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无双》 第1章 青楼猝死,世子无双 “卧槽,谁啊?从青楼里,光屁股被抬出来……” “好像世子卫渊!” “嫖到猝死,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他这个纨绔了!” “卫渊不负大魏第一纨绔之名!” 滑天下之大稽,堂堂异姓王,卫国公之孙,在教司坊死在了姑娘肚皮上! 卫渊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身体好一阵虚弱。 “被雷劈都没死?” 卫渊大喜,表情说不出来的荣耀。 “古往今来,能被水缸粗细的雷电当头劈下,而且还是连劈36道。” “谁能活?” “我能活!” 紧接着,卫渊便感觉不对劲,因为自己所在的房间太过复古。 罗汉榻,贵妃椅,屏风,镜台…… 一大段记忆涌入脑海,他顿时懵逼了…… 就在这时,门开,十几名须发皆白的老头跑进来。 “世子终于醒了,你已经昏死过去七天了!” 连忙对其扒眼皮,诊脉,行针,推拿…… 上下其手,在卫渊身上摸摸搜搜。 他知道是自己穿越了,或者说投胎,觉醒了前世记忆更贴切。 这是一个历史书中,未曾记载过的王朝,国号大魏。 爷爷是开国元勋,四公八侯中卫国公,卫伯约。 曾率八个儿子为国开疆破土,八子出征八郎归,七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先皇感慨卫家满门忠烈,加封卫伯约世袭罔替的齐肩王。 卫渊便是八郎,卫英雄之子,生来就是世子,可惜文不成武不就,反倒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一年前卫英雄与两位兄长战死沙场,堂堂卫家只剩卫伯约和卫渊这一老一废。 卫伯约携孙上朝,想倚老卖老给卫渊在朝里谋个闲职。 结果卫渊偷偷潜入未央宫,给宫内的女子下药用强,这女子是普通宫女也就罢了,竟是南昭帝最喜爱的女儿,倾城公主,南栀…… 帝怒,要将卫渊凌迟处死。 最后还是卫伯约,持先帝御赐免死金牌,披甲进殿。 当着南昭帝的面,吃下一斗米,五斤肉。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卫公老矣,尚能饭否?” 古稀之年的卫伯约挂帅,抱着必死决心出征戍边北幽关,只为了拿命换军功,弥补卫渊犯下的杀头大罪。 七天前,北幽关传来战报,卫伯约重病卧床不起,卫家军节节败退,战败已是定局。 自己借酒消愁,喝了很多酒,稀里糊涂去了青楼,然后就差点死在青楼姑娘的肚皮上。 门开,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的女子,端着药碗,摇摆着屁股走进来。 “卫渊,起来喝药!” “苍乃芸?” 卫渊在她手腕上抹了一把,顺势接过药碗,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苍乃芸。 卫渊的目光把苍乃芸看得一阵发毛,也可能是心虚,连忙找了个借口,逃一般地离开卫府。 “怀孕了!” 卫渊刚刚刻意摸了苍乃芸手腕,让他察觉到了喜脉。 苍乃芸,侍郎之女,一年前走马上任到京。 也是那天,卫渊发现苍乃芸相貌与她六分相似,便开始对其穷追不舍。 在卫伯约出征前,卫苍两家订婚。 虽是未婚妻,但卫渊没碰过她,可她却怀孕了…… “世子,药得趁热喝,凉了药效会减弱的。” 卫渊轻抿一口,瞬间药香充斥全身四肢百骸。 “韵而不散,这是千年份的紫金参!” 看着在自己身上施针忙活的老头们,一个个身穿御医官服,为首者更是御医统领。 紫金参已是价值连城的药材,更何况是千年份的,说是天材地宝也不过分,整个大魏这东西也就皇帝能拿出来。 御医,千年紫金参,皇帝如此下血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前线战局出现了转机,自己爷爷胜了,而且还是大获全胜。 两世记忆的卫渊,已不是曾经没脑子的纨绔了。 简单复盘之前发生的事,便能把前因后果推敲出个大概。 苍乃芸忽然出现,也是她在自己进宫前,不停引导说公主南栀,被誉为大魏第一美人,多么漂亮…… 他是纨绔,但不是傻逼,怎敢在宫里下药。 反而那天他的意识不是很清醒,欲望控制了大脑。 铸成大错后,以卫渊的性命,逼迫年老体衰的卫伯约出山,重返战场。 只要卫伯约一死,做局者就会除掉自己,利用苍乃芸肚子里的孩子,称是卫家最后血脉,来掌控镇守边关,听令不听宣的三十万卫家军。 所以从苍乃芸出现开始,自己就入了局! 咣当~ 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名身穿染血甲胄,人高马大,须发皆白的老者冲进来。 替卫渊检查的御医,纷纷躬身行礼:“参见卫公!” “我那龟孙儿是死是活?” “还要谢主隆恩千年紫金参,如今世子已无性命之忧,静养几日即可康复。” 卫渊看着自己爷爷卫伯约,心中一暖。 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得知自己差点死了的消息,一路快马加鞭,原本半个月的路程,缩短到短短七天就赶回来了。 “世子出大事了,南昭帝贴了布告,卫公在战场上是诈病,带队绕到敌后,活捉匈奴王单于,砍了皇室所有人头,大获全胜,即日凯旋……” 卫渊的狗腿子,急急忙忙跑进来,看到卫伯约,不禁揉了揉眼睛。 “卫…卫公?” 卫渊想着卫伯约这些年对自己的溺爱,有些鼻头发酸,起身抱住虎背熊腰的老将军。 “爷爷,让孙儿看看您有没有受伤……” 说着抓住卫伯约的手腕,像模像样地为其诊脉,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少来他妈这一套,每次犯错都弄爷慈孙孝的戏码,老夫都有免疫力了。” 卫渊被卫伯约一把推开,举起马鞭就要教育这龟孙儿,但却又舍不得下手。 “副将,既然这龟孙儿无大碍,那就送他龟孙儿去禁闭室七天,面壁思过,就当静养了,省得到处乱跑给老子惹祸!” 一名身披甲胄,满身铁血罡气的将军走过来,就像拎小鸡子般,将卫渊提溜起来…… “这龟孙儿,我卫伯约造了什么孽,才能有这样的浑蛋孙子,嫖到差点猝死!” 卫伯约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一旁的喜顺他爹,卫府管家道:“替老夫解甲沐浴,等下要进殿面圣。” 另一边,卫渊被带进禁闭室,所谓的禁闭室就是卫伯约曾经的练功房。 只不过这些年退隐的卫伯约,很少来这里舞刀弄枪。 进入练功房,卫渊脸上纨绔气一改,盘膝坐在蒲团上,五心朝天,仔细查看自己的身体。 筋脉淤堵,骨质疏松,不到二十岁的就五脏六腑就已经有了衰竭迹象。 不用想也知道,这具身体已经被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夜夜笙歌掏空了。 但好在筋脉淤堵,可以利用《易筋经》洗筋伐髓,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衰败,可以利用药物滋补。 也算自己觉醒记忆得早,否则再过几年,这身体就彻底废了,大罗神仙也难救。 同时他还在体内发现一缕未散的毒素,十分隐蔽,也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否则别说御医就算是医圣也难以发现。 “合欢神仙水?” 卫渊微微皱眉,这种毒十分歹毒,会与中毒者的肾水融合,平时不显山不漏水,饮酒过量,血液加速,就会被欲望冲昏头脑。 而且只要行房事,就会毒发身亡,从表面上看,就像劳累过度猝死。 “怪不得三天前,自己明明在借酒消愁,但却稀里糊涂去了青楼,原来是有人给我下药!” 咚~咚~ 就在卫渊胡思乱想时,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门开,卫渊的两大御用狗腿子之二,福顺探头探脑的走进来,在他身旁还戴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 “世子,小的怕你关禁闭寂寞,给你送来个美女,还是个雏哦。” 卫渊本想让福顺把少女带走,可想想自己需要立住花花大少的纨绔人设,便把少女留下。 “小的就不打扰世子雅兴,好好玩……” 福顺贱贱的一笑,把人推进门后离开。 少女进门后,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卫渊身前。 卫渊随意摆手道:“衣服穿上,我不会碰你的,在练功室找个房间住七天你就离开吧……” 没等卫渊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意传来。 猛然转身,只见少女把手伸到身下,缓缓抽出一柄沾染鲜血和屎的匕首。 “卧槽,玩这么大?妹子你不疼吗,割痔疮也不能自己动手啊……” 少女表情没有一点羞涩,眼神中只有冷酷的杀机。 这种眼神,卫渊曾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死士中见到过。 卫渊得罪的人太多,所以他找女人,都会先让人检查一遍,确定身上没有凶器。 万万没想到,这娘们竟来了个菊开匕现! 第2章 大魏第一美人 卫渊轻蔑地笑了笑,单手背后,看向眼前持匕首的少女。 “就凭你也想杀我卫某人?不自量力的狗东西!” 卫渊猛地踏前一步,吓得少女后退两步,不知道他如此气定神闲,到底有何倚仗。 卫渊双手握拳,扎马,小跳步,炁沉丹田。 少女连忙全神戒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然而她死都想不到,卫渊竟然扭头就跑,同时扯着嗓子大喊出声。 “来人啊!杀世子了!快点来人啊……” “啊?就这?” 少女懵逼了:“这…这是闹哪样?” “有刺客!快来人啊……” 卫渊声音很大,震得少女的耳膜生疼,唯恐夜长梦多,挥舞匕首,就像辣椒吃多了,犯痔疮了一样,脚步踉跄地追了上去。 很快被少女堵在角落无路可退,卫渊拿起上了大漆的积竹木柲。 积竹木柲,在古代系顶级枪杆,只有大将军才有资格使用。 因为这里是练功房,所以枪杆无头。 卫渊拿起积竹木柲,闭上眼睛,胡乱挥舞,同时惊魂落魄地大喊大叫。 “不要过来啊!我可是大魏战神,卫伯约之孙,本世子也是会武功的,而且老厉害了,世子胯下马手中枪,翻江倒海,那叫一个邪乎……” 少女手持匕首,冷冷一笑,天下谁不知道卫渊文不成武不就,他会个屁武功! 果然卫渊胡乱挥舞了十几下后,便脸色潮红地重重喘着粗气。 少女举起沾染鲜血和屎的匕首:“死!” 匕首朝向卫渊的脖颈狠狠地刺去,可她想不到的是,卫渊忽然抬起头,眼神遍布血丝,猛然挥枪刺入她的小腹。 噗~ 枪杆刺入少女小腹,积竹木柲染血的前端,从后面支了出来。 少女张嘴吐出一口夹杂内脏的鲜血。 “这…这怎么可能?” “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 “我之前示弱,就是等你放松警惕,出刀空门大开的一瞬间!” 卫渊站起身,从身上取出几根灸针,这是之前他从御医那顺来的,本意是在练功房配合易筋经来洗经伐髓。 但没想到碰到了死士刺客,所以他干脆用银针刺穴,激发体内为数不多的潜力,关键时刻能瞬间爆发出十倍以上的力劲。 代价就是,三天之内,肌肉撕裂,动弹一下都疼得要死。 少女尸体,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卫渊也是脱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门开,一名六十左右岁,长相丑到极致的婢女,端着砂锅走进来。 自从卫渊强迫家里丫鬟,给他当美人盂后,卫伯约便将家里的婢女全都换成大妈。 卫渊也佩服自己爷爷,全国大妈易找,可如此丑陋的却难得,他还能一口气找来那么多…… “世子,御医说你大病初愈,需要滋补,卫公特意让厨房给你炖的山参飞龙汤!” 可当大妈看到瘫坐在地上,浑身被汗水浸湿的卫渊,以及宛如串串的少女的尸体后,吓得惊叫一声,手中汤锅掉在地上,扭头就跑。 “杀人了,有尸体,死人了……” 很快,副将王玄策带领十几名侍卫急冲冲的赶过来。 然而,所有人见到这个情景后不由一愣,呆呆的站在原地。 紧接着,进殿面圣归来,情绪复杂的卫伯约,也好奇地走过来。 只见卫渊满身大汗淋漓,一个少女光着身子,小腹插着枪杆,半跪的姿势趴在地上,身后还哗啦啦地流淌着鲜血混合着粪便…… “你他妈的龟孙儿,玩女人就玩女人,竟还玩这么变态,往死里弄?” 卫伯约暴跳如雷,指着卫渊怒骂,同时对副将王玄策大喊道:“家丑不可外扬,王副将你先带队离开。” “遵命!” 王玄策带人离开,卫伯约第一时间关上门,快步走到卫渊身边。 卫渊连忙解释道:“爷爷,她要杀我。” “我知道!” 卫伯约整张老脸阴沉下来,语气平淡中带着冰冷。 “爷爷眼睛没瞎,她手里拿着刀呢。” 卫伯约说完,一把拉起卫渊,上下打量半晌,发现只是脱力虚脱这才放下心来。 “妈了个巴子的,枪杆子刺穿身体三寸,这最少需要练枪五年才能做到,这能是你小子能扎出来枪?” 卫渊拍了拍自己胸脯:“爷爷,我姓卫,将门卫家,英雄冢!” “想我爷爷卫伯约年轻时,以草莽身份,匹马入京师,展平生抱负!” “后来参军,斩将,夺旗,登先,陷阵,四大战功立了一遍。” “最后更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先皇亲笔御赐四字大字,勇冠三军!” “我辈卫家子嗣,必然要学爷爷,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卫渊的一席话,把卫伯约说得一愣愣的。 “妈了个巴子,从哪抄的词,文绉绉的还挺好听的,像那么回事。” “爷爷,这是我原创!” “放你奶奶的屁原创!你什么文化水平老子不知道?那年你因为一首《咏雪》。” “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被白马书院退学,都成全京笑话了!” 紧接着挥手给了他两大逼兜,正色道:“虽然你夸得老子很高兴,但有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你先说!” “你这龟孙儿先答应!” “好,我答应你!” “和苍家退婚,与公主成亲!” 卫渊无所谓地道:“就这事?答应了!” “我知道苍乃芸和梁家丫头长得很像,但她终究不是她,你反对也没用……” 卫伯约忽然一愣神,伸手摸了摸卫渊的脑门:“你他妈说啥?答应了?” “对啊,咋了?” “你对苍家丫头那么上心,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反对与公主的婚事,可你现在的表现不对劲啊。” 卫渊就像看傻逼一样,给了卫伯约个大大白眼。 “有佛跳墙谁还惦记着咸菜滚豆腐?” “倾城公主南栀,大魏第一美人,大魏第一才女,那小娘们长得,嘿~贼俊!” 卫伯约又给了卫渊两个大逼兜:“老子卫伯约,银鞍照白马,什么如流星……咋有你这么个废物龟孙儿。” 随即脸色一沉,正色道:“这杀手你从哪淘来的?” “福顺送来的。” 卫伯约眉头紧锁地点点头:“紧闭免了,公主下嫁我卫家,这段时间你他妈给老子消停点,再弄出那些主攻下三路的破事,老子把你腿打断,杀手这件事爷爷会处理妥当。” 卫渊的卧室,他的另一个狗腿子,卫府管家的儿子,喜顺跑进来。 “世子,你的威名现在传遍京城了。” 卫渊一愣:“啥威名?” “说你变态,把人姑娘粑粑都弄出来,还给搞串成糖葫芦……” “老子名声就你们这群逼养败坏的!” 卫渊抬手就要给喜顺俩大逼兜,但动作牵扯到撕裂的肌肉,疼得他直咧嘴。 同时卫渊也明白一点,卫国公府被其他势力渗透成了筛子,刚发生的事,马上人尽皆知。 “自己给自己俩嘴巴!” 喜顺象征地抽了自己两下;“世子,你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吗?也对,都把人姑娘干死了,现在劳累过度!” “滚!” 卫渊怒骂,紧接着对喜顺道:“我说你写,去药房抓两副药,然后抬我去勾栏。” 喜顺眨了眨眼睛:“世子,你都虚成这逼样了,还要去勾栏找女人?身体能受得了吗?” “你说我虚成啥样?” “英雄样,豪杰样,帅气样……刚刚是小的口误,口误……” “哼,备轿,去勾栏听曲!” “遵命!” 卫伯约的书房中,王副将敲门而入:“卫公,福顺在…在运河里发现了尸体,被人灭了口。” 啪~ 卫伯约拍案而起:“妈了个巴子的,老夫这辈子光明磊落,没想到晚年墙倒众人推,既然都想我卫家灭亡,那就别怪老夫到时候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小跑进来:“卫公,世子出去了。” “出去散散心也好,派人跟着了吗?” “您的贴身亲兵,卫一,卫二在暗中保护。” “卫一卫二都是身经百战的顶尖高手,有他们俩保护,那龟孙儿的安全也有保证。” 卫伯约点点头,紧接着他问出让自己悔恨终生的话。 “这小子去哪了?” “卫公,世子先去了药铺,然后又带药去了勾栏。” 卫伯约一捂脸:“我也是贱,这龟孙儿除了去赌坊也就是勾栏听曲,青楼找女,老夫还嘴贱问什么?难道指望他能去读书,干点正经事?” 卫伯约说完,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去药房抓的什么药?” “卫公,这是药方。” 卫伯约看着药方上面的记录的药材肉苁蓉,菟丝子,嗷嗷叫,锁阳…… “卫公,我问过大夫,他说是壮阳……” 没等侍卫说完,卫伯约连连摆手:“别说了,自家龟孙儿啥逼样我了解,我就是嘴贱多余问!” “妈了个巴子的,本以为这小子会背诗了,银鞍照白马啥的转了性。” 卫伯约气得直捂心脏:“万万没想到啊,这龟孙儿他根本就没变,带壮阳药去青楼,这是要一边输出一边补?” 第3章 抬去青楼,世子猎奇 侍卫跑进来:“卫公,有人在门外求见,自称您在江湖时的老友。” “江湖上的老友?” 卫伯约一怔,早年间他混过江湖,的确有些朋友,后来这些人不是跟着他参军,就是被仇家所杀,江湖命短,反正都死得差不多了。 “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名须发皆白,身穿粗布麻衣,斜挎黄布包的老者走进来。 “伯约兄,三十年未见,可否记得在下?” “千秋老弟!” 卫伯约连忙起身,给来人个属于男人的熊抱,同时对王玄策道。 “此乃江湖第一神医,鬼谷医门的掌门人,慕千秋,这可是皇帝诏安都不进宫的神医。” “你七大姑八大姨,要是有啥治不了的病马上叫来,让着老家伙给医治,保证手到病除。” “伯约兄还是和当年一般,没任何变化。” 慕千秋摇头苦笑:“我已不是鬼谷医门的掌门了,老了就该退位让贤,如今我挂个鬼谷医门太上长老的名头,游走四方,无拘无束,美哉,妙哉!” “我都隐居二线了,可惜卫渊那龟孙儿,为了他我只能拼了这条老命……” 卫伯约长叹一声,慕千秋抓住他的手腕,为其诊脉。 “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老哥你在战场受伤了,旧疾加新伤,老哥,你命不久矣啊!” 卫伯约无所谓地道:“一把年纪了,生死早就看开,我死也就死了,唯独放不下卫渊那龟孙儿。” “千秋,老夫还有几日可活?” “三月,但有我出手,还能给你续命到一年左右。” 慕千秋长叹一声,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两张药方,眼神惊变,连忙抓了起来。 “老哥,这是谁给你开的药方?” 卫伯约脸一红:“别乱说,老夫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开壮阳药,是我那龟孙儿卫渊……” “这可不是壮阳药!” 慕千秋如获至宝的紧紧抓住药方:“妙,太妙了,这剂量,这搭配,老夫自诩神医,但与开这方的人医术绝对在我之上。” “千秋老弟,就是个壮阳药方子,你不至于这样吧?” 慕千秋摆手:“老哥,这可不是壮阳药方,而是滋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温和滋补,不伤身的灵丹妙药,也是你现在最适合的药方。” “我适合?” 卫伯约狐疑地看着慕千秋:“你老小子不会是诓我吧。” “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忽悠你!” 慕千秋认真地说完,看向第二副药方:“这个药方比较复杂,有舒筋活血治疗肌肉筋脉拉伤的作用,好像还有洗筋伐髓的效果,适合老哥你的旧疾!” 卫伯约对王玄策努努嘴:“愣着干啥,麻溜照这药方给老子抓药去啊。” “老哥,这药方真是令孙所开?那他在医术上的造诣……” “造他诣的奶奶腿,这龟孙儿他好色如命,专攻下三路,估计这两药方是他按照壮阳药的方子,误打误撞花钱淘来的……” 卫伯约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老弟,说不定那小子真有点医学天赋,要不我给他拽回来,你好好检查一下?” 另一边,卫渊已经猜到,自己所作所为逃不过卫伯约的眼线,估计那两张药方已经在他手中了。 “得找个机会,劝老登把药喝下去……” 卫渊被下人抬着进入青楼,全场所有人无不侧目。 “三天前嫖到昏死,这又来了?” “都这逼样了还能嫖!” “牛逼,被抬着来嫖!” “色中饿鬼!” “当真是我辈楷模啊!” “世子无双!” 下巴长痣,痦上长毛的老鸨连忙迎上来:“世子大驾光临,但世子奴家想求你一件事。” “有屁就放!” “我家姑娘细皮嫩肉的精贵得很,世子可要轻点,今天京城都传开了,你把人家姑娘弄成糖葫芦,好像都看见粑粑了……” “喜顺掌嘴!” 喜顺对着老鸨子连就是啪啪俩嘴巴。 “妈的,再嚼舌根子,本世子给你这鸡窝拆了!” 老鸨子连忙低下头不敢吱声,卫国公大获全胜凯旋归来,所以卫渊现在可是如日中天,谁敢得罪他? 卫渊丢给老鸨子一锭金子:“打得你可舒服?” 见到金子老鸨顿时眉开眼笑:“舒服,舒服,两巴掌给这么多金子,我有点不敢拿,要不世子再打几巴掌?让奴家金子拿得心安理得?” “少他妈放屁,麻溜安排姑娘。” “世子,四大头牌都在,您想找谁?或者四个一起?” “今天换个口味,要体格大的,壮壮的那种,力气越大越好。” “卧槽,世子要猎奇?” 老鸨子吓了一跳,紧接着安排龟公去叫人。 很快一阵地动山摇声音响起,只见一名两米多高,四百多斤大胖娘们,宛如相扑选手般走来。 “妈妈,我从干这行就没接到过活儿了,是哪位神仙大哥翻奴家的牌子?” 女人声音宛如洪钟,憨声憨气。 “这位就是神仙……呸,世子大人,你可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女人豪爽地大笑两声,对卫渊做出小女人姿态。 “奴家江玉饵见过世子!” “世子放心,奴家肯定把你伺候舒服了,我可干净了还是个雏呢!” 卫渊看着小山一样的江玉饵,不禁一阵犯晕…… “你力气大吗?” 江玉饵一只手把喜顺拎起来,随便转了两圈放下。 卫渊竖起大拇指:“就你了,跟我进房间。” “世子,奴家抱您走!” 江玉饵一只手拎起卫渊抱在怀中,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咕噜~ 全场客官纷纷吞咽唾沫:“世子真乃神人也!” “这娘们大屁股,估计能一下把我坐碎了。” “世子肯定有猎奇收集的癖好……” 进入房间,江玉饵轻手轻脚地慢慢把卫渊放在床上。 “世子,小女子自打入行以来好几年,今儿还是头一次接客,但请您不要怜惜奴家!” 江玉饵一把抓住卫渊的衣领,开始拔衣服。 “人家还从来没有试过,有一点紧张,不要因为奴家是娇花而怜惜。” “来吧世子,用力地摧残我,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4章 误解,不是屎也是屎 “嘟!” “打住!” 卫渊打断她的话:“我问你,会弹琴懂音律吗?” “我会弹棉花,炖鱼。” “会下棋懂棋谱吗?” “我会下酱打老虎。” 卫渊本想按照乐谱或者棋谱来指导她,给自己按压腧穴。 可这货除了人高马大,体态丰满到极致,其他根本一窍不通。 “算了,那你也不可能懂穴位,不行换个人……” 江玉饵连忙道:“懂,我懂穴位,小时候在山里砍柴,捡到过几个小泥人,上面就画着穴位。” “十四经穴是什么?” 江玉饵毫不犹豫地道:“361个穴位,分布在十二经脉和督、任二脉上,如睛明穴、大敦穴等……” “卧槽还真懂,那你告诉我,风府在哪。” “后脖颈。” 啪~ 卫渊一打响指:“就你了,先做热水,必须要滚开的水,倒满整个浴桶。” “好!” 江玉饵出去后没多久,抱着装满水的大浴桶走进来。 微微用力,单手把装满水的浴桶举过头顶,再轻轻放下。 装满水的双人大木桶,卫渊估摸最少得有千斤重。 “壮士力能举鼎,我愿奉你为大魏第一好汉!” 卫渊伸出大拇指,脱下身上寸锦寸金,名贵的云锦长袍。 “玉饵,手三阴经,从胸走手,从手走头走一遍,越大力越好,最好能透过皮肉直达骸骨。” “明白。” 江玉饵撸胳膊挽袖子,伸出肥呼呼,满是老茧,蒲扇大的手,狠狠按在卫渊手臂胸前腧穴。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卫渊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肋…肋骨他妈裂了,你…你稍微轻点……” “世子,你还不如混世魔王抗按。” “混世魔王谁?” “我在老家山上养的大狗熊。” “拿本世子和狗熊比?” 卫渊差点又吐出一口老血,无奈道:“轻点按。” 江玉饵按照卫渊的指导,再卫渊浑身上下的腧穴按了个遍,虽然她已经控制了力劲,但还是把卫渊按得鬼哭狼嚎。 守在门口的喜顺,吓得浑身颤抖。 “世子就是世子,这种顶级大河马都能驾驭得了,可就是这叫声有点恐怖啊,可想而知房间内的战况有多猛烈……” “喜顺,听说世子猎奇,我们也来瞻仰瞻仰。” 几名平时与卫渊厮混的公子哥走过来,当听到卫渊的惨叫后,纷纷连连吞咽唾沫。 “玩得这么凶吗?” “可这叫声,谁玩谁啊?” 所有人脑海中,浮现出在非洲大草原,一头肥壮的河马,一屁股坐死了瘦小的狐獴。 “各位公子,我觉得还是不要看了,我怕长针眼!” “言之有理,风紧,撤呼!” 几位公子哥在留下‘世子无双’四字后,直接扭头逃一般的跑开…… 房间中,卫渊感觉自己经历一场酷刑,在十八层地狱里转了一圈,没办法这娘们力气太大了。 卫渊甚至有所怀疑,这娘们衣服撩起来,都能看到一巴掌块护胸毛…… “玉饵,浴桶里的药材化了吗?” “化了。” “把我放进去。” 卫渊忍住沸水的炙热,艰难地转运易筋经,热水让汗毛孔全部打开,一点点排除体内积攒多年的毒素。 “玉饵,你用‘炁’刺激我的天柱穴!” “世子,啥叫炁?” “就你肚脐下三寸位置……” “那是毛!” “那是肚脐下七寸,我说的是脐下三寸丹田里的气海!” “原来这玩意叫炁,我一直以为它是尿呢。” 卫渊嘴角一阵抽动:“虽然丹田很靠近膀胱,但丹田是在尿包的上面一点点,等会……你的炁已经到了化液的程度?” 炁化液,那是武道大宗师的标志,大宗师做娼妓?活久见…… 卫渊震惊,因为江玉饵的炁和自己爷爷一个修为,但爷爷年老体衰,单打独斗的话,估计也打不过这娘们。 不到两个时辰,浴桶里的水变浑浊,卫渊身体表面有一层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液体,有点像融化的沥青。 这些污垢都是多年隐藏经络,筋脉,血肉中的毒素与杂质。 洗筋伐髓,剜筋剔骨的痛苦,让卫渊疼得紧咬银牙。 咕~咕噜~ 强烈的便意,让卫渊忍不住捂住肚子。 骨骼血肉肌肤的毒素杂质,从汗毛孔排出体外,那么五脏六腑的杂质毒素,则是从大小便。 正常情况卫渊年纪不大,五脏杂质不是很多,坏就坏在他肾水之中的奇毒,合欢神仙水。 卫渊腾的一声从浴桶里跳出来,抓住衣服胡乱挡住重要部位,飞奔出房间奔向茅房。 勾栏里搂着姑娘听曲的客官,都在谈论刚刚猎奇的卫渊是个勇士,结果就发现卫渊用衣服挡住身下,飞快地跑下楼。 最重要的是,他身体表面包裹着黑糊糊的粘稠液体,一走一过一恶臭。 “好臭啊,难道是屎?” “世子把屎涂抹一身做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他太猛,屎喷了一身?毕竟他把人家姑娘弄成了糖葫芦……” “我辈楷模,世子无双!” 排五脏之毒后的卫渊回到房间。 江玉饵用潘,也就是淘米水和皂荚,洗了十几遍才把卫渊洗干净。 卫渊刚刚把衣服穿戴好,房门便被人推开,正是喜顺。 “世子,马上三更天了,老爷可是给你下了门禁,回家晚了肯定会被揍,还是吊起来抽的那种……” 喜顺说到这,表情狐疑地上下打量卫渊:“你…你丫的谁啊?把我家世子弄哪去了?快点交出来,否者别怪喜顺下手没轻重!” 卫渊一脚踹在喜顺屁股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卧槽!竟然是世子!” “这壮阳药这么管用吗?” 其实也不怪喜顺如此,此时的卫渊,体态比之前壮硕了一些,脸上被酒色掏空的蜡黄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皙通透。 俏不俏一身孝。 卫渊一身月白云锦,举止投足之间,充满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贵气与风雅。 他就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高与厚。 高,久居上位,仿佛是云端之上的神龙,有着让人不敢直视,望而生畏,忍不住去膜拜的霸气。 厚,他明明体态单薄,但却给人一种三山五岳般的厚重。 犹如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他一人,可镇国可安邦,哪怕天塌陷,有他在,也能只手擎天…… 咕噜~ 喜顺连连吞咽唾沫,双腿不停地打颤,跟着卫渊在京城这么多年,自诩吃过见过,就算是当今太子,他喜顺也曾给倒过酒,可就算太子的气势也比不上卫渊的万分之一。 江玉饵更是痴了,死死盯着卫渊,嘴角流淌着口水…… “妈的,忘了化妆!” 卫渊转过身片刻,再次回身时,虽体态相貌没变,但风雅,狂傲,霸气这些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嚣张跋扈,狗仗人势的纨绔衙内败家子的模样。 “对,这才是我家世子嘛,刚刚我好像出幻觉了……” 卫渊瞪了喜顺一眼:“准备轿子回府,另外让老鸨子滚过来,我要为玉饵赎身。” “明白世子,小的这就去……等会,世子你说啥?要给这大河马赎身?猎奇玩一次就算了,咋还要长期把玩?” 喜顺一惊,上前一把抓住卫渊的中指用力往上掰。 “记得村里老人说过,中邪了掰中指就管用,能驱邪!” 说着还不忘记指着江玉饵怒斥道:“你个妖妇,对我家世子下了降头邪术对不对!” “别以为你这妖妇做得天衣无缝就没人能揭穿,我喜顺精明得跟猴一样,一眼就能看穿你这妖妇的小把戏……” 说完喜顺还单手背后的长叹一声;“这卫国公府,没我喜顺都得黄铺!” 第5章 帝亲临,赎身大河马 卫渊一脚踹在喜顺屁股上:“你是个蛋啊,还没你得黄铺……未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需要玉饵为我按摩,而且她今后是我御用侍卫,级别比你高,对她说话客气点。” 其实之前卫渊通过旁敲侧击,套话,再用心理学微表情鉴别真伪,已经摸清了江玉饵的身世。 出生在北方山沟猎户家女儿,因家乡闹土匪,全村都被杀了,年幼的她被绑上山当童养媳。 一次她想偷偷逃走,结果不小心掉进山涧里的洞穴中,意外找到几个身上画着穴道的小泥人。 被土匪重新抓回去后,就开始按照小泥人上的标志练了起来。 结果就是越练力气越大,身体也是变得更大魁梧。 还没到可以‘用’的年纪,就已经变得比壮士还像好汉。 当然也正因为实在让男人无法下嘴的形象,才在土匪窝里保留了处子之身。 但因为土匪不养闲人,所以她洗衣扫地,砍柴做饭都要做,还顿顿吃不饱。 后来朝廷剿匪,江玉饵以人票的身份被救出来,无父无母没有家人的她,被地方官偷偷卖给了人牙子(人贩子),又几经转手被买进了妓院。 当老鸨子听闻卫渊要为江玉饵赎身后,激动得一跳多高。 这大河马当初被人贩子卖过来,是以免费赠品的形式。 来这好几年了,压根就没接过客,不是她不想,是压根没人看得上。 而且忒能吃,一顿饭的量,约等于整个妓院所有姑娘加杂役的饭量总和。 养着就是个赔钱货,丢了还怪可惜的,毕竟她是真能干活,一个人顶得上六个杂役,管吃饱就行,还不用给工钱。 老鸨飞快地跑上楼:“世子,你真的要为玉饵赎身?” 卫渊吊儿郎当地把葡萄丢进嘴里:“少他妈废话,开价吧!” “世子,玉饵这姑娘在我手里好几年了,我们的感情就像亲母女一样,这伶不仃的忽然要走了,我这当妈妈的还真舍不得……” 说道最后,老鸨子竟然哭了起来,江玉饵也跟着哭了起来。 上去一把抱住老鸨子:“妈妈,我这辈子唯独你让我吃上了饱饭,我也舍不得你,玉饵不赎身了,我要跟着妈妈一辈子,给你养老送终……” 没等江玉饵说完,老鸨子一把推开她,脸上眼泪消失不见,对卫渊道:“世子,一千两银子拿走!” “我是世子不是傻子,一千两?你他妈自己留着吧,本世子不要了!” 卫渊起身对喜顺道:“备轿回府!” “世子留步,买卖买卖,您买我卖,价钱咱好商量。” 老鸨子赶忙拉住卫渊:“我这漫天要价,您也得讨价还价不是。” 卫渊伸出手:“五十两银子!” “那可不行,这些年她在我这吃的都超过五十两了,怎么也得四百两银子。” “一百两!” “三百两!” “五十两!” “这咋还越叫越少了,一百就一百。”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卫渊带着江玉饵离开。 客人,妓,包括老鸨子都在脑海中浮现出,卫渊小马拉大车,累吐血的样子…… 不由纷纷对卫渊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喜顺臊得脸通红,跟在卫渊身旁耷拉着脑袋,小声道:“世子,你把她带回家,我怕老爷真会打死你,而且明天整个京城都会传你为大河马赎身,你名声可就臭了。” 卫渊自嘲笑了笑:“本世子还有名声吗?” “的确没有……但坊间传言,你可以质疑世子的人品和德行,但不能质疑世子的审美,毕竟你之前强抢的民女,长得都是如花似玉,可如今你连审美都没了啊……” 卫渊看了一眼唯唯诺诺,满面担忧的江玉饵。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实力有多强,武道大宗师者,要么是顶尖宗门的掌门人,要么是可入凌烟的上将军,要么在皇帝身边当御前侍卫大统领,最差的也是在顶级名门望族当座上宾。 现在自己就花了一百两买来,绝对是便宜占大发了。 当然这话卫渊是不会说出来,让喜顺蹲下身,自己骑在他的脖子上,轻摸江玉饵的脑袋。 没办法这娘们太高,卫渊够不着…… “玉饵,你在担忧什么?” “我怕吃不饱……” 卫渊哈哈一笑:“我堂堂卫国公府,怎会缺你吃食?今后放心大胆吃,咱想吃啥就吃啥,吃到饱吃到撑,还不用你干活。” “世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能吃,一顿十斤米呢,而且你不让干活,这天底下哪有白吃饭的道理,世子你别嫌弃我吃得多不要我了,我不想再挨饿了。” 江玉饵愁容更深了,说到最后都带上了哭腔。 “十斤米?你一顿百斤米,本世子都养得起你!” “当然也不是让你白吃饭,你今后可以保护本世子,谁打我你打谁,我让你打谁你打谁!” “可…可打人犯法!” “犯法?老子他妈就是法,干了公主都没事,我怕鸡毛!” 卫渊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嚣张地说完大逆不道的话,从喜顺脖子上跳下来上了轿子。 在回卫国公府的路上卫渊撩开帘子,对江玉饵小声道:“后面有两跟屁虫,你给我把他们俩揍一顿,但记住收点力劲,别打死打残,我不好向爷爷交代。” “明白世子。” “好好干,回家以后让喜顺安排厨房,给你炖几只鸡,们一大锅饭当宵夜。” 江玉饵大马金刀地站在街上,掐着腰,就宛如一只穿着裙子的没毛大狗熊。 随着卫渊的轿子渐行渐远,两名身穿劲装,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探头探脑的出现。 可二人刚露头,便感觉月光没了。 在他们两人身前出现一面高墙,正是江玉饵。 只见她伸出肉呼呼,蒲扇大的双手,一手一个抓住二人的脑袋。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一股强大到不可抵挡的巨力传来,紧接着便感觉自己飞上了天,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咔嚓~ 咔嚓~ 二人的手臂,肋骨断裂。 “抱歉,没控制住力气,没想到你们如此不禁打。” 江玉饵憨憨的满是歉意一笑,大步流星的朝向消失的卫渊轿子追去。 卫国公府,卫伯约稳座书房中,在其对面站着一名四十多岁,器宇轩昂,国字脸的中年男子。 卫伯约面无表情地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九五至尊,深更半夜跑到我这土埋眉毛的耄耋老叟家中,不知有何贵干。” 此人正是当今圣上,南昭帝。 南昭帝对卫伯约微微拱手行礼:“亚父过谦了,您是我大魏的脊梁国柱,当初南昭还在襁褓之中时,您孤身一人七进七出敌营救出朕,亚父便是朕此生最信任的人了。” 卫伯约语气略带讥讽:“我记得当初九子夺嫡,因为老夫支持的是太子,而非是你,所以你对老夫恨之入骨。”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亚父只是遵循父皇的旨意,并非是与朕作对。” “为帝者要胸怀宽广,海纳百川,当年之事朕早已忘却,亚父无需再提。” 南昭帝大气磅礴地说完,目光与卫伯约针锋相对。 “朕此次前来有两件事,第一担心亚父身体,第二商谈卫渊与南栀的婚约之事。” “老夫把御医赶走,是因为慕千秋在我府上。” “哦?慕神医也在!” 慕千秋医术高超,但喜闲云野鹤,游历四方,所以南昭帝多次想召他入宫做首席御医,可却都被婉拒。 卫伯约伸出一根手指:“老夫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去伴先皇。” “当今乱世,大魏将倾,戍边诸侯拥兵自重。” “境内的五姓七望族,也都有了反叛之心,蠢蠢欲动。” “江湖草莽,谋划着揭竿起义……” 卫伯约说到这,发白的须发无风飘荡,整个人释放出强大的铁血杀气。 “但只要我卫伯约一息尚存,这大魏无人敢造次,所以陛下还有一年的时间破局!” 第6章 三口一只鸡 南昭帝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以及如潭般深邃,让人琢磨不透的双眸。 “亚父,现在谈谈卫渊和南栀的婚事吧。” “卫渊今后为朕的乘龙快婿,朕保他安享晚年。” 卫伯约收回气势,伸出三根手指:“公主下嫁,我卫家自然不敢怠慢,彩礼就是老夫留在戍边的三十万卫家军。” 听到这话,南昭帝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出现一丝笑容。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妨碍亚父休息,告辞!” “老夫恭送陛下。” 卫国公府大门,看着南昭帝上轿后,王玄策从暗处现身。 “卫公,陛下深更半夜到来,可是为了世子与公主的婚事?” 卫伯约长叹一声,点头道:“彩礼是三十万卫家军,嫁妆是保那龟孙儿一生无忧。” 王玄策眉心紧皱:“卫公,你在匈奴皇宫,究竟找到了什么,为何从那回来以后,改变了你太多想法。” “证据,我儿孙被害死的证据。” 卫伯约瞬间苍老十几岁,遥望天际:“大魏江山卫家打,可结果整个大魏都想我卫家死,得亏那龟孙儿是废物,但凡有点能力,他早就被杀了。” “老夫时日不多,只能尽可能安排后事,不求那龟孙儿今后锦衣玉食,只求其寿如龟即可。” 王玄策神情担忧:“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特别是南昭帝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如不手握兵权,以世子的脾气秉性,如果不改的话,恐怕……” “手握兵权那龟孙儿配吗?” 王玄策安慰道:“卫公不可妄自菲薄,其实世子也有优点的。” 卫伯约瘪嘴,没好气地道:“那你说说,但凡说出来一条那龟孙儿的优点,老子算你牛逼。” “这…这……” 王玄策憋得老脸通红,最后实在没招,昧着良心道:“世子他…他虽然经常强抢民女,但强迫的都是美人,所以审美在线!” “卫公,老爷出大事了!” 一名家丁冲进来:“老爷,世子他去勾栏找女人了。” “他天天找女人,这算个屁的大事!” “不是,他这次找了个三五百多斤的大河马,还…还玩了一身屎,又给那大河马赎身了,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卫伯约气得浑身颤抖,连忙用手掐自己人中,另一只手连连捋顺自己胸中恶气,良久才缓和。 “那龟孙儿现在连审美都没了!” 卫伯约一把抓住王玄策的衣领:“说吧,他有什么优点。” 王玄策单膝跪地:“卫公,请不要为难末将!” 卫伯约只感觉胸膛血气翻腾,面似重枣,手臂青筋暴起,声若洪钟:“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必须得心狠了。” “否则我大限后,还没等见到先帝,这龟孙儿就他妈在黄泉路上追上来!” “管家,拿绊马索和荆条,等那龟孙儿回来,老子把他吊起来抽!” 此时管家,王玄策,一人拎着绳索,一人捧着荆条站在卫伯约身后,就等着卫渊回来家法伺候。 然而等来的并非卫渊,而是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壮硕男子。 二人浑身是土,嘴角带血,看手臂扭曲程度,明显已经骨折。 卫伯约吓得连忙道:“卫一,卫二,你们怎么回来了,渊儿呢?是不是遇刺了。” “卫公,世子他没事,我…我们这一身伤是被世子打的。” 王玄策上前有手中绳索狠狠抽在二人身上:“放屁,真打起来世子连个娘们都不一定打得过,能打过你们两个国公贴身侍卫?” “不是世子,是世子身边的大河马,她就不是个人啊。” “两米多高,三五百多斤,抓住我俩脑袋就往地上摔。” “此话当真?” “比珍珠还真,那大河马手比蒲扇都大,抓住我们俩脑袋,我和卫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王玄策在卫伯约耳边小声道:“卫公,卫一卫二可都是先天级别的武道高手,更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之战,能打的他们俩毫无还手之力,我估计对方是宗师,甚至是大宗师。” 卫伯约摸了摸二人的脑袋:“残留的炁,那女人绝对是个大宗师,武道修为不弱于我。” “卫公,既然如此有一事末将不明,世子为什么要让她打自己人?” “他在告诉老夫,自己不是顽劣,反而行事有方。” 卫伯约嘴角上扬:“枪杆子捅死人,然后弄出顶级药方,如今又花了一百两买个大宗师,这臭小子好像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卫公,您这话末将没听懂。” “你不需要听懂,记住这件事不要外传,偷偷去调查一下这个江玉饵,并且今后渊儿无论做什么事,你们尽可能地配合,但需要向我汇报。” “遵命。” 临近卫府,喜顺拿出一个天鹅绒的垫子。 “世子,你回去这顿打肯定跑不了,提前把它垫在屁股上,挨家法抽不疼。” 卫渊随意摆摆手:“你放心,爷爷是不会揍我的。” “哎,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回家以后世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回到卫国公府,一切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喜顺想象中,爷慈孙孝的名场面。 慈爷手中剑,龟孙身上劈,又见孙不惨,祭出鸡毛掸…… 喜顺不信邪地大喊两声:“恭迎世子回府!” 然而还是没有双眼冒火,愤怒的卫伯约出现…… 喜顺对门口的站岗的守卫道:“卫公没说过,世子回来让你们把他绑到书房?” “没说过啊。” “难道是让原地揍一顿?” “也没说过啊……” “这…这不符合常理!” 卫渊对着满脑袋问号的喜顺就是一脚:“你丫还不麻溜去给玉饵准备夜宵,让后厨做十只鸡,十个大厨分别做出十种口味的鸡,焖一大锅饭,再弄几个清爽小菜。” “住宿的地方也准备好,所有被褥都要新的,再找几个裁缝给她做三五十套衣服。” “对啊,住的地方要距离我近点,必须本世子喊一嗓子后,她能在十秒内马上赶到……” 卫渊回到房间,在几个大妈侍女的服侍下,洗手洗脚,喝了一小盅安神汤上床休息。 他根本就不担心江玉饵会骗自己,因为他相信现在卫伯约,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她的八辈祖宗了。 大致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衰竭的五脏六腑有了很大缓解,淤堵的筋脉已经疏通一些。 按卫渊估摸着,大概再来十次左右,自己就能洗筋伐髓成功。 另一边,江玉饵唯唯诺诺地跟着喜顺走进餐厅,很快川菜师傅端着黄焖鸡上来。 紧接着湘菜师傅端上来罗盘烟熏鸡。 随后便是扒鸡,椒盐米鸡,白斩鸡等等…… 咕噜~咕噜~ “都…都是我的?可以随便吃?” 在喜顺点头确定后,江玉饵再也忍不住,直接上手大快朵颐,看得十位厨师和下人连连打嗝。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般能吃的,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做到三口一只鸡…… 江玉饵一边吃一边落泪。 “太香了,太好吃了。” 在窑子窝虽然也能吃饱,但多数都是粗粮和咸菜,只有逢年过节才有一点点肉。 如今细粮加肉,敞开随便吃,而且十大菜系的厨子都是皇帝赏赐的御厨,手艺可想而知。 她暗暗发誓,就算自己死也要保护卫渊,因为只有他活着,她才能吃饱。 书房里的卫伯约,听着王玄策汇报。 “卫公刚刚北方传来的飞鸽传书,这江玉饵调查清楚了,身份很干净,基本可以排除敌方势力趁机接近卫府的可能。” 卫伯约点点头,毕竟江玉饵两米多高,三五百多斤太眨眼了,哪怕有人想要冒名顶替做假身份都难,所以调查她很简单。 紧接着卫渊发现王玄策有点不对劲,因为他的一条手臂,往下耷拉着,明显是脱臼了。 “胳膊怎么弄的?” 王玄策苦叹一声,无奈地道:“末将刚刚假装不小心和她撞了一下,想要试试她的实力如何,您猜怎么着?胳膊瞬间被撞脱臼了……” “这江玉饵力气大得惊人,而且修为也在末将之上,就是太能吃了。” “不要钱的大宗师,吃你家点粮咋了?” “玄策,你先去慕千秋那把胳膊接上,以免时间长了留下暗疾。” 卫伯约摆摆手让王玄策离开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悬挂天际的明月,嘴角微微上扬,笑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这龟孙儿,还能给老子带来多少惊喜。” 第7章 苍乃芸上门 翌日晌午。 卫渊鬼哭狼嚎的痛叫声,响彻整个卫国公府。 与慕千秋下棋的卫伯约脸色阴沉,对一旁的管家道:“老子还没死呢,那龟孙儿哭什么丧!” “回老爷,听下人说,世子把那江玉饵叫进房里以后,里面就传出世子的惨叫。” “怪不得大宗师不图钱,原来是图色!” 卫伯约气得挥手掀翻了棋盘,想到卫渊被江玉饵压在身下,发出哭爹喊娘的惨叫,卫伯约就是一阵心疼。 慕千秋眉头紧皱的道:“老哥,听闻那女人修为不低,但我们俩联手应该可以斗得过,不行咱老哥俩去和她谈判,让她放过渊儿。” 卫伯约点点头:“那就劳烦千秋老弟,随老夫走一遭,先礼后兵,如果这家伙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老哥俩欺负女流之辈了!” 卧室中,卫渊坐在浴桶滚烫的沸水之中,江玉饵撸胳膊挽袖子,卖力地为其按压腧穴。 咣当~ 忽然门被踹开,只见慕千秋手持铡药刀,卫伯约拎着龙头棒冲了进来。 “放了老夫的龟孙……” 没等卫伯约说完,便被慕千秋拦住,对江玉饵拱了拱手。 “女英雄,我们来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江玉饵憨憨一笑:“吃什么都好,管饱就行,我不挑食!” “那告辞!” 两个老头退回去后,卫伯约气得老脸铁青,手捂着心口窝。 “慕千秋,你难道看到这女人的大块头就怕了?我那可怜的渊儿满身污垢,这是喷了一身粪啊……” “那污垢是你孙儿体内的杂质,你知道他们做什么吗?” “我听说江湖有一群女人,喜欢玩变态,所谓什么女王游戏!” “呃……老哥你想偏了,他们是在刺激腧穴,外加上药浴来洗筋伐髓。” 卫伯约大惊:“洗筋伐髓?难道这龟孙儿他…他……” 慕千秋点头道:“看来令孙是想重启武道,可惜荒废多年,体内筋脉淤堵,所以必须要洗筋伐髓,然而这等痛苦,如刮骨剜筋,常人不可忍,渊儿是有大毅力之人。” “哈哈,我就说老子的孙子,岂能是泛泛之辈。” 卫伯约大笑出声,用手狠拍慕千秋的后背好几下,拍得后者好一阵咳嗽…… “走走,千秋老弟咱们再下一盘棋,大战三百回合!” 卫渊泡在恢复药浴中,感觉神清气爽,身体都轻盈许多,全身毛孔微张在自由呼吸,要多舒畅有多舒畅。 几个大妈婢女捂住鼻子,伺候着洗掉身上杂质。 喜顺探头探脑地进门,献宝般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 “世子,你看我偷出来了啥。” 说着就打开盖子,露出其中摆放整齐的卡牌。 这些卡牌是通体由翡翠制作而成,手指的长,厚度约一粒米左右,正面镶嵌羊脂白玉,雕刻彩绘着各路神仙。 因为卡牌大小与树叶相同,故称之为叶子戏。 叶子戏是麻将,扑克的前身雏形,牌面图案甚多,有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等等,玩法类似斗兽棋。 后来经过改进,出现了数字,以及人物,刚开始是将军,元帅,太子,皇帝。 但南昭帝对此很反感,认为是对皇室的大不敬,所以变成了虚构的神话人物。 在百姓吃饭都成问题的社会,叶子戏系达官贵族的专属娱乐项目,一般用竹子,骨头制作。 卫渊还记得这套叶子戏,是他早些年挪用父兄战死沙场的抚恤金,找能工巧匠花了八千两银子制作而成。 大魏国平常百姓五口之家,有滋有味生活一年的费用也就二十两银子,而卫渊定做一套叶子戏就花了八千两,可想有多败家。 父兄尸骨未寒,他就带着叶子戏跑到赌坊,美其名曰父兄祭天,法力无边,要大杀四方。 结果那天输了万两银子,卫伯约被气得差点吐血,狠狠揍了卫渊一顿,并禁足七天,没收了这价值连城的翡翠叶子戏。 喜顺凑到卫渊耳边小声道:“世子,我偶然得知这翡翠叶子戏,是卫公让我爹藏起来了,所以我昨晚偷偷潜入我爹房间把他偷回来。” “万万没想到,我爹睡得正好,忽然来了雅兴,和我娘造小孩……” 卫渊给了喜顺一个爆栗:“你是真变态,竟然还观看你爹妈娱乐。” 喜顺捂着脑袋,委屈地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只能躲在衣柜里,但我听到一个秘密。” “啥秘密?” 喜顺对几名大妈婢女道:“你们先下去,我亲自伺候世子洗澡!” 大妈婢女走后,喜顺东张西望,确定没人偷听后,这才小声道:“我爹说,昨天南昭帝亲临和卫公在书房聊了好久,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南昭帝走后,卫公把卫府九成下人,侍卫都赶走了,换成了卫家军。” “卫府被各方势力渗透成了筛子,就算我爷爷不做,我也准备换一批家丁。” 卫渊点点头,南昭帝深夜到访,绝对是以自己和公主的婚约为由,向卫家讨论各项细节。 就比如彩礼和嫁妆。 他想要的彩礼很简单,那就是三十万卫家军。 而爷爷想要的嫁妆更简单,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想要掌兵根本不可能。 卫伯约想要卫渊活下去,那就只能以三十万卫家军当彩礼,送给南昭帝,换来与公主的婚约,求寄人篱下,苟延残喘一生。 卫渊轻摸下巴,苍乃芸是南昭做了一年的局,如今忽然放弃,恐怕是发现卫伯约虽老,但还是大魏战神,能震慑国境内的宵小。 “爷爷为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卫渊苦叹一声,想想自己上辈子在地球,杀伐果断,被誉为华夏上下五千年第一军神。 孤儿出身,被十大恶人收养,倾囊相授。 十八岁下山,亦正亦邪,武道通天,搅乱华夏国内各方势力。 十九岁灭东瀛,破高丽,孤身入天竺,以战养战,一人敌一国。 二十岁一统中东,率兵直驱欧陆,剑指美帝。 只不过在推倒自由女神像换上女娲像,又将总统山人头像,换成华夏几位伟人后,卫渊惨遭雷劈,胎穿大魏……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无论在什么地方,卫渊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绝不能靠他人怜悯,寄人篱下,苟延残喘。 两世为人,卫渊崇尚的是真正自由。 所谓真正的自由,不是你想干啥就干啥。 而是有底气,有实力让你有资格不想干啥,就不干啥。 底气从何而来,必然是手握兵权。 卫渊已经想好,还有半年就是自己的弱冠之礼,按照大魏王朝的规矩,贵族嫡子在弱冠之时,就正式宣布成年,有资格出家门自立门户。 卫渊的目标就是有三十万卫家军的戍边,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北海关又名北冥关。 到时自己,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皇帝老儿有能奈我何? 就在卫渊思考未来时,敲门声响起。 “卫渊,你给我一个解释!” “苍乃芸?” 卫渊对喜顺使了个眼色,喜顺连忙上前打开房门。 “啊!你个登徒子!” 苍乃芸捂住眼睛:“你在洗澡为什么不说,麻溜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喜顺连忙去拿衣服:“世子别让苍姑娘等着急了。” 卫渊无所谓地道:“继续洗,让她等着吧。” “臭骚货,都让人弄怀孕了,还在我面前扮演清纯绿茶!” 卫渊不屑的瘪嘴:“喜顺,慢慢洗,让她在外面候着吧。” “世子,你转性了,以前苍小姐的话,你都是唯命是从……” 卫渊对喜顺反问道:“你说,苍乃芸配得上我吗?” “苍小姐秀外慧中,聪明伶俐,落落大方……” “我要听真话。” “那肯定配不上,大魏皇室之下有三十七个世家门阀,其中以四公八侯为尊,虽然我卫家后代子孙废物点,但他苍家算个算啥?” 卫渊眉头一挑:“后代子孙废物?你是说我吗?” “不是!” “卫家就我和爷爷两人……” “世子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继续说苍乃芸,她爹苍青空,也就是个礼部侍郎,从四品官,还是外地调任来的,估计在府门口跪三天,才勉强有资格见到我喜顺吧。” “当然她…她也是长得与梁郡主有几分相像,所以世子你才会对她如此百依百顺,可世子,她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你不能把对梁郡主的愧疚,用来弥补苍乃芸,我喜顺认为她不配。” 卫渊微微一笑:“这就是美人计的可怕,并非是美人有多美,只是那人能唤起中计者,内心深处的一块软肋。” 卫渊说完,看向欲言又止的喜顺:“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我……我实在忍不住了,世子,汪家的小桂子喝多了告诉我,苍…苍姑娘经常晚上进入汪滕少爷的房间,一待就是一宿,下人们都听到房间里的喊叫声……” 喜顺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如释重负,跪在地上紧闭双眼。 “世子,我知道你要揍我,但这事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第8章 赌坊 喜顺等了良久,也不见卫渊动作,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卫渊满脸无所谓地洗澡:“知情必报,这是好事,本世子为什么要打你?” “可…可世子你之前,听不得旁人贬低苍小姐。” “你不是说了,是之前!” 一炷香的时间,卫渊才沐浴完,换上一身锦缎玄色长袍,走进院子。 早已等不耐烦的苍乃芸,还没说话,她身旁的丫鬟,就起身对卫渊对卫渊呵斥道。 “卫渊你好大的胆子,竟让我家小姐等你这么久……” 没等丫鬟说完,卫渊轻声道:“喜顺,掌嘴!” 喜顺上前正反手狠狠抽在丫鬟的脸上,回头看向卫渊。 “我不喊停,继续打,一个小小侍郎女儿的丫鬟,竟敢对本世子大呼小叫,真是倒反天罡!” 卫渊目光冰冷的看向苍乃芸:“找本世子何事?” “我…我……” 苍乃芸有些怕了,她从来没见过,卫渊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那种一种俯视,一种高高在上的神龙,俯视阴沟里臭虫的鄙夷。 当然这种眼神她在进京后,从京城很多世家公子哥,大小姐眼中见过,可当卫渊追求她后,这种眼神就全部消失了。 “没关系,卫渊对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肯定是我多想了……” 苍乃芸鼓起勇气:“我找你要说法,昨日你把女孩玩弄死,又在青楼那种地方猎奇,找那么胖的女人,你让我颜面尽失!” 卫渊冷冷的看着苍乃芸,没任何解释。 “我…我很生气,我父亲也很生气,所以我觉得把…把你卫在家前门的十家铺子,给我父亲当赔礼……”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半年前,你父亲想要上下打点右迁,找我借了三万两银子,记得明天连本带利还我,就按照大魏最高利率,连本带利还十万两!” “什么?你让我还钱?” 苍乃芸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渊:“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明日不还钱,后天就变成二十万两,大后天四十万两,想赖账也行,但你会看到卫家军入府的一幕!” “卫家军入府?” 苍乃芸一怔:“卫渊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不理你吗?”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话间,一个衣着显贵,身高一米六左右,体态圆润的小胖子气喘吁吁跑进来。 “渊哥!江湖救急,我把媳妇输了,快借我三万两银子还赌债!” “梁俅?” 梁俅,大魏八侯四公中的梁国公嫡孙。 梁家与卫家同属开国元勋,世袭罔替的异姓王。 只是梁国公死得早,梁俅他爹梁不韦也不争气,年轻时候就会提笼架鸟斗蛐蛐,熬鹰放狗打秋围…… 老了老了,顶着个异姓王的名头,在朝里挂个闲职,整天无所事事,没个正溜。 唯一儿子梁俅还不如他爹,文武全废,从小与卫渊厮混,号称京城第二纨绔。 与卫家不同的是,梁家出了个金凤凰,梁俅的姐姐梁红婵,虽是女流但巾帼不让须眉,镇守西凉玉门关,拥兵五十万,无人敢惹。 梁家和卫家还算是亲家,卫渊的生母是梁国公的干女儿,也就是吕不韦的义妹,所以这胖成球的货色,跟自己勉强算是个表兄弟。 而他姐姐,那只金凤凰梁红婵,也曾与卫渊有过婚约…… “苍姑娘也在啊……每次见你都能想到我老姐,的确有五六分相像……” 梁俅打了个招呼,跪在地上,抱住卫渊大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了起来。 “表哥,救命啊,我也不知道为啥上头,与汪藤那小子赌了一宿,裤衩都输光了,还…还押上了未婚妻,你必须得借我钱,否则回家肯定会被我爹打死!” 曾经的自己和梁俅当成了傻逼大怨种。 卫渊用脚后跟都能猜到,自己和公主订婚。 虽只有卫家和皇室知道,但一些真正的顶流家族还是能通过一些渠道得到消息的。 如果没意外,汪滕就是故意设计梁俅,让来他把自己拖下水。 现在的卫渊已经不是之前的怨种,十大恶人中的老六,便出身千门,精通做局,千术,行骗,凭借一张嘴,巧舌如簧,左右逢源。 在英伦把女王骗上床,混了个首位在英的华人高等爵位,在美帝好莱坞超过一多半的女星和其有染,更在华尔街有一百多家上市公司,当过一段时间的世界首富…… 上辈子卫渊能快速发展起来,前期靠的都是六师父给的庞大现金,以及六师父早年在全球各国睡出来的人脉…… 卫渊嘴角微微上扬,汪滕想关公面前耍大刀,银行门口卖切糕,那自己就成全他,将计就计。 “借钱是肯定不借,但我可以帮你赢回来!” 卫渊缓缓站起身,对一旁的喜顺道:“别打了,随本世子要去赌坊大杀四方!” 梁俅擦着脑门上的汗:“渊哥别闹了,你还是借我钱吧,谁不知道你卫渊十赌九输,啥时候赢过啊……” “少他妈放屁,要么滚蛋,要么前方带路,自己选!” 卫渊与梁俅勾肩搭背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向苍乃芸。 “明天看不到十万两银子,别怪我把你全家女性送去教司坊,包括你那芝麻官父亲在内,所有苍家男性发配边疆死囚营当敢死队!” 清河雅苑,京城装饰最好的酒楼。 一楼是饭庄,找姑娘喝花酒,听小曲的勾栏。 二楼是客栈,可以和姑娘过夜。 三楼不对外开放,是整个京城设施最全的赌场。 卫渊,梁俅带人来到清河雅苑后,直接上了三楼最奢华的天字一号雅间。 刚一进入,便看到金碧辉煌的包厢中,坐着几名公子哥。 为首的是锦衣侯汪家的大公子,汪滕,在他旁边是今年的状元郎,也是汪家的上门女婿,蔡堃。 蔡堃虽是男人,但却涂抹胭脂水粉,娘们唧唧,一看就是典型的小白脸。 可惜生错了年代,如果晚生几百年,何必寒窗苦读考状元,穿个背带裤,拍两下篮球,估计能出道当偶像,不比读书赚得多? 随着卫渊落座,便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以前没注意,原来这雅间有猫腻啊。” 卫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意,这房间里氧气含量很高,还点了提神醒脑的香薰。 来玩的赌徒,这种环境下很容易输上头,并且没有困意,熬夜奋战都是常态。 至于纯氧的提取,其实在古代炼丹的术士就已经可以运用了。 《平龙认》中记载,含真气是静止在地面上与升至云表的气体…… 用金属、硫磺及炭等,可将气分阴阳,而阴气,也就是氧气。 清河雅苑背后的老板,其实就是汪家。 汪家是四公八侯中的锦衣侯,虽比卫,梁差一档,但汪家人丁兴旺,不少族人在朝里身兼要职。 就比如这汪滕,其父便是司天监的监副。 对于观察天文,并推算历法,兼职炼丹的司天监,能有提取氧气的方法并不奇怪。 “卫兄!听说昨天你在青楼大杀四方,把大河马都干出屎,还喷了一身……” “去你妈的小王八!” 卫渊吊儿郎当地把腿抬到赌桌上,一旁喜顺地上金丝楠杆,翡翠锅的烟袋,抽了一口比黄金还贵的顶级关东台片。 吐着烟圈道:“本世子要替梁俅把钱赢回来!” “既然卫兄上赶着送钱,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地笑纳了,玩什么卫兄决定!” 卫渊摆摆手:“那就骰子,压大小吧。” 清河雅苑三楼的赌坊掌柜,何必术进门,拿着骰盅开始大力地摇晃起来。 “买大买小,押定离手!” 凭借卫渊的耳力,已经听出来点数,566,大。 卫渊指向‘大’,喜顺拿出五百两银票放在‘大’的上面。 汪滕看了一眼何必术,同样拿出五百两放在‘小’的上面。 打开骰盅,何必术大喊道;“566大!” 卫渊弹了下赢来的五百两银票,对梁俅道。 “看着没?本世子赢这小王八就是玩,划他就是船,小小汪滕,拿捏!” “旗开得胜,渊哥牛逼!” 开始下一轮,卫渊听出对方点数123小,直接把一千两银票丢在‘小’上。 可随着打开,骰子点数却是大。 汪滕眉开眼笑地对卫渊嘲讽道:“卫兄抱歉了,小弟连本带利都赢回来了。” 卫渊看向何必术,凭借他的眼力,明显可以看到这家伙在开盅时,用手指上缠绕的发丝,及其隐晦地改变了点数。 卫渊连续输了十局,整整五千两银子。 一旁梁俅脑门见了汗:“渊哥,你这手是摸屎了吗?运气这么差……差点忘了,你不是摸,而是昨晚被喷了一身……” “输这么多了,不行咱们不赌了,你借我三万两还债,下楼找娘们算了!” 第9章 京师第一牛逼 “不行,必须要赢回来!” 卫渊装作输上头的模样,掏出一万两的银票:“押小,老子就不信还能局局输!” 就在何必术想要开盅的时候,卫渊忽然叫住他。 “妈了个巴子的,你看我干什么?为什么要看我?” 说完一指旁边端茶的婢女:“你来开!” “世子这不符合规矩……” 没等何必术说完,卫渊起身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这一下卫渊用了暗劲,直接打穿了何必术的耳膜。 “啊!” 何必术捂着耳朵,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卫渊显然没想放过他,抓住他的两根手指,用力一掰。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何必术是系千门之人,耳朵和手指都很重要,卫渊这一下是直接永久摔了他吃饭的碗。 “我废了,我这辈子废了!” 何必术双眼血红,疯狂地从腰间掏出尖刀,朝向卫渊的面门刺去。 何必术很清楚,自己有出千的手艺,可以在这当掌柜,但如果没有这手艺,汪家也不会用自己。 而且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汪家肯定不会留活口,怎么都是死,还不如跟卫渊同归于尽吧……” 然而卫渊站在原地不动,甚至表情都不变。 就在他临近卫渊身前时,角落站着的江玉饵大步流星冲过来,一把抓住何必术持刀的手腕。 咔嚓~ 因为江玉饵太着急,没控制力道,直接捏碎何必术手腕骨。 咣当~ 短刀脱手掉落,刀尖刺入地面之中。 “好锋利的刀,你竟敢谋杀世子,其罪可当诛!” 卫渊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腿上撩狠狠踢在何必术的裤裆上。 鸡飞蛋打,小公鸡悲鸣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男性浑身一颤,下意识把手捂向身下。 何必术整个人就像煮熟了大龙虾,佝偻着腰,疼痛达到极致,连叫声都不能发出。 卫渊用手肘找准何必术背后腰椎,四五节骨骼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将脊骨砸断,因为这个地方位于脊柱的最低位,承受的重力最大,断裂后伤到了马尾神经。 如果没有意外,何必术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今后也得是大小便失禁,下肢瘫痪的废人。 卫渊踩在不知生死的何必术身体上,对喜顺大喊道:“回府码人,把这破地方给老子砸了!” 汪滕摔杯为号,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冲了进来。 江玉饵双手横推,一群壮汉都被江玉饵推出包厢。上前一步把卫渊保护在身后。 卫渊一把抓住汪滕的脖领:“汪家想让卫国公府绝后,走,进殿找皇帝,问问九龙椅上我那老丈人,让他说这事该咋办!” “卫兄别这样,咱们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 汪滕见了汗,当众刺杀世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况且何必术还是汪家的人,又在汪家的场子。 事情真闹大了,汪家也是难逃其咎,虽不至于诛九族,但也要付出点代价。 “卫兄你赢了,这事你想怎么办,就划出个道来,我汪滕接了。” 卫渊微微一笑,拖着汪藤走到赌桌旁。 “先把骰盅开了,免得你说我耍赖,所以你开!” 汪藤打开盅后,里面的三颗玉骰点数,123小。 “一码归一码,你现在欠我一万两银子等会再说,刺杀本世子的事我要赔偿不过分吧。” “不过分,卫兄想要什么,直接说便是。” 卫渊环顾四周,笑了起来:“我要这场子!” “啥玩意!你要清河雅苑!也想瞎了心,告诉你,不可能!” 汪滕激动得差点破口大骂,其实卫渊也知道不可能,毕竟清河雅苑日进斗金,而且对汪家还有非常大的战略意义。 卫渊也知道不可能,为什么敢提,那是因为这属于后世谈判中常用手法,在心理学中叫拆屋效应。 通过提出一个极端条件,迫使对方在心理上接受一个较为温和的条件。 “既然你汪大少不想赔偿,那咱们换一个方法,梁俅的赌债一笔勾销,另外你再赔偿本世子五万两银子,当做的精神损失费……” 没等卫渊话说完,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尖叫。 “不,不要啊!”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持匕首,狠狠刺向汪家赘婿,状元郎蔡堃的胸膛。 关键时刻,被江玉饵挡在外面的汪家高手,抓起一旁的酒壶砸了上去。 中年男子手里的匕首改变了轨迹,刺中蔡堃的肩膀。 “啊!” 蔡堃小白脸上的五官都快纠结在了一起,疼得发出杀猪般惨叫。 中年男子拔出匕首,再次朝向蔡堃的哽嗓咽喉扎去。 但这时候汪家的侍卫也都赶到,挥刀挑断了中年男子的手筋脚筋,将其控制住。 清河雅苑一楼二楼的掌柜,也就是老鸨子,杜三娘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中年男子。 “汪少,这是我表哥,他精神不太好,求求你们放了他,蔡状元的医药费我全包。” “贱婢!” 蔡堃手捂流血不止的肩膀,狠狠踹在杜三娘的脸上。 “我蔡堃乃当今状元,天子门生,把这个狗东西拖出去宰了,另外杜三娘管教不严,掌嘴一百。” 杜三娘把希望寄托在卫渊和梁俅身上,双膝跪地不停磕头。 “两位世子,看在往日交情上,救命,救命。” 梁俅不屑地瘪嘴:“就是一个老鸨,本世子和你有鸡毛交情,管你那破事。” 但卫渊却是摇了摇头,回想曾经,因为自己一次偶然帮过杜三娘的忙。 所以很多次汪滕给自己下套做局,这杜三娘都隐晦地提醒过自己,只不过那时候自己太傻逼,没听懂三娘话里面的提醒。 “赔偿再加上放三娘和他表哥一马。” 汪滕连忙道:“那五万两银子,可就得变成三万!” “好说!” 其实五万两银子太多,汪滕肯定不会给,讨价还价后,最多能给三万两。 放了一个老鸨子和她表哥,伤了一个赘婿小白脸,对汪滕来说都无所谓,对卫渊更是没有关系。 他们俩就是利用这件事,互相之间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拿着赢来的一万两银票,以及三万两赔偿,卫渊得意地对梁俅道。 “本世子牛逼不牛逼!” 无债一身轻的梁俅竖起大拇指:“渊哥还说啥,京城第一牛逼。” “今儿渊哥吃喝玩乐所有开销,我梁俅买单!” “走,下楼听曲,一人找两花魁床上探讨人生……” 二人刚想离开,汪滕连忙小跑过来:“卫兄,你今日手气正佳,为何不赌了?” “不想赌了啊,难道你想把赔偿的银子赢回来?求我,求我就答应你继续赌。” “这…这行吧,卫兄,我求你了。” 几万两银子对锦衣侯汪家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什么。 但对他这种三代却不行,往小了说回去被家里大人教训一顿,往大了说会对未来继承权留下小小的污点。 “俅儿,这小王八也没啥诚意啊。” 梁俅点点头:“我看也是,昨天晚上小王八让我学狗叫了。” “一报还一报,小王八你学两声狗叫,我就跟你继续赌。” 汪滕脸色阴沉,双眼满是阴鹜,拳头紧握,犹豫良久才学了两声狗叫。 “卫兄,这下你满意了?” 卫渊就像摸狗一样摸了摸汪滕的脑袋:“小王八你的狗叫学得真像,果然是京城有擅口技者,哈哈!” 重新落座,卫渊摆摆手,喜顺将翡翠叶子戏放在赌桌上。 “斗鸡!” “好!” 赌场二掌柜,一名身材肥胖,一看就是笑面虎的中年男子上来洗牌,给卫渊和汪滕每人发了三张。 所谓斗鸡,是以斗兽棋的玩法演变,有点类似后世的炸金花。 卫渊还是之前的套路,前三局让卫渊小赢,第四局开始,卫渊一指梁俅。 “玩斗鸡,人少没意思,你也来玩,输赢都算我,就是凑个人数。” 汪滕笑着,指向包扎完的蔡堃:“既然世子发话了,那妹夫你也来玩吧,输赢都算我。” 第四局开始,每次发牌要么是蔡堃牌面大,要么是汪滕的牌面大。 还经常会有仅差一点点冤家牌,让卫渊和梁俅,把之前的得到的三万两都输了回去。 梁俅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在卫渊耳边小声道:“渊哥,这牌有点邪性,要不咱们别玩了,反正三万两也是白来的,输就输了……” “不行,必须干到死!” 看到卫渊情绪激动,双目遍布血丝,明显上头的模样,汪滕给了笑面虎一个眼色。 笑面虎心领神会,给卫渊发了三张天兵天将(j),汪滕手中的则是神话中的马、赵、温三位元帅(q)。 蔡堃和梁俅发的是两个顺子。 “好一局冤家牌,这是准备要收网了。” 整个赌桌,只有笑面虎与卫渊的全场牌面。 卫渊先不看牌闷了几手,而后四人都纷纷看牌,分别开始押注。 在胆小的蔡堃与卫渊暗比弃牌后,梁俅也要放弃但却被卫渊拦住。 卫渊走到汪滕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兄弟,我没钱了。” “借多少。” “五万两。” 对于明知自己必赢的汪滕,装作犹豫地道:“五万两不是小数目,卫兄想用什么抵押?” “你想要什么?” “我要她。” 汪滕一指江玉饵,早在刚刚这大胖娘们一个人,就干翻了汪家所有侍卫,这让他知道此女必然是武道宗师以上的高手。 这可让汪滕眼馋不已,这种高手带在身边,自己安全有保障外,对于未来的家主竞争,也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我和玉饵情同手足……得加钱!” 汪滕毫不犹豫地伸出一根手指:“十万两银子!” “行,签契约吧。” 卫渊在签下江玉饵的卖身契的间隙,也快速地将汪滕牌调了包。 第10章 人走茶凉,临阵倒戈 回到位置的卫渊,激动地大喊:“我押一万两!” “卧槽,玩这么大?” 梁俅想要和汪滕比,但卫渊却道:“和我比吧。” 梁俅拿起桌上的牌,忽然发现不对劲,自己手里的小2,竟变成温琼神帅。 “不对劲,有人出老千……” 没等梁俅喊出声,便被卫渊在桌下踢了一脚,后者连忙把牌丢进弃牌堆中。 “你们俩主角玩吧,我先弃了!” 明知必赢,汪滕自然期盼着卫渊押的注越多越好,当即跟了一万两。 一直跟到十万两后,卫渊直接掀开手里的牌,豹子。 “小王八抱歉了,是本世子赢了!” 说着卫渊就要去拿钱,汪滕忽然开口:“卫兄且慢,你可不一定赢哦。” 随即汪滕掀开一张牌,露出神帅赵公明。 “比你大一点哦。” 紧接着又掀开第二张,露出三只眼的马王爷。 “诶呦,还比你大,说不定我也是豹子呢!” 汪滕大笑,把手伸向第三张牌。 “卫渊啊卫渊,感谢你为我送钱,今日我汪某人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话落直接掀开牌,大笑:“我看今后你别叫卫渊了,改叫怨种好了,哈哈……呃?” 汪滕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的第三张牌竟是一张小二。 “是我们赢了!” 梁俅激动得一跳多高,跳上桌子开始用手搂银票。 汪滕指着卫渊,近乎疯狂地大喊起来:“你出千,你出千,我明明是豹子,我明明是豹子啊!” “傻逼,你难道想玩不起?” 梁俅骂了一句,继续装钱…… 卫渊对一旁喜顺道:“刚刚我找汪大少借了十万两,你点出十万两还回去,另外再多给二两银子给这二逼当利息,别说本世子小气。” 汪滕手捂胸口,差点急火攻心吐血。 之前的赔偿,加上他和蔡堃输的,加在一起让卫渊弄走接近二十万两,这笔钱就算在侯府也是一笔不小数目。 如果就这样认了,回去以后家法处置还小,可是会耽误未来家主竞争。 汪滕急急忙忙跑到卫渊身前:“卫兄,再赌一局行吗,求求你再赌一局。” “赌你妈,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可比花魁那白花花的胸脯好看多了!” 梁俅狠狠推了汪滕一把,搂住卫渊肩膀,小声道:“渊哥,没想到你竟会千术,要不然咱们配合一下,把这清河雅苑拿下?” “你挺贪啊,但今日之后估计京城没人和我们赌了,所以玩票大的?” 梁俅一双眼睛眯缝出现笑意:“汪滕这小子也刚刚和文太师女儿订婚,我们也要把他未婚妻赢来?” “正有此意,但怕这小王八玩横的,你先安排人去梁家调一千侍卫,我让喜顺去卫家调一千侍卫。” “渊兄,你真坏!” “俅弟也不善啊。” “彼此彼此。” 表兄弟俩露出狐狸般的狡猾笑容,梁俅率先对汪滕开口:“赌可以,但必须继续四个人,而且赌小了没意思。” “行!赌!” 汪滕用余光瞥了一眼笑面虎,他不怕卫渊和梁俅赌得大,就怕他们俩不敢赌。 牌局继续,笑面虎生怕出错,所以只在卫渊和汪滕的牌面上动了手脚,蔡堃和梁俅就随便发了手散牌。 卫渊和汪滕牌面都是顺子,卫渊是456,汪滕的789。 牌到手里,四人轮番下注,很快赌桌上就多出了二十万两银票。 全程汪滕都用手死死捏着牌,生怕被卫渊调包。 卫渊把剩下的十万两,又和梁俅凑了十五万两丢在赌桌上。 梁俅抖搂着大肥脸,得意道:“想要开我们,就拿五十万两,拿不起钱你就认输。” 汪滕犹豫起来,把笑面虎交代身边:“确定吗?” “少东家,我用项上人头担保,世子的牌面比你小,那梁俅就是一小对,你绝对比他们俩的大。” “行,这次要办得好,我提拔你当三楼的大掌柜!” 汪滕站起身,用手狠狠拍在赌桌上:“钱我的确没有了,但我有这清河雅苑,这里现在市值八十万两,我当五十万两押!” 卫渊和梁俅相视一笑:“行,房契,地契拿出来,然后咱们在契约上签字画押!” 汪滕这次学聪明了,用骰盅压在自己牌上,再用手死死按住,生怕出现上次那般的变故。 签字画押一切安排妥当后,汪滕直接把牌掀开,七八九顺子而且还是同花顺。 卫渊眉头紧皱,将牌面掀开后,露出567的顺子。 “赢了!我赢了!” 梁俅脸一沉:“渊哥,你也不靠谱啊,你不是说稳赢吗?” “卫渊能靠谱,母猪都能上树!” 汪滕大笑着,开始拿钱。 “清河雅苑保住了,还把之前输的都挠了回来,而且又多赢了十五万两,美滋滋,美滋滋啊!” 卫渊搂住梁俅:“抱歉了。” 梁俅无精打采把脑袋耷拉下来:“算了都是兄弟,而且渊哥你也是为了帮我赢回来才来的赌场,输就输了,大不了回家挨顿揍……” “我也没说会输啊,你把牌打开。” “开鸡毛,我就一对4。” 梁俅无奈地把牌掀开,结果竟是三个4,豹子。 梁俅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是卫渊动的手脚,激动地搂住卫渊连亲两口。 “赢了,赢了,渊哥,咱们赢了十万两,外加清河雅苑以后也是我们的了!” “不可能,你们俩出老千!” 汪滕想要去抢房契和地契,但却被梁俅提前一把拿到手里,端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十几名梁府和卫府侍卫冲进来,对着卫渊和梁俅躬身行礼。 “参见世子!” 梁俅手握地契:“小王八,你他妈还敢抢?信不信老子给你这砸了……抱歉,这里现在姓卫和梁了,所以不能砸!” 说完,卫渊和梁俅勾肩搭背地大笑起来。 噗~ 汪滕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抓住发牌的笑面虎:“我要一个解释。” “少东家,这卫渊没想到竟也会千门手段,而且实力非凡,我们都被他扮猪吃老虎骗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输了三十万两银子,外加整个清河雅苑,回家后我肯定会被家族打死!” 笑面虎想了想:“少东家,咱们继续赌,这次就你和世子两人,他没办法与身边人换牌,只要你能看住手里的牌,不被他调包,我们就稳赢。” “对,对,继续赌!” 汪滕现在整个脑袋混犟犟,就像个傻子一样跑到卫渊身前。 “卫兄,渊哥,赌,我求求你咱们继续赌!” 卫渊轻拍汪滕的脸:“这些年你赢了我不下二十万两银子,今日我连本带利都赢回来,既然你想翻盘,可本世子不想给你这个机会啊。” “但你都求我了,可就是求人的样子不太好看,跪下磕头我就和你继续赌。” “好!” 此时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汪滕,想都没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卫渊下跪磕头。 卫渊用脚踩在汪滕的脑袋上:“本世子的鞋有点脏了,怎么办?” “我擦,我擦!” 汪滕用衣袖连忙给卫渊擦鞋。 “真是一条好狗,行吧,继续赌。” 这次对赌的只有卫渊和汪滕两人,而且面对面距离老远,翡翠叶子戏的特殊,也没办法换牌。 所以卫渊就算有天大能耐,也无法隔空取物。 然而卫渊其实就想立稳纨绔人设,顺便羞辱一下汪滕,输个押底的零钱,自己不跟着押大注就是了。 可让卫渊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笑面虎发牌,又是一组冤家牌,他和汪滕两人都是三张一样的豹子,最令他不解的是,汪滕牌面竟比自己小。 卫渊疑惑地看向笑面虎,后者露出奉承谄媚的笑。 “对啊,现在我是他老板了,这手临阵倒戈玩得漂亮啊!” 第11章 登门抢媳妇,有理怕谁 卫渊不禁笑出了声,随手丢下十万两银票,而后看向汪滕。 “你现在孑然一身,拿鸡毛和我赌?” “我…我拿命!” 梁俅讥讽道:“小王八,你这条命还不如一条狗值钱,要来何用?” “那…那你们想要我压什么?” 梁俅一拍桌子:“要你媳妇!你他妈昨晚赢了我未婚妻,今天就要把屈辱讨回来,拿你未过门的太师千金来赌!” “行,我压了,我把太师千金押五十万两……” 梁俅不屑地骂道:“你他妈也是想瞎了心,你以为太师女儿下面镶金还是镶钻了?值五十万两吗?” 卫渊伸出三根手指:“最多三万两。” “太少了……” “那就不赌了!” “三万两就三万两,我押!” “三万两也不够十万啊,这样,把那个小白脸蔡堃的媳妇,也就是你亲妹妹押了,两万两。” 彻底上头的汪滕,只想如何把清河雅苑赢回来,无论对方说押什么,他都满口答应。 “行…我押!” “把你妈也押……” 卫渊捂住梁俅的嘴:“别玩这么变态好吗……” 说着对汪滕道:“你汪家有个宝贝,先皇御赐的人形何首乌,算你五万两。” “行,我押!” “签字画押吧。” 卫渊摆摆手,喜顺马上让人拟好契约送上去给汪滕签字画押。 卫渊又将清河雅苑的房契地契拍在桌子上。 “小王八,想赢回去吗?” “想!我想!” “你汪家曾是摸金校尉一脉,早年间挖坟掘墓的事没少干。” “江湖传闻,你汪家有一株至宝灵粹,灵棺芝,用它对赌你可愿意?” “灵棺芝!” 这三个字,让有陷入疯狂上头汪滕恢复一丝理智。 灵棺芝,又名人头菌,是一种剧毒的菌类,需要经过特殊处理才可以入药。 形成条件十分苛刻,灵棺芝生长在棺椁之中,而且必须要金丝楠木,因为这种木可以做到千年不腐、防虫、否则其他棺木还没等灵棺芝长出来,棺木就已经腐烂了,最多长点狗尿苔。 当然金丝楠棺木只是其中条件之一。 墓主人必须是男性,阳火旺盛。 而且在临死前服用过大量名贵药材,这样在死后才能做到药气凝聚不散。 日子一久,棺材外才能生出菌柄来,经历最少一千年的时光可以长成灵棺芝。 相传,以灵棺芝入药,无论多么严重的顽疾,都可以做到起死回生,白骨生肌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夸大谣传,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但也能让人延年益寿,而且特殊处理后药效温和,非常适合现在的卫伯约。 “我…我不能做主……” 看着汪滕犹豫,卫渊不停地用清河雅苑的房契地契扇风。 “俅弟,今后这场子可就是咱们的了,我可以肯定回家以后爷爷会夸我。” 梁俅也笑道:“我爸肯定也能夸我,这清河雅苑可是日进斗金啊,今后咱们也就不缺钱了……” 刚刚恢复点理智的汪滕,又瞬间上了头,疯狂地拍打桌子。 “赌,赌了!” 卫渊摆摆手:“让他签字画押!” 一切安排妥当后,汪滕把手里的豹子掀开,激动地大喊起来。 “我赢了,赢了!” “赢你妈了个巴子,你看看我是啥牌!” 看着卫渊手里比自己牌面还大的豹子,汪滕整个人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半,瘫坐在地上。 紧接着汪滕站起身,指着笑面虎怒骂道:“是你,是你坑我!” “汪少爷,小人只是个发牌的,何来坑你之说。” 话落,笑面虎对卫渊躬身行礼:“东家。” “不错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好你,赏你三千两银子,三楼赌坊今后你就是大掌柜。” “对了,传令下去,清河雅苑所有工作人员,除了汪家的人,其他人职位不变,酬劳翻倍。” “谢东家!” 原清河雅苑看场子的壮汉,纷纷对卫渊拱手道谢。 “把这个一贫如洗,两袖清风,分逼没有的汪大少爷叉出去,没钱还在这玩鸡毛!” “遵命!” 一群壮汉,将失魂落魄,行尸走肉般的汪滕,以及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蔡堃,抹肩头拢二背,直接抬出清河雅苑。 梁俅蹑手蹑脚地看向卫渊,贱贱地道:“渊哥,是不是该分钱了。” “分什么钱?之前说了你上赌桌,输赢都算我的,所以分你什么钱?” “渊哥,见者有份,你别这样……” “行,你欠小王八的赌债我不要了。” “就这点?渊哥,小俅俅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牵马坠蹬……” “钱我有用,不能给你。” “放屁,钱谁都有用……” “清河雅苑给你一半股。” “那也少……等会,给我一半股?你…你确定?” “当然确定,但还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梁俅忽然捂住屁股:“卧槽,渊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拿你当兄弟你却要干我!” “你以为就一个区区清河雅苑,就能让我梁某人付出身体?” “嘿嘿,能……但渊哥,这方面我还是个雏,请您怜惜……” 卫渊对着梁俅撅起来的屁股就是一脚:“别恶心我,我是让你陪我去收账,事情结束后清河雅苑送你一半。” “好说,好说!我和你这辈子,就他妈让别人收账了,还没去别人家收过账,正好这次过过瘾。” 太师府,文太师正与家人用膳,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两名看门的家丁,鼻青脸肿跑进来。 “老爷,老爷,那卫渊打进来了。” 文太师放下碗筷;“卫渊?卫国公家的卫渊?” “对,对!” “这小子和我文家有什么关系?他来做什么……” 没等文太师话落,卫渊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 “我来当然是向岳丈大人您请安啊,顺便带我媳妇回府,一夜噼里啪啦的呼哈!”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卫渊和梁俅大摇大摆走进来。 卫渊取出汪滕签下的契约:“文太师请看。” “妹妹汪小云抵押……” “拿错了,是这张!” 卫渊重新拿出一张契约放到文太师眼前。 文太师仔细看了看,忽然大怒,狠狠拍在餐桌上。 “汪滕这狗东西,竟然把我女儿抵押给你了。” 卫渊抱拳拱手:“岳丈大人在上,请受你的乘龙快婿,卫渊一拜。” 说完,卫渊吊儿锒铛,得得嗖嗖地看向一名衣衫华丽,十七八岁年纪,姿色中等偏上,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千金女子。 “你就是文月丹吧,快让夫君我亲一口。” 对于臭名在外的卫渊,文月丹也是略有耳闻,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躲进自己母亲怀中。 “小女孩含羞,为夫都懂,但你放心,等下把你送去卫府,我会轻轻的。” 说到这,卫渊伸手去摸文月丹的脸。 “白嫩白嫩的,肯定滑溜溜,就是有点瘦,我可是能把姑娘粑粑玩出来的猛男,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抗住。” “放肆!” 文太师一把打掉卫渊伸出去的手:“卫渊,你给本太师滚出去。” “卧槽,玩横的是吧?你女儿现在是我媳妇,我摸一下咋了?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明明白白,我有理我怕谁!” 卫渊说完,扯着嗓子大喊:“都给老子进来!” 一千卫家侍卫,一千梁家侍卫冲了进来。 将这十六进的太师府挤得满满登登。 “把我媳妇拽回卫府!” “遵命!” 文月丹哭得梨花带雨,惊声道:“爹爹救我,救我啊……” 文太师一把抓住卫渊:“你马上滚,要不然老夫就要进殿面圣,告御状!” “你告啥也没用啊,我有理我怕谁!” 卫渊拿出契约晃了晃:“当然文太师虽然也经常贪污受贿,勾栏听曲,教司坊玩女人,还在朝中站在我卫家的对立阵营……但你还算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官,小侄卫渊也由衷地打心眼里敬佩太师,可这契约我是真金白银花钱买的,对吧。” 说完卫渊还不忘在文太师眼前搓了搓手指。 “来人啊,给世子拿一千两银子……” “你打发要饭的呢?你女儿我从汪滕那,花了十万两银子。” “卫渊,你少在本太师面前耍无赖,真比老夫进殿告御状,你吃不了兜着走!” “无所谓,反正你前脚进京,老子后脚就把你女儿拽回府,咱们赌赌看,是老子的出枪快,还是皇帝救兵来得快!” 第12章 大闹锦衣候府 一旁的梁俅帮腔道:“老杂毛,要么给钱,要么把你女儿带走,我渊哥第一炮,紧接着我第二炮,玩腻了卖进教司坊……” 文太师气得老脸涨红:“你们要多少钱!” 卫渊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两银子!” “放屁,你们怎么不去抢钱庄!” “抢钱庄哪有抢你来钱快……” 卫渊嬉皮笑脸地说完,对梁俅问道:“俅弟,你说咱们的文妹妹如果被送去教司坊,会有人出高价吗?” “汪滕那小王八,仗着汪家人丁兴旺没少得罪人。” “他的未婚妻,再加上太师女儿这层光环,肯定会有公子哥一掷千金买丹妹妹一夜春宵。” “渊哥,清河雅苑如今都是我们的了,为啥要把这好资源送去教司坊,直接在我们的场子拍卖丹妹妹多好。” “俅弟言之有理,愚兄受教了!” “渊哥过谦了……” 听着两个废物纨绔世子的商业互捧,文太师皱了皱眉,虽生气这两货侮辱自己女儿,但他更震惊的是清河雅苑的易主。 “清河雅苑真被你们拿走了?” “比珍珠还真!” 卫渊拿出房契地契在太师眼前晃了晃,紧接着又拿出汪滕签的其他欠条,别有深意地对文太师道。 “二十万两银子,我给你开一张收据。” 文太师犹豫良久,最后对身旁老管家道:“去账房拿钱。” “老爷,他这是敲诈,您……” 没等老管家提醒完,文太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让你拿钱还不麻溜快去,本太师现在多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两个货!” 老管家不敢多说废话,连忙去账房取钱。 银票装了满满一口袋,梁俅不嫌累地背上。 卫渊签下收据后,对文太师微微一笑,二人拱手友好地告别…… 上了轿子,梁俅不解地对卫渊问道。 “渊哥,这老杂毛咋回事,竟然如此轻易地妥协我们过分要求,而且连价都不讲。” 卫渊微微一笑:“这就叫阳谋。” “啥意思?” “如果没有意外,文太师看懂了汪滕那小王八的废物,同时除了这档子事,汪滕今后肯定和家族权利中心远离了。” “文太师把女儿许配给他,就是为了政治联姻,但如今一个废物,还联个鸡毛姻。” 梁俅摸着自己肥嘟嘟的脸蛋:“那为啥不退婚。” “文太师当朝一品,但与四公八侯,继承三代的汪家相比还差不少,所以他敢退婚打脸汪家吗?” “然而当他手握二十万两的收据可就不一样了,占了理儿。” “所以汪家肯定会把这笔钱赔给文太师,再顺理成章地提出退婚,到时候是否还和汪家其他子嗣联姻,那就要看文太师自己的想法了。” 梁俅对卫渊竖起大拇指:“渊哥牛逼,我咋感觉你从上次差点死在娘们肚皮上后,就大彻大悟了,变聪明了!” “每个人都在成长,俅弟你也不差。” “那是,我和我姐可以算得上是文武全才,梁家有我们俩,何愁不兴?” 梁俅得意地说完,对卫渊问道:“咱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去汪家收账!” 锦衣侯府,汪家。 吊儿郎当一副小人得志,嚣张跋扈的卫渊跳下轿子,一指侯府大门。 “小的们,把侯府给本世子包围,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没等守门的家丁反应过来,便被侍卫控制住。 卫渊冲上去一脚踹在厚重,打满门钉的朱门上。 然而因为他的身体单薄孱弱,下脚又太猛,直接被弹飞两三米,在地上轱辘了好几圈。 梁俅,喜顺以及两千侍卫想笑,但却又不敢,只能死死捂住嘴,憋得老脸通红。 “都他妈愣着看热闹呢?想笑就笑,别给自己憋死!” “还不快去开门!” 几名侍卫把厚重的朱门撞开后,除了包围的侍卫,卫渊带着几百号人,鱼贯而入。 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的下人,家丁慌忙大喊着:“敌袭,敌袭!” 汪滕的老子,汪守鹤,身穿宽松的术士服,带着上百号汪家子嗣走出来。 汪守鹤在朝中担任司天监监副,只是一个正三品的官衔,还不如很多汪家的长老官职高。 但司天监的特殊性,让他手握实权。 最重要的是,汪家是盗墓家族出身,所以有些祖传的规矩没变。 比如家主的位置,并非谁官职高谁就能当,而是需要按照祖训,精通风水八卦,机关玄术这些,还要通过特殊墓室考核才行。 “卫渊?梁俅?你们俩带兵跑我汪家做什么!” 卫渊也不废话,一指人群中的汪滕妹妹,王小云:“把她抓过来!” 几位侍卫冲了过去,忽然一阵爆喝声响起。 “有我铁掌无敌,佟万金在此,尔等谁敢造次!” 一名四十多岁的彪形壮汉冲来,此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九尺长短身材。 伸出遍布老茧的双掌,打在去抓汪小云的侍卫身上。 梁家侍卫也都是经历过沙场,反应极快,抽出佩刀抵挡。 咔嚓~ 长刀被肉掌打断,去势不减打在身上,顿时骨断筋折,倒飞出去。 “高手!” 卫渊一眼就能看出来其根脚,太阳穴鼓起,满手老茧,应该是以外功为重,主修类似铁砂掌功夫的武道高手,最少有宗师境界。 卫渊对江玉饵点点头:“这叫佟万金的家伙很厉害,所以你不用留手,全力揍他。” “明白!” 江玉饵迈开大步,就像一只泰坦巨人,冲过去挥拳朝向佟万金砸去。 佟万金不以为然,随意挥掌与江玉饵硬碰硬。 “块头大不代表就能打,今日我就告诉你这大胖娘们,武学的真谛是……” 然而没等他的话说完,便被江玉饵一拳打在满是老茧,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手掌上。 咔嚓~ 骨断筋折,整个手掌都被砸烂,血肉模糊。 甚至他的大臂骨骼,都从肩膀后穿过皮肉支了出来。 佟万金整个人倒飞二十多米,撞在院落中的假山上,镶在了山体当中。 噗~ 张嘴吐出一口夹杂内脏的鲜血,昏死过去。 江玉饵害怕地跑到卫渊身边,一副小女人态。 “世子,我…我下手太重了,会不会把人打死?我会不会坐牢啊?” “本世子在你就放心吧,这次做得很好。” 卫渊安慰地拍拍江玉饵手臂,看着昏死过去的佟万金啐了一口。 “还他妈铁掌无敌,绰号起得响亮,结果就是个银枪镴枪头,废物的东西。” “把汪小云给本世子抓来!” 汪府修为最高的供奉都扛不住江玉饵一拳,其他武者也都纷纷耷拉着脑袋不敢露头。 毕竟他们来汪府只是拿俸禄求财,但这种明知送死的事,他们可不干…… 一边肩膀缠绕纱布的蔡堃挡在汪小云身前,对侍卫怒斥道。 “我看你们谁敢动粗,我可是金科状元,天子门生,你们要敢对我动手,那就是有辱帝威,砍头的大罪!” 卫渊冲过去就是一脚,将蔡堃这小白脸踹翻在地,紧接着对着他那张油头粉面,俊俏的小白脸狠狠踩了上去。 “天子亲女儿老子都干了,你一个天子门生多鸡毛!” “呃……” 这种诛九族大逆不道的话,估计全天下也就卫渊一个人敢当众说…… 卫渊一把抓住姿色中等偏下的汪小云头发:“赔了,长这逼样太丑了,还足足抵押了十万两银子,不值啊。” 说着对梁俅道:“把她送你,你玩吗?” “渊哥,我梁俅虽好色,但色必有方,就这种货色,白给我也不要。” “那没办法了,兄弟们别白忙活,两千兵马站好队,排队轮她吧。” 梁俅犹豫道:“两千人会不会时间太长了?” “人?你听好了,我说的是兵马,不单单有人,还有马呢……” 第13章 一力破万法 汪守鹤听着两人说相声般,你一言我一语满满的污秽,不禁脸色铁青,怒斥道。 “卫渊,梁俅尔等别欺人太甚,真以为我汪家是泥捏的?” 卫渊亮出汪滕签下的抵押汪小云契约:“我有理我怕谁?你儿子把你女儿抵押给我十万两,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我来讨账天经地义。” 