没有踩踏发生，每个人都有秩序的来，有秩序的走。 ...... 出租车里，我说道：“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在祖国生日这天，亲自来到天安门现场看升旗！” “陈情在我旁边低头道：“可是你连抬头都很费劲吧，肯定没有看仔细！” 笑了一下，我说道：“谁说得，我可是看得仔仔细细，最让我震撼的是和平鸽放飞的时候，多美啊......” 说完和陈情要起了手机，观看着刚才升旗的视频，陈情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录制的视频清晰地记录了刚才的一切，这让我感到一晚上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陈情将我送到了酒店，楼道里，疲惫的眼神我看见了姜染，旁边还跟着一个随行的男人。 谁也没有说话，但又从彼此的脸上好像说了一切！ 第143章 这不重要 我和姜染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陈情说自己先回培训的地方了，姜染旁边的男人此刻也识趣的离开，酒店的大厅此刻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揣着衣兜的手，攥了攥烟盒，我挤出笑容说道：“真巧啊！没想到在北京也能遇见！” 姜染捋了一下头发，看向一边说道：“是挺巧的......” 顺着姜染的目光看去，我看到的只是酒店的柱子，忍不住我问道：“你旁边的人是谁，新交的朋友吗？” 姜染的目光看向了我，说道：“这不重要......” 此刻的我实在是语塞，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却又都说不出口，如鲠在喉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在面对姜染时。 掰着食指，我又说道：“可以一起出去走一走吗？” 姜染没有说话，点头给了我回应，和姜染并肩走出酒店，身边还是她熟悉的体香，周围时不时投来旁人的目光，姜染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束光芒，吸引着周围的一切。 只是静静地走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许久我终于忍不住，道：“我可以抽一根烟吗？” “随意。” 掏出烟盒才发现，本来四方的形状被我捏的褶皱，点上一根香烟平复心跳，我说道：“所以北京就是那片信天翁望不见的海吗？” 姜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和陈情和好了吗？” 将香烟吐向天空，我说道：“没有，来北京也只是办一些事情。” 姜染没有再说话，而是和我一起看向了天桥的下方，我又说道：“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也开始看起了猫和老鼠，身边没有你的每一天，对我来说好像都失去了灵魂！” “桑淮，我在哪里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你要是想找的话，以云叶的影响力你一定能找得到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我不想我们的生活，真的和电视里《猫和老鼠》一样，我一直在找，而你一直在躲！” 姜染说道：“分开的这些日子，你都想了一些什么，做了一些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好像在感情里死掉了，但是画室和摊位的收益告诉我自己还活着！” 姜染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笑容，说道：“所以你是理想主义，还是现实主义呢？” 我摇了摇头，指着车水马龙说道：“我自己是说不上来的，就像下方的他们，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杭州，和我差不多想法差不多生活的人都有很多，我知道自己就是芸芸众生的一个普通人，但却一直渴望着自由......” “自由是需要一定的舍弃的。” 姜染的这句话我没有听懂，但也没有继续细问，转移话题我问道：“你现在在云叶怎么样？” 姜染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挺好，毕竟你能力这么强！” 姜染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局面就是很僵持，我是想让云叶上市的，可是舅舅和一些股东不赞成这样做！” “上市多好啊，可以得到资金，还可以增加股东的资产流动性！” “可是舅舅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想得都是守成......” 姜染继续说道：“不聊这些事了，说说你吧，那会儿看见你的时候怎么感觉这么疲惫啊？” 用手指着自己，我说道：“很明显吗？” 姜染用手触碰我的眼窝，说道：“黑眼圈这么重！你不会是熬夜打游戏了吧？” 姜染的猜测让我有些好笑，天桥上吹来了一股干燥的风，这股风将我吹得清醒，我说道：“那会儿倒还真是有些疲惫，因为熬夜看了升旗，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刚才的凉风把它吹掉了！” 姜染笑着，我们仰靠在栏杆上，沉默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刚刚的人是投资人吗？还是？” “这不重要......” 姜染又以这句话回避了我的问题，我又问道：“以后还有回杭州的打算吗？” “或许吧......” 我苦笑了起来，看着旁边的姜染，美丽的侧颜让我不想说话，我想抱紧她，却没有理由和身份这样做！ ...... 回到酒店，给自己洗漱一番，陈情发来了消息：“姜总怎么来北京了？” “不知道啊，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哦......你要不要打游戏？” 拿起一个苹果吃着，我回道：“我来这边也没有带电脑啊，怎么打？” “这还不好说！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网咖玩儿呗！” “昨晚站着熬了一宿夜，你是一点儿也不带困的啊？” 半天她回道：“困啊！所以回去倒头就睡了，你很困吗现在？” 明明眼睛很酸，可手指却回复着：“不困。” 陈情不大一会儿来到了酒店，坐着那辆辉腾，我们真的在这附近找了一家网咖。 打着cs，队友时不时和陈情说话，她将耳机摘下说道：“桑淮，你说他们为什么要一直和我说话？” “因为你漂亮呗！”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啊！” 大概是熬夜让我反应变得迟钝，嘴在此刻也跟不上脑子，想了一下说道：“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你......但是你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他们就可能根据你的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把你构成一个美女！” 我话说完，感到小拇指传来温度，看着陈情攥着我的小拇指，我有些不解。 “你为什么每次打游戏用鼠标的时候，小拇指总是喜欢甩一下啊？” “这可能是我的操作习惯吧，好多打游戏的职业选手都有一些自己的习惯，因为每个人的特殊和习惯，才造成了这社会很多的不同吧！” 一句简单的话，让我解读出了一种高深的意境，游戏里的我此刻也在大杀四方，胜利的结算画面，证明着我反应还是可以的，脑子和手一样都很快！ 打完一局我靠在电竞椅上，陈情也拿来了两瓶可乐，笑道：“打累了吧？来瓶冰镇可乐缓缓，休息休息我们继续！” 接过可乐，冰凉的手感，让我的精神提了几分，好像这一刻回到了大学时的假期，某一天也是这样，陈情和我第一次走进网吧，那时的她还不会打游戏，我攥着她的手，用她手中的鼠标去瞄准敌人...... 再回到酒店已是夜晚十一点，刚才消逝的疲惫感好像一直在积蓄，它推打着我倒头就睡。 风有些凉了，强撑着睡意我关上了窗户，想到刚过去的夏天，它是属于离别的，看向了自己的肋骨处，夏天带着这条清晰的疤痕，在我眼里逝去，留给我的只有焚烧的回忆！ 第144章 联考前夕 被唐柔的电话吵醒，不耐烦拿起手机，我说道：“怎么了，这大早上的打什么电话？” “早上？状元！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现在都是几点了，你这是上北京了还是出国了？倒着美国的时差吗？”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下午三点整！点上一根烟，我说道：“昨晚有些事情太忙了......”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什么事儿啊？” “我给你微信上发的你看一下！” 唐柔的语气激动，我下意识以为是摊位的事情，紧张拿起手机，却不想是一张素描画。 “害！就是一张素描啊，我还以为摊位出什么事儿了，吓我一跳！” “这个是李冬画的，怎么样？他进步大吧！” 唐柔这么一说，我仔细看起了这张素描，虽然没有见过原画的照片，但是能看出造型是有的，亮灰暗控制也不错，只是完整度不是太好。 带着一些不相信，我说道：“这个真是李冬画的？你是不是给他改画了？” “没有啊！这些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画的，虽然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但是我感觉他特别棒！” “哦......” “状元！你怎么回事儿啊，李冬不是你的学生吗？看见学生这么大进步，你怎么表现这么平淡啊！” 把香烟掐灭，我说道：“嗯嗯，我好开心啊，哈哈哈！” “敷衍！！！” 又和唐柔聊了几句，告诉她我明天就回杭州，挂断电话买好明天的车票，约了陈情打算请她吃一顿饭。 和陈情在全聚德吃了一顿最正宗的烤鸭，吃着二百三十多的一只鸭子，我说道：“去东北的事儿，你定好了吗？” “嗯！我也不能一直停留在杭州，更何况这也是台里给我的机会！” 看着陈情这份决绝，到了嘴边儿的话让我收了回去，将鸭肉和面饼卷成一个个，放在旁边，不知怎么我失去了胃口。 陈情说道：“你呢？去东北的事儿，下定决心了吗？” “差不多吧！我总有一天是要离开杭州的，可能以后也许会回来，但我想那一定是杭州房价降下来的时候！” 说完我自嘲地笑着，杭州的房价就算再怎么降我也买不起的，不过是在生活里打拼的人自我安慰罢了！ 吃完和陈情看了鸟巢，最后逛完北海公园告别。 ...... 隔天的高铁上，我想着这几天的北京之行，虽然很短，但我一直都是在吃喝玩乐，恍惚间我感觉这二十多年，只有这几天我是自由的！ 少年时上学；长大了上班，人的一生好像一头老牛，被生活不断地驱赶着，这趟载我回杭州的高铁，好似拉着我的那个鼻环！ ...... 回杭州的日子总是平淡的，每天都游走在画室和摊位之间，秋天的悲凉在我眼里被夏天夺去，所以我总是感觉它索然无味。 颜色各异的羽绒服，围满了整条街道，湿冷的空气让喘息不太容易，无事的我走在街道上，点起一根香烟，想起了那个比冬天还冷的女人，和属于夏天的记忆...... 一个人习惯性走在江边，看着潮水退去结冰，一道道裂纹和冰霜，让它好像一棵潮汐树，远处看去犹如一幅幅版画，大自然真是最好的艺术家！ 唐柔此刻也来到了江边，递给我一杯奶茶说道：“状元，明天就要带着自己的学生上战场了，紧不紧张啊？” 接过热奶茶，喝了一口，我说道：“肯定紧张啊，但想想又感觉没什么好紧张的，至少不能在学生面前表现出来！” 唐柔吸着奶茶，说道：“是啊！我也和你一样，算起来这也算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了，也不知道高训这会儿在干嘛，他才是最紧张的那个人吧！” 用奶茶捂着冻僵的手，我说道：“这一年联考的成绩对高训实在太重要，他创立这个画室也算是破釜沉舟了！画室三科的平均分我不敢有保障，但是素描这一科目来说，我有绝对的信心！” 想到自己这半年来一手带过的学生，我是自豪的，我见证了少年们的成长，好像自己也回到了那个青春的感觉，但身边却少了青春的人...... “也不知道沈妙那个丫头到时发挥怎么样，咱们两个那么栽培她，她一定要争气啊！” 奶茶喝到一半，放在了长椅上，点起一根香烟；唐柔说道：“今天晚上你就别摆摊儿了呗，学生们明天就联考去了，也不是我说你，夏秋天的时候摆摆得了，这大冬天你摆什么啊，又没有什么人出门，犯得上跟自己这么轴吗？” 没有跟唐柔理论，她往我羽绒服的兜里塞着什么东西，拿出看了看，是一支冻疮膏。 “回去找点热水把自己的手好好泡泡，泡完之后敷上一点药膏，大冬天还在外面给人画画，你这勇气也是没谁了！” 笑了一下，我说道：“谢了！但是一些事情总要有人做得，冬天摆摊儿的人少了，也不就意味着我的竞争对手少了？” “可是出门的人也少了......” 没有受唐柔冷水的影响，我们一起去到了画室，碰见言灵，我说道：“明天就是见证努力的结果了！” 言灵说道：“可惜的就是咱们画室老师有限，不能带着他们一起去考，只希望他们到时能保持平常的心态吧！” 回到素描班，看着收拾画袋的学生们，好像在此刻整理着枪和子弹，拍着双手我喊道：“来来来！大家先放下手头上的东西，听我说一下啊！” 班级开始变得安静，咳了咳嗓子，我说道：“明天呢，就是联考的日子，也是见证你们努力的时候，记得咱们初次见面还是夏天，那个时候天气很热，上课很容易犯困......” 顿了顿，我第一次在画室的班级点起一根香烟，笑道：“我抽一根烟啊，大家介意吗？” “不介意！！！” 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我说道：“我很荣幸能够成为你们的老师，以前的我呢，其实是一名医生，在医生这个职业失意后，通过朋友的关系，来到了这间画室，也遇见了你们，半年的集训时间很长；但也很短......曾经有一个人，她对我说过，她希望我会像信天翁一样，具有搏击风浪的勇气，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们，希望在联考过后，你们也能努力学习，将来做最好的自己！” 掐灭香烟，我又说道：“大家别紧张啊！记住，你们只是和平常一样去上一堂课，只不过是换个地方！” ...... 回到家中，这个夜我有些紧张，联考就相当于他们的另一只脚，如果这只脚踏进了，那么以后的路都是好走的，我有些感慨，感慨时间的飞逝；也感慨自己初为人师...... 第145章 告别 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高训的消息，他问我能不能留在画室带校考，我为此婉拒了，在家里待到下午，加上齐远还来的两万，手机里的网银已经有了十万。 走在江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唐柔也开始习惯在这附近散心，接过递来的奶茶，我说道：“你还打算留在画室里带他们校考吗？” 唐柔摇头，道：“不继续留在这里了，美术老师也就是我谋生的手段，这和我的理想虽然接近，但还是有点不搭边。” 吸着奶茶，我说道：“总感觉你太过理想了，当画家哪有那么容易，在这个社会上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实在太难，尤其是这种艺术上的！” 唐柔笑了一下，说道：“状元！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但是相信的同时，也要尊重客观的事实不是吗？不过想想来说，我也不应该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你，可能我认为走不通的道路，你自己走起来会更顺一些！” “离开画室以后，打算干一些什么？” “还没太想好......但是不会留在杭州了。” “你要离开杭州！？” 看着唐柔的一脸惊讶，将杯中的奶茶喝完，我说道：“是的，我会离开杭州，离开浙江这个发达的省份......” “能和我说说因为什么吗？” 点上一根香烟，我说道：“没有什么原因吧，主要还是在这边得不到什么，一些事情上的经历，让我的心气儿不再和以前一样了......可能我会去一个安逸的小县城，然后找一个好的姑娘......” “状元，这话怎么听着大彻大悟了呢？让我想想啊......你能说出这话，是不是就是因为和姜染分手了？” 看着唐柔带着笑容说这些话，我却没有一反感的情绪，淡淡道：“肯定也有一部分原因吧，这里给我和姜染都留下了情伤，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些，我在这里买不起房，所以这里对我来说也不算是实质性上的家！” 一下午的时间我和唐柔在江边聊了很多，我们聊了人生；聊了理想，我说她是乐天的理想主义者；她说我是实在的现实主义者。 ...... 晚上将自己的好友约到余玥的酒吧，喝着杯中的朗姆，对着众人我说道：“我马上打算离开杭州了......” 朋友之间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异常惊讶，有劝我不要走的；有要给我介绍工作的，有不解的，也有理解的。 沈泽林说道：“桑淮，我劝你还是把这事儿好好想一想，你一直都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咱们哥儿几个都是一起走过来的，而且你现在的生活，明明一切都在好转，为什么非要离开呢？” 段舒阳附和：“沈泽林说得没错，你总是说自己在这里买不起房子，但是你可以在这里挣够了钱，然后在别的地方再买啊！” 许久不见的齐远说道：“桑淮，你要是实在想离开杭州，要不如你和我回嘉兴的老家吧！工作我不好给你介绍，哥们儿也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凭借你的能力你肯定能找到个医生的工作的！” 看着三个大学同窗的劝解，我笑着喝掉了杯中的酒，说道：“我想活得自由一点吧，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以前的我总是想着怎么省钱；又怎么去挣钱，可是这半年来......经历的一些人，和一些事让我想明白了很多！” 说完我想到了姜染的那句爱自己，又想到了大起大落的王九，意难平的王岩，选择留学提升的冯时，一直前进向上的陈情...... 和众人笑着喝完这顿酒，在其他人都散场的时候，我按住了要起身的王九。 “我虽然要离开杭州了，但还是想做点儿什么。” 王九和余玥此刻都低下了头，他们都知道我要说些什么，我点起了香烟，借着酒劲儿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爱情里劝人做着选择，我感觉其实并不太好！但我还是想说点儿什么......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很多人，这些人闯入我们的生活，我从来不认为是偶然，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必然，我想你们每一次能做选择的时候，都可以问问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一些过去；因为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让自己产生负担，落进那个走不出的漩涡！” 我的话说完了，手中的香烟也熄灭了，走出酒吧，找了个老墙仰靠着，这种感觉让我想到了什么，想到了我在河坊街，初次见到姜染时也是这个姿势。 带着仅存的理性，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来到了河坊街，找到那块熟悉的墙皮，我靠了上去，带给我的感觉只有羽绒服的厚重感。 冷风寒冽地刮着，刮的我有些想吐了，我渐渐坐在了地上...... “状元，你一个人搁这儿发什么呆呢？别告诉我你要离开杭州，就连这里的一砖一木你也要做个告别！” 看着唐柔黄色的羽绒服，我看不清她的模样，给我的大致感觉就是电影里的小黄人！ 见我不说话，唐柔蹲在了我的身边，将手中的肉串递给我，道：“诺！吃吧，上回你从钱塘江把我放在这里，我还真就留意了一下这个地方，周边的吃的确实不错！” 接过肉串，啃了一口我说道：“你那个前男友呢？” “他呀！他追求我没有结果，自然就是回家了，倒也不算是放弃吧......还时不时给我发消息！” “那不挺好，至少还有人惦记你！” 唐柔笑道：“怎么，我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儿酸味啊？你不会是喜欢我吧，状元？” 看着唐柔一脸傻乐，我说道：“你这什么脑回路？我这只是给出一点我的评价！” “状元，你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咱们大家朋友一场，我送你个礼物！” “别了吧，你要是送了，我不知道拿一些什么东西回给你，只知道你喜欢画画，可我买不起名画......” “我听余玥说你家里是不是有一只猫？” 看着唐柔半晌，我说道：“是啊，你喜欢猫吗？” “还好吧，你要是离开了会带它走吗？” 想了一下，我回道：“你就直接明说，你要是喜欢它我就把它送你，猫的名字叫将军。” 唐柔捂着肚子笑道：“将军！？你怎么给猫起这么中二霸气的名字？” 笑完她说道：“你要是不带他走的话，就把它给我吧，我帮你来照顾它！” 答应了唐柔的请求，我回到了家中，站在窗前我点上了今天最后的一根香烟，摸着窗户上的冰霜，好冷......好像她的性子。 第146章 从南到北 睁开眼睛，在通讯录里找到老王的电话，按下说道：“老王啊，我打算过几天就退房了！” “退房？不续租了吗，你在这里都住了两年了，怎么突然就不续了呢，是自己买了房吗？” 苦笑一下，我说道：“哪儿有的事，我挣那点钱怎么也买不起房子的，就是自己突然想离开杭州了。” 老王在电话里一通挽留，我知道他这是挽留我钱包里的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挂断电话我又给桑婉打了过去...... “今天跟房东说了不续租，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就离开杭州，去你那里吧！看着你上大学，哥心里也踏实！” “老哥你真的要离开杭州啊！竟然还是来我这里嘛？来我这里也好......我那些舍友们早就想跟你一起吃个饭了！” “少贫！你那些同学多大年纪，我都多大岁数儿了，在那边好好上学吧，在这边收拾收拾我就过去了！” 挂断桑婉的电话，我在携程上看起了车票，定下了明天的车票，我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赛600的座椅上，此刻覆盖了一些风雪，打扫一番，我审视着它...... 以前的我会把它和姜染想到一起，因为这是姜染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可现在我却没有了那种感觉，就同刚才被扫过的风雪，一切都在逝去...... 骑着赛600，最后一次感受着杭州的风，冬天的寒风和夏天的晚风，都能让我体会到活着的感觉，和那种自由的味道。 将车钥匙交给齐远，叮嘱一番好好保养，不顾他的劝导，我毅然离开了这里，最后一次走在钱塘江边，看着冰冻的江河，我总结起来这半年的事情。 冯时来找我复合，唐柔说怀了我的孩子，我替姜染挡了一刀，又和姜染在一起；别离，我在户外做过手术；也在街头做过急救，它们让我上了两次热搜，我被王九嘲讽过；姜染也为我出头过，我在齐远的老家打过架，也被家里的假酒诬陷，我和陈情在国庆看了升旗......也在一直寻找那片望不见海！ ...... 离开的时间我没有和任何人说，隔天的高铁上，拍下窗外的风景，我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我弹开了死板的和弦，这灼烧自由的锁链...... 朋友圈发完，唐柔发来消息：“状元！你怎么这样啊！不是说了走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吗，不是说好了要送给你礼物吗！” “哈哈哈，谁都没有通知，我不太喜欢离别的感觉，尤其是这种玩儿的特别好的朋友！将军我放在余玥的酒吧里了，你直接去拿就好，对它好一点儿......至少比跟着我时要好！” 发完消息，没有急着翻开评论，我闭上了眼睛，这趟通往吉林的高铁，两千多公里的距离，需要十二个小时的等待！ 车厢里孩子的啼哭声，让我皱着眉头，却又不好去说一些什么。 微信上传来冯时的消息：“看你发的朋友圈，我评论你也没有回，去哪儿玩去了？” “朋友圈的评论我还没有看，没有去哪里玩儿，搬家了......” “搬家，搬哪儿去了？” “吉林。” “你怎么突然上东北了！？” “这半年的事情有点多了，我在杭州想不起来什么开心事儿了；也是为了能在这边多照顾桑婉一点！” 冯时半天没有发来消息，许久她回道：“既然你都在车上了，我说什么也没有太大作用，相信劝你的人会有不少，你也肯定都没有听进去，到了地方给我发个消息！” 笑着回复着冯时，孩童的啼哭声此刻也戛然而止，我闭上了眼睛，中转了两趟车站，列车员的提醒，让梦中的我意识到，自己的到达目的地了。 走下高铁，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强劲的寒风！虽然早就知道东北的气候，可当真实在来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 小跑着走出车站，回头望去车站上白城二字，又看着这煤炭般的天空，在手机上搜索着附近的旅馆，我本想到站后自己寻找住处，可是这寒风让我打字的双手不断颤抖！ 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找到，如果这个小县城此刻没有宾馆营业，毫不夸张地说，我可能会在这里冻死！ 美团上找到一家六子旅馆，拦了辆出租马不停蹄赶去。 拖着行李箱，我进了这个院子里，按照牌坊走到里面，黄昏色的灯光，和老旧的墙皮，一瞬间让我好像去到了七八十年代！ 瞌睡的老板，被我的突然到来惊醒，说道：“住房吗？标间六十一晚！” 扫过这六十，拿过房卡来到了房间，感慨于东北的物价，同样一间房子，若是放到杭州，可能就会被炒出两百一晚的房价。 环视着房间的环境，肯定比不上杭州，但对我来说却合适不过，洗了个热水澡，告诉桑婉和冯时自己已到达。 躺在床上，我开始思考起了下一步该干嘛，来吉林其实是我蓄谋已久，可是想到工作和谋生的手段，我又感到实在太仓促！ 将房间的灯光关闭，躺在床上我翻看起了评论，大多都是祝我一路顺风的，也是没有什么看头。 ...... 醒来的时候，下楼找到老板，先付了十天的房租，接着出去准备吃个早饭，被一家羊汤馆的香味吸引，走了进去，要了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和两个芝麻烧饼。 吃完早饭我回到旅馆，吸着香烟我看到有意思的一幕，老板坐在迎客的沙发上，面前摆着的是一幅画架！ 看着画架上的素描，心里的评价只是初中生的水平，我说道：“老板，你很喜欢画画吗？” “没客的时候，就自己画着玩玩儿！人不就是得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没有去对这这张素描点评，我说道：“你这旅馆平常看起来也没什么客啊？” “是啊！小县城还能指望有什么大生意呢？我看你这样儿，你是外地来的吧？” 笑着给他散了一根香烟，我说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身上有着一种贵气！一看就感觉不是我们这小县城的，倒是这烟......档次也实在低了点儿！” 老板的话给我逗笑，问道：“怎么称呼啊老板？” “看你在这儿也住一段时间，你叫我小博就行了！”将手中的铅笔放下，他起身问道：“你呢？” “桑淮。” 和老板在下面又聊了一下这个县城，得知这个大院都是老板的，看着房间的四周，又看了看手机里十万的网银，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渐渐产生...... 看着窗外的夜空，和冬天的杭州一样黑暗，喉咙中咽下这廉价的工业糖精，好像有一些苦...... 第147章 入股宾馆 洗漱完下楼，看着小博又倒腾起了那个画架，叫上出去一起喝了一碗羊汤，和他侃了半天。 交谈中我得知，这个大院儿和宾馆都是他姥爷留给他的，每天基本上都处于没客的状态，谈不上赔钱，但绝对不是不赚钱。 点燃一根香烟，我说道：“你姥爷给你留下这些东西，也没看你折腾出什么模样儿啊？” 小博也点着香烟，说道：“这原因也不能全在我啊，搁这么一个小县城，你还指望每天能有多少生意？” 看着他这副怨天尤人的样子，我说道：“强者从来都是不抱怨环境的......你要是把杭州的马先生请过来，你就是泥土堆出来的房子，他也能给你造成金屋！” 小博深吸一口香烟，皱眉说道：“那我哪能跟人家比啊？在我看来宾馆每天能接到生意就行，至少能让我有个饭吃！” 见他不求上进的样子，我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宾馆这样，是你一些地方没有做好，就没有找人虚心请教一下吗？” “请教不还是得交学费，我连钱都挣不出来，上哪里去找这个学费，像我这样儿的不给家里人添麻烦就行了，养活自己就成！”说完他掐灭香烟，才想起什么说道：“你老是跟我提宾馆这事儿干嘛？你是有什么主意吗？” 我见勾起了他的兴致，说道：“主意吗......自然是有的！” 小博半信半疑地说道：“什么主意？是不是还要我交学费啊？” 笑了一下，我说道：“学费肯定是不用的，你就不想知道我一个南方人，为什么来这边？” “你说呗......” 掐灭香烟，我说道：“我妹妹在这边上大学，来这边也是为了能更方便照顾她，还有......” 故意停下卖了个关子；小博急促地问道：“大老爷们儿的，有话快说不行啊？你这是想憋死我......” 凑近他的耳边，我说道：“投资！” 小博站了起来，指着自己说道：“投资？你来这边儿投资，还是......投资我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和小博一起走出了羊汤店，坐在客栈的沙发上他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兄弟，就我这个宾馆你确定要投资？怎么个投资法？你图个什么啊？” “你这自己都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你还指望别人怎么帮你啊？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有的人可以给你指明道路；有的人甚至可以给你铺平道路，但还是需要靠你自己的双腿走过去的！” 小博大彻大悟地点着头，半晌说道：“我还是希望能有人背我过去！” 被他的话一时有些语塞，给桑婉发了个消息，我向小博问道：“这一整个大院儿都是你的？” 小博点头。 “房间目前是有多少个？定价又是多少？就你自己一个人经营？” “房间目前有十个，定价和你那间一样，都是六十一晚......” 点着头思考了一下，想着这件事情还是能玩儿起来的，我说道：“你也说了这个大院和房子都是你的，我个人想往这里面投五万块钱，你看看可以吗？股份的事你提，如果可以我绝对不还口......” 小博笑道：“股份？就这么一个宾馆还整上股份了？” 看着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兄弟，他的话让我感到他完全不懂得经商，这是一个比我和齐远还要图安稳的人，只会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点上一根香烟，我耐心地和他做着解释...... 小博思考一下说道：“按你的话说就是用股份来分红对吧？要不咱俩一人一半得了！”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比我想象的要高出很多，我说道：“这有点太高了吧？” “不高，如果你要是真的能让它赚钱了，我不是也跟着有钱赚了，要不我这自己弄也一年弄两三万，实在太没意思！” 想了一下我说道：“我实在不好意思拿那么多，毕竟我也没投多少钱，股份我就占40％可以吗？另外我会额外拿出两万五来投入宾馆的装修和改造，房子的产权自然还是你的......” 小博爽快地答应，这让我第一次对东北人的豪爽，有了直接的印象，下午的时间他自己溜了出去，说宾馆现在暂停营业，而我则是去起草了一份股份协议书，虽然我们两个人很像草台班子，但是毕竟刚认识，关系比不上王九唐柔，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今天是桑婉大学放假的日子，在宾馆楼下我等待着桑婉；同时也在等待着小博回来开门。 桑婉递过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顾不上烫我吃了一口，驱散了一些寒气。 “老哥！你真的来吉林了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舍友，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代一文！” 看着桑婉旁边的女生，我笑道：“你好，我是桑婉的哥哥，桑婉在学校里面承蒙你们照顾了！” 叫代一文的女生笑道：“哥哥这些不麻烦，大家都是同学，彼此照顾都是应该的！” 桑婉说道：“老哥你住在哪里啊？” 指了指后面的宾馆，和桑婉聊了半天，这才看到小博提着一箱啤酒慢悠悠地晃过来。 接过小博手中的啤酒，我说道：“这位是我新交的朋友，你得叫博哥！” “博哥！” 小博连连摆手，道：“和桑淮一样，叫我小博就可以了！” 我说道：“那不行，你和我年纪差不多，不能让她没大没小的......” 桑婉冲我做了个鬼脸，旁边的代一文挪了挪步子，小博则是眼神有些不自然，我以为他是见到桑婉这样漂亮的女孩儿，会有些不自在，会放不开，于是提议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 吃完饭小博抢在我前面，将账给结了，回到宾馆我们两个一起靠在沙发上，我这才问道：“你这一下午都干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看向门外，我说道：“你不会是上人家大学偷看人姑娘去了吧？” 小博跳了起来，喊道：“扯淡！别瞎说！” 看着他激动的反应，我猜测应该是被我说中了，点上香烟，我淡淡道：“你是不是下午就看人家代一文去了？” 小博哆嗦了一下，这明显不是寒风造成的，因为我们所在的宾馆有着足够的暖气。 “桑淮，你是不是偷偷跟踪我来着！” 好笑地看着他我说道：“我跟踪你干嘛？我不是说了下午去起草协议书去了吗？”说完将那份协议递给小博，小博立马接了过去要签字。 我以醉酒为由告诉他明天再签，而他则是跟我争论了一番，说我不信任他这个哥们儿，知道自己是犟不过东北人，任由他签了去。 回到房间，室内的暖气让我有些燥热，将窗户拉开了一个缝隙，仅是一个缝隙，迎面而来的寒流，好像一场剑雨切割着我的身体！ 将窗户拉上，躺在床上，一个人的夜晚对我来说总是感慨的，想到刚才那股寒意，或许它在提醒着我，上进..... 第148章 暴躁的女人 隔天醒来，在沙发上我开始跟小博谈论起了宾馆的规划，期间我还时不时拿代一文挑逗他，看着他要翻脸的样子，我连连住口，但是他反应越激烈，越能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说道：“宾馆现在目前来说是十个房间对吧，我认为目前很多的地方都规划得不太合理......” 点上一根香烟，我开始分析了起来：“首先我想问一下，这个宾馆为啥要叫六子宾馆呢？” “因为我小名儿就叫六子。” 听着这直白地解释，笑了一下我说道：“就宾馆名字这方面，我就想做一些初步的改正，你看可以吗？” “你想改成什么？我感觉六子挺好啊，叫起来顺口儿！” “改成什么现在还没想好，但是六子这名儿......有点土！” 我的吐槽小博并没放在心上，说道：“你想改成什么就改什么吧，能赚钱就行，我支持你一切决定！” “有一点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我啊？你就不怕我坑你？” 小博点起一根香烟；也散给我一根，他说道：“你不会的！我们东北人就好跟人聊天儿，这两天跟你聊天儿和看你的面相，我就能看出来，你不会是那种坑朋友的人......至于为什么支持你的决定，前天我就说过了，我看你的脸上有一种贵气！” 小博的话让我想到了苏凝，这张旁人称赞的脸，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虽然感谢小博这份信任，但还是给他讲了一些道理，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和爱人，对所有人都不能保持无条件的信任，因为社会上的精明，有些时候最会利用的就是这份信任！ 叼着香烟，我继续说道：“宾馆的定价我感觉将来也是要改的，虽然小县城整体的物价偏低，相反我们要把价格提高上去！” “我这六十一天都没人住，你要是提了上去不是更没人了？” “我们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在我以前生活的城市里，如果我看到六十一晚的宾馆，首先我会觉得它很便宜，便宜的同时就是为了吸客，至于为什么吸客，很大程度就是没有客源，而通过这些，我就会想到宾馆肯定是存在什么问题！” 喝了口水，我继续说道：“宾馆的规格还是可以的，比如说这个大院儿，你一年四季都是让它空闲着？” 小博点头。 “这完全就是资源浪费啊！这么大一个院子你不利用起来？等待暖季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它改造成农家院的！” 小博要开口，被我打断，我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你想说这里本来就是小县城，周围更不缺农村，谁会来农家院儿对不对？” 小博点头。 “这么跟你说吧，哪个城市都会有着一些潜在的有钱人，他们大多都是低调的，而且我的本意并不是只做这一个城市的生意！” “你还想开连锁？” “开连锁的事情要以后再说，至少得挣到钱再说！我打算在短视频上为宾馆开通几个账号，用来进行宣传，网络的发达，让我们不好好利用，这也是一种资源浪费！” “昨天我也跟你说过了除了那五万，我还会拿出两万五来进行装修和改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宾馆剩下的九个房间都是和我那间差不多吧？” 小博点头。 “这样完全是不行的，其实你这个宾馆地理位置是很好的，我观察过了，它离桑婉的大学很近，而且离这火车站也很近！” 说完这段话我想到了自己大学时的生活，和陈情在一起后，我们经常会去杭州的酒店，在我的印象里我们是从来不去宾馆的...... 一番讲解，让我的口舌干燥，喝着水我继续说道：“主要还是大学你知道吗？现在的年轻人......嗯，你应该都知道的！” 和小博说了半天，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一口气和他说太多，我怕他一时会理解不了，最主要还是自己一些构思没想好。 下午的时间我走在了大街上，一边观看着周围的店面，一直在地图上分析着这座城市的布局。 确实只是一座小县城，如果不是看中大学这个点，自己还真没把握入股这个客栈！ 游晃了半天，我找到了一家网咖，四元一小时的网费，让我反复确认了两遍。 进入cs，一边打着游戏我一边想着宾馆的构思，队友期间一直不停地让我发着蝴蝶刀...... 因为一心二用了，注意力没完全在游戏上，所以对局打得十分艰难，尽管这样我还是以队里第一的成绩，带着四个残兵苦苦坚持！ 比分打到了7：7，队友的叫骂声让我愣住，“让你发把蝴蝶刀那么费劲！他妈刚才都说了回防回防，你怎么就跟个死人似的？” “是呗，可不就是个死人，一点儿也不听队友的信号！” 毫无疑问，三个声音都是骂向我的，这也证实了他们的三排，尽管我也没有还口，他们还是滔滔不绝地骂着。 知道对骂是没有意义的，我屏蔽了队友的语音，开始专心打起了游戏...... 比分打到11；8，抱着试探性我解开了他们的语音，骂归骂，游戏还是要继续打得，这就是我的理性与他们无知最本质的对比。 让我意外的是三个男人的声音消失了，转而取代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三个有手有脚，怎么一天天就想着怎么混分儿啊，人家给你发刀是情分，不发是本分，他该你们的吗？” 我知道这个女人是为我出头，但还是一时没有说话，打算先听听再说。 女人继续说道：“拜托你们三个平时练练枪法可以吗？枪法对这个游戏不是最基本的吗？咱们国家丢失的十二铜首，猪首不会就长你们三个身上了吧？不对......这话都是抬举你们了！” 女人继续说道：“姜太公钓鱼不会就钓的你们三个玩意儿把？三条小丑鱼！......这么会送人头怎么不去美团，饿了么？打游戏不行，我看送外卖是把好手！......你们的qq农场来消息了，说你们菜死了！” 听着这女人骂人没带脏字儿，我心里的评价是：好一张厉口！ 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说话，我怕被这脾气暴躁的女人误伤，被这一种冲动去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游戏在我的带领下，不出意外地拿下了胜利，直到结算的画面她还是骂道：“你们三个他妈多吃点儿脑花补补脑子吧！我要是打成你们这样子，我把键盘鼠标涮着火锅吃了！” 这一句话成功把我逗笑，结算的界面我加了她的游戏好友，要到了微信的联系方式。 回到宾馆，比起杭州的出租屋，这张床上少了冰凉的感觉，关上了灯，我才给游戏里的女人发去消息。 “女侠！今天游戏里面，实在是太感谢了！感谢女侠仗义执言！” “女侠？你怎么不叫我菩萨？” “额......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叫。” “帮你是应该的，那三个男的实在太可恶了！我最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了。” 她又说道：“你的蝴蝶刀挺好看的，花了不少钱买的吧。” “不是买的，很早之前就抽到了.” “你这运气也是够好的，老实的人可能都有福报吧！那蝴蝶刀名字也挺好听的，叫什么来着？” 点上一根香烟，我坐直了身子。 “陈情......” 第149章 墨中白客栈 两天后，我收到了王九和余玥在一起的消息，他们给我打来了视频，背景还是在余玥的酒吧，隔着南北两地，我由衷地为他们送上了祝福。 下楼找到小博，我说道：“咱们从今天开始就要把宾馆的房间改造一下了，首先先从墙体开始搞，墙壁有些都有裂纹了！” “嗯，一切都听你指挥！” 上午的时间我和小博弄了一些大白，在宾馆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和小博开始刮了起来...... 中午吃着午饭，小博说道：“人不可貌相啊！你怎么连刮大白这种活儿都干这么细致？” 咽下口中的面条，我笑道：“很早之前就出来打拼了......毕竟多学一样本事，就少说一句求人的话不是？” 下午的时间我们还是刮着大白，宾馆目前在我看来并不急需营业，从头到尾的改造在看来才是重中之重...... 停歇的功夫儿，我问道：“这白城周边儿有没有什么玩的地方啊？” “那边儿有个秋实园，县里面有两个寺庙，别的还真没什么玩儿的了，小县城你还指望能有啥？” 抽着香烟我笑着，想到自己来这边并不是游玩，而是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清扫房屋和刮大白用了我们两个五天的时间，看着洁白的墙皮，好像白城窗外的雪，在各个房间检查一番，我和小博说道：“现在只是初步阶段，我们不能懈怠下来，要知道这些天我们一直都是歇业的！” 小博点着头，递给我一罐啤酒，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喝着哈尔滨罐啤，我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先把宾馆的名字改了，当然......这一切都要征求你的意见！” “不用考虑我！该改改，这六子也就是我的小名儿，赚钱肯定是最重要的！” 思考了一下，我说道：“我看了一下咱们这条街道，周围是没有什么酒店的，同类型的宾馆也很少，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竞争压力了，至于名字吗......与其叫宾馆，我倒不如感觉叫客栈比较好！” “客栈？我没听出来哪儿好啊......” 点上一根香烟，我解释道：“你想啊，整座城市都是宾馆和酒店，但是没有一家客栈署名的，这是不是我们的一个优势？”深吸一口我又说道：“而且客栈叫出来我个人认为，挺雅的，古人留下来的东西，一定有着它的道理不是？” 小博点着头，道：“那叫什么客栈呢？” 这次我沉思许久，一抹灵感闪过，我喊道:“墨中白客栈，怎么样？” 小博挠着头，半晌说道：“墨中白？为啥叫这名儿啊？” “咱们这里不是叫白城吗？客栈的名字就从里面借一个字，现在无论城市还是乡镇，有太多人的生活都是迷茫的，焦虑的，找不到方向的，就好像那一片深渊；又好像笔砚中的一团墨，各有各的一片黑暗......我想这个客栈，能够给他们一个净化心灵的地方，在客栈落脚，歇一歇，找到自己人生的那一束白光！” 刚才的一瞬，我想到了自己梦中的女人，她全身散发着白光，我看不清，触碰不到；而我自己就好像那一团墨水，在杭州这个发达的都市里挣扎，生活多年，却还是看不太清人生的方向！ 我的一番解释，让小博拍手叫好，确定了客栈大致的走向，晚上约了桑婉我们一起出去吃了晚饭。 吃饭间我收到了陈情发来的消息，她说自己也来东北了，我问是在哪里，她说是在吉林，这让我感到命运中的巧合，也让自己当年的遗憾更深了几分。 “老哥！你干嘛呢，吃火锅都心不在焉的！” 喝了口啤酒，我说道：“没干嘛，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儿......” 桑婉一边夹着鹅肠，一边说道：“以前的事你就别想了呗！咱们也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了，过去的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忘记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要学会放下，对吗？” 桑婉的话是想告诉我忘掉过去，忘掉和姜染那段感情，笑着摆手表示以前都不提了，一顿晚饭就在我的感慨之间过去。 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暖气的温度，又让我带着一丝试探开了窗户，不知怎么，我忽地感觉，这寒风又好像一个警钟，警示着我要防备一些什么，尼古丁带来的平静让我沉思，我想到了杭州时的假酒，匿名的邮箱，酒店里的视频，一个个谜题在南北之间，真的成了沉入海底的石头，找不到一丝踪影......预感告诉我，有一天我终会找到答案的，但在这期间，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 昨天一晚上我都是将窗户拉开一个小缝，这么做不是因为感性，而是暖气实在太热了！ 下楼看着小博，我说道：“你这宾馆之前啥啥做得不行，你这暖气倒是供的真可以啊！” “那肯定了！要是暖气不足的话，吉林这天儿能给人冻死！” 小博的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东北的寒冷和杭州的湿冷，真的不是一个概念！ 无事的我又来到了那天去的网咖，开好机子，即使双手插兜，但还是被这冷风冻僵了，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将游戏登入。 打开cs，由于在这个平台是新号，所以除了李冬，那个暴躁女人就是我唯一的好友。 恰巧看到在线，我点去了邀请，愣了几秒她进来了，找到自己熟悉的地图，进入游戏。 按着开麦键，我率先打开了话题：“上次聊得草率，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弗洛狄忒！” 没忍住我笑了出来，知道这个名字在希腊神话中，是爱情与美丽的女神，忍着笑意我说道：“别闹啊，说个真名儿呗？”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真名儿？不知道随便问女生问题很不礼貌吗？再说了，这也就是个网络，非要知根知底干嘛？” 她的语气中总是有着一股火药味，好像对谁都充满了敌意，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我怕接下来的对话，会演变成那天她一挑三的场景，在社会摸爬滚打久了，这些眼力见儿我还是有的！ 和她的对话中，我突然想到了姜染，之所以会想到姜染，是因为两种性格的对比，游戏里的女人好像火山一般随时爆发，而姜染那冷漠的性子，好像南北两极...... 第150章 梦中的女人 游戏快要结束的时候，她说道：“打快点儿，打快点儿！我这边来客人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上班的时间还能打游戏啊？” 说完我就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我怕她会一阵挤兑，于是点起了一根香烟，壮着胆子，等待着这个女人的暴风海啸！ “刚才不是说了吗？随便问女孩儿问题不礼貌！我说我来客人了，我说我是做公主的！” 听完我没有再言语，因为这句话我听不出来真假，也想不到有人能将这些说得这么坦诚...... 游戏结束的时候，她说道：“我不是做公主的，刚才都是逗你玩儿的，至于做什么对你我来说不重要......” 走出网吧，我自然回到了客栈，想到陈情也来到了吉林，我说道：“在东北的感觉怎么样？或者说在新地方工作怎么样？” 等待消息的期间，我看着门外发起了呆，门外积雪的覆盖还是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我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坚定做了搬家的决定；也没想到自己一点也不为这个决定后悔...... 微信的响动，让我知道了这是陈情的消息，她说道：“在东北这边的挺好的，就是室外太冷了！工作的同事也很好，一切都很顺利！” 想了一下，我说道：“这不是在杭州了，出门在外都留个心眼儿，我说这话绝对不是小人的心腹，是我太知道社会的一些规则......” “看看再说吧！对一个新地方最大的感受就是好奇了，你呢？你在那边找到工作了吗？还是美术老师吗？” “没有再干美术老师了，这边不比杭州，我逛了几天都没有找到画室，现在在和新交的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客栈！” “出门在外留个心眼！” 看着我刚才说的话被她重复出来，盯着屏幕我笑了起来，肩膀的拍打感让我收回了这种笑容。 小博散了一根香烟，道：“桑淮！你在这里乐什么呢？是不是在和漂亮女孩儿聊天呢？” 点燃烟草，我说道：“是在和女孩儿聊天，而且是和特别漂亮的女孩儿聊天！” “我可以看一下这个女孩儿长什么样吗？” 将香烟吐出，我淡淡道：“不能......” “有点小气了啊兄弟，这是你女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小博则是以采购为由，瘫在沙发上让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倒水期间他趁我空隙，拿起了手机。 将水杯放下，我说道：“大爷的，你怎么跟旁边幼儿园的小孩儿一样？” 小博一脸坏笑，道：“这不是你非不给哥们儿看嘛？看你这么帅一小伙儿，聊得女孩儿肯定也是特别漂亮吧！” 小博在我的手机一阵翻着，我不排斥这种行为，这在东北人的眼里就是玩笑行为，也可以说是哥们儿之间玩得好得表现....... “我去！桑淮，这个不是那个主持人吗？我想想叫什么来着......陈情！” 将香烟掐灭，我说道：“咋了，你认识她？” 将手机还给我，他说道：“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认识她呢？我之前经常看她主持的节目，话说你这是陈情本人的微信吗？” 我点了点头。 小博拍着我的肩膀，激动喊道：“你小子牛逼啊！陈情这么漂亮的女人你都能聊上？人家一年工资肯定不少挣！长得漂亮，工作好，又有钱，桑淮，你要多使使劲啊！” 叹了口气，我说道：“小博，我们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还有，咱们能不能别表现得和没见过女孩一样？有些话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但是在一些别的地方还是不要说了，知道你很喜欢聊天，但是话说多了有些时候，肯定会言多必失的，这些事情在杭州我见过的太多......你要是不喜欢听，你就当哥们儿没说这些话。” 小博拍着我的肩膀，递来一罐啤酒，道：“怎么会不喜欢听呢？咱们之间就是说什么都可以，虽然认识也没有几天，但是相处的时间我感觉咱俩还真聊得来！” 看着小博拿来的一些快递，这些都是我改造客栈的所需，找小博要来了一张素描纸，拿着铅笔我在上面画出了宾馆大致的雏形。 “桑淮，你会不会画画？” 听着这突然一句，我看着他说道：“会一点儿吧，咋了？” “没事儿我就问问，看你这图画的挺厉害的，每一根线好像都是拿尺子画出来的一样！” 指着纸张上的布局，我说道：“墙皮和客栈的名字现在是弄好了，剩下的就是真正的改造和运营了。” 转着手中的铅笔，我说道：“客栈现在不是十个房间吗？而且还有一个大院，这些我们都要充分利用起来，十个房间我打算打造成不同的风格，去进行多元化的装修......” 说完我看了看小博，小博看着我，说道：“你继续说，我仔细听着！” “十个房间是按不同的装修风格去做，大院儿目前现在不太好利用起来，因为有关室外的一切活动，前提都是需要旺季的支持！” 喝了口水，我又说道：“运营上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这些天我已经花钱创立了一个公众号，又做了一个微博，和几个短视频账号，等客栈真正装修起来的时候，我会拍一些照片投入客栈的运营......” 说完我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这里是不是有做饭的地方？” 小博连连点头，我第一反应说道：“那你为啥不早说？这些天咱俩还一直出去吃......花出去的不是钱啊！？” “你也没问啊，再说......我也不会做饭啊！” 小博说这话的时候很磕绊，在我的印象里独居男人都是会做饭的，而他却恰恰相反！ 指着收银柜后面的酒水柜，我说道：“咱们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可以不止提供住宿这一服务，还可以提供吃食和酒水的售卖！” 我继续说道：“酒水这一方面我来弄，我在杭州那边之前就干过调酒。”说完我又补充：“做饭的事情也只好我来做！你也不会这些......” 小博有些不好意思，半天问道：“那活儿都让你做了，我干嘛？” 一阵的讲解，让我起了香烟，吸着，我淡淡道：“你数钱就行......” ...... 回到房间，这个夜晚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算起了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我和她这次在一座险峻的山峰攀爬，我们吃力地向上爬着，头顶的太阳晃的我睁不开眼，往下看去，女人发的白光也晃得我失神，恍惚间，我听到了一声桑淮，向下望去，女人失足坠落，我也撒开了吸附在岩石得双手，像一枚导弹急速坠下，感受到死亡的气息......睁开眼来，天亮了，关于白光女人的梦永远都那么真实，窗外的阳关在这时，让我当成了死亡后的天堂...... 第151章 再回杭州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等待网上购买的装饰品，而客栈在这几天自然都是不营业的，我以为小博会表现出焦急的状态，事实恰恰相反，这让我觉得我们是能在一起做事情的人，我和他都沉得住气。 陆川的一通电话让我又回到了杭州，原因是超市上和感情上的，如果全是因为陆川的事情，我是自然不会回去的，吉林我实在来得匆忙，以至于杭州那边落下了很多东西。 ...... 和老王打去了电话，得知自己的房子还没有住户，这些都是在老王没有再找客户的情况下，我感到老王是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人，但是契约精神难免会需要金钱来维持。 再次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霓虹灯透过街上的水滩映射出欲望的光芒，我知道这座城市和他的许多市民一样，在夜晚偷偷哭泣过了。 推开门把手，看着墙上落下了一些灰尘，我对这里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生活促使着我和它肯定会告别，将电脑和一些原酒收拾好，在楼下的快递点寄出，我打算睡一觉明天再解决陆川的事情。 再上楼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背影，靠在楼道的把手上，点起一根香烟，我说道：“你怎么也回来了？” 姜染回头，看着我说道：“我不能回来吗？” “能啊，当然可以回来，因为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在这里租的房子，而你直接把它买下来了，我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回来，而你可以无限次地回来......我就是好奇你回来干什么，因为我想不出有什么能驱使着你回到这里。” 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姜染说道：“回来取一些东西，你怎么突然回杭州了？” 我的神经抓住了这句话的漏洞，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离开杭州了？” “听人说的。” “谁？” “你不认识......” 这一问一答让我感觉她没有说实话，我的推测就是她专门打听我了，但没有深想下去，我怕这会给自己产生一种，姜染还在乎我的错觉。 姜染也没有再说话了，回到了对面的屋子里，看起来她今晚就是要在这里休息了，杭州的床对我来说总是冰冷的，这和寒冷的冬季没有关系，最大的关联还是自己内心的孤独...... 隔天醒来，我想做一些早餐给姜染送去，但内心还是克制住了，我甚至想着，自己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姜染怎么不回来取东西？给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她在刻意避着我，既然如此我就更没必要去做这些事情，说不清自己现在对姜染的感觉，但我想要体面！ 自己在楼下吃个早餐，下意识地从车里掏钥匙，却空空如也，回头仰望着这片老住宅区，我突然想以商业的思维，去看待这里有没有拆迁的价值，记得还是半年之前......我还是一个医生，机车也是以前的春风，每天陪伴我的只有那只老猫...... 打车来到陆川的超市，进门儿没说话，我直接顺了一包烟，这才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超市又怎么了？还有，你跟白白又是怎么回事？” 陆川一副愁眉苦脸，抓着头发说道：“哎！你说超市一开始生意那么好，怎么现在就能被我干的这么差？白白的事儿咱先不提，超市现在每天流水连三百都没有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问题出在哪儿了？” “我又不是那个专业的投资人，给你的也只能是半吊子的建议，你等我看看吧......” 绕着超市转悠了两圈儿，发现这超市的选品是完全没问题的，零食和水果都是一些有品牌知名度的，既然质量没问题，那最大的问题就是在经营上了。 “你这超市有没有做什么宣传？有没有自己的客户群？” “没有啊，那个时候生意那么好，我就没想这些啊！” 在躺椅上躺下，我想怼他两句，但还是以劝导的口吻说道：“早在我第一次来你超市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跟你说了，要建立一个自己的微信客户群，时不时地在里面发点小红包什么的，你是做一次性生意的吗？” 陆川摇头，点上了香烟：“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你他妈倒是去做啊！我问你，我之前个跟你说的，在方圆近的范围内，实行配送服务你有没有做？” “没有......” 叹了口气，我认真地说道：“陆川，你这超市能办起来有多不容易，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有数儿......像这种工商性质的事情，到头来比的肯定是可持续性，一瞬间的华丽固然漂亮，但长久的美，才能更赏心悦目不是？” 留陆川一些思考的时间，躺椅的舒适感让我渐渐闭上了眼，想到自己的客栈还没有营业起来，却南北来回操心别人的事儿，直白的人可能会说我傻......但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须去做。 一根烟的时间，陆川语气沉重说道：“桑淮，你说得那些我都记在心里呢，可难道这些都要我一个人去做吗！？” 陆川的这句话让我知道，这是他和王岩之间出了一些问题，一些属于他们之间的矛盾。 叹了口气，我说道：“你刚才那句话，我已经知道一些了......但我不想听你说出来，因为这些你不该对我来说，矛盾与问题的解决，都是需要沟通的，你们如果真心想做好这个超市，那就应该敞开了说说，一个人在这里发闷气，玩儿冷暴力是没用的......” 得知和白白的矛盾也是因为超市，走出超市我来到了江边，走之前我记得它还是冰冻的，但是现在已经解封，江水永远都是那么平静，可是人与人之间变得却越来浮躁。 在陆川和王岩这件事情上，我说不出来对错，人心里都是有着自己的那份欲望，即使是朋友之间也有着自私，这让我对不要和好朋友谈合作，做生意这件事有了现实性的认知......可回过头想，如果不是王岩一开始的投钱，陆川根本就没有启动资金，所以这件事真的分不出来对错！ 刚才的一幕，让我想到了自己在吉林的客栈，而我和小博好像也是这样的关系，他扮演着王岩；而我则扮演着陆川，但这种念头只是一瞬，我不能拿自己的猜测，让它渐渐给自己带上了有色眼镜，去看待东北人的爽快与豪迈！ 看着江水，又看了看周围无人，将兜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脱下上衣我扎进了江中。 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传来，隐约中我好像听到了唐柔的声音，探出头来，岸上空无一人，转头又继续扎了下去，在水中憋着气，我想着昨晚的姜染，直到自己的极限将来至，我才没有去想，将头慢慢浮出水面。 我和姜染的过去终究只是在回忆里，而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强弩之末的佼佼者，没有结果的事情，我管自己叫做深情，可是世人又鞭笞着这种深情！ 第152章 把我微信加回来呗 “状元！你怎么回杭州了，你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在江里游泳啊？” “你不也离开杭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唐柔一边弯腰捡起我的衣服，一边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情啊？我后来想了一下，这帮学生还是怪可爱的！所以还是想带他们画一下校考，毕竟自己也考过美院......可以提供最真实的经验！” 没有在意那句无情，这已经不是唐柔第一次这么说我了，我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空气，这种感觉好像让我收获了新生。 “状元！你是哮喘了吗？喘这么大气干嘛？” “哮喘你大爷！把我衣服拿好了，我上去咱们再聊。” 唐柔蹲在岸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 忽然意识到不好，我喊道：“你啥意思？” 唐柔没有回答我，留给我的只是暖棕色的背影，我大声喊道：“你大爷！赶紧把衣服给我放那儿......这么冷的天儿能给我冻成傻逼！” 唐柔折返回来，笑道：“你也知道冷啊？知道冷还学人家冬泳，状元，没看出来啊，你这人还挺喜欢装！” 上了岸，白了唐柔一眼我说道：“少废话！赶紧把衣服还我，再不给我一会儿成冰雕了！” “成冰雕好......成了冰雕，我就地给你画一张素描。” 我伸手就要夺过衣服，唐柔却把衣服高高举起，还说着我要是抢，就把衣服扔到江里面去，我这才没有争夺，羽绒服不比外套半袖，扔在水里就是大几百的人民币。 看着唐柔一脸得意，内心感到无语的同时，搓了搓手我点了一根香烟，唐柔怎样挑逗我，我都没有回话，大概怕我真的生气，在这支烟吸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把衣服给我。 刚才的寒冷好像真的让我坠进了冰窟，这像是生活对我的惩罚，在我上岸之后又扔到了北极，一切行刑的同时，旁边还有唐柔这个看热闹儿的围观者！ 香烟灭了，坐在长椅上，我这才严肃说道：“你这跟人开玩笑，真是不知道分寸，这大冷的天你让我光个膀子，咱们换位置想一想，如果刚才江里的是你，我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吗？” 唐柔依旧是笑道：“状元，刚才一直忘记说了，你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我想骂她，可没等我开口她又说道：“唉，身材虽然好，但是感觉不如以前......” 这一句话又让我闭上了嘴，唐柔口中的“以前”，自然就是那个宾馆的视频，毫无印象的记忆里，这个视频对我来说都是子虚乌有的，可却一直影响着我。 唐柔的一句话，让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递给我一杯奶茶，唐柔又说道：“喝吧，看看是杭州的奶茶好喝，还是吉林的好喝。” 接过奶茶，没有着急去喝，而是用它来暖着冻僵的双手....... “你知道吗，王九竟然和余玥在一起了！” 将奶茶在手背上来回翻滚，我说道：“知道......”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这有什么惊讶的？朋友之间发展成情侣不是很正常吗？” “我就觉得不是......我认为朋友就应该是朋友，要是在一起后，最后分开了，那你说以后是说话还是不说话？” 思考了一下唐柔这个问题，我说道：“这个是要因人而异的，有些人说深爱过就不可能再做朋友；有些人则是深爱过还能选择当朋友释怀！没有绝对的观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三观吧！” “你一看就属于那种分了手还能做朋友的......” 看着唐柔我说道：“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从陈情和冯时呗，不过想想也是，两个那么漂亮的美女，要是分手了就不联系，是太可惜了！” 喝完手中的奶茶，我就先行离开了江边，我没有选择打车回家，而是选择步行游荡着，虽然在这里生活多年，可是每次见到这一排排高楼大厦，我都感触太深......长大之后我才明白，人一旦有了买房的欲望，这种欲望就会越陷越深，最终彻底沦为生活的奴隶！ 没有去看王九和余玥，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回到家中定好明天的车票，看着曾经放过毛笔，画板，电脑，酒水的屋子，我对这里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感性上告诉我，这里是我出了大学后的港湾，我在冰冷的床上度过了无数个夜，也在沙发上撕过心，裂过肺...... 三声有顺序的敲门声，让我从回忆中惊醒，打开房门，看到姜染穿着睡衣站在我面前时，我并不惊讶，相反的更多还是平静。 “怎么了？” “浴室的花洒坏了，你可以帮我修一下吗？” 跟着姜染走进对门，看着地板上的水滩和姜染湿漉地头发，她应该是洗澡洗到一半，然后花洒坏了。 花洒的高度有些高，还是不能调节那种，以至于我不得不踮着脚去拿，好不容易摸到了，却发现这个花洒根本拆卸不下来，一切竟然都是一体化的！ 感到有些难搞，我叹了口气，来到客厅寻找能用的工具，拿起那个二十厘米高的小凳子，我又来到了浴室，踩在上面将花洒左右翻看，一阵检查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源头所在，左右调整着角度修理着它. 此刻我的高度离浴室的天花板很近，灯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这些客观上阻碍的因素，我没有去和姜染说，我怕换来得只是她的冷漠。 在我的一番折腾下，这个难道总裁的花洒终于被我修好，动工后的放松让我感到此刻好像飞了起来...... 迎来我的是后腰的酸痛，和姜染的呼唤，我感到此刻实在尴尬，浴室光滑的地板让那个凳子，摩擦力变得很小。 姜染将我扶起说道：“桑淮！你还好吗？” 点了点头示意没事，点起一根香烟，感到自己现在实在狼狈，这么囧的画面让自己的前女友看到，这是一个体面的人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此刻都想顺着下水道划走，比起脏乱恶臭，我更在意的是自己那自尊！ “用不用上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再说这么晚了，去医院也只能挂急诊，这座城市此刻有很多人，会去挂急诊，他们有的头疼不已；有的鲜血淋漓，我这些实在是小毛病，不值得浪费公资源！” 姜染将我扶起，自己捂着后腰，来到她的客厅坐下，比起电视上的《猫和老鼠》更吸引我的，是那张挂在墙壁的素描，这是我给姜染画的第一张画，但绝不是最后一张...... 吸着香烟，我说道：“ceo不也是生活里解决不了的小问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齐远老家时，我也给你修过花洒！” 姜染似乎也被感触，慢慢说道：“是啊，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没有去问姜染云叶上的事情，只是和她静静地看着动画片。 气氛实在太过安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把我微信加回来呗？” 第153章 改造客栈 “嗯。” 只是一个简单的答复，但这恰恰能展现姜染冷漠的性子。 “你好像回到了我们刚认识时的样子，话总是很少......” 姜染没有说话，将抽完的香烟扔进卫生间，回来继续坐在沙发，我说道：“我明天就回东北了，走之前我想问一下，这次你会一直留在杭州吗？” “说不好，在哪里都是由工作安排的。” 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对于姜染这样的女人来说，我想，生命里最重要的莫过于事业了，闭上眼睛，我开始思考了起来：人这一辈子到底要赚多少钱才会满足？ 想到更多的还是无限，钱这个东西永远都是多多益善，它好像确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隔天七点我推开房门，犹豫着要不要跟姜染做个告别，原地踌躇的间隙，她也推开房门走出。 靠在楼梯的把手上，我说道：“你要上班了吧？我也要走了......” 姜染点了点头，道：“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我们一起下了楼梯，走出单元门的时候，这期间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我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气氛；而姜染更不可能制造话题。 天上的太阳，和这萧瑟的寒风形成了明显的反差，站在小区楼下，我还是忍不住看着她的侧颜，她总是这样美丽，又总是像这冬天一样寒冷。 没有在缅怀过去，我们按着反方向走着，我是要步行出小区，而姜染自然是走向那辆玛莎。 快要走到小区门口时，我听到了背后的呼唤。 我回头看去，姜染喊道：“我送你吧！” 姜染的一句话，让我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上了玛莎，我说道：“这不会耽误你上班的时间吧？” “不会。” 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可笑，姜染这样的人物，上班时间完全可以自己来定，之所以明天很早去公司，全是因为她的性格使然。 “在吉林那边做一些什么？” 看着窗外，我回道：“和朋友一起弄了一个客栈。” “你在东北有朋友吗？” “有，虽然只是刚认识，但我感觉我们很聊得来，能感到是一起做事情的人。” 等绿灯的间隙，姜染说道：“和朋友一起做生意还是要注意一些的，有些情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讲的。” 只是一句叮嘱的话，却还是那么寒冷，我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话，不想让这温暖的车内和室外一样冷。 姜染将我送到高铁站，简单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我没有去看那辆豪车的尾灯，径直走向了站里。 等车次的时间，唐柔发来了消息：“状元，要不要来画室看一看？他们现在的画面，保证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没时间去了，我现在在高铁站。” “你这么快就走了？你是不是在东北那边找新欢了，怎么这么着急！？” “我哪儿有那么随便？我这是赶着回去挣钱，我不想人在东北，还喝着西北的风！” “你这人现在怎么越来越现实了，你回来不仅不找余玥和王九，连画室也不回来看看！” “生活会逼着每一个人去现实，精神上的富足往往需要经济基础的支持.....” “不爱听你说这些意识的话！” “你这是自我掩饰的一种逃避。” 唐柔没有继续再回我了，我不是刻意要去打击一个理想化的人，只是以自己的观点陈述着自己想说的话，虽然没有那么好听，但我自己感觉在理。 ...... 回到东北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出了站口，看到路灯下破旧的摩托车，跨上我埋怨道：“你真是不知道冷字儿怎么写啊！” “东北哪儿不冷？这不是还能省个打车钱吗！” 小博揣着这辆老旧的摩托，却半天启动不了。 我下车叹气道：“你这摩托岁数儿比我都大了吧？别踹了，再怎么踹我看也不着火儿了！” 小博没理会我，继续踹着，将他拉上我叫来的出租车，车里我们各自搓着双手，往手中吹着哈气。 “你不拉我上来，再让我踹一会儿，没准儿真踹着火了呢！” “得了吧你，那发动机都冻冰了，我就好奇你脚不疼？” “不疼。”说完伸了伸自己的右脚，我这才看到他穿了一双皮鞋。 “哥们儿给你面儿吧，为了接你还特意穿双皮鞋！” 我无奈地笑道：“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你穿双皮鞋谁看你啊？” 点上一根香烟，我继续说道：“你跟代一文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穿？” 每次提到这个女孩儿，小博都是闭口不谈的态度，这让我知道他在感情里是一个很怂的人。 回到客栈，看着小博已经把快递都拿了回来，我和他说了明天开始大装修，就上楼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微信发来的消息，但是没有去看，一天的车程对我来说实在疲惫! ...... 睁开眼来，看见姜染问我到地方了吗，说明自己已安全到达，解释了自己昨天没回消息实在太困。 发完我感到自己后面的那句话好像有些多余，但我告诉自己这是出于朋友之间的礼貌。 下楼的时候已经看到小博在前台了，他的作息每天醒的都要比我早，我不认为这是比我年轻，认为这是一种干劲儿！ 吃饭的时候，小博问我客栈要怎么装修，我告诉他吃饭再说，回去抽着烟说那种...... 回到客栈，点着香烟我说道：“客栈现在不是十个房间吗？我之前也说了，要进行多元化的装修。”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我继续说道：“十个房间其中装修自然都是不同的，我打算摒弃传统的房间号，以汉字命名，其中四个我打算以四季的名字命名，分别是，春水、长夏、商秋、九冬。” 小博微微点头，说道：“名字确实是好听！剩下的都叫什么呢？” 吸着手中的香烟，我说道：“还有两个我打算配备四台电脑，分别叫战斗之夜，x宇宙。” 小博皱着眉头说道：“还配备电脑，那你之前的两万块钱可能不够用啊！” “咋地，你一分钱都不出啊？” 小博连连笑着解释，掐灭香烟，我又说道：“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留两间房间，就按照宾馆和酒店那种风格装修，尽量做到简洁！” “那剩下两间呢？” “剩下两间说实话我还没太想好，你也提一些自己的意见呗，咱们是一起做这件事情，不能让你没有参与感啊！” 小博也掐灭香烟，说道：“我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好主意，要是能想到早就用了，也不会把这里做成这样子！” 拍着小博的肩膀，我说道：“别这样否定自己！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发光点，对目前的你来说，可能只是没遇到地方罢了！” 小博笑着表示无所谓，而我也一时想不到好的主题，于是拉上小博开始了动工。 装饰房间比起刮大白，就要轻松许多了，四个季节的房间，我都配备了榻榻米和投影仪，我认为理想中的房间，氛围感肯定是有的，就像我在杭州的出租屋，我想让自己的客人，能够在有限的空间里，去无限地享受生活...... 第154章 格局就是不委屈自己 我和小博一个下午的时间，装修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打算晚上有时间再去做。 走出客栈，在大街上我收到了余玥的电话，内容无非就是知道了我回过杭州，质问着我为什么不去酒吧。 我知道这是唐柔走漏的风声，笑着以客栈这边很多事情为由解释着，挂断电话我走进了网吧，迎面吹来的寒风，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但这种自由却是实在的...... 坐在机子前，想到了若是此刻身在杭州，劳碌的生活是不允许我做这些的，虽然现在也很劳碌，可当客栈营业的时候，我想我会轻松很多，没有继续深想，我打开了游戏。 看到暴躁女人的在线，我发出了邀请，进入游戏我说道：“看来你还真是挺喜欢打游戏的。” “我喜欢用网络来逃避现实！” “你这么说怎么好像自己活得特别难似的！” “活得容易的人只是少数，人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进行掩饰......” 找网管要了一罐可乐，喝了一口我说道：“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有些感同身受了我！” “你感同身受不了。” “怎么？” “女孩儿的事情你能感同身受？” “例如呢？” “你他妈来过大姨妈？” 队友听到我们的对话，一阵爆笑，而她也开始挤兑起了那些队友，我苦笑了一下，忘了她不喜欢别人问这问那，吃到了苦头，我便开始闭麦专心打起了游戏， 大概见我一直没说话，她说道：“你是做什么的？你这是游戏主播吗？打游戏这么厉害，看你在这段位完全就是炸鱼啊！” “我不是主播，以前不玩儿这个平台的，最近才玩。” “哦......唉，这一天天真是活得累，总是听人说做人要有格局，可什么又是格局呢？” 想了一下，我说道：“格局的存在就是为了不让你继续折腾，它更像是一颗糖衣炮弹，从别人口中说出，他们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诱导你走进火坑，却还劝你善良！” 想到记忆里的的一句话，我又说道：“格局就是不委屈自己......” “你这声音听着挺好听的，人不会是七老八十了吧？怎么觉得你活得这么通透？” “我这也就是嘴上的通透，在现实里还不是做生活的奴隶？” 这句话的说完，我们也赢下了这场对局，暴躁女人没有再继续玩下去，她和我一样，我们在生活里都是很忙，这让我感到我们有着很多的相似处，虽然她性格暴躁，但又好像没有那么疏离...... 我也没有再玩下去，刚才一把游戏花了四十分钟，而我也仅仅是上了一个小时的网费。 回到客栈，我和小博继装饰了起来，小博说道：“桑淮，你紧不紧张？” “紧张什么啊？” “等客栈营业的时候，要是生意不好的话，不说装修这些钱，就连你入股那些钱不全是打水漂了？” 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我说道：“小博，你不能这对自己没信心，在事业上；还是在感情上，你都应该相信自己，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还指望谁能相信你？”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说道：“你这完全就是未战先惬，这要是放在古代，是要砍头的！幸好只是咱们两个人，我心态也好，不受你这些话影响......要是还有别人，你这是扰乱军心！” 小博这才说道：“我应该相信你的......就冲一开始看你的那份贵气！” 我们开始继续忙碌起来，客栈现在对我来说，早已不是在这边落脚的据点了，我是真的想把它当成一个事业去做的，虽然它目前很小，但人活在这个世上不能轻视一切，因为以后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说准。 桑婉的到来，让我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我挠着头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些天没怎么看日历，都忘了你今天放假！” 桑婉笑着，问我在忙一些什么，我拉着她走进这间名为“春水”的房间，桑婉环视着四周。 “老哥！这房间怎么被你弄得这么有感觉！简直是爆改啊！” 笑了一下我说道：“这要是不好好弄一下，你们大学生会有人来住吗？知道你们这个年纪花钱都大手大脚，喜欢挑这跳那！” 桑婉拽着我的胳膊笑道：“谁花钱大手大脚了？我一直都很节省的好不好？” 戳了一下桑婉的额头，我说道：“节俭是一定要的，但是该花的必须去花，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无论你做什么事情老哥我都会支持你的，不仅是在物质上，精神上也是这样！” 带着桑婉参观完装饰好的房间，天也黑了下来，在桑婉的提议下，小博我们三个去吃了火锅。 我和桑婉坐在一边，小博则是坐在对面，火锅的热气不断上升，喝着哈尔滨啤酒，享受着现在的一切...... 桑婉说道：“老哥，为啥我感觉杭州的火锅吃不出这种味道？” 没等我说话，小博说道：“你们杭州的冬天没有东北冷！” 桑婉哈哈大笑起来，拿起一杯果汁说道：“博哥，我来和你喝一个！我老哥还是麻烦你照顾了！” 小博举起酒杯，笑道：“不麻烦！都是你哥一直带着我，你那会儿也看到了，客栈的装饰都是他想出来的！” 借着愉快的氛围，我突然说道：“桑婉，上回跟你来的那个女孩儿呢？” 桑婉一边夹着羊肉一边说道：“一文啊，她在宿舍里学习呢。” 我带着笑意观察着小博，在我提到代一文时，他明显表现得不自在，在我眼里这种不在完全多余，暗恋是很多人都做过的事情，但像小博这么怂得，我还是头一次见！ ...... 饭后，桑婉回到了学校，而我和小博自然回到了客栈，路上他不停抱怨刚才的事情，我笑着告诉他完全没紧张的必要，还告诉他要真想追这个女孩儿，我可以帮他搭桥。 没有着急躺在床上，我环视起了今天装好的房间，像一个艺术大师欣赏自己的杰作那般，靠在门上，我思考起了下一步的规划...... 回到床上，东北真的不同于杭州，就拿床来说，我躺在上面没有了那种孤独感，也可能是因为桑婉这个妹妹的陪伴。 刷朋友圈的间隙，陈情发来了消息：“睡了吗？”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回道：“还没呢，你怎么这个点儿还不睡？” “被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困住了......” 看着陈情的消息，我点起了香烟，夹着香烟的双手回道：“工作上有问题了吗？说说呗......虽然不是你们业内的，但是能给你一些旁观者的建议！” “我来这边也算是领导层的了，和以前不同很多，现在大多都是管理的，收视率现在格外重要！” “你的意思是收视率一直在降？” “是的！感觉来了这边少了很多灵感，录制的内容都没什么话题度......” 吸着香烟提神，我回道：“慢慢想，把生活的节奏放慢下来，实在不行......你就采访采访我们客栈哈哈！” “是个挺好的建议，我今晚考虑一下！” 看着一句玩笑话被当真，我连忙回道：“还是别了吧，我开玩笑的，要是你真把我们客栈给录了，收视率都不说，没准儿还有人投诉你呢！” 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给不了陈情很好的建议，我能做的只有安抚她的情绪，陈情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我怕这种困扰会让她失了心气，就像当初从医院离开的自己...... 第155章 客栈营业 和小博又忙活了一天，客栈的装修才算大致完工。 和小博对着抽着香烟，我说道：“客栈房间的装修，目前大致就是这样了，剩下的两个房间的名字和装修我还没有想好......” “那咱们什么时候营业？” 吸着香烟，我说道：“明天吧......一会儿我拍个视频，在短视频和帖子上都进行一下宣传！” 小博点头应道，因为要实现利益最大化，所以我自己之前那间房自然是要空出来的，将客栈录制一番视频，我拿好行李，搬来了客栈的阁楼。 没有急着在短视频上发布，我先是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我希望能从自己朋友空中得到一些客观的评价，若是真有不足的地方，也能趁着还没营业，赶紧改正过来。 我发了两个朋友圈，一个就是照片组成的九宫格；另一个则是一个视频剪辑，两条都配文：故乡养不了肉身，他乡又放不下灵魂...... 朋友圈发出不久，唐柔评论道：“这是什么意思，在东北混不下去了？”消息的后面附加两个笑哭的表情。 陈情说道：“带着你的一腔热血去闯东北的冬......” 有很多人给我私发消息，问我客栈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当我说出吉林白城时，他们都以为我脑子坏掉了，认为我是来这里做慈善的！ 我有些失望，我想听到的是建议，并不是打击的话语，看着那些质疑的话语，我统一回复：简单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冯时也给我来了消息，她说道：“刚才在你朋友圈里看了，客栈的规模还是可以的，装修也很有自己的风格，受众应该都是一些年轻人吧？” “是啊！这附近有一个大学，生源还是很多的，我这也算是针对性地装修了。” “嗯！我感觉你的思路很好，小县城不比大城市，来当地旅游的人很少，本地人又是有自己的房子，所以他们更不会来......那你自己住在哪里呢？” “之前我自己住一个房间，但是客栈要营业了，就给自己搬到阁楼了。” 冯时愣了半晌，趁着这个间隙，我又翻看起了朋友圈的评论，看着这个电子羊网名，我有些陌生，点开聊天记录才发现这是暴躁女人！ 暴躁女人评论道：“原来你是做客栈的！” 没等我回复暴躁女人，冯时又发来了消息：“客栈这些方面我不太清楚，但是结合家里的酒店，我想万变不离其宗，你现在也是还没营业，入住率没有出来我给不了什么大的建议，但我是非常看好这个客栈！” 冯时的话让我的信心又大了一些，闭上眼睛，潮湿的味道充斥在我的鼻间，面对着营业的明天，此刻夜色好像是把还未开刃的剑，面对着它......我从不腿软！ ...... 睁开眼来，我迫不及待地下了楼，和小博一起取下暂停营业的牌子，虽然没有鞭炮的鸣叫；也没有围观的人群，但此刻的我心情十分激动，这意味着我新的开始！ 一大早桑婉就早早来到了客栈，小博笑道：“你哥哥和我的客栈现在也是营业了，你不得在同学里面里宣传一下啊？” 桑婉当即掏出手机编辑着朋友圈，这一举动被我拦下。 我说道：“桑婉不是我不想让你帮我们宣传，我自己也在做短视频的账号，也在发一些帖子......” “老哥，你不知道在大学里的情侣可多了，他们一到放假就会出来开房的！” 桑婉的话让我想到了大学时和陈情,我们缠绵过那无数个夜晚...... 叹了口气，我对桑婉说道：“老哥当然知道大学的情侣很多，但是你知道吗......大学其实也是一个小社会，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有很多人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 说完我笑了一下，说道：“要是真的你推荐过来很多人，那你说老哥我是给他们打折还是不打？” 桑婉哦着应道，转头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游戏。 我对着小博说道：“来挺多天了，还没见过你这前台里面是什么样呢，腾个地方儿，让我进去看看！” 小博走出，我学着他的样子在里面坐了下来，我只能说这哥们儿是懂享受的，椅子是那种可以自由调节的，皮子很有舒适感。 我不得感慨道：“以前都是给坐这个位置的人送钱，没想到我还有坐在上面数钱的一天！” 小博点燃了一个香烟，道:“坐久了你才知道钱有多难挣！” 我笑着回道：“你看，又灭自己威风了不是？” 我也点起了今天的第一根香烟，环视着前台的四周，时不时从后面的酒柜拿下几瓶酒，小博说这些酒都是用来看的，不是喝的，之所以摆在这里都是为了逼格！ 我的余光扫到了角落里的一把吉他，拿起审视着，用手指扫了两下琴弦，听着音色不错。 抱着吉他我说道：“你玩儿音乐？” “自己一个人瞎玩儿就，这么大一个客栈平常也没有客人，我还不得自己找点儿乐子！？” 将吉他递过，示意他弹一首听听，小博也不怯场，微调了一下琴弦，弹奏了一首《当你老了》，水平较好的琴声，加上小博低沉的嗓音，这让一旁玩游戏的桑婉也停了下来，开始静静倾听...... 小博唱完，我笑道：“你这也是音体美全能的人物了......这年头儿，没点才艺还开不起来客栈了！” 小博则表示让我也来一下，我自然接过，并表示音乐就是要有听众的，而我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这个更大的舞台对目前的我来说，无疑最好就是室外！ 小博说我装逼，但我并不在意，因为耳朵会说明一切...... 搬了把椅子来到室外，零下的室温让我掰着食指，刚才得瑟的同时，让我忘了自己此刻还在东北！没有退缩的打算，我不想被小博看了笑话，望着天上的太阳，我低头调着琴弦。 抱着手中的吉他，我感觉它好像是我的感官，此刻比谁都能与我共鸣，跟着琴弦简单哼了两句。 我开始自弹自唱一首《水星记》：“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逻辑可循，穿过时间的缝隙，它依然真实地，吸引我轨迹，这瞬间的光景......还要多元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唱完我就将双手插进了兜中，看着面前的男女，我知道这很大可能，是被我刚才的歌声吸引了。 小博称赞着我，一直说我这小子隐藏的够深，而我则是摆了摆手表示只会一些皮毛，这让他觉得我逼格更高了。 我面前的男人说道：“你们是民间的音乐人吗？” 摇了摇头，我说道：“谈不上音乐人......我没有他们那么纯粹，自己只是一个流浪的三流歌手。” 男人说我谦虚了，说我刚才的那首《水星记》虽然歌曲本身没有什么难度，但被我唱得很有代入感，还说我的音色是很少见的，听着这些吹捧的话，我看向小博，小博也心领神会散给他一根黄鹤楼。 男人笑着表示感谢，然后点起了这根香烟，他身边的女人则是一直在旁边笑着，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交谈中得知，男人是跟着女人回娘家的，我能看出他们是情侣，却看不出已经结婚，心里一阵感慨的同时，看向男人更多的还是羡慕...... 感觉气氛恰到好处，我笑道：“我感觉咱们聊得挺投机的，外面这么冷，进来喝杯热茶吧！” 女人这时说道：“刚才一直顾着听歌来着，你们这里原来是一家客栈啊！墨中白......名字很有诗意！” 我以半开玩笑；半推销的口吻说道：“是啊！今天刚好是客栈营业第一天......二位要不要入住一晚？你们是客栈第一批客户，又是情侣，给你们半价如何？” 第156章 同行的老乡 我其实并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刚才男人也说了，自己是陪着对象回娘家，数九寒冬的季节，有着家不回，谁会来客栈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女人说道：“那我们就住一晚吧！我们也是出来的要找房子的，老家的房间也不太够......” 将他们请进屋内，泡上了两杯热茶，带着他们参观了房间，这对情侣说客栈很有创新，没有用传统的房间号，取而代之的是诗情画意的名字。 听到被认可，顺着他们的意思，我拧开了“春水”的房间..... 进门女人就坐在了榻榻米上，道：“老公！我第一次见客栈里面还有榻榻米欸，你这里装得这么好，住一天要不少钱吧？” 我笑了笑，道：“原价是一晚一百，但是刚才也说了半价，所以就收你们五十！” 男人不确信地说道：“这么便宜！？” 我认真的点头，然后收过了这五十元现金，这对情侣说先住一晚上，如果感觉很好，可能会考虑长期入住。 攥着绿色的人民币，我走下楼，将钱放进前台的收银箱。 小博说道：“你这放钱的动挺自然啊！一气呵成！” 桑婉说道：“这么快就来生意了，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我不想给桑婉留下钱好赚的错觉，说道：“桑婉，你要知道，钱在这个社会上是必需品，所有物质的流通都需要它......赚钱的速度，取决于个人的能力和对生活的态度！” 桑婉点头应道，而我也抱着吉他又来到了客栈外，之所以刚才会唱《水星记》，是因为自己想到了那个梦中的女人；我虽然看不清她的样貌，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美好的幻想！ 我没有再继续唱歌，而是用吉他弹奏着纯音乐，看到陆川的来电，我皱着眉头接通。 “桑淮！你说这超市是我一个人的吗？他王岩就一点不管？” 叹了口气，我说道：“你跟王岩沟通了吗？” “没有。” “这是你们两个合作的事情，你为什么老是找我一个人呢？你是想让我站在你的立场上，去谴责王岩吗？” 我的语气有些不悦，陆川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桑淮，你跟哥们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找你抱怨一下，你就不耐烦了是吗？” 手指轻扫着琴弦，我说道：“陆川，成年人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容易二字，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帮你说王岩两句，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王岩那样的家境，很早就决定了他对生活的态度......而且不是我说，你应该自己尝试着解决一些问题，我能给你的终究只是建议，然而这些建议还不一定很好，因为我自己的生活也是他妈一团糟！” 我以为陆川要发火，却不想他愣了一下说道：“桑淮，哥们儿真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让你帮我去劝王岩，真就是想跟你发一下牢骚，你也知道我弄这个超市有多不容易......” “你去找沈泽林吧，超市上的事情他说话最有分量，而且他和王岩关系处的也挺好。” 陆川应道挂断电话，我扶着额头，虽然事不关己，但陆川和王岩都是我的兄弟，他们之所以能做起来这个超市，说到头也是因为我的牵线，这里面的人际关系，就像由我编造出的一张蛛网，而现在这张蛛网受到了风吹......这难免一些丝线会从内部瓦解！ “桑淮，外面这么冷你还弹吉他啊？” 陈情的声音让我抬起了头，我知道那天微信上的对话不是玩笑，她肯定是要来我这里看的，所以我并不感到意外。 扫着琴弦，我说道：“这不是卖艺吸客吗？” “不打算带我进去坐坐吗？” 抱着吉他，我带着陈情进到了客栈，给陈情泡了一杯热茶,我在她旁边坐下。 “桑婉也在啊！你放假了吗？” 陈情说完，低头玩游戏的桑婉抬起了头，笑道：“陈情姐！你怎么来了啊？” “我现在也在吉林这边工作，这不是来看看你哥，我和你哥现在还有一种关系......叫做老乡！” 陈情的话让我笑了笑，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县城，我们确实是老乡，而且还是以前有过情感经历的老乡...... ...... 和陈庆在沙发聊到了下午，桑婉提前回到了学校，这期间我一直帮陈情分析者她台里的事情。 小博从楼上走了下来，揉着眼睛的样子好像是刚睡醒，走到我们身边说道：“桑淮，这是你朋友？” 小博说完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是陈情！？” 陈情笑道：“你认识我吗？” 小博慌张地说道：“认识，哦不对！不认识！” 这让一边的我看不下去了，说道：“那他妈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小博说道：“我认识您，但您不认识我......您真的比电视里还要漂亮！” 看着小博紧张又激动的样子，我说道：“陈情还没你岁数儿大呢，你一口一个您字叫着，没感觉给人叫老了！？” 陈情笑道：“你看过我的节目吗？谢谢！你是桑淮的朋友吧，我是他的老乡！” 喝了口茶水我说道：“这位可不是我朋友，他是我老板！” “别听桑淮瞎说，我才不是他老板呢，我们一起做的这家客栈，你要住在这里吗？我上去给你收拾房间！” 陈情摇了摇头；小博回到前台拿出了纸和笔，双手递给陈情说道：“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听着小博要签名，我有些意外，我没想到陈情的知名度和影响，可能是因为以前在一起的缘故，这让我一直以为，她还是跟在我身后的女孩儿，可事实就是她早已走在我的前面！ 陈情签完字，问我不能不能带着她转一转，看着没客的客栈，我点头答应。 和陈情并肩走在街道上，东北的大街上总是有很多小贩，路过一个烤红薯摊，我问陈情要不要吃，陈情笑着点头，我挑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红薯，放在秤上称了一下，付账过后递给陈情。 陈情则表示吃不了一整块，从中间的部分掰开一块递给了我，她说道：“来这边久了，慢慢喜欢上了东北带给我的感觉！” 吃了一口，我说道：“什么感觉？物价低，菜量大吗？” “差不多吧！” 下午的时间，我一直在和陈情四处游传，虽然我自己对白城也不是很熟悉，但是还是想在陈情面前充当导游的身份！ ...... 白城不比杭州，它地方很小，我们按照站牌上的地图，很快就对这个县城有了大致的了解，而我也在观察着，这个县城酒店确实很少，更不要提那种电竞酒店，所以从一点来看，我认为我们客栈的电竞房是有很大的优势！ 和陈情路过那家我经常去的网吧，陈情默契地笑道：“要不要进去玩一会儿？” “我都可以，你想玩就玩。” “那进去看一看吧！” 走进网吧上好机子，我们打开了cs,那个暴躁女人此刻也在线上，而且对我发出了游戏的邀请。 面对暴躁女人的邀请，我有一些犹豫，陈情看着我的屏幕问这是谁，我说这是一个女侠。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三排，游戏期间我怕暴躁女人会爆粗口，尤其怕这种话会影响到陈情，但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暴躁女人话很少。 ...... 只是打了一把，我和陈情就离开了网吧，我们都过了那个爱打游戏的年纪，生活里的工作早就都是彼此的忠心。 网吧门外，冷冽的寒风一直呼啸在耳边，吹得陈情发丝飘扬，少了些许端庄，却依然美丽。 陈情将围巾帼系紧，这期间发丝一直打在她的脸上，弄得陈情有些睁不开眼，我来到了陈情的身后，用手托起她瀑布般的黑发，开始编起了辫子...... 陈情也配合着我一动不动，在我编完之后，她回头说道：“有些时候我也会想，明明是一个男人，可是编出来的辫子为什么这么漂亮！” 点上一根香烟，我说道：“你自己又看不见，怎么知道辫子很漂亮？” “以前你编得就很漂亮！” 我开始背对着陈情，吸着手中的香烟，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的编辫子......至少在桑婉小的时候，我没给她编过。 第157章 联考放榜 和陈情在白城的街道上转了一下午，她告诉我她工作的电视台，离白城并不是很远。 回到客栈，我问小博除了那对情侣，还有没有别的客人光顾，小博告诉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又陆续入住了四个房间，看起来好像都是大学生。 在沙发上坐下，我说道：“果然受众还都是一些大学生！” “是啊！年轻就是好，浑身上下都是干劲儿！” 点上一根香烟，我问道：“他们入住的时候你有没有给他们客栈的名片？” 小博摇了摇头，这让我有些失望，我给他讲解了一番，告诉了他回头客的重要性。 没有急着回到阁楼，得知小博也没有吃饭，让他带着我去了冰箱的所在地，我这才看清小博自己的房间，虽然他是这间客栈真正的老板，但是住处和我的阁楼差不多。 小博说道：“你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你需要的，要用的话你直接搬到你那儿去！”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只要冰箱里的菜，来到厨房，我打算做一道锅包肉，这是东北的知名菜，而且客栈以后也是要提供餐饮这一项目的，所以我打算练练手。 ...... 小博尝了一口我做的锅包肉，投来赞叹的话语，他问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做这道菜，我告诉他自己也是现学的，做的过程一直是按照短视频的公式。 在我要刷碗筷的时候，小博强行拦住了我，大概他也感到自己一天天太闲了，可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在我这里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对待朋友，我从来不是小气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当初借钱帮齐远还债！ 夜晚悄然来袭，而我却没有困意，在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个问题：我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野心告诉我绝不会是这样，可我这个人恰恰最喜欢的就是安稳...... 将客栈的视频剪了出来，我想进行一些修饰，可自己又不太擅长这些。 想着想着，我给夏桐发去了微信：“你干嘛呢，帮老弟一个忙呗！” “不管。” 看着这个不管我愣了，半晌回道：“怎么了，我姐这是心情不好了，是谁惹我姐了？说出来，我一个电话杀回杭州！” “没谁惹我，桑淮，你是不是真就有事儿的时候，才想着你姐我啊？搬家这么大的事情，我要不看你朋友圈我还不知道，在你眼里咱们就是彼此帮忙的关系呗？” 夏桐的这段消息，我看不出来是玩笑还是认真，想着可能各占一半。 没有打字回复，我发去了语音：“我姐，我这人不就是这样吗，你也知道的，我朋友不多，就你们有数儿那么几个，我这不是不喜欢离别的感觉吗！......咱们当然是互相帮忙的关系，因为好朋友都是这样做的，但我们更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我说的这句话是客观的事实，因为夏桐真的算我最早志同道合的朋友，高中时的我们，在一个画室学习，那时的我们，对待美术都有着一种热爱，直到冯时那时和我分手，促使我学医，我们两个这才走上不同的道路！ “哎！谁让你借我心软呢，你小子一发语音，我就知道自己狠不起来！说吧，什么忙？” 将视频给夏桐发过去，我的要求是希望带一些文艺范儿，还是像当初的酒馆一样，要做出自己的特色！ ...... 隔天睡醒，我先收到了夏桐做好的视频，夏桐做事情我是绝对放心的，尤其是这种美工上的事情！ 我第一时间将视频发到了各大短视频平台，我发的渠道有很多，甚至还注册了客栈的微博。 下楼找到小博，我说道：“昨天有几个人退房了？” “有一对还没睡醒，三对入住了，昨天最先来客栈的那一对，他们竟然办理了十天的入住！” 这个消息是让我惊讶的，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入住十天，但是想到昨天他们说道老家房子不够，这才感觉在情理之中。 高训的电话打来，刚接通他就以，极其激动的语气喊道：“桑淮！联考今天出成绩了！” 我点起了一根香烟，说道：“联考今天出成绩了！？统分了吗？” “还没......我现在实在太紧张了！” 听着高训磕绊的话，我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毕竟画室是你全部的心血，但人往往是最害怕什么，生活越给你来什么......所以哥们儿现在，劝你还是喝喝茶，抽抽烟，顺其自然！” 和高训挂断电话，我再一次感到了时间的飞逝；也为自己感到了一丝惭愧，虽然我已从画室辞职，但是不应记不住联考放榜的日子，想来这些日子都在忙活客栈；这证明了，我真的在一点点告别过去...... 李冬，沈妙相继发来了消息，和高训一样的紧张，我则是慢慢安慰他们，我说努力过肯定有回报的，或多或少罢了，又说他们是联考状元带出来的学生，肯定会有好成绩的！ 小博问我什么状元，我如实和他说了，却不想他一直说我装逼，没有跟他犟，抱着吉他我又来到了客栈门口。 此刻的白城就真的同它的名字一样，被大雪装饰着，处处透露着洁白......雪是白色的，第一次见到姜染时也是白色的！ 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姜染，我想让自己和她的那段过去，也被大雪堆叠；但我也清楚知道，这没有那么好做诀别！ 扫着琴弦，我唱起了那首《美丽的神话》，这是我和姜染合作过的一首歌曲，现在被我自己独唱着...... 唱完我就静静坐着发呆，却看到小博火急火燎地跑出来，速度之快，差一点被光滑的地面摔倒！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道：“你这是干啥？你要去跟人代一文表白啊？” “表白个屁！你少在那儿给我扯淡，我有正事儿！” 看着小博二五八万的样子，我想不出来能有什么正事儿，问道：“啥正事儿啊？你这架势不会要跟人打仗去吧？” “我就是他妈跟人打仗去！” 小博说完就走向了那辆摩托车，看出来这不是玩笑话，我一把拉住他问着怎么回事儿。 小博告诉我，自己的外甥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他作为舅舅要给人出头去！ 怕他有什么冲动的举动，我说自己也要跟着去，他招呼我上车，开始猛踹着那辆摩托车。 听不着发动机的声音，只听到小博的踹声，我说道：“这他妈要是放古代，让你给人八百里加急，你这传信的早让人砍了！这都什么年代的东西了，还没人路边的共享单车好用呢！” 小博跳下摩托，跑到了大道中间，如果不是知道着急，我真以为他是去碰瓷儿的。 出租车停下，摇下车窗骂小博疯子，骂他是不是不要命了，怕小博踹他车门，我连连赔笑道歉，表示实在是着急赶时间。 得知我们要去中学，出租车司机拍着方向盘，骂道：“妈的！这年头儿我就没见过，哪个家长接孩子这么着急！” 我尴尬地笑着，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中学，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现在是午饭的时间，小博带着我绕弯路去了校门后面一个胡同。 看见一群学生围在那里，小博大声吼道：“张鹏飞！你在哪儿呢，舅舅来了！他妈的，我看谁敢欺负你！？” 这一吼给我吓了一跳，我们走进人群，看见角落里抱着头的男生，不用想，这一脸委屈样儿，就是小博的外甥了。 小博一声妈的，随即撸起了袖子，一把将最近的学生拉了过来，像是拎塑料袋一样简单！ “你们谁打的我外甥？” 这些人被小博的气势吓住，半天没有一个人吱声儿。 小博将那人甩到一边，我也不禁笑道：“就你们这样儿还学人打架呢？承认都不敢承认了？” 小博回头开始看起了张鹏飞，就在这时，一块板砖照着他的后脑勺飞了过来！ 第158章 冯时归国 用手接住这一板砖，我怒道：“你们他妈的疯了？这一板砖下去，你们就算是持械伤人了！” 一个留着平头的男生说道：“你又是谁啊？张鹏飞不是说只叫他舅舅来吗？” 小博怒道：“他他妈是你爷爷！小子，刚才就是你扔的板砖是吧，你看我把他塞你嘴里！” 说完，小博就拽过了那个平头，从我手中拿过板砖，做出真要塞进他嘴里的架势！ 随着转头越来越近，平头终于哭了出来，我将小博拦下，看向周围，刚才聚在一起的人群，早已散了大半。 我开始尝试心平气和说话，平头告诉我，之所以打张鹏飞，就是因为他老是勾引自己的女朋友；而张鹏飞则是咬死都不认识他女朋友。 我说道：“你说人家勾引你女朋友，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平头咬着牙说道：“有啊！我从来不找人岔儿，但是别人也别想欺负到我头上！” 小博做了一个要扇他嘴巴的姿势，平头赶忙护着自己的头...... 我看起了视频，视频里：背对着镜头的应该就是张鹏飞，他坐在国旗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出现在了镜头，来到张鹏飞面前递出了一瓶饮料。 我看不清张鹏飞的表情，但从手势上的动作能看出是拒绝的。 将手机还给平头，我说道：“人家张鹏飞明明是拒绝的，你看这手势不就能来看出来？我猜你对象就是想要人家微信吧！” 平头怒道：“你放屁！我们之间的爱情好着呢！” 递给平头一根香烟，自己也点燃，我说道：“你们这些小孩儿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爱情是需要钱来堆出来的，在你这个年纪撑死也就是过家家！” 我继续说道：“平常买包儿香烟，都要三个人凑钱出钱，你出来装什么社会大哥？在我看来你这对象做人就是有问题......她要是真的喜欢你，不想让你担心，就算人家张鹏飞凑上来，她也得给人骂走！” 平头骂了一句，抬拳要向我打来，被小博抓住，我看了看这个胡同，角落里监控的角度，可以清晰记录下这一切。 我告诉小博直接报案处理，可小博非要讲江湖规矩，要跟平头男生一些教训。 我告诉他打人还要赔钱，就算有理，被他这么一弄也不会占理，而且报警可以给平头更严厉的教训，他父母知道后，也会教他做人的！小博这才答应我不动手。 对着平头我说道：“小子，你看看被我俩这么一弄，你身边儿还有几个人？” 平头看着周围三个人，低头沉默着。 我说道：“今天的事情，很快你就会得到教训的，你会得到学校的处罚，甚至会得到父母的一顿皮鞭，一开始的时候你们有很多人，可是被我们这么一吓，你看看不全都散了？” 说完我离开了胡同，我没有打车，中学离客栈的距离完全不用打车，而我们之所打车过来，是怕张鹏飞受伤严重！ 我一路走，一路在想，校园霸凌在各个国家都会有，我们国家也不例外，但是这些年随着法律的管控，这样的状况逐渐减少，但要是做到根本杜绝，那是很难的，之所以会有校园霸凌的出现，我们很多人都要反思，有的是因为父母的溺爱，有的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有的为了彰显自己的虚荣，有的为了自己心底原始的欲望！ ...... 被这件事一折腾，客栈一个上午都是停业的，坐在了客栈门口，看着街道对面的雪人，他的头不知道怎么掉在了地上，我想......可能被平头类似的学生打掉的吧！ 我想把这件事说给谁听，想着如果说给陈情冯时，她们肯定都会站在道德上谴责平头，然后给出自己的解决方式，但也都是报警，和我处理的一样。 看着电子羊的微信，我灵光乍现，用语音告诉她了刚才的一切。 等待她回消息的时间，客栈来了一个住户，和昨天不一样，这次来的是他自己一个人，帮他搬好行李，我看着电子羊发来的微信。 “这件事要我来说，就是那混蛋对象勾引的你朋友外甥，什么玩意儿啊，真他妈绿茶！” 没等我回复，她又以语音的消息回道：“要是我来处理，我直接告诉他们校长，然后让校长叫来这对小孩儿的父母，出了校门我就追着他们父母骂，我倒要看看，什么混蛋玩意儿能生出来这对卧龙凤雏？” 暴躁女人的微信，让我乐的前胸贴后背，我感觉她说话很有意思，是一个不熟悉不了解的有趣灵魂。 我再一次忍不住问起了她的名字；她还是没有告诉我，又将我挤兑一番，我也没有再回她消息，我怕她会追着我怼...... ...... 晚上的时间，我继续做了两个东北菜，和小博对着喝着啤酒，他告诉我给平头留了案底，学校方面为此也做出了开除学籍的处分。 我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会上升到开除学籍，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内疚，因为自己曾经也是由学生做到老师，我深知求学的不易！ 小博说道：“你在那儿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好像把一家人的希望打灭了！” 和小博碰杯，他一口干掉，道：“你想什么呢！人家爸爸是做工程的，家里有钱着呢，你都不知道那会儿赔医药费，那他妈叫痛快，赔了医药费，人家还给营养费！” 小博的话让我的愧疚消散，如果是有钱人那就算了，那他就算学籍被开，也可以靠着家里去上私立的高中，甚至直接请个私教，我再一次感受到了社会的现实，钱这个东西......我想它能能解决世界上99%！ 和小博喝的有些大了，此刻的我是一种微醺的状态，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了冯时的微信。 冯时说道：“客栈现在也营业了，生意怎么样？入住率怎么样？” 懒得去打字，我直接语音回复：“生意挺好的，入住率勉强能做到一半吧。” 冯时也发来了语音：“一半的情况还好吧......这个入住率在你当地应该算挺好的了！” 酒精让我有些头痛，将手机甩到一边，我没有再去看那社交的微信。 消息的提示音，让屏幕再次亮起，我有些不悦地拿起手机。 冯时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两天一直在杭州呢！” 冯时的消息让我坐了起来，我说道：“你不是在国外留学吗？怎么有时间回国了？” “这话让你说的，国外的学校就不放假了吗？” “也是......” “不过我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我想在国内出去转转，想去东北那边玩儿两天，顺道看看你的客栈怎么样，从朋友圈里看到就挺吸引我的！” 冯时的消息让我酒醒三分，我点起了一根香烟，说道：“我这边只是一个小县城，没有迪奥，没有gi，没什么好玩儿的。” “这不是哪里都要转一下吗，再说了，那些是奢侈品，又不是必需品，你不想让我去啊？你不想我来，我就不来了。” 吸足了一口香烟，我缓缓吐向天花板，回道：“想来就来啊！就怕你来了会后悔！”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算起来我和冯时已经半年没有见面，我想到了高中时的我们。 课间的楼道总是嘈杂，我和冯时利用十分钟的空间，每次都说着说不完的话，我忽然感到自己的青春是一次次纵马，那年......我和冯时都是十八。 第159章 雪中的路 隔天的白城下起了小雪，整个县城的白色更加映照了他的名字，从阁楼走下，看着小博和张鹏飞在一起吃着早饭。 我说道：“今天也不是周末啊，他放假了吗？” 小博给我递来一份早餐，道：“这不是下雪了吗，道路上太滑，学校今天就放了一天假！” 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着张鹏飞，吃完我说道：“那天那个平头找你麻烦，你为什么不打回去？是就因为自己一个人吗？” 张鹏飞说道：“不想打回去......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而不是打架！” “你成绩很好吗？” 张鹏飞没有说话，小博喊道：“我这个外甥可有出息了！在年级里面都是前几的！” 点上一根香烟，我笑道：“那你这舅舅还不给人做个榜样，别一天天跟个老流氓似的！” “我他妈哪儿像老流氓了？” “我是想不出来这岁数儿......大学生，嗯！” 由于张鹏飞还在这里，我没有把话说透，反正要是让我这个年纪，去暗恋一个女大学生，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我也不反对小博这种做法，因为爱情是自由的，暗恋也不在法律规定之内，存在即合理...... 叼着香烟，抱起了吉他我来到了外面，客栈的屋檐刚好能挡住雪花，我的眼前好像一片片鹅毛落下，掐灭香烟，我便调起了琴弦。 我忽然想唱那首《春泥》，小博和张鹏飞此刻也走了出来，一脸不解的眼神看向我。 我开始唱了起来：“漫天的话语，纷落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的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 和这周歌不同，属于我的痛的记忆，没有落在春的泥土里，而是落在了那个盛夏，落在了一天天的晚风里！ 一首唱完，我说道：“过两天可能我有一个朋友要过来，我一会儿问问她住在哪个房间，咱们一起去给她收拾一下！” 小博问道：“是陈情吗！？” “不是。” “男的女的？” “这他妈跟性别有啥关系？” 小博将烟头踩灭，道：“当然有关系了！要是美女来的话，没准儿就有好人来客栈入住了！” “你这啥他妈思维？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也不是我说，你怎么在女生面前就那么怂呢？” “你小子别给我扯淡啊，我这不是叫怂，我这是对爱情的尊重！” 那么怂的暗恋，被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吉他，这才意识到，其实不止小博......我自己在爱情里也很怂！ 冯时跟我不辞而别，我却没有选择去寻找；大学毕业和陈情分手，换来得却是自己的遗憾......姜染的一封信，又杀死了我们之间的爱情！ 再来到客栈的房间，看着剩余的四个房间，我录了视频给冯时发过去，冯时说自己比较喜欢x宇宙那个房间。 和小博收拾完，快递也在此刻送到了客栈的楼下，我知道这是电竞房所需要的电脑。 于是我们又返回到了x宇宙和战斗之夜的房间。 小博说道：“这还真是费劲啊！你是要自己装吗？” 我点了点头，道：“你去楼下吧，要是一会儿有客户来了，看到前台没人，到手的钱不就飞了？” 知道小博帮不上忙，我就把他支到了楼下，自己则是倒腾起了四台电脑，开始了装主机，安显卡，连显示器...... 等我弄完，时间已经是下午，累是肯定的，但更多的还是眼睛酸...... 于是我直接在x宇宙的床上躺了下来，想着现在的客栈，才算真正意义上有了电竞房！ ...... 再次睁开眼来，我的身边飘散着一股清香，这不是房间里香薰的味道，是一种洗衣液加持的体香。 坐起身来，看着红色卫衣的背影，这才想起，这是冯时的体香。 点了一根香烟，让自己清醒着，看着冯时在桌子上弄一些什么，她背对着我，我以为她是在玩电脑，但她确是在捣鼓自己的笔记本。 我清了两下嗓子，这把冯时吓了一跳。 有些好笑地看着冯时，我说道：“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要在东北玩两天的吗，白城可是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冯时摸着胸脯，道：“先去你这里看看，然后我再去周边玩一下！” 说完，冯时又补充道：“不是说这个房间是留给我的吗？你怎么自己先在这里躺下了！” 