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命不久矣的吊丝罢了》 第1章 由不得我了，还能活六个月 【故事虚构且原创】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 耳边传来手机设置的闹铃，脑袋还有些迷糊，似乎没睡够。 脑袋依然舒服的枕在枕头上，即使听见了闹铃也并不想挪动身体，手熟悉的在某个位置上关了了铃声，磨蹭了好几分钟，随即才把手机拿起来，在眼前一望。 9月24日，下午3点29，离闹铃响起过去了9分钟。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卧槽！” 我无力颓然的自嘲一笑，带着自我的戏谑，忧郁如烟，心如死灰。 不过此时明明是在上课的时间，我却在寝室里睡的异常心安。 不知道是何缘故？ 是因为大学很轻松的原因吗？ 不过想了想，如果是平时的话，可能是这个原因。 但今天嘛，我无神的侧头瞧了一眼床边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单子，大抵是我命不久矣了的缘故吧。 还有六个月，怎么够我活啊！好像前几天我才满23岁吧，苍天无眼呐！ 真心觉得倒霉，明明只有小说电视剧里才能碰到的玩意儿，被我摊上了。 当我拿到那张诊断书的时候，以为是什么小问题，于是很随心，一脸淡然，毕竟正常人谁能想到自己会摊上绝症呢！ 但当我看到了诊断书上的内容后，我只是无声的痛苦着，心海翻起巨浪，那是我对死亡极致的恐惧感，不一会儿，任泪水悄无声息的肆意的弥漫双眼。 我怕死，非常怕死。 ...... 但天意难违，任我痛苦了不知多久，我才回到了寝室，失魂落魄。 当时刚好两点到上课的时间，不过悲伤如潮的我落魄一笑，上课的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况且老师有时也不点名，我就直接躺下了。 我有一个习惯，每当我遇事不决之时，总会先睡一觉，这可能也算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吧，不过我很喜欢，当睡醒后再慢慢解决问题。 不过这次好像避无可避了，医生已经明确说明我这个病只能撑到明年三月底了。 之前我就知晓了这医院在江平市，乃至全国都颇负盛名，所以代表着我真死期将至，命不久矣了。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我心中居然有种庆幸却又愤然的感受。 庆幸是因为，幸好是绝症，不然家里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负担，爆着父母的金币在学校里混着小日子，我已经很愧疚了，要是这个病让家里破产那我是断然不愿的，由于是绝症，则免去我这一点担忧。 愤然可能是因为我怕死的缘故吧，我又希望这要是可以用钱治好的话该多好啊！ 记得我爸妈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命很硬，怎么说呢？ 我不记得当时我具体是几岁，反正也就五六岁的样子，那时候和大伯三叔家的孩子一起爷爷家门口玩。 我坐在门槛上，由于门有些老旧，门顶部都是用石头固定的，似乎是门墙有些老旧了，突然就一块巨石砸在我的脑袋上，给我砸昏过去了。 都以为我就那么没了。 不过正是我妈给我讲的了，说当时把她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害怕我就那么没了，我妈在我之前是失去过一个孩子的，也就是我的姐姐，是由于心脏病，没钱治疗离世的。 所以见到我被石头砸到脑袋，她无疑是非常害怕发生意外的。 还有一次，应该是十岁左右吧，这次我有印象了，且印象深刻。 当时我们一家正要去耕地，经过一片地里，对牵牛这事我当时是乐在其中的，一时间玩心大起，就把牛拴在了自己腰上，拴得死死的，生怕会松开，不曾想那牛猛然间变得狂躁不安起来，拖着我在那石头路上狂奔，拉着我在地上摩擦。 我爸妈当时惊慌不已，奋起在后面追，不知道被牛拖了多久，到了一条石头路上牛才安静停了下来，但凡牛再疯一会儿我丝毫不怀疑我会葬身在那条路上。 再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只知道我满脸是血，身上都是伤，就这样在床上养了不知道多久才能活蹦乱跳。 还有就是我爸拿根铁锹差点把牛腿打断了，还好有我妈拦着。 身体痊愈之后，在之后一遇到牵牛这活儿我都是心有余悸，躲得远远的，即使后面换了头小牛，再怎么叫我去放牛我都是狠狠拒绝，不管我爸怎么逼我都无济于事。 剩下还有差点在河里被淹死，在山上差点掉崖底，幸好摸到了一棵小树也逃过一劫，不然也是小命不保。 不过这次看来是不行了，硬不起来了，唉！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在我明确知道了这个绝症，又经过一番简单思索之后，我还没有立刻想给家里报备的想法。 我想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说才好，不然以我对家里了解来看坦白这件事绝对会乱成一锅粥。 ...... 不过我的生活方式肯定是要发生一点变化的，首先就是上课，如今只能到此为止了。 原本就是在煎熬，到最后于我而言也只是混一张毕业证而已，现在没必要为难自己了。 对于我的生命即将结束，我现在对家里人的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 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不过并没有像我一样都在读书。 现在家里上学的也就我和最小的那个妹妹了，至于两个弟弟和另一个妹妹早已耐不住学校的日子，看着一言难尽的学习成绩，如何劝说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得早早辍学，出去接受社会的毒打。 似乎被毒打的不轻，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肯回来念书。 不知不觉，我成了家里学历最高的，虽然我知道我很水，但确实是这样的，不管是这几个弟弟妹妹还是父母，都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 我也就江平市一个吊车尾的二本而已，他们以为我现在就是他们期望的那样，实际上，偏了，我其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优秀。 不知不觉间，我仿佛丢失了自我，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终究是自己太脆弱了吗？ 渐渐地，我也对自己不抱希望，不过离毕业还有两年，原本我还可以再混两年，现在只能苟活六个月了。 身为家人眼里最乖，最抱有期望的孩子，我不敢想我要是走了，他们会怎么办？ 更不敢说出口。 想到这原本就有的愧疚感和负罪感不由得加重了许多，一时间，恍惚了心神。 拍了拍脸，稳定一下心神，想一下接下来的日子里怎么苟活？ 第2章 室友 双目无神望着头上的蚊帐，思绪飞转，正思索间，门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夹杂着几个人的玩笑声，打断了我。 声音在狭窄的走廊里面回荡，有些大，我就听出来了那是我的几个室友。 我抬起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将刚才那副颓废低沉的模样掩盖下去，慢慢沿着床脚爬了下去。 就在此时，门一把被推开，发出“吱”声音，同时门外传来激动的声音：“我勒个骚刚！” 我侧头望过去，先进来的是一个头发长的快要将眼睛遮住的室友，他叫林闻昌，一个热爱二次元的男人。 宿舍就四个人，上床下桌。 他拿着书走向自己位置，同时朝我好奇道：“你没去上课哇？还好没点名。” 紧接着进来另外两个室友，身材略显臃肿的朗夜和身形健美的唐小羽。 听到了林闻昌的话，朗夜一屁股坐到自己椅子上后补充道：“这开学才一个月你就飘了是不是？还敢旷肖永霖的课？” 肖永霖是我们的辅导员，平时他的课我们确实不敢旷。 我尴尬摸了摸头发，顺势摆个舒服的姿势在躺椅下躺下，悠哉回道：“哎呦，我回来的时候已经都两点了，刚好有点热就不想去了，反正他这个课听不听都差不多吧。” 听到我的话之后，热的脱衣服的唐小羽从洗漱台照完镜子，走过来问道：“你那个体检什么情况？没得什么大问题吧？” 我就知道他要问，于是我故作轻松带着一丝怒气道：“踏马的，给我查出高血压来了，我也懵逼了，看来是去不了了。” 我随口编了一个高血压出来，主要我也想不到编什么病才好，正好记得村里有个朋友去当兵体检查出高血压，我想到他也就比我大个三四岁，他能得高血压，那我应该也可以得高血压吧。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以为我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么说。 果然，背对着我玩手机的朗夜突然惊讶的转过头来，高声道：“啥？高血压都出来了，真的假的啊？” 林闻昌也是忍不住轻笑一笑：“挖槽，秋海，别！你都高血压了，你才多大啊？” “确实有点奇怪。”唐小羽也是微微笑着，不过眼神中透露出怀疑的目光。 随即又问道：“有没有单子，我看一下。” 我连忙摇头，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一拿到就丢了，踏马的，一个体检把我最后三百块都用了，就查出个高血压，太生气了，就直接丢了。” 没等他们回话我又补充道：“高血压嘛，之前我们村有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去当兵，体检也是查出的高血压，所以吧，这个应该是正常的，注意着就行了。” 听着我的解释，三人一脸恍然的神情。 这时唐小羽又问道：“那你真去不了了？” 唐小羽上个星期六从医院找了个试药的兼职，国庆放完回来就去上，只需要十天就可以有五千元的工资。 于是我们俩上个星期天就去签字体检，当天结果显示他的身体没问题，我倒是出了点意外，又独自一人花两百去医院查了一遍，今天才出来结果。 就出了这档子意外，现在只能惋惜的回道：“没法了，肯定是去不了了呀！可惜了，五千块钱啊！” 朗夜在一旁开玩笑着说道：“秋海，还是身体重要，万一试药试出什么问题怎么办？五千块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风险的吧。” 说着说着，他看向了唐小羽，唐小羽瞟了一眼，轻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那肯定有啊，不过忽略不计。” 闻言，一旁鼓弄着手办的林闻昌佩服的说道：“小羽，这钱赚着我真不眼红，这钱就该你赚的。” 我心中也这么想着，十天就能让人赚五千，这钱就该人家赚啊！ 朗夜调侃道：“小羽欠了一屁股债，这次赚到五千块应该可以还完了吧。” 我也附和道：“你有点牛逼啊，还欠着呢！” 我记得大一下期他过来的时候，就是欠钱的状态，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个状态。 不过想来现在他有女朋友要谈，应该消费更高了吧。 林闻昌带着有些欣赏的语气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大学生啊！” 唐小羽：“……” 唐小羽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抓着手机就爬上了床，应该是准备补觉。 过了一会儿他向朗夜喊道：“朗夜，等会儿四点半出发。” 朗夜自从上学期开始，就跟着唐小羽经常去健身房锻炼，就为了把自己的小肚腩减下来，练出腹肌。 结果练一会儿，停一会儿，似乎没起多大的作用，不过这学期开始就没怎么偷懒了。 好像也起了点效果，经常朝我卖弄，喊我看他的腹肌。 我看出来那腹肌确实是显现出几块了，每次都是象征性的夸几句，增进感情。 朗夜应了下来，也爬上了床，准备补觉。 只剩下林闻昌和我还在下面。 林闻昌喜欢二次元，不过这学期开始他就天天在捣鼓着什么皮套，模型之类的。 好像是假面、骑士的皮套，他一直在自己做，我观察着他，看他这样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只要一闲下来他就鼓捣这些玩意儿。 我之前仔细的看过他的那些零件图片，看上去又多又复杂，看得我眼花缭乱，不过我看他做出来的成品，确实挺佩服的，这动手能力太强了。 还有一点，在这寝室里，就我们俩没有女朋友。 最腼腆的也是我们两个，而且在这一方面甚至我比他还要腼腆。 整个大学以来，我们两个就是基本没出过宿舍的那种了。 虽然这些方面我们很相像，不过我们两个却是怎么也玩不到一起，走进对方的心里。 或者我们两个虽然内向一点，有些社恐。 不过自从进入大学以来，我发现，他沉迷的是二次元和英雄.联盟，我沉迷于小说和王者。 每次朗夜和唐小羽出去陪格子的女朋友，就留我们两个在宿舍里，各玩各的，有时我都觉得非常尴尬。 咱俩也有磨合过，记得大二上期他教我玩联盟，当时我也很想以游戏来联络一下感情，不过联盟太难玩了，我放弃了。 虽然我可以看出来他很希望我也学会玩联盟，不过我真的无法强迫自己，迟钝的反应，跟灵活搭不上边的手指，让我与他增进感情的计划失败了。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老样子。 只有朗夜和唐小羽这两个话痨在的时候，我们两个才扯得上话，久而久之，似乎我们也是默认成这样了。 只要朗夜和唐小羽不扯话题，我们两个都是沉默中。 但尽管这样，我们都是知道对方是好人，这一点我一直不曾怀疑。 第3章 赚点车费 由于还是开学第一个月，作业似乎也没多少，就算有，好像也可以拖。 于我而言，我已经没有做作业的心思了。 玩手机刷视频到晚上七点，准备去上晚自习，我没有与林闻昌同行去上晚自习的打算，他同样也是。 我们走在一起，到晚自习教室十分钟的时间里，一言不发就很尴尬。 于是我总是提前半小时出发，与他错开去上晚自习。 至于另外健身的，他们只会掐着点跑回教室，都不回寝室的。 …… 晚自习上着上着，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了。 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原因无他，没钱了，连点一份7块钱蛋炒饭的钱都不够了。 看着微钱包里的那0.52，我一脸窘迫。 上个星期用两百块钱体检导致我今天过后就穷的叮当响了。 而且那两百块，其中一百还是舔着个脸跟高中同学借的。 一月800的生活费原本在我不出校门消费的情况下是绰绰有余的，出了这个意外，现在连国庆回去的车费和剩下六天的生活费都没了。 想着还有6天才放假，现下也只有借点钱过渡一下了。 我上次，上上次都借过朗夜和林闻昌的钱，至于唐小羽是不考虑的，他自己也是一言难尽。 也没有找爹妈要钱的想法，每朝他们要一次钱，愧疚感就加深一分，甚至一月800的生活费有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让他们在每月一号给我发800就行。 于是800就是我活一个月的底气了。 至于向三个在打工的弟弟妹妹借钱，我更拉不下脸。 …… 思索良久，我打算先找隔壁宿舍的苏鑫源借个100度日。 苏鑫源和我一样来自南沂市，虽然不是同一个县，但到了江平市，咱们也算是老半个乡了，平时虽然没怎么联络感情，但每次我们两个碰面都是热情的打招呼，仿佛两个熟人。 下了晚自习，我就直奔苏鑫源那里。 不过一到他宿舍门口，差点没把我整吐了，一股巨大的脚臭犹如无形的风暴，扑面而来，猝不及防。 我不禁感叹这难道就是法术伤害吗？ 我强忍着不适，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意志力去抵抗这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然而，进去后，这股味道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它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浓烈，仿佛在挑衅我的忍耐极限。 我注意到苏鑫源桌下的足球鞋、篮球鞋，又看到了另一个叫张珑的同学。 一时间我想通为什么了，我知道张珑这小子，他天天在学校里跑外卖，换下来的鞋没时间洗。 还有苏鑫源的球鞋，怪不得！ 不过我若无其事、面不改色心不跳拍了一下苏鑫源肩膀，喊了一声：“鑫源。” 他一激灵，迅速扭过头来：“噢哟，秋海啊，怎么了？” 我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说道：“你这先借我一百用一下吧，过几天还你。” “哦哟，白秋海，怎么还跑来借钱了哟！” 一旁的张珑带着调侃的语气偏头说了一句，他正打着王者，声音外放，隔壁都能听得到。 “挖槽，借点钱周转一下，你有意见啊？”我走过去捏住了他的脖子，湿漉漉的感觉，显然没来上晚自习，应该是去跑外卖了。 “没有，我怎么敢有呢！嘿嘿嘿......” 苏鑫源在一旁操作着手机，问道：“就一百？够吗？” 我连忙回道：“够了够了，一百就行，还有几天就放假了，完全够用。” 接着我又问道：“哦对了，鑫源，国庆你回不回去？” 我想着礼貌的问一下，之前我们有两三次还是一起回去了的，说不定这次也可以一起回去。 不过有些遗憾，他毫不犹豫摇了摇头：“我不回，我计划好了和女朋友出去玩。” 我脸色一僵，轻叹了一声道：“害，好嘛好嘛，那我先走了。” 走出门外，深呼吸一口，空气清新了不少。 …… 借了钱，我没有回宿舍耽误时间，直奔外面打包了份黄焖鸡米饭回来。 回到宿舍已经9：40了。 进门就看到朗夜在和女朋友开视频，他们好像是从高二就谈到了现在，经常开视频小吵小闹，颇有意思。 手里的黄焖鸡瞬间感觉不香了。 特别是又看到唐小羽也在和女朋友开视频，笑的贱兮兮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但看到在打联盟的林闻昌，心头又舒服了不少，还好他没谈，不然寝室里要只有我一个单身狗，那后果不敢想象。 他忙着各干各的，我安静的坐回位置上，用电脑刷着短视频，同时好好享受着我的黄焖鸡米饭。 一饿下来，现在只想吃饭，至于生死这一刻先置于脑后了。 …… 我吃完饭，手机已经玩的有些倦了，无聊之余，还是回到床上躺起，缩到被子里思考人生。 少许过后，依稀听见唐小羽的声音：“林闻昌，去不去，就当体验一下生活，一小时18块，就一晚上。” 赚钱。 一听到这个字眼，我瞬间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就我们两个吗？” 林闻昌似乎有些摇摆，想去又不敢去的感觉。 “朗夜呢？你去不去？” 唐小羽转而向朗夜问道，朗夜无所谓的道：“我就不去了，星期六我要去考试，然后找我女朋友出去玩。” 女朋友，又是女朋友！ 接着他又补充道：“你问一下秋海，看他去不去吧。不过他基本不出校，有可能不去。” 闻言，我立马坐起，一把拉开蚊帐，急忙看向唐小羽道：“干什么？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 搞到这个钱回家的车费就有了，应该还能把苏鑫源的一百块钱和上星期向高中同学借的一百还上。 欠钱还是得赶紧还上才好，不然心中不安宁。 听到我见钱眼开一般的声音，他们肆意笑出声来。 对此，我表示无伤大雅，只听见唐小羽回答： “就是快递分拣，明天下午五点半走，应该是六点过开始，做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林闻昌似乎看到我来了兴趣，说道：“秋海，你去不去，要不去体验一下。”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也像林闻昌一样犹豫不决，不过此时我没有选择了，朝他点了点头，又向唐小羽问道：“难不难？累不累啊？” 对于我这个懒惰且很少运动的人来说，比较关心这一点。 “放心，我之前去过，非常简单，也没有那么累。” 他摆了摆手，一脸轻松的说着。 既然不累，那我就放心了。 室友不骗室友，我相信他。 第4章 快递分拣 我果断的答应了下来，明天是星期五，明天的晚自习直接请假，同时我心里打算好了，如果轻松，那就做两个晚上。 林闻昌见我答应下来，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我同样也是，毕竟多一个人，就不会显得那么寂寞了。 ...... 凌晨两点半了，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十二点我就将手机放下了，如今听着他们三个的酣眠，我思绪纷飞，杂乱不堪。 内心的纷扰如错综复杂的迷宫，懒得走，走不出，不知道在纠结着什么，无法准确的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引起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我的绝症。 我深呼吸，尽量平复心境，通过数羊来劝自己入睡，结果却是白费力气。 一晚上没睡。 到了早上八点过，她们三个醒了，我才有睡意。 正打算睡觉，蚊帐不知道被谁拉开了，吓我一跳，我转头望去，却见唐小羽龇着牙笑嘻嘻的：“起来了，不然迟到了。” “算了，我不想去了。” 我死气沉沉的回道。 正在洗漱的朗夜声音加重了几分说道：“你疯了吧，肖永霖的课诶，你不去，要是他点名发现你没来，直接打你电话，上次那个吴超就是这样。” “秋海，我劝你还是去哦，他这个课还是比较重要的。” 林闻昌也补充着。 我瞬间感觉有种羞愧感，面对他们的好言相劝，我要是继续躺在床上，那种羞愧感也会折磨我的。 “好，我先起来。” 最终还是妥协了。 ...... 带着电脑来到了教室。 在课上听着辅导员催眠声，加上失眠一晚上，没一会儿我就低着身子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这个课程名字一个月了我都不知道，不过就是叫我们用revit画图，辅导员肖永霖一边讲一边叫我们操作软件画图。 很少注意底下学生的状态，于是方便了我肆意的打瞌睡。 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这种煎熬的日子。 下了课，我抱着电脑独自去了食堂吃饭，没有与他们同行，他们说的是食堂太远，而且菜吃的厌烦了，于是经常一起在校门外的那些店里吃。 不过我还是像之前一样在食堂吃，主要还是便宜，八九块就可以解决一顿饭，比学校外面那些店便宜了几块，又健康。 ...... 吃完饭，我已经感到困意了，下午的课是理论课，讲建筑历史和构造的。 我自然是得旷掉，好好睡一下午，不然晚上上班肯定会困的。 回到宿舍，他们三个还没回来，我放好电脑，脱了鞋子，摆个舒服的姿势就安心的躺了下来，很快就有了睡意。 少许过后，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扯我被子，睁开眼一瞧，一头黄毛映入眼中，原来是唐小羽。 只听见他小声的说道：“身份证正反面拍下来发给我，还有电话号码。” 闻言，我想到应该是上班要用，刚好手机里有身份证的照片，连着电话号码一起发给了他，顺便拉上了蚊帐，继续睡觉。 突然想到什么，我又提醒了一句：“对了，等会儿上课就不要叫我了，我养好精神，不然我怕晚上身体不行。” 出乎我的意料，底下传来他的声音：“嗯？你不去了？那我也不去了。” 不去也没什么，我表示赞叹的语气轻轻说了声牛逼，就没有再管。 等到再醒来就已经是五点二十分，是被林闻昌喊醒的。 我下了床，只看见林闻昌和唐小羽二人，朗夜不在。 唐小羽提醒了一句：“准备走了” 由于刚睡醒，我有气无力，没有回话。 只是默默地穿起了鞋子。 我打了个哈欠，扭头好奇的向林闻昌问了一句：“你也没去上课吗？” 他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操作着火影，随口答道：“我只上了建筑史，然后就回来了。” 我了然，穿好后，看向唐小羽：“走吧。” ...... 打了车不过十分钟左右就来到目的地，原来离学校也不远。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搞钱，林闻昌跟我大差不差，我们俩紧紧跟随着唐小羽，小心翼翼。 到了这个时间段，空气没有像白天那么燥热，反倒是凉快了不少。 这个地方应该是某东的快递站，此时门前站满了人，我没想到原来干这个的人这么多。 等了十来分钟，唐小羽才等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再由那女人将我们领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面前，把我们三个人的信息记录下之后，又各自花五块钱买了件绿色的小制服。 然后又等，不知过了几分钟，又等来了七八个人，排成一队走了进去。 我们进去的同时，其他人也一拥而入，进来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快递站原来这么大。 林闻昌好奇带着激动和唐小羽说着自己的感受。 其实我也和他差不多的心境，相比之下，唐小羽就显得稳重了许多。 接着在一个门边检查了一下，将手机和任何随身物品放到了一个箱子里，连水都不能带入。 不过也能接受，唐小羽则吐槽了一句：“之前我去过的那个快递站都不用交手机，这居然要交。” ...... 交完随身物品之后，约莫百来人聚到了一起，开始分配任务。 我紧紧跟着他们二人，第一次来干这种，感觉非常陌生，还是和唐小羽待在一起有种安宁感。 分配任务约莫在那站了三十来分钟，腿都有点麻了，心中感到异常的烦躁。 林闻昌也是不耐烦的念叨着：“卧槽，还要等好久啊，好像有点承受不住了。” 唐小羽鄙夷的拍了他一下，道：“这才好久，你就不行了，再等一会儿，都快分配完了。” 如他所说的那般，没一会儿我们三个和另外几人一起被贴上写有“传3-4”的条子。 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三楼，又来了一次检查，扫脸打卡之后。 我对一切都感到稀奇，同时懵懂无知的我充满了干劲，开始了牛马的一晚。 第5章 结束，休息 晚上十二点，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不该来的。 才短短几个小时，整个人脑子都浆糊了，刚开始还挺轻松的，没想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挖槽，又爆装备了。” 一箱罐装饮料爆开，其中的饮料一罐一罐滚开来，林闻昌激动的喊了一声。 我侧目望了一眼，见怪不怪了，原本以为会赔钱，没想到啥事没有。 唐小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继续收着传送带上滚过来的快件，搬到车上。 听着四周传送带轰轰的声音，脚底板痛麻了，我只能一边唱歌一边收快件。 林闻昌也和我一样，人麻了，嘴里骂骂咧咧：“老子明天不来了，我要死了呀！挖槽。” 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我说了句：“罢工算了。” “啊？” 见他没听清，我拔高音量喊道：“罢工，我们罢工。” “罢你个头，再坚持六个小时，不然白干了。”唐小羽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 林闻昌也附和道：“对呀！秋海，还是再坚持六个小时吧，但明天是真的不来了。” 我叹了口气，看向唐小羽道：“唐小羽，你不是说不累吗？还可以摸鱼玩手机吗？” 闻言，林闻昌也好奇的看向了唐小羽。 唐小羽尴尬嘴角微微上扬，又摸了摸鼻子，死气沉沉说道：“我上次去过两次某通的，就是想上就上，不想上可以摸鱼玩手机啊！踏马的，我也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累啊！” 见他一个经常健身的人都累得跟条狗一样了，我摇头轻叹一声：“算了，继续吧。” …… 时间来到早上六点，我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能量，肌肉酸痛，四肢无力，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着过度的使用。 总结一下就是：在死亡边缘徘徊啊！ 我再看林闻昌的脸上透露出深深的疲惫，眼眶下陷，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和迷茫。 不禁嗤笑一笑，调侃道：“是不是懵逼了？今天晚上还来吗？” “呵呵...来个得儿，上了这么久，三条腿都是软的，不休息两天，我可能床都下不来了。” 他露出麻木的笑容，笑容里充满了悲苦沧桑。 看来是真的把这个孩子伤到了。 不过还好，终于结束了。 …… 排队打完卡，再打车回到学校已经七点过了。 “你们要吃饭还是直接回去睡觉？” 唐小羽问了一句，昨天下午我们三个就没干饭，就在快递分拣站那里解决了几包饼干而已。 现在胃已经传来阵阵的呼噜声，昨晚的疲惫在此时好像演化成了强烈的饥饿感。 我们都直接回道：“吃饭。” 学校外面的小吃店在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开，便只有食堂是唯一选择了。 我们各点了一碗面，我另外多加了两个馒头，刚好9块钱。 回到宿舍，朗夜不在床上，多半是昨晚就出去陪女朋友了。 想到我们三个在拼死拼活的，人家和女朋友亲密相约，有点扎心了。 经过一夜的奋战，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最后一滴精力，沉重而无力。 此时躺在床上，感受着床单细腻而柔软的触感，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一种叫苦尽甘来的滋味，一时间竟然忘了所有的烦恼。 我闭上双眼，感受着枕头给予的支撑，缓缓入睡。 …… 下午三点多，林闻昌打联盟的游戏声音迷迷糊糊吵醒了我。 睡了将近七个小时，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除了腿还有一点点酸痛。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我才爬下来，不过坐到椅子上，我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了。 呆愣片刻，我才打开王者，消磨时间，放松身心。 几把过后，唐小羽也起来了，然后给我和林闻昌发了个二维码，并说道：“扫这个，用身份证注册一下，工资发这里。” 林闻昌随口问了一句我也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那什么时候发钱？” “应该是晚上吧。” …… 到了晚上，在我满心期待之下，终于来了。 一百八的工钱，我倒是什么疑问，反正拿到钱了就行。 “我靠，两百都没有啊？不是一小时二十吗？” 林闻昌惊讶了一下，向唐小羽问道。 唐小羽不慌不忙解释道：“分拣是18一小时，装卸是20一小时。我们干的是分拣。” “那也不对啊，我们不是干了11个小时吗？才一百八啊？” 我听着他们的交流，没有开口。 唐小羽：“等一下，我问问。” …… 结果就是别人就只给一百八，林闻昌气的怒骂一句：“早知道就不去了，害，算了，今天不去了。” 我倒是没怎么生气，一百八足以消除我的愤怒与不安了。 苏鑫源借给我的钱花了47了，剩53。 加上现在发的工钱，我现在还剩237。 又想到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的车费是他们两个给的，我分别给他们转了5块。 看着剩下的227。 顿时安心了不少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星期六26号，离放假还有4天。 大概要花80费用吃饭，150做车费。 原本打算发了工钱就可以直接还钱了，看来是我想多了，只能等放完假回来再还了。 我特意给高中同学毛灿说了一下，国庆回来还钱，他表示什么还都行。 但我想国庆回来就还掉比较好，拖不得。 苏鑫源的也刚好可以国庆回来一起还掉。 计划好这些，心中通畅了不少。 …… 收到工钱后，林闻昌直接就跑出去尽情消费了，说自己已经体验了如死狗般的一夜，必须吃顿好的安慰一下自己。 唐小羽则是买了包五十的烟，平时抽的都是十几二十的，在我的印象里，他只要一有钱总会整包贵一点的烟，什么时候见到他抽十块钱的烟或者找别人要烟。 那就是他穷困潦倒之时。 见朗夜还没有回来，他则是肆无忌惮的在宿舍里点起了烟。 林闻昌并不介意他在宿舍里抽烟，甚至偶尔还是点上两根，我则是高中就习惯了同桌还有室友、厕友的烟味，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不过朗夜就一样了，他说自己只要一闻到烟味就咳嗽，就难受。 于是只要他在，唐小羽是绝对不敢在宿舍里点烟的。 “秋海，来一根。” 没等我回话，懒散躺在电竞椅上的唐小羽就将一根烟丢了过来，又丢了一根到林闻昌桌子上。 我拿到烟，第一时间不敢点，我怕这个烟会成为我的催命符。 于是抱起手机查了一下，结果总结答案就是：享受就是了。 点吧点吧。 第6章 通话 不过我没有在宿舍抽，点了烟之后我就离开宿舍，准备去外面打包份炒饭回来吃。 …… 朗夜九点过才回来，一回来就向我们问问心得。 “害，太简单了，还可以摸鱼，我觉得你可以去享受一下。” 我一边打着王者一边平静的说道，虽然我知道他不会信。 他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牙，哈哈大笑：“我知道秋海一这么说那肯定不简单了，是不是很累，哈哈哈哈哈......” 林闻昌也笑出声来，调侃着：“哈哈哈......秋海才到十二点就被逼疯了，开始唱歌，都听不懂他在唱什么。” 我顿时就感觉到了尴尬，昨天真的是累到疯魔了，没在乎那么多。 现在从别人嘴里说出我那奇怪的行为，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唐小羽也说道：“秋海每过半小时都要跑去厕所待几分钟，太会摸鱼了。” 我没想到这都被发现了。 当时我只要一有时间就往厕所里跑，又慢悠悠的走，能偷懒一分是一分，那传送带上的快件多看一眼就会头晕目眩。 见状，我也不装了：“害，朗夜，你不知道啊，那玩意儿有多累，猴哥来了都得搬救兵，我总感觉那是两百块干四百的活啊！就十一个小时，不停的干，除去厕所摸鱼的时间，一直都在站着收货，腿麻了，人麻了。有生之年，我要再去我就是狗。” 我一口气发泄心中的烦躁。 “挖槽，我也真的再也不想去了，真的不是人干的，把人当牲口用啊！” 林闻昌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朗夜调侃道：“你看你，唐小羽，你把他们带去吃苦是吧？年纪轻轻眼里都没有光了。” 唐小羽被他说的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这个居然这么夸张，之前去的地方累了可以休息玩手机，没想到这......唉，虽然我们坚持不了，但总有人能干呀。” 确实，我发现那些大爷大妈比我们三个还能坚持，有活力，相比之下，我们三个一点都不像年轻人。 …… 由于今天早上一回来我就睡到了下午三点，晚上不出意外又失眠了。 脑子里开始萦绕起来悲伤抑郁的思绪，我感觉自己又要难受起来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甚至越来越精神。 最终只能看看小说来催眠自己。 结果越看越精神。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听见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才入睡。 …… 等再醒来，是因为听见三人说话的声音，此时已过十二点，居然只睡了五个小时不到。 刚好到吃饭时间，他们三个应该都点了外卖，此时可以听到林闻昌和唐小羽正在吃饭的声音。 我洗漱了一下就直往食堂奔，还是食堂比较适合我...... 吃完饭继续睡，睡醒就继续刷视频，打游戏。 晚自习期间，我的弟弟白秋深发了条语音过来。 原来是问我国庆回不回家，我没有回复他，心情有些复杂，要是平时我自然能很轻松的回复他，可是现在心里跟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的又纠结了起来。 距离上次见面都是过年的时候，他当时也没有在家里待多久就回去上班了。 平复了一下这种心境，下了晚自习，我来到寝室外边的花坛边，坐了下来，直接开了个视频过去，过了十来秒他才接，一张乐观略显稳重的脸笑了笑：“才下晚自习吗？” 我摸了摸头发，笑的略显心虚：“是啊，今天星期天也要上晚自习。你呢，现在还在之前那个饭店上班吗？” 我记得他几个月前给我打视频的时候就是在一个饭店的分店上的班，当时还给我发了那个饭店的名字，在网上都可以查到，不过那个饭店的名字在我的脑子里没有停留多久。 “嗯，我现在还是在后厨，做菜了，天天颠锅，还练刀工呢！你看看我这手。” 他认真的说着，看上去还有几分自豪，把手背伸到了镜头前。 我看着他若有若无，不大不小的伤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不过，生活嘛，都是自己选的。 我笑了笑，肯定的说道：“那你那刀工应该练的不错了吧，还有那啥，颠锅是不是就这样？” 我说着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却见他嗤笑一笑：“你这哪跟哪呀？这，看这里，主要是手腕发力，后面应该是没怎么发力的吧，我也忘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说着，我点头表示原来如此：“那你们还做什么？” 一听到这个问题，他就激动地说了起来：“我跟你说我现在会杀鱼，还有那个甲鱼，鸡鸭鹅啥都会杀了。” 我看他自豪激动跟我说着他最近的生活，还学了什么。 不过很快话题就扯到了我身上，他问道：“你现在是大三了吧？是不是这学期要去实习了？” 我轻笑一声，道：“那还早呢？实习应该是下学期吧，又或者是大四，我也不清楚，反正到时候看了呗。” 我故作轻松的说着，他那么问的一瞬间我就想到我读不到大四了，伤感的思绪不自主涌出。 “那你学的怎么样？”他又接着问道。 这是一个相当致命的问题，我天天混日子，每科都是混着及格的水平，甚至还要更糟糕，反正我的感觉就是这两年大学上下来，我啥也不行。 于是不敢正面回答他，模棱两可道：“唉，也就那样吧，反正以后能找个工作就行。”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心虚。 ...... 又聊了许多关于我的学习的情况，我都应付过去了，就是还行，勉强可以找到工作之类的，不用担心。 不过聊完了我，话题又转到妹妹白秋敏身上，我先开的口：“小敏还在你还那边吗？” 他缓慢摇了摇头，认真的道：“她之前在电子厂里的，然后上个月来了我这里，就待了十几天就走了。” 闻言，我顿时好奇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你又跟她吵起来了？” 高中每次周末回家，就能看到他们两个经常吵架，频率之高，但大多数都是他占上风。 那时候两人都挺叛逆，一但吵起来怎么都劝不住，即使劝好一时，后面也总会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不管怎么吵都不会动手。 后面接连辍学进入社会，见面机会少了很多，再见面也没有吵架的情况了。 所以一听他的话，我下意识的还以为他们吵架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还给她发过生活费呢！就上次她生日我都转了她三百，让她买点好吃的呢！” 他认真反驳着，我一听，好像确实也有理。 然后噼里啪啦给我讲了一大堆关于小敏在他那上班的一些经历。 不过我听到小敏这几天跑到川渝那边去了，又有点担心了，准备打个视频了解一下情况。 “就这样吧，我给小敏打个视频看看吧，那，先这样吧。” “好，挂了。” 第7章 白秋敏 这一通视频居然过去了五十分钟，感觉要到查寝的时间了，我打算回寝室再给小敏打视频。 回到寝室，唐小羽还没有回来，他在其他专业的朋友不少，经常跑出去找那些朋友玩，经常很晚才回来。 朗夜正在玩零神，过剧情，看上去非常严肃认真。 林闻昌在和朋友开麦打着联盟，激动的和朋友互损着，他的朋友都是江平市这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还有和他从初中玩到高中的，几人经常，或者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五排。 除了期末赶图纸那一两天会停下来，其他时间都是风雨无阻。 我回到椅子上，打开了小敏的微，看了一下她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是四天前，一个车站的照片，配文：出发了，朝着另一座城市当牛马。 她应该是那天跑到川渝那边去的。 我又看了她朋友圈里的几张照片，想来她今年好像也有十六还是十七了吧，我一时间想不起她是几几年的了。 其他三个甚至我爸妈的我都记得，但我居然忘了这个妹妹是几几年的了。 一时间有种莫名的羞愧感，还好没人发现。 不过看着她的照片，又想到阿深的面容，再想想我另一个弟弟白秋尚，还有最小的妹妹白秋月。 我突然想到，区里的人老是说我两个弟弟相貌长得好，就我长得最磕碜。 现在注意到小敏的照片，我才发现我们家五个孩子，就我的颜值是最拿不出手的。 想当年那几个舅舅舅妈还有爷爷奶奶都说我长得好，可是后面越长越不理想了，我有点怀疑我降下来的颜值都加他们四个弟弟妹妹身上了。 我的颜值巅峰也永远停留在了十岁左右。 回想起来，我和小敏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开过视频了，之前都是发文字交流。 而且上次文字交流都是五个月前了。 酝酿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打了。 很快就接通了，不过映入眼中的似乎是地铁口，我好些她这是在哪儿。 于是我问道：“嗯？这是在哪呢？还在外面呢？” “刚下地铁呢？” 将近9个月了，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清脆欢快，给人感觉轻盈且充满了生命力。 与我死气沉沉、有气无力的嗓音相比，完全就是天和地的区别。 同时我觉得看来她还是没怎么被社会毒打，不过想来也是，她的工资也就三千不到，经常东奔西跑，工作非常不固定，哪里都不要未成年。 刚进入社会就是进厂，后面就不肯进厂了，说是太黑了，于是到处跑，随便混着三千不到的工资自给自足，到处玩。 也不用给家里交工资，应该说都挣不到什么钱吧。 我又继续问道：“怎么样了，找到工作了没？” 手机的画面一晃一晃的，她在电梯那往上跑着，同时回道：“找了几天，刚才才找到。” 闻言，我心头一紧，接连问道：“几天？你怎么找的？没有在网上找？就去实体店找？” 虽然她应该过十六岁了，但在我的印象里，她好像就一直都是十五岁，初中的时候自闭且有些叛逆，跟家里人都是拘谨的。 印象深刻的就是我在高三的时候她得过轻度抑郁症，不过后面我上了大学，趁家里只有我妈一人管不住她，她就跑出去打工了。 不过现在听到她的话，我不敢想象这么一个人是怎么接连几天在社会上找工作的，就连我自己，我都觉得自己不行。 “没有网上找，之前网上找的时候，那个人叫我去云岭那边，还把我身份证压了，一直劝我过去，我怎么都不肯去，就把身份证要回来了。” 我听到这，心中怀疑那可能是骗子，也庆幸她还好没去，毕竟还是安全重要。 于是我严肃打断道：“对的，这种还是保险一点儿别去，可能是骗人的。” 她说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没去，身份证要回来后，我就把人删了。” 原来她也知道啊。 我继续问道：“那你这几天都是实体店一个一个找的吗？” 这时她已经出了地铁口，喘着气，时不时停下来，好像在看什么。 我没等她回我的问题，继续道：“还没到住的地方吗？在看什么？” 她笑出声来，似乎有些尴尬，将另一部导航用的手机放入视线里，说道：“没有，我在看导航，这显示还有3.6公里，我在看怎么走！” 我一时间语塞：“不是，你这，不会迷路了吧。” “迷就迷吧，今天感觉一天都在迷路，哈哈哈哈哈......” 她随口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迷路行为很搞笑。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道：“怎么不打辆车？” “没事了，就三公里，都走了一天，马上就到了。” 我问道：“你今天吃饭了没有？” 她答：“没有，这的东西都好贵啊！一碗面要十五。” 那确实贵，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也不会吃的。 我问：“你不会又天天吃泡面吧？” 她：“前...额...就前几...前两天吃了，今天没有。” 见她支支吾吾，多半和我想的一样了。 我：“你等会儿还是吃点饭吧。” 她：“我知道，我回那住宿旁边吃，昨天晚上就在那吃的，有九块钱的面呐。” 听她这么说，我放心了一点，问之前的问题：“你这几天都是在实体店找工作的吗？” 她：“对啊，找了几天，每天七点过就去，晚上就回来。” 我一时间真的从心底涌出了对我这个妹妹的敬佩，要是搁我身上，我肯定是不如她的。 我：“我靠，那你每天看了多少个店啊？还有你今天找了个什么？” 她：“反正每天就找呗，但大多地方都不要未成年，今天找了个水果店搬水果的工作，一个月三千五，那个老板说一直招不到人，所以就用我了，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就只能先在那里待着喽。” 说得轻松，想来这一个又是一个艰难的工作。 唉，生活不易，唉声叹气啊！ 不过哪有什么是简单的呢！ 听着她的话，我感觉心酸，却什么也做不了。 接着又断断续续和她聊着，但基本都是我问她答。 她似乎给我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和我说话非常害怕。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找到了住宿的周围，认到了回去的路，原来她租下屋子的时候就在周围逛了一圈然后将其记了下来。 现在只要看到标志性的建筑，找回去就不难了，我又放心了一点。 第8章 倾听 等她找到住宿周围的那个面馆，才坐下来休息，准备吃碗面再回去。 不知不觉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十点过，刚好查完寝，唐小羽也回来了。 似是听见我手机的声音，一双眼神微眯审视着我，似笑非笑，意味深长，我自然看出来了他的意思。 我顿感一阵头疼，没忍住给了他一脚，喝了一句：“这是我妹，亲妹。” 他拍了一下额头，尴尬一笑，递了根烟放到我桌子上，同时嘴里小声念叨着：“失误，失误。” 我向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小敏，你镜头转过来啊。” 我看小敏一直把镜头对向前方，看着感觉很奇怪。 我倒是把镜头对准的自己这张略有瑕疵的面孔。 不过下一秒就见她的镜头黑魆魆的一片，同时听她说道：“这个好像坏了，之前就这样，镜头正对自己就是黑的。”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问道：“你之前不是在阿深那边当服务员吗？怎么没有继续在那上班。” 听见我的问题，她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吐槽起来：“没办法呀，我自认为在那干的非常非常认真了，但那个又老又丑女主管一直针对我，阴阳怪气的，气死我了。” 我也好奇起来，但并不是想吃瓜的那种心情，我可以感觉出来小敏可能是在那里受到了令人不舒服的对待，有点心疼，却是无能为力。 我：“那女的怎么了？” 她气愤的道：“就是之前嘛，我们在一个宿舍，我有蚊帐遮着，她也有蚊帐遮着，而且在我上铺，我玩手机，踏马的，她居然说我手机的光亮打扰到她睡觉了你说离不离谱，明明完全照不到她那。” “天天说，一直说，于是我就跟她说我搬出去得了，她就跑去和三哥告状，说我住不惯那里，死活都要搬出去。我跟三哥解释了，但那女的在三哥面前装的很，三哥就是不信我。” “还有平时工作她也是阴阳怪气我，我不管干什么她都要说上那么一两句，我跟三哥解释啥用没有，那死白莲花一直在三哥面前装，气死我了，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听她说的绘声绘色，话里话外都是不服，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了现实中白莲花的存在。 之前也只是在小说里看过，我继续问道：“那你待了几天，给你发了多少？” 她依然是气愤的说道：“待了十四天，发了1000。” 我不知道她这个工资合不合理，不过听她的语气，想来也是不公平嘛。 我问道：“唉，这感觉啥也没赚啊！” 她豁然笑道：“钱虽然没赚到，倒也没白干，起码累着了。” 见她这个状态，看来心态还是有点乐观的，我希望她不是装给我看的，而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乐观，积极的。 毕竟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我又问道：“后来呢？” “后面我真的是越想越气啊！” 我听到“啪”的一声，应该是她在拍桌子。 不过也能听出来她心中的气愤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我同时心中又有些心疼，又一次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我问道：“怎么了？” 她好像稳住了心态，没有刚才那样显而易见的气愤，平淡的说道：“就那个白惠嘛，我离开三哥那里之后，就问了她，她说可以来她那里和她一起当服务员，工资高的很。” 白惠，大伯家的老三，也是个问题少女，跟小敏同一年出生，可是她的户口本上上的时间比小敏早一年，导致她小敏大一岁，好像也更方便在社会上混迹。 而且辍学比小敏还要早半个学期，早早的跟着她姐混进了厂里。 自那以后，就没了解过了，现在小敏突然提到她，好奇心也窜了上来。 我问道：“什么服务员？还工资高的很？” 她：“就是足疗招待会所。” 一听这个，我急了，自我从短视频里了解的足浴店来看，这玩意儿肯定是不适合她去的。 “足浴店，你不知道吗？这种店你怎么能去？” 我只能以我狭隘的拙见说出自己的问题。 她好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笑了一声：“我也是去了才知道，不过我就是在大厅领客人进包厢的。然后总有些男的就要我洗脚，我就直接说我不是负责洗脚的，他们不信，一直要我洗脚。” 我心头顿时紧张起来，认真听着她的话。 “后面我肯定是不洗的呀，我又不会。” 闻言，我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接着又听她说道：“还有些男的总想对我动手动脚，气死我了。” 我心头一紧，担心道：“那没事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力的问了一句最无用的话。 “那些男的一碰我就恶心，干了八天我就干不下去了。那个白惠和那里负责的人都劝我被人摸几下没事，忍忍就好了。我就想，忍个屁啊！早知道是那样的，我怎么可能会去。” 我又问出了我担心的问题：“那后来呢？” “八天就给我发了三百块钱，我去找那个白惠还有负责人怎么回事？就跟我说就刚开始给我发的那件制服是五百块，八天的工资就扣掉五百块。就只给我三百块，气死我了啊！” 我听着只觉得深深的无奈，又带着一丝无力感，问道：“那你刚开始没问工资就上班了？” “白惠叫我直接上班就好，工资什么她已经说好了，我就信了，谁能想到白惠骗我。而且还扣五百块钱，肯定被他们吃了，我又没有一点办法。拿了三百块钱我就直接来川渝这边了。” 我心底顿时涌起了对白惠的厌恶感，明明她和小敏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怎么能这样？ 虽然我感觉她应该不会，可无知的我似乎只能所有责任加到她身上。 冷静下来，我也还是完全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只能干着急。 接着又听见她说：“我把那个白惠删掉了，太恶心了。她男朋友也恶心，你知道吗？” 第9章 惆怅 闻言，我又认真的听了起来。 她又开始气愤起来：“就白惠男朋友，也是在足浴店工作的，天天给我发消息，说什么白惠天天跟别人出去乱搞，给他戴绿帽子之类，然后把他自己说的多么多么高尚可怜，真的是，他看不上白惠就分手呗，不知道跟我扯皮干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好东西自己不清楚。” “真的头都大了，他最后还来句和我比较合适，这两个人我都删了，太逆天了。” 我仔细听着，不敢错漏一句，这确实是让人感到头疼。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奈，但无法完全明白她的感受。 然后我又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应着心中的好奇，试探着问道：“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想到她每隔个一两天换头像，又经常在朋友圈发情感语录。 说她没有男朋友我是不信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害羞的笑出声来，听上去又有些尴尬。我也笑着调侃道：“那你说你有过几个男朋友？现在还有没有？” 她笑了笑，带着一丝洒脱道：“害，就有过两个，不过都分了，不想谈了。” 我就知道，不过两个的话还好，我继续问道：“都谈了多久？” “啊？额...第一个就谈了一个月，第二个谈了...谈了七个月。” 我听到第二个居然谈了七个月，于是问道：“谈了七个月那个怎么分了？” 她不屑的回道：“就我过生日那天，一个男的给我送了个礼物，就一个普通朋友，我又没有任何想法，然后他就疯狂的说我，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就不能收其他男生的礼物，一直说一直说，我踏马的直接给他发了一句，爱谈谈，不谈就滚，就把他删了……哈哈哈……后面还一直加我，加了好几天，我都没同意。” 我一时间居然有点佩服她这种豁达豪放。 男朋友说删就删，不留一丝余地。 等说的差不多了，她的面也早已吃完了。 同时我的心情又好了不少，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忽然我脑子里又涌出其他奇怪的想法，直接问道：“你们没干什么吧？” 似是听出了我的意有所指，她笑着：“就牵牵手，看看电影而已，嘴都没亲过。” 那就好那就好，我复杂的情绪缓和了几分。 等她吃完面又接着去了超市，时不时的和我搭着话，见到她又拿了几袋泡面，我才说道：“又拿泡面了？可以买两个面包嘛，又吃泡面身体顶的了吗？” 她笑了笑：“还是算了，哈哈哈...这面包这么小的都十块钱啊！” 我：“那每天都吃泡面？” 她：“没事，等明天去上班了，包吃的。” …… 接着又了解了一下她的工作之后，我们才挂断了视频。 一个多小时的通话。 这是我第一次与自己的妹妹这么认真的谈心。 听着周围两人和女朋友调情的声音，还有林闻昌咆哮呐喊的沉浸在游戏里...... 我靠在椅子上，心情犹如一团乌云压顶，满是昏暗。 刚才小敏一直说了那么多，虽然说生活是自己选的。 可是想到自己的妹妹活的那么累，心头还是跟针扎似的难受...... 她这两天住的地方和上班的地方有些距离，需要早上五点起来打车去上班，得过个几天才能水果店那边找个住宿。 一想到她早上五点就要一个车打车去上班就有种莫名的担心......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突然目光注意到了桌上的那根烟，默默的叹了口气，拈了过来。 见唐小羽正戴着耳机和女朋友甜蜜而温馨，情话听得我面目扭曲。 从他桌上顺走打火机就晃悠到了宿舍外的花坛边，慢慢坐下来，点了那根烟。 我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一口一口吐着烟，似乎在这一刻忘记了任何烦恼。 “陪一根。” 突然唐小羽的声音传来，拍了一下我肩膀，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顺势将打火机递给了他。 我摇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轻吐了口烟。 “哈哈哈...怎么了？怎么一跟你妹说完话就emo了？” 他平静淡然一笑，熟练的点上了烟。 没一会儿林闻昌来到了一旁，我见他手指间还夹着支烟，想来也是想抽支烟放松一下心情。 他是上学期和唐小羽学的抽烟，不过只是偶尔抽，并没有像唐小羽一样每天都要来几根，活脱脱就是一个老烟民。 林闻昌贱兮兮一笑，也熟练的点起烟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们原本就知道我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我也没有多想，随便讲了点刚才小敏的经历。 “怎么能让她去足浴店呢？这点你要提醒一下她才行。” 林闻昌略显激动的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又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道：“我知道的，跟她说以后再也别去了，唉。” “确实是造孽啊，还有我是独生子，不用担心那么多。” 唐小羽摇了摇头，显得很深沉稳重。 我惆怅的看着前边的花坛，眼神定定：“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再回到寝室，只听见朗夜恨铁不成钢的来了一句：“秋海，连你都学会抽烟了是吗？现在寝室就剩我一个不抽烟的了。” 我顿了顿，苦涩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唐小羽：“好你个唐小羽，把我们秋海给带坏了是不是？之前林闻昌就是被你给带坏的。” 一旁林闻昌尴尬的笑了笑，坐了下来继续打游戏。 唐小羽摊了摊手，不满的反驳朗夜：“你懂个鸡毛，秋海他之前就会抽烟的，哪里是我带坏的嘛，你不是在搞笑嘛。” 闻言，朗夜怀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你会抽烟啊？我记得你大一大二都没抽过烟啊！” 我被他盯的头皮发麻，摸了摸头发：“主要抽烟太烧钱了，我抽不起啊。” 至于抽烟为什么会？我爸抽烟，我两个弟弟也抽烟，我所有舅舅都抽烟，高中宿舍里四五个抽烟的，耳濡目染的，那烟味都闻出感情了。 说完，我就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睡觉。 …… 深夜，不论我如何翻身，试图驱散着心中担忧，却是无用。 第10章 保证 今天是星期一，有早八，他们三个起来后叫了我一声，不过没有起来去上课的打算。 从今天开始，后面的课上不上也只能看我心情了。 昨晚还是失眠睡的很晚，七点四十被他们叫醒过一次之后，不过还是继续睡，睡到了十一点半才自然醒，慢慢爬起来。 我独自一人坐在床沿，看着着这略显昏暗且空空荡荡的宿舍，静静地凝视着对面那凌乱不堪的桌椅床铺，心中涌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回过神来，赶紧下床洗漱，然后得抓紧时间去食堂，晚了又得和大一大二的排队抢饭。 吃完饭后又机械的回到宿舍，麻木如行尸走肉。 “秋海，早八你不上，早上的课也不来，你不想混了？还好没点名。” 他们三个上完课回来，看了我两眼，朗夜略有疑惑道。 我刚吃完饭，正舒服靠在椅子上，看着玄幻小说，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起不来，我不想去了！” 这一刻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得了绝症的消息告诉他们，这样他们也可以理解我不想去上课的原因了。 放在之前，我哪有逃过课，即使是混也要认真混着，保证自己可以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可现在，我真的放弃了，不想强制自己去干不想干的事情。 林闻昌翘着二郎腿，将腿放到桌上，靠着椅子，随口提醒道：“你还是混个证嘛，不然出了社会一看自己什么都没有，那就尴尬了。” “对啊，不是你之前不是还是要混吗？怎么突然摆烂了，我都还没怎么摆呢！” 唐小羽也补充道。 总感觉我这一刻又愧对室友的关心了，我在心里谴责着自己，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只能敷衍道：“唉，我知道了，我尽量，就是这两天有点不在状态，我调整一下。” 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作为室友，提醒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 下午精神还算饱满，而且只有一堂理论课，所以还是和他们三个一起去上了，不过多数时间都是在课上摸鱼而已，如其他理论课一样并没有学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相信其他大多数人应该也是一样，在我观察下，真正在听课的同学寥寥无几，即使是听，但看他们空洞无神的眼睛想必也是质量不高。 下完课我又回宿舍躺着，不过我想到小敏多半生活费不够用了，租了房子，还有打车吃饭，最后又沦落到吃泡面。 而且她之前在饭店和足浴店的加起来也就1700，说不定这时已经所剩无几。 于是我又给阿深打了个视频过去，打算先让他接济几百应付一下。 但又想到这时候才三点半，他还在上班，只好晚上再打过去。 …… 我整个下午都在刷视频打游戏中度过，至于唐小羽和朗夜去了健身房，林闻昌一直沉浸在创造假面骑士的皮套里...... 下午六点半我在食堂吃完饭后我没有回宿舍，一本书不带就直接去了晚自习教室。 而晚自习也基本上玩手机消磨时间。 等晚自习结束，我赶紧回了寝室，一个人来到花坛边，给阿深通了个视频。 刚好九点也到他下班的时间，该说的昨晚都说了，我直奔主题：“你那还有没有钱？” 他点头，平淡的说着：“你生活费不够了？我发给你吧。” 我叹息一声，否认：“不是，唉，那个我看小敏应该是混的快连饭都吃不起了，你看你那还有的话给她发点撑一下这个月吧。” 他恍然说道：“哦，我给她发了，就是她不肯要啊！我发给你，你给她吧，她太倔了，怎么说都不听。” 接着他又补充道：“对了，之前她在这边上班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经常咳，而且我听其他和她一个宿舍的人说她晚上翻来覆去不睡觉，也在咳。我叫她去医院检查，不肯去，你劝一下她，去医院看看吧。” 我顿时感觉头都大了，钱没赚着，倒是把身体搞得半残了是吧。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心头凝聚着深深的忧虑，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无声地传递着内心的不安与焦虑：“好，我说一下，你发五百过来吧。” “好，那先这样吧。” 说完他挂了视频。 我看他的工资也不高，一个月下来感觉也没剩多少，就只要了五百。 当即把五百给小敏转了过去。 果然年轻人还是手机不离身，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我直接开了视频过去，打字显得很麻烦。 她立马就接了，只不过手机里是她那狭小出租屋的画面，接着传来她扭捏失措的声音。 “这是干嘛啊！我又不是吃不起饭了。” “先拿着用吧，别天天搁那儿吃泡面了，对身体不好。” “真不用呀！” “叫你拿着就拿着。” 见她还有些推辞，我态度强硬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在外面比较社恐腼腆，性格软弱，不过在几个弟弟妹妹面前我不能那样，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反驳我。 小时候每次他们吵架或者打架，只要我来了都会立马缩起来，不敢再起争执。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她哽咽的声音，非常微弱，我轻轻叹了一声，语气平和道： “拿着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钱是阿深给的，你不用担心我生活费不够啥的。阿深之前不是发给你了吗？拿着也没事的。” 她吸了吸鼻子，坦然的笑了笑：“好，我知道的。” 见她收下之后，我才继续问道：“你身体是不是有问题？老是咳是吧？没去医院看过吗？” 闻言，她说话的声音又弱了几分，支支吾吾道：“这个...额...我之前看过，然后那个药...” 连话都扯不清楚了，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你这样怎么能不说呢？为了赚钱身体都不要了？现在身体出问题了，不治，万一出问题了，以后需要花的钱就更多知道吗......” 我一股脑的说了很多，最后总结下来就是叫他去医院检查。 她支吾着开口：“哦，好，等我发工资了就去检查。” 这我才想起来，她没钱检查吃药了。 一时间又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悲哀，只能干着急。 “我跟妈说一下，让她给你发点儿，去检查一下，该治就治。” 听到这，她明显一慌，语气急促了几分。 “别别别，等我发工资了一定去，千万别和妈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我缓缓呼了口气，生了病自己藏着，不想让家里担心，不就是和我一样吗？ 我劝她生了病要和家里，要去治，可是自己都好像没做到。 我不知道以后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在她的保证之下，挂断了视频。 最终，我凝视着手机屏幕，那三个字“谢谢哥”跃然其上。 四周的凉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我心中那抹复杂的情感。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思绪飘远，陷入了深深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沉默之中。 第11章 计划 晚上，躺在床上依旧是夜不能眠。 心中对小敏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来，我想着必须得赶紧让小敏去看病才行。 可是她又没钱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迫切的想搞钱，可是又想到星期五的那次快递分拣，赚钱真难。 一直思来想去，终于有了计划。 等明天就去找隔壁的张珑了解一下在学校跑外卖的情况，对我来说，目前这个算是唯一有效的赚钱途径了。 想休息就休息。 明天星期二，29号，如果可以，明天就开始跑外卖。 再不济星期三还可以跑一天，星期四放假回家看看，待两天，10月4号拿八百块的生活费回来，再继续跑两天外卖。 凑够一千就可以直接发给小敏，先去让她检查一下身体，这样我才放得下心，不然这件事就像跟块石头一样老是压在心头。 …… 次日醒来，我心中揣着跑外卖的事，起的时候就很充满了动力。 早自习我特意坐到了张珑和苏鑫源旁边，张珑见我坐到了他旁边，他顿时心领神会的打开了王者。 “来，秋海，上号。” 我一阵心塞，但还是上号了，一边玩一边说也可以接受。 “来嘛，q区还是微区？” 他用很欠的语气，打趣道：“鉴于我们的秋海那么菜，还是玩微区吧，我带你上王者。” 我明白我游戏确实玩的菜，确实没理由反驳他，不过无伤大雅，任由他打趣。 不过我还是没忘了正事，认真开口问道：“张珑，我也想来跑外卖，怎么找人？” 他侧头好奇的看着我，挂着笑：“嗯？你要来跑外卖？” 我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啊，吃不起饭了。” “苏鑫源不是前几天才借了你一百吗？” “这都几天过去了，没了。” 我们一边选着英雄，继续讨论。 “中午，我把大三那个负责人的微信推给你，你跟他说就行，你就和他说你要什么时间跑，叫他给你排班就行。很简单的。” 他手里选了个典韦，同时认真说着。 我哪里能等到中午，急得我直接拍了拍他的手说：“快点，现在就发给我，别等中午了。” “码的，游戏重要还是送外卖重要？” 额，看来我只能默默选个卤蛋再坑他两把了。 和他打王者，我基本没c过，一个人玩的时候倒是偶尔c两把。 不过虽然我坑，但每次晚自习或者上课，只要空下来咱俩就会双排。 就是晚上他叫我过去双排的时候我会坚决拒绝。 他们寝室那股味就连我们寝室的朗夜和林闻昌都在吐槽，他们两个位置靠门，每次我们寝室没关门的时候，只要隔壁一开门，他们两个总会默契的把门关上。 我自然也受不了，不过张珑和苏鑫源两人好像没感觉，就是不知道他们另外两个室友什么感受？ …… 不出意外的，他还是被我坑了两把，倒是勉强赢了一把。 他风轻云淡的吐槽着。 “一个字，菜。” 我谄媚的恭维道：“挖槽，你这一手典韦，恐怖如斯啊！” “敷衍！” “真的啊，真不愧是小国典韦，居然带我...带我就掉了一颗星，没事，下次再打回来。” “牛波一，你还好意思说，菜。” …… 早上只有一节课，上到了十点过，具体什么时候我也没记住。 回到寝室张珑就给我发了那个所谓外卖负责人的微，我立即就加了过去准备咨询一下。 不出意外，下午应该就可以搞点小钱了。 还没到十二点，朗夜和唐小羽又爬到了床上躺起，我靠在椅子上刷着视频等着负责人的回复。 约莫过了半小时，那个人同意了过来。 我迅速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他做事也很直接，班级、姓名、学号和身份证等联系方式发给他之后，就给我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关于送外卖的工钱之类的。 接着问我下午能不能来，一整个下午的设计课我也不打算去上了，直接跟他说了可以过去。 没一会儿功夫，他又回复了过来。 让我下午三点半就在学校后门开始送就行，那里会有人记录我送了多少单。 按每单一块三来算，多劳多得。 平时我观察那些在校园里送外卖的同学，骑着黄色共享单车，前方架一个大筐，将目测二十份的外卖整齐摆在筐里，单手固定，另一只手操作着单车飞驰。 当时我就佩服这些同学，这才是真正的将时间利用的淋漓尽致。 哪像我这种懒惰成性的人，只要不上课就一直窝在寝室睡觉打游戏。 不该，真不该啊！ 而且我看他们那单手固定着那么大个筐，又单手操作单车，有时候我都怕他们翻车，赔个精光。 我担心这点，导致之前我就一直不敢尝试，久而久之，整个人就烂在寝室里了。 天天在寝室里看小说、打游戏，偶尔看看番。人生就变得越来越没有了追求，不过现在也没必要谈追求了。 而且这次是真没有办法了，不得不冲了。 不过我没有那么害怕了，由于前几个学期，一直用单车刷校园跑，我觉得自己骑单车来送外卖，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会很稳的，翻车的情况出现的几率会很小。 我一直都在心中鼓励着自己不要慌。 告诉自己：没人能打败你，除了你自己，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下午一点四十，朗夜三人见我又不去上课，疑惑的盯着我，头皮发麻，脚趾扣地。 朗夜认真的警告着我。 “这个女人的课你不去？只要三次不去，直接挂科，而且她点名的几率非常高，你确定不去。” 我摇了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们去吧，我不想去了，点就点吧。” 朗夜又低声的提醒了一句：“算了，看你自己吧。” 我依然冷静的坐在椅子上，继续保持沉默。 等他们离开寝室，我顿时变得不安起来，他们刚才看我的眼神，失望。 明明是他们认真的告诫我，是我不识好歹了。 我一时间纠结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病告诉他们。 但纠结了没一会儿，还是算了。 第12章 开始跑外卖 纠结至极，我不想再去思考，直接爬上床，准备睡到三点过再起来。 等我睡醒起来，精神状态良好。 兴致勃勃地冲向了学校后门，开始搞钱。 找到那里负责的总管，将个人信息记录好后，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 自己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花18开了张月卡。 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先十份十份的送，十份是我觉得很安全的一个份量，还是先慢慢适应才好。 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 …… 于是十份十份的跑了三次，从三点半送到了五点过，几乎十份就是半小时，在我看来好像慢了，确实也是，为了稳，我骑的很慢。 小不小心就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也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没想到躺了这么久，身子居然虚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最后下来，三十单的话应该也算是挣了39块吧，心中还是不免有点自豪和满足。 虽然现在两边的小腿处已经有微微的发酸，不过相比于前几天的夜班，我还没有到达撑不下去的地步。 这时候食堂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吃饭了，感觉经过了剧烈运动一般，现在的我并没有什么食欲，原本给我排的时间就是三点半到六点，离六点还早，目前来看我还可以再跑二十单。 说干就干，二十单就是26块，乍一看有点少，但聚少成多。 ...... 沉浸在忙碌之中，六点很快到了。 一共五十单，结束之后，买了瓶冰冰凉凉的大瓶冰红茶，慢慢悠悠的回寝室。 回到寝室，朗夜和唐小羽不在，多半又去健身了，正在打联盟的林闻昌见门被打开，于是扭头瞟了一眼。 许是见我被汗水浸湿了大半的短袖和还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专注操作着打游戏，同时非常诧异。 “卧槽，秋海，你这是去干什么了？搞成这副样子。”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洗漱台，准备先用凉水冲个脸。 “我去跑外卖了？” “牛逼，不上课，你跑去送外卖，那怎么样吗？轻不轻松？” 我走进厕所，开始嘘嘘，同时大声回答着。 “还行吧，反正是比那个快递分拣简单多了，好像还能进女生宿舍。” “卧槽，那么好！” 他一惊一乍的，我都感觉他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放热水的同时，听到他这话，我嗤笑一声，大声说着。 “你别想歪了，咱是正常人。” “对呀，咱是正常人，所以嘿嘿嘿......”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到他这话，和贱兮兮的语气，就可以猜出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挺猥琐的。 结束了我们这个小小的话题之后，我开始洗澡...... ...... 洗完澡，休息到了七点，至于晚自习我也不打算去上了。 刚才洗完澡我就跟负责人报了班，七点半到将近十点结束。 “晚自习，你还去不去？” 见我七点了都还不走，林闻昌转过身试探性的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不去了，你也不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好像在纠结什么，才憋出一句话：“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我懵逼了，什么叫我不去了，你就不去了，搞得好像是我带坏你一样。 我尴尬的摸了摸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哦，你那个皮套要弄完了吗？” 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再做两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做好了你可以穿着试一下。” 他笑了笑，笑的很得意。 不过我连忙拒绝了：“还是算了，到时候看你穿吧。” 我有点害怕弄坏那玩意儿，况且那皮套穿着下半身应该很不舒服，之前我就看他给班里的另一个同学穿过，当时看到那个同学下半身就一直很难受，看着也挺尴尬。 以我这种腼腆的性格，是当真穿不得的。 ...... 看着林闻昌认真做皮套的背影，我说了一句：“唉~跑外卖，我先走了。” “嗯？你又去跑外卖？”他笑了笑，眼神露出惊讶。 我嗯了一句，就拉上了门，急匆匆往学校后门赶去，快到七点半了。 花了三分钟的时间赶到了后门，按照中午的流程，很快又投入了奔波。 晚上有些地方比较暗，我依然送的非常稳，不敢疏忽。 一晚上下来非常顺利，一共送了40单。 回到宿舍已经快十点了，浑身黏糊糊的，唐小羽这次没有在和女朋友打视频，而是惬意的靠在那张快要压到了我那边的电竞椅上，认真的在电脑上看着电影解说，视频声音很大，门外都可以听到。 电影我之前看过，应该是叫做误杀。 朗夜手机和电脑上都在搞零神，神情非常专注。 林闻昌照常和朋友一起打着联盟，不过这个他此时正激动地敲打着键盘，同时口吐芬芳，应该是在和对面的敌人吵了起来。 见我才回来，林闻昌刚才就知道了我去跑外卖，但他应该也跟另外二人讲了，不过此时见到我，唐小羽和朗夜都是好奇的转过了头。 “秋海你真去跑外卖了？太牛逼了。”朗夜在忙碌之中迅速抬头扫了我一眼。 我有些倦了，懒洋洋回道：“对啊。” 便走向厕所准备上个厕所再洗个澡，唐小羽转过身，目光火热的盯着我：“怎么样？”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感觉还行，没有很累。” “加油！”他握着拳挥了一下，接着拿支烟丢给了林闻昌，又拿一支递了过来， 同时又侧头示意我去外面抽，我接过烟放在电脑旁对他说道：“等我先洗个澡，太难受了。” 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去冲了个澡，也就花了一分钟。 出来后只穿了件短裤，显得异常放松。 拿了桌上的烟，又拍了下唐小羽肩膀：“走。” 他暂停了视频，双掌狠狠一拍桌，猛然站起，高声喊道：“走。”目光转向林闻昌道：“林闻昌，烧烟。” 正好游戏也打完了，一听到唐小羽叫他，迅速拿了桌上的打火机，起身就朝外边走。 寝室外，花坛边，我们三人静静吐着烟圈，他们二人向我询问怎么突然跑起了外卖，我忽然心口停了那么一拍，想到小敏，脑子一热，吐了口烟，静静的说道： “我妹好像生病了，不知道混的都什么玩意儿，叫她去买点药都不肯去，多半是没钱了，而且这两天才找了个工作，工资还没发呢，只能让我接济一下了。” “怎么不跟你爸妈说，要点钱呢？不是还有两个弟弟也在打工吗？可以找他们要点啊！” 我重重叹了口气，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感慨了两句，我们回到了寝室。 我又早早的躺到了床上，刷短视频、看小说。 听着唐小羽和朗夜的拌嘴声，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第13章 回家 就喜欢这样睡到自然醒的感觉，今天是星期三，早上没有课，就下午有一节辅导员的理论课。 现在已经是10点25了，我看他们三个都还在呼呼大睡。 我看现在还早，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那个负责人问了一句，现在能不能给我排班。 昨晚忘了跟他说了。 不过他很快就回了四个字：去西北门。 我顿时心中一喜，起来刷了个牙，随便冲了下脸，就往西北门跑去。 该搞钱的时候马虎不得。 不过我来到西北门，居然看到了张珑。 “你起这么早？” 下意识的问话，问出来之后我就后悔了，这都十点半了，哪里还早？ 他眉头一皱，咧嘴一笑，双手就撑住了我的双肩：“早？这都几点了？这个年龄段你怎么睡得着啊？” 我才168，而他有将近185的身高，此时他的动作让我感觉像一个小不点一样。 我无奈的推开了他，找这边所谓的总管，报备一下，准备开始送。 “搞钱。” 我看着张珑说了一句，没等他回话，就转身走向门后扫了辆单车。 等了一会儿，看着张珑那满满的一大筐外卖，少说也有二十来份了，我咽了口唾沫，顿感一阵佩服。 不过我并没有盲目去学他这个，万一一不小心，那我真的赔不起。 还是安全第一，我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自己，不然裤衩子都得赔完。 依然保持将近半小时送十单的速度，稳稳当当。 途中大三的外卖负责人给我发了个二维码过来，叫我用学号、身份证注册一下，然后把钱发到里面，自己提现就行。 等我送到下午一点，送完了五十单，在食堂打包了份一荤一素的饭，才气喘吁吁的回到寝室。 不知道早上不吃饭又这么运动会不会有影响，但为了防止出现问题，我打算下次早上去跑外卖前要先吃两个包子垫一下肚子才行。 回到寝室时，风扇呼呼吹着，灯没有开，倒也没有那么暗。 唐小羽还是在床上躺着，不知道有没有睡醒。 朗夜光着膀子，在画图，不知道是什么作业。 林闻昌靠在椅子上，这次他没打联盟，也没有弄皮套，他在打火影，嘴里还在激动说着日语，我听不懂。 见我回来，两人意外的转头，都是一脸诧异的样子。 朗夜先开口：“秋海？挖槽，我还以为你在床上，还没醒呢！” 林闻昌倒是迅速平复了神色，淡定了几分：“你又去跑外卖了？” 我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放下盒饭就赶紧脱下了短袖，赶紧站在风扇底下感受凉风，驱散身上带来的燥热。 “秋海，你真的太疯狂了？你是不是没钱了？” 朗夜摇了摇感慨了一句，又略带严肃的问道。 林闻昌眼神依然关注着手机里的游戏，嘴上却认真的说着：“其实我觉得干这个挺好的，总比待在寝室里打游戏好。”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朗夜的话，他这话立马点醒了我。 我认真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真的不想打游戏了，小说看累了，睡也睡够了，课也不想上了。不能再摆烂了，还是搞点钱吧。” “我都这么大了，每次找我妈要钱，我都感觉没脸没皮的，难受啊！” 听我说完，林闻昌立即来了一句：“秋海，你别，说的我都愧疚了。” 朗夜夜附和道：“是啊！现在还在上学，又不怎么，好好学，等大学毕业就好起来了。” “踏马的，我比你们大三岁啊！是真惭愧啊！而且在学校里跟个废物一样，我真...有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大学生啊！” 我强调了一句。 风扇吹够了，我坐下来准备干饭。 “唉，这有什么关系嘛，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闻昌说出了他的口头禅。 这两年来，每次画图画的崩溃的时候，他总会轻飘飘的来一句：会好起来的。 结果越来越不好了。 朗夜似乎有些词穷，只说了两个字：“加油。” 我大口大口刨着饭，这时背后的床嘎吱一声，唐小羽下床了。 换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耳边戴着耳机，想来刚才在床上应该是没有睡觉的。 他拿着手机库库打着字，不知道和谁聊的火热。 不经意间目光看向了我：“你起那么早去跑外卖了？” 我嘴里还有满满一大口饭，不能说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旋即扭头又库库打起了字，嘴边还时不时露出淫荡的笑意，惹得我侧目。 吃完饭，我赶紧扫了那个负责人给我发的二维码扫了进去，注册登录。 很快就在上面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东西，那是昨天跑外卖的数据，昨天九十单，余额一共一百一十七。 我当即试着提现，当那些钱实实在在的提到了钱包里，看着钱包原先的167变成了281，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下午的课我依然没有去上，辅导员在我的印象里从上学期上的课开始就没怎么点名，不过即使点了我这次也是不怕。 只要别给我打电话，我就不怕。 要是打电话了，我说实话，还是会奇怪的心虚起来，即使是在电话里和辅导员说话我都结巴，话都说不完整。 于是我在吃饭完后，赶紧擦了擦汗，舒服的躺着，睡到了三点过才醒来，继续去学校后门那边跑外卖。 不出意外今天是可以干到一百四十单的，想想都激动。 下午六点过，送完了五十单，非常幸运，中间还是没出什么意外。 因为我之前听张珑说过送外卖经常遇到奇葩，我害怕自己也遇到这类问题，遇到了特担心自己无法处理。 不过还好，我没遇到，希望之后也别遇到。 我回到寝室，寝室里空空荡荡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放国庆假了。 刚才校园里还那么多拉着行李箱的同学呢！ 居然忘了。 辅导员的课应该是三点半结束的，从那开始就没课了，他们三个应该回来收拾完东西就走了。 对了，昨晚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他们说一下课就走，票都买好了。 …… 我冲了个澡，望着桌上的一支白色的烟，应该是唐小羽留下来的，不过没打火机，没办法抽了。 现在还没有多饿，关上了灯，寝室顿时昏暗下来，我爬上床准备休息一会儿。 想到明天回家，这时候我也才有买票的心思。 我并不着急，因为做汽车的已经没什么人了，基本上都是坐高铁的。 我没坐过高铁，但也没想过去尝试，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于是每次都选择了汽车票，相比于坐高铁，坐汽车在我失误过一次之后，便熟悉了几分。 基本不会出现不会的情况，所以很放心。 花一百零四买了一张江平市东站到香兰县南客站的汽车票。 仔细的确认了几遍，发现没买错，我才安心下来，看起了小说消磨时间。 时间来到七点半我又爬起来送外卖，虽然今天放假，但在学校里的人应该还不少。 今晚上依然安稳了送完了五十单，比昨晚多了十单。 回到寝室，刚好十点。 今天晚上我刻意没有吃饭，怕明天坐车的时候出现问题，而且今天打算晚一点再睡，怕明天出现晕车的情况。 能考虑的意外都要考虑好对策。 …… 早上醒来，已经是十点半了，票是十二点的，还不着急。 我先给给我妈发了条语音，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国庆放假了，我今天回来。 走出校门，我打了辆车，准备直达东站。 原本可以可以坐地铁，但我怕迷路，果断选择了打车，况且有券，结算下来，就花四十二，还能接受。 自此踏上了回家的路，心情复杂。 第14章 好久不见 十二点到达的江北东站，车上人不多，也就十来个。 我运气极好，居然是1号座。 果断的坐到了第一排，不敢磨蹭，虽然我票是1号，但我怕有不长眼的抢我座。 之前我就遇到过一次，虽然我没起争执，但我告诉自己，下次长记性就行。 于是这种时候马虎不得。 等我坐下来之后心才安稳了。 等到我旁边坐的是一个大爷之后，心头更安稳了。 …… 也就这时候我才打开了手机，发现十分钟前我妈才回我微。 是一条语音：上车了吗？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她的声音里无不充满关心和期待。 而我听着这关切的声音，心不由得一紧。 想到自己的绝症，那份沉重的感觉再次袭来，像是一块无形的巨石重重压在了胸口。 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是妈妈的关切和即将面临的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让我难以释怀。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然后回复了一条语音：“三点就可以到南客站，四点就可以到清水镇。” 清水镇是南沂市普宁县的一个小镇，我的家就在这个小镇。 坐车到香兰县，再从香兰县转车就能到普宁县清水镇。 接着很快她就回了过来：好，到了，你就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依然是那种声音，不急不躁，给我安稳、宁静的感觉。 我突然考虑起来这次回去可不可以先和她说一下我的病情。 但我真的怕，从未如此恐惧过，比我即将面对死亡还要让我感到恐惧。 我放下手机，眼睛酸涩，一阵痛楚袭来，我克制住泪水快要落下的冲动，死死捂住眼睛。 伪装出我很困的模样，靠在椅子上，静静感受着车辆的行进。 ...... 一路上，欣赏着风景的优美，试图以此安慰着心中的不安、惶恐。 渐渐地看着一路上的风景，我的心变得恬静了下来，没有玩手机，只是呆呆地望着车窗前的浅绿、深绿以及远山的墨青。 不知不觉间，才眯着眼睛睡着了。 等再醒来，我发现离南客站也只有半小时的距离了，不过我现在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作响，昨晚上和今早我都特意没吃饭，现在打算到了南客站先吃点饭再回家。 剩下时间耍几个视频的时间就到了，一下车我就往熟悉的面馆走去。 那个面馆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味道令我难忘。 我看着他家的菜单，贪心的点了两份。 一份大碗抄手和一份大碗米线。 我对自己的自己的食量还是很有自信的。 记得只有有一次我们寝室和班里两个与朗夜、林闻昌关系不错的同学去外边吃饭，我一共干了九碗饭，他们当时看我的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我自己也惊了，一时没控制住，毕竟去吃饭之前，他们不知道我原先一天没吃过饭了。 不过自此他们印象里的我就是一个大胃王了。 等了几分钟，面前就端上来了米线。 我毫不拘谨的大口朵颐着，面馆有点大，不过此时却没几个人。 相继解决完抄手，才一脸满足的结了账，一共二十四，一次惊人的消费。 背上书包，我没有再浪费时间，准备回清水镇了。 不过，当我来到车站里面时，居然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那侧脸很像我的小学同桌。 我有点近视，眯着眼睛又偷偷观察了一下，确实挺像，不过她怎么可能剪妹妹头呢！ 而且又怎么可能那么巧在这遇到，我这样迷惑自己。 她牵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此时正在售票口，应该是在买票。 算了，没有再多想，我一脸无所谓走过去准备买回清水镇的票，可这时她转过身来了，我有点懵，真是她，陈筱。 距上次和她见面都是初中的时候了吧，要是和她撞上了该说什么，我不知道，为了避免和她撞上，搞得两人尴尬。 几乎在认出她的一瞬间我就转了身，我没有行李箱，就一个书包而已，非常轻松，转身也非常自然。 我走了几步，感觉她应该离开售票口了，才转过身来瞄了一下，果然不在了，我才放心的去买票。 同时心中庆幸着幸好没碰见，还祈祷着千万别碰见。 买了票，我朝着熟悉的位置走去，在香兰县读了初中高中六年书，这个车站再熟悉不过了。 当我一走进车里，我才发现自己真的蠢到家了。 连只猪都可以看出来她和我买的是同一班车，我刚才居然没想到，一直想感紧买票回家。 她坐在前排，我一上车就看到了她戴着耳机，在埋头看手机。 我当即心头有些慌张，心里嘀咕着：别抬头，千万别抬头。 我假装没注意到她，一眼扫到了后面的空位，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朝那走去。 结果造化弄人，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我的书包就蹭掉了人家的耳线。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尴尬过，浑身僵硬的扭过头，头低了几分，声音也有些微弱：“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她摆了摆手，突然她靠近了几分，试探道：“嗯？白秋海？” 我心头一凉，顿时脚趾扣地，支支吾吾的开口：“额...嘶~陈、筱？” 见我念出了她是名字，她露出了满脸笑容，甜美纯真、无忧无虑、人畜无害，就是这样的笑容。 “真是你啊！太巧了，我们居然能在这碰到。” 我回应一笑，只不过相比于她的笑，我就似乎显得有些牵强了。 “唉，是啊。” 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尴尬的摸了摸耳垂，吸了吸鼻子：“我去后面坐。” 当即转身准备往后走去，就在这时她抓住了我书包：“嘿，坐这呀！这没人的。” 她指了指靠窗的那个空位，同时我也好奇起来她为什么不坐靠窗边。 正常人不应该都喜欢坐靠窗边的吗？ 我这样想着，但回了声：“可以。” 她站出来，让我蹭了进去，我坐下来，却是拘谨的很，将书包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下尴尬无措的感觉。 然后就等她说话，果然也还是她开口：“好久没见了呢！有几年了吧。” 我抬头目视前方，点头：“嗯，好久不见了，应该有五六年了吧。” 同时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时间过得真快，曾经的同桌的已经从当初的小娃变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第15章 回来了 陈筱刚才站起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跟我差不多高了，少说也有165，这身高应该也不算矮了吧，我自己是这么想的。 而且在刚才那一瞬间我瞟了一下她的脸，嗯，皮肤也是真的好。 只注意到她穿着一件比较宽松的牛仔裤，搭配一件印有英文单词白色宽松t恤，英文单词我看不懂。 最后就是她抱在胸前的粉色包包了，看着确实非常可爱，跟小孩子喜欢的差不多吧。 大致就看到这样，就是如此简单，这样的穿搭加上这个妹妹头，嗯，清新又自然。 其他的我没有多想也不敢多看。 我啧了一声，试图引出话题缓解尴尬：“你在哪儿上大学啊。” 她很自信脱口而出，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江平市，江平师范大学。” 我听过这个学校，但就知道它在江平而已。 我想这个以后应该是要当老师的吧，想到陈筱这副样子，当个小学老师，那应该是挺有意思的吧。 紧接着她望着我问道：“你呢？你以前学习那么好，现在在哪读啊？” 一听到‘学习那么好’这几个字眼，我就尴尬，头都大了。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道：“也在江平市，就那个江平市建筑职业技术学院。” “嗯？你跑专科去了哇？” 她眨了眨眼睛，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一句话说的话哑口无言，但我必须要为我的学校正名。 “唉，二本，学校前几年努力自己上了二本，你也在江平的，你没听过吗？” 她抓着包望着我，露出认真的神色摇了摇头：“没听过诶。” 没听过，那我能怎么办？ “那你现在听过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 听我说完，她拿着手机在点来点去，我侧头瞥了一眼，发现她在查。 我以为她不信我说的话，结果看到抬眸望向我，神采奕奕：“那我们也就离了五十多里而已嘛，到时候可以一起出来玩啊！” 嘶~ 我吸了口凉气，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是啊是啊。” ...... 一个小时后，我们快到了清水镇。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聊了一下，但也基本是她在说，我只要想到什么就附和什么。 我也发现我们这天聊的有点累，虽然我不想，但我聊着聊着就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尬得很。 不过我发现她比起小时候倒是变了不少，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小时候我给桌子画三八线的时候她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不该那样抽风的，不过我基本没超过线，都是她超线，但后面我都让着她了。 而且那时候还是她对我动手动脚，时不时就掐我，偏偏题不会时，也只找我问，我还得认真的给她讲。 她那时候对我是完全不拘谨的，就跟个男的一样。 于是经常有另外那些不懂事的小屁孩起哄，我脸皮薄当时就想着离她远一点，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老师一直不给换座位，也是承受了几年。 小学过后也是完全的断了联系，虽然她们村在我们村离得不远，可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如今一见，她似乎还是有点不拘谨，可我不知道怎的，连抬眼看着她说话都有了几丝胆怯。 每当她说话时，望向我，我都不自觉躲闪着她的目光，故作淡定的望着前方。 等到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而且又来了几丝困意，逃避的方法便是睡觉。 所以这途中除了刚开始十来分钟我们聊了一会儿，后面的时间我都在睡觉。 直到醒来，离目的地也就五六分钟的距离了。 “醒了？” “嗯，太困了。” “昨晚是不是睡得很晚？” “对啊。” “对了，你刚才什么时候到的南客站啊？” “就三点过啊。” “嗯？那么晚，你坐大巴过来的哇？” 我尴尬的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对啊。” “高铁怎么不提前几天买票？” 我摸了摸额头：“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呀，我十二点就到了，一直和我同学在玩。” 我：“哦。” 我看着车终于到站了，压力就要散了。 “我们加个微吧，返校可以一起回江平，还可以一起出来玩呢。” 世界末日的感觉，不过我还是加了。 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不重要了。 下了车，我就看到了她爸笔直的伫立在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旁，小学五六年级时学校开家长会，我当时是自己参加家长会，他爸就坐我身旁，还和我聊天，所以我认得眼前走来的中年男人。 我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急忙说道：“陈筱，我走了，再见。” 摆了摆手，没等她爸走过来，就急匆匆的跑开了。 等走远了，我才赶紧找我妈在镇上开的服装店，她此时应该还在店里。 走了五六分钟，我就看到了那个店口，不过没看到我妈。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感受着略显燥热的天气，周围并没有多喧闹，今天是1号，并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这时间段人很少。 有一丝丝凉风吹来，却吹不散我心中的压抑，心像一团被揉皱的纸，抹不平。 我深吸一口气，用手狠狠摩挲了一下的脸，让自己露出精神状态饱满的模样。 然后才鼓起勇气向前迈开步子。 等我靠近店门，就听到了两人在说话的声音，包括那道熟悉的声音，我妈，另一个是区里的一个老奶奶，张奶奶。 我住的村叫哈哈村，说来这村的名字确实有一点点怪。 村子还是有点大，具体人有多少户我不知道，不过大多房子都是一个片区一个片区的，于是为了区分，哈哈村分成了七个区，我家在三区，三区的住户也不多，也就十八九户的样子，不过一个区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住户。 而我也是从小就是在三区长大的，中间搬到会泉县，也就是外婆家，在那里住过两年，其余时候都住在这里。 我踌躇着走进了店里，看到了我的妈妈，她正和张奶奶聊着家常，我那个最小的妹妹白秋月此时正抱着手机坐在凳子上专注的看着什么。 看到是我，她们侧目望过来，我妈笑了笑：“回来了？” 我忽然鼻子有些酸涩，但还是克制着异样的情绪，露出高兴的笑容：“嗯。” 第16章 变故 我礼貌的和张奶奶问了声好。 接着可能是看我回来了，她们也聊的差不多了，跟我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张奶奶离开之后，我才开口：“现在要回去了吗？” 哈哈村是一个小山村，还要走七八公里才能到，平时她就在镇上开着这个店口卖卖衣服。 现在四点过了，平时好像都是五点过才关门，我想今天我回来，早一点回去应该是没问题的。 “走吧。”她点头说了一句，又转头向屋里怒气冲冲吼道：“阿月，把我手机拿来，回家了。” 我一听就知道白秋月又是一直拿着我妈手机在玩了。 她刚才也看到我了，这时候才走过来。 “你们放几天假啊？” 她目前十岁，声音还有些稚嫩。 “放七天，不过我待两天就走。” “啊？走那么早干嘛？” 她的小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解的问道。 我没和她解释，随口说了一句：“那肯定是有事啊！不然回去干嘛。” 很快，我妈将店锁好，将电瓶车开了过来，我带着妹妹一起坐了上去。 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家，只离开了一个月，不过家里还是什么都没变，充满了别样的生活气息。 “杨德强呢？” 杨德强是大舅家的孩子，大舅和大舅母在外打工，他的两个姐姐在别的地方当老师。 于是就把他放到我家这边让我妈照料着，同时也在这上学。 应该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我也没注意，每次我放假回来，他都不在这。 “今天被蓝心接走了。” 我妈说了一句，接着说道：“来把那只鸡宰了。” 说完就关上了客厅的门，我透过窗户看到朝着厨房走去，应该是去拿刀了。 杨蓝心，就是杨德强的二姐，想来国庆是有空，所以把他接过去玩了。 客厅里就剩我和妹妹，我拍了一下她的头：“给我过来拔鸡毛。” “哎呦，你干嘛，你自己弄，我要写作业。” 任她咆哮，我也没指望她过来帮忙。 杀鸡我倒是在行，不过处理内脏那些还是交给了我妈，我怕失误。 等她处理完，我再切鸡肉。 我切好鸡肉，下锅之后，剩下的我妈包揽了。 我就静静等着开饭。 等待开饭的过程中，我待在客厅里玩着手机，同时看着阿月写作业。 时不时还要辅导一下，辅导的过程中还要揍两下。 不过这次我还是耐心的辅导她的作业，并没有动手。 接着我在手机上提现了昨天跑外卖得来的工钱，一共195。 加上原本剩余的111，余额变成了306。 看着这余额心中多了几分舒心。 等到将近六点，终于开饭了。 香味扑鼻的味道，在外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鸡肉，喝不到这么好喝的鸡汤。 鸡腿有两只，我给我妈夹了一只，又给自己夹了一只，然后看着阿月说道：“你应该不喜欢吃鸡腿吧。” 我妈看着我的动作，笑了笑，也看向了阿月。 阿月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着：“哟哟哟，你应该不喜欢吃鸡腿吧。” 接着又用正常的语气说道：“你吃你吃，这两只鸡翅，两只鸡爪都是我的了，你别和我抢。” 我妈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她。 “来来来，我不吃鸡腿，我吃不完。” 我心中一暖，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我妈：“鸡腿就留给你们两个吧。” 说完，我就开始鸡汤拌饭，狼吞虎咽起来，在我心中，在学校吃过的饭怎么也比不上这一顿。 余光里，只见我妈将鸡腿夹了回去，不用多想我也知道为什么了。 不过我默不作声。 同时望着桌上的美食，我心中还有着一个愿望，我们一家好像有几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今年2月过年时，我爸和二弟白秋尚没来及回来，后面我爸回来了一次，二弟白秋尚一直没回来。 不过我爸倒是回来了，只是回来时，三弟白秋深和四妹白秋敏又出去找工作了。 根本没有时间聚。 去年，我爸那个工地要加急赶工，要加钱，所以没回来。 前年是二弟白秋尚没回来。 后面的日子，他们回来的时间并不固定，总会缺那么一两个。 甚至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家全部聚在一起的日子甚至屈指可数了。 直至现在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现在心中无比的希望全家可以开心的聚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是生前的一个愿望了，我不希望等到我的病发现时，一家人在难受的氛围下吃饭。 不过似乎很难实现了。 等吃完饭，我妈带着阿月去割猪草了。 家里还养着一只小猪和七八只鸡。 我趁此一个人来到了我家对面的小土坡，这个小土坡没有多高，可站到上面可以纵览山下的清水镇了。 也基本可以浏览到哈哈村六个区的全貌了，甚至可以看到山下陈筱那个村了。 只是不知道他家具体在什么位置。 俯瞰着清水镇，这个我住了二十年左右的小镇。 此时夕阳悄然退场，天空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绚烂。 离我不远处，有一处石堆，那里就是我那未曾谋面的姐姐的埋骨之处。 我走近，看着石堆，心中涌出难以言说的惆怅和难受，就像是心底深处的一汪死水，波澜不惊却又无法忽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清水镇，尽量放空大脑。 不知不觉天色才暗了下去，时间来到了八点。 我才慢慢悠悠站起来，留恋的看了眼山下渐渐亮起的灯光，还是回家了。 …… 此时她们两个正在客厅里用我妈的刷着短视频，声音很大，时不时的大笑出声来。 我推开门，引得二人抬头望了下。 “你去哪了？” 我妈平和的问道。 我回道：“就跑对面山上去了。” 随即聊了几句，我摆起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刷起了短视频，非常惬意。 至于游戏我不敢玩，即使是23岁了，但只要在她面前打游戏我都害怕她埋汰我，所以我从来不在她面前打游戏。 忽然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我，问道：“这次回来车费我好像没发给你诶，你怎么回来的？” 闻言，我也只能说前两天脑袋里一直装着跑外卖的事情，所以忘了。 但我并不能和她说我去跑外卖的事情，怕她担心生活费不够之类的。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道：“我借了同学两百回来的。” 她：“我把钱发给你，把人家钱先还了吧。” 于是就看到她就给我转了1200过来。 大概就是还钱加上回去的车费，剩八百就当这个月的生活费的意思了。 想到这，我也是趁此还了高中同学毛灿和苏鑫源的钱。 …… 到了九点，我打了个招呼就回去躺着了。 农村这边都是自建房，建的屋子挺齐全。 客厅那间左右都是卧室，不过我不喜欢在那睡，主要晚上打游戏不方便。 不过外面还有间卧室，原本小敏的，不过小敏基本不回来，所以每次放假回来我都会在这间住着。 左边过去依次是柴房，牛棚（不过现在改仓库了），猪圈，厕所，水库。 右边过去是浴室和厨房。 可能是白天坐车的时候睡的时间太多了，一直没有困意，我也闲的无聊。 只能打王者消磨时间，等困了再说。 …… 将近十二点半，窗外静悄悄的，时不时有几声狗吠，夹杂虫鸣声。 游戏被人打的心态崩了，果断退出，转而看小说。 可就在这时，客厅的灯亮了，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我迅速将手机关闭了。 我怕我妈透过我旁边的窗户看到我还没睡觉。 我原以为她只是起来上个厕所，很快就好了。 客厅门外的灯一直亮着，过了二十分钟还没关，上个厕所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 我心中莫名变得不安起来，不敢磨蹭，迅速起身，穿了件短袖。 清水镇这个时候昼夜温差似乎比较大，我出房间，感觉到了几丝寒意，也顾不得再加件衣服，穿了拖鞋就先往客厅冲去。 “啪嗒” “啪嗒” 随着一步一步落下，我不自觉的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 门外的灯开着，可是没人，厕所灯关着的，不可能有人。 客厅的门是半开着的，我妈多半不在卧室里了。 我心中忽然有了推断，且概率之大，我心跳忽的加快了几分。 同时我内心深处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我妈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我推开门进去，客厅里灯关着，不过他们俩卧室的灯现在是开着的，我直奔她们俩的卧室而去。 果然，她不在，不过我发现她的手机在床头。 我想知道这手机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过我并不知道密码，心中的怒火渐渐窜了上来，同时我也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我轻轻推了推正在呼呼大睡的阿月，来不及多想了，平时她一直用我妈的手机玩，不知道密码我是不信的。 见她睁开了惺忪朦胧的双眼，我当即将我妈的手机拿过去，急促的说道：“妈妈不见了，你快把手机密码给我打开一下。” 她揉揉眼睛，听到我的话，来了几分精神，立即接过手机，输入了六位数的密码。 解开密码我毫不犹豫的点开了微，结果还有应用锁，我原本就有了几丝颤抖的手此时颤抖的更凶猛了。 猛然把手机递过去，语气都重了几分：“快给我解开。” 阿月此时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不过眼里并没有了睡意，麻利的给我解开了应用锁，又立即递给了我。 我看着微的界面，置顶的是阿月和杨德强的班群，第三排看到了00：23分的字样。 立即点了进去，才发现这一刻现实把我对母亲累积了二十多年信任扔在地上，反复击打，直至粉碎。 第17章 出轨，失望 我看着上面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心中如刀割般难受。 入目就是刚才发的消息，上面的基本都是语音消息，不过刚才发的是文字消息。 可能是怕说话被我发现吧。 那个男人的昵称叫冬日的暖阳，也是他先在23：57发过来的一条语音。 内容是：‘现在就出来，我想见你了。’ 然后我妈发了条文字消息过去：‘等一会儿，秋海现在可能还没睡。’ 接着对面的男人发了个ok的表情包，看着那表情包给我极其猥琐的感觉，令我恶心，抓着手机的手攥紧了几分。 等他再发消息时就是00：20了：‘可以了吗？快点出来吧，这天还有点冷啊’ 然后我妈在00：23回：‘等着。’ 我往上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不翻不知道，翻了之后我在怀疑这个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我不死心向上翻着，每天都是将近从早聊到晚，一天又一天，翻到了一个月都翻不到尽头。 极度的失望，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剑，朝我的心脏插来。 我找了上个星期的一条语音，是我妈发过去，将近60秒。 我很好奇她这一分钟跟这个男人说了什么，于是点开了。 内容是：‘我上次去香兰找你，你说你在那等我，结果我就发现那个女的和你睡在一起，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恨不得把你杀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你之前碰过我，就感到恶心。你最好别回清水镇来，我真的很生气。’ 她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完全不似我的妈妈，可我又不得不承认，她就是。 我右手死死攥着拳头，刚才一直瞪着眼睛，导致现在眼睛已经发酸了，不过顾不得这些，我极力压制怒气向阿月问道：“妈妈经常出去吗？” 阿月她刚才一直呆呆看着我的动作，不曾言语，此时等我问话她才带着不满说道。 “有时候晚上很晚回来，就把德强我们两个留在家里面。” 我此时脑海里涌现出之前的种种，原来我才是小丑，彻头彻尾的小丑。 记得高三假期结束放了十天左右的假期，当时家里也是只有阿月、我还有我妈。 有一次，凌晨三点过，突然阿月哭着抓我房间的门，那时她才二年级吧，应该是9岁，当时还吓了我一跳。 不过听到是阿月的哭声，我很快就把她送回了床上，又在她旁边守了一晚，直到早上六点我妈才回来。 她当时跟我说的是突然有个朋友找她喝酒。 高三时期的大多我心思放在学习上，对这方面的心思非常不活络，而且当时对我妈也极其信任，所以当时听到她的理由，完全没有多想，直接就相信了她。 后面还有几次她晚上跑出去，被我发现后用的都是类似的借口，而我无一例外都选择了相信。 如今回想，我真的是蠢到了极点。 甚至后面白惠和她弟弟都隐晦的和我透露出有个男的经常来找我妈，我当时以为是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并没有在意。 如今一想，我有些无法原谅自己了。 我此时心中完全没有一点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发现有个视频打了过来，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好像也是个男的。 我立马就接了，不过对面似乎发现了不正常，立马就挂了。 我心中的怒火直直往上冒，迅速打开了这另一个男人的微，发现这个男的和刚才那个不一样。 这个男的昵称叫幸福男人，基本都是他给我妈发消息，我妈偶尔回一条。 我继续翻阅着她与这个男的聊天记录，发现这个男的每天至少要给她发无数条消息，不过我妈一直不回。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扯上这个男的，又被他骚扰，却又不删除他的微。 接着我打开了通话记录，翻阅了近两个月的记录，发现有一个电话号码几乎每天都要打过来好几次，不过我妈都是挂断的，不过这两天没有，于是我查看了一下黑名单，原来是拉黑了。 很显然这个电话号码和刚才那个微是同一个人，每天都来骚扰我妈，而我妈却是不管不顾，和另一个男的，也就是‘冬日的暖阳’混在一起。 我找不到解决办法，跟妹妹白秋月说了声让她先睡觉。而我则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给二弟白秋尚发了条消息：在吗？ 他立即就回了过来，想来应该是还没睡。 为了详细说明一下情况，我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又一口气解释了刚才的一切。 他沉重的说了声：“你先给那个冬‘日的暖阳’发消息，让妈回来再说。” 我按照他的说法，拿着我妈的手机给‘冬日的暖阳’发了条语音过去。 语音内容是：让我妈回来，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心说了一句，同时我让自己语气听上去并没有慌乱，而是充满戾气的那种。 对面的男人没有回，我在等着。 我弟白秋尚就在此时发了条消息问我怎么样了。 我跟他说了一下，于是叫我继续等着。 我闲不下来，于是拿起自己的手机将我妈与‘冬日的暖阳’那漫长的聊天记录录了个视频发给了我弟。 还有那条将近60秒的语音内容和那个‘幸福男人’的骚扰记录一并录起发了过去。 等到做完这些事情，我听到大门关闭的‘嘎吱’的声音。 我想着她进门的那一刻如何的对她破口大骂。 可是我坐在沙发上，心跳加速，双脸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了发烫。 眼眶已经酸到了极致，可是此时眼睛依然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不受我的控制。 额头也已经冒出了层层密汗，我立即抬手使劲抹了一下，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下一刻门开了。 杨翠，也就是我妈，她一进门我就冲上去厉声质问：“你去哪了？啊？你去哪了？你说啊？” 可她从我的手上抢过了她手机，说道：“这就是一个朋友，没什么。” 朋友，我第一次觉得朋友这个词可笑。 谁的朋友需要深更半夜偷偷跑出去交流呢？ 恶心至极。 第18章 无能，懦弱 我气的牙根痒痒，忍住想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你那是什么意思？你那些聊天记录什么意思？你知道你怎么在做什么吗？” 我的质问声越来越大，愤怒的心情如同火山爆发，喷涌而出。 我可以感觉到肾上腺素飙升而脸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我此刻内心的狂怒。 她似乎被我惊住了，至于吓住，应该是不会吧，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来，又怎么会被我吓到。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惊讶与惶恐无法掩藏，带着紧张问我：“你和秋尚说了。” 我怒火的双眸毫不畏惧的瞪着她：“说了，反正你这个事早晚都会被知道的。” 可能是不好意思在站在我面前听我质问，她接了电话，就打开门走向了外面。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她的背影，又不由得攥紧了几分拳头。 我在听着她在门外慌张急促的辩解声传来，声音怕是都可以传到隔壁的大伯家了。 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冲向了门外，可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 等我出来，只听到她对电话里祈求道：“我把他们都删掉，再也不联系了，好不好？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阿海在这看着，我当着他的面删掉，然后和那人说不要来找我了，我再也不会找他了，你们相信我一次，就相信我一次。” 我弟可能是被他说服了，匆匆挂断电话，她神色慌张的快步到我面前，认真的看着我。 “阿海，你看着，我把这个人删掉，你就给他说一句‘别再来找我妈，现在这事我家里人都知道了，再来你自己知道后果’，这样说，她就不会再来了，我也不去找她了。” 我心一横，接过手机，按她说的回了过去。 加上我内心的愤怒与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紧张，说话有一些急，然后又本能的威胁了一句：再来，我拼着进监狱也要把你弄死。 说完就将他删掉了。 实际上我此时心中也有一种想把他杀了的冲动，此外我找不到什么办法可以消除我的怒火。 接着我又打开了她手机上那个叫‘幸福男人’的微，质问道：“那这个又是谁？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一直给发消息，还给你打电话。” 她迅速从我手上抢过过手机，说道：“这个就是个酒鬼，我们之前一起喝过酒，然后她就一直找我。” 听到这，我只觉得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心的玩意儿怎么都会碰一起。 我冷着声质问：“那你为什么不把他删掉，也不拉黑，一直让他给你发消息，还一直让他给你打电话，你是脑残吗？我记得去年还是前年，我就帮你删过这个人吧，你又加回来了。你真的脑子没病吗？啊？” 我的声音逐渐变得急促而尖锐，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化作刀子向她扎去。 愤怒已经让我失去了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的神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不安。 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被我的愤怒所震慑，不敢出声。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一直加，一直加，我就同意了，不过我一直都没有理会他。” 我真的从来没有过这么想打人，即使她是我妈的。 “我看你的聊天记录里，怎么看你和他关系还很密切的样子，你在这给我装。他都那么骚扰你了，你还平声静气的搭理她，你说出来，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我不得不这样怀疑了，没有点把柄在人家手里，她怎么能安静忍受别人的骚扰。而且时间长达如此之久。 甚至我怀疑这个所谓的酒鬼来家里找过她。 她经常凌晨跑出去，早上五六点才回来，我发现的次数也至少有五次了，加上我常年在学校里，家里就她和阿月、杨德强两个孩子，她不知道跑出去多少次了。 不管是跟‘冬日的暖阳’还是跟‘幸福男人’出去，我不信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偷偷跑出来，是单纯的交流。 况且不止一次。 我一想到我从小到大最信任的妈妈和那样恶心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甚至车上，我只觉得恶心，恨不得将那人杀了泄愤。 “哪有什么把柄，你想多了。就是他一直加我，我没办法而已。” 听着她的苍白无力的解释，我现在一个字都不相信。 忽然我的手机震动，我一看，是我弟白秋尚开过来的视频。 我立即接过想他听怎么说。 他面色保持的很冷静，道：“把后面那人微发给我，我来说。” 说的应该是那个‘幸福男人’。 可是杨翠却是不肯：“给你干什么，有什么话，我现在打过去，你和他说，现在就解决掉，我再也不找他就是了。” 我很怀疑她这是心虚的表现，不过我弟还是听她的，让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对面就接了，一道略显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似乎是个中年人：“喂。” 我将我的手机凑近，让我弟跟他说话：“你是清水镇的吗？” 对面的男人似乎开始谨慎了起来：“你是杨翠的儿子，想干什么？” 听到这我弟冷着声音说话：“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骚扰我妈，我不管你是哪里的，我直接把你头给你卸了，不信你试试。” 我妈也用满怀怒气的声音附和了一句：“你个狗男人，今天我就把你的微信删了，别再加我了。” 对面的男人阴恻恻一笑，如果能看到他的脸，那应该是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好好好，删吧，杨翠，你删啊。” 说完，杨翠就果断的挂断了他的通话。 接着看向我弟，认真的说道：“就这样吧，我再也不会去找他们了，啥也别想了。” 我依然不信她的话，但现在却是想不到别的办法。 手机里，我弟冷着脸，看着杨翠点了下头：“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等我爸发现，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杨翠似有所悟的望了我一眼，没有回我弟的话，径直回了房间。 我叹了口气，看着我弟：“真的让人头疼。” 他摆着严肃的神情，看上去也是非常无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哦，对了，应该国庆放假了吧。” 我点了点头，在门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就今天下午刚到，就碰到这样的事，唉，头都要炸了。” “没事，你好好上你的课就行了，今天警告一下她，不会再出现问题了的。”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违心话，不会再出现问题，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但我还是故作了解的样子：“好，那就先这样吧，你明天还是上工吧。” “嗯，先这样吧，我要睡了，明天六点得起来。” 等挂断视频后，他转了500过来，并补充道：拿去买点吃的吧。 我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个钱，又想到今晚上这件事，只觉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我除了无能咆哮，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我知道我今晚的举动于杨翠而言，可能也就是小丑行为罢了，她终究不会改。 我关上门前的灯，拿了个小凳子就爬上了水库上面的平台，静静的坐了下来。 第19章 逃避，回校 经过这一场闹剧之后，时间也不知不觉来到了两点半，我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般坐在水库上边。 淡淡的夜风吹来，一股寒意刺骨，似在嘲笑着我的无能。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凝望着马路上灯光发呆。 由于我家在路旁，加上前些年大路被国家修整，又安上了路灯，此时我坐在水库上头，身前还是会有光明照射过来。 我拿出了手机，购买了明天回学校的车票。 早上十一点从香兰县南客站到江平市东站。 我觉得这两天我并不适合待在家里了，看到杨翠只会让我感到厌烦，现在只要一看到她或想到她，我的心中就不自觉的告诉自己：她不知多少个夜晚，只把阿月一人留在家里，跑出去和别的男人勾搭，发生一些令人令人作呕的事情。 我接受的教育以及自己的思想观念，不允许接受这样的事情。 但我又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我宁愿会学校一个人待着，也不想在这让自己难受。 原本这次回来还想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把我的病告诉她，想来还是多余了。 而且目前这件事似乎只有我和二弟白秋尚知道，不过刚才我看，我弟应该之前就发现了一点苗头的。 我不敢让我爸知道，他认死理，固执，又非常容易冲动。 小时候经常可以看到我爸妈吵架，不过后来上了初中之后，我爸好像改了很多，对我妈是百般包容，骂不回口。 直到现在也是，他对我妈很好，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杨翠的行为就让我想不通了，人都有四十五六了，又有了五个孩子，还搞这样令人费解的操作，属实是让我无法理解，找不到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对我爸的报复呢？我这样想到，以前听她讲过，在我小时候，我爸极其不负责，行为非常恶劣。 据她虽说，我爸那时让她一度失望至极。 现在轮到她了吗？ 我自嘲一笑，不理解这些人的操作，不能好好过，结婚干嘛呢？ 算了，我不想再深究这方面的问题了，任其发展吧。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一千块钱转给我妹，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在坐了半个小时后，我才回了房间。 不过即使躺在床上也丝毫没有睡意，刚才眼睛一直死死瞪着，现在眼眶还是酸。 设置了早上八点半的闹钟，我继续试着入睡。 ...... 等再次醒来，是八点过，闹铃还没来得及响。 我坐起来，冷静了一会儿，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是假的。 呵呵呵...... 我无奈笑了笑，准备洗漱一下回学校了。 昨天回来，捉了个奸，今天回校，确实挺搞笑的。 等我起来，杨翠也应该带着阿月去店口了。 去镇上，也就是山下，走路要半个小时，骑电瓶车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 不过我是不可能叫杨翠来接我的，而且她也不知道我今天已经买了回去的票。 ...... 等洗漱完，没有吃饭，就直接背上简单的书包，花了半小时就来到了杨翠的店口。 她正在用缝纫机在补着什么，阿月正在玩手机。 见到我，她那一瞬间眼神有些躲闪，不过很快就调整好向我走来，见我背着书包，她眉头一皱，望着我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她脸上挂着很自然的表情，仿佛昨晚的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我心底火气有上涌了起来，不过我克制着，这事昨天已经告一段落了，没必要现在再提。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里冷冷道：“我回学校了。” 我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就是在和她说个通知罢了。 她神色一滞，旋即眼神变得慌张起来，急忙道：“我昨天不是说再也不去找那些人了，你就好好在家待休息几天不行吗？”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算了，就这样吧，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吧，至于我，在这待着只会让你我难受。” 说完，我看了屋里正在玩手机的阿月一眼，就果断的转身离开了。 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没有必要了。 没有把这件事捅出来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 要是说出来她在整个村子里都无法做人，还有她的四个兄妹都会对她失望吧。 好歹也是我妈，而且就因为是我妈，生我养我，我自认为保持现在这样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况且我不相信她的话，说她会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狗改不了吃屎。 ... 就这样怀着失落忧郁的情绪离开了清水镇。 来到了香兰县南客站，忽的想到了昨天在这里遇到的陈筱，那副乐观开朗的模样确实令我有些羡慕。 等了二十来分钟，就踏上了回江平市的路。 一路上还是那般优美之景，可如今看着景心中却是怎么也涌现不出愉悦的感受，反而觉得有些无趣了。 无趣到我上车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 下午，四点过我到了学校。 回到了那个昏暗又熟悉的寝室，昨天离开的，今天就回来了。 将书包放好，靠在椅子上的那一刻，心仿佛是自由的，不受一切的拘束。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忽然侧目我注意到了那支前天唐小羽留下的烟，当时没有当时打火机，于是搁置了。 如今在这孤寂迷茫的一刻，心血来潮，特别想点一支。 当即就起身准备去外面买烟和打火机。 ... 来到外面的超市，我看上了我熟悉的云烟，原以为是十块，买了之后才发现是十五，有些意外，又买了支两块钱的打火机揣在裤兜里。 操场这个时候有一两人在用共享单车刷校园跑，我看到升国旗的旁边那个角落非常适合一个人休息。 点了支烟，我慢慢悠悠的往那走去，由于我的头发有些长了，加上我平时也不注重发型，此时的我肯定很像一个萎靡不振的流浪汉吧。 不过无伤大雅，当我坐下，缓缓吐出烟圈的那一瞬，一切都暂且释怀吧。 第20章 忧心，暗恋 我接连抽完了三支烟，静静坐了半小时，这才不慌不忙地返回寝室。 准备继续窝在寝室里打打游戏、看看小说追追番。 国庆假期也就那么几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 不过我忽然想到小敏应该是两点过下了班的，这个时候刚好可以把钱转给她，让她找个时间去医院看一下。 当即没有多想，找到她的微，转了过去。 并发了两个字：看病。 好像看着有点奇怪。不过等她回消息就行了。 晚上八点过，她才回我，说不要。 于是把钱退还了回来。 我知道她现在是穷困潦倒的状态，为了劝她收下，我赶紧打了个视频过去。 她立马就接了，我一改自己原先颓废、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 把自己伪装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至少不能让她看出来。 “你把这些钱拿去，赶紧去医院检查。” 她似乎有些纠结，不敢明确的拒绝，可能是怕我触怒我。 “额...不用，我只要这个发工资了，自己会去看的，你自己当生活费吧。” “不是，拿着吧，我叫你去看一病啊！” “啧...我真不用啊！” 我开始有些浮躁起来了，这真的是太倔了，还是太要强了。 “你拿着，不然我就跟他们几个说，说你有病不肯去看病。” 她笑出声来，然后叹了口长气：“我拿。” 我重新发给了她，等她收了之后，我才放心下来，同时又叮嘱了一遍去看病，耽误不得。 接着又和她聊了一点她这一年多的经历，是真的把我气到了。 她说她自己每次和朋友一起出去基本都是自己买的单，然后时不时给人家借钱，反手又被人家拉黑。 我问她你难道就只知道自己买单不会让她们买吗？ 她来一句‘我要是不买，她们就不和我玩’把我整懵逼了。 如今混到身无分文多半有些是这么花掉了。 因为她自从进了社会开始打工，好像只有刚开始进厂那两个月给家里汇了2000之后，之后都是自己挣自己花掉。 我们三兄弟以及杨翠都未曾指责过她，只是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唯独我爸，他觉得在外打工就必须每月往家里汇钱，因此时常数落小敏。我劝也劝不住，最终小敏好像把他拉黑了。 他便来找我说小敏的坏话，说她如何不乖、不听话，白养了之类的。 我听着心里也难受，但后来实在没办法，就任他唠叨了。 如今我这妹妹的处境太让我忧心了。 不过身为哥哥，我还是以我的想法给她教育了几句，做人可以没朋友，但钱绝对不能乱花，特别是花在一群没有意义的朋友身上。 什么样的朋友能说出那种话吗？我不敢想象，这样的朋友太炸裂了。 挂了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心中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但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 也怕她过得不开心之类的。 难受。 靠在椅子有些恍惚了，望了眼桌上的烟和打火机。 将椅子往后一推，双脚搭在了桌子，整个人靠了下来。 寝室只有我一人，在这也没有了任何顾虑。 点了支烟拈在右手两指间，开始吞云吐雾，左手拿着手机开始刷视频。 最近总是刷到一些擦边视频，不得不说，有些还真挺不错。 看着视频里那些美妖娆惑人的尤物，虽然有些不合乎常理，但确实还是很吸引人。 回首这23年，生活除了平淡还是平淡，活的怯弱又自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悲催的人生啊！ 忽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魂牵梦绕了五年的身影，不行，临死之前我还想去再看她一眼，不然我真的不甘心。 她叫慕潇雪，从高一军训开始就被迷住了，整整五年了，我还是忘不掉。 我原本以为短头发的女孩没有长头发的好看，直到遇见了她。 回想起高一那年，我很庆幸和她分到了二班，那时的她是一头短发，刚刚到肩的那种，不过多数时候她都是扎起来的，很美。 刚入学那一晚，我见她和另一个女同学一下课就在栏杆旁扒着，神采奕奕看着远山，那时的我，就感觉她的眼里有光，且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 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她最好看，可能是我真没见过女人吧。 当时第一眼看上去就感觉她是非常乐观开朗的那种，在后来的观察中发现她确实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孩。 也就从那一晚开始，就偷偷关注着她了。 军训时她也挺优秀的，被教官选做标兵，那一手正步，齐步走之类的都深得教官的欣赏。 而我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则是当了老鼠屎，老是走不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冒出同手同脚，反正当时听着同学们的哄堂大笑是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是教官就让她带着我们三颗老鼠屎训练了一下午，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特别欣赏那个教官，我至今仍然对他保持敬意。 慕潇雪当时带着我们三个训练了一下午，她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走，从那时起，我也发现了，她真的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姑娘，不管我走的多差，她不会生气，相反只会被我逗乐。 当她在我前演示踏步节奏时，我可以清晰嗅到她身上的香味，脑子都有些迷糊了，那一刻我也知道了原来有些女孩子真的是香的。 就比如，眼前的她。 其次，我并不是个变态。 那个下午是我整个高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可惜太短暂了，也就一个下午，当时我心累还希望教官会让她再训我一个下午，结果却是妄想。 做人应当知足常乐。 