汪守鹤只看了一眼抵押契,对身旁管家道:“汪滕呢?” “回老爷,滕少爷回家后就把自己锁在卧室中,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让他滚出来对质!” 很快管家小跑回来:“老爷,房间里没人,滕少爷好像提前跑了。” 汪守鹤气得脑门青筋直冒,双眼死死瞪着卫渊:“我女儿你带不走,钱也不会给你,滚吧!” “卧槽,玩横的?本世子会怕你?” 卫渊掐着腰,对侍卫们大喊:“给本世子把这锦衣候府砸了,谁敢阻拦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让玉饵动手。” 汪守鹤一指卫渊:“竖子尔敢!” “你他妈看老子敢不敢,我爷爷刚立下不世之功,我他妈眼里还有谁?况且我有理,我怕谁!” 卫渊嚣张跋扈地说完,大手一挥:“砸!” 侍卫们开始动手在院落里打砸起来,各种奇花异草,假山游廊全都遭了殃。 梁俅特别吩咐,把金鱼池里面的,所谓的风水锦鲤弄上来烤了…… 卫渊抓住汪小云的头发,另一只手在胸脯上捏了一把。 “啥玩意啊,溜平,还不如梁俅的大呢……” 说着对喜顺道:“现在她是我的婢女,把他给老子扒光,然后摔在马车后面,脖子上挂个汪府千金的牌子,游街示众!” 喜顺二话不说,上去就开始撕扯汪小云的衣服。 汪守鹤气得双拳紧握,但看着卫渊身旁江玉饵却又不敢上去。 “卫渊,你这样做可想好了后果!” 卫渊晃了晃手中的抵押契:“啥后果我听听,而且你汪家再牛逼,能同时报复卫家和梁家吗?” 汪守鹤眉心紧蹙,他知道卫渊说得没错,卫渊虽不是个东西,但卫伯约还活着。 老将镇国,只要卫伯约在一天,就没人敢在明面上动卫渊。 至于梁家虽是一家废物,可出了个金凤凰,梁红婵,镇守戍边,大有拥兵自重的意思,就连皇帝也不敢轻易得罪。 就算这俩货把事情做得再绝,两个世袭罔替的国公家,皇帝最多也就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汪守鹤无奈摇头,对卫渊道:“让所有人住手吧,你直接说想要多少钱!” 卫渊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两银子!” “放肆,卫渊我看你是小辈,与你和颜悦色,可你竟不识抬举狮子大开口……” 没等汪守鹤说完,卫渊拿出清河雅苑的房契,地契。 “忘了与汪叔说了,你儿子把清河雅苑也输了,想要赎回来吗?” 王守鹤嘴角抽动,本以为汪滕把妹妹输了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他竟然把清河雅苑也输了。 不说清河雅苑日进斗金,是汪家明面上最赚钱的买卖。 汪家背地里还是盗墓摸金九门的掌权家族,不少在墓里挖出来的金银珠宝,古董翡翠都要靠清河雅苑洗白,所以这场子对汪家非常重要。 卫渊一副吃定你的模样:“我最尊重的汪叔叔,清河雅苑的事往后挪挪,现在谈的是汪小云,二十万两银子你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清河雅苑你也别谈了。” “好,二十万两银子我给,现在谈谈清河雅苑吧。” “一码归一码,先把钱这笔账的钱给了!” 汪守鹤摆摆手,很快管家捧着个装满银票的箱子走来。 梁俅见钱眼开的,连忙一把抢过…… 卫渊把抵押契约交给汪小云,后者衣冠不整地把契约撕个粉碎,扑到蔡堃的怀中失声痛哭。 “卫渊,现在可以谈谈清河雅苑了!” “别急啊汪叔,咱们还有些话,得聊啊。” 卫渊拿出汪滕签下的,抵押未婚妻文月丹的契约。 “还有?这小子输了多少?” 汪守鹤终于知道王腾为什么会跑路了,如果他不跑,现在自己肯定把他的腿打断,让他这辈子都跑不了…… “这抵押契你应该去找文太师,找我汪家作甚!” 卫渊一副滚刀肉的样子道:“我得讨要嫁妆啊,文太师之前把嫁妆都送来了,如今这丹妹妹归我了,所以他们文家的嫁妆你得还我。” “卫渊你真以为我汪家好欺负不成?” 卫渊再次拿出清河雅苑的房契,地契:“这玩意你还赎不赎了?嫁妆虽然不少,但你汪家也不缺这点,二十万两银子赎汪小云你都拿了,这可是最后一哆嗦。” 汪守鹤记得文太师送来的嫁妆可不少,折合银子足足有五万两。 但五万两和清河雅苑比,连个屁都不算。 “我保证你这钱有命拿,没命花!” 汪守鹤心中暗自发狠,对管家摆手道:“把嫁妆清单拿出来,然后再去账房拨五万两银子出来。” 钱拿到手,卫渊把抵押契交给汪守鹤,后者面沉似水地道:“这清河雅苑……” “汪叔别急,咱还得聊啊。” 说着卫渊又拿出人形何首乌的抵押契…… 汪守鹤城府再深,此时也恨不得把王腾抓回来,打断双手双脚! “汪叔您看,这何首乌跟清河雅苑比,就是一粒小芝麻,当然这次我不要钱,就要药材,听说这玩意入药能壮阳!” 汪守鹤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给他拿!” 很快管家捧着个紫檀盒,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递给卫渊。 打开盒盖,可以看到其中有一株绑着红绳的人形何首乌,甚至都有了五官雏形。 “的确是好东西。” 卫渊满意地把何首乌藏好,看向汪守鹤:“先别提清河雅苑,汪叔,咱还得聊啊!” “还聊?那逆子到底输了你多少?” 当卫渊拿出灵棺芝的抵押契后,汪守鹤瞳孔极度紧缩。 “这东西我们家也没有,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汪滕要……” 没等汪守鹤说完,一名身材瘦小,双眼闪烁精光的侍卫跑过来。 此人曾是卫家军中的打探,侦查的斥候,后来因为一条手臂受伤,被从前线调回来,在卫府工作。 “确定位置了?” 斥候点头道:“我刚刚偷偷跟踪管家到祠堂,汪家的藏宝室应该就在祠堂下面。” 卫渊微微一笑,看向汪守鹤:“今天这灵棺芝你就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尔敢!” “你看我敢不敢!” “去汪家祠堂,谁敢阻拦,直接往死里打!” 看着卫渊带人前往祠堂,管家满脸惭愧的道:“老爷,是我不小心……” 汪守鹤微微摇头:“这卫渊一步一个圈套,显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灵棺芝,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中了他的计。” “那现在怎么办?”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周都统就会带兵赶到,到时候这小子也就横不起来了。” “你要相信我汪家的机关术,这小子就算有点小聪明,也无法再一炷香的时间破开机关。” 卫渊进入汪家祠堂后,并没有让人分散搜索机关,而是下令让侍卫们以刀代替撬棍,把铺地的厚重石板全都撬开。 梁俅不解地问道:“渊哥,为什么不找机关,反而要撬石板?” “汪家藏宝密室也不能建在天上,肯定就在地下,他们家世代挖坟掘墓,做这些机关暗道是他们的强项,我们没必要费那劲寻找,直接都他妈拆了省时省事。” 刚刚拆掉一多半的石板,就听到有侍卫大喊。 “世子,有发现。” 卫渊走过去,发现这块石板下面有滑轮。 让侍卫给江玉饵拿个金瓜大锤:“玉饵,用尽力气往下砸,回去给你弄好吃的。” “就昨天的鸡就行!” “行,给你弄二十只鸡!” 江玉饵撸胳膊挽袖子,手持金瓜大锤,流淌着口水,狠狠的朝向地面砸去。 轰~ 一锤下去,整个祠堂都跟着晃三晃,正当中的汪家灵位变得东倒西歪…… 不得不说这汪家的确有点东西,凭借江玉饵的力气,足足砸了十几下,才将机关砸穿。 一米多厚,用类似水泥的东西制作而成,而且内部还有生铁钢筋加固。 卫渊直接让侍卫下去,但凡能看到的东西,全部搬上来。 一米多高的红珊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红宝石,各种顶级药材…… 第14章 三停保渊刀 最后两名侍卫合力抬上来一杆大刀。 有点类似关刀,但却又有所不同,通体漆黑,由陨铁打造。 “前朝第一猛将,宇文定方的佩刀,三停保齐刀。” 卫渊听闻自己爷爷讲过,前朝大齐开国第一猛将,手中大刀重三百三十三斤。 刀头三尺三,刀把三尺三,刀攥三尺三,所以名为三停。 想来肯定是汪家盗了宇文定方的墓,从中偷出来的陪葬神兵。 “以后改名叫‘三停保渊刀’,送你了。” 卫渊对江玉饵道:“抽空我再教你一套刀法。” 江玉饵拿起三停大刀:“还挺沉,握在手里重量正好。” “放下,都放下!” 汪守鹤快步冲进来,指着卫渊:“你竟然用暴力破机关,快把所有宝物都放下!” “你不给灵棺芝我就只能搬其他东西顶账。在我眼里,灵棺芝价值五百万两银子,所以凑够了五百万两银子我就走。” 卫渊说完一指价值千金的红珊瑚:“这玩意就折算十两银子吧。” “还有这颗夜明珠,算二十两……” 卫渊说完用手背拍拍汪守鹤胸脯:“汪叔,这些玩意阴气太重,不像是好道来的,就算我都拉走,你敢向皇上如实禀报吗?” “还是说,你敢去我卫家把东西抢回来?灵棺芝本来就是你儿子输给我的,把它给我也算物归原主,这些东西我一律不碰,如何?” “我如你妈的何!” 汪守鹤一改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对卫渊破口大骂。 卫渊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反正宝贝到手了,你乐意骂就随便骂吧,一株灵棺芝换这么多宝贝,值!” “卫贤侄,我们有话好好说,商量一下……” 卫渊打断汪守鹤的话:“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等救援,这小把戏对我没用,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如果还看不到灵棺芝,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拉到卫家,有能耐你就在我爷爷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抢走。” 汪守鹤顿时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汪家人连忙跑过来,掐人中叫大夫…… 汪守鹤仿佛整个人瞬间衰老了二十岁,有气无力地对管家道:“去我书房的暗阁把灵棺芝拿来。” 很快管家在汪家侍卫保护下,捧着一个半米多长的玉盒走来。 卫渊看了一眼玉盒,是由一大块上好羊脂玉整块抠出来的锦盒,因为本来就是一块所以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哪怕皇帝给自己救命的紫金参都没这待遇,可想而知其中的灵药珍贵程度。 卫渊打开一点点缝隙,顿时浓郁的药香弥漫整个祠堂。 看着其中躺着的,血红到妖艳的灵芝,卫渊满意点点头。 “就是这东西!” “把这些宝物都放下吧,咱们也该离开了,免得被汪家援军追上抢回去。” 卫渊大笑着把羊脂玉盒贴身放好,又在宝物中挑了几株药材,带兵大摇大摆地离开。 看着卫渊迈着四方步,嚣张跋扈渐行渐远的身影,汪守鹤气得握拳狠狠敲打地面。 “一定要把汪滕那逆子找到,我要当众把他活活打死!” “卫渊,卫渊,我去你妈的卫渊,联系九门,不惜重金也要弄死他,我要卫渊他死无全尸,死无全尸!” 卫国公府。 卫伯约光着膀子盘膝而坐,一旁慕千秋为其行针走脉。 “千秋老弟,有了这顶级滋补药汤,我还能活多久?” “老哥,实不相瞒,原本一年,有了世子给的药方,如果你不大动干戈,安心静养的话,能有两三年的寿命。” “只有两三年吗?” 卫伯约长叹一声:“我这把年纪死就死了,可我唯独放心不下那龟孙儿,没有我的保护,他可咋办!” 随着慕千秋拔针,打开窗门,久等的副将快步走进来。 他有要紧事禀报,但慕千秋治疗时说过,严禁打扰,否则卫伯约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副将只能在门口干着急不敢进来。 见副将一脸愁容,卫伯约好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是世子,世子偷走了翡翠叶子戏,和梁世子跑去清河雅苑赌博去了。” “这龟孙儿,每次都被汪家的小子当怨种骗钱,这次他输了多少。” “没…没输,反而赢了。” 卫伯约不解地道:“赢了是好事,你为这副表情?” “卫公,世子赢了是好事,可坏事是他赢得太多了。” “赢太多了?那是多少,一万两?” 副将摇头:“光银票赢了三十万两。” “卧槽!” 卫伯约差点激动地跳起来:“这小子赢这么多?” “不光如此,还把汪家日进斗金的清河雅苑赢来了。” 副将说到这,有些难为情地道;“世子还把汪家少爷的未婚妻赢走了,最…最可怕的是,世子带着一千卫家军,一千梁家军跑去文太师的家中迎亲,最后敲诈了太师二十万两银子。” 卫伯约老脸阴沉地看着副将:“是不是这件事还有后续。” “有,世子带兵浩浩荡荡去了汪家,要抢汪家大小姐汪小云,还说人家姑娘长得丑,白给他玩都不玩,让两千兵马轮玩,而且还包括马。” 噗~ 慕千秋直接笑喷出来,随即对卫伯约摆手:“老哥,抱歉了没忍住,你们继续……” 副将继续道:“世子用汪小云敲诈了汪家二十万两银子,还找汪家讨要太师千金的嫁妆。” “对了,斥候上报说,世子好像还坑了汪家可以壮阳的灵材。” 卫伯约表情严肃地站起身:“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太师和汪家都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还得惊动南昭帝,但好在那龟孙儿手持契约,勉强占点理儿,又把梁家拖下了水,否则单凭我也很难给他擦屁股。” 说话间,老管家小跑进来:“老爷,喜顺跟大河马……呸,江玉饵指名点姓要见你,还说世子交代,必须要当面把东西送你手上。” “让他们进来。” 喜顺与江玉饵走进门,把几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卫伯约身前。 “老爷,世子说了,这些东西必须让你亲自打开。” “嗯?” 卫伯约打开沉香木盒,露出一株人形的何首乌。 一旁慕千秋眼睛冒绿光,一把将何首乌抢来。 “好家伙,都快长出五官了,宝贝,真是好宝贝。” 慕千秋激动地对卫伯约道:“老哥,有这东西,我慕千秋用人头保你还能多活两年。” 说完慕千秋目光看向羊脂玉盒:“整块羊脂玉抠出来的盒子,这里面得是什么惊世宝贝?” 慕千秋颤抖地伸出手,一点点打开羊脂玉盒,露出其中赤红到妖异的灵芝,顿时整个房间药香扑鼻。 “什么!” 慕千秋声音尖锐地惊呼出声:“灵…灵棺芝!” “灵棺芝是啥玩意?” “灵药榜上可以排进前三,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灵药。” 慕千秋一把抱住卫伯约:“老哥,有这东西,你最少还能增寿十年!” “这龟孙儿如此大动干戈,原来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渊儿长大了,懂事了!” 卫伯约仰起头,流出欣慰的眼泪。 “喜顺,玉饵,那龟孙儿还跟你们说啥了?” 江玉饵憨声憨气地道:“说这些药我们必须亲自交到你手里,药在人在,药丢了我们俩也抹脖子自杀。” “对了,还说让后厨给我做二十只鸡吃……” “随便吃,自己去后厨点菜,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卫伯约心情大悦,副将小声道:“卫公,我去梁家让梁王爷过来,和你商讨如何给汪家交代?” “交代?交代他妈的交代,老子多活五年,多保大魏五年这交代够不够?南昭帝知道这件事后,肯定开心到睡觉都能笑醒。” 慕千秋纠正道:“老哥,是十年不是五年,你得相信我的医术。” “我不是不相信你医术,而是南昭帝生性多疑,如果说十年他疑心病又犯了,所以五年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果然伴君如伴虎,钩心斗角不适合我这闲云野鹤……” 卫伯约对喜顺招招手:“那龟孙儿为什么不回家,跑哪去了?” “世子说要犒劳三军,给两千侍卫每人二十两银子当奖金,然后请客去清河雅苑大吃一顿。” 卫伯约满意地点点头:“不愧身上流淌着卫家血,爱兵如子,这点随我!” “世子还说,清河雅苑是自家买卖,所有侍卫找姑娘嫖,半价!” “狗改不了吃屎,这点不随我……” 第15章 世子中奇毒 在清河雅苑宽敞的后院,摆放了二十张大圆桌,每桌可坐十人,让两千侍卫吃流水席。 菜品都是按照京城酒席的标准,桌子中间摆放着大炝盘,糕点京八件。 而后便是京八碟,四冷四热,八道菜。 八大碗八小碗,包含扒、焖、酱、烧、炖、炒、蒸、熘八种烹饪方法。 二十桌只要有菜被吃光,后厨就会端上来新的。 因为都有公务在身,所以不能饮酒,吃饱了就下去,换新的侍卫来吃。 有钱拿,还有好吃食,这群侍卫们对卫渊感恩戴德。 更因为卫渊说过,他们今天找姑娘半价,有些老色批已经悄咪咪的溜上了二楼…… 清河雅苑内,四名花魁分俩俩坐在卫渊与梁俅左右陪酒。 杜三娘在卫渊身后为其按摩肩膀:“世子不知这力道您可满意?” “还行!” “世子,如今您是老板,小蝶和小艾都是您的员工,您可要怜惜,折腾坏了,可就不能为您赚钱了。” 显然杜三娘暗指,昨日让卫渊名声大噪的,死士少女,被玩死了,还流出屎的那件事…… “老子名声就是让你们败坏的……” 卫渊欲哭无泪,虽然需要保持人设,但他妈这屎盆子都往自己脑袋上扣,当真犹如哑巴吃黄连…… “对了三娘,最近来玩的人有没有钱庄银号的掌柜,或者是大型米行的掌柜也行。” “钱庄?米行?世子你要做什么?” “投资……” 就在这时,距离卫渊不远处,一名男子起身拱手离开。 “沈掌柜,本官这就先告辞了!” 此人卫渊看着眼熟,正是当朝的三品官员,户部侍郎。 留下被称作沈掌柜的是一名三十多岁,微胖的男子。 啪~ 沈掌柜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拿了钱不办事,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官。” 一旁的姑娘连忙安抚,并且劝酒,但却被沈掌柜推了一把。 “不吃了,结账!” 卫渊不由眉头一皱:“说的是吴侬软语,江南人士?” 杜三娘连忙小声道:“世子,他是来自江南的沈万三沈掌柜,来京开钱庄分号,结果被吃拿卡要还不办事。” “所以他心情有些不好,发了点小脾气,你也别怪罪他,咱们做生意的,和气生财。” 卫渊微微一笑,拍拍梁俅肩膀:“四大花魁今晚都归你了,我要去谈事。” “渊哥,都归我?这可不是你行事作风啊,你平时都是见娘们走不动道……” 卫渊不管梁俅的调侃,起身朝向沈万三走去。 “沈兄请留步。” “嗯?” 沈万三回头看了一眼卫渊,以及不停给自己使眼色的杜三娘。 “抱歉,我刚刚有点喝醉酒,可能语气声大了点,绝对没有砸场子的意思。” “我是来找你谈笔生意的,请坐。” 回到座位后,杜三娘连忙介绍:“沈掌柜,这位是我们清河雅苑的新东家,卫国公之孙,卫渊卫世子。” 沈万三顿时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决定下次再也不来清河雅苑了。 京城第一纨绔,卫渊之名哪怕他远在江南都有耳闻,这种货色得罪不起,还他妈不要脸耍无赖,见到他只能算今儿倒霉…… 心中寒恶,可沈万三表面却是满满的恭敬。 “原来是世子殿下,久仰您大名。” “臭名还差不多!” 卫渊随意摆手,对沈万三道:“沈掌柜的永丰钱庄,不知道是什么级别?” “小小天利,不入世子殿下的法眼。” 大魏银号等级,天元、天亨、天利、天贞。 天元规模最大,一般都是京城四公八侯级别的世家,或是官方开的钱庄才能达到这个等级。 “天利,那你钱庄市值估计,差不多二三百万两银子。” 沈万三心里忐忑,不知道这卫渊忽然提起自己钱庄到底要做什么,可对方身份太高,他也不敢造次,只能把姿态放到最低,拱手道。 “世子殿下算计无错,小人就是个坊间商人,无权无势有一点点的小钱,在世子眼中和黎民百姓没区别。” “开门见山吧,我出六十万两现金,收购你钱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六十万两银子就想拿走价值百万两的股份,这和明强没差别。 沈万三当即就要拒绝,可还没等他开口,卫渊就继续道。 “相信京城许多门阀世家,向沈掌柜抛出过橄榄枝,但你能在这连分号都审批不下来,就说明你没答应任何势力。” “我听三娘说过,沈掌柜是穷苦出身,白手起家坐拥数百万资产,证明你是有野心的能人。” “但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你就算再有钱,不依靠世家门阀,权势一句话也能让你家破人亡。” “同样没有权利在你背后,除了在江南那种经济自由的地界,整个大魏你将寸步难行。” “本世子入股做你后盾,当然我的股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也就是相当于我对你沈掌柜你这个人的投资。” 卫渊见沈万三还在犹豫,对杜三娘道:“让人追上刚离开的户部侍郎,马上立刻让他滚过来见我。” 没过多久,就看到户部侍郎如孙子般小跑进来。 “世子,您叫下官?” 一旁杜三娘把翡翠烟袋,递到卫渊嘴边,卫渊抽了一口上好的关东台片,对着户部侍郎的脸吐了口烟圈,紧接着目光发狠,一嘴巴抽在他的脸上。 “今儿本世子大闹太师府,砸了锦衣候汪家的事你可知道?” “知…知道。” “那本世子收拾你一个三品侍郎,轻松吗?” “轻松,轻松……” “你他妈不要个脸了,本世子的买卖你都敢吃拿卡要。” “世子您做什么买卖?” “永丰钱庄!” “下官不知永丰钱庄是世子您的买卖,我这就回家写批文马上过审!” 户部侍郎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正是他之前拿的沈万三好处费。 按理来说卫渊无官无职,户部侍郎虽怕他,但也不至于这般孙子样。 但怕就怕这货今天干了两件大事,敲诈文太师二十万两银子,又去锦衣候府把汪家砸了。 户部侍郎真怕卫渊这货,虱子多了不怕咬,再给收拾自己一顿。 毕竟自己一个三品官,和前两个比算个屁…… “滚吧。” 卫渊摆摆手打发走户部侍郎后,对沈万三笑道:“这就是权势,感觉如何?” “挺…挺爽!” 沈万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想想之前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一副官威的户部侍郎,如今看到卫渊就变成了孙子,这种反差感的确爽…… “合作的事考虑如何?当然你可以拒绝,我卫某人绝不会为难你,过审永丰分号的事,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沈万三一咬牙:“世子,我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问。” “全国钱庄那么多,您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缘分吧,因为在这碰到你了,最重要的是,这笔钱不是好道来的,我必须尽快投资出去,否则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包括我爷爷……” 沈万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他之前心里推算出无数种可能,万万没想到真相是这种啼笑皆非的无厘头理由,当然这种理由也比较符合卫渊的人设…… “不好了,世子死了,世子死了!” 忽然二楼有女人大喊,卫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只见四名花魁一丝不挂,梁俅则是趴在床上,脸色铁青,口吐白沫,已经没了呼吸。 杜三娘连忙大喊:“快叫大夫,梁世子猝死……” 卫渊上前扒开梁俅的眼睛,发现眼球出有一条淡粉色细线。 “合欢神仙水!” 正是之前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奇毒。 第16章 给世子灌粪汤 “三娘,让人去茅房弄一桶粪汤,快!” 卫渊吩咐完,一把抓住跑进来的常驻清河雅苑大夫。 “把所有壮阳的大补药拿出来,塞进梁俅嘴里!” “东家,这…这……我觉得还是先抢救梁世子的命重要……” “出事我兜着,快!” 大夫不敢言语,只能按照卫渊的办法,将一粒粒壮阳的大补丸塞进梁俅嘴里。 卫渊从大夫的药箱里找出灸针,双手仿佛化作残影,快准狠地在梁俅身上连连施针。 直到最后一根针施下,梁俅身上的银针仿佛产生某种共鸣,发出阵阵嗡鸣。 “龙吟行针法!” 这一幕可怕大夫吓得连连打嗝,卫渊这一手行针,他自问绝对做不到。 甚至就算江湖第一神医,他的师爷慕千秋也不行。 “今天看到的全忘掉,否则要你命。” 卫渊双手不停地按压梁俅胸口做心肺复苏,同时头也不抬地对大夫警告。 大夫连忙立正,伸出三根手指:“我华天邈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出半点,但…但世子,我求你能不能教我龙吟针法。” “梁俅死了我和整个清河雅苑都逃脱不了关系,你他妈老老实实给他喂补药!” 很快,已经没了呼吸的梁俅重新有了微弱呼吸。 这时,三娘带着龟公,抬着装满粪汤的恭桶走进来。 卫渊捂着鼻子道:“掰开梁俅的嘴,一滴不剩地全部灌下去。” 杜三娘连忙拉住卫渊:“世子,梁世子死在这,清河雅苑的人都跑不了,但你不同,虽然有责任,梁家也不敢惩罚你。” “但你要是往尸体里灌粪汤,那你就完了,梁红婵绝对不会放过你……” 华天邈连忙道:“三娘你别质疑东家,东家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选择相信东家,他的医术……” 最后一句话,在卫渊的眼神下华天邈重新咽了回去。 “反正你就相信东家肯定没错!” “出事我兜着,灌!” 卫渊话落,龟公只能掰开梁俅的嘴,用掏粪勺灌了下去。 直到二十多斤的恭桶见了底,梁俅这才睁开眼睛,一把推开龟公,感觉自己嘴里一股恶臭,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 吐出第一口后,嘴里臭味更重了,连续不断地吐。 早有预料的卫渊,在灌粪的时候就已经退出了房间…… 良久后,呕吐声没了,孙天邈这才走出来,对卫渊拱手一礼。 “东家,梁世子已无生命危险,只不过吐得太剧烈,胆汁都吐出来了,所以吐昏迷了……” “拖出院子里拿水冲冲,然后让梁家的侍卫把他送回梁府。” 出了这档子事,整个清河雅苑客人都被送走,侍卫控制住四名一丝不挂的花魁跪在卫渊身前。 “说说吧,你们四个谁下的毒。” “世子,什么毒,我…我们听不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梁俅中的是合欢神仙水,与前几日给我下的药一样!” 听到合欢神仙水的名字,一直观察四周的卫渊,明显看到一旁杜三娘明显娇躯一震,瞳孔收缩。 在身边侍卫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卫渊起身对三娘道:“你跟我进房间。” 房间中,杜三娘进门后便跪在地上:“世子,真不是我下的毒!” “我也没说是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卫渊坐在床榻上,带着邪魅的笑容上下打量杜三娘:“不是你下的毒,但你也多少知道一些对吧。” “我…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房间门开,两名侍卫拖着之前刺杀状元的表哥走进门。 卫渊上前,抓住表哥的脸用力一扯。 一张人皮面具被拽了下来:“小小易容术,你能骗过汪滕那傻子,可骗不了我卫某人。” 说完,卫渊看着手脚筋被挑断,恢复真正相貌的表哥,发现竟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青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长得好生俊俏。 “长得还真不错,可不敢用真面目示人,难道你是通缉犯?” 卫渊对侍卫道:“让六扇门的人来一趟,看看他是不是通缉犯。” “不要!” 杜三娘跪在地上抱住卫渊的腿:“世子,我求求你放过瑾郎,我说,我什么都说。” “老妓从良,还他妈谈上恋爱了,这是你姘头吧?还是一个通缉犯,老子今天就发现,你看自己表哥眼神不对劲。” 卫渊一脚踹翻抱自己大腿的杜三娘:“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如果你表现得好,我或许会留他一条狗命,但如果你不识时务,我会让卫府的一千侍卫,当着你心爱瑾郎面,轮了你!” “是花魁小蝶,前些日子小蝶找到我,用瑾郎威胁我,让我给她合欢神仙水!” “但世子,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要害的人是您!” “你怎么会有这种毒?” “去年一个客人吃干抹净没有钱,把合欢神仙水的配方暂时抵押给我,我就……偷偷抄了一份。” “这件事都谁知道?” “那日陪客人的是小蝶,所以就她一个人知道。” “既然这样,你就没用了,虽不是你暗杀我,但这件事与你有关,所以三娘你今天必死!” 杜三娘含情脉脉地看向她的姘头,对卫渊道:“世子,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还请您信守承诺放了瑾郎。” “值得吗?他到现在没为你说过一句话。” “瑾郎被那蔡堃割掉了舌头,他不能说话。” 杜三娘拉住姘头的手:“五年前我还是清河雅苑的花魁,那时瑾郎进京赶考,不惜把全部家当拿出来买我一夜,可那一夜他对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聊天。” “四年前,他再次赶考,又花重金买了我一夜,还是什么都没做。后来我成了一二楼的掌柜,不再接客,又碰到了他……” 卫渊听得直打哈欠,他们俩的故事,就是古代爱情故事中里,经常出现的剧情,穷书生与花魁。 谁知道杜三娘接下来的话,让卫渊来了兴趣。 “今年瑾郎的一篇针对匈奴骑兵的谋略《战天狼》,被南昭帝看中封为状元,他的真名叫公孙瑾。” “可没想到,汪家在临考的时候就做了手脚,把瑾郎的文章与蔡堃的文章调了包。” “瑾郎想进殿告御状,结果半路被汪家人抓住,让蔡堃那无耻小人割掉了舌头,就在蔡堃想要杀他时,瑾郎被他师兄救下,送到我这里。” “他师兄是谁?” “翰林院大学士,朱思勃!” “朱思勃?” 卫渊皱了皱眉,朱思勃的父亲是卫伯约的亲兵,替卫伯约挡箭而死,所以便把他的妻女收入卫家。 卫伯约认了朱思勃做干孙子,从小在卫家长大。饱读圣贤书,三岁认字,七岁做诗,十二岁考取功名,号称京城第一才子,如今已官从四品的翰林院大学士。 卫渊和朱思勃从小一起长大,很清楚这家伙的为人,是个名副其实的伪君子。 还记得朱思勃在没搬去翰林院居住前,回家时身上经常有青橘的味道。 对于卫渊这种久经花丛的老手来说,很清楚青橘代表什么。 勾栏听曲,插花,弄玉,买青橘…… 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经常乔装打扮出来找姑娘,但因为身上沾染的胭脂粉香,所以就会用青橘的味道来掩盖。 对此,卫渊以前还曾多次打趣过朱思勃,后者一口咬定是,喝了围炉煮茶的小青柑…… “合欢神仙水,小蝶,苍乃芸,公孙瑾,三娘,朱思勃……” 卫渊嘟囔着,把这些看似不相关联的人和事联系在一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概。 就像三娘这样,基本不会对男人动情,可一旦动情那就是雷打不动,为其付出生命都可以。 同样小蝶也是如此,凭借朱思勃的才华以及相貌,拿下个小蝶不要太简单了。 朱思勃和小蝶在事后温存闲聊时,她很可能提过公孙瑾和三娘,以及合欢神仙水的事。 这就让朱思勃产生了这个计划,先是救了公孙瑾,又利用公孙瑾威胁三娘,拿到合欢神仙水,然后再弄死自己…… 无论成功与否,他都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想让自己的死的南昭帝,汪家也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用来制衡其他家族…… 至于今天的梁俅,很可能是个意外,因为自己与沈万三谈生意,所以把四个花魁都给了他…… 卫渊又忽然想起一个月前,汪滕嘲讽自己的话。 同是卫府第三代,人家干孙子已经当上了大学士,还是今年的主考官。 你个亲孙子,就只能勾栏听曲,青楼玩女…… 卫渊对三娘问道:“朱思勃来过几次?” “常来,但都是乔装打扮,小蝶是他必点的姑娘……” “果然!看来这家伙和汪家还有勾结,不愧是读圣贤书的,这招借刀杀人玩得漂亮!” 第17章 状元追随 “不!瑾郎你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 在卫渊考虑事情前因后果时,房间中的杜三娘抱着公孙瑾,生离死别地痛哭。 “三娘,你会唇语?” 杜三娘点头:“我出身贫寒,家母就是哑巴,所以我小时候就会唇语。” “不管怎么样,暗杀我都与你有关系,所以三娘你必须死,但杀了你有点舍不得,毕竟你是掌柜能给我赚钱,所以如果你的瑾郎愿意为你去死,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阿巴,阿巴!” 公孙瑾连忙大喊,三娘道:“瑾郎说不愿意替我去死。” 公孙瑾不停地摇头。 卫渊瘪嘴道:“抱歉三娘,我也会点唇语,他说可以替你死。” 公孙瑾连连点头。 三娘哭喊道:“瑾郎你是状元才,而我是残花败柳的风尘女子,我死就死了,你活着才能报仇,未来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看着痛哭流涕的二人,卫渊踹了踹三娘屁股:“去拿棋盘,我和他以棋局代替战场杀一盘,只要他能赢我,我就放了你们俩,如果不应你们两个都要……” “和世子博弈,瑾郎你有状元才,他卫渊就是一个纨绔,狗屁不会你肯定能赢。” 三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而后连忙捂住嘴:“世子对不起,我…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弄死了……” 卫渊翻了个白眼:“麻溜去拿棋盘!” 三娘起身去拿棋盘时,卫渊一把抓住公孙瑾手腕,用力一掰。 咔嚓~ 骨骼脆响发出,紧接着卫渊用银针刺进他断筋之处。 公孙瑾缓缓动了动手,发现自己原本不能动的手臂,竟可以抬起来了。 “只是暂时帮你把筋接上,如果你能赢了,我不光放了你们俩,还会把你手脚筋接上,不用再坐轮椅。” 三娘捧着棋盘跑过来,放在卫渊与公孙瑾中间。 公孙瑾十分自负地指了指白棋,又指了指卫渊。 “白先黑后,既然你让我先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卫渊手持白子落在棋盘的中心位置。 “一子天元!” 先手落子占天元,要么是棋道小白,要么是对自己的博弈之术,登峰造极之境的棋圣。 但显然三娘和公孙瑾都以为,卫渊是前者…… 三娘感激地看向卫渊,明明自己鸡毛不会,还要与状元博弈棋局,明显就是为了放她和瑾郎找的借口台阶。 然而,在卫渊落下第二子时,双目散发出精光,整个人气势一改纨绔衙内,取而代之的是久居上位,让人无法质疑的霸道。 三娘看着卫渊的变化不由一愣:“咋还变帅了,难道下棋是最好的医美?” 十手之后,公孙瑾收起了对卫渊的小觑之心,开始一步三算,认真起来。 “斩龙!” 卫渊一子落下,公孙瑾从椅子上摔倒在地,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渊。 三娘不懂棋道,对公孙瑾问道:“是不是赢得太多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让着点世子,别把他弄急眼反悔了……” 公孙瑾微微摇头,用唇语道:“我输了,输了那么的彻底。” “前八十手,我看到了勇冠三军的卫伯约影子。” 卫渊点点头:“虽然我不学无术,但小时候还是被爷爷逼着学了很多他的兵法。” 公孙瑾闭目继续用唇语道:“卫公之能,无人匹敌,可我公孙瑾自诩在谋略上更胜一筹,我赢了他半手。” “一百五十手,我看到了一个男人,他用自己的热血,唤醒了沉睡的东方巨龙,他南征北战,带领一条巨龙称霸了整个世界,一生转战三万里,一枪曾当百万师!不可战胜,不可匹敌!” “我输了,输了如此的彻底!” 卫渊闭上眼睛,轻声道:“那是我的影子!” “你为什么要假扮纨绔?” “功高盖主,卫家满门忠烈,如果我不是纨绔,现在我坟头草都过人高了。” 卫渊对公孙瑾伸出手:“你能为三娘去死,让我看到了你的人品。” “棋局之上,我看到了你的才华。” “良禽择木而栖,追随我!” 公孙瑾没有伸出手,而是眼神微眯地看向卫渊,用唇语道:“你想谋朝篡位?” “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 “当皇帝没什么好,所以看皇帝老儿的表现,如果表现好这皇位我卫某人还真不稀罕。” “那你要什么?” “我要改变这个封建的社会,破世家,杀门阀,建立真正的科举,让寒门百姓皆有路。” 公孙瑾死死看着卫渊,浑身激动地颤抖起来,如今的科举徒有其表,已被门阀世家垄断。 就像自己这般,寒门出身哪怕再有才华,除非给门阀世家当狗,否则根本就不是不被重用,而是被他人抢走成就,徒做嫁衣。 “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会执行两个政策,摊丁入亩,让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负担减轻。” “火耗归公,让百姓能多些钱过好日子,吃得饱穿得暖,娃娃有书读……” 卫渊话音未落,公孙瑾一把抓住卫渊的手,挣扎地跪在地上。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后你就以真面目示人,用自己的真名字,我看看谁敢进我卫国公府抓人!” 卫渊心中暗爽,两句话骗个才高八斗,精通谋略的状元追随,所以还是古代人好忽悠,放上辈子这就叫,老板给员工画大饼…… 三娘呆愣地看着眼前一幕:“瑾郎,这是什么情况?” “我心甘情愿追随世子……主公卫渊,愿与主公一同把这浊世,变成朗朗乾坤!” “那世子到底要杀咱们俩谁啊?” “谁都不杀……” 卫渊一拍额头,白了三娘一眼,没好气地道:“以后工作时你俩分开,在你瑾郎旁边,你智商直线下降,这样会影响生意耽误老子赚钱的。” “世子,毕竟我和小蝶那么多年姐妹,你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别折磨她?” “自己皮燕子粑粑刚甩干净,还想着给别人擦呢?” 卫渊别有深意地笑道:“放心我不会杀她,因为小蝶是饵,只要她活着有人就会寝食难安,用尽一切办法杀她,这时候鱼也就上钩了!” 卫国公府,一名长相与梁俅七分相似,但却胖了两圈的中年男子,对卫伯约躬身行礼。 “世叔,今晚我不得不来要个说法,卫渊啥名声你知道,京城第一纨绔,不学无术,我看在亡故义妹份上,算起来本王还是他舅舅,所以我没阻止过梁俅和他一起厮混,带坏我儿子……” 卫伯约顿时满头黑线:“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是京城第二纨绔?一个倒数第二有啥资格指责第一?” “而且在他们俩之前,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是你!” “天底下谁都有资格说卫渊那龟孙儿,唯独你梁不韦没有!” “我当年再纨绔也没像卫渊这般,敢给公主下药……” 梁不韦拍拍溜圆的大肚子:“世叔,咱说正经事,文太师,汪家都找我要说法。” “这两小子坑了文太师银子,又把汪家砸了……最重要的是,坑的钱我梁家一分钱没拿到,然后这破事还得和你卫家一起去背……” “还有刚刚更过分,卫渊那臭小子给梁俅灌粪汤,现在我儿子房间十米之内生人勿进,臭气熏天。” “钱的确是没分你梁家,但清河雅苑给你梁家一半股份,这事你不知道?” 梁不韦激动地弹了起来:“卧槽,梁俅那瘪犊子没说啊,肯定是这混小子想把分红昧下,看本王回家不揍死他……” 第18章 圣旨到,带孙进殿 卫伯约轻笑道:“至于灌粪汤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其实并非我家渊儿。” “那是谁?我梁家和卫家的关系,如果是卫渊本王骂两句就算了,但如果是别人,看本王剥了他皮,如果我打不过,那就让小女红婵回来剥!” “是孙天邈,我千秋老弟的记名弟子的记名弟子。” “这关系挺远啊,我这就去剥了这孙天邈的皮……” 卫伯约按下梁不韦:“他马上就到卫家了。” 说话间,副将带着清河雅苑的常驻大夫,孙天邈走进来。 孙天邈进门后,一眼就看到卫伯约身旁坐着的慕千秋,连忙上前两步下跪磕头。 “弟子孙天邈见过师公!” “就他妈你叫孙天邈奥,就你给本王儿子灌的粪汤呗……” 卫伯约拦住激动的梁不韦:“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梁世子找了四大花魁一起进了房间,然后没多大一会就传出来他猝死了。” “我进门的时候发现世子已经没了气,然后东……然后我扒开梁世子眼皮,发现眼球上一道粉色细线。” 慕千秋轻抚发白的胡须,皱眉道:“找女人,猝死,粉色细线……江湖失传已久的奇毒,杀人无形,合欢神仙水!” 孙天邈连连点头:“对,当时徒孙我就诊断出这是合欢神仙水,然后给他喂壮阳药。” “合欢神仙水主伤肾水,喂壮阳补药可以有效缓解毒素,你的做法很对,继续说。” 孙天邈继续道:“然后徒孙我就在梁世子身上施针。” “哦?我很好奇,能从假死状态把人拉回来的针法是什么?” “就…就是大概类似我鬼谷医门的大五行针法,只不过融合了南斗六星的针法。”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五行针法保五脏,这一手组合当真是精妙绝伦,只不过对施针者的要求非常高,所以才必须用,以及龙吟手法行之。” 慕千秋说到这,狐疑地看向孙天邈:“龙吟行针手法,我都用不出来,你会?” “这…这不重要,然后我就给世子灌粪汤,再然后世子就醒了。” “强行用催吐的方法,把肠胃里剩余毒素吐出,同时这种催吐的方法,也能让精神激进唤醒世子,你这一招用得也对。” 二人说完,卫伯约看向梁不韦:“懂了吗?” “懂了也没懂,就是我儿子被人下了毒呗?” “这是有人要让我梁家绝后啊,不行,我得马上给红婵飞鸽传书,让她回来调查这件事!” 梁不韦与卫伯约和慕千秋告别后,又随手丢给孙天邈三千两银票做谢礼,就像龟丞相一样,一扭一扭地快步跑出国公府。 慕千秋对孙天邈笑道:“天邈啊,你的医术精进得很快嘛,给卫公施一手针试试。” “这…这好吧。” 孙天邈颤颤巍巍地给卫伯约行针,但刚行两针就被慕千秋叫停。 “天邈,世子不是你救的吧,真正救人的是谁?” “师公求求您别为难我,小的发过誓不能说。” “行吧,既然你发了誓,那我也不为难你,对了,你救人的时候谁在你旁边?” “东家,就…就是卫渊世子。” 慕千秋与卫伯约对视一眼:“果然是这小子。” 孙天邈连忙道:“我可啥都没说,所以发誓不算……” “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啥都没问你啊,记住不要向外人泄露半点,否者门规处置,退下吧。” 孙天邈走后,卫伯约放声大笑:“都说梁家飞出来个金凤凰,可谁知道我卫家也有一条隐龙!” “千秋老弟,我本来还想说让你收渊儿当徒弟,现在看来你好像不配啊。” “先达者为师,要不我给你孙子磕俩头,再拜卫渊当师父?” 两个加一起快年过二百岁的糟老头,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边卫渊返回国公府,喜顺拿出天鹅绒的垫子,以及一件软甲递进轿子。 “世子,你今天闹得太大,卫公肯定手持藤条在门口等您,我劝你还是穿上的好。” “想我喜顺,乃世子麾下第一谋士,如果没了我,世子您可咋办啊!” 喜顺指着自己脑袋:“世子,这次如果你不挨打,我喜顺愿意去吃屎!” “学梁俅骗吃骗喝?” 卫渊笑骂一句,进入卫府,并没有出现双眼冒火,含怒的卫伯约手持家法景象。 “咋回事?卫公为啥不打世子?” 卫渊嘴角上扬,他可以肯定卫伯约不知道灵棺芝,但他身边的那个神医慕千秋懂。 亲孙子费尽心思给他续命,这老登就算十年脑血栓也不可能抽自己…… 安排好公孙瑾与三娘的居住地,又将小蝶送到副将王玄策住处的旁边。 并且嘱咐此女有可能背后势力想要谋杀自己,所以要严加看管,当然憋不住了可以随便玩,但别弄死就行…… “世子,为您办事是末将的责任,但那种下作之事,末将是万万不可能做的,我可是正经人!” 卫渊已经明显看到王玄策有了反应,并且连连吞咽唾沫。 练武之人血气方刚,易冲动,这点是人尽皆知,特别还是王玄策这种老光棍子…… 小蝶贵为花魁,一夜千金绝不夸大。 第一太贵,王玄策不舍得花这么多钱,只为几秒钟的舒爽多巴胺。 第二就是要脸。 别看王玄策在卫伯约身前卑躬屈膝,但出去以后那也是位列凌烟的上将军。 卫伯约义子干儿,卫家军的二号大将,王玄策。 很多时候他是可以全权代表卫伯约,代表卫家军的,如果逛窑子被人发现,那可就是丢了卫伯约的脸,丢了卫家军的脸。 卫家已经有一个丢脸到死的卫渊了,他必须要以身作则…… “正经人王叔,我淘了件好宝贝送你。” 卫渊丢给王玄策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二十多条长长的白色半透明物体。 “世子这是什么?” “鱼胶也叫鱼鳔,鱼泡,可使用滋阴补阳。” 王玄策摆摆手,把小盒子丢给喜顺:“世子末将身体壮实得很,不需要这东西来补……” 没等王玄策说完,卫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所有青楼,教司坊的姑娘常备东西,用水泡发后,戴头上可以起到不怀孕的效果……” 王玄策听到后,一把从喜顺怀里把盒子抢回来。 “世子,最近末将身体有些虚,正好要用鱼胶来补补,这东西我就拿走……” “正经人王叔慢走!” 次日,伴随着卫渊痛不欲生,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洗经伐髓结束。 几名大妈款式的婢女,给卫渊沐浴洗掉身上杂质污垢,穿上熏染过沉香的顶级锦袍,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 一旁喜顺把翡翠烟袋递给卫渊:“世子,是否起轿去清河雅苑?” “不,今儿哪也不去,等圣旨!” “圣旨?” 就在喜顺疑惑时,忽然国公府门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太监声音。 “圣旨到,卫国公府所有人出来接旨。” 卫国公府中,所有家丁,婢女,侍卫,全部双膝下跪。 站着的只有两人,卫伯约与卫渊。 前者开国元勋,和先皇曾在桃山义结金兰,战功赫赫,享四大特权。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诏书不名,剑履上殿。 但卫渊是需要跪的,可这京城第一纨绔,臭名在外,太监也不想与这种滚刀肉计较,所以也就爱跪不跪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宣,卫公,世子卫渊即刻进殿,钦此。” 圣旨很短,可卫渊却明白南昭帝找自己,无非就是文太师与汪守鹤为昨天的事,跑皇帝那告了御状。 卫伯约显然也早就猜到了,否则不会早早就穿戴金盔金甲,手持鎏金龙头棍…… 携孙进殿,但却没去庙堂,反而被老太监带去了御花园。 不在朝堂,这就已经表明了南昭帝的意思,他不想惩戒卫渊,准备和稀泥…… 第19章 破阵子·大才子卫渊赠伯约 进入御花园,卫渊不得不赞赏南昭帝的品味。 御花园内大魏湖,如明镜般镶嵌园林最中心,水面上荷花点点,碧波荡漾。 石桥、亭台、雕塑等建筑元素与自然景色和谐相融,浩瀚繁花似锦交织,争奇斗艳,色泽艳丽,犹如置身于美丽的画卷中。 湖中心的亭台上,一身龙袍的南昭帝端坐石凳品茶,在其身后分别有侍卫统领和四名太监,四名宫女。 南昭帝前方,站着梁不韦,文太师,汪守鹤以及鼻青脸肿,顶着个猪头的人证,金科状元蔡堃。 距离老远,卫伯约便运行体内炁:“老将卫伯约,参见陛下!” 卫伯约声如洪钟,响彻方圆五百米。 卫伯约一把抓住卫渊,蹬萍渡水,走谷沾棉,施展轻功登上亭台。 南昭帝对卫伯约轻笑道:“卫公,今日朕找你来,就是为了昨日……” 没等南昭帝说完,卫伯约便对南昭帝身后的御前侍卫大统领道:“韩束,看你气血沸腾,想来是最近修为有所精进!” “回卫公,侥幸突破罢了。” “作为陛下的侍卫,光有修为不会实战可不行,与老夫打一场!” 卫伯约飞身跳进大魏湖中,金鸡独立,单脚站在荷叶之上。 “陛下,这……” 韩束见南昭帝点头,这才飞身跃起,站在卫伯约身前的荷叶上。 “韩束,你曾与老夫修行三年,也算是老夫的弟子门生,今日我就来检查你的作业,看你这些年是否有所松懈!” 卫伯约手持鎏金龙头棍,以力劈华山之势朝向韩束砸去。 韩束拔刀抵挡,短短几个呼吸,二人便已大战几十个回合。 忽然卫伯约周身气势暴涨,一记龙头棍将韩束砸落湖水之中。 卫伯约整个人悬浮半空,身躯挺拔,气场如山峰一般威严,鎏金甲胄,在阳光与和湖水的照应下闪闪发亮,就如同战神降世一般。 南昭帝猛然站起身:“卫公,您…您的身体……” “多亏我家渊儿,侥幸赢了一株灵棺芝,让老夫可延寿五年!” “五年!” 南昭帝表情一喜,卫伯约乃大魏战神,镇国大元帅,他不死,国境内的宵小绝不敢造反。 前夜长谈时,卫伯约还说只有一年生命,留给他破局的时间只有一年。 如今却可延寿五年,那就代表自己又多了四年时间破局。 卫伯约返回亭台,南昭帝连忙伸手劝坐:“亚父,您的身体安康,可是南昭寝食难安最惦记的福音。” 说完,还对卫渊招手:“贤侄,几日未见,竟变得一表人才,快过来与朕同坐。” “陛下,尊卑有别,坐就免了吧。” “无妨,这是御花园不是朝堂,所以没有君臣之分。” 南昭帝就像慈祥长辈,拉着卫渊坐到自己身边。 “文太师,朕的亚父,世侄都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讲无妨。” 南昭帝对卫伯约的前后称呼转变,文太师怎能看不懂。 为官者,特别是坐到太师位置,怎能不懂揣摩圣意? 文太师对南昭帝拱手道:“陛下,臣要告御状,告汪家汪滕好赌成性,把臣的小女抵押当当赌资。” 梁不韦这傻憨憨,呆愣道:“不对啊,太师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说是我儿与卫渊出老千,并还要抢夺你女儿……” 文太师连连摇头:“没有的事,梁王肯定是听错了!” 南昭帝看向汪守鹤:“汪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汪守鹤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犬子汪滕已畏罪潜逃,此事是下官教子无方!” “既然如此,朕就做个见证,汪文两家的婚约作废,汪家愿赔偿太师二十万两,嫁妆如数返还。” 南昭帝说到这,眼神冰冷地瞪了汪守鹤一眼。 汪家是盗墓八门的首领家族,这点南昭帝是知道的。 挖坟掘墓这种事禁不住,所以与其分散,不如干脆水流入海,让汪家做源。 南昭帝早就点拨过汪家,国库空虚时汪家需要填补,挖到好宝物,需要献给自己。 可如今有灵棺芝这种好东西,汪家竟不想着献给自己,这让南昭帝很生气,所以借此敲打敲打。 文太师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连连摆手:“陛下臣看汪鉴副的次子汪茂能文能武,不如您做个证婚人,让小女与汪茂订婚,嫁妆也无需返还。” “允!” 南昭帝说完,宛如后生般拉住卫伯约的手:“亚父,您与渊儿留在宫里,吃顿家宴。” 文太师与汪守鹤拱手:“陛下,臣家中还有琐事,就先请告退了。” “本王府上没事,可以也留下吃饭吧。” 梁不韦刚说完,便被文太师一把拽住:“你是真看不出来眉眼高低啊,快走……” “等一等!” 卫渊忽然叫住几人,对南昭帝笑道:“陛下,我也是第一次来御花园,不禁一股诗意涌上心头,吟诗一首可好?” 南昭帝一愣,就这货当年在书院做的一片两片三四片……都他妈成了整个大魏的笑话了。 号称文坛之耻,就这玩意还鸡毛的诗意上涌…… 南昭帝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小太监,随即无奈地摇头:“吟来!” “咳咳!” 卫渊干咳两声,单手背后,迈了两步,大有翩翩公子,文人雅士的气质。 “大魏湖,魏湖大!” “嗯?” 全场所有人无不尴尬地低下头,但凭着第一句,这他妈真不叫玩意…… 卫渊继续道:“大魏湖,魏湖大,大魏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趴蛤蟆,一戳还他妈一蹦跶!” 噗~ 卫伯约刚用喝茶来掩饰尴尬,结果听到这最后一句直接喷了出来,一张老脸忍不住肌肉痉挛…… 文太师,汪守鹤,哪怕是狗屁不是的梁不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卫渊满脸傲娇,拱手道:“渊,一介书生,才疏学浅,献丑了。” “真他妈丢人,跟我回家!” 卫伯约沉着脸起身,一把抓住卫渊的手腕。 但卫渊一阵挣扎,指向蔡堃:“我属于抛砖引玉,但他是状元郎,必然才高八斗,你也作一首关于荷花的文章吧,诗词歌赋不限。” 南昭帝点点头,蔡堃乃是他亲提的金科状元,让他即兴作一首诗词歌赋,也能与卫渊有着鲜明对比。 蔡堃不敢违背圣意,只能顶着个猪头站出来,结结巴巴的道。 “碧…碧叶连天映日红,亭亭玉立湖水中。风姿荷香溢满池,清雅脱俗韵无穷!” “好!” 卫渊连连鼓掌:“这诗整得不错,都快赶上天桥说书人,三文钱八段的水平了。” 南昭帝眉头紧锁,虽是即兴做诗,可这蔡堃做得也真不咋地,最多也就是个秀才水平。 当然肯定是比卫渊的捅咕蛤蟆强,但卫渊是第一纨绔,蔡堃是金科状元,作出这种诗词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卫渊轻拍蔡堃肩膀:“蔡兄擅长写热血诗,不擅长这种浪漫,毕竟你高中状元的文章是《战天狼》。” 蔡堃此时恨不得给卫渊跪下磕俩,太善解人意了…… “对,对,我擅长的是热血诗词!” “既然如此,那就以我爷爷为题,作一首诗吧。” “这次本世子就再抛砖引玉!” 卫渊表情严肃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本来已经开始惭愧捂脸的卫伯约,震惊地抬起头。 “这他妈也能是你这龟孙儿做的诗?” 卫渊继续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破阵子·大才子卫渊赠伯约》” “好!好!好!” 南昭帝拍手连说了三个‘好’字,并且感叹道:“不愧是大魏第一才子。”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显然在他们想来,这种惊艳的诗词问世,必然会在文坛留下重重一笔。 所以这诗词很可能就是最近才被做出来,还没有发表,那么绝对就是大魏第一才子,朱思勃所著。 至于原创者是卫渊,没人会相信…… 第20章 门阀误国,君臣博弈 蔡堃瞬间懵住,犹豫良久这才勉强写出一首诗词,可这质量估计连乡试都过不去。 南昭帝双眼微眯地看着蔡堃:“说一下《战天狼》这等兵法的具体操作。” 蔡堃这次毫不犹豫地讲述起来,可咋听都像是提前背过的稿子…… 南昭帝对老太监道:“取沙盘过来,让朕的亚父指点下《战天狼》的其中不足。” 很快老太监搬来模拟两军对垒的沙盘,卫伯约与蔡堃各执红蓝,开始模拟起战争博弈。 可结果却是不到二十回合,卫伯约就用最少的损失将蔡堃阵营全歼。 蔡堃的大猪头已经满是冷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结结巴巴的道。 “不…不愧是大魏战神,勇冠三军,我…我自愧不如。” 卫伯约连看都不看蔡堃一眼,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我用的并非是卫家兵法,而是匈奴骑兵常用的套路,战天狼我看过,是一部很出色的兵法谋略骈文,可在之前你我对弈中,你没用出《战天狼》中的策略。” 卫伯约说到这就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 汪守鹤一脚踹在蔡堃的肚子:“好你个狗东西,竟然敢作弊造假懵逼圣上,欺骗我女儿的真心,我真是看错了你。” 说完,汪守鹤跪在地上:“陛下,这狗东西犯下欺君罔上,株连九族的大罪,同时也坑了我汪家,还请陛下降旨将其满门抄斩,凌迟处死,并且给我汪家一个机会,让我汪家之人将其凌迟,以泄玩弄微臣女儿芳心之恨!” 卫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道:“陛下,实不相瞒《战天狼》乃贤侄的一个朋友,在科举考试时所写,但却不知为何,卷纸署名变成了他蔡堃的名字。” “哦?你那位朋友,叫什么?” “公孙瑾!” 南昭帝看了一眼老太监,后者连忙小跑出去,很快又重新回来:“回禀陛下,今年的科举中,的确有这位考生的名字,只是考试排名中下等。” “贤侄,这公孙瑾现在所在何处?” “在我家。” “宣他来见朕。” 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实际上可能已经有一窝蟑螂了。 南昭帝胸口上下起伏,蔡堃冒名顶替被他发现,可之前又有多少假状元,假功名? 显然,门阀世家的手,已经伸向了科举,朝堂之上的官员,背后势力所属各大世家,结党营私,他这皇帝被架空了。 很快,四公八侯,以及所有三品以上的大官,纷纷不约而同地找各种各样借口,跑来御花园。 南昭帝龙袍衣袖中的双拳紧握,这边事刚发生,那边满朝文武就都知道信儿到场了。 “朕这宫中,已被权臣,门阀渗透成了筛子。” 南昭帝面沉似水的心中暗道,目光如炬,冰冷的扫视全场。 很快,不明所以的公孙瑾,坐在木质轮椅上被两名金吾卫抬到御花园。 “身有残,朕允你见君不跪。” 南昭帝对公孙瑾道:“《战天狼》可是你所著?” 公孙瑾连连点头,南昭帝这才知道他竟还是个哑巴。 卫渊对南昭帝道:“陛下,他的妻子杜三娘精通唇语,现应该在宫外等候,不如你也让她进来吧。” “不可!” 当朝左相,对南昭帝拱手道:“陛下,杜三娘乃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低等贱婢,她的双脚踏入皇宫乃是对皇室的侮辱!” “放你妈的屁!” 卫渊当即对左相爆了出口:“秦淮八艳你可听闻?红拂女你可听闻?青楼皆为义气妓,英雄多是屠狗辈!你懂不懂这句话?” 卫渊看着满朝文武,朗声怒斥:“四公八侯之中梁家先祖,曾是前朝名将梁世忠之妻,梁氏就可曾是妓。” 本来看戏的梁不韦一张大肉脸出现怒色。 “卫渊你个王八犊子,你给我梁家拉下水干啥!” 梁不韦他爹曾是前朝边关守将,后跟随大魏开国皇帝,南京龙打天下。 不管怎么说,梁家也算是不忠,而且先祖当过妓的事,也是梁家不愿意提起的丑事…… 今儿直接被卫渊当众扒出来,梁不韦能不怒才怪! 可接下来,卫渊却是单手背后,朗声道:“梁家主母,娼优异数也。” “以卑贱待罪之躯,而得慧眼识人之明。” “更纵横天下,争锋江淮,收豪杰,揽英雄,内平叛逆,外御强仇,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古今女子,唯此一人也。” “惜乎天不假年,死于非命。然青史斑斑,名节永垂。” “老匹夫,你他娘记住本世子今天的话,职业不分贵贱,只要爱国,忠君。” 说到这卫渊还不忘向南昭帝拱手示意,以表尊重。 “只要能忠君爱国之人,就值得所有人尊重!” 南昭帝大悦,卫渊这话说得他浑身舒坦。 不得不说朱思勃写的这词是真好,南昭帝自动把这词划给了大魏第一才子朱思勃…… 他已经想好让天下人传阅,管他是歌姬戏子,贩夫走卒,剃头修脚的,都要忠君爱国。 往远了说国内上下一心,何愁大魏不强盛。 往近了说,这些年战事不断,调动百姓的爱国情操,容易征兵…… 公孙瑾看着卫渊,双眼通红,用唇语说了句,主公懂我! 梁不韦虽然没咋听懂,但也觉得先祖出了个娼妓,好像并非什么丢脸事,反而还是一种荣誉…… 南昭帝看了老太监一眼,后者就像前者肚子里的蛔虫,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宣,杜三娘进宫!” 很快杜三娘便被带进御花园,路过时还不忘对近乎九成的官员打招呼,明显这群玩意就是满嘴的正直道德,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 借杜三娘的嘴,把公孙瑾所有的事讲述一遍后。 南昭帝气得直拍石桌:“反了,反了,竟连科举都敢徇私舞弊!” “这些年,还有多少状元是像蔡堃这样的酒囊饭袋?” “十年……不,二十年之内,所有考取功名的书生,无论现在什么官职,全都重考,不合格统统按照作弊处斩!” “陛下不可!” “陛下,此举乃动摇了我大魏王朝的根基,万万不可啊。” 满朝文武百官,纷纷提出抗议。 这些年科举里面的猫腻,他们谁不明白,无论你多有才华,只要不入门阀世家,保你科举无望。 可以说把二十年内所有考取功名的文人宰了,肯定会有冤假错案。 但如果隔一个砍一个肯定有漏网之鱼…… 如果南昭帝要查,保证一查一个不吱声,满朝文武百官,谁屁股也都不干净…… 看着官员们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南昭帝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却有无可奈何。 三十七家各地方门阀世家数千年来屹立不倒,垄断地方各种资源,就像土皇帝,甚至垄断了官员选拔权利。 而且门阀世家互相联姻,关系盘根错节,一动则牵连全身。 太平时,他们是三十七家望族。 战乱时,他们就是三十七路诸侯藩王。 前朝为何灭亡?还不是因为皇帝想要集权皇室,摆脱门阀世家的束缚。 结果就是各地门阀世家起义,推翻前朝,而南家,也曾是三十七家名门望族之一。 呼~ 南昭帝深吸一口平息自己的心中怒火:“诸爱卿所言极是,相信这次蔡堃事件只是特例,无需追溯调查,就事论事。” “蔡堃打入天牢择日问斩,宣当日主考官滚过来见朕对质,并重封公孙瑾状元身份……” 南昭帝话音刚落,左相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为官者乃我大魏门面,务必要身体健康,四肢健全,五官端正,如有残疾,那损伤的是我大魏颜面,陛下您的颜面,老臣认为不可!” “臣认同左相之言!” “末将也认同左相之言!” 满朝文武再次否定了南昭帝的提议,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公孙瑾身有残疾,如果他为官会有损大魏王朝的形象。 可其实文武百官,以及南昭帝都很清楚,这并非是残疾的事,而是公孙瑾没投靠任何门阀世家,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开了破垄断先例。 南昭帝衣袖内的拳头紧握,青筋鼓起多高,可表情却没有显露出半点。 “那依诸爱卿所言,朕应该如何补偿公孙瑾?” “黄金千两,房屋三间,良田六亩。” 杜三娘忍不住站出来,为自己的瑾郎抱不平。 “我家瑾郎,才高八斗,兵法谋略,治国安邦无不精通,更是一表人才,他怎会有损国家形象?” “大胆贱婢,你能站在这里,已是皇恩浩荡,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公然顶撞圣上,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左相指着杜三娘怒斥,两名金吾卫冲过来将杜三娘束缚住。 第21章 酽醋现血法 “我觉得三娘说得没错,公孙瑾明明是一表人才,怎么也不可能有损国家形象。” 卫渊这时站出来,指着满朝文武:“反倒是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一个个脑满肠肥,你们这逼样才有失国体!” “放肆!” “卫渊你无官无职,这里……” 没等官员话落,便听到卫伯约那宛如洪钟的声音响起。 卫伯约护犊子的把卫渊揽到自己身后:“我孙儿怎么了?当老夫的面说!” “没啥……” 别看他们敢怼皇帝,但他们却怕卫伯约。 大魏战胜,勇冠三军,脾气火爆,年轻时经常上头变虎逼。 南昭帝瞻前顾后,顾忌太多,但卫家可是没人了,卫伯约可不管那么多,真把这老虎逼惹恼了,当众揍自己一顿,甚至杀了自己,他绝对能做出来。 “杜三娘一介民妇,不懂规矩,又是初犯,可以原谅,朕赦免她无罪。” “陛下不可,龙威不如辱,此贱婢虽是初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老臣觉得,应该杖刑三十,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臣附议!” 南昭帝无奈,闭上眼睛点点头。 两名金吾卫,手持杀威棒,将杜三娘按在身下,一滚滚狠狠砸在他的屁股上。 每一下都会发出脆响,紧接着便是杜三娘声嘶力竭的惨叫。 公孙瑾睚眦欲裂,紧咬牙关,鲜血从牙床流淌而出,染红了他身前衣襟。 卫渊闭上眼睛,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公孙瑾实在太有才华,而且还是他未来必须重用之人,经过此次让他彻底对朝廷失望,死心塌地地追随自己。 三十棍打完,杜三娘喉咙喊得沙哑,双眼满是泪水,趴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翰林院大学士,朱思勃觐见!” 太监声音响起,一名二十五六岁,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只是身材有些矮小,满身书卷气的青年,走进御花园。 “臣,朱思勃叩见陛下!” 朱思勃起身,又向卫伯约叩首。 “见过爷爷!” 南昭帝一指公孙瑾:“你对他可熟悉?” “公孙瑾,微臣的师弟。” “他的考卷被调包,你身为主考官,有何话说?” 朱思勃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不紧不慢地起身道:“陛下,当日封卷之后,臣便宴请考试的才子吃饭品茶讨论文章,这件事公孙瑾以及其他考生都可以作证。” “另外在金榜公布之时,臣便感觉事有蹊跷,那日正巧我与左相探讨名人字画,特别向另一位主考官陈泽阳大学士,写下书信一封,质问其内情,这点左相可以为臣作证。” 左相点头道:“陛下,此事臣在场,可为朱大学士作证!” “而且臣如果做了调包考卷之事,为何不让当事人公孙瑾直接去死,反而还会救他?” “臣没有犯罪动机,又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 卫渊看着朱思勃眼神里的阴鹜,以及嘴角那稳操胜券,得意的笑容。 卫渊可以百分之一百二的肯定,这事就他妈朱思勃做的。 但这家伙年纪不大,狡猾得很,做事滴水不漏,总能第一时间把自己撇干净。 怪不得长不高,就因为光长心眼了…… “陈泽阳大学士为何还没被带来见朕?” 南昭帝话音刚落,一名金吾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陈泽阳大学士的陈府出现严重火灾!” “陛下,老臣觉得朱大学士无罪,罪魁祸首就是陈泽阳!” “臣也认为是陈泽阳畏罪自杀!” 南昭帝今天真的是气炸了,无论什么事这群臣子都要和自己反着来,如今更是弄出杀人灭口的勾动。 南昭帝拍案而起,怒道;“让六扇门的四大名捕去陈府,朕要亲自去看看,他陈泽阳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被杀人灭口!” 京城内一所三进的四合院,门口的匾额已被烧焦,隐约可以看到两个烫金大字‘陈府’。 根据灭火的防火司人叙述,陈府是忽然起火的,而且势头迅猛,好在他们及时做了隔火措施,这才没有让火势蔓延。 当火被扑灭后,六扇门的四大名捕第一时间进入勘察,没过多久便快步走出,来到南昭帝身前单膝下跪。 “陛下,经过微臣调查,火势起因在陈大人的书房,并验明正身,检验无伤,可以确定是自杀。” 一群臣子纷纷道:“陛下,案件已经真相大白了,蔡堃重金贿赂陈泽阳调包考卷,东窗事发,陈泽阳畏罪自杀。” 南昭帝点点头,其实他在御花园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他还是坚持出宫就是为了考验四大名捕,说白了想试试六扇门到底还属不属于自己…… 事实证明,除了功高震主让他忌惮地卫家,以及一心镇守边疆,不问朝堂之事的梁家,朝堂之上的四公八侯全都靠不住。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就在这时,卫渊的声音响起,走到已经烧焦了的陈泽阳尸体旁边,用手托开他的下巴。 “活人被烧死,口腔内应该有大量炭灰,这具尸体没有,说明他是死了以后才被烧成的焦炭。” 为首的四大神捕对卫渊没好气地道:“世子是在质疑我们四大神捕的办案能力?” “少他妈阴阳怪气,就质疑你们四个多鸡毛?” 卫渊嚣张跋扈地说完,在附近摊位上买来竹筒糯米饭,混合生鸡蛋清,塞进陈泽阳尸体的口中。 一盏茶后取出,发现还是白白净净。 “糯米的吸附力很强,如果尸体内有毒素残留,糯米团就会变黑。” 卫渊看向四大名捕:“人是在死后被烧焦,而且还不是提前服毒,请问他是怎么死的?” “这……” 见四大名捕犹豫,卫渊讥讽道:“是不知道,还是你们四个不敢说啊?” 卫渊单手成爪,在焦炭的尸体上来回摸索,当摸到胸口时不禁笑道。 “肋骨断了七根,其中有两根刺穿了肺部,一根刺穿心脏,是用什么办法自杀才能形成这样的伤?” 南昭帝看向四大名捕:“解释一下吧。” 四大名捕结结巴巴地道:“陛下,世子的名声……您是知道的,所以他根本不懂验尸,只是随口胡说罢了……” 然而没等四大名捕说完,卫渊已经开始拿刀对尸体开膛破肚,因为尸体成焦炭,内脏都熟透了,血液也都受热成了血豆腐,所以其中一目了然…… 所有人好奇地朝向陈泽阳胸腔看去,发现果然如同卫渊说的那般。 断了七根肋骨,两根刺穿肺部,一根刺穿心脏。 “就这还他妈四大名捕呢?就是四个废物的东西!” 卫渊骂了一句,安排人从附近小酒馆要来高度白酒与浓醋,按比例混合一起。 进入陈府废墟,在尸体发现的地方喷洒。 很快,烧焦的地面出现点点红色印记。 “这…这……” 所有人包括四大名捕,都不解地看向卫渊。 卫渊笑道;“这叫酽醋现血法,出能溶解血液干枯的蛋白质。” 卫伯约点头道:“带兵打仗衣服染血,清洗时会用白醋浸泡,是否一个原理?” “差不多。” 卫渊指着满地红斑:“陈府所有人都是被杀,而且对方应该是个用掌高手,全部都是一击必杀。” “所以陛下,陈泽阳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人灭了口!” 在场所有人,包括卫伯约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卫渊。 这还是京城第一纨绔吗?竟连这种闻所未闻的侦查现场手法都会…… “完了,光想着把朱思勃拖下水,忘记保持人设了!” 卫渊大脑快速运转起来,而后把目光看向一直跟在南昭帝身后的小太监。 “各位无需惊讶,本世子从小就对侦探方面感兴趣,所以颇有研究,就比如陛下身后的太监,他是假太监!” “嗯?假太监!” 众人震惊,后宫出现假太监,无论真假,只要事情传出去,对皇帝来说,脑袋上小黄帽变成了小绿帽,天大的耻辱…… 卫伯约连忙抓住卫渊:“放肆,这话可不能乱说!” “爷爷,我可没乱说!” 卫渊忽然跑过去,一把抓住小太监,拽掉他头顶的帽子。 “她是个娘们,还是个好看的娘们!” 卫渊搂住小太监,得意地大笑道:“闻香识女人,此乃我卫家的最强奥义!” 卫伯约满头黑线:“放你爷爷的屁,我卫家可没有这下三滥的奥义……” 所有人把目光看向小太监,曾教导过太子,皇子的文太师,连忙向小太监其行礼。 “老臣参见倾城公主殿下!” “倾城公主?大魏第一才女,第一美人,有闭月羞花之称的南栀!” 卫渊一拍脑门,自己想演一下纨绔,万万没想到演到未婚妻脑袋上…… 第22章 与亲爹割袍断义 南昭帝回头看去,满脸震惊:“南栀,你怎么会在这?” 南栀索性不装了,把捂脸的手放下,看了一眼卫渊。 众人都知道,卫伯约已军功请求南昭帝赐婚,卫渊和南栀,想来她乔装打扮,是来观瞧未来夫婿的…… 这南栀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唇瓣上的一点朱红,眼眸深邃似秋水长天,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优雅气质令人心醉。 南栀向南昭帝微微欠身道万福,她这一动,身体轻盈得好似柳絮扶风,又似朵空谷幽兰,清雅娴静,令人望而生怜,我见犹怜。 平时倾城公主身处深宫内苑,见过她的人不多。 本以为那所谓大魏第一才女,大魏第一美人,只因其公主的高贵身份得名,可如今一见,果然有沉鱼落雁之容,名不虚传。 同时这群老逼登也明白,怪不得当初卫渊能控制不住自己。 就他妈这长相? 这气质? 哪个男人能控制得住? 上次卫渊与其相见,因主攻的是下三路,所以没太认真去看。 如今近距离打量南栀,赫然发现,她是自己两世为人,平生所见的唯一百分之百审美。 “男孩起名就叫卫青咋样?” 卫渊拉住南栀的手,说出了让全场震惊的话,这他妈连孩子名都想好了? 然而卫伯约拎着龙头棍,激动得就要冲上去:“你个龟孙,卫青是我高祖,是你的天祖,你个不孝子……” “那…那换一个名字。” “媳妇,你觉得咱们孩子起啥名?” “你个登徒子!” 南栀气愤地抽了卫渊一耳光,扭头小跑上御辇。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在场所有男人,无不心中对卫渊诽谤,特别是久闻其名,第一次见到南栀美貌的朱思勃,更是双目满带杀机的死死瞪着卫渊。 在他想来,卫渊这种人除了出身好以外,其他一无是处,这种垃圾根本就配不上南栀。 大魏第一才女,当然得和他这大魏第一才子般配…… 南昭帝宛如慈祥长辈般,轻拍卫渊肩膀。 “渊儿,今日你的才能,给了朕很大的惊喜啊。” “将门卫家英雄冢,虽然北匈奴已被亚父镇压,但南匈奴却还在,朕给你兵权,让你去讨伐南匈奴如何?” 卫渊心中暗骂,南昭帝的疑心病又犯了,这种时候竟还要试探自己。 刚想拒绝,但哪成想朱思勃站了出来。 “陛下,臣乃卫渊干哥哥,匈奴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弑兄之仇,不共日月,如不报仇,枉为人子!” “还请陛下恩准,让臣随弟卫渊前往讨伐南匈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诛灭匈奴!” 南昭帝拍拍卫渊肩膀:“渊儿,你可否答应?” 卫渊双手背后,仰头看天,义正言辞地朗声道:“我卫家与匈奴仇深似海,我卫渊作为卫家第三代仅存的独苗,对讨伐匈奴这件事,必然义不容辞。” 卫渊说到这,退后两步,从御前侍卫腰间抽出长刀。 “今日我卫某人就要仿古人先贤,血仇就要用血来祭奠……” 卫伯约眉头紧皱在一起,心中暗道渊儿还是太嫩了…… 可让卫伯约,南昭帝,一众满朝文武百官都意想不到的是,卫渊竟然一刀割掉了自己衣袍。 “今日我卫渊,与阵亡的父兄割袍断义,杀父弑兄之仇,来世在报吧!” “嗯?” “嗯?” “啥玩意?和父兄割袍断义?” “报仇等来世?都听听,这他妈也叫人话?” 现场所有人无不尴尬的咧嘴肌肉痉挛…… 卫渊弱弱地道:“渊,一介书生,舞文弄墨,附庸风雅。” “让老子去教司坊插花弄玉,倾囊相授,根深蒂固,姑娘们对本世子夹道欢迎,管鲍之交……” “去战场?算了吧,那地方可是真会死人的……” 现场所有人无不震惊卫渊才华,破天荒的头一次,知道成语还能这般用! “不好了,卫公昏厥了!” 忽然有人大喊,随行太医连忙冲过去,掐人中,心肺复苏,这才让卫伯约转醒。 卫伯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卫渊:“逆子!逆子啊!” “贼老天,难道是我卫家上阵杀敌,造成太大孽障,所以你降下卫渊这龟孙儿,狗东西到我卫家惩罚!” 说到最后,卫伯约堂堂勇冠三军,大魏第一战神,竟老泪纵横。 不少大臣纷纷长叹一声,甚至有些可怜这虎背熊腰,童颜鹤发,武道天下第一高手的耄耋老人。 换位思考,谁家摊上这么个玩意也都是糟心,最可怕的是还就这一个独苗…… 卫伯约在两名武将的搀扶下起身,对南昭帝抱拳:“陛下,老夫身体有恙,请让老夫提前回家。” 卫渊通过审核,心情大悦的南昭帝摇了摇头:“亚父还请稍等片刻,记得一年前您曾向朕提议,给令孙卫渊一官半职。” “朕考虑良久,今日见渊儿在侦查破案方面有着超高造诣,所以朕决定,封卫渊六扇门副指挥使,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彻查这次调包考卷的大案。” “陛下,卫渊年少,恐怕难当大任……” 没等卫伯约拒绝,卫渊上前抱拳拱手:“多谢陛下,臣一定胯下马掌中剑,守卫皇城,不让世间出现一起冤假错案,从此改名卫青天!” 南昭帝满意点点头,将腰间佩剑丢给卫渊:“渊儿,明日记得要准时去六扇门报道。” 卫伯约沉着脸,一把抓过卫渊,就像拎小鸡仔般离开…… 轿中,只剩卫伯约,卫渊爷孙二人。 卫伯约眉头紧皱地道:“你小子真以为,南昭让你当着副指挥使是好差事?” 卫渊无所谓地笑道:“陛下想用我的混不吝的纨绔劲,将这京城的水搅浑,还能把你拉下水。” “毕竟爷爷你不理朝政,不屑官场的尔虞我诈,你的作用就是镇国,也可以说,你效忠的是大魏,是先皇南京龙,甚至是南家,但并非是他南昭。” “之前寿命还有一年也就罢了,如今变成五年,他的小心思不就活跃起来了。” 卫伯约上下打量卫渊,虽然知道他内在并非纨绔,可也没想到他早已把整件事推敲透了。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你这龟孙儿可知道,京城的水有多深?” “哪怕你水性好,可别忘了,水里有食人鲳,有剧毒的水蛇,还有伪装成枯木的鳄鱼,以及常在河底,时刻准备咬掉你一块肉的缩头王八……” “危机常常伴随着机遇。” 卫渊正色道:“他南昭想浑水摸鱼,可搅浑水的人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办不好三十万卫家军当你嫁妆,你老老实实去当驸马爷,寄人篱下的过一辈子吧。” 卫伯约说完,拉开轿帘,看着外面被抬着走的公孙瑾。 “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南昭帝也愿意为了他和群臣博弈一番,留在你手里浪费了,让他加入卫家军吧。” 卫渊风轻云淡的道:“那爷爷你可以去试试。” “停轿!” 卫伯约走下车,上下打量公孙瑾:“你可愿意追随我,成为我卫家军的谋士!” 公孙瑾看了一眼趴在担架上的杜三娘,就算隔着衣服,也能看到肿起来多高的大屁股…… 向卫伯约摇了摇头,用唇语道:“卫公,我早已在卫家军,但却不会跟随您,因为瑾此生只会效忠世子一人!” 卫伯约也看了一眼担架上的杜三娘,忽然想起今日卫渊的诸多反常行为。 感情今天的在场所有人,包括自己,南昭帝,满朝文武,都是替卫渊打工的工具人。 “妈的,虽然已经知道这龟孙儿不简单,但还是小看他了。” 卫伯约嘴上暗骂,但脸上却是大悦,宛如菊花般盛开…… 重新回到轿子,卫渊翘着二郎腿:“爷爷,是不是碰壁了?” “滚!” 卫伯约一脚将卫渊踹下轿子:“老子看你这龟孙儿就烦!” 卫渊揉着屁股,拍打下身上的尘土,看着缓缓离去的卫府一行人,对公孙瑾道:“你与我同轿而行吧。” 轿中,卫渊轻声道:“恨我吗?” 卫渊知道,凭借公孙瑾的聪明才智,就算当时想不通,过后也会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局。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敞开了把话说透。 公孙瑾摇了摇头:“为何要恨世子?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走这一步,瑾反而还要感谢主公,让瑾彻底撕碎了,儿时憧憬的状元当官梦,也让我近距离真正看清了,这些世家门阀的丑陋嘴脸。” 卫渊搂住公孙瑾的肩膀,撩起轿帘,指着路边繁华的街道。 “等我羽毛丰益,我就会手握虎符离开这里,皇帝姓必须姓卫,这天下三十七家门阀也都必须要亡。”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京城,满城尽带黄金甲。” 公孙瑾表情严肃地道;“瑾相信,凭借主公的才能,定会有那一天!” 倾城公主的寝宫,未央宫。 南栀躺在青花血瓷澡盆内,浴兰汤兮沐芳,倩影朦胧,罗裘薄纱半遮胸…… 当她站起来那一刻,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百花失色。 贴身婢女一边为南栀穿衣,一边嘟着嘴道:“殿下,我都听小桂子说了,那卫渊真不是个东西,抄袭大才子朱思勃的诗词歌赋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下让你颜面尽失,更说出什么与父兄割袍断义的混账话,幸好您抽了他一嘴巴,这才让我微微解气。” 南栀微微一笑:“我是配合他演戏,这卫渊可不简单。” 第23章 来钱道,顾渚紫笋茶 “公主殿下您说什么,雪儿我没听懂……” 南栀光着脚,走到未央宫的书房,拿出一本思勃诗词集,随意翻看两眼丢进火盆之中。 “一个人的脾气秉性可以撒谎,但他的文章不会。” “他的文章告诉我,朱思勃这个人恃才傲物,野心很大,而且非常重视名声。” “所以但凡破阵子是他所写,这等惊艳佳作,必定会出现在他的诗词集中,而不会送给卫渊。” 婢女雪儿赌气地道:“那…那朱大才子万一重情义,把破阵子送给卫渊了呢。” “没有万一!” 南栀睿智地说完,端坐梳妆台前,雪儿连忙用沉香木梳为其梳妆。 “其实无论卫渊是否纨绔,我都愿意嫁他,因为凭借父皇的亲情寡淡的性格,我注定会成为他政治联姻的工具。” “不嫁卫渊,我也会成为他拉拢梁红婵的筹码,嫁给梁俅,甚至送去边外嫁给单于,大汗来和亲。” 此刻的南栀,面露忧愁,铜镜中的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泪光点点。 别说是男人,就算是雪儿,看到南栀也忍不住脸红的低下头。 “公主殿下真是太美了。” “美!美有何用?生在皇室,美就是一种诅咒。” 南栀想起古往今来送去番邦蛮夷和亲的公主,无一例外,都没有好下场。 更有不少悖逆人伦的恶心事,顽固不化的番邦蛮夷,根本不懂什么叫伦理道德,公主先后服侍了祖孙三代,最后更被部落被灭,更是以狐狸精,红颜祸水的名声,扒光衣服羞辱的斩杀。 所以在南栀想来,与其嫁番邦蛮夷,还不如嫁给个一无是处,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废物,好赖卫渊长得俊俏…… 可在今天,南栀有了新的想法,因为她发现,卫渊并非如外界所传的那般纨绔。 南栀看着镜中绝美的自己,轻抚脸颊,呢喃低声道:“卫渊,我真想看看,你这条隐龙,未来翱翔九霄时会震惊多少人,包括我的冷血父皇,南昭帝!” 卫国公府。 卫渊用分筋错骨的手法,将公孙瑾的手脚筋接上后,又让喜顺从慕千秋那取来上等的精创药,让大妈婢女给杜三娘屁股上药。 而后当着公孙瑾的面,教导江玉饵,三十六路天罡刀法。 卫渊在院落中央负手而立,对江玉饵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八卦为六爻,六爻乃天地万物,三三不尽,六六无穷,所以三十六无穷之意,天罡法者,乃是大神通也……” 看到江玉饵一脸懵逼,卫渊也知道自己就他妈多余和她说这些,还不如直接开练。 “看好了,第一招,斡旋造化!” 卫渊手持木刀,在院落中耍得虎虎生风,招式大开大合。 而后一脚踢在地上的小石头上,石头飞起重重撞在屋顶。 偷看的卫伯约,慕千秋二人连忙缩头。 “这龟孙儿啥时候会这种顶级刀法了?” “而且看样子修炼有些年头,招式一点都不生疏。” “最重要的是,他体内半点炁都没有,咋发现我们俩个隐蔽的大宗师?” “谁他妈知道,偷看小辈练武挺丢人了,还是撤吧……” “有道理,撤!” 院落中,公孙瑾,喜顺纷纷鼓掌:“好!” “世子(主公)这套刀法耍得真好!” 卫渊看向二人:“说说好在哪?” 本身一介文人,公孙瑾脸一红别过头,说实话他不懂,只是觉得好看。 喜顺掐着腰:“首先世子这第一招,起手式就不错,紧接着……” 看着不懂装懂的喜顺,卫渊无奈摇头苦笑,对江玉饵道:“不求你看懂,只问你觉得哪一招对自己来说最简单一些。” 江玉饵想了想:“最后三招挺简单。” “放屁,最后三招是最难的,就连我当初也学了三天,普通人融会贯通最少半年……” 然而没等卫渊话落,就看到江玉饵有模有样的手持三停保渊刀耍了起来。 “振山撼地!” “颠倒阴阳!” “钉头七箭!” “卧槽,你看一遍就会了?” “其他的再试试。” 卫渊仿佛发现了练武奇才,连忙交给江玉饵其他招式。 可结果却是,除了最后三招,其他三十三招江玉饵根本就学不会,悟性还不如普通人。 “咋回事?” 卫渊懵逼地抬头看着吃鸡腿的江玉饵:“给我解释解释呗?” “解释啥啊,这振山撼地就像砍柴,我砍了十几年柴火,熟得不能再熟。” “颠倒阴阳就是双手交替,和喂猪挺像的,我也喂了十几年。” “钉头七箭就像种麦子,插秧苗,腿跟上,抬头看看直不直……” 卫渊满头黑线地扭头就走,为啥从她嘴里说出来,自己这套前世顶尖刀法,逼格瞬间短了好几厘米…… 就在这时,管家带着一名体态微胖,满脸和善的中年男子走来。 “世子,此人说找您有事。” 卫渊见到来人不禁一愣:“沈万三?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永丰钱庄,京城分号又有当官的卡你?” “没有没有,小人这次前来,是朋友所托,有点小事麻烦世子。” 卫渊指了指公孙瑾以及嘴里叼着鸡腿,练习刀法的江玉饵。 “都是自己人,说吧。” “是这样,我一位老乡从永丰银号贷款做生意,把老家的顶级好茶运到京城,但没想找不到门路,他如果破产了,对我永丰银号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损失。” “什么茶?拿来我看看。” 沈万三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包装很雅致的小木盒,打开后露出颜色碧绿的茶叶。 卫渊拿起一叶放在鼻下闻了闻:“的确是顶级好茶,如果我没认错,这是顾渚紫笋。” “世子好眼力,这正是顾渚紫笋。” 顾渚紫笋茶,因其鲜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似笋壳,根据陆羽《茶经》所注,紫者上,笋者上,而命名。 这茶的品级非常好,虽不如进贡皇帝的贡茶,但也是在民间不可多得的好茶。” 卫渊微微一笑:“都说江南人会做生意,你这朋友经商头脑很一般啊,难道他不知道京城人喜欢喝的是花茶,其中以茉莉为最。” “至于绿茶,嫌弃它的寡淡,除了王公贵族,坊间很少会有这品味愿意喝绿茶。” “所以他这次要卖不出去,回去以后就得破产,才跪着找到我求世子殿下帮忙。” 卫渊忽然笑了起来:“你告诉他,七折,他这茶有多少本世子要多少,我全包了。” “世子,他可足足带来了30石,您自己一个人买下,这钱可很多啊……” “无妨,多钱都买。” 30石约等于4500斤左右。 卫渊轻拍沈万三肩膀:“你找机会弄一批精致玉盒,然后名字就叫玉茶。” “叫御茶不是更好,虽然名字犯了法,但世子您的势力,这点事应该轻易解决。” “这次我不会出头,因为太造孽,出事了我爷爷也扛不住……” “一盒茶买三百两,买十盒茶,三天以后三千两返还,之后每一个星期每盒茶返利十两银子。” “可世子,这样就赔钱了……” “他们惦记着利息,可我们想要的是他们本金,而且价格定得太高,普通老百姓不会被涉及。” “这也造不成民怨从而暴乱,坑的是世家门阀,所以皇帝也不会深究。” 卫渊说到这嘴角上扬笑了起来,作为穿越人士,卖字画,卖香皂……这些都弱爆了。 既然已经穿越,为啥不敢点现在法律没写,但上辈子法律明令禁止的买卖? 第24章 丝袜的诱惑 “给你个机会,事情办妥,无论是否盈利,我都给你一万两银子,外加所得的一成的劳务费。” “或者成败一体,你我一同做局,赔钱五五分,赚钱分你三成。” 看到沈万三呆愣原地,卫渊没有催促,他知道这家伙在心里敲打着算盘。 半盏茶的功夫,沈万三回神,对卫渊道:“世子,我觉得还应该加上一条,拉人卖茶给分红的策略。” 不愧是白手起家,经商头脑真的牛逼,只需要稍微点拨一句,后面的详细操作还没讲,就能让他举一反三,才出后世最著名的庞氏骗局。 卫渊心中感叹,对沈万三道:“看来你已经有自己的选择了。” “没错!我愿意与世子共同博一次!” “那你就抓紧去办吧,准备妥当后我就带人当你的拖。” 沈万三急急忙忙地走后,江玉饵是一句没听懂,可公孙瑾却听得很明白。 “主公,没想到你会利用人性贪婪,来做出这种可怕的局,当然就是太损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都是钱,钱我很缺啊!” 卫渊长叹一声,随即无所谓地道:“反正我设置了高门槛,平民百姓没资格入局,骗的都是那些达官贵人,门阀世家,他们钱也都不是好道来的,取之无愧。” 说话间,一个肥嘟嘟的大肉球,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渊哥,三娘呢?快让她出来跟我去清河雅苑,出大事了!” “梁俅?你这身体素质可以啊,竟然一天时间就能下床了……” 卫渊看到梁俅,就想到昨晚喝粪汤的一幕,下意识嫌弃地躲远两步。 同时公孙瑾也是挪动轮椅退后,江玉饵昨日不在场,不禁捂着鼻子:“为啥有股子恶臭味道……” 卫渊手持木刀逼停梁俅:“你丫的别过来,距离我三米之外,保持安全距离讲话!” “别闹了渊哥,真出大事了!” “汪家把我们对面的怡红楼买下了,改名叫清池雅苑,又将我们家姑娘,杂役,甚至连龟公都撬走了。” “还推出了三首新曲招揽客人,厨师都是曾经做过御厨的大厨,还拿出所谓的醉仙酿,我尝了一口真他妈好喝……” 就在这时,三娘提着裤子,就像鸭子般一拐一拐地从房间走出来。 “我家姑娘都被撬走了?果然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枉老娘对她们那么好,这群杀千刀的……” “清河雅苑本来就是汪家,他们留下后手很正常。现在问题不是骂,而是咋应对!” 经过御花园的那件事,汪家显然知道拿回日进斗金的清河雅苑无望,但清河雅苑又是他们家族挖坟掘墓,用来洗钱必不可少的一环。 所以汪家干脆另起炉灶,用原班人马弄了个清池雅苑。 三娘拍着高耸的胸脯道:“我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有些面子,姑娘可以很快到位,可就是质量上有些不如意。” “这倒无所谓,质量不够情趣凑。” 卫渊出声道:“既然他们喜欢这个名字,那我们就让给他,清河雅苑更名,天上人间。” “一楼灯光减半,灯罩用粉红色,这样会看得不太清,弥补我们家姑娘和对面的姑娘质量差距,还能增加朦胧的情调。” 三娘连忙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起来…… “梁俅,你安排工匠,用最快时间在一楼最中间弄个大转盘,让姑娘们穿上各种各样的衣服,比如官服,戏服,书生装模仿祝英台,白色鱼鳞模仿白素贞……” “但记住都要衣着暴露,半遮半掩地坐在上面,可以让客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看,我把这一套起名叫,制服诱惑旋转选妃!” “当然,每天客人最多的时候弄一波就行,否则我怕姑娘们转晕了。” 梁俅对卫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花丛老手,在十三岁可以起飞的年纪,就常年流连青楼,教司坊,果然这方面渊哥你是最专业的!” 虽然是称赞,但卫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其他姑娘都要穿工装。” “宫装?假扮宫女?” “是工装,就是统一制服,半透的布兜,下面穿紧身丝质裤子,必须要半透,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半漏半不漏的诱惑感觉,这种裤子我起名叫丝袜!” “至于菜肴,厨师就从我家弄过去三个,不就是御厨吗,就像谁没有是的……” 卫渊说到这,让三娘安排人去集市买干海带,虾皮,干香菇,将香菇泡发后和虾焙干,碾碎,越细越好,让后厨做菜的时候放点,有提鲜的作用,起名‘味精’。 “那新的小曲呢?对面那小曲我听着都得喊好,这是我抄录下来的,渊哥你看看。” 梁俅从怀中取出三张宣纸,卫渊嫌弃的没有接,而是让喜顺接下念出。 公孙瑾听后,脸上剑眉微蹙,用唇语道:“主公,这些词的文学水平非常高,绝非书生文人能写出来的。” “无病呻吟,矫情,傲娇……这文风一看就是朱思勃写的。” 卫渊不屑地瘪嘴,对梁俅道:“我身边这位是状元,真才实学的状元,写出几首词那叫事吗?” “我安排你的事,快去办,词这边我解决。” 梁俅走后,卫渊也不再隐藏,对喜顺道:“拿纸笔来,不就是三首新曲吗,我写五首!” “世子你别闹,就你那文学水平,也就能写个一片两片三四片,或者荷叶捅咕蛤蟆蹦跶啥的……” 卫渊一瞪眼,吓得喜顺扭头就跑,很快拿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卫渊不假思索地提笔就写。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才疏学浅的喜顺看不出好坏,可杜三娘与公孙瑾却是被这首词震惊得合不拢嘴。 “这…这真是世子你即兴所写?” “主公能文能武,足智多谋,瑾佩服不已。” “这就佩服了?没完呢!说写五首就五首!” 卫渊话落,再次提笔。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公孙瑾都快看傻了,本以为卫渊第一首《雨霖铃》已经够惊艳了,后面的应该会逊色。 但却没想到这第二首《声声慢》全词不饰雕饰,明白如话,可沉挚情感,展示出一种婉约之美,格调清新,意境优美,绝对是工致精巧的别情佳作。 此时卫渊已经写完了第三首。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随着卫渊写下五首词,都是李清照,晏殊,柳永这些婉约浪漫派词人的代表名作。 公孙瑾激动地紧握双拳:“瑾不过是状元不得志,就已心如刀绞,而主公有着第一才子之能,但却为了大局隐蔽锋芒,任世人嘲讽!” “主公,您的卧薪尝胆,宝珠蒙尘,让瑾心疼您啊!” 第25章 副指挥使,卫渊 “我卫渊只是不想争名夺利,否则第一才子称号岂能是,朱思勃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卫渊对公孙瑾笑道;“瑾,本世子的这五首词能否比得上他朱思勃的词?” “吊打,秒杀那种!” 公孙瑾没有任何溜须拍马吹吹捧捧,认真严肃地道:“今后大魏文坛历史,在词中前十绝对有主公今日所著的这五首,可…可……” “可什么?但说无妨。” “可这五首词问世,天下人肯定都会说主公您抄袭,而且还是抄袭的朱思勃,您这不是帮他这小人扬名。” 卫渊随意地摆摆手:“无妨,名声这东西我不在乎,得益就好,而且你可知,千门三十六天局中一局,亮旗招谣。” “谣言的谣对吧。” 卫渊点点头:“今日我利用天下人唾骂得益,他日谣言不攻自破,曾经骂得我有多恨,到时捧我就有多高。” 公孙瑾双眼暴露精光:“同样今日捧他朱思勃有多高,那天他摔得就有多狠,主公这是捧杀的无解阳谋,三十六天局中的上梁抽梯!” “不愧是能写出《战天狼》兵法的瑾,聪明,把他捧上房梁,然后扒下裤子再撤走梯子,到时候他除了光屁股丢人之外,还得从房梁上掉下来,至于摔得有多惨,那就看这段时间捧他有多高!” “毕竟是我干哥哥,虽明知是敌人,可没证据我也没办法对他动手,只能先让他身败名裂。” 不得不说关于钱方面,梁俅动力十足,干活效率非常快。 当天晚上,就把卫渊提出的‘天上人间’安排好。 姑娘们在门口,穿着丝袜和抹胸,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演唱起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卧槽,这曲艺术含量很高啊。” 夕阳西下,正是勾栏客人最多的时候,不少客人听着前清河雅苑,如今的天上人间新曲,以及姑娘们的怪异,但却能撩动心中小欲望的穿着,纷纷走进天上人间。 对面的清池雅苑也不甘示弱,让除小蝶外的三位花魁,在门口唱曲。 前怡红楼掌柜,浓妆艳抹地站在门口拉来往客人。 杜三娘撅着个红肿大屁股站在门口:“平地抠饼,对面拿贼。咱们各凭本事!” “怕你个大屁股?” 一时间两边火药味十足。 皇城内院,未央宫。 雪儿拿着几张宣纸跑到南栀身边。 “公主,你快看看这是京城最新的八首词,在京城的文坛,以及烟花巷柳都掀起了不小波澜。” 南栀拿起宣纸,用手轻刮了下雪儿的鼻子。 “你个小坏蛋,故意不写作者署名,是想考本宫不成?” 南栀仔细看着八首词,从中挑出三首。 “这三这几首应该是朱思勃所著,虽然有刻意改变风格,但核心的东西变不了,至于后面五首应该出自不同人之手,本宫看不出是谁。” “公主你说错了,这八首都是朱大才子写的,虽然其中有五首的作者署名是卫渊。” 雪儿气的腮帮子鼓鼓:“这卫渊好生不要脸,昨日之后又抢了朱大才子的诗词!” 南栀仔细端详半晌:“不对,我可以这五首词绝非出自朱思勃之手。” 雪儿挠了挠头:“可公主,天下人都是这样传的,说是朱思勃帮干弟弟卫渊做的词。” “汪家与卫家结冤,身为卫家的干孙儿朱思勃却帮汪家,如今都这样传,估计汪家与朱思勃今后会产生芥蒂,果然在坚固的堡垒都会从内部瓦解。” 雪儿不解道:“公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管这五首词是不是卫渊所写,但他的阳谋已经成功了,那就离间汪家与朱思勃的关系。” “这场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雪儿你安排人继续关注这件事。” 锦衣侯府,汪家。 汪守鹤狠狠的将手里茶杯摔在地上:“好你个两面三刀朱思勃!” “家主,派去翰林院的人回来说,朱思勃不承认这五首词是他所著。” “不是他还能是卫渊?” “什么丝袜,选妃,制服诱惑绝对是卫渊这登徒子想出来的,但这五首词是他这种货色能写出来的?” “家主,有没有可能是他身边的状元,公孙瑾。” “不可能,公孙瑾擅长兵法,所写诗词歌赋也都是豪放派,而这五首明显就是婉约派,两者根本不想管。” 汪守鹤气得一脚踹翻茶桌,他并不在意这五首词,他在意的是朱思勃背叛。 “管家,你在去一趟翰林院,告诉他当年卫家二代三代战死沙场的事,他是主谋,所以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我汪家就让他身败名裂的死不瞑目!” 就因为这五首词,让京城明里暗里,不少势力都开始猜忌起来。 然而卫国公府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卫渊,正躺在床上呼呼睡着大觉…… 次日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在雄鸡报晓,以及卫渊洗经伐髓的鬼哭狼嚎中,宣布新的一天开始。 沐浴更衣后,卫渊带着江玉饵来到六扇门的总部。 两名身穿斗牛服,手持绣春刀的思维拦住卫渊。 “每人一嘴巴,让他们长长记性!” 卫渊一声令下,江玉饵左右手开弓,一人一嘴巴直接将两名侍卫抽飞。 昨日事情闹得那么大,卫渊可不相信消息灵通的六扇门会不知道。 这两人拦住自己,无非就是上面下令给他一个下马威。 “卫渊,如今你还没正式接官印,所以不算六扇门的副指挥使,他们二人拦下你理所应当……” 一名身穿麒麟袍的中年男子话音未落,就看到卫渊拔出尚方宝剑。 “知道这是啥玩意不?尚方宝剑,你再敢哔哔一句,本世子就给你砍了!” 卫渊说完,拎着尚方宝剑,迈着四方步,拽得像二五八万般,大摇大摆走进六扇门。 沿途有身穿缁衣捕快服装的普通小兵,他们在六扇门属于最低档次,当然到地方也都是超越知县的品级。 缁衣捕头之上便是身穿斗牛服的捕快,相当于六品官员,在六扇门能管理个十人小组,算是个小组长。 斗牛服捕快之上穿的衣服是类似上辈子,大明锦衣卫飞鱼服,神捕。 整个六扇门除最有名的四大神捕外,身穿飞鱼服的还有十二人,每位神捕手下都有三个队,一队三个小组。 然而飞鱼服之上,就是三名副指挥使,相当于四品官员,也是六扇门的二把手,身穿麒麟袍。 麒麟袍之上便是蟒袍,只有一人,便是六扇门掌控着,指挥使,相当于从一品的官员,只不过手里的权限要比大部分官员大很多。 卫渊用尚方宝剑顶在一名飞鱼服队长的脖子上。 “老子的麒麟袍在哪?官印在哪?马上带我去,否者斩!” “世…世子您冷静点,刀剑无眼,我这就带你去……” 当卫渊换上胸口刺绣麒麟祥瑞的麒麟袍时,扯着脖子大喊道:“都他妈给老子集合,然后点名,谁来晚了直接脱衣服滚蛋!” 因为卫渊副指挥使的身份,所以六扇门的捕快们,也都满脸不情愿地集合在院落中站好。 卫渊双手背后:“知道你们不服我,本世子可以给你们一个挑战我的机会。” 见有捕快蠢蠢欲试,卫渊连忙道:“当然想挑战我,先打过江玉饵,然后再打过我爷爷大魏战神卫伯约,在一个人单挑三十万卫家军,然后才能挑战我。” 所有捕快无不满头黑线,京城第一纨绔果然名不虚传,是他妈真的不要个碧莲了…… 第26章 世子登门苍府 卫渊也不在乎捕快们对他的鄙夷,背着手来回踱步。 “既然你们都不敢挑战本世子,那我这副指挥使就心安理得地当了。” 卫渊看向之前被他用尚方宝剑顶住脖子,身穿麒麟袍的中年副指挥使。 “副指挥使能带几支队伍?” “每人五一支,还有一支队伍全部都是精英,归指挥使花大人直属。 “那现在我加入了,四个人咋分?” “世子大人乃陛下钦点,所以可以让你拥有四支队伍。” 副指挥使无所谓地说完,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后退几步,与另外三名副指挥使倚着门框,磕着瓜子,有点北方农村大老娘们的味…… “本世子的人格魅力还需要强求?每次去教司坊我一努嘴,姑娘们全都围上来!” 卫渊得得瑟瑟,站着嚣张跋扈的三七没溜步,抖搂着一条腿。 “哪位队长愿意跟随本世子?不要含羞,站出来!” 一名身穿飞鱼服三十来岁,身材魁梧壮硕,满脸虬髯,皮肤黝黑,国字脸,看上去刚毅正直的男子。 “世子,让我吕存孝跟随你,不可能,如果你想用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套,我宁可辞官不做,也绝不当你这废物的爪牙鹰犬!” “诶呀卧槽,信不信本世子一剑砍了你丫的!” 卫渊刚要拔剑,一名身材矮小消瘦,獐头鼠目,身穿飞鱼服的队长站出来。 “世子,你要砍,那就把我石某人一起砍了吧。” 四大神捕昨日被卫渊弄得颜面扫地,这时也站出来:“我六扇门团结一心,亲如兄弟,要砍一起砍。” “没错!”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敢把我们都斩了,到时就算大魏战神,卫伯约也保不了你!” “来吧,世子你想杀就把我们一起都杀光!” 卫渊把尚方宝剑往地下一丢,伸手入怀。 “好,好,好,和我玩抱团罢工这一套?真当本世子是泥捏的?” “卧槽,不会真把他惹急眼了,掏机关暗器吧?比如小人书里的佛怒唐莲,菩提血啥的……” “说不定真有,毕竟人家爷爷可是卫公,弄点保命东西不奇怪!” “呃……银票?” 所有人没想到,卫渊掏出一沓银票。 “追随本世子,每人每个月俸禄上涨五倍!” 卫渊抖搂着腿,用银票煽风:“五倍俸禄!谁愿意追随本世子?” 一个身材瘦小神捕站出来:“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居你这等纨绔之下!” “没错,少用金钱诱惑,老子们都是大丈夫真豪杰,不吃你那一套!” 所有人都不傻,卫渊这种废物肯定干不长,五倍俸禄好听,也眼馋,可最多也就拿一俩月,甚至都不一定能拿一个月。 这家伙前脚拍拍屁股走了,自己留在六扇门被领导穿小鞋?傻子才会答应! 然而卫渊早就猜到了众人的反应,也知道他们心中顾虑。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干不长,但没关系,只要跟随本世子,可以提前预支五年俸禄,全额马上点清,如果我走了你们不想干了,可以跟我回卫府谋个好差事,俸禄不变!” 卫渊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无不面面相觑,六扇门等级森严,虽然权限很大,贪污受贿的机会很多。 可大头都在总指挥使,副指挥使那,十六位神捕最多也就喝点汤。 小组长闻闻味,甚至最低等捕快连味都闻不到,只能干看着…… 一次性发五年俸禄,还是五倍,那可就相当于拼死拼活干二十五年! “世…世子,我…我急需用钱,所以请同意我跟随你。”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卫渊笑着对吕存孝招招手:“现场算清你五年有多少钱乘以五倍,马上真金白银给你点清,另外本世子在多给你五百两,当做第一位追随我的奖励!” 见卫渊现场点钱,所有人再也承受不住诱惑,都纷纷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加入卫渊的阵营。 “等一等,名额有限,所以本世子也需要挑挑摘摘!” 卫渊看向瘦小男子:“我记得刚才你们说啥,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为五斗米折腰,岂能在我这废物纨绔之下对吧?” 瘦小男子轻轻用拳头捶了一下卫渊胳膊,贱贱地道。 “世子您听错了,他们是这样说的,我老石说的是,在下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若世子不弃,我老石愿拜您为义父!” 卫渊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捂住背心,生怕让人捅刀,这词咋怎么熟呢? 说实话,卫渊也不知道在剩下十一人中如何选,只能把目光看向吕存孝。 “看你一脸正直,给你个机会,替我挑选三位队长。” “让我选?” “没错,本世子对属下的要求是,人品为先,能力其次。” “我!我!” 老石举手向吕存孝招呼:“老吕,我们俩是同乡,又是发小,你得选我……” 哪曾想吕存孝摇头:“对不起了老石,你人品不错,但能力在这十一人中并不出众,于私我应该选你,但于公不行!” “放你娘的屁,姓吕的,今后咱们割袍断义,分道扬镳。” 吕存孝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你加入无非就是为了钱,我把钱分你一部分就是,明日我也会向你负荆请罪,挽回我们这段友谊。” “姓吕的……” 激动的老石被身旁人拉住:“别骂了,老吕什么人品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要关乎到公事,他从来都是铁面无私,不讲任何情面,今日别说是你,估计就算他亲爹在这,也得按规则办事。” “这家伙有点意思。” 卫渊心中暗道,看着吕存孝满意的点点头。 凭借他的识人能力,早就能看出这家伙情商很低,但在官场低情商还能身居高位,那就说明一点,他的能力强大到可以弥补人情世故。 卫渊拍了拍吕存孝的肩膀:“既然他是你同乡又是发小,你是我的人,本世子自然不希望让你难做,给他一个名额,再挑选两个吧。” “谢世子成全!” 吕存孝躬身行礼说完,看向老石道:“既然这样我钱就不分你了,也不向你负荆请罪了。” 很快吕存孝又选了两人,是个双胞胎,名叫张龙赵虎。 至于双胞胎为啥两姓?卫渊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好意思问…… 看着脸上露出懊悔的四大神捕,卫渊也多少动了点爱才之心,对吕存孝问道,如果重新选,你会从他们四个里面选吗?” 吕存孝摇摇头,丝毫不婉转,也不避讳地道:“他们能力仅次于我,能力非常强,只是人品太差,不符合你的标准。” 多年共事,也知道吕存孝是啥尿性,四大名捕只是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货是真不怕得罪人啊,在官场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卫渊心中暗道,因为正直的吕存孝一句话,直接让他放弃了四大神捕。 “把你们手下人都叫上,吃一顿庆功宴,至于地点……” “咱也来一把民主,弄个不记名投票,整个京城除了皇宫里的御膳房,其他地方随便选,啥地方票多咱就去哪,而且全场由本世子买单!” 其他没被选的队长,一个个嫉妒的咬牙切齿。 跟随卫渊虽然这主子废物点,但他是真大方啊,都是真金白银的花钱,不像其他领导,除了往自己兜里塞,就是画大饼…… 庆功宴选择的地方很一致,基本是以京城最好的饭馆八大楼,少数投了清池雅苑等不正经的地方。 忽然卫渊看到一张刺眼的字条,写的竟然是小肠陈炒肝。 卫渊看向吕存孝;“你写的?这地如果我没记错,是个露天街边小吃。” 吕存孝点点头:“世子给我们预支那么多钱,再去大馆子胡吃海喝,我觉得不好。” “无妨,本世子啥都差,就不差钱!” 卫渊振臂高呼:“兄弟们相信我,把身家性命托付给我卫某人,我必然要投桃报李,有我一口肉就得让大家伙跟着嗦螺点骨髓油。” “除了值班的兄弟,其他人随我去萃华楼大吃一顿,没去上的不要难过,写下想吃的菜,给你们打包一份新的带回来!” “世子威武!” “世子牛逼!” 就这样卫渊带上二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招摇过市。 两边摆摊的小贩,过往行人纷纷侧目,不知道六扇门如此大规模出动,到底发生了啥大事。 卫渊手持尚方宝剑,跩得像二五八万似的,逢人就打招呼。 “百姓们,我卫渊如今身居六扇门二把手,谁有冤屈记得找我,本世子小名卫青天,白面无私辨忠奸……” “我女儿被恶少强迫发生关系,我可以告官吗?” 人群中响起一阵愤怒的大喊。 卫渊扬起下巴;“说出来是谁,本世子保证制裁他!” “就你啊!” “呃……” 卫渊满头黑线:“堂下何人敢状告本官,站出来我看看你谁,不把你腿打折塞屁股里变成烧鸡,老子和你一个姓!” 所有百姓无不摇头感叹,大魏没救了,皇帝得了失心疯,竟让这么一个玩意,当六扇门的副指挥使。 本来百姓生活就苦,被达官贵人欺压上告无门,如今六扇门有卫渊,百姓日子更苦了…… 在路过苍府时,卫渊忽然停下脚步。 “兄弟们先等等,我有一笔账得收!” “敢欠老大的钱,兄弟们必须帮忙!” 捕快们纷纷起哄,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卫渊抬脚将苍府大门踹开:“把本世子的话当耳旁风?十万两银子没送来,那今儿可就变二十万两了!” 卫渊说完,回头对捕快们大喊道:“只要把钱要回来,本世子拿出一万两请大家吃吃喝喝,剩下的钱兄弟们平分!” 听到这话,捕快们纷纷双眼通红:“还钱!” “苍侍郎还钱,少一分兄弟们可就拔刀了……” 身材瘦小的老石凑过来,在卫渊耳边小声道。 “义父,苍侍郎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证据咱们都有,就是因为他背后是汪家,咱们没敢动手缉拿。” “苍家背后是汪家?你确定?” “肯定啊,当时有兄弟就要收拾他,结果汪家出面把这事压下去了。” “苍家和汪家经常有经济往来,整个京城所有人都认为苍家背后是卫家,可实际上他苍青空是汪家的人,当然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老石说完,对卫渊贱贱地笑道:“义父,你的天上人间花魁都挺漂亮,可惜就是太贵了,我没钱……” “要钱要人?”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想要……” “五千两银子,随便选个花魁和你过一夜,挂我账!” “谈定!” 老石偷偷摸摸地从后腰取出几个信封,隐晦地交给卫渊。 第27章 嚣张至极,滥用职权 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信息,都是一些受贿,批地建庙宇这些小事。 礼部的权利不小,像乡试,科举,外交接待,宗教事务等等。 其中有四笔金额巨大的受贿,一个是违规批建京郊清风寺,金额达到了二十万两银子。 一个普通寺庙,竟愿意贿赂二十万两,其中绝对有猫腻。 第二个只写了一个朱,受贿十万两银子。 卫渊按照信息上的时间推敲,和当初科举考试的日期吻合。 可以猜到,这朱就是朱思勃,为了当监考官,没少打点礼部…… 第三个是一年前受贿五十万两银子,来路不明,他做什么不明。 第四个是一年半前受贿百万两,来路不明,做了什么不明。 后两个金额巨大,绝非一个小小侍郎有权利能办到的。 卫渊叫来老石:“让你免费玩花魁一个月,告诉我第三第四个什么意思?” “第三个根据兄弟们调查,应该与义父你有关,是卖女儿的钱!” 卫渊眉心紧皱:“第四个呢?” 老石低着头:“第四个没调查出来,有兄弟调查过,但第二天就意外死了。” “一共死了十几个兄弟,只要调查这件事,必死无疑,所以没人敢查了。” 老石看着卫渊,犹豫的道:“按照我的侦查经验,这事牵扯的比天还大,你想想那段时间发生了啥大事!” “不用说了!” 卫渊双拳在袖里紧握,转过身去,不让人看到他控制不住的微表情。 一年半前发生的大事,那不就一件,他的父兄战死沙场! 还记得死讯传来时,卫伯约把自己关在练功房七天,整整看了七天的沙盘,无论他如何推演,那场仗都不可能输,更绝对没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卫渊,你太过分了,难道你真不怕我以后不理你吗?” 苍家没一人出来,反而是派出了苍乃芸,和卫渊打感情牌。 卫渊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火气,冷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来收账,兄弟们说说,有何不可?” “没错,老大收的对!” “姓苍的,麻溜拿钱,否者别怪兄弟们抓你全家去刑部大牢!” 卫渊对身后的捕快大喊道:“搜,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清点折算二十万两银子。” “是!” 一群捕快横冲直撞地冲进苍府,苍乃芸泪眼婆娑,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我见犹怜。 苍乃芸拉住卫渊的手:“桃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轰~ 回忆杀! 卫渊大脑一片空白,差点让人停止抄家。 卫渊生日三月三,民间传说这天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会。 所以有个和他有娃娃亲的女孩,在小时候给他起个外号,桃儿。 这个外号,从小到大也只有她叫过。 卫渊随手挣脱开苍乃芸:“练了很长时间吧,我欠梁红婵的拿命赔她都行,可你终究不是她!” 卫渊对老石等人大喊道:“继续搜!” “卫渊,你好大胆子,竟敢到我苍府闹事!” 见苍乃芸不管用,苍青空只能亲自露面。 一身侍郎官服,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卫渊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你他妈就是一个四品官,身无爵位不是贵族,也就比庶民强点,和本世子也敢直呼其名?” 之前的一年里,卫渊在苍乃芸面前有求必应,让苍家的人在卫渊面前,都养成了一种莫名的高贵感。 然而卫渊这一巴掌,彻底把苍家人打醒。 就像喜顺说的那样,苍家与卫家的差距,如神龙与蚍蜉。 或许苍家在庶民眼里很庞大,但在卫家眼中,与庶民基本没啥区别。 或许他苍青空跪在卫国公府七天,勉强能见到个喜顺他爹…… 很快,捕快抱着名人字画,金银首饰走出来。 张龙赵虎拿着小本:“前朝书法大家字画一幅,价值三千两……” 老石捅了捅二人腰眼:“我怎么看是假的呢?” “仿字画一副,三两银子!” “仿金簪一两银子!” 看着价值十万两银子的宝贝,被这群该死的捕快折算成不到百两,苍青空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卫渊……世子,您好歹与小女有婚约……”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 没等他说完,卫渊当即抬手:“喜顺,文房四宝伺候!” 卫渊挥毫泼墨。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各还本道。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干沙握合,永无此期…… ——卫渊 洋洋洒洒,写下二百字的退婚书,随手丢在苍乃芸的脚下。 “老大,我们搜到了苍家的地下室!” 一群捕快把抬出一口口木箱,里面装满了黄白之物。 “老大,不算一些房契地契,这些可以折算五十万两左右。” 卫渊点点头:“二十万是我借出去的,半年前订婚,我爷爷拿了五十万两银子的东西当彩礼,现在退婚彩礼必然得收回。” “什么?五十万两?当初的彩礼只有十万两……” “放屁,我爷爷出手怎能如此小气?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找他理论,前提是你敢!” 卫渊对张龙赵虎笑道:“这些房产地契可以折算多少钱?” “八十十万……” 二人见卫渊使眼色,连忙改口:“二十万两左右。” “喜顺,让人把东西都拉卫府去。” 卫渊用手轻拍苍青空的老脸:“现在两清了,从此卫家苍家无任何瓜葛!” “实话告诉你,马上皇帝老儿就要布告天下,我与倾城公主订婚了,驸马不能纳妾,所以只能含泪忍痛割爱,和你苍家退婚了。” 卫渊说完,一脸向往的道:“南栀啊,那可是大魏第一美人,你女儿和她比就是土鸡瓦狗,比不了,谁他妈有佛跳墙,还去吃你家的咸菜滚豆腐?” “哈哈!” 卫渊大笑着离开苍府,走到不远处的混沌摊,小声道:“卫一,卫二,装什么装什么!” “世…世子,你认出我们了……” “有人监视我,所以废话少说,苍家无家可归了,你们跟踪苍家的人,看他们去啥地方求助。” “遵命!” 卫渊对老石等捕快大手一挥:“兄弟们,吃席去!” 京城八大楼之首,萃华酒楼。 此时正好是饭点,里面食客满员。 当卫渊带着二百多号人进来时,掌柜的小跑过来。 “世子您来了,您的专用包厢,时刻给您留着呢,楼上天字一号雅间请!” “今日本世子不去雅间,要与民同乐,和我这群小弟兄们一起开怀畅饮。” 掌柜的眼睛瞪得老大,二百多号人他这酒楼虽大,但也装不下啊。” “世子,您带来的人太多了,我们地方不够,食材也不充足……” 没等掌柜的说完,卫渊当场拔剑。 “知道这是啥不?南昭帝我老丈人的所赐,小名叫尚方宝剑,随便杀人不犯法那种,怕不怕?” 掌柜的吓得浑身颤抖:“怕…怕……” “怕就麻溜弄,我这群弟兄们可都饿着呢。” “可世子,还有其他客人……” “撵走,清场!妈了个巴子的,谁敢不走,你就用这把剑砍了他!” 卫渊把剑回鞘,丢给掌柜的。 扑通~ 掌柜吓地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尚方宝剑。 “世子,您可别吓唬我,这可是尚方宝剑,草民我可不敢碰啊。” “逼胆吧!” 卫渊啐了一口,嚣张地大喊道:“麻溜清场,这次本世子的小弟兄们吃高兴了,钱不差,但凡有一个说不满意,酒楼他妈给你砸了,把你全家男丁宰了,女眷送去教司坊!” 掌柜的连忙低三下四对在座食客道歉,食客们也都通情达理,毕竟谁碰到卫渊这种不是人的玩意都够呛…… 卫渊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外面的两名男子,身穿粗布麻衣,走路扭扭捏捏,面白无须,还没喉结,一看就是净过身的太监。 当他从六扇门出来,这两人就跟着自己,显然是南昭帝派来监视自己的。 过程中卫渊也偷瞄了吕存孝,老石,张龙赵虎四人,不愧是队长级别的神捕。 反追踪能力很强,也都发现了这两太监,但却身无炁,不是武者,构不成威胁,所以四人谁都没有在意。 二百多人一起吃,又打包了一大堆酒菜,食材没了掌柜亲自去采购,采购不到就去其他酒楼窜货。 与掌柜的悲催不同,六扇门捕快们吃得都很开心,一直吃到了夕阳西下。 “带哥几个去自家场子听曲!” 卫渊装醉,摇摇晃晃站起身,带人朝向天上人间走去。 此时两边各自使劲浑身解数对擂,你门口唱曲,我就门口跳舞,弄得整个街道都好生热闹。 卫渊带人浩浩荡荡地走来,唱曲跳舞的全部停下,看热闹的也都看了过去。 “那不是卫渊吗?” “就这货还能当官?” “他身上那可是麒麟袍,六扇门的二把手!” “他来干啥?” 卫渊带人,大摇大摆地冲进清池雅苑。 老鸨子硬着头皮上前:“世子,您不去自己场子,来本店……” 啪~ 卫渊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妈了个巴子的,本世子去哪轮到你这老鸨子管?” “信不信拿尚方宝剑砍了你丫的!” 卫渊举起尚方宝剑走进清池雅苑,一把抓住搂着姑娘听曲的公子哥。 “六扇门查案,你叫啥!” “别闹了渊哥,咱俩认识十多年了好吧……” “少他妈套近乎,认识十多年你丫的不去对面,来我竞争对手这吃喝玩乐?” 卫渊当场拔剑:“问你啥老老实实答,否则本世子手中尚方宝剑可锋利啊!” “张翼龙!” “性别!” “渊哥,你难道看不出我是男是女?” “谁他妈知道你是不是易容,说不说?不说给你衣服扒光检查!” “我说,我说,我是男的。” 卫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是陈酿啊,最少三百年!当然是勾兑的,一大坛子最多放了一小杯酒膏!” “三百年的酒膏,你说啥地方才有这好玩意呢?” 吕存孝不假思索地道:“墓里陪葬的最多。” 不少公子哥都多少知道点汪家底细,纷纷弯腰吐了起来。 “你妈的,给老子喝死人酒?” “把朝廷缉拿要犯的画像拿过来。” 卫渊看向喝酒的客人:“挨个对照,但凡有长相差不多的,直接拉去刑部大牢,先抽他一百鞭子,然后手指甲拔掉……” “世子,我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我俩也算是发小了……” “别他妈套近乎,本世子乃白面无情,卫青天!” “得,我惹不起你卫渊,我走行不,这饭我不吃了,我去对面天上人间吃。” “算你识相,好走不送……” 与汪滕有七八分相似,二十左右岁公子哥打扮的青年,黑着脸带人走出来。 “卫渊,你他妈做事别太过分了,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 “玩火尿炕,你以为我和你妈一样,天天被我玩尿炕!” “汪茂,你哥哥都被老子干废了,现在离家出走踪影全无,你多鸡毛?” 卫渊猛然拔剑:“小小王八,吾卫某人的剑利,躲远点别伤到你的王八壳!” 第28章 花魁吓尿了 “卫渊,你真要把事情做绝吗?” “绝?我咋绝了?问问本世子的小弟兄们,老子进行合法盘问,没有滥用私行,哪点错了?” “老大秉公办事,没毛病!” 啪~ 卫渊一拍巴掌:“差点忘了,梁俅举报昨天被人投毒,在场的人有四大花魁!” 卫渊指着台上弹琵琶唱曲的三位花魁:“把他们三个抓走关进刑部大牢,好好审一审她们!” “毒杀世子,那可是弥天大罪!” “既然背叛我,你们就要想好怎么死!” “遵命!” 三位花魁被捆上带走…… 汪茂气的一把抓住身旁姑娘,直接拔下裤子上马。 发泄的同时,大喊出声:“卫渊,卫渊,你个得了志的小人,我去你妈的!” 皇宫,御书房。 批阅奏折的南昭帝,听着两名乔装打扮的小太监汇报完,摆手让二人离开。 老太监小声道;“陛下,这今天用钱和女人在六扇门拉拢了一批人,然后带着他们去了苍家退婚,又狠狠敲诈一笔。” “之后再大街上招摇过市,好不嚣张,在萃华楼还把尚方宝剑丢给掌柜的让他清场,又滥用职权打压汪家的清池雅苑,抓了三个花魁……” 南昭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朕早就想到,卫渊会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意料之中。” “老奴觉得,他太过分了,要不然您还是把他官印和尚方宝剑收回来吧,他再这样闹下去,老奴都怕他把京城闹翻了天。” “翻了天更好,如果卫渊老实本分不闹,朕还真就把他这副指挥使收回了!” 南昭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一轮皓月:“这京城的天得变变,只有浑了水,朕才能渔翁得利,” 刑部大牢,一身飞鱼服,矮小消瘦,贼眉鼠眼的老石,手持皮鞭,看着身前五花大绑,被吓傻的三个花魁。 “你们为什么要给梁俅世子下毒,劝你们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啪~ 老石把鞭子狠狠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将三个花魁差点吓得身体痉挛…… “还不快说,整个六扇门我老石的鞭法最好,抡开好似龙摆尾,又如怪蟒把身翻!别逼我老石不懂得不怜香惜玉!” “没有,我们真的没有,早就已经调查清楚,凶手是小蝶,和我们没有关系……” “刺杀世子乃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你们不是主犯,从犯也是死罪!” “没有,我们绝对没有刺杀梁世子!” 老石露出一丝狰狞的阴笑。 “好,不说是吧,我老石又都是办法让你们说!” 老石收起鞭子,摆摆手与几名捕快离开。 随着老石带人离开,三女便看到漆黑的四周,出现一双双幽绿色亮光。 “女人!” “是女人,好漂亮的女人!” “十几年了,我十几年没看到过女人了!” “我要,我要女人!” 左右牢房露出一个个人影,破衣烂衫,头发擀毡,带着手铐脚镣,满脸的污垢,散发浓烈的恶臭味道。 “鬼啊!” 三女吓得惊叫一声,看着两侧犯人不停摇晃隔离的铁柱,并且伸出手抓向三女。 “女人!快给我女人!” 肮脏的手抓住一名花魁的裙摆,咧开嘴露出焦黄成褐色的牙齿。 花魁用力挣脱,裙子被撕掉一块,因为用力过猛,又被另一边的犯人抓住。 很快三名花魁衣不遮体地抱在一起,吓得浑身颤抖,痛哭流涕。 那群犯人,在大牢关押几年甚至十几年,没吃过一顿饱饭,没洗过一次澡,更没碰过一次女人。 捧着从她们身上撕扯下来的衣角,放在鼻子下狠狠地深吸一口气。 “好香,好香啊!” 犯人们双眼散发着绿光,看着牢房中间抱在一起的女人,脱下裤子,做着整齐划一的污秽动作。 “我说,是我给世子下的毒,让我死吧……” 三名花魁精神崩溃,出道以来接客不少男人,但无一不是达官显贵,或是富商,官窑子弟,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比乞丐还恶心的东西。 “都给老子住手……住鸟!” 啪! 啪! 啪! 三声鞭响,所有犯人吓得退回黑暗之中。 老石带着手持餐盒的杜三娘走进来。 “三娘!三娘救救我们!” 见到杜三娘,花魁就像见到了亲妈,不停地呼喊求救。 “三娘看在多年姐妹份上,救救我们!”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三娘把餐盒放在地上,一脸为难:“不是我不想救,而是你们三个一声不吭地就跑到对面,让世子很寒心……” “三娘我们知道错了,你就去求求世子放过我们吧。” “行吧,我晚上就让瑾郎求求世子,尽量在明日你们砍头前给你们答复。” “明天砍头?” 三名花魁吓得花容失色,偷偷看了看左右牢房的黑暗,隐约还冒出点点绿光。 “三娘,求求你让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一分钟不…不,一秒都不想待了。” “三娘,只要你能救我们出去,我们保证不再背叛世子,还…还有五年不要工资,只要马上能离开,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行吧,等会我去找世子求求情,我虽然没面子,但我家瑾郎有,这点薄面世子应该会给。” 当三娘来到隔壁天牢时,便看到卫渊把手里的刀交给公孙瑾。 “瑾,当初你说跟随我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有朝一日会让你亲手了解蔡堃那小白脸。” 说到这卫渊指向牢房:“那小白脸被就被关押在这里,去吧,做什么都行!” “谢主公!” 公孙瑾手持刀,看着牢房中披头散发,被吊在架子上的蔡堃。 还记得那日运河边,自己被汪家下人差点打死,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蔡堃用脚踩在头顶。 “公孙瑾,你老老实实认命多好,为什么非要告我御状?” “知道我什么身份吗?汪家的女婿,四公八侯中的锦衣侯汪家,你拿什么和老子斗?” “卧槽,你还敢骂我!” “来人啊,把这狗东西嘴撬开,本公子先把他的舌头割掉,在要他狗命……” 持刀的公孙瑾瞪着蔡堃睚眦欲裂,蔡堃抬起头,看到公孙瑾手里明晃晃大刀时,不由惊叫一声。 “公孙兄,你…你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把你对我所作所为,连本带利地奉还给你!” 公孙瑾挥刀斩断了蔡堃手筋,脚筋。 “啊,公孙瑾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公孙瑾一脚踢在蔡堃的裤裆上,鸡飞蛋打,小公鸡悲鸣声音,让外面的卫渊不由胯下一凉…… 只见鲜血染红了蔡堃的裤管,而后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还伴随着两颗血肉模糊的臭鸡蛋。 “公孙兄,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同窗的份上,放过我,让我苟延残喘多活几日,反正我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处死…呜~呜~呜……” 蔡堃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在他求饶时,公孙瑾把长刀塞进了他的口中。 公孙瑾多么想一刀,将这个恨之入骨的小白脸砍死。 他知道虽然卫渊嘴上不说,但蔡堃是南昭帝亲自下令处死的要犯,他如果死在自己手里,会给卫渊带来一些麻烦。 公孙瑾心一狠,没有选择杀他,而是割掉了蔡堃的舌头。 “你欠我的,我连本带利还了,至于你的狗命,就交给朝廷斩首吧,从此刻开始,你我互不相欠!” 公孙瑾走出牢笼后,对卫渊躬身行礼:“瑾,谢过主公!” “今日之后你就与过去彻底告别了。” 卫渊轻拍公孙瑾肩膀说完,看向不远处的牢头,丢过去一锭金子。 “找大夫,别让这家伙死了!” “多谢副指挥使大人!” 牢头拿着金子,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找大夫。 清池雅苑没有了花魁,醉仙酿又是加了墓里陪葬的酒膏,再有今日卫渊大闹一通,所以无论老鸨子如何揽客,里面客人只有大小猫两三只。 反观天上人间却是人声鼎沸。 卫渊对喝酒的吕存孝三位神捕道:“你们哥儿三个先喝着,我爷爷有门襟,必须二更前回去,否则就得吊起来揍,先走一步!” “老大请便!” 卫渊招呼杜三娘:“老石进来就抱着花魁去房间了,他们三个以后都是自家兄弟,看好那位姑娘直接上楼开房,记住不能收钱全挂我账上。” 吕存孝脸一红,连忙摇头道:“世子,这样不好。” “我觉得还是不要辜负老大的好意……” 张龙赵虎对视一眼,这对双胞胎显然也想去找心仪的姑娘,但就是不好意思…… “我说了,随便玩我消费,去吧……” 咣~ 咣~ 咣~ 咣~ 四更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打更人的锣鸣,卫国公府祠堂燃烧起熊熊大火。 所有下人拎着水桶,唧筒,也就是类似大号注射器一样,能够呲出水柱的古代灭火器。 “世子,着火了,您快离开去安全地方!” 一名姿色中等偏上,穿着卫府婢女服装的少女,表情慌张地跑过来。 可就在她临近卫渊时,忽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闪缩寒光的匕首,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快准狠地刺向卫渊。 第29章 成了!道爷我成了! 可就在她出手刹那,卫渊就好像会未卜先知,提前躲开了她的刺杀。 “玉饵,快出来,开饭了!” 卫渊扯着嗓子大喊,穿着超超超大号睡衣的江玉饵,睡眼惺忪,嘴角留着口水的跑出来。 “吃饭了,那得快去……大胆,竟刺杀世子!” 情急之下的江玉饵,抱起地上二百多斤的大石墩,狠狠地朝向少女丢去。 巨大石墩就仿佛是炮弹,狠狠砸在少女身上。 噗~ 少女张嘴吐出一口夹杂内脏的鲜血,胸口严重塌陷,目光不可置信地瞪着卫渊。 “瞪你妈,整个卫府婢女都是大妈,连个气质美熟女都没有,啥时候出来个你这样的妙龄女子?” 噗~ 少女张张嘴,想要说话,但却没说出半句,再次吐出一口夹杂内脏的鲜血断气。 卫渊看着北方的火光,以及吵吵闹闹的救火声音,拉着江玉饵快步朝着南边跑去。 临近南院,就听到阵阵打斗声音。 只见,小蝶歪着脑袋,嘴角还流淌着鲜血,被拧断了脖颈成了尸体。 王玄策与一名身穿袈裟,满脸大胡子,皮肤黝黑的和尚打斗。 然而身经百战的王玄策,却一直被黑脸大和尚压着打。 大和尚见到来了救援,一掌逼退王玄策,直奔卫渊而来。 “保护……” 王玄策刚说保护二字,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随着江玉饵拎着卫渊把他丢到自己身后,挥拳朝着大和尚砸去。 “恶心的胖女人。” 大和尚挥拳迎了上去。 拳拳相对,大和尚万万没想到,自己主修般若龙象劲,同境界在力气方面无敌手,竟比不上江玉饵。 “你这和尚力气好大,本来老娘还收了一半力气,现在看来不用了!” 江玉饵再次一拳砸下,大和尚这次不敢硬碰硬,连忙把全身炁凝聚双臂,同时周身散发出八色玄光抵挡这大胖娘们的一拳。 咔嚓~ 大和尚双臂骨骼断裂,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二十多米。 “也不算很抗揍吗,也就相当于老娘给世子按摩的力道!” 江玉饵大步流星地冲向大和尚,举拳头还想继续砸,但却没想到大和尚,猛地甩动骨断筋折的断臂衣袖,三柱黄香飞出被他一口叼住。 大和尚将黄香咀嚼,猛然向江玉饵吐出一口灰烟。 灰烟异香扑鼻,江玉饵砂锅大的拳头停留在半空,双眼变得迷离。 借此空挡,大和尚脚尖轻点,朝向卫渊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 王玄策疯了般,瞪大血红的双眼,拼着重伤之体冲过去。 但还是晚了,大和尚已经冲到了卫渊身前,然而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穿过卫渊跳上高墙,离开卫府。 “擅闯我卫家,还想活着离开?” 卫伯约那声若洪钟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刚刚消失在黑暗之中的大和尚倒飞回来,重重砸在卫渊身前地面。 卫渊连忙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封住大和尚的经脉,让其丧失行动能力。 身穿睡袍,手持长枪的卫伯约从天而降,见卫渊毫发无伤后这才放下心来,目光看向王玄策。 “你内伤很严重,快去找慕千秋救治,否则会留下暗疾。” 王玄策单膝跪地:“卫公,是末将无能,让小蝶被杀了!” “武道大宗师不顾形象,暗中潜入刺杀,你肯定挡不住……” “尽快把尸体处理掉,然后对外宣称大和尚刺杀失败,她就是个饵,死活不重要,只要对方不知道就好。” 杜三娘声音响起,只见杜三娘与公孙瑾走来,同时三娘还指了指公孙瑾:“我家瑾郎说的。” 卫伯约用枪挑起小蝶的尸体,丢向角落的花坛。 虚空一掌拍出,小蝶尸体四分五裂,散落各处,化作春泥更护花…… “向老夫孙儿下毒,你这贱婢不配拥有全尸!” 轰~ 江玉饵一拳打碎假山,紧接着揉了揉眼睛,疑惑不解地道:“那大和尚呢?我记得就在我眼前啊……” 卫渊开口解释道:“你中了迷烟,这次玉饵你立下大功,等会去厨房找厨师随便点菜吃夜宵吧。” 听到吃,江玉饵开心地笑了起来,小跑去卫家厨房…… 就在这时,慕千秋拎着一名身穿婢女服装的少女尸体走过来。 正是之前刺杀卫渊,被江玉饵一石墩砸死的刺客。 “老哥,这少女身上涂抹了遮掩膏,她身上有许多陈年疤痕,应该是某个组织培养出来的死士。” “通过她的经脉以及丹田内残留的炁,是与上次刺杀渊儿的少女死士是一伙人。” 慕千秋说完丢下尸体,走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和尚身边。 “大宗师修为?” “老哥,这大和尚修为不低,如果是我大魏江湖众人,我绝对会认得,所以这家伙很可能不是大魏的人,我怀疑他们两个不是一伙的。” 王玄策拱手道:“卫公,此人刚刚路过世子但却没有出手,显然他并不认得世子。” “到底还有多少势力,把我卫家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卫伯约长叹一声:“你个龟孙儿,以后记得出去多带些侍卫,别让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和尚被收监卫家牢房,严加看管。 卫渊与公孙瑾返回的路上:“主公,他没认出来你,但却杀了小蝶,这家伙有没有可能是朱思勃的人?” 卫渊点点头:“是我小看了这伪君子,能在这么多世家中左右逢源,还能找到大宗师为他办事,真是有些本事。” “主公,卫公亲自审问大和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卫渊摆摆手:“你们或许都没看出来,其实这家伙也是个死士。” “大宗师级别的死士?这怎么可能……” “培养死士的方法有很多,像刺杀我的少女只是其中一种,还是最低级的那种,但大和尚这种很高级,你可听说过狂信徒吗?” “狂信徒?” “为了自己的信仰,付出生命也无所谓那种疯子,这大和尚的眼神告诉我,他就是狂信徒,所以无论我爷爷和慕千秋如何用刑,他都不会说半个字。” “对了,你要去大牢看热闹,记得跟我爷爷说一声,留他一条命,我有大用。” 卫渊说完,抻着懒腰:“睡半道被吵醒,老子可是有起床气的,睡个回笼觉先……” 次日。 连续这么多天,卫渊每天早上都用惨叫配合鸡鸣,整个国公府家丁,杂役都习惯了。 可是今天卫渊的叫声格外凄惨,平时都会叫唤一个时辰左右。 这次竟惨叫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更是发出比惨叫更大的笑声。 “嘿~嘿~道爷我成了,终于成了!哈哈哈……” 卫渊房间中,此时的他浑身包裹着恶臭杂质污垢,发疯般仰头大笑。 这些天每日洗经伐髓,被江玉饵按断过骨骼不知道多少次,如今终于成功,那种天天酷刑的日子再也不用去承受。 卫渊都没让婢女大妈服侍洗澡,而是第一时间冲进卫府大牢。 如今的大和尚浑身被打得没有半点好地方,但双眼却是异常坚韧,并且透露着疯狂。 对抽打他的侍卫笑道:“用力啊,再用力打,我死都不会背叛佛陀,我不会!” 揉着眼睛的公孙瑾站起身,对卫渊竖起大拇指。 “主公,真被你说对了,这家伙就是个疯子,我看着他被打到现在,竟眉头都没皱一下……呕,主公你为什么不洗洗澡……” “看打人看到现在,你肯定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比他这疯子强多少……” 卫渊返还吐槽公孙瑾一句,打发走侍卫,舔着嘴唇,就像昨日那群十几年没见过女人的犯人,双眼露出精光,满带欲望地看着大和尚。 “知道为啥老子不让你死吗?因为我需要你这里……” 卫渊目光看向大和尚的身下,吞咽着唾沫,口水直流地走过去。 “卧槽,主公你也疯了,别这样…他是个男人……” 卫渊激动地推开公孙瑾,抽出灸针刺入大和尚的脐下三寸丹田处。 紧接着公孙瑾肉眼可见,一缕缕赤红色的炁,顺着插在大和尚丹田处的银针流进卫渊的手心。 通过皮肤,一点点进入卫渊的体内。 第30章 世子新发明,人彘 肉眼可见,卫渊从手指开始皮肤变得赤红。 紧接着赤红的颜色开始向手腕蔓延,直至全身。 卫渊强忍着炙热,将吸出来的炁流淌四肢百骸,强化筋脉,骨骼,血肉同时,也按照前世修炼的功法《升龙道》运行周天。 从大和尚丹田内吸出的炁,本就不是自己苦修而来,所以会有很强的排斥。 如今卫渊承受的痛苦,甚至还要超过洗经伐髓的折磨十倍以上。 卫渊咬着牙硬挺,毕竟自己身体荒废二十年,想要超过同龄的武者,就必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卫渊皮肤表面之前洗经伐髓排除的杂质污垢,已被烤成了硬壳,裂纹,脱落。 整个牢房散发出阵阵宛如煮屎的恶臭。 公孙瑾捂着鼻子,跑到通风口…… 慢慢接近尾声,大和尚一张大黑脸变得惨白,而卫渊则是宛如关羽,面似重枣。 直到最后大和尚多年苦修替卫渊做了嫁衣,体内炁全无,成为一个身体素质很强的普通人。 卫渊这才缓缓地站起身,用力锤击自己的胸间檀中。 噗~ 黑色污血混合着灰色气体,宛如飞刀般射出,将昏死过去的大和尚双腿斩断。 这些污血和灰色气体,其实就是从大和尚体内吸收炁的糟粕。 见卫渊起身,公孙瑾连忙小跑过来,用唇语道:“主公所用的可是传说中的嫁衣神功?” 卫渊摇摇头:“是我所修《升龙道》功法的特殊性,你想学?” 公孙瑾连连点头,虽是书生,可男人儿时的梦想,谁不是仗剑天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就出手啥的…… 卫渊笑道;“我可以教你,但以他人之炁,运转自己功法周天,将其纳为己所用,以最短的时间,大幅度提升武道修为。” “可这种行为不符合规矩,所以忍受的痛苦达到极致,意志不坚者,会因痛楚而分神,从而会无法操控炁的运转周天,导致身体排斥。” “轻者筋脉俱断,走火入魔,成为废人。” “重者当场爆体而亡,大罗金仙也难救。” “而且还有副作用,就比如修为提升太快,心性境界跟不上就会入魔,变得疯疯癫癫。” “或是身体素质太差,筋脉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炁,便会被撑爆成为残废。” 说到这卫渊又补充一句:“忍受的痛苦大概是你断舌之痛的百倍。” 公孙瑾看着卫渊浑身皮肤被严重烫伤,不由想起刚刚他痛苦的模样,吓得连连摇头。 当初断舌的痛苦,让他恨不得上吊自尽,如今这烈火焚身,他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可也因为这样,让公孙瑾大致了解了卫渊的恐怖意志力,原本对卫渊的敬畏与感激,竟慢慢转变成了崇拜。 忽然公孙瑾想到了什么,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卫渊下身。 毕竟男人的这块最怕热,否则也不会长在体外,如果承受热度太高,会变得只能尿尿,失去最主要的功能…… 卫渊怎会不知道这货想啥,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笑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这块老子刚刚有特意保护!” 让喜顺去药铺抓了治疗烫伤的药材,卫渊跳进木桶浸泡药浴。 药浴接触到烫伤的皮肤,那种透心凉心飞扬的舒适感,不由让卫渊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自己终于有了点自保能力。 否则自己这些年的纨绔恶少行为,得罪那么多人,仇视卫家的人那么多,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大和尚一身修为达到了大宗师,但提纯炁就消耗了六成,三成用来强化筋骨血肉,一成在运转时被消耗,所以真正收为己用的只有一成。 就算如此,也让卫渊的武道境界突破入门,进入到后天修为大圆满的境界。 普通人想达到这种境界,最少需要十年苦修。 哪怕是绝顶天才,也得需要三至五年。 咣~咣~咣~ 敲门声响起,喜顺把头探进来:“世子,沈掌柜求见。” “让他进来。” 很快沈万三快步进门,看着卫渊身上的烧伤印记。 “听闻昨夜卫国公府失火,世子您受伤了?” “轻微烧伤,无碍。” 卫渊也不想解释,只是敷衍一句,对沈万三问道:“事情办妥了?” “妥了,我还特意没去租用更便宜,地位更好的卫家店铺,选择租用了汪家店铺。” “别自己出头,以免之后被秋后算账。” 沈万三连连点头:“放心,我都是安排心腹去做的,没有自己露面,等事情已结束,我就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说到这沈万三还不忘,用手比画一下自己的脖子。 “那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位卖茶的朋友,也没了吧。” 沈万三尴尬地道:“世子聪慧,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毕竟这件事后患无穷,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人都杀了,那卖茶的欠款你也吞了不少吧?吐出来点,我要八成!” “这……” 沈万三无奈地道:“八成就八成,可以。” 卫渊满意地点点头:“你做得很好,等下就正常开业即可,让你心腹去我天上人间雇几个好看姑娘,给我一个买茶的契机,让他嘴甜点,多夸夸我,这样也能顺理成章地当托。” 沈万三走后,公孙瑾从屏风后走出来:“主公,此人脑后生反骨,做事太狠,不堪重用。”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世上白手起家的人,就没一个是心地良善之辈。” 忽然卫渊也笑了起来:“我敢用上下两个头担保,这家伙肯定没杀人,估计是控制住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防着主公您?” 卫渊瘪嘴;“故意在我面前提出事成之后杀心腹,就是为了让我猜测他杀了茶商,他也能借机会把这事说出来,这叫心理诱导。” “主公,我马上安排斥候每天12时辰轮班蹲守,找到他秘密藏人的地方。” 卫渊点头:“去安排吧,这沈万三整个人一百五十多斤,却有一百六十斤反骨,用一次就好,不能多用,否则将来指不定从暗地里跳出来,狠狠地咬我一口。” “喜顺!” 卫渊大喊一声,喜顺小跑进门。 “世子您唤小人啥事?” “去找梁俅让他巳时之前务必到天上人间。” “再安排人去靖国公府找李公子,再去秉国公找郑公子,总兵家三公子……反正之前跟我一起混的那群玩意都叫来,巳时之前到天上人间,就说本世子升官发财,所以请他们吃喝玩乐,顺便让他们帮忙站个场子。” 又换了三四次药浴,卫渊身上的烫伤已好了七七八八,这才在几名大妈的服侍下,穿上朱红色的麒麟袍,腰挎尚方宝剑,威风凛凛地坐上轿子,前往天上人间。 抵达天上人间时,这群平时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过夜生活的公子哥们还没到场,只有梁俅一人。 看了一眼对面大门紧闭,仿佛已经停业大吉的清池雅苑,卫渊不屑地啐了一口。 对梁俅招招手:“表弟你过来……还是过去吧,你身上还有臭味……” 梁俅气的一指卫渊:“你就不怕我抽你?” “诶呀卧槽,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和我说话了?” “我爸给我姐飞鸽传书,戍边回信,我姐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梁俅得意地对卫渊勾勾手指:“小渊子,老老实实过来让本世子搂一下,否则我姐回来抽你我可不拦着!” “老子当年差点当你姐夫,梁红婵回来多鸡毛,本世子怕她个娘们?” 卫渊走过去对着梁俅屁股就是一脚。 梁俅有些哀怨地看着卫渊,的确卫渊和自己亲姐姐在娘胎里就被指腹为婚,两人更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几年前那事,现在他还真就是他亲姐夫了。 可惜,那件事过后,梁家退了婚,梁红婵更是心灰意冷地独自跑去戍边,到现在都没回来过。 卫渊那时虽是纨绔,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彻底堕落,变成京城第一纨绔恶少…… 第31章 万金买茶 “少他妈唉声叹气,和你说点严肃的事,等会看我眼色行事,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保证能让你发一笔小财。” “真的?” “我他妈坑过你?” “你少坑过我?” “呃……这次肯定不会!” 卫渊叫来杜三娘,在耳边小声道:“懂管理银号钱庄吗?” “肯定不懂。” “那就尽快去学,过段时间我把一个很大的钱庄交给你打理。” “这我可学不会,世子你这是为难我,看书我就头疼……要不然你找一个精通这方面的人才……” “在我眼里,人品和忠诚要远远超过能力。” 卫渊出言打断杜三娘的话,随即隐晦地道:“你只是一个老鸨,配个哑巴可以,但如果那个哑巴今后手握兵权,成为一代谋士,你还配得上吗?” “这…这……” 杜三娘自然明白卫渊的话,她不相信卫渊的能力,但却相信瑾郎的才华,未来肯定会出人头地。 “那…那我就退出,在背后默默地祝福他。” “为什么不强大自己,然后一直跟在他身边呢?” 卫渊轻拍杜三娘肩膀:“我能做到的,只有给你这一次机会,好好把握。” 杜三娘郑重地点点头,咬着牙道:“为了瑾郎,老娘拼了命也要学会管理银号钱庄!” “永远记住我一句话,不要光想着用感情绑架身边的人,你不进步但对方却进步了,那你们的关系就会逐渐疏远!” “好好学,我看好你。” 留下决定发愤图强的杜三娘,卫渊走到天上人间门口。 此时一台台奢华的轿子,马车停下。 卫渊这些年的群狐朋狗友,表面兄弟听到有人请客,全部到场,无一人缺席。 “诶呦,咱们的渊哥……不对,应该叫卫副指挥使,卫大人,这身官袍穿身上好不威风!” “哈哈,卫大人,兄弟们祝贺您升迁!” 卫渊用虚假的笑容,和这群虚伪的朋友挨个打招呼。 而后对江玉饵道:“把我从家带过来的东西拿出来。” 江玉饵从马车上抱着一个蒙着红布的东西走过来。 从外面轮廓看,应该是一个大号胆瓶。 江玉饵把东西放在正门口,卫渊一把掀开红布,只见是一个上好的汝窑青花胆瓶。 最让公子们震惊的不是胆瓶,而是瓶口上还有一个人的脑袋,大光头,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上面还有九个戒点香疤的大和尚。 “这…这是人?” “这是本世子精心研究出来的刑罚,砍掉四肢,捏碎浑身骨骼,丢进装满止血药的瓶子,保证他受尽折磨,还能不死!” “我给这种刑罚,起名叫人彘!” “人彘?” 所有公子哥面面相觑,天上人间内部的三位花魁吓得浑身一抖,毕竟她们三个可是刚刚背叛过的。 经过人彘的冲击,她们三已经决定,天上人间哪怕黄铺了,她们也要扫完地再走…… 卫渊对着胆瓶露出的大脑袋就是一嘴巴:“这狗东西昨天放火烧了我卫家祠堂,还要刺杀老子,幸亏我爷爷来得早,否则你们今儿都看不到本世子了。” 让喜顺拿出一个大牌子,挂在花瓶上。 牌子写着几个大字,认出此人者,赏黄金千两。 卫渊对一群狐朋狗友招呼着:“走走走,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全场消费由本世子买单!” 所有公子哥也不矫情,纷纷找上姑娘,开始坐下听曲吃喝,推杯换盏。 一直到下午,三娘忽然来到卫渊身边。 “世子,有个人自称是江南商会的,因为新店开张,所以想租借我们姑娘一天。” “只要给钱,那就租借啊。” “可世子,她们租借的是三大花魁,以及二十名头牌,都借出去我们天上人间可就得关门了。” “只要钱到位,关门一天也无所谓,把他带上来让本世子亲自和他谈。” 很快一名长相忠厚老实,衣衫华丽的中年男子被带上来。 男子进门后,一眼就瞧见了身穿朱红麒麟袍的卫渊,连忙上前拱手行礼。 “草民张万福见过世子,副指挥使,卫大人!” 卫渊一抬手,身旁喜顺把冰种翡翠烟袋递到嘴边,猛吸一口,嚣张得意地道。 “你这草民有点眼力,竟能在如此多的英雄豪杰之中,一眼认出本世子,不错,不错!等会你小子租借姑娘,打九折。” “世子您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吗?” “您就简单端坐于此,看似平凡,可实际上是非凡!” “你那霸气侧漏无人争锋,亦如璀璨星辰,照耀四方,明亮而不可及,让你在人群之中,一眼安能辨你是大英雄,真豪杰!” 这中年男子的话,把卫渊说得一愣愣的,虽然早知道安排好他夸自己,但也别这样漫无边际地去夸啊。 但别说,这样夸让自己多少有点小激动…… 中年男子继续道:“草民早在江南,就听说过世子的威名,整个大魏,只有您一人独占忠义仁勇信,礼义廉耻孝……” “我们江南姑娘都哭着喊着想嫁世子!” “正所谓,魏之巅,傲世间,有你卫渊,便是青天!” 噗~ 梁俅再也忍不住:“谁家姑娘眼睛瞎了要嫁他?另外什么忠义仁勇信,这货和哪一条沾边?” 梁俅说完,全场公子哥无不哄堂大笑。 啪~ 卫渊气的当场拍案而起,一指中年男子;“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你这草民卖啥的,老子给你捧个场!” “茶叶。” “你说的本世子爱听,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金子,你茶叶我买一百两银子的。” 众公子哥唏嘘不已,夸两句就花一百两买茶,卫渊果然是发财了…… 但哪曾想,中年男子满脸歉意,微微行礼:“对不起世子,不卖半份。” “卧槽!” “诶呀卧槽!” 全场无不震惊:“你他妈茶镶金边了?还是喝了能成仙?一百两银子半份?那一份是二百两?你丫的咋不去抢!” “不…不……是三百两银子一份。” “这茶与进贡当今圣上的茶品质,也不遑多让。” 卫渊在桌子下,隐晦地踹了梁俅一脚,梁俅连忙道:“渊哥,牛逼都吹出去了,你不买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卫渊脸色难看地挥挥手:“喜顺,给钱!” “这卫渊还是和以前一样,大怨种一个。” 在公子哥们心中嘲讽中,中年男子给了卫渊一个精致的玉盒。 公子哥们纷纷好奇地看过去,想瞧瞧这三百两银子一份的茶叶,到底有何不同。 打开玉盒,见其中茶叶,梁俅瘪嘴道:“顾渚紫笋茶,品级不错,但最多三两银子,你他妈翻三百倍,是不是把我渊哥当傻逼冤大头?” “不,不,不!” 中年男子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交给喜顺:“其实这茶是我们江南商会推出的新品,茶不主要,主要的是想让天下人共同致富。” “共同致富?” “对,买一盒茶叶,前一个月每天返利十两银子,一个月以后变成每天五两,半年以后就算结束返利。” “我知道各位公子认为我是骗子,但我有江南朝廷的批文,其实各位买茶的钱呢,我们商会都聚集在一起,并且拿来去投资,说白了给你们的返利也就是利息,这是江南官方的新政策。” 中年男子将批文交给卫渊:“卫大人身为六扇门副指挥使,火眼金睛,随便扫一眼就可辨别真伪。” “渊哥,我咋感觉这官印章有点假……” 卫渊偷偷踢了梁俅一脚,把批文还给中年男子:“本世子鉴定了,是真的。” “你真返利?要是你偷偷跑了咋办?” “大人,您们在大魏各属顶级世家门阀,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得被你们抓回来,刀砍斧剁,五马分尸。” “这话老子们爱听!” 中年男子继续道:“世子,您介绍的人来买茶,每卖出去一盒,我就前一个月每天给你返五两银子的利,一个月后是二两半,持续半年。” 卫渊摆摆手,喜顺点出三万两银票递给中年男子。 “买了,一百盒!” 中年男子接过银票,从中又点出一千两交给卫渊,就当是第一天的返利。 卫渊看向梁俅:“你不买?” “我…我应该买吗?” “你说呢?” “那…那买一盒……” 梁俅说到这,见卫渊不停对他挤眉弄眼,只能改口道:“本世子也买一百盒,但我没钱,渊哥你先借我……” 中年男子点了一千两银票递给梁俅,又点出五百两给卫渊。 “这玩意来钱快啊!” 卫渊对全场公子哥道:“都过来买点,每人上限十盒,如果赔钱了全算我的,可以签契约!” 公子哥们也都对这种买卖好奇,加上有卫渊签契背锅,就算是这张万福是骗子,还能白捡一盒茶,何乐不为。 每卖出去一份,中年男子都会给公子哥返利,并点出返利的一半交给卫渊当介绍费。 就这样中年男子的玉茶,很快就卖出去上千盒。 就在这时,杜三娘小跑过来。 “世子,清池雅苑开门了!” “开就开呗,他家酒水用死人酒,姑娘也都是丑八怪,谁去啊!” “这次不一样,所有客人都去他那边了。” “嗯?为什么?” “我让手下人去探探,可手下人去了就没出来……” “喜顺,去六扇门找把吕存孝他们四个叫来,在带一些弟兄,我要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世子,你为啥不现在去?” “放屁,派出去的人都没回来,我去了被揍一顿咋办?” “多带点人也放心,毕竟所有恐惧都是源自于实力不足……” 第32章 傲雪凌霜,凤求凰 很快,一阵公鸭嗓子声音响起:“义父,我们带兄弟们来了!” 身穿飞鱼服,一脸正气的李存孝与獐头鼠目的老石,还有张龙赵虎双胞胎四人赶到。 “随本世子去对面探个究竟,我怀疑对方与科举考卷调包案有关!” “义父有命,我等自然跟随,上!” 梁俅在卫渊耳边小声道:“他们不愧是练武的,特别是这獐头鼠目的老石,昨天找了四个姑娘,那两双胞胎一人找了一个,但那两姑娘今天请假了,都肿了……” “帮问问他们练的啥武,也教教我呗!” “练武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素质,就你这肥样……对了,吕存孝没找?” “没找,但是找三娘把钱兑现了。” “不是刚给他预支五年工资,怎么这就没钱了?他到底干啥这么费钱……” 两人说话间,已进入了清池雅苑。 此时的清池雅苑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卫渊等人也只能站着。 卫渊一眼就看到了天上人间的保镖,此时这货正蹲在角落,拖着下巴,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台上。 “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人?” 梁俅忽然拉着卫渊胳膊:“渊哥,你快看台上,这娘们也太美了。” 卫渊看向高台,此时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抱着琵琶,一边弹奏,一边唱着小曲。 丝纶~ 阁下静文章,钟鼓楼中刻漏长。 檐铃响,响叮当…… 青衣女子用江南吴侬软语,唱着评弹,声音犹如天籁,悠扬动听。 仿佛能深深地触动人心,让其陶醉在她的音色之中。 卫渊轻摇舌尖,瞬间醒了过来。 回头看去,自己带来的吕存孝等捕快,以及无数梁俅,无数公子哥,纷纷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此女武道修为高深,最少在宗师之上,甚至可能是大宗师。 用类似天魔魅音唱曲,加上她深厚的炁,让人不知不觉中被引入歌声。 忽然吕存孝一摇头,也破了这天魔魅音,不禁疑惑地看向卫渊,自己都是好不容易才醒来,卫渊看样子比自己先醒,这让他不禁疑惑。 “本世子娘们玩多了,所以有抵抗力。” 卫渊看着台上唱曲的青衣女子,头也不回地对吕存孝解释道。 只见这女子,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流淌,眉目如画,仿佛一尊雕塑般完美,单论长相,此女绝对不输大魏第一美人,倾城公主南栀。 与南栀那种睿智才女气质不同,此女气质如傲雪凌霜的梅花,清丽脱俗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正是这股冷傲,勾起男人的挑战,征服的欲望,想要攀爬这座高耸的冰川。 很快曲终,所有人从幻境中回神,汪茂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伸出双手就要去触碰女子双肩。 “秋霜姑娘你累了吧,我这准备了银耳炖雪梨,你尝尝……” 面对汪茂的咸猪手,也不见女子有什么动作,便轻松用身法躲过。 “谢谢,不用。” 女子说话声音冷冰冰的,毫无任何情绪。 梁俅捅了捅卫渊的腰眼;“这娘们真漂亮,唱得也好听,怪不得我们天上人间没客了,我现在都不想回去了……” 青楼出现个武道大宗师江玉饵已经够奇葩的了,可这货有点憨,卫渊勉强能接受,但如果再出来个大宗师,卫渊打死都不相信没猫腻。 清池雅苑是汪家的,汪守鹤可以说恨卫渊不死,那么这冷冰冰的娘们目标就很明显了。 与其被动,倒还不如主动出击。 卫渊对老石等捕快大喊道:“我怀疑这娘们有嫌疑,把他抓回刑部大牢。” 卫渊腰挎尚方宝剑,迈着四方步,专横跋扈地走过去。 “小娘子,刑部大牢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出五千两银子,陪本世子一宿,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没等卫渊话落,便被护花使者汪茂推到一边。 “我家冷秋霜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卖艺不卖身?那正好,老子干完她不给钱,那就不算卖了!” “你他娘是真不要碧莲!” 王茂一把推开卫渊,指着上面的牌子:“看到没有,想要当我家冷秋霜的闺中入幕之宾,那就必须要拿出震惊四座的文采。” “文采?” 卫渊听后不禁哈哈大笑:“早说啊,本世子别的没有,就是他妈一肚子文采!” 噗~ 无数公子哥直接笑喷出来:“世子,你的文采的确是才高八斗,还记得曾经在书院你的那首,一片两片三四片,四片五片六七片……别说震惊四座,把白马书院的院首,当代大儒都震惊了。” “前些日子那首大魏湖,什么趴蛤蟆,一捅还他妈一蹦跶那首诗,如今已传遍全国,无人不感叹,世子您乃大魏文坛的救星!” “哈哈!” 卫渊毫不在乎那群狐朋狗友,表面兄弟的嘲讽,对冷秋霜道:“出题吧。” 冷秋霜上下打量卫渊:“世子你眼中的我。” “我眼中的你?” 卫渊单手背后,另一只手向喜顺勾了勾,喜顺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卫渊要装逼了,连忙取出价值千金的旃檀扇,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卫渊猛的开合扇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单脚踩在旁边椅子上,轻摇白纸扇,两鬓发丝飘动。 如果不是知道这货是京城第一纨绔,众人还以为他是江湖上的某位文武全才的风流侠客。 卫渊看着冷秋霜,一字一顿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哈哈!” 全场哄堂大笑,果然卫渊这京城第一纨绔,张嘴闭嘴都是美人,有个屁的文采。 “卫兄,就你这文采,还是别想着捅美人兮了,回家捅蛤蟆岂不是美哉?” “哈哈!” 卫渊看着冷秋霜继续道:“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全场所有公子哥的笑声戛然而止,这他妈也是卫渊能写出来的辞赋? 卫渊继续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即兴所著《凤求凰》!” “我去你妈的即兴发挥!” 汪茂对卫渊破口大骂:“就他妈你?就你?能写出这种辞赋?” “你他妈就是抄袭,我去你妈的卫渊,你个抄袭狗,抄袭的朱思勃对不对……” 没等王茂说完,卫渊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你敢打我!” 汪茂捂着脸,他可不是自己哥哥汪滕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个阴逼,他好歹学了七八年的武,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但也不是被酒色掏空,肾阴阳虚的卫渊能比。 汪茂挥手一拳朝向卫渊的脸颊击去。 卫渊抬起手,看似随意地使出一招化劲,而后用出太极粘手将汪茂的拳头按在桌子上。 剧痛让汪茂手掌张开,卫渊抓起一旁的象牙筷子,就像钉钉子,将他的手掌牢牢钉在桌子上。 “啊!” 汪茂发出死爹哭妈,杀猪般的惨叫。 卫渊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不管是谁,辱我可以,但骂我母亲,他就必须付出代价,再有下次,筷子刺入的就不是你的手掌,而是脑袋!” 卫渊抓住汪茂的脑袋,狠狠砸向厚厚的实木桌面。 砰~砰~砰~ 连续几声闷响,汪茂整张脸血肉模糊,头破血流,鼻梁骨断裂,门牙掉了四五颗,惨不忍睹。 汪家侍卫这时才冲过来,但却被吕存孝等人拦住。 “谁敢袭击我家大人,统统带走去刑部大牢!” 卫渊看着冷秋霜:“小娘子,不知道我卫某人的辞赋,能否入你的眼,做你的入幕之宾,本世子入你的眼……” 冷秋霜满脸厌恶,对卫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还请世子楼上请。” 第33章 以吾之寿,续尔之命 卫渊带着江玉饵,跟着冷秋霜走上楼。 二楼最大的闺房,进门传来阵阵的寒梅幽香。 卫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头也不回地道:“把手放下,你的腰间软剑,可斗不过我家玉儿的三停保渊刀。” 冷秋霜万年不变的寒冰脸,绣眉紧皱:“你一个纨绔,怎能看出这些?” “纨绔就不能有见识了?” 卫渊笑着回身,翘着二郎腿:“姑娘步伐轻盈,显然是轻功了得,如果我没猜错,你精通的乃是暗杀之道。” “如果你在暗中,我家玉饵恐怕不是你对手,但正面硬刚,十个你也打不过她一人。” “原来所谓大魏第一纨绔废物世子,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冷秋霜索性不演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上来。” “天妒红颜,因为我不想让你死!” 卫渊话落,站起身对冷秋霜微微一笑:“你还有三个月的生命,所以你敢光明正大地来暗杀我,估计今天就算我做出捅蛤蟆蹦跶的诗,你也会让我上来吧。” “如果我能治好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笑话,神医慕千秋的弟子,鬼谷医门的当代门主,都无能为力的病症,你……” 没等冷秋霜说完,卫渊一个眼色,江玉饵直接把她按在桌子上。 “纱布擦屁股,我就先给你露一手!” 卫渊用手搭在她的手腕:“果然是九阴寒冰体,十大武道顶尖天赋体质之一,但如果碰不到真正神医,你活不到十八岁。” 卫渊说完,取出一根长长的蟒针,缓缓撵入冷秋霜的香肩天宗穴。 瞬间寒霜一点点顺着蟒针蔓延,进入卫渊的体内。 卫渊头发,眉毛,睫毛都结出一层冰霜。 噗~ 卫渊张嘴吐出一口散发着冷气的污血,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铺上,重重喘着粗气。 冷秋霜只感觉整个人深陷冰窖,只有肩膀处可以晒到太阳,暖暖的舒适感还是平生第一次感受。 “你…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卫渊虚弱的挣扎站起身:“以吾之寿,续尔之命。” “我…我需要付出什么?” 其实冷秋霜已经猜到卫渊想要什么,这好色的纨绔,肯定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身子。 所以在冷秋霜问出这话后,就已经嘲讽自己多余去问。 如果治好自己需要付出贞操,那她情愿去死。 可冷秋霜万万没想到的是,卫渊竟然深情地道:“我想得到的……就是你的一笑。” “我的笑?” “你那么美,笑起来应该更好看,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 冷秋霜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渊:“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姑娘,你可听说过,什么叫一见钟情?” 卫渊双眼饱含爱意,柔情地道;“未见你笑,可在我心中却浮现出你笑的样子,定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冷秋霜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卫渊试探性问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你写的?难道说之前的凤求凰也是你所著,不是抄袭的朱思勃?” “作为汪家的人,你怎会不知道朱思勃那伪君子,与汪家合谋残害我卫家。” “他那厚颜无耻,好色之徒,看见你的样子可以想象满眼的欲望,怎会为我写赋?” “况且他虽是第一才子,但也是徒有其表罢了,恐怕还写不出《凤求凰》这种辞赋。” “原来你知道朱思勃和汪家是合作关系!” “之前也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冷秋霜不知为何,芳心绞痛,看着卫渊,想起他明明是个透精百灵,才高八斗的才子,却要忍受天下人的唾骂与嘲讽,这得需要何等勇气。 冷秋霜发自内心地对卫渊欠身行万福:“世子,我不会白白让你为我治疗,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我答应帮你做十件事。” “杀汪家的人也行?” “当然可以,汪家本来就与我没有关系,只是与我背后的组织有所合作。” “杀手组织吧,之前来暗杀我的两个少女死士,就是你们组织的人。” 冷秋霜点头:“没错,她们俩是我派出去的,没想到都失败了,所以我亲自出马……” “这傻娘们江湖阅历为零,看来之前一直都在苦修,一套话啥都骗出来了!” 卫渊心中暗道一声,脸色惨白地对冷秋霜深情款款地道:“今晚三更,卫府相见,我为你治疗。” 冷秋霜正色的点点头,打开窗户,回身对卫渊露出甜美的笑容,之后翻身从楼上跳了下去。 卫渊一改之前的虚弱,不屑地瘪嘴:“小小女杀手,本世子还不是轻松拿捏……” 忽然窗口人影一闪,冷秋霜去而复返。 卫渊连忙手捂胸口再次坐在地上:“诶呀,我好虚弱啊……” “世子,我还有一事相求,如果你能治好我,我就不再需要组织给的续命丹,我想脱离那个地方,还请你救我妹妹。” “你妹妹在哪?” “汪家,这是她的画像。” 卫渊看着画像上,十三四岁的女孩,虽然还没张开,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今晚来卫府,治疗后接你妹妹。” “谢谢你卫…卫渊哥哥。” 冷秋霜再次离开,卫渊小声道对江玉饵道:“去窗口看看人走没。” “世子,确定走了。” 卫渊这才站起身,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自己丢自己,撞翻大门,飞出门外。 守在门口的喜顺惊叫一声:“世子,您怎么样?来人啊,世子遇刺了!” “卧槽,敢动我们的摇钱树!” “是可忍孰不能忍,叔能忍,二大娘都不能忍!” 老石抽出鞭子,第一个冲了过去。 “义父,我老石来救驾了!” “妈的,人呢!” “跑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立即码人去汪家!” “遵命!” 四百多名捕快,抬着虚弱的卫渊浩浩荡荡冲进汪家。 提前得到消息的汪守鹤,早已在门口带侍卫等候,生怕卫渊和上次一样,再把锦衣侯府给砸了。 “卫渊,这次你带来的人不多,反之我汪家侍卫多了十倍,所以你可耍不了威风了!” “威风?要不要把我爷爷叫来?” “我在你汪家的场子被刺杀,如果不是爷爷给我的刀枪不入软甲防身,老子就死在清池雅苑了,你汪家得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你用筷子钉穿了我儿汪茂的手掌,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算你娘的屁,你要不给交代我就找皇帝!” “你找吧,到了圣上面前,我也有话说!” 卫渊与汪守鹤仿佛有着某种默契,二人先是互相试探了对方的底线,然后开始不停地交涉,最后改成骂架,但却都仅限于言语,谁都没有动手。 这一吵就吵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一名身穿斗牛服的捕快在卫渊耳边嘀咕几句。 卫渊这才对汪守鹤放下几句狠话后离开。 出了汪府没走多远,便看到身材瘦小的老石,带着一名唯唯诺诺,抱着一只白毛大公鸡,十三四岁的少女走来。 “义父,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还是义父您神机妙算,让我提前潜入汪家,果然在得知你要来时,汪家偷偷把这少女转移,被我暗中跟踪打晕侍卫……” 卫渊丢给老石一沓银票:“别让兄弟们白忙活,带他们吃顿好的,另外你们四个去天上人间找姑娘还可以挂我账。” “谢义父!” 卫渊轻轻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别怕,跟我走,晚上你姐姐回来接你。” 少女满脸写着不相信,警惕地看着卫渊,忽然一只小麻雀飞过来,落在她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少女这才狐疑地看了卫渊一眼,跟着他走上了轿子。 “你能听到鸟语!” “听不懂。” 这小丫头和她姐姐一样冷冰冰,路上卫渊套了她几句话,但回答他的都是沉默…… 卫国公府,夜半三更,忽然在院落中响起一阵爆喝。 “有刺客!” 卫渊第一时间跑出去,只见十多名身穿夜行衣的神秘人,将冷秋霜团团围住。 这十多名神秘人,卫渊从来没见过,但每个人身上都有浓郁的肃杀之气,以及高深的修为。 应该就是存在于传说当中,只听命于卫伯约的天魔十八骑。 “看来昨日的大和尚,让爷爷警惕起来,严加了防守。” 卫渊眼神微眯,同时心中暗惊,卫家隐藏的底牌绝对不止这些。 “来者何人,老夫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卫伯约与慕千秋缓缓走过来,可能因为感受到冷秋霜身上的杀气,所以卫伯约没有拿先皇御赐,代表身份的龙头杖,而是带着他上阵杀敌用的长枪。 冷秋霜一脸寒冰,拒人千里的性格,让她并不解释,只是在腰间一拍,淡蓝色缠腰软剑飞出,手持软剑与卫伯约,慕千秋对持。 “别动手!” 卫渊连忙大喊跑过去:“都是自己人。” “你个龟孙儿快过来,她可是大宗师级别的杀手……” 没等卫伯约话落,便看到冷秋霜那张绝美的寒冰脸上出现一丝羞涩。 脸颊一抹绯红,对卫渊微微行礼:“卫渊哥哥我来了。” “走,进我房间。” 冷秋霜羞涩地点点头,与卫渊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咣当~ 卫伯约手中长枪掉落,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龟孙儿又拐了个大宗师回家?” 慕千秋摇头感叹:“渊儿果然对付女人有一套。” 卫伯约负手而立,夜风鼓动衣袂,腰板笔直:“这点随我了,想当年老夫年轻时,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慕千秋满头黑线地道:“哥,这话你说给小辈吹吹牛逼还行。” “可我们俩年轻时候就认识啊,那时候你还在占山为王,豹头环眼,五缕长髯,最多说威猛,但和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也不沾边啊……” “你想怎么死?说一声,老夫成全你!” 第34章 卫渊,你不可负我 冷秋霜宽衣解带,只穿着淡蓝色布兜,一条白净的亵裤……躺在卫渊的床榻之上。 羞涩地闭上眼睛,脸颊升起红润,紧抿着唇。 烛光下更显清冷而圣洁,脸颊绯红,又多出几分少女的青涩,两种反差没有适合突兀违和,反而乳水交融得恰到好处。 看着她那不停颤抖的长长睫毛,卫渊清楚她现在非常紧张,又羞又怕。 这一幕卫渊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抵抗不了,也包括他自己…… 冷秋霜因体质特殊原因,在武道一途,修炼的速度是常人百倍,可凡是有利就有弊。 她能修炼速度快,全因在娘胎时,她母亲体有阴寒,也就是医学中的寒湿,导致胎儿得的一种怪病,一万个胎儿中最多出两三个,但基本都会死于胎中。 万个有这种病的特殊胎儿,也不见能活下来一个,可以成功分娩出生。 就算侥幸生下来,这种体质的胎儿就会自动吸收阴寒之气,进入体内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从小体弱多病,在十岁左右,身体就会被阴寒之气拖垮,所以大部分都会夭折,难活到十二岁。 冷秋霜属于武者,身体素质好,应该还定期服用克制阴寒的药物,所以才勉强活到十八岁。 然而这种阴寒之气虽恐怖,但却属于先天之炁,比大和尚后天修炼的炁要精纯许多。 这可是目前卫渊最需要的东西,所以才会明知冷秋霜刺杀的人是自己,他还要以身犯险。 原计划是在清池雅苑,让江玉饵把她控制住,强行吸炁。 结果发现这娘们很单纯,好骗,卫渊也就改变了计划…… 毕竟拿到阴寒之气后,捎带手撩一下,反正也不损失啥,万一能成那就拐来个大宗师,能玩能用还能差遣,妙趣多多,其乐无穷…… 嘤~ 卫渊把手搭在她俏皮的小肚脐上,让冷秋霜忍不住发出一声羞耻的声音。 这一刻冷秋霜脸红得都快滴出水,美目闭得更紧…… 轻轻地在洁白如玉、宛如初雪覆盖的肌肤上抹了一把。 不禁感叹,冰肌玉肤,滑溜溜,手感是真的好…… 卫渊把姜片扑在冷秋霜身体上,而后隔着姜施针,利用艾灸的热度,将冷秋霜体内的阴寒之毒驱到脐下丹田位置。 卫渊手持一根细长如丝、泛着幽蓝光泽的蟒针,把嘴凑到冷秋霜耳旁。 “我要下针了,刚开始会有一点疼,忍着点。” “嗯。” 冷秋霜闭上眼睛,用鼻音发出一个宛若蚊蝇的‘嗯’…… 手指轻轻一颤,蟒针缓缓捻入了,柔软白皙的肌肤之中。 浓郁精纯到极致的阴寒之气,顺着蟒针向上蔓延,融入卫渊的持针手掌之内。 寒! 极致的寒! 就宛如三九天站在西伯利亚的风口,还端碗喝着凉茶的感觉…… 卫渊身体不停颤抖,原本刚刚心底压制不住的欲望,瞬间被寒冷驱散。 同时刚刚抬头的兄弟,马上在冰凉的寒气下,宛如成熟的麦穗,低下它高傲的头颅…… 虽然卫渊已经够高估了这股阴寒之气的精纯,可当他吸收之后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 这个炁的精纯浓郁程度远超他的想象,仅仅是冷秋霜体内的十分之二,就让卫渊打破修为枷锁进入武道的先天境界。 卫渊上一世修炼的功法名为《升龙道》。 何为升龙? 鱼跃龙门,蝉蜕龙变,每次突破,都需要破而后立,让身体与炁发生质的变化,宛如一次新生。 原本躺在床上的冷秋霜,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寒冷逐渐减少。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陶醉其中。 可忽然阴寒之气不再减少,卫渊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 冷秋霜连忙睁开眼睛,坐起身,只见卫渊身体表面结了一层冰霜。 浑身剧烈颤抖,毛孔往外渗出血珠。 “卫渊哥哥!” 冷秋霜吓得惊叫一声,跳下床抱住卫渊,检查后发现,卫渊体内筋脉节节寸断,身体多出骨骼粉碎,五脏六腑严重衰竭。 冷秋霜并不在卫渊功法的特殊性,破而后立。 在她看来,卫渊命不久矣,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声音哽咽。 “秋霜命苦,出身江南农户家庭,体弱多病,后来爹娘感染瘟疫病故,与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又被人牙子拐走当成扬州瘦马培养。” 冷秋霜紧紧抱住卫渊,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民间俗语,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其中的牙就是人牙子,也就是后世的人贩子。 扬州瘦马,就是比喻低价买瘦小的马匹,养肥了在高价往出卖。 而这马并非马,而是古时在江南一带流行的畸形萝莉养成。 人贩子把拐来年纪小的女孩,经过培养后高价卖出,给达官贵人为奴为婢做宠物…… “怪不得她小曲唱得那么好听!” 卫渊暗暗点头,紧紧抱住他的冷秋霜继续道。 “后来我被组织的无生老母带走,为了能让妹妹活下去,我拼了命的习武,杀人……” “秋霜这辈子,除了亲人,此生只有卫渊哥哥对我最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 卫渊‘虚弱’地伸出手,轻抚冷秋霜脸颊,拭去泪痕。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能为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死去,这也是苍天对我卫某人的怜悯。” “答应我,往后余生你自己好好活下去,我想看你笑。” 冷秋霜哭着强挤出一丝笑容,伸出素手轻轻把卫渊的眼皮合上。 “卫渊哥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安心地去吧,我会以未亡人的身份为你守灵……” 卫渊眼睛又再次睁开:“暂时还没断气呢,因为还有一个心愿!” “卫渊哥哥你说,什么心愿秋霜都答应你。” “我…我好冷,抱紧我……” 冷秋霜紧紧抱住卫渊,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更是第一次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濒死的卫渊。 “秋霜,我…我想你吻我,让我记住你双唇的味道!” “三生石,泪海枯,忘情水中有情无?”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哪怕投胎转世,我也要找寻到你!” 冷秋霜不假思索地捧起卫渊脸颊,粉唇微张送了上去。 本想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可冷秋霜却万万没想到,被身负内伤,濒临死亡的卫渊竟能给出回应…… 冷秋霜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击中,浑身麻酥酥,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挣扎,下意识地去迎合。 此时的卫渊,一双手变得不老实起来,开始在冷秋霜香肩粉背上下游走…… 卫渊医术高超,对于人体的结构更是了如指掌,当即在冷秋霜身上按下了几大冲动的开关。 冷秋霜看着手腕上守宫砂,微微挥手,手镯化作金丝将衣柜牢牢缠住。 抱在一起的两人飞上床榻,过程中衣服一件件地脱落…… “或许这就是天意,卫渊,有朝一日你若负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手腕处宫砂化作点点嫣红傲梅,落在床榻之上。 卫渊搂着冷秋霜,按照惯例,拿起床头的冰种翡翠烟袋,抽了一锅关东台片,俗称事后烟。 看着枕在自己臂膀之上的冷秋霜。 容颜绝美,脸颊肤如凝脂,绯红未褪。 螓首白皙,点点香汗,如丝蛾眉微蹙…… 第35章 公主吃醋了? 未央宫。 雪儿听闻外面有声音,好奇地提灯走出来。 赫然发现,南栀坐在梳妆台旁边,用针扎着一个小草人。 疑惑地走过去,便看到草人身上还写着卫渊二字,南栀还用针往草人上扎…… “我让你美人兮,我让你不见兮!” “我让你凤兮凤兮归故乡!” “我让你凤求凰……” “扎死你,本宫扎死你!” “公主,您…您……在做什么?” 南栀吓得一惊,连忙把草人藏到身后,绝美的俏脸略显尴尬:“没…没什么!” “公主,您惨了。” “我惨什么惨?” “您竟为了那纨绔吃醋,所以您惨了,您是坠入爱河了!” “我…我怎么可能吃他卫渊的醋,只是想到他一介驸马,竟为一个青楼女子写出这般优美,浪漫的辞赋,本…本宫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这不就是吃醋……” 雪儿小声嘟囔一句,安慰南栀道:“公主殿下,这《凤求凰》的确很优美,可说不定是那卫渊抄袭的朱大才子呢。” “不可能,朱思勃肚子里的墨水,还写不出这样的辞赋。” 想起《凤求凰》那满满爱意,优美浪漫的辞赋,让南栀心底深处产生一种嫉妒。 甚至她自己都想不通,堂堂大魏第一才女,大魏第一美人,南昭帝最宠爱的女儿,倾城公主,竟会嫉妒一个青楼的风尘女子。 南栀将手里写着卫渊二字的稻草人丢在地上,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可还不解气,又上去踩了两脚…… “雪儿,通知六扇门,让他们明日把天上人间还有清池雅苑查封!” 南栀走到书案旁,拿起笔:“你个卫渊不就是写了五首破词,就你会写?本宫要和你斗词。” 锦衣侯府,汪守鹤一巴掌抽在朱思勃脸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一点不像个男人《凤求凰》岂能是卫渊那废物所写?” 朱思勃想要解释,汪守鹤摆手阻止他开口。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这小子偷偷劫走了冷秋霜的妹妹,如果我猜得没错,冷秋霜为了让慕千秋治病,已经投靠了卫家!”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无生教对圣女背叛的事很生气,他们要全力对付卫家,这段时间都老实点,让他们互相之间狗咬狗一嘴毛!” 汪守鹤说到这,一把抓住朱思勃的衣领:“当年你勾结吐蕃国师,害死卫渊生母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而后你又和匈奴皇室里应外合,让卫渊之父卫英雄,以及他的两个哥哥,卫潭,卫湖战死沙场,这几件事传出去,卫伯约肯定会把你生撕了。” “这些证据可都在我手里握着,如果本家主再发现你与卫家勾搭连环,帮卫渊坏我汪家的大事,我不介意把证据交给卫伯约!” 朱思勃连忙拱手行礼:“汪家主,请你相信我,思勃绝对没有勾结卫家。” “公孙瑾是热血流派,写不出那种情情爱爱的婉约诗词,卫渊的那五首词,以及《凤求凰》不是你还能是谁?” “有没有可能是卫渊本身就有才华……” 啪~ 汪守鹤一巴掌抽了上去:“是你自己傻逼,还是你把我当傻逼了?” “卫渊?就他娘的卫渊那种货色,他能写诗词歌赋?” “如果说在下三滥,经营青楼,赌场这种事上他有才华,我姑且可信,捅蛤蟆那种诗是他做的我也信,但你要说《凤求凰》打死我都不信!” “别找借口,我现在不是吓唬你,而是正式地警告你,以后你胆敢再偏着卫家,那么迎接你的就将是卫伯约这位,大魏战神的怒火!” 次日清晨,卫国公府。 咚~ 咚~ 咚~ 巨大的敲击木板声音把满床狼藉得卫渊,冷秋霜吵醒。 被金丝缠绕的巨大衣柜内,响起江玉饵的声音。 “到早饭时间了,快开门放我出去,我饿了!” “呃……” 卫渊尴尬地挠挠头,都想弄死自己的不少,所以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冷秋霜在昨夜之前他还不能相信,所以早已让江玉饵埋伏衣柜中。 只要冷秋霜对自己起了杀心,他就摔杯为号,江玉饵在衣柜里冲出来…… 然而昨夜连续五场的浴血奋战,让他把江玉饵抛之脑后。 满是歉意地打开柜门:“去后厨找厨师点菜,随便点!” 原本满脸哀怨的江玉饵,瞬间喜上眉梢,蹦蹦跳跳,地动山摇的离开。 “卫渊哥哥,你昨日不是命不久矣,为什么……” 床上的冷秋霜,此时见卫渊生龙活虎,哪里有生命垂危的迹象!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起床吃点东西。” 冷秋霜刚下床不由一阵撕裂的疼痛,让她差点摔倒,满脸幽怨地瞪了卫渊一眼。 “我去把饭菜给你端过来……” 饭桌上,卫伯约看向管家:“那龟孙儿怎么不出来吃饭?” “回老爷,听犬子喜顺说,昨夜世子的房间响了一夜的叫声。” “那龟孙儿又洗经伐髓按摩了?” “不…不…不是……这次是女人叫的。” “狗改不了吃屎,亏老子还以为这龟孙儿痛改前非!” 慕千秋拍拍卫伯约手背:“老哥息怒,毕竟那可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无生教的圣女,在大魏江湖上可以说所有青年才俊的梦中女神,能被渊儿弄到手,这也算是他的本事。” “可惜就有一点,无生教有个硬性规定,门下弟子必须是女人,而且不能失身,否则就以叛教处理,今后渊儿恐怕有些危险了。” 卫伯约满不在乎地道:“没有这件事无生教就不派人杀那龟孙儿了?” “只要老夫还活着一天,这世间高手就不敢乱动,而且你别忘了,那龟孙儿身边,单是大宗师就有两个,身后更是跟着一群神捕,想杀他难如上青天!” “可老哥你有一事不知,那无生老母就是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 慕千秋见卫伯约并不在意,只能我无奈地摇头,继续喝粥。 另一边在房间用餐的卫渊,喜顺敲门声音响起。 “世子,天上人间的龟公求见。” “让他进来吧。” 龟公小跑进门,拿出一张纸递给卫渊。 “东家,昨晚我就来了,但喜顺说您干大事呢,不让我进,小人就只能在大门口等到现在。” 卫渊拿过宣纸,可以看到上面写着几首儿女情长的诗词。 月映宫墙夜色寒,孤灯独影对愁眠。 珠帘不卷风微动,玉笛无声泪暗弹。 思往事,梦如烟,繁华落尽剩空颜…… “写得不错,比朱思勃还要强上几分,但矫揉造作应该是女人写的,你从哪弄来的?” “整个京城的勾栏瓦舍,青楼花船,甚至教司坊一夜之间都被朝廷要求唱这些曲,唯独天上人间不可以……” 卫渊满头疑惑:“宫里?南昭帝会针对一个青楼赌坊?就算他要针对卫家军,自断一臂的事我都能想出解释,但这个是真解释不通……” 说话间,梁俅急匆匆地闯进来。 “渊哥……卧槽,秋霜姑娘不是刺杀你的人吗?你俩咋着还过日子了奥?” “少说那些屁话,找我什么事?” “出事了,六扇门的老石带人把天上人间查封了。” “老石?他疯了?自家场子都封?” 梁俅愤愤不平地道:“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也就是老子打不过他,等我姐回来肯定抽死他!” “不对,老石这人很聪明,他带人来查封天上人间,肯定是想向我传递消息,我亲自去看看。” 卫渊说完,捧起冷秋霜的脸颊亲了一口。 “你安心在这养伤,我很快就回来。” “嗯。” 冷秋霜乖巧地点点头。 出了房间,梁俅搓着手对卫渊道:“我懂了,你是故意陷害秋霜姑娘,污蔑她刺杀你,然后逼迫上了你的床。” “放屁!老子是凭借个人魅力!” “你有个毛的魅力,正好让她跳槽天上人间,肯定赚翻……” 没等梁俅说完,卫渊狠狠一个爆栗敲在他的脑袋上:“今后你要叫嫂子,想让她去天上人间,门都没有。” “卧槽,渊哥你付真心了?你娶个青楼女子,你爷爷能同意?” “就算你卫公同意,陛下那边咋办?公主那边咋办?你开个价,我…我收下也行,谁让她太美了……” 卫渊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梁俅:“你刚才说什么?” “让你开个价,不管多少钱绝对不还价,哪怕你要天上人间股份我都给!” “不是这个,前面一句。” “公主咋办……” 卫渊剑眉微皱,他想到了一种非常荒谬的可能,昨日他写给冷秋霜的《凤求凰》让南栀吃醋了。 “疯了?这娘们脑袋被十头驴全踢傻了?竟然为了他卫渊,与一个青楼女子吃醋?” 第36章 千古第一赋,洛神赋 “义父!” 当卫渊来到天上人间时,搂着花魁喝花酒的老石连忙起身。 没等卫渊说话,老石便解释道。 “义父,宫里下的命令,要求必须查封天上人间和清池雅苑,如果我不来那就是四大神捕,他们和你有仇,到时候整不好会打砸一通。” 老石话音未落,就看到对面的清池雅苑中,传来阵阵碎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张龙赵虎双胞胎两兄弟,带着几十名捕快,把店里姑娘,老鸨,厨师……等人,推搡出来,并在大门口贴上了封条。 “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吗?” 老石左右瞧瞧,在卫渊耳边小声道:“据说好像是雪儿姑娘,就是倾城公主的贴身婢女。” “果然是她,这娘们要疯,脑袋被门挤了!” 一旁公孙瑾不确定地道:“主公,你得罪了公主?” “谁他妈知道咋得罪的,反正我感觉吃醋的可能性很小。” “不一定。” 手里捧着商道祖师爷,范蠡所著的《陶朱公生意经》学习的杜三娘道。 “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什么谋略,反正如果瑾郎给其他女人写诗,我肯定会不高兴,甚至条件允许我还会去报复!” 喜顺不解的嘟囔道:“南栀公主应该很反对这门亲事,甚至应该对世子恨之入骨才对,她…她到底看上世子啥了?” “财大器粗!” 