我有些尴尬，用手挠着后脑勺，道：“也不知道你今天就过来啊！那会儿一直在折腾电脑来着，你看！这房间被我弄得怎么样？” 我有些得意的等待着冯时的答复，看着眼前的冯时，她似乎和出国前并没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漂亮，一样的体香，只不过是那发色有些变了，想想这都是女人的爱美心吧！ 她说道：“你睡那半天，我让你朋友都带我转了一下，弄得挺不错的，挺符合你喜欢干净的性格！” “你来很久了吗？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在床上睡着？” “来了有一会儿了......不然呢？叫醒打呼噜的你？我怕你的起床气会骂我！” 我皱眉说道：“扯，我什么时候打呼噜了？” 冯时听完就掏手机，说是用视频记录了下来，我没有去看，只是想让她赶紧删了，对于这个初恋，我不想她的记忆里有我的尴尬，和笑话。 冯时那双桃花眼笑了起来，说道：“逗你玩的！你睡眠还是那么静，不是说人要是一到了中年，不就都会有啤酒肚，然后打呼噜嘛，你怎么一样儿也不沾？” 我再次点起了一根香烟，缓缓说道：“就因为我是桑淮......” “装逼！” 小博这时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桑淮，在美女面前不装能死啊？” 看着小博一脸贱样，我有一种想拿烟灰缸砸死他的感觉，我说道：“你这人什么德行啊？暗恋偷听全他妈让你占了，你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吗？” 冯时捂嘴轻声笑着；小博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窗外的夜色拉下了帷幕，雪花还一直在飘落，冯时走到窗前，看着窗户结起的冰霜，半天说道：“等你醒来都是这么晚了，肚子都饿了，你这个地主不得带我尝尝这里特色美食啊？” 小博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吃饭，而是选择留在了客栈，他小声说这是给我和冯时制造机会，却不知道我和冯时早就拥有过了！ 自己也说不上来这边的特色，但是想到和冬天最适配的只有火锅！ 带着冯时去了之前常去的火锅店，坐下我说道：“你也说了，我是地主，所以今天千万别和我抢着买单啊！” 冯时笑道：“也没人说和你抢啊！” 我有些尴尬，这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于是起开一瓶啤酒，喝着掩饰这种尴尬。 冯时点了很多菜品，动筷的时候也很迅速，我们两个都很饿，这顿饭一直被我们吃到了晚上九点。 走出火锅店，我和冯时站在路灯下等着出租，冯时说道：“这里离客栈也没多远，步行过去吧，打车有点浪费了！” 抽着香烟，我说道：“这点儿钱对你来说，还不是鹅毛一般，再说了，你都不知道这里打车多便宜！” 我这么说，是因为夜晚的东北实在太寒冷，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我怕这会将冯时冻生病。 冯时忽然抬头看了起来，说道：“桑淮，你看这路灯下的雪花，它是多美啊......” 我感觉她这突然的感慨有些冷，但还是笑道：“是啊！有够美的！” “说不清这是雪花，还是千万颗流星的坠落......” 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我和冯时走向了客栈的路途，冬夜的寂静此刻就好像被刚才那一盏路灯照亮，我们这雪中的路，好像通往了青春的孤岛...... 第160章 冒名参赛 回到客栈时，我和冯时已经满头雪花，但这雪花又随着室内的温度，渐渐化作了水，我只感觉自己一路上好像洗了个头。 我问冯时为什么选择x宇宙那间房间，冯时说很喜欢这种霓虹和科技的氛围感，感觉像是去到了未来...... 我告诉她回去之后赶紧洗个澡，以避免感冒这些麻烦。 将小博的那把吉他，我抱到了阁楼，我很想在弹两首曲子，但是不知阁楼的隔音效果，一番思索，最终还是让这个音乐的心，死在了大学纷飞的夜晚...... 醒来的时候，我想出去买一些早餐，从阁楼走下，却看到了现成的食物。 上面留了一张纸条，我以为这是冯时买的，拿起一看才知道这是张鹏飞留下的，我感到了这孩子心思的细腻，因为这里面当然还有冯时的一份！ 我又看起了这个字迹，字写得确实很漂亮，也感到这孩子以后肯定大有前途。 我突然想起，前天是联考放榜的日子，可自己却还没有问学生们的成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他们考的很好，那么不早就给我报喜了吗？ 于是我开始了问起了高训，高训给我发来了成绩的汇总，我有些忐忑地上下翻动着。 但很快这种忐忑就消散，这份成绩单是按照成绩高低排行的，沈妙自然是排在了第一，总分竟然有263！ 我有些喜悦，因为这263中，素描的成绩就占了95！我又看起了李冬的成绩，这小胖子也出人意料地考到了230！ 高训说道：“画室的成绩都挺不错的，尤其是素描这一科，直接提高了画室的平均分！这还得多亏了你桑淮啊！” 我回复：“我只是做了一个老师应该做的，更多的还是他们自身的努力！” 放下手机，我开始吃起了早餐，直到我吃完了之后抽了一根烟，我才看到冯时从楼上揉着眼睛下来，这俨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状态。 我打趣道：“你这不是都回国了，不会晚上还按照你那个美国作息吧？” 冯时笑着要拍我一巴掌，被我躲过，我将早餐递给她，并说明这是小博外甥买的。 冯时意外地说张鹏飞可爱，我嘲笑她是被一顿早餐就能收买的女人，她则放出狠话说吃完就要我好看。 我嬉皮笑脸道：“不用吃晚早餐，我一直挺好看的！” “真他妈装逼，我受不了了！” 小博从阁楼走了下来，看着这溜子下楼，我抱上吉他走出了客栈。 冯时也在此时吃完，跟着我一起出了客栈，光滑的道路此刻因为昨天的积雪，被车的轮胎压成了结实的冰。 冯时问道：“你要唱歌吗？” 点着头，我说道：“是......但是想不出来唱什么！” 冯时看着我说道：“唱《借我》吧！” 看着那双桃花眼，愣了一会儿我说道：“不想唱......” “那我来！” 意外地看着冯时，身体自主地将吉他交给她，小博此刻也走了出来，问我她这是要干嘛。 看着小博，我说道：“她要生吃吉他。” “别他妈扯淡！” “你也知道扯淡啊！那他妈抱着吉他能干啥，唱歌儿呗！” 我和小博的拌嘴并没影响到冯时，她还是认真地调着琴弦，手法还是像以前一样熟练。 冯时灵动的歌声唱起，我的眼睛不自主地闭上，开始享受在这歌声里...... 待到冯时唱完，身边的传起了故障的声音，看着小博，我有些得意地说道：“咋样儿？跟你比起来如何？” “我他妈连比的资格都没有，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更加得意，说道：“那肯定的！她在我们高中音乐系第一！” 冯时礼貌性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将吉他要还给我，小博拦下了说想再听两首，冯时笑着同意了这个请求。 ...... 两首情歌唱完，周围停留了些许的人群，我知道这是音乐的影响力；也知道这是招揽客人的大好时机！ 冲小博使了个颜色，小博心领神会开始了揽客，在他的一通忙活下，客栈今天终于达到了满住！ 坐在客栈外，我笑着对冯时说道：“干脆就别去美国了，留在这边陪我做客栈吧，你这简直人形活招牌！” “你这是异想天开！” ...... 下午的时间桑婉来到了客栈，看着不是节假日的时间，我有些意外，桑婉在看到冯时的一刹那，眼神流露出不自觉地不悦。 我瞪了一下桑婉，她这才收起那种眼神，说明了今天来是找我帮忙。 我告诉她家人之间都是应该做的，不存在帮忙这一个词。 桑婉说道：“老哥！我们学校组织了一个歌唱比赛，今天晚上就是决赛了，可一文她嗓子发炎了！” 小博喊道：“一文她怎么了！？” 将小博按下，我说道：“嗓子发炎不是什么大毛病，去医院开点药不就好了？” “可是今天下午就是决赛了啊！按一文的实力是肯定能拿个第二的，第二名可是有三千元的奖金！” 冯时说道：“出了这种事情也没办法了......嗓子发炎太影响音质！” “老哥......你能不能帮一文参一下赛？” 听着这炸裂的请求，我说道：“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这冒名顶替的事你也想得出来！？” 桑婉抠着手指，嘟囔道：“参赛没规定说不能请外援，举办方只在意谁唱的好听......” “那也不行！就算能请外援，那我问你，我们怎么进你们学校，现在大学大部分都是刷脸进校门吧，我连你们校门口都迈不进去，怎么帮你？再说了......人家代一文是女生，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替？” 如果规定内说了可以请外援，只要桑婉说了，我肯定是会去做的，但关键就是一切都显得太不合理！ 气氛在此刻陷入了安静，冯时的开口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要不然我试试吧。” 愕然地看着冯时，我说道：“你怎么去？你连人家校门口都进不去！” 冯时说道：“翻进去呗......” 活了二十五年，我是没想到翻墙这个词语，有一天能从冯时口中说出吗，而且还是这么地理所当然。 我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冯时拧了我一把，我这才停下。 冯时面色极其认真，说道：“这个代一文要是嗓子没有发炎，决赛是能拿到第二的成绩吗？” 桑婉点头。 “那我就去帮她拿个第二吧。” 桑婉说道：“这第二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吧？” 我狠瞪了桑婉一眼，桑婉吐了吐舌头...... 冯时继续说道：“试试吧！” 看着冯时执意要参赛，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桑婉一起走出了客栈，来到了桑婉大学门口，看着门口刷脸的机器，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桑婉告诉我，校园南边有一个矮墙，同学们拿外卖经常去那里，而且周围是没有监控的！ 桑婉先从正门走进，我们则是按照她说的来到了大学南边，看着面前接近两米多的围墙，我只感觉桑婉刚才的话是在扯淡！ 小博说道：“这丫头怎么没谱儿啊，这他妈叫矮墙？” 我也露出了难色，要是我自己去翻这座墙是没什么问题的，可身边恰恰还有冯时。 我以为冯时会知难而退，于是我说道：“走吧，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墙实在太高！” 冯时拉住了要走的我，道：“为什么试都不试一下呢？”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墙今天是非翻不可了，《借我》的铃声响起，看着姜染的来电，我点起了香烟...... 第161章 翻过青春的高墙 我直接问道：“怎么了？” “我现在在余玥的酒吧里，她非一直让我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嘈杂声和余玥的笑声，证实了姜染在酒吧里，我以为这个电话会是叙旧聊天，却不想只是他们用来的消遣！ 我有些不忿儿，转而说道：“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吧，我这边儿忙着呢！” “嗯。” 听着这一句嗯，我心里更加不忿儿了，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想着自己虽然挣不了多少钱，电话更没有多大的价值，但这不代表就可以被打发时间来用！ 冯时问道：“谁啊？” “传销的电话！” 冯时说道：“现在很多人的个人信息都会被泄露，实在不行就换个号码！” 没有纠结这件事情，我开始仰望起了这座高墙，我对冯时说道：“你打算怎么翻进去？” “这不是还有你呢嘛！” 小博说道：“咱俩一边架着她一条腿，直接就爬上去了！” 没有思考，我直接说道：“不行！” 我开始蹲了下去，让冯时往我这边靠靠，双手抱着她的双腿，猛一发力起身，冯时一瞬间被我举得很高。 我问道：“够得着吗？” “你再举高一点儿！” 我的双手于是又往下放了放，直接抱在她的小腿处，虽然冯时的体重很轻，但是举久了难免有些吃力。 冯时终于够到了墙沿，她顺势爬了上去，我告诉他先在墙上待一会儿，等我爬上去。 庆幸现在还不是饭点儿，如果哪个学生此刻来这里取外卖，看到冯时这样一个美女蹲在墙头，在大学这个地方里一定会传开的！ 我往后退了三四米，然后开始助跑，在我认为最合适的点位起跳，手指够到了墙沿，双腿开始发力蹬了上去。 在墙上我直接跳下，然后张开双臂，说道：“别害怕，直接跳下来，我接着你呢！” 冯时说道：“谁害怕了？” 双手死死接住冯时，我此刻就是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 我笑道：“胖了！” 冯时拍了我一下，然后从我双臂下来。 “我操啊！那我他妈怎么过去？” 我这才回头看向小博，我说道：“我刚才不是给你做了教学吗？” “你滚！你以为谁都有你那样的身高，那样的弹跳啊！” 点上一根香烟，我笑道：“你就别进来了，回去把店看好呗，这事儿跟你也没啥关系啊！” “你他妈还说风凉话，桑淮，你有种你再翻出来，咱俩单挑！” “那边儿抽烟的学生，站那儿，你哪个班的？” 回头看见一个类似教导主任的人，将烟头摔下踩灭，拉着冯时的手我开始奔跑起来！ 拉着冯时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在一处雕像停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是学校里的广场。 我和冯时相视而笑，寒冷的冬天也因为刚才的奔跑，让我们两个出了一身热汗。 冯时笑道：“你这反应还是真是快啊，一看你就是惯犯了！” 我喘着大气，道：“我是不是惯犯你不知道啊？” “是啊......记得在高中的时候，你也是在课间抽烟，遇到教导主任也是带着我一起跑！” “这也是现在体力不行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就刚才那个哥们儿，我让他连我背影都见不着！” 说完我看了看手机，距离六点的决赛还有一个半小时，我问冯时饿不饿，她说有一点。 我们就去找了桑婉汇合，大学的食堂里大多都是一卡化的，无论洗澡还是吃饭都是需要刷卡的。 找到桑婉，她带着我们去了校内风评比较好的一个餐厅，我要了个回锅肉盖饭，冯时则是要了一份麻辣烫。 冯时的麻辣烫需要排队，而我的盖饭则是装好就可以吃。 我一边吃，一边问道：“你还是喜欢吃麻辣烫啊？” 冯时点了点头，道：“高中时候吃多了，到大学就还一直保留这个习惯！” “网上不是很多人说麻辣烫里的食材不新鲜吗，你不挑啊？” “桑淮！这里是大学，你觉得学校里面，敢给学生吃要坏掉的食物吗？” “那说不准呢......这个世界上存在那么多贪污受贿的事情，人心中的欲望是个无底洞，很多人会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费心费力地为自己争取利益！” 我以为冯时要反驳我，却不想她说道：“你说得是对的，社会上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事情，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观看，谴责，然后坚持住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美好！” “有朝一日......我想我会改变它！” 冯时没有说话，而是用那双桃花眼笑了起来，我知道这种笑容绝对不是，对我不自量力的嘲笑，而是一种欣赏！ 我的盖饭快吃完，冯时的麻辣烫才做好，安静地等她吃完，我收到了小博的消息。 小博说道：“咱们在哪儿汇合？” 我下意识掏出一根香烟，冯时将我的手按下，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在公共场合。 我对小博说道：“你小子怎么进来的？” “这你别管了，一会儿见面我告诉你！” 我让桑婉去接一下小博，桑婉则是一脸不情愿，说这里离校门口太远了，这种不情愿只是暂时的，最终还是在我这个哥哥的身份下，妥协了。 我和冯时则是按照桑婉说得路线，先来到了学校里的表演大厅，大厅里的坐席有很多，俨然一副开演唱会的架势！ 看着旁边的冯时，我笑道：“一会儿你要上台了，紧不紧张？” “没啥紧张的。” “你好像对你的实力很自信啊？” 冯时眉眼弯弯，道：“你不相信我？” “肯定相信你，但这些学生还是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没准儿一会就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冯时拍了我一下，道：“桑淮！你说谁是后浪呢！我看你才是那个后浪！” “我是沙滩......” 距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桑婉终于带着小博赶到了，看着小博气喘吁吁的样子，我说道：“哥们儿行不行啊，这么虚？” “虚你大爷的！” 冯时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大门进来的......” 我有些意外，质疑道：“那保安是你大爷啊？让你说进就进？” “你懂个屁！我直接走到大门口，看到保安叔叔说自己是省教育局的，说自己是下来做调研的。” “然后人家就给你放进来了？” “嗯！然后跟他抽了一根烟就进来了！” 小博的一番话，让我感到好像一个江湖老骗子，也让我感到自己刚才和冯时费劲地翻墙是有多么多余！ 冯时问道：“桑婉，一直还没问呢，你同学参赛的歌曲是什么啊？” “像鱼。” 小博凑近说道：“为啥像鱼？” 推开了小博，我说道：“人家这首歌就是像鱼，你这叔叔辈儿的人肯定是没听过了！” 我问道：“冯时，这歌你听过没？” 冯时点了点头，道：“听过是听过，但是听的不多......” 我想问问桑婉能不能改一下歌曲，但是冯时那自信的眼神，打消了我这一念头。 我问道：“桑婉，你们这学是很重视这次比赛吗？” “是啊！这个表演大厅平常没什么大事是不拿出来用的，这个是一个全校的活动，所有系的学生都会参加，听说学校为了这个活动还专门上外面请了主持人呢！” 小博说道：“不就是一个歌唱比赛吗，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冯时解释道：“你看一下周围的摄像机，我猜学校很可能将今天的一切都记录下来，然后再进行包装修饰，然后用到来年的招生简章上！” 冯时的观点我很赞同，而且这种学校大型活动，有的是可以直接上报批资的！ 舞台上的帷幕渐渐拉开，全场的灯顿时暗淡了下来，舞台上聚光灯的下方，主持人渐渐上场。 小博拍着我的肩膀，道：“桑淮！你看那个主持人是不是陈情？” 第162章 你可以和我聊聊陈情吗 看着聚光灯下的陈情，她没有穿主持人的西装，转而代之的是一件紫色的连衣裙，这让她看起来神秘，高贵。 惊讶过后，我心里先想到的是这么穿不会冷吗？好在表演大厅的暖气够足。 桑婉惊呼：“陈情姐！” 观众席上一片漆黑，这让我看不清其他人的神情，但无可否认的是，桑婉的一声惊叫，刚才一定很多人看向了我们这边。 陈情在上面用标准的播音腔，做起了开场白，我并不意外陈情来桑婉大学主持，意外的是这件事情没有通知我。 按照顺序排号，冯时是要第三个出场的，我对冯时是有绝对的信心，可小博一直在旁边给她加油打劲儿，我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冯时是替代代一文出场，所以名次在他这里格外重要！ 听过前两场的表演，我感叹到现在的大学生人才辈出，唱功和技巧把握的都和专业级的有些类似。 到第二位选手演绎的时候，桑婉就带着冯时来到了幕后，冯时离座前，我还是以玩笑的口吻，叮嘱别紧张，大不了就是走个过场！ 冯时拍着我的肩膀，让我放心，虽然此刻看不清神情，但我想我们两个都是会心一笑！ ...... 随着陈情报出代一文的名字，冯时渐渐上了场，小博带头鼓起了掌，周围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 随着伴奏响起，冯时开始唱了起来，《像鱼》这首歌本就是温婉的，以冯时的嗓音唱出，我开始真正闭眼享受起来。 周围时不时传来对冯时的夸赞，其中除了歌声的称赞，大多还有美貌的，甚至有人问了起来冯时是哪个系的，有没有人认识...... 冯时演绎完，我问道：“桑婉，你们这个比赛是怎么评分的，不会有人操控比赛吧？” “放心吧老哥！学校太重视这次比赛了，找的评委都是教声乐的，而且除了专业的评委，这中间还有学生代表！” 桑婉的话让我的疑惑打消，经过一阵等待，陈情开始报起了获奖名次，冯时毫无疑问的排在了第一！ 陈情说完，小博高喊：“牛逼！” 观众席的灯光，随着比赛的结束早就亮了起来，这让很多人向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和桑婉感到了些许尴尬，而小博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冯时笑着在台上捧着奖杯，我用相机记录了下来，这一刻无论冯时还是陈情，我们都好像回到了大学，回到了步入社会前最后的那个青春！ 我感慨时间的飞逝，也感慨命运的安排，我没想到自己出了杭州，有一天还能和陈情，冯时，一起在一个县城里，虽然这里少了杭州的繁华，但是无论自己以前和她们有着怎样的关系，但在此刻，这种熟悉的陪伴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 冯时回到了座位席，对我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你这别人家多练了多少年，至于这么骄傲吗？” “那当然了！这可是第一！” 桑婉说道：“冯时姐，这次的奖金你打算怎么分？” 听到桑婉这没出息的问题，我捂起了脸，这一刻的荣耀，因为她的一句话，开始变得市侩起来。 “奖金你和你同学拿去吧，我不要的，我也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体验一回大学时的感觉！” “这怎么能行！我们俩要是全给拿了，等你走了，我老哥肯定训我！” 桑婉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说道：“这钱你们就拿着吧，你冯时姐姐家里是不差这些的，她刚才不也说了，自己最在意的是比赛和领奖时的荣誉感，这种荣誉感是用金钱买不到的！” 我想告诉桑婉，钱可以买到这世界的百分之九九，但绝对不是全部！ 离开了表演大厅，几名男生向着我们走了过来，问起了冯时是哪个系的，可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冯时得意地挑眉看着我，还没等冯时说话，我就一口将他们回绝。 我说道：“这是我妹妹！要想追她，首先得让我看看你们银行卡余额，看看你们够不够格！” 我以为这句话会将他们劝退，却不想还真有几个愣头青，亮出了支付宝的余额，数额最多的竟然有了十多万！ 冯时说道：“我哥刚才是开玩笑的，联系方式就不必了，要是真的有缘的话，大家也是在一个大学，下次再见到的时候，咱们再交换联系方式吧！” 看着周围离去的人群，我并没找到陈情的身影，我想可能在颁奖时她就离开了，毕竟她工作的电视台不在白城。 ...... 桑婉回到了宿舍，我们三个自然是回到了客栈，出租车里，小博一直说冯时唱的真好，我说这些夸赞都多余，因为早在高中的时候，我想冯时就听腻了这些。 回到客栈，小博早早上楼休息了，我却没有什么困意，我坐在了客栈的前台，冯时则是坐在了沙发。 泡了两杯热茶，递给冯时，冯时接过说道：“陈情也来这边了吗？” 我有些怔住，反应过来，点起一根香烟，道：“是的，他们台里把她调配到这边了！” 我又问刚才在幕后，她们有没有打过照面。 冯时说道：“在幕后肯定是要碰见的，我们两个打了个招呼。” 吸着香烟，我问道：“打招呼？” “嗯！说是打招呼，其实就是相互点头微笑了一下。” 冯时这个回答倒还在我意料之内，不然我也想不出她们会说些什么。 “刚才你为什么要说你是我哥啊？” 我脱口而出，道：“这不是不想你把微信给他们！” “为什么？”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心里就是不想冯时给他们微信，思考了一下，我说道：“这不还是为了祖国的未来着想，人家都是那么年轻的小伙子！” 冯时做出要将茶泼到我身上的姿势，道：“桑淮！你说我老牛吃嫩草呗！” 我连忙躲闪，道：“我可没那么说，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构想！” 冯时被我气笑，问道：“桑淮，你可以和我聊聊陈情吗？” “聊陈情干嘛？” “就是想知道一下，我们当初分开后，你再遇到爱情时是什么样子的。” 将手中的香烟从头到尾吸完，我深深往后靠了下去，看着天花板我想起了和陈情在一起的日子。 回忆过后，我说道：“我的生命里到现在只遇到过三段感情，和陈情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陈情我不太好描述，但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端庄，大方的，也是切切实实做过了我生命里的那束光！” 半年前的我，一直以为姜染是我生命里的那束光，后来我发现自己配不上她，人总是在接受新一段感情的同时，会忘记过去走过的一些路，我感到自己有些无耻，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可却终下不去手...... 如果说冯时是当初差点杀死我的女人，那陈情无疑就是救赎我的那个女人，她陪我走过了最难熬的日子，也同我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第163章 让我跟着你 冯时说道：“我能看出来......” “你能看出来什么？” “我能看到你对她还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啊？” “不说了，我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冯时的一句话吊足了我的胃口，但我能想到她说得感觉多半是爱情有关的，我也开始审问着内心的自己，审问它是否对陈情还留有余恋，可心脏在医学的角度来说，终究只是个器官，它不会说话，也不可能说话...... 找到陈情的微信，我问道：“你今天去桑婉的大学主持了？” “嗯！我还在幕后看到了冯时，你肯定也来了吧！” “是......” 点燃了一根香烟提神，我继续说道：“你怎么来这边主持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我就是来这边工作，工作完我就走了。” 看着陈情的消息，我把它理解为了，本就不是什么大的事情，所以告不告诉我都无关紧要。 这让我沉默地吸着香烟，但很快就笑了起来，因为陈情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在变好，我开始换位思考起来，如果这是在杭州，像陈情这样体制内的主持人，大多是绝不让接私单的。 没有再去回复消息，在和朋友的聊天里，我不是喜欢那个聊天垫底的人，回到了阁楼，躺在床上我刷起了朋友圈，形形色色的朋友圈，各式各样的内容，我只为唐柔发的画室点了一个赞。 ...... 接下来的一周内，我都是在忙客栈的事情，冯时也为我们忙活着，一点也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客栈的入住率，在这三天都接近于满的，按小博的话来说，冯时站在门口就是最好的招牌，这话我听了自然不会开心，因为我自己为了客栈一直都是在鞍前马后的。 这天，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抱着吉他在门口弹唱了起来，冯时也搬了个椅子坐到我的旁边。 大概感觉日子有些规律，我对冯时说道：“咱们要不去网吧玩一会儿？” 冯时一口否决了我的提议，这让我有些扫兴，手指开始没规律的扫着琴弦，大概感到我对音乐的一种亵渎，冯时说道：“咱们要不出去转一转吧，出去压压雪！” 我接纳了这个提议，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忙活客栈，少了很多外出的时间，客栈改造前我的想法就是，等办起来之后工作一定会很自由，可现在的状况，和我当初的想法有些背道而驰。 可时间长了，我感到事实是，一切和杭州时好像相差无几，可能人一旦有了工作，大概就失去了自由，我也怀疑起了自己内心向往的自由到底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不工作？ 和冯时走在柏油马路上，昨天下的大雪，踩在我们的脚下，传来嘎吱作响的声音。 路过一处冰面，我开始打起了滑溜，冯时则喊道一会儿别摔着了，我满不在意，认为自己的平衡性很好，但很快又为这种自大付出了代价！ 冯时将我拉起，道：“都说了让你注意点！”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笑道：“这只是个意外好吗！” 白城的大街小道上，摊贩在这几天大大增加，他们有的卖着对联，有的卖着老式的壁画，大雪覆盖的白城此刻开始红红火火，这也让我意识到，快过年了...... “桑淮，这个年你打算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以前怎么过得现在就怎么过呗！” “我是说过年的时候，你打算回杭州吗？” 点上一根香烟，我一边吸一边思考着，最后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复，杭州那边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眷恋了，我没有陈情思乡的情节，也不像姜染一样工作的重心在那边，我甚至有时在想，自己是不是连半个杭州人都算不上？ “没什么回去的必要了，我现在只把客栈弄好，然后把桑婉照顾好，攒下一些钱，将来买个自己的房子......” “在这里买房子吗？以后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在哪里买房子不重要......但不会是在杭州，我的能力不允许我去进行这方面的幻想了......” 冯时背过了身，道：“明天我就回杭州了，陪家里人待几天就要回到国外了。” 夹着香烟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看着冯时鲜红色的羽绒服，我只感觉这种红色比周围的对联和福字更甚！ 和冯时又去了那家常去的火锅店，在知道她明天就要走了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编辑好了很多叮嘱的话，可是吃饭的过程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不认为这些都是没意义的，但确实实在在说不出口...... 冯时问了一下我以后的规划，我自嘲地笑道自己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规划，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 和冯时走出火锅店，我抬头看着落日西沉，好像离别就是这般，在与朝阳的一次又一次遇见中沉溺！ 看着旁边的冯时，我再次提出了想去网吧打会儿游戏的建议，但还是被冯时一口否决，我有些恍惚，好像她再也不是那个扎着马尾，跟在自己后面玩耍的女孩儿了。 回到客栈，冯时说想喝我调的酒了，我笑道：“幸亏之前的存酒，让我从杭州带过来了，稍等吧你！” 冯时没有说明自己想喝的酒名，而是让我自己靠着感觉去调，我调出了两杯莫吉托，在我们各自的口味上进行了一些微调。 冯时问道：“桑淮，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报考设计方向，而是选择了学医？” 掰着食指，我说道：“因为好就业吧，也可能因为安稳！” “我不相信......记得以前在画室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你感觉自己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将来想考进中央美术学院，你当初不是有着自己的理想抱负，可是后来为什么舍弃它了！” 我没有一时答复冯时，当初自己是说过这样的话，可冯时当初的分手对我打击实在太大，我虽然到现在都弄不清原因，但能想到更多还是她的父母，我不会向资本低头；但这不代表我不认可它的强大...... “你也说了是理想抱负，理想是在前的，可后来我就是感觉这样的理想不现实，我不是什么高雅的人，我就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 冯时没有和我纠这个话题，沉默让我对她当初的不辞而别咽了下去。 “桑淮，能说一说高中时，我说过的哪句话对你印象最深刻吗？” 我开始回忆起来，那段青春的岁月，尽管时隔多年，但在我的脑海里还是像春天刚生长的嫩芽，它永远生生不息，而我也一直在回忆...... “让我跟着你，在你的心脏上流浪......” 第164章 苦难的养料 冯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句话是在你们画室的时候，我对你说的吧！” “嗯！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和你提到婚姻上的事情，我说要是你爸妈以后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冯时笑道：“然后我就提出了私奔这个想法！” “是啊！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也挺幼稚的！” “幼稚吗？我倒是不觉得！”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随着我们的回忆，已经转到了十一的位置，这也是冯时离开的倒计时..... 回到自己的阁楼，我感觉嗓子有些堵得慌，想抽根香烟顺一下，捏了捏空荡的烟盒，我很想下楼去买包烟，可是室外的温度，让我望而却步！ 在我犹豫出不出门之际，我收到了唐柔发来的消息，她发来了画室校考训练的照片，学生们在画着色彩人头像，她说道：“桑淮，看看他们进步大不大！” “大......”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怎么发个文字都无精打采的，能不能别这么颓？” “我这哪儿颓了？我要是真颓我就不回你消息了！” “桑淮，你是不是在东北混不下去了？混不下去你就说出来，大家都是好朋友，没什么丢人的！” 被唐柔的脑回路气笑，我回道：“我现在过得非常滋润好吗，你知道大清朝贝勒爷的生活吗？早晨起来我喝碗羊汤，晚上饿了吃点火锅，一点工作时间自由，我这辈子就没这么享受过！” “你这是强颜欢笑吧！” “是不是强颜欢笑，你来我这边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可不去哈哈哈！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放着一线城市不好好待着，非要去乡镇发展！” 没有再回复唐柔的消息，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唐柔又说道：“桑淮，我今天在余玥酒吧里碰到姜染了！” “碰到就碰到呗......” “你就不好奇姜染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喝了口水，我回道：“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 感到唐柔有些无聊，这种无聊更加促使了我吸烟的想法，可是自己实在不争气地懒得出门。 “桑淮，真在东北混不下去了，你就回杭州吧，趁着我还在这边儿，还能帮衬帮衬你！” “你能帮衬我什么啊？要是真能帮衬我，现在给我送包烟来！” “不是吧，不是吧！你怎么混得连包烟都抽不上了？真的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哪怕在杭州送送外卖也好啊！” 看着唐柔玩笑般地嘲讽，我的斗劲儿上来了，回道：“我就是在东北跪着要饭，我都不回杭州流浪地活！” 唐柔又问了我现在的住址，我不认为她会来找我，于是就将客栈的位置发给她了，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手机的屏幕隔三岔五亮起，我知道这是唐柔发来的消息，可我现在不想回她，我在大晚上的时间，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开玩笑，而且还是这种隔着网线的玩笑！ 手机的铃声响起，看着唐柔的来电，我没好气接通，没等我说话她就让我下楼看看。 我以为这是对我的戏耍，所以没有下去，但是架不住唐柔的一再催促，听着她认真的语气，我还是走下了楼，如果一会儿的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相信自己会在电话里臭骂她一顿...... 打开客栈的房门，看着递在我面前的外卖，我向外卖小哥确认了三遍，后来想到这可能是唐柔给我点的，直到他掏出了两包利群，我更确认了这个想法！ 外卖小哥拒绝了我进屋喝杯茶的邀请，看着他转头跨上电动车的样子，我有些恍惚，记得自己半年前也是这个样子，白天在医院上班；夜晚的时候会出来送外卖！ 回到房间，看着面前的烧烤，我撸了一串，对唐柔说道：“你是不是中彩票了？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又是外卖又是烧烤的？” “当然没中了！再说了，谁说这事情你的啊？你怎么这么自恋呢？赶紧转钱给我！” “我操了，这也不是我叫你点的啊！你怎么老给人干这种强买强卖的事儿！” 唐柔打来了语音，接通她立马说道：“桑淮！赶紧转钱给我，烟钱可以算我请你的，但是外卖不行！我都这服务态度了，你还不领情啊？” 我笑道：“不转，没有红塔山......所以只能给你差评！” 说完我开始吃起了烧烤，唐柔点的分量有些多了，将吃剩下的我送到了小博的房间，唐柔说自己现在知道了我住在哪里，要是我不给她转账，那么她就会来东北找我。 我告诉她想来就来，来了别说一顿烧烤，自己会请她吃白城三天的夜市！ ...... 感到了自己睡眠的不足，我有些想睡个回笼觉，但还是强撑着困意下了楼，见到小博我率先问道冯时呢。 小博说冯时已经走了，我走出了门口，开始抬头望起了天空，天边恰巧迎来了一群飞鸟。 望着这些飞鸟，我有些失神，我知道冯时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和它们一样飞走，飞到那个资本主义国家。 回过神来，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感到自己好像是地上的蚂蚁，与冯时之间真的有着不可测量的距离，她的羽毛实在过于绚烂，我更加知道这种绚烂绝不是为了衬托自己的暗淡！ 小博拍了拍我的肩膀，递来了一根香烟，道：“看得出来你对冯时有不一样的感情......” 接过点燃，我说道：“你一个暗恋的人能看懂个溜儿！” 说完我又回到了客栈，我不是故意想怼小博，只是小博说到了我的心坎，人们往往有些听不得实话，我现在就是这样......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和小博都扎在客栈里，我们也只能扎在客栈里，东北的冬实在不适合进行一些户外活动，虽然有了天气的约束，但我还是感到这是自由的，比我在杭州时要自由许多....... 我将《借我》的铃声换成了《春泥》，这么做没有别的原因，我只是感到人不能只听一首歌，就像有些回忆好像只能活在过去一样，这和我向往自由的理想背道而驰了。 李子疼的电话打来，我有些意外，问道：“怎么了？” “老哥......我感觉我和桑婉有一些矛盾了！” “矛盾？什么矛盾，你们这岁数儿也没到谈婚论嫁能有些什么矛盾，相互沟通一下不就好了？” “老哥，我想说句话，但我怕你会不爱听！” 李子疼这句话说出，我就猜到会是些什么了，我说道理：“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说些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没有问题，然后问题都是出在了我妹妹这里是吗？” “老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桑婉不是平常经常在一起打手游吗？可是一个月前吧，我们的联系就很少了，不是因为我球厅生意的问题！” 点了根香烟，我说道：“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桑婉的一个闺蜜告诉我，桑婉她......” 听着他这墨迹的样子，我有些费劲，没好气说道：“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桑婉她好像和她们导员有些关系！” 李子疼的话让我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你说这是桑婉闺蜜告诉你的？可是她闺蜜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她不是更应该站在桑婉这边吗！” “我......把她闺蜜收买了！” 掐灭香烟，我怒道：“你他妈！你他妈还招人监视我妹妹？我告诉你，没有信任的爱情是不可能长久的！” “老哥您别生气，消消气，我这么做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和桑婉毕竟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而且你也知道，桑婉那么漂亮，在大学里肯定会有很多人追她的！” 告诉李子疼我会注意这件事情的，然后挂断了电话，我有些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 比起自己的事情，桑婉的事情更会让我头疼，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桑婉。 移情别恋很多人都会经过，有些无法躲逃，但我死也不想桑婉会成为苦难的养料...... 第165章 桑婉的选择 距离除夕还有一周的时间，这让整个白城的年味儿变得更加浓稠，而我也在这个周六将桑婉叫了出来。 我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去问，而是说道：“桑婉，你现在也大了，很多事情老哥我不好说太多，但还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做决定。” “老哥，你在说什么啊？” 看着桑婉无所谓的样子，我有些失望，也对李子疼的话产生了一些质疑。 叹了口气，我问道：“你和李子疼最近怎么样了，现在怎么都不听你提起他了？” 桑婉低下了头，道：“要分手了......” “原因呢？” “老哥......我喜欢上了别人！” “他是你们的导员吗？” 桑婉反应激动，道：“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桑婉激烈地反应，让我知道了，李子疼并没有跟她说些什么，这让我的失望更甚，我说不出桑婉这么做是对是错，如果要错，错的也只能是我这个哥哥！ 见我没有说话，桑婉又说道：“老哥，他就是我们导员，你是生气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所以不会予以评价，我没有权力安排你的爱情；但是我有义务支持你的幸福......” “所以老哥你很看好我们吗！” 我依旧摇头说道：“不是的桑婉，爱情当中没有什么看好与不看好，这是会经常看走眼的，就像我当初看好你和李子疼一样，可是现在你不还是让我看走眼了？” 这一顿晚饭我都没有再怎么说话，但还是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叮嘱桑婉要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又叮嘱她好好考试，这么做也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 回到客栈，我看到小博在那里捧着手机格外认真，于是抱着闹玩儿的心态走到了他的背后。 看到微信备注的代一文，我故意咳嗽了两声。 小博像是做贼心虚般，手机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笑道：“你不会还真要老牛吃嫩草吧？你哪里来的人家代一文微信？” “滚蛋！不会说话，就上门口弹你那破吉他去！” “吉他不也是你的吗？你自己还说它破，你要真是觉得破不如就把它送给我吧！” 被小博撵到了阁楼，闻着潮湿的气味，我的心没有往常那种平静，我忽地拿起了苏凝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的母亲，我不知道如果她现在在我身边，会以什么样的口吻和态度去劝说桑婉！ 我想找个人说一下这件事情，可又感觉不光彩，所以还是要找不熟的人。 找到电子羊的微信，我说道：“嘛呢？陪哥们儿聊会儿天呗！” “聊啥你说。” “聊我妹。” “聊你妹！？” 我下意识以为她是在骂我，因为她的脾气总是那样爆躁，可后来我们也时常聊天，我感觉比起暴躁，我更愿意将她的性格定义为古怪。 我将桑婉的事情全部跟她说了，而且是以语音的形式。 看着自己发出一连串的语音，我知道她得听一阵子，于是等待的过程我便点起了香烟。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劝说桑婉，虽然我没有见过他的导员，可传统的观念始终让我在这件事情上站在桑婉的对立面。 但我也知道桑婉这么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我猜测她感到了一种新的爱与被爱，那些大概是我作为哥哥，和李子疼这个过去式无法给予她的！ 电子羊直接给我打来了语音，按下接通她便说道：“这件事情不就是你妹妹想给那个叫李子疼的绿了？” “你说话注意点儿啊，什么他妈叫绿啊？又不是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只是一种面临爱情时的选择好不好？” 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脏话，我以为她会铺天盖地的骂我，我甚至都做好了这种准备，然后她并没有...... “这种情况真的挺正常的，无论是你妹妹，还是你我这个年纪，都太正常了！” 她继续说道：“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支持她做的决定，因为你妹妹和那个叫李子疼的又没有婚约，只是一段恋爱的关系，既然是恋爱，那就是没有定居，所以在这期间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包含在情理之中的！” 我吸着香烟，分析着她说的话，电子羊又继续说道：“就不说你妹妹了，同样都是女人，这种事情在我身上也发生过，人心底总是会向往更好的那一个，就像你在游戏里面有了一个很好看的皮肤，可等这个角色有了更好的皮肤时，你心底还是会想要那个更好看的！关键是你妹妹现在就有这个资本，她有能力做出自己的选择！” 吸完这根香烟，我说道：“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桑婉会这样做......” “咱们先不说你妹妹，就先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桑婉你会怎么做？” “我会坚守住自己现在的爱情！” “可笑......” 听着这一句嘲讽语气的可笑，我便与她起了争执，我说道：“你还别不信，我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有着自己的三观，也走着自己的路！” “好好好！看你那较真儿的样子，可那毕竟是你的三观，但这不代表你的妹妹不是吗？” 我感到了一些无能为力，电子羊的话，让我明白了现在一切都是定局，其实桑婉早就做好了自己的选择，之所以和李子疼拖着，只不过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挂断电话，我开始闭上了眼睛，我开始想着桑婉这个落落大方的年纪，或许真的需要去经历，她不会像我，当然我也不希望她在爱情里会像我...... 可能在生活与爱情里碰壁的都是鲜活的人，所以我不打算打击和谴责桑婉，这是她这个年纪给她的勇气，我只希望她以后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 两天后，桑婉还是和李子疼提出了分手，李子疼的电话中无不透露着悲伤的语气，可我能说的该做的都去做了，我也感到了一种无能为力...... 我告诉李子疼，尽管他们现在不在一起了，但是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找我的，他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老哥。 但很快又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多余，因为李子疼的球厅远比我们现在经营的客栈规模要大，之所以和他这么说，还是因为桑婉让我这个老哥有一些愧疚。 我无力地扫着琴弦，小博提着行李来到了门口，我以为他是要回家过年了。 接过香烟，我说道：“打算回家了吗？” “不回......这些是上面住户的行李，今天有退房的了。” “这眼看就过年了，你还不回家？再不回连票都买不上了，你不会真要蹬着你那个摩托回村儿吧！？” 小博没有跟我拌嘴，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反正已经几年没有回去了，等我们把这个客栈真正做起来的时候，那时候再回去多有面子啊！” 我被这描绘的乌托邦所吸引，但很快又感到一种悲凉的情绪，我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小博之所以不回家可能也是心里的那份愧疚，和自己独有的自尊！ 看着客栈每天的满住率，我有些欣慰，这种欣慰诠释了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抱着吉他，我又想起了桑婉和那个导员，按理说我肯定是要见见这个导员的，可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抱着吉他，我想高歌一首，我想歌颂桑婉的勇气与无畏，可这终究是自欺欺人，桑婉做得这些说破天也是不对！ 门口的冷风像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它钻进了我的胸膛，而且在这里面挠着痒痒。 我将胸口的衣领抓紧，抬头间便看到了桑婉和旁边的男人。 我也知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导员了，我开始打量起他，如果单看外在的话，他是比不上李子疼的，可是那副眼镜还是给他添了很多书生气质！ 桑婉笑道：“老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导员，宋启！” 宋启对我微笑，我也强挤微笑回应将他们请进了屋。 站在门外，白城的雪花此刻又飘落下来，好像是一首首纷飞的诗，它们一一记录着桑婉这个年纪的无知...... 第166章 王岩与陆川的决裂 桑婉和宋启坐在了沙发，而我则是带着椅子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小博问桑婉这是新朋友啊，桑婉并没有说明这是他现在的男友，只是说亦师亦友的关系。 我感到了一种讽刺，我想点上一根香烟，在我的伸向衣兜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宋启给我递来了一根烟，我有些意外，我以为这个书生会是不沾烟酒。 接过这一根香烟，我说道：“利群休闲？还是细支？这种烟在东北很少啊......” 宋启推了推眼镜，笑道：“是啊，一个在杭州的朋友给我邮寄的！” 我知道这种香烟的单价是一百元一包了，刚才我还在纳闷儿他一个导员，怎么会有这种消费水平，宋启谄媚地笑着做出了这一番解释。 传统的观念，让我实在不知道能和宋启说一些什么，他问我大学的专业也是学医吗，又问我为什么不走医生这条道路。 我匆匆做了解释后，就抱着吉他以揽客为由走出了客栈。 我还是坐到了门口，屋檐的遮挡让雪花落不到我的身上，抱着吉他，我又开始唱起了那首《春泥》。 ...... 在我唱完之后，《春泥》的铃声响起，我感到了一种巧合，看着唐柔的电话我接通问道：“怎么了？” “桑淮！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漫不经心答案道：“画室呗！” “错！” 唐柔说完这个错字就挂断了电话，我感到了女人的一种神经，但好像这种神经在我身边的朋友里，只出现在唐柔身上。 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我收起了吉他，以为这是要入住的客户，所以不想错过这笔生意。 但很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车门的打开，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对向我走来的唐柔喊道：“你疯了！你怎么来东北了？” “这不是来找你要烟钱和烧烤钱！” 我这才想起，之前的烟钱和烧烤钱还没有给她，我无奈地笑道：“你是真的脑子不太够用吗？你这来回一趟的车费，比这两包烟和烧烤多出了快十倍吧！” “滚啊！你才脑子不好呢，你不是说了，我来这边你就会请我吃三天夜市的吗！” 扫着琴弦，我打趣道：“我没说过......” 唐柔露出了预谋般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听听，这是什么？” 唐柔说完拿起了另一部手机，播放起里面的语音，那正是我前几天夜晚对唐柔夜市的承诺！ 这让我的无奈更甚，我说道：“大姐！至于吗你，不就是一个夜市吗！请你吃三天不就是了，反正东北这边的物价也够低的！” 唐柔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让我带她逛一下客栈，我对唐柔说等一下，然后再次点起了香烟，我说的这种等待，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跟宋启说一些什么，我害怕自己前脚踏进客栈，宋启他后脚就和我谈论与桑婉的这段感情！ 我本意是不赞成的，可我没权利限制桑婉的爱情...... 在我抽完一根烟后，桑婉和宋启果真走了出来，他们看着我旁边的唐柔，一时停住了脚步。 我这才想起桑婉还是不认识唐柔的，我也没想给他们相互介绍，因为这本就是隔着南北的人。 叮嘱桑婉好好考试后，我便带着唐柔走进了客栈，由于客栈现在只有一间空房，我对唐柔说道：“一百一晚！” 唐柔拿着手提包要砸向我；小博则是制止住了这老友般的玩笑。 小博笑道：“美女！刚从杭州过来的吧，别听桑淮瞎说，大家都是朋友，怎么可能收费呢！” 唐柔心满意足地笑了，好像这话就说进了她的心坎里，道：“桑淮！你看看人家，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连最最基本的服务态度都没有！” 我知道这是玩笑话，于是顺着她说道：“上帝长啥样没见过，但我想不会是大波浪的上帝！” 帮唐柔安置好房间，她跟我说饿了，我也看了看手机，确实到饭点了。 我说想给唐柔做一些东北菜，却不想这个女人，真的拉着我请她去吃夜市！ 我感到了一种被胁迫，可这种胁迫又好像来源于自己的作！ 和唐柔走在白城的大街上，我对这里现在基本无感，可唐柔却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说她这是没出息的表现，她说不懂得旅行的快乐；我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走，她告诉我吃完三天夜市就走...... 虽然来了白城有一段时间，可自己对于这边的夜市还是不太了解，所以在我们从客栈出发前，我就提前问了小博，可小博给我的答复也是模糊的，他甚至说了哪有什么夜市！都是一些小摊小贩！ 和唐柔逛了一大圈，我说道：“你看吧！这里肯定比不上杭州，没有河坊街那样的热闹！” 我心里开始幻想，幻想唐柔逛累了一圈，然后停在一处路边摊，直接说吃个煎饼果子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的钱包无疑可以省下不少！ 唐柔说道：“桑淮，你说咱们逛了这么长时间，好像确实没看到什么热闹的夜市啊！” 我以为一切会按照自己的推测上演，于是笑道：“我说的就是啊！逛了这么一圈，我也饿了，咱们直接买两个煎饼回去吧！” 唐柔没有给我答复，而是指向了远处的火锅店，道：“咱们去吃火锅吧！在热气腾腾的锅底里涮羊肉！” 于是我们走进了这家火锅店，店内的装修和我之前经常去的那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唐柔一边涮着羊肉一边说道：“桑淮，你知道陆川和王岩掰了吗？” 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什么时候的事，也没人和我提起啊？” “大概是你现在也不在杭州生活了，所以就没人和你提起......” 我向唐柔问起了原因，唐柔说无非就是超市的那些事情。 给自己撕开一罐啤酒，我喝着说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能怎么看，我又没开过超市，但说到底我感觉也就是为了个钱字！” “唉......我倒不是像你这么认为，如果说都是为了钱的话，以王岩那样的家境完全没有必要！” “搞不清，弄不懂......” ...... 和唐柔走出火锅店，她又扯着让我去给她买一杯奶茶，我同意了这个请求，因为这是自己之前说过的！ 我们沿着路灯开始行走，步行在客栈的道路上。 唐柔喝着奶茶，道：“桑淮，你过年的时候会回杭州吗？” 我停下了脚步，道：“不会回去了......那边的房子我都退掉了，我还是打算留在这边好好弄客栈，我感觉过年的那几天生意会很火爆！” “你这话就说错了，谁过不回家，飘在外面住客栈啊？” 我没有给唐柔解释，她不知道我身边的小博就是这样，而在这个社会诸如小博类似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有着自己的原因！ 我叹了口气，道：“杭州对我来说和其他城市没什么不一样，那里真的算不上我真正意义的家，只要桑婉在哪里，哪里对我来说就是家......” “那会儿在客栈门口，出来的那对男女就是桑婉吧？” 看着唐柔，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但是看着和你不像呢！” “不像吗......还好吧我感觉，按照生物学的基因来说，我长得像我母亲，桑婉更应该像我们的父亲！” 唐柔喝完了杯中的奶茶，扔掉垃圾她说道:“不管长得像谁，但你们家族基因真好！” ...... 回到客栈，和唐柔在楼下聊了一番，知道了画室的校考培训还没有结束，参加校考的学生过完年没多久还是要来到画室！ 我也感到了这些学生的不易，但想到更多的还是可爱...... 回到了自己的阁楼，我躺在床上，想着陆川与王岩，我很想从中劝说一下这件事情。 思索一番还是叹气放弃，我毕竟不是这个局内的人，我始终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对待这种好朋友，有些时候，我真的不能拿自己的三观去衡量他们...... 第167章 桑婉与宋启 两天后我送走了唐柔，我问她不是说了三天夜市吗，她告诉我自己还要在东北别的地方玩玩，我这才想起她是一个爱旅行的人！ 我向往唐柔身上这股自由的劲儿，这是我学不来也做不到的，以前的我只在余玥身上看到过这股劲儿，可后来知道了她的过去，却不这么认为！ 从火车站回到客栈，小博说道：“你身边的漂亮女人怎么这么多？” 我翘起了二郎腿，躺在了前几天刚下单的躺椅上，道：“就因为我是桑淮......” 小博还是一如既往的说我装逼，他只看到了我的表面，却看不清我和这些女人的关系，当然，他不问我，我也不会去说...... 桑婉又带着宋启来到了客栈，我不感意外，从他和桑婉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少不了见面，尤其是我现在身在白城的情况下！ 桑婉大方地向我和小博介绍了他们的关系，小博拍手叫好，这种叫好让我有些烦躁，可还是耐着性子强颜欢笑！ 喝了口茶水，我说道：“你们做出这个决定，我希望这都是你们的深思熟虑，桑婉这个年纪还小，但这并不代表爱情就可以年轻为由当作过家家，这一点，我想宋启更应该明白！” 桑婉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别说这么扫兴的话，我扶了扶额头，于是以做菜为由，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这些日子，我和小博一直都是在客栈里吃饭的，我负责做饭；他则是负责刷碗。 研究东北的菜系，现在成为了我的一种乐趣，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自己一个人干一些事情，打游戏是这样，弹吉他是这样，做菜亦是这样...... 热气腾腾的小鸡炖蘑菇被我端上了桌，我说道：“最近一直在研究炖菜，宋启这是第一次吃我做饭吧，多吃一点！” 宋启说道：“桑淮你太谦虚了，桑婉很早之前就和我说过，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做饭了！” 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转而想到，如果此刻坐在我对面的是李子疼和桑婉，那么李子疼会亲切地称呼我一声老哥！ 饭后我来到了附近的公园消食，之前听小博说过这里叫作秋实园，但一直都是听说。 看着不大不小的湖泊，我知道这正是公园的规模，河面上此刻结起了冰，几个孩子在上面开始打起了滑溜。 我在桥上进行劝阻，可他们却完全没放在心上，继续打着滑溜。 我认为这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如果冰层裂开，掉进了冰窟窿很可能造成伤亡，我看着他们开始发起了呆，如果冰层真的裂开，我想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救人！ 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我开始刷起了客栈的短视频，短视频在我的运作下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虽然不多，但这让我感到了一种充实！ ...... 一个人在河边待到了下午，桑婉按照微信上的地址找到了我，她在我旁边坐下。 桑婉说道：“老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和宋启在一起是错的？” 叹了口气，我深吸了一口香烟，顺着冰湖的方向吐出，我选择一种沉默的方式回应桑婉。 桑婉继续说道：“老哥，以前我以为自己可以和李子疼走一起很久很久......可真的走久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和他有很多不可能，这种后知后觉，可能就是为当初的仓促付出的代价吧！” 又是一缕香烟吐出，我说道：“宋启的这个身份太敏感了，至于怎么做怎么决定，那终究是你自己的事......” 桑婉在公园里和我聊了很多，他向我介绍着宋启，他告诉我宋启今年和我一样大，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化人。 桑婉的一通描述，在这一下午的时间把宋启打造成了，一个具有风骨的男人，我没有用心去听，因为自己打心眼里还是不看好他们！ 桑婉走后，我就这么静静地在公园里待着，我忽地刷到了姜染的朋友圈，她只是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呈现着杭州的夜晚，和数不清的繁星。 我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评论道：“它没有东北的夜晚黑......” 我并不期待姜染能够回复我，于是迎着夜色，背着寒风点起了香烟，我之所以在姜染朋友圈下面评论，只是想客观地给出自己的看法。 片刻之后，姜染回复道：“它也比杭州的冬天冷。” 看着这条回复，一阵冷风趁机钻进了我的脖颈，冻得我有些打颤，我掐灭了香烟，打算回到了客栈。 ...... 回到客栈，我早早上了阁楼，洗了个热水澡后，我躺在床上，后颈在此刻压到了右手上的十八子。 取下手串，我想到了我们之前在灵隐寺的祈祷，我们曾经求过姻缘，也希望神明能庇护我们。 我还是想和姜染说说话，我发去了微信，说道：“过年打算怎么过呢？” “和舅舅一起过啊！” 我有些恍惚，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姜染和她舅舅的关系很不和睦，然而这只是关于事业上的，在生活里，她们永远都是最亲近的家人。 我想和姜染说点儿什么，可是打在屏幕的手指总是来回踌躇，像是一节节跳动的钢琴键，却总是也不发出。 ...... 今天一起早，我便给陆川打去了电话，陆川告诉我，他是和王闹掰了，但都是口头上的争执，王岩并没有从超市里面撤资，这让我感到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不可缓和的地步！ 陆川又和我解释，他之所以没有和我说这件事情，是怕我知道了从中调解，再有这方面的为难，他不想我人在东北还操心着杭州的事儿。 感到陆川是懂我的，我便开始忙活起了早饭，忙到一半的时候从楼上走下的客户打断了我，他说客栈怎么没有电了。 我感到意外，但也知道这是开客栈的不可控因素，于是按了按大厅里的灯，和他说的一样，没有一定反应。 小博在此刻也走下了楼，我问道：“你这电费是不是该交了？怎么整个客栈都没有电了？” 小博试探性地按了两下灯，然后给那个住户散了一根香烟，开始向客栈外面走去。 我则是泡了两杯热茶，以安抚于住户的情绪，我知道一会儿还有这样的住户下来找我，所以我必须打算做出合理的解释！ 一个上午我都是在调酒和泡茶中度过，而这便是我安抚住户情绪的手段！ 小博回来告诉我，这一条街上的电都停了，不止我们客栈一家，他还说现在已经有工作人员去维修了，最快也得晚上六点前才有消息。 对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感到了第二次工业革命伟大的同时；我也感到了没有电真的是寸步难行！ 楼上电竞房的住户走了下来，说道：“这没电怎么玩游戏啊？老板，你得给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啊！” 我连连赔笑，调好两杯鸡尾酒给他，然后说道：“这些都是意外的因素，当然意外也包含在我个人之内，今天电竞房不收房费，您看可以吗？” 他满意地点头，我又凑近耳边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要和其他的住户说，理解一下......可以吗？” 我怕这会造成其他人心里的不平衡，而我之所以不收电竞房的房费，也是因为停电对他来说，损耗是最大的！ ...... 下午我来到了秋实园，我感到有些头痛，因为在我来的过程中就又有两队住户退了房间，尽管我给出了不收房费的解决方案！ 我感到了钱的难挣，于是自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抽起了香烟。 透着烟雾，我找到了电子羊的微信，我将刚才的事情和她说了，她告诉我服务业就是这样，大部分都是跪着赚钱的！ 我感觉她好像和我感同身受，也猜测起了她的身份，但不知道怎么的，我想到的会是技师那种，或许正是这种工作，促使着她暴躁的脾气...... 第168章 信天翁也要生活 从秋实园回到客栈，停掉的电在此刻也终于来了。 在大厅的沙发坐下，小博火急火燎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口喘着粗气。 递给他一杯茶水，我笑道：“这是人家代一文答应跟你约会了？” “约他妈什么！桑淮！有人模仿咱们客栈！” 我坐直了身子，道：“模仿咱们客栈？模仿哪儿了？” “就是咱们这条街上的，他们也将房间号换成了名字，然后也弄了电竞房间！” 见我不说话，小博道：“桑淮，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那家我之前太了解了，老板就不是个什么东西！就他那个尿性，也就会捡别人剩下的！” “着急倒是犯不上，因为咱们客栈现在的入住率几乎还是满的，而别人的模仿也恰恰证明了我们是正确的！” “不是吧......你就真的心这么大？” 安抚住小博的情绪，我说道：“不是心大，在面对问题时我们更应该做的是冷静，再利用这种冷静去激发自己的理智！” 思考了一下，我又说道：“你先跟我出去溜溜吧，我看看那个客栈什么模样儿！” 小博带着我走了出去，指着客栈上面的牌子，道：“就是这家！真孙子这人，看人赚钱他他妈就眼红！” 我看着海霞宾馆几个字，问道：“这老板你认识吗？是女人开的吗？” “不是！这宾馆以前叫阿泽宾馆，后来听说他老婆跟人跑了......才换成现在这个名字！” 点起了一根香烟，我感到这多半也是个苦命的人，道：“他老婆为什么跟人跑了？你要是知道就说说.....” “还是因为穷呗！宾馆也赚不到钱，他自己又不乐意出去搞副业，说白了就是又懒又穷！” 看小博说得激动，我给他散了一根香烟，示意他冷静一下，而他也客观地给我讲起了孙益泽这个人...... “桑淮，咱们不进去瞅瞅？” 我摇了摇头，道理：“没那个必要，他可以照抄客栈的模式，但是抄不出客栈的灵魂！” 小博自然听不懂我说的灵魂，我也没强给他解释，回到客栈，我简单炒了两个热菜，和小博畅饮几杯，我们开始讨论起了孙益泽这个人。 从他的口中说出，孙益泽算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岁数和我跟小博差不多；可这又让我感到一种矛盾，如果真的游手好闲的话，怎么突然有精力开始了抄袭？ 我回到了阁楼，周围散发出潮湿地空气，好像腐蚀着我的心脏，我倒并不忌惮孙益泽，因为抄袭总是干不过原创！ ...... 隔天睡醒，我翻看起了手机上的日历，明天于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而言就是除夕了，但我本人却对这个节日并不怎么感冒，因为它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合家团圆！ 一大早，我就拉起了小博，道：“你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过客栈的灵魂吗？” “记得啊，你给我说得一头雾水的！” 咳了咳嗓子，我装作神秘地拉着小博陪我去拿快递，回来之后我刚要拆开，小博拦住了我，他说道：“桑淮，你就打算一直让桑婉住在学校？” “什么叫我让桑婉一直住在学校啊，我早就说了要给她留一个房间的，她一直说不想耽误了客栈的生意！” 小博的这句话让我有些心疼桑婉，桑婉有时会有自己的任性；可更多还是懂事的让我心疼...... 拆开快递，小博看着我购买的音响和麦克风，直说我是疯了！ 我没有和他强行辩解，而是抱着吉他和设备来到了客栈，我在大厅用插排拉起了电源，刚好可以接到客栈门口的位置。 我调着琴弦，小博则是喋喋不休道：“桑淮，你这孙子是不是有点自私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客栈，敢情就是为了自己玩音乐啊！” 这一句自私我有些不爱听了，我说道：“不是为了我自己玩音乐，你做事情怎么就不多方面考虑一下呢？这套设备是不是可以投入客栈里使用，在其中的一个房间上加价！” “我没想那么多......” 尽管刚才有些不爱听小博的话，但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我开始弹奏起了《春泥》。 寒风伴着音符透过我指间的缝隙，这让我想到了在余玥酒吧玩票儿时的经历，而我也只是回忆了那么一瞬，转头便继续认真弹奏着这首《春泥》。 声音的速度总是传播很快，我将嗓音压得极低，努力做到那种撕心裂肺感觉，而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伤感，只是想借助音乐的力量，可以吸引住路人更多的目光！ 几首唱完，我放下了吉他，人群中有人喊道：“唱啊帅哥！怎么不唱了？” 小博赶忙说道:“我们主唱累了！大家等一下啊......他喝口水会继续的！” 我站在台阶上，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各位！我先跟你大家介绍两句啊.....我叫桑淮，是一个从南方迁徙到北方的人！” 人群中有人调侃道：“从南方迁徙到北方！这么冷的冬天，大雁都知道从北往南飞！” 我也笑了，我点上一根香烟，透过烟雾我说道：“是啊，可我不认为我是大雁，有个人说我是信天翁，它是一种海鸟，那个人还对我说过，希望我以后会有搏击风浪的勇气！” 说完我停下了，观察起了他们的神色，我知道一些浪漫和文艺的话是吸引不了他们的，于是笑道：“我身后的客栈是我和朋友一起合作的，我感觉我们现在比起信天翁，更像是两只爬在雪地里的蜗牛！” 我的话让下面的人笑了起来，我说道：“曾经对我说信天翁这句话的人，是一个足以形容这世间一切美好的女人，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可最后还是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 人群中一对情侣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分开的呢？” 我一口气吸完了这支香烟，道：“因为什么分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曾经在一起过！这也是我离开南方的大部分原因吧......我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有这种情况的人很多，在场的各位有吗？” 我话说完，现场的顿时有人举起了手，他们当中有背着公文包的，有手掐香烟的，有牵着小孩的，还有坐着轮椅的...... 我深吸了口气，慷慨激昂道：“这些举起手的人，我们或许曾经都走过一样的道路，所以我们更有一些共鸣的房间，本人不才，会一些调酒的手艺，希望刚才举手的各位，可以赏脸进来，我给大家调酒喝！” 我听到了欢呼的声音，当然这欢呼中也掺杂着抱怨，我笑道：“刚才没举手的朋友也不要灰心......我知道你们可能也有这样的经历，只是不愿意再把它掏出来诉说，大家可以拍一下客栈的外景，发在朋友圈为我们打一下广告，朋友圈集够20个赞，同样赠酒一杯！” 小博扯着我的衣角，贴在我耳边道：“桑淮，你看见那个戴帽子的人没有，他就是孙益泽！” 我开始望起了孙益泽，但也仅仅只是望了一眼，然后带着一批人走进了客栈。 客栈一时是肯定容不下这些人的，小博搬来了所有能用的椅子和凳子，而我这一上午的时间也都是在调酒中度过！ ...... 我一直忙碌到了下午，才基本上把手头上的工夫停下，小博说道：“桑淮，你感觉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没意义我就不做了，这一上午都没用多少原酒，撑死也就几百块钱，但是客栈的宣传和设定差不多立起来了！” “你这是不是有点乐天主义了！” “不是乐天主义，我们做事情是要往长远去看待的，你以为我刚刚只是让他们宣传了客栈？他们连带着客栈的短视频，和帖子都进行了宣传！” 喝了口茶，小博又继续道：“我们真的不去看看孙益泽？” “不去，我感觉他会来找我的！” “你这是哪里来得感觉？你凭什么就认为人家会来找你啊？” “直觉吧.....” 回到了阁楼，想到自己今天激情的演讲，一时间我竟有些自豪，但这种自豪随着潮湿的气味，它又很快消散！ 我有一些愧疚，这种愧疚是因为我利用了信天翁的噱头去宣传，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现实起来，直到熟悉的烟草味从口腔传出，这种情绪才渐渐平复。 我感慨着，人不能总是将过去抱得太紧，如果那样我就会腾不出手拥抱现在！ 但一切终究是自我的欺骗，我还是给姜染发去了微信。 我说道：“我今天利用信天翁的嘘头对客栈进行了宣传......” “宣传就宣传吧，效果怎么样？” 我有些意外姜染的答复，我以为她会说我变得世俗什么的，可看到这条微信才发现好像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效果挺好的......我以为你会说我利用着曾经的情怀，去进行贩卖......” “信天翁也要生活，而且......要好好生活！” 第169章 北方的除夕 看着信天翁也要好好生活，我有些感动，说道：“你也是，在杭州那边也要好好生活！” “嗯。” 一句嗯杀死了我们之间的话题，它让我隔着窗户都感到了阵阵冷风，一股再也熟悉不过的寒意！ 没有再看手机，我开始闭上了眼睛，屏幕再次亮起，姜染说道：“在东北那边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吧。” 我坐直了身子，点起了一根香烟，回道：“我回去然后你再离开是吗？” “你理解错了，桑淮。” 叹了口气，我回道：“杭州是不会回去了，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客栈几乎每天都是满的入住率，没有合作商的烦恼，也没有竞争上的压力！” “冷暖自知。” 看着这句冷暖自知，我笑了，这个夜晚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尽管我知道这不是现实，我们坐在一个秋千上，秋千的下方便是悬崖，我还是碰不到她，模糊间我听到她问我怕吗？我一直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 这个梦以我摔落悬崖结尾！但我没有被梦吓醒，醒来下来，就看到桑婉和小博在贴着春联！ 我赶过去帮忙，桑婉笑道：“老哥！你怎么大除夕的也睡懒觉啊？” 我解释道：“和你们年轻人的精力没法比！” 我一边给小博递着工具，一边说道：“桑婉，上次吃饭还没有问，宋启是哪里人，他回家过除夕了吗？” “老哥！你是在关心他吗！” 我有些无奈，道：“你想什么呢！你老哥我这辈子就没关心过男人好吗？” 踩在人字梯的小博说道：“桑淮，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风流呢！” 桑婉说道：“我老哥是不风流的，他本可以很风流，因为他确确实实有这个资本，可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小博一边让我扶稳梯子，一边道：“你老哥确实够可以的，人长得可以会的东西也挺多，从上回陈情来咱们客栈，我就知道你老哥肯定不简单！” “那是！我老哥可是多才多艺的！我跟你说，要是有工具的话，你这对联都不用写，直接让我老哥亲自写了！” “哟，桑淮，你还会写毛笔字呢？”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 忙活完对联的事情，我对着小博问道：“客栈现在大批都退房了吧？” 小博回道：“嗯，很多人都退房了，目前就三个还住着人，不知道一会儿退不退。” 我说道：“我现在去买菜，要是到了十二点还有续房的客人，你问问他们一不一起吃饭！” 小博呲着大牙笑着，说道：“就得是这样桑淮，这才是咱东北人的热情！” 我和桑婉坐着出租车来到了菜市场，在逛到海鲜市场处，桑婉说道：“老哥，为啥我就没咋记得和你来过菜市场呢？” “那是因为你都是在上学！” 对于桑婉来说，她的任务只是求学；但于我自己而言，我是要一边求学，一边谋生！ ...... 回到客栈，将菜摘好，我做了很多东北菜，当然在这其中也掺杂着南方菜。 还留在客栈的住户，同我们一起上了饭桌，这种加入瞬间就充满了热闹，小博拿出了一些炮仗，说是放完再吃饭。 桑婉热情满满，执意要去做这个放炮的代表，出于对桑婉的不放心，我没有给她打火机，而是给她一根点着了的香。 桑婉点燃了炮仗，一路向我们这边小跑过来，然后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我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啊......真的是大姑娘了！” 所有人都进了客栈，而我停在这个大院发起了呆，看着空旷的大院儿，我想着等到来年开春，就可以把它充分利用起来！我们可以在客栈的基础上，去进行农家院，篝火晚会，甚至小型的音乐节！ 这种想法让我激动起来，带着这种激动我回到了客栈，和大家一起吃过了这顿热闹的年夜饭！ ...... 饭后，小博叫来了桑婉，向她递去了红包，说是压岁钱！ 桑婉没有去收，说道：“博哥你这是干嘛啊！压岁钱不是给小孩的吗！” “怎么，你就是桑淮的妹妹，就不是我的妹妹了？快拿着，大过年的收着压岁钱，喜庆！” 在我的点头下，桑婉收下了这个红包，桑婉说道：“谢谢博哥！我觉得这是我和老哥度过最特别的一个年了！” 小博问道：“怎么特别了？” 我也好奇桑婉会怎么说，于是我掐掉了香烟，开始倾听起来。 桑婉说道：“首先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是我和老哥第一次在杭州以外的地方过年......其次，客栈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桑婉的话让我心疼，我知道这个姑娘想妈妈，想爸爸，想我们自己的家！ 我让桑婉去到了自己的阁楼，之所以让她去阁楼是因为，阁楼里面有着苏凝的照片，这是我和桑婉对母爱唯一的渴望，和仅存的念想...... 叫上小博，我们两个来到了大院，小博说道：“就感觉挺有缘分的，如果不是你来的话，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热闹！” “我从来不和男的谈缘分......” 小博又说我装，我笑道：“其实我没有来的话，我也相信你会把客栈弄好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一个问题，人永远都是要相信自己的，信念的力量是无限的！” 我又在大院里和小博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主要都是关于大院的改造，在我的认知里，这么大的空如果不利用起来，从投资的角度上来讲，真的是资源浪费！ ...... 我又从大院回到了阁楼，桑婉和我想的一样，抱着那张全家福失神。 在桑婉旁边坐下，我轻拍着她的背，道：“大过年的多想一些开心的......我相信妈妈有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桑婉的眼眶有些泛红，道：“我感觉不会了，我认为她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 我有些错愕，我知道这不再是曾经，我说妈妈在月亮上看着我们，就能哄好的小女孩儿了！ 我不想看到桑婉难过，于是转移话题道：“咱们不聊过去，就聊现在，嗯......说说你和宋启吧！” 在我提到宋启的那一刻，桑婉就变得振作起来，抹了抹眼角，然后开始酝酿起来。 漫长的等待过后，桑婉说道：“宋启和我以往遇到的很多男人都不一样，他不会泡吧，不会喝酒，他尊重女性，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涵养！......总之就是他身上给我的感觉，是我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人们都管这种感觉叫做爱情，我想也是这样！” 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讲，桑婉说得都是实话，但从我个人的主观上来看，我还是不赞成这段感情！ 可是不赞成也没有办法，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我说道：“感情的事情我也不好跟你说太多......在这上面我不是成功的人，而是活生生失败的例子，哥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着你幸福，至于别的......那都不重要！” ...... 我和桑婉在阁楼待了很久，后来她开始看起了《黑猫警长》这一动画片，看累了之后她便休息了。 我下楼的时候告诉她别睡太久，因为晚上大家还要一起包饺子的！ 我来到了大厅，开始刷起了朋友圈，各式各样的年夜饭显然是今天的主题！ 我刷到了冯时的朋友圈，知道了她并没有过年而回国，还是一个人待在国外，但是从照片上来看她并不孤独，因为她周围有世界各地的朋友，我看着其中一名黑人不熟练地拿着筷子，一时有些好笑！ 我又刷到了陈情和唐柔的年夜饭，在这当中也有电子羊的，王九，陆川，沈泽林，段舒阳...... 刷的我有些审美疲劳，我点起了一支香烟，透过烟雾我想着自己为什么没刷到姜染的朋友圈！ 我以为她的性子注定她不喜欢分享，但想到更多的还是她的舅舅！ 对于姜云权这样的人，我想和她生活在一起，空气当中都会飘散着压抑，我不明白一家人为什么非要针锋相对，就连《黑猫警长》里一只耳的舅舅，都知道向着自己的外甥！ 第170章 收购客栈的提议 我找到了姜染的微信，带着自己的关心，我问道：“为什么在朋友圈里没看到你家的年夜饭呢？” 姜染回道：“舅妈还没有做好呢！” 我看着消息，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沉溺在爱情里的女人，喜欢自己猜忌，推测，多愁善感！ 在晚上包过饺子后，蹲守在电视联欢晚会前，只剩下了我和小博！ 桑婉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是不喜欢看的吗，而我和小博则是一直看到了《难忘今宵》的唱起！ ......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再是25了，时年......我26！ 我早早下了阁楼，看着小博我笑道：“博哥！过年好！” 说完伸出了要红包的架势，本是开玩笑的举动，但是小博真的掏出了一叠红包！ 我顺手接过，摸着知道不是仅仅几张的厚度，问道：“人家过年都拜年，你过年开始做慈善啊！” “去你的！这不是按你说的来着，这叫分红！” 我才知道手中的红包就是上个月的分红！摸到钱的心情自然是高兴的，这让我更有兴致抱起了吉他！ 抱着吉他来到客栈门口，我唱起了刘德华老师的《恭喜发财》！ 喜庆的歌声吸引了一些打闹的小孩儿，他们伸手向我作揖拜年，我回到客栈抓起一把糖果散给了他们！ 回到阁楼，我拆开了小博给我的那支红包，攥着这一万多的现金，我有些晃神，好像这和我在杭州时一边教画，一边摆摊赚的差不多，我感到这个社会对我就是这样，它会让我饿不着，但又不允许我吃太饱...... ...... 在初八这一天，我打着出租来到了火车站，因为陈情在微信上说好，她说自己要上班了，打算先来我这边看一看！ 尽管小博的摩托已经可以行驶，但我还是没有骑。 白城虽然很小，但是过了初七的日子，火车站还是有很多人，这是这个社会共同的现状，每个人都要上班；每个人都要为了生活上班......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紫色，我知道这就是陈情了，因为在大众的眼光里，很少有人会穿紫色的衣服，这是一种考验人气质和肤色的颜色，很显然，陈情经得起这种考验！ 从陈情手中接过行李箱，我说道：“你们台里上班跟大多人都是一样啊，过了初七就开始了！” “是啊，我不想上班！......” 看着陈情埋冤的样子，我感觉有些可爱，我向她递去了礼物，陈情接过说道：“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你让我猜一猜啊！” 留给陈情猜测的时间，我点起了香烟，半晌陈情说道：“是不是金嗓子！？” 刺骨的冬天让我的脸有些发烫，我知道她这么猜测，是因为自己在大学时经常给陈情送金嗓子！ “你还真是会猜啊！” “啊......我这就猜中了？” “当然不是了，你见过包装这么精美的金嗓子吗？这个是一只耳麦，方便你自己一个人背稿的时候用！” “谢谢，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新年礼物了呢？” 我咳了咳嗓子，道：“这不是客栈生意很好吗，挣了一点小钱，虽然这个肯定没有那块显卡贵，但是以后我会送给你更好的！” 我以为陈情会笑，却不想她严肃说道：“桑淮，那块显卡是你的生日礼物！我从来没想过什么等价交换的好不好？” “陈情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严肃褪去，陈情笑道：“桑淮，我肚子饿了，这火车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嗯......烤红薯最好！” 我也舒心地露出了笑容，转头带着陈情买了两块烤红薯。 ...... 回到客栈，小博从我手中接过了箱子，带着陈情去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桑婉刚好从阁楼走下，和陈情面对时，陈情说道：“桑婉，这是姐姐给你的红包！” 桑婉推拖着，却架不住陈情的一贯坚持，而我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桑婉收不收这个红包对我来说都是可以的，因为还人情的那个人终究是我！ 陈情说自己要睡一会儿，在火车上没有休息好，我便识趣地下了楼。 我抱起了吉他，坐在客栈门口。 小博说道：“桑淮，你说这陈情也是够可以的！人家刚来东北就是找你！” “你不了解陈情......她是一个很想家的女人，可能因为我是她的老乡吧，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减少那种乡愁！”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我开始调试着琴弦，想着自己应该唱一些什么歌，在我还没想好的时候，小博便扯着我的衣服！ 我皱着眉毛，眼睛却看向了小博手指的方向。 看着台阶下的孙益泽，我并不意外，我说过他会来找我的，我没有主动挑起话题，转而继续调着琴弦。 孙益泽说道：“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 客栈的大厅里，我向孙益泽递来了泡好的龙井，这些龙井都是西湖的正品，而这也当然是陈情带来的。 孙益泽说道：“小博，桑淮，我想和你们聊一聊客栈的事情。” 小博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聊？聊你怎么抄袭我们吗？” 我示意小博和气一点，我说道：“怎么个聊法儿？” “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收购我的客栈？” 孙益泽的这个提议我明显是震惊的，但还是故作镇定道：“为什么收购你的客栈？你现在是很急需用钱吗？” 孙益泽没有说话，而是喝起了茶，我猜测他是怕自己说出急需用钱的时候，会觉得我会故意压价！ 我说道：“转租外包的事情我们还可以考虑一下，但是收购真不好说了，十几二十万的也不是小数目！” 孙益泽表现得苦恼，这种皱眉挠头的细节，往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处境！ 孙益泽面露难色说道：“我现在是真的需要一些钱......” 我现在当然不可能给他准确的答复，因为自己连他的客栈也没有见过！ 于是孙益泽开始带我逛起了他的客栈，我看着每个房间也是没有用房间号，取而代之的是名字，最吸引我的还是他的电竞房间，因为其设备都是在我们之上的！ 在沙发上坐下，我说道：“兄弟，我的建议你别转卖，而是自己再坚持一下，我感觉你这个客栈和当初小博的一样，都是很有前景的！” “桑淮，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就想知道你能不能收购？不能我再找别人家。” 我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影响不了他的决定，但是从自己个人投资上的角度来看，他的客栈真的很有潜力！ 我之所以不想让他转卖，还是因为小博之前说他的遭遇！ 点燃了阿泽递来的香烟，我思索一番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老婆回来找你了吧？” 小博和阿泽听到我的话都是震惊，尤是小博，他甚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阿泽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见被自己说中，我说道：“我之前也只是听到一些谣言，说你这个人挺懒的，而且游手好闲，娶了个老婆以前还跑了......” 我以为会引起阿泽的激动，但他只是淡定说道：“你听到的不是谣言，都是事实！” “所以一个懒惰的人开始了抄袭的商业竞争行为，那么一定是他的生活出了什么事情，当然，我刚才说得也只是我的推测！” “你推测的很对，桑淮，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收购！” 如果有钱，我自然是想收购的，因为从长久的眼光来看，客栈绝对不会止步于眼前十个房间，但是现在自己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就是我如果以三十万收购了你的客栈，那么你会拿这三十万做什么？” 阿泽说道：“买房子！” “买完房子然后呢？” 我这个问题，让他没有了话，我说道：“不如我看可以这样，你可以把它转租给我们，我们给的租金可能很低，但是客栈当中还留有你的股份，我们只拿自己的分红，你看咋样？” 留给阿泽一天思考的时间，我让小博先回到了客栈，自己则是来到了网吧！ 之所以来网吧，全是因为陈情的微信，看着她拔掉了网吧的耳麦，换上我刚送给她的，我笑道：“这个耳麦是送给你背稿用的啊......” 陈情递给我一罐可乐，笑道：“可我感觉她更适合打游戏！” 网吧的灯光落在了陈情的肩上，我们此刻好像活成了大学时的梦想，两个人在电竞房打着游戏，没有生活上的担忧，也没有大学时的门禁...... 第171章 客栈合作的分歧 和陈情在网吧打了很久的游戏，中间我一直想邀请电子羊一起来着，可是想到她暴躁的性格，又联想到陈情这个水一样的女人，我实在想不到二者关联的点！ ...... 三天后，小博问我是不是看走眼了，说阿泽是绝对不会和我们合作的，我则是告诉他耐心等待别急，因为这件事也只是我的推测；因为要是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合作无疑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 下午我回到了阁楼，我看到了桑婉在抹着眼角，我知道这是在感情里受挫了。 怕桑婉尴尬，我想装作看不到，但身为哥哥谁能忍心看妹妹流泪呢？更何况这是我唯一的家人！ 递去了纸巾，我说道：“都是那个宋启干的呗！” 桑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这让我有些着急，一时爆了粗口，道：“什么他妈事儿你倒是说啊！哭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世界就不止一个太平洋了！” “老哥，我说不上来，我就是感觉宋启没有刚在一起时喜欢我了！” 我不太懂这个在爱情里上头女孩儿的想法，于是道：“我不太了解你们，但说话都是要有凭据的，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呢？” “凭我的直觉！” 我感到这个解释苍白无力，所以给它上升到了无理取闹的程度，我说道：“桑婉，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只想让你过得幸福，这是哥最大的心愿，如果你要是选择后悔的话，我劝你趁早......因为困在回忆里走不出的人，我见过很多！” 我是见过很多的例子，自己也是那个最生动现实的，我知道自己一时半会的劝解给不了她多大的作用，于是我走下了阁楼，在大厅里我还是能听到桑婉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叹了口气，给电子羊发去了微信，我感觉她可能和桑婉更有共同语音，电子羊问我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桑婉的联系方式......我以怕她带坏桑婉为由，惹来了她的一顿臭骂！ 电子羊告诉我要相信桑婉，说是要相信女人的直觉，之前的我本是不太相信这些的。 可是自从前几天和陈情在网吧游玩，我想起了大学时我们还没有分手，但是快毕业的时候，我未提出的想法被陈情察觉出，这也就导致我们分的格外体面...... 对着电子羊我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会好好和桑婉沟通的！” “你别那么直白地就和你妹妹说，要学会委婉的沟通！” 这句话让我感到她也不是那么直白，心思当中还是有些细腻，我回道：“那是肯定的啊！只可惜我不是个女人......如果我是的话，我一定和桑婉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得亏你不是个女人！” “怎么？” “我是不忍心看，这世界有活得这么窝囊的女人......” 我感到又气又好笑，但还是一笑而过，因为我们终究是隔着网线，所以我就当作一个听不到耳边的笑话！ ...... 我抱着吉他来到了客栈门口，小博也凑到我的身边，他说道：“桑淮，你真的考虑和阿泽合作？难道真是为了图利益？如果是的话，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从投资的角度上来看，我肯定是要慎重考虑的，但我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更多的还是对人家的针对！” 小博郑重地点头，道：“毕竟这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他是多么完蛋的一个人！” 这话我自然是不爱听的，因为我自己最知道被人戴着有色眼镜去看是什么感觉！ 我决定和小博掰扯一下，道：“你这么看人真的不对，换位思考，如果别人这么说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他妈先揍他一顿！”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他的答案不是玩笑话，点燃了一根香烟，我语重心长道：“你啥时候就能把打架这个观念收一收？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生意人不就代表得受委屈啊！” 吸着香烟，我说道：“你的理念不就是想着站着把钱挣了吗？这种理念谁都想着，所以是非常困难的，在我的认知里，你没有原始资金的积累，没有人脉的支撑，起步都是跪着挣钱！” 在我和小博争论的功夫，我看到了阿泽，我有些意外，我甚至在想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推测错了。 但是阿泽的出现，证明了我的推测是对的！ 客栈里，阿泽喝着绿茶道：“我这几天想了一下，你先说说你是怎么个合作法？” 我知道阿泽来找我，就代表着这事儿是有戏了！ 我说道：“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想你那边的客栈装修权全都交给我！” 阿泽痛快地点头，我示意别急，于是我继续说道：“如果真的考虑合作的话，我打算把你那边给做成酒吧！” “这怎么行！酒吧不就是纯赔钱的生意吗！” 阿泽的话让我意想不到，我知道这是认知的不同，所以没着急做着解释，而是让阿泽说着所谓的“赔钱”！ ...... 他说在白城就没有几家酒吧，仅有的几家也只是勉强能赚到钱。 阿泽又说也不完全是不看好酒吧，主要是他的客栈，和小博一样都是家里留下来的...... 小博在一旁说道：“桑淮！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得把人家的客栈变成酒馆吗？阿泽和我一样，都是家里人留下来的地基啊！” 我感到了有些无奈，笑道：“你们这边儿怎么回事？我在杭州见过家族企业，但是像你们这样宾馆的家族企业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话题暂且被我们搁置，我给阿泽做了一顿饭，他不常见地夸赞了我的厨艺，我打趣说要不客栈改造成饭馆也可以！于是得到了二人的一致否决！ 隔天的上午，我还是在阿泽的客栈里进行了约谈，我能看出来他有很大的合作意向，但是为难的就是客栈转业这一问题！ 而这恰恰也是我最为难的，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再开一家客栈由我进行包装打造，是很好的选择，这一点从墨中白每天满的入住率就能看出！ 但是热度终会有下降的那一天，而且现在每天的十个房间，我可以打造成一种“饥饿”营销的状态...... 我在困境当中，善于听取朋友的意见，于是我问向了冯时，冯时可能因为上课的缘故，一时没有回复我。 我找到了姜染，问了和冯时一样的问题。 姜染说道：“你只是从微信上文字给我编辑，这显得整件事情都很模糊。” 我知道这是在点我给的信息太少，于是我又发了整条街道的照片，和客栈的宣传视频。 姜染又说道：“我只是知道了它们的表面，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数据，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有推测......但我个人而言，不喜欢这种推测，你喜欢吗？” 对赚钱这件事情来说，没把握三个字自然是厌烦的，我说道：“这也恰恰是你的性格所在......我自然是不喜欢的，但我只能以图片的形式给你呈现出来，如果真要让我每家每户给你测数据，我现在还真没那本事！” 姜染没有再回我的消息了，我认为她是开会去了，于是闲暇的时间，我点起了香烟。 在这过程中，我一直盯着冯时的消息，但是冯时却一直没有回复，我知道冯父是做酒店生意的，所以潜移默化认为冯时也懂这些！ 咽下这致癌的焦油，嘴里传出的阵阵苦涩，麻木着我孤独的灵魂；而我想这是烟和酒最本质的区别了吧......一个救赎灵魂，一个麻痹神经！ 一根红塔山的时间，姜染说道：“我也知道你没有本事做那些......” 我好像感到自己被小瞧了，但又想到这原话就是自己说的，于是想着怎么回复姜染。 姜染又说道：“我过几天会去东北看一个项目，到时候我们可以面谈。” 灵魂和神经在此刻都像是被打上了麻药，最明显的是我这双眼睛，它像我第一次看到姜染时一样......深深被震撼！ 第172章 墨中怎么会有白? 不知怎么，我心里是有些不想让姜染过来的，因为自己离开杭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姜染。 但我还是回道：“你要是有空余的时间，就过来帮我看一看吧......” 姜染没有再回我这条消息了，我就全当她是默认了。 在客栈门口，我抱着吉他望着客栈前的车水马龙，我知道这不是那个电商最发达的城市了，但是每当夜晚来临，刻在灵魂里的孤独感，却总是那样真实！ 晚上回到了阁楼，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我看着冯时发来的消息。 这是一段回复我下午的问题，消息中冯时和我的思路也大致一样；我们都不赞同再开第二家客栈，尤其是在这一条街道上！ 冯时说道：“有墨中白这一个客栈，它是新颖的，可是当这个新颖不断去开分店......如果没有资本的支撑，我认为是无用的！” 冯时又说了几条她的建议，她出乎我意料地否定了酒吧的生意，给我的原因是当地经济发展落后，第三服务业很少会有市场...... 我点燃了香烟，回道：“就这么否认我开酒吧啊？是不是因为之前和我调的酒，感觉难喝？” 这是一句玩笑话，我还是不太适合肃穆地谈生意，尽管我知道生意当中不能掺杂着感情！ “你调制的酒水是很好喝！但是还是要从客观的角度上去看待，我也想了一下，你想开一家什么样的酒吧？” 我深深吸着香烟，脑子里想得全是余玥的酒吧，我没有余玥那么庞大的资金，也没有自己的合作商，想着想着，指间香烟燃烧的速度不断加快！ “要真是开酒吧的话......我还是想开那种清吧！就是单纯地给大家调制出好喝的酒水！” “桑淮，你要是这么想得话，我劝你还是算了，你那边的地方我也去过，虽然只有几天，但是我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消费方式和商业气候，我感觉真正能品酒的人少之又少！” 冯时的话浇灭了我心中创业的烈火，我感觉这一晚上和她的对话，冯时有些反常，而我也猜测可能西方的资本教育在影响着冯时！ ...... 两天后，我下楼找到了小博，虽然姜染没有给我准确到来的日子，可我还是要提前为她准备房间！ 刚好有一对情侣退房，我赶忙让小博将房间留了下来。 小博叼着烟卷，坏笑道：“让我猜猜这次又是哪个美女来找你？” “你也是真他妈没劲......” 关于酒吧的想法，我又和余玥进行了商讨。 余玥并没有给我明确的建议，只是告诉我她当初开酒吧时，也是举步维艰的，那种日子可以说是她人生当中最困难的时间！ 我把余玥的例子当成一种激励，于是开酒吧的想法再深了两分。 指尖扫到吉他，琴弦碰撞的声音，让我一瞬间清醒了！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和阿泽谈妥！ 于是下午我再找到了阿泽，这次是约在他的客栈里，在我环顾一番房间后，我说道：“阿泽，你真的特别执意要开客栈吗？” 阿泽点头，道：“是！我就是想开客栈！” “如果这个客栈不赚钱呢？” “我相信你会赚到钱的！” 我笑了，我感到面前的人好像小博一样信任着我，当然这一切都是墨中白成就了我桑淮！ 我说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客栈的生意为什么干不过墨中白？” “肯定是想过的......我感觉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把客栈装修不好，照抄也抄不出个模样儿！” 散给阿泽一根香烟，我说道：“不要这么否认自己，不完全是你的问题！” 我给自己也点燃了香烟，继续说道：“你的客栈是有几分抄袭我们的，在装修上自然比墨中白要差一些......但这绝不是没生意最根本的原因！” 在阿泽疑惑的眼神中，我开始解答：“首先，同一类型的客栈往往都是资历最早要有优势，因为口碑好了，客栈质量上来了，会有大部分的回头客！” 阿泽打断我说道：“回头客我这里也有啊......只是没有你那里那么多！” “你先别急，让我把话说完，你有没有想过你客栈最想赚哪种人的钱？” “赚有钱人的钱呗！” 我踩灭了烟头，喊道：“扯淡！有钱人不住五星酒店，来你这客栈溜达？”喝了口茶水润嗓，我继续说道：“墨中白一开始创立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县城大致的分布，这一类型主要的消费群体还是大学生！” 我又告诉阿泽，自己为什么只弄两间电竞房间，因为如果弄多了的话，就会显得大众，而这种大众会让人们感到没有创新，说白了......如果一个酒店客栈那么多的电竞房间，那不如去网吧包夜！ 阿泽还是反对将客栈转型，又说道：“既然你说两家客栈不好做，那你为什么不把墨中白改成酒吧？” 于是我又给他讲解了流量，和客栈树立的设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虽然有很多观点不和，但是我并不厌烦，因为争吵会让我们明白，我们双方都是抱着认真的态度，去看待这件事情！ ......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还是没有和阿泽讨论出个所以然，他好像是我见过最犟的人了，这比以前自己做过大难度手术还要棘手！ 抱着吉他坐在门口，一个老者牵着一头黄牛，从客栈前经过，在老者的前方出现了另一名老者，两位老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都在驱赶着黄牛。 我的目光就停留在了牛的身上，我看到一边的黄牛被套着鼻环，我知道这是方便控制牲口的道具。 另一只黄牛则是连个绳子也没有，老人走在后方好像就是对它最大的威慑！ 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传来的感觉让我知道这是女人的手。 桑婉说道：“老哥，这大晚上的也弹琴啊？” “在看牛......” “那你是对牛弹琴喽？” 听着这句讽刺的成语，我立马想到了下午和阿泽的谈判，于是说道：“对！就他妈是对牛弹琴了！” 桑婉笑着表示要把这件事情分享给小博，而我则是任由她去了...... 我不知道阿泽为什么对客栈的执念这么深，我想这其中会有他自己的故事，但难就难在如果真有故事，他肯定不会和我说！ 我将这件事情说给了电子羊听，电子羊的注意力没在客栈和酒吧上，而是不停嘲笑“对牛弹琴”！ 这让我更加的郁闷，我说道：“能不能聊点正经的啊.....帮哥们想想办法，要是真能把他客栈做成酒吧，到时我分你股份！” “得了吧你！真谈下来的时候，你还记得谁啊？”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他树立了没诚信的人设，这是我的内心无法忍受的。 我说道：“你要是真能帮我想出办法，我还真就给你股份，你要是不信，我以语音的形式跟你说这段话，方便你以后取证！” “行啊！你说吧！我录着呢......” 我没再和电子羊说话了，我感觉自己下午看到的两头牛好像就是她和阿泽...... ...... 隔天的上午，我心里做了一个打算，我决定这个下午在和阿泽进行最后一次商讨，如果实在谈不下来我就去谈了！因为着急用钱的是他孙益泽，而不是我桑淮！ 我有一种仁至义尽的感觉，因为我如果的真的做成了酒吧，所带来的收益我相信远比墨中白要高几番！ 一对男女走到了我的面前，男人说道：“老板，你这里能不能订烤羊啊？” “烤羊？你确定？这个季节吃烤羊是不是有点冒昧了？” 旁边的女人笑道：“我们不是本地人，就是想感受东北的冬！今天下午会有一批朋友过来，你这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我来到了前台，看着九个房间的红色，我说道：“不不好意思啊......房间实在没有了，仅有的一间留给了我一个朋友！” 女人流露出了失望，撅嘴说道：“那好吧......看来只能让他们住酒店了！” 我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那件白色的羽绒服，好像和周围的雪融为了一体，可是雪又没有她的美丽！ 我感到了心脏的跳动，但还是淡定从她手中接过了行李箱，道：“你还真的来了啊？怎么不说一声？我去火车站接你啊！” 姜染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怕你客栈太忙，就没有通知你！” 姜染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看起了客栈匾，盯了许久道：“墨中白......墨中怎么会有白呢？” 第173章 回杭州来吧 “纠结这个干嘛？” “不是纠结桑淮，墨水不应该都是落在白纸上吗？不是应该先有白再有黑吗？” 没有回答姜染的问题，拎着她的行李，我径直走了客栈。 看到迎面而来的小博，我给姜染做着介绍，我说这是我在东北最大的生意合作伙伴；小博则挠头尴尬解释；他说我俩就是弄破客栈的！ 帮姜染安顿好房间，我便下了楼，姜染也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在客栈门口坐下，道：“跟着我干什么？我一会儿是要跟人去谈判的！” 姜染冷俏的脸露出了笑容，道：“怎么谈判？是割地还是赔款？” “我这是平等的交易好吗？” 我走出了客栈，在走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姜染从后面拉住了我，她说道：“桑淮，你确定你就这么过去？” “不然呢？我还给他带点儿礼品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真的想好和他怎么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没有思考说道：“钱呗，他要不是为了钱，这个客栈也不可能出手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 知道这次和阿泽商讨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我就带上了姜染，我心里在期待着什么，我在想姜染这样的女人，会不会一会儿给我来一些助攻什么的，因为有她在身边，姜染那种天生的气场，会让我更有底气！ 我们像在一起时那样，我走在了左边，姜染走在了右边。 大概是气氛有些沉闷，我听到的只有风声，我说道：“这次打算来这边待多久？” “这个项目谈完就回去了。” 我其实早就猜到了姜染的答复，但还是要刻意的去问，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气氛太尴尬，因为这对不起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从客栈走到这边，这一路你感觉适合开酒吧吗？” “现在的话还看不出来......但是从这些饭馆里我能看出，这个地方的消费水平真的不高！” 虽然姜染除了我的客栈，没有进过白城的一家门店，但是这个结论是事实的，也是中肯的；我知道她是坐火车来的，白城的火车站就像是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一样。破旧当中还是破旧...... ...... 我带着姜染来到了阿泽的客栈，在喝过一杯茶水后，我率先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姜染和阿泽都是在听着我的分析，在我抽烟的间隙中，我观察着姜染的神情，她听的似乎格外认真，这让我更加的有了信心，从投资的角度来讲，我想整个白城也挑不出姜染这样的人物！ ...... 在我停下之后，阿泽说道：“桑淮，客栈我是真的想交给你们，但是开成酒吧的想法，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叹了口气，道：“来之前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决定权是在你的，我感觉自己也是多说无益！” 说完我便打算带着姜染回到客栈，姜染却拉住了我的衣角，我知道她是想劝解一下阿泽，可我内心也在犹豫，犹豫如果真的让姜染谈下，那么自己又会欠她一份人情！ 姜染果然对着阿泽说道：“朋友，我可以和你聊一下吗？” 阿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我；我说道：“让她跟你聊聊吧，她可是杭州出名的有钱人！” 阿泽又看了看姜染，然后低头结巴说道:“谈......吧！” 姜染又先让我回避一下，我对这个要求是不可以接受的，因为姜染如果谈下了，那最终受益的人也会是我，可是我这个受益人现在却要被请出场外，我想争辩一下，可看着那双海洋般的眼睛，半天只是憋出“行吧”俩字！ 我在阿泽客栈外面抽起了烟，嘴里不断吹出二手烟，和只属于冬天的哈气，我感觉自己在此刻好像是一个机器人，一个类似蒸汽机的机器人！ 等待的过程我是无聊的，可我没有选择回到墨中白，我想在姜染谈完之后，迫切的知道第一手情报！ ...... 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它转动了半个点，我也看到了远方走来的小博，我喊道：“干啥去呢！？” 小博走到我的面前，这才开口：“客栈也没什么事儿，就出来溜溜呗，那个美女呢？” 我指了了指阿泽的客栈，然后将刚才的一切给他描述。 小博跳着喊道：“桑淮你这孙子！你让她一个女人去和孙益泽谈？” “你这话说得，我怎么感觉好像我桑淮把她卖了呢！？” “你这能说会道的，都给那懒逼谈不下来，她能行吗？” 伸了伸懒腰，我说道：“你是不知道她的能力......” “那会儿她在这，我没好意思问你，这是谁啊桑淮，长得也太他妈漂亮了！” “这是我前任。” 小博一脸嫌弃的表情，道：“吹啥牛逼呢！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你前任，就说你小子长得是帅，但这女人一看就是特有钱那种！” 我点燃了香烟，好笑地问道：“你这从哪儿看出来她有钱的？” “从她的包啊！而且她身上那种贵气特别明显！” 姜染包包的牌子我都叫不出来名字，我没想到小博可以说出来，看着眼前的小博，他口中所谓的“贵气”，也曾经对我说过，可是现在我每天抱着吉他在客栈揽客的样子，我想可能早就抹平了这个人设...... 姜染迈着台阶走出客栈，我立马跑上前去，我看着没有表情的姜染，我猜测大概是谈失败了。 “没事儿，开酒吧的想法以后还可以落实在别的地方，不是只能烤他一家！” “进去签字吧。” 我听到签字的时候，我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给那倔驴谈下来了？” 姜染点头，我喊道：“你是不是给他钱了还是怎么着？” “没有，只是以我的角度，去给他分析了一下。” 看着姜染一脸淡然的样子，我决定先进去把字签了，走到一半我才意识到，哪里来得合同？ 我也没想那么多，因为自己也怕阿泽前脚同意，后脚就会后悔。 我走进了阿泽的客栈，在大厅里，我看着面前的合同，合同说明了是转租，租金也只是一年三万的价格。 因为之前自己在客栈的投入，自己手上并没有什么闲钱用来投资，以至于自己在不久前，厚着脸皮，找李子疼借了五万...... 我向阿泽问道：“她和你聊什么了？让你一下改变主意了？” “没聊什么，赶紧把字签了吧！” 在合同的下面，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阿泽直接给我拿出了一连串钥匙，如果不是认识他，他身上的懒散，此刻真的好像广东收租的小哥！ 带着合同，我走出了客栈，我来到了姜染面前，看着周围，小博早已离开了这边。 我和姜染并排走着，按照我的路线，我们来到了秋实园，靠在栏杆上，我仰望着天空，我感到了一种无法诉说的轻松，像是困在囚笼里的鸟儿，此刻在这片湛蓝的天空翱翔！ 这种感觉让我有心情点起一根香烟，我说道：“我和他谈了那么长时间，都谈不下来，你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定了，这让我很不好意思啊！” “可能你出发的角度不太对吧，我只是从自己的方面和他讲了利弊。” 一阵寒风吹来，吹起了姜染的秀发，也将旁边枯树的残叶吹落下来，我看着风承载着它落在了姜染的发丝上。 我向姜染靠了过去，说道：“别动。” 姜染真的没有动，我拿着叶子在她面前说道：“你说这片叶子的一生是什么，只是一辈子困在树上吗？” 对于姜染，我不太想和她聊投资上的问题，于是转向了文艺一点的角度。 “我不认为是困在树上。” 我抽着烟，姜染继续说道：“它可能活着的时候是困在树上，但就像刚才，风把它吹落下来的时候，它是自由的！” 姜染从我手中拿走了树叶，将树叶放在了她的右手上，姜染轻轻一吹，这片落叶就像纸飞机一样，顺着公园寒风四处飘荡...... “回杭州来吧。” 第174章 陆川婚礼的邀请 回杭州的话题，姜染之前也对我说过，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更回不去了......毕竟刚刚才签完合同！” “你要是想回杭州的话，我可以安排你进入云叶工作，这边的酒吧和客栈你完全可以找人代理的。” 我对姜染的这份提议，保持感激，但还是本着自己的初心道：“现在的我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只有真正离开杭州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或许本不应该在那座城市生活。” “你这是一种逃避。” 我看向了姜染，我想反驳，可她美丽的脸庞，打散了我争论的欲望。 “看清了就算是逃避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杭州连逃避都做不到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甚至都没有逃避的勇气！” 