那时的她身穿军训服意气风发，风华正茂，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她的笑也是特别的，每次我失误，当她被逗乐，总会笑的笑的前仰后合，丝毫不拘束。即使生气，下一秒她也会忍不住的破涕而笑，而她生气憋笑的那个瞬间，在我心中也是绝美。 讲起她来，我似乎言无不尽，可说再多又有谁听呢？ 对我这个将死之人，我想再去偷偷看她一眼足矣！ 而这个决定，也是我鼓足了勇气而为。 第21章 愉悦 当烟抽完，我要开始计划一下什么时候去看她才行。 不过当务之急我得去吃饭了，烟抽着抽着发现肚子咕咕作响了，似乎是在抗议这一天都没有进食。 不过也才七点过而已，点份外卖的事，于是我这次阔绰的点了份12块的鸭腿饭，余额剩余302。 还好还好，能坚持半个月。 把一千块钱给了小敏之后，我似乎又失去了跑外卖的动力了。 不过，很快我觉得还是得再跑两天才行，我要是想去看慕潇雪的话得挣点车费才行，不然都是空谈。 对于她在那个学校，巧了，她也在江平市。 应该是在江平大学，审计学专业。 当年高三班群解散前，班主任在群里发了个表格让大家填各自上的大学以及专业。 当时高三结束，我也想结束这一段令人糟心的暗恋，告诉自己任何关于她的不要想不要听不要看。 但是一不小心，就是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下她上的大学以及专业。 嗯，江平大学，审计学，印象非常深刻。 似乎当时的那一眼也是为了如今的最后一眼做准备，唉，造化弄人。 趁现在还有劲，赶紧动一动，不然等到到时候来不及了，我真的怕自己抱憾而亡。 不过国庆她应该是回家了的，这几天也没必要着急了，只能等到国庆结束再去。 ...... 八点我吃完饭，抽了支烟，依然是刚才的姿势，开始打王者，同时用电脑用电脑刷短视频，非常快活。 接下来几天我除了打游戏，刷视频，看小说，累了还追追番。 饿了就点外卖，偶尔出去买两瓶快乐水。 一个人，虽然有点孤独，不过孤独了，惆怅了，emo了，就用烟对抗一下。 效果显着，且我的状态良好，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 直到6号晚上，居然有人给我发消息，除了家里那几个弟弟妹妹，我想不到谁还会给我发消息，而且还是微。 结果一看，我真的懵逼了，怎么会是陈筱呢？ 她发过来的是一条文字消息：高铁好像没票了，前几天忘买了，你买了没有？没有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坐汽车走 我原以为她只是客套一下的，怎么当真了呢！ 不过我没有多想，直接回复了过去：不好意思啊，发生了点意外，我二号那天就回学校了。 嗯，没有问题。 很快她就回了过来：那你没出啥事吧？ 我简短的回复：没事。 接着她又回复道：那好吧，那我只能一个人走喽，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哦？ 一个人？她那天回来不是和她同学一起的吗？回来的时候也一起不就行了。 但我还是礼貌的回道：好。 结束了这个小插曲之后，又开始了我的摆烂生活。 不过今晚我壮着胆子看了本灵异小说，吓得我在江平这个燥热的天气下裹紧了被子，不敢漏出来一点。 虽然书评里的那些读者说一点感觉没有，但是我的感觉大大的有，这一刻我有点想念唐小羽他们三个了。 至少有他们三个的时候我肯定是不会害怕的。 于是我期盼着明天的到来，明天他们就返校了。 ...... 次日我在十二点半醒来，起床第一件事，先点份黄焖鸡。 然后慢慢开始洗漱，让自己变得没有那么萎靡不振。 至少看上去有那么点精神头。 洗漱完，用电脑刷着短视频等待着外卖的到来。 这次的外卖送到很快，不到半小时就送了过来，应该是非常少的缘故吧。 ... 下午五点，我终于等到了室友的到来，先回来的是林闻昌，大包小包的行李似乎有点多。 手里还抱着一个较大的快递箱子，应该是回来的时候在校门口的驿站取回来的。 寝室里我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他进门先开了灯，嘴里喊着：“挖槽，秋海，我好累啊。” 他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同时快速抽着纸巾往头上擦。 我起身走了过去，看着他的大箱子，好奇道：“你这个是什么？” 他一边撩着头发，一边用纸擦汗，回道：“手办，大雷，等会儿我把它装一下，你过来看。” “ok。”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后回到了电脑前，然后开始查大雷是什么东西，他虽然叫我等会儿过去看大雷，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为了显得自己知道，还是查一下吧。 很快我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开始好奇起来他嘴中的大雷，同时不得不说这小子家里有钱啊！ 那么大手办肯定死贵死贵的，之前他给我们三看的手办都是三百以上的，而且还有一千多的，我第一天听到时心中很震惊，没想到那么小个东西卖那么贵。 后面他又说他买的都算是便宜的那种，我更是感慨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啊。 没过多久，朗夜也回来了，他剪了头发，显得更有精神头了，看上去也增添了几分帅气。 我再想我也是时候去理个发了，距离上次理发已经两个多月了，我这头凌乱的头发必须得好好修整一下才行，这样到时候去看慕潇雪的时候也多几分自信。 “你们两个有点快哦。” 朗夜扶了扶眼镜，顺势放下书包，将行李箱推到一旁。 “我不快，秋海才快呢。我才到。” 林闻昌早已开启了联盟，听到朗夜的话，回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我没回去。” 闻言，他们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朗夜问道：“那你这几天都一个人在寝室里面啊？” 我平静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毫无波澜：“对呀！” 林闻昌轻笑出声来，又问道：“挖槽，你不出去玩的吗？” 玩什么？我想知道，对于出去玩这件事我并没有多大的欲望，甚至是毫无欲望，就根本没有想过出去玩。 可能是习惯了吧。 我朝他摇了摇头，一脸淡然，微微一笑：“不想出去，在寝室里待着也挺不错的。” “牛逼啊。” 林闻昌感慨了一句，朗夜也附和着：“要是让我一直待在寝室里，我怕是要闷死啊！” 接着我们又聊了几句就各干各的了。 直到六点半唐小羽回来，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两只手里各拿着一个杠铃，看上去很有重量，从他的脸上的密汗也可以看出来。 “啊！我回来了，芜湖！” 他兴奋呐喊道，脸上挂着十分愉悦的笑意。 “唐小羽，你疯了是吧，过来叫爹。” 朗夜开玩笑道，林闻昌则是轻轻从他手里接过杠铃，一脸好奇的问着：“你买的还是从楼上顺的。” 唐小羽将书包丢到他的椅子，自信回头一笑：“肯定是楼上顺的呀。” 唐小羽在楼上认识的大四的朋友也很多，经常从上面拿东西下来。 那些大四的会偶尔来我们寝室找他要烟吃。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打闹，时不时掺和一两句。 一边又自顾自的刷着视频，等到七点多，才准备去上晚自习。 第22章 想法 上完晚自习，我是一个人回来的，我现在都会在兜里揣着烟。 点了支烟，并不着急回寝室，而是慢慢走着，看着刚下晚自习喧闹的人群。 得想想接下来的打算了。 这几天于我而言还是消费了不少。 余额只剩下了137了，原本计划好300可以用到到17或18号，现在看来得跑两天外卖了。 然后理个发去江平大学才行。 回到寝室。 我前天买的烟还剩最后六支，分别给唐小羽和林闻昌散了一支， 最后四支准备留着自己解决，他们则是对我买了烟感到十分的惊讶。 特别是朗夜，一脸的惋惜：“毁了，毁了，彻底毁了。秋海都学会买烟抽了。” 唐小羽则是鄙夷的反驳他：“秋海之前是没钱所以不抽的，上次不是跑了两天外卖，偶尔抽点，没事。” 我苦涩的轻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命不久矣的话还有选择吗？肯定是随心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试药？” 我看向唐小羽，问道，之前就说过国庆回来要去试药的。 “后天。”他不假思索，接着又摇头惋惜：“你不和我一起去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也是有心痛，面露伤感之色：“别说了，我现在只觉得到嘴的五千块跑了好可惜。” 试十天药而已，我确实觉得惋惜。 “这个东西肯定是有风险的，你没必要，秋海。” 林闻昌安慰了一句。 唐小羽笑了笑，认真道：“风险肯定是有，我爸妈要知道我去挣这个钱，肯定腿都给我打断掉。” 朗夜：“所以啊，你挣这个钱我不眼红。” 林闻昌：“这钱该你挣的。” 不过我心中依然还是可惜，没赚到这个钱。不知道要跑多久外卖才能挣回来。 “那你上课点名怎么办？” 我忽然问出了我好奇的问题。 “找人代啊。” 哦，对呀！他人多，不担心这个。 我也得开始搞钱了。 ……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节课没去上，早晚都在跑外卖。 硬是跑了三百五十单，不过还是慢了，每次看到别人送的比我多，总想自己也多送点。 可我控制住自己，心中总是警告自己：不行不行，要稳才行，万一失误了，我赔不起。 所以还是稳稳的拿下了350单，总共455。 这两天蹬单车，双腿已经累的发酸了。 星期三，我直接一整天都躺在床上，睡了吃吃了睡。 不过晚自习好像有团课，躺了一天也准备起来活动一下了，正好去上一下。 我下床时，寝室里只有林闻昌一人埋头在鼓弄着自己的皮套，电脑上是应该是那些零件的制作方法。 朗夜不在，应该是去153寝室找人打麻将了。 153寝室的鲁智军和他关系很好，两人经常约着打麻将，而且可以打上一天。 朗夜周末经常中午出去，晚上才回来，就是去打麻将。 唐小羽昨天在我醒来的时候就不在了，应该是去试药了。 要十天的话应该是19才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他把自己没抽完的烟放在了我桌子上，剩十支左右，记得他之前说过，试药期间不能出来，天天都要被检查，烟是绝对不能抽的。 我先洗了把脸，穿着人字拖，翘着二郎腿，靠着椅子坐了下来，离晚自习还有半小时。 看朗夜不在，看唐小羽留下了烟还剩三支，伸手拿了过来，抽出一支递给林闻昌。 “林闻昌，烟。” 他忽的抬起头，看着我：“还有啊？” 然后接过了烟，我自己又拿一支自顾自点着，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唐小羽留的，还剩几支。” 不过他没有点，朗夜不在寝室我抽烟也并不会有什么顾虑。 又刷了十分钟的视频，起身准备去上团课了，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一句：“要走了吗？” 他没有回头：“你先走，我等会儿骑车过去。” 从这走到晚自习教室的距离少说也有十分钟，宿舍楼门前有共享单车停车点，所以骑车去晚自习的人也很多。 我嗯了一声，自己离开了。 …… 来到晚自习，人才来了十个左右，七八个女生坐在前排，还有隔壁苏鑫源他们一个寝室的王辰栋坐在另一侧。 我悠闲的来到了熟悉的位置，最后一排靠墙的角落，这一排经常就我一个坐，非常安静。 不过今天来了个伴，十分钟后，我看着我旁边的张珑。 “踏马的，你小子来的有点早哦。” 他用手戳了我一下，贼溜溜的看了我一眼，挪了挪椅子，发出难听的声音。 我笑了笑，声音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不早，刚到。” 他怀着猥琐的眼神盯了我一眼，又拍了拍我的肩：“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虚呢！要节制，懂不懂。” 我哪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把推开的他的手，语气强调：“节制，怎么不节制，都节制两个月了。” 我很理直气壮、义正词严，因为我确实节制两个月了。 “牛逼。” 他见我这么认真，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 接着又叫我上号，我拒绝了，理由是团课不能玩手机。 不过可以偷偷说话，这一排只有我们两个人，七点五十八分唱了团歌后，不知道是什么委员的鲁智军发了十几张单子让班里的同学上去念，不过单子没发到我和张珑这里。 我们俩可以肆意狂谈。 我和他说话时很随意，并没有拘谨的感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显得非常轻松。 与其他人说话我总会拘谨，不会多说，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一点与寝室的朗夜和林闻昌上也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唐小羽好一点。 很快我也和张珑聊到了我感兴趣的东西。这小子一周就来上一次晚自习，经常不来上课，但是一次都没有被通报。 原来是暗有玄机。 “你这个真的假的？” “真的啊？30块钱一学期。” 我们请假要在明日校园上申请，然后需要辅导员同意才行。 我没想到张珑居然可以找别人买‘同意’。 也就是类似破解版软件，只要申请了就会自动同意，不用辅导员，至于辅导员为什么不会发现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科技的神奇之处吧。 我原先还有点担心自己被通报多了会出事，比如被通知家长。我现在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的，至少在我期末退学之前不能被发现，免得他们担心。 而在退学之前我还是他们眼中的好学生。 张珑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让我自行咨询。 第23章 坦白 接着我又和张珑聊了起来，但基本都是他在说。 了解了我才知道这小子居然有个富婆女朋友，给我看了好几张照片，结果还是漂亮的那种。 我承认我有些酸了，真的酸了。 凭什么我打游戏就碰不到这种，就凭我不会说话逗女孩吗？应该是吧。 张珑的这个女朋友就是一年前打王者碰上的，主动加了张珑的好友，又开麦一起玩，张珑这小嘴又会骗，不出多久两人就爱上了。 于是他跑到她个女孩的城市去找她奔现了，结果成功了。 这种奇幻的事情居然会发生我身边，我听完他的故事后，目瞪口呆，意犹未尽，久久不能回神，只是感慨了一句：太神奇了。 然后就听他给我总结：把王者当成社交游戏来玩，不需要多会玩，只要多和那些女生玩，多说话就行了，还可以锻炼自己。而且一个人打王者的大多女生内心都是渴望找人一起玩的，所以你只需要多主动一点，这不就成了。 接着他给我展示他手上的表，三千多，原先我还死活不信，结果听他吹了一会儿，我又信了，不过那是女朋友送的，我又懵逼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这是他的本事还是运气。 不过想来人家肯定还是有人家的牛逼之处吧。 晚上回到寝室，我加了张珑给我的联系方式，很快就弄好了‘破解版明日校园’，当即试了，我前两天的晚自习没去上，第一天的课都被点名了。 我试着申请了下，没想到真的能行，又是解决了件烦心事。 刚才团课偷偷去厕所，点了份青椒肉丝盖饭，现在到了。 我用电脑放着王者的直播，开始吃饭。 朗夜刚才回了下寝室，跟林闻昌吐槽刚才下午的时候打牌输了一百多，结果好像又去找鲁智军打牌了。 我不禁有些好奇朗夜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染上赌瘾，但应该还是不会。 只是好奇了一下。 听着旁边林闻昌打联盟的声音，我大口刨着自己的饭。 同时心里打算着下个星期一，去江平大学看看慕潇雪。 不这次是真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去看看慕潇雪，只要看到了就行。 高中毕业时为了断掉对她的念想，我手贱删了四张她的照片，而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后悔，当初不该删的。 曾无数次责怪自己的手贱，这已经成了我人生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些照片，想起那几张照片里她的笑容和眼神。 我总气的想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手贱，戒不掉就该不戒的。 如今，我只希望能够再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是满足了。 其次，我不是变态。 …… 而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寝室里，没有什么出去的想法，如果课上老师查人了的话，我就请假交假条，晚自习是每天都请假交假条。 张珑跟我说他上学期都是这样用的，不用担心被查出来。 对此查不查出来我倒是看得开，问题不大。 只是这一个星期我都没去上课，把朗夜和林闻昌惊到了。 星期五下午的课一结束，他们真的是认真的劝我。 特别是朗夜，苦口婆心：“秋海，你这有点过了啊！真不学了？你这完全要堕落了啊！” 我苦笑着有些无地自容，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愧疚的感觉。 我抬起右手轻轻摸索着面部，有些不敢面对他们。 林闻昌附和道：“我觉得你还是起码混个毕业证啊！不然以后出去就是个高中学历，大学四年不就白混了吗？”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左边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心中充满了纠结，我没有接他们的话，沉默片刻，在他们审视的目光下，我默默侧身打开了左下角的抽屉，将那张折皱的单子缓缓拿了出来。 大家都做了这么长的室友，虽然不是那种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平时他们也没少关心我，他们两个生活费都是两千多，平时会经常买零食水果之类的，总会分我点。 不过朗夜的生活费大多还是花在与女朋友约会身上，林闻昌则是花在手办上。 我的生活费堪堪够我生活，我从不会买零食水果之类的，秉持着能吃饱饭，死不了就行的原则，每天过着淡如水的日子，除了上课吃饭睡觉玩手机，啥也不关心。 而他们对我的分享，我是从来没有回馈过的，但他们还依然会关心我，买好吃的总会分我点。 甚至有时还会多分点儿。 而且这几天他们也时不时劝我去上课，我却是一次次的嘴上应着，但是一节课都不去，负了他们的关心。 在此刻我看着他们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确实是我不知好歹了，心中的惭愧上升到了极致，我能做似乎也只有一件事了，不然我想不到别的。 坦白。 也就那么几个月了，反正也无所谓了。 我羞愧难当埋着头，慢慢将单子递给与我一侧，坐在黑色软椅上的朗夜，小声的开口。 “看这个。” 我看不到他们的神情，不过应该是充满了好奇的吧。 待到朗夜接过单子，我慢慢抬起头心中忐忑望向他，见他认真的看着单子上的内容。 林闻昌一步就跨到了朗夜身旁，微微躬身。 我看着他们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朗夜下意识捏住了嘴皮子，眼睛瞪大着。 林闻昌渐渐愣神，然后喉结动了一下，一把抓过朗夜手中的单子，怀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声音变得略有沙哑。 “真的假的？你...我...啧...” 他倒吸了口凉气，说不出话来。 朗夜重重叹了口气，重重锤了下桌子，桌边的键盘差点掉落，他一把扶住键盘，同时沉声道：“挖槽踏马的，真的是造孽。” 一瞬间我又变的失魂落魄，重重叹了口气，悲观了起来：“呼~~~所以，没得办法了。” 二人脸色凝重肃穆，林闻昌缓缓挪步来到了我的面前，眼睛看着我，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的眼睛，很大，双眼皮。 “那...那你现在怎么办？没和家里人说吧？” 第24章 江平大学 朗夜也神情专注的看着我，右手紧紧抓着床边的扶梯。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挖槽，怎么可能说，我怎么说？这些话谁能对自己家里人说得出口？” 我目光转向林闻昌，平静失落的叙述着：“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白家的人多的很，我爸五兄妹，白家的孩子都有十几个了，他们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说出来到时候怕是真的乱成一团。还有我那三个舅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二人没有反驳我，只有默默望着我。 我有点无法面对两人死死盯着我的眼神，微微侧过身，看着桌子。 我们三人沉默着，气氛很凝重，只有风扇呼呼吹着，面对着他们二人的眼神，我不敢说话，只能等他们问话我再回答。 片刻后，林闻昌认真的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不和家里人说的话，确实有些麻烦？” 见林闻昌开口了，朗夜补充道：“现在这样的话？你看一下有没有想做的事？可以去搞一下。” 闻言，我嗤笑出声来，接着又摇了摇头：“这几天我才发现人生最失败的莫过于此，当我知道我只能活六个月了的时候，我踏马都不知道干什么，有什么想干的事。” 接着我又说道：“你们没看到我躺了一个国庆假期吗？还有这几天，没事的话我都不想累着自己，只想躺着。” 对于出去玩，其一没钱，其二毫无欲望，其三不知道怎么去。 于是放任自己躺着，想到什么再去做了。 他们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似乎也被我的话给折服了。 还是林闻昌先开口：“但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现在身体有没有出现问题？” “就是精神萎靡，身体无力，变得嗜睡，偶尔会痛，时不时有点头晕。然后没啥太大太大问题，可能到最后会变得有些可怕吧，现在还好，能跑能跳。” 我认真的回答他的话。 还是朗夜直接，他拍桌而起，道：“能不能吃好吃的，我请你几顿还是可以的。其它的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林闻昌也点头着：“这个可以，每个周末去一次，唐小羽我们三个一人请四次，三个月后也差不多了。对了，那你下学期应该不来了吧？” 我点了点头，这个已经在心中确定好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就今天晚上，走，我请。我请你吃海底捞。” 朗夜一改刚才的悲伤，变得热情起来，连忙摆着手。 我笑了笑，拒绝道：“算了算了，等唐小羽回来吧，到时候一起就行。” 林闻昌点了点头：“可以啊，随你，他应该是下个星期五回来。到时候他应该也是在医院憋疯了，刚好出去吃一顿。” 我点了点头，眼眶有些莫名的发酸，这一刻感动袭击了我的泪腺，心潮翻腾。 身体忽的变得暖洋洋了起来，不知所措。 下一刻眼中就有泪水在打转了，来不及擦拭眼泪就哗的落下。 我莫名的感到羞耻，转过身来双手靠在桌上死死捂住了眼睛，试图止住眼泪。 在别人面前像个小屁孩一样哭，对于我一个23岁的人而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知是因为酸楚、感动、理解还是别的什么，眼泪止不住，上一次这么哭泣还是高三下期爷爷去世的时候了。 如今却是因为如此，忽的感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嗤笑一笑，转过头看向他们两个，苦笑着摇了摇头：“唉，靠，有点绷不住了，没事，问题不大。” 刚才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是林闻昌，他又拍了拍我的背，笑着道：“我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不过还是要开心点吧。”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他都口头禅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脑子一热开口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他笑出声来，脸上有些局促：“额...我再也不说这句话了。” 我站起身来，豁然一笑：“好了，就这样吧，你们还是照样就行，不用管我，等唐小羽回来出去搓一顿，还有，这事先不要和别人说，唐小羽等回来那天再和他说吧。” 二人长舒了吧，点头：“行吧。” 我扒住旁边的扶梯，准备睡一会儿，虽然我是睡到十一点才起来的。 “ok，就这样，照旧，还是和平时一样就行啊！我继续摆烂了。” 说完对他们哈哈一笑，接着一脚爬上了床。 说出来后心里也好受了不少，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半截了。 …… 接下来几天还是如往常一般，不过少了几分吵闹，每当我中午上床睡觉，他们两个总会把所有声音都会关闭，就连刷视频都会把声音关掉。 虽然我说没关系，但他们嘴上应着，行动却是相反，和我前几天他们叫我去上课一样，我也是嘴上应着，却是不行动。 后面我也随他们了。 其它的还是正常生活。 直到星期一。 我醒来已经12点了，昨晚是零点睡的觉，没想到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 起来时，寝室里空空荡荡，窗帘拉着，屋里显得十分昏暗，不看时间我都还以为是黄昏时刻。 今早是满课，朗夜和林闻昌这个时间应该还在上课。 今天还计划好了去江平大学偷看慕潇雪，换了身我自认为好看的衣服裤子，黑色休闲裤，轻薄宽松的一件蓝色外套，这个天气穿出门刚刚好。 又穿上了我上个月刚买的不知品牌的运动鞋，洗漱完又照了照镜子，最后就是这个头发的事了。 有点长了。 我来到校园的理发店，花三十剪了个清爽的短发，看上去不会那样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至少今天装也要装的意气风发。 又吃了份卤肉小肉，加了个煎蛋。 查了下江平大学，离这49公里。 坐地铁好像可以到，不过我怕到时候出了地铁口还是找不到江平大学的位置，于是打了辆车，这次没有券了，所以花了79，直接到达江平大学门口。 …… 一个多小时后，江平大学门口。 我望着江平大学上面四个大字，怎么感觉这比我那学校气派多了呢。 也对，我那前几年还是专科，虽然学校档次上去了，却是略显老旧。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走向了学校的大门，不过被拦住了，没想到还扫人脸，结果不言而喻。 不过幸好我带身份证了，记录了一下信息后还是能进来的，不过下午七点之前得出来才行。 足够了吧，现在离七点还有五个小时多点。 虽然对偶遇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为了防止迷路，我打算每走过拐弯处，比较有标志性的建筑都用手机拍下来，于是确保我能正确走回学校大门的前提下开始在这个学校转悠。 第25章 寻找 进入校门，映入眼中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花坛，面积约有200平那么大，上面栽满了各色的花，属实是让人眼花缭乱。 花坛正中间是一个，在我看来是一个雕塑，看上去充满了艺术性，虽然我不知道雕的是什么。 不过整体看下来还是非常有逼格的，左右两边都是六层高的楼，应该是教学楼。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手持书本或者电脑向着楼走去。 见状，正好是个机会，我打算走到右边那栋教学楼旁边，观察一下进楼的学生，说不定能找到慕潇雪。 说走就走，我加快脚步来到楼边的阴凉处，假装淡定望着那一侧的来人，实则眼珠子极力扫视着，试图找到她。 …… 结果眼睛都看酸了，人都没找到。左侧的楼刚才还没看，打算等会儿下课再找个位置找一下。 至于现在，我准备去找女生宿舍周围碰碰运气。 我并不知道女生宿舍在哪里，不过时间足够，我可以慢慢找，看那个楼旁边的女生多，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了。 我朝着前边走，越过花坛，又是看到左右的教学楼，前方是一片比较宽阔的草坪，其中夹杂着不少的花卉，交相映衬，风景怡人。 远远望见对面有七八栋楼层，不过有三栋比较矮，仅有三层的样子，我怀疑是食堂。楼前边仅有十余人三三两两经过，不过大多都是女孩，朝着矮楼后方走去。 不出意外，女生宿舍应该就在那，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我快步在草坪间的石板小道，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 看着那并列着的两栋楼，窗边挂着许许多多的女生晾晒的衣物，不出意外的这里就是女生宿舍了。 此时的宿舍楼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进出，但我抱着侥幸心理在楼对面等着，每当有人经过，我就装作路过，过了半小时，果然如我所料。 本来就不抱希望，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失望，我起身朝着女生宿舍楼下边的那个十字路口走去，约莫500米的距离。 凭着感觉瞎逛，用手机拍下走过的地方，迷路倒是不担心了。 过了十字路口，原来是男生宿舍，后面还有一个大操场，此时操场上也有不少人，应该是上体育课的吧。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的操场上的人，一边逛操场，这个操场比起我的学校大了两倍多，显得非常气派。 当我走到主席台下，旁边有十来张长椅，些许人在其上谈笑着，女孩居多，最边上还有张空椅，可能被太阳照着，无人光顾，我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静静坐着并且观摩足球场上风驰电掣，充满活力的大学生踢球。 时不时用手机拍两张照，不知道为什么？ 手机只剩60%的电量了，电量太少心里总会不踏实，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安安静静的坐着，手机只偶尔拿出来看看时间。 我原本的手机用了三年，不知摔了几次，上个月报废了，学校周围修手机的店一直没有开张，我当时也不想离远去修手机，于是借苏鑫源钱并用他的手机网购了个二手的先用着。 后面维修店开门了，问了一下，修手机需要220，当时220已经拿不出来了，也不敢找家里人要，于是一直用这个二手的将就着。 不过似乎是买到歪货了，耗电很快，虽然来时充满了电，但刚才在车上刷视频以及刚才使用只剩了60%的电。 不过安安静静的享受着时间的流逝也挺不错的，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教学楼那边的人下课了再去看看。 想来刚才他们是两点上的课，跟我们是一样的，三点半左右下课，等三点十分我就过去守着。 眼下可以再坐个十来分钟。 我靠着椅子，一手撑着下巴，抵在旁边的扶手上，一手贴在腿上，呆呆的望着。 可才过了五分钟，就有人打断了我的发呆，两个女生突然长椅一侧坐了下来，跟我隔了个两米左右的距离。 两人叽叽喳喳着，话又多又密，我不听到都不行，我试图用手机缓解一下自己的异样，接着若无其事起身，匆匆离开。 …… 顺着原路回到教学楼前，原来四栋教学楼中间还有一条路是通向刚才的十字路口，我想这里走的人应该更多。 我便转到了路边的阴凉处守着，时间缓缓来到三点半，下课铃一响，无数人从教学楼里蜂拥而出，另一侧也有不少人走着，应该是来上课的。 看着这么多人头，这个时候是我的机会。 我站在原地望着两侧来回的大学生，扫视着一张张略显成熟中夹杂着稚嫩的面容，希望可以发现慕潇雪。 可以听着来回嬉戏玩闹的声音，望着他们洋溢着的笑容，心里的失落又缓缓上涌，还是没有发现。 可人还没有走完，我依然抱着侥幸，继续认真的观察着...... 渐渐的人走完了，只偶尔还有几人经过，我就知道，没有找到。 不过，还是有时间的，等五点过下课还可以再找，还可以去食堂找，六点过再去操场找，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她就很喜欢在下午吃完饭后去操场散步。 …… 等下课的这段时间，我徒步逛着江平大学，看到哪里有人，就往哪里逛，试图发现她。 过了一个多小时，貌似把整个学校逛完了也还是没有发现，只觉得江平大学比我的学校大，风景更优美。 那个湖旁边居然还可以钓鱼，刚才看到几个老头在那钓鱼，觉得有趣，便停留了一会儿。 等到下课，我依然还是站在那个位置，试图寻找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可在一次次的扫视下，还是失败了。 接着又跟着大部分学生涌进的食堂，我看着三个食堂，一个一个的找，每个窗口在排队的人，我都仔细眯着眼寻找。 三个食堂，总共六层，待到人走饭凉，食堂阿姨坐在那吃饭了，我才缓缓离开。 还有四十分钟就必须得离开了，我走出食堂，一边小跑一边望过遇到的人，不敢疏忽，直到操场。 …… 这时夕阳西下，天色略显黯淡，正是一天里最清凉的时光，操场上不少人在跑步、锻炼、打篮球、踢足球...... 也有不少情侣牵手并走，围着操场转悠，趁着天色还够我看清他们的脸，我绕着操场走着，步伐渐渐加快，过了二十分钟，我知道我该离开了。 我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本来也就没抱多大希望，所以并没有到非常失落的地步，打算明天再来一天，说不定她今天没课，一天都在寝室里呢。 …… 出了校门，打车回学校。来到校门口，已经八点半了，天色早已暗下。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还有39度电，也没有什么消息，安安静静的，还好。 该吃饭了，今天肚子还没有进米，一天不吃米就难受，中午吃了面，晚上打算来份小炒肉盖饭。 我随便找了家吃了饭，走到校门口，看到旁边有卖甘蔗的，想到寝室里的朗夜和林闻昌，我果断的要了两根，总共20块。 …… 回到寝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们两个应该下晚自习回来没有多久。 我轻轻转了转钥匙，若无其事的推开门。 林闻昌在追番，看的很认真，朗夜在刷着短视频。 二人侧过头看向我，皆是带着疑惑的神色。 “秋海，你去哪了？” 朗夜先是问了一句。 林闻昌拔高声音补充道：“我差点以为你回家了。” 我笑了笑，同时把右手里提着的甘蔗，放到朗夜右边绘图用的板子上，同时轻轻一笑：“怎么可能？先不说这个，吃甘蔗，这玩意儿好甜啊！” 我并不打算把今天的经历告诉他们，这种行为说出来怕不是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吧。 也好他们并没有继续追问我今天去干了什么。 我陪着他们啃了几根甘蔗，然后才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依然还是打打王者，刷刷视频。 …… 到了十一点，又和林闻昌出去点了两根，才爬上床，看看玄幻小说，结束这一天。 第26章 出错，放下 小说看了没几分钟，我就试着强迫自己睡着了，明天得早点去才行，中午十二点那段时间人比较多，绝对不能错过。 接着又看了一下余额，剩下224，来回需要158，也还是够的，回来的生活费跑外卖解决。 设置好早上九点的闹铃，接着强迫自己睡觉，不过有点难，脑子里总萦绕着慕潇雪，平时都没有这种烦恼，想来是今天去江平大学找她的原因吧。 …… 次日闻着闹铃醒来，我忘了昨天是何时睡着的了，靠复盘小说故事情节让自己入眠也就我了吧。 醒来他们两个应该去上课了，星期二早上只有前面两节有课，上到十点半。 我赶紧洗漱，抓紧时间来到了，买了两个馒头，两只小包，就打车往江平大学出发。 十点四十我就到了江平大学，像昨天一样，记录好信息后，继续我的略显猥琐的行为。 经过昨天那几小时的奔波，如今变得轻车熟路了不少，依然往食堂、操场、女生宿舍、教学楼这几个地方靠。 图书馆里仔细转转，说不定她在图书馆里认真学习呢！昨天没想到来这里看看。 不过我依然对找到她不抱希望。 一个多小时里，又把江平大学仔仔细细转了一圈，回到那个位置，等着下课。 …… 十分钟后，我心里又怀着几分期待仔仔细细扫视着江平大学的学子们。 待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我赶紧往食堂的方向赶去，此外我还注意到另外一个地方，十字路口中有一条路是通向后门的，而很多的小摊小贩，那些小吃店都在后门那条街。 我有点怀疑她可能不会去食堂，因为我在江平建院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发现食堂女生很少，也有可能是学校的原因吧。 不知道这里一不一样，但想了想我还是先赶去了后门的小吃街，也得给自己补充一下能量一下才行。 顺便找一找慕潇雪，原来后门不需要扫脸，随便进入。 不过无所谓了，我一边走，一边找，这里的店口非常之多，比江平建院的那边的热闹了不知几倍。 我眼神保持高度的犀利，仔细找寻，这个时候似乎吃饭也不着急了。 我买了串冰糖葫芦，边吃边走，阅过了无数店口还有小摊，但凡是个女孩，我都注意着，可还是无法找到。 依然不死心的找着，累的就随便找个台阶一屁股坐下休息着，同时眼睛注意来往的学生。 眼见无果，我才有些泄气的找了露天的摊子，点了份炒饭。 吃饭的同时余光还是在周围瞄着，生怕漏过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街边的学生也在渐渐变少，可还是找不到，天上太阳高挂，23度燥热的天气，我心中已经有明显的失落和难受了。 不过都到这了，不好说放弃，下午一点半我来到了女生宿舍楼前边，下午要上课这里的女生应该不少，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看着两栋宿舍里陆陆续续出来的女生，我看的眼花缭乱，依然没有发现。 待到宿舍楼基本没有出来了，还是没有发现。 在这一刻我怀疑起来她到底是不是江平大学审计学专业的。 而且非常怀疑她不是，要不然没道理啊！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脚步放慢，如行尸走肉般，在江平大学游荡。 一次又一次的在操场、体育馆、图书馆、食堂...... 晚饭时间，找遍食堂、操场、小吃街。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七点了，我又该离开了，明天还来吗？ 我这样问自己，但想了想，明天的车费都没了，又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天意如此，已经没必要了。 …… 打了车回到江平建院，吃饭，回到寝室，还是和昨天的时间差不多。 只是心情比昨天失落了不少，只想安安静静的裹紧被子躺着。 所以回到寝室，听朗夜二人关心了两句，我洗了澡便躺到了床上。 打游戏的心情也没有，原本就被打成狗，如今再玩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 戴着耳机，循环播放着《晴天》，用被子捂着脑袋让自己入眠。 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直到十一点半，才感觉被子被扯了一下，同时有个声音传来，是林闻昌。 他轻轻问道：“秋海，睡了没？” 我将耳机扯下，侧过身来说道：“还没睡怎么了？” 他问道：“烧烟不？” 我想都没想，说道：“我没烟了。” 我确实没烟了，昨晚已经是最后两根了，刚才有点想买，不过今天下来，兜里开始比脸都干净了，只能过两天了。 不过却听他轻笑一声，充满自信：“我有啊！走，快下来。” 这样一天我就有精神，一把扯开蚊帐，跳了下去。 …… 等到再躺回床，感觉整个人心情都舒畅了几分，因为刚才林闻昌关心了我几句，我觉得真好。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慕潇雪的事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纠结了许久，我决定打开她的q，看一下她的动态，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翻q动态的次数屈指可数，主要也没什么想看的，自己也是从不发这些玩意儿。 至于慕潇雪的动态，高中毕业以来我没有看过，我怕她那里会看到我的来访记录，而且高中也没怎么翻过她的动态。 不过此刻我鼓足勇气想翻一下她的动态，保存两张照片看看。 至于来访记录无所谓了。 说做就做，我将音乐关闭，麻利的打开了q，接着在搜索栏里打下了她的名字。 她的头像是张黄昏背景一对男女相拥亲吻的画面，当我看到这个头像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当年毕业时我听说班里的一个同学和她表白了，我当时心微微凉，滞了一瞬，心想她不过我心中的一道执念而已，时间长了，就会消失匿迹，于是没有再去想。 不过这两年多以来，还会时常想起她，可能是在这个大学里经常待在宿舍里的缘故吧，这两年多以来，我基本没和女孩子说过话，班里的女同学我都认不全，我和其中说过话的不超过五个，且不超过十句。 加上经常闷在宿舍里，真的混的一言难尽，不过我除了怕辜负家里人的期望，对自己并不抱什么期待，所以也还过得去。 一点进她的动态，首先映入眼中就是她上个星期发的九张照片，有她自己的，还有她同学的，但好几张上面都有她的笑容。 纯白的裙子，戴着遮阳帽，笑容灿烂，还是如当年一般意气风发，笑意连连。 同时我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开始狂跳，一种紧张局促不安的感觉如潮水般迅速将我淹没。 掌心满是汗水，我使劲往被子上摩挲着，浏览着慕潇雪的照片，喉咙发干，吞咽似乎都变得艰难起来。 我感觉我像一个第一次偷东西的扒手，时刻担心着被发现。 我拍了拍脸，努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仔细看照片，而是先保存下来。 看着她的动态，大多都是她自己的照片，每隔一个星期左右，总会发些照片，照片里的她依然那样意气风发、美丽动人。 不过当我翻到下面一条动态，那一刻我觉得我刚才的行为都是不对的，那是她和另一个男生的合照，有好几张，而且这个男生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当年听说和她表白的那个。 如今想来，她们应该是从高中毕业就在一起了吧，直到现在依然还是。 接着又看到动态下他们两个的打情骂俏，心底有难言的情绪，我不敢再看下去。 同时从他们的对话里我才发现原来江平大学有两个校区，找了两天原来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 不过现在知道她在另一个校区了，我也不敢去找，也不能去找了，我迅速退出了她的动态。 又打开相册将刚才保存的照片尽数删除，没有丝毫犹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是错误的。 做完这些后，我将手机放到一旁，轻轻躺下来，望着顶上的蚊帐，双目渐渐变得空洞起来了。 脑海中闪过我这两天的小丑行为，还有刚才的一幕幕，呵呵...哈哈哈...... 我告诉自己：该放下了，都23岁的人，怎么还这样呢！ 我咬了下舌头，让自己清醒清醒，忘掉那些，开始接下来该干什么？ 于是我打开了余额，看着那33块钱，我笑了笑。 第27章 告知唐小羽 昨晚惆怅了许久，但状态还是得调整回来一点，毕竟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醒来已经十一点半了，不过我记得星期三早上是没有课的吧。 往常这个时候林闻昌已经起床，摆弄自己的皮套或者打游戏了。 不过今天怎么不在，我有些好奇的打开了一下课表。 果不其然，三四节课多出来了政治课。 洗漱完，去食堂，回来后下午和晚上得去跑一下外卖才行了。 不然剩下33块钱，还不等病死，就会被饿死了。 …… 我找负责人问了一下，十二点二十可以过去，我顿时振作了起来。 洗漱完，直奔食堂，一荤一素多加饭，吃完就骑上单车往后门赶去。 于是接下来一天的时间里我都在跑外卖，晚饭在食堂凑合了一下，一直也没有回寝室休息。 直到晚上将近十点我才回到寝室，此时的我两腿发软只想安安静静躺着休息了。 今天拿下了260单，338块又够我凑合接下来几天的日子了。 不过等后天星期五唐小羽回来，可能我们几个要出去吃饭，虽然说他们要请我，但我想着还是得尽量自己花钱才行。 这么一想可能明天还得再干一天活才可以，只要没到坚持不下去就去排一下班。 我回来时，寝室里只有林闻昌，朗夜可能又去串寝了吧。 林闻昌正戴着耳机玩游戏，时不时发出尖叫声，我看了一下他的屏幕，黑色的密室，想来应该是在和朋友一起玩恐怖游戏。 他玩的很专注，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我也轻轻关上门，走回自己的床位，脱下了那件充满汗臭的短袖，又换上件短裤准备洗个澡。 当我打开厕所门开始放热水时，林闻昌才恍然的扭过头，大声说道：“秋海，你今天一天又跑哪去了？” 正在等热水的过程中，我走回椅子旁坐下，回道：“我又去跑外卖了。” 闻言，林闻昌带着几丝惊讶，关心道：“你身体这样？还能那样？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万一出了问题，那后果可能很严重的。” 我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便回道：“放心，我现在感觉还行，问题不大。” 我说完，没等他回话便走进了厕所准备洗澡。 …… 洗完澡，擦干我就爬上了床，背靠着墙，开始打打王者。 等朗夜回来也只是随便问候了两句，也听着他关心了我几句。 便继续着游戏。 星期四一整个早上都是大中型公共建筑设计课，上课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师，平时这些人私底下都叫他老登。 他基本不点名，不过这个课这学期好像一直在画画，所以朗夜和林闻昌很认真的在上课，唐小羽就不说了。 下午也有理论课，松的很。 不过基本上都不点名，我倒也不用关心这些，我今天起的比较早，十点就醒来了。 洗漱完，刷了会儿视频就快十一点了，今天不想去食堂，于是跑到学校外面吃了份抄手。 吃完没有回寝室，我刚和负责人打了个招呼，让他给我排了十一点半的班。 于是今天依然沉浸在了上班中，直到晚上九点半我才回寝室。 他们俩似乎也对我这种行为感到习惯了。 不过还是关心了一下我的身体，我依然回以自信的微笑表示放心，我还是像正常人一样。 他们俩还很认真问我星期六出去吃什么？他们请。 我见他们认真的样子，似乎无法推脱，不过心里也很享受人家的关心，那一刻我感到很快乐、感动。 于是就和他们说好了后天去吃烤肉，至于唐小羽，等明天他回来，通知他就好了。 商量好之后，我心中真的感觉暖洋洋的，同时开始期待星期六的到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吃过饭了，应该也有一年了吧。 在生命的这最后几个月，和他们仨聚几次，我想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 星期五是满课，他们两个早早的就去上课了，今天我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昨天跑了357.5块，虽然昨天很累，但今天拿到这点钱后，真的感觉值了。 于是打算着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去搓一顿。 唐小羽回来的很早，我刚起床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不过看他似乎很累的样子，一脸憔悴，背着书包无力的走向自己的桌子，给我一种很虚浮的感觉。 于是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虚的样子。” 他将书包丢到桌子一侧，一屁股坐下来，吐着舌头朝我摇了摇头，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无聊死了，在那待着。一天天哪里都去不了，就搁屋里待着。玩手机都玩腻了。” 我露出表示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安慰道：“没事，那你身体什么问题没有吗？” 他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随意回着我：“没有啊，这个出问题的概率很小的，所以不用担心。” 忽然，他停下手机抬头看着我，疑惑道：“那个朗夜说等我回来有重要的事情和我一起商量，你知道是什么吗？” 闻言，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变得异样起来，下意识抬起右手摸了摸额头，又抠了抠眉角，两手抱着手机侧过身去，发起了神，一时无言。 忽的，肩膀被他一拍：“你怎么了？好像有点怪怪的。” 我猛然一抽回过神来，心中有点紧张：“啊！我...额...那个...啥...我。” 他站起身来，一步跨到我面前，一手撑在我的床沿，低着头死死盯着我，他身上的男人味轻轻飘到我的鼻尖，不过我不是那种人，我抹了抹鼻子，显得有些纠结。 不过我的动作似乎更加勾起他的好奇心了，他略显急促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奇道：“是不是朗夜又藏我东西了，靠，我就知道这小子皮油又痒了。” 他瞬间变得摩拳擦掌起来，满脸愤恨。 我也有点佩服这两人之间的恩怨了，每次都是这样。唐小羽一出去，朗夜经常性的把唐小羽的东西藏起来，有时候唐小羽要很久才发现。 特别是朗夜藏过好多次他的外卖，因此两人还经常在寝室里掐来掐去，不过唐小羽比较猛一点，总能把朗夜制住，林闻昌我们两个则是喜欢看热闹。 见他这样，我觉得我得说了，不然他们两个等会儿一见面只会先闹起来。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推开他，他这么大一坨站我面前压得我难受。 然后马上往桌下的抽屉将那张单子抽了出来，递给他看，并说道：“看这个，我的，要保密哦。” 我特别叮嘱道。 他麻利的抽过单子，认真端详起来。 没一会儿就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不是，你...你还这么年轻，怎...这么就...” 我无奈的摇摇头：“就是因为年轻，细胞扩散得快，所以可能也就那样了吧。” 第28章 修手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急促道：“你退学吧，现在，赶紧回家，先跟家里人说一下吧，趁现在还有时间。” 这就让我纠结了，老爸老弟在工地累死累活，还有弟弟妹妹都还小，上次才对我妈失望回来，这个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头靠椅子，惆怅郁闷的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见我如此，他轻轻走到自己椅子上，慢慢坐了下来，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这个还是要看你自己怎么决定。按自己的想法来就行。”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我没有想法，我不知道干什么，只是在拖着，一味逃避着。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依然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手里死死攥着手机，同时假装自己在思考，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还是在一旁静静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我如释重负的一笑，站起身来，轻轻说道：“算了，到时候再看吧。十一点半了，我先去吃饭了。你去不去？” “你去吧，我要躺一会儿，感觉有点困。” 他平和的望着我，语气异常的温柔。 “ok。” ...... 昨天跑外卖，这两腿还没有缓过来，走路也只能一龟速行进。原本走到食堂三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六分钟，不过我也不着急。 吃完饭，我在食堂里买了瓶大瓶冰凉的鲜橙多，就来到了食堂上边一片不大的小树林，地上的草坪看上去坐着应该挺舒服的，之前经常看到小情侣在这手拉手。 不过此时这里也没有几个人经过，我独自找了个平坦的位置靠着树坐了下来。 拿出手机，放了首比较伤感一点的歌，叫做诺言，好像是小时候某部动画片的片尾曲吧，非常喜欢。 闭着眼睛听着音乐，感受时间的流逝，这一刻我无比享受，生活就应该这样吧。 我就这样呆呆坐到了一点半，没有玩手机，想安静的坐下来，只是脑子里有点乱，我则是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别的。 坐在这里似乎还能缓解我双腿的酸痛，我拍了拍腿，站了起来，又抱起鲜橙多喝了一口，该回去了。 不过这次我想去修下我上个月坏掉的手机了，毕竟辛苦了两天，也有那个资本了，不像之前，是真的挤不出钱来修。 依然优哉游哉的回寝室，回到寝室门口时里面很安静，看时间也到一点四十了，两点还要上课，他们仨应该是去上课了。 然我一打开门，寝室里一片昏暗，我记得我起来时窗帘是拉开了的，灯也关着。 一抬头，见林闻昌正在下床，回头瞥到我，灿烂一笑，带着疑惑道：“又跑外卖？” 我摇了摇头：“去吃饭了。” 然后准备拿我的坏手机。 “他们两个也在床上？”我看林闻昌才起来，怀疑另外两个也还在床上。 “应该是吧，我和朗夜回来就听见唐小羽的呼噜声了，然后我和朗夜吃完饭回来也上床午休了。” “哦。” 然后见他叫了叫朗夜，叫他准备去上课了。又嘟囔了一句，唐小羽要不要去上课。 这时床上的唐小羽咚的一声，拍床而起，吼道：“上课。” “你疯啦，唐小羽。”朗夜夜大声怒喝道。 见他们又要开始拌嘴了，我小声的说了句：“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你们还不搞快。” 说完，我拿着手机就往外边走。 背后传来林闻昌疑惑的声音：“你不会是去上课的吧？” 我摇摇头，拿坏的手机晃了晃：“修手机。” “哦哦，那你先走。我们等会儿去上课，晚上回来商量明天去哪吃饭。” 我点了点头，便先离开了。 ...... 五六分钟的时间，我从后门很快来到了那个手机维修店，之前就问过了，所以这次没有没有多啰嗦，直接把手机拿给了老板，至于砍价，应该没必要吧，我也不会。 我问了一下，大概要修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便在一旁找了张小凳子坐了下来，一边刷着视频一边看他拆手机，不过他修手机的过程似乎更加吸引我一点。 看着他娴熟的捣鼓了十来分钟，我想着可以先把钱付了，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老板，能少点不？” “嘿，这个少不了哦，这样吧，我再送你个钢化膜，二十五的。” 老板憨厚的笑了笑。 见他这么说，我也放弃了，反正也是随口一提，也不指望真的少点，不过听他说送了个钢化膜，那应该也不算太亏吧，便支付了二百二十过去。 又等了了几分钟，换完了屏，缠了几圈胶带，便完工了。 “好，可以了，只有7度电了，拿回去充一下吧，还有这个胶带等过个三小时再拆掉。” 他把手机递过来叮嘱道，我点了点头，将手机接过来：“好。谢谢了那。” “没事，你慢走。” 打开修好的手机，看见那上面熟悉的屏保，顿时心情都好了几分。 相比于那个二手的，我这个打游戏刷视频并不会那么卡，现在只想回去给它充电，把二手的换掉。 回到寝室，就立马把修好的手机充上电，接着拿着另一个二手的刷着视频。 ...... 下午，五点半，我被朗夜他们三个回来时开门的声音吵醒，正好也睡够了，就爬了起来。 正好也到把缠在手机上的胶带拆掉的时间了。 “吃饭了没？秋海。” 我一下床，朗夜就问道。 “啊！没有，我现在去。”我懵了一下，回道。 “走啊，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等明天再出去吃烤肉。”林闻昌补充道。 “秋海，吃什么，他们两个请，明天那顿我请你们吃，明天刚好发工资。” 唐小羽有些激动。 我一时有些局促，心里还是隐约有些不愿让别人花钱请客，如果可以还是得自己花钱才好。但想了想现在兜里还是算富裕的，可以去外面消费。 我提议道：“那就去吃干锅嘛。” 这个我们几个吃过几次，四个人都喜欢吃，吃这个再好不过了。 “ok啊，等会儿六点过去还是现在就走？” “等一会儿，我手机没电了，先充会儿电再说。” ...... 六点半，我们四人围在干锅店一桌上，平时这时候都会各自抱着手机等，不过这次他们似乎在尽量说话活跃气氛。 特别是唐小羽和朗夜，林闻昌和我话比较少，偶尔掺和几句。 不过听到唐小羽和朗夜的一个话题，突然让我一瞬间有了紧张感。 “你五千块钱还了贷款还能剩多少？”朗夜朝唐小羽问道。 “两千啊，你以为我欠多少？” 他轻描淡写的回道，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三千块钱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确实挺厉害的，三千块钱可以顶我四个月生活费了呢。 此外，贷款这个字眼让我联想到了一件事，我大一那学期的学费就是贷的助学贷，整整七千。 我的贷，好像得还才行。 不然等过两年，我不在了，那个债应该是落到我爸身上去了，到时候肯定会非常麻烦。 我在想该怎么办，那整整七千块钱啊。 第29章 目标 “嘿，你在发什么呆呢？” 坐在我旁边的唐小羽忽然拍了我一下。 我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啊，我在听。嗯，你咋欠那么多钱啊？” 我的问题打算晚上回去再思考，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吃饭，和他们吹牛。 林闻昌笑了笑，补充道：“我看唐小羽过的才是真正大学生的生活，欠一屁股债。” 他依然风轻云淡：“害，这都是小问题，趁年轻多玩玩，不然等老了就玩不动了。” 好像说的有道理。 “关键欠这么多钱你怎么养的女朋友啊？” 林闻昌问了一句。 唐小羽摆出一副大师的姿态：“这你就不懂了吧，怪不得你没谈过女朋友，找不到女朋友。谁说的找女朋友就一定要花钱，我就一直没花钱啊。” 接下来就是他在给林闻昌我们几个扯皮了。 很快饭菜也上了，一边吃饭，一边听唐小羽吹。 吃到中间，我忍不住好奇问道：“会不会你的前两个女朋友把你甩掉就是因为你想白嫖？然后过不得多久，现在这个也把你甩了，那到时候怎么办？” 他突然噎住了，尴尬的笑着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朗夜和林闻昌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纷纷赞叹道：“牛逼，把唐小羽给干沉默了。” 唐小羽白了朗夜一眼：“笑嘛，你女朋友在你之前谈过四五个，而她是你的第一个，我看你也得小心点才好。” 我遵从本心问道：“那应该不会吧，我看他们两个好像感情不错啊。” 因为我听到朗夜和他女朋友说话的时候真的像是一对小夫妻，那种感觉不像是以后会分开的样子。 “看来秋海你还是单纯了，男女之间的东西是很奇妙的，说不定啊。你看吴冰如上次就是突然和唐小羽断了，明明前一个星期还是如胶似漆，后一个星期直接不鸟他了。” 林闻昌略显高深的说着，我听了听好像也有点道理。 于是我们几人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三个给我讲关于这些东西。 没想到他们这么会，也是再次给我增加了一些小知识。 ...... “秋海，你这次怎么只干了六碗？” “卧槽，六碗已经很极限了，你看朗夜都只能吃完两碗半。”我指着朗夜的碗回道。 这顿饭一共六十四，是朗夜和林闻昌平摊的，唐小羽表示明天发工资了，那顿他请。 回到寝室已经七点过了，晚自习他们三个都请假了，辅导员说星期五的晚自习就算没有理由也是可以请的，所以每个星期五的晚自习班里基本不会有人去上晚自习。 回到寝室唐小羽就出去找他的“狐朋狗友”了，朗夜一会过零神剧情，一会画图，一会儿又和女朋友打视频拌嘴。 林闻昌一回到寝室就拉上了他的朋友开始打联盟，我封存了那个二手的手机，拿着修好的手机开始躺在床上打王者。 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没事，你们不用那么安静，我在床上打游戏而已，不睡觉。” 打游戏的时间往往过得如此之快，一不小心都过去了三个小时。 游戏也被打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只能先放一放，刷视频缓一缓，不然得被气死。 刚到查寝的时间，唐小羽也回来了，刚查完寝他就给林闻昌我们两个各散了根烟过来，白色的，没见过。 他给我吹嘘是国外的烟，也不知道真假。 还是如之前一般，三人来到花坛边，开始吞云吐雾，时不时还要发两句感慨。 晚上躺在床上，我在回想刚才在饭桌上思索的问题，得想办法把那个贷款还了，我不觉得那个贷款会随着我的离开而消失。 不过目前我自己能搞钱的方法也就是在学校里跑外卖这一点，简单还自由，我不想跑到外面去，害怕，迷茫。 所以在学校跑外卖的话，不出意外可以在两个月内挣到七千块，现在离放假还有两个多月，时间是够的。 期间如果没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我就先把这七千块赚到，中途回清水镇把这钱还上，不然心中一直不安宁。 ...... 第二天醒来，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昨晚熬夜多刷了会儿小说，这个点在去食堂的话肯定是有些拥挤，只能点份外卖了，刚好很久没吃过猪脚饭了，趁这次机会可以干一顿。 昨天原本想着今天早些起来去跑一下外卖，开始攒七千块钱，但没想到还是高估自己了，居然起不来，只能拖到明天再来了，下午也没有什么时间了，昨天下午和他们三个商量好了，等会三点出发，去外面逛会儿再去吃饭。 他们怎么说我自然就怎么做，虽然他们会征求我的意见，但我只会说听你们的，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 朗夜和唐小羽他俩跟我不相上下，此时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应该是醒了的，只是还躺在床上玩手机。 林闻昌倒是保持着好习惯，基本不会超过九点起床，他此时正在正在专注的盯着电脑上放着的图纸，应该是关于他那皮套的制作方法之类的。 我默默的爬下床，开始上厕所刷牙洗脸，然后才惬意的靠在椅子，将手机声音开到最小，刷着视频，等着外卖。 他们三人的外卖相继送到，林闻昌认真弄着自己的玩意儿，外卖一到我就立马跑到门口拿，又叫朗夜和唐小羽二人下来吃饭，我觉得这个过程令我非常快乐满足。 下午三点，天空有些阴沉，见不到太阳的天气并不显得那么燥热，这个时候出去聚餐也是刚刚好。 “对了，秋海，要不要把初心叫过来聚聚，我觉得...” 走向校门口的途中，朗夜突然提议道，但是话没有说完，我隐约猜出来他想说什么了。 “看嘛，如果可以的话，后面可以叫他一起出来的，他肯定会来的。” 林闻昌也补充道。 洛初心，名字一听像是个女孩的名字，其实他是个男的。 他大一上期是我们这个专业的，和朗夜，林闻昌还有我，我们四个一个寝室，为人单纯老实，善良又上进，和我们三个关系谈得上是非常好。 特别是因为他还和我是老乡，我们两个也是非常亲近，当时只要不会的问题，朗夜和林闻昌教了我，还是不会的话我不敢再打扰，反倒是他，我说什么话都没有顾忌，他也非常包容。 只是大一上期一结束他就转专业走了，而且去了另一个校区，后面也只见过一两次就没怎么联系了。 而唐小羽就是那时候转专业转过来的。 现在听到朗夜的提议，我是非常赞同的。 第30章 唱歌 我露出单纯的笑容，使劲点了点头：“可以可以，到时候看他有没有空，有空就来嘛，不然就算了。” “一听初心能来，秋海笑嘻了，放心，他肯定能来的。”林闻昌拍了拍我肩膀。 很快我们就敲定了这个主意，下次叫洛初心一起过来聚一聚。 ...... 我们打车来到了地铁站，真的是久违了，我好久没有来过地铁站了，上学期和朗夜他们仨来过一次，然后就没来过。 我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还是在怕什么，叫我一个人来坐地铁的话我肯定是非常抗拒的。 但跟着别人一起就会显得不会那么无措。 我不知道现在要先去哪儿，但跟着他们其它也不需要我关心。 就这样我们一起上了地铁。 十来分钟后，到了站，这里好像叫汇欣街，之前听过，但是没有来过。 “走，先去唱歌。等会儿六点过再去吃烤肉。” 朗夜说道，林闻昌和唐小羽好像早就知道了，原来是商量好了，我自然不会扫兴。 “可以啊。” 我点了点头，跟着一起逛着，现在应该是朝ktv的方向走着的吧。 路上时不时听林闻昌讲这里好玩的地方，还有他自己在江平市的趣事。 唐小羽时不时点根烟，也给林闻昌点上。说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问题很严重，他觉得不能给我散烟了。 我笑了笑，随便了，不抽也问题不大。 路上路过奶茶店，朗夜和唐小羽好像对奶茶很有兴趣，问了我和林闻昌二人喝不喝，我俩摇了摇头留在外面等着。 我俩相顾无言，各自玩着手机等待，过了一会儿还是他先开口：“秋海怎么不整一杯呢？” “又贵又不好喝。” 我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奶茶店，随口回道。 主要是贵，我觉得不值。 “我也觉得。”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俩人又陷入了沉默的等待。 要是唐小羽和朗夜那两人在，我和林闻昌总会聊不了几句话就会沉默下来。 等到那两人出来，终于结束了这尴尬难熬的几分钟。 等四个人聚到一起，又热闹了起来，有说有笑的。 东逛西逛，很快林闻昌带我们几个来到ktv，我都没发现。 楼下好几层都是商场没想到这楼上居然是ktv，我还以为他们当中的谁要过来买衣服呢。 我什么也不用做，老老实实跟着他们，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心中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呢。 我负责东张西望，林闻昌和朗夜在前台交涉着。 等了几分钟，一个穿着规整的服务员带我们几人来到了一个包厢，包厢并不大，也就十平米的样子，好像十平米都没有。 一路走来，可以听到某些包厢里传来的大吼大叫的声音，应该是在肆意高歌。 而我们包厢的对面声音也非常大，因为他们没关门。我迅速瞥了一眼里边，发现此时正一个顶着啤酒肚的大叔拿着麦克风在那和另一个阿姨在深情对唱，旁边还有七八个和他俩同龄的在那拍手附和着，氛围很安详。 就是把门开着，感觉有点奇怪，我是第一次来，不懂这个，就好奇被外面的人看到不尴尬吗？ 我们窜进包厢后就迅速关上了门，把对门的声音隔开来，虽然还是有点声，但影响不大。 “秋海，点歌，想唱什么，随便点，这里扫码。” 林闻昌笑着指了指墙上的二维码，看着我说道，包厢里昏暗的环境下灯光闪烁着，让他的脸也是一闪一闪的，不过可以看到他的脸上写着激动。 我点了点头，掏出手机作势去扫，但没想好要唱什么才好。 很快朗夜和唐小羽相继点好了歌。 我还在想唱什么，在那找。 找了一会儿，我加了首小红帽，没错，就是儿歌，一时间我好像就想到了这个。 没一会儿音响上响起了熟悉的节奏，我听过这个。 我左侧的大屏幕上我看到了那首音乐的mv，紧接着看到眼前离我几步远的林闻昌拿着麦克风声情并茂的唱跳了起来。 朗夜我们三人顿时一惊，直呼卧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只因林闻昌唱的歌叫只因你太美，加上他的嗓音还有动作，我第一次觉得他好牛逼。关键还唱的那么好听，跟特意学过似的。 这小子之前肯定就唱过很多遍的。 “迎面走来的你让我如此蠢蠢欲动” ... “再多一眼看一眼就会爆炸” “再近一点靠近点快被融化” 看着林闻昌那副游刃有余，充满自信的样子，我第一次觉得这首歌如此好听，真的心底就觉得好牛逼啊。 等他唱完，我们三人纷纷鼓掌表达着心中那种敬佩。 唐小羽夹着嗓子喊道：“啊，林闻昌你好牛逼。” 朗夜则是似笑非笑的指了指林闻昌：“卧槽，林闻昌，我没想到你也是小黑子。” 我也感叹着：“太强了，太强了，你是我偶像。” 林闻昌笑了笑，带有几丝认真说道：“我真不是小黑子，真爱粉来着，在他没火之前我就听这歌了。” 下一首还是他的，只不过这次是首日文歌，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也会，而且还唱的那么好，又一次被他征服了。 旁边两人也是脸上挂着敬佩之色。 不得不说，真的强。 在我们仨的一声声赞叹下林闻昌结束了自己的歌。 紧接着就是朗夜和唐小羽，不过他们两个的歌都是伤感抑郁的那种，听着就令人涌出悲凉的情绪，让原本分手的寂寞男女听了更加的难受孤寂。 不过等他们两个结束了，林闻昌盯着大屏幕旁是点歌台惊呼道：“谁点的小红帽。” 他转过头带着惊讶之色哭笑不得的看向我们三个，朗夜和唐小羽互换了下眼神，眼中带着懵逼。 就在这时我缓缓的举起了手，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我点的。” 唐小羽看向我，竖起了大拇指：“也是位重量级选手。” 朗夜站起身来，将话筒递给了我：“我有点怀念童年了，看你表现。” 我笑了笑，接过话筒，虽然有些尴尬羞涩，但不至于唱不出来。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 他们带着笑看着我，原本还没有紧张的我瞬间有了紧张的感觉，只好注意力集中在大屏幕上，认真的唱完了着首儿歌。 唱完之后，他们还是一副好笑的看着我。 我就点了这一首，下一首是他们的了，我迅速将话筒递给唐小羽。 “你们来你们来。” 之后我才放心的靠在沙发继续听他们唱，只不过他们又叫我点几首。 我硬着头皮又点了首数鸭子，嗯，这首我也很擅长。 第31章 烤肉 将近六点，我们才出了ktv，准备去吃烤肉了，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天气正是吃烤肉的好时候。 朗夜在外卖平台上找了家自助烤肉店，叫炙光烤肉，名字听上去挺特别的。 一人68，我觉得好贵啊，但没有说出来，只跟着一起，结果由朗夜和林闻昌来决定，我都可以接受。 于是打车来到了这店附近，我们又走了七八百米才目的地。 没想到这店要绕这么久，不过生意倒是非常火爆，站在门口一看都能发现里面坐满了人。 一时间我们都觉得里面没有位置了想换一家。 朗夜和林闻昌正认真讨论着要换不换一家，刚好里面的服务员走了出来，走到我们几个面前，非常热情的看着我们。 “你好，几个人，里面还有位置的。” 朗夜看了眼林闻昌，道：“那要不就这了嘛，还有位置的话。” “那就这吧。” 林闻昌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我和唐小羽跟着走了进去。 刚踏入店门，一阵浓郁的烤肉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在无意间咽了口唾沫。 看着其它桌那些顾客大口朵颐的样子，我感觉自己立刻就饿了起来。 来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此时有个服务正擦拭着那里，想来那桌的顾客应该是才离开，我们就被安排到了这里。 倒也擦的差不多了，朗夜过去将自己的挎包放着，叫我们三个开始拿盘子装菜。 大一下期的时候和他们来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并不像第一次那样显得无措，不知何为。 拿了盘子，我就只装肉，什么牛里脊，五花肉，鸡胸肉，还有不认识的，看上去感觉好吃的，都毫不犹豫的入了我的盘子。 这种自助烤肉店，朗夜之前跟我讲过，要是只吃素不吃肉就亏大了，因此我尽量多来点肉，素菜基本就不来了。 等我拿着盘子回到桌上，已经都准备好了。 唐小羽拿了四罐雪碧过来，一人分了一罐。 还拿了十几个小橘子装盘上，此时已经开始在吃了。 我一看这小橘子，不打算吃，万一等下吃不下肉那就有点小亏了，虽然这顿不需要我花钱。 林闻昌正在娴熟的烤起肉来了，上次来也是他烤肉，我们吃。 记得他说过，他以前只要和家人朋友是出来吃烤肉，都是他烤的肉，也没有很累，就是单纯想烤肉。 于是这次烤肉的任务也是不出意外的话落到了他身上，他看上去也是乐此不疲。 其中不少次他把肉烤好了都是给我夹的，我自然是礼貌的接受，即使到了后面吃不下了但只要他还给我烤肉，我总不会拒绝。 看到最后还剩下一点，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我们也是给其分食了，只是大多还是留给我解决。 他们都佩服我这个胃口，说我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量，特别是朗夜，他胃口是最小的，在我看来他的胃口就是最小的，唐小羽次之，林闻昌有点能吃，只不过还赶不上我。 临近结束，我们举起雪碧干了杯。 我原以为只是单纯的干杯，但没想到朗夜有话说。 他看着我，眼眸含情，那是友情，且略显惋惜：“秋海，最后几个月，祝你过得开心一点。” “祝你意气风发一点，我感觉你有点像个老年人一样。”林闻昌补充道。 我眼眶忽然变得有些酸涩，我总是这样，一不小心就想哭，不过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正常的吧。 我抹了抹眼睛，忍住那种感觉，露出略显无奈的笑容，我表示尽量吧！ 最后是唐小羽，他笑了笑：“我也该说点什么了。”然后略做思考，才说道：“嗯，最后的最后，下次出去我叫你出去和妹妹一起玩。我女朋友她有好多漂亮的闺蜜，下次我就让她叫上她朋友一起出来玩，你跟着我一起，之前我看她们都挺有意思的，怎么样？嘿嘿......” 我笑了笑：“算了算了，不搞这些。” 跟女生说话，很难，特别是和漂亮的女生说话，更加令我难受。那种时候只会变哑巴罢了。 所以我连忙拒绝他。 等我们坐下来，唐小羽突然就满脸八卦的问我：“那你说，秋海，你有没有喜欢的，叫出来聚聚嘛，勇敢点。” 他这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朗夜倒是在一旁附和道：“秋海可对女人不感兴趣。” 林闻昌恍然道：“那秋海你喜欢男的哇？” 越扯越远了，我连忙想止住这个话题：“怎么可能？好了好了，别在这扯这个了，晚上回去再说。走了吧。” 时间也过八点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这次不出意外，唐小羽买单，一共272，真的是让唐小羽破费了。 虽然说他还贷之后还剩下2000，但是他肯定还欠着别人钱的。 前面两趟打车是林闻昌，这次是朗夜。 在周围走了一会儿，就打车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不早也不晚，刚过九点。 我们慢悠悠的走回寝室，边走边聊着天。 对于今天，是我过得很满足的一天，这趟完全不用自己消费，但想了想，这种日子今天就够了。 虽然之前朗夜说过，他们都要每周请我出来吃一顿，但我真的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即使是我患病。 而且接下来一两个月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和跑跑外卖，将助学贷还掉之后，就等这学期期末再叫洛初心一起，大家一起再聚一次，就永别了，下学期肯定是不回来了。 ...... 昨天过了舒服的一天，今天该开始干正事了。 昨晚跟外卖负责人说了一下，给我排班。 他说等今天再说，刚刚十点他才发消息过来。 昨晚我睡的很早，所以今天很早就起来了，于是一直在等着负责人的消息。 今天林闻昌意外的没在九点左右起床，而朗夜和唐小羽不躺到十一点过十二点是不可能起来的。 而我一收到负责人消息，我就赶往了后门。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趁着还有劲儿，再动一动吧，万一哪天突然就不能动了，那将会是多么大的遗憾啊！ 第32章 一个月 我是九点过起的床，刷了会儿视频，收到负责人的消息赶到后门。 星期四那天带来的酸痛此时可以忽略不计了，对于之后的目标似乎又起了种新的动力。 今天是星期天，外卖的单非常多，多半是星期天不上课，所以待在寝室里的人非常多。 我十点半到的后门，扫了单车，等了没几分钟筐里就放了十三四单，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人都在开始送了。 相较于刚开始，现在筐里装个十三四单已经不成问题了，我觉得这个量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了。这样子我在宿舍楼里跑快一点儿，可以保证一个小时送个二十八九单的样子。 而且我一般负责的是五栋和六栋，离后门较近，而且这两栋都是男生宿舍楼，女生宿舍楼那边我是尽量避免，自己也怕出意外，张珑之前给我讲过他去女生宿舍经常遇到奇葩，还特意叮嘱我尽量不要接那边的单子，我是时刻谨记，但是现在对我来说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目前也没有遭刁难过，自己骑单车也一直很稳，希望这一两个月可以安全度过，什么问题都不要出。 ...... 事实也是很顺我的心，今天安然度过了，312单，但是确实很累，不过比不上上次快递分拣那次，也因此我告诉自己我还能坚持。 为了省时间，我只吃了中午饭，但是晚饭我还没有解决，于是我在外面打包了份炒面回的寝室。 回到寝室，已经是很疲倦了，只想赶紧躺着玩会儿手机，打打游戏。 朗夜正在用cad制图，应该公共建筑设计的作业，林闻昌在打联盟，好像也怎么见过他画图，应该是准备最后的时间里再赶制吧。 唐小羽照常不在，应该又出去鬼混了。 见到我回来，朗夜停下右手的鼠标侧过头来看向我，好奇的问道：“秋海，你一整天跑哪去了，今天中午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床上，后面一点过还没见到你下床，叫你也没反应，吓死我了。结果拉开帘子一看，你特喵的不在。” 林闻昌倒是平静，一边打游戏，一边说道：“你去跑外卖了？我早上好像听到开门的声音了。” 我笑了笑，回到位置上，打开炒面。 “我九点过就起来了，应该是十点半过去的，当时你们还在睡觉。然后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把林闻昌的外卖送过来了，然后十二点过朗夜和唐小羽的外卖也是我送的。” 我们的寝室是在六栋的，我也很巧的拿到我们寝室的外卖，还有班上很多同学的外卖也是我拿过来的，只是我敲了敲门把外卖放在了门口，没有让他们发现我。 “牛逼啊你。不是，你不是上个星期四才跑了一天，应该有个两三百吧，这就没啦？” 我挠了挠头，说话含糊不清：“这个嘛，我...”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但想了想算了。 “反正不上课了，闲又不能一天天的闲在寝室里，就反正什么都改变不了了，趁着现在还能动弹赚点钱留给我爹妈吧，不然，唉。” 我摇了摇头，顿感无奈没有说下去。 林闻昌语气平和道：“这个好像也可以，但是还是要注意休息啊，你这个跑一天，身体确定不会出问题的吗？” 我连忙摇了摇头：“问题不大，只要没有上次快递分拣那么累的话总归还是能坚持的。” 忽的，旁边的朗夜一拍桌子，惊叫道：“说到不上课，你一个星期都没有来上课，怎么没有被通报？” 果然，我打开q看了一下今天发在班群里的违纪名单，只有两三节晚自习被通报了，其它的课并没有被通报。 那张珑推荐的真有用，不过他叮嘱我不要一整个星期的课全部请假，于是有两三节的晚自习就被通报了。 不过晚自习听朗夜他们说有8次的逃课机会，我就等这个机会用完吧。 后面就算再怎么通报，不是正课的话肖永霖应该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不过当务之急是怎么回答朗夜的话，张珑告诉我别跟别人说，但是朗夜问了，我好像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来骗他。 “就是请假，那个明日校园张珑找人给我弄的。好像班里就我和张珑在用。” 我如实回答，但为了避免朗夜和林闻昌找我要这玩意儿，我只好接着说道：“不过像我这么用，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开摆了。所以有些点名的正课我都用这玩意儿请假。晚自习我想请就请，反正就是熬过这学期再说。” “不用这玩意儿请假的话，顶多两星期肖永霖就把我抓到了，到时候我别的不怕，就怕他给我家长打电话。” 朗夜摆了摆手：“怎么可能，他顶多警告一下你，给家长打电话告状这种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高中班主任。” 林闻昌也附和道：“是啊，他只是保证你在校期间是安全的就行了。” 而我一听竟然觉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但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用就用吧。 “唉，没事，走一步看一步嘛，保险一点，只要是点名的正课我都请假。” 说着说着，我的炒面都得凉了。 接着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还好他们没有找我要这东西，不然我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张珑之前也警告过我，不要给班里其他人了，不然容易被发现。 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是想和跟我说不要给我的室友吧。 不过现在也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我就把面解决掉了。 然后急匆匆的准备洗澡，身上已经黏糊糊的全是汗了。 洗完澡出来没几分钟，刚好查寝。 查完寝，为了不影响他们几个，我把今天跑外卖时穿的鞋子拿起来给它刷了，还有袜子，短袖，内裤，都给洗了。 换上其它的，等明天这些干了又换回来，然后又洗掉明天穿的，这样寝室里脚气味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完全就不会影响他们了，皆大欢喜。 洗完该洗的东西，晾好之后，终于可以安心上床尽情玩耍了。 ...... 临近十一点半，当我沉迷在王者中，这时唐小羽才回来。 于是听见他们三个在讨论什么集合、点名之类的，我戴着耳机听不太清。 正好游戏结束，打开班群看了一下，原来后天大后天要举办运动会，早上七点五十集合升国旗，八点四十开始运动会，运动会必须去看，而且要点名查人，缺勤的话就通报。 刚才朗夜和林闻昌吐槽的就是这个，怒喷学校有病，还要强迫人去看运动会。 看了一会儿，就继续打游戏了，这些都轮不到我关心，就算我不去，被通报了那又能有什么影响呢。 ...... 不知不觉，都过去了一个多月。 时间也来到了十二月一号，我离死亡还有三个多月，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撑到三月底，但不抱希望了。 这段时间以来，朗夜三人每周末都会请我在校门外吃一顿，要么吃烤鸭，要么吃鱼，要么吃干锅。 原本他们想带我去江平市其它地方吃，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最后告诉他们心意我领了，就在校门边聚几顿就好了，去外面的消费太高了，真没必要。 这段时间也没有叫洛初心，听说他忙着各种考证，太努力了。 于是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决计等到期末的时候再叫洛初心一起去外面搓一顿。 就这样计划着...... 第33章 愧疚 昨晚我妈将12月的生活费发了过来，比上个月多了一百，这次发了九百。 她跟我发了条语音过来，说生活费不够就找她。 但是想到之前那件事，我还是很难释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没有回她，只是默默的把钱收了，11的时候也是。 不过现在并没有当时那么愤怒与怨恨了，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也经常在思考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有时候还会搜相关的视频，想解决我这种困惑。 于是在我看来，这可能离不开一句话，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吧，我爸常年不在家，孩子要么在上学，要么在打工。 这就给了她犯错的机会，而这种事要么只有一次要么无数次，我不相信人可以克制得住自己的欲望，特别是非常有利的条件下。 即使那晚她认了错，保证再也不会了，但我知道那也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 我还想到了一点她这么做的原因，以前听她讲过，在我那个姐姐还没离世之前，我爸就天天鬼混，经常出去喝酒赌博，听说还和别的女人拉扯不清。 后面我姐姐离世之后，他们自然是无比伤心的，当时我已经在我妈肚子里了，也没有多少时间就要出生了。 在我出生这段时间，我爸也还算老实了一点，可就在七八个月大的时候，他又开始了，经常的好吃懒做，还出去喝酒赌博。 时不时还打我妈，当时家里穷的要死，听她说那时家里都拿不出十斤米了，于是我妈就离开了，带着我去了外婆家，不过也只在八九天后就带着我回来了。 回来时从外婆家带了些米和盐。 可是我爸的德行又让她绝望了，他回来时家里唯一养的一只小猪儿被我爸宰了吃了，原因竟是他带了几个女人回家做客，为了招待他们宰掉的。 当时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是真觉得我爸是个畜生啊！不排除我妈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我爸的行为却是事实。 听说是后面我弟弟白秋尚出生了，又在两家的调解之下才慢慢变好了。 直至现在，我都难以想象我爸之前居然是个那么畜生的人。 结合这些，我妈那样做好像也是种报复吧。 可我想不通，她都有五个孩子了，怎么还这样，不对应该说六个孩子，我妈是二婚，在嫁给我爸之前，已经结婚过一次了，还有一个孩子。 只是她的第一个老公也是个喝酒赌博的货，比我爸还要严重，甚至还打人，至少我爸没打人。 也因此我妈她才没有再次离婚。 有了这么多孩子，还做出这种事，是我非常想不通的一点，难道是仅仅因为自己的欲望吗？ 还是自己的行为太过火了。 想起高一的时候，我当时周末回家，她有时会和我说她晚上出去和朋友聚聚，叫我不要和我爸说，如果我爸打电话过来问，她让我和我爸说她已经睡觉了，她则是不接我爸的电话。 我当时还傻傻的以为她是单纯和朋友聚会。真的是把我当成傻子一样骗，而我每次都信了，即使有时我觉得不正常，但我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只会以为她是和朋友喝酒过度。 只因为我觉得她以前的日子太苦了现在享受一下是可以的，没想到享受享受着，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 现在看来，我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了，而且也不知道把这件事说出来了，而且说不出来也似乎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只会徒增矛盾。 到时只会让家里闹得四分五裂，我心中也抱着我妈会改好的心理，即使只有一丝。 而且我也怀疑我爸知道了一点点，只是装糊涂。 只要这件事没捅破，至少等家里人团聚的时候还是和睦的。 而且不论他们谁对谁错，但至少对我们五个孩子是尽心尽力的，有着深切的爱，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一时间也想到了一句话，所谓的幸福，就是由谎言和秘密构成的。 最后这几个月我觉得我妈这件事只能先放下了，总归还是生我养我，至于她的事等以后他们自己解决吧。 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一点，这最后的几个月里和她保持如此疏远敌视只会伤害到她，而这一点我也不该。 虽然偶尔还是有点难受，但我心中告诉自己放下。 自确诊以来，我还没有和我爸通过消息。 一时间我心里也在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孝，明明时日不多了，也不知道找爸爸说说话。 于此同时，我打算过两天偷偷回南沂市把贷款还了。 再回去办件事，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可大可小，之前一直没有时间，这次回去恰好可以解决，也算了却心中的一个执念。 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去上课的时间屈指可数，不过还好，肖永霖似乎不知道。感觉也没人发现。 不过我想我这样做离被肖永霖问候的时间不远了，但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他先别和我爸妈打电话才好，我还不想摊牌，也没准备好。 不过也永远都是无法准备好的，只能等一个忽然的时机才能摊牌，所以能避一天算一天。 只能到时候看了。 这期间，除了跑外卖就是跑外卖，我从感觉如此的累过，看着余额里的一万多块钱，我只觉得是自己应该得的。 同时我也想到原来赚钱是如此的辛苦，而我爸则是一直外面这么拼搏着，在工地上挥汗如雨，只为了供家里，还有我的学费。 一时间心中的愧疚如波涛般侵袭而来，将我淹没，想着剩下的时间，一瞬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 虽然以前也常觉自己的无能，但现在更甚，无疑在这一刻这种体会到达了顶峰。 我不敢面对他。 只能逃避着，只要不是他联系过来，我现在是不敢主动面对他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越想越糟心，当务之急是先回去还贷款，再去南沂市会泉县了却心中执念。 第34章 回清水镇 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早上十一点的车票，先到香兰县，再转车到普宁县清水镇。 清水镇很小，小到镇上的集市有很多哈哈村的村民，虽不知道我具体叫什么名字，但大多都是能认出来我是白德海家的孩子。 特别是遇到三区的人，万一碰到了，指定会被我妈知道我跑到清水镇了。 还是镇中心跑摩的的人，有好几个都能把我认出来，和我爸妈也认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注意。 我小叔也在那跑摩的，他是知道我这个时间在学校里的，可不能被他看到。 总之这次回去就是不能被那边的人发现。 为了圆满且完整一点，跑外卖我是昨天11月31号才结束的，昨晚又看小说到凌晨两点才睡。 不过今天还是醒的很早，早上十点就睁开了眼，此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还赖在床上刷着视频。 这个天气赖在床上玩手机属实是让人无法抗拒。 刚才大三的外卖负责人发消息过来叫我过去帮忙，给我排班。 因为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去，所以他可能就默认成我之后每天都会去，不过这次他想错了，我想休息了。 后面多半是不去了。 今天是星期五，一早上是肖永霖的课，他们三个都得上课，前几天听他们说过今天这节课上完好像辅导员的这门课就结课了。 不禁感慨，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才开学，居然就有课程结课了。 也有可能是我只去了几次的原因吧，就第一个月我去上过。 看上去确实是有点爽，但实际上只待在学校里面，却做着别的事，我感觉不到爽，只有一种说不出是空虚感。 再过个十几分钟食堂也要开饭了，干饭时间不能耽误，晚了的话就会很拥挤，找个吃饭的位置都麻烦。 虽然现在身上有点钱了，对我来说还是巨款，但我也不会因此就想胡吃海喝，对那些完全没有太大的欲望。 ...... 吃完饭，我没有回寝室，还是买了瓶大瓶冰红茶就来到了之前小树林的那个位置，不远正有一对情侣在那交流感情，女生搂着那个男生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搂的好像还很紧，应该是天气冷的缘故吧。 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我也并没有打扰他们，我也不敢打扰他们。 只是静静坐下来，靠着树望着一边，时不时看向他们两个走了没有，只是看他们还腻歪在一起，我笑了笑，默默移开了眼睛，然后躺了下来。 气温从前几天开始，已经慢慢开始了降下来，寒意渐渐袭来，今天就比较冷。 所以今天早上赖床的时候我觉得异常舒服，醒来后整整在床上趴了一小时。 而我吃完饭不想回去的原因，有一点就是我特别喜欢今天的天气，阴天，阴沉带着稍稍刺骨的寒意，其次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深度沉浸在赚钱当中，好久没有这样宁静的享受了，这一刻待在这里，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我真的好满足。 要是能再见慕潇雪一眼，那就更好了，但也只是想一想，并没有想付诸行动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生回头望了一眼，应该是看到我了，不过假装无意散漫坐在那里。 没过几分钟，他们走了，我默默望着他们的背影，从那条小道上慢慢消失。 然后才继续呆坐在这里，看到也没人了，我拿手机放了音乐，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够我听见。 我闭着眼睛靠在树上，听着音乐，时不时也听见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树叶轻微晃动的声音。 心境也不禁变得悲凉起来，我想应该是歌太悲伤了吧。 ......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站起来，该回去躺着打游戏看小说了，昨晚的小说看到一个小爽点就睡着了，这时候回去侧躺着看看小说，我也是满足的，那一刻也是没有任何烦恼。 回到寝室，唐小羽在和女朋友打着视频，眉飞色舞，看上去很高兴，不知道他女朋友说了什么甜言蜜语把他变得看上去像个傻子一样，女人真有这么大的威能吗？ 不消思索半刻。我觉得应该是有的。 朗夜正在看小说，这几天一直熬夜在追，好像叫异、兽、迷、城吧，不停地看，前一天还在看第一章，第二天直接两百章了，我也是佩服他这个看书的速度，可能是熬夜看的原因吧。 林闻昌现在在吃饭，难道外卖被送晚了？应该也不会吧。 朗夜见我回来，抬头看了一下，咧开嘴笑开来：“卧槽，你吓死我了，我刚才回来没看到你，以为你还在睡觉，就一直对着你的床叫你，然后一直没有声音，额...算了，回来了就好。” 我笑了笑，不知道回啥，侧目瞟了一眼他手机界面的小说，就顺口提了句：“你看到哪了？” 似乎我这句话点燃了他的某根神经，拉着我就畅言了起来，知道我没看过那本小说后，他就一直跟我讲那本小说有多么多么好看，推荐我看。 “我不喜欢看刀的，心灵太脆弱了，经不起折腾。” 我直接回了一句，事实也是如此，我曾经看过刀的小说，我也发现自己就容易被影响，还被小说搞哭，于是再也不想看这种比较刀的文了。 看完我直接好几天走不出来，偏偏朗夜这小子最喜欢看这种了，在这里表达一句佩服。 “不是真的，别害怕，来我给你推荐几部刀的。” 说着他就拿着手机靠了过来，我连忙走回自己位置，不想听。 “我不看我不看。” 之后他也没有再强求。 我想到明天回清水镇，晚上查寝可能会把我查出来，但现在一般那些查寝的学生不会点名，只会问一句：人都在没有？不在的名字写上。 要是查不出来不在的，十一点过后还不去消名字，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辅导员会打电话过去。 记得有一次，唐小羽晚上跑出去玩了，没有回来，我忘了，于是不小心签了他的名字，肖永霖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逼问加警告。 为了防止肖永霖发现我不在学校给我打电话，我得叮嘱他们三个晚上查寝的时候别写我名字。 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在思考，要怎么开口才好。 想了一会儿，我侧过头，轻轻叫了叫朗夜。 他目光立即从手机上移开，抬起头看向我：“嗯？怎么了？” 我略显小心翼翼的说着：“那个，啥，我明天回家一趟，后面两三天不回来。到时候查寝别写我名字。” “嗯？你要回去？要退学了？” 他微微蹙眉，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闻言，林闻昌和唐小羽的注意也转移了过来，一脸好奇的望向我。 “你要退学啊？现在？” 唐小羽的反应比较大，林闻昌静静地望着我，似乎在等我接下来的话。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是啊，有点事，我回去一下，过个两三天就回来了。” “然后就是想让你们在晚上查寝的时候别写我名字，不然我怕肖永霖给我打电话，那就有一点点麻烦。” 朗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以啊，没问题。” 唐小羽问道：“你怎么不请假呢。” 我笑了笑：“查寝只要不写我名字就行了，没必要请，如果星期一没回来，我就请星期一那些课的假。” 反正也不用肖永霖同意，非常简单。 很快他们三个都答应了下来。 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次日，我是九点醒的，我得提前半个小时到车站才放心，所以九点半就得出发才行。 这个时间他们都还在睡觉，我只能小心的下床洗漱。 到该走的时候，我发现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就一根充电器，但好像拿着一根充电器也怪怪的。 想了想，我拿起书包，往里面装了双前两天洗过的鞋子和一件黑色厚厚的外套。 ...... 打车来到东站，人并没有那么拥挤，现在从江平市出发去别的地方，绝大多数人都是坐的高铁，所以汽车站就显得没有那么拥挤了，甚至一辆汽车里也就十个人左右。 下午两点半到达香兰南客站，五点到的清水镇。 到了这，我才发现。好像草率了。 第35章 还贷，回忆 五点这个时间银行早就下班了，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确实是疏忽了，原以为可以直接还了贷款就直接去会泉县大瓶河乡了呢。 还有到了这我也才想到一个问题，只要是同类型的银行应该在哪还贷都是一样的吧。 那我在江平市那边找个银行还了不就行了吗？一时间我也佩服自己的脑子。 我在离站点还有一千米左右的样子就匆匆下了车，站点那边跑摩的此时都聚在那里，小叔应该也是在的，为了防止在那边被认出来我只能在这边下车。 也还好这边下车的地方有个旅馆，对面还有一个小卖部，我买了两只盐焗鸭腿，一根火腿肠和一桶方便面，装进书包里，就匆匆进了旅馆。 这边的天气比江平市那边还冷，我现在只想窝在房间里，要是在学校里，这个时候肯定是在床上舒服的躺着。 进了旅馆，入眼就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散着，精神有些萎靡，宽大的羽绒服把人都盖住了，但是和那双带着猪图案的拖鞋不怎么搭，而且穿拖鞋不冷吗？ 此时她正靠在一张沙发上玩着手机。 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想来她应该是老板吧，我走过去，说道：“住店。” 她抠了抠头发，慵懒的问道：“单人间还是双人间，单人间有78,98的，双人间有...” 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单人间吗，78的。” 都是单人间，我觉得差20块钱应该没啥区别吧，但为了节约点，我还是选了78的。 很快办好了入住。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吃一只鸭腿，然后开始泡泡面。 做完这些事后，就是安静的靠在床头刷着视频，打打游戏，我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只想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 晚上，我没有洗澡，总感觉突然在不熟悉的地方，身体裸露就没有安全感，平时是裸睡，但今天例外，不舒服的将就了一晚。 ...... 早上，七点半我就听着闹铃的响声醒了过来，今天是3号，清水镇赶集的日子，八点的时候镇中心就已经陆陆续续人多起来了，到处都是喧闹声。 这时候村里的人很多都应该是过来赶集了，为了防止遇到村里人，我迅速穿过人群，越过车站，来到了不远处的银行。 银行九点才上班，我已经提早一个小时在门边等着了。 等会儿一开门，就可以第一个进去了。 一还完钱就离开清水镇。 等银行开门的这段时间，也还好没有遇到什么熟人，而还钱也没有多么麻烦，没有几分钟就还完了，对于这方面银行还是很积极的。 记得来贷款的时候麻烦的一批，以为只需要自己的资料就行了，结果还需要我爸的，又要其它奇怪的证明，当时我都没耐心了，心想算了，但还是在我爸的要求下，最后贷了下来。 原来还担心还贷也需要我爸过来，原来是我的担心多余了。 一出门，我就搭上了到香兰县到海壶镇的汽车，再从海壶镇坐汽车到会泉县，会泉县车站打车到大瓶河乡也就没有多远了。 来到会泉县，刚过十一点，不过来到这之后我居然有点不敢去大瓶河乡了。 曾经我家从清水镇搬到过外婆家附近，住了两年。 而这两年我在大瓶河小学读书，只读了一年级和二年级，之后又搬回了普宁县清水镇。 在这读书的两年时光已经过去整整十三年，很多东西早已忘却了，却有一件事让我至今为止难以忘怀，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总无法遗忘，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刻。 记得在这读二年级的时候，当时班里的男生都调皮得很，偷偷摸摸的给语文老师取了个特别难听的外号，私底下都叫她的外号。 不过好像都是男生在叫，没见女生叫过，我前面不喜欢这样叫她的外号，而且我当时当的语文课代表，她也对我很好。 可是后来我似乎是为了合群也在私底下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喊她的外号。 直到二年级下册临近结束，她发现了这件事。 我至今记忆犹新，当时中午放学时她知道了班里的很多同学私底下喊她外号，我当时就在她的面前，她亲切的朝我笑着，似乎并不关心外号这件事。 可是当时我心中已经是愧疚不已，下午回来上课时，听见传言说下午的美术课胡老师要收拾人了。 她叫胡萌，主要给我们上语文课，另外美术课也是她给我们上。 那时我听见这个传言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下午第一节课整个人都是心神不宁的。 到了第二节的时候，我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而且似乎更加的恐怖。 至今回想起来都有些瑟瑟发抖，心有余悸。 那时的她上课铃一响，什么书都没带，只带了一根非常粗的竹棒走了进来，在当时我的眼里那根竹棒真的是异常的粗。 而看见那根竹棒的刹那，我的心中愈发不安了，呼吸都不由得变得急促了几分。 况且还是坐在第一排，那一刻感觉世界末日来临，无比的想逃离那里。 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强装镇定的端正的坐在她的眼下，教室里静的可怕，我抬眼望了一眼她，发现她平时那张绝美的面容是严肃带着怒火的。 我就知道那传言是真的了，多半要完蛋了。 也不出意外，她冷冷的说了几句话，表达的就是她听到很多人在背后给她取了个难听的外号。 而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先是认真的教导着我们，虽然语气是冷的，把大家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随后她让在背后喊过她外号的人都站到讲台上来，自己则是迈着沉重的步伐站到了一侧，双手环抱，嘴唇紧咬，冷冷的盯着班里的男生一个一个向讲台上走去。 我怂的很，不敢先站上去。 其实也没有那个男生真的勇到立刻站上去，而且在胡老师说完后的一分钟才有一个人敢站了上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班里的男生一个接着一个站了上去，我看着胡老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来，死死掐着手心。 见到大半男生都站了上去，她冷冷的开口：“还有谁，自觉点站上去。” 于是接着又有几个男生站了上去，而我经历了百般的纠结也站起身来，站了上去，这一刻，我不敢看向她，只觉心头砰砰跳个不停。 可能是因为害怕吧。 见大家都在低着头，我也下意识的把头低了下来。 过了两三分钟，班里的男生除了两个，都站在上面了。 那两个是为人看上去就是很憨厚老实的那种，事实也是如此，他们两个确实没有喊过胡萌的外号。 人齐了，都在默默等着胡老师下一步的举动，然而在大家低头沉默的时候，传来了一道柔弱的哭声。 没错，就是胡老师的。 我站在原地，当听见胡老师哭声的那一刻，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忽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快就止不住的窜了下来，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也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错的如此离谱，胡老师平时对我真的是非常好。 两年时间，我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老师。 可是却伤害了她，我很恨不得时光倒流，去挽回自己的过错。 可是却是晚矣。 我的同桌是个女生，当时她立即跑到胡老师旁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又抽纸巾给胡老师擦泪。 似乎也很有用，过了一会儿，胡老师擦了擦眼泪，拿着竹棒就走了过来。 不过我离的她很远，所以不是第一个，是倒数几个，只听见那竹棒啪啪啪的抽在手上，清脆的声音在诉说着疼痛。 整整三十下，每一下都是力道十足，很多同学都是一只手坚持不了三十下，只能每只手打十五下。 即使疼痛不已，眼巴巴的望着老师，眼里尽是求饶懊悔之意，胡老师面不改色，不显一丝怜悯，冷冷喊道：把手伸出来。 于是一个个都遭了罪。 才抽了七八个，竹棒已经碎裂开来，碎裂开来的竹棒容易伤到手，于是胡萌叫我的同桌从教室后面的大扫帚上抽了几根细棍过来。 直到每一根细棍打碎才结束，我也挨了三十下，那种钻心的痛至今难忘。 最可怕的还是胡老师让我们自己数三十下，只是自己没说停胡老师就一直抽。 要是数错了，那就真亏了。 很多同学都是一只手被打到第十五下的瞬间，就落下了手，让胡老师抽空，下一秒就抬起来了另一只手。 至今我也记得有一个狠人，他不数，就这么一直让胡老师打了，也不换另一只手，抽了将近五十多下，面不改色，还是胡老师先妥协了，停了下来喊他下去。 那天过后，再也没有人敢提那个外号，而第二天胡老师又恢复成之前那副美丽可人，温柔善良的样子。 但我想那应该也是她难忘的伤疤了吧。 同时我的心中也至今还是有这种愧疚。 后来偶然间发现那个外号是一个侮辱女性的词，我才意识到胡老师当时为什么会那样。 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失望，亦或是无助。 这件事没多久就迎来了期末，而三年级也没有上成就搬家了，与她没有再见过，后面却还是想去看她，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我却踌躇不定了起来。 第36章 大瓶河小学 不过人在会泉县，有的是时间犹豫，去是肯定会去的，只是心中却是下不定决心。 斟酌了许久，我找了间旅馆，打算先酝酿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过去。 大瓶河小学在外婆家附近，那里还有大舅二舅家，外婆此时应该是在香兰县照顾五舅家的两个小孩。 大舅和大舅妈在打工，二舅和二舅妈应该在家带孙子，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但还是希望不要和他们碰见，碰见指定会被我妈知道，到时候只会被她质问。 而那是我不想见到的。 不过我想碰见舅舅家的人那概率是极低极低，哪有那么巧就能遇见呢。 而且大舅家应该一个人都不在家吧，二舅家就老口子和自家孙子而已，其他孩子应该都去打工上班了。 所以这一点不需要太担心。 租了间旅馆我又在这住了下来，准备明天再过去，大瓶河小学离得不远，打车也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就可以到达。 早上九点出发，九点半到那，到时再看下一步如何打算，看是和胡老师说一下话还是看几眼就回来，只能到时再决定。 剩下还有许多时间我打算逛下这里，在这读书的那两年里好像没有来过这县城里，于是这里显得有些陌生。 不过倒不至于迷路，看过了江平市那边的高楼大厦，再看这里，就是一片小地方。 找了个快餐店，想吃点米饭了，昨天就吃了那两条鸭腿和泡面，就没吃过饭。 现在只想往肚子里多灌点饭，于是找了一顿十五块钱随便吃的快餐店，我现在很有胃口，十五块钱是绝对不会亏的。 事实也是如此，我吃了三大碗饭，菜都是拿的荤菜，吃了一点不剩，又拿了碗咸豆花，吃的干干净净，也把我撑得半死。 吃完我就随便逛逛，消消食，不消不行了，我貌似把晚上那顿也解决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在这逛着，似乎也有些无趣，走了一会儿打算还是回去躺着。 这个点，太阳光照射着，倒也没有显得那么冷了，但到了晚上我知道这里肯定是很冷的，会泉县这边的天气每到十二月份的时候就异常的冷，比南沂市其它地方冷上的不是一点半点。 回到旅馆，我就插上电，开始了游戏，目前有点紧张，只能打两把王者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感觉，忘记当前的苦恼。 相信明天早上之前我一定可以调整好心态。 ...... 次日，果然天气冷的可怕，早在八点闹铃就响了，我硬生生拖到了八点五十还在床上，才起来，洗了把脸我就下楼准备打车。 到了楼下。 不远处的车站里有经过大瓶河小学的面包车，司机等把人拉的差不多就会出发。我一进车站，就可听见司机卖力拉客的声音：大瓶河嘞大瓶河，大瓶河走不走，要去大瓶河的来这边。 我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过去，心想嫩出发就赶紧出发吧。 司机是是个看上去约有四十来岁的大哥，声音听上去感觉像一个豪放朴实的人，见我走了过来，就一脸热情的推搡着我向他的车走去，同时嘴里叨叨着：“小伙子，去大瓶河是吧，先上车，马上就可以走了。” 我说了句好，然后就顺着他走去，结果到了车上才发现还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马上出发。 他拉客多半还需要点时间吧。 我想了想，下了车，打算买点东西。 按道理来说，去见自己曾经的老师怎么能空手去呢？ 我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去看老师应该带什么礼物。 首先出来的就是鲜花，但一个大男人拿着鲜花在学校里走来走去，那肯定会被当成傻子吧。 看了一会儿我打算去买果篮算了，还是送吃的比较实在一点。 司机以为我嫌弃要等的太久，挽留了一下，但我还是走了。 ...... 问了下路，会泉县最大的超市就在不远处，于是奔波几公里买了个158的果篮，看到这价格有一瞬间有一点点的心疼，但其它的价格也和它差不了多少，还没有它好看，它这么好看，胡老师应该会喜欢的吧。 盯着这个果篮，我想到了另一个人，班主任白浩易，虽然过去了十多年倒也不至于忘掉了他的名字，只不过确实是现在才想到他。 印象里他是一个性格爽朗大方，讲课很多时候都是风趣幽默的，他的数学氛围一般都是欢快的，但他严肃生气起来的时候也是真吓人，将近180的身高，长得又壮，对于作为小孩的我来说怎能不怕，不过印象里他好像没打过人。 不出意外应该是能碰到他的吧。我在想是不是也要送点什么才好，但想到提两个果篮在学校里，好像也没有那么怪，至少比那鲜花正常多了。 思索再三我又买了个果篮，比给胡老师的便宜了二十的样子，嗯，够可以了。 不知不觉都过去了四十多分钟，我提着两个略显沉重的果篮直接打车往大瓶河小学走，也就十公里的样子，花个三十块钱就到了。 临近大瓶河小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不过今天是我喜欢的天气，阴天，所以缓解了我心中几分紧张的情绪。 手心有些冒汗。 司机师傅活络的和我聊天，就是我去干什么他也猜的差不多了。 我一边迎合着他的话，一边平复紧张的心境。 直到大瓶河小学不远处，我下了车，要徒步走个五十来米再拐个弯就到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迈不开步子，虽然昨天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真到了这个时候，没想到这么难。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直到我感觉对面那间不大不小的超市前列着大妈目光都聚在这个方向，多半被蛐蛐了，比起进学校，这个我也忍受不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抬起果篮我就跨步走向大瓶河小学。 我走的很慢，一分钟的路程我走了三分钟，我还是在酝酿，有那么一刻，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但也只是那么一刻而已。 走到门口，我看向门边那几个大字：大瓶河小学。 十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没变，视线转向里面，由于学校很小，我一眼就看到了曾经在那上过一年级的教室，就在正对面不远处，此时可以看到那里一群稚嫩的孩子在那上课，声音模糊传到这里，可以听出来是在读课文。 “嘿，回来看老师的吗？过来登记一下。”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侧目看向一旁的亭子，原来是门卫，我记得当年没有这个老头啊！ 不过应该是看到我手里的果篮了，他才那样说的。既然看出来了，我也不用解释了，只要登记一下就可以进去了。 “你知道胡萌老师吗？” 登记的时候我随口问道，同时期待从门卫嘴里听到我想听的答案。 下一秒我感到无比庆幸，我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只听见门卫大爷面露恍然之色，便脱口而出：“噢，原来是胡老师啊！我知道啊，你是她的学生啊？” 闻言，我立即点头，毫不掩饰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对对对，就是来看她的。” 不过门卫却遗憾的说道：“那现在可能看不到哦，她今天早上没得课，好像没来。对了，下午应该会来，你可以等到下午再来。” 这倒是不影响，只要能看到人就行，接着我问道：“那白浩沂易老师你知道吗？” 不过这次没听到我想要的答案，大爷淡定的说道：“白老师嘛，前些年好像调去县城里喽，你可能就看不到喽。” 我点了点头：“好，那我等到下午再去看胡老师吧。” 我拿着果篮走向了旁边的停车场一侧，现在无处可去，只能找个位置等三个小时了。 第37章 等待 只是在停车场坐了没有多久我就想离开了。 下课后，校门那边的小学生扒在校门上目光如炬，看的我脚趾扣地，只觉得一阵尴尬。 我只能低着头刷着视频，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一会儿，校门那侧的小学生越来越多，即使是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在蛐蛐我，都感到浑身不自然，更何况是那么多小学生。 现在的我真的是头都大了，只能假装镇定的坐在原地。 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三分，等会儿这些小学生放学经过，那我不敢想象他们从我眼前经过的样子。 不过很快那些小学生就散开了，毕竟下课只有十分钟，总不能一直在看我吧。 望着他们在那嬉闹，不自觉的发起了呆，脑袋渐渐放空，想起了以前在这上课的日子，如果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可是没有如果。 几分钟后，上课铃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同时我发现在这等三个小时那是行不通的。 但又找不到地方去，犹豫了几分钟，我提起两个果篮，就离开了这边。 还是去今早的旅馆再安排一晚吧，早知道早上就不退了。 而且之前我也没想好跟胡老师见完面之后该去往何处，就把旅馆退了，确实有一点点呆。 就不应该退的，等和老师见完面后再去睡一晚，明天回学校，刚刚好的。 但现在也无所谓了，就再订一遍吧。 在路边拦了辆回县城的面包车，来到旅馆，找了间屋子又安心的躺了下来，趁着这时候我买好了明天回江平市的票，还是从香兰南客站出发的票。 明天中午十二点的票，那就要九点半从这出发，先赶到香兰县，再从那坐车走。 该计划的都计划好了。 等过了一会儿，肚子饿了，不过我这时没什么想出去的心思，于是在旅馆里吃了泡面，一桶装和一袋装的，吃完饭就只能打打游戏，等到下午两点再过去。 ...... 下午一点半，这个时候天已经没有早上那么冷了，太阳也跑了出来，阴天不阴了。 到出发了的时间了，是生是死全看运气了，明明早上都准备好豁出去了，却被打断，甚是可恶。 再一次准备好，这次应该是不会出意外的了。 约莫半小时后，我又来到那个路口，对面的超市面前还是那些大爷大妈围着火炉子聊着天，明明太阳都出来了，还围着火炉子，倒是奇怪。 这次不敢站在路口犹豫了，我提起那个漂亮的果篮就往学校走，此时有好些学生也陆陆续续往学校走去，应该下午回来上课了。 这时学校里放着激情澎湃的音乐，应该是在欢迎学生回来上课吧。 与这些小学生同行，这幅画面看着有些奇怪。 还好路不远，而与他们走在一起，总会吸引一些小学生疑惑的目光，只觉一阵尴尬。 不管在小孩子面前，不能失了方寸，我走路昂首挺胸，装也要装出自信满满的气势，自我感觉在这些小孩面前我是霸气侧漏，逼格满满的。 这一刻居然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可能是和小孩子比较的原因，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且不要脸皮，但我喜欢这种感觉，感觉收获了久违的自信。 进到学校里面，我才第一次清晰的观察着大瓶河小学的变化，曾经的教学楼旁又多了两栋大楼，应该是学生也变多了吧。 而老旧的教学楼上面满是斑驳的痕迹，前面的几棵小树比印象里长高了不少。 老师的办公室应该是不在这栋老教学楼了。 我缓步逛着这边，由于学校小的可怜，所以我这么一个成年人在这逛着，可以被各个方向上的人所观望到。 刚开始还好，但回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多，我觉得还是赶紧去找老师才行，然后赶紧离开。 正好身旁经过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剪着平头发型，眼神纯真的男孩，看上去应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我几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和的问道：“小兄弟，你知道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吗？” 他愣了愣，看上去呆呆的，脸上红扑扑的，有些可爱，好奇的望着我，跟我大眼瞪小眼，随即露出热情淳朴的笑容。 “啊！就在那，我带你去吧。” 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教学楼，也如我所想，老师办公室就在那。 不过让这小男孩带着我一起走之后，好像没那么尴尬了。 为了感谢他，我得小小意思一下，便问道：“小卖部还在厕所面前吗？” 印象里，那个厕所就是在厕所面前七八米处的。 “对呀，在那儿的哇。” 我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为了防止意外我出门在外一直会在兜里揣着一点现金。 他转头，看了一下，愣了一瞬：“啊，不用不用。” 我能看出来他是想要的。 在这个年纪十块钱对我来说那吸引力可是无比的强大。 “拿着嘛，小兄弟，这个感谢你的很嘞。” 我揣到了他手里，才让他收下。 “你是几年级啊？” 他笑了笑，很豁然回答：“我读二年级。” 我若有所思：“那你知道胡老师吗？” 他转头神采奕奕，一脸激动：“猛虎姐嘛，我知道，她是四班的班主任，还教我们班的语文。” 猛虎姐，又给起外号了？ 只是胡萌老师应该是温柔的呀！怎么可能和这个外号搭边。 “我说的是胡萌老师，你说的谁啊？” 他露出的认真的神情，点点头。 “对啊，就是那个带眼镜的老师嘛。” 我若有所思，胡老师当年可没带眼镜啊！会不会这小子和我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他凶不凶？” 我又继续问道。 他挠挠头，看着我的眼睛迅速眨巴了几下，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额...也不算太凶吧。” “那猛虎姐是谁叫的？” “不知道啊！别人这么叫的，所以我也这么叫了。” 我从左边的兜里掏出了20块钱，瞬间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以后要叫胡老师，知道不？答应我以后就叫胡老师的话，这个就是你的了。” “啊！这个...”他面露惊讶，又挠挠头，随即疑惑的小眼睛眨了眨，说道：“叔叔不用了，我再也不说了。” 顿时，我脸色一僵，但想了想，没必要和这小孩子计较。 “拿着，买辣条去。还有，以后不要叫胡老师外号了，咱要做好学生知道不？” 我将那张20块钱递了过去，他也自觉的又收下了。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栋教学楼面前。 “这里，你去二楼，从这数过去第四个就是。” 他用手指了指二楼最右边的那间，认真说道。 我看了看，问道：“你确定了哦？” “对，我来过好几次。” 闻言，我才放心下来，摆了摆手：“去吧，我知道了。” 不过刚一转身，我又拉住了他：“对了，现在胡老师会不会在上面，她下午的课是第一节吗？” 胡老师的课要是第一节课，那我还得等到她下课呢！要是她的课是第二节，说不定她等会儿第一节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才来。 他摇摇头：“她第二节上我们班的语文课。。” 我放开他，摆手让他离开。 细细一想，她不是班主任吗？就算第一节课她没课，也会早点来的吧。 又放心了下来。 我看了下时间，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三分钟，音乐声早已停下。 此时我在一旁看到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个老师进了办公楼。 可还是没看到胡老师，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早在我到这之前就进了办公室。 但我还是决定在这等到两点半，等人少了再上去，那时用办公室的老师有课也去上课了，和胡老师见面已经是让我鼓足了不小勇气，不过旁边要是有老师，我反而又有点发颤。 第38章 见面 两点半时，清脆而急促的上课铃开始响起，办公楼前好些老师或夹着教案，或抱着厚厚的教材，步伐匆匆地朝着各自的教室走去。 没一会儿，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学楼前基本就看不到什么学生了。 阳光似乎变得又温暖了几分，校园里安静了许多，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此时，耳畔也依稀响起了教室里传来的老师们讲课的声音，那声音或激昂，或沉稳。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朝着楼上刚才那小男孩和我说的那间办公室走去。 我现在每一步都走得很忐忑，希望又不希望见到，想见但是又想拖一会儿的感觉。 不会随时这么想，但我还是一步一步向上走着。 等到了那间办公室的面前，门是半开着的，里面应该是有老师，就不知道是不是胡老师的。 我两眼一闭，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我行的。 我头轻轻往里面一探，心中的紧张感弱了几分，这时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男老师，侧边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此时他正埋头认真写着什么。 忽然他转过头看过来，那一刹那，我反应极快的敲了敲门，同时嘴角含笑，对上的他的目光。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我就着急忙慌的先开了口问道：“老师，您好，我问一下胡萌老师是在这间办公室吗？” 我感觉我情急之下似乎有点口齿不清了，同时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不过他应该还是听到了胡萌这个名字的，声音洪亮爽朗说道：“胡老师的学生，回来看胡老师是吧？先进来吧，胡老师今天下午有课的，等会儿应该就到了，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不过办公室剩下五张椅子分别是五个老师的，一时间我也不敢坐下来，将手里的果篮放在一旁后，就站在了原地。 “你先坐着，我给胡老师打个电话。” 我轻轻笑了笑，摇摇头：“不用了，我就在这等着吧。” 不过他脸上洋溢着热情：“没事啊，坐嘛，那个是胡老师的位置，先坐那儿等着吧。”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在胡老师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端正正的。感觉椅子烫屁股。 瞧着他给胡老师拨通电话，电话那端旋即就被接听了，传来胡老师的声音，给人一种简练干脆之感。 眼前的男老师声音依旧那般清晰爽朗：“胡老师，过来了没有啊？你这有个学生回校来看你了。现在在这等着，你看你要不要先过来。” 电话另一头的胡老师语气似乎明显愉悦了起来：“哦，好好好，我已经在路上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吧。 “好，那先这样。”他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我：“你先等着，胡老师还有个十分钟左右就应该能到的。” 闻言，我赶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说了句谢谢。 之后我们就陷入了沉寂，他继续执笔写着他的东西。 我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打扰他。 同时也感觉到了这几分钟的煎熬，终于就要来了吗？ 此刻的心中充满了期待、紧张。 我凝望着胡老师桌上的一本二年级的语文书，默数着时间。 直至十四分钟流逝而去，我终于见到了那位阔别十三年之久的语文老师。 岁月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温柔的痕迹，但她的面容依旧亲切熟悉，我一眼就就认出了她。 她下身穿着一条优雅的咖啡色长裤，上身是一件加绒加厚的蓝色连帽卫衣，既显得休闲又不失端庄。 她的头发并非是散开着的，而是精心地盘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给人一种干练而温暖的感觉。 尽管我猜想她现在应该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岁，但眼前的她，看上去却如同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一般，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我赶忙站起身，心中涌起一丝羞涩，情不自禁地微笑着向她打招呼：“胡老师，您好。” 她轻盈地几步走到我面前，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温暖可人，心底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大片。 她看着我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即尴尬一笑：“嘿，你是？不好意思啊！很多小孩儿，长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确实，过去了这么久，怎么会认识呢？ 旁边的男老师看着我们，听到这番对话，不禁笑了起来：“哦哟，老师和学生都认不出来了呀！这可真是有点难搞哦。” 胡老师摇了摇头，尴尬一笑，做出她那个标志性的小动作，咬下嘴唇的里面，没想到她还有这个习惯。 我依然嘴角挂着着难以自抑的笑容：“胡老师，我叫白秋海，十三年了吧应该，我现在大三了，我一二年级在这读的，后面转学了。” 她愣了愣，眼神紧紧地盯着我，似乎在努力回忆，但想要认出我来似乎有些困难。 “好像没印象了。” 她摇了摇头。 接着，我想到一个人，说不定可以让想起来：“就当年班里有个叫马秋海的，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当年班里就有一个跟我同名不同姓的同学，经常被老师同学调侃。 闻言，胡老师愣了一下，露出恍然的神情：“噢噢，我想起来了。那个，当时白浩易是你的班主任，对吧？还有你一年级的时候儿童节那个跳舞还是我教的。” 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了，略显尴尬的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胡老师我还记得有次儿童节，你揪我耳朵呢！” 胡老师还没说话，旁边的男老师就先打趣道：“你这个还有点记仇啊！一个揪耳朵记了十几年。” 我尴尬的一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过去的怀念而已。 “是吗？哈哈哈...我怎么忘了，我记得你一直挺乖的来着。” 胡老师依然挂着温和笑意。 但我一听到她这话，却是不自觉的愧疚了起来。不乖，一点都不乖，明明胡老师对我那么好，还要在背后讲外号，还是那种侮辱人的，我简直该打，现在想来，当年那三十大板子还是轻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她这句话，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着，简直一副憨样。 接着就听她露出微微思索的神情说着：“当年你一直还是班里的第一名呢！后面突然就没来上学了，当时我和白老师还在奇怪呢！这小孩是不是转学了？” 我认真解释着：“我家是那个普宁县的，外婆家在这儿，我们当时搬过来住了两年，就又回去了，所以我也转到那边去上学了......” 我一大口气解释了很多，但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太多没必要的废话，万一老师不喜欢听怎么办？ 然而，看到胡老师认真倾听的神情，还不时点头回应，我的心中也感到轻松了许多。 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善于聊天的人，后面一直都是胡老师在引导着聊天，不过大多都是谈论的我，对于她我什么都没有了解到。 而和她说话，我感觉非常的愉快轻松，我着实觉得她笑起来甚是好看，单单看着她的笑，便给人一种格外心安的感觉。 我不禁想，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不知会是谁的幸运。 直到下课铃响，她也要准备去上课了，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这次的离别不再是十三年后的重逢，而是真正的永别。 “胡老师，这个拿给你的。” 临走之前，我把放在一旁的果篮拿起来郑重的递给了她。 她连忙伸出双手从我手里接过并温柔的说着：“谢谢~谢谢，谢谢。” 她笑的很开心，我觉得这一趟值了。 “那，胡老师，我先走了，拜拜。” “好的，拜拜~” …… 走出校门，我心中还是和吃了蜜一样的甜，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第39章 偶遇 走在出了校门前的那条小道，我差点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激动的跳起来。 今天就是我这几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心中的狂喜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然而前一刻沉浸在狂喜中，有多狂喜，下一刻就有多难受。 刚走到路边，对面的超市出来两个女生，和我迎面撞上了。 这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心神都恍惚了一瞬。 心中只觉得完蛋了。 暴露了。 只因前面那两个是我的表姐。 大舅家的二女儿杨蓝萍，不过我听说她不是去香兰县当中学老师了吗？这个时候学校又没放假，怎么会从这里蹦出来？ 二舅家大女儿，杨舒涵，我也听说她学了什么化妆品之类的，在外面搞化妆呢！怎么也从这蹦出来了？ 她们就这么看着我，杨蓝萍嫣然一笑，随即看着杨舒涵说了什么。 现在我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而且不能让她们把我来过这里这件事情告诉我妈，要是被我妈知道了，我爸也会知道，我爸知道了的话，我弟白秋尚也会知道，我并不想面对他。 到时被质问的话，我的事可能就藏不住了，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准备好面对，对我来说只有能拖则拖。 到对面超市只有几步路，可我走的异常艰难，边走还边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她们，我怕尴尬。 和杨舒涵的话，从我十三年前从这离开开始，后面就见过两次吧，而且时间也过去了不久，虽然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但确是有些陌生。 跟杨蓝萍的话，见过五六次还是有的，而且她的弟弟杨德强还放在我家养着呢？她爸妈在外打工，她的一个姐姐也在当老师，还有一个弟弟，应该是在实习了吧。 由于杨德强的原因，她和我妈经常联系，为了防止她把我在这出现过的事告诉我妈，我得想想办法才行。 等走到她们面前，我才抬起头来：“阿萍姐，额...杨舒涵。” “哎呦呦，阿萍姐~~叫我就叫全名是吧，我好歹也是你表姐吧。” 杨舒涵发出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气说道。 我记得小时候在这的时候就是这么叫她的呀！以前能叫现在就不能叫了，这是什么道理。 极短的时间里我无法思考出如何接她的话。 杨蓝萍则是在一旁遮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秋海，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果然还是听到了我最害怕的问题，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 对面的杨舒涵就先开口道：“不会是逃课，偷偷跑出来的吧？” 我吸了口凉气，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我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我...” “心虚了，哈哈哈...阿萍，你看啊！他心虚了。” 这一刻我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跟吃了死老鼠一样。 杨蓝萍稳重一点儿，她严肃的问道：“那大姑知道吗？” 还没容我思考，杨舒涵补充道：“肯定不知道啊！要不然他刚才心虚什么？” 杨舒涵你个死猪，我心中这样骂道。她的每句话都让我无法反驳。 而且这人嘴巴还特别能说，要是和她吵起来，我还被摁在地上摩擦。 我一时想不到别的说辞，只能如何回杨蓝萍的话：“他不知道。” 杨舒涵拍了拍的肩膀，意味深长带着一丝“不善”的语气道：“牛逼，那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大姑呢？” 