卫渊上去就是一脚:“老子的优秀你不懂!” “我们女人啊,有时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登徒子,负心汉,这辈子就完了,就像其中一个花魁被自己丈夫赌博输了……” 三娘感叹;“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对我们女人没那么多恶意,和离之后不被人指指点点。” “看来都是《凤求凰》惹的祸,本世子雨露均沾,再给她写一首诗词歌赋便是。” “喜顺,笔墨伺候!” 喜顺拿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旁公孙瑾为其研墨,实则是好奇卫渊会写出怎样的文章,才能媲美为冷秋霜所著的《凤求凰》。 大魏历三年,余朝京师,睹一丽人,于岩之畔。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一旁喜顺瘪嘴:“世子,小人也略懂一些文采,恕我直言,你这篇《洛神赋》好像不如《凤求凰》,满篇废话,辞藻堆砌……” 没等喜顺说完,便被公孙瑾一把推开,这位平时儒雅的青年,也是第一次爆了出口。 “你懂个屁,满篇废话?辞藻堆砌?” “只有胸无墨水的人才会这样评价,但凡读过几天书的人,都会觉得此乃绝世的文章!” “全赋词采华美,描写细腻,想象丰富,情思绻缱,若有寄托……” 公孙瑾顿足捶胸:“瑾,三生有幸,能够见证这等千古第一赋的诞生!” 喜顺对公孙瑾竖起大拇指:“整个京城,我感觉我喜顺已经够能拍马屁了,但你公孙瑾的拍马屁技术,让我喜顺甘拜下风。” 公孙瑾正色道:“我没有任何的吹捧主公,但凡这篇骈文发表,绝对会在大魏乃至全天下文坛掀起波涛巨浪,卫渊之名被千古文人追捧。” “有这么牛逼吗?” “以你的才学,看这篇骈文很一般,但当你高中举人,看它犹如水中望月。” 卫渊对喜顺笑道:“直到你有一天,你登科高中状元,再去看它,就好似蚍蜉望苍天!” 公孙瑾连连点头:“我算是状元,但这篇骈文的确会让我仰望,我可以肯定自己穷其一生,都无法做出与其媲美的文章。” 卫渊让喜顺准备火漆封缄,而后轻抚自己下巴。 “难道是上次我演技拙劣,被南栀看出了端倪?” 公孙瑾思考一下道:“主公,南栀被称为大魏第一才女,虽然有身份加成的存在,可她的睿智却绝是非普通女子可比,所以她看出来的可能性很高。” “我先试探一下他。” 卫渊又提笔写下一首小诗。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主公写的是蛙?你竟又写蛙,还记得上次的那首捅咕蛤蟆……” 公孙瑾说到这,忽然感到不对劲,表情惊变。 “主公,你确定把这首诗给南栀吗?虽然词语简洁,但却把你的志向展露无遗。”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这是蛙?这气吞山河的志向,这分明写的就是龙啊,你是在告诉南栀,你想拥兵自重!” 卫渊微微一笑:“你是知道我本来面目,所有才有的这个结论,那么如果我在你眼中还是纨绔,你会如何评价这首《咏蛙》?” “不错的小诗……” “退可攻进可守,正好试探一下这个南栀。” 公孙瑾不解地道:“主公,瑾有一事不明,你的试探意义几何?这天下不姓南,她也愿意?” 卫渊把公孙瑾拉到一旁,小声解释道:“南栀的作用就是把我爷爷绑上南昭帝战车,你以为这南昭防范的是天下诸侯与门阀世家?殊不知他还防着自己那群儿子。” “今后皇子夺嫡,无论谁赢,估计都会拿我开刀,我死了南栀也不会好。” 公孙瑾不解道:“可公主是皇子的妹妹啊……” “自古皇室多无情,连小妈都能弄上床,妹妹算个屁,如果那时南栀人老珠黄还好,但凡还有姿色,估计还得改嫁去蛮夷匈奴那些部落和亲。” “是当一个生命任人摆布的公主,还是当皇后并且自己儿子做皇帝,相信是个人就会选择。” “退一万步讲,本世子拥兵自重,在戍边当土皇帝,她做个王妃不好吗?” “有些时候,她生在皇室,从小被人众星捧月,锦衣玉食的代价,就是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利!” 公孙瑾点点头:“有点道理,可我还是想不通,她真的会为了主公一个外人,背叛她父亲和兄弟姐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这是玩笑话?” “自古以来很少有女性会对政治感兴趣。” “就像草原上的匈奴,胡人这些部落,女人是和牛马羊一样属于战利品,天性慕强,谁胜跟谁生孩子。” “反观男性,部落失败他们都会被处死,所以他们拼了命地保家卫国。” “群居动物也是如此,所以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很难改变。” 说完卫渊回到书案,在《洛神赋》下写了日期落款,一诗一赋,都让喜顺封好交给老石,让他进宫复命时,顺便转交给南栀。 御书房,老太监在南昭帝身旁道。 “陛下,昨日公主下令,查封了卫渊的清河雅苑……现在改名叫天上人间。” “卫渊刚刚派人给公主送了一封信,老奴用手段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诗一赋。” “赋写得还行,就是无病呻吟,故作矫情,辞藻浮华,主题是借天上神女比喻公主的美貌,但老奴看来应该是他花钱找人写的……” “诗是咏蛙,很短,是他自己写的,老奴给陛下您看看……” “又是一捅一蹦跶那些破诗,看了脏我眼,但是不得不说……这小子是真爱写蛤蟆。” 南昭帝笑着摇摇头:“在男女方面这卫渊的确是个花丛老手,知道栀儿喜爱舞文弄墨,所以投其所好,送来诗词歌赋。” “年轻人的情情爱爱的酸臭,以后不用向朕汇报了。” 未央宫,老石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头看公主。 雪儿嘟着嘴:“写的也就是还行,但我感觉是卫渊抄的……” “天下能写出这篇骈文之人,据本宫所知,没有!” “所以他又能抄袭谁?” 从惊艳中回过神的南栀,一双素手紧紧握着洛神赋,仿佛一松手它就会消失般。 “不至于吧,我看这首骈文很一般……” 南栀对雪儿摇头:“你的文采还不够,所以看它如水中月,雾中花。” “可当你再提升三个段位,你会发现,看这篇骈文,自己就是井里之蛙望皓月。” “那如果文采达到公主您的水平呢?” “无力感,因为这是一篇不可超越,不可模仿,千古第一赋!”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说到这南栀俏脸潮红,轻摇下唇:“我…我在他心中地位如此重要,竟…竟这般美!” 第37章 吐蕃前国师 南栀看向那首咏蛙小诗,雪儿偷偷看了一眼。 “天天就会写蛤蟆……” 南栀一双凤眼微眯,绣眉轻蹙,随即舒展嘴角露出笑意。 “好你个卫渊,先试探本宫才华,后试探本宫的心意。” 南栀拿出南昭帝御赐的大印,水晶印,染龙泉印泥,盖在《洛神赋》落款的日期上。 “雪儿,去找母后,借一下她的凤玺也盖在我水晶印的旁边。” “再去借皇太后的玺……父皇的所有妃子印都盖一遍!” “另外,天上人间解封吧。” 吩咐完,南栀看向跪在地上,双腿都跪麻了的老石。 “回去转告你家主子,他交代的事我做完了,再传达一句口信。” “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 “微臣得令!” 老石听得云里雾里,但为了吃喝玩乐,还是磕头后起身,返回天上人间,把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卫渊。 茶桌上,老石把未央宫的一切描绘一遍后,卫渊让杜三娘给他安排,几个姑娘…… “主公果然料事如神,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此乃夫唱妇随之意。” 公孙瑾轻抿一口茶水,对卫渊疑惑道:“但有一事瑾不明,主公您交代了她啥?” “一诗一赋都是我看着主公所写,你也没有留下藏头啊……” 卫渊神秘一笑,小声道:“还记得落款的日期吗?” 公孙瑾忽然想到了什么:“三十六天局中的上梁抽梯,主公再给朱思勃做局!” “我家瑾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卫渊点点头:“说白了就是一招阳谋,捧杀,把朱思勃捧得高高,到时扒下裤子,撤走梯子,他只能捂脸往下跳,到时必会摔死这批养的。” “怪不得主公你做出那么多诗词歌赋,所有人都说你是抄袭的朱思勃,可你却从来就没解释过。” “之前瑾一直认为,您是想挑拨离间,没想到原来是局中局,挑拨离间后面还有一招捧杀之局!” 卫渊看向窗外的月亮:“科举作弊,所以皇帝另辟蹊径,重建前朝为文圣修建的第一楼,宴请天下才子,任他挑选左膀右臂。” “算算时间,应该还有半年左右,那天就是抽梯让朱思勃身败名裂之日,也是我卫渊不再隐藏之时!” 公孙瑾想到那日,卫渊力压天下才子的一幕,不由激动地握紧双拳。 卫渊赶着天黑之前早早返回卫府,冷秋霜的房间中她与妹妹冷秋水正在聊着什么。 见到卫渊后,话不多的冷秋水这次对卫渊很客气:“姐夫!” 说着还拿出两只巴掌大小的乌鸦交给卫渊:“它们无论身在何处,都能找到卫国公府,并且嗅到姐夫你身上的味道找到你。” “加强版的信鸽?” 冷秋水点点头,把乌鸦放到卫渊怀中后,扭头小跑出去,在门口还不忘对房间中的二人吐了吐舌头。 “我就在这耽误你们郎情妾意……不对,是治疗!” 冷秋霜俏脸通红:“卫渊哥哥,我妹妹她乱说……”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很正常。” 卫渊看着冷秋水的背影,就是有点小小遗憾,年纪小还没长开不能用,否则和他们姐妹丼,比翼双飞…… 冷秋霜长叹一声;“我这妹妹生下来那天,百鸟朝凤,万鸟齐鸣,从小她就受到鸟儿的眷顾,并且还能听懂鸟叫的含义,当初因为她这个能力,许多达官贵人都想把她圈养,所以我不让她对任何人显露。” 卫渊还记得上辈子自己的一名队友,就是拥有天生与鸟儿沟通的能力。 只不过生在了这个手机,无线电,无人机发达的时代,如果在古代,必是天生斥候,军中的珍宝。 “这一对姐妹必须全收了,为我所用!” 卫渊心中激动地暗道,试想一下,两军交战,自己这边有敌方的俯视图,所有兵将布局都明明白白,这仗还打鸡毛? 与昨日相同,卫渊在冷秋霜身上铺姜片,之后利用银针,艾灸把体内的阴寒之气凝聚丹田位置,长长的蟒针刺入脐下三寸的丹田处。 将冷秋霜体内的阴寒之气引入自己体内,加固筋脉,骨骼的同时,也按照功法周天快速运转。 在身体快被阴寒之气冻僵时,卫渊才停下,与冷秋霜做了双人的运动,让身体热起来,大汗淋漓后,便开始继续吸收阴寒之气。 整整一晚上,两人治疗了七次,当然也运动了七次…… 天亮时,冷秋霜忍着身下剧痛,从床上爬起来,沐浴日光之下。 因为体内再无寒毒,阳光的温暖让她陶醉,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暖洋洋的好舒服。 看着床上酣睡的卫渊,心底深处也生出一股比身体更温暖的暖流。 本以为自己红颜薄命,可碰到一个全身心爱自己的郎君,看了一眼手腕处已经消失的守宫砂,冷秋霜又是满脸愁容。 酣睡的卫渊忽然开口:“担心无生教的报复吗?” “嗯?” 冷秋霜一惊,随即微微点头:“我担心……” “天下谁能打过我爷爷?” “那天你碰到的高手神秘人,目前在我卫府还有十八个,慕千秋也在我府上,加上江玉饵,那所谓的无生老母敢来?” “把我爷爷惹生气了,三十万卫家军开过去,无生教再强大,也不过是个江湖上见不得光的组织,在军队铁骑之下,必然片甲不留。” 忽然卫渊双手一拍床榻,整个人快若闪电地出现冷秋霜身边,拦住她的纤细腰身。 冷秋霜一愣:“先天境界大圆满,为什么我从来没发现过也修炼武道!” “我想隐藏天下无人可查!” “女人,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天塌了,你爷们我也能只手擎天!” 这一刻的卫渊,浑身散发着舍我其谁,普天之下唯吾独尊的霸气,让冷秋霜升起强烈的安全感。 明明这个男人修为不如自己,可却有种感觉,只要他在身边,哪怕对面是千军万马,他也能护自己周全,天塌了也有他顶着。 冷秋霜红着脸低下头,声若蚊蝇:“你…你修为还不如我,就这般夜郎自大,你可知江湖高手有多少……” 没等她说完,便被卫渊吻了下去。 良久后唇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只修炼了三天呢?” “女人,你爷们我就像一个埋藏珍宝的花园,需要你每天挖呀挖呀挖,不停地去发掘……” 冷秋霜调皮地轻啐一口:“这般夸赞自己,你羞不羞!” “羞不羞不知道,反正等下你会叫得很羞!” 卫渊一个横抱将冷秋霜抱上床。 “不来了,我不来了……” 半个时辰后,冷秋霜粉拳轻捶卫渊胸口。 “都怪你,今天又要在床上吃饭了!” “哈哈,太强没办法!” 在卫渊的大笑声中,喜顺敲门的声音响起。 “世子,三娘求见!” “等我出去!” 卫渊起身穿衣,走出房间。 三娘气喘吁吁,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道:“世子,有人认出了大和尚的身份,他不是大魏人,而是来自西域吐蕃!” “嗯?朱思勃又与吐蕃勾结?这货是交际花吗?” 卫渊对喜顺道:“更衣,备轿,去天上人间。” 一身麒麟袍的卫渊来到天上人间,一名落魄商人模样的男子,用带有江淮官话口音的对卫渊道。 “草民见过世子!” “你认识他?” “回世子,见过几次,但钱……” “本世子名声不好,但从来没人说过我抠门,所以你放心,只要消息准确,千两黄金一分不少。” “他是吐蕃国师杨琏真迦的弟子,图尔巴,我与他做过几次生意。” “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具体他的事我也不太了解。” 卫渊点点头,摆摆手让喜顺给他点金票,男子拿着钱开心离开。 卫渊对喜顺道:“通知老石,这家伙以前肯定往吐蕃贩卖过私盐,现在身上还有千两黄金,弄出来给兄弟们喝茶。” “遵命。” 卫渊对公孙瑾道:“了解吐蕃吗?” “前朝时期被开国大将军卫青打废了,消停老实了二百多年。” “几十年前趁着乱世,他们还想捡便宜,但却被卫伯约又打回老家……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去六扇门书库,应该有记录!” 六扇门书库,卫渊坐在椅子上喝茶,让公孙瑾一个人在关于记载吐蕃的书籍中查找。 公孙瑾不愧是状元,一目十行翻书速度极快,两炷香后,他红着眼睛找上卫渊。 “主公,我找到了!” 卫渊伸个懒腰:“不爱看书,你就念给我听吧……” “吐蕃前国师,被奉为佛陀的杨琏真迦,因为两年前谋反失败,佛陀之名变成了妖僧,逃离吐蕃下落不明。” “跟他一起逃走的亲信心腹中,就有他的徒弟,图尔巴。” “杨琏真迦,圣佛宫的宫主,精通法术,撒豆成兵,罗汉降世……” 卫渊瘪嘴,狗屁的法术,都是古代愚弄老百姓的魔术戏法。 “继续念。” “我…我……念不出口了。” “堂堂状元不认字?” 卫渊打趣一句,抢过书。 圣佛宫法门,十六岁处子少女为祭,经三十六降魔杵后,剥皮做鼓,以身做灯…… “我去你妈,这邪教也邪了吧?” 看着记录里圣佛宫的法器,无一例外都是用活着的少女,不是皮肤,就是头发,要么是内脏,骨骼。 怪不得公孙瑾念不出口,就算是卫渊,也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第38章 行凶者,卫渊 咚~ 咚~ 咚~ 门外鼓声响起,卫渊停下看书,公孙瑾走出去。 六扇门内的捕快都好奇地凑到门口看热闹,这里的捕快,哪怕级别最低的,都是各地方顶级捕头,他们办的案都是官员贪污,大案要案,直属南昭帝。 虽也对外查案,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在六扇门击鼓鸣冤,无论你有多大冤屈,想告官先重打一百大板。 四十大板打下去,人就去了半条命。 一百板子,普通人屁股都得打碎,肠子流淌满地,被活活打死。 所以六扇门的这口登闻鼓,已经爬满藤蔓,但却没人敢敲。 只见那是一名皮肤黝黑,农夫打扮的青年男子,推着车来告官。 木质推车上还摆放着两口最便宜的薄皮棺材。 青年虽是农户,但也知道一些六扇门的衣袍等级,卫渊的朱红麒麟袍是人群中最大的官。 见到卫渊后,双膝跪在地上。 “大人,小人武闵,家住京畿,武家坡,我妹妹死得冤啊!” 说到这武闵对卫渊连连磕头,指着推车上的两口薄皮棺。 “右边是草民妹妹的尸首,左边是空棺,草民为自己准备。” “还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就算被一百大板活活打死,草民也心甘情愿。” “宁死也要告状,看来你的冤屈很大啊。” 卫渊一甩麒麟袍,老石很有眼力地搬来椅子。 卫渊端坐太师椅,一指武闵:“卫青天在此,有何冤屈还不快快道来!” “大人,一月前我妹妹去河边洗衣服,但晚上却没有回来。” “我也找了县衙,可就是只让我回家等消息。” “昨天,有同村人发现了我妹妹尸体,小妹才十六岁啊,被人剥了皮,下面也被割了去。” “县衙仵作尸检说是被野兽所杀,但我妹妹身上刀痕明显,就是人为的,我小妹是被人活活虐死!” “最后师爷偷偷告诉草民,我妹妹是人为虐杀不假,但杀人者权势滔天,就算是县太爷也不敢管。” 说到这武闵向卫渊不停地磕头,脑袋破皮出血都还在继续磕。 “大人,草民父母死得早,只有妹妹相依为命,如今她死得太惨了,草民宁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告官,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开棺!” 卫渊一声令下,张龙赵虎将剥皮棺抬下打开棺盖,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出。 卫渊看了一眼,隐约可以看出是一名身材玲珑的女子,浑身皮肤被人用利器剥下。 张龙用佩刀挑起盖在下身的染血白布,果然如武闵所说,她妹妹的身下被整个剜掉了。 在场捕快,无一不是各地方的高级捕头,见过无数的凶杀案尸体,但这样手段残忍的还是第一次见。 卫渊与公孙瑾对视一眼,这手段与他们刚刚看的书中描写,邪教圣佛宫极为相似。 卫渊一指武闵:“凶手无论多大的权势,来头多大本官也不在乎,因为整个大魏能排在本官上面,也没几个人了,他小小县令惹不起的畜生,我能!” “今日本官为你做主,说吧,凶手何人!” 武闵连连磕头:“谢大人为草民做主,行凶者,卫渊!” 扑通~ 卫渊差点从椅子上摔倒,此时所有捕快纷纷侧目看向他…… “你说啥?卫渊?卫国公家的那位,帅气长子长孙,文武全才的世子卫渊?” “回大人,正是那大魏第一纨绔恶少,虎爷犬孙的狗艹东西,卫渊!” 吕存孝瞪了卫渊一眼,扭头就走。 张龙赵虎见此也犹豫一下,连忙跟上。 咳~ 老石干咳两声,看了一眼棺材里的血肉模糊的无皮尸首,虽舍不得锦衣玉食,但还是对卫渊摇摇头。 “我今日是最后一次叫你义父了,你…你这做得太过分了。” “都他妈给老子站住!” 卫渊怒斥一声,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回忆,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干过这件事。 “他说凶手是卫渊那就是卫渊?如果他说凶手是皇帝老儿南昭,你们他妈也进殿把南昭帝斩了?” 呃…… 大庭广众,如此大逆不道诛九族的话,全天下也就卫渊这个纨绔敢说出口…… 卫渊用剑指着武闵:“今天这案子我接了,一百板子也不打你了!” 武闵大喜,再次向卫渊磕头:“大人,真乃青天大老爷,草民今后用命来报答大人!” “敢问大人姓甚名谁,我武家要世代供奉您的长生牌位!” “卫渊!” “哦,原来是卫大人,卫青天……等会,你叫卫渊?哪个卫渊?” “就你刚刚说的狗艹东西,卫渊!” “我要杀了你这狗贼!” 武闵红着眼睛冲上去,但却被张龙赵虎制服。 吕存孝对疯狂挣扎的武闵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杀人者是卫渊!” “就他这大魏第一纨绔恶少的名头,啥恶心事干不出来,还需要证据?” “那也就是说没证据喽?” 吕存孝看向卫渊:“你是副指挥使,你说的算,这案子查不查在你,毕竟就算你对公主用强都没事,弄死个民女算得了什么?” “少他妈阴阳怪气,查!今天必须查,看看谁打着本世子旗号干这等恶心事!” “虽然我卫某人干经常做强抢民女的事,但老子都是拿钱砸到她们心甘情愿的好吧。” “而且,我卫某人招式齐全,大劈叉,小劈叉,盘根错节,倒挂腊。” “前背包,后背包,隔裤回首掏……” “精通八种拥抱法,五种亲吻法,变异水母式,摇摆椅式……等108种姿势!” “可我敢用命担保,剥皮切鲍这种变态招式,我绝对做不出来!” 吕存孝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卫渊;“真的要立案调查的话,我吕存孝用项上人头保证,必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如果真查到你卫渊脑袋上,到时候你会很难办!” “难办那就别办了,我卫渊在此发誓,这事要是本世子做的,当场拔剑自刎,以死谢罪!” 吕存孝四人面面相觑,看卫渊这模样,好像真不是他干的。 仔细想想,卫渊这些年性格顽劣,嚣张纨绔,坏事做尽,当草菅人命这种事还真没干过。 而且凭借卫渊的名声,凡屎盆子扣上去,他甩都甩不掉,所以有歹人打着他旗号,作奸犯科也就不意外了。 卫渊掐着腰,顿足捶胸,气急败坏地大喊道:“倒反天罡,真是倒反天罡,老子名声本来就不咋地,这都快和公主成亲了,还他妈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老石,通知兄弟们,一起去京畿,武家坡把这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对了,其他部门的兄弟想去的也都叫上,晚上本世子请客下馆子,再给兄弟们每人补贴十两银子,斗牛袍补贴五十两,飞鱼袍一百两!” 卫渊话音刚落,整个六扇门除了有任务实在脱不开身的,剩下捕快全部都出来了,毕竟金钱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卫渊看了一眼出来恰烂钱的四大神捕。 “你们四个也去?” “世子乃我六扇门副指挥使,有人污蔑我六扇门,我等四人自然也要出手!” “果然四大神捕仁义,那不给你们补贴了!” “别这样,都给补贴,就不给我们不好。” “对,落下一群不能落下一人。” 卫渊先给了公孙瑾一个眼色,随即嚣张地挥挥手:“起轿,京畿,武家坡,这次无论哪位兄弟能为本世子沉冤昭雪,赏黄金五百两!” 所有人走后,公孙瑾第一时间赶回卫家,与卫伯约说明情况后。 卫伯约一张老脸,发白的眉毛紧皱:“小瑾啊,你能发现这点老夫很欣慰,跟着那龟孙儿屈才了……” “等下让王玄策带卫家天魔十八骑跟你走一趟。” 第39章 凑够灭九族罪名 点兵出发的公孙瑾,全程低着脑袋身体紧靠着王玄策,因为他怕,他是真的怕…… 所谓天魔十八骑,是卫家军的最强战力,也是卫家的死士。 都是南蛮北狄东夷西戎等国的战俘,经卫伯约调教,成为战场上的一把利刃。 虽只有十八人,但却可夜间奇袭,绕敌后斩首将领。 曾最高战绩,十八人率三千轻骑兵,绕后斩首敌方两万余士兵。 卫伯约用他们带回来的人头,在两军阵前筑京观,将匈奴大军吓破胆,乱了阵脚,跌落士气,从而大获全胜。 天魔十八骑翻山越岭,绕后方斩首羯族部落,仅仅十八人杀了羯族那个部落四千五百人,老弱病残无一放过。 类似此类战绩,还有许许多多,反正无论是大魏还是敌国,听闻卫家军的天魔十八骑都是谈之色变,无不胆怵。 有传说天魔十八骑没死伤过一人,也有传说天魔十八骑是有后备役,每次有损伤都会补齐新的,永远保持在十八之数。 但具体的真相,恐怕只有一手培养出这支恐怖骑兵的卫伯约才知晓。 人的名,树的影,公孙瑾距离老远,就能感受到他们十八人身上冒出的冰冷杀气。 虽然害怕,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用余光瞄一眼。 十八人胯下是遍布伤疤的宝马良驹,三伏天也都身着寒衣,腰佩圆月弯刀。 脸戴鬼脸面具,脚踏马靴,靴内配有匕首,背负大弓,每人负箭50支,马背上还有锤子模样,专门破甲用的铁骨朵。 王玄策轻拍公孙瑾的肩膀,感同身受地苦笑道:“知道你怕,哪怕我接触很多次,但看到他们也有点怵,忍着点吧……” 京畿也就是京城郊区,靠黑风山的村庄,武家坡。 附近十里八村的所有村民全都出来凑热闹,毕竟这可是七百多位六扇门的大官同时出行,这阵仗说有人要谋反他们都信…… 一身麒麟袍的卫渊,手持马鞭狠狠地对着,倒吊在衙门口的县太爷,师爷身上狠抽。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这诚实可靠小世子的好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群王八犊子败坏的!” “啥屎盆子都往老子脑袋上扣,是不是感觉本世子脾气良善,就很好欺负?” 鞭鞭打实,将县太爷和师爷身上抽得皮开肉绽。 老石与张龙赵虎带着捕快,推来一车车白花花的银子。 “义父,从这小子家的地窖里挖出来的,一共三万两……” “我咋看这些是一万两呢?” 卫渊瞥了一眼推车上的银子:“一万两上缴国库,五千两当今晚团建,吃喝嫖赌,纸醉金迷,剩下的……” “给您送卫国公府!” 卫渊摇摇头:“看看村民们一个个骨瘦如柴,衣服都带补丁的样子……这狗官管辖内的百姓,按人头平均分了吧。” 豹头环眼的吕存孝,看着卫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人,你确定这白花花的银子要分给穷人?” “对啊,这些都是民脂民膏,还给百姓,有何不妥?” “怎么?存孝你还想举报本世子不成?” “举报?我看看谁他妈敢举报大人,老子官不当了也要给他皮剥了!” 吕存孝对卫渊指指点点,结结巴巴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老大,你让我刮目相看。” 说完还不忘对卫渊躬身抱拳行武将礼,一脚踹在老石屁股上:“咱们俩去监督分钱,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不能枉费老大的苦心。” “称呼这就从大人变老大了?估计再过几天你得给我一样喊义父!” 卫渊拔出尚方宝剑:“屁大点小官,管辖屁大地方,就能贪了这么多?老子今天给你斩了!” 卫渊一剑割掉了县令的耳朵。 “啊!耳朵,我的耳朵!” 鲜血喷涌而出,县令口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卫渊一脚踢在他的嘴上:“再叫唤,割掉你另一边的耳朵,说,谁让你诬蔑本世子的。” “本官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一家老小都不能幸免……” 卫渊对着县令的后脑就是一嘴巴,巨大的力道将他一颗眼珠子打飞出去。 卫渊抬脚,当着县令面将眼球踩爆:“你什么档次敢和本世子自称本官?” 卫渊对张龙赵虎道:“按我大魏律法,官员贪污三万……一万两什么罪名?” “革职收监,秋后问斩。” “有点轻……” 卫渊看向手里捧着分来的银子,一个个激动热泪盈眶的村民。 “这王八犊子平时怎么欺负你们的,今日本官卫青天替你们做主!” “这……” 看到百姓们害怕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卫渊继续道:“他必死无疑,现在就是收集罪证,争取给他一个满门抄斩诛九族的机会。” “大人,他帮着那狗艹的世子卫渊,抢了我的女儿,糟蹋之后卖给了青楼,我…我卖房卖地,凑够了银子才为我女儿赎身,导致我女儿现在都嫁不出去……” 卫渊脸色铁青地看着老妇:“你女儿来了吗?” “来了。” 老夫拉过一名还算有些姿色的村妇,卫渊对其问道:“你可认识本官?” 村妇摇摇头:“大人,民女不…不认得您。” “下一个!” “大人,这狗官是狗艹世子卫渊的狗腿子,强迫我签下卖田契,草民不肯,他就打断我的腿!” 卫渊面部肌肉一阵痉挛:“你这段话含狗量有点高……” “大人,他为狗艹世子卖命,收走我们田地给他打工,天天让我们鸡叫就下地干活,最可气的是天没亮,大半夜他就让师爷学鸡叫!” “这他妈是周扒皮啊!” 连续三十多个村民告状后,卫渊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看向张龙赵虎。 “全记下了?” “回老大,都记录在案。” “数罪并罚,加一起够不够诛九族?” “我大魏律法,诛九族需要谋反,或者是对皇亲国戚产生损害才可以,但对庶民这…这…这些还不够。” 一群拿到钱的百姓,乌压压跪倒一大片。 “老爷,您就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还请问大老爷的名号,我们十里八村为您筑长生祠!” 沉着脸的卫渊冷声道:“本官就是,狗艹的卫渊!” “啊!” “啊!” “啊!”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渊。 卫渊对张龙赵虎道:“加上一条,冒充世子招摇撞骗,作奸犯科,草菅人命,够不够诛九族!” “老…老大……够满门抄斩,但诛九族不够。” “逼我是吧?” 卫渊跑过去,拉住县令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一下。 “诶呀卧槽,这逼给本世子打破相毁容了,当街殴打世子,还破了相,够不够诛九族!” “够了!” 卫渊激动地大喊道:“按照这县令族谱抓人,九族之内一个不留,男的全部剁了四肢塞进花瓶当人彘,摆放天上人间当摆件!” “女的统一送去天上人间,把她们脑袋塞墙里,只露出身子,过往行人谁都可以免费玩!”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流民难民乞丐,免费随便玩,玩累了还提供免费咸菜和米粥!” 卫渊蹲下身,轻拍缺了一只眼睛和耳朵的县令,肥呼呼的大肉脸。 “你背后的那位会弄死你全家,但你要相信本世子,会让你全家九族生不如死,说还是不说!” “我…我……” 县令吓得忘记疼痛,支支吾吾的犹豫起来。 卫渊对张龙赵虎:“把他妻子,女儿,小妾顺便老妈,反正七大姑八大姨都带来,扒光丢进村民里,我刚看其中有不少老光棍,憋了好几十年……让这贪官亲眼看着自己家女眷怎样受辱的!” 很快张龙赵虎带着几名捕快,拉着大小年龄都有的县令家女眷走出来。 村民当中的一些老光棍,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县令一只眼睛见此,一只耳听着妻女的呼救,最后无奈低下头。 “我…我说,我是锦衣侯,汪家的门生,让…让诬蔑你的人,是朱思……” 第40章 藏污纳垢,清风寺 没等县令话落,一道寒光飞快射来,刺中县令肥胖的身体上。 不到两个呼吸,县令嘴唇发紫,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毒发身亡。 “保护世子!” 喜顺第一时间抱住卫渊,把自己的背部暴露在外。 而后是拎着大刀的江玉饵:“人呢?谁要杀世子?” 张龙赵虎抽出绣春刀,挡在卫渊身前,全神戒备地警惕四周。 吕存孝,老石,一人抽出两杆熟铜锏,一人手持短柄长鞭,飞快的朝向之前射出吹箭的地方冲去。 树冠之上,一名手持吹箭管的小和尚,正在填充毒针,想要射杀卫渊。 老石手中长鞭宛如灵蛇,猛然挥舞将小和尚缠绕住。 吕存孝紧随其后,手中熟铜双锏狠狠砸断小和尚双肩骨骼。 紧接着捏住他的下巴,防止他服毒自尽。 当二人带着双肩血肉模糊的小和尚回来时,卫渊毫不犹豫地一剑抹了他脖子。 “老大,你咋还给杀了,我们等会要审讯……” 卫渊无所谓地摇头道;“这种死士审讯也问不出来什么,反而还会耽误时间,给他们留下准备的间隙。” 说完便拿出一锭银子,对村民们道:“谁知道他在什么庙出家,这锭银子就赏给他。” 当即一名手腕戴着佛珠的大妈站出来:“卫大…大人,他叫妙法,是小南山清风寺的和尚。” “清风寺?” 卫渊忽然想到,苍青空四条罪状的第一条,违规批地建庙宇,清风寺。 “和清风寺肯定有猫腻!” 卫渊暗道一声,随手把银锭丢给大妈,对众捕快大喊。 “这群和尚身为出家弟子,竟然作奸犯科,虐杀少女,法理难容,必须将这群妖僧绳之以法,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每杀一个秃驴,本世子赏银十两。” “杀死小头目赏银二十两。” “杀死大头目赏银五十两。” “杀死主持方丈赏银百两。” 捕快们大多数看到武家妹妹的尸首,血肉模糊,死相极惨。 无论于情于理还是于财,哪怕这群秃驴投降,也必须斩了。 卫渊对随行的武闵道:“认识清风寺在哪吗?” “认得!” 武闵指着南方的一座山:“清风寺就在那座山的山顶。” “敢去吗?” 武闵双眼满是杀机:“为了给妹妹报仇,我连死都不怕,有何不敢?” “那就前方带路吧。” 山脚下,正好碰到了前来的王玄策与天魔十八骑。 忽然卫渊看向人群的大后方,王玄策好奇地顺着卫渊目光看去。 “世子,您看什么呢?” 卫渊微微一笑:“没什么,上山吧。” 清风寺,建筑面积5000多平方米,是历经国三个王朝的古刹,几经修缮,显得古朴沧桑。 卫渊带人来到清风寺门前时,可以看到庙内香火鼎盛,居士虔诚,僧侣慈悲,一副祥和景象。 “这和普通寺庙好像没什么差别……” 吕存孝摇头道:“不对,你们难道没发现,其中有个两个疑点吗?” “第一,这里的僧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有武道修为的。” “第二,来这里的香客,竟然清一色的都是女人。” “你们看她们往功德箱里放钱,都是一贯一贯的搁里头,可这些女人身上衣服都带补丁,说明家境也不是很好……” 一名三十多岁的大和尚走出来,对卫渊躬身行礼:“这位大人,不知来小庙有何贵干?” “山下武家坡发生一起命案,有线索指向你们贵寺,所以本官前来依法调查,还请大师配合。” 大和尚眼神阴鹜之光一闪而逝,双手合十对卫渊行礼道:“南无阿弥陀佛,大人为国为民依法调查,贫僧自然要全力配合。” 卫渊大手一挥:“搜!” “是!” 数百捕快分散开始地毯式搜索,卫渊对着大和尚抽动下鼻子。 “大师,身为佛门中人,你身上的味道应该是禅香,但你这身上可是有轻微的胭脂香。” 说着卫渊又吸了口气:“衣服上没有,应该是来自你身上,要么你是个假娘们喜欢抹粉抹香香,要么就是刚弄完女人!” “大人您说笑了,这里香烟弥漫,你怎么可能嗅到贫僧身上的胭脂香……” 老石凑过去闻了闻:“虽然我没闻到,但我相信义父的话。” “你可以质疑我义父的文采,武力,品行,健康……反正我义父虽一无是处,但他打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闻香识女人的功夫,绝对天下第一。” “你他妈是夸我还是损我!” 卫渊瞪了老石一眼,说起这事他的确尴尬,自己前半生虽文武全废,可这辨别女人香却是练就的如炉火纯青…… “你们这群女人,竟然阻挠官差办案,信不信我把你们都绑了,带回刑部大牢……” “诶呀卧槽,你个泼妇竟敢挠人!” 就在这时,在庙宇侧院响起一阵吵闹声音。 卫渊带着众人前往,只见一名捕快被挠成满脸花,紧紧握住腰间刀柄,可还是没有拔刀。 这些捕快都是各地方高级捕头,又是习武之人,他们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不会无故对没有犯罪的良家妇女拔刀吓唬。 在捕快前面不远处,站着十几名有些姿色,年龄在十五六岁到二十七八岁不等,身穿居士服,手持佛珠的女人。 见到卫渊,捕快连忙捂着脸上前,羞愧地道:“卫大人,这群女人不让卑职进禅房搜查,还对卑职动手……” 没等捕快说完,这群女人跑过来,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喊道。 “大人,你属下的是个畜生,进入我们居士休息的禅房,对我们动手动脚,我们不肯随他意,他…他就拔刀威胁我们,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你们胡说,我没有……” 卫渊拦住捕快,在这群女人身边转了一圈。 “那我属下有没有上了你们?” “这…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你们身上为什么都有刚刚停战的污秽之气?” “胡说,我们没有,大人你不能为了包庇自己属下,就污蔑我们……” 卫渊大手一挥:“把这群女人拿下!” 捕快们飞扑而上,把这群女居士控制住。 “一群贱婢,也配穿佛门服装?把衣服都扒了,然后仵作检查!” 之前被挠了就憋着一肚子火,如今卫渊下令,捕快毫不犹豫地去撕扯她们身上的居士服。 没有布兜,没有亵裤,居士服下竟是一丝不挂。 老石客串仵作,蹲下身只是看了一眼,便对卫渊点头道:“大人嗅觉堪比獒犬,她们果然都刚刚经历了鱼水之欢!” “你他妈说谁像狗……” 卫渊一脚踢在老石屁股上,对四大神捕下令:“佛门净土,不守清规,藏污纳垢,这庙该封!” “让弟兄们把守出口,无论是僧侣还是香客都许进不许出,如有硬闯者,可当场格杀!” 第41章 尸蜡红烛 “是!” 一群捕快冲进禅房开始搜了起来,但很快就都无功而返。 “大人,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卫渊轻拍老石的肩膀:“存孝说过你在进六扇门之前,可是在五行三家里当过佛爷的,而且还是能拉竿立旗的那种。” 老石瞪了吕存孝一眼,佛爷是江湖黑话,是对贼偷中的大贼尊称。 老石尴尬笑了笑:“年少轻狂不懂事,被几个并肩子拉进局,误入歧途罢了。” “我不管你以前干了啥,飞檐走壁,开门撬锁,寻宝物是你的强项,只要你能找出里面的机关暗道,我放你三天假期,这三天家里场子姑娘随便你玩,不限量!” 咕噜~ 老石吞咽一口唾沫,想到三日在天上人间不下床的一幕,双眼都绽放着绿光。 “义父,我保证使劲浑身解数,只要房间里有机关我定能找出来!” 老石说完,屁颠屁颠地跑进禅房,没过多久老石便探出头。 “义父,暗门我找到了……” 没等老石说完,大和尚忽然暴起,从衣袖中滑落一柄淬过毒的短刀,刺向卫渊。 卫渊站立不动,早在大和尚刚出手时,吕存孝手中熟铜锏便已狠狠地砸在大和尚手腕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大和尚手腕血肉模糊,还能从中看到碎裂的骨渣。 张龙赵虎反应稍慢,但也拔出绣春刀刺中大和尚的腋下,让其丧失行动能力。 “你想杀老娘的饭票……老娘的世子,不可饶恕!” 江玉饵愤怒的一拳砸在大和尚的脸上。 大和尚就像木偶,脑袋顺时针转了七八圈,半边头颅塌陷。 整个人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已七窍流血而死。 卫渊对王玄策下令道;“带上十八骑,寺庙内所有僧侣全部斩杀,无需留下一个活口。” “遵命!” 十八骑摘下大弓,搭箭上箭矢,根本不给庙内僧侣机会,直接一箭射穿眉心。 之后继续弯弓搭箭,射杀僧侣。 有僧侣想要反抗,十八骑策马飞奔,腰间圆月弯刀快速划过,一颗颗光秃秃的大脑袋落地,轱辘了好几圈,无首尸身才喷出猩红血液。 十八人配合之默契,就好像是一个人般,并且杀伐果断,仿佛杀人在他们眼中,就和踩死蟑螂一样微不足道。 “外面就交给他们十八人即可,我们下暗道!” 卫渊带着吕存孝等人走进禅房,这里很简陋,只有一个佛龛,其中供奉着巴掌大小的金身佛陀。 佛龛前是蒲团,除此之外房间就有一张单人木床。 老石转动金身佛陀像,破旧的单人木床从中间向左右分开,露出一个可供两人同行的黑漆漆通道。 “我打头阵,你们保护世子!” 吕存孝对张龙赵虎说完,手持熟铜双锏,率先走进地道。 在张龙赵虎,四大神捕,以及十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队长保护下,卫渊与公孙瑾走下暗道。 “什么人!” 忽然漆黑的通道灯光亮起,只见前方两侧,跪着一名名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其头顶冒出火光,就好像是人形烛台一样。 卫渊与公孙瑾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猜对了,根据在书籍中记载。 这是圣佛宫的专属灯具,是用活着的少女从天灵盖打孔,然后再刺破脚心放血,并将滚烫的秘制蜡油顺着天灵盖灌入。 这样血液里掺杂蜡油,会随着血液流动传遍全身。 直到最后心脏堵塞而死,少女体内就已装满了蜡油,身体表面做简单防腐后,就是一盏油灯。 在圣佛宫内,这种油灯被称之为尸蜡红烛。 传说点燃后,散发出香气,可以让神明佛陀降世。 吕存孝用手中熟铜锏轻轻捅了捅跪着的少女:“这是什么技术,竟能把烛台做得与真人无异,闻上去还有淡淡幽香……不对,这他妈就是真人!” 在场所有人震惊得瞠目结舌,把人做成蜡灯?这他妈是什么变态,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这伙假和尚很可能是某个神秘组织,哥几个我有预感,咱们这次要破大案,立大功了!” 十六位神捕拔出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忽然前方人影一闪,只见三名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经文,手里摇晃着拨浪鼓。 在三人前方,摆放着三个用人头做成的香炉,每个香炉中都点燃着三柱黄香。 公孙瑾轻轻拽了拽卫渊,用唇语道:“其母亲头骨作香炉,婴骨为芯缠婴皮,制佛香,燃后有异香,可引‘乾闼婆紧那罗’下凡!” “所有人戒备,等下会有幻觉!” 卫渊大喊一声,这味道与上次刺杀小蝶的大和尚,用来迷惑江玉饵迷烟味道相同。 哪怕屏住呼吸这些迷烟也能透过毛孔,进入体内并且干扰人的神经五感。 特别是与之前的尸蜡红烛淡淡清香配合,致幻效果更甚。 四周环境变化,所有人消失不见,自己却身在一处世外桃源之中。 一名名花季年华,肤白貌美,一丝不挂的少女出现花丛之中。 随着少女出现,不停对众人做出搔首弄姿,妩媚的动作。 咕噜~ 所有男性不知不觉中,都被激发出最原始的欲望,纷纷吞咽唾沫,满脑子都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小动物们又到了搞对象的季节…… 卫渊死死咬住舌尖软肉,剧痛使他自己保持清醒。 体内的炁快速运转,同时声音宛如洪钟,压过三个和尚的念经和拨浪鼓声音。 “所有人按照我所说,炁走檀中,升自率谷,上达神庭……” 众人听到卫渊的声音,连忙按其说法运转体内的炁。 与此同时卫渊声音再次响起:“心法,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按照卫渊所说,在场所有人都感觉眉心处多了一点清凉,眼前那些搔首弄姿的少女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悬挂在墙壁上的完整少女人皮。 那三个准备对众人动手,正手持淬过毒尖刀的和尚,满脸的不可置信,想不通卫渊等人为何会从幻境中清醒。 没有了幻境,这三个只是普通武者的小和尚,被捕快们随手斩杀。 众人震惊地看向卫渊。 “义父,你这可是顶级静心法门,有了它修炼都不怕走火入魔,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我爷爷传授的,少说废话……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必须尽快把这邪教铲除,以免阴沟里翻船。” 吕存孝点点头,赞同道:“老大说得没错,这邪教与以往不同,有几分邪乎劲,我们必须加小心了。” 不是武者的公孙瑾与武闵此时才醒过来,看着墙上挂着的人皮,武闵忽然碰到其中一张哭喊起来。 “妹妹!这…这是我妹妹的皮,他们这群畜牲!” 公孙瑾用唇语对卫渊道:“皮影美人,阿妹鼓?” 卫渊点头小声道:“书籍里是这样介绍的,活剥皮,完整地做皮影美人,如果不小心剥破了,就用来做鼓面。” 公孙瑾双拳紧握:“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皇室脑袋有屁吗?竟让这样的害人圣佛宫成为国教!” 卫渊解释道:“因为圣佛宗洗脑厉害,这是很便于皇室对百姓管理,最重要的是,在那些达官贵人眼中,庶民连猪狗都不如,死也就死了。” 公孙瑾看着抱着人皮哭喊的武闵,对于封建社会的黑暗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同时也无比憧憬卫渊口中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吃饱穿暖,娃娃有书读的幸福国度。 顺着暗道继续往前,便看到地上摆放着一朵朵淡粉色莲花。 这些莲花并非植物,而是人身体的部位,也就是武闵妹妹被割下去的地方。 第42章 八宝圣莲 两侧都是打磨得光滑如镜的岩石,随着卫渊等人出现,莲花中心处喷出屡屡淡粉色烟雾。 有了之前的教训,吕存孝等人第一时间屏蔽呼吸。 书籍中记载,圣佛宫唯一佛器,八宝圣莲。 必须要16岁还是处子的少女,经过圣佛宫里的和尚,八次洗尘,也就是啪…… 在让其光着被毒虫叮咬八日,敷药八日,坐在冰桶上八日,火盆熏烤八日,暴晒八日,风吹八日…… 八种刑法,在这过程中少女不可以在过程死去,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最后便是用特制刀具割下,过程中不能见血,见血就证明佛器炼制失败。 所以圣佛宫继承数百年,每年都会制作上百个八宝圣莲,但却只成功一朵。 如今地面上的圣莲只是失败品罢了,可看其数量,就能得知这狗艹的圣佛宫,到底祸害了多少人。 众人屏蔽呼吸进入,赫然发现,两旁的岩壁被人工打磨得就像一面镜子。 粉色雾气遮挡视线,众人只能小心翼翼前行。 不到几米,忽然后方传来一阵尖叫。 “发生了什么!” 卫渊大喊一声,带人跑了过去。 只见三名捕快倒在地上,生机全无,嘴角流淌着黑色血液。 脖颈处插着一根细如牛毛,通体漆黑,淬过毒的银针。 卫渊下令道:“敌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三人一组背靠背前行!” 众人听话的继续三人成一组,背靠着背手持绣春刀,警惕四周缓慢前行。 十几米后,通道变得狭窄,时不时前后左右都会出现这种打磨如镜的岩壁。 忽然头顶出现一盏盏油灯,光亮透过特殊的粉色雾气,让火光变得色彩斑斓,同时被光滑如镜的岩壁折射,更加明亮,将众人眼睛刺痛短暂失明。 “啊!” “啊!” 一声声惨叫在后方响起,卫渊双手连连挥动,一根根银针发出,将头顶的油灯熄灭。 四周瞬间变得昏暗,卫渊此时已经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迷魂阵加金光阵,这圣佛宫果然有点东西,竟能把两种阵法融合,在添加那些神棍戏法的手段。” 卫渊心中暗道,拔出尚方宝剑,狠狠朝向一旁光滑如镜的岩壁刺去。 锵~ 硬物碰撞的声音响起,卫渊借着反弹力,转身挥剑斩向另一块。 噗~ 这次坚硬的岩壁就宛如纸糊的,轻松被卫渊刺入,同时一名三十左右岁的和尚尸体,被卫渊挑了出来。 “这里面竟藏有妖僧?” 吕存孝,老石等人无不震惊,同时反应过来后,纷纷向自己的组员大喊道。 “所有人对两旁石镜攻击,快!” 捕快们接到命令,纷纷挥刀砍向石镜。 一时间硬物碰撞,以及惨叫声音连连。 继续前行便碰到了一个岔路口。 因为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阵,所以卫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该如何走出阵法。 但为了不让看穿自己,保证纨绔形象。 卫渊拖下鞋往地上一丢:“鞋底朝上,走左边!” 老石等人满头黑线:“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可没等他们说完,卫渊已经第一个走进了左边岔路,众人见此只能无奈摇头跟上。 很快碰到了第二个岔路口,卫渊再次丢鞋。 连续走过五个岔路口,众人这才走出了迷阵。 老石无奈地道:“我家义父不愧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唯一技能就是命好,光靠丢鞋就他妈能走出迷阵……”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只有吕存孝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卫渊。 他记得很清楚,在第三个岔路时,鞋底朝上,只不过这次卫渊选择了走右边。 卫渊是用丢鞋这种荒唐草率的方式,来遮盖他会破阵的真相?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便被吕存孝抹杀,无奈苦笑一声,呢喃嘲讽自己多心了,就他妈卫渊这逼样,咋可能会破阵之法? 没有了粉红烟雾,原地修正,开始清点伤亡。 不到二三百米的迷阵通道,自己一方竟死伤足足一百人,这还是知道破阵关键。 如若不然这几百号人走出来,估计最少得死伤一半以上。 继续向前几十米,便发现出现一潭漆黑如墨的死水。 这潭黑水宽二十米左右,横跨通道两端,在最中心的位置漂浮着几艘小船。 “我水性好,去把小船拽过来!” 其中一名从小在海河边长大的捕快,想要在卫渊面前表现表现多拿些奖金,身先士卒地冲过去。 “别下水!” 卫渊想要提醒,但却已经晚了。 那名捕快已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救…救……” 连‘命’字都没发出来,捕快整个人的身体,便开始快速腐烂。 短短几秒钟,连带衣服,皮肤,甚至是骨头被腐蚀个干干净净。 公孙瑾拿出从六扇门带出来的书,对卫渊用唇语道:“这是圣佛宫的圣水,书上说灵山佛陀降下的圣水,凡人之躯触则即蚀,骨头渣都不剩。” 卫渊嗅着空气中的略带酸味的腥臭,这是狗屁的圣水,分明就是一种强酸。 就不知道是氢氟酸还是王酸。 卫渊不禁感叹,其实很多科学产物,早在古代就被研发出来,只不过都把这些都加入了迷信宗教,当成了不传之秘直至失传。 所有人把目光看向卫渊:“我们如何能渡过这水潭?” “都看我干鸡毛,本世子就是一个纨绔,能有啥好办法……” 老石一把抢过组员身上带着的菩提子手串,将其伸进黑水中涮了涮,手串很快便被腐蚀个干净。 “义父,这黑水很难渡过去,寻常木头恐怕不行,只有用水中间的那几艘小船了。” “一群二货!” 卫渊看他们实在没办法,决定点拨一下,抬脚把地上的小石头踢进黑水之中,水面出现道道涟漪。 “妈的,老子刚当上副指挥使,本来那皇帝老儿就不待见,如果能成功抓住这群妖僧,那这滔天功劳就来了,本世子的官也能当得更久!” 随着卫渊话落,众人只是连连叹息,但还是没有办法,无奈卫渊捅了捅公孙瑾。 “主公?” 公孙瑾疑惑地看向卫渊,忽然后者猛拍他肩膀。 “还是我家瑾聪明,这涟漪向四周扩散,小船漂浮水面,我们只要用箭矢射断船锚,然后用石头丢进水里,借助涟漪不就能把小船推到岸边了。” 第43章 战国师 吕存孝忽然惊醒,纷纷赞赏地对公孙瑾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状元之才,可惜被歹人劫下官位,否则今后必定仕途无量!” 公孙瑾饱读诗书,本人性格也是正直倔强,所以很少撒谎。 如今在众人的赞赏之中,不由羞愧地低下头…… “状元就是状元,你看如此低调!” “是啊公孙状元,有能力有才学,夸奖你是应该的,你应该欣然接受!” 公孙瑾羞愧得都快把头要塞进裤裆里…… 箭矢切断链接船锚的绳索,不停往水里丢石头,很快几艘小船便飘荡过来。 随着众人坐船渡过黑水,在通道左拐右拐,百十米后,便看到二百多名和尚,正与一群光溜溜的女人做着羞愧之事。 女人们与上面居士相同,眼神中都有着狂信徒的坚定与浑浊,显然是被这群假和尚秃驴洗了脑。 “狗东西,如此祸害我大魏女子,该杀!” 好色的老石,最为激动,愤怒的一鞭子抽过去。 啪~ 一鞭之下,几名大和尚身上被抽得皮肉绽开。 这一鞭子也叫醒了那群做着污秽之事的和尚。 “敌袭!” 所有和尚丢下女人,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降魔杵,禅杖等等兵器。 “全部都杀,一个不留!” 卫渊一声令下,捕快们一拥而上。 江玉饵也想冲过去,但却被卫渊拦下:“你得留下保护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帅气聪明的世子!” 和尚们虽然都有些功夫,可面对这群全国赛选的精英,那根本就不够看。 虽不至于是单方面屠杀,但也死五个才能换掉一个普通捕快。 至于吕存孝这十六名队长,他们是连衣角都碰不到。 嗷~ 大象吼叫的声音响起。 其中四大神捕其中之一,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胸口处有着一个碗口大小的血窟窿,鲜血混合着碎裂的内脏流淌而出,出气多进气少,生命快速消散,神仙难救。 只见一名两米开外,赤裸上身,露出怒目金刚纹身,五十左右岁的大和尚走出来。 见到大和尚,老石惊呼出生:“杨琏真迦,这纹身,这长相绝对就是吐蕃国前国师,杨琏真迦,我看过他的画像!” “好家伙,那可是朝廷悬赏万两银子的重犯!” “不止如此,庶民抓住他,就可以提升为贵族,贵族抓住可提升一品爵位!” “谁能抓住他,副指挥使那就是他的了!” 剩下的十五位队长,看都不看牺牲的神捕,双眼死死地盯着大和尚,就要对其动手。 其实并非他们冷血,而是捕快这种常年与罪犯打交道的职业,是非常高危的。 他们还在地方的时候,就常常会经历队友重伤死亡的事。 怕死不当捕,既拿着高工资,高待遇,那就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早已是心如钢铁。 “上!” 吕存孝挥舞两杆熟铜锏第一个冲上去,其他神捕紧随其后,生怕头等功被人抢了。 杨琏真迦双手前推,口中发出大象怒吼之声。 单凭肉掌,硬生生接下吕存孝的双锏。 当所有人兵刃加身时,杨琏真迦猛然跺脚,炁体外放,将十五人冲飞了出去。 老石不可置信地看向杨琏真迦:“武道大宗师的后期,情报有误,上面说他可只有初期啊!” “如果是武道大宗师初期,我们这群人还能拿住他,可要是后期的话,整个大魏也就只有战神卫伯约才能与其一战!” 江玉饵脸上第一次出现严肃的表情,将卫渊拦在身后。 “世子,你自己小心,这家伙很强很强!” “我知道,他是大宗师圆满境界。” 卫渊在江玉饵耳边轻声道:“你去和他斗斗,切记不可托大,打不过就带着我和公孙瑾一起跑,至于其他人算他们命不好吧。” 江玉饵点点头,拎着三停保渊刀,大步流星地冲上去,挥刀就劈。 杨琏真迦显然也看出江玉饵的不凡,不敢像之前那般,托大用肉掌硬刚,而是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金色藏刀。 锵~ 宽大的三停保渊刀与短小精致的藏刀碰撞,江玉饵倒退了三步,而杨琏真迦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好有力气的女人!” 杨琏真迦心中大惊,周身散发出道道金光,宛如佛陀降世般,卖相十足的对江玉饵道。 “这位女施主,老衲看你与我佛门有缘,还不快快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 “老衲保证你从此绫罗绸缎随便穿,帅气小伙子无数,坐拥金钱无数……” 江玉饵瘪嘴:“这些破玩意还不如一只大肥鸡实惠,就你说的只要我想要,吱一声我家世子就能都满足我!” 江玉饵再次挥刀劈向杨琏真迦。 就在杨琏真迦挥舞小藏刀抵挡时,忽然身后出现一道白影。 只见冷秋霜不知何时悄悄潜伏到他的身后,手持软剑直刺杨琏真迦的背心。 杨琏真迦连忙伸手去抓软剑,但单手持刀的他哪是江玉饵的对手。 手中的小藏刀被劈飞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冷秋霜见到一击不中,当即脚尖轻点,身形宛如九天之上的玄女,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缥缈飞退。 “好恐怖的隐蔽术,竟是一个大宗师级别的杀手!” 杨琏真迦看着江玉饵与冷秋霜,紧接着把目光看向卫渊。 “你这当官的来头不小,竟有两个大宗师做保镖,你究竟是谁!” “我你爹!” 卫渊大骂一声:“玉饵给本世子劈死他,秋霜隐蔽,随时找机会偷袭,杀了这批养的秃驴!” 紧接着,便看向坐在地上的吕存孝等人大喊道:“妈了个巴子的,都他妈愣着看热闹呢?” “我这俩保镖死了,你们谁能打过这家伙?还不一起上!” “哦…哦……” 十五名神捕才反应过来,冷秋霜他们不少人都见过,可却万万没想到,竟是一名大宗师级别的武道高手,而且还是最擅长隐蔽暗杀的刺客。 这等级别的人物,整个大魏江湖只有一人。 那就是传说中,让江湖少年爱慕的无生教的神秘圣女。 这等人物就算南昭帝碰到也会视若珍宝,但他妈为啥跟了卫渊这臭狗屎? 第44章 千尸万棺 江玉饵平生第一次拿出全部力劲,与杨琏真迦在力气上伯仲之间。 可惜她的实战经验,以及招式上却远远不是杨琏真迦的对手。 如果是未治疗前的冷秋霜,大魏顶尖刺客,杨琏真迦早就死了。 但经过卫渊的治疗,冷秋霜武道修为暂时下降一半。 十五位神捕,除了吕存孝,其他人的武器劈砍在杨琏真迦身上,只能留下点白印。 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杨琏真迦从刚开始略占上风,变成平分秋色,再到现在被压着打。 相信用不了一时三刻,他就会落败。 杨琏真迦光秃油亮的大脑门见了汗,运转全身力道逼退众人。 扭头飞快地朝向大厅后方的暗门跑去,他的那群徒子徒孙见状,也都纷纷边打边退。 当众人追上时,赫然发现这里是一处比之前更大的圆厅。 其中有着数百口棺椁,横七竖八的放在地上。 老石嘲讽道:“果然是妖僧,能掐会算,知道今日是自己死期,提前准备好了棺材。” “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 杨琏真迦双手成掌,磅礴的炁破体而出,将空间内的棺材盖子掀飞。 一具具身材高大,满身虬结肌肉,金发碧眼,皮肤白得吓人,身穿锁子甲,双眼无神的尸体从中跳出来。 公孙瑾连忙用唇语道:“世子,书籍中没有记载这些!” “那本书是从圣佛宫弟子口中逼问出来的情报,撰写成书。” “能背叛圣佛宫的弟子,都是一些入宫时间短的小喽啰,真正底牌他们也不知道。” “知道底牌的都是内部高层,系狂信徒,你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背叛圣佛宫,就比如杀死小蝶的那个大和尚,图儿巴。”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王玄策带着天魔十八骑赶来。 “世子,上面所有妖僧都已被杀光……嗯?这些都是羯族人?” 王玄策追随卫伯约南征北战,见识过不少外族士兵,这其中就有羯族,对卫渊解释道。 “羯族被卫公划分五胡之中,其人种与鲜卑,突厥,匈奴……这些都不同。” “他们皮肤白得吓人,高鼻梁,金发碧眼,身体毛发旺盛,无论男女都有很呛鼻的体味。” “这群东西甚至不同于其他胡人有着游牧文化,他们还处在茹毛饮血,打猎围兽皮的时代。” “一些匈奴,鲜卑……军队,会将他们当成炮灰,冲在交战的最前方。” 王玄策说到这,表情严肃:“我与他们打过仗,这群家伙智商低,冲锋起来不怕死,不会修炼,但却力大如牛,而且不需要带粮食,因为他们吃人!” 其实王玄策说这些,卫渊早就知道,按照后世来说,这群人就是古时的欧罗巴人种,也就是欧洲的白人。 杨琏真迦怕更多援军来到,对徒子徒孙大喊道:“我让你们每日早课修炼的操控术使出来!” 所有徒子徒孙也是第一次见这些尸体,还在发愣,听到杨琏真迦的话后,纷纷明悟过来。 瞬间,所有羯族壮汉的尸体竟动了起来。 捕快们一个个吓得连连后退,他们虽不如战场上的士兵,但也是常年与尸体打交道。 只听闻有诈尸一说,可从来没见过,现在看到尸体会动,而且还能挥刀…… 唰~ 寒光闪过,天魔十八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一刀斩断了冲来尸体脑袋。 尸体倒地,因是死人血液凝固,所以并没有鲜血流淌。 可眨眼功夫,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再次站起。 “这都不死?” 捕快更加害怕,如果不是有队长在,不敢当逃兵,他们绝对已经扭头跑了。 带着鬼脸面具的天魔十八骑再次出刀,将尸体大卸八块,可就算如此,地上的残肢断臂,就像脱水的鱼,不停的在地上蹦跶。 卫渊忽然拍打公孙瑾的肩膀:“我家瑾聪明,他说这些尸体身上链接着细线,就像木偶一样被这群妖僧操控。” 吕存孝下令点亮火折子。 所有捕快连忙拿出火折子,吹了几口出现了明火。 虽然这些火大小好似火柴,但几百个火折子一起点燃,也将半个圆厅照耀的亮如白昼。 有了光亮,众人这才可以看清,原来这些尸体身上都有着近乎透明的细丝,另一端被那群妖僧攥在手里。 就像提线木偶,利用这些细线来超控尸体的行动。 “原来都是装神弄鬼,那我就不怕了!” 老石从吕存孝身后走出来,挥舞长鞭,打中尸体身后的透明细丝,用力往后一拽。 一名和尚的五根手指,被细丝连根割断,掉落在地上。 一群刚刚快吓尿的不快,羞愧的老脸通红,纷纷拔出武器冲了上去,不与尸体打斗而是去切割操控的细丝。 噗~ 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队长,挥刀切断尸体身上的细丝,可尸体却没有像之前那般失去控制,一刀将其头颅斩了下来。 “真诈尸了!” 老石大喊一声,躲到吕存孝的身后。 卫渊对其大声呵斥:“你他妈长没长眼睛,没看到他胸口上下起伏,这他妈是个活人,不是尸体!” “活人?” “尸体里面还夹杂着活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秃驴挺损啊!” 王玄策对吕存孝等人大喊道:“所有人弯下腰!” “嗯?” 见众人不解,王玄策率先弯腰,一名天魔十八骑踩在他的背部,向上一跳。 摘下背负的大弓,抽出箭矢朝向尸群的大后方射去。 噗~ 随着一个大和尚眉心中箭倒地,在他前方的一具尸体也相应倒地。 “好精准的箭术!” 捕快们震惊的同时,纷纷双手扶住膝盖,弯下腰身。 天魔十八骑摘下大弓,踩在他们背上向上跳,在半空弯弓搭箭射出,一名名大和尚被射杀,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箭矢贯穿眉心。 “所有人操控一具金身挡在自己身前!” 杨琏真迦下令后,其中有上百具尸体退回,挡在妖僧们的身前。 尸体减少,吕存孝当即下令冲过去。 江玉饵就像一头疯狂怒奔的大象,拎着三停保渊刀冲向杨琏真迦。 她所过之处,是有羯族的尸体,全部被她挥刀拦腰斩断。 鲜红或是腐烂的内脏,散落一地,发出血腥的恶臭。 江玉饵与冷秋霜两人对战杨琏真迦,没有十五位神捕的辅助,直接被他压着打。 “去帮忙!” 卫渊让王玄策与天魔十八骑去帮忙。 可十九人刚刚离开,卫渊就感到身后一阵杀意袭来,随即便是呼啸的破空之声。 卫渊脚下向侧方一滑,原本他所在的位置,插着一杆血红色长枪。 枪身通体赤红,盘九龙,枪簒九龙尾,枪挡九龙首,枪尖从九龙嘴吐出合在一起,就像麻花般拧在一起。 看到长枪的瞬间,卫渊不由眉心紧皱。 “赤月九龙盘。” 卫家先祖,卫青曾经征战沙场的神兵利器,当年随着卫青一起下葬。 如今卫家的祠堂中,就有供奉这样一把枪,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的仿造品,所以卫渊能够一眼就认出。 第45章 卫渊暴露实力 一个身体明显有返祖特征,浑身长满黑毛,身穿袈裟的大和尚飞奔而来,抓住枪身,刺向卫渊的肩膀。 擒贼先擒王,在他想来控制住卫渊,就能威胁全场。 “休伤世子!” 王玄策赶回来,与天魔十八骑联手将其围住。 卫渊看向公孙瑾,后者连忙道:“杨琏真迦的二徒弟,哈奴曼,书中记载他是杨琏真迦的得意门生,修为在图尔巴之上,传说他的战斗能力与其师尊也不遑多让。” 卫渊看着三个战场己方全都落入下风,再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没想到大魏情报出现了错误,这杨琏真迦隐藏了实力。 就在卫渊考虑任何败中求胜时,哈奴曼一枪挑飞王玄策手中兵器,朝向卫渊飞奔而来。 赤红枪尖刺穿了卫渊肩膀。 “血,血!” 卫渊吓得脸色惨白坐在地上,捂着肩膀发出死爹哭妈杀猪般的惨叫。 “爷爷救我,有人要杀我,爷爷你在哪啊!” 哈奴曼眼神带着满满的轻蔑,掐住卫渊的脖子拎了起来,张嘴发出公鸭嗓的尖锐声音。 “所有人住手,否则我就宰了这废物世子!” “世子!” “卫渊哥哥!” “义父!” “老大……” 所有人连忙停手,捕快中无论与卫渊有没有仇,都大惊失色。 卫渊什么身份? 未来的驸马,卫国公唯一的孙子,当朝世子爷。 如果被杀了,我自己这群人绝对都将死在愤怒的卫伯约手中。 吕存孝朗声道:“放了世子,我也会放了你们。” “放了他?” 哈奴曼冷冷一笑,看向冷秋霜。 “看你的模样很紧张这纨绔,先把衣服脱光,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不…不要杀卫渊哥哥!” 冷秋霜紧咬银牙,把手伸向自己的裙带。 “哈哈!这小娘们刚才可杀了我们不少师兄弟!” “我提议,大家伙当着废物世子的面,轮流把这小娘们给上了怎么样?” “这提议非常好。” “哈奴曼,你做得非常好!” 杨琏真迦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满脸色欲地看着双眼含泪,已经露出雪白香肩的冷秋霜。 “我开头炮,后面的你们自行排队!” “哈哈……” 就在所有妖僧放声大笑时,只见哈奴曼的脸色大变。 卫渊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虽然哈奴曼修为达到大宗师后期,最多只能封住他两秒,但是两秒的时间也足够卫渊逃走。 可卫渊没有逃,而是不符合常理地转动身躯,两只手的掌下狠狠砸中他的耳朵。 “双耳闭门!” 卫渊现在的修为想要伤到哈奴曼太难,所以只能选择身体的薄弱处,耳膜。 巨大的冲击,贯穿哈奴曼的耳膜,两道鲜血宛如利箭从他双耳中喷射而出。 几乎是同时出手,卫渊用膝盖狠狠撞击哈奴曼的胯下。 鸡飞蛋打,小公鸡悲鸣响彻圆厅。 哈奴曼的身体,就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佝偻。 所有人没想到卫渊竟会武道,这两下攻击的都是人体致命要害。 按照常理,两者修为相差如此多,卫渊攻击用了一秒,剩下一秒他会逃走。 可卫渊没有逃,而是双手插眼之后,顺势抓住哈奴曼的双腕,来了一招单擒随手转,接捏带拿。 吕存孝双眼瞪得如铜铃:“缠腕,拧肘,封喉……好连贯漂亮的分筋错骨手,就…就连我都找不到如此丝滑。” 封脉时间结束,哈奴曼刚想对卫渊出手,但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的他却打了个空。 卫渊并非整个人消失,而是上半身就像没有骨头,宛如缠树灵蛇,已出现在哈奴曼的身后。 长长的银针刺入身后脊椎骨缝,如果在平时哈奴曼的护体炁,根本就不是这普通银针能够刺入的。 但现在的他气息紊乱,特别是胯下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炁。 银针入腧穴,卫渊双手仿佛化作残影,在哈奴曼身上胡乱拍打。 可只有顶级高手才知道,卫渊每一下打击的都是哈奴曼死穴。 虽然力道很轻,不足以对哈奴曼这种顶级高手造成伤害,可架不住次数多。 每一处死穴,卫渊都最少拍打上百下。 哈奴曼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往出吐着鲜血。 他死都想不到,自己这无限接近巅峰的顶级高手,会败在一个天下人耻笑的废物纨绔世子手上。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卫渊双手再也承受不住连续不断的撞击,手骨断裂十几处。 冷秋霜知道卫渊隐藏了修为,所以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 当卫渊骨骼断裂时,冷秋霜就已经赶到,挥剑挑断哈奴曼的双腿脚筋,抱着卫渊飞退数米。 此时的卫渊浑身骨骼断裂二十几处,上身骨骼近乎全部脱臼。 舔了舔嘴角上的鲜血,对冷秋霜微微一笑:“妈了个巴子的,真当本世子是软柿子捏?” 说着,卫渊身体就像毛毛虫般蠕动起来,脱臼的骨骼被接上,断裂的骨骼也被正骨。 卫渊虚弱地站起身,大喊道:“哈奴曼和杨琏真迦我要活口,其他人直接杀,一个不留!” 说完,卫渊又亲了一口冷秋霜。 所有人无奈摇摇头:“狗改不了吃屎,身受重伤下,竟然还不忘女人……” 可谁都不知道,卫渊亲吻脸颊的刹那,在其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战斗重新开始,有了王玄策与天魔十八骑的加入,胜率已完全倾斜己方。 杨琏真迦身上遍布伤痕,受了不轻的内伤,跳进满是棺材的尸体当中,掏出一杆黑色小旗。 “怒岔金刚听令……” 没等杨琏真迦说完,整条手臂被连根斩下,早已准备多时的冷秋霜将断臂丢给卫渊。 卫渊拔出黑色小旗:“怒岔金刚听令,杀死所有和尚!” 尸群当中的混入的活人,纷纷眼神浑浊的走出来,朝向那群大和尚杀去。 卫渊把玩手中的黑色小旗,对杨琏真迦笑道:“这群家伙属于培养顶级死士,类似图尔巴,哈奴曼的失败品,他们没有思想,不认人只认信物对吧。” “现在他们姓卫了!” “该死的卫渊!” 断臂的杨琏真迦死死瞪着卫渊:“你隐藏得好深,竟欺骗了全国的人,甚至于你从小长大的朱思勃也给骗了!” “不藏拙,怎能骗过你们这群王八蛋!” 卫渊说完摆摆手:“玉饵,把他四肢都剁了,与哈奴曼一起带回卫府。” 吕存孝与十三名队长,满脸怪异表情地走过来。 “卫…卫大人,这次的事……” “我指挥的,哈奴曼是你们杀的,你们每人除了有朝廷赏金外,还有我的一千两黄金,有问题吗?” 所有人都知道,卫渊这是用功劳和金子换他们的封口。 第46章 刨了我家祖坟? 没有了杨琏真迦,哈奴曼这种级别的高手,仅剩的百名妖僧也全部战败,被活捉了三十多人。 卫渊对天魔十八骑道:“全杀了!” 捕快们想阻拦,但却又惧怕十八骑的凶名。 老石犹豫地上前:“义父,六扇门的悬赏活捉比尸体给得多,您这样做让兄弟们心里,多少会有点怨言……” 卫渊轻拍老石肩膀:“你猜猜上面那群女居士,为什么心甘情愿被他们弄?” “因为被洗脑了啊。”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当年你入室盗窃,分别发现了一两黄金和一辆白银,你选择拿哪个?” “黄金!” 老石回答完,忽然改口:“不对,还选择鸡毛,我都要!” 老石明白过来:“既然能洗脑献身,那就肯定也会愿意出钱!” “想通了?那就去吧。” 老石就像一条狗,趴在地上,开始在圆厅寻找起来。 “老石,你他妈中邪当狗了?” “你懂鸡毛,如果没意外这杨琏真迦的目标,就是建宗门,收罗门徒,然后打回吐蕃,这些需要啥?钱啊!” “卧槽,你是说有藏宝库!” “肯定的!” 所有捕快听到钱,纷纷加入寻找机关。 很快,一名捕快指着身前墙壁:“这后面是空的,但开启的机关没找到。” 卫渊对江玉饵使了个眼色,后者摇摇头:“世子你眼睛不舒服吗?” “呃……我让你去把门砸开!” “那你早说啊,眨眼睛干啥,我也不会眼皮语!” 江玉饵随手抱起一口棺椁,狠狠朝向岩壁砸去。 轰隆~ 棺椁爆裂,岩壁出现了裂纹。 江玉饵又抱起第二口棺椁。 就这样连续砸了五口棺椁,才将厚厚的岩壁砸碎。 随着岩壁破碎,顿时珠光宝气,霞光异彩。 众人站在门口,借着油灯的亮光可以看到,其中堆满了黄金白银,珠宝翡翠等值钱玩意。 “发财了,发财了!” 老石激动地跑到卫渊身边:“义父,我们偷偷拿十分之二,剩下的上交朝廷……” “为什么拿出十分之二,全分了不好吗?” “啥?全分?” 抄家这种事六扇门没少干,也是最爱干的差事。 从账款里偷拿一点,大头给大官,他们也都能喝点汤。 这已经属于众所周知的潜规则了,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卫渊的胆子竟这么干,敢把全部都贪了…… 卫渊扫了一眼藏宝库,黄金白银,加上珠宝翡翠这些,都兑换钱,大概能有二多万两银子。 “这次任务兄弟们都辛苦了,所以我一分钱不要,分出一部分给牺牲的兄弟家里送去,剩下按照这次任务表现论功行赏,交给存孝去干吧。” “卧槽,义父我不是耳洞拉稀,听错了?” “你真一分钱不要?” “当然。” 卫渊退后两步,一群捕快争先恐后地冲过去:“吕队长,我杀了十个!” “我杀了十二个……” 武闵犹豫着,跑过来跪在卫渊身前。 “世子,之前是小人误会您了,要杀要剐……” 卫渊随意摆手:“我名声臭,被误会很正常,赦你无罪。” 武闵仿佛下了某种决定,对卫渊连磕三个响头。 “世子,小人愿意追随您,虽我没本事,但可以为您挡箭,为您去死,还请世子收留。” “在我身边很危险,不适合你这种普通人,所以等会你也去分一笔钱,回家过日子吧。” 冷秋霜过来搀扶,卫渊摇头:“没事,不过骨折罢了,被江玉饵按摩时,频繁骨折,我都习惯了……” 随着二人离开,跪在地上的武闵双拳紧握,老石将二十两银子放在他身前。 “小子,义父说的没错,别看他身居高位,可身边却是遍布危险,你就是个普通农户,跟在他身边绝对死的很快!” “拿着钱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美滋滋。” “不,我一定要报答世子,欠他的这条命,我武闵发誓一定会还!” “这孩子不听劝呢。” 老石无奈摇头,再次双眼放光地跑进宝库…… 卫渊都想不到,今日他的善举,未来让他麾下多了一位誓死效忠,可位列武庙的千古名将。 另一边,公孙瑾对卫渊用唇语道:“世子,你本应该分一笔银子,钱对你非常有用。” “钱对谁没用?” 卫渊笑着轻声道;“有了这次事情,他们也算是有把柄在我手上,未来做什么都很方便。” “况且我们已经拿到最贵重的东西,没必要再和他们抢这些钱。” “最珍贵的东西?” 卫渊拿出黑色小旗:“所谓怒岔金刚,就是基于信仰和心理暗示,培养成为没有思想的死士。” “身为外族不会修炼,单凭肉身的强度就能给卫家军带来很大麻烦,可见他们的力气有多大。” “身体被药水浸泡,增大力气的同时,没有疼痛神经。加上修炼圣佛宫的炼体之法,不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差不多。” “这可是天生扛大纛好苗子!” “大纛!” 公孙瑾当然明白,所谓大纛就是军旗,那是一个军队信仰和目标的象征。 两军交战,一旦大纛旗倒下,意味着主帅放弃了抵抗或已经死亡,全军军心涣散、溃败不堪。 所以大纛旗卫都是军队里的精锐中精锐,守护大纛的同时,也是在中军位置保护主帅的护卫。 公孙瑾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一百多名怒岔金刚:“不惧死亡,没有疼痛,的确是最佳的大纛旗卫!” “义父,有发现!” 老石捧着一个骷髅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嗯?” 卫渊好奇看着老石手中骷髅,这骷髅只有半个,做成酒碗的样子,边缘处包银,上面还镶嵌着各种各样名贵的宝石。 “这是骷髅杯?” 骷髅杯,多个少数民族的军功的象征。 国内外都有记载,将战败将领的人头做成酒杯,是胜利者显示自己功绩的方式。 “好像叫什么嘎巴拉碗,在藏宝室发现的,旁边还立着个石碑,记载着它的来历。” 老石说到这,欲言又止地看向卫渊:“上面写的是,这…这碗的头骨,是卫青……” “啥玩意?卫青?把我老祖宗的人头做成酒碗了?” 卫渊看向王玄策手里的赤月九龙盘。 根据家谱记载,前朝建国初期,吐蕃来犯,卫家老祖卫青,就是手持这把枪,打得吐蕃溃不成军,后又一路打到吐蕃都城,让其俯首称臣,当了整整一个朝代的附属国。 卫渊对着没了双臂的杨琏真迦就是一脚:“妈了个巴子的,把老子的祖宗坟给盗了?还他妈把我祖宗的脑壳做成酒碗!” “洒家贵为国师,怎能做出挖坟掘墓的恶心勾当,这两样都是别人送给洒家的!” “不用问,肯定是汪家干的……” 张龙赵虎把写完的报告交给卫渊:“老大,这样写你看可以吗?你点头之后,我发下去让兄弟们对一对,避免有心人分开盘问,露了马脚。” 卫渊大致看了一眼,基本与实情无差,只是多了卫渊敏锐嗅觉,英明指挥的过程,以及妖僧都是死士,奋死抵抗最后只能全部歼灭,未留活口。 卫渊满意点点头:“记得再和兄弟说一声,如果有人盘问,就说有人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所以我才带队去抓人,误打误撞碰到杨琏真迦。” “整个过程我都在看戏,全场吕存孝指挥,事后我威逼你们写上我的功劳。” 张龙赵虎两兄弟点头答应后,犹豫着对卫渊道。 “老大,这些天接触我们发现你人真的不错,没有外界传得那么不堪,你为什么不借此机会为自己正名呢?” 卫渊看着张龙赵虎两兄弟,笑着打趣道:“纨绔不代表没朋友,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我就占了个义字,所以今后和本世子好好处,处不好就找找自己的原因。” 二人走后,搀扶卫渊的冷秋霜柔声道:“卫渊哥哥,我也好奇你为什么不把功劳揽自己身上。” 卫渊用手轻刮冷秋霜高挺的鼻梁:“南昭让我当副指挥使,是想借我之手把六扇门的水搅浑,然后重新洗白,让它重新姓南,所以只有让手下人对我怨声载道,才是他想要的政治正确。” 冷秋霜听得一知半解,卫渊继续解释道:“这世上帝王,大体可分为三种,明君,暴君,还有昏君。” “南昭帝属于什么君?” “三者融合,他心狠手辣但却又想当明君,可惜昏庸无能,擅妒,好猜忌,异常自大,很多时候他的小算盘,那群门阀世家清楚得很,就是配合他演戏罢了。” 冷秋霜恍然大悟地道:“说白了,他南昭帝是既要,又要,还要,可惜能力不足……” 第47章 爷孙之战 皇宫,御书房。 老太监为批改奏折的南昭帝念着报告。 南昭帝放下笔,面沉似水地冷声道;“杨琏真迦就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老奴认为,杨琏真迦外邦来者,能无声无息在京郊落根,应该是内部有人帮忙!” 南昭帝点点头:“而且对方势力还不小,估计是那群世家门阀之一。” “对了陛下,老奴打探到,在清风寺内发现了卫家先祖,卫青的枪与头骨。” “挖坟掘墓,难道与汪家有关?” “老奴这就不敢妄言了!” 南昭帝手指轻点龙书案:“汪家发展太快,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野心膨胀,看来是时候得压制一下了。” 随着老太监把报告念完,南昭帝嘴角出现一丝笑意;“卫渊以敏锐嗅觉,调查到杨琏真迦的落脚点,带队围剿杨琏真迦,过程中英明指挥?” “回禀陛下,老奴探了六扇门的口风。” “他们私下议论,卫渊为了讨公主欢心,所以开始在意自己的名声,才会带人去的武家坡抓打着他旗号为非作歹的贪官污吏。” “至于杨琏真迦,那属于误打误撞碰上的,而且抓捕过程中一直在看戏,所有指挥都是由吕存孝而为。” 南昭帝仿佛早有预料般笑了起来:“你卫渊顽劣成性,文武全废,他要是会指挥母猪都能上树。” “但不得不说他虽废物,但至少也不是一无是处,就比如这运气,刚上任就抓捕到杨琏真迦,是朕的福将啊!” 南昭帝对老太监道:“拟旨,本次围剿杨琏真迦,卫渊头功,赏黄金三千两,白银三万两,赐子爵位,可不罔替。” “其他参与围剿之人,赏白银百两。” 老太监提笔写完,等着南昭帝的下文,可却半天也没有说话,不由疑惑地抬头。 “陛下,其他人是不是赏赐得太少了?而且卫渊赏赐得太多了?” “前朝齐肩王,卫国公的卫家是如何死的?” “奸臣乔桧所害!” 南昭帝摇摇头:“汪守鹤是奸还是忠?” “老奴不懂政治,但坊间流传他是奸臣。” “朕知道,他就是奸臣,可还是放任他对付卫家,知道为什么吗?” “老奴愚钝,不知。” “卫伯约功高盖主,在大魏百姓中的声望甚至超过了朕,戍边五十万卫家军,那是朕的心头刺!” 南昭帝说到这一巴掌拍在龙书案上:“可惜,整件事超出了朕的控制,大魏王朝内忧外患,朕不得不转而力挺卫家!” “现在朕要重新培养出一个奸臣,那就是卫渊,借助他之手,为朕铲除异己,到时候门阀与卫家争斗,朕高坐云端观虎斗!” 老太监跪在地上,磕头称赞:“陛下的英明神武,可称千古一帝。” 南昭帝单手负后,另一只手伸出来虚空抓向窗外的月亮。 “朕,南昭,局深宫,稳坐九龙椅,尽掌天下!” 卫国公府,重新修缮的祠堂。 卫伯约小心翼翼将头骨,放在灵位最上方的卫青旁。 对把玩赤月九龙盘的卫渊道:“这枪利,不是你小孩子能玩的,另外那些怒岔金刚,你小小年纪把持不住,都交给爷爷吧……” “我的战利品,不给!” 卫伯约对卫渊吹胡子瞪眼:“赤月九龙盘可以埋在地下常伴老祖,也可以在我卫家后代子孙手中,杀敌饮血,可绝对不能被人缴获成为战利品,至少我活着的时候不想看到。” 卫渊躲到江玉饵,冷秋霜身后,探出头对着卫伯约道:“我有自保能力,所以不给你!” “你这龟孙儿,和你好言好语你不听,非逼老子揍你一顿是不是?” 卫伯约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但却被慕千秋拦下。 “老哥别激动,渊儿现在是大官,你这殴打朝廷命官有点不像话。” “你懂个屁,这赤月九龙盘我也想要……” 卫伯约说完,一指卫渊:“既然如此老夫就让你知道,你这龟孙儿不配拿着它,爷爷我不用修为,单凭枪术,你能抗住我三招,赤月九龙盘老子不要了!” “好啊!” 卫渊点头答应,对喜顺道:“去练功房拿两把枪来。” 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喜顺才拿来两杆没枪头的枪,其中一杆的前端被喜顺缠了好几次的棉布。 “你以为我会被揍?” 卫渊随手把没绑面部的枪杆丢给卫伯约:“吾枪之上,三尺锋芒,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别被我枪尖锐气所伤。” 卫伯约老脸一怔,看向慕千秋:“我…我是不是听错了?竟被这龟孙儿装了一逼!” 卫伯约指着卫渊:“你个龟孙儿好胆,今日老子就让你知道,我卫伯约的‘大魏第一枪’绝非是虚名!” 卫渊对王玄策,喜顺等下人道:“你们出去,记得把门带上,不可偷听。” 所有人知道卫渊等下会被揍得很惨,现在毕竟是副指挥使要点面儿,不想让他们看见…… 清场之后,卫渊率先向卫伯约出枪。 “白蛇吐信刺梁王!” “你这龟孙儿,还敢用卫家枪对付老子!” 卫伯约笑骂一句,用出与卫渊相同的招式:“白蛇吐信刺梁王!” 卫渊与卫伯约擦肩而过,卫渊猛地扭转腰身,使出一招回马枪。 “怀中抱月返劈枪!” 卫伯约轻松化解,轻抚发白的胡须,满脸的欣慰。 “你这龟孙儿,这枪法最少是苦练十五年才能有这等境界,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偷偷练了我卫家枪!” “崩脚斜身返梢尾!” “巧女纫针扑胸膛!” 卫家枪,共有九九八十一路枪法,包含了刺、点、扫、提、挑、拖、压……等等百家枪法的精华而成,可以说招招都是杀招,没有一点花架子。 但这些实战招数被卫渊用出来,威力不减,可谓赏心悦目,就像一套富有激情,热血的舞蹈般。 五十回合后,卫伯约脸上有点挂不住,从刚开始的轻视到最后的平常对待,他都没有再对决中尝到半分便宜。 “妈了个巴子的,这龟孙儿挺邪乎啊。” 卫伯约这次动了真格,挥枪刺向卫渊。 卫渊挥枪抵挡,在二人擦肩而过刹那,卫渊大喊一声:“靠山倒缠龙卧道!” 卫伯约几乎是下意识把枪挡在自己左侧,可他万万没想到,卫渊竟用枪尾攻其右侧。 啪~ 一声脆响,枪尾轻轻抽了卫伯约一个小嘴巴…… “你这明明是青龙摆尾人难防,你喊错名字了!” 卫渊摊了摊手:“爷爷,打一辈子仗,难道没听说过兵者诡道,兵不厌诈?” “放你妈的屁,谁能想到自己亲孙子还能和我玩诡道这一套!”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爷爷你犯了兵家大忌,或许我父兄也犯了大忌,轻信他们自认为很信任的人,所以才会阵亡!” 第48章 孙子教爷爷 卫伯约摸了摸刚刚被抽的老脸,看向慕千秋:“我刚刚是不是被这龟孙儿抽了一嘴巴?” 慕千秋满脸不可置信地点头:“是!而且还是正面交锋被抽的……” “是不是还被这龟孙儿装一逼?” “是!而且还被他装成了……” “是不是还被这龟孙儿教育了?” “是!而且你还没办法反驳……” 卫伯约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妈了个巴子的,前朝时期卫家被奸臣所害,老子上山落草为寇之日开始,这天下就没人能在枪法上胜过我,今儿让你这龟孙儿给抽了,老子要拿出真本事了!” 卫伯约手中枪杆挽出几个漂亮的枪花;“臭小子,这是老子在丧子丧孙之后,迎战匈奴第一巴图鲁时,领悟的枪法,今日打你这龟孙儿一顿,顺便再教给你!” “巴图鲁?” 卫渊知道,巴图鲁是满语勇士的意思,满语和匈奴语同属于阿尔泰语系。 “孙子,爷爷要出招了!” “大漠狼峰孤烟直,铁骑踏碎匈奴尸!” 听到这骂街但却无法反驳的话后,只见卫伯约一枪刺来。 毫无炁的注入,但却能够做到无风,无影,无痕,仿佛这看似普通的一枪就像风般,不存在但却可以感受得到。 “以枪入圣?看来我之前还是小觑了这老登。” 卫渊眼神微微眯缝,他清楚卫伯约因为儿孙报仇,所以在对战时心境提升,如今的他仅差临门一脚,就能步入武道至高境界。 “老登,孙儿助你迈出那一脚!” 卫渊心中暗道,本来决定隐藏,大不了被老登打一顿的决定改变。 卫渊低下头,再次抬起时,浑身爆发出滔天杀气与狂暴的霸气。 仿佛他久居上位,宛如九霄之上翱翔的神龙,有着让人不敢直视,望而生畏,忍不住去膜拜。 乌江踏月也 息大泽而梦也 拂铁甲落尘也 待力拔山河兮 乃西楚霸王也 “霸王枪!” 卫渊以银针刺穴,发挥出身体潜能。 紧接着一枪刺出,手中积竹木柲,化作一条赤金蛟龙,张牙舞爪地冲向卫伯约。 咔嚓~ 卫伯约手中枪杆触则粉碎,他可以躲,但却没有,而是凭借老迈的身躯,硬生生地去抗下这一枪。 轰~ 爆炸声响起,卫家灵牌东倒西歪。 卫渊本就有伤,加上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卫伯约身体笔直的站在原地,连一点头发丝都没乱。 祠堂大门被推开,王玄策带领天魔十八骑,以及无数侍卫冲进来! “卫公,出了什么事?” 卫伯约声音冰冷,毫无感情色彩地道:“没事,都出去!” 王玄策看了一眼单膝跪地,吐血的卫渊。 “卫公这次动真格的了,竟把世子教育成这样……” 王玄策想劝,但却又不敢,只能行武将礼后,带人撤出祠堂。 “你这龟孙儿在枪法上的造诣竟超过了老子!” 卫伯约浑身颤抖:“只要我能把刚刚这龟孙儿施展的枪法参悟,就能迈出最后的一步。” “龟孙儿,和爷爷说实话,这套枪法谁教给你的?” “一个乞丐嫖完不给钱,用了一本枪法抵债,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物,叫霸王项羽!” “青楼弄来两大宗师,又他妈弄一本顶级枪法,你小子机缘咋都在青楼?” 卫伯约与慕千秋对视一眼,后者犹豫地道;“老哥,要不我俩也去一趟青楼……” “滚蛋!” 忽然卫伯约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半跪在地上的卫渊薅起来。 “都有谁知道你会使枪?这件事必须要保密!” “炁好修,境难升,你小子虽我修为但却脱凡入圣的境界,如果没意外三十年后,你必定会达到武道至高。” “你可知,一个武圣人对一个王朝来说是什么概念吗?” “核弹……” “嗯?什么弹?” “青楼术语,就是很重要的意思。” “以后少他妈和老子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术语!” 卫伯约表情眼熟,郑重地道:“此事关系到你的这条狗命,老实交代都谁知道你会枪法!” “你,还有她,她……我是第一次施展!” “我是你爷爷不会害你,至于你……” 卫伯约看向抱着烤乳猪啃的江玉饵直接跳过,目光看向冷秋霜。 后者连忙道:“我是卫渊哥哥的媳妇!” “自家人!” 卫伯约点点头,目光又看向慕千秋。 “你要干啥?老哥,我他妈是你八拜之交的兄弟,也是自家人。” 咳咳~ 卫伯约尴尬地咳嗽两声;“也就是只有自家人才知道,龟孙儿你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使出这套枪法,否则成为众矢之的,就算老夫也保不了你。” 卫伯约说完,拿起赤月九龙盘。 “明晚三更,练功房,把我教会了,这枪就给你……另外,今后你做什么,爷爷都会支持你,滚吧!” “不守信誉的老逼登……” 卫渊小声嘟囔一句,看向冷秋霜:“还愣着干啥,抱我回房啊,没看到本世子动不了吗……” “哦…哦……” 冷秋霜连忙跑过去将卫渊抱起走出祠堂。 随着卫渊离开,卫伯约跪在东倒西歪的灵位前,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我卫家出了个麒麟子,吾孙卫渊,有武圣之资!” 慕千秋担忧道:“老哥,渊儿刚刚释放出的气势你可有感应?” 卫伯约擦了擦眼泪:“当然,我从他的气势里看懂了这龟孙,不甘寄人之下。” “可你当年可在先皇面前发过誓,卫家永不谋反,你对誓言可从来没有违背过,而且和你先皇的交情……” 卫伯约笑着对慕千秋反问:“这龟孙儿的发妻是谁?” “冷秋……是南栀!” “他们俩孩子找一个成气候的改姓南,坐着大魏皇位有何不可?” 说到这卫伯约得意地道:“虽不做皇帝,但他妈让卫渊做太上皇,所以老子也没有违背誓言,随便支持那龟孙儿!” 慕千秋摇头长叹一声:“罢了,那南昭半昏庸半残暴,无能且自大,看看这天下被他治理成什么样子,也该退位让贤了。” 房间中,冷秋霜伺候卫渊泡药浴。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在枪法上比过大魏第一枪……卫渊哥哥,你为什么愁眉苦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卫渊无奈点点头:“爷爷脱凡入圣,寿命还要增加,以他那死忠大魏的老顽固,恐怕以后会阻止我,但亲情却让我不能不帮他。” “那怎么办?” 卫渊苦笑:“无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说话间,喜顺的敲门声响起。 “世子,沈掌柜求见。” “嗯?这大半夜他来,难道是玉茶出什么事了?” 第49章 苍乃芸献身 冷秋霜退入屏风之后,门开,沈万三走了进来。 “世子您好雅兴,大半夜还泡澡。” “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地说吧。” 沈万三点点头:“是这样,汪滕失踪,汪茂有望继承家主的位置。” “但他把汪家重金投资的清池雅苑弄黄了,所以他想通过其他办法把钱补回来,让家主重新重视自己。” 卫渊微微一笑:“所以他把目光看向了玉茶?” “世子果然料事如神。” 沈万三点点头:“汪茂抓了张万福的老婆孩子,并且威逼利诱让他多给分红,他会用汪家名义担保拉人头,保守估计能弄来五百万两。” “你确定那张万福不会为了妻子孩子反水?” “肯定不会,媳妇是在老家青楼租的,孩子是半路在难民堆里捡来的,她们死活和张万福可没关系……” “把汪家往死里坑都无所谓,放心大胆地去干,另外这些天的账本给我看看。” 沈万三连忙从左边衣袖中拿出账本,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卫渊。 卫渊只是扫了一眼,把账本狠狠砸在沈万三脸上。 “真把我当啥都不懂的纨绔?你以为我会没派人在店门口守着记录?” 沈万三连忙赔笑:“世子,是小人拿错账本了,这个才是!” 沈万三从右边衣袖里取出另一个账本递了过去。 卫渊只看了个总账,如今已经筹集到了三千八百多万两银子。 卫渊把账本丢给沈万三:“没想到会集资这么多钱,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这事太大了,朝廷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计划有变,原本还有十天的时间,现在缩减到明天!” 沈万三点点头:“放心吧世子,我肯定安排妥当。” “另外,钱我都在京津冀的各大当铺,分批换成珍宝古董,名人字画运了出去,又用几大赌场进行洗白,现在钱已经变成正规途径,存入永丰钱庄。 “做得很好,下去吧。” 沈万三走后,冷秋霜从屏风后走出来。 “卫渊哥哥你做了啥,竟…竟好几千万两银子,我无生教全体教众,当了几十年杀手也赚不到零头……” “我做的东西现在不犯法,可明天之后就要列入大魏刑法了。” “对了,让你妹妹帮个忙,借用鸟儿找到那沈万三藏钱和藏人的地方,这家伙留一手防着我呢,反侦察能力很强,我卫家斥候跟踪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卫渊说完搂住冷秋霜亲了一口:“我今天体力透支太厉害,所以你回房吧,让几个大妈来服侍我泡药浴,你太美我怕控制不住……” 冷秋霜脸颊升起一抹绯红,轻啐一口,扭扭捏捏地缓迈金莲离开。 次日一大清早,卫渊泡过第二次药浴后,透支的身体便恢复了一多半。 拎着大号蟒针,走进卫家水牢。 对着看守杨琏真迦,哈奴曼的王玄策,天魔十八骑摆摆手。 “我要提审,你们都出去吧。” “世子真的抱歉,卫公有令,因为这两人太危险,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我说话不好使咋地?” 卫渊剑眉一挑:“玉饵,出来干仗……” “别,别,世子我们这就走……” 王玄策连忙带人离开,并且第一时间跑到卫伯约的练功房。 此时卫伯约一身劲装,手持枪杆与慕千秋对战。 “妈了个巴子的,这什么霸王枪太难了,老子沉淫枪道多年,竟无法领悟……” “卫公,世子刚刚闯入水牢,逼我们都离开。” 卫伯约想都没想,直接道:“他以后爱干啥就干啥,你不用向我汇报。” “卫公,世子最近比以前强很多,特别在清风寺还用出近战擒拿手,我觉得您不应该对他彻底放弃,世子还有救……” “救你大爷,老子的意思是以后随便他折腾,你无需上报,直接支持那龟孙儿就完了!” 王玄策一脸懵逼:“嗯?” “嗯个屁,滚蛋,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呢。” 另一边水牢中。 卫渊盘膝在哈奴曼身前,浑身皮肤重度灼伤,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不停地把炁引入自己体内,而后提纯之后,吐出糟粕浊气。 杨琏真迦看着自己爱徒,多年苦修图做了卫渊的嫁衣,满是横肉的打脸愤怒大吼。 “卫渊,我以佛陀使者的身份,诅咒你走火入魔,筋脉俱断,不得好死!” “妈了个巴子的,你天天给人洗脑,不会把自己都洗相信了吧?” “这世界上有没有神佛我不知道,反正如果神佛真的灵,那贫民百姓连庙宇大门都迈不进去。” 卫渊骂完,便站起身,灼伤已经干枯的皮肤,因为他的动作而皲裂,流出鲜红的血液。 对此卫渊毫不在意,继续用长长的蟒针刺进哈奴曼的丹田,将炁引入自己的体内并加以炼化。 连续一整天的时间,哈奴曼体内修为全无,成为一个满身是毛,力大无穷的普通人。 卫渊没有任何犹豫,拔出尚方宝剑将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哈奴曼脑袋斩断。 看向杨琏真迦:“今天我的身体已经饱和了,所以你别着急,明天就吸你!” 回到房间,冷秋霜见满身灼伤的卫渊,心疼地掉下眼泪。 “卫渊哥哥,我能保护你的,你为什么要这般拼命……” “我荒废二十年,想要追赶就需要付出常人百倍代价。” 卫渊投身进入治疗灼伤的药浴,对服侍自己的冷秋霜道:“在对战杨琏真迦时,我发现你的剑法挺高明,谁教你的?” “无生老母,名为止水剑法。” “正好泡药浴闲着也是闲着,当我面演示一遍吧。” 冷秋霜也没多想,在腰间一拍,软剑飞出,开始在卫渊面前舞动起来。 “剑身柔软如绢,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专找敌人弱点刺之,哪怕身患盔甲也能找到薄弱之处,乃暗杀的顶尖利器……” 在卫渊的点评中,忽然喊了一声停。 冷秋霜停下舞剑,不解地看向卫渊。 “你这套剑法名称我不懂,但可以看出这里与整套剑法略显突兀,正常来说应该是假撩骗防,而后变线弓步刺……” 冷秋霜按照卫渊所说进行改动,果然剑招变得更加丝滑。 见冷秋霜绝美的面容上出现一丝不解,卫渊笑道:“你可知树下狸猫把虎教,留了一手上树的本领。” “无生老母在教你这套剑法时,可以留了破绽,防的就是你今后欺师灭祖与她为敌,她就能在这里把你一击毙命。” “对了,那老娘们用什么兵刃?” 冷秋霜连忙道:“也是剑!” 卫渊泡在药浴中的他紧闭双眼,脑海中闪过两个人影持剑对决。 “按照我的推算,你在使用出这招破绽时,她应该会用出翻背摘星接鹞子翻身,而后神龙回首刺穿你的背心。” “记住我今天的话,如果你与她对战,继续使用假招,在她使出鹞子翻身时,你就使用追风赶月,斩其喉,她会用剑格挡,这时你一脚踹其下阴。” “今天就到这,说多了你也记不住,先把这招反套路练好。” 冷秋霜双眼满是崇拜小星星对卫渊点点头,抱着剑飞快跑去练功房。 没等卫渊泡完药浴,便光溜溜地被卫伯约从浴桶里拽出来。 练功房卫渊又给自己爷爷示范一遍霸王枪后。 “初见霸王枪,只觉得它很高,就像翱翔天际的雄鹰,可望不可即。” “当融汇半分方才晓得,霸王枪是天上日月,雄鹰可弯弓射之,但日月如何射下?” 