姜染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和我打听起了桑婉的近况，这让我的心里暖暖的，即使我们分手了，但是姜染还是会关心我这个妹妹。 我将桑婉和宋启的事情和姜染说了，姜染和我站在同样的立场上，我们都不看好这段感情。 在我们探讨的时间，桑婉应景地打来了视频，我按下接通。 “老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博哥饿了！” 我看向了手表，似乎确实到了饭点，我说道：“你再坚持一会儿，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桑婉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我看向了旁边的姜染，姜染以我刚才同同样的姿势仰望着天空。 我问道：“看什么呢？” “一片黑。” 姜染似乎没有我刚才的心境，但这也是她冷漠的性格所能说出来的话。 于是在我的询问下，姜染也说自己饿了，我们按照来时的路线，步行回到了客栈。 回客栈后，我便开始忙起了晚饭，并扬言一会儿给姜染做几道拿手的东北菜，姜染也没有闲着，跟着我进了厨房，帮我递着调料和清洗着蔬菜。 我回头看向了姜染，这一刻是真的有些恍惚，杭州的出租屋在这时演变成了客栈，而我也在这种恍惚中，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做好了晚饭。 饭桌上，我和桑婉小博说了自己拿下阿泽客栈的事情，小博表现得平淡，倒是桑婉一阵喜悦。 桑婉道：“老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就算不做医生，还这么牛！” 和阿泽的谈判，成否并不是靠我自己，所以我没理由享受这份赞美，我想说这都是姜染的功劳，但姜染此刻却举起了酒杯！ 姜染说道：“咱们大家一起喝一个，祝愿你们以后的客栈和酒吧，可以生意兴隆，蒸蒸日上！” 杯子碰撞的声音，扼杀了我刚才的澄清，而直到这场晚饭的最后，我也没有将实话说出来，但这也不重要了，因为小博是知道实情的，所以不知道的只有桑婉一人。 我早早吃完便走出了客栈，我坐在客栈的门口，我弹起了吉他，因为姜染的在场，所以我刻意地唱起了那首《美丽的神话》。 姜染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就连刀割一样的冷风，都不会让她皱起眉头。 我在唱完之后，扫着琴弦，我问道：“怎么样，我做得东北菜好吃吧？” “是很好吃的。” 我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道：“我看出来了......” “从哪看出来的？” “从你肚子里的两碗大米饭！” 姜染的脸有些红了，我感到有些可爱，无论是以前在一一起时还是分开，我都是喜欢姜染这种反差的存在。 姜然说道：“可能是饿了，再加上你做的菜太下饭了，所以胃口很好！” “你下午不是说要在云叶录用我吗，你们那里缺不缺厨子？” 姜染让我别贫，然后从我手中接过了吉他，我诧异地问道：“你会玩儿吉他？” “会一点.......” 我知道姜染这是一种谦虚，她口中的“一点”，在旁人眼中那就是特别熟练！ 我吸着香烟，准备欣赏姜染的表演，姜染在调完琴弦后，也学我唱起了《美丽的神话》。 我倾听着她干净的音色，虽然没有用麦克风，但这歌声却让白城此刻活了起来，天上没有雪花，但我却感觉玉龙山的雪下落白城！ 姜染唱完之后，我鼓掌说道：“好听好听！这嗓子，不做ceo也能做歌手！” “我也只是业余。” 姜染的这种谦虚令人心生敬佩，这会让我这个年纪的人，更没有资格选择狂妄；而是转头扎进自己的“安稳”里。 ...... 次日醒来，白城又下起了雪花，我翻开了大厅年代感的日历，我知道很快就要到春天了，或许那时的我再唱起《春泥》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桑婉和小博都醒的很早，在我得知姜染还没有下楼时，我有些诧异；但很快又表示理解，因为她的工作强度不是常人所能比及的。 我出去喝了碗羊汤，又给姜染打包了一碗，在我回到客栈的时候，姜染已经坐在了大厅的沙发，她的双膝捧着笔记本电脑，这让我知道她不是来白城度假的...... 我将羊汤放在了茶几上，道：“先别忙活工作了，来尝尝白城的羊汤，那可是一绝！” 姜染盯着屏幕说道：“等我把下面这些报告看完了吧。” 我知道这会需要一些时间，我不知怎么鼓起了勇气，将姜染膝上的笔记本拿走，姜染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有些担忧，我以为这会引起她的不适，让她生气，但好在姜染只是拿起了羊汤开始喝着。 留给她吃饭的时间，我出门点起了一根香烟。 我来到了阿泽的客栈，我拿着昨天阿泽给我的那串钥匙，开始看起了这些房间。 房间的装修还是不错的，有些家具确实要比我们的墨中白要好很多，这也让我看出了阿泽是真的下了功夫。 我大致地拍了几张照片后，我就又回到了客栈，而姜染在此刻已经吃完。 我笑道：“怎么样，白城的羊汤好不好喝？” “嗯！挺开胃的！” 见到姜染喜欢的样子，我有些满足，因为在这之前，我以为姜染接受不了羊杂这样的东西！ 姜染又开始忙活起了手中的电脑，我坐在了她的对面，我开始盯着她看了起来，尽管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我也知道姜染此刻看不到我的视角！ ...... 姜染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的时间，姜染说工作久了，想出去转一转！ 我和姜染走出了客栈，我说道：“这个地方虽然很小，玩的东西也比不上杭州，但我却感觉很轻松......” “很充实。” “要不要去网吧玩玩，那边有个网吧还是不错的！我可以让你看看我的游戏技术！” “不去了桑淮......我们去公园走走吧。” 于是我们便步行来到了公园，就连这段路程我也会联想到杭州，如果此刻我们真的在杭州，那我想我们一定会选择打车！ 我还是仰望着天空，我想在上面发现几只鸟儿，如果是雄鹰最好！ “桑淮，天上什么都没有，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自由二字......” “可是天上真的什么都没有，何来的自由呢？” 我往边上靠了靠，在我认为不会影响到姜染的情况下，我点起了香烟，我顺着天空的方向吐出，而我吐出的烟雾很大，在这些许的惬意下，我把它比作下落凡间的“云”！ “天上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可是风和日丽的情况下，它会有云，会有蓝天......会有数不清的飞鸟！” 我看着姜染也学着我的样子看着天空，我想到昨天她也是这样的。 姜染说道：“自由是一个概念词，它源于你内心的欲望和目标......” “我不知道......但我这样的人或许谈不上自由......” 姜染笑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一下，说道：“失意的医生，联考状元......摊位的小贩，客栈的老板！” 在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些不可置信，我没想到半年多的时间，我自己转换了这么多的身份，然后这么多的身份却没有让我积攒下足够的资金！ 《春泥》的铃声响起，电话那边的陆川说道:“回杭州来吧桑淮！” “不回。” “哥们儿要结婚了，你确定不回？” “我操！你够快的啊......” 这突然的消息，让我一时爆了粗口，而姜染在旁边也皱起了眉，我想到我们之间在一起的日子，她是不喜欢我说脏话的，尽管我说的只是感慨惊讶的语气词！ 挂断电话之后姜染问我怎么了，我将陆川要结婚的事情说出。 姜染转过了身，顺着栏杆的方向，开始看起了冰封的河面。 我看不清姜染此刻的神色，我希望她会有些感慨，感慨我们曾经也渴望着，做到陆川和杨白白现在面临的事情！ 第175章 两首歌，一首诗 得知姜染两天后会回到杭州，而陆川的婚礼也便是在五天后！这让我感觉，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回到杭州。 就这样静静地和姜染在公园待了一个下午，中间我们聊到话题的时候会说起很多，但没有话题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沉默...... 我和姜染按照路线返回，在路过一个街道时，姜染停下了脚步。 姜染指着不远的切糕，说道：“桑淮，你想吃切糕吗？” 我看着推着切糕的大爷，在这零下将近二十度的天气里，不想吃我也说了句想吃。 于是我和姜染走到了大爷身边，我看着车子上的“新疆切糕”，心里其实有些犯怵，因为早些年经常传出天价切糕的事情。 我们来到了大爷身边，我问道：“大爷切糕怎么卖的？” “八十一斤小伙子！” 我皱了皱眉，我知道新疆切糕工艺繁琐，用料扎实，但还是会被这价格有些劝退。 姜染说想吃，自然这顿切糕就是我要来买单的，不为曾经的感情，我也应以绅士般的风度进行买单。 我对大爷说道：“大爷您给我们切这么一小块儿，我们不要多了，就尝个鲜。” “小伙子，你来指我来切。” 我的手指在水磨形状的切糕上，用手量了一小块，我看向了姜染，姜染点了点头，示意这些足够了。 我对大爷说道：“大爷，您手可别抖啊，不许跟哥们儿玩家伙啊！” 大爷笑了，道：“小伙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您就放心吧，大爷我手稳当着呢！” 等到大爷把刀架在了切糕上，蓄势待发时，我喊：“下刀！” 大爷的刀落了下去，但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路线，而是以斜的角度下了刀，这比我原本指出的分量要多出很多！ “我操！” 我喊了一句，然后撒腿就跑，白城的末冬，此刻让我的血液沸腾，大概跑了一条街，我回头看了看，好在大爷没有追上来。 我喘着大气，感到自己还是玩儿不过大爷，被大爷足足上了一个计谋！ 我感到有些不对，我看了看姜染并没在我旁边，于是我又快速跑回了刚才的地方。 我看到大爷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姜染一个人拎着切糕站在那里。 我又回到了姜染身边，道：“你不会真把这块切糕给买了吧？” “不然呢，我又没你跑得快！” 我挠头笑着，道：“这本来就是大爷做得不对，他不讲商业规则！” 姜染将切糕递给了我，我则是问着姜染这些切糕多少钱，在我得知将近三百元的时候，我确认了两遍，最后将这笔钱转给了姜染，我以为姜染会拒绝领我的钱，却不想她领了...... ...... 回客栈的路上，我说道：“唉！说实话你真的想吃切糕吗？你以前吃过这种东西吗？” “没吃过......但就是感觉大爷挺不容易的，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出来维持生计！” “你就一点儿也不生气？那大爷刚才那么算计咱们两个！” 姜染摇了摇头，道：“不生气的桑淮......按你刚才的话来说，大爷确实没有讲商业规则，可是人都是会为了自己的私欲的，就像我自己在云叶时也是这样，我不是无私的人......你也不是。” 在我听到云叶的时候，我便又想问她和姜云权现在的情势，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被我吞了下去，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给不了姜染资金上的支持；也给不了她战略上的建议...... 和姜染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我感动的一种自卑，而这种自卑随着姜染冷漠的性格，经常让我无话可说...... 快要到客栈的时候，我和姜染说走累了，于是点起了香烟。 我吸着香烟，绕着路灯来回踱步，姜染挑起了话题，道：“你现在也是在这边，有一个客栈和一个酒吧了，以后打算一直这样发展吗？” “没太想好......现在实体是很难做的，以后的路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这样就真的挺好！” 姜染微点了下头，我抽完这根香烟，我们便回到了客栈。 客栈的门口，桑婉和小博在那里打闹着，我笑着将切糕递了过去，说道三百多元的切糕好好品尝吧！ 小博惊呼：“桑淮！你脑子冻坏了？三百块钱就买这些切糕，还他妈的新疆切糕！你小子绝对被坑了！” 我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旁边的姜染，姜染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我猜想心里一定会不悦，因为提出买切糕的想法正是姜染。 我说道“你个老溜子知道啥？你也就适合吃个大葱蘸酱了......” ...... 白城的夜晚笼罩下来，我又来到了客栈门口，同样还是抱着那把吉他...... 在晚饭的时候，我得知桑婉不会跟着我回到杭州，我有些诧然，我以为她会很留恋那里。 我抱着吉他，心里想着唱些什么迎奏这末冬天的夜，在我决定唱《人间》常态这首歌时，姜染提着小板凳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两瓶啤酒。 我看着天上的明月，又看了看身旁的姜染，笑道：“怎么？你这是要对着月亮借酒吟诗了？” “不是，这晚上这么冷，你还出来唱歌，你喝一点暖暖身子。” 我感到很有趣，道：“别人都是喝着白酒暖身子，你这拿着两瓶啤酒出来，顶多算是解渴！......所以这两瓶都是我的喽？” “形式上差不多就行了.......两瓶都是你的。” 我用牙齿咬开瓶盖，然后一边弹着，一边唱起了《人间常态》。 ...... 我故意将嗓子压制得沙哑，我想映衬着这寒冷的夜，我现在并没有多愁善感，因为吉他和美女此刻都在我身边！ 在我唱完之后，姜染接过了吉他，她唱起了《春泥》，对于这首歌，我想我还是有资格点评的。 让我意外的是，姜染的《春泥》并没有同我一样，唱出撕心裂肺的感觉，更多的还是她的平静...... 在我喝完两瓶啤酒后，我看着天上的明月，我不知怎么想到了梦中的女人，因为她和此刻的月亮散发着同样的白光！ 大概是感觉上来了，我脱口而出道：“跨江奔北方，明月梦中躺。情是江南愁，初遇在河坊。” 姜染用她的侧颜盯着我看，这让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这么近的距离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我感觉有些过于暧昧。 客栈门口的照明灯，照不出姜染的表情，我说道：“只是简单的一首打油诗......” 我好像在解释什么，但又感觉这强硬的解释多余...... 这个夜晚，伴随着我和姜染的两首歌曲，以及我的一首打油诗而结束，虽然明月没有说话，但回应我的，我知道，不会是孤独...... 隔天大早，在我们吃过早饭之后，姜染主动提起要去阿泽的客栈看看，而我则是纠正，现在那里是我桑淮的客栈了！ 和姜染站在门口，姜染说道：“桑淮，你真的打算把这里做成酒吧？名字想好了吗，也叫做墨中白？” 我摇了摇头，道：“做成酒吧是一定要的，但是名字我想叫《江淮》酒馆。” 江淮酒馆对我来说是有感情的，这是我创业的第一步，虽然最后惨淡收尾，但留给我的经验却是那么的实用！ 这家客栈的墙体结构来说，和我们的墨中白，相差无几，虽然很有特色，但是这些隔开的墙体我终究是要打掉的。 姜染说道：“酒吧的风格想好了吗？” “想好了，不弄成迪厅那种，就是相对安静一点的，只是品酒......” “你感觉这会符合这边的市场吗？这边虽然有个大学，但是大学生现在的性格来说，他们更应该喜欢去蹦迪啊！” “谁知道呢......做起来的时候，才知道！” 知道了姜染明天就要回杭州，因为要参加陆川的婚礼，所以我提出了和她一起回杭州。 而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姜染给了我很多的酒吧上的建议，都是很好实施起来并且实用的，我用三个字来评价：精而简！ ...... 我和姜染便坐上了回杭州的高铁，如果是我自己一人，我自然会选择火车，但我在我的身边还有姜染。 我以为姜染会选择商务座，但她和我同样的买的经济。 姜染的手放在了座位的把手上，我的目光看向了她右手的十八子，我感到有些惊喜，因为这串珠子，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着不凡的意义！ 但很快又有些失落......姜然的十八子，和我的那串不一样了，我不知道这是在我之前求的；亦或是在我们之后。 第176章 王少 杭州的高铁站出了便是西湖，但我和姜染没有闲心欣赏，我们出了站口便坐上了高露的车。 这只是一辆a6，我不知道这是公司的商用车，还是就是高露自己的车，她驾驶着车子，我们没有说话，算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在姜染问我去哪儿的时候，我有些迷茫，因为自己并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我下意识地想到了陆川，但是婚礼在即，所以我并不太想麻烦他。 在和王九发过消息之后，我便说去余玥的酒吧. ...... 我在余玥酒吧下车，姜染对我说了句玩的开心，这让我感到了莫名的讽刺，我没想到自己再回杭州的时候，转而是以“游客”的身份！ 熟悉的灯光，和熟悉的昏暗，我的心好像半年前一样，开始醉生梦死起来...... “哟，这不是桑大帅哥吗，怎么回杭州了？” “这不是陆川要结婚了吗......” 余玥递给我一支女士香烟，道：“你也真是偏心，当初我和王九在一起的时候，叫你回来玩你不回来！” “这性质不一样......” 余玥挑眉，道：“怎么不一样了？” “陆川这是终身的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余玥笑道：“没准儿还有第二次呢！” 我被余玥逗笑，自己之前在杭州的时候，陆川还经常和杨白白吵架，我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是对朋友还是有适当的关心，但我不会去刻意地去问。 我转头问起王九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看见，余玥说王九现在摆摊去了。 我感到惊讶，道：“王九现在还干着摆摊呢？挣得着钱吗......” “挣钱是肯定能挣到，没有你在的时候挣的多，这家伙天天喊着你回来，说想当初和兄弟一起打拼的日子了......” 这让我觉得会是王九说出来的话，摆摊儿是我创业中第二个部分；所以那段打拼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永远是我踏实踩过的脚印...... 熟悉的声音伴在耳旁，熟悉的口味咽在喉咙，我肯定不能说完全对杭州没有了眷恋，至少余玥的酒吧，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我渴望的那片旷野，我没有冯时，姜染那样绚烂，也做不到真正的自由，我想我会是那个稻草人......喜欢安稳地活着，又渴望点儿什么，落在我的肩膀。 ...... 在余玥的酒吧待了一会儿，我便和王九离开了，王九的那辆坦克300并没有卖。 我提起了话题，道：“听余玥说，你现在还摆着地摊儿呢？” “是呗！桑淮，你不在摊位是真的没啥生意......” “所以你现在卖的是啥？” “啥都卖，还有算命！” 我听到算命的时候，喝在口中的水差点喷了出来，我说道：“就你还算命？读过《易经》吗你？知道八卦是哪八卦吗？” 王九还真就说出了八卦，笑道：“我没骗你吧桑淮，哥们儿现在真的用心做事情......怎么样？考不考虑回来？你给人画像，我在旁边算命，咱们两个在争取垄断江南的，小工艺市场！” 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肯定是要拒绝的，王九不像我之前卖艺为生，我对算命并不贬低，但是主观上，我还认为这是江湖骗子...... 车子开到了王九的家里，上楼之前王九说道：“桑淮，你晚上要是打电话，小声一点......这个房子隔音很差，最主要隔壁的女人特别火辣！” “什么火辣？” “每天来了姨妈那种吧......” 带着一丝丝疑问，我和王九上了楼，进门的时候，我问道：“你爸妈呢？” “回老家了。” “有楼房不住，回农村？” 王九点起了香烟，坐在床上深吸着，道：“他们那个岁数儿的人就这样......有一种农村情怀！” 微信上来了消息，我以为会是小博，却不想是余玥，余玥说道：“你们到地方了吗？到了的话回个消息。” 我发了个表情包过去，然后从王九的手中接过了香烟。 余玥说道：“桑淮，你也劝劝王九，你看他住那个地方，没来地震的时候，这就叫危楼了！” 我先是看了看天花板，然后看了看卫生间，这一块块有着裂缝的瓷砖，无一全都表达着破败！ 我问道余玥：“你说这房子是他租的？” “是，他跟你说是他们家买的吧？他就是为了好面儿......你要是有空就劝他搬出来吧，他还是挺听你话的！” “这话说得，我又不是他爸，怎么就听我话了？” “再跟姐皮，姐过去削你......” 我笑了笑，但也只是笑了笑，原来王九自从家里出了事情，就是一直租的房子。 这让我有些愧疚，因为即使在他最难的时候，他也没有卖掉那辆坦克300，他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也是我们共同在做的事情！ “发什么楞呢？下去撸串儿喝酒了，这边有家串挺好吃的，新疆人开的！” 我很快反应过来，但听到新疆的时候，我又想到了那块切糕，三百元的价格足够我和王九撸很多串了！ ...... 这本不是吃烧烤的季节，但我还是接受了王九这个提议，在摆摊的那段日子里，因为每天都要摆到很晚，所以吃的最多的自然也是烧烤。 王九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桑淮，你知道我王九这辈子，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吗？” 我下意识说了句家里有钱。 王九反驳，道：“家里有钱也是以前，现在不也是没钱！哥们儿这辈子，做过最牛逼的事儿，就是能把余玥追到了......”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你追很多女生不也是能追到？” “这不一样的桑淮......余玥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选择跟我在一起，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她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喜欢钱！” 我承认此刻感同身受了，因为无论冯时陈情，还是姜染，这些女人都和我发生过感情，但从来没有人是为了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她们不需要...... ...... 和王九回到了楼上，这一晚他喝的酩酊大醉，他说了很多自己以前的事情，说自己有很多朋友，可是现在能陪在身边的又有几个？这也让我审视着，人是一个势力的高级动物！ 王九突然大喊：“桑淮！你说现在还会有人叫我王少吗？......你说我混到现在，是不是自己作的？” “王少，你没有作，命运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人要是不到了风蚀丙烛之际......谁也没办法给它做定义！” 在我说完之后，隔壁传来了“小声点的声音”，这应该便是王九提醒我的了，而王九醉酒的状态，全然忘了这些。 王九有些恼怒，开始踹着墙皮，隔壁一边叫骂一边同样踹墙，我制止了王九，没理是一个原因；主要是踹墙的声音太大，这会影响到其他的住户！ 隔壁的叫骂声，会让我想起电子羊，我说实话，自己还是好奇她长什么样子的，但也只是好奇，按唐柔的话来说，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我自己定义不了自己，但我也想我不会上头到去和一个网友见面。 第177章 最美伴娘 杭州的明媚，透过窗帘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而我也就这样被它晒醒。 看着熟睡的王九，我没有打扰他，我知道这哥们儿下午就要去摆摊儿了，所以这需要充足的精力。 我走出住处，背着耀眼的太阳点起了香烟，这是用来快速清醒大脑的一种方式！ 打车来到了余玥的酒吧，余玥问道：“桑大帅哥，王九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还在睡觉呢。” 余玥叹了口气，道：“这王九就跟个小孩儿一样......还赖床！” 我没有说王九昨晚喝大了，因为这会引起余玥的担心和说教，情侣之间往往不希望对方夜醉的，这种状态会引起心疼...... “怎么没见那些朋友呢？不会都是在忙着生活吧......” “不知道呢啊，要不你发个消息问问？” 我是要发个消息问问，但不是现在，喝了一杯鸡尾酒，我便走出了酒吧，我没有打车，而是坐着公交来到了画室。 我推开画室的时候，里面只有零星几个学生画画，他们画的很认真，所以我并没有打扰他们。 我来到了一名学生背后，指着素描的鼻梁，道：“对比有点弱了。” 学生回过了头，惊呼：“桑老师！” 于是我便成为了画室的焦点，所有人都跑过来和我叙旧，告诉着我他们每一个人的成绩，这种成绩不止是联考的，还有校考的。 我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言灵此时也走了进来，拍着我的肩膀道：“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呢！” 我把言灵叫了出去，散了一根香烟，道：“回来是参加朋友婚礼的......不打算常待！” 说话间，高训也走了过来，我们三个叼着香烟，开始聊起了画室的成绩，高训说这次联考素描成绩实在太好，真心希望我还能留在画室，为此，他还提出了给我涨工资的条件！ 我没有思考，道：“哥们儿现在也不是给人打工了......在东北那边，自己做了一点事情！” 言灵激动，道：“你做的什么啊桑淮！你不会自己开了一间画室吧？招老师吗？” 我有些尴尬，于是连忙做出了解释，尽管我没有开画室，但我也怕高训误会言灵的话，以为我这是当着面在挖人...... 我问起了唐柔去那里了，高训告诉我她上午有一些事情，可能会晚一些来。 我离开了楼道，回到了自己曾经带过的素描班，对于我的归来，学生们的表现都是激动的，他们很喜欢我这个老师，而我也感到了十分的骄傲，我知道这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便开始指导起了学生们的校考，我知道现在还留在画室的学生，都是成绩很好的，他们想考美院，对艺术这一方面有更高的追求。 我感到身后被人拍了一下，这让正在改画的我以为是恶作剧，随口说了句：“别闹，给人改画呢。” 背后的人没有听我的话，继续拍了一下，而我也选择给他这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有，那么我就要谴责了。 在第三次的时候，我回过了头，面前站着一个高高的男生，说实话我并叫不上来名字，男生好像是在憋笑，我说道：“有那么好玩吗？没看见我在给别人改画吗......你这不仅是不尊重我了；还不尊重我给改画这个男生！” 被我说教的男生噗嗤笑了出来，这让我感觉自己刚才的都是白说。 男生移开了身子，蹲在他背后的唐柔，喊道：“状元！想没想我？” “没......” 我改完这张画后，我和唐柔并肩站在楼道，我问道：“你怎么上午没来画室啊，生病了？” “是生病了，但不是我。” “那谁？” “昨天晚上的时候，将军就有些不对，特别的蔫，喂它猫粮也不吃，今天早上更是这样了，跑都不带跑起来的！” 我下意识以为唐柔没有照顾好，于是说道：“能不能上点心啊......你别告诉我，将军在你那里过得还不如战俘营......” 唐柔拍了我一下，喊道：“桑淮！我吃不上饭，我都饿不着它！你知道我对它有多好吗？” “有多好？” “你过不上的生活，它能过上......” 我和唐柔说了晚上在余玥的酒吧里小聚一下，为此也和陆川王岩，沈泽林发去了消息。 ...... 我虽然是召集大家的人，可确实到的最晚的，因为下午的时间，我帮着王九出了会儿摊，在我看着闹着玩儿的“算命”却被王九整的有声有色。 我赶忙坐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和王九来晚了，咱们不罚酒，一会儿我上去给大家唱一首！” 卡座上的氛围开始活跃起来，而这种活跃又不是迪厅那种，就像是老友重逢般的愉悦，而这也映照着酒吧的名字：愉悦酒吧。 一群人的聚会，聊着聊着，就会变成几个人的聊天，而陆川因为明天的婚礼，俨然成为了今天的主角！ 我对陆川说道：“怎么明天就结婚了？动作这么快？” 陆川小声贴在我的耳边：“白白有了！” 这让我十分惊讶，而这份惊讶的背后，却是说不出的羡慕和向往...... 我也并没有掩饰，道：“哥们儿真是羡慕你啊......有房有车了，就比我大一岁，却比我经历了这么多，人生当中最美好的阶段，你可以比我早早实现！” “哈哈哈！桑淮，你那要是想找对象不说找就找吗？” “我不会为了刻意谈恋爱而去寻找，那和发情的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沈泽林接过了话，道：“说得好桑淮！咱们这帮哥们儿就是相信缘分！” 于是我们又默契般举起酒杯，敬了所谓的“缘分”！ 唐柔贴在我的耳边，道：“桑淮，你感觉你以前的感情，都算是缘分吗？” 这个问题是值得我思考的，于是我陷入了沉默，道：“都是缘分......因为我没有主动和别人表过白，我和冯时陈情，姜染的相遇也都是缘分。” 这种问题会让我陷入回忆，但也只是一瞬，我知道今晚自己是要和陆川说很多的，虽然自己没有结过婚，但还是要叮嘱他很多以后在生活当中的问题...... 说了很多后，我忽地问道：“陆川，你的请柬给王岩送去了吗？为啥今晚他没来酒吧？” 我的声音是很小的，但还是让卡座陷入了沉默，陆川回道：“桑淮......我让白白给他送去了！” 陆川的回答让我有些失望，因为他是让白白代送的，这一句话让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而我也为他们都带上了“孩子气”的标签。 我大口喝着杯中的烈酒，但又克制着自己的度量，陆川说道：“桑淮，我给陈情发了消息，陈情说自己台里有很多事情要忙，冯时是在国外肯定回不来，所以......” 陆川话说到一半，我就知道下句是什，我接过说道：“所以你想让姜染来？” “嗯，姜总要是来了，那可就是最美伴娘了！” “那你就和她说呗。” 陆川收起了笑脸，转而变得认真，道：“桑淮，我要是请的动，我就不跟你说了。” 我还是没有答应陆川，而是反问：“你请了吗？” 陆川摇头，道：“没请，但要是我来说的话，请不请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也知道姜总的性格，咱们这一群里，也就你最能和她说得上话了！” “高看我了......” 陆川在此刻有些仗着自己的婚礼，就感觉他是最大的，一直拜托我这件事情，而我也一直在拒绝，直到卡座上的人都开始起哄，这时，我才感觉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起哄声，好像是一种兵谏，让我不得不做起了这件事情。 我调暗了手机的亮度，找到姜染的微信，问道：“陆川明天就有婚礼了......你也知道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情，所以他想邀请你来，你会赏脸吗？” 沈泽林打趣道：“桑淮，就简单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你怎么打那么多字？” 我回应一个白眼后，便开始闭上了眼睛，我不是睡觉，也不是闭目养神，我此刻想面对些许的黑暗，在这黑暗过后，微信会回应我黎明的曙光...... 第178章 迎亲 我看了看腕表，十点钟的消息，我想姜染应该已经休息了，所以我并没有抱着多大希望，她能现在回复。 这一晚是和老友相逢，又恰好赶上陆川明天的婚礼，心中的喜悦是自然不多说的，卡座上的所有人，都控制着自己的度量，成年人的理智就是在大事情面前，每个人都能分得孰轻孰重！ ...... 我和王九回到家里，已经是夜晚的十一点多，我站在出租屋阳台前，酒精的热度还在我身体里燃烧，我打开了窗户，让这湿闷的寒风，肆意穿过我的身体。 “桑淮！快把窗户关上！哥们儿他妈要吐了......” 我关上了窗户，手机也成为了这黑暗当中唯一的光明。 姜染回道：“婚礼这样的事情，叫我了，我自然是要去的......只是伴娘不都应该是白白那边的人吗？” 姜染确实给我提了个醒，于是我便向陆川确认了一下。 陆川说道：“这事儿我就能做主，五个伴郎五个伴娘！” 看着陆川的“大男子主义”，我还是说道：“这事儿必须你和白白商量着来......这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儿，不能含糊。” “桑淮！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含糊啊，要不是你和姜总上次在酒吧里，我和白白没准儿就不会有今天呢！” “那我和姜染说说......” 从陆川的回答中，我又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姜染，我说白白也是她的好朋友，而且不止陆川白白，很多认识姜染的人都希望她能做伴娘，姜染的美貌在我看来，是这世界最客观的事情了...... 姜染最后在这个夜晚还是答应了，我感觉姜染出席伴娘，好像在情理之中；又有那么一丝意料之外！ ...... 我被凌晨三点半的闹钟吵醒，准确来说是被王九吵醒，他兴高采烈地叫了辆出租车，还不停督促我快点儿，好像王九才是今天的新郎一样！ 我有些迷糊，草草穿好了西装，来到了卫生间洗漱。 “桑淮，你就这发型去当伴郎啊？” “我是应该染个红色，以代表喜庆吗？” “不是......你看哥们儿给你整个！” 我点起了香烟提神，任由王九鼓捣我的头发，中间我说了句：“别给哥们儿整的花里胡哨的......” 也没用了几分钟，王九就让我照着镜子自己看看，我站在洗漱镜前，看着一身西装的自己，我知道自己一年可能也穿不了一回西装，所以我刻意地停留，这让不爱拍照的我，甚至来了一张对镜自拍...... “哥们儿给你整这个三七侧背，你上理发店怎么也得收你大几百！”说完王九也点上了香烟，继续说道：“你这实在太帅了......直接给陆川风头压下去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耐心等待着出租车，我的心情也是有些激动的，陆川是我除了社会最要好的朋友，是我出了社会，与生活一起对抗最好的搭子，我有些愣神，以前的一幕幕会现在我的脑海。 我想到了自己被医院开除，陆川转头就要替我出头的样子，王九说道：“桑淮......你说咱哥俩儿，啥时候像陆川这样啊？” “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会很难！” 王九叹了口气，然后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等吧，别让人家等咱俩了。” ...... 我和王九站在萧瑟的冷风中，抬头间便是一片黑暗，而这片黑暗之后，很快就会迎来爱情的风和日丽。 我和王九坐上了车，王九说了陆川新房的位置，我便靠着车窗开始补起了觉。 眼睛刚合上的瞬间，我就感觉自己被人叫醒，我跟在王九的身后，微信上告诉陆川按着电梯。 电梯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王岩，我有些惊喜，于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昨天酒吧怎么不去玩儿啊？” “不想去......” 气氛有些沉默，我知道他和陆川现在还是决裂的状态，但这种决裂我希望只是生意上的；而不会上升到生活。 推开房门，我走了进去，我看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我知道这会是其他的伴郎。 看着陆川衣冠整洁的样子，我不免说了句：“英姿飒爽......” 陆川看到我，赶忙将我拉着坐下，道：“得了吧你！认识哥们儿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就看我帅这么一回？” 旁边的王九说道：“那也没桑淮帅......” 一句玩笑话，让现场的气氛放松下来，王九的话不是为了捧谁，而是要缓解陆川的紧张。 在散过一圈香烟之后，我说道：“伴娘都是谁啊？说说......我看看有几个是我认识的。” “姜总和余玥你认识......剩下的应该没有了。” 我脱口而出道：“唐柔呢？你没让她来吗？” “唐柔会来......但是她说了自己不会做伴娘，这个小美女有点不赏脸哈哈哈！” 迎亲的车队还需要一些时间，远方的天空在此刻，露出了一抹鱼肚白，等待的过程，由于王九的提议，我们竟然开始打起了手机游戏。 手表的时针，转到了六点，我说道：“迎亲的车队什么时候来？” 陆川的朋友说道：“六点半。” 我们坐着电梯开始下了楼，而我也突然想起，姜染此刻会在干嘛，因为我昨晚是将白白的住址告诉她了的，我知道这是一个有规则；且时间观念强的女人，但还是有些担忧她会迟到。 我对姜染发去了微信：“到了吗？” 姜染秒回复到了，还给我发了张给白白梳发的照片，我的嘴角微扬，但很快它又下降，在半年之前，我和姜染也以为会走到这一步。 大概人总会在看待别人的幸福时，会联想到自己的不如意，这让我不自主地点起了，一根中华牌香烟！ 婚礼的摄像都准备好了，王九还在打趣：“摄像大哥们，麻烦一会儿给新郎拍帅一点儿啊，这哥们好面儿！” 摄像大哥做了个握拳的手势：“放心吧，包的！” 接亲的红包昨晚就准备好了，而手捧花和礼炮这些，都是联系的婚庆公司。 我们四个伴郎，帮陆川收拾好了婚车，便各自坐上了后面的车子。 早晨的七点，车队开始出发，而我做为伴郎的代表，也通知姜染们的女方开始出发。 姜染说道：“桑淮，一会可要考验你们呢！” 我知道这种考研是婚礼都会做的游戏，所以没太放在心上，但是转头想到要是姜染出题的话，那应该会有些困难！ 我没有仔细深想，零星的睡眠时间，让我实在有些倦怠，靠着车窗我便又开始睡了过去...... 第179章 迎婚的考验 迷糊中我听到有人喊我桑淮，我睁开眼来，只在车窗上看到唐柔的大脸。 我推开车门下车，笑道：“这大脸......挡了车窗的三分之一！” 唐柔装作要打我，掐腰说道：“桑淮！这大喜的日子，你都损我......陆川没和你说，人家特别希望我当伴娘嘛！” 唐柔说完摊开了双手，我和其他几个伴郎心领神会，拿出了红包奉上，我说道：“现在可以让我们过去了吧。” “那太简单了......陆川，我问你，你和白白之间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咱们先说好了啊，要是回答不上来可是要做俯卧撑的！” 显然今天的主角不会是我们，于是我们看向了陆川，陆川信心满满说道：“是我们在北京的那几夜嘛？” 唐柔笑道：“错！做俯卧撑吧！20个一个不能少......” 王九站了出来，道：“规则没说伴郎不可以代替吧？” 唐柔点了点头，于是王九先替陆川开始做了起来。 ...... 看得出来陆川是真的用心在思考，又过了一会儿说道：“是不是我们上次酒吧吵架，桑淮和姜总调解好？” “不是！” 这次是王岩做得，王岩做完陆川又接连回答了两次，又是另外几个伴郎做得。 眼见没有做俯卧撑的只剩我和陆川，我不忍吐槽道：“还能不能行啊......跟白白就没一点默契了？” 陆川捏着下巴思考，猛地说道：“哦！我知道了，是白白在超市的时候，货架要倒，让我给扶住了！” 陆川说完，又立马问道：“对不对唐柔，白白说得是不是这个事情？” “不是......” 我叹了口气，然后也开始做起了俯卧撑，做完之后，我说道：“陆川你看啊......唐柔说得是你和白白之间，这个之间并不是仅限于你们在一起后，你可以想一下在你们之前啊！” 在我的提醒下，陆川道：“那总不能是我大学时把她书包丢了吧......” 唐柔说道：“太不容易了陆川，让你说了五次，你才给说对啊！” 王九吐槽道：“你什么人品啊，上学怎么还能扔女生书包？” 周围的人都表示好奇，于是陆川开始了他的解释：“就是之前大学的时候，白白不是班长吗！有一次我说作业能不能晚一点收......因为我是一点也没写的，但是她实在铁面无私，一点人情世故也不通......所以那次，我好几科的平时成绩都扣掉了，一来气，我就把她的书包扔掉了。” 现场的众人，开始说陆川上学不干好事儿，但都是以玩笑的口吻，唐柔让开了路，我们迎亲的队伍这才继续前进。 我问道：“你们的新房是几楼啊？” 陆川道：“三楼。” 刚进入单元门的时候，我便看到了穿着伴娘装的余玥，米白色的绸缎面料将余玥的身材衬托得很好。 王九走上了前，笑道：“玥姐！赶紧让我们上去吧......” 王九说完，我们奉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余玥笑着接过，然后道：“王九你打住啊......今天是白白的大事，我们小姐妹是真的要考验陆川的！我这关呢......也就不给你们出什么难题了，摇色子都会玩儿吧？” 我听到色子的时候，我就预感不好，我知道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在这项都玩不过眼前的酒吧老板娘！ 余玥真的拿出了色盅，按理来说，我们是六比一，无论概率还是人数都是赢面大的那一方。 ...... 色盅里是四个色子，玩了几轮后，余玥经常摇出来豹子这样的大点儿，而我们六个却只能靠运气！ 我知道一直玩下去也很难赢，于是手指楼梯喊道：“陈情！你是今天来当司仪的吗？” 余玥听到陈情这个好闺蜜的名字后，收起了拦着的双臂，立马回过了头，我推了陆川一把，陆川心领神会开始跑上了楼梯！ 余玥反应过来想要去追，却被王九拽住了胳膊，王九一口吻了上去，说道：“让陆川上去吧......我们有一天也会这样的！” 余玥的脸红了起来，说道：“桑淮，亏你想得出来这招儿！” 我挠了挠头发，然后也跟着上了楼。 ...... 镇守在二楼的是白白的闺蜜，这对我来说是陌生的脸孔，我看向了腕表，已经快要到中午开席的时间，我以为又会是什么难题，好在她只是让我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在果盘内，用筷子夹出大枣，花生，桂圆，莲子。 在过了“早生贵子”这一关后，我们开始来到了三楼，这也是最后一关了。 守在门前的是姜染，我被伴娘装的姜染愣住，她实在太美，如果我是一个外来人，此刻我会以为姜染身上穿的甚至是婚纱！ 姜染难得露出了笑容，说道：“陆川......我来考考你的智力吧！” “考！随便考！为了白白，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给你出一副上联，你出下联，好不好？” 陆川说道：“你出吧！” “白白出嫁不白白，白雪盖黑发......” 陆川露出了为难，道：“我服了啊！......” 陆川思考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而这个时间，我甚至去楼下和王九抽了一根香烟。 见陆川实在说不上来，我说道：“我来对，可以吗？” 姜染看着我，说道：“你要是能对上来，你可以试一试。” “川川迎娶不川川，川流覆心头......” 姜染重复着我给出的下联，说道：“进去吧......” 陆川这才得偿所愿的走进，看着婚床上的白白，陆川直接吻了上去。 白白在此刻流出了眼泪，而我也为他们动容着，白白哽咽道：“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感觉好像昨天还是你的班长，今天就成了你的妻子！” 陆川也流下了眼泪，道：“以前的我很不懂事，很幼稚，经常不体贴你，没有去理解你......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们孩子的母亲！今天以后......我们真的是一家人了！” 陆川抱起了白白下楼，在回到婚车的这一路，摄像机一直相伴，我则是在人群中，上了后面的车，我又在车上闭起了眼，等待着去到酒店。 ...... 到达酒店后，陆川带着我们几个伴郎，来到了预定好的房间，陆川喊道：“快快快！换衣服！” 我不解问道：“换啥衣服？” 陆川一边递给我衣服，一边说道：“把西装换成大褂啊！” 我这才知道，他们的婚礼是中西参半的，换上大褂之后，我问了句：“那伴娘们是不是也换衣服了？” 王岩一边戴着蛤蟆镜，一边说道：“你这不是废话......” ...... 婚礼的大厅内，我们从后场进入，司仪先是说了开场词，然后开始暖场。 我们几个伴郎从左后方开始进入；而伴娘们则是从右后方开始进入，伴随我们一起上台的，还有台下热烈的掌声。 白白和陆川在台上相对站着，而我们则是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司仪说道：“现在有请我们的新娘，将手中的手捧花扔出，这是一种对幸福的传递！” 早在后台的时候，王九就和我说过，抢手捧花的时候给他一点机会，他想抢来送给余玥，我摊肩表示，不会跟他们争抢。 白白背身，将手捧花向后方抛去，大概是用力过猛，手捧花被挂在了水晶帘上。 下面的人笑了起来，我身边的伴郎都开始了行动，争先恐后地跳着抢花。 王九也在他们的其中，悬挂在天花板的水晶帘，实在过于太高，以至于一时间没有人取下来。 我看着挂在高处的手捧花，知道了这份“幸福”，真的来之不易，它在逼着人们，往高处行走...... 第180章 送出的幸福 悬挂在高处的手捧花，让其他的伴郎陷入了僵局，王九在我耳边悄声道：“桑淮，实在不行你抱着哥们儿吧！咱不能让场子冷下来！” 我有些嫌弃地看着王九，道：“这高度至于把你抱起来吗？” “这还不高！你能够下来？” 我觉得将王九抱起很费劲，又在他这么一激下，开始后退几步，我晃了晃脚下的皮鞋，走到了台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开离舞台后退几步，留出足够的距离，我这才开始助跑，我没有直接伸手去抓手捧花，而是在台阶上借了个力，进行了一个折返跳，猛地将手捧花取下！ “好欸！” 酒席上开始有人叫好，司仪说道：“好的，我们的伴郎也是身姿矫健啊！那么这位伴郎，你想把这份幸福传递给谁呢？” 我看着取下的手捧花，又看了看身边的王九，王九微微摇了摇头，而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像自己捧着的不是幸福，而是烫手的山芋。 在我不知道给谁的时候，我侧过了头，我看上了那双海洋般的眼睛，我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因为一个浪漫的想法确实在我心里产生了！ 我走到了姜染的身边，以单膝下跪的姿势，递上了手捧花，我说道：“大家都说这幸福是用来的传递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它被捧在手上，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我想把这份幸福传递给你！” 姜染显然被我这突来的举动有些惊到，她用左手捂着嘴，半晌说道：“谢谢！希望我们都可以幸福......爱生活的同时，也爱自己！” 酒席上现在已经开始起哄了，而我也壮着胆子，将姜染捧花的右臂高高举在空中！ 我在这一片起哄声中，有了那么一丝幻想，我幻想此刻好像真的是我和姜染的婚礼，而今天过后，姜染也会成为我和合法的妻子！ ...... 酒席上，我们一群老朋友坐在了一桌，在姜染去卫生间的间隙，唐柔在我旁边说道：“好啊你！如意算盘打挺久了吧！” “啥意思？” “在陆川婚礼上，抢手捧花给姜染，一看就是你蓄谋已久的！” 我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这不是不想场子冷下来吗？你要是能取下来，你也能去取啊！” “不跟圆滑的人说话！” 我不知道唐柔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但是不止唐柔，王九和余玥在酒席过后，也说了，我和姜染今天，有些抢了陆川和白白的风头！ ...... 因为在陆川的婚礼上都喝了很多酒，我只感觉睡眠不足，和酒精过量，好像要了我的命！我的头脑提不起半分理智，直到身体感觉到床的感觉，我的心也才稍微跟着静下来！ 口渴的感觉，将我唤醒，在我睁眼时，杭州的天早已暗淡下来，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王九，我披了件外套，在微信上找余玥问道：“在哪儿呢？” “在酒吧呢呗......要过来喝一点儿吗？” “不喝了，不喝了！头疼死了......” “桑淮，你记得你喝多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余玥说完，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怕她接下来会说一些我挂不住脸的事情，没等我打住，余玥说道：“我先问问你，你知道自己是被谁送回来的吗？” “你？” “不是。” “唐柔啊？” “也不是，是姜总给你送回来的！” 我也没当作什么，直到余玥说出我吐了姜染一车的时候，这让我有了一种想从出租屋跳楼的欲望！ 我有些抱怨说道：“你咋没让我坐你的车？你的宝马是容不下我吗？” “桑大帅哥，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本来是想将你和王九一起弄回去的......可是姜总说让你坐她车吧，我就也没拒绝。” 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我说道：“那你倒是变通一下啊......” 余玥没有再回复我了，我找到了姜染的微信，我说道：“白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的......人喝多了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所以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不用这么说的，说的好像你对我做了什么一样。” 姜染的回复，让本就尴尬的我更尴尬了，姜染问道：“头还痛吗？” “不了。” “来江边吹吹风吗？” 盯着姜染的消息，我试探性地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寒风顺着我的袖口，像是一条水蛇钻进了腋下，这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打字回道：“发个位置吧。” 姜染发来了位置，我在微信上点好车子，开始走下了楼，走出单元门的时候，我感到和刚才的温度是一样的，我不理解这么冷的天，能吹什么风，或许我自己就不是那种风雅之人吧！ ...... 我在江边找到了姜染，我靠在栏杆上，下意识想掏出烟盒，姜染却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不解地看向她，姜染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放在了我的手中。 我看着手中的中华，我说道：“你买的？” “不是......在酒席上拿走的！” 我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这和你ceo的身份不太搭边儿吧？” “没什么不搭边的......你不也是给我手捧花了？” 我以为这是姜染的回赠，所以很自然抽出一根，然后放进了口袋。 姜染递来了火，我用双手护着火苗，深吸一口道：“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火机！” “以备不时之需吧......生活中有很多事情都说不准。” 我没有多想，只感觉姜染说得就是这样，火机的存在，确实不是只为了点燃香烟！ 我靠在栏杆上，思考着该说些什么话题，我感到温度好像不是那么冷了，大概出来的半天，我已经适应了它！ “真的不打算回杭州了？” “嗯......这里真的不太适合我！” “我其实一直以为你说的不适合，是一种对生活的逃避......我记得你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勇气？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从你为我挡刀的时候......” 我转过了身，开始看起了江水，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那条刀疤，许久我说道：“那是下意识的本能......这和生活没有太大关系的。”顿了顿，我又问道：“所以你觉得我是懦夫吗？” “不是......我感觉你内心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这种压抑我看不出来，也猜想不到。” 这一刻我感到姜染是懂我的，对于一个26岁的男人来说，最渴望的就是事业和感情，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一种一步步忙着前者；却又一步步远离后者！ 我说道：“我不是逃避......相反，在我看来，曾经的你才是一种逃避！因为最先选择离开杭州的人是你。” 将心底的话说出，我便静静等待姜染的答复...... 姜染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相信也不相信，你呢？” “我相信命运但更相信的还是缘分......无论以前怎么样，我发自内心地希望你能越来越好......你可以不相信命运，但是你不能怀疑生活。” 姜染的一番话，让我身体有些燥热，我是不爱听说这些话的，对于之前在一起的日子，我只想过好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姜染冷漠的性格，说出的话让我感觉有些自私，如果爱情是离开了一个人就能越来越好，这世界会拆散多少人！ 我站在了栏杆上，脱下了羽绒服，径直跳进了江中！ 身体传来刺骨的寒冷，却冷静不下我的内心，我听到耳边传来桑淮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姜染的呼唤，随后我听到了入水的声音！ 我将头浮出了水面，我有些失望，因为姜染还是伫立在岸边。 挣扎在水中的唐柔，说道：“桑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在钱塘江里游泳？你腿就没抽筋过？” 唐柔的突然加入，注定了我不能一个人，享受这江水，我将她推上了岸，自己也爬了上去。 我对姜染说道：“在我看来，钱塘江里有多少鱼，就代表了多少种生活方式！所以留在杭州，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姜染嗯了一声，便离开了这里，我看着蜷缩在旁边的唐柔，心里泛起了五味杂陈...... 第181章 给夏桐的建议 唐柔说道：“状元，冬泳很爽吗？还是说......你这是故意在姜染面前卖惨啊？” “卖你妹......” 我将毛衣脱下，拧干里面的水分，然后我点起了一支香烟，坐在岸边。 “状元......你是表演性人格嘛，姜染刚才在这里的时候，你说话就那种文艺范儿，人这一走，你跟我就本性暴露是吧！” 我吸着香烟，道：“你大晚上的来江边干啥？你是不是跟踪我......” 唐柔噗嗤笑了出来，道：“你有啥好跟踪的......在钱塘江散心，不应该是每个工作了的杭州人，生活中都会做的事情吗？” “你不说你不是杭州人？” “不是就不能来你们钱塘江了？” 手机的铃声响起，接通后，小博说道：“桑淮，酒吧那边的墙体已经打通了，你之前在网上订购的装饰品也到了一批......是我现在先装修着，还是等你一起回来？” “等我回去吧......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后天我差不多就回去了。” 挂断了电话，我看着绻缩的唐柔，我皱眉将自己的羽绒服披了上去。 “状元，什么牌子的洗衣液？还挺香的！” “桑淮牌......” 我一边吸着指间的香烟；一边看起了这被江水侵蚀的夜。 一阵寒风吹来，透着湿漉的毛衣冻得我打颤，我缩了缩了膀子，唐柔说道：“状元，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你不行你逞什么能啊？明知道这么冷......你还把衣服给我，还有，你是不是就故意跳在江里，想在姜染面前制造一种虐恋啊！” 唐柔一边笑一边说着，我没有把她的话太放在心上，唐柔本就是这样，我说不出的性格。 我开始背对唐柔坐着，我感到了自己好像被什么笼罩，我抬起头来，看到唐柔站立站立伸开了双臂，而她的衣链是没有拉上的！ 唐柔蹲了下去，她披着我的加长羽绒服，此刻完全将我包裹，这让我感到一种多余，我说道：“你这是整哪出儿？” “这不是怕你冷......” “那你直接把衣服还我啊！” 唐柔有些要抱住我的架势，这把我捂得更严实了，唐柔说道：“不要！把衣服还你我又冷了......状元，你说我们现在像什么？” “两个神经病......” “我感觉我们像两个袋鼠！” 我被这话逗笑，于是点起了香烟，道：“所以只有神经病才会这么说！” 唐柔并没有怼我，而是解释道：“你看啊，我蹲在你后面，比你高了一点点，这像不像袋鼠妈妈护住了小袋鼠！” 这明显是被占便宜得一句话，我立马跑了出来，道：“像你奶！” 唐柔没有因为我的脏话生气，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我转移了话题，和她谈论起了自己在白城的酒馆。 唐柔说我还挺会做生意的，又问我自己以前为什么不早早创业，而我给出的解释，只是向往安稳！ 和唐柔在江边待了很久，我问道唐柔，等画室校考结束了，她还会留在高训那里吗，唐柔告诉我不会了。我问还会留在杭州进行美术教育吗，唐柔告诉我她或许会找一张地图，以飞镖的形式，扎在哪里就去哪里...... 分开的时候，我背着风点起了香烟，道：“你这也还真是自由......随心所欲地，照你那么说，用飞镖来决定，感觉你像是个蒲公英，飘到哪里就是哪里！” 唐柔回复我一阵傻笑，我转过了头，走上了身后的出租车，告别了这漆黑如墨的江水...... 回到住处，我便早早躺下了，而王九一直睡得很死，他本就是性情中人，所以在婚礼这样的事情，喝多是在所难免的。 ...... 隔天睡醒，上午的我陪王九出了趟摊位，王九拉着我来到了美塘广场，他说道：“你走了......哥们儿现在经常一个人在这里，打拼！” 王九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很自豪的语气，但我还是能看到他眼角的一丝落寞，或许他也在想，自己以前家大业大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这种拼劲儿！ 将摊位支好，我将昨晚录制婚礼的视频，发了一条朋友圈，祝福的文案编辑好，我便发了出去...... 散给王九一根香烟，我开始看着四周回忆起来，我在这里题过字，画过画；卖过扇子，卖过酒...... 我忽地说道：“要不你陪哥们儿去东北吧！我现在在那边弄了一个客栈和酒吧！” 王九显然是激动的，道：“你还又弄了一个酒吧！” 我肯定是表现得波澜不惊，只是点了点头，一个上午的忙碌过后，我们两个简单买了面包和水，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吃的上面能对付就可以了。 中午的时间，夏桐来到了广场，我没有意外，这是我和她事先约好的，我看着高中最好的玩伴，笑了一下说道：“好久不见了，我姐！” “淮老弟，怎么突然回杭州了，和你的姜总和好了啊？” “没有.......回来只是参加朋友的一个婚礼，不提我，我没啥提头，聊聊你吧，最近活得怎么样？” 夏桐在旁边坐了下去，道：“打工人啥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一点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不去高训的画室当老师啊？高训给的工资也挺高的......以你的能力，你也完全可以胜任！” 夏桐思考了一会儿，道：“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我现在的工作和去高训那里是差不多的，高训那里确实相对来说，要轻松一点。” “所以你何乐而不为呢？” 夏桐又是想了一下，解释道：“但是他的画室毕竟也是刚创立的，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虽然去年联考的成绩很不错，但具体还是要看今年的招生情况！现在虽然很累.......倒是挺稳定的！” 我拿起了摊位上的一个戒指，玩了一会儿说道：“唐柔等到校考过后也要离开画室了......我知道高训的不容易，所以就想问问你......我感觉高训的画室还是不错的，就是运营这方面差了一点儿。” “唐柔那姑娘确实在美术这方面没得说.......高训肯定特别舍不得她离开，唉！所以你就想撺掇我去他那里干运营？” 我笑了笑，道：“也不是撺掇吧，你和高训毕竟是大学同学，彼此的信任也更多一点......也不是说让你去那里干运营，这还是大材小用了！只是希望你们可以有一些合作......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是很稳定，而且以后还有升职的可能，从上限来说，是肯定要比高训那里高的......但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如果你全心全意地去帮助高训，再从里面投一些钱......弄一些股份的话，那样收益会更大！” “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事情！” ...... 下午的时间，我送走了夏桐，帮王九收起了摊位，我又让王九在余玥的酒吧里约起了王岩，而我自己则是去了陆川的超市。 我进到超市，看着陆川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样子，我说道：“你这还真是心大......投了十多万，也没人，你还能放松成这样！” 陆川立马跳了起来，带着谄媚的笑容，道：“所以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桑淮？” 我叹了口气，我有种恨铁不成的感觉，我以为陆川在婚后，那种男人的责任感会更加沉重，可还是这种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 第182章 死在前进的路上 我问道：“现在一天毛利大概有多少？” 陆川点起了香烟，道：“好的时候，可以到一千，更多的时候还是一千不到！” 我叹了口气，感到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又问道：“你找没找沈泽林帮你看啊？” “找了......我按照他给的进货单进的货，所以那几千每天可以挣到一千......但就只是一阵热度，没有持久性！” 我开始绕着超市里面行走，绕了一圈，我又回到了门口，我对着陆川道：“起来！给我躺一会儿......” 陆川笑着给我挪了地方，超市的屋檐阻挡了一些阳光，这让它只会照射到我的身体，而不是双眸。 我点起了一根香烟，我没有先说超市的问题，而是问道：“现在资金还够用吗？要是不够用的话，哥们儿这还有一些空余！” 我自己手里确实有一些闲钱；但也仅限于一些，陆川摆手道：“不要！不要！桑淮，我知道你在东北那边也有自己的客栈.......自己用钱的地方不比我少，我只想让你多帮我出一些招！” “我的客栈每天基本上用不到什么钱，倒是哥们儿最近盘了一块地方，要弄个酒吧，可能要用一些。” 陆川指着他自己说道：“啊！那你不会是来找我借钱的吧？” 我有些好笑，然后故意逗道：“咋？不行吗？” “行行行！你用多少，正好哥们儿昨天收了n多份子钱！” 我闭着眼睛说道：“那就先借五万吧......” 陆川也不墨迹，真的在手机上打来了五万网银，而我在领到之后，立马还给了李子疼，而这一幕全让陆川看在了眼里。 “桑淮！你大爷的，我刚给你转的，你怎么转头就给别人了？你孙子，是不是在东北包养姑娘了？” “你给我滚......之前盘酒吧差一些钱，所以就找我前妹夫借了一点儿！” 陆川大笑起来，带着一丝玩笑的嘲讽道：“还得是你啊！还找前妹夫借钱......等等！那不就是桑婉的前男友？你跟我聊聊这丫头呗！” “我现在没空儿和你聊这些......早点的时候你不问？一会儿我还有事呢，我先跟你说说超市的事情吧！” 听到超市的时候，陆川打起了精神，我说道：“之前跟你说的配送服务是一定要做的！就那么两步道儿的功夫，你咋就那么懒？” “这次我一定会做！还有没有别的招儿啊？” 我顺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说道：“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你都听好了！首先，我先分析一下你超市的情况吧，这和传统的超市经营没什么区别，都是以货架的形式上货，然后供客户自己购买......我这么说可能有些绝对，或者你自己说一下有没有什么特色？” “确实没什么特色......” “有特色啊！老板特色！”王九笑着突然走了进来，而王九的身后并没有王岩。 没有理会王九的打岔，我继续说道：“你现在也是结婚了，要是按照你这个营业额，我感觉再过三个月，你们就得开家庭会议了，会议的主题就是倒还是不倒......” 王九道：“倒了吧，陆川，跟哥们儿一起摆摊吧，我感觉你挺有天分的！” 陆川散了一圈香烟，骂王九滚...... 我将香烟点燃，道：“对于这种传统的经营模式显然，不适合你了，当然，我不是否定这种，我只感觉传统的模式需要建立在，干的人少，肉多狼少这种逻辑......我看这条街道上，比我上次来得时候，又多了一家超市，所以这更逼迫着要做出自己的特色了......我先问一句，白白做饭怎么样？” “我老婆做饭肯定好吃啊！不是，这和做饭有什么关系啊？” 没等我说话，王九打岔道：“哟哟哟，桑淮你看，这到底是结婚的人，现在说话就我老婆我老婆了！” 我深吸了一口香烟，道：“你要研究顾客的需求，然后去想办法让他们来你的超市，再就是研究如何重复再来，而这种方式最好就是别人模仿不了的......我其实挺主张特价加特色的结合，特价为了流量了，特色用来赚钱！” 我感到口舌有些干燥，喝了口水，陆川认真说道：“桑淮，你慢慢说，我都仔细记下来！” 陆川现在认真的样子，才让我看到了男人的责任感，带着一些欣慰我说道：“你现在的超市显然是没有特色的，我的建议是你可以把超市的架构改一下......一半用来传统的产品，一半用来自己加工的产品，而这后者就是你的特色！我觉得你可以和白白做一些包子，粥，这些早餐类似的半成品，这种食物回家一蒸就能吃，而这种自己加工的一般来说，利润都可以达到百分之四五十。” 喝口水我又说道：“你要做那种高周转率的店，陆川喔跟你说，你这次千万不要怕麻烦了，你要是怕麻烦，哥们儿真的劝你在家里躺着得了！” 陆川打断道：“桑淮，这次哥们儿拼了命也要把它干好！” 我继续开始了自己的讲解：“刚才说得早餐不是绝对，你这脑子应该也会变通，同样的方式，你也可以用到午餐和晚餐上。”说完我又拿过了五瓶矿泉水，聚在一起，我说道：“你看这五瓶矿泉水，以你现在的客流量是不是很难卖出？我这么跟你说啊......这个水的进价是少我不知道，假设这五瓶水原价是十块，那么你可以把这五瓶卖八块，只赚一瓶的钱，但前提是需要加微信群......这就叫私域！而在加了微信群后，你就可以回到我们一开始说的，在群里推广自己的特色产品！” 陆川激动道：“桑淮，你他妈真是个销售天才！” 王九笑道：“得！这回成了，和白白也是一起忙活了，真是夫妻搭配干活儿不累了！” 我顺口问了句：“王九，我下午在你摊位看的那个戒指挺好看的......多少钱啊？” “三百！” “你认真的？” “哈哈对别人是三百......对你就是十块！” 这嘴脸联合起算命的架势，我说道：“你还真是坑蒙拐骗......虽然不太认同，但我知道都是为了活着！” 我最后对陆川说道：“在这个微信群里，你一定要把自己的人设和超市的人设做起来！口碑对于销售业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至于刚才说得宣传和图片什么的......我把夏桐的微信推给你，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合作。” 说完之后我便离开了，我最后叮嘱陆川晚上去趟余玥的酒吧。 而我没做去酒吧的打算，我在微信上订购了明天的火车，然后让王九送了自己去市中心的区域。 我去了很多杭州的牌子糕点店，在这些店里我分别买了很多，这是我第一次会去买五六百元的糕点！ ...... 我没有去余玥的酒吧，而是让王九和余玥去做陆川和王岩的调解人，我对超市的改造方案还是有信心的，所以我感觉，在解决了陆川的后顾之后，他们此刻应该能心平气和的去进行成年人的和好。 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我想起了自己以前租的房子，我对它甚至有了一些怀念，那毕竟是我出了社会的第一个港湾。我想......或许有一天，我会买下它！ 微信传来唐柔的消息，她说道：“状元在干嘛呢？” “躺着，咋了？” “没事儿，就是怕你跳河了！” “有意思吗你......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喜欢在江里游泳吧？” “也不是，就感觉你要是死掉，也不会以这种方式。” 我坐直了身子，发去一段语音：“那我应该以哪种方式？” “拿你来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前进的道路上！” 第183章 松原寻陈情 我看着唐柔的消息，自己一个开始笑了，我感到身边的人，好像都挺看得起我的，认为我有那种能力，而这会让我有一种错觉，让我感到自己是那个中央空调......将大家聚到了一起！ ....... 我上了隔天的火车，我本人是没有什么行李的，但光是双臂拎着的糕点，这却成为了一种“负担”。 在告诉了桑婉火车的趟次后，我便开始闭上了眼睛，对于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仅仅只是待了四天，就要与它告别！ 经过漫长的车程，在我听到松原站的时候，我下了车，事实是我只买的是单站的火车，因为我打算在松原逗留一天。 我下了车站，便去到了火车站的宾馆，八十一晚的价格，并不算贵，更何况这还是处于火车站这样好的地段儿。 拎包入住后，我开始打量起了房间，大概是自己现在也在做着住宿类的事情，我并没有捧高踩低，但我个人感觉，这里没有墨中白的氛围！ 我到达松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北方的冬天和南方来说，除了同样的冷，我感到最大的区别就是，干燥和湿闷。 我来到松原的本意就是要找陈情，我问道：“现在有时间吗......我来松原了。” 陈情直接发来了一段语音，道：“哈哈，你不会把客栈开到松原了吧？你等一下啊......等我给他们开完这个会！” 我从这段消息，解读到陈情在工作上还是顺利的，至少现在已经可以给人开会，这当然会是领导才会做得事情。 在我洗了个澡后，外面的房门刚好敲响，我草草穿好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吹头发便开了房门，看着紫色西装的陈情，我不免皱眉道：“怎么穿这么少？要是感冒了.....还怎么主持？” “不影响的，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松原，昨天看见你发的朋友圈，给你评论，你怎么都没有回复我啊？陆川可是都回复我了的！你这个伴郎......怎么比新郎架子还大啊？” 听着陈情的玩笑话，我翻看了朋友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回复，我笑着将糕点递给陈情，道：“从杭州带了一些糕点......都是你喜欢吃的，江南春，南宋胡记，知味观，每家都买了一些！” 陈情接过之后，道：“妈呀，你这也太膈应人了......怎么买了这么多？这够我吃很久的了！” 我笑了出来，道：“你这在东北时间待长了，有些被他们同化了啊，刚才那两句东北话说得挺溜的！” “是你对我太好了......” 我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点起了香烟，道：“你之前在北京培训的时候，不是回到杭州经常会给我带一些稻香村吗？” 陈情大概还没有吃完饭，她直接拆开了一盒开始吃着，也给我递来了一块，我则是表示着自己吃不下去现在。 我站在了阳台，我背过了身，这座城市绚烂的灯光交错打在下方的车水马龙，我深吸一口香烟吐出，缓缓道：“我怕你想家了......” 大概说到了陈情心中所想，所以这是一阵沉默...... 许久陈情道：“在松原玩几天吗？松原可比白城大多了！” “不了......白城那边还有一个酒吧要忙活的，明天我就走了。”说完我自嘲般笑了笑，道：“大的地方不太适合我......” “哦......” 我还是侧着脸，尽量让自己以俯瞰的视野，看着这座城市，我感到自己的耳朵被什么套上，我回头看着给我戴上耳机的陈情。 陈情笑得像是一股春风，道：“看你一个人在那儿发呆......我感觉，人要是走神的时候，挺适合听音乐的！” 我知道陈情帮我戴上的，就是自己之前送出的耳机，我听着耳机里的《晚风》，这是大学时候，陈情比较喜欢的一首歌了。 在我听完一遍后，陈情便将耳机取了下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桑淮，我该回台里了......感动你送的糯叽叽，等我有假的时候，去白城找你玩儿！” 我看着陈情离去的背影，我的心神有些恍惚，我想到了大学时的自己，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为陈情买糕点的。 我将后背靠了下去，但又迅速站了起来，直到陈情上了自己那辆鲜红的凯迪拉克，我又躺了下去......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大学时期，我看过陈情赤身裸体的样子，也听过她和我谈梦想，对于这个女人，在梦想面前，我能做到的只有成全...... ....... 隔天早晨的火车，我回到了白城，出了站口，我就看到了小博，和他那辆快要报废的摩托。 我说道：“你这摩托还真是不白买......一辆能传三代，人走了，车都还在！” “去你的！对了.......说到车子，我还正想给你商量呢，我觉得咱们客栈是不是得配一辆车子了？用来接客。” 我寻思逗逗小博，于是道：“配车子多余......你就骑着这摩托呗，不说杭州，就在白城我都找不出第二辆来，我是感觉你这逼格挺高的！” “你他妈就会拿我消遣！” ...... 回到客栈后，我将行李放到了阁楼，看着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桑婉，我突然喊道：“古娜拉黑暗之神......变！” 桑婉则是很嫌弃地看着我，道：“老哥你别闹了，那是别人的童年，可不是你妹妹的童年！” 我有些尴尬，将手中的江南春递给桑婉，我说道“老哥这不是看你的情绪不太好吗......桑婉，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多了老哥也不说，我就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的情绪！” “老哥，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就问问你，你吵架的时候放鞭炮吗？” “那肯定不是......但我知道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说完留给桑婉足够的空间，便下了楼梯。 我走出客栈，立马来到了“酒吧”。 我恰巧看到了阿泽蹲坐在门口，他在那里一个人抽着闷烟，此刻好像是白城最孤独的老大爷，我走了过去，道：“怎么跟个大爷似的？你应该把香烟换成烟袋锅子......” 阿泽并没有对我的到来表示惊讶，淡淡道：“以前这个客栈在我手里弄不出来什么......自己甚至有些时候觉得它是个累赘！就算你接手的时候，明确表示这里以后会成为酒吧，我心里其实也感觉并没什么......但是看到墙体被打通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好受！” 我也学着他的姿势，蹲了下去，点起了香烟，道：“这是正常的，一个人就算七八年对着一块儿木头，都能给它想出名字，你应该换个角度去思考......没准儿我会让它发掘出，它本来应有的价值！” 阿泽没有再说话了，我说道：“我也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妻子......所以你就想点儿开心的，虽然客栈没有了，但是对于你来说，有什么能比最重要的人回到身边，最让人开心呢？” “嗯。” “可以和我聊聊她吗？” “没啥好聊的。”阿泽留下这一句话后，便离开了，我开始迈着台阶走了进去。 我看着被打通的墙体，我的第一印象竟然这里是一个毛坯房，我将小博也喊了过来。 我说道：“酒吧的装修就从明天开始吧......行动之前，咱俩先把这里的家具收拾起来，有很多可以用到墨中白那里！” 小博说我是捡破烂的，而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开始学着用资本家的那套观念解释着，这是榨干剩余价值！ ...... 一个下午的忙碌过后，我这才有时间，抱着吉他坐在客栈门口，我翻出了手机，开始看起了前天朋友圈的评论....... 第184章 在人间流浪 评论里都是对爱情所表达的向往，其中有几个甚至举出了自己婚礼时的样子，而我在看到这些例子后，只感觉好像是一种错觉。 我忽然感到，自己的朋友好像确实没有几个......因为在这个成家了立业的年纪，陆川的婚礼，却是我实实在在参加的第一场！ 我抱着吉他，开始了习惯性地发呆，我其实在玩儿音乐的时候，会想到冯时，这种想并不是一种想念，而是一种关联的想，在我的认知里，冯时这个音乐生，在这一方面，一直都是我朋友里的翘楚。 我想到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联系了，于是我发去了微信，道：“在干嘛呢......你那边天黑下来了吗？” “黑了，在刷脸书呢。”这条消息之后，冯时又补充道：“怎么突然发消息了，你在干嘛呢？” 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回道：“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抱着吉他就突然想到了你，大概是你之前在桑婉大学比赛，拿第一吧......我也没干嘛，在人间流浪......” “哈哈，你正经一点啊，还在忙活客栈呢吗？” 我吸着香烟，吐出回道：“客栈没什么需要忙的......这也是我当初想做它的一个点，因为相对自由轻松一点......最近又盘了一个酒吧。” 冯时一时没有回这条消息，我调着吉他的琴弦，开始唱起了《成都》。 我唱着：“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一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地自由，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我唱到一半的时候，看到冯时的消息便停下了，冯时说道：“刚才接了家里一个电话......你又整了个酒吧！我就说吗桑淮，我知道你可以的，你缺少的只是机会......等我再回国的时候，去东北就有的玩了哈哈，有现成的客栈住，还能喝到熟悉的酒......” 被冯时这么一说，我竟也开始想得美好起来，回道：“那是自然！等你再回国的时候......你来东北就告诉我个日子，然后说一下离开的日期，剩下的你就交给我好了！” “那我要是不离开呢？”这条消息的后面附加了两个，吐舌头的表情，我好像想到了冯时当着我面，说这话的那种俏皮可爱。 我乐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回去就一直住在客栈吧......反正我是打算将来做成连锁的！” “一直住成老板娘！” 我看着这条消息，吸了最后一口香烟，踩灭在地上，没等我回，冯时又说道：“桑淮，我先不跟你说了，我爸爸又给我打电话了！咱们有时间，常联系......” 扫着琴弦的手被我放了下来，转而伸进了衣兜，我捏了捏干瘪的烟盒，我想到了唐柔之前说我是一个现实的人，但我记得我在遇见冯时父亲之前，不是这样...... ...... 酒吧的装修我和小博用了两天的时间，我们以自己最快的赶工速度，也只在两天的时间里，完成一半。 在我们歇下来的时间里，桑婉蹦蹦跳跳走了进来，拿出手机对着四周一顿拍。 小博说道：“丫头，这啥也没装好呢，你在这儿拍什么啊？” “博哥，我这是记录一下，等你们真正装好的时候，我剪辑一个视频，进行一个转场，这叫反差！” 桑婉的提议是好的，我笑道：“好啊，那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剪，等你剪好的时候，我们用来做酒馆的宣传视频！” “嗯！等剪好的时候，我直接发在我的朋友圈......凭你妹妹的颜值魅力和人缘，指定让老哥你的酒馆，生意天天爆满！” 我将桑婉打发走，让她去菜市场买一些菜，自己则又和小博忙活了起来。 装修的过程肯定是很累的，所以这让小博在寒冷的冬天出了汗，小博道：“你为啥连这暖气也拆了重装啊？这采暖我感觉挺好的啊......要我说，阿泽这客栈之前硬件设施是真不错，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能经营成这样！” “你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我刚来的时候......你的六子宾馆不也是这样儿？” 小博并没受我的冷水影响，转而说道：“桑淮，你这对自己活得也太抠门儿了......整天抽那个塔山，你嗓子不咳嗽？” “咳嗽啥，抽多了不就习惯了？”说完我散给了他一根塔山，各自点然后我又说道：“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钱是有多难挣的，准确地来说，在我小学的时候，自己就出了社会了......” 我的话显然不能引起小博的共鸣，对于自己早期的经历，我是不太想提起会议的，对于小博陆川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人，他们身上的一种底气，好像是我这辈子学不来的！ ...... 晚上回到客栈，我做了一道乱炖，每次吃饭的时候，小博都会夹好饭菜，端着饭碗坐到前台，这样做迎客是一方面；也方便楼上的客户下来买饮料等需求。 我吃完之后，留下了碗筷等小博去刷，抽着香烟，坐在了客栈的大厅。 楼上的一个住户走了下来，对小博说道：“老板，来两瓶红牛。” 住户扫过了钱，接过红牛之后，转身就要上楼，他刚踩到一个台阶，便开始向后仰去！ 我立马接住了他，看着他闭上了眼睛，我猜测这可能是突发性地心脏病！小博在一边喊道：“卧槽！这咋办啊桑淮......叫不叫救护车？” 我没有小博那般慌乱，而是说道：“你先去把桑婉喊过来，让她带上速效救心丸，然后联系阿泽让他备好车！” 小博离开了前台，我将男人轻放在沙发上，开始做着心脏复苏...... 做的过程中我一直盯着手腕上的手表，我死死盯着这最佳抢救时间！ 桑婉来到了大厅，我喊道：“速效救心丸带了吗？” “带了！” 我慢慢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我给了桑婉一个眼神，桑婉秒懂，以最合适的姿势托起了男人的后脑。 我将速效救心丸喂下，然后给他灌了一口水，男人渐渐恢复了意识...... 小博带着阿泽也在此刻赶到了，阿泽喊道：“醒了吗？我准备好车子了，现在送医院去吗！” 男人此刻缓了过来，大概还没从刚才的状况走出，喊道：“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安抚道：“不是的，你也不会死......只是突发地心脏病，刚才我给做了心脏复苏，也给你了吃了速效救心丸，但为了安全，你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男人连连感谢，随后告诉我他们所在的房间。 我来到了x宇宙的房间，将他的朋友叫出，由阿泽开车一同去往了医院。 桑婉在我身旁，用手抹着胸脯，道：“吓死我了老哥！” 我有些无奈，道：“亏你还是个医学生......自己将来面对的工作，生离死别多了，你这要是就害怕了，我感觉你还是换个专业吧！” “不是的老哥，我是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 我立马用手盖住了桑婉的嘴，道：“不许瞎说！这种事情怎么也不会发生到你身上的！听见没？” 我移开了手，桑婉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老哥......” 我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妹妹，她好像刚经历了一场滔天的海啸，她本应是迎在海啸上冲浪的女孩，可是真面临的时候，那种溅射的浪花还是会影响到她！ 我紧紧抱住了桑婉，道：“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第185章 桑婉回杭 这一晚我和桑婉聊了很多，我说她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而她现在所学的专业，就是救赎人们的神光，上天会善待每一个好人...... ...... 隔天我起了个大早，因为昨晚拜托夏桐设计了酒吧的宣传单，所以我在喝过一碗羊汤之后，便来到了打印店。 打印出来宣传单后，我又转头投进了酒吧的装修里，将墙上的画框固定好，小博说道：“桑淮，你说咱哥俩儿现在算不算事业有成了？”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我说道：“算不算事业有成......取决于你自己的内心，说到底，还是看你满不满足于现状！” “我是够满足的了......就是不知道你呢？” “我和你可能还不太一样吧......我奋斗的目标，就是为了一套房子，而这套房子在哪里不重要，之所以想要房子，还是我自己想要一个实质性的家！” 小博停下了手中的功夫，转而点起了香烟，道：“我是真的挺佩服你的......要说人生是一场游戏，我就感觉，这老天给你安排了一个很难的副本儿......但又感觉好像没有那么不公平，你好像什么技能点儿都加满了一样！” 小博这个比喻我认为很有意思，人生可以是游戏，也可以是被安排好的剧本，但无论是怎样，我心里不认命的那种倔强确实那么真实...... ...... 我在下午回到客栈后，看到桑婉拖着皮箱走了出来，我了当问道：“你要干啥去？” “回一趟杭州......那边有个姐妹过生日了，高中时候玩的最好的了！” 我叹了口气，道：“去吧......注意安全！” 桑婉应下之后，转身上了我身后的出租车，我知道桑婉这是和我撒了一个谎，她此行无疑是去找宋启，我之所以没有拆穿桑婉的谎言，全是因为我自己也知道......人一旦在爱情里有了遗憾，那便可能是三五年！ 客栈又剩下了我和小博两人，我抱着吉他像往常一样来到了门口，小博搬着凳子坐到了我的身边，道：“咱们要不再唠唠上午的话题，就是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那他身边是不是会有很多女人？”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出了社会就是物质的，当你有钱后，你最大的收获就是自信了！” “那.......” 看着小博说不出来的样子，我点起了香烟，转而道：“那等你有钱后，代一文会不会跟你在一起？” 小博木楞地点头，我带着一些鄙夷的目光看着他，道：“这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难不成，你真的绝对暗恋是很伟大的一件事儿？” 小博也点起了香烟，道：“咱们这个岁数儿，跟一文她们肯定是没法比的.....你能跟我说说，你对一文是什么印象吗？” 我吸着两口香烟，思索了一下，道：“我和她也就是见过几面，真没什么印象......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好这口儿你知道吗？” “你他妈啥意思啊，不就是说我老牛吃嫩草呗？......我以为大城市来的人，思想都自由开放呢，怎么你就这么古板？” 我知道自己说出了小博内心深处的自卑，而他的这种反应也是我有意激出来的，我说道：“你这激烈的反应，恰好地揭示了你内心深处在害怕什么......你因为自己的年纪，或是因为自己以前的没钱，所以造成了你的这种暗恋......而这些在我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出自己的第一步！” 我又吸了两口香烟，道：“如果代一文不是桑婉的同学......我想你会一直只是处于在远处观摩的状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至少可以聊聊天。” 小博变得认真起来，说道：“桑淮，你这么说我是不是特别有劲儿？” “没有劲儿......但我想让你知道，一个人是要自信出来的，你的背后有很多人支持你的，至少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你们这种原生家庭的幸福，不应该让你们会有这种自卑感的。” “跟你比起来，这一点倒是.....” 我踩灭了香烟，道：“我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其实......但我不是暗恋，这是那种青春懵懂的羞涩，这种不算上不自信，我第一次自卑的时候，就是在我第一段感情之后......一个电话诉说的分手，好像就是质疑了我高中三年的所有......最他妈离谱的是，连个原因都没有你知道吗？” “那你也挺背的！” ...... 我试着以自己的角度开导着小博，我并不是有意要撮合他和代一文在一起，但是小博这种在感情里踌躇的样子，我是看不下去的！ 晚上的时间，我和小博又来到了酒吧忙活一阵，我将酒吧装修好的视频拍好，给桑婉发了过去，我说道：“你不是要剪酒吧的视频吗，给你这个机会......” 桑婉没有回我的消息，我抱着吉他来到了门口，我对着旁边的小博说道：“明天开始就可以试营业了......到时我的重心就要放在酒吧上了，客栈这边就靠你了！” “放心吧......以前的六子宾馆我是弄不好，但是现在的墨中白，我保证给你经营的漂亮！” 叮嘱完后，我这才有心情弹起了吉他，我唱起了《借我》...... 以前这首歌，是让我从分手的要死要活当中，解脱我灵魂的解药，所以我会想起冯时；可现在我想起的却是姜染！ 我在爱情里的回忆，像是一遍遍冲泡的咖啡，说是茶叶也行，慢慢地开始索然无味，无论怎样，结局都是以分开结尾。 “到点儿了！” 我看向小博，问道：“什么到点儿了？” “陈情的节目到点儿了啊.....不跟你说了，我去看了！” 我笑了，等到小博离去，我找到了陈情的微信，我想说给她听，道：“和我一起做客栈的那个哥们儿......真的挺喜欢看你的节目的，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啊，你现在已经是有知名度的主持人了！” 消息发完之后，我感到有些惭愧，因为我自己是没看过陈情主持的节目，不是因为自己不想看，也不是不喜欢看......我怕在这个深夜的时间，陈情的声音，会让我想起分别时的遗憾！ 过了几分钟，陈情回道：“是吗！感谢支持哈哈哈.....我后天就休假了，休假的时候去那边看看你，顺道问问一起吃个饭！” “那他知道了，一定挺开心的......” 这条消息发完，我又说道：“在这边工作舒心吗......我怕你会有那种落差感。” “不会的，对了！我跟你说一个事吧......就我们台里的一个同事，她说她怀孕了，台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另一个男同事做得，因为他们之前就一直暧昧着......但是这个男人不想负责你知道吗？只说喝多了，什么也记不住！” 我读了两遍这条消息，我回道：“这男人也挺没种的......” “我感觉吧，这要是双方都喝了酒，发生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都是可以理解的......可这说什么也记不住了，谁信啊？这种男人，我就感觉真不值得托付！” 陈情的这段信息，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唐柔，唐柔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说我怀了她的孩子，而我自然是不信的......可直到宾馆走廊监控的视频，我才有些动摇，对这件事情有了一半确认；一半否定的看法。 我拿了一瓶喝酒，一口气喝了半瓶，在我的印象里，老小区一直是我和唐柔的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自己丢失了那段记忆，还是一切都是莫须有，我的三观告诉我，我想我会有一天必须弄清楚答案......而不是让它成为困扰我的难题！ 第186章 客栈被围攻 隔天的我，并没有将酒吧营业，我早早醒来，便在客栈的大厅里点起了香烟，小博下来问道：“不是说今天，酒吧要营业呢吗？你怎么搁这儿抽上烟了？” “我在思考……想一下酒吧，还有没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细节。” 小博也在我旁边坐下，点起了清晨的香烟，道：“该弄得不都是弄了？你不会怕没有人光顾吧……这都不是事儿桑淮，毕竟咱们连宣传都没有宣传呢。” 我深吸了一口香烟，以较为疲惫的口气吐出，我说道：“其实我自己之前在杭州是卖过酒的！” “那不就更没什么怕的了……你也是有经验的了！” 我摇着头说道：“我不是害怕……我在杭州卖过两次酒，第一次是用的微信上的小程序，第二次则是在大街上摆摊儿……我第一次卖酒的时候，被人陷害了……” “怎么陷害的？是你朋友吗？” 我又是摇着头道：“我不知道……那个人在我家里放了假酒，当时我租的房子是一个老小区，里面的监控不是很多，所以没有什么实质的取证。” “真他妈操蛋，这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没有小博那么激动，经历过这些的终究是我，而我现在对这件事说释怀肯定是假的，我以较平淡的语气道：“是挺糙的……我闹不明白的事儿挺多的，曾经就有一个女人说是怀了我的孩子……而且还拿出了酒店走廊的录像，可我说我对这件事一点记忆都没有，你信吗小博？” “你是不是喝冒儿了？然后做过就忘了？” “我就算喝成死人，我也会保留一丝理智的，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的……那段时间，我就感觉，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而我却是那个找不到一点线索的人！” 小博起了身，拍拍我的肩膀道：“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你不可能一直吃这个哑巴亏的！我先不跟你说了……酒吧既然今天不营业，那我出去洗个澡去。” “客栈不是能洗澡吗？你干嘛出去洗？” “在客栈里没有那个感觉……”顿了顿小博有些贱笑，又问道：“你去不去？” 说到这里，我大概知道了小博的“澡堂”，我表示一种成年人的理解，道：“我就不去了，你玩的时候注意着点儿。” 我抱着吉他，来到了门口，客栈现在除了住户真的剩下了我一个人……独处的空间，更有利于我进行一些思考。 客栈的屋檐飘下了一片落叶，我接住放在了吉他上，我对余玥在微信上说道：“桑婉回杭州了……她一个人回那边，我挺不放心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在杭州那边的房子早就退了，我一会儿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你帮我照顾几天可以吗？” 隔了几分钟，余玥回道：“桑大帅哥，什么叫行吗？太行了……不过，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回来啊？这是让我有点意外的。” “她说是回杭州给朋友过生日……我知道她的性格，不会是为了这些，桑婉没有谈过几次恋爱，在感情上的事儿，我怕她有些闹不明白，她要是找你了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 余玥回复了个ok的表情，我将那片落叶攥在了左手心，用力将它吹得飞起，恰巧有了一阵风作伴，将落叶吹过了屋檐的高度……我内心向往的自由，有一些被吹动，又感到了一些可笑，落叶怎么也高不过飞鸟…… …… 两天后，我开始了酒吧的试营业，而我也自然从阁楼搬到了酒吧。 这个上午，我擦拭着一排排酒杯，期待着第一位客户的样子。 大概是宣传做得不太到位，将近中午的时间，我的“江淮酒馆”也没有迎到第一位客人，倒是阿泽会时不时过来看看，偶尔会鼓励我一下。 我的心态还是好的，因为只是一个上午证明不了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也将碗筷搬到了酒吧，我怕自己可能真的因为，中午休息的时间，而错失了今天的第一位客！ “老板……你最拿手的鸡尾酒是什么？” 听着有些粗犷的声线，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看着面前包裹严实的女人，墨镜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我还是问道：“陈情？” “最拿手的鸡尾酒是陈情？名字挺好听的……” 我假意擦着酒杯，突然飞快地拽下了她的墨镜，我笑道：“伪装的不行啊……细节上的把控不太好！” 陈情也笑道：“我这声线都捏得这么粗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来，是我捏声线太夸张了吗？” 我开始仰靠起来，点起了饭后的香烟，道：“声线伪装的挺好的……我是看你这紫色的衣服，看出来的，在我对人类的研究里……穿紫色衣服的人挺少的，这太看肤色和身材了！” 陈情在吧台旁边坐了下去，道：“就冲你这份夸赞，给我调杯你店里最贵的鸡尾酒！” 我没有调酒，而是倒了一杯热牛奶，放到了她的面前，我说道：“喝牛奶！你怎么来这边也没有说一声啊……你要是说了，我就去火车站接你了，还省得打车了，去客栈那边了吗？小博给你安排房间了吗？” 陈情捧着牛奶喝了一口，道：“你上次来松原不也是没有和我说，先去的客栈，小博说你在酒吧这边，我就过来了……是我不让他告诉你，我已经过来的。” 我以开玩笑的口吻道：“都这岁数儿了……还玩神秘这一套！” 陈情毫不在意，一直用双手捧着杯中的牛奶，道：“是啊……都这岁数儿了！” 我以为会逗的陈情生气，但是看她这么平静，我感到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幼稚的人，我说道：“刚才都是开玩笑的了……你也知道的，只有特别熟的人，才会拿年龄体重开玩笑！你这年纪好，25……多好！” “我爸妈在杭州，现在三天两头，就给我打一个电话……说是让我赶紧在台里找一个男朋友……果然，到了这个年纪，就会被父母催婚！” 陈情的这番话让我有些接不上来，我感觉自己没有资格探讨这个问题，于是我沉默着，吸食手中的香烟…… 陈情又说道：“桑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陈情的话锋一转，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也让我在喉咙卡住了尼古丁，我开始剧烈的咳嗽！ 陈情大概以为我是被什么卡住了，急忙将自己的牛奶递到了我的嘴边，而我也没有多想，一口喝掉了这半杯牛奶。 把气捋顺过来，我攥着空掉的杯子，杯口还残留了陈情的口红印……我说道：“什么时候结婚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何况我现在这样挺好！” 我是不太想和陈情深聊“婚姻”的话题，因为自己曾经对陈情说过很多这样的话，而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曾经的一根钢钉插进了我的心脏，而这颗钢钉在一直腐蚀…… 桑婉的电话在此刻打来，我走出了酒吧接通，桑婉告诉我，自己很早就到杭州了，现在已经和余玥联系上了，而且酒吧剪辑的视频，也在微信上给我发过来了，让我不要挂念。 我在叮嘱中之后，看到陈情也走出了酒吧，陈情并没有看我，我也顺着陈情的方向看去…… 我看到了客栈，被一群人围着，《春泥》的铃声，伴随的则是小博的名字……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知道这大概是客栈出了麻烦，我开始快速向客栈跑去。 我没有一时上前，我站在了人群的后方，听着他们的诉说。 “黑心商家！我家孩子，在你家客栈里，好悬没了命！” “赔偿！今天要不说赔钱，这事儿怎么也过不去！” 我打算上前问明白事情缘由，却被陈情拉住了衣袖，陈情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手指着前方…… 我看到闹事的人群里，有人拿着棍棒，虽然他们没有指向我，但却指向了我们的客栈，我的生活在此刻好像被一群匪徒绑架，人群中的油漆，打在了客栈的门匾上，我也将拳头攥的嘎吱作响！ 第187章 创业容易守业难 陈情小声说道：“桑淮，小博怎么不报警？……等等！你看地上那个是小博的手机吗？” 我顺着陈情指的方向看去，那正是小博的手机，后盖儿都被摔了出来……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内火，我甩开了陈情的手，推开人群，站在了中心，我怒喊道：“聚众寻衅滋事是吧！都他妈拿法律当什么了？” 小博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道：“桑淮！我手机被他们摔了，联系不上你……我想去酒吧找你，可他们一群人在这里堵着我！”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找到带头的那个大妈，我说道：“你说我们客栈害人？那咱们现在来掰扯掰扯，你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 “前几天……我家孩子，在你家客栈晕倒了，你说有没有这事儿？” 我吸了两口香烟，吐出道：“我们墨中白创立以来，就发生过一次晕倒的事情！晕倒也是他自身就有心脏病！” “我不管！我家孩子就是你在家客栈晕倒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你这客栈也别想在白城待下去了！” “吹啥牛逼呢，白城他妈就是你家开的了？你今天牛逼就把客栈给我拆了……拆不了，你们这帮闹事儿的人，全他妈是我生的！” 我回到客栈，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门口，气愤地说道：“你们这一帮人想在这儿闹事儿的尽管……我今天还真就不跟你论这个理了，等警察来了，咱们再把事儿说清楚！” 小博这时在我耳边，轻声道：“桑淮，这样真的行吗？一会儿别真把事情闹大了……” 带头的妇女扯着嗓子喊道：“你还敢报警！亲戚们，咱们今天不能退缩啊！高低得让他赔偿！”经过她这么一吆喝，客栈楼上的住户，陆续走了下来，在一旁问着小博怎么回事…… 我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等待着警察的到来，闹事的人，有一股想冲进客栈的架势，我将一块钱的打火机摔在了地上，爆炸的响声喝住了他们，我喊道：“寻衅滋事，造谣诽谤，放在哪朝哪代，那都是要治罪的！我知道你们是亲戚……如果你们想冲进我的客栈打砸，那我也不拦着，这样的结果只会让你们罪加一等！” 我话说完，便搬着椅子挪开了地方……刚才要冲上来的人群，有几人退后了脚步，我知道这是一群法律意识淡薄的人，所以我打算这样软硬皆施起来。 …… 在这样的僵持下，我们终于等来了警察，而在警局内，我这才有了跟妇女平静对话的机会，我说道：“您儿子，自身就是有心脏病的基础……晕倒的时候，也是因为心脏病的突发，而且在您儿子晕倒的第一时间，我就进行了心脏复苏，在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并投喂下了速效救心丸，第一时间送往了医院！” 妇女依旧喋喋不休道：“我家孩子根本不是心脏病造成的，我家孩子说了……说你家客栈是甲醛超标！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妇女的话给我逗笑，我反问道：“你一直说你家孩子，你家孩子，你怎么不把你家孩子叫来当面对质呢？你说我家客栈甲醛超标……那我问问你，甲醛超标的标准是多少，你知道吗？” 妇女在我的反问下说不出话，我又说道：“说不上来吧？那我来告诉你……甲醛超标的标准，室内甲醛含量不得超过0.08毫克每立方米！这年头儿，现在找茬讹钱也不做好功课是吧？” 妇女结巴的说道：“谁说我不知道的！我家孩子现在还在家里昏迷着……你今天必须给我们家赔偿！” 我实在忍受不了，她这个岁数儿的刁难，我说道：“你儿子，当天昏迷的视频，我客栈里也有……民警同志，您可以到我们的客栈里调查取证……你说你儿子现在还是昏迷？那好！咱们现在就送您儿子，去医院检查，去医院检查的钱我来出！你也可以找相关的机构，来我们客栈检测甲醛是否超标……都这个岁数儿的人了，肯定是要拿事实说话的！” 我又对旁边的民警说道：“同志我问一下啊……如果事实说她所述不符的话，这算不算是造谣诽谤了？如果是的话该怎么处罚？” 民警解释道：“如果与事实不符，算造谣诽谤……按照律法，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体情况根据具体实际来处理。” 我接着民警同志的话说道：“清者自清……你可能这岁数儿感觉拘役几天没什么事，但你孩子就不一样了吧？一个在校大学生……如果拘役就会入档案，先不说他们大学怎么处理，出了社会这就是人生的一个污点？本来就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我看哪家企业录用你们！” 刚才一直争论的妇女，此时哑口无言，我知道这个年纪的人，最大的软肋都是自己的孩子。 不出我所料，妇女开始局促不安起来，紧张过后，她拦住了要去往客栈取证的民警，道：“警察同志……我想这些事情可能有一些误会了，我们家孩子，可能有些地方搞错了，我回去再问他一下啊！”说完就起身打算离去。 民警说道：“这不行啊……你都带人，把人家客栈的牌匾毁了，你的诉求现在撤销了，但是你给人家造成不便了啊！” 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这是想讹我一笔钱……我现在也不想追究你了，但是你要赔偿客栈的牌匾，并且要发一纸道歉声明，这个道歉声明要纸质的，也要电子的。” 妇女问道：“啥道歉声明？这玩意儿咋弄？” 我一边往警局门口走着，一边道：“这些你都问你儿子吧……他会告诉你怎么办的！” …… 走出警局，我便看到了阿泽的车，我上了车，小博便坐在副驾问道：“怎么处理的桑淮？事情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给那个大妈说的哑口无言了。” 陈情问道：“那证明了你的清白，你没有深究下去吗？” 我摇了摇头，按下了车窗，我看向窗外道：“不打算深究……和她的聊天中，我能知道，这是一个文化局限的人，所以我不想讲什么大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小博在车上说了我一路仁慈，还不停说，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就应该好好惩罚一下！阿泽也一边开车，一边附和着小博，我将手伸向了车窗外，一边打着响指，一边想着……或许，车上的人，只有陈情才懂我吧！ …… 经过警局的这么一折腾，我今天是没有了在酒吧待着的打算，我有一些郁闷，因为酒吧营业的第一天，却伴随着客栈的麻烦！ 我找来了人字梯，和小博一起取下了被油漆弄污的牌匾，我看着红木黄子的墨中白，我用指甲试图抠下这些油漆…… 我发现自己抠不下来，小博说道：“别抠了桑淮，你把指甲弄劈也抠不出来的，他们他妈泼的是鸡血！” 我没有说话，而是有些麻木地点上了一支香烟，我有预感，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肯定不会是第一次。 我烦闷地吸着香烟，门口走出了楼上的住户，问道：“老板，事情怎么解决的？” 现在的我没有太大心情说话，小博和他们解释着…… 我感到了创业容易，守业难，但也只是一种感觉…… 第188章 桑淮还有帅 吃过晚饭后，我还是坐到了客栈门口，饱腹感却又带着一种疲惫，充斥着我的身体，让我随意地扫着琴弦…… 陈情坐到了我的身边，陈情从我手中拿过了吉他，道：“你今天那会儿还挺厉害的……和我印象中的你有些出入了，我还以为你上去就要跟他们讲道理。” 我将凳子拉开了一些距离，点上了香烟，我说道：“道理是跟理智的人讲的……这种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我们现在没在杭州，而是在东北，东北人有些就是脾气火爆……我感觉当时要和声细语，那女人能骑到我的头上！” 说完我吸了口香烟，看着陈情说道：“你会玩儿吉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陈情轻轻拨动着琴弦，道：“不会玩，也没什么时间学……你当时是为什么学吉他啊？” “听实话吗？” “那肯定啊！” 我从陈情手中又接过了吉他，我说道：“当时就是想弹给你听……” 陈情并没有意外，而是问道：“那你怎么没有自己的吉他？” “咱俩大学时候吃喝不需要花钱啊？约会的时候不需要用钱啊？又没有人给我生活费……” 陈情没有说话，在不经意间撩了一下头发，简单的动作被陈情做出，我只感觉月亮的心思，好像也被夺去了三分……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桑淮，明天咱们一起忙酒吧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我看了看腕表，十点半的时间，对我来说算不上太晚，于是我便打算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我接到了唐柔的视频，唐柔在酒吧里笑道：“状元，你先猜一下我现在在哪儿？” “在余玥的酒吧里。” “你咋知道的？” “你还没来杭州的时候，我就是酒吧里的老客户了，就单是一个灯光的色调，我就知道了……” 视频中的画面忽然调转，唐柔说道：“状元，我那会儿看见了姜染和楚云！” 听到楚云这个名字，我先是精神了一下，但还是以正常的语气说道：“看见就看见呗，你打视频就为了跟我说这事儿？” “这事儿？你怎么这么淡定说出来的……状元，你这会儿心里是不是挺酸的？” “我有啥好酸的，人家楚云是云叶的股东，这个时间在酒吧，也可能是为了公司的事情，你要没事儿我就挂了，我这还忙着呢！” “别挂别挂！你看那个是不是姜染，我跟你说她这会儿还没看见我呢，我现在能帮帮你！” 视频模糊的有些看不清，但是白色衣服的背影，让我知道这大概就是姜染，我问道：“你能帮我什么啊？我没什么你需要帮忙的……倒是桑婉回到了杭州，你要是有空，你就请她吃点好吃的……” “桑婉现在也在酒吧呢……晚上是玥姐我们三个一起吃的，我能帮你什么？……你是看不见姜总一个人在那里吗？楚云刚才去了卫生间……我现在可以借机做到姜染身边，在姜染旁边的被子里……” 唐柔没有接着说，但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情，我说道：“你还是别了……我们之前是有一些过节，但那都过去了，我这人这辈子就是正，做不出这些背后的事儿。” 我说完后挂断了电话，回到了自己的江淮酒馆…… …… 我醒来的时候，是上午的八点钟，没有胃口吃早饭，也没来得及点上一根香烟，我便穿着拖鞋拉开了酒吧的卷帘门。 我开始绕着酒吧走了起来，我将手臂举得平稳，绕着四周拍了一圈视频，在点燃一根香烟后，我将视发到了朋友圈，配文：漫天飞雪，我在江淮酒馆等你…… 回忆过后，一种自豪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想到了自己在小程序卖酒的日子，但我没想到，仅是半年……我真的把它做到了实体店！ 我仰靠在吧台的躺椅上，开始养神。 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让我知道这是陈情，我还是以躺着的姿势说道：“放假也起这么早？” “嗯！没吃早饭呢吧，给你带了碗馄饨。” “我不吃了……早上没什么胃口。” “你吃一点吧，这馄饨挺养胃的……我过来的时候，小博说让你去客栈一趟。” 我坐起了身子，道：“你吃吧，我喝口汤就行。” “你先喝吧。” “你先吃……” 我没有想到自己能和陈情，就着她先吃馄饨，还是我先喝汤的这件事情，展开了拉扯…… 最终陈情还是拗不过我，先吃了起来，我在这个过程又将吧台的酒杯擦拭了一遍，直到每一个杯子都是锃亮。 陈情也吃完了，用纸巾擦过嘴后，道：“你喝汤吧。” 我没有着急接过盒子，而是拿起一个高脚杯，透过玻璃看着陈情，酒杯制造的凹凸画面，让我噗嗤笑了出来。 “桑淮，你在笑什么呢？” 我放下了酒杯，有些心虚说道：“没笑什么，刚才透过酒杯发现有滤镜，一种暖色的滤镜，配上你紫色的衣服，刚才简直绝了！” “真的假的？玻璃还会有颜色？” “真的，我先去客栈一趟，一会儿我就回来，你就在酒吧待着吧，顺便帮我看看酒吧整体装修风格，需不需要添点儿什么。” …… 我回到了客栈，看着前台的小博，我说道：“怎么了，是昨天那个大妈联系你了吗？” “是的，她说道歉声明已经打印好了，中午的时候会送过来，她还说你要了电子版的，我那会儿把你微信给她了。” 小博说完我看了看手机，确实有人加了我的微信，但头像是一个动漫人物，我同意申请说道：“你就是那天在客栈晕倒的人吧。” 这种动漫的头像，显然是年轻人的受众群体，过了几分钟，微信对面说道：“是的，电子版的声明我现在给你发过去……” 我说道：“你这小子真挺不厚道的……你怎么能说客栈甲醛超标呢？我救了你，你却背后跟我玩儿这些！” “抱歉抱歉哥！这也是事情发生的突然，以前我基本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就有些怀疑你们客栈。” “在你昏倒之后，我就查了客栈的入住记录，你们是一连入住五天的，我猜一下啊……你这五天，是不是基本上每天都在电竞房通宵？” “哥，您怎么知道的，你在房间安了摄像头？” 我被这条消息气笑，随后回道：“我干不出来像你那样没原则的事儿……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以前是医生，我知道，熬夜会使心脏负担加重，尤其是你这种短期长时间熬夜。” 接受道歉声明后，我便发到了客栈的短视频和贴吧的帖子，客栈因为闹事大妈的言论，这几天已经有网友在评论区质疑了，所以我希望这个声明，能极力挽回客栈的口碑！ 做完这些后，我没有闲下来，我对小博说道：“那天他心脏病突发，就是因为熬夜……有时间我教一下你简单的急救手法，或者等桑婉回来也可以，像上次的事情，以后不能发生了……对了！你一会儿去找个地方，定制两个警示牌，上面定制不要熬夜的话。” “就写不要熬夜？” 我想了一下，一会儿过后说道：“熬夜，是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天。” “好嘞，我现在就去！” …… 我又从客栈折返到了酒吧，在走到吧台的时候，我看见陈情学起了我的样子，用高脚杯看着我…… 陈情的脸趴在桌子上，侧头说道：“没有滤镜，只有抽象！” 我在一边的椅子坐下，点起了香烟，透过烟雾我笑道：“那你说说，你透过玻璃都看到了什么？” “桑淮。” “只有桑淮？” “还有帅……” 第189章 江边的桑婉 陈情的夸赞，让我愣住了几秒，我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笑道：“可是帅不能当饭吃……” 这是陈情休假的最后一天，酒吧一个上午，只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位要了鸡尾酒；另一位要了一杯果汁，虽然没赚什么钱，但也是酒吧开张的第一笔生意了。 规格还算可以的酒吧，在送走刚才那对客户后，只剩下了我和陈情，大概陈情有些无聊，她说道：“桑淮，咱们要不出去转一转吧，你那会儿不是问我酒吧还有什么添改吗？” “是啊。” 陈情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喝下后说道：“出去转一转吧，转完了回来我告诉你……” 我知道陈情这么说，是她有了好的想法，虽然在这之前她卖了个关子，但我在陈情面前，一直不懂得拒绝。 我和陈情走出了酒吧，我们游走在了公园里，坐在长椅上，陈情看着聚在一起的孩童，我拉开了一些距离，点上了一根香烟。 “桑淮，你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小县城吗？” “谈不上喜欢吧……把喜欢换成合适比较好！” “你心中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这个美好的问题，却引来了我的一阵思考，吐出一口烟雾，我说道：“有啊……但这没有固定的，半年前的我想在宏村度过余生，后来我想去一片海……” “什么海？” 我踩灭了香烟，扔进了公园的垃圾桶，道：“信天翁望不见的海……” “那是什么海？” 我知道陈情是不懂我在说什么，于是我说道：“一个概念性的地方吧，可能是飘泊于四大洋之外的第五大洋！” 陈情戴上了我送出的耳机，我也在她听音乐的间隙，开始翻看起了微信，小博给我发来了电竞房的照片，我那会儿说的警示牌被他安装好了。 我将手机递到了陈情的面前，陈情摘下了耳机，念道：“熬夜，是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天……”读完，又说道：“失眠算熬夜吗？那失眠也是没有勇气吗？” 陈情的这个问题，有些难住我，我掰着食指思考许久，道：“算吧……失眠虽然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但一般失眠，都是受外界一些因素干扰，比如工作上的烦恼，感情上的困惑，和不愿面对现实的生活……” 陈情没有再说话了，我又点上了一根香烟，陈情问道：“你这抽烟的频率有些快啊！” “想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你说。” “你也看到了，酒吧现在是没有什么顾客的，我现在还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宣传……这个酒吧，我是真的想做好的，所以每一个环节，我都抱着严谨的态度对待……” “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知道你们台里经营着一些短视频的账号，我想能不能，就针对我们酒吧，做一期专访，多少费用我正常结给你……” “我个人的账号不可以吗？我微博还是短视频都是有一定粉丝的。” 陈情说完后，我有些感动，但还是拒绝说道：“别了，我怕这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好吧……我们台里是有几个短视频的账号，但还是要等我会台里和大家商议一下，你可以在这个时间，帮酒吧再好好装修一下。” 陈情说话的期间，我们的东面方向，飞过了一个皮球，我伸手一把抓住，看向了远处的孩童，我喊道：“接住了！”我用了些力气，又将皮球甩了回去！ 我又对陈情说道：“我总感觉酒吧少了点儿什么，但自己又说不太清楚。” “你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你是以老板的角度去看待，而我可以站在消费者的角度去帮你看待，我感觉比起墨中白客栈……酒吧有些少了特色，你可以试着弄一些理想化的东西。” “理想又不能赚钱……” 这个沾些商业性的对话，以陈情笑着说我现实结尾，和陈情回到酒吧，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客户，所以我便提前拉下了卷帘门！ 我们回到了客栈，虽然经过清洗，但是客栈的牌匾，还是有些暗红色，我有些心痛，小博从客栈走出说道：“桑淮，那天的事儿逼，给咱们送来了新牌匾，倒还不是那泼妇送的，是她儿子送来的！” 我在门口坐下。道：“你这说话注意点儿啊……有些太埋汰人了。”回客栈接了两杯水，递给陈情一杯，我又在门口坐下道：“她儿子送来的？你没给人阴阳怪气吧？” 小博不忿地点了一根香烟，道：“是他们先做埋汰事儿的……阴阳怪气？你觉得我是那人吗？我要有仇我当场我就报了！” 小博的话衬托了他的性格，我笑道：“其实我那天，还真挺怕你跟他们闹起来的！” “怕啥？” “你忘了，之前你维护你大外甥的时候，真挺像那个流氓的……” “什么流氓，我这他妈叫好汉好不好？” 