我看着她，带着一丝怨气道：“这么多年不见，就不能好好做个人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 她炸毛了，她拍打着我的手臂：“我怎么不是人了？你才不是人呢？啊！！！” 她也只是开玩笑似的在拍打着我，我也任她所为。 不再理会，当务之急是别让她们告诉我妈。 可我又想不出别的说辞，难道只有装可怜了吗？ “那你跑这来干什么？不在学校上课，有什么事不能等放完假解决吗？” 杨蓝萍语言犀利的问道，我一个也答不上来。 太造孽了，太难受了。 我只能委婉的说道：“阿萍姐，你别和我妈说，我真的有事才来这的，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你千万别说啊！” 我已经开始求人了。 “咳咳…咳咳…” 杨舒涵又要装怪了，都25岁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稳重一点吗？我心里这样想着。 但实际上她装咳的这个动作一出来，我就把目光转向了她，但是这个称呼我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杨舒涵，你也千万别和我妈说啊！” 杨蓝萍摆了摆手：“好了，我就先不和你妈说，你自己注意点，不要玩过头了，该学习还是要学习的。别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听她这么一说，我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连忙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的，我昨天才到，明天就准备回去了。 “嗯”她简单应了一句。 我一听，看来稳了。 “咳咳…咳咳…你不表示表示的话，我这嘴可能也管不住啊！”杨舒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强颜欢笑：“你干嘛啊！什么表示？” 为了保险一点儿，我得顺着她的意思来才行。 “叫声姐来听听。” 瞬间，我陷入了纠结。 虽然确实是我姐，但毕竟从来没见过呢！一直叫的全名，而且叫顺口了，一时间叫她姐感觉奇奇怪怪的，别扭的很。 但我小声的叫了句：“姐。” “大声点儿，没吃饭是吧。” 看来25岁了找不到男朋友，被她妈催婚是正常的。 之前听我妈说过她被二舅妈催婚了。 我拔高音调说道：“姐啊姐，可以了不。” 见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来这干什么？还从大瓶河小学出来。” 我真的怕在和她待下去会出什么问题，只能敷衍道：“一点小事而已，随便看看。” “一点小事，你从江平市跑到这来？” 跟她完全交流不了。 我直接看向杨蓝萍：“阿萍姐，我先走了，我明天要从香兰那坐车走。今天先过去了。” “你今天可以在这睡的，明天从这里坐高铁走也行啊！” 杨舒涵说道。 我直接拒绝了。 接着也没有再说什么，我就赶回了会泉县城里的旅馆。 回到旅馆里，我在回想起刚才的两个表姐，心中又想到了别的，虽然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但血缘关系摆在那儿，我心中暗问自己是不是刚才就应该去她们家住一晚，也算是最后的告别了。 而我却这样就走了，什么都不说，不禁想到万一之后不会再见到她们了的话，这样是否会给自己带来遗憾。 第40章 回校 回到旅馆，刚过四点，闲来无事，在旅馆躺了一个半小时我才打算出去走走。 正好这附近可以爬山，我打算去看看。 之前就听我妈说过，在车站附近有座小山，爬到上面可以观望整个县城。 两三公里的路程，我直接走了过来，这里并不复杂，倒不至于迷路。这个时间都是散步的，还能看到不少小情侣上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偶尔传来远处小贩的叫卖声，给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气。 这山确实也没有多高，不过走个四五十分钟我就来到了山顶，这个天气这个时间到这应该是最合适的了。 山顶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却也清新宜人。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知道会泉这边的天气白天暖的话，晚上就会特别冷，到了晚上会降温特别快。 此时山顶上人还是不少的，约莫二十来人，不过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和中年夫妇带着孩子一起的。 此时正好夕阳西下，余晖映照着，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红色，像是大自然最绚烂的调色板。 不少人在拿着手机拍照，我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随便走走，接着走到一处小台阶旁边，坐了下来，时而看着落日，时而扭头看看那些喧闹的人。 正当我望着天空之际，忽然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同时听到声音：“帅哥，可以帮忙拍个照吗？ 我扭过头来，看到一对男女，不出意外应该是对情侣，男的比我高出一个头了，应该快一米八了吧。还长得挺帅的，白白净净的。 女生看上去就是一副温柔恬静的样子，站在男生后面。 我扭头的瞬间，嘴角立即露出热情礼貌的笑，随即麻利的站起身来：“可以的。” 随即拿着他的手机，夕阳余晖下帮他们拍了一张，不得不说，还挺配的，郎才女貌，都长得好看。 这段小插曲过后，我就无事的坐在刚才的位置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微风拂过，带来了一丝丝凉意，也带走了周围的嘈杂声，人只剩几个了。 这个时候我才打算回去。 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不知道怎么乱了，一直在胡思乱想。 不知道多晚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八点醒来，在附近吃了早餐。 这么冷的天，原本打算睡到九点再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八点就自然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还是在学校睡比较舒服，可以睡到十点到十一点才自然醒。 吃了早餐，我也什么事要做了，我换上了来时带上的衣服，带上昨天买多余的那个果篮，准备拿回去给他们三个。 …… 下午五点我回到寝室，不过此时的寝室空荡荡的，我打开看了下课表，原来今天下午是老登的设计课。 不过应该也快结课了，听说老登给他们发了十张左右的图，包括平面图，立面图，剖面图。 每张纸都是2a来着，上个月他们三个一直在寝室里画图。 不过唐小羽好像就没怎么画过，多半最后才会临时抱佛脚。 正好这个时候食堂开了，我打算吃完饭再回来躺着继续好好休息。 同时，我打开自己的余额看了一下，记得前几天回去还有一万零五百左右来着，不过现在只剩2619了。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对我来说多多少少还是算巨款了。 至少从目前来看，到放假之前生活不需要担心了。 …… 吃完饭回到寝室门口，我可以听到他们三个的声音了。 他们正吐槽着老登的图有多么多么难画。 甚至可以听到唐小羽撕心裂肺求朗夜帮他画两张的声音，我的脑海里他跪下的画面油然而生。 不过他们看到我桌上的书包和果篮，应该是知道我回来了吧。 当即我推开门，进去。 他们三个目光齐刷刷望向我。 我笑了笑，转身关上了门。 就听到唐小羽的哭诉声：“秋海啊！你终于回来了啊！你不在的日子太寂寞了啊！” 看着他那浮夸的表情，我一脸无语，轻飘飘的说道：“你不是有女朋友和好几个女性朋友的吗？” 这个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还无聊，骗鬼呢！ 朗夜倒是略显沉重的说道：“这次回去，怎么样嘛？你家里人知道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想逃避这个话题，不想去谈。 于是我两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拆开果篮：“来，干这个？老贵了。” 这里的水果都还是新鲜饱满的，足有十斤了。 我们几个肯定是吃不完，来到路上我就想好了解决办法：“你看着给鲁智军他们寝室拿一点吧。” 我虽然与鲁智军那个寝室不熟，但是朗夜和林闻昌就非常熟，他们经常给朗夜和林闻昌分享好东西吃，顺带着我偶尔也会蹭上一点。 今时今日终于可以回报一下了。 林闻昌问道：“你不留着自己吃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周围没人我肯定会自己吃，但寝室里他们都在，怎么好意思自己留着吃呢！只能赶紧都分出去了。 然后我朝里面拿了两个比较大的橙子和两个适中的芒果。 “我把这三个拿去隔壁，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我就拿着橙子和芒果去了隔壁。 苏鑫源和张珑算是和我比较熟的了，已经很久没和他们见过面了，想着拿两个水果去拜访一下，顺带给他们寝室的另外两个也得分享一下。 来到他们寝室，那种味道没有之前那么重了，不过还是有一点儿。 “稀客啊，白爷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刚推开门就听到张珑那贱兮兮的声音，同时夹杂着吃鸡游戏的声音，那游戏是外放的，声非常大。 苏鑫源在用电脑画老登的图，另外一边有个叫王辰栋的在看国漫。 但有一个位置是空的，我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位呢？” 王辰栋淡淡的回道：“退学了。” 退学了，居然退学了。 “他怎么就退学了？” 结果他们三个都摇头说不知道。 我将橙子和芒果放到那张空桌上，说道：“你们三个自己分哦。” “卧槽，发达了是吧。”张珑瞥了一下，手里依然在游戏上忙碌着，嘴里却是大声喊道。 苏鑫源停下鼠标，揉了揉眼，看来画图果然是累人的工作。 他缓步走到我旁边，顺手拿起一个橙子，有些惊喜：“哦哟，有点大啊，那谢谢喽，秋海。” 王辰栋也凑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搭在我肩上，露出一脸谄笑：“谢谢我秋海哥送来的大橙子，大哥大气。” 我摇摇头轻轻一笑，将王辰栋抓住，轻轻拍了拍他手背：“那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吃。” 他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像看变态似的瞟了我一眼，我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 可我还没走几步，就传来张珑那嚣张的声音：“哦，对了，你小子是不是快两个月没来上课了，不想混了，是吧？” 那一刻，我顿住了脚，不知怎么回答他。只是假装毫不在意的转过了身。 “嗯？对哦，我好像也一直都没有见过你来上课呢？怎么回事？”王辰栋声音没有张珑那般放肆高调，只是轻声带着关心道。 苏鑫源也补充道：“我也确实注意到了，好像没怎么见过你来上课，但好像每周被通报的名单上也没有你啊！请假了吗？但天天请假肖永霖也不会同意吧。” 面对他们连珠炮似的疑问，我感到一阵紧张和不安。 我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是希望找到一句合适话来回答他们，但越是着急，思绪却越混乱。 于是就愣在了原地，直到王辰栋，拍了我一下才回过神来。 “喂，秋海，发什么愣，问你呢？” “啊！我...我就是不想去了，那个图太难画了，我真画不出来，刚开始就是懒，不想去，后面就真不会了，我就不去了。”一时间汗流浃背的我随口说道。 “那你多半要重修了，这种设计类的课一般不会补考的。” 我摆了摆手，假装洒脱不羁的道：“唉，下学期再说了，不慌，我先走了。” 没等他们再问话，我就转身跑开了。 第41章 分组 我慌忙走出张珑他们，回到自己寝室门前，平复了一下刚才的紧张与不安，才不慌不忙，若无其事的走回寝室。 果篮里的东西都被分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车厘子、两个适中的橙子、两片柚子和一个大苹果。 正放在我的桌上。 “秋海，我们拿了点，后面那些给你留的。”朗夜提醒道。 唐小羽正在大口大口炫着苹果，吃相实在不堪入目。 不过应该也只是在我们三个面前这样的。 我朝朗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才回到自己座位上来，准备干自己的事。 “哦，对了，秋海，有个心理作业的分组。你被分到廖音她们组了。” 屁股都还没有坐热，林闻昌的这句话就把我炸的站了起来。 “卧槽，你说什么？” 一旁的朗夜慢慢解释了起来：“昨天你不在嘛，早上有心理课，然后那个老师布置了作业。自行分组。我们没来得及注意，那个鲁智军就把我和林闻昌分到他们寝室去了。等晚上我们知道的时候都分好组了。” 林闻昌补充道：“于是你就不知道为什么分到另一个组去了，那个组就你和陆寒两个男生，还有五个女生。” 当那些话语缓缓落下，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动，听完我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但内心却如同被狂风吹乱的湖面，波涛汹涌。 可以说我几乎是咬着牙听完这些话的。 “那唐小羽呢？”我问道，同时心里希望着他和我是一样的遭遇。 唐小羽露出一脸嬉笑的看着我：“嘿嘿，我那组都是男生，秋海，其实吧，也还能接受的，我都恨不得和你互换一下呢，你看沐萤，吴冰如，张迟迟，方雨兰，廖音，那个不是有点姿色的那种啊！” “麻蛋的，就应该把陆寒去掉的，那就可以你一个人和五个女生一起组队了，真的，我是真心羡慕你的。” 我就看唐小羽憋着笑，说着那些违心的话。 可是看着他那压不住的嘴角，我真是想把他手上的苹果拍下来。 林闻昌在一旁补充道：“秋海，你放心，她们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和我们说，我们派唐小羽去解决。” 朗夜也附和着：“对对对，让唐小羽去解决，一对五，平时健那么多身，就该用在这了。” 唐小羽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准备驳斥他俩。 我无奈笑了笑，想到这无法改变了，只能说道：“算了算了，那就这样吧。到时候看吧。” 同时我心里也后悔，早知道昨天看一下群消息了，非得开消息免打扰，也没注意。 但想了想，我硬气的补充道：“我不管了，反正我不去，都无所谓了。” 朗夜露出略显认真的表情，说道：“平时的课，你请假，肖永霖不发现就没事，但是这个和组员一起的，好像不去就有点麻烦。” 林闻昌也点点头：“确实。” 我真的是头都大了。 不想再去想，一屁股坐了下来，继续刷着视频，时而看看王者的直播。 …… 剩下的时间，我一直躺在床上，追番打游戏，看小说，刷视频，一直没下过床。 星期三，现在的星期三只在下午有一节肖永霖的构造理论课了，所以早上他们三个都在呼呼大睡，当然我也一样。 直到十一点，我才爬起来，这次我也和他们一样点了外卖。 主要这个天儿外面真的是非常冷，我也不想出去。 如果不是要上课，他们三个估计也不想出去。 有时他们仨还说羡慕我这样的日子，但我一说把我们的处境交换一下再看看，他们就只能摇头了。 外卖到来之前，我准备开两把王者。 “timi~~” 声音并没有很大，不过他们都听到了。 “秋海一大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timi是吧。”林闻昌轻轻一笑。 我回应深沉的一笑，点了点头。 继续登录游戏，接着我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林闻昌：“嘿，林闻昌，你号是不是有至尊宝来着？” 闻言，林闻昌了然一笑：“你要玩啊？我给你扫。” 我笑了笑，屁颠屁颠的打开q登录的二维码递了过去，让他扫。 正巧朗夜下床，他应该是听到了刚才我和林闻昌的对话，一脸得意的笑。 “秋海啊！要不要玩我的号，我有凤求凰，修罗，全息碎影哦。” 我现在只想玩至尊宝，于是问道：“有至尊宝吗？” 他瞬间泄了气，摇头道：“没有。” “哦，那我先玩他的，等至尊宝玩腻了，再玩你的。”我回道，接着让林闻昌扫码上号。 凤求凰我其实也是想玩的，只是至尊宝对我的诱惑大一点。 唐小羽在床上发出声音：“秋海独爱至尊宝啊！” “嗯，确实爱呀！”我悠悠的回应。 我是零充，所以对这种基本没怎么玩过的皮肤就很喜欢，特别是至尊宝。 接着在他们的调侃下，我就上了林闻昌的号，用至尊宝薄纱黄金局。 由于他的号好几个赛季没玩了，所以掉到黄金段位了。 隔许久再次碰到至尊宝这个皮肤，我感觉手感来了，可能也是黄金局的原因，我越玩越有信心。 吃完饭，又继续玩。 …… 下午三点半他们都去上肖永霖的构造理论课了，肖永霖貌似对自己的威慑力十分有信心，所以他从来不点名，我也不担心他会这时候找我。 于是我就在寝室打着林闻昌的王者号，无法自己。 主要打黄金铂金局，让我以把把碾压的姿态薄纱本地人，导致我心中的优越感大大的膨胀了。 这一刻我忘记了所有烦恼，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下午五点二十，他们回来。 见我还在打王者，林闻昌则是走过来问：“打到哪了？” 我带着几分自豪，淡淡说道：“今早还是黄金四呢，现在铂金二了。” “牛逼啊，输过了没有。” 我依然是那副姿态：“输了一把。” “那肯定是队友太坑了，你都带不飞。” 我轻轻一笑，没有回话。 天还是那么冷，我们几个还是不打算出去，于是一起拼饭点了青椒肉丝盖饭。 吃完饭，我有点困，爬上了床。 他们三个开始了画图。 原来老登的作业星期四，也就是明天就要交了，交完也结课了。 朗夜和林闻昌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唐小羽还差个四五张。 他自己说的是今天晚上不睡觉了，熬夜奋斗，势必拿下老登。 …… 我睡到八点起来，朗夜已经完成作业了，正在玩零神，林闻昌和唐小羽还在奋斗，不过林闻昌看着并没有那么急。 唐小羽已经急得抓耳挠腮了，手都要把鼠标捏爆的感觉。 我如果正常来说的话，只会比他好一点儿，我自己的水平和他是半斤八两的。 我下了床，洗了把脸。 侧着身子靠在椅子上，面对着朗夜和林闻昌，开起了王者。 timi的声音响起，忽然听到什么动静。 我看向林闻昌那边，只见他停下了鼠标。 转头看向了我，难道我打扰他了？ 第42章 剧本 只见林闻昌看着我，过了会儿他才来句：“最后一点了，先玩会儿。” 玩就玩儿，突然转头盯我干嘛，挺突然的，差点把我吓到了。 我点头：“嗯，玩。” 他又说道：“来，我们一起打王者，朗夜，你也来玩。” 朗夜闻言，迅速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王者吗？可以啊，现在吗？” 要是他们和我一起玩，我自然是很高兴的。 玩这游戏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上了大学后偶尔会和张珑一起玩，其他时间都是一个人。 所以听到他要陪我一起玩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你们手机里有王者吗？” 这两人都是退游许久的了，多半手机里连王者都没有。 “有啊，一直都有，只是我不玩，怕是要更新一下。”朗夜点头。 林闻昌立马说道：“我用模拟器玩。” 我一听，看来有戏。 “那等朗夜更新一下吧。”接着我看向唐小羽，问道：“你要不要来？” 只见他目光专注的看着电脑上的图，头也不回，语气淡淡：“我踏马的还有五张图，你要不要来。” 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加油。 老登刚开学就布置了这些图，不早点画，现在来赶，确实有些难。 于是只能朗夜我们三人玩了。 等朗夜更新好了。 林闻昌登回了自己的号，朗夜的号也是许久未玩，掉回了黄金。 为了可以一起排位，我用我尘封已久的小号，也是黄金。 三人一起愉快的开启了薄纱黄金局的排位赛。 第一局朗夜拿的李白打野，就非得给我展示一把凤求凰。 林闻昌只玩射手，拿了手后羿。 我补了手干将中单。 …… 开局一分钟后。 朗夜瞪大眼睛，猛然将手机挪近，手机屏幕几乎贴到了脸上：“嗯？现在这版本蓝一分钟了还不刷？让李白怎么玩？” “噗嗤”一声，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可能？对面疯狗把你蓝偷了。” 接着他又问道：“那你在干嘛？” 这时轮到我汗流浃背了，是啊！我在干嘛？ 但谁能想到一个黄金局的疯狗都敢来反野呢？ 难道他没看到朗夜的名字就叫“反野没丁丁”吗？ 太勇了。 不过在我们三人的手法上，还是把对面打的不成样子了。 特别是朗夜，把人家疯狗打成了一杠九，还要举报一手。 对面就一个射手会玩，又遇到了同样是只玩射手的林文昌，即使对面全是控制，林闻昌也是攻速鞋，全输出。 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弱者才出肉，强者就应该全输出来站撸。” 果然顶级的游戏理解。 我们三个一直玩到了十点半才结束。 唐小羽也累了，这时候才停下来休息，带着林闻昌去了花坛边抽烟，但是不带我。 理由是：有病。 以防万一，保险起见，不能让我碰。 我也只能一脸苦笑。 …… 次日星期四早上。 我此时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听见他们三个在说话，说唐小羽的黑眼圈之类的。 经过一晚上的缝缝补补，他应该还是画完了剩下的图。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声音消失了，应该是去交作业了。 冷风肆虐着外面，可以听到一点声儿，感觉寒意都窜了进来，我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将被子紧紧裹住裹紧又睡过去了。 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十点半了。 他们三个也回来了。 将图拿给老登检查了就回来了，由于他们三个去得早，所以也回来的早。 而且听他们说，很多同学还在教室里接着画，因为没画完。 唐小羽还愤愤的说早知道自己不熬夜了，也应该早上再补的，非得辛苦一晚上。 所以一回来，他就爬上了床，不睡到下午三四点应该是起不来了。 也不知道下午三点半的那节理论课他还上不上。 中午，我吃了饭，视频刷的腻了，又拉着朗夜和林闻昌一起打起了王者。 不过声音很小，怕打扰到唐小羽。 …… 晚上，我担心的一件事还是来了。 q上面突然有个人加了过来，是两个班长之一吴冰如。 上面备注了加我的理由：心理作业分组。 她应该是我们这个小组的组长了。 我对她停留在大二上期，那时她是唐小羽的女朋友，前一周还如胶似漆，后一周就突然不理会唐小羽了。 那一个星期里唐小羽就在寝室里郁郁寡欢，怎么给她发消息都不回，唐小羽整整发了一个星期的消息。 到了教室也无视唐小羽，直到后面唐小羽发了句：那分手吧。她才秒回过来，同意分手。 后面唐小羽给我讲的时候，我才感觉这个现实生活中谈恋爱原来是这么奇怪的吗？ 我看着q，别人加过来了，不同意过去也不礼貌了。 当即就同意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还先没说话就被她拉到了一个只有7人的群里，原来是做心理作业的小组群。 我原本想着怎么都不去了，现在好像不得不去了。 这里面的人就陆寒我和他说过话，其他五个人也就方雨兰我跟她打过交道，她是纪检委员，我几乎每天都在给她发假条。 刚开始她只是默默收着假条，但后面见我天天发假条，她似乎就懵了，问我这是什么操作，我就回了她两个字：请假。 再后面她也只是老老实实收假条，不过我想她应该是看出问题了，也幸好她没和肖永霖告状，不然我多半是被肖永霖逮住了。 剩下四个是完全没有说过话的，这一下子分配到一起合作，难受加纠结。 首先，我觉得人家应该并不喜欢男的分到她们组去的吧，其次，何况是我这种长得磕碜又无聊的人呢！ 这一刻，我在心中对这个分组的人无语至极，可能也怪我自己吧。 这个心理作业是要拍一个小短片，主题是友情。 现在我在群里发一句：我不拍，你们拍就行。 这也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去了我心里似乎也在担心别的，担心她们讨厌我。 很快吴冰如在群里发了个剧本，总共七个角色，还有各自的台词。 然后让各自选择一个角色。 我还在纠结，于是想先看他们怎么选？ 没几分钟，就剩下了最后一个角色。 七个角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还剩一个叫小黄的，也是台词最多的。 我看着这个角色的台词陷入了沉默，开始发呆起来。 过了一会儿，群里弹出吴冰如消息：“白秋海，在吗？” 我赶紧回道：“在的” 就在我回复完的眨眼间，弹出她的消息：“那你只能选小黄这个角色了，可以吗？” 我看着屏幕，笑了一下，打字回道：“行。” 随即她又让我们记一下自己的台词，星期六星期天拍。 我打开文件看着剧本，小黄的台词相较于其他人的确实算多，倒不至于记不下来。 不过今晚记是不可能的，打算等明天晚上再看。 今晚林闻昌在和自己的朋友打联盟。 朗夜在和女朋友打视频。 我洗漱完，躺在床上看起了小说。 忽然，手机通知栏显示了一条消息，是我妈发过来的。 第43章 愧疚，悔恨 是一条语音，和五百元的转账。 我点开语音：阿海，你那天应该很冷了吧，买两件厚衣服穿吧。 一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夜的事情便又清晰的闪到了眼前。 这熟悉而关切的话语，却如同巨大滚石，让我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境瞬间掀起滔天巨浪来。 一瞬间我气的把牙磨得响，狠狠握住手机，手机这一刻成了发泄的对象。 我知道，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生气愤怒，即使前不久我才告诉自己放下。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呼出去。 想了很久，才艰难的在聊天界面打下两个字：不用。 然而，她可能并未知道到我这边的一样，接连发来两条语音。 但是我此时愈发感觉胸闷，忽的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涌上我的喉咙，带着铁锈般的腥，那是血。 接着全部涌到嘴里，瞬间将嘴巴撑得鼓鼓的。 惊慌失措的我想抽纸，可是床上并没有纸，下一秒，不知是因为急切无助，还是恐惧袭来，眼泪瞬间窜上眼窝，朦胧了视线。 我讨厌自己不争气。 天气很冷，没到准确睡觉的时间我一般不会脱下衣服。 嘴里的血让我难受至极，来不及多想了，我将手机丢到一边，立马抓起肚子前的衣服揉成一坨将嘴里的血尽数吐在上面。 衣服是加绒的，很快血就渗透进了揉成一坨的衣服里，可是部分血液还是渗透到了手上，再透过手指缝，眼见就要滴到被子上了，我一哆嗦，立即将右手从袖子里脱了出来。 接着从右下角扯着整件衣服，迅速向上拉，在保证左手抓着的那坨血衣不动情况下将除了左手边的袖子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我将衣服慢慢包裹那团血衣，最后才慢慢脱下左手的袖子。 接着用已经包裹成一团的衣服使劲擦着左手上的血迹。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我才如释重负的靠在了墙上，刚才眼里浸满的泪水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只留眼角干了的泪痕，而这些泪痕见证了我刚才的慌乱无助。 幸好隔着蚊帐，他们三个看不到我的狼狈。 我静静的靠在墙上过了几分钟才缓过来，只感觉喉咙卡了什么东西一样，想要吐出来，我试着吐却吐不来，吞掉也是无济于事，同时嘴里感到干燥，这时我想下去喝口水，想缓解一下。 嘴里满是血腥味，让人作呕，现在唯一的念头下床漱口。 我缓缓拉开蚊帐，小心翼翼地将加绒长袖再次紧裹，防止血液渗透滴落。 正好这个时候他们都在专注自己的事情，并不会注意到我。 我慢慢跳下床，又拿着衣服若无其事的走向洗漱台旁边，敲敲的摸起洗衣盆，将衣服丢了进去。 随即我才打开水龙头，开始大口大口漱口，直到那种血腥味变淡，喉咙里的干涩感变淡。 然后又回到床下的桌子上拿杯子接水，慢慢灌下一杯，可以总感觉喉咙里卡着东西，又喝了一杯，还是有。 这一刻，我有些怕是出问题了。 不过现在还是得先把衣服洗了，血有点多，万一味道出来了，可不好。 于是我光着膀子，站在洗漱台前冲了好几遍才把衣服冲干净。 “洗衣服啊！怎么不用学校里的洗衣机，我有卡。” 忽的，身旁传来朗夜的声音，吓我一跳，还好我洗的差不多了，并没有太大问题。 我连忙摇头，笑着拒绝：“没事，就一件而已，已经洗完了。” “ok。” 等他离开，我才把衣服挂到上方的衣架。 随后，立即窜到了床上，实在是太冷了。 而一回到床上，刚好熄灯，不过不断电。 刚才我妈的消息我后面也没来得及回，而且现在一想到她心就烦闷不已。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孝，想到自己的母亲就烦闷恶心，可是我现在一想到她那一晚上的事情就会瞬间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甚至拍的那些聊天记录和语音还在我的另一个手机，现在都不敢再次点开来看。 算了，我告诉别想这个。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只能打开游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 次日，星期五。 肖永霖的课早已结束，早上已经没课了，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呼呼大睡。 不过下午却是还有着两节课。 自从气温开始下降之后，林闻昌也选择了和我们三个一样，经常睡到十一点才起来。 我点好了外卖，然后就继续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准备等饭送到了再下床。 正就在我沉浸在玩手机的快乐中时，我妈又发了消息过来。 还是给我转了五百，让我天冷了，买衣服穿的意思。 我看着那五百块钱，感觉异常的烫手，不敢收下。毕竟那是我爸在工地累死累活赚的，而现在的我却是实实在在的不配拿这些钱了。 我让他失望了。 而我看我妈的朋友圈，经常和朋友出去玩的照片，加上国庆发生的那件事，我现在是看到她和这些人在一起的照片就感到厌恶、恶心。 我担心我爸一边往家里赚钱，她却拿着钱和别的男人乱搞。 清清楚楚看到她和两个男人恶心的聊天记录，对她的信任早已崩塌，覆水难收。 我没有收下钱，也没有回复她，一咬牙直接将其拉黑了。 放下手机，我双目空洞无神望着头上的防尘顶沉默了许久，迷茫，只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妈她做出这种事，我的妹妹白秋月多半是知道了的，只是她不敢说出来，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吧。 既然她知道了，那另一个妹妹白秋敏呢！她初一初二的时候是在清水镇读的，当时我在读高三，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两个弟弟都去打工了，也不在家。 所以当时家里有她们三个人，还有大舅家的孩子杨德强，如果说白秋月发现了的话，那白秋敏这么大个人，不会发现吗？ 一时间我冷静下来，梳理过去发生的种种，首先我妈至少从我初中的时候就偷偷摸摸搞这些了，因为从我读初中开始，她就经常晚上会跑出去了，还让我帮其隐瞒。 那后面的时间应该就是瞒着家里所有人在干这种龌龊事，结合初一下期开始的一年时间里白秋敏得了抑郁症，她天天不回家，就住在镇上的服装店里。 似乎一切都变得通透起来了，我猜测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发现了我妈的龌龊事，但是我在读高三，不想告诉我，白秋尚太冲动，她不敢告诉，白秋深才17岁，也不能说。 她就自己憋在心里，但是又经常发现我妈的行为，却又无能为力，又加上学校里被孤立，而且没有手机，每晚一个人待在店里 于是抑郁的阴霾，悄然笼罩了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自残成了她无声的解脱。 当时听说她自残，我还不信。 我甚至还以为所谓的抑郁症就是没事干了，过得太闲了。 所以每次回家时只会对她加以训斥和责备，这时我才意识到她当时眼里是没有光的，有的只是失望和麻木。 而那时17岁的白秋深在香兰县打工，偶尔会回去，回家的白秋深也经常责骂她，偶尔还会动手。 这一刻我才意识我错的有多么离谱，让的妹妹在一个窒息的环境下生活着，却觉理所应当。 我不配得到我妹妹的原谅，我完全没有做好一个哥哥。 我不敢想象当时她的精神压力有多大，面对学校同学的孤立，哥哥的指责，母亲的出轨，却都憋在心里，她当时明明才十三岁，却是什么都要她来承受。 初二下期上到一半，她应该是耐不住那种压力，彻底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不想读书了，我要去打工。 当时的我已经在江平建院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发消息过去，责怪、批评、谩骂，她都置之不理，可想而知她是对我有多么的失望至极。 这一刻我也才明白她的沉默，就是对我绝望的回应，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而上次我和开视频时，她的笑容，是否只是伪装呢？假装自己很快乐，实际上她的抑郁症有没有完全康复我也不知道，经常咳血，身体又出了问题，家里人可能都还不知道。 我再一次意识自己的无能、失败、脆弱，不配当一个哥哥。 不知何时，喉咙里像卡了块石头一样，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 泪水无声弥漫眼眶，顺着两侧的鬓角落到枕头上。 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次回忆带来的愧疚感就像杀猪刀杀猪一样，往我的心脏刺去，一次杀不死，再来一次，反复又反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上天惩罚我的手段还不够，我忽然感觉胸口又闷又疼，昨晚的噩梦仿佛再次重演，那股温热不受控制，肆意经过喉咙，口腔，将嘴巴撑的鼓鼓的，直到嘴里再装不下。 顺着嘴角流过下颚，脖颈，再到床单上，床上没有衣服来装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只好任由它流淌着，浸到床单上。 此刻并没有昨夜那般的手足无措，我任由这无声的泪水洗涤着内心的罪恶与悔恨。 第44章 隐瞒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方向，如一只麻木的傀儡，浑浑噩噩，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床沿那边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秋海，起来吃饭了，你外卖到了。” 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内心翻涌的情绪被我强行按压下去，用一种近乎完美的伪装，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声“好。” 还好他没有撩开蚊帐，不然就算看不到床上的血，也应该可以闻到那股味道。 随即，我打开短视频外放声音，让他们觉得我在悠闲刷着视频。 实则我是慌慌张张的起身，准备收拾一下这沾染了层层血迹的床。 幸好血液并没有渗透到下面去，不然真的就被发现这糟糕的画面了。 床单和床垫得换了，洗的话太麻烦，抱到公共洗衣机里，这些都是血，也不合适。 而且这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并不想去借朗夜的卡。 被子倒也没粘上太多，被套洗了还能再用。 虽然天气算有些冷，但我并没有像他们三个一样换上厚厚的棉被，我自己一年四季都是用的一床被子，夏天热就不穿被子，冬天冷就裹紧被子，以此解决问题。 这一刻，这个习惯可以让我少受点罪了。 我打算找学校里买一下床单和床垫这样，被套先洗洗，还可以再用。 不过不是现在，我打算等下午他们三个去上课了，再做这些事。 我将被子和床单分开，准备下午先把床单和床垫丢掉，再买新的换上。 做完了这些，我才把手机拿过来，视频关上，打开摄像头，看了一下嘴角和脖颈，都是干了的血迹，现在时间十一点五十五，热水要十二点才有。 只能等十二点，趁他们不注意，跑到厕所，把这些东西洗掉，此时的朗夜和唐小羽的外卖还没到，各自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我心里希望着他们的外卖可以晚一点到，至少等我先下床了再到，这样就不会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了。 ...... 等了一会儿，这会上天倒是眷顾了我一会儿，一到十二点，我就窜进了厕所，开始放热水洗澡。 洗澡的时候喉咙还是有异物感，可是比昨天好受了不少。 等洗完澡出来，回到床下，微微叹了口气，我坐下来准备补充一下能量。 也过了一会儿，朗夜唐小羽二人的外卖才到，两人才慢慢的下床洗漱，准备吃饭。 我一边吃饭，一边联系大三的一些学生，学校里有个大群，可以看他们备注找到那些之前买铺盖的人。 没一会儿就联系好了，总共一百六，下午三点十分到经管楼去取。 吃完饭，床上已经是不好回了，只能在底下打着游戏。 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一切也是照常进行着。 “哦，对了，秋海，你们的心理小组视频你还要去拍吗？” 朗夜随口提到。 我一边专注操作着王者，一边回道：“要去。” “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继续着自己的游戏。 等到了下午三点，我将沾了血的床单和床垫打包起来，准备拿去丢了，顺便去经管楼拿新的来换上。 至于被子就不换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即使是两千块的巨款我也不能随意挥霍。 而每天的生活我都固定在20块，早上十一二点起来吃一顿，晚上七八点又一顿，只要是是拼饭，控制在一天二十块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今天终于出太阳了，寒冷中夹杂了一丝丝温暖，这个时候晒太阳就是一大享受。 我将床上用品拿回寝室后，又匆匆把被套取了下来洗好晾在太阳底下。 原本以为今天不出太阳，被套干不了，晚上打算就裹着那棉花被芯凑合一晚呢！现在出了太阳，算是意外之喜了。 随后我就离开寝室，去了操场，躺在足球场一角，躺着晒太阳。 不冷不热，风吹得也刚刚好，我无比的享受这一刻，惬意自然，这一刻，烦恼抛诸脑后，心中空灵宁静。 不想躺了就起来坐一会儿，看看在跑步锻炼的学生，还有骑着单车刷校园跑的人。 偶尔还能看到牵着手散步的小情侣从我眼前路过，不过也没有多羡慕。 ...... 回到寝室，我一时脑抽给我妹白秋敏发了条消息过去，只发了一会儿我就后悔了，我这是赤裸裸的揭伤疤的行为。 我：你读初一的那段时间是不是的时候是不是发现妈跟别的男人有问题了。 过去了几分钟，已经撤不回了。 刚才那一瞬间我想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虽然我知道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想验证一下。 不会她现在一直没回，应该是还在上班吧。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在之前的那个水果店上班，一想到这，就不由得但心了起来，之前是听到她讲过的，每天都在搬运水果，中间不怎么歇息，一直搬水果，偶尔还要卖水果。 等到五点过了，还是没回，等累了。 天气正好，也刚好到吃饭时间了，这次不打算点外卖了，我准备去食堂。 不过就在我刚准备离开寝室的时候，朗夜发了消息过来：秋海，吃饭了没有？等我们三个回来，去校外请你吃烤鱼。 看到他这话，心里忽然感觉一暖，情绪一激动，眼睛不由得又湿润了起来。 有时候我也是非常讨厌自己这幅样子，总是很容易就哭，从来都是这样，我瞧不起自己这个很容易就哭的样子，可是却很难做出改变。 重新坐回椅子上回道：好。 晚上六点半，我们四个坐在校门边的一个叫老丁烤鱼的店口，这个之前洛初心转学时我们俩来吃过一次，还是挺不错的。 我自己的情况现在是喝不了酒了，他们原本应该是准备给我拿酒的，最后拿了一瓶大的鲜橙多给我，他们三个自己喝酒，我倒是都能接受。 过了会儿，烤鱼也上了，我们点的是七斤，打算不够再加。 与此同时，我们聊着天，活跃气氛。 只是聊着聊着，聊到爱情上面去了。 先是林闻昌，一脸惆怅遗憾的说道：“我就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只可惜太漂亮了，很多人追。” “那你行动了没有嘛？”唐小羽问道。 我和朗夜也好奇的看着他，这可是林闻昌从来没有说过的，关于林闻昌这方面我就听他说过一次，是大一刚进校的时候他喜欢我们班里的一个女同学，表白之后被拒了。 虽然被拒了，但还是挺勇敢的。 林闻昌无奈的摇摇头：“唉，好友都没加上。” 我们三个都没绷住，朝对方望了一眼，随即爆发出爽朗肆意的笑，气氛变得更加活跃了。 唐小羽感慨一句：“不勇敢一点，女神都被射成泡芙喽。那还有吗？” 林闻昌这时似乎也是情绪上头了，拿着酒杯又倒了一杯下肚，随后严肃的看着我们说道：“还有一个。” 第45章 喜欢 听到林闻昌说还有一个，又将我们三个的目光狠狠的抓住了。 他先是故作神秘问道：“你说你们会喜欢上一个天天和你聊天的人吗？”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向我们三个。 唐小羽：“和我聊天的女生太多了，而且每天在聊的也不少啊！所以不会，反正我是不会的。” 朗夜：“我觉得会吧，我天天和我女朋友聊天，我就爱我女朋友。” 都是人才。 但是我不知道，我也没实验过。 看着林闻昌的眼神，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 “什么意思？”他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没试过啊！”我回道。 他接着叹了口气，愤懑不平：“我就会啊，就是高中毕业那段时间嘛，我就天天和一个女生聊天，三个多月，几乎每天都在聊天，她还给我发了照片，她说她在北城大学，我就报了，但是没上，所以来了这里。” “后面她就突然把我删了，不对，应该说她把账号都给注销了。” “什么意思？”朗夜问道。 “删就删了，什么叫把账号都注销了。”唐小羽也好奇的问道。 我也看向他，想继续听下去。 他又认真的说道：“唉，就是她突然把自己q注销了，我就找不到了，但我有她微啊！关键她也把微注销了，最后我打她电话，踏马的是空号。她就这么突然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 接着他又说道：“正常人谁会把微注销掉吗？” 我仔细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我之前想过，如果我即将死亡，我会把这些东西都给注销掉。 没想到在林闻昌嘴里听到这种情况。 不过那人总归不是挂掉了吧。 也是奇怪。 “频繁的聊天让昌哥产生了恋爱的错觉啊！”唐小羽微微晃着脑袋，故作高深说着：“唉，别伤心了，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 林闻昌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试探道：“真的？我喜欢这里大的。”他指了指自己胸口，接着又指了指自己屁股：“这里翘的。” 我在一旁笑死了，没想到林闻昌居然是这样的。我看他天天追番，天天往漫展里跑，以为他喜欢娇小可爱的。 朗夜嘴角一抽，随即鼓励道：“有志向，我也觉得是时候让唐小羽给你介绍一个了。” “你真要？”唐小羽看着林闻昌问道。 “要啊！”林闻昌认真点着头。 “好，等下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故事早给你们讲过了，现在该谁了？”唐小羽拍了拍他的肩，随即目光看向我和朗夜。 我摇了摇头，一脸心虚的看向朗夜。 朗夜摊了摊手，一脸无语：“我有什么好讲的，我女朋友就是我初恋，从高二谈到现在了，让秋海说吧。” 接着他们把目光都看向了我，一脸期待。 我先是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接着才准备讲一讲。 这段时间里，他们请我吃的饭不少，而且今晚这顿还是他们请的，再扭扭捏捏也是不礼貌了。 而我喜欢慕潇雪这事也是时候吐出来，不然几个月都得带到地里去了。 “咳咳...”我先是故作咳嗽，试图掩饰我现在有些激动忐忑的心情。 并不是不打算讲，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而随着回忆的闸门打开，高中时代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思绪飘回那段高中的岁月，慕潇雪的身影总是不经意间闯入我的脑海。 她的笑容，她的话语，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想着想着，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暖的微笑。 忽然，我的脸被唐小雨捧着左右摇晃：“不要傻笑了，快说啊！” 林闻昌：“秋海，不要笑的那么赢荡好不好，快点讲。” 朗夜：“我也从来没听秋海讲过这个，太想听了，你快点说，下星期我还请你出来吃饭。” 吃不吃饭的不重要，只是刚才想起她时那一瞬间确实恍惚了心神。 “那时，就是高一上期嘛，就是没分班前，你们都知道的嘛，后面才分的文理科。”我看着他们说着，他们也听的认真，点着头回应。 “当时我们这个班牛逼的很，我倒数第四，就坐最后一排，有节数学课，数学老师说困的同学站到后面上课。” “她呀！就站到了我旁边，当时我一个人一张桌子，看到她过来我就立马把桌上的书都塞进了抽屉里。” “当时她说了句谢谢。”我忍不住此时心中的欢喜，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荡漾开来。 他们仨起哄着，让我有些羞涩，过了会儿被唐小羽压了下去，示意我继续讲。 “咳咳...当时数学老师出了个题，刚开始我做不出来嘛，我就懒得再想了，然后我就转头看她。” “我看她认真思考的样子。”说到这我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这回他们没起哄，只是示意我继续讲：“只见她清澈的眼眸，白嫩可人的侧脸，她的头发，哦，对了，她那时是一头短发，就到这的样子。” 唐小羽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原来你喜欢短发。” “不是啊，只是喜欢她的同时，她恰好是短发而已。等等，我继续说。” “当时，我望着她的鼻子她的眼，她的头发她的脖，就发起了呆。” “忽然她扭过头来，吓得我立马反应，装作很自然跟她说道，‘想不出来就算了吧’，但是她当时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难忘。” “什么话？她是不是说了一句：你是个傻逼吧，然后把你骂爽了。”唐小羽好奇的凑过来，贱兮兮的说道。 把朗夜二人逗得笑。 我一把把他推开，骂道：“滚你丫的，虽然你说的那样我也能接受，但是她没有你说的那么粗鲁，她说的是：就算不会，我也要挣扎到最后。” “多励志的一句话啊，我记一辈子啊！” 朗夜说道：“那后来呢？” “然后我就开始继续思考那道数学题。” 林闻昌一脸自信的说道：“我猜肯定被你写出来了，然后跟她说，接着就是被你装到了。” 他说的很燃，典型的励志番看多了吧。 我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小说男主啊，该不会，我还是不会，后面就没有交流了。” “那学期也就这么一次和她说过话。” 第46章 轻松 “一学期在一个教室里，你们就说过这一次话？牛逼，太牛逼了。” 唐小羽对着我竖起大拇指，沉声“赞美”。 林闻昌：“原来你玩的是暗恋哦。” “那后来呢？这不是第一学期吗？”朗夜似乎还是好奇。 说都说了，如果他们愿意听，我肯定是愿意继续讲的，而且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那种。 但我怕他们不想继续听，于是问道：“还要继续吗？” “继续怎么不继续？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暗恋一个女人三年的？”唐小羽闷了一口酒，忽然，眼神一亮：“踏马的，你不会现在还喜欢吧？” 难道不行吗？我原本想这样问，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有男朋友了。 我略显苦涩的摇了摇头。 “秋海，咱们玩的是真实哦，说实话，反正也没影响。”林闻昌的脸已经隐隐泛红了。 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于是我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也有可能这就是一种执念吧。我也觉得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久呢？” 朗夜感慨道：“我嘞个纯爱啊！” 林闻昌：“包的呀！”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嘀咕什么，继续说着：“后面不是要文理分班吗？我们两个原先在二班，后面就一起分到九班了，而且九班里就我们两个是从二班分过去的。” “所以当时在九班里面我只认识她，她也只认识我嘛。” 林闻昌眼神一亮，道：“哦呦，机会来了。” 唐小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站了起来：“这你都把握不住？”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咱还是得现实一点儿，不是吗？一没钱，二没颜，三学习和她半斤八两，四嘴笨的要死，我有什么呀？远远望着她我当时就已经很知足了，知道吗？” “而离她最近，和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就是高一下期开学，我们两个一起被分到九班那次，当时我们谁也不认识，九班里就认识对方，于是开学那天，我们俩选择坐到了一张桌子。” “在这之前，我们两个是没有q好友的嘛，我也不知道和她分到一个班了，就是她突然加我好友，告诉我的，当时我还好奇她怎么就突然加我好友呢？就是有些惊喜、好奇、激动。后面才知道原来是我们俩被分到九班去了，她和我分享消息呢！” “而开学坐到一张桌子就是我离她最近的一次，那天下午也是第一次我们说那么多话，我感觉那一刻老天爷还是待我挺好的，但是我自己把握不住机会，我也不后悔，她和我坐在一起，就是很无聊，我不会说话逗她笑。” “聊天也顶多聊两句就会陷入沉默，所以我只恨自己没用废物，现在回到那个时间点，我想也还是一样，所以我不后悔。”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找到了在九班里的第一个朋友。” 唐小羽噗嗤一笑：“所以你被抛弃了。” 我摇摇头笑了笑：“唉，没事啊，她确实该离开的，坐在我旁边确实不开心啊。” 林闻昌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像有点卑微啊！” 朗夜补充道：“自信点，把好像去掉。”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我说道：“秋海，当时应该勇敢一把的，你虽然是长的磕碜了点，但万一她瞎呢！” 我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认真道：“她不瞎。” 唐小羽无奈一笑：“卧槽，哈哈哈...无敌呀！哥。那后面的日子里都是这样暗恋过来的，就没和她说过话。” 我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差不多吧，每天都能看到她就已经不错了。” 林闻昌朝我竖了竖大拇指：“那你是纯爱吗？” 我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我也没谈过嘛不是，只有谈了才知道自己是不是纯爱吧，万一谈了恋爱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怎么办啊？” 所以我不敢说自己是纯爱，万一我也是个小出生呢！ ...... 吃完烤鱼，我们几个围着操场走了两圈才回寝室，今早还是心情糟糕的，如果把早上的心情比作一的话，现在可能就有十了吧。 回到寝室，刚过八点，晚自习他们三个都请了假，并没有去上。 刷了一会儿视频，我弟白秋尚居然开了视频过来。 好像也确实很久没和通过视频了，我起身来到了寝室外的花坛边。 接通了视频，此时他正光着膀子，吐着眼圈，手指间夹着烟，坐在台阶上，周围有些昏暗，不过还是勉强可以看清他的脸。 我笑了笑：“才下班吗？” 他摇了摇头，随口道：“没有，这个月都没在上班了，罢工呢！” 我一听罢工，心头忽的担心了起来。 “罢工？怎么回事？” 他解释道：“拖欠工资了嘛，这边听说有个老板好像跑了，不过还剩一个老板，我们还在闹呢？” 我听着也只能心中担心着急，却是只能关心：“欠几个月啊？不会要不回来了吧？” 他面露难色，重重的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要的话应该是能要回来的，毕竟我们这非常多，闹大了肯定对他们没好处的，只是可能过年是回不去了。” 顿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我和爸应该能回去一个，但是得留一个在这才行。”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只能在心中希望这件事情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不过我又问道：“那过年之前就一直罢工了吗？” 他点了点头：“应该是了，而且工资结了之后，肯定是不会在这干了的，我跟小舅说好了，明年去他那干。” “那爸呢？你们不一起了？”我问道。 “他呀！他跟着大舅他们去干吧，我不想和他一起，老是对我指指点点的，明明一件事都要说个不停。跟他一起上工难受死。” 我默默叹了口气，点点头：“可以的，爸就一直这样，能体谅还是体谅一下吧。” 他笑了笑：“你别担心，我都没和他吵了，主要他老是说我，但最后挣的还没我多，钢筋工很多地方他还没我熟练呢！他也不怎么和我吵了的。” 我笑了笑：“行吧，看你自己。” 接着他就问出了个让我难受的问题，原来这才是他打电话过来的主要目的。 第47章 愧疚，自责 “你把妈拉黑了？你们那天气应该比我们这冷多了吧？” 他语气自然轻松，并没有给我什么压力。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妈不是给你发了五百钱过去吗？让你买两件厚衣服穿嘛，你怎么不收？” 一听到她，心底一股不耐烦的感觉瞬间滋生，愤怒的情绪又占据了我的大脑。 我深吸一口气，如同在暴风雨前的海面，试图平息心中的波涛，提醒自己现在并非爆发的时机。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尽管它显得那么勉强，那么不自然。 “没事啊，我这还有衣服的，天也没有那么冷的，马上就放假了，不用买。” 他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试图以轻松的口吻打破僵局：“你还在对她那件事生气呢？” 看来还是被他看出了问题，我沉默不语，目光转向一旁，内心此时如同一团乱麻。 接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劝告说道：“她不是说改了吗？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吧，行不？。” 我转头望向他，语气中带着决绝，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改不了的。” 他这时候已经露出苦口婆心的神情了：“意思是她改的了你就原谅她是吧？上次说了之后，她改的了的，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我依然没有说话，这一刻我觉得我弟对我妈这件事情的认知就只有那一晚，但我之前以为他早就怀疑我妈了，并发现了一些迹象，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他笑了笑，略显无奈说道：“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只要改了就好的。你看嘛，我现在有一个女朋友，还不是和另外两三个女生都有关系的嘛。” 我面无表情，不敢苟同他这种想法。而且对他的行为我没有真切的感受到，而且就算看到了也是他自己的事，我不发表意见。 可母亲这个字眼决定了很多东西，比如一些底线。 片刻沉默后，我冷笑一声：“我永远都不会相信她会改的，就这样吧。衣服真就不用买了，我这还有。” 她没有对我说的话生气，只是略显无奈摇了摇头：“你现在生活费给的多少啊？” “八百。”我淡淡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刚才的事之后，现在说话都没有了兴趣。 “我给你发五百过去，你自己买点好吃的，多出去玩玩。” 我摇了摇，笑的如此牵强纠结：“算了吧，我还有，别发。” 工资都六个月没发了，他自己又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那种人，怎么可能还有钱，多半是我妈把钱发给他，再让他转给我罢了。 等他挂完视频没一会儿，他就转了五百过来。 看着那五百块钱，我是真不想收的。 不过纠结再三，我凄然一笑，最终还是收下了。 这件事过后，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一个隐约的担忧在我心头慢慢滋生，直至清晰，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家会不会因为我妈的事而会支离破碎呢。 我坐在花坛边，捂着脸反复摩擦，反复摩擦，想要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儿，是不是简单的事情反而被我想复杂了呢？ 片刻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沉默不语，将晾在窗外的被套收起来，回到床上套好。 我现在只想睡一觉，以此来驱散心中的乱。 “秋海，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接了个视频就萎靡了呢？可以和我们说说的，别闷在心里。” 正当我躺在床上之际，床下传来朗夜的关切声。 可是我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我故作轻松的笑笑，用轻松的语气回道：“问题不大，我就是太困了，想睡一觉，没事的，等我起来一起打王者哦。” “可以啊，等你。”他拍了拍床沿。 我用被子捂着头，想把自己赶紧闷睡着。 过了一会儿，虽然有困意，但是一直没有睡去，随后就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是十点十五分了。 通知栏里两条消息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 一条是心理作业的小组群，要求我们明天早上十点去晚自习教室集合，拍摄心理作业要求的小视频。 另一条是微消息，我妹白秋敏的，一看到她的消息，我立马爬起来，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后面的墙，同时拿被子裹了裹身子。 她打字过来的：[你知道了]？ 已经是十几分钟前的了，她应该是那时候才下班的。 我打字问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说呢]？ 没一会儿，她就回了过来，依然是打字：说了有什么用？ 看见这几个字，我心中泛起苦涩的自嘲，落魄一笑，确实，当时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她：[他们？我只知道一个刘小山]。 刘小山，这个名字我似乎听过，是了，这个人我爸应该是认识的，这个人的名字我也是从我爸妈的聊天中无意听到的。 只不过时间久远到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越这样越说明我妈的可怕。 过了一会儿，我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这次是一大段文字。 她：[当时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怎么说呢？我就真的很绝望，我不相信我们的妈妈是这样的一个人，当时家里应该只有我和阿月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敢和你们说。但是我天天看到那个男的，我当时就想拿把刀把那个人砍了一了百了，但我又不敢。后面我真的忍不了了，我就跑去打工了，眼不见心不乱。而且我一直也不打算说出来的，说出来只会让这家支离破碎，成为整个村的笑话，到时候整个白家都会抬不起头来]。 我凝视这段文字陷入了沉默，内心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忘了思考还是不不知如何思考，我就这么抱着手机呆呆的坐着。 片刻后，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重新审视这段话。 望着那一个个骇人的字眼，支离破碎，整个村子的笑话，白家的耻辱。 说不定还有别的，不管是什么？后果都是承受不起的。 接着我妹又回道:[藏着吧，她已经47了，过几年这件事就会忘记的，那刘小山也有自己的家庭，他们应该只是玩玩而已]。 我死死的咬着牙，心中满是一股深深的怨恨，无法发泄。 可是我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她一个十六岁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我怎么能不懂呢！ 她出去打工那年应该是刚满十四岁，独自在外拼搏两年，她的心思恐怕比我还成熟了吧。 而我却是显得那么幼稚、愚蠢、无能。 此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想？怎么做？ 难道我妈这样做真的就无法受到制裁了吗？这一刻，一股强烈的冲动在我心头翻涌，我好想杀了刘小山......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艰难地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了一个字：[好] 随后，她转了7百块钱过来。 她：[拿着吧，我之前发了工资]。 我看着那七百块钱，捧着手机的手在颤抖着，心头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烧着，无助、愧疚、迷茫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接着一滴一滴止不住的落下。 这一刻，我真的好想好想，哭出声来，即使那样会把我表现得像个废物一样。 双手仿佛瞬间变得千斤重，无法点下那七百块钱的转账。 过了她又发消息过来：[收下吧，我真的还有钱]。 我不知道怎么回她。 每看到她的话，她的话如利刃般反复切割着我心中的愧疚感、自责和无力感，而我倍感自己的无能，懦弱，无助，这些东西如同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只好沉重落下几个字：[好，明天说]。 我真的好想和她说说话，然而，此刻的我，似乎连开口的勇气都已丧失。 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矛盾，如同无边的黑暗，将我紧紧包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 第48章 方雨兰 我抱着手机，把头埋到被子里，静待眼泪流到不想再流。 忽然手中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还是我妹发过来的。 [别管这些了，你搞好自己的学习就行，没生活费了，可以找我要]。 也是在这一刻，我感觉我的23年白活了，居然废物到需要自己的妹妹来接济。 之前，我确实是只埋头搞好自己的学习，那时我只想混张毕业证，随便找个工作，然后攒够二十万回哈哈村，建个房子，娶个媳妇，安安静静的就好。 现在嘛，即使不是寿命将尽，我也对那些并没有了多大的欲望、渴求。 媳妇哪有那么好求呢！求得了，像我这样的人，呵呵...守不住吧。 我还是简单的回复：[好。] 随后，放下手机，双手捂着整张脸，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担心什么？ 是爸爸和弟弟的工资何时讨回？还是我妈何时改正？还是我离世后他们的心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以睡觉来逃避这时候的痛苦，却是没了睡意。 一天之内，各种各样情绪在我心中交杂。 如果可以，我还是回到大一大二每天无所事事，安安心心混毕业证的日子，那种日子我虽与朗夜三人的关系并不像现在一样美满、不羁。 时常一个人，但我非常满足。 现在只能带着焦虑的心境前行，熬过剩下了日子。 …… 剩下的时间里，我并没有下床，眼睛都是红的，下床只会让他们发现异样。 后面虽然朗夜还是叫我来玩游戏，不过我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多想，还有林闻昌我们三个人一起打了三把王者才收尾。 随后我为了明天与陆寒他们的拍摄不出意外，拿着剧本看了又看，吧自己的台词都背了下来。 剧本讲的是小赤（陆寒）、小橙（廖音）、小黄（我）、小绿（吴冰如）、小青（张迟迟）、小蓝（方雨兰）、小紫（沐莹）七个人一起做课题研究。 在讨论的时候小黄与小橙意见不和，发生分歧，开始争吵。 小绿与小紫也是意见不和，进行激烈的争架，小黄又掺和了进去，于是三人一起激烈争吵。 其他三人全程劝和，在三人的认真劝导下，最终几人和好如初，齐心协力，认真完成课题作业，得到老师的夸奖，大家也认识到了友情的重要。 我看完剧本后，只觉得小黄真的是屁事多，爱废话，老老实实跟在别人后面做研究不好吗？非要出头。 让我演这个，真的是头都大了。 …… 次日星期六，十点拍摄，我设了九点半的闹钟。 闹铃一响我就关掉了，上次闹铃响了了十几秒就把朗夜吵醒了，为了防止这种意外的再发生，闹铃一响，我就猛然睁开了眼。 迅速关闭闹铃，轻轻下床，随便应付了一下洗漱，九点四十三就出了门，可以提前个十分钟到达，这样比较保险。 ...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个天就是特别冷，要不是拍摄，我是真不想爬起来，想继续躺着，躺到十二点去。 当我到了晚自习教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可仔细一想，也对，我早来了十分钟。 等个十分钟人应该就齐了吧，他们全部都是班委，应该不至于玩迟到吧。 可等到真到十点了，还是一个人都没来。 这一刻我怀疑自己可能是好久没来上晚自习的原因，晚自习教室换了吧。 正准备从后门离开。 忽然，有道女声试探性的叫住了我：“白秋海？” 我转过头，眼神微眯看向她那边，原来是纪检委员方雨兰。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既然没走错教室，那就继续等着吧。 直到我走到她旁边，在第一排抽了根凳子，坐了下来。 她才说话：“我靠，白秋海，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一时无语住了，不是她闺蜜吴冰如说的十点吗？而且为什么她来了，吴冰如和廖音没有跟着她一起来呢？ 我记得我还在上课时她们三个就是几乎寸步不离的那种，天天黏在一起。 我平静的回答她的问题：“才到的，吴冰如说的是十点。” “哎呀！原来都还没来呢！我们等一下吧，我们寝室的吴冰如和廖音才从寝室过来，应该很快就到了。我给另外三个催催。”她摆了摆手，笑着在一旁坐下来，同时嘴里说着。 她长的很小巧，声音清脆又清晰，笑起来是比较俏皮可爱的，朗夜说她就挺好看的。 别人对我笑，我自然是礼貌的回应：“嗯，可以等的。” 就这样，我们两个陷入了沉默。 两分钟后，我只感觉一阵尴尬，坐在这浑身发麻不得劲儿，想起身离开。 同时心里希望着其他人赶紧过来。 忽然她开口了，好奇的看向我这边：“嘿，白秋海，你怎么天天请假啊！” 闻言，我心头一紧，微微吸了口凉气。 “就...就...就是不想去上课嘛，没什么。” “嗯？真的？” 她拔高音调问道，似乎不信，嗯，确实傻子才会信吧。 我没来得及回她，她就说道：“嗯，我相信你。” 我憋住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礼貌的回应：“哈哈哈...” “你那些假条都是ps的吧，林闻昌在你们寝室，我知道他会这个。”她语出惊人。 我下意识的摇头否定：“不是啊。”接着我感觉不对，那不就告诉她有别的法子了吗？我立即点头：“是，就是他给我p的。” “要是被发现，两个人都会完蛋哦！”她语气悠悠，说着对我挺有威慑力的话。 这一刻我确实被她吓到了，怕扯到林闻昌身上去，我又说道：“其实，不是他p的，我自己整的。” 她继续追问：“真的假的？” 我已经开始觉得麻烦了，我感觉我怎么说都是有错的，怎么说都会被她反驳到我语塞。 我点点头：“当然啊！” 她似乎又吓我了：“那我怎么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呢！” 我真的受不了，说道：“天气太冷了，咱们别说话了吧，马上他们也应该到了。” “别呀！天气冷就要多说话，吴冰如和廖音可能还要六七分钟才能到，至于另外三个，可能还得等个十几分钟呢！我们再聊聊吧。” 她继续说着。 我点点头：“先玩会儿手机吧。” 第49章 拍摄 “那你说，你天天请假是在干什么？我大一大二的时候基本就没有见过你的假条啊！我看这学期好像从十月份开始就天天交假条了。” 她吧啦吧啦说个不停，顿了一会儿，随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睛里装出来的恐吓清晰可见，用食指指着我说道：“你知道吗？你这学期的科目，那些设计类的你全挂，还有理论课的你全部没去上过，到时候只能抄了，抄不到也全挂，而且听说这学期考试要严格许多。” 我是面色平静的听完她说这些话的，这些话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丝毫不关心。 但为了表示我在听，我礼貌的笑了笑：“那完蛋了。” “对呀！完蛋了，那完蛋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你真奇怪诶。”她摊了摊手，无语的看着我。 那我该给什么反应呢！我尴尬的笑笑：“哈哈哈...额...咱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吗？” 她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一拍额头，仰头倒在椅子上，瘫在了那里，略显颓然：“你笑的好假，还有，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班上有你这种人才呢。” 我：“哈哈哈，是啊！” 她惊叫唤着：“啊~~没救了，真没救了。” 我摇了摇头，略显无奈，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趁她瘫倒在那里，我站起身准备去上个厕所，打算等到人差不多来齐了再过来。 ...... 我来到厕所边上，由于这一层在四楼，所以视野还算宽阔。 其实我并没有想上厕所，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来到这里的，不过来了这里看到远处的风景之后，还不算太亏。 而且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 等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才从厕所旁被陆寒叫到教室。 方雨兰一看到我，眼神一亮：“哟，我还以为你跑了呢，还需要陆寒去请你。” 此时的教室里人也已经来齐了，刚好七个人，除了我外还有五女一男。 方雨兰一说话，她的两闺蜜总会附和一下。 吴冰如记忆中和方雨兰差不多，嘴巴似乎比方雨兰还能说，此外她是长得真好看，一头散着的头发发尾染着蓝色和红色，长度也刚刚好，至于身材我看不懂，分析不来。 相貌倒是好看，寝室那三个也这么说，这样的姑娘居然被唐小羽谈了半学期，唐小羽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廖音就比较怪了，好像看着挺文静一女孩，不知道是怎么和另外两个过分开朗的混到一起去的，可能就是互补吧。 此时他们含笑看着方雨兰和我说话，我也是含笑回应。 随后等陆寒和吴冰如开始组织拍摄，他们两个班长的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说，不过对他们是否守时这一点我保留意见。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除了我和方雨兰两个之外，都带了电脑和书，拿来当道具。 我记得昨天好像没通知带电脑和书啊！ 不过没多大影响，好想要拍几个场景吧 首先是大家一起做课题研究，正在查资料时，小黄（我）和小橙（廖音）忽然吵起架的场景。 我们将四张桌子拼在一起，随后五台电脑放好，各自随便拿了本书，然后几个人就围在电脑旁，作出一副认真做课题研究的模样。 陆寒有台摄像机，他带了过来，准备录视频用。 此时他在一旁调整摄像机的角度和位置。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我和廖音，说道：“第一个场景我们先拍小黄和小橙吵架，你们两个看一下台词，酝酿一下？每人就那么四五句而已。” 我看了一下，廖音四句台词，我五句，不过还好我昨晚把台词都给背了下来。 我和廖音，一边看台词，一边又对一下戏，不过两三分钟而已，我们就调整的差不多了。 “准备好了没有？”陆寒问道。 我点了点头，廖音则是轻柔的说道：“ok。” 闻言，陆寒在摄像机上按了几下，说道：“来，你们四个坐他们俩周围，假装也在查资料认真讨论之类的，然后白秋海你和廖音突然吵架。知道了吧？” 听着他的话，大家都准备了起来。 等到准备完成，到我和廖音开始念台词。 小橙（廖音）：“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分工，我和小赤负责收集资料，小黄负责整理...” 小黄（我）略显不满打断她：“别，我们换一下，我不想整理。” 小橙（廖音）瞪了小黄（我）一眼，语气冷冷：“我看你就是懒，不想做。” 小黄（我）愤怒拍桌而起：“你说什么呢？我不就说了句换一下，你瞪我干嘛？” 我说完，对面的廖音就笑场了，随后一个接一个都笑场了。 我无奈笑笑，看向陆寒摊了摊手。 廖音尴尬的笑着，同时声音弱弱的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问题，重新来吧。” 我摇了摇头，也微笑着：“问题不大。”所后看向陆寒：“那重新来，陆寒，你来说开始吧。” 随后，大家又准备好，我看廖音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准备好，我并不着急，就等她准备好。 等到陆寒说开始，又开始刚才的台词，不过这次没出意外，成功了。 本就那么四五句话而已，认真一点直接就过了。 接着拍小赤（陆寒）和小蓝（方雨兰）劝架，一人一句词，就概括过去了。 拍完这个场景后，下一个是小绿（吴冰如）和小紫（沐莹）吵架的过程，然后小黄（我）去当搅屎棍，继续争吵。 …… 不过拍着拍着，我看着沐莹这个女同学生气的样子，笑场了。 只因她生气念台词的模样，跟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太搞笑了，其实也不只是我在笑，其他几个也在笑。 沐莹本人也只是尴尬，眼睛瞪得溜圆，蹦蹦跳跳去捂那几个女生的嘴巴，却是无用。 后面调整好后，到了我，我就一直想笑，憋不住笑意。 沐莹气呼呼的白了我一眼，不过并不是恶意，我能看出来，她笑了笑：“真那么搞笑吗？笑死你算了。” 陆寒走过来，略带严肃的拍了拍我的肩：“别笑了，白秋海，拍完这个，还得再拍两个场景呢！下两个就不用生气了。认真点！” 我点点头，酝酿情绪，不酝酿还好，一酝酿我就想到了昨天我妹的话。 瞬间我就红了眼，咬着牙，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不自觉握紧的拳头指尖几乎陷入了掌心。 忽然身体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渐渐的，我感觉喉咙不对劲。 霎那间，所有的理智被惊慌取代，我捂着嘴本能的冲出了教室。 第50章 暴露 离厕所还有几步的距离，即使极力忍耐，想到厕所再吐出来，可是我已经忍不住了，嘴里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撒到地上还有我的外套边。 同时我来不及思考，还是快速的朝厕所跑去。 等跑到水龙头前，将剩下的血吐出，顿时好受了不少。 我总算是明白了，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容易吐血，从前两天就开始了。 等到吐的差不多了，打开水龙头大口大口往嘴里灌水，再吐出，如此反复，直到嘴里的那股令我害怕的血腥味变淡，才停下来。 感觉瞬间疲倦不堪，我双手撑在那儿。 也是停下来了我才感受到水的刺骨冰冷，抬头看向镜子，此时没了刚才的惊慌失措，我才有机会停下来思考。 我缓缓转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我身后的陆寒，勉强挤出一丝无奈苦笑，试图让这气氛不那么凝重。 “卧槽，有点难搞啊。”我淡淡吐出一句话。 他一脸急切走过来，想要扶我。 我摆了摆手，道：“没事儿，只是吐了点血而已，四肢倒不至于走不动路。” 他拿出纸巾擦着我衣服前的血，同时我们一起向外走着。 也就四五步的距离，一走出门，就看到方雨兰他们五个女生站成一排，靠在墙边，直愣愣的盯着男厕所。 这应该是她们大学第一次离男厕所这般近吧。 见我们两个走了出来，她们瞬间扑过来，围在我身旁，脸上满是关切。 一瞬间，我也晃了神，说实话，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受女生欢迎的一次，虽然也不算是欢迎吧，但我心里确实是难以言说的喜悦与满足。 有生以来能被女孩子关心一次，还是被五个女生围着，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想了想我好像贪心了。 方雨兰手里还抓着纸，想要递给我，陆寒连忙从她手里接过，然后认真擦着我衣服前的血迹，虽然血迹好像干了不少。 这一刻，我认可了这个班长，虽说我的认可不止一根毛，但我心里对他却是由衷的感激。 曾几何时，我曾闻言，班里很多同学都在说陆寒坏话，就连我的室友也不例外，可我却是真真正正不曾谈论过一句。 仿佛也是这一刻迎来一丝回报，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吗？ “白秋海，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喷血了啊？”沐莹小声的问道。 “不是，要不去医院吧。”廖音提议道。 “陆寒，你看要不要先给肖哥打个电话。”方雨兰提议道，她嘴里的肖哥指的是辅导员肖永霖。 “我帮你给肖永霖打个电话吧！”吴冰如就要准备打电话。 她们的眼神中，没有半点虚伪，只有纯粹的担忧与关心。 但告诉肖永霖，引发的一系列反应，我目前还无法处理。 我立马抬手阻止了吴冰如打电话：“别，不用了。” 陆寒一米八的身高，站在我面前就像个家长，他将擦完血迹的纸揉成一团，走进厕所，冲了进去才出来。 看着我说道：“白秋海，我觉得还是和导员说一下吧，该去医院去医院，该治病治病，该吃药吃药，不能拖啊。” 方雨兰也补充道：“白秋海，要不就听陆寒的吧。” 听着他们的关心，差一点我就动摇了，但我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了，这件事还不到捅出来的时候。 我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说道：“小问题而已，不用打电话。” 吴冰如听着我的话，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说话都带着难以置信：“小，小问题？” “白秋海，你有病吧？你管这叫小问题，这都吐血了诶！”刚才一直不说话的张迟迟这时站了出来，补充道。 我尽量思考着我能想到的理由，随后说道：“上火了，吐血是正常的。” 陆寒露出无奈且无语的表情，看向一边。 方雨兰靠近了了我几分，眼神微眯，却无比犀利的看着我：“白秋海，你说你会撒谎吗？” 我看着凑近的她，退了两步：“你什么意思？” 她用力挥了一下手，随后又怒气冲冲的说道：“什么意思？你它娘的这么冷的上火啊，骗人也找个正常的理由好不好？把我们当傻子呢？” 这一刻我想知道她是怎么对一个不熟的人做到如此豪放的。 好像确实狡辩不了了，我也说不过，撒谎我也骗不过。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能做的只有示弱：“唉，其实我去医院看过了，没用的。” “白秋海，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陆寒抓住我的手臂。 其她几个也是眼光好奇的盯着我，一时间我感觉这事怎么就这么难处理呢！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别问了，真的没事的，相信我。” 沐莹指着旁边地上的血问道：“没事的话，那这些血哪里来的。” 我看着他们语气孱弱：“求你们了，别告诉任何人今天这事，我去医院看过了，我有分寸的。真的，别和任何人说这事。” 她们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还是陆寒打破了沉默：“算了算了，你自己说的，我就按你说的来吧。但我的建议还是刚才那样，听不听随你。” 随后，她们相继同意了下来，都承诺不将此事透露出去。 我才放心下来。 随后，我得把地上的血拖了才行，也幸好今天是周六，这里没人，不然怕是会出麻烦。 我问道：“教室里有拖把吗？” 不过她们没回答，就把我推搡到了教室：“算了算了，你坐着，我们去帮你拖了。” 直到她们全部离开了教室，独留我一人坐在那里，感受着刚才她们的帮助与关心，心中竟一股暖流油然而生，悄无声息地流淌，直至溢满心田。 不知何时，泪水弥漫了眼眶，虽不至于泪如泉涌，却早已是泪眼汪汪。 我才发现我被感动到了。 我轻轻抹了抹眼泪，不想被人发现。 可忽然旁边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击碎了我的羞愤感：“你哭啦？” 是方雨兰。 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想找个缝钻进去，可那是不可能的，我摇了摇头，看向窗外，背对着她：“没有，就是眼睛有点酸。” “啊，真的吗？可是我刚才就在那守着了，我看到你两眼泪汪汪了，你说你是被我们感动到了？”她嬉皮笑脸，两步蹦跶到我身旁，搭着我肩膀，这个动作差点让我怀疑她是男的。 同时我也是一阵无语，怎么就没注意到旁边有人呢！ 还有她的话，她难道就不怕让我尴尬吗？而且我也确实尴尬了。 不过也并没有什么不舒，一时之间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哈哈...你真...” “真什么？”她问道。 我一时也找不到词来形容，真牛逼，挺屌的。 似乎都不合适。 我蹙着眉头想要找个词说出来，深深吸了口凉气，我才轻轻吐出：“奔放啊。” 第51章 宁静 “6，你才奔放，我是淑女，整个建设班就没有比我更淑女的了。”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笑了笑，不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刚才刚才只有我们在教室那般，最后还是沉默下来。 我拿出手机，刷着视频，掩饰着空气中莫名的尴尬。 片刻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她似乎是憋了很久才说出来的，急促道：“白秋海，我猜你请假是不是...” 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人打断了。 只能继续憋着。 陆寒先是走了进来，然后走到我面前，问道：“怎么样了嘛？舒服一点没有？”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对了，千万别说出去啊。” 吴冰如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不说不说，反正都是你自己决定的。”张迟迟强调说道，怎么感觉语气有点冲呢，不过问题不大。 我看向陆寒，认真说道：“陆寒，那继续吧，今天拍的完不？” 原本我好像听过要拍两天来着。 “拍的完，大家认真一点，争取一次就拍过就行。”吴冰如站了出来说道：“来来来，赶紧，就三四个场景而已。” 随后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认真的拍摄，只是她们时不时问我身体有没有出问题，要不要休息。 虽然我知道她们是关心，但却是太大惊小怪了，隔个一两分钟问一次。 不过最后还是拍完了，总共六个视频。 五个视频拍的是剧本的内容，还有一个是让每个人讲的关于自己的一段关于友情的故事。 然后将六个视频完整的剪在一起，就可以交差了。 最后就是剪视频的重任交给谁来了。 还是方雨兰跳的欢，一脸狡诈的笑，用手指着我：“白秋海，他说他会。陆寒，交给你们两个了，你们都在男寝室，一起交流着完成就行。” 我刚才好像是和她说过我的假条是我自己p的，她不会就此认为我真会剪视频吧。 那种话傻子才会信吧。 我笑了笑，平静的回答：“额...我不会。” 廖音轻柔一笑，说道：“她开玩笑的，你别信她的。” 最后还是吴冰如，做了决定：“这样吧，陆寒，剪视频，到时候答辩的时候我来就行。” 还是班长有实力，这个吴冰如来答辩应该是问题不大的，大一大二时团会还是班会来着，还是其它的会，我忘了，每次都是她来主持的，说话时有条不紊，气场强大，仿佛天生就是为此而生的，关键她还长得漂亮。 怪不得半学期就能换一个男朋友，实力伴身，谁能不爱啊！怪不得唐小羽当时都迷糊了，分手的后劲硬控唐小羽一星期，不过我倒是并没有什么感觉。 ...... 拍完视频，时间刚好来到十一点过，今天刚巧出来，也没必要点外卖了。 我在食堂二楼点了份久违的黄焖鸡慢慢享用，这个时间点二楼的人很少，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多数人还躺在床上吧，或者不想出寝室。 时不时会有人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虽然我穿的是黑色的外套，身前的血迹在陆寒的擦拭下已经淡去了不少，不过离得不远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一点痕迹。 只希望不会被人误会吧。 吃完饭，我还是来到了食堂后面的小树林，这么冷的天，大清早总不能还有小情侣来那约会吧。 也确实还好，并没有，我找到自己可以黯然神伤的老地方，坐了下来，靠在树上，放着音乐。 我放音乐有一个习惯，总会把自己喜欢的音乐循环播放。 这次我放的是首粤语歌曲，是林铁肺的分分钟需要你，听着很有感觉，很合适安静的时候听。 今天还是我最喜欢的天气，昏昏沉沉却安安静静的阴天，我抬头望天，好希望接下来几天都是阴天。 也是在这一刻，我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放松和平静，心中的烦躁和担忧似乎随着周围时而传来的喧嚣一起消失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打算离开，此时已经是下午了，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两点半。 原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该回寝室睡觉了，早上原本该十一点过才起床，提前到了九点半，得补回来，加上午休一起，睡个够才行。 回到寝室，唐小羽和朗夜不在，看来是老登的作业完成之后，学习又宽松了起来。 林闻昌在做皮套，好像是假面、骑士。这学期应该是他做的的第二个了，十一月的是时候完成了一个，听说穿着和他朋友去参加了漫展。 回来的时候还炫耀说漫展里有好多好看的妹妹找他拍照，把我都说的都向往了一时，后面我也就忘记这茬了。 如今看到他，又想起来这个。 门是打开着的，我进来时他并没有发现，等到我走到自己位置上他才抬起头来：“嘿，回来了，早上你去哪了？” 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回答：“拍片。” 他的神情凝固了一瞬，手上的动作停下凝视着我，缓缓吐出：“牛逼。” “你们什么时候拍？”他应该是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我问道。 他一边捣鼓着手里的纸片，一边回道：“明天吧，不着急。” 我脱下衣服，发生今早那件意外后，我觉得身上得换黑色的衣物才行了。 外套上的血差点渗透到里边的白色长袖上了，这次我直接换上了件黑色加绒的，安全感瞬间就上来了。 “嘿，秋海，你过来看这个。”林闻昌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听上去有些激动。 我穿好衣服后，缓缓走到他面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手机，原来他在看皮套，看怎么制作，好像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价格。 见我过来，他翻开了我比较的熟悉一个铠甲、勇士，原来是帝皇铠甲。 “怎么样？帅不帅？”他依然还是那么兴奋。 帅肯定是帅的，帅到爆炸，我点头赞同：“嗯，太屌了，逼格满满啊，多少钱这个？” 他往下翻了一下价格给我看，惊掉我下巴，怪不得那么帅那么逼真，原来是四千多的玩意儿。 “这个行业这么牛逼吗？”我问道。 他认真解释道：“人家做得好，材料好，花的时间长，肯定贵啊！我上次那个，你没发现吗？我做了将近两个月，每天吃饭睡觉打游戏上课写作业，其它时间都花在上面了。” 我心想好像他花在上面的时间确实不少，每天都能看到他在做这个玩意儿，想来是真的热爱了吧。 第52章 白秋敏的近况 整个午后的时间，我原本想睡一下觉，但视频刷着刷着一不小心就过去了一个下午，一直在床上躺着。 直到下午五点半，又到晚饭时间了，我点了份外卖，准备吃完就睡一会儿，原本就有些许困意，只是刷视频就停不下来了，连困意似乎都能克服。 这时候朗夜和唐小羽还是没回来，朗夜多半又是去和鲁智军打麻将或者打牌去了。 唐小羽最近好像又迷上了滑板，好像经常和其他专业热爱滑板的人混在一起练习，偶尔从体育馆面前可以看到他在滑滑板。 整个寝室就剩最无趣的我和林闻昌，只不过此时的林闻昌在和自己的同学玩着恐怖游戏，在我跟他说了我没睡觉之后，他似乎就放开了自己，时不时会尖叫出声。 电脑里也能听到他朋友的尖叫声，他的朋友里有一个特别话多的，说话又搞笑，整个就一活宝，一直很活跃，我在床上都能听到他的鬼叫。 我继续刷着视频，等外卖过来。 吃完饭，睡到自然醒，然后和我妹说一下话，想了解一下他最近的情况。 不知道还在不在那个水果店里上班，天天搬运水果，那应该很累吧，也对，打工哪有不累的呢！ 我反而是日子过得最轻松的了，都23了，还是一事无成，待在学校里当废物。 不知道是没有决心还是没有勇气，无法作出改变而安于现状，现在则是不给改变的机会，直接要挂掉了。 …… 六点过我下床吃晚饭，林闻昌的恐怖游戏已经停下来了，又开始了做皮套的活计。 上了个厕所，正吃着饭，唐小羽回来了。 从我背后经过的时候拍了我一下：“嘿，man！你今天咋起那么早？” 我一边吃饭一边回到：“心理作业。” “嗯？你也要做啊？”他疑惑道。 我点点头，同时往嘴里刨饭，没有说话。 吃完饭，我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这个天气这个气温最适合睡觉了。 唐小羽这个时间居然不出去了，坐在那用电脑看着关于电影解说的视频。 好像看的是复联。 我只瞥了一眼就爬上了床，脱了衣服裤子，裸着身子裹紧了略显单薄的被子。 侧身躺下，尽管耳边传来唐小羽电脑的声音，我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这一觉睡得无比的满足与漫长。 我睁开眼，只不过周围怎么是黑的呢！ 心中忽的闪现一丝不安的感觉，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我还在学校呢！我还没到死的时候呢！ 我赶紧摸手机，等摸到手机，手机亮起的那一刻，瞬间安全感就又回来了。 时间刚过八点半，我妹应该是在九点过后才会下班，所以我打算等会儿再给她发消息，关心一下，我觉得应该是对的。 随后我撩开蚊帐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寝室里的亮光只来自林闻昌和唐小羽电脑的屏幕。让寝室并没有完全陷入一片死寂。 我缓缓爬下床，走到门旁打开林闻昌他们上方的灯，至于我和唐小羽上方的灯，我没有开，我还是喜欢暗一点。 现在就等着九点了。等九点她下班了就打个视频了解一下她的近况，即使我给予不了任何帮助，但我关心一下，总归会让我的良心好受那么一丝。 …… 九点十五，我鼓足勇气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响了二十几秒，她终于接了，只不过她那边又是像上次一样，黑屏的。 只有我自己的脸在上面显示。 我调整了一下表情，试图作出出一个大哥应有的稳重和乐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平和而亲切的微笑。 画面安静，我还以为她是不想说话，刚想说些什么，试图打破这沉默的氛围，她却先一步开口了。 “哥，你头发该剪了吧，看着好邋遢啊！” 她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带着一丝俏皮的惊讶，依旧如上次那般清脆且充满活力，仿佛一缕清风拂过沉闷的空气，与我低沉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忍不住微微笑的张扬了几分，她的直率和关心让我感到愉快满足，尽管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我觉得这时候应该是开心的吧。 “哈哈哈...我明天就去剪，好像确实有些长了。”我说道，“怎么样？下班了了没有？” 她：“下了，九点下班的。” 我露出自然的神情，徐徐问道：“现在在哪呢？还在川渝那边吗？” 她语气轻快，听不出什么情绪：“对，渝市这边，上次过来后，一直在这。” 我：“应该没在那水果店上了吧。” 她：“没有，那里我干了一个月，搬水果上楼的时候还把腿摔到了，我就辞职了。太累了，工资还低。” 听到她摔到腿，我心中不自然了一下：“那现在没事了嘛？” 她：“没事儿，早就好了。” 我舒了口气，点点头：“那里给你发了多少工资？” 她用烦躁不爽，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的语气说道：“3500，但是那里包吃不包住，而且只包中午那一顿。”接着又愤愤道：“那老板娘还让我自己做饭吃，那虽然是水果店，但是也卖蔬菜。” “她就让我拿五块钱的菜自己做着吃，而且只给我半小时，后面我摔到腿了还要让我继续搬水果，我原本就气，看一个月时间到了，我就辞职了。” 我心中除了不忍还是不忍，同时心中只觉深深的无力感：“那这个干不了，怎么不早点辞掉呢？” 她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我是未成年，到处都不要，当时找不到地方去了。只能在那上。” “但我一个月，我就实在不想干了，拿了3500就走了。当时我那个老板娘还一直挽留我，说给我涨工资，真的是笑死我了。” 这一刻我听出她语间的不屑和扬眉吐气。 她继续说说着：“你知道吗？她那个搬水果，又重又累，就没几个人能干，当时来了好几个人，厉害的顶多坚持一个星期就走了。都说那不是人干的，工资还低的可怜。” “就我坚持到最后了，而且我的力气还大的很，真的亏死，所以那老板娘就一直挽留我，想挽留，她之前她妈的不涨工资，气死我了。” 我点点头，听着她的发泄，听着她话里的无奈与辛酸。 许多成年人都无法坚持的活，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为了生活苦苦挣扎，一时间我不知道这是她自找的还是生活本就是这样。 3500远远不值的她一月的辛酸与劳累。 房租，车费，其它费用，这点钱只足够她自己刚好度过生活吧。 “那后来呢？”我问道。 她若有所思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后来嘛，我就找了几天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实体店一个一个找，手机上招聘软件里一个一个看，但大多都不要未成年。” “要未成年的那些人看上去也好像骗子，那时我感觉渝市的好几个区我都走完了，每天逛无数个实体店，找了四五天，后面就是找了个奶茶店，就是现在这个。” 我认真听完她的话，越听越心惊，越难以置信。 随后她又跟我聊了几句，不过似乎并不想多说现在在奶茶店的生活，原本我还想再问问。 只是又聊了几句我最近的学习状况，我自然谎话连篇，即使心中愧疚，我似乎别无选择，只能让她认为我在认真学习，这样才不会让她担心，多想。 关掉手机，我靠在椅子上，脑海一直反复激荡着她刚才的话，她越是轻描淡写，其中的过程想必就越艰难辛酸。 闭上眼睛，仿佛眼前浮现出她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柔弱背影。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沉重和忧虑全部释放出来，但它们却像铅块一样压在心头，难以摆脱。 第53章 体测 我靠在椅子上，心中满是忧愁，不知如何是好。或许是我过于多想了，或许不是。 还是那种莫名的焦虑，似是一团乱麻，让我无法理清思绪。 朗夜他们三个还是没有回来，我看着和我妹的聊天界面，最后也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除了叹气，我找不到方法来调节我现在的心情。我感到孤独，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 ...... 直到十点，快要查寝了，朗夜和林闻昌才兴冲冲地回来，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嘴里讨论的是朗夜今天和鲁智军打麻将的战果，原来是朗夜输了两百块钱，不服气，声称明天一定要赢回来，在这豪言壮志。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又菜又爱玩的那种了，和鲁智军一起打了这么久的麻将次次都是输多赢少。 他看向我：“秋海，回来了？” 我露出一抹略显无语的微笑：“十点了。” 林闻昌感叹道：“朗夜打麻将，打得疯魔了。” 我只是笑笑，不发表意见。 朗夜没有理会林闻昌的话，看向我说道：“对了，你们组，今天早上拍心理作业的视频了？” “你怎么知道？”问出这个问题，我才发现问不问好像没区别，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早上我听到你的闹钟了，荷塘月色。”他露出微笑。 我笑了笑，同时蹙眉问道：“不是？铃声一响我就关掉了，你还能听到？” 林闻昌插嘴道：“我也听到了，不过就是那一瞬间而已，主要你那个铃声一直没换过，太有辨识度了。” “ok啊，我下次注意，不对，没有下次了。”我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打扰我睡觉，同时要是打扰别人睡觉，那也是我不允许的。 ...... 接下来的两天里，又是一段恬静的时光，周日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他们三个基本全天就在外面拍心理作业的视频。 周一只在下午有一节理论课，课程的名字我都记不全，只知道里面有两个字，叫选型。 这门课的老师也是管的非常松，所以偶尔逃课。他不会发现，而且他的课从上学期开始，我就没见有人认真听过，全部埋头玩手机。 这次课我们寝室那仨就没去，自然我也是没去的，而且只要他没有点名，我就不用去搞那个假条。 正因为很多老师都管的非常松，点名的次数非常少，所以我每天请的假多数就只有早自习和晚自习。 朗夜和林闻昌只是单纯的不想去，随后又拉着我一起开黑。 一整个下午，我们三个就在寝室里打王者，唐小羽虽然不在寝室，但他是绝对不会去上课的。 游戏打腻了，才停下来让眼睛休息休息。 我们一起拼单点了回锅肉盖饭，每人省下两块钱。 吃饭时，朗夜随口向我问道：“明天早上的形势与政策你去不去？” 嗯？我一听，这什么时候有通知了。 这个不知道请假有没有关系，我打开群看了一下，学习委员通知的是不能请假，请假或者不来的话，之后要补起来会很麻烦。 我看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去一趟，反正也只是一个早上而已。 我点头应了下来。 ...... 可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才发现起床真的好难，非常不想起来。 “如果你不想肖永霖找你的话，还是去一下吧，这个课一学期就一次，就你一个人没去的话，那老师可能会通知辅导员。” 我听见朗夜这样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确实被吓到了。 最终我还是怕辅导员肖永霖。 一想到要面对肖永霖，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虚，耳边仿佛就听到了肖永霖的审问声。 随后就是一整个早上都在教室里听老师讲国际形势和国家建设。 不过多数人在底下看着小说消磨时光。 中午回来，吃完饭继续睡觉，早上八点起的床，比平时硬生生起早了三个小时，加上晚上失眠，昨晚就睡了五个小时。 失眠的时间里就是看小说，借着文字想要把自己催眠，尽管作用不大。 …… 下午还有一节建筑史的课，他们三个去上课了，寝室又成了安静的环境，我睡的忘乎所以，直到下午六点醒来。 随后先点外卖，又继续躺着刷视频，等饭到了再下床。 同时又请今天晚自习的假条，有那个软件后，假条被批也就一会儿的时间。 随后像往常一样把假条发给纪检委员方雨兰，她还是默契的回复收到之后并没有多问，即使她知道那是假的。 或者说只要假条没有明显的错误或者修改痕迹，她应该是不会多管的。 刚才好像听到朗夜三人说到体测什么的，我又打开班群看了一下，原来明早十一点要进行体测。 这个体测还是得参加一下，预防一下麻烦。 等外卖到了，我下床吃饭，朗夜和唐小羽又是不在，多半又是一个打麻将一个玩滑板去了。 我一想，看来是最近没什么大作业了，确实设计课好像也没几节了，就三四节理论课，关键还特别水。 林闻昌这时在睡觉，我动作小心尽量不发出声响。 吃完饭，边看小说边充电，打算充到60%后去外面转转，这会儿天已经慢慢暗下来了，一个人去操场走走那也是不错，也想去国旗旁边的那个角落坐坐。 仔细想想好像也挺久没有去那里坐过了。 …… 来到操场，微弱的光亮下有很多学生在骑着单车围着操场绕圈，显得异常忙碌，手里还在晃着亮着屏的手机。 显然就是在刷校园跑了，想想还有两三周校园跑就结束了吧，为了跑满五十次也是不敢懈怠。 我一边看着这番忙碌的景象，一边旁边悠然自得的散步，等到了国旗旁边我才停下来，只是这里有灯，我远离了几步，找了个比较光难以照到的地方，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在这里还可以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锻炼的小伙，光着膀子，远远望去，由于他们的腹肌和胸肌导致他们的上半身看着异常有力，看他们跳绳，练俯卧撑，又练引体向上。 时而还会从我面前经过手挽手的小情侣，还会听到他们打情骂俏的内容，无不展现着甜甜蜜蜜的爱情。 …… 次日，我是被朗夜叫醒的，昨晚听他们三个在推测要不要跑一千米时，问了我今天去不去体测，我就说了得去才行。 原以为还是十一点，提前到十点了，体育委员通知大家过去集合等着，老师很快就过来。 只是十点到的那里，结果等了三十分钟体育老师马东才过来，而在我一旁的朗夜已经在背后把马东喷的狗血淋头了。 原本说的十点，整整等了三十分钟，马东才过来，这硬生生让人大早上睡觉的时间缩短了三十分钟，很多人都在暗暗愤懑不已。 只是听着老师说要跑一千米后，顿时又是怨声一片了，现在的大学生那跑一千米，跟要了老命差不多的，当然我也不例外。 第54章 答辩 总共测试四个项目，跳远、引体向上、五十米跑和一千米。 一千米已经把班里多数同学吓得脸色都变了，不过并不担心会挂科之类的，只要不是菜的太离谱，体育老师会出手的。 第一个就是跳远，不跳不知道，跳了之后马东一脸嫌弃，能跳过两米三的男生都屈指可数，我自己也拉胯，即使全力以赴也堪堪越过两米二而已，倒是那个张珑，居然能跳出两米六，这还是大学生吗？我心里这样想着。 第二个是引体向上，听说12个是及格，只是我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发现能拉上12个的还是屈指可数，三十多个男生也就八九个同学拉上了12个，这个测试最牛的还是陆寒，居然能一口气25个，把一旁的女生都给看的尖叫起来了。 我还是拉胯，拉上10个就是我的极限了，不过我只是象征性的拉了两个我就停下来了，没必要累着自己，不过我确实是能拉十个的。 随后五十米跑，我还是跑出了平均水平的，主要是四人一组，分到我的时候，组里有个女生，我真的不想落到最后。 一千米的及格标准我就不清楚了，好像也用不着清楚。 一千米我已经很久没有跑过了，虽然班里的男生跳远引体向上不行，但是这一千米却是异常的猛，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 也有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 女生的八百米和男生的一千是混在一起跑的，就导致男生和女生在一条跑道里跑步，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我跑着跑着就气喘吁吁了，果然年纪上来了，加上经常不运动，不对，应该是几乎不运动，所以真的很难去跑快。 我只能慢慢跑，让自己尽量不那么累，最后拿下五分二十秒的成绩也是意料之内。 等体测完，时间也十一点过了，眼见食堂开饭了，我也不想回寝室点外卖等外卖了。 想在食堂吃完饭后，再去食堂后面的小树林里享受一段安静的时光。 ...... 下午的第二节课还是导员的理论课，我回来时已经是三点半，他们三个去上课了。 不知不觉，我又在食堂后面坐了这么久，心似乎只有在那个时候才回得到平静，而我似乎也在那个时候才会容易放空自己，忘记让自己烦恼的东西。 让自己的思绪、心境慢慢沉淀下来。 回到寝室，又是无事可做，只好打打游戏，刷刷视频消磨时光。 直到游戏玩的厌倦了，视频也刷累了，我才爬上床又思考起来人生的意义。 只是对于我这个除了吃就是睡的人，又没有深刻体会过生活，我似乎想不出来什么大道理。 我只知道我在不久后的将来就要死了，我虽不知人生，但我确信一点，那就是我是怕死的，连打架都怕受伤的我，在知道命不久矣的那一刻是无比恐慌且无措。 只是很快我也接受了这一点，尽管再怕死我也似乎改变不了什么，我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什么我想做的事情了。 我只得过且过，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能逃避则在逃避，得面对的时候却因自己的无能只会焦虑，改变不了却又只能安于现状。 我用被子死死捂着头，这个时候该睡觉了。 …… 醒来时，又在床上无聊的打游戏刷视频，只是这次我有了别的想法。 我以前想看却没有时间看的小说，我打算在这最后剩余的时间里能看多少是多少。 也是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我忽然想到了我高中数学老师说的一段话：沉迷小说的只会逃避现实，不敢面对现实。 仔细一想我好像也却有几分他说的样子，不过却是无所谓了。 过了没一会儿，他们三个也回来了。 “还是寝室暖和，哎呀！睡觉，晚上不用去上晚自习了。” 我在床上就听到了唐小羽踢开门，说话的声音。 “你是个沙比吧！秋海在睡觉。”朗夜轻声喝道。 “哦，对对对，我看一下他在不在？” 唐小羽回应着，我感觉他就要来到我床前拉我床帘了，于是我立马回应道：“我在的，才起来呢！” “ok！”他随口应道。 我下了床，就听见林闻昌提议道：“秋海，朗夜来打王者。” 以前我就没怎么见过他打王者，只是最近怎么就老是喜欢打王者了呢！ 不过和他们一起玩我自然是乐此不疲，以前都是一个人玩，最近忽然和他们一起玩，感觉还不错。 只是和朗夜一起，我不敢失误，我玩游戏从头到尾都是沉默不语，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朗夜就和我相反，平时和我说话挺平和的一个人，怎么打起游戏来就那么暴躁呢！和唐小羽对骂的时候也挺暴躁。 我感觉他骂人确实是一绝，林闻昌之前打联盟时和别人对骂，林闻昌只会打字骂人，骂的也确实挺脏，不过用嘴的话远远比不上朗夜。 于是每次朗夜都会帮他骂人，以人为圆心，以祖宗十八代为半径，骂的对面直接退出房间。 犹记得大一第一次和他见面时，还以为是个谦谦君子，谈吐文雅，后面才发现，看走眼了。 和他玩游戏，队友一失误就会被他逮着喷，对线还特别喜欢嘲讽对手。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敢失误，玩法师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去帮他，要是帮失误了自己都得搭进去。 还好是低端局，不会有什么失误，不然我多半难逃他的蛐蛐。 我们三个打的很快，已经来到了星耀，不过这个段位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简单，对我也是勉勉强强，还是输少赢多。 连晚饭都没吃，时间就来到了七点半。 真的是玩的忘记时间，忘记吃饭。 只是七点半，要进行心理作业的答辩。 心理老师在腾旭会议上开了会议，让每个组派一个人来讲解各个组的视频，以及心得体会，还要接受心理老师的提问。 心理老师要求每个小组组长讲解时要开摄像头，其他组员都要在镜头里。 我的组是第八组，最后一组，答辩的是吴冰如。 朗夜他们是第二组，每个组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他们了。 他的组员就是鲁智军他们寝室的四个，加上朗夜和林闻昌，总共六个人。 他们全部涌到我们寝室，进入朗夜的镜头开始答辩。 我早就爬上了床，自顾自看着小说，听他们在那激烈的讨论，答辩时的朗夜和打游戏时的朗夜简直判若两人，只能以一个词来形容，一念。 …… 八点三十才到我们组，由于组里有男有女，所以就开了吴冰如那个镜头和陆寒的镜头，我站在陆寒旁边，其她几个女生站在吴冰如旁边。 不得不说隔着屏幕听吴冰如的声音是一种享受，温柔、细腻、悦耳。 看着老师的屏幕共享上放着我们组的视频，不知道其他组的人有没有在看，我只感觉到尬，更何况是时候开着镜头站在那儿，跟吉祥物一样。 看着屏幕里的我，那尴尬的表演，我只能用手扣着陆寒的桌子缓解尴尬，不过还是忍着过了这十分钟。 回到寝室。 我以为他们三个没看我们组的视频，没想到出乎意料，他们居然看了。 答辩的时候，只有一个组在开镜头，所以另外七个组是可以不管，干自己的事情的，毕竟这个心理作业本身对大家来说就是无聊的。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本没有心理问题，却被心理作业搞出心理问题了。 谁能想到我们寝室这三个居然关心我们组的视频，难道是因为吴冰如和方雨兰的姿色。 想到这个原因，突感他们的猥琐了。 朗夜看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秋海啊！拍的太好看了，演技派啊！” 林闻昌也附和道：“怎么样？和其她几个女生搭档是不是非常幸福，你肯定偷偷笑嘻了。” 我尴尬一笑，看向他：“这个先不说，我感觉你现在的笑就挺猥琐赢荡的。” “哈哈哈哈哈……” 第55章 表达 接下来两天，天还是那么冷，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寝室，吃了睡，睡了吃，其余时间都在看小说刷美女打游戏，玩的眼睛酸了累了，也会抽出时间去操场那个小角落坐坐。 没什么事，也用不着出寝室，直到星期五，他们仨晚自习又请假了，晚上又带着了我一起来到了外面吃干锅。 而且是大锅，让我点菜。 都说着生活费还剩挺多，还能请我再吃几顿，我虽一直口头上拒绝，却还是顶不住他们的热情。 听他们的，最后我还是点了菜，只是刚点完菜。 唐小羽和朗夜二人交换了眼神，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朗夜朝唐小羽抬了抬下巴，眼神朝我这边示意。 林闻昌也一脸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唐小羽的肩膀。 他们仨明目张胆的在我眼前搞着这些小动作，我顿时感觉情况不妙，鸿门宴。 “卧槽，搞啥？” 我蹙眉，一时间不知道看谁。 随后，唐小羽贱兮兮的开口了：“海哥啊！你看，菜你也点了，我们仨请。能不能给我们讲点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一听，好像有道理。 这许久来，每周都让他们请我吃一顿，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是他们满满的心意。 他们提点什么要求，我自然是能做就做，而且就我这身体，他们又能为难我什么。 我抿了口水，当即问道：“什么？” “咳咳咳...”唐小羽故意咳了咳，随后继续说道：“我们还想听听那个女人的故事，快点讲讲。” 听到他的话我差点没把水吐出来。 “不是，别瞎搞啊。” 这是林闻昌发话了：“秋海，你看啊，我上次都说了那么多，你就再给我们讲讲嘛，反正又没问题，也无所谓了。” 我原本还想反驳什么，可听到林闻昌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我放弃了。 反正又没问题，也无所谓了。 我笑了笑：“可以啊，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讲的呀！我和她之间的交集几乎没有啊！” 坐在我旁边的朗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相信喜欢一个人你会知道很多细节的，再想想。” 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到了一件事，打算分享一下：“就分班之后嘛，我们都在九班，那时我们的生物老师严的不得了。” “生物老师每节课都会让我们背下当节课的所有内容了，那可真的是折磨人。又多又难背，然后下节课她就会抽背，背不到就打五下手心，我靠，她打得是真疼。” “那条子打得啪啪响。” “虽然难背，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背了，而且多数时候我都背了。” 高潮来了，我忽然就激动了起来，这一刻我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当时，抽背，你们猜抽到了谁？” 正好这时服务把干锅端了上来，唐小羽一边给我盛饭一边问道：“她。” “对。”我接过饭，夹了块五花肉：“先吃饭，等会儿再说。” “可以可以，我们秋海这次还要干六碗。”朗夜拍了拍我的背，笑着打趣道。 我摆了摆手，没饿的那么疯狂：“算了算了，五碗就够了这次。” “干哦！”林闻昌大声说了一句。 随后，我们几个狼吞虎咽，属唐小羽最为疯狂，不过虚张声势而已，饭量没我大。 干锅是大份，所以分量很足，吃到最后，看到还有肉，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我又吃了一碗，这次吃完是真的撑了。 林闻昌饭量虽然没有我大，但吃四碗还是绰绰有余的，剩下的菜还是被他解决的，属我们两个最能吃。 吃完是朗夜付的款，他们三个平摊，怎么也不用我一起平摊。 吃完，我们边走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同时朝着操场走去，逛两圈再回去。 “来，秋海，继续讲。”朗夜笑着，如饥似渴的说道。 林闻昌和唐小羽也站我两边，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于是我又接着刚才的话开始了：“刚才讲到了生物老师抽背嘛，当时就抽到了她。” “是不是她背不出来，被老师打了，你开心的很？”唐小羽打岔道。 “滚呐我靠。”我给了他一拳，继续说道：“她当时确实没背出来，一个问题？我还记得好像是关于遗传学的。” “她当时在第二排第四个位置，我在第一排第三个位置，我一扭头就能看到她，那时她背不出来，生物老师就让她指一个人出来帮她背，背出来就不惩罚，背不出来就两个人一起惩罚。” “那惩罚就是抄知识点，抄十遍啊！” “当时正好扭头盯着她看，看她背不出来时紧张的小表情。” 我们边走边说，忽然他们大笑出声。 朗夜：“看她遭殃你就高兴是吧？” 唐小羽：“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小人才的，人都那么尴尬了，你还看人家，关键还盯着看。” 林闻昌：“她的小表情好看吗？” 林闻昌此话一出，朗夜和唐小羽纷纷鄙视他：“怎么感觉林闻昌有点贱贱的呢！真的坏，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 我倒是随口回道：“好看，怎么不好看。” 说着说着我就想到了那个画面，仿佛看到了慕潇雪紧张时的表情，可爱却不失美丽。 “真是两个人才！”唐小羽摇摇头，露出无语的表情。 我不管他，继续说道：“然后她就发现我在看她，忽然就被她发现了，我当时只觉后背一凉，忽的转过了头，却是听见她对生物老师说道‘老师，我点白秋海来背’，当时我的心扑通一下，就在她念出我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心跳逐渐加速，渐渐失控。” 朗夜感叹道：“这么神奇吗？” 林闻昌补充道：“太牛逼了。” 我不理会继续说道：“直到生物老师问‘白秋海站起来’时我才回过神来。随后，我站了起来，流利了背了出来，生物老师又连着抽了好几个，我全部都给她背了出来。直到老师夸道‘一看就可以知道这位同学下去是认真背了的，大家下来要好好向他学习’，那一刻我感觉我就是光，人都飘飘然了。” 林闻昌：“我嘞个豆，被你装到了。” 唐小羽用嗲嗲的声音恶心道：“哇，好厉害呀！” 都说到这了，情不自已，我继续说道：“后面下课，她就找我说话了。” 他们三个笑的很开心，林闻昌：“把哥布林骗出来杀。” 我自顾自说：“她走到我面前，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她说‘白秋海你居然会背，我还想着我们一起挨打了呢！’，我故作不屑的说道‘你不相信我呀！为什么实力你不知道吗？’，表面冷静，实则我当时心里是欢欣雀跃。” 他们三个似乎是有点震惊，林闻昌吸了口凉气，疑惑道：“我怎么感觉是不是有点卑微了。” 唐小羽斩钉截铁道：“自信点，把感觉去掉，直接a上去不行吗？” 朗夜摇了摇头道：“人家秋海这叫含蓄的爱，你们懂什么？” 唐小羽转头看着我说道：“来，秋海，咱测试一下，你说的那个她好看吗？有多好看？” 朗夜和林闻昌也看了我。 我听着唐小羽的问题想了想，这次没有逃避，我说道：“当时我们寝室里的说她并不算是那种漂亮的，规规矩矩一般般，可我就觉得她好看啊！已经到了她每根发丝都是迷人的程度了。” 说完，他们三个纷纷惊叹道：“秋海啊，你这是入魔了呀！其实她没有那么好的。” 我摇了摇头，轻松地一笑：“我知道，但没办法。” 第56章 孤寂 回到寝室，我们就各自干起了各自的事。 林闻昌叫上了他的朋友一起打联盟，时不时还要尖叫几声。 朗夜又在画图了，不知道是什么作业，他一会儿画图，一会儿和朋友打视频，一会儿又在玩游戏，只是最近他好像又当起了老师。 经常开视频给他正在读初中的堂妹讲题，时不时的发一下怒。 唐小羽不出意外的又出去鬼混了，刚才一进寝室就拿上滑板出去了，他说天气冷就要多动一下，多跳跳，特别是和小妹妹一起。 听他讲他好像在滑滑板的地方认识了好几个一起滑滑板的女生，说什么漂亮的不得了，老是叫我们三个过去练滑板。 我倒是没有像他们三个那么忙碌的感觉，回到寝室坐了一会儿之后，我就侧躺在床上，浑身赤裸，裹紧被子，认真的看起了小说，不打算下床了。 …… 次日，醒来已经是十一过了，不出意外还是睡到了这个点。 下床一看，也就林闻昌起来了，此时正在画图。 我点好外卖，就坐在电脑前看起了小说。 看了眼电脑，好像我这电脑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我不会玩电脑游戏，买电脑来原本的一个大作用就是用来制图，现在已经摆在这吃灰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打开了电脑，然后又用朗夜的账号登陆了校园网。 他的电脑一般都是连接自己手机的热点，于是就把账号借给了我用，让我可以登录校园网，校园卡每个月都要交79块钱，所以我没有开办，一直在白嫖朗夜的，现在想来，还是非常感谢他的。 他没别的要求，就是别让我用他的校园网来浏览不良网站，说看多了会被学校发现，他自己看片时都是用的流量。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简直就是危言耸听，不过我还是听他的规规矩矩的，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连上网，我发现也没有什么玩的，除了看直播就是刷视频。 于是我一边在手机看小说，一边在电脑上刷起了视频。 刷的视频大多都是清清凉凉的正能量，虽然是在寝室，倒也没什么刷不得的。 我声音开的很小，就我这个距离刚好可以听的清楚。 开着自动连播，看着一个个视频，不知不觉我就双手撑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电脑，连林闻昌站到了我后面都没有发现。 直到他说话：“我靠，秋海，你别，我已经戒掉了。” 我才回过头来，看向他，只是他的目光还是在电脑上的清凉小妹妹身上，我问道：“没事儿，我要多看点，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看了。” 闻言，他忽的眼神一亮，凑了过来，我连忙给他挪位置，只见他拿起鼠标点击搜索栏，接着打字查找，一连给我找了好几个正能量网红，果然他的品味就和上次他说的一样，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简称前凸，后翘。 通俗一点儿他说以后不能让孩子饿着了，后面大点，娃娃出来方便些，我差点没被他整笑，没想到他脑子里装的这些，不过怎么感觉他说的有点道理呢！ 他给我搜了几个网红，又自觉的给我点了关注之后，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我则是一个个的看，不得不说还是可以的，我们两个还是有点像的。 ...... 等到外卖到了，我赶紧把朗夜和唐小羽的外卖拿了进来，又继续叫他们两个下床吃饭。 我自己这次点的是黄焖鸡米饭，等他们俩下床时，我已经在边看游戏直播，边吃饭了。 吃完饭没多久了，寝室就剩我一个了。 朗夜又去打麻将，打牌了。 唐小羽刚才突然激动的椅子上跳了起来，跟我们三个一脸的欣喜若狂：“要得吃了！” 随后在朗夜的喝骂下，林闻昌敬佩羡慕的眼神下，在我的一脸懵逼下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晚上不回来了，查寝时别写我名字。” 等他走远之后，我才向里闻昌和朗夜询问得吃是什么意思？ 他们觉得我无知，可是我是真的好奇，为什么一说到得吃唐小羽就跟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于是在他们两个绘声绘色的讲解下，我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我还是孤陋寡闻了。 我一时无言，这是说不出的感觉，没想到我们寝室居然能出个得吃的，一般这种只会在刷视频时才会看到。 而且那种感觉，我想是个人都会无比的好奇吧。 我不敢想象明天唐小羽回来时是什么样的了，笑容满面还是兴奋的不能自已，都会在明天唐小羽回来时揭晓。 林闻昌刚才被鲁智军寝室的杨浩叫了出去，杨浩也是一个和林闻昌一样极度热爱二次元的人，他也算是班里和林闻昌关系最好的了，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着一些我们不懂的东西。 这两年多以来，两人一起结伴着去漫展的次数不在少数。 等到人走完，寝室安安静静的，又是只剩下了我一个，还是像以前一样。 不过由于我的绝症，他们三个也给了我不曾完全享受过的满足，以及被人重视的感觉，我也该满足了的。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窗帘，有太阳光照了进来，今天出太阳了，温度有所回升，相较于前几天并没有那么冷。 我轻轻走过去将窗户关上，拉上了窗帘，又关上了灯，寝室里瞬间变得昏暗了下来，似乎在诉说着我的孤独，我爬上床躺了下来。 时不时可以听到走廊外边有人在喊叫，还能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有那么一刻，我希望是朗夜和林闻昌回来了，咱们仨可以一起打打游戏。 不过只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压下去了这种想法。 他们两个原本就是退游许久的人，为什么突然一直陪我打游戏，我心里应该想清楚的，并且得到满足，不能贪心呢！ 我侧躺下，看着小说，眼睛有些发酸，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这股凄凉。 可越是这样，心中的孤独感就越发强烈。 边看小说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用被子捂着头，强迫自己又睡过去了。 期间迷迷糊糊醒过几次，最终抵不过困意，依然睡了过去。 ..... 等到我自然醒的时候，寝室里还是昏暗空荡荡的，他们三个还没有回来。 我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看时间，原来已经六点过了，好像睡了很久。 看着没有一条消息的聊天软件，纠结了一会儿，我把我妈的微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按我妹的话来说，现在我妈的事情只能先瞒着了，经过这几天的沉淀，我的心境变的平稳了不少，现在看到我妈的微，我已经可以控制住情绪面对了。 之后，我下了床，想到外面去走走，顺便去吃个饭，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在寝室里待了一整天，至少我还是出去走走了的。 第57章 父亲 直到晚上十点，林闻昌才回来，我此时正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打着王者。 我侧头望了一眼，随口问道：“朗夜呢？没和你一起吗？” “他刚才还在鲁智军他们寝室，在打牌。”他回道。 随后我们又各自干起了各自的事情。 我还是自己打着王者，他在打电话叫他的那些朋友来打联盟，没一会儿，他那也传出了联盟的声音。 …… 等到了晚上两点钟我才有了睡意，朗夜这个时候了也都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是早上十点半的时候被吵醒的。 睡眼朦胧间听到了唐小羽撕心裂肺的声音。 “七次啊！整整七次啊！” “这么逆天啊！真的假的啊？”接着我听到了林闻昌带着惊讶说道。 闻言，我心底的好奇心也窜了上来，七次，不会是我想的那种七次吧。 我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想起床，可是穿衣服的时候，衣服凉的很，又把我吓得躺了回去。 继续躺着听他们的话。 只是忽然传出了朗夜重重的声音：“一夜七次，你踏马是人吗？” “你羡慕了吗？自己不行就不要觉得别人也不行。”唐小羽硬气的回道。 不过下一秒他气势就弱了下去：“可是我真的要死了啊！一晚上没睡啊！” “你真的是太疯狂了？七次，真不会出问题吗？”林闻昌还是略有些心惊说道。 我在床上听着，看来七次很不思议吗？想来应该是了。 能把唐小羽身体素质那么好的人整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的女朋友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接着林闻昌问出了我好奇的问题：“和用手有什么区别？” 剩下的我没听太清楚，只模模糊糊的听到唐小羽说没有用手舒服，不过习惯了的话还是用手还是差点。 朗夜欣慰的说道：“好啊！我的乖儿子终于得吃了，我心甚慰啊！” 随后，他一下床就被唐小羽嘲讽了：“和女朋友出去都要开两间房的家伙，搞笑呢？” 我在床上听着唐小羽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林闻昌也是笑了笑。 朗夜则是略显势弱的反驳：“你懂个屁！” 唐小羽没有再说话，洗漱了一下，就爬上了床，说不睡到下午六七点绝对不起床。 于是他的事，到这也告一段落了。 我依然躺在床上，听完他们的话，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就拿起手机刷起了视频。 …… 中午，朗夜吃了饭，我还没下床他就离开了寝室，说是又去鲁智军那边打麻将了。 林闻昌今天没有出去，在制作自己的皮套。 我是十二点半下的床，外卖点的比较晚，多半要一点才能到。 吃饭，之后打游戏，又看小说，无聊了又刷视频，只要没什么事，日子就这么一直过着，至于其它的，什么时间面对什么事便已足够。 至于生活费，之前跑外卖的钱五号回来的时候还剩2600左右，这段时间的消费也就每天的两顿饭钱，偶尔买瓶饮料，这点钱应付学校里的生活还是绰绰有余。 加上我弟发过来的五百块钱和我妹的七百块钱，余额又高达了3500多。 完全不用担心了后面的日子生活费不够。 至于放假，如果那时我的病情没有恶化，我会尽量保持现状，暂时不把问题摆到台面上来。 在这样的心态下，心安理得的摆烂着，一天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我也顺理成章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 由于无聊，今天的晚自习我还是去光顾了一下，今天是周日，所以晚上得上晚自习。 在教室里，我见到了已经很久见过了的面孔，不过现在的晚自习也没有什么意义，没有人来检查，也没有什么人看书，都在玩手机。 我也当是在寝室里休闲一般，平静而自然的度过了这一节晚自习。 回到寝室，原本打算还是像原先一样打打游戏刷刷视频就瘫在床上麻木的等待着明天的来临。 就在我回到寝室没有多久，才刚刚坐下，打算打开电脑刷一下正能量视频，我爸就开了个视频过来。 我心头一紧，迅速地将刚刚脱下的外套重新披上，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急匆匆地向门外冲去。 直到来到花坛旁边，略显昏暗的环境下，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换上一副自信、乐观且轻松的笑容，仿佛要将身上的一股子颓然与不安都暂时性的消散。 做完这些也堪堪过去了十秒钟而已。 我弯腰坐下来，心情忐忑的接通了视频，映入眼中就是我的父亲，52岁却还在工地累死累活的家中砥柱。 他的面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即便是在看到我时，他的脸上露出的笑容也无法掩盖他脸上的沧桑。 尽管他刚剪了头发，但两鬓的斑白无不在诉说着我这个父亲已经慢慢的变老了。 他时常和我说，他要趁着还没到60岁赶紧多赚点钱，给我们三兄弟娶媳妇，似乎是因为这个信念，他每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汇款六七千。 两个弟弟虽也在赚钱，但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白秋尚是和我爸一起的，不过每月只汇个三千，剩下的自己用，白秋深的话一个月四千几的工资，有时剩的话就给家里，不然得话都成了自己的花销。 看着我爸，我不免露出心酸的一笑，心中却又想到他在外面这样辛苦，我妈却在家里做着那等令人厌恶，不知不觉的心中又涌起了怒火。 还是我爸的声音暂时让我冷静了下来：“阿海啊，你这头发都这么长了，也不知道去剪剪吗？” 是了，前几天我妹也说我头发长了，但冬天了，我想着头发长一点，头就没有那么冷了，就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我爸又提起了这茬。 我摸着头发，笑了笑：“我知道，正打算这两天过去剪呢！对了，前两天，秋尚说的你们那工资拖欠了，是吗？” 他笑得很轻松，语气弱了一丝，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啊，不过没事，最后还是能发下来的，就是过年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发下来，如果发不下来的话，我在那等着，只能让秋尚先回来了。” 我心中涌起一丝不忿，却无可奈何，只能说道：“就不能一起先回来吗？等过完年了一起回去。” “不行，那都是和我们一起的工友，都在那罢工，占着那里，没发工资之前，都是还得在那等着。”他摇了摇头。 我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这些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就好好学习就行了，只要你还在读书，我就可以一直供着你呐！” 他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瞬间让我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感到自己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这种愧疚让我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想到我现在自己的情况，我几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好微微地低下了头，继续保持平静：“那你和秋尚现在还在那边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这几天回家里了，过两天回去。” 我心头一紧，缓缓问道：“怎么回去了？” 他语气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说道：“老马离世了，所以......” 老马离世了。一时间我愣住了，马叔，记忆拉回到我读小学的时候，那时和区里的小孩一起每天放学回家经过马叔家面前，马叔就会常常吓我们。 那时的马叔活泼的不像一个大人，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随着我们慢慢长大，一个又一个都离开了家，外出打工的打工，上学的上学，好像就没怎么见过马叔了。 自从我上大学，放假回家，时不时会看到马叔放羊的身影，只是他不像以前那样活泼，自从他丢失的大儿子找了回来后，他感觉那时才慢慢像是一个老人了。 而且他的身体绝对是没有问题，要不然他不可能天天在山上放羊。 我拔高音调问道：“怎么会？意外还是？” 他只是平静的说道：“老马家翻修房子，堆在一起的实心砖没放稳，倒了下来，砸死的。” 果然，还是意外。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啊！ 我面露难色，点了点头。 随即又听他给我叮嘱了几句就挂了视频。 我们之间话总是很少，说几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听了他几句叮嘱就还是匆匆结束了。 即使是我知道我在不久的就要消失了，可我还是不知道去说什么才能表达我自己的想法。 我只希望他和秋尚被拖欠的工资可以在过年之前结清，可以一起回家，即使这个家出现了一丝裂痕，但我还是想在裂痕没有完全被发现之前好好团聚一次。 第58章 抽烟 和我爸挂断了电话之后，我还是在花坛坐着，心中变得很乱，想发泄却找不到地方。 望着花坛呆呆坐了五分钟之后，我才感觉了寒意钻入了衣服里，打了个寒战，我才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他们三个关心的看着我，朗夜问道：“秋海，发生什么了，你家里人知道了？” 他们两个也关切的等着我的回答，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别那么紧张，我爸打过来的视频，和他说说话而已。” 