卫伯约躺在练功房的地板上,慕千秋为其针灸按摩,缓解刚刚修行枪法时的肌肉损伤。 “龟孙儿,你说这项羽是何人?江湖上从未听过这等高手。” “那本书上记载,他是起义军的首领。” “那应该是前朝之前的王朝,毕竟前朝是从外族手里抢下的江山,在那之前更有五胡乱华,杀光九成汉人,焚书断继承。” “虽从前朝开始补救,但之前的历史还是有多处的断层,有我们不知道的历史人物很正常……” 卫伯约感叹后,对卫渊问道:“项羽最后起义成功了吗?” “他推翻了暴政,但却被另一股起义军打败,逼得在乌江别姬自刎。” “好一位霸王项羽,英雄豪杰……等会。” 卫伯约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卫渊:“起义军的王,那不就是带兵打仗的将军?” 卫渊别有深意地点点头:“对啊!号称王不过项,所有将军这辈子都比不上他。” “放屁呢,他楚王虽雄,但我卫国公也不差!” 卫伯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拉着慕千秋:“继续练,老子就他妈不信了,谁能雄过我卫伯约!” 慕千秋一脸委屈:“别闹了,都陪你练一天了,我这把年纪也要休息啊……” “少他妈废话,不陪练就打你!” 卫渊笑着退出练功房,上一世的他精通百家枪法,岳家枪,赵家枪……这些都能让卫伯约受益匪浅,进入那最后一步。 可他偏偏选择霸王枪,就是因为卫伯约那来自骨子里的争强斗狠,永不言败,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霸道,与楚霸王太相似。 回房后,卫渊泡在药浴睡了一宿,次日被喜顺叫醒,发现皮肤都泡浮囊了…… “世子,苍小姐想见你!” “让她进来吧。” 卫渊也没多想,很快双眼红肿的苍乃芸独自走进来。 “桃儿!” “庶民见到贵族,应该称呼大人,再有下次,按我大魏律法,重打二十大板!” 卫渊一边在大妈服侍下穿衣服,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道:“这世上只有红婵有资格叫我小名,你不配!” 苍乃芸哭出了声,跪在地上一件件地脱自己衣服。 很快,整个人光溜溜地跪在卫渊身前。 “卫渊,你不是一直馋我的身子,今日我把她给你,求求你救救我苍家……” 第50章 嫌你脏 “卫渊哥哥,喜顺说你找我?” 就在这时,门开,冷秋霜小跑进来。 “嗯?这女人谁?” 卫渊无所谓地道:“上赶着向我献身的恶心女人,可惜,本世子不会碰他,因为脏!” 苍乃芸的心很疼,曾经卫渊对她百依百顺,让她借着卫渊的名头,可以与京城世家的公子哥,大小姐平起平坐。 可当卫渊退婚之后,她本以为不靠卫渊,母凭子贵,凭借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让汪滕照顾自己以及苍家。 结果汪滕被卫渊坑惨,畏罪潜逃,人间蒸发。 曾经的闺中密友纷纷与她断绝关系,所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哥,看她就像一只土鸡,好一点的爱答不理,更有干脆见都不见她。 他爹在汪茂的推荐下,本以为玉茶是个翻身途径,借遍了亲朋好友,甚至把棺材本都投了进去,可结果今日一大清早,玉茶掌柜死了,所有钱不翼而飞。 苍青空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老血,现在还在家里躺着,没钱抓药。 在她想来,只要自己脱下衣服,卫渊肯定会猴急地抱住自己。 就算不能恢复婚约,也能让卫渊出钱给父亲治病,她还能重新挤进贵族圈。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卫渊身边竟多,这样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 和她一比,自己脸没有人家漂亮,身材没人家好,皮肤没她白…… 反正什么都不如,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古人诚不欺我。 子曰:人与人的差距,有时比人与猪的差距还大…… 一身朱红麒麟袍的卫渊,搂着冷秋霜芊芊细腰,一步步走到苍乃芸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曾经的爱意,愧疚,有的只是讥讽与不屑。 “缺钱了吗?” 苍乃芸微微点头:“借,我借行吗?我弟弟还要读书,父亲重病,求求你看在往日情面上,借我一点钱……” “生病的爸,读书的弟弟,破碎的家……你这就是青楼娼妓的标配!” 卫渊微笑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我的天上人间,凭借世子前未婚妻的身份,你能勉强当个花魁。” “第二是挺着肚子去汪家,说不定人丁兴旺的汪家,会看在孩子的面上,施舍你点。” 苍乃芸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渊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不,不我还是处子,我没怀孕,我很干净……” “你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这里是堂堂国公府,岂是你这等残花败柳的肮脏荡妇能进的?” “自己滚,还是我让人给你打出去!” 卫渊说完,对大妈婢女道:“她所有走过,摸过的地方,全部打扫十遍,再用酒水消毒,本世子嫌她恶心!” 苍乃芸后悔,为什么自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要对卫渊持宠而娇,为什么不知廉耻被汪滕几句话就骗上床…… 如果还是当初那样,就算自己是替代品,可那也是卫渊的真情实感,何必走到今天的田地? 卫渊不再理会她,直接走出房间。 见他的模样,冷秋霜很识趣的什么都没问。 只是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搂住卫渊胳膊,贴心地陪着他赶到水牢。 让看守的王玄策离开,自己用蟒针开始引杨琏真迦的炁。 与此同时,卫渊还不忘用银针刺入杨琏真迦的腧穴,让其疼痛敏感度加倍。 “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杨琏真迦毕竟是仅次于卫伯约的高手,如此疼痛下竟没皱半点眉头,反而粗犷地大笑道。 “卫渊小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你想要的情报,洒家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看你是没尝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了!” “我就算是说了,你就能给我痛快去死?” 杨琏真迦反问,笑道:“你老祖宗的脑壳都被洒家当成了酒杯,就算你能放过洒家,一直以卫青为傲的卫伯约能放过我?” “说与不说都一个下场,所以洒家为何要说?死前能看到恶魔卫家想知而求不得,也算是一种乐趣!” “恶魔卫家?” 卫渊从生下来开始,听到最多的就是英雄卫家,但到了杨琏真迦口中就变成了恶魔。 但仔细想想,卫家的英雄荣誉,都是建立在卫伯约枪挑周边几国,把他们打成附属国的基础上,那么在他们眼中对卫伯约,卫家自然也就恨之入骨。 卫渊摸了摸杨琏真迦的油亮脑袋:“其实你和小蝶一样,不管你说与不说,只要你在我手上,某些人就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榨干杨琏真迦丹田内的最后一丝炁,修为成功晋级到宗师境界。 冷秋霜双眼满是崇拜小星星的看着卫渊。 “恭喜卫渊哥哥,武道有成,如今的你哪怕在江湖,也是一方高手了!” 心情大好的卫渊,抱着冷秋霜狠狠亲了一口。 这种重新掌握力量,有了自保能力的感觉,让卫渊精神充实,不再惧怕。 毕竟一切恐惧,都是源于能力不足…… “我们走吧,估计马上就有一批人来骂街了。” 当卫渊临近大门口时候,忽然听到无数马蹄声。 紧接着便是叫骂。 “卫渊滚出来!” “卫渊我去你妈的!给本世子滚出来!” “卫渊出来赔钱!” 就在这时,卫府大门被一群王公贵族公子哥围住,恶狠狠地砸门怒骂。 这些公子哥占据京城世家门阀八成,有两家甚至还是四公之一,加上京城上流潜规则,小辈之间恩怨除非太大,否则大人不会插手。 这群公子哥也是人多胆气壮,汇聚在一起找上卫府。 门开,身穿麒麟袍,怀抱尚方宝剑的卫渊走出来。 发现来人都是上次请客时的表面兄弟。 其实卫渊心里明镜,肯定是玉茶暴雷,这群公子哥亏得血本无归,来找自己要赔偿。 虽然假装疑惑:“诸位兄弟大早上找我所为何事?前几天本世子因工受伤了,可一直都没出门啊!” “谁他妈是你兄弟,少说废话,拿钱!” 一名公子哥上去抓住卫渊的衣领,激动的眼球布满血丝。 宝剑出鞘半分,三寸锋芒暴露,冰冷的杀气让公子哥下意识松开手,倒退几步。 一旁喜顺连忙为其整理褶皱的衣领。 卫渊脸上保持笑意:“你们家里是贵族,但家里老子没死,还没继承爵位,本世子家里的老逼登虽没死,但我已是副指挥使,乃御赐子爵,所以你们如果对我动手,可就触犯了大魏律法,本官可有权利抓人啊!” 梁俅走上来,肥胖的大脸,一双小眯眯眼对卫渊不停挤弄。 “卫兄,上次玉茶你可说过为那张万福担保,如今张万福吊死玉茶店铺里,大家伙的钱可都没了。” “找我赔偿是吧?” “好啊,天下谁人不知,我卫某人重情重义,本世子答应过的事,认,赔钱!” “渊哥够义气!” 梁俅说完,开始算账:“上次我买了一百盒,加上这些天给的分红,我一共赔了一万八两银子。” “喜顺,去我卫家账房拿钱,赔他。” 一名公子哥上前:“卫渊,我赔了六万多两银子!” “不对吧,上次你就买了十盒,跑掉分红我应该陪你一千八百两!” “可…可我之后又买了,钱都是我从家里偷的古董字画当来的钱……” “那和我有鸡毛关系,我只担保那十盒,剩余与我无关!” 梁俅还装老好人:“渊哥说得对,我这些都是他担保的,你后续买的玉茶,和渊哥没关系。”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你后续买的是汪茂劝的吧?这家伙担保了啊!” “汪茂?汪家现在如日中天,我们不敢得罪啊……” 一群公子哥面面相觑,随即又把目光看向卫渊。 冷秋霜忽然爆发出冰冷及磅礴的杀气。 素手在腰间一拍,软剑飞出。 “谁再敢辱骂卫渊哥哥,别怪秋霜剑下无情!” 一群公子哥吓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候,十八名头戴面具的骑兵飞奔而来。 虽只有十八人,但身上散发而出的杀气,就宛如千军万马般,吓得这群养尊处优公子哥们浑身颤抖。 紧接着,108名大光头,碧眼,上身不穿衣服,缠绕粗大寒铁锁链,人高马大的壮汉走出来。 感受着一百多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野兽般的气息,吓得一群公子哥差点跪下。 “你说什么?汪家不敢得罪,难道我卫家是泥捏的?” 咕噜~ 本就理亏,想要仗着人多逼宫卫渊的公子哥们,纷纷摇头:“没有,我们没有……” 马蹄声声,吕存孝,老石等人带人赶到。 “义父,出大事了,玉茶老板死了,几千万两银子人间蒸发,受害者是门阀世家,还有不少本地以及周边地区的钱庄,当铺,陛下已经知道了,并且震怒,让你带领全体六扇门测查此事。” 第51章 卫青天抄家 卫渊指着一群公子哥:“你们后续买的,都是王茂劝你们的对吧?” 公子哥们纷纷点头:“行,你们先随我去玉茶店铺,本官一定给你们讨个说法。” 卫渊上轿,身旁跟随一群六扇门捕快,再往后就是死爹哭妈脸的公子哥们…… 这一队人马,让全城人都凑过来。 因为玉茶的价格定位很高,所以很少有平民能参与,事不关己,一个个都是磕着瓜子看热闹。 来到玉茶总部时,现场已经被封锁,卫渊走进去后,便看到被吊死的张万福尸首。 老石上前检查:“自杀……不对,应该是……” 咳咳~ 卫渊干咳两声。 老石瞬间转意:“自杀,回禀卫大人,这张万福是自杀无疑!” “记上!” 卫渊对一旁记录的张龙赵虎说完,看向返回的三大名捕。 “赃款追到了吗?” “禀大人,没…没有,对方做事太狡猾,没留下一点痕迹,先用账款换珍宝,再用珍宝去当铺,然后拿钱进了各大赌场,在赌场之后,钱就查不到了,只知道进入了各大钱庄,然后又转移出去,彻底追踪不到了。” “禀大人,我们在房间里找到了张万福贿赂官员的证据!” 吕存孝对卫渊拱手道:“老大,我觉得这张万福只是明面上的傀儡,玉茶能迅速火爆京城,刚开始的推手就算不是幕后真相,也应该与此案有关。” “我这就去盘问那群公子哥,第一单是谁下的……” “不用问了,本官知道是谁。” “谁?” “我!” 吕存孝尴尬的脸一红:“这……” 卫渊伸出手:“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 “不敢,我…我觉得还是找其他突破口吧……” 卫渊伸手拦住吕存孝:“不用,就这个突破口很好,这种新型骗局的出现,没有担保人很少会有人大价钱投资,所以就找担保人,以及过程中受贿开绿灯的官员。” “担保人……” “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我就在刚刚把担保的钱都赔了,至于剩下的担保人和官员,就靠你们去查了。” “这件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担保人也损失不少钱,可谁让他们担保呢,多少拿出来点赔偿,这事也就平息了。” 捕快们开始对受害者进行盘问并且通缉损失的钱款,卫渊则是带着老石等亲信按照证据,对贿赂官员进行抄家。 老石担忧地道;“义父,这些官员背后都是各大门阀世家,我们动他们用不用先去和他们背后世家汇报一声?” 卫渊举起尚方宝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 “嗯?” “嗯?” 所有捕快看向卫渊,很难相信这话是出自卫渊之口。 “我等为陛下办事,不用怕什么狗屁世家,出了事我卫渊一人承担!” 卫渊义正言辞地说完,对几位队长小声道:“告诉兄弟们,抄家时候手脚别太干净,碰到好的弄就往兜里揣,回去拿出来兄弟们都分分。” “良禽择木而栖,我等有义父这种领导,真是三生有幸!” “安排人去把守名单上官员的府门,许进不许出,别走漏了风声,让他们偷偷把赃款运走喽!” “老大您就放心吧,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正五品少卿的府邸,卫渊一脚踹开房门:“搜,阻拦者往死里打,还手按妨碍公务,袭击执法人员,当场处斩!” “老石,所有赃款都是民脂民膏,不能放过一个铜板。” “义父你放心,我但凡放了他一件宝物,义子干儿我提头见你!” 年过半百的少卿,指着卫渊:“世子,下官虽只是一个小小少卿,但我背后可是杨家……” 卫渊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本世子背后是皇帝老儿……咳,南昭帝,你他妈杨家多鸡毛!” 这时老石跑出来:“义父,一共在搜到黄金三万两,白银十万两,银票二十万两,珍珠翡翠玛瑙若干……” “这钱的来源你可解释清楚?” 卫渊指着少卿问道。 “这…这……” 少卿结结巴巴地没说出来,当即又被卫渊抽了个大逼兜。 “全家都绑了,去下一家。” 说完还不忘在老石耳边道:“安排人把那些‘若干’的宝贝偷偷送去六扇门一部分……” “明白!” 听到能分钱,捕快们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干劲十足。 推着一车车明晃晃的金银,押着少卿全家老少前往下一个官员府邸。 这一路宛如游街,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赶过来看热闹。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关系盘根错节,一动则牵全身,除非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否则互相给个面子也就算了。 他们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事情做绝了。 “这卫渊够狠的,直接把少卿家给抄了!” “可不咋地,太牛逼了。” “之前我还说南昭帝昏庸,竟让卫渊这种臭狗屎当官,现在看来丑角是我自己啊。” “是啊,这卫渊是干了件大好事,果然是卫青天!” “难道卫渊就不怕少卿背后的杨家报复?” “卫国公没死,他杨家敢吗?” “也对……” 百姓声中,卫渊带队赶到榜上有名的御史府邸,继续抄家…… 御书房中,南昭帝一拍巴掌。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 “卫渊的这句话,真是说进朕的心坎里了,明日早朝,把这句话让文武百官传阅!” 老太监摇头苦笑:“陛下,恐怕等不到明日早朝,等下那群官员就会来找你告状。” “告谁的状,一个小小从五品少卿,虽官职油水很大,但连上早朝的资格都没有,还不值得杨素特意跑来找朕。” “可陛下,卫渊又抄了四品御史,刁瑞的家。” “奴才有事禀报!” 一名小太监跑进来:“陛下,刚刚接到线报,卫渊带人抄了正四品詹事府少詹事,赵志春的家。” “报!” “陛下,卫渊刚刚又抄了从三品通政使司,通政使,钱文阁的家。” “报!卫渊抄了从三品天剑司,护军统领的家……” 老太监揉了揉太阳穴:“陛下,这卫渊做事太过分了,估计等下百官都得来找您告御状,要不老奴替您把卫渊抓回来,不能让他再胡闹了。” “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反正这一切都是卫渊做的和朕没关系,想告状就去找卫伯约。” 老太监想起那个脾气火爆的小老头,不禁嘴角抽动。 别看那群大臣,阁老们敢联合逼宫皇上,但他们敢找卫伯约兴师问罪吗? 先皇评价卫伯约是虎将,可所有人背地里都管他叫虎逼。 把他惹急了,是真的敢动手,管你是什么太师宰相…… 而且只要打不死,南昭帝都不会管,明着报仇不敢,暗地里报复还他妈打不过,所以只能白挨顿揍。 南昭帝一脸舒爽地伸了个懒腰:“传太医,就说朕有些头疼,在治疗期间所有人一律不见。” “朕果然是千古一帝,让卫渊当官的这招棋,当真是妙啊,哈哈!” 第52章 汪家背锅(上) 就这样卫渊一连抄家十几个官员的家,直到最后到了一品大员,文太师的家中。 见到卫渊这货,文太师就想起之前他来敲诈的一幕,不禁揉着太阳穴。 同时见到那群被五花大绑游街来的同僚,文太师也怕这货脑抽,把自己也绑了,虽然自己和他们不同,最后还是会放了自己,但他妈丢人啊。 而且自己能和一个纨绔咋办? 找皇帝,不能管。 找家长,他爷爷更混,还虎逼…… 卫渊进门后对文太师拱拱手:“文叔别怕,我来是因为,找到有张万福贿赂你的证据,但我相信,文叔叔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绝对清廉不能干这事,对不?” 听到卫渊这话,文太师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显然他不想抓自己,可他接下来的话,就让文太师放下来的心疼了起来…… “文叔,侄儿怎么多人来了,还为你洗清冤屈,你不请吃顿饭啥的?” “情,请!” 文太师从一宿中取出一万两银票递了过去:“贤侄一路劳累,叔叔我本该请吃一顿便饭,奈何家中今日有事,只能让劳烦贤侄你出去吃了。” 卫渊搓搓手指:“文叔啊,这点钱只够我吃的,但我手下这么多兄弟,这么多张嘴,你不能让他们看着吧。” 文太师压根也没打算一万两能混过去,所以听到这话,又拿出两万两银票。 “是叔叔处事不周了,这些钱贤侄拿着,带六扇门的兄弟们吃顿好的。” 卫渊收下钱后,继续戳动手指:“叔叔啊,光吃啊?不得喝点小酒吗?” 文太师咬碎后槽牙再次拿出两万两银票:“这次够喝酒的了。” “光喝酒啊,不得找个姑娘助助兴吗?要不叔叔家我妹妹文小姐跟着一起去?听说她弹了一手好琵琶……” “卫渊你别过分!” “就他妈过分了!” 卫渊把钱掏出来:“兄弟们可都看到了,这老逼登公然贿赂本官,奈何本官廉洁,不拿他一分钱,所以罪加一等,抓人,抄家!” “对了,他女儿还算有几分姿色,送我马车里,来个车震!” “这个浑蛋!” 文太师终于知道,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二十万两银子,本官把你贿赂证据还给你,否则就抓人!” 文太师手捂心疼的胸口,一咬牙让管家去账房拿钱。 拿到钱的卫渊把文太师受贿证据用火折子烧掉。 二十万两收下,之前的五万两银票丢给老石:“兄弟们分了,继续下一家!” 包括文太师在内的四个正一品官员,卫渊都没有抄家,只是敲诈了一笔后带人离开。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几名身穿斗牛袍的捕快骑马赶来,将玉茶受害者清单汇报。 老石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算盘,听着汇报计算起来。 对卫渊小声道:“义父,粗略估算,被骗欠款超过一亿两,去掉受害者的分红,打点官员的钱,以及洗钱的损耗,预计这次事件,幕后黑手可获利四千多万两白银。” 卫渊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老石,四千万两白银,这和沈万三账本上的总账没有太大出入。 这家伙虽然武力不高,但轻功身法,仵作验尸,鉴别宝物,统计财产这一块十分有天赋。 最让卫渊欣慰的是,老石贪财,好色,重义。 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这种人只要投其所好,满足他的要求,就会为你卖命。 怕就怕吕存孝这种人,据卫渊这些天观察,这家伙过于正经,找不到弱点,虽能力超群,但很难收为己用。 十四位拿钱到手软的队长,看向卫渊:“大人,这案子我们现在怎么破?我们抄家得来千万两银子,也不够补玉茶几千万两的窟窿。” “为什么要补?抄家是官员贪污,和玉茶也不是一个案子啊,这些赃款是需要上缴国库的。” 卫渊说完,对众人笑道:“至于玉茶的案子,肯定是谁担保找谁啊!” “现在担保金额最大的就是汪茂,而且张万福的妻儿老小都在汪家,玉茶的铺子也是汪家名下的,所以带上所有受害者,去汪家!” 锦衣侯府,汪家。 汪茂被扒光衣服,掉在房梁上被汪守鹤皮鞭子沾凉水狠抽。 “你个废物的东西,我早就告诉过你,这玉茶肯定有猫腻,可你竟然偷偷瞒着我,挪用了家里的钱投进去三百万两银子!” 啪~ 啪~ 啪~ 连续三鞭子,细皮嫩肉的汪茂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父亲别打了,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也猜到他有猫腻,但分红太诱人了……” 啪~ 汪守鹤又是几鞭子抽了上去:“诱人,我他妈让你诱人,你惦记人家的分红,人家要的是你本金,这么简单的骗局,你这废物为什么就看不透呢!” “我…我看透了,我以为他能骗别人,但不能骗我,而且我留了后手,把他老婆孩子都抓进了汪府……可他妈谁知道,老婆是青楼租的,孩子是外面捡来的难民……” 汪守鹤听到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皮鞭狠抽。 “我们汪家干啥的你知道吗?挖坟掘墓,卖宝贝发家的!” “江湖上那群骗子,假冒老农,租房子,租媳妇,骗说古董是传家宝,这种骗术我汪家先祖都干过,你他妈也会被骗?” 啪~ 啪~ 啪~ “我汪守鹤一生精明,怎生出你和汪滕这俩废物儿子……” 教子间,房门被一名汪家子弟推开,急急忙忙地大喊道:“家主不好了,卫渊带一群捕快,还有被玉茶骗的公子哥们上门了。” “又是卫渊这个丧门星!” 听到卫渊两字,汪守鹤就是一阵头大,对这个明面碰不得的滚刀肉,他也只能暗杀报复,可自己派出去的顶级刺客,现在成了人家暖床媳妇…… “估计是奔那对母子来的,安排一下把那对他们处理掉。” 汪守鹤对管家吩咐完,不解气又狠狠抽了汪茂几鞭子,在他哭爹喊娘的痛叫声中,带人走向汪家大门口。 卫渊拿出公文:“汪叔好久不见了,本官奉旨查玉茶诈骗的案子,还请汪叔行个方便!” “于情于理贤侄查案,我这做叔叔的都会支持,可问题是你查玉茶,和我汪府有什么关系?” “那张万福的妻女,被你汪家偷偷保护起来,这事有吧?” “肯定没有,不信你搜……” 没等汪守鹤说完,老石与张龙赵虎,带着一名中年女子和小孩,以及昏迷的汪府管家走过来。 “义父,你让我们偷偷潜入汪家,我们发现他想杀人灭口。” 卫渊微微一笑:“汪叔,铺子是你汪家租给张万福的,我这群公子哥兄弟们,也是你儿子汪茂担保劝买的玉茶,现在张万福妻女又在你家被发现。” “本官是不是可以推理,张万福就是你汪家的人,他以死为你汪家带来上亿银子的收入,但张万福临终遗言就是照顾好他的妻儿老小。” 卫渊说完拍了拍手,吕存孝递上一张张口供。 “这是前清河雅苑掌柜口供,你汪家这些年利用清河雅苑赌场洗钱的证据!” 卫渊说完,转身对一群公子哥们大喊道:“兄弟们都看到了吧,汪家骗你们的钱,然后用流水线的洗钱手法把这笔钱洗干净,如今可以说是证据确凿。”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汪府里就藏着,拿你们钱换来的珍宝!” 公子们都不傻,汪家是挖坟掘墓的门长,家里肯定有不少来自墓里的陪葬品,这些东西不洗白可都见不得光。 如今卫渊说出来,他们只要团结一致,把这些见不得光的冥器,变成玉茶骗款的珍宝,他们损失的钱可就回来了…… 梁俅腆着大脸,每走一步浑身肥肉都颤三颤。 “汪叔,咱们都是子一辈父一辈的世交,你连自己人都骗啊?” “对啊汪叔,我父亲和你同朝为官,都是至交好友,你不能骗侄儿的钱啊!” “汪叔,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 第53章 汪家背锅(下) “住口!” 汪守鹤运行体内的炁,发出一招河东狮吼,镇住全场。 “没想到汪守鹤还是宗师级别的高手……” 一群公子哥本就不占理,如今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在起哄。 汪守鹤面沉似水地冷声道:“不要轻信卫渊的鬼话,实不相瞒我汪家也被骗了几百万两银子。” “把人带上来!” 汪守鹤下令后,两名侍卫带着被扒个精光,浑身伤,惨不忍睹的汪茂走回来。 “看到了吧,我汪家也是受害者……” 卫渊抢先道:“汪叔,你给我几千万两,我也敢把我爷爷打成这样你信不?苦肉计这一套你能骗得了我们?” “要不然汪叔你看这样可好,让大家伙搜一搜,如果没有来历不明的珍宝,也算是你自证清白,我卫渊向你奉茶谢罪。” 汪守鹤对身旁侍卫长点点头,后者拿出牛角吹金,吹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紧接着数不清的侍卫与江湖高手冲出来。 汪守鹤瞪着卫渊:“你敢搜一个试试!” “诶呀卧槽,尚方宝剑在此,如陛下亲临,尔等谁敢造次,就问你怕不怕!” “我怕你妈个蛋!” 汪守鹤被卫渊这滚刀肉气得破口大骂:“少用这破玩意吓唬我,别说你一把剑,就算南昭帝亲临,老子也……” “你也怎么样?” 中年男子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威严声音响起,紧接着便响起老太监尖锐的嗓音。 “陛下到!” 所有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纷纷下跪迎接,唯独卫渊站立,对带着无数找他告状的世家官员拱手道。 “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你他妈身上有鸡毛甲胄!” 全场所有人对其吐槽,但很明显南昭帝看到卫渊眼仁都乐,所以也不在乎这些细节。 跪在地上的汪守鹤抬起头尴尬地道:“陛下,刚刚臣是说如果您南昭帝亲临,无论下达什么命令,微臣都会尽心尽力而为。” 看着汪守鹤南昭帝就气不打一处来,之前早已动了打压汪家的心,今日之事也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南昭帝轻声道:“卫渊查案合理合法合规,既然所有证据矛头都指向你汪家,爱卿为何不让卫渊搜一搜,你也能自证清白。” “这…这……陛下,微臣对您而是忠心耿耿,还请留给汪家几分尊严,别搜了行吗……” 汪守鹤服软了,因为他家里真有挖坟掘墓来的宝物…… 卫渊连忙上前:“陛下,这次玉茶受骗的人,几乎覆盖了大魏全部门阀世家,以及官宦之家,影响太大了,如果不能破案,后果不堪设想。” 南昭帝摆摆手:“搜吧,朕相信汪爱卿是无辜的。” 卫渊笑着对老石道:“不用找了,直接去汪家祠堂,灵位前的第三块地砖……” 噗~ 汪守鹤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他已经想到了结果,玉茶事件必须得有一个替罪羊,如今汪家成了这只替罪羊。 幕后黑手拿到几千万两银子。 卫渊和这群六扇门捕快破案立大功。 公子哥以及其他门阀世家补偿了损失。 南昭帝得到安定…… 反正整件事最后结果,所有人要么大赚特赚,要么没损失,死的只有汪家一个。 “义……卫副指挥使,我们有所发现,汪家地道有大量宝物!” “我卫渊果然是先天神捕圣体,这么难的案子都被我破了!” 卫渊装作纨绔的仰头大笑,同时对南昭帝道:“陛下,此番破案,我是头功!” 南昭帝心满意足地笑道:“对,你是头功,就凭你那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朕就少不了你的赏赐。” 随着六扇门捕快把一件件宝物搬上来,南昭帝脸色黑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汪守鹤一眼。 这狗东西,有好几样稀世珍宝,真看这都眼热,竟然不知道献给朕…… 看着堆积成山宝物,汪守鹤再次吐出一口老血,这些都是大魏全部盗墓世家,十几年的心血,如今被卫渊这狗贼一窝端了…… 南昭帝见卫渊兴奋地还要搜,吓得连忙出声阻止,有些事差不多就好,做太绝的话,他也怕事情变得不可控。 “老石,把这些珍宝清点一下,然后给被骗的人分下去,对了,记得把我之前贴补出去的拿回来,毕竟本世子也是受害者之一。” 卫渊吩咐完,当场拔剑,对南昭帝道:“陛下,汪守鹤这狗贼犯下大罪,要不然我就用你御赐的尚方宝剑给他斩了吧!” “别!” 南昭帝连忙阻止卫渊:“朕相信,汪爱卿忠君报国,一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汪守鹤失神落魄地跪在南昭帝身前:“陛下,这一切都是我汪府管家做的……” 卫渊打断汪守鹤的话,指着汪茂:“陛下,这一切都是汪茂的错,汪叔叔已经对他用了家法,你看把人打成这样。” 噗~ 汪守鹤再次吐血,卫渊这是闹着玩往命根子上狠劲踹…… 这等大罪落在汪茂身上,那是必死无疑。 “这……” 南昭帝也不想把事做绝,但没成想卫渊在此逼宫。 “陛下,这天下芸芸众生,以及在场所有门阀世家可都在看着您呢,单凭一个管家可弄不出这么大的事。” “况且证据确凿,幕后黑手就是汪茂!” 呼~ 南昭帝无奈,只能点头道:“依法办理吧。” 卫渊大手一挥:“来人啊,把汪茂押入天牢,明日午时三刻菜市首问斩,当着天下百姓的面,以儆效尤!” “是!” 张龙赵虎拿出手铐脚镣,把满身是伤的汪茂五花大绑带走。 “父亲救我,父亲!” 在汪茂逐渐消失的求救声中,汪守鹤再次吐出一口老血。 这一幕,就连南昭帝看着都心疼起来。 “汪爱卿,此事虽不是你所谓,但你教子无方,朕还是要惩罚你的。” “如今南方大旱,又赶上蝗灾,田地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朕派人去赈灾,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汪守鹤这才微微舒了点心。 整个南方的赈灾,几乎掏空了国库,如此大的赈灾款可是个肥差,南昭帝这就是变相补偿汪家。 第54章 父皇糊涂啊 大儿子汪滕离家出走,生死不知。 二儿子王茂被打入天牢,明日问斩。 汪家挖坟掘墓,积攒下十几年的稀世珍宝一扫而空。 南昭帝非常满意卫渊的表现,得亏有卫渊这个愣头青,换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如此把汪家得罪到死。 特别是那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 让南昭帝现在咋看卫渊都顺眼。 “朕决定,本次玉茶案后,大魏律法会加入集资这一条。” 南昭帝看向卫渊:“本次大案你卫渊仅用六个时辰便破获,朕决定重赏你。” “可刚刚把你升为子爵,提升太快又不符合规矩,这样,朕给你个机会,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只要不过分朕都可以答应你。” 在南昭帝想来,以卫渊这好色如命的性格,特别还见到过南栀相貌,肯定会提出男女那点下三路的事。 然而当卫渊开口讨要赏赐时,南昭帝却愣住了。 “陛下,最近我得罪的人有点多,担忧自己的人身安危,所以我想要一个可以拥兵的官职。” “拥兵!” 南昭帝瞳孔紧缩,他这辈子最恶心的四个字就是卫家拥兵。 可话已经当众说出来了,卫渊的要求也不过分,反而合情合理,他也没办法拒绝。 一旁老太监小声道:“陛下,今日卫渊抓捕的贪官,就有天剑司的护军统领。” 天剑司,就是大魏兵器生产作坊。 隶属兵部,内设官员:司监一名(正三品)副司监五名(我从三品)护军统领一名(从三品)…… 天剑司地处京城,也不需要太多人保护,只配备了二百护军,这护军统领听着好听,但也就是个保安队长。 二百人剿匪都费劲,还不如稍微大点府邸的侍卫多,这和拥兵自重连点毛都沾不上。 南昭帝想到这,笑着对卫渊道:“既然卫渊你提出了,那朕自然要满足你,如今天剑司护军统领,就让你来担任吧,二百守军,足以在京城护你周全!” “谢陛下!” 卫渊脸色难看地谢主隆恩,紧接着带队离开。 不少人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满脸嘲讽地看着卫渊离去的背影。 破了这么大案子,还彻底把汪家得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结果就得到一个从三品的保安队长,虽有官职但没啥实权,大钱贪不到,最多从手下的二百守军当中捞点油水。 然而当卫渊走出门口时,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卫国公府,练霸王枪的卫伯约,听着王玄策传来的消息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一旁慕千秋长叹一声:“渊儿做事还是太冲动,虽然汪家得势后,处处针对卫家,但两家也不至于不死不休,如今这下可是彻底结下了梁子。” “老弟你不懂,汪家就是南昭扶起来的,目的就是对付卫家,等事成之后天下人唾骂时,他再把汪家收拾了,既能收获民心,得到一代明君的好名声,还能铲除在他心中,拥兵自重的卫家。” 慕千秋不解道:“老哥,既然南昭帝扶持起汪家,这次为什么不帮助汪家,反而还要让汪家大出血。” “养虎为患,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江湖人的精明,汪家发展太快已经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所以他必须要适当打压汪家。” 卫伯约说到这,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有些事我虽然没有证据,但可以肯定我子孙的死与汪家逃脱不了关系,所以我们两家早就是不死不休了,那龟孙儿得罪也就得罪了。” “那龟孙儿这次做得对,只是他还是太嫩了,以为南昭帝现在指望我为他镇江山,可他却不知道南昭帝小心眼,怎么可能会让他掌兵。” “其实这样也挺好,能让这龟孙明白人心险恶。” 未央宫。 南栀听着雪儿讲述发生在汪家的事。 “公主,据小桂子说,当时那卫渊脸都黑了,废了半天劲,还把汪家彻底得罪,结果就得到了从三品的闲职。” 南栀绣眉微皱,随即舒展:“父皇糊涂啊,你们所有人都被卫渊骗了。” “公主你说的什么意思,雪儿没听懂,明明是卫渊你吃亏了啊。” 南栀轻笑道:“卫渊这局做得非常完美,就算我起初听到也认为是他吃了大亏,可他百密一疏。” “百密一疏?” “雪儿,如果你是张万福,让你去贿赂官员,你会贿赂谁?” “财政大臣,还有各种监管部门,对了还有城防守军,还有……” 南栀端起茶杯:“你有钱没地花了,才会去贿赂天剑司的护军统领?” “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卫渊知道父皇时刻监督他,所以他故意抓了天剑死护军统领,目的就是为了让父皇知道,这个位置空了。” “然后他在借机会求可以掌兵的官,在他想来父皇这种小心眼,疑心病重的人,肯定不会把兵权放出去,那么就只有这个有名无实的护军统领最适合。” 雪儿嘟着嘴,满脑袋问号:“可是公主,那他想要这护军统领有什么用啊,手下只有二百人……” “二百护军不重要,他看中的是天剑司,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准备暗中养自己的兵马。” “不会吧!” 雪儿惊呼出生:“公主,这不符合常理,他怎么就知道张万福会贿赂护军统领?” “如果玉茶的幕后黑手就是卫渊呢?” 南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绝美的面容。 “钱,兵器都有,那么就剩下兵马粮了。” “我真的很好奇,他如何能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征兵,养战马,收粮草?” 原本还嘲笑卫渊的雪儿,此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不会吧,弄玉茶骗了整个京城的达官贵族,然后又一步步筹划得如此精密,这…这真的是那个纨绔世子吗?” 雪儿拉起南栀:“公主你别喝茶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卫渊就是有反心,你还不去告诉陛下。” “你说皇后好还是公主好?” “肯定是皇后啊……” “那皇太后好还是公主好?” “这还用问吗……公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自己琢磨吧。” 南栀起身微笑道:“继续监视卫渊,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小细节。” 天上人间。 十四位身穿飞鱼服的队长全部坐在一张大圆桌。 桌上摆放着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沙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 全部都是用顶级食材,顶级厨师做出来的顶级美味佳肴,喝的酒都是二十年的上等女儿红。 老石一双眼睛打量着舞池中央,穿着布兜丝袜,缓慢旋转的姑娘们。 “义父,今天还能免费玩姑娘吗?” 卫渊无所谓地道:“随便玩。” “义父,你简直比我亲爹都亲。” 透精百灵的老石见卫渊看着自己笑,连忙道:“义父,看你眉心有着愁容,是否有什么心里事,说出来让大家伙开心……帮你分担,分担。” “还真有两件事,第一,那王茂经常和我抢女人,听宫里的太监说,那玩意割掉,身体有缺投不了胎,所以他们都把宝贝油炸之后妥善保存,死后与其一起下葬。” 老石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脯:“义父你放心,反正那小子明天就砍头,我这就安排人去把他阉了,然后那玩意喂狗,投胎?投他娘的狗胎去吧。” “第二件事,我这把汪家得罪死了,想要弄点兵权护身,可没想到……” 卫渊说到这,长叹一声:“但二百人也比没有好,可我就怕去了天剑司,被那群家伙欺负。” “谁他妈欺负我老大,咱们兄弟给他剁碎,剁细碎!” “没错,谁欺负老大,就等人骑在咱们兄弟们头上拉屎,拉得还他妈是拉痢疾稀的!” 刚喝一口黄金汤的吕存孝差点吐了出来:“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 卫渊摆摆手:“咱们都是斯文人,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各位兄弟帮帮忙,我要天剑司所有官员的把柄!” “老大,这就坏了规矩,上峰会惩罚的。” “是啊老大,官员们的所有资料,都是加密保存的,我们也……” 没等众人说完,卫渊叫来杜三娘,指着在座的十四人。 “记住他们的脸,以后他们来,吃喝免费,姑娘随便找,不限量,挂我账!” “老大!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保证把他们打小尿过几次炕,都给您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卫渊起身抱拳:“那就有劳诸位兄弟了,随便吃喝,姑娘管够,看好谁就挑,卫某还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 卫渊上了二楼,房间中等候多时的公孙瑾,起身对卫渊躬身行礼,用唇语道。 “主公,我以你的名义,已经把查封的清风寺盘下,又在山脚下买了百亩良田。” 公孙瑾说完,疑惑地看向卫渊,不知道他盘下死过那么多人的清风寺,以及买田地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55章 师太驾到 卫渊看着公孙瑾笑道:“想要拥兵自重,需要什么?” 公孙瑾想都没想,直接道:“武器,兵,马,钱,粮。” “我们现在有什么?” “以主公的实力,拿下天剑司相信短时间即可,武器有了。” “玉茶让主公敛财几千万两,所以钱也有了。” “我们现在缺兵马粮。” 卫渊看向窗外城门的方向:“今天你出城办事,发没发现多了什么?” “多了什么?北涝南旱,如今门口的难民最多。” “这不都是兵?” “主公你意思……” 卫渊笑道:“全城买米施粥,一定要做到立三根筷子不倒,其中五成粮食换成糠,两成粮食换观音土,这样我们就能偷偷存下粮食,而且除了饿急了的难民,其他人不会吃这东西,防止一些不是难民的人来蹭吃。” “告诉那群难民,如果想吃的白面馍馍还有肉,那就签卖身契,签下卖身契,每日三两肉,半斤粮。” “我会安排卫家军的教头,教他们军队的搏击技巧。” 公孙瑾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主公,你这样做不就暴露了!” “所以我才让你盘下清风寺,修建一下做拳馆,就叫武林风!” “清风寺地下空间,改造成生死拳馆,擂台用八角笼罩住,打拳选手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八角笼旁边设观众席,想进来观看拳拳见血的刺激比赛,就必须要缴纳高昂的入场费,佩戴面罩,保护个人信息,并且可以下注赌拳。” “拳手分八个等级abcd……” 卫渊说到这,见到公孙瑾还在震惊当中,并没有注意到话语中的违和,改口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等级,每个等级每天进行一场比赛。” “乞丐难民也好,逃犯死囚也罢,只要你敢上台,赢了有高额奖金,输了非死即残。” “兵在精不在多,所以我们暂时先培养一队精兵,精兵就可以从这些优秀拳手中筛选。” 咕噜~ 良久后公孙瑾才消化卫渊的话,想想一支千人军队,每个人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战的拳手。 这支队伍在战场绝对可以发挥出比天魔十八骑还恐怖的作用。 甚至分成千个小队,每个拳手带十个乞丐,难民,让他们训练训练几个月。 那就是一支,穷怕了,为了出人头地,不再过曾经吃不上饭的日子,可以豁出命的疯狗部队。 “赌拳赚钱,还能掩人耳目,暗中网罗精兵强将,此乃妙计。” 说到这,公孙瑾有点尴尬地道:“但就是太阴损了……” “想做人上人,除非生下含金汤匙,否则就要拼了命去奋斗。” “在此乱世,没有我们的话,他们一家老小都会饿死,是我给了他们一条出人头地的机会!” 公孙瑾也知道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普通百姓活下去都是奢望,更别提什么做人上人。 公孙瑾表情严肃,此时的他更加憧憬卫渊口中那个,只要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人人都能吃饱穿暖,科举公平,穷人可以靠读书翻身的太平盛世。 “对了主公,百亩良田你准备如何?” “建赛马场,赌马!” “赌马?” “没错,弄一个特别防伪的号码牌,并且登记购买人信息,每天都有一场赛马比赛,押中跑赢的马赔三倍,最小投注金额,一两银子。” “每天在天上人间门口,都会公布参赛的马匹,并且公布赛马的结果,哪怕你不去马场也能在天上人间隔空下注。” 咕噜~咕噜~ 说话间,门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肚子叫唤声音。 “玉饵!” 卫渊打开门,看着肚子不停叫的江玉饵,无奈道:“隔着门都能听到你肚子叫,饿了就去让厨房点菜……” 没等卫渊说完,江玉饵捂着肚子,脸红的尴尬道:“世子,我…我可能吃坏肚子了。” 随着江玉饵跑去院里茅房,破窗之声传来。 只见一四十四五岁尼姑装,容貌中等偏上,气质冰冷高傲,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有点像戏台上的吊死鬼。 尼姑身边还抓着一个,浑身上下笼罩黑色斗篷中的神秘人。 卫渊看着尼姑,只感觉她的气质有点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神秘人再下斗篷,露出一张蜡黄青年的脸,竟是老熟人,汪滕。 汪滕一指卫渊:“师太,他就是卫渊,刚才那个大胖娘们很强,我怕你打不过,所以买通小厮在她烧鸡里下了强烈泻药。” 汪滕说完,就像一条找主人请功的狗。 结果却是被老尼姑狠狠抽了个大嘴巴抽在汪滕脸上。 汪滕整个人转着圈地飞出去好几米,重重撞在墙上整个人生死不知,身体缓慢滑落。 无生老母傲气地道:“老母我已是天下无敌,谁能打得过我?果然男人没有好东西,竟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老母?无生老母?” “我他妈说这气质眼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冷秋霜……” 卫渊一愣,他收了冷秋霜时,就已经猜到无生教会报复,但无生教第二高手就是冷秋霜,其他人小杀手他根本不怕。 至于无生老母,她绝对不敢跑到京城杀自己,而且还是有卫伯约的京城,除非她是个傻逼。 “她还真是个傻逼!” 就在卫渊想要逃走时,忽然又站住了,只见在窗口站着一个女人。 月下倩影,一袭白纱的女人,正是冷秋霜。 无生老母头也不回地道:“秋霜,你个逆徒,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世子,竟敢背叛师门!” “我没有想加入无生教,是你逼迫我和妹妹加入的,我也没想过拜你为师练武,也是你逼我练的。” “还记得出师考试,你用妹妹的性命威胁我,让我杀死一百个同吃同住多年的姐妹,我在她们墓前发过誓,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你,覆灭这个恶心的无生教。” “好,好,冷秋霜你翅膀硬了,敢对为师拔剑相向!” “你的一切都是我教你的,今日我就收回!” 无生老母拔剑猛然向身后斩去,冷秋霜连忙躲闪,同时挥动灵蛇般的软剑刺向无生老母。 看着二人的打斗,卫渊本想下去找救兵,可忽然耳朵动了动,一屁股坐在床边,双手抱怀看戏。 因为他已经感应到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卫伯约! 第56章 祸引东流 有卫伯约和慕千秋兜底,卫渊根本就不怕无生老母。 “止水剑!” 冷秋霜手中软剑用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无生老母。 “秋霜,你的一身好本领都是我教的,没想到今日竟用我的止水剑来对付我!” 无生老母冷声说完,用出与冷秋霜同样的剑法。 打斗中冷秋霜一招天外飞仙,宛如九天玄女般从上而下刺向无生老母。 无生老母双眼微眯,脚踏七星,险而又险地躲过这一剑。 “上善若水!” 冷秋霜一剑刺空,剑尖插入地板。 “地涌金莲!” 剑尖从另一边的地面伸出,刺向无生老母的左腿脚筋。 这一招便是当初卫渊替她找出来的《止水剑》漏洞。 果然就与当初卫渊推演的那样,无生老母纵身一跃,身体在半空翻腾,一招苏秦背剑,直刺冷秋霜的背心。 “为师的傻徒儿,树下狸猫把虎教,留了一手上树的本领,为师教你这白眼狼,又怎会不留一手?” 可就在剑尖触碰到冷秋霜衣角时,忽然手腕一疼,软剑剑尖刺穿了无生老母的持剑手腕。 鲜血喷涌,无生老母连忙使出鹞子翻身,变成左手持剑,横斩冷秋霜白皙玉颈。 在冷秋霜刺出一剑后,想都没想便用出了追风赶月,软剑以刁钻的角度抹向其喉。 无生老母用剑格挡,冷秋霜一脚踢在无生老母脐下丹田。 噗~ 这一脚踢得她血气翻腾,真炁逆转,受了内伤,差点就走火入魔。 “冷秋霜!你真是好心机,原来早就发现我传授给你的止水剑法有问题,并找到了破解之法!” 无生老母被打了个出其不意,也算是她中了计,如果不是太自负能稳拿冷秋霜,凭借她仅比杨琏真迦弱半分的修为,冷秋霜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可惜,如今的无生老母体内气息紊乱,已无法再与冷秋霜有一战之力。 “秋霜,当初我也是杀了我师尊才坐上今天的位置,天道轮回,今日我被自己的徒儿所杀也无怨言。” “冷秋霜,为师死前最后传授一招绝学!” 无生老母眼神冰冷,鱼死网破,不顾一切地斩向冷秋霜。 冷秋霜手持软剑,用出全身力劲斩向无生老母。 锵~ 剑剑相碰,冷秋霜只感觉自己这一剑砍在了棉花上。 无生老母手中长剑脱手,借力飞向坐在床边的卫渊。 一把匕首从她的衣袖中飞出,她想法很好,那就是挟持卫渊,然后逼迫冷秋霜放了自己。 下次再见,只要自己全力以赴,定能斩了她。 “不愧是大魏第一纨绔,废物就是废物,你刚刚如果逃走,也不会有此杀身之祸!” 无生老母嘴角上扬露出稳操胜券的微笑,满脸轻蔑地看着卫渊,仿佛他就是一只待宰羔羊。 “你真以为我是废物?” 就在无生老母临近卫渊时,卫渊手中尚方宝剑出鞘。 拔剑,收剑。 无生老母倒地,生机全无。 窗外准备救人的卫伯约与慕千秋,重新退回黑暗之中。 卫伯约点点头:“看来这叫冷秋霜的女娃娃,是真爱上那龟孙儿了,以后老夫对她也就是彻底放心了。” 慕千秋连翻白眼,对卫伯约吐槽道:“当初我就和你说过,无生老母是个疯子,而且极其自负,自大,总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 “别的高手怕你不敢进京,她可不怕,你偏偏不听,非要装逼说什么你在对方就不敢来,结果呢?她来了吧……” 卫伯约一把抓住慕千秋的一愣:“回家继续陪我练枪!” “不!我拒绝!” “我是单方面通知,不是和你商量!” 房间内冷秋霜手中软剑脱手掉落,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渊。 “你…你刚才的一剑是怎么回事?我…我仿佛看到了近乎似道的剑招。” 冷秋霜拉住卫渊的手臂不停撒娇:“卫渊哥哥教我好不好!” 公孙瑾犹豫着也上前拉住卫渊的另一边手臂,但却被卫渊一把推开。 “她撒娇也就撒了,你个大老爷们,胆敢贱气啷当,老子一剑给你斩了!” 公孙瑾缩了缩头,没敢上前,可还是双眼满是期待的看着卫渊。 “这招很好学,首先你要学会最少一千套剑法,然后把他融会贯通,化繁为简五百招,然后再简化成二百五十招,再简化……” “直到最后变成一剑,并在山巅向苍穹劈砍上万次,大成之日,可做到一剑开天门……也就是把天上的云斩成两半,即可。” “呃……不学了!” 公孙瑾扭头就走…… 冷秋霜也是满脸苦涩:“我…我好像也学不会。” 卫渊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去把无生老母的衣服。 “快,趁热……” 冷秋霜恶狠狠地推了卫渊一把:“没想到你有这样癖好,今后别碰我!” “你丫的想歪了,我是要趁热把她体内的残存炁吸出纳为己用!” 卫渊一边用银针牵引无生老母尸体内的炁,一边对冷秋霜打趣道。 “好好的小姑娘,咋就思想如此龌蹉,你以为本世子会当‘赶尸人’?” 冷秋霜红着脸对卫渊啐了一口,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道。 “根据我在教里的姐妹说,她是接到飞鸽传书后,便带上躲在教里的汪滕,急急忙忙离开。” “她害怕老母是来对付我,所以特别赶过来告诉我,我怕她是来杀你,所以就连忙赶过来。” 说到这,冷秋霜满脸愁容:“卫渊哥哥,无生教还有上千死士,她们被洗脑得疯狂。” “你杀了她,这群人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报复你。” 卫渊眉头紧皱,千名死士,虽然很难对自己造成伤害,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几个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死士,这事的确很麻烦。 “这样吧卫渊哥哥,对外宣称就说无生老母是我杀的,我会出去待一段时间,让他们有仇对我……” 卫渊摆摆手打断冷秋霜的话:“我永远不会让自己女人以身犯险。” “另外,这房间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吗?” “嗯?” 冷秋霜目光扫视一圈,直接跳过了昏厥过去的汪滕。 “还有谁?” “汪滕,就说是他杀的就好,让那群死士去找汪家报复。” “卫渊哥哥,她们是死士不是缺心眼,汪滕在教里躲了有段时间,他是什么废物,教里人太清楚,就他配杀死无生老母?” “那如果让她们看到呢?” 卫渊说完,站起身踢了一脚无生老母的尸体:“什么破玩意,炁还不如杨琏真迦一半精纯……” 拔掉汪滕身上的黑色斗篷,又用银针封住他的腧穴防止半途醒来。 卫渊把斗篷穿在身上后,对冷秋霜勾勾手指:“易容粉给我点。” 卫渊利用易容粉改变脸上皮肤颜色,又捏动脸上肌肉,骨骼改变位置,很快他的相貌就与地上的汪滕完全相同。 指了指刚刚扒掉无生老母的尼姑僧袍:“你也换上我俩在闹市区打一仗,顺便我教你一手剑法。” 呼~ “舒服了!” 膀大腰圆的江玉饵从茅房里走出来,忽然再次捂着肚子,又换新跑了回去。 老石等人喝点酒后原形毕露,一个个搂着姑娘划拳。 忽然吕存孝抬起头:“好凌厉的剑气,有两位顶级剑道高手!” 其他十三位队长连忙抬起头。 “止水剑!” 水流之声响起,紧接着一道剑气将花瓶,连带里面的图尔巴斩断。 一名四十多岁,尼姑打扮,手持长剑的女人从二楼飞身而下。 “无生老母!” 老石一眼就认出来人,十四位队长如临大敌,纷纷抽出兵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究竟是谁,能把无生老母打得如此狼狈?” 就在众人不解时,一道放荡不羁,逍遥慵懒的声音响起。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一身黑色斗篷的汪滕走出来,一脚踏碎旁边大酒缸,体内庞大的炁爆发而出,酒水在半空化作一柄长剑,朝向冷秋霜当头斩杀。 “狂饮琼浆数百盅,醉舞长剑指虚空。” 冷秋霜用手中的长剑抵挡,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退十几步。 汪滕脚步虚浮,半躺在楼梯的扶手上。 “什么无生老母啊,就是一个被男人抛弃,从而怨恨天下男人的怨妇罢了,我还当你有多厉害,结果连我汪某人的一剑都挡不住。” 汪滕话落,无生老母转身就要逃走。 “想跑?” “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汪滕虽脚步踉跄,但却步步生莲,缩地成寸,眨眼间来到无生老母身前,手起剑落,滑过无生老母的脖颈。 “你不配用剑,配用剑者,天下只有一人,便是我!” “剑之巅,傲世间,有我汪滕便有天。” 全场无论客人还是姑娘,谁都认识汪滕,没想到这个京城第三纨绔,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天?什么天?” “当然是天不生我汪滕,剑道万古如长夜!” 一名公子哥连连吞咽唾沫:“我和汪滕认识好多人,他虽然平时很装逼,但为什么今日装逼的好过分!” “废话,你如果比汪滕更牛逼,你绝对比他还装逼啊……” “原来之前汪滕的纨绔都是假的!” 一名平时与汪滕还算关系不错的公子哥,上前弱弱地问道:“汪…汪兄,你咋忽然变这么厉害了?” “这才是我本来面目,只是平时想用普通人身份与你们相交罢了。” “但这次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汪滕就是剑术高手!” “海到尽头天作岸,剑道绝顶属汪滕!” 公子哥再次问道:“汪兄,你为什么要杀这个尼姑?她看上去也很厉害啊。” “无生教无生老母,当然厉害,至于我为什么杀她,救卫渊!” “不可能,你汪家和卫渊势不两立,你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 汪滕手中剑挽出几个漂亮剑花,背负身后:“我汪某人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 第57章 酒剑仙,汪滕 说完,汪滕拎着无生老母的尸体大摇大摆地离开。 从窗口回到二楼,冷秋霜连忙把尼姑僧袍重新给无生老母穿上,并且卸下脸上的易容粉。 汪滕拎着,光秃秃的无生老母尸体,跑向鼓楼,将其大头朝下吊在上面。 众目睽睽之下,挥剑在尸体旁边写下五个大字。 杀人者,汪滕! “听说了吗?天下第一剑,原来是酒剑仙汪滕!” “原来那汪滕之前的纨绔都是演的,真实身份是酒剑仙。” “酒剑仙没听说过啊。” “那是孤陋寡闻,酒剑仙大名我可早就听说过!” “传说酒剑仙三岁可以倒拔春杨柳,七岁便醉打蒋门神!” “你说的是鲁智深……” “那酒剑仙血洗鸳鸯楼!” “那是武松!” “那…那就是……反正酒剑仙很牛逼就是了!” 一夜时间,天下第一剑,酒剑仙汪滕之名,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已经可以与梁家金凤凰,梁红婵齐名。 御书房,南昭帝听着老太监的汇报,狠狠用手拍打龙书案。 “汪家果然在藏拙,我刚刚敲打完,他就让自己儿子不隐藏了,这分明就是给朕上眼药!” 锦衣侯府,汪家书房。 汪守鹤看着躺在地上,裤裆一片血红的王茂。 一脚踹在身材矮小,贼眉鼠眼,满身泥土的中年男子身上。 “人你是救回来了,可东西呢?命根子没了!” “门长,我挖地道救出少爷时,他…他就没了,应该是那群捕快干的。” “不可能,他们不敢得罪我汪家,肯定是卫渊……” “家主!家主!出大事了!” 书房门被推开,一名汪家子弟慌张地跑进来。 “汪…汪滕少爷出现了。” “这逆子,我给他皮剥了……” 汪守鹤说到这,看着没有命根子的王茂,为了自己不绝后,显然汪滕还得留着…… “把那逆子抓住,然后重打一百鞭!” “家主,我们现在可不敢抓啊,汪滕少爷原来一直在隐藏身份。” “他什么身份?” “天下第一剑,酒剑仙!” “放屁,我儿子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真的家主,我没有撒谎,刚刚汪滕少爷持剑斩了无生老母,然后还把尸体悬挂鼓楼之上,以剑代笔,写下杀人者汪滕五字。” “真的?” “比珍珠还真,千真万确,很多人都在现场亲眼所见!” “二十岁就能斩无生老母?哈哈!” 汪守鹤仰天大笑:“我儿汪滕,有武圣之资!” “汪家所有人听令,必须把我麒麟儿汪滕找到,并且八抬大轿请回来!” 卫国公府,王玄策对卫伯约汇报完,还不禁摇头感叹。 “人家纨绔是装的,可惜我家世子纨绔是真的……” 卫伯约与慕千秋面面相觑:“老哥,是我们眼花了吗?时间对不上啊。” “不对,这事有蹊跷!” 卫伯约想了想,随即大笑道:“这龟孙儿,真是好一招祸引东流!” “我这个做爷爷的就配合他,来一招烈火烹油!” “玄策,马上准备厚礼,我要亲自去一趟锦衣侯府,当面感谢汪家救人之恩。” 另一边,鼓楼旁的胡同里,汪滕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所见,满脸慈祥的慈父汪守鹤,正对其微笑。 “妈啊!” 汪滕一个激灵跳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向汪守鹤磕头。 “父亲我错了,都是卫渊那瘪犊子出老千坑我,我真的错了……” “那都是小事!” 汪守鹤伸手轻抚汪滕脸颊:“我儿汪滕,乃是我汪家麒麟子,未来有武圣之资,别说把清河雅苑输了,就算把整个汪家输了,又算得了什么?” “哥!妹妹以你为荣!” “汪滕少爷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此乃大义,有子汪滕,我汪家何愁不兴!” “羡慕守鹤贤侄,生子当如汪滕啊!” 汪滕狠狠抽了自己俩嘴巴:“疼…疼……不是梦?” “这是为啥啊,我从小到大你们就没这样夸过我,谁能告诉我这是为啥啊!” 汪小云把昨夜事情讲述一遍后,汪滕看了一眼地上的剑。 “我干的?我只记得那老娘们给我一嘴巴,然后我就啥都不记得了……” 汪滕捡起地上的长剑,随手耍了一套,宛如乡村拿木棍,打油菜花孩童的剑法。 “剑之巅,傲世间,有我汪滕便有天。” “这我说的?太霸气了,我汪滕原来这么牛逼,我自己都不知道!” 侍卫跑过来:“老爷,老爷卫伯约携重礼想要见您,感谢汪滕少爷对卫渊的救命之恩。” 汪滕负剑而立:“什么镇国战神卫伯约,不过是个老匹夫罢了,见我汪滕如此牛逼,他吓尿了马上跑来送礼谢罪。” 汪滕一甩衣袖:“守鹤啊,随本麒麟子会会和所谓镇国战神卫伯约!” 汪府大门口,金盔金甲的卫伯约携重礼等候多时。 只见汪滕背负长剑,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忽然卫伯约眼神微眯,表情大变。 “吾枪利,汝剑更利!” 紧接着卫伯约周身散发出阵阵杀机,汪守鹤一拍巴掌。 “大胆,汪滕就是我汪家的命根子,誓死守护!” 全部汪家的人围在一起,将汪滕牢牢保护其中。 汪滕随意摆摆手,推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卫伯约,你号称大魏的镇国战神,可敢与我酒剑仙汪某人一战!” 卫伯约双拳紧握,手臂青筋蹦起多高。 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毕竟人的命树的影,卫伯约的虎逼之名太恐怖。 “大哥不可!” 慕千秋连忙拦住卫伯约:“你和一个小辈打斗,赢了是应该的,输了的话你的名声可就完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不服老是不行了。” 卫伯约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宛如英雄垂暮。 “王家主,本次老夫前来是送重礼,感谢汪家麒麟子,汪滕出手救下我那龟孙儿一命。” “他孩子小不懂事,如果之前有得罪之处,老夫代他向您赔罪。” “赔罪?现在知道怕了?” 汪滕扬起下巴:“赔罪可以,天上人间归我,还有他…他那个冷秋霜也送本酒剑仙的床上,此事作罢。” “好!” 卫伯约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扭头就走。 汪滕激动得浑身颤抖,几曾何时,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在卫伯约面前如此硬气。 回到轿子里的卫伯约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汪家的第三代是真傻啊,千秋老弟,但凡我多待一分钟都会笑场!” 慕千秋也是憋着笑;“被人误会不要紧,他竟然自己都相信了……” 轿门外的王玄策撩开轿帘:“卫公,刚刚那汪滕太嚣张了,可…可我没发现他很强啊。” “根本就不强,这是一出好戏,看下去吧。” 永丰银行京城总部。 卫渊分赃之后,被沈万三送出内堂。 二掌柜小跑过来:“沈掌柜,董记米行的掌柜,想要亲自见你贷款,据说金额太大,我做不了主。” “嗯?今天米行都怎么了?这都第八家米行找我贷款了……” 沈万三嘟囔一句,对二掌柜道:“你让董掌柜稍等片刻,我得先招待世子。” 卫渊好奇地对沈万三问道:“今天来贷款的米行掌柜很对?” “算上董记,这是今天的第八个,我也打听过其他银号钱庄的掌柜,他们也招待了不少米行掌柜贷款。” “全京城的米行都贷款?” 掌柜的贷款基本就是进货,米行能进什么,必然是粮食。 同一时间,如此多的米行进货,那就说明有一大批粮食入市,并且是低于市场价,才会让他们跑来贷款。 而有如此多粮食的地方,只有一个,国库。 “昨天南昭让汪家救灾,今天就卖粮,和他妈是想补昨晚的损失啊。” 卫渊眨了眨眼睛,顿时心生一计。 “沈掌柜帮个忙?” “世子言重了,对您的话来说我沈万三就命令,什么帮不帮的。” “帮我安排一些人,分开收购粮食,这些米行进多少货我收多少,全部现金结算。” 沈万三一愣:“世子,您收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这件事你插不上手,是我和大门阀的博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乱问。” “明…明白!” 卫渊带着喜顺,江玉饵走出永丰钱庄后,看向锦衣候府的方向。 “汪家,连赈灾的粮食都敢贪,全城米行贷款进货,这得克扣多少粮食?饿死多少人啊?” “你他妈是丧尽天良。” 无官不贪,主持赈灾的官员都会贪一些,至于贪多少全看良心。 但就算最恶的也就只贪一半,可这汪家卫渊保守估计,得贪了七成以上。 这些救命粮,最少会让几百万人饿死。 “汪家,看来昨天放你的血还不够,这次非得让你倾家荡产不可!” 第58章 白眼狼回府 御书房,听着老太监汇报。 南昭帝眉头紧皱:“赌黑拳?赌马?” 老太监担忧地道:“陛下,这卫渊如此光明正大地干赌坊,已经触犯了大魏律法……” “天下世家谁没做赌坊,青楼等这些灰色行当,朕如果管了卫渊,卫伯约那边不好交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无需过问。” 南昭帝忽然笑了起来:“这赌拳听上去很有创意,还必须要求观看者戴面具保护信息,我大魏全民尚武,估计到时候这小子能不少赚钱!” “说起来,朕都有兴趣去看黑拳了,果然这卫渊并非一无是处,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途,全放在了吃喝嫖赌之上。” 老太监微微躬身:“这不也正是,陛下您想看到的吗。” 南昭帝笑而不语,继续批改奏折。 未央宫。 南栀听着雪儿从小太监那打探来的消息。 “公主,亏你还看好这卫渊,他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你看看他干的行当,除了青楼就是赌场,和朱大才子根本没办法比。” “是吗?那雪儿和本宫说说,整个京城的二代三代们,除了那位金凤凰梁红婵,还有不靠家世,比卫渊有钱,比卫渊更高官职的吗?” 雪儿想了想,结巴道:“这…这……好像真没有。” “而且你以为黑拳就是单纯的打拳?台上假装被打死,背地里隐藏暗处,那就是一名历经生死,身经百战的嗜血精兵强将。” “至于赛马,你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条,失败的那匹马会被斩杀卖肉。” 雪儿气鼓鼓的道:“所以说他是纨绔,马儿那么可爱,只是跑输了比赛就被杀……” “能参加比赛的马都是战马级别,到时候他用拉车的普通马匹狸猫换太子,谁能吃出战马肉和普通马肉的区别?” 南栀放下手里的书:“之前本宫还纳闷,这卫渊如何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弄来粮草和兵马,没想到他早有了解决办法。” “好一个卫渊,一步三算,步步为营,未来必成大器!” 锦衣候府,汪家。 汪滕被脱光衣服,被几名御医,摸摸搜搜检查根骨。 “汪家主,少爷体内无炁,而且根骨也不适合练武。” 汪滕激动地大喊道:“放屁,那我昨晚那么牛逼咋解释?” “肯定你们学艺不精,肉眼凡胎,无法检测到本少的牛逼!” 汪滕腰板笔直,负手而立,装逼地道:“天不生我汪滕,剑道万古如长夜!” 几名御医偷偷侧目观瞧,阴沉遮脸的汪守鹤,以及面容不善的汪家众人。 须发皆白的御医首领连忙道:“汪家主,老夫曾听闻过一种怪病。” “怪病?” “古医书记载,有一种人,他天生体内有两种极端的性格,在经过头部重创,或是某种机缘巧合下,另一种性格就会在主人熟睡时被释放出来。” 汪守鹤点了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种情况我也在古墓里看到过记载。” 啪~ 汪滕一拍巴掌:“肯定是这样,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而且我也被那老娘们抽了一嘴巴,所以是头部重创,都对上了!” 几名御医离开汪府:“老夏,你说这个传闻,为啥我们都没听说过?哪本医术古籍记载的?” “我刚现编的……” “编的?那到时候发现汪滕真啥都不是,汪家报复我们咋办?” “报复啥?我就是讲一个故事,也没说汪滕是这种体质。而且你们刚才没看到汪家人的脸色,忠言逆耳啊。” 御医首领说完,在兜里拿出一沓银票分别分给其他御医。 “记住喽,嘴都严实点。” 几名御医连忙把银票收入怀中,眉开眼笑地道:“老夏你放心吧,老哥几个都一把年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有人分别后,御医首领才钻进不远处的马车内。 “雪儿姑娘,公主殿下交代的事,下官已办妥。” 马车内的雪儿满意点点头,拿出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丢给御医首领。 “这是公主殿下赏你的,另外过几日高贵妃可能生病,只有你儿子才能治好,治好以后太后会封你儿子做御医副首领。” 御医首领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对雪儿拱手:“多谢雪儿姑娘。” 雪儿傲娇地道:“谢我做什么,记住这些都是公主殿下对你的恩赐,恩赐也是能收回的,所以你要好自为之,退下吧!” 御医走后,雪儿可爱地嘟起小嘴:“公主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些?” “算了,殿下是最聪明的,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起驾回宫!” 另一边,此时百姓们都跑到菜首围观。 十四位六扇门身穿飞鱼服的队长,满脸惭愧地低下头,连看都不看监斩台上坐着的卫渊。 特别是喊出已验明正身后,一个个把头都快插进裤裆里了。 只因在他们的监督下,汪茂丢了。 无奈找到一个体态与汪茂相差不多的死囚假冒。 一身麒麟袍,手持尚方宝剑的卫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其实他早就知道汪家会救人,凭借汪家的实力,也肯定能把汪茂救出去,所以他才会提前让老石给这家伙阉了……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卫渊拿起监斩台上的令签一丢。 刽子手在鬼头大刀上喷了一口酒,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另有配合演戏的汪家杂役开始收拾尸体。 卫渊起身对老石等人道:“兄弟们辛苦了,我在天上人间摆宴……” 吕存孝连连摆手:“世子抱歉,来之前刚喝了一碗炒肝,现在肚子饱饱的,吃不下去别的。” “我也是!” “我…我也是……” 就连最好色的老石都拒绝了,纷纷找个借口离开。 吃老大,喝老大,连嫖姑娘都是老大拿钱,最后老大安排这点事都办不明白,没脸啊…… 喜顺小跑过来,趴在卫渊耳边小声道:“世子,朱少爷回家了,还带了家眷和铺盖,估计是要长住一段时间。” 卫渊轻蔑的一笑,喜顺口中的朱少爷就是朱思勃。 当年其父是卫伯约的亲卫,替卫伯约挡下致命一箭而亡。 卫伯约便收下亲卫的妻子做干儿媳,遗腹子朱思勃做干孙子。 所以朱思勃是从小在卫家长大,十五岁那年他高中状元,有了府邸后就搬了出去。 除了三节一寿来给卫伯约送礼,基本没回来过。 这次回来也在卫渊的意料之中,毕竟冷秋霜都在汪家见过朱思勃,所以这家伙也是无生教的报复目标之一。 他怕被暗杀,便跑回卫国公府寻求庇护。 当卫渊回府时,便看到朱思勃在待客厅与卫伯约交谈。 朱思勃还是如以往那般,彬彬有礼,满身书卷气。 举手投足,谈吐之间儒雅,温润如玉,一看就是饱读圣贤书的儒士。 然而卫伯约却是一身练功服,满身是汗,一只手扣着脚,另一只手端着茶壶牛饮。 满脸是不耐烦,对朱思勃的话爱答不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卫伯约一介武夫,本来就对咬文嚼字不感冒,加上经过他调查,许多针对卫家的案子当中,都有朱思勃的影子,只不过这家伙办事太干净,没留下任何证据。 其实卫渊很清楚卫伯约的想法,朱思勃是他看着长大的干孙子,其父还对他有救命之恩。 在没有确凿证据下,他也不能对其动手,可能在卫伯约心底深处,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会是陷害卫家的幕后黑手之一。 卫渊大摇大摆地走进门后,对朱思勃张开双臂。 “这不是我那位,做梦都想我死的好哥哥……口误,做梦都让我想死了的好哥哥吗。” 朱思勃眼神闪过一丝阴鹜,但却很快掩饰下来。 同样起身张开双臂与卫渊来了个男人的熊抱:“好弟弟,最近你的风头可是大盛,我这个做哥哥的为你感到骄傲。” “老夫去练枪了,你们同辈人好好聊吧。” 卫伯约起身就走,卫渊则是兄弟情深地拉着朱思勃坐在。 “弟弟,我那师弟公孙瑾可在你府中?为何不见他来见我这个师兄?” 卫渊知道他是准备套话了,不禁笑道:“这小子就是个好色之徒,去干小蝶了。” “小蝶!” 朱思勃表情一怔。 卫渊别有深意地笑道:“对啊,曾经清河雅苑的四大花魁之首,我好哥哥认识她?” “弟弟说笑了,你还不了解为兄,从来不会去那些风月场所,又怎会认识这位小蝶姑娘。” 朱思勃说到这,脸上露出些许好奇之心:“弟弟,这花魁长什么样?方便的话让为兄看看?” “不太好吧,场景难以入目,你不知道那小蝶勾结一个驴马烂子给我下毒,现在她可是全卫府侍卫的公用马桶,每天泪洒三大碗,估计要撑不住准备招供了。” 卫渊说到这,喜顺带着冷秋霜走了进来。 “好哥哥,给你引荐一下,你弟妹,冷秋霜!” 冷秋霜搂住卫渊胳膊,对朱思勃笑道:“朱大才子,又见面了。” 朱思勃此时就像变色龙一样,忽白忽黑忽红…… 冷秋霜他见过,这等绝世佳人他也幻想过被他压在身下,但奈何那冰冰冷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以及超高的修为让他只敢想想…… 没想到如今会这般小鸟依人地靠在卫渊怀中…… 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让一个从小自己就瞧不起的纨绔得到,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而后更重要的是,曾与汪守鹤商量如何杀死卫渊的时候,冷秋霜就在现场并且全程参与。 如今冷秋霜成了卫渊女人,他不确定这女人有没有和卫渊谈论过此事。 毕竟派出去刺杀卫渊的两名少女死士,都是冷秋霜的人。 所以她真的敢对卫渊坦白吗? 第59章 营救法王 就在朱思勃心绪不宁之时,卫渊拉住他的手腕。 “对了好哥哥,我有件事求你帮忙,随我来。” 卫渊拉着朱思勃来到卫家水牢,看守的王玄策见到卫渊就要离开,但却被他拦住。 “这次不用走,都看着吧。” 卫渊抢过王玄策手里马鞭丢给朱思勃,一指水牢中五花大绑,没了双臂的杨琏真迦。 “好哥哥,认识他是谁吗?” “我…我平时不去庙,怎…怎么可能会认识僧侣。” 听到朱思勃的声音,杨琏真迦抬起头,铜铃大的眼睛露出震惊之色,但很快便又重新低下头。 “我的好哥哥不认识这和尚?那我可要给你讲解讲解,他就是吐蕃前国师杨琏真迦,听说过吗?” 朱思勃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结结巴巴地道:“略…略有耳闻……” “这妖僧把我卫家先祖的坟刨了,还用我祖宗的头盖骨做酒碗,最可气的是想要刺杀本世子,真是罪无可赦。” “但我怎么问,他都是嘴硬不可能说幕后真凶是谁,所以我想请好哥哥帮忙,让你严刑逼供!” 朱思勃浑身颤抖,心中暗道:“逼供说出幕后真凶是我?” “弟弟,你是知道的,为兄就是个读书人,不喜粗鲁……” 没等朱思勃说完,冷秋霜浑身散发出冰冷杀气,轻轻在腰间一拍,软剑出鞘,握在手中,一双美目满带杀机地瞪着朱思勃。 咕噜~ 朱思勃虽然道貌岸然,阴险狡诈小人,可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被冷秋霜这么一吓唬,连忙拿起马鞭狠狠抽在杨琏真迦的身上。 “你…你快说,是…是谁主使你刺杀我弟弟的!” 朱思勃此时整个人的衣服已被汗水侵湿。 不使劲打,背后有持剑的冷秋霜。 使劲打他真怕杨琏真迦把自己供出来…… 半炷香的时间,朱思勃脱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窜着粗气。 “弟弟,为…为兄没有劲了,就别打了行吗?” “我只让你打一下,谁让你打这么多下的?” 卫渊似笑非笑地用剑,挑起杨琏真迦的下巴:“大哥下手是真的狠,你看看这都打得皮开肉绽了,如果你今晚不说,我明日还会让我大哥抽你!” 听到这话,朱思勃只感觉这次回卫府就是个错误,可让他出去面对无生教死士的暗杀,他还真不敢…… 回到房间的卫渊,想起刚刚朱思勃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 冷秋霜为其宽衣解带按摩肩膀:“卫渊哥哥,你说没有实际证据卫公不会对朱思勃出手的,可这杨琏真迦说的话,卫公就信?” “当然不信,我直接暗中杀了他朱思勃也可以。” “但我翻看过六扇门的卷宗,当年我父兄被杀蹊跷太多,我怀疑与这贼子有关,但凭借他的能力,绝对无法做到这点,所以我要以他做突破口,将整件事都调查清楚。” “杀父实弑兄之仇不共戴天,但凡参与之人,我必须要亲自手刃!” 卫渊说完,抓住冷秋霜的白皙素手,放在自己鼻下深吸一口气。 “秋霜,易容粉还有吗?” “有!” “那晚上我们就这样……” 卫渊在冷秋霜耳边说完,轻声道:“秋霜,你可知本世子一身好武艺,但真正的顶级绝世神功是什么?” “不知。” “想看吗?” “想!” 卫渊猛然甩手一掌打出:“五罗轻烟掌!” 敞开的房门关闭,紧接着卫渊又单手成爪:“五罗轻烟爪!” 冷秋霜身上纱裙脱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卫渊一口含住了耳坠,顺势将其按倒牙床之上。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入夜,冷秋霜捂着小腹从床上坐起来,粉拳轻捶卫渊肩膀。 “都怪你,又肿了……” “没事,朱思勃不会武功,所以你易容成他,脚步踉跄点更逼真。” 冷秋霜用裹胸勒住,卫渊看着由d变成a的一幕,就是一阵心疼,兔儿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般对待兔儿…… 利用檀香掩盖住冷秋霜自身的体香,很快冷秋霜便易容成了朱思勃的模样。 “弟弟!” 冷秋霜对卫渊喊了一声,后者对其竖起大拇指,哪怕自己从小与朱思勃一起长大,都听不出声音上的差别。 “喜顺!” 卫渊大喊一声,喜顺连忙跑进来。 “世子…朱少爷您也在……” “这是秋霜,你知道她是刺客会易容术!” 卫渊也没对喜顺隐瞒,直接对他道:“模仿我下试试!” “这…这不好吧。” “恕你无罪!” 喜顺瞬间下巴扬起,大嘴一咧。 “妈了个巴子的,把你们青楼里的花魁都给本世子喊出来,今晚本世子喝药了,要干三个!” 卫渊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脚:“本世子就他妈你这逼样?” 一旁冷秋霜连连点头:“其实他学的很像,毕竟是从小就服侍你,那神态,甚至声音都一模一样。” 卫渊无奈一拍额头,对冷秋霜连连摆手:“给他易容吧……” 冷秋霜为喜顺易容,卫渊则是教他接下来如何去做。 很快喜顺变成了卫渊,冷秋霜变成了朱思勃,卫渊则是变成一名四十多岁,额头有一条刀疤,满脸虬髯的黑皮壮汉。 卫渊拿出包裹鸡血的鱼胶递给喜顺:“一会含嘴里,我打你时就咬破吐血。” 喜顺为难地道:“世子,你这玩意不会是从天上人间拿出来的吧。” “肯定是……” “用过的吗?” “放心,是新的。” “这…这还好些……” 卫家,水牢。 假扮卫渊的喜顺,手持小皮鞭,迈着四方步走进来,挥了挥手让王玄策等人退下。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妖僧,老子让你不说,老子抽死你!” 喜顺狠狠地抽了杨琏真迦十几鞭子,但后者只是笑没吭一声。 “诶呀卧槽,你他妈还敢笑!” 喜顺又是十几个鞭子打上去,忽然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若闪电的出现,对着喜顺的胸膛就是一掌。 噗~ 喜顺口吐鲜血的被打出去十几米远,重重落在地上。 杨琏真迦只见来人是一名额头有疤的壮汉:“阁下何人!” “救你的人!” 壮汉一道劈断了杨琏真迦身上锁链,抓住他的肩膀就要离开。 “等等,不确定那狗世子死没死,这些天他变着法地折磨洒家,洒家要把他带回去!” “中了我的摧心掌,他必死无疑!” “就算尸体我也要带回去,把他头盖骨做成嘎巴拉……” “那你去吧,别忘记这里是卫国公府,卫伯约那老逼登很强,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离开!” 杨琏真迦点点头,忽然趴在地上,嗅了一下地上刚刚喜顺吐出的鲜血,这次打消了疑惑跟着壮汉离开。 出了水牢,壮汉带着杨琏真迦来到卫府荒废已久的后院。 等候在这里的朱思勃快步上前:“法王您受苦了,今日我也是被逼无奈对法王你拿出手,还请见谅。” 杨琏真迦摇摇头:“无妨,对了思勃老弟,这位高手您从哪找来的?” “不愧是老江湖,还他妈试探……” 卫渊心中暗骂,连忙开口道:“我是汪家的人。” 卫渊说完,指着角落枯井:“这下面守鹤大人派摸金人士特别挖出来的暗道,再等一盏茶时间,外面巡逻的卫家军巡逻换班,我们就可以从枯井下逃走。” 朱思勃对杨琏真迦问道:“法王,汪大人让我问您,那件事您说了吗?” 杨琏真迦眼睛转了转:“哪件事?” “就是当年杀死卫家二代三代的那件事!” 杨琏真迦笑道:“不说的话,你们肯定会来救洒家,说了的话,洒家必死无疑,所以自然不会说。” “毕竟如果洒家死了,那件事的证据就会被人送到卫老狗的手中,到时候你们一起全完……” 第60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 冷秋霜把手伸向腰间,在她想来既然杀了杨琏真迦证据就能送到,何必还大费周折,直接一剑斩了就是。 卫渊也猜到了冷秋霜想法,隐晦地把她手按下。 对杨琏真迦道:“法王,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就不拐弯抹角了,如今你没有了双臂,修为也十不存一,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作罢。” 杨琏真迦点点头。 他们之间就是相互利用,自己现在没有了利用价值,对方停止合作也正常。 卫渊从怀中取出一万两银票,塞进杨琏真迦的裤裆里。 没办法这货现在没穿衣服,只有一条破烂的裤子…… “我让朱思勃带你离开,等到了安全地方,你再把东西交给他,然后海阔天空任你飞,我们也就各不相欠了。” 杨琏真迦看了一眼朱思勃,这家伙就是一个书生,自己哪怕没有修为,没有双臂,但想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杨琏真迦点点头。 护送二人离开后,卫渊刚想跳出枯井,便看到几个黑色影从上空掠过。 卫渊连忙屏蔽气息,对方有九人,全部都是宗师以上的修为,更有三名大宗师。 这么多人围攻,卫渊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所以躲在枯井下连忙收敛气息。 “呼哈拉巴拉,古努努卡拉……” 这几人在枯井边谈论着什么,井下卫渊眉心紧皱,他们说的话卫渊连蒙带猜也没听懂。 这种语言有点类似满语和蒙语的结合体,从他们的交谈中,卫渊听到了自己名字,以及杨琏真迦的名字。 结合刚刚杨琏真迦透露出的信息,这群家伙应该就是幕后黑手找来的,内应就是朱思勃。 按照卫渊对朱思勃的了解,这家伙胆子还不如苍蝇的两蛋大,在卫伯约眼皮子地下做内应,他还真不敢。 所以早让他进卫府做内应,他找了各种借口拒绝,如果不是这次被害怕无生教死士暗杀,加上自己让他严刑逼供杨琏真迦,他也不敢冒险当内应。 几名疑似匈奴高手离开后,卫渊这才露头,水牢已经空了,所以他第一时间跑回自己的卧室。 锵~ 锵~ 兵器碰撞之声响起,卫伯约此时正持枪挡在卫渊的房门口。 卫伯约与一身睡袍的江玉饵,正和八名高手对持。 八群人显然早就商量好了,分出两名大宗师联手对战卫伯约。 剩下一名大宗师不与江玉饵硬刚,而是选择缠斗。 面对滑不留手打不着,好似泥鳅的对手,江玉饵气得直跺脚,挥舞着三停护渊刀追着砍。 “玉饵,对方是调虎离山,你快回来保护渊儿!” 卫伯约连忙大喊道,但却已经晚了,五名宗师趁机破窗而入,对着床就是一顿乱砍。 伴随着实木牙床崩塌,被子里的天鹅绒漫天飞舞。 “难道天要亡我卫家,最后的血脉都不肯留,渊儿!” 卫伯约仰头长啸,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差点走火入魔。 忽然几名宗师呆愣原地,因为床都被打烂了,可却没有鲜血流出。 掀开破烂被子,里面竟只有一个枕头。 “怎么会这样?” “渊儿没事!” 大悲大喜之下,卫伯约喜极而泣。 然而就在这时,也听不到破空之声,也不见黑影,多少次死里逃生养成的敏感嗅觉,让卫伯约向侧方躲闪,忽然手臂出现一道划痕。 当~ 在他身后,一支利箭入石七寸,摄入墙体之中。 “好恐怖的弓力!” 卫伯约大惊,如果不是自己的第六感,这一箭足以贯穿他的心脏,最诡异的是,这支箭没有破空之声,更是连影子都看不到,防不胜防。 “无影箭!” 卫渊目光看向二百米开外的房顶,一个浑身上下笼罩在斗篷之中的神秘人,此时的他已再次弯弓搭箭,瞄准院落当中的卫伯约。 “互利巴卡!” 卫渊大喊一声,房顶的弓箭手忽然一愣。 “你会我族语言?” 在其愣神的功夫,卫渊已经赶到,手中大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当头砍下。 神秘人连忙丢下弓箭,一个跟头险而又险地躲过这一刀,并从靴中拔出匕首与卫渊战在一处。 “那龟孙儿肯定偷偷跑出去嫖了!” 卫伯约看了一眼房顶打斗的卫渊与神秘人,没有了卫渊拖累,没有了房顶诡异弓箭手的威胁,卫伯约也能放开手脚。 手中赤月九龙盘,把卫家枪发挥到极致,以一敌七,打得七人连连后退。 “霸王枪!” 卫伯约猛然跺脚,地砖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皲裂,人枪合一,就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血红蛟龙冲向人群。 轰~ 爆炸声音响起,五名宗师的身体当场四分五裂,两名大宗师也都身受重伤。 此时的江玉饵才跑过来,挥舞大刀将两名大宗师拦腰斩断。 卫伯约见之前与江玉饵游斗的大宗师想跑,长枪化作一道红光,脱手而出,穿透对方的背心。 做完一切后,卫伯约纵身跃起,跳上屋顶。 随着下面的战斗结束,那名诡异弓箭手也停下了手,毕竟他只是一名宗师,远距离可杀卫伯约,但近距离他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卫伯约看都不看弓箭手,而是对卫渊抱拳:“老夫多谢阁下出手相助,还请报个蔓!” “报个屁蔓,我是你龟孙……” 卫渊忽然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还没卸,便抱拳回礼,用粗犷的声音道:“吾乃常山,赵子龙!” “多谢子龙老弟仗义出手,等下老夫设宴款待,还望子龙老弟赏脸。” 卫渊摆摆手,一指弓箭手:“卫公,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把他放了。” “给我一个解释!” “他是我故人之后!” 卫伯约微微一笑,挥手道:“当然可以,你们走吧。” “就这样放了我?” 本已认命的诡异弓箭手用蹩脚的汉语说完,稀里糊涂地让卫渊拉走。 慕千秋此时赶过来:“老哥,杨琏真迦被劫狱了,渊儿被打昏,我去的时候已经醒来,但不知为何就死活不让我为他诊脉。” “这龟孙儿你先别管,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 “跟着他们俩,看看他们老巢在哪,敢来刺杀我龟孙儿,就要做好被老夫连窝端的准备!” 卫伯约杀气腾腾地说完,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61章 爷孙结拜,成兄弟? 卫府千米之外的空地,卫渊松开手,用奇怪的语言对其道:“为什么要杀卫渊?” “你会我们族的语言?你…你究竟是谁?” “先回答我的问题!” “卫渊绑架了我的妹妹!” “咋啥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 卫渊满头黑线地道:“他在什么地方绑架的你妹妹?” “我们族的山下。” “大哥,你长没长脑子?你们族在东北以北的最北边,不算草原,湖泊等因数,哪怕是一条笔直大路,骑马不吃不喝不睡也要一个月才能到。” “卫渊疯了?跑那么远绑架你妹妹?” 弓箭手想想自己长途跋涉来的路程,的确如同卫渊说的那样。 “难道是单于骗了我?” 卫渊轻拍弓箭手肩膀:“肯定啊,你们族与世无争,靠狩猎为生,对外界几乎没有任何接触,所以是那群匈奴骗了你。” “你的鹿神语是谁教你的?” “哲别!” 卫渊陷入回忆,还记得上一世自己生死兄弟当中,就有出自少数民族的英雄种族,鹿神族。 鹿神族是新华夏时代56少数民族之一,元朝时期,鹿神族被称为北山野人。 清代时期,曾有过几十人全歼沙俄部队,并且无损的恐怖战绩。 被康熙称之为,最强战斗民族,帝国利箭。 后来与抗联一同打击倭寇中牺牲了近千人,抗战胜利时只剩下一百人不到。 哲别并非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鹿神族箭法最高者的称号。 上辈子的生死兄弟,哲别,跟随卫渊立下无数大功,最后更是为救卫渊而死。 哲别生前曾对卫渊自嘲: 无影箭再好,也不如狙击枪射的远。 九星连珠再快,也不如机关枪的连发快。 如果这世界还是冷兵器时代,我一定会把全族都带出来,追随你卫渊攻进华盛顿! “喂!” 弓箭手轻轻推了推卫渊的胳膊:“我是哲别,上一代哲别是我父亲,上上一代是我爷爷,上上上一代是我太爷,除了我他们都没出过大山,而且我们族一共只有三百人,我都认得,你说出来是谁!” 卫渊抢过他身上的弓箭,看都不看连续射出九箭。 凭借哲别的眼力,能清晰看到,五十米以外的九片树叶都被箭射穿中间。 “九星连珠!这是我族不传箭法,你…你竟然会!” “我兄弟教的,这回你信了?” 哲别半信半疑地看着卫渊:“的确如果不是过命的交情,我们族人是不会把九星连珠教给别人的,但…但我还是好奇教你的人是谁?” 卫渊再次弯弓搭箭,双眼紧闭,猛然睁开时,一只眼睛散发出莹莹金光。 唰~ 一箭射出。 同样一只眼睛散发金光的哲别,可以看到百米外落在树叶上的知了被射穿了透明翅膀。 “不可能,见微知著,这是见微知著,除了我族哲别一脉,其他族人都不会的秘技!” 见微知著,比喻能透过微小的现象看到本质。 乃箭手的最高境界,上辈子的兄弟吐槽过,现在随便戴上个三倍镜,就比得上他苦修十五年的见微知著…… 卫渊因为脸上有易容粉,所以哲别看不到他的老脸已尴尬得通红。 他是用自己功法特殊性,模仿的见微知著,只能射一箭装装样子,第二箭也就露馅了。 卫渊搂住哲别肩膀:“不光如此,你的无影箭是用丛林深处,一种可以吸光蘑菇汁水浸泡而成,加上特殊的射箭手法,所以可以做到无影无声对吧。” “对,对,对。可这也是我族哲别一脉的不传之秘……” “要不咋说咱们是兄弟呢,今后你就跟着我,然后我帮你找妹妹,你把你族地图给我,我派人去联络你族人,并且给你送点调味,送盐巴,送粮食这些东西,当然你族人愿意跟着过来也行……” 来到大魏有段时间,哲别吃过不少菜肴,那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匈奴苦心积虑要攻打大魏,吃的用的都比老家要好成百上千倍。 “谢谢你,可是我没有钱付给你。” “钱不钱都小事,谁让咱们是同族的兄弟呢,今后你就跟着我,顿顿吃炒菜,豆腐是不是没吃过,海鲜是不是也没吃过……” 哲别被忽悠得连连点头:“也是,我们是同族你不能骗我。” “可不咋地,同族人不骗同族人……” 不远处树冠上的卫伯约老脸肌肉一阵抽搐:“这赵子龙碰到老实人往死里忽悠啊,小算盘珠打得我在树上都听到了,但不得不说他这‘见微知著’真是很强啊。” “在树上蚊子多,你还是下来吧!” 卫渊无奈地喊了一声,卫伯约见自己被发现也不尴尬,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地跳了下来。 “子龙老弟这手箭法真是超绝啊,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看到卫伯约这般,卫渊心中升起了整蛊之心,谁让老逼登天天骂自己龟孙儿…… “见微知著只是箭法的顶尖境界,可在这之上还有神级境界!” “什么什么神级境界?” “不射之射!” 哲别连忙道;“我听说过,我族中的有传说,第一代鹿神就达到了不射之射的境界,可几百年了,我族人哪怕天天弓箭不离身,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所以这就是个传说……” 卫渊纵身一跃,从鸟窝里掏出正在睡觉的小鸟,隐晦地在鸟鼻子上抹了点假死药,随手放飞。 拿起大弓,也不搭箭,瞄准飞鸟射了一发空箭。 然而鸟却没有落下…… “妈的,假死药对鸟兽上劲慢,我忘了计算时间了。” 此时的哲别与卫伯约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这就是不射之射?” 卫渊一甩衣袖,装作高深地道:“让鸟儿再飞一会!” 说话间,半空中的小鸟宛如中箭般,忽然掉落下来。 “卧槽!” 卫伯约惊呼一声,拉着卫渊:“子龙老弟,恕老夫没文化,只能用一句卧槽感叹你的牛逼!” 卫渊单手背后,装逼地道:“我子龙天生聪慧,根骨惊奇,如果不是沉淫箭道,如今突破武圣不在话下。” 卫伯约眼珠连转,忽然拉住卫渊的手:“子龙老弟,你我相见如故,何不效仿刘关张桃园结义,我们兄弟俩也在这树林结义!” “嗯?结义?” 卫渊差点给卫伯约跪下,开什么玩笑,自己爷爷拉着自己结拜兄弟? 这他妈东窗事发后,卫伯约不把自己打出粑粑,都算自己拉得干净…… “咋地,你看不起我卫伯约吗?” “不…不敢,卫公之名天下谁人不敬仰?是我卫……赵子龙不配……” “你配,老夫说你配你就配!” 卫伯约不由分说,用脚一踹卫渊双膝后的腘窝,卫渊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卫伯约在一旁也双膝下跪。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卫伯约与赵子龙今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并起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坦诚以待,肝胆相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 卫渊连忙捂住卫伯约的嘴:“别闹,你都七老八十了,我还年轻呢……” “也是……同死就算了!” 卫伯约大笑着狠狠拍了卫渊肩膀两下:“今后你我就是兄弟了,国公府就是你家,想来就来,保证好酒好菜招呼!” 