陈情被逗笑，放松的时间，让我刷起了微信，唐柔和冯时各自给我了消息。 我看着标着红色的未读，决定按照顺序先看唐柔的，唐柔说道：“状元，桑婉下午的时间，在酒吧里喝了好几杯酒，喝完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我和玥姐说要跟着，但这丫头说啥也不让……” 我盯着消息叹气，陈情在我身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感觉桑婉长大了……”说完我点燃了烟盒里最后一支香烟，我给唐柔回复道：“不用担心她，让她去吧……这个年纪我是不能敲打她，对一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来说……社会也不太能敲打她，或许只有感情了。” 过了几分钟，唐柔回道：“状元，你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回杭州？这丫头跟他那男朋友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 我吸着香烟，又点开了冯时的微信，冯时在微信上说道：“桑淮，你的客栈是被人误会了吗？那会儿刷到你的短视频了。” “就是被人碰瓷了，这年头儿什么人都有……话说，你怎么在国外还刷着国内的短视频？你不应该刷那种脸书什么的吗……” “都刷。” 我一边吸着香烟，一边将手机放到了一边，我看着旁边的陈情，我问道：“可以进屋帮我取一下吉他吗？” “怎么不自己去啊？” “这不是你离的比较近……” 小博大概看出我的情绪并不是高涨，于是说道：“桑淮，你在这儿待着吧，今天晚上饭我来做吧！” 陈情取来了吉他，但并没有立刻给我，而是说道：“要不晚上再弹吧！” “为啥？” “就是感觉你可能有些疲惫了，等你晚上对着月亮弹的时候，可能会更有一些感觉吧……”顿了顿，陈情又说道：“但是现在也不能是无事可做呢……要不然我们去网吧玩吧！” 我听到网吧二字的时候笑了出来，说道：“行！我感觉你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可能画画，打游戏，弹吉他的时候……对我来说，才算放松的活着！” …… 我和陈情来到了常去的那家网吧，陈情还是拔掉了网吧的耳机，插上了我送给她的那个。 我有些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送的这个实用吧？是不是生活中很多地方都能用到……” “嗯！是挺实用的，但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一个？” 我一边开着机子，一边说道：“对于高手来说，这些都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我和陈情打开了cs,我看到了好友列表里的电子羊，但我并没有发出邀请，而是和陈情开始了双排。 在赢下两把后，我和陈情回到了客栈，吃过晚饭后，我抱着吉他来到了门口。 唐柔给我打来了电话，接通后她说道：“状元，我看见桑婉现在一个人在江边。” “可能她心情不太好吧……” “我现在要不要过去拦着她一下？” “你拦她做什么？” “我怕她跟你一样跳江里……毕竟你们的基因都差不多。” 我被唐柔这句话气笑，又拌嘴几句后我挂断了电话，我抱着吉他仰着月亮，如果生活必有苦难，我希望是找我，而不是桑婉…… 第190章 第六大洋 在我弹唱完几首曲子过后，唐柔告诉我，桑婉准备回去了，她会和桑婉一起回去的，让我放心。 我一个人欣慰地笑了一下，这种身处南北，却还有知心朋友交付的那种自豪感，我想可能是每一个中年人的浪漫……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重心一直放在酒吧上面，我一直在着力于酒吧的装修与整改…… …… 三月初，桑婉从杭州回到了吉林，开学的前一天，我对桑婉说道：“老哥觉得吧……” 我话没说完，桑婉就打断说道：“老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我如果真的在感情里看不到希望……我会放手！”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客栈的阁楼，回到了酒吧。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我回想着刚才，桑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我想她的内心一定很沉重，和宋启的感情毕竟是她放下了与李子疼。 回到酒吧，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小博发来了微信，道：“酒吧这么多天你都不营业，你这心里不着急吗？” “不是不营业，是总感觉少了点儿东西……怎么不着急啊！当初这合同谈下来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躺了没？你要是没躺，我过去找你待会儿去，咱俩整两杯！” “你来吧。” 我起身打开了酒吧的氛围灯，拉开了卷帘门，等待着小博的到来。 …… 小博拎来了两瓶牛栏山，放在吧台道：“有没有什么下酒的东西？” “我这是酒吧……你说呢？” 我找来了一些花生米，又切好了果盘，我拿下了小博的白酒，说道：“别喝白的了，这几天我想的事儿挺多的，得让脑子活着点儿……” “行！那我就喝喝你的洋酒！” 喝过一杯后，小博问道：“桑淮，酒吧不营业，是不是你资金上出了什么问题，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资金在装修过后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我现在有一种矛盾，我想创建一个理想化的酒吧，但是感觉这里可能不太适用……” “为啥不适用？” “我认为理想是建立在一定的现实之上的，白城这个地方经济匮乏，所以谈理想不太合适……” “那你就实实在在的整呗，不玩儿那些理想什么虚的，不就好了？” 在经营的问题上，小博给不了我什么好的意见，于是我转移话题道：“一文明天就开学了，你是不是又得上人家校门口蹲点儿了？” “你给我滚！我压根儿就没做过你说的这些事儿……” 我笑着点上了一根香烟，我说道：“自由恋爱挺好的，但是想长久了，还是要建立在双方对等的情况下……” 小博也点燃了香烟，道：“啥意思，你说我配不上白白呗？” “我可没有说，在我眼里，配不配这三个字，一直都是人的主观化，这个东西做不到绝对的，就像我说人生而平等；可却又有人把他分为三六九等！” 两杯威士忌喝下，我没有光顾着和小博聊天，我和余玥聊起了微信，余玥却也没能给我什么好的建议，酒吧这样的经营体，在现在的社会，确实不确定因素太多…… 小博和我喝完了一瓶威士忌，便回到了客栈，微醺的感觉，让我舒适地躺上了床，然后进入梦乡。 我梦到了那个看不清的女人，我们在一艘孤舟上，而孤舟的四周自然是海，一眼望不到边的海…… 女人隐约对我说道：“我好渴……”我开始在孤舟上寻找着水源，很遗憾并没有发现，我开始思考着，海水自然是不行的，里面的盐分太高，我越想越感到焦急，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淡水源…… 远方发来了白光，这种白光和女人身上散发的相同，我问道：“那是你的家吗？” “不知道……” 女人用手搭着我的肩膀说道：“桑淮，我渴……” 这是女人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我有些欣喜，我感到肩膀上的玉手，女人慢慢放了下去，我有些着急，我在船上看到了一把匕首，我拿起后对着自己的左臂狠狠刺了下去！我将胳膊递到了女人嘴边，道：“喝吧……我们要到家了。” …… 惊醒过后，我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左臂，真的有几道红色的爪印，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随后，我开始庆幸于自己的床边没有利刃…… 梦境的最后以我惊醒收尾，我们没有到达那片岛，可我却有了一种将岛当作乌托邦的幻想！ 看了看腕表，时间是早上的六点半，我感到有些早，但却没有睡回笼觉。 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后，我拉开了卷帘门，来到客栈，我也拉开了卷帘门。 用钥匙打开了客栈，我来到了阁楼，看着坐在沙发的桑婉，我说道：“昨晚没有睡好吗？怎么起这么早？” 桑婉起身拉开了阁楼的窗帘，对着我说道：“老哥，我昨晚和宋启说了分手，可是他没有同意……” “没有同意也没事，你把自己的想法有勇气说出就好，宋启也是个读书人，我相信他会体面的理解的！” “老哥……咱们去吃早饭吧……” 我看着疲惫的桑婉，黑眼圈装饰着她的疲惫，我叹了口气后，道：“走吧……吃完我送你上学。” 我拿起了桑婉的行李箱，在喝过一碗羊汤后，将她送到了校门口，我说道：“你们学校可以让家长进去吗？我帮你把行李送到宿舍吧。” “不用了老哥，我自己回去吧，你回去忙酒吧的事情吧……” 注视着桑婉进入校门后，我一个人步行回到了酒吧，我躺在椅子上，昨晚的微醺，并没有给我很好的灵感，却给了我一些昏沉…… 我在迷茫中很想听取别人的建议，而在这种情况下，我总会想起姜染。 我给这个聪明的女人发去了微信，道：“在忙吗，可以指教我的酒吧一二吗？” 片刻之后，姜染回来了微信：“不是特别忙，也谈不上指教，能给一些建议……” 我说道：“酒吧目前的定位，我是做好了，想做清吧那种，可是整体的装修风格和经营方向，我有些把握不定……” “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发这微信的时候，少了你本应拥有的自信呢呢？” 我点上了今天的第一支烟，问道：“啊？” “装修风格，不是我能给你建议的吧，对于联考状元来说，无论是色彩的搭配还是造型的打磨，都是有着过于常人的见解吧。” 姜染说了客观的话，我说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可是这个经营模式，我现在是有点没有头脑，我自己以前在杭州也卖过酒，但现在看来更像小打小闹！” “饭店不是只卖饭菜，酒吧不是只卖酒水……” 我盯着姜染的这条微信看了一会儿，片刻过后，我便茅塞顿开，姜染是想告诉我，我的酒吧应该从单调的酒水中，衍生出一些新的东西！ 我回道：“我知道了！” 微信那边的姜染没有了后话，我回到了酒吧，将酒吧里面拍了一张照片，我又回到了客栈，我打开了电脑，将照片投了上去。 在这期间的功夫，姜染回了我那会儿的微信，道：“信天翁不分东西南北，哪里都会是它的栖息地……” 我给这句话解读为：好好生活。 在设计完酒吧的布局结构后，我这才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开始了酒吧的宣传，找到夏桐之前剪出的视频，我在短视频和帖子发出。 我想着姜染给我的建议，又想着姜染再次提到的信天翁，我给视频配文：让那些年喝掉的酒水，汇聚为第六大洋，清洗这一路走来的伤…… 第191章 你这是引狼入室 我在重新改造酒吧的定位后，接下来的一周内，我都是在网上采购装饰，然后在网络上进行宣传的预热。 直到这个周六，我才算彻底把酒吧重新改造一遍，我录下视频给冯时发了过去，我说道：“你好像是那个监工，老是督促我赶紧把酒吧弄好……” “我这就是鞭策你，少装修完，就少营业一天，也就是少赚一天钱！” “赚不赚钱另说，在国外怎么现在？” “挺好的，和国内除了作息不太一样，剩下的也没什么不一样。” 我看着消息笑了一下，随后回道：“要是在国外待的不舒服就直说，回来直接上我酒吧驻唱来！” 冯时没有立刻回我这个玩笑话，我给小博和阿泽给发了一条消息，我想让他们好好欣赏一下，我这两天的“闭关深造”！ …… 小博和阿泽几乎是同一时刻来到酒吧，小博率先指着水烟壶说道：“桑淮，这个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叫水烟，在中东地区盛行，为了这个，哥们儿这两天特意弄了个烟草经营许可证！” 阿泽指着另一边的柜子，道：“那这一边里面的是雪茄？” “是的，但是不是什么好的雪茄……” 小博在卡座上坐下了去，道：“桑淮，你这两天怎么弄这么多新鲜玩意儿出来？乍一看，这逼格是真高啊！……” 散了一圈香烟，我笑着回道：“玩儿的就是逼格，这个酒吧的消费群体，还主要是县城里的大学生……这些学生，花的都是家里的钱，冲动消费起来，管止不住的，弄这些东西，也是一定程度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小博说道：“真他妈有你的！要不说有些人就是能赚钱……对了！桑淮，桑婉怎么这周没回客栈？” “学校现在也开学了，桑婉就在学校住了，她们学校是不能夜不归宿的，来客栈住还需要请假……挺麻烦的！” 我说完后，给小博和阿泽烧了一壶水烟，小博吸了一口便说道：“得！这玩意儿怎么有股水果的香气？” “就是这样，才能体现它和普通香烟的不同，这也是一个卖点，我现在也算是这个县城第一家卖水烟的了……” 阿泽吸了一会儿说道：“那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抽烟，是不是也是这个效果？” 我被这句话逗笑，但想了一下阿泽说得也对，我和小博默契看对方一眼，随后又看向阿泽，一齐出声道：“这叫逼格儿！……” …… 晚上的时间，我躺在酒吧的休息室里，我开始翻看起了酒吧的短视频账号，之前发出的几条视频，都得到了很好的反响。很多人评论问道什么时候营业，于是我又发了一个视频，通知：江淮酒馆，于明天开始正式营业。 我闭上了眼睛，但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酒吧明天就要营业，我还是有些紧张，我半夜好几次睁眼，为的就是翻看那会儿发出的视频。 …… 我被七点的闹钟叫醒，我没有着急打开卷帘门，而是一个人将酒吧的卫生又打扫了一遍，随后将今天的特色酒和打折酒，写在了小黑板上！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看腕表，感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便拉开了卷帘门。 让我欣喜的是，外面已经站了一些学生，这无疑是来到我的酒吧，我站在台阶上，对下面说道：“各位！为庆祝今天江淮酒馆正式营业，今天所有的酒水一律六折！” 我感到这一周以来，自己花在短视频的时间没有浪费，也再一次，感慨到现在真的是互联网时代…… 我回到了酒吧，开始为顾客们调制着酒水，我也在这期间一边和他们唠着闲嗑儿，和我预估的一样，这些年轻人，都是白城里的大学生…… “老板！这个第六大洋是什么酒啊？我上职校的时候就混迹夜场儿了……怎么从来没说过这个酒啊？” 我笑着给他递了一根香烟，解释道：“这个是我自己研发出来的，也算是本店的特色酒了！”说完我给自己也点燃了香烟，又说道：“在别的酒吧喝不到那种……” 在我卖的关子下，他开始点了一杯，我开始用心调制起来。 我递给他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下，那人晃了晃手中的相机说道：“老板，我不是白城人，也不是这大学里的学生……我是一个旅行摄影博主，你刚才递酒杯的样子挺有感觉的，而且你这酒水颜值也很高，所以……我想用一张照片，换你一杯第六大洋可以吗？” “什么叫可以吗，太可以了！我欣赏你们这种向往自由的人，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是我内心一直想做的……我的自由会被生活所困，而你们的生活本就是自由……” 在我递出一杯第六大洋后，于是我又调制了一杯。 两人都默契地说了好喝，这也引来了后面的人开始效仿，一时间第六大洋在酒吧里炙手可热！ …… 下午的时间一直维持着上午忙碌的状态，我在空下来的时候，也会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雇个帮手…… 我找来了阿泽，我对阿泽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没事儿干了就？” 阿泽有些木讷地点着头，我说道：“我是给了你一年的租金……那你真的就要靠这一年租金的，来过一年的生活吗？” “什么意思啊，你现在想后悔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怎么可能后悔，你看我现在酒吧火热的生意……你感觉我可能后悔吗？而且咱们都是白纸黑字的合同……” 我又是调制了两杯酒，然后说道：“你不是也没工作干吗现在，你也看到了，酒吧我现在这么忙，自己一个人是忙活不过来的……所以我挺想雇佣你的……” “我什么也不会，能帮上你什么忙啊？” “没什么生下来就是会的，不会你可以慢慢学啊！这样，你先在我身边看一下，其实特别简单的，你记不住酒的名字，我可以给你写一本笔记出来……” …… 一个夜晚的忙碌过后，我在十点的时候，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开始疲惫地躺在了靠椅上，我开始算起了今天的净收入，我算下来今天一天的营收就有了两千多！ 我有预感以后的生意会越来越火，因为后面还会有很多的回头客，而我还没有把酒吧的会员制实施起来，我将这一收入分享给了小博，并告诉小博，自己想雇佣阿泽。 小博在微信上说道：“桑淮，你这么做我感觉有点引狼入室了……你们不是只签了一年的合同，你那些家伙什要是全被阿泽学了去，你就不怕一年过后，他自立门户？而且你忘了他之前抄咱们客栈？” “别老这么说人家……他之前是抄过咱们客栈，可还不是干不过咱们？” 我走出了酒吧，迎着月亮点燃了一根香烟，我又对小博说道:“你说这话，就像是一年后你突然穿越了，穿越到唐朝，然后把李白的诗都给写了……” “然后李白就无路可走了？” 我看着皎洁的月光，转而回道：“这会逼出一个更强的李白……” 第192章 像鱼一样 隔天的我醒来，我从客栈里拿过了小博的吉他，然后才把酒吧营业。 我想稳稳接住大学生这波流量，必须得整一点活儿，我调试好琴弦，点上了一根香烟。 最先来酒吧的不是顾客，而是阿泽，他说道：“你这是要给酒吧驻唱？” “当然了，没有驻唱的酒吧是没有灵魂的……” 说话的功夫便有人走了进来，而我也来到了吧台为他们调酒…… 阿泽又说道：“你这也分不了身，你一个人怎么忙活这么多事情？” 我拍着阿泽的肩膀笑道：“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一起……” 阿泽表示的沉默，我知道他是默许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很大的感受，因为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我还是小博，亦或是阿泽，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所要对抗的都是生活…… 《春泥》响起，一旁的顾客笑道：“老板，你的铃声挺好听的！” 我也回以同样的笑容，道：“是吧，一会儿我自弹自唱给你们听！” 电话的陈情说道：“看你的短视频，酒吧昨天就营业了吧？生意怎么样？” “是啊，每天来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陈情笑了一下，道：“桑淮，别说大话了好不好？” “是不是大话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隔着电话线，我说了你也不信……” 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陈情就挂断了电话，这让我很是意外，我以为陈情是不喜欢我吹牛逼，但下一刻，陈情从酒吧的出现，又推翻了我的猜想，我看着戴着口罩的陈情，我说道：“喝点儿什么？” 陈情看起了那块小木板，思考一会儿说道：“第六大洋吧！” “得嘞，稍等……” 陈情在接过酒杯后说道：“桑淮……这是你那天和我说的那片海吗？” “不是……那片海我虽然没有见过，但绝对不是这么小，只会盛在酒杯里……” 陈情看着我旁边的吉他，道：“调酒是不是耽误了你弹吉他的时间。” “怎么能叫耽误呢？能赚钱的事情，都谈不上耽误……” 陈情让我把吧台的门打开，我以为她是要进来参观，陈情进来后说道：“你去给他们唱唱歌吧，调酒的事先交给我来做。” 我有些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会调酒？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陈情指着我一边的笔记本道：“我是不会调酒，但你这里不是有着《江淮酒水》。” “哈哈！这是我从杭州扛回来的武林秘籍，你照着这个调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先叮嘱一下啊！手一定要有轻重！” 陈情的眼神变得有些认真，这种认真让我放下心来，开始抱着吉他来到了酒吧的中心。 我将音乐的设备连通好，将一切都插上电源，我把着话筒说道：“各位！各位！我说两句啊……我是这家酒馆的老板，我叫桑淮，桑树的桑，淮河的淮，现在由我为大家献唱一首《春泥》，感谢大家对江淮酒馆的捧场！” 我说完后，酒吧霎时响起了掌声，我把着话筒说道：“打住，打住，先打住啊……掌声请等我唱完……” 我清了清嗓子，并将它压低，然后开始唱道：“漫天的话语纷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路途漫长无止尽，多想鼓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只是唱了一首，我便从热烈的掌声中走了下来，陈情也在这时歇了下来，我这才问道：“放了几天假，今天住客栈吗？” “不住下了，台里还有事情要忙。” 陈情说完，来到了歌台那里，陈情拿起话筒说道：“各位朋友们，大家下午好！” 酒吧的嘈杂，随着陈情的声音开始变得静止，我不知道陈情要做些什么，但从她的播音腔听出了一丝不对。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透着烟雾看着陈情，陈情继续说道：“这是我朋友的酒吧，他和我说过，自己在寻找一片海，他像一条鱼一样，从南方游到了北方，他离开了家乡，想在这里重拾生活的希望……” 人群中有人打断了陈情，那人喊道：“欸！你是不是那个主持人陈情？”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想上去解围，但陈情直接取下了自己的口罩，陈情说道：“我是陈情，也是这家老板的朋友……” 陈情袒露身份的一刻，瞬间燃起了酒吧的热情，顾客们开始争先地需要陈情的签名，陈情笑了一下，说道：“之前在白城的大学，我有幸主持过比赛，东北的朋友一如既往的热情……今天是我朋友酒吧营业的第二天，我站在这里呢……也是想给他说一些祝语，就是希望大家可以像支持我一样，转而支持这家酒吧！” 陈情话说完，我想上去将陈情拉下，但是歌台围满了陈情的粉丝，我有些担忧，因为我自己在网上刷到过那些“狂热粉丝”。我怕有些人，会做出格的事情，可我又不能贸然的上去阻拦！ 我感到有些为难，转而对阿泽说道：“你在这里帮我照看一下陈情，顺便练练调酒，照着这个本子就可以，我出去一会儿……” 阿泽点头，我走出了酒吧，我感觉自己好像来白城后，第一次这么欣赏夕阳，我说不出这和杭州有什么不同，我只感觉同样很美…… …… 我坐在酒吧门前的台阶，自己一个人抽起了香烟，我先后收到了小博和桑婉的微信，他们都拿着陈情在酒吧里的视频，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只告诉他们所见即所为…… 不知过了多久，陈情走了出来，她要学我的样子坐下来，我拦住说道：“别坐，酒吧的台阶被很多人踩过了，挺脏的……” 陈情蹲在了我的旁边，道：“挺脏的，为什么你还做下去呢？” “因为这些脏影响不了我。” 陈情还是坐了下去，笑道：“大家都是从杭州出来的，影响不了你，自然也就影响不了我！”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转而叹气道：“你有些太胡来了……” “怎么胡来了？刚才顾客的情绪不是很高吗？” 我吸着香烟，缓缓吐出一口道：“你知道吗……大学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刚才的视频会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么做对酒吧的宣传是很好，但是你有想过你自己吗？” “我自己会怎么样？” 我将香烟踩灭，看向陈情，我想严肃的口吻说教，看着陈情美丽的妆容，我却怎么也板不起来，最后只是叹气道：“我是怕有些人会拿这个视频做文章……你的事业一直都是上升期，我怕这个视频，会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陈情也看向了我，对视了一下说道：“桑淮，你不要太紧张了，我们这个年纪虽然是有点压力，但还是要保留对未来美好的畅想，而不是去想那些过度左右你心情的事情。”陈情说完，顿了顿又说道：“桑淮，加油吧，好好做好酒吧……希望你的生活，就像一条深海里的鱼儿，虽是几秒记忆，却一辈子快乐无比……” …… 白城的夜晚，我躺在酒吧里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今天过后，自己又欠了陈情一个人情。 我的左手拿着香烟，右手掰着食指，喉咙一抹还没散去的酒气，被我夹着烟雾轻轻吐出，我在烟雾里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不羁的自己…… 第193章 天使终归天堂 我没有被闹钟吵醒，而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看着六点半的陌生来电，我模糊地按下了接通，问道：“我是桑淮，怎么事儿？” “我是桑婉的班主任，桑婉同学她……” 我在听到班主任的时候，困意就消散了，见她说到一半，我开始有了紧张的感觉，我问道：“老师您好，我是桑婉的哥哥，桑婉她怎么了？” “桑婉同学在学校，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不幸离世了！” 我感到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我明显感到自己的瞳孔放大，颤抖的手艰难拿住手机，我说道：“老师您别闹啊……东北人喜欢开玩笑，但不是这么开的！……” “您来学校看一看吧……” 我发了疯地冲出了酒吧，我的视线内并没有出租车，我奔着大学开始狂奔起来，在我走出这条街的时候，拦下了出租车…… 下了车，我疯狂地跑到了校门口，我不是这里面的大学生，刷脸进不了门，我对门卫说道：“大爷您放我进去！我妹妹在学校里出事了！” “小伙子，这不符合章程，得有上面指示，我这里才能放行……” 我没心思跟大爷掰扯，我按着检测的通道两边，双手发力脚一蹬，从刷脸的关卡迈了过去，我甩开大爷抓住我的手，然后重新拨回电话，开始往西操场跑去…… …… 我来到了西操场，我看到了围观的人群，我感到了呼吸有些困难，我不想接下来发生的事，会验证班主任的话，我慢慢推开人群，这个过程好像沉溺在冰窟里，寒冷，压抑…… 周围的“可惜”二字，让我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我挤进了人群的中心，我看到桑婉躺在了跑道上，我快速跑了过去，然后扶起了桑婉的头，我用双指探测着鼻子的呼吸，又把测着桑婉的脉搏，回应我的是一片安静，和周围的噪杂声…… 我将桑婉紧紧抱在怀里，对着天空大哭喊道：“桑婉！……老哥来了，你醒醒桑婉！老哥来了……” 桑婉没有说话，就连她的温度也是越来越冷，一名女人走到我的面前，道：“桑婉在跑早操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因为事情突然，所以没有抢救过来……” 我没有回应班主任，我用模糊的双眼，在人群里找到了代一文，我对着她喊道：“一文，可以借给我一件外套吗？” 代一文听后，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我披在了桑婉的身上，然后打通了小博的电话，让他过来。 我用衣服盖住了桑婉的脸，我抱着桑婉对班主任说道：“你说桑婉是心脏病突发？桑婉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大一的时候她就上报了，根据章程是可以免军训和早操的！” 班主任说不出话来，这让我从悲伤演变为愤怒，我就这样一直抱着桑婉，在人群里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 医护人员，将桑婉抬上了车，我向代一文问道：“宋启在哪儿呢？” 代一文颤抖地告诉了我宋启的办公室，我从人群中走出，围观的学生自觉给我让成两排，我离开操场，开始一步一步往宋启的教学楼走去。 我听到了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而是坚定的走着自己的路线，小博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气喘吁吁喊道：“你怎么回事儿啊？我在后面喊你半天你都不带理我的……还有！这大早上你就来大学，还他妈穿个半袖，哥们儿你是不是真病了？” 我麻木地接过了香烟，然后点燃，我一口吸掉了快半根，绝望地说道：“桑婉走了……她离开我了……” “桑婉走了？去哪儿了？”我没有说话，小博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问道：“你现在要去哪儿？” 我踩灭了香烟，道：“要一个对生命逝去合理的说法儿！” 小博死死按住我的肩膀，说道：“桑淮！你是不是要去找宋启？” 我不说话点了点头，小博跑到了我的面前，喊道：“你今天要去找宋启，除非你把我打死！现在不是找他要说法儿的时候，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带桑婉回家，死者为大！” 小博的话唤回了我的一丝理智，我感到头脑有些晕眩，我坐在了地上…… 我又点起了一根香烟，对小博说道：“小博，你说哥们儿算是好人吗？” “瞎想什么呢，你肯定是好人啊，帮我摆脱了中年的创业危机……” 我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说道：“我最开始的时候，是一名医生，我做过外科，弄过急诊，我给很多人做过心脏复苏，却抢救不了自己的妹妹！” 我说完后，开始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甚至希望自己的拳头能将自己打死过去，这样我就会见到桑婉了…… 小博抓了我的手臂，他也哭了出来，哽咽地说道：“桑淮，桑婉这丫头前不久还说……她还说要教我心脏复苏呢，以防客栈再有这样的情况……怎么现在她就走了呢！……” 天空在此刻飘下了雪花，它落在了我的肌肤上，像是我刚才抱着桑婉时的温度，冰冷，安静…… …… 我回到了客栈，一个人躺在阁楼里，我没有了从床上下地的心情，一个人一直抽烟看着窗外的雪。 烟灰缸被叠满后，我就将烟头扔到了地上，医院打电话问我尸体怎么处理，我无力地说火化吧…… …… 隔天的我，去了医院里的太平间，我用着最卑微的语气，得到了进入太平间的机会。 我进去后，找到桑婉的遗体，我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它落在了桑婉的泪痣上，我说道：“桑婉……老哥又来看你了……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走去的，你的离去带来了白城的最后一场雪……老哥说过的，你本就是在人间的天使……现在，你只是回到了自己该在的地方。” 我用双手攥紧了桑婉的右手，我说道：“老哥会带你回家的，别怕……” 联系好的殡仪馆出动了灵车，我和小博，阿泽，跟着灵车来到了火葬场。 火葬过后，我抱着桑婉的骨灰，小博问我是要回杭州了吗，我说我要带桑婉回家。 阿泽问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会回来，也会离开……我现在对这个地方有些失望，但我又感觉桑婉的死蹊跷很大，我想不明白，一个医学校，整个操场的人都他妈会心脏复苏，却救不活桑婉，这实在太他妈讽刺！” …… 我抱着桑婉登上了隔天的飞机，我对着骨灰说道：“桑婉，想来这是咱们兄妹第一次坐飞机吧……你活着的时候，老哥没能带你享什么福，现在你走了……老哥会让你走得体面！” 我看向了飞机的窗外，苍白的云从窗外一闪而过，我忽然感到我离桑婉很近，她这个天使回到了天堂，而我现在也是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第193章 桑婉的家 从萧山机场下机后，我坐上出租车，在这一个小时的车程里，我总是想起桑婉小的时候，泪水再一次落了下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命运不公，它带走了我唯一的家人！ 墓地的联系人是王九介绍的，和他见面后，我们便去往了聊好的墓地。 站在墓园里，他用了很多的词语来描绘这里，我没有心思去听，我知道他只是为了这份提成！ 我将骨灰缓缓放下，点燃一根香烟，我看起了四周，我能听到流水声，我又看了看四周的枯树，或许我下一次再看桑婉时，它们便会长成绿芽。 我蹲下了身子，我对着骨灰盒说道：“桑婉，你觉得怎么样呢？老哥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等到暖季的时候，这里绿树成荫，百花……” 一阵风在此刻吹来，将我手中的烟灰吹散，我以为这是桑婉对我的呼唤，我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不知多久，我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道：“老哥……你活着的时候，老哥买不起房子……现在你走了，老哥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要给你一个家！” 我掐灭了香烟，对着负责人说道：“签合同吧……” 签完合同后，我又去周围的花店里买了一些鲜花，我把鲜花铺在刚才的选地里，尽管它还没有立起桑婉的碑…… …… 我离开了墓地，我并没有立刻买回到吉林的车票，我在上城区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间，桑婉离世的这几天，我谁也没有告诉，只有王九一个人知道。 我在微信里找到李子疼的微信，这个曾经深爱桑婉的男孩，我实在无法用语音去说这件事情，编辑半天我才发出这段文字…… 我感到宾馆的床有些舒适，可我是没有心思睡的，我就这样干躺到了夜晚。 我找到了在杭男性朋友的微信，我拉了一个小群，我告诉他们自己现在就在杭州，并发了一个位置，问到有没有人一起喝点儿。 我拉进群里的人，回复ok的消息，排成了队形，二十分钟，陆川给我发来语音，说道：“下楼。” 我从宾馆走下，上了陆川的a4，我无力地仰靠在后座上。 陆川要抓下我的墨镜，被我拦下，陆川说道：“搞什么你，把自己当大明星回家乡了？还戴个墨镜……” 我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只是让他快点开车，我只想用酒精换来眼睛的些许休息…… 陆川在我发出消息的时候，就在叶马茶楼预定了房间，算上这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地后，可以直接落座。 十分钟之内，齐远，沈泽林，段舒阳，王岩，王九，余玥相继到来。 大家都对我戴着墨镜感到好奇，我只是说道：“最近眼睛不太舒服……” 除了王九，没有人知道桑婉的离世，我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安慰在此刻是一个无效的词语。 菜品陆续上齐，陆川举起酒杯说道：“庆祝桑哥回杭啊！大家一起来一个！” 所有人都拿起了酒杯，我却点起了香烟，旁边的陆川晃着我说道：“干嘛呢你，大家给你接风洗尘呢，走什么神儿啊？” “你们喝你们的，别管我就行，我自己一个人喝一会儿……” 王九这时说道：“陆川你别管他，咱们喝咱们的，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要了一瓶白酒，给自己满了一杯，随后一仰而下，众人察觉出我的不对，纷纷问我怎么了，我说感觉自己要死了…… 陆川在饭桌上，说了超市现在营业额每天都是增长，说多亏了我之前告诉他的方法；齐远也说现在被医院聘用了，有了份正式的工作；王岩则说之前和陆川都是冲动，好在现在化干戈为玉帛。 而我成为了饭桌独特的风景线，我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即使别人捧着酒杯过来，我也是应付性地喝着。 他们的欢声笑语，让我的心情更加烦躁，我知道自己不适合待在这样的氛围里，我拿着一瓶白酒走了出去，齐远拉住了我，我说道：“哥们儿就是想自由一会儿……” 离开茶楼，我打车来到了常去的江边，我用左手扶着酒瓶仰靠在围栏上，另一只手则是点起了香烟。 这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唐柔的来电，唐柔说道：“状元是不是回杭州了？” “你咋知道的？” “你这不讲义气的不告诉我，不代表别人不告诉我啊！余玥都和我说了……你们竟然在一起吃好吃的不叫我！” “我没和他们在一起了，我在江边……” “那你在江边等我一会儿！” 我吸着香烟，吐出说道：“等你干嘛？” “等我来了你再跳江，我好拿个掏耳勺捞你……” 我挂断了电话，但还是给唐柔发去了位置。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唐柔在江边找到了我，她说道：“状元，你是要在这里一人饮酒醉吗？” 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说道：“挺想长醉不复醒的……” 唐柔挥了挥手，有些嫌弃地说道：“你这一个人干了半瓶？这酒味儿真够冲的！你这突然回杭州干啥？……在东北受委屈了啊？” 我没有解释，而是看着江水问道：“唐柔，你说人的生命真的这样脆弱吗，就像瓷器一样，说破碎就破碎……” 唐柔出意外的没说我发疯，而是思考过后说道：“状元，生命就是这样脆弱……有时真的只是一念之间，就像我当初肚子里的孩子，去到医院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半年多的时间过去，当唐柔再次说起这个孩子，我尽管还是一头雾水，但信其有的同时，我感到的是深深的忏悔，唐柔的情绪似乎也不高涨，我将手中的酒瓶递出，问她是不是要来一点。 唐柔没有接过，说道：“不了，这是你们男人消解情绪的办法，我有我自己的路子……” 我没有说话，继续喝着这瓶白酒，唐柔来到我面前，双手夺下酒瓶，道：“状元，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啊！解决问题的前提，不得是你先把问题说出吗！” 我瘫坐在了地上，无力地说道：“解决不了了，桑婉离开我了……她去了天堂，那个她本来应在的地方！” …… 唐柔一直在江边安慰着我，而我一直没有说话，她最后也一言不发。 唐柔坐到了我的面前，黑夜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说道：“状元……想跳就跳吧，江水虽然寒冷，但我更希望你能重生！” 唐柔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了这个念头，我感到有些晕眩，我在起身的时候有些站立不稳，扶着栏杆站好，我想脱下衣服，最后只是将这剩余的白酒连同瓶子，丢入了江中。 我拿出了手机，我看到李子疼很多的未接来电，我没有按下接通，我猜到了这个年轻人，此刻会有多么绝望，而我不想看到这种绝望…… 第194章 这是我女朋友 《春泥》的铃声一直响起，我还是没有接通，我用微信文字的消息，告诉了李子疼等我回去再说…… 我对旁边的唐柔说道：“跳进江里或许可以缓解我的情绪，但却复活不了桑婉……” 我说完这一句话后，便离开了江边，转而打车回到了宾馆。 我站在房间的阳台处，我将窗帘拉开，霓虹的灯光透射这座城市的欲望，闪烁我的眼睛，我将李子疼的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那边，传来李子疼颤抖的声音：“老哥……你现在在杭州吗？” “我在，我这次回来就是带桑婉回家的……” 我能感到李子疼明显的哭腔，他鼻音很重地问道：“那你还会回东北吗？” “会回去的，东北那边不仅是有我的事业，而且我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和这个男孩的对话，我没有持续太久便挂断了，电话的结尾，我答应了他过几天带他去一趟东北，他说想亲眼看一看桑婉的大学。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在买完后天的车票后，我开始了冥想，对于李子疼，我不知道桑婉有没有后悔过，也许后悔过，但我不会再知道了…… 手机又来了电话，我接通了陈情的来电，陈情率先问道：“你人去哪儿了？” “在杭州……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小博告诉你的吗？” “不是小博告诉我的，我不是关注了你的短视频，我看下面评论区，有很多人问你酒吧怎么还不营业……我就感到不对劲，酒吧开业那两天那么火，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你不会关门歇业的。” “就是想回来看一看了……后天就回去了。” 我挂断了电话，又开始了一个人的冥想，我在这种冥想中，有那么一瞬，好像是窥探到了自己的未来，我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 被敲门声吵醒，我起身拉开窗帘，看着蒙蒙胧的天空，我点上了香烟，带着眼睛的酸痛我打开了房门。 李子疼捧着很大一束鲜花，道：“带我去看看桑婉吧，老哥……” 我点头应着，然后穿好了衣服，我坐上这辆大众，我问道：“车子还是借的？” “不是借的……是买的。” 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我差点忘了，李子疼是有着自己的球厅，我淡淡说道：“挺好的……” 我问他要不要吃一些早饭，他说自己着急去看桑婉，这让我这个哥哥有了一种愧疚，我一直觉得把桑婉教导的很好，可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桑婉实实在在地错了！ 我和李子疼来到墓园，他放下鲜花，转头对我说道：“老哥，我可以和桑婉单独说一会吗？” 我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我离开了墓园，在街道的对面，打包了两屉包子，然后一个人蹲在路边吃了起来。 我没有去看时间，不知道李子疼和桑婉说了多久，在我吃完饭并抽了几根烟后，李子疼才从墓园走出。 他接过了我手中的包子，我还是以蹲着的姿势问道：“你和我东北只是看看桑婉的大学？” “是啊，老哥。” “我以为你要去那边开个分店什么的……” …… 在墓园边上，我告诉了李子疼自己的车次，便离开了这里。 下午的时间，我从宾馆走了出来，我一个人去往了余玥的酒吧，小高高兴地问道：“桑哥回来了！想喝点儿什么……” 我没有点酒，而是说道：“小高，让我自己调一杯可以吗？” 小高当然点头同意，我走进了吧台，找出原酒和气泡水，调制了一杯第九大洋，在小高的好奇询问下，我又调制了一杯。 小高说道：“桑哥，你这鸡尾酒调出来颜值够高的啊……你等我尝一下味道啊！” 余玥也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小高手舞足蹈说道：“玥姐你看！这是桑哥自己研究出来的酒，挺好喝的！” 余玥散给我一根女士香烟，我也给她调制了一杯，余玥说道：“在东北的酒吧怎么样了？” 我没有欣喜的心情说出酒吧生意很好，只是叹气道：“能养活自己……” 余玥还是一如既往问我要不要上去唱一首，我当然没有唱歌的心情，而是走到了靠窗的位置发起了呆…… 曾经那阵熟悉的体香，牵住了我的嗅觉，我看着左边的姜染，白色的外套，披在她的双肩，我没有说话；姜染也没有说话…… 对于姜染来说，沉闷的氛围，无关紧要，可我却感到压抑，我还是率先问道：“不去公司今天？” “最近没什么事情，就不去了……” “哦……” “嗯。” 又是一阵安静，姜染说道：“你不开心了。” 我看着姜染，问道：“我脸上写了不开心？” “没有，你以前在杭州的时候，来余玥的酒吧，都是喝原酒的，但你今天喝了鸡尾酒……所以我感觉你可能，有不开心的经历了。” 我往右边挪了一个座位，点燃香烟说道：“喝鸡尾酒和开不开心，没有关系，我有了肝癌，不能喝高度的酒水了……” 我意外于，自己能将后半段瞎话脱口而出，我说完后，姜染那双眸子开始盯着我看，这让我有些心虚…… “不信啊，要是你真有了肝癌，我感觉你会先变卖酒吧和客栈，然后拿上这笔钱四处游玩，我记得曾经你一直说喜欢自由……” 姜染理性的分析，让我有些尴尬，我说不出话来，我看到卡座那边有两个男生走了过来。 他们走到我们的面前，一人有些青涩地说道：“那个，姐……能不能加个微信，大家交个朋友……认识一下！” 姜染没有说话，我以为她是被这举动愣住，我吸着香烟对他们说道：“你们要错微信了，这是我女朋友。” “不好意思哥！不好意思……给您二位添麻烦了！” “没事儿。” 待他们走后，我说道：“不用谢我，毕竟之前也当过你的挡箭牌……有经验了也是！” “你不说话，我也会拒绝他们的。” “我以为你会不理睬他们。” “不会的桑淮，性格冷和没礼貌是两回事的。” 我听到性格冷的时候笑了出来，掐灭了香烟，又坐到了姜染的身边，我问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性格冷啊？” “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没有人说我性格冷……” 我显然不相信姜染这句话，于是说道：“那你的朋友也真是的……实话都说不出口！” 我说完就有些后悔，我突然想到姜染也是没有亲人了，身边的生意伙伴谈不上朋友，我又掰着食指说道：“其实你性子不冷，你只是理性地看待人和事情，然后用这种理性，快速洞察事情和人的本质，从而做一些判断……这种性格挺好的……” 姜染出奇地笑了，说道：“桑淮，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挺不会骗人的……” 我看到姜染的笑容后，也舒心地笑了出来，道：“不是骗人，也是理性的说一些事实。” 我又注意到了姜染的那串十八子，我忍不住问道：“这个十八子，是在我之前你就有了？” 第195章 发指的真相 姜染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微微的举动让我有些失望，记得在灵隐寺时，她说过自己之前没有求过十八籽。 我将杯中的第九大洋喝完，姜染说道：“我刚才听到，你在和小高他们说什么调酒……是吗？” “是啊，就我刚才喝完那杯。”说完我又问道：“你要来一杯吗？不收费……” 姜染看了我一下，然后说道：“来一杯吧！” 我又去到了吧台，调制出一杯第九大洋，出来给姜染送去，姜染问道：“这酒有名字吗？” “第六大洋……” 姜染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然后问道：“五大洋不是地球水域的总称吗，怎么会有第六大洋？” 我点燃了香烟，背过了身说道：“和信天翁望不见的海差不多……是我对美好期待的一种向往和寄托……” …… 次日的高铁上，李子疼和我说了一些球厅的现状，问我还需不需要什么改变。 我给出的答案是不需要的，我说道：“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优秀了，有理想抱负是好事，但太急于求成，就怕物极必反……” 这个男孩貌似很听我的话，这让我有了一种亲弟弟的错觉，我感到时间真的是恍惚的，半年前，我还是不看好这个黄头发的男孩，但他用实际一遍遍证明着自己。 我从李子疼身上，真正看到了向上的生命力，无心看窗外的风景，我从兜里掏出了一枚买烟时找零的硬币，我将它立在了高铁窗边的地方。 我看着硬币几分钟没有倒去，这才渐渐睡去…… …… 到达白城后，阿泽接上了我们，阿泽问道：“先去哪儿啊，桑淮？” 我看了看李子疼，道：“先去客栈吧，先帮他把住的地方安顿好了。” 回到墨中白，小博从李子疼手中接过了行李，我看着李子疼介绍道：“他叫李子疼，是我在杭州的自家弟弟。” 李子疼有些诧异，但很快在我的介绍下，叫了博哥和泽哥。 东北人的豪迈，让李子疼露出了一丝笑容，安顿好李子疼的住宿，我便回到了酒吧。 我没有急着开业，而是将阿泽叫到了酒吧，我问道：“我走的这几天，我说让你好好看看我的笔记，你看了吗？” “看了，也在酒吧里研究了两天，感觉没什么难的啊……” “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能自负，公式化的调酒自然是简单，那你要知道，做餐饮最难的就是众口难调……” 小博在此刻也来到了酒吧，他递给我了一个手机，我认出这是桑婉的手机。 “在你离开后，一文那天将桑婉的手机交给了我，说桑婉那天上操的时候没有带手机。” 我接过了桑婉的手机，我看着动漫猫的手机壳，眼眶不禁再次红润，我问道：“一文还跟你说了什么别的吗？” “说了……她说你回来的时候，让你打她电话，她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一下，而且是当面说！” …… 白城的太阳渐渐像流星一样，往下消散，我没有抱着吉他，没有吸着香烟，只是静静看着它…… 我感到到了晚饭的时间，我将代一文约了出来，约在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我有预感，我知道代一文接下来说的话，会和桑婉的死亡有很大的关系，我的心脏开始了紧张的跳动。 十多分钟后，代一文走了过来，她脱掉外落座，我率先说道：“不用拘谨，你是桑婉的朋友，我这年纪叫你妹妹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我看得出她很紧张，于是要来了一瓶饮料，代一文喝了两杯后，这才说道：“老哥，桑婉那天本来不应该出早操的，她以前都是请假的，别人跑操的时候，她站在那里就好。” “这是我内心的一个疑点，早操的速度我知道并不是特别快，因为它是有队形的……”我说完后一杯啤酒下肚，我的情绪开始激动，用手指戳着饭桌说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他妈一个医学院，救不活一个医学生，全操场的人都他妈会心脏复苏！” 代一文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看向了四周，我也渐渐冷静下来，双手合十对四周做着道歉。 “淮哥，那天桑婉还是按例请假的，但是宋启没有给她假，说她就是懒就是不想跑操……” 代一文说到这里停止了，我桌子下的右手攥得有些作响，我说道：“你继续说……” 代一文喝了一杯饮料又说道：“跑操的时候，桑婉是跑在我的后面，跑到半圈的时候，桑婉就说自己有些头晕，感觉喘不过来气了，在一圈后，桑婉突然晕倒了！……” 代一文的声音开始哽咽，继续说道：“我第一时间要将她扶起，宋启喝止住了我……说桑婉是装出来的！宋启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桑婉，说等她装完了自己就起来了……” 等到代一文说完的时候，我再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买过单后我便离开了火锅店。 我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两斤散白，回到客栈，和小博他们喝了起来…… 二斤散白很快被我们喝完，小博又拿出了一瓶牛栏山。 酒至深处，我将代一文今晚说的一切，又陈述了出来…… 小博拍着桌子大声骂道：“他妈的！这他妈真是个衣冠禽兽！老子前几次见他，还他妈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良心真让狗给吃了！” 阿泽也骂道：“这种人怎么他妈当上老师的！桑淮……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心里早已有了打算，我却没有当面说出来，我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必会受到众人的阻拦。 大概这个真相有些黑暗，李子疼一晚上都没说什么话，更是在我们喝到一半的时候就早早离开。 …… 回到酒吧后，我开始平躺在床上，我拿起了全家福，开始对苏凝说起了话，我感到自己二十六年来，虽然没人教导，但走的每一步谈不上多好，但都是正的。 我的双眼凝视着酒吧四周的黑暗，我点燃了香烟，耐心等待起了即将犯错的明天…… 第196章 李子疼的决定 我本想着这一夜不睡，可还是敌不过酒精的带来的宿醉。 我被卷帘门的敲门声吵醒，我睁开眼来，匆忙穿好衣服，看着手机的十点钟，和很多未接来电，我喝了一大口清水。 我拉开了卷帘门，小博一个踉跄差点摔住，我看着他和阿泽的样子，皱眉问道：“客栈要被拆迁了？火急火燎的干嘛……” 小博上气接不上下气，强撑着说道：“李子疼！……” 我的心情跟着提了上去，右手顺来一瓶苏打水给他，旁边的阿泽说道：“代一文九点半的时候打来了电话，说是李子疼冲进大学，把宋启给打了！” 我当即一个箭步跑了出去，我想拦下一辆出租车，但想到还有阿泽，我回头喊道：“阿泽，开车！” 阿泽往客栈的方向跑去，将车开到酒吧，我上车后，我才意识到李子疼昨晚为什么早早睡去，我的心情是忐忑的，我不知道李子疼会将宋启打成什么样子…… 开到大学门口，小博说道：“桑淮，咱仨怎么进去？从大门进去？” 阿泽说道：“那可不从大门进去呗！门卫拦着，就从安检门跨过去！” “不行！你走大门，门卫是不让你进的……”我又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代一文是九点半打来的电话，那么在这之前，李子疼就把宋启打了，你先问问代一文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小博一通电话过后，对着我说道：“一文说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警车在学校里，导员办公室那边不让靠近……” 我下了车，小博和阿泽跟在我的身后，我说道：“警车现在在学校里，咱们更不能硬闯人家大学了……” 我来到了之前和冯时一起翻过的高墙，我还是像上次一样，助跑蹬了上去，跳进大学后，我说道：“你俩先在外面等我吧，我一个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按照上次来大学时的记忆，我来到了宋启的教学楼，早在广场内，我就看到了警车，现场的情况和代一文所说一样，宋启的那层楼根本上不去。 我离开了教学楼，在下面的广场点起了香烟，我透过烟雾审视着这座教学楼，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的毁灭…… 过了一段时间，我看着警察扣着李子疼走了出来，我立马跑上了前说道：“警察同志您好，这是我弟弟，我弟弟他怎么了？” “你弟弟涉嫌故意伤害罪，请你离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我听到故意伤害罪的时候，就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架，只会行政拘留，而不会上升到定罪。 我吸着香烟，在后面跟着的人群中，拉来了一个学生，我递上了一根香烟，他推脱说道：“你谁啊你？我们学校内是禁止吸烟的……你不知道？” “我是这个学校新调派来的老师……这个被打的是你们导员是吗？他伤势怎么样？” “是我们导员，伤势什么样不知道，但听他们传的，是挺严重的！” 停在广场的警车离开，往着校门的方向开去，我也离开了广场，按照刚才的高墙翻了出来。 …… 客栈的大厅内，气氛异常的宁静，我知道小博和阿泽，是给我思考的空间，可在铁的法律面前，谁也没有办法…… “欸，你不是那个……那个酒吧的老板吗！” 我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熟悉，我想到这是在酒吧给我拍照的人，我说道：“你是那个旅行博主吗？” 他点头笑道：“是我是我！这么巧啊，在客栈这里也能遇到你！” “这个客栈有我的股份……” 男人哦了一声，然后递给了我一张照片，他说道：“这是那张用来换酒的照片……我给洗出来了，本来想前几天就给你送去来着……但是你的酒吧一直没营业！” 我接过照片看了两眼，我感到这是微修过的，说了两句赞美的话，点上了香烟。 男人也不客气，从茶几上拿过我放下的烟盒，抽出一根自己点燃，道：“这么有缘分，在客栈里也能遇到……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叫何峰！” 我接过了他递来的名片，没有说话，小博则说道：“桑淮，那李子疼这事儿就真没什么办法了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客栈的暖气，燥热的让我难受，我感到口中吞下了一块烙铁，它顺延到了我的心头，可这种疼痛和委屈，又没有办法诉说…… 我在客栈的台阶上静坐着，我看了两眼天空，然后自言自语道：“桑婉……你知道吗，李子疼把宋启那个畜生给打了……虽然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子，但一定挺严重的！本来这些事今天应该是我做的……” 我从台阶回到了酒吧，拿出了桑婉的手机，我对着它说道：“以前的时候……老哥总说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感觉自己没资格左右你的爱情，这对你太不公平……可……” 我的嗓子好像被浓痰卡住，我点燃了香烟，哽咽道：“可老哥我，现在太后悔让你自己选择了！” 偌大的酒吧，放我一人痛哭起来，我找了一瓶朗姆，没有用酒杯，而是直接用瓶喝了起来。 我感到生活里的一种逼迫，我走出了酒吧转而去了警局里。 …… 我走进了警局，在和警察同志沟通后，我得到的答案却是：李子疼不想见我…… 我以为这是他不想给我添麻烦，我回到了酒吧，开始躺在床上无力的喘息着，卷帘门传来了敲门声。 我以为是小博，阿泽，所以不想去看，但听到这微弱和规律的声响，我知道这不是那两个老粗能干出来的，我起身拉开了门。 陈情的面容，像是电影里的主角一样，随着卷帘门拉开，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咳了咳嗓子，道：“你怎么来了，台里休假了吗？” “嗯。” 我装起了镇定，说道：“这一休假就往这边跑，实在不行，你在客栈和酒吧也入个股份吧……” “我是带你来吃饭的桑淮……” “吃饭？吃什么饭？” 陈情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出了酒吧，她说道：“我知道你还没有吃饭，一会儿吃饭说……” 我不想吃饭，可在此刻又不想挣脱陈情的手，陈情的体温，让我感到了一丝温暖，这种温暖我无法描述，从感性上来说，这不单单是温度…… 陈情带我来到了烧烤店，我没有心情去吃，但陈情却点了很多。 陈情知道我不喜欢浪费粮食，这算是拿捏我的弱点了，我还是败下阵来，就着啤酒撸起了串…… 我一直吃着烤串，没有间隙说话，陈情放在了桌子上两包香烟，我看着那两朵荷花，莫名想到了西湖的荷花，这让我有了一种后悔，我后悔带李子疼从江南来东北…… 我抽出一根点燃，陈情站起了身，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陈情来到我身边，说道：“桑淮，我不喜欢你的这种伪装……小博都和我说了。” 我没有说话，抽着香烟我又想到了桑婉，陈情又说道：“想哭就哭吧桑淮……不要停在自己内心里，一个人去进行精神虐待！” 陈情的声音很柔，这让我再也忍受不住，我倒在陈情的怀里大哭起来，道：“陈情……我再也没有家了！……” 第197章 何峰在等的女人 陈情没有说话，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这一刻我忘却了所有，只有声嘶力竭的哭泣。 我从陈情的怀里抽出，抹了一把脸，我说道：“第一次见我哭成这个样子吧……是不是挺丢人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过……陈情，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命运要用孤独来惩罚我！” 我的手伸向了那包荷花，陈情按住了我的手，说道：“别抽了……嗓子都哭哑了……” …… 我将剩下的烧烤打包，托陈情带回给小博他们，沿着这条街的路灯，我一个人回到了酒吧。 我打开了酒吧的灯光，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吧台，喝了两杯原酒，我躺在了床上。 我闭上眼的时候，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李子疼的情景，当初的黄毛用半年的时间，以球厅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又让宋启付出代价，证明了对桑婉的爱情！ 想着想着，我心里的愧疚更甚，本来应该自己做得事情，却让李子疼做了，这让我感到自己更不是一个好哥哥…… …… 我醒来的时候先将酒吧营业，陈情昨晚一句生活还要继续，虽然简单，却道尽实话，我把阿泽叫了过来，我说道：“你先试着替我营业一天……也没什么做的，就是帮客人调调酒，有不会的地方，你就看看我的笔记！” 阿泽点头应到，而我来到了客栈，我没有心思去吃小博带来的早饭，我先问道：“陈情呢？” 小博说道：“还在楼上呢吧……可能还没睡醒。” “就昨天入住那个女人是陈情！？我说怎么那么眼熟……” 我看着说话的人又拿起了茶几上的香烟，我想到他昨天说叫何峰，我问道：“我记得上次在酒吧的时候，你说你是旅行博主？” 何峰一边吸着香烟，一边说道：“是啊……正儿八经的旅行博主！” 小博笑了出来，问道：“那你有多少粉丝？” 何峰表情变得认真，吸足了一口香烟，然后说道：“对于我这个体量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秘密！” “你在酒吧给我拍的特写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拍景怎么样？” 何峰按灭了香烟，拍着胸脯说道：“您说这话不就是埋汰我了，我们这种干博主的……尤其是旅行的，那要拍不出好照片，还怎么好意思吃这碗饭？” “那你能不能看看帮我的酒吧拍一下，我感觉酒吧的宣传有些不到位……” “这……” 我知道他的为难，然后说道：“肯定是有酬的！如果能用你的视频号宣传一下……那自然是最好！” “用我的视频号宣传就不用了吧，酬劳我想想啊……要不就把这个房费免了吧！” 小博说道：“怎么那么美得你呢！” “他住了多久？” “两周多吧……” 两周的房费也就是一千多元，我只是想了一下便说道：“能行！只要你能给照片拍出质量和那种氛围感……这些都好说！” …… 我带着何峰来到了酒吧，何峰举着相机问道：“你想怎么拍？” 我没有立即说出我的要求，而是问道：“我先问你一个事儿吧……你说你是旅行博主？为什么旅行到白城这样的小县城来……我感觉你拍这里，不会有多大流量。” 何峰从兜里终于掏出了自己的烟，递给我一根，我看着这个红梅，皱了皱眉。 何峰说道：“不嫌弃吧……哥们儿就喜欢抽这个。” 我接过点燃，道：“怎么会嫌弃呢，我自己抽的又不是中华……也是八块钱一包的红塔，你五块，我八块，咱俩彼此彼此……” “你这人说话还怪好听的，对！咱俩不是抽不起……就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味道！”何峰吸了两口香烟，他对着天空吐去，然后靠近我的耳边说道：“其实……” 他说到一半停下了，继续压低声音道：“我在等一个女人……” 我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我问道：“这女人和你有过感情关系？” “没有……但是她是我女神！” 我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出于尊重我立马收住，问道：“她是明星网红吗？” “我感觉她的美丽可以让她成为明星，也可以成为网红……但她怎么样也不愿弄这些，这种个性更吸引我了！” “那你在白城遇到她了吗？” “还没有……我其实有她的联系方式，但我不想问她，我只想靠两个人的缘分，然后遇到……我记得前些日子她发朋友圈来着，照片拍到的地方就是白城！” “所以你喜欢她？那她知道吗？” 何峰一口气将这根烟吸完，然后说道：“我喜欢她，她不知道。” “你跟刚才客栈的老板，应该挺有话说的……” 和何峰闲聊过后，我们抽完这根香烟就走了进去，我告诉何峰尽量多拍一些有氛围感的，有客户的时候拍一组，没有客户时，酒吧的静景也要拍一组。 何峰说酒吧的装修是找的设计院吗，我摇了摇头，说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何峰喝着一杯果汁说道：“看你这酒吧色彩搭配挺好的，黑色的沙滩……粉红色的天空，一切看起来挺梦幻的！” “梦不梦幻都是为了赚钱……” …… 下午的时间，我和小博，阿泽开始坐在客栈的门口发起了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会有打火机的声音。 何峰在拍完酒吧的照片，也加入到了我们的发呆大队，天空随着时间开始阴了下来，像是我们四个掩藏心底的那种心情。 陈情也从客栈走出，她抱来了吉他给我，问道：“弹一会儿吗？”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弹了，不知道要唱些什么，来演绎这种阴天……” 陈情是不喜欢阴天的，她便又走回了客栈，何峰指着天空的一片巨云道：“你们看这个云，好像被劈开了一样！” 小博开了个黄腔，何峰和阿泽跟着小博也开起了黄腔，我不喜欢这些玩笑，往边上挪了挪距离…… 何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桑淮，你看这云巨大的口子，它像什么呢？不行！……我得把它拍下来，见到我的女神就有话题了！” 我从烟盒抽出了一根烟，说道：“那是生活在砍伐……” 第198章 离开白城的想法 何峰说道：“你倒是会说……” 小博从客栈里面拿出了茶具，在台阶上面泡了起来，泡完他说道：“桑淮，李子疼这个事情，最后会被怎么处理啊……这小子也真是的，就喝了一晚上酒，隔天就干这么大事儿！” 阿泽在旁边说道：“我要是以前有他这份血性就好了……” 我叹了口气，看向了空中，刚才要裂开般的天空，现在因为两团云的汇聚开始慢慢融合，我说道：“李子疼这件事情，首先要看宋启的伤势……” 小博说道：“我问一文来着，一文说等下午专业课的时候，会私下问问自己的专业老师，不知道能探出来一些口风不……” “嗯……” …… 这些天的我都没有心情做饭，厨师这个岗位自然就被小博接了过去，饭桌上小博给我倒满了白酒，陈情拦住了。 陈情说道：“小博你别让他喝了……他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却没有北方人的酒量。” 阿泽说道：“让他喝一点儿吧，这两天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太多了……” 陈情还是坚决的不让倒酒，我也没有犟嘴，因为现在的我确实没有什么心思喝酒，我知道喝酒解决不了问题，如果喝酒能解决，那么酒将成为这个世界最贵的液体…… …… 饭后，我抱着吉他又来到了门口，陈情也搬着板凳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问道：“何峰呢？” “你不是说饭后，让他再去拍一下酒吧的静景吗？” 抚着琴弦，我挠头笑了一下，陈情又说道：“看吧……说了不让你喝那么多酒，每天抽那么多烟，喝那么多酒，记忆力下降了吧！” “不影响……” 今晚的月亮有些圆润，它的旁边伴着一颗孤星，那颗孤星并不闪耀，但是在黑夜的加持下，还是像一颗银色的子弹焊在了夜空。 我指着那颗星星说道：“你看见那颗星星了吗？” 陈情双手托着下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道：“哪呢？没看见啊……” “你就看月亮……那月亮旁边就那么一颗星星！” “没看到……” 我叹了口气，然后挪了挪距离，我将耳朵夹着的红梅点燃，深深吐出被生活折磨浑浊的气。 陈情突然笑了，我挪出的距离，又随着她挪了过来，她说道：“逗你的桑淮……我当然看见那颗星星了，我说没看见，是因为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 “嗯……你要说那个月亮和星星就是你和桑婉，而桑婉又像一颗流星，从你身边消失不见！” 我吸着香烟，笑了出来，我说道：“我刚才确实要和你说这样的话……但我说的是白话，没你文艺那种范儿！” “我不文艺，我倒是感觉你挺文艺的……” 我有点不相信的看着陈情，然后指着自己问道：“我？我就算了吧……文艺大多和理想挂边儿，唐柔之前和我说过，我就是一个现实的人。” “我倒是不那么觉得，我感觉你挺理想化的……你酒吧里的装修就是这样，粉色的天空，黑色的沙滩，五颜六色的浪花，和那杯第六大洋，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那不也还是打着理想的幌子去赚钱……” 陈情没有再和我争论，她静了下来，我看着月亮旁边的孤星越发明亮，它好像渐渐活出了自己的光…… 我用力扫了一遍琴弦，说道：“明月伴孤星，三月霜满城。天使留恋处，重情李子疼！” 这首打油诗，并不是我刻意的要立文青的人设，而是看到月亮想到圆满，对家人那种深深的怀念…… 小博拎着半瓶啤酒走了出来，他说道：“桑淮，有一件事儿哥们儿特别想问你……但是一直问不出口。” “你想问啥就问呗，还问不出口了……这要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对我说点儿什么呢！” 陈情捂嘴轻笑着，小博将那半瓶啤酒喝完，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要离开白城了！？” 我愣了几秒，随后说道：“是……” 小博点上了香烟，他坐在了我的身边，大声说道：“那你就打算把哥们儿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不是说咱们要一起做好这家客栈吗？还说以后要开很多家分锁店……你现在的酒吧刚有起色，你舍得放弃吗！？” 我没有一时给出回答，陈情也跟着问道：“你要离开白城了桑淮？你要去哪儿？” “还没太想好……”说完我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我叹气道：“我现在就是我自己一个人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我给出的答案是自己内心客观真实的想法，但是小博明显不满意，我看着旁边，这个一起打拼过来的哥们儿，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少见的我让我感受到了，社会上的那些人情味儿！ 我看了小博一会儿后，便扭过了头，小博还要说点儿什么，被陈情拦下，陈情说道：“让桑淮出去吧，他来这边的时候就是为了照顾桑婉，可是现在桑婉离开了……所以白城对于桑淮，失去了他最开始的初衷……” …… 在客栈门口的对话，最后以沉默结尾，我从自己的身上好像看到了一种自私，但自私又继而演变成懦弱，我想到自己从杭州搬来白城时的样子。 那时的我为了逃避情伤；现在的我为了躲避亲人逝去的悲痛！ 带着一种自我矛盾，直到深夜时刻，我才闭上了眼睛…… …… 我醒来的时候，便将酒吧营业，然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我说道：“这份合同，是在原先的租金上，在给你酒吧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冲这个条件，你可以帮我管理酒吧吗？” 阿泽没有问别的，也没有签字，只是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李子疼的事情落了准儿！” “你就不怕我把酒吧经营黄了，毕竟我之前的客栈就是一个例子！” “不怕……我相信你会成长，也相信你会重视酒吧，这是我们一起做的事情……” 阿泽在合同上鉴好了自己的名字，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酒吧。 我在东北的大地上，开始仰望太阳，我感到有些耀眼，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我对自己说道：“信天翁要飞的更高了……” 第199章 我在人间好好改造 隔天我醒来便收到了王九的电话，王九告诉我桑婉的碑已经立好了，上面还有鲜花。 这让我心里纳闷，我质问王九不是说了不要把桑婉离世的消息外传吗，王九说自己肯定没外传，这让我的疑惑更甚…… 我走出了酒吧，将酒吧的卷帘门拉开，我便叫来了阿泽，我说道：“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你一直陪着它了……” 阿泽保证会把酒吧经营好，我开始行走在白城的这条街道上，我再次感叹命运的折磨，好像上天从不允许我一直安稳，我想说这就是生活，想到最后还是一遍遍审视着自我…… 我走到客栈的时候，陈情也从客栈走出，我看着她手上的皮箱，我接过问道：“要回去了吧……” “嗯，休假已经结束了……” 我叫来了阿泽，让他把我们送到火车站。 …… 火车站外，我将皮箱递给陈情，我说道：“在长春要照顾好自己，工作是重要，但是自己的情绪更重要……” 陈情笑着点头答应，然后走进了站口，我盯着入站口开始一阵失神，阿泽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真的要离开这里，不说客栈和酒吧，你舍得陈情吗？” “我和陈情不存在舍不舍得这个词，我们不是谁彼此拥有的……” “总感觉，这陈情对你的感觉有点儿不一样啊？” 这是我见阿泽为数不多的八卦，我估计他感觉我要走了，所以想知道一些我的过去，我说道：“和很多大学生情侣一样，那时候我以为这会是陪伴我一生的人……” 说完我便走进了车门，车子行驶到半道，我收到了陌生的来电。 电话那边告诉我，李子疼说想见我，我知道这是派出所的电话，于是赶紧告诉阿泽转移目的地。 …… 我来到警局内，我看到李子疼被手铐铐住的样子，我有些不忍，我说道：“你怎么那么傻……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你做的，我就会把它做了！” 李子疼笑了一下，然后问起旁边的警官说道：“我可以抽一根香烟吗？” 得到警察同志的点头，我递给了他一根香烟，我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递出香烟的时候，我还是眼睛湿润，我知道这个年轻的少年，以后会连抽烟都成为一种奢侈…… 李子疼说道：“老哥，我做的事情我从来不后悔，即使以后到了法院我也会这么说……那个畜生就需要付出代价！他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我说不出话来，于情来说，我感到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对他论对错，于是我也点上了香烟…… 李子疼又说道：“老哥，叫你来呢，主要是想拜托你一些事情……弟弟的结果肯定是进去了，我家里的条件呢，你也知道的……我爸妈呢，他们就没怎么管过我。”李子疼说完捂脸笑了一下，这让我有些心酸。 李子疼继续说道：“我在老家那边，还有一个球厅，我一会儿给你一个电话，这是我特别好的一个哥们儿，球厅的转让书，前几天，我就让他给我邮寄过来了，我已经签好字了，剩下的就是你了……” “球厅是你一手弄起来的，你这转给我叫什么事儿啊？” “我能想到把它弄好的只有你了老哥，就当你帮我代理吧……” 我听到代理的时候，才点头同意下来，李子疼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我也开始了安静的等待…… 漫长的沉默过后，李子疼又抽了一根香烟后，他对我笑道：“老哥，清明节回杭州的时候，记得帮我给桑婉带一束鲜花……” 我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这一刻我切切实实感到，桑婉错过了她最爱的人，李子疼又说道：“鲜花上记得写个卡片，上面就写……你在天堂好好生活，我在人间好好改造……” …… 我走出派出所后，阿泽向我走来，问道：“这小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现在只是依法行政拘留，但是宋启出院后，肯定会在法院举报他，免不了判刑……”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让宋启不追究？” 我刚想说这个想法可笑，小博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小博说道：“那王八蛋的伤势打探出来了……右眼眶骨裂，鼻梁和颧骨伴随多处骨折……” 听到这个消息，我深深叹气，道：“我知道了……” 我对阿泽说道：“宋启的伤势出来了……我以前是医生，我知道这些伤势有多严重，让宋启不追究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就算宋启不追究，可是在大学里把一个导员打了……这种公共场合出手伤人的事情，也一定会严办的！” …… 我回到了客栈，抱着吉他坐在了台阶上，何峰走了出来，说道：“你老是抱个吉他干嘛呢……你也不唱歌儿，抱着就是为了甩帅啊？” “甩帅？我不需要……” “得！小博说你装逼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确实有那意思……不过大家都是男人，说实话你确实够帅的桑淮！” 我看了看何峰，转头又扫起了琴弦，我说道：“我现在怎么会有弹吉他的心气？我感到自己的生活是一团糟……” “怎么能是一团糟呢？那还是你没有了生活里的目标！你看我……有了我的女神后，我便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 “我上次有你这种感觉……” “说啊桑淮，你怎么说一半儿不说了？” “还是在上次恋爱……” 何峰对我表示无语，我又问道：“你一直说你的女神，你就没想过她现在或许根本不在白城？” “想过啊，怎么没想过，我要在白城拍到足够的照片，到时再去追寻她的步伐，照片是我们之间的话题，也是我和她沟通唯一的桥梁……” 我点上了香烟，深吸过后说道：“你也是够可以的！有微信这么便捷的桥梁你不用……” “没听过那句话吗，以前的时候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只有车马，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我感到这是一个特别理想的人，我不想浇灭他对理想的热火，但还是说道：“可是古代还可以有三妻六亲。” 《春泥》的铃声响起，我看着姜染的来电陷入了沉默…… 第200章 免费的西湖 廉价的我 当我打算接听的时候，姜染又取消了拨打，我再打过去时，那边已经显示了通话中。 我在微信上问道姜染怎么了，姜染没有回复…… 何峰对我说道：“桑淮，我那天听小博念叨，说你要离开白城是吗？想好去哪儿了吗？” “没有。” “想不好去哪里，你不如跟着我走吧，我们去重庆，那里有我欣洋哥罩着……” “再说吧……” 我走出了这条街道，开始一个人白城闲逛起来，我也说不清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双腿本能的不想让我停下。 我被几声猫叫吸引，我顺着声音的来源走进了胡同，我感到胡同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是小博帮侄子出头的地方…… 看着黑白相间的猫咪，我没有立马上前，我怕这会吓到它，点着香烟，出了胡同找到超市，我买了根泡面搭档的火腿肠。 我将火腿肠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了地上，然后又往后退了一些距离。 流浪猫试探性地往我这边靠了靠，在感到没有危险后，它一下扑了上来，开始进食…… 我将这一幕拍下了一张照片，情景的重现，让我想到了当初见到将军的样子，我靠着电线杆对流浪猫说道：“吃吧，你是猫科动物；而我是高级动物，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猫自然说不出人话，回应我的只是猫叫，我蹲下了身抚摸着它的毛头，说道：“我们都是无家可归……” 我走出了深巷，走出了胡同，转而再次面对这糟心的生活，我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可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开心事儿了…… …… 两条腿走的有些乏累，我扫了辆电瓶来到了秋实园，今天的公园没有孩童的玩耍，有的只是一个逃避生活的人。 我在一个人的逃避中，收到了电子羊的微信，她说道：“怎么没见你打游戏了？看你朋友圈发的，你改行当志愿者了？这么有爱心……” 我看不出来这个消息是讽刺，还是调侃，估摸大多带着玩笑的语气，我没有打字的动力，发语音说道：“打游戏又不能赚钱，所以我就没打。” “喂猫也不能赚钱，还倒贴……” 我没有再回这条消息，而是看起了姜染的未读，姜染说道：“那会在通讯备忘录里点错了。” 这是一个我猜到的可能，我又猜起，姜染或许是在给合作对象的电话，或许那人也姓桑吧…… 电子羊又说道：“你这人挺没礼貌啊，聊着聊着就没人了！” “你在游戏里骂人就是有礼貌了？咱俩差不多好吧……” “停，打住啊，我在游戏里骂人那只是网络，而且你可以说我那是没素质，但不能说我是没礼貌！” 我被这强硬的解释逗笑，一天的我这才有了些许放松的心情，于是我提议和电子羊一起打几把游戏。 …… 我没有回到客栈，而是来到了网吧，打开cs后，我对电子羊发出了邀请，游戏里我问道：“怎么想起来叫我打游戏了？是不是觉得我技术挺好的！” “实话吧，有一部分原因，还是想玩你的刀皮，陈情……多好听的名字啊！” 电脑那边的她肯定不知道，陈情对我意味着什么，这不单单是一个名词的代表，背后的意义是我大学时的青春！ 在这把游戏里，我们好像排到了一对情侣，我虽然一直专注于游戏，给队友提供信息，但难免还会偷听到情侣之间的闲聊。 打完游戏后，我收到了陌生好友的申请，我看到id就是上把情侣中的女生，本着礼貌的原则，我自然是同意了。 那女生说道：“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加联系方式干嘛？” “我感觉你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心动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有了男朋友，还是请你自重……” “我是认真的！” 我实在反感这种女人，我不知道她和她对象，是网恋还是异地恋，但是在此刻，和我聊天的女人，在以一种网络虚拟的方式，对她对象进行了精神出轨！ 我打字回道：“你喜欢我什么？喜欢一把游戏的时间，我在你脑海里构出的模样？还是我随手打出冰冷的文字？我这样的人，在现实里，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发完消息后，我便删除了她的好友，游戏房间里的电子羊，一直打字催促我快点开。 我这才想起开始游戏，进入对局，我将那个仅在我好友列表里，存活了四分钟的女人，说给了电子羊听。 电子羊说道：“你知道她图你什么吗？” “什么？” “图你的蝴蝶刀……” 这个解释听着荒谬，但细想确实中肯，我的这把蝴蝶刀放到现在的市场来说，也是一万多元一把，我也才想清，可能刚才的女人，把我当成富二代了，毕竟在游戏里花一万元买道具的人，确实罕见！ 游戏打到一半，电子羊说道：“所以你现实里啥样儿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现实里女人不会看我一眼的那种……” “那你还是别说了，我怕你详细描述了，你会是那种油腻大叔或者屌丝男！” 打完这把游戏后，我便没有再继续下去，回到客栈，小博，何峰，我们三个坐在了台阶上。 在三个男人的发呆中，何峰突然说道：“我感觉咱们三个也挺有缘的！我马上就要离开白城了，不如咱们三个，学一下古代的刘关张，来个结拜吧！？” 我没有回应，就当他是讲了个冷笑话，一旁的小博却附和道：“好啊桑淮！咱们结拜吧！这样等你离开白城了，以后还会记得我这个哥们儿！……” 我站起了身子，说道：“好个溜儿啊？你们两个老溜子怎么不成熟呢……要真是结拜就咱们三个啊？你俩拿阿泽当什么了？” 何峰小声道：“叫上阿泽一块儿结呗……” …… 晚上的时间，我们当然没有结拜，但四个人却喝了很多的酒，何峰一天都说很快就要离开白城，酒桌上，我们才知道他所说的很快，就是明天。 我将自己的半包白塔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也是个旅行大博主了，咱们认识时间也不长，哥们儿也没什么送你的，知道你爱顺烟……这半包烟你就拿走吧！” 四个中年男人，在这个分别的夜，借着酒劲儿大笑起来，而我用保留的一些清醒，同样订到了明天杭州的车票。 我看着老婆回来的阿泽，客栈蒸蒸日上的小博，一直寻找女神的何峰，好像每个人的生活状态都不错；我又想到了杭州那边的好友，超市景气的陆川，家境殷实的沈泽林，体面工作的夏桐，老婆开酒吧的王九……好多好多…… …… 隔天我便乘着七点的高铁，于当天下午回到了杭州，我之所以会回杭州，也是因为李子疼的那份合同，球厅是这个少年，对生活全部的向往，和那种向上的生命力，而我现在要做的是进一步成就它…… 出了杭州站，我便拍下了西湖的照片，我将它发到了朋友圈，我配文：免费的西湖，廉价的我。 这是一个自讽的朋友圈，我以一种新颖的方式表达了它，我想要很多评论，用这种评论伪装自己孤独的心…… …… 上城区的酒店内，在我洗浴出来后，《春泥》的铃声响起，我看着姜染，下意识以为她又打错了电话。 “桑淮，你现在在哪儿呢？可以来西湖区一趟吗！我这里有一点麻烦！” 第201章 被碰瓷儿 “你怎么知道我回杭州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不是发了朋友圈吗？先不说这个！我好像把人撞了……” “自首打110，我这儿不是警察局……” “没开玩笑桑淮，我就是觉得好像撞了才给你打的电话，要是真撞了我自己就报警了！” “不是有行车记录仪？” “没开……” 我穿好了衣服，将酒店的窗帘拉开，站在阳台边点起了一支香烟，我说道：“你现在那边是怎么个情况？” “车子下面躺着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现在拍着我的窗户！” 我从姜染那边确实听到了拍窗和叫喊的声音，这让我吸足了一口香烟，说道：“你现在呢，就是把车门锁好，然后不要管周围的事情，手机录像周围的一切，然后微信上给我发个位置！” 挂断电话后，我便在微信上叫来了车，将手机递给司机师傅，司机看了一眼后说道自己知道那个位置。 我拿回手机后，又给姜染拨打了电话，我说道：“现在什么情况？” “周围有几个人把我堵住了，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是朋友！” “这就对了……肯定是碰瓷的，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早就报警了！我最快过去，也需要大概二十多分钟，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不下车，不理会就行！” …… 司机在到达位置后，绕着天目里转了两圈儿，找着姜染的车子，期间他甚至给我介绍起了天目里的来由…… 我有些着急说道：“师傅，您上点儿心，一会儿我给您发包烟钱，咱们别侃了！我是有急事儿！” “小伙你放心吧，就天目里这周边儿，我倒车行驶都能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在师傅兜的圈子下，我终于在这一栋栋奇异的建筑边，看到了人群。 师傅停好车子，我便下车跑到了人群，我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我没有看到保时捷，也没有看到玛莎，在我面前的竟是一辆大g! 我一把抓住还在敲窗的手，我说道：“别他妈敲了！” 姜染也从车上走下，站到了我的旁边，姜染并没有说话，刚才被我拽开的人对着四周说道：“这女的撞了人，咱们就事儿论事，是不是得赔医药费！？”说完他又指向了大g的车底，车头下面确实躺了一个人抱着腿不断呻吟！ 周围的人也纷纷说是，说姜然我们必须赔偿医药费，我说道：“你们围在这里快四十分钟了吧？一个受了伤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医院，就是一直在车底下躺着？我寻思这也不是夏天啊……还不至于在车底乘凉吧？” 我又说道：“围观这么多人？没一个人报警？我是说世态炎凉呢……还是你们一人一个奥斯卡奖呢？大哥您别演了好吗？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讹上的！” 说完我看起了四周，这里是天目里的边上，天目里没有一栋楼的摄像头可以照射到这里，街道的摄像头也是这里的死角，我掰了掰食指，感觉姜染应该早就注意到了这些！所以她才显得有些慌乱…… 刚才敲窗的人，此时拿出了手机，我下意识的把姜染护在身后，快速脱下外套，递给她喊道：“把脸盖住！” 那人晃着手机照射四周，喊道：“大家快看啊！女司机肇事不管不顾，找男朋友前来出头，黑的说成白的，这社会还有没有公道啊！” 他的这一伪装，让我感到恶心，我说道：“咱们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就唠点儿实在的，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直接说不就好了？说个数儿吧……能力范围内的，我就给你们了，大家都是杭州人，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不是？” 男人没有说话，依然拿手机照着，我说道：“害！你是不是怕我录音啊？这样……我把手机拿出来放在地上，咱们好好谈谈成不？”说完我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地上，也回头顺手从姜染的兜里拿出了手机。 我看姜染并没有拿我的外套挡住脸，而是用墨镜和口罩遮住了自己。 男人这才说道：“我们也不多要，一条腿就二十万！” “二十万……你让我想一下啊！二十万吗……别着急啊，我先看一下手机里的网银够不够！” “别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拿手机假装看网银，实际你就是想录音，然后套我们话，这样我们敲诈勒索的事情不都知道了吗！？” “大哥您勒索不能这样啊，这信息化时代，你连网银都不让人看，那都不是敲诈勒索，都成抢劫了！” “少废话！痛快的，说白了我就是抢劫了，你能怎么办？实话告诉你，刚才你晚来几分钟，我就拿锤子把这女的车窗给砸开了！” 我看到地面上的手机亮起，我开始假装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算完后我又指着人群，念道：“一个，两个，三个，……九个！” “什么玩意儿九个？我说的是二十万！” “啊！没事儿，没事儿，九个吗……两个敲诈勒索，七个诽谤造谣！” 我看着沈泽林和齐远从他们的身后跑了出来，我拿过沈泽林刚才的手机，放着刚才他俩录好的视频，我说道：“你们现在走吧，走了我们就什么都不追究了，我说到做到！” 一直和我说话的男人，现在显然气急败坏，他冲了上来，想要抢夺我手上的手机，我的脚始终没动，等他快要靠近我时，抓住他的脖子，用右脚往他的左后脚踝一绊，借着惯性将他按在了地上！ 我俯下了身，说道：“想好死这儿了吗？” 男人被我掐的说不话，而他刚才的那些帮伙，现在早就散去，我渐渐放开了手，我说道：“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就不能踏踏实实挣点钱吗？如果今天真要让你们碰到软主，你们是不是真就犯罪了？” …… 结束了这场碰瓷的闹剧，我散给沈泽林和齐远一圈香烟，我说道：“得亏你们两个及时到了，要是没到，再过一会儿，我感觉真跟他们打起来了！刚才那人的德行，真是……” 沈泽林吸着香烟说道：“我这一看你给我发的，智擒和发的位置，我秒懂！” 齐远也说道：“桑淮，你要是没说智取俩字儿，我刚才和沈泽林在他们后面念叨，也趁着没监控，真想揍他们几个一顿！” 一直不说话的姜染，这时说道：“这次谢谢大家了，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 沈泽林和齐远都以超市和工作为由婉拒，西湖区的天目里，此刻就剩下了我和姜染。 我说道：“那她们都走了，你请我一个人吃饭吧……” 姜染点头，走着走着，她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智取是什么啊？” “字面意思，就是想点儿计谋……我们三个都是大学时一个宿舍的好哥们儿，男生吗，经常会有为了一个女生那种事情……他们有的时候，就是老想热血一下……但我肯定没有他们那么不懂事儿啊，我就说他们是一群莽夫，自己只能在背后给他们做那个军师……这个智取一般都是录像，跟踪，调查这些……” “说得怎么跟电影里的特工一样？” 我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习惯性地拿出了烟盒。 姜染伸来了那一处火苗，我先是愣住，然后笑着点燃了香烟。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错乱，我看着停在我面前的店铺，自觉地念出了上面的名字：“梦之海……” 吸了一口香烟，我又说道：“会是信天翁望不见的海吗？” “也或许吧，可能这个大海只是一个隐晦的谜面，它承载着太多难以释怀的船……” 第202章 捎我一程吧 我和姜染对了下眼神后，便走进了这家“梦之海”，这个充满艺术感的写字楼，我一开始以为只是餐厅，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更像是一个百货大楼。 电梯里，我想到了刚才的大g，不免问道：“换车了？，之前那两辆呢？” 姜染颔首说道：“是，还在江山如画放着……” 我没有去问为什么换车，我把这统一为有钱人，面对生活无趣消磨时间的方式，走出电梯，我又否认了这一观点，因为姜染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我和姜染来到了四楼，这里面有很多承包的餐厅，姜染问道：“想吃什么？” “随意……反正都是你请客。” 姜染问我吃不吃西餐，我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又问我吃不吃火锅，我还是摇了摇头…… 姜染大概有些不耐烦了，她问道：“那你到底想吃什么？” “随意……” 姜染背过了身，看到她有些小生气，我有了一种得逞后无聊的爽感，我又走到了她的面前，我说道：“别在这里面吃了，我带你吃一个好吃的去……” “什么好吃的？” “没吃过的美食就是好吃的，我保证这个你肯定没有吃过……” 我和姜染只是在这层停留几分钟，便又乘电梯下去，走出梦之海的写字楼，姜染跟我走了一路，终于停下问道：“桑淮，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去哪儿啊……现在不是先去你车那里吗，累了？”我笑了一下，然后点燃了香烟说道：“咱们现在可是连天目里都没走出啊……” “我不是累，我是以为你就没有目的地。” 我和姜染来到了停车位，我吸着这半根香烟说道：“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你说。” “大g一会儿让我开一下，活了26年，以前老在大街上看别人开，自己这岁数儿也想体验一把！” “嗯。” 姜染一个字的答复，让我感觉她好像一直没有变，但自己却被时间改变着形状，我掐灭香烟，想到若是以前，我那该死的自尊，是不会让我说出这些话的。 我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的时候，我有了一些错乱，我想到了和姜染在一起时，我经常开着她的跑车，一起上下班。 与姜染分手后，我来到了东北，生活中所接触的车辆，也就是阿泽的大众和小博那摩托，那种落差感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因为我本就应趋于平凡…… “你是不会开这个车吗？” 回过神后，我说道：“别埋汰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事儿。” 插入钥匙，我踩着油门，感受大g带给我的推背感…… …… 我开到了大学时常去的餐馆，下车后我指着这个二层小楼说道：“是不是看着挺一般的？” 姜染没有表态，但我估计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我说道：“你要是感觉这里不行，咱们还能换一个地方儿……一切都看你，毕竟你是那个请吃饭的人！” “挺好的，就这里吧。” 我和姜染走进餐馆，这里的生意比起去年夏天，明显要少了许多，只是时常会看到一些大学生…… 我和姜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红姐拿着菜单走来，说道：“小桑啊！红姐真是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还带新朋友过来了啊！想吃点儿什么，红姐给你们炒！” “还和以前一样吧红姐，随便炒几个菜就行。” 红姐走后，姜染倒了两杯杯茶水说道：“想都不想一下，就随便炒几个菜？” 我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大学时经常在这里吃饭，我知道红姐的手艺，更喜欢红姐的这份热情！” 我喝了口茶水，又说道：“反正红姐做的都是好吃的，而且菜品是什么都不知道，生活中有时，不就是需要这种期待感吗？” …… 红姐炒了三个热菜上来，我又拿来了一瓶啤酒，用牙咬开后，我问道：“你是去天目里那边干什么？” “我是要去嘉兴的，只是路过那边，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喝了一口啤酒后，我吃了口土豆丝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给高露打电话？而是给我打过来了，我挺好奇的其实。” “这种社会上的事情，对你这个社会人来说应该挺好解决的……” 这个答案，让我一股啤酒差点卡在我的喉咙，我指着自己问道：“社会人？也对……只要不上学步入社会都能算社会人了，你不也一样……” “等等！嘉兴，你要去嘉兴！？” “是啊，你怎么反应这么激动？” “那你捎我一程呗……我也要去那边办一点事情！” 姜染自然是答应了这个请求，我们便食不言的吃完了这顿饭，红姐在这个过程中，还端来了一盆疙瘩汤，说这是给姜染特意做的，还说姜染这丫头真漂亮，让我对她好一点儿…… 我说道：“红姐她们这个岁数儿的人就这样，总是喜欢关心年轻人的喜事儿……你听听就好，喝喝疙瘩汤吧，这疙瘩汤我也是沾了你的光！” 姜染笑了，说道：“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是曾经在一起过的人，你不用这么解释的！” …… 我和姜染从餐馆出来后，便回到了大g上，我有些后悔自己喝了两瓶啤酒，不然又能借着这个机会，体验一把大g的爽感。 在快要开出西湖区的时候，姜染突然将车拐弯停下，我问道：“怎么了？” “我忘拿一些东西了，你着急去嘉兴吗？不着急的话，你跟我回趟江山如画可以吗？” “不着急，回吧……” 姜染又从西湖区开回了上城，在这个途中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更能说是担忧，我问道：“你舅舅是也住在那边吗？” “不是，怎么了？” “没事儿，那不之前你舅舅老是……算了，我不说了。” 姜染将车开到了江山如画，这个小区不是我第一次见，但确实是我第一次进，我看着联排的别墅，我想到了在分手时，自己曾经来这里找过姜染，可是并不知道她是哪一栋…… 我走下车后，姜染推开外院的铁门，我只是跟着走进了外院就没有进去，姜染回头问道：“你进来啊！进来坐一坐。” “不进了，在外边也能坐会儿……” 姜染看了看我，随后进入了别墅里面，我一个人开始打量起了院中的花花草草，这些有的我能叫上名字，但更多的还是叫不上来。 我来回蹒跚着，我不知道姜染是去拿什么东西了，半天后姜染拿出了一个公文包样的东西，我听到姜染喊了一声舅舅。 这一声舅舅让我回了头，我和姜云权对视着，我自然是不会说话的，姜云权也没说话，大概他也觉得，我现在和姜染的关系，就没有了和我说话的必要。 我自觉地走出了院中，等待起了姜染。 …… 大g里，姜染问道：“你是不是还对我舅舅抱有成见呢？” “成见谈不上，他也就是看不起我……但是看不起也正常，毕竟我没钱没势。” 姜染开到小区门口，突然停下了车，这猛烈的刹车让我措手不及！ 姜染把着方向盘开始看着我，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自己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第203章 回忆的剑 “桑淮，怎么生活你有你自己的方式，但不能是这种自我否认的！” 我耷了耷肩膀，吐舌头摆出无所谓的姿态，姜染叹了口气又专心开起了车。 分手后，和姜染独处的空间总是安静的，大概姜然也觉得现在有些尴尬，于是她放起了歌。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听着这首英文歌，我说不出歌曲的名词，靠着车窗我问道：“能不能换首歌听听？” 姜染暂停了音乐，问道：“你想听什么？” “随便……” 姜染又放了一首《爱情转移》，我感觉这首歌还是有些不太适宜，于是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你想听什么类型的？” “随便……” 姜染在高速公路上突然刹住了车，我当即喊道：“你干嘛？这是高速！快把车开起来啊！” 我看着姜染皱起了眉，我问道：“你怎么了？别不说话吓我啊……” “桑淮，我好像来生理期了……” 姜染的声音有些虚弱，我想替姜染来开车，但想到自己下午喝了两瓶啤酒，我看起了手表，夜晚的八点，还远不够酒精稀释六小时的时间。 我说道：“疼的特别厉害吗？要不咱们现在下车吧，然后叫一个高速救援！我晚上喝了两瓶啤酒，开不了车！” “不用，你看一下导航，咱们还有多长时间可以下高速！” 我当即看起了导航，姜染也把车子再次开了起来，我说道：“你再坚持看一会儿，咱们在杭甬高速公路，再下高速！” 我感到有些揪心，我不是女人，不知道生理期的痛苦，我只记得冯时以前说来这个，会腰疼，还说她与别的女人不同…… 我再也没有心情看起了窗外的风景，而是看起了左边的姜染，我能看到有些许汗珠从她的额头滑下。 姜染盯着前方问道：“桑淮，你一直看我干嘛？” “因为你好看……” 姜染的表情稍微有些舒缓，她笑了出来，说道：“桑淮……你给我唱首歌吧。” 我脱口而出唱起了春泥：“漫天的话语，纷乱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路途漫长无止尽，多想提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 我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小，歌曲并没有分散姜染的注意力，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难受！ “唱啊桑淮……怎么不唱了？” 我将手伸向了姜染的腹部，我说道：“别害怕，也是在一起过的人了，我这也不算耍流氓……就是帮你缓解一下痛苦！” 我的手轻轻揉着姜染的腹部，我的力气一直在控制，使上的劲头儿很小，但不知怎么，渐渐的，我的头上也开始渗起了汗！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姜染唱出了我刚才未唱完的那句，我看着姜染，姜染也侧头看起了我，我们相视而笑，合唱道：“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大g里没有吉他的伴奏，也没有音响的效果，有的只是一对曾经的情侣，在高速路夜晚的清唱，虽然朴实，却又让我感到滚烫…… …… 一首《春泥》唱完，导航上也传出前方几百米下高速的提示语，而我也要将手从姜染的腹部拿走。 我感到手抽不出来，有些疑惑的我看向了姜染，姜染说道：“再帮我揉一会儿吧，桑淮……” 我能明显感到，姜染的手压住了我的手，于是我又开始揉起了姜染的腹部，直到下了高速，我们之间没有再说话了…… …… 姜染下了高速，行驶在国道上，我们慢慢看到了街道，姜染直接单手左拐，然后踩住了刹车！ 我说道：“现在怎么办？” “先找一个住的地方吧，这里是哪儿啊？” 我看向了手机上的地图，随后说道：“这里是宁波，但是咱们这个位置肯定不是在市里的，顶多也就算一个乡镇！” 姜染有些疲惫地站靠在大g上，我则是打开美团看起了附近，我找到了很多家宾馆，但都没有预定的服务，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我必须和姜染一起，一家一家的去找！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姜染，姜染则是表示自己还可以，让我不用太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落实好住处。 按照我手机上的导航，我们来到了这家朝阳宾馆，姜染停好车子，我看着有些老旧的小楼，又看了看周围，停放了好几辆半挂。 我有些担忧，我怕一会儿进到里面会是没有房间的状态，对于我个人来说无所谓，但是由于姜染来了生理期，所以我便有些担心。 我和姜染走进宾馆，我在一楼里看着还是大头的计算机，我问前台的阿姨说道：“大姐，咱们这儿还有房间吗？要是有空余的，给我来两间！” “房间都被开大车的住满了，现在就一间了，你们住不？” 我对旁边的姜染说道：“走吧，我在美团上看了，这周围还有几家宾馆呢，这个不是唯一的选择。”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姜染拽住了我的袖口，道：“别走了桑淮，有一间就一间吧，反正也就是对付住一晚，我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我能从姜染那张美丽的脸，看出明显的疲惫，我点头应到，只要姜染不介意，我自己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这个大姐录好身份证后，并没有给我们房卡，而是拿出了一把钥匙，这让我更加确信了，这里硬件设施老旧的猜想！ 接过钥匙后，我和姜染来到了三楼，看着仅有的一张床，我说道：“肯定是你睡床，我睡沙发。” “要不你睡床吧！我去车里睡一晚……” “不行！大g是挺大的，但是你这身高在车里睡觉，难免会舒展不开，我一个大男人睡哪里都一样……以前在工地中午的时候，我经常躺纸壳子上就睡着了，更何况在杭州的时候，每次桑婉回来我都……” 我的话没有说完，想到桑婉，我的喉咙就被卡住，拿起水杯我喝了口茶水，然后点起了这根夜晚的香烟。 我问道：“还疼吗？” “疼……” 姜染的声音还是微弱的，我知道现在的她没有太大力气说话，我捏了捏快要干瘪的烟盒，我说道：“车钥匙给我用一下，我去买两包烟！” “你多长时间回来？” “你不会自己一个人害怕吧？” “不怕……” “要是超市近的话，我很快就回来了，要是远的话，可能就费一点功夫……” “那你快一点！” 我拿着钥匙走出了房间，心里估开始估计起来，姜染肯定还是有怕的这种念头，刚刚在楼下办理入住的时候，大厅的沙发就有几个光头聊着天，这对从小锦衣玉食的姜染，显然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对于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无论是戒备，还是害怕，都是出于女人的本能…… 我开起了大g，其实刚刚自己是可以代替姜染继续开车的，而且这里距离嘉兴也没有那么远了，但我却没有提出这个念头，我还是想让姜染快点休息下来。 在一处超市停下，我没有买到红塔山，而是买了两包软蓝的利群，随带的还有一个水杯，和红糖这些…… …… 回到了旅馆，我拧开房门，看到姜染还是靠在床头，我问道：“还没睡呢？” “疼的睡不着……” 我将刚才买的水杯，放在了她床头的写字柜，我说道：“现在先别喝，你打开杯子等过会儿凉了再喝。” “这个杯子的造型好奇怪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青龙你不知道吗？上面两个小龙角还方便手提！” 又是安静了五分钟，我用手试了试杯子的温度，说道：“现在可以喝了，里面给你放了红糖的，虽然红糖在经期来之前喝比较管用，补血的，但是现在应该也差不多……” “谢谢。” “说谢谢不就见外了？你看你下午请我吃饭，我还搭你的顺风车，我都没有说谢谢！” 姜染拿起了水杯，用起了吸管，喝了两口她说道：“那是我应该做的。” “那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破旧的旅馆，姜染的笑伴随不孤独的夜晚，让我感到好像身处雪地里的晴天，夹指间的香烟，好像是那把名为回忆的剑…… 第204章 桐乡 躺在沙发上，我刷了一会儿短视频，我问道：“肚子还疼吗？” “好一点了……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忍一晚上过去就好了吧……一直以来我都潜意识的认为，你是那种能力特别强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那么优秀，事实也确实这样……你有颜值有身材，还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事业，好像女人该有的你都有了……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你也会为生理期这样的事情，有时举手无措……”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评价这么高，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我也在怕一些什么……我怕云叶会止步不前，会经济衰退，会不能成功上市，会像很多企业一样面临危机……” “我说两句个人的见解啊……我其实挺怕你舅舅对你是那种伪善，想让你多留一点心眼儿什么的……毕竟在绝对的财富和权力面前，人性的不可控太正常了！” 姜染躺在床上不语，我抽出一根软蓝点燃，问道：“人是不是真的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人都是害怕失去亲情，爱情，友情，金钱，这一生避免不了失去，但我们可以尽力阻止失去！……其实这个问题你更应该问问自己。” 我又想到了桑婉的逝去，抹了把脸叹气道：“我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睡觉吧桑淮，我今天实在有些不舒服。” “好。” 我话说完，姜染便将房间的灯关闭，漆黑的房间内，我手上的香烟成为了唯一的光…… …… 大概是太长时间没有睡沙发了，醒来的我有些腰疼，我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知道姜染早在我之前便醒来。 洗漱好后，我下了楼，将钥匙归还给大姐，完成退房我走了出去。 院里的半挂比起昨晚，要少了几辆，我点起了香烟，有了一种没来由的庆幸，我自己没有跑过大车，但早些年工地的大哥们说过，这是一项特别累的工作。 大g内，我说道：“咱们要不要吃个早饭再走？” “先别在这边吃了，大概三四十分钟咱们就到嘉兴了，到了那边再吃吧。” “你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了。” “要不我来开车吧！我还是想体验一把大g的爽感！” 我和姜染在主副驾驶换了位置，踩油门前，我看了看姜染，她再拿着我昨晚送给她的水杯，捂着腹部，于是我又有了一种庆幸，我庆幸自己不是女人，不会有生理期，不会怀孕…… …… 在高速上，我将油门一直踩到八九十迈，事实只用二十多分钟，我们便来到了嘉兴，我问道：“你去嘉兴哪里？” “我去桐乡……你别管我，你要去哪儿就先开过去，等你到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开过去了。” “你说咱俩确实挺有缘分的，我也去，去那边开启一番我的新事业！” “新事业？你要干什么？” “也不是开启自己的新事业……是帮你一个弟弟将他的一种执念做好，这是他曾经向我证明自己的一个东西吧……” “他自己弄不好吗？” “他自己一直都弄得很好……但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我来帮他一下，我说不出这个弟弟做得是对是错，但我自己却是有那种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我知道姜染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所以就换了话题，我问道：“我上一次来嘉兴这边……还是为了齐远这个哥们儿，那时候的事你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你为我挡了一刀。” “确实，就刚才我差点以为你要说不记得，你但凡要是说了……” “我要是说了，你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只会感觉你这都不叫冷漠，叫没良心！” …… 来到桐乡市，按照李子疼说的位置，我找到了这家“婉安”台球厅，我下车前对姜染说道：“谢了……你在这边待多长时间？照顾好自己要！” “嗯。” 我抬头望着“婉安”二字，这是取得桑婉的字，我感到李子疼的用心，球厅的位置是在二楼，而这一楼则是一个超市的底商。 要上二楼，自然是要经过超市，我来超市拿了一包利群，和老板聊了起来，我问道：“上面这个球厅现在是不是歇业呢？这个球厅生意怎么样啊？” 老板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他点燃了香烟说道：“你别提这事，越提我就越来气！你说这小子干啥去了？说是出趟远门，这一连十多天，二十多天不回来！放着这么大一个台球厅子不管！你说这不就相当于钱在地上，却没捡的意思吗！” 我看着老板有些激动，一开始有点意外，但很快明白过来，球厅和超市大概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我推测着，来超市卖烟酒的人大多是那种社会人士，或者年轻的孩子什么的，而球厅的受众范围大多是这些人…… 得知球厅还没有开，我拨打了李子疼给我的电话，联系起了这个叫“二蛋”的人…… 我不是有意叫他二蛋，是因为在派出所的时候，李子疼和我叮嘱过一嘴，他说二蛋不喜欢别人叫他的真名，却偏偏喜欢这个农村气息的外号儿。 我又买了一包利群，找老板要来了一个凳子，开始和老板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我开始退了出去，站在街道那边的方向，尽量以鹰的视线，去观察着这条商业街…… 在我再次要回到超市的时候，我收到了何峰的微信，这是一条语音，何峰说道：“兄弟，我现在已经到地方儿了……你什么时候离开白城呢？离开的话，一定要跟兄弟我联系啊！我给你推荐一个好地方，这里有我欣洋哥照看！反正就一句话……洋哥在，你永远也不会风吹日晒！” 我看着微信笑了出来，事实上我还不知道何峰去的地方在哪里，记得这是何峰第二次和我提起这个洋哥了，他把洋哥描述为了能力很大，而且很仗义那种人，我不太知道怎么形容，大概是《水浒传》里的宋江吧！ 我不知道二蛋的速度为什么会这么慢，等待的时间，我又给陈情打去了电话，我说道：“忙呢吗？” “不忙，你说。” “有件事情，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也只能你帮我了。” “你直接说事情就行，对了，你现在是已经离开白城了吗？” “是离开了，但是肯定还要回去一趟的，不说酒吧和客栈，宋启的事情我也需要处理的……其实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宋启这件事情，桑婉的死和他有很大关系，是他的冷漠与自私害死了桑婉……我打算用网络的事情，将这件事情曝光，所以可能需要你们台里的帮助……” “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的，到时候你给我一个具体的计划吧，我先给台里说一下，宋启大学导员的身份有些敏感，看看上面是什么反响……” 和陈情挂断电话后，我点燃了香烟，开始抬头看起了桐乡的太阳。 太阳很艳，像是天使般的桑婉…… 第205章 公理与正义 我在球厅下面的超市和老板聊了很久，直到没有话题，发呆中的我，看到了一个黄毛骑着没减速的电动车向球厅赶来，在我疑惑他怎么还不减速的时候，黄毛来了个拖鞋刹车！ 黄毛下车后先对着超市老板笑道：“王叔，最近身体可好？” “好什么啊！你那个伴儿干啥去了？放着大把的钱不赚，搞什么名堂！” 黄毛笑着做了解释，然后给我散了一根利群，道：“你就是李子疼说的桑哥吧……李子疼说让我叫你老哥就可以，合同我拿来了，咱们边吃边签？” “不用那么麻烦了，老板你这里有碳素笔吗，我借一根签个字可以吗？” “你们说的什么合同？你那个伴儿球厅是要转让了吗？多少钱转的……要不转给我吧！碳素笔吗……两块一根！” 我有些无语的扫了这两元，二蛋说道：“王叔，这事儿您就别想了……球厅都是子疼一个人弄起来的，我撑死就算给人打工的，而且子疼现在的事情多了去了……您就歇歇吧！” 我翻看起了合同，我不可置信的问道：“全部的股份都转给我？这球厅里面没有你一分钱？” “老哥，你要不说这事儿我后悔呢，当初他说要弄个球厅，说问我资不资助一下子……你应该知道，李子疼之前那个没出息的样儿，你说这我能答应投资吗？后来他球厅办起来的时候，一开始生意确实不行……但是他不知道去杭州找了谁，回来弄个会员制，又把球厅大改了一番，嘿！这钱赚的……我真他妈后悔！” 我在合同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和二蛋一起上了球厅，台球厅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大，我目测这大概有了200多平方，走到球杆架的时候，我顺手拿起一根球杆观察起了质量…… 台球这项运动，自己还是在高中时玩的较多，所以对于球厅的球杆，我给不出太中肯的评价，但能肯定的是，球杆的木头都是好料，我在沙发上坐下问道：“二蛋……李子疼说让我这么叫你就行，这家球厅是不是有会员制的？要是有的话，具体的数量你跟我说一下呗……” “有是有！李子疼说在一个软件上好像！” “软件？那个软件是不是连着你们球厅的小程序？你给我发过来一下！” 二蛋告诉了我软件的名字，我将软件下好，然后来到一张球桌前，扫着二维码，我开了一张台子。 我拿起了一根球杆，点燃香烟问道：“打两杆儿？” “怎么打啊老哥？追分还是中八？”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就中八吧！追分该说我欺负你了……” 我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从大学时期，我基本上就告别了这项娱乐活动，那个时候自己也说不出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想到更多的还是台球伴随着消费…… 我率先开了球，我看着球形的位置不是很好，于是在打了两杆后便想做一杆斯诺克。 做完后，我看着自己的全色球，挡住了二蛋的花色，我蹲下身来看着没有进攻间隙的桌面，有些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防守…… 这一局面明显给二蛋造成了困难，在我以为这必定是一颗自由球的时候，二蛋用两库解开了这一局面，并且成功把目标球勾进。 …… 我和二蛋打了两局，结果都是我输，在他还要摆第三局球的时候，我拦下说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你这是不是借着哥们儿是开球厅的，成天来这里蹭球玩儿啊？” 这是一个玩笑话，但二蛋很实诚的说道：“老哥！