随即我走回自己座位，将电脑关机。 已经没什么刷视频的心思了。 洗了个澡，我就躺到了床上，我得以睡觉来对抗自己的心烦意乱。 ...... 接下来的这几天无事发生，直到星期三晚上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刚开始看到我还不相信，又看了一遍，确认了之后还真是。 我不知道她给我打电话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接通。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讨厌，亦或是我在赌气呢！ 我不知道，过了二十来秒，手机还在振动，最终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只不过我的语气冷冰冰的，怎么也和善不起来：“喂！” “阿海，最近天冷了，要多加衣服知道吗？”她语气轻柔的叮嘱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是以前，听到她这话，我会无比高兴且认真的回应，可是现在我的心中连一丝认真的火苗都燃烧不起来。 我敷衍道：“好。” 接着她又说道：“我看你们学校周围是不是可以考驾照呢？你看你有空是不是可以先考了，我听那个杨剑说的那个有优惠呢！” 杨剑是小舅的大儿子，跟我同龄，读书也晚了些，所以这个年纪也正好在读大三，不知道和我妈说了什么驾照的事，导致我妈现在打电话过来给我讲这些。 我知道她在关心我，可是我现在的心真的静不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冷然道：“不用听这些，我不想考。” “你别担心钱的事，该考的东西就要考知道吗？”她又继续说道。 原来她是以为我担心钱的问题。 我叹了口气，道：“我说不用就不用，我真不想考。先这样吧。” “好吧。” 她说完我就立马挂断了电话。 我深深呼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回想起刚才的话，心中不知是后悔还是什么... 只知道现在的我心中很难受。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我却是不能，我控制不住对她的怨。 我狠狠拍打着自己脑袋想要把事情想透彻想清楚，可是好难，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我忽然转头看到唐小羽桌上的烟，缓缓起身走了过去，拿起来抽出了一根。 可是没在他的桌上发现打火机，转而走向了林闻昌的桌子，林闻昌经常和唐小羽一起抽烟，而且好几次都看到他从自己桌子拿了打火机。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他的打火机，立马抓起点燃手里的烟走了出去，我不敢在寝室里面抽，朗夜还是照样闻不得一点烟味。 我来到花坛边，一口一口往外吐着烟圈，等到烟抽完了我也不想再去想刚才的事了，想不通，似乎只会越想越烦，越复杂。 …… 回到寝室，我还是打起了王者，直到他们三个回来。 我还是若无其事的打着游戏，看到唐小羽从我旁边经过，我才说道：“唐小羽，刚才拿了你根烟。” 拿别人的东西毕竟得打声招呼才行，虽然已经拿了。 闻言，他忽然转过来，露出惊恐的表情：“卧槽，不是叫你别抽了吗？你还敢拿。”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过肺的。” 他无奈的一拍额头，非常无语的样子。 “怎么可能完全不过肺呢？你吸了，肯定就是有害的，咱还是注意一下啊！别瞎搞了，特喵的，下回不把烟放你眼前了。” 朗夜在一旁拱火：“好啊，唐小羽，你是故意的吧！还有，秋海，你怎么能经受不住诱惑呢？那个烟味道那么难闻，你怎么就偏偏喜欢呢？” 我被说的有些愧疚了，确实应该别抽的吧！可能对我身体有害，可我觉得好像已经没有了多大区别啊！ 我记得以前，每次都是唐小羽主动递烟呢！ 每次他买烟回来，时不时的会给林闻昌我们俩分别散一根，后来我也习惯了，他给，我就会接着。 林闻昌也是，大一的时候，林闻昌是从来没有抽过烟的，都是从大二上期开始，唐小羽教的。 原来的林闻昌第一次抽烟时，信誓旦旦地说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后面就渐渐被影响了，原本从不买烟的他也会偶尔买烟了，还会给我散烟。 一想到这，这林闻昌喜欢上抽烟还是和唐小羽有几分关系的，还是他教林闻昌吸烟要过肺的，说什么不过肺就没意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唐小羽把自己的收好之后，警惕性地看了我一眼，又给了我一个眼神，似乎在警告我下次别拿他烟了。 我摇摇头，笑了笑，那表情就和小气鬼一样一样，虽然我知道他不是，要不然他以前也不会经常给林闻昌我们两个散烟吧。 过会儿，朗夜忽然向我问道：“秋海，我们后天去京城玩儿，你去不去？” 京城？那么远，又在上课，怎么想的要去玩？ 我问道：“你们不上课啊？” 林闻昌不屑一顾的回道：“我们明天晚上去外面睡，后天早上就走。明天下午的建筑选型结束就走了，至于星期五那两节课，好像也没什么人上，我们也不去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接着问道：“几个人啊？” 朗夜脱口而出：“鲁智军，杨浩，彭鹏，还有林闻昌我们俩，现在看你去不去？” 我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我并没有想去的欲望，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使我没去过京城。 不过怎么没听到唐小羽的名字。 于是我看向唐小羽，问道：“嗯？唐小羽你不去啊？” 唐小羽故作艰难之色：“我没钱了啊！我还是去找女朋友比较好。” 我笑了笑，看来他又落魄了，每次都是没钱，也不知道他每个月两千多的生活费花到哪去了，难道谈个女朋友就那么耗钱吗？ “唐小羽不去，他又要出去找他女朋友得吃了。”朗夜忽然大声说道。 把林闻昌我们两个逗得笑出了声。 林闻昌笑道：“要是我能得吃我也不想去京城玩啊！” 闻言，我仔细一想，去京城玩和得吃到底哪一个重要？ 可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我感觉都挺重要的吧。 第59章 一个人 次日星期四下午上完课，林闻昌和朗夜走了，寝室就剩我和唐小羽了。 我不敢想象这俩小子居然星期五的课说不上就不上了。 晚上，寝室里只有我在一个人打着游戏，一边用电脑刷着清清凉凉得视频。 唐小羽晚自习结束后，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奔到寝室，一把抓上滑板就跑了出去，连桌上的外卖都没来得及打开。 这滑板真的有那么迷人吗？我不禁想到。 直到查寝了也没回来，饭都凉透了吧。 朗夜二人走之前就和我说了，查寝的人来了随便敷衍一下就行，别把他们名字写上去，查寝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多了解。 沉迷游戏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仿佛眨眼间就十一点了。 也是这个点熄灯了唐小羽才回来。 我早已洗完澡躺在了床上，悠哉悠哉看起了小说。 唐小羽回来时身旁跟着几个朋友，几乎在一瞬间，他们的说笑声就充满了寝室。 他们说笑着让唐小羽把烟拿出来，一起点一根再走。 过了一会儿，几人似乎拿到了烟，见寝室里看不到人就想在寝室抽烟，被唐小羽提醒了一下。 于是几人就一起走了出去，“啪”的一声带上了门。 原本喧闹的寝室顿时安静下来，剩下唐小羽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 还有唐小羽电脑上暂停的电影解说界面，它们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宁静，仿佛在诉说着一天的结束和夜晚的开始。 过了十来分钟后，唐小羽才回来。 “秋海，睡了没有？” 他拍了拍我的床沿，小声的问道。 我立马回道：“没有。” “ok，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怕打扰你。” 我笑了笑，道：“你见过我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吗？” 闻言，他笑出了声：“你小子！” 随后他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和别的小妹妹聊起了天，时不时地嘿嘿笑出声来。 …… 等再醒来，是十点五十。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我就点了外卖。 等到十一点半我才下床，洗脸刷牙，准备吃饭。 唐小羽还没有醒，也不知道是和小妹妹聊到了多久。 我记得我凌晨四点睡得时候他床上还是亮得。 洗漱完吃完饭，便躺在椅子上开始了今天的摆烂生活。 直到下午一点，唐小羽才缓缓醒来，带着睡意的声音问道：“秋海啊！几点了？” 我回道：“一点了，你下午不去上课吗？” 幸好早上没有课，他可以一直睡，但是下午可是有两节理论课啊！虽然课比较水，但有时候还是有必要去的。 他懒洋洋的声音跟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去，怎么不去？我可不是朗夜林闻昌那两狗贼，我可是热爱学习的大学生。” 随后他才下床来，开始洗漱，躺在他的电竞椅上刷着视频。 他似乎也来不及点外卖了，刨了两口昨天晚上点的外卖，带上书就走了。 我坐了一会儿也有些无聊了，还是得出去走走。 虽然今天出了太阳，但还是有些冷，时不时的微风吹过，带着微弱的寒意。 我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最终来到操场，还是在那个熟悉的角落坐了下来，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感受着微风。 地下也没有多脏，所以我又把外套脱了下来，铺在背后，躺了下来，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种气氛。 周围时不时有汽车的轰鸣声，操场上的呐喊声，还有不远处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 约莫半小时，我感觉到了些许无聊，但是想到回寝室也照样是那么无聊，就果断的又躺了下来，打算四点再回寝室。 …… 兜兜转转，下午四点，还是回到了寝室。 我只好打开电脑，一边刷着美女网红，一边用手机打起了王者，阵亡的时候就看一下视频。 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让自己享受。 过了一小时，唐小羽回来了，不过似乎还没有到下课时间呢？ 五点十五下课，现在才五点。 我好奇问道：“你没去上课啊？” 他走到我面前，盯着电脑上的正能量视频，说道：“去了啊！但是我又回来了。” 接着拍了拍我肩膀，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你小子！” 我没理会他的夸赞，一边打游戏一边问道：“怎么样？去上课的人多不多？” 他摇了摇头：“完了，老登点名了，有二十多个没来上课？直接把名字记了下来。” 他又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当时老登看到一大半的空位，脸都绿了，笑都笑不出来了。直接给辅导员打电话了。” 我一听，好像确实有些严重了。 下午第二节课是老登的课，虽然他前面的那门设计课结束了，但是还有一门理论，建筑设备。 他这个课讲的大家云里雾里的，听着似乎没有什么用，加上他管的比较宽松，又不点名，于是他这个课经常有人缺勤。 没想到这次居然缺这么多人，确实是把老登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了，不气都不行啊！ “那应该不会有事吧？”我略有些不安的问道。 “应该~~不会吧。”他有些不确定的说着，随后他释然一笑：“管他呢，反正我去了就行。” 接着他在寝室逗留了没一会儿，就被他朋友叫去健身房健身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脑袋里还在想着刚才唐小羽说的话，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我好像逃过的课也确实不少了，好像也是时候被发现了吧，居然还是没事。 不过还是庆幸，目前没被辅导员找上来。 自我安慰了几句，当即没在多想，到时候遇到了再说。 …… 星期五的晚自习还是照常没有人去上，唐小羽今晚回来的挺早，八点就回来了。 而此时的我正躺在床上，看着小说。 这本小说是刚才才发现的，看的比较入迷，就停不下来了，吃完饭，游戏都没有心情玩了。 看到唐小羽回来这么早我有些意外。 平时不到九点以后，他基本是不会回来的。 随即我想到他应该是回来拿滑板的吧，他要滑滑板，但是滑板还在他桌子底下呢。 于是没有理会，继续看着自己的小说。 忽然感觉床沿被拍了拍，是唐小羽，他问道：“秋海？你在吗？” 我回道：“在啊！不在我能去哪嘛。” “ok啊，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他随口说了一句。 只是我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有歧义呢！什么叫我不在了。 不过想来也只是无心说出的一句话而已。 于是寝室就剩我们两个了，他也没去滑滑板了，就坐在电脑面前看着电影解说。 我依然在床上看着小说。 这一刻我想我们两个还是能耐得住寂寞的。只是没一会儿，我觉得我该收回这句话了。 唐小羽忽然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去，十点过查寝时，他还没回来，不过我还是没记他名字，防止他被辅导员打电话问候。 直到十一点半，唐小羽才发消息过来：[秋海，你睡了吗？我今晚不回来了，刚才走的时候我没关门，你没睡的话，下床关一下门。] 我秒回了一个“好”字，才下床把门关上。 这下好了，又是只剩一个人，以前这种情况也是有过不少次的，我已经习惯了。 每次节假日，朗夜总会出去陪女朋友，林闻昌家在江平市，自然要回家。 唐小羽哪哪都是朋友多，即使不是节假日都要经常出去，更别提节假日了。 而当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里的时候，我时常后悔自己曾经看过灵异小说。 总感觉窗外有人，或者有人在敲门，又或者床底下的电脑在自动开机。 但我知道多数还是心理作用，是我自己过于胆小了。 不过最终还是无事，如往常一般到了十一点才醒。 只是我打开手机时，我靠，瞬间感觉天塌了。 第60章 医院 我看着手机上肖永霖给我发的消息。 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将被子裹紧下半身，光着膀子就抱起手机仔细研究这些消息。 辅导员发的是一张截图，关于我缺课32小时的截图。 另外还有两条消息 第一条：肖老师，您班的这些学生，请通知他们到我这里来消除。另外消完后，还高于20个学时的，需要您和他们家长沟通下，将对这些学生予以处分。 第二条：学生办王敬阳老师。 我看着上面的消息，心中变得不安了起来。 大多数的课我是请假过掉的，但是怕一直请假引起怀疑，所以每周至少有两节晚自习是没请假的。 加上平时的课，缺课32个学时在我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是这么通报出来的。 32个学时不算多，也不算少，我应该是缺时最多的了。 另外班长吴冰如也在班群里发了一张学生办王敬阳一封邮件的截图和班里几个学生缺课时的截图。 邮件截图内容是： 王敬阳15:27:32 按照规定，累计旷到10个学时及以上的将给予警告处分，请各位辅导员通知相关同学，核实情况，若有假条但未消的情况，让学生到c202找我消除@肖永霖@王铭@谢兰花@建筑系张芝。 另外吴冰如又补充了一句：累计十个学时有处分。 我看着班里那些同学缺的课时，都是缺十几个学时，远远不够通知家长的程度，而我就不一样了，已经32个学时了。 我看着这些消息越发的心中不安起来，找学生办老师消假条自然没必要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假条。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伪造假条过去。 高于20个学时的，需要与家长沟通，予以处分。 我看着这些字，想到肖永霖给我妈打电话的画面。 头皮都发麻了，我还不想被我妈质问呢！ 我放下手机，使劲摩挲着自己的脸，此时的我已经变得精神了不少。 我赶紧穿起衣服裤子，先下了床。 都懒得刷牙洗脸了，连厕所也忘记了上，我就呆呆的坐在那里，越想心跳的越快，似乎我脸上的神情都不自然的起来，我感觉脸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我真的慌了，心中害怕不已。 我使劲抠着头皮，抓起头发蹂躏着。 前几天我爸叫我去剪头发，我还是没有剪，完全就不想出校，这个时候使劲抓头发似乎成了我发泄的好去处。 这些消息是在半个小时前发的，好像我在这个时间点醒过来，就是专门为了看到这些消息一般。 忽然间，喉咙间涌起一股异样的甘甜，紧接着，那股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感觉再度侵袭。 厕所也就三步的距离，我“啪”的一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面对那个坑我就俯身向前，任由那抹鲜红自喉咙深处喷涌而出，看着冰冷的瓷砖上染上一抹抹鲜红。 “呕，he~~tui~~tui~~” 我试着把喉咙那种恶心吐出来。 过了几分钟，吐出来的已经是正常的口水了。 我才如释重负的直起身子，抬起手抹了抹嘴角似有似无的血迹，又看了看身上有没有沾上血迹，随后只看到一只光脚丫上面有着点点血迹，看上去还有几分异样的美感。 原来是刚才太急了，一只拖鞋跑掉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凉意顺着脚底板涌进了身体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将坑里的血冲走，但还边上的瓷砖也沾上了些许血迹，我只好用盆子打水，将其尽数冲刷干净。 随后，我才静下来，开始漱口，试图减弱口里的那股重重的血腥味。 我用双手捧起水用嘴大口大口冲淡血腥味，过了一会儿，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了愣。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自己的模样了，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只觉一阵悲催、可怜。 冷水的寒意让我回过神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凄然一笑，趁着那股寒意还能接受，捧起水冲了冲脸，擦干净，回到了椅子上。 继续纠结刚才的事情，只是纠结许久，我还是找不到办法来应对，似乎也很难快速的将心态调整好。 之后就又想到了刚才吐血那件事。 还好唐小羽今天不在寝室，不知为何，即使已经将自己患病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可当我吐血的时候我不想被发现。 接着又想到前面也吐了两三次血，我觉得我还是得去问问医生了，这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注意什么。 说走就走，我打算去上次去检查的那个医院，找那个秃头老医生问问看。 …… 来到学校外，也是趁着出来这一次，我准备把头发剪了。 理发店还是来的之前那一个，理发也没有什么硬性要求，只要把周围的都剪了，上边的剪短就行。 口里还是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喉咙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剪完头发，买了瓶矿泉水就打算出发。 医院的地址离我这有五十二公里，跟江平大学离得也不远，就是之前我去的那个校区。 我还是选择了打车的方式，花87打了辆车。 …… 车上，我又一次静下心看着窗外的景象，满是高楼大厦，想到这，我还没有自己逛过江平市呢！虽然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欲望。 看着那些繁华，我也只是淡淡的掠过，只呆呆坐着，让这些令他人向往的繁华全部从我眼前一晃而过。 在这样的状态下，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 医院门口。 凭借着之前那一次来过的记忆，在这个略有几分规模的医院，我笨拙的寻找着上次那个秃顶医生的办公室。 只是我不知道这次要不要还要挂号，但我想应该不用了吧，只是咨询几句话而已。 走了几分钟，我终于靠着那迷糊的记忆找到了那间办公室。 只是此时这里好像没有上次来时那般热闹，我才意识到这似乎是下班时间。 可来都来了，我硬着头皮，往办公室里看了看，此时那个秃头的老医生正仰头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惬意中带着几丝疲惫。 这一刻我只能在外面等着，准备等他醒了再过去问。 …… 过了三十分钟后，我收起手机，往里一看，他正在埋头看着什么，非常专注的样子。 一时间我不敢敲下门。 “你干嘛呢？”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 我吓得一激灵，瞬间扭过头来，只见一个眉目清秀，带着口罩的护士，抱着一个文件夹看着我。 我干笑一声，道：“我找那个医生问...问点事？” “陈主任现在是休息时间，你该挂号就去挂号，哪有直接来这的。”她语气严肃道。 见她这副姿态，我顿时说不话来，只好点头离开，刚走没几步，我还是放不下心的转过了头，看她走了进去。 我怔怔站在原地，心中在纠结。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等那个护士离开那所谓陈主任的办公室后，再进去找那个医生问问情况。 我站在不远处，等着。 约莫一分钟后，她离开了办公室，等她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我紧接着急匆匆的跑过去敲门进了办公室。 “小伙子，是你啊！” 我欣然一笑，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我，原本以为他会忘了，我连之前那张诊断的单子都拿了过来，原来是多余了。 “是的，陈主任。我这有点情况想问一下可以吗？”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第61章 不安 回学校的路上，我脑子里想着刚才那陈主任的话，情绪不能激动，调整心态，好好面对。 另外我还问了能不能抽烟喝酒之类的，原来是我多虑了。 原来这些东西对我还能剩下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影响。 之前还以为多抽两根烟会让我早死呢！ …… 路上并没有耽误时间，跟陈主任问了情况之后我就直接回来了。 下午四点，回到学校门口，我打包了份鱼香肉丝盖饭。 寝室里还是空荡荡的，唐小羽还是没有回来，我哑然一笑，坐下来，边看小说边吃饭。 吃完饭，我感觉一阵困意，明明昨晚睡得时间不少，不知是不是由于病症的原因。 不过相比于吐血，这个倒是没什么影响。 吃饭的同时我还是在担心，肖永霖要是通知我爸妈该怎么办？ 虽然现在并没有早上第一时间看到消息时那么慌张、无措、害怕，但这种担心还是挥之不去，萦绕心间。 乃至我吃完饭后，无法安心的坐下来，一直来回踱步。 尽管我想靠打游戏，刷视频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心中一直安慰自己，以平常心应对，可终究还是低估自己的脆弱。 没有办法，我只好在心中祈祷，即使噩梦来临，也希望它能来得晚一点。 思绪混乱了一会儿，我将窗帘拉上，灯也关上，裸着身子躺到了床上，想以睡觉来逃避一下目前的处境，现在我似乎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等着我爸妈即将责骂的电话来临。 我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认真学习、听话的乖孩子，如果缺课超过20个学时的事情被他们知道，我丝毫不怀疑我爸会给我两巴掌。 我妈的话保守一点，会对我说出失望的话。 毕竟在这之前我什么都是顺着他们的意来，基本不会反对他们。 为了让我的处刑时间延后，我将手机打开了飞行模式，并且断了网。 随后才将被子蒙着头带着焦虑不安，视死如归的心情睡去...... ......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几丝微弱的灯光照了进来，晃了晃眼，我转了个身，将被子继续扯到头上睡去。 等到自然醒，已经是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彻底的睁开眼，看到了亮闪闪的灯被开着，心中猜测应该是唐小羽回来了，不过没有听到声响。 多半现在不在寝室。 坐起身，静默了几分钟，我重重吐了口气，缓缓把手机拿了过来。 一看原来八点半了，居然睡了这么久。 我望着那飞行模式愣神，思绪渐渐飘远，想到了我爸妈对我失望，破口大骂的情形，这一刻我发现飞行模式原先带给我的安全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渐渐化为恐惧。 随后恐惧由微弱一点一点变大，大到我一想到那个画面，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速，身上仿佛有冷汗冒出。 我已经不敢打开飞行模式了，我怕看到我爸妈打来的电话，或者发来的消息。 我突感一阵心累，轻轻呼了口气，将手机放下，靠在床头，发起了呆。 时不时用手掌摩挲自己的脸庞，即使不能缓解心中的害怕与焦虑。 ...... 过了一会儿，我抹掉嘴角不经意流出的口水，揉了揉眼，下了床我来到洗漱台前，用冷水冲了冲脸，想让自己精神一点，可是却冲刷不掉脸上那股颓废感，无论怎么样，脸上始终看不到一丝意气风发的苗头。 我看着镜中可笑的自己，此时却是笑不出来，只严肃和镜中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对视着，试图以此来增加一下自己的勇气。 最后还是无果而终，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我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坐着，凝视着放在桌前的手机。 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我爸妈的恐惧，我双手捂着脸靠在椅子上，越来越烦躁不安，不知何时，心中突然涌上来了几分怒意。 并不是对我爸妈的不满，而是痛恨这一刻的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终究还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想着想着，脆弱、不堪、无能的我这一刻眼眶有了些许酸意，虽不至于泪如雨下，眼里却是涌动着滚烫的眼泪。 我双手捂着眼睛，狠狠一抹，不让这种懦弱不堪的眼泪流下来。 可躲不掉的终究躲不掉，我还是打开了飞行模式。 不一会儿，果然还是来了，只是情况还不到最恶劣的情况。 手机里只有我妈的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两个我弟白秋尚的微x语音电话，并没有我爸的。 心中的害怕减弱了几分，对于我妈，我现在跟她的关系还是那么僵硬，我无所谓她怎么说。 之前学校里填的个人信息，家长联系方式栏每次都是填的她的号码，所以肖永霖应该是通知她了。 然后她应该是生气，难以置信的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见没打通就跟我弟说了这事，让我弟打电话过来问问。 至于我爸没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我妈没跟他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看着他们的电话，不敢回拨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找什么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 只能等他们再次打电话过来。 他们两个是七点半的时候打过来的，想来肖永霖是那个时间点通知我妈的，现在过去了一个小时，不出意外的话，很快电话就会重新打过来了。 我刷着视频等待着他们即将来临的质问，同时脑子里想着怎么应付他们，只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种事情能找什么借口呢，缺课这么多个学时显然就是人经常不去上课了，还能找什么借口。 ...... 终于等到九点过的时候，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此时的手机就这样捧在我手里，可是我却不敢秒接，尽管之前她犯下的错误让我对她极度失望，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更别提什么害怕了。 即使是在刚才我还觉得她打电话过来我并不会害怕，我怕的是我爸，可此时此刻我却肉眼可见的害怕了起来。 拿着手机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颤抖，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呼了口气，耐着现在这种异样的状态接通了电话。 一通电话，就听到她的满怀怒火，低沉的责备声：“好你个白秋海，我们都以为你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你看看你自己在干什么？今天你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不说不知道，你原来跑了这么多课，你对得起你爸在外辛苦打工吗？” 第62章 解忧 我静静听着她的责备声，刚开始还好。 可是听到后面那句“你对得起你爸在外辛苦打工吗”，我心中不由得又涌起了怨气和怒意。 我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管好你自己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只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纠结和难受的，可是又控制不住的情绪。 闻言，她顿了一会儿，怒道：“我们辛苦挣钱让你上大学，你就在学校里这样做的吗？该学的的东西一定要好好学，不知道吗？不然以后出来就和你爸和你弟他们一样在工地累死累活，我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愁容满面，轻轻呼了口气，道：“就这样吧，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就听她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放下，只觉心里烦躁不已，想要发泄却找不到地方。 我轻轻呼着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随后拿起手机起身来到了外面的花坛边，准备给我弟白秋尚打个视频过去。 现在的气温很低，坐在外面和躺在床上天差地别，酝酿了一会儿情绪之后，我直接打了过去。 想来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就下班了，很快就接通了视频。 入眼就是他掐着烟，正在吐着烟，坐在一个小房间里面。 只听见他略显烦躁的说道：“听妈说你不去上课是不是啊！真的令人头痛，怎么回事？” 我试图让自己平心静气，让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不会让他担心多想。 “没什么事，就是有几天课没去上，然后被老师发现了，所以就告诉妈了。” 按我对他的了解来说，这话他是会信的，而且目前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他声音弱了几分，似乎没有那么烦躁了，问道：“不上课，为什么不去上课？该上的课就好好上不行吗？” 我轻松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随后我转移话题道：“你们那怎么样了？工钱要到了没有？” “说好了这个月月底发，但是发了之后我们俩指定是不在这里干了。已经和大舅说好了，等这个月结束就去他们那干，而且不出意外，过年我们俩应该是能回来了。”他平静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听到这个答案，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放松了些，原先还担心他们的工资会要到明年去，过年回不来，甚至是害怕他们白干几个月后，工资拿不下来。 现在这样，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了，虽然拖欠了不久，但最终能拿到钱都是好的。 “行啊！希望到时候能拿到吧。”我认真道。 随后我们聊了些他那边的琐事便挂断了视频。 才知道他们现在在那边天天在打牌，消磨时间。 ...... 我回到寝室，心底的乌云散了不少，还好他们没有告诉我爸，不然我难以想象我爸会是如何的难受且愤怒。 回到闲来无事的时间，我刷起了视频，同时心里在好奇唐小羽今晚还会不会回来，但想了想应该会回来的吧，刚才的灯应该就是他打开的。 果不其然，等到十点快要查寝的时候他才回来，手拿着滑板，背着书包。 “回来了哟，跑哪去了？”我轻轻一笑，问道，以此缓和气氛，让我们之间能聊上几句。 “昨晚上跑去和朋友喝酒了，差点喝死过去。”我摇了摇头，露出一脸后怕的表情。 我提醒道：“不能喝的话，还是少喝点比较好。” 他将书包放下，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我还是算能喝的了，我那些朋友都喝不过我呢！直接全被我喝趴下，一直干到凌晨四点。” 我由衷的说了句：“牛逼。” 我的话似乎让他得到了满足，他继续兴致勃勃道：“不过最后还是干醉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旅馆，睡到下午两点才起来，人都麻了，关键我蓝牙耳机都弄丢了一只。” 他还是那么粗心，东西丢的次数已经不下十次了。在我印象里，他的这次耳机应该是第三次丢了。 我安慰道：“那就算了，再买一个。” 他面露痛苦：“算喽，买不起了。” “很贵吗？”我随口问道，在我的认知里一副蓝牙耳机能有多贵。 却听见他轻描淡写道：“1200呀！” 听见这个数字，我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随后见他去洗澡了，我才转过身继续玩手机。 只是脑海中却是还在想着他那价值1200的耳机，我第一时间感觉的就是花这么多钱买耳机，那就是人才。 但只是想了一会儿，还是理解了。 玩了会儿手机，等他洗完澡后，我自己也洗了个澡就躺到了床上，自顾自看着小说。 唐小羽自己在用电脑打枪战游戏，和他朋友一起说说闹闹，可能是他睡到了今天下午的原因，现在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亢奋。 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睡意，毕竟今天下午也睡了挺长时间，所以他的声音再怎么亢奋也对我没什么影响。 直到十二点多他才结束了游戏。 回到床上，时不时可以听到他的笑声，听着挺猥琐的那种感觉，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在和别的女生聊天了。 记得有一次我问他，你有女朋友了，怎么还能天天和别的女生聊这么开心。 他只是一脸无所谓的说了句，只是非常好的朋友而已。 直到凌晨两点半，我才准备睡觉，看了眼唐小羽的床，发现他那还是亮的，原来我睡的也没有那么晚。 设置了十一点半的闹钟，因为十一点半这个时间点点外卖是最合适的。 关了手机放到床头，我裹紧被子侧着身子准备入睡。 烦心事已经解决了，所以今晚并没有进行太剧烈的胡思乱想，没辗转多久就睡了过去。 …… 还是睡到自然醒，闹铃还没有响，看来还没有过十一点，还是起得早了。 耳边还能听到唐小羽的酣眠声。 我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原来刚过十一点。 连接网络，准备先点份外卖。 只是一连上网，就发现班群里有人@我，就是学习委员廖音。 一看到这个，我还没有打开q就已经开始有种不安的感觉了。 第63章 回来 不过我还是点进了班群，准备看看是什么事。 就看到了廖音发的消息：@白秋海，这次重修上面有你，看表自己联系老师。 上面她还发了一个表格，虽然我已经猜到自己要重修什么了，但我还是点开表格看了看。 密密麻麻的，重修的人还挺多，我仔细翻着，最后找到了我要重修的那门课，辅助化设计，不过我们班重修这门课好像就我一个。 仔细一看，就我一个。 上面写了让我在12月26日早上三四节课找林书怡老师，还有老师的电话号码和q。 说是自己打电话问，老师安排在哪一间教室。 我抱着手机渐渐发愣，思绪飘远，想到了大二上期上这门课的时候。 那时老师教的大家很懵逼，我也不例外，只是我不懂但我也不敢问老师。 不过还是可以问朗夜的，但是听朗夜讲了一遍，他讲出来感觉非常简单，但操作起来，我还是不会，也没好意思再问。 所以一开始就拖着，后面慢慢的不会的我就自己憋着，直到挂科。 后面给了次补考的机会，但还是不会，于是又挂了。 直到现在这次重修。 回过神来，我看着林书怡老师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自然是不敢的，加q也没必要了。 只好就这么放着，等时间过了，应该是默认学生放弃重修的机会的。 想到这些，没在管，点了份鸭腿饭就继续看起了小说，等着吃饭。 …… 十二点，门被轻轻敲响，外卖到了。 我迫不及待的拉开床帘，谁知对面的唐小羽也恰巧拉开了窗帘。 我们撞了个对眼。 他一脸笑眯眯：“吃饭吃饭，你的还是我的？” 说完一下子从上面跳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 “你看一下，但应该是我的，我刚才点的时候你还在打呼呢！”我笑着说了一句，同时慢慢下床。 他把门一打开，冷风嗖嗖吹进来，感觉浑身一凉，我立马说道：“快快快，拿进来，把门关上，太冷了。” 等他将外卖拿起就立马关上了门，并说了句：“你的。” 便拿了过来，我接过，还能感受到包装盒传来的温热。 透过包装盒看到里面的鸭腿，我已经忍不住想赶紧刨饭了。 “你的应该也快到了吧！”我随口说道。 “应该快了。”他回了句，然后走向了洗漱台那边。 我还没有洗漱，不过已经是无伤大雅，毕竟每天早上十一点过起来，想洗就洗，不想洗就直接起来吃饭。 毕竟大冬天的，那个水管里的水冷的一批，碰都不想碰。 有些时候上了厕所直接都不想洗手，或者是只洗两根手指，多一根都不行。 吃饭的同时，唐小羽已经在电脑上放起了他经常看的电影解说。 我最近没什么想看的动漫，于是找了部小时候比较喜欢看的果宝特攻放着，看着搞笑的画面，慢慢吃饭。 吃了没一会儿，唐小羽的外卖也到了，不过他还在刷牙，见状，我放下筷子，跑向门边，开门关门拿外卖，动作迅速，生怕一丝冷风吹进来。 “吃饭了！”我说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 吃完饭，又是闲暇时间，唐小羽我们两个各做各的事，我在刷视频，他在看电影解说，除了刚才他给我拿外卖时的对话之外还没说过话。 感觉气氛太安静了，于是我提出话题：“朗夜和林闻昌他们应该是今天回来吧？” “对，说是今天晚自习之前可以到。”他眼睛专注盯着视频，嘴里说着。 “哦。” 今天的晚自习应该是团会，一般不让请假。 所以他们应该是今天赶回来。 又刷了会儿视频，唐小羽拿了根烟和打火机进了厕所。 自从跟他坦白之后，他已经是做到绝对不会给我散烟了。 椅子坐着不太舒服，我又躺回了床上，扒了裤子，用被子裹紧下半身，靠在床头看起了小说。 现在基本上每天都会看个一百多章的文字，这个速度不快也不慢。 想到上次朗夜看异兽、迷城是一天看三百章，那个速度才是惊人，我都怀疑他在瞎看。 片刻之后，听见厕所门打开的声音，唐小羽才出来。 “秋海，你又睡了？”他大声问道。 “没有，看会儿小说，等到想睡的时候就睡。”我回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又离开了寝室。 走时我叫他关上了灯，让寝室变得昏暗了几分，这样显得更加安静且心安。 于是我就侧躺了下来，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着小说。 看了两个小时左右，眼睛微酸了，且来了困意。 这是身体在提醒我该睡觉了。 …… ……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迷糊间听到了朗夜和林闻昌的声音，还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说我的处境现在好像很麻烦之类的，还提到了廖音发在群里的我重修的消息。 迷糊间照进来的光有些晃眼，我提起被子蒙住了头。 我也还没有那么想起来，便又迷糊的躺着。 等过了几分钟之后，脑子清醒了不少，我才准备起来了，先拿起手机了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这时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我坐起身来，拉开床帘，迅速环顾了下整间寝室，只看到林闻昌的背影，他坐在电脑前做起了皮套。 朗夜应该是去鲁智军他们寝室玩了。 唐小羽则是今天中午出去了就没有回来过。 我没敢打扰林闻昌，眼见离晚自习时间只有半小时左右了，我打算等他去上晚自习了再下床。 我没有耳机，所以只能看起了小说，等着时间的流逝。 ……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朗夜回来了，准备叫林闻昌一起去上晚自习，却不曾想原来是杨浩。 杨浩的声音像鸭子音，却又很活泼洒脱的感觉。 只听见他声势浩大，一副唯我独尊的声音：“我嘞个骚刚，走，上晚自习。” 可能是看到寝室里只有林闻昌一人才这么豪放不羁。 但他的话语一落下，就听见林闻昌低声喝斥道：“卧槽，你个傻狗，叫鸡毛呢！有人在睡觉呢！” 我继续听着他们的话，接着听杨浩小心翼翼，豁然开朗的声音：“哦，对，白秋海，是吧，我知道，特喵的，每次我过来他都是在睡觉。我愿称他为睡神。” “你懂个嘚儿。”林闻昌不屑置辩，随即听到他挪开椅子的声音，又说道：“走了。” 随后就听见门被关上，两人的声音随着他们的渐渐走远，慢慢变小。 不过还是可以勉强听到杨浩晚上要来找林闻昌去操场夜跑两公里。 这个我知道，杨浩好像经常在晚上去夜跑，每次都是两公里。 听说还是大一就开始了，不得不说，这是真的值得佩服。 ……… 第64章 无聊 又等了一会儿，七点半了我才下床，捧起水冲了把脸，打算出去走走看看，不然是真的烂在床上了。 水还是那么冷，一下子让我整个人精神都焕发了不少。 接着又尿了个尿，穿了件大码的圆领卫衣，让自己感觉没那么冷，加上一双棉拖鞋就出了门。 出门我也是漫无目的，只能随意逛着，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去吃饭了。 吃完饭再像往常一样到操场坐着发会儿呆。 之后回到寝室玩玩手机，累了困了就睡觉。 完全就是一种混吃等死的状态。 可是我却没有多大的排斥，也没有多大的欣喜，或者说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来到校门口，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只是随心走着，想着看看这些店面，看自己想吃什么再停下来脚步。 最后还是来到了一家经常来的店面，叫做渝城小面。 我站在店外的露天桌椅旁看向里面。 这个时间点店里只有四个顾客，一对情侣，还有两个女生。 我一进门，那个戴着眼镜的服务员小妹就拿着小本本走了过来。 我正在看着菜单，她走到我面前，声音很柔和：“你又点麻辣小面吗？” 我愣了一瞬，原来都能记得我吃什么了，我想这也说明我是这里的常客吧。 一份大份麻辣小面9块钱，分量和其他加了卤肉、牛肉的差不多，就是少了肉，可也便宜了3块钱。 我为了省这3块钱，同时也觉得没必要为了几片肉多花三块钱，于是每次来都是点的麻辣下面。 不过这次我摇了摇头，眼神认真盯着菜单一个一句道：“额……那个卤肉小面大份，海鲜馄饨中份，清汤抄手中份。” 她问道：“你一个人？”似乎有点好奇是不是我一个人吃这么多。 我只是随口应道：“对。” 说完我就转身走向外面的桌椅。 她又继续问道，她这次好奇的语气明显了许多：“你不在里面坐吗？外面挺冷的。” 我轻声说道：“没事。” 说完我继续迈开脚步走向了外面，虽然只穿了一件卫衣，且是没加绒的，不过这点冷对我来说，只是我想享受一下罢了。 毕竟快躺一天了，也想让自己精神精神。 里面几人早已在吃了，所以做我的面也不需要多久，没个三分钟面就上来了。 热气腾腾的卤肉小面摆在我的面前，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抄起筷子就准备搅拌一下。 只是右手拿着筷子，我盯着那卤肉却愣起了神。 思绪渐渐飘远，我想到了清水镇的卤肉，约莫有三年时间不曾吃过了，如今一想，忽然好想再尝尝。 我加了块卤肉放至嘴中，爵嚼了下，味道很不错，却是远远不及清水镇的。 于是我在心中又暗暗决定了一件事，这次放假回清水镇，卤肉一定要吃个够，吃到腻为止。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清水镇的卤肉我也不可能天天吃，可能吃个七八顿就腻了，若是再相隔个三年时间，可能就又是想念。 可现实却是没有再一个三年了。 我现在没有伤心难受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一阵凄凉。 我吹了吹，夹起面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还会嗦一口汤，虽然有些烫，但是那个汤配上面，真的美味，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只知道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乃至后面我会经常来这里吃面，有时还会带着朗夜他们三个一起过来。 接着很快上来了海鲜馄饨，在上大学之前，我并没有吃过馄饨，但抄手是吃过的。 馄饨还是大一有一次见林闻昌点了这个，见他吃的很香，说比抄手还好吃，我才注意到这个玩意儿。 结果一吃，发现差不多，不过也是喜欢上了这个菜。 不过海鲜的味道就一般般了，谈不上不好吃，也算不上好吃。 我一口面一口馄饨，时不时夹颗馄饨涮着面汤一起吃。 馄饨上完没一会儿抄手也被老板娘端了上来。 顺便打趣了一句：“哦哟哟，小伙子胃口好喔，一个人吃三碗。” 我笑了笑：“就是太饿了。” 说完就继续吃，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畅快肆意。 这一刻我是感觉到了一丝愉悦。 …… 三碗下肚，是真的撑，心情也是更加愉悦了。 我甩着袖口，迈着悠闲的步伐准备去操场坐坐，时间刚过八点，这个时间天早已经黑了。 来往的人已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五六分钟后，我来到了操场边，操场上用单车刷校园跑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想来应该是最后一两周就结束了，到时候没跑满50次，体育就得挂了。 我记得朗夜和林闻昌一直在刷，唐小羽似乎是没刷过的，不过按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不跑才是正常的。 他的懒就体现在这些方面。 操场上正常跑步锻炼的人也不少，特别是还有光膀子的人在跑步，似乎一点冷的感觉不到。 从我身旁跑过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的粗气大喘。 就我一个在慢悠悠的走着，好不应景，我加快了脚步朝着我的老地方走去。 准备安安静静坐一个小时再回去。 那个位置这个时候还是昏暗的，只是在操场上灯光的照耀下也不至于看不清路。 我轻车熟路走到了那里，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起腿，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着操场静静坐着，脑袋空空的，很放松。 只是很自然的看起了小说。 看了七八分钟我才觉得这种美好时光，美好氛围不该将时间浪费在看小说上。 于是我果断的将退出了小说软件，放起了比较安静柔和的纯音乐。 静静坐着。 双手放在双腿上，弯起了腰，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耳边偶尔有汽车的轰鸣声响起，旁边的那些草丛里还有虫鸣声不止。 过了会儿，我将冰凉的双手伸进腰间感受了下，缩了缩身子，将双手交叉放进了两边的衣袖间。 直接就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即使地上凉，可我还是觉得躺在地上挺舒服的。 这一刻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是无聊到了极致，才会去感受地的冰凉。 不想还没发现，原来我已经无聊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意识到了这点又能如何呢？ 我又继续躺着，听着音乐，脑子时不时胡思乱想点别的，时而放空，享受着...... …… 眼见时间快到了九点下晚自习的时间，操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还是不喜欢人太多，于是立刻起身准备返回寝室。 【两个催更是真人吗？可以吱一声吗？不然我以为是人机番茄在鼓励我继续写了呢！哥啊 吱一声啊】 第65章 寝室1 回到寝室，还有两分钟才九点。 我回到自己椅子上，打开了电脑，想刷会儿视频排解自己的空虚感，电脑和手机上的是两个不同的短视频账号。 电脑上这个账号已经刷着刷着大多都是美女网红了，但也还是偶尔才用账号这个刷视频。 而手机上的账号刷的还是一些正常的视频。 我漫不经心，左手撑着脸，右手握着鼠标滑着视频，偶尔刷到特别的，就顺便点个赞。 …… 七八分钟后，朗夜和林闻昌才上完晚自习回来。 进来看到我后，朗夜笑着开口道：“秋海起来了？” 林闻昌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是太能睡了。” 我笑了笑，看到唐小羽没和他们两个一起，便随口问道：“唐小羽没去上晚自习吗？” 这一刻我觉得唐小羽多半是没去了，而且是不请假的那种。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朗夜嗤笑一声：“这小子真的飘了，他经常不去，但好像没事，他认识纪检部的人，好像可以帮他消掉名字，这样子就没事了。” 之前唐小羽就一直这么干，没想到现在还在用这个办法。 林闻昌愤愤道：“我靠，为什么上了大学还要有晚自习啊！逆天了，晚上还要断电。” 说完他重重敲了敲桌子。 自从十月份开始，学校每晚十二点就会断电。 这就让偶尔打游戏到一两点的林闻昌很不满了，我们另外三人倒是没有那么不满。 我笑了笑，转过身把今天晚自习的假条伪造一下，准备发给方雨兰。 其实发不发似乎也影响不大了，毕竟前两天才通报了一次，总不能才过几天又通报吧，更何况要放假了。 不过闲着无聊还是把假条伪造发给了方雨兰。 随后我觉得自己应该礼貌性的问问他们两个在京城玩得怎么样了？ 我转过头，看向朗夜和林闻昌，问道：“朗夜，京城怎么样？好玩不？” 朗夜还没说话，林闻昌就露出一脸后悔之色：“啊呀！秋海你不去是对的，真没什么好玩的，来回车费住宿费都花了一千五，又吃又喝又玩又用了一千多，真的是浪费钱啊！” 林闻昌一说完，朗夜就兴奋激动接道：“我们还特别去喝那个豆汁了，你猜是什么味道。” 林闻昌在一旁忍不住笑意，看着朗夜浮夸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你们不喜欢吧。” “那个味道就跟胳肢窝的味一样儿，我们几个没一个人可以尝下去。” 林闻昌哈哈大笑，也说着那个难喝。 “真有那么夸张吗？”我问道。 还没等他们回答，门就被打开了，杨浩走了进来，大声朝林闻昌吼道：“走，跑步。” 朗夜眼神一亮，一把从后面紧紧环抱住杨浩，贱兮兮道：“不准去。” “走开啊！我靠，你个傻狗。”杨浩比较瘦，根本挣不脱朗夜，只能嘴里骂道。 “就不就不。”朗夜依然不放手，死皮赖脸抱住他。 我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着。 林闻昌倒是没被他们这个影响到，只是用略有贱贱语气跟杨浩说道：“算了，明天去吧，跑完两公里，我会累死的。” 朗夜这时才放开了杨浩，一被放开杨浩就抓住了林闻昌的手往外拖，虽说他不想去，但最后还是被杨浩拖走了。 朗夜冲出去又和杨浩叫骂。 刚才还有些许热闹的寝室又安静了下来。 我继续摆着我原先的姿势，刷起了视频。 手臂自然靠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 …… 时间就这样到了十点，他们还没回来，多半是一起去鲁智军他们寝室玩了。 不过快到查寝的时间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我起身洗漱了一下，又上了个厕所，爬到了床上。 看着小说，等待着这一天的落幕。 没一会儿，我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不知道是朗夜还是林闻昌。 听到脚步声似乎在唐小羽那个位置落下，我猜测他可能回来了。 果然，我感觉背后一凉，床帘被拉开，传来唐小羽小声的问道：“秋海？你睡了？” 我把被子往身上裹紧了几分，转过头来道；“没有，我还在看小说。” “哦好，我还以为你睡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就听见了他那电脑上电影解说的声音。 还有洗漱台上哗啦啦的水声。 不过我继续看着自己的小说，朗夜和林闻昌在查寝的时候过来了一会儿，又跑了出去，应该是又跑到鲁智军他们寝室去了，可能是朗夜又趁着这时间去打麻将了吧。 …… 直到晚上十二点，朗夜和林闻昌才回来，路上说说笑笑，还没进寝室就能听到他们声音了。 寝室里唐小羽电脑上放着铲铲游戏的直播，手机上也在操作，和另一个女生一起，说说笑笑，声音听上去也是愉悦。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朗夜和唐小羽拌嘴声，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就抱在了一起。 “啊！放开，你放开啊！你去掘林闻昌。”唐小羽声音从厕所传来，无比惊恐。 同时朗夜的肆意大笑声，无比狂妄。 还有林闻昌也在哈哈大笑，给我感觉应该是笑弯了腰。 唐小羽虽然健身，练的一身肌肉，但是架不住朗夜比他胖，而且朗夜力气又大，他显然很难反抗，每次动手都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还是林闻昌提醒道：“你们俩小心点，秋海可能睡觉了。” 我一听到我的名字，原本想说一声我没睡，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只能等着他们渐渐安静下来。 我起身穿了件小短裤，裸着上身下了床准备上个厕所。 “嗯？你还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了。” 林闻昌疑惑道。 “不急，还早。先上个厕所。”我急匆匆的回应道，便穿起棉拖鞋，朝厕所走去。 结果厕所门一打开，一股子浓浓的烟味倾泻而出，扑面而来，这显然是三根烟的量了。 “我靠，你抽了几根啊？”我侧头看向旁边的唐小羽。 他目光专注在电脑上，听见我的话后扭头露出一个笑容，没有说话，朝我伸了四根手指。 “牛逼的。”我轻轻感慨了句，倒不至于进不去厕所。 烟味再大闻惯了还是感觉普通的空气也差不多。 第66章 寝室2 出了厕所，朗夜气冲冲向我问道：“秋海，厕所里面是不是烟味很大。” “额，还行吧。”我看向唐小羽笑了笑。 朗夜忽然跑到唐小羽背后，掐住他的脖子，破口大骂。 “狗比唐小羽，你抽烟能不能滚出去抽，现在连厕所都不能进了。” 唐小羽抓住他的手，挣扎道：“不是，闻点味没事吧？” “我说过了，我一闻这个就喉咙痛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看着拉扯不清的他们笑了笑，准备回床上躺着。 刚走到床下，旁边的林闻昌就说道：“对了，秋海，你看群消息没有？廖音好像通知你重修。” “你应该不去了吧。”朗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去他丫的，林书怡的课重修个鸡毛，反正也不管了，就别找她了，晦气。”唐小羽摆了摆手，一脸不屑。 当时上林书怡这门课的时候，唐小羽和我差不多，不过他兜兜转转，东问西问，最后还是过了。 她觉得林书怡啥都没讲明白就叫我们做，就对她非常不满。 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去了，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比如通知家长之类的。” 现在啥都不担心，就担心告诉我爸妈我在学校的情况，那种等待我爸妈质问的感觉就如末日来临。 朗夜豁然一笑：“害，你别担心，这种情况没事，你不想重修就不重修，顶多就是不给你这学分了，不会通知家长的。” 林闻昌也补充道：“对啊，现在不重修，之后叫你下一次继续重修而已，不通知家长，就是可惜了你开学交的重修费。” 重修费是一学分75，我交了300。 现在一想也只是对那三百块钱略感可惜。 听他们两个这么一说，我轻松了许多，轻轻一笑：“ok啊，那我就不去了，等星期二的时候就和她说我放弃重修就行了。” 但又想到一个问题，我朝他们问道：“他不会告诉肖永霖吧？” 这时一旁的唐小羽开口了：“放心，辅导员不管这些，他只管你在学校里安不安全，只要你不跳楼他就不会来找你的。” 一听这个我又放心了许多，我是真不想面对肖永霖。 …… 晚上，似乎这几天没什么烦恼，所以睡的很安宁，并没有辗转难眠的感觉。 主要也是小说看到了四点半，脑袋有些昏沉了我才入睡的。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十点过，看了下时间，还听到他们三个的鼾声，我也继续睡了过去。 等到十二点半我才爬起来，床下还是没有一点声音，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起没起来。 我轻轻拉开床帘一看，看到的林闻昌在拿着拷贝板在画画，拷贝板发着白色的亮光，那是希望的光芒啊！ 晚上有时也能看到朗夜在拿着拷贝板画，就是唐小羽还在磨蹭，多半是又要拖到最后两天了。 到时又是熬夜奋斗。 我点了份小炒肉盖饭，然后侧着身子开始刷起了视频，声音开的很小。 刷了会视频，突然听到唐小羽在床上大叫了一声。 又咚的敲了一下床板。 “唐小羽，你疯了是不？”朗夜假装斥道。 “又要得吃了，我女朋友这个周末过来找我，哈哈哈哈哈……”唐小羽癫狂大笑，好不夸张。 林闻昌提醒道：“这次不要一夜七次了，小心身体着不住。” 唐小羽兴奋的在床上扭来扭去，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时不时还要大笑。 朗夜则是故意呵斥两句，两人随便拌嘴。 唐小羽的一句话让朗夜一下子气势就弱了下来。 “也不知道谁带着女朋友出去还要开两间房，即使不搞事也没必要开两间吧，亏你还谈了三年多。” 朗夜似乎也有些自我怀疑了，小声反驳：“你懂个屁，我那叫互相尊重。” 这时林闻昌的话也是让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我觉得你们都从高中谈到了现在，真没必要的。” 我默默听着他们的话，最后以朗夜的沉默宣告结束。 好像空气瞬间变得安静了。 也许是尴尬吧。 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加大了刷视频的声音，让他们都能听到。 同时大手大脚的起床，弄出响声。 下到床，先看着正在画图林闻昌问了句：“感觉你起的早啊，好久起来的？” “不早喽，我十点半起来的。”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外卖到了。 我的应该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才会送到。 那应该是他们三个的了，我走过去打开门，拿了进来。 门外寒意四起，我立即“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了下外卖，递给了林闻昌：“你的。” “thank you！” 他轻轻说了一句就接了过去。 没几分钟唐小羽和朗夜的外卖都接连到了。 没想到我都起这么晚，还能给他们拿饭，叫他们起来吃饭。 很快我的饭也到了，吃饭的时候，我问道；“对了，那个建筑选型今天下午没课了吗？” “没了，星期六就要考试了。”朗夜回道。 “完了，我靠，我都不知道要考什么，感觉又是啥也没学。”林闻昌惊恐的说道。 这话也是有道理，这门课的老师管的非常松，他的课基本所有人都在玩手机，真没一个人在听的感觉。 所以说啥也没学会是对的。 “害，不是发了资料吗？做小抄呗。”唐小羽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嗯，发了？”林闻昌问道。 “好久之前就发了，群里面你自己找嘛。”朗夜说道：“或者等会儿我发给你也可以。” “那你等会儿发给我吧！”林闻昌顺势说道。 我听着他们的话，同时自己埋头刨饭，手机上放着王者的直播。 吃完饭，林闻昌拿了一只盐焗鸭腿过来，又给了朗夜和唐小羽一人一只，我笑了笑接过。 “留着晚上吃。”朗夜接过说道。 唐小羽接过，放到桌上。 我则是接过直接开吃了，好像很久没吃过这个，时间真的久远。 我只记得这个好像有点贵，虽然好吃，但不至于我花那几块钱去买，觉得不值当。 第67章 噩耗1 吃完饭，朗夜和林闻昌一直在陪我打王者，直到晚自习时间他们准备去上课，才结束。 唐小羽吃完饭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还是坐不住。 也可能今天下午是没有睡觉的原因，游戏打完后我原本准备去吃饭，顺便去外面走走，毕竟在寝室里待一天了，但躺在床上，困意袭来。 于是今天一天的时间又是消耗在寝室里了。 原本想点份外卖，但想了想自己等会儿可能会睡很久，没时间拿外卖，也放弃了，大不了今晚就不吃了。 躺在床上，我用被子蒙住头，没一会儿功夫就陷入了睡眠。 ...... 再醒来，刚好是朗夜他们下晚自习回来，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就醒了过来，同时也听到了唐小羽的声音，原以为唐小羽又没去上晚自习，看来是想多了。 不过还没有想起来的意思我就继续在床上躺着。 看了会儿小说的时间就已经来查寝的时间，趁这时间我下床洗了个澡又躺回床上，床下他们三个出奇的都在打游戏。 由于刚才才睡了觉的原因，看点小说的功夫就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才放下手机，劝自己赶紧睡觉。 ...... 第二天，依然和昨天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说有的话就是早上有节中外建筑史的课，不过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上完课回来了。 于是又一起点外卖，吃完饭，唐小羽照常离开寝室，朗夜则是跑去找鲁智军打麻将去了，寝室里就剩我和林闻昌俩，我在看小说，他在做皮套。 我在床下坐了一会儿又躺回床上。 直到晚上八点才下床，去渝城小面那吃了碗抄手，来到操场，安静的坐坐。 只是这次没坐多久，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离开了。 因为操场上的人在渐渐变多了。 回到寝室，也只差个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仨也回来了。 我又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脑上的短视频账号刷起了视频。 几分钟后，三人回来。 见到电脑上的画面，三人反应各不相同。 唐小羽，严肃的说道：“好啊！又在看嘛。” 林闻昌则是把自己桌上的一本书拿到我面前说道：“别这么搞了。” 我看了下书名，叫做戒为良药。 我没忍住笑出声，把书拿了过来，好奇里面写的是什么。 朗夜则是故作老成说道：“秋海啊，你怎么就喜欢看这些不露脸的啊？要看咱就看那些露脸的，这些不露脸一看就知道肯定丑的很。” “你懂个屁，咱们秋海就喜欢看下半身，咱看的是身材。”唐小羽大声反驳道。 我听着他们的话哭笑不得，但好像都挺有道理。 只是刷了会儿视频，想看会儿小说缓缓，结果看到几分钟前q上面林书怡老师加了好友过来，几个建设班的总群里面大家都在，所以她能加到我很容易。 我一下子就猜到可能是重修的事情了。 看着她的加好友申请，我陷入了沉思。 我应该是做了一件不礼貌的事情了，放弃重修机会应该是我自己主动加老师好友说清楚的，而不是让她来加我。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有些愧疚，但不多。 我点了同意，然后等着她给我发消息。 只是等了十来分钟时间她也没回消息过来。 原本想等她先说话，我再跟她说我要放弃重修。 但想了想还是自己说吧，于是我就打了几个字刚准备发过去她就发了一个文件过来。 文件名是综合楼，点进去一看，我直接一脸懵逼。 接着她又发了要求过来，我阅读了一下，反正就是软件制图。 我继续编辑消息：老师，我放弃了。 打完就发了过去。 片刻之后，她就回了一个好字，干净利落，废话一个字都不多说，或者是觉得像我这种学生没救了吧。 我面无表情看着聊天界面，过了一会儿我笑了笑，关上了手机。 沉默了一会儿，我关上了电脑。 “不看了？” 身后的唐小羽开口。 我轻笑一声：“休息休息，明天再看。” 说完我心里空落落的走向了厕所，上完厕所，回到洗漱台冲了把脸。 之后又机械般的回到床上，默默躺着。 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刚才那重修的事，明明解决的那么直接、轻松，心里却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我重重的吐了口气，当即不想再去想这个，打开手机，准备继续看小说忘记这些烦恼。 …… …… 这两天还是在混吃等死，直到星期四的夜晚，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让我从这种状态中惊醒。 我死死盯着手机里备注着小叔的来电，心中顿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想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还是晚自习期间，我不用跑到外面去接。 就在寝室里，我内心祈祷千万不要是坏事的同时接听了电话。 不过里面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小叔的，而是我妹妹白秋月的声音，准确来说应该是她那颤抖的抽泣声。 一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听到她如此悲伤的哭泣，我的情绪几乎失控。 我立刻站起身，紧握着手机，手心微微出汗，不敢有丝毫放松。 即使心急如焚。 但现在只能先安慰她才是，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温柔：“阿月，怎么了，先别哭。” 平时在家里我们会打打闹闹，有时还会对她发脾气，可是要是她在我面前哭，那我肯定是心疼的。 她哽咽着，声音中满是无助和恐惧，没有回答，哭声愈发响亮。 我越发焦急，心跳加速，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将她抱住。 但现实是我只能轻声道：“阿月，你在哪？” “白...白欣家。” 她断断续续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白欣是小叔的大女儿。 我只好凭着感觉继续说道：“阿月，你先别哭，知道吗？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妈妈呢？” 这个点天都黑了，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在家的，怎么会在小叔家呢！ 还在那哭，我心中顿时对我妈又涌起了一股怨气，完全没有理由，就是怨气。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得已的事，但现在我只觉得她肯定错了，肯定是她的错。 原本希望日子可以一直安宁，可是自从发现她的丑事那一晚，感觉真正的安宁早就不可能了。 阿月继续哭诉道：“爸爸和妈妈吵...吵架，还...打了起来。” 说完，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接下来是她肆意的哭声。 第68章 噩耗2 我重重一拳打到墙上，心如刀绞，又烦躁不已。 这俩人在一起基本就天天吵架，以前还觉得无所谓。 后面发现我妈出轨之后，我愈发觉得我妈之前看我爸的那种眼神满是嫌弃、不屑。 跟他说话的说话的时候都是鄙夷的感觉。 我心中跟跟刀扎似的疼，可是电话那端还有我妹的哭声在提醒着我，我是家里的大哥，不能那么狼狈。 我忍耐着心底的不适，等她哭声弱了些，我才温柔的开口：“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知道吗？” 她似乎使劲抑制着哭声，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于是我心底更加的愤怒了，恨不得把我爸妈俩人拉过来抽两巴掌。 “我问你，他们现在还在吵吗？”她说不出话，我只能自己问些我目前迫切想知道的问题，让她回应。 “没。”她说道。 我瞬间感觉一阵胸闷，用力捶了捶胸口，又舒了口气，问道：“那，那你跟秋尚，阿深他们说了吗？” 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该不该让他们两个知道，至于小敏的话是绝对不敢让她知道的。 “没。”她哭声更弱了些，似乎有些许稳定了：“他们说不嫩好让你们知道，我偷偷用小叔的电话打的。” “小叔呢？他不在吗？”我急切的问道。 如果是这样，小叔应该是不会借手机她给我们三兄弟打电话的吧。 “小，小叔在我们家，刚才罗爷爷罗奶奶，还有大伯母也去了我们家。他们把我送到了白欣家。小叔的手机在充电，白欣帮我打开的。” 她似乎稳定了许多，小声的说道。 按她说的，小叔、大伯母，还有邻居罗爷爷罗奶奶去劝架了。 “你那怎么还有虫鸣声，你不在小叔家里吗？”我听到她那还有虫鸣笛，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在外面，于是问道。 “我现在躲在小叔家门前的地里。”她小声的开口。 我顿时一阵不解，也不知道说什么。 想了想还是说道：“先这样，你赶紧回去，外面冷。另外你别给秋尚和阿深打电话，然后看明天情况怎么样，再偷偷告诉我。你看小叔手机里我的号码，记下来。再去借白欣的手机用号码加我的微x，知道了吗？” 这是我目前想到的话，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可我还是得知道那边的情况。 “好。”她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死死握着拳头站在原地，咬着牙愤怒，烦躁，无措。 原以为我爸参加完老马的丧事之后就回去了，没想到还在家，不过现在工地里还在罢工，不回去也算是正常。 但是他在家的话，我也应该能猜出来的，他们两人即使是在我们这些孩子面前有时都要吵，更何况现在家里就一个我妹。 以前他们吵起架来，我总是觉得我爸是错的，就因为他吵起架来异常的凶，给我感觉下一秒就要拿刀的样子。 记得小时候我妈有两三次和他吵架，吵着闹着要自杀。 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一次是在大瓶河乡那读书时，他们两个吵架，我妈泪如雨下，站在悬崖边，说着就要跳下去。 我们几个孩子在一旁哭成一片，她似乎才心软了下来。 另外一次也是在大瓶河乡，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吵起来了，我妈哭着跑出了家门，我们几个孩子在后面追。 而她跑的方向是大瓶河，她嘴里哭着喊着“让我去死吧。” 声嘶力竭，当年我不曾注意，现在想来，她当时是那么的无助绝望。 后面的吵架基本都是我妈处于弱势的一方，最后都是以她的哭泣结束争吵。 于是我就在不知不觉间也慢慢讨厌起了我爸，只是近几年并没有以前那样吵着吵着就哭起来的情况了。 也可能是孩子都长大了的原因吧。 对此，有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因为我爸的这些行为导致我妈心里一直对他有深深的怨恨，继而导致出轨。 如果不是我们这几个孩子的话，她可能早就选择离婚了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几年以来，反而我爸变得逐渐卑微的感觉，每次在我妈面前说话都有种讨好的意思，只是我妈基本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次吵架，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我在想是不是我妈出轨的事被我爸发现了。 但如果发现了的话，以我爸的脾气是肯定会说出来的，不会跟我们这些孩子瞒着。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心中一直在猜。 我上了个厕所，走了出去。 漫无目的走在路上，同时现在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刚才那些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者任其发展，不管呢！我也管不了什么，他们并不会因为我的话就有所改变。 我爸顽固，无比顽固，我妈狡猾，我现在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了。 每次见他们吵架，我说什么都没用，甚至我爸也会对我和秋尚恶语相向，说我们俩跟我妈一伙的。 我不知道怎么做？ 如果是以前，他们在我面前吵架，我可能会忍不住眼泪，上前劝架，但是这一刻，我似乎想明白了。 有时候人怎么能学会改变呢！ 即使就算他们在我面前打起来了，我都会无感吧。 眼前的路即使在灯光的照耀下充满光亮，但这时却变得渐渐模糊了起来。 我感到自己像是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放慢自己的脚步，最后在一个灯光比较昏暗的地方停了下来，走向路边的草丛，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抬起双手使劲抹了抹眼睛，擦去泪水的同时，希望还有那些烦躁不安也一并擦去。 我安静的坐着。 我不知道明天我妹明天的消息会是怎么样的，我似乎希望是好消息，可我又告诉自己无所谓了，心中充满了矛盾。 我害怕失望，但又渴望一丝希望。 …… 坐了不知道多久，只看见眼前的路边陆陆续续有人经过，想来晚自习结束有一会儿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九点二十，时间在流逝，而我却仿佛停滞不前。 离校门只有一段距离了。 我起身来到门外的便利店，买了包25的烟，加上一根2块钱的打火机，我知道我肆意了，可是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我打开烟盒，点燃了一支，缓缓走在校外的路边，漫无目的，朝着学校后门的方向。 烟雾缭绕间，我仿佛能暂时忘却烦恼，但内心深处，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解脱。 第69章 心态 这段距离不知道有多远，不过我算了算，六根烟的距离。 来到后门，刚准备回去，看到旁边的水果摊，于是我走了过去。 摊主是一个中年汉子，穿着羽绒服，双手交叉放在袖子里。 见我过来，热情的走了过来，顺便麻利的扯了一个袋子，问道：“帅哥，来点什么？” 我站在那儿，看着那些水果，最后还是选到了草莓，于是抬手指了下草莓：“这个多少？” “草莓25，要吗？要的话可以少点。”摊主依然热情挂着笑脸。 听到25这个价格我下意识退了退，但想到这些天朗夜他们仨请我吃的饭。 “要，少点儿？” “你要的话23。”摊主说道。 “好，来两斤，就两斤就行。” 只要他能少点就好，少两块也是少，想到一斤可能可能都不够几人塞牙缝的，只能拿两斤了。 很快他就给我称了两斤。 支付了46。 拿着草莓我慢慢朝着寝室走去，原本还想去操场坐一会儿，但只能明天再来了。 …… 回到寝室，朗夜在和女朋友打视频，林闻昌在用拷贝板画图，唐小羽没在寝室。 “嗯？秋海，去哪了？”朗夜见我回来，问道。 我把草莓递过去，像之前一样平静的笑笑，说道：“买了点草莓，一起吃吧。” 林闻昌侧过头问道：“那个草莓是不是很贵啊？” 朗夜从我手里接过草莓，又撑开袋子探头看了看，我朝林闻昌摇了摇头：“还行。” 又对朗夜说道：“算了，我去洗洗，你先和你女朋友聊吧。” 说完我拿过草莓就往洗漱台边走去，后面传来他的道谢声。 我没有回头轻轻说了句：“没事。” …… 洗完，我拿着袋子朝他们走去。 “咦~~我怎么感觉你又变得萎靡不振了呢？是不是...”林闻昌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露出愉悦的笑容，虽然有些强硬的成分。 “害，今天下午没睡觉的原因吧，来把碗拿过来，我给你们分。” 他们桌上都准备有吃泡面的碗，我提出将草莓直接倒到他们碗里，虽然有些野蛮的样子。 不过他们都没有排斥，都直接把碗递了过来。 先是林闻昌，然后给朗夜倒的时候，他打趣道：“我们直接吃完，一颗不给唐小羽留，什么档次，跟我们吃一样的草莓。” 我配合着笑了笑，道：“哈哈哈...没事，留一点嘛。” 说完，我自己拿了几颗，剩下的连着袋子一起放在了唐小羽的桌上。 做完这些我才走到自己椅子旁坐下来，将裤兜里的烟和打火机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靠在椅子上呼了口气，感觉浑身无力，没有干劲。 我无聊的从桌上拿过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打开了微x，不过我妹还没有加过来，可能得等到明天吧。 我退了出来，开始刷起了视频...... …… 直到十一点，唐小羽才回来，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滑板，走路带风，嘴里还喘着粗气。 “唐小羽，滚出去。”朗夜见他一进寝室就开玩笑。 唐小羽没有鸟他，嗤笑一声就面露疲惫走回自己床下。 当看到桌上的草莓之后瞬间喜笑颜开，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一把将草莓捧在手上：“嘿，谁买的。”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动作，倒不好意思主动说是我买的。 恰巧一旁的朗夜放下手机气势汹汹开口：“老子给你买的，你信不信？” “你买的你肯定不会给我这么多，傻狗一个。”唐小羽骂道，同时把草莓轻轻放到桌上，又一把将书包扔到桌子一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林闻昌一边吃着草莓，一边看着他们，脸上满是玩味的神情。 还是他开的口：“秋海买的。” “靠，我就知道。”唐小羽屁股瞬间从椅子上抬了起来，一步跨到我面前，抱住了我：“爱死你了。” “卧槽，没必要没必要，你先放开。”他身上汗味扑面而来，很显然练滑板练疯魔了。 等他放开了我才试探着说道：“你别跟我说，你滑滑板到现在才回来。” 他又一步跨回椅子上，摇摇头说道：“我在楼上呢，滑板只练到了十点。” “玩嘛，到时候建筑史的图画不完有你好受的，我先跟你说清楚，建筑史的图很多，还要写很多文字，你最好赶紧画。”朗夜警告。 听朗夜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这唐小羽不知道什么才开始画，不过应该是补的完的吧，好像他每次都是最后熬夜赶的，而且也能赶完，虽然没质量，但60分是可以保证的。 “不慌，还有时间，不是说下周五之前交吗？真不急，等元旦和我女朋友好好约一管，回来我一定认真画。” 说到后面，唐小羽脸上满是严肃之色，乍一看还真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和女朋友好好约一天应该是真的，但回来认真画多半是在搞笑了。 说完，他就慌忙脱起了裤子，因为还有二十几分钟热水就会停掉。 到时他就只能陪着他的汗味一起睡觉了。 “啊！我要洗澡......” 只是他在洗澡的时候，朗夜时不时跑过去捣乱，厕所里就只有唐小羽的尖叫和求饶声，不知道叫了多少声义父，朗夜才饶过他。 不过等下次朗夜洗澡的时候应该就有意思了。 …… 等唐小羽出来，一脸怨恨的看着朗夜，但是没有动手，毕竟光着身子不占优。 而朗夜则是好趁着他光身子就抽起几张纸一溜烟跑进了厕所。 等唐小羽穿好睡衣了。 我也才拿起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给他拿了根。 他刚开始有些惊讶，顿了一会儿也只是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等着。” 接着，我也走到林闻昌面前给他拿了根，他只是轻轻问了声：“你确定没问题？”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开门，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点上了烟，缓缓来到了花坛边，坐了下来。 紧接着唐小羽二人颤抖着身子，走了过来。 分别在我旁边蹲了下来。 “没问题吗？”唐小羽一边深吸着烟，一边自然的开口。 “我上星期六去问过了，可能有影响，但对于这几月来说，没必要。”我摇了摇头，目光深邃望着前方，用带着些许深沉的语气道。 “嗯，可以，那少干点嘛，还是身体重要。”他拍了拍我的肩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享受着手里的烟。 “那医生还有没有说什么？”林闻昌问道。 我重重的吐了口烟，思考了一会儿：“就是叫我好好调整心态。”说着说着，我自嘲一笑：“心态，心态呀！唉。” “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林闻昌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轻轻吸着烟。 我侧头看着他，轻笑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随便。” 他吐出了烟，似乎想通了想要说的话：“就是吧，秋海，我觉得你太消极了，有时候我感觉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 唐小羽轻轻笑出声来：“消极，好像是有一点哈，是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啊？” 听着这话，我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无奈笑了笑：“可能~~是吧。” “真的，你想想你爸妈，你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堂弟妹算上的话家里还是有好多兄弟姐妹呢！想开点，过得快乐一点。”林闻昌说的很认真。 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这一刻仿佛忘记了夜晚的寒冷。 唐小羽则是说道：“还是看你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来就行，咱还是支持的。” 说完，掏出自己的烟，又给我和林闻昌一人拿了一根。 我咬着下唇，脑子感觉很混乱，不过刚才林闻昌的最后那句话我注意到了。 过得快乐一点。 快乐一点。 可是我真的找不到什么可以让我提起兴趣的了，但是如果说快乐的话，我希望我几个弟弟妹妹能身体健康，生活里少点波折，即使过得普通一点。 我点燃唐小羽给我的烟，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水。 接着，我转移了话题：“你们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 唐小羽：“我去当兵。” 林闻昌：“进设计所指定是没戏了，先混个毕业证再说吧。” ……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刚才忘记了会儿的烦恼又重新侵袭我的大脑。 满脑子都是小时候我爸妈吵架的各个画面，吵到打起来。 我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敢在一个11岁的孩子面前动起手来。 为何？为何呢？ 第70章 消息 虽然心烦，但最后靠着看小说过渡了一个烦恼无比的夜晚。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没有忘了今天的事，为了不错过我妹等会儿加微x过来，我设置好了早上九点的闹钟，堪堪睡了五个小时，我就早早的起床等候。 虽说是等，倒也不如说早起看小说罢了，我紧紧裹着身子侧身看着小说，同时时不时打开微x看看我有没有加微x过来。 …… 可等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加过来，我的心渐渐变得烦躁了起来，越来越躺不住，我穿好衣服裤子起了床，即使这个时间应该继续躺着享受被子的温热。 他们三个也还在睡觉，今天是星期五，早上没有课，可是想睡多久睡多久，更何况是这种天气，大早上一直窝在被子里是最舒服的了。 我下了床，上过厕所，小心翼翼的洗漱，尽量不发出声响，害怕把他们三个吵醒。 洗漱完，我走回椅子旁，又打开微x，再次确认了一遍，还有没有加过来。 我已经开始着急了，迫切想知道那边的情况。 但想了想我还是冷静了下来，昨天我妹说的小叔、大伯母他们去我家了，那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吵起来了。 现在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没一会儿，林闻昌先下了床，眼神看上去饱满了不少。 “秋海，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他准备上厕所经过我旁边，随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不早了。” …… 即使今天的起得早，有时间去食堂，不过外面的天气实在不允许，即使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阳光照过，可看着还是感觉冷。 点完外卖我就自顾自刷着视频，继续等着我妹的消息，虽然感觉可能还要等很久。 林闻昌用笔在认真写着什么，电脑上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有些好奇探过头望了望，又走了过去，走到他旁边停下来问道：“这是什么？感觉好复杂啊！” 他认真看着电脑，道：“明天的考试。” 我点了点头：“哦！难不难？” 他平静说道：“还行，把这些抄下来应该可以过。群里发了文件，全书两百多页，然后说了一些可能会考的页数，记一下这些重点应该是能过的。” “哦！”我点了点头。 忽然，咚的一声，唐小羽床上发出响声，唐小羽吼道：“卧槽，星期五了，明天要考试，我还一点没看。” 原来他早就醒了，在听我们说话。 “急什么嘛，做小抄呗。”朗夜慢慢悠悠，游刃有余说道，原来他也醒了，也是，正常人这个点确实应该醒了，然赖床。 接着他们仨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了如何做小抄的问题。 而我在唐小羽那重重的一声星期五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妹今天星期五应该是在上学，所以才没有消息传过来。 居然疏忽了这个问题。 我坐回椅子上，准备想办法知道我爸妈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 最终我想到了白惠，大伯家的二女儿，虽然之前秋敏和我说了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让我导致就对她有了几分厌恶。 可现在这时候我好像只能找她要一下白欣的微x，然后再找白欣问一下我爸妈的情况。 白欣在清水镇中学读初三，晚自习上完之后要回家，所以应该是知道点情况的，即使她没去我家里，小叔也肯定和她说了些什么。 况且昨晚上晚自习的时间段，她在家，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去上晚自习，但她应该知道了很多情况的，说不定昨天阿月在她家的时候也和她倾诉了许多。 我现在就只能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如果她今天没去上学的话应该很快就能从她那里得知消息。 想好之后，我立即给白惠发了消息过去，让她把白欣微x推给我一下。 然后等了十几分钟，白惠没回消息，应该是在上班。 …… 吃完饭，我看着手机白惠还是没回消息过来。 心情渐渐的控制不住急躁了起来，一直在希望快点回复过来。 终于等到下午两点半，白惠才将白欣的微x发过来，又问了我找白欣干什么，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快要期末考试，我想让白欣监督一下秋敏的学习。 她也没有再问什么。 我赶紧加了白欣的微x过去，不管她现在有没有在上课，应该很快就会同意过来。 清水镇中学管理松的很，学生可以拿手机进校，只要上课不玩就行。 而白欣就是天天拿着手机去学校的那种，所以不管她去没去学校，应该不需要等太久就有消息了。 于是我就等着，内心已经平静了许多，只希望等会儿从白欣嘴里听到的会是好消息。 不过在等的同时，破天荒居然有个人给我发了消息过来。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别人交流过了，不过看着微x里那两条消息，我脑袋有些许发懵。 消息内容是：老同学兼老乡，元旦放假出来玩不？快要放假了一起出来吃顿饭吧。 我看着这些文字，下意识是想要拒绝的，而且特别希望没有看到这些话，那样我就不用烦恼了。 可是现在看到了，我就不得不礼貌的拒绝他了，而礼貌的拒绝她，我就得想想该怎么说了。 我抱着看着那聊天界面，不知道该打下什么字，‘对不起，我有事，来不了’又或者是‘我来不了，你玩的开心’，想了想好像都觉得不合适。 于是打下又删除，打下又删除，循环往复。 正发愁的时候，白欣同意了我的好友。 还没等她说话，我就打字道：[白欣，我是白秋海，和我说说昨天我爸妈什么情况，把你知道的和我说说。] 然后看着上面对方正在输入中，我的心提了起来，我知道我还是无比关心这些的。 等了几分钟后她回复道：[昨天阿敏说的是你爸妈吵架是因为钱，你爸说你妈乱花钱，你妈说钱都用在日常生活上还有你和阿敏的学费生活费上面了，其它的我不知道在吵什么。] 我看着这些，乱花钱这三个字，顿时一阵头大。 甚至我的脑子蹦出了她把家里的钱拿出去给别的男人花的念头。 不过我晃了晃脑袋，心里只觉得这不可能，只是尽管我摇头，但这个念头依然存在，我已经对她失去了这方面的信任。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这么做，会不会这么做。 第71章 花钱 我继续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很快她就回了过来：[你爸好像回去打工了。] 接着我让她多照看一下我妹之后也没有多聊了。 知道了他们分开了，也算是好的吧！ 不然放在一起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猜想我爸应该是非常生气的。 但我心里目前还是在怀疑我妈有没有把钱偷偷用在别的男人身上。 这个概率虽然低的，但不排除。 …… 下午我一直躺在床上，我爸妈的事目前就那样吧，知道了情况就好，后续怎么发展我似乎没什么办法。 朗夜又给我发了消息，说先别点外卖，等他们三个回来一起去吃烤鱼。 我应了下来，然后准备补一下觉，早上还是起早了，刚才又一直躺床上看小说，脑袋早已经昏昏沉沉了。 至于去吃烤鱼，应该得等到七点天快黑的时候去吃，八点左右回来，然后他们三个还要应付明天的考试。 …… 不过也没有睡多久，他们三个就回来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三个商量，等六点出去吃烤鱼。 于是我半懵半醒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原来才五点二十，他们刚下完课回来。 回来这么早应该是提前五分钟就跑出来了。 也对，最后一节是老登的建筑设备理论课，不仅水而且老登管得又非常松。 距离六点还差点时间，于是乎我又用被子捂住头，趁着睡意不减，又陷入了昏睡。 …… 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整间宿舍听不到一点声音，我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我抓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看，这一刻我盯着那20：00感觉天塌了。 我慌里慌张的拉开了被子，穿起衣服裤子，好像好久没有这种着急慌张的感觉了。 我拉开床帘一看，只看到林闻昌的背影，他正拿着手工刀在桌子修着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还有朗夜和唐小羽两人空空荡荡的桌子，我瞬间感觉的无比愧疚，愧疚到我不知道现在下床面对林闻昌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难题如果可以我永远不想遇见，不过再怎么无解，我还是偷偷摸摸下了床。 即使我不想发出声音，但林闻昌还是听到声音转过了头：“秋海起来了？” 我刚想点头，就听他继续说道：“那我叫他们两个回来一起去吃烤鱼。” 这一刻，我心中是感动的，没想到他们可以包容我到这个地步。 如果是我怎么可能会等一个人等两个小时，为此耽误自己的吃饭时间呢！ 偏偏是他们，虽然有可能是我病情的原因，但我心中还是暖流激荡。 我假装轻松自然，露出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特喵的，居然睡了这么久。” “没事，我也没有多饿，现在去也差不多。”他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问：“他们俩呢？” 他把玩着手工刀：“朗夜去找鲁智军打麻将了，唐小羽应该在楼上，他们说等你醒来就叫他们两个。我给他们发消息吧。” 说完，他转头拿了桌边的手机给他们二人发起了消息，我说了声“好”就走向了厕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憋着尿意。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尿给憋醒的。 在我放水的同时，门外传来林闻昌的声音：“秋海，他们在宿舍楼前等我们，我们过去吧。” 上完厕所，出来我特意加了件外套，然后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塞了进去。 还有十一根烟还够三个人抽上三轮，正好出去可以。 林闻昌穿上了件大号的羽绒服，戴上了帽子。 我们两人走在楼间，沉默着，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只要我们两个走在一起总还是会找不到话说。 为了缓解这种异样氛围，我主动找话题道：“朗夜去打麻将了？” 虽然刚才他说了，但我又问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 我于是又说道：“不用复习一下？明天不是有考试吗？” “复习个鸟啊！上都没怎么上过课，什么都没学会，回来做一下小抄，保证五十分，再让老师捞一捞，及格线妥妥的。”他自信满满说道。 我一听，好像挺有道理的，从大一开始，很多理论课考试他们都用了小抄但就是没有被发现，我都怀疑老师眼睛是摆设。 我有时也想用小抄，但我还是太怂了，我怕被老师发现，最后只能认真复习一点考试内容，尽力去考，然后等老师捞，多数情况下，60分是稳的。 他们几个那时还让我一起做小抄，我总是拒绝，总说认真复习一点儿就行了，考不过就补考就行。 他们还调侃我品德高尚，实际上我真的只是害怕罢了，我都不敢想象考试作弊时被老师在众目睽睽之下逮出来时的社死场面，想必是毕生阴影吧。 但我也没有就此而觉得他们几个不老实，因为班里很多同学都是这样的，就比如班长吴冰如，和她一伙的廖音，方雨兰。 再有和朗夜一起的鲁智军寝室，很多人都在取巧，起初朗夜和我说，我还不信，毕竟当时看到吴冰如那么好看，谈吐又那么礼貌的样子，怎么可能做这种小动作。 还有廖音，一个文静的女孩。 直到后面亲眼所见，原来也就那样，特别廖音还有一次被老师抓到了，不过只是警告了一下，没出什么问题。 ....... 两句话的功夫，我们俩穿过了十来米的楼道，由于我们在一楼，也不需要上下楼，直接来到了宿舍楼门前。 看到了朗夜，还有一个杨浩，都裹着羽绒服。 看到朗夜，我又感到了几丝愧疚，但到了这时好像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是林闻昌开的口：“唐小羽呢？还没到？” “土狗唐小羽，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冒着这么大的严寒，他良心过得去嘛他？”杨浩愤愤不平，不过听语气也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但听在我耳朵里，我却只能在心里念叨：“别骂了别骂了，我是土狗我良心过意不去。” “那我们等会儿把他拉来打一顿。”朗夜搂过杨浩脖子说道。 闻言，杨浩顿时萎了，直摇头：“算了，他健身练了那么多肌肉，我干不过。” “相信我，你干的过。”林闻昌也起哄。 “干不过啊！你们意欲何为？这么想我捶唐小羽。”杨浩吼道。 我站在一旁，笑看着他们。 等了两分钟后，唐小羽才下来，就被朗夜和杨浩赶起赶起往前面跑去了。 我和林闻昌慢慢悠悠在后面走着，沉默着，笑看着前面那三人。 面对着这种氛围，我只是默默掏出了烟，刚准备给他拿一根，就见他抬手打断道：“停，我来。” 说完，从自己羽绒服里面的兜里掏出了荷花，动作利落的给我拿了一根，又给我点上了，就像那电视里演的狗腿子一样。 我无奈摇了摇头，见他给自己安排上了一根，我们才继续慢慢走着。 虽然我们俩不说话，就这么走着，但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自然，反而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 …… 还是上次那家老丁烤鱼店里，我们五人就坐，吃着烤鱼，聊着天，但多数是他们在说，我的话比较少，我时不时附和着笑笑，插插嘴，赞叹一下。 吃完饭，我默默的打开了手机微x，由于最近生活也没有什么重大开销，况且之前注意的时候还是三千好几，所以没管余额。 我打开余额瞄了一眼，2812，看来还有这么多，简直就是巨款。 看来也是时候硬气一次了，趁着他们还在喝酒玩闹，我把账结了，一人69，总共345。 如果是以前这钱可能会让我心疼的一个月睡不着觉，但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只觉得不过一个数字罢了。 …… 几人后面差点没把我暴打一顿，杨浩说他不是我们寝室的，要把钱转给我，我自然是没要了。主要是我觉得杨浩这人也是真好，至少在我看来，是真顺眼，越看越喜欢。 白天我还在为我爸妈的事愁的不得了，晚上我就高兴的差点睡不着觉了，原来请人吃饭，花大钱是这样的感觉吗？ 第72章 哈哈哈哈哈 还没九点我就这样躺在床上，内心愉悦不已。 床下，他们三个出奇的都打起了游戏，我问他们‘明天要考试了，真的不担心啊？’，我都替他们着急了。 不过他们仨只是出奇的放松，说是等会儿九点半了再一起做点小抄，如果明天考试，座位随便坐就更稳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祝他们三个都能过了。 于是开心的看起了小说，只是开心还没一会儿就又头大了。 陈筱下午的消息我还没回她，不对，应该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又愁着我爸妈的问题，后面就忘了。 直到现在她又发消息过来，我才恍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与她的聊天界面上的消息：[说话呀！故意不回是吧？] 我看这些话，后面还有几个生气的搞笑表情包，不经意间我又抠起了头皮。 我也不算故意不回吧。 想了想，我打字道：[不好意思，现在才看到。] 然后发了过去，下一秒感觉哪里不对，我立马给它撤了回来。 但是撤了回来也感觉有问题。 而且看着屏幕上她的消息：[你确定你才看到？你没骗我？] 然后加了疑惑的表情包。 我倒吸了口凉气，死死盯着屏幕，打算研究出应对方案。 打字：[真的。] 还是还没有发出我就删掉，又打道：[我其实...] 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表达什么，该表达什么，又把那些打好的字也就删除掉。 放下了手机。 直到她发来：[那就星期一早上见。] 我应该还没有说同意吧，翻了翻上面那些少的可怜的聊天记录，我除了撤回的那条消息之后一句消息也没有回复过，综上，全都是她在说话。 但现在她都这么说了，我又该找什么办法？ 我依然盯着屏幕，眼神渐渐聚焦到了她的头像上，点了一下，依稀看到了她朋友圈好像有照片，于是又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她朋友圈的照片怎么比真人好看多了呢？好像国庆回去那次我也没有仔细看过她的脸，只感觉她比小学的时候漂亮多了，但是那张脸好像还是可以一下子就认出来，应该算是没变吧。 而且这朋友圈也太丰富了吧，她的女朋友好多啊，就是女性朋友，一周两三条的样子，各种各样的背景图，一看就是到处玩的那种。 每张图里都是笑得那么开心自然，可能这就是一种美吧，从这些图就能看出她家应该很有钱，谁家正常小孩天天往这么多地方跑啊！ 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美食的照片，什么样的好吃的都有，不会她都吃过吧，看着看着唾液腺发出了我想吃的信号。 我吞咽了唾沫，继续翻着她的图，太牛逼了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也是，我从来不发朋友圈，也从来不看朋友圈。上一次翻朋友圈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就更没关注过她的朋友圈了。 直到她又发了句消息，才收回了我的思绪：[同意了你就眨眨眼。] 然后又是‘眨眼’的表情包，可爱又好笑。 我打开微x余额，看了那剩下的2467，心里想着应该问题不大吧，但同时心里也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想去又不想去的感觉。 就这样又看着与她的聊天界面又发起了呆。 直到她又有消息传来：[没手了？不会打字吗？] 这下我会回答了，我冷静的打字道：[有的，哈哈哈哈哈。] 这样就不会显得那么尴尬了。 她很快就回复道：[哈哈哈哈哈那到底来不来。] 看着这些文字，最后我一咬牙，打字：[可以的。] 很快她又回了过来：[好的，元旦见，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屏幕没来由的叹了口气，打字：[好。] 以为到这就结束了，刚放下手机她又发了消息过来：[哈哈哈哈哈。] 又加了好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我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搞笑的表情包，也不知道是在微x哪个位置发的，刚准备找找看，又看她说道：[是不是笑的很假？] 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我平静的看着手机，尽量让自己也像一个会说话的人，打字：“哈哈哈应该是。” 然后又准备找两个表情包，学习一下她那种氛围，只是还没找到，就被她的话搞懵了。 她道：[跟你学的，哈哈哈哈哈。] 刚开始还有些懵逼，她为什么这么说，研究了一下，我才没忍住嗤笑一声。 感觉挺有意思又打字道：[哈哈哈哈哈。] 她问道：[这次应该不是假笑了吧？哈哈哈哈哈] 我：[不是的，哈哈哈哈哈。] 她又问道：[那刚开始是吗？] 我往上翻了翻我第一次发的哈哈哈哈哈，她这么一问，好像确实是，但我应该不能说是。 于是我思考了一会儿，道：[不是。] 她很快就回复了：[你好像不怎么会骗人？] 骗人，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骗人干什么？] 她还是回复的很快：[不会骗人，那不就谈不到女朋友了吗？] 接着在这句话后面她又发了好几个奇怪的表情包。 一时间我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我的小学同学，陈筱。 于是乎我就问道：[你是谁？]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发了好几个生气的表情包，又问道：[你别跟我说，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感觉后面这句话怎么有点严肃的样子呢，于是回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她回道：[呵，别人我不知道，但你还真的有可能是那种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句话，于是机械般的回复道：[哈哈哈哈哈。] 她依然回复的很快：[又假笑了是吧？哈哈哈哈哈，你说说我是谁？] 对呀！我怎么确定对面那个人就是陈筱呢！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我就说嘛，这么多年不联系的人怎么会突然找我，我忽然警惕了起来。 【作者看着每天那六毛钱，不对，应该是六分，逐渐陷入了自嗨，看来得研究一下新书了，加油啊！ ！ ！愿长夜无梦，愿所有夜晚安眠】 第73章 考试 我打字问道：[你是不是骗钱的？把人家号给盗了？还是她朋友上号了，在搞事呢？] 我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但目前我对面前这个备注‘小学同学陈’的人产生了怀疑，虽然说话方式确实和陈筱有点像。 不过对面的应对方式也是很生猛，直接开了视频过来，吓得我冷汗直冒，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这我哪里敢接，直接就挂断了。 随后一阵心虚的看着手机，看着她发来的消息，我又陷入了被动。 [老实说，你是白秋海吗？怎么不敢接电话，是不是你把白秋海号给盗了，冒充人家呢？] 然后又加了好几个‘疑惑’的表情包。 这一刻我发现对面可能真是陈筱了，同时我感觉自己说话不管怎么样总是很被动，即使想要主动又很快变得被动。 随后又和她进行了些许没有意义的对话，直到和她商量好了一号早上的见面时间和地点后才结束。 我才如释重负的放下手机，把手上的冷汗朝被子上使劲擦了擦，才缓过来。 随后我想着和她的见面地点，查了一下，离这三十公里的样子，晖安路，听过这个地方，但是没有去过。 我搜了下怎么去这个地方，从这坐地铁过去都要转两三次车，最后我还是决定了打车过去，虽然贵是贵了点，但也不用那么麻烦。 等想好了这些之后，我才继续自己的事，看小说，最近这本已经看了一千四百来章了，还有七百章就可以结束了。 ......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唐小羽、林闻昌我们仨冒着冰冷的天气，在外面抽了烟才回寝室睡觉。 期间，唐小羽一直在说朗夜是个蛀虫，居然不抽烟，害得我们三个在这么冷的天气下跑出来抽烟。 我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倒也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他们三个的小抄也早已完成，都准备了一张不过长十厘米宽五厘米的纸条。 我拿起唐小羽的纸条一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没有一个标点符号，这就算是让我抄我都不知道从哪里抄起，这可能就是他的专属小抄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太拼了。 接着我又拿起另外两个的小抄看了看，都是半斤八两，不过字比唐小羽的好看了不少。 这么大一张纸条也是真的勇，这老师要是发现不了，那真的别监考了我觉得，但我心里还是不希望他们三个被发现的。 考试时间是明天早上九点，对我们几个懒虫来说也是算早了。 不过我还是两点过才睡觉的，考试我也只是去走个过场，不去的话可能就得面对肖永霖了。 我睡的时候，只有唐小羽那里还是亮的，原来他还没睡。 一时间我在想我现在才睡是因为我今天下午睡了将近三个小时，他白天都没睡觉，怎么熬到这时候还不想睡觉的？ 可能在和自己女朋友彻夜长谈吧，他女朋友这两天要过来找他，可把他美的要死。 …… 次日，林闻昌起的最早，七点半起来了，打着台灯在那翻书。 果然林闻昌比另外两人争气，虽然人家也做小抄，但人家也要复习，两个结合，胜利只会更稳。 相反另外两人就只做了小抄，复没复习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昨晚他们俩花在游戏上的时间更多。 朗夜在玩零神，唐小羽在和别的小妹妹一起铲铲铲。 …… 我们八点二十出发的，我和唐小羽在一个考室，运气不好，座位号都是被安排好的，几人不能坐在一堆搞小动作。 唐小羽运气更不好，居然坐到了第一排，他恐怕是大动脉都是被废了的，我的位置在第一排中间，前面是廖音，后面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同学。 离考试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样子，人来了大半，正闲着无聊，我呆呆坐着，手上玩着笔，相比于其他一些在翻着书的同学，我无疑是非常轻松的。 忽然，正在翻书的廖音合上了书，挽了挽额前的头发，偷偷摸摸的转过了头，是的，她转身的动作就跟偷偷摸摸的一样。 她看向我，小声的问道：“白秋海，身体好点了没？” 原来是这样，我疑惑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后露出自认为洒脱自然的一笑，挥了一下手说道：“害，小问题，早就好了。” “真的？” 她皱了皱眉，露出一脸鄙视的神情，脸上就写着三个大字‘我不信’。 难道我的骗术真的看上去真的很假吗？ 又或者是，一个吐血的人怎么能说好就好。应该是这样。 但现在我只能继续说道：“真的，上次之后我就去看了看，又吃了好些药，现在好多了。” “真的？”她又重复道。 这顿时让我有了些许尴尬。 我只好转移话题，摆了摆手：“真的呀！等一下，我好像忘了某个问题，我复习一下。” 随后，我手脚麻利的从桌子里拿出了手机，作势就要看手机，复习一下。 “什么问题，你说一下，我看我知不知道，万一忘了我正好也可以瞧一眼。”她依然是轻声细语。 虽然她说话很好听，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她了，我哪里知道什么问题。 我凭借着昨晚瞟过他们三个纸条的记忆，模模糊糊想到了左向板三个字，便说道：“就好像是那关于左向板的那个？” “哦，我知道，就是什么是左向板？什么右向板那个，然后怎么判断？”她露出恍然且认真的神情。 她一说完，我也笑着赞同道：“对，就是这个，我忘了这个。” 随后，她把她的书拿了过来，翻到了左向板那个位置，又叽里呱啦说了些我听不懂的知识点。 我只能附和着点头赞同，时不时露出顿悟的神情配合着她，直到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老师到来，开始上交手机，才结束了这段尴尬的单方面的知识交流。 ...... 考试开始，虽然我都不会写，但我也没有想睡觉。 题就五六页，随便几分钟的功夫我就将选择题和判断题都猜了上去，填空题也照样猜，三道大题，刚好有和刚才廖音讨论的那个问题，左向板和右向板那个。 我心中一喜，但刚想动笔才发现我不会，虽然廖音说了很多，但都是耳旁风，我根本没听。 不过我提出这个问题，让她回顾了一下，加深了遍印象，写起来应该更游刃有余了，也不算是太亏。 考试期间，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呆呆坐着，时不时看向第一排的唐小羽，我很好奇他在第一排还能不能操作。 结果我还是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老师。 …… 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只用了一个小时，大家就都纷纷交起了试卷。 等回到寝室，朗夜高兴的呐喊着：“稳啦稳啦！” 只是唐小羽抱怨两句：“坐在第一排，难受死我了。” 第74章 号 考试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趁着才十点半，我又爬上了床，朗夜也紧接着上了床。 我们俩打算再补一下觉，睡到十二点再起来。 唐小羽则是在镜子面前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又喷了点香水，换上新衣服，人模狗样的出去找女朋友了。 临别前，林闻昌还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措施。” 唐小羽没有理会他，就带上了门。 唐小羽走后，他一个人打起了联盟，戴着耳机。 我朝朗夜问了句：“朗夜，那你要出去吗？” “要出去，等会儿下午和我女朋友出去跨年啊！那寝室就剩你和林闻昌了，哈哈哈......” 他笑着说道，隔着窗帘我都能听出来他等会儿出去见女朋友时的好心情。 …… 我躺了没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我先是摸手机看了眼时间，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就下午一点半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感受着周围寂静的氛围，以及昏暗的环境，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关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朗夜？” 没有人回话，我又继续问了一遍：“朗夜？” 还是没有回话，也对，这个时间了，他应该是出去找女朋友了。 我拉开窗帘看了看寝室内，看向了林闻昌的桌子，空空荡荡的，他没说要走，应该是在床上睡觉吧。 望向窗边，紧闭着的窗户，窗外阴沉的天气，又是看不到阳光的一天了，早上考试的时候，还以为今天可以出太阳。 我坐在床沿旁边，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爬下床。 睡了这么久，早就饿的不成样子了，先点了份土豆炒肉盖饭，然后电脑开机，随后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我手撑着下颚，悠哉悠哉刷起了短视频，声音开的很小，我怕打扰到床上的林闻昌睡觉。 直到半小时后，饭送到，趁还是热乎的，我一边放着王者直播，一边吃着饭，好不惬意。 这种日子如果是建立在我还没有得绝症的情况下，那就完美了。 而现在就是有缺陷的。 我一直没有开灯，这种昏暗的环境我特别喜欢，同时我睡觉的时候我不喜欢看到灯光，刺眼，想来林闻昌也是应该，所以我一直没有开灯。 吃完饭，我把自己的椅子往后一拉，人靠在椅子上，双脚放到了桌子上面，这般肆意的动作让我好不痛快。 想着点上一根烟，但想到朗夜不允许在寝室里抽烟，还有个林闻昌在睡觉，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然的话烟还有最后六根呢！ 于是我就安静看起了小说，时不时换个姿势。 …… 直到下午四点，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睡那么长时间，可能是身体有病的原因，但林闻昌没病吧，他怎么可能睡这么长时间，从我一点半起来他就在睡觉，直到现在还没起来。 又或者还有一个可能，从始至终只有我自己在认为他在床上睡觉，实际上他可能不在。 一瞬间我想到了什么，我走到他床底下，沿着扶梯爬上撩开窗帘看了一眼，果然，床上是空空荡荡的。 一时间我心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沿着扶梯，我缓缓下来，走到洗漱台边，用洗衣盆接了一盆冰冷的水，先掬起一捧水冲了把脸，似乎我这时候才清醒过来。 我又把整张脸埋了进去，憋了五十来秒的气之后，才把头抬起来，把水倒掉，拿帕子擦了擦脸，又重重呼了口气。 我平静的看着镜子，望着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我回到椅子上，翘起腿，终究还是肆无忌惮的点起了烟。 但我还是把窗户打开了，即使有些冷，烟必须得散出去才行。 一根又一根，抽完了三根烟，我感觉这时候自己的心才是真正的静了下来。 我承认我刚才看到林闻昌的床空空荡荡之后，我慌了一瞬。 终究我心里还是不希望跨年夜自己一个人待在寝室里的。 也不知道林闻昌是回了家还是和杨浩出去玩了，但多半是回家了吧，前几天他和他妈打视频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他奶奶说想他了。 我在椅子坐到了五点，才感觉屁股传来的一股麻麻的感觉，它应该开始抗议了。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也想出去感受下热闹的氛围了。 于是走向了食堂，虽然两点才吃过饭，但为了去食堂有个理由，我只能去吃晚饭了。 这个时间食堂饭菜新鲜出炉，学生又不上课，所以这个时间里，想在食堂解决晚饭的学生非常多。 二楼的菜比一楼好一点，菜式更多，但比一楼贵个一两块。 以前为了避免浪费那一块钱，我基本都是在一楼吃饭，毕竟都是一荤一素，二楼比一楼贵一块，就是想让我在一楼吃。 不过今天我还是走向了二楼，但我不是奔着那一荤一素去的，我只是觉得二楼的黄焖鸡米饭确实挺不错的。 …… 吃完饭，虽然天很冷，我还是在一楼的小超市里买了根冰激凌，随后走向了食堂后面的小树林，没来食堂吃饭这段时间，感觉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我依然找到之前那个位置，安安静静的坐着，放着治愈感十足的纯音乐，放空着自己。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天渐渐暗了下来，我才起身，漫无目的逛起了校园。 虽然天开始黑了，但时间也才刚过七点而已，并不算太晚。 来到操场逛了一圈，我就机械的回了寝室。 仿佛方才这段时间里的事只不过是一段流程。 我若有若无的心里有丝丝希望，我回到寝室的时候灯是亮着，可只是我打开门的时候，寝室里还是一片黑暗。 我打开了朗夜和林闻昌这边床位上面的灯，让我那个位置略显昏暗，我过去坐了下来，电脑还没有关机，我顺手给它点开了短视频。 同时手机上看着小说，消磨这段无聊的我时光。 流逝流逝，时间流逝。 直到十点，我又如一条烂虫一般躺到了床上，裸着身子，用单薄的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才是我今天最大的温暖了。 侧着身子，抱着手机，我找不到一个人说话，依然能做的只有那件事，就是看看小说，对抗时间。 第75章 回忆 直到夜晚刚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对抗时间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新年快乐] 我看着陈筱发过来的四个字，还有可爱的表情包，心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几乎是一瞬间，我也立马打上了新年快乐四个字发送过去。 只是发了这几个字之后，我已是词穷，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 还是等陈筱主动发了消息，我才会看着去回应。 [哈哈哈哈哈秒回哦。]她回道。 然后还是符合她的说话方式，又加了个表情包，给我一种挺猥琐的感觉。 但我确实和她说的一样，秒回了，确实刚才那一刻仿佛是高兴的忘记了思考。 我直愣愣的回复道：[是的。] 她回复的速度快得不像正常人，应该是打字很快：[还不睡呢？明天起得来吗？万一迟到了，我打死你。] 然后又发了两张挥舞拳头，凶巴巴的表情包。 我笑看着手机，此时的我笑的应该跟个傻子一样。 我尝试去学着她的幽默自然，回复道：[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是我们寝室起的算早的了。] 我这么说应该没毛病，相对于朗夜和唐小羽，我虽然是十一点过才起来，但确实算起的比他们两个早吧。 [真的假的？骗人就挂科。]她回复道。 我理直气壮的回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好啊，那你明天最好不要迟到哦！] [放心] 之后又和她聊了不少有趣的话才结束，只不过我依然还是那个容易把天聊死的那个，她倒是话多，总是有话说。 我都不敢想象七八年前的我们两个可以变得如此。 记得那时，面对着他人的起哄，恨不得理她远远的，还因此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和她说话，她过了三八线我都懒得说她。 不过她看上去感觉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还是知道了却不在乎吧。 遇到不会的问题，她老是问我，我装作没有听到，她就会用轻轻的戳我胳膊。 又或者她会故意的越过三八线，将三分之二的桌面都给占据。 我不会打也不会骂，我只会无语的看着她，露出嫌弃且无奈的表情，然后任她肆意瞎搞。 我这才意识到我那个是不是也算是冷暴力了呢？ 我现在也才觉得那时候的我太怂了，不过是一群小屁孩瞎起哄罢了，完全没有必要。 虽然她不会的题，我教了很多，但同时，我也好像少教了许多，记忆里，她来找我问题，我碍于在那群小伙伴前的面子，就不给她讲，她那时应该是失望的吧。 现在想到这些，我没想到当年为了那群狐朋狗友做这种跌份的事，我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为什么说是狐朋狗友呢？ 当年跟着没少干坏事，学校门前有个石榴园，即使里面有狗，我也跟他们进去偷过。 学校后面有个葡萄苗圃，即使呛再高我也跟他们翻过。 还有那边的桑葚林，梨园，油桃园，都跟他们一起偷过。 现在想想，太丢脸了。 也不知道陈筱知不知道这些事，如果知道了，我真的没脸了。 如今那群朋友都早已不联系了，不过据我了解他们除了一两个还在上学，剩下的全部都去和生活对线了。 记忆中，我好像还惹她生气过一次，那时班里有两三个和我同龄的，其中有一个就是和我关系挺不错的，虽然学习不行，但做朋友没得说。 只是他比我成熟不少，也想的比我多，居然给陈筱写了情书，我身为她同桌，自然是很方便送的，原本以为只是帮他传个东西之类的。 但她说是情书之后，我就慌了，我也不敢帮忙了，但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帮了他的忙。 陈筱接的时候，好奇又开心的模样，我至今还记得，我一下课递给她之后，就去了厕所，跟我那个朋友汇报消息了，他很感激我。 我只是鄙视他，都是一个班的，就不能他自己送吗？他只说了句我不懂，我也就没有再管他了。 但当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陈筱阴沉着脸，把纸条撕的稀碎，甩到了我脸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尴尬无比，脸上一阵羞愧之色。 但我也没有因此对她产生过不满或者生气，只是沉着脸看了眼我那个朋友，然后懵逼的把那些纸条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后面陈筱上课就一直坐的端端正正，身体笔直，也不会再越过三八线了。 我也不知怎的，当年居然没有跟她道歉的想法，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虽然少了陈筱的叽叽喳喳，变的有些不习惯了，但我还是不会开口说话，一切顺其自然。 那件事之后，我那个朋友也再也不提喜欢她的事了，不过我们的关系还是不变，甚至他对我更好了，后面他说他对不起我，让我丢脸了，不过我也只是当时生气而已，也没和他计较了。 于是和陈筱的关系就一直僵着，她不和我说话，我也不和她说话，一度感觉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班上起哄了的人也少了不少，都在传我们两个分手之类，现在一想，都是一群小孩子在瞎搞。 不过终究还是她低了头，虽然错的是我，一个星期后，她照常的超过了三八线，我也如往常一般，不会计较，主要我害怕她。 因为她把撕碎的纸条丢我脸上的时候，那眼神我现在也是不会忘的，我承认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 她每超过线一分，我就往边上挪，后面她自己发现超线了，她也不说话，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某节数学课结束，她照常用笔戳了戳我，眼睛挪都没有挪向我这边，没有感情的说道：“喂，这个怎么做？” 我也没管她叫没叫我名字，跟个机器人，不敢看她，就直接看向了她的题，那时是六年级上册，题说难也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但她数学拉胯，刚好老师讲的那道题又有些难，我至今都能背出那道题，主要当时给她讲了十分钟她都不会，我自己都傻了，怀疑自己出了问题。 讲着讲着她就忍不住的笑了，从那刻开始，我觉得缓和关系的机会来了。 为了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不那么紧张，下节课四十分钟我就一直琢磨怎么把这个题喂到她脑子里去，虽然这题可能没什么用。 后面一下课，我热情的把她的书一把抓了过来，那一刻脑子就只想把题讲出来，都没注意她看我的眼神，应该跟看个傻子一样吧。 题讲完，看她笑的那么开心，我就感觉使命完成了，终于让这关系缓和下来了，后面我们也没有再提过那件事，我也不敢提，怕她那恨不得撕了我的眼神。 第76章 陈筱 跟陈筱说话，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十几分钟的时间一闪而过。 不能迟到，我得记着这一点，明早九点半晖安路。 可能我要八点半从这出发才行，那我至少八点就需要起床。 我把手机放下，闭眼放空自己，想让自己赶紧入睡，不然早上起来都没有精神。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每一个细胞都在激情澎湃着，想要在这种状态下睡过去，变得异常艰难。 难道是因为太兴奋了，不过我感觉还是担忧多于兴奋吧。 即使无法入睡，我也坚决不玩手机，这种状态下越玩手机我越睡不着。 于是就这么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才安然入眠，最后瞟一眼时间的时候应该是一点半将近两点了。 这种日子，早上是必设闹钟的，不然寝室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加上这个温度，等我自然醒可能都十二点了。 我计算着，八点醒来，然后开始洗漱。 完了之后，我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至少看上去不能像之前那样萎靡不振，我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感觉要出太阳，又看了天气预报，确定今天是晴天之后我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 但准备走之时摸了把头，才发现头也好久没洗了，趁着时间还足够，我又把衣服脱下，跑进厕所冲了个头。 洗完头发，感觉整个人瞬间升华了不少。 走路都多了几分自信。 …… 我来到学校门口，直接花了80打车出发。 现在走，应该是可以提前个十几分钟到达的。 只是我这时候才想到我们俩只商量了在晖安路汇合，但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呢？ 而且晖安路我都完全没去过，对于这种陌生的地方，我一般都是有莫名的排斥感，亦或者是害怕，没有安全感吧，但是有人一起的话，我偏偏就少了这种感觉。 我直接给陈筱发消息问道：[晖安路哪里见面？] 几乎在我消息发过去的瞬间，它就回了过来，想来她此时应该也是在来的路上，正在抱着手机消磨时间吧。 她道：[就在地铁站旁边吧，那有个天荷大酒店，我就在那前面。] 我看着这消息，眉头一簇，她到了？ 于是问道：[你别跟我说你已经到了？] 很快她就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拍的就是一个酒店，上面写着天荷大酒店。 原来她已经到了，我好奇她去那么早干嘛。 于是问道：[这么早？不是说了九点半吗？] 她很快回道：[想早点来就早点喽。] ...... 九点十五，我才到天荷大酒店对面。 远远的就看到了她，她只穿了一件毛衣，不过看上去很厚，不至于那么冷，然后又加了一条粉红色围巾随意挂在脖子处。 还背着一个粉色包包，好像是之前国庆回家看到的那个。 她仿佛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我，脸上瞬间笑容灿烂，欢快地朝我这个方向挥起了手。 周围行人不少，几道目光我先是感觉到一阵尴尬，我望着她笑了笑，随后微微低下头，快速穿过了马路。 走到她面前的这一分钟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紧张与不自然，明明是十三四度的天，我穿的不厚，背后却是感觉在冒汗。 就连额角都冒起了细密的汗，慢慢靠近她的同时我抬起手假装不经意的擦掉了。 等真的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觉得心脏一阵突突狂跳。 这么一刻，我后悔了，自己是不是不该来。 我说不出话，只会看着她笑，也不知道是尴尬的笑还是礼貌的笑，但此时在她眼里应该就和傻笑差不多吧。 她看着我噗嗤一笑，随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完全不在乎周围的环境，与我和煦简单的笑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我似乎是也找到了说话的契机，略带鄙夷的说道：“这这么多人呢！别笑这么大声，跟个憨包一样了。” “那怎么嘛？我又不怕。”她声音自信，无所畏惧，眼神锐利。 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不在乎这些。 “好嘛，那你继续当个憨包吧！”我随口说道。 然后朝着旁边的地铁站走去，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想来应该要坐地铁走吧。 “等一下，你吃饭了没？”她两步蹦跳到我身旁，双手抓着粉色包包的带子。 她身高本就只比我矮个几厘米，这次她好像穿的是略显增高但我鞋，站在我旁边，目光几乎和我平齐。 我想任何一个男人在这一刻多多少少是会有点自卑的，我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不过她却似乎是没发现这不正常的一幕。 我尴尬的抠了一下耳后根，轻轻一笑：“对，那就先吃饭。” “先凑合着吃点吧，晚上我请你吃火锅，随便吃。”我们肩并肩走着，她走路虎虎生风，肆意挥舞着手，说话时语气还是那么自信，好像真的能随便吃一般。 我的注意力倒是好像在别的地方，我问道：“晚上你不回去上晚自习啊？” 闻言，她面露惊讶之色：“啊？你们要上晚自习？” 我也被她的话有些惊到我了：“你们不上？” “不上啊？大三的都不上啊，看来还是你们学校事多。”她随口说道。 我想了想，应该是学校的安排各不相同吧。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学校比较热爱学习，而且那里的学生都是很喜欢上晚自习的，不信你可以去问。” 她笑出声来，满脸不信。 “那我问你，你喜欢上吗？” 我没回答，向前走着，同时尴尬的笑着。 “你看看你看看，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她似乎找到了打趣我的理由。 我也确实无法反驳，只是轻轻摸了摸脸不自信的说道：“那个嘛？唉...哈哈哈...” “那晚上你要回去上晚自习，我们早点去吃吧。”她脸上露出一抹遗憾，声音中少了几分刚才的自信：“早知道应该昨天晚上出来吃的。” 随后她露出恍然的神情：“对呀！早知道就应该昨天来的。”又露出恶狠狠的表情骂道：“都怪我们宿舍那几个傻女人，非得把我拉出去一起。” 我看着这副可爱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没事啊，和朋友一起出去跨个年也挺不错的嘛。你应该开心的。” “那你呢？”她看向我问道。 “哈哈哈哈哈......”我看向前方，没有回答她：“晚上可以吃呀，晚自习请假不就行了。” “真的吗？”她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眸光熠熠闪光。 “真的。” 第77章 江平艺术馆 我们慢慢走着，路上她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就听她说话，感觉我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就刚才到吃完早饭的时间，都不知道说了多少。 吃饭的速度都放慢了不知道多少。 吃完饭，我们两个坐着地铁随便找了地方，江平艺术馆。 江平艺术馆门口。 我是第一次来这的，或者说第一次完全意义上的出来玩。 “你来过了？”我问道。 “没有啊，我之前想来看看，但是因为太懒了，而且找不到人一起所以就一直没来。” 她摇了摇头，认真回答。 我轻笑了一声，要不是看过她朋友圈，我差点就信了。 她那样都算懒，都算找不到人一起来的话，那我这种人岂不是都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哦，没来过的话来这干嘛？”我说道。 说完，我发现我这话确实有毛病。 果然她白了我一眼，用跟傻子说话的语气道：“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只是憨憨的笑着。 进去也不需要太麻烦，在微x预约扫个码就进去了。 不过人确实是非常多，特别是今天这个假期，而且都是吃了早饭，撑着过来瞎逛的吧。 就和我们两个一样。 这个艺术馆看上去就给我感觉非常大，刚进门没走几步，就有可以欣赏艺术的地方了。 眼前那栋庞大的楼层人排成了长队缓缓进入，我们两个也是排上了。 楼层前面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从这望去到另一边至少三百米了，而另一边人也不少。 想来那里应该也是有着不少艺术品了。 草地左边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后面还有几栋高楼，不过那里没人朝那走去。 右边应该是休息的地方，从这望去，那边的小孩子还很多。 排了五六分钟，我们两个就进到了里面，总共三层楼，不过只有一二楼在展览。 我们两个先是在一楼逛着，看着那些在我看来稀里糊涂的画。 陈筱在拍照，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先拍上一张，看什么画眼里总是充满新奇的，都20的人了，还和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 “来，去那里，你帮我拍一张。”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幅蓝色的，乱糟糟的画，抓住了我的袖子往那里跑去。 “哎呦，你慢点嘛。” 画高挂两三米处，画本身就是两三米长宽，此时衬得下面的非常渺小。 下面不少人在拍照，拍画的，拍人的都有。 也有不少人在看着画讨论着。 “来嘛，我给你拍。”