卫渊心神恍惚地点点头:“我现在只想哭……” “感动了是吧!” 卫伯约大笑两声,忽然一把抓住卫渊手腕:“卫渊!” “嗯?你咋认出我的……” 卫渊吓的双腿发软就要跪下认错,但没想到卫伯约接着道;“卫渊那龟孙儿你认识吧,今后他也是你孙子,所以多照顾照顾!” “嗯?” 卫渊惊呼道:“啥玩意?卫渊是我孙子?” “我家就你家,我龟孙儿自然也是你的龟孙儿,皇天后土都拜了,你想赖债奥?” “不!不!” 卫渊连忙摆手:“我保证行吧,我发誓,卫渊死我就死,卫渊活我…我就活!” “发这么重的誓?” 卫伯约一把抱住卫渊:“好兄弟,你真是太讲究了,走,带上你的哲别兄弟回府,咱们一醉方休,聊聊他族人加入卫家军也行……” 第62章 酒剑仙来找茬? “改日!改日!我今天属于有事!” 卫渊刚想跑,便被卫伯约拉住:“子龙老弟,留个联系方式啊!” “山高路远,江湖再见,没有联系方式……” 就在这时,一只游隼飞来落在卫渊肩膀上。 卫伯约一把抢过,从游隼腿上的信筒抽出一张字条。 看着娟秀小字:已出京,东西最晚三天后拿到。 卫伯约把字条放在卫渊手中,自己则是拿着游隼:“这小东西被训得很厉害啊,京郊都能找到你,今后我就用它联络老弟吧。” 说完也不管卫渊答不答应,卫伯约扭头几个起落消失黑暗之中。 “这他妈叫啥事啊!” 卫渊欲哭无泪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暗恨都怪自己装逼,非要表演鸡毛的不射之射,这下好了,和自己爷爷结拜了…… “那啥子龙兄弟你咋了?” 哲别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三十七八岁,有些黝黑的憨厚面孔。 “别叫我子龙,我叫卫渊!” 卫渊摘下易容粉,复位脸上脱臼的骨骼,露出自己本来面目。 “啥玩意!你就是卫渊!” 哲别惊呼出声,指着卫渊:“那你刚才和自己爷爷结拜了?还发誓要保护卫渊……就是你自己。” “卫渊保护卫渊,卫渊死卫渊死,卫渊生卫渊生……” “别说绕口令了,你换身衣服跟我回府,估计江玉饵正在胡吃海塞,让她分你点……” 换了个房间,卫渊次日早早起来。 在大妈的服侍下,换上官服前往天上人间。 昨日早已通知好,天剑司大小官员,以及工匠全部请来吃酒。 二百名护军也安排在天上人间后院吃流水席。 当卫渊来到时,所有人纷纷起身行礼。 “卫大人!” “世子!” 卫渊摆手示意,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卫渊别的能耐没有,就是有点小钱,今后每个星期一顿团建聚餐,所有开销由我承担!” “世子大气!” “能替卫大人做事,是我们三生有幸……” 一连串吹吹捧捧的谄媚奉承之声响起,而且还大部分都是发自内心。 毕竟南昭帝很重视天剑司,加上武将们对自己和属下兵器都很苛刻,所以他们也不敢以次充好。 而且他们只管制造兵器,也很少有人求他们办事。 这也就导致了天剑司是所有部门中,油水最少的地方。 卫渊挨桌敬酒后,忽然听到一阵嚣张到极致的声音响起。 “卫渊那晚辈后生呢?让他滚出来跪拜我这个救命恩人!” 朝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人,长身直立、一袭飘逸的白衣似雪,怀抱漆黑长剑,在其身边,还跟着双眼满是崇拜之色的苍乃芸。 嗡~ 冥冥之中的无声感应,那是剑之悲鸣,只有用剑道高手才能感应到的悲鸣。 看向来主的面容,长脸,厚唇蛤蟆嘴,塌鼻梁眼距很宽,有点唐氏的那味…… “汪滕?” 卫渊没想到这打扮好像西门吹雪的玩意,竟是汪滕。 汪滕现在是汪家的宝贝疙瘩,所以被严加看管保护起来。 然而对于经常关禁闭的公子哥们来说,偷跑早已是家常便饭。 就像卫渊曾经被卫伯约关了禁闭,他就让喜顺爬狗洞出去,找工人挖地道,直通卫府后院枯井下…… 汪滕怀抱黑剑,酷酷的,潇洒地一步步走进来。 “这里被你装饰得不错。” 汪滕四处打量,对卫渊满意点点头:“从今天开始,这里重新改名清河雅苑。” 卫渊就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汪滕:“给你脸了?” “诶呀?你还敢骂我,你知道我咋回事不?” 汪滕费劲地拔出剑,摆出一个帅气的造型。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脚踏阴阳定乾坤,天下剑道我为尊。” 汪滕把剑在卫渊眼前晃了一下:“退后点,吾剑利,当心锋芒刺破你的喉!” 苍乃芸鄙夷道:“卫渊,我劝你最好马上腾地方,否则汪公子生气了,别说是你,就连你爷爷卫伯约也得罪不起!” “你可听闻,酒剑仙,汪滕之名。” “俩这傻逼……” 卫渊本不想搭理这一对二逼,退后两步唯恐传染了傻逼综合症。 可在汪滕费劲巴啦地收剑时,卫渊发现剑上之名,大将军。 “大将军剑?” 卫渊一愣,前朝建立于五胡乱神州的乱世,卫家先祖卫青,一枪一剑,率兵收复神州大地,挑翻周边小国,让其成为附属。 枪为赤月九龙盘。 剑无名,可前朝开国皇帝汉祖帝,对卫青登台拜将,赐封,万古第一大将军,从此剑有了名字,大将军剑。 “果然刨我家祖坟的,就是你们这一家子小王八!” 卫渊心中怒骂,走到汪滕身边,面沉似水地道:“剑哪来的?” “挺好看能装逼,偷的家里藏宝室……你管剑干啥,就问你怕不怕我酒剑仙汪滕之名。” “给你个机会,石头剪刀布,输了清河雅苑归还,本剑神要从哪跌倒就要从哪站起来!” “那要你输了呢?” “你敢赢我?就不怕我酒剑仙斩了你?” 汪滕得意地说完,举起手中的剑:“罢了,给你个台阶,剑是剑客的生命,我输了剑给你。” 说完,汪滕伸出手比划一个石头。 “我就出石头,看你敢不敢赢我!” 卫渊出了布。 “我赢了!” 说完,一把抢过大将军剑,扭头就要走。 “诶呀卧槽,卫渊那你个没爹没妈的狗东西,连我都敢赢,是不是逼我酒剑仙发飙,一记醉斩天门把你一剑劈两半?” 卫渊挥手就是一嘴巴,打飞了汪滕两颗大槽牙。 “再敢骂我,打飞的就是你脑袋!” 说完卫渊拔出大将军剑:“名剑有灵,主不配剑,宝珠蒙尘,故此悲鸣,从今以后你回归卫家了!” 汪滕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渊:“打我?你敢打我?你真不怕我酒剑仙汪滕?” “不怕!” 汪滕激动地挥拳,然而被卫渊一脚踹出了隔夜饭。 “酒剑仙?就这?” 卫渊对门口的侍卫挥挥手:“以后这种驴马烂子别放进来,叉出去!” 侍卫早就被卫渊换成了卫家军,所以没有二话,上去就要汪滕丢出去。 “等等!” 汪滕摸一把嘴角的呕吐物,对苍乃芸伸出手。 后者连忙取出一个小瓷瓶:“卫渊我正式通知你,你完了,你彻底完了,知道这是啥吗?” “你妈的骨灰?” “我去你大爷的!” 汪滕打开盖子:“这是强效蒙汗药,只要我吃下去,我就不是我了,我就变身了!” “你变身小王八?” “错,另一个我,酒剑仙汪滕就会苏醒!” 说完汪滕把蒙汗药倒进嘴里,脚步变得踉跄。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紧接着这货躺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呼呼大睡起来。 “我以前竟能被这种傻逼刷得团团转……” 卫渊感叹一声,看向苍乃芸:“剩下的蒙汗药,是你自己灌下去,还是我强行给你灌下去?” 苍乃芸吓得跪在地上:“桃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罢了,我自己来吧。” 卫渊掐住苍乃芸的嘴,将剩下蒙汗药灌进她的口中。 很快一对傻逼男女在大堂中发出剧烈的鼾声。 “喜顺,把这小王八衣服扒了,然后送到二楼,在我没回来之前,这俩傻逼要是醒了,你上去就一棍子打晕!” 卫渊对喜顺正色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不能有半点马虎!” 喜顺拍着胸脯,保证道:“世子放心,我左手拎棒子,右手拎恭桶,哪怕拉屎撒尿也都时刻看着他们俩!” 说话间,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公孙瑾走进来。 “这段时间你连夜监工,真是辛苦你了。” 公孙瑾摆摆手:“无妨,预计七天内就能完工。” 卫渊皱了皱眉,在上辈子有各种现代化机械,这种工程也最少需要一个月,可如今全靠人力七天真是太短。 “瑾,赶工期很对,但这么大的工程,七天的话可别是豆腐渣!” 公孙瑾摸了摸自己脖子,对卫渊微微一笑。 卫渊忽然反应过来,封建社会和上辈子不同,这里有九族严选…… 这群工匠但凡敢糊弄事,那可不是打一顿,扣工资那么简单,而是得全家人头落地。 封建社会,人命如草芥,特别是庶民的命还不如贵族养的狗,更何况他们犯了错,满门抄斩都是符合规矩的。 “主公,我回来时听说,杨琏真迦跑了?” 卫渊点头道:“我安排的,放长线钓大鱼。” 就在这时,沈万三满头是汗跑进来。 “世子,我去卫府下人说你出门了,果然你在这。” “办妥了?” 沈万三连连点头,拿出一沓足足三百多张的契约。 “世子,那群粮铺,米行的掌柜,听到可以不用贷款付利息,转手就能赚钱,还都是现金结付,纷纷上赶着卖粮。” 卫渊看了一眼契约,全部都是按规矩,违约十倍赔付。 “什么时候可以取粮?” “周边城池最晚明天,京城本地的米行粮铺随时都可以。” 卫渊对下楼的三娘问道:“汪家什么时候去赈灾?” “听来喝花酒的客人说,好像是明日。” “汪家这群狗东西,卖粮的速度是真快!” 第63章 猛火油 沈万三搓着手,躬身问道:“世子,我们什么时候去米行取粮?” “不用取了,反正马上就得还回去。” 卫渊说出一句让沈万三听不懂的话,紧接着又问道:“收粮的时候没提我?” “绝对没有,我安排了一百个不同地域的人去收粮,保证没有任何破绽。” “很好,回去吧。” 沈万三走后,卫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感叹,这沈万三是真的好用,可惜就是满身反骨,不能多留。 一旁杜三娘轻轻捅了捅卫渊的腰眼:“世子,我有延川石液陈掌柜的把柄,需要吗?” “延川石液?” 延川石液就是墨,起源延州,是用石油烟做的墨汁,这种墨汁在宣纸上书写的效果,比普通油墨和松烟的效果都要好,所以在大魏各地都有推广。 卫渊不解地看向杜三娘:“我要墨做什么?” “他那里有做墨用的石漆,你放火不需要这东西吗?” 石漆也就是石油,大魏能打下前朝,靠的就是发现了石油用途。 做简单蒸馏后,便是猛火油。 油水不相容,所以燃烧起来水泼不灭,就靠猛火油,大魏千人士兵守城,可挡住敌方十万大军。 然而猛火油也被大魏当做了军事机密,牢牢把控石漆开采以及猛火油的蒸馏方法。 其实卫渊今日请吃饭,就有在天剑司弄出点猛火油的想法…… 卫渊饶有兴趣地打量杜三娘,对公孙瑾笑道:“你和她说的?” 公孙瑾连连摇头。 “他成天成宿在京郊工地,哪会和我说这些。” 三娘笑道:“世子收赈灾粮,汪家卖赈灾粮,那你肯定今晚会去汪家屯假粮的地方烧了,然后再加价卖给汪家。” “供千万人吃的粮食那可不是小数目,不加猛火油根本就烧不掉。” 看来三娘这些天的《商业经》没白看,买卖道都会了。 卫渊对杜三娘满意地点点头;“你确定陈掌柜靠谱?” “确定,因为有一次他喝多了,与我们家姑娘说过,他把猛火油高价卖给了敌国,虽然量不多,但这可是灭九族,刨祖坟的大罪。” “三大桶的猛火油就够,记得让玉饵跟着你,你别他妈被人灭口了!” 看着杜三娘离开的背影,卫渊不禁笑了起来。 卫渊看着公孙瑾有些疑惑的目光,对其笑着解释道:“三娘可以说是在风尘场所长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自然而然地练就一身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 “可以说在‘买卖道’这一块,她本来就有绝对高的天赋,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经过这些天的学习,将她的‘买卖道’完完全全地开发出来。” “你找了个爱你,还有能力的好媳妇,今后要好好待她!” 公孙瑾郑重地点点头。 当然有句话卫渊没说,那就是婊字无情戏子无义, 杜三娘身上的反骨比沈万三还多,但她有致命弱点,公孙瑾。 只要公孙瑾还在自己手里,她就永远不会背叛。 交代完,卫渊带上干饭的江玉饵,哲别前往粮仓旁的空地。 赈灾粮事关重大,所以南昭帝派来的御林军,以及锦衣候府汪家的侍卫都会严加看管。 外围更有六扇门的捕快巡逻,卫渊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捕快要防御图。 好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路线进行放火。 可卫渊找了好半晌,都没发现有六扇门的人。 “义父!” 一个浑身泥泞的人从过来,哲别差点准备拉弓射箭。 “别射箭,我是自己人!” 来人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卫渊的大腿,发出死爹哭妈的惨叫。 “义父你可来了,汪家的人欺负我们,为报复上次抄家的仇,他让兄弟们当装卸工。” “你看看咱们兄弟几个,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又沾那么多灰,一个个都成了泥人……” 卫渊这时才认出,这泥人竟是老石…… 紧接着,同样满身泥泞的吕存孝,张龙赵虎,以及其他六扇门队长级别的捕快跑过来。 一个个哭丧着脸:“老大,他们都要把兄弟们欺负死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卫渊面沉似水地道:“今天带队的人是谁?” “孙副指挥使,可他就是个孬子,汪家威胁两句,他腿都抖了,直接就把我们都卖了。” “都把身上好好洗洗换身衣服。” “可孙副指挥使那边……” “他敢来本世子给他斩了!” 说话间,一名与卫渊穿着同样麒麟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老石!吕存孝,谁让他们停下的?还不快去干活,如果汪家怪罪下来,我可不会为你们担……” “我担着!” 卫渊走出来,与孙副指挥使对视,火药味十足。 “卫同僚,我是本次任务的最高指挥,你别让我难做!” 卫渊当场拔剑顶在孙副指挥使的脖子上。 “难做就他妈别做了,这次任务换我带队。” “有能耐你就找陛下罢免我!” “卫渊你敢……” 没等孙副指挥使说完,卫渊微微用力,剑刃刺破他的脖颈皮肤,鲜血流淌下来,将朱红色的麒麟袍染成暗红。 “你要是不服我就斩了你,今儿本世子就他妈护犊子了!” “老大!” 所有人看向卫渊,发自内心地喊了一声。 之前这群捕快跟卫渊混,全因为是有吃有喝有女人。 通过这些天接触他们发现,卫渊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坏,很重情义。 就比如六扇门其他官员,表面和他们称兄道弟,可面对强权,直接退后牺牲他们这群捕快。 今日卫渊不畏强权,替他们出头,让他们感动得痛哭流涕。 他们此时也明白了这句,‘士为知己者死’的含义。 “卫渊,算你狠!” 孙副指挥使退后两步,指着吕存孝等人,威胁道。 “你们就都跟着他卫渊混,有一天他不在六扇门干了还是世子,你们不做捕快就是一群江湖草莽,低等庶民!” “我早就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被罢免了,他们想要离职可以到我卫家军,俸禄不变!” 孙副指挥使瞪了老石等人一眼,气得甩袖而去。 “老大,谢谢你为我们出头……” 卫渊给了老石一个爆栗:“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去洗过澡换身衣服!” 所有人离开,吕存孝却停了下来,对卫渊小声道。 “老大,这粮搬起来手感不对劲,而且粮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灰尘,我怀疑里面都是沙子!” “是不是沙子我不知道,反正里面肯定没粮,最近京城以及周边几个城池的米行,都收购了一大批低于市场价的粮食。” 吕存孝双拳紧握:“他们怎敢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逼民造反?” “世家门阀只顾自己的利益,在他们眼中,是他们与皇帝共同治世,哪怕大魏没了,换别的皇帝,他们还是门阀,还是世家!” 吕存孝激动地跪在地上,向卫渊连连磕头。 “老大,我求你带我去见皇帝,我要告御状!” “百姓告六扇门都要拿命申冤,你告御状的下场如何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会被汪家报复得家破人亡!” “老大,我是孤儿,没家,所以你带我去见皇帝吧。” 卫渊搀扶起吕存孝:“有些时候正义也需要点手段,你去见皇帝不如皇帝见你。” “嗯?” “反正这里也没有真粮食,放把火,皇帝肯定会出来追责……” “告御状十死无生,放把火,九死一生,我可什么都没对你说,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卫渊说完对吕存孝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当卫渊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这是他对这群捕快的最后考验,谁能过,就可以带着他参与自己下一个计划。 第64章 百官齐聚,帝亲临 咣~ 咣~ 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打更人的三声锣鸣,已到午夜子时。 汪滕一袭白袍,怀抱大将军剑走进来。 汪家侍卫连忙行礼;“大少爷!” 汪滕点点头,一指后方几个洗澡用的大号木桶。 “里面是稀粥和小菜,守鹤让我给你们送你宵夜。” “守鹤?汪守鹤?” 直呼父名,乃大逆不道。 可汪家人都知道,汪滕最近膨胀得太厉害,别说汪守鹤,就算他爷爷辈的也都是直呼其名…… 汪家侍卫推着装满白粥的小车,跟着汪滕走进粮仓。 吕存孝,老石,张龙赵虎,以及四名身穿飞鱼服,队长级别的捕快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汪滕上去对着吕存孝屁股就是一脚:“你们几个滚过来推车,我汪家的人精贵,可干不了力气活!” “汪滕?” 吕存孝冷声道:“我们不归你管!” 唰~ 大将军剑出鞘:“不滚过来推车,本少就宰了你们!” “别冲动,别冲动!” 老石连忙上前打圆场:“汪少息怒,我们推就是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家。” “跟着卫渊那纨绔废物混,你们活该干苦大力!” 汪家侍卫把推车交给捕快,双手抱怀,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 老石在吕存孝耳边小声道:“刚才我们还商量任何潜入,正好这不就是机会吗?” “等下你们都看我眼色行事!” 吕存孝心直口快:“你一个小眯眯眼,就算白天都看不到你睁开眼睛,这大半夜咋看你眼色?” “比喻,比喻懂不懂……” 第二道守卫关卡是御林军,十几名御林军兵器一横。 “不再守卫名单上的人禁止入内,所有物品必须检查……” 汪滕拔剑:“信不信本少斩了你?我酒剑仙汪滕之名,一招绝技醉斩天门,就问你怕不怕!” “呃……” 汪家此次管事是汪守鹤的胞弟,也是汪滕的二叔走过来。 “滕儿?你怎么来了?” 汪滕把剑挽出几个漂亮剑花,收回剑鞘,冷声道:“我汪滕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呃……你是另一个汪滕?” 见汪滕气势明显不对劲,汪二叔想起御医首领夏老说的故事。 连忙对御林军道:“这是我汪家的未来希望,不让谁进也得让他进。” “这……那好吧,但汪大人,按照规矩,必须搜身,这个还请你们配合。” “这个可以。” 汪二叔恳求地看向汪滕:“滕儿,你就大人有大量,毕竟他们也是奉旨办事。” 汪滕大嘴一咧,下巴抬高,满脸冷傲地张开手。 御林军开始仔细搜身,就连头发里都不放过。 将吕存孝等人身上的火折子,打火石搜出来后。 “粮仓重地,严禁出现明火,这些火折子我们就斩切保管,出来以后原物归还。” 在路过一队汪家侍卫巡逻时,忽然有五人脱离队伍,在腰间抽出软剑,刺向汪滕。 “狗贼,我们要用你的狗命祭圣母的在天之灵。” 吕存孝等人纷纷后退,他们任务是保护粮食,不是保护汪滕,所以这家伙死不死和他们没关系。 汪家二叔刚想大喊呼救,只见汪滕猛然拔剑,收剑。 五名死士被凌厉剑气拦腰斩断,尸体一分为二,鲜血内脏散落一地。 “就你们几个鼠辈,也配在我汪某人面前用剑?” “滕儿好剑法!” 汪二叔激动地竖起大拇指,之前只是听说另一个汪滕剑道无双,今日他算是开了眼界。 吕存孝等人面面相觑:“与那日斩杀无生老母的剑意相同,这汪滕真是深藏不露。” 老石几人纷纷点头:“的确恐怖,如果他是江湖中人,绝对可在剑道榜上排进前五。” “而且前四位还都是半截腰埋进土里的老登。” 汪滕用鼻孔看着汪二叔:“无生教的死士是如何混入我汪家的?把所有人聚集东北方向,本剑神要训话。” “是,是!” 汪二叔连忙吩咐侍卫去集结汪家其他人。 卫渊瞥了一眼汪二叔;“你也去站好等着训话。” “我?我…我可是你二叔……” 见汪滕想要拔剑,汪二叔吓得扭头就跑。 毕竟现在汪滕可不是汪滕,而是他的第二人格,看刚刚杀人如喝水的样子,必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之辈,汪二叔也叫不准这个汪滕敢不敢杀自己…… 所有人走后,汪滕看向吕存孝:“我去训话了,粥桶下面有隔层,里面装的都是猛火油。” 汪滕说完,举起手勾了勾。 忽然一道无声无息无影无光的利箭飞来。 汪滕一把抓住利箭,在箭矢上还绑着火折子。 汪滕把火折子丢给吕存孝后,扭头就走。 “这…这……” 老石连忙把粥桶隔层打开,刺鼻的气味让几人愣神,里面竟真的是猛火油。 “老吕,这…这……” “别管了,为了千万百姓的命,干!” 吕存孝抱起大粥桶,连带着白粥与下面的猛火油狠狠丢向粮堆。 “我也是倒霉认识你,干这种这种全家掉脑袋的事……” 老石骂骂咧咧埋怨,但手脚却不闲着,同样抱起粥桶丢向粮堆。 当所有粥桶丢进去后,猛火油那浓烈的刺鼻味弥漫,吕存孝打开火折子的盖,吹了两下出现明火,丢进粮堆之中。 呼~ 猛火油碰到明火,直接燃烧起熊熊大火。 老石捡起地上软剑,咬着牙在自己肩膀划了一刀,又刺入吕存孝腹部半寸。 张龙赵虎等人也都纷纷效仿,而后大喊道:“救火,快来人救火!” 整个营地瞬间灯火通明,无数侍卫与御林军拎着水桶,唧筒跑过来救火。 然而猛火油,水是泼不灭的,尽管他们第一时间救火,可火势还是快速蔓延起来,根本无法控制住。 汪二叔一只鞋跑丢,光着脚跑过来,看着熊熊烈火,瘫坐在地上:“咋就能忽然着火呢?” “汪大人,这里面好像是猛火油,水灭不了,我们已经在极力抢救,并做防火隔离带……” 汪二叔目光呆滞,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如今粮仓火光滔天,整个京城都看得见,没有意外的话,南昭帝就要来了! 另一边,黑暗中一道白影飞檐走壁,从天上人间二楼的窗户跳了进去。 手握蒙汗药,死死盯着床上酣睡汪滕的喜顺吓了一跳。 “谁!” 喜顺看着破窗而入的汪滕,又看了看床上的汪滕,不禁揉了揉自己眼睛,随即想到了什么。 “你是世…世子?” “除了我还有谁!” 卫渊卸下易容,脱下身上白袍,丢给喜顺。 “给他换上。” 喜顺忽然看向窗外:“世子你快看,那边着火了。” “看鸡毛,就我放的火……” 卫渊穿上麒麟袍,一把抓住酣睡的汪滕,再次跳出窗外。 粮仓的大火,在黑夜中就宛如是灯塔。 与贵妃缠绵后,还在温存中的南昭帝寝宫被人撞开。 老太监满脸惊慌地跑进来:“陛下,陛下出大事了,粮仓失火!” “什么!” 南昭帝惊坐起来:“起驾出宫,快!” 汪守鹤坐在棋盘边,自己与自己博弈,忽然看向窗外远方火光。 “那是粮仓方向……不好!快备轿去粮仓!” 此刻满朝文武百官,各大门阀世家纷纷朝向粮仓聚集。 卫渊随手把酣睡的汪滕,丢在粮仓附近的小树林,而后大步流星地走向粮仓。 “梁国公到!” “卫国公到!” “荣国公到……” 四公八侯,以及文武百官陆续赶来。 六扇门总指挥使花满楼,以及包括卫渊在内,四名指挥使也全部到场。 “陛下驾到!” 随着南昭帝的出现,全场除了卫伯约,所有人都下跪相迎。 南昭帝黑着脸走下龙辇:“汪守鹤,御林军副统领滚过来见朕!” 汪守鹤与负责看守粮仓的御林军副统领,连忙跑过来跪在地上。 南昭帝看向御林军副统领:“你和你的御林军干什么吃的?火势刚开始为什么不扑灭?” “回禀陛下,火是用猛火油点燃,御林军刚开始也不知道选择用水,可当发现猛火油后,改用沙土掩盖,但火势已经无法控制。” “天剑司,猛火油为什么会泄露出去!” 天剑司所有官员,除了卫渊外全部跑过去跪在地上:“陛下,臣也不知,猛火油每一两的用途都记录在案,我们敢用全家老小的项上人头担保,这猛火油绝对不是我天剑司泄露出去的。” 南昭帝面沉似水地对老太监道:“你亲自带人去天剑司,把猛火油全部点一遍,但凡少一两,所有天剑司所有官员全家人头落地!” 南昭帝上去对着御林军副统领就是狠狠几脚:“废物,废物的东西!” “这么大火,最少需要千斤猛火油,你告诉我在如此严防死守下,千斤猛火油是如何带进去的?” “陛下,末将也不知……但…但……今晚汪家大少爷汪滕,带着十大桶白粥来过!” “不可能,我儿汪滕一直在汪家从未出过府!” “末将不敢乱说,不少御林军以及六扇门捕快都亲眼见到了汪滕。” 汪守鹤连忙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弟,汪家二叔。 后者连连点头:“的确来了……” “这咋回事?这么大火呢?” 汪滕睡眼惺忪地走过来,扫视一圈,发现京城所有大人物都在,就连南昭帝也在,不禁吓得一愣神。 在汪守鹤的提醒下,汪滕这才连忙跑过来跪在地上:“汪滕参见陛下!” 南昭帝冷声道:“汪滕,今晚你可来过这里?” “好像没……” 卫渊忽然走出来:“陛下,臣的手下汇报,汪滕剑道无双,之前刚刚斩杀五名无生教的死士刺客。” 御林军副统领连连点头:“对,我手下也看到了……” 吕存孝等人‘身负重伤’,满身是血的走过来,跪在地上。 “陛下,汪少爷的确非常厉害,只一剑,五名高手全部被拦腰斩断!” 汪滕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没错,我来了,就是我酒剑仙,汪滕!” “这傻逼……” 在场所有无不心中讥骂。 汪守鹤更是面部肌肉痉挛,一拍额头,暗道,让这个傻逼汪滕回去,放另一个汪滕出来……” 第65章 孝忠仁义者,卫渊 此时天已露出鱼肚白,火势渐渐熄灭。 御林军纷纷冲进去清点损失。 南昭帝看向御林军副统领;“除了汪滕,还有人往里面带进去过东西吗?” “回禀陛下,末将保证没有!” 南昭帝杀人的目光看向汪守鹤;“给朕一个解释!” “陛…陛下,绝对不是犬子汪滕所为,他只是送了白粥……” 这次火烧赈灾粮的事太大,不撤职查办几个,再斩几个肯定无法交代。 如果是以前,汪守鹤绝对狠心牺牲汪滕,但现在不行。 汪茂成了太监,汪滕就是独苗,并且他剑道无双,是汪家未来的希望。 汪守鹤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同胞弟弟,显而易见,他准备牺牲汪家二叔,以及粮仓派来的所有汪家子弟…… 后者吓得一激灵,连忙道:“陛下,臣有事起奏!” “说!” 汪家二叔耷拉着脑袋,看都不敢看汪守鹤,对南昭帝道。 “陛下,昨日卫国公府出现匈奴刺客,微臣就知道敌人亡我大魏之心不死,唯恐破坏赈灾大计,所以微臣提前把粮食转移了,里面烧的都是沙土!” 汪守鹤气得双拳紧握,卖出去的粮再收回,那可得赔偿米行粮铺十倍。 两千万石粮食,赔十倍……那就是四亿两银子,把汪家卖了都赔不起。 当然凭借汪家的势力,可以耍无赖硬抢,但下场就是往后没人敢和汪家做生意,信誉度直接成为负数。 汪二叔这王八蛋,显然想牺牲整个汪家经营多年的信誉,来保全他自己的狗命。 南昭帝看着汪二叔:“粮食转移到哪了?” “这…这……” 汪二叔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一旁卫渊当即拱手道:“陛下,臣知道,汪二叔未卜先知,聪明无比,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提前把粮转移到,全京乃至周边几大城池的所有米行,粮铺,并害怕他们贪污,还收取了四千万两的押金。” 把粮食分散转移各大米行?还收押金? 在场所有人无不满头黑线地看着卫渊,你直接干脆就直接说,汪家把灾粮私卖算了,何必兜圈子…… 南昭帝气得浑身颤抖,他可以容忍汪家贪一部分,甚至一半都行。 可汪家做事太绝,竟把赈灾粮全贪了。 千万灾民没粮,下场绝对是造反起义。 他现在尽自己所能,拼了命的维稳大魏,可自己的扶持起来的亲信汪家,竟然敢被刺自己! “汪守鹤,卫渊的话可真?” “回…回陛下,假的,假…假的……” 卫渊对六扇门捕快道:“沙土可烧不掉,你们进去把所有沙土称一遍就知道真假了。” 南昭帝双眼喷出杀人的怒火,瞪着汪守鹤怒道:“汪守鹤,还需要朕来称重吗?” “不…不用了,臣保证今晚之前,把所有赈灾粮凑齐。” 呼~ 呼~ 南昭帝深吸几口气,强压住自己心中怒意,让自己平静下来。 “酉时之前,我要看到所有所有赈灾粮,由……” 南昭帝说到这,左右看了看,在场臣子虽多,但都是七窍玲珑之辈,人情世故这一块拿捏死死的。 “文武百官,结党营私,竟无一人可为朕所用。” 南昭帝悲哀感叹,更加期待文圣第一楼的重建,自己要亲自挑选能人才子为自己所用,哪怕门阀世家阻拦也不行。 忽然目光扫过卫渊,这纨绔傻逼可不懂人情世故,正好让他来蹚这趟浑水。 南昭帝看向卫渊:“灾粮由你来检查重量,你可愿意?” “渊,保证不辱使命!” 卫渊说完,还对汪守鹤拱手一礼:“汪叔,虽然汪滕救过我的命,本世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自古忠义不两全,我卫渊绝对会为陛下尽心尽力办事,所以汪叔差一粒米都不行哦。”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每次听到这话,南昭帝都是一阵神清气爽。 好听,爱听…… 汪守鹤气得牙根直痒痒,强挤出一丝笑容:“卫贤侄所言极是,叔叔我必然要全力支持,保证一粒粮食都不会少!” 南昭帝最大忌讳,就是有人威胁他的皇位。 汪家这事干得,让南昭帝恨不得把汪家满门抄斩,所以决定再次敲打。 “汪家与江湖上的邪魔外道有仇,朕命令你汪家消灭那什么无生教,另外所以南方赈灾之事,就换个人吧。” 南昭帝说完,扫视在场的文武百官:“诸位爱卿,谁想毛遂自荐?” 然而所有人无不低头,这是个大肥差事,可也会彻底把汪家得罪死。 毕竟他们可不是卫渊这个傻逼愣头青,把事做绝,闹着玩都往裤裆上狠踹…… 所有家族中,只有汪家挖坟掘墓,与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有联系,他们用脚后跟都猜到,但凡谁敢接下这任务,汪家肯定会派人半路截杀。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死了也白死…… “无人可用,无人可用!” 南昭帝再次感叹,目光又看向卫渊。 “卫渊,这次南行赈灾,由你卫家来办如何?” 卫渊就是个纨绔废物,他能办啥? 所以南昭帝说的是卫家而不是卫渊,目的就是希望听调不听宣的卫伯约出山。 说完南昭帝还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卫伯约,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请亚父出山…… 卫伯约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千万条百姓生命危在旦夕,老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亚父大义!” “卫公大义!” “不行!老逼登……我爷爷不能去!” 卫渊上前两步,在南昭帝耳边小声道:“我爷爷身体有顽疾并未完全康复,如果爷爷这次去,很可能回不来。” 南昭帝为难起来,卫渊说得没错,卫伯约这把年纪可以说是用一次少一次。 他还需要卫伯约来镇国,但他不去灾民必反,他去了如果死在路上,大魏必乱。 “陛下,我卫渊虽纨绔,虽贪生怕死,但为了爷爷,我愿意以身犯险,替爷出征,还请陛下成全让渊尽孝!” “你?” 所有人目光看向卫渊,无不震惊的目瞪口呆。 就卫渊这纨绔废物,估计出京郊就得被人暗杀…… 可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纨绔,好色如命,吃喝嫖赌…… 反正一无是处,但他对卫伯约,却是真的孝顺,就这个孝字,也让不少人高看他一眼。 南昭帝带着征求的目光看向卫伯约:“亚父,您怎么看?” “我卫家满门忠烈,也不差卫渊一个了,与其让他在京城花天酒地,苟且偷生,不如英勇就义!” 卫伯约说完后,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转身佝偻着腰,一步步走向卫家的轿中。 “朕……或许真对不起亚父,对不起卫家……” 南昭帝只感觉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看向卫渊:“渊儿,你想带谁去?” “陛下,六扇门的一些兄弟,还有三千卫家军。” “允!” 南昭帝点点头:“朕再给你一千御林军,听你调遣,护你周全!” “谢陛下!” “你准备何时出发?” “拖拉一日,就有无数百姓饿死,所以明日清点赈灾粮后,臣就起程南行。” 果然卫家英雄冢,哪怕是纨绔卫渊,在大是大非面前也会挺身而出。 南昭帝轻拍卫渊肩膀,破天荒地说出一次心里话。 “活着回来,要什么朕就赏你什么!” 返回卫府的轿中,慕千秋轻拍卫伯约手背。 “老哥,我们这把年纪也没几年活头了,渊儿的未来还长,有些事他总得经历。” “况且这么多年番邦外国对你恨之入骨,江湖上你也有不少仇家。” “趁你病要你命,你这一路不会绝对是艰难险阻,而且你身上还有顽疾,无法支撑你长途跋涉。” 卫伯约点点头:“知道那龟孙儿是老夫好,想要保护老夫,也知道雏鹰长大总要自己展翅翱翔的理儿,可我就是放不下这个心!” “老哥你放心吧,我回去就向鬼谷医门下了命令,让他们下达江湖鬼谷令。” “凡伤害卫渊者,我鬼谷医门永不医治,保护卫渊者优先治疗。” 卫伯约这才微微放下心,江湖各门各派都要给鬼谷医门面子。 正所谓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 谁敢保证今后自己和家人每个大病小灾,需要找鬼谷医门救命? 未央宫,雪儿把从小太监口中打听到的事,对南栀讲述一遍后。 南栀绣眉微皱地道:“好一个兵行险招,这卫渊有勇有谋。” “正所谓重耳在外而生,他在京城已经把汪家得罪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避避风头,更何况这次他还占了民族大义的名头,谁敢针对他,那就是与天下百姓敌对。” “所以卫渊出去反而安全,更重要的是,他太心急了,发展得太快,各大门阀世家不缺聪明人,说不定有一些已发现了端倪。” 雪儿疑惑道:“公主,那你的意思,卫渊就是出去保命了?” “不全是,卫渊京郊施粥,又有今日之事,忠孝义仁勇都全占满了,这方便他征兵。” “征兵?可他带的人都是有数的……” “但他可以征兵后不带回来,只要留下几个靠得住的卫家军带着练兵,等待时机他振臂高呼,到时候距离拥兵自重可就不远了。” 南栀说到这,走到梳妆台坐下;“雪儿,为我梳妆整理仪容,我要去见父皇!” “我懂了,公主你要告发卫渊!” “本宫是请求父皇,和他一起去赈灾。” 南栀眼神闪过一丝睿智的精光:“这卫渊是真的让本宫感兴趣了,我这次要与他同行,希望那卫渊真配得上本宫!” 第66章 举世皆敌又何妨! 御书房,刚刚回宫的南昭帝,拍案而起,怒斥道:“不行,南行赈灾,那卫渊都九死一生,更何况你一女流之辈……” “父皇,赈灾粮被卖人尽皆知,各大世家门阀,在封地作威作福,欺诈百姓,这笔账可都会算在您的头上。” “如今大魏内忧外患,百姓对皇室的威信动摇,如果不安抚民心,恐怕过不了多久,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就会出现农民起义事件。” “父皇!我南栀虽是女流,但也是您的女儿,为了大魏江山社稷,为了父皇地位巩固,就算女儿牺牲自己又何妨?” 南栀表情坚定地说完,拿过龙书案上的纸笔,写下一道誓言。 “父皇,女儿保证,你只会收到女儿的尸体,绝不会受到女儿被辱,当做要挟你的人质的消息,绝不会为皇室抹黑!” “真是朕好女儿,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朕一定把皇位传给你!” 南昭帝欣慰地伸手轻抚南栀秀发:“也罢,朕准你随卫渊南行赈灾,而且朕答应给卫渊的一千御林军变两千,并由南栀你亲自挑选。” 另一边,刚刚散场的天上人间,二楼客人陆续离开,忙活一夜的姑娘们也都下班回寝休息。 杜三娘端来好茶放在卫渊身前:“世子,我家瑾昨晚大火都没回来,能不能有什么危险……” “别担心,他早知道会有大火,所以并不稀奇。” 说话间,盯着两个黑眼圈的公孙瑾走回来。 对卫渊行礼:“主公,昨夜是否顺利。” “很顺利,一切都按照之前我们设定的计划进行,南昭同意我去赈灾了。” 公孙瑾坐在卫渊身边,一旁杜三娘为其倒茶。 看着两人目光一直盯着门外,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沈万三?十倍赔偿汪家拿不出来,同样那群米行粮铺虽是连锁买卖,在大魏各地区都有分铺,七成左右的掌柜赔不起十倍。” “我们是不是先制定以下,如何将利益最大化,拿到几倍赔偿才好?” 卫渊摆摆手:“三娘,你已经是个优秀的商人,在商言商你说得不错,但商人的格局永远不如政客,我要的可不是钱。” “那是?” 公孙瑾抬头微微一笑,用唇语道:“这些粮铺,米行的掌控权,掌控这些米行粮铺,就等于垄断了大魏两至三成左右的粮食,对未来主公的计划有着非凡意义。” 卫渊一手拉住三娘,一手拉住公孙瑾,将二人手放在一起。 “瑾这辈子都做不了逐利的商人,同样三娘也做不了政客,但你们俩加在一起,才是我卫渊的左膀右臂。” 二人脸红地对视一眼,含羞地低下头。 “这他妈领导当的,拉拢人心的同时还要做红娘……” 卫渊心中吐槽,就在这时,圆脸的沈万三快步走进来。 “世子,汪家仗势欺人,单方面撕毁契约,拿走粮食并且不履行契约上的配方金额。” “如今八成的掌柜拿不出粮,也赔不起钱,跪着求我们,十倍赔偿问我们能否少要点,否则他们就算认吃官司……” “少一粒米或是一个铜板都不行,要么交粮,要么赔钱。” 说到这,卫渊话锋一转:“当然还有一种办法,让他们把米行粮铺交出来,掌柜的还是由他们做,今后利益三七分账。” “世子您就放心去南行赈灾,我保证把事情做得漂亮……” 没等沈万三说完,卫渊伸手打断他的话:“这件事后续你就不用参与了,交给三娘负责。” “什么?杜三娘?她就是一个妓院老鸨子……” 啪~ 公孙瑾沉着脸拍案而起,抓起桌上茶杯砸在沈万三的脸上。 卫渊对公孙瑾压了压手,同时表情阴冷地对沈万三道:“三娘是我兄弟媳妇,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侮辱她,否则就是与我卫渊为敌!” 沈万三满脸堆笑:“我绝对没有侮辱的意思,只是一时口误,口误!” “下不为例,去吧。” 沈万三走后,卫渊回头看向三娘:“如果这事交给他,最少这家伙能在中间贪我一千万两银子,而且米行粮铺的老板都是他的人,稳拿捏我的软肋,所以三娘你知道如何做了?” “知道,把这些米行粮铺收在信得过人名下,我三娘用脑袋瓜担保,绝对万无一失!” 公孙瑾对卫渊抱拳拱手祝贺道:“恭喜主公,以四千万两银子撬动了市值过两亿的米行粮铺。” “我走这段时间,拳馆,马场,粮铺这三样就交给你和三娘多费心了,如果有官方卡脖子,你们就去找我爷爷解决。” “世子放心,我保证在你回来时,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们夫妻办事,我自然放心。” 卫渊说完,起身离开天上人间,坐上轿子返回卫府。 昨晚折腾了一宿,回到家的卫渊倒头就睡,一直到天黑有人推门而入才将他惊醒。 见来人是朱思勃,不由一愣:“我的好大哥,你怎么来了。” “卫渊哥哥是我!” 朱思勃口中发出冷秋霜清脆的声音,摘下背上的包袱,露出两个锦盒。 “不辱使命,东西拿到了。” 卫渊打开其中一个,露出个血淋淋的大光头,正是杨琏真迦的脑袋。 打开第二个锦盒,其中有几封书信,还有用吐蕃文写的长信。 卫渊照猫画虎,把这些文字拓印,而后裁剪下来顺序打乱,安排喜顺找府上精通外邦文字的王玄策翻译。 冷秋霜卸下易容粉,露出通红的俏脸。 卫渊心疼地摸了摸;“连带两天不透气的易容粉,真是苦了你。” “替卫渊哥哥办事不苦。” “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明天我们一起南行赈灾。” 冷秋霜点点头离开,卫渊打开一封封书信,脑袋不禁阵阵发懵。 本来以为坑害父亲父兄的背后势力是汪家,可按照书信上的往来,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锦衣侯汪家,左丞相花家……几乎包括了大魏全部门阀世家,以及金銮殿上的南昭帝! “除了梁家以外,竟和所有世家都有关系!” “我卫家就这么招人恨?” 随着冷秋霜沐浴更衣回来不久,喜顺便带着翻译过来的字跑回来。 卫渊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拼凑,竟是杨琏真迦所写的那段经历。 大意是,卫英雄携两子以及义子朱思勃与匈奴作战。 本已经胜利,但没曾想朱思勃带领的小队人马,灭口了匈奴一个部落五千多人。 无论男女老幼,一律屠杀,并看中一名匈奴少女,将其用强,而后他的亲卫把少女活生生轮死。 后来才知道,少女乃匈奴偷跑出来游玩的公主,并且在死的人当中还有匈奴太子。 儿女被杀,特别女儿还是以这种悲惨方式死亡,匈奴王单于大怒,这笔账全部算在卫英雄的脑袋上。 不惜驱虎吞狼,与元蒙合作,联合吐蕃,西夏……几国联军,全部换上匈奴服装,对卫英雄发动进攻。 南昭帝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但那时卫家如日中天,功高盖主,一门五统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所以南昭帝选择了隐瞒不说,让卫家伤筋动骨,便于他日后收回兵权。 汪家为轴,联系其他世家,用这件事威胁朱思勃,让其做匈奴内应。 哪怕卫英雄足智多谋,布下各种兵法妙计,但却都能被匈奴提前掌握。 他猜到了军中有叛徒,可他就算到死也想不到,叛徒竟是自己看着长大,天天喊着自己义父的干儿子朱思勃。 后方补给没有,援军不到,卫英雄与卫家军被打得节节败退,退守边关。 然而守城将军花家左相次子,花满阁,却将城门紧闭,不让其进城。 无食无水无援的情况下,卫英雄正面迎敌联军强烈攻势,背后花满阁背后放箭,猛火油火烧卫家军之下,一代名将陨落。 啪~ 卫渊一巴掌将实木桌拍碎。 他带兵打过仗,可以想象在面对强敌时,自己父亲孤军奋战,没有补给,没有援军,援军抵达后竟向自己背刺的景象。 “父亲他当时一定很痛苦,很无助。” 卫渊想起小时候卫英雄把自己举过头顶,两名哥哥带下河摸鱼,受欺负为自己出头的一幕。 “这件事参与的所有人,我卫渊一个都不会放过!” 卫渊体内炁运转到手,所有证据书信全部化作飞灰。 冷秋霜连忙阻止:“卫渊哥哥你为什么要毁了证据!” “如果是一家我还能把证据拿出来,可现在是整个大魏,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那要不要去告诉卫公?” 卫渊摇摇头:“相信爷爷在覆灭匈奴皇室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些。” “就算他没从匈奴皇室那拿到证据,我们也不能让他知道,如今是爷爷突破的紧要关头,这件事可能会让他走火入魔。” “而且他卫伯约虽是镇国战神,但那又能咋样?单凭他一个卫伯约,三十万卫家军,能对抗了这些世家吗?对抗得了整个大魏的所有帝王以及所有王侯将相吗?” 卫渊单手背后:“他日我站立云端之上,名单上有名世家,必被我满门抄斩!” 话落,卫渊一把搂住冷秋霜芊芊细腰,一指窗外皎洁皓月。 “即刻起,凡月光所照耀之处,均为吾敌,在我身边你怕吗?” 冷秋霜小鸟依人把头靠在卫渊肩膀上:“不!” “哈哈!” 卫渊豪放地大笑两声。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大卫,满国尽带黄金甲!” “相信你的卫郎,他日必剑斩王侯,枪挑番邦!” 随着卫渊意气风发的说完,不禁仰头大笑两声。 紧接着一个酒壶顺着窗口飞了过来,直接砸在卫渊脑门上…… “诶呀卧槽,何方鼠辈暗中偷袭!” “你爷爷我!” “你个龟孙儿,大半夜不睡觉笑你妈的笑!” 一身练功服的卫伯约走过来,甩手丢给卫渊三个锦囊。 “这是?” “你这龟孙儿初次离家,老夫不放心,所以特为你准备的三个锦囊妙计,紧要关头时候打开,可保你一命!” 卫渊满头黑线的抽动面部肌肉,这老逼登是大魏出了名的虎逼,除了带兵打仗会兵法,啥时候会计谋了? 紧接着卫渊取出一块虎符:“今日老夫送你三件宝,这是第二件,天魔十八骑的指挥权,而且爷爷会让王玄策跟着你这龟孙儿,保你周全!” “谢爷爷,第三件宝呢?” 卫伯约双手背后,得意地道:“其实爷爷江湖上也有人,知道是谁不?” “不知道啊。” “天下第一箭神,不射之射赵子龙你可听过?” 冷秋霜绣眉微皱:“赵子龙谁?” 咳~咳~ 卫渊尴尬两声,尴尬地道:“听…听过他的大名。” “听过就好,实不相瞒,那是爷爷的结拜兄弟,老夫有所求,他肯定会亲自出马保护你。” 说完卫伯约拿出一只游隼。 冷秋霜揉了揉眼睛:“这游隼不是小妹…呜…呜……” 卫渊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 卫伯约猛然松开手:“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子龙兄弟来相见!” “走你!” 放飞游隼盘旋两圈,飞到卫渊肩膀上…… “诶呀,这咋回事呢……” 卫伯约再次放飞,可还是飞到卫渊肩膀上。 “就送这两个宝吧。” “妈的,一会就给拿你炖蘑菇当宵夜,废物的玩意!” 卫伯约骂骂咧咧,掐着游隼脖子离开…… 冷秋霜好奇地看向满脸尴尬的卫渊;“卫渊哥哥,到底咋回事啊?卫公手里的游隼,明明就是小妹给你的信鹰,还有赵子龙是谁?什么不射之射?” “我求你别问了,要脸……” 冷秋霜还想继续问,便被卫渊按倒在床上:“让你不听话,看为夫如何炮制你,让你求饶叫爸爸!” 第67章 二美争一渊 一夜缠绵,次日破晓晨曦,卫渊捂着腰站起来。 “色字头上钢刀,耽误事啊,差点把正经事忘了……” 卫渊挥毫泼墨,写下半张《洛神赋》后,将其藏在床底下。 冷秋霜不解的道:“卫渊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让一个阴逼,身败名裂!” 卫渊笑着说完,带着江玉饵,哲别,冷秋霜,怒岔金刚,天魔十八骑,以及王玄策带领的一千卫家军浩浩荡荡离开。 书房里,卫伯约老脸满是不舍,双目老泪纵横。 送卫渊离开的慕千秋,返回看到卫伯约这个模样,不禁吃惊道:“老哥,我说你咋没去送渊儿,原来躲在这里哭……” “我哭你妹,就是眼睛进了风沙……” 皇城门外,吕存孝表情严肃,正色道:“缺了一斤三两六钱粮食。” 汪守鹤黑着脸:“一斤半斤你也计较?” “卫大人有令,差一粒米都不行,我吕存孝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存孝,差点无妨,记录在案就行,到时候和百姓施粥时候,就说我们的汪大人少给了粮……” 一身麒麟袍的卫渊走下轿子,看向汪守鹤:“汪叔,贤侄我也是为陛下办事,所以差一点都不行。” 汪守鹤气得紧咬银牙,这时汪家的厨子扛着半袋米跑过来。 “这里最少五十斤,够了吗?” “够了,多谢汪叔!” 看着得意的卫渊离开背影,汪守鹤气得一拳砸在皇城红墙上。 “我绝对会让你死在路上,卫渊我腰将你凌迟后五马分尸,然后挫骨扬灰!” 这次卖粮的钱还回去了不说,汪家名誉扫地,信誉度直接为零,最可气的是,他想撒气但自己弟弟,汪家二叔抛妻弃子跑路了…… 队伍横穿京城,在百姓们赞扬声中,出了城门抵达京郊。 此时御林军已在城外集结,两千御林军站得东倒西歪。 “这他妈是御林军?” 御林军是征调个军队精兵建立而成,隶属帝王的一支部队。 而这些人年纪最小的都有三十多岁,最大胡子已经发白,还有一个拄着拐棍…… 王玄策尴尬道:“他们的确是御林军,只不过都是管理后勤的伤兵。” 御林军都是精兵,既是精兵,自然都上过战场,真刀真枪地拼杀过。 有一些身体受了伤,年轻时身强体壮还能忍住,但随着年过而立,三十多岁以后顽疾就显露出来,让他们失去作战能力。 这种人一般都是在军队里负责后勤工作,拿着比其他士兵少的军饷。 喜顺怒道:“陛下太欺负人了!” “世子,你还是返回京城去找卫公,让他出面给你换一支队伍……” 卫渊摆摆手,解开纽扣,露出有些消瘦,但却很精壮,比女人还白皙水嫩,明显就是养尊处优的皮肤。 “脱衣服!” 卫渊对着东倒西歪的御林军大喊。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知道卫渊是在羞辱他们,可还是咬着牙脱下身上甲胄。 无一例外每个人身上都是满身的伤疤。 “所有人转过身!” 卫渊从中选出一百多人,身上伤痕很少,但却背后有伤的兵。 “我卫渊不需要你们这种人,从哪来的滚哪去!” 所有人均是不解,王玄策脱下自己的甲胄,身上疤痕比这些御林军还要多几倍,但背后却很光滑。 “战士只会把背后交给战友袍泽,而不会交给敌人,除非是逃跑的时候,所以这一百多人很大可能是逃兵!” 卫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们这些伤疤是我最羡慕的,这代表着军人引以为傲的功勋章。” “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一个老兵的哀鸣,如同苍老掉队的孤雁,抑或如草原上垂垂老矣的孤狼。“ “可别忘记,他们也曾是顶天立地,血染沙场的英雄!” “我爷爷虽年过古稀,体有顽疾,可依然能挂帅横推匈奴三千里!” 所有伤兵眼含热泪,他们以为这辈子就会在后勤工作到死,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这番话如果是卫伯约说,他们只能认为是感同身受。 可这话是出自大魏第一纨绔卫渊之口,这让他们激动,没想到一个纨绔世子,看懂了他们。 特别是从卫家军选出来的御林军,一个个激动地握紧拳头。 满身伤痕,傲骨依在心。 松松垮垮,歪歪斜斜的队伍精神焕发,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 铁血杀气,直冲九霄。 如同一柄锈迹斑斑,但却暴露锋芒的利剑。 “陛下这是送我两千个宝贝啊,哈哈!” 卫渊豪爽地放声大笑:“拿酒来!” 卫渊光着膀子,端起酒坛,豪情万丈地道:“今日共饮之后,你们便是我卫渊亲兵!” “竖子欺吾年老!可本世子相信诸位,宝刀却不老,依然勇猛如初。” “干!” 在御林军不远处的轿中,雪儿不屑地道;“就是一个纨绔,装什么豪放大将军。”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卫渊过了本宫第一轮考验。” 南栀缓缓掀开轿帘。 噗~ 噗~ 噗~ 喝酒的众人无不把嘴里的酒水喷出来。 “卧槽!” “这是仙女吗?” 只见一妙龄女子,她身材修长,哪怕穿着淡黄色的宽松纱裙,那胸脯也是耸起,腰身纤细只堪盈盈一握。 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唇瓣上的一点朱红,如宝石般晶莹,日光映照下,美得如梦如幻。 举手投足之间,高贵典雅,风华绝代,丽质天成,特别是一双眸子,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睿智精光。 让人知道,她的美并非只是花瓶。 一旁雪儿怒喝道:“尔等见到公主殿下,还不快快行礼。” 一群兵将纷纷单膝下跪:“参见公主殿下。” 卫渊双眼死死盯着南栀的胸脯:“这胸脯和一年前没法比啊。” 虽然一年前卫渊在未央宫犯下大错,但那时候他被下了药,控制不住情绪,记忆模糊。 可某些细节却忘不了,那时候的她一只手能抓住,看现在的样子,两只手都费劲…… “一年就长这么大了?” 如果不是这年代没有科技,卫渊绝对肯定这娘们戴的加厚大海绵,还是有钢托的那种! 一道清风吹过,头戴面纱的冷秋霜出现卫渊身旁,挽起卫渊的胳膊,摘下面纱。 嘶~ 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子也好美,竟丝毫不弱大魏第一美人南栀半分。 两者完全是不同的气质,一个雍容华贵,睿智典雅,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高贵得让人触不可及。 另一个冰肌玉肤,好似万年积雪的天山雪莲,冰冷高贵,拒人千里之外。 此时两个女子互相审视着对方。 “肌肤比我紧致一些,不愧是常年练武的圣女。” “她胸比我大两号,不愧是公主,难道天天吃木瓜?” 卫渊可以感受到强烈的火药味,在两女中间迅速蔓延…… 冷秋霜不愧是江湖女子,率先发动进攻,对南栀轻笑道。 “旧闻大魏第一美人倾城公主有沉鱼落雁之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湖浩劫倾心的圣女,冷秋霜本宫也略有耳闻,不愧是让少年英豪追捧的圣女,果真有闭月羞花之貌。” 虽然都是夸赞对方,可卫渊不知道为何,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直立…… “差点忘记,倾城公主还有另一称号,大魏第一才女,不知道对这首《凤求凰》有何感想?” 冷秋霜祭出杀手锏。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随着冷秋霜念出当初卫渊给他做的赋,场面火药味更浓了。 卫渊下意思想要退后几步,但却被冷秋霜紧紧拉住,求助地看了一眼江玉饵。 卫渊差点拔剑自刎,手持烤乳猪的这货,竟然看着两女也有点火药味,显然蠢蠢欲试也要凑过来…… “逗我,你他妈也想过来凑热闹?” 卫渊求助地看向喜顺,后者干脆蹲下来画圈装作看不到。 王玄策啐了一口:“该!” “两字活该!” “三字活他妈该!” “好像四个字了……” 卫渊尴尬地对南栀道:“还望公主回禀陛下,谢主隆恩,多给了一千精兵,并且还都是宝贝。” “卫渊你拜错神了,这些人都是我家公主挑选的。” 南栀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再次所有男性都手捂着脖子,感觉喘不上来气…… 就连那一百零八位没有思想的怒岔金刚,也都露出迷离的表情。 震惊这世间还有如此绝色,她的笑就宛如昙花般,刹那芳华,美到令人窒息。 南栀对别有深意地道:“我从战俘营挑选了一百五十名逃兵,只不过都被筛选出来了。” “那…那多谢公主殿下了,再见,告辞!” 卫渊扭头就想逃,但南栀清脆的声音响起。 “还请世子稍等片刻!” “等啥啊?” 就在卫渊满脑袋问号时,南昭帝身边的老太监骑马追来。 “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派倾城公主南栀,副指挥使,护军统领卫渊,南下赈灾,救万民于危难之际……不得有误,钦此!” “啥玩意?公主跟着我们一起南行赈灾?” 卫渊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这一步将自己的计划完全打乱。 “那啥,我能拒绝吗?” “不能!” 南栀走到卫渊耳边小声道:“我送你的礼物不喜欢?” “别忘记,回来后这些伤病是不需要还给御林军的,而且他们更适合留下在地方练兵不是吗?” 卫渊瞳孔紧缩,几乎是下意思想要拔剑,这娘们显然看破了自己的计划。 “放心我父皇什么都不知道。” 南栀对卫渊眨了眨眼睛,缓迈金莲走上马车。 “这娘们的眼睛太恐怖了,感觉她能看穿我,在她面前我都没秘密了!” 冷秋霜小声道:“要不要我帮你除掉她?” “为啥有公报私仇的味?” 卫渊连忙摇头:“还是算了。” “看她漂亮,心动了?也对,你们本就有婚约,我算什么……” “不…不……人家是公主,被杀以后我也活不成,在我眼里,她南栀就是一具红粉骷髅……” “哼,口不对心,刚才看她胸脯,你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冷秋霜狠狠在卫渊的腰间软肉掐来一把。 队伍起程,此时天已大亮,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南栀对骑马的冷秋霜招手道。 “秋霜妹妹,天气炎热,进车里避暑吧。” “假惺的,谁稀罕做你的破马车!” 冷秋霜心中暗道,紧接着便看到南栀拿出一个冒着寒气的小玉壶。 “秋霜妹妹,我这有冰镇的酸梅汁,一起共饮可好?” “我…我……” 冷秋霜犹豫起来,在她身后的冷秋水连连吞咽唾沫:“姐,夏天怎么还有冰呢……” “人家是皇室,是有冰窖的。” “真想喝一口……” “我也想!” 冷秋霜摇了摇头,呢喃自语:“不行,我不能被一个小小酸梅汁打败!” 没等冷秋霜下定决心,就看到南栀端起一个小银盘。 “我皇后给我的糕点,还有番邦进贡厨师,做的一种叫奶油蛋糕的点心,一起来吃啊。” 冷秋霜轻咬下唇:“干啥啊,哪个圣女能经得起甜品的诱惑?” “秋霜妹妹,本宫车上还有番邦进贡来的奶茶,里面还有用木薯制作而成,甜甜软糯的珍珠。” “我…我……” 冷秋霜忍不住往马车方向靠了靠…… 南栀有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后露出一大块冰,上面摆放着几颗红彤彤的荔枝。 “父皇最宠爱的香妃喜食荔枝,所以经常从闽粤,快马加鞭运来冰镇的妃子笑,和你妹妹一起进来吃吧。” “姐姐,我要去!” “不争气的东西……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 第68章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冷秋霜与冷秋水姐们钻进马车之中。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出莺莺燕燕的女子笑声。 卫渊眉心紧皱:“这娘们手段这么厉害吗……” 吕存孝驱马赶上卫渊,齐头并进,看着下面牵马坠蹬的喜顺,怀中抱着黑色长剑。 “老大,昨夜是你吗?” 卫渊没有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是!”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这里京城不远,你想退出还来得及。” 吕存孝脸色犹豫片刻,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对卫渊正色道:“我相信老大。” “我也相信你,对了存孝,你带喜顺先行前方城池,要买的东西太多,我怕他被抢了。” 抱剑的喜顺一愣:“世子,你又要乱花钱,就不能省着点……买啥?” “我上次给你的培固正气,强身健体的方子,抓两千份。” “世子你要干啥,这方子里面可有好几种名贵药材,每一份都价值几十两银子,两千份那可是……反正好多钱。” 喜顺说到这,没好气地道:“世子你败家毛病又犯了,那两千个伤兵老兵都是人家不要的,可你花这么多钱给他们改善体魄,这不是浪费吗……” “你是世子我是世子?” “你是,你是,你牛逼……” “哎,想我喜顺文武双全,只恨未逢明主,只能凭吾残躯,护阿斗世子一生周全!” 喜顺努努囔囔地爬上吕存孝的马,提前赶往前方城池。 因为需要的药材太多,所以连过三个城池才筹齐。 包了本地最大客栈,卫渊等人住房间,三千士兵则是打地铺休息。 卫渊命人在客栈后院挖出一个大坑,底部和四周用石头堆砌,再往里面倒井水,一直到土地接近饱和,不往下渗水才停止。 老兵们不知何意,只见喜顺等人用刀划破一包包装有药材的桑皮纸。 不少老兵身体不好,都有饮药的习惯,对其中一些名贵药材还是能认出的。 “妈啊,这么多名贵药材?我平时配几钱都犹豫好久舍不得钱,这么多药得好多钱吧。” “估计得过千两银子,世子要干啥?” “过千两?” 喜顺捂着心口窝,心疼地道:“这些足足花了十万两银子,是世子用来给你们培固正气,强身健体,泡药浴用的。” “哎……这败家世子,我这贤臣忠良摊上个败家主子,没招……” 喜顺长叹一声,指挥人将来沸水倒入大坑之中。 “分批泡,每人最少泡一个时辰以上。” 随着喜顺话落,一群老兵浑身颤抖,不肯宽衣解带。 “十万两银子?世子为了我们这些残兵花费十万两银子?” “我…我们这群残躯,怎配得上泡这等名贵药浴!” “我们配吗?” “你们肯定不配啊,要不怎么说我家世子败家呢……” 没等喜顺说完,只见卫渊穿着穿着便服走进来,先给了喜顺一个爆栗,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个光秃秃,跳进药浴当中。 “舒坦!” “都他妈愣着干啥,往下跳啊,泡完以后出去吃饭,全是肉菜,厨师都是我带来的御厨。” “御…御厨?世子,我们真的不配啊!” “世子,之前有过陷阵之功的老黄,在街上被骑宝马良驹的女人抽嘴巴,没人管。” “我们老了,残了,不能为国征战了,谁管我们啊?” “世子你对我们太好,我等老残受之有愧啊!” 卫渊脸色一冷:“怎么?你们是嫌弃本世子纨绔之名,不屑于我共浴?都是他妈大老爷们,是没鸡还是没蛋,还是比本世子小太多,含羞不敢下来?” “都…都不是……” “我命令你们下来泡药浴!” “为国征战,虽老矣,但热血难凉!” “在我卫渊心中,你们的地位要远远凌驾那群门阀世家之上,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大魏的脊梁,你们不配谁配?” 哗啦~ 甲胄之声响起,所有老兵跪成一片:“世子,当今有点权势的人就看不起我们,可您地位崇高,却愿意和我等老梆菜共浴,是我等受宠若惊!” 一群老兵流下眼泪:“该死的,我…我为什么哭了。” “当年老子追随梁公,身中三箭没皱一下眉头,但为何现在却哭了……” “士为知己者死!” 几名老兵率先脱下甲胄,内衬,而后脸一红:“老了,所以褶巴了些,否则也不至于还没世子一半大。” “老许你放屁呢,你年轻时候也没有啊。” “哈哈!” 卫渊站起身:“哈哈,谁有老子的大,今晚赏他不让吃晚饭,妈的!” 用晚餐的雪儿好奇地道:“公主,后院说什么大小,还都在笑……” 南栀第一次露出疑惑的模样:“这个本宫也不知道。” “嗯?天下还有公主您不知道的事?” 冷秋水捅了捅冷秋霜的细腰:“姐,你为什么脸红了,他们说的啥?” “小孩子别乱问……” 冷秋霜的模样也让雪儿和南栀反应过来。 雪儿轻啐一口:“这卫渊好不正经,竟和一群大男人共浴,难道他有龙阳之好,喜欢男人?” 大魏第一纨绔,色之狂魔卫渊是龙阳,说出去谁信? 南栀笑着轻弹雪儿额头:“他卫渊的大小,是不是龙阳你应该和秋霜妹妹一样了解。” “公主,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雪儿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把头埋进胸脯里,羞臊得不敢抬起。 南栀端起玉杯,喝了一口里面的奶茶。 “卫公的《大将军传》曾有写过,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这其中的上下同欲,就是说要上下同心,将军要与士兵同甘共苦,获得士兵的爱戴。” “这卫渊不愧是出自将军冢的卫家,哪怕从没带过兵,但凝聚军心这一套仿佛天生就会,刻在骨子里一般。” 哲别跑进后院,对卫渊正色道:“世子,有一队兵马来了,人数不少!” “刚出京城,还是在有守军的城池中,他们应该不敢对我下手才对。” 卫渊跳出药浴,穿上玄袍便服。 “所有人先别洗了,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以防万一,都做好战斗准备。” 卫渊刚走进内堂,冷秋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姐夫,有队伍距离我们百米不到,大概五百人左右。” 卫渊看着她肩膀上的夜莺点点头。 很快,砸门声音响起。 所有人举起武器,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备起来。 “渊哥开门啊!” 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卫渊随意摆摆手:“不是敌人,该吃吃该泡泡。” 喜顺打开门,只见梁俅穿着特制加肥加大的黄金甲胄,手持一把黄金蛇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还弄个蛇矛,会用吗?” “不会啊,但我爷爷当年就拿着它南征北战,我这第一次出京城,所以弄得唬人点!” 卫渊一把抓住梁俅的脑袋:“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啥?” “跟你一起去赈灾啊。” 卫渊搂住梁俅肩膀狠狠拍了两下;“知道我这次九死一生,所以你特意来陪我一起死,果然够兄弟。” 梁俅听到这话,大肥脸上露出苦涩。 “你以为我想?还不够怪我那犬爹,非要把这件事飞鸽传书通知我姐。” “”然后我姐回信给我爹,那犬父请求陛下,让我带着五百梁家军跟你一起去,我姐信上说了,两选择,第一让我跟着你去,第二她回家把我腿打断两条,让我残废,她养活我一辈子……” “这梁红婵,果然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卫渊长叹一声:“不愧曾经差点和老子上过床的女人,竟牺牲自己弟弟关心本世子。” 梁俅推了卫渊一把:“姓卫的,我警告你啊,别当我面侮辱我姐,担心和你翻脸!” “翻脸?我是不是曾经和你姐有婚约?” “是啊。” “是不是差点成你姐夫。” “是啊。” “那咋地成亲不啪啪,是我不行还是你姐是个石女?” “你肯定姓,但我姐姐,不知道是不是……” 不远处餐桌上的冷秋霜小声对南栀问道:“南栀姐姐,卫渊和女武神还有关系呢?” 南栀点点头:“他们俩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打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后来因为某些事,两人闹翻了,如果不是卫公赶到及时,她的剑就差半分就刺中了卫渊的心脏。” 冷秋霜满脸八卦的问道:“啥事?” 雪儿气鼓鼓的道:“卫渊那登徒子的老本行,下药!” 第69章 八段锦 “下药?” “没错,给梁红婵的师妹下药迷了她,然后还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从那之后卫渊彻底堕落成为纨绔恶少,梁红婵离家远赴边关至今未归,那个小师妹也人间失踪。” 冷秋霜难以相信的道:“卫渊哥哥绝对不是那种人。” 雪儿握紧粉拳,娇怒道:“他是,他就是!” 锦衣侯府。 汪守鹤冷着脸把回信拍在书案上。 “这群蠢货,竟说卫渊不能构成威胁,拒绝与我汪家联手,我看他们就是惧怕了那卫伯约!” 一旁朱思勃躬身道:“汪家主息怒,今日我在卫渊那找到了这东西。” 汪守鹤看着手中的半篇《洛神赋》眼睛瞪得老大。 “是这那卫渊写的?” “绝对是他,他写字还是我教的,笔迹不会错。” 汪守鹤沉下脸:“如果他真是装的,那这卫渊的确可怕……等等,怪不得他要去赈灾,没了南昭的监视,他在外不就是放虎归山,龙入大海,能大展拳脚了。” “家主,倾城公主不是跟着他吗?” “这正是不对劲的地方,那南栀被卫渊下迷药用强,本该对他恨之入骨,以南昭对她的喜爱程度,她如果不亲自提出来,南昭绝对不会让他与卫渊南行赈灾。” 朱思勃大惊:“家主您的意思,南栀早就和卫渊达成了某种共识?” “那南栀满肚子心眼,她想什么我们也猜不透。” 朱思勃目光暴露杀机,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家主,不管他卫渊是真纨绔还是假纨绔,宰了他肯定没错,就算其他世家不愿联手,但杀一个出了京,没有卫伯约庇护的小小卫渊,还是不是易如反掌。” 朱思勃在汪守鹤耳边小声道:“我们可以这样……” 汪守鹤笑了起来:“好一个毒士,朱思勃啊朱思勃,你可真是一个白眼狼,不过我喜欢。” 次日晌午,烈日都快把大地烤皲裂,车队停在树荫下歇脚。 梁俅那黄金镶嵌宝石的甲胄,以及梁家传家宝黄金蛇矛早就被他丢到装粮的马车上。 可就算如此,梁俅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梁俅看向四周,哪怕五十多岁的老兵,也没想他这样。 “渊哥,你说我这是咋回事,为啥这么爱出汗,你看衣服都塌了。” “肾阴虚,肾阳虚,而且肝火旺盛,还有严重的脂肪肝……如果没意外,最多十年以后,你就不能起飞了,所以最好在近些年要个孩子,否则晚了这辈子你就很难有子嗣了,而且按照这样发展,你最多能活过四十岁。” “你少忽悠我!” 梁俅看着卫渊的表情,随即弱弱地道:“渊哥你没骗我?” “骗你我是犊子!” “我准备再给老兵泡三次药浴,下次你也跟着一起泡吧,然后我传授你一部功法。” “功法鸡毛,我梁家也是武将家族,就不缺功法,可惜我和我爸一样,天生废脉,修炼不了……” “我给你的功法不需要天资,以淬体为主,没啥攻击性,主调养身体和让身体变得结实。” 说完,卫渊抽出尚方宝剑,在身旁保护他的怒岔金刚身上划了一剑。 然而只在他们古铜色皮肤上留下一道白印。 “我能变这样?” “不知道,反正我给你的功法比他们修炼的功法强几个等级,但具体能让你达到什么程度,要看你自己的修炼程度。” “那还等啥,现在就操练起来!” 关系到自己生命,平时办什么事都拖拖拉拉的梁俅,毫不犹豫催促起来。 “但丑话说在前面,这套功法需要禁欲,在练到第五层之前必须要锁阳,否则不光前功尽弃,还可能丧命。” “卧槽,戒色的话不如直接要了我命,不练了!” 梁俅话音刚落,卫渊便笑道:“但第五层之后就不用锁阳了,还能让你那方面能力加强五倍。” “五倍?那也就是说我能达到十五分钟了……” 梁俅连忙捂住嘴。 卫渊不屑地道:“你就三两分钟的事,整个京城的公子哥都知道,亏你每次每次去教司坊,弄完和姑娘唠二十分钟的嗑……” 梁俅的大肥脸一红:“其实我这人性格就是雷厉风行,干啥都快……” “第五层需要多久?” “看天赋,我用了一个月,其他天才一年,普通天才三年,普通人五年,废物刻苦的话十年左右吧。” “那我属于啥?” “你猜……” “估计和你差不多!” “人贵自知,可惜你很便宜,也就是贱!” 卫渊站起身,双腿微微弯曲:“这套功法名为八段锦,看好我做的动作,练功的前提,是需要在你体力筋疲力尽时,所以等下行军你就别骑马了,跟着在后面跑。” 队伍起程,这次梁俅听话地没骑马,而是跟在队伍后面跑。 然而就跑了十几步,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 “渊哥,我筋疲力尽了!” “别他妈彻底,力竭不是累了就行……” 卫渊上前抓住梁俅的手腕,不由面部肌肉一阵抽搐,这货真他妈力竭了…… 梁俅咬着牙强迫自己站起来,调整呼吸,利用吐纳,以及动作打出一套八段锦。 “渊哥,你这套方法真管用啊,老子感觉自己精力充沛!” 梁俅起身继续跑,这次跑了二十步就趴在地上。 “又力竭了……” 这一幕让卫渊目瞪口呆,梁俅的天资属废物行列,体质同样拉胯,正所谓负负得正,否极泰来。 卫渊还记得上辈子自己修炼八段锦,负重跑山,需要跑半天才能力竭。 如果是体力特不好的那种,都是身患重病,这种人也无法承受住八段锦的吐纳负荷。 可梁俅体力比患重病的还差,但因为出身权贵,经常吃各种大补药,身体却很好…… 所以这货就相当于卡了bug…… “果然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 卫渊感叹一声,命五名梁家军的将领留下保护梁俅,天黑之前赶上队伍,否则大家伙都等他,到灾区不知道猴年马月。 临近晚上,梁俅与五名将领骑马追上来。 看着疲惫不堪的梁俅,卫渊好奇地道:“第几层了?” “我也不知道啊。” “你收功时候,吐纳喷出的气是什么颜色。” “淡橙色。” “卧槽,第二层了?这么快?” 卫渊震惊,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跑多少公里……多少步才能力竭?” “大概七十多步就筋疲力尽了。” 卫渊竖起大拇指:“你他妈也是个奇才!” 就在这时,吕存孝和老石催马赶过来。 “义父,要不然我们连夜赶路吧?” “为什么?” “再往前就到了威虎山范围,我们来过几次,没有城池,附近只有十几个小村子。” “最重要的是,附近有山贼!” “山贼?他妈的逗我,这里距离京城也就一百公里,啥山贼敢在天子脚下落草为寇?” 老石委屈地道:“真的有,我们以前就是来这奉命剿匪,可惜都无功而返。” “这群山贼长三头六臂了?” “不,是一头二臂。” “我看你像一头二逼。” 卫渊看向吕存孝:“你来说吧。” “老大,这里的确有山贼,我们六扇门集合全部兵力,又叫了一万守军配合剿匪,可却无功而返。” “首先山上有许多温泉,水汽很大,常年雾气昭昭,除非是附近村民领路,否则哪怕有地图都会迷路。” “就算能找到山寨,威虎山的地形特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 “第一次剿匪我们差点将山贼强攻下来,可我们撤退之后,他们就开始屠杀村民,并且把人头丢进衙门。” “第二次我们再来,村民死都不给我们带路。” “我们自己上山的话,迷路不说,还经常中了这群山贼布置的陷阱……” 卫渊想了想:“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需要去打扰村民了,估计他们怕我们比怕山贼还厉害,找一块开阔点的空地,安营扎寨原地休息吧。” 夜半三更,卫渊这两天与兵将相处,让他找到上辈子的感觉,雄性激素大量分泌,所以准备发泄…… 卫渊手握泡发好的鱼胶,搓手搓脚溜进冷秋霜的帐篷。 而且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卫渊拉住一名巡逻的老兵:“帐篷里人呢?” “世子是说冷姑娘?刚刚我看到她拎着软剑,杀气腾腾向北方走了,你知道我们这些小兵也不敢问……” “北方?” 卫渊忽然看到正北最大的黄色帐篷,那不正是南栀的下榻之处。 “拎着剑?难道要刺杀公主?” 卫渊吓了一跳,冷秋霜作为江湖儿女,顶级刺客,王权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放在眼里。 快步走向帐篷,就在临近时,卫渊忽然听到南栀的惊叫声。 “不好,秋霜啊秋霜,你毁了本世子大计!” 卫渊连忙冲进帐篷,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震惊。 只见南栀,雪儿,冷秋霜姐妹围着小桌子喝奶茶。 一只浑身金黄的黄鹂落在南栀肩膀,用嘴巴去梳理她的头发,惹得南栀不停娇笑。 看到卫渊后,笑声戛然而止,四女不解地看向卫渊。 “你刚惊叫是因为这只鸟?” “对啊,秋水送给本宫的,很听话。” 南栀想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高贵气势,可惜全被肩膀上的小黄鹂破功…… 雪儿见到卫渊就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呵斥道;“你进来干什么!” “我…我提醒一下,这附近有山贼,让你们小心点。” 南栀一指拎着软剑的冷秋霜:“秋霜妹妹说了,她会保护我安全,而且秋水妹妹的小鸟,还会监督方圆百米之内所有风吹草动,所以世子请回吧。” “合着就我是外人呗……” 卫渊无奈地走出帐篷,感叹冷秋霜这傻娘们,在南栀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两天时间老底都交代了。 当然也多亏冷秋霜处世未深,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单纯的心,否则也不会被自己骗到手…… 忽然,一道黑影从树上飘落。 习惯在树枝上睡觉的哲别,冷着脸对卫渊道:“世子,虫鸣发生了变化,这附近应该有敌人向我们悄悄摸过来。” 就在这时,一只夜莺从通风孔飞进南栀的帐篷,冷秋水光着脚急急忙忙跑出来。 “姐夫,四面八方都有人向我们靠近!” “你们女眷躲在帐篷里,让秋霜保护!” 卫渊喊来王玄策:“巡逻队换防,都换成梁家军里的眼线,另外吩咐我们的人躲在帐篷里,戒备敌人偷袭。” 王玄策点点头,卫家有卫伯约,梁家有梁红婵,但后者常年不回家,所以梁家军早就被各方势力渗透成了筛子。 正好可以趁这次敌袭的机会,铲除异己。 所有营房熄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名名身穿夜行衣,手持淬过毒匕首的神秘人,划破巡逻守夜的梁家军脖子。 用手扶着尸体慢慢放下,在月光的照耀下,神秘人挥舞手里的小红旗,打着旗语。 这群神秘人足足有三四百人,显然是训练有素,常年配合,非常有默契。 三三一组,脚后跟不着地,悄悄地摸进帐篷内。 当领头的神秘人进入主营帐时候,便发现卫渊抱着黑色大将军剑,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看着进来的三人。 “诶呦,小小废物纨绔,为何没惊呼大叫?” “废物卫渊,给你个机会,让你死前留下遗言……” 拔剑,收剑。 三名神秘人只感觉脖颈一疼,紧接着他们这辈子,第一次以平视的角度,看到自己肩膀,胸口,裤裆,脚…… 当人头落地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死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渊。 “好…好快的剑……” “我卫某人从不与死人对话。” 第70章 公主的惊叹 卫渊踩着无头尸体走出营帐,因为早有戒备埋伏,全队几乎毫无伤亡,把偷袭神秘人的尸体丢出来。 “秋霜妹妹好剑法!” 在南栀声音响起后,三具尸体浑身没有任何伤势,但却生机全无的尸体被冷秋霜一脚踹出帐篷。 尸体落地,脖颈处才出现一道红线,红线越来越大,最后鲜血如涌泉般喷出。 嗷~ 一声宛如洪荒巨兽的爆吼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三具四分五裂的尸体飞出帐篷。 “敢打扰老娘睡觉!” 江玉饵拎着三停护渊刀急急忙忙地冲出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先是一愣,随即怒吼道。 “保护老娘的饭票……不对,保护世子!” 江玉饵大步流星地跑到卫渊身边:“世子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说话间,一阵噼里啪啦的马蹄声响起。 “兄弟们,砸窑喽,这些粮食可足足价值几千万两银子,这一票过后大家伙就可以退隐江湖,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了!” 三千多名土匪打马下山,手持刀枪剑戟,吆喝着口号冲过来。 “山贼土匪!” 江玉饵想起曾经父母被杀,自己在土匪窝吃不饱的日子,双目血红,手臂青筋暴起。 “世子,这群狗东西能杀吗?” “随便杀!” 江玉饵大步流星地冲上去,挥刀横上,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土匪连人带马被拦腰斩断。 南栀震惊粉唇微张:“本以为梁红婵已天下无敌,没想到有女子比她还勇猛,这可是卫公的部下?” 冷秋霜摇头道:“她叫江玉饵,是卫渊哥哥在青楼花一百两银子买下的,只听命于卫渊一人。” “青楼?一百两银子就买到如此勇猛的虎将?” 南栀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崩塌…… 卫渊挥动小巧的黑色旗帜:“一个不留,杀!” 108名金发碧眼,上身不穿衣服缠绕粗大铁索的怒岔金刚,口中发出狼嚎,不畏死亡,疯狂地冲进比他们多三十倍的土匪阵营当中。 江玉饵冲在最前面,身后是108名怒岔金刚。 这群人最矮的都有两米,就宛如神话中的泰坦巨人,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 “死士?而且还是高级死士,竟有108位之多!” 南栀震惊,各大门阀世家,乃至皇室都有培养死士的习惯。 像怒岔金刚这种死士,是属于死士中的上品。 彻底改变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认为为信仰而死,是属于至高光荣。 活着,为信仰而活! 死亡,为信仰而死! 所以,他们能视死如归,无所畏惧! 当然在他们之上,还有顶级死士,就类似图尔巴,哈奴曼这种。 冷秋霜回忆道:“记得江湖流传,在顶级死士之上还有更加高级别的死士,他们是从婴儿时期,就被灌输主人利益大于一切,并与主人一起长大。” “他们不会愚忠,平时和普通人一样,但哪怕他们身居高位,只要主人在面临生死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心甘情愿地替主人赴死。” “这种死士历史上都很少,最出名的便是荆轲。” 南栀看了一眼雪儿,随即对冷秋霜问道;“这些死士是卫公培养的吧?” “不是,是圣佛宫培养出来的,只不过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被卫渊哥哥收入麾下。” 嗖~ 嗖~ 嗖~ 哲别一只眼睛在黑夜之中散发出莹莹精光,手持三支箭齐射。 三支箭矢准确无误的正中山贼眉心。 “三箭齐发,箭箭命中眉心,好精准的箭法,与我父皇的御林军的箭神相差无几……” 没等南栀惊叹完,又有三支射出。 哲别使出九星连珠,三箭齐发,连续不断地射出二十七箭。 “呃……三箭齐发的同时还能九星连珠,御林军箭神,给他当徒孙都不配……” 南栀看向冷秋霜:“这总归是卫公培养的卫家军箭神了吧。” 冷秋霜连连摇头:“我对哲别不太了解,但知道他只听命卫渊哥哥一人。” 另一边,天魔十八骑也都冲了进去,手中圆月弯刀,宛如死神镰刀,每次挥动都有土匪山贼人头落地,被捡起来挂在马匹两侧。 “这收集人头的癖好……传说中的天魔十八骑?” 王玄策挥枪率领千名卫家军冲进战局。 久违的感觉,让两千老兵激动得浑身颤抖。 还记得卫渊那句。 “竖子欺吾年老!可吾宝刀却不老,依然勇猛如初。” 一个个手握长矛,激动得想要上阵拼杀,但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洗衣煮饭后勤生活。 “我们还能战吗?” 卫渊朗声道:“可否忘记曾经的自己,也满腔热血,壮志凌云,勇战沙场?” 所有伤兵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曾经的自己,无不大喊:“没忘!” “可否记得,当初的誓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没忘!” 士为知己者死。 “世子懂我们,给了我们尊重!” “我们要让世子知道,肉不白吃,药不白泡,他的钱不白花!” “杀!” 一群伤兵,老兵手持长矛冲进战局。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好词!” 南栀赞赏完,目光看着抱剑站立,紧咬银牙,仿佛强行忍耐什么的卫渊。 “本宫虽知你并非纨绔,可还是小看了你卫渊!” “手痒,忍不住啊……” 卫渊干脆别过头不去看战场,为了分散注意力,从怀中拿出一个写着‘壹’的锦囊。 正是卫伯约送的第一件宝物,三个锦囊妙计。 卫渊随手打开,看着上面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 ‘未到生死关头,看你妈的看!’ “卧槽!” 卫渊吓得连忙丢下字条,这虎逼啥时候会未卜先知了? 卫渊随即无奈摇头,老逼登还是太了解自己了…… “风紧,扯乎!” 山贼被单方面的屠杀,已被吓破胆,纷纷驱马调头撤退。 王玄策甩了甩枪尖上的血:“世子,我觉得你应该下令停战,穷寇莫追。” 卫渊摇摇头:“事已至此,怎能放匪归山,继续为祸人间,追!” 数百山贼骑马在山中逃窜,后方士兵摘下弓箭,但这里树木林立,除了哲别还能射死山贼以外,其他的箭矢大多都被树干挡住。 吕存孝感叹道:“我们每次剿匪都是这般场景,他们打不过就跑,然后东拐西拐地将我们绕迷路。” 卫渊看向骑马追在前方的哲别,对吕存孝笑道:“这次和以往不同,我们有来自大山深处的守护者,就连野兽都逃脱不了他的追捕,更被说这群驴马烂子山贼。” 追逐中,很开进入了山林内部,这里水汽很大,弥漫浓雾,让人视线不足五米,稍微速度快一点便会来不及刹车撞到树干。 “跟紧我!” 哲别大喊一声,速度不减,在浓雾中可以轻松地辨别方向。 忽然哲别的速度减慢,抬手一箭朝向天上射出。 箭矢射断了树枝,树枝掉在满是落叶的地面。 轰~ 前方出现一个直径十几米,七八米深的大坑。 坑下还布满尖锐的木棍,人掉下肯定被扎成了筛子。 老石惊赫的瞪大眼睛:“不愧是大山的守护者,牛逼,他是怎么看出前方有陷阱的?” “人家种族世代打猎为生,可以说是布置陷阱的老祖宗,这群山贼的雕虫小技在他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这一路上,各种隐藏的陷阱,在哲别眼中如同虚设,轻松化解。 吕存孝感叹道:“要是当初有这位高人在,我们剿匪何必死伤那么多兄弟……” 临近山林最中心,离老远便可以看到一处人工开凿痕迹不多石高墙。 怪不得说威虎山易守难攻,左右两侧以及后方都是山体,是浑然天成的天然保护屏障。 正前方是用巨石堆积而成的城墙,墙上有瞭望塔,弓箭塔。 眼睁睁看着一群山贼骑马冲进寨子。 而后三百多名光着膀子的壮汉,在城墙后方拉动粗大铁索,厚重的大石板一点点抬起。 老石连忙道:“义父,我们多次剿匪都在这停止的,这大石板彻底拉起来后,寨子就彻底封死,我们根本无法强行破门。” “加上寨子里面很大,据说里面还圈养了牲畜与耕田,短时间自给自足完全可以,我们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有补给,所以才屡次剿匪失败,让他们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玉饵,别让他们把石板拉起。” 卫渊话落,江玉饵丢下大刀,飞快地朝向拉起一小半的石板跑去。 “掩护玉饵!” 卫渊一声令下,战士们纷纷摘下弓箭朝向城墙上发射箭矢。 让瞭望塔,弓箭塔中的手持弓箭的山贼抬不起头。 此时的江玉饵已经跑到石板边,双手抓住被拉起的石板。 “给老娘下来吧!” 江玉饵用力往下一拽,双脚深陷坚硬的土地之中。 山贼用皮鞭狠狠抽打壮汉:“用力,用力拉!” “你们这群废物,三百多人弄不过一个娘们?” 第71章 牢笼中的千金们 此时越来越多的山贼冲过来,抓住粗大铁索,喊着口号往后拉。 江玉饵的身躯一点点被抬了起来。 这时,108位怒岔金刚也都赶到,抓住上抬的石板往下拽。 109人与三百壮汉加几百名山贼仿佛是在拔河。 大石板一会上一会下来回拉锯。 咔嚓~ 成人手臂粗细的铁索断裂,两边人都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杀进去!” 王玄策找准时机,一马当先地冲进寨中。 天魔十八骑与三千士兵紧随其后。 寨内浓烟滚滚,厮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南栀浑身颤抖,俏脸惨白,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站在卫渊身边不远处。 卫渊看了她一眼:“梁俅在营地吓昏了,光有几名梁家军的将领,我怕他会出危险,劳烦公主和秋霜去为他护法。” “好…好……” 南栀也不矫情,卫渊给了台阶,她马上顺势就下,与冷秋霜几女走进山林之中。 一炷香的时间后,寨内惨叫声逐渐消失。 王玄策满身是血地驱马飞奔而出:“世子,寨子里的山贼已经全部斩杀,俘虏二百九十六人。” “我方伤亡人数,江玉饵手臂肌肉拉伤,梁家军伤亡三百人,多数是在第一次偷袭时,死亡的巡逻士兵。” “卫家军伤亡八十三人,老兵……伤亡一百六十人。” “阵亡与重伤无法痊愈的兄弟,除了朝廷给的抚恤金,多给其家属十两银子,全走本世子的账,别喊寒了兄弟们的心,今后可就没人为我拼命了。” 卫渊说完,驱车进入寨中。 此时寨内,一片腥风惨雾,满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不到二百多名山贼,被五花大绑地跪在角落,之前的那些壮汉胆小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卫渊指着壮汉:“这些人什么情况?” 吕存孝回道:“老大,他们都是从附近山村强行抓来,不愿意上交投名状当山贼的壮丁。” “他们在山寨中就是劳工,喂养牲口干农活,伺候山贼的杂役。” “存孝,带这群山贼找个没人地方审讯。” 说完卫渊看向老石:“又到你业务范畴了,这些家伙多年为非作歹,估计积攒了不少好东西。” 听到搜宝贝,老石双眼放光,开始在寨子里搜索起来。 张龙赵虎对卫渊汇报道;“老大,部分身份已经合适,这群山贼绝大多数都是朝廷通缉犯,来自大江南北齐聚与此,落草为寇。“ “还…还有山寨中四梁八柱的头目,我发现他们都是已经被问斩处死的人。” “嗯?” “有人把问斩处死的囚犯调包?” 张龙赵虎脸红地点头:“应该如此,可…可我们这些年从未听到过此类风声,甚至还有两个是我们亲自监斩。” “无需自责,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种事,相信绝对是六扇门的高层。” “我们队长级别肯定做不到,那只有……” “没错,只有总指挥使,或是那三个副指挥使,又或者他们都有份。” “本该是主持正义的地方,结果却是藏污纳垢之地,果然这个世界就像是太极图,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卫渊感叹一声,骑马在寨子内四处观察,眉头一点点地皱了起来。 寨子很大不假,也能容纳三四千人,可这样的话就会很拥挤,甚至睡觉都得落摞上下铺那种。 吕存孝小跑过来:“老大,这群家伙都是欺软怕硬的孬种,随便杀了几个,抽几鞭子就全要当污点证人。” “他们的口供是,这里山贼只有不到千人,至于多出来的两千多人是从哪来的,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大当家孤狼对外宣称,这两千人是从其他山头请来的土匪援军,为劫赈灾粮,干了一票大的。” “可根据土匪说,这两千多人训练有素,走路的姿势,马匹都是战马,而且没有身为山贼的匪气。” “那就是正规军了,审问他们所属谁家?” 吕存孝摇头道:“正规局和山贼不同,嘴硬得很,什么也审不出来。” “那还不简单,接下来扒光他们上衣,露脸在身上挂牌上,就写认出此山贼身份者,赏银一百两。” “相信不到三天,就会有神秘人找我们交赎金,毕竟他们不说,可总有能认出他们的人……” 说话间,老石急匆匆跑过来:“义父,我发现了藏宝处了,只不过里面有点…有点不一样。” “什么意思?” “钱挺多的,金银珠宝,名人字画这些兑换银子,足足有十万多两,可…可还有一些……还是义父你自己去看看吧。” 卫渊好奇地跟着老石走进一处密室。 密室最少占地千平米,一箱箱金银珠宝堆放整齐,最令卫渊震惊的是,在密室的最中心位置,还有一个个铁笼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丝不挂的女子。 在铁笼旁还立有牌子。 湖州知府女儿,李婉儿,芳龄二八…… 富商张百万女儿,张媛媛…… “卧槽!竟然都是大家闺秀的富商或官宦家的大小姐,还有生平简介,这就牛逼了……” “卫渊!” 忽然铁笼中,有人认出了卫渊。 “世子,救命!” 卫渊看对方眼熟,应该是京城里某位官宦之家的大小姐,只不过长得一般,自己对这种普通姿色的女子,也没太注意过…… 所有少女先是双眼露出希望之色,紧接着便有都低下头。 封建社会,失贞的女子,无论是否自愿,都会被贴上荡妇的头衔,浸猪笼淹死。 哪怕他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这有辱门风的事,家中为了声誉,也会将她们关禁闭,这辈子不让见人。 “别这样愁眉苦脸的,今后只要我不说,你们不说,没人知道你们在这经历过什么。” 一名年方二八的大小姐,看着白皙腿上干枯的血迹。 “我们还都没有嫁人,就算不说出去,未来夫君在洞房时,也会知道我们不是完璧之身,到时候我肯定会被爹爹浸猪笼……” 大小姐说完,其他女子也都哭泣起来。 “我当是啥事呢,本世子给你们科普一个小技巧,在海底有一种动物,没有嘴,没有消化系统的多细胞海洋动物,叫海绵!” “海绵?” “没错,这东西晒干后很吸水,所以你们在洞房前,让其吸满鸽子血然后晒进去,除了像我这样的花丛老手,否则大部分男人都分辨不出来。” “这可是老子当年花费万金买来的《完花风尘录》,可惜就是欺负了老实人背锅,本世子良心过不去啊,等下我带你们出去,然后去驿站给家里写信,每人二十万两银子不过分吧?” 原本还在看戏的老石,忽然感觉四周的金银珠宝都不香了,一个千金大小姐二十万两,这里可足足有三十多位千金,而且看她们还都想捡了便宜般,这钱来得比抢得都快…… 大小姐们穿上士兵的衣服,其中一人凑到卫渊耳边小声道。 “世子,弄我们不是山贼。” “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群男人皮肤很白,明显就是养尊处优的大人物,虽然头戴面罩看不清容貌,可身上却多数带有龙涎,沉木等名贵香气,这可不是那群粗鲁山贼能用起的。” 卫渊想起上辈子发生在美帝的洛丽塔小岛事件,那群达官贵人青楼女子,以及庶民女子都玩腻了,喜欢玩一些刺激,比如身份高贵的大家闺秀。 所以就有人投其所好,让山贼绑架路过的贵族大小姐,供一些大人物刺激娱乐。 抓住大人物们的小辫子,收入自己派系,为自己做事…… “看来威虎山的山贼,背后肯定是有某个门阀世家的支持。” 第72章 北方瓷都,唐城 出了山寨,王玄策提议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否则以山寨得天独厚的地势,恐怕以后会有新的土匪占据这里。 卫渊没有答应,而是让王玄策留下一百名信得过的卫家军看守山寨。 同样留下的还有那群千金大小姐,以及密室中的金银,飞鸽传书给公孙瑾,让他带人前来接收。 至于这三百多名杂役,卫渊看他们就生气。 这群窝囊废,枉投生七尺男儿,一个个满身腱子肉。 结果家里妻儿老小被土匪杀了不敢报复,被山贼囚禁当奴隶也任劳任怨,一点男儿血性都没有。 卫渊对老石问道:“按我大魏律法,这群人怎么判?” “回义父,他们都是被抢来的杂役,虽有助纣为虐的嫌疑,可还是被逼无奈,经查没有参与犯罪者,遣散回家。” “那他们刚刚企图妨碍剿匪,怎么判?” 老石瞬间明白卫渊的想法:“回禀义父,按与山贼同罪,理应问斩!” 杂役们听到后,纷纷跪在地上向卫渊求情:“大人,我们都是被抓来的人票不是山贼。” “是啊大人,我一家老小都被山贼杀了,我是痛恨他们的……” 卫渊上去一脚踹在杂役脸上:“我大魏就是太多你们这群没有血性的窝囊废,才会导致贪官污吏横行,匪患四起,都他妈杀你全家了,为什么不动手?” “他…他们有刀,我害怕……” “怕你妈!” 卫渊对着一群杂役就是拳打脚踢,良久后也打累了,冷声道。 “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自己去土匪那边领取一个枷锁,然后等着被问斩。” “第二,当我队伍的马前卒敢死队,立功者一次者,可免除敢死队身份,加入正式编制,待遇优厚,可加官进爵,当然胆小怕死者,以军法处置,格杀勿论。” “有第三个选择吗?” 卫渊冷冷一笑,指向被清理抬走的山贼尸体:“跟你去他们那里,被火烧成骨灰!” “我…我们选择第二条路……” 全部杂役都选择了当敢死队,毕竟活下来就能入编,运气好还能加官进爵,虽然危险很大,可他们有资格讨价还价吗? 卫渊对审计的张龙赵虎说道:“尸体和俘虏都验明正身了?可有悬赏高的?” “回老大,只要是山贼,一个人头就能换二十两银子。” “验明了,其中悬赏五十两银子的逃犯三百人阵亡二百七十人,俘虏三十人,一百两银子的重刑犯一百人,五百两银子的江洋大盗二十人,一千两银子的顶级悍匪五人……” 卫渊点点头:“这些都是钱,把脑袋割下来找朝廷要赏金,赏金给兄弟们买酒买肉,剩下的当奖金发放。” “至于那群俘虏,查实不是逃犯的山贼,可以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加入敢死队,立功三次免除死刑,立功五次给他们一个崭新的身份,加入军队编制机会,往后升官与常人无异。” 在距离之前驻扎营地不远的地方,天已经蒙蒙亮。 