你怎么知道的！薅羊毛不薅兄弟的……我感觉都挺对不起兄弟！” 我被这没由的解释尬住，只能强颜欢笑一下，我听到有人在拍球厅的门，我走了过去，看着玻璃门外的女孩，我打开门说道：“球厅今天是不营业的，等开业的时候，我会在会员群里进行通知的！” 女人走了进来，有些没礼貌的推开了我，说道：“走开，我是找你们老板的！”女人走了进来，像是寻找什么，然后喊道：“李子疼！你给我出来，你不接电话，不回微信，不开球厅，你他妈是什么意思啊？就这么吊着我，你感觉很好玩儿吗？” 我自然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于是看向了二蛋，二蛋说道：“欢姐，咱能别闹了吗？我不是说了李子疼有事出差了吗……您就别三天两头的，来往这边靠了，碰自己一鼻子灰，到头来你都把火发在我身上……” “出差？他一个开台球厅的，又不是打台球的，也不用出去培训学习，他出的什么差？他要是不想搭理我直接说就行，这么玩儿真他妈没劲！” 从女人说得话，我大概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我点燃香烟说道：“你要找李子疼是吧……他进去了！” 二蛋向我瞪大了眼睛，这表情像是我拆穿了一个不可告知的秘密，女人说道：“进去了？进哪儿了？” 我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将李子疼的事情，陈述给了这个欢姐。 叫欢姐的女人听后抱头蹲在了地上，大哭道：“你骗人！李子疼怎么可能这么冲动！他那么成熟懂事的一个男人！他那么爱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就这样毁了！？” 二蛋扶起了欢姐，拉着她走出了球厅，我的情绪没有受到欢姐的影响，该哭过，该悲伤过的事情我已经做过了，我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让球厅更上一层楼！然后让宋启付出应付的代价！ 在杭州的时候，我就听过李子疼说球厅的生意很好，每天的满台率还是挺高的，在创立墨中白客栈和江淮酒馆后的我，显然是不满足于这些的。 我又下楼找老板买了一沓稿纸，和一根铅笔，以及一把小刀。 上楼回到球厅，我将球厅的大概布局画出，然后在稿纸上画起了需要改造的点位，看着这九张球桌，我用手机的测距仪进行了测量，一张球桌所需的面积在加上我认为需要留出的空间，是三十平方左右。 我还是秉承着和往常一样的思路，主张利用所有的资源，以至于不会进行资源浪费，从而进行多元化的经营…… 在我构思期间，二蛋又走了回来，我抬头问道：“刚才的女人呢？” “走掉了，老哥！你怎么能拆穿我的谎言呢……你看你说李子疼进去的时候，欢姐哭的，多糟心啊！……” 我没有解释，而是先问道：“这个欢姐是谁啊，她那会儿一进来，说两句话，我就能听出来，她对李子疼的感觉不是普通朋友那种！” “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就知道欢姐喜欢李子疼，而李子疼喜欢他自己的女朋友就好了！” “那这个李子疼没有拒绝欢姐？” 二蛋点上了香烟，从冰柜里拿出了一瓶饮料，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说了老哥，你长得这么帅，但怎么这么直？看你这直白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直男！” 我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弟弟说是直男，但只是笑笑，随后认真说道：“你知道吗？我要是不帮你说了，你想想这欢姐还会追问你多长时间？你瞒的了一时，但你瞒不了他一辈子的……谎言总会有拆穿的那天，直白的说了，这才不算吊着欢姐……” 我说完后便接到了陈情的电话，陈情说道：“桑淮，你上午和我说的事情，挂断电后我就和台里反映了，台里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前提是你需要足够的证据……” “证据我这两天会给你的……谢谢了，陈情……” “你不用谢我，桑婉也是我的妹妹，这是我这个姐姐应该做的……不为人情，只为了这社会的公理和正义！” 第206章 佳源夜市 陈情的这句话让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有些哽咽的说了些有的没的，便挂断了电话。我回味着的这句话，只是回味了两遍，我便深深为当初的分手有了最切实际的后悔，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手，或许我们现在会订婚……然后陈情自然成了桑婉名副其实的嫂子！ 可又转念一想，人生是一个无法暂停的剧本，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更没有那么多的或许…… 二蛋在我打电话的时候，便离开了球厅，我在微信上对他说道：“你把那个欢姐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老哥你要干啥？” “你那会儿说得挺对的……我这个人有些时候就是直白，或许不适合谈恋爱，但我自认为还是挺懂爱情的……我知道这个女孩的痛苦，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和她一样的事情，但我知道这是一种执念，这不是一时能化解的，唯有交给时间……” 发完这条消息后，我便走出了球厅，人来到一个新的城市，首先要逛明白住处的四周，我也不例外的开始闲逛起来，我在楼下又和王叔聊了起来，得知这边有个叫佳源夜市，当地人还是外地人评价都很好！ 于是我便有了想去的念头，无关佳源，夜市这个名词就够吸引我的了，我本身就是挣扎在社会边缘的那一类人，居无定所，背无所依，夜市这样热闹的环境，会从现实解救我的些许孤独…… 我想到姜染此刻大概还在白城，于是便有了想给她发微信的念头，我有些犹豫，抽了一根烟后，我还是问道：“还在桐乡呢吗……要是还在的话，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听一叔叔说，这边有个夜市挺不错的！可能会吃到杭州吃不到的美食！” 这条消息发出后，我便开始了等待，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姜染还是没有回复，我以为这条消息要石沉大海，姜染回道：“我还在桐乡呢……这边的事情要谈一些时间，吃饭可以，你在哪里呢，我开车过去吧。” “你别开车了，我去找你吧，咱们要去的是夜市，那里免不了弯弯绕绕的串子胡同，你开个大g不是张扬，就是感觉有些不方便……你给我发个位置，我这就过去！” 姜染发来了位置，我走过斑马线，来到球厅对面的街道，扫了一辆电动车，开始赶往了姜染所在酒店的位置。 …… 酒店的位置，和球厅是不远的，骑行的过程中我感觉也就是两个街道的距离，我在酒店的楼下给姜染打去了电话，电话显示挂断。 在我要重新拨打的时候，姜染从酒店的大门走了出来，我和姜染隔的有些距离，但是能看出她是化了妆的，姜染的美貌从来不分远近的视角，她能统一所有男人的眼睛…… 姜染不紧不慢来到我面前，说道：“你说的出行方式什么？就是骑电动车吗？” “当然了……绿色环保省钱还便捷！” “桑淮，我不会骑电动车的……我还是上去拿车钥匙吧！”姜染说完转身便要回到酒店。 我说道：“别了吧，这来来回回的感觉有些费时间了……你不会骑，但是我会骑啊！你坐我后边不就行了？” “这车座这么小，怎么坐得下咱们两个人啊？” 我回头看了看车座，然后有些尴尬的挠头笑着：“是哈！这共享电动车当初研究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单人准备的……但我感觉咱们两个坐它没有什么问题，你那么瘦……我呢，就吃点亏呗，往前多坐一坐给你多留一点地方！” 姜染还是执意要回酒店拿车钥匙，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跨下了车，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姜染皱眉的回头看向了我，我赶忙松开，然后说道：“真不用了……你不知道，球厅下面的王叔跟我说了……夜市里面有一家烤生蚝特别好吃！但是每天就出摊到七点半！过了这个时间段就没有了，你再上去取车钥匙，来来回回咱们就吃不到了！” “可不应该是开车会更快一点吗？”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你相信我的，我这电瓶骑的堪比摩托了……你忘了在杭州你坐我后面的时候，来吧！这难得的机会，我再让你感受一回风驰电掣！” 在我的执拗下，姜染还是选择跟我做了电瓶，而我也如刚才所说的，给姜染留够了足够的空间，我能感到自己差不多快是悬空的状态…… 我说道：“你知道吗？咱们现在的地方是有一个古镇的……叫濮院，我知道江南这边古镇很多，但是自己还真没去过一处……你呢？你是不是去过挺多地方的？” “我也没有去过……” 这个答案我感到了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自由去游玩是因为生活；而姜染想必是为了事业，我是因为穷；而姜染或许真的没时间！ 我感到我们或许都不是自由的人，而这也是我们难得的共同点，我将电瓶拧到了底，感受着充斥谎言与古镇气息的晚风，风很自由，也很干净…… …… 来到夜市后，我将电瓶车停好，对姜染说道：“一会儿咱们进去，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今天晚上我来请客，你千万别跟我争啊！知道你是有钱……但是我也好面！” “不跟你争。” 我和姜染走进了夜市，姜染走着说道：“你说的烤生蚝真有那么好吃？”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是七点半，于是我开始为这个“谎言”包圆，我说道：“我听那王叔说的，好不好吃我也没吃过，对于我来说可能挺好吃的，但是对于你来说没准儿就一般了……因为你吃过的好吃的肯定特别多！” “桑淮你别这样说话，我不太喜欢。” “啊？我哪样说话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刚才的话说得你特别能吃？” 姜染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装作好痛的样子说道：“这劲头儿！你挺适合上那个医院给人看腰间盘突出的，毕竟你一下子就能给人拍回去！” “戏精！” 我和姜染遇到了很多在杭州没吃过的食物，所以看到新奇的都会尝试买一点，姜染会每样都尝试几口，吃不下去的时候，我自然就顺手接过，然后本着大男子主义和不浪费的精神，将它们消灭…… 微信上收到电子羊的微信，这让我停下了脚步，姜染问道：“有事情要忙吗？” “嗯！很忙……毕竟我现在也是有三个实体店的男人！” 电子羊说道：“你是不是退游了？” “没退游，这不是那天跟你打游戏，那妹妹对我说那样的话，我怕以后再遇见这些……” “大哥！能别逗我吗？你怎么能这么委婉把自己描述的很有魅力？我都说了人家是看中你的刀了！” “那只是你以为人家看中了我的刀……我这也不是逗你啊，就是陈述一下事实罢了……” “你长啥样儿啊？” “这不好跟你描述。” “那你发张照片不完了？” “那我还是跟你描述吧……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校花要跟我谈恋爱，我拿出了一张照片给她看，她问这是我女朋友吗？我点了点头，她说我女朋友很漂亮，自己比不上她，转头就跑掉了！” “吆喝，那你这女朋友是有多漂亮啊？” “笑死……那是我穿我妹衣服的照片……” “真他妈服了，乾坤袋子都没你能装是吧！” 我笑着关上了手机屏幕，姜染问道：“你在笑什么呢？你刚才说得什么校花？是冯时吗？” “你怎么还有偷看的习惯！……冯时是我们高中的校花，我刚才就是编了一个故事。” “那就是骗人呗！” “这叫编故事……” 我点燃了香烟，又和姜染逛起了夜市，前方的路被人群堵住，我知道这是有一些事情了，于是带着姜染走了过去…… 第207章 反击 我一边说着借过，一边双手往前开辟出一条道路，而姜染则是一直走在我的身后。 我们走出了人群，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站在围好的心型蜡烛前，他的对面自然是女人，虽然他们现在不说话了，但是单看这种架势，我也知道了这是一场浪漫的告白…… 漫长的沉默过后，女人说道：“你这样做整得我很下来啊，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我呢？……我们本来是特别好的朋友关系，可是你这么一弄，会把这个关系推到它不应该有的高度……” “曼曼，我们一路上学走来，现在好不容易考上一所大学，也是熬出头了，没跟你说是因为我想给你惊喜！……在做这件事情前，我自己辗转反侧了很长时间，我认为有些话说不出口，可能以后再也说不出口了……” 尽管女人刚才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但男人还是递出了鲜花，女人迟迟没有接过，我知道没有了看下去的必要，于是对姜染说道：“咱们走吧，已经知道结局了……” 姜染点了点头，和我走了出去，走到一处胡同歇息，我回想着刚才的告白，我不太会有同样的心情去和男人共鸣，但是一想到他们可能是青梅竹马，为此，我还是点燃了一根香烟。 吸了一口，我看着姜染说道：“你说刚才的女孩儿为什么把他拒绝了？” “这我不知道啊……” “我感觉我能分析一下……虽然他们只说了几句话，但我能听出来这是一种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关系……他们之间实在太熟悉了，男孩想把这种熟悉一直延续下去，想上升到爱情……但是女孩儿显然没做好这种准备，我个人估计这么多年，她可能一直只是把男孩当哥哥看待！” “我看不出来。” …… 我和姜染走出了夜市，回去的路程中，我们各自在微信上叫了车子，回到球厅，我先是给小博打去了电话，我要到了代一文当日早操偷偷录制的视频。 我感到代一文是一个心细的女孩儿，又对她抱有一种感激，如果不是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被蒙蔽在真相里。 我看着手机里的视频，代一文在人群中，微微举起的视角刚好录到了宋启，我只是看了一遍就没有再看，我怕自己的后槽牙会被咬碎！ …… 隔天我便将视频发给了陈情，我说道：“你们的文案组先编辑一下吧，等准备的差不多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的，这条视频我会一直跟到底的。” 我躺在了球厅的沙发里，然后开始在网上开始定制了酒吧改造的物品，我用电话摇来了二蛋。 …… 二蛋半个小时后，来到球厅，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问道：“干嘛啊老哥，合同不是签完了吗？我的使命不是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结束，因为你即将拥有一个更大的使命！” 我的话还是提不起二蛋的精神，但他还是问道：“什么使命啊？” “我先问你个事情吧……昨天那个欢姐是干什么的？你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欢姐是在洗浴工作的，我是理发店的，但是最近我要辞职了……” “辞职？那你要干什么去？” 二蛋点起了香烟，在沙发上坐下说道：“什么挣钱我就干什么！在理发店干了好几年还是学徒……我这个年纪在外面混，没钱没本事没人脉，能拼的只有这条命了！……” “我就直接跟你明说吧……你也知道了，我来这边就是为了改造球厅的，我既然话说出去了，我就一定会把它做好……球厅虽然是自助的形式，但是我也明说了，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我在东北那边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做，等我把这个球厅差不多落实好了，到时候肯定缺一个管理的……你看你有没有那个意思？” 二蛋指着自己问道：“我！？老哥你确定吗……我就会给人漂个色，洗洗头发什么的，管理这方面我真的不太擅长啊！” “我会教你的，你看啊……现在球厅的地基李子疼已经打的很好了，而且还是自助形式的，所以说你根本不需要干什么，就是保养一下球杆然后打扫打扫卫生，嗯……外加端茶送水一下！” “端茶送水？咱们这个不是球厅吗，怎么还有端茶倒水这一项服务？” “这些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自然就会告诉你的，晚上的时候你帮我约一下那个欢姐吧，我请你们两个弟弟妹妹吃个饭！” …… 下午的时间，我走出了球厅，在楼下和王叔打了个招呼，我便来到了桐乡的派出所，进行了一下备案。 从派出所走出，我点着香烟来到了万象汇这边，我没有心情去里面消费，只是带着一种懒散没有目的的走到了这边。 找了个长椅坐下，我看着一个大爷在小广场那边打起了甩鞭，这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我一个人创业的冥想，于是我开始了观看起来……大爷的臂膀似乎是机器做得，上一些油便可以维持动力，我的眼睛有些酸了；可是大爷的臂膀却一直挥舞！ 我又点起了一根香烟，我有些好奇大爷会甩到什么时候，桐乡的天天渐渐黯淡，我以为是云遮住了太阳，我站起身来，看着天空，远方开始了有了一些红色，这是不属于三月的现象，我用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我在朋友圈里发出这张照片，我配文：想看一下全国各地的天空！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它们会透露我对自由的向往，我不是什么中二少年，但是在我这个年纪，我一直认为自由会是男人的浪漫…… 我就这样一个人在长椅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大爷的老伴儿来了，我才跟着起身，我看到大爷的老伴搀扶着他，我意识到可能大爷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之所以一直甩到现在，可能都是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劲儿！ 陈情给我发来了微信，给我看了视频编辑好的状态，我看着桑婉的黑白遗照，我用手指擦了擦手机，然后给陈情回道：“视频挺好的，我相信这可以引起社会上的共鸣……你发吧！发完，我再操作一下……” “你怎么操作？” “你发了就知道了。” …… 回到球厅陈情台里的视频已经发出，我在微信上给陈情转去了五千元，我说道：“用这些钱在短视频买一个热搜的效果，我想事情大一点儿，然后达到人传人的那种效果……” 陈情是懂我的女人，如果单单要宋启受到惩罚，我大可以直接拿着证据在吉林的教育局进行检举，但是对付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我只想让他身败名裂…… 第207章 爱的执念 二蛋的电话打来，我便再次出了球厅，我找到了这边为数不多的川菜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我想到下午的时候二蛋说着花姐，花姐的洗浴不是那种普通的洗浴，我哟了一种悲悯的感觉，我不会站在道德角度去怎样看待，在这个贫富不均的社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儿…… 欢姐和二蛋一起走来，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我在这边。 等他们坐下后，我便对服务员说道：“可以上菜了！” 倒茶的功夫，我对他们两个说道：“我想想问一下，你们和李子疼都是什么关系啊？就是最可客观的那种说法儿……” 二蛋说道：“我和李子疼算是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兄弟吧，因为以前我们两个性格就比较像，特别能玩到一块去，但是自从他球厅办起来后，我感觉他好像比以前少了点儿什么……感觉好像一下子比我大了不少！虽然他有些变化，但我感觉我也是他玩的最好的哥们儿！” 到了欢姐则是说道：“我就是喜欢李子疼。”说完欢姐点上了香烟，又说道：“但他不喜欢我……” 二蛋突然笑了出来，欢姐看了一眼，二蛋便立马止笑。 这玩笑的功夫，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起了菜，我夹着一块辣子鸡往嘴里送去，然后说道：“我先说一下我自己吧……我呢，是李子疼的哥哥，岁数儿肯定是比你们都大了……你们都可以老哥老哥这么叫我，我这次来嘉兴这边，就是要把球厅做好的，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我的经营思路吧……” 我喝了口茶水，然后继续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啊……我这两天正在办理相关的营业执照，也在网上订购了一些改造的东西，球厅的规模还是比较大的，我的意思是呢，要将球厅进行一种多元化的经营……我在网上订购了两张麻将桌，我打算在球厅的边缘再开一间棋牌室……棋牌室当然也是自助的，这会省去很多的人工成本……找你们两个呢，也是想让你们有点事情做，二蛋的情况我是知道的，马上要辞职了，但是欢姐你这边，我想知道你现在工资是多少？有没有跳槽的想法？” “我工资很高的，你可能支付不起的……” 对于这点我心里是有预感的，我知道自己可能支付不起欢姐工作的原收入，但我还是问道：“你说价吧……” “四千一个月，管吃管住。” 我有些瞪大了双眼，很快说道：“我给你底薪四千，剩下的提成都是你自己的……” 一直在吃菜的二蛋，这时问道：“什么工作？怎么还有提成？” “咱们要做就做一点跟别人不一样儿的，我是打算在球厅招收两个助教的人，二蛋的水平我是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花姐的怎么样？” 二蛋说道：“我和她追分，我输多赢少！” 欢姐表示会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晚饭过后，二蛋非要一直拉着我回到球厅，说是让我再检测一下他的技术，免得我到时候吃后悔药！ …… 回到球厅，二蛋摆好球型，我看了看陈情台里的短视频，视频在热门的加持下，有了很多的流量，与此同时，我在朋友圈里看到小博，阿泽，何峰，陈情，都转发了这条视频。 这就是我想达到的效果，不断地把事情扩大，然后达到人传人的效果，二蛋不断催促着让我赶紧出杆。 我有些敷衍的说道：“二蛋你先自己打几杆，你的水平我之前已经见识过了，我相信此刻的你，就算没有我这个对手，也能自己一杆清台的……” 二蛋果然自己一个人便清了两杆台，二蛋问道：“老哥，有件事儿我挺整不明白的，欢姐明明不是那个收入……她为什么和你说的这么低啊？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二蛋的这句话，让我喉咙里的水像鱼刺一样差点卡住，我说道：“你他妈的想什么呢！……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我以为她这是为了掩饰她职业的本质，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我还是那句话，她对李子疼是有执念的可能……而这种爱的执念，会让她一直靠近李子疼的身边，包括一些东西！” 二蛋表现出大彻大悟的样子，我又说道：“你别小看了台球陪玩这个职业，这个职业收入很高的，我只会抽你们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是你们的提成！” 二蛋又和我聊了一些陪玩的事情，我和他说了一些后，他还一直追着我问，最后我能让他自己上网去查。 送走二蛋后，我走到了球杆架边，找出一根木制较好的球杆，将他水平举着我开始从尾端看着，我又看了一眼陈情台里的短视频，视频的数据一直再涨，我点燃了香烟，我有些希望手中的球杆，会是那一把锋利的长枪，它可以划破这黑暗般的夜晚；把光明再次带到人们身边；锋利到可以深深扎进宋启的胸膛！ 躺下后，我久违的收到了唐柔的来电，唐柔说道：“状元！你也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真是有事儿找人，没事儿你是一点不闲聊啊！” “我嘴值钱……” “啥意思！你说我嘴不值钱呗？” “你看你这就是多心了……我就是说一下自己嘴值钱，但你能立马想到对比，你嘴也值钱好吧……但是你多心！” 电话那边的唐柔开始像霰弹枪一样对我喷了起来，我笑了笑说道：“这大晚上的打电话干嘛？” “我要去长白山那边玩几天，这不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到时候你好来一个接站送站包吃包住的服务！” “你跟我搁这儿许愿呢？” …… 我告诉了唐柔自己身在嘉兴，让唐柔另寻便径，唐柔厚脸皮的表示自己可以晚几天再去；于是我又说明她直接去就行，要是落脚在白城的话小博会安排一切的，但唐柔还是表示等我回去再去，她说我做得炖菜好吃！ …… 三天后，我看着视频的热度差不多了，于是我点开了桑婉大学的视频好号，我看到下面很多伸张正义的评论，我有些感动，于是找了几条呼声较高的点了赞。 之前在网上买的很多装饰品陆续到达，所以这几天我一直是在忙碌于球厅的装修，在我拧好墙壁上的螺丝后，我收到了宋启的来电…… 第208章 吊着宋启 看着宋启的来电，我选择了挂断，我知道现在的他已经看到了网上的舆论攻势，处在风口浪尖的他，现在想必是最着急的！ 我将放手机放到一边，打算就这样晾着宋启。 二蛋推开了球厅的房门，跟在他身后的欢姐，看着这两个弟弟妹妹，我说道：“也比闲着了……来帮我干点儿活来！这大小伙子，得勤快起来啊！” “老哥你这也太会压榨年轻劳动力了吧……虽然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但我感觉我有必要可以提出诉求！” 我笑了笑，散了一圈香烟说道：“当然可以提出诉求，我这也是想让球厅赶紧营业起来，你们到时候也有一点事情做。” …… 我带着这两个小孩，一直将球厅的装修忙活到了中午，在我安完这最后一幅壁画后，二蛋夸张的躺在了地上，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老哥！……生产队的牛也没这么累啊！歇会儿，歇会儿……” 欢姐则说道：“二蛋你少装蒜！赶紧起来了……咱们赶紧把这些活儿忙完了，球厅好赶紧营业，你知道球厅少营业一天，这一天当中流失的流水是多少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累，我感觉这一天下我流下的汗水，能填平半个钱塘江了……” 二蛋说完就打起了哈欠，欢姐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二蛋身边用脚轻踢了一下，然后说道：“赶紧起来了！你这哈欠打的都能吞下半个西瓜了！” 我扭了扭脖子，放下手中的工具，伸了个懒腰说道：“两位年轻的同志，你们的表现很好，为组织的胜利加快了很大的进程……所以我决定，今天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二蛋立马跳了起来，要一把抱住我的架势，我赶忙躲到了一边，二蛋说道：“老哥，不对！你真是我亲哥，太大方了……” 欢姐则是不说话，默默点起了香烟，这也让我意识到二人的性格差异，二蛋虽然早早步入社会，但是身上孩童那种顽性，还是一直留存；而欢姐显然就要成熟的多，大概在风月场所待的久了，她可能会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而这样的表现，又让我有了那种对这个社会的悲悯…… …… 我们从楼下的超市走出，我便接到了姜染的电话，姜染说道：“一起吃个午饭吗？” “当然可以，我这里有两个弟弟妹妹，怎么说？” “我请客。” “好嘞！” 我笑着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旁边的两人说道：“一会儿有一个姐姐请你们吃饭，你们想吃什么就说出来，千万别整什么社恐儿那出……那姐姐有钱着呢！” 二蛋拍着胸部说着放心；欢姐说道：“你能不能别老说弟弟妹妹？整我俩好像那个小孩子一样……” “我今年二十六了，和我比年龄，你们是不是就是小孩儿？” 在这样的客观事实面前，再能辨事理的人也难免会哑口无言，等待着姜染的功夫，我又说道：“你们知道吗，我是有一个妹妹的，她年龄和你们应该差不多大……我们家里面就只有我们两口人，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让她挣过一分钱，我没有让她做过家务活，我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我妹妹最好的生活，我说这些不是想证明，我是一个多优秀的哥哥……我想告诉你们，李子疼也是我的弟弟；你们同样也是……” 我知道自己在这个欢姐心里，还会打着陌生人的标签，我心里对桑婉的遗憾和李子疼的愧疚，会让我有一种想将这种“好”进行转移的念头，在这种自我反思之间，我点起了香烟…… 欢姐说道：“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如果真要说哥哥这个身份，我自诩这一生没什么错误，可我唯独做错了一件事情……” 二蛋问道：“什么事情啊老哥？” 我还没有给出二蛋答案，姜染便开着大g停到了我们的面前。 二蛋表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小声对我说道：“老哥，这大g真帅！” “别帅了……上车吧！” 二蛋不可置信地向我确认着真的是这辆大g吗，我轻轻点头，我知道二蛋表现出了这个年纪会有的怯场，于是我说道：“我知道你这会儿想着什么，你刚刚不还说自己不社恐吗？咱们就是去吃饭的，又不是去上战场的……到了吃饭的地方儿，你就尽管吃就好了！” …… 车上我和姜染一直是闲聊的状态，说是闲聊，但不过是我想起什么便说什么，我不想让场子冷下去，因为我知道后面的两个小孩此刻会更加尴尬。 姜染带我们来到了一家韩风缘烤肉，进入店内落座后，姜染便对两个小孩表示，想吃一些随便点就可以了，不用客气的。 尽管这样，欢姐和二蛋还是表现得拘谨，于是我将菜单拿过，又模仿着姜染刚才得语气，说道：“想吃一些什么随便点就可以了，不用你们花钱的……” 我的话将他们逗笑，包括姜染也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鲜肉很快便上齐，我看着一条条长长的牛肉，我拿出了桌子上的剪刀，开始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形状，然后放在火炉上炙烤…… 我又用夹子开始将刚才小块小块的牛肉，开始进行着翻面，我问道：“二蛋，你吃几分熟的？” “三分！” “三分个锤子，你咋不直接手抓起来就吃呢？吃个牛肉刺青……” 二蛋被牛肉烫到，用手不断扇着舌头说道：“老哥那不是你问我的吗！我说三分熟，你说让我吃锤子，我看自己还是吃点榴莲吧，有苦说不出……” 我看着二蛋滑稽的样子有些好笑，于是解释道：“三分熟那种你要是早说的话，你姜姐姐就带你们去吃牛排了，咱们现在吃的是烤肉……整那些熟不透的没意思……” 我找来了一片青菜，卷起一块烤好的肉，递给了姜染，我说道：“荤素搭配了，青菜解腻的……吃吧，我手干净着呢！” 姜染笑着接过，开始小口吃了起来，二蛋这时又跳出来打岔道：“姜姐，老哥给你卷的肉，你有没有感觉一种别的味道？” 姜染问道：“就是烤肉味，和青菜结合的味道啊……” “我怎么感觉有一股利群味呢？” 二蛋的话把两个女人逗笑，我则装出要抽他的姿势，然后说道：“你知道你哥我之前是干嘛的吗？我跟你说吧……我之前是外科医生的，这双手不知道消毒多少次了，干净着呢！” …… 午饭后姜染说要送二蛋欢姐们回家，二蛋和欢姐并没有接受，走出烤肉店，我开起了午饭后的玩笑：“今天吃烤肉，明天吃火锅，吃吃吃……吃成小胖子！” 姜染果然停下了脚步，说道：“你盼着我胖啊，桑淮？” “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说的是我自己，我感觉自己这些日子瘦了好多，我想胖一点……” 说完我就点起了香烟，裤兜里的手机，这时也响了起来，和我料想的一样，这是宋启的来电，我还是和早晨一样点了拒绝，我知道宋启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和刚才火炉上的烤肉没什么区别，而我就是要磨着他的这种心理，让他感到无比的着急…… 第209章 你有一些变了 挂断电话，我对着姜染说道：“要不要去我球厅看看？看看有没有投资的可能性？” “云叶目前还没有投资娱乐场所这样的先例。” “那是你还没见过我们的球厅，走吧！跟着我看看去……” …… 姜染开车载我回到了球厅，我们从超市上楼的时候，我对王叔说道：“王叔，等过两天球厅生意就开业了，到时候您生意应该就来了！” “快点儿的吧你！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明明应该是最奋斗的，放着钱不捡，我真是来气！” 看着王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笑了一下，我感到了一种长辈对于晚辈的说教，走回球厅，我又想到自己是没有亲戚长辈的，在这个21世纪，经济发展迅速的社会，我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我指着冰柜问道：“喝点儿什么？” “常温的水吧。” “我们这儿还真没有常温的水，你等一下吧……我去王叔下面给你拿一瓶去！” 于是我又回到了楼下，拿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我以为楼上楼下的关系，王叔不会收我这两元钱，但是王叔的沉默不语，让我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回到球厅，我将水递给姜染，说道:“你知道吗？楼下的王叔可好了……我刚才一说这水是给你买的，王叔都没收我的钱！他说你长得真漂亮！” 姜染露出了欢心的笑容，道：“谢谢！” “唉，感觉跟你聊天儿好像说相声似的……你就跟那个捧哏一样，我说一句你应一句，要不是最近这段没时间，真想带你上天津园子转悠一趟，看看你跟那个捧哏有什么区别……” “带我？” 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可能对姜染越界的话，我个人不认为这是暧昧的词语，但我架不住姜染会这么想，于是我解释道：“带！对！就是带……像个塑料袋一样带走！” 姜染不苟言笑，绕着球厅开始看了起来，转了一圈回来问道：“那里面的两个房间是干嘛的？” “等麻将桌呢，到时候打算弄成棋牌室。”我又用手比划出一块地方，然后说道：“这一边呢，到时候我打算弄一个酒柜，到时候我再教二蛋一些调酒的方法，到时候那两个小孩还会成为这里的台球助教，吧台这边呢……我还打再算弄一个ps5！让整个球厅看起来玩法更多！” “棋牌室？那不是聚众赌博了？你说这个台球助教又是什么意思？” “你看，言重了不是？我这样的三观，可能会弄那种聚众赌博的棋牌室吗？到时候我会让二蛋严加看管的！至于台球助教吗……就相当于你报个游泳课，又或者是你在健身房找教练一样，以服务为主的行业！” “陪练还是陪笑？” “当然是陪练啊！你想什么呢？” “不是我想什么……桑淮，我感觉你和半年前变了挺多的，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外科目医生，又是跑外卖，你靠着自己的才艺和勤劳赚钱，包括后来我们在一起时，你做美术老师时，也是靠自己的技能去赚钱……但是现在我感觉你有些变了！” 姜染的一席话有些让我没反应过来，但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指着自己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变得市侩了？” 姜染没有说话，但我已经明白她就是这个意思了，我靠着台球桌点起了香烟，深吸一口说道：“像我之前在杭州上班，一个月拿着那些死工资，我我可能这大半辈子都在杭州买不起房子，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我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人瞧不起我了，冯时的父亲，当初的王九，楚云，包括你舅舅！” 我的声音有些大，球厅的氛围开始安静下来，我吸着香烟说道：“我其实挺想证明自己的你知道吗……这种想法，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了，那个时候白天我会在画室上班，晚上我会出来摆摊，我的背后没有资金链，我没有那种太拿得出手的人脉，我只能在积累原始资金的时候，不断地出卖自己的劳动力！” 姜染还是没有说话，我又说道：“你别不说话行吗……你这样整得我不知道你是生气还是什么……你知道吗？今天和咱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她是在洗浴中心上班的，有些时候会为了客人……在我知道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种悲悯！我无法谴责她的生活方式，我对此太表示理解了，我们所处的社会是贫富分布不均的，有些人甚至连学都上不起的，人与人之间真的会活在巨大的差距里！” “我没有生气桑淮，你这么说出我就理解了，按照你的思维来说，你说的也是对的，我没有你那样的环境，也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事情，所以我能表达的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但那是片面的……” 姜染露出了笑容，又说道：“桑淮你看啊！你看我手指的这个地方啊……我呢，想给你一些建议，我记得你们美术里面有一个叫速写的科目吧，到时候你可以画一些他们打台球时的速写，那样的动态应该挺有张力的！这些在我看起来都是球厅的加分项呢！” 姜染拧开了那瓶常温的水，喝了一口又说道：“还有啊，我感觉你可以放一个球杆的展示柜，到时候你可以买几根高档一点的球杆放在里面，当然啊！这些是在你盈利的情况下……你可以和一些球杆的产商谈成合作，毕竟在球厅里面卖球杆，我感觉对于那些爱好者来说，我感觉需求还是很大的！” 我拍了下脑门，顿时说道：“对啊！我还可以卖球杆到时候……我还可以提供保养球杆那种服务，要做我就做全套的，做别人没有的！” 我掐灭了香烟，感慨于姜染的商业思维，姜染看了看手机，然后对我说道：“时间不早了桑淮，我得回去了，明天我要出去谈一点事情。” “离开嘉兴吗？” “嗯。” 我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姜染说道：“后天回来。” “我送送你吧，这楼下的路灯不怎么亮……” “不用了，我不怕黑。” …… 我在球厅子的沙发上靠了下去，看起了二蛋给我发的微信，二蛋说道：“老哥，今天那个姐姐真漂亮啊！那个是你女朋友吗？你真是有福气！姐姐又漂亮又有钱……” 我看着这条消息笑了笑，我没有做出解释，而是想到姜染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曾经确实是过…… 我在手机的通讯记录里，找到了宋启的来电，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拨打了过去，电话那边几乎秒接通，我没有说话，我在等宋启先开口。 宋启也没有说话，于是电话就这样安静了一分钟。 宋启说道：“桑淮，陈情台里的短视频，是不是你撺掇发的？”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陈情？” “桑婉以前和我提起过！” “你他妈的还有脸提桑婉！以前你和桑婉在一起的时候，你还喊我一声哥，你他妈现在就原形毕露了是吧！……短视频就是我安排的，怎么？” “赶紧给我删了桑淮！大学现在的视频号下面全是那些恶语的评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你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不知道吗！？” “孙子，你跟我在这儿做梦呢？实话跟你说吧……那天李子疼也就是去的比我早，我要是到了，你现在连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条件都没有！去你妈的！……” 我从沙发站起，我来到了球厅的窗边，我看着天空此刻离我最近的那一颗星星，这也是最亮的那一颗，我把着窗边做了一个握住的手势，说道：“许个愿吧，桑婉……” 第210章 凤凰湖边 片刻之后，宋启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有了一种计策，我决定他给我打一个电话，我骂他一句然后挂断。 我按下了接通，骂了句孙子之后便挂断，如此往复了三四遍后，宋启那边没有了动静。 我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写道：“你要是想让那个李子疼一直在里面待着，你就有种别接我电话！” 我看着这条信息颤抖了一下，然后接通了这一次来电，宋启直接说道：“桑淮，咱们做一个交易吧，你让陈情他们台里把那条源视频删除，我可以不追究李子疼的责任！” “你跟我讲笑话呢？这是你能不追究就不追究的事儿吗？你一个大学导员还是在学校公共场合被打了……你认为司法机关可能坐视不管吗？” “性质不一样的桑淮，我如果选择不追究的话，李子疼很快就能放出来的。” 宋启的这句话让我有了一些动摇，我点燃了香烟，说道让我思考一下，挂断电话，我开始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里此刻有了一个天秤，一边是公理；一边是现实，我若是选择了公理，那么李子疼就会面临很长的刑期；可我若是选择了现实，宋启这样的人渣，又受不到应有的惩罚…… 我感叹人生真的是一道道选择题，掐灭香烟，我想到这次不想做这个考生了，于是我给小博发去了消息，将宋启的原话说出，让他明天去看望一下李子疼，我想让这个年轻的后生给我一个无悔的答案…… …… 隔天我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球厅彻底改造好，而那两张麻将机也被我和工作人员一起安好！ 我坐在麻将机前，将麻将牌洗出，抽出一张然后有模有样的打了出来，我被陈情的电话打断，我知道这是关于视频的事情了，我接通说道：“你先别说话……让我猜一下啊，是不是视频的事情？” “是的，大学那边，现在在给电视台这边发压力，我有一种预感，我感觉舆论的攻势可能会要改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视频要被你们台里删除了吗？” “不是的桑淮，台里早晨的时候就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内容就是对视频的探讨。” “探讨出什么来了？” “我现在在台里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我肯定是和大多数人唱的反调，我只相信公理和正义……台里还是决定先看看这件事情的反响，在我看来现在的影响力还是很小，如果真的在社会上引起特别大的反响，那么台里是绝对不会将视频删除的，这就像一只开弓了的箭，影响越大，越无法回头……” 我向陈情再一次表达感谢后，我挂断电话，然后在通讯录里打回了小博的未接来电，小博说道：“桑淮，今天一早我就去局子里找了李子疼，这孩子犟的很，怎样也不同意删除视频，他就是想看宋启身败名裂，他还说……” “还说什么？” “他还说你要是删除了视频，他就一头撞死在所里的墙上！” 我用着疲惫的语气说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我躺在沙发，迎来了些许的安静，就这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我起身走出了球厅。 李子疼的事情，在我这里已经成了定性，这是任谁也无法更改的了，我来到楼下，顺手拿起两快大大咀嚼了起来，我说道：“王叔，这嘉兴这边有没有什么人间美景啊？我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了……” “小伙，你是不是要和昨天的姑娘一起去玩……你让叔我想一想啊！乌镇你去过没有？” “没有，这是我第二次来这边。” 王叔摇起了蒲扇，说道：“来嘉兴乌镇是一定要去的啊！带上你那个姑娘，体验一下咱们江南古镇的风韵！” 我笑着应到，然后要走出超市，王叔却又喊住了我，我回头问道：“咋了叔？” “五毛。” 我才想起，刚才拿了两块大大，我笑着扫过这五毛，然后走出了超市，我打开了手机的地图，在地图上面我看见了凤凰湖的字样。 我是一个对于江河湖泊有着感情的人，可能我的名字里有个淮字吧，所以无论心情好还是不好，闲下来的时候，总想去水边看一看。 …… 扫了辆电瓶，我来到了凤凰湖边，我在围栏上开始看起了湖面，我看见一个大爷在跑步锻炼，来到围栏的时候，他在我的不远处休息。 我慢慢的走上了前，递上了一根香烟，然后问道：“大爷您好，听说这里是叫凤凰湖，我是一个外乡人，我挺想问一下，为什么要叫凤凰湖啊？” 大爷开始耐心的给我做出了解释，通过大爷我得知，这里名义上是湖，但其实更是海，至于为什么叫凤凰，就要追溯到老一辈儿人了，以前这是是港，经常会有船只在这里维修，港口形似凤凰，故叫做凤凰湖。 大爷甩了甩脖子上的毛巾，又开始了他的锻炼，我点起了香烟，我发现凤凰湖与西湖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安静了，离我较远的地方，有个女人弹起了古筝，而一只雄鹰，又在这时在湖泊上点了一下，这让此刻的凤凰湖更加有了意境…… 我点起了香烟，风吹起了湖面上的涟漪，我用手机拍了下来，又装修起了自己的朋友圈，我配文：“嘉兴古镇神向往，思念风吹梧桐乡，琴声雄鹰伴我旁，凤凰湖里落凤凰……” 正是因为这样的意境，所以我才有了心情，从而写出这首打油诗。 …… 我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接到了阿泽的电话，阿泽说道：“桑淮，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有很多事情，小博不让我跟你说，但我觉得我还是要说一下，酒馆的生意现在一直下滑，这几天的顾客都是零星的，我都是按照你笔记上的去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样！” 我听出了阿泽语气里的自责，我自然是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抚道：“阿泽，酒吧下滑并不是全在你的原因，做生意有赚有赔很正常的……你可以失败，你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你不能在失败之后没有了心气！” 我感慨于阿泽的变化，以前的他对自己的客栈，都是抱着爱咋咋地的态度，我又点起了一支香烟，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念头，于是我说道：“其实你知道吗……咱们客栈的受众群体还是大学里的学生，要是按你那么说的，我倒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我感觉就算客流量逐渐减少，也应该是按照梯次逐渐下滑的，我感觉这里面有人下绊子了！” “下绊子！？谁会给咱们下绊子呢？” “你想想……” 第211章 宁折不可锈 阿泽沉默一会儿问道：“你是说宋启？” “我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导员的身份比较有权威，在大学里的号召力比较大……” “这不他妈纯纯拆人活路吗！？你说的还真没错，这孙子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你先别激动……咱们是要干大事的人，需要沉得住气，这件事情我肯定不会去主动问他，因为现在咱们有视频这一有力的武器……你相信我吧，宋启会比我们更着急的！” …… 隔天的我将球厅正式营业起来，二蛋和欢姐也在一大早便赶来，我在球厅之前的会员群里，发了很多个红包，然后通知球厅复营业，做完这些我走出了超市。 因为球厅是自助的，客户扫码就可以进行开台的操作，所以我完全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我一个人又骑车来到了凤凰湖，安静的湖面，被《春泥》的铃声打破。 我接通了唐柔的电话，唐柔说道：“回东北了吗？状元？” “没有啊……我不是说了，你要是去白城那边玩，你直接联系小博就可以了。” “我说了我想吃你的炖菜啊！你不会要一直留在嘉兴那边吧？在那边儿就把这辈子就交代那儿了？” “交代你个头啊！我他妈又不是在这边守灵……你有事儿没有？打电话就是闲聊？” 唐柔的语气变得夸张起来，说道：“状元耍大牌了……聊天的功夫都没有了，你说你现在还没做出什么模样来，那等到你真的商铺越做越多，事业越走越顺，我到时候不叫你状元了，反而叫上你桑老板了，你到时候不得更狂没边儿了？” “姐姐……你饶了我吧！咱能不能不唠这么夸张的天儿？” “状元，我问你啊，咱们画室之前那些艺考的学生你还有联系没？” 这个问题有些把我难住，我知道自己要是说没有联系，唐柔会夸张的说我忘本，于是我说道：“联系了……” “联系了？不容易啊！李冬这次月考英语考了八十分跟你说没？这小子文化进步的是真快啊！看得出来也挺下功夫的！” “跟我说了……我之前就一直挺看好他的，他也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在最后的时间，用自己最后的努力，成功的在联考翻了一回盘！” “别编了状元！李冬英语就没上过六十，和谈的八十呢？” 我才恍惚知道，这是唐柔给我下的套，我点燃了香烟，转而说道：“套我啊？有劲儿吗？” “挺有劲儿的状元，状元我挺想问你一件事的……对于美术这个技能，你真的不打算再往它的周边延伸一下吗？感觉你一身才华挺可惜的，顶着联考状元的头衔，却做着跟美术不搭边儿的事……我是说你有个性呢？还是说你想不开呢？” “你也说了我是一身才华……所以我除了美术别的也都很擅长，美术永远都会是我的技能，但现在的我不想把它当成谋生的手段……你这么想一下，我之前在画室当艺考老师，每个月拿着死工资，一个月的上限撑死了就是一万多！我买不起房子，买不起车子……” “你老是谈房子有意思吗？你不知道现在很多的年轻人，都思想特别开放了吗？都选择租房子住……很多人都不愿意贷上那千斤顶的款子，去做奴役一生的房奴！你就是思想刻板了有点，还有……你刚才这话说得太现实了！” 我没有立即进行反驳，而是选择吸了两口香烟，再表达自己的观点，我说道：“是……很多年轻人现在的思想是比较开放了，但我今年二十六了，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在我看来这个年纪算不上年轻了……我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我肩上的担子是要比很多人要重的！” …… 和唐柔的电话，这个上午，随着她要来东北玩的预告，演变成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交谈，归根到最后，我只能总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儿，统一无法做到，但还是相互表示理解重要…… 我回到了球厅，看到几乎满台率的球厅，二蛋对着我说道：“老哥！你先别看台球桌了……你看看里面的棋牌室！我感觉这真是一个大生意啊！” “不就两张麻将桌吗？能有什么大生意？” 我又看向了欢姐，欢姐此刻在跟人打着台球，这是有人点了助教，我怕会有一些素质低下的客人，于是我对二蛋说道：“二蛋……你要记住了，你是一个男人，未来的很快时间内，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到时候你要保护好欢姐……我感觉这个女孩儿挺命苦的！你们虽然是台球助教，但是你要记住，咱们永远都是陪练不陪笑！” 二蛋的表现，有些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让我有些失望，因为在我看来，这还是一种心智不太成熟的表现，二蛋说道：“老哥！我就是按照你说的，我刚才给他们送送茶，削削水果，一会儿给我一百二百的喜钱！” 我听到一百二百的喜钱的时候，我感到了头大，没有理会二蛋的嬉皮笑脸，我扒着他的肩膀问道：“哪一间！哪一间给你的喜钱！” 二蛋有些被我吓到，缓过之后指着左边说道：“这一间……” 我当即对着二蛋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我拧着门把手，发现门被锁住，于是我敲门说道：“您好，请开一下门，我是这家球厅的老板！” 里面的人给我开了门，我进去之后开着桌子抽屉里的大红钞票，这更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我问道：“您好！我是这家球厅的老板……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玩儿多大的吗？” 坐在东家的男人，说道：“玩的三头五百的……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我的表情开始认真，随后说道：“那对不起了诸位！本店是杜绝赌博这一行为的！今天的桌费免了，刚才你们给店员的喜钱我会原数退回……请你们下次不要再来！” “你有病是吗！你开店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赶紧拿着这些钱滚蛋！别他妈扫我们的兴致！” 坐在东家的男人说完后，其他西南北几家也开始附和着，一时间谩骂的词语和不堪入耳的词汇，充斥了这个地方不大棋牌室……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最终掏出手机装作要报警的架势，吓走了他们，我跟着走出了棋牌室，我对着二蛋说道：“刚才的喜钱呢？给我！” 二蛋有些舍不得给，含含糊糊说道：“你干嘛呢老哥？……这是我自己赚来的啊！” “给我！” 二蛋不情愿的把钱递给了我，我追到楼下，将这些喜钱给了他们，又是在一片谩骂声中回到了球厅。 我对着二蛋说道：“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他爸爸就是沉迷于赌博，这是一个深渊般的东西……他永远都是赚了还想赚，输了还想回本儿！” “我知道老哥，可是这是他们在玩，又不是我玩，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啊！王叔说得还真没错……你好像真是有那个钱不赚！” “你虽然没有玩，但是咱们球厅给他们提供了场地你知道吗？全中国只有澳门是可以赌博的！……我跟你说，这辈子，你也别给我有那种游走在法律边缘，赚钱的念头！” 二蛋被我说得沉默不语，周围的顾客也都纷纷看向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于激动，以至于训斥的时候，有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我将二蛋拉到了一边，我点燃了一根利群。 吸了两口，我说道：“你知道吗，你哥我就是折了，也不可能锈了……” 第212章 海洋的眼睛 婉安球厅，在我的改造之后，运营了三天，所呈现的经济效益和客流量都是可观的，这让我感到自己的到来，并不是摆摆架势，而是真的做到了锦上添花！这也让我对李子疼的愧疚感少了那么一分，但也仅仅只是一分…… 时间来到了四月，凤凰湖的周边柳树开始发绿色，姜染那会儿在微信上告诉我，他说嘉兴的生意谈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回到杭州了，我问她要不要吃个饭，她跟我说先见一面吧，我就在凤凰湖边，开始等待起了先吃饭后见面…… …… 姜染在长椅这边找到了我，她在我的身边坐下，杨柳的枝叶垂挂在我们的上空，这让我有了一些对生活的松弛感，我看着湖面说道：“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挺好的……” “什么挺好？” “我是说回杭州挺好的，这是一个我无法形容的城市……” “你是说从经济上来讲？” 我站起了身，顺手摘下一片柳叶，放在手中吹飞，道：“从哪方面来讲都挺好的……我虽然在杭州买不起房子，但我还是喜欢它的，毕竟生活了二十多年，经历了太多太多……” “那你打算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平静的湖面说道：“杭州是挺好的……但是真的不适合我了，我在那边丢过工作，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在社会苟活。”顿了一下，我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继续说道：“当然这些都不会是劝退我的理由！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被生活击败过……真正让我感到难过的是，如果以现在这样的情况，一个丢失了亲情的中年男人，在那座我个人我充满情伤的城市，继续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 姜染表示对我说的话理解，我苦笑了一下，反驳她并不能理解，或许这辈子也不会理解…… 姜染又问道：“我知道你不会一直在嘉兴的，以后的日子你打算去哪里？” “去一个没太多人认识我的地方吧……白城是不可能回去了，以前的我一直以为自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我真的失去最重要的人之后，我才会发现，自由是不想做什么，就不想做什么……我肯定还是会继续向前走的，一直会走在上坡的路上，我打算去找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一个旅行的博主，挺想把你之前那句对自己好一点的话，现在贯彻始终的……” 说完之后，我有些意外于自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看着身后的姜染，春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像是岸边的垂柳一般，姜染说道：“吃饭去吧桑淮，这顿我请你！你刚才说的话我挺喜欢的，就当是践行饭了！” 姜染说完站起了身，又是一阵春风吹过，吹得我手中的香烟，像雪花般四散飘落，我和姜染的距离很近，我看着那些黑白色的“雪花”漂打在姜染的白衣上…… 我尴尬的挠着头发，说道：“天气原因较多，人为原因较少……” 姜染表示不在意，于是我们开始找起了吃饭的地方，凤凰湖边的风异常的大，大概是出于河道平坦的原因吧，姜染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 我回头看去，姜染正在揉着眼睛，我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没事，沙子可能进了眼睛了，你先走，我一会儿就跟上去。” “你别揉了，你用手撑着一下眼皮，我用纸巾给你擦一下……” 姜染用手撑着自己的左眼皮，我将纸巾捏成画素描时的角状，此刻的我和姜染的距离十分的近，如果有人在我的背后推我一把，我的唇会无疑落在她的脸上…… 停止了没来由的幻想，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姜染的眼角，在这个过程中，姜染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这让我有些好笑，我说道：“你这眼睛怎么跟星星似的？用手撑着眼皮还能一眨一眨的……” “别笑了桑淮……这是正常反应好吗，难道你上眼药水的时候不会眨眼？” “不会眨眼，因为我直接生喝……” 姜染被我逗笑，我说道：“好了好了，别笑了，你撑住啊，我给你吹一下就干净了！” 我轻轻地对着姜染的眼睛吹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功告成！这回好了，你不用当瞎子了……” “你才是瞎子呢！” “不带你这样的啊，你知道吗……刚才的时候确实有几粒沙子，在你眼睛里的，要不是我给清空了，没准儿你的眼角膜受损，以后还会落成病根的！” 事情当然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但我还是把他夸张化了，姜染本是不信的，但当我掏出以前医生的身份后，姜染开始后信了起来，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你真的清空了吗？……那要是眼睛里还有沙子怎么办？” “没事的，其实刚才说错了，你的眼睛比起星星更像海洋，海洋可以容纳万物，又怎么会容不下啥子呢？” “这话你以前对我说过……” “现在也对你说。” …… 我和姜染，来到了常去的那家川菜馆，吃饭的时候，小博和阿泽先后打来了两笔钱，这一前一后有了三万多元，而我也恰巧十分需要这笔钱，我来到嘉兴这边后，用钱的地方是很多的，光是球厅的改造，就让我花去了不少！ 虽然这些都是必备的投资，但数量多了还是会让我感到心疼和焦虑，所以这笔钱来的恰到好处！ 饭后，我和姜染打着消化的名义，又溜达到了凤凰湖，我感到自己一天的时间，可能都要耗在这边，于是我指着湖面说道：“你能说出它与杭州的不同吗？” “不好说……但我能说出它们的相同。” “什么？” “都很美，而且都是免费！” 我笑了一下，点起了饭后的香烟，我说道：“我其实挺想和你聊一下以前的事情，但我怕你会尴尬，会选择闭口不谈，会选择保持你以前的沉默和冷静……” “你说吧。” “你那个时候和我分开，就是因为唐柔的事情吗？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挺想问的……我心里其实特别受不了分手后，你又回到了以前那样冷静的感觉，落差真的挺大的！” “桑淮，我之前问过你唐柔事情的真实性，你跟我说的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你那个时候就算你做了的话，你跟我说没做，我也会相信的……” 姜染又说道：“让我有了分手的念头永远都不会是唐柔，而是邮箱里说的孩子，我很早就没有了父母，所以我很喜欢孩子……不管怎么样，唐柔怀孕了很大程度都是事实，是不是你做的对我来说不太重要，但是真正让我感到难过的是那个孩子……我们不应该在沉溺于爱情的生活里，而忘了对生命的敬畏！” 姜染提起那个孩子的时候，语调明显要提高很多，我吸着手中的香烟，久久说不出话来，姜染刚才所表达的，其实和当初信封上的没有什么不同，而我也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真的做了还是没做！ 我对很多事情都感到了可惜，又有些厌恶什么也不知道的自己，沉默的气氛保持了一段时间，我感到了压抑，我脱口而出道：“能不能后天再回杭州？”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到我来嘉兴一趟也不容易，我喜欢自由，可是真正也没去过多少地方，我想去一趟乌镇，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第213章 乌镇溺水 “你不是还有二蛋和那个妹妹吗？你怎么会没有伴呢？” “他们都是小孩儿……而且你有车，出去玩的话更方便一点！” 姜染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我，说道：“这次恐怕不行了桑淮……我得赶紧回到杭州，在云叶开一个会议，等以后有时间的吧……” 我有些失望，我知道了姜染并不是王叔口中，那个会陪我一起游玩古镇的江南姑娘…… 我点燃了香烟，开始吧唧吧唧地吸了起来。 姜染又问道：“你很想去吗？” “很想去……” “有多想？” “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感觉跟小孩子一样……还有多想？特别想呗！” 姜染站起了身，来到凤凰湖的栏杆处，她扒住了围栏，我也跟在她的身后，来到围栏，学起了她的样子。 姜染说道：“桑淮，我问你有多想，是我想用来权衡一下。” “那我重新跟你描述一下……这种感觉就是你小的时候，很想去玩一玩具，但是这个玩具的价格对你来说，是你所不能接受的，于是你的心底就开始埋下了一个名为“向往”的种子，但是向往这个东西，它可以选择实现，也可以选择继续向往……所以你别权衡利弊了，我怎样都可以！” 说完话后，我看向手中的香烟，它已经燃掉了大半，我又知道自己说了很多的话，我感到了自己的有些反常，我还是将它归结于，我个人不喜欢那种分别的人走茶凉！ “桑淮，我陪你去。” 我看着姜染的侧颜，然后说道：“你别我一说向往什么的就改变了主意……刚才那些都是我一时兴起然后瞎说的，工作重要，云叶更重要！” “那你说去乌镇玩也是一时兴起？” “这个倒不是……” “那我们就去吧！” 姜染又笑道：“我来这边谈了这么大一笔生意，也是该放松放松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这是姜染的解释还是什么，但是这句话倒是让我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不少，我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和云叶做对比的，甚至连比较的资格也没有。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了一丝窃喜！ …… 和姜染在凤凰湖分别后，我便回到了球厅，我们约定好了，明天的七点就准时出发。 回到球厅，我还是没有看到一张灭灯的球台，二蛋和欢姐也在陪客人练着台球。 我回到了休息室，躺在床上，和阿泽和小博在微信上面聊了一会儿。 我们之间的聊的内容，当然是客栈和酒吧上面的事情，小博的心态就要好的多，而阿泽就有明显的慌张，我告诉他不必那么的焦虑，而这也更加印证了我之前对宋启的思想。 酒吧流水的下滑，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就是丢失了大学生这一群体，不过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么担心，我翻看起了大学下面的评论。 网友们的呼声越来越高，全部都是对宋启所为的声讨！我感到自己现在和宋启就如同两座对峙的城池，视频就是我用来讨伐的武器，我笃定着他坚持不了多久…… …… 我在次日六点半时就已醒来，洗漱好后来到了楼下开始等待。 六点五十的时候，姜染开着大g来到了球厅，她停好车子让出了驾驶位。 将大g启动，我踩着油门说道：“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悠闲的地方，虽然现在还没去过乌镇，但是看网上的视频就感觉跟水墨画一样……” “看出来了。” “从哪看出来的？” “从你在宏村写生的时候。” 姜染的话一下勾起了我的回忆，那段时间里，我白天的时间在宏村带学生写生，晚上则是和姜染打着电话，日子就是悠闲且富有期待。 我没想到仅仅半年多的时间，自己的生活就会发生这样的转变，我离开了宏村，也离开了美术老师这个岗位，而我和姜染，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回不到了从前…… 但是现在这样，我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好，至少对我而言真实一点！ …… 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达了乌镇，在买过东栅和西栅的票之后，我和姜染走了进去。 四月并不是旅游的旺季，所以我和姜染遇见的游客并不多。 我和姜染选择先去往了东栅，晚上的时间则是再去西栅。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和宏村有着同样的风情，大概全是水流，所以周边吹向我和姜染的风异常频繁…… 在这个途中我一直拿着相机记录着周围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归隐的孩童，出山的之后便对一切感到了好奇；姜染比起我来，就是要稳重的多，她基本上没有怎么拍照！ 我拍完这一处白墙黑瓦之后，我对着旁边的姜染说道：“你就不拍几张照片？还有……我看你那个朋友圈也不发，你就这么不喜欢分享自己的生活？” “不是不分享，是不知道发一些什么。” 这个解释在我看来和木头一样，于是我说道：“这么多青砖瓦黛，小桥流水不够你拍的？你拍几张，我记得你拍照技术不错的！” 姜染在我的劝说下，用手机拍了几张，看着她精美的照片，我的好胜心在此刻泛起，于是开始和她较真比起了高低…… 姜染并没对我的表现感到无聊，于是我们在乌镇开始了一场摄影的比赛…… …… 拍了一圈后，我和姜染开始站在双桥上有了短暂的歇息，我们互相分享了对方所拍的照片。 我对姜染说道：“你发一个朋友圈吧……我其实也挺好奇你发了朋友圈，你那些朋友的反应是什么的！” “这有什么好奇的？” “嗯……你不太懂，就是一个烟酒不沾的人，有一天来找我玩，他左手香烟，右手酒瓶，这种情况，我感觉是个人都能想到是有什么事情了……” 姜染对我表示不理解，我笑着表示不用理解，姜染还是没有要发朋友圈的那个意思。 于是我当着她的面发了一条朋友圈，几分钟后，我就对着手机开始傻笑起来，一会儿表情凝重，一会儿开怀大笑，姜染问我在干什么，我则是说朋友们的评论太有意思了！ 姜染说想看一下，我说道：“不给你看……我是一个喜欢分享生活的人，而你是不喜欢分享生活的……我都看不到你的生活，那你为什么又想看我的生活呢？” 事实上刚才的朋友圈里，只有陈情给我评了论，而我刚才做的一切，都是在姜染面前的伪装！ 片刻之后，姜染举着手机对我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我看着姜染真的发出了朋友圈，我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吧！发个朋友圈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挺意外于姜染的改变，我其实一直知道她不是刻意的高冷，真的是性子是那样，我感到此刻乌镇双桥风景格外的好，于是我对姜染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一会儿呢，你再发一个朋友圈，但是这次你就别发风景了，你发你自己！我现在就地取材，给你拍一张照片！” “别了吧桑淮……” “干嘛别了？你那么美，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乌镇的美源于她的静，而你的那种美是一点也不逊色于乌镇的！” “人和景有可比性吗？” “有啊……欲把西湖比西子……” 我告诉姜染靠着桥有点往后仰的那种姿势，姜染的腰开始慢慢往后弯去，期间我一直提醒她注意一点，别劲用大了掉进水中！ 我感到老天还是挺够意思的，因为今天的乌镇人确实很少，双桥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想拍出姜染最美的照片，我打算把这张照片命名为“拥抱天空”，我看到相机里突然出现两个追逐的孩子，随后便听到了姜染啊的一声！ 姜染掉进了水里，她在水里挣扎着，我看出这是不会水的行为！ 我脱掉了外套，对着小孩骂了一句：“我操你……” 然后径直跳进了水中！ 第214章 似水流年 我带着姜染慢慢奋力向岸上游去，上岸后，我对着姜染说道：“刚才怎么回事儿啊……是那俩熊孩子撞着你了吗？” “我刚才就是按照你说的保持姿势，可能因为穿的高跟鞋吧，被他们撞倒了一下，没站稳就掉下去了……” 我和姜染又回到了双桥，我捡起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姜染的身上，我说道：“现在这熊孩子真是的，撞完人就直接走了，连个家长也见不着！” “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感觉姜染说的有些夸张了，于是我回道：“别用救这个词了，这一个字，就把整个事儿，给整的特别大了。” 我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姜染，我又问道：“现在怎么办？衣服都湿透了吧……你有没有备用的衣服？” “没有啊，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感到了有些棘手，因为现在再穿着被水浸泡过的衣服，在四月的天气下，姜染这样的体质，我猜多半会感冒，可要是现在就这回去的话，我又会对没去过西栅而不甘心！ 我靠坐在了桥上，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姜染蹲在了我的身边，问道：“是还要在这里歇一下吗？再去别的地方玩一下啊！” “还怎么玩了……你也没有备用衣服，衣服都湿透了，咱们四周都是水，平坦的水面对于风的流动性来说，会更大的！我怕你会感冒……” “感冒这种事情都是有概率性的，我感觉我运气挺好的！” 我只感觉姜染说的“运气”离谱，我回道：“运气是挺好的！我不知道这乌镇一年四季来玩儿的人，掉进水里的能有几个……” 说完我又问道：“你竟然不会游泳？这我还真不知道，我看那些有钱人不都是闲下来就健身和游泳吗？”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姜染的这句话会让我感到同情，事实是她今天来陪我逛镇的时间，也是自己延迟了云叶的会议，我感到姜染出于友谊这个身份，已经对今天的快乐做了很多，于是我告诉她咱们返程吧！ 姜染表示自己不要紧，又说自己的时间是挤出来的，她自己也想切切实实的游玩一把！ 我和姜染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我靠在石桥上，想不出来折中的办法，而姜染的性格却是沉默。 我觉得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有一些长了，我说道：“咱们别在这待着了……我怕你一会儿又掉进水里，一边走走再一边想办法吧！” …… 我和姜染开始在东栅游走起来，说是游走但是我一直是按照记忆里的地图牌，按照出口的方向去走。 在快要出口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很多卖纪念品的商铺，我在门外看清里面都是一些珠子类似的手串，姜染问我要不要买一些，我给出了拒绝。 我晃了晃右手的十八籽。 姜染也笑着晃了晃右手的十八籽！ 我和姜染又开始行走起来，我看到了一处旗袍店，我停下了脚步，问道：“我有办法了！咱们可以上里面买一件旗袍啊……这样你不就有干的衣服了？” “旗袍吗桑淮？我没穿过啊……” “你看……你这就是不自信的表现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什么都能驾驭的！” 我开始在脑海里描绘出，姜染所穿旗袍的样子，我心里估计的是大概会和《洛神赋》一样，飘若惊鸿，宛如游龙！ 姜染在我的鼓励和推动下，还是和我走进了旗袍店，看着里面各种颜色的旗袍，我感慨于中国的工艺水平，姜染好像犯了选择困难症，一时之间拿不定了主意。 店员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于是说道：“太太，像您这么漂亮，您这样的身材，穿什么都是美的！旗袍本身就是好看的，只不过是您上身后，会让它的价值被更加的无限放大！” 我不认为店员是溜须拍马，因为姜染的美永远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也附和了句：“没事儿，时间多的是，你慢慢挑……旗袍这个东西，我认为是独属于东方女人的浪漫！” 姜染还是左右踱步，拿不定主意。 店员这时，又在一边说道：“您可以问问您先生的意见啊！最美的衣服当然是要穿给最爱的人看啊！” 姜染说道：“我们……” “我们经过仔细挑选呢，我感觉这件豆绿颜色的很好看……我个人感觉挺符合江南烟雨的呢！” 我打断了姜染的解释，拿起这件旗袍说着。 店员又说道：“喜欢的话可以试试呢！” 姜染从我手中接过旗袍，小声说道：“还是别了吧……桑淮。” “哎呀你看你这磨叽的样子……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直接甩给我一叠钞票？你那时候的痛快劲儿哪去了？试一下，试一下！” …… 姜染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我已经事先做好了被惊艳的准备，可是当姜染走出的时候，我还是会感到震惊，她穿旗袍的样子，就像是民国时期的美人，像是从国画中走出一般！ 一时间我说不出太好的赞美词语，只是瞪大了眼睛。 店员说道：“太太，本店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能把旗袍穿这么美的女人呢！您真的是把这件旗袍的价值无限放大了……” …… 我买下了这件旗袍，和姜染走出，姜染挥着刚才我从店里要的团扇，说道：“现在去哪里？” “现在先出东栅，然后回车里……” 我和姜染回到了车里，因为姜染的头发有些湿，所以回到车里，我便提高了空调的温度。 我在外面点起了香烟。 姜染头发干了后，走下说道：“再一次谢谢你。” “别老谢不谢的可以吗？整的太见外了……不就是跳水救个人吗，就算我当时不在的话，我相信换成别人也会下去的！” “可是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岸边……刚才的谢谢，还有你的旗袍。” “不听，不听，不听！” …… 和姜染在西栅玩完后，我们在车上，互相分享了今天所拍的照片，于是我又问道：“要不要再发一个朋友圈？” “再发吗？要是朋友看多了的话，会不会感到反感？” “你这是什么逻辑？朋友圈本来就是分享生活的地方……发个朋友圈，又不是乱用公共资源，再说了……要是别人真觉得反感的话，顶多也就是对你美好生活的嫉妒！” 我将在西栅的茶楼上，拍着姜染穿着旗袍的照片，传了过去。 姜染于是又发了一条这样的朋友圈，一天的游玩下来，姜染已经发了两条朋友圈，同样的都没有文案。 这给我的感觉有些模糊，她好像不是那么冷了，又好像还是那么冷…… “桑淮，你看今天的双桥，像不像曾经的我们，和现在的自己？” “哪里像了？” “名为双桥，却并不相连，细看是桥里桥，到头再看，不过是似水流年……” 第215章 践行的吉他 三天后的我，回到了杭州，嘉兴的球厅已经不太需要的我的帮助了，至少现在的规模是稳定的，大体的结构和方向，也是正确的。 我在清明这天回到了杭州，买了一束鲜花，我来到了墓园。 …… 桑婉墓碑已经立起，我看着吾妹桑婉这几个字的时候，又哭了出来。 我点燃了香烟，一边吸着，我一边说道：“老哥来看你了桑婉……不知道你在天堂看清没有，李子疼为你报仇了，他打瞎了宋启的一只眼睛，老哥我也将宋启的事情曝光了，他的党籍被开除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录用到体制内了。” 我扫了扫墓碑前的落叶，王九也捧着鲜花来了。 王九在墓碑前鞠躬后，坐在我的身边，打开了一瓶朗姆酒。 “这次打算回杭州发展吗？” “不。” “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一个自由的地方。” “那是哪里？” “不知道。” …… 王九并没有带来杯子，我们直接把着酒瓶喝的，陈情给我打来了电话，问了我墓园的位置，我在微信上给她发去。 我对着旁边的王九说道：“陈情一会儿会回来。” “回来看桑婉吗？” “嗯。” “桑淮不是哥们儿说你，感觉你们大学时候真的可惜！明明那么好的一对……可偏偏还是在毕业季的时候分手了，我真的感觉你这个人没什么缺点，无论是做同学还是哥们儿，可唯独这件事情……真的！我感觉你真的做错了！陈情这样好的女人，你上哪儿去找啊？就冲她从东北飞回杭州，我就感觉她真的是把桑婉当做亲妹妹了！” 王九说的越多，越会引起我心中当初的忏悔，于是我说道：“你别说了行吗……” 王九没有再说话了，唐柔这时也来到了墓园，放上鲜花后，站在了我的身边。 唐柔带着一副墨镜，这让我看不出她是不是流泪了，我没有心情去说太多的话，只是守着桑婉的墓边，自己一个人吸着香烟。 陈情也很快来到了墓园，她和唐柔只是点头示意，然后也放上了自己的鲜花，此刻我身边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一直静静的陪伴着桑婉……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在此刻转到了十二点，我对着墓碑说道：“桑婉……你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老哥一会儿还会回来看你的，这些哥哥姐姐都不会把你遗忘的，老哥还是那句话，你永远都是遗留在人间的天使，你只是去到了你该去的地方……” …… 我没有什么心情去吃饭，但还是跟着他们三人来到了餐厅，可能是受我我的影响，他们三个人的兴致都不是很高，于是午饭的时间，被王九提议为转场到余玥的酒吧。 …… 来到酒吧，我问道：“陈情你们这是休了多长时间的假？” 我话说完，余玥端来了果盘，然后依偎在陈情的肩膀上笑道：“陈情不管休多长时间，肯定都是要在杭州好好陪我们姐妹啊！” 陈情端庄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明天就要回去了！台里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主持人了，要负责的事情挺多的！” 听着陈情的话，我由衷地为她感到开心，我又想起王九那会儿在墓园说的话，我点燃了香烟，我知道陈情一直在变好的话，那我当初的分手就不是没有意义的。 我说道：“我明天也要回东北一趟，咱俩正好搭伴儿回去！” 说完我喝起了杯中的朗姆酒。 在众人惊讶的语气中，唐柔这时也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唐柔的一句话，惊的我差点将口中的酒水喷出，好在被我控制住，但这还是给我的喉咙和鼻腔造成一种灼热感！ 我问道：“你去东北干啥？就是玩儿？” “年轻的时候不玩，什么时候玩？” “你现在一个无业游民成天就是玩儿……我在比你这个更年轻的年纪，就早早出来赚钱了。” “所以呢？你是比我多了房子，还是多了车子？” 唐柔的这句话，倒是把我怼的哑口无言，这句话逗得余玥和王九哈哈大笑，但我还是抱着一种学长的语气，说道：“我是没比你多房子和车子，但是比你多了赚钱的脑子，和成熟的心态！” “你那叫成熟？你那也就是极端的现实……” 没有和唐柔过多的去进行争辩，这早已不是她第一次说我现实了，在余玥的酒吧一直待到了下午，陈情说要回家看一下父母，我也以陪伴桑婉的理由，走出了酒吧，分别的时候，我只留下一句各自珍重。 我知道过了今天之后，再回到杭州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于是我跟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都交代了一些，我让王九以后对余玥好一点，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同样的我告诉余玥，王九是一个一直改变的人，又说起了大学时王九有多样的混蛋…… …… 杭州的天下起小雨，而我没有打伞，我看着桑婉的墓碑前，站了一个人，伞是往后拿的一种姿势，这让我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走上前去，那人这时也在碑前放下了鲜花。 走到碑前，我才看清伞下的女人正是姜染，我想到之前王九说过，我不在杭州的日子，桑婉的墓碑前经常会有鲜花。 带着疑问和不解，我问道：“你之前是不是也经常在这里放花？” “是。” “那你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应该做的事情，我感觉不用说……” 姜染的这句话，我有些不太懂这个意思，但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和陈情或许一样，真的把桑婉当做了很喜欢的妹妹。 我问道：“桑婉离世的消息，在杭州的消息我谁也没有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应该先问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吗？” 姜染说完将伞往我这边递了一下，这也让我有合适的环境点起了香烟。 我在伞的庇护下，点燃香烟，说道：“如果是你们都知道了，你们肯定会特别的同情我，然后给予我生活上各种各样的帮助，我不喜欢这些，同样的，我相信桑婉也不会看到这些……” 姜染还是没有说出怎么知道桑婉离世的，而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就权当是王九告诉的了。 在墓碑前站了许久，我对姜染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走了，那你呢？你要淋雨回去吗？” “我不怕淋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本身就是从暴风雨走出来的人了……” 尽管我这样说，但是姜染还是没有离去，我对着桑婉最后说了一句：“在天堂为哥哥祈福吧，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的！” …… 回到了姜染的大g，姜染将我送回到了酒店，在我要下车的时候，姜染喊住了我。 她打着伞打开了大g的后备箱，取出了一个很长黑色的包装，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在我接过的时候，我问道：“这是吉他？” “是。” “什么意思？” “你上次在乌镇的落水中救了我，又送了我一件旗袍，我想到你在白城的时候会弹吉他，于是就想到了送你一把。” “姜染……你听好了，无论是在齐远的老家，还是在乌镇的双桥，就算在这个两个地方时的我，都不认识你，那我也会遵照我的本能去救！” “我知道桑淮，但我还是想你把这把吉他收下，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肯定是不想看到对方流泪的，不知道你以后要去哪里……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在难眠的夜里，在会还想到杭州这座城市的时候……你可以弹一下这把吉他，拯救你孤独的灵魂……” 在这一刻我感到了姜染是懂我的，她能看出我灵魂中的空虚，但尽管这样，这种对于旗袍的交换来说，价格上我猜测是绝不对等的，所以我还是没有收下。 但是姜染没有给我的还回的机会，坐上主驾驶便扬长而去，我看着地上留下的伞，和手中的吉他，我感到了有些沉重，这或许是曾经的恋人，对现在即将奔向远方的朋友来说，践行时最特别也最实用的礼物了…… 第216章 南方姑娘 回到酒店的房间，我将吉他取出，我用手指抚摸了一遍琴身，我能感觉到这是很好的木料，也能想到，姜染送给我的一定是有些昂贵的…… 姜染的意思是说对于旗袍的交换，可那件旗袍也就几百元的价格？怎么能比得上这把吉他…… 这并不是等价交换！ 我倾听着窗外的雨声，收到了唐柔的电话，唐柔说道：“状元，你买票了吗？” “没呢啊。” “那太好了！你帮我的也一起给卖了……一会儿我再给你转过去。” “你自己怎么不买？” “哎呀，你就别问了，你赶紧先买着，买完了我再告诉你……” 我打开了微信上的携程，找好了明天去往白城的车次，买了三张高铁票，我将出票的截图给唐柔发去。 唐柔说道：“咱们不是三个人吗？你怎么买的两个连座的……你直接买三个人连座的啊，高铁上又不是没有！” “这个是随机分配的啊……我也没有办法啊。” “谁信呢状元！你是不是就是想和陈情说一些悄悄话？哎呀，你就别装了……就你那点心思，你在杭州的时候，我就把你给研究透了！” “你给我滚行吗……” “你为啥不自己买票？让我给你买？你就是想跟我们一节车厢？” 说完我便点起了香烟，顺手拨了一下琴弦…… “我没钱……先欠着！” 唐柔的一句没钱，我被喉咙里的烟顶到，我说道：“你没钱学人出去玩儿干什么啊？没钱你就老老实实在杭州待着吧……我这就把你那张给退了去！” “别！别！状元你别退……我也不是学人家出去玩儿啊，旅游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而且这可能是我从杭州最后一次出去旅游了……” “什么意思？” “不是跟你说过了，我本来就不是杭州人，这次去吉林玩完，我就该回家了。” “你家在哪儿？” “广寒月宫……” “你给我死行吗？嘴里没有一句正经的……”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自己和唐柔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都不是适合杭州这座城市的人，这是除了美术以外，我和唐柔为数不多的相同点。 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我把着琴身，想唱一些什么，来歌颂这座城市，想来想去我唱起了赵雷的《南方姑娘。》 我唱着：“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 唱着唱着我吹起了口哨，我在口哨声中，想着自己在这座城市的南方姑娘，冯时，陈情，姜染…… 对于这三段感情，留给我的分别是不甘，遗憾，和不解…… 我知道自己不能总是去想这些事情，我时常告诉自己人不能总是一直活在回忆里，可是再次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率先想起的还是她们，那些年陪我走过的女人！ …… 隔天的陈情八点将车开到了酒店下面，我下楼后上了这辆捷豹，我问车是谁的，陈情告诉我是同学的。 我问我认识吗，陈情则告诉我不认识。 我和陈情在车上等待着唐柔，我感到唐柔的速度实在有些慢，于是发消息问道：“能不能快点儿啊？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要是再不过来的话，我们就走了，到时候你就走去高铁站吧……顺道儿还能看看西湖。” 唐柔秒回：“状元！你敢做这种卖队友的事儿……你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我在车上和陈情聊了起来，陈情还是问我打算再回东北和杭州的事情吗，可现在的我，却给不出了准确的答案。 我坐在副驾，看着端庄的陈情，说道：“可能会回来吧……” 我问陈情打算一直在吉林吗，陈情说道：“不会的……我还是想回到杭州来，但是更多的还是要看台里的安排。” “我感觉你在你们台里做得这么好……应该时不时就和你们领导反映一下，杭州不适合我，但是适合你，适合你追逐你的梦想……” 陈情笑了，随后说道：“桑淮！我一直认为杭州是一个包容性比较强的城市……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可能你也有你的观点……但是大学这么多年的感情走过来，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发展，好好生活……” 陈情没有用那播音的嗓腔，可给我的感觉却是更加的温柔，大概是太过于熟悉，也可能是离别的话题有些伤感，我感到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我打开了车窗，随之做到的是点燃香烟…… 唐柔在我点完烟后赶了过来，上车后便说道：“状元，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儿啊……车里两个女人，你感觉你现在抽烟合适吗，你看给陈情姐熏的！” 陈情笑着表示没什么影响，然后打开了主驾驶和后排右侧的窗户，然后说道：“我习惯了……” …… 晚上的时间，我和唐柔到达了白城，陈情在中途到长春的时候便下了车，我知道她和我跟唐柔，这两个闲散人员是不一样的。 阿泽开着车接到了我们，便来到了客栈，期间阿泽一直跟我说这酒吧的事情，我听着有些皱眉，但还是安抚他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来到客栈，我看着墨中白三个大字，心中感慨万千，我看到小博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下，画着一张人头像的素描！ 小博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回来，我竖起了手指表示大家小声一点，别打扰到小博。 我想到了那个大学纷飞的夜晚，我从南到北来到了这家六子宾馆，隔天的我便看到了小博在这里画画。 我走到了他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想说点儿什么……但怕你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我怕我打碎你的艺术梦！” 小博被我吓了一跳，跳了起来看着我，便要一把抱住我！ 我赶忙躲开，然后笑道：“我和男人之间不兴这个！……” 我坐到了沙滩椅面前，捡起地上的炭笔，然后抽出一张纸巾，将小博画的这幅男老年，整个揉擦了一下，然后开始用笔改造起来。 …… 我感到改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退后几步说道：“现在看着舒服多了！” 阿泽和唐柔一脸的淡然，小博则是十分的惊讶，然后说道：“你画画这么牛逼？我操……桑淮，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唐柔说道：“这位不是牛逼，是特别牛逼了……这是浙江省的联考状元你知道吗？” 小博又问道：“状元，你这背后背的是什么啊？是吉他吗？” 我看着小博也学着唐柔的样子开始叫我，我白了唐柔一眼，唐柔则是回应我了一个鬼脸！ 唐柔也问道：“对啊，你这背后背的是什么啊？” “是一把巴雷特。” 唐柔叉着腰说道：“状元！人家跟你好好说话，你非给人胡编乱造是吧！” “我说是啥你还不信，你看……那我不如不说！” 我是存心逗一下唐柔，唐柔拿着行李走进了客栈，回头说道：“不问了！爱是什么是什么！” 这突来的反常让我有些尴尬，我悻悻笑了一下，和小博还有阿泽叙起了旧。 几乎不大会儿的功夫，唐柔又从客栈走了出来，我没想到这女人气消得这么快，于是和小博阿泽又笑了起来。 唐柔又以刚同样的姿势叉腰问道：“我的房间在哪？” 第217章 男人的天堂 我还是决定继续逗一下她，于是问道：“你有钱住宿吗？本店住宿概不赊账啊！” 唐柔被我气的走下了台阶，上来就要踹我一脚，被我躲过，我说道：“好了好了……小博你给她留的房间是哪一个，赶紧让她上去吧，我怕她在下面一会儿要爆炸了！” 小博告诉了唐柔房间号，随后我和阿泽来到了酒吧。 我看着酒吧的情况，并没有阿泽所说的那么糟糕，至少还有五六个客人，我说道：“晚上是酒吧的高峰期，但是五六个客人，我感觉也挺满足的了……” “桑淮，你别那么心大了行吗……赶紧想想办法吧，我这天天看着客栈的入住率，再看着酒吧零星的客人，我这心里太憋屈了……就，就感觉特别窝囊！” 我告诉阿泽先不要急，急躁会让人丧失对事情冷静的判断力，我问道：“酒吧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比之前好点了？” “嗯……比前几天好了一点，但是没有好太多！” 这和我的猜想差不多，宋启被大学辞退后，酒吧的流量有了些许好转，我解释道：“阿泽我不在的日子你做的非常好了，你知道吗……所以你不要有自责的这种心态。” 说话的功夫，阿泽给我调了一杯酒，说是我不在白城的日子，他自己一个人趁着酒吧没人研究出来的。 我捧起喝了一口，这个酒给我的感觉很奇妙，第一口有些甜，后味则是有些苦淡，于是我又喝了一口。 我说道：“你看吧阿泽，我就说人除了自负的时候，这辈子永远都要相信自己……我不在的时候，你看你做得不是挺好的吗，这个酒我很喜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第一次喝饮料的时候……等第二口再品尝呢，又给我一种第一次喝茶时候的感觉，挺苦淡的。” 阿泽被我夸得露出了笑容，他点燃了香烟，有些如释重负的说道：“你回来了，酒吧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起来了！” “阿泽……我这次回来只是暂时的，白城这个地方我真的不会再长久居住下去了，我当初来这边的意愿，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妹妹……现在的我没有了这个意愿，自然也没理由待在这里了的理由。” 阿泽深吸着香烟，半天才说出理解二字。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无论是杭州还是白城，总是有那么一些好朋友舍不得我走，我感到自己 挺难受的！ …… 我走出了酒吧，白城的夜晚还是很冷，可却给不了我第一次来到时，冰天雪地的那种冷，但我还是将衣领紧了一下。 我没有选择在酒吧居住，而是回到了客栈的阁楼，阁楼没有被人收拾过，它还保留着当初桑婉居住时的样子。 …… 清晨的客栈，我在楼下喝着茶水，唐柔则是墨镜背包的架势走下了楼，我忍不住问道：“打仗去吗？” 唐柔做出甩包的架势，摘下墨镜说道：“我要出去玩儿……你最好赶紧夸夸我，你把我夸得心情好了，没准儿我从长白山还能给你带点纪念品回来呢！” “你给我抓两只长白山的猴子回来吧……” “那是峨眉山！……你要猴子干嘛？” “将军不是还在你那儿呢吗……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难免会有时孤独，你给我带个猴子回来，我还能解解闷儿。” “就算真有猴子，我怎么给你带回来啊？你自己怎么不去啊？” “我肯定是不行的……我一过去，猴子肯定都被我吓跑了，你是那个合适的人选，你去了那些猴子看你这么漂亮，肯定都立那不动了，你肯定能跟它们玩儿到一块去的！” 唐柔被我夸的，有些得意的转起了手中的墨镜，随后说道：“看在你说话这么好听的份上……猴子我给弄不回来，看看给你带些别的纪念品吧！” 我想切了唐柔刚才说的将军，又想到她说这次不回杭州了，于是我问道：“你那会儿说你没带将军过来，你还说了这次你就不回杭州了，那将军现在在哪儿呢？” “走的时候我交给王九了啊。” 唐柔提到王九时，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感到无语，我说道：“你交给谁都行啊！你怎么交给王九了？……你不知道那哥们儿现在摆着摊位生活吗？你是想我的猫跟着王九一起算命吗？” “可以啊！你别说桑淮，你刚才那么一说还真可以……你看看没看过一个电影，叫……叫《流浪猫鲍勃！》那个电影里面就是讲的男主，最后跟一只流浪猫相互救赎的故事！” “救赎个遛儿啊！我怕王九自己都养活不起自己……真的，不是我说你，你把将军交给王九了，你倒不如还让它继续流浪呢！” 我让唐柔这会儿打电话告诉王九，把将军交给齐远或者沈泽林，唐柔问我自己怎么不打，我说自己脸皮薄，想不到合适的借口搪塞王九。 唐柔又告诉我，说是王九一定会交给余玥照顾的，让我放心，说着就要离开客栈。 我伸出手拦住了唐柔，让她这会儿就给王九打电话，赶紧把将军放到余玥那里。 唐柔却跟我犯起了犟，死活也不打这个电话，却又被我拦住出不了客栈，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我说道：“死心吧……你今天要是不给王九打这个电话，你别说长白山了，我让你连白城的山都看不见，你信不信？” 唐柔没有我想象中的生气，而是对着门口说道：“陈情？你们台里的会开完了啊？”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在我放松戒备下，唐柔一把推开了我的手冲出了客栈，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她露出得逞的笑容：“状元！谢谢你的高铁票……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还在白城的话，我会想着给你带纪念品的！” 我在门口跺了一下脚，然后回到沙发点起了香烟。 茶几上的电话显示了何峰的来电，我按下接通，我率先说道：“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要找你来着……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男人的天堂……” “你直接说是哪儿呗。” “怎么了？你要来找我了啊？你要是来找我的话，我现在就跟洋哥打个招呼。” “有那个打算的，但是白城这边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一通电话打完，何峰告诉了我她在重庆，还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女神的地方，我想到重庆距离杭州和白城已经够远了，而且又是直辖市。 于是我便把它做为了自己下一个栖息地…… 第218章 洋哥 我在白城又是待了一周，我将客栈和酒吧的短视频，进一步做了宣传，我又将酒吧彻底的进行为了会员制。 我看着该落实的都差不多了，我点燃香烟推着行李箱走出了客栈。 我对着阿泽和小博说道：“来白城一趟本来就是缘分……以后我说不定还会回来的……我会在一个新的地方慢慢变好，将客栈和酒吧做大做强……” 小博和阿泽也各自点燃了香烟。 小博说道：“现在想想也挺不现实的……我们两个本来以为自己就是那样儿的中年人了，这辈子也就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可能我和阿泽现在还是养不活家庭的人，无事可干的溜子……” 我认为男人之间的分别，不应该有这种太多悲伤的情绪，我背着吉他说道：“别想那么多，我的出现永远都只能算是锦上添花……我相信，就算我没有到来，你们的日子也会过得很好的，一切都是时间问题罢了……我走了啊！” “回来的时候客栈永远会给你留一间房。” “酒吧会给你留最好的卡座。” 客栈的门口，正好停来了一辆出租车，唐柔从上面走了下来。 “状元……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一个朋友说的男人的天堂。” 唐柔被这句话逗笑，随后表示一起走吧，就坐这辆出租车。 …… 我和唐柔坐到了火车站，我问道：“你要去哪儿？” “女人的天堂。” 我们谁也没有告诉对方要去哪里，给足了对方彼此猜想的空间。 我们坐着火车一起在长春下了车，随后我便打车去到了飞机场。 …… 在候机厅里，我等待着下午四点的飞机，我拿出了唐柔那会儿给我的一本书，说是从长白山带回来的纪念品。 我将书打开，里面没有内容，而是用工艺的纸张构造出立体的房子，上面还夹杂了一张卡片。 卡片写着：状元，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可以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不要一生都在执着于房子，男人应该活得浪漫一点，孤身一人，四海为家。 唐柔的话在我看来，还是理想化的，但是这些文字，还是能映射我的内心的。 我现在对于房子的执念，确实不比从前，而唐柔所说的浪漫，即是自由，这也是我曾经一直追求的。 我感到自己现在确实在做一件很自由的事，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挺酷的！ …… 在飞机上，我又遇到了唐柔，这是让我十分意外的！ 因为照着唐柔的话来说，她说这次要回家了，那么重庆也就是这个女人的家了。 唐柔坐在我的后两排，她来到我的过道旁边，对着我旁边的大哥，询问可不可以换一下座位。 好心的大哥同意了她的请求，唐柔坐在我旁边说道：“怎么没坐高铁啊状元，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想离天堂最近的地方看看桑婉……” “你也是去重庆吗？” “咱们坐的是一趟飞机……怎么你就是去重庆，我就得半路跳下去吃鸡吗？” 唐柔拧了我胳膊一把，板着脸说道：“能不能别让我离天堂最近的地方骂你！” …… 将近快四个小时的航班，我们下了机场。 唐柔问我打算去哪儿，我说先定一个酒店再看。 唐柔又问我搭不搭她家里的顺风车，我表示不必了。 走出机场，我打通了何峰的电话，我说道：“我现在到重庆了，怎说兄弟？” “速度这么快？你等一下啊，我开车来接你！” “你有车？” “洋哥的车……” 我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要了一杯美式，然后开始了等待。 我对川渝这边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我知道重庆有着山城的称呼。 透过玻璃窗，我看着不亚于杭州的灯红酒绿，又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纸醉金迷是这个时间最好的消遣…… 喝完这一杯美式，我走出了咖啡店，在这座山城点起了香烟，冯时的电话在这时打来。 “还没睡呢吧，桑淮。” “是没睡呢。” “我想买两件风衣，你帮我看一下哪一款式好看可以吗？” “女人的衣服我不太了解啊，我怕给不出很好的建议啊！” “没事的，你不是学美术的吗，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审美！” 冯时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两款风衣，我看着下面的标价只是几百，在我疑惑于价格不符合冯时间，我想起了这是美金！ 我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只感觉款式都差不多，颜色也全是红色的。 在我的印象里，冯时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我说过这个颜色老气，冯时千金的气质和超俗的颜值，在那些年让我也喜欢上了红色。 我左右挑选，实在感觉两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我说道：“下面那个吧，我感觉下面的挺好的，款式比上面的那一个更修身材吧……” “夏桐也这么觉得，看来你们两个美术生，审美真的是差不多啊！” 我看着微信笑了一下，随后听到了车子的鸣笛声，何峰打开车窗隔着老远喊道：“上车！” 我看着快要撕破黑夜的大灯，和车头前面的四个环，走到车后面看清这是一辆奥迪a6。 …… 车上何峰问道：“说来就来，这么痛快？你在白城还有两家实体店，不管了？” “不是还有朋友在打理呢吗。” “两个字！快活！当个甩手掌柜挺好的，你说人这一生累死累活，到头来还不就是为了个钱字！咱们不是体制内的人……到老了也没有那个退休金，现在的生活呢，又不足以让咱们去买房子，真的……哥们儿说实话，我现在连踏进售楼部那个勇气都没有！” “你一个旅行博主不赚钱？” “把旅行和赚钱绑在一起，这是玷污了旅行好吗？” 我感觉这话有些中二，像是一个热血少年说出来的，我让何峰打开了主驾驶和右后座的车窗，点燃香烟我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洋哥那里……” “我在电话里听你说了挺多回这个洋哥，这个洋哥到底什么来头啊？他不会是什么灰色产业的龙头吧？” “想什么呢桑淮！你感觉我的为人，可能交那种违法乱纪的人吗，洋哥是什么人你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对了！酒店没订呢吧，要是订了的话赶紧退了！” …… 我看着手机上的地图，何峰将我拉到了渝北区，漫长的车程，我甚至在车上睡着了。 …… 在我睁开眼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不是小区，也不是酒店，而是一家心洋咖啡馆。 何峰带着我走进了咖啡馆。 屋子里的装修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文艺的，几乎每一张桌子上面，都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在心里估摸着这个时间来这里喝咖啡的人，都是要为了一会儿的加班，何峰带我走到了吧台前，对着吧台的男人说道：“洋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桑淮，在东北发现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说呢，白城我淮哥能给变黑城！” 我听着何峰越说越离谱，赶忙打断，洋哥用毛巾擦了擦手，随后说道：“兄弟喝点儿什么？” 在来之前，我已经在机场外喝了一杯咖啡，可是面对这个新朋友，我还是说道：“美式吧……” 洋哥很快为我做好了一杯美式，自从离开了医生的工作，我就基本上没有怎么喝过咖啡了，可是洋哥的咖啡，我能一下喝出很高的浓度，这是老手的口味儿…… …… 洋哥于十一点的时候将咖啡店关了门。 我们上了a6，洋哥迟迟没有开车，一旁的何峰问道：“怎么了洋哥，调咖啡调累了？” “我看见梁可心了！” “然后呢洋哥？” “然后……然后……” 洋哥的声音变得哽咽，随后的便是嚎啕大哭，他双手重重地捶打在车把上，给我的感觉，就是爱情变为了世界杀人最痛的刀子。 气氛被一种遗憾所围绕的异常压抑，茫茫夜色，我吸着手中的香烟…… 我没想到自己初来重庆，便看到了男人的那种绝望感！ 第219章 地下通道的故事 放肆的哭泣过后，换来的是a6上的沉默，我是不知道事情原委，而何峰则是尊重的给了洋哥释放的空间。 大概提到梁可欣的时候，洋哥太过于悲伤，以至于他没有了开车的心情。 何峰开车带我们来到了一处小区，下车后他问道：“你晚上跟我住还是跟洋哥住？” “跟你吧……一会儿咱俩上去唠唠什么事情都哭成这样。” 直到我们三个进入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我才知道，洋哥和何峰的房间是相连的。 我和何峰进入了左边那间，何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用牙咬开递给了我。 我喝了一口感觉凉的牙齿打颤，咂了咂嘴问道：“你们在这里买的房子？” “旅行博主不需要固定的住所……” 何峰抽出了我的塔山点燃，随后拉出很长的烟雾道：“咱们现在住的这间呢，是洋哥租的……旁边的那间呢，是洋哥自己买的。” “全款买的？” “贷款了……” “咖啡厅是他自己的？” “是啊，要是没有咖啡厅我就管他叫洋弟了！……” 我喝着啤酒又问起了梁可心的故事；何峰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告诉我，洋哥当年和粱可心是初中的时候就谈恋爱在一起了，后来两个人上的也是同一所大专。 “上这么多年学，就一直谈着呢？” “是啊……洋哥是一个特别深情的人你知道吗，他对梁可心的感觉就是我对我女神那种感觉你知道吗！特别忠贞不渝而且纯洁的那种！” 我又感到了何峰的有些中二，顺着他所说的故事我也点起了香烟，又问起了既然这么相爱，那当初又何必分开。 “洋哥脾气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你知道吗……但是这种脾气好不代表他就没有了底线。” “那这底线一定是他最爱的人！” “是啊！洋哥和梁可心的家庭都不是很好……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就经常在一起打暑假工，有一年快要放暑假的时候，梁可心说想多赚一点钱，于是就去了学校周边一家ktv上班，洋哥肯定是不同意的，因为那种地方经常有有人喝多你知道吗……挺鱼龙混杂的！” “我知道，我以前也在歌厅给人送酒递过果盘……” 何峰深吸了一大口香烟，道：“接下来的事儿，你就听我说一下啊桑淮……梁可心在ktv上班的时候，她一直不让洋哥去看她你知道吗，甚至都没有告诉洋哥在哪里上班……但是大学的时候，不就是吃吃喝喝玩儿吗，洋哥有一次跟他朋友去了那家ktv……后来看到了一些歌厅的潜规则，洋哥那个时候直接一挑四你知道吗！……我每次听洋哥提起来现在都是热血沸腾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歌厅和被打的人，告到了学校，两个人因此开除了学籍。” 后面的发展大概就是双方家庭之间的介入了，我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趣，我估计接下来的事情，会和自己当初经历的差不多，于是我打断了何峰，喝完了这瓶啤酒。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注定是失眠的，我并不是认床的人，但是两杯咖啡加上一瓶啤酒，让我的眼睛实在感受不到疲惫。 ……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我好久没有看见她了，我在一处瀑布之下弹着吉他，女人则是在流水的琴声中跳起了舞，我还是看不清她，但她又好像一直在我身边！ …… 醒来的时候，我想到现在是无事可做的状态，何峰在这时也从楼下带回了早饭。 …… 吃过早饭之后，我问道：“你肯定还是有存款的……你一个不在体制内的人，没有存款，没有店铺，要是没有存款，我估计你不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 “有一天是一天呗桑淮，得过且过的心态，真的太重要了我跟你说！” 何峰又要跟我聊起她的女神，我赶忙打断，我是对这个“女神”感到好奇，但这种好奇不包含于耳朵上的了。 何峰又告诉我，洋哥应该没去咖啡厅，说我可以过去跟他聊一会儿去。 “你说这个洋哥，在重庆这边开个咖啡厅，起步资金是哪里来的啊？我对重庆不是很了解……但是按照直辖市的标准来说，地段儿都是寸土寸金的应该！” “你这还真是问到点儿上了桑淮……要不说人洋哥仗义的人会有好报呢！洋哥那个时候被学校开了，跟梁可心也分手了，你说这事儿要换成一般人来说，打击是不是够大的了！” “那肯定啊……就先不谈爱情，就一个被开除学籍来说，要是发生在我身上，都是剥脱了我生的欲望，我知道自己那个时候除了考上大学没有任何出路……” “人洋哥就不是这样你知道吗……他说那个时候他特淡定你知道吗，回学校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没带箱子没带背包，带了两箱啤酒！” 何峰又拿起了我的一根塔山，然后说道：“他那帮兄弟听说了他的遭遇……洋哥那个时候还是班长，就他们那一个班啊，硬凑钱给他凑了二十来万，你说要不这人混的就没毛病……有这么一帮兄弟来说，我感觉这辈子真值了！” 我听何峰说完，我走出了这间屋子，转而敲响了洋哥的房门。 我给洋哥带来了早餐，洋哥吃完之后找出了一把吉他弹了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的一半，时而黑，时而白…… …… 有了音乐这个共同的爱好，洋哥说要带我干一件有意思的事儿，说是去挣一些外快，他还特地让我背上了吉他。 洋哥带着我来到了地下通道，他将吉他从袋子取出，铺在地上，将音响什么的都安置好，然后开始调起了手中的琴弦。 洋哥唱起了一首《南山南》，唱完之后说道：“你知道我第一次听这个歌儿的时候，我把这个名字听成了什么吗……难上难！” “难上难，这名字挺好诠释生活的……” 洋哥点燃了香烟，随手给了我一根，道：“是啊！以前我没有咖啡厅的时候，日子过得挺难的，可是感觉什么都有……现在呢，手上有了一点钱，算是一些人口中的小资了吧……可又感觉什么都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 洋哥又说道：“我当然知道在这里卖唱挣不了多少钱，我就想将过去的事儿都做一下……那些藏在脑海里的记忆，我就是想用一遍遍实践，将它永远记住！” 看着洋哥悲情的样子，我会在脑海里勾绘出高中时的自己，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第220章 约架 洋哥表示让我也来一首。 我调试着琴弦，打算唱一首贰百的《玫瑰》，感觉和姜染送的这把吉他，磨合差不多了，我刚要开嗓，却看到了地上的微信。 电子羊在微信上说道：“落魄不得志之叔，是真的退游了吗？” “你对我这是什么称呼？” “看你一天天那么丧气，就给就这么叫你了哟。” 我对洋哥抬手示意稍等，然后对电子羊回道：“那我也给你起一个外号吧……你就叫电子s686！” “你大爷，你以为我没玩过吃鸡是吗？” “你大爷。” “你大爷哟，你这叔怎么说两句还急了呢……” “谁急了，谁心里清楚好吧……我不跟一个喷子消耗愤怒的情绪，这是没有价值的。” 我点起了香烟，随后唱起了《玫瑰。》 我咳了咳嗓子唱着：“你说你想买一座海边的房子，和你可爱的松狮一起住在那里，你会当一个心情杂货铺的老板娘，随着心情卖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在我唱完之后，还真的有过路的行人，在我们的琴袋里放了纸币，像是收获农作物的老伯，我拿起看了看。 洋哥笑道：“这回酒钱有了！我打电话让何峰也过来吧……咱们仨一块玩会儿。” 电子羊又在微信上，说道：“之前打游戏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呢，你这要是在现实里，我非得把你脑壳儿打昏！” 这明显挑衅的几个文字，让我看不下去，于是我说道：“你说的对啊……在网络上耍嘴皮子有什么本事，你也就能在网线上叨叨几句了……” “你在哪儿呢，你敢给我发个位置吗，你就算是在国外，你发了位置，姑奶奶我这会儿也一张机票过去你信不信？真的……我不过去我都是你孙子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点燃了一个火药桶，但此刻的我有了一种，想继续看火药桶爆炸的心情，于是我回道：“我在重庆。” “你在重庆哪里？” 这个消息，给了我一种她好像也在重庆的错觉，我没有在微信上给她发去位置，而是问起了洋哥我们现在的位置，然后打字发了过去。 电子羊这次没有再回我的消息了。 …… 我和洋哥又是几首民谣唱完，我们面前的琴袋，慢慢开始积攒了些许的纸币，但也只是一些零钱。 我感到嗓子有些乏力了，于是问道：“这何峰干啥呢？怎么还不过来？” “等等吧。” 我和洋哥靠着墙边点起了香烟，一辆机车在这时停在了我们的不远处，我有些好奇车子的型号，于是一边抽烟一边猜测了起来。 我问洋哥知道那是什么车吗，洋哥说不太了解。 机车上的女孩儿走下，拿起了一支棒球棍！ 女孩儿玩起了手机。 我的微信收到了消息，电子羊说道：“你在地下通道哪儿呢？你长什么样子啊？” 我看着女孩儿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我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这个可能就是电子羊了，我问了洋哥这附近是没有棒球场的，所以这根棍子应该就是她的武器！ 于是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我在微信上给她打去了电话，电子羊果然将手机拿起，我以最快的手速挂断。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叫她孙子的准备，但没想到她真的会来找我，而且还真的带了一把武器！ 就在这时何峰从地下通道的出口走了过来，搬着一箱啤酒。 电子羊还在微信上说道：“孙子，打电话不说话什么意思？怕了你就叫一声奶奶，姑奶奶也可以……” 我看着何峰的打扮，心里有了主意，我回道：“我搬着一箱啤酒，戴着一个鸭舌帽，你要是打我的时候，你先跟我通知一声儿……我得把手中的啤酒先放下！” 机车女孩看了一眼何峰，她果然奔着何峰的方向开始走去。 我能感到心脏有些跳动，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找到那个时候，在网络上结交的朋友。 女孩走到了何峰的面前，停下，他们的对话内容我是听不清的。 女孩摘下了头盔，我的眼前乍然一亮，起初我以为是地下通道的光反射的颜色，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她的头发是薄荷蓝色的！ “桑淮，你看刚才骑机车的那个女孩儿，她怎么在何峰面前停下了，这是要找何峰要微信吗？” “但愿吧……” 女孩儿的后半段话被我和洋哥听到，这是吵架时的大嗓门！ 我大喊道：“快跑！何峰！” “跑啥啊？” 