我下意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拍，但很快我就止住了动作，拍她我哪能用自己的手机呢。 “不用，我们一起拍。”她立即回道。 我犹如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就拿着手机找到旁边的一个二十五六的女生，礼貌的说道：“小姐姐，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 这种小事自然没有人会拒绝，特别是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对面的女生眼角含笑，点头应了下来，接过陈筱的手机，往我这边走了两步，面对着话。 陈筱看向我，朝我摆手，示意我过去，急躁的说道：“愣着干嘛？过来呀！”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过并没有排斥这种感觉，只是好像没怎么拍过照，非常不习惯。特别是被拍到别人的手机里。 我站到她旁边，双手交叠放置身后，身体站的笔直，眼神顿时无比坚毅看着前方，鼻间满是陈筱身上的味道，不知是香水还是洗衣液，只觉闻着一阵清香。 忽然对面的拿着手机的女人忽然轻笑一笑：“那个男生别那么紧张，自然一点，别那么严肃嘛。” 陈筱从背后拍了下我的手：“你站军姿呢？拍个照而已，搞这么严肃。” 我放下手，眼神依然有些空洞的望着前方的摄像头，然后露出一个适合拍照的笑容。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拍了几张。 我没脸看自己的照片，就没走过去看，陈筱自己过去拿手机，那个女人不知道和她嘀咕了什么，两人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两人嘀咕了一分钟，也得亏是陈筱漂亮吧，不然怎么会说这么多话。 我没有看她们了，自己转身观察着画，看周围的人很多都在拿着手机拍画，我也拿出手机，学着拍了一张，不过也就一张而已。 拍不拍好像都行。 我又看向另一侧，那好像是幅油画，也是两三米长宽，整幅画看上去基本上都是棕色。 我慢慢走了过去。 只是还没走了几步，就感觉肩被拍了一下，不转身我也知道是谁了。 只是我一转身看到的不是陈筱，特么的是鲁智军和杨浩，另一侧还有他们寝室的另外两个室友。 我惊叫一声，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卧槽，你们，真特么这么巧的吗？” 我真觉得我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巧的事，江平这么大，居然这么巧可以在这遇到这四个人。 “哈哈哈哈哈，是巧啊！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人，真的是太逆天了。” 鲁智军哈哈大笑，说话声音和陈筱一样有种莫名的自信。 “就你一个吗，朗夜和林闻昌他们呢？”杨浩问道。 “他们不知道，我自己过来的。”惊讶过后，我平静了许多。 “那你跟谁过来的？”鲁智军问道。 这话问的，我就必须得跟谁才能出来嘛，不过好像也对。 “跟一个朋友过...”话还说完就被打断了：“白秋海，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下。” 陈筱那尖锐的声音传来，我看着鲁智军和杨浩那微微眯起，一脸猥琐的贱样，我就知道情况不对了。 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嘴巴一阵干涩。 陈筱走到我面前，鲁智军和杨浩偷偷看了陈筱几眼，随后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但是我看着他们的笑，心头发麻。 “他们，你同学？” 陈筱靠近了过来，问道。 “额...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遇到了，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还没有起床的。”我说道。 现在才十一点过，这几个人，睡懒觉的能力比朗夜唐小羽只强不弱，鬼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十一点在这冒出头。 “哦，走，我们再去二楼看看。”她应了声，随后又露出兴奋激动的眼神，一手扯住我袖口，往进门左边的楼梯走去。 第78章 照片 接着我们又在二楼看了一会儿，才离开这边的展览区，准备去另外一边看看。 经过草坪右边，有好些奶茶店，陈筱说着说着两步蹦到奶茶店里去了。 等她出来，手里多了两杯奶茶。 我顿感一阵头疼，不敢去接。 记得早上的饭就是她给的钱，她就吃了一点点，吃完就先把账给结了。 我也没法再说什么。 刚才她进奶茶店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并跟上去的，但不知怎么怎的看见那个奶茶店我没有想走进去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没去过奶茶店的原因吧，有种莫名的感觉，不知是畏惧还是担忧。 我对自己这样的感觉感到厌恶，却没有办法，微微呼了口气，眼看她走过来了，我才若无其事连忙靠近了两步。 随后她把其中一杯朝我递了过来：“给你。” 我看着心中纠结，却找不到拒绝的的理由，容不得我多思考，只呆呆的接过了奶茶。 但想说一句谢谢，可面对着她，我却说不出口。 只是干笑了一下，接着我看向手中的奶茶，看着那上面的十七块钱的价格，吓得差点奶茶都没拿稳。 下一秒就拿出了手机：“这个我把钱发给你，老贵了。” “不用，我请你喝。” 她落落大方的说道，轻轻摆摆手，又示意我朝对面走去：“走，去那边。” 说完，只留给了我一个背影。 我转账的速度也很快，她说完一句话的功夫我就把钱转了过去，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 来到这边的区域，这边多的是历史上一些名人的画，还有关于党的书籍展览，还有讲很多的历史故事和书籍。 但这边的人也不少。 路上又和她拍了不少的照片，刚开始我觉得还正常，可是渐渐的，我感觉这样有点奇怪了。 但我还是配合着她一起，跟着她一起讨论着看到东西。 不过多数时候她提出来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打趣说笑，试着让气氛活跃一些。 直到十二点，我们两个离开江平艺术馆。 她问我接下来想去哪里玩，我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她没说话，拉着我坐上了公交车。 在我看来，我们两个就是漫无目的上了公交车。 我没问她接下来去哪。 车上，她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时不时的爆发哈哈大笑，轻轻拍打着我的胳膊。 我看着照片里她那些奇怪的表情，看的出来她很喜欢拍照。 便问道：“你那么喜欢拍照啊？是不是一天拍一百张的那种啊？” “拍照不好吗？记录生活嘛，我看看今天拍了多少张。”她嬉笑道，说完抱起手机认真看了起来，好像在数今天拍了多少张。 “哇，47张，还行。我把有你的都发给你，要不要？”她惊讶了一下，随后安静的问道。 随后她一张一张的看起了我们俩的照片，越看笑得越灿烂。 我看着那些照片，愈发感觉哪里出了问题，我擦了下额角的汗，不再多想。 “你看这张，哇，太好看了。”她凑过来，都快把手机怼我脸上了。 我看着照片，这张是刚才在草坪处拍的，当时旁边正有对路人情侣在拍照，她硬是笑嘻嘻的喊人家帮我们拍了一张。 不过确实是拍的挺好看，貌似我在镜头里面都变得俊俏了几分。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嗯，好看。” “我好看吗？”她顺势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这都要是不好看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好看的人了。”我白了她一眼，这般回应道。 “哎呀！你真的是...”她略显无语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继续翻着那些照片，我侧过头专注的看着她手指灵敏的在上面点来点去。 同时注意着她上面的那些照片。 等她翻到某一张的时候，我忽然开口：“嗯，这张好看。” 她侧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这拍的啥呀！你觉得好看？对了，这张是你拍的我吧。” 我倒吸了口气，疑惑道：“难道不好看？” 她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给你翻我之前的照片。”说完，她点开了整个相册。 我看着上面无数张她的照片，密密麻麻，她随便点开了一张，递给我看，然后一张一张翻着。 不得不说，这人的相貌，唉，老天爷不公平啊。 可能是我眼神直愣愣的盯着看，她直接把手机放到了我手里：“你随便看。” 我虽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但还是没忍住又翻了几张看。 “我看看你的，你的有没有自己的照片？”她问道。 我实话说道：“我手机里都是我妹和我弟的，没有我自己的。” “我看一下你妹，我知道她，白秋月还白秋敏？”她说道。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她怎么知道。 见我好奇的看着她，她随口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连你妈我都认识，我爸和你爸他们不也认识嘛。还有以前你弟白秋尚和我妹都一个班的，我也认识呀！” 哦，确实是这样，所以我记得她妹好像叫陈曦，以前和我弟白秋尚是一个班，还听我弟讲过她妹脾气很暴躁。 我后来在陈筱面前提了一嘴，说她妹脾气暴躁，她差点没掐死我。 我点了点头：“那这世界真小啊！” 说完，我把自己手机相册打开拿给了她。 我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很少，大多数都是拍的风景，花花草草，还有我妹白秋月的。 只是把手机拿给她一瞬，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疯狂的把手机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她愣愣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慌忙说道。 手机相册里之前确实没什么值得藏的，但是现在里面还有国庆的时候我妈出轨的证据。 这要是让她看到，那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相册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回过神来，问道。 “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只是默默打开了手机q，里面还有好多以前我妹小时候的照片。 “看这个，刚才那个真的有点小意外。” 我嬉笑着回答，心中还是感到些许抱歉，毕竟刚才那疯狂的样子确实是有些吓人。 她接过手机，慢慢看了起来。 时不时被逗的笑，我在上面保存了我妹三岁到七八岁时的几百张照片。 什么样子的都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喜欢给她拍照，她自己也喜欢，之前拍下的照片，我都不想删掉，于是全部保存到了q上面。 第79章 往事 我把她的手机收好，也凑过去和她一起看起了我妹小时候的照片。 “你看你看这张好乖啊！” 她激动的说着。 我眯着眼看了一下那张照片，上面的阿月应该是一岁多，轻轻撩起衣服，露出小肚皮。 我笑着说道：“这是她一岁多的时候，我小婶难产住院，我妈带着她过去的时候拍的，后面照片也不知怎么的，到我这就存了下来。” 我感觉存着这些照片在这一刻来了意义，终于可以找到人来分享这些快乐。 “那这张呢？”她又翻到一张，问道。 我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穿着蓝色童装羽绒服，戴着大大的棉帽，把一整个都给裹住了，看上去可爱又搞笑。 我说道：“这是她四岁的时候，我当时初二放寒假的时候给她拍的。” “这你都记得！”她有些赞叹不已。 又翻了一张，试探着问道：“这张呢？” 我看了一眼，是阿月和小敏的合照。 我笑着说道：“这是初三暑假的时候，中午带她们去爬山拍的。” 说完，我又仔细看了看，这时候的她们真的还是那么可爱稚嫩，小敏脸上挂着小孩子那般无忧无虑的笑，与后面那个得了抑郁症的小敏完全都不像是一个人。 “厉害！”她竖起大拇指说道。 随后她接连翻了好几张让我看，我也意外自己居然还记得这么多的琐碎小事。 “你的照片怎么一张都没有？搞笑呢？”她拔高音调，质问道。 “还是有一张的，我给你找。”说完我从她手里接过手机。 慢慢翻找了起来，我记得我在这上面放了一张照片的照片。 那是一张打印下来的全家福，我就给它照了下来，保存在了上面。 我此时不知怎的就想和她分享一下。 没一会儿我就在几百张照片中找到了它，随后点开，认真的看了一眼，才拿给她看：“看这张，这张有我。” 她看着照片，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是你？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小时候这么帅的吗？” 我给她看的就是我八岁时的全家福，当时我爸妈看上都还是精神头十足，照片看上去也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是啊，小时候帅，长大就长拐了。”我摇了摇头，略显遗憾，却也没有那么难受，毕竟认命了。 想当年区里的人都说我相貌好，长大了肯定很帅，谁能想到造化弄人啊！ “拐了吗？还行吧，能看得过去嘛这不是。”她露出严肃的表情，下一秒她就绷不住的笑出声来，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停不下来了。 看她好像手机都快拿不稳了，我连忙从她手上拿过我的手机，摔到了就完了。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在笑，快要笑岔气的那种。 真就怕她笑断气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笑了，再笑腰都笑断了，也不知道你在笑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白秋海，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停下来后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怎么可能记得，从大瓶河小学转过去后，现在就记得那两年里和狐朋狗友偷偷摸摸的日子，关于和她的记忆都是后面五六年级那群小子开始起哄后才有的印象。 我摇了摇头。 “那时候才多小啊？谁记得。” 她加大了声音，说道：“小，你跟我小，你那时候就比我大三岁吧，你跟我说小。” 我尴尬的一笑，忽然感觉有种沧桑的感觉，无缘无故的就感觉比别人多了好几岁。 我眯了眯眼，犹豫道：“额，应该，可能，是吧。” “本来就是，你比我整整大了三年呢，我俩都是九月的。”她又肯定了一句。 感觉心上又被狠狠的扎了一刀，我摸了摸脸，原来一直被人强调年龄是这样的感受。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泄气的说道，虽然23岁是个比较年轻的年纪，但在她面前，确实是尴尬了几分。 “对，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现在还记得呢！当时报名我们见过，办公室里就我们两家你居然不记得了。” 她认真说道，说的跟真的似的，可我真的都记不清了。 她继续说道：“当时你是新来的，你报名的时候你爸妈说你成绩很好，于是王老师就拿了张数学卷子给你做，我当时就坐你旁边看着你写呢！记得吗？” “你编的吧？”我眯着眼，说了一句，主要真不记得旁边有个人。 倒是记起来王老师给我拿了张试卷让我做计算题。 “当时你还踩了我一脚，居然不道歉。我就很生气。” “有这事？”我当时这么出生吗？我有点怀疑道。 “千真万确。那你还记得后面我们做同桌的时候吗？”她又继续问道。 我点头道：“我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同桌，从有印象开始我们就是同桌了好像。” 她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当时就特别特别特别讨厌你，好想好想打你，给你一拳头知道吗？” 看她这副模样，我有些心虚不自觉偏移了一下上半身，但还是安慰道：“你先冷静一点。”随后好奇道：“我应该没欺负过你啊！” 我想不到别的理由，但说欺负，又觉得不可能，小时候的我别人不欺负就好了，虽然当时比班里的同学大个两三岁，可我就是个小透明，虽然学习好一点，但我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比欺负我还要可恶。”她说道。 “那到底什么？”我愈发好奇了。 “首先，你当时就是一个很没礼貌的人。每次我叫你都是礼貌的叫白秋海，你呢？每次叫我都是叫的喂，就是不叫名字，提醒了好多次都不改。真的好让人生气啊。”她认真说道。 我顿时尴尬的无地自容，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还有还有，你那时候是个鼻涕虫。”她有些想笑的说道。 忽然，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停停停！”我打断道。 “不行，我就要说，你当时每次上课就一直吸鼻子，班上也就我能忍受你了，我每次拿纸给你，叫你擦掉，你还跟我反着干，我当时就想一巴掌呼死你知道吗？”她一脸嫌弃的说着。 没脸见人的感觉，居然还有这些东西被记得。我自己都想呼死我自己。 “应该没有其它了吧？”我好奇试探着问道。 “有，怎么没有？数不完啊？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讨厌呢？我每次和你说话，都要说好多句你才说一句，要么就是不说。你真的就跟个哑巴一样。” 她喋喋不休，我感觉她还能再说其它好多我的罪状出来，就如之前我帮别人给她递情书被她讨厌了好久。 那我就很好奇，从什么开始就没那么讨厌了呢！至少现在应该是没事了的吧。 “哈哈哈哈哈......确实很讨厌哈。”我尴尬笑着，顺着她说道。 “那现在应该没事了吧？”我又问道。 “你猜？” 她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第80章 捞鱼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还猜个什么呀猜，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相比于国庆偶遇那次，今天的我们，或者说是我变得话多了不少，可能是被她身上那种自信健谈给感染了吧。 我们时不时聊到小学时期的事，她总会吐槽上那么几句，真没想到她眼里以前居然那么讨厌，我听着好像也确实有点。 不过我听着她的吐槽也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只是觉得挺有意思，挺搞笑的，这也算是我们之间活跃气氛的一个小方式了吧。 中途，我们又转了两次公交，我问她要去哪里？她总是让我猜，我能猜什么，这周围的一切除了她都让我感到陌生。 最后还是在一点过的时候在一个叫海角码头的公交站台停了下来，眼见到了目的地，她激动的拍打着我的胳膊，喊着到了到了。 下车后，可以清晰感受到到这里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道路两边都是茁壮的梧桐，底下是林荫小道，中间时不时有车辆掠过。 跟电视剧里的取景地差不多了。 另外我也猜到这是哪里了，刚才坐这后面一辆公交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经过的站台，江平这边比较有名的一个湖，叫岭湖，也是一个不错的风景点。 听说这湖每年都吸引不少外地人过来欣赏，虽然在这边上了两年学，可我还真没来过。 但我不信陈筱没来过。 下了车，我们俩肩并肩轻松走在小道一旁，周围偶尔有人路过，按理说岭湖周围也不该人这么少吧，我想了想也可能是离岭湖还有点远吧。 明明早上还那么冷的天，此时太阳高挂，我明显感觉到有一点点热。 便看向穿着一件厚厚毛衣的陈筱：“你热不热？我怎么感觉变热了呢！” “还行吧，好像没那么热。”她摇了摇头，然后笑眯眯看向我：“你是不是想让我把毛衣脱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接嘴，就又听见她说道：“我懒得拿，要是你帮我拿，我现在也不想穿了。” 我无语的瞥了她一眼：“那你继续穿着吧。” “别呀！”她笑着跑到我面前来，倒着走路。 她刚想说什么，我就问道：“你是不是来过这里了？” “你这不是废话，来江平读书正常人谁不来蹦一蹦啊？”她不假思索。 我看着，脸色一变，移开了视线，看向正前方。 “不是，你真没来过啊？”她拔高了音调，问道。 看她咋咋呼呼的的样子，跟个三岁小孩一样，还好周围没什么人，不然我都觉得尴尬。 “我不是正常人，不说话了。”我假装有些赌气的说道。 “别呀，我带你一起玩不就行了。”她两步跨到我身边：“走，我请你去坐船。” 坐船，一听到这个，我心里就来了种莫名的恐惧感。 听说岭湖最深的地方有几十米，也不知道真假，但深就对了，我不敢想象我这旱鸭子掉下去会怎么样。 但现在也只能假装无事，随她走着，只能看到了那里再看我自己能不能克服这种感觉。 走了两百来米，穿过斑马线来到道路另一边，然后往下走了五十米左右，我第一次见到了江平市有名的岭湖。 人看着不多不少，湖边应该是非常浅，那里可以看到很多石头都是暴露在太阳下的。 而很多大人还有小情侣，拿着网，还有小桶在上面捕捞着什么。 大多都是站在石头上面，也有少数狠人，挽起裤腿，拿着网整双腿浸入了水中。 真的是为了体现父亲的伟大，男朋友的勇敢，都豁出去了吧。 “走，我们先去坐船。”陈筱拉着我衣角往那边船群跑去。 此时可以看到那里停靠七八条船只，湖上面也有十来条载着游客悠哉游哉划着桨。 看着那湖面，还有那船，虽然我没有坐过，但是我一点也不想。 陈筱把我拉到那船群，准备买票，我看了眼票价一人五十，划半个小时。 价格还能接受，可是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害怕，扯了扯陈筱胳膊处的毛衣，找借口道：“陈筱，厕所在哪儿？我先去上厕所，等会儿再来玩。” “啊？上厕所。”她转过身来，好奇的看向我：“那走吧，我也去上个厕所再回来。” 于是顺利逃过了这一劫。 她带着我往另外一边走去，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了厕所。 而我眼见厕所旁边那捕捞鱼的网和小桶，瞬间来了想法，谁还坐船啊！我要去捞鱼。 “出来在这等着。”陈筱提醒了一句，便走向了厕所。 我刚准备进去，走到一半，回到那卖捕鱼工具的小摊前面买了纸才进厕所。 话说这厕所也高级，男女厕中间还有个儿童厕所将两边连在一起，一不小心走进了女厕所，我才退回来。 还好没什么人发现，我发慌的心也很快就静了下来。 上完厕所出来，陈筱已经在那等着了。 她嘀咕了一句懒人屎尿多，我有些了无奈了看了她一眼。 她刚准备离开，我叫住了她：“哎，陈筱，买点这个，咱俩也去捞鱼吧。” 说完，没等她回话，我跑到摊主老奶奶面前买了两根小孩子专用的捞鱼网，还拿了一个小桶。 为了她的体验，我的面子，我特意选了二十的捞鱼网。 “你幼不幼稚啊？小孩子才玩这个。”她走过来，拍了我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能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不敢坐船吧。 “幼稚什么呀！那边不也有很多大人在带着小孩子玩吗？”我抬了抬下颚，看向那边。 “你也说了人家在带小孩，你的小孩呢？”她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哎，不管了，走嘛，你看，我给你也买了一个。”我拿过一根捞鱼网，晃了晃，扔给了她。 她接过，应该是同意了。 我们来到湖边，开始了捞鱼，说是鱼，来看了之后果真就是小孩子喜欢的小鱼小虾。 无非就是让小孩子开心，给小情侣调情用的方式罢了。 我将陈筱的包拿了下来，放在一旁。 说到底咱还是农村人，哈哈村下面离她家不远处就有条小溪，小时候我经常和区里的男生一起去那摸鱼抓螃蟹。 陈筱应该也是去过不少次的，再加上自家也应该干过不少农活，也没有那么矫情，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娱乐方式。 并且比我还要享受，甚至还和旁边的小孩子玩了起来，从小孩子手里要来饵料什么的，虽然没用，但她还是和那些小孩子一样乐在其中。 刚才还说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结果自己玩的比谁都开心。 我拿着网，自己在那慢慢捞，时不时才摸上来条小虾。 也是沉浸式的捞了一个小时，我们才厌倦了，腰都弯麻了。 陈筱看着桶里的小虾，一脸丧气样：“怎么才这么点啊？” 我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说出这话。 我一脸嫌弃的笑着：“好意思说，你说说你都在干什么？这特么都是我捞的。” “狗屁，我捞了好歹也有两只。”她一脸严肃的反驳。 我摇摇头，无奈笑笑：“好好好，两条你干嘛不说全是你捞的。” “不说了，坐船去了。”她摆了摆手，道。 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81章 分别 我们把连桶带虾都送给了旁边的小孩子，我自己的网子也丢给了他们。 陈筱倒是说自己留着，拿回去。 反正再也不来了，拿回去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不过拿回去就拿回去吧，那杆子可以收缩，网也可以折叠，拿回村里哄小孩好像也可以，我想着。 眼见她要带我去坐船了，我扭头看向了不远处度假区三个字，还有不少人往里走去。 我顿时又拉住她，提议道：“陈筱，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等会儿再出来玩这个。” “不行，先玩这个。”她斩钉截铁道，随后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你不会害怕吧？”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就这个嘛...额...我想...”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看，连个撒谎都要磕磕巴巴的。害怕就害怕嘛，有时候大不了的。来抓着我，这样就不害怕了。”她豪爽的说道。 她这样说着，我不禁默默鼓足了勇气，继续嘴硬：“真的，我不怕，走吧。” 于是我主动买了票，和她一起上了船。 心里想着不过就是半个小时嘛，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到了湖中心，看着四周那波光粼粼，时不时有鱼蹦出来的湖面，我真的有种心慌的感觉，这应该就是害怕了。 我下意识一只手抓紧了小船的边缘，看着那水面，我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在大瓶河差点被水冲走的场面。 我闭上了眼睛，只感受着微微拂过的微风，忽然感觉鼻尖传来特别香水味。 我睁开眼，看见陈筱那白皙的脸庞怼在我眼前，差点没给我吓一跳：“卧槽，你干嘛？吓死人不偿命啊！” 她起身坐到我身旁，靠近着我，轻声细语：“好了好了，别怕，你要不看看那四周的风景，不觉得很好看吗？” 好像确实是挺好看的，这里已经是比较偏远的的了，四周可以明显的看到山了，即使是艳阳天，山间也都是雾气缭绕的样子。 “还可以。”我回答。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放在我们面前：“来，拍张照，嘿嘿...” 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离我非常非常近了，我一动也不敢动，只得看着镜头露出一个标注性的笑容，镜头里的她也笑的很好看。 等拍完照，我才放松了下来。 随后她又拍了好几张照片，有她的，有我的，还有四周的景色，很随意的拍着。 ……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下了船，她拿胳膊怼了我一下，眼神笑眯眯：“怎么样？是不是没感觉啊？要不要再去坐一次？” “我靠，别。”我当即拒绝。 惹得她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随后我们进了那个度假区，预约扫码直接进，不需要买票。 不过里面也没有什么好逛的，除了花花草草，绿水青山还是绿水青山。 逛了半个小时我们俩就出来了。 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都四点了。再过个三小时其实也就天黑了。 “走，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陈筱说道。 我查了下地图，江平师范大学离这二十五公里呢！不过也不算太远。 坐了几个公交站，又换乘地铁，很快就来到了江平师范大学。 学校门口，我看着江平师范大学那几个大字，忽然好奇的向陈筱问道：“你以后要当老师吗？” “要不然呢？”她反问道。 她带着我朝门口走去，她人脸识别一扫过，就拉着我跑了进去。 看着她这样，想到以后她当老师的样子就有点好笑。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问道。 “不是，我想到以后你当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好笑，哈哈哈...”我憋着笑坦诚道。 她没好气的掐了我一下：“好笑吗？嗯？很好笑吗？” “你别这样，越这样就越好笑了。”我忍着痛笑道。 “哼，那你呢？以后真去设计房子？别人敢住吗？”她轻哼一声说道。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是以前，我是真的想这么混起走的。 但现在的状态只能是得过且过。 我只能假装尴尬的笑着，随后问道：“那你是不是还要考教师资格证之类的？” 她看我的眼神我好像我又问了句废话一样，我干笑一声，向前走着。 “等三月份我就给它考了。”她自信的说道。 “哦，那加油啊，好好干。”我握起拳头鼓励道，随后又好奇问她：“那你当小学老师？” 问出这话的同时，脑海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她被一群小孩子闹的痛不欲生的画面。 “你想我当小学老师吗？”她边走边问道。 “哈哈哈，那好像挺有意思的。”我笑着说道。 “还不知道呢？能考上什么老师就当什么？”她说道。 “回南沂市当老师吗？”我又问道。 她不答反问；“那你呢？你毕业后要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等以后再看了。” 她也说道：“那我也等以后再看。”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迷茫。 陪着她又逛了半小时，不得不这学校的风景布局比我们把学校好多了，怪不得朗夜以前经常说我们学校是最垃圾的二本，不管什么都拿不出手。 来到女生宿舍楼下面，她说是去换衣服了，我在底下等着。 时不时有女生路过，眼神仿佛往这瞟来，我略显不自然找了个地方，不管不顾蹲了下来。 感觉今天走的路比得上我半学期的路程了，只能说还是有点累的，天天躺床上，身体又废。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下来，东张西望找我的位置，我挥手示意她，看到了我她才眼神一亮，跑了过来。 她衣服裤子都换了，我有点想不通，不过不变的是她身上那种自信，光芒四射的气质。 还有她那一头秀丽的长发，今早还是散着的，此时却是扎了起来，看上去更显青春靓丽了。 原本想说一句干嘛让我等这么久，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走吧，她挥了挥手。”她眼眸含笑。 “嗯。”我点头。 出了校门口，我已经不想走路了，直接提议道：“在这打车走吧，不想走路了。” 我相信她肯定也累了，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哦，那行，我来打车吧。”她小声回应着。 她来打车，那不就又浪费她钱了吗？我果断说道：“停，我来。” “啊！好。”她惊了一下，随后点头。 我告诉我位置之后，我来打了车。 到了店之后，原来她什么都订好了。 269的双人套餐，足够饱餐一顿了。 不过下来我还是打算把这钱一半发给她才行，同时面对吃的，就是面前坐着一个大美女，我也不曾拘谨，更何况是熟人。 于是从头到尾我们都没说什么话，我一直在吃，她时不时看狼吞虎咽的样子感到好笑，又露出嫌弃的表情。 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能陪着我一起大吃特吃，不想浪费，吃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聊聊天，再继续吃......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来到了八点半，我们再也吃不下了，才离开这里。 走出火锅店，我觉得应该是到分别的时候了。 可是她提议再逛一逛。 “天开始变冷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你感冒了怎么办？”我有点担心她挺不住。 我自己也有些微微发虚。 “你冷啊？”她转头问道，我使劲摇头否认，她又继续说道：“反正我不冷，你看我这件卫衣很厚的，你摸摸。” “算了算了，看上去就感觉很厚。走吧。”我摆了摆手，阻止她靠近。 随后和她一起朝着前面走去，这边是哪里我也不清楚，只能和她随意走着，等她提出回去。 可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提出来，就这样，我们来到了一座大桥上，底下车辆川流不息，我们在上面靠在栏杆，不说话。 我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丝尴尬与不自然。 “好了，回学校吧。”她忽然开口道。 我感觉到她好像有些失落，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问些什么。于是我没有说话，继续呆呆的站在那里。 “等你坐上车了，我再走。我帮你打个车吧。”过了一会儿，我才说道。 说着，没顾她的拒绝，我帮她叫了车。 “你放假要回去吗？”她望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肯定道“回呀，怎么不回。” 闻言，她露出轻松的笑容，道：“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吧。” 我皱了皱眉，说道：“行吧。” 反正到时候都要回家，一起搭个伙我想是完全没问题的。 过了一会儿，车来了，我目送她上车，上车前她转头似有些不舍，也许是我想多了。 她挥挥手，声音温柔了许多：“拜拜。” 我感觉这两个字说出来肉麻的很，于是看着笑了笑，只轻轻抬手挥了一下。 第82章 解释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回想着今天的种种经历，感觉这是我整个大学以来过得为数不多的非常开心的一天。 可能是和一个女生一起的原因吧。 这一点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利用了陈筱。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晚回学校。 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身影了。 怕是再晚一点，门都被锁上了。 回到寝室，他们三个一看到我就露出了那种贱兮兮的笑容。 不用说我也猜得出了，朗夜和鲁智军他们之间也算是资深牌友了，还有杨浩跟他还有林闻昌关系也是密切，想来应该是今天去上晚自习的时候鲁智军和杨浩把今天早上但我事情和他们说了。 再加上鲁智军那张嘴，我不信他没有添油加醋。 “秋海，你谈了女朋友，你居然没和我们说，你不是说心里还藏着一个吗？”朗夜语出惊人。 “如实招来，你到底是怎么和别人搭上的，听鲁智军说，跟你一起那女的是他见过算是非常漂亮的那种了。”唐小羽站直身子，满脸的求知欲。 林闻昌也起哄道：“你深藏不露啊！你。” 我被他们说的话搞得尴尬且觉得有点好笑。 没一会儿的功夫，鲁智军和杨浩疯狗似的踢开门走了进来。 脸上的好奇心丝毫不弱于唐小羽。 “睡神，快说，跟你一起的女生是不是跟你是那种关系。”杨浩悄咪咪的说道，实际他的声音谁都听得到。 我使劲摇头：“怎么可能？想多了呀！” “没想到你白秋海居然可以泡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鲁智军摇摇头，露出惋惜的神情，语气也是十分惋惜。 我无奈的轻笑一声，看向其他人，说道：“你们看嘛，鲁智军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你们看不出来。” 我继续说道：“首先我高吗？” 他们没说话，但表情说明了问题。 我又问道：“其次我帅吗？在座的几位无一不比我高比我帅吧，你们凭什么觉得我能谈的上。” “最后，凭借着我那每个月八百块钱的生活费，我怎么养的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他们笑着看向我，好像有几分信服了，我继续说道：“还是你们觉得我会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把人家骗过来了。你们想想，这大学三年以来，我有和女生侃侃而谈过，甚至说上过十句话吗？” “唉，秋海，你也别太看不起自己了。”鲁智军轻叹一声，说道。 “所以嘛，别把不可能的事情瞎传。”我笑了笑，说道。 “那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出现呢？”朗夜问道。 “哎呦，那是我小学同学，偶遇了，所以就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我无奈的说着。 “真的就这么简单？我怎么不信。”唐小羽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有哪一点被人看上的理由，完全没有嘛！”我说道：“谁看上去，那就是眼睛放到脚后跟去了，挖掉吧。” 这下子他们彻底信了。 “那就好那就好，差点让你小子谈上了。”鲁智军又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杨浩摆了摆手：“完全没意思嘛，就那女孩儿是真漂亮。” “好了好了，回去吧，没意思。”我摆摆手。 等到他们离开了，我才安心下来。 走到洗漱台旁，捧起一把水冲了冲脸，让自己的疲惫可以冲掉一些。 随后又上了个厕所，坐回椅子上，唐小羽灰溜溜的凑过来，问道：“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轻笑一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去得吃了？” 我的声音瞬间勾起了另外两人的好奇心，林闻昌一脸羡慕的说道：“我们跨年都在陪游戏度过，你却跑去得吃，不公平啊？” 闻言，我也觉得这小子才是在享受大学生活啊！ 唐小羽一脸鄙夷朝林闻昌劝道：“有时候要求放低点，你这条件又不是找不到，就是要求太高了，漂亮的看不上你，丑的你又看不上，你不单身谁单身。” 好像挺有道理。 他继续说道：“你看朗夜就是，虽然没你帅，女朋友也算不上多漂亮，但人家就是处的开心。不知道昨天出去玩了什么？” 他看向朗夜问道。 “我们俩就去吃了海底捞，又看了看烟花，和朋友喝了点小酒。”朗夜自豪满足的说道。 “还是可以的。”唐小羽点头，又看向林闻昌道：“你呢？你昨天没留在寝室啊？” “没有，昨天我爸回来，我就回去了。”林闻昌平静的回答。 最后就剩我一个小丑了。 唐小雨遗憾道：“那昨天寝室里就剩秋海了？” 我干笑一声，自然的说道：“那不然呢！不过也还好，昨晚我十一点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就你过得最开心了。”林闻昌大声说道，言语里也不知道是真羡慕还是假羡慕。 “开心什么呀！我累了一晚上。”唐小羽一脸的冤枉之色。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准备玩会儿手机，上床看看小说，然后睡觉。 可打开手机一看，就看到我妈转来的生活费，还是八百块，这个月十几号就要放假，车费算在里面，想来也是绰绰有余。 然后又发了句语音，意思是不够再找她要。 想起前几天她和我爸吵架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钱。 我心中对她有种莫名的烦躁，把钱领了之后没有回她。 然后是陈筱发来的消息，是六分钟前：[到学校了吗？] 看了消息我就把手机放了下来，打算等会儿再回她，现在准备先洗澡，等会儿再把该解决的事解决了，我还想把吃火锅的钱给她转过去呢！ 要不然真让她请我吃，我感觉我是有问题的，虽然白嫖挺吸引人，但在我现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给人家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不能又像小学时候一样，我虽然对以前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了，但她说的应该不假，小时候的我可能就是那么讨厌吧。 …… 洗完澡，可以看到看到唐小羽在拿着拷贝板在认真画建筑史的作业了，时不时找朗夜问问哪些图上面要写文字。 林闻昌和朗夜应该是画的差不多了，没有那么着急，于是各自打着游戏。 我喝了口水，就上了床，现在只想侧躺着，让自己轻松下来。 躺到床上，我一边充起电，一边回复起了陈筱的消息。 [刚才九点五十就到了。] 很快她就回了过来：[那你怎么晚半个小时才回消息？]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好回道：[刚才在和室友吹牛，所以没看到。] [哟，你还会吹牛呢！那今天跟我说话的时候怎么感觉那么呆呢！]她回道，好像怨气很大。 不过说的也好像挺有道理，我开始找补：[他们吹的，我在听。] 发出去之后，我自己都想笑了。 果然她就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过来。 然后又聊了几句，我想着怎么把钱转给她，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直接转了270过去，如果她收了最好，最差她也应该会收一半，那我的目的也达成了。 总不能傻到不要吧，要搁我身上，这钱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很快我就看到被她退还了回来，看来人家确实瞧不上这点小钱。 她回道：[我说我请你吃，那就是我请。给我收回去。] 然后接连又发了好几个生气的表情包。 我直接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想了想只能这样说了：[下次请你吃吧。] 果然好像很有用，她立马回道：[记得哦，不准忘了。] 我回道：[放心，我从来不骗人。] 只是发过去后，我立马撤了回来，改成了：[放心。] 不过时刻盯着手机的陈筱应该是看到了的，果然，她质问道：[你想骗我？] 然后是她那标志性的表情包，表达质问的，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发的。 我继续回道：[不会的，你别瞎想。不就一顿饭，还能少了你不成。] [好，反正别骗我就行。] [放心。] 接着，这个话题结束，她又开始和我研究起了照片，就是今天她拍的，她一张一张发，然后每一张不同但我照片都要聊上几句。 我倒也没有厌烦，倒是觉得今晚比这学期的任何一个熬的夜都要有趣。 就当在和一个小娃娃聊天了。 直到十二点半，才结束，我已经困得不得了了。 没想到她居然说，她现在精神百倍。 我最后说了句：[年轻人，少熬夜，我真的要睡了。] 她回道：[唉，好吧好吧，那晚安。] 我总感觉说晚安这种话和说拜拜一样肉麻，小孩子化。 但打出来还是可以接受，于是发了个晚安，就结束了这个夜晚。 第83章 洛初心 当再次醒来，日子还是回到了原先混吃等死的轨道。 看了眼时间，虽然已经十一点了，但也没有觉得什么不正常。 我点好外卖之后，就坐靠在床头看起了小说。 底下林闻昌好像在做皮套，说是收了杨浩四百块钱，在放假之前给他赶制出来。 唐小羽和朗夜在呼呼大睡。 主要是今天早上他们三个七点四十就起来去上建筑史的理论课了。 我今早还听到了他们痛苦的哀嚎声。 上完课一回来，除了林闻昌，他们两个又蹦回了床上。 …… 接下来几天，我的日子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随后的时间都在玩着手机。 而他们三个都在画建筑史的作业，林闻昌和朗夜在星期五之前就画完了。 还有星期五最后一节老登的理论课也有作业，他让大家看自己之前发的图写些东西，要写十来页纸。 可把他们三个折磨的死去活来，主要老登发的图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而且找到图了也不知道写什么。 最后三人只能随便找书上的一些知识点，乱七八糟抄了上去。 他们觉得交了作业，就是好态度，老登再怎么绝情也应该不会让他们挂科。 至于建筑史的作业他们就认真了不少，主要那个老师非常较真，这也导致星期四的晚上唐小羽努力了一晚。 直到星期五早上才画完睡觉，至于老登的作业，他早就委托别人帮他抄了。 课在下午，所以他可以再补一下觉。 我则是作为一个轻松的旁观者看着他们三个忙来忙去。 如果不是病症，我可能也和唐小羽一样熬夜赶作业了吧。 虽然我不喜欢那种感觉，但现在却是无法再去享受那种感觉了。 …… 随后，在下午，我约好了洛初心明天一起出来吃顿饭，和朗夜他们三个一起。 但是我的病就不打算和他说了。 如果明天不约出来，就没有时间了。 下周一到周五是肖永霖的实训时间，然后周六考试，周日开始放假，各自回家，所以只能约在明天晚上。 不过洛初心也还是很洒脱的，确实也是很久没聚了，所以就答应了下来，说好明天中午过来。 跟洛初心商量好后，心中愉悦，想着又解决了一件困在心间的事。 躺在床上，我想问问陈筱什么时候放假，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感觉这才几天没说话，就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状态了。 还是等她问我吧。 我打开相册，看起了元旦那天我们俩的照片，心中欢喜，看了一会儿，都不想睡觉了。 于是趁着无聊又刷起了短视频。 …… 等到他们三个回来，唐小羽又感觉自己新生了，作业交完之后，想来，他最大的烦心事也是没了吧。 同时，从今天晚上开始，到下个星期结束，都不用再接受晚自习无聊的折磨了。 他们现在只关心下周肖永霖的实训难不难。 但我想来应该不会简单，每次实训在我做来，就没有简单的，每次都把我折磨的要死。 也幸好这次我也不用去参与了。 这学期肖永霖revit结课时，我没交过作业，但是他没有强迫什么的，只会默默给人挂科。 让人补考或者重修，正如之前朗夜他们三个说的，辅导员只管学生在学校里安不安全，只要不挂掉就行了。 学习就无所谓了，想管就管。 以前没肖永霖课的时候，一学期见过肖永霖的次数，三根手指都可以数的过来。 所以这次他的实训，可能点名的时候，只需要给他个面子，去答个到才行。 图的话只能放一边了。 晚上，他们又强制性的带我出去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干锅。 由于不用再上晚自习了，而且又没有作业了，几人都非常高兴，林闻昌和朗夜又拉着我打了一晚上的游戏，至于什么游戏呢！除了王者还能是什么。 主要我们三个也只是抱着娱乐的心态去玩的，到了现在这个时间，胜利和段位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直到晚上十二点半，我才洗漱好上床，朗夜原本还想洗澡，可是热水早就停了，在那恼恨。 上了床，由于下午没有睡觉，小说看了也没多久就来了睡意。 …… 等到醒来，是十点半，可能是下午要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所以心里终究还是有丝丝莫名的激动。 醒来后想强迫自己再睡会却是没了睡意。 只能刷会儿视频打发下时间。 没一会儿林闻昌先起来了，应该是在赶制杨浩的皮套，不挤时间弄的话应该是很难在放假之前交给杨浩了。 直到十一点过，朗夜和唐小羽才醒过来，唐小羽上厕所放了个水，又躺回了床上。 朗夜在床上向我们几个问道：“你们点外卖了没有？” 我还有回答，唐小羽就先说道：“你要拼单吗？” “拼个鸡毛啊？先别吃了，等会儿出去多吃点。”朗夜喝道。 “行嘛，午饭留到晚饭吃是吧。”唐小羽说了一句。 “那我们等会儿三点出去嘛，等会儿八点左右应该就可以回来了。”林闻昌提议道。 “那秋海呢？”朗夜问道。 “可以，听你们的。”我回道。 饭我也不打算点了，只能等会儿出去多吃点。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 下午三点半。 我此时躺在床上，听到了洛初心那久违的声音。 原本朗夜我们几个打算三点从这出发，到地铁站和他会合，但他说他直接来我们这，跟我们一起走。 于是等到了现在。 “秋海呢？还在睡觉啊？”洛初心问道。 “没睡没睡，天太冷了，适合躺在床上玩手机。”我急忙回道，又匆匆下了床。 下床看到我们几人桌上都放了杯奶茶，摸一摸，是热的。 这未免也太贴心了。 “哎呦，初心啊，来了就来了，还买这个，破费了呀！”唐小羽也才从床上下来。 虽然他们两个见面才几次，可是由于我们几人的原因，倒也没有那么生分。 “害，没事，赶紧喝吧，不然等会儿凉了。”洛初心摆了摆手，说道。 “走吧。”朗夜这时候说道。 都准备好了，原本就打算洛初心一来就出发了。 …… 我跟着他们几人，迷迷糊糊的不知到了哪里，只知四周之繁华。 随后又和他们来到了个比较豪华的饭店，点了价值七百多的套餐。 饭桌上，还是洛初心和朗夜健谈，聊的尽是各种考证的问题。 偶尔聊到我身上，就问我怎么样？还有没有像大一那么懒。 我只能说还行，勉勉强强过得去。 之后他又像个大人一样劝我好好学习之类的，我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毕竟他的眼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说了几句，我还是在埋头吃饭，这些菜很多都是我没吃过的，早上没吃饭就是为了这一刻。 等吃完饭出来时，我整个人已经是撑的不能再撑了。要是每周来上这么一顿，我真的知足了。 在周围逛了半小时，才准备回去。 临别时，洛初心问我放假一起回去吗？ 一时间我还是陷入了纠结，回了句：“到时候再看嘛。” 实际上呢？ 我可能还是想着和陈筱一起走比较好，毕竟还是先和她说好了的。 这顿饱饭之后，在学校混吃等死的日子已经没剩好几天，马上就得回家了，希望到时烦心事能少一件是一件吧。 第84章 放假 接下来的一周是肖永霖的实训。 放假前的最后一周非要把人折磨一次。 我看着寝室里那崩溃的三人，自己居然有些庆幸。 肖永霖要求大家这周五之前交两张图，而且还是手绘的，如果是小图也就算了，偏偏是两张a2纸。 我看着朗夜他们三个对肖永霖痛恨不已，满是怨愤。话里话外都在痛批肖永霖找事。 虽然这样，但是没办法，他们只能想办法解决。 最后他们想到直接把图打印下来，另外打印的时候让上面图的痕迹浅一些，他们直接描。 按他们的话来说，只有傻子才会直接画，直接画的话只会把人逼疯。 第一天肖永霖没有点名，第二天点名我去了一趟，不过只是假借着他们的图在那做做样子，画是不可能画的，我可不想生命都要结束了，还要遭受这种折磨。 星期三他没有点名，于是我又没去。 星期四点名我又去了一趟，这个时候很多同学都画完了一张。 另外我居然看到了有几个女生居然是纯手绘，差点没惊掉我的下巴。 我看到其他人都用的是朗夜那个办法，而且肖永霖也是默认可以的，可能他自己都觉得时间不够，所以就让大家偷了点懒吧。 这纯手绘可比描图的难度大多了，没人看到不惊讶的。 不过可能人家还是有那个本事的吧。 晚上十点的时候，朗夜和林闻昌都相继赶完了。 他们一画完我就拿起他们的图观摩，美观大气，不知道要我画的话，要画多久。 可能就像唐小羽一样吧。 明天就要交了，他还差最后一张的四分之三。 主要前两天朗夜和林闻昌在画的时候，他又偷懒了，说什么留到最后两天再奋斗，于是到了现在也没画完。 多半今晚是不能睡个好觉了。 我洗了个澡，无事可干，跟他说了句加油之后就躺回床上了。 朗夜和林闻昌都跑去鲁智军寝室去打牌了。 鲁智军也画的快，今早来我们寝室蹦跶的时候就说画完了。 他们打牌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了，按我推测，多半会打到三四点吧。 林闻昌可能会提前回来。 果然，晚上十二点半的时候，林闻昌先回来了，以为我睡着了，所以说话声音很小。 他和唐小羽嘀咕道：“我靠，朗夜已经输了一百多了，怎么也拉不回来了。” 说着说着就偷偷的笑了起来。 玩了这么久才输了一百，想来也是小打小闹，不是大赌博应该也不需要担心，况且他这学期都是这么过来的。 接着林闻昌也是比较同情的和唐小羽说了声加油之后就上床了。 这段小插曲之后，我就继续看着小说，等着困意慢慢袭来。 待到两点的时候，我才有了些许困意，这才放下手机。 闭上眼睛，困意又不那么明显了。忽然想到过两天就放假了，也不知道陈筱到底是多久放假呢！ 打算明天发个消息问一下。 不过按照正常情况她应该早就知道什么时候放假，并且跟我发消息确定了吧。 看来还得我开口问。 另外要回家了，现在家里就我妈和阿月，我回家的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 但是我却知道自己是得回去的。 不管是面对什么，能解决就解决吧。 …… 次日，他们三个八点过就去交作业了。 我听到他们起来的声音了，但是自己还不想起来，只能继续窝在被窝里。 交作业很快了，半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回来了。 于是几人全部都爬上了床。 这个点九点都还没有，加上这个气温非常适合睡觉。 朗夜昨晚应该是四点才回来的，我迷迷糊糊间听到唐小羽的说话声了，唐小羽应该也是赶作业到了四点之后才睡觉的。 今早八点起来，两人肯定遭不住的。 …… 直到十一点我先起来了，三人还在睡觉。 我洗漱好，点了份外卖，然后坐在椅子上，刷着视频消磨着时间。 忽然想到还要问陈筱什么时候走呢？ 我立即关掉短视频，给陈筱发了消息过去：[起床没有？你什么时候走？] 没一会儿她就回了过来：[什么意思，难道你才起床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多问一句起床没有？ 我避过这个问题说道：[这个不重要，你什么可以走？] [笑死我了，你肯定才起来是吧？熬嘛，把身体熬垮了，就有意思了。]她不答反问，指责道。 我看着这些话沉默了，难道我的身体这样是熬夜搞出来的，应该不能吧。 我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她，应该要怎么狡辩，最后只能用笑来缓解尴尬：[哈哈哈哈哈...] [笑嘛，再笑，你觉得很好笑嘛？]她回道。 我怎么感觉她有些异常呢！而且陈筱说话每次后面不是要来上几个表情包吗？ 于是回道：[你不是陈筱？] 对面没有说话了，多半是被我误打误撞猜中了。 过了几分钟，对面才回道：[刚那个是我室友，我出去交了个单子，把手机放桌上了。] 然后发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包。 这回应该是对了。 我直接问道：[ok，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她回复道：[我星期一还要考试，星期二走吧。你多久放？] 我回道：[我也是，那就星期二走吧。] 过了一会儿她回道：[嗯嗯，高铁票应该是没有了，我们买汽车票吧。我看了一下，还有星期二早上11点的。] [好。]我回道。 就这样决定好了，星期二走的话，我又能拖两天回家的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过早回去。 …… 过了一会儿，我吃完饭，林闻昌才起来，另外两个还在睡觉。 “秋海，今天起这么早啊？”他随口打招呼。 我笑了笑：“不早了，都快十二点了。你点饭没有？” “点好了。”他说道，随即坐在椅子上翻起了政治书。 对了，明天要考这个政治。 “明天要考什么来着？”我问道。 他仰起头略做思索后说道：“早上政治，下午建筑构造。” 我点点头。 …… 过了一会儿，唐小羽“咚”的一声，重重敲了床一下，高声道：“靠，林闻昌，伴着你的书声我睡不下去了。” 林闻昌有些懵，随后反驳道：“我嘞个骚刚，我这个都能打扰你睡觉，你别给我招笑。”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打扰我了。”唐小羽开始撒泼起来。 林闻昌没有没理会他。 我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开始刷起了视频，已经是无事可做了。 …… 下午，唐小羽还是没有复习，朗夜也是去找鲁智军打麻将了，说是要把昨天的钱给赢回来。 这听着怎么感觉像个小赌徒了呢。 林闻昌在认真复习的同时，也在把政治大题用极小的字写到了一张小纸条上，又要故技重施了。 至于建筑构造，听说肖永霖在课上已经把答案都给念出来了，能记多少是多少。 …… 晚上，他们三个都在复习，同时也在搞小抄，照他们的话来说，小抄只是一个备用的的手段。 主要还是复习，不过复习他们也没有复习多久，十一点之后，书都放下了。 朗夜又去找鲁智军了，唐小羽和林闻昌一起玩起了枪战游戏。 …… 夜里一点过，似乎都还没睡着。 唐小羽朝我问道：“秋海，下学期还回来吗？” 我老实回答：“不知道，还不确定。” “你还不打算跟你家里人说吗？”林闻昌问道。 我叹了口气，沉重道：“唉，不知道啊！好像还是很难开口。” “你这个情况真的是...”朗夜说道。 我现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没有计划，没有目的。 我没有继续说话，躺在床上看着上方 “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可以有个好结局吧。”林闻昌仿佛经过了很久的思考后才说了这一句。 …… …… 次日，考试而已，过得很快。 下午提前三十分钟，他们交完卷回到寝室，很快都收拾好了东西。 他们三个已经知道了我过两天再走。 纷纷跟我说了句加油才离开。 隔壁的苏鑫源明天早，跑过来跟我打了下招呼，说要不要一起走，跟他女朋友一起，我只能是祝他们一路顺风。 …… 晚上，我一人百无聊赖打着游戏。 无所谓的消磨着时间。 第85章 请吃饭 次日，我除了中午吃饭时下了会床，随后的时间里一直躺在床上。 直到下午的时间的时候，我妈打个电话过来，我才精神许多。 “秋海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语气是如之前一般亲切温柔。 可对此我心依然还是不为所动，无法从心里深处原谅她。 但却又没有改变的能力。 我语气毫无感情道：“16号回来。” “好，那你车费不够了跟我说啊！”她还是那样有耐心。 “嗯，就这样吧。” 随即，我挂断了电话，再多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没有想和她多说的欲望，甚至是厌恶。 我虽觉得自己这是无能的表现，但却没有办法。 晚上点了份猪脚饭，吃完我去操场走了走，坐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寝室。 然后又耐着这种枯燥乏味刷刷视频看看小说，而这样消磨时间的方式总是很有效。 这样时间过得似乎快了不少。 就这样直到星期一下午陈筱突来的消息才让这种孤独暂时的停了下来。 [出来吃饭啊！今天考完试了，好好吃一顿，咱们明天走。] 我看着她的消息，对出去和她吃饭这个我却是有些犹豫，以至于我看着消息发起了愣，忘记回她消息了。 直到她又说道：[你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今天不吃的话那不就得到过年了。] 最后我只能说道：[好吧，来哪里？] 她很快回道：[南望小街] 我虽然没去过这里，但是我听朗夜鲁智军说过这里好玩。 我一下子又觉得她是想去玩的，吃饭都是其次。 [行吧，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到那里？]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四点，吃个饭十点之前回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五点半吧，你能到吗？] [可以。] 于是就这样敲定了下来。 退出来，我看了下我的余额，看到还有2743，便放心了下来。 接着我又查了一下，南望小街离这26公里左右，在另外一个区了，不过好像也不算太远。 想着等会儿要变冷，我换了件加绒的长袖，加上了一件大号的冲锋衣，让自己感觉暖和一点儿我才出发。 …… 五点二十几，我才到南望小街，但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给我发了个定位过来，虽然只相隔了四百多米，但四周人太多了，加上感觉哪里都能拐弯。 我看着她的定位站到了原地。 还有一点，我看不懂导航。 这个时候就尴尬了，自己跟个蠢货一样。 却又不想跟她求助表现出来。 于是就这样东张西望着。 直到发消息道：[过来了吗？] 我看着消息，不知道怎么回复。轻轻呼了口气，让自己先不要那么焦躁不安。 同时望向四周，满是高楼大厦，满是陌生，自己心中那种想退缩的感觉强烈的滋生。 这一刻我好想离开这里。 过了一会儿，陈筱又发了消息过来：[找不到吗？你在哪？拍张照片给我看一下，我过来找你。] 我抬起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看着她的话，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知的孩童一般，等着大人的求助。 即使我想离开，可还是得先陪陈筱混完这顿饭，之后我再也不想来这种热闹，让我找不到方向，只会感到无措的地方来了。 我抬起手机朝一栋看上去比较明显的大楼拍了拍，发了过去。 随即她发了个共享位置请求，我同意了，然后看着她的位置像我靠近，我尝试着走了走，却发觉自己的头像离她越来越远。 只能放弃，走回了之前的位置。 过了几分钟，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面前。 即使还在喘着气，她还是露出了那依然洋溢着自信乐观的笑容：“哎呀，累死我了，我过来的。” 与她相比，我的笑似乎就多了几分悲催与自卑，僵硬的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异样伪装好，假装轻松自然道：“着什么急嘛，慢慢来不就行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不来快一点，我是真觉得你会把自己走丢了。” 我尴尬的笑着：“走，吃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走，我们先去逛逛。”她一副教训小孩子的模样。 我依然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就陪她逛了起来。 却发现她好像挺熟悉这里的。 想问问为什么，但还是没问出口，人家肯定是经常来这，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嘛。 没一会儿，她又蹦着走向了奶茶店，我依然跟着一起，却不知道要不要和她一起进去。 犹豫了一下，我停下了脚步，准备在外面等着。 不过立马就被她发现了，她一把抓着我的胳膊就走了进去。 “喝什么？”她问道。 我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菜单，不知道什么好喝什么不好喝，只是看向了价格，点了杯还算是便宜的椰果奶茶。 她看了一会儿也选了一杯，我没听清她要的是什么。 我朝对面的服务员问了句：“多少？” 正打算付钱的时候，陈筱已经给了。 我苦笑摇摇头，无奈说道：“没事，我可以自己买的。” 她倒是洒脱：“没事，我请你喝。” 拿了奶茶，我们又开始逛着这边，她叽叽喳喳给我讲着这边她觉得有意思的东西。 没走一会儿，又拿了两只香辣兔腿过来。 “好吃吗？”我问。 “那不然呢？你尝尝。”她给我递了一只。 我接过开始吃了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她倒是吃的挺开心。 …… 说是吃饭，到最后居然只是请她吃了碗26的面。 她说她第一次吃这么贵的面。 我又何尝不是呢？原本想把她上次请我的费用一并请回去，但她非说要吃这个。 说不过她，最终也只能随着她来了。 分量也是挺足，还以为她吃不完，会分我点儿，结果小看她了。 吃完，不知又逛了多久，我只感觉无比漫长。 “哎呦，变冷了呀。”她忽然开口。 我看了眼我那件毛衣，里面应该还加了一件，应该也不至于冷。 但是她这么说，只能说该回去了。 我没有说话，暗自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天早就黑了。 也在这混了两小时。 我朝她说道：“好了，陈筱，回去了。” “啊！还早吧。”她微微蹙了蹙眉。 “早什么啊！现在都快八点了。” “八点，八点都没有，还不早吗？”她难以置信的抬手比了八说道。 好像确实也是。 不过我还是想回去了，继续找借口：“我那学校九点半就不能进校了，特别是这两天，所以我得回去了，现在不走，等会儿可能就进不去了。明天还得回家呢！” 她眯起眼看向我：“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立即说道。 “你骗我，想回去就回嘛真的是。”她扭头看向前面，双手抓着肩带，晃着她那粉色包包慢慢走了起来。 我站在了原地，骗人被发现就会这样嘛。 可让我说那些道歉肉麻哄人的话，也是说不出口。 我一咬牙，拔腿两步跟了上去。 那就再逛一会了。 我走在她旁边，不说话。 “又不走了？”她问道。 我笑了笑：“其实还是可以再逛一会儿的。” 刚好看到前面有卖冰糖葫芦的，我自己想吃，于是朝她问道：“你想不想吃那个？” “你想吃？”她反问道。 我摇头：“小孩子吃的玩意儿，我...” “那你把我当小孩子？”她又问道。 我真的被自己给蠢哭了。露出干着急的表情。 她忽然噗嗤一笑，遮着嘴笑着。 “你想吃就买嘛，我也要吃。” 听这话，我笑了笑，跑过去买了两串。 一人一串，慢慢逛着。 第86章 回去 直到八点十几分，我们才分开。 我也在九点过的时候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我才感觉到了安全感，真正的安心与舒坦，完全没有那种不安的感觉了。 洗完澡，我收拾起了东西。 有些衣服是拿不走了，只能等下学期开学再过来拿了。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行李箱很小，装了电脑之后我又塞了一些感觉回去后要穿的衣服裤子。 其他的就留在这里了，其实也不算多，而且基本都是不穿的，丢了也是无所谓。 把东西收拾好，我熄好灯躺回了床上。 刚准备打会儿，陈筱发了消息过来：[到学校了吗？] 也是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好像刚才分开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的，到了学校和她说一声。 一时间感觉心中有点小小的愧疚。 渐渐的，这点愧疚就挥之不去了，她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这一点我肯定是做错了。 我回道：[到了，你呢？] 很快她就回复：[走就到了。] 到此，也该结束了。 我回道：[那就好。] 我想着可能到这结束了，但她很快又和我一句一句的聊了起来。 明天什么时候去东站，吃什么。 然后聊起我们两个现在的状况。 更远的都聊到了过年，说能不能来我家里玩。 我自然欢迎的，毕竟虽然我们没在一个村，可也只隔了两三公里而已。 她知道我家在哪儿，我也知道她家在哪儿，况且我爸妈都认识她，来了也问题不大。 接着就着一些无聊的小事她也和我聊了许多，直到十一点，我以早睡为理由，结束了对话。 但实际上我没有一点睡意，反而是复盘起了今天和陈筱在一起的时间，我发现自己有种莫名的感觉，我称那种感觉叫做自卑。 难受，想逃离。 不过还好，明天结束，回到家之后就再也不用管这些了。 回到家之后，可能更加没事做了。 除了喂喂猪，喂喂鸡，每天割点猪草应该就没事了。 有事也就偶尔别人的结婚的时候去蹭蹭饭了吧。 过了一会儿，我才看起小说让自己暂时忘记这些烦躁。 …… 第二天，听到九点的闹钟我才起来。 洗漱了一下，和陈筱打了声招呼，说大概十点四十到东站，之后离开了寝室。 过了一会儿，她回复了一个好字。 …… 但当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站那等着了。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没有戴上，长发披散着。 加上一件宽松米白色裤子，导致她看上去好像很矮。 远远的她看见我，朝这边挥了挥手。 我礼貌的朝她笑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很快我走到她面前，她嘴角依然挂着笑意。 接着她一手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我：“包子，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我轻笑一声，接过包子。 然后看向了她的行李箱，有我两个行李箱大了。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还是挺聪明的。 “你拿我的，我帮你拿你这个吧。应该不会很重吧。” 她灵动的眼睛看着我，随后似笑非笑道：“要不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把我的行李箱推给了她，然后向前走了两步，提了一下她的箱子。 “要不算了吧。”我笑着打趣道。 “不行，你说的我们换着拿。”她立马抬手拒绝。 说完，推着我的箱子就跑进了车站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推着她的箱子慢慢走了进去，其实也只是过安检，放车里的时候才需要抬一抬，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重也是真的重，感觉就跟里面放了铁块似的。 过了安检，取了票，我们俩在检票口面前玩着手机。 我们俩都安静了下来。她时不时刷到有意思的视频会侧头分享一下，即使我看着无感，也要来上两句评价。 直到十一点半坐上车。 我和她旁边的大妈商量了一下，坐到了她旁边。 免得她太过无聊。 一路上的风景还是那么迷人，每次来回都是一个人，这次终于可以和人一起看着路边的风景并且讨论讨论了。 更何况是一个话多的陈筱呢！ 三点的时候，我们两个到达香兰南客站。 “你饿了没？是吃点饭还是直接清水镇了？”下车后我向陈筱问道。 “你呢？”她不答反问。 “我都行。” 我回道，我自己吃不吃无所谓，我妈刚才在微x已经发消息过来，说她叫了大伯母和小叔他们一起来家里吃烧烤。 让我到了清水镇就给她打电话，她会让小叔下来接我。 “那你说吃什么？”她问道。 我想了一下，说道：“跟我走。” 我记得以前在香兰县读高中的时候，经过南客站时，经常会去不远处一个叫老李抄手的店去吃抄手，百吃不厌。 很快我就把陈筱带了过来；“这个，我以前读高中经过这里，经常来这吃。” “好吃吗？” “废话！” 很快我们点了两份大碗抄手，不管她觉得好不好吃，但最终也只能吃完，毕竟她也不是个挑食的主。 出了店门，没走两步就是班车经过的地方了，其实不进站也是可以在这坐车。 于是我们两个就在这等了起来。 这个时间回清水镇方向的车不少。 很快我们就等来了一辆，把行李箱放到尾箱，我们便找第二排的空位坐了起来。 看到收车费的过来了，趁陈筱还在望着窗外发呆，我麻利的把车费一并给了。 等到反应过来，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于是就这么坐上了回家的车。 一个小时的路程，其实风景也是不错的，就是陈筱睡着了，靠在我的肩上，我下意识想把她推开，但最终只能僵硬的让她靠着了。 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一路上，我望着这条走了六年多的路，感到熟悉且怀念。 在香兰读中学那六年，每个星期都要从这经过。 虽然说这边高楼大厦没有江平那边多，可是我就偏偏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恰好今天是天阴，今天的心情目前来说也是不错的。 离清水镇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陈筱才被她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起来揉了揉眼，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里应该是她爸，问她到哪里了。 可她一直在睡觉，也不知道到哪了，于是朝我问道：“白秋海，到哪了？” “过了地莱乡，应该十分钟后就到清水镇了。”我回道。 她将我的原话给她爸复述了一遍。 随后，才挂断了电话。 “白秋海，你跟我一起走吧，反正顺路，我让我爸把你送到家。”陈筱用胳膊肘了我一下道。 我拒绝道：“别，我小叔已经下来接我了。” 我知道她爸应该是开车来的，也知道咱俩家离得不远，但坐她爸的车，我莫名的心虚加害怕。 也有可能是我不想面对大人吧。 …… 十分钟后，清水镇车站，老远我就看到她爸和她爸的车了。 下车后，我还没来得及走，她爸就走了过来。 她爸也是很热情：“你是白德海家的小子吧？跟我家陈筱一起在江平念书是吧？” 我礼貌笑着点头：“是的，我也在那念书。” “哦，好啊，你们可以做个伴一起玩啊！以前你们在这就是一个班吧？我记得。”她继续问道。 我继续笑着点头：“嗯，对呀！一个班的。” 眼见他还要说什么，旁边的陈筱拉住了他，着急道：“走了爸，你还说什么啊！” “你叫白秋尚是吧，来，上车，我捎你一段。”一边去拿陈筱的箱子，一边朝我说道。 虽然他叫错了我的名字，但我一点也不意外，每次都会有人把我和我弟的名字搞混。 “哎呀，错了，他是白秋海。”陈筱纠正他。 不过，这不重要。我看向陈筱，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陈筱，我先走了。” “嗯嗯，拜拜。”她站在车门外，挥了挥手。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向我妈的服装店那里。 第87章 家人 我一边朝我妈那边的服装店走去，同时给我妈打了电话，说我已经到服装店那等着了，让小叔下来接我。 …… 到了地方，只等了十分钟左右，小叔就开着我妈的电瓶车过来接我了。 “上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客套的话，她一把车来到我面前就直接说道。 我将行李箱放到前面后，便上了车。 坐在车上，我跟他闲聊起了孩子们有没有放假，考试成绩怎么样？学习怎么样之类的话题。 同时他随口跟我聊起了最近清水镇发生的事，有一对姐妹辍学去打工，被家里人逮回来后双双跳河自杀了。 那河叫做静水渠，经过镇上，离我们家还是有个半个小时的车程。 而且那对姐妹居然是我们村的，是五区的，但是我不认识，不过死了也确实是挺可惜的。 “德强回去了吗？” 我问道，杨德强是大舅家放在这读书的，每到放假就会被他们接走。 果然，小叔说道：“前两天听说被你大舅家的女儿接走了。” 应该是杨蓝萍了。 …… 几分钟后，我回到了这个让我心心念念却是难抹那一丝悲痛的家。 刚到门口，就可以听到里面那热闹的声音了。 一进门，小叔家最小的女儿白秀站在那，看到我大喊一声：“阿海来了。” 然后拔腿就跑开了，我都差点没听清她说的话。 想来她现在应该也就三岁多点吧。真是醉了惹人喜爱的年纪，加上她现在是我们白家最小的孩子，没人不喜欢。 我也挺喜欢的，不过她似乎太害羞了，见到我老是不肯说话，也可能是害怕吧。 记得以前她刚学会爬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抱我，现在反而是见着我就跑。 再走没几步，就在大厅门前的坝子上看到白家那群久违了的面孔。 大伯母家三个人，小叔家六个人，我家加上我就三个人，另外多了两张我没见过的面孔，一男一女，不过我见到陌生人也是憨的不会打招呼那种。 所以也就没管。 如果是以前，这里应该还会再多上几个人的，只不过三叔一家和我们另外三家闹掰了，虽然还在一个区里，离得也不远，却是已经到了陌生人的地步。 见我回来，他们纷纷面露笑意看着我。 小婶还在打趣白秀：“秀秀，那个人是谁啊？” 面对着大家的目光，我只觉得一阵亲切感，两步走了过去，看着白秀：“秀秀，还记得我吗？秀秀？” 可是白秀挂着羞涩的笑把整个人埋到小婶怀里。 大伯母也打趣道：“秀秀啊，刚才还听到你说阿海来了，现在就不认识了。” 就着这个话题，大家开着玩笑，热闹了起来。 我妈站在几步之外，朝我说道：“把东西放好，来吃饭吧。” “嗯。”我应了一句，现在首要还是先吃饭，和大家一起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进了大厅，把东西随意放到了沙发上，我回到坝子上。 小叔家的二女儿白嫣拿着一次性筷子和纸碗走了过来：“阿海，给你，要不要辣？” 我笑着接过，道：“我自己来，你先去吃吧。” 此时前面已经烧了两把火，架上了两口扁平的小锅，把肉和菜随意在上面炸着。 他们随意围在两侧，我直接走到没有那对陌生男女的旁边。 坐在了大伯母的儿子白真旁边。 白真和我同龄，在清水镇读小学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是一个班。 按理说他这个时候还在外打工吧，居然已经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边夹起肉，蘸起辣吃着，一边随意的问道。 “找不到活不就回来了嘛。”他笑的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之前没去秋尚那边？”我又问道。 “不知道，明年可能找他一起去了。”他这句话说的利落了许多。 我笑了笑。 我听秋尚说过，白真就是过于懒了，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天天睡觉那种，所以不想带着他一起。 秋尚自己的提议就是把白真和我爸放到一起，我爸那脾气，直接把白真骂的不敢偷懒。 “你呢？要实习了没？”他问道。 我摇了摇头，笑的有些凄然：“我也不知道，可能等明年吧。” 他点点头，认真说道：“嗯，你这个要好好弄呢？出来了肯定就是铁饭碗了吧。” 我语气淡淡道：“没那么夸张，出来还是不好混的，说不定连饭都吃不起了。” “怎么可能？你这个可是个二本，好好学，肯定赚大钱。”他依然摆出一副笃定的态度说道。 我轻笑出声，说道：“好好好，当然好好学。你自己也别太偷懒了，还想不想娶老婆啊，现在都23了，能存点就存点，别到时候彩礼一个毛都拿不出来，让你爸妈给你垫了。” 他洒脱一笑，自信说道：“还早呢，这十里八乡的，到时候找一个又花不了多少钱？倒是你，以后要娶个文化人，那才恼火嘞。” 随后，我们又掰扯了几句，我的目光又转向了乖乖坐在不远处的白秀。 此时白秀、白嫣和阿月三人并肩坐在坝沿台，一人抱着一只纸碗，旁边还各自倒了一杯鲜橙多放着。 几人说说笑笑，白秀面对她姐白嫣，脸上的甜笑就没减下来过，我也想看到她对我这么笑。 我觉得哄一哄问题不大，就又走了过去。 “秀秀啊，在吃什么呀？”我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柔下来。 白嫣也是配合着：“秀秀，你快看，这个是谁啊？” “阿海呀，快说他是阿海。”阿月笑着想引导白秀说出我叫什么。 可是没什么作用，白秀低下了头，轻轻嚼着嘴里小块小块的鸡肉。 整个变成了个好似得了抑郁症的小孩。 我见没有希望，便也放弃了挣扎，自己又回去了吃了点菜和肉。 不过也没吃多少，我就停了下来，刚才在香兰南客站的时候就吃了份大碗抄手，所以导致现在吃的并没有那么多。 虽然他们还劝我再吃点，不过我还是笑着拒绝了。 喝了口水，于是我打算出门去对面的小土坡上面坐坐。 刚出门，就遇到从另一边跑过来的白秀，于是我们俩就这么对立站在了门边，白秀拔腿就窜到了门边的角落，躲开了我。 我被她逗笑了，于是走了过去，脸上挂着亲切的笑。 然后她就被我吓哭了，小眼泪说掉就掉。 我瞬间一慌，也要哭了，赶紧哄道：“哎哟，秀秀，别哭别哭，来来来，快去里面玩吧。” 见她还有要哭的趋势，我里面跑远了七八步远，才说道：“秀秀啊，你快去里面吧，我走了。” 果然有作用，下一秒，她就停止了哇哇大笑，两步又窜进了门内。 真的是把我逗笑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长的太像个坏人了。 第88章 白秋月的手机 走出家门，两三分钟的时间而已我就来到了我家面前的小土坡，随意找了个石堆处坐了下来。 眼前是整个清水镇的轮廓，在这种阴沉的天气下，清水镇也似是宁静了许多。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有棵野松，野松四周都是石堆，石堆之下就是我那个未曾谋面姐姐的火焚之处。 而据区里的人传言，那棵野松就是我姐了，不过这些话也仅在那些年过四十的人之间传着。 而且还十分笃信。 对此我也只是随便听听。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的时候，当时是真的伤心到哭了好久。 以前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姐姐，当知道自己确实有一个个姐姐，却是没来及多看看世界就走了。 听我妈说她是心脏病，然后家里没钱治病所以才离开的，她离开的时候不过三岁有余。 不过知道这些都是七八年前了，当时心中还算是有大波澜，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么多的感觉了，可是希望有一个姐姐这个却是一直没变过。 虽然我妈头婚时确有一女，也算是我的姐姐，不过我们之间从小就没在一起生活，就算现在见面了也总是有那么几分隔阂，无法消除。 不过她的孩子叫我舅舅的时候，我还是开心的，毕竟当舅舅的感觉也确实挺不错的。 听说不久前，她好像又生了个小的，心中不免还是想去看看。 也不知这个过年她会不会过来。 坐在这个石堆上，还可以看到对面百来米处三叔家，现在想到与三叔家的决裂还是心感惋惜，却是没有办法，而且这种决裂可能就是一辈子了吧。 毕竟他们四兄弟都多多少少有几分固执，不肯低头，特别是我爸和三叔，加上三婶那张嘴，这辈子大概率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过我和三叔家的孩子关系倒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没将父母决裂这件事摆出来谈论，毕竟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又多多少少学了点文化，也不至于像大人们那般迂腐。 坐了一会儿，我爸就开了个视频过来。 想来应该是从我妈的朋友圈那里知道我今天回家来了，所以好奇打了个视频过来。 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不久他和我妈吵架的时候，导致我对他们两个都微微有些不满的情绪，不过相比于他，我对我妈的不满肯定是多一点的。 我顿了十秒左右的时间后，接通了视频。 画面里他的笑脸和面对我时的神情还是没变，那种慈爱和关心不是装出来的。 见他现在还戴着个安全帽，衣服还满是灰，不是罢工了吗？我不禁又好奇了起来，不过还是先等他开口：“到家了没有啊？” 我露出轻松的笑容，镜头翻转向清水镇，道：“到了，早就到了，现在在对面呢？” “那吃饭了没有，应该饿了吧。”他依然问着这些平常的话。 我倒是也耐心的跟他说着：“刚刚才吃完。”接着我问道：“不是工资被拖欠，罢工了吗？现在又重新上班了吗？” 他不急不躁的说着：“那里发了三万多回来，我和秋尚现在还有一万五在那挂着说是过年后发，现在嘛，找了个另外地方先干着，过完年回来再看去不去你大舅他们那。” 我点了点头，他们两个要是过年的时候都能回来，确实是算个好消息了。 “那你们两个确定都能回来吧。”我问道。 他肯定道：“嗯，二月几号就回来了。” 跟我说了这些之后，没一会儿我就挂断了视频，把一些重点说完后，我们两个之间总找不到在多余的话去说了。 不过意外阿深和小敏也能回来，在生命结束的一个年，和家里人吃一顿团圆饭，也算是知足了。 至于开不开心，和不和谐就先放一边吧，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感觉到几丝寒意袭来，我才站起身来，准备回家。 回到家，其他人早就离开了。 现在家里就我妈，还有我妹和我三人。 此时没见到我妈的身影，就看到了我妹，她正抱着个手机，舒服的躺在沙发另一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近几步一看，我发现那不是我妈的手机，于是心中顿时有了个猜测，便问道：“手机是谁的？” 她才五年级，现在就给她个手机，我是坚决反对的，连大人都克制不住对手机的诱惑，更何况是小孩子呢。 清水镇中学很垃圾，小升初考不到150的全塞在这里了。 以前小叔家的大女儿白欣成绩原先是能考到海壶镇的中学的，那比我清水镇好了不少。 可就是白欣五年级的时候，小叔的一个旧手机给了她，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了，成绩一塌糊涂，最终小升初就考了120多，让小叔气的半死。 虽然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知道，那手机多半就是最大的祸端。 而我现在是绝对不希望我妹也像白欣一样的，进了清水镇中学，十个有九个是考不上高中的。 这一点整个清水镇的孩子，十几年来早就验证过了。 她眼神中带有一丝害怕和顾虑，有些犹豫的小声开口：“我，我的，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就已经涌起来一些怒意，我的脸色沉了下来，就这么审视着她。 可能也是害怕了，她立马找补：“我就是这几天放假了才开始玩的，还没有玩多久？” 对于这种话，十分我信七分，我只问了一句：“拿到这手机有多久了？” 她微微低了首，眨眼睛的频率在加快，我知道她要撒谎了：“一，一个月。” “重新说。”我沉着声道。 她又小声的回道：“两个月了。”接着又急切的补充：“上学的时候我没怎么玩，就是这两天放假了我才玩的。”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坐在那里，她也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在等我的发落。 想了一会儿，我终究还是心软了，现在的小孩基本都不看电视了，我妈和我又玩各自的手机，我也怕她自己无聊，于是打算先放她一马，后续再看情况处理。 第89章 杨蓝萍要结婚了 “手机拿来我看看。”我伸出手，想要检查一下她手机里有没有游戏。 她还是一脸纠结，死死抓着手机。 “我又不打你，给我。”我继续说道。 这次，她缓缓的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接过，随即打开，但需要密码，又让她输了遍密码。 打开后，我一眼就看到了蛋仔，吃鸡，还有另外两三个跑酷的小游戏。 我心想到，日防夜防终究还是防不住啊！ 到底还是还是被游戏迷惑上了，我不信她是能克制的住自己的。 虽然有些生气，但是我没有发作，我静静的看着她，问道：“你觉得下这么多游戏，好吗？” 她摇摇头：“我是下载了，但不怎么会玩，一般我都是不玩的。”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些心累的看了她一眼，把手机还给了她，并说道：“你要觉得你自己自控力足够，玩嘛，我就看着。” 拿了手机，她立即起身走进了左边她的卧室里。 我靠在沙发上，安静坐着，脑袋里在想我妹和手机这件事，也许是我太悲观，满脑子都是她拿了手机带来的不利影响，且我心中无比固执的觉得手机给她带来尽是坏影响。 完全觉得，要是不收回手机，她小学毕业肯定进到清水镇中学。 而且手机给了她这么久，一下子就收回来，她肯定要死要活的，到时候赌气了也是难以解决，不像以前一样好哄。 我心中带着怒意，打算等我妈回来后质问一下手机是谁给她的。 …… 我来到坝子台沿坐着，过了会儿看到我妈背着个箩筐回来了，上面装的是猪草。 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了，从上次我回来，这次多了只小猪。 见她回来，我回了客厅坐着，准备等她进客厅的时候再问。 等着等着就听到了她切猪草的声音，想来猪还没有喂。 我刷着视频等着，过了八九分钟她才进到客厅。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安静坐着。 “阿月呢？”她缓步走向沙发一侧，同时自然的问道。 “卧室呢！”我干脆利落的回道，视线放在手机上。 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对她说话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已经是不礼貌，不尊敬的了。 可是没办法，想到她的那些烂事，不管是什么理由做出来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在我看来，都让我觉得恶心，导致我现在对她笑都笑不出来，即使是装我也不想装。 可她似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我的态度始终没变，可这样不会让我忘记她做过的丑事。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问道：“阿月的手机谁给她的？” 她瞬间露出微怒愤愤的神情说道：“不是你爸还能是谁。那手机是秋尚给你爸的，想让你爸的老手机换了，但你爸自己说用不来苹、果手机，看着没卡，就寄了过来，说是给阿月的，脑子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我听着她的话，了解了情况之后，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我能说什么呢！ 随后，我就给她阐述了一些，过早把手机给阿月的危害。 但她三句不离对我爸的指责，就说是我爸给的，我爸该骂。 最后她提议我直接把手机收了。 我摇摇头说道：“上学的时候不收，现在都放假了，收了干嘛？” 她最后说道：“开学的时候我会把它收了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哦对了，25号的时候，阿萍结婚，你看看你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杨蓝萍，大舅家的二女儿。 说来也是该结婚了。 “阿萍姐多大了来着？”我好奇道。 “老了，阿萍都已经三十了。”她略显惋惜的说道。 不过她说的应该是虚岁吧，周岁应该才二十九吧。 “彩礼多少啊？”这个我是有些好奇的。 “三十万。”她直截了当。 意料之内。 不过25号的话，说实话，我是不想去的，我社恐就不说了，去了那，我估计我也就认识大舅二舅家的人，到时候凭着我这张说不出几句流利话的嘴，就只能干坐着了。 而那没有意义，而且还会被大舅二舅给批斗两句，我也是极其不愿。 见我可能有些犹豫，我妈继续劝我：“去吧，现在佑坤，杨桦，杨天，还有村里很多年轻人都不在，你去那也可以帮忙干一下活。杨剑应该也放假了，到时候你们就一起过去吧。” 杨佑坤，大舅家的儿子，杨蓝萍的弟弟，不过听说前两年实习工作了，应该是请不了假回来了。 杨桦，杨天都是二舅家的儿子，分别是杨舒涵的哥哥和弟弟，应该也是都在外面打工上班，也回不来。 村里能做活的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时间回来的应该还少吧。 杨剑是小舅家的大儿子，跟我一样在上大三，这个时候应该放假回来了。 不过我心中还是纠结，即使是和杨剑一起去，我也有些不想去的。 杨剑在那可比我熟多了，我去了是真的就只认识大舅二舅家的人，和他们村里的人一起干活做饭，我觉得少我一个不少，而且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我摇了摇头：“到时候再说吧。” 但是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不去了。 “去吧去吧，你不去真的可就很没有礼数了知道吧，去帮忙干干活，那现在应该是很缺人手的。你看我们家装修的时候，你大舅可是帮我们家弄了好久呢！”她苦口婆心。 我有些被她劝动了，很没有礼数，这应该是丢我爸的脸吧，既然她这么说了，即使是再社恐，也还是得去顶一顶。 更何况她说的也对，我家装修的时候没有请师傅，全是叫大舅帮忙做的，那直接省下了万来块钱的，理应该去。 我点了点头，妥协了：“好，我会去的。” 接着，靠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时间到八点半的时候，我妈已经上床了，也叫我妹去睡觉了。 不过我妹似乎还在自己的卧室玩着手机。 为什么叫她过去睡觉呢？虽然我妹现在有自己的床，但她一直是害怕一个人睡，所以现在还是跟着我妈一块睡。 等到我妹也去睡觉了，客厅就剩我一人坐着了，安安静静的，不过可以听到门外的风声以及虫鸣了，这是在学校体验不到。 现在风还小，过几天就是天天刮大风了。 这里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如此。 我打开客厅的门，来到坝子上，伫立了十几秒，感受了下寒风的萧瑟，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铺盖那些早就被我妈铺上了，这一点她还是那么细心，可为什么那么想不通呢？ 第90章 白莫 家里的床还是那么亲切感十足，躺在上面，玩手机到十二点我就来了困意，另外也不想熬到一两点去。 怕早上有事的话起不来，虽然说目前来看家里也没有什么要忙的事。 …… 第二天醒来，才刚过八点，要是在学校里这个点可能还会沉浸梦乡，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过在家却意外的在这个点做到了自然醒。 我爬起来，先出了房门，看到坝子上家里的电瓶车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我妈开着去店里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基本上我每次醒来，她都不在家了，早早地去店里开门营业。 上了个厕所，我开门来到了客厅。 想看看我妹是和我妈去店里了，还是在睡觉，又或者是去小叔家找白欣白嫣她们玩了。 不过我想应该是去小叔家玩了吧，以前都是这样的。 这边基本上都是一日两餐，早上十点左右一顿，下午五六点一顿。 而我妹基本两顿饭都会在小叔家蹭了再回来。 而我妈和我经常叫她别老是在小叔家蹭吃蹭喝，她屡教不改。 而且把责任推我身上，说我早上起不来，饭又做的晚。 不过我还是随自己想法，想几点做就几点做。 进她们俩的卧室看了看，果然都不在了。 我也无事可做，回床上睡觉也是不太可能了。 于是坐在沙发上无聊刷起了视频。 直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妈才在微x上发消息过来，说家里昨天还剩有一些鸡肉和猪肉，还有一些白菜、芹菜，让我自己看着做。 我问了她是不是要回来吃饭？ 不过她说要看店，就不回来了。 另外我问了一下，我妹在不在她那？也确定了我妹跑去小叔家玩了。 最后她提醒了我要喂猪喂鸡，如果有空就去割点猪草晚上喂猪，因为她昨天割的猪草只够今天早上了。 我应了下来，想了一会儿，饭也懒的做了，倒不是不会，而是她们也不回来吃饭，我一个人觉得麻烦。 加上自己又没有那么饿，一顿不吃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便又玩起了手机，也没有出去逛逛的心思，就这么待在家里，挺知足的。 时间到十一点的时候，我可以听到那两只猪在嗷嗷叫了。 起身来到坝子上，此时的坝子上阳光和煦的照射着，微微吹的树叶轻轻摆动，乍一看感觉还不错。 不过到了下午两点过后，再到晚上十二点这个时间段，这里除了狂风呼啸就是狂风呼啸。 喂猪也简单，猪草切碎，加点玉米粉，还有小些的饲料随便搅拌好就行了，管它吃不吃，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喂的。 玉米粉加水搅拌的干巴一点儿，鸡也喂好了。 又回到了无事可做的状态。 我从客厅搬来一张小椅子，又从仓库里搬来梯子架到水库边，来到水库上边，椅子放好，坐那晒起了太阳。 相比于学校里天天躺着，这又是另外一种摆烂的好方式。 …… 不过才仅仅半小时这种种状态就被打破了。 “海哥，在晒太阳啊？”耳边传来一道小孩的声音。 我往下一看，剃着平头，穿着蓝色短袖，略显老旧的黑色牛仔裤，还有老旧的拖鞋，一身打扮在这个略有寒意的季节显得无比风度。 不过现在出来太阳也确实没有那么冷，我自己也是短袖加拖鞋。 他叫白莫，白真和白惠的弟弟，目前在清水镇中学读初一。 能上清水镇中学，那水平就不用说了，两科加起来一百分不到，很多小学的汉字都不会。 不过为人倒是朴实憨厚且单纯。 也偶尔听到他和区里的小孩一起逃课偷东西，也不知真假，他自己倒是跟我说他是冤枉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 他挠了挠头，似乎还有些害羞，也不过才几个月没见而已。 “你家一整个大门都是开着啊！”他说道。 我起身，顺着梯子下了水库，摆了摆手，示意他到客厅里说话。 “阿月在你家吗？”我随口问道，想知道我妹在哪里。 “她在那玩手机呢！”他不假思索。 我担心的还是要来了吗？ 他继续说道：“她今天早上就来了，一直在那玩，叫她吃饭也不吃。” 我静静听着他的告状，心中却是交杂着各种情绪。 最后我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她在玩游戏吗？” 他摇了摇头，道：“现在没玩，不过之前一直在玩吃鸡。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在连我家网，后面我才知道的。” 他说的有些激动，我继续听着他说道：“你的房间可以连到我家的网，虽然只有一点点，阿月上学的时候天天在那里玩手机，早上一起来就玩，听说二婶叫了她好久才出来。” 听到这，我心中已经莫名对我妹产生一丝失望，虽然她现在的成绩在班里还算不错，但这样下去，上清水镇中学的概率只会慢慢变大。 可是现在强制性收回她的手机，我心中还是犹豫不决的，导致我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用管了，到时候成绩下降了，上了清中有她好受的。” 随后，我随口向他问道：“你也在打游戏啊？” 他眼神有些躲闪，一脸憨笑：“放假了，没事做就玩呗。” 我一眼就瞧出来了，这又是被游戏荼毒的小子，且中毒已有些深了。 不过我也不好说什么，以前劝他好好学习的次数不在少数，后面他上了清中，我也就没在劝了。 清中毕业以后，多半是前途难料了。 我看了眼他裤兜里凸出来手机，伸出手：“我看看你手机。” 他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我。 我也看不懂这手机到底好不好，看了下简单的桌面布局，就吃鸡和王者两个游戏，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又看了下128g的内存，感觉手机一点没卡，之后就拿给了他。 看到他手机里的王者，我笑了笑问道：“你王者什么段位了？” 他笑的有些尴尬，接着我开了个热点，让他连上网打开了王者。 我看着他那十几级的铭文和破碎的战绩，笑了笑，说道：“你这号都没有铭文，我把我的号给你玩吧。” “真的吗？你是什么段位的？”他眼神瞬间来了光彩。 这一刻我在他面前瞬间有了一种装逼的感觉：“王者。” 果然，他一脸佩服说道：“哇，那好厉害啊！” 我摆了摆手，把我的号给他扫了上去。 这号已经好久没登过了，之前和朗夜他们玩的时候一直用的是小号。 我点了进去，号自己都不知道掉了几颗星，现在只有十一颗了。 “给你。”我把手机还给他。 “那我可以打排位吗？”他一脸激动问道。 我笑着说道：“你不怕队友骂你就玩吧，另外信誉分不够就玩不了了。” 我对这游戏的热情和兴趣早就被消磨尽了，所以给他瞎折腾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不过让他开心开心，也是我乐得看见的。 第91章 怒火 把号扫给白莫，又在这和我聊了会天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我似乎才静下来想他刚才那些关于我妹的话。 即使不能全信，但是那也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还是一件让人棘手的事。 我放下手机，轻轻呼着气，思绪纠结，到底该不该强制性的把她的手机收回来。 过了一会儿，我想好了，再观察个两三天，如果到时候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先收回来。 …… 躺在沙发上又刷视频又看小说，很快到了下午五点。 虽然我对我妈有不满，且表现的不冷不热，但现在还是没有彻底闹，况且，正常来看她开店也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家。 我还是得做饭等她回来。 我先起身背上箩筐，打算去找个地方割点猪草回来，不然这猪都没草吃了。 …… 半小时后，我就弄了点差不多的猪草回来，省一点儿的话够两只猪吃两顿了。 随后我才去做饭。 看着昨天剩下的菜，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虽然好几个月没做饭了，但似乎也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 先用电饭锅做了足够三个人吃的饭。 又做了个芹菜炒肉，和单调清淡的白菜汤。 这是我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时候了。 做完这些，时间也才过去四五十分钟，她们两个还没有回来。 又过去了，半小时，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妹才回来。 此时的我心中早已涌起了怒意，我眼神盯着她，语气不急不躁问道：“吃饭时间不回来，在干嘛？” 她有些怯弱的回道：“在白嫣家玩。” 我又问道：“吃饭了吗？” 她点头：“在白嫣家吃了。” 我就猜到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去吧，下次吃饭时间就老老实实回来。” 又等了一会儿，我妈也还没有回来。 我已经是有些饿了，就自己先盛了慢慢吃着，虽说手艺算不上顶级，但确实是够了，这一刻只想先把自己肚子填饱，反正她们两个要么来的晚，要么不吃饭。 …… 直到我吃完饭，我妈也还没有回来。 我心中才自顾自涌现出了之前逮住她时的证据，你自觉的幻想起来，她现在是不是又去跟别的男人鬼混去了。 即使可能性不大，可我的脑子里满是这样的想法，这一刻我就知道，我对她的信任早就被消磨的不剩多少了。 直到她回来，我只是随意问了一句，还吃饭吗？ 她说不吃了，刚还想解释什么，我就转身离开了，懒得再听她解释，即使是事出有因。 接下来的四天，我每天下午都是等她们两个回到家，问她们要不要吃饭，我才做饭。 等开饭的时候，也是早就过了八点。 直到第五天，也就是22号晚上的时候，她带回来了一男两女，说是朋友，又在我面前扯出一堆关系，说我该叫他们什么什么。 那一男两女开了两辆电瓶车过来，同时还带了两箱啤酒。 我还记得国庆抓到她那些证据时，她说的话，那个酒鬼和她一起喝了酒之后，一直来找她。 还有她以前瞒着我的时候，都是去喝酒。 这次看到这几个人，即使她在我面前说的多么多么正常，我都是面无表情，且带着恶意目光审视着那几人。 我没有说话，他们几人在坝子上坐着聊起了天，我妈在厨房里，应该是想给他们弄饭。 这个时候已经八点了，天早就黑了，而他们这个时候来我就不爽了。 忽然，我听见我妈在厨房叫我的声音，我应了一声，她说道：“你去把那只比较大的鸡抓过来宰了。” 她的话让坝子上坐着的三人听的清清楚楚，三人连忙说道不用了。 而我似乎觉醒了从未有过的叛逆，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依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意刷着视频。 过了一会儿，我妈走了进来，急切带着一丝祈求道：“阿海，你别这样，你好好把那鸡了招待一下他们，行不行？” 可她的话依然没让我有一丝波动，我还是那么坚决，恶狠狠说道：“自己去吧，我看那几个人就感觉不舒服，别在我面前叫了，你自己去弄吧。” 她充满怨恨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的眼神也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了不少，可我只觉得一阵无所谓，而且心中对她的不满还是丝毫不减。 随后就听外面坝子上传来的声音，她叫那个男人拿了那只鸡，过去厨房。 听着他们的声音，我只觉一阵不痛快，于是拉开门走了过去，步伐矫健凌厉，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我来到了小坡上，慢慢走到那棵野松旁，在旁边的石堆上坐了下来。 这里是我姐的焚尸之地，此刻我坐在这里，心里是安心的，我沉默感受耳边肆虐的寒风，寒风刮得野松剧烈摇晃着。 刚才出来的时候冲动了，我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导致现在身子感受到了无尽的冰冷，可我还是不想那么早回去，看见那些人就让我膈应。 于是我就在这感受了两个小时的寒风，才决定回去。 回到家里，客厅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在前面的坝子上，屋里传来她们几人肆意说笑的声音，门前已经有了一件喝光的啤酒箱了。 另外坝子上又都多停了辆电瓶车。 我立马想到刚才我走后不久肯定又来人了。 不清楚是几个人，是男是女。 现在里面热闹的要死，且可以听到那些带着醉意的话。 看来短时间他们应该是不回去了。 我心中的不痛快又增加了几分，我紧紧握着拳头，忍耐着这种感觉走过坝子来到自己卧室门前，可看到旁边浴室的灯还是亮的。 我怀着好奇心推开门一看，我妹正抱着手机在那玩着。 据白天白莫所说，我那间屋子可以连到他家的网，那想来这间浴室也能。 我看着她，想了想客厅里那乱糟糟的环境，最后没有说话，关上了门。 …… 躺在床上，我用被子蒙着头，想让自己赶紧睡去。 即使心里再烦闷与不爽快。 可是想让此时的我睡觉似乎比登天还难，耳边是那群人酒后的肆意乱语，几人声音交杂着，我听不清具体内容。 可知道他们此时却是肆意快活。 渐渐的我的心里由刚开始对这几人的不爽转变成了仇恨。 这种仇恨在他们的吵闹声中慢慢滋生，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我站起身，打开了卧室的门，看了眼左边浴室的灯光，我死死咬着牙，眼神极度愤怒的看向了客厅的灯光。 听着他们的恶心的玩闹声，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扑通扑通跳着，自己都能清晰感受到，同时我发觉自己的双腿在不能自已的颤抖。 可我还能控制他们走路，此时寒风变弱了几分，吹在我的身上，可我不觉得寒冷，只觉得我的血在澎湃着。 我迅速走到仓库边，瞬间抄起了一根劈好的细柴，刚好自己的手掌可以握住，且可以肆意挥动。 来到客厅门前，想都没有想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第92章 复发 我冲进去，只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烟头酒瓶子到处乱放。 还有酒洒了后踩出的乱七八糟的脚印。 桌子也是乱七八糟的瓜子和花生。 原来是刚才又多来了一男一女。 我拿着劈好的柴火，怒目扫了几人一眼，直接举起柴火指起了前面来的那个男人。 冷冷说道：“滚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凭着感觉我吐出了三个字。 另外三个女人也是喝的醉醺醺的，面色潮红，其中一个向我妈打趣道：“好好好，杨翠，这就是你儿子是吧？” 而我妈和另外两人已经冲了过来，想要抢下我手中的柴火。 而对面的男人，则是肆无忌惮朝我挑衅，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来来来，朝这来，你不打我瞧不起你？我看他白德海的儿子什么德行。” 我推开那两个女人，看着那男人一棍重重挥到他手臂上，有些醉意的他站不住脚往侧边倒去，扒在了桌上。 我妈抓住我的左手使劲往后拉，而此时另外一个男人拿着个酒瓶子摇晃着朝我冲了过来。 那一刻心中的求生欲无比强烈，我直接将我妈推的退后了几步，那人直接将酒瓶子甩了过来。 我抬起双手护住脑袋，只觉胸口一痛，那瓶子砸到我胸口，掉到地上，变得稀碎。 我庆幸他此时喝醉了。 抬起左手推开右边那又抓我的两个女人，并冷声威胁道：“谁再碰我，我把她打死在这里。” 同时我举起了柴火，她们果然一怂，退了退。 我妈又着急的冲了过来，我看见她这副模样，没有思考，直接抬起左手扇了一巴掌，她朝门边踉跄而去。 下一秒，我抬起柴火，又给桌上那个人背上狠狠来了两棍。 几乎是一瞬间，那另外一个男的又抄起地上的塑料椅子朝我冲了过来。 他不过和我同样的身高，虽然有些壮，但此时喝了酒，路都走不稳，而我也似乎是失去了理智。 那一刻只想把他打到在地上。 于是我抬起柴火，同时大叫一声，一棍子打到了椅子上，他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随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又是一棍，这一刻，他害怕了，下意识抬起双手来挡柴火，于是那柴火结结实实打到了他右手手臂，同时痛叫。 我又极快的补了一脚，把他踢的往后倒退，倒在沙发上。 失去理智的我刚想上去来一棍，又被我妈拉住了，同时她大声喊道：“王佳，你们死在那了吗？还是眼睛瞎了，先把他拉到外面去啊！” 这次还在沙发边站着的女人和另外两边的女人都涌了过来。 同时我妈大声喝道：“白秋海，你想死了吗？把他们打死，你还能活吗？” 她说完的瞬间，我气愤的接道：“我活不活关你屁事，叫他们滚出我家，不然我杀了他们。” “好好，你先出去，我让他们走，快点，你先出去。”说着，她顺势打开了门。 和另外三人把我朝门边推去，直到把我推出门外。 我妈又一脸急切的提醒道：“你先回房间，我现在就喊他们走，很快的。” 说完，她关上了门。 我手里的柴火早被他们推出来的时候卸下了，现在我两手空空站在门口，这一刻，寒风一吹，我浑身都在颤抖。 手，腿，身子，面部的肌肉似乎也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心跳剧烈加速，从刚才拿起柴火那一刻起就没降下来过。 也是在这一刻，我似乎才冷静了下来。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刻，我就听见里面其中一个男人硬气的声音：“来呀，让他打死我，我看他敢不敢。” 闻言，我像是失去了理智，又两步走到仓库，拿起一根差不多的柴火，回到门前，刚准备开门，却被反锁了。 我高声怒喝道：“杨翠，你给我开门，我弄死他。” 里面先一步传来了挑衅的声音：“来呀！来弄死我，不弄死我，我瞧不起你。” 接着才传来我妈那急切恳求的声音：“阿海，我求你了，你先回去，好不好，我马上把他们送走。” 我使劲晃着门把手，见打不开，我才放弃了挣扎。 退了开头，呼吸急促的站在那里，忽然，身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的袭来，渐渐的放大，一瞬间我就丢下柴火，冲向了厕所。 厕所不过六七米远，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冲到了厕所，将鲜血全部吐出，为了节省时间，不被他们发现。 我捶着胸口，想加快这种速度。 可似乎没有用，又想站起来，那种感觉便再次袭来，猝不及防。 甚至是两只鼻孔都溢出来了鲜红的血，这一刻我感到了深深的害怕，我害怕下一秒就死在这了。 可我不信，医生说我可以活到三月底的，这期间怎么折腾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况且我都没有折腾。 我庆幸这吐血没有给我带来痛觉，只有恶心和胸口那极度的烦闷感，感觉有数十只蚂蚁在爬时的难受。 ……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感觉恢复正常了，才缓缓站起身来。 期间我听到那几个人离开的声音，同时那个男人在放狠话，说有本事就来杀他，他在海壶镇等我。 可我看着底下的血迹，比刚才冷静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看向旁边的桶，幸好今天中午上厕所的时候我重新接了一桶满满的水，此时成了我冲一下血迹和洗脸的好工具。 虽然这桶里的水是用来冲厕所的，不过我确定都是干净的。 才放心洗漱。 没一会儿，就听见厕所门外传来我妈和我妹的声音。 “阿海呢？他现在厕所吗？”我妈此时也好像冷静不少，语气舒缓了许多。 我妹小声的回答：“我刚才看见他好像捂着脸跑进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我庆幸我妹没有发现，也没有听到什么。 于是松了一口气。 我妈小声的问道：“阿海，你在里面吗？他们已经走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好。”我回了一句。 然后他们好像离开了，我听到了客厅的大门关闭的声音。 直到现在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我将桶里已经淡红的水，一点点倒在茅坑里，同时冲掉两边的血迹，直到把水倒完。 我又去水库接了一桶，用一半继续冲刷了一下，才留最后半桶在那里。 …… 回到床上，也是这时候才有时间打开手机一看，原来也就才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可我却感觉那么的漫长。 在这一刻，望着天花板，心也安静了下来，我有思考的时间了，我开始思考着，那两个男的会不会来找我报复。 来了我该怎么办？ 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平了心态，来就来吧，反正我也要死了，如果被打死，还能被赔偿一下，也算是赚了。 第93章 没收手机 待到再次醒来，时间也才八点半。 昨天也算是睡的比较晚了，这要是搁学校里，不睡到十一点都没意识的。 可能是在家睡的原因，这么早就醒了过来，而且脑袋还无比清醒。 昨晚发生的事现在还是无比的清晰，不过现在想到那些心里没有一点波动。 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我想看看昨天被我打的那两个老男人会不会过来报复我。 他们不懂法，打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报警。 要是他们真跑过来打我了，要是没把我打死，那就等着进去待几天吧。 所以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心，而让我耿耿于怀的是昨天不经意间打了我妈一巴掌。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就想打她，而在昨天那种失去理智，只想发泄的情况下，下意识就打了过去。 不过想想，打了就打了吧。 喝酒应该有个度吧，居然喝到凌晨一点，要不是我打乱他们，说不定能疯到什么时候去。 还把我妹一人留在外面那么久。 不过这一点我妹也可能乐的吧，毕竟可以一直玩手机。 而且经过这几天我的观察，我发现她对手机的依赖可以说是近乎疯魔也差不多了。 以前没有手机时，她会天天跑到小叔家玩，而这几天，只要早上我一醒来她准会不在，回来一问，就是一天都猫在大伯家玩手机。 而晚上回来，很多时候也藏在浴室里，连着大伯间的网玩，问她在干什么，她就说是在洗澡，完全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今天下定主意，打算控制一下她玩手机的时间，我宁愿她和白欣白嫣她们玩一天，也不愿她就这么抱着个手机。 我怕她的未来也变得像我一样，阴暗扭曲的老鼠一样。 不过这个点我怕她已经出去了，不过抱着希望我还是打算去看看，要是她还在家里，就先把手机没收，讲一下规则。 我加了件羽绒服在身上，便出了房间，经过坝子，此时可以看到电瓶车已经不在了，这也意味着我妈已经去店里，这样也避免了我们见面，对于昨天扇了她一巴掌，现在与她见面，对于我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另外这也应该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冲动发作，如果国庆那次也算的话，这应该算是第二次吧。 而且对于我来说，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着陌生人发脾气，甚至动手，可想而知，当时理智对我来说是一种多么不值钱的东西。 我打开客厅的门，发现地上还是那些鞋印，不过酒瓶子已经收起来了。 除了门口那箱空瓶，桌边还收了两箱半的空瓶，桌上的瓜子花生也已经收在一张袋子里。 原先杂乱爪子花生壳早已早已扫进了垃圾桶。 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边上还放置了些草莓，可能是昨天后面那一男一女拿来的吧。 不过这些我并不关心，既然我把他们赶出我家，那他们的东西我就不会去吃，不管是草莓还是瓜子花生。 我缓步朝着我妈和我妹的房间而去，她们的房间没有窗户，所以我把门打开好大一条缝，才能看到床上躺着个人影。 确定了我妹还在之后，我打算等她醒了再说事。 我把客厅的门关上，防止寒意灌进来，不过也没开灯，倒是室内一整个就是昏暗的环境。 我靠在沙发上，刚打算玩会儿手机，眼神下垂，那些啤酒进入我的视线，我好奇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把几个人聚在一起，如痴如醉，醉生梦死。 于是，我弯腰将手机放到桌上，同时伸进去拿起来了一瓶，右手拿起了不远处的开瓶器，随即轻松就打开了一瓶。 一口下肚，非要我说是何感觉，一个词来形容，难喝。 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就这么喜欢这种东西？ 将酒放到桌上，我玩起手机等着我妹醒来。 …… 九点二十，这个时候才看到她们房间的门打开，我妹揉着眼睛，头发凌乱的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自己都怕冷的没有洗漱，打算太阳出来了再洗，所以也就没叫她直接就去洗漱。 我提醒道：“现在外面还冷，先把衣服换上，头发梳一下。我去做饭，吃饭之前，别给我跑出去，知道了吗？” “哦。”她的声音此时很乖巧，要不是知道她平时的行为，还真以为她乖巧的不得了。 说好了之后，我去做饭。 …… 一小时后，炒土豆丝，依旧还是白菜汤，不过我打了个蘸料，可以白菜沾着蘸料吃，味道还算说的过去。 吃完饭，我把她叫到客厅，直接跟她说道：“手机拿来，每天晚上七点之后拿给你，可以玩到十点，其它时间别给我碰。” 她面露难色，一脸的不情愿，也只是她还小但凡她长大一点，我真怕她直接就跟我反着来。 “拿来。”我重复了一句，声音平静如水，我不想给她压力。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跑到她们俩的房间里把手机拿了过来。 我接过，然后就放到了电视机旁边，目之所及。 我警告道：“手机就放在这，没到晚上七点，不准碰，碰一下，当天你就别玩了，知道了吗？” 她依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哦。” “好了，想出去玩就去，不去就自己看电视，或者写作业。”我留下一句，便起身出了门。 洗一碗，随后该喂猪了。 喂完猪，还得去割点猪草过来晚上用，这几天我在家的作用就是喂猪和做饭。 …… 割完猪草回来，我妹已经没了身影，不过手机还在，也就不需要管。 下午，我妈意外的回来很早。 见到我，她轻笑一声，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什么：“白秋海啊白秋海，你真的是做了一件让我面子臊光的事情啊！” 我笑了，满脸不屑与不在乎。 我问道：“你那两个傻狗朋友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来弄我啊？跟他们说我白秋海就在这等着。” 虽然其他地方可以怂，但是这一刻只能硬气点。 她冷声道：“你懂什么？你把人家一只手打伤了，还找我要了两百块的医药费。另外昨天拿椅子要打你那男的，和他一起来那女的翻车了。” 又把我整笑了：“你的狐朋狗友真是牛啊！死了没？” 她瞪了我一眼，恶狠狠说道：“你厉害，你白秋海最厉害了。” 说完就进了客厅，我摇摇头，也没了做饭的心情，她想吃自己去做吧，更别说她晚上在家吃饭的次数少的可怜。 至于我妹，今天我就希望她在小叔家蹭一顿吧。 第94章 畜牲 晚上，我们三人之间也没怎么说话。 我妹回来后，自己拿了手机，跑到浴室，连上大伯家的网就放纵了起来。 不过既然说好了，我也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至于我妈，客厅的地板是昨天她带来的人弄脏的，我是真不想拖，最后还是留给了她自己。 草莓也是她和我妹一起吃的，我是一颗没动。 即使我在客厅坐着，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话说。 直到九点，她去睡觉了，我也才回房间。 而我房间旁边，浴室里我妹还在那玩着手机，我再次警告了一句，十点必须把手机放回原处，见她点头了，我才放心的回房间。 回房间后，至于后面她有没有照做，我就暂时相信她的自觉了。 …… 第二天，时间也悄然来到了24日，明天就是杨蓝萍结婚的日子了。 我心里到底还是在抗拒。 不过我妹倒是很想过去，我妈问了我要不要去，要去就今天去，我还是跟她说了不去。 不过我妹要去，那没办法，刚好小姨家的二女儿边诗语也要过去，于是我妈跟她商量好了十二点的时候，会把我妹送到海壶镇，跟边诗语一起去大瓶河乡。 而我妹早早的就开始洗漱，换衣服了，相比于平时，确实精致了不少。 不过她一打扮完就跟我软磨硬泡要起了手机。 “就这两天，破个例不行吗？阿萍姐结婚，我就去拍些照片嘛。”她脸上挂着笑坐在靠近我的沙发上。 我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一侧，听着她的祈求。 我最终还是说道：“你拿了之后接下来几天就不能玩。不然我不能给你。” 随后她小嘴就不停的说了起来，反正就是把手机交给她之类的，另外后面几天规矩照常。 刚开始还是嘻嘻哈哈的，不过越到后面，我却发现了不对劲，她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原先的祈求也渐渐变成了哭诉。 “你这个都管这么严？都不能破例一次吗？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都只管自己的想法，就不问我自己愿不愿意。” 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得柔弱了起来，也已经在抹眼泪了。 可我的原意不是这样，为了缓解她的这种情绪，我轻笑一声：“又每个人了？谁又得罪你了。” 她掉眼泪的速度似乎变得快了起来：“杨德强，你们谁都说他好，都喜欢他。可是呢！他每次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地上我拖的，我叫不准踩，让他好好坐着，他就哭，然后妈妈知道了，就知道骂我。”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哗啦啦的流个不停，也似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机会，她继续说道：“反正我只要说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她就跟妈告状，然后妈就只知道责怪我，从来不说他。就因为他们都姓杨吗？” “然后杨德强有个电话手表，每次就跟她妈告状，有一次我就听到那个大舅母和他一起说我的坏话，说什么不要和白秋月一起玩之类的。” 她越说越激动，哭红了眼睛。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身上还藏着这种事情，且如此的委屈。 而我却一直以为她是过的最好的。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句话都不会。 只能看着她，她继续说道：“别人都说我家幸福美满，羡慕我，实际上呢！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家破碎不堪，爸爸妈妈天天吵架，妈妈还出轨，我还亲眼看见，然后我又不敢说，什么都是一个人藏着心里，没人知道我有多难受。” 亲眼看见，我听见这四个字，顿时攥紧了拳头，心中涌出了杀意，是的，我恨不得把和我搞在一起的那两个男人杀了。 “小敏她知道吗？” 我问道，我觉得她知道这些的时候小敏应该也是和她在一块的，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藏着呢！ 之间她一脸悲痛的摇了摇头：“不，她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恶心的让我说不出来。” 到此，我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可是不知为何，我还是不死心的追问：“是什么时候？” 她双手捂住眼睛，抽泣着，似乎想在回忆不好的画面：“二年级，那时候我二年级，姐那时候在上学。那天，我发烧了，然后请假。” “妈妈就带着我，还有那个刘小山一起去了香兰县玩，妈妈就和那个刘小山一起说爸爸的坏话。” 听到这，我自己也是红了眼，但是想在确定一遍，于是我冷着声问道：“你确定是当着你的面说的？” 她哭着点了点头：“他们可能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吧，实际上我都懂。晚上，晚上的时候，就...就...” 她哭得更大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但这种时候，后面的东西好不好猜吗？可是我还是想亲耳听到。 “你和妈妈没睡一张床吗？” 她摇了摇头，抑制着哭声，想要把话说清楚：“没...没有，她把手机给我玩，然后就去睡另一张床了，另一张床有刘小山。” 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感觉心脏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同时我的眼睛里死死的盯着我妹，我不知道我还在抱着什么希望去问出的这句话。 “他们穿衣服没有？” 她摇了摇头，哭声停了一瞬，又说道：“我去找她，她就骂我，把我赶回床上。但是我听着他们发出的声音，怎么都睡不着。” 畜牲，这一刻我只觉得我妈是个畜牲，心中再也没有原谅的余地，一寸都没有，她就是该死。 我死死的抓着头发，红了眼睛。 可是我妹还在这里，她继续说道：“当时我不懂那个是什么，可后来我才知道，我知道我们的妈妈出轨了，而且是我四五岁的时候，当时她就经常和刘小山混在一起了，只有我知道，他们就因为我还小，什么都不懂。” 我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我妈这个女人，她让我妹的童年变得阴暗肮脏，在一个最纯洁的年纪里沾染上了人最极致的污浊，且永远的挥之不去。 现在我妹就能如此清晰描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我不知道她算不算是一个妈妈了，哪个妈妈能心安理得的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来。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不相信眼前要哭的断气断肠的人说话是假的。 “还有那个酒鬼，之前一直缠着妈妈，有一次妈妈和我还有刘小山去坐火车，那个酒鬼就追了上来，跟刘小山打了起来，然后刘小山脚踝骨断了，现在走路都是瘸的。” 她还是不停的说着。 我发现我妹藏着的真的太多了，我不知道这对一个小孩来说造成了多大了心理压力。 我想引导着她把这些话说出来，不用在藏在心底。 “那个酒鬼是怎么回事？难道妈妈也跟她？” 她肯定的回答：“当然了，以前她和刘小山分手，然后就和酒鬼搞在了一起，那个酒鬼就经常来我家后面找妈妈，刘小山知道妈妈跟酒鬼在一起之后又找了回来。” 我气得整个人在浑身发抖，感觉面部都在发痒，整个身子都感觉跟针扎似的，胸口巨闷，感觉就要窒息了。 第95章 被白秋月发现 尽管难受，可我还是压着这种难受继续听她说道：“刘小山回来找妈妈后，妈妈就把那个酒鬼甩了。所以后面那个酒鬼一直就来骚扰妈妈，还跑到我家后面来，这个姐还有白惠白莫都知道，他们当时都在这上学。” 控制不住自己了，喉咙一甜，我瞬间起身想朝外面冲去，可是来不及了，刚走没几步，我的鲜血便染红了整个地面。 且吐的好像比昨晚还要多，好像还有血块。 也是在一瞬间，我妹的哭声停了一下，转而惊叫了一声，迅速跑到了我身后，轻拍着我的背。 可是这哪里有作用，鲜血像是不要钱似的从我嘴中灌到瓷砖上，我感觉到难受，有那么一刻真的想一死了之。 可旁边我妹哭哭啼啼的声音唤醒了我，她的哭声无不在提醒着我还有一个哥哥的身份。 至少在她面前不能狼狈，待到那种感觉消失了，我摆了摆手，略显虚弱的说道：“快，拿扫把和撮箕过来。” 闻言，她快步的绕过了地上的血出去，我也趁此，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嘴，又使劲吐了吐卡在喉咙的异物，不知是痰还是血。 直到我妹把东西拿来，我怕她见到血恶心，便立马又催促了她去把拖把打湿拿过来。 我自己从书包里拿出了我从学校里带回来的纸，迅速把纸一张一张的抽出，丢在血上面，不敢浪费一分一秒。 虽然现在才九点半，但我怕我妈现在就过来接我妹，从而发现这一幕。 我憎恨她，同时也不想她发现这些。 将一整包抽完，落于血上，便好扫了不少，我看着那一坨坨被血浸透的纸，心中越不想让我妹看到这些，手上加快了速度。 待到她把拖把打湿回来，地上已经扫的差不多，只有边边角角还有几丝血滴。 “你先别哭了，快把这些拖了，快点。”我看着，急切的说道。 闻言，她立马动起了拖把开始拖地。 而我拿起撮箕和扫把朝着厕所冲去，将所有纸团倒进了厕所，又接了桶水尽数冲到厕所里。 出了厕所，我又接了桶水，冲洗撮箕和扫把，花了五六分钟，三桶水之后才把东西变得跟原来一样。 期间我妹已经冲过一次拖把了，不过拖没拖仔细，拖干净，还是得我自己去检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回到客厅，也确实是干干净净了，找不到一丝痕迹，我从手里接过拖把来到水库，把拖把干干净净洗了遍才放回原处。 为了避免把地踩脏，我们两个坐到了坝台沿边，此时的太阳早就照到了水库边，光线缓慢往这边偏移。 我平静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吐血吗？” 我现在要糊弄她一下，不能让她知道我的情况或者告诉别人今天发生的事。 不过经过刚才的话，她成熟的不像话，我怀疑自己能不能把她糊弄住。 她摇了摇头，眼睛还是红的，不过此时停了下来。 “我就是被气的，气急攻心这个词你听过吧。” 她点了点头，我立马肯定道：“就是这样，记住别要任何人说，知道了吗？” “那你这个得去医院啊？那你不去吗？”她看着，眼神真切。 我感觉自己编不下去了，也不会编。 可还是得让她闭嘴，我说道：“去过了，就是生气过度就很容易气急攻心导致吐血，知道吧，别惹我生气就行了，知道吧。别和其他人说，免得担心，知道吗？” 她不情愿的应了下来，如此一来，妥了。按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到三月结束之前，她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于是我又好奇的问起了刚才的事情。 “上次我回来警告过之后，她们还有没有联系？” 她白了我一眼，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哭哭啼啼，可能是被我一吓，缓解了不少。 “那当然，不过只有几次了。” 她回答道，语气里有些单纯的以为就是几次，可是我知道哪有“几次”这种东西，“几次”不就是“无数次”的意思吗？ 狗改不了吃屎，我之前就百分百不觉得她能改，如今一想，完全不是讽刺。 “那你觉得，现在该不该把这些事和爸爸，秋尚他们说？”我问起了她的意见。 她坚决的摇了摇头，认真道：“要是能说我早就说了，要是说出来肯定会闹出人命的，你想想二哥和老爸的脾气，肯定有一个会做出这种事的。” 我重重的呼了口气，她说的也对，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好解决。 特别是对一群粗鲁固执，没有文化的农民来说，想要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就是不处理。 接着就听她继续说道：“而且就算他们离婚了，你们谁都能养活自己，那我呢？” 我听着她的话，对呀！一个五年级的小孩最担心的不就是家庭破裂吗？所以她才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瞒着所有人。 也许我妈就是利用了她这一点吧，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怪不得她老和三婶针锋相对。 有些时候，他们四兄弟决裂，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我妈和三婶之间的针锋相对，都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唉，咱们白家真的让人头疼啊！”我感慨了一句。 “不只是咱妈这样，大伯母也是，她经常开直播和块手上认识的老男人聊天，大伯不在家她就经常跑出去和那些男的约会，好几天好几天的不回来，就把白莫一个人丢家里。” 我妹语出惊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不过心中已经是有了质疑，并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有了几分推测，大伯母的行为确实过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她的行为。 “那小婶总归是好的了吧？”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她一脸嫌弃，不屑的说道：“那只是你看到的，实际上呢！她也有问题，她之前去干洗脚的工作一年不回来，我还听见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呢！我偷偷听妈说的。” 我瞬间感觉这个世界崩塌了，怎么我认识的人都是假的吗？ “那不会我们白家就三婶是好的了吧？”三婶与我们关系不好，但我还是好奇的问道，想看她嘴里还能蹦出什么。 “你不会以为三婶天天穿黑丝，浓妆艳抹很正常吧！”她脸上依然还是一副不屑的模样，说道：“她在家都穿黑丝，天天搞直播勾引男人，她家里现在就白明萱一个在家，所有就跟嚣张，还经常领男人回家喝酒，你不信去问白欣她们，她们都知道的。” 她语气十分笃定，仿佛就是在说一件事实一般，我也有些恍惚了，不知这是造谣还是事实。 不过我还是警告道：“这些话别和别人说，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我就和你说了。” 最后，我问道：“那应该没有了吧？” “还有一个。”她竖起了一指，小声的说道：“我偷偷跟你说，你别和任何人讲哦。” 我心也来了好奇：“说嘛！” “就是那个白禾，她现在做了别人的小三，没有被发现。”她小声和我说道。 “你别在这瞎传诶！”我有些不信，虽然说白禾之前离过一次婚，孩子也丢前夫那了，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掉价的事吧。 不过她还是一脸坚信的道：“真的，我偷偷听大伯母和妈妈聊天时听到的，还听到那个男的是妈妈的亲戚。” 第96章 大瓶河 听完我妹的话，真的刷新了我对我对我们白家这些人的认识，又或者都是这样，只是我听到的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我轻抚着胸口，靠在墙上，略有些心灰意冷了，但忽的想到了什么，我问道：“对了，那个刘小山和酒鬼自己没有家庭吗？” 她不假思索：“刘小山有两个孩子，酒鬼是个老光棍。” 我摇了摇头，露出嘲讽心累的笑，想不通这些东西，更是看不惯。 也许是经历的少了，心态就不够平稳，所以才会如此吧。 也是从现在开始，我妈的形象在我心中完全的破碎开来，没有一丝弥补的余地，我不可能原谅她，即使她扯出任何的理由。 原谅她我只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个人，辜负了我这十几年来的受到的教育。 我转头看向我妹，我忽然想知道她对这些的想法：“那你对妈妈这种行为是怎么想的？” 