一群专门守护公主的亲卫御林军把帐篷牢牢保护其中。 几女在帐篷里有说有笑玩着叶子戏,喜顺当荷官,用的还是卫渊曾经重金打造的翡翠叶子戏…… 当卫渊出现,几女也都不玩了,南栀很自然地把翡翠叶子戏收入自己的箱子中。 “那是我的……” 卫渊心疼地摇头,一旁喜顺还讨功地道:“世子,喜顺怕公主和冷姑娘寂寞,特意拿出你的叶子戏给她们玩耍,玩法都是我教的,快夸奖我。” “做得很好,叶子戏的钱从你月俸里扣!” “啥玩意?” 南栀对卫渊笑道:“剿匪可顺利?” “死伤比预计的要少,还是要感谢你挑选的这群老兵,热血不输少年郎,而且战斗经验丰富。” 说话间卫渊忽然想到了什么:“梁俅呢?” 雪儿不屑地道:“废物纨绔,你的好兄弟吓得大小便失禁,拉裤子了,被梁家军将领带去附近小河边洗裤衩了……” “呃,这货怎么总能跟屎沾边?” 想起当初为救命,给这货灌粪汤……卫渊已经决定,今后吃饭绝对不和他一桌。 让他去小孩那桌……算了,还是跟狗一桌吧,毕竟爱好都一样…… 卫渊对南栀,冷秋霜道:“等下队伍会拉着一车车的山贼人头领赏,太血腥,我们就不跟着队伍一起走了,提前与前方的唐城。” 冷秋水兴奋地跳起来:“姐夫,姐姐以前出任务,给我带回来一些唐城的小吃,好像叫棋子烧饼,豆沙馅的很好吃!” “不单单有棋子烧饼,还有麻糖,花生酥糖。” “那还等什么,快去吧。” 雪儿与冷秋水激动得一跳多高。 冷秋霜因为执行任务,常年头戴面纱跑江湖,所以对外面的城池兴趣不大。 但南栀不同,这辈子第一次出京,虽想要保持母仪天下的贵气与才女的才气,可那难压下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兴奋…… 卫渊带着四女,外加贴身保镖江玉饵,进入有北方瓷都之称的唐城。 此时已到了上午,集市两旁有不少商贩,多以瓷器为主。 雪儿震惊地道:“公主你快看那些瓷器好有趣,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品质的花瓶。” 摊位老板得意地道:“我小舅子的二姨夫的儿子的老丈人的三叔……就是本地最有名的缸窑的管事,所以我这瓷器绝对都是上品!” 雪儿尴尬地道:“老板,我说的是从未见过品质如此低的瓷器……” 想想也是,能够进入皇宫的瓷器,哪一件不是全国各名窑的珍品,雪儿没见过普通瓷器也正常。 “我看你们是外地人,也没吃过啥直溜黄瓜,不识货!” 南栀对雪儿道:“买两件吧,挺有趣的。” 像她这样吃惯山珍海味,忽然看到农家菜就感觉稀奇。 “几个小妹妹外府来的吧,这破瓷器有啥好,跟小爷回家,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进贡给皇室的好东西。” 一名流里流气的男子走过来,踢了一脚小摊上的瓷器。 摊老板却是连怒意都不敢有,连连退后。 南栀不想惹事,连忙拦住要拔剑的冷秋霜:“抱歉,皇室的东西我们见惯了,不稀罕。” “进贡皇室我也没有,就是给你们个台阶,说实话,老子就想干你们……你这小娘们的咂是真大啊……” 说话间,伸手摸向南栀高耸的胸脯。 第73章 小医仙,慕橙 雪儿脸色冷,抓住男子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掰。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大宗师!” 虽然雪儿的炁一闪而过,可卫渊和冷秋霜都感应到了。 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雪儿,竟还是个顶级高手。 冷秋霜用唇语对卫渊道:“雪儿好像就是传说中的顶尖死士!” 南栀对卫渊和冷秋霜微微一笑:“没错,雪儿就是你口中,堪比荆轲的对顶级死士。” “你…你也会唇语?” “我家公主……我家大小姐当然会唇语,这世间就没有她不懂的事!” 雪儿将男子和随从丢出去后,拉着南栀的胳膊满是崇拜的说道。 “行了,酥糖这些也都买完了,我们该去衙门办正经事了……” 卫渊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雪儿,众人刚想离开。 小摊老板跑过来,跪在地上。 “我求求几位别走,你们刚刚打的是陈继志,那可是唐城最大的赌场老板,手下有五百多名打手,背后还有王公子,你们要是走了,我全家老小都活不成。” 南栀冷声道:“王公子是谁?” “王发,知府王厚的独子,他王发就是我们唐城的王法!” “坊间都传说,白天唐城姓魏,晚上唐城就姓王。” 小摊贩左右看看,在卫渊等人身前神秘地小声道:“当年吕存孝神捕剿匪路过此地,有老百姓告状,吕神捕这人的确刚正不阿,当场就给王发给押送回京斩首示众。” “结果吕神捕可就被高层记恨了,副指挥使也没提拔上不说,还被减少了一半俸禄。” “那王发在京众目睽睽下被斩,第二天就又回了唐城。” “告状的一家老小被他弄得老惨了,男的被活生生剥皮抽筋,女的被轮至死,就连家里的老太太,刚满三岁的女婴都没放过……” “你们可知道,王发背后是何人?” 南栀面沉似水地道:“本宫……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人敢调包刑场犯人!” “听有啥用,你能得罪起?” “那王发背后,就是卫国公之孙,卫渊!” “我去你妈……” 卫渊没想到吃瓜又吃到自己脑袋上,自己就算名声不好,可他妈别啥烂事都往自己脑袋上套啊。 “打吧,打吧,打我你能解气也行,反正只要你们不走,我就不会被王公子牵连灭全家……” 小贩揉着被踹的肚子爬起来,满是歉意地看向卫渊等人。 “你们也是命不好,女人还行虽被折腾惨点,可至少也能保住命,但男人可就完了,王公子最喜欢就是活着将人剥皮抽筋。” “后生,听我一句劝,自杀吧,这样还能死得舒服点……” 说话间,九马拉车,镀金镶玉的奢华马车飞奔而来。 在这闹市,马车横冲直撞,不少人都尖叫着连连闪躲。 一名五六岁的孩童,手里拿着糖葫芦,没来记得躲闪,让飞奔的马车撞飞出老高。 “雪儿救人!” 雪儿刚想动手,忽然一道青色倩影划过,只见一身穿淡青色长裙,十六七岁的年纪,清素淡雅,虽比南栀,冷秋霜这种人间绝色差半个档,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 少女把昏死过去的男童,平躺在地上:“谁会急救,快来帮忙!” 卫渊快步走过去,双手按压小男孩胸腔。 少女伸手入腰,素手出现几枚灸针,行云流水般连连在男童身上行针。 直到最后一针,卫渊忽然开口。 “舌头金津玉液穴,向左一毫米,因为他的心脏天生有些偏移。” 少女一愣,随即伸手在小男孩心脏部位摸了摸,对卫渊感激地点点头。 金津玉液穴施针后,昏死过去的小男孩瞬间醒过来,嗷嚎大哭。 少女素手轻轻揉捏,将他手臂,两肋的断骨接上,又在背部脊椎位置按压两下,这才让惊吓过度的小男孩安抚下来。 “谢谢你,等下我会送你一个机缘。” 少女丢给卫渊一块令牌,令牌通体成黑色,看不出材质,但却散发着阵阵药香。 正面雕刻鬼谷二字,背面一个大大的医字。 “看你也是我医道中人,拿着它去鬼谷医门,报我慕橙之名,可收你为徒。” “慕橙?慕千秋的孙女,江湖人称小医仙的慕橙!” 冷秋霜在卫渊耳边说完,卫渊不由一惊:“老慕头的孙女,这长得和那老逼登也不一样啊,挺漂亮啊……” 卫渊只感觉腰间一疼,冷秋霜的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感对我不起我和南栀姐姐,别怪我给你阉了,这是南栀姐姐的命令。” “完了,被这娘们偷家了……” 慕橙目光看向停下的豪华马车。 “闹市区还让马跑这么快,不顾人性命安危,你眼中到底有没有王法!” “老子就他妈是王发!” 车帘打开,那名陈继志鼻青脸肿的跳下来,趴在地上。 紧接着一名浑身穿金戴玉,三十左右岁的肥胖公子哥,踩着陈继志走下车。 肥胖公子哥只瞄了一眼慕橙,眼神不禁一亮。 “好漂亮的小妮子!” 说完,又看向冷秋霜,南栀:“这俩也不错,他们后面那俩也行。” “今晚本少要效仿圣贤,纨绔鼻祖卫渊卫世子,创造的神技,无衣!” 冷秋霜看向南栀:“南栀姐姐世间无所不知,这无衣是什么意思?” 南栀也是满头问号,看向卫渊:“你创的词,所以这无衣何意?” 咳咳~ 卫渊干咳两声掩饰尴尬,脸红地道:“别问,要脸……” 狗腿子陈继志跑过来,卑躬屈膝,孙子模样对公子哥道:“王少,这无衣是个啥?” “无衣五一五加一,哈哈,今晚本公子要五个一起来!” 几女表情寒恶的瞪了卫渊一眼…… 卫渊气得一指王发,对江玉饵道:“抽嘴巴,抽掉他满嘴牙,但凡留下一颗,你怀里的糖没收!” “那可不行!” 江玉饵把成堆的吃食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大步流星的跑过去,一把抓住肥胖的王发。 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啪~ 这一声脆响,打得集市所有人禁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啪~ 啪~ 江玉饵又是两个大嘴巴抽了上去,王发吐着一口口夹杂着牙齿和口水的鲜血。 还有几颗大槽牙,从肥胖的腮帮子支了出来。 陈继志与一众狗腿子,抽出片刀,棍棒,但还没等上前,便被江玉饵一脚一个直接踹飞出去老远。 落地后无不往出吐着鲜血,这一下让他们感觉不像是被女人踹,反而是有一种被莽牛顶飞一样…… 连续七八个大嘴巴后,江玉饵用手拖着的他的下巴,仔细地往他嘴里瞅。 “世子,一颗牙都没了,牙床都被我打飞了!” 说完随后丢下王发,连忙跑回去抱起酥糖等小吃,生怕被偷。 卫渊上去一脚踩在王发的脑袋上。 “你完了,你彻底完了,我爹爹乃是唐城是知府,我结拜大哥是卫渊……” 卫渊狠狠地跺了下脚,将王发的一边眼球硬生生踩爆。 鲜血与房水流淌而出,染红了地面。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群狗娘养败坏的,告诉你,本世子就是卫渊!” 第74章 百万两黄金 南栀闭上眼睛回忆着什么,良久后睁开眼睛,如数家珍地背诵道。 “王厚,二十六岁参加科举,高中榜眼,被左相推荐唐成知府。” “五年前,唐城守将告老还乡,王厚兼兵备衔,可调动城内兵马。” “久闻公主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看来所言非虚。” 卫渊心中不免有了几分忌惮,聪明的女人都不被男人喜欢,毕竟没办法画大饼,还不好忽悠…… 南栀实在太聪明,除非两人有个孩子,还能拿捏几分软肋…… 同时卫渊也知道,怪不得王发能这般无法无天,全因他爹就是唐城的土皇帝。 像唐城这种内陆城池,除了一些匪患,其他也用不到兵马,所以守城军数量并不多,唐城的守军也不过千。 在奸臣谗言后,南昭帝推出一个荒唐政策,那就是地方官员的重要兼衔,军事和治安方面全归一人掌握。 这也就是导致了地方官员没有忌惮,一家独大的现状,宛如土皇帝的现状。 说话间,一队唐城士兵冲过来,领头的是一身知府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王厚。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儿子!” 王厚大手一挥:“给这群狗东西绑了,男的抽筋剥皮,女的……送到本官府邸!”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爷俩都是一个尿性!” 卫渊暗骂,忽然老石那公鸭嗓子声音响起:“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包围我家大人!” 所有人让出一条通道,老石,吕存孝,王玄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另外两人百姓不认得,但吕存孝这位刚正不阿的神捕,他们可都记得。 “神捕来了!” “神捕快救救他们几个外地人吧。” “只是女孩子长得好看,他们就要强抢民女……” 王厚瞪了一眼人群,所有人连忙住嘴不敢说话。 “吕神捕,石神捕,我可没接到朝廷的剿匪任务,你们……” 王玄策一脚踹翻王厚:“本将乃卫家军副将,王玄策!” 嘶~ 王厚连忙倒吸口冷气,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连忙起身对王玄策行礼。 “唐城知府王厚,参见王将军,这次可是卫家军配合六扇门剿匪……” “剿你妈!” 王玄策挥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紧接着与吕存孝,老石朝向卫渊单膝下跪。 “参见大人!” 喜顺屁颠屁颠跑过来,将怀里抱着的尚方宝剑双手捧给卫渊。 卫渊当即拔剑,斩了脚下王发的人头。 “此乃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见剑如见君,尔等还不速速下跪叩拜!” 百姓们吓得纷纷跪倒一片。 王厚见爱子被杀,顿时气得紧咬牙关,左右看看,发现卫渊只有几个人,当即活动起了歪心思。 “唐城守军听令,这尚方宝剑假的,速速把这些贼子捉拿,如有反抗,可当场斩杀……” 没等王厚下令,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甲胄摩擦,以及无数人的整齐步伐声音。 王厚吓得回头,只见三千多名身披甲胄的士兵,推着一车车盖着白布单,还在滴血的牛车走过来。 卫渊用剑身轻拍王厚肩膀:“好胆,竟敢当街杀本世子,你是真他妈有种啊!” “这…这……” 王厚吓得王厚退了两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与他们开战,掩护我回府,快!” 守城军不是傻子,王厚不想活了,他们可还想留着脑袋吃饭呢。 敢对御赐赈灾使臣动手,那可比指着皇帝鼻子骂的罪还大,是灭十族的大罪。 “把这狗官给老子吊起来!” 卫渊对张龙赵虎道:“你们带六扇门的兄弟现场办公,只要百姓有冤屈即可提出,但凡拿出证据,抢多少银子赔多少银子,抢多少粮就赔多少粮。” “遵命!” 卫渊对老石道:“这家伙拼了命也要回府,你猜是为了什么?” “逃命?或者说他府里有东西,比他命都重要。” “又到了你最喜爱的环节了,抄家!” 老石激动地拉着卫渊胳膊就跑:“义父,那还等啥,冲!” 卫渊带领着108位怒岔金刚,五百卫家军将王府包围。 “里面无论男女老幼,家丁下人老妈子,不能放跑一个全部活捉,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卫渊下令后,老石第一个冲进去。 “义父,我找到地下室了!” “义父,这一车车的是啥……” 噗~ 老石倒飞出来,喷出一口鲜血。 “义父,里面有高手,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没等老石说完,只见一名持刀的中年男子,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直奔卫渊面门。 “哪来的狗东西,也敢对我家世子动手!” 江玉饵拔刀朝向斩来的中年男子劈去。 锵~ 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中年男子手中九环刀断裂,整个人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好恐怖的力气,江湖上什么时候除了你这号人……” 中年男子的话音未落,只感觉自己小腹处一凉。 低头看去,发现一节染血的剑尖,从背后贯穿他的身体,从小腹处支了出来。 “就这?” 冷秋霜拔剑,甩掉剑身上的血,将软剑收回腰间。 老石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对着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踹了几脚。 “打我,让你打我,你当老子的义父是吃素的?” 紧接着用手在中年男子的脸上捏了捏,撕扯下一张人皮面具。 “卧槽,他是西北刀客,血狼!” “义父,这可是朝廷最高级的通缉犯之一,无论生死,只要抓住他悬赏五千两银子。” 老石忽然想到什么,跑到卫渊耳边:“义父,你猜猜他王厚一个小小知府,何德何能聘用起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当保镖?” “下面有好东西!” 老石连连点头:“没错,黄金,一车车的黄金,都给我看傻了……” “我去看看!” 卫渊跟着老石走进王府的地下室。 只见,全部都是一车车的大南瓜。 “这就是你说的黄金?” 老石抽出靴子上的匕首,划开其中一个大南瓜,几块大金锭从中掉落下来。 卫渊又打开几个南瓜,无一例外,里面都装着几大块金锭。 “义父,这些大南瓜如果都是金锭,差不多百万两左右,就算这王厚从上位就开始贪,也不能贪这么多吧?” 大魏金银兑换,一两黄金约等于十两白银。 卫渊看了一眼地下室的其他箱子和银票:“老石,不算这些南瓜,其他金银珠宝加起来能有多少?” 老石扫视一圈,用手指算了算:“大概五十万两银子左右。” “五十万两才是王厚这个级别能贪污的数量,所以这些金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卫渊说完,不禁长叹一声:“黄金的纯度不是很高,加上规格不整齐,所以绝对不是从官方铸金司流出的金子。” 老石眉头紧皱:“义父你是说,有人私采金矿?这王厚敢干灭九族的大罪?” “肯定不是他,这些金子应该就是在唐城站一脚,然后运入京城某位世家门阀当中。” 卫渊挠了挠头:“这金子有点烫手啊,我只希望这批金子是汪家的,虱子多了不怕咬,如果是其他世家,与汪家联手对付我们,这一路的凶险程度最少翻五倍!” “那咱们上交给陛下?” “上交也是得罪透了,况且我也舍不得这些金子……” “义父你要把金子吞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前怕狼后怕虎,不如顺着孝道爬回去,大不了我们今后路程小心点!” 卫渊当即拍板,对老石道:“这里让怒岔金刚看守,到了晚上你带着他们上威虎山,然后你就留下等公孙瑾来接收这些就行,留别人我不放心。” “行,接手之后,我就你带怒差金刚快点赶路追上来,大部队押运灾粮速度快不起来。” 走出地下室的卫渊轻揉太阳穴,虽然那些世家门阀早晚都是敌人,但现在自己羽翼未丰,树敌太多明显不智。 可…可这黄澄澄的金子,他可舍不得拱手相让…… 冷秋霜走过去轻轻替卫渊按摩头颈:“卫渊哥哥何事让你这般烦心?” 哎~ 卫渊长叹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就算是我也不能免俗!” 集市上,八百守城军齐刷刷地跪倒一大片,王厚扒掉官服吊在门楼上。 积怨颇深的百姓,纷纷用烂菜叶,臭鸡蛋,石头去丢。 张龙赵虎以及其他捕快,记录着王厚罪行,还大部分都是有证据的那种。 可见平时王厚嚣张跋扈惯了,就连善后工作都不屑去做。 当卫渊赶回来时,张龙把整整二十多张宣纸交给卫渊。 “大人请您过目。” 卫渊只大概扫了一眼,纵子行凶,欺男霸女,当街剥皮……等等的恶行他都做遍了。 大小罪状三百条,条条可当诛,这还只是一部分,毕竟有很多人被灭全家,或是离得远没赶过来。 南栀气的秀拳紧握,她久居深宫,虽知道大魏官员烂透了,但没想到会如此的恶劣,唐城离京不远都如此,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可想而知。 卫渊走到南栀身边:“这大魏江山,公主是否开了眼界?殿下想怎么做?” “杀,现在就杀,王厚满门抄斩,与他勾结的本地富商也都不放过,量刑斟酌。” “出事谁担着?” “本宫,本宫这就向父皇写信!” 卫渊叫来吕存孝:“公主有令,所有与王厚有勾结的富商抄家,情节严重者带过来斩立决。” “我没说抄家……” 南栀瞪了卫渊一眼随他去了。 卫渊搂住吕存孝的肩膀;“城里的大董米行,王记粮铺,还有……除了这几家,不管有没有勾结王厚,把他们粮食都抄了。” “老大,这几家为什么不抄?特别是其中有两家米行掌柜和王厚还有勾结!” “咳咳,那是我的产业……” “好…好吧……” 第75章 讨伐匪盗檄文 整个唐城沸腾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土皇帝王厚,全家都被吊在门楼受万民唾弃。 其他大小官员,以及富商,罪过太大的直接五花大绑送到王厚这里。 罪过小一点的就抄家,所有财物,粮食充公,只不过这个公并非是朝廷而是未来的卫公…… 毕竟如果斩尽杀绝,一个城池没有了管理者,那可就称帝无秩序乱了套。 百姓们带路的带路,还有拿证据来举报的。 按照卫渊下的命令,只要有证据,所有金额从抄家里的钱返还。 慕橙找到卫渊,双手抱拳:“没想到公子你就是卫渊,我爷爷慕千秋与卫公是八拜之交义结金兰的好友……” “我知道,他就在我卫家住着呢……” “嗯?我爷爷在京城?” “你应该出门有些时间了,你爷爷这几天向鬼谷医门下令,全力保护我。” 慕橙俏脸一红:“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没关系,你来和我说这些,应该是有所求吧?你我算是世交兄妹,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办我都会帮忙。” “卫世兄大气,反而是小妹我矫情了。” “我有一位结义大哥,被抓进了大牢,其实我这次来唐城,就是为了救他。” 卫渊无奈地笑道:“看你不过先天后期修为,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劫狱?” “当然不光是我,还有同行的三十六位江湖义士!” “还挺有号召力,你这大哥干啥的?” “曾经的江河四省绿林总瓢把子,号称义薄云天小关羽,一诺千金再世猛尝君,熊阔海。” “没听说过……” 卫渊本就对江湖上的事不关注,轻拍慕橙肩膀:“我可以救,但我得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如果是作奸犯科,那对不起了小妹,我这当哥哥的也不能帮你。” “没有作奸犯科,他是受人所托,保护友人之子进京告御状,结果刚到唐城就被人下了蒙汗药,抓住关进大牢。” “小妹都开口了,世兄自然会救,走吧,我们去大牢。” 牢房中,卫渊离老远就看到一名两米左右的彪形壮汉,年纪四十左右岁,五绺长髯,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虽身上有很浓的匪气,但给人更多感觉却是正义凌然。 此时这熊阔海在牢房中,读着卫伯约写的《卫氏兵法》,当真有一副关羽夜读春秋之状。 “大哥!” 慕橙大喊一声,熊阔海猛然回身,看了眼她身旁的卫渊,以及身后的身披甲胄的士兵。 “妹妹你糊涂啊!” 熊阔海用拳锤击手掌:“兄妹,你可知那王发是京城恶少卫渊的狗腿,作奸犯科无恶不作,你一个女孩子落入他手,可想而知下场如何。” 熊阔海一指卫渊:“你可就是恶少王发吧,我警告你,胆敢伤害我妹子一根毫毛,我熊阔海就算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会将你斩于刀下!” “大哥你别骂了,他不是王发,是我的世兄,我特别求他就你出狱。” 卫渊摆摆手,两名快吓尿了的狱卒连忙跑过去开锁放人。 熊阔海并没有走出牢门,而是看向对面的牢房。 “我受友人所托,护其遗孤周全,如果他不能放出去,我熊某甘愿在此陪他!” 卫渊随便摆摆手,两名狱卒连忙再次跑过去开锁,将一名被打得满身是血,看不出年纪的男子放出来。 “我的刀何在?” 两名狱卒费力地抬着一柄,沉重的青龙偃月刀跑过来。 熊阔海将大刀往地上一杵,尾部砸进砖石地面,对卫渊抱拳拱手。 “大恩不言谢,今后恩人有难,我熊阔海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望请恩人报出高姓国号。” “不用了,我救你是看在小妹面子上,你记她的情就好。” 卫渊说完,扭头就走。 熊阔海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搀扶着满身是血的男子:“小妹,你这位世兄是谁?” 慕橙尴尬得低下头:“大哥,求你别问了,我怕以你的性格,一刀斩了他……” “胡闹,我熊阔海一生光明磊落,怎会刀斩恩人!” 另一边,当卫渊等人走出大牢时,前方乌嚷嚷跪了一地的百姓。 “世子,草民全家都被王厚那狗官杀了,世子今日能为草民申冤,草民感激不尽,但因家贫无法报答,还请世子收留草民,草民今后愿为世子效犬马之劳,为您挡刀,挡剑都行!” “求世子给草民一个拿命报答世子的机会!” “世子,这是我家母鸡下的蛋,还请您不要嫌弃收下……” 卫渊来者不拒,给东西就收,特别是有个小女孩,送来的半根糖葫芦,他也接过吃了一口。 这一副身后百姓爱戴的模样,让熊阔海眼睛瞪得老大,抓住慕橙的肩膀。 “好一位爱民如子的官员,没想到这大魏还有如此清官,小妹你快快告诉大哥,此人是谁!” 慕橙想起熊阔海平时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大胆狂徒,色如卫渊,恶如卫三,当斩! “大哥,我求你别问了行吗……”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飞过来,落在慕橙的手背上。 摘下腿上的字条,只看了一眼,便对熊阔海抱拳拱手道。 “大哥,看来接下来小妹要与你分别了。” “是否有什么急事,大哥必定尽力帮你。” “不…不用了,信是我爹爹传来的,爷爷下达的命令,因为汪家贪污赈灾粮,被我世兄举报给南昭帝,所以南昭帝派我大哥的爷爷去赈灾,但我大哥爷爷身体不好,他就替爷南行,爷爷下令让我跟着卫……世兄一起去,保护他。” “好啊,忠孝义仁勇占全了,此等英雄豪杰,我熊阔海今日一见怎能不结交。” “小妹,大哥求你了,帮忙引荐我要与你世兄结交!” “再…说,再说……” 集市口,王厚被掉在门楼上,在他之下五花大绑,跪了上百人。 吕存孝朗声宣读这些人的条条罪状,每说完一人,便有刽子手大刀举起,人头落地。 “那是忠义神捕吕存孝!” 熊阔海激动地说道:“朝堂之上,我最想结交的只有这位不畏强权,坚守正道的吕存孝了,没想到今日能见到两位英雄豪杰,真是太高兴了!” 直到最后,将王厚的脑袋砍下。 张龙赵虎位列两旁大喊道:“卫大人有令,砌京观!” 京,谓高丘。 观,阙型。 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 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 一群卫家军,把匪徒的人头,以及王厚为首的贪官污吏人头全部堆砌其中。 “此乃闹市,恐有匪徒怨气,骚扰百姓,特让卫大人留字刻碑,镇压恶鬼!” 张龙朗声大喊,赵虎拿来笔墨纸,竖着举起。 卫渊手持狼毫笔,蘸墨写下。 逆威虎,奸诡善变者也,名臭若秽物,心恶如野人,貌丑如粪土,形陋似狂沙。 猥斥千古之圣人,亵污大魏之雅士。 千恶万恶,其恶之源,其心贪若饕餮。 不遵上国之典法,不循尧舜之雅制,效匈奴之诡术。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虽十恶犹不赦也! 渊,鄙其世俗,恶其言行。 率义师三千,奉天命讨大恶。 旗舞则风云为之色变,叱咤则山川为之崩裂…… 咕噜~ 熊阔海连连吞咽唾沫。 “好文采,好气魄,没想到这位兄弟,能把臭名昭著的威虎山恶匪剿了,此乃天大的善举!” 熊阔海单膝跪在慕橙身前:“小妹,为兄求求你引荐,此等豪杰我要是错过不结交,不如让大哥我拔剑自刎。” “大哥你别这样,其实他…他在剿匪檄文里面不是写了自己名字。” “写了?渊?卫大人?卫渊?” 熊阔海震惊得瞠目结舌:“小妹,他是哪个卫渊?” “就你嘴里天天骂的那个……” “不可能,王厚,王发父子就是卫渊的人。” 慕橙认真地道:“我亲眼所见,王厚父子都不认得我世兄。” “也就是说,这等豪杰的名声,是被歹人所诬?” 啪~ 熊阔海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为兄愚钝,竟被歹人蒙蔽,听信馋人,错怪世子这么多年,可笑世子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救我与危难之中……” 慕橙满头黑线:“大哥,他都不知道你骂他,咱能不自己给自己脑补加戏吗……” “小妹,大哥决定了,告御状之后就快马加鞭赶来,与你一同护送世子赈灾!” 慕橙脸色一喜,心里说卫渊此行危机重重,有熊阔海加入必然能大大保证卫渊的安全。 虽然熊阔海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但在这大魏江湖上,一诺千金再世孟尝君,义薄云天小关羽之名不是白叫的。 熊阔海交友遍天下,只要是绿林之人都会给面子。 再加上鬼谷医门的命令,可以说是但凡江湖中人,谁敢对卫渊出手,那就成了江湖公敌。 “大哥,告御状你能见到皇帝吗?” “这……见不到,但我可以求吕存孝神捕……呃,他就在这,那我……找皇室的人告状也行。” 慕橙一指那边写信的南栀:“她就是大魏第一才女,第一美人,倾城公主,南栀,和她告御状也一样。” 此时的南栀,写完信后,看着卫渊的墨宝,赞赏地点头道。 “好一篇讨伐匪徒盗贼的檄文,文章虽短小,但有一股刚烈之气,读后令人充满荡气回肠之感,果然他卫渊是有真文采的。” 说完南栀对雪儿道:“把这篇檄文拓印下来,命人随我这封亲笔信转交给父皇,对了再带个口信,就说这檄文是本宫写的。” 第76章 公主是完璧? 不少百姓想要追随卫渊,加入卫家军。 对此卫渊也是乐得同意,其实这也是他最初地目的之一。 南旱北涝,唐城虽然没有南方受灾严重,但粮食也大大减产,可加上城外有匪患,抢钱抢粮,城内有贪官王厚,搜刮民脂民膏。 也就导致唐城的普通百姓,虽不至于饿死,但也是勒紧裤腰带度日,家里孩子多的,根本就吃不饱。 特别是家里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 不少父母为了让孩子吃上口饱饭,纷纷推举自己儿子到卫渊这当兵。 临近夕阳西下,就有六百多人参军。 当然只要有人当兵,就会给家里一斗米,二斤肉,二两银子的补贴。 这可要比给其他门阀世家,给朝廷当兵的补贴多出好几倍。 没有训练过的新兵上战场,基本就是送死。 所以卫渊选择老带新的形式。 这群新兵蛋子,混入老兵阵营,一对一指导拜师。 打仗剿匪时他们靠后,多负责后勤工作。 只有老兵同意他们出师,才可以正式上阵杀敌。 徒弟立功,师父可以得到奖励,如果徒弟第一次上战场就死了,那么老兵就会受到惩罚扣钱。 其实这就是为什么南栀对卫渊说,老兵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们最大的作用之一便是,薪火相传。 当天,在慕橙的说情下,卫渊找到南栀。 那名满身是血的男人,洗漱完换了一套衣服,可以看出是一名二十多岁,相貌俊朗的青年。 青年双膝下跪:“扬州太守,陈淳朴之子,陈庆之。” “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世子殿下!” 南栀轻轻抬手:“不是皇宫之内,无须多礼,起来说吧。” 陈庆之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公主陛下,草民要告当朝左相之长子,花满亭。” “半年前我父亲在遂昌发现一处矿山,可年产五百石黄金。” “本想向陛下汇报,可州牧花满亭,串通刺史卢达,设计污蔑家父拥兵自重,被满门抄斩。” “家父出事前特别交给我两封信,一封是给他的至交好友,聚义庄熊阔海,另一封是花满亭卢达的私采金矿的证据!” “只不过证据被我藏了起来,否则我和熊大侠也不会活到现在。” 年产五百石! 卫渊不由一阵心惊,五百石,也就是大概三十吨左右,按照大魏一斤十六两计算,差不多百万两左右。 这数量好像与王厚地下室的金锭对上了…… “不会这么巧,我把花家一年偷采矿的黄金截走了吧?” 卫渊心里暗道一声,如果这些黄金真是花家的,那自己可就真就捅了马蜂窝。 花卿桧乃花家现任家主,朝堂之上位居人臣的左丞相。 膝下四子四女。 四子是亭台楼阁,长子花满亭是扬州州牧,三子花满楼是卫渊的顶头上司,六扇门总指挥使。 四子花满阁乃边关上将军,也就是他被刺卫渊父亲卫英雄,踩着卫渊父兄尸体上位的。 女儿更了不得,两个是双胞胎,全部进宫做了贵妃,还是南昭帝最宠爱的大小香妃。 另外两女分别嫁给了花守鹤与荣国公家的二爷。 花家开枝散叶,子孙多有出息,身兼要职,可以说他是五姓七望族之首也可以了。 但有一点,这与陈庆之所说时间上有出路。 如果没有意外,花家和陈淳朴应该是分赃不均,绝非陈庆之所谓的拒绝…… 但父亲都是儿子心中的英雄,看陈庆之这模样,估计还真以为是他爹是正直之人,不愿与花家同流合污才被灭口。 当然,人既然已经死了,点破也没必要。 另一边的南栀拍案而起大怒,写信一封,当着陈庆之的面,安排人加急寄给南昭。 陈庆之跪在地上,向南栀磕头感谢。 熊阔海也是连连对南栀抱拳拱手,感叹南栀巾帼不让须眉,有正义之心。 随着几人走后,只剩下了南栀,雪儿与卫渊三人。 “不问问我刚刚信中写了什么?” “你想撒谎我也看不出来,所以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雪儿,你去门口把守,不能让任何人偷听。” 雪儿出门后,南栀小声道:“父皇不敢动花家,否则大魏就乱了。” “这我知道。” “同样私自开采金矿,那是父皇的最大的忌讳之一,他也不能容忍,就算拿出证据,花家不承认也没用。” “哪怕父皇派人到江南调查,以花家的能力,也能用暗杀,买通,交换利益……” “所以我信中让父皇给了你新的任命,巡察御史,可调动任何城池的兵马指挥权。” 卫渊眼睛瞪得老大:“狗皇帝……呸,皇帝老儿……呸,陛下能答应吗?” 南栀先瞪了卫渊一眼,随后自信的一笑,这一笑风华绝代,刹那芳华,差点把卫渊看痴了。 “父皇会答应的,因为我在信中说,花家有谋反嫌疑,而且是我们两人一起才有资格调动兵马。” “当然彻底把花家得罪死死的事,还要交给你来做,父皇会在中间和稀泥,敢吗?” “一百万两黄金,我就已经把花家得罪死了……” 当然卫渊这话是不会说的,装作犹豫地道:“得罪就得罪吧,我答应!” “多谢了!” 卫渊拱手说完,下意识抽动鼻子,紧接着狐疑地看向南栀。 “一年前那件事,真的是你吗?” “为啥你身上有处子幽香……” 南栀知道他说的是在未央宫,酒后失德,给公主下药的那件事…… 南栀脸一红:“本宫有些乏累,所以你滚吧,马上立刻滚!” 卫渊被赶走后,南栀对进门雪儿道:“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雪儿凑近仔细嗅了嗅:“香喷喷的,就像身处百花之中一样。” “这卫渊是狗鼻子吗?竟能嗅出本宫还是完壁之躯。” 雪儿脸一红:“他…他发现了当初的事?” “应该没有发现,但明天开始我所有衣服都要喷百花露,防着卫渊的狗鼻子!” 另一边,随着卫渊走出房间,灿灿地挠了挠头,这技能不会出错,是不是雏,提鼻子一闻就知道,所以他可以肯定南栀还是完璧。 “是我太短,所以导致膜还在?” 卫渊用手伸进裤子:“不短啊,那日也可以肯定,绝对发生了什么,为啥呢?” 就在卫渊疑惑时,冷秋霜小跑过来。 “卫渊哥哥,刚听说熊阔海也要留下,随大部队同行?” “初入大宗师境界的高手,留下也是一大战力。” 冷秋霜为难道:“我还是劝你把他赶走,此人正直且偏激,江湖上不管是谁,只要受了委屈,他都会帮着出头。” “而且他还喜欢交朋友,只要是绿林之人,囊中羞涩,他都会接济。” “否则他一个堂堂山河四省总瓢把子,最后落得一个分文没有,被手下篡位赶走当游侠的下场……” 卫渊摆手:“其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用的。” “嗯?” 卫渊笑着反问道:“我杀人放火是正义吗?” “肯定不是。” “那如果我杀的是,侵犯大魏的匈奴呢?” 冷秋霜毫不犹豫地道:“是!” “那如果我是匈奴的世子,杀的是大魏士兵呢?” 冷秋霜犹豫片刻:“那…那应该算正义吧,毕竟立场不同。” “没错就是立场不同,这世上很多事就和正义不沾边,不过是立场的问题罢了,哪怕是贪官的子女,也会找到理由,在心里说服自己的父母是正义的。” “就像我爷爷,被大魏正邪两道都奉为英雄,可在周边小国却是恶魔。” “所以,只要让熊阔海崇拜我,让他站在我的立场,那么我所做之事,一切都是正义!” “最重要的是,熊阔海这些年乐善好施积攒下多人脉,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 “得他一人,可抵十万师!” 说到这,卫渊搂住冷秋霜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纤细腰身。 “今晚本世子让你得到,十亿师如何?” “别闹……” 冷秋霜刚想挣扎,早就对她身体敏感部位了如指掌的卫渊,在其耳后吹了一口气,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瘫入卫渊怀中。 一个公主抱,将冷秋霜抱回自己下榻的房间…… 恩重娇多情易伤,漏更长,解鸳鸯。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檀郎…… 第77章 卫七郎 当天晚上,喜顺骂骂咧咧,怒骂世子败家,心疼地花重金给老兵们泡药浴。 熊阔海带着酒肉,找到吕存孝。 一人为官一人为草莽,但都互相听过对方名字,神交已久,一见如故。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最后喝得伶仃大醉,还拉着拜了把子…… 因为守城门的换成了卫家军,所以老石带着怒岔金刚,推着装满大南瓜的推车上了威虎山。 次日清晨,梁俅急匆匆地砸门。 房间内,本想来个清晨炮的卫渊被这货搅了局,冷秋霜娇羞地连忙起身穿戴,把门打开。 梁俅进门后深吸一口气:“牛逼了我的渊哥,这一宿你最少弄了五炮。” “少了,七次!” “好一个卫七郎,兄弟佩服!” 冷秋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瞪了卫渊一眼,用怪异的姿势小跑离开。 卫渊抓起地上的枕头丢向梁俅:“我俩从小认识,我他妈就没见你这点起来过,啥事!” “渊哥,经过昨天的药浴,然后我起大早修炼八段锦,我发现结束后的一口吐纳气体变成淡绿色了。” “我去你妈,第四层?逗我?这速度比我都快?” “你过来!” 卫渊招招手让梁俅过来,不是他装逼,而是身上没穿衣服,不敢掀被子…… 为梁俅诊脉:“卧槽,还真他妈第四层了!” 说着,卫渊顺手抽出尚方宝剑,在梁俅胳膊上划了一下。 “八段锦第四层的你,普通刀剑只是轻微划过,无法对你造成任何伤势……” 没等卫渊话落,便看到梁俅胳膊上流出一缕,晶莹剔透淡黄色的油脂,紧接着淌血了…… “渊哥,这是血不?” “好像是……” “诶呀卧槽,疼,疼!” 梁俅这死爹哭妈的大喊,把附近的侍卫全部吸引过来。 王玄策用最快速度带着天魔十八骑飞奔而来。 紧接着便是叼着大鸡腿的江玉饵。 慕橙也拎着铡药刀飞奔而来:“出什么事了?” 梁俅哭的那叫一个惨:“卫渊你骗我,你个挨千刀的骗地我好惨啊,这些天老子吭哧吭哧地跑步,修炼鸡毛八段锦,结果屁用没有。” 慕橙上前抓住梁俅的手腕:“嗯?这么胖的人,身体素质但却很好,罕见,真的罕见。” “要不你当我面修炼一下,我再给你诊脉看看?” “小医仙美女说话绝对管用!” 梁俅直接在房间里跑了三圈,然后趴在地上:“我…我力竭了。” 说完,挣扎地爬起来,开始按照卫渊教导的动作,缓慢做了起立,并且配合着吐纳。 一盏茶的功夫,梁俅最后一口气淡绿色浊气喷出后,对慕橙道:“你看看吧,小医仙现在我只相信你!” 慕橙为梁俅诊脉:“有效果,这的确有炼体的效果,我能清晰感觉到炁扩散血肉之中后,又朝向一个部位流去。” “啥地方?” 慕橙脸一红:“环跳穴的位置……” “环跳是哪?” 卫渊没好气地道:“就是屁股!” “来,你转过身,把屁股撅起来!” 卫渊轻轻用剑划了一下。 裤子被划开,但却没在梁俅身上留下半点白印。 “砍了吗?” 梁俅回头问道。 “砍了。” “没感觉啊!” “那我用点力!” 梁俅害怕地道:“渊哥,轻点,最好一点点加力,我不想见血,请你怜惜我……” “被他妈恶心我!” 卫渊拔剑就砍。 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梁俅裤子被斩出一条大口子,但在他屁股上只留下一道白印。 “有点感觉疼了!” “卧槽,正常情况下修炼到八段锦五层,身体的强度可以与怒岔金刚伯仲,六层就已经超过。” “但可能你只是局部,所以要比全身硬度高,四层就已经比六层强了。” 梁俅大肉脸眉开眼笑:“那怎么说有效果了?” 说完表情又沮丧起来:“但屁股防御高有个鸡毛用,老子打架不能撅着屁股冲过去吧?” “你就是那屎尿屁的玩意,所以这地方防御高点对你有好处,免得太松,又被吓拉了!” “卫渊,本世子和你拼了……算了,打不过,还是一屁股坐死你吧!” 京城,金銮殿。 左相派系官员,连忙上告卫渊滥用职权,斩杀清官王厚,把唐城搅得鸡犬不宁。 左相花卿桧上前一步:“陛下,还请您整治卫渊这纨绔,不能让其在这般为非作歹,有辱帝威!” “请陛下重罚卫渊!” 花家派系,汪家派系的官员也都纷纷下跪。 南昭帝端坐九龙椅,面沉似水,谁都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南昭帝没有回答,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卫王,卫国公觐见!” 卫伯约老态龙钟,披甲进殿,拿出一厚摞书信拍在花卿桧的脸上。 “陛下,这是我那龟孙……爱孙在唐城收集到知府王厚的大小罪证三百条,条条可当诛。” “当街调戏老夫的孙媳,也就是当今公主,还说什么咂大,这才是真正的侮辱皇室!” “最重要的是,王厚之子王发,一个几年前在众目睽睽下被斩首的人,为什么今日还活着,这背后牵扯到了谁?” 说到这,卫伯约上去就是一脚踹在花卿桧的身上。 “王厚是你花卿桧力推的人,你这匹夫也脱不了关系!” 汪守鹤连忙挥挥手,所有汪家派系的官员站起身,与花家划清界限…… 花卿桧想发飙,但一是怕卫伯约这虎逼,二是这上面有万民联名的画押,以及王厚这些年的罪状证据。 也就是王厚死了,如果不死花卿桧也得弄死他,这他妈狗东西做脏事连屁股都不擦,害得自己被动…… “巧了,朕手中也有一封书信。” 南昭帝把信交给老太监:“念!” “讨伐匪盗檄文,卫渊!” “逆威虎,奸诡善变者也…… 渊,鄙其世俗,恶其言行。 率义师三千,奉天命讨大恶。 旗舞则风云为之色变,叱咤则山川为之崩裂…… “好文采,好一篇荡气回肠的剿匪檄文!” 朝堂之下,不少文官纷纷称赞起来。 卫伯约满面红光,显得十分受用:“哈哈,都说我老卫家是一群粗鲁的武夫,但我这龟孙儿却是一代大儒,看着文采多好,哈哈!” “呃……” 文武百官,乃至九龙椅上的南昭帝无不满头黑线,就卫渊那种货,也就能写写捅咕蛤蟆啥的,他有个屁的文采。 这剿匪檄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出自大魏第一才女南栀之手。 南昭帝有心提醒,但看着得意大笑的卫伯约,又有些于心不忍。 “罢了,就当朕照顾老年人吧,让他开心开心……” 南昭帝心中暗道,随即面带微笑地看着花卿桧。 “左相,这里面证据有王厚官匪勾结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这臣没有……” “那王厚是你力推担保给朕的,如今出了这等事,罚你半年俸禄,你可以有异议?” “老臣没有。” “既然都没有,那就退朝吧。” 南昭帝说完,恶狠狠地拍案而起,甩袖离去。 御书房内,南昭帝将周折摔在地上。 “他妈的,花家竟敢拥兵自重,私采金矿,这是要谋逆造反吗!” 老太监偷偷看了一眼桌上南栀秘密寄来的信,不禁吓得满头大汗。 “陛下,这…这可是真的?” “花家现在如日中天,陈淳朴的罪名也的确有蹊跷,所以信中内容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那如何是好?调兵遣将除掉花家?” “不可,花家势力根深蒂固,贸然动手恐会一动则牵全身,导致整个大魏都乱了。” 老太监看到南昭帝忽然笑了出来,不禁疑惑道:“陛下可是有对策?” “当然,朕乃千古一帝,怎能没有对策,这卫渊就是朕下的一手好棋,用他的浑蛋劲来对付花家,让花家和卫家斗去吧,到时候朕在其中和稀泥即可。” “陛下圣明,但老奴疑惑一事,卫渊手下兵马不多,如何能对付了花家?” “这就是朕的高明之处,拟密令,封卫渊巡察御史身份,赐龙虎符可调动大魏境内所有守城军。” 老太监大惊:“陛下,您不是最担心卫家掌兵,那卫渊虽纨绔但也姓卫啊。” “无妨,虎符给卫渊,龙符给南栀,他卫渊想要调动兵马,需要找南栀商量才行,朕的女儿,朕放心!” “陛下英明!” “本帝自然英明!” 南昭意气风发的双手背后:“天下为盘,门阀众生皆是朕的棋子,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朕的掌心之中!” 第78章 狼狈为奸 花家书房,满地狼藉。 花卿桧把不少价值连城的瓷器都摔了,名人字画也都撕了。 “一百万两黄金!” “那可是足足一百万两黄金啊!” “卫渊,我他妈要让你死,死!” 王厚死了他不心疼,大不了再培养一个。 花卿桧心疼的是黄金,情绪激动地把香炉摔碎后,敲门声响起,管家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花卿桧双目赤红地看着管家:“我不是告诉过你,谁都不能进来,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否则打断你两条腿!” 管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道。 “家…家主,汪…汪守鹤,汪大人在会客厅求见。” “不见,今日谢绝见客……” 花卿桧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老夫还是见一面吧。” 花卿桧让婢女简单整理易容后,沉着脸走进会客厅。 汪守鹤起身行礼:“岳丈大人!” “今日老夫身体有些不适,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吧,你来有什么事?” “岳丈大人,可否是黄金丢了?” 花卿桧老眼露出精光:“守鹤你说什么黄金,老夫怎听不懂呢?” “岳丈大人,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汪家做什么的你也知道,天下土夫子九门都归我汪家掌控。” “寻龙分金看缠山,小沟出嘴,大沟有腿,不大不小在肚里……我们土夫子可不单单能用风水定位墓穴,还能用风水发现矿脉。” “所以你封地花园岭的有金矿我早就知道,也想偷偷开采,可惜被你发现了。一年矿产五百石,满打满算也就挖了一年,不算大概三千两银子的人工成本,全给那卫渊做了嫁衣。” 花卿桧别有深意地看着汪守鹤:“贤婿现在才说,可是已掌握了证据,准备抓我花家的小辫子?” “而且你是如何知道金子在卫渊手里?难道运输中你派人跟踪了?” “岳丈大人,一百万两黄金,谁不眼馋?特别还是损失惨重,伤筋动骨的我汪家……” 汪守鹤没有否认,其实他早就派兵入驻威虎山,就为了等黄金路过时候分一杯羹。 结果却是,布局那么久,被卫渊一窝端了不少,连黄金毛都捞到。 既然已经没了黄金,他也就干脆为表诚意,全盘托出。 花卿桧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贤婿想怎么样?” “卫渊手下有三千兵马,其中两千是伤残老兵,我们可以半路截杀,粮食拿去花家封地江南高价售卖,黄金岳丈大人也能失而复得。” “贤婿想得到什么?” “黄金,粮食一人一半!” 花卿桧低眉垂眼考虑片刻:“贤婿可有方案?” “当然有,截杀公主,卫渊的是贼,和我们没关系。” 汪守鹤铺开地图,一指齐鲁青州与汝豫两省相交的地方。 “苍龙山,这是我汪家经营多年的底牌之一,只要暴露,南昭和卫伯约必定大怒,这底牌也就不能要了。” “所以女婿我牺牲很大啊,而且之后的赈灾粮的洗白,岳丈大人只需配合即可,我们如此…这般……” 啪~ 花卿桧一拍巴掌:“那就这样定了,但为了万无一失,沿途我们还可以设置些小难度,让他卫渊损兵折将!” “岳丈大人好计谋!” “贤婿也不赖!” “管家,通知后厨设宴,老夫要款待贤婿!” 另一边,刚出唐城,路过大小山头,一般山贼看到兵马押运粮食,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露头。 一些实力比较强的山贼还想染指,但一见到熊阔海,纷纷大当家亲自迎接,并且把山里的一些余粮拿出来,赠送给灾区。 同时一些作恶多端,不开眼的山贼,熊阔海都是亲自带队,拎着秦龙偃月刀,带人冲进匪窝。 四梁八柱,大小当家全杀,下面的小卡拉米俘虏当敢死队。 同样的卫渊也分按照山寨大小,留下不同人数的卫家军占领山寨。 每每路过城池,卫渊都能找到借口清扫一下当地的粮铺,米行,让自家粮铺米行做大后,抄家的粮食分出一半,施给穷苦百姓。 百姓对卫渊赞不绝口,为了自己孩子能吃上饱饭,纷纷把儿子送进来参军。 刚开始队伍最后那群扒光衣服,挂着牌子假冒土匪的士兵,还有神秘人偷偷给卫渊塞钱放人。 可之后俘虏太多,对方干脆明牌了,承认了自己是汪家士兵,也不再拿钱赎人。 卫渊也干脆把这群俘虏丢进敢死队,与山贼土匪一样,将功补过。 穿过幽州,进入青州地界时,不算两千敢死队,新老兵加一起足足有八千之多。 青州,曾是熊阔海的老家。 拍着胸脯对卫渊保证,只要有他在,整个青州没有任何响马敢对赈灾粮队伍动手。 然而很快熊阔海就被打脸了。 一队响马拦路,熊阔海驱马上前。 “绺门案上三炷香,熊家阔海关云长,尔等是山风还是江雨,还不速速撤退,别让吾这尊泥菩萨难做!” 熊阔海用的是青州地区春典黑话,意思就是让对方报出所属山头,并且让四梁八柱管事的搭话。 然而,他本以为自己的面子会很管用,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支呼啸而来的暗箭。 “难做你妈!杀!” 一群响马,挥舞大刀朝向熊阔海这边袭来。 熊阔海挥刀把暗箭打飞,老脸一红,之前拍胸脯打包票,结果就打了脸。 “尔等插标卖首之徒,速速受死!” 熊阔海挥刀迎上,没错挥舞都有几名响马人头落地。 敢死队炮灰营被后方箭矢逼着,拼了命地冲上去厮杀。 王玄策带领的卫家军次之,紧接着便是老兵带着新兵,一主一挂上阵杀敌。 对方三千多人被俘虏一半,剩下全部斩杀,尸体堆一起放把火焚烧。 熊阔海铁青着脸来到卫渊身边:“世子抱歉,我……” “没关系,他们就不是土匪,而是某个世家的私兵假冒,所以你的春典他们也听不懂。” 熊阔海满脸不解:“那他们为什么要伪装土匪?饿死百姓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们囤粮高价卖,自己赚得盆满锅满就好,百姓死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群该死的畜生!” 就在这时,沉着脸的雪儿找上卫渊,将一卷画轴丢给他后扭头就走。 卫渊对雪儿也很无奈,从初见时就对自己恨之入骨,弄得像卫渊欠她钱,或是强行弄过她一样…… 打开画轴,竟是一幅青州的地图,在几个地方分别用笔画了圈。 卫渊把地图交给熊阔海:“如果你想弄死我,会选择什么地方伏击?” 熊阔海看着地图想了想,最后指了指角落处,青州与豫州交汇处。 “苍龙山!” “哦?” “相传,五百年前始皇帝一统六国斩天下龙脉,这座山青龙山便是横跨鲁豫两省的大龙脉,被始皇帝命二十万工匠,从中间开凿成一条万丈深的山涧,斩断龙头。” “如今这条山涧就是两省交界线,龙头是我当年的地盘,苍龙山!” “对面就是豫州的苍龙岭,山岭中间隔着四五百米宽,万丈深的山涧,崖壁陡峭,哪怕是身手好的采药人也爬不上去。” 卫渊点点头,翻身下马拿着地图,钻进公主的轿中。 在南栀腿上展开地图,雪儿激动地跳了起来。 “卫渊你个登徒子,休占我家公主的便宜。” 卫渊没好气地道:“我们是聊正经事,不放她腿上,要不你趴下放你背上!” 说完,卫渊就要把地图往南栀腿上放,雪儿连忙跑过来,挡在南栀身前。 “这可关系到我和南栀的生死存亡,你再捣乱别怪到时候你家公主上黄泉路!” “我…我……” 面对卫渊的威胁,雪儿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趴在地上。 “不愧是最顶级的死士,真他妈护主啊,本世子就是口嗨一下,没想到真趴下了……” 第79章 战苍龙(上) 卫渊把地图平铺,放在雪儿背上,一指苍龙山,把熊阔海的话复述一遍后。 南栀绣眉微皱地闭上眼睛,没过半盏茶的功夫把眼睛睁开。 “我们有三条路可以走,山涧下的小路或是走苍龙山,或是绕路苍龙岭。” “山涧小路,最好的伏击地点,只需两块大石头前后堵住出入口,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所以这条路不能走。” “走苍龙岭的话,那里山势陡峭,人过还可以,但如果推梁车,就得绕路,会增加三个月,然后三个月赶到时候,饥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已经揭竿起义了。” “所以三条路,我们只能走苍龙山!” “如果本宫没记错,苍龙山所属的泽城守军是魏忠武,并非花家和汪家派系,大概有五千余人,联合守军剿灭山贼应该很轻松。” 卫渊看着南栀:“你觉得,你老爹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世家的人?” “肯定有,因为他身边就有我安排的小太监……” “那我明白了,走苍龙山,但不找魏忠武。” “为什么?” 南栀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我懂了,可这样的话,我们会损失很大,甚至我们都可能会折在里面。” “交给我,你可以放心!” 卫渊说完把地图卷起来,狠狠在雪儿屁股上拍了一把,臀浪颤抖,雪儿气得握拳,但却发现卫渊早就跑了…… 雪儿气鼓鼓地道:“公主,你看卫渊那登徒子!” 南栀无奈地道:“本宫也管不了他啊……” “公主,那卫渊什么意思啊,问你策略,你回答了他还不采纳,何必还要来问。” 南栀对雪儿严肃地道:“我聪明吗?” “聪明啊!” “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我刚刚的策略只是最适合我们的一条路,但我能想到敌人也会想到,还会根据我的策略实施针对性的策略。” 雪儿听得云里雾里。 “也就是说,公主您很聪明,对边能想到你的策略,所以他们根据你的策略做出针对性的策略,然后卫渊知道了你的策略后,也想到敌人针对你策略的策略,所以他要筹划出一个策略,对对付针对你策略的策略……” 南栀听得一阵头晕:“为什么你说完,本宫感觉有点迷糊呢……” 树荫下休息时,张龙赵虎拿着一摞,从本地衙门调出来的案宗交给卫渊。 卫渊只是扫了一眼,便抬手叫来熊阔海。 “世子叫我什么事?” 卫渊把案宗递给熊阔海:“看看吧。” 大魏南昭历七年,苍龙山匪患劫杀江南丝绸商队,长安镖局三十七位镖师被杀,绑架商队人员一百七十二位,讨要赎金三千两,次日山下发现尸体,五十二名女性受辱,最小年纪十一岁。 大魏南昭历七年,苍龙山匪患抢劫赈灾银一千万两。 大魏南昭历八年,苍龙山匪患…… 扑通~ 熊阔海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年,我只是离开了两年,他们咋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熊阔海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看向吕存孝:“存孝兄弟,你快告诉哥哥,这是假的,是有歹人假冒我苍龙山作恶!” 吕存孝摇头:“朝廷大印不会有假,更何况山河四省最大的响马,就算有人敢冒名顶替在他地盘上犯事,也不可能连续做二百多起。” “曹锟!你个王八犊子,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 卫渊一把拉住拎刀就要去报仇的熊阔海:“我不知道两年前你为什么离开苍龙山,我只知道有很大可能苍龙山已经被某个世家收编,你现在上去必死无疑,我就想阔海老兄一句,苍龙山作恶多端,你管不管!” “管!那是老子一手打下来的,如今变成这般模样,我就有责任把它消灭了!” 卫渊看向哲别严肃地道:“五百米距离,入石六寸,能否做到?” “做不到,弓的射程不够!” “给你一张二十石的弓,通体寒铁打造的箭呢?” “我…我没拉过这样强的弓,不确定能不能拉开,但我想应…应该可以!” “好!” 卫渊看向熊阔海:“上次你和吕存孝喝多了煮酒论英雄,说过江玉饵,说她力大无穷,绝对可以拉开你兄弟的家传宝弓,它是多少石?” 熊阔海尴尬的一笑:“不确定,但肯定在二十石以上,他家祖上就是打铁的,偶得寒铁,就打了一张弓剩下的废料打造出一支箭。” “三百多年来,一直在他家供奉,凡有江湖豪杰在他家借宿,他都会显摆一番,可惜谁都拉不开!” “一去一回需要多久?” “一日便可!” “好!” 熊阔海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直接翻身上马奔走离开。 熊阔海走后卫渊又叫来刚赶上队伍没几天的老石。 “老石啊,我们虽然结交不久,但我是真心把你当兄弟!” 獐头鼠目的老石都快哭了:“义父你这样说,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让我执行什么必死的任务吧?” “当然不是必死,只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危险。” “啥…啥任务?” “就是你站在悬崖这边,然后哲别用拴着绳索的箭矢,射中悬崖的另一边,你带着铁索顺着绳子爬上去,做一个简单的铁索桥……” 老石吓得跳了起来:“刚才你们说话我可听到了,五百米距离,万丈高,还爬过去?义父你想让我死就直说,别这样吓唬我行吗!” 卫渊长叹一声:“我知道很危险,但你不干我就有生命危险,同样还有无数江南百姓的命!” 呼~ 老石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义父,如果我活能着回来,天上人间我要找十个,一天一夜不下床,让她们排队撅着……” “只要你能安全回来,我把整个天上人间给你都行!” “铁索,绳索这些你都自己准备,给你一天时间。” 卫渊又叫来王玄策,掏出卫伯约给的虎符,以及黑色小旗。 “天魔十八骑,怒岔金刚,你再挑选两千精兵,先行离开前往苍龙岭!” 王玄策接过虎符与小黑旗,并从队伍中开始点兵。 卫渊又叫来吕存孝,把可以调动城池守军的龙虎符交给他。 “存孝,你用最快速度前往徐州,让徐州守将连夜带兵,以最快速度前往苍龙山,记住一定快,越快越好!” 不远处的轿帘悄悄放下,南栀回头看向满头问号的雪儿,冷秋霜,冷秋水三女。 “公主,卫渊到底要干啥,我怎么看不懂呢。” 南栀轻咬下唇:“其实我们已经没有路可走,山穷水尽,所以他赌命了!” “赌命?” “对,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就赢了,但只要吕存孝,老石他们其中一人出错,我们都凶多吉少。” 雪儿一把拉住南栀的手:“公主,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我不想你有任何一点危险。” “身为皇室,有些责任逃不掉,他卫渊出外赈灾是赌,本宫也何尝不是在赌!” 南栀撩开轿帘,看向外面的卫渊。 “你赌自己的手下能力,我赌你的眼光,卫渊不要让本宫输了!” 第80章 战苍龙(下) 齐鲁出响马,汝豫出蹚将。 青州齐鲁大地,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响马文化,曾经熊阔海在时,有他的这总瓢把子约束,所以响马只劫富济贫,一个个勒紧裤腰带过穷日子。 两年前苍龙山二当家曹锟篡位,熊阔海远走他乡,没有了约束的响马们,也开始时越来越过分。 随着卫渊大部队的深入,小规模的响马不敢动,可却又眼馋这一车车的粮食,所以响马们开始结盟。 两个山头,甚至四五个山头的响马,结合假冒响马的私兵一起劫粮。 虽然人数多了,但互相之间都有猜忌,也没有统一过训练,就是典型一加一小于二的乌合之众。 兵马多看着唬人,但却一触即溃。 一连五天,卫渊这边死伤过万,但死伤的九成都是敢死队。 他们的死伤卫渊也不心疼,毕竟还有新的战俘能收编。 五天的路程,卫渊故意拖延,走了足足七天才临近苍龙山脚下。 看着山花烂漫,翠草茸茸,大树耸立的苍龙山,比威虎山大了十几倍,往上看这山就宛如一颗龙头,山体奇峰怪石、云雾缭绕、直插云霄看不到顶峰。 卫渊将敢死队的土匪分成两队,一队在前趟雷,拆除陷阱,另一队在后方设置陷阱。 “上山!” 大部队上山,苍龙山地势险峻,只有龙口位置一条通道。 其他地方无路,而且因为大树太茂密,遮天蔽日,哪怕是白天,人走进其中伸手不见五指,哪怕是经验老道的猎人,也会迷路。 而且树林当中,还有许多能够在黑暗中觅食的毒蛇猛兽,更是加大了危险。 苍龙山高千米,从上山的二百米开始,机关陷阱重重。 好在队伍里有俘虏的响马,这些机关陷阱都是青州地区响马的专用套路,所以还算是轻松化解。 化解后的陷阱,留给了队伍后方响马重新布置。 半山腰时,破空之声响起,前方清扫陷阱的响马,一排排的中箭倒地。 卫渊举起红旗连续晃动三下,队伍中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瞄都不瞄直接朝向暗箭方向射去。 “啊!” 连续的惨叫声音响起,卫渊再次挥动四下旗帜,弓箭手用箭矢逼着敢死队响马冲锋。 山路并不是很宽,只能让六马齐驱。 所以两方虽人多,但短兵相接的战场却不大。 “青纱帐长起来,拎刀走马入大排!” “达摩老祖威武,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靠窑,插边挂柱……” 两军交战,一些土匪喊着黑话,本想趁机逃进苍龙山,但却被对方杀红了眼的土匪一刀砍死。 “妈的,自己人也杀,这几天被条子欺负,自己人也欺负我们,去你妈的,干!” 落草为寇,那个不是把生死看淡的主,如今发现自己被曾经的同行当成敌人,索性也就彻底放开了。 “拿军功,当大官,狗屁土匪老子还他妈不乐意干了!” 土匪们心性转变,哪怕不用后方监军用箭矢瞄着,他们也都疯狂拼杀。 卫渊挥舞令旗,弓箭手朝向天空射箭,带着漂亮的抛物线落入苍龙山土匪的队伍中间。 两方都是人挤人,根本无需瞄准,每箭都能射杀一匪。 土匪们有样学样,把箭矢往天上射。 看着漫天箭矢如雨,不用卫渊下令,老兵们便带着自己徒弟躲到粮车后。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边中间的尸体堆积成山,鲜血宛如溪水,顺着山路流淌。 “撤!” 苍龙山响马边打边后退,这边是步步紧逼。 几百米的距离,从中午打到晚上。 苍龙山的寨子位置,在龙头眉心的地方,两只龙眼是两块巨石,成天然围墙。 两根龙角高高耸立,已被改造成巨大箭塔。 寨门的模样与威虎山相似,只不过规模要大了十倍以上,明显两个山寨设计出自一人或者一个势力。 “果然,自己和南栀所预料的没错!” 卫渊与撩开帘子的南栀对视一眼,果然和他们想的那样,苍龙山在熊阔海走后,就已经被汪家或是花家收编了。 寨前有一个类似操场般的大空地,所有树木都被砍伐,看模样都是最近几日砍的。 南栀看向卫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卫渊微微一笑:“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天上还有一只老愣!” “老愣?” “老鹰……” 一只游隼贴着南栀的脸飞进来,落在冷秋水的手腕上。 冷秋水惊呼道:“姐夫,南栀姐不好了,山下出现一队兵马。” 随着冷秋水说完,她却发现卫渊和南栀还是神态自若,仿佛早有预料。 南栀解释道:“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泽城守将,魏忠武带兵来了。” “那正好,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攻破苍龙山……” 没等冷秋霜说完,南栀便摇头打断:“他是来打我们的,所以卫渊才会上山时,在大部队后方留下机关陷阱,为了就是拖延时间。” “打我们的?” “对方在我父皇身边留下眼线,知道了父皇下了秘旨,封卫渊御史,能调动整个大魏守城兵马的事。” “所以他们预判了我联合魏忠武剿匪的策略,他们提前策反了魏忠武,或者他本来就是汪,花两家的人。” “在剿匪关键时刻,对我们临阵倒戈。” “同时他们也想到了,我们或许会预判他们的策略,所以两手准备,第二手计划就是,等我们上了山,他魏忠武再带人追赶。” “苍龙山寨易守难攻,所以这前面的空地,就是对方给我们留下的战场,来一招请君入瓮,腹背受敌!” 雪儿吓得一把抱住南栀:“公主,我陪着你从树林逃吧,虽然九死一生,但也比在这十死无生的好。” 南栀摆摆手:“卫渊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几天前卫渊的赌,就是十死求生。” “赌什么?” 卫渊看着天空皓月,挥舞大旗:“到时见了,攻!” 敢死队被箭矢逼着,用满车的粮食当掩体,推车冲过去。 苍龙岭之巅,盘膝打坐的哲别站起身:“世子交代的时间到了!” 熊阔海身旁站着一名精壮的汉子,上下打量哲别。 “我欧家的宝雕弓,三百年没人能拉开,兄弟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老石跪在哲别面前:“大兄弟,求求你一定要射准啊,我这条小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哲别手握寒铁大弓,弯弓搭箭,周身爆发出宗师级别的炁,手臂青筋暴起。 哞~ 一声悠扬而优美的鹿名从他口中发出,众人纷纷揉眼睛,因为在他们眼中,哲别身上的炁竟把他的身体化作一只人首鹿身,宛如半兽人的神祇。 可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却发现哲别还是哲别,哪有什么鹿人。 咔~咔~ 寒铁宝雕弓被拉成个满月。 嗖~ 寒铁箭矢带着呼啸风声,刺得众人耳膜生疼。 轰~ 紧接着对面箭矢与硬物碰撞的声音响起。 哲别虚脱的瘫软坐在地上,一只散发莹莹精光的眼睛朝向对面看去。 “入石八寸,不辱使命……” 哲别话落,力竭的昏死过去。 “兄弟仗义,我老石保证帮你找到妹妹!” 老石抓住绳索一端,捆绑一棵三人环抱的树干上,脚尖轻点,整个人身轻如燕地落在绳索上,拿上手腕粗细的铁链,踩着绳索缓慢地走过去。 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对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紧接着一团火光在黑暗中摇晃。 “成了!” 王玄策也拿上一根铁索,跳到铁索上一步步走向对岸,再次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后,山岭相隔之间出现两条绷紧的铁索。 “我来!” 五大三粗的熊阔海,也拿着一根铁索,双脚踩着两根铁索走过去。 三根铁索并齐,天魔十八骑每人抱着一摞木板,边走边铺,随着十八人过去后,铁索已铺好了二百米。 怒岔金刚,与其他士兵依次站好,前排胆子大的每人拎两块木板前行,过去不到百人后简易的铁索桥搭建好。 这时候大部队的才携武器,牵着战马小心翼翼地过桥。 手持长枪的王玄策,对熊阔海道:“这里竟没守卫!” “谁会想到有人真能,把箭射出五百多米,并且还能入石八寸……” 说完转身看向后方:“世子恐怕已深入险境,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另一边,苍龙山寨易守难攻,防御很高,前方的空地已被鲜血染红。 虽然现在死的都是敢死队,但梁俅还是摇晃着大屁股跑过来。 “渊哥,别冲了,这都是徒增伤亡,死了这么多人,连对面的寨门都没摸到……” 说话间,忽然寨墙上的黑旗掉落,紧接着城墙上便响起阵阵厮杀声。 咔~ 咔~ 咔~ 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厚重的大门被一点点放下来。 “赌赢了!” 卫渊与南栀都是一喜,卫渊挥舞令旗。 鼓声震天,所有士兵冲锋。 “杀!” 这一刻监军也都加入冲锋阵营,虽然没有了箭矢威胁,可敢死队却不敢懈怠,反而拼得更卖力了。 只能跑能进苍龙山寨逃活命,现在寨子都攻破了,他们还不赶紧立功,脱离炮灰命运…… 一名四十多岁,光头,身体干瘦,鹰钩鼻,满脸阴鹜,看面相就是满身反骨,奸诈小人的中年男子呆愣原地。 他想不通,这群精兵为什么,可以从自己的后方冲来,他们是哪来的?从天而降? “曹锟!你个卑鄙小人,拿命来!” 熊阔海宛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五大三粗,手持青龙偃月刀的熊阔海,策马狂奔冲向曹锟。 所有打斗的响马,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 “熊老大!” “是…是熊老大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 曾经山河四省绿林总瓢把子熊阔海的威名,在这群响马心中分量还是很大的。 一个个别说攻击,纷纷吓得左右躲闪给熊阔海让出一条通道。 “尔乃插标卖首之徒,吃我熊某人一刀!” 第81章 怂包软蛋,怯而不战 熊阔海冲过去挥手就是一刀,以力劈华山,向着曹锟当头斩下。 势大力沉的一刀,在战马的冲锋下,曹锟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横起狼牙棒抵挡。 锵~ 巨大的兵器碰撞声响起,熊阔海的双手虎口都被挣裂,鲜血直流。 曹锟的狼牙棒被这一刀斩断,连带着大刀下劈之势不减,将他的半边臂膀,连带整个马头斩断。 扑通~ 曹锟摔下马,一条腿被压断,断骨从大腿皮肉,裤子支了出来。 曹锟挣扎得从马尸下爬出来,跪在地上。 “大哥,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可是你过命的兄弟啊!” “还记得二十年前,我为你挡下的一箭……” 熊阔海双眼瞪得睚眦欲裂,两行清泪落下。 “曹锟,你想要大当家的位置,我熊阔海给你了,你想要总瓢把子位置,我也给你了!”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这苍龙山的满山义士,变成穷凶极恶的匪窝!” 曹锟连连摇头:“大哥,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那些事,我有证据,真的有证据……” 曹锟边说边对熊阔海磕头,可就在他低头那一刻,一道淬过毒的黑色钢箭从他的脖颈出发出,射向熊阔海的面门。 锵~ 关键时刻,老石丢出手里爬山用的钢爪,将箭矢打偏移了轨迹,贴着熊阔海的发丝飞过,射中身后的一名土匪。 土匪当即摔下马,口吐黑色鲜血,一命呜呼。 老石白了熊阔海一眼,没好气地道:“也不知道你咋活到今天的,这种小人身上一看就有保命的暗器,你竟如此不小心!” “谢过石兄弟!” 熊阔海感激地对老石点点头,低头看向曹锟。 “紧背低头花装弩,还淬了见血封喉的毒,曹锟啊曹锟,我本念曾经的兄弟情义,想废你武功,放你一条狗命,但今日我留不得你!” 手起刀落,将曹锟的人头斩断,鲜血喷涌两米多高。 青龙偃月刀挑起人头,被熊阔海高高举起。 炁沉丹田,声音回荡整个山寨。 “曹锟已死,所有人都住手吧,我熊阔海用项上人头担保,世子会留你们一条性命!” 大当家都死了,小喽啰还拼鸡毛的命。 当然如果这话是别人说,他们还不可信拼个鱼死网破,但毕竟出自义薄云天小关羽,一诺千金再世猛尝君熊阔海之口。 所有山贼纷纷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地蹲在地上。 “熊阔海!” 卫渊声音响起,只见一名不到二十岁,身穿麒麟袍,手持尚方宝剑的威武俊俏男子骑马走来。 “参见世子!” 卫渊拔剑,指向熊阔海:“这群山贼,杀了我不少士兵,两年中也都是作恶多端之辈,想要放过给个说服本世子的理由!” 熊阔海低下头:“他们的确作恶多端,但却是我曾经的兄弟,我没有理由,只想用军功换他们的命。” “你的军功不够!” “那再加上我项上人头如何?” 熊阔海挥舞大刀就要抹脖子,老石连忙上前阻拦。 “熊大哥,不可啊!” “大哥,当年是我们糊涂,听信曹锟那小人的谗言!” “大哥,我们对不起你!” “让这个当大官的,把我们都杀了吧!” 一群山贼跪下悔不当初地痛哭流涕。 咣当~ 熊阔海手中大刀丢在地上。 “世子,我等都是有志之士,只是报国无门。” “又有哪个生来愿做草寇?脸上带着两行金印,一生被世人耻笑。” “如果世子不嫌,我熊阔海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们加入卫家军,为国为民报销尽忠!” “好,但我卫家军纪律严明,我需要看到他们的能力,等下就有一场大战,立功者可加入我卫家军,立大功者,可加官进爵,享朝廷军饷,从此告别匪身!” “还有这等好事?” “谁他妈有官不当,愿意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人人喊打的响马山匪!” “老子名字都被家族祠堂除名了,嫌弃我这土匪丢人,要是当官了,家谱不得给老子单开一页!” 所有人纷纷跪谢担保的熊阔海,与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的卫渊。 轿子里的南栀摇头笑道:“没想到这熊阔海看似五大三粗,演起戏还挺逼真。” “他们是演戏?” “要不然你们认为呢?” 南栀对三女解释道:“这群山贼都是青州地区响马中的精锐,卫渊需要战力,熊阔海念及旧情,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雪儿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呸!虚伪的登徒子卫渊!” 一名手持大刀的壮汉对卫渊道:“大…人,我有事情禀报。” “说!” “曹锟勾结汪家,想要与泽城守将魏忠武里两面夹击对付你……” 没等壮汉说完,便被熊阔海请踹一脚:“你说这些都是废话,世子乃文武全才,这一情况更是早早就预料到了,否则怎会有我等神兵从天而降,让你们腹背受敌!” “世子真是大才!” “高人啊……” 在一连串的拍马屁声中,卫渊摆手道:“他想让本世子腹背受敌,那我就让他们腹背受敌!” 卫渊对王玄策点点头,王玄策朗声道:“所有人最快时间清理战场,进入守城状态,当魏忠武的部队来到后,直接开打!” 在打扫战场时,王玄策还不忘喊出卫家军的赏罚制度。 “杀五人者,可让尔等告别匪身,加入我卫家军,号‘勇’享每月十钱银子,三斗米的军饷。” “杀十人者,号‘丁’,享每月二十钱银子,五斗米的军饷。” “杀二十人者,号‘卒’,享五十钱银子,十斗米军饷。” “杀三十人者,号‘兵’,享一两银子,二十斗米军饷。” “杀五十人者,入卫家军精英行列,二两银子,三十斗米军饷。” “杀八十人者,荣升伍长,三两银子,五十斗米军饷。” “杀百人者,封号百人斩,荣升百夫长,每月五两银子,八十斗米……” “想要称将,四功中,先登、陷阵、斩将、夺旗,得两次者,可享将之名!” 打扫战场的土匪交头接耳起来:“卧槽,这可比当土匪来钱快多了!” “可不咋地,而且回家还有面子!” “真能混个将军当当,那他妈回家,以前看不起我的老丈人都得给我端洗脚水!” “魏忠武啊魏忠武,你他妈可快点来啊,老子等你拿你人头邀功呢!” 王玄策见到这群土匪凶性暴露,刚想喊出惩罚制度,便被卫渊伸手拦下。 “慢慢来,这群人闲散惯了,忽然条条框框一大堆他们受不了,所以要温水煮青蛙。” 很快当急急忙忙冲上来的魏忠武,赫然发现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在他的幻想中,卫渊应该正在拼死命地攻城,而自己到来后直接开杀,加上寨中土匪精锐,前后夹击,直接把卫渊一举歼灭。 到时候所有责任往苍龙山土匪身上一推,他还能从这些赈灾粮里克扣成几千粮银子,美滋滋…… 可现在的结果却是,不见卫渊队伍踪影,但地面残留的血迹明显是刚刚有过战争。 只见卫渊忽然出现门楼上,对魏忠武笑道:“魏将军,你怎么来了?” “那个御史大人剿匪,末将肯定要全力配合!” “我御史之事是陛下的秘旨,你魏将军是如何知道的?” “这…这……我猜的,猜的。” “既然世子已经攻陷了苍龙山,那就请打开寨门吧……” “让你进来杀我?魏将军如果是剿匪,你和自己士兵手臂上为什么要系红带子?为了区分甲胄与我卫家军,以及御林军的不同,免得误杀?” “世子,我魏忠武好歹是一介武将,岂能容你这般屈辱,既然你不想领情,那我就走了!” “走?你走得掉吗?” 城门一点点的放下,熊阔海手持青龙偃月刀,驱马而出,一手持刀一手轻抚长须,大喝道。 “两军阵前,将者先战!” “魏忠武你个插标卖首之辈,可敢与我熊某人一战!” “熊阔海!” 魏忠武惊呼出生,身为泽城守将,熊阔海威名他还是听说过的。 “怎么?怕了我熊某人?” “世子已为我温了酒,我熊阔海要仿古关帝圣君,温酒斩你这华雄!” 魏忠武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人的名树的影。 山河四省总瓢把子熊阔海,他还真的不敢过招。 底气有些不足的道:“我…我魏忠武乃将军,怎能和你这江湖草莽一战,你…你不配!” “那我呢!” 王玄策持枪驱马而出:“吾乃上将军王玄策,可敢应战!” “你…你是上将军,欺负一个守将,我们身份也不对等,不战!” 魏忠武怂得彻底,他身后系着红丝带的兵将们,顿时士气大跌。 自家将军如此怂包,让他们这些兵将都抬不起头。 第82章 马上马下,世子无双 卫渊脚尖轻点,飞身从二十多米高的城门楼上一跃跳下,整个人宛如轻飘飘的落叶般落地。 江玉饵等人也都带兵跑出来。 卫渊豪迈的一指魏忠武:“未战先怯,废物中的废物!” “不敢战熊阔海,不敢战王玄策!” “既然如此,那你从我队伍中挑一个打吧!” 魏忠武带来的士兵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谁让主将太怂,他们也都跟着抬不起头。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就你这种废物,还敢来刺杀本世子,是夸奖你勇气可嘉,还是说你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呢?” 士气已经临近低谷,卫渊显然不想放过自己,说不定他还从苍龙山寨内,找到了他与曹锟的勾结证据。 所以魏忠武知道,今日必须得战,自己想要赢,就必须提升士气。 “哼!真当本将军怕你们不成!” 魏忠武硬气地一指熊阔海:“尔等草莽,不配与本将军一战!” 呸! “怂就怂,何必找借口!” 魏忠武也不搭话,毕竟他的确是怂了。 看向王玄策:“本将军曾有幸,受到过卫公的一次教导,所以我不与卫家军打。” “呵,怂包!” 魏忠武把目光看向女流之辈。 江玉饵激动地拎着大刀上前:“来吧,选老娘和你打!” 看着眼前两米多高的大胖娘们,浑身散发出的洪荒猛兽的恐怖气息,魏忠武吓得连连摇头。 “本…本将军怎会和你一个女流之辈打,再换!” 魏忠武最后实在没办法,看向身边那名头戴面纱的冷淡女子。 “你……” 冷秋霜腰间一拍,缠腰软剑飞出。 “好,我冷秋霜与你一战!” “冷秋霜?天下第一女刺客,冷秋霜?” 魏忠武连忙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本…本将军说了,不欺负女流之辈!” 魏忠武脑门冒了汗,他怎么也想不到,卫渊队伍中竟如此卧虎藏龙,可这立威之战还不得不打。 最后只能厚着脸皮指向卫渊:“卫渊,你我都是各自队伍中的领袖,与本将军一战可敢!” “放肆,世子不会武功,全国人尽皆知,有能耐你和我打!” 熊阔海怒骂一声,驱马挡在卫渊身前。 “退下!” 卫渊轻声说完,看着魏忠武笑了起来:“你真不顾及颜面和我打?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受过我爷爷教导,不与卫家军打斗吗?” “这…这……你卫渊虽是卫公之孙,但并未从军,所以不属于卫家军一员!”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嘴,和转轴逼一样,前言不搭后语,等下本世子就打烂你的嘴,割掉你的舌头!” “拿枪来!” 卫渊大手一张,抢过王玄策手中的精钢锻造的大枪。 “不行,世子你虽然会点功夫,但也刚学不久……” 王玄策连忙阻拦但却已经晚了,卫渊催马向魏忠武冲了过去。 王玄策连忙驱马去追,只见冷秋霜挡在他的身前;“相信卫渊哥哥,他很强的。” “胡闹,卫渊两岁我就抱着他,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玩意我能不知……” 没等王玄策说完,满脸奸计得逞表情的魏忠贤,已挥枪与卫渊战打在一起。 双马错镫,枪枪相碰一触即分。 魏忠武嘴角上扬,用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回马枪! 看都不看,扭头就是一枪,然而却刺了个空。 赫然发现,卫渊双腿夹紧马肚子,战马吃疼,四条腿竟跪在了地上,卫渊回身就是一枪。 “卧马回身枪!” 噗~ 一枪刺入马眼睛,战马发出剧痛的嘶吼,撂了个蹶子,把魏忠武掀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呸!” 魏忠武吐了一口嘴里的泥土:“卫渊,你个废物运气好,赶上马腿抽筋了,否则本将军早就一枪扎死你了!” “八百年后,后人考古学家挖出一具风化的枯骨,骷髅上只剩一张嘴,那就是你魏忠武的嘴,是他妈真硬!” 卫渊驱马上前,挥枪就刺。 “暴雨梨花枪!” 卫渊手中钢枪化作残影,魏忠武拼老命地抵挡。 直到最后,魏忠武手中枪被卫渊挑飞,枪尖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最硬的你,这回还有什么借口?” “我…我轻敌了,而且你在马上,我在地上,不公平!” 城墙上的南栀对雪儿问道:“我不懂武道,卫渊的枪法如何?” “很强,远在魏忠武之上,刚刚他有好多次可以杀魏忠武,但却没有,我能感觉到他在享受猫捉耗子,戏耍对手的乐趣。” 南栀一笑:“卫渊可没那闲工夫戏耍魏忠武,而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啥意思?” 南栀笑而不答:“等下你就知道了。” 两军中间,卫渊跳下马,枪插入泥土中。 “既然你不服,那本世子就和你比划比划,地面上的拳脚功夫!” “这卫渊不愧是第一纨绔,果然够傻逼,一激将便就范了。” 魏忠武大喜,挥拳朝向卫渊击去。 卫渊身上的麒麟袍巨大的袖子微微挥动,便将魏忠武的拳头挡下,他只感觉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卸了力。 卫渊衣袖一晃,魏忠贤只感觉眼前红影一晃,紧接着腹部吃疼,被卫渊一拳打在小腹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刚刚这纨绔只是运气好才刺中我的马,如今拳脚功夫本将军不可能打不过这废物纨绔!” 魏忠武只感觉自己丢人丢大了,彻底被打出来火气,飞身一拳朝向卫渊击去。 然而卫渊利用肥大的麒麟袍衣袖,就像跳舞般,赏心悦目地来回挥动。 王玄策揉了揉眼睛:“这…这世子不会易容了吧?这他妈还是世子吗?” 熊阔海狠狠地拍巴掌:“好啊,好一个袈裟伏魔功,世子真是好功夫!” 南栀看向雪儿:“他这是什么功夫,动作起来招式如此洒脱漂亮,还有实战性吗?” 雪儿不甘心地连连点头:“有,而且实战性很强……” “拳脚功夫你能打过他?” 雪儿嘟嘴:“如果不用修为,我…我好像打不过……” 南栀满意的点点头:“能文能武,卫渊啊卫渊,你真是把天下人瞒得好苦!” 转眼间魏忠武被打了十几个大嘴巴,整张脸肿成了猪头。 “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袈裟伏魔,袖里拳的一种,怎么?想学啊?我可以教你啊!” 卫渊笑着冲上去:“你可以要认真学哦,转身挥袍!” 啪~ 一个大嘴巴抽在魏忠武的脸上…… “定身挥袍!”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抽上…… “脱袖阳手!” “穿袖阴手!” “脱袖转马!” “脱袖双阴手!” “脱袖双阴手……” 魏忠武又挨了几十个大嘴巴,两边脸已被抽得血肉模糊,甚至左边脸的腮帮子都打漏了,能从外面看到嘴里染血的大槽牙。 卫渊一脚揣在魏忠武的小腹。 腹部的剧痛,让他就像一只小虾米佝偻下腰。 卫渊一爪锁喉,魏忠武就像吊死鬼一样,身体反射地伸长舌头。 另一只手的掌根,从向往上狠狠地打在魏忠武下巴。 咔嚓~ 上下颚骨骼断裂,一小截舌头被他自己硬生生咬掉,在巨大的咬合力下,牙齿都碎了。 卫渊用脚踩着地上的半截舌头碾了两下。 “我说过,今日要打烂你的嘴,割掉你的舌头,让你再他妈嘴硬!” 卫渊衣袖一挥,再次冲上去,双手宛如长鞭,左右轮劈打在魏忠武的脸上。 “臂如长鞭,通背通背,通梁换背!” 熊阔海震惊的睁大眼睛;“好拳脚功夫啊,这通背发力已达到大成,也就是我老熊没文化,否则高低做一首诗词赞美下。” 老石笑道;“没文化无妨,就像我石某人,一句牛逼概括全部!” “义父,牛逼!” 直到最后卫渊一拳打在魏忠武的脸上,一道血箭飞出落地。 众人赫然发现,地上竟是带有胡茬的嘴唇…… “真把嘴打掉了?” 南栀并非习武之人,距离太远看不清,只听到下面两方人马的惊呼,连忙对雪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你劝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我怕你晚上最噩梦,太血腥了。” “那好吧……” 第83章 好大喜功,废物世子 卫渊手指如刀,挑断了魏忠武手脚筋。 一身甲胄,就宛如仗着硬壳的毛毛虫,在地上不停蠕动,但却发不出声音…… “将军!” 魏忠武的副官惊呼一声,抬起手中令旗:“所有人听令,杀卫渊,替魏将军报仇!” “杀!” “杀……” 就在这时,忽然一名斥候打扮的侦察兵跑过来:“魏将军……魏将军呢……” 副将冷着脸道:“那边地上趴着的就是……有什么情况和我说也一样!” “我们后方有大批人马,看上去杀气腾腾,是敌非友!” “什么!” 副将一把抓住斥候衣领:“我们被腹背受敌了?” 副将大惊,这剧情不对劲啊,按照原计划,腹背受敌的应该是卫渊这大怨种才对,为什么结果自己变成怨种? 很快在人群的大后方,响起吕存孝震耳欲聋的声音。 “魏忠武叛国刺杀御史,公主,罪无可赦,当斩立决!” 卫渊大手一挥:“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杀!” 无数土匪响马出寨,冲进去阵营中开始厮杀起来。 在城墙上可以看到,泽城守军后面,同样出现了一支部队,见面就杀。 让泽城守军被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本就士气低迷的泽城守军,如今在完全不利的局势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卫渊运炁沉丹田,声音响彻天际,不停在大山之中回荡。 “魏忠贤已死,泽城守军士兵听着,投降者可保留一条性命,顽固抵抗者,杀无赦!” 早就没了士气,不想打的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蹲下身子双手抱头。 很快战事平息,一群土匪找上监军:“我刚杀了七个!” “我一直看着你,明明杀了五个,再谎报军情就罚你!” “那我六个……四个……” 吕存孝风尘仆仆地带着一名将军走过来。 “吕存孝不辱使命,参见卫大人!” “徐州城守将,郭凯,参见御史卫大人!” 卫渊点点头:“郭凯,你护驾有功,公主殿下会奖赏你的,随我进寨见殿下吧。” 南栀落落大方,满是上位者语气地对郭凯道:“郭将军,本次魏忠武背叛事件中,你剑斩魏忠武,剿灭叛军五千余众,平息战乱,救下本宫与世子,你立了头功。” “嗯?” 郭凯一愣神:“殿下,末将有功但绝非头功,而且我也没做什么……” “本宫和世子说你有,你就有,怎么?给你头功你不愿意?” “不,不,末…末将当然愿意。” “我会启奏父皇,当然泽城守将已死,守军被全歼,你就有劳分出一半部队,暂时镇守泽城维护秩序吧。” 卫渊笑道:“我听公主说,郭将军有个儿子,如今也参军了对吧?我觉得派他去泽城当守将就很好。” 郭凯面容一喜:“末将谢过公主殿下,谢过世子殿下!” 卫渊笑着轻拍郭凯肩膀:“你是我爷爷最得意的门生之一,按理来说我还应该叫你叔叔呢,互相帮助本是应该的。” “对,对应该的,卫公待我如子,我对卫公如父,师徒父子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 卫渊满意点点头:“那你就去安排吧,有我和公主为你做保,这守将位置肯定是令郎。” 郭凯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退下。 南栀给了卫渊一个白眼:“果然桃李满天下就是好,随便就能盘上关系,毕竟整个大魏的将军,八成都是卫公门生,怪不得我父皇会如此忌惮卫公。” 卫渊没好气地道:“那按照你这么说,整个大魏还都是你爹的呢,南涝北旱也都怪他……” 就在这时,王玄策上门:“世子,那个啥,你功夫啥时候这么高了?” “当然是我爷爷教的。” “卫公知道?” “当然知道。” “末将还想着给卫公传信让他开心一下,现在就不用了。” 王玄策看着卫渊,露出欣慰的姨妈笑。 “我如果没猜错,你来是汇报战损的吧?” 王玄策一个激灵:“对对对,世子,本次讨伐苍龙山,我军损失三百人七十二人,其中五十八人死在横渡铁索,掉下山涧死无全尸。” “敢死队战俘营死伤四千六百人,一千二百人转正加入队伍,新收编苍龙山原响马三千六百二十五人,原泽城守军两千九百二十六人,缴获战马一千匹,兵器…… 老石小跑进来:“义父,苍龙山的藏宝室被我弄开了,金银珠宝这些兑换银子,大概是三百万两左右,还有粮食一千石。” “啥?三百万两?” 王玄策惊呼,老石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他,得意地扬起下巴,老子可是吃过见过,百万两黄金还是过得我老石手…… “粮食放入赈灾粮里吧,我之前就与熊阔海商量过,他苍龙山兄弟,除了曹锟其他人都可以加入我们,代价就是苍龙山粮食统统用于赈灾。” “那赃款呢?” “充公!” 卫渊大义凛然地说完,在老石耳边小声道:“充未来卫公的公。” “都懂!” 南栀没好气地道:“我都听到了,下次贪污能不能背着我点!” “早晚嫁过来,你钱就是我钱,你人就是我人,我人还是我人,我钱还是我钱……” 卫渊说完,看到拔刀护主的雪儿扭头就跑…… 京城,皇宫,御书房。 老太监拿着字条跑进来:“陛下,陛下出大事了。” 南昭帝看了一眼字条上南栀的字迹,气得一脚将来龙书案掀翻。 “疯了,疯了,他汪家疯了吗?” “暗杀卫渊我管不了,找土匪截杀我也不管,但他妈让守将带兵与响马勾结?” “朕培养出一只狼,还是他妈白眼狼!” 南昭帝一把抓住老太监:“守将能兵匪勾结,有朝一日就能反叛了朕啊。” 老太监吓得耷拉着脑袋不敢回话。 “幸好朕雄才伟略,待朕的文圣第一楼建筑完善后,就会广贤纳士,封一批为朕所有的贤士为官,到时候朕就在各城池守军当中,安排一个与守将相同地位的职务,虞侯、观军容使等,来监督守将的行为。” 老太监连忙跪在地上:“陛下圣明,紫微星转世,后世必将流芳,千古一帝,南昭帝!” “那是必然!” 老太监生怕南昭帝再发疯,连忙转移话题道。 “公主书信上特别说了,是卫渊在两军阵前,马上对战魏忠武并且完胜,之后又在地上比拼全家功夫,完胜!” 南昭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朕像傻逼吗?会信这种鬼话?” “可随行的探子说,队伍中是有这样的传闻的。” “卫渊好大喜功,喜欢出风头,肯定是他逼着南昭写的这句话,朕精明得宛如文曲星下凡,这点小伎俩朕一眼就看穿了。” 南昭帝得意地扬起下巴:“既然卫渊好大喜功,那朕就当奖励他,传令下去,本次魏忠武叛变之事,诏告天下,两大头功,郭凯与卫渊,反正也没人信……” 同时,各大世家都有传信,打开后全部都是卫渊马上马下打败魏忠武的消息。 “卫家,英雄血将军冢,虎父焉有犬子,说不定那卫渊很有几分本事。” 就在所有世家怀疑时,南昭帝的通告已昭全国,与他们收到的情报相同。 瞬间所有世家智囊把情报撕掉:“好大喜功的卫渊,也就南昭帝照顾卫公面子配合他演戏。” “废物纨绔,喜出风头,就他这逼样,要是会武功,母猪都能上树……” 第84章 杯酒收匠神 “公主,床铺都给您铺好了,早些休息,明日渡江。” “秋霜姐说了,北人不善水性。” “想想也是,你就在御花园的大魏湖里做过小船,明日可是江,据说江比大魏湖还要大,可大可大了……” 洗过澡的南栀,从满是花瓣的浴桶里站起。 胜雪般嫩白的肌肤,风姿绰约,婀娜多姿的身材,哪怕同为女人的雪儿都不由感叹,一件倾国倾城的绝世艺术品。 南栀轻点雪儿螓首:“你从小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没见过江河,就像你这小妮子见过一样。” 雪儿服侍南栀坐到床边:“公主,你不是说过,那卫渊咱羽翼未丰前,不会暴露自己吗?为啥今日他还要和魏忠武打一场。” “你仔细想想,他每路过一处山寨,就会留下一批卫家军或是值得信任的御林军老兵,这一路走来,当初的三千兵马还剩下多少?” 雪儿掰着手指算了起来:“算上死伤的,好像卫家军基本都没了,老兵也留下多少了。” “其他都是新兵或是土匪,新兵还好,但那群土匪可不一样,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强者为尊,如果卫渊不展现自己的能力,震慑住这群土匪,卫渊怕今后对自己命令阴奉阳违,甚至出现指挥不动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断定本宫会为他善后。” 雪儿可爱地嘟起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聪明人,明明都没提前串通,但还能配合如此默契……” “兄弟,今日我算是开眼了,没想到我欧家传代的宝雕弓都能被你拉成圆月!” “哈哈,遇见高人不结交都他妈有罪,哲别兄弟,干杯!” 熊阔海,哲别,吕存孝,老石等人围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块喝酒。 哲别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宝雕弓,双手捧着还给那名满身虬结肌肉的彪形壮汉。 “物归原主。” 壮汉摆摆手,豪气地道:“不要了,当年老祖有祖训,谁能拉开这张弓,并且人品端正,他就可以做和宝雕弓的主人。” 哲别一惊,连忙推脱道:“不行,宝雕弓太贵重了,我怎敢……” 壮汉伸手打断哲别的话:“兄弟,我熊老哥说你性格单纯,重情义,我相信他的眼光,今后我们俩就是兄弟,兄弟之间赠送礼物,应该吗?” “应该是应该,但我没有回礼……” “谁说没有!” 门开,卫渊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所有人纷纷起身,恭敬地施礼道:“见过世子(老大)(义父)!” “今日无世子,只有卫渊!” 卫渊给了慕橙一个爆栗:“一个女孩子天天装什么江湖豪侠,得亏碰到的是正人君子熊阔海,如果是其他伪君子,你让人买了都不知道。” 熊阔海也点头道:“世子说得没错,妹子你江湖阅历不多,如遇歹人的确很危险。” 慕橙嘟嘴,摇晃着卫渊的衣袖:“哥!我就少喝一点点……” “滚回去睡觉,这里大部分都是北人,骑马射箭还行,但明日坐船走水路,三天三夜的路程,保证有一大堆人会晕船,都需要你来医治,现在不好好休息,到时候你想累得猝死?” “哦……” 慕橙乖乖点头,起身离开回房。 卫渊坐在她的位置上:“你这小妮子不走,老子也没位置坐下跟兄弟们喝酒啊。” 全场所有人无不放声大笑。 壮汉起身对卫渊抱拳拱手:“世子,在下龙泉山庄这一代的欧冶子!” 卫渊来之前就向冷秋霜做过功课,龙泉山庄欧家,是江湖有名的匠神家族。 先祖铸欧冶子更是神州的铸剑鼻祖,山河四省乃至整个北方,有名有姓的铸剑师都与欧家有所关联。 欧家有个传承,那就是家族内最厉害的铸剑师可以担当家主的位置,封号欧冶子。 今日卫渊来喝酒的目的,就是为了欧冶子,得到他就等于掌控整个欧家与北方八成的铸剑师。 到时候利用自己在天剑司的位置,一点点把工匠,官员都换成自己人,天剑司可就姓卫了,变成他卫渊的私人作坊。 “久闻欧家大名!” 卫渊对其拱手:“称呼上需要改改,我说了今天没有世子,只有卫渊来跟兄弟们吃酒。” “看来熊老哥说得没错,世子地位崇高,但却是性情中人,丝毫没有架子。” 