女孩儿的棒球棍真的挥出！好在何峰低头躲过，何峰显然被眼前的架势吓到，然后开始往出口的方向奔跑起来。 “我操，这何峰是跟人姑娘说啥了，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干他呢？咱俩赶紧看看去，桑淮！” 我和洋哥背着琴开始奔跑起来，跑到一处花坛边看到了他们两个。 何峰和机车女孩在这个花坛，一前一后，开始了拉扯，像是英雄联盟里的对线，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何峰的身旁没有商店，他买不到像电子羊一样的武器！ 洋哥走了过去，道：“这位姑娘，我兄弟怎么着你了，你追着棒球姑娘撵了人家一路？” “就是啊！我来给我哥们儿送酒来了……我是偷的你家酒吗？你拿个大铁棍子追了我一路……真他妈恐怖！” 女孩用棒球棍指着何峰，道：“你这个哥们儿在微信上骂我！” 我知道事情不能再闹下去了，我怕自己真的成了那个卖队友的人，于是我捏了捏嗓子，道：“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这样吧，洋哥你先带着何峰回去，啤酒什么的先带回家里，等咱们回去再继续喝。” 何峰说道：“桑淮，你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这样啊？真别扭……” “可能是刚才地下通道没有太阳，有点儿冷了，我唱了半天有些小感冒……所以这个鼻音就重了一点儿！” …… 在我的解围下，电子羊最终同意了我请她吃饭的要求，吃饭的时候我一直捏着嗓子在和她说话。 在kfc里，电子羊吃了一个鸡腿堡，一个鳕鱼堡，还吃了很多鸡块，再喝完这杯可乐的时候，她说还想喝一杯。 这惊人的食量把我惊到，于是我只能再为她要一杯不加冰的可乐。 她喝可乐的时候，我观察起了电子羊的外貌，她的五官是精致的，肤色也很白，这小众的发色，让我有了一种以为她是哪个短视频的网红。 电子羊喝完要加我的微信，我以自己有了对象为理由拒绝，如果真的要加了微信的话，那我刚才的一切伪装就穿帮了！ “你别装了，相信哥，你刚才对服务员那句谢谢，我就听出来了。” “我操了，大意了……” 下意识的谢谢，我确实没有想到夹着嗓子去说，以至于被电子羊发现了。 “相信哥，你叫什么名字？” “桑淮。” “你呢？” “肖音……” 第221章 球厅事发 我听到这个名字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收住笑容，道：“你这名字乍一听还真挺和cs这个游戏适配的，是m4a1上面那个消音吗？” 我感到实在有意思，于是又笑了起来，肖音揪起了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大声喊道：“你是真想我把你脑壳儿打昏！？” 我赶忙将耳朵抽了出来，然后说道：“你这嗓门儿……是真得装一个消音器！” 肖音对着我笑了一下，我看着她的手在地上的棒球棍反复摩擦，我赶忙笑道：“我说笑的，我说笑的，以后不说了……” …… 我和肖音从kfc走出，回到刚才那个花坛，我们找出空地坐了下去。 肖音递给我一支香烟，我点燃吸了起来，说道：“凉飕飕的……” “土鳖……这是黑万知道吗？很多地方都买不到的……” “你骂谁土鳖呢？你这话有一定的地域歧视你知道了吗？” “你不上班儿？” 我用烟头指着自己，问道：“你说我呢？” “我不跟你说话，是在对着后面的花朵说话吗？它们又不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向日癸，花蕊上又没长眼睛和嘴巴……” “也是……” “但我看你挺像那个僵尸的！” 我从花坛站起身来，道：“我操了！你那头发染的跟个蓝精灵一样，看着人畜无害的，怎么攻击性这么高啊！？” 肖音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第一次的笑容。 “好了好了……跟你聊一点正经的天儿，你每天都不上班，来这边唱歌儿？” “我昨天刚到的重庆，今天来这边唱歌也只是陪朋友。”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人间流浪……” “什么？被富婆包养？也是哈……你长得挺帅的哟。” 我将烟头踩灭，开始往后大退了几步，道：“你这人真是没办法正经聊天儿……动不动就对别人人身攻击，要不就是贬低别人。” 肖音从花坛上跳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道：“我们不是游戏里的好战友吗？现在更是现实里的好朋友了，所以说你怎么能算别人呢？” “你这说得倒还像是人话。” “明天还在不在那边唱歌？” “不知道呢，看我那个朋友怎么说吧？……怎么了？” “没事，你要是再去的话记得给我打个招呼，我往你那里放一个铁盆……” …… 下午我从kfc回到了小区，我先是进去何峰的房间。 何峰见我回来，一下从床上跳起，说道：“桑淮，那女的后来怎么说的？我和她真的认识吗？” “我跟她吃饭呢，吃的好好的，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这姐们儿神经不太好，看守一不小心给她放出来了！” 何峰语重心长地说道：“哦！……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儿，还挺想跟她交个朋友呢！” 我这人感觉还算是心态好的，我感觉今天下午和肖音聊天的人，要是何峰，可能心态会聊到崩！ …… 我走出了何峰的房间，来到了洋哥这里。 我抱起了我的吉他，洋哥看着我问道：“这吉他多少钱买的？” “没花钱。” “那就是朋友送的？” 我点了点头，洋哥又说道：“这个朋友跟你关系肯定不一般吧，不然也不能送你这么贵的琴！” “我们曾经算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吧，但是被一些弄不清真相的事情，陷入了一种矛盾，最后分开了……” “这怎么听着，跟那个神探狄仁杰一样！还弄不懂真相了！” 我散给了洋哥一根香烟，又说道：“每个人在面对爱情时都像是在做一道题，对于这把琴的故事，我能感受到这道题对我来说明显是超纲的。” 说完我给自己也点燃，道：“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是超纲的！” 洋哥和我都是那个在爱情里淋过雨的人了，所以我们现在的话题如果是阐述爱情，那么接下来的对话，都是中年男人的遗憾。 洋哥转移了话题，从而和我聊起了肖音。 “你后来知道那个女孩儿的车是什么牌子了吗？” 我拍了一下大腿，道：“对啊！下午那会儿着急要走，一家伙忘问一下了……” “着急走？那女孩儿长得挺漂亮的啊，你着急走什么啊？” 我打开了阳台的窗户，将口中的香烟，吐出窗外，洋哥只知道肖音确实漂亮，但不知道漂亮掩饰下的一张利口。 我能保证，如果肖音没长嘴的话，下午的时间，我可能会在吃过kfc后，还会请她喝一杯咖啡，又或者是面对面的进行一把开黑! 在我还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时，我看着手机上二蛋的来电，我的眉毛开始皱了起来。 球厅可能出问题了！ “老哥，你现在在干嘛呢？” “在抽烟……” “你现在能回嘉兴一趟吗？球厅今天下午的棋牌室，有警察进来了，说是收到了举报咱们这里有人聚众赌博！” 二蛋的话，吓得我被手中的香烟，烫到了手指。 “他们玩儿的多大的？过万了吗？” “没有，说是几千吧好像。” 我的手指重重敲在窗户上，怒道：“别他妈好像了！给我一个具体的数字成吗？……他们一开始玩的时候，你知道吗？抽水什么的，有你的份儿吗？” “没……没有啊……我不知道啊老哥……” “喂，我是欢姐。” “欢姐，你知道他们今天玩的是多大的吗？警察没带你们两个过去问话吗？” “玩的是两千多吧好像……肯定带我们过去问话了啊，我和二蛋什么都不知道，确实不知道他们赌博的事情。” “他们没有拉着你们下水，没说你们跟他们是一伙的？” “没有老哥，你放心吧，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就是下午警察进来的时候，可能给很多客人吓到了！” “没事就行……后续要是再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棋牌室这几天先别开了……过几天我会找人把麻将机卖走。” 二蛋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嚷道：“老哥你要把麻将机卖了？别啊！？这棋牌室很赚钱啊……基本上二十四小时，差不多都是有人的！” “再他妈这样下去，你有钱挣你有那命花吗？我跟你说，也就是他们这次玩的不是很大……要是玩的大的话，我都得跟着一起进去！” 我愤怒的挂断了电话，洋哥走到了我的身边，递来了一瓶啤酒。 “家里弟弟不听话了？别这么生气了……挣钱的年纪，再把自己气出毛病来，不划算的买卖！喝点啤酒吧……何峰下午好不容易扛回来的。” 我被刚才的电话，吓到，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在践踏法律的边缘，我咬开啤酒的瓶盖，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你看你，你这是干嘛啊！都说了别生气，气到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只是一通电话，没有什么体力的活动，但此刻的我却感到了一种虚脱，我像是一滩泥一样，瘫坐在了地上，点燃了那根香烟。 如果他们玩的今天大于了五千，我想我可能就会彻底的丢失掉自由…… 第222章 肖音刺青 我和洋哥一直聊到了晚上，我认为洋哥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想开好咖啡厅这样的事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回到了何峰的房间，我问道：“你说这两个房子都是洋哥的，他买一套租一套？” “是啊，你是不是特别不理解为啥这样？洋哥就是想等梁可心有一天还能回来……回来的时候，就算不能再继续处对象，也能以朋友的名义，给她一个落脚的地方。” 洋哥的爱是真挚的，真挚的和他性格差不多。 “桑淮，你来这边，不打算找点事情做？” “能做什么啊……重庆不比白城，要是再想租下一家门店什么的，光是租金我就吃不消了……我觉得做生意不能步子迈太大，大了容易劈叉！” “你这话说的我挺认同的，反正我是属于思想开放的那一代……我坚持不买房子的。” “那你以后有了家庭呢？” “那就要看以后我娶的人是什么样的了，要是和我女神在一起了呢……就是贷款多少，就算给银行再买一套，我也会把房子买了的！” “我好像懂了，也好像没懂……” 肖音给我发来了微信，问我有没有胆子跟她一起去吃饭。 我看着消息笑了出来，点着香烟，回道：“吃个饭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把霸王龙挖出来了吗……给我发个位置吧，一会儿我就过去。” 肖音发来了位置。 我来到了洋哥的房间，借了一下a6的钥匙，随后赶到了肖音所发的位置。 …… 顺着导航，我来到了这条紫薇路。 “紫薇，紫薇……”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还珠格格里面的紫薇。 “你出来吧，我在这条街上呢，赶紧出来……这地方不太好停车的。” “你是墩子吗？……你按照我给你发的那个位置开过来啊！” “你是一步路也懒得走？我服了……” 没办法，我又按照肖音的具体位置，开进了街道里，找地方停好车后，然后开始按着微信上的路线步行，走着走着，我在一家刺青店停下了脚步，店的招牌就是肖音刺青。 我被这个几个字惊讶到，早在白城的时候，我和肖音打游戏的时候，就曾对她的工作进行了猜测，那时候从她所表露出的戾气以来，我一直以为她是干一些什么服务行业的，但没想到是刺青这种事情。 我走了进去。 肖音正在用我说不出名字的机器，在扎刺着客人后背上的皮肤，虽然我自己没有感受过，但光是看着就让我皱起了眉。 大概是纹的差不多了，肖音用毛巾擦拭着客人的后背，等到客人走后，她叼着香烟，坐到了我的旁边，递来了一本画册。 “想纹点什么啊？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你打一个七折……” “纹个锤子！你不是说吃饭吗……我就开车过来了，上回是我请你，这回是不是该你请我了？” “什么？你还要纹一个锤子！？这你得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了，纹锤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的，你等我给你设计一下构图哈……” “纹你大爷……” 我骂了一句后，目光开始注意起了肖音的双臂，上次见面的时候，她穿着一件外套，但是今天她穿的只是两根筋的那种背心。 她的左臂有着类似荷花的图案，右臂则是一串字母什么的，我不知道她别的部位还有没有纹身，但是这一个个图案，让我估计着，坐在我旁边的，大概是一个在上学的年纪，十分叛逆的女孩儿。 肖音递给了我一根香烟，道：“好了好了不闹了……饿货，来根儿小快乐。” 我接过香烟点燃，问道：“你这身上的纹身挺好看的，这是你自己的门店吗？还是说你就是纹身师？” “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牌匾上的字吗，要是别人开的可能会叫肖音刺青吗？” “怎么不可能……那万一是你男朋友开的呢？” “姑奶奶我这么努力，就是不想以后仰靠男人过日子知道吗？” 感受着嗓子传来的薄荷凉爽，我又研究起了她的纹身…… “看什么？知道我好看，但也不能这么看啊……再看我就说你耍流氓了！” “姐妹儿，你没事儿吧，我就研究一下你的纹身，感觉挺有艺术性的，还有……你那会儿说不仰靠男人过日子的观点，我是欣赏的，但是我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贬低的意思。” “坏男人太多了……” “肯定还是有好男人。” “不信。” 我吸着香烟，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犟啊，这话说的就好像你看过了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之后，你出门儿在外，就说你从小博览史书一样！” “先不跟你争论这个……吃饭去吧，吃完再跟你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 …… 我开着洋哥的a6，听着肖音的话，来到了一家名为“人和水上漂”的饭店。到了饭店后，肖音就前前后后跟我说了一大堆，说了这家店怎样好的话，还说舌尖上的中国导演，一到这里就会吃这边的豆花饭！ 被肖音的一顿铺垫，我对这家店门的期待值自然也高了起来，从而有了一种拆盲盒类似的心情。 吃着麻辣的粉蒸肉，和豆花之后，我对重庆的火辣，有了实质性的认知，这顿饭是肖音请的，吃过饭后，我自然是要把肖音送回店的，所以我们又回到了这条紫薇路。 停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刺青店……很赚钱吗？” “你要是手艺精的话，干哪一门都是挣钱的。” 肖音走进了店里，走到门口，回头对我说道：“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出来。” 我在门外点起了香烟，我对着天空的方向，吐出了烟雾，我感受到肖音性格的独特，这是不同于很多江南女人的那种，我说不出的性格。 肖音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拉上了刺青店的卷帘门，随着变化的还有她的一身服装。 肖音在这不大会儿的功夫，在里面换了一身朋克风格的半袖和短裤，我忍不住问道：“干嘛？玩儿摇滚去?” 肖音撩了一下，薄荷蓝的头发，问道：“会吗？” “会一点儿……业余应该都算不上吧。” “一点儿就够用了，只有摇滚才能让你更好的体会到，我们重庆的热情如火！” “已经体会到了……但是非要玩儿摇滚吗？” 肖音很自然的搂住了我的肩膀，道：“别怕……又不是什么专业的演出，就是去朋友的酒吧玩儿票，唱嗨了，咱们直接一边摇滚一边吃个夜宵火锅哟！” 一边摇滚，一边吃火锅的画面，我属实想象不到，我说道：“我不是怕，你知道吗……我说的会一点儿，就真的只是会一点儿，酒吧那么多人，我怕扫了别人的兴！” “扫了别人的兴又能怎么样啊？别让别人扫你的兴才是你该考虑的！你长这么帅……来了我们重庆的club肯定很多姑娘想跟你认识的，走吧走吧，既唱歌，也求爱！” 第223章 偷腥的猫 肖音带我来到了一家酒吧，酒吧给我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很趋近于大众化的那一种。 肖音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乐队那边，随后拿起了一把贝斯，这让我这个“局外人”来说有一点尴尬，于是我就站在一边打算做一个旁观者。 肖音冲我勾了勾手，我摇了摇头，我打算先听一下，这帮人的水平如何！ 架子鼓的鼓点响起，肖音的贝斯也开始蓄势待发，很快摇滚炸裂的伴奏，成为了这个酒吧里的焦点，熟练的技巧，和有秩序的配合，能看出她们是一起磨练很久的，这就更加让我不想加入的想法，更深一步，我有预感，如果自己贸然加入的话，会打乱整个团队的节奏…… 他们唱了一首我说不出来名字的歌曲，给我的感觉除了炸裂还是炸裂，我从里面看到了肖音的一种狂野！ 肖音唱了一首，便从歌台下来，来到我的身边，好在她还能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她的朋友，以至于我不会那么的尴尬。 我去找到调酒的小哥，要来了两瓶啤酒，递给肖音一瓶，我说道：“很少再看到演奏这么好的乐队了！” “以前看到是在哪里？” “杭州。” 酒吧的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乐队随着肖音的离开，停止了演奏，转而代之的是更能带动气氛的dj！ “你家在杭州？”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开始用蹦迪的方式，宣泄生活带给他们的压力，在极尽放肆的情绪中，我忽然感到了一丝沉闷，于是我说道：“出去聊会儿？岁数儿大了……有点不太适合这么玩儿了！” “出去呗……” 我和肖音走出了酒吧，刚才的沉闷，随着重庆夜晚的风，让我感到舒适不少。 我接着肖音刚才的问题，说道：“家在杭州吗？……我没有家了……” 肖音看着我的表情，变得奇怪了许多，我大概知道这是一种同情，我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然后背着风的方向点起了香烟。 “不提我……我没什么提头，聊聊你吧，跟这家酒吧老板认识？” “当然认识了！不然怎么说是来玩票儿的……这家酒吧的老板以前在我的店里纹过身。” “挺好……” “好什么？” “利用自己的专业，可以开到一家门店，在这个创业如山的年纪，本就是一种本事了，再利用门店去拓展关系，更是挺不容易的……” 我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我虽然不知道肖音的家境，但从她身上能感受到一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劲儿！ “车是你的？” “哪儿能啊……我这样看着像开a6的人吗？我感觉自己挺像给a6当司机的……” 肖音也点起了她的万宝路，吸了一口对着我说道：“能不能别这么丧啊？……你就不能让我对男人仅存的一丝好印象，可以虚伪的活下去？” “你为什么对男人印象这么差啊？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啊……你说说呗，借着酒劲儿说出来，我没什么爱好……但是挺喜欢听别人讲故事的。” 肖音看向了不远处的街道，喝着手中的啤酒说道：“怎么说？借着什么酒劲儿？一瓶啤酒你就上劲儿了？” 我听完便要回到酒吧，再去要几瓶啤酒，被肖音拦下，肖音说道：“还是别去了吧……借着酒劲儿说以前的事，我不是感觉对不起以前，我是感觉挺糟蹋手中的酒的！” 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肖音真的像是一株带刺的玫瑰，外表迷人，但本质上排斥着很多东西。 “你谈过恋爱没有？” “谈过呗……” “也是哈！你长得这么帅，说话做事儿什么的，也能感觉到一种成熟的感觉，比很多混吃等死的男孩强多了！” 肖音又是吸着香烟，道：“那个陈情，以前是不是就是你女朋友？” “你咋知道的？” “猜的……” “那你猜挺准的！” “切……你们男人那点心思，见多了就了解透了。” “那你能说说你的故事了吗？” “再我说之前……你先给我看看陈情长什么样子呗！” 我被这个奇怪的请求怔住，反应过来问道：“你看陈情干什么？你又和她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能看啊……你这都跟人分手了，保护欲还这么强啊？” 我觉得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在微信上找到了陈情，我翻看朋友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照片，于是点开了陈情的头像，我将陈情的证件照放大，然后递给了肖音。 肖音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说道：“是漂亮！这女孩儿对你一定特别好吧……” “是很好。” “那你对她呢？” “也很好。” 肖音听后笑了出来，像是一种不屑，又说道：“那都很好，还他妈为啥分手啊？” “陈情好；我也好，但是生活很不好……” “那你们现在呢？” “是很好的朋友……” “我以前也和大多数女孩儿一样，但又和很多女孩儿不一样，我谈过的恋爱挺多的，但大多都是在这个物质冰冷的社会，一种寻求寄托的依靠吧……从大学出来后，我遇到了我感觉对自己来说，就是那种能让我收起玩的念头的人……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你很爱他。” 肖音又点起了香烟，缓缓吐出，开始怀念过去地说道：“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喜欢他你知道吗……大部分人从学生时代脱离后，首先想到的都是找工作，安家置业，帮家里分担生活吧……我那个时候也是，他是一个我不太好跟你描述的男人，就是刚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好，但是你只有跟他在一起生活久了，你才知道他的不好！” “那你们现在呢？” “有联系方式，但是不联系。” 我也点起了香烟，试图开导着肖音，我说道：“那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再尝试联系一下呢？没准儿人家现在也还念着你呢，有些时候主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你以为我们那个时候为什么分手啊？是不是那个年纪的男人，大部分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肖音开始自嘲地笑着，对于这种没发生在我身上，我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我只能说道：“那你现在一定很恨他们两个吧！” “恨？没必要了好吗……过街的老鼠，和偷腥的猫罢了。” 我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种，想让肖音跟那个男人发消息的念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感觉肖音还是对那个男人有着不舍的情感。 我开始了一顿怂恿，肖音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兑我，只是说道：“我现在要是给他发个消息……问问最近好吗，过得怎么样的话，我都能想到他会说什么，你信吗？” “他会说什么？” “他会跟我装逼，你信吗？” 我自然是说了不信，因为我的本意就是想让肖音，给他发个消息，肖音按着微信的语音，把刚才的问候，对着微信那边说了一遍。 几分钟后，肖音将手机递到我眼前。 “你看！我说的吧……他这样的男人就是喜欢装逼！” 我看着手机对面的消息：过得一般吧，刚在酒吧里面花了两万多，刚看到你消息…… 第224章 做点儿什么 我看着这个消息哭笑不得，虽然不知道对面男人的实力，但我还是不免吐槽道：“是挺装逼的……” …… 何峰来到酒吧接走了我，他来到酒吧的时候看到肖音，可能想起了那天的棒球棍，全程都基本没怎么去看肖音。 回到了住处，何峰问道：“你怎么跟那个神经病扯上关系了啊？” “你干嘛说人家是神经病？” “那不是你那天说的吗，你说你请她吃个饭，后来两个穿白大褂的把她领走了……她这是又私自跑出来了啊？哪家神经病，管的这么松……” 我这才想起那天的玩笑话，被何峰当做了真，于是我赶紧对此做出了解释。 重庆的十点，唐柔给我发来了，我来到重庆后的第一个消息，唐柔说道：“这来了重庆，你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联系我啊！” “你家在这里，怎么说也算是个地主了，我来到这边，你不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发完这条消息，我又想到了高铁的那六百元，于是我故意逗笑地说道：“你这也是到家了，生活也是好起来了，那六百元什么时候能给我？” “什么六百元？” “你说什么六百元，借你的钱呗……你要是不想还这个钱呢，也成！你就请我和我的朋友吃一顿饭吧。” “那不是你自愿赠予的吗？” 透过文字，我好像看到了唐柔理所应当的样子，可我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今晚和肖音的谈话，我们互相诉说了彼此的故事，而唐柔一直是我故事中的一个谜题，我很想找寻怀孕那段所谓的记忆，可印象里实在想不起半分！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告诉唐柔早点睡吧。 …… 后来的两天，我们白天所用的时间，都是在洋哥的咖啡厅里打杂，这天在还要去咖啡厅的路上，我看着副驾驶的洋哥，有了一些取经的念头，于是我问道：“洋哥，你说要在渝北这边开一个店铺，得投资多少啊？” “这个不好说，得看位置的，你想开一个什么店？” “不知道呢……就是初步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来这边的时候我一直想说换一个地方生活，但是换一个地方生活，并不代表我就要闲下去，我就是想做点儿什么。” “想法是好的……但是我感觉自己给不了你很好的建议，这个咖啡厅我开了四五年了，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买店铺是不可能的，租金也一年比一年涨得快，我认为你还是得好好下下功夫研究，毕竟这几十万对普通人来说，真的压力太大！” 何峰在后座上说道：“没事儿洋哥，桑淮他不是普通人！” 我回头散给了何峰一根香烟，说道：“旅行博主都这么会说话的吗？这要是直播去……感觉吸金能力真的挺强的！” 何峰板出认真的样子，道：“哥们儿旅行从来不是为了挣钱好吗，可能会有那个视频收益，但这不是我的初心！” “是……你旅行不是为了挣钱，就是为了花钱。” …… 来到咖啡厅后，我和何峰实际上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在松松杯子，打扫打扫卫生后，我们两个就像客人一样的坐在了店里。 我对何峰说道：“咱俩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儿……但我总感觉这样不太好！” “那有啥不好的？” “我成天住在洋哥这里……到头来还帮不上什么忙，我这个人面子薄，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你看洋哥的咖啡厅生意是挺好的……但是这两天我也观察了，今天的面孔和昨天的没什么两样，而且这两天我也没看到没坐率。” 何峰笑道：“啥意思，你说我脸皮厚呗？” 没等我说话，何峰又拿起了我的一根香烟，走出了咖啡厅，我也跟了出去，何峰说道：“你这个问题我老早之前就像过的，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会的东西不多，旅行我会，但是旅行人人都会，而且这也算不上帮忙的东西！” “你不是有短视频账号吗？你可以用短视频宣传一下啊！” 何峰弹着烟灰说道：“桑淮，哥们儿再说最后一次……我旅行永远都不是为了捞金的好吗？情怀和金钱是两码事，你知道吗？” “但是金钱可以买到情怀……” 我跟何峰蹲坐在咖啡厅外面，我感到我们两个的闲散，和坐在里面对着笔记本敲打的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午时的太阳，随着一杯杯咖啡的调制，开始慢慢升起，但我和何峰心中的太阳，却好像是一直沉落在谷底，我们没有去谈她的女神，和我的那些过往，只是想帮洋哥做点儿什么，都成为了难题！ 肖音又给我发来了微信，她说道：“要不要请我吃个饭？” “请你吃个饭很值得骄傲吗？这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不懂了吧……想请我吃饭的男人挺多的呢，当然！我也知道想请你吃饭的人挺多的，我们都是同样的优秀，所以两个优秀的人一起吃饭，我认为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肖音没有挤兑我，而是用一种抬高自己又捧着对方的方式，说明了缘由，我想着一顿饭又不是什么难事，而我也确实被这段话给哄笑了，我给肖音发来了位置，等待起了她的到来…… “那天那个棒球棍女孩儿一会要过来，我先提前给你打一个预防针……” 何峰站了起来，道：“那个神经病又出来了？” 我听着神经病的时候皱了一下眉，我说道：“那天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她不是神经病，她叫肖音，你说话注意一点儿，别一会儿人家来了，你一句神经病没管住嘴，那个时候棒球棍倒是真有可能落在你的头上！” 何峰回到了店里，而我则继续在门口等待着肖音，肖音在微信上一会儿说十分钟，一会儿说十分钟，于是我足足等待有了半个小时，在这个时间就是金钱的社会里，我难免会将肖音和唐柔大大咧咧的性格想起，又将这种性格与姜染和陈情从来不迟到而进行对比…… 我拍了一下脑门，然后点起了香烟，肖音终于在这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里，赶到了这边。 “你这也太不守时了，你一会儿一个十分钟，一会儿一个十分钟，你下回能不能能直接跟我说四十分钟啊？” “我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啊，我出来的时候将店门拉上了，但是我忘了戴头盔你知道吗，但是我想着你肯定等我有些时间了，于是我没戴头盔就出来了……然后我就被交警追了，然后就你说的四十分钟了……” “不戴头盔骑车？还他妈被交警追了？” “你这真是既不守时，又不遵守规则……” 肖音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跟我对视着，我不知道她要干嘛，突然一个响指将我吓的闭上了眼睛，肖音说道：“哈哈！真好玩儿……逗你的，怎么可能不戴头盔呢？姑奶奶我也是有素质的人好吧……就是那会儿赶着忙一个手稿来着，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有素质的人，一般都不说自己是姑奶奶好吧……” 我和肖音进去了咖啡厅，肖音被屋子里的壁画所吸引，一直看这儿看那儿的，我看到一个端着咖啡的人，靠近了肖音，那人的眼神全程都在脚下。 眼看即将撞到肖音，我大喊道：“小心！” 第225章 何峰的执念 我拉着肖音的胳膊，一把将她拽了过来，肖音被我拽的站立不住，于是我又扶了她一把，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我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又让我感有些尴尬，因为我挽住了肖音的腰。 “你疯了？你一把，将我拽过来干嘛！” “这位朋友，刚才差一点就撞上你了……你不知道事情的情况，就别在这里咬我这个吕洞宾了。” 带着肖音和洋哥和何峰打了招呼，洋哥给我们两个端来了两杯特调。 喝着咖啡，我说道：“现在是不是该你请我吃饭了呢？要是刚才那哥们儿撞到你了的话……滚烫的咖啡，肯定就把你皮肤烧伤了！” 肖音开始盯着我看，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整得我有些不自然，半晌肖音说道：“刚才那个人不会是你找的托吧？你们不会串通好的吧？” 我差点儿没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我说道：“还找托？你不会以为我要整那个英雄救美那出吧？我感觉我是英雄……但你不是美人。” 肖音拿着咖啡做出要泼我的架势，我吓得赶紧挡住了脸，肖音坏笑地说道：“看你那个小胆儿……这么经不住吓？” 我当然是被这一下吓到了，但还是装作说道：“谁被你吓到了？我就是眼睛酸了，揉揉眼睛好吗？我知道你不敢泼的……” “不是不敢……是糟践了这个咖啡，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尝试给我找一桶硫酸！” “我操了！” 洋哥也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坐到了我们这一桌，洋哥说道：“桑淮听挺眼疾手快啊，我那会儿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我捧着咖啡杯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挺想帮你做点儿事的洋哥……总感觉，成天白住你的，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但我又不知道能帮一些什么。” “不用帮什么忙，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的话，你就抽空跟何峰来咖啡店，打打杂就好了！” 这是我来重庆后感到第一次的力不从心，我掰了掰食指；肖音说道：“桑淮，你这么大一个老爷们儿，除了打游戏，你就没有一点特长了？” 我掏出了烟盒，叼起一根，站起了身，道：“抽烟算吗？” 我走到了咖啡厅外，肖音也跟着我走了出来，随之而同的还有她滔滔不绝的数落！ “你真就一点儿特长也没有了？” “有啊……咱们先不说别的，你是开纹身店的对吧，纹身是不是要有美术的基础？我是杭州的美术联考状元……” 肖音也点起了香烟，随后问道：“你？你是联考状元？蒙谁呢你！” “信不信由你……” “我记得那天在地下通道的时候，你是不是拿了一把吉他？你会弹吗？” “我不会弹的话，我拿着吉他干嘛……我对着它说话吗？” 肖音拧了一把我的胳膊，我吃痛叫了一声，肖音露出得逞后的笑容，说道：“你可以卖艺揽客啊！你在咖啡厅门口，弹着吉他，你要是真材实料的话，到时候肯定挺吸引人注意的！” 肖音的想法，我在东北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我想到了自己在客栈门口弹吉他的样子，于是我说道：“这个方法我以前试过……一开始是会吸引一些人过来，可是时间长了，人们看惯了，就不会觉得这是个什么新鲜的事儿了！” “那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跟洋哥合作？” “你跟洋哥合作什么？买咖啡送刺青？还是纹身赠一杯咖啡？” 我这话说出的时候，自己忍不住笑了，喉咙里那一抹烟雾，被逗笑的嗓子呛住，肖音大手一挥拍在了我的背上，这一下的疼痛一点也不亚于刚才的胳膊！ 缓了过来，我问道：“你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吗？” “这回是你咬吕洞宾了吧，我还真挺怕你一口气上不来的。” 我看着肖音认真的样子，于是我问道：“真的？” “真的……毕竟刚才看你说联考状元的时候，吹牛逼的样子挺可爱的……” …… 和肖音吃过一顿饭后，她便回到了刺青店里，洋哥也没有在忙店里的事，跟着我和何峰回到了住处。 在洋哥的房间里，我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你有咖啡厅肯定不缺钱，何峰又是旅行博主，经济上肯定也不咋犯愁！这么一看……我好像是咱们三个，心最大，最没事儿干的那个人了！” 洋哥点起了香烟，道：“你还真不是心最大的那个……何峰一直跟你说他是旅行博主是吧？” “是啊！怎么了？” 洋哥深吸一口香烟，说道：“是个啥啊！他就是一个背包客……” “背包客！？” 洋哥点头。 “我看何峰挺有旅行博主那种范儿的啊……怎么可能是背包客呢？” 洋哥跟我讲起了何峰的故事，洋哥说那个时候他的咖啡厅刚有起色，与何峰的遇见是在一片烂尾楼，那个时候何峰全身上下，也就一个户外背包要值一点钱…… 我听的不可置信，想象中我刚看见何峰时的样子，我确实将背包客联想不起来，可我又想到他老爱抽我烟时的那种小便宜，我又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我接过了洋哥的香烟，我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羡慕何峰身上那种自由的，至少他真的做到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一点是我做不到的，也是我一直羡慕的……” “何峰当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呢？” “比如他的女神……” 我又听到了何峰的女神，这让我对这个未知女人的身份，又增加了一分好奇，黄昏的余晖洒落在我和洋哥的身上，我感觉这比何峰那间房要好很多，至少从光线这一方面来说。 我初次从何峰嘴里听到女神这一名词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女人会被称为女神，而我身边又有没有这样的女人，我无法定义，但却会想到那一个个梦里…… 《春泥》的铃声响起，我按下接通说道：“怎么了？” “桑淮！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你快来我这边一下吧！” 第226章 忘沉浮 唐柔的语气急促，我的心头一惊，问道：“被人跟踪了？你确定？你现在哪里……” “我在紫薇路这边……你赶紧过来吧！” 唐柔说话的声音很小，证明她还没有傻的那么彻底，知道不会引起跟踪人的打草惊蛇。 下楼打来了一辆出租车，我对司机说道麻烦开快一点儿，又想起了肖音的店铺也在这条紫薇路上，在车里，我一边想着朗朗乾坤，怎么会有人光明正大的跟踪？打开车窗，我点起了香烟，又想到跟踪这件事怎么会被我说的光明正大？我矛盾了；但跟踪的人该死！ 来到紫薇路后，我开始跑向了唐柔所在的位置，我来到了这一片广场，看到了蹲在远处的唐柔，这人群茂密的地方，我想不可能发生跟踪绑架的事情，但是想到唐柔一介女流，有防范心还是好的…… 我来到了唐柔身边，她的面前是一副画架，画架的下面堆放着颜料盒，她暖棕的发色上，还粘连着一抹春日青，我不觉得这有艺术家的气质，而是逗着她说是行为艺术家！ “你才是行为艺术家呢！……你看见我对面蹲着那三个男人了吗？我来这边是坐地铁过来的……他们三个跟我是一班地铁！一直跟着我来到了这边！” 我来到了唐柔的身后，看着她面前的画面，这是一幅对这个广场的写生，我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多心了？没准儿他们三个也就是在这边等人的……而且这广场人这么多，就算他们真有什么坏心思，我感觉想下手也难！” “我是女孩子啊！我不得防患于未然，我爹妈给我生这么漂亮的脸蛋……我要是就这么没了的话，他们得多伤心啊！” 站着有些累了，于是我让唐柔站起了身，自己则是坐在了沙滩椅上，我看着满地凌乱的画材，我说道：“你这是干嘛？又干起在杭州摆摊时候的事情了？出来卖艺赚钱了……” “这不是挣一点零花钱吗！” “欠我的六百什么时候给我？” “哎呀……你现在一家客栈，一家酒馆，你就这么缺我那六百？你以后肯定是大老板的……谈生意的零头儿可能都不知道几个六百了，所以你就别太惦记这本账了，显得你大气！”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唐柔，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六百对现在的我来说，当然还算不上小钱，于是我说道：“等你以后自己开个画展什么的……你再给我吧！” “六百……五六十杯奶茶了！” 我苦笑了一下，被她这种乐观的心态打败，然后捡起了地上的水粉笔，开始接着唐柔的画面画下去。 …… 我看了看腕表，我画了足足有三十分钟，而对面的三个男人还是蹲在那里，这让我也感受到了不对劲，我点上香烟，开始躲在画板后面观察起了他们三个，最让我好奇的就是他们的膝盖，难道真的没有酸痛感？ “状元！你看他们三个还一直看向这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是不是也欠他们六百了？” 唐柔拍了我后背一把，说道：“你当我是行走的老赖吗？……状元，要是等咱们走了的话，他们三个会不会再跟上来，要是跟上来的话，咱们怎么办？” “不知道……跟着就跟着呗，我这么大还没体会到拥有狗仔的感觉，这也算间接性圆了，你大艺术家的梦了！” “我不要这种梦……” 我最后在画面上点几笔高光，然后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看着这幅画面，我说我的那几笔，让这幅画提高了境界和档次，唐柔说我大言不惭，我少见的说出了自己状元的历史，但就是这一条，唐柔在客观的事实面前便无话可说。 背着画袋，我和唐柔走在了紫薇路上，我说道：“你就不打算找个班儿上？重庆的荷马跟鲁轩都是挺有名望的画室啊……就没有入你法眼的？” “你不懂我状元……现在多少人上班都焦虑啊！除非你是体制内的，那种稳定的工作，要不给人打工卖命，还随时面临着辞退的问题，想想我都头大！” 我确实不懂唐柔怎么想的，事实我只比唐柔大了一届，但我们的思想却是隔了几个世纪一般，我说不出她想的不好，她也不能否认我说的不对，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对社会的包容性强还是不强，展开的那种辩论…… 唐柔往后面看去，见那三个男人没有跟上来，她一下跑到了我的前面，伸开双臂说道：“咱们要不要去喝一点？” “这下午不下午，晚上不晚上的，喝什么啊？” 说完之后我又吸了一口香烟，我说道：“当然你要是请客的话……这一切都挺好的商量的！” “你看着你这话说的，状元！你都到重庆了，我能不请你喝酒吗？走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唐柔一说好地方，我的好奇确实被勾引起来了，这种当地人若是说好的地方，那便一定是好的！ …… 我们两个坐车来到了长嘉汇，唐柔先是带我来到了江边，我看到的是如鲸负一样，漂在江上的游艇，里面散发出暖色的灯光，像是江水上的天堂，心里的那处自卑，也被那璀璨的灯光影响！ 这不是我所能触及的生活，但我还是难免张望了几眼，说不羡慕是假的，但现在的我对它遥不可及，却是真真切切的！ “状元？你是不是也想上那个游艇上面……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就感觉你会是大器晚成那种人，你现在看到的是暂时的，而你目前的生活也可能只是暂时的，毕竟未来我们谁都说不准！” 我本来就不用安慰什么的，但是唐柔这么一说，我还是笑着应下，我喜欢她那句大器晚成，接下来的路程，我和唐柔都是步行，经过这边的广场，唐柔在这个忘沉浮酒馆停下。 “状元……你知道我喜欢这个酒馆哪里吗？” “我肯定不知道……” “我喜欢这里面的氛围感……就像你在杭州的时候，喜欢在余玥的酒吧一样！” 我和唐柔走了进去，唐柔要来了一扎啤酒和小吃，我用牙齿咬开一瓶，喝下一口，我们正面的舞台上，乐队开始演奏起来，听着曲子的节奏，我知道这是民谣，但我不知道曲子的名字。 “这上面唱的歌，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不知道啊……” 我学着唐柔的样子，说道：“我不知道啊……” 唐柔拍了我一下，示意别闹，我笑着端起了扎啤杯，杯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像是打破了焦虑的心，又像是给生活一耳光！ 享受着啤酒入胃的舒适感，我点起了香烟。 唐柔看着我说道：“状元……你还喜欢姜染吗？” 第227章 油耗子 喝了一口扎啤，我看着唐柔问道：“那么八卦干什么？” “这时代，你能把关心说成八卦，状元……你还是君子之腹吗？” “我不是小人，也不是君子，也只有你会叫我状元……我就是普通人……” 我又说道：“喜不喜欢不重要了，很多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巨大的谜，这个谜的背后，隔阂着很多东西，就算还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你是一个集团的ceo，钱财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缺，你没有体验过打工人的心酸，却要硬跟着一个普通人吃苦，过那种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日子，搁你，你愿意吗？” “你什么意思啊状元？你是想说，你现在没钱没地位，什么也没有，所以就感觉姜染不喜欢你了？” “我没那么说……” 唐柔误解了我的意思，实质上她并不知道，她和那个打掉的孩子，就是我和姜染之间巨大的谜，看着自己手中扎啤，我想到难不成当时的自己也是这样，被这种酒精麻痹了自己，然后赶出了性欲之间的事情？ 舞台上炸裂的节奏把我唤醒，民谣变成了摇滚，唐柔又说道：“不打算在重庆开一个门店？然后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还是说，你这次来重庆真的就是玩儿了？” “开店目前是真没有这个想法……这里不比白城，直辖市和小县城我还是分得清的……来这边儿玩吗？我说不清楚，但是想要逃避一些地方确是真的！” 我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和唐柔诉说，我并不是希望这个女人能给予一些朋友间的理解，而是自己觉得说出来会痛快一点儿，人不能一直活得懦弱，就像信天翁常年飞行在海洋上，它却没有担心过落脚点！ 唐柔不是男生，酒量自然是没有多好，我们之间不是生意上的应酬，所以我让她喝了两瓶，分开之后，我打算让何峰来接一下我，电话还没有按出，我收到了肖音的消息。 肖音问我有没有兴趣跟她去撕破黑夜！听起来是一个热血的想法，借着酒劲儿的爽感，我答应了她的提议，我在原地开始了等待…… …… 二十多分钟后，肖音骑着机车来到了忘沉浮。 我先是来到了她的车尾查看，肖音摘下了头盔，我顺势问道：“你这是什么车？” “飞影……” “飞影个遛儿啊，能不能说人话？” “宝马s1000rr……” 我当即想说一句我操，但不想让这个蓝头发女孩，说我没见过世面，因为记得之前她曾经说过我是土鳖，这辆车让我对肖音有了不一样的见解，能拿出二十万来玩机车的人，肯定是有着超出常人的财富，和热爱这项运动的心态！ 我咳了咳嗓子，然后看着肖音牛仔褂的装扮，我问道：“不是说要撕破黑夜吗？你怎么没有穿那天的朋客服？” “谁跟你说要用音乐撕破黑夜啊？用机车来，用身旁的风来！” 肖音又是一句上车，随后戴上了头盔，我跨上了rr的后座，肖音猛地一拧把，机车蹬地而起的惯性，让我往前簇拥了一下。 我的脸贴在了她的后背上，我赶忙说道：“哥们儿可不是占你便宜啊！你这车起步太快，又没有给我打预防针，所以责任不在我！” 我以为肖音要怼我，但是她并没有说话，而回应我的，确实是一旁的风声，伴随着排气管的轰鸣，真像是肖音所说，要撕破了重庆的黑夜！ 我对重庆的街道并不熟悉，但在一阵时间过后，我知道肖音骑上了高速，肖音将车子骑的越来越快，这让坐在后面的我有了担心，我嘴里不停喊着减速，减速！ 肖音没有理会，还是保持着高速，这就让我的心里有了一种窝火，以至于夜晚的冷风，在我这里便不再冷！ …… 肖音就这样一直在高速上开着，在我感觉下了高速的时候，看到乡镇的拐弯处，我赶忙让她停下，随后点燃香烟说道：“你不要命了！以前你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但是现在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背后还有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他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自己的家庭！” 肖音摘下了头盔，不屑地说道：“好意思说自己二十六岁的男人啊？胆子还没你岁数儿大哟！” 没等我反驳，肖音又将车子启动起来，肖音一直往里面骑去，周围的黑夜让我分不清这里是哪里，又是一段时间，肖音终于停下了车子。 我跳下了车，面前的地方，让我知道这是民宿，于是我又点起了安抚心脏的香烟！我说道：“你大晚上撕破黑夜，你就撕破到这边儿来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咱们是在哪里！你要是想把我拐卖了，你就直接说，绕这么大弯子……真他妈没劲！” 肖音取下头盔，没有跟我说话，而是打开了车座的下面，取出了一根水管，在我纳闷之际，肖音打开了手电，在一堆半挂中寻找着什么！ 很快她找到了一辆半挂，然后将机车又骑了过来，肖音竟然当着我的面，将水管插进了半挂的油箱！ 我赶忙拦住了她，喊道：“你他妈干什么？偷油贼！？” 肖音对于我的喊骂，不怒反笑，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吗？你刚才的嗓门儿不够大……你在大一点儿，大一点就有人出来了！” 我极力的阻拦肖音，但是肖音还是一意孤行，于是我拿出了手机，装作要报警的架势，以至于希望这样震慑住她！ 但肖音却当我是空气一样，丝毫不理睬！ 我叹息过后，无奈地去了旁边的超市买了三个一元打火机，在超市门口抽了一根，回到了半挂身边，我在兜里拿出了三百元钱，放在了半挂的油箱上，只希望这个陌生的司机，明天清晨能够看见！ …… 肖音又载着我回到了重庆，回到渝北区，在住处的小区下，下车后，肖音递给了我一根万宝路，笑道：“来一根万宝路……二十六岁的男人！” 我拍开了肖音的手，随后认真说道：“喜欢玩不算缺点，但是你玩的有点太过头了！你知道开大车后面是一个家庭吗？你偷的这些油有可能，就是他们家里孩子的奶粉钱！” 我没有了再跟这个“油耗子”说下去的心情，我们是游戏里的好友，在我以为也可以是现实中时，我却真的感受到了三观不同…… “那他妈是我爸的半挂，我来电油怎么了？” “你爸的车？我操了……那你把钱还我！” 第228章 不对等的爱情 “还什么？二十六岁的男人，难道不知道，送出去的东西，不可以再要回来吗？” 我抢过了肖音手上的万宝路，点燃后，发现薄荷的凉爽，并不能解决我心里的窝火，于是我说道：“你这就是纯纯利用我的善良！” 肖音对我做了一个鬼脸，随后在我的谩骂声中，骑车rr继续撕破黑夜！ …… 回到住处后，何峰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兄弟？” “被鸟儿啄了眼睛！……” 一个夜晚我想的都是那三百块钱，想着想着，我又将唐柔和肖音的性格做了对比，我感觉她们两个性格趋近大同，可又各有千秋！ 后来我想到我在这两个女人身上，都被“骗”过钱！ 我更睡不着了！ …… 醒来的时候，何峰已经不在了房间，于是我去了隔壁寻找洋哥，洋哥也同样的不在。 我估计他们两个是去了咖啡厅。 回到了何峰的房间，我将窗帘拉开，午时的太阳，照亮了整个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顺着喉咙冷冽的感觉，我开始了思索。 我现在肯定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但又不好做一些事情，要是在重庆这边再创业的话，我是肯定没有本金的，就算是有白城的酒馆和客栈，那也需要时间的沉淀，再达到资金积累的效果！ 但我就是不想闲下来，可又不知道怎么办。 挺他妈难为的！ 我想在微信的好友里，寻找能给予我帮助的贵人，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发现身边有能力的人大部分都是女性！ …… 在楼下的早餐店里，吃了一碗重庆小面，我又回到了房间。 点上了香烟，透着烟雾我刷着，手机上的朋友圈，看着物质与精神并存的这一片净土，我在冯时的几张风景照下，停住了翻动的手指。 我猜测这大概是国外的风景名胜，我并不是特别有见识的人，于是直接了当在评论区问道：“这里是哪里？” 我抽着香烟，我找到了余玥的微信，然后展开了聊天。 我率先说道：“这怎么，我一到了重庆，你那边就没有消息了呢？重色轻友，我也没想到你能重到王九身上啊！” 对待老朋友之间，我还是喜欢以玩笑话，开场，片刻之后余玥回道：“大帅哥，在重庆开没开酒馆的分店啊？” “拿什么开？拿我的一腔热血吗？现在哥们儿热血都没有了……别说热血，心感觉都是凉的了……” “怎么凉了呢？” 我将唐柔与肖音的九百元跟余玥说出，我说就差这九百元就开上分店了，我想跟朋友之间，用吹牛逼的方式，来安慰目前一事无成的自己…… “钱是一年比一年难赚，桑大帅哥，你从一个失业医生，一步一步走来，到现在有了自己两个店门来说，已经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了。” 我不想再去谈论创业之间的事情，我好像感受到了，唐柔所说的那种焦虑，于是我转移了话题道：“你跟王九怎么样呢，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情定了？” “我家里面都是支持我决定的，就是王九……” 余玥说到一半不说了，我以为是王九的父母不会同意，我不理解王九家庭落魄之后，为什么他家庭眼界还是这么高，我有些打抱不平，喝了一大口冰水后，我说道：“是不是他爸爸难为你了？王九就没帮你说说话？” “不是他爸爸，是他自己……我那天去他的摊位找他来着，后来他提议说吃一点夜宵，我们就去吃了烧烤，他那天可能喝的有点多，就说了可能配不上我这样的话，我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这几天，我们之间再聊天的时候，他就显得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成什么样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那种对待陌生人的腼腆一样！” …… 本着和事佬的原则，我给王九打去了电话，接通我便说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儿？怎么跟我余姐还那个上了？余玥的鞋跟不止能开酒瓶……给人家惹急眼了，没准儿哪天就开你脑瓜子上了！” 王九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哥们儿你听我说，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感觉自己配不上余玥了……” 我听着王九语重心长的话，他显然没有跟我开玩笑的心情，这让我有了一种猜想，我以为他犯了男人经常会犯的错误，于是我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你要是有就直说，但是你不能这样对待余玥，她是一个好女人。” “桑淮！这是你他妈能说出来的话吗！？你就这么想哥们儿是吧？我当初追余玥的那份真心，你是一点没看着吗？还是记不住啊？” 我为自己的冒昧猜测，跟王九说了句道歉，这是哥们儿之间极少认真的那种道歉，我点燃了香烟，听起了王久的分析。 王九说自己现在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余玥又是漂亮的，有钱的，自从陆川和白白的婚礼过后，王九就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上余玥，他现在一直认为这种爱情是不对等的，从而有了亏欠余玥的感觉！ 王九能这样想，让身为男人的我是理解的，他能从以前的不懂事，到现在长远的去看待他和余玥的未来！这种思想和观念是好的，但是在这种长远下，诞生出的那种自卑，却不是这个王大少应该有的！ 听完之后，我沉默地吸着香烟，半晌后我说道：“你现在有这种想法，完全是多余的你知道吗？爱情从来不是一场交易，我知道这件事情，冯时知道，陈情知道，姜染也知道……这也就是后来我们的之间会有爱情的开始！其实哥们儿有一点特羡慕你知道吗……你不会被什么去约束爱情，你们的爱情也是建立在父母认可的基础上……那我呢？我他妈从来就没被长辈认可过！” 我并不是感到委屈，我也没有资格委屈，至少冯父和姜云权，看不上我都是人之常情，但是在看到王九面对和我曾经一样的问题时，他竟然先会想到配不配得上，这是让我恼火的！ 我的言语有些激动，王九半天没有说话，后来只是说自己知道了，说自己会和余玥好好聊聊的。 我被刚才的事情有些影响情绪，我的心思没有放在了创业上面，而是又回到了感情上！ 我就是感觉憋屈！ 我走到了楼下，走在了小区里的广场上，我看着几个小孩儿踩在柳树的投影下，那种笑容都是我童年很少感到的！ 我看到了小区的广场上，有人摆起了地摊，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先不说当地的物业管部管理，但就是这种乐观的态度，我想到是我现在所不具有的。 我走到了摊位的时候，看着塑料袋上的一些玩具，拿起了一支竹蜻蜓，将它买下。 握在手上搓了一下，我将它顺势放飞，竹蜻蜓连两层楼的高度也没有飞到，我皱起了眉，我理想化的以为它会像自由一样高高飞起，但是这个高度让我不禁怀疑，原来自由也是需要金钱的支撑…… 手机的微信传来了消息，我看着肖音叫我“桑坏”！ 我叹了口气，随后在长椅上坐下，一旁的小孩儿也玩起了竹蜻蜓，他连一层楼的高度也没有，却笑得童真…… 第229章 奥兰多 我给肖音回道：“你要是用不好输入法，你就用语音输入可以吗？” “我就是故意的……我感觉你五行不缺水，应该缺土，所以就把你后面那个字改了，你不需要三点水，而是需要土字旁……” “那我感觉你也挺缺土的，你别叫肖音了，你叫肖土豆去吧！” 我将手机放到一边，给余玥打去了电话，我说了自己和王九说了很多，希望她能别太往心里去。 我一直都以为，余玥和王九算得上是互相救赎的两个人，他们克服了对于我来说，家庭这一最困难的原素，我想不到什么能阻拦他们…… …… 我回到了住处。 喝了一杯清水，冯时也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消息，冯时说道：“我在朋友圈回复你的评论你是不是还没看呢？” 我打开了朋友圈，看到冯时告诉我那几张照片是奥兰多，我又在微信上对她说道：“刚看到……奥兰多吗？名字挺好听的，一会儿可以在短视频上搜索一下！” “别在短视频上搜索了，你要不来美国找我玩呗？” 我看着这条消息，不知道冯时是开玩笑，还是认真所说，我拍了拍脑门，然后回道：“别玩儿我了姐姐……出国对我来说太过于遥远，就算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我也是去谈生意……毕竟像我这样的人，进行那样的高消费来说，可能就不是我桑淮了……” 冯时半天没有回复，我也在床上躺了下来，开始思考着自己该在重庆上做点儿什么，半天的时间足够我去思考很多，想来想去，又过滤掉一些想法，发现剩下的还是没什么…… 我虽然现在算是一个甩手掌柜，但现在却俨然有了一种失业危机，尽管这是不存在的东西，可我就是想做点儿什么！ 躺了半天后，我感觉有些舒服，于是我渐渐闭上了眼睛，手机屏幕的亮起打断了我这突然的惬意，冯时说道：“你是不是离开白城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意外，来到重庆的事情我并没有去和冯时说，而且我也没有去发朋友圈这样的事情。 “你猜一下我怎么知道的？” “你是问的小博吧……” “没有去问小博！我一直看客栈的视频号来着，但是最近我发现客栈的视频的风格跟以前变化很大，视频感觉做得越来越水，镜头晃动的太厉害！运镜和滤镜也用不好……我知道这些当然不会是你做出来的东西，这不符你美术生那种先天和后天养成的审美……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有了，你把酒吧转卖的猜测，可后来我又不那么想了……我相信你桑淮，就像相信我自己！” 我看着这条消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以至于我半天才回道：“相信我就对了……就跟我的游戏名字一样，相信哥就完了！” 我没想到冯时仅仅通过视频风格的转变，就会猜测出那么多事情，我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对我的“关心”，可我现在还是困惑的，我不知道冯时对我还算不算爱，我怕她有这种念头，甚至只是一丝…… 冯时没有再回我的消息，我走到楼下，打车来到了洋哥的咖啡厅。 …… 接过洋哥的一杯咖啡，洋哥说道：“晚上还去不去卖唱？” 我搓着手中的咖啡，然后说道：“看一下吧……这种玩乐的东西，还是要看心情的。” 何峰突然搂住了我的肩膀，这把我吓了一跳，何峰说道：“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我跟你说，那天就是我不在，要是我在的话，没准儿咱们三个唱那一下午……当天酒吧的酒水钱就有了！” 洋哥笑着说何峰别吹牛逼，我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看向了天空，何峰说天空是白色的，洋哥则说是蓝色。 最后这个像小孩般争论的决定权交给了我，我看着天空看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什么心情决定什么颜色……” …… 我在咖啡厅只是坐了一会儿后，我便去到了紫薇路，来这边的目的自然是去肖音的刺青店。 这次来的时候，我开始注意起了她店里的装饰，我看到了很多数字油画，这些画面所表达的思想，我猜测一定是独特的。 肖音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阔腿裤，上面穿的则是一件黑色衬衫，这有些正式的穿搭，好像不是她的风格…… 我在沙发上坐下，没活儿可干的肖音走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不请自来了呢？” “在社会上摸爬还是需要人脉的……我感觉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所以想多跟你聊聊天儿。” “巴结我？” 接过了肖音的万宝路，我说道：“你说是就是吧……” “我看你这房间里的油画都挺好看的……”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怎么了今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夸我几句？” “嗯……” 肖音没有再说话，我在这短暂的沉默中点燃了香烟，闭上了眼睛，那么一瞬我感到了眼前闪现出一抹红色，夹着香烟的手指也颤抖了一下，我一边吸着香烟，一边玩起了手机。 我看到了微信上的未读，冯时说道：“奥兰多没有多大，但就是这样的小城中又有着大世界，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迪士尼乐园，简直就是快乐星球！” 我看着消息笑了一下，回道：“你的快乐星球……” “桑坏，你在那儿笑什么呢？” 我皱着眉毛看向了肖音，随后一字一字地说道：“哥哥我叫桑淮好吗？你要是再记错了的话，你信不信我拿着你这个什么笔，在你舌头上纹一个胶布？” 肖音没有骂我，而是真的伸出了舌头，说道：“来啊！你要不来你就是我孙子！” 我感到肖音伸舌头的样子有些俏皮可爱，于是我便生不起气来，我装模做样拿起了她的刺青笔，走到一半的时候放了下去…… “孙子！” 我没有理会这一声孙子，走出了店外，肖音也跟着我走了出来，我看了看背后的她于是问道：“你们家在重庆有房子吗？” “有啊。” 我低下了头，再抬起的时候，只感觉阳光格外刺眼，像是金子一样，晃出我的自卑于是又低下了头，我说道：“那你们家挺有钱的……” “房子这种东西，你要是早十年前去买就根本不是这个价格……只能说当初眼光长远一点吧，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造就了起步要好一点！” “羡慕……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哪怕就是有了自己的一套房子，可能在社会上做一些事情都会变得特别有底气了……” 肖音冷不丁地从背后给了我一脚，这一脚的力度很大，差一点将我踹在了马路上！我有些生气地回头看着她，肖音却抱着双臂无所谓的样子，肖音说道：“你是个男人啊桑淮！你不仅只是二十六岁的男人，你还是一个在游戏里厉害，在现实里也不差的男人！比我那个前对象要好得多……你他妈你知道你这样越来越谦虚，我就会越来越讨厌他吗！” 肖音的情绪变高，我感觉这种情绪莫名其妙，于是我收住了自己的低落，转而看着肖音，我虽然不知道这也能和“那个男人”做成对比，可是我知道有些记忆就像是陷在流沙里，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回忆，尽管那些都是不值得的！ 肖音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神却像是要杀了我一样，我只感觉到了尴尬，于是我说道：“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第230章 何峰的执拗 我拿出烟盒，取出了一支香烟，指尖夹着香烟对着肖音摇晃了一下，说道：“你看好了啊……这是一包八块钱的塔山，这一根连一块钱的价格都不到是吧。” “这跟你说的美术有什么关系？” 我将香烟置于自己的左手，让肖音观察完毕后，我用左手握拳，然后用右手食指悄悄把香烟收回，然后双手张开，让肖音去看。 肖音的视角是肯定看不到那根香烟的，肖音瞪大了眼睛，道：“烟呢？” 我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右手拇指借助中指，把藏在右手的香烟踢出，这一前一后让肖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么样？厉不厉害……按你的话来说，是不是比你那个前男友更优秀了！” 肖音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过之后又说道：“别提他了……” 肖音没有了吃饭的心情，我便以初到重庆不熟的理由，希望她能带领我游玩一下这里，肖音没有给我的口头上的答复，倒是回到了刺青店，将店门关闭，拉下了卷帘门。 “肖老板娘，今天的生意不做为了？” “不做了……心情不好，拿着刺青笔的手也可能是颤抖的，我得对自己的客户负责啊！” 走出刺青店，肖音没有骑车，而是提议步行走一下这条紫薇路，肖音一路走来，告诉我这条紫薇路上很多都是网红店铺，有人说这里是重庆的小曼谷，我也在一路的观察中，看着各具特色、风格迥异的店铺，更加有了在这边立足的想法。 我们走到了一处遮阳伞下，肖音直接坐了下去，我感到有些不合适，于是说道：“这应该是人家露天摆摊的位置……你这又不点喝的，又不点吃的，不太好吧……” 肖音抬头看着我，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能不能把你那份假正经收一下？他这店旁边儿也没什么顾客，我这能算影响他生意？再说了……没准儿我在这边坐一坐，一会儿就有人来这里光顾生意了呢，人们肯定都会议论这蓝头发的女孩儿真漂亮，然后在这里点一杯咖啡或者是果茶……一边喝着饮品；一边又品着美女……” 对于肖音的美而自知，我是有些苟同，长时间的散步对我来说，腿部倒不是什么负担，站立久了的腰疼倒是真的！ 我也坐了下去，就在这时，遮阳伞正对的店门走出了一个年轻人，他左手捧书，右手拿着菜单，我估摸这大概就是老板了！ 他见我们两个坐在这里，肯定是不想错过这单生意，我已经做好了要购买饮品的打算，而肖音又在这时站了起来，说道：“桑坏，我们走吧！”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走啥啊……我渴了，喝杯水再走！” 肖音没有反驳，重新坐回了下去，老板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接过了菜单，看着正面的披萨，汉堡，这样的快餐，皱着眉头翻到了后面。 我要了两杯冰可乐。 等到老板回屋之后，肖音说道：“你没事儿吧？这一杯可乐要你七八块，你还不如直接找个超市……上冰柜里面，取两个冰可乐呢！” “你懂什么啊！这两杯可乐是比正常的要贵很多……但是你没有看到这可乐后面隐藏的价值？” 肖音点燃了万宝路说道：“什么价值？” “你这么想啊……咱们要是在这里买了可乐，那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坐在这里了？因为咱们是消费者，所以这可乐的背后，还有歇脚的价值！” “我看你的腿是一点也不累……倒是脑子好像坏了！” …… 我和肖音真的在这片遮阳伞下坐到了下午三点才走，在紫薇路分别后，我婉拒了肖音去家里吃饭的好意，直接回到了出租屋。 我先是回到了何峰的房间，我看到房间空旷了不少，就连床上的轻薄被也少了一套，于是我回到了洋哥的房间，在这里看到了他们两个。 我看着拎着行李箱的何峰说道：“你这是整哪出儿？” 何峰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以为他和洋哥有了隔阂，已经做好了做和事佬的准备；洋哥说道：“桑淮，你来说说，这何峰非说自己的女神又回到了重庆，非要今天就搬出去，要去找他的那个女神！” 我看着何峰坚定的眼神，我并不认为这是很有种，一时之间还是感觉更多的是中二。 何峰半天没有说话，他从洋哥的兜里取出了烟盒，散了一圈后说道：“洋哥，桑淮……你们知道吗？对于一个还未娶人的男人来说，我现在最大的念头就是找着自己的女神，然后把这事儿办了！” 我被后面办事儿怔住，于是说道：“大哥你没事儿吧？既然你知道她回到了重庆……那你就托朋友关系去找不就好了？住在洋哥这里怎么了？妨碍你每天去寻找吗？” 洋哥跟上说道：“就是啊！我是真心拿你当哥们儿的……你在这里多好，我又不收你租！桑淮咱们三个一家三口过日子不好吗？你非整分家那戏！” “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你和桑淮的儿子！” “我操了……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我大概明白了何峰这会儿的想法，中二的性格加上对他女神的向往，让我和洋哥说什么都是无用功，我觉得他现在真的像是叛逆的孩子一样，没有太经历过社会上的险恶，带着自己所谓的“向往”毅然决然的要去做一些事情。 我拦住了还要劝解的洋哥，我说道：“让他去吧……男人这一辈子当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在生命力最重要的女人，咱们也应该理解……” 何峰饶有意味地拍着我的肩膀，随后走出了房间，我在沙发旁边坐下，洋哥问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不然呢？人是感情动物的……有些东西在心里扎根儿久了，那或许是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东西了，尤其是对何峰这样感性的人来说！” 洋哥吸着香烟，吐出后露出了疲惫，道：“只是希望他不会再回到烂尾楼那段的日子！” …… 洋哥在七点的时候，又去到了咖啡厅，少了何峰的陪伴，这更加让我感到了是个无事可坐的人，唐柔在微信上问我要不要去嘉陵江坐坐。 我发了一个好字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下楼打车去往…… 第231章 敢不敢跟我走? 我在江边的长椅找到了唐柔，她好像是在眯着眼睛看着这边江色，唐柔见我来了起身，给我腾开了一块儿地方。 我找出空地坐下，唐柔说道：“洪崖洞……南滨路，嘉陵江，这一切都是山城的魅力！” 我点了点头，应着唐柔对这里的赞美，也学着她的样子眯着眼睛看起了嘉陵江，远岸的灯火绚烂，七彩琉璃的交错，让我感觉这里好像是不夜城！ “状元……这嘉陵江比起你们的钱塘江……如何呢？” “各有千秋。” 唐柔切了一声，说道：“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啊……” 唐柔说完接着叹气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离江水很近的地方，俯瞰着江水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有一点很像？” “是指那个时候都是艺考生吗？” “这个只是其中一个……你没有发现，我们都在有情绪的时候，喜欢来江边逛逛吗？” “这你说的倒是……” 唐柔背过了身，我也站了起来，唐柔说道：“状元……你说你会不会在这地方待久了，就渐渐喜欢上这里，然后就不会离开了呢？” “这个说不好……因为我没在这边买房子，在这边也没有事业什么的，当初来重庆也是热血上头，或者说是一时兴起！” 江对面的一抹灯光照到了唐柔的脸上，这才让我发现了她是笑着的，唐柔又说道：“那你会不会也在嘉陵江里游泳呢？”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真的以为我很喜欢在江里游泳吗？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几种释放情绪的方式了？” “行了行了……先不跟你唠这些了，跟你聊一点正经的，我一个朋友的画室招聘艺考老师，你现在也是闲着，去吗？” “不去。” 唐柔拧了我一把，我疼的咧嘴道：“你有病啊！？” “你有病！你连想都没想就说不去！” 我在你一句我一句有病中点燃了香烟，香烟的背后是一阵沉默，半晌我说道：“你知道吗唐柔……我是需要找一点事情做了，但不会是为了钱你知道吗？我的妹妹去了天堂，杭州又有着我不想诉说的过往……我的过去还伴随着很多的谜题，以前钱对我来说是恨重要；尽管现在也一样重要……但是没有当初的那种奔头儿了你知道吗？” 在我以为唐柔还会要说我有病的时候，她却鼓起了掌，说道：“说的好状元！我感觉你说的非常好……我们所有人都不是金钱的奴隶，你不是；我更不会是！” 我吸着手中的香烟，感觉这一刻的我和唐柔越来越相似，嘉陵江边的我们，好像在这个夜晚畅谈理想二字…… …… 回到住处之后，我给自己洗了个澡，打开窗户后，像是虚脱了一样躺在床上，重庆的晚风透过窗户顺着浴袍钻进了我的身体，我感觉有些冷了，但我没有关上窗户，我更希望他能吹散我身上的懒散…… 何峰走了，房间便是只有我一个人。 微信上唐柔告诉我，这些天她都会在外面摆摊卖画，像是我们在杭州时候一样，说我要是想去了；想找点事做就直接给她发消息，她说我是她创业路上的“启蒙人”！ 这条消息让我感受到了志同道合的友谊，我不觉得幼稚，相反的感觉到了这个社会为数不多的淳朴！ 我翻看起了朋友圈，看到何峰发了一条视频，视频里面是灯光暖暗的酒吧，很像是唐柔前几天带我去的忘沉浮，于是我将视频又看了两遍，发现这就是忘沉浮！ 我在视频下面评论道：“那天我也去了这个酒吧……我很喜欢里面藏族的一些元素风格，遗憾的是那天，我并没有带吉他……” 评论完后，何峰立马在微信上问道：“要不要出来喝一点儿？”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夜晚的十点多了，洗完澡的舒适感让我想赖在床上，于是我说道：“哥们儿今晚真不去了，你看这都几点了，你一个人好好喝点吧……对了，有没有什么你女神的消息！？” “我不知道啊桑淮……我就是那天看她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这家酒馆，你知道吗……我和她就是在这家酒馆认识的，所以当我再次从她朋友圈里看到忘沉浮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有多激动！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而这个彩票，就好像是我本来就该得到的！” 看着何峰激动的文字，我本以为他在搬出去之后，会难免在一些事情上感到碰壁，但事实与我所想恰恰相反，也许乐观的人到哪里都会乐观…… ……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茶几上的早餐，知道这是洋哥给我带的，嘴里吸着热腾腾的豆浆，我敲响了洋哥的房门，没有人给我回应，这让我知道洋哥一早就去了咖啡厅。 我又返回躺到了床上，小博给我发来了微信，小博先是给我发来了和代一文的两张合照，然后炫耀的和我去说：你看见了吗！就像你当初说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立马问道：“你真的做到了？” “还没有……但我相信我一定会做到！” 我将手机甩到了一边，想着当初离开阿泽的媳妇回到了他的身边，小博也勇敢的迈出了那一步，而何峰也一直寻找着自己的女神！ 那我自己呢？ 我不知道，我算不上情感大师，至少三段感情，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显得有些平淡无奇，离开是很多人无法避免的，可是在离开背后呢？我好像这些日子一直丢掉了生活中的方向！ 生活应该是像我现在这样自由的活着，还是在这上面锦上添花的去增加爱情？我不知道……但我想起了苏凝在我和桑婉身边的时候，我很小时的梦想就是搬砖和水泥…… 我走出了小区，打车来到了紫薇路，我进去了肖音的刺青店，肖音仰靠在沙发上，姿势在我看来，和我在杭州的出租屋时几乎一样！ 我说道：“要不要去网吧玩会儿？我现在没啥事做的……想找一点乐子！” 肖音噗嗤笑了出来，道：“你这个年纪能想到找乐子的方式就是去网吧打游戏？我说实话……感觉有点像叛逆的初中生一样！” “那你说干嘛？” “敢不敢跟我走？” 第232章 我要跟桑淮结婚! “跟你走干什么？” “你就说敢不敢吧，不敢就算了……” “我二十六岁……你用这种激将法……” 不管是不是激将法，我还是跟着肖音走出了店外，因为现在的我确实是无事可做，而肖音也是这样…… “桑坏，你长这么大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 “你先说一下你对刺激的定义吧……” “嗯……你们男人来说，无非就是强吻啊，壁咚啊，偷看女生什么的……要不就是野外或者楼道了！” “你这女孩儿真是长了一张好嘴，什么话都敢说啊你是！” 肖音笑着跨上了骑车，示意我上来，肖音带着我在这座城市里游荡着，我没有去刻意的问目的地，我感觉问了出来反而会失去了肖音所说的那种“刺激”！ 一路上，我感觉这座城市的绿化做得很好，我试想起来，如果自己的那辆机车现在在这里，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但是想到机车，我又难免想到姜染，因为这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这么多年我收过到过最贵重的礼物…… 肖音将机车开进了一片小区，我看着肖音没有要走道闸的意思，而是减速要从小门进去，我赶紧说道：“先不说你带我来的这是哪里……大路朝天你不走，非要从这个小门过去是吧？” “你别管了……姐的眼睛就是尺！” 肖音又用脚换了一下挡，机车的速度明显变快，我闭上了眼睛，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跟着肖音穿了过去！ 我确实害怕了，我知道肖音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女孩儿，但我没想到她也会带着我进行这种随心所欲，肖音停好车子后，我下车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刺激？刚才那个小门那么窄……这要是你手真一哆嗦，那不就一尸两命了！？” 肖音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叹气了一声，我心里知道无法跟这个女孩严肃的去说一个问题，她的这种态度让我感觉像是唐柔；又不同于唐柔，在我琢磨之际，肖音递给了我一根香烟，我没有去抽，而是把它夹在了耳朵上，然后看起了小区的四周，尽管我们进了小区，但是让我赞叹的绿化，还是和外围一样的养眼，我想到了自己在杭州与白城时的日子，那时候的我无时无刻都是紧绷着的，但现在的我恰恰相反，我感觉人就是这样，经历的越多，失去的越多，就会对一些事情抱以释怀的态度；从而更加让我懂得珍惜一切…… “桑坏！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说的刺激的事情是什么？” “先别想了，先跟我进去吃口饭去，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这是你家的小区？你进去吃去吧，我在广场那边坐一会儿……” “坐什么坐？我把你拉到这里是让你当客人吃饭的，不是让你往那里一坐当小区风景线的！你要是不上去你也别在这个小区坐了，我上楼给你拿个铁盆你出去坐……反正你现在也说了自己没事儿干，倒不如来检验一下重庆的淳朴民风！” 听着肖音要让我当乞丐的意思，我皱紧了眉毛，虽然之前她也和我开过这样的玩笑，但我还认为这是对我人格上的一种侮辱，我说道：“凭什么啊？小区广场是你家的啊？你说不让坐就不让坐了？” “凭什么？就凭我是这里的业主！就凭你那个怂胆！” “吃就吃！我一个水乡来的男人，还怕了你山城的一顿饭！？” …… 尽管刚才我说的很有气势，但是跟着肖音走了电梯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紧张，好在肖音说道：“你是不是紧张啊？没什么紧张的……咱俩真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又不是那种谈了几年的大学生恋爱去见家长，不至于，不至于……” 肖音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直接用脚去踢门，门把手拧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光头的男人，我估摸着这就是肖音的爸爸了，我笑着说道：“叔叔好！” 肖父见我的样子有些意外，我又紧张了起来，肖音说道：“老肖，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杭州那边过来的，你一会儿赶紧做几个好吃的川渝菜，我们两个都饿了！” 我本质上是不饿的，但是肖音这么一说，我不得不笑着点了下头。 “快快快！快进来……我们家肖音的朋友，就是我老肖的朋友，小伙子长这么精神，会不会喝酒，来来来，来喝几杯！” 换好拖鞋后，我跟着肖音在沙发上坐下，肖父倒了茶水后就系上围裙去厨房忙活起来，走的时候还特别告诉我这是好茶叶，让我慢慢去品！ “你为什么管你爸爸叫老肖啊？” 肖音的脸色变得认真，道：“谁跟你说他是我爸了？” 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肖音说道：“你看你那个紧张的样子！哈哈哈哈！他就是我爸……为什么叫老肖呢？我想想啊……你不感觉这样更加亲切一点吗？” “我不知道……” 我用双手抚摸着茶杯，指尖传来的温度一时间让我有些恍惚，我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可能是桑婉离世后，独自生活的我，再看到这样温馨的亲情时，让我产生了羡慕！ “我可以抽根烟吗？” “桑坏，你想抽就抽呗，你就当自己家一样，反正你在重庆也没有家，你就拿这里当自己家！” 一直夹在耳朵上的香烟这才被我点燃，深吸一口后我说道：“我是在重庆没有家，在杭州也没有，白城也是……也许我将来会自己去买一套属于我的房子，可我却再也体会不到家庭的感觉了！” 我的鼻子有些心酸，喉咙没有了茶叶的清香，我为自己没有带着桑婉享福感到痛心，更为自己当初让桑婉做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我忽地感到鼻子更加酸了起来，反应过来这是肖音用双指的缝隙捏住了我的鼻子，往下使劲拉了一下！ 酸痛的感觉让我涌出了眼泪，我有些怨恨地看着肖音，肖音笑道：“你看你这个人，怎么有些时候老是走神呢？被我捏疼了吧……想哭就哭吧，一个人再怎么强壮，就算练的哪里都是肌肉，但是鼻子终归是软的，别说是你……就算我爸让我捏这么一下，也得疼的流出来眼泪！” 我看着天花板，将眼泪收了回去，思绪也被肖父的“开饭了”拉回到现实！ …… 饭桌上，我架不住肖父的热情难却，破天荒的去喝了白酒，一杯下去过后，我感觉自己有些喝不住了，但是肖父还是一个劲的去倒酒！ 挺为难的！ 肖音拉住了肖父，说道：“别喝了！别喝了！你怎么跟我二叔一个样子？一天天就知道喝……今天呢我是想说一件事情跟你！” 肖父说道：“什么事啊？” “我要跟桑淮结婚！” 第234章 女神的出现 肖音猝不及防的一句“结婚”让这道油菜卡在了我的喉咙，为了压惊顺气，我又灌下了一口白酒！ 肖父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不是爸爸说你啊，肖音这件事情你真的得和我仔细商量一下，实话说刚才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那你是对我的男朋友不满意了？不满意的话我就跟他私奔！” 肖父的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为难，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道：“爸爸会支持你的决定，只要你的幸福有保障，那么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饭局的最后，肖音解释清楚了这是一场玩笑，肖父对此表示习以为常，说自己的姑娘就是这样，而我却有了一些沉浸，尽管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肖音的玩笑，但是肖父那种没有看不起我的眼神，却是我在面对女孩儿的家长时，没有见过的样子…… …… 我和肖音走在小区的长椅里，旁边的健身器材有这个几个大爷和大妈，这座山城的夕阳西下，我嘴里吐着烟雾看向了天空，夕阳的余光被烟雾所遮挡，肖音也顺着我的方向看去，或许我看到的是迷茫，而她看到的只是夕阳…… 我吸着香烟说道：“你平时也这么和你爸爸开玩笑吗？但该说不说，你爸爸那种为了你幸福着想的态度，我感觉是现在这个社会很多家长做不到的了。” “那当然了……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为了女儿着想不是每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吗？我感觉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不一样的肖音，在重庆这样的新一线城市里，或许很少有家长这样看待我这样的男人，因为在考虑男方的条件下，他们本身就有了足够的家底和物质基础……这个社会终归是现实的，童话里灰姑娘和神话里西圣母和三圣母的故事在现实中很少发现的……就算真的有这种事情，也是以谈恋爱为名义去满足对方的空虚……至于结婚，那太遥远了……” 肖音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你怎么了？没发烧吧？你不会被我刚才那句结婚给入戏太深了吧？” “我一开始是以你那句结婚惊讶，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我知道你是玩笑话，但让我想到很多的是你那句私奔……因为在很久以前就有一个女孩儿这样对我说过。” 我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肖音却又给我递来了一支，道：“那你能说说这个私奔的女孩儿吗？” 我将香烟夹在了耳朵上，目光也从夕阳看到了远处的一对情侣上，我说道：“说的再多也只是诉说过去，她是第一个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儿，我们和很多情侣一样在上学的年纪，会叛逆的选择去谈恋爱，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因为很多人都会这样做……你说我傻吗？我是联考状元，又以文化考本，你说我看不清现实吗？我妈妈在我小学离开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出来讨生活……” “那你说半天，你也没说你俩是为什么分手啊？” 肖音的追问让我叹气摇头，我将耳朵上的香烟取下，点燃说道：“我说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分手，你信吗？” “信……因为世界本就有很多事情都搞不懂，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未解之谜了。” 我和冯时在年少时的爱情，好像真的像肖音所说，是一段未解之谜，我曾经想过冯时那个时候对我真的不爱了，但我也只是想想，我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薄荷味凉凉的感觉，顺着肺划下，我又说道：“她那个时候就是一个电话说了分手……我也挺不明白的，原由都没有，后来我在想这样的分手也许会更加体面一点，如果真要是她当面去和我说，我感觉我会哭的梨花带雨！……反正就是挺丢人的……” “那你恨她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恨她……因为我什么谁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相爱过，就算分手了也是彼此真的拥有过……她后来也后悔了，来找过我，但是我没有同意，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她算是我高中时最后一个老师了……让我在进入大学之前，就更早地了解了这个社会，和很多事情。” 肖音没有再说话了，我也没有，我们相继进入到了一种沉默，小区广场上的人相继散去，渐渐地只剩下了我的肖音，我们谁也没有离开这场长椅，却又谁也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是在缅怀过去，而对于肖音……我不知道。 我收到了洋哥撸串的电话，我问肖音要不要同去，肖音说不去了，说要回家陪一下自己的老爸，我没有接受肖音送我的请求，而是自己一个人按着记忆走出了小区，然后走上那辆买醉的出租车…… 来到烤串店，山城的夜晚彻底黑了下来，让我意外的是洋哥身边还坐了何峰。 何峰见我来了，直接满上一杯扎啤，道：“今天来就是跟你们汇报工作的……实话说，女神还真让我给找着了！” 我和洋哥听到这个消息都笑了出来，举杯表示了祝贺。 何峰抿着嘴又说道：“先别高兴太早……我说找着了，其实也就是个猜测，因为我看到的也只是一个背影，但我就感觉这个背影让我很熟悉，虽然她换了发色……但是那波浪般的长发一定没有错！” 洋哥说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是主动出击，还是静观其变？” “这个就要麻烦兄弟帮一下我了！你们俩也看见了……我平常也不太会收拾自己，桑淮你来看一下，我应该怎么装饰一下自己？” “我不太知道啊……” “桑淮！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你自己把自己弄得那么帅，怎么就不愿意帮一下我？你是不知道我对女神的执念吗？” 洋哥说道：“何峰……你别这样说人家桑淮，人家是本来就长得帅，底子就好……你在东北也是和人待过一段时间，这些你能不知道？” 洋哥后来说道，说自己明天可以带何峰去一下专卖店，他说自己在一个店里还有会员卡，可以帮何峰置办一身，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感觉像洋哥这样的人，是不会在那种西装店什么里去弄会员卡，想到最后，给我的感觉还是那个叫梁可心的女人！ 何峰的事情办妥，三人组的我们就是喝酒撸串，在喝过一扎之后，我说道：“你们看看能不能帮哥们儿找点事情做……我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干，本来是想这边开个店什么的，但是这成本实在太他妈高了！” 洋哥给我打了个包票说自己会联系联系；何峰说道：“桑淮，你要不陪哥们儿去酒吧上班啊？” 我皱眉看了何峰一眼，道：“去酒吧干嘛？你不会让我当男模去吧……” “我呸！我可能让你干那种事情吗？你不是会玩音乐吗？你可以去酒吧里驻唱啊！保底工资肯定是够你生活的，如果要真是有那种富婆了，翻身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何峰的话又让我感受到了，在没有资本面前，想做很多事情只有出卖劳动力，我没有明确的答应或拒绝，只是说明天可以陪他一起去看看！ …… 我和洋哥回到了住处，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洋哥又问道：“要不要过去再喝一点？” “不喝了洋哥……已经喝的挺高兴的了，咱们兄弟之间高兴为主，你也早点休息吧。” 洋哥没有再继续邀请我，而是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关上了房间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我想着洋哥也是想她的女孩了…… 第235章 给前任的电话 虽然答应了何峰去酒吧看一看，但是直到五月初，我才是有了一点动作，这些天的时间，我一直都一个人在房子里想着一些事情，想的还是赚钱的那些事儿，想来想去我发现，一个人要不是能力太大，想领着那些月薪生活，只有做生意了，而做生意无非就是帮别人卖东西，或者卖自己的东西。 我点燃了五月的第一根香烟，在这个劳动节的日子，我按照何峰新发的地址，打了一天出租车。 本来定好的酒吧是忘沉浮，可是没想到何峰又突然变了褂，想来这也不怨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机油所打磨一下，越来越锈…… 司机师傅将我送到了地点，剩下的就是需要我步行寻找这家“山和大海。” …… “山和大海……” 我念出了酒吧牌匾上的名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朴树的那首“平凡之路”，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走进了酒吧，和我意料之外的是这里格外的安静，如果说是迪厅那么这里会被氛围灯和闪光灯包围，若说是清吧，那么至少也会有吉他的声音！ 挺标新立异的！ 酒吧的装修，是那种暖暗淡色的灯光为主，像是堕落深渊的太阳，可是周围却没有围观的人群，我在酒吧的前台找到了何峰，我先问道：“不是说之前是忘沉浮吗？怎么又山和大海了……你别跟哥们儿说，你上个班偷奸耍滑，人家给你炒了鱿鱼！” 何峰笑笑不语，倒了一杯朗姆给我，随后表示一切都是为了追寻女神的步伐…… 跟何峰聊了几句闲嗑，我便开始问起了这间酒吧为什么客流这么少，按理说在这条商业街的位置是不错的，一个门店如果地理位置没有问题，那么出问题的肯定就是产品和运营模式了！ 事实和我推测的也差不多，何峰说道：“你不知道，这个老板压根儿就不差这点钱你知道吗？人家是我们川渝的富家子弟……” “那都是富家子弟了，在家享受生活，等老了颐养天年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自己出了折腾？” “你看……这你不就是不懂了，桑淮，你不是富二代，你不知道这些富二代很多人的思想……你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每天就是在家吃喝玩乐，然后泡吧，动不动澳门赌场上点筹码？我告诉你真不是！他们很多人都是自己想做出成绩的……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得到家人的认可！” 我喝下一口朗姆，捡起吧台上的飞镖，瞄准了镖盘脱手而出，道：“那你这话不就是更矛盾了……这真要是自己想做一点事情证明自己，就更不应该将这家酒吧运营下去了……因为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怎么样都是亏本的！不说证明自己，倒是给家里添了一点麻烦……” 何峰话里话外表示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些钱，可我却从酒吧的装饰感觉到了一些不同，我心里琢磨着，如果真是家里非常有钱的人，那么想要赚钱，完全可以自己办一个迪厅俱乐部这样的，可是我看酒吧的装修，从感觉有一种文艺的感觉，而这种文艺正是现在浮躁快节奏的社会，很多人所不认可的，就像有人去和你谈理想，你却拼了命的拆台和他诉说现实！ …… 一杯酒过后，我有了一些微醺的状态，正好今天的我是带着吉他来的，我有了一些感觉，这种感觉让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哟了些美，于是我抱着吉他唱出了那首《春泥》。 虽然观众只有何峰一个，但此刻的我却是享受的，我从这家亏损的酒吧，看到了一种对生活乐观的态度，虽然老板比我多了有钱的条件，可这又如何呢？ 我现在是孤身一人，温饱对我尚可足够，别的我还要追求什么呢？我没有商业帝国的野心，也清楚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在何峰的掌声中，我甚至幻想起了在很久的以后，我也会娶妻，而我的妻子会支持我的一切，我们都没有太大的物质欲，可以做很多我们喜欢做的事…… 幻想过后，我开始和何峰商量起了正事，何峰给我开出了月薪七千的条件，不管吃不管住，每天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唱唱歌，我问道：“其实你这么说我压力挺大的你知道吗？这家酒吧是没有什么客人的……如果真能因为我唱的歌而招来了客，那当然是锦上添花……可要是恰恰相反呢？我唱了歌还是没有人来……那我的良心驱使不了我的双手去拿这份钱！” 何峰拍着我的肩膀表示放心吧，说我的工作只是让这家酒吧有些生气就好，剩下的都是过往浮云…… …… 想来无事可做的我答应了何峰的条件，我感觉自己真不是为了钱，如果真是为了钱的话，在白城的客栈和酒吧要远比现在的工资高！ 我想了很多让我答应的理由，最后想到的是情怀二字…… 何峰告诉我工作的时间是下午到晚上，这个时间段对我来说是可以的，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这自然就能接受。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真的就一个人抱着吉他在酒吧里唱起了歌，我从情歌唱到民谣，又从民谣唱到流行乐，我见证了几批客人，也因为歌声收获了一些喝彩，七点钟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实在唱不动了，我走出了酒吧，不知怎么打通了肖音的电话。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通肖音的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我问道：“有时间吗？” “让我干活没时间，请我吃饭倒是有。” 我苦笑了一下，问道：“喝酒算吗？” “那当然算了……等等！你怎么好心到想起来请我喝酒了桑坏！好啊你，你是不是要先喝酒，喝完酒后再说要我帮忙的事情！” “你的脑海是天生写剧本的吗？痛快点儿，来还是不来！？” “来。” …… 我在酒吧的门口等来了酒吧，肖音停好了她的机车，站在我的面前，好像我和肖音有了一种默契，我本是叫她来玩票的，能唱一些摇滚最好，这些话是我没有说出的，可是肖音真的带来了贝斯！ 我看着这个蓝头发的女孩儿，我问道：“怎么带来贝斯了？” “酒精是要和音乐互补的！” 我笑了一下，带着肖音走了进去，我招呼何峰调着鸡尾酒，肖音却表示原酒就好，我等待着肖音唱些什么，肖音好像看出了我的所图，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让我过来唱歌了？你要是想听我唱歌直接说就好……事实上不用请我喝酒的，吃饭就好，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何峰说道：“我也想吃……下班之后咱们去吃夜宵？” 肖音瞪了何峰一眼，何峰连连摊手表示没事了的动作，我感觉有些滑稽，我想到了刚见到肖音时她拿着棒球棍的样子，我感慨于时间的难以琢磨后，我说道：“叫你来的本意就是喝酒……但是要按照你的话去说，可以撕破黑夜的话那是最好！” …… 我跟肖音玩起了骰子，这种游戏我在余玥的酒吧经常玩过，我认为这里面技术肯定是有一部分的，但更多的还是运气，我没想到今晚的运气可以这么差，我喝的酒差不多是肖音二倍！ 在我还要喝下这杯朗姆的时候，肖音按住了我的手，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世界像是颠倒的，我以为肖音心疼了我，不忍心窝在喝下去…… “老是喝酒没什么意思……这样吧，咱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这杯可以选择不喝，但是真心话和大冒险，你必须选一个！” 恍惚间，我看不出肖音是不是在笑，我没有思考道：“大冒险吧……” “大冒险吗……你就骑着我的机车回紫薇路，帮我取一件褂子吧！” 我被这话气到，骂了一句操，随后说道：“那真心话……” “给你前任打一个电话吧……” 第236章 江边的画者 我眯着眼睛去看着肖音，我问道：“给我前任打电话干什么？你咋不给你前任打呢？” “桑坏……这就是咱们两个的不同，你也知道的，我很烦我之前的男人，不是烦……是特别讨厌你知道吗！？”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继续眯着眼透过烟雾去看着肖音，我不知道她什么表情，想必是幸灾乐祸吧，我说道：“那你凭什么就笃定我和我前任就一定还有着联系呢？而且再说了……我刚才明明说了选择真心话了，你这再给我的选择，我感觉明明属于大冒险那样的！” “我能感觉你不是那种分了手做仇人的……我对爱的定义其实挺模糊的，你说真正爱过的两个人分手还能做朋友吗？我感觉这个问题在我们两个身上的时候，就是有了不同的答案……” 面前的烟雾渐渐散去，我这才看清肖音的表情，我还是让肖音选择真心话，因为从根本上的角度来看待，给姜染打电话这一选择，明显属于大冒险那一边的。 “那你就说一下你还喜欢你前任吗……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桑坏，我想你实话实说。” 现在明明没有再去摇骰子，可是肖音的问题，明摆了是逼着我再去喝一杯酒！可是一杯酒就能解决问题吗？显然是不能的，如果酒能解决问题，从五千年的古代开始，它一定就一直为权贵所流通吧…… 我给酒的定义一直是锦上添花，现在的我希望它可以给我一些答案，我又喝了一大口烈酒，拍了拍自己浑浊的脑袋，我说道：“我还是选择给她一个电话……我现在是醉酒的状态，所以我说不清楚自己还爱不爱她，这对我自己是不负责的，对你也是不负责的，因为给不了你准确的答案，对她更不是负责的，因为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从不应该在酒桌上拿来炫耀！” 我没有再去看肖音，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我是记得姜染的电话号码，所以我本能地想一个一个数字拨打过去，可是这头疼的实在厉害，最终我在败于酒精之下还是选择了备忘录。 我等待着电话嘟嘟的待机声音，在看了一眼现在的十点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卡座的另一边躺下…… “什么事？” 好像是我的一种错觉，我感觉很久没有听到了姜染的声音，我有些本能地坐直了身子，道：“你还没睡呢？” “我要是说我已经睡醒了，然后被你吵醒了，你信吗？” 我抹了一把脸，然后说道：“我信……你说的话我都信。”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沉默的让我甚至以为姜染将我的电话挂机！ “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重庆……” “重庆好玩吗？” “很好玩的，人们管这里叫做山城，这是一个我感觉不亚于杭州的城市，一边是江南水乡，一边是火辣山城，我不太好描述这边，有些时候就像我不太好描述杭州……” 姜染在电话那边似是笑了一下，道：“真的吗？在杭州生活了二十多年，到头来就说不太好描述吗？桑淮……你真是丢了生活的勇气？” “我没有。” “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最好当然是没有……你还没说你找我打电话是什么事情呢？” 我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别人说我的电话就是有事相求的那种，我感觉这样真的少了这个社会的人情味儿，可是我忽然想到了姜染的容颜，这是在我这里盛于西湖的一种美，我还是没有办法发起牢骚…… 半晌后我说道：“我现在在酒吧……” “原来是在酒吧喝酒啊，你是玩游戏玩输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开始红了起来，我立马说道：“是也不是……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早点睡……” 坐在我对面看戏的肖音，做出了憋笑的动作，她一把点住了我手机上的静音，然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家酒吧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而此刻却全是肖音一个人的笑声！ 肖音笑了半天，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突然停止，然后示意我继续，我这才后知后觉，反思出让你早点睡这句话，对于这样的时间，来说是有多么的多余…… 姜染说了一句我知道后，让我也早点睡，便要挂断了电话，我点燃了香烟，喊道：“等等！” “是还要说晚安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下去，我说道：“其实不只是想告诉你早点睡……我还想告诉你，我现在是在酒吧，在酒吧里弹着你送给我的那把吉他……” 姜染在电话那边出人意料地笑了一下，道：“那你是要唱歌给我听吗？” “你想听吗？” “反正已经被你吵醒了……你唱一下吧！说不定还有助眠的作用呢！” 我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抱起了那把吉他，抿了一口酒后，我一边扫着琴弦，一边唱出来那首《春泥》，整个过程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头昏沉沉的，我能保证嘴里唱出的在调上，却有点不能保证手指弹出的在调上…… “漫天纷飞的花语，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我只是唱了这一首，便放下了吉他，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会有太好的演绎，我能听到姜染在那边给我鼓起了掌，随后一句“晚安早点睡”让这个夜有了体面的退场…… 我的内心像是达成了什么成就，没有了什么顾虑，任由身体倾斜在了卡座上…… …… 我被喉咙的灼热感和口渴唤醒，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洋哥坐在我的床边，我下意识问道：“肖音呢？” “你说那个女孩儿啊，昨晚我把你接走之后，她就回家了……桑淮，这女孩不是那天在地下通道的时候，要拿着棒球棍抡何峰那姑娘吗？你们两个怎么在一块玩儿上了？” 我一边大口喝水，一边给洋哥解释了我和肖音怎么认识，又怎么来到重庆有了那天的乌龙。 …… “头还痛吗？” 我摇了摇头。 “不痛就跟我走吧！我去下面把车子开到楼下，你要是头还痛你就歇一会儿……咱们去找何峰，这小子还真能大海捞针的把他女神找到！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打趣的问道：“你说何峰是瞎猫……他女神是死耗子？” 洋哥骂我说的是扯淡，我却从这句扯淡中找到了一些自由的自我慰藉，我能有这样的心情“扯淡”，好像是曾经的自己某个时刻不能拥有的…… …… 坐着洋哥的a6，我们来到了嘉陵江边，我对水还是有感情的，下车之后我打量起周围的一切，有海风，有江河，我又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正是惬意的时候，我感觉天时地利都占尽了，在这样好约会的地方下，剩下的就是何峰这个“人和”了！ 迎着码头边的海风，我和洋哥各自点起了香烟，我问道：“何峰人呢？别说这中二小子……这时候来个压轴出场！？” 洋哥笑笑之后表示，何峰正在我们看不到一个地方进行酝酿，我好像体会到了何峰此时的心情，我猜测他一会儿面对的不只是女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更是很多年的一种沉淀，是时间给出的一个结果…… 我挺佩服的！ 朝天门码头边，有人双手叉腰一揽江色，有人似孩童般玩笑，还有人像我和洋哥一样，抽着各自的烟，心里想着却是各自的故事……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太久，这让我对周围的一切人都好奇起来，开始慢慢打量，这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一个正对着码头画画的女人，我看着她脚边的工具，那不像是油画，倒像是水粉画…… 我能感觉这会是一个美人，这从她的背影就能给我一种感觉，更让我觉得欣赏的有些时候不是颜值，而是她在江边绘画的一种心境，至少我在钱塘江的时候是做不到的。 太阳此刻正好照到了嘉陵江的上空，这把女人的发色晃出了一道金光，江边时不时会有一些浪花，好像是女人波浪般的长发！ 我掐灭了香烟，在不远处看到了何峰，他从我和洋哥的右手要往左手走去，而那个画画的女人也正是在那个方向…… 第237章 执着的讽刺 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尤其是这一头波浪的长发，和这个发色…… 我有了一种预感，我感觉坐在码头边上画画的女人可能是唐柔！这是一个不无道理的猜测，我顺势拨打了唐柔的电话，唐柔果真的拿起了手机，我退到了洋哥很远，捂着手机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嘉陵江朝天门码头？” “你跟踪我？” “跟踪你大爷！先不说别的，你这会儿赶紧走！谁要是喊你的话，你千万别回头！” “你有病吗？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啊！” 我一时跟唐柔说不清楚所以然，眼见何峰和唐柔的距离越来越近，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明确知道了唐柔就是何峰朝思慕想的那个女神！我说道：“你还记得你那天画画的时候，说有人跟踪你吗？我刚才在码头看见他们了……其中一个人好像还拿着水果刀，不知道是不是来找你的！总之一会儿谁要是喊你你可千万别回头，赶紧跑！” “那我的画材还在这里呢啊！” “画材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将语调提高，以至于形成一种威慑的语气，唐柔见我反常的样子，大概是相信了我前面说的话，从沙滩椅上站起，开始朝着我们这边快速跑来！我又看了看何峰，何峰在码头边显得举手无措，也许是隔的太远，我听不到何峰的声音…… 我见唐柔慢慢向我这边跑来，我也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码头，我在码头边上的一处转角等待着唐柔，我听到奔跑的声音，一把将唐柔拽了过来，唐柔大喊道：“救命啊！！！” 这一喊把我吓了一跳，我捂住了唐柔的嘴，说道：“救你妹啊？是我……你哥！” 被我捂住的唐柔看了看我，然后挣开了我的手道：“那三个人真的是来找我的？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啊……肯定是劫色了，不然不会一直盯着我！” 对于唐柔的这种美而自知，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在微信上告诉洋哥肖音找我有一些事情，然后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座让何峰惦念的码头…… …… 紫薇路上的一家咖啡厅，我和唐柔相视而坐。 唐柔一边喝着那杯加了很多奶的咖啡，一边抱怨着都是因为我，自己的画材才落在了那里，这要是丢了的话，是必须由我自己一个人赔偿的！ “你真是倒反天罡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欠我一张车票钱呢？还有……你不是说你摆摊卖画挣钱吗？你到码头干什么啊？”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我前两天摆摊摆的是好好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城管就过来了！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后来几天我就按照你之前说的办法……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结果每次都是枪还没打出去，我就落网了！” 我一边喝着面前的美式，一边疑惑对面这个女孩儿是怎么考上美院的，我不知道现在的何峰是什么心情，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一定是复杂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何峰所说的女神就是唐柔，我想到何峰说过她的女神去过白城，而唐柔也确实去白城找过我，如果单说外貌，唐柔确实配得上女神二字了，可我就是没想到会是何峰的女神…… “你寻思什么呢？你现在不应该想想我的画材怎么办吗？” “画材自会有人给你保管好的……” “谁啊？” “你就别问了……” “你有病吧！我的画材我不问了谁还问啊？” 我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加上唐柔这么一追问，我突然嚷道：“何峰给你管！” “何峰是谁啊？” 看着唐柔疑惑的样子，我有些意外，原来唐柔一直不知道何峰是谁，而何峰却一直把她当作了女神，我感到了命运的难以琢磨，又对这不知所起的爱情感到讽刺，在咖啡厅打发走唐柔后，我站在门口点燃了香烟，看着天空思索一会儿，我还是给何峰发去了消息…… “哥们儿我那会儿有一点事情就先走了……你如愿见到你的女神了吗？” “没有……我刚才码头看见她了，要喊她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撒腿就跑了！你说我追吧，让外人感觉我好像是个流氓，给女神印象也不好……不追吧，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真他妈背！” 我好像从这条消息中想想到了何峰怨恨的眼神，看了一会儿我便不忍心看下去了，我估计他现在愤怒和失望的感觉汇上心头，或许那颗期待的心，要比现在嘉陵江的水还要冰冷！ 抽完这根香烟，我便顺着紫薇这条路，按照记忆找到了肖音的刺青店，我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歇脚的地方，同样也希望有人能做一下这件事情的老师，从上帝角度去看待一下…… …… 进入肖音的刺青店，我看到肖音在给一个躺着的女人刺青，上面还盖着浴巾一样的东西，肖音只是看我一眼就没有说话，而我也知道她在工作没有选择打扰。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肖音忙完了手中的工作，躺着的女人也从我的身边经过，女人一直在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自在了，好像让刚才的事情变得更加心虚起来…… 肖音倒了一杯柠檬水在我对面坐下，道：“撕破黑夜吗？现在好像还是有点太早了……” “不是撕破黑夜……但是哥们儿感觉好像真要让人撕破了！” 我将和唐柔跟何峰的相识，再加上自己的故事，原封不动的叙述给了唐柔，直到说到自己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后才停下。 肖音听的若有所思，像是思考一样，然后笑道：“那唐柔到底怀没怀你的孩子？” “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确实是怀孕了……” 肖音抢过了我手中的杯子，道：“渣男！我还以为你跟他不一样……你们男人果然全不是好东西！别喝了，赶紧滚！” 这突然提高的分贝着实吓了我一跳，可我又没有理由反驳，唐柔的怀孕对我来说是谜，我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肖音的一句渣男，让我感觉没有脸面再坐在这里了，我起身后，却又被她按住了肩膀，肖音说道：“算了吧……就算你是渣男，但还是一个比较养眼的渣男，我来跟你说一下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为难，因为如果自己真的当初对唐柔做了并且导致对方怀孕的情况下，那么对于何峰对唐柔的执念，你就会感觉有愧疚，对吗？” “对。” “其实你能这么想的话，我会叫你一声渣男，但是不会叫你人渣……如果换做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何峰继续追求唐柔的，因为唐柔都不认识何峰，而这还建立在何峰沾沾自喜的情况下……生活永远都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肖音的话让我低头沉默着，我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从这发丝中寻找答案一样，尽管我知道一切都是没有用的，可我真的很烦躁！ “这个唐柔长什么样子啊？” 我抬头看着肖音，寻思了一下说道：“是个美女！” “你不去何峰那家酒吧上班了？” “酒吧上午不营业……那酒吧也不是何峰的，何峰白天跟他们老板请了假，他们老板同意了，说爱情往往是要比工作重要的！” 肖音的脸突然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沙发靠了靠，肖音道：“求你个事儿呗？” “你说……” “把何峰老板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第238章 看展 我看着肖音不像一时兴起的眼神，我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问道：“你要做什么？” 肖音的脸凑了上来，我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喘息，我以为要说一些意味深长的话，她只是留给我一句你猜。 “我不认识何峰的老板是谁，但是你要真的想认识的话，我会拜托一下何峰，但我想他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办法……因为我和他都是很穷的人。” 