她很平静的说道：“扯平了呗，爸爸以前不也是做过对不起妈妈的事吗？听妈妈说他以前年轻的时候出去乱搞，那爸爸这个也做错了呀！” 听到这，我真是头都大了，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对杨翠的认知。 关于我爸的事，都是从妈嘴里传的，而她喜欢添油加醋，加上现在这些事，我对她的话依然没有多大的信任。 反而她一直在我妹面前这么诋毁我爸，日积月累，反反复复。 我爸其实对我妹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宠，而面对我爸的好，我妹则是态度平淡，有时都不理睬我爸，甚至是一脸嫌弃，那时她露出的神情我都觉得这不是一个正常女儿该有的表情。 而这都是我妈的手笔，我爸长年在外打工，我妈则是在家里一直在抹黑我爸，不知是刻意还是不经意，都是不利于我妹的，耳濡目染下，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我妹也似乎看淡了我妈出轨的这种行为，觉得只是与我爸那未确定的错误扯平。 我转过头，无奈笑着，随即摆了摆手：“去拿手机吧，另外手机真的对你的诱惑有那么大吗？” “只有网上朋友不会骂我，我和他们聊的开心，也只能找他们诉说烦恼。”她说的很认真。 我不知道造成她这种心理到底是我妈还是整个家了。 “去吧。” 我现在感觉浑身虚弱无力，站都不想站起来，只想就这么先坐着。 她进了客厅，拿了手机，走到浴室里，玩起了手机。 这一刻，我觉得还是随便她玩吧，我不知道该把自己的什么理念强加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怕我的话会对她造成别的伤害。 如此，可能随了她自己的想法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吧。 更何况，也就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十点半。 我还是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太阳光已经照过一半的坝子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妈打来了电话。 我艰难的呼了口气，即使心中的恨意如水决堤般侵袭了大脑，也只能极力压住这种状态。 我语气虽然虚弱，可也充满了冰冷且无情：“喂！” “阿月收拾好没，我现在过去接她去海壶镇，诗语十二点就会到那。” “来接吧。”我简短的回答。 她对我不去大瓶河的事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去了吗？” “不去。” 对她的恨，导致我现在对杨家的人都有了种莫名排斥的感觉。 我知道我又是小孩子心性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感觉。 “好吧。”她有些失落的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我不过去的话，她在杨家那边多多少少是有些丢脸的。 而对此，我现在是毫无感觉，甚至是恨不得让她难受。 十几分钟后，她到了这，看了我一眼，我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回应她的眼神。 我们没有说话。 “阿月，出来，快点，你还去不去啊？”她大声叫唤道。 很快我妹从浴室那边跑了出来，又说了句等会儿，冲进屋里拿了个蓝色的小包包才出来。 我妈一直在门口等着，没有进去。 直到她们两个离开，我才站起身来，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即使外边的猪已经叫个不停了，可我不想理会。 只是关上门，拿起一个抱枕安安静静的躺了下来，虽然不想睡觉，可也没有想做的事。 就这样到了十二点，猪喂了之后，满是无聊落寞的来到了家对面的小土坡。 这个时候没有早上刚起来时那么冷了，太阳高挂，可也不会像夏天那么热，只能说在这晒太阳，这个温度就刚刚好。 身旁还有微风拂过，距离刮大风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我在这的消遣的时间了。 山下，整个清水镇一览无余，远处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让清水镇看上去增添了几分幽静。 在这甚至我能清晰看到陈筱家的房子了，从这直线过去可能两公里都没有吧，此时她那看上去也挺安静的，周围都没什么人经过。 这段安静悠闲的时间没多久，一个半小时后，微x就来了个视频电话。 一看来电的人，这一刻我无比希望自己没有他的好友。 同时我也明白了，大瓶河这趟是非去不可了。 杨剑，小舅家的大儿子，他应该早就在大瓶河忙前忙后了，毕竟杨蓝萍是他堂姐，此刻那里的年轻人回来的也还少。 杨剑为人处世很厉害，我知道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同时，几分尴尬还是有的，我原以为他那边不会注意到我，到最后还是没逃过。 我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乐观轻松且开朗。 随后接通视频，不过只露了半边脸，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阿海啊！怎么就阿月过来了，你没来呢？”果然他开口就是这样问道，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很让人舒服。 “那个，是明天吗？”我尴尬的笑着，左手摩挲着脸，缓解着。 “婚礼是后天，不过这两天在摆席请十里八乡的人呢？你也过来玩啊！”他还是平静且和气的说着。 “明天嘛我明天过去。”我只能拖延时间，能晚去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他似乎不给机会，有些强硬的说道：“今天就过来吧，现在才一点过，你从清水镇那边过来两小时都不用。” 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 下午四点，大瓶河乡，外婆家门前，我站在那给杨剑打了视频过去。 “不是这，奶奶这房子早就卖了，你沿着路再往前走走，我过来接你吧。” 听他的，我朝前面走去，同时观察着周围，十多年了，大多都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第97章 变化 走了没几步，我就看着杨剑从右边的一条新修的路走了出来。 “阿海，这里。”他朝我挥了下手。 我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走了过去，跟他也就有个两三年未见而已。 不像其他人，要么十几年没见，要么就是七八年没见，连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 甚至我的心里都在祈祷不要见到他们，这样就可以少些尴尬，少些思考了。 沿着这条路，走了十来米，又拐了个弯，就到了外婆家。 此时外婆家里就只有边诗语和我妹两个人，我妹见到我时有些的看了我一眼，趁着杨剑进屋，她跑了过来，问道：“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这问题确实是让我难以回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把她推走：“走开，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诗语呢？” 想来我与小姨家这孩子也挺久没见过了，印象里她还是可爱小女孩的模样，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了，现在应该都长成大姑娘了吧。 她和我弟白秋深同龄，应该是19了。 “在厕所呢！”她回答。 不过也没来得及见面，杨剑就走了出来，朝我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阿萍家。” 路上，我和杨剑了解了，原来大舅二舅家的旧房子都拆了，重修了新房子。 来到大舅家，确实是有些热闹，似乎都是是村里的老弱妇孺，至于能出力的好像还在杀猪。 不用多问，也知道这应该是招待明天的客人了。 不过两只猪而已，杨剑立即就过去帮忙了。 我似乎插不上手，也用不到我，这我也有些庆幸，因为我感觉现在的自己虚的可能刀都拿不稳了。 我默默的走开，朝着大舅家里观望了一下，熟悉的面孔也就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还有一个杨舒涵，其他都是陌生人。 这一刻走进去可能会需要我莫大的勇气，可是我没有。 又回到他们杀猪切肉的地方，站着看了一会儿，确实用不着我之后，我离开了这里。 朝着之前杨剑接我时的地方走去，准备随处逛逛，看看这变化的河山。 来到路上，首先变化最大就是对面的山了，早已变得乌漆嘛黑，很显然是出了火灾的。 站在路边，大瓶河小学就在刚才来的方向不远处，可这个时候过去没什么意思。 于是就朝着另一边走去了，一边走一边还要东张西望，想要把所有的变化尽收眼底。 两边的田这时候都是干枯的，甚至很多地现在都不种稻了，而是烟草，从这望去，很多地都有干枯烟草杆。 走了没几步，对面就走过来了个老奶奶，用扁担挑着两个小桶，桶里装的应该是喂猪的，分量似乎不多，所以她才走得很轻松。 我走走停停，一会儿看这一会儿看那，等走到她面前，我让开了她。 与她错开，她狐疑的她望了我一眼，面对她的眼神，我回以平和的一笑。 不过她立马就把桶放了下来，好奇的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没在这边见过你？” 面对这种问题，我又不情愿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杨翠你知道吗？” 她恍然大悟，一拍双手：“知道啊！怎么不知道，他们我从小看到大的啊，不过嫁去了清水镇那边，你是她孩子对吧。” 我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 她似乎也是认得我：“你也是变化真大，小时候在这上学还是那么小一个，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我还没回话，她就继续说道：“可是你应该记不到我了，我是那个李勇京的奶奶，李勇京你还记得吗？” 我记不得了，不过还是说道：“有点印象。” 她点了点头，又亲切的问：“这怎么过来了呢？” 我回答：“我大舅家的女儿结婚，就过来玩。” 她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对的对的。” 接着，又奇奇怪怪的跟她聊了十来分钟，聊到我词穷才结束。 不过与她聊天的时候，心境倒是平稳了不少，可能是她那说话不紧不慢的方式，我得认真听着，认真回应。 相较于和年轻人说话，我还是喜欢和这样的老人聊天，没有那种局促不安，担心说错话的感觉。 跟她分开之后，我继续漫无目的向前走着，很快就看到前面那片小树林，勾起了儿时的回忆，那时就时常跑到这里采蘑菇，雨季时更是天天过来。 不过现在看过去，给我的感觉只有深深的孤寂。 我走在干枯田地里，慢慢朝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感觉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十几年的流逝。 走到树林前，往里望了望，清晰可见十几座坟头，顿时我也没有了走进去的想法。 我重新回到路上，看向不远处朝右下方的一条小道，也是那么熟悉。 沿着小道就可以看到真正的大瓶河了，小时候白秋尚经常和那些表哥还有村里的小孩一起去游泳，而我一次没去过，反而还要白秋尚逮回来。 当时我很听话，我爸妈说不允许去那游泳，我就绝对不回去，而且也要拉着白秋尚不准去。 不过终究没拉住，导致他早就学会了游泳，而我却是只旱鸭子，怕水的很。 沿着小路过来，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这边倒是没什么变化，也许是没人关心这边吧。 十来分钟后，我又见到这条河流。 不过它也变了，以前十来米宽的，现在也就八九米的样子，两边都可以明显看到干枯了许多。 另外水好像也没有那么深了，也有可能是我长大了吧。 中间的巨石很多，没几步我就越过河道来到了对面。 周围空无一人，两岸却是却是无比的宽阔。 以前两岸都是树林，现在都被犁成了平地，所以才看上去那么宽阔。 我悠闲的走了一会儿，最后在河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时间就五点半了。 杨剑说他们已经吃完饭，叫我过去吃饭。 我心想到，他们都吃完了，等会儿我过去一个人吃饭多少有些尴尬。 我知道我又在害怕了，且无法克服，不过我也没想去克服，一顿饭不吃应该没问题。 和杨剑说我很快过去之后，我又悠闲的坐在了原地。 不再多想那些烦心事。 第98章 热情 等回到外婆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我见到了体弱多病，戴着老花镜，身躯略显佝偻的外婆。 “阿海，你去哪了？还没吃饭，快去你大舅家找饭吃吧。”她从沙发上起身，脚步渐渐加快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搀扶着她，然后才平和的开口：“不用了，外婆我还没有那么饿，还不想吃。” 这个时候过去，我确实是挺不好意思的，明明这么大个年轻人，过来了却什么都不做，我怕看到大舅时，大舅那眼神。 可外婆也是执意拉着往外边走去，她身子骨萃的很，我不敢挣扎，便顺着她的意来到了大舅家。 也是见到了大舅二舅家的人，大舅母略带责怪的语气对我说道：“阿海，都这么大个人吃饭时间都不知道回来吗？我们都挺忙，饿了就自己找饭吃，当自己家一样，好吧。” 我顿时尴尬的恨不得钻到地缝去，只能笑着回答：“刚才确没那么饿，在那瞎逛呢！” “好了好了，阿萍，你带她去厨房找点吃的。”她朝身旁的杨蓝萍嘱咐道。 旁边的杨蓝萍走了过来，声音很温柔：“跟我来吧。” 同时，另外不远处，抱着一个孩子的杨舒涵淡淡瞥了我一眼，我也是假装不经意的望了一眼。 孩子应该是他弟杨天的，听说杨天前些年就结婚了，还有了个女儿，女儿现在应该也有六七月了吧。 一想到杨天跟我同龄，娃都这么大了，只觉人生一阵唏嘘。 不过他也有的愁，听说经常和老婆吵架，因为找不到工作，工地不想干，其它的又不想干，脑子里的想法又太多，不能踏实下来做事。 跟着杨蓝萍来到厨房，最多的就是鸡鸭猪肉，还有其它几盘素菜，还有萝卜炖肉汤。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眼见饭都要她们来盛，我连忙过去拿了碗，小声说道：“阿萍姐，我自己来吧。” “多吃点，别饿着自己了。”她关心道，随后又提醒道：“吃完就放那吧，我来收拾。” 我应了一声，随后慢慢吃起了饭，说来其实也是一天没有吃饭了，早上听我妹说完那些事后，根本没心情做饭吃。 于是就饿到了现在，恰巧这时候厨房没有人，我吃得也很自在，不过也吃的很快，不想在这过多浪费时间。 五六分钟的时间，我就吃完了三碗饭。 其实也不需要杨蓝萍过来收拾了，我用的是纸碗和一次性筷子，一并丢在垃圾桶，把菜搬回原处，就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村里过来凑热闹的都围在大舅家门前的坝子上，载歌载舞。 另外可以看到那些小孩子都在捡酒瓶盖，小小的身子穿梭那些大人的脚下。 杨剑在和其他人在打牌，说说笑笑的，好像也挺热闹。 而这种热闹却是不适合我。 趁着没人注意到，我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外婆家。 也是时隔多年，在此时见到了边诗语。 她身材比较瘦小，长得很清秀，脸上似乎没长过痘子的那种，笑起来算是比较甜美的那种。 不过似乎和我一样社恐，只是刚开始打了声招呼，便都沉默了几天，时不时才搭上一句话。 也就是我妹在这里，而且缠着她，不然就更尬了。 她们商量做什么好吃的，离开这去了厨房，我才彻底放松的坐了下来。 过了会儿，从楼上走下来了杨剑的弟弟杨林，也是挺久没见了，长得略显消瘦，不过看着感觉比我高了不少，估摸着有一米七五的样子。 他见到我，轻笑一声：“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去哪了？” 跟他说话相较于其他人，完全没有一丝怯场的感觉，可能我俩待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较长吧。 记得我初中那段时间，他也在香兰县读书，小舅他家就在那租了个房子，而我每周末不回家就在他家玩，当时杨剑在外地读的初高中。 于是我们两个混到一起，当时他那里也就一个小舅母，不怎么管，每周末我俩就烂在一起，熬夜打游戏，直到高中还偶尔一起通宵打游戏。 那感情都是熬夜打游戏打出来的，所以与杨家人与他是最不生疏的了。 “去大瓶河那里转了转。”我笑了笑，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怎么样？是不是变化很大？”他问道。 “那河里现在还有没有鱼？”我反问道。 “没有了，早被毒死完了。”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这些我早有了解，之前还不怎么信，听说大瓶河上游的人在河里放毒药把鱼都毒死了。 想不通。 他坐在我旁边，刷起了视频，声音外放的整个客厅都能听到，没一会儿就把我妹吸引了过来，一起刷起了视频。 我也无事可做的在一旁刷起了视频，相比于这里的安静，大舅家应该是热闹喧嚣的。 到了九点多，外婆带着小舅家最小的两个孩子回来了。 杨叶和杨凡，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几岁，不过一个在上二年级，一个还没读书。 他们两个是小舅再婚后生的，平时一直交给外婆养着，小舅夫妇俩就各自在外打工。 这两小子调皮的很，也没少被外婆收拾，不过一直不长记性，就算挨打也要蹦一蹦，就只怕外婆和杨剑，特别是杨剑，一见杨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跟外婆打了声招呼，他带着两小孩去洗漱了，打算早点睡觉。 边诗语也和我妹一起，洗漱了一下，就进了外婆安排好的房间，各自玩起了，时不时还传出她们两个玩闹的声音。 我感觉我妹和边诗语也怎么见过吧，这关系怎么看上去就给人感觉她们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呢！ 可能这就是女孩子的世界吧，我也不懂。 杨林也洗了脚，躺到了床上，然后我再借他的拖鞋，冲了个脚，和他躺到一张床上。 随即各自玩着手机，等到十点过，杨剑才回来。 他睡在了旁边的床，随后和女朋友打起了视频，开始调情，两人甜腻腻的语气让我睡不着。 不过也没一会儿，他们声音小了许多。 杨林早就睡着了，呼吸打在我的耳朵上，我只能侧身，背对着他才能入睡。 …… 次日，才刚七点，杨剑就叫着我起来了。 这个时候村里那些人做饭的人还不会过来，主要就两三人的样子，所以有了我出力的机会。 我和杨剑来到大舅家，开始烧火做饭，另外还要把昨天刚做的菜热一热，等会儿招呼村里的人过来吃饭。 此时大舅家也就人还很少，基本也就我认识的那几个。 我一进门，就见二舅二舅母抱着杨天的女儿在那围着火盆子，旁边还有杨舒涵，大舅大舅母和杨蓝萍，剩下还有外婆和三四个村里的大娘。 二舅母一看到似乎有些热情：“阿海来了啊，来来来，坐这里。” 杨蓝萍也朝旁边挪了挪，挪了一个位置出来。 坐哪都一样，我坐到了杨蓝萍旁边，有些拘谨的坐着，不过也没到完全说不出话的地步。 大舅还是关心的问了问我的学习和专业就业这些，我随口糊弄了过去，毕竟这些现在已经不是我该去担心的了。 不过二舅母倒是很看得起我的样子：“还是咱们阿海好啊，你看我家舒涵怎么样？做你媳妇可不可以？” 我差点没绷住，看到杨舒涵那眼神，头皮发麻，只是一阵尴尬的笑着，听他们瞎扯。 杨舒涵有些不耐烦的对二舅母说道：：“哎呀，妈，能不能别老说这些事啊。” 第99章 意外 其他几人颇有玩味的看着这一幕。 外婆也是乐的看向杨舒涵。 二舅母恨铁不成钢的对杨舒涵说道：“你看你，都26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再不嫁出去，以后谁还要你啊！” 二舅倒是安静抱着杨天的女儿坐着，时不时笑笑看着那杨舒涵母女俩拌嘴，想来她们俩平时没少这样。 没一会儿，二舅母的眼神又瞥向了我：“阿海，你只要拿个十万，就把我家舒涵娶走吧。你找你爸妈商量一下。” 此时我不得不说话制止一下她的想法了，我依然是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哎呀，二舅母，别这样，这舒涵姐才25呢！担心什么呀！女孩子三十岁之前慢慢来就行了，不着急。” 她刚才虽然说杨舒涵26，但我想她应该是为了夸大所以说的虚岁。 “怎么不着急，三十岁一转眼就到了，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家舒涵啊？”二舅母还是一副急躁的样子。 不过这次我还没说话，二舅就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 这个话题也就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话也没有我插嘴的地方，只顾着自己烤着火。 无聊的听了会儿他们聊天，我就起身离开了这，继续去和杨剑一起烧火做饭了。 此时厨房又来了两三个帮忙的，我好像又不怎么需要出力了，基本上是他们在做，而且有说有笑，配合的不错。 我自己来到烧火的地方，时不时加点柴其它我都不操心了。 直到十点过，来凑热闹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便给他们上菜上饭。 我也这时候才又有了一点忙碌的机会，给他们端点饭菜。 直到结束，我都没怎么出力，一直无聊的站在一旁。 …… 中午的时候，杨剑带着另外两三人去村里其它村民那里拿菜了，还有些又宰了只两百来斤的猪，说又有客人来。 他们人手足够，我面对这群陌生人自己也插不上手，他们人数也是绰绰有余。 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晒起了太阳，时不时身旁有些老人路过，主动和我聊天，我就聊聊，打发时间。 没多久就看到我妈也来了。 我的心情顿时就不舒服了起来，坐了没一会儿我就离开了这里，又回到外婆家里安静的坐着。 此时人都在大舅家，所以这里显得有些空荡，不过于我而言刚刚好。 直到晚饭时间到了我才去吃饭，不过吃完就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明天婚礼开始，他们多多少少应该是激动的。 …… 晚上，我妈也来到了外婆家，我忍着情绪与其坐在外婆家客厅。 此时杨剑，外婆他们都在场，我也不好说直接就走了。 没一会儿，这又来了一位陌生男子。 长得很精神，跟我差不多身高，年龄我也感觉和我差不多，直到杨剑给我介绍时我才觉得他年龄应该比我大多了。 “阿海，这个桃儿姐的老公，徐州。”接着转向徐州介绍我：“白秋海，姑妈家的大儿子，之前白秋尚你已经见到过了，这是他哥。” 杨桃儿，大舅家的大女儿，听说前年还是去年结婚了，不过没见过她老公，现在见到了。 徐州一脸热情的和我握起了手，一看就是嘴巴特别能说的那种。 果然接下来看着他和几人的谈话，我就知道了他很会说话，而我全程没有说上一句话，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感觉插不上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话题。 不过最后，我还是明白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徐州和杨桃儿孩子早产，出了问题，现在还放在医院里，现在医药费挺贵之类的。 怪不得杨桃儿这几天没在这出现。 等他离开了，我也洗了个脚，就回了床上躺着。 今晚也和昨天差不多，不过今晚就十点过就走了。 …… 早上，天还蒙蒙亮，接亲的就来了。 我跟着一起来到了大舅家，看到了新郎，五官端正，看上去有点老实的那种。 那些流程我在远处静静看着，直到坐上车。 我才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允许我过去了。 坐在车上准备出发的时候，我感觉身上难受的很，我丝毫不怀疑要是在坐几分钟，会把这车里的几个小孩吓到。 虽然我也想去吃席，但看来只能瞒着他们离开了，但愿他们不会发现少了一个人吧。 我打开门，沿着旁边人少的地方，送亲的很多都是这个村里的人没人认出来我。 沿着大路一侧，即使七点半了，要是不仔细看，不会有人看的清我。 我忍着难受，来到去往大瓶河的那条小道，又慢慢爬上旁边树林里的小坡。 只要没死，我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医生说的可以撑到三月，那我还没有那么担心我现在就死掉。 胸口奇闷无比，又是那种和蚂蚁爬似的难受。 接着又像前天一样，我找了个角落，躺了下来。 手一直轻抚着胸口，想缓解那种窒息感。 随后我从左边的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飞行模式。 我不想被人质问，被人打扰。 想待到正常之后，我会离开这里，直接回清水镇，这样不用见到任何人，我就不用解释，任他们怎么想。 至于我妈回到清水镇后质问，看到那那个人我都不想理睬。 我躺在地上，伴着清寒，清早的鸟鸣，很快就睡了过去。 …… 等到再醒来，我感觉刚才的经历就好像是一场梦。 我查看了身上，幸好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沾了血也不会很明显。 不过嘴里满是血腥味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还有吐血时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我下意识想拿手去堵住，手上也沾了血。 我迈着虚弱的步伐朝着大瓶河走去，此时回外婆那边去洗漱已经是不可能了。 太阳透过树枝间，照射在崎岖的小道上，周围的鸟鸣声愈加悦耳，不远处大瓶河的水声也在渐渐变得清楚。 这一刻，我的脑子也还是那么的空洞，一片空白，像是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单纯的想去大瓶河那里洗掉身上的血迹。 五六分钟的路程愣是多走了十分钟。 我随意找了个地方，脱下那件黑色的单薄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长袖。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 先把手洗了洗。 随后掬起一捧冰冷刺骨的水，往脸上轻轻摩挲着。 又漱了五六分钟的口，感觉差不多了，我才又拿起衣服往旁边走去。 旁边那些被人新犁的地已经种了作物，十多年了，我已不知道眼前的作物是不是小麦。 来到旁边的一块平地，我把外套铺在那，整个人摆了个大字型躺了下来。 耳边只有水声、鸟鸣声，没有了喧嚣。 似乎也没有那么着急回清水镇了。 我闭着眼睛，虽然没有睡去，可也不想睁开眼睛，我感觉浑身无力，早上起来还不以为然。 第100章 黄昏 过去了少许时间，耳边传来几道人声，我才警惕的睁开了眼。 我坐起身子，手掌撑在地上，看向不远处三个小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应该不是外婆家这村的，村里的孩子今天哪会放弃吃席的机会。 原本我对他们三个没兴趣，不过见他们三个点起了烟，我莫名也想来上一根。 便朝他们走了过去，他们在对岸，走走停停，往下游的方向。 没几步距离，我就走到了他们五六步之处，他们三个有些警惕的盯着我，那眼神之犀利，似乎下一秒三人就要扑上来干我。 我继续朝他们走去，有礼貌的说道：“三位兄弟，烟瘾犯了，能给我一支吗？” 三人瞬间就露出了轻松的神情，同时三人轻轻掐着烟，给人一种混社会的感觉。 中间那个瘦瘦高高，把烟拿了出来，抽出一根：“软云，不知道你抽什么？” 我露出平易近人的笑意，伸手接了过来，并说道：“谢谢啊！再借下火。” 他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把打火机递给了我。 我点燃烟，轻轻吸了一口，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我是一个染了烟瘾人得到了升华。 “你们是大桥村的吗？”我随口朝他们三个问道，我记得上边那个村就叫大桥村。 “对，大桥村的，你呢？里跃村的吧。”中间那个似乎是老大，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轻吐着烟。 “你们仨还在读书没？”我好奇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读了，但这两个都是大瓶河小学的。” 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初中生，长那么高。 同时我怀疑这俩小的被这个大的带着抽起了烟。 “你呢？你在读书没有？”旁边一个小的问道，虽然看着跟我差不多高，可是那张脸一眼就能瞧出来他还是个小孩。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又装到逼了：“我还在读书大学呢！” 果然，他们三个看我的眼神就有了变化，眼里仿佛在说眼前这人牛逼的，居然是大学生。 我也只能在这种小地方装装了。 随后，又给他们俩灌输了好好学习的思想之后，他们仨继续朝着下游走去了。 我也该离开了，现在除了浑身无力之外，我感觉自己还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的。 …… 我来到大路边，开始等车，我不敢走到外婆家面前那路口去等，只能在这等着。 这里时不时会有那种拉客的五菱经过，等了五六分钟就来了一辆。 坐车来到会泉县的车站，没有再磨蹭，我直接坐上了回海壶镇的班车。 打开手机支付的时候，果然还是看到我妈打来的电话，还有杨剑微x里发来的语音。 我不知道怎么回，只能逃避着。 来到海壶镇也才一点半，不知道婚礼结束了没有，不过也不需要我关心了。 我从海壶镇转车回到了清水，车站旁边看到了小叔在跑摩的。 我也不想麻烦他送我一趟了。 假装没看见他，我慢慢走了回去，按我现在这个速度的话也就一个小时而已。 走走停停。 挣扎了一个小时回到家门前，不过大门和客厅的钥匙都在我妈那里。 我只能翻墙进到院子，再沿着院子的墙小心翼翼爬到水库上面，还好前几天的梯子一直架在水库面前，顺着梯子下了水库。 我的房间没有钥匙，可以直接打开，充电器也在，所以我妈拿的钥匙对我来说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只是回到了这，我也是无事可做的，反而到这感受起了大风的呼啸。 现在才两点十几分，我躺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我觉得还是得找个借口糊弄一下杨剑才行。 他信不信我就不管了。 最后想了个拉肚子的借口，这两天在大舅家大吃特吃，还喝了那么多饮料，拉肚子应该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最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叫我等他回来一起去喝酒。 但我又不好意思的和他说了我已经回到清水了。 他应该是对我很失望的吧。 他只是回了句下次再聚，就没说话了。 我也没在回他，这也算告一段落了。 …… 直到下午四点，我妈才打电话过来，不过这次我还是接了，她还是那般平淡的语气：“你回去了？为什么不来阿萍的婚礼吗？” 我平静的回道：“今天早上肚子太痛了，就去不了了，我现在回到清水了。” “那你也没拿钥匙啊！” “我翻墙进来了，不进客厅。” “好，阿月我们两个明天再回来。” “行。”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思考今天晚上该吃什么。 我来到厨房，发现冰箱里还冻着一块肉，而且肥肉也挺少。 想到院子里还种有白菜，我知道该吃什么了。 …… 一个小时后，清淡的白菜汤，切成片的肉，沾着自己做的蘸料。 又敷衍了一顿。 耳边传来猪叫声，似乎在说它们也饿了。 我妈昨天中午去的大瓶河乡，下午那顿应该是没喂吧，还是叫大伯母喂了，也不清楚。 不过现在这顿得我来喂了。 我看了一下猪槽里面什么都没有了，确定了今天这俩猪没吃饭。 又看了猪草还剩点，随便给它们也敷衍了一顿，还有那四只鸡，也随便拌了点玉米粉。 等完成这些，我才冒着大风走了出去。 打算去小坡上我姐旁边坐坐，这也算是种另类的陪伴了吧。 说不定我死后埋在她旁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生前没见着，死了说不定就能碰着了，毕竟挨的那么近。 几分钟后，我来到野松旁边的石堆，靠着野松坐了下来。 都在说这野松是我姐，这一刻我在想，真是的话也挺不错的。 此刻正值黄昏，夕阳西下。 落日余晖落在这片土地，我孤独的坐在这里，耳畔肆虐的寒风吹起了我的落寞孤寂，我裹了裹身上厚厚的羽绒服。 …… 等到七点过，天黑下来了，镇上渐渐亮起了万盏灯火，我还是静静靠着野松坐着，眼前不远处我还特别注意到了陈筱家亮起的灯。 手机一直都是关着的，这种时候不该被打扰，坐了这么久也还没有厌倦这种感觉。 待到八点，我觉得该走了。 我站起身深深的望了眼野松，片刻之后，我才转身自嘲一笑，自己怎么也变得迷信起来了。 第101章 重逢 回到房间，我才重新打开了网络连接。 不过看到手机上还是照样没有一条消息。 …… 休息了会儿，我还是主动发起消息，想打探一下我爸他们几个分别什么时候回来过年。 9号除夕之前应该都能回来吧，我心想到。 我没敢给我爸打，要是让他知道我今天没去参加杨蓝萍的婚礼，指定给我劈头一顿骂，说我不懂礼貌，没有礼数，跟个怪人一样。 这些类似的话他也是说过不少了。 我还是给秋尚发了条语音过去：[爸爸你们你们两个现在早一边吗？什么能回来啊？] 不过发过去没有多久，他就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你今天没在大舅家吗？阿萍那结婚排场怎么样？” 我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没去。”趁机他说话之前我就解释道：“那两天吃的太多了，导致今天早上的时候肚子太痛，我就没办法去了。” 他轻笑一声，调侃道：“那你也是个人才啊！这么关键的时候出岔子。” 我尴尬的扯着头发，没有说话。 虽然之前从我爸那里知道他们的工钱已经要了回来。 但为了有话题去打发时间，我又和他聊了一遍。 然而，从他嘴里我才知道工地有人跳楼了，所以才那么快发了工钱下来。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可惜了那么一条生命。 拖欠工资的才该死啊！ “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到了最后我还是扯到了这个话题。 “我可能要去趟渝市，把那个小敏带回去才行，之前好像听她说她过年不想回来。我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什么，身体好像还出了问题，我把她带回来去医院看看才行。”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到了小敏的事，我很担心她身体不会和我一样出问题吧。 之前国庆的时候就说有问题，现在都还没解决，不得不说，我现在真的很慌她的情况。 “可能还是得劝一下，让她自己回来吧，你越逼她，她就越不回来。”我建议道，小敏就是这个性格，越说她越叛逆。 “到时候看吧，我看能不能再劝劝她，实在不行，骗也得把她骗回来。”他叹了口气，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 随后挂断了视频。 我靠在床头，心里在纠结要不要给小敏打视频过去。 又或者还是秋尚劝劝她吧，她这个情况也是复杂。 我感觉她身上的抑郁症多多少少还是没有完全康复的样子，所以才和秋尚说劝回来，不要逼她。 到时候又整出个抑郁症出来，哭都不知道在哪哭了。 最终我还是没给她打视频过去，转而准备打给阿深。 不过他是九点下班，现在离九点还有二十来分钟，我得在等等。 ……待到九点，先给他发了条消息：[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等了一会儿，他就回了过来：[7号回来，已经确定了。] [好吧。]我回道。 简短的就结束了这段交流。 不过确定了他几号回来就行了。 不过离过年还是有着十来天，只希望到时候身体别掉链子。 随后，我才放心的看起了小说。 …… 第二天中午，我妈带着我妹回来。 而我妹一回来就带着手机就溜了出去，而她能溜去的也就那么两个地方而已。 经过前几天她的哭诉，现在对她玩手机这事，我也没了多大的管制，就算管，这一两个月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放任她。 由于昨天猪草用完了，早上我又懒得去割点，所以喂了喂猪，我背上箩筐出了门。 等割完猪草回来，喂完猪，我又回到了无聊的境地。 …… 下午五点半，做饭时间到，不过我还是做的三人份，她们两个回来吃不吃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是会做。 如果她们不吃，那么明早我会热一热，继续吃掉。 我看着家里可吃的菜，随意做了些。 我把院里的白菜炒了一盘，又看还有土豆和鸡蛋，混起来做了份汤。 做完饭她们两个还没有回来，我又自己吃起了饭。 不过吃着没一会儿，我妹倒是回来了，不过她看到我在吃饭了，我也就没叫她，她如果没在其它地方蹭饭的话应该会自觉来吃饭的。 不过她进了客厅，就一直没有出来，看来这菜她又没有口福了。 吃完收拾好，洗好碗，我来到客厅，只见她自己的房间亮着灯不知道在干嘛？ 我原以为不用关心她，但纠结了片刻，我还是敲了敲她房间的门，问道：“你不吃饭了吗？” 屋里传出她的高声回答：“我在白嫣家吃了。” 确定了这点之后，我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落寞的。 最终我回到沙发上，依旧只能看看小说消磨着时间。 最近我发现自己对长篇小说没了兴趣，可能是怕还没来得及看完就消失了吧。 我渐渐看起了五十万字左右的言情小说，不管男频还是女频。 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乎意外的喜欢看这些，这或许是我最后两个月里最大的爱好了吧。 不得不说小说里写的爱情故事还是让人向往的，把我这种人唬的一愣一愣的，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 等到我妈回来，我还是和她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连个简单的字都难以对她吐出来。 我没抬头看她，却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转了过来，随即听她说道：“你们两个吃饭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眼睛没有偏离过手机一秒。 她也没有再说话，把包放下来后，坐到了沙发另一侧，拿起手机聊起了微x，声音外放的我刚好能听到。 过了会儿，我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听说姨父之前就是得了癌，此刻她正在和小姨聊着这个话题，在关心姨父身体怎么样了。 最终我开口问道：“姨父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 “天天待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之前还经常咳血，肚子胀的这么大，把家里人吓的半死。”她惋惜的说道。 “没治好吗？”我问道。 “治？哪还治得了，你小姨在外面天天赚钱全部都花在他身上了，那也只是在吊着口气，两个儿子也不争气，就两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还算有点安慰。” 说完了她叹了口气，继续和小姨聊着。 同时，我在心里也感慨小姨是真的造孽，这种情况我要是她的话应该要崩溃了吧。 忽然我妈又补充道：“之前那个诗语就是考上了个二本，但死活不肯去读，说要出去打工，好不容易才把她劝去上学的。” 虽然听着好像没什么，但当时应该也是把小姨和姨父愁的不得了了吧。 我还听说他家的小儿子从初一就直接辍学了，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怎么打怎么骂都没用，非要说自己要当个废物就够了。 大儿子和秋尚一样的年纪，却自己找了女朋友回来，年纪轻轻就陷入了婚姻的坟墓，果然他还是把握不住，听秋尚说，他们小夫妻俩经常吵架。 这么一想，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接下来的好些天，我直接没出过门，每天就是就是吃饭，喂猪，喂鸡，看看小说，刷刷视频。 偶尔白莫跑到我这来，我就带着他打打王者。 也是不出意外，我的号信誉分被他玩到了80分以下。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让他拿了自己的号，我自己又拿自己小号之前开的区和他一起玩。 当他看到我屠杀铂金局时，那由衷发出的一声声牛逼，我也逐渐迷失了自我，觉得这才是玩游戏的意义所在。 日子就这样混到了二月5号，我爸和白秋尚回来。 距上次见面也过去差不多一年了，而这久违重逢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期待，都要重视。 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102章 白秋尚做饭 回来这天，我和我妹把家里里里外外都给打扫了一遍，前所未有的干净。 还有白莫也在这帮忙，走前我和他说了，秋尚回来了，要是买了好吃的，我就叫他过来吃。 可是很遗憾，他们两个回来，只买了些鱼肉，不过鱼肉看着都是挺多的，往那直径五十厘米的盆里一倒，不说满满一盆，倒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爸先用电瓶车把秋尚和东西拉了上来，又转回去接我妈了。 也不知道二人上次吵架之后这次碰到一起会怎么样？ 不奢望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只希望少吵几句吧。 我现在隐隐有种感觉，我妈和我爸吵架，是故意把他逼走去打工，而她好方便勾搭别人。 我很希望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这种怀疑在我爸和她一起回来后，她看我爸时那种厌恶的眼光更加浓烈了。 我看我妈的眼里也渐渐有了敌意，有种想扇她一巴掌的冲动，我爸一整年在外面打工，每个月的工资基本都是汇到家里的，相比于另外三人的大手大脚，我爸真的算是省吃俭用在照顾这个家了。 而工地的艰难，可想而知，三十一度的天我们不干工地的都受不了，更别说顶着大热天上班的他了。 所以我觉得也就这么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你装也应该装一下，一回来就摆脸色，有些看着我妈那种脸色，我是真的心疼我爸，他还要笑嘻嘻的哄着。 不过也没办法，我改变不了这些。 等他们两个回来后，我才打算煮鱼，刚才饭我做好了一点，可能等会儿吃鱼的话，饭可能就不会吃了。 但想到他们两个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可能肚里没进米饭，所以我特意做了一些，如果他们等会儿需要吃的话也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可就要我做鱼的时候，秋尚拦住了我：“阿海，我来做顿好吃的，你让开。” 我心想不就煮个鱼嘛，还能做出什么高大上的吃饭，起锅烧油，放料炒会儿再放水，水开再放鱼肉，简单粗暴还好吃。 不过他想露一手就随他吧，这么自信总不至于做出什么难吃的玩意儿吧。 我离开了厨房，回到客厅，此时客厅就坐着我爸还有我妈，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我一进来就听见我妈怒气冲冲的对我爸说道：“抑郁症抑郁症，这是种病，你不当回事，很容易出问题的，什么都不懂就闭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说完就起身跟我错开走了出去，刚出门就向我问道：“阿海，猪喂了没有？还有猪草吗？” 我回道：“喂了，不过没草了，明天早上的喂的没有了。” 随后听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我才回到沙发一侧弯身坐了下来。 然后仔细想着刚才我妈走前说的话，根据之前听到一些话，我就猜出来了个大概。 很显然我妹在外面打工，一个月挣个两三千，她自己花掉我爸有了意见。 在我爸的观念里，你一个月挣三千，用一千五就够了，一千五就该汇到家里，而这些话他之前就在我们家几个人的群里说过，当时我妹发了个阴阳怪气的表情包就退了群。 而我爸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且没有发现我妹的异常。在我看来，没有谁对谁错，都是站在各自的角度看问题，而我爸认知显然有些缺乏，所以一直言之凿凿觉得自己是对的。 随后就对我妹有了那种责怪的言论，而我妈就跟我爸说我妹之前有抑郁症，现在可能还有复发的可能，所以骂不得。 而我爸就觉得抑郁症是闲出来的，和我妈产生了分歧，不过刚才看他没怎么反驳我妈，而是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 显然是被秋尚说教了，这家里秋尚嘴皮子上的理论是最会说的了，情商也是最高的，人际关系这些也是处的最好，不管到了哪，都是夸白德海这儿子厉害。 而我自己也承认他们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我看着我爸，顿时心生几分心疼，但固执的时候也是让我讨厌。 也不知道小敏现在还回不回来。 可能等会儿吃完饭会讨论一个小敏的问题吧，毕竟都聚到一块了。 我爸身体后倾靠在了沙发上，随意找话道：“阿海，你们多久开学呢？” 我心瞬间一空，原本有些打算，放假期间和他们商量商量，告诉他们我的问题，并跟他们说不回学校了。 但现在，我觉得这种想法还是很难实现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平静的回答：“26，2月26。” 他点了根烟，眯起眼吸着，点点头：“嗯，那还早啊！你看阿月的作业写完了吗？要监督一下才行啊！” 说到这，想起他给我妹的那个手机，心中也是起了几分责怪。 可是却骂也骂不得，我不禁嗤笑一声：“作业倒是在做，不过你没事把手机送给她干嘛呢？她还这么小，你直接把手机给她，这不是在找事吗？”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危害性，依然平淡的说道：“那手机没卡，她拿什么玩嘛？” 我无奈的笑笑：“手机没卡，但是连了wifi不就行了吗？她现在就是每天在大伯和小叔家来回蹭网玩手机。” 我家没有装网络，所以她才天天溜出去。 “那你把手机收起来嘛。”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东西就跟染上毒瘾一样，哪能说戒就戒呢？ 就算收了，她也会想办法玩到手机。 我无所谓的躺了下来：“等开学吧，开学就先收回来看看吧。” “对了，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再回去？”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一脸享受的抽着烟，恨不得我也想来上一根，不过我这不是瘾。 “不确定，什么时候有活了就回去。” 随后，我们闲聊了几句而已，就沉默着等到了开饭的时间。 来到厨房，就看到桌上已经放了一大盆鱼汤，里面鱼肉分量之多，我怀疑他是不是都给煮了，早知道刚才就提醒一下不用煮那么多了。 看着上面绿油油的香菜和葱花，看着就很有食欲，随后秋尚正在烧着油，油一烧开他就均匀倒在了上面。 这种玩意儿我就在电视里，视频里刷到过，花里胡哨，他搞起来，那可能就有所欠缺了吧。 果然，下一秒，我一尝。 他自信的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我们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嫌弃的说道：“你这不知道怎么弄，这鱼肉都没有盐味。” 他们几个吃着，不过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可能是我太喜欢吃盐了吧。 “你懂什么，外面都是这样吃的，味道杠杠的。”他还是一脸的自信。 我嗤笑一笑：“我还是喜欢我自己地道的吃法。” …… 第103章 骗白秋敏回来 等解决完了饭，就各自散步消食去了。 晚上八点过，我们几个坐在客厅想起了如何才能让小敏回来的法子。 其实家里能做决定的也就是我们四个了，阿深不够成熟，也不喜欢参与这种话题。 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不说，不知道什么原因。 阿月早就回了自己房间，拿着手机在那拍起了照，也是这些天来，我才发现他拿手机主要的玩法就是拍视频，拍照片，剪视频发块手，还有就是看那些bl的推文，最后一个就是追星了。 最让我佩服的还是她的拍照疯狂程度，感觉比陈筱还要疯，上次看陈筱手机时，虽然陈筱的照片很多，但好像我妹的更多，一天拍七八十张。 和白欣一起，还有区里有个初二女孩也和她一起，我都想不通一个初二年龄段的孩子怎么和五年级的小孩玩的这么好。 回到商量小敏的问题上面。 秋尚说道：“我原本直接买了渝市的票，直接去那把她带回来，但她就是不和我说地址。原本我想到了那里，再跟她说就妥了，但想了想我还是没去。” 我妈问道：“她是不是那里上班的老板不让她回来啊？” “怎么可能？这都过年了，总不至于不给人放假吧，就是她自己不肯回来。”秋尚说道。 说是商量，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提不出什么意见。 我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就再和她说说，就过年回来待两天就行，到时候再劝，能劝就劝在家里，待到十八岁再出去，或者送她去学门技术也行啊！要不然她现在才十六岁，真叫人担心。” 秋尚立刻回道：“我之前就是和她说的实在不行回来过个年就行，就待两天，就是不肯啊。” “这孩子真的让人头痛。”我爸咬牙切齿道。 我妈随即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闭上你的臭嘴，就是你这种态度，孩子才不敢回来的，知道吗？” 静下来想想，我也想不通小敏为什么这么排斥回来。 完全想不到一丝理由。 而现在我们四个人担心的就是她才16岁，怕她遇到危险，而且未成年找工作又难。 她14岁跑出去，也庆幸这两年她没有遇到过危险，不过不公平的对待肯定是不少的，她的辛酸也可能永远都没人懂吧。 我也知道她可能过得很艰难，却无法共情，可能是没经历过类似的状况吧。 “现在重要的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听说她之前经常咳血，身体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秋尚无奈的说道。 “去年，我骗她和我一起去医院，说是给我检查身体，到了医院我才说让她也检查检查，她立马就跑了。”我妈担心的说道。 听到这，我不由得更加担心了几分，生怕她的身体有什么大毛病，别的不说，我是希望她的身体是安然无恙的。 我爸朝我妈问道：“为什么咳血，她不和你说吗？” 我妈不耐烦的怼道：“她要是肯和我说，我们还用得着在这商量怎么骗她去医院吗？” …… 最终还是编了个比较离谱的理由，也就是这个离谱的理由我觉小敏肯定会相信。 也就是：我爸病了，同时头痛欲裂。 我妈立即警告道：“这两天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不要和小敏联系，免得你那张臭嘴导致露馅。” “好好好，我不说，随便你们。”我爸摆了摆手，点了根烟抽着。 秋尚也点了根烟，随后说道：“那我明天跟她说吧，让她后天回来，正好后天阿深也回来。” 商量好之后，都放松了许多。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小敏骗回来，再哄一哄，哄去医院看看，实在不去也让她留在家里待几天。 …… 第二天，我妈天一亮骑着电瓶车去开店了。 而只要我爸在家我总不能睡到自然醒，才八点就在门外唠叨着起来做饭了。 可再怎么想睡觉我也只能憋着，做完饭，中午反正有大把的时间，到时候再补个觉。 其实说是做饭，也只不过是把昨天的鱼汤重新热一下罢了，里面很多鱼肉还在呢？ 等弄好了，我叫他们来吃饭，不过我弟不在，昨晚听到门开的声音，不出意外他去找白真了，顺便和白真挤一张床了吧。 于是早上八点半原本还在床上酣眠的时间就这么吃起了饭，就我爸和我妹我们三人。 吃完饭，我爸就在家后面搭了个去镇上，不出意外应该是去喝茶打牌了。 我妹在我的威胁下写起寒假生活了，等她写完了十页我才把她放出去。 也就是刚过十点。 我弟才回来，手里还拿着瓶啤酒。 “白真说他家有酒，大半夜跑去他家睡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我倒是对他喝酒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喝出问题，都还算正常。至少我没见他喝出过问题，在工地那边我就不知道了。 我现在关心的小敏的事，便问道：“你和小敏说了没？”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我跟她说好了，应该明天下午一点到香兰县。另外阿深今晚九点就应该能到香兰县，不知道回不回来。” 我回道：“打车回来那有点费钱，他应该会去杨剑家睡一晚吧，顺便看一下外婆，然后明天下午和小敏一起回来。” 他重重灌了口酒，在坝台沿一屁股坐下来：“应该是，他之前就说要去看一下外婆，还问我地址还是不是原来那个？” 随后我们又闲聊了几句，我就让他去吃饭了，叫他把剩下的鱼肉都给消灭一下，随后我要拿剩下的鱼汤拌猪草喂猪。 猪草昨天下午我妈问了我之后就去割了一些，足够今天早上这顿，省一省晚上还能再喂一顿。 …… 我弟吃完饭，和白真一起，骑着白真家的电瓶车就去了镇上消遣。 我还是习惯，也喜欢一个人在家待着。 等到下午四点半了我才出去割了猪草回来。 五点过，我弟打电话过来问，想吃什么，他买回来。 我让他买两斤卤肉回来就行，多了吃不完。 随后，我问了阿深何时可以到，果然和我说的一样。 想到明天就可以重聚了，我却有几分怅然若失的感觉，坐在坝台沿，我想着这些眼睛酸涩了起来。 我抹了抹眼泪，露出一抹笑，只能做好当下的事，未来的事未来再说也是种不错的逃避方式，而我就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第104章 劝导白秋敏 先把猪喂好了之后，我把饭煮起，就去了大伯家。 大伯母家种了青菜，打算择点过来炒着吃。 不过一来大伯家，就看到了白惠，也对前几天听白莫说过了她是今天回来。 我还记得之前小敏跟我说过的白惠介绍她去足疗店，做了十几天，最后就拿了那几百块钱的事。 虽然只是小敏单方面的言辞，不过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白惠起了几分厌恶的情绪。 小敏与她之间的这件事我爸妈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秋尚也应该不知道，不然他早上找白惠，骂她个狗血喷头了。 恰恰是告诉了我，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底默默对白惠这个人起了恶意。 现在的她脸上还是浓妆艳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反而像是那种二十三四，气质也是完全不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 这可能就是月入两万才有的自信吧，之前听过我妈在和别人掰扯说白惠的工资已经是一个月两万了。 与小敏一对比，云泥之差。 而我对足疗店一直有种刻板印象，觉得那种地方不好，下意识觉得不该在那种地方待，所以之前小敏离开了足疗店之后，我才舒了口气。 不过表面上礼貌还是有，我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白莫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大袋零食朝我递来。 当然不是整袋儿都给我，只是随便拿了一包薯片。 白惠捋了捋头发，略显羞涩的笑着：“刚刚才到？” 接着她看向白莫，催促道：“把水果也拿过来。” 我笑了笑，想说不用了，不过白莫还是热情非凡，拔腿进了客厅把香蕉橙子草莓都拿了出来，放到我面前。 正好大伯母也出来了，热情的说道：“阿海，吃点水果，还有零食。” 见没有拒绝的余地，我点了点头，说道：“对了，大伯母，我择点青菜。” 她那是一副热情似火的模样，说道：“好，我去帮择点儿，另外不用做饭了，小惠买了火锅，我等会儿叫白真再买点菜过来，叫上你爸妈一起过来吃吧。” “另外等会儿白禾应该也快到清水镇了，等她到了应该就可以开饭了。” 白禾是白真白惠的姐姐。 见她这么隆重，我只能答应了下来，随后问道：“那大伯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一旁的白惠回道：“我爸可能晚上八点才能到香兰县，在那打车过来应该都九点过了。” 我理解性的点了点，随后吃起了香蕉，等大伯母把青菜择给我之后，离开了她家。 回到家，把青菜放好，饭也差不多熟了，做都做了，只能等会儿拿到大伯母家去一起吃了。 我打电话跟大伯母说了一下。 …… 等到到六点半的时候，我爸妈一起骑着那电瓶车回来了。 紧接着秋尚也回来了，不过他是坐白真后面回来的，手里还提了两斤卤肉。 我走了过去，接过肉：“白真没跟你说要去他家吃饭吗？” 他一脸无所谓，笑道：“我知道啊！不过你好像有点想吃这玩意儿，我顺便给买回来了。” 我笑了笑，感动总是在不经意间。 “好了，这个留着明天早上吃吧，现在先去大伯家吧，白禾也应该到了。” 我随意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准备把这个放到厨房去。 …… 来到大伯家，确实看到了白禾，整个人看上去感觉胖了不少，不过皮肤看上去也变白了不少，不知是什么原因。 没一会儿，小叔一家也过来了，阿月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 场面瞬间变得热闹了不少，不过总归是少了三叔一家。 以前四家都是一起的，现在是干什么都缺三叔一家。 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 该热闹还是那么热闹。 特别是白禾白惠，还有我爸和秋尚这几个才回来，所以大家总是可以不停的聊着。 特别是白秀，她真的是宠儿，谁见到了都是过去捏捏小脸蛋，然后又抱一抱。 她没有排斥，只是害羞的低着头。 只要一给她拿好吃的，她总会接过，一个她开玩笑，她撒腿就往白嫣身后跑，跑着跑着会笑起来，也是到了白嫣那里她才会露出笑意。 其他人面前都是害羞的低着头，不过即使那样也是可爱的紧，总是想抱一抱。 …… 吃完饭，聊完天，回到家，时间也才八点半。 不过回到家了似乎也没了什么可聊的，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我回到了自己房间，看着小说等起了明天。 …… 次日，满怀期待的来到下午，我爸开着电瓶车把阿深接了回来，另外小敏和我妈另外打了辆摩的回来。 虽然东西有点多，不过还是都带了上来。 一回到家，家里全部人也是在这一刻聚齐了，不过气氛不怎么对，并不是那种活跃的。 而是死气沉沉的，因为小敏已经发现我们用我爸生病的借口把她骗了回来。 原本就不想回来的她此刻赌气坐在沙发另一侧，死死抓着包坐了下来。 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阿深走了出去，他喜欢干净，于是开始打扫起了厨房。他回来每次都是这样。 而我则是在客厅里听着秋尚给小敏做起了思想工作，而我一句话都没说，就在旁边看着。 我看着我爸的表情也是憋的紧，要是放到以前高低会给小敏来上一顿打骂式教育，管你三七二十一。 不过现在我们几个儿子都长大了，特别是白秋尚，从小就敢跟他对着来，更别提现在长的比他还高还壮了。 他只能默默在一旁听着。 我妈也是坐在一旁，关心的看着。 阿月坐在小敏身边，看上去乖巧的不得了。 我则是拿了张小凳子，坐在茶桌前两三米处，虽然脸上平静如水，但心里是着急担心的不行。 可千万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出了问题。 小敏一脸无所谓，任秋尚讲着道理，依旧不为所动，一只手抬起挡住眼睛，后倾倒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 过了一会儿还是照常不变，我妈时不时会说上一句，我和我爸还是安安静静的。 忽然，小敏从包里拿出瓶药，倒了两粒，咽了下去。 秋尚自然随和的想接过来看看，可她一脸不情愿的躲开了，立马把药装回了包里。 …… 反反复复了三四次。 直到她起身去上厕所，我妈立马扑到她包的位置，偷摸拿出了药，且快速挥着手示意我过去看那瓶药是什么。 我本身也是想知道那是什么药，机会一来也是立马走了过去，把药名记了下来。 然后迅速用手机查看，看他们眼神急切的看着我，我看着搜出来的答案也是松了口气：“没事，就是治呼吸道感染的病。” 我爸妈似乎不理解。 秋尚随口通俗说了句：“就是呼吸的地方出了点小毛病。” 这时我爸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我看她是这里有问题。” 说着还指了下自己脑袋。 我妈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秋尚则是带着怒意说了句：“就真的是自顾自瞎说。” 我爸闭了嘴，没有反驳。 …… 过了会儿，小敏回来，不过这次秋尚单独把她叫了出去，不过她还是一脸的淡然忧郁样之色，阿月也跟了出去。 最终三人应该是去到了大门前，隐约有声音传到客厅，但听不清。 过去了两小时，我和阿深做着饭，同时终究还是被白秋尚的三寸不烂之舌搞定了。 她同意辞职，在家待一个月。 至于这一个月能不能哄她去医院看病，还得靠秋尚了。 第105章 除夕 等吃饭的时候，小敏也是老老实实的，脸上的不情愿少了许多，跟刚才比还是有了好的变化。 吃完饭还留下来主动跟我抢洗碗的活，看她执意要自己来之后，我也就让给了她。 到了晚上，终于看到她笑了，那一刻，我心中挤压着的一股气终于散了开来。 她和阿月在房间打闹拌嘴，相较于下午时沉默寡言，现在真的就变了个人一样。 记得之前阿月偶然间和我说过，小敏就是个搞笑女，我也不以为意。 此刻来看，应该有点道理的。 …… 晚上，阿月那间屋子收拾了出来，里面是两张床，刚好可以让秋尚和阿深睡。 我妈那个屋里也是两张床，只不过一张床也是放满了衣物，此时也收拾好了让我爸睡。 仓库那屋也还放着一张床，只不过一年没动，落的灰也不是一层两层了。最后还是我来收拾好自己住了进去。 原本我那间屋本来就是小敏的，现在就让给了她自己，虽然她说她来住仓库这边，不过还是没拗过我。 …… 躺在床上后，这一天也算迎来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第二天，我爸秋尚阿深三个合起来买了三千块的电瓶车，方便这段时间用着。 随即去了镇上去准备这两天需要的东西，钱大多是秋尚和阿深一起出的。 家里最终还是剩我在守着了，阿月今早吃完饭又跑去小叔家玩了。 小敏则是说去找自己好久没见的闺蜜，她闺蜜开着电瓶车来我家把她接了出去，不知道跑哪消遣去了。 吃完饭，喂完猪，我就独自满怀兴致的打扫起了家里的各个角落。 累了就休息，昨天小敏和阿深回来时买的东西就不少，糕点零食，水果，特别是小敏。 她可能打算春节一完就跑回去上班，所以回来时行李箱装了一件衣服后，其它的都是零食。 直接一箱子的零食，我问她为什么带这么多，她说在她上班的地方买，老板给她打折了，所以就装了这么多。 于是我今天的日子也算是比平时滋润了不少，有好东西吃。 直到下午他们回来，该准备的东西他们都准备好了。 另外我们三家商量好了分别准备什么贡品，明早八点要去祭祖。 还是前两年一样和三叔家是分开，而且也很难走到一起来。 …… 次日早上八点，大家都是精神饱满的状态，一个个容光焕发。 来到我家一公里外我家地不远处的墓地，随后小婶，大伯母，我妈白禾几个女孩开始准备那些贡品，还有摆放。 我和秋尚白真，还有阿深白莫他们除起了杂草，人很多，所以不管干什么效率都很高，而且是说说笑笑，洋溢着和谐美满的氛围，我想这也是爷爷奶奶乐得见到的吧。 其中我注意到了小敏对白惠的态度就是冷冰冰的，爱搭不理的状态，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 待到香烛点饭，大伯象征性的说了些话，随后白家的孩子们祭拜。 结束，我爸和小叔过去把酒和茶小心的洒落完，另外我妈她们烧着纸钱。 待到结束，孩子很多，所以也不用麻烦着把东西带了回去，一人一两口就解决了。 随后，离开的时候不远处还是看到了三叔一家，可能他们早就到了在那等着吧。 不过我们也只能当没看见处理。 …… 中午，我们称了下小叔家那两百多斤的猪，宰了，我们三家又分了猪肉。 回到家，我妈准备起了年夜饭，我妹还有阿深做打手。 我自己倒是清闲了下来，不过他们人手足够，那我清闲着点也不是不行。 大伯家对面罗爷爷罗奶奶家儿子今天早上刚到，就叫起秋尚过去喝酒了。 原本也喊我一起过去，但我还是没去，虽然许久未见，但我感觉去了不知道聊什么，聊不到一起去，以前倒是还能彻夜长谈。 不过渐渐的不知从什么开始，话就变得少了。 还是一个人留在家里好，等明后天村里的年轻人喝酒来到我家了，我再看看适当聊两句就行了。 我爸刚才在路边遇到村里回来熟人，聊着聊着就到别人家去了。 …… 晚上八点的时候，可以看到镇上的烟花绚烂着夜空。 村里各家各户都放起了烟花。 而我们这则是把三家人聚到大伯家里，在大伯家的坝子上放起了烟花。 我数了下孩子，我家五个大伯家四个小叔家四个，再加上大人，属实是热闹了不少，也是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满足，心中也少了些许遗憾。 等放完烟花，众人围在一起聊会儿天的功夫，到了九点，我们才回去吃年夜饭。 还好没有凉，也是我们全家欢声笑语的坐到了一起，小敏也不是之前那副状态了，而且和阿月嬉笑打闹着，也是这时候我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吧，毕竟谁不爱笑呢！ 而今天也还好，我爸妈的并没有什么争吵。 吃完饭，我们一家子坐在客厅开始守岁，说是守岁也不过是玩手机罢了，每人拿着个手机，倒是让这守岁也不那么无聊。 我和秋尚阿深两人一起打起了王者，虽然我们三个都在玩这游戏，但距离上次一起玩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所以这段时光也可以说是来之不易。 而我爸特别厌恶我们玩游戏，特别是看到我们三个在玩，不过他也只能心里不爽快，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看起了斗地主的直播。 十一点过后，我们三个停了游戏，我爸他们三个玩起了斗地主，还可以赌起了钱，金额倒也不大，底注也就五块钱，主要是为了娱乐。 而他们三个打牌时那激动的声音就有些夸张了，我感觉从我家后面路过的人都能听到。 我妈叫阿月去睡觉了，她倒是找个自己也要守岁的借口在那和小敏拍着照片，两人也在兴致勃勃的p图。 我爸也帮着阿月说了一句，今天就破例让她玩吧。 今天被我妈瞪了一眼，没在说话了。 我侧躺在阿月和小敏旁边看着小说。 直到她们在那放音乐才引起了我的兴趣。 于是便凑过去，给她们放起了我的音乐，果不其然的引起了她们的嫌弃。 她们都觉得我听的歌太老了，不好听。 我便拿着她们手机看了一下她们的歌，小敏的还算正常，也确实年轻人喜欢听的歌，而阿月呢！彻底被短视频毒害的孩子，她的音乐全是短视频上的那种音乐。 怪不得她自己那么喜欢拍视频，发视频。 到了十二点也差不多了，我妈带着阿月去睡觉了。 我爸也去睡觉了，不过我们剩下四个倒好像没什么困意，不过小敏还是离开去了房间。 我们三个又兴致盎然玩起起游戏，到最后我发现秋尚这张嘴太毒了，一玩起游戏就逮着喷。 阿深就好了许多，他只会去教队友怎么去玩游戏。 我自己则是无所谓，全程都不说话，队友怎么样都随他们，甚至我连信息交流都是关着的。 …… 第106章 喝酒 初一这天，都是白家的孩子在相互串门，到了谁家就在谁家吃吃喝喝。 甚至是区里每户人家都是随意去的，都会拿出家里准备好的吃食，不过主要还是喝酒。 所以相互串门的一般都是为了喝那几口酒，图个热闹。 特别是早上在各家长辈拜完年之后，中午乃至后面的时间里我们三区的年轻人互相聚齐，一家一家的串起了门。 逛完三区，他们有兴致还会跑到其他几个区串门，而每家门户都会准备好好几箱啤酒，防止这几天有人来串门拿不出酒。 我们家的酒是秋尚和阿深买了，一共十箱，我爸以前也爱喝酒，不过有些高血压了之后就没有沾酒了。 之前有一次就是没控制住自己，当场昏倒进了医院，还好工友送的及时。 自那以后，就真的没见他在沾酒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区里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年轻人串门到了我家。 我爸妈此时都不在家，于是我只能主动点拿酒招呼起了他们，秋尚也是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到了我家之后秋尚主动拿酒招呼起了他们。 阿深刚才十二点的时候就说自己镇上的朋友找，就跟他的朋友去其它村玩了。 小敏和阿月就跑到小叔家玩了，家里就剩下我。 我终究还是不喜这些热闹，酒也喝不了东西，可能没串几家门就会倒下。 不过来人十个左右看到我还是莫名的热情，可能我是这边唯一的大学生，他们总说我瘦瘦弱弱，看着安安静静的，像个书呆子。 我总是一笑置之。 其中两三人已经喝的有些发懵了，当场教育起了我，从小家里的人都是叫的我阿海，和他们也是在一个学校里上的小学，所以也学着秋尚他们一样叫的我阿海。 此时老马家的三儿子一手搭在我的肩膀，双眼略显迷离，一脸真切的说着：“阿海啊，还是羡慕你们读书人呀。”他叹了口气：“一定要好好弄学习，不然出来是真的难混，不像我们没学历没文化的，只能去干工地。” 我一脸认真的听着，即使有些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但我还是会理解性的点着头，让他知道我在听。 然后听着他掰扯，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话总给我说不完的感觉。 不一会儿就说到他爸去世时的悲痛，他爸也就是老马，他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可是却比我成熟了不少。 也是说到老马的时候，我才真切安慰道：“振泉啊，这个意外咱们也没办法，既然发生了就随过去吧，还是得好好生活嘛不是，你看你，媳妇都还没找，马叔应该还是想看到你成家的，真的，好好加油。” 我只能凭着感觉安慰他。 他说完了，又来了另外一个，也是差不多一年没有见的那种，和马振泉一样给我说了些工作不好找，社会不好混的感慨。 接着就是劝我好好搞学习之类的。 我自然认真的点着头，同时给他倒酒，也和他随口聊了几句他这年来的经历。 和另外几人也是，说点话，又敬几杯酒，我自己也是灌了七八杯酒，而他们也就每人两杯的样子，因为家里就我和秋尚一人敬了他们一杯。 约莫十来分钟后，他们离开了这里，说什么也要拉着跟他们一起去串门，因为他们喝酒喝迷糊，还隐隐有种无法拒绝的趋势。 不过借着家里没人，我担心等会儿还会有村里的人过来串门便推脱了过去，另外告诉他们明天再跟着他们一起。 至于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了。 紧接着接下来又来了两拨人，第一拨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不过不是三区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区，不过我见过他们其中一两个，毕竟都是一个村的。 也许是在外奔波了一年，到了这个时机才有了放松的机会，每人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意，一个个都是拿着长辈的身份在对我说教，来来去去知道了我是个大学生，纷纷劝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工作之类。 我在他们面前乖巧的跟只小兔子一样，把水果往他们面前推，又凭借我仅有的经验给他们敬酒搭话。 他们一个个跟我勾肩搭背，可我感受到的也是他们朴素无华的祝福以及那真切的感情，还纷纷叫我明天来他们家喝酒。 可我也只是当着他们在客套，以我这个社恐的性格，没人带着的话，怎么敢去。 等把他们送走之后，我觉得自己都喝了不少酒了。 虽然头有些发懵，不过也还能接受。 不过他们离开没多久，又来了五个女孩，是我们区里的。 其中两个还是当年和我一起在这上的小学，不过读完初中就早早辍学进了厂。 不过现在一个成了理发师，一个学了跳舞，在各地巡演，这个是去年的时候她给我讲的。 另外三个虽是一个区的，但是不怎么熟悉，清水镇有两个小学，她们两个读的就是另一个。 加上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会主动和女生说话的习惯就恼火了。 不过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又和她们随口聊了近来的经历，以及相互交流人生经验，又说了几句祝福，敬了几杯酒就送走了她们。 我和她们说自己喝不了酒，她们也理解的只让我倒了半杯，早知道刚才的时候就这么干了。 等到她们离开之后，安静了许多，接下来的时间里也没来人了。 我打扫了下客厅，又拖了一下地，然后躺在沙发看起了小说。 等会儿有人来就招呼一下，没人我就自顾自消磨着时间就过去了。 直到下午四点半，我看着陈筱的消息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说：[可以来你家玩吗？] 想了一会儿，我直接回复：[可以。] 正好家里没人，给她倒点酒吃点水果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她来我也并没有排斥。 她与我家的距离步行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很快她就到了我家门口，喊我出来接她，我想着大门不是敞开着的吗？还需要我出来干什么，家里的狗又不咬人。 只是我一出门，看到她手里提的东西，顿感头皮发麻，来就来，还带东西干什么，这下可能得留她吃饭了。 随后才发现今天的她有些特别，一头如丝般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在此时已有些偏西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眸明亮而澄澈，没有一丝杂质，那么的清纯恬静，顾盼之间真的很吸引人。 上次见她穿裙子都是小学了吧，此时她身着一袭淡雅的红色连衣裙，那颜色也算是表达了新春的喜庆与活力吧。 今天可能老天爷也知道我们过年，于是奇妙的今天没有刮大风，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舞动的花瓣。 她脖颈间围着一条柔软的白色围巾，为她增添了一抹温柔的气息。 看着她我莫名有种羞怯的感觉，总感觉去直视她是件不礼貌的事情。 远在门内，我就轻轻摩挲着额角，略微低首笑着朝她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住脚步，但还是忍不住笑意的看向她。 她轻盈地向前迈了一步，那声音恰似春风轻柔拂过面庞，温软而和煦。语调微微上扬，透着一丝俏皮与活泼。 紧接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仿佛让这略显冰冷的气温回暖了些许。 “白秋海，新年快乐！” 第107章 做饭1 她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而她这略显正式的话语似乎不适合我这种人说，不知为何我就是很难说出口。 不过最后还是说道：“新年快乐。” 说完，就伸手过去想帮他提东西，谁知扭了下身子，躲开了我。 我惊愕的目光瞬间转向她，谁知她白了我一眼，带着一丝怒容道：“我没有名字的吗？” 我瞬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确实是我的问题，我退后了一步，重新认真的说道：“陈筱，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笑出了声。 等看到她那憋住笑意的脸时，我才放下心来，从手里接过东西迎了进来。 “你家里没人？”她小心翼翼的走着，时不时探着头左右望着。 “你不用那么紧张，人都跑出去玩了。” 我笑了笑，回道。 “那你怎么不出去玩？”她扭头看着，眼神好奇。 我才发现她这个问题我有些难回答，顿了一会，我才说道：“不知道，没那么想，就待在家里做点该做的事就行。” “对了，留着吃了饭再走吧。”我对她说道。 “你做饭吗？”她反问道，同时我带她来到客厅。 我们坐下，明明是我家，反而我却显得有些拘谨。 下意识我想过去倒酒，我先拿过纸杯给她倒了杯橙汁。 然后才回答：“对啊，我做饭，真的，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吗？很快就做好了。” 她点头：“那好吧。” 虽说留她吃饭，但现在我还是在一旁和她聊起了天，不过我那种拘谨的感觉还是存在。 她倒是一脸轻松，忽然她的一句话，让我懵了懵：“那你明天来我家吧，我也会做饭的。” 下一秒困惑我的就是，要怎么样委婉的拒绝她，不说多的，我确实是害怕紧张。 见我犹豫，她质疑道：“你不敢来？” “不是，有时间就去嘛是不是？我看看明明天有没有时间。”我紧张的不知所措。 不过可能还是得去看看了，要是我去的时候她家也就她一个人就好了。 忽然，我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后在坝子上听到了一个大妈的高声呼喊的声音：“白德海在吗？来串门了。” 我赶忙出去迎接，一出来就见到七八位从五区过来串门的中年妇女，每个人脸上都是挂着尽兴满足的笑意。 想来我们三区已经是被她们逛完了，我连忙把她们迎进客厅，一个个跟儿子说话似拍着我的背，那其中一两个喝的有些醉嘘嘘的当场就和我认起了儿子。 “我老公也姓白，和你爸是平辈的兄弟，我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来，倒酒，今天我们娘俩喝一杯。” 陈筱在一旁哭笑不得，我只能点头哈腰的倒酒敬着眼前的半个妈。 而陈筱那边，则是被当成了我妹：“哎呀呀，这白德海家的女儿这么久没看见都长这么俊了啊！之前那个偷跑出去打工的就是你吧。来，咱们来俩也喝一杯。” 陈筱连忙摇头否认，有些无措了摆起了手。 我走近两步，音调拔高说道：“哎呦，大娘，这个是我同学过来玩的，不是我妹。” 大娘立马恍然似的给自己找补，拍了下大腿说道：“我就说，白家的女儿看着哪有这么大嘛，还和你一点都不像。” 我立马拿起旁边的酒，认真的给她倒了杯酒，并说道：“大娘啊，新年快乐，我敬你。” 废了好些口舌，把几人招呼走，我才如释重负的坐下来。 还好借着我喝不了酒的理由只抿了两杯。 说是抿，其实也是把两杯酒一饮而尽了。 “你不能喝酒？酒力不行是吧？”陈筱好奇问道。 我摇了摇头，望向天花板：“不知道诶，我也没喝醉过，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你呢？你是不是也不行。” 她不服气的点点头：“我能喝，不过三四瓶我就晕乎乎的了。” “唉，女孩子喝不了酒没事，就你这样刚刚好。走了，我去做饭，你在这等着还是过去。” 昨天年夜饭的菜还剩了很多，不过自然是不能让她吃那些了。 我只能看着还剩下剩下的菜，自己给她做点，正好家里还没来人把她喂饱送走。 她把包放在了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吧，我和你一起，我看你是不是真会？” 我轻笑一声：“你不信是吧，走，必须给你安排一波。” 来到厨房，幸好今早闲着无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招呼她坐在桌子那边。 自己看着剩下的菜，就做个简单的香菇炖鸡炖土豆炖青菜，虽然大杂烩，但我觉得好好做的味道应该不差。 虽然以前没做过，但还是简单的。 今早的米饭也还剩下一些，我将其舀了出来又重新煮了一些五人够吃的量。 陈筱在一旁看得我有些不自然，我扭头说道：“你无聊就玩会儿手机。” 谁知她起身就饶有兴致，脸上跃跃欲试之色：“你要做什么？我和你一起。” “我靠，你认真的？哪有到别人家做客主动去做饭的？” 我皱了皱眉，语调上扬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谁知她两步轻轻走了过来，指着我，一脸玩味：“迂腐，我们又不用管那些，快说做什么？” 她很自然放松，依然那么张扬自信，落落大方，不带一丝羞怯，也可能周围没有旁人的缘故吧，当然我是不算的。 我想了会儿，好像反驳不了，说道：“那个你把那个土豆拿过来，两个就行。” “啊，两个？就我们两个吃吗？”她蹙眉，有些不解。 “对，他们那还有昨晚天的剩菜，热一热正好今天吃掉。”我回道。 “这样没问题？”她还是有些犹豫。 “你相信我，问题不大的，要是重新做那么多我爸还会把我卸掉一条腿的。”我继续说道。 她展眉一笑道：“行吧。” 我开始洗起了香菇，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阿海？阿海？阿海？” 小敏刚进大门就怪叫着，走到坝子那里也还在大吼大叫，虽然她这样比起之前回来那天好了太多，我也很喜欢见到这样乐观开朗的她。 可是此时却有些让我羞愧的感觉，我尴尬转过头来笑着：“我妹。” “这呢！”我大声吼道。 闻言，小敏一步跨到厨房：“芜湖，二哥叫我们把...” 说着说着才注意到旁边的陈筱，顿时害羞的不自然的傻笑着，就不说话了。 第108章 做饭2 “你好，你是秋敏吧？我是你哥的小学同学，趁着过年来这玩玩，我叫陈筱。。”陈筱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真的很迷人，特别是对小孩子。 “哈哈哈，我是秋敏，你...你们玩。”说完拔腿就跑了出去。 我一把叫住她：“不是你刚才说什么？” 她在坝子大声回道：“二哥说把烟花搬到白欣家去，晚上的时候在那放，你去不去？” “我等会儿看情况再去，你现在就要过去了？那不吃饭了？”我问道。 “不吃饭我吃什么？我就在客厅，等吃了饭我们再一起搬烟花过去。”她回道。 说完，就听到了客厅门打开的声音。 我又继续洗着香菇。 “我靠，你妹好漂亮啊！”忽然听见旁边陈筱的赞叹声。 闻言，我又转过了头，说道：“我承认她可能有点好看，但不至于说好漂亮吧？” “真的，她的头发看上去感觉好好看，还有她的脸，很白很小巧精致。”她认真的点点头。 “那头发染成棕色不像棕色，黄色不像黄色，有啥好看的？还不如你这种黑发好看呢！”我随口一说。 “你觉得我这种好看吗？”她问道。 我没有思索，直接说道：“嗯，好看啊，就黑色，最自然的不就是最好看的吗？” “我之前还打算也去染一个呢！你这么一说，我不想染了。”她把两个土豆削完皮拿到我旁边。 我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没事啊，你自己觉得好看那就去染呗，自己觉得好看最重要。”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坚定而果断：“不染了，就这样，我也要自然之美。”随后又问道：“这个土豆皮削完了，还要干什么？” 我指了指不远处那大伯母择给我的青菜：“青菜拿点...”我略做思考后说道：“算了直接拿一半吧，你拿过来洗，正好我这的香菇洗完了。” “好嘞。”她神采飞扬，小跑过去，拿了一半过来。 我把香菇放好，又很快把土豆切成了块。 随后，锅放好，把冰箱里昨天切好的鸡肉全部拿了出来，都放了进去。 另外看着冰箱里那昨天才从小叔家拿过来的猪肉，我也拿了一小块放了进去。 “这么多？你确定吃的完？”旁边的陈筱眉毛微挑，睁大了眼睛。 我随口打趣道：“我担心你吃不饱嘛不是，上次那么大一碗面你都吃的完，这些肯定不在话下。” “我看是你自己是想吃，我可是你比我还能吃。”她皱着眉头，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些许嗔怪地说道。 随后又在我不经意间抬起手，一弹指把水滴了过来。 我轻轻躲过，才说道：“你先洗着，我得先去把猪喂了。” “去吧。” 出了厨房，我先来到了客厅，小敏一看到我，又探头看了门边，随后才摆着严肃玩味的脸色：“好牛啊你，居然敢偷偷把女人往家里带。”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拍死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的。”我说了一句，随后问道：“阿月呢？” “还在白欣家玩呢？”她随口回了句后倒在沙发上刷起了视频。 我也没在理会，出了客厅，喂好猪后就赶紧去了厨房，不然陈筱洗完菜肯定是无聊的坐在那里的。 来到厨房，她也刚刚洗好菜，放好后我们一起坐到了桌旁。 随后，我看到旁边的萝卜，想了想也拿了过来，准备也混着一起炖了。 “不是，你还拿那个做什么啊？”陈筱问道。 “等着，给你做个特别的，这种我以前都没做过呢？”随后我开始给萝卜削皮。 削完皮又切成小块，放好。 正好锅里的鸡肉和猪肉烧开了，我把猪肉挑出来后，把香菇放了进去，随后把猪肉切成小块再放进去。 “大师啊！你这动作行云流水，直接把我给看呆了。”陈筱在后面夸着，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那边还有豆芽，花菜，于是我问道：“那边还有豆芽，花菜，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咱就继续加。” “真的还能放吗？我怎么感觉你在瞎搞呢！”她露出质疑的神色。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在乱搞。我是认真的，肯定好吃。”我解释道。 “那行，都加点吧，我比较喜欢吃花菜。”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笑着过去拿起了花菜，同时说道：“正好，我也喜欢吃花菜，我直接加一整个。” “你疯了。”她似乎有些无语了。 不过我自己却是乐在其中，兴致盎然的洗好，切块。 然后等锅里又烧开了，这次是加土豆和萝卜，按我多年来的经验，这么放是对的。 等个十五分钟后又放花菜，最后再放青菜和豆芽煮了个几分钟。 开锅，全是鸡肉和香菇的鲜味。 “你看是不是非常香，看一眼就口水流不停。”我抬头满怀期待看向旁边的陈筱。 “你才是个人才。”她微微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眼里似有星光闪烁。 “我怎么感觉你在损我？” “真夸你呢！” “好了，你来加盐，调一下味，我去洗点葱和香菜，再打个蘸料。” “嗯嗯。” …… 等做完这些，时间都六点过了，他们都还没回来，指不定哪里宿醉去了。 我来到客厅，叫小敏去吃饭。 饭桌上，看着那一锅大杂烩，小敏嘴角一抽，指着那锅扭头惊愕看向我：“你，太厉害了。” 我盛了三碗饭，还特意给陈筱盛了满满当当一大碗。 小敏眼神奇怪的盯着我，可能是嫌弃给她盛的少了，我当即拿起她的碗就准备给她也盛上一大碗。 却被她拒绝了，随后她们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摇了摇头。 我也没在管，自顾自吃起了饭。 不得不说这样吃还是很有说法的，从她们两个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吃着吃着，白莫走了进来。 我立即招呼着他坐下来，也给他安排了满满当当一碗，我相信他是肯定可以吃完的。 同时给陈筱介绍道：“白真你还记得不？他弟。” 白真和我们都是一个班的，还有三叔家的大儿子也是。 陈筱点了点头：“哦哦，我记得他。”随后看向白莫温柔的笑着打招呼：“你好。” 白莫只会憨憨的一笑，逗得陈筱也是一笑，侧过头跟我说道：“他和白真长得好像啊！” “废话，人家兄弟俩长得像不是很正常吗？”我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继续刨起了饭。 虽然说了很多，但一顿下来，我们几个还是解决了不少。毕竟食量都摆在那。 吃完，正好叫白莫跟着小敏一起把烟花搬到小叔家去了，而我则是带着陈筱一起逛起了我家周围。 接着我带她来到了小坡上面，向下可以观望到整个清水镇，而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多多少少有点小震撼。 “你看，从这看过去还能看到你家呢？” 我指了指她家，提醒道。 “我知道，我在我家坝子的时候也可以看到这个坐着人呢？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你？” 我问道：“什么时候吗？” 她回了一句：“经常。” 我就知道是我了，我没想到坐到这了，还会被看到。 要是承认了会不会被觉得很奇怪呢？ 最后我还是承认了：“那就是我。” 第109章 烟花 “我看你有点无聊啊！好像每天都能看到你搁这坐着。”她看着我。 我摇头失笑：“可能是吧，不过坐在这可不无聊，我觉得安安静静的挺好。” 随后，我看向她说道：“那你每次都能注意这山头坐着个人，你也挺无聊嘛不是。而且你家那个位置也看不到这里这般美的景色。” “无聊是有点。”她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在这看了一会儿，寒风拂过，凉意四起，我看她穿着裙子的，虽然裹了条围巾，多半还是感受到了冷。 于是提议道：“走，回去了。” “不要，再坐会儿。”她摇摇头，在野松旁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天都要黑了你确定还不回去？”我又问了一遍，我自己倒是再坐会儿也没什么问题。 “嗯嗯，我要在这看烟花。”她说道。 我点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里看烟花，绝对是个好位置。 只要她不着急回去，我也可以在这等着。 等到七点半，天黑之后，清水镇些许地方已经慢慢放起了烟花。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天空，眼神中满是期待。随着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她轻柔的笑着。 那绚丽的色彩照亮了她的脸庞，她的笑容如同烟花一般灿烂。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温暖。 烟花不断地升空、绽放，仿佛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 忽然看到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我知道她可能有些冷了，虽然今天相较于前几天，没有那么冷了。 不过处在这个位置，还是有风经过，冷是必不可少的。 “走了吗？”于是我又问道，万一他把自己弄感冒了那才麻烦。 她有些急切与渴望的说着，清脆的声音微微上扬：“再看会儿再看会儿，我家还没有放呢！我要在这看。” 随后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下边，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微微扬起的脸庞被清水镇放起的烟花的光芒映照得五彩斑斓，那期待的神情如同一个等待礼物的孩子，纯真而又热烈。 她双手环抱的双臂紧了紧，经过了极大的心理斗争我还是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她很自然的缓缓偏头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在一旁坐着，静静看着烟花慢慢在夜空中绽放。 过了会儿，我爸打电话过来说他们都在小叔家，叫我过来放烟花。 不过我没有过去，让他们自己放。 挂断电话后，我拍了拍陈筱的肩，等她转过头，我手指向两三百米处的小叔家说道：“看那儿，马上就要放烟花了。” “真的？” “骗你干嘛，我小叔家。刚才我妹不是把烟花搬过去了吗？就是去那放了。” …… 过了会儿，我和她一起看过了这场最美的最难忘的烟花。 也是小叔家放烟花的时候，某个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看见我和陈筱不确定的叫了声：“白秋海？是你不？” 随即打开手机照了过来。 我已经听出来，并且从她的身影认出了她是谁？罗爷爷罗奶奶的女儿，小学也是和陈筱我们两个一个班的的，当时和陈筱关系还非常好。 所以还没等我出声回答，陈筱就站了起来，惊呼道：“罗语甜？我靠，是你吗？” 对面的罗语甜愣了一瞬，走近了两步，观察陈筱，随后也是一阵惊呼：“陈筱，怎么是你？好久不见，多少年了啊？” “好像小学毕业就没见过了，没想到在这碰到了。”陈筱话语间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随后，她们两个言无不尽的聊了起来，明明我和这个罗语甜少说也有个两年多没见了，可还是她们两个比较亲密。 我默默站到了远处，不想偷听她们的讲话，同时环顾四周各地徐徐绽放的烟花，这幅美不胜收的画面。 心中已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等到他们两个说完，时间都来到了9点过。 不过他们两个还是克制了点，不然都能在这废话到明天去。 我们三个边走边聊着，朝路口走去，陈筱该回去了。 可是天这般黑，还是得送她回去。 虽然她说不用了，但我觉得她不可能不害怕，毕竟这个时间路上今天喝的烂醉的酒鬼可能就不少。 十五分钟的路程而已，一眨眼的功夫就送到了。 “那你明天要过来玩吗？”临别前她问道。 我心里就想，这难度不一样啊！ 她来我家时都没看到人，所以不紧张，那我要是过去，看到她家里人不得紧张啊！ 又不是和朋友一起过去串门喝酒的。 “我想想啊！要不就算了吧，下次一定来。”我犹豫了会，支支吾吾道。 她走近一步，作势就要踢我，我轻轻躲开，听她说道：“必须来。” 似乎容不得我拒绝。 最后我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走前，才把我的衣服拿了下来，路灯下，她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她把衣服轻轻递给我：“谢谢你啦，阿海！” “我靠，谁让你这么叫的？故意的吧。”一听到她这么叫我，我炸毛了。 不过她死皮赖脸，笑得更加开心了：“不行吗？我刚才看你妹，还有白真他弟都是这么叫的。之前我还没注意，刚才我才想起来，小时候白真，白松智他们都是这么叫你的。” 随后话题一转，一脸幽怨道：“记得小学有次我就叫你阿海，你就给摆了一天的臭脸。那些男生可以叫，就不允许我叫。” 我心想当年我这么逆天吗？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不过现在听到她讲起来，我还是尴尬的扶额笑得有些无地自容。 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原本难受的我更惭愧了。 “那可以这么叫吗？”她问道。 “随便你喽，就是有些不习惯，感觉有点奇怪。”我心里纠结了会后，说道。 “可能多叫几次就习惯了吧，对吧，阿海，明天一定要过来玩。” “知道了，我走了。” “嗯，拜拜。”她挥挥手，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每隔个五十米左右就有个路灯，倒也不至于害怕。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回到客厅也就我爸小敏还有阿月他们三个，问了一下，我妈已经睡觉了，阿深喝醉了，早就睡了，秋尚和他朋友一起跑到镇上去了。 随后我爸问起陈筱的事，我解释了下才坐下来。 就听到小敏使劲在阿月面前吹嘘陈筱有多么多么好看之类的不拍个照可惜了。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手机里有她的照片，不过没拿出来给她们看。 等她们自己好奇去吧。 第110章 做客 晚上，躺在床上，其实满脑子都是关于陈筱的事，算是后知后觉，可我不愿去相信，同时觉得不可能。 不可能到甚至连这种事情我都不想了解，可能是近些日子来受了言情小说的启发，我居然怀疑陈筱。 想了许久之后，我才坐直身子，把手机里所有陈筱的照片都给删除掉，另外决定明天之后就不见面了，反正就最后两月不到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不知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多久，意识才渐渐模糊，最终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来，还是被我爸叫醒的，时间也就才8点而已。 差点没把我气死。 不过再无奈也只能还是起来了，想起昨晚上胡思乱想，记得上一次那么夸张的辗转难眠都是确诊的时候了。 不过我还是没忘记自己后面的决定和想法，脑子也还算清楚。 这么早叫我起来也只不过是做饭而已，我把昨天做的大杂烩热一热，重新又加了点菜。 也没有多麻烦，做完饭叫他们吃饭，吃完饭阿月是必跑到小叔家去玩的。 我爸则是骑着电瓶车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家里也就小敏还有阿深，秋尚从昨晚就一直没有回来，指不定在哪喝醉连家门在哪都找不到了。 …… 就这么待在家里，小敏坐不住，中午天气一暖，她的闺蜜又来我家后面接她了，恰巧阿月回来，缠着小敏带她一起去，最终三人合着跑到镇上去了。 也就阿深我们两个待在家里，刚准备找阿深一起打会儿游戏，但他非要在大厅找妹妹一起玩，我就没玩了，终究还是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玩，特别是阿深阿深还开麦和女生很聊的来，我却一言不发。 也就没意思了，按他的话打游戏不找女生一起玩，那打游戏就没意思了。 我打算上街买点东西再顺便去陈筱家一趟，晚上回来。 车都被开走了，我只能走路过去。 同时看了一下余额，还剩2055，记得放假回来那天还有2300多，这些日子用掉了一些，不过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家里，所以手头也还算阔绰。 不用找他们要钱，也幸好自己这之前跑外卖的钱省着，不然这时候过去说不定就是两手空空了，我又不好意思找他们要钱。 花了四十分钟来到街上，我就随便买了点水果，一盒酥饼，还有糖果，再加上一瓶七十的白酒。 东西带起来还是有些重，不过分开提着也不算太累。 我来到车站旁边，找了辆摩的，直接来到了陈筱家后面昨晚的路灯下。 天气多变，今天又是大风肆虐的一天，站到路灯下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我直接给陈筱打了电话过去，准备让她出来接我。 不然直接跑到人家门口去，我勇气还是有所欠缺。 甚至此刻来到这都花光了我不少勇气。 打完电话，没一分钟的时间，陈筱就从对面跑了过来。 今天的她身着一件较为宽敞暖和的毛衣，搭配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只是那粉色拖鞋显得有些突兀。 她那一头长发并未扎起，可能是忘了。 大风肆虐，肆意地吹动着她的长发，使其在空中飞舞飘扬，丝丝缕缕的发丝俏皮地拂过她的脸颊。 等她走过来，我才说话：“这么大的风，你跑出来，不扎头发？” “我忘了。”她笑嘻嘻的，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随后我把左边那比较重的袋子拿给了她：“拿这个。” 她一只手提着好像有些难，只能拿两只手高高提着，领着我向前走。 我左顾右盼，虽然旁边的大路走了十多年，但是她家这边可是真的没有来过。 这边最有特点的就是这边一个老头种的大片桑葚，引得路过的小学生经常窜进来。 特别是桑葚成熟的时节，老头会直接守在路边，谁过去就把谁赶走。 而小时候的我就这么干过，和村里那些调皮的小孩，不过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这老头也应该跑不动了吧。 我向陈筱问道：“这谢老头还在这吗？” 她艰难摇了摇头，好像提的有些累：“前些年被他儿子接走了，这片桑葚卖给别人了。” 原来是这样，恐怕是谢老头老了，小孩换了一批又一批，调皮程度不减，而谢老头却日渐迟暮，赶不动熊孩子，就只能离开了。 …… 很快，来到陈筱家后面，我紧张的问道：“你家里有没有人啊？” “你猜？”她展颜一笑，说完便转过了身。 随后，来到她家门口，我硬着头皮，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进门，也是第一次直观的看到她家，这坝子有我家那个大了一半啊！ 另外这楼房，三层啊！ 近距离一看，真的大了不少。 她领着我往前走，忽然从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她妈了，热情的从我手里接过袋子，推搡着我往门内走去。 “哎呦呦，你就是小筱的朋友对吧，快里面坐。” 我拘谨的点了下头，声音有些弱：“好的，谢谢阿姨。” 进门，首先就看到她妹懒散的躺在沙发，随后立即坐直身子，挪到了一边。 旁边不远处就是她爸，上次才见过的，还是那么热情：“来来来，小伙子，来这坐？” 那一刻我紧张的双手想找东西抓住，脸上挤出一丝拘谨的笑容，缓缓在他不远处坐了下来。 她妈从旁边拿了些切好的橙子放到茶桌上，往我面前挪了挪：“诶，小筱，你这朋友叫什么？” “白秋海，那街上不是有家清水镇服装店吗？就是他家的。”陈筱坐在我一旁回答道。 她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怪不得看你这么眼熟，你是白德海家的儿子哦，我跟你妈还认识嘞。” “对的，白德海是我爸。”我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 “你是老大还是老二来着？”她爸扯着嗓子高声询问。 “我是老大。”我怯生生的回答。 “哦，对对，老二是去打工的那个对吧？” “嗯，是的。”我点头。 “读书好，读书好啊，好好念大学，大学念完就可以考工作了。”她妈感慨道。 随后，我们四个就这么若有若无的聊了起来，除了她妹陈曦，像是没骨头的虫子一样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慵懒的玩着手机。 跟小敏在家时的状态相差无几，我不禁好奇起来她还有没有在读书。 等我们聊到五点过的时候，她妈要我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看到陈筱起身跟着她妈去做饭，我下意识也想起身，但还是坐了下来。 “秋海，来，咱爷俩喝几杯。”她爸说着就拉一件啤酒到脚边，拿出了一瓶。 “哎哟，爸喝一两杯就行了，你不要一瓶一瓶就停不下来了？”忽然，旁边的陈曦大声提醒道。 “你懂什么？这过年多喝几杯有错吗？对吧？秋海。” 她爸驳斥了一句，随后看着我说道，我只能点点头，顺着他来：“哈哈哈...对。” 随后，一杯接一杯，说几句来一杯，如此循环。 不过无伤大雅。 直到他拿起脚下的一只拖鞋朝陈曦丢了过去。把她惊的坐起身来，吼道：“哎哟，你干嘛呀？” “你个傻孩子，这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敬杯酒，就知道玩手机是吧。” “对对对，你说得对。”说完，起身走了过来，还是那般懒散。 从旁边拿出个纸杯，一发不发的倒了杯酒，又拿过我的杯子，麻利的倒了一杯。 然后犹犹豫豫说道：“额...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听着她那走流程一般的话语，我也机械般的说道：“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说完一饮而尽。 她又回到沙发上懒散的躺了起来。 她爸倒是和我悲痛的吐槽起了陈曦，考上了大专，前途渺茫之类的。 对此，我直接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把上大专的好处，不管有的没的，都说给他听，果然把他说高兴了。 反正孩子还小，才上大一，前途大大的有，希望也是非常大的。 陈曦看着我一本正经说着书面式的语言，不过理论上我说的也是对的，只要她自己没那么懒的话。 第111章 决定 将近七点终于可以吃饭了。 期间我爸喊我回去做饭了，我跟他在同学家他才没说话。 可能家里就他和阿深，就觉得无聊了，想把人叫回去吧。 不然做个饭还要叫我回去，也是够让人头疼的。 来到陈筱家餐桌前，我发现我还是肤浅的了，相比较于昨天我给陈筱做的大杂烩，她这个就丰盛许多了。 整整十个菜。 她妈招呼着要多吃点，不过在别人家吃饭我还是有些拘谨，虽然饭菜很好，但终究不能完全展现我的食量。 不过也还是吃了七分饱，整整三碗，菜也吃了不少。 其实吃完饭，我就想着离开了，不过陈筱带着我来到了楼顶，没想到楼顶这个位置也还算别致，还在这安了秋千，一看她俩姐妹要求的。 另外在这果然是能看到我家门前那小土坡上野松的位置。不过其它很多地方应该都能看到的吧。 于是，我又在这处停留了片刻。 我们坐在秋千上，静静地看着远方一些地方绽放的烟花，那绚烂的色彩在夜空中交织，如梦如幻。 片刻后，我才准备离去。 她执意送我来到路灯下，从她家到这里的这段路，我们默默无言，只有脚步声在风中回响。 来到路灯下，她双唇微启，欲言又止。然而，此时说与不说，听与不听，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因为这次离开后，便再也不会相见。 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也吹散了那若有若无的情愫，我已经发现。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 我摆摆手转身就走，趁着她还是那种纠结的神情，我渐渐加快了脚步，只留给她一个无言的背影。 …… 回到家，也才八点过而已。 我妈不在家里，而是在我家后面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手里拿着手机。 这一刻对她多疑的我又产生了某种想法，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需要冒着冷风来外面说。 我倒是要注意一下她能在这吹多久的冷风。 带着一丝恼怒回到客厅。 白真，秋尚，阿深三人在玩斗地主。 小敏在沙发的角落摆了个懒散舒服的姿势刷着短视频，声音外放到四五步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晚上的跑哪去了，做饭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该吃饭的时候也不回来。”我爸皱着眉头，满脸怒容，语气中满是责备。 本就烦躁的我摆了张臭脸没有搭理他。 倒是秋尚不耐烦的驳斥了一句：“在这瞎叫什么，人家不是说去同学家去玩了，真的是没事找事。” 我爸没有再说话。 我还是烦躁得很，还是我妈的问题，明明都不想去管这些了，可是仅仅是我多疑产生的一丝怀疑都能让我烦躁不安。 我心中有种想把刘小山杀了的想法，可只是一念间，下一瞬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不敢，同时我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心中烦躁导致我坐也坐不住，站了起来朝小敏问了一句：“阿月呢？” “不知道，刚才出去了，应该和妈在一起吧。”她目光依然在手机上，随口回道。 …… 走出客厅，浴室那边的灯是亮的，刚才没注意，想来阿月又是待在那玩手机吧。 一时间我无事可做的回到了房间里，躺了下来，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无法消除心中的烦躁导致我现在不管怎么都坐不住。 持续到九点过，我妈才回来。 我起身紧接着进了客厅，这个时候我爸也参与三人一起打牌。 不过的我爸这个脾气，等会儿不出麻烦我都不信。 我妈把手机充上电，放好后换上拖鞋准备去洗漱，等她还离我几步远，就向我问道：“阿海，你今天去了谁家玩的？是不是那个陈家？” 我没有什么和她多话的心思，于是点了下头：“嗯。” 接着她又问几个问题，我都随口敷衍了过去。 直到秋尚问起来：“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陈曦家里？” “是她家。”我点头。 他笑了笑，颇有兴致的说道：“那不是我小学同学嘛，性格怪得很，我记得还非常的刁蛮。” 我轻笑一声：“现在可能不是了吧，我也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我爸发脾气了，不过不是对秋尚和阿深，而是对白真，我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爸破口大骂，不过白真反驳了一两句后就没有理会他，起身离开了。 我不知道谁对谁错，不过看到秋尚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谁的问题占了大半。 我爸对着这些后辈总有一些优越感，有时就是无端指责。 我们家里人一直说，可他却是无法完全改回来。 不过也还好，大伯家的孩子脾气好，所以一直没有和我爸发生太大的争吵。 这要是放在杨家那边，就比如二舅家的孩子，早就拿棍子跟我爸打起来了。 杨家的孩子主打一个不服就干。 白真走了之后，他们三个也不欢而散了。 …… 等了一会儿，我妈和阿月洗漱完回来。 他们突然商量起来：“明天我们一起去香兰玩吧。” 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他们想不想去我都支持。 到了最后，就小敏她说她不想去。 不过在秋尚劝了一会儿后，是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 我一看她这个样子，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要出意外了。 …… 晚上躺在床上，依然还是辗转难眠。 不过这次想的是陈筱的问题，还是觉得这种事情跟幻觉一样。 一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甚至我觉得这种概率跟我的绝症的概率都差不多。 之前还没有发觉，现在知道了之后只能远离了。 而且后面的日子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所以这点也不用太担心。 想好这一点之后，好像才能心安理得的睡去。 …… 待到第二天起来，我们是早上9点钟清水镇出发的。 10点多钟的时候到了香兰县。 路上小敏一直是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这让我有些莫名的担心。 到了这之后我们开始商量到哪儿去玩？ 小敏说：“要不把阿月交给我？你们自己想去哪玩就去哪儿玩吧。”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一起过来干嘛？”我妈点了一下她脑袋，说道。 最后应阿月的要求，我们准备去动物园。 路上才发现，秋尚联系了杨剑他们过来一起玩。 第112章 香兰 我们先到了小嶙村动物园，不过杨剑他们还没有到。 问了一下，外婆和杨林没有过来。 小舅母和杨剑带着两个小家伙过来了。 至于小舅嘛，初二那天就出了门，说是回工地那边了。 门票一人30，都是秋尚在买。 进去之后，阿月拉着小敏跑的最快。 我们时走时停，最后分散了开来。 相隔个十来米的距离走着。 他们都在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的拍着照。 我看着他们开心讨论着那些动物的时候，这一刻就是我这一趟过来的意义所在。 这是我们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聚在一起，而这么聚在一起，有个目的就是想劝小敏去医院看看，不过她这一路上那副郁郁寡欢、极不情愿的神情，无不告诉着我们没戏。 逛了十分钟左右后，杨剑和小舅母他们都到了，这也是好几个人许久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阿深应该有个四五年和小舅母没见了，杨剑和小敏也是很多年没见了，至少也有个五年了。 此时看到杨剑，小敏还是不怎么会说话，只是笑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杨剑情商挺高，没一会儿就引导着小敏聊了些话，并给了些关于小敏未来的一些建议。 比如现在还没有十八岁，可以去学学一门技术，又或者可以再去读书之类的。 不过我知道他的建议小敏是一个字不会听进去的。 经过这几天，我发现小敏是一个特别能吃苦的人，同时苦中作乐就是她最大的爱好了。 作乐的方式就是到各个城市去玩，每在一个地方赚了些钱就去另一个地方，在工作的同时一边玩，把钱花光。 等工资发下来，又换地方。 即使再苦，工资再少，只要能玩，她自己就觉得都无所谓了。 所以别人的建议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的。 甚至她还打算这两天过完后，跑到川渝去，如果我爸和秋尚不同意她就会偷偷跑掉。 她想要出去最大的难关其实也还是秋尚，至于我们其他人，她放都不放在眼里，甚至秋尚的话有时她也是当的耳旁风。 …… 阿深带着两个小家伙看着动物，玩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这两小家伙太皮了。 他摇摇头和我说道：“这两个放外婆那，外婆怎么管的住？” 我笑了笑：“打呀，只要一跳，外婆就打，打着打着就听话了，上次我问他们两个最怕谁，他们说怕外婆。因为外婆会打他们。” 小舅母和我爸妈他们聊起了小舅的情况，小舅也是个传奇，欠了将近百万的债还这么潇洒。 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个老赖了，欠了我家十万，还欠了大舅家，二舅家，小姨家，都是五万起步。 另外还欠了其他哪些人的钱我就不清楚了。 听说就是有百万了。 而我爸妈有时候吵架的原因就是这十万块钱，因为这个钱是我妈偷偷借给小舅的，而如今过去了七八年，这钱在我看来多半是打水漂了。 我不相信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还能翻身还完一百多万的债。 每次看到我爸妈因为这十万块吵架的时候，我妈就一个理由，对我爸也就那句话：“你忘了你当年啥钱不赚，不顾家的时候杨奇是怎么帮我家的了吗？” 而我爸跟她吵的就是，凭什么不和自己商量就偷借出去，而且是过了两三年之后才被我爸发现的。 另外我爸也觉得这钱打水漂了，其实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钱打水漂了。 我不知道我妈是在装傻还是自欺欺人，她就在我爸面前嘴硬到死死肯定小舅肯定能把这个钱还回来。 而我爸只要一驳斥她，她就会撒泼打滚，跟个泼妇一样，有时我都觉得她无理取闹。 可是小舅对我家的帮助也是实实在在的，而这个问题也是各有各的说法。 我本身没有直观感受过小舅的帮助，可那十万块也是我爸拼死拼活好几年赚来的钱，就这么莫名其妙打水漂了。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了，但我爸就是忍到了现在，甚至是都认命了。 有次我对我妈说：“你为什么不和我爸商量就把钱借出去，而且借那么多？” 我永远忘不了她那个要吃人似盯着我的眼神，她阴狠朝我撒起泼来：“你懂个什么？你小舅当年那么帮我们家，借他点钱怎么了，人家又不是说不还了，你们等着瞧吧。” 而在这件事上面我们全家人都觉得她多多少少是有些问题的，可她不容我们反对，但凡这件事情上面一句话不顺她意，她就会露出她那种要吃人似的眼神。 连阿月这样的小孩子都不例外。 而此时见我爸妈和小舅母走在一起，我就好奇起来他们会聊什么。 不过只要不吵起来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是小舅不能出头，这些重担可能都落在杨剑身上了吧，也不知道杨剑未来会怎么样？不过按我对他的观察，应该是不会差的。 等我们离开小嶙村动物园后，十一点过。 看着动物园不远处的小山，也算香兰县有名的小景点，虽然在这边读了六年书，这也是我第一次来这。 这里也还算热闹，这个时间在这看到的人陆陆续续也有百数。 他们都挺开心的走着，除了小敏，还是那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我走到了她旁边，关心中带着一丝不理解：“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就走开了。 完全不理解，谁又惹她不开心了，从今天早上起来就这样。 不过没办法，也只能这样继续走着。 到了山上时都一点了。 小敏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留在那说等我们回来就行。最后秋尚留下来防止他出意外，我们剩下的人带着三小孩逛了一圈才下来。 随后小敏执意要和我们分开，自己留在万盛广场那里等我们。 途中秋尚有意无意叫她去医院检查检查，不过她是死死不肯，说自己没事，不用浪费钱。 最后只能去吃饭，等吃完饭准备回家。 吃饭的时候顺便也叫外婆和杨林过来了。 还有结了婚不久的杨蓝萍和她老公，因为他们两个也离着这边不远。 于是我们找了个规模还算不错的饭店，点了份九百多的套餐。 共有十六个菜，这么多人吃，也是足够了。 饭桌上，都在畅所欲言聊着，还是小敏呆呆的坐着，我们有意无意的去开导她。 特别是杨剑和秋尚，使劲动着嘴皮子，想调动她的情绪，可她就如一潭死水一样，回应的如此敷衍。 不过我们几人还是认真的说着给她的建议，最后以她无奈的起身离开结束。 杨剑也是吐了吐舌头，看着秋尚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的没办法了，完全不听我们说话呀！” 秋尚也是放弃了，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随她自己去吧，真的想不通。” 吃完饭，这顿饭是我妈结的账，总共一千多点儿，中途又拿了些饮料和酒，没想到这么贵。 分开之后，我爸妈带着阿深和阿月去买衣服了。 我和秋尚带着小敏先来到南客站等着他们四个。 第113章 纠结 等到七点，回到家，每个人都感到疲惫，都不知道徒步走了多久。 小敏重重的松了口气之后，整个人摆成一个大字型占了一整边的沙发。 各自坐着便玩着手机放松了起来。 一没注意，我妈又走了出去，自己就去那路边坐着了。 可即使再不满，再怎么怀疑她此刻我也没有办法。 依旧还是在那坐到了九点过才回家。 而家里，白真和秋尚阿深他们三个进了房间，斗地主去了，没有带着我爸，原因也显而易见。 于是他就在客厅里骂骂咧咧的发着脾气，自顾自蛐蛐他们三个。 小敏受不了他这种毛病，立刻去了自己房间。 至于阿月早就拿着手机去浴室那边连着大伯家的网玩起了手机，至于玩什么。 今天拍的视频，够她自己剪了，还拍了那么多照片，也够她做p图用了。 于是客厅里就我爸我们两人坐着了，相顾无言各自玩着手机，我在看言情小说，他在那看象棋直播。 直到我妈回来，我爸侧躺着的身子才翻转过来，阴阳怪气道：“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待着，我还以为你死那了呢！” 我眼神微眯，看着他们两个，仿佛在欣赏一场饶有趣味的表演。 只见我妈露出一脸嫌弃的神情，低声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恶心。” 说完没等我爸说话就进了房间，剩下我爸一人眼神含着怒火看着他们卧室的房门。 我无声的笑了笑，继续看着小说。 …… 接下来两天还是都沉浸各自的轻松玩乐中，我爸每天早上吃完饭就上街喝茶打牌。 而秋尚阿深白真他们三个更是坐不住，每天都要跑到镇上去，要么打牌，要么打台球，要么找朋友喝酒，特别是这几天区里回来过年的年轻人都在。 几乎每个时间点都能找到人一起去潇洒。 阿深倒是回来的早，秋尚则是很晚才回来，也没有人管制他。 小敏似乎和自己那个闺蜜关系很好，也是每天吃完饭，时不时就跟她一起跑到镇上去玩。 有时候阿月发现了就会跟上去，没发现就只能自己去小叔家找白欣她们拍照拍视频。 而我是每天起来做饭，喂猪，随后没事就去小土坡上靠着野松坐坐，不过我还是注意了，坐在了陈筱那边看不到的位置。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不过即使是只有一点的可能，也不能让她注意到。 直到第三天，我爸又回去打工了。 在家的时候有时候都在嫌弃他，然而当听闻他要回去打工时，心底到底还是期望他能再多休息几日。 秋尚也劝他再过个十几天再走，可是没有劝住，一听到那边有活了，他自己也可能坐不住。 过了三天，秋尚去香兰看病，他身上其实有一些白点的，在工地的时候，他说自己越晒太阳，白点就滋生越快。 他其实害怕那个是白癜风，不过他想趁着这回来几天，看情况有没有变好。 但发觉还没有消退的迹象，这才想去皮肤科看看。 于是趁着第4天他不在的时候，小敏又溜走了。 我怎么劝都没用。 秋尚打电话到她那去，她直接就给秋尚挂断了。 无奈秋尚只能打电话到我这里，我再把手机拿给小敏接。 秋尚叫她回消息，她嘴上答应着，实际上连个标点符号都不给回。 等到秋尚再打电话回来时，她已经坐上车去了香兰，等到她回秋尚消息的时候，应该算是通知了。 她直接通知秋尚，仅仅几个字：二哥，我走了，不用担心。 我们都纷纷猜测她又去了渝市。 最后也只能还是提醒她注意安全。 外面待不住了就回来。 虽然她嘴上应着，但是看她那倔样，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而且她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报喜不报忧。 ……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水库上面，看着路边明亮的路灯，听着周围的虫鸣。 走了都走了。 就在刚才下午阿深也去香兰县杨剑家借宿了，明天早上八点要赶高铁回去。 现在家里也就剩我妈还有阿月我们三人，可此时我妈还是像之前一样在外面待着，隐约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在聊微x，就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 阿月前几天已经把作业都写完了，加上开学后秋尚要把手机收走，所以她这两天对手机有点着迷，我想劝却显的那么无力。 我自己也无聊的在这玩着手机，可能最后的日子可能都要这么过去了吧。 不过经过这七八天的重聚之后，我也是没了遗憾。 却只剩一个心结，那就是我妈的问题，我在想这事能不能藏一辈子，如果事发，到时又会是怎么样？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在我看来这件事被发现是早晚的事，而野蛮人有野蛮人的处理方法，我爸就是那种，秋尚也有可能，毕竟前几天他才和区里的人一起在ktv跟别人干了一仗，直到警察过来才跑掉。 不过他只是偷偷和我说了，没敢让我爸妈知道，虽然我也劝他要收敛点，但似乎没什么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只要一想到我妈这个问题，心里总会变得浮躁，易怒，且很难自我调节。 特别是当这个问题无法解决，又是一颗定时炸弹，巨大隐患。 直到一条消息才让我心思回转过来，是陈筱：[你几号返校？] 我开始思考起来，要怎么回她才合适？ 而且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学校？ 办理退学肯定是要通知家长的，而他们问我为什么退学那我又该怎么办？ 心里到底也还是没有准备好摊牌。 况且我退学，我丝毫不怀疑我爸会用死亡来威胁我继续读书。 烦躁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心里乱爬，让我坐立不安。 且找不到办法去应对。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无声无息的消失，不留存在任何人的记忆里，也让这个世间没有我的一丝痕迹。 可也只能幻想一下罢了。 看着微x里陈筱的问题，这一刻对我来说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丝毫不亚于高考时做物理大题，且心中充满了紧张，似乎积着一股气，无法释放，压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手指在键盘上悬空，迟迟无法落下，每一个可能的回复都在脑海中反复斟酌，却又觉得都不尽如人意。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纠结与难受如影随形。 思绪如同乱麻，越理越乱，那种无力感渐渐蔓延至全身，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挣扎不得，逃脱不了。 我面目逐渐变得狰狞扭曲，这一刻好想把手机一把摔碎一了百了。 恰巧我妈刚好回来，她关上大门，慢慢走过来，黑夜里，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渐渐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那些疯狂的想法。 我握紧了拳头，随后松开，重重扣着头皮，抓着头发。 第114章 哭泣 随后，我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回来，整个人瘫倒躺在水库上面望着夜空。 旁边传来她们二人的声音。 “阿海呢？” “不知道，没在客厅的话那就是去睡觉了吧。” 片刻后，他们进了客厅。 等到客厅的灯熄灭了后，我仿佛耗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重新坐了起来。 无力靠着旁边的瓦片，我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看陈筱的消息。 别说我是个死人，就算不是，发现她的想法后，我都会远离她。 我把手机放到一半，闭上眼睛，感受肆虐的寒风把我吹的麻木。 心中的绝望如同这寒夜一般，冰冷而又漫长。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不知是痴了，还是傻了，不想动。 …… 待到我想起身离开时，都不知过去了多久。 我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一点过了，此时风已经减弱了许多，远没有刚才那般呼啸了。 可我依然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距离陈筱的消息发过来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她是九点二十三分发过来的消息。 这一刻她也应该猜到我已读不回了吧。 我打开闪光灯，慢慢走下水库，回到自己仓库那张床上。 感觉真的麻木了。 我放好手机，强迫自己入睡，即使脑子里依然装着那些烦躁的想法。 …… 第二天醒来，时间是十一点了，没有人催促我做饭了，如果我自己不着急，完全可以继续躺着。 我打开网络连接，重新一看，是今早八点过陈筱发的消息：[回话！] 此外就没有了。 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脆弱，如果不是脆弱，我不会这么悲观。 最后我也还是选择骗她，往后几天走一步看一步，过一天算一天。 [我30号返校。]我麻木的在键盘落下。 约莫五六分钟后，她回了消息过来，效率依然那么快。 可是她的话却让我羞愧不已：[你在骗我还是认真的？] 我依然一本正经伪装着：[真的。] 既然要骗她，就只能骗到底，随后避免再和她见面。 不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更加羞愧了。 [那你猜猜现在是几月？你但凡说个三月一号我都信了。] 接着她又发了几个怒气冲冲的表情包过来。 我脑壳一麻，真的是被自己给笨笑了，这种小错误都可以犯。 同时完全不知道该编什么理由去骗她了。 我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她又发：[说话啊！呆子，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肯定在认真的想骗我，不想不会这么犹豫。] 她又说道：[有必要吗？] 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堪，同时看着她的话，真的就只能像个呆子一样望着。 越是这样心里就越烦躁，跟无数只蚂蚁爬似的。 [人还在吗？]她又问道。 我艰难的打出一个：[在。] [那你哑巴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质问时凶巴巴的样子。 这一刻我只讨厌自己的自卑与懦弱。 以至于我还是没有勇气在键盘上落下一个字。 直到她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我顿时感觉手机无比烫手，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 只能心惊胆战的听着铃声响完。 [你是在逗我玩吗？真的搞笑。] 她又说道，我感觉她应该是生气了，可我依然没有一丝办法。 只能沉默以对。 而她发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而此后愧疚感如潮水般席卷了我，我感觉自己无比的对不起她，仿佛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 喂完猪后，我自己也没了做饭的心思，关了门，一个人来到小土坡上，依然是背着陈筱家的那个方向，找了个位置，在野松旁边坐了下来。 也是在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的心安静了许多。 等十几分钟后，陈筱又让我头脑一懵了。 他发微x消息道：[出来开门！] 我发了个：[？] 直到她说：[我在你家门前。] 我感觉躲不掉了，可从那晚那一刻起，我就无比的害怕再见到他。 她又说道：[说话呀！又哑巴了。] 这一刻她的这句话让我的无能与悲观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后我只能忍着极大的矛盾心理，在键盘落下：[我在我们上次看烟花的地方。] 发出这句话后，我鼻子一酸，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鼻腔内翻搅，那股酸涩感猛地冲上眼眶。 我立即捂住眼眶，压下这种怯弱自卑带来的情绪。 等我发出消息后5分钟，陈筱来到了这里。 她身着一件略显宽松且稍长的咖啡色针织开衫，内搭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下身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脚踩一双简约的小白板鞋，一路飞奔而来。 而且今天她把头发高高地扎成了马尾，奔跑时，那马尾便肆意地甩动着，再配上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我不知道她可以迷倒多少人。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想不通。 同时在这面对她，也是我有生以来面对的一个极难的问题。 我从来没有这么的彷徨不安过，想逃避都找不到地方。 看着她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并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此刻我的心脏仿佛失控了一般，猛烈地跳动着，那“怦怦”的声音似乎要冲破我的胸膛。 我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向她，终于看了一眼又偏向别处。 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轻柔又带着些许关切，仿佛春日里的微风拂过心间：“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了吗？” 就在她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如潮水般在我心间翻涌，我感觉我好想哭，却极力控制着自己。 我原以为她会骂我，甚至想好了她骂我就骂吧。 偏偏是这种，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我迅速垂下头，感觉面部肌肉在紧张的抽搐，眨眼睛的频率在变高。 甚至垂下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感觉自己好丢脸，想要逃离这里。 我颤抖着嗓音小声道：“可...可以不说吗？” 说完我感觉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 靠着野松我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坐了下来。 这时，陈筱迅速地跨了两步，来到我面前。 她轻轻地弯下腰，温柔地把我揽入怀中，她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脸颊边，带着淡淡的清香，那轻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不说不说，你不想说就算了。” 紧接着，她声音又有些委屈道：“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只发出“我……我……”的破碎音节，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咸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在别人面前哭的如此狼狈，在陈筱的怀里，我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仿佛在一瞬间断裂了。 之前那些被我拼命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孤独、难过、烦躁、怯弱……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汹涌澎湃地奔涌而出。 直到几分钟后，我的脑子才渐渐清醒了过来，同时我发现自己也无比迷恋这种感觉，可我也清楚的知道这是错的。 可事情却又不往我想的方向发展，她的身上充满了不确定性。 第115章 我带你去看雪 等到我停止了哭声，可我也还是不敢抬起头，看向她需要莫大的勇气，而此刻的我一丝都没有。 甚至还是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等着她开口。 可是她也不说话，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她弯着的腰似是有些酸了，才挪动了下身子。 我轻轻抬手握住手臂放了下来。 也是她看清我的脸这一刻开始，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够了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抱一会儿。”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温柔带着关切。 很好，她真的很好。 可我却在这温柔面前犹豫了许久许久，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极其艰难地说道：“我……我们可不可以不见面了？”话语出口的瞬间，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她轻笑一声，轻轻抬手拂过我的脸，看我的眼神无比温柔：“好笨，你真的好笨。”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飘落的花瓣，“那你知道，你这样说我会伤心吗？你舍得让我伤心吗？” 是的，我好笨，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该说什么，只凭着短暂的想法就去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我...我...” 我支支吾吾着艰难的开口。 忽然她伸出手，与我十指相扣，语气依然那般温柔似水：“我知道，我都知道，让我陪着你，可以吗？” 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她的动作仿佛都有种神奇的魔力，真的很让人着迷。 她的手柔软而细腻，却非常冰凉，这是我第一次摸到了女孩子的手，可听着她的话，我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她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可面对她的问题，我还是给不出回答。 也就是这样，我痛恨自己这种窝囊气。 可下一秒那推开的手又死死握住了我，似乎怕我挣脱了，可我哪还有力气去挣扎呢！ 我一脸颓然地坐在那里，左手被她紧紧握住，我们两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虽然周围微风习习，可此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静止，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和那紧扣的双手所传递的复杂情愫。 