肖音从店里的冰柜取出了一瓶可乐，递给了我，道：“你说男人是有钱好，还是长得帅比较好？” “长得又帅，又有钱最好……” “可惜了……你长得是够帅了，但就是没有钱。” 肖音的话让我联想到一个话题，如果我自己当初长得不太理想，但是很有钱的话，那么冯时会不会跟我在一起，陈情也是这样，姜染也是…… 想了一会儿我给不了自己很好的答案，因为毕竟是没有经过的事情，而这三个女人也不是肤浅的人，在肖音的店里坐了一会儿，喝完了这罐可乐，捏扁它后我便离开了。 …… 我来到了山和大海的酒吧，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着牌匾已经改成了山海二字，这比之前看着更加简练，又有了一种诗情画意的感觉！ 我走了进去，看到何峰有些颓废地站在吧台，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我趁着他稍不注意一把夺过了杯子，何峰浅浅的看了我一眼，便趴在桌子上看向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简单的拿可乐和朗姆兑了一下，放在了他的面前，我说道：“我其实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虽然一直和我念叨你的女神，但我却不太知道，你对你女神的这种感觉是爱吗？” “是爱的话又怎么样？也就是个单相思……” 我还是不太忍心告诉何峰关于唐柔的事情，事实可能是怀孕的事情，我和唐柔不说，何峰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但我从心里能清楚，我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会被一些事情就锈了的人…… 我看到了酒吧的装修风格有了些微调，有点类似于欧洲中世纪古堡的感觉，我便有了一种心情想当这座城堡里的乐师，我抱着吉他唱了一首《走马》…… …… 我在酒吧里待到了晚上的五点钟，直到唐柔的一通电话，我才离开，唐柔告诉我晚上帮她去解个围，在我听到重庆长江美术馆的时候，我知道了事情的不简单。 顶着冒牌男友的名号，我来到了美术馆下面，我只看到了唐柔一个人，并没有看到张让，我说道：“你那男朋友呢？” “前！前！前！是前男友好吗！” “好……” 唐柔看了一下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说道：“我真是服了，你说怎么能有这样的人！约女孩儿出来，放了我半个小时的鸽子！” “那你怎么不走？” “要是换成你在这里等待姜染的话，你会走吗？” 我被唐柔的问题将了一军，寻思一下说道：“不会走……因为我现在本来就是一个很闲的人，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那要是把姜染换成我呢？” 这次我没有思考，然后直接笑道：“那我直接打车走！” 唐柔要拎着她的包打我，却被我一把抓住，我看出了包上面的gi的标志，奢侈品我认识的不多，但还是认出这个，我说道：“约个会这么正式？下血本啊你！” 唐柔重复了刚刚四处观看的动作，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道：“这是假的！” 我被她逗笑，笑着笑着，我看到了她身后的男人，是在杭州遇见过的张让，我隐约猜测他半天时间没有过来，是在打扮自己，在那套西装下，我闻到了不属于唐柔的一种香水味，这味道没有那么刺鼻，却还是让我闻了出来。 …… 进馆之前，在安检的地方，我老实地交出了自己的打火机，唐柔笑道：“老烟鬼！这次你抽不了了吧……” 我无奈地笑笑，然后跟着他们两个走进了馆里，对于看展这样的事情来说，无论唐柔、张让还是我，我们都有一定的美术功底。 所以我感觉并不需要“专业人士”来指引，在琳琅满目的画面下，唐柔和张让看得很认真，我却有些懒散，这种懒散在于他们的对比下，被我总结为多余…… 走到一幅抽象画下，唐柔问道：“你们两个都喜欢什么样的画面？是国画还是西方的那种？我是比较喜欢咱们国家的国画……多好啊！江河湖海，山川锦秀，梅兰竹菊……” 张让说道：“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西方的那种，无论油画还是素描，写实我一直认为是美术的最高境界，因为这个世界是物质的，也是现实的……” 唐柔见我发呆的样子，问道：“说话啊桑淮？你和这张抽象画融为一体了吗？” “我喜欢我自己画出来的画……” 张让笑道：“这兄弟说话好，有个性！” …… 看展的时间花了两个多小时，走出馆的时候，张让对唐柔说道：“回重庆了，来我家看一下吧……我爸妈见我从杭州回去的时候，还说大学时候跟在我后面那姑娘呢？我知道我们分开了，但是我爸妈还是把你当自己虐人的。” 唐柔少见的正经起来，道：“有时间我会去看一下叔叔阿姨的，今晚实在有点事情脱不开身，恕难从命。” “我爸妈今晚去买的菜，你就跟我回去一下吧……” “真不行……” 我看出了唐柔的为难，也知道是时候自己出场了，我说道：“唐柔今晚跟我们酒吧是有一个合作的，我们乐队挺需要她的。” “你们酒吧？在哪里？唐唐，你会音乐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唐柔撩起了一把头发在耳后，对着张让说道：“去杭州时候学的……” “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我少见的看到了一种不知道退让的男人，我掩饰出笑容说道：“择日择日吧……今天主要是给我们酒吧一个人过生日，都不迎客的，节目什么的也是排练好了的。” “桑淮，我们不是朋友吗？” 张让的这一句话属实给我难到了，我不太好拒绝别人的热情，我没有说话，而是战术性地看了看脚下。 “张让，我知道你很想加入我们的心情……但是你不会音乐，桑淮说了择日就是择日，改天一定会去请你一起玩的，叔叔阿姨我改天也会去看的。” 这让这才没有再继续请求下去，留给唐柔一句我等着后，便走向了车库的方向…… 我看着张让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说道：“唐唐，今晚我演的还可以吧……要不要请我吃个饭呢？” “请你个大头鬼啊！你这看展怎么心不在焉的？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对艺术的追求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晚上都看了什么？” “看到了很多画。” “就没有了？” 我看着唐柔有些无奈地样子，我说道：“还看到了很多钱，这些画的背后都是钱……” 我感受到晚上风的寒冷，我抱了抱身子，看到了唐柔无奈叹气的样子，我不知道这种叹气是出于疲劳还是什么，但是气氛随着这阵风过后，却淡了下来。 唐柔在沉默过后说道：“你能跟我说一下，我问你问题的时候，如果把我换做姜染，你为什么不会等我？” “因为你是学艺术出身的，本身就具有鉴赏画面的底子和追求，我能给你的也许只是参见，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搞不懂你……” 我和唐柔所在的地方路灯比刚才好像暗淡了一些，我拉开了一些距离点燃了香烟，吹出的烟雾被风改变了方向，我看着飘散的烟雾，我也看到了何峰…… 第239章 何峰的怒火 我有些木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我没有了心情再去接唐柔接下来的话，以至于唐柔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最后推了我一下，才好像把我唤醒了…… 何峰并没有朝着我们这边走来，而是看了一会儿后，便上了一辆出租车，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于是我又点起了一根香烟。 “我真服了你了！你这辈子是个烟囱投胎吧？” 我没有说话。 “桑淮？你这大晚上的跟谁拽高冷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将它顺着何峰离开的方向吐出…… “刚才站在街对面的男人……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你在说什么啊桑淮，我这样的性格要是有印象的话，就算想不起来名字，我也会去说说话的。” 我没有再和唐柔继续聊下去，我们两个就这样站在了美术馆的门口，我在等待一根烟的熄灭，而唐柔或许在等我这根烟抽完…… 我目送了唐柔坐上了出租车，然后继续一个人停留在原地徘徊踱步……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何峰解释，我想到了之前隐瞒冯时对王岩的消息，我感觉到了这个社会很多自认为善意的谎言，有些时候却是对当事者做大的伤害！ …… 我还是回到了酒吧，我看到何峰还是和下午时一样，一个人趴在了酒吧的桌子上，一边的卡座上有了久违的客人，我在吧台面前坐下，没有说话。 何峰也没有说话。 我倒了两杯朗姆，递给何峰一杯，但是何峰并没有去接，我就这样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像是定在了原地。 “喝一杯吧，喝一杯我跟你说一下怎么回事儿。” 我的手被何峰一把推开，水纹路的酒杯，也被惯性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像是碎裂的水晶…… 何峰从柜台冲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生气地说道：“我他妈跟你说什么？我问你，那天是不是你在码头把她叫走的？你他妈是兄弟吗你！” 我看了一下卡座上的客户，他们明显受到了这一突然的惊吓，卡座角落的女生，做出了拿包的动作，何峰情绪上来的有些颤抖。 现在的酒吧一切都是动态的，只有我好像是静止的！ 我推开了何峰的手，然后蹲下身来一边捡着杯子的碎片，我一边说道：“唐柔那天是我叫走的……” 没等我接下来的话说完，我被何峰推倒，他压在了我的胸膛，一拳打在了我的右脸上，反应过来的我开始用双手死死护住脸！ 我有能力还手，我却不想这么做，只是一味的格挡。 虽然没有打到我的脸，可我用来护住脸的双手却渐渐没有了知觉！ 何峰大概是怒气消散完了，从我的身上离开，他直接坐在了地上，点起了香烟，我起身看着空旷的酒吧，又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起身继续捡着地上的碎片，做完这一切后我没有了心情说话，我感觉更像是没有理由解释，我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半盒烟，放在了地上，然后离开了这里！ 我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时不时用手去摸一下自己的右颊，我挺想找个人说说话的，因为我的心里确实挺他妈憋屈的！ 我开始想起事情的源头，唐柔这个女人，她像一把刀子突然闯进了我的生活，以怀孕的名义和我打了照面，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很烦，我从来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 可现在我又感觉，唐柔更像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子，她对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我却在宏村和她敞开心扉地聊过，我们很早之间就是朋友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成为朋友…… …… 这个夜晚我没有回到住处，而是给洋哥发了消息说自己有事，我心里在想，洋哥跟何峰认识的时间更早，这件事情，他也会站在何峰的立场上，命运在此刻把我绘画成了一个拆散鸳鸯的渔民！ 我打车来到了紫薇路，在痛楚与憋屈之际，我很想找陆川聊聊天，找余玥谈谈心，如果阿泽和小博在的话，我们会喝很多酒，可我现在在重庆…… 有他妈够烦人的！ 这个夜晚我是夜不能寐的，我在楼下的便利店找不到红塔山的牌子，我买了一盒肖音经常抽的万宝路，连带着还有几罐啤酒。 回到旅馆，我点燃了香烟，关着灯喝着手中的啤酒。 没有酒友，没有话题，有的只是一个男人的烦心事…… 我感觉自己实在没意思，我打开了灯，然后看了看时间，现在正是酒吧生意火爆的时候，于是我给余玥打去了视频。 视频的铃声响了很久，余玥并没有接通，我的郁闷更上了一层楼，哪怕是隔着网线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成了难事！ 就着烟酒，我翻看起了朋友圈，我刷到了陈情发的一条朋友圈，这是一条文章，大概是散文那些，表达出一些情绪价值和人生观，话语确实是很励志的话，我评论道：“理想世界的心存幻想……” 过了几分钟陈情给我发来了消息，陈情问我是不是碰壁了。 我吸着香烟回道：“算不上碰壁，但就是心情受影响……” 发完这条消息，我又问道：“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吗？我感觉发在早上可能会更好一点……” “不是我写的，台里的一个同事写的，我感觉挺好就转发出来了。” “哦。” “嗯。” 我不想跟陈清灌输一些自己负面价值，但我又找不到话题了，我确实需要有个人聊聊天，可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将手中的空罐子捏扁，又顺着反方向尽力将它复原，想了一会儿我说道：“我昨天去美术馆来着。” “美术馆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挺好的，能陶冶情操，也能给心境带来更好的体验！” 我盯着陈情的这条消息，陶冶情操？并没有。我只是去当了假冒的男友，给心境带来更好的体验？也没有。倒是被哥们儿打了一顿。 我不可能将自己挨揍的事情和陈情说的，不说担心的事情，我自己的面子上也会挂不住，我最后发了一条明天打打游戏的消息便睡去了。 这个夜晚，很久没有出现在我梦中的女人又出现了，我一直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我却感觉这一定是个美女，我好像看着她在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样子我也看不清，我有些失望，像是一个理想国度的崩塌，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还是我有了精神上的疾病…… …… 昨天晚上的我并没有去拉窗帘，我被这条紫薇路的阳光晃醒，一瞬间我有了一种梦回杭州出租屋的感觉，我想到了桑婉，无力感让我只能抽着香烟去缅怀，我打通了王九的电话，让他帮我捎一束鲜花…… 我走出了旅馆，想着要不要叫肖音吃个早饭，我来到了店里，我看到肖音正在给客户做着纹身，我自觉地坐到了沙发上，盯着茶几失神。 …… 我没有去看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音坐在了我的的对面，点起了香烟。 “你的脸怎么了？” “昨天晚上喝多了……摔了一跤。” “别吹牛逼了哥们儿，你这明显是让人打的！” “就是喝多了摔了一跤！” 肖音笑道：“你这脸不硬，嘴倒是挺硬啊，死犟有意思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是不是感觉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打回去？别逗了老弟。” 我有些不爽地看着肖音，最后叹气道：“被何峰打了。” “因为什么？” “因为唐柔。” “你是傻逼吗，桑淮？” 第240章 你怎么那么怂 “你骂我要死啊？” “何峰打你你就不知道还手？你在游戏里面不是挺牛逼的吗……现实里就这么怂？” “你这话说的就片面了，你怎么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和你很好的闺蜜来说，你会打起来吗？” “我会！” “我服你……” 肖音从我对面坐起，来到店的尽头处，寻找什么似的，我在茶几上看到了几张刺青的手稿，有十字架，有一双翅膀所包裹的骷髅，有插在玫瑰上的利剑…… 肖音又回到我的面前，递给了我一些东西，我看清是碘伏和棉签之后，我又看了看肖音，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道：“擦一擦吧，擦完了打回去……” 我将东西推到了茶几的另一边，说道：“这就是一点小伤，连红都没有见到，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唉……” 我大概觉得肖音看我是一副不成器的样子，这就是我们的价值观有了些许不同，我感觉这就是社会的巧妙性，因为一些东西，它总是能把不同的人联合在一起，从而去写出一些故事，我指着茶几上的手稿问道：“这些都是你画的？” “那不然呢？” “画的挺好的。” “不用你说……” “你以前是学过美术吗？我看这些线条挺老练的，这些图片的造型是你的原创吗？” “以前是学过美术，原创吗？有的是，有的不是……” 我在肖音的店里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我想起来昨天还约了陈情去打游戏，走的时候我回头问过肖音要不要一起，肖音却说自己不想去网吧，她不喜欢里面的氛围，要是我真的想玩，可以等她回家再玩…… …… 我走在这条紫薇路上，一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随着车水马龙游荡在这座山城，后来我选择一个人到了嘉陵江边，选择看起这茫茫江河。 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我点起了香烟，手机里传来了网银入账的消息，是小博和阿泽给我转来的分红，这是一笔两万多的款子，我挠了挠头发，想起了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 现在的生活对我自然是满意的，我不用上班，每个月却可以像刚才那样领着分红，可我又是不满足的，人总是不会止步于前，欲望就像是我梦中看不到的女人，总是在吸引着我什么。 我在江边的围栏处看到了，一对情侣，他们左右相拥着，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我被这一幕吸引着注意。 点起一根香烟，我看到了微信陈情发来的消息，陈情问道：“现在玩吗？” “晚一点吧，还会有一个朋友……” “这样啊。” “嗯……” “在重庆认识的朋友吗？” “是的。” 陈情没有再回我的消息了，刚才吸引我注意的情侣，也脱离了彼此，我不知道他们的年龄是多少，但我估计是没有我大了。 手机屏幕亮起，我看到陈情给我发来了一张她戴着耳机的照片，这是一张陈情少有的自拍，我能些许看到她面前的桌面，放满了几张a4纸张，我问道：“背稿子呢？” “嗯，戴着你送的耳机背稿子。” “这个耳机实用吗？” “算是送到我的心坎上了……” 陈情的这条消息配了一个戴墨镜的表情，这是她少有的俏皮，我问道：“你面前的稿子不应该是打印的吗？怎么还是手写的了……” “本来就应该是打印的，可是我想先手抄一遍，抄录的时候一边写一边背，我感觉这样效率挺高的！” 我看着消息笑了笑，我从陈情严谨认真的态度中，好像看到了她的未来，她一定会像大学时的誓言一样，站在舞台最闪亮的地方下，这不仅是我对陈情的祝福，更是一种相爱五年的信任！ 我看到刚才抱在一起的情侣，此刻又在亲吻，于是我偷偷用手机录下了这一幕，借着刚才回忆大学的契机，给陈情发去…… 我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回头去看，我看到了一个青年站在我的身后，我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是不是偷拍我朋友了？” “啊……你朋友是谁？” 青年用着带有威慑的语气说道：“你就别管我朋友是谁了……你就说你是不是偷拍了？” “没有，我拍的是嘉陵江的景色。” “你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一眼！” 我自然是不肯把手机交出的，我反问道：“你有什么权力让我这么做？” 青年的语调升高说道：“我就是怀疑你偷拍我的朋友了！” 我看到了刚才的情侣也站在了青年的身边，此刻我一个人面对着三个人，无论是气场还是理由上显然都是输了。 我略微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刚才是拍了视频……但拍的不是你的朋友，我拍的是整条嘉陵江！” 情侣中的女生这时也说道：“帅哥，你长得应该也不缺妹妹啊……怎么干上偷拍这种事了？你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眼吧……我们又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你有必要这么心虚？” “谁心虚了？看就看！” 我拿出了手机翻出了刚才录制的视频，给他们三个看着，青年说道：“还说不是偷拍！你看现在证据在这里呢！” 我拿着手机反驳道：“你是没看清视频吗？视频里面只有你朋友两个人？你看旁边这不还有老奶奶和小孩儿？” 青年推了我一把，我往后踉跄几步，一旁情侣中的男生打着圆场，嘴里不停说着算了算了，青年指着我说道：“今天我看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肯定还会干这种不要脸的事儿！” 我是不可能和这群孩子打架的，这不是成熟的成年男人干出的事情，但此刻面对我的情况显然解释是没用的，我被难住了…… “你们三个人打他一个？” 我听到了肖音的声音，我以为是我的错觉，肖音从三人的背后走出，手上还恰时宜地拎了一条棒球棍，我一眼看出，这就是那天要和“约架”用的那条！ 肖音站到了我地一边，用棒球棍指着着三人说道：“想怎么打？是在这儿被我打残了丢江里，还是你们约个地方，我把你们打死了，然后收尸？” 三人大概没有见过肖音的这种样子，此刻没有人接话，刚才明明闹的最欢的男生，说道：“神经病”！便要拉着两人转头就走。 肖音喊道：“我操你……” 我看着肖音要拿棒球棍抡在青年身上的架势，一把将她拉回，我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拉回肖音的时候，我的手还搭在了她的胳膊上！ 肖音一把将我推开，说道：“你怎么回事？你上午说何峰是你兄弟……是！你不打回去我可以理解，现在人家都这么挤兑你了，你就不能硬气点儿？要不是我路过，你就真被人家揍了？” 我用玩笑的语气，试图消散肖音的怒气，我说道：“先不说我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是时候？你是不是偷偷跟踪我了？” 肖音晃着棒球棍说道：“你是不是也想挨一下子？在你离开店里的时候，我却想你那件事情越来气，就决定去酒吧找何峰要个说法！” “你要了什么说法？” “我把他给打了！” 第241章 认识的请求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肖音，立马问道：“你把他给打了？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啊。” “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把他打成何山了。” 我点了根香烟压惊，然后问道：“这是啥意思？” 肖音也跟在我打火机声响之后，点燃了香烟，吸足了满满一大口，像是得到满足，最后说道：“打残了呗……” 我吸着手中的香烟，嘴里还不停说着她真是太胡闹了，这种冲动任性的处事方式，不是所有人都会买单的，我还告诉肖音这样的性格真的在社会上很吃亏的！ 肖音也没有说话，任由我这么说去…… 我还在埋冤着，肖音终于沉不住气说道：“别他妈说了……我没打他！” “那你去找他干嘛了？” “我找他的时候，他在酒吧的吧台上趴着，嘴巴还不停动着，像是亲吻空气一样……你说这个人也有意思，见过单相思的，但是没见过亲吻还是单数的……” 肖音一边在我面前学着何峰的样子，一边哈哈大笑，他说自己只是拿着棒棍打碎了何峰面前的酒杯；我感觉她理解不到何峰的郁闷，也不懂我的担忧，我羡慕这种性格，却又感觉这种性格不适于我…… …… 和肖音在江边待了一会儿，我跟着她来到了紫薇路，我上了她的机车，尽管我怎样劝说，肖音还是不愿意跟着我去网吧。 我来到了网吧，找网管上了两个小时的机子，随后看起了手机上的消息，陈情说道：“在黄昏落下帷幕前，向江边展示爱的姿态……” 只是一个偷拍的视频，却被陈情说出了一种高尚的感觉，我告诉她自己现在就在网吧，陈情说自己马上打开电脑。 登入游戏，我和陈情在房间里面聊着天，同时也在等待着肖音，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极简的语言复述给她。 陈情说我这么做是不对的，我又问道：“那你当时要在旁边会不会拦着我？” “不会……” “那你还这样说我！” “我不会拦着你，会静静看着你录完视频，然后再去看你手机里的视频，我觉得你拍的角度一定很好，然后看着这段视频，我会缅怀青春……” 陈情的一番话让我有些木讷住，她说出了我当时的心境，肖音在此刻也登入上了游戏，进入游戏的时候，肖音不断让我发出那把蝴蝶刀…… 陈情少有的主动挑起了话题，问道：“你很喜欢这把刀吗？” 肖音说道：“你是在说我吗？” “是啊。” “我很喜欢……我感觉刀的名字很好听，陈情，多好听的名字啊，一个情字，却好像说出了人的一生，更像是对世间万物的一种概括，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皆因情而生……” 我少见的听到了肖音嘴里正经的话，在我认真打游戏时，陈情回道：“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点评我的名字，我叫陈情，和这把蝴蝶刀的名字一样的音，一样的字……” 我虽然是在网吧上了两个小时的机子，可我实际玩了一个小时就玩不住了，我发现自己没有了以前的反应，更没有了以前的注意力和精力。 但我不太愿意承认这些，我感觉这些不比从前还是浅层的，它并没有那么明显。 …… 从网吧出来后，我问了肖音要不要一起来酒吧，我想为肖音的事情跟何峰说一声道歉，虽然棒子没有打在何峰的身上，可还是让我们本就矛盾的关系，挨了重重实实的一击！ 我在网吧的门口站着，像是一个人形的广告牌，网吧旁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我等待着肖音…… 我远远看到了一辆机车，机车的声浪正像肖音所说的撕破黑夜，我感觉山城是一个自由的城市，至少我现在遇到的人都是这样，肖音将车停在我的面前，道：“你打算去找何峰怎么说？” 我看着肖音还是那副朋克装扮，她背上了那把电吉他，我说道：“现在还没有想好……但是终究是要说出去的，我记得唐柔之前一直说我是联考状元，我就想以这个为理由，告诉何峰我跟唐柔的关系。” “我感觉你这还是一种逃避，但是也对，怀孕这样的事情，还是对兄弟的女人来说……怎么也是不好说出口的，有些时候甚至说出的机会都没有的。” “嗯。” “那你跟唐柔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一下，最后笑道：“肯定是朋友关系，但要是再详细说的……我感觉是崇拜关系吧，她崇拜我……” 肖音骂了我一句不要脸，随后做出极其夸张的样子，说道：“那帅哥还收不收小粉丝？” “不收。” “那你收什么？” “收复台湾……” …… 我坐在肖音机车的后座上，背上背着肖音的那把电吉他，感觉到这座城市的温度渐渐上来，况如我身旁的风，比起初来乍到时，却没有那么寒冷。 肖音载着我来到了山海酒馆，肖音要进去时，我拉了一下她，我说道：“再等一会儿……” “你等什么？等着何峰出来求着你跟你和好？” 我白了肖音一眼，说道：“你好歹得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吧，你和你闺蜜兄弟闹了矛盾，你就大大咧咧的进去，大大咧咧的出来，你就和好了？” 肖音冲我竖了一个中指，道：“姐要是有这样的闺蜜兄弟，算我白活……”随后大步走进了酒馆。 …… 进入酒馆的时候，肖音早早坐在了吧台面前，我看着一个空的酒吧里面，压了两张一百块钱，又看到何峰的旁边还多了一个男人，我估计这男人是何峰的朋友，不然不会坐到吧台这边…… 何峰看了我一眼，然后像看见空气一样无视了我，我对此是理解的。 肖音先说道：“那天我在你酒吧里面，把你面前的酒杯打碎了，这是我的不对，这杯子下面给你压了二百块钱……应该是够赔你的杯子钱了，要是你感觉还是不够解气的话，你可以选择跟着我回家，把我家杯子也打碎了，我家里别的没有，就是杯子多！……” 肖音的道歉显得嚣张又合理，何峰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杯子用不了那么多钱……来了酒吧就是客人，我们对待客人的态度就是像上帝一样。” 肖音还要说话，但我已经感觉她要说的话是挤兑何峰的，我拦住了肖音，然后按照在网吧编排好的话，将我和唐柔的事情告诉了何峰。 何峰听后没有什么表情，说道：“早知道这样，我他妈那个时候也去学美术了！” 我很想说你学了美术，就不一定能遇到唐柔了，可我没有说出口，反而肖音说道：“你要是学了美术，现在也没准儿就在酒吧上班儿了……” 何峰瞪着肖音，却又说不出什么话，半晌指着我说道：“那他凭什么就能当美术老师，又能跟唐柔成为朋友？” “因为他比你勇敢……不是我说话刻薄，你一个暗恋人家的，想跟人家在一起，我就没听说过，不表白，不约着吃饭就能把妞儿泡到的事情！” 我喝着杯子中的朗姆，心里认同肖音说的这些话，何峰表示自己想一个人静静，我知道需要给他一个人释放空间，就拉起了肖音走到一边打算唱唱歌。 肖音一边走着，一边嘴里不停念叨，看他那个颓废的样子，他女神不是唐柔，是静静…… 我和肖音在歌台的地方，我唱了几首民谣，而肖音则是一个人唱了几首摇滚。 在我们沉溺于音乐与酒精的快感时，刚才在吧台坐着的男人走了过来，来到肖音身边，道：“这位美丽的女士，可以和您认识一下吗？” 第242章 川美街 我看着刚才坐在何峰旁边的男人，现在一本正经要联系方式的样子，我以为他是被肖音的歌声所吸引。 肖音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眼睛上下翻扫，我也打量起来，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戴着一块我不知道真假的手表，但是从刚才的气质与谈吐来说，他是从容的…… 愣了一会儿，肖音说道：“你找我要联系方式干嘛？” “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像一只百灵鸟，还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百灵鸟！” “想泡我？” 肖音的反问，让我都为眼前的男人感到尴尬，男人笑了一下，回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但在我的观念里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 “不必了，谢谢。” 肖音拒绝了男人，男人也回到了何峰的旁边，我小声对着肖音问道：“我看这人也可以啊，看起来挺正经的，你怎么拒绝他了？” 肖音点起了香烟，吐出一口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正经的？” “西装革履，腕表加身，挺有成功男人的那个样儿的……” “真要是这么成功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在深夜，泡我一个蓝头发，还是纹着身的妞儿？” “这……” 肖音说出她的分析，让我觉得也是有道理，或许现在的很多女孩儿本身就有这样的防备，我想起了肖音之前曾经说的一句话：姐这么努力，是为了将来不靠男人…… 我挺欣赏的！ ……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十一点，我感觉有些唱不动了，肖音也是，那撕裂的歌声渐渐沙哑，我仰靠在卡座上，肖音也做着和我同样的姿势。 “你还喜欢陈情吗？” 肖音突然这么一句，让我看着她问道：“问这个干嘛？” “没事儿……这不是唱累了，找找话题。” “那你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 肖音去吧台取来了两杯酒，说道：“自己的故事自己心里清楚，就是想听听别人的故事……” “喜欢听故事，去看一下安徒生童话，别来我这儿！” 我的声调明显提高，但是肖音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抽着自己的香烟，翘着二郎腿，双臂搭在了卡座上，从而对我吐着烟雾，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不想说就算了……那我来讲，我来讲个什么故事呢……嗯……讲一个深情男人辜负了一个女人的故事，后来这个男人感觉到了亏欠，只能用游戏里的虚拟的道具，刻上了她的名字，然后去进行电影里的那种思念……” “有劲吗？” 肖音连连点头，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没有再去和肖音说话，留她一个人自己讲述着臆想出来的故事…… …… 酒吧的时间到了十二点，肖音骑着机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我从酒吧门口再返回的时候，我是想叫上何峰一起回去的。 还没等我开口，她旁边的男人向我伸出了手，道：“桑淮是吧，我叫姜就，听何峰提起过你，我感觉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感觉这话说的有意思，好像主导权都在他那一边，我也估计他是想认识肖音不成，想从我这里寻求一些帮助，我没有伸手，说道：“何峰是我的朋友，何峰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这家酒吧是我开的，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是惊讶，但还是没显于表，只是说道：“年轻有为……” 我随意扫了一下酒吧，事实这几天我对这里已经差不多摸索透了，但还是走了一些形式上的东西，我说道：“酒吧怎么说呢，装修风格挺有个性的，但是经营模式可能不太理想……没有什么客流量，从哪里看都是赚不到钱的，当然……我也知道您肯定不止这一家酒吧！”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不是看出来的，就是感觉出来的，你要是只有这一家产业的话，经营的如此不善，如果不是那么有钱的话，肯定是着急的，会想办法各种改善，再不济就是直接转卖了！” “你感觉这家酒吧转卖会有人要吗？”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肯定会有人要的，只是价格上的问题了……” 姜就笑着对何峰说道：“你这个朋友我感觉很有意思，和你不同啊……” …… 在酒吧和姜就加过微信之后，我和何峰坐着洋哥的车回到了家中，进入门的时候，我先说道：“现在就是咱们两个人了，我感觉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说不开的话……” 何峰看着我问道：“说不开能怎么样？” “说不开我也没脸住在这里了……” 何峰冷笑一声，然后伸手示意我继续坐着“解释”。 …… 在我回忆了和唐柔所有的事情后，我将这些都说给了何峰听，但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说出怀孕的那件事情。 何峰说羡慕我联考状元的身份，这样就会和唐柔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我则淡淡表示，这可能只是有了共同的爱好，更多的还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友谊，就算没有爱好也可以维持下去，总而言之就是真心换真心了…… …… 我在这个和解的夜晚过后，直到白天十点才醒来，何峰没有在房间了，我知道这早早就去上了班。 我看着手机微信一连串的未读，这些全是唐柔发来的消息，唐柔问我起了没，让我过去，还附带了她那边的位置，还有一连串的表情包！ 我有些头疼的看完这些，感觉昨晚的酒喝的有些不舒服，在喝了很多清水之后，我没有打车而是选择导了地铁过去！ …… 出了地铁口直走在左拐，映入我眼帘的是川美街三个大字，我想到了高中时候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我学着美术，一心特别想去报考美，冯时就一直跟我说：“桑淮，我要是有你这技术，我就报考四川美术学院，这个学校是真漂亮啊！哪里都是艺术的氛围……” 那个时候的我还天真的以为四川美术学院就是在四川，直到报考的时候听夏桐说起，才知道它其实在重庆！ 唐柔从入口的那边走来，我隔着老远给她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可她像是没看到一样，还是继续往我这边走着…… 走到我的面前，我对唐柔说道：“我隔着老远给你打了暂停的手势……你怎么还过来啊？” “你让我停在那里干嘛？” “你不是说要带我逛一下重庆你最喜欢的地方吗？那肯定是街里面了啊……你现在朝我走过来，咱们不是还得走过去？” 唐柔从背后忽然拿出了两罐喷漆，对着我，吓得我立马用手捂住脸，唐柔被我这反应逗得哈哈大笑，说道：“状元？胆子这么小……哎，你也就是个美术状元，要是个武状元就好了！” 我有些鄙夷地看着唐柔，道：“武状元是在清朝，你现在找个茶杯练练跳水，没准儿就穿越回去了……” 唐柔带着我一直走着走着，在一个拱门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我疑惑问道：“怎么不进去？” “你给我拍一下照片吧。” 我打量起这个拱门，上面被爬山虎一样的植物环绕，如果要是拍出来的照片，大概可能会像头顶叶子一样的皇冠！ 我叼起一根香烟拿出了手机，被唐柔拦下，唐柔递过她自己的手机说道：“用我这个，你那个像素没我的好！” 我本来还想怼唐柔两句，但是手机上姜就对我问道：“兄弟……你有没有意向，接手我的那家酒吧？” 我的心情被这句话有些影响，代入到心脏更多的是激动，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携带一股艺术的风吹散而去，我很想有些事情做，但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第243章 请教于她 我的腿一直跟在唐柔后面走着，脑子里想的全是姜就跟我说转让酒吧的事情，这让我看起来心不在焉，心不在焉到差点忘记了下一个转弯。 唐柔拉住了我，说道：“你在想什么呢？状元……你不能老是这个样子啊，上次看展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感觉你这都是对艺术的亵渎了……” 回过神来，我说道：“不好意思啊！确实在想一些事情来着。” 我继续跟着唐柔走去，过了几个转弯，我看到了一座座白墙，他们的本质是白墙，但是上面又有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和签名。或许用理想的话来说一点，这就是艺术了…… 唐柔摇晃着喷漆说道：“如果你在这里涂鸦的话，你会涂一点什么呢？” “不知道……” 我有些应付地回答着唐柔，想着姜就对我说的事情，如果要是将山海酒馆整租下来一年，这没有几十万是办不下来的事情，可要是半年租呢？半年虽然时间短了，但要是有着自己兔鳄的经营方式，再加上包装打出自己的特色，我感觉这并不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的心情愈发激动，直到唐柔拍着我的肩膀，我才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唐柔弯下了身子，拿着喷漆罐对着墙壁喷涂起来…… 我看着手上的腕表，唐柔只用了四五分钟的时间，便在这座墙上画出了一只向日葵，我看着向日葵有些眼熟，因为它有眼睛有嘴巴…… “这个你不认识吗？” “我知道是向日葵，也觉得眼熟，但说具体哪里眼熟呢……我又说不上来！” “你傻啊！植物大战僵尸没有玩过吗？这就是里面的向日葵啊！” 经过唐柔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我赞叹道：“你把它给画活了！” “切！我画的时候你指不定在想什么呢……现在到你了！” 唐柔递给了我手中的喷漆，这让我还真不知道涂点儿什么，想来想去，我决定从难化简，只是在这面墙壁上喷出了自己的名字，唐柔叉着腰说道：“你过分了啊！叫你出来玩儿……你能不能大大方方的玩儿啊？这里本来就是涂鸦墙，你在上面喷个名字算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还要在名字后面加一个到此一游？你这个联考状元，不在这边发挥天赋，真是可惜！” “我不知道喷点什么。” 我对着面前的涂鸦墙努力思考着，我想到了自己在杭州的时候，在陈情的面前画过一幅花海，当时的造型和色彩从哪方面来说，都是甩唐柔这个向日葵几条街的…… 我点燃了香烟，我说道：“你要是真的想玩儿……我能给你叫一个人出来，我现在是真的有一点没头绪……” “你能叫谁啊？” 我一边掏着手机一边说道：“你等着！” 我打去了肖音的电话，电话在响了二十多秒后接通，我得知了她现在正要关店吃饭的消息，我立马说道：“给你找了一个好玩儿的地方，你过不过来？” “哪里啊？” “说了就不好玩儿了……” “那你就别说了。”肖音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围绕在我耳边的嘟嘟声，让我很是尴尬，而我也只能嘴里吸着香烟，去掩饰这种尴尬。 唐柔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说道：“玩儿砸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低头又看到肖音在微信那边问道：“哪里？” 我发去了位置，肖音给我回了一个ok的手势，我找了一个墙角蹲下，然后对唐柔说道：“等着吧，一会儿就过来一个朋友，她也学过美术……你们两个性格没准儿挺投的！” 有了歇息的时间，我便在微信上对姜就问道：“你打算租金多少？” 在我一根香烟吸完的时候，姜就回道：“你预算有多少？” 预算有多少？我现在手上能用的钱还真不多，就算等到月底球厅的钱下来，我感觉手上也凑不到十万，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沿着涂鸦墙向我吹来了一阵风，这阵风将我吹的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是二十六岁的羞愧…… 我思索了一下，还是对姜就说道：“我现在能用的钱真的不多，就看你出多少了……” “一年二十万能接受吗？” 我带着这个数字想了一下山海的结构布置，地段儿我感觉是挺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客流，我又想到了姜就那不太在乎的样子，想来还是他没有认真的打理…… 我继续为自己争取道：“有点多了……你要是真心想租出去就砍一点儿吧，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这个酒吧实在不挣钱……” 我在发给姜就这条消息之后，我忽然想到了姜染，唐柔这时也靠近我蹲了下来，唐柔看着我的手机说道：“你从刚才就在那里敲敲敲，你敲什么呢？” “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不懂……” 唐柔以浮夸的样子学着我刚才的话，半天说道：“还生意场上的事情……状元，你是不是在白城弄了个客栈和酒吧，你就忘本了？现在怎么还能说我不懂呢……我是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将来说不定就找个有钱人嫁了！” 唐柔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她是女人；我是男人，但我们都是为了生活拼搏的人，只不过我付出的更多一点，而她相对而说较为轻松，我没有抱怨，我又想到了女人将来还要生孩子，还要照顾孩子，很多很多…… 唐柔见我不说话，又自己一个人晃着喷漆罐去那边自己一个人玩了起来。 其实刚才我还想跟她说一下，还是要靠自己的一些努力，可我说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自己是有着社会经验，但是这套社会经验并不一定适用于她…… 肖音又在微信上问道：“具体哪里？” 我对唐柔喊道：“新朋友来了，你去接一下她！” 唐柔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为什么我去？” 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道：“我有生意……” 支开走了唐柔，我在微信上找到了姜染，她是我目前遇到所有人当中最为成功的了，所以我还想听一下经验，取一下经，我对姜染的微信，打字说道：“在忙吗？” 我点起了香烟，估计着姜染一时半会不会回我的消息，我靠在墙角看起了湛蓝的天空，没有云彩，可这看起了却让天空更加的干净，我少有的看着天空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甚至畅想起来，如果自己的真的把姜就的酒吧租下来后的日子…… 那样的话我就是有了两家酒馆、一家客栈、和一家球厅的男人了。 当然球厅的钱我只是用来帮李子疼保管的，想到李子疼，我的心里难免泛起一阵失落，我同情于这个男孩儿的遭遇；又在基础之上敬佩于他的勇敢! …… 我的眼皮从上到下，看到了地上万宝路的烟头，我又抬头看了看肖音，肖音双手抱胸用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我，她用自己的脚踢了踢我的鞋子，道：“瘸了？” 我点了点头。 肖音猛然一踢我的脚，这一下疼的我直接跳了起来，肖音笑道：“你看！这不好了！” 我对着唐柔和肖音说道：“我来给你们相互介绍……” 没等我说完，肖音就说道：“用得着你介绍吗，唐柔吗这是……我们重庆的大美女！” 肖音说完唐柔心满意足地笑了，跟着说道：“还是咱们重庆大妹子最懂我！” 我看着这姐妹情深的样子，要不是知道她们只认识了十多分钟，我自然是不信的！两人说完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我一眼，就回头对着涂鸦墙开始了自己的创造！ 姜染也终于在微信那边对我回道：“刚才在开一个会议。” “累吗？” “不累，习惯了……” 我刚准备说酒吧的事情，却感觉一联系就询问的那种感觉，没有了人情味儿，我说道：“我在重庆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她和你一样也姓姜……” “嗯。” “你就不好奇他叫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好奇？” 我好像从文字就想象出了姜染冰冷的样子，我回道：“他叫姜就，姜就，将就？欸……你说这个社会是能将就的事儿多，还是不能的多啊？” 第244章 信天翁之翼 姜染在微信那边一时没有回我的消息，我觉得她这是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思考。 肖音在墙的那边喊道：“桑坏，过来画来啊！联考状元不会露怯了吧？” “嗯。” 我看着肖音和唐柔在那里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儿，自己却一时指尖有些难以融入他们，我早就过了那个爱玩儿的年纪，所以很少会有同样的心境，和她们一样去看待会问题。 我看着开朗乐观的两人，我又想到了唐柔说的我是女人，漂亮的女人，我又多看了肖音几眼，我认为唐柔说的没有错…… 肖音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但是肖音却在这份漂亮的同时有着自己的事业，或许这是她和唐柔本质的不同，我难免又想到了自己，我很想赚钱，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赚钱，我现在没有了家人，赚的钱也是养活自己就够了，我感觉现在是自由的，可又想到了自己是安稳的。 挺矛盾的…… 我在一阵思考过后，终于收到了姜染的消息，姜染说道：“我感觉生活上有很多事情可以将就，但要是换做生意和爱情就不可以。” 我带着疑惑问道：“可是爱情和做生意不都包括在生活里面吗？” “你对爱情的定义就是生活吗？” 这个问题让我小小思考了一下，几经思索我回道：“我不知道……” 我看见大概是没有了话题，我立马问道：“假如你身边一个刚认识的人，就要转让一家酒吧给你，你会怎么想？” “这个酒吧盈利是有问题的，或者他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供应不起这家酒吧。” 我在这条消息间，脑海里想到了姜就的样子，我能感觉出这是一个富二代，还真并不是玩世不恭那种，我回道：“可偏偏他挺有钱的呢？” 姜染又没有回复我的消息，大概她又开始了思考，我不得不感觉这是一个严谨的女人，如果我们现在的对话是一场生意上的谈判，我感觉我是怎么也说不过她…… 我站起了身，来到了涂鸦墙这边，看到唐柔和肖音画了很多小熊和我说不上来的卡通人物，我嘴里下意识嘟囔一句装嫩。 不成想这话被肖音听到，肖音拽着我的肩膀，没好脸地说道：“你说姑奶奶装嫩？” 我不免有些心虚，头下意识看向了另一边，道：“都自称姑奶奶了……再画这些小孩儿的东西不是装嫩？” 没等肖音来事儿，唐柔说道：“肖音你别管这个老古董，他这个人啊，就对少数的女生会好好说话！” “让我想想啊……有没有陈情？” “何止陈情！……” 我被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进行语言和精神上的夹击，我现在还是没有太多闲心跟着她们拌嘴，我感觉好在这是两个漂亮的女人，两个可以做风景线的女人，这样想想……被这么一兑也还可以。 我接过了肖音的一根香烟，然后又看起了手机，唐柔要凑过来偷看，被我推着脑袋推向一边。 姜染回复我了，她说道：“他很有钱，却要转租一家酒吧给你，那他以前为什么不转租呢，偏偏选择和你认识的时候？” 我想了一下，感觉还是姜就想用钱来买红颜，我说道：“我其实大概知道了他是什么目的，而我心里其实也挺想接下这家酒吧的，但是他的报价超出了我的预期！” “报价多少？你的预期又是多少？” “他说了可以二十万转租我一年，这个酒馆目前为止是亏钱的，但我挺想做的。” 在我沉浸于和姜染的对话当中，肖音突然捂着嘴大笑，笑完说道：“你要租何峰他们那个山海酒吧？” “嗯。” 肖音来到我的身边，我将烟头往远收了收，肖音摸着我的额头，半天说道：“这也不热啊……” “我他妈没有病……” …… 在我好不容易又引起这两个女孩儿的玩心之后，她们少有的像是幼儿园的孩子开始安静下来，微信上，姜染对我说道：“酒吧多大的功规格？” “肯定没有余玥的大，大概和我在白城时候的差不多吧，我想了一下，做成俱乐部肯定还是痴心妄想，还是得从低成本的小酒馆做起。” “一年二十万的报价我感觉是不贵了，你差多少，我可以借给你。” “不用，我感觉还没和他砍完价呢，等我晚上有时间给你拍一下酒吧的周边，你帮我看看这件事情有没有可做性。” “可以，但是晚上可能会晚一点，我晚上有个会议要开，挺重要的，不知道要忙多长时间。” “晚上再联系。” “嗯。” 初步和姜染说了一下，说完我手中的香烟也被我不知不觉抽到了棉花，唐柔和肖音还是让我过去跟着玩一下，我想到了点儿什么，于是来到了涂鸦墙前，在地上的喷漆罐中寻找着合适的工具。 我在网上找到了一张信天翁的照片，我先是喷绘出大致的轮廓，然后照着信天翁的样子，慢慢塑造起来。 …… 画完之后，我称心如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我故意将这只信天翁的翼展画的很长，虽然事实上他本来就是翼展最长的鸟儿，但我还是希望他能从我手中飞得更高，更远…… 肖音问道：“你这画的什么鸟啊？这翅膀怎么这么长？” “这是信天翁……” 姜染曾经说过希望我会像信天翁一样生活，可以飞的更高，更远，她还对我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信天翁找不到的海。可偏偏又是她在分手的时候，对我说过，她又在信天翁望不见的海！ 在我的回忆之中，我感觉姜染说的这两句话是矛盾的，过了一会儿我又宽心的想到，或许爱情本来就是自己和对方的一种矛盾。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不会吵架的情侣？ 我觉得是没有的，倘若真有的话，我还真想变成信天翁去看看的！ …… 我和肖音唐柔在涂鸦墙合照一张后，我就回到了出租屋，何峰还在酒吧上班，一个人的我又找到姜就的微信，我说道：“不好意思啊哥……下午有一些事情，没有及时的回复你，我感觉一年二十万对我真的是贵了，当然……我也知道这个价格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说是很够意思了，但我实在能力有限……” “你想多少？” “一年十万。” “十万也不是不行，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你能不能把我介绍给肖音认识一下！” 我看着这条消息有一会儿，心里也难免想出姜就会是一个有钱多情的浪子，可是那天肖音已经明确拒绝了，他怎么还这么锲而不舍？ 我又想到肖音那天对我说找我要何峰店里老板的微信，我虽然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可那是在肖音不知道姜就身份的情况下！ 现在知道了又会怎样呢？ 我觉得当我把姜就富二代的身份，和肖音拖出的时候，肖音不说立马同意，至少也会考虑一下，那我这样是不是也是帮助肖音了呢？ 我对肖音问道：“那天找你要联系方式的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两分钟过后，肖音回道：“不怎么样。” “哪里不怎么样？” “哪里都不怎么样！” “他要是很有钱呢？” “有钱给我花啊？” 我喝了一口水回道：“我感觉未尝不可，这种男人都会用钱来买女孩儿的欢心，对这个物质社会来说，钱一个字几乎代表所有了。” “你他妈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感觉肖音好像真的生气了，但还是带着疑问问道：“问我在哪儿干啥？” “让我过去扇你一个嘴巴！” 第245章 自己的路 “你都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我更不可能告诉你在哪里了……” 给肖音发完消息，我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我是不可能把和肖音聊天的截图直接发给姜就的，这太伤一个男人的自尊，所以我还是委婉的告诉了姜就这一切。 姜就听说之后，我以为会有生气或者不在意了的意思，但他回道：“越来越有个性了……” “那转租的事儿……” “转租的事情就这么着吧，你要是能帮我认识到肖音，那就十万块钱一年，如果不能，就还是按照二十万来说。” 我看着这条消息，感觉到了一些头疼，这确实是一条带着诱惑性质的协议，但我有感觉这话说的不好听，不是他的那种态度，而是这无形中把肖音打上了十万的标签，女人是这个世界伟大的个体，她不应该轻易被任何所定义！ …… 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待了许久，我想着自己真的对这个酒吧有些心动，我的心脏像是被酒吧抛锚住了，有些深深锁在那里，可我就像沉浮在海底的水藻，想探出头得到它时，就必须有着鱼儿一样的介质。 挺心烦的…… 走出了住处，我便马不停蹄地打了一辆出租车，我迫不及待地想给姜染看一下酒吧的视频，我是真的想得到她的建议，就像是一个求知不得的学生一样，可这种求知，又源于自己内心深处对金钱的欲望。 …… 我来到了酒吧，看见何峰还是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记得在白城时他还说自己要去各种地方旅游，而现在……他却困在了自己内心深处对爱情的渴望！ 我不得不感慨欲望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东西，它在你脑海里产生的时候，你会兴奋，会激动，因为你或多或少有了计划，在大脑分泌多巴胺的时候，你渐渐才发现自己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我将手机端的平稳，拍下了酒吧的四周，又以广角的形式拍了几张照片，最后走出酒吧，尽量用鹰的视角去拍这条街道。 我给姜染发了过去，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回到酒吧，我看着右手香烟左手烈酒的何峰，我坐在了他的对面，按照同样的配置给自己安排上，喝了一口，我说道：“如果只是让你和唐柔当朋友，你会愿意吗？” 何峰激动的抬起了头说道：“会啊！” 我却摇了摇头，我说道：“开始的时候你会很开心，很激动，因为你对她的向往，第一次做出了实质上的行动，会取得成果……但是随着时间越走越远，你会无法满足的。” 何峰眼睛一瞬间有了光，对着我说道：“桑淮，你只要帮哥们儿把这事儿办成了，以后我必为你马首是瞻！” 我喝了一口杯中的朗姆，然后拿起了姜染送我的吉他，我说道：“你现在不会察觉到这种感觉，是因为可能你们连朋友也不是，你要真是想执意认识她的话……我肯定是会帮你的，但是哥们儿劝你别太动心！” 何峰露出了这几天，我认为是最真实的笑容，有那么一会儿，我感觉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像是要哭了一样，我没有过他这种感觉，至少从暗恋这一方面来说！ 我调了调琴弦，手指没规律地扫着吉他，换品…… 琴声，回绕在整个房间，我的双眼盯着酒柜的各种洋酒发呆，脑子却被自己的琴声带到一场大雾里，我在等待姜染的消息…… 在我唱过一首陈奕迅的《爱情转移》之后，姜染终于给我回来了消息：“酒吧的装修风格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我们连合同也没有签，而且这个事情对我来说越来越拿不准了。” “还是钱上面的困难？” 钱对我来说是铁一般的难题，但我却没有承认，我先是从盈利的问题上回道：“其实我现在也拿不太准……自己接手之后到底会不会赚钱。” “你害怕了？” 我看到害怕两个字的时候，男人的自尊心一瞬间涌了上来，我点起一根香烟，走出了酒吧，重庆的夜晚此刻黑的不能再黑，而我所在的位置，也zh只有身后路灯几盏，这次我没有打字，而是发去了一条语音，我说道：“不害怕，我有我自己的规则。” “我从我的角度来给你分析一下吧，从重庆的地段来说，他给你的租金真的不算贵，我倒是觉得有些少了，当然这其中包含着酒吧不盈利的问题，市场调研你做了吗？” “我看了一下，这条街上有挺多的写字楼，我感觉会有很多工作室这样的，挺符合年轻人现在的现状，我感觉只要把价格问题，营销策略，以及装修问题处理好就行。” “你有没有想过共创？” 共创……股东？姜染这么一说，让我有些后知后觉，我现在是肯定交不起一年二十万租金的，在建立在不想靠人情借钱的情况下，我确实可以找几个合伙人，一起去盘下这家酒吧。 我下意识先想到的是肖音，肖音在紫薇路有着一家刺青店，我虽然不知道刺青里面的门道，但是感觉就是低成本高收入，所以这个蓝头发女孩儿一定有挺多存款。 我对姜染回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倒还真没想过，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就要好好想想了，就算我交了二十万的租金，那么以后装修、或者进酒水的钱，也是一大笔投入。”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做一下调研，重庆不是在白城那样的地方，这里面有很多需要你去学习……” 我看着这条带有关心性质的消息，心里泛起一阵暖洋洋的，我回道：“受教了，老师。”后面附带了一个呲牙乐的表情。 “你叫我什么？” “老师啊……创业道路上的老师。” “别这么叫我，我不喜欢。” 我有些摸不透的姜染的脾气了，我感觉这是一个冠以赞美的称呼，到了她这儿却用不喜欢三个字答复！ 我在酒吧外面吸完了一根香烟，又想到如果能够劝服肖音入股，那么姜就会不会自降租金？就算他没有达成和肖音认识的目的，但是也能以在酒吧喝酒为由，有了天天见面的契机。 越想……我的心中跃然开朗，我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又没那么黑了，可能是心里有些亮躺，又或者是找到了自己的路，所以看什么都有了一股光。 回到酒吧，我没有急着和肖音打电话，我觉得毕竟几十万的事情，还是要当面慎重探讨一下比较好，何峰终于不再是趴在吧台上的模样，他大概是看我心情不错，便问道：“挺开心啊？” “开心啊……哥们儿感觉找到自己的路了。” 带着一种有事儿干，从而感觉充实的心情，我抱起了吉他，我将手机递给了何峰，让他帮忙给我录制一段视频。 “漫天的话语，纷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我唱完了《春泥》之后，找何峰要过了视频，自己先是欣赏了一遍，我便发给了姜染，我说道：“不知名歌手送给姜总的一首歌。”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我感觉心态真的很改变一个人，要是换做平常心境的我，是不会和分了手的姜染发出这条消息的。 不是感觉越界，就是感觉有了一种油腻，具体哪里油腻，我又说不出…… 跟何峰回到家中，我便早早躺下，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直到闭眼的那一刻，我都感觉如果说服了肖音，就是说服了姜就！ ……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点上一根香烟，我便抱着美好向往的想象，下楼打上了山城的出租车。 因为是上班的高峰期，道路有些堵塞，而这让我的心更加的激动，我感觉肖音会答应的，因为她有一点和我挺像的，我们有着成年人的现实。 于是我开始在车上思考起来，自己一会儿要怎样拿出说服肖音的东西，我觉得白城的酒吧和客栈是很好的例子，但难题是肖音没有见过。 看着车窗外电瓶、轿车、我的目光被一辆机车所吸引，我不太好说出车的型号，但是造型确实挺酷的，于是我又想到了肖音，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会骑机车，会画画…… 来到紫薇路后，在肖音的店门旁边，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按着计划好的推门而入，好在肖音现在还是闲着的，我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带你一起赚钱……” “我不……” 第246章 迂回 “我还没说怎么带你赚钱啊，你至少让我说完吧？” 肖音摊手表示道：“就是不想听你说完啊，你怎么带我赚钱，带我赚钱的前提不应该是你先比我有钱吗？” 肖音的这句话将我怼的哑口无言，如果此刻关于赚钱的探讨是一场自由搏击，我感觉肖音直接一个鞭腿便直接将我ko掉了！ 我在沙发上坐下，觉得以肖音的性格还是要周旋一下，我说道：“给我拿个可乐吧。” “三块。”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肖音，肖音却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微信上转去了这三块。 肖音给我拿来了可乐，我捏了捏扁胖的罐身，说道：“其实我感觉这个事情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现在有刺青店这个主业了，要是再发展一个副业呢？钱就是流动的水，不流通那就是一滩死水……” 肖音坐到了我的对面，点燃香烟，对我吐出了一团巨大的烟雾，看得出来这一口她吸的很足，烟雾的遮挡让我看不清肖音的表情，她说道：“我知道钱的难挣，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我现在对你知道的还不够多，我只知道你长得帅，打游戏厉害，可这不代表我就要拿着几十万去陪你玩儿……”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但是我在白城有着一家客栈和酒吧，我不敢说自己把这两样做的多厉害，但是让我感觉能现在对你说出的底气是，这两家以前的境遇都很不好，和山海现在并无他不同。” “就咱们两个人？” “嗯。” “你打算投多少？” 看见事情似乎有了点希望，我立即说道：“算上租金和装修的钱，我打算投十五万，你可以投十四万，利益咱们五五开……” 肖音吸着香烟低下了头，应该是在思考，沉默的时间她接通了一个电话，最后以一句我现在就过去结尾。 我期待着肖音给我的答案，但是肖音却避而不谈，道：“唐柔在江边画画呢，现在叫我过去，你一起去吗？” 我想让肖音给我一个准信儿，但我怕这一追问，会不经意挑怒她的哪根神经，于是我说道：“去吧……” 我和肖音一前一后走出了店门，肖音让我把卷帘门拉下，还说今天是她自己放松的时间。 而她则是去取车来接我。 做完了肖音交代我的事情，我开始在这条街道一边直走，一边思考。 我看到了一株芭蕉树，芭蕉树很高；叶子很大，像是一把天然的绿伞，将等待答案的我，在这青天白日挡下。 有了遮阳的地方，我就有了心情点上一根烟，进一步地去思考，说实话自己还是有些摸不透肖音的脾气，更搞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吸了两口，我忽然感觉肖音说得并不是没有缘由，她没有上帝的眼睛，看不到我在白城所做的事情，而我在她的印象里也确实只是一个打游戏厉害的男人。 可是打游戏厉害有什么用呢？我又想了一下……打游戏厉害肯定是有用的，可以当主播，天赋高的还可以做职业选手，可我在想这些的时候，又想到了自己二十六岁的年纪…… 我不禁回想起前几天在网吧和陈情、肖音打的那几把游戏，反应还是意识，我确实不如从前，可人们骨子里都有着不服输的劲儿，我就是不想承认。 就像自己当初在杭州的酒馆小程序做失败了，虽然是被人暗算，被举报，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并没有丢失了从头再来的毅力，想来……我可能会被时间所打败；但绝对不是生活！ 一根烟抽完，肖音也在微信上说道：“桑坏，去哪儿了？” 我回到了肖音的店门前，看着肖音牛仔短裤和白短袖的穿搭，这让她看起来青春活泼，我抬高腿跨了上去。 肖音猛地一拧油门，措手不及的我被惯性驱使，撞在了肖音的后背上，手也本能地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很细，细到让我感觉好像是双手捧着一株鲜花，而她的腰，就是鲜花的根部！ “臭流氓，赶紧把手拿开！” 我尴尬地收起了手，却没有进行反驳，因为我还指望肖音去当我的合伙人，看人脸色，便成了我现在对肖音的态度。 肖音将机车骑的很快，我的双手牢牢抓在机车的后座上，生怕下一秒她就来一个拐弯不减速，然后把我甩飞出去！ …… 来到嘉陵江，唐柔在江边支起了画架，江边的海风吹起她的秀发，波浪长发背影加上独自一人，让她和周围的情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在我知道唐柔画技的精湛，所以我并不认为她是孤独的，她有画笔、有心中的艺术作伴！ 我和肖音悄无声息来到了唐柔的背后，这么做都是肖音的主意，肖音悄悄来到唐柔背后，用双手蒙住了眼睛，用小孩儿的语气说道：“猜猜我是谁？” “肯定是我们重庆的肖大美女啊！” 接下来就是两个女人的互相吹捧，我挺想说出虚伪二字，但又顾忌肖音未来合伙人的身份；我看着唐柔面前的色彩写生，画面中，江水上游行着一条轮船，这条轮船自然是主体物，所以在画面中的最前面。 轮船的右上边则是大桥，左边空空如也，肖音说道：“我感觉你画的很好啊，好像轮船长了一个犄角！” 我感觉好像是个冷笑话，但还是配合的苦笑了一下，唐柔问道：“肖大美女，来画一下啊？”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水粉笔。 唐柔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就对肖音生效，肖音收起了狂劲儿，道：“我不来了，你前面画这么好了，我感觉放在重庆很少有人可以超越了……” 这次，我站在她们背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两个女人频率一致地回头看我，一个大波浪；一个蓝头发，四只眼睛盯着我，让我咽了一下口水！ 肖音对我说道：“有些人的状元到底是不是水货啊？嘉陵江这么好的景色，不用来展示一下，去吹牛逼……也是挺没劲的！” 听着肖音的暗讽，我不予理会，心中想着自己要是出手，怕她以后连刺青手稿都没信心再画下去，我感觉自己还是懂得为人着想的，于是冲着这一点，我奖励了自己一根烟。 唐柔从沙滩椅起身，拉着我的衣服走到画架边，道：“状元，你就画一张吧，好久没看你画画了。” 肖音还是双手抱胸的样子看着我，我感觉越被肖音盯着，越不自在，好像下一句就要骂我，于是我接过了唐柔手中的画笔，看向了地上的工具。 我问道：“不想画水粉……你这里有素描纸吗？” “有，就在那袋子里面，你仔细找找看。” 我翻起了那张塑料袋，不得不说，唐柔是一个懂省事儿的女人，我感觉她大概只想提着一个袋子，便将水粉纸和素描纸装在了一起…… 我正视着面前的江河，想寻找着参照物，可偏偏这时，我等了许久，面前没有一艘轮船经过，有的只是被风刮出波纹的水面，还有对面天宫楼阁般的洪崖洞。 忽然，一瞬间我像是有了灵感，回头说道：“现在我感觉画景不如画人，你们两个谁当一下我的模特呗？” 肖音说道：“我没兴趣……”；唐柔则说道：“我感觉今天的妆没画太好。” 这话倒让我有些不舒服了，我以为两人是真的觉得我画不好，从而找了一个理由互相推让，于是我悄悄打开了手机的相机，然后一瞬间回头按下快门！ “啊！”唐柔第一时间捂住了脸，肖音则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嘴里还说了我一句神经病…… 我检查着手机里面的照片，发现大概是拍摄角度的问题，肖音右边的一侧脸被光打上，这便有了一些阴影，于是我用手机自带的裁剪，将唐柔裁剪出去…… 我将照片放大，回头笑道：“让你们两个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 由于想证明自己，我便有了炫技的意思，我没有起型而是直接找了自己认为理想的位置，直接画出双眼的轮廓，然后去塑造，每画完一个五官，我便以上至下，依次有眼睛、耳朵、鼻子、嘴巴，慢慢塑造下去…… 肖音在我后面嘟囔了一句装逼；唐柔则是有些理性地说道：“真厉害啊状元，从五官往外面推着画！” …… 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我将这幅画画出，然后放下手中的炭笔，用美工刀扎向了画中肖音的眼睛！然后擦出一道高光！ 我是有点那个意思去逗肖音，这一刀扎在纸上有些用力，肖音在背后拧了我脖子一把，道：“你他妈故意的吧！” 点完高光，我往后退了退，让这个两个重庆女人欣赏我的作品。 “不愧是状元……” 肖音也说道：“是有点儿本事！” 有点儿？我听出了肖音的嘴硬，于是打开了唐柔的颜料盒，对着取出天蓝、湖蓝、浅灰蓝等颜色，在调色纸上调好，接着按照画中素描的结构，沿着头发的层次一笔一笔添加。 最后再用勾线笔勾出肖音几根蓝色，凌乱的发丝，放下画笔的那一刻，唐柔立马赞叹道：“状元，你可以啊！我本来刚才眼睛的高光就够好了，没想到这头蓝发才是神来之笔！” 肖音点燃香烟，道：“你这叫什么？色彩和素描的结合？色素？” 我笑了出来，唐柔和肖音也笑了出来，江边又是一阵风吹过，我也在画完之后点了一根烟，跟着肖音同频率地吐出，一口愁来；一口忧…… 第247章 宣泄生活 我在嘉陵江画完这幅画后，便回到了住处，离开的时候，我去问肖音会把这张画拿走吗，肖音却说不会，这就让我的心里从而产生了一种别扭。 不过还好……好在唐柔收下了这张画，我也不得不说唐柔是一个懂行的人，虽然我们各自坚持的一些东西可能不同；但在绘画这一方面来说，我们都是一种人。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它偶尔会有些灰尘，就像是被人践踏在路上的雪，我想象着我现在并不在床上，而是在室外，屋顶上结了这么一层冰花，这种想象直到姜染的微信发来。 姜染说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有点累睡着了，忘记回你的消息了，歌很好听，吉他弹的也很好。” 我看了看下午五点的时间，自己一个人笑了一下回道：“嗯呢，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杭州今天下雨了。”姜染说完给我拍了一张窗外的天气，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 我看出这大概是在云叶的办公室里面，带着一些关心，我说道：“下雨了就早点回去吧，人不是机器，真的需要给自己放松一下。” “不行啊……公司的上市计划就在今年了，我打算在年底的时候就将云叶上市。” 我仿佛从文字中就感觉姜染现在的紧张与疲惫，这便让我有了一些心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她的一些念想，但是内心却告诉自己，漂亮的女人任谁都会怜悯！ 姜染又发了一条消息，问道：“你好喜欢唱《春泥》这首歌啊。” “嗯，唱这歌的时候，我都会尽力让自己撕心裂肺一下，嘶哑过后便是我对生活的一种放松，和不服！” “还有这样的效果吗？”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回道：“当然有啊！文字是力量的，声音也是，歌声更是！” “那我压力大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唱这首歌来放松一下呢？” “当然可以！”发完之后我又想了一下，道：“但是可能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歌，就拿《春泥》这首歌来说吧，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讲，我感觉更适合余玥那样的声音，她的嗓子是被烟酒打磨出来的，这更像是她的一种魅力……” “你喜欢余玥的那种声音吗？” 姜染这样的问题，让我有些好笑，点了一根烟，我想了一下，说道：“不是喜欢余玥的声音，每个人的声音都各有千秋，像是春兰竹菊，各有各的芳香！” “那你觉得我的声音呢。” 我不禁回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我想到了姜染的那句这是我男朋友，心中偶然泛起一阵暖流，但是又想到现实现在冰冷的境遇，我说道：“很好听；一如既往的干净，像是吹过四洲的季风；又像是玉龙山的清雪……” 姜染少见回我一个戴着墨镜耍酷的表情，还问起我她这样的声音适合唱一些什么歌曲用来宣泄生活，我嘴上说着帮她会想一下，想到了以后就告诉她。 心里却想着姜染这样的人也会宣泄生活吗？ 想了很久，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智慧美丽的女人，她拥有了很多人这辈子企及不到的东西，难道却也会像我一样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夜晚，想这想拿？ 我又觉得多半是不会的，像我现在这样，我会经常发呆，而姜染这样的人意味着时间就是金钱；我现在还会为了一个转租的酒馆焦头烂额；而她却一手策划着云叶的上市！ 想来……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硬要像童话的故事里相爱一场，这对她来说也是经历；对我……却好像成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次记忆！ 站在窗前，我看着夜色渐渐变黑，由这座城市四射绚烂的灯光，交汇出了墨水一样的天空，笼罩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我打通了肖音的电话，十多秒后，她接通；我说道：“去山海玩儿一下吧……” “嗯。” 肖音少有的只说了一个字，我没有多想，便继续躺回到了床上，心里盘算着，如果真的说服了肖音入股，那么姜就会不会自降租金？ 如果真的自降租金了，那么就意味着我会和肖音会有更多的钱，投入到酒吧的装修里面，我就会对山海的重振旗鼓，更有了一些信心。 我看着腕表，估计着肖音大概还有十分钟到达这里，我下楼等待着。 …… 小区的门口，我跨上了肖音的机车，肖音还是短袖短裤的穿搭，同样的将车速骑的很快，我不免问道：“你不冷吗？” “不冷，我是一个不仅脸皮厚，哪里都厚的女人。” 我觉得现在也就是黑天遮盖住了视线，如果是白天，我或许就会看到这个嘴硬女孩儿现在被冻起的鸡皮疙瘩，我叫肖音在一个便利店停下，说自己要去买包烟。 肖音有些不耐烦地停下，还说我事儿多，我进入便利店后，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塔山，无奈之中只能要了一包蓝色的白沙。 出来的时候，拆开，取出两根，递给肖音一根。 我叼着香烟问道：“今天的事……” “今天的画挺好的，但是唐柔好像更喜欢，我就决定你画的那张给她了！” 我将香烟从嘴上取下，忍不住骂道：“你妹啊……谁他妈跟你说这个了，我说酒吧的事情。” 肖音不紧不慢跟着点燃香烟，双手对着我竖一个中指的动作，道：“你看你那个死样子，你是不是我不知道酒吧就是那天那个骚男人的？” 我带着不可置信问道：“你咋知道的？” “废话呗……你昨天问完我酒吧那个男人，明天就问我要不要合租下那家酒吧，你问的这么明显，当我是傻逼吗？” “这倒没有……” 肖音开始了一阵沉默，只是吸烟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压抑，有了那么一点儿后悔，后悔没有实话全跟肖音讲清。 肖音先我一步骑上了机车，在我要跨上的时候，她却轻拧了一下油门，我带着不满问道：“好玩儿吗？” 肖音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说了句：“好玩儿。”便一下拧着油门窜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原地骂了一句该死！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一个引线点燃一半，却又被杭州现在的雨浇灭，好像肖音在做什么我就要炸了一样，可又想到合租的事情，不得不有些低声下气！ 我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事实上距离酒吧所剩的距离已经不多，于是我放弃了打车，选择夹着香烟步行过去。 …… 进到酒吧，肖音早早找了一个卡座坐好，面前放了一瓶朗姆，一罐可乐，还有一盒子碎冰，她抱着吉他，却没有唱歌，吧台的位置则是何峰跟姜就，我在他们的背后甚至还看到了洋哥…… 人挺齐的！ 我先是过去跟兄弟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坐到了肖音的对面，我说道：“姐姐，现在可以谈一下酒吧的事情了吗，我认为赚钱是不能带着个人情绪进去的，跟人过不去可以；但是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过不去了，我都不认识他好吗？” 肖音的声音有点大，我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稍微小一点，毕竟这让姜就听到只有尴尬…… 肖音喝了一口面前的酒，然后问道：“你看这家酒吧，现在就咱们五个人，你怎么能保证以后就赚到钱？” 我找来了一个酒杯，倒上朗姆，然后再加一点点的可乐，最后倒上一些碎冰，喝了一口像是活过来一样，我说道：“现在就咱们五个人，是因为酒吧现在的很多东西都不完善，例如宣传、运营模式、甚至酒水的调制，很多很多都是问题……” 说完之后，门口也走进来五个人，三个男人走在前面，两个女人走在后面，为首的两个男人留了一头八九十年代的长发，我小声说道：“看见他们了吗？酒吧现在只是进的人少……但并不是不赚钱。” 我话说完便听到了争吵的声音，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一直攥着后面女人的手，女人嘴上不停地喊着放开！这让我和肖音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第248章 男人的梦 女人一瞬间用力，终于挣脱了男人的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男人的脸上，骂道：“你他妈要死啊？” 肖音的一句过瘾之后，男人就立马扇了回去，同样地骂道：“我他妈就是想死，死了我也要带上你！” 没等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吧台上的姜就来到了人群中，制止住了这一切，刚才打人的男人说道：“用得着你管闲事儿吗？”手上还推搡着姜就。 我坐不住了，来到人群中，先是将姜就拉到了一边，我问道：“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外面解决？非要来到酒吧来闹？你是觉得你的世界少了观众是吗……” 男人手指着我说道：“你他妈是谁啊？还能比刚才那人管闲事儿？” 这次，我终于忍不下去，伸手攥住了他指着我的手指，往下掰去，这人也是有种，愣是没叫出来一声，他身边的男人做出了动手的动作，见状，我便加大了手中的力气。 长发男人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我对着剩下两个男人骂道：“你们谁他妈过来，我就废了他这根手指，到了警局，也是你们先寻衅滋事！” 我见没人上前，便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气，问道：“你们五个人加起来有四十岁吗？跑到酒吧来闹事儿？我跟你说……也就是我们这个地方不算大，但凡碰上那种灰色一点儿的东西，你们这样早就让人打出去了知道吗？” 攥着长发男人的手指，我单手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我又说道：“这里是喝酒唱歌，聊天儿交朋友的地方，见不得血……”说完，我便放开了男人的手指。 谁料，刚才要动手的男人并不老实，朝我挥来了一拳，我能听到背后肖音的一句“桑坏，小心！”，我用手掌接住了这一拳头，只感觉到不痛不痒，然后用力攥着他的拳头。 直到感觉他大概没有了力气，我又用手按住了他小臂的尺动脉，我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他却发出了嗷嗷的声音，而刚才所谓的好兄弟，被我掰食指的长发男人，没有一点儿要上手的意思…… 我甩开了男人的胳膊，对着刚才挨了耳光的女人问道：“怎么回事儿？你跟这长发的人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打你？” 我才看到女人捂着自己的脸庞，脸上早就流下了泪水，吼：“我和他什么也不是！” “你他妈是人？”长发男人还要动手，这次，却被姜就拦下！ 我指了一下姜就，然后对着女人说道：“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我的这位朋友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你们要是再有动手的意思，那咱们就换个地方儿谈谈，你们要是不介意，警局也不错！” 我的威慑，大概起了一些作用，他们没有了跋扈，女人也终于心平气和坐了下去，她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指着长发男人说道：“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在我以为只是情侣之间的吵架时，女人稍稍停了停，又说道：“但那都是他妈的以前了！” “我是在大学毕业时候跟他在一起的，他是玩儿音乐的，你说一个人玩儿音乐玩吧……可是玩不出来什么成就，我今年二十五了，家里人盼望着我嫁夫教子，你说……我能等他成功几年？” 现场人的目光看向了长发男人，男人没有解释，而是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释放出心中不舍的那团烟雾…… 女人继续说道：“李长，今天说什么咱俩也得分了……你有你的梦想，我也有着家里人的期望，只希望今天以后，你能别来再找我了！” 女人转身要走，手腕却被这个叫李长的男人拉住，我从李长的眼神中看到了复杂，想必此刻心中的那片天，或许塌了……停顿了一下，李长握着女人的手说道：“如果我要是不玩儿音乐了，踏踏实实找个班上，那么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女人决绝地甩开了男人的手，转身用着自己的背影说道：“我等不起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奔赴了自己的山海…… 等到女人走后，男人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整个酒吧只有他一个人的哭声，姜就跟洋哥蹲下了身，安抚着李长的情绪。 何峰说道：“兄弟，你要这么想，或许她的离开，只是想让你继续追逐自己的梦呢？男人有梦想本就是了不起，我至少觉得在你我这个年纪，除了女人还会有比生命中更重要的东西！” 何峰说完我便看着他，我知道这都是他欺骗李长的话，何峰有着唐柔这样的女神，而女神这个名词，在何峰这里，或许早就胜过了他所热爱的自由。 男人的哭声还是没有停止，我知道他要发泄，肖音递给他一根烟，双手抱胸说道：“哥们儿，这么一直哭那姑娘就回头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赚钱，然后怎么用钱再把她搞回来，金钱永远都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底气。” 我听着肖音说的话，和我心中所想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比起现场的所有人，我仿佛更加清醒一点，我估计这个女孩儿大概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或者是比李长更优秀的男人…… 但我不可能直接说出，只能默默地看着一个男人的天塌下来。 …… 李长他们剩余的人，点了很多啤酒，我知道他们是要为了今晚的分别大醉一场，然后睡一觉，酒精的好处也在这点体现到，它可以麻醉一个人，从而地忘记很多事情。 我和肖音对坐在卡座上，我被刚才的事情影响的有些心不在焉，我从李长的身上好像看到了高中时的自己，那时的我，也是希望考上美院，然后继续走美术这一条道路。 现在的我越来越感觉冯时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这种带有理想主义的梦想，在这人潮涌动的社会，他会养活几个画家？想到这里……我不免喝了一大口酒。 肖音说道：“你感觉那个女人做的对吗？” “说不上对错，不处在他们那个位置去看待事情，给不出好的结果。” “那你想象一下自己是那个长发男。” 我摇了摇，说道：“我其实很早以前也做过和李长一样的梦，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会比他更加清醒……” 这个夜晚我和肖音两个人，喝完了一瓶摆在桌子上的朗姆，好像彼此都借着这件事，回想起以前自己的一些事。 而有了这些事，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便是愁上加愁，最后喝完了朗姆，肖音却拽着我的手，说自己还要跟我喝一些啤酒。 我大概感觉这个女孩儿是喝醉了，但还是找姜就又要来了一箱啤酒，肖音借着酒劲儿对我问道：“合同什么时候签？” 我撕开啤酒上的拉环，递给肖音道：“你今晚有点喝多了，不适合谈这些生意上的事情。” 肖音却笑了一下，对我说道：“要不现在就签了吧？” “人在醉酒的状态下是不清醒的，就算现在签了也可以是无效合同。” 肖音又一次提起了她的前任，还说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他，他会先签合同，完事儿后还会把肖音睡了！…… 说完，肖音便把玩着手中刻了花的杯子，侧脸趴在卡座中间的桌子上，半头蓝发，盖住了她的右半边脸……像是上帝撒对着这个美丽的姑娘，撒了一些颜料，又想看她醉酒的样子！ …… 我和肖音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才把这些啤酒喝完，肖音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跟我走出了酒吧，我说车停在这里，明天再过来取。 可这个女孩儿却偏偏在这时跟我犯起了倔强，甩开我扶着她的手，喊道：“我没醉……我现在还能走直线呢，不信你看！”说完，肖音便自己走起了她所谓的直线。 摇摇晃晃的样子，有些滑稽，我很快将她拦下，生怕她一不小心便撞到了电线杆；又或是飘进了马路中…… 很快……我叫来的出租车，也到了，我打算搀扶着肖音上车，但肖音却一副撒泼的样子，扒着车门对我喊道：“桑坏，姑奶奶我后悔了！你把你画的那张画给我！” 第249章 春风得意 我错愕地看着肖音，只当她是喝多了什么都会说出，于是我有些应付地说道：“等天再亮了……我去问唐柔要。”说完，我又有些担心她一个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跟着她一起上了出租。 出租车里，肖音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些许的车内灯照亮她的蓝发，她的身体有些蜷缩，这让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开车的司机师傅大概感到无聊，用着川渝的口音跟我聊起了天儿，师傅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往酒吧里面跑！你说这钱成天这么花……就没想过以后吗！？” 没等我说话，肖音突然睁开了眼，坐直说道：“你儿子一个月挣多少钱？有两万吗？” “没有啊，咋了？” “那你就别拿你的态度去衡量我了，我比你孩子一个月挣得多，至于怎么花，那就是我的自由了。”肖音说完便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 司机被肖音说的哑口无言，专心开起了车，而我只能有些尴尬地笑着，照顾司机的情绪说着肖音这是喝多了。 出租开到了肖音的小区，下车前我对司机问道：“您介意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吗？现在凌晨十二点多了，我感觉这附近叫车的人也少的……” 我递给司机一根香烟，他接过点燃说道：“可以等你，但是别太久了，你们这也就是我最后一单了。” 我和肖音迎着冷风站在小区门口，我说道：“你确定自己能一个人走回去？” “啰嗦不啰嗦啊！你要是想走你就直接说……想送我回去你就根本不会这么问我！” 我有些尴尬，心里权衡了一下，我又递给了司机一根香烟，我说道：“您先走吧，她今晚喝的实在太多了……” 司机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挺有眼光，找了一个挣钱多，长得还漂亮的姑娘，就是脾气暴躁了一点儿，我看了看肖音，她坐在了一边的草坪上，双手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现在回去吧，我想了一下还是得亲自送你回去，要不这大晚上你要是让车撞了，酒吧的合同我找谁签去？” 肖音被我一句话气的跳起，骂道：“你有病吧！就不能说一点儿好听的吗，刚才那叔叔都说我长得漂亮了！你说点夸人的话怎么就这么难？” 我和肖音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这也不是挤兑你吧，我就是学了一下你的语气说话……人不能自私成这个样子吧？” 肖音突然笑了，说道：“我平常对你说话都是这样吗？” 我用力地点着头。 一边走着，我一边看起了小区的楼房，每家每户都是黑着的，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杭州时的老房子，这里没有老旧的墙皮、没有爬在老墙上的绿株，但在这个凌晨漆黑的夜……想必它们是一样的孤独。 我将肖音送到了单元门下，肖音走的时候还在叮嘱我记得帮她取画，这让我有些分不清她是真的醉了，还是没醉。 我自己一个人将刚才的路程又走了一遍，走出小区的时候，打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然后一个人耸立在冷风中，点起了今天的最后一根快乐。 …… 隔天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炸了一样，这是宿醉带给我的痛苦，一个人苦笑一下，然后走向卫生间洗漱。 我找到了肖音的微信，无意间点开了她的朋友圈，发现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个网名由电子羊改成了电子情人，我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孩儿够野！ 打通了肖音的电话，肖音让我中午的时候再去找她，我看向了桌子上的早餐，也不知道是洋哥还是何峰留的，吃完之后，我便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我发现有些时候发呆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儿，比如我现在，总会对着灰色的天花板想起些什么，我会想到自己梦中的女人，又会时常想到桑婉。 想着……想着，我点燃了香烟，我忽然发现自己吐出去的烟雾，并不能所遮挡我的幻想，我好像真的看见了她们一样，失神的过后，我收到了王九的电话。 王九告诉我，今天去桑婉墓前送花的时候，发现还有另一束鲜花，对此，我表示没什么惊讶的，或许是姜染送的。 我找到了姜染的微信，发去了感谢两个字，然后继续看起了天花板…… 我的思维不知道怎么了，我想到如果说我现在自己发呆，可以看出一些想见的人，虽然并没有那么清晰，但那毕竟是有不是吗？可对于我来说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叫发呆呢？ 我觉得还是人眼光的偏见！或许现在此刻姜染在咖啡厅坐着，眼光不经意间看向流水的马路，一旁会有一些青年对着伙伴说道：“你看那个美女，长得那么漂亮！一个人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只有认识姜染的人才会知道，她是在思考公司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感觉自己像是有了病一样…… …… 来到肖音的店里，我直接在老地方坐下，掏出香烟自然地放在了茶几上。 没活儿可干的肖音坐到我的面前，我说道：“酒吧的事情想好了吗？” 肖音伸出了手，说道：“画呢？” “什么画……？” “你那天给我的画的画呢！？” 冤枉两个字现在不足以形容我，带着苦涩我说道：“姐姐，那天不是你亲口说不要的了吗？” “那我昨天不是又说要了？” “下午的时候我再去找唐柔要……”说完，我便拿出了准备好的合同。 谁知肖音看也不看，就将合同放到了一边，打了个哈欠说道：“那我下午再签。” 对于她现在的任性，我又想到了昨晚她醉酒的样子，一时间又分不清她昨晚到底醉了没有？我的心里有些烦躁，反应过来我又感觉都没什么……肖音现在是有了帮助我的意思，而我和她也只是网友变朋友的关系。 人在奢求一些东西的时候，有些时候往往会忘记自己的条件和位置，我感觉自己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 于是我打通了唐柔的电话，我直接说道：“肖音那个画你可以还给我吗？” “你要干什么？我都裱起来了啊。” 肖音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我以为她要自和唐柔说，谁料肖音只是打开手机的静音，然后对我说道：“不许说我要的那张画！” 我无奈地点头答应，然后对着唐柔说道：“你现在给我吧，我忽然想念自己联考的时候，我想拿这张画回忆一下过往……”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唐柔说道：“桑淮……” “咋了？” “你不会喜欢肖音吧？” 唐柔这一句让我直接瞪大了眼睛，随后我便说道：“我视力5.0……” 肖音大概没听出我的意思，没有什么反应，唐柔则是继续说道：“送出去的东西你怎么能要回来呢？” “大姐……别玩儿我了好吗，你喜欢那张画改天我再给你画一张呗？”说完，我便开启了静音，以同样的话对肖音说着，没想到这人倔的狠只要那天那张！ 最后，唐柔说我想要回去可以，但是只能以八百块钱的价格买回，这便让我感觉天都塌了，好像一只来自江南的鱼儿，被山城的两只鱼鹰叨了！ …… 重庆的下午，我先是去嘉陵江边找到唐柔，用八百买回了自己的画，附带的只有一副画框，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刺青店。 肖音接过我手中的画，有些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让我感觉到了那天在江边她的口是心非！ 看着肖音签完合同，我的心里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管以后的酒馆怎么样……我想，有了这份合同，我便是在山城站住了半只脚，剩下的一只，就只能等待酒馆带给我的反响！ 同时，姜染也给我发来了微信，姜染告诉我这两天没有给桑婉送花，于是，我又想到了余玥。但反应过来感觉更不可能，如果是余玥，那么王九一定会知道的！ 会是谁呢？ 我想到了陈情，难道陈情回杭州了？问过之后发现也不是，这便让我产生了好奇…… 大概是思考有些劳累，带着合同我走出了店门，行走在这条紫薇路上，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是那么顺眼，对于我来说……可能这就是生活里的春风得意吧。 第250章 祖国生日快乐 走出紫薇路，我在山海约到了姜就，我要了一瓶啤酒坐下，手里像是握住把柄一样说道：“现在是这样的，肖音打算跟我一块儿盘这个酒吧，我呢……是感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酒吧到时候做起来了，她肯定是要天天过来看的！” 我的一番话，还真让姜就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儿，我不得不感慨爱情是一个伟大的东西，它好像平等的对待了所有人，即使有钱，也许也会像姜就一样望而不得。 讨论一番……姜就最后同意了十万租金一年的事情，事实上他本来就不缺这点钱，所以接下来的合同，我认为只不过是公子哥儿爱上蓝发妹，索要走的形式…… 等到姜就再回到酒吧的时候，我们顺利签下了合同，姜就说道：“希望你能把这里变好吧！” “我一定会把这里变好……”说完，我就来到了吧台，我看着何峰萎靡不振的样子，要不是认识……好像还真以为这是破产了还是怎样，我喝了一口啤酒，在桌子上甩出一根香烟，说道：“抬起头来说话，又不是活不起了……” 何峰抬起了头，抽着我散出的香烟没有说话，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我会给你唐柔的联系方式，但不会介绍你们认识……” 何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他妈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你介绍给我认识吗？” 我没有被这种暴怒所影响，反而较为平淡地说道：“我介绍给你认识……你们可能就真是朋友了，也只能是朋友，相反地，我感觉你自己要是做点儿什么，结果比从我这里来要客观的多。” 何峰那有些中二的脑子，听不出来我话中的意思，我也没打算解释，只是说完便离开了酒吧。 走出的时候，我偶然点开朋友圈，刷到了冯时失眠的一条。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我寻思她现在特别想和杭州的朋友聊聊天儿吧，见一面自是最好。 我走在街道上，又突然反应过来，我有什么资格为冯时难受呢？她优越的家境，和留学的境遇，是我做梦可能都想象不出的，我慢慢加快了脚步。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灰色的狸花猫，我又想到了将军，于是我给余玥发去了微信，想问问这个老朋友的近况。 …… 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先是看了下余玥发给我将军的照片，我感觉自己还是无法做到从宠物的脸上看到情绪，暂且权当它过得挺好…… 和余玥寒暄一番，找到冯时的微信我说道：“睡不着会掉头发吗？”发完，我又补充了一个微信疑问的表情。 冯时在我点着一根烟后，回道：“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那肯定有点儿吧，不然你那个时候也不能完全因为脸看上我吧……” “我还真就是因为你帅才看上你的，没想到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才让你知道我的敷衍！” “没事儿，我当你说的就是反话……” 发完这条消息，我沉默地吸着手中的香烟，想到了高中时的某个夏天，冯时缠着我走了一路，直到串着班跟我来到了教室，她往我这边走，我便往后腿，直到后背抵住了教室的绿墙，冯时的右手抵在墙上，那双桃花似的眼睛对我笑道：“你跟不跟我处对象，你跟不跟我处对象？” 回忆过后，我才看起了冯时的那句最近忙啥呢，然后懒散地按住语音键，说道：“忙着干一件大事儿。” “你能干什么大事儿？自己开了一家医院？”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别说……大学的时候同那几个舍友还真有过这个梦想，我回道：“现在还没干成，但是你说的，以后或许会吧……” “嗯。” 一个人吸着手中的香烟，有些回味着那种苦感，我问道：“你还会回国吗？” “会吧。” “回来的时候打算做点儿什么？” “不知道呢……你给我唱首歌吧，实在睡不着了。” 想了一下，我回道：“我现在身边没有吉他，没有哥们儿，也就是没有伴奏，可能达不到助眠的作用……” “反正也是睡不着，你唱两句听听，就当表演节目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那首借我。” 给自己灌下去一大杯水，清了清嗓子，我先自己一个人唱了一下前面，感觉差不多了，我才打开录音，唱着：“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的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绝如初见，借我不具碾压的鲜活……” 我完全将这首歌唱下去，然后发给了冯时，我等待了很久，冯时那边也没有发来消息，我想……或许她此刻正在听着这首歌入睡了吧。 …… 不知不觉，我也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早已是霓虹光泛滥，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现在才是他们的生活。 我走到了楼下，想去肖音的店里坐坐，顺道儿聊聊酒吧的事情。 来到紫薇路，走到肖音的店门前，很自然地走进，我看到肖音好像被一个男人纠缠着，肖音大概是看见我的到来，脸上的不悦收起不少。 我还看到了茶几的旁边放了两个画架，但是只有其中一张画着一张素描头像，我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肖音旁边的男人，穿个皮夹克，留了一个背头，怎么看，我都感觉有一些不和谐…… 我在茶几上坐下，肖音对着旁边的男人说道：“你能不能滚啊？” “真就最后一次了……肖音，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男人一边双手作揖一边说道，样子卑微到了地上。 接下来，肖音径直走到了店门前，打开店门，指着外面说道：“我给你五秒钟，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报警不是为了让叔叔来抓你……是为了我一会儿给你打死了，人家来收尸！” 这话把我逗笑，然后看热闹似的，看着男人走了出去，等到男人走后肖音重重地帅上了店门，在我面前坐下，在我以为自己很有眼力见的递出一根香烟之后，肖音说道：“你笑什么？” 我立刻收住了笑容，说道：“那我不笑了……”稍稍停了停，我又问道：“这哥们儿谁啊？我看这打扮有一点复古呢？” “复古？他那叫傻逼！” 我看着肖音怨恨的样子，带着一丝试探，我问道：“这是不是就你说的那个死人前任？” “是……” 肖音说完便叹气起来，然后用手扶着额头，露出了手臂上玫瑰的刺青，我不免地说道：“这纹身挺好看的。” “哪里好看了？” “好看就是好看，好看是客观的，不需要掺杂疑惑。” 肖音沉默地吸着手中的香烟，半晌叹气说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画了一只玫瑰，没想到自己在二十二的时候将它纹到了身上……” 肖音的这种感觉我没办法共情，只是说道：“活得越久，经历的越多！” “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爱情里面的奴隶呢！” 这次，我也点上了香烟，然后看着肖音说道：“我就不是！” “为什么？” “新中国没有奴隶！” 说完我便吸着手中的香烟，思考着酒吧未来的装修与改造，肖音又问道：“你在那儿想什么呢？” “想怎么收复台湾！” 第251章 墓园的女人 我很想和肖音聊聊酒吧的事情，可是看着肖音现在的状态，我估摸着这事儿成不了。 看着肖音一言不发，我大概知道了她是有多讨厌刚才那个男人。我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来到了一旁的画架。 我在地上的比笔盒里找到了一只炭笔，发现还没有削尖，我拿起美工刀开始削笔，然后将画架调转方向，让肖音看不到画架的正面。 我看着肖音发呆的样子，先是几笔记出了她的神态，从而还是由五官向外推着去画，这个过程中，肖音偶尔会凑上来看。 但我一见她过来便藏起了画，我说道：“不给你看。” “不给我看就不给我看吧，我还怕脏了我的眼！” 肖音又回到了茶几旁边坐着，一阵捣鼓之后，我以大于平常速写的比例，画出了肖音现在的状态。双眼空空，心如死水的那种感觉！ 大概感觉还不够有趣，于是我又在肖音的头上画出了撒旦头上的犄角，往后退了退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将画架正对肖音，我说道：“看看从一线退居的艺考老师，我是感觉这画无敌了！抓型的同时；神态是一样不落！” 肖音隔着我三米多远，大概是觉得看不清，于是往近凑了凑，看完就要做出打我的姿态，说道：“你是有病吗！我头上怎么长了两个犄角？” “你不懂……这是撒旦的样子。” “你与撒旦同罪……”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想告诉你，女人在生气的时候是不美丽的，所以开心一点儿！” “你的哪个前任，要是能像那个傻逼一样，我看你能开心出来？” 肖音的这句话倒是让我有些庆幸，我说道：“我这个人就是眼睛挺好的，看人准……”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刚才那人进来找你是干嘛的？好像找你帮什么忙一样。” “找我要钱。” “你欠他钱了？” “姑奶奶我这么一大个店面，至于欠他钱？”说完，肖音大概是被我气笑，停了停又说道：“刚才那个人就是自己耍钱玩儿没了，到我这儿以为我跟银行一样。” “那这人是挺可恶的……” “男人不都这样吗？虚伪，肤浅，贪婪。今天喜欢长得漂亮的，明天就喜欢胸大的！” 见肖音要滔滔不绝地样子，尽管我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男人，但我还是说道：“你这么说真的太绝对了，我就不是你说的那样男人。” “是，你不一样。” 我稍稍舒了口气，肖音又说道：“你是长得帅，打游戏厉害，有点脑子，会画画，虚伪、肤浅、贪婪的男人！” “我操……” 没有过多地于肖音在男人这个问题上进行计较，我对肖音说道：“钱什么时候打给我？姜就那边，我已经签完合同了……现在就等你的款子一来，山海就要爆改了！” “你要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打过去。” “你说。” 肖音捡起了地上的美工刀，掏出了自己的绿黑万宝路，取出一根香烟。然后用刀尖挑出了香烟根部的棉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她将烟草的那一边叼在了自己的嘴中，用打火机点燃！ 这一幕给我看得目瞪口呆，我不免问道：“不呛吗？” 肖音摇了摇头，又说道：“你也看到这里有两个画架了吧？” “怎么说？” “以后白天的时候，你就要在我的店里，然后教我画画！” 这个要求说不上难，但让我难为的是时间，这意味着我白天都要在这个店里，于是我说道：“你这就有点儿扯淡了，你自己店不是还有生意要做？” “那都不算什么，我打算以后不想干刺青店的时候，也想打算当一把美术老师！” “见过老师退休的……没见过拿美术老师当退休生活的。” “你就说行不行？要是行的话，我现在就把钱给你打过去。” 我确实有些为难，从而在这种为难中点起香烟，吸足一大口，我吞云吐雾地说道：“你这不就是强人所难了？我白天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再说了，咱们是签了合同的！” 肖音双手一摊，好像要赖账的样子，然后说道：“合同在哪儿呢？” 我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知道面前的女人不会按套路出牌，我将夹克拉链拉开，从里面的内兜取出合同，然后在肖音面前晃了晃！ 在我洋洋得意之际，肖音一把抢过合同，用双手将它撕的粉碎，然后在空中甩出，白纸纷落在我们身边。像是下了一场带有我自己冤屈的雪花！ “你有病啊？” 肖音吐了一下舌头，无所谓的样子道：“是有病啊！唐柔说你以前是医生，要不给我看看？” 我确实被这个女人气到，起身就要离开，我是有着酒吧的梦想，可不想在面对梦想时又面对着极度的窝囊！我站起了身，抽着香烟大步走去。 肖音在后面喊着我的名字，我不予理会，走出了店门，一条白色的比熊从我身边小跑而过。因为自己心里的憋屈，我有了一种好像看这狗都像是肖音！ 可又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才像那个比熊，因为自己完完全全是被肖音溜了！我又想到自己为了说服肖音，花了800从唐柔那里买了自己的画，现在合同被撕，又没有备用合同！ 越想越窝囊…… 我像是丢了神儿一样走在这条紫薇路上，此刻迎面吹向我的风，带着一种不忿儿我都感觉像是一种罪恶！我在稍有印象的一棵芭蕉树下停下，耳朵听见了机车的轰鸣声，在我不认为这会是肖音的时候下，她却实实在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肖音在道路一边停好车子，看到我就取下自己的头盔，套在手上，要向我的头袭来！我连忙双臂弯曲护住头部；肖音哈哈大笑…… 肖音指着我乐的前仰后合，说道：“桑坏……你还真就这么坏啊？至于吗你，我又不是那个笨学生！让你教教我怎么就这么困难？” 我没有理会肖音的玩闹，离开芭蕉树，决然地沿着街道行走；肖音就骑着自己的机车，以极慢的速度开在我的一边。 “桑坏，你是跟我在这儿遛狗呢吗？” 我被气的说不出话，只感觉旁边骑着车的要是一个男人，我会一脚将他踹下，我感觉自己不是圣人，上天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样的磨难？ 渐渐地，我发现肖音并没有跟着我行走，这又让我心中有了一些担忧，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决裂？可是和姜就的合同已经下…… …… 我走到了一个路口，等待着红绿灯，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过了这个路口，就和肖音各自消散在不同的人流？ 在我心神不宁之际，我又听到后面机车的轰鸣声，肖音又追上了我，以一个漂移停在我的面前，摘下头盔甩着蓝发，道：“跟你开玩笑的，真的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肖音跨下了机车，踹好车梯，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没生气你走这么远？早知道刚才真的一头盔，给你脑壳儿打掉了！” 我瞪了一下肖音，肖音随后叹气说道：“我就是想让你教我一下美术，我挺羡慕你和唐柔的，高中时候可以学美术，不像我……” “你怎么了？” 肖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你给我发个卡号，钱我会给你打过去的。”说完，肖音又戴上了头盔，转身要走。 我将手按在了机车的后座上，用敲门的姿势敲了敲肖音的头盔，在她摘下头盔时，我说道：“不就是学个美术吗？教你不就是了……恭喜你了，你能享受到连考状元vip一对一辅导！” 肖音笑出了声，好像全然没有了在刺青店时的那种沉闷，在她的笑声中，《春泥》的铃声响起，我接通了姜染的电话。 还没等我说话，姜染便说道：“桑淮，我今天去看桑婉了，我去的时候看见墓碑前站了一个女人。” “女人？余玥吗？” “不是，这个女人比余玥要高，应该是桑婉的同学吧！” “我没有把桑婉过世的消息跟任何人说……” 第252章 回杭州见我 沉默了一会儿，姜染在电话那边问道：“那是谁呢？是不是你别的朋友知道了过来看望啊……” “不知道了，我知道她看桑婉的时候会带花就够了。”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什么能力，活着的时候没能给她一个家，现在她走了……还能有你们这些哥哥姐姐，去给她带花！” “桑婉也是我的妹妹。” 我有些苦涩地应了一下，便听到姜染那边传来了一声姜总。然后姜染就早早地挂断了电话。 回到住处后，我先打通了夏桐的电话。带着一句懒散的淮老弟后，夏桐打着哈欠说道：“什么风把你这个校草刮过来了？” “别闹……这岁数儿了谈什么校草，一根儿到中年的油条罢了。”夏桐说了我一句越活越低调后，我开始奔着目的说道：“我在重庆这边盘下了一个酒吧。” 没等我继续说下去，夏桐打断我说道：“然后你要请我去那边喝酒？” “嗯……是这样的，你要是来了肯定请你。酒钱绝对给你免了，但是麻烦我姐帮我剪一个宣传的模板海报出来，然后再剪一个视频可以吗？……” “你他妈这也叫请啊？你知道杭州隔着一千多公里吗！得……我是知道了，你今晚上就是给我下坑来了。” 我有些没脸皮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是一番朋友之间嬉笑的哀求。 挂断电话后，我在微信上对何峰说道：“姜就跟你说了我把酒吧租下来了的事情吧？” 两分钟后，何峰回道：“知道了啊。怎么了？你就是炫耀我现在是给你打工的？” “怎么会？你看你这话说的……咱们这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就是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可能我接手后，你这个酒保的工资会下降那么一点儿。” 说完我便做好了何峰挤兑的准备，果不其然，何峰看到之后几乎秒回道：“你大爷的桑淮！你要是没钱盘什么酒吧？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我看着何峰在微信里的抱怨，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儿的。对于他来说，酒吧的酒保已经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可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不是姜就，不是楚云，我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选择。稍稍停了停，我抽起一根烟回道：“哥们儿这边是有一点为难，但是我能跟你保证的是，我接手这家酒吧之后。唐柔会经常来这边的。” 大概是何峰在看到唐柔的时候，女神带给他的荷尔蒙让他愣住。所以他隔了一会儿和我说道：“没事，唐柔来不来我都理解，我见过你在白城的样子，理解理解……” 抽完了一根香烟，我站在了窗前。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身体里就流起了一股创业的血液。像是一种上瘾的激素流淌在我的血液。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这座小区的外围，带着一种孤独我看到了路灯下的一个黄点……像是被打碎的黄灯，没有那么耀眼；但还是醒目…… 抽着手中的香烟，我觉得这也是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人吧。那抹黄色大概是外卖的衣裳，我又不禁想起……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 …… 隔天一大早，我被唐柔的电话唤醒。《春泥》的铃声像是一把钝刀切割我的耳膜，让我有了一些聒噪。 我拿起了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清晨7：30，刚刚好是半点儿。接通电话我便带着怨气说道：“你让人打了？” “啊……没有啊！” “那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啥？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一个无业游民吗……” “无业游民？你太不像话了状元，肖音都跟我说了，你们两个都把珊山海的酒吧租下来了。你真的是……这种赚钱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我带着一些漫不经心说道:“告诉你了能怎么样？你有钱入股啊？” 电话那边愣了一会儿，唐柔说道：“没钱……但是你也得告诉我啊！” 随便侃了几分钟，唐柔就说找我也没什么正事儿。就是问我要不要去江边写生，说感觉今天的江面挺好看的，微风拂过泛起的涟漪很漂亮。 我点燃了醒脑的香烟，然后看了看身后的床，没有那种睡回笼觉的欲望，我草草穿上衣服下楼，看到了洋哥停放的a6。 我知道了洋哥今天没有去咖啡厅，于是在小区底商的一家早餐店。打包了两份儿，回到住处，我一份带走一份放在自己屋子的茶几上。然后微信告诉了洋哥。 一边吃着手中的包子，我一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 来到嘉陵江边，按着手机微信的位置我找到了唐柔，下车的时候便有一阵风从我身边吹过，发出呼呼的响声。我用力紧了一下自己的夹克，然后想着唐柔说的微风？都是扯淡…… 我看着唐柔面前的色彩风景写生，不免地说道：“稳。” 唐柔转着手中的水粉笔，她大概忘记了涮笔，笔尖上残留的一抹天蓝甩到了我的身上。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唐柔，我说道：“你是要自己diy兵马俑吗？” 唐柔手忙脚乱地站起了身，没等我阻拦，便用纸巾擦拭着我身上颜料。我就这么亲眼看着颜料有一点变成一团…… “啊……状元，我真不是故意的！”说完，唐柔双手负在身后。 “我没说你是故意的，你是诚心的……” 在唐柔的身后坐了一会儿，唐柔忽然说道：“你昨天是不是跟肖音吵架了？” 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没想到肖音会把这件事情也告诉唐柔。迎着吹向我正面的，我说道：“是。” “因为什么啊？” “她没有和你说？” “没有。” 我把玩着手中的烟盒，漫不经心道：“那我也不告诉你。” 唐柔大概是被我气到，做出要和我拼命的架势。这让我连忙制止，我倒不是怕她，我是怕她又把颜料刮在我的身上。 我将昨天发生的一切，叙述给了唐柔，唐柔听过之后笑道：“那你也真是够笨的！不知道弄个备用合同吗？” 我抿了抿嘴角，然后看着唐柔问道：“我笨？” “嗯。” 理所应当的样子，让我不屑笑了出来，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啊？” “比你聪明就够了！” 我从烟盒中抽出了香烟，没有点燃，而是夹在了耳间，我说道：“《西游记》看过吧？” “嗯。” “我来考一下你的记忆力吧……话说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八十一难过后告诉我们正义到来。唐僧是正，悟空是义。猪八戒是到，沙僧是来。” 看着唐柔认真的样子，停了停我又问道：“唐僧是什么？” “正！” “哟呵，记性不错嘛！那沙僧呢？” “来！” “猪八戒？” “到！” “猪八戒？” “到！” 我的嘴要笑咧开来，强忍着问道：“猪……猪八戒？” 唐柔见我坏笑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皱眉道：“你真是坏透了！” 酸痛中我抽出了胳膊，我笑道：“不是我坏透了，是二师兄傻透了！”说完我站起了身，隔出唐柔几米远。 跑动的过程中，我感受到衣兜的震动。拿出一看王九的电话，接通我说道：“咋啦？” “桑淮……哥们儿在墓园看到了一个女人！你不说桑婉过世的消息就咱们几个朋友知道吗？我看见她了就找她问。” “你问什么？” “我问她是谁呗！” 我的心中有了一些紧张，随即取下了耳朵上的香烟，我问道：“你问出什么来了？” “特别怪你知道吗……我问她是谁，她说认识你。可是戴个墨镜我又看不清你知道吗？我能肯定的就是她不是你那些前女友……” 我点燃香烟说道：“别他妈说我那些前女友好吗？我倒是无所谓，对她们来说有点儿不好听了。”吸了一口香烟，停了停，我又问道：“说认识我？还不告诉你自己是谁？这就奇怪了……她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在。” “你把电话给她。”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是王九复述我刚才的话，过了半晌王九说道：“她不接！说你要是想知道是谁，那你就回杭州当面跟她说！” “那你给我录个视频。” 王九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半天小声回道：“这个帮不了你……那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你知道吗！西装革履的，腱子肉隔着衣服我都能看见！” 没等我说话，王九又说道：“这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因为戴着墨镜，但是我就能感觉特别漂亮你知道吗！就那种感觉……怎么说呢？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姜总时候的感觉！” 我对王九说了一句畜生之后，我就挂断了电话。我不认为这种神秘兮兮会是生活中的惊喜，同时，我也不认为自己这是一种悲观。 要让我从重庆回到杭州？不现实的选择……可在这不现实的背后，还是会有好奇？我又反思让自己好奇的地方，像姜染的女人？那便是这人间的尤物了…… 第253章 桑榆 又是迎着海风站在唐柔身后一会儿，渐渐地我感觉了没有意思。我对唐柔说道：“我感觉从学生的联考时代走出，还能这么喜欢美术的人真的不多。” “这就说明我专一呗，不像你似的。” 我听着这个话里有话，嘴角苦笑一下问道：“怎么我就不专一了？” “嗯……你看你啊，跟冯时谈不到大学，跟陈情谈不到大学。跟姜染又谈不到婚嫁那种。”唐柔说着，说着，停下了手中的个画笔，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河。 我就当是朋友之间玩笑的般的讽刺，但还是不免地有些被刺痛到内心的深处。本是一道道结了痂且隐藏好的伤疤，可是再有人提起时，还是一道道血淋淋的痛苦。 我抽着香烟半天没有说话，唐柔说道：“状元。” “嗯？” “如果有一天，你到三十了，你还没有下家的话。恰巧那个时候我也没有结婚，你会考虑我吗？” 一种恍惚让我听出了唐柔的一些反常，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哪里能来那么多选择？女人从来都不是一种选择，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个体。” “你肯定不会选择我……” 海风渐渐由弱变强，吹的我呼出的香烟没有了形状。吹的唐柔的长发，像是浪花。 我在后面皱眉毛看着唐柔，半天没有说出话，唐柔又说道：“你不会选择我，你只是睡了我。” 我觉得气氛有点儿悲伤了，这种悲伤是没来由的。只是我的一个对唐柔喜欢美术热爱，称赞的一句话，就不知道怎么衍生到了这里。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我走到了唐柔的面前，说道：“唐柔，我们真的做过吗？其实今天我就跟你说了，我和姜染分手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不要骗我好吗？” “睡还是没睡现在还重要吗？你跟姜染已经分手了，孩子也已经打掉了。现在还纠结这些……你不觉得特别必要吗？” 少见的现实从唐柔口中说出，让我心里有些难受。或许她说的对吧……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了结果，那是一个个没法更改的结局。 人没有办法更改时间，我也只是强颜欢笑地一个人，去在回忆的长河里刻舟求剑。利用上午的时间，我又去了肖音的刺青店。 来了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照肖音所说，画一些画。 肖音大概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问道：“酒吧出事儿了？” “没有……你这话说的，我这还没有彻头彻尾改造呢，你就说这么一句话。” “那你这是咋了？” “成年人有点儿忧虑不是挺正常的吗，不用管我，你画好自己的画就好了。” 回到住处后，我有些麻木地躺在床上，自己的右手垂挂在木床的一旁。我开始思考着……人如果纠结过去没有意义，那么如何从以前反思自己？ 我抽着香烟，享受着喉咙间传来的苦涩感，过了一会儿，我在微信上对姜染说道：“聊聊呗。” 这条消息发出，我就知道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消息。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特别想有一种聊天儿的欲望，这种欲望不是面对面的那种。就是隔着屏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又感觉微信是一个好东西，在代替了支付的同时；它还可以让人们戴上一张所谓的面具活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姜染回道：“聊什么？” 我不免想到了在墓园的女人，姜染也是亲眼见过的，于是我说道：“聊聊在墓园的那个女人，王九说她昨天又去了。我感觉特别邪性，你知道吗？她不说自己叫什么……我要跟她打电话道谢，她还让我当面去说！” “是挺奇怪的，但是我后来想了一下，要是按你说的。你没有把桑婉过世的消息跟任何人说。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是你的亲人？” 我看着消息颤抖了一下，姜染说的其实我是想过的，但我还是问道：“就算是苏凝……那她为什么知道桑婉过世了？又为什么不来找我？” “苦衷吧。” 我深深地抹了一把脸，在网上购买了一张三天后的高铁票。苦衷？能有什么苦衷…… …… 三天后，，阳光打在我和肖音的身上。从身旁转瞬而过的，是钢琴键般的车流。 肖音在前面骑车说道：“你这不会一回杭州就不回来了吧？那我这个酒吧不是被你坑了？” “你要不还是让我下车吧……” 肖音喋喋不休说了一路，我甚至感觉她的声音盖过了机车的轰鸣声。到达重庆西站，我对着肖音说道：“回去吧，今天挺冷的。” 肖音散给我一根烟，说道：“抽一根儿再走。” “嗯。” 抽完这清凉的万宝路，肖音对我伸出了手。我下意识闪躲，肖音却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说道：“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啊！”说完顺了一下我的衣领。 肖音抬头看着我，道：“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回去骑车小心一点儿。”说完我走进了站口，钻进了这人潮涌动的洪流中。 候车厅里，我打通了王九的电话，我说道：“你上次要没要那个女人联系方式？” “没有啊，咋了？” “你现在去一趟桑婉的墓园，你看看还能不能碰见她！我一会儿的高铁，下午五点多到。” “你要回杭州！？你还真要见这个女人啊？你是不是听哥们儿那天说，很像姜染，你就把持不住了？” “先不跟你说了，我眯一会儿。你快帮我看看能不能碰着，要是碰着了帮我留一下人！” …… 上车之后，王九告诉我了还真就碰着这个女人了。王九微信对我说道：“我把她留住了，但是你尽量快一点儿。我怕把人家等着急了，我看她身后跟的男的，不像善茬儿！” 我的心情有些紧张，我挺怕这个人真的是苏凝。我甚至现在想不出见面之后第一句话是什么。 …… 出了杭州站口，外面的天色像是打了滤镜。我不禁感慨自己再一次回到了这里，有些时候我也在想，这里真算是我的家吗？却总是有着纠缠不清的事情牵扰着我。 坐上王九的坦克300，王九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就感觉这女人特别漂亮你知道吗？你是不是就是听我这么说，你才回来的？” “不是。” 我说不出这一路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只感觉偶尔看向窗外的倒影，像是慢了许多。 到达墓园的时候，我先是在外面买了一束鲜花，然后心情模糊地踏入了这里…… 走到桑婉的碑前，我看到墓碑前确确实实有一个女人，白色的风衣，乍一看好像真的是初见姜染时的样子。 我慢慢走上了前，将鲜花放到墓碑前，看着女人的正脸。她戴着墨镜，这让我不能完全看清模样。 “谢谢你来看我妹妹……”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摘下了墨镜。我有些怔住然后恍惚，怔住是因为这个女人过分的美丽。恍惚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我的心里有些失落，因为我已经知道了面前的女人并不是苏凝。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女人稍稍停了停，又拿出了烟盒，递给我一根香烟。 香烟是外国牌子，超出了我的认知，我点燃吸着，然后吹出一股不甘的烟雾。 “桑淮，桑淮……” 我带着一些疑惑看着她，问道：“喊我名字干什么？” 女人笑了一下，这种笑容没有恶意。但又像是一种看小孩儿的笑，我不太好形容出来，女人用手指抚了抚我的脸庞。 “我叫桑榆，是你的姐姐。” 第254章 亲情 这一句话让我的大脑像是灌入了，太多无法接受的信息，我往后退了退。 我吸了吸手中的香烟，我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个姐？” 桑榆走到我的面前，还是像刚才那样抚着我的脸庞。我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确实感到一种亲切，桑榆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现在你都会慢慢知道了……” 桑榆转了过身，背对着我说道：“跟我去见一下妈吧，她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从本能的反应上质疑道：“你说妈叫什么名字？” “苏凝。”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我不太会用什么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了，对于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在买不起房子，经历亲人离世之后。可以在一天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家人，也有了家。这种感觉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我回过了神，看见桑榆上了一辆我叫不出来的车子，我只在恍惚中好像看见了一双翅膀。 桑榆对我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啊，弟弟！” 我这才反应过来慢慢跟去，走到王九身旁他拉住了我，王九说道：“桑淮你看她那个车子！” “挺好看的，是boy吗？” 王九有些嫌弃地从我旁边退了退，道：“boy！？那他妈是宾利！” “哦……” 从王九震惊的眼神中，我大概已经知道了桑榆很有钱。我跟上了桑榆的车子，坐到后座，而刚才一直站立在她身后的男人，则是开着车子。 此刻的我有太多话想说出口，带着喉咙的哽咽，半天我只是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我？” 桑榆用纤细的手指，刮着我的鼻梁，笑道：“见到妈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稍稍停了停，又说道：“我们桑淮真是一个帅小伙！” 我将脸看向了车窗，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我问道：“我并没有多想见她。”稍稍停了停，我又问道：“你多大？” “二十九。”说完，桑榆又把我脸板了过来。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给我弟安排一身帅行头！” 桑榆说完，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褂子和牛仔裤。我没有感觉什么不妥，于是我说道：“不用……以前的是我很想见到她，现在没有什么么感觉，或许桑婉更想见她吧……” 说完，我带着一些怨恨问道：“这些年你都是一直和妈在一起生活吗？” “小时候没有，因为小时候她是在陪伴你和妹妹的童年。” 聊到这里，我已经确信不疑旁边这个姐姐的身份。我们所能谈到的信息都是对得上的，但在这种豪车里，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如果苏凝这么有钱，那么她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过我？ 本来之前是没有过的感受，但是在桑婉过世后，从而会有这样一种怨念。 掰着自己的右指，半天我又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听妈提起过。” “因为我一直在美国生活。”桑榆说完打开了车窗，她大概看出了我的拘谨，然后又掏出了那盒外国牌子的香烟。 “感觉你有些不自在，我想象不出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能知道这带给你的冲击很大，我希望你不要恨妈……” 接过香烟点燃，两口下去好像就吹散了刚才的不自在。我看向窗外，停了停说道：“恨？恨能有什么用？我不是小孩儿了，不是那种对着失散多年的亲人再见面，会说一声幼稚的绝交……但我的心里还是不平衡，如果你们真的把我当作家人，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看我？桑婉死前几天，还跟我说她想妈妈了！” 吸着，吸着。我感觉眼睛很酸涩，大概是被烟熏红了眼睛；也或许是车窗开的太大进了风沙。 努力克制看向车顶许久，关上了车窗，我终于忍不住哭道：“我就是怪！也怪苏凝为什么离开我和桑婉……我就是怪自己没有做好……是我没有照顾好桑婉，是我的疏忽，是我的能力不足……一切都是怪我！现在你跟我说你们都回来了……但桑婉却他妈不在了啊！” 我用手臂盖着自己的眼睛，哽咽地抽泣着。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丢脸，因为在家人面前是什么都可以做的。 泪水划过我的脸颊，像是一把上了寒霜的利刃，抵住了我的喉咙，又深深杭扎在我的心中。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桑榆搂住，桑榆一把抱过了我。哭泣地说道：“时间让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桑淮，我知道你现在思念桑婉的心情……我们是一家人。我和你都失去了这个妹妹，现在我回国了……以后的日子，我和妈会用命去守护你！亲情永远是这世界最重要的。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戴上成熟坚强的面具活着，现在我回来了，你永远都要是快乐的！” 我在桑榆的拥抱中，哭的声音更大了。好像这些年的遭遇都不重要了，我在桑榆的体香中。闭着眼睛好像看到了，初中时自己的在工地干小工的样子，我还没有真实地当过一回小孩儿…… 忆往昔的同时，再想着桑榆这样的姐姐。我忽然感觉生命的意义就是活着，可是桑婉失去了生命，我从来不认为亲情是可以对换的。我想不明白苏凝，也想不明白桑榆……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 …… 桑榆带我来到了杭州大厦，我跟着桑榆走了进去，桑榆先是抬起我的手腕，看了看我的手表，然后问道：“你喜欢什么手表？” 我摇了摇头，看着手腕上冯时送给我的双子星。这是生日礼物，又像是对青春的一种诠释，我说道：“我很喜欢这块，这是朋友送的。她告诉我，学生的时候就适合带皮带的手表，因为自己没有赚钱的能力，所以看起来低调。” 桑榆笑道：“女朋友送的？” 我愣了愣，然后在记忆中想起冯时漂亮的脸庞，我说道：“楼外的蒹葭……” 跟着桑榆绕着杭州大厦逛了一圈儿，来到休息的地方。桑榆提着手中的西装袋说道：“问你什么你都不要，是不是真的要姐姐亲自塞你手上啊？逛了半天，你就买这么一件西装。” 停了停，桑榆又靠近了我的耳边，小声道：“你不会是怕你姐没钱吧？” 怔了一下，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桑榆被我逗笑，搭着我的肩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除了时间和爱情，你想要什么姐都可以买的起！” 这话我现在倒是相信，无论从桑榆的气场还是车子。但凡在社会上闯荡过的人，稍微有点眼力见儿都能看出。 我又看了看自己，好像和桑榆比起真是差那么点儿事…… 走出标志性的杭州大厦，桑榆又说要给我定制一套西装，我连连摆手拒绝，找了个长椅坐下，我说道：“我又没有公司，也不是职工。谈不上生意，也应不上酬，衣服自己穿着舒服就行，还谈不上享受。” 桑榆拍着我的肩膀，道：“我弟弟这么帅气，肯定要好好装饰一下自己啊。”说完，顺了一下我的衣领。 我点燃了一支香烟，习惯性地递给桑榆一根。递出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的香烟好像不太适合于她…… 果然，桑榆拿着香烟看了一下，然后问道：“这是什么烟？” “红塔山。”停了停，我又说道：“但你可能不喜欢抽。” 大概是看出我的自卑，桑榆蹲在了我的面前，抬头看着我。我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眼睛，我有些愣神，只记得上次还是见姜染时的样子。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的口味肯定都差不多啊！”说完，拿着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又笑道：“姐姐很喜欢！” 我点燃自己手中的那支。带着一些回味，回头看着杭州大厦。没有地面停车位的它，加上各种奢侈品的logo,让它在低调中会带有奢华。 顺着烟雾的方向，虚虚实实。我根据那张全家福，开始汇聚苏凝现在的样子。她比照片会多了几道皱纹？还是金钱会让她保养的很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没有做好母亲的责任，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二十年的一种怨念，还是伫立在我心头。 大抵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蒙蔽我的双眼。我的眼中像是出现了海市蜃楼，穿白衣的女人……是姜染吗？ 第255章 敞开心扉 我看着站立在杭州大厦门前的女人，那种淡然身边一切都感觉，像是一块磁铁吸引着我。看着白色风衣的背影，我走到了身前，装模做样地咳嗽了一声。 我见女人没有回头，我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这一次，姜染回头看着我，但却是皱着眉毛的样子，姜染说道：“哪儿有月亮？” “我以为你会先说，我怎么回杭州了。”说完，我强颜欢笑了一下。 “你怎么回杭州了？” “回杭州来找一些答案。” 桑榆站在了我的身边，我能看到姜染看了一眼桑榆，然后说道：“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不完全……”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这是我姐姐。” 桑榆笑了一下，姜染也笑着颔了颔首，似乎这便就算打过招呼。 桑榆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就打着电话走到了另一边。姜染问道：“你怎么还有个姐姐，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有些感慨地叹了叹气，然后看向了桑榆的背影，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又像是一个谎言，一直把我欺骗着……” 说完，我注意到了姜染手上的手提袋，我能认出是gi和香奈儿，我傻笑了一下，然后感觉这个地方不是适合聊天的地儿。 姜染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在等待我说出什么。而我却想不好说什么，我有些不自然地回头看着杭州大厦，半天憋出一句：“开车来的？” “嗯。” “那我能搭一个顺风车吗？” “你去哪里？” “去愉悦酒吧……” 姜染点了点头，而我也看了看手表，六点来说对于姜染应该已经不算工作的时间。所以我觉得这对她算不上麻烦，跟着姜染走进地下车库，我还是有些恍惚，再见到姜染那辆大g时，我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惊讶。我只觉得杭州是一个发展迅速的城市，机会对这里来说遍地都是。但却不适合于我…… 上了姜染的车，坐在副驾驶，姜染问道：“酒吧的事情办下来了吗？” “合同什么的都是弄完了，但是还没有整改，所以现在还是以前半死不活的那种状态……” “感觉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这话倒是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问道：“哪里有想法了？” “做过医生、当过美术老师、摆过地摊，还干过酒吧和客栈。” “挺正常的，我还送过外卖，干过工地。这个社会不会把饭喂到你的嘴上，说到底干这么多还是为了钱。要是没有想法……呵！可能在很小的时候我就饿死了，又或许现在到酒吧都买不上一杯酒……” “说的这么悲观？” “不是悲观，说点儿实话罢了。” …… 在愉悦酒吧下车，我给桑榆发去了微信，我说道：“我去和朋友玩儿去了，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过了一会儿桑榆回道：“嗯，你要是喝多了也要留着打电话的意识，我去接你。” 我看着消息愣了一下，似乎还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于是我说道：“你不用接我，我有地方住儿……” 我收起了手机，看了看酒吧的门口。心中蓦然生起故地重游的心情，我感觉人对一个地方印象深刻最直白的道理。也许并不是这个地方有多好看，有多繁华，而是你在这里经历过很多刻骨铭心和欢笑的岁月。 站在门口，我点燃了香烟。回头看着姜染，问道：“你不进去喝一杯？我请客！”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姜染这样的人需要我请客？姜染似乎是在为难什么，这便让我有些憋屈，我又说道：“没事儿，你也不怎么喝。而且就我一个人，我可能会让你喝多？” 我走到了姜染的旁边，拉起了姜染的袖口就要往里走去，姜染被我拉的一个踉跄。稳住了一下，说道：“桑淮你别拉着我，我跟你去！” 我倒是没感觉自己有多么不绅士，相反，我又觉得自己这是一种热情。我一边笑着一边跟着姜染走进了酒吧。 那种昏暗的感觉，带着熟悉和恍惚让我的心静了下去，来到吧台，我先是扔了一根香烟，这让往量杯倒酒的小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桑哥来了！你都老长时间不来了，我之前问玥姐，她说你挣大钱去了！” 我笑了笑，端着两杯酒说道：“等哥以后真的挣着大钱了，回杭州就把这酒吧买断！以后工资给你翻倍……” 小高笑着应下，然后离开了吧台。我知道这大概是叫余玥去了。 回头看着姜染，姜染没有坐在卡座，事实上我们两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姜染还是在那排靠窗的位置，选了一个边角的地方。 我坐到了一边，放上两杯酒，我说道：“这是两杯原酒，你要是喝不下去，我可以给你兑一些饮料。” 姜染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还没弱到一杯就倒。” 我笑了一下，然后喝着杯中的酒，我说道：“在回杭州的时候，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种心情。明明是找到家人了，可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哪里不开心了？” “还是觉得像是一场梦，带着妹妹生活很多年。有一天得知自己有了这么有钱的家人，就像是每天梦里抓着彩票……忽然一天你就中了大奖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说完，姜染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大概是有些失落。 我不免想起姜染也是一个孤单的人，父母逝去了还有一个争夺公司的舅舅。我的心中泛起怜悯，感觉她是一个比我坚强多的女人。 我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想拿点儿什么分散下注意力，我打开了手机上的相册。找到了手机上肖音的画像，放在姜染那边我问道：“好看吗？” “你是说这个女孩好看，还是你画的好看？” 想了一下，我说道：“很重要吗？不好看了我也可以给画好看！”停了停，我感觉身后被一双大手拍着。 回头看见余玥灿烂的笑脸，余玥说道：“桑大帅哥！姜大美女！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回杭州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有……姜总，桑淮不在杭州，你是很少来我店里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姜染这不是很忙吗，我要是有了云叶这样的公司。酒吧我都不会去的……我就去那种高端的酒庄，然后成天纸醉金迷……” 我话是这样说，但我绝不会这样做。即使现在桑榆很有钱，苏凝或许也很有钱，但那并不代表是我想要的生活！ 余玥跟我和姜染碰了一杯后，说了一句好好玩儿，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能看出的是一抹坏笑。 “桑淮，你以前不是说过只画给我一人吗？” 姜染说完，我便陷入了回忆。我想到了之前在高训画室时，那天好像是学生放学，我画了姜染的一张素描，姜染的双手捧起我的脸庞，我说：“以后……我只画你一人。” 回过神来，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然后一个人喝了一口闷酒。半晌，我说道：“当我吹了个牛吧就……” “一些话只在在一起的时候，说出才会算数是吗，那样才会叫誓言是吗？” “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我在迷茫的不知道中，能做的只有抽起一根香烟。我曾经对冯时说过誓言，我想过我们会高中谈到结婚，然后一起养一只猫。后来……我有了将军，冯时却丢掉了我。 我也对陈情说过，会从大学步入婚姻的殿堂，以后会有我们两个的电竞房，可在社会的现实面前，我还是选择成就陈情的梦想。 “桑淮，你真的觉得我很高冷吗？”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姜染，她左脸的侧颜让我感觉像是杭州的洛神，愣了一会儿，我说道：“实话说吧，刚见面的时候有那种感觉……包括现在也有，但是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 姜染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说道：“我要是特别的高冷，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那么我们在分手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当朋友，然后在酒吧里喝酒？” 我愣了愣，说道：“不能……” “云叶上市的计划，我一直在部署。这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也是爸爸妈妈想做的事情。” 停了停，姜染又说道：“你一直以来，都感觉我是一个很冷的女人？” 我感觉姜染的状态有些不对，可事实她只抿了几口酒。我寻思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冷，我在夏天牵过你的手，挺暖和的……” 第256章 每个人的幸福 姜染没有再说话了，倒是那双海洋般的眼睛。好像说了点儿什么，但我却有些没看懂…… 我和姜染各自喝着面前的酒水，像是慢慢享受这个无声的夜。不知过了多久，王九和王岩走了进来。 王九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激动地喊道：“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咱俩一进来，桑淮肯定是一手酒杯，一手香烟。抚着额头看着窗外，在那里一个人独自深沉……拿钱拿钱！” 我才知道自己成为了，这俩少爷的赌局。我带着一些情绪看着他俩，说道：“有劲儿吗？” 王岩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了二百，王九接过之后还是搂着我的肩膀，然后把其中一张放到我的面前，说道：“现在有劲儿吗？” 我收起了钱，说道：“嗯……现在挺有劲儿的。” 俩人一闹一笑去到了吧台，应该是点酒去了。一边的姜染问道：“这次打算在杭州待多久？” “待不了多久吧……其实也不好说，主要是重庆那边还有酒吧。我这也没到了退休的年纪，还是得为了钱活着。”说完，我走向了吧台，找小高要了一瓶苏打水。 回来的时候，我将苏打水放到姜染面前，我说道：“要是感觉多了，你就喝点苏打水，这招对我挺管用的反正……” 姜染拧开了苏打水，喝了一口，稍稍停了停，说道：“我望明月踏扁舟，爱如玉石为君留。桑田沧海望谁盼，淮河千古风自流……” 我听着这句藏头诗，每行第一个字留下来就是我爱桑淮。我感慨道：“好诗……” “就像你当初给我写出的藏头诗，也想你之前对我说过只爱我一人。桑淮……我就只谈过这一次恋爱，所以在有些感性的夜晚，我要是再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这是说明我念旧吗？还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深思许久，我的心思放在了一会儿。酒吧落地窗面前的街道，璀璨的灯光乱人心神，好在现在的自己还是理智的。没有过多地被酒精影响，我吸足了一口香烟说道：“这不算念旧，如果真的念旧就会付诸行动了。人靠自己心中的怀念，去进行脑子里忆往昔，我感觉并不是跟过去过不去……更多的还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停了停，我一口将杯中的酒水仰尽，我说道：“你本就不是念旧的人……” 姜染又是没有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姜染说道：“我先回去了。” “嗯。” 我看着姜染走出酒吧，直到上了那辆大g。我看着那白色的背影，晚风将风衣吹得似动不动，偶尔会有凌乱。 忽然我的心像是灌入了铅块，有了一种没来由地沉重，我想着姜染今晚说的话。念旧与不念旧吗……我又从这个问题想到了肖音，肖音就是一个不念旧的人。 如果是我问肖音这个问题，我想肖音会和我说：“念旧？那他妈叫矫情……” 想着想着，我一个人傻笑了一下。我有些时候感觉自己是一个多虑的男人，我甚至会从姜染的一番话联想到……她是不是还喜欢着我？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不可能。若真的还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分手，还是说经过了时间的打磨，姜染会选择原谅？还是不太可能…… 忽然我感觉自己有些无耻了。明明没有喝多，却借着酒吧酒水，想一些早就有了结果的事儿！ 王九和王岩，端着酒杯坐到了我的旁边，王岩散了一圈香烟，然后说道：“你看我俩多懂事儿，给足了你和姜总单处的空间。” 王九说道：“桑淮，你回来的也挺是时候儿，哥们儿跟你说吧……我和余玥订婚了！” 听到订婚二字，我才渐渐缓过神来，我看着王九有些愣住，半天开口道：“什么时候？” “年底吧，我爸找人算过了，是个好日子。我也照着自己和余玥的八字算了一下，也觉得不错！” 停了停，王九和王岩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为王九感到开心，却笑的有些僵硬；更多的可能还是迎合…… “桑淮，你和冯时又联系没？” 我看了看王岩，以为他还喜欢冯时，我说道：“偶尔会联系。” “嗯！挺好的……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可能有些东西我真的怎么做，也不会得到。对我来说是飘渺的，但是好在我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 “挺好的，我认识吗？”说完，我又将王九杯中的酒分给自己一点。 “夏桐啊！你肯定认识！” “我操了，你跟夏桐搞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形容，也不知道你咋给追到手的。就是感觉有点儿怪……” 回杭州的第一晚，我在余玥的酒吧待了很久很久，我唱了《借我》也唱了《春泥》。直到唱到双眼模糊，直到桑榆的电话打来，我才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 可是回哪里呢？回到桑榆那里？桑榆对我很好，我也对姐姐现在这个概念坚信不疑，可这并不代表要原谅一些事情。当然这些和桑榆无关……让我想不明白的只有苏凝，到底为了什么离开我和桑婉呢？还是在那么有钱的情况下…… 我走出了酒吧，点上香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杭州早就没有了住处。出了街道找了一座老墙，我渐渐地靠着它，好像想让它给我一些答案一样。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实在是难熬的，我很想就这样直接躺在地上睡一晚。直到闭眼的那一刻，我才终于丧失掉了所有的理智。 ……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猛地起身，然后看见自己身上的白被子，我知道了自己是在一个很大的空间，我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直到看见女人的长发，我激动地将胳膊抽出！ 桑榆抬起了自己的脸，那张天赐给的容颜。桑榆有些模糊说道：“睡醒啦？” “嗯，我是在酒店吗？” 桑榆点了点头，手指敲了写字柜上的饭盒，说道：“是啊！你现在住的是我的套房。” 我从床上走下，心不在焉道：“我还以为是在你家呢……” 桑榆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一样，我走了过去，桑榆说道：“你蹲下一点儿，那么高的个子，我跟你说点事。” 我半信半疑蹲了下去，桑榆凑近我的脸，刹那间一个脑崩弹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绝对不是矫情，但是桑榆的手劲儿是真够大的！ 我捂着额头不满道：“你干嘛啊？” “你还问我干嘛，什么叫做我家？咱们是一个家……” “随便吧。”说完我就一边点着香烟一边站起了身，然后来到客厅，找着门的方向。 “你干嘛去？” “玩儿。” 我拧开了门把手，听到拖鞋耷拉的声音，桑榆一边小跑一边喊着我，让我站在那里。 我并没有理会，只觉得亲情也没有限制人身自由这一说，桑榆大概是跑的太过于着急，一不小心好像是崴了脚，痛苦地倒在地上。 我立马跑了过去，然后皱着眉问道：“你跑那么快干啥？” “去房间先把汤给喝了。”停了停，桑榆皱眉嘟囔道：“真是的，都跟你说了，让你别喝太多。留着接我电话的意识！” 我用手捏了捏桑榆的脚腕，我问道：“疼吗？” “不疼，你赶紧去把汤给喝了！不许屏蔽我微信，更不许不接我电话！” 我有些无奈地去喝了那碗汤，经过这么一折腾，碗中的汤早就凉了下来，喝了两口桑榆又问道：“凉了吧？凉了就别喝了，我再让送一碗上来！” 我摇了摇头，说道：“很小的时候我都喝不上汤……” …… 我走出了这家柏悦酒店，回头看着由一块块玻璃交汇而织的艺术品，我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有钱真好……” 我又找到了何峰的微信，然后说明了自己今晚会在网上订购一些东西。都是用来装饰经营的，我还说自己会在杭州一段时间，酒吧现在的事情还是需要他照料。 在我等待红绿灯的间隙，何峰给我回了消息，何峰说道：“酒吧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反正也没什么客人。”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觉得是自毁士气。没过一会儿何峰又说道：“我今晚就约了唐柔在酒吧！” 这条消息让我呆愣在原地，我知道何峰终究会跨出这一步。可没想到他真迈出的时候，自己却谈不上有多为他开心，相反更多的还是为难。 我搞不清楚唐柔怀孕的真相；更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当我回过神儿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错过了一个红绿灯…… 第257章 你敢来吗 一个人溜达过几条街道，不知去何处的我还是来到了余玥的酒吧。大概是自己没地方儿住，又不想一个人太孤独。 我坐到了昨晚靠窗边的位置，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面前酒。尽管昨晚喝的不省人事，但有些事情我又感觉本身就是不长记性的。 就像你明知道抽烟不好；可你还是会抽烟，会说这是缓解压力。明知道喝酒不好，可是很多人还是会为了应酬，想到底……还是为了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手段罢了。 余玥在我的旁边坐下，我捧起了酒杯说道：“要订婚了吗，恭喜啊！” 余玥放下了我手中的酒杯，说道：“时间还真是落花流水，还记得那个时候酒吧刚办起来的时候，你和陆川经常来捧场。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要结婚了……” 我感觉每个人提到时间这个名词，第一反应大概都是后悔一些什么。 余玥这么一感慨，让我的心更加放飞了一样，我说道：“以前我一直觉得跟时间争钱；现在这种感觉对我没有了多少。说是完全没有不现实，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桑婉去世的那一阵吧，我不知道为谁而活了。” 余玥在我的面前放了一根香烟，她自己点燃说道：“你应该为了自己而活。” 我忽然感觉这话有些熟悉，想了想……姜染也对我这样说过，一个人的苦笑过后，我也点燃了香烟。 “桑大帅哥，陆川和白白已经结婚了，我和王九也快，王岩都和夏桐在一起了……” 我明白地说道：“我还是打算交给时间这一切！”说完，我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笑着告诉余玥自己等着喝喜酒，我又打趣道喜酒这种东西会调制吗？ 在余玥的笑声中，我走出了酒吧，手机中又有了一个未知的号码响起。 既然是未知的号码，我知道了这个人我肯定不认识。在排除诈骗电话的前提下，我还是没有立马去接，听着铃声《春泥》，我选择晾着电话一会儿。 可能无事干的人，真的会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干。《春泥》响了一会儿便不响了，我打开手机要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又打了过来。 我接通问道：“我是桑淮。” “我是楚云。”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吸着香烟问道：“什么事儿？”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约你。” “别了，你别对我说约这个字眼……假客气我感觉没什么意思，而且我一想到被男人约我就有点儿犯恶心。” 没有等楚云的反应，我又问道：“先说事儿。” 电话那边我能听到有些嘈杂，没等楚云说清，他那边就挂断了电话。这让我有些火大，我就感觉他是没话找话，更是没事儿找事儿。 在通话记录找到他的号码，借着刚才些许酒气，我用信息发了一句“傻逼……” 我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游荡着，可是一个人干什么事总是没有意思。我不害怕孤独，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同样的……我更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孤独。 微信上问起王九，王九告诉我自己在美塘广场，我不禁想起这是曾经我和唐柔、王九、王岩，一起摆摊儿的地方。 …… 来到美塘广场，王九的摊位在一排排中格外醒目。独树一帜的旗子上面，如果我不知道他是算命的，还真以为是替天行道几个大字…… 来到王九身边，我直接找了个凳子坐下，我看着面前的各种龟壳，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另一边桌子还有很多的小工艺品，我问道：“这些都是你的？” “是啊！咋样，你走了之后我是不是进步挺大的！” “嗯，不靠谱儿中还带着一点靠谱……” 待了一会儿我又说道：“楚云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晚上要找我。” “楚云是谁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就是之前给咱们摊位使计的那个！” 王九恍然大悟，反应过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突然一下子，倒是给旁边做美甲的姐妹吓了一跳，我赶紧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王九骂道：“原来是断我财路那个玩意儿！妈的，我说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停了停，王九又问道：“他找你干嘛？我要是没记错，他也喜欢姜总吧，人家膈应你来不及呢！找你干啥？”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迷茫，但也敞亮，我知道楚云找我还多半是为了姜染的事儿，至于别的，我想他可能也不屑找我。 我就这么一直在王九的摊位待了一下午，期间好几次被他正经模样的算命逗笑，我还问他，我问哥们儿的姻缘什么会来……王九倒也会说话，只告诉我无处不在…… 我又收到了何峰的微信，只有一张唐柔的照片。我看着照片里的唐柔捂嘴笑着，面前还放了一杯大概是可乐。 我猜测着，可能何峰中二的性格，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吧…… 晚上七点，王九渐渐收起了摊位，我也打着下手，我问道：“这么快就收拾了？” “嗯！余玥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我操……你们住一起去了？” 王九笑道：“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这不挺正常的！” “嗯……” 等待了许久，我终于收到了楚云的电话，我还是故技重施，第一遍没有按下，直到第二遍的时候才接通。 “桑淮，你现在可以到萧杭吗？” “我去那里干啥？你咋不过来找我？” “你过来吧，咱们谈一点儿男人谈的事情，你要是不敢……就当我没有说吧！” 我知道这是激将法，可是想到楚云那副精明样子。我的心中就一股不爽，我看了看旁边的王九，说道：“捎哥们儿一程？” …… 来到楚云所说的地点，从王九的坦克上下来，我看了一圈儿这条商业街，也没有看到楚云的影子。 王九下车问道：“哥们儿晚点回去，在这里陪陪你，我怕这孙子下套害你！” “不用……你先回去陪余玥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等。虽然天是黑的，但是杭州的夜晚一直都是明亮的。我还真不信他敢对我干点儿啥了。” 王九还要说什么，这让我推着他回到了车上，我说道：“赶紧回去！哥们儿又死不了……” 王九这才拧动了钥匙，慢慢给油离开街道，我话虽然说的一点儿不怕，可是心里还是有点虚，我看了看四周。商铺的外面，都安置了摄像头，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放松警惕，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壮胆，我发去信息问道：“你在哪儿呢？你这样的人，不会还能放人鸽子吧，要真是……不是我说，太他妈没有气度！” 我抽了两口烟，信息那边回道：“你看你街对面，我像开哪个车子的？” 隔着一条街道让我有些看不清，于是我按着人行线走了过去，发现着这一排排都是平常能见到的车型。于是我又往前走去，看到一辆红色的迈凯伦。 我挺想敲敲车窗来个下马威，但心里也不太笃定这就是楚云的车，直到他从车里走下来，站立在我面前对视，我问道：“啥事儿赶紧说！” 楚云手指了指上面，说道：“别急，咱们进去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家拳击俱乐部。我心里有些好笑，好笑是感觉他这样的人会找这样的处理方式；我又有些无奈，无奈于和姜染遗憾的分手，还会有这样麻烦…… 第258章 决斗 我秉承着男人的尊严，跟着楚云走进了拳击俱乐部，楚云进去之后很随意地跟坐在前台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转过身面对着我。 “桑淮，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昨晚你跟姜染，是在那个小酒吧喝酒了吧！” 我看着楚云像是有病一样，我说道：“是又怎样？” 楚云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气势凛凛说道：“有些事情我嘴上跟你说不明白！因为你不配懂，你知道吗？叫你来没别的意思，你敢真正像一个男人跟我一样决斗吗？” 我一把扯开了楚云的手，点上一根香烟，我说道：“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不想做给你打残了破坏法律这种事儿……” 楚云在我的一团团烟雾面前冷笑一声，然后摘掉了自己的眼镜，脱下自己的外套，两根筋的背心，露出了他隐藏的腱子肉！ 我倒是没有什么怕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肌肉大就一定代表能打一样！楚云自顾自地走在了一处八角笼中，我还是淡定地抽着手中的香烟，有些意外……这哥们儿玩真的？ 将香烟掐灭在前台的烟灰缸，我跟着楚云来到八角笼中。想着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但我还是从容不迫说道：“有规则吗？” “没什么规则，就是给你打服……” “操……”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穿着一件单薄的半袖，我先是左右压了压腿，脑子想着一会儿要用点什么招数。 “没什么规则，不戴护具？” “戴护具就是便宜你了！” 压好腿之后，我看着楚云摆出了格斗的架势，我勾了勾手指，示意已经可以开始了。 楚云变换着步伐，我看出了这是拳击比赛中的，也差不多知道了这孙子是真的练过，楚云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而我则是微微左右踱步。 很快，楚云一拳朝我打了过来，我用手掌包裹住，楚云使了很大力气挣脱开，拳速也越来越快，这便让我防不胜防，以至于一拳被他打在了左脸上！ 我龇了龇牙，说道：“你他妈真玩儿真的啊？” 楚云讥讽地笑了一下，然后勾了勾手指，做出我刚才的动作，我有些恼怒，说道：“再打之前，你先把你的眼睛摘了，要不我怕你眼镜片子碎了，让你变成瞎子！” 楚云还真就直接把眼镜摘了下来，一把从空中甩出了八角笼外…… 我扭了扭肩膀，双拳一前一后摆在胸前，还是等待他先攻过来，楚云果然如我料想一般，还是刚才那样拳头如雨点一样朝我打过来，我的双臂死死挡在脸前，一边格挡一边后退，捕捉到楚云要打我腹部的时候，我的双手一瞬间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借着后退的惯性，右腿顶在他膝盖上面一点儿，自己顺势向后倒去…… 我能听到清脆的撞击铁门的声音，站起身来看向楚云，他被我这一记巴投摔的肯定不轻！我以为他没有了再和我打架的力气，准备要走时，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绳子勒住一样！ 我感觉到了喘气的困难，好像真的那么一刻面对生死一样。我用右脚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趾，肘部狠顶了他的肋骨条！等到楚云吃痛松手的时候，我拽住他的右臂，将他从背后摔在了我前面的地上！ 我大口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的楚云还颤抖着身体，有了刚才的大意，这次我直接蹲到了地上，我想直接锁住他的头，可是在回过气的一瞬间，理智还是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我有些累了，躺在地上很想抽一根香烟，可是刚才剧烈的运动，还是不适合我这样做，八角笼上的灯光有些晃眼，我捂住了眼睛说道：“还没死呢吧……没死你就说说话。” 楚云的喘气声明显的比我更重，躺在地上过一会儿他说道：“你到底还喜不喜欢姜染？” 我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这两下好像摔出了他的脑神经，我说道：“其实我还以为，你今天还会给我下套儿！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然后在我把你按在地上的时候，你那前台的朋友报个警，说我是故意伤人，或者什么寻衅滋事之类的！” “我都说了这是男人的决斗……” 我从地板上坐直了身体，从高往下看着楚云说道：“男人？你觉得你真的算男人吗？你有了男人的生殖器，却又没有男人的气度。我和姜染明明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麻烦我？就像当初在美塘广场时候一样，都已经分手了，你再在背后给我玩儿刀子有意思吗？” 楚云大概不喜欢我在高处的角度，也坐直了身体说道：“桑淮，我就是想证明自己很多地方都要强过你！我确实长得不如你，打架也打不过你，但在生活这一方面来说，我决定是赢过你的！” 我苦笑了一下，只感觉只是一个男人失败之后的气急败坏，我留下一句你还是和酒瓶子打架去吧，便离开了这里。 走出拳击俱乐部的时候，杭州的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我在一棵树旁边看见了一个呕吐的男人，他像是喝的不轻…… 几个男人的朋友有的拿出了手机，大概是在录像吧……一直拍着男人后背的女人说道：“你们赶紧滚！他喝多了很难受，我现在要带他回家！” 我觉得明明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觉得有点儿小题大作，尤其是她的声音让我在街对面都可以听到。可我又想到了大学时的自己，有很多次烂醉如泥的夜晚，陈情都会像那个女人一样照顾我，她会用她的身体，会用她独有的温柔…… 我有些伤感，我觉得我们真的是一种遗憾。我在遗憾之中点燃了香烟，一个人坐在路灯下静静看着这一切……我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了，我后悔当初选择成就陈情的梦想，抽到半根的时候，这种后悔变成了一种悔恨，悔恨自己当初能做的太少，悔恨自己没有成就她梦想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我接到了桑榆的电话，桑榆的语气听起来焦急担心，一直问我在哪里，赶紧让我发一个位置。我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姐姐，倒更像是苏凝一样，可是苏凝小时候的母爱……我都快要忘了。 本来今晚打算好了去王九那里，可我还是想做一颗定心丸，选择跟着桑榆回去，我确实不想这个姐姐着急…… …… 跟着桑榆回到了酒店，这一路她都追问着我脸上怎么回事儿。我只是搪塞着说玩手机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 回到酒店的时候，我以为桑榆会笑话我走路不专心什么的，但是桑榆好像觉得我要死了一样，一边要让我去医院，一边问我想吃什么。 “我自己以前就是医生，真死不了……” “那你早点睡，以后走路记得多看路。”桑榆说完就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关上了门…… 如果说桑婉是欢快的性格，那么我不禁感慨于桑榆的温柔。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我的心脏跳的有些厉害，在我以为是刚才和楚云打架的后续反应，我的心好像告诉我……我被那喝多的男人所影响。 我找到了陈情的微信，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我问道：“在忙吗？” 发完消息，我就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然后站在了落地窗边，看起了钱塘江的夜色，黑暗盖住了江水很多，醒目的是江边两旁的万家灯火。 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一种迷茫的心，我静静看着这一切…… 许久过后，陈情回了我的消息，陈情说道：“不忙，刚刚在洗澡来着，准备要睡了，你发消息过来了。” 我本来想说很多很多话，可是很多很多话总是以前，所以我还是就着现在说道：“我回杭州了。” “我这两天休假也要回去了，回去请你吃寿司！”这条消息后面带了一个墨镜装酷的表情。 一个人笑了笑，我说道：“我请你吧。” “还是我请吧，我有那家店的会员……” 陈情又说道：“桑淮。” “我在。” “我想看看杭州的月亮。” 第259章 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看着陈情的消息，我知道陈情是想家了，看着面前的落地窗我有些无奈，我打不开它，我看着月亮还能出现在我的窗景，将手机放在胸前，拍摄下来，我给陈情发了过去。 陈情说道：“真好看，两个月亮。” “哪里有两个月亮？” “天上一个，江里一个。” 我看着消息笑了一下，觉得陈情的生活，一直是有一种诗情画意。或许这要归咎于她的知性温柔。 ……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写字柜上的早餐，走到了客厅，我看见桑榆穿着睡衣，趴窝在沙发上，电视那边还播放着动画片。 桑榆看见了我，坐了起来问道：“赶紧吃了早餐，不然一会凉了。你今天还要出门吗？” “嗯，生命在于运动。”停了停，我又问道：“苏凝在哪里？” 桑榆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要找妈吗？妈现在在国外，你再忍几天啊！她很快就回国了。” “不是找她就是问问，也谈不上忍，快二十年过去了……” 吃了早餐后，我便要离开酒店，走到客厅的时候，桑榆非要让我开她的车子，尽管我一再表示自己打车就好，可是她一直缠着我，直到在我听到要让司机送我的时候，我才接过了车钥匙…… 走出了酒店，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留恋几眼，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温暖舒适。对着太阳我看着手上的宾利钥匙，真的挺不真实…… 我进入了这辆宾利，不知道车子具体的型号，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在一片鲜红色的内饰中，沈泽林在微信上对我说道：“你回杭州了？怎么没有跟我和段舒阳联系？” “不知道在杭州待多长时间呢，你跟舒阳不是还有自己的店要忙。” “现在有空没？” 我从烟盒抽出了一根香烟，第一反应是又收了回去，直到想到这是桑榆，而且她也抽烟的时候，我才将这根香烟点燃。 点烟的功夫，沈泽林又说道：“来愉悦酒吧呗，我和舒阳现在都在这儿呢！” “齐远不在吗？”我问道。 “问了齐远，齐远说上班呢，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忙啥呢！估计也是有了女朋友，一直奋斗。” 拧动了车钥匙，想着自己本来也是要去余玥的酒吧，而现在沈泽林和段舒阳也恰好在，一路上我都开的有些小心，绷紧了自己的神经，我没有闲心去想别的事情。 开到了酒吧，我将车子停好，刚要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搭住，回头看去，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女人说道：“您好，可以加您一个联系方式吗？” 我想了一下，觉得她应该看到了我从车上下来，我直接说道：“车子不是我的。” “什么车子？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想加你一个微信。” 我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觉得妆容有些浓了，脸上黑眼圈好像是在酒吧，玩儿了一晚未归一样，我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然后等她扫过之后，我这才按着昏暗的两侧走近。 散给小高一根烟之后，我在卡座上看见了泽林和舒阳。 坐下之后，沈泽林说道：“你不在杭州的日子，我经常和舒阳来这家酒吧，好像有一种魔力，来这儿也不一定是喝酒，抽抽烟聊聊天也挺好。” “确实，我很早之前就挺喜欢这里的……” 段舒阳散给我的一根烟，说道：“听余玥说，你现在在重庆呢？” 我点了点头，就着两瓶啤酒跟他们说完了，我在白城和重庆的事情，他们听完之后都为我感到唏嘘，觉得生活不应该这样对待我。 我仰靠在卡座上，放松着自己后背的同时，仰望着天花板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在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我问道：“不说我了，说我没提头，你们两个现在干什么呢？” 段舒阳说道：“我现在忙着分店的事情……” “挺好。” 沈泽林则是有些神秘，让我猜猜看，我以为他家又开了几家超市，又或是找了一个好看的女朋友，在一连串的摇头过后，沈泽林这才说道：“哥们儿开公司了！” “我操，你可以啊！”感到震惊的同时，我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又带着些不解问道：“哥们儿问一下啊……你们家超市那么赚钱呢？开的是什么公司啊？” 沈泽林抽着香烟，淡淡说道：“百货公司……”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跟我以前也差不多，反正也是关于销售的！” 在种种震惊之中，我这才为自己感到唏嘘，同样的专业，还是同一届，坐在我对面的二人，却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我倒是没有感到不公平，心里也确实由衷为他们感到开心。 我说道：“开了公司你还真就不可能是销售了！以后你就该想着管理运营，增资制定方略，很多很多……” “其实还是有家族的支持，家里面一个长辈当了我的投资人！” “真好……” …… 我跟两位老同学，谈着以前的过往，从清晨一直喝到了暮色。我感觉自己喝的不算多，但也谈不上清醒，在我意外于没有看见余玥时，小高收走了我面前的酒瓶，并告诉我余玥和王九去见他爸妈了…… 我感觉自己还能走出直线，我走出了酒吧。脑子里想着那会儿我们三个，谈到曾经说要一起开一家医院的时候，我感觉时间真的过去了很久，很久到我们各自做着不属于医学专业的事情，好像又攀比着谁活得比较好…… 我将宾利的车钥匙交给了小高，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还能打趣说着自己不像开宾利的人吗？我告诉他会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取这辆车子，在他问我有多漂亮的时候，我又打趣说我自己有多帅，她就有多漂亮！ 告诉了桑榆我将车子停在了酒吧，我又在手机上看到了，何峰发给我的照片，照片的背景还是山海，里面的女人还是唐柔，只不过旁边还多了一副画架！ …… 坐着出租车，我来到了钱塘江边。 夕阳黄昏的金色，将这条江水渲染着。而江水的金黄色，又像承载着这座城市人中辉煌的梦想，会有波光粼粼，也会有昙花一现…… 靠在围栏上，背对着夕阳，我有了心情点起一根香烟。 一个人的我沿着江边围栏行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就是想走着，或许这是我内心深处，本能想对自然美景的一种追逐。 走着，走着，我好像看到了姜染的身影，这个世界有很多穿白色衣服的女人，但是能让我觉得此刻可以与夕阳媲美的，只有姜染……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她的身旁，姜染看了看我，然后说道：“挺巧的。” 我吸着香烟，背靠栏杆说道：“是挺巧的。” 呼出一口烟之后，我看着姜染，她实在过于美丽，美丽到让我以为女娲造人时，对她则是一种炫技。 姜染在我的注视中，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之而来的就是她身上的香气，混杂在飘荡空中的烟雾，我又是吸了一口问道：“今天不忙吗，还有闲心来看看江景……” 姜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俯身看着江水说道：“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我被这个请求逗笑，然后俯下身说道：“我这个烟不适合你……”停了停，我还是抽出一根给她，问道：“心情不好？” 姜染用之前给我点烟的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然后用不太熟练的架势，浅浅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姜染说道：“有点吧。” “公司的事情，还是个人的事情？” “都有吧。” 我觉得好像对一个机器说话一样，本能地笑了出来，姜染侧颜看着我，我却没有感觉到那种高冷的感觉，姜染说道：“你笑什么啊？” “我笑我自己……” “自己有什么好笑的。” “被自己帅笑不行啊？” “当然行……” 看着姜染淡然的样子，我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侧过脸看着她，姜染也侧脸看着我。 我笑道：“难道你就没有这种感觉？在自己的别墅里，我不知道镜子有多大，但是有一天你洗漱好准备出门时……也会感叹一句，自己怎么这么漂亮？然后就笑了出来！” 姜染还真就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道：“你觉得我有多好看？” 我想了一下，说道：“一直感觉你的美，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都是合理的，姜染之美，西湖春水……” 姜染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指着对面说道：“桑淮，你看我们现在生活的城市，每一天不知道有多少高楼平地而起，你说有一天，云叶会成为这些的替代品，又或许成为历史吗？” 我听出了姜染不寻常的语气，我有些担忧问道：“公司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还是上市的事情。就是感觉越来越没有把握了，云叶是一个集团，你应该知道的。但是主要从事的还是房地产行业，我想慢慢将云叶往人工智能引领，然后上市……” “挺有野心的……”我说完之后，又不免想起沈泽林，我的眼睛从江水看到了自己，感觉自己就像江河里面的一滴水，与很多人比起来，真的太渺小，即使有一天忽然死掉了，好像都惊不起什么水花…… “舅舅一直阻拦我的想法，可我感觉自己真的没有错。” 姜染的声音好像越来越低落，我有些心疼地说道：“上市之后也并不是全是优点，确实可能被存在恶意控股什么的隐患。但我还是相信你……” “为什么？” 我很自然地说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姜染。”停了停，我又说道：“人工智能这些，肯定都会是时代趋势的，也可能我是年轻人，更欣赏年轻人的想法……” 黄昏为钱塘江拉下了帷幕，江水对面已经开始闪烁起了些许霓虹。投影在钱塘江中，让刚才的金色，从而变得五颜六色。 “那天你给我的看的，你画的女孩是谁啊？她的头发本来就是蓝色的吗？”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姜染记住了肖音的发色，我说道：“重庆的一个朋友，她头发本来就是蓝色的！” “她很漂亮。” “你更漂亮。” 姜染又是看着我，而我也看着她。两个人互相的注视下，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像是奔走在江南的马蹄。 晚风没有那么急，我印象中的江南也不是重逢之地，好像自己的酒劲儿还没有过。也或许自己看到了姜染的失落，我收起了自己的懦弱，我说道：“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第260章 劫后余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61章 纯粹的梦想 陈情从窗外来到我的身边坐下，取出了袋子中的寿司，放在桌子上。我招呼小高来了一杯果汁。 我喝了一口酒说道：“回来的这么突然？怎么把寿司带过来了……” 陈情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一个放在自己嘴里，吃完说道：“本来想去小区找你的，走到一半才想起你不在那里了。突然吗？我感觉不突然啊……我都说了这几天就回杭州了！” 陈情说完，小高也将果汁放在了桌上。我侧脸看着身边的陈情，她还是头发盘的整齐，穿着紫色的西装，看着面前的街道，我拿起一个寿司放在了嘴里，不免地说道：“这家寿司还是真好吃，我本来不太喜欢吃这种东西的，好像跟一个人相处久了，真的会潜移默化……” 陈情很自然地拿过了我面前的酒，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往自己的果汁里倒了一些，虽然不多，但难免会影响果汁的口味。 陈情笑道：“你说的对啊，就像我以前一点也不喜欢喝酒。可是跟你待久了，也想尝尝！”停了停，陈情又说道：“我要调回杭州了……” 我看着陈情，但却没有看到脸上的那种喜悦。好像一切都是应该的一样，我说了句好事儿…… “淮，你真的不打算做医生了吗？” 我刚要说话，可是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我听着这一声淮，这是大学在一起时陈情才会这么叫我。 愣了愣，我要去拿桌子上的香烟，陈情却从兜里甩出了两盒荷花，陈情笑道：“这次不是买的，是台里一个要结婚的同事发的……” 我抽出了一根点燃，我说道：“医生吗？现在肯定是没有那个想法了，我现在挣的钱并不以钱少。所干的事情也没有以前多，如果单从生活的角度去看，我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想这件事情了……” 一口香烟一口酒后，我又看着陈情说道：“还是你能够坚守初衷，梦想或许本来就是纯粹的，不纯粹的是我自己……” 陈情学着我的样子，看着玻璃窗外的街道。我们好像在看一场自然的表演，反应过来我想着……或许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人人都是舞者，所进行的表演，又好像被少数人掌控一样，至于什么样的人，我说不清…… …… 陈情在中午的时候，说要回家看一下爸妈，就离开了，偌大的酒吧又只剩下了我自己，心中的一种孤独感就这样又来了…… 微信上收到了夏桐发来的视频，视频中运用了很多转场，还有一些夏桐自行添加的录像，给我的感觉就是很符合当代年轻人的审美。 给夏桐发了个红包后，我便离开了酒吧。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于是我联系到了陆川，我很想看看曾经一起打拼的同事，现在的婚后生活如何。 打车前往了陆川的超市，发现并没有营业。我开始一个人坐在超市前的台阶上，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看这条街道，我不得不承认，沈泽林确实很有商业眼光，当初给陆川支的这招很有想法！ 我的身体还停留在台阶上，可是灵魂却飘到了远方。我想到了自己梦中的女人，我一直看不清她的模样，可却有她一直在我身边的感觉，想着想着……我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一个小胖子上！ 我走到了李冬的身后，喊道：“冬哥？” 李冬回头看着我，激动到掉了手中的冰糖葫芦！李冬一把抱住了我，喊道：“桑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边找一个朋友，你现在文化学的怎么样？你别告诉我你只长体重，没有长成绩……” 李冬挠了挠后脑勺，傻笑过后说道：“我文化学的还行……” “沈妙呢？你们文化课是在一个学校吗？你不是追她呢吗，追哪儿去了？” 提起沈妙，李冬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李冬低头说道：“沈妙……沈妙退学了！” “什么！？怎么可能啊，沈妙联考成绩画室第一，文化稍微努努力就能过艺术生本科线啊！怎么可能退学了，转学了还差不多吧？” 李冬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伤心溢出，然后说道：“沈妙确实是退学了！她现在已经在外面打工了，而且人现在还不在杭州！” 我看着李冬认真的样子，我又问了是不是沈妙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李冬摇头说没有，又说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听到这个消息是不好受的，沈妙一直是我在画室最器重的学生。我的记忆力还停留在宏村时，她对美术单纯的热爱，唏嘘过后，我点燃了香烟…… “桑老师，你有没有办法劝沈妙回来上学啊？”李冬两眼汪汪的看着我。 我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团烟雾，还有自己的无可奈何，我说道：“路都是自己选的，沈妙能这么选，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如果她家里人都劝不住，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春泥》响起，我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接通了姜染的来电。 “桑淮，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啊？” 我这才看起了自己的微信，发现姜染确实问我在哪里，问我她把衣服放到哪里……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半天都在酒吧来着，这会儿刚出来，衣服不用你送，我去找你要不？又或者哪天你放在余玥的酒吧……” “你来江山如画找我吧。” 我答应之后，摸着李冬的寸头说了句，好好努力，将来给爷爷买一个大房子。就离开了这里，我没有直接打车前去江山如画，而是选择先回到酒店。 回到套房，我就找桑榆借了一下车钥匙，桑榆说道：“约会去啊？” “谈生意……” …… 来到江山如画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车子是进不去的，我打电话告诉姜染出来，姜染却让我直接进去。 我知道自己的车子是开不进去的，我在周围转了半天。才找到停车的地方，可是停好车子之后，再要回到入口，我又要走很长时间的路…… 站在别墅区入口，我对保安亭的兄弟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姜的业主，跟你打过招呼？” “有啊，你是叫桑淮吗？” “正是。” 保安放我进去，我记得自己是来过这里的，没有去问姜染，凭借着残留在脑海的记忆，我找到属于姜染的那一栋。 穿过了庭院的的铁门，我看着两边的草坪，站在台阶上敲了敲大门。 很快，姜染给我打开了门，她的头上扎着一个束发带，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睡袍，看起来是在享受假期。 “你进来吧！进来坐一会儿来，我打扫房间来着！” “你也说了你在打扫房间了，我就不进去了，你直接把衣服给我拿下来就好。” “衣服在二楼，可是二楼我刚打扫过，现在还不能进去！你先进来吧，我不知道自己要打扫多长时间呢！” 我这才跟着姜染走进了屋子，我看着一楼偏中式的红木建筑，我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张国画上，姜染指着沙发上说道：“坐着啊！不用那么拘谨的。” 我对姜染的热情有些意外，想到她可能是在休息，所以心情会格外的好，在沙发上坐下，我还是看着那张国画，低头的时候，才发现一只白色的狗在我的脚边徘徊！ 正在拖地的姜染喊道：“苗条！不要乱动！” 我才知道这狗叫苗条，我觉得姜染的起名是有意思的，这条狗的品种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要是在远处看去，这就是白色的一团，像是一坨一样，我说道：“你这狗有点儿胖啊！” 姜染停止了手中的拖布，盯着我看了起来。 我心里难免犯怵，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我试探性说道：“其实不胖……就是健康了一点儿。” “桑淮，你能说他是狗，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了，这是一只白狐！” “白狐？你养了一只狐狸？但是怎么能这么胖啊！” 姜染叉腰说道：“胖点怎么啦？我平常那么忙，很少带它散步，所以在吃的方面，我肯定要尽力补偿它！” 我感觉姜染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可又没那么多道理，我走出了房间，站在台阶看着两边的草坪，我点燃了香烟。 一辆红色的迈凯伦停在了院前，我心中的不爽燃起，上次拳击俱乐部过后，我知道了这是楚云的车。 果然，楚云从车上缓缓走下，随之而行的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楚云指着我好像在说些什么，然后两人并肩向我这边走来…… 楚云旁边的男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他一头长发，挺有玩儿摇滚的那个意思，他开口说道：“你就是桑淮？” 我让开了台阶的位置，站在下面说道：“我是。” 没等我再说话，男人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这突然的直拳，让我感觉鼻梁骨断了一样，力道大的让我流出了鼻血！ “我操你……你他妈是傻逼吗” 第262章 相信 我嘴上骂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长发的男人，等我再回头时，看见的是那洛神一样的脸庞。 “怎么了桑淮？不是说好了不骂人了吗。”停了停，姜染看着楚云和那个长发的男人，说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着这一幕一头雾水，但大概知道了打我的男人，就是姜云权的儿子，我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血，抽着香烟我很自觉地闪到了一边。 打我的男人又走到我的面前，气儿不顺地说道：“桑淮，我听楚云和我说了。一个高中学美术，大学学医生的男人，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可能半辈子画画，半辈子在医院上班，但我妹妹是可以开画室，甚至开医院的女人，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我沉重地吸着手中的香烟，吸完我说道：“首先我只是来这里取自己的东西谈不上骚扰，其次，我现在并没有在医院上班，也没有画画。至于别的，你们他妈的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要是不能让这个世界末日，你就别在这儿对老子指指点点！这年头儿，谁他妈吓唬谁，谁他妈还真就是傻逼！” 我将香烟甩在了地面上，然后踩灭，感受着上身的颤抖。 楚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晨哥别生气，跟这样的人犯不上！” 我像是看着一出虚伪的好戏一样，站在了一边上，顾不上衣服还是什么，我转身就要离去，走到铁门的时候，姜染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看着她说道：“衣服我不要了，你扔了就好。” 姜染拉着我的手说道；“桑淮，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好吗？就等我一会！” 我没好气地说道：“等什么，等我自讨苦吃吗？” “等我……” 我感觉自己的自尊，像是被金钱二字操了一样，但还是得憋着似的，这对我来说，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于是我又迎风点起了香烟…… 我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手中的腕表，过了五分钟，姜染再次来到我的面前，只不过打扮由那件睡袍，换成了卫衣和牛仔裤，像是不被刚才的事情影响一样，独立于立场之外的另一份存在。 “你让我等你干什么？我衣服呢？” “啊？衣服你不是说不要了吗……” 我苦笑一声，准备离开这里，却发现姜染走在我的身边，我问道：“你哥来看你了，你就这么把他晾在一边？” 姜染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我的面前，笑道：“嗯，让他反省一下。” “反省什么？他都那么牛逼了还需要反省……” 姜染开始倒着走，她每走一步，我就跟着一步，她说道：“你骂人是不对，但是他打人就更加不对了。”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姜染说道：“是他先打的我，我才骂他的好不好？” 姜染也停住了脚步，那双海洋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道：“桑淮，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再骂人了吗？” 我的记忆像是被一把绳子套住，牵引着我往从前看去，从而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我说道：“是答应你不骂人了，但不代表我骂的就是人啊……” 姜染一把拉住了我的耳朵，力度不大，但我还是装作很疼的样子，姜染气鼓鼓地说道：“你骂的是我哥，你说我哥不是人，那我是什么啊？” “你是仙女……是神仙了。” 就在这时，我们身边经过了一个贵妇女模样的人，她大概是领着自己的孩子，而那小孩儿停在了姜染的旁边，小孩儿的身高，勉强才到姜染的小腿上。 姜染注意到了小孩儿，对着妇人笑了一下，然后说孩子真可爱，接着蹲下身来，摸着小孩光秃秃的头，说道：“小朋友，你几岁啦？” 不知道是年龄小，还是怎样，小孩并没有紧张，支支吾吾说道：“五……岁！” 姜染笑的灿烂，接着问道：“上幼儿园了嘛？”小孩儿点了点头，姜染接着指着我说道：“这个大哥哥骂人，你说他做的对不对？” 小孩儿用力摇着自己的小脑袋，支吾说道：“不……不对！幼儿园的老师，和妈妈说，不能骂人，要……要尊重别的小朋友！” 姜染捏了捏小孩的脸蛋，又是对着妇人笑了一下，我们两个又开始沿着小区的出口行走，姜染看着我说道：“你看吧，刚才那个小朋友都知道骂人是不对的！” 我双手放在了脑后，像是没事人一样说道：“我小时候比他还要乖呢！我从小就知道，将棒棒糖让给别的女生！”停了停，我又说道：“你就这么一直跟着我？” “今天休息，正好也没有事情干。你刚才也看到他和楚云进了我的房子，我不想和楚云待在一起。” 我一边走着，一边问道：“楚云怎么着你了，你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就因为他喜欢你？那你未免有点小心眼了……” 我嘴上一边说着，心里一边乐着，我觉得这倒不是小人之乐，只是这个楚云总是能做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儿，然后再通过一些事儿恶心我。 缓了缓，姜染说道：“怎么可能就因为他喜欢我，我才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啊！你不了解楚云这个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哦……” …… 出了这片别墅区，我和姜染又走了一路，才找到了桑榆的那辆宾利。我以为姜染看到我开这辆车会很惊讶，但她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这就让我觉得有点儿没意思，不过想来，姜染这种阶级的人，什么样的车子没有见过…… 我将车子开了一路，姜染这才问道：“你姐姐是做什么的啊？” “不知道……但是应该挺有钱的。” “咱们去哪里？” 我看了一眼姜染，然后问道：“你想去哪里？” “要不去江边看看吧……” “嗯！” …… 我和姜染一左一右的站在江边的围栏旁，彼此默契地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低头俯瞰江水，像是要从中寻找什么一样。 我趴在围栏上抽出了香烟，姜染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火机，给我点燃，我和她相视一笑，我抽着香烟，享受着忙碌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美好。 姜染则是在玩着自己的手机，不一会儿，将手机拿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点开了一个视频。我看着视频里，是我用巴投将楚云摔到铁笼的那一段儿，我皱眉问道：“这谁给你发的视频啊？怎么就只有我摔他这一段儿？” 姜染收起了手机，目光看向了江面，很自然地说道：“姜晨发的，他还说让我赶紧回去，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我叼着香烟，看向了姜染，姜染也侧头看着我，我笑了一下说道：“他怎么说我的，你就这么水灵灵的复述出来？你是不是觉得他对我的伤害还是不够大……”停了停，我又说道：“你能诚实到这份儿上，做生意不吃亏？”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说他说你很不错嘛？说了你也不信……” 我从刚才趴在围栏上的姿势，换成了背靠，仰望着天空，我觉得天气好像真的有心情变化一样。天空蓝的让我想将它与江水比个高低，我觉得自己吐出的烟雾，挺像是天上掉落下来的云…… 带着一种舒心，我问道：“那个视频你能看出来什么？你哥的意思肯定是，我把楚云打了，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喜欢打架，被医院辞退的医生……” “我猜肯定是楚云将你约到了那里，然后说什么西方男人的那种决斗，他也打了你吧，只不过是视频没有录到！” 我抽离了后背，看向姜染的眼中多了震惊，我说道：“你还真是神了！分析这么正确！我还以为你要信楚云和你哥他们的话呢……”停了停，我又竖了一大拇指在姜染面前，说道：“好样儿的！” 姜染笑了一下，然后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依旧是侧颜看着我，说道：“我干嘛要听他们说，我听你说……” 我指着自己不确信地说道：“听……听我说？就这么相信我？” “嗯。” “为什么？” “就因为你是桑淮……” 我的心中泛起一阵感动，这一刻我好像知道了，对于我和姜染，彼此都是对方值得信任的人！我没有做出什么表情，身体还是让理智压抑制了这种感动，我淡淡说道：“这句话真好听……” “我怎么会相信，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又或是一个想把我踢出云叶，而不是陪我经历过生死，给我做过饭，给我画过画，为我唱过歌的人呢？” 我的心情越来越有些激动，激动到好像从江水中，看到了曾经在一起生活的一切，我掐灭了香烟，说道：“这句也挺好听的……” 我的眼中有些酸涩，从而强忍着看向了天空。在一种舒适到不能再舒适的心情下，我看到了一只雄鹰在天空盘旋…… “桑淮……” 我看向了姜染，问道：“怎么了？” 姜染一只手指指着天空上的老鹰，仰头说道：“你是信天翁，你要飞的比它更高，更远，然后找到自己的海……” 第263章 开心面馆 我楞着看了姜染许久，半天之后才说道：“但愿吧……” 就这样和姜染看着钱塘江的景色，直到黄昏落幕，这才渐渐做罢，我将姜染送回到了江山如画，自己则是按着导航，挤进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中，我一直在专心地开着车，直到从这辆宾利走下，我才开始回味着姜染说的话。 她说希望我飞的更高更远，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海。这前半句无疑是让我好好生活，至于后半句呢？如果把爱情比作海洋，那么我早就失去了姜染这一片，而她现在又说我找到自己的海，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别的海？ 带着一种惆怅，我回到了酒店的套房，桑榆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将我拉到了她的旁边。然后用手挤着我脸上的肌肉，让我自己强装出微笑的样子！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说话，再回过神儿的时候，我的面前是桑榆纤细的手臂，和备注妈妈的电话。 我疑惑着看着桑榆，桑榆笑道：“我们家桑淮不开心了，不开心了就找妈妈！” 话语让我觉得有些幼稚，可是从桑榆那张绝美地脸说出，我又没有那种感觉，我的心情有些澎拜，从而带着这种澎拜接过了电话。 “小淮……” 我没有说话，而是将脸转到了桑榆看不见的一边，噙着眼角的泪水，我还是没有说话…… “小淮，你能听到妈妈说话吗？”我还是没有说话，而是听着苏凝的声音，点着香烟，想起了记忆中她的模样…… 桑榆一边用手晃着我，一边说道：“老弟，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将手机甩到了沙发的一边，头还是没有看向桑榆那边，跑着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然后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清晰的镜子能些许投出我的模样，这座城市晃人心神的灯光也在此刻亮起，像是给我表演的聚光灯，而我表演的节目只是抽着香烟哭泣…… 桑榆在外面拧着房门，很快又敲打着它，桑榆喊道：“老弟？是不是那个姜染的女孩儿欺负你了？还是怎么了，你出来啊！出来跟姐吃饭去！” “我不饿！……” 桑榆不再敲着房门，而是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我想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嗯……” 我躺在了床上，感受着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死掉了一样回忆了自己的一生，我不禁感慨人这一辈子就是得到和失去。 我失去了在医院工作的机会，可是我有了客栈和酒吧。我失去了桑婉，可又回到了桑榆和苏凝的身边，难道人的得到就必须失去点儿什么？如果是……我感觉这样的得到没有什么意义，这不是利益的关系，我是有情感的人！ 在床上一个人躺了一会儿，很快，我收到了陈情的微信，她问道：“还没吃饭呢吧？” “嗯……” “我听一个朋友说，在滨江区那边有一家开心面馆。去那里吃饭的人，会将自己的坏情绪丢到面汤里，然后抛掷脑后！”这条消息后面带了两个偷笑的表情，我感觉有些生动，好像陈情现在真的在我旁边，用着这个动作，和她好听的嗓音说出这句话…… 我感觉陈情像是和我心有灵犀一样，她能猜出我的心情，从而在心情上给我一些慰藉，我当即回了她一个好，然后发送了自己的位置，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看去等待着那辆凯迪拉克！ 无事可做的我，看起了手上的腕表。盯着秒针一点一点转动……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的门，桑榆在沙发上喊道：“你又要出去啊？” “是。” 桑榆晃着手中的车钥匙，说道：“去哪里？开我车子去吧！还是那句话，玩成什么样都得保留打电话的意识！” 我嘴上应付着桑榆的嘱咐，然后匆忙地穿上鞋子，在电梯刚好到这层时，挤了进去…… …… 陈情将那辆鲜红的凯迪拉克，开到了酒店楼下，我打开车门进去便说道：“哪有什么心情面馆，我又不是小孩儿……” 陈情把着方向盘，侧颜看着我说道：“咱们这不是还没去呢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去都没去就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儿……” 见陈情没有说下去，我接着话茬儿说道：“有点儿扫兴……” 陈情笑着表示自己可没有那个意思，然后转着方向盘离开了这片繁华的区域。 我靠在副驾上，看着陈情素雅的车饰，我忽然说道：“我要是有一天有了自己的车子，我就把车里都安上灯条……” “要那么炫酷嘛？” “嗯！就是得那样儿，我感觉自己这也不是炫耀，每个男孩子应该是都喜欢车的。小的时候会喜欢发光的鞋子，发光的手表。长大了反而就喜欢简单，高贵的东西……我觉得人还是对初衷有点儿保留比较好！” 陈情倒是很配合地说道：“哦……那你感觉自己跟以前变化大嘛？” “差不多吧，还是一样的喜欢钱，一样的帅……” …… 陈情将车子开到了滨江区，带着我在一块巨大的灯牌下，陈情指着灯牌笑道：“心情面馆，吃完肯定有好心情！” 我们走进面馆之后，看着悬挂于头上的菜单木板，倒是很有意思。这家面馆好心情面条，出人意料地是还有坏心情面条！菜单是木板刻印的，上面并没有放实物图。 陈情对着老板说道：“您好老板，我们要两碗好心情面条！” “我不要好心情面条，我要那碗坏心情的……” 前台的姐妹儿听完，便对着后厨喊道：“一碗好心情，一碗坏心情了！” 我们两个坐下后，陈情这才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要坏心情那一碗啊？” 我掰着自己的食指，靠在椅子上说道：“我感觉这老板挺有意思的，菜品取的名字有意思，这种不放实物图的面馆。难免会让人引起好奇，我就是那种被他勾起了好奇欲的！” “哦……” 很快……两碗面条被端了上来，我立马看着陈情的那一碗。陈情的碗里有着煎蛋，鸡腿，很多青菜和一块排骨。我觉得菜码倒是对得起二十五这个价格了。反过来看着自己那一碗，倒是清汤寡水，我以为自己是被玩儿了，可转念一想，我怎么会拿15一碗和26去比？虽然都是面条，但终归价格不同，就像大一和一年级都是一年级，让他们去比口算一样…… 陈情大概是看我的碗中有些冷清，将自己的鸡腿夹在了我的碗中，说道：“我减肥，你多吃一点儿！” 我将鸡腿放了回去，皱眉看着她说道：“你这身材这么好，还用减肥？可别学网上那些女生了……整天说着减肥减肥的，我倒是真没看出来哪儿胖！” 陈情又将那个煎蛋放在了我的碗中，说道：“那你把这个煎蛋吃了，我不减肥了，但是我吃不了那么多……” 我觉得推来推去很没有意思，我们两个又不是吃不起。就很自然地接过了煎蛋。 …… 我叫不出这条滨江区街道的名字，我和陈情站在面馆儿的外面。我抽着手中的香烟，而陈情则是看着我抽烟。 “淮，吃完心情有没有变好？” 如果吃饱就算心情好的话，那我是好了一半儿吧，我笑着说道：“心情确实变好了！”停了停我又说道：“但我还是感觉名字有些不严谨，如果真能用碗来估量心情的话，那么这座城市很多成年人的心情，都是用碗装不下的……” 陈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而我手中的香烟也抽完了一半。再打开手机的时候，我看到了何峰发来的酒吧照片。之前在网上定的装饰品，现在基本上也弄完了。 剩下的就是再回重庆的时候，进行具体的运营和宣传了！ 我将酒吧的照片给陈情看着，陈情看完之后说道：“你的审美真是没话说，要是当初学设计的话，现在也一定是个高级设计师！” 我舒心地笑了一下，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我喜欢看着陈情说我一些优秀的地方，这种感觉就是从她嘴中说出，始终与别人不同，以前在一起时是这样；现在分开了也是…… 第264章 欺骗自己 陈情将我送到了酒店，跟客厅的桑榆打过了招呼，我便接到了何峰的电话。 何峰开门见山说道：“桑淮，酒吧的装修给你弄得怎么样？” “嗯……没得说，虽然只是挂一些壁画，然后摆一些东西什么的。但是位置、顺序、还是排列的方向，都会让人看了有一种好心情，我一直觉得装修是一个门店不可忽视的要素，这一点你做的非常好！” 我给出了客观的赞美，何峰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都是唐柔和肖音说的怎么弄的，我也就是实施的那个人，眼睛和脑子这一块儿，她们比我强很多！”停了停，何峰又说道：“我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呗……” “你说就行。” “我想入股酒吧……” 我感到了意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何峰要入股的钱来自哪里？我想起了洋哥之前说他是一个背包客，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不觉得何峰是一个多么有经济能力的人，缓了缓，我问道：“干嘛突然要入股了？我的建议吧……是等我回重庆的时候，咱们再具体商量这个事情，因为有些东西在电话里是说不明白的，就像酒吧现在还没有重新营业起来，任谁看了它都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我是想跟你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我在白城看过你和小博的客栈，也看过你和阿泽的酒吧。我也知道你会调酒，就是因为我见过你这些事儿，我了解你这个人，我才想着跟你玩一票！” 我的嘴中叼着香烟，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说吧，现在真的说不清楚。主要是重庆和白城不一样，你不能拿直辖市和小县城比，盈不盈利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没有实践，光靠我脑子去推演，这就没谱儿！” “你是不是不想带着我玩儿啊？”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无言以对，感觉电话那边说的更像是一种不讲理，我耐下心来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不想带你玩儿？我当初来重庆的时候，还是被你勾着来的，我是真的对山海没有太大的把握你知道吗？”停了停，我还是打算先问道：“你打算投多少钱？” “二十万！” “吹牛逼不加电话费？” 何峰用特别正经的语气说道：“这二十万是我全部的钱！谁跟你吹牛逼了？活到你我这个岁数儿，有些存款不是特别正常？快点儿的吧……给哥们儿一个痛快话！” 我还是说着回重庆说，然后挂断了电话，我想着何峰说的二十万。自己和肖音各在酒吧的账上有十万块，减去一姜就那边儿一年十万的转让费。也就是我和肖音各自五万。 可何峰这一笔二十万的投资要是融入，这就会让我和肖音各自只能占到百分之二十，这无疑是稀释了我和肖音…… 我又抽着香烟，想着何峰要是入股的好处，那么无疑是可支配的预算更加的多。如果生意好的话，每天客流量大，那么我们还会进行酒吧的扩张！ 可想的再多……现在终归是没有经过实践的事情，本来自己之前挺有信心的。 可是被何峰今晚这么一说，我的内心也会有些动摇。凭什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客流量不少，可是唯唯没有人来山海？我又凭什么改变这种状态？ 在一种迟疑不决间，我想到了今天江边姜染的一句话：就因为我是桑淮。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都是白天在余玥的酒吧。晚上则是一个人站在江边，像是独立于杭州的一座灯塔，守望着点儿什么……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愉悦酒吧，如果是一个不认识我的人，看着我成天玩乐的样子，估计会觉得我是个富家子弟怎么样。但实际上真不是，我也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些天在酒吧的日子，我都有在和小高学艺。 我肯定还是要回到重庆，然后经营着山海。所以喝酒其实也是我的另一份工作，这是一种跨城市的调研…… 又是和小高学了几种鸡尾酒的调制，小高一边说，我一边用笔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我忽然听到自己背后像是有人议论，议论的话题则是：那个帅哥怎么在酒吧还学习啊？这么用功？ 我坐在了姜染喜欢坐的靠窗位置上，捧着酒杯去看这条街道，直到余玥在我旁边坐下，放下一根香烟，我这才渐渐看向她，我点燃了香烟说道：“这不亏是要结婚的女人了，这怎么现在还学我一样玩儿上忧郁了？” 余玥像是在苦笑，然后摇了摇头，我察觉出了她的不对，我问道：“怎么了？” “我和王九回到了她的老家，回来之后我就感觉王九的状态有些不对。” 余玥说完，狠抽了一口香烟，然后托着自己的下巴，学着我的样子去看这条街道。 我也抽着香烟问道：“你们没有沟通？” “你应该知道王九的性格，心情好的时候是真好，不好的时候真他妈是一个倔种！不是让车撞死，也不会回头的那一种！”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说道：“这么夸张？” 余玥弹了弹烟灰，说道：“这还是保守……”停了停，余玥又说道：“你觉得我和王九配吗？” 我摇了摇头，像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从而一个人苦笑着，半天我说道：“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配不配，哪怕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她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乞丐，也会穿着婚纱说我爱你的。” 我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像是按死一些事儿一样说道：“冯时漂亮吧？姜染漂亮吧？她们家里人都说我配不上她们，所以配不配不的上只有我们自己处在爱情其中的人知道，至于别人……当个笑话儿听听就好。” 说完，我便思考着，我觉得王九家现在不比从前，如果真的说一些余玥配不上王九的话。这种不认清现状，无疑是一种黑色的笑话…… 余玥渐渐没有说话，等我再侧过脸看向她时，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含热泪，余玥颤抖地说道：“桑淮，我觉得我就不应该和王九在一起！” “这好好的，你哭什么啊？是王九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吗？我去找他！”我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我知道余玥是什么样的性格，正是因为知道余玥是一个好女人，所以见到她悲伤的样子，我才会有了一种愤怒！ “我……我还是忘不掉在北京时的日子！我不想骗自己，可是生活让我只能骗自己！” 余玥说完，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趴在桌子上的手臂里，放声大哭起来，我看得很是心酸，可是听到北京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事情，我皱着眉毛去看她，只记得，这是我们认识三年来，她第一次这样…… 第265章 沉重的心 我不知道带着怎样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酒吧，我没有去问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啥，只知道自己不太适合再待在酒吧。 我抽着一路的香烟，一个人茫然地站在了马路边。 我从余玥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想到了冯时跟我说分手的那段日子。那段时间的颓废劲儿，只有香烟和《借我》的歌声让我知道了自己还活着。也是那个时候知道了自己的渺小，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午时的影子又将我拉的很长…… 走过了几条马路，我忽然有些想去看看西湖。人在迷茫当中的一种不知去向，可能需要一些人来给我答案。我说不好这个人是贵人还是什么，但还是内心的孤独告诉我：想是爱人！ 我打开了手机里的叫车软件，却许久地接到了齐远的电话。接通之后，齐远火急火燎地说道：“桑淮，你现在是不是在杭州！？” “我在啊……咋了？” “车子让交警扣下了！你想想办法啊！” 我乍以为齐远买了车子，可想到自己当初离开杭州的时候，我带着不确信问道：：“是……那辆赛400吗？” 电话的那边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抽烟的叹息，还有一声是啊…… 我顿时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带着不满我问道：“你现在在杭州？” “不然还能在哪儿？我真服了，一天天他妈这么多事儿！这就是不想让人闲下来！” 我听着齐远的抱怨，心中的不满更甚，我知道杭州是一个禁摩的城市，可也知道这个社会是一种人情世故。只要不骑着摩托太张扬，有些时候交警的头扭得比自己还快！ 可又转过来一想，只有报废或者拼装的车子，才会被追缴，于是在我沉默过后，我带着忐忑又问道：“你不会……把人撞了吧？” “我没有！反正你现在赶紧来吧！我现在在道边上停着呢，我看他的意思是不放车又不放人！” 我在嗯了一声之后挂断了电话，我挺想对齐远发火。可在想到大学那段穷日子，有一段时间自己生病，齐远一天干着两份工作，四份兼职，为的却是桑婉我们三个人的生活…… …… 靠着出租车的窗户，我一边想着一会儿和交警的说辞，一边又想着重庆酒吧的事情，渐渐地，我竟睡了过去！ 在这个睡梦中，我久违地又见到了，那个发着白光的女人。我们在一片繁华的街道，大雨冲刷着这座城市，我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但却看到了她手中的伞，伞完完全全把我盖住，却把她淋了个湿透……我很奇怪， 在我想问问她的时候，她却搭住了我的肩膀，说一些我听不清的话…… 再次睁开眼时，司机有些不耐烦地晃着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别睡了！赶紧下车了，我这里又有单子了！” 反应过来，我嘴上说着抱歉，脚底像是抹油一样离开了车子！ 隔着老远，我便看到了齐远那几年不变的寸头，他穿着一件皮夹克，但更醒目的，还是旁边交警同志的工装！ 我来到了齐远身边，发现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个女人，我先是对交警同志赔笑一下，然后回头对齐远喝道：“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犯了错误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嬉皮笑脸的，什么玩意儿！” 齐远的目光诧异，我接着往他腿上踢了一脚，我继续喊道：“咱家里啥条件你又不知道！当初你说有了一辆车子，就好好工作，然后找个媳妇把咱老齐家传宗接代！”稍稍停了停，我点燃一根香烟，又给了齐远一脚！ 在我觉得场面工作做的差不多时，我让齐远闪到了一边，我对交警说道：“哥，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杭州市明确禁止禁摩！这要是出了事情，我们也不好交代啊！”停了停，交警又小声说道：“我也不是刻意扣下他的车子，只是这小子态度实在顽劣！你说咱们都在这个城市上班，谁能刻意拦了谁的路啊？” 我一边吸着香烟，一边点头应下，仿佛此刻犯错误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经过了交警的一通思想教育，我小声说道：“您看这次就通融一下吧，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我们这家里实在不容易。我们老娘也一把岁数儿了，您看就别……” 交警没有等我说完，推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说道：“车子是没有什么毛病，我们也不是不通人情，以后跟你弟弟说一下，然后收敛着点儿！要再像现在这样炸街，就别怪我们法不容情了！” 我听到炸街的时候，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我将齐远拉了过来，对着交警说了一通感谢，这才让事情渐渐平息。 我和齐远，还有那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女人，沿着街道行走，整个过程我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齐远怯怯开口：“桑淮，你是不是生哥们儿气了？” 我回头看着齐远，我很想骂他一通，可是看他蔫下来的样子，确实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掐灭香烟，叹息道：“你为什么要跟交警过不去？你自己明明都没有理，你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儿的？” “我这不是看你之前，骑摩托也没这样的事儿啊！”齐远说完，看向了一边的女人。 我这才看起女人的样子，在普通人中算是漂亮的了，我觉得齐远这小子心里有事儿，所以就没有再说下去，最后留下一句有空聚，然后离开了这里。 …… 回到了酒吧，我没有迈进去，而是在门口徘徊着，我不想看到余玥伤心的样子，所以打算找王九把事情问个明白！ 我拨打着王九的电话，在鸣笛声与酒吧门口的音乐里，给我的却是无人接通的答案！ 我感觉自己肚子里窝了一股火，最后还是选择走进了酒吧。我要找着靠窗的位置坐下，却在玻璃前看到了陈情。 来到前台要了一杯酒，我问了小高余玥在哪里，小高说道：“玥姐回家了，她说她这几天不舒服，可能都不会再来了！” 我不免觉得小高是一个单纯的人，看不出女人的心事儿，捧着酒杯我坐到了陈情的身边，陈情看了看我，然后回应一个笑容，接着喝起了自己杯中的牛奶。 我有些深沉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玻璃说道：“来酒吧就喝牛奶啊？” 陈情看了看我，然后笑道：“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就是感觉有些没有必要，在家里不是也能喝吗？” “那在家里不能喝酒吗？” 陈情将我反问住，愣了一会儿我解释道：“我比较喜欢这里的氛围感！我见证了这里从零到一，身为元老级的客户，我喜欢享受这里给我的优待！”笑了一下，我看向了门口，陆续走来几对年轻人，打扮的都挺文艺范儿的！ 陈情淡淡笑了一下，我却从这种笑容中，好像看到了心事一样，我问道：“笑的没有平时好看，是有心事吗？” 陈情愣着看了一下我，然后说道：“从哪里看出来的？我都要回杭州了，能有什么心事啊？” “也对……” 停了停，陈情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重庆？” 我摇了摇头，然后摊手道：“看情况吧，回了重庆也是一堆事情。我倒是希望这一堆事情可以变出钱来！”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困难！” 陈情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安安静静地，喝着面前的牛奶。她的每一次低头我都可以闻到清新的发香，在她愣神儿的时候，我更是注视起了她的脸庞！ 陈情一直看向着玻璃，去观察这条街道，我感觉好像每个坐在这里的人，都会这样做，觉得有趣的同时，陈情忽然将目光对向了我。 “桑淮……” “我在。” “晚上可以去我家吃饭吗？我最近学了几道川菜，你要不来帮我试一下？” 第267章 案板的鱼 我看着陈情的样子不像是说笑，但还是有些不确定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而且我去你家……不太好吧！” 陈情低下了头，露出自己的牙齿，咬着面前的吸管，一会儿过后，陈情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自从工作以后就搬出来住了。虽然之前一直是在白城上班，但是在滨江的房子一直没有退掉……” 停了停，陈情又笑道：“我不是拿你当小白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厨艺？” 我站起了身，伸了伸懒腰，很直接地说了句走呗！然后来到吧台，告诉小高 ，王九要是来了酒吧和我说一声！ 坐上了陈情的车子，我便闻到了一种薰衣草的味道。这种香味没有那么刺鼻，较为舒缓，同样舒缓的还有我这紧绷的神经。 我靠在副驾上，有些懒散地说道：“你这车子里的味道还真是好闻！感觉一直活在了夏天一样！” 陈情侧头看了看我，笑道：“好闻你就多坐坐，正好这些日子你也待在杭州。”停了停，陈情又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喜欢什么川菜啊？” “喜欢的挺多，但你不一定都会做……” 陈情转过了头，车子拐弯的时候说道：“但我可以学啊，看看短视频，买买备料，不就好啦？”停了停，陈情又说道：“你真的不打算留在杭州？要我说你还是留在这边吧，一个人对一个城市始终都是有感情的，就像我一样，始终喜欢着这座城市，一路走走停停，感觉到了哪里，都不会再看到西湖这样的美景！” 我看着陈情认真的样子，想了想，我说道：“我也喜欢西湖，因为它免费这一点，就超过很多地方了。留在杭州吗？”我说一半儿就停下了，缓过来我继续说道：“杭州有我二十多年的记忆，可是人有些时候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那些美好的记不住太多，反而痛苦的却刻骨铭心！” 陈情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专心开起了车子。我倒不认为自己的话能带动她，就像她劝不住我留在杭州一样！ …… 到了滨江区，我先是和陈情去了，商场里的地下超市。我花钱买了很多食材，陈情说一顿饭用不了这么多。我则是看着她说道：“一顿饭当然用不了这么多，但是以后呢？你不是要回杭州工作了吗，这些你都放在冰箱。想吃什么你就看着视频学学，要是自己做不了……” 停了停，我又说道：“要是你自己做不了，我就在重庆做好给你邮寄过来！” “啊？那菜不早就坏啦……” 商场前面的一处广场，我左手蔬菜和调料。右手则是拿着肉类和海鲜，我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做饭了，好像和从前在出租屋的日子，渐行渐远，我说不出来这是成长还是改变，反倒是陈情看着我的样子，问道：“没有手抽烟了吧？我给你点一支？” 我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选择一鼓作气和陈情走到房子，直到上电梯的那一刻，我才放下了手中的塑料袋。然后皱着眉头看着何峰的消息，他还是和我提入股的事情，可我现在却没有回复的心情。 山海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 进了陈情的房子，陈情拿出了男性的拖鞋给我，在我诧异的眼神中又说道：“这不是我爸的，我一个女人在外面租房子。平常点外卖都会放一双在外面，你不一直说女人要有防备意识？” 我将今晚陈情要用到的食材，放在了厨房。至于剩下的则是放到了冰箱。 陈情有些熟练地打开煤气，然后取出一条鲤鱼放在案板上，可接下来她却愣在了原地，我站在旁边问道：“你不敢下刀啊？” 陈情微微点了点头，我苦笑一下便要接过菜刀，亲自动手。可就在这时，案板上的鱼，突然抽搐起来，鲤鱼的腮片中，突然迸发出血液，溅射到了陈情的脸上！ 陈情被这一幕吓坏，尖叫一声的同时，菜刀在惊吓中掉落。我看着垂直下落的菜刀，感觉到了危险！我一把拉过了陈情的腰，将陈情拉了过来！ 菜刀在此刻也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本是平淡的杀鱼，却在不大一会儿变得惊心动魄！ 陈情心有余悸地抬头望着我，我才发现现在的自己还是搂住她的腰。我能清楚听到陈情的呼吸声，变得急促。我放开了搂住她的手，然后用手指擦去她下巴上的鱼血。 我笑道：“其实不擦也挺好的，挺天然的口红！” “这鱼不是死掉了吗，怎么突然一下子蹦跶起来！” 我想了一下，然后点燃香烟说道：“嗯……沉鱼你知道吧？这个其实跟沉鱼差不多，鱼在将死之时，看到了你在案板前。主要还是你太漂亮了，这比沉鱼还要厉害！直接死鱼变活鱼……” 我将陈情请离了厨房，然后点燃香烟的同时，将菜清洗一番。又起了一个灶台，开始左右开工！ …… 很快，我就端着水煮鱼、回锅肉还有麻婆豆腐端上了餐桌！ 我在圆桌前坐下，陈情也大概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然后拿着一瓶红酒，我有些惊喜地说道：“你家里还有红酒呢啊？深藏不露啊……” “背稿背很晚的时候，会喝一点……”说完，陈情又找来了两个红酒杯。 陈情夹了一口水煮鱼，给出赞美的同时，又说道：“你做饭一直这么好吃……” “身上的责任多了，学的东西也就多了……” 红酒杯碰撞的同时，我又说道：“多吃点这个鱼！你看它刚才给你吓得，现在就是报复它的好时刻！” 陈情笑了一下说道：“要是按照你说的，它真的是看见我好看，突然蹦跶着！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吃呢……”停了停，陈情又说道：“淮……你不是很小就学会做饭了？你第一次杀鱼时就不紧张？” “没什么紧张的，我买了鱼，鱼就要体现它的价值。比起让我跟桑婉饿着，真的没什么好怕的，这个社会人都吃人了，我杀条鱼有什么的？” 说完，我又想到了桑婉。心中的难过泛起心头，让我越来越想回到从前，哪怕是无人抚养，自己一个人在工地打工，但有着桑婉的陪伴还是快乐的！ 陈情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失落，她起身离开了座位，来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寻找着什么。 很快，她将一盒荷花放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说道：“淮……这些年，你活得太不容易，尤其是桑婉的离世，会让你觉得没有了活着的意义。说让你想开一点肯定有些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快乐生活，还是想让你做一条深海里的鱼儿，但不是被社会宰割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