没有说话却好似说了所有的话。 “你生病了。”她忽然开口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笃定。 我露出惊愕的神情，眼神一凝，缓缓转头，试探道：“哈哈...确实是感冒了。” 可是她完全没在意我的话，依然定定望着我，深情款款，随后，她的眼眶里慢慢流出眼泪，那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她微微颤抖着，凄然一笑，好似即将凋零的花朵，说道：“你知道吗？你藏不住事，你太好猜了，从小就是这样。每次我和别的男生说话，你那张吃醋的脸不是很显然嘛。” 可能或许她真的猜出来了吧，虽然不知道怎么猜出来的，但隐隐觉得她已经知道了。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哭呢！ 我轻轻抬起右手，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同时自己的脆弱又在作祟，眼泪又窜出来了，我哽咽着说道：“别...别哭，我...我不想看到你哭。” “叫我别哭，你自己却是个爱哭鬼。” 她轻嗤一声，伸回握着我的手，从兜里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伸了过来，我抬手去接，可是她一摆手躲过，轻轻擦拭着我的泪。 看着如此近距离的她，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关切与温柔，那细腻的情感如同丝丝缕缕的阳光，洒落在我的心间。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脸庞，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她专注地为我擦着眼泪，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克制着心中这丝异样的感觉，抬手夺过纸巾，自己用袖子直接抹掉了泪。 而她自己还是两眼泪汪汪的。 “还有多久？”她呜咽的嗓子问道。 “什么意思？”我不确定她问的是不是那个。 “别装。”她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不是你问的什么呀？”我依然嘴硬，想听她问出来，确定她到底猜的什么。 “还有多久的生命？”她咬着牙问。 闻言，我靠在野松上，轻轻笑着。 逐渐笑的悲凉绝望凄然。 望着她那充满紧张的眼神，但凡是几个月我都会说的底气十足，但事实偏偏却是一个月。 “一个月。”我小声的回答。 下一秒，她眼里泪夺眶而出，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我从未想到这样的局面。 我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想安慰她可自己落下无声的泪水让我说不出话来。 …… 等到她的声音渐渐低弱，直至不可闻，我依然抱着她，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同时这也是我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我如此热烈淳朴的感情。 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吗？”我平静的问道。 她声音有些微弱，带着一丝哭腔道：“上次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咳血了，但是没敢问，你给我的感觉很孱弱。” “过年那两天也是，你以为我没看到，而且你的脸色很白，是生病了的那种苍白。” “然后昨天你不回我消息，正常情况下，你不可能不回我。” “还有刚才，你回我消息的时候，我以为你在开玩笑，却说着说着你就不敢回我了，我就觉得你奇怪了。” “然后一过来看到你这副病态的样子我就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是不确定才问的你。” “你还是那么好骗，骗我你都不敢。” …… 我苦笑一声：“唉。” “你打算怎么办？”她终于把头抬了起来，那双眼睛柔情凝视着我。 我立马低垂下眸光，不敢直视她，同时低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没事，我会陪着你。”她轻轻又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依然冰凉。 也是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去回应她，想逃避却是不能。 同时我又觉得她的感情似乎来的莫名其妙，脑海中浮现出一种情况，可是我不敢相信。 我沉默不语，在逃避，在思考。 过了会儿，耳尖传来一抹冰凉，随后听到她的轻笑挑逗：“耳朵都红了，你是不是害羞了？” 顿时大脑空空，仿佛失去了一切思考，我只觉羞愧难当，想反驳却说不出话。 只能回以轻轻一笑。 “那我们还能见面的吧？”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嗯。”我现在没有拒绝她的勇气，而且好像什么都只能由她来决定。 “你还要回学校吗？”她小心翼翼，柔和的问道。 也是此时，我才找到人诉说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原本想说，然后退学，可是我家里的情况，我不敢说也不想说，可能开学还得回去吧。” “那你现在有想做的事吗？”她问。 我摇了摇头，可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无比想解决家里的那颗定时炸弹。 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我，随后，一抹灿烂的笑容绽放开来：“我带你去看雪。” 那语气坚定而温暖，仿佛驱散我心中所有的阴霾，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承认自己贪心了。 第116章 外婆出意外 “这样我们马上走，今晚就能到上安市，我有个亲戚在那上班，她说那里这几日都是大雪。”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 “我...我要和我妈和我妹说一下。”我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 她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秀眉微微蹙起，严肃地看着我，轻轻捏了下我的脸，气恼地说道：“白秋海，你都多大了，还要问你妈的意见，最后一个月了，能不能把时间留给自己？” 我下意识又垂下了头。 “看着我说话。”她提高了音量，双手捧着我的脸抬了起来，她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从怯懦中拽出来。 她那样坚定的俏容，真挚的眼神，以及双手处传来的冰凉无不提醒着我要变的勇敢起来。 看着她，那一刻我拿出了所有的勇气，为了让她看到我的决心，我眼神无比坚定，并重重点了点头：“看雪，现在就走。” 她拉着我的手，走在路上，我想扯出来，可是她死死抓着不放，似乎怕是一松开我就会消失不见。 等到路口分开的时候，她看着我用警告的语气说道：“两点，我家后面的路灯下。” 不过又使劲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不，还是一点半吧，记住了没？” “对了就带一两件厚点的衣物就行了，你装在书包里带过来，等会儿一起放在我的行李箱里。”她又补充提醒道。 “好。”我点点头。 确定了之后，她潇洒的转身，迈着步伐向下跑去，我看着她的背影，脚下似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渐渐的她的背影变得模糊，我也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忽然看到不远处她停下来脚步，转过身看到还站在原地，重重的挥了挥手。 我像是个做坏事的贼，忽然被发现了，心中一紧。 她停下来拿出手机，顿了一会儿，我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她发过来的消息：[别愣着了，还有五十分钟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如果你早点来，我们还可以更早见面。] 我看着这内容，破涕而笑。 抬手挥了挥，转身慢慢走着，泪水弥漫眼眶，决堤落下。 这是我又一次无比的想活下来。 对面没有来人，也就没人看到我的狼狈模样，五十米的距离，我回到家，洗漱好。 换好衣物后，又带了一件大号的羽绒服，一件加绒长袖，还有一双鞋子。 可能到了上安市随便穿一下就行了，今天过去，后天回来。 上安市离这有四百公里远，那个位置海拔偏高，气候也不知道是哪种气候，只知道那里有时候四月份，或者八月份都在下雪。 坐高铁的话可能三个小时就到了。 大巴的话可能七八个小时吧。 …… 然而，就在我将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之时，意外却不期而至——妈妈突然回来了，脸上满是慌忙的神色。 我刚准备出门，看到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心里一紧，难不成她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于是赶忙问道：“怎么回事？” 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哎呀，你外婆打杨泽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甩脱臼了，现在送到医院去了，家里之前有些秘方药，我送过去。” 我一听，也有些焦急，毕竟外婆那原本就身子体弱，天天在吃药，这一出事我都怕她倒了。 “你要去香兰县吗？” 她摇了摇头，急切的解释道：“我等会儿让班车送过去，杨剑会去车站拿的。明天镇上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办满月宴，她也姓白，按辈分算你爸妹妹了，我不得不去。” “另外另外一些赶不过来的朋友，我得帮她们把礼钱拿过去。香兰那边杨剑阿萍秋尚他们都在，你二舅一家子也都赶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动作麻利的拿了药又急匆匆的离开。 …… 我顿时又没了出门的心思，如果不确定外婆没事的话，我是万万不能出去的。 于是拿出手机，向陈筱发去消息：[对不起了，我外婆出事了，我不能去。] 片刻后，她回道：[那就等你外婆好了再去。] 我一想那不都开学之后了嘛。 同时她又回道：[另外要开开心心的，乐观一点。] 我笑了笑，这种安慰只能听听而已。 不过我还是礼貌的回了个好字。 随后，我又给秋尚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等秋尚一接，我立即问道：“我刚才听妈外婆好像把手弄脱臼了，怎么回事啊？” 秋尚倒是很冷静，不急不忙的回答：“杨泽太调皮，跳来跳去，把茶杯摔碎了，外婆一着急，甩手打他，就甩出问题了。” “现在送到医院了，医生碰一下她就痛的不得了，一直在哭爹喊娘的，就是身子骨太弱太脆了。把一旁的我们看的心惊胆战的，我就生怕她要倒要倒的样子。” 说到后面他很小声，同时也能想象到那画面多惊险，怕是真的要叫人担心死。 我提醒道：“不要瞎说，现在怎么样了？” 他回道：“不知道，现在阿萍姐和杨舒涵在里面，我们剩下的人在外面等着，而且那复位好像有些麻烦，而且外婆那个好像比脱臼还要严重。” 我沉沉叹了口气，真的叫人担心。 随后又问秋尚自己的情况：“那你的呢？查了之后怎么说？” 他如释重负的说道：“不是白癫风，吓死我了，他说是汗斑。一般就是不能晒太阳，不能出汗才行，这下完了，干工地都得想想才行了。” 我关心的提议道：“那就好，回工地这个先放放吧，把这个治好了再说，到时候实在找别的轻松的活也过渡一下。” 他似乎已经有了自己想法。 “我打算把驾照先考了，攒点钱跑网约车去。” 我平静的听着他的话，其实干什么他自己都有数，完全不需要我去干涉，重要的身体要放在第一位。 “那现在买了药没有？” 说到这，他有些不服气，带着心疼说道：“哎呀，别说了，真的坑，买药了花了一千多，一次化疗700，现在做了一次，后面还要做几次，不过只要能治好，这个钱砸也就砸了，咱也没办法。” 我听着都感觉这钱花的心疼，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只要能治好，钱砸就砸了吧，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就这样吧，明天外婆什么情况记得和我说一下。”我提醒道，我得知道外婆平安无恙才能心安。 “放心，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满心惆怅的坐在沙发上，今天发生的意外都让我猝不及防。 心中此时一团乱麻，看起来好像很简单的事情，嗯，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搞复杂了。 我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我该做什么？ 第117章 外婆病情恶化 陈筱就是不可控，我找不到办法去应对，可能接下来一个月还会和她扯在一起。 我现在得想26号要不要回去，同时要不要退学，或者让学校不通知家长，自己退学，这样反而可以继续隐瞒下去。 最后，我还是决定26号那天还是回学校，看可不可以不用通知家长，自己办退学。 同时陪陈筱回学校，等她回学校之后，我只能叫她不用再来找我。 之前好像听过她说她三月份要考教资，现在这样怕是已经影响了她。 决定好之后，我给陈筱发消息：[26号那天我们一起回去吧，我送你回学校。] 片刻后，她就回了过来：[你要回学校吗？] 我也没打算瞒着她：[我回去办理退学。] 她语出惊人：[我和你一起去。]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拒绝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道：[说话呀！] 纠结了一会，我回道：[你回学校该干嘛干嘛，三月几号不是还有考试吗？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她回道：[你是故意的吗？你明明知道我的。] 我发觉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会让她难过。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元旦那天开始，就不该和她见面的，应该一直让自卑占上风，那样我就不会去和她见面，也就不会给她带来痛苦。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做哑巴？] [你能不能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想想。]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反正不要你管。] 她接连回道，而她每说一句话都让我感到无比自责，迷茫。 我已经又没有勇气，去在键盘上落下一句完整的话了。 也许这又是一次懦弱的逃避。 我放下手机，直接走了出去，向着山上。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我已没有了时间观念，只是凭着感觉，大约过了三个小时，我来到了小时候经常砍柴的山顶。 整个哈哈村也在这时变得那么渺小。 耳畔满是鸟叫虫鸣之声，周围大多是十米及以上的松树，还有许多灌木丛，以及数不胜数的烂掉的树桩。 半山腰处，无数两三米高的矮树错落有致。 我呆呆的坐在地下，看着太阳渐渐西下，心中的纠结、难受与自卑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我恨自己的怯弱、自卑、无能，不敢勇敢地面对。 一时间想到我妈的事情，对家庭破碎的担忧又袭来。 我又该如何去坦白，去诀别，去割舍，去克服...... 这种迷茫与无力感，让我心如刀绞。 直至太阳完全落下，只留天空一抹夕阳，我才慢慢起身，准备下山。 …… 回到家里，我妈依然坐在外面，见她这样，心中依然只有气愤，我面无表情的从她身前路过。 却听见她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我回来的时候，饭也没做，猪也没喂，猪草明天早上吃的也没有了，你明天去找点再喂。” “我知道了。”我不想解释，只是无力应了下来。 “怎么看上去一点精神没有，死气沉沉的，跟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点不行吗？”她苦口婆心的说道。 可我没有再搭理她，径直离开，回了家。 …… 阿月在自己房间，玩着手机。 我来到茶桌前，打开手机一看。 陈筱后面没有再发消息了，我不知是失落还是该高兴。 也对，人家说话，我却一声不吭，没人会愿意和装哑巴的人说话。 随后我看向秋尚的未接电话，应该是想跟我说一下外婆的情况。 我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后，拨了回去。 很快他就接道：“怎么回事？老是不接电话？” 他这么说是因为之前每次打电话我都因为静音，所以没接。 我随口解释道：“刚才出去溜达把手机忘家里了。”接着我直接问道：“外婆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骨头应该是复位，杨剑带着她回去了。”他回道。 “那你呢？”我一直好奇，去了香兰，他好像没住外婆家，那他住的哪？ 他有些心虚，说话都有了几分支吾：“我嘛...哈哈哈...”随后回道：“我在和义全，还有白真在喝酒。” 我顿感一阵头疼，之前就和他说过少喝酒，他女朋友和他打视频时我也经常听他女朋友劝他少喝酒，可他似乎没有一点改变。 虽然没喝过大问题，但他时不时就要来上一瓶啤酒的毛病我觉得得改。 至于他说的义全是罗爷爷罗奶奶的儿子，在金陵当消防员，不过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家。 而他喝酒比秋尚只强不弱，白真就差点了，不过酒量也远在普通人之上。 而秋尚现在这样，该说的我也说了，以后喝出问题只能自己兜着了。 甚至他说想和自己的女朋友结婚，我都是劝他把这毛病改掉，不然结婚后是会出问题的。 挂断电话后，我又和阿深发了下消息，确认一下他到工作的地方没有。 他是今天早上八点的高铁，此时应该是到了的。 等他发消息过来说已安全到达后，我也放心了。 随后我给小敏发了消息，问她在哪里，找到工作没有。 结果她说她跑到川省去了，但发现工作不是包吃包住之后她就在那玩起来了，打算明天回家来。 确定了之后，我对她回来没什么太大的意见，本来就希望她在家好好待着的。 …… 晚上，躺在床上，我感觉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于是试着慢慢梳理，可是理不清。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是被我妈生气时破口大骂的声音以及大伯母的声音吵醒的。 她们俩应该是要结伴去参加那所谓的满月宴。 我还以为她们两人吵了起来，心中一慌，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只穿着拖鞋便急忙跑到客厅。 可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我妈接着电话，破口大骂，骂的是医生，香兰第一人民医院，昨天外婆去的医院。 “什么鬼庸医，该死的...一些...” 听她骂了好一会儿后，才担忧的朝电话那边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电话里讲的什么内容，只能和大伯母一起站在原地，等着我妈通话结束。 “好好，我问一下，能不能叫阿锦过去。” 随后，她挂断了电话，电话一挂断便当着我和大伯母的面骂起了那个医院的医生。 骂完了之后才解释道：“昨天杨奶奶手脱臼去医院，然后说那医生给她做复位的时候，膝盖顶在她的腰肋处。今早七点过的时候我痛的醒过来，总念叨着自己要死了。” “把杨剑他们吓了一跳，就立马往医院送，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断了四根骨头。就是昨天那两个医生弄的。” 说完还不忘诅咒一下那两个治病的实习医生。 大伯母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后又咒骂了两句。 我想问，为什么骨头昨天就断了，但是今天早才发现，不过没问出口，我觉得现在这场合不适合问这种废话。 随后，我妈一脸担忧打电话给了阿锦，也就是我小姨。 第118章 白秋敏回家 等到电话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小姨虚弱不堪的声音：“喂？” “你怎么了？”我妈好奇问道。 “不知道从哪儿染了感冒，头疼无力。”小姨虚弱的解释着。 随后我妈又给她解释了一遍外婆发生的事情。 听完小姨也是顶着虚弱不堪的身体骂了两句。 原本我妈想先让她过去照顾一下的，现在一看只能找别人了。 等挂断电话后。 我才问道：“那大舅大舅母呢？” “他们两个前几天就去打工了。”她急切的回答道。 “那二舅和二舅母呢，他们两不是昨天还在吗？”我又问道，怎么感觉一个个都不在。 “他们两个是昨天晚上的票，刚走，杨奶奶那还有若兰，舒涵，还有阿萍，所以他们才放心离开的。” 我叹了口气后，没有再说话。 等他们两个离开后，我才糟心的坐在沙发上。 这无疑又是一个大噩耗，想想断了四根骨头，我自己都感到揪心的痛。 我在心里祈祷着外婆一定要好起来。 千万别出事。 …… 下午一点过。 我妈打电话过来，说她现在去照顾外婆了，晚上就不回来了，让我照顾好阿月。 这一点早在意料之内，我应了下来。 另外我给小敏发了消息过去，问她几点到家。 她回家应该是没有告诉秋尚的，我妈也应该不知道，她应该是想突然回来，看我妈是什么反应。 可是她想多了，今天她回来，家里也就我和阿月了。 她回消息一直很慢，不等两三个小时她应该不会回了。 …… 之后，我来到我家后面，越过几片地，找了个视野还算宽阔的地方坐了下来。 前面的小土坡，我却不敢再上去了，毫无疑问，这又是我的一次逃避。 阳光温暖和煦，耳边呼啸着大风。 我静静地坐在这里，时而思绪如麻，胡思乱想，心绪纷乱不堪，惆怅、难受、迷茫如影随形，心中焦躁难耐；时而大脑一片空白，心境竟意外地趋于平稳。 可这短暂的平静稍纵即逝，那复杂的情绪又很快涌上心头，让我在这矛盾之中苦苦挣扎，不知所措。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不受控的打开了微x与陈筱的聊天界面。 看着那一句句话，我不敢想象她当时是多么伤心。 我只觉自己这种行为太出生了。 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去面对。 我以为让她见不到我，我们分开是对她好。 可似乎这样才是让她伤心的的原由。 我还清晰的记得她昨天说“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的时候那种受尽委屈的眼神以及语气，然而在她说了这话后不久，我又伤害了她。 难道只有随着她，才是最好的方式吗？ 可是我在想那样，真的好吗？ 纠结着，没有答案。 我摇摇头先把这个搁置，开始思考退学这件事，如果在不用通知家长的情况下退学成功，那退学之后我要何去何从。 另外要如何面对这一个月的结尾？ 我无比的抗拒那种死别，可终究是无法逃避。 …… 直到下午4点，小敏才回消息说她七点到家。 回到家里，背起箩筐外出割猪草，今天早上我懒的不想去，只给俩猪倒了些剩饭剩菜，还有院里割的一点猪草，也就堪堪它们塞牙缝。 花了四十来分钟，把猪草割回来，趁着还有干劲儿我把猪先喂了。 随后，准备做饭，等小敏回来。 我拿出之前过年做的腊肉，切下足够三人吃的量。 洗好，熬煮，汤用来煮点白菜做成汤，正好家里是种了白菜的。 等做完这些，也才刚刚六点，我刚刚其实也已经放慢了速度。 我还没有动筷，先给小敏发了个消息，问她，到哪了？ 她这次回复的很快，只说半小时后就可以到了。 于是我打算等她回来在一起吃。 另外给阿月发了条消息，也就两个字而已：“回来。” 她今天早上吃完饭就溜到小叔家去了。 不过她很快回了消息：[我今天在白欣家睡。] 这句话把我气到了，有家你不回，跑到外面去睡。 最后我只能跟他说小敏今天回来。 果然没个10分钟她就屁颠屁颠回来了，一回来就问小敏回来没有？ 我倒是恶狠狠的教育她道：“不要经常去小叔家蹭饭，也不要经常去人家那睡。懂吗？” 说完，我用手狠狠点了下她脑袋。 她反驳道：“我没有经常去呀！” 我一脸无奈。 “虽然是这样，但是你去白欣家睡觉不好，你又不是没有家，你自己说说几次了。” “为什么不好？”她又反问道。 说到这儿其实我也答不出来。 于是只能气冲冲的摆了下手：“滚。” 她一脸无所谓的走向了客厅，走着走着就蹦蹦跳跳起来了。 我就知道我又和她说了一些废话。 …… 等到小敏回来，她才出来笑嘻嘻接过小敏买的大柚子。 我招呼着小敏进来吃饭，但是阿月已经在小叔家蹭过饭了，所以没再过来吃饭，自己去剥柚子了。 “怎么又回来了？”我浅笑着问道，像是在和朋友说话一样，不想给她压力。 果然也是很有作用。 她怒气冲冲，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也是不喜欢她这一点，太过于温柔了。 这一点她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她在外面跟别人说话，或者打电话时，那种语气，过于温柔，温柔的不像话，温柔的好像欺负她，她也不会有所反应似的。 反而在家的时候跟我们大大咧咧的。 她生气也是带着搞笑的样子，此时就是这样：“我靠，那个老板我过去后，她才说她招聘写错了，不是包吃包住。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骗我过去？” 我又好奇道：“你是前天过去的，那你昨天一天在干嘛？” “先不要废话了，等我吃完饭再说。”她顿了一会儿，说道。 也对，是我话多了。 她都吃了好几口饭，我还没动筷子。 …… 直到她吃完第二碗饭之后，才停下来。 催促我说道：“快点吃，我要洗碗。” 我加快速度刨完最后一口饭，把碗递给她，并叮嘱了一句：“洗干净点。” “废话。”她眉毛一挑，一把抓过碗，轻斥一声。 我起身收拾着桌子。 收拾完这些才坐下来，和她聊着，渐渐聊起了她的故事。 第119章 白秋敏的两年1 她话很多，于是我随口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这两年是怎么样的？”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一般，她乐呵呵的，用搞笑的语气说出了她这一路的辛酸。 “咳咳...听着噢。”她板起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接着又蹙眉挠挠头：“我想一下要从哪里讲起来？” “哦，对了，两年前。”她恍然一笑。 我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没有说话，怕打扰她的思路。 “我第一次出去初一结束放寒假，当时13岁，那次是跟妈介绍的一个朋友进的厂的，白惠我们两个一起，做了一个月。”她安静的说着。 “然后呢？工钱被是不是被吞了。”我觉得这样的小孩子进厂，能好好拿到钱那应该是天方夜谭。 “那不然呢？一个月正常是6000块钱，而且我几乎每天都在加班，我以为认真努力工作就能拿到钱。于是每天早上7点干到晚上12点。一个小时22你自己算算多少钱，我至少做了1万块钱。结果你猜拿了多少？”她愤愤不平的说道，随后看向我问道。 “九千？”我回答道，1万块钱总不能贪太多吧。 谁知她嗤笑一声，瞪大眼睛看着我，抬手比了个六：“6千，才6千。那个白惠每天上班比我晚，下班比我早都拿了5千块，我真的不知道努力工作的意义在哪里？” 我心中气愤的听着这些，可表面上也只能装作平静：“那没人管吗？” “我不知道，我一个13岁的人能干什么就只知道努力工作。”她摇了摇头。 对的，她这种性格就是这样的，过于温柔到不想去计较，不知道怎么去计较？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就是回学校嘛，我读到了初二下期，读了一半就跑了，那次你也知道了。然后我就去到香兰县，找了个奶茶店，一个月2000块钱。” “本来人家不要，因为我才刚满14岁。但可能是人手不够吧，就找到了香兰学院北校区一个分店，让我自己一个人管理。” 我问道：“那个奶茶店里就你一个人吗？” “对呀，不过后面慢慢来了三个大学生过来兼职。都要被我管着，看我才14岁，他们一个个都不服。但我自问问心无愧，他们不会的，我都是认真教他们，就算教十几遍，我都不会生气。” “而且我都是很温柔的，我们4个住在一个宿舍，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他们排挤了，她们失误了都是我担着，迟到早退，我也没骂他们。” “三个月后我真的忍不了了，拿了工资就走了，当时那个老板娘还挽留我。” 我问道：“为什么？” 她说道：“因为我人傻又能吃苦。” 我问道：“那后来呢？” “后面就被中介骗去种大葱了，原本他跟我说报车费，报宿舍费。结果呢？全是骗人的，居然是扣我工资，19天全扣完了，1分钱没拿。而且这19天天天吃咸菜馒头面条，一顿肉都没有，当时我真的绝望了。” 我听着这些，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中腾腾升起，却只能默默攥着拳头，表面依然装的一副平静如水。 因为她说这些的时候都是轻松自然，带着释怀的笑。 “后来妈叫我去二舅那边的厂里，但是那里要求满16岁，我不满足，二舅给了我200块钱做路费，我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走投无路我又找了那个骗我去种大葱的中介，进了个厂。” 我不理解，问道：“为什么还找他呢？” 她无奈的笑着：“我不知道找谁，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宁愿被坑也要赚点儿钱，因为当时真的身无分文。我也不敢找妈要，我不想让她我过的那么狼狈。”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 “那个厂里一个小时16块，我已经没钱吃饭了，就想找中介借钱，因为之前就是他吞了我的钱，我每天都要给他发很多条消息，他一个星期都没搭理我。我饿着肚子干了很多天的活，直到一星期后他才跟我借了200块。” “于是我用这200块钱撑了一个月，直到一个月后发工资。不过这里我也只做了两个多月，我天天被组长针对开黄腔，还被调到第一个位置放货。” “放货慢了，组长要骂我。快了，组员要骂我。” 我听到这真的感觉非常憋屈：“那为什么非要把你丢到第一个呢？” 她说道：“我真的就是努力工作，埋头工作，坚信这样可以赚钱。” 可能这就是14岁的她自己的想法吧。 我问道：“后面怎么样？” 她说道：“那个组长一直骂，一直骂。还非常好色，真的受不了他，当时都被他骂哭好几次了。” “当时香兰县奶茶店那个老板娘经常发消息要我回来，给我涨工资，真的很需要我之类的，我又不想在这个厂上班，也找不到地方去，于是就又回那个奶茶店了。” 不出意外，她又回那里憋屈了。 “回到那里，那个奶茶店原本和我一起三个人，走了两个，最后那个是我一把手一把手教起来的，很多奶茶我会做，她反而不会做，又喜欢对我指指点点，说自己是老员工之类的，趾高气扬，真的好贱。” “另外还有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这三人是我走之后过来的。除了那个男的是正常人，另外两个女都是一种货色，我从来没想到女孩子可以这么贱。” “又在这做了两个月，对那些人失望，对老板娘失望。” 我又问道：“怎么了？” “当时新来了一个员工，一声不吭就把我床位占了。她和着其它三个女生一起把我东西都给丢出来了。” “晚上我敲门，他们一个都不开，宿舍里六个床位，三个贱女生和我一个分店的，另外三个是其他分店的，她们6个人就在里面听着我敲门，一个都不开。” “我给老板娘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好多消息，她都装作没看到，第二天才假惺惺的说昨天没看到，我又不能骂她。” “那天晚上只有那个男生过来帮我敲门，骂里面那些女生，那些女生照样不开门，后面还造我们两个的黄谣。” “于是我就在外面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还得上班，但是需要穿工作服，我就继续敲门，他们照样跟死在里面了一样，我只能找那个男生借了套工作服。” 确实是够憋屈，能把人气死。 我沉着声问道：“我很好奇她们都是多大呢？” 她回道：“十八九岁，还有20多岁的，我当时好像都没有15岁。”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人性的恶，震惊的说不出话。 第120章 白秋敏的两年2 “那后来呢？”我继续问道，我不信她这两年就没看到真正的光。 “后来嘛，那后来就是，两个月后我跟那个男的一起辞职了，那个老板娘又装可怜挽留我，又说给我加工资，那一刻我真的发现她也是个坏人，或者不该这么说，她只是为了钱而已，然后看我才14岁，好骗罢了。” “于是那个男生去了皖省，我跟着小舅母去了赣省，她带着我去了足疗店，洗了一天脚，我受不了，喝酒聊天还要被摸。于是我就跟老板自己要做服务员。” “就是就这样又干了一星期服务员，但是呢那些人要我化妆，化妆品要用他们那儿的，死贵，死贵。而且服务员也需要喝酒聊天，那些人摸我我就躲，我真的受不了那种环境。” 我要是她，自己可能早就崩溃了吧。 她继续自顾自说着：“于是又和小舅母一起离开，来到粤省会州，小舅母又去了足疗店，我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做那个，就和她分开了。” 我问道：“那你又找了什么？” 她回忆了一下后回答：“我找了个自助火锅店，每天晚上八点干到早上八点，累的跟狗一样，经常掉发，头发都要掉光光了。” 听到这，我问道：“你是不是早上下班不立即睡觉休息。” 她回道：“那不然呢？我肯定还有别的事呀。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真的很累，那些成年人来做这个，没一个可以坚持的上一个星期的。全部都走完了，工资又低又累。” “我偏偏坚持了三个月，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恶。真的呀！我没想到人可以坏到这种地步，不过经历了奶茶店那次之后，我没有什么惊讶了。” “不过这次恶的不是年轻人，而是中年人，男的女的都有，就是火锅店那些老员工，随意诋毁人，肆意践踏人的自尊心。” 我好奇的问道：“他们干什么出生行为了？” 她回道：“他们要让我早上拖地四五次，我每次都拖得非常非常非常干净，他们就故意踩一脚，又让我整个整个重新拖一遍。甚至还要让我用手去搓。” “还要让我用手去碰清洁剂。他们还要诋毁女员工，造黄谣都是基本操作。还有很多该他们做的活，全部都要让我来。”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们也是为人父母，我很怀疑他们教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人，在火锅店，反正每天不是被诋毁，就是在被诋毁的路上。” 我叹了口气，说不出话。 她继续说道：“于是我就提出辞职，当时来了一个新的女员工，老板说让我教会她就可以离职，于是辛辛苦苦教了一个星期，一听说我要离职，那个女员工当然不干了。” “因为他觉得那个太累，工资又低。也感受到了那些老员工的恶毒，她心灵太脆弱，一点都扛不住。二十岁害怕的跟个孩子一样牵着我的手，于是我们两个一起走了。” 我问道：“她跟你一起上班去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是，一出来就分开了，她太怕吃苦了，跟着我她混不好。” 静静地看着他，那副模样、那种语气，宛如一位历经世事沧桑却依旧洒脱不羁的大姐大一般，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在那一瞬间，我微微地笑了，这笑容里藏着的是深深的庆幸。 庆幸在生活的风雨如晦之中，他没有被那些腌臜所污染，没有陷入那种令人绝望的一蹶不振的泥沼，依然能够保持着一份向上的乐观。 放在我身上我是绝对做不到的，甚至是被骗去种大葱那一关我就被淘汰了。 我问道：“那后面怎么样？” 她气愤的说道：“再就是白惠那了，我这么相信她，就因为她是我堂姐，所以我再一次去了足疗店。她信誓旦旦跟我说，她那里是正规的，只需要做好服务员就行。” “而且她男朋友又加了我好友，一起劝我过去，我真的就信了，现在真的越想越气。” “21天，整整21天，就赚了700块钱，自己吃饭还把钱花的差不多了。” 我不解问道：“为什么只有七百？” 她依然气愤：“有两个店吗？我在第一个店干了10天，干完之后又去另外一个店，干了11天。我真的是受不了，在那也要被摸，我每次都躲，那经理就不愿意了，白惠也劝我，被摸一下没事。” “完全跟之前她和我说的不一样，而且要天天化妆，穿高跟鞋，10厘米啊，脚后跟都被磨破皮了，你看现在还有疤呢！” 她把脚伸过来，拉了裤腿，偏脚让我看到那无法抹去的伤痕。 “然后那些化妆品天天要扣钱，鞋子也要扣钱，工作服也要扣钱。干了21天后，我干不了了。你就算是让我在火锅店累死累活都能接受，让我出卖自己的色相不行。” “那些人指定要我去服务，我就是不肯，经理让我去学那个，我也不听，他就是讨厌我的很。” “于是发工资那天，就给我发了700。他跟我说，前10天是实习，后11天才是上班，然后扣掉大大小小的钱，就只有700，白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什么都和她说的不一样。” “我就知道她骗我，咱们亲亲认识这么多年了，她是我堂姐，她都骗我，真的对她太失望了，而且她自己在那干的活我都不想多说，你真觉得一个月2万块钱好挣吗？懂得都懂。” “要不然她男朋友不会一直逼逼赖赖。” 我也没想到白惠会成这样，不过钱的诱惑也没有几个人能抵得住吧。更何况还是十六岁左右的孩子呢！ 我问道：“那后面就去了阿深那边对吧？”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对，不过去了那里，也只干了8天。我真的想不通，自己真的很努力了，却依然被针对。那个经理很烦，就只针对我。” “真的就是白莲花，装的很。在三哥面前，装的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在我面前呢！尖酸刻薄，刁钻苛刻，蛇蝎心肠。我问她我哪里惹到她了，又不说。” 我问道：“她漂亮吗？” 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想来是误会儿，无语的说道：“丑，非常丑。”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嫉妒你漂亮，有些长得丑的女人就喜欢这样。” 她对我的真理一脸的怀疑：“不可能吧，我也不漂亮啊！” 我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她搞不懂的原因吧。 摆了摆手继续问她，我记得上次她说的好像是从阿深那离开后去了渝市。 “算了，那这里过了之后我是不是去了渝市？” 她摇了摇头：“不是，那天和我男朋友分手之后我就又回了会州。” 听到男朋友这个字眼，我好奇问道：“什么男朋友？为什么要分手？” “太幼稚，太孩子气了，随便什么小事都要和我闹，都二十岁了，当我是他妈是吧？分手，还一直加我求复合，所有联系方式直接拉黑了。” 我笑了笑，这倒是无所谓。 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第121章 白秋敏的两年3 她说道：“会州，对，又来了会州。当时三哥给了800块，还给了我报销了车费。但是我在那儿就只干了8天，真的感觉挺对不起他的。” 我看着她的脸，写满了愧疚。 我都不敢想象这两人几年前那恶劣到天天吵架动手的关系。 不过总归是好的。 接着她继续说道：“于是又来会州找了个火锅店。早上9点到晚上12点，不过中间休息一个小时，也真的是很累了。” “不过还好的是上班第一天打游戏，认识了个男的。” “处上了？”我问道。 她点头，笑得很自信爽朗：“处上了。” 看得出来她处上对象的时候是真的开心的，这段感情应该也没有那么不堪，应该是好回忆居多的。 在我看来她的生活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各种压力和困境让她疲惫不堪，所以才会去找游戏放松。 而能遇到这个男的，我真心觉得挺好，我不怪他去和15岁处对象，反而真心感谢他，让我妹在悲催的日子可以找到一丝光亮。 而接下来我妹的话，让我越发感谢他了。 她继续说道：“这个火锅店不包吃包住，所以我只能在外面租房，七百块一个月。每天来回20公里也费钱，物价也高。一个三千完全不够，但是也没办法。” 我不敢想象这是什么工作，一个月三千，把人当牲畜用呢？ 我不敢置信的又问了遍上班时间：“你说几点上班到几点？” 她平静的说着：“早上9点到晚上12点，中间休息一个小时。我知道这个确实离谱，但是当时真的找不到别的了，都不要未成年，只有这里要我，不在这里上的话，都没钱吃饭了。” 我满是心疼与无奈的笑着。却也是欣慰，她居然能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依然坚强地去面对。 不过不出意外她还是离开了这里吧，我又问她原因：“那后面又为什么离开呢？” 她愤愤说道：“这里面有个女生，沉迷彩票，天天买彩票，研究彩票，什么活都让我来干。” “另外她的嘴巴特别能叭叭，就带着老板娘一起搞彩票。于是老板娘就偏向她，什么都让我来干了。” “不干又不给发工资，就欺负我是未成年。”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真的没有脾气的吗？” 她憨憨笑着：“有啊！有一次我就发脾气了，但是我很快就又怂了，明明是她不对，最后我还得去道歉，因为老板娘都向着她。” 憋屈，太憋屈了。 她的每一段经历，但凡放在秋尚身上，都会被秋尚轻松摆平。 秋尚就真的是在工地混的风生水起，不管是老板还是工头什么，都和他关系不错。 只要是他不爽的就带头反抗，即使动手也在所不惜，而让他不爽的，也是压在其他工友身上的重担。 所以他一反抗，那些工友都是非常支持他的，久而久之，他的信服力就非常高了。 基本上在工地他就不会混的太差。 他敢拼敢反抗，胆子又大，情商高说话做事这些我都很佩服。 而他的缺点就是喝酒过度，也懒，对女朋友敷衍不认真，还瞒着女朋友跟别的女生经常聊天，虽然我知道他有分寸，但还是感觉不好。 小敏身上没有一丝秋尚身上的血性。 可能造成这一点也是家里的原因吧。 我继续问道：“那离开这里之后就是去了渝市了吧？” 她点头：“嗯，对，走之前，还和这个男的分手了。” “那你知道人家有多伤心吗？为什么分手？”我问道。 她解释道：“控制欲太强了，生日正常男性朋友送我礼物他都要生气。明明什么都没有，他非要跟我吵，我就说爱谈谈，不谈分手。于是就分手了。” “没过两天他来找我复合，我直接又是删除拉黑，分手就该分的彻底一点，不要回头，这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他。” 我笑了笑，为什么在工作的时候就没有这种霸气呢。 继续问道：“到了渝市就是先去了水果店吗？” 她回道：“对的，在那做了一个月，每天累的跟条狗一样，早上5点干到下午2点，一直不停的搬水果，搬水果。有时候还要叫我卖水果，卖蔬菜。” “工资可怜的只有3500，那里不包吃包住，3500也够活了一个月而已。” 我好奇问道：“那儿水果很多吗？一个水果店能有多大？”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解释道：“还是很大，旁边有个小区，应该住了好几千人吧，买水果买菜的人就非常多。” “有时候老板让我卖菜，又不给我计算机，自己拿着手机在那儿慢慢算，那些老人就一直瞎吵吵，说一个小姑娘能算什么？赶紧换人，要么就再也不买了之类的话。” “老板娘过来了，反正就是指责我，也不听我解释，反正都是我的错，唉。” 我又问道：“老板娘很坏吗？” 她回道：“前面10天他不包吃，后面就包吃了，你知道她让我吃的什么吗？让我自己拿菜自己做，菜不能超过5元，那我能吃什么？” “干了二十几天的时候，我突然摔到腿了，坚持卖了几天菜，才辞职离开。” “离开之前他跟我说加工资，求我留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笑了笑：“人傻能吃苦呗，拿着最少的钱，干着最累的活，一个小孩而已，又没有威胁。直接拿来当牲口用，等牲口要死了，才给它喂好吃的，求它活过来，不活过来，真的找不到像你这么能干的牲口了。” 她哈哈大笑着：“我是牲口。” “那再后来呢？”我问道。 她露出一脸惆怅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再后来嘛，一个奶茶店，两个奶茶店，三个奶茶店，嗯，接连干了三个奶茶店，至于过程嘛，也不想讲了，反正看不到好人。后面就是被你们骗回来了。” 我笑了一下，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才问道：“那你处过几个了？” 她笑了笑，有些尴尬的笑着，不过并不排斥讲给我听：“我想想。”她做出思考的样子，随后说道：“应该算是四个吧，差点就五个了，第二次去香兰奶茶店遇到的那个男生，差点和他谈上了。” “之前，离开会州的时候，刚好他过去惠会州，我们就错过了。” 我点点问道：“你刚才说两个人，还剩两个呢？” 她说道：“第一个是初二那年网恋，谈了快一年吧。” 我不屑一顾：“网恋也叫恋吗？” 她一脸自豪：“咋不叫？然后第二个是城厂里，谈了个女的。” 我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我看她真的是饿了。 “你再说一遍？” 她认真说道；“女的，谈了两个多月，我真的好喜欢她。后面就异地了，没办法。” 我又问道“那不能网恋吗？” 她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略显无语，没有说话。 想了一会儿：“你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吗？” 她笑得灿烂，洒脱不羁，鼓了鼓脸，说道：“相信啊怎么不相信？我相信好人很多的，就是我没有遇到而已。” 我轻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 “哎呀，走了，我去洗澡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走远，我看着她的背影了，思绪渐渐飘远。 第122章 再次离开 对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遇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无数艰难险阻，都能做到乐观。 辛酸而不心酸。 我为什么就不行呢？ 与小敏相比我的日子就好上了太多，所有的悲观都来自于自己本身的自卑、无能、焦虑、肤浅。 可也只是这么一会儿的通透，再回到自己身上，好像该怎样还是怎样，我依然不知道怎么面对。 若是说小敏的话给我带来了什么，那我想，应该就是勇气吧，我好像没有那么害怕面对。 虽然我的问题对我来说无解，可是现在害怕少了许多。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整个人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同时看着小敏，我真的觉得她比我强太多了，相比之下，我就跟条虫子差不多。 …… 回到客厅，阿月在自己房间不知道在弄着什么？ 我打开门进去，她正在摆弄着一些卡片。 “你在干什么？” 她转头立马抬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嘘~” 随后摆摆手，示意我过去。 于是我走了过去，看着那些卡，全都是一些明星，好像是某某少年团，小敏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团了。 一看那些卡就是小敏的，于是我说道：“你拿她的东西，不怕是吧？” 她不答反问，拿出一张卡问道；“你知道这卡多少钱吗？” “多少？”我也好奇了，这么一张小卡片，顶多也就五块吧。 却听见阿月严肃，故作高深说道：“孤陋寡闻了吧，70块。” 我有些惊讶，这卡居然这么值钱，不就一张照片嘛，还有那么多张。 我缓了口气，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小敏的钱，不要管。 于是对阿月警告道：“我劝你不要碰她东西，今晚妈妈不在，你不睡她旁边，看你敢不敢一个人睡觉。” 她一脸不在意，自信一笑，说道：“等会儿看我操作。” 我笑了笑，不想去管他们这两个这点小趣味，于是回到沙发上。 …… 等到10点后，阿月靠着自己的办法，和小敏躺在了一起。 其实我知道，不管最后怎么样，小敏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睡觉的。 无非就是过程玩闹，增加一下温馨罢了。 ……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小敏带着阿月一起，开着电瓶车去了镇上。 秋尚在香兰，所以之前的电瓶车一直没有人骑。 等到回来后，她们买了水果零食小蛋糕，还有小敏的闺蜜和白欣跟着一起。 来到我家后面。 按喇叭把我喊了出来。 “你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山上玩。” 我看着她们四个女生，摆了摆手，不想去凑热闹。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随后小敏拿了块小蛋糕，两袋零食给我，几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我拿着东西回到家里，把小蛋糕吃完后，躺在沙发上，又回到了那种悠闲看小说的日子。 …… 等到下午三点过的时候，我爸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寒暄了两句后说他明天就要回来，这几天没有活了。 他回来我倒是也赞同，正好可以让他休息休息。 看到时候能不能和秋尚一起回去，让他跟着秋尚我才放心。 同时我也知道这几天耳根不能清净了。 下午我又割了筐猪草回来，继续做饭，等她们两个回来吃饭。 …… 我妈依然还在香兰那边，我最终还是给秋尚打了个电话，打算问一下外婆什么情况。 他一接我也就直接问道：“外婆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搁那医院住着喽。”他叹了口气，随口说道。 “是那医院弄断的骨头吗？”我问道。 “不然呢？踏马的就安排两个实习生来的，现在弄出这个，能怪谁？昨天那个杨天差点冲进去把那医生打了，要不是被杨剑我们两个拉住，唉，又出大问题。” “那现在是不是没事了？”我问道。 他顿了一会儿后说道：“现在只要没倒，那治肯定是能治好了的，治不好，它这医院也不用开了，能把人治死，看谁还敢去。所以他们现在最不想外婆出意外了。不用担心，现在已经稳定了，妈和小舅母她们两个在照顾。” “行吧，你今天又去化疗了吗？”最后我关心他的情况。 他有些轻松的说道：“明天去，今天还在到处逛呢！” 我笑了笑，这么轻松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便挂断了电话。 等到小敏他们两个回来。 我叫她们来吃饭。 不过这小敏又找事了。 “明天要走？你去哪？”我略有些惊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担忧，才回来了一天就要走。 自从她跟我说了她这两年的经历之后，现在她一出去我都有种莫名的担心，虽然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哎呀！不用管，反正已经找好工作了。”她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对我的话似乎毫无波澜。 我无奈妥协，深知自己劝不住她：“那你去的哪儿？” “不用管，反正不远就行了。” 好了，这下连去哪儿都要藏着了。 “票买了没有？几点的车？”我接着问道。 “明天下午三点，从香兰县走。害，不用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了。我都一个人去过好多城市了。” 她带着一丝小小的骄傲和自信说道，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也不是两年前的小孩子了，只希望她往后的日子少些跌跌撞撞，少些黑暗吧。 最后只能问道：“那跟妈说了没有？” 她点头：“嗯，说了，就是她借我的车费。” 这一会儿我发现我的问题太多了。跟秋尚说了没有？到了那里要怎么找住的地方？现在连车费都要找我妈要，那到了哪儿，生活费都没有了怎么办？ 我想到一个问一个，问到她最后都厌烦了。 无奈，我也没问了。 其实还有个担心，她死活不和我透露去哪里工作，是不是因为还没有找好工作，想先去那个城市玩玩。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她还真有可能，她现在现在一边工作一边玩，所以才说去过那么多城市了。 按她的话来说，就算是没有钱也要去逛逛，去打个卡，发个朋友圈。 其实我觉得她这样也是好的，这两年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不找方式让自己开心，可能抑郁症又得复发。 …… 第二天，她十一点就准备要走，所以我早点把饭做好，让她吃完饭，我才把她送到了镇上。 途中遇到了她那个闺蜜，聊了几句。 原来她那个闺蜜也想和她去上班，可是她不想带。 理由就是吃不了苦，她那闺蜜上五六小时就要死不活的，站一个小时都不想站，要去了之前她待过的那些火锅店，两天都坚持不住。 我平静的听着，又一次觉得，有时候小敏也是活的真累，真就是一地鸡毛。 这就是不吃学习的苦，就吃生活的苦吗？ 第123章 发狂的陈曦 等把她送上车，我买了些阿月喜欢的小零食，还有几根冰糕。 虽然这个天还有些冷，不过有时候中午出太阳，天气暖和的时候，她就喜欢吃这些东西。 原本我是强烈制止的，不过好像挺久没吃过了，就顺便给她买了些。 我自己则是买了三斤草莓，回家后叫白嫣白秀她们过来一起吃，也是很久没见过白秀了。 …… 回到家，连十二点都没有。 我就给阿月发消息说我买了草莓，叫她们一起过来吃。 提到吃她们都挺积极，几分钟后都到了这里。 我的眼里还是只有白秀，也是经过过年那几天的磨合，她现在没刚开始见面时那么排斥我了。 我抱她她也不会跑，相反我跟她说话，她也会回答了。 我轻柔地将白秀抱在怀里，拿起一颗草莓递给她，声音无比温柔地问道：“爸爸去哪了呀？ 我这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声音终于把她打动了。 她低垂着小脑袋，小手紧紧捏着草莓，眼神怯怯地不敢看我，小声回答道：“去街上了。 “那妈妈呢？”我又轻轻追问道。 她依旧微微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哼似的，“妈妈在家。 “你知道我叫什么了吗？”我有些期待的问道。 可是她抿着小嘴，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睛不安地瞟向白嫣。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沉默不语，只是拿着草莓呆呆地站在那里，把头埋的更低了，像个犯了错被老师罚站的孩子。 真的看着可爱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我欺负的不敢说话了呢！ 其实她应该是知道我叫什么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可能是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原因吧。 白嫣倒是在一旁积极提示着：“秀秀，这个是谁？是不是阿海呀？” 我也不再为难她了，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将她送到白嫣和阿月中间，白秀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跑到白嫣她们身边。 瞬间露出笑容，扑进白嫣怀里，我心一酸，我这么认真，她一个笑脸没有，白嫣只是随手张开怀抱，她就开心的不得了。 …… 直到草莓被吃的差不多了，他们在这待了一个小时之后，被白欣和阿月带着离开了这里。 应该又去了小叔家。 人去房空，又只剩下了我一个。 不管怎么样，这屋里总会有我剩下。 闲着无聊，我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 确定了他要下午七点过才到。 …… 三点过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身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仔细听了一遍，确定有人在敲门，我才起身出了客厅。 同时我有些警惕，这个时候会是谁敲门呢？ “谁？”我问道。 敲门声停了，但是没有人回答。 我没过去，因为是什么调皮的小孩儿，这上面经常有那些小孩儿动不动就敲别人家门，等人一出来就迅速跑开。 他们就以这种恶作剧为乐，管都管不了。 等了好一会儿敲门声都没响，我才转身准备回去继续躺着。 谁知门突然有剧烈的响起，咚的一声，真的把我吓到了。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我在想不会是遇到疯子了吧，又或者是跟我妈有关系的那个酒鬼找上了门。 我壮着胆子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又没有声音了。 这一刻我真的慌了。 我跑到院子那边把院门关紧，防止外面的人翻进院子，又从院子里进来。 又小心翼翼的朝家里走去，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了，急促的不停的敲，我感觉身上冒起细密的汗。 到底是什么脏东西。 还在不停的敲。 “——妈的谁呀？” 我骂了句脏话，给自己壮胆，随后从柴房里拿出一个棍子走了过来。 “开门，傻——” 终于说话了，是个女的，还骂人，我怀疑是什么疯子。 “你哪个？”我问道。 我怕她是个疯子，所以不敢开门，前两年这就有个疯子大白天拿把铁锹活生生把人敲死了。 一想到这个，我心跳的更快了，说到底我也是胆小的怂货。 “——妈的开门！”那女的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后，又重重砸起了门。 那一刻我有种想从院子那边逃走的想法。 这肯定是个疯子，我一出去指定会被她敲死，我头脑清醒了不少。 随即立即给阿月发消息，让她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回来，我家门前有个疯子，可能会打死人。 我听着那重重砸门似的敲门声，又怒喝一句：“滚开，你旁边有鬼。” 疯子神志不清，但应该怕鬼，说不定能把她吓走。 可似乎没有作用，她还在敲门：“——妈，傻——玩意儿，白秋海你给我开门？” 这次我听清了，清清楚楚，她在骂我，她要来杀我，目的明确。 我壮着胆子，握紧了手中的棍子，时刻准备她冲进来，就敲过去。 “你到底谁啊！”我又重重喝斥了一句。 我也听清了她这次的回答：“陈曦，都怪你，你欺负我姐是吧，我弄死你。”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我使劲摩挲了一下脸，心中一阵慌乱，我真觉得她一进来就会对我大打出手。 她以前是在清水镇读的中学，经常跟小混混打架。 而我，就没打过架，根本就不敢面对这么一个疯子。 “开门，不开门我把你家门给你卸了。”她怒气冲冲威胁道。 “那你不能打我，咱好好说话。”我急忙说道。 不开门的话这门今天可能就没了，开门之前我得让她冷静冷静才行。 “开门啊！”她依然怒气冲天，那怒吼声跟杀猪时猪叫声一样穿透力十足。 虽然有点行为有些疯狂，但不是疯子，不会打死我就好。 想好这点，我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她就使劲推开了门，我想抵住却根本抵不住。 我现在这身体，好像有亿点点废。 她一进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抵在墙上，我想挣脱束缚却是跟只小鸡仔一样动弹不得。 她隐隐比我高出一两厘米，力气又大，我已经没了反抗的余地。 “啪！”她扇了我一巴掌，不重，但也不轻。 却是丢脸至极。 她恶狠狠的盯着我，不屑的骂道：“废物、怂货，我姐怎么就喜欢你这种垃圾？” 我垂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彻底印证了她所说的话。 第124章 破碎 “傻——东西，你对我姐做什么了？”她横眉怒目，极其狰狞的表情，朝我质问。 我认命了，泄气的抬手抹了抹她溅到我脸上的口水，无力的问道：“什么意思？我干什么了？” “20号那天我姐上来找你，回来的时候眼睛就是红的，然后下午她就怎么都不出来吃饭，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一进去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气势汹汹，目露凶光，越说越激动。 忽然没来由的又给了我一巴掌，我想推开她的手，却面色涨红了也没有丝毫作用。 只见她打了我后继续说道：“这两天她每天除了哭就是哭，你这个傻——，我真的越看你越来火。”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间愣住，心中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下。 感觉快要窒息，我说不出话。 心中的痛楚风卷残云，瞬间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 无声地滑落，一滴又一滴，滴到她的手背，也滴在我那脆弱的心头。 她愣了愣没有再说话。 我低着头，血从嘴里一丝丝溢出，落到她手上。 她猛然收回手，转而有些担忧：“喂，你怎么了？” 我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便猛地撩起身前衣服，死死捂住嘴巴，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直到跑到门外那长满荒草的沟里，我才终于将痛苦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那痛苦仿佛化作了鲜血。 同时眼泪还不值钱的往下掉。 陈曦来到我旁边，轻轻抚着我的背，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我抬手抹了抹满脸的泪痕，挣扎着直起身子。 她这次终于不打我了，有些心虚的道：“不是我干的吧？我就打了你两下。”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问题，可以帮我保密吗？” 虽然我知道她应该不会透露出去，但是听她保证。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只和我姐说。” “能不能不说？”我孱弱的哀求。 可她似乎不会可怜我，斩钉截铁道：“不能，不说的话，我姐会不开心。” 看出来了，她眼里只有她姐。 我绕过她，走向门内。 她却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大声命令道：“你去哪儿？跟我去哄我姐。” 我转过头，无奈的说道：“你看不到我身上有血吗？还有我要把这里的血都挖掉，不然被看到我就完了。” 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 “锄头呢？我帮你把这些处理了，你去换一下，洗一洗，跟我走。”她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我抬起手指了指门，道：“门后。” 闻言，她转身就去拿锄头了，动作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才慢慢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把那件带血的长袖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装进一个袋子放到床下，打算回来后偷偷洗掉。 随后来到浴室，把身上若有若无的血洗干净，接着开始漱口。 耳边还门外那锄头落地的声音，很有节奏。 …… 等我弄好出来后，她早就处理好，蹲在那等着了。 见我一出来，迅速起身，命令道：“赶紧走。” 我明明是个病人她不知道吗？ 可也没办法，关了门我只能跟在她身后，慢慢向她家走去。 路上，她突然开口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小病而已。”我随口说道。 “你当我傻吗？等会儿我就跟我姐说。” 她跟我说话一直都是一副恶狠狠的语气，似乎不把我当人看。 等来到她家后面，我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发问：“你爸妈在家吗？” 她转头，眼神冷漠的看着我，然后不屑说道：“我爸早就去香兰上班了，我妈要晚上才回来，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姐的情况。” “哦。”我回道。 “哦个屁呀！快点走。”她没来由，凶巴巴催促道。 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她家。 “跟我来。”她挥了下手，示意我跟着她。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迈着有些虚浮且紧张的步伐跟在她后面。 对于即将见到陈筱，我忐忑、意乱、期待、惶恐...... 来到二楼，一间屋子面前，应该陈筱的房间了。 “门没锁，你直接进去。我去煮碗粥过来，她从昨天早上开始就一直没吃饭，前天就只吃了一顿，而且还一直掉眼泪，发呆。” 说着说着她恶狠狠，目露杀机，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我是个病人啊！ “你先去吧。”我真的怕她一忍不住又要扇我。 她瞪了我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我看着陈筱的门，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打开门，先探头望了望，却发现她正在睡觉，隔着透明的蚊帐。 我轻轻的走了进来，关上门。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朝她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迈的如此艰难，每靠近一步，我更愧疚一分，明明不用让她这样的，都怪我自己。 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落于脸颊上，上面还有刚干的泪痕，原本那张柔润清甜的脸此满是憔悴。 我无力的瘫倒，跪在床前，眼前渐渐模糊到我看不清她的脸，自责的泪水流不干似的滴落，发出阵阵呜咽。 …… 直到一道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的虚弱声音悠悠传来：“阿海，是你吗？” 那声音就像一根细针，瞬间把我扎清醒。 我手忙脚乱地用手心狠命地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可那眼泪就像是我无能的象征，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诚惶诚恐的扑向床边，拉开蚊帐。 沙哑着嗓子：“是，是我。我...我...”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深陷泥潭的人，被无能和窝囊的烂泥死死地困住。 我恨自己，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恨自己这颗脆弱的心。 我只会窝囊地哭着，哭声没有一丝底气，都不敢大声哭出来。 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我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除了哭和结巴，什么都做不了。 她缓缓地起身，微微向前倾着身子靠近我，嘴角扯出一抹轻柔的笑意，可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苦涩。 这一刻，她美过灿烂星光，绚烂烟花，皎皎明月。 纤细手指轻轻擦拭着我的泪，接着，她将我搂入怀中，下颚轻轻抵着着我的头，手不停摩挲着我的头，而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眼泪不停的滴落到我头上。 她的胸膛因抽泣而微微颤抖，我则在她的怀中无声地哭泣，为自己的无能，也为给她带来的痛。 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脆弱的一个。 第125章 秘密 我们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谁先开口，怎么开口。我就这么靠在她怀里，她下颚依然抵在我头上。 直到好一会儿，才被打断：“我靠，你们真的！从刚才就一直哭，在那等好久了，你们也不说话，就这么黏在一块。真——妈两个人才呀！” 陈曦一把踢开门进来，话里话外都是不耐烦。 我把头轻轻抬起来，看向陈筱，这次我鼓足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死开！”陈曦端着碗粥，小心翼翼的同时迈着急促的步伐冲过来，大声喝道。 我吓一跳，下意识往陈筱那边靠去。 “停。”陈筱抬起右手指向她，佯装生气：“你先出去行不行？谁叫你进来的。” 陈曦顿时哭爹喊娘：“哎呦，我这造孽的姐啊~~我好心好意把她男人请过来，又好心好意花时间给她熬粥，我辛辛苦苦却遭我亲姐嫌弃，哎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陈筱一脸苦笑，有些尴尬，随后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别这样？我谢谢你嘞，我的好妹妹，你上次说的的手办我给你买，行不行？” “行嘞，那我走。”陈曦立马欢喜雀跃，把粥拿着走了过来，对陈筱说道：“那你现在肯吃东西了吗？” 说完，把粥朝我递了过来，我看向她。 “看鸡毛啊！接着呀！傻嘚儿。” 一跟我说话就凶巴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迟钝。 “小曦，你别吓他？”陈筱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一丝嗔怪。 “哎呦呦，还别吓他，他有那么怂吗？”陈曦一边把粥递给我，一边用充满敌视的目光紧紧盯着我，语气中满是嘲讽。 随后，拔腿就跑。 等跑到门边时，她才停下来，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夸张地挥舞，表情浮夸：“对了，姐，他刚才吐血了，吐了好多好多血，我先声明，不是我打的。” 说完，转身“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独留满脸急躁担忧的陈筱望着我，眼眸中波光闪动，仿佛下一秒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紧紧地望着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那着急的样子令人心疼。 趁她还没说话，我立马柔声安慰，只可惜双手捧着粥，手腾不出来去触碰她。 “别哭别哭，她骗你的，哪有那么夸张？” 她急的泪水打转：“呜呜呜，你是不是要...是不是...” 我急忙把粥放到一旁的桌上，腾出手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慰：“不会的，你别担心，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咱先吃饭，好吗？” 她微微颔首，动作很轻很轻。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开。 她强忍着泪水，眼睛红红的，那模样实在让我心疼。 我捧起粥，一口一口喂她。 她吃的很慢，我也很有耐心，只是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我有些紧张不自然。 “能不能不要看我？”我出声说道。 “难道不能吗？”她声音弱弱，让我忍不下心来拒绝。 我记得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只能妥协，顺着她来，不能让她不开心。 “能看能看，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只要你不要不吃饭了，都随你。”我宠溺的说道。 她顿时两眼弯弯，笑的单纯满足，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眸盈满喜悦望着我。 等到一大碗粥都吃完了，我才放心下来，饿肚子那可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不要了。”她笑盈盈看着我，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我有些无奈的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她拍拍她旁边的位置，人抱着被子往左边挪了挪，说到：“坐这来。” 我原本想着拒绝，可是看着她那满怀期待的眼神，我不想让那双美丽的眼睛再次涌上失望。 于是起身，轻轻侧身坐到了那里。 她嫣然一笑，抬起我的左手，并靠在了我怀里：“抱着我。” 虽然我紧张，不安，可好像拒绝不了她，左手紧紧抱住她。 她伸出双手抱住了我，我紧绷着身子，不敢动弹。 “放松，不要紧张。”她柔声道，头动了动。 我叹了口气，彻底的放弃了挣扎，任由她抱着。 随后我们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我偏头一望，她闭着眼睛，面露柔和之色，我不受控的捋了捋她落在右脸上的头发。 “好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候，可是时间也马上就要把你夺走了。”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说道，可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慢慢滑落。 我抬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整只手掌贴在她的脸上。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个时候。” …… 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又靠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看着她的睡颜，却怎么也看不够。 终究是我贪心了。 去贪恋自己不该沾染的因果。 忽然门被打开，陈曦走了进来，咬牙切齿，气势汹汹，我真的想不到她到底是要有多讨厌我，才会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我。 “能不能把你那色眯眯的眼睛从我姐身上死开啊？”她环抱双臂，怒视着我，低声喝道。 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她看不惯我，但是又拿我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无能的凶我。 我小声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们好像不熟吧。” “哼，不熟，我都认识你十年了，怎么能说不熟呢！我姐从四年级就天天念叨你，初中念叨，高中念叨你，到了大学还念叨你，我真不明白你这傻—玩意儿那里好了，我瞧不出一点儿，这么一点儿都没有。” 她依然是满脸不屑，一副厌恶至极的看我，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比了段指甲缝大小的距离，看来是真的一点儿都瞧不起我。 同时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陈筱对我的感情会是如此，难以置信，我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时候的我对她爱搭不理，天天忍她生气，让我讨厌我，怎么可能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虽然后面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关系有所好转，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在我看来这完全不可能。 我自己可能都做不到喜欢一个人十年吧。 陈曦的指责宛如杀猪刀，伤害真的很足。 那一刻，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力量。 “哑巴了？说话呀，怎么不说了？”她咄咄逼人。 我愤愤看着她，表达着自己无能的情绪。 “可以出去吗？”我跟泄了气皮球似的，小声说道。 “哼！” 她依然趾高气扬，傲气十足，迈着嚣张的步伐离开。 第126章 选择 我看着陈筱的脸，脑海里回荡着方才陈曦说过的话，心中充斥的自责的情绪。 同时想到不久后就要彻底的离开了她，我又一次无比的恐惧死亡。 眼泪又无声的落下，滴到她环在我腰间的手上，她醒了过来，迅速起身抱住我。 同时小声道：“爱哭鬼，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别哭了，你要哭，那我也哭。” “好好，我不哭。”也是只有在她面前，我才可以肆意哭泣和发泄情绪。 我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放下来。 “我要继续抱着，好吗？”她不但没有没有放手，反而搂紧了几分，带着一丝祈求的口吻说道。 “可以，只要你开心。”我也抱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 过了会儿，我们才正经的聊起话题。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那还带着泪痕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 嘴唇轻抿了一下，然后轻柔又带着些小心翼翼说道：“你说26号要送我回学校还算数吗？” “只要你开心，都随着你。”我点点头，宠溺的笑着。 无法改变，那就只有面对了。 “那26号先把我东西放到学校，然后我们一起去你学校，看看退学，好吗？”她提议道。 “好，听你的。”我轻柔的说道。 “真好。”她抱着我，笑的很开心，随后松开我，目光跟我交汇，提议道：“阿海，我们去楼上坐一下秋千吧，躺了一天，我想动一下。” “好，走吧。”说罢，我起身。 “你在门外等一下我，我收拾一下，马上出来。”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抓了抓头发。 “可以。”说完，我赶紧来到了门外。 …… 两三分钟过后，她换下了睡衣睡裤，身着一件蓝白相间的宽松短袖，搭配一条纯白的宽松阔腿裤。 头发自然地披散着。 刚一出来，她便笑盈盈的，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主动地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就往楼上走。 来到楼上，那秋千处有个背影，不是别人，正是陈曦。 当她看到我牵着陈筱的手时，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那眼神就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死死地盯着我，眼中仿佛能射出冰刀，而完全无视了陈筱的存在。 陈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扶额笑的非常无奈。 “小曦，不要这样嘛！给我个面子。”陈筱拉着我往她身边靠了靠，笑嘻嘻的说道。 可这个动作真就是在拉仇恨啊！陈曦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道：“要放在平时我早就过去打他了，你觉得我没给你面子吗？没给吗？” 她质问陈筱，眼神和语气也渐渐变得平和，也就陈筱能压制住她。 “给了给了。”陈筱松开我的手，笑嘻嘻的走了过去，轻轻捧起陈曦的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再给我个面子，你下去待一下，让我们坐会儿可以吗？” “啊！啊！啊！”陈曦抓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接着又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怨地说道：“陈筱啊陈筱，你真的是重色轻妹，这里难道坐不下三个人吗？你非要把我赶下去。” “那随便你吧，我只是为了你好。”陈筱一脸无所谓，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无视了陈曦。 我慢慢过去的同时，陈曦冷哼一声，忽然起身，走了过来，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看着她，真心说道：“谢谢。”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随后狠狠地踩了我一脚，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神情，迅速跑开了。 我摇头失笑，走到陈筱身旁坐下。 “没事吧？”她问。 我摇摇头说道：“她太讨厌我了。” 她拿开我的左手，又舒服靠在了我怀中，随后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特别好奇陈筱会说出什么理由，于是问道：“为什么？不是因为你吗？” 她想了一下，说道：“也差不多，上次放假的时候原本我和小曦要一起回来的。不过我看你答应和我一起回来后，我就把她抛弃了。哈哈哈...” 我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我靠，那你这个好像确实有点严重啊！她不讨厌你，反而把错都怪在我身上了。”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右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把玩着，微微撅起嘴说道：“怎么没被她讨厌？后面给她买了个手办才哄好，不过刚才又要答应给她买一个了，我也心疼我的钱啊！” 我微微坐直身子，问道：“多少？我帮你买吧。” “不用，她喜欢的很多，到时候我从她喜欢的里面挑个三四百的就行。”她摇了摇头，说道。 …… “你说我们要是早些时候遇到，会不会早就在一起了？”她露出伤感的神情，怅然若失。 “你说小学吗？”我笑了笑，挑逗道。 “小学吗？那你转学过来的时候，我才7岁吧，你敢吗？”她略做思考，饶有趣味的说道。 我没想到会这么夸张，干笑一声：“那还是算了吧。” 她哼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敢。” “不是，这个怎么可能有人敢啊？那得是小出生才能干出来吧。”我拔高声音，反驳道。 “那大学呢？”她又问道，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我，好像这个问题很重要。 顿时把我整的心虚了，面色一慌。 这要是说真话的，那肯定是不会啊。 一个月八百块只够我摆烂加学习啊！ 要是谈了女朋友，不得早两年去跑外卖当牛马了呀！ 为了女朋友天天当牛马，我想没人会愿意的吧。 她拍了下我手背，催促道：“实话实说，别撒谎，我看得出来。” 见如此，我只能回答：“额，不会。” 她好奇道：“为什么？” 我略做思考后，骗她：“大学就该一个人自由自在。” “呵呵，你骗我，是不是找别人了？”她眼神微眯，审问的感觉迎面而来。 “怎么可能？除了你这种瞎了眼的，谁还能看上我？”我笑了笑，打趣道。 “你仔细看看，我瞎吗？我瞎吗？”她说话声陡然升高，质问起来，随后起身轻轻捏住了我的两只耳朵。 她恶狠狠站起身，视线与我平齐，我看向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之下眼睛满是澄澈明亮，胜过一切美景。 “不瞎，不瞎，这么好看的眼睛，怎么能瞎呢？”我环抱住她的腰，轻轻说道。 …… 跟陈筱在一起，特别是默契的确定了感情之后，感觉跟她有说不完的话。 我第一次可以全心全意的说出任何自己想说的话，完全没有了怯弱与不安。 我知道一个月后我离开她可能会伤心，可我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让她现在就开心的过着。 第127章 我让你丢脸了? 回到家的时候，五点半，我喂完猪后，开始做饭，正好等我爸回来后一起吃饭。 我在院子里拔了根萝卜和腊肉熬煮成汤。 还没等来我爸就先等来了我妈的电话，原来她今天回清水镇了。 香兰那边小舅回来了，大舅和大舅母也过去了。 外婆那边人手足够的情况下她准备回来开店营业了。 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买点什么菜回来，她等会儿跟我爸一起回来。 原本想说不用买了，但想了想阿月可能喜欢吃，最后，我跟她说买两斤卤肉过来。 怕这个腊肉萝卜汤太咸，我另外做了个清淡的白菜汤。 期间陈筱一直在和我聊天，也不算太忙，我总会以最快的速度回着她的消息。 …… 七点左右，我打电话给小叔，让他喊阿月回家来。 我爸妈也刚到，于是叫着他们三个一起过来吃饭。 也许是几天没见了，我爸的脾气还没到爆发的时候。 饭桌上，我妈依然是一句话都不想搭理我爸，跟他说话总会摆着一张臭脸。 我爸倒是关心我的情况，一脸和颜悦色：“阿海啊！你们几号回去呢？” 其实这个问题他问了不下五遍，我也答了那么多遍，可我每次都耐心的回答他，我知道他与我们这些孩子之间很少有话题，聊不到一起去。 还经常吵架，被反驳，特别是现在经济可以独立秋尚他们三个，有时吵起架来完全不给我爸面子，我爸完全没上过学认知缺乏，面对他们进步的思想，我爸不理解，难以理解。 最终只能以每次的吵架来收尾，而我妈则是每次都站在和我爸相反的方向，这也导致了有时候我爸真的很孤独很无助。 而他现在离退休年龄也没有多久了，他的信念就是供我和阿月上学，为秋尚我们三个儿子攒彩礼。 虽然嘴上和秋尚他们吵，可是他的信念从开始上班那天起就这么简单。 而我妈则是为了和我爸对抗，一直是我爸赚钱，她每次吵架最终都会以失败闹自杀收场，而她从开始开店赚钱的时候就是和我爸对抗开始的时候。 他们两个在养我们这个孩子的同时，就是在对抗，之后的吵架每次就是我妈占上风了，且背着我爸做的事让她更加蔑视我爸，对我爸感到厌恶。 她眼里那种嫌弃不是夫妻之间的玩闹，而是真正的厌恶、恶心。 而我站在中间，渐渐从“想处理”变成现在的“不想处理”。 面对着我爸，只要没吵架，没产生观念上的分歧，我都会好好和他说话，即使他小心翼翼找个无聊的话题，我也会耐心的说。 “26号，没几天了。”我一边吃饭，一边回道。 “你买几件衣物和鞋子吧，你看你那些都穿了多久了，一个书包背五年了也不知道换。”我妈在一旁趁机开口。 她之前好几次都叫我买些衣服裤子，可我都拒绝了，自懂事开始起，在旧的衣物还能穿的情况下，我不想浪费家里的钱。 这几年来，都是如此。 “对，买些新的吧，我把钱发你。”我爸关心的附和道。 我妈见我爸接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才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也是这一眼让我整个人此时又窜上了一股怒火。 我忍着这种怒火，但不想驳了我爸的好，我想接下他才会开心，至于买不买就是我的事了。 “好，我买。”我点头说道。 阿月听着我们的话，也激动的提道：“我也想买。” 闻言，我妈驳斥道：“你还有那么多能穿的，买什么买。” 而我爸一脸宠溺的笑，他每次都是这样，从来都不会拒绝阿月，做啥都宠着她，阿月的某些坏毛病其实也是他惯出来的。 “好好，我给你买。” 而他这种话在我妈看来似乎是多么的愚蠢，被她投来愤恨的一个眼神。 …… 晚上，他们两人都很难安静的坐在一个客厅里，我妈嫌弃我爸手机声音外放的太大。 我爸则是说在自己家里，手机声音大点怎么了。 我妈又是给了个嫌弃的眼神后，离开了客厅，去我家后面路边的大石块上坐着玩手机了。 阿月拿着手机忙着拍照剪视频聊天。 这聊天快开学了，秋尚说好回来后就要把她手机收掉。 我安静的坐在客厅和我爸各自玩着手机，等到九点我回了自己房间，也不想听我妈回来后他们的叨叨声了。 和陈筱聊着天这段时间会是让我无比放松的一段时间，她让我原本烦躁的心变得安稳了下来。 等到十一点我们互道晚安后睡觉。 今天早点睡，打算明天去看一下外婆。 …… 去香兰的时候，我爸给了我一千，说是买衣物和鞋子。 我妈给我发了三百红包，说是车费，其实车费是完全没必要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自己用罢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她的意思就是我不要天天待在家里，都快烂在在家里了，要我出去社交。 这种话她说过不止一次，可我都当耳旁风了。 另外她给我拿了两百现金，说是当心意给外婆。 很多没办法去看外婆的人就是发钱做礼。 虽然我不喜欢，但这个是礼的话，我只能带上，但我觉得外婆是绝对不会收的，因为她知道我是学生，又没工作。 不过形式的话还是走走吧。 于是十点的时候准备从清水镇出发，可是陈筱她说想一起，这就让我有些头疼了。 况且我身边还有个阿月，下午还要和秋尚一起回来，她跟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直到她打电话过来质问：“你觉得我拿不出手吗？我让你丢脸了？” 确定了关系之后，我也把电话号码给了她，让她随便打我电话。 我无奈的回道：“拿得出，拿得出，太拿得出了。你等着，我过来接你。” 我爸我妈刚才分别开着电瓶车，我们四个人一起下来的。 现在我爸一把车放好后去喝茶打牌了。 我在我妈那拿了钥匙就往陈筱家赶去，让阿月在那等我。 …… 五分钟后，我来到陈筱家后面。 又等了五分钟后，她才过来，只是她旁边怎么还跟了陈曦那个“坏人”。 不过我的眼里只有陈筱。 远远看去，她今天穿了件比较宽松的绿色连帽卫衣，好像挺保暖的。 搭配件不知是深灰还是浅灰的牛仔裤，脚踩白色运动鞋。 腰间还是挎着以前的那个粉色包包。 最后换了个我之前没见过的发型，她简单盘了个丸子头，前面两缕秀美的发丝在脸畔轻轻随风摇曳，无不展现温柔与俏皮。 与之相比，我倒是有些老气了。 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她渐渐加快脚步，随后奔了过来，那纯真的笑容里满是幸福与满足。 我向前两三步，让她轻轻扑倒在我怀里，陈曦嫌弃的看着我们。 …… 最后陈曦去了旁边不远处找她朋友了，我带陈筱来了我妈店门前，带着阿月离开去了香兰。 第128章 看望外婆 一路上陈筱和阿月聊的很开心，阿月刚开始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 我就知道知道她猜出什么了，不过懒得和她解释。 上次小敏就和她说过陈筱很漂亮，她就一直找我要说想看陈筱照片。 可是陈筱的照片在去陈筱家做客前一晚被脑子一热的我给删完了。 现在也没被陈筱发现。 不过刚才阿月拉着陈筱拍了几张合照，我得回去叫她删掉才行。 以后她们不会有联系，留着别人的照片很不礼貌。 来到香兰南客站是十一点半。 看着离香兰县第一人民医院还有12公里，我们三个打了车过去。 上车的时候我把阿月推到窗边，自己坐到了中间，这时候才偷偷的在陈筱耳边问道。 “小筱，你们等会儿问我你是谁？我要怎么说？” 她转头看着我，没有说话，默默和我十指相扣，随后才温柔的问道：“你觉得呢？” 我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 原来真的有人生在末途才迎来了自己最大的幸运。 …… 来到医院门口，还差个十分钟才十二点。 我们三个在医院门口买了些苹果，香蕉和车厘子。 随后我打电话给了杨剑，他已经知道我今天会过来了，所以只需打个电话给他，过来领我们进去。 这个医院我在高中来过一次，有些陌生。 几分钟后，杨剑从医院里出来，和我们会合。 当杨剑的目光落到陈筱身上时，转过头来看向我，礼貌又带着好奇问我：“这位是？” 说到我到底还是有些羞涩，笑了笑：“女朋友，过来看看。” “噢噢，你好。”他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后笑了笑朝陈筱说道。 陈筱温柔小声的说了句你好，摆了摆手。随手拉着阿月的手跟在我和杨剑后面。 我和杨剑在前面走着。 经过门诊楼，中间又弯弯绕绕经过三四个楼，才来到外婆住的那个楼层后面。 “还没有十二点，前面不让进。我们从这后面进去。”杨剑解释道。 了然之后，我们从后面进来来到了三楼外婆住的地方。 …… 一进门，就看到了很多熟人，小舅小舅母，大舅母，杨桃儿，还有秋尚也在。 他们在聊着天，外婆坐在床上也能和他们笑谈，面色红润，想必是有好转了。 进去之后也还是有些腼腆到不会说话的感觉。 把水果拿给小舅母之后，还没来得及问外婆情况怎么样了？ 反倒是一个个嘻嘻哈哈，好奇的关心起了我身旁的陈筱：“阿海，这，你带来的这位是？”小舅朝我问道。 这是时隔两三年再次见到小舅，他好像没什么变化，我还以为他变老了。 我有些尴尬腼腆的一笑，不过都不是陌生人，没到连话都不清楚的地步。 “女朋友，刚好一起过来看看。”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噢噢，原来是这样。”随后把目光转向了陈筱，温和一笑：“哎哟，这小朋友倒是俊嘞。” 其他人都亲切的笑着，小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个人，情商很高，要不然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借到钱。 连秋尚都说小舅在工地随随便便就能把周围的人都给洗脑，连老板都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随意说了一两句也就没让陈筱那么尴尬的站在那了，反而是笑着听着他们聊天。 秋尚起身把自己椅子拿给了她。 反而是阿月，说好要来看外婆的，现在却一声不吭的站在角落，仔细一瞧原来是害羞到过于紧张了。 我来到了外婆，看着外婆，轻松自然的说道：“外婆现在好点了没有？” 外婆摇了摇头：“现在反正是没什么痛觉，也就那天早上起来，我差点以为就那么没了。” 说到后来，她释怀一笑，挥了下手。 “哎哟，你现在75岁不到，哪能说倒就倒嘛。反正是这医院惹出来的，就一直住，反正不能亏了。”我扒在床沿，说道。 “人家每天都来检查，后面没问题了肯定是要出院的，哪会让你一直住。”小舅说道。 …… 随后，杨桃儿，大舅家的老大，几个月生了孩子，孩子是早产，所以一直在医院放着。 不过现在孩子在一旁的床上呼呼大睡，想来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了。 我们其实也是有个几年没见了，如果不是这次过来，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见了。 我关心道：“阿桃姐，现在孩子没事了吧？” 她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是难以掩盖的疲惫之色，让人感觉有些心累：“没事了，砸了十万多，算是拉回来了。” 我也有些心疼，这孩子早产可能也是与阿桃姐体弱有关吧。 她太瘦了，一看就能看出来。 “那这次开学应该是要回去上课了吧？”我又随意闲聊道。 “要回了，这连着产假一起都请了七个月了。”她点了点头，声音轻柔，那模样真的给人一种极度疲惫、心累的感觉。 整个人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抑郁气息，非常微妙，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是在会泉县那边当的小学老师，于是自然的和她聊了些关于她当老师的一些问题，以及教学生是什么样的之类的话题。 以前就想知道当老师是什么感觉，自己当不了，只能找身边当老师的人问问了。 而且杨蓝萍也是老师，只不过她当的是初中老师。 想到以后陈筱也要去当老师，想想那画面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 在外婆这坐了半个小时，小舅带着杨剑阿月陈筱我们几个来了家里，喊我们吃完饭再回去。 热情难以拒绝，只能跟着过来。 回到小舅家，小舅又回去接阿桃姐、秋尚和大舅母他们三个了，小舅母留在外婆身边，虽然那里已经有个护工了但是家里还是不放心。 回到家周围就有一个菜市场，把阿月放到家里和杨林还有两个小家伙一起玩着。 杨剑带着我和陈筱出来买菜。 杨剑买了两条鱼和两只卤鸭就先回去了，我和陈筱还在后面逛着，打算买点小零食过去。 而且小舅把其他地人接回来也还要段时间。 周围的路并不复杂，迷路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 第129章 离开 等杨剑都还没走远，陈筱就迫不及待的牵住了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似的。 我有些难好笑看向她，眼神仿佛在问你又是什么操作？ 她微微扬起下巴，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娇嗔道：“怎么了？你有意见？” 说完扭头一转就拉着我向前走，没一会儿就高兴了晃起了手，特别像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完全不顾周围他人的目光。 而看向她的侧颜，我恍惚了一瞬，现在有多开心到时候就会有多绝望，从前几天就能看出来。 我默默舒了口气，只能听天由命了，在此期间尽量让她过得开心快乐一点，也算是我最后的发光发热了。 随后我们两个在超市买了些零食，还在不远处的蛋糕店买了点小蛋糕。 出了蛋糕店，我们两个准备回去了。 “把袋子给我吧，我来拿。”我伸出手想着我来提东西，让她空着手，轻松一点。 真的是怕她手都勒疼了。 谁知她竟然谁知她竟然一下子把袋子藏到了身后，皱着眉头，嘟着嘴说：“你想干嘛？” 还没等我解释她又叭叭起来，脑补道：“你是不是想两只手都提东西就不用牵着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我看着她，轻轻感慨了一句：“人才！” 随后，只见她麻利把右手的蛋糕换到左手，两步跑到我左边，着急忙慌牵住了我。 感受着她那只凉丝丝的手，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又不跑，你这...” “我不信，万一呢？”她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晃着。 我宠溺的笑着，握着她的手甩了甩：“走，绝对不跑好吧？” “那说好了噢”她停下来强调。 “哎呀，走了。” 我拉着她往前走，不走的话我怀疑她等会儿像个小孩一样和我拉钩就麻烦了。 …… 回到杨剑家里，是杨林开的门，一进门就见杨剑坐在沙发上生气的看着他眼前的杨凡和杨泽两个小家伙，手里还拿了把木尺。 看两个两个小家伙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应该是在哭，气氛显然有些沉重。 我和陈筱对视一眼，默契的沉默着，轻手轻脚来到沙发另一侧坐下。 随后我看着桌上放着的两把玩具枪，一大一小，然后听了几句杨剑怒气冲冲的质问声后才知晓情况。 原来是杨凡和杨泽一起溜进外婆房间，把外婆藏着的四千块钱偷了四百，买了两把玩具枪也就一百多。 剩下的不知道哪去了，所以杨剑才质问他们。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俩孩子未免太牛了，连四千块钱都敢毫不犹豫的偷走几张。 杨林还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顿时间我不知道怎么看这两小子了，一个七岁，一个四岁，就敢这么偷外婆的钱。 记得小时候，我十岁了，偷个五块钱都得犹豫好久呢！ 至于一张红色的，那想都不敢想。 外婆要是知道了，那可能病都会气重吧。 把他们两打一顿，说教一番，最后杨剑只能掏钱补足四千块重新放好。 等到他去做饭没一会儿，两小子就放飞自我了，好像刚才的收拾没什么用。 我拿起那把小的手枪，有些惊讶它的重量，确实有些沉，威力应该不小。 我拉开，把头放到地上来了一枪，只见地上粉末状的子弹。 “威力好大的感觉。”陈筱看着，有些惊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把枪递给她，并说道：“你掂一下，真挺沉的，给他们玩着，哪天把这电视都给干碎，到时候外婆肯定气的不得了。” 她接过后，果然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吐槽道：“那老板真的坏，居然把这卖给四岁的小孩。” 据刚才杨凡的“供词”来看，这枪就是杨泽那小不点买的，属实人小鬼大，怪不得外婆要打他把手弄伤。 我自己都可能忍不住想捶他。 …… 过了一会儿，小舅带着秋尚，阿桃姐，大舅母回来了，小舅母留在医院照顾外婆，我们打算等会儿再把饭送过去。 不久后，杨剑也把饭做好了，一大锅鱼汤分两盆装，为了给外婆送白菜豆腐汤，所以他多做了些，端上来了一盆。 还有就是那两只切好的卤鸭，和一盘凉拌黄瓜。 简简单单，荤素搭配，分量足够。 等到吃完饭，我们兄妹三人和陈筱带着饭菜和小舅准备去医院。 把饭送过去，顺便再去看会儿外婆，小舅说把饭拿给外婆她们两个后，把我们几个送到南客站。 …… 来到医院，我们还是从后面悄悄进去的，走前面要被拦，现在并不是探视时间。 外婆她们两个都饶有兴致的各自刷着短视频，护工呆呆的坐在一旁。 我们一进来，小舅母立马放下手机，起身走过来从陈筱手中接过饭菜。 随后，小心翼翼的给外婆端了过去。 …… 等外婆吃完后，我们又随意闲聊了起来。 不过聊着聊着，聊到开学。 外婆又告诫我了起来：“上大学好啊，大学毕业就可以考工作了，然后当个干部。” 我听着她这些对我来说不切实际的话，露出认真并认真思考的神情，只要能让外婆放心，那这种时候我说的话应该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吧。 我点点头：“还早呢！外婆，还剩个一年半载要熬。” “不早了，一眨眼就过去了。”她摆了摆手，颇有感慨的说道，随后看向陈筱，问道：“你这女娃子也在江平上大学吗？” 陈筱见点到她了，便迈着小步子，跑过来，乖巧的站着，紧张、急切带着温柔：“对的，外婆，我也在江平上大学。” 我补充道：“外婆，她这个读出来，就要考干部，当老师。” 反正说外婆爱听的就行了。 果然她顿时变的更加开心了，点着头：“好啊，好啊，当老师好。” 于是就着这个话题，小舅和小舅母也参与了进来，之前阿桃姐考老师的很多东西小舅都了解，于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舅，又扯了很多经验出来把陈筱说的一直在点头称是 等到离开之时，我把二百块钱，递给外婆，并说买点东西养养身体之类的。 来回拉扯了好一会儿，她就是不要，理由也很简单，就和我之前猜的一样，我还没有工作，所以我给这钱，她是绝对不会要的。 而且，她把钱推回来的时候，手是在用力，我生怕她弄到伤，也不敢再强硬的塞给她了。 …… 待小舅送我们到南客站离开时，时间刚过五点，也不知道这时间都花在哪了，好像就看了下外婆，吃了顿饭这一天就过去了。 车上，我看着坐到陈筱旁边的阿月，故意板起脸说道：“起来，你去秋尚旁边。” “哼，你等着，等会儿我买奶茶不给你买。”她气鼓鼓地站起身来，撂下这句威胁的话后，便迅速转身去到秋尚旁边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小舅给了她一张红票子。 她表面上羞答答，手却很诚实的接过，也是这一百块钱给了她威胁我的机会。 第130章 小哭包 等她离开后，我才得逞的坐下来。 “你太坏了，她可是你妹，这你都要把她赶走。”陈筱微微蹙起秀眉，轻轻扬起手拍了一下我的手背，而后又温柔地握住。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脸上露出轻松惬意的笑容，接着缓缓靠在她那柔软的肩上，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嗅着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迷人香味，享受着这段来之不易的时光。 她随后拿出手机，对着我们两个。 “来，笑的开心一点。” 闻言，我看着镜头，笑得自然，没有一丝杂质。 “嗯，比以前好多了，你知道你之前拍照的时候是怎么笑的吗？”她点了下头，然后问道。 “这还能看出来区别？”我有些怀疑她在瞎说。 她开始翻找起之前拍的照片：“等着，我翻给你看。” 她马上翻找到之前元旦那天我们两个拍的照片，怼到我脸上：“你看，浑身散发着抑郁气息。” “不是，你拿远点。”我抬手握住她的手臂拿远一点。 终于看清了。 我只记得那时候和她拍照片很拘谨，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于是拍照片只能强装笑意。 “那时我还傻傻的逗你开心，你呢？一点反馈都没有，脸上跟天塌了似的。” 话里满是委屈巴巴的感觉。 一时间我心疼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只以为她是单纯的话多。 我抬身子，立即两只手捧住她的手道歉：“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是傻嘚儿。” “哼！”她娇哼一声，随后靠在我肩上。 我也知道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轻轻把玩着她的手。 她的手冷白之色，非常凉，纤细而修长，肌肤细腻如丝，温润光滑。 越想越想把她的两只手都捧在手心暖着。 …… 回到清水镇，奶茶阿月不买没事，陈筱给我买了。 我先把陈筱送了回去才回来接秋尚和阿月。 最后电瓶车还是让我爸来开了，载着我和阿月。 秋尚一溜烟人又不见了，打了电话一问，居然跑去海壶镇了，问他去干什么也不说。 只留下一脸埋怨气愤的二老。 我倒是无所谓了，反正这家里就没人管得了他。 回到家后，天还没有黑，才六点半。 可我一回到家，满脑子都是陈筱。 我知道现在跟她在一起是在伤害她，可自从默许了这种关系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真的是想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更想到时间不多这一点，心中只能痛苦。 我加快脚步冲向小土坡，想让她可以看到我。 果然，我这小愿望实现了。 她发来消息：[我看到你了。] 我也只能模糊看到她家天台上模糊站着两个人影，应该是她旁边站着陈曦。 这个陈曦真的是多怕她姐被拐走啊！ 我回道：[我也看到你了。] 她问：[你是特意来那看我的吗？] 我不答反问：[那你也特意在那等着我吗？] 她回：[你猜。] 想听她的声音了，于是打了电话过去，我们若有若无的聊着，直到夜色缓缓降临，整个清水镇缓缓变得灯火阑珊。 我回到家也还是一片安静。 我妈在外面，我爸在看直播，至于阿月，秋尚没没收她手机之前还能拿着手机到处蹦跶。 在客厅和我爸无言而坐，玩手机到九点我就回了房间，安静躺着，和陈筱聊着天。 …… 第二天，也是25号了，明天就得离开了。 我的终点也不知道将会在哪里落幕，如何落幕。 这个问题让我辗转了一晚上，也无法想出答案。 整个人起来都是浑身无力，一身软骨头的感觉。 原本还能再赖会儿床，但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再不起来等会我爸就来敲门，激烈问候了。 他最见不得人睡觉超过十点，阿月除外。 我原本想起来做饭，可是他们三个都不在，我又没了做饭的心思。 自己也没有那么饿，打算等饿了之后再煮碗白面凑合凑合。 早早把猪喂好。 回到客厅，一看到还是忍不住想再睡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看到两人影在我面前晃悠，忍着强烈的困意睁开看了看，原来是阿月和杨德强。 也对，明天就是开学的时间，所以大舅应该是把儿子又送到这来了。 随后二人商量着去小叔家玩，声音从我耳旁消失了。 我又睡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好了些才起来。 打开手机一看都十二点半了，突然我心一慌，打开微x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有陈筱的消息：[在干什么？] 她是十一点的时候发的，十一点半，又发了一条：[再不回，我就上来找你了。] 十二过的时候，她又发了一条：[我上来了。] 我猛的站起，就往外面跑去，出了门，朝着她来的方向，狂奔。 …… 两分钟后，果然看到了她。 她果然要来。 今天微风习习，她没有扎着，而是散了下来，此时被风吹的缓缓飘动。 她穿了件大点的宽松t恤，还有宽松的阔腿裤。 虽说现在是大太阳，但总归是还有几分寒意。 见到我她也不走了。 而是看着我停了下来，张开了双手，笑容满面，像个在求抱抱的小孩子。 我顿了一会儿，看了一下周围，没人经过，便跑向了她。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在离她还有几步的一瞬间，我的心顿时跳个不停，她太美了，美的我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个人会为我张开双手。 她紧紧的抱着我，我都松开了她还紧紧的箍着我，带着一丝哭腔：“为什么不回消息？你是不是又...” 我顿时心中一慌，抱了抱她哄道：“没有没有，我在睡觉呢！你别哭。” 她松开后，眼里还有泪在打转，整张小脸可怜巴巴，叫人心疼的紧。 我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怎么比我还能哭呢！以前也不见你这样啊！小哭包。” “你要是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我怎么会哭？”她还是控制不住泪如雨落，声音越说越弱。 我鼻头一酸，忍着心里的难受，没让脆弱的自己在此时出现。 我轻轻抹了下她的眼泪，抱了抱她：“我们先回家好吗？” “嗯，好。” …… 回到家里，我先给她拿了件我的外套，穿好后她紧紧抱住我的腰，头埋到了我怀里，我们就这样静静坐着。 我轻抚着她的头。 第131章 约定 等过去了一会儿，我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不由得在心中惊呼了一声。 我微微向后靠了靠，让她睡的舒服一点。 低头可以看到她那绝美的面容，这一刻，幸福伴我周身。 看着她的脸，我好像可以呆呆的坐一整天。 …… 也就睡了四五十分钟而已，她就醒了，可就算醒了，她也不打算起来，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我说着话。 “明天就要回去了？”她轻轻的问，不过这个应该不是她想说的。 “对。”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声音轻柔。 “你想过之后怎么办吗？在哪里结束？你的家人呢？”她温柔的声音问出一个个令我棘手的难题。 “我不会我害怕，我也没想过不敢想，虽然时间不多了但我还是在逃避。”我平静的说着。 “没关系，不过我们可以做个约定吗？”她抬起头来，对着我的目光。 我下意识想低头，她抬手抵住了我的下巴并语气强硬道：“不准躲。” 我重新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什么？” 我知道肯定是难办的那种，所以不能轻易答应。 果然从她下一句话我就发现了：“不行，你得先答应我一定要遵守约定。” 我闭上了嘴，不说话。 下一秒，她就可怜兮兮，给人一种要哭要哭的感觉，我真的受不了这种压力。 “你说，我听着。”我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答应了是吗？”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我不忍心拒绝她。 于是我只能点头。 她顿时露出得逞的笑容，随后要求道：“你绝对不要主动离开我，得我同意才行。” 原以为多难的，没想到这么简单。 退学之后可能基本就要和她待在一起，就算要回家她可能也要跟着来。 完全主动离开她的必要，丢下她伤心的必要。 所以我果断答应了下来：“行，听你的。” 她顿时变得更加开心了，脸上一扫那种可怜兮兮的情绪，下一秒，看到她要把脸凑过来，我迅速起身打断了她。 并抓起她的手喊道：“走，我们小土坡上看风景。” “嗯，好。” …… 而来到小土坡上这也是一段安静温馨的时光。 她坐在我旁边，我两只手捧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时不时紧紧握住给她暖手，时不时放到脸上贴贴。 “我靠，你好像个变态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把手伸回去。 “没事，只喜欢对你这样。”我摇了摇头。 “你可以喊一下我吗？”她忽然看着我说道：“好像都没怎么听你叫过我。” 我想了一下后，小心翼翼说道：“小哭包？” 闻言，她立刻抬手揪住了我的耳朵，气呼呼有些急促的说道：“小哭包，我是小哭包，那你也是小哭包，不对，你是大哭包。” “哎哟，好了好了，我们都不是，好不好？那我还叫你陈筱吗？”我轻轻把她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里后问道。 “额...我爸妈叫我小筱，那你也这么叫，我就像之前一样叫你阿海。”她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那我也不是你爸妈呀！”我随口一抖落。 闻言，她瞬间眼神瞪大，逮住了我的两只耳朵左右摇晃着我的脑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靠，你个死白秋海，是越来越飘了。是不是笑脸给多了，啊？” 我抓住她的两边小手腕，求饶道：“小筱，我错了我错了，小筱。” 随后，她轻哼了一下才放手。 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的头发？”她小声的问道。 “只要是你身上的，我都喜欢。”我温柔的说道。 “我发现，你这嘴好像越来越会说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在网上偷偷学了一些如何用甜言蜜语哄骗女孩子？”她又开始脑补了。 “我没有，这些话就是看到你才会说的。”我摇摇头。 “你看你看。”她轻轻抬起一根手指，有些急了。 我摇了摇头，看向下方，结果看到她家天台上好像有个人，于是我着急忙慌朝陈筱问道：“小筱，你看，那个是不是你妹？” 谁知她不急不躁的点头：“是啊，她还给我发消息了呢！你看。” 我朝她手机上一看：[老姐啊！你怎么又和那个狗男人混一起去了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 我无能狂怒：“狗男人，什么狗男人，她居然这么说我。” “好了好了，我教育一下她。”我轻轻拍了拍了我的手背，安抚道。 随后，她在屏幕打下：[什么叫狗男人？嘴巴好好说话，不然互删吧。] 这一幕属实把我惊到了，没想到还能这样。 发过去之后她才笑盈盈的笑着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好？” “好，太好了，就是有点废妹妹。”我抱住她说道。 …… 等到下午四点半，我爸才打电话过来，喊我回家做饭。 正好杨德强今天过来，明天我又要走了，喊我把家里还剩下的那只较大的鸡宰了。 “小筱，回我家吃饭吧。”我说道。 “现在，你确定？”她蹙眉问道，不过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看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展眉一笑，宠溺的笑道：“好。” 我们牵着手，走了回去。 路上，我随口感慨道：“唉，你妹要哭了吧。” “没事，没人哄，她很快就不哭了。” …… 回到家，我赶紧利落的弄饭，她和我爸随口聊了几句之后跑到了我旁边来。 把饭弄好，烧壶开水。 把鸡抹脖子。 在农村，处理一只鸡对我这个年纪的来说是必备技巧。 有些厉害的都能杀猪了，就比如秋尚，罗义全。 杀完鸡，等水烧开，泡个十几秒就行。 随后，拔毛的时候，陈筱也手痒的跑过来，虽然动作很慢，但她好像很开心。 如此，这只鸡也算是发挥作用了。 随后的处理内脏，切鸡肉这些都熟练的不能在熟练了。 “为什么你这么会？”陈筱问道。 “村里吃席的时候，每个区的年轻人都得去帮忙啊！有时候给我们区安排杀鸡的活，那我也得上，刚开始偶尔会失误，现在不会了，再失误，脑袋就给我爸敲碎了。”我解释道。 她被都逗的哈哈大笑。 随后我又切了几块土豆，去大伯家讨要了几根胡萝卜，把我爸买回来的香菇洗好一起和鸡肉熬煮。 等到快开饭的时候，阿月和杨德强才回来。 我妈也回来了，虽然讨厌，但还是拉着陈筱聊起了天，刚好她妈和我妈认识，所以那话还不少。 秋尚还是没回来，我在想他是不是还在海壶镇，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据他说，他今天早上就回清水镇了，现在还在和朋友一起喝酒，我也没管了。 等到吃完饭，快要七点了。 虽然我爸叫我骑车送陈筱回去，但我还是选择了走路。 而这段十五分钟的路程我们也硬生生多走了十分钟。 等到路灯下，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132章 争吵 回到家后，没过多久秋尚也回来了。 一回来我妈就特别气愤的盯着他，不过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跑进厨房去吃饭了。 我站在一旁，问道：“他怎么了？” 我妈愤怒不满说道：“除了赌博还能干什么？前几天他剩下的工资打了一万回来，我让他要娶媳妇那就存着，但是我感觉他好像在赌博。” 闻言，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话，我一直觉得秋尚做事很有分寸，就算赌博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导致把钱败光。 她继续坐在坝台沿，继续玩着手机。 秋尚一边和女朋友聊天，一边吃饭，所以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才吃完饭出来。 我妈也等了他二十分钟，就等着他出来给他些警告。 他一出来，我妈就急着出口：“你过来，我和你聊聊。” 他无奈的笑了笑：“真没骗你，我今天真去香兰县去做化疗了，哪有时间赌博啊？你不信打电话问小舅？” 我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小舅跟你一个德行，肯定要骗我。” 他摊了摊手，道：“你不信就算了。” 随后离开去了自己房间，他现在的房间是之前小敏住的那间，东西收拾好，自己住了那里，说自己不想在客厅旁边那间卧室睡，听着我爸妈吵架的声音就烦。 我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空空的，脑袋也空空的，不知道我可以说什么。 等我妈起身离开去了客厅，我才坐下来。 阿月和杨德强去大伯家找白莫玩了，现在还没回来。 大伯家里这也就三四十米的距离，所以也没管他们两个多久回来。 …… 只是我心思空洞的在这坐了没一会儿，客厅里就传来了我爸妈激烈争吵的声音。 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听声音，我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可我起身听着她们的争吵声，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我妈恼羞成怒的声音：“你瞧不起杨火胜，你凭什么瞧不起他，你以为他还不起吗？你白德海的为人真的是笑死人了。” 刚开始我还无感，但后面这句我觉的她自己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她的事抖落出来自己都没脸活着了吧。 门是大开着的，所以我轻轻走到了沙发另一侧坐下来，静静看着他们。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谁叫你把老子辛辛苦苦挣得钱借给他，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借给他。”我爸原本应该是洗了脚侧躺在沙发上的，这时候已经坐了起来，眼神冒火，脸色有些涨红。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又或者是极度愤怒，说话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我妈依然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态度：“和你说了，你会借个屁？你早就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帮我们家的了。” “他帮过个屁，他做了什么，我就记得他给过我家两袋米而已。你自己说说值得借给他十万吗？你就只知道他是你弟，还不还的起你都不管了，就无脑全部借出去。等我妹找我借钱的时候，我连五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我爸额上青筋毕露，喘着粗气，用手指着我妈怒斥道，声音又大了几分。 我妈冷哼，转身，走到门口又转回走到我爸跟前，也用手指指着他：“我跟你说，最不配做白秋尚他爸的就是你，甚至其他几个孩子都是。要不是我，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连白德平家的孩子都不如。” 白德平是我三叔，和三叔家决裂后，连带着三叔家的孩子我妈一并瞧不起。 她说的我爸无法出声反驳，是没理由还是在等我妈说完，我不知道，继续安静的听着我妈补充。 “小敏之前得抑郁症的时候你就只知道说风凉话，此后你还会做什么？就这次把小敏哄回来过年，你又做了什么，除了指责孩子，你什么都不会。孩子一个个都讨厌你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无知就老老实实承认做好自己的事。” “阿月一个人在家交给我来带，我还要照顾个杨德强，自己还要开店，还有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管，要不是有我，你们白家四兄弟早都四分五裂了......” 我爸刚想反驳什么，就被驳斥了回去，然后就是一大堆输出。 我在一旁听着，她说的话有些是真理，有些是瞎说，也就能骗我爸了。 就小敏抑郁症这个很大一个原因其实就是她造成的还不自知。 另外阿月被她带的，我都不想说什么了，她给阿月灌输的思想我不敢恭维，甚至之前阿月说的，她亲眼在一张床见到我妈出轨。 我都怀疑我妈是不是个人。 另外白家目前三叔脱离出去她身上也有一部分原因，其次就是三婶占了大部分原因。 白家四兄弟头脑简单，就她们两个在这动歪脑筋，借着我爸和三叔明争暗斗。 最后我妈收尾：“现在白秋尚发了工资，去赌博你就来怪我，给你脸了，你自己怎么不去教育他，怎么？自己说不过他，就知道把气撒我身上是吧？” 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爸的嘲讽、不屑。 而她的话，我爸只能憋着气，他的头脑无法让他理出话来反驳我妈，就我妈的话来说就是蠢的可怜。 最后我妈冷哼一声，出了门，重重的把门关上，发出“咚”的一声，墙都要裂开的感觉。 等她离开，我爸侧身背对着我躺了下去，继续看着手机。 我在一旁安静的看完了这一幕。 此时我爸心里应该自觉委屈的，他认为他辛辛苦苦的赚了很多钱，他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家，为什么还会是这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的目的就是如此简单，趁着还没到60岁，他想赶紧把阿月和供完学习，另外攒些我们三兄弟娶妻的钱。 可他理想化了，事实上就是阿深和秋尚都花钱大手大脚，自己都觉得自己年轻，所以对娶妻这件事想法很淡薄。 而我爸则是苦口婆心一直劝他们好好工作，也自己存点钱，可是没有用，反而会惹来他们的厌烦，于是又不知怎的，又把责任扯到我妈身上去了。 其实都没有错，只是每个人想法观念不同，不能也无法统一罢了。 若说错，那还得是我妈那些原则性的错才是最会身败名裂的。 而且照我对我爸的了解，出轨这个词是扯不到他头上去的。 自我懂事起，我爸就只会挣钱而已。 手机里没有一点隐私，让我们随便玩，以前是，现在还是，自己的手机让阿月随便玩随便看。 我相信把他所有社交软件放出来，都没有一点不正常。 而相反，把我妈的社交软件放出来，身败名裂这个词绝对可以用到她身上，特别是在我们村和大瓶河那边，她都抬不起头，甚至大舅他们都不会保她。 杨家是绝对容不得这种人的。 第133章 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前几天阿月一不小心碰了我妈的手机，她那狰狞的表情现在我都还记得。 另外阿月还偷偷和我透露，这些天她怕被我发现，没有用微x聊天了，而是用某购物软件。 对此，我知晓之后已是没有多大的波动，连那么逆天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值得意外的呢！ 犯错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出轨也是，从开始就不相信她会改。 而此时看着我爸的背影，我心里也是很不舒服，想帮他却帮不了，只在胸口积压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的爱，迟钝，直接，不得我们的理解，他做的没错，却在老年来临之前，过得如此累，甚至老了都可能会因我的离开活在无尽痛苦中。 为了供我念完大学，他要挣钱，而不久的将来，我可能都无法跟他告别就要离开。 不知不觉间，我看着背影，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愧对于他，愧对他十几年在工地辛苦的奔波。 而最终只能得到一个最坏最坏的结果。 而这也将会是他第二次失去孩子，我不敢想象他会有多痛苦。 无声的泪水哗哗掉落，我攥紧了拳头，不发出一点声音。 满心只有愧疚。 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承受了他二十多年的养育。 犹记得小时候，家里停电，他打着手电陪我一起做作业的身影。 随后关于他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除了对不起他，什么都没有。 我对自己感到痛恨、不齿。 我真的好想无声无息的消失，不存于任何人的记忆中，那样便不会给任何人带来痛苦。 忽然，秋尚走了过来，我都没有注意到，他安慰道：“哭什么？不就是吵个架吗？又不是第一次吵了？” 闻言，忽然转过身，语气柔和道：“阿海，你哭什么？我跟你妈都是闲着没事干了，随便拌嘴而已。” 听着他的安慰，只是让我心中的愧疚感加重了几分，而这些都转换成了那止不住的眼泪。 随后听见秋尚带着几丝怒意对我爸说道：“有什么事你跟我摆出来说不行吗？非要吵。” “你滚，不要和我说话。”我爸怒斥道。 “好好好，不说。”口头上是这么应着，随后他平和下来说道：“那一万块钱我又不会大手大脚花掉，要的话，我可以发给妈保管的，有什么可吵的吗？” 我爸没有回答他。 转头对我安慰道：“阿海，别哭了，你别管我跟你妈，把自己学习搞好就行，等你大学毕了业，我也就放心了。到时候我们三个先帮你把老婆娶了。” 还是如此这般深沉而内敛的爱。 我低着头，捂着眼睛，哭得死去活来，支吾着，想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可能是借着他们吵架这个理由，把离别的泪在此时哭干吧。 不然以后可能会没有在他们面前流泪的机会了。 “明天返校的车票买好了吗？”我爸关心的问道。 我呜咽着嗓子点了点头。 “跟陈家那女娃一起走吗？”他又问。 我继续点了点头。 “好，处着吧，你要是喜欢，等你们毕业，我就去找他爸谈，把她给你娶回来。”他笑了笑，轻松的说道。 听着我爸现在比较轻松自然的笑，我心里好受了些许，可我知道这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是他强装出来。 可他的爱是真的。 “可以啊，这三年我们几个好好挣点钱，先把你帮她娶过来。”秋尚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 这一刻，我愧疚的抬不起头，因为他们的满怀期许得到的不过极度绝望。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 过了会儿，秋尚走了出去，可能是去找我妈了，可看到我妈只会让我更加难受。 于是，我起身离开了客厅，对我爸我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话，只有沉默。 回到床上，我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柴火。 我知道可能因为我哭的原因，我爸妈肯定又吵起来了，他们肯定都会觉得我的哭是对方造成的。 这一刻，我从陈筱身上积攒的自信心完全破碎开来，彻底的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感觉自己就跟大海中迷失方向的小船，随时都会被风浪吹翻。 我抽起两张纸，咳了咳，看着上面的血迹，心中庆幸刚才没有出现意外。 把纸丢到垃圾桶，我才注意到床底下前两天陈曦来找我时沾染血迹的衣服，真的是疏忽大意了。 我打算把它装到黑色的袋子里，明天带出去扔掉。 过了会儿，我妈在我门外出声安慰道：“阿海，你没事吧，别管我和你爸，我们都是小吵小闹，别被我们影响了。你好好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恶心虚伪，虽然我知道她有些话是真心实意的，但我不接受。 我终究没有勇气去原谅她。 不过只能假装平静的回答：“我知道了。” 等她离开了，我感觉身有千斤重的躺了下来。 怀着一丝期待，我打开了手机，看到了陈筱十几分钟前的消息，我才露出一丝笑意。 她问道：[阿海，明天我妹要跟我们两个一起走，你觉得如何？] 我略显迟钝在键盘上敲下：[可以，只要她想，然后你同意就行，我都听你的。] 她立即就回了过来：[好哒，你刚才在干嘛？] 我现在心中积压沉重的情绪，感觉聊天打字好累。 可是我不想让这么有兴致的她失望，自从知道元旦那天她话多是想逗我开心之后，现在我都觉得她时不时和我聊天是想让我情绪好一点。 不管是何原因，我都不想让失望。 能少伤害就少点伤害吧。 [刚才在和白真他弟打游戏。] 总不能说刚才我在看我爸妈吵架吧，徒增烦恼。 很快她就回复：[我十几分钟前的消息，你都不能趁几秒钟回复一下吗？] 又回道：[到底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一句杀气腾腾的话，我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会遇到这个问题。 于是回复道：[当然是你，游戏不及你半分，好吧。] [那刚才为什么不回？] 我叹了口气：[因为开了免打扰，所以没看到。] 很快她又让我头疼了：[打游戏要开免打扰，是怕我打扰吗？到底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捂着脸，重重呼了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后回道：[小筱最重要，小筱刚才在干嘛？] 第134章 回学校 第二天早上，我把东西都收拾好，我爸把我送到我家店里。 然后等着陈筱她们两个过来，她爸在香兰上班，所以只能自己走路过来。 不过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而且又是下坡路，累肯定是谈不上的。 十一点的汽车票，由于是前两三天才买票，所以高铁票早都没了，只能买这个。 至少要九点半从这出发。 等她们两个到这时间刚过九点。 听我爸跟我们唠叨了几句后，我们自己离开去往车站了，车站离这不远，走三分钟就能到。 我走在陈筱旁边，顺便和她换了一下行李箱拿着，虽然说我现在可能力气都没她大了。 但我觉得我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该这么做。 绝对不能管陈曦是怎么看我的。 如果陈筱是温柔的话，那陈曦就是暴躁，动不动就骂人。 陈筱今天里面穿了件棉质t恤，外面加了件纯白的大毛衣，戴着一条挺长的围巾。 陈曦自觉的坐在了我们两个后面，今天她终于没有冷眼看我了。 买票的时候我们三人我一并给了。 随后和陈筱腻在了一起，围巾足够我们两个人围了。 她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怎么样？我特意买了条长的，就准备今天用的。是不是很聪明。” 我把她的右手，捧在手中，夸道：“太聪明了，你是最行的，好吧。” …… 十点二十，我们到达南客站。 我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之前我和陈筱一起吃的那家抄手店，老李抄手。 还是那个味道，况且很久没吃了，难得来上一碗。 我看着陈曦，想说话，但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于是侧头傻傻的问起了陈筱：“小筱，我想和她说话，要直呼她名字还是叫她小曦啊？” 对面的陈曦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我，好像她确实听得到我说话。 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小筱，小筱，叫的好甜蜜啊！” 陈筱轻轻掩着嘴，笑的不行。 随后停下来说道：“没事，你就叫她小曦就行，我哥他们都是这么喊她的？” 我点了点头，好歹也认识几天，也该好好说说话了，缓和一下关系，没必要那么仇视我。 于是平和的问道：“小曦？” 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怎么了？” 我知道她应该是装出来的，终究还是死要面子，不过一个害羞的小女孩罢了。 “你在哪儿读的？” “江平护理。”她简短的回道，随后又问道：“你呢？” “江平建院。”我回答。 “专科？”她问道。 一听到这种言论，我就必须为学习正名：“不是，前些年学校自己努力上了二本的。” 她偏头一笑，没有说话。 陈筱也是被逗的一笑。 …… 吃完抄手，回到车站，没坐几分钟就检票上车了。 和我身旁的老大哥说了一下，让他坐到了前面陈筱的位置，让陈筱换了过来。 这三个小时是幸福的三个小时，不像上次回来那样两个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带着拘谨，动都不敢动。 只能以睡觉来逃避尴尬。 陈筱这次是真的黏在我身上一样，抱着我的胳膊就靠着了。 三个小时到了江平也就才一点过而已，不过我们就分开了，陈曦的学校离东站也七八公里，自己打车很快就到了。 至于陈筱的学校，隔着25公里，我和陈筱去了江平师大。 我自己也还有行李，今晚还得回学校，明天去找辅导员问问情况。 …… 来到陈筱学校，把东西放好，她就陪我去了江平建院，我们打算先把我东西放好，出去吃顿饭在各自回学校。 今天晚上就要点名查人，另外明天也还有升旗仪式，所以我让陈筱自己在学校待着，不用陪着我，徒增麻烦。 倒是缺勤某些课还对她自己有影响。 完全没必要，这次她也听我的，没有拒绝，不过就是要我时不时跟她说一下情况就行。 我也没想到还能回来江平建院，等会儿他们三个看到我应该是很意外，且非常不理解的。 不过回到学校的时候，他们三个都还没回来。 我们俩把我行李放好之后，去了南望小街。吃吃喝喝，她也倒是喜欢闲逛。 我就陪着她一起，又和她拍了不少的照片。直到五点我们才各自离开。 回到学校，就朗夜也回来了。 看到我，果然充满了意外，惊呼道：“我靠，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不用死了？” “死，怎么不死。”我轻笑一声，轻松的回答。 “那你这...这...这...”他还是惊讶。 最后我只能找了个借口：“学费不交了一学年的吗？我看退学了，能不能要回来点？而且要办手续嘛不是，所以待几天。” “你和家里人说了吗？”他有些严肃深沉的问道。 我笑了笑：“没有，不知道怎么说？” “我靠，你怎么还笑的出来，说给你的勇气，还笑的出来，还不赶紧想办法。”他咋咋呼呼的，有些不像之前的朗夜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摊了摊手。 随后又听他低嘀咕了很多，我才把床铺那些收拾好，躺回床上，陈筱就让我看她朋友圈。 我好像猜到什么了，果然她发了两张图，一张是我们两只手搭在她腿上的，另一张南望小街处拍的她背影。 文案是很简单的一句，这只手拍出的照片真好看。 然后她给我截了几张她那些朋友评论的图。 全都是在表达痛苦的，都在问陈筱是不是被骗走了。 不过也是意料之内，好看的女生本身就是抢手的，追的人不少，还好我拥有这份幸运。 我回复道：[他们要是看到我，不会打死我吧？] 说完，我看起那些评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怪不得陈筱那么开朗，爱说话。 原来她周围的人小嘴就会这么会叭叭。 不过她不喜欢会说话的吗？不是说嘴巴特会说的人可以轻松把女孩子骗到手吗？ 陈筱很快回了过来：[没事儿，你有我。] 嗯，她还是挺会说。 我们俩讨论起了那些评论。 …… 林闻昌和唐小羽回来，看到我也是十分的惊讶，我于是又给解释了一遍，不过他们还是都不理解我的行为。 他们都一致觉得我该坦白，而不是逃避。 我只能沉默以对，对于这些话，其实我自己也清楚，可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坦白。 别说一句话了，一个字我都不敢提。 我不知道是错还是对，又或者没有绝对的对或错，只是每个人看到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第135章 沉默 晚自习，去点名查了下人。 回到寝室，我们几人还是在言无不尽，原本讨论我的话题也转移了。 等到十点我躺回床上，和陈筱聊起了天。 …… 第二天早上，升旗仪式完成，领完书，下午就开始了正常上课。 我没去上课，反而来辅导员办公室来找肖永霖了。 问了一下，才发现退学需要辅导员和家长沟通。 其实肖永霖可以不用沟通，直接给我签字的，但是他认规矩，非要打电话确认，我就说直接说不退了。 说完我就回去了。 …… 等到他们三个回来，自然是关心我退学手续办好没有。 我跟他们说了一下情况。 “照我来说，不用退了，也不用去上课，直接就不管了，它这玩意儿隔大半学期才通报一次，到时候都两个月多月了，你看你情况，你懂的吧。”唐小羽直接说道。 我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这前面老是缺课，不会通知家长吧。” 唐小羽摆了摆手，徐徐道来：“你放心，不会的，晚自习早自习这学期开始已经没了，另外课的话目前也就三四门课而已，其中三个老师基本不点名，另外那个可能偶尔点名，等他点名超过三次，你早都撒手人寰了。” 我彻底被他说服了：“高手，我懂了。谢谢你，让我的心安稳了不少。” “你猜他为什么这么有研究？”林闻昌问道。 我不知道，于是问道：“为什么？” 朗夜解释道：“他自己上学期逃晚自习逃了45个学时，已经留校察看了。这学校小心了不少。晚自习没有了，他要研究，怎么逃正课？” 我轻笑一声，这确实是个人才。 …… 于是我和陈筱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解释了刚才唐小羽的主意。 随后就是我们怎么见面的问题了，我要是在学校里，我们两个隔了二十公里，想去找她那就麻烦了。 更何况是每天都需要见面的那种。 无奈之下，我只能去那边租间屋子。 于是，大晚上我就在那些租房视频来回折腾，原本租个五百左右的对付一个月。 不过基本上都要押一付三，不是押一付一的要签个半年的合同，中途退租不退押金。 最后我选了这个签半年合同的，押一付一，不过一个月后我死了也算是中途退租了。 可能半个月我就走了吧，所以就是花1000租一个月不到罢了，就是为了挨陈筱近一点儿，也就三公里。 可能事态还没有其它变化之前，留在陈筱身边就是我目前唯一的想法了。 即使我没有和陈筱扯上关系，我可能也只会回学校老老实实待着。 等快到一个月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留一封遗书解释自己的情况。 说到这，我确实得赶紧把遗书写好才行，不然都不知道意外哪天来临。 …… 谈好租房问题后，我跟陈筱说了一下，她很高兴，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是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我出乎意料的十二点半才醒过来，这学校的床未免太舒服了，而且又安静，一边是陈筱，一边是学校的床。 不过怎么选，我还是清楚的。 另外，一看手机，果然有陈筱的消息。 她九点发的消息：[阿海，怎么样？起来了没？] 十点一条：[还没起来？] 十一点：[再过半小时不回，我就过去找你。] 完啦完啦。 她说话算话，肯定要到学校了。 朗夜他们三个上完课肯定是直接去吃饭了。 所以都没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起身立即给陈筱发消息，没有解释，直接问道：[小筱，你到哪了？] 她立马回道：[你们宿舍楼，我直接进来了。] 完了，前天她问我宿舍的位置，原来是为了这一刻。 她不怕丢脸，真的会进男宿舍楼。 果然，我下个床，洗漱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到了。 门外有钥匙，我们寝室有个习惯就是一直把钥匙插门口，到处摄像头，所以不担心丢东西。 她果然一推门就进来了。 我刚洗漱完，一脸尴尬的看向她，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这波操作是我对不起她。 我面部表情已经不自然起来了，想捂住脸，不敢看向我。 我的动作也很诚实，我低下头，缓缓几乎是一瞬间我抬手捂住了脸。 沉默了一会儿，我能感觉到她在向我靠近。 “手放下，抬起头。”她握住我的手，缓缓拿下，伴随着她温柔的声音。 听到她的话，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这是我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害羞的不自然，明明之前都好了许多。 “你刚才在想什么？”她轻柔开口，双手还是握着我的手。 我诚实的回答：“愧疚，害怕。” 闻言，她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敢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收拾东西。” 我不知道她沉默的几秒钟在想什么，可这几秒让我心里充满了害怕，担心。 直到她说话都没有笑，我就变得更加惶恐不安了，可是也不敢问她，只能憋在心里，难受，可是我想只能忍着。 转身，几分钟后，我把把床上用品那些全部收进了大一时候拿进来的大麻袋里。 他们三个回来，有些懵逼的看着这一幕。 “秋海，你这是干吗？她是谁？”唐小羽问道。 林闻昌和朗夜站在一旁，看着我们。 陈筱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盯着我的动作，我朝着唐小羽摇了摇头，低声开口：“有时间我等会儿再和你们解释。” 随后，我继续收拾着东西，行李箱就放了几件衣物，鞋子和电脑，主要铺盖那些拿过去就行。 等收拾完东西，陈筱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反而这样她应该是生气了。 “完了？”她问道。 我点点头。 她一声不吭，提起行李箱转身就走。 我赶紧提起麻袋跟上，眼神都不敢往别处瞟。 只留他们懵逼的站在各自位置上，一动不动望着我离开，直至关上门。 出来，我们两个也还是保持着沉默。 昨夜谈租房时，加的那个人给我发了地址。 我们现在就是打车去那里。 …… 在车上，她也还是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带着一丝忧郁的神情望着窗外。 我内心默默叹了口气，还是不敢说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暴力吗？ 来到地址，给那个不知是房东还是中介的租房人打电话。 等租房人的五六分钟里，我们两个还是持续着一言不发的状态。 她目光逃避着我，不对，不是逃避，而且看都不想看向我。 我的目光才是逃避的目光。 …… 租房人带我们来到小区里，十二楼一个小单间，撑死也就十五平的样子。 很快把合同填好，付款。 很顺利，我也没什么要问的，坑不坑这些于我而言也没必要去关心。 昨天来的时候，我妈给了我一千五，可是我跟陈筱说的是两千五，因为我又是在害怕、担心，诚惶诚恐。 租房人给我发了大门密码，楼下单元门密码，又叮嘱明天去楼下的物业服务中心录人脸。 再给我介绍了一下合租屋里面的公共设施后，就离开了。 随后等我回单间的时候，陈筱已经在铺床了。 我站在门边，看着她的侧颜，她很认真的铺着床。 忽然，我又不自觉的湿了眼窝。 不过我立即抹了抹眼睛，之前的害怕与担忧一扫而光，转而是无比庆幸。 第136章 一个月太短太短 我婆娑着泪水，慢慢走了过去，不再小心翼翼。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 随后转过身，眼里的对方都是模糊不清的。 看着她落泪的模样，我才发觉刚才所有的担心与害怕都是多么的可笑。 我一步跨出，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可她似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悲伤，一直在抽泣着，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听着她的哭声，感受着她的难受，我一会儿就停止了哭腔，想安慰她。 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并在她耳边说道：“小筱，先坐下来，我把门关一下。” 她抱着我带着哭腔使劲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倔强。 我浅笑一声，安慰道：“我不走，好吗？咱们先坐下来。” 说完，我们相拥着，轻轻往旁边挪了一步，坐下来。 可她还是死死抱着我，头埋入我怀里，生怕我下一秒就把她丢掉似的。 门我也不能去关了，只能祈祷着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经过。 随后，我轻抚着她的头，让她感受到安心。 垂眸看着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一个月后的她会有多么悲痛。 终究还是只给她带来了痛苦，可能一相遇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吧。 轻抚着她的头，我怔怔发神，满脑控制不住的都是从今到一月后的悲观，挥之不去，即使是陈筱的哭声，似乎也拉不回我。 满心愁苦又一次侵袭而来，导致我好像对安慰陈筱都没有了多大的心思。 想着那些愁，也想不出解决的方法，只能焦虑。 “阿海，我饿了。” 直到陈筱一声糯糯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仿佛得到了一丝来之不易的清醒。 我右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左手撩起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手上可以清晰感受残留在那脸颊的泪痕。 “好，我带你去吃饭。” 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我，柔情似水，这次我没有逃避迎上她的目光。 我抬起双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又抹了抹她的眼角。 可是她趁我一个不注意环上了我的脖子，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满是柔情。 她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心中一颤，几乎是一瞬间，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可是她不喜欢我躲开目光。 可我似是猜到了什么，立马抱住了她。 慌忙开口：“吃饭吃饭，咱们去吃饭。” 她抬手拧了下耳朵，带着几分怨气道：“吃饭，就知道吃饭。” “不是你说饿了吗？而且我起来，我也没有吃过饭啊！” 我抱着她说道，其实抱着她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不能再去渴求其它的了。 …… 我们走出小区，这次我主动的牵起了她的手，见她用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笑意看着我的时候，我也笑意盈盈，这一刻幸福是眷顾我的。 我们在周边转了一会儿，随后找了个面馆坐了下来。 我点了份大碗的牛肉刀削，她点了中份的红油抄手。 我没问她刚才为什么会不理我，她也没说。 可我好奇她难道没有课吗？ 于是试探着：“小筱，你今天没有课吗？” 她不假思索，漫不经心：“有啊！” 听到这，我就慌了，怎么能如此任性？我又不是立马就死了，便急着问：“那你还...” 可我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我担心你。” 我噎住了，一个字都再也吐不出来。 只是一脸心酸的望着她。 “我...唉。” 我想说什么，可是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作了重重的一叹。 可是依然笑着，往我这边挪了一下，有点坏坏的问道：“你愧疚啦？” 我哭笑不得，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我不能让她更得意，拔高一丝音调喊了喊：“没呀！哪有？” “你看你，还想骗我，我能看出来，你太傻了。”她笑声越来越开怀，抬手指着我。 我也知道她不会信。 只能泄气道：“是啊，骗不了你，我是愧疚了，你不应该...” 可是我还没说完，却又被她打断了。 “你愧疚了，那你刚才刚才为什么躲开我，不应该补偿我吗？”她看着我，话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 我靠，这什么逻辑，那不应该是她吃亏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证明她是错的。 “额...你...我想一下。”我想思考些什么想要去反驳她。 “嗯，你想，你使劲想。”她憋着笑，点点头，鼓励我。 可是等面上来了，我也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先吃面。 …… 等到我们吃完，走出来，她才饶有兴致的问道：“想到说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躲开？” 我点点头：“嗯，现在都快两点了，你要不要回学校上课？” 她脸上的兴致顿时一扫而光，转而是略显无语的白了我一眼，偏过了头。 “这么想我回去上课吗？那你呢？” 我想了一下，过来这边住宿就是为了能看她，所以自然是以她为中心。 “你先回去，等明天中午下课，我来找你，我们去吃完饭，然后我再送你回学校，好吗？” 她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中午，十点半就来，早上只有一节课，只要你早点来，那我就能多陪你一会儿了。” 接着她补充：“不过今天下午先不急，我请了一天假，等晚上再回去。” 我顿感一阵头大，想教育一下她，可是却没有资格，她就是为了我才这样，我要是骂她了，她可能会伤心难过。 而我也不想这样她就耽误自己的学习。 可我最终还是唯唯诺诺的开口：“小筱，你能不能回去上课啊，我一直在的，你不要担心。今天都星期三了，再过两天就是周末，到时候不就有时间了吗？” 她猛然拉住我的手，眼神如炬，充满坚定：“不够，我想一有时间就和你待在一起。一个月太短太短。我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就算去了学校我也满脑子都是你，叫我怎么不担心。”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是她的精神毒药，她的瘾还不是一般的大，越是这样，她越不可控。 她担心我，相反，我也对她充满了担心，丝毫不弱于她对我的担心。 可能她可能是除了我的家人之外，对我的死亡感到最痛苦的人。 我看着她坚定的面庞，眼神充满真挚、坚定，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可能她担心我又劝她回去吧。 我释怀一笑：“走吧，我们回去。” 说完，我牵着她往小区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她松开我的手，转而搂住了我的胳膊。 看着她得意的小眼神，我只是温和一笑，随她开心就好。 第137章 你又不听话 回到出租屋，她抱着我就这么躺了下来。 “你要睡觉吗？”我问她。 “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又早起上课，然后你没回消息，我又一直心神不宁，我太怕意外了，我怕意外会突然来临。” 她小声的说着，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同时抱着我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她这个样子，这个语气让人心疼不已。 我把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轻轻摸着她的脸。 枕头只有一个，我自己把带来的衣服叠在了一起，那件羽绒服很厚，最后放上去，枕着也很舒服且温和。 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我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紧张到心都要跳出来的地步。 反而是安静的享受着这种来之不易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她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可我今天起那么晚，现在没有什么睡意，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即使这样躺上一个小时也不会感到无聊。 …… 直到四点半左右，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随后又眯着缓了一会儿，才嘴角含笑的看着我。 “你别说你就这么看了我一下午？”她有些怀疑的问道。 见她醒来，我又忍不住的摸起了她的脸，同时回答她：“没有，就是一直在看你。” 她有些惊讶又好笑的捶了下我：“我靠，你这样我感觉好像个变态啊！” 我嘴角含笑，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令人陶醉。 越是和她靠近，就越不想离开。 恨不得就这样和她待在一起，可时间终究是不允许，离别迟早要来临，可能忽然就是某一天了。 “我不是变态，是你睡觉太迷人了，我不想因为睡觉而错过这么美的小筱。” 闻言，她遮着嘴轻轻笑着，眼里写满了开心与满足。 “嗯嗯，会说你就多说点，我爱听。”她也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眼神满是柔和。 接着她又问道；“那你可以靠过来一点吗？” 我觉得这就是最合适的距离，便回道：“别，这样就好，我都可以感受到你你呼出来的气了。” 她却露出一脸不耐烦和倔强的神情：“傻子，你不过来，那我过去行吧。” 就这样，她抓着我靠了过来，第一次如此之近的距离看着她。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皮肤，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吹弹可破。 灵动而明亮的眼睛，犹如璀璨星辰，镶嵌在精致的脸庞上。 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每一次细微的抖动都仿佛在我心间撩拨起一阵涟漪。 就在我心脏扑通跳动的同时，她脸上也染了一抹红晕，且呼吸急促的打在我脸上。 她的紧张感丝毫不比我少，我们就像两个无知的人，在尝试一种新奇的东西。 她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 就在这时候，她没有在靠近，而是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找男朋友吗？” 她这种的找不到男朋友，说出去狗都不信，而她不找的原因是什么，我心中有猜测，但却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我问。 “你不知道吗？”她直勾勾盯着我问道。 她这眼睛看的我更加紧张了，下意识的回答：“不知道。” 她摸着我脸的手突然停下来戳着我的胸口，带着质问意味：“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苦笑一声，只能回答：“算知道吧。” “那你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眼里满是好奇与期待。 闻言，我开始思考起来。 之前听到陈曦说好像是四年级，但我还是有些不信，四年级她才几岁啊！可能也就十岁多十一岁都没有吧，越想就越觉得不可能。 “六年级吧。”我觉得六年级还算合理了。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敷衍的语气？而且也不对。”她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我倒是惊讶了不少，拔高声音问道：：“六年级我都保守估计了，你之前就有那种心思，你特喵的小小年纪不学习，脑子都是装的什么玩意儿？” 谁知她不紧不慢的，眼神纯真无邪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玩意儿？” 我噎住了，无言以对。 “说话呀！你是什么玩意儿，你是不爱说话吗？”她再次开口，带着几分俏皮。 我哭笑不得，侧头将头埋入枕好的衣服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啊。” …… 晚上七点，我把她送回学校，上完晚自习她还得住校。 她还说自己可以溜出来，完全不会被发现。 我差点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劝她回去学习，她原本要准备考的教资我还是希望她不要耽误。 最后还是她妥协了，我也松了口气，终于听话一次了。 把她送回学校后，我只能在周围随意逛逛，两三公里，逛会儿就到了。 也算是闲着无事。 也是这时候，我才有时间来回答唐小羽他们三个问题。 就在我们四个人的群里，他们三个一直在问。 我看着他们的话，叹了口气，打下：“勉强算是女朋友吧。” 这个时间段他们应该是去上晚自习了，而晚自习也应该是一直玩手机而已。 所以他们三个在我发消息的下一秒，就陆陆续续发了消息回来。 唐小羽：[你怎么搞到的啊？] 说话还是那么糙。 林闻昌：[你是不是笑嘻了？] 笑的越开心，反噬就越大啊。 朗夜：[那你现在在哪？还要回来吗？有时候晚上查寝你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到时候肖永霖找你怎么办？] 我还是选择回朗夜的话：[我现在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可能就不回去了。] 可是查寝还是有可能出问题，我自己也不想面对肖永霖的质问。 想了一会儿，还是打算等遇到了再说。 唐小羽：[你不要和我说，你去得吃了？] 他这话还是太糙，可我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么会做怎么出生的事。没有理会他。 还是林闻昌说话有道理：[要不你还是想办法退学，还可以退回一点钱，不然等你死了，你家长来办的话，会很麻烦。] 他的话点醒我了，我如果自己不办的话，到时候还是得麻烦家里人。 还是要退回的钱，也是不能浪费的，越晚说不定退的越少。 我思绪瞬间集中到这事上面了。 朗夜：[我觉得有道理，实在不行，你就和你爸妈摊牌吧。] 摊牌是绝对不能考虑的。 又和他们扯了些陈筱的话题，我属实不喜欢聊这些，便都敷衍了过去。 等回到出租屋时间也就九点过的样子。 …… 可是我才躺下，刷了视频没一会儿，糟瘟的来了。 突然有人在敲我的门，可把我吓一激灵，一把把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了。 大半夜的，这里怎么会有人敲我的门？ 我蹑手蹑脚来到门外，直到门外传来声音：“阿海？” 这一刻，我感觉天塌了，整个人都愁了起来。 楼下单元门和这个合租房大门的密码她跟我要的，我还傻乎乎的给了她。 不过我还是开了门，等她进来，我打算批评教育一下。 可是当她一进来就立马欢喜的抱住了我：“阿海，惊喜吗？” 我把门，想愤怒的说她几句，可是在怎么酝酿情绪，最终只能化作一句带着一丝怨气的埋怨声：“你又不听话。” 她安慰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你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 终究还是因为我，所以我没有再说什么，只能陪着她坐下来。 第138章 你听我解释 她把手上的针织帽丢在床上，把粉色包包也拿了下来放在一旁。 我看她只穿了一件纯白大毛衣，便问道：“你就穿这个，不冷吗？” “什么就就穿这个？我里面还有件毛衣呢？一件内搭一件外搭，暖的不能再暖了，我还有帽子，围巾，冷？不存在的。”她微微扬起下巴，眉梢轻挑，一脸自豪地解释道。 说完，又开始把围巾拿了下来。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的。 她好像很喜欢穿毛衣，好几次见到她都是单单一件大毛衣的样子。 粉色的，绿色的，纯白的，都有。 于是我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穿大毛衣？” “保暖啊！”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也对哦，我怎么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 随后一起裹着围巾被子，背靠床头，用我手机刷起了视频，她的手机在充电。 “你怎么那么多美女网红？”她忽然问道。 我轻笑一声，鄙夷不屑：“你什么意思，十个中也才一个的样子，也叫多吗？刷了那么多个，也就才两个而已，别瞎说。” 随后听她没了声音，我侧过头发现她直愣愣的盯着我，一脸可怜兮兮。 “你凶我？” 我靠，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好吧，我的问题。咱们继续看，行不行？” 她没说话，目光又转向了手机。 就这样又恢复了原样。 过了一会儿，又出问题了。 手机上面突然闪过一条颇为让人误会的消息：[你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不回来了？] 我去你的方雨兰。 我看着直勾勾，面无情绪盯着我的陈筱急忙解释道：“别误会，你听我解释。” 随后，我立马给她解释了遍上学期发生的事。 她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所以她都知道你生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我略显懵逼，又重新解释了一下。 她才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我也才有机会回方雨兰的消息。 [不回了？] [你要休学？]她又问道。 我想了一下：[有可能。] 她很快又回道：[哦哦，那你这几天不p假条了？那缺课太多可能对你有影响哦？] “她好关心你啊！”靠在我肩头的陈筱突然说道。 我摸了摸她的脸，知道她在开玩笑，不过还是配合着安慰她：“好好的，马上就好了。” 我继续回方雨兰：[就这样吧，到时候再说。] 便结束了她的问题。 随后又和陈筱一起刷着视频。 直到十一点，我们打算睡觉了。 她早上八点四十五有课，所以得八点之前起来，吃饭后送她回学校。 我自己现在也已经不喜欢熬夜了，不会超过十二点睡觉。 可是她下午才睡了那么久，此时我们躺在狭小的床上，她不闭眼睛，就这么看着我。 虽然关了灯，可是这周围给人一种灯火通明的感觉，能模糊看见对方。 而且隔壁厨房时不时有合租室友开灯，灯光透过来，也可以让我们看清对方。 我闭了眼，可怎么也无法睡去。 第一次和女人一起过夜，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特别我自己有个习惯，自初中以来，我一直都是裸睡，现在这样睡觉总感觉硌的慌。 另外身上也是起反应了，我讨厌自己现在这样的感觉。 不能再侧身对着她睡觉了，于是我侧过身，面向了另一边。 谁知她带着一丝怨愤，小声的说道：“你嫌弃我？” 雾草，这又是何种道理？ 我又转过身，解释道：“不是的，我就喜欢侧向右边睡，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骗我。”她依然不为所动。 我有些无奈，只能安慰道：“好了好了，咱们就这样睡，但是你不要靠过来啊。” 只有这样才能预防一下了。 “好。”她轻轻回答。 如此，我又闭上了眼睛。 直到沉沉睡去。 …… 直到早上醒来，闹铃还没有响，可我就是醒了。 原本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赖床的感觉也没有。 陈筱整个人蜷缩着身子，原来被子快被我抢完了，她只能使劲往我这靠，直到整个人都缩过来。 我又愧疚了。 指不定她冷了一宿，这要是感冒了，我万死莫辞啊！ 我赶紧把被子往她身上盖。 她枕头大半都腾了出来，头都是埋过来的。 这真的是苦了她了。 看来还是得劝着让她回学校睡才行。 我右手又抱住她，等着她醒来，我拿手机一看，现在也就才七点二十。 闹钟设的是七点四十。 于是我呆呆的看起了天花板。 开始思考退学的问题，千万不能留到之后让我爸妈来解决。 可是要说通肖永霖同意，难道只能使出苦肉计了吗？摊牌给他，并让他不要和我爸妈交流，直接给我签字。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还好，上学期那张诊断单还保留在我的钱包里。 等会儿就去问问，希望可以顺利一些。 …… 等到闹钟响了，我立马给它关了。 随后小心翼翼的叫陈筱起床，我轻轻撩了下她的头发，并温柔的说道：“小筱，起来了。” 她嘤咛一声，不肯起来。 “再让我睡五分钟。” 逆天了，好熟悉的台词。 可我随着她，再让她睡五分钟，反正到学校坐车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起得早只是想要让她吃了早饭再去上课。 五分钟过去后，她还是和死猪一样，又想要再睡五分钟。 五分钟又五分钟，五分钟何其多。 我只能自己起来去买早饭回来。 昨天在小区周围逛了一圈，小区北门出去就有包子铺。 …… 花个十分钟的时间，我买了四个大包，四个小包，两杯豆浆。 回来后，她已经起来了，只是人呆呆傻傻的坐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睡懵了？ “小筱，早饭我给你买回来了，吃完，我送你去上课吧。” 闻言，她才回过神，打了个哈欠。 “你几点睡的？为什么睡了这么久大清早你还是起不来？”我问道。 “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你呼呼大睡了，我还是睡不着，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睡那么安稳的啊？”她还是有些迟钝的回道。 “好了，吃饭吧。”我没有回答她，催促她吃饭。 “啊~我不想吃诶。”她露出一脸愁容。 我苦口婆心：“不吃早餐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另外，这是冒着这么冷的天下去给你买的，你要是不吃，你不愧疚吗？” 她点点头：“愧疚，我会愧疚死的，快拿过来，我吃。” 吃完饭，洗了把脸，我把她送到学校。 临走前，她叮嘱我十点半过来接她。 那我去学校再回来，时间有些紧张，只能回出租屋里再补个觉。 睡到十点再过来。 退学的事，下午过去打听，下午陈筱是满课，那时间也够。 …… 第139章 退学 十点，设好的闹钟响起，我提早个十分钟来到了江平师大门口。 等到十点半的时候，她也准时出现了。 一出门口，她就四处张望。 这个校门口也没几个人，就一条大马路。 所以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我，顿时欢喜雀跃的跑了过来。 等她过来，还是不出意外的抱住了我。 “好了好了，可以了。” 我拍了拍她的背，提醒道。 她才放开我，可还是目光欣喜的看着我。 “我靠，你别这么看着我，才多久没见啊？”她的眼神看得我有些害羞。 “不能看吗？我还摸呢！” 说完，她又动手动脚的。 …… 我们牵着手，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随意闲聊着。 “你去上课，你的书呢？”我问道。 “我让我室友帮我带的。”她回答道。 说到这，我突然又担心起一个问题，她昨晚没回去，她的室友不会乱说吧，在我的认知里，只要一听到女生寝室就自动跟勾心斗角挂钩。 完全没有办法。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你的室友好吗？” 她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室友都挺好的，不像其它寝室。” “女生寝室真的坏人多多吗？”我问道。 “少刷点视频，有是有，但是没那么夸张。我的室友也算好的。”她解释道。 那我有些放心了。 …… 随后，我们打车来了离这有七八公里的一个古城。 这个古城我也是听过没有来过。 陈筱下午两点得回去上课，不过现在刚过十一点时间是充足的。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早上只有一节课的话，出来玩时间是这么的充足。 “你以前来过了？”我问。 “那不然呢！现在我是带你来玩。”她理所当然点头，随后拿起手机对准我们两个。 “来，笑一个。” 我真心的笑着，感到无比的幸福。 随后，我们进去，经过古道，看到了古色古香的宅院、庙宇、楼阁、亭台。 第一次切实看到这么多新奇的玩意儿，陈筱很活泼的拉着我到处走，走到哪里拍到哪里，拍了不下二十张。 “我们去吃凉粉吧，去不去？”她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要吃饭，我要吃大米，我昨天就吃了碗面，我现在想吃米。” “额...那行，吃饭去。”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和我一起去吃饭。 来到饭馆，我们点了双人份的冒烤鸭套餐。 见到大米饭了，我激动我兴奋。 “你见到大米饭是不是比见到我还开心？”陈筱冷不丁的又问道。 我下意识的去哄她：“这是什么话，你能有大米饭重要吗？” 她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就这么看着我。 我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反了，但是为什么非要和大米饭比呢！ 我立马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开始安慰道：“小筱，咱们先吃饭好不好？” 见她憋着笑的样子，我知道妥了。 继续补充道：“那你别生气了哦，咱们有什么事，先吃完饭再说。” 随后她再也憋不住笑，忽然露出笑意，遮着嘴笑道：“三句话不离大米饭，我看你是真饿了。不逗你了。” 等到冒烤鸭上来，里面的六样素菜都是陈筱喜欢吃的。 我已经忍不住想动筷了。 “等一下，我拍张照折磨一下小曦。”陈筱忽然说道。 “你太坏了。”我说了一句，就自己动筷子了，肚子里一天不进米，真的浑身不舒服。 “慢点，又不和你抢。” 她慢慢悠悠的，吃饭一点积极性都没有。 不过她也还是很能吃的，最后吃了两碗，我吃了四碗。 最后，在逛了会儿，她花五十买了两条亮晶晶情侣手链才结束。 我不喜欢手上戴东西，总感觉被束缚了。 可见她一脸兴奋与满足，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我终究是无法拒绝。 她轻轻地拉起我的手，将其中一条手链戴在了我的左手上，自己则拿另一条戴在了右手上。 随后看向我：“不准摘，听到了没有？”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点了点头：“除非它自己掉下来，不然我绝对不摘。” …… 离学校还有一两百米的样子，我牵着她的手又回到了这里。 “你下午要回学校办退学吗？” 她侧过头向我问道。 “对，如果下午来不及接你，那你就先在学校待着吧。”我点头回答。 她忽然停下来，抱住我，没有说话。 我愣了一下，倒也没什么意外。 “加油！我等你。”她鼓励我。 她的话她的拥抱让我莫名有了股干劲。 “嗯，我会的。” 忽然脸畔传来一抹温凉，沉浸在她拥抱和发香里的我反应过来。 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而她的背影却越跑越远。 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摸了下自己的脸，还是难以置信。 什么感觉我说不出来，只知道现在心里就跟吃了蜜一般甜。 …… 回到出租屋，我拿了诊断单就往江平建院赶去。 原本对退学的担忧在刚才陈筱的鼓励下，已经淡了不少。 肖永霖也终究还是个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一下子就应了下来。 “好，你去a教107文印室拿退学申请表，填好相关信息让我来签字。”他神情有些惋惜，不过说话还是那么干脆。 “那肖老师，我那个大三没有上完是不是可以退点学费？”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可以的，那个归财务处管，你先把退学弄了，再去财务处把该交的资料交了，该填的信息填了，随后那个退款我去特殊说明一下，立马给你退，要不然怕你都等不到这个钱退下来了。”他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 闻言，我兴奋不已，这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立即礼貌的感谢：“谢谢了，肖老师。” 出了办公室，我立即去文印室拿退学申请表。 可所谓的文印室人有点多，就一个老师在管这个，脸上神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能是东西太多太杂把他看烦了吧。 我见每个同学要印的文件都是七八张，十多张的那种，还时不时有人找他拿文件袋。 看他那一脸烦躁，看谁都是一副不顺眼的样子，我只能慢慢等着，等人少了，他气消点了再找他要申请表。 …… 等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拿到了，支付了2角钱。 可是信息填完了才发现底下有个一式两份，于是又等了十分钟，再拿了一张，又遭受了一句他的埋怨。 我也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 随后填好东西来找肖永霖。 结果才发现又需要家长的身份证正反面复印件，写句同意某某某退学，随后签字。 还好之前拍过我爸的身份证正反面。 于是又跑去文印室找那烦躁老师印了一张，然后自己写，自己签字。 拿给肖永霖看了，肖永霖才签字。 随后去四楼找书\/记签字。 上班时间，又没人在，没事干，我只能和陈筱聊着天，等书\/记来。 第140章 理直气壮的陈筱 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等到了书\/记。 劝了我几句还是签了字。 随后去到教务处签字，教务处长也是劝了我几句，不过签字也还是利落。 旁边还有财务处和学生处也得签字，可是财务处的人好像没上班，只能来到学生处。 财务处没签字之前，学生处说不能签。 头都大了，财务处没人，只能等明天再来。 …… 下午五点。 我回到出租屋，好像今天也没走多少路啊！可是感觉好累，浑身被掏空，可能是偶尔吐点小血导致的吧。 休息了一会儿，我五点半准时来到师大门口。 想着晚上要去吃什么，我打开微x余额看了一下，大大小小还有三千二的样子。 我原本还剩一千七，我爸发我一千买衣物，实际上一分没花，去看外婆那天我妈发了五百，还有返校的时候给了我一千五。 我一想这才过去了三天都没有，怎么感觉钱消失的挺快。 不过剩下的钱让我好好活一个月也绰绰有余了。 正好还可以给他们买点礼物，放到陈筱这里，到时候让陈筱拿给他们。 同时我也想好了晚上带陈筱去吃火锅。 等了几分钟，陈筱出来，一看到她跑过来的样子，我就想到下午分开时她在我脸上点的那一下。 那一刹那的感觉。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回过神来，不要贪恋那种感觉。 这次我主动张开了双手，与她紧紧相拥。 “我晚自习请假了。”她忽然开口。 我把她推开，抓着她的双肩：“你越来越猖狂越来越嚣张了，到后面你是不是课都不上了。你要是这样，我...” 她耷拉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唉，都怪我。 我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责怪她的话，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我叹了口气，牵起她的右手，缓缓向前走着。 “你不怪我？” 她忽然侧过头，晃了晃我的手，小声的问。 “我怪你，那你能回去吗？”我重重握了握她的手，却发现连握疼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理直气壮的摇头：“不能。” 我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不会骂你？所以才敢请假的。” 她依然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憋着笑点点头：“对啊！” 唉，我后知后觉，竟被戏耍了。 既然，她晚上请了假，火锅也不急着去吃了。 打算等晚上八点左右再出去。 现在重要的是先回去躺一躺。 “你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要躺下，你难道...” 陈筱眼里瞬间就泪水滚滚了，带着哭腔连话都要扯不清楚了。 我连忙起身靠在床头，拥她入怀，并且温柔的安慰她：“哎哟，小筱你别哭啊，我就是今天走的路有点多，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你明明是身子虚，你的脸色都是苍白的，肯定就是你晚上咳血弄的。”她戳穿我，哭的梨花带雨。 拦都拦不住。 “小筱，别哭了，我会好好的，别哭了，你要再哭了，我也只能哭了，反正我都安慰不好你，干脆陪你一起哭了。”我干脆胡口乱说。 等她哭声减弱，我把她扶正，走下床把她鞋子脱下，又把她的围巾拿下来。 又把她的毛衣脱了下来。 抽纸把她的眼泪擦一擦，把拉扯到了床上，还好她很配合。 随后，面对面躺着，她眼睛还是红红的，不过，此时她没有再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靠过来。”她带着哭腔，用些许不耐烦的语气轻声说道。 似乎容不得我拒绝，我只能靠过去，把她的头搂入我的脖颈处。 “就这样，先睡会儿好吗？”我轻声说道，真的好想睡觉。 她把手环上我的腰，小声回应：“嗯。” 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静下心来没几分钟，我就睡了过去。 …… 等再醒来是八点半，陈筱两只眼睛就搁我眼前看着我。 “你睡觉没有？”我把头埋入她怀里，问道。 “没有，我饿了。” 哦，对了，还要带她吃饭。 我立马起身，也把拉了起来，催促道：“走走走，带你吃饭，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我赶紧拿她毛衣往她身上套，围巾也给她围好，把帽子戴上。 她穿会儿鞋的工夫我也收拾好了。 …… 这周边也不少火锅店，我们没打车，走了几步路就找了一个。 她说饿是真饿了。 荤素搭配都吃了不少。 这个时候我也只想尽兴的吃顿火锅，记得之前和朗夜他们三人来吃过一次，真就是自己钱不够了，只吃了个五分饱。 这次我只想把我喜欢的素菜都来一份，贵也是真的贵，外面七八块的菜这里面就是二三十了，心疼归心疼，但该吃还是得吃。 “你不要老是给我夹，你自己也吃啊你不是饿了吗？”我见陈筱一直给我夹菜，便说道。 “我要看你吃。”她看着我，又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 我懂了，她应该是要我给她夹菜，于是我就牛肉羊肉猪肉都给她夹过去。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干嘛？” 我也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看你吃了那么多素，也给你夹点肉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不起肉了呢！” “你懂什么？肉吃多了会变胖的，我不想变胖。”她严肃的说道。 真的是歪理，那为什么我吃那么多肉也没见变胖嘞。 “你多重？”我问道，我看她好像有些瘦。 “干嘛？103。”她回答。 我立马用手机查了一下，随后惊讶的拿给她看：“你看，你这个应该是大大的不健康了，乖啊，咱多吃肉。” “我不要。”她坚决摇头。 最后在我的苦口婆心下，她才吃了一点。 …… 回到出租屋，是十点过。 闲来无事，又在一起刷起了视频。 “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潇洒了，这是星期四，我怎么感觉你一天都在玩。”我看着她刷视频时一脸兴奋激动的样子，又不禁担心起她的学习。 她立马扭头，言辞凿凿反驳我：“你懂个屁，我早上没去上课吗？下午没去上课吗？就是你自己玩开心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也有点道理。 于是也没有再去劝她。 另外她和我说了一下她明天的课表。 早上满课，下午只上到三点半。 所以我得三点半过去接她。 那我得趁着早上的时间去建院看一下退学的情况才行。 “好了，小筱，我们睡觉吧。我早上得去办退学。” “啊！这么早，这才十一点，你不是刚刚才睡醒吗？”她反问道，不过还没等我回话她又慌忙说道：“好好好，睡觉，那你抱着我睡。” 说完她就立马躺下了。 我把手机设置好闹钟，放到了一旁。 一躺下，她就窜了过来，就隔着那么短的距离。 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这可比昨晚刚睡觉时的距离近了不少。 我心跳骤然加速，只能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可我知道她肯定又会睡很晚，早上说不定又起不来。 现在指定是两只眼睛扑闪着看着我。 不过我躺了没一会儿，就来了困意，果然身子虚就是有好处。 …… 第141章 生日 第二天早上，我们两个都睡到了闹铃响的时候。 她还是那股赖床劲，死活不想起来。 死活都要再睡五分钟。 昨晚肯定又是呆呆躺着，却是睡不着。 …… 为了让她再多睡个十分钟，我又主动下楼买了早餐过来。 还去旁边的超市买了洗漱用品。 回到楼上，她还是坐了起来，头发凌乱，双目无神。 这就是年轻人早上起来的状态吗？ 我走过去，把洗漱用品那些拆开，同时说道：“咱先起来，上个厕所刷个牙，理理头发洗把脸可以吗？” 她张开手，说道：“我要先抱抱。” 只能随着她，抱了一下。 随后赶紧洗漱。 边下楼边吃早饭。 “不是你为什么老是起不来呢？”我问道，现在终于知道我爸看我九点过了还在睡觉时的心情了。 恨不得把她打醒，不过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只能随着她来。 “你还说呢，我看着你，越看越不想睡觉，越看越心烦意乱，越看我就越伤心，我就越想哭。我怎么睡得着嘛。”她一股脑控诉道。 我轻叹一声，原来是我的问题。 于是跟她建议道：“要不你今晚还是回学校睡吧。” “不要，就要和你一起睡，就算是那样，我也不想浪费和在一块的机会。”她一脸倔强。 我看着要哭要哭的眼睛，娇滴滴的脸蛋。 整个人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好好好，那就这样吧。听你的。” …… 把她送回学校。 我就往建院赶去，九点半的时候到了财务处。 可门还是紧闭着的，只能坐下来等着，今天再不来就没道理了。 …… 等到十点十五，终于把人等来了。 不过需要我先去宿管中心签字，财务处才给弄相关的。 于是我又去了2号宿舍楼一层。 结果又需要我去6号宿舍楼拿一张离校通知单。 麻烦归麻烦，我只能照办。 等到宿管中心的字签完，又回了财务处，可是要排队了。 前面五六个人。 头都大了。 等了将近40分钟，终于到我了。 “不好意思，电脑卡这了，要不你下午再来。”她面无表情的陈述。 闻言，我感觉天都要裂开了。 我平静的问道：“没事，我可以等，大概还要等多久。”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你要不先去把其它要签的字签了吧。” 我应了一声，回去找图书馆和教材科签字了。 只是图书馆办位置了，不过门边贴了电话号码，打电话问了新的位置继续去找。 花了十几分钟后又离目标近了一步。 随后来到教材科，签好字后，给我写了书本费297的单子，需要拿到财务处。 …… 等再次来到财务把相关的东西弄好，问了下退款事宜。 原来旁边有退款流程，我看着流程上面需要的文件一二三四五六，顿感一阵头大。 只能拍下来，等中午的时候去把东西复印好，下午交过来。 退学申请表也还需要三处签字，都只能下午来了。 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 人肯定早就下班了。 …… 我点了份外卖到寝室，打算回寝室，到他们三个那边休息一下。 另外给陈筱回了消息：[小筱，我可能下午不能去接你了，退款有点复杂，我得等到下午才能去弄。] 很快她就回了过来：[好的，正好我也有点事，你今天不用来接我，就在临兰小区等我吧。我可能晚上再回来。] 那这样刚刚好，也不用过去接她了。 …… 回到寝室他们三个都不在，还好朗夜把钥匙插门上了，不然我进都进不来。 我的椅子还在，主要也是带不走，只能留给后来人了。 等到十几分钟后他们三个才吃完饭回来。 一个个都激动的的很。 “我靠，你怎么回来了？”唐小羽见到我，冲过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任由他握着手，笑了笑回道：“办退学手续。” “得吃了没？”他目光如炬，满是好奇之色。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真的是精虫上脑了，滚开。”朗夜走过来一把把他推开。 随后看着，关切的问道：“秋海，那你怎么和肖永霖说的？你爸妈同意了？” 我给他们解释了过程。 “你这样了都不和你爸妈说啊？”朗夜很惊讶：“我只能说你很不负责。” 我苦涩一笑，语气有些悲凉：“可能...吧。” “那现在办完了没有嘛？”林闻昌问道。 我摇了摇头：“下午还要去，总之要签好多字，退款也是非常麻烦，不过肖永霖说了，我只要把手续办好了，把退款的资料交好，他会帮忙，立马把钱退下来。” 闻言，唐小羽感慨道：“辅导员终于做件人事了。” …… 吃完饭，我离开寝室去了学校外面的复印室。把相关的资料复印好。 等这些东西弄好，也快两点了，我直接去了财务处等着。 应该是两点半上班，也就还有四十分钟的样子。 把退款资料交了，就去学生处签字。 …… 等到三点了老师才来。 心有不满，却只能赶紧办理。 交完资料，填写领款单。 虽然好像挺简单的，但也浪费了四五十分钟的时间。 最后会退3203.03。 在我看来也是可以接受。 等到这些弄完我才去学生处，学生处耽误了二十分钟左右，主要是老师去另外一栋楼的六楼耗费时间。 …… 最后还有四个字要签，不过其中三个都是在a教102完成的，只需要把表和我爸身份证的复印件交了就结束了。 而有一处签字需要测量实验室的老师签，不过跑遍了b教一栋楼都没找到，最后老师说算了，我才松了口气。 …… 离开学校时，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这一天对我来说无疑是心烦意乱烦躁的一天。 可是当我回到出租屋见到陈筱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收回这句话了。 “你过过生日吗？”陈筱朝我问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来让你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关上门，把我拉到床边。 我还是有些发懵，呆呆看着这一幕。 她的俏脸上挂着得意且温馨的笑意。 目光落在那半平米不到的小桌子上，一个双层水果奶油蛋糕静静地摆在那里，上面“阿海，生日快乐”的字样格外醒目。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击中，眼睛瞬间酸涩起来，呼吸变得艰难了的感觉。。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努力想要忍住，却发现根本无法阻挡这汹涌的情绪。 最后我只能任由自己无声痛哭，即使陈筱紧紧抱住我，我都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情绪。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对不住她。 …… 过了一会儿，她捧住我的脸转向她，她眼里也是泪水滚烫，可说话还是很清楚有力且温柔：“哭吧，哭完了就好了。我好想你能活到九月，那样我就可以真正意义上的陪你过一次生日了。”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可还是带着笑捧着我的脸，我忍着痛苦支吾开口：“对...对不起。” 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用两根拇指抹了抹我的泪，靠了过来，与我相拥。 第142章 初吻 不知过了多久了，我才感觉泪水哭干了，情绪也缓了过来。 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地轻唤道：“小筱？” “嗯？我在。”她疑惑了应了一声。 我轻轻地把她推开一些距离，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只见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 我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此时的我，不再拘谨，彻底释放出心中满溢的喜悦。我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微笑，眼神中满是柔情地看向她。 笑中有感动，有欢喜，有庆幸，最多的应该还是庆幸吧，遇见她就是最大的庆幸了。 “傻了？”她捏了捏我的脸，露出一抹轻柔的笑意。 我心中又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开心，你真的好好。” “有多好？”她追问。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有你，我最后的一个月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方向，没有思考，没有欲望，活着只有无尽痛苦。” “那现在呢？”她靠了过来，直视着我。 “光，充满了光。”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我是不是很重要？”她笑脸盈盈，美若天仙。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别动。”她捧住我的脸，缓缓靠近。 原本只一心想着逃避的我，这一刻却是显得那么无力。 闭上了眼睛，让她在我嘴边落下清凉而短暂的一吻。 可只一刻，我的心就狂跳不已。 “什么感觉？这是我的初吻。”她笑着问道。 “你不后悔就好。”我笑了笑，说道。 “我对我的十年不后悔。”她语气平静却是无比坚定，眼神深情望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一声。 “那再亲一下。”直到她忽然又来一句，我才赶紧把她推开。 我起身一步跨到桌子前：“别闹，咱们先把那个蛋糕吃了吧。你买这么大的干嘛？” “等一下，仪式感懂不懂，我把蜡烛点上，然后给你唱生日歌。”她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只觉得这些东西幼稚，可是看她一脸的兴致盎然，只能随着她来。 直到唱生日歌，她也是笑容不减。 昏暗烛光下，她美的像天使。 等她把生日歌唱完，我起身坐到她身旁，忍不住抱了她一下。 “你就只会抱我吗？”她推开我，随后冷冰冰的说道。 我知道她说的什么，可是我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这种节奏。 “慢...” 我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硬生生打断道：“慢什么慢？你还有时间吗就慢慢来。” 她直接张开双臂抱住我，眼神中带着倔强与果敢：“亲个嘴怎么了？那对正常情侣不亲嘴啊？” 说完，她便靠了过来，双手轻轻捧住我的脸，毫不犹豫地落下深深一吻。 我心跳骤然加速，吞咽了口唾沫。 接着，她把头靠到我的胸膛，静静依偎了几秒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你看，这你都紧张的要死。以后我找都找不到你这样的。学校里那些追我的，哪个不是谈过三四个的那种，讨厌的很。” 看到她这副娇嗔模样，我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靠过去贴着她的脸，又摩挲了一下。 静静地说道：“你真的很好。” 随后在她脸颊处鼓起勇气亲了一下。 “下次就亲这里，行吗？”她侧头看着我，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语气十分霸道，眼神中却满是期待。 “先吃蛋糕吧。这个多少钱啊？”我看着蛋糕，对蛋糕的认知只有一点，那就是又小又贵。 这也是我自己从来不敢主动去买蛋糕的原因之一。 另外就是我自己也从来不过生日，只是小叔家那些小孩过生日的时候过去蹭一下蛋糕。 跟小孩“抢”蛋糕吃也就我了吧。 “不贵，二百多。”陈筱的话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个败家... 但我看到她理所当然的神情，一脸求夸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 “小筱，你真好。” “那不然呢？” 随后，蛋糕我们俩也只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只能明天再吃。 把蛋糕吃完，她拿起她的书包，捣鼓着，从里面拿出了一本非常大的书。 递了过来：“我给你的礼物。” 等拿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书，而是一本相册。 我一页一页的翻着，看到第一张的时候我疑惑的看向了她。 “这小学你就会偷拍了？” 我看前三张都是我小学在学校里的照片，真正的颜值巅峰。 她理直气壮，一脸自豪：“怎么了？不就拍了几张照片嘛，而且我是光明正大偷拍的。” 我摇了摇头，不跟她掰扯，又看向了第四张：“这也是偷拍？” 我认出来了，这是去年国庆回去时偶遇的那次，跟她说话我感觉好尴尬，拘谨，于是装睡，装着装着就睡过去了。 也就那个时候，她就偷偷拍了这张照片。 “这张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如果不是这次偶遇，我元旦也不会鼓起勇气约你出来，也没有后面的种种了。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指示啊！可惜了，我——妈的老天爷，居然让你英年早逝。” 她刚开始还深情的说着，可是却突然骂出了脏话，不过也确实是该骂。 而这相遇也是注定我最后的一个月不会孤独而逝吧。 剩下的都是从元旦那天开始，有一起放假回清水镇那天的，有春节的，还有前几天的。 总共四五十张，大多数上面都有我们两个人。 不知何时，我的眼泪滴到了上面。 可是我在笑啊！ “哎呀呀，小哭包，怎么又哭了呀！”陈筱从旁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我的泪水。 又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温柔似水：“阿海，别哭了，好不好，你再哭的话我也要哭了。” 闻言，我抬起手掌，擦了擦泪。 “小筱，你真的很好很好。”我忍不住又说道。 “你都说几次了，我真的有那么好吗？”她环上我的脖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好。” 好到我从未如此的畏惧死亡。 …… 等我们一起把相册看完，时间刚过七点的样子。 奔波一天了，不想出去了，陈筱又请了晚自习的假，所以没再出去。 我们靠在床头，刷起了视频。 困了就睡觉。 …… “明天有什么打算？”陈筱靠在我怀里问道。 “我想给我家里人买点东西，等到我走后你帮我拿给他们。”我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你不自己给吗？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她蹙眉，有些好奇。 我叹了口气，对她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不敢说也不想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每个问题都非常难解决。” “那算了，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她抬起头来，看向我，语气满是柔情。 随后她头又靠了过来，我们陶醉于这情到深处的一吻。 可我们也还有理智，不会迈过那一线，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我。 “你今天的是不是初吻？” 第143章 礼物1 “是啊？怎么不是！”这问题我倒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答。 “真的？”她眼神微眯审视着我。 我猜她肯定是故意的。 于是我打趣道：“不然呢？除了你这种瞎了眼的，没人看上我。”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看的上你，你就跟人家跑了？”她的关注点真的奇怪。 但是我心想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等一下，我先给我辅导员发个消息。” 我转移话题。 她也没有再闹，随后我给肖永霖发了消息：[肖老师，那个退款申请资料都交上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说一下。] 不过他没有马上回我消息，只能等他一晚上，如果过了今晚，他没回的话，我只能打电话请他帮忙。 …… “阿海，我们要不要下去逛逛？” 八点多的时候，陈筱抱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其实是有些不想走了，主要是今天办那个手续的时候一直走来走去。 但看到她那期待的眼神，和询问的语气，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便立马起身：“走吧，我带你去。” 我把她的毛衣拿过来，套在她身上，然后她开始穿鞋子，我接着把围巾给她围上，帽子也给她戴上。 这样看着真的挺暖的。 …… 出了小区，她和我十指相扣，迈着轻松欢快的步伐，时不时摆着手。 经过烧烤摊，给她买了很多串，这下子她又喜欢吃肉了。 周边的小吃很多，不过我们只买了些烤串。 随后来到一个广场上，我们坐了下来，看广场舞。 坐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们去秀筠山看星星吧。” “你确定这个时候能看到？”我倒是听过这个山，如果她想去，那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又找这个借口是不是又不想上晚自习了。 我立马觉得有些难办了起来，便问道：“你是不是又不想上晚自习了？” “我觉得还是和你一起比较重要，也就这一个月而已，你相信我，上课的时候我会好好听的，晚自习真的没什么意义，不会有问题。”她认真的狡辩，一脸真挚的样子。 我又相信了。 叹了口气，我点了点头。 问她：“好吧，那什么时候去？” 她脱口而出：“星期天晚上去，在那睡觉，第二天回来。” 预谋，这是预谋。 我想了下，勃然大怒：“你特喵的，第二天是星期一，你来得及上课吗？你故意的吧！” “我求你了，就那天去嘛！我查过了，就那天可以看到星星。”她两只手握住我的手，可怜巴巴祈求道。 我虽然知道她是装的，可还是拒绝不了她。 我渐渐意识到，这段感情她不懂事，我也开始陪着她不懂事了。 终究是我自己太贪心了，抵制不住诱惑。 我叹了口气，抬起左手捋了捋她的发丝，劝道：“那你答应我，千万不能把学习落下。” 她得逞的点着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信我，我真的会好好学习的。” 我听着这话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这不是以前秋尚阿深他们骗我爸妈时经常说的话吗？ 她不会也骗我吧。 于是我要求道：“打开小鹊儿，我要看一下你的成绩。” “可以，给你看。”她一副很自信的样子，难道真是我搞错了。 她麻利的打开手机，又点开软件。 我看起了她的学业成绩。 结果我一看一个不吱声。 眉头越皱越紧。 直到她嚣张的推了下胳膊，语气也嚣张：“黑子，说话！麻烦你质疑声再大一点儿。” 我苦涩一笑，说不出什么质疑的话，她这些课的分大多都是八十分以上，比我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的课那些分都是堪堪摸到七十分的门槛，有些六十分还是被老师捞起来的。 这下子被她装到了。 不过夸她一下也没怎么：“小筱，太厉害了，比两个我还牛。” “低调低调，你现在还能说什么？”她嚣张的摆了摆手。 笑得很开心，这显然就是装到了的时候那种心情，爽。 我也不能再说不同意的话，只能同意道：“行啊，后天去秀筠山。” 我听过这个景点，不过就是没去过。 应该是江平市的很多景点我都听过，就是没去过。 …… 十点的时候，我们回到出租屋。 刚好不久前辅导员也发来了好消息。 [我跟财务处的老师说了，星期一的时候你看一下自己账户，没收到再和我说。另外，注意身体，祝你可以安心度过这段日子。] 我心中感慨，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感激辅导员，虽然他的课我跟听天书一样，但这一次，他是真男人。 我回道：[谢谢您了，肖老师。] 发完消息后，我颇为感慨的靠在了床头。 心里空空的，像是缺失了什么。 原来是我寒窗苦读十二年，最后没读完大学的遗憾。 也是这一刻，我知道我负了家里所有人的期望。 “怎么了？”陈筱紧紧握着我的左手，似乎有些担心。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话里满是落寞。 “这件事，没有正确答案，一百个人来会有一百种不同的想法，而不管怎么做，都会觉得自己有问题。其实，自己怎么想，那就怎么做，最后一个月了，那需要去管那么多是是非非呢！” 怎么想，那就怎么做。 我脑海中反复思考这句话，我可能想不出什么大道理。 可这一刻，我觉得陈筱说的对，怎么想，那就怎么做。 无需去管后续是是非非。 我释然一笑，都随之去吧，我只随心。 “谢谢你，小筱。”我真心的说道。 “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很好了？”陈筱，坐直身子，侧向我，一脸得意。 我笑了笑：“你这么好，不能说出来吗？” “那你可以送我个礼物吗？”她眼睛一亮，忽然凑上前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带着几分狡黠。 “什么？”我退无可退，只能紧紧盯着她，心中充满了紧张，我猜到了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俏皮，下一秒，她忽地伸出双手，柔软的双臂轻轻环住我的脖子。 这种事我还是不够火候，于是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可以感觉到她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然后轻轻地吻了上来。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我情不自禁环住了她的腰肢，紧紧抱住。 她的温度和气息变得如此清晰。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 并没有那种所谓窒息的感觉，可以无比的甜。 …… 这种事情果然就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的感觉？”我问道。 “嘿嘿，我偶像剧看得多呗。”她坐了回去，靠在床头，随后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又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抬手指向我：“白秋海，谁敢你的胆子，居然敢怀疑我？” 我愣了一瞬，好像说错话了，眼疾手快，我一把抓过被子盖过了身子，扑到了她怀里。 她也只能假装生气，轻拍着我的背。 第144章 礼物2 直到她冷静下来，我们又一起拿着我的手机刷起了视频。 刷到一个美女视频就要打我一下，实际上呢！ 一个都没有。 但是电脑上那个账号被她看到就糟糕了，直接把我的脸打肿都是绰绰有余。 …… 刷着刷着，忽然阿深开了个视频过来，吓得我差点把手机一丢，此时只感觉手机无比烫手。 “你慌什么啊？”陈筱一脸镇定自若。 当然事情又扯不到她头上。 我自己倒是心虚的不得了，别说接视频，他发个消息过来我都担心自己退学的事情是不是败露了。 我当即心头一横，把手机倒盖在了床上。 等他铃声响完的时间里，我担惊受怕，感觉那铃声跟催命的一样。 等铃声结束，我才回答陈筱的话。 “你说我怎么敢接？一接电话他发现我不在寝室我要怎么解释？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出租屋，还有旁边一个你，万一被看到了，我的名声就毁了。” 闻言，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双眼冒火，拍床而起，用手指着我：“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你名声毁了？你是人我就不是人了是不是？我打死你。” 我又被蒙入了被窝里，任她给我挠痒痒。 等她停下来了，我才重新坐起身子，把被子盖到我们身上。 “你真的不回他吗？”陈筱关切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一给他发消息，他就会打视频过来，到时候不接都不行。那就麻烦了，他过一会儿没有再打的话那就不是急事，先放着吧。” “哦。”她应了声。 “好了，睡觉吧。”我把手机关了，闹铃也关了。 “又这么早睡吗？”她还是一脸状态良好的样子。 “你又要熬到几点去，女孩子不是不喜欢熬夜吗？”我直接躺了下来，面向她问道。 “谁跟你说的女孩子不喜欢熬夜，我就喜欢熬夜追剧。”她反驳道，还有些得意。 “你看你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熬夜对身体不好，来来来，睡觉吧。” 我感觉自己已经熬不起夜了，不睡够九个小时以上，总是容易困。 “行吧，那你抱着我睡。”她也还是妥协，虽然我知道她可能会呆呆的躺到一两点才睡。 “其实，你可以继续玩会儿手机的，明天没有课，随便玩到多久都可以。”我想了一下后说道，她这二十岁的身体，熬个夜而已，应该问题不大吧，是我大惊小怪了。 “没事，看着你比看手机好多了。”说着她也躺了下来。 面向我。 虽然周围昏暗，但还是能看见她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我看。 时不时又抬起手抚摸着我的脸。 “这么一个美女在你面前，你都不冲动的吗？”她忽然开口道。 我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可面对死亡，我无比理智，我的观念不允许做不出那种出生的事。 “冲动，那可以亲一下吗？然后睡觉，明天我要给我家里人买点东西，早买早安心。”我平静的说道。 她浅笑一声，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说完，她主动吻了上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 我抱着她，脑海里想着给他们买什么礼物。 只是想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 直到第二天醒来，时间也就才八点过。 我不禁怀疑起这个地方的问题，在学校在家我都可以睡到十点十一点才醒。 但在这里每次都是醒的这么早。 陈筱倒是睡得舒服，我也想扑到她怀里睡，她整个人都蜷缩到了我这边，枕头又是空了大半。 我已经没了睡意，把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又开始想昨天晚上没想完的事。 到底给他们买什么礼物好。 …… 想了一会儿，我起身去随意洗漱了一下便下了楼，去给陈筱买早餐。 买早餐回来，她还是在睡觉，也对，确实是我起早了。 这个地方我可能是睡不习惯，所以起早了。 只能等下午补个觉了。 于是插起耳机，悠闲地刷起了视频，等她醒来。 …… 等到十点，她才醒过来，包子都凉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双眼惺忪迷离。 可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她嘤咛了一声：“阿海～” 我赶紧把手机放下，侧过身理了理她的头发。 “小筱，要起了不？” 她缓缓睁开眼睛，又朝我张开了双手，我只能弯腰，轻轻把她抱了起来，她也很配合。 我有些怀疑她是故意的，哪有人起床是这样的，还是女生都是这样的。 她有些发懵的坐在床上，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仰起头，把头发往后一挽：“起了，这次真起了。” 随后就等她起床洗漱好，弄完这些都十一点了。 …… 包子她也还能凑合，吃了两个，又喝了杯豆浆。 出了小区，随便搜了个数码广场，选了个离这边较近的，我们俩就出发了。 “你要先给谁买？”她忽然搂住我胳膊，凑过来问道。 对哦，是不是要先给她买，我这样想到。 但现在都去了数码广场，只能等买了阿月的之后再给她买了。 “我先给阿月买个相机，然后再给你买，好不好？”我说道，她应该不至于和阿月抢个先后吧。 她点点头：“嗯，好。” “你喜欢什么啊？”我都不知道给她送什么。 “你送的我都喜欢。”她一脸柔情看着我。 我就知道她这么说道，送什么只能等会儿再说了。 …… 来到数码广场，我随便买了个小孩子能用的两百多的相机。 现在身上还有三千块，每个人买两百左右的礼物，足够平均，剩下的苟活一个月。 学费退下来的三千块钱就留给家里吧，自己也不敢花多了。 “阿月喜欢拍照？”陈筱问道。 我点点头：“比你还夸张，一天拍四五十张。” “什么叫比我还夸张，我很喜欢拍照吗？”她有些愤愤的掐了我一下。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把相机放好，拉着她的手说道：“要不把小敏他们几人的都买了，再买你的吧。” 她环抱双臂，不屑的瞥着我：“你是不是以为不先给我买，我就会生气。” 我连忙摇摇头：“没有啊，完全没有。” 她嗤笑一笑：“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想骗我。买，你要买什么？” 我重新凑近牵起她的手，继续朝着周边走去：“周围不少都是有卖耳机，蓝牙音响的，我给小敏买副耳机，她每次在家里音乐都是外放，烦死了。秋尚也喜欢外放音乐，所以给他买个蓝牙音响。” “咦！不对呀！你区别对待，为什么都喜欢外放声音你要这么买，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她停下来，蹙眉看着我。 “没错就要这么买。”我重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于是又买了两百左右的粉色头戴式耳机，还有两百左右的蓝色蓝牙音响。 经过不远处，在数码广场居然能见到买表的，真的是缘分。 刚好我想给阿深买的是表，他那个气质真的很适合安排块表。 于是给他拿了块250的表。 刚刚好，心意到了就行。 …… 等买完这些其实已经快两点了。 我觉得自己闯祸了，居然忘记带陈筱吃饭了。 第145章 秀筠山 “我们去吃饭吧，对不起，我的问题。”我握起她的手，感到抱歉。 只是她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没事啊，都是我早上起晚了的原因，不怪你。况且现在也没到非常饿的地步。” 我心一暖，发自内心的觉得满足。 “走，带小筱去吃饭。”我牵着她的手，幸福的向前走着。 …… 打车来到一条小吃街，我也没来过，不过陈筱应该是来过的，因为现在是她带着我过来的。 到处是刺鼻的火锅味。 她目的明确的说要吃小龙虾，于是只能去吃那个了。 我还以为会有大米饭等着我，看来米饭只能拖到晚上吃了。 只是她要吃龙虾辛苦的却是我，关键我还觉得没什么。 我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不过当我喂我吃的时候，她比我还开心的样子，这虾剥就剥了吧。 又添了几个配菜，终究还是吃到我心心念念的大米饭了。 …… 吃完饭，她又带着我逛起了周边的商场。 看她熟悉的样子，原来她都来过。 而我都是第一次过来，真的是感慨，贫穷限制我的想象力啊！仅仅是一个商场都能让我感到无比惊讶。 甚至都没好意思买这些商品。 这一刻，我有种庆幸，和陈筱没有未来。 倒是陈筱想要给我买衣服，看着那七八百的价，我摇了摇头，万不可能同意她买。 这种东西放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简直就是造孽。 我拖着她出了商场，还是走周边的小店面。 买了条两百多的皮带，准备拿给我爸。 看着皮带，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当年我们三兄弟被我爸用皮带抽进牛棚里的日子。 痛，太痛了。 但也回不去了。 我打算给陈筱买她最喜欢的毛衣和围巾。 只是我们看着看着，她一句话把我干不会了。 “马上就要热起来了，你确定给我买这个？”她指着那毛衣问道。 对哦。 我拉着她出了专卖店。 再想着给她买什么好。 “你要当老师了，要不给你买本书吧。”我恍然大悟。 “你有病吧！”她拍了下我头，轻斥道：“我天天在学校里看书，出来了还要看书是吧。” 哦，对了，买杯子。 最终拉着来到商场给她选了个带佩奇图案，非常小巧的粉色杯子，与她粉色包包很搭。 只是价格有些夸张，不过她喜欢也就无所谓了。 “你不心疼这钱？”她问道。 我摇了摇头。 她带给我的又岂是这三百块钱可以衡量。 “你喜欢吗？”我问。 “嗯，喜欢。” 买好之后，我们离开这里，回了临兰小区，只是回到小区的时候也已经快七点了。 感觉什么都没干时间就过去了。 “你不给你妈买吗？”到了屋子后，陈筱好奇问道。 这一刻我也有些发懵，居然自动把她忽略了。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给她买，心中很纠结。 但是关于她的事我终究也还是不敢和陈筱讲。 所以陈筱看我没给她买就有些奇怪。 我轻笑一声：“我忘了，等明天出去玩的时候，买吧。” “哦，好。”她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点了下头。 我拿起手机看了下手机余额，还剩1374。 有一点点炸。 等明天结束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说不定还得动用那笔退款。 …… 我打了个哈欠，躺了下来，又是疲倦的一天。 “你又要睡觉了？”陈筱好奇的问。 我点了点头：“我想休息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我们明天不去秀筠山了吧。”她忽然把头垂了下来，说话有些丧气。 我不该这么说话的。 我立马坐起身来，轻轻摸着她的脸，轻笑着安慰道：“你在想什么？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肯定没问题啊！我只是身子骨虚，体力也大不如从前了，又不是走不动路了。” 看她要哭要哭的样子，我愈发觉得心疼。 我赶紧凑过去把她搂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背，使劲安慰她：“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不过她只是失落，倒也没到哭出来的地步，这样也好办了许多。 只是轻轻一阵安慰她就恢复了。 脱了鞋子，就爬到了靠墙那一侧，然后才慢慢拉下围巾。 毛衣就没脱了，就算这里是封闭的，但好像还是有些冷意。 随后又搂着我，我们一起刷起了视频，至于睡觉，只能撑一会儿了。 …… 可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的眼皮真的在打架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小筱，我得睡一觉了。” 说完，我赶紧侧身躺了下来。她就坐在面前，轻轻摸着我的脸，我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情是如何。 可我只想睡一觉。 ……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陈筱还是像之前一样蜷缩到了我怀里，窗外已是天明。 我打开一看，九点过，居然睡了十二个小时，倒也没什么意外。 我撩起陈筱的发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去洗漱。 只是洗漱完回来，她居然也醒了。 “你起的真早。”我说道。 “啊？几点了？”她还是有迷糊，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九点半吧。”我回她。 “哇，我居然睡了十个小时。我昨天看你十一点都还没醒过来，我也躺下了，没想到居然就睡着了。真奇怪！”我揉了揉眼睛，有些惊讶。 “好了好了，快洗漱吧。然后出发。”我催促她，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好，也不用我拖着她起来了。 …… 我们在小区外简单吃了个早餐就去了秀筠山。 来到秀筠山是十二点过，太阳高挂，不过这个温度刚刚好，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冷。 听秀筠山还以为就一座山，原来是三座峰头的总称。 远远望去，三座山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树所覆盖，仿佛一片浩瀚的绿色海洋。 “你确定上面有住宿？”我有些不敢相信。 “对啊，之前我来过。”我信誓旦旦的点头。 周围的人也不算多，我们两个顺着小道慢慢向上走着。 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真的是老年人了。 不过陈筱也还是很明理的陪着我走走停停，还要拍照。 我看着她拍照，想到那本相册，于是问道：“小筱，星期五那本相册你什么时候去弄的呀？” “就星期五呀！”我不假思索。 “你不是在上课吗？哪有时间去弄的？”我有点疑惑。 可是她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道：“所以我没去上课呀！” 造孽啊！ 我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 “你很生气吗？”她贱兮兮笑着，挑衅道。 我点了点头。 “来来来，打我。”她把脸凑了过来，一脸贱样。 我气的推了她一下，自己向上走去。 第146章 看星星 直到下午两点，我们两个才到山顶。 这山也不高，平时的话也就一小时多点就到了，现在我却是需要两个小时。 而这上面也确实有住宿，而且还不少。 我们俩先去找了旅馆，总共540，三顿饭加住一晚上。 说贵也贵，倒好像也还能接受，主要是陈筱给的钱。 来到旅馆，她迫不及待的拉着我来到了阳台。 站在阳台上真的感觉看到了另一片世界，放眼望去，满眼皆是郁郁葱葱的景象，真的很让人陶醉。 这景色不比清水镇山巅差，望着这里，整个人都感觉升华了。 一扫刚才上山时带来的那些疲惫。 “阿海！”陈筱忽然喊道，打断了陶醉美景的我。 她侧过身，直接环过了我的腰。 我看着笑意盈盈的她，发丝随风飘扬，眼神明亮清澈。 她慢慢靠了过来。 随后是柔和的一吻，感受着她的温度。 …… 旁边是有秋千和两张躺椅的。 我们坐在秋千上，摇晃着，看着不远处的各个角度的墨绿深绿浅绿…… 等到半小时后，饭菜送过来。 我们才吃饭。 三荤菜四个素菜，倒也算得上丰盛了。 吃完饭，该午睡了。 不然都坚持不到看星星了。 陈筱也是很配合，跟我一起午睡，设置好了下午六点的闹钟。 我们相拥而眠。 似乎这样我们都能睡的更加安心。 没一会儿，我就先感受到了陈筱平缓的呼吸声。 于是我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儿，自己也才沉沉睡去。 …… 我是六点的闹铃吵醒的，一睁开眼，发现陈筱不在，下意识的一慌，呼喊道：“小筱？” 她立马从阳台那边窜了出来，朝我挥手，并催促道：“过来过来，看日落了。” 看她一脸激动的样子，我赶紧起身穿好鞋子走了过去。 走到阳台，她立马拉着我来秋千处坐下，并慢慢摇晃起了秋千。 “好看吗？”她问。 我点点头：“好看。” 她白了我一眼：“我说的是夕阳，你在看哪儿？” 我脸不红，心不跳，回道：“我在看你，你就是最好看的。” 她捂着嘴，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现在真的越来越会了啊！” 我认真的强调：“真的，你就是最好看的。” 说完我就主动靠了过去，让她搂着我。 静静享受着这段时光。 我们随意聊着，等到七点半，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我们才回了屋里。 …… 九点，饭送了过来。 我们俩吃完饭，又回到阳台。 这下是真的能看到星星，虽然没到满天繁星的地步，倒也值得一看了。 我们相依偎，仰望着夜空。 但终究还是差了些什么。 原来我还是喜欢清水镇看星空。 而在这看星空，唯一的慰藉就是有陈筱，不然也没什么意思。 “阿海，你说人有来生吗？”陈筱忽然开口问道。 我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额...我看的玄幻小说比较多，说不定还真有。咱们直接轮回又轮回。哈哈哈...” “那你说我们下次还能在一起吗？”她又问道。 “你等我下一世轮回到修仙世界去，我直接修仙修到可以掌控轮回，说不定我就能找到你了。”我承认自己有些中二了。 “唉，孩子，你魔怔了。”她拍了拍我的脸。 接着她拿出手机，又对准了我们这边。 “来，拍张照片，我要让小曦看看。” 她又调皮了，这不用想就知道陈曦肯定会气炸的。 “来来来，阿海，她回过来了。”陈筱激动的拍着我的胳膊。 我看陈曦发的是一条语音，多半是破防了。 陈筱一点开语音，手机里就传来晨曦气愤的声音：“逆天了呀老姐，真的是闲着没事干了，别给我发这种无聊的玩意儿。” 我就知道是这样。 最后陈筱哄一哄，又恢复了原来的时候。 …… 我们在这坐到了十二点才回到床上。已经熬不起夜了，这种天气还是适合睡觉。 “你明天下午要回去上课了哦。”我们面对面躺着，她扑闪着眼睛盯着我，我找了个话题。 “放心，我会去好好学习的，你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不要想我。”她摸着我的脸，假装着深情，憋着笑。 “你反正别特喵的又逃课，不然回来直接一巴掌拍死。”我捏了捏她的脸，威胁道。 “来来来，你拍，你舍得吗？”她轻拍着自己的脸，说话有些嚣张。 …… 第二天我们俩是听着九点钟的闹铃起来的。 饭是十点的时候送过来。 我们又赖了会儿床，九点半才起来。 她真的太能赖床了，总想着再睡五分钟。 最后还是我把她拖了起来，让她洗漱穿衣，还要给她梳头。 还好她的一直都是散着，而且又柔软的感觉，所以梳的很轻松。 等到弄完，她好像才渐渐有了精神。 等到十点，饭送过来。 我们吃完饭，又慢慢悠悠走下了山，这次只用了一个多小时，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 下山时，我还注意着学校的退款。 可是还没有见到退款，心里有一点着急。 …… 等到下山，回临兰小区的途中，退款终于下来了。 终于没有那么紧张，同时我也真的太感谢肖永霖这个辅导员，太称职了。 回到出租屋，是十二点半。 陈筱下午两点有课。 在出租屋待到了一点半她才出发去学校。 等我把她送到学校，她真的是卡点了。 她发消息说两点刚刚到教室。 ……… 回到出租屋，我已经闲的没事干了。 最后只能下楼，去看看可以买点什么，给我妈凑个礼物，虽然我不想给她买，但终究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我区别对待。 而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给她买什么 思来想去只能买了一件衣服。 回到楼上，我开始动笔写遗书了。 如果到时候我真的没有和他们道别就离开的话，只能把解释的话留在遗书里了。 我反反复复想来想去，也只写出了三百个字。 之后的一大片空白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纠结了一会儿，我把本子合上，放进了书包里，和陈筱给的那本相册一起。 我把相册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翻阅着，每一张照片都会给我带来愉悦的幸福感。 我也愈发觉得遇见陈筱就是命运对我最后的垂怜。 …… 第147章 突发变故 下午五点半，我又来到江平师大接陈筱。 她依然那般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扑过来。 可我真的明显感觉自己一天不如一天，反应逐渐迟钝，失去了活力。 可见到她，我还要把自己装的若无其事，一副轻松的样子。 可那咳嗽总会出卖我。 悲观的想法产生一点，却总会被陈筱消灭。 我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你晚自习又请假了？”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这种问题上面保持理直气壮的姿态：“那不然呢？我就想和多和你待会儿，有错吗？” 我轻笑一声，握紧了她的手，没有和她理论，我相信她应该不会耽误自己的学业。 …… 回到出租屋。 “你要睡觉吗？我也陪你一起睡。”她把粉色小包放下，朝我问道。 我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神情，可能她不想睡觉，只是为了体谅一下我吧。 我点了点头，轻抚着她的脸，宠溺笑着：“可以。” 我们躺下来没一会儿，我就陷入了昏睡。 …… 等到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眼前两眼泪汪汪的陈筱。 我顿时清醒了不少，一把挽她入怀。 安慰道：“不是，小筱，怎么又哭了。” 见我醒来，她可能也不再担心打扰我睡觉了，哭声逐渐放大。 我把被子紧紧盖到她身上，随后又轻抚着她的背：“别哭了别哭了，我在呢！” 我不知道她哭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肯定是因为我。 过了一会儿，她哭声停了下来。 我才我头低着靠近她的脸。 低声安慰她：“没事的，好吗？别担心。” 她带着哭腔，绝望的回答：“我好怕你醒不过来了。” 我拿起旁边的手机看看了，九点过，这一刻，我也担心自己突然有一天就醒不过来了。 可在她面前我只能保持着乐观。 我温柔的安慰她：“怎么会呢？别担心，还有时间。” 可她不说话，就这么一耸一耸着身子，泪水又在无声的掉。 我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把她搂起来，一边把她头发挽到一侧，一边用右手抹去她的眼泪。 “别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也忍不住想哭了。” 她停了一停，努力克制自己掉下来的眼泪。 实在克制不住，她埋到我头怀里，用我的衣服擦起了眼泪。 我轻抚她的头发，随便她折腾。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就这样陪她坐着，想上厕所我也只能忍着。 …… 直到十分钟后我真的憋不住了，我才开口：“小筱，要不先起来，我想上个厕所。” 她才有反应，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才坐起身子来。 看着我，破涕而笑：“去吧。” 我立马起身去上厕所，冲了把脸。 回来后，她张开双手，嘴角含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慢慢走过去，抱住了她。 可是她把我下一拉，我完全没有力气抵抗她，也倒了下去。 她顺势捧着我的脸，吻了上来，我无法抗拒，她越吻越深，我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 不过我手只撑着床过了二十秒左右，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了，我现在整个人感觉就像一具空壳子了。 我停了下来，先摸了一下她的脸：“就这样吧，我们去吃饭吧。” 随后我慢慢的站起了身。 一吻过后，她又恢复了正常的笑容。 她躺在床上朝我伸出手，我笑了笑，慢慢把她拉起来，到底也还是她自己撑着床爬起来的。 我从旁边拿她的毛衣给她套上，围巾帽子都给戴好。 然后等她穿好鞋，我已经拿着她的小包包准备好了。 …… “我们去吃什么？”出了小区，她紧紧搂着我。 “烤肉吧，我今天在这周围转的时候发现一个烤肉店。我给你烤肉，你负责吃，好吧？” “阿海真好。”她声音顿时柔软甜腻腻的。 我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没走多远，我们就来到了那个烤肉店。 我只管着给她烤肉，嘴上说怕变胖，其实手上的动作也很诚实，只要是我给她烤的肉，她都吃掉了。 不过我没让她吃太多，大晚上吃多了也不好。 …… 等吃完烤肉出来，门外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意味着天气也将慢慢回暖了。 另外，种土豆的时间也快到了，村里的人应该也忙碌起来了。 我牵着陈筱的手来到旁边的超市买了把伞。 “偶像剧里演的不应该是男生把衣服披在女生身上吗？或者用衣服遮着雨一起跑回去吗？”陈筱含着俏皮的笑容，调侃我。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那模样可爱至极。 我晃了晃她的小手：“那你想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另外别被那种东西给荼毒了。咱是正常人，有伞不用，不是脑瘫吗？” 拿了伞，我们慢慢朝小区的方向走着。 雨也在慢慢变大，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我们两个沉默着。 我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我脑子里这个时候倒是比较放空，空空荡荡的，是来之不易的宁静，而这种宁静很大一部分都是陈筱给的。 我侧头望了她一眼，她的眼睫毛，鼻子，眼睛，嘴唇，都是那么迷人，都说女大十八变，小时候我也没想到她长大后变的这么夸张。 “好看吗？”她忽然开口道。 “好看，美若天仙。”我轻笑着，握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 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抬手遮着嘴，肆意地笑着，在雨声的映衬下，那清脆悦耳的笑声更加的迷人了。 随后又拉着我蹦蹦跳跳向着前面跑去。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我只觉得无比的满足。 …… 回到出租屋，我们赶紧洗漱，随后靠在床头就刷起了视频，由于刚才才睡醒，所以我可以陪她到一两点再睡。 “我们来看电影吧。”她提议道。 “可以，你说看什么。” 这几年以来我看的电影电视机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我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打游戏，看小说上面。 “我们找找吧。”她拿出手机，打开视频软件。 我们一起找了起来。 最后找了部白蛇1，我好像听过，她说看这个，我就陪着她看吧。 正好她开了vip，都不用我麻烦我去看盗版了。 …… 刚好在十二点过的时候，我们看完了电影。 她好像有些沉浸那个电影里，一躺下来，看着就给人要哭要哭的感觉。 我虽然对故事结局感到惋惜，但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我躺在她对面，就这么看着她，轻抚着她的脸，她的头发。 “嗯，珍惜每一刻。”她忽然直视我，目光坚定。 随后猝不及防的拥了过来，她身上的香味扑面而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吻了上来，热烈而深沉。 只是没一会儿，她又娇滴滴的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滑落。 她这样真的太不让人放心了。 我只能柔声安慰着她，抱着她尽量让她感受到安心。 第二天，她时不时就这样娇滴滴的缩在我怀里哭泣，每次把她哄好后，她又要和我吻好一会儿，才会恢复那种开心的状态。 …… 她越是沉迷于我，我就越担心离开我后她的生活，心中就越是不安。 我可能是做错了吧，我觉得自己可能害了她。 如果一开始不答应她，她会不会只消沉两三天就恢复了。 而现在的话，就跟精神毒药似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大。 就在星期三早上这天，变故还是来了。 第148章 失约 今天是星期三，陈筱是满课，八点起来，我把她抱起来，给她穿衣梳头，拉着她洗漱。 在楼下吃了早餐，她自己回了学校。 约定好下午五点半的时候过去接她。 吃完早餐回出租屋的途中，我接到了白欣的微x电话。 这种时候怎么会接到白欣的电话，我瞬间慌了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双腿都感觉站不稳了。 我来到垃圾桶后面，手撑着一棵三四米高的小树接通了电话。 撑在小树上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大，似乎想从那棵并不粗壮的树上寻得一丝安稳。 “喂！”我强装冷静接听电话。 “阿海？是你吗？你要不劝一下妈吧。” 是阿月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失落无助。 我担心的事情又来了吗？ 我压抑着心中的烦躁问道：“怎么回事？爸爸和秋尚不在家？” 秋尚化疗应该还没有做完吧，我爸也才回来没有多久吧。 “他们两个两天前天就去打工了。”阿月小声的回答。 “怎么回事？妈又发生什么了？”我着急的问道。 “妈...妈...昨天下午我放学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刘小山来找妈妈，晚上妈妈就偷偷出去了，今天早上都没有回来。”她的声音中压抑着哭声，听起来那么的委屈和无助，让我的心猛地一疼。 我握紧了拳头，红了眼睛。 只听见她继续说道：“然后晚上的时候，那个酒鬼就来我家敲门，一直敲门。就德强我们两个在家，不敢出去。那个酒鬼一直在骂妈妈。” 听着她声音中藏不住的恐惧，我彻底忍不住了，她一个人不敢睡觉，还怕黑，我不敢想象那个酒鬼在敲门时她会多么害怕。 而阿月知道我妈和那个人的关系，所以不敢扯到大伯母和小叔那里去，只能偷偷找我说。 我已经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了，沉着声问道：“你知道刘小山在哪儿吗？” “不知道，但是他家在香兰。”她依旧带着哭腔回道。 “好，你们现在在哪儿？”我担心他们两个现在的安全，于是问道。 “我和德强刚刚起来，是坐白欣的电瓶车下来的，白欣说是妈妈让她来接我们两个的，但是她自己不知道哪去了？”她小声的说着。 几乎一刹那我就作出了判断：“好，就这样你还没有和爸爸和秋尚说吧。” “没有，我不敢说，但是妈妈太可恶了，我又没有办法。”她柔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我当即认真说道：“这样，阿月，你先藏着，不要和任何人说，也不要说你和我打过电话，就假装不知道，听我的，懂了吗。” “那...那你...”她支支吾吾的。 我沉声打断道：“不要和任何人说，等我解决，不要让妈妈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知道了吗？你们俩现在先去上学。” “好。”她似乎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想哭又不敢哭的感觉。 可是我挂断了电话。 我握紧拳头重重打在了树上，呼吸变得急促，胸口感到好压抑好闷。 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了。 死。 发生了这件事，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被我爸和秋尚知道，按我对他们两人的了解，肯定拿刀去找刘小山。 即使不是肯定，但那个概率很大，我不敢赌。 这个只能我来，即使不弄死刘小山，我也不能让他活的安心，还有那个酒鬼，想到阿月那种无助失落，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了一个人。 我得回去，我得确定刘小山住在哪里，然后看能不能把那个酒鬼骗过来。 我得想办法，必须得让他们出事。 我先出了小区，随便买了套白色衣服裤子，又换了双鞋。 原本的衣物我不敢穿，我怕会被我妈认出来。 随后我又拿了帽子围巾，清水镇这两天的温度还没有完全回暖，这样穿虽然奇怪，但应该不会被发现。 等买完这些，我又换了个书包，买了十点的高铁票。 我从没坐过高铁，但这次为了速度，就算是问人我也得坐上高铁，赶紧回去。 我回到小区，把相册和那本遗书装进了书包。 看着那张床，我想到了陈筱，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愧疚感都快要杀死我了，我终究还是对不起她。 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我无能的捶打着地面，想放声哭泣，却只能压抑着自己，不能哭出声来。 可想到家里的事，我还是毅然决然转了身，门我没有锁上，她一回来可以直接打开。 九点三十左右，我赶到东站，看着上面写的五号检票口，着急的找着。 等找到后，我松了口气，接着我仔细看着那些检票的人，只刷身份证。 便有了几分明白。 等到九点四十五，检票进站，看着地上几车几车的标志，我找到了七车的位置。 等到高铁过来，刚开始还不会看那个11a是什么位置，问了人我才明白。 可我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 坐到位置上，我就想着怎么处理那两个人，即便再怎么难办也要把其中一个拖走。 特别是那个酒鬼。 他是个老光棍，没有顾忌，说不定以后会对秋尚他们有威胁。 至于刘小山，他有一对儿女，还有自己的妻子，我之前从阿月口中听说那女人也是个浪货，所以刘小山找上了我妈，而在找我妈的同时，刘小山还有两三个女人，所以我妈才和她吵架。 让酒鬼有机可乘。 不过刘小山夫妻虽然各自龌龊，但没有离婚还在一起，那应该是有顾忌的，至少不敢和秋尚他们拼命。 所以这次回去，我必须要弄死那个酒鬼，尽量把刘小山带走，不死我也要让他们犯罪，我最后的价值只能是免除一些这个家里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祸端。 等我离开之后，我妈就让他们处理吧。 自杀也随她了，不然到时候这件事败露，她也只会闹自杀罢了。 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我爸和秋尚会因为冲动而进去，所以我要预防这一点。 …… 回到到香兰县才十一点十几分，我看了一下手机，陈筱没给我发消息，心中松了口气。她要是这时候发消息过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她。 我这个头发也有些明显，于是在周边剪了寸头，戴了口罩，围巾和帽子。 我坐上车去往了清水镇。 我希望过去就有所收获。 …… 我打算先到我妈的店面周围等着，刘小山腿有点瘸，应该很好认。 他如果还在清水镇的话，那肯定会去找我妈，因为大把的时间店里就只有我妈一个人。 而我就在店外等着，等他出现就跟上看他住在那个旅馆。 再去那个旅馆租一间屋子，把酒鬼骗过来。 第149章 执着的陈筱 去年国庆抓到我妈出轨时的证据还在我这里，当时刚好录到了酒鬼的微信号。 而他昨天晚上去敲我家门，应该是知道了刘小山和我妈在一起，恼羞成怒才去敲的门。 说不定他很仇视那个刘小山，这种人说不定我随便扯个关于刘小山的事情都能把他骗过来。 只能试一试了。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刘小山住的那间旅馆。 十二点十分，让我纠结愧疚的事情还是来了，陈筱把她中午吃的饭发了过来，又问我吃的什么。 她的问题难度也丝毫不亚于去杀那个酒鬼，我纠结不已。 我知道可以骗她，可是又狠不下心来。 但是隔个一小时不回，她肯定发了疯似的跑回出租屋。 纠结痛苦了好一会儿，我才回道：[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先回清水镇了，过两天我就回来。] 下一秒她就打了电话过来，我不敢接，我一接我的声音，我的语气都会出卖我，她听得出来。 于是我果断挂断了电话。 又回道：[我在坐车，不方便接。] 隔了一分钟之后，她接连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 “呜呜呜...你骗我你骗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呐喊着。 “我要你回来...你骗我。” “呜呜呜...我不要你走，阿海，我不要你走。” 我捂着嘴，撕心裂肺的痛，泪水无声滚落，如流水一般不停息。 这种感受比早上听到阿月的消息时还要痛还要绝望。 忽然，我猛的起身，大喊道：“下车，我要下车。” “你买的是到清...” 我打断售票员的话，红着眼睛道：“我要下车。” 司机骂了我一句，立马就停下了车。 我一出车门强忍着不适，往旁边走了两步，等车离开，我才跪倒下来，往那条臭水沟狂吐着鲜血。 手机里陈筱的视频通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停的打着，铃声一直在响。 模糊的双眼让我什么也看不清，脑子里满是陈筱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不敢想象在学校里发狂哭泣的模样，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过了十分钟左右，我看着那通红的水洼，手撑着旁边的白杨树慢慢站了起来。 打开了手机，陈筱打了十个视频通话，每个都响了二三十秒。 我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嘴里的血腥味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丝毫影响。 我知道现在的陈筱痛不欲生。 这一刻我们的感情终于迎来了无比严重的反噬。 即使在怎么不舍，不忍，我必须得去做自己的事，如果我不去解决，将来秋尚和我爸可能就会出事。 我不能赌。 我必须让自己死的有所值。 我不能和陈筱说，那样她就是知情不报了，只会害了她，我只能自己藏着。 想到这，都怪刘小山和那个酒鬼，我不能让他们好过。 等了几分钟，等到了去往清水镇的班车。 十二点五十五，我到了清水镇， 我戴着帽子围巾，尽量不会让碰到的熟人认出我。 首先就是在车站旁边跑摩的的小叔，没认出来。 一下车我就直直的往我妈的店面走去。 心中燃烧着怒火。 可来到店面门前，门是关着的，大白天她不开店会去哪儿，一想到刘小山，我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只感到恶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门口坐了下来。 死死盯着店面，想看刘小山他们两个会不会出现。 可还没发现他们两个，就注意到店面门前一个中年男人，从我刚才坐在这开始他就在那了，一直走来走去。 不出意外的，他就是那个酒鬼了，而早上我妈没有来营业，所以他就一直在这晃悠。 我看着他只觉得他一阵黢黑邋遢，恶心。 走路一摇一摆的，很嚣张，步履矫健，却给我一种猥琐的感觉。 我更有把握把他骗过来了。 现在应该是等不到我妈和刘小山了。 我起身离开了这里，去往了旧皮街，那个充满陈旧气息的地方。 我对这里很熟悉，直接来到了卖菜刀的店铺，尽量把自己伪装的像个正常的顾客。 最后找老板要了一把过年时杀猪用的尖刀，将近五十厘米。 老板信誓旦旦说这这种杀猪刀就是最好的了。 最后花三百，我买了这把刀，把它裹好放进了书包里。 接着我来到车站右边不远处的那些修理店，买了把钉锤，锤身很轻，但是锤头给人很有力的感觉，一锤下去，脑袋直接开花。 …… 等到买完这两样工具，我怀着猜疑来到了清水镇相较而言最好的旅馆。 据我看到的，清水镇好像就三个旅馆，就算其它地方还有，也应该比不上眼前的万情旅馆了，就这名字。 所以来这的情侣非常多，加上这装修比较豪华，顾客完全不缺。 那刘小山能玩得起好几个女人，还开得起车，应该不差钱，如果晚上我妈跟她出去，那很大概率只会来到这里。 …… 于是我就在旅馆外不远处的交警队门口蹲守着。 终于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看到了我妈，身旁还有一男一女，男的走路不利索，很显然就是刘小山了。 另一个女的，我有种怀疑，但不敢确定，这种恶心的事，我不敢相信会发生在我的周围。 我偷偷用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想远远的跟上去，可是他们三个开着车走了朝车站的方向去了。 我妈应该是要回去了。 那刘小山呢？ 我现在关心的是刘小山还会不会回来。 思来想去，我只能赌一把了，赌他还会回来，我先到旅馆里租了间房，就在301，楼梯侧，位置还算可以，进到四楼或者二楼都很方便。 然后，我又回到了旅馆门前，等刘小山回来，等他回来先确定他的房间。 然后把酒鬼骗到我那里动手，如果成功，就可以去找刘小山，如果失败，说明命该如此吧。 我也认命了。 只是等了半个小时，我没等到刘小山回来。 我开始思考起来，关于刘小山和我妈一切。 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猜他有可能去ktv喝酒了，之前我妈骗我的时候就是说的去喝酒，但是她能这么说，那喝酒也有可能是他们经常干的事之一。 我笑了一下，喝醉了最好，我心中无比希望刘小山可以喝醉了回来。 还有那个酒鬼，他也喜欢喝酒，万一他也是喝醉酒的状态下被我喊过来，我成功的把握只会大大增加。 不过也只是猜测，我怕刘小山可能等会儿会回来，于是一直在等着，不敢放松下来。 我心一直悬着，紧绷着。 可还没等到刘小山，却等来陈筱的视频通话。 我只感觉手机无比烫手，想把它砸了，我真的没脸面对陈筱，不敢面对。 于是三十秒后死亡铃声结束了。 可是她发过来一张照片一句话，我一看到照片，原本就崩溃的我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第150章 痛 照片是车站那拍的。 而她的消息让我的心都要快跳出来了：[我去你家找你。] 如果她要是去了我家，那一切都毁了啊！ 我越着急心慌，手抖的就越厉害，颤抖的拿着手机立马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立马就接了，愤怒的质问道：“说啊！你在哪？” 吓的我立马就交待了：“交警队门口，万情旅馆对面。你先过来，千万别去我家。” 我刚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我在原地焦躁不安。 她不会听都没听清我的话就去了我家吧。 那可不行啊！ 以防万一，我又给她打了过去，可是她直接给我挂断了。 我终于知道我不接她视频时她有多么难受了。 我气的想砸墙，重重踢了一脚旁边的树。 唉！ 也对，是我疏忽了，我就应该猜到陈筱会追到清水镇来。 现在无论晚上我能不能杀了那两个人，可能都会对她有影响，把她牵扯进来。 可是不动手我死不瞑目。 这一刻我陷入了空前的纠结。 …… 过了十分钟，我远远就看到了陈筱，她今天没穿毛衣，穿了件看上去比较单薄的紫色外套，围巾也没戴，整个人看上去简练了许多。 我朝她挥手，她好像没认出来我，也对，我裹的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于是拿起手机给她发消息：[过来，交警队这里，我在朝你挥手。] 发过去，我继续朝她轻轻挥着手，她目光锁定我后，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只是慢慢靠近，她脸上的怒意逐渐被悲伤、失落、痛苦、委屈所取代，崩溃的捂着嘴，泪水倾泻而下。 加快脚步朝我跑了过来。 这一刻我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我是不是不该把她丢在那里。 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别的办法。 泪水不知从何时已经变得汹涌了起来，我颤抖着唇：“小...” 我扶了一下额头，随后跪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在地，我控制着自己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嚎啕大哭。 直到陈筱跑到我眼前，停住脚步，想要扶起我：“阿...阿海，你...呜呜呜...” 我慢慢站起身，控制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我清楚的明白这里不是发泄情绪的地方。 可是陈筱她是就控制，我一站起身，她就扑倒我在怀里放声大哭，嘴里支支吾吾还骂着你骗我三个字。 我紧紧抱着她，闭着眼睛，深深呼了口气。 随后慢慢拖着往对面旅馆走去，她头发披散着，遮住脸，死死抓着我的胳膊。 ……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301，把她带进房里，我想让她坐到床上，可是她还是抓着我。 我刚想说什么，她又泣不成声了。 我捂着眼睛，想把泪水憋回去，我不知道我的计划要怎么办。 万一今晚那个酒鬼又去骚扰，捅到秋尚或者我爸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陈筱又在这里。 我整个人都要分裂了。 我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和头。 过了一会儿，我才把帽子口罩围巾摘下来。 陈筱的哭声弱了些许。 我紧紧抱着她，脑子里在想必须在今晚之前知道刘小山住哪间旅馆。 然后把陈筱支走，再将酒鬼骗过来。 一步都不能错。 不过我脑海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我怕陈筱支不走，那就和她坦白，再让她离开。 到时候问起来，她只需要说一句是我骗她离开的就行。 那她就不会有事了。 但能把她支走的情况下，我还是不想和她坦白。 “你...为...为什么...骗我？”她抹了一下眼泪，嘴里还在抽噎着。 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问了一句。 诛心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我叹了口气：“小筱，你要知道，我这么做肯定有我的道理，没和你说就离开肯定也是有道理的。我要是没有万不得已的理由，怎么会把你丢下呢？” 她哭得更伤心了，可是我继续怀着愧疚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贪心了，我们就不该有这种发展的，是我对不起你。你还小不懂事，我就不该答应你的，都是我的错，要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在我怀里摇着头，还在痛哭着，嘴里念叨着：“不...不...不是这样的。” 倔强又委屈。 她的泪水流不干似的，过了将近半小时她才停下来。 可是我说了刚才那些话之后，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管说什么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直到她紧紧扯住我胸口的衣服，弱弱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我心想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这么做肯定是有我的道理。 可是我不敢再说一遍。 我声音低沉而沙哑，气势有些弱：“小...小筱，我...” 看着天色渐暗，我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把她骗回去。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你还说过不会主动离开我的，为什么？”她抬起头来，眼神微微红，却无比坚定的看着我，似乎不允许再骗她。 可是她这样的神情还没保持两秒，就瞪大眼睛，双手捂着嘴，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身体一耸一耸的。 又是怎么回事，不是才停了下来吗？ 我赶紧抱过她，柔声安慰她：“好了好了，小筱别哭了，好吗？” 随后又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想把她眼泪擦掉，可这泪真的流不干似的，我真怕她哭出问题啊！ 好像每天都要哭一次，原来我能带给她的就只有痛苦的眼泪吗？ 可忽然我看到我手上的血，又想到她忽然的哭泣，我立即就想到了我的嘴角还有血，刚才戴着口罩，所以她才没看见。 我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连忙从她包里拿纸巾帮她擦拭。 动作轻柔。 这次她只哭了几分钟就缓过来了。 不过短短几分钟差点把我的想法都打乱了。 “我们好好的，不行吗？”她带着哭腔，眼圈泛红祈求道。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的不想拒绝她。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得做掉那两个人，都是他们害的。 要不是也不会这样，他们要是好过，我死不瞑目。 “你可以回去吗？我们明天见面。”我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感觉现在时间很紧张。 见她又一副要哭出来却强装坚强的样子，我真的心疼。 我捧住她的脸，凑过去，直视她，安慰道：“别哭，先别哭，听我的，先回去，好吗？” 她倔强的摇了摇头：“你要干什么？” 难道就只有坦白了吗？ 第151章 分手 “阿海，我想陪着你，好吗？”她祈求道。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小筱，我要犯罪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为...为什么？” 我看着她认真说道：“小筱，知道太多对你不好，我想要你好好的，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是我把你骗出去的，你不知道我要杀人。” 她眼中含泪，捂着嘴，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泪又顺着脸上未干的泪痕流了下来。 我心中痛苦，闭上眼睛，想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可却是做不到，只能任由眼泪无声顺着脸颊流下。 过了一会儿，我忍着痛苦低声道：“小筱，该离别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她抬起手背重重抹了一下眼泪，又仰了仰头，深呼吸了一口后问道。 “半个小时吧。”我看了一下手机后，说道。 她点了点头，握住我的手。 故作坚强，强忍着眼泪：“你今天吃饭了吗？” 只一句话，短短几个字。 我却瞬间模糊了眼眶，我所有的伪装，所有装出来的坚强，原以为坚固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溃，不堪一击。 泪腺失去控制般，鼻涕眼泪横流，我无力的垂下了头，只感觉心中一瞬间就充满了委屈酸楚不甘，我摇着头，嘴唇止不住颤抖，我想使劲说话，却好难。 “我...我没...我...没有...小筱...我没...” 我低着头，从未感觉如此脆弱过，会因为一句话泣不成声。 我可以清晰看到我的鼻涕流成一条长线，直到陈筱拿着把我擦去，可鼻子里还是堵得慌。 这一刻也是最后一次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陈筱抬起我的头，随后用头抵着我的头。 她眼里也早就泪水滚烫了，这个时候她嘴角挂着笑，温柔的轻抚我的脸：“我带阿海去吃饭，好吗？” “嗯。”我点头，那一瞬间的委屈发泄完后，我已经缓了过来，可以克制住自己了。 “不能去那边，只能去旅馆门口，我怕被发现。”我立马补充道，我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我戴着围巾和帽子和陈筱一起来了楼下，这旁边有几家小饭馆。 我们随便选了一家坐下来，她给我点了三个荤菜五个素菜。 一路上我们两个保持着沉默，也没有牵手。 等到饭菜上来，我迫不及待的刨着饭，我真的要饿疯了。 等到我吃第三碗饭的时候。 对面的陈筱没有动，她死死抿着唇，抹着眼泪，等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饭瞬间变得无比难咽，我放下了饭。 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才起身。 她也起身没有说话，死死的抓着包。 站在门口，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夕阳的余晖照到对面，无比美丽。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了一分钟才听见陈筱命令道：“抬起头来。” 我抬起了头，难受的看着她。 她仰头又擦了擦眼泪，随后说道：“我们分手吧！” 我强忍着悲伤，使劲憋出一个字：“嗯。” 随后只见她一步靠近，抱着我吻了上来，深刻而悲伤。 我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小筱，你真好。 几秒后，她轻轻说了一句：“永别了，阿海。” 我看着她白皙的脖颈，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 低声道：“小筱...” 那句永别了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见她转身，背影逐渐离我越来越远。 渐渐模糊到看不清，眼泪像是流不干一样，脑海闪过这几天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温度，她的懒惰，她的甜美。 她从未说过喜欢我，而我也没有从未说过喜欢她。 我真的好想好想又回到几天前，这几天我还是做的不够完美。 我想放声哭泣，可我不能，只能随着泪水无声落下。 我痛苦自责的捶着自己胸口，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好想和她有未来，却只给她带去了伤害，我该死，那两个人也该死。 我摸了摸包的杀猪刀，顿时心静了不少。 我告诉自己不能失误，不然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陈筱。 我转身朝着之前可以观望旅馆门口的位置走去。 另外把那个酒鬼的微x加了过去。 即使不能杀了刘小山也要把这个对家里有威胁的人杀了。 等到七点半，天彻底黑了下来，那个酒鬼同意了微x过来，并问我是谁。 可是还没有等到刘小山，我还不能骗他过来。 于是没有回他。 我紧紧抱着书包，摸着刀盯着旅馆门口。 …… 终于在十点的时候，看到了刘小山的车，可是还有个女的和他一起。 这就麻烦了，而且说不定等会儿我妈可能还会过来。 我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可我摇了摇把想法晃了出去。 她要死要活之后自有说法，我不能这么干。 我闭上眼睛，飞速想着解决办法，只有今晚这个机会，我不能拖，我担心这个酒鬼还去我家骚扰，到时候闹出事情只会让秋尚他们头疼。 秋尚有女朋友，他会结婚，绝对不能出问题。 思来想去，我想了个比较冒险的方式，这样就不会伤到那个女的，还能把刘小山杀了。 现在刘小山应该在和那个女的在搞事，十二点左右应该会出来去接我妈。 因为以前我妈都是这个点偷偷出去的。 十二点之前先把酒鬼解决到旅馆里。 再出来到刘小山车旁守着，如果刘小山十二点不出来，那我就进去把那个女的也带走。 …… 等刘小山车停好，我立马就跟了过去。 他们两个人搂抱着走路，没有注意我。 两分钟后，他们两个来到了401，刚好在我楼上，进去后没有出来。 我立马给酒鬼发了条语音，假装深沉的嗓音；“你是不是要抓刘小山和白德海老婆？想要白德海老婆，就来万情旅馆301。” “我把刘小山抓到他老婆那去，你要是不怂，也过来。” 很快对面就传来酒鬼的声音：“你是谁？干嘛这样？” 我心一狠，说道：“他把我老婆勾搭走了，我想弄他。” 他马上就回了过来：“等着。我过来，你们干你们的，别动杨翠。” 没想到他还真听，这就过来了，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呼了口气，等着他过来。 我把杀猪刀上的布拿下来，直接把刀一整把放到了书包里。 不过对付这人我不打算用刀，怕他喊出声来。 我打算用钉锤尝试一击致命，让他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死亡。 第152章 杀 怀揣着紧张的心情，终于在十点四十五我等到了敲门声。 我闭眼呼了口气，可压制不住骤然加速的心跳。 双腿也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可以控制。 我右手紧握着钉锤来到了门后，开锁按下把手，左手扒住门边，看向来人。 是酒鬼，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 “你是加我的那个人？你老婆被刘小山搞了？”他露出一口黄牙，高声问道。 身上还有一股酒味，扑面而来，感到恶心。 我用左手拉开了门，压抑着紧张害怕的感觉，低沉着声说道：“先进来坐会儿。” 他毫无防备的走了进来，朝床边走去，把后背亮给了我，抓住这一刹那的机会，我门都不关了。 握紧钉锤朝他后脑勺全力一击。 他惊叫一声，捂住后脑勺蹲了下去。 我也惊讶居然没打晕过去，理论还是不靠谱。 眼疾手快，从侧边又对准他的太阳穴挥了一锤子，瞬间见血，几乎是一刹那，他倒了下去。 我心跳依然跳的那么快。 四肢不自觉地颤抖，有些发软。 我抹了一下鼻子，转身立马把门关上。 看着底下太阳穴还在冒血的酒鬼，还睁着眼，十分恐怖。 不禁想到他昨天昨天去我家吓阿月，我顿时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恨意，如果不是他，我还可以和陈筱在待一个月，都怪他。 我拿着钉锤又从他后脑勺和太阳穴使出全力来了十多下。 接着我把被子拿过来盖到他身上，拿出刀朝着心脏的方向直直一刀落了进去，又抽出。 一想到他该死，我心里瞬间没了愧疚，他不死以后可能出事的就是我家人。 钉锤我丢在了原地，把刀上的血在洁白的床单上反复擦了擦装进书包里，绕过那一大滩血迹，我走出了门。 没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大概率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在刘小山车前蹲守。 十一点十四分，我坐在刘小山车门旁边，眼前只偶尔有车路过，这个位置也很难引起注意。 我现在只希望他今天早点去接我妈，让我早点弄死他。 不过就算他今晚不出来，明天12点前他肯定出来，我也有机会动手。 只是还是希望他今晚就出来，我怕会有变数。 …… 在等了二十七分钟之后，上天也是听见了我的呼唤，终于让刘小山出来了。 他一瘸一拐，看上去给人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肯定是刚才和那个老女人发生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这些。 真的是天助我也，命运对我不好的同时也给了一丝垂怜。 我站起身来书包拿到前面侧着，紧紧抓住了刀，在刚才我就已经见识过了这刀的厉害。 所以朝着要害之处，我有把握。 想到他和我妈居然敢在阿月面前行苟且之事，我就必须把他弄死。 他走过来谨慎地看了我一眼，按下车钥匙。 随后转身要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拿出刀朝着他的脖子全力挥去一刀。 他惊叫一声，立马抬手捂住脖子后面。 我失去了思考，只能无脑朝着他的脖子处挥刀，血管鲜血迸射。 我顾不得溅到身上的血，直到他倒进车里，从头到尾他都没来得及转身。 黑夜里我看不到他的眼神。 不过那应该是害怕的吧，那样我才觉得值。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走近一步又朝着他的脖子挥了四刀。 好多都是这个人害的，他该死，从去年国庆开始，我有想过这么做，可是我不敢。 如今我敢抬起头来，朝着他的背后把刀插进去...... 当我再拔出刀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我转身走了两步拿起书包。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男两女，他们立马跑开了。 我看向对面山上漆黑的一片，那是静水渠的方向，小土坡上面就可以看到静水渠。 一条最深处达十几米的人造水渠，几乎每年都有人在那结束生命。 我现在已经不敢去走大路了，不过我知道还有小路可以穿到那里。 我拿着刀朝那个方向跑去，刚才那三个人应该是报警了，不过都是意料之内，对我来说没有影响。 穿过一条小巷，又穿过七八条火车轨道，又向下跑去，经过稻田，摸黑经过田间小道，时不时还会摔一下。 不过还没有跑到静水渠，我不能倒下。 我此刻心中无比害怕被抓住，我不想回去面对他们，无论是何种我都活不了。 我杀了人，我觉得自己被抓到了就会被枪毙，那简直就是耻辱。 不过杀了那两人我没有一丝愧疚和后悔，反而是无比的畅快。 我就继续朝着终点跑去。 ……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筋疲力尽来到静水渠上方的大桥，桥上灯光微暗，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显得几分阴森。 若是以前，我可能会怕，但是现在，我很平静。 我也不急，一边摘下口罩围巾帽子，一边慢慢走到大桥中间，把刀放到地上，放下书包，我疲惫地靠在桥边，随后缓缓从书包里拿起了那本遗书还有笔，翻开了第一页。 我的手还在不自觉的颤抖，明明我都不害怕了。 可能是因为紧张、不舍，我的眼泪无声一滴一滴落下，可我感觉自己还是可以控制。 昏暗灯光下，我控制颤抖的手在后面的空白处摇摇晃晃写下： 今天三月六日晚上，杀了两人，他们是杨翠的出轨对象，他们二人不死，我死不瞑目，所以拉他二人垫背，这种人不配活着。 另外我今晚就要走了，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去江平市我的出租屋拿，地点......临兰小区4栋二单元12楼，1202，楼下单元门密码，楼上大门密码，钥匙在屋里，我出来时没锁门。 最后，都要好好的，妈妈要怎么样都随她，不要动手，不要犯法犯罪，别学我，秋尚，管好他们，不要动手。 —————— 他们死了，不久后我妈可能会扛不住压力闹自尽吧，不过那都是迟早的事了，纸是包不住火的，等她被揭露的那一天她也肯定会闹自杀，或者无理撒泼罢了。 而这个酒鬼跟个疯子一样缠着她，已经不是一次去我家敲门了，但凡这个人疯一点，都有可能会伤害到我的家人，所以这老光棍只能死。 刘小山就不用说了，自从听阿月讲过之后，这个人我对他充满了恨意，甚至我想把他全家斩草除根。 不过这个想法不够强烈也没有实施的机会。 第153章 终点，结束 我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四十一了，时间应该不多了。 最后这片刻的时间里。 最让我挂念的还是陈筱，一想到她，我除了愧疚就只有愧疚。 我只能痛骂自己，却什么做不了。 心如刀绞的痛。 我抿紧颤抖的嘴唇，慢慢从包里拿出那本相册，打开手电，一张一张的翻阅起来。 我努力克制着颤抖的手，还有自己的情绪，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哽咽声从嘴里发出。 看着照片里的陈筱，不知不觉的鼻涕眼泪横流，落到相册上，我就知道，她就是我唯一不想离开的理由。 如果不是陈筱，我的头就不会堂堂正正抬起来，因为她，我才有勇气抬头说：“我叫白秋海。” 她真的很好。 我那决堤的情绪让我无法可以稳定回顾完这些照片，只是翻阅了几页而已，我就抱着相册痛哭了起来。 即使耳畔冷风呼啸，也吹不散我的痛。 我死死抱着相册，埋着头，直到耳边隐约传来警笛声，才抬起了头。 我抬起手，用袖子使劲抹了抹眼睛，闭眼冷静了一会儿。 我小心翼翼把相册重新放回包里，随后将包放在一旁。 挪了挪身子，拿起旁边的杀猪刀，缓缓起身将刀丢进了水里。 我静静站着，凝望着这略显湍急的水渠，感受怦怦跳的心脏，我知道，我怕了。 我闭眼呼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退。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让我心中一阵慌张无措，我下意识觉得是秋尚或者我爸妈打电话过来了。 所以不敢拿出手机，我不敢面对他们。 不过怀着纠结还是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看着来电，我心中一滞，愧疚、悔恨自责忽的涌上心头。 是啊，这个时间还能给我打电话的除了陈筱还会有谁呢！ 一瞬间，眼泪又不值钱的落下，我轻捶着胸口，听着铃声反复响起。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具尸体，此刻的铃声就是对我鞭尸。 不过这个时候我自认为还是清醒的。 我没有接，也不敢接。 想到我才犯了罪，万一接了电话，会不会又让她扯上麻烦。 我死死捂住了眼睛，堵住泪水的同时，心一狠，挂断电话，立马就将手机丢进了水里。 这一刻，我的心也彻底死了，我知道她今天失望与痛楚超过了以前的任何时候，可我没有办法。 只希望她能平安的活着就行。 感谢她，在生命结束之前，让我度过了一段科幻般的日子。 我死死捂住眼睛，扒在桥栏边。 片刻后，我呼了口气，慢慢爬上了桥栏，冒着呼啸的寒风，稳定身子站到了上面，闭上眼睛，放空自己。 听着底下的水声，这就是我的归宿。 坠落。 一瞬间，往事的一幕幕仿佛在脑海中重演。 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 回顾我这23年，有过欢乐，有过痛苦，但痛苦多于欢乐；有过逃避，有过面对，但逃避多于面对；有过满足，有过贪婪，但贪婪多于满足....... 就连最后一刻都是在逃避。 终于还是走到了终点。 【完结，阿海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