欧冶子点点头:“世子……卫兄,我远在青州都听闻过你在京城的名声,可今日一见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 “特别是今日,世子能马上马下打的那魏忠武,毫无还手之力,欧某佩服不已啊!” “那魏忠武毕竟是一城守将,今日一战虽然你们看似我轻松取胜,但实则也不难……” “啊?” 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世子只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为什么要谦虚?我的确赢得很轻松啊!” “假假咕咕是小人,矫矫情情是娘们,豪放不羁真汉子!” “本世子赢了就是赢了,轻松就是轻松,惺惺作态岂是我辈性情中人!” “好!” 在场所有人纷纷鼓掌,哲别入世珍宝的紧紧抱着宝雕弓,对卫渊道。 “世子,你劝劝欧冶子,他…他家传的宝弓送我了。”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懂?这宝雕弓你想要吗?” “这…这……我想,但我没回礼的。” “你想要,他想给,你矫情个什么劲?” “红粉赠佳人,宝弓赠箭神!你只要你不负宝雕弓之名,就是对欧兄弟最好的回礼。” 卫渊说完,端起酒碗:“欧兄,我兄弟单纯良善,不会那些煽情的话,我卫渊替他敬你!” 说完端起大海碗,连干三碗烈酒。 “好!世子果然豪迈,在神州大地酒量属齐鲁,齐鲁大地属龙泉,我欧冶子也干了。” 欧冶子也连干三大海碗烈酒,紧接着两人就仿佛杠上了,你一碗我一碗,一连喝了三十八碗烈酒。 卫渊摸着有些胀的肚子,自己来之前就用了解酒药,但这欧冶子却能跟自己喝个有来有回…… “欧兄,明日我们就要分道扬镳,如果我们这群人能活着回来,一定在齐鲁青州继续找兄弟吃酒。” “好说好说……” 欧冶子红着脸眉头紧皱:“活着回来?不是去赈灾吗?也不是打仗,还有如此大的风险?” “你不懂,那边有‘社’文化,比如花家把持的东林社,泰山书院,还有其他世家弄出来的这个社,那个书院,他们聚集在一起并非是讨论文化,而是结社成帮,党同伐异。” “干预行政,侵夺百姓产业,把持乡里田地,导致九成耕地掌控这群家伙手中,百姓都为他们打工,辛苦一年种地,交朝廷赋税,交乡绅租子,到手的粮勉强够活,受灾减产,他们就要挨饿。” “如今全国大灾,颗粒无收,百姓无纯粮,这群士绅就把控粮食,哄抬价格。” “青州现在的粮价如何?” 欧冶子想了想:“因为旱灾,所以粮食减产,价格有所提升,大概三十文钱一斗粮!” 卫渊冷笑道:“江南现在斗粮二百文,接近七倍的价格,所以你们看到的歌舞升平,都是那群土豪士绅,大部分百姓背了很高的负债,活得很累!” “说白了,这次天灾只占了三成,七成是人祸,江南的士绅之祸。 卫渊的话让在场众人无不震惊,欧冶子不可置信地道:“那他们与土匪山贼有何不同?” “有,他们可以站在阳光下,擅长利用规则,而且吃人不吐骨头,比土匪还可怕!” 卫渊把酒碗摔碎:“我的赈灾粮进去连点水花都掀不起来,就算他们不操控粮食,还能超控盐,房子等百姓必需品!” “所以我想从根本铲除这群资本家……也就是土豪士绅,还天下个朗朗乾坤,但注定会让我九死一生,所以他日再见,你可能看到的是我们尸体。” “不行!” 欧冶子激动地站起来:“绝对不行,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太危险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你贵为世子都不怕,我一个庶民还怕个鸟蛋!” “铺垫这么久,终于上钩了!” 卫渊心里一笑,装作醉意,搂住欧冶子。 “那就让我们兄弟们一起,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酒喝到后半夜,众人便离开回房睡觉。 次日晌午,欧冶子醒来还记得昨晚自己的答应的事,不禁锤了自己两下脑袋。 “喝酒误事,家族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处理,怎就会答应跟着去赈灾了呢。” 欧冶子懊悔,出来一趟,家传宝雕弓赔了不说,还把自己整个人也搭进去了,最重要的是卫渊是卫家唯一继承人,他这般就等于和卫家绑定了。 这与祖训不参政治有违,否则也不至于各大世家,乃至南昭帝亲自诏安都无果。 当然,他也可以装作醉酒断片,不承认昨天的话。 可这不符合欧冶子一诺千金的性格,哪怕在后悔也得硬着头皮跟着卫渊南下。 搂着冷秋霜的卫渊从床上起来,换衣时两个锦囊掉落。 卫渊拿起写着‘贰’的锦囊,好奇地打开。 露出卫伯约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当卫渊看到内容时,不禁眼睛瞪得老大,瞠目结舌。 ‘跪下磕头,大喊好汉饶命,我爷爷英明神武,老有钱了,多少赎金都愿意付,要啥给啥!’ 卫渊一拍额头,只感觉脑袋比宿醉还疼。 自己真他妈贱,就多余打开这破锦囊。 难道还指望卫伯约这虎逼……好听点叫虎痴……会有鸡毛的谋略锦囊! 第85章 孤篇盖全魏 熊阔海面子很大,官方都请不来的,漕帮的老大,混江龙李俊,推掉整个漕帮的所有生意,拿出全部船渡卫渊的赈灾部队。 小医仙慕橙,特别在每艘船上,都准备了一大锅缓解晕船的汤药。 “公主,要不我们也喝点?提前预防下……” 南栀点点头,就在这时,卫渊拎着几节甘蔗交给南栀。 “是药三分毒,先吃它,只要嘴里咀嚼东西,就能缓解晕船,如果实在不行在喝药。” 南栀嫣然一笑,让雪儿接过甘蔗。 晚餐卫渊特别吩咐,谁都不能吃太多,避免晕船。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倾泻而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南栀站在甲板上,欣赏着大江夜月美景,晚风轻拂,长裙飘动,与江水上层层细腻的涟漪相互呼应。 良辰美景,月下佳人,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公主当心着凉!” 雪儿找出披肩为南栀披上。 “公主可是诗兴大发,雪儿给您记录。” 南栀想都没想,直接柔声道。 “夜泊江心望景长,星河倒映水中央。” “波光潋滟摇明月,风拂轻舟送晚凉。” “远山如黛隐云雾,近岸花香入梦乡。” “此景此情无限好,愿留此间忘归航。” “船头独坐思无涯,江河美景入诗囊。” “敢言世间多胜景,不及此刻夜未央。” 雪儿写完满意地道:“回去以后我就把这首诗送到翰林院,肯定能登上诗坛,风景类的前十!” “这诗的确不错,可我卫某人也有拙作,想献丑一番。” 看到卫渊,雪儿脸瞬间沉了下来:“大煞风景的卫渊,你就能作个捅咕蛤蟆,咋地?今天诗里也有蛤蟆?” 对于雪儿的不嘲讽,这些天卫渊早已习惯。 双手负后,遥望天水一色的夜景。 “夏江潮水连天平,江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雪儿听后不禁瞪大眼睛:“好美的诗,像一幅画,像一个梦,让人沉醉其中。” “它好像又并非描写景色,而是在讲一个很深奥的道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这首诗的高明之处就在此,他没有强迫人去了解作者意境,而是给了一个开放的意境,每个人经历不同,想法不同,听后的领悟也不同。” 南栀笑着摇头,把雪儿手里刚刚自己写的诗撕碎,随手丢进江水之中。 “比不了,真的比不了,在这首诗的面前,我的诗不堪入目。” 卫渊随意摆摆手:“公主过奖了,其实这首诗只是我即兴发挥,没那么厉害,对了,还缺个名字,南栀姑娘你来命名吧。” “就叫夏江花月夜吧。” 南栀说完,细细品味刚刚卫渊的诗,有感而发的道。 “世子作词作赋厉害,没想到在诗的方面也有如此高的造诣,如果我没记错,除了一片两片三四片,还有大魏湖,魏湖大……这是你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正式写诗吧?” 卫渊点点头:“算是吧。” “既然这样,让我点评这首诗的话,我只能说五个字。” “孤篇盖全魏!” 卫渊与雪儿同时震惊。 雪儿震惊的是,南栀对这首诗的评价如此之高。 卫渊震惊的是,他抄袭的《春江花月夜》就有孤篇盖全唐之名…… 忽然南栀长叹一声:“如此美的景色,美丽的地方,却找遭受天灾人祸,也不知道下船后,百姓会如何凄惨?” “完全可以想象出来,灾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早有心理准备的南栀,无奈点头,随即看向卫渊:“你说后世会如何评价我父皇?” “不知道,他太复杂了。” 南栀苦笑一声;“他的想法是做圣君、明君。” “但能力却是庸君,昏君。” “手段上却是暴君。” 卫渊试探地问道:“如果有人要推翻南昭,你会如何?” “大魏可以不姓南,但必须要有南家血脉!” “比如……你儿子?” 卫渊与南栀四目相对,都想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最后两人都失望了。 南栀转过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卫渊也是微微一笑转身回到船舱。 雪儿被二人的对话吓傻了,不禁拉着南栀小声道:“公主,这…这卫渊真有反意。” 南栀表情正色地点点头。 雪儿连忙道:“那…那我带着你快跑吧,我担心他会挟持你……” 没等雪儿说完,南栀第一次承认自己的想法;“我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啥玩意?” 雪儿震惊道:“公主你别吓唬我,这天下哪有自己反自己的啊……” “你没发现我那些哥哥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吗?” “这个……可能他们爱护妹妹。” 南栀不屑地一笑:“对于他们来说,女人除了生他者不可,他生者不可以外,余者无不可!” “在后宫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香妃与太子有关系?” “这个知道……” “萧妃与二皇子有染你可知?” “咳,也知道……” “好歹是后娘,他们都敢如此,我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怎会天真地认为他们不能下手。” “有朝一日父皇驾崩,九子夺嫡之后,胜出者绝对会对本宫动手,与其被迫做这等悖逆人伦之事,不如让我儿登基!” 雪儿笑着打趣道:“我家公主连人事都没做过,竟想着有儿子了。” 南栀反唇相讥,阴阳怪气地笑道:“是啊,咱们家的雪儿经历过人事,对了很疼吗?那天你为什么哭得那么惨?” 雪儿脸色大变,双颊绯红:“公主你不是说好,今后不提这件事了吗……” 另一边,吕存孝拿着漕帮账本走过来:“老大,熊阔海把李俊灌醉了,我偷出了账本。” 卫渊看了最近半年的运输账单,无奈苦笑:“果然和我想的那样,无商不奸,这群狗东西都想着发国难财。” 吕存孝偷瞄了一眼账本:“这么多粮食还只是水路,陆路相信也有不少,也就是说整个扬州粮食绝对足够,可他们竟还敢买二百文钱一斗!” “粮价被花家为首的士绅家族把控了,这群商人也想大赚一笔,在利益共同体下,他们不用串通就达成一致,很正常。” 吕存孝气得紧握双拳,牙根直痒痒。 “这群畜牲,真不把百姓的命当回事!” “历朝历代的资本都是这般,发国难财,吃人血馒头,可惜这个世界没出现一个黄巢!” 吕存孝不解地看向卫渊:“老大你说什么?黄巢是谁?” “五胡乱华后,神州大地历史文化断层,黄巢是很早以前的历史人物,我也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卫渊敷衍一句后,对吕存孝小声道:“混江龙李俊蒙冤入狱,蹲过大牢,所以对我朝廷官员身份,有抵触心理,这件事需要你和熊阔海去办,让他从这一刻开始,优先搭载去江南的粮食。” “为何?” “不要问,这件事本世子亲自操刀,一定会给这天下,给你存孝个的满分答卷,所以你相信我吗?” 吕存孝想到之前与卫渊共过的患难,重重点头:“我相信。” “那你记住我的话,我接下来的每一个操作,都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你一定要站在我的身边。” 吕存孝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我会的!” 三天的水运路程,白天卫渊豪迈地与众人嘻嘻哈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舞刀弄枪。 晚上极端反差,跑到南栀身边舞文弄墨,加深二人的感情同时,不停套话…… 扬州码头,本地官员几乎全部到齐迎接。 站在最前方的三人,为首者是一名五十多岁,满脸蜡黄,明显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中年男子。 另外二人,都在三十多岁的模样,虽身为正三品的扬州刺史与扬州新任太守,但对身前的中年却宛如孙子,毕恭毕敬。 当卫渊下船,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去。 “花满亭!” 卫渊看到他,就想起证据中,花家背后捅刀,坑死自己父兄的一幕。 “花家都该死!” 卫渊对花家的恨意,远超匈奴,毕竟匈奴和卫家虽是仇敌,但只是立场不同,可这群狗东西属于背信弃义伪君子,小人! 卫渊张开双臂,大笑着与花满亭抱在一起。 “我的好世叔,怎劳烦你亲自来接我一个小辈,真是大煞我卫渊了啊。” “贤侄哪里的话,你千里迢迢而来,世叔于情于理都应该第一时间来迎接啊。” 卫渊骂骂咧咧的道:“这一路山贼土匪遍地,可把侄儿我苦坏了,嘴巴都淡出鸟了。” 花满亭笑着打趣道:“我看贤侄不是嘴巴淡出鸟,而是鸟儿想入嘴了吧。” “还是世叔了解侄儿,哈哈!” “走,走,世叔早就准备给你准备好了大美人,江南女子婉约漂亮,侄儿可听过扬州瘦马?” 当花满亭说出这话的时候,卫渊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冷秋霜杀气纵横,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 卫渊知道她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和妹妹的遭遇,连忙轻轻握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出了码头,便有无数破衣烂衫的难民围上来。 “大人,朝廷的赈灾粮到了,求求分给我们吧。” “大人,我儿子已经快饿死了,求求你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卫渊撩起轿帘,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大腿上绑着渗血的纱布,一瘸一拐跑过来跪在地上乞求一口吃的。 “你的腿?” 见卫渊发问,妇女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看着他饿死,只能割自己肉喂他吃……”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相信还有很多各种事在发生!” 卫渊长叹一声,对喜顺道:“就近吧,在这里架锅熬粥,一份米,一份树皮,一份观音土,两份稻糠。” “另外,传本世子命令,不可以打包,必须在这喝,每人不限量,连喝五碗粥,送一包白糖。” “扬州内所有地方衙门就这样照办,而且要做到锅内立三根筷子不倒才行,如果粥稀了,熬粥的人以及本地方知府,县令,人头落地! “记住了,我会派人分散全州各地巡视监督,违背本世子命令的官员,满门抄斩,我说到做到!” 第86章 狗官,卫扒皮 扬州宴,扬州地区最大的酒楼。 扬州官员,以及赈灾队伍高层都在大厅用席,只有花满亭,卢达,卫渊三人进了包厢。 落座后,花满亭表情不悦地道:“卫渊,叔叔劝你,放粮要有节制!” 卫渊无奈地摊手:“世叔,这些粮食那么沉,本世子早就想半路都卖掉,可没办法公主跟在旁边监督呢,同样今日的放粮行为,也是做给公主看的。” “哦?” 花满亭神情一愣,上下打量卫渊:“此话怎讲?” “老百姓的命与蝼蚁般如草芥轻贱,死就死了,这香喷喷的粮食给他们吃,那叫糟蹋。” “所以贤侄你的想法是……” “我想玩把大的!” 卫渊凑到花满亭的耳边:“现在扬州的粮食价格多少?” “150文钱一斗!” “咋还降了……” 花满亭长叹道:“还不是因为你来了,赈灾粮出现那群商贩害怕粮食降价,所以都开始降价销售了。” 卫渊对卢达挑挑眉毛:“还愣着干啥,这刺史你咋干的,还不去全州通告,就说赈灾粮发完了。” “嗯?” 卢达一愣,花满亭从桌子下踹了他腿一脚:“让你去就去,嗯你妈的嗯!” “下官这…这就去办。” 花满亭搂住卫渊的脖子笑道:“贤侄是想把粮食价格恢复200文钱?” “世叔,当年你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大少,怎会这般胆小,200文算个屁,我的目标是四百文。” “啥玩意!” 花满亭惊呼一声:“你丫的比我狠多了,四百文?” “没错,不想饿死就他妈乖乖掏钱!“ 花满亭对卫渊竖起大拇指:“贤侄这主意不错,但就是未来我们叔侄二人的名声……” “骂名我来背,反正我名声也这逼样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只要钱到位,名声全干碎!” 卫渊拍着胸脯说完,搂住花满亭的肩膀:“可世叔,虽然咱们赚了大头,但本地和外地粮贩也会跟着赚,他们鸡毛不付出,就赚个盆满锅满,侄儿我不甘心啊。” “要不对粮铺米行加十倍的税收,外地粮贩进城也要交税,仓库,码头的租金上调二十倍。” 卫渊嬉皮笑脸地道:“世叔真是个大坏人!” “贤侄也是个小坏蛋啊!” “那就这么定了,干杯!” 随着卫渊到来施粥,粮价已经下降到120文一斗,虽然还是很贵,但百姓对卫渊感恩戴德。 可当赈灾粮已发空的告示贴出来后,粮食瞬间涨到180文一斗。 百姓们的感恩戴德消失,取而代之的破口大骂,卫扒皮,卫狗官…… 当天晚上,熊阔海,欧冶子等人来找卫渊质问情况,但卫渊却把自己关在房间中,门外有江玉饵把守,谁都不见。 第二天一大清早,粮食价格就突破了之前最高价格200文,达到220文一斗。 下午时,花满亭找上门,拍出一厚摞银票。 “贤侄你看看这是什么!” “银票!” 卫渊双眼放光地抢过银票,点了一遍;“三百两银子?” 花满亭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卫渊的眼神,区区三百两就让他这般兴奋,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家黄金到底是不是在卫渊手中。 “世叔,你为啥给我钱?” “昨晚连夜征收的税,今后还会更多,真是活该我们叔侄二人发大财啊……” 说话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熊阔海拎着青龙偃月刀,欧冶子拎着纹龙大铁锤冲进来。 “老子在门口都听到了,姓卫的!枉老子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竟与歹人密谋!” “你可知,现在粮食已经到了280文一斗,如果再不放粮,整个江南必然饿殍遍野,你手中的银票上面都是百姓鲜血染红的!” “狗官,你就不怕晚上做梦,那些饿死的难民找你来索命吗!” “熊大哥,别和这狗官废话,直接宰了他!” 熊阔海感觉自己被骗,气得咬碎银牙,挥舞大刀,含怒出手,朝向卫渊的脖子斩去。 “世叔救命!” 卫渊吓得惊慌失措,躲在花满亭的身后。 “不过是江湖草莽罢了,也配在我们贵族面前舞刀弄枪?” 花满亭根本不怕,只是站在原地,腰板笔直,只见两道黑影闪过,两名身穿黑袍,满脸冷酷,三十左右岁的男子。 二人手持刀剑,挡在熊阔海与欧冶子的身前。 锵~ 巨大的兵器碰撞声响起,四人各退三步。 这边的声响,也引来王玄策带着天魔十八骑冲进来。 紧接着便是提着裤子去上厕所的江玉饵,以及一百零八位怒岔金刚。 众人合力将熊阔海与欧冶子制服,五花大绑丢到卫渊脚下。 卫渊一脚踩在熊阔海的脑袋上:“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本世子纨绔恶少之名,世间人人皆知,就是哄骗你几句,当真了啊?” “臭傻逼,还敢对本世子动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啥身份。” “本世子就是利用你们两个高手到江南,如今地方都到了,你们也就没用了。” “妈了个巴子的,来人,把他们俩拖出去打,往死里打!” 花满亭大笑:“贤侄好气魄,卸磨杀驴,恩将仇报此乃真小人,不过世叔我喜欢!” “哈哈!” 在卫渊与花满亭的大笑声中,找来全江南最好的厨子,在卫渊下榻的宅院大摆宴席。 酒过三巡,一名跟班在花满亭耳边低估几句。 花满亭忽然站起身:“贤侄,我手下刚刚尿尿时看到,那两个刺杀你的草莽没被惩戒。” “嗯?对本世子的命令阳奉阴违,真他妈翻了天!” 卫渊大喊一声:“把那两个狗东西带上来!” 很快,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熊阔海,欧冶子被拖着送了上来。 “世叔,这都马上打死了,你手下竟说没惩戒?” 卫渊说完,猛然伸出两根手指,扣瞎了跟班的双眼。 “有眼无珠的狗东西,这一对招子也别要了,就你这瞎狗跟在世叔身边,侄儿是真不放心啊。” “啊!” 跟班跪在地上,捂着流血不止的双眼哀嚎痛叫。 “我没有,我没有说过看到他们俩,我没有说过啊……” 花满亭脸色一冷,挥挥手,他身边的保镖当即拔剑,抹了跟班的脖子。 “多谢贤侄替世叔找出叔叔身边的瞎狗,今日就吃到这吧,他日叔叔会亲自把税银给贤侄送来。” “世叔慢走,不送!” 卫渊把花满亭送出门外后,一把抽出老石腰间的铁片刀,手起刀落,划断绑在熊阔海与欧冶子手腕上的绳索。 “狗官!” “呸,狗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知道你们差点坏了我大事啊!” 卫渊恨铁不成钢地说完,双眼流出不舍的眼泪:“老石,快让小医仙过来给两位兄弟治伤!” “狗世子,不要惺惺作态,我熊阔海发誓,只要我不死就必杀你,否则就让我熊某人……” 没等熊阔海说完,便被吕存孝捂住嘴。 “熊大哥,你真的差点坏了世子的大事,你太鲁莽了,为什么事先不着兄弟我商量一下。” “吕存孝你这狗世子的鹰犬,我真是看错了人。” “悔不该,与你这贼人把香烧,结拜异性兄弟!” 欧冶子死死等着吕存孝:“我倒要听听,我们坏了狗世子什么大事!” “什么大事,就是大事呗……” 吕存孝尴尬地看向卫渊:“啥事?” “还是我来解释吧。” 一阵轻柔清脆的声音响起,南栀在雪儿的服侍下缓缓走来。 第87章 一箭三雕,真相大白 “熊大侠,我们带来的赈粮,够整个江南的百姓吃多久?” “少说也得个把月。” “那个把月以后呢?” “以…以后……我也不知道了……” 南栀微笑道:“那我来告诉你,一个月以后就是赈灾粮发放完了,粮食价格再次上涨,该饿死的人还会饿死。” “可那也不是你们克扣灾粮的借口,这些……” “本宫是当朝公主,克扣灾粮,百姓造反,反的是我南家!你认为本宫是那种会自毁长城的愚蠢女人吗?” 熊阔海与欧冶子对视一眼,微微摇头:“不是!那公主,你为何对卫渊的行为不管不顾,是怕他伤害你不成……” 南栀摆手道:“其实这主意是我和卫渊一起想出来的,我们先提高价格,商人逐利,到时候附近几省的粮商,都会像味道腥味的猫一样聚集扬州。” “他们来了又怎样,粮食价格还是下不来,百姓也买不起粮!” 南栀摇了摇头:“熊大侠不懂经济,物以稀为贵,当粮食多了,它就会自动掉价。” “别忘记,卫渊之前下达了政策,加十倍收粮商的税。” “运费,码头,仓库租金,人吃马喂这些都是钱,只要我们这时候闭关锁城,低价卖出我们的灾粮,他们必然坚持不住,也会跟着赔钱降价卖。” 熊阔海看向欧冶子,后者连连点头:“我家打铁卖钱算是半个商人,所以公主所说差不多可行。” 熊阔海不甘心地道:“那…那赈灾粮是朝廷免费发放给灾民,你们却卖钱,这也不太好吧。” 南栀认真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和卫渊保证分文不收,在扬州建造几个大工程,让他们来工作换钱,这叫以劳养赈,而且这笔钱熊大侠可以监督。”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们需要这样做多久?” “水运虽快,但也最少得二十多天才能收网。” “那是小一个月啊,那也会饿死不少人的。” “虽会苦了百姓,但他们不会饿死的。” “不会饿死?吃啥?” 南栀把手伸向卫渊:“这就需要他来解释了。” 卫渊解释道:“你们记得我来时就施粥,不限量让灾民随便吃。” “这个我知道,甚至我和欧冶子也帮忙了。” “那你们记得灾民都吃多少?” “这个我记得,他们饿极了,大部分都吃了六七碗,食量大的足足喝了十多碗……” 熊阔海抬起头:“世子是想说,让他们一次多吃点可以多挨几天?” “吃一顿能坚持多久?最多三四天罢了。” 卫渊摇头道:“其实我真正仰仗的是糖。” “糖?这我记得,你每过一个城池,都会大批量购买白糖,施粥的时候,你也发了糖,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让小医仙解释吧。” 卫渊一指给熊阔海,欧冶子治疗伤口,包扎的慕橙。 “我?” 慕橙想都没想便道:“糖是土地的精华,与脾胃有密切关联。脾开窍于口……” 卫渊捂住她的嘴给她推到一边:“还是我来吧,白糖是碳水化合物,可以补充人体需要的一些基本的热量需求,一个人在只喝糖水的情况下,虽会营养不良,但也能坚持个二十天不会被饿死。” “还有这种事?” 所有人看向慕橙,后者连连点头:“我听不懂碳水什么物,但我哥说得没错,的确人可以靠喝糖水坚持很长时间。” 熊阔海浑身颤抖地爬起来,看着双眼满是失望的卫渊。 “那…那我都误会了世子您,这天下百姓也会误会您啊,可世子您的名声……” 卫渊双手背后,悲天悯人的朗声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天下骂名不重要,只要天下百姓能吃饱,能穿暖,我卫渊遗臭万年又何妨?” 啪~ 啪~ 啪~ 熊阔海与欧冶子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世子大义,是我们二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世子我们错了,不该误会你!” 熊阔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抓住老石腰间的片刀,羞愧的就要抹脖子。 噗~ 白刃入肉,鲜血喷涌而出。 早有准备的卫渊,一把抓住刀刃,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滴地流淌落下。 “我卫渊,一人之力虽渺小,但我甘愿以身作饵,请天下人入局,与天对弈,只愿胜天半子!” “阔海,都是兄弟,男儿膝下有黄金,切记以后不可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言自刎。” 卫渊松开手,缓缓转过身:“熊大侠,欧大侠,是我卫渊不好,没有提前通知你们,才会逼不得已把你们打成这般模样,如果你们想走,我虽不舍,但也绝不阻拦,请便吧!” “我们算个狗屁的大侠,世子不顾天下骂名,只为苍生,这才是真正的侠义。” 二人跪在地上向卫渊磕头:“求你了世子,不要把我们赶走,我们愿跟随世子与天博弈,胜天半子!” 卫渊转身,眼圈通红,搂住二人:“好兄弟,让我们共同创造,未来那人人可以吃得饱,穿得暖,娃娃有书读的太平盛世!” “我熊阔海(欧冶子),愿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世子,一起开辟盛世!” 雪儿见南栀离开,连忙追上去:“公主你看这卫渊演的戏多好看,你咋在还走了呢。” “我受不了人能如此这般虚伪……” 南栀没好气地小声道:“估计以后卫渊让熊阔海杀自己亲爹,熊阔海都得认为自己爹是穷凶极恶的反贼,从而大义灭亲……” “欧冶子可号令大魏半壁铸剑师匠人,熊阔海就是一个活招牌,能引来无数江湖义士投奔,卫渊这手棋绝了!” 雪儿有些震惊道:“我光看戏了,没想到卫渊这是一箭双雕的计谋。” “错,是三雕,他如此对待自己人,也让花满亭对他打消了顾虑……对了,卫渊遇刺,冷秋霜怎么不在?” “秋霜姐姐昨晚就不见人影,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熊阔海与欧冶子走后,吕存孝惭愧地看向卫渊:“我也差点忍不住对老大动手。” “可你还是没动,谢谢你相信我。” 卫渊轻拍吕存孝的肩膀,对老石伸出手:“拿出来吧。” “拿啥?” “你还有你的手下,追赶上来后每人都戴着一个包袱,如果我没猜错,里面是那批黄金。” 老石尴尬地一笑:“我真没贪多少,就一百多两……” “嗯?” 卫渊一笑:“现在我手下人也够多了,缺一个好像没啥大问题,对了老吕,你有一位好朋友如果监守自盗咋办?” “大义灭亲,斩!” “干啥啊,你们俩老吓唬我干啥!” “我承认,我偷偷贪了一千两黄金。” 卫渊把桌上的银票揣进老石兜里:“这个可以给你,加上一年天上人间免费票,把所有金子拿出来一半,然后藏进花家偷采金矿的矿山。” “剩下一半呢?” “乔装打扮,明天在全州县城卖粮,花天酒地。” “就这?义父,我承认贪污不对,可你也不能拿钱打水漂啊……” “让你干就干,现在百姓都快饿死了,只要我们稍微引导一下,他们就知道遂山有金矿,到时候百姓蜂拥而至去挖金子,他花满亭肯定会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来管粮食这边的问题。” 老石抱拳拱手:“义父放心,保证完成漂漂亮亮。” 吕存孝也拱手道:“我这就去安排人散布消息。” 卫渊点点头:“去吧。” 次日清晨,卫渊房间的门被推开,只见疲惫不堪的冷秋霜搓手搓脚走进来,轻轻替卫渊盖好凉被。 卫渊忽然睁开眼睛:“你出去时候不是这套衣服,这套衣服我也没见过,新买的吧……” “是……” “身上的血腥味那么浓,鞋边还有泥土,先去杀了那群人牙子,然后去你父母坟那祭拜了对吧。” “什么事都瞒不住你,我…我的确去祭拜父母,以及杀了那群当年拐卖我的人牙子。” 卫渊伸手轻抚冷秋霜脸颊:“有用吗?这群人牙子就像韭菜,你割了一茬,它就会长出来一茬,想要彻底断绝,那就只能找到根源,一击必杀!” “根源?” 卫渊点点头:“因为我的计划,会导致最近一段时间,卖儿卖女的会很多,那群人牙子绝对格外活跃。” “我已经安排赵龙赵虎去注意,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根源!” 冷秋霜轻咬下唇,感动地一口亲在卫渊脸上。 “卫渊哥哥,谢谢你还记得替我报仇!” “我的女人,我不爱谁爱,谁他妈敢爱?” 卫渊霸道的说完,搂住冷秋霜一把将其压在自己身下…… 江南晨会烟雨濛濛,屋内小帐挂轻纱,玉肌肤无点瑕。 露津津爱煞,耳边厢细语低声骂:俏冤家,颠狂忒甚,揉碎鬓边花! 第88章 昆仑奴,新罗婢,菩萨蛮 江南民间对卫渊骂声不断,每天都有无牵无挂快要饿死的难民,闯进卫渊下榻的府邸,想要为民除害。 但无一例外,都被熊阔海等人抓住,给吃饱饭,软禁起来,对外宣传打死了剁碎喂狗。 一日三餐,都是由小仙医慕橙检查后,才给卫渊端上来…… 卫狗官,卫扒皮等字眼,就宛如一根根钢针,狠狠扎在熊阔海与吕存孝等人的内心。 明明卫渊是做天大的善事,但却被天下人辱骂。 “看世子天天,吃吃喝喝,没事在公主面前吟诗作对,晚上冷秋霜陪寝……感觉他很开心,其实我估计他心里比谁都难过。” “老大宅心仁厚,心系天下,对于辱骂他怎会不上心,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让我们担心。” “肯定是这样……” “想想老大在京城,明明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勇都占全了,并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正人君子,还要装成那般纨绔模样。” “我估计世子在勾栏听曲,花船找女的时候,心里肯定无比煎熬。” “有道理……” 梁俅听到这实在听不下去,扭头就走。 他和卫渊从小长大,或许说这货隐瞒了文武双全的事,但教司坊找娘们时,他乐得比谁都开心,绝对做不了假…… 躺在床上,刚刚与冷秋霜结束切磋的卫渊,托着翡翠烟袋,抽上一口飘飘然的事后烟。 敲门声响起,冷秋霜忍住红肿跳起来穿衣服。 随着她穿戴好,卫渊喊了一声:“进来。” 老石低着头走进来:“义父,我有事禀报。” “抬头吧,秋霜换完衣服了。” 冷秋霜脸红的瞪了卫渊一眼…… 老石这才敢抬头:“世子,现在黄金的事彻底扩散出去了,虽然花满亭有镇压,但黄金的诱惑力太大,特别是有人偷偷上山,找到我们留下的金子,如今不少势力,各人,都齐聚遂山附近。” “矿山太大,想要彻底围住,估计五十万大军都做不到,他花满亭但凡想金矿的事不暴露,就必须加大人手防范,我们也能从此推断出,花家到底养了多少私兵,同时还能让他无暇顾及粮食。” 卫渊笑着吐出一口烟圈:“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这位花世叔了,与我对接粮食的人都是卢达。” 嗖~ 说话间,忽然冷秋霜猛地挥剑,将一支穿破窗户,射向卫渊的利箭被斩成两截。 卫渊无所谓地抽着烟袋锅,对满脸恐惧的老石笑道。 “习惯了,这些天经常有人来暗杀我,只不过今天这次有点厉害,能把箭射进我的房间!” 老石屁颠屁颠地捡起箭矢的尾部,上面还绑着一封信。 打开后把信交给卫渊。 卫渊随手打开,看着信上内容,不禁一笑,随手丢到床下。 “蛤蟆咕咚留尾巴,装什么大尾巴狼,还给本世子三个选择威胁。” 冷秋霜好奇的捡起地上的信,看后脸色大变。 “世子,有人放冷箭,对方实力很强我们没抓住,绝对是一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熊阔海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冷秋霜面沉似水地把信交给熊阔海:“熊大侠你看看吧。” “哦?” 熊阔海看到信后,瞳孔紧缩:“是他们!” 吕存孝连忙抢过信:“给世子三个给了三个选择。” “第一,留下粮食滚回京城,在卫公面前磕头认错后,自杀以谢天下。” “第二,如不肯走,那就放粮,并捐出全部家产赈灾,可留尔一条狗命。” “第三,不走,不放粮,那吾兄弟二人,就会亲自动手,斩杀狗官,卫扒皮,头颅悬挂城门,以儆效尤天下贪官。” “只给你这狗官三天时间,三日后如不做选择,我们将默认你选择第三条,登门娶你项上人头——黑白双煞!” 卫渊吐了口烟圈:“什么破名,还双煞,我看不如叫双傻,哪有暗杀还提前通知的,就是吓唬人。” 熊阔海连连摇头:“世子,并非是吓唬,如果真是他们俩,那您可就有危险了!” “这两人很厉害?” 冷秋霜连连点头:“三年前,江湖上出现的杀手之王,只暗杀过五次,但无一例外,每次都会提前通知对方,并且没有失手!” “第一次,暗杀一品大员,八府巡抚,大贪官吴崇喜,在三千侍卫保护下,取走其项上人头,悬挂鼓楼之上。” “第二次,暗杀背信弃义,残害同门,弑师杀兄上位的上代武林盟主,堂堂大宗师境界高手,连还手余地都没有,第二天就看到他身首异处。” “第三次,暗杀不抵抗外族,胆小弃城,导致被屠城的君天策大将军,被黑白双煞十万大军中,取上将首级。” “第四次……” “黑白双煞,只杀不渡!” “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一群人,因为见过他们相貌的都死了。” 随着冷秋霜说出五个被暗杀的人,每一个都是顶级大人物,还都是被提前通知。 “这黑白双煞有点意思啊。” 卫渊目光扫过熊阔海等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黑白双煞,计划都不能变,所以这段时间劳烦各位兄弟,严加保护我了。” 熊阔海双手抱拳:“世子放心,如果黑白双煞真杀了你,那也是踩着我熊某人的尸体踏过去的!” 欧冶子,吕存孝等人纷纷抱拳拱手:“我等发誓,愿以生命保世子周全!” “也不确定是真的黑白双煞,还是其他人弄虚作假,所以多加派些守卫就行。” “遵命!” 所有人退下后,冷秋霜搂住卫渊的脖子;“我还是不放心,那黑白双煞的名头太响。” “放心吧,我早就想到,会有江湖义士来暗杀我,只不过没想到能引来这等高手。” “如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大家闺秀一样,绝对不会有事的。” “况且不是还有你们这群高手保护,他黑白双煞也不是会隐身遁地,无需多虑!” 说话间,张龙赵虎兄弟俩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老大,我们有所发现!” “进来喝口茶,边喝边说吧。” 张龙赵虎走进来:“老大,这段时间百姓很多为了吃口饭,卖儿卖女,我们派六扇门的兄弟,暗中调查,顺藤摸瓜,已找到扬州瘦马的根源。” “什么地方?” “刺史府!” 卫渊眼神微眯缝:“卢达?他堂堂一州刺史,身居高位,是这群人牙子的保护伞我信,但他亲自参与有点不可置信。” 张龙赵虎苦笑道:“老大,起初我们也无法相信,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了二十年前一桩悬案!” “悬案?说说看!” “卢达并非卢达,而是本名叫乔大陆,曾做过海盗,靠走私起家,后来做起了人口奴隶的生意,现在他的名字还在咱们六扇门总部的悬赏令上。” 张龙赵虎继续道:“二十年前乔大陆神秘失踪,据说是出海时碰到风浪,船沉淹死了,官方也就把他定位悬案。” “但经过我们这些天的调查发现,乔大陆不单单没死,反而就是现在的卢达!” “卧槽,通缉犯当大官?江南地区的官方是他妈吃干饭的?” 张龙赵虎摊了摊手:“不是吃干饭,而是这秘密,是上层众所周知的,谁都不敢点破,因为乔大陆是花满亭的人。” “二十年前,乔大陆被花满亭收编入麾下,然后做局在半路截杀,高中状元通过殿试,下江南做刺史的卢达,冒名顶替当了官。” “如今全国九成奴隶生意,都在卢达手中握着,因为他曾经是走私的海盗,所以和海外小国也有联系,其中让花家日进斗金的生意有扬州瘦马,以及外籍奴包括不单指昆仑奴、新罗婢、菩萨蛮等等” 扬州瘦马属于萝莉养成,这个卫渊早就知道。 至于外奴卫渊也见过,在京城一些大人物家里就有饲养。 其实昆仑奴不是昆仑山的昆仑,而是泛指南洋地区,肤色黝黑的人种。 多为男性,体力充沛,善于服侍,非常听话,加上长相上昆仑奴与汉人有很大的区别,可以说带出去倍有面,是一种财富和身份的象征。 卫渊平生最讨厌两种人,第一种是种族歧视的人,第二种是黑鬼……因此卫家没有昆仑奴。 新罗婢是后世的棒子美女,现在的棒子还叫新罗国,属于大魏附属国,年年进贡,其中就有献给南昭帝的顶级美女。 南昭帝经常会把这些美女,赏赐给功臣做婢女,所以新罗婢代表皇恩,容易,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卫家当年也有,只不过被卫渊偷偷呼哈过几次后,卫伯约就都送走了,换成清一色的大妈…… 因此一些不配得到‘皇恩’的达官贵人,还想装逼,这就衍生了‘新罗婢’的奴隶市场。 不法之徒,从新罗拐骗或者是高价买来女子,调教后天价出卖,卖主经常会带着新罗婢招摇过市,彰显自己身份,用假的皇恩满足虚荣心。 菩萨蛮就比前两个少很多,属于外族女子,他们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身材苗条,能歌善舞,而且充满了神秘色彩,就连卫家也没用。 当然只是卫伯约不喜欢弄这些东西,否则也会有。 菩萨蛮多为楼兰,中东那边美女,毕竟老祖宗费大劲打下来楼兰,你以为就想吃几口哈密瓜? 卫渊伸手按住杀气纵横,忍不住要冲出去的冷秋霜。 对张龙赵虎问道:“涉案金额多少有预估吗?” “年收入五千万两银子以上!” “这么多钱,怪不得敢拥兵自重。” 卫渊说完,轻拍冷秋霜手背:“我保证那卢达让你手刃!在这之前,你把这件事通知一下南栀吧,让她琢磨琢磨咋办。” “我现在想得太多,脑袋都快爆了,真不该把公孙瑾留在京城,带出来提问分忧就好了……” 第89章 原来是后娘 很快三天时间过去,如今的扬州饿殍遍野,粮价已经高涨到了每斗570文。 这价格别说普通百姓,就连做生意的商贾都快接受不起了。 卫渊今天破天荒没折腾冷秋霜,而是站在窗口看着天上皓月。 “三天已到,这黑白双煞真会来?” 能暗杀五名大人物并且成功身退,卫渊说怕倒也不至于,就是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世子,小的有事禀报。” 门开,喜顺与冷秋水走了进来。 卫渊只是点点头:“喜顺,床铺下有我这些天勾结花满亭的罪证,你帮我拿出来。” “好的世子。” 随着喜顺走向床铺,卫渊猛地冲窗口跳了出去。 “来人啊,有刺客杀世子了,来人啊!” 喜顺与冷秋水一愣,随即面面相觑:“他是怎么认出来我们的?” “不知道啊……” “想刺杀世子,先要从我熊某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手持青龙偃月刀的熊阔海第一个赶到。 紧接着便是冷秋霜,王玄策,江玉饵,哲别等高手全部聚齐。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些天卫渊在南栀那舞文弄墨,让雪儿不再对他嗤之以鼻,见面就甩脸子。 如今卫渊被刺杀,她竟也第一时间带着南栀赶到了。 喜顺与冷秋水撕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皮肤白得吓人,以及一个宛如非洲鸡的黑鬼…… “怪不得叫黑白双煞,感情不是大魏人啊……不对劲,除了皮肤颜色,长相的确与汉人没区别,最重要的是,他们俩与世子好像啊。”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黑白双煞与卫渊,三人竟有七八分的相像,如果站在一起就有意思了。 一个白,一个淡黄,一个黑,三胞胎…… 梁俅小声对卫渊问道:“他俩不会是你当年遗留的种子吧……” “我看你像我留的种子,老子做事从来都用鱼胶,保护措施很好的,而且他们俩明显就比我大几岁,我他妈咋留?” “那是我卫叔叔……” “滚!” 卫渊狠狠一脚踢在梁俅的屁股上,就感觉踢中了石头…… 冷秋霜激动地大喊道:“我妹妹呢!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我黑白双煞只杀该杀之人,你妹妹和那个小跟班,虽然认贼作父,是卫渊那狗官的帮凶,但我们兄弟二人,还不屑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白煞说完,黑煞冷声道:“反倒是你们这些高手,助纣为虐,该杀!” “特别是你熊阔海,枉称义薄云天小关羽,结果成为狗官卫渊的鹰犬爪牙,你最该死!” “在卫渊军队来临前,杀狗官!” 兄弟二人化作一道白光与黑光冲向卫渊。 “保护世子!” 所有人把卫渊团团围住保护其中,江玉饵手持大刀朝向黑煞狠狠斩了上去。 黑煞双手一甩,散发出黑色金属光泽的狼爪出现,硬碰硬地去接江玉饵的刀。 锵~ 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黑煞与江玉饵同时退后三两步。 “你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卫渊瞳孔紧缩,本以为他们俩估计是大宗师级别的刺客,但没想到自己小看了他们。 竟然每一个都不比杨琏真迦弱,属于当世一等一等的顶尖高手。 “秋霜,你配合江玉饵斗黑鬼!” “至于那白鬼就让……” “我来!” 雪儿不顾南栀的反对,撸胳膊挽袖子冲了上去。 “看你这张脸就恶心,如果不是公主阻拦,我早就弄死卫渊了,现在打不了他,那就那你撒气!” 雪儿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强大到极致的气势,竟能与白煞斗个不相上下。 所有人无不面面相觑,他们和雪儿还算熟悉,谁也想不到这个公主身边,天真烂漫,可爱的小丫头竟有这等实力。 “哲别,无影箭!” “小医仙用毒!” “熊阔海,吕存孝,王玄策……都上去助阵,把他们两个拿下!” “遵命!” 黑白双煞脑门见了汗,他们已经蹲守这里好几天了,基本把所有高手都摸清楚,可唯独低估了江玉饵这大胖娘们,至于雪儿,他们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出错就出错在和两个女人身上。 无声,无影,两支利箭贯穿黑煞双肩膀。 被江玉饵一刀斩飞了双手上的钢爪,冷秋霜出现身后,挥剑刺向黑煞的背心。 就在剑尖临近他背心时,一道白影将软剑打飞。 “果然是卫家,竟能出动如此多的高手!” 一阵悲天悯人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穿洁白僧袍,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独臂老尼出现。 见到来人,冷秋霜吓得浑身一抖。 “南海神尼!” 所有人都停止打斗,纷纷退回卫渊身前。 欧冶子小声道;“东卫,西剑,南尼,北道,中轩辕,乞丐教头无生母,我大魏江湖八大不出世的高手,其中的南尼,就是南海神尼。” 黑白双煞单膝下跪:“师尊!” 独臂南海神尼看向卫渊:“狗官,纳命来!” 南海神尼爆发出远比黑白双煞更强的炁,正面冲向众人层层保护下的卫渊。 卫渊脑门见了汗,这老尼修为与卫伯约相差无几,竟都达到了半步武圣人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她更年轻,如果两人对战,卫伯约前期可能会占据上风,但毕竟年老体衰,长久之战必定会落败。 江玉饵,冷秋霜等人,不顾性命拼死命朝向南海神尼进攻。 然而所有攻击打在南海神尼身上,全部从她的身体穿过,就像镜花水月般,身体逐渐消散。 “不好!” 卫渊连忙要跑,但脖颈一疼,南海神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出现在他的身边,用拂尘缠绕住卫渊的脖子。 “让他们住手吧,否则贫尼现在就杀了你。” 卫渊伸手示意冷秋霜等人停手,南海神尼把目光看向江玉饵。 “你这胖女人有点意思,如果一对一之下,别说我徒儿,就算是贫尼也短时间拿不下你,可惜手脚拙笨,看来卫公只是自己强,带兵厉害,可在教徒上差了太多,也是人无完人。” “我…我没见过几次卫公,我是世子的人!你放了世子,你绑架我吧! 熊阔海激动得浑身颤抖,丢下青龙偃月刀,双膝下跪。 “神尼,我熊某一生,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双亲以及我的授业恩师,外人我只跪过世子,今日我跪你,求你放过世子,熊某愿一命抵一命!” 南海神尼饶有兴趣地道:“卫公许你什么了,让你熊大侠宁可放弃生命也要救这纨绔?” “世子不是纨绔,我也未见过卫公,世子是熊某可用生命去追随之人!” 南海神尼上下打量卫渊:“小家伙,可否为贫尼解惑?为何两位大宗师高手,能让你不靠卫公收为麾下,还这般誓死效忠?” “除了王玄策,在场都是我的人,或许这就是我的人格魅力,以及出色的人品!” “你个纨绔恶少,也有人品?” 南海神尼纵身一跃,带着卫渊与黑白两位徒弟,飞入卧室之中。 随着四人进入,门窗全部紧关。 冷秋霜焦急得都快哭了:“怎么办?卫渊哥在他们手中!” 南栀眉头紧皱的道:“那神尼没离开,应该是要跟卫渊说些什么,以他的能言善辩,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房间中,南海神尼端坐床铺上,黑白二煞死死瞪着卫渊,大有一声令下将其大卸八块的意思。 南海神尼率先开口:“其实贫尼今日到访,是真想杀你!” “只因我不放粮?” “是,但不光如此。” 南海神尼对卫渊露出慈祥的微笑,伸手轻抚卫渊脸颊:“你比天儿,云儿长得更像他。” “天儿云儿?我像谁?” “天儿是我,看天!” “云儿是我,看云!” 随着黑白双煞的开口,卫渊下意识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你这纨绔还有点文化!” 南海神尼对卫渊笑道:“如果你只是个纨绔,我不会杀你,但你现在太过分了,你知道因为你的贪念,让江南饿殍遍野,多少百姓易子而食,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贫尼要闭关了,想要脱凡入圣,九死一生,我不知未来能否活着,所以替卫英雄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杀了你,不让卫英雄之名败坏在这纨绔的手中。” 卫渊回头看了眼黑白双煞的长相,结合南海神尼的话,一个荒唐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 “这老尼姑不会和自己老爹有一腿吧,这黑鬼和白鬼并非是她徒弟,而是她儿子……” 第90章 物尽其用,做新局 想到这,卫渊装作惆怅地长叹一声:“师太,你可知道为何熊阔海他们,会愿意誓死追随与晚辈?” “你小子说说看。” “因为我,善!” “善?” 白煞一脚踹在卫渊身上;“就你这狗官还善?” “天儿,我叮嘱过你,杀卫渊可以,但要一刀毙命,不可虐杀!” 南海神尼教导白煞后,对卫渊笑道:“贫尼想听听你如何善,如果能说动贫尼,就饶你一命!” “南昭帝登基后,想要杯酒释兵权但却无果,我卫家拥兵四十万,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以花家,汪家为首,天下三十六家门阀联合削弱卫家势力,家父卫英雄携两位兄长上阵杀敌,抵御匈奴……” 黑白双煞对着卫渊踹了一脚:“让你说放粮,你说这些……” “住口!” 南海神尼怒斥一声,强行压制住激动的情绪,对卫渊忙道:“卫英雄是被人害死的?” “当然,我父亲一代军事奇才,武道天赋万中无一,被爷爷誉为他的接班人,小小匈奴自然不在话下。” “可坏就坏在,队伍中出了内鬼,无时无刻不在向匈奴,通风报信父亲的军事部署。” “加上匈奴与元蒙天狼国合作,联合吐蕃,西夏……几国联军,全部换上匈奴服装,对家父发动进攻。” “削弱卫家是南昭帝最想看到的,所以他选择知情不说。” “后方补给没有,援军不到,我父兄三人被打得节节败退,无奈退守边关。” “结果边关守城将军花家左相次子,花满阁,却将城门紧闭,不让其进城。” “在无食无水无援的情况下,我父兄腹背受敌,最后被乱箭穿心而死,与十多万卫家军的人头,被砌成京观,受数十万匈奴屎尿污秽!” 咔嚓~ 南海神尼情绪过于激动,控制不住力劲,将来手中拂尘捏成漫天碎屑。 “这件事你从哪知道的?” “杨琏真迦,吐蕃也参与其中,作为前国师,整件事他都有证据,只不过证据被我销毁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与天下世家为敌,我卫渊也在所不惜!” “但在我羽翼未丰之前,只能咬着牙伪装纨绔!” 南海神尼冷着脸:“就冲你最后这句话,只要你现在就放粮救济百姓,贫尼可饶你一命!” “对不起师太,晚辈恕难从命!” “我师尊已经开恩,你竟给脸不要脸……” 黑白双煞想要动手,但却被南海神尼拦住:“难道钱比你的命还重要吗?还是你认为贫尼不敢杀你?” “都不是,因为只要放粮,我的计划将功亏一篑,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怎讲?” 卫渊正色道:“南昭帝命汪家赈灾,结果我暗中发现,汪家把所有赈灾粮都换成了沙土,粮食被他们转卖。” “南昭帝大怒,换他人运送赈灾粮,结果所有官员,都怕得罪汪家不敢接下任务。” “南昭帝怕百姓饿死太多,从而起义造反,打破大魏微妙的平衡,就想派我爷爷赈灾。” “然而爷爷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哪怕明知一路艰难险阻,我也要替爷南行!” 南海神尼狐疑的打量卫渊:“你真有这孝心?” “天地可鉴,这件事在京城已经传开,只是还没散播到江南,但凡你留意打听,就可知道我所说真伪。” “至于放粮赈灾的事,你就算杀了我也不能放,因为江南地少人多,而且重商,所以耕地精耕细作的同时,还多以桑、麻、茶为主。” “加上花家垄断了大片田地,如今大灾之下,百姓手里已无纯粮。” “我带来的粮食只够他们吃一个月,一个月以后粮价在花家的掌控下,依然不会下调,他们该饿死还是会饿死,只不过延长了个把月而已。” “我现在目的就是要让整个江南的粮食价格疯涨,其他地区想发国难财的粮商,就会把粮食运来江南赚大钱。” “只要他们来,我就关门打狗,然后放粮,逼迫他们降价,把粮食降到一个可控范围之内。” 南海神尼师徒三人震惊,有些狐疑地打量卫渊;“你是说真的?” “如果有假,为何义薄云天的熊阔海会誓死相随?” “还有南栀,她可是当朝的倾城公主,皇帝是她亲老子人家可不缺钱,我拿啥贿赂公主?” “如果百姓造反,反的就是她亲爹,我要中饱私囊的话,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南海神尼考虑片刻,觉得卫渊说得有理有据。 “既然如此,贫尼会带两位劣徒帮你,这段时间中有贫尼镇守中堂,普天之下无人可动你分毫!” “当然如果你小子骗我,那贫尼会亲手送你上路!” “身正不怕影子歪,一言为定!” 当卫渊四人走出房间后,喜顺被王玄策抱在怀中,冷秋水被冷秋霜抱着,经过小医仙的检查,二人只是被打昏,没有生命危险。 卫渊对雪儿道:“给师太以及两位兄弟安排个房间,这段时间他们会住下,还会帮助我们。” “啊?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还喊打喊杀的,屁大会功夫就从仇人变成帮手了?” 梁俅低声对老石道:“什么事都逃不出本世子的法眼,这卫渊肯定使美男计,给这老尼姑拿下了。” “我义父不是那种人吧……而且,虽然义父很帅,但连尼姑都能迷倒?人家可是六根清净……” “你懂啥,没看过金瓶梅吗?憋得越久爆发起来越恐怖!” “而且她可能有特殊癖好,比如刷碗的铁丝球摩擦头,小皮鞭啥的都给我渊哥弄上……” 南海神尼看都不看梁俅,直接对黑白双煞道:“那个犯贱的小胖子,张嘴!” “是!师尊!” 黑白双煞微微一晃,便来到梁俅身边。 “卧槽,干啥啊,我都这么小声了,你们咋还能听到呢……” “别动手,你们不是说过,不对普通人动手吗,我没修为,就是个小白丁!” “但你嘴贱,辱我师尊,不杀你光掌嘴就已经给卫渊面子了!” “他是个啥,我告诉你,我姐可牛逼了,你们打我,我就找她告状……” 老石轻轻捅了捅梁俅腰眼:“你姐的确厉害,但不是神尼的对手!” “原来打不过啊!” 梁俅瞬间换了一副嘴脸:“那啥,两位大哥,咱们来个文斗咋样?” “文斗?” “没错,你俩每人打我一下,只要我能扛住,这事就这么算了,当然打啥地方我选……” “行啊!” 梁俅转身撅起屁股:“就打这……” 黑煞抬腿一脚踢了上前,因为梁俅是普通人,所以他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 然而这一脚仿佛踢在了铁板上,硬得要死。 “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他练了外门硬气功。” “那我就加点力!” 白煞用出五成的力道,狠狠踢向梁俅的屁股。 咣~ 宛如庙宇敲钟般的声音响起,梁俅屁股硬挨了这一脚,只感觉有些疼痛,可他整个人就宛如掀飞的炮弹,飞起来十多米高。 “脸要着地了,快接住我,接住我啊!” 仅存的几名梁家将军,连忙跑过去接。 可惜慢了一步,让梁俅大头朝下摔在地上…… 小医仙跑过去擦看,发现虽然他的八段锦主要淬体屁股,但身体其他部位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加强的,所以十多米大头朝下脸着地,也只是受了不轻的皮外伤。 “没死,皮外伤!” 说完,慕橙丢下一瓶金疮药转身就走。 其他人听到是皮外伤,也都纷纷散开,不去管这嘴贱的货…… 南栀房间中,卫渊与南栀坐在茶台对面,雪儿为二人倒茶。 “我真没想到,卢达的前身竟是海盗乔大陆,冒名顶替当了大官,掌一州两万万百姓的生死存亡,衣食住行。” 南栀率先开口道:“这可比我们一路走来,官匪勾结恶劣多了,因为是匪当了官!” 哎~ 卫渊长叹一声:“卢达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奴隶生意遍布大魏,垄断全国八九成的奴隶交易,每年利益保守三千万两银子。” 南栀抿了一口茶水:“没这笔钱和金矿,花家也养不起私兵,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当你收网那天,花满亭以庞大现金入市,收购我们低价卖出去的粮食,可破我们做的局。” 卫渊点点头:“花家现金太多了,降价多少花家收多少,等粮食被收完,粮价还会在他掌控下涨上去,花家砸出去的钱,会以几倍的涨幅赚回来。” “这个局,我们相当于给他花家做了嫁衣。” “还有刚刚老石汇报,花满亭为守住金矿的秘密,全州各个城池调配士兵,推断花家有二十万左右的兵马,如果再加上江南守将王猛麾下的十万大军,就算我们做局赢了,他也能不要脸地用兵马镇压。” “王猛曾是卫公的手下将军,如果他能站在我们这边,再加上民心所向,花满亭的二十万大军不足为据。” 卫渊轻蔑道:“但凡是个人才,我爷爷不会放他出卫家军,我找过王玄策打听过这家伙,别看名字叫王猛,本人可是很怂,典型的墙头草,谁强倒向谁。” 南栀看着卫渊的表情,忽然笑道:“你已经有计划了吧?” 卫渊点点头:“逼王猛站我们这边,同时还能灭了贩卖奴隶的组织,以及让花家暂时拿不出现金!” “一石三鸟?” 南栀美目连眨,上下打量卫渊:“这我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这个局,我需要两个最重要的人。” “谁?” “黑白双煞!” 卫渊话落,目光看向屋顶:“三位,听够了吧,下来喝口茶润喉可好?” 只见窗外落下三道人影,紧接着门开,南海神尼带着黑白双煞走进来。 白煞对卫渊一抱拳:“就算不是帮你,能够覆灭这逼良为娼的贩卖奴隶集团,我白煞也会去做!” 南海神尼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了白煞的话。 卫渊拱手道谢:“白兄,你们兄弟去我房间稍等片刻,我随后会赶到,告诉你具体细节。” “好!” 黑白双煞转身就走,南海神尼打量卫渊:“我越来越看好你这小家伙了,如果此局能破,贫尼送你份大礼。” 南海神尼说完转身离去。 南栀见到卫渊要走,一脸八卦求知欲地抓住卫渊衣袖:“你先告诉我怎么做,我真的很好奇!” “法不传六耳!” 卫渊把嘴抽到南栀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南栀脸色大变:“还能这么玩?那卢达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你确定能行?” “如果他不是见多识广,这局他还不会进呢!” 卫渊说完,轻轻在南栀精致白皙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触不及防下,南栀闹了个大红脸。 “卫渊,你个登徒子,看我不打死你!” 雪儿丢下茶壶就要拔剑,然而卫渊已经撒腿跑出了房间…… 第91章 谁是黄雀? 次日晌午,卫渊倒在床上,气得浑身颤抖。 教了黑白双煞一夜,他终于体会到,上辈子家长给孩子补课,怎么教都学不会那种崩溃感。 心痛南海神尼,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如何教导这两笨逼的…… 经过卫渊一夜的细心观察,发现这两玩意是双胞胎,应该是在母体怀孕时吃错了什么东西,所以导致基因突变的疾病。 在封建社会被当成魔童降世,但在后世他们俩叫白化病与黑化病。 白煞武学天赋很强,但视力有缺陷,看所有人都感觉比自己小,打不过自己。 神经方面也有问题,他没有疼痛神经,也就是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加上超雄综合症,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看谁都想打一场的那种。 黑煞同样武学天赋很高,但是智力有略微缺陷,说傻不傻,但肯定不聪明,嗅觉灵敏甚比狗鼻子,而且他的言行举止也经常有狗的模样。 可怕的是,他有一点点情绪波动,就能让肾上腺素飙升,就像一条发疯的狼狗,你越打他,这家伙越兴奋。 昨夜如果不是有白煞安抚,这货就差点把卫渊咬死…… 城中狗市内,出现一黑一白两个奇装异服的男子。 “两位想买狗?无论是看家护院,还是斗狗的犬,我们都有。” “no,我们要人!” “no是啥意思?” 工作人员听着两人蹩脚的汉语,连忙跑进内堂把管事的叫来。 “管事的,他们俩说什么no,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去会会他们。” 管事的走过来,看着一黑一白的两人,黑鬼短发,卷毛,白鬼金发碧眼,明显就不是本国人。 “二人,高姓大名?” “你好我的朋友,我来自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的肯特伯爵!” “我的名字叫乔治·爱德华·亚历山大·科盟拉布拉多,这是我手下最勇猛的战士,汉拔尼!” “什么破逼名弄得比家谱都长……” 管事的心里吐槽,但表面还是很客气:“恭敬的伯爵大人,你想要购买什么?” “不买,我要卖,一笔大买卖,一万名外奴,你能做得了主吗?” “这……做不了,等我去汇报掌柜的。” 随着管事的跑进去后,便不再出来。 黑鬼在白鬼耳边小声道:“哥,他会不会看出来我们假扮了?” “应该不会,我都是按照卫渊所教,一字不落。” “不对,他教你的是科盟布朗尼,你说成拉布拉多了……” 二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黑白双煞,就在兄弟俩说话间,管事的小跑出来。 “我们掌柜的有请两位内堂一叙。” 一名微胖富态的中年男子对白煞道:“两位,你们真有一万名外奴?” “当然有,我奉女皇之命,开启大航海时代,寻找失落的大陆,所以我们游走各国,捕捉了很多人。” “日耳曼的白人听说过吗?” “听说过,听说过,我们这也有,属于菩萨蛮的一种。” “我们抓了两千名白人,都是妙龄少女,只不过都是不是处子了,被我那群不争气的船员们破了!” 掌柜的大惊,菩萨蛮很少见,如果真是白种菩萨蛮,经过调教后,如果漂亮的能拍卖出万两银子。 “我们的船队上,还有三千黑皮劳工!” “三千个昆仑奴!” 掌柜的差点惊呼出声。 紧接着白煞继续道:“一千波斯猫,以及一千名暹罗男性美女。” 掌柜身后管事怒道:“骗子,都男性了咋还能是美女呢!” 掌柜瞪了管事一眼:“不懂别乱说,暹罗有男扮女装的习惯,这类属于小众,可以高价卖给有龙阳之好的那群人。” “这位亚历山大先生,您继续!” “其中最值钱的,是天竺的公主!” “哦,公主也被你们抓了?” 掌柜清楚知道,如果真的是天竺公主,这就是不是钱的问题了,对他们来说没啥用,但对花家来说,一个天竺公主,就绝对值五千万两银子了。” “当然,各国人都有,一共一万多名奴隶,五千万两银子,不要银票,你有这个实力吗?未来可以长期合作,如果你没有这个实力,我就去找别的商会谈交易。” 掌柜恭敬地道:“整个大魏,我们是一家独大,钱好说,凑一凑可以弄来,只不过得先让我们看到人。” “no,no,no!这是你们的地盘,我们交易都要很小心,所以我不见银子,是不会让你们看到人的,当然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尊贵的伯爵亚历山大,我可以在贵府住下,等你们把钱筹够以后,再开启交易,如何?” “好!” “两位先生,应该没洗过温泉吧,我这里有上好的温泉水,泡一泡能泡走所有疲惫,还请移步。” 随着管事的带二人走后,从屏风后走出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卢达。 “大人,您掌了眼,这什么亚历山大是假的吗?” “应该不是假的!” 卢达低沉地道:“我做海盗的时候,海上碰到过大不列颠的日不落帝国的船只,因为互相忌惮,所以只有短暂交流,他们说话这味是对的,什么no,应该就是‘不’的意思。” “这个国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我敢肯定整个大魏,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国家,所以不会有人用它来作假。” 就在这时,管事的小跑过来:“卢大人,掌柜的,我看着他们脱下衣服,的确浑身都是黑色,白色。” 卢达点了点头:“很有可信度,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正好最近主上怀疑卫渊那小子做局,所以特别从家族征调了一大批现银,我可以去找主上借。” 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地奉承道:“这生意不错,绝对的一本万利。” “错,是无本万利!” 卢达阴冷的一笑:“外国来客,想从我手里拿走钱,那怎么可能,不光这些奴隶我要,就连他的军队,船只,哪怕这亚历山大都要留下当奴隶!” “大人够狠!” 卢达得意地笑道:“无毒不丈夫!” 另一边,正与南栀下棋的卫渊,忽然听到敲门声。 门开,老石恭敬地走进来。 “义父,他们两位已经成功进去了,这是传出来的信。” 卫渊打开信看了一眼,对南栀道:“成功得到对方的信任,而且他们答应十天之内给现银,那就说明花家很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计划,提前准备好了银子准备救市。” 南栀没有丝毫的诧异:“很正常,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每一个门阀世家都有数不清的门客幕僚,智囊团,他们可不是吃干饭每天研究的就是这些事。” “老石,通知下去,让大家伙准备准备,咱们十天后收网!” 卫渊说完,对南栀笑道:“我们想螳螂捕蝉,花满亭以为自己是黄雀,殊不知螳螂也是我们丢出去的饵,我们可是黄雀后面的老愣!” “你输了!” 南栀一子落下,斩了卫渊的大龙,露出刹那芳华的绝美笑容:“这世上人人都以为自己布局者,可却人人都在局中,而不自知。” “在居中最傻逼的就是你父皇……” 卫渊说完在南栀高耸的胸脯上抓了一把,扭头就跑。 跪在地上的老石,见到狂暴的雪儿,吓得连忙磕头。 “雪儿姑娘,祸不及家人……啊…啊!别打脸,我靠脸吃饭的……” 第92章 做局,逼迫站队 第九日下午,老石带回消息,卢达已出面,今晚就会带着黑白双煞去见银子,明日一早在码头交易。 “终于来了!” 卫渊站起身:“喜顺!” “世子您叫我?” “去找王猛,就说本世子要与他叙叙旧,位置就在扬州宴,天字一号包厢。” 当天晚上,卫渊乔装打扮,带人前往扬州宴。 王猛作为卫伯约旧部,这面子是必须要给的,已在此等候多时。 “末将王猛,见过御史!” “今日算家宴,不是官场,只有叔侄,没有上下级。” 王猛连忙拱手表示受宠若惊,与卫渊一前一后走进包厢。 酒过三巡,卫渊率先开口:“猛叔,侄儿其实有一事相求。” 王猛满脸怂样:“关于花家的?” “不是,是江南小刀会三大亨!” “三大亨?” 小刀会三大亨是三个地方青皮老炮,垄断几个中小型码头,属于江湖上的帮派,帮会里大概有五千多帮众。 三个家伙武功不咋地,但精通人情世故,在江南地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在江湖上名门大派眼中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在王猛眼里更是乌合之众都不算,就是一群流氓聚集罢了,随手可灭。 听到是三大亨后,王猛瞬间变得意气风发,拍着胸脯:“这三个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世子您?” “远的不说,他们在你下榻的府邸跪三天三夜,能看到喜顺他们都得荣幸写进家谱了。” 卫渊脸一红,尴尬地摆摆手:“这些天我名声不太好,但又憋不住去勾栏听曲,所以就乔装打扮出去浪,被这三个狗东西欺负了。” “猛叔,我带来那群人都在公主手里,我说了也不算,所以想请你帮忙给本世子讨回个场子!” 听到这王猛哈哈大笑起来,大魏第一纨绔恶少卫渊,好色如命,勾栏听曲,花船找女这才是属于他的人设…… “世子放心,今天这场子猛叔肯定帮你找回来!” 王猛大包大揽地拍胸脯,对门外守护的副将道。 “点兵一万,到扬州宴聚集……” 卫渊拦住王猛:“孟叔,一万人兵马太少,面子不够,放心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我找厨子去守城军营给兄弟们做流水席!” “面子,面子,孟叔懂!” 王猛大手一挥:“点兵五万,吓死小刀会那群逼养的,胆敢欺负世子,真他妈是活拧巴了!” 夜已过半,五万兵马已集结完毕。 王猛大大咧咧地下令道:“众将士们听令,接下来你们要全权听世子的话,让你们砸就砸,让你们打就打,听懂了吗?” “听懂了!” 五万士兵齐声呐喊,气势磅礴。 卫渊拉着王猛进了自己的轿子,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去。 边走边聊家常,王猛只是随手撩开轿帘,便对卫渊道:“世子我们走错路了,这边不是小刀会的路线。” “我知道,是去地下奴隶市场,我要用你的人把奴隶市场给扫了。” “啥!那可不行!” 王猛知道中计了,连忙就想跳下轿子,便被卫渊一指点在身后的几处大穴,此时的王猛除了眼珠子能动弹,连嘴都张不开。 另一边,大掌柜带着黑白双煞的来到刺史府,卢达亲自出面领他们进入密室,看着一箱箱的黄白之物,黑白双煞不由一阵心惊。 他们也算杀了不少大人物,也劫富济贫得了他们赃款,可之前的五个人加一起,也比不上这里的金银一半。 “这些都是民脂民膏!” 白煞强行压住要暴走的黑煞,对卢达道:“你就是幕后的东家吧。” “没错!” “既然看到了钱,那我们的交易可以开始了,把钱运到码头,本伯爵会安排船只靠岸。” “当然这笔钱我要一直看着,毕竟首次合作,我怕你们调包。” “哈哈,亚历山大兄弟还真谨慎,但你放心我卢达做生意,就有三条原则。” “第一是诚信,第二诚信,第三还是他妈的诚信,来人啊,装车去码头!” 随着金银装上马车,刚出府邸,便看到五万名守城军浩浩荡荡走过来。 “王猛?他来干什么?” 随着大部队临近,卫渊钻出轿子,挥手大喊道:“众将士听令,有人劫持刺史卢达大人,保护大人,其他匪徒杀无赦,拿到一颗人头,奖赏百两银子!” 听到银子,士兵们无不双眼放光,挥舞兵器冲了上去。 “妈的,是卫渊!” 卢达一惊,刚想转身,便看到随行持刀剑,两名大宗师级别高手,已被扭断了脖子。 一名独臂尼姑,手持拂尘站在他的身前。 “拿下!” 黑白双煞一起动手,将卢达与大掌柜控制住。 这里是他们自己地盘,所以人手并不多,为了黑吃黑全部人手都被安排在了码头,但没想到刚出门就被劫了。 面对五万兵马厮杀,搬运金银的三四千人很快便被斩杀。 “我把钱都给猛叔了,回去以后你们找猛叔要赏金,另外分出一万人,用最快速度把货物运到我下榻的府邸,每人赏二十两银子。” 之前没抢到人头的士兵,纷纷跑出来赚这笔外快。 卫渊轻拍被点了穴的王猛手背:“猛叔,如果我没调查错,卢达是乔大陆吧,还有这奴隶生意也是花家产业,这些钱箱子你知道都是什么吗?” “银子,金子,全是钱,一共五千万两,你这次可把花家彻底得罪了,如果没有卫家的做靠山,你绝对会被花家灭九族,所以还请猛叔帮忙。” 另一边的京城。 几天前江南的情况,就已经传到了京城。 刚刚在民间挽回点名声的卫渊,再次成为百姓,文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一些与花家系敌对派系的官员,每天参卫渊的奏折不断。 更有言官,想要青史留名,不惜抬棺进殿。 放出狠话,如果南昭帝不下令处死祸国殃民的卫渊,他就一头撞死大殿之上。 然而对于早已知情的南昭帝。每次都说要严惩卫渊,可也只是嘴上说说。 卫国公府内,卫伯约拿着飞鸽传书的字条,对身前慕千秋道:“玄策传信说,花家养了二十万以上的私兵,那龟孙儿布下一计,逼迫王猛站队自己。” 慕千秋轻抚胡须:“渊儿有勇有谋,的确是个孙女婿的好人选……” “你让慕橙跟着卫渊,老夫就猜到你这老匹夫是啥目的了!” 卫伯约给了慕千秋一个白眼,随即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帅印。 “看来这一步非做不可了!” 见到帅印,慕千秋一愣:“老哥你真要走这一步?” “没办法,我得替那龟孙儿擦屁股,他一步三算,每一步都很正确,但却唯独漏算了一步。” “哪一步?” “估计王玄策会告诉他,王猛是个怂包墙头草,这属于误导,其实玄策也不知,这王猛还有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卫伯约在一封书信上盖上帅印,绑在信鸽的腿上,走到窗口放飞。 回头看向慕千秋一字一顿的道:“那王猛是花卿桧的私生子,他本就是花家布置在卫家军的一步棋,偶然被我发现后,才找借口把他撵走。” “所以那龟孙儿的局,正常人都会就范,但王猛本就是花家人,必然不可能成功,还会在关键时刻反水,狠狠咬他一口。” 第93章 背黑锅的梁俅 返回的路上,天已蒙蒙亮。 卫渊轿子在队伍的大后方,就在这时,马蹄声声,吕存孝声音响起。 “老大,梁世子带到。” 梁俅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爬上轿子。 “干啥给我折腾起来,睡得正香呢,而且你不是骂我粑粑孩,嫌弃我,不愿与我同坐一个轿子吗。” “此言差矣,我与梁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 “别闹,从小到大,每次你犯错想要我顶雷,你都会用这套说辞,说吧这次是不是玩娘们玩过分了,被冷秋霜或是南栀抓住,想让我帮你顶雷!” 卫渊笑着摆摆手:“这都是小事,正经事是我学会一个保命的技巧,想要教你。” “啥技巧?” 卫渊从身后掏出一捆绳子交给梁俅:“把我绑上……” “卧槽,渊哥你玩得这么变态,都…都捆绑那一套了?用不用我找赶车的老石借下鞭子,在弄个蜡烛啥的……” 卫渊给了梁俅一个爆栗:“你脑袋里就不能有点正常东西吗?” 梁俅瘪嘴道:“你这七星瓢虫,但凡和你沾边的事,都带颜色,哪有正经事?” “这次正经,我学会一招金蝉脱壳,我们俩身为世子,恐有一天怕会被歹人绑架,所以这招就是教你如果自救!” “这个牛逼啊,快教我。” “那你先把我绑上。” 梁俅二话不说,上去就将卫渊抹肩头拢二背,整了个五花大绑。 “整吧,我看你这金蝉脱壳咋回事!” “等下不急,我得先运功缩骨。” 卫渊大声喊道:“老石,到了吗?” “义父,已到集市了。” 卫渊歉意地看了梁俅一眼:“俅啊,从小到大你经常替我背锅,这次也帮哥哥我背了吧,对不住了!” 说完,卫渊纵身跳下轿子。 梁俅整个人都懵:“这是要干啥啊?” 卫渊的轿子极具奢华,更有六扇门身穿飞鱼服的神捕赶马,加上今天正好赶上初一十五的集市,可以说这辆轿子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忽然一个人影跳车滚落地上,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我是卫渊,我是来赈灾的御史卫渊!” 卫渊炁沉丹田,发出来的声音方圆百米内的人,都可以清晰听到。 “他就是卫渊那狗官?” “好你个卫扒皮!” “宰了他!” 不少人拎着锄头,扁担准备动手了,然而没想到卫渊接下来的话,震惊四方。 “梁俅,你个狗贼,枉我把你当兄弟,可你竟与花满亭勾结,把我捆上软禁,不给灾民放粮。” “世子,我们来救你!” 早就准备好的吕存孝,江玉饵飞奔而来,将卫渊保护其中,毕竟现在百姓对卫渊的民怨太大,他们真怕卫渊被袭。 吕存孝将满脸懵逼,不知所措的梁俅从轿子里拎出来。 “梁俅,卫渊大人身上的绳子可是你绑的?” “是我,但是他……” 没等梁俅说完,便被吕存孝用手帕堵住嘴。 “结案了,就是他梁俅绑架的卫大人!” 就在这时,卫渊再次运炁大喊道:“百姓们听着,现在我下榻的府邸门口,施粥卖粮,粮食一百文钱一斗,而且不限量,要多少有多少,我带来的赈灾粮足够整个扬州吃一年的!” 随着卫渊的大喊,集市上所有人无不喜上眉梢。 “什么!一百文一斗?比现在的粮价降了五倍以上!” “卫渊那狗官说的……” “别叫卫大人狗官,没听说他是被人绑架了,我认为这是真的,毕竟想想人家卫渊刚来时候就放粮了,管饱随便吃,还给了一包白糖呢。” “说起来也奇怪,虽然没吃的,但和糖水也没让我全家饿死……” “那梁俅狗贼是谁啊!” “听说也是个世子,梁王,梁国公的儿子。” “打死梁俅,打死梁俅!” “你打吧,我去抢粮先!” “我也去!” 所有人争先恐后,一窝蜂地朝向卫渊府邸跑去。 卫渊看向梁俅,忽然耳边响起一阵歌声。 他卷帘梨花泪,镜花红妆等谁归…… 此时的梁俅宛如林黛玉喝药转头哭般,流下眼泪。 “卫渊,我去你大爷,我拿你当亲哥,你却把我当表弟,我用心交你,你拿尿浇我,卫渊你个负心汉坑我!” 卫渊尴尬地道:“可你的确算我表弟啊……” “你大爷,滚,不要和我说话,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可以,但没有我相信你会被扬州老百姓撕碎,就剩下一个屁股……” 梁俅哭的声音更大了,卫渊拍打他肩膀安慰道:“别哭了,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放屁,就是你冤枉的,你肯定知道……” “悔不该辕门来发笑,悔不该与贼卫渊把香烧……” 梁俅小眯眯眼瞪着卫渊:“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想啊俅,本次赈灾那可是头号大事,现在你是头功,回去南昭老儿肯定奖赏你,还得重赏,比如封你个官,爵位啥的,不香吗!” “香,但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能骗你?” “没少骗我了?比如刚才……” “肯定给你头功,另外再让你当着扬州百姓面打屁股板子,以谢民愤,反正你也不疼。” “那不行,我梁俅也是要面子的人!” “补贴你五十万两!” “咳……也不是不行,但…但不能扒裤子打。” “八十万两银子!” “扒,随便扒裤子打,但我会捂脸的哦!” “一百万两!” “脸我不要了,甚至可以装哭,保证叫声比教司坊的娘们还惨!” 卫渊府邸,围聚了数不清的百姓,一口口大铁锅下面架着柴火,里面的米粥咕噜咕噜冒泡,散发着浓浓米香,以及伴随着腥臭味…… 这米粥很稀,而且里面还放了观音土,树皮,味苦的黄连,以及世界上最恶心的菜,鱼腥草! 只有那群衣衫褴褛,快要饿死,又没钱买粮的灾民才会喝这种粥。 寻常百姓,哪怕饿了两天闻这味也不敢靠近,更别说吃了,所以纷纷选择一百文一斗的粮食。 卫渊看着狼吞虎咽的灾民,不禁眉头紧皱,抓了一把马吃的稻草,丢进锅里。 “施粥本是好事,可你也不能这般侮辱人啊!” 黑白双煞刚要上前找卫渊理论,便被南海神尼拦下。 “长时间不吃饭,喝太浓厚的粥会让他们肠胃受不了,甚至会当场猝死,所以粥很稀。” “加入观音土和树皮,是为了不让普通百姓和灾民抢粥。” “加入黄连等味苦的药材,是在为灾民治疗肠胃,鱼腥草对胃造成刺激,大量食用甚至引发恶心、呕吐,这是让他们不能多吃,防止撑死。” “那稻草呢?” 南海神尼微微一笑:“灾民饿太久,又都是拼了命跑过来的,如果喝得太快会炸肺,你看他们现在一边吹稻草一边喝粥,速度慢了许多。” “英雄,你生了个好儿子,小小年纪,有勇有谋,还如此良善心细,你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另一边,遂山金矿附近,花满亭气的直拍桌子:“什么!卢达这蠢货就这么被骗了?五千万两,那可是五千万两啊!” “卫渊,我去你妈!” “传令下去,点兵,点兵,我要弄死卫渊!” “大少爷不可啊!” 一群花家谋士幕僚连忙上前:“大少爷,如今卢达被抓,奴隶生意被抬到了明面上,就算南昭帝不对我们动手,他也会要求分一杯羹。” “不光是陛下,其他世家肯定也都会跑来瓜分,最好的结果,这条来钱道没被堵死,但利润也得下降到七成。” “所以,金矿是万万不能有失,我们最多最多只能派出十万兵,但王猛现在背叛……” 花满亭伸手拦住谋士说下去:“王猛不会背叛的,应该是被卫渊设计陷害了,因为他的利益与花家完全绑定,最重要的是,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第94章 卫军入关 谋士拱手道:“大少爷,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派兵过去。” “为什么?” “数百万百姓都在那,抢粮的抢粮,喝粥的喝粥。” “但凡我们把兵马开过去,百分之百会遭到百姓们的反抗,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成为众矢之的了,卫渊现在在民间名望很高,他再振臂一挥,煽动百姓情绪,恐怕那群贱民真敢会对我们动手……” 花满亭点点头,身居高位的他不怕百姓拿起王法做武器,他就怕百姓放下王法,拿起武器…… “那怎么办?” 谋士连忙道:“耽误之际必须关闭城门,不让他卫渊把钱运出去,否则这笔钱要没了,大少爷你恐怕会被家主处以绞刑!” 花满亭犹豫片刻:“可这样外来商贩粮食运不出去,每天的人吃马喂都是钱,他们只能赔本低价往出卖,这不就应了那卫渊的奸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关闭城门,外地粮商运粮出去,卫渊肯定会把那笔银子偷偷运出去。” “我们又要把守金矿,还要分出人手把守城门逐一排查,没那么多人力,大少爷您现在想的,应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这卫渊用的是阳谋,逼我们就范!” 花满亭犹豫良久,无奈的点点头:“没想到我竟能被卫渊那废物纨绔,逼到如此田地,这该死狗东西!” 此时比花满亭还要慌的是州内的所有粮商,为了大发国难,外来粮商不惜千里迢迢运粮过来,还缴纳了高昂入城税,以及高价租用仓库。 本地粮铺米行也都是借钱高价囤粮,可结果卫渊弄了这么一出戏。 他们也不确定卫渊手里到底有多少赈灾粮,让百姓吃一年的量肯定不可能,个把月他们还能坚持,但如果三四个月以上,他们可坚持不住啊。 现在给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赌卫渊粮食带的不够,坚持一段时间后,他赈灾粮没了,他们就能发大财。 但如果卫渊带来的赈灾粮足够多,他们就会坚持不住,每天人吃马喂,高昂的租借仓库费用,以及利滚利的贷款,足够把他们压死。 第二条路,就是认赔,低价往出卖粮,可这样的话,不少粮商都会破产,但胜在不至于家破人亡,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就在粮商们犹豫时,已经有沉不住气的开始低价抛售,比卫渊卖的粮价格还少一文钱,斗粮九十九文。 紧接着又有其他人为了尽快回笼资金,斗粮九十八文也卖。 当然这些人卖的粮,都是赈灾粮,卫渊的托。 有人开头,瞬间不少粮商都沉不住气了,闭门封城,他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跑都跑不掉。 斗粮一百文,他们能少亏,但每掉价一文钱,对他们来说都最少要多亏本千两银子以上。 整个江南的粮商纷纷开始抛售,当同一种商品没有质量优势,有被多人大量卖出时,就会出现价格战。 斗粮九十七文,斗粮九十六文,斗粮九十五文…… 花家智囊团上百人敲打着算盘,随后无奈地对花满亭道。 “大少爷,我们囤积的粮食太多了,如果不往出卖,明年都会变成陈粮,如果明年还是大灾年还好,可如果是丰收年,这些陈粮除了低价卖给酿酒商,或者是喂牲口,我们赔得更多。” “卫渊,卧槽你妈!” 花满亭气的狠狠拍打桌子,最后仿佛脱力的瘫软椅子上:“放粮!” 随着花家囤积的大量粮食入市,价格再次降低。 直到最后粮价掉到了七十文,神州大地,从古至今的百姓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买涨不买跌。 几乎所有家庭,买够了家里口粮,就开始持币观望,希望价格还能继续下降。 这也导致着急回笼资金的粮商,只能继续降价。 五天的时间,粮价跌到了斗粮四十文。 江南多经商,在这种环境熏陶时间长了,哪怕是普通百姓也比其他地区的人更懂买卖道。 后知后觉下,回忆卫渊的所作所为,几乎大部分人,都对这位京城来的世子感恩戴德。 恨卫渊的也有,就是那群赔得裤衩都没了的粮商,以及前段时间的家人被饿死的难民。 可这也没办法,为官者需要的是大局观,必要时可以牺牲少部分的个人得失。 房间内,刚刚与冷秋霜缠绵过后的卫渊,便听到敲门声响起。 随着冷秋霜穿戴好衣物,老石低着头走进来。 “义父,粮价已稳固,我们连卖带施,赈灾粮也基本快没了。现在花满亭也打开了城门,已点兵十万,向我们开来。” “猜到了,那是五千万两银子,几乎占据花家十分之七的资金,他不可能让我拿走。” 卫渊得意地道:“通知王猛准备作战,老子凭实力抢来的钱,凭啥还他!” “报!” 吕存孝急急忙忙跑进来:“老大,出大事了,王猛集结兵力投奔了花满亭!” “什么!” 卫渊震惊地站起来:“不可能,王猛把花家彻底得罪死了,怎么还可能投奔花家,他是不想活了吗?” 张龙赵虎也跑进来:“老大,我们卢达交代了,他说…说……” “说什么?” “他说让我们放了他,然后让你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我们必败,因为……王猛是花满亭同父异母的弟弟。” 熊阔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世子,有兄弟汇报,混江龙死了,二把手崔家盛继位,那狗东西率领三万漕帮帮众,如今已经进了城,不知道目标是谁!” “报!” “江南代理太守,韩京求见。” “让他进来!” 之前一直以花满亭,卢达马首是鞍的代理抬手韩京,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卫渊,我代表大少爷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放了卢达,抢走的钱交出来,当然也包括百万两黄金,并且把你身边叫冷秋霜的女人,送给大少爷为奴为婢,你还要跪着爬出江南!” “第二,顽强抵抗,你的人马会被漕帮三万帮众全歼,你也会身首异处,当然花大少会为你报仇的。” 韩京把一封信丢给卫渊后:“对了,我家大少爷还让本官转告你卫渊,凭什么你的几招妙计,就能敌过我花家数百年的底蕴?卫渊啊卫渊,你不要小看了天下世家!” 说完,韩束得意地转身,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卫渊看向老石:“把他控制住软禁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下去后,卫渊失神落魄地躺在床上,猛抽几口烟袋。 “妈的,本身天衣无缝之局,结果在王猛身上出现了纰漏,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狗东西,竟是花卿桧在外面留下的野种!” 话落卫渊的手被冷秋霜拉住:“选第一条吧,帮我照顾好妹妹,我知道他想用我羞辱你,但卫渊哥哥你放心,我过去后他们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说完,冷秋霜凄美的一笑:“如果没遇到你卫渊,我生命也将走到尽头,卫渊哥哥谢谢你给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会登上巅峰,可惜秋霜看不到了。” 两行清泪流下,冷秋霜义无反顾地转身就走,但却被卫渊一把拉住。 “谁说没有胜算?” “他王猛和花满楼都不能出手,我们在收编苍龙山土匪后,也有一万人,凭借我的指挥能力,以一敌三,对付漕帮的三万乌合之众,轻而易举。” “之后呢?你如何对付十万守军,花家的十万私兵,别忘了在矿山还屯了十万私兵!” 卫渊苦笑地摇摇头:“我死了我爷爷会疯,他们敢用漕帮当借口,但花家不敢对我痛下杀手,所以钱给他,金子给他就好,况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白捡的,没就没了,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输。” “你爷爷?对了,在你临行前卫公不是给了你三个锦囊,让你关键时刻打开!” 卫渊把三个锦囊丢给冷秋霜:“就是个虎逼,你指望他能有什么锦囊妙计,自己看吧,没一个有用的计。” 冷秋霜连忙打开第一个,看你妈…… 又打开第二个,跪下磕头,找我爷爷要赎金…… “这…这真的是战无不胜,大魏第一战神卫公的锦囊妙计吗?” 冷秋霜觉得天塌了,坊间传说中的卫公,竟然如此不正经…… “我爷爷只是被神话了,他并非是真的神仙……” 没等卫渊说完,冷秋霜满脸震惊地举起第三张字条,结结巴巴地道:“卫渊哥你快看!” “有啥好看的,肯定又是跪下磕头交赎金之类!” 卫渊没好气地拿过字条,随意地扫了一眼,紧接着他的瞳孔紧缩,脸色突然大变。 只见这是盖着帅印的纸,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大字。 卫军入关! “世子!” 王玄策拎着信鸽,一脚踹开门,满脸通红,激动的他大喊道。 “禀报世子……” 看着卫渊手上印着帅印的纸,改称呼喊道:“禀报少帅,卫家军,骑兵团已兵临城下!” 卫渊猛然站起身:“我卫家军中的哪个骑兵团?” “神州第一精锐,万骑可敌百万军,蟒雀吞龙!” “哈哈!” 卫渊大笑出声:“妈了个巴子的!你花家有几百年底蕴,难道我卫家没有底蕴?” “玄策,点兵出府,今儿银子本世子要了,金子也要,还有他花满亭与王猛的狗命,我还要!” 第95章 剑斩花大少 府邸外的空地,十万私兵与十万守军集结,花满亭,王猛站在最前方。 在两军旁边,还有三万身穿黑衣的漕帮帮众。 王猛歉意地道:“大少爷,我也是被这家伙骗了,他找我喝酒,说是对付三大亨帮他讨回面子,结果他就带队伍去……” 花满亭打断王猛说下去:“这小子有几分鬼机灵,但就是太傻,老老实实和我一起买粮多好,都能赚钱,至于那群贫民的命,还不如蝼蚁!” “如今白花花的粮食,就这么便宜卖给庶民,造孽啊!” “大少爷,你说那卫渊选第一条吗?” “肯定会,他可不想死,等一下你们就看着那狗东西,是如何跪在我面前磕头的吧。” “至于他身边的娘们,我玩完就送给你们,当着卫渊的面干到她死,哈哈!” 说话间,一身官服,手持尚方宝剑的卫渊率先走出。 南栀,冷秋霜,江玉饵等人紧随其后。 花满亭看向卫渊笑道:“你可选择好了?” “当然!” “那还等什么,滚过来给世叔跪下,然后舔干净鞋底!” 王猛接茬笑道:“再把你身边的贱婢扒光送来,哈哈!” 众人起哄大笑,花满亭对卫渊轻声道:“结果还是你输了,但卫渊啊卫渊,今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这群庶民算个屁,他们的命还不如臭虫,我们大家一起赚钱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我卫渊站在天下苍生这边!” “我看你是评书听多了,什么狗屁大义,这世上有吗?有吗?” 花满亭摆摆手,三万漕帮众,在崔家盛的带领下出列。 熊阔海怒斥道:“崔家盛你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谄害混江龙,认贼作父投奔花家!” “哼,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 还没等崔家盛说完,忽然在他脑门上出现一支利箭,没有无影无声。 哲别背负宝雕弓走出来:“这宝雕弓是真的好,白天射出的无影箭,都能看不到痕迹。” “明明是哲别兄弟,你的箭法牛逼!” 熊阔海大笑两声,王猛与花满亭先是一愣,紧接着连忙后退躲进人群之中。 卫渊声音响起:“花满亭留着,王猛可杀!” “遵命!” 哲别弯弓搭箭,箭矢爆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穿过三名士兵的身体,射进王猛的胸膛。 随着三名士兵倒地,王猛胸口插着利箭,不可置信地看着哲别。 “你…你的箭,竟能…能威力这般……” 没等他说完,便口吐鲜血地倒在地上,生机全无。 忽然一道磅礴的气息从天而降,不少士兵都被气浪掀翻出老远。 南海神尼用拂尘缠绕住花满亭的脖子,在二十万大军之中,一个起落来到卫渊身边。 “交由渊儿你处置了!” “多谢师太!” 卫渊一脚踩在花满亭的胸口上:“让你的人滚蛋,否则我就宰了你!” “滚可以,钱留下,否则我回去也会被父亲绞刑,横竖都是死,反倒是你卫渊,你胆敢杀我,你也活不了!” “真的吗?” 卫渊冷冷一笑,就在这时,马蹄声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只见一队足有万人的骑兵飞奔而来,每个人都在三十多岁左右,一身玄色甲胄。 这些人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是武者,并且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胯下战马也都是一等一等的顶级宝马良驹。 看着队伍上方,飘荡的赭黄军旗,刺绣五爪金蟒。 黄色,皇室的专属颜色,这支骑兵敢用赭黄军旗,整个大魏只有一个,那边是蟒雀吞龙。 这支骑兵曾经的归属者是先皇,建国后先皇亲手将虎符交给卫伯约。 所以就把原本的五爪金龙的龙角抹去,变成了五爪蟒旗。 人的名,树的影。 蟒雀吞龙是大魏最顶级精锐骑兵,永远满编万骑,不可多一人,也不能少一人。 南昭帝多次想要蟒雀吞龙编入御林军,卫伯约都不答应,因为先皇有谕,这支骑兵必须由卫伯约掌握,绝对不可以改换门庭。 年前,卫伯约就是带着这只精锐,横扫北部草原,斩首北匈奴皇室。 所有骑兵翻身下马,朝向卫渊行武将礼。 “参见少帅!” 卫渊满意地点点头,用脚踩着花满亭:“花家数百年底蕴很牛逼吗?难道你忘记我卫家也有底蕴?” “蟒雀吞龙!这…这……” 花满亭不可置信,没想到卫渊竟有后手,还是大魏最精锐的骑兵团。 一名蟒雀吞龙的骑兵,可以打二十个以上的精兵,每个精兵可以比得上十个普通士兵。 而花家养的私兵,虽训练一年多,比新兵强,但也大部分都未上过战场,还不如普通士兵。 所以别看他们人多十倍,可真打起来,还不够蟒雀吞龙杀的。 卫渊拍拍手:“带上来!” 大掌柜,韩京,卢达,三人被五花大绑的带到阵前。 卫渊拔出尚方宝剑,直接斩断了大掌柜的脖子。 “逼良为娼,该杀!” “敢对本世子吆五喝六,你也该死!” 说着卫渊又斩了韩京的狗头。 看向冷秋霜:“我答应过你,让你手刃这家伙!” 冷秋霜没有丝毫犹豫,挥舞软剑抹了卢达的脖子。 当卫渊抓住花满亭的脑袋,拎到自己眼前时,不由闻到一股刺鼻的尿臊味。 低头一看,发现花满亭竟已被吓尿。 “恶心的废物!” 卫渊说完,手起刀落,斩断了花满亭的脖子。 “疯了,疯了,卫渊疯了,花家大少爷都敢杀?” 二十三万人纷纷震惊,他们知道花满亭不敢杀卫渊,毕竟是两个门阀,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没想到卫渊竟敢杀花满亭。 呸! 卫渊啐了一口,扬起下巴:“想辱我卫渊者,今日之日不可留。” “我卫某人向来想杀就杀,何须向他人解释!” 老石与吕存孝面面相觑:“义父这个状态,我咋好像在啥地方见过呢?” “酒剑仙,汪滕!” “对,有点那个味,就是义父更加丝滑……” 卫渊拿起印有帅印的纸,对蟒雀吞龙下令道;“放下武器,投降者,既往不咎,顽固抵抗者,杀无赦!” 蟒雀吞龙骑兵从马背上,摘下锈迹斑斑的长枪,这些锈迹每一处都是曾经敌人的鲜血。 哪怕对方比自己多了二十三倍,可骑兵们却没有一点惧怕,反而一个个嘴角上扬,露出杀戮的微笑。 “杀!” 万人呐喊,杀气冲天。 “投降,我投降!” 漕帮不愧是乌合之众,崔家盛死后,他们第一时间丢下兵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紧接着是守军,他们是正规军,都是听着蟒雀吞龙传奇长大的,可以说每一个大魏士兵毕生梦想,都是加入蟒雀吞龙。 如今见到自己最崇拜的目标,朝着自己杀过来,纷纷丢盔弃甲,蹲下抱头,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十万花家私兵,还没反应过来,前排士兵便被冲过来的蟒雀吞龙挑飞,尸体甩出去老远。 鲜血在挥洒,吓得这群没上过战场的士兵纷纷惊声尖叫。 “别杀,别杀,我们投降,投降了!” 卫渊目光看向老石:“天魔十八骑,一百零八尊怒岔金刚借你,点兵五千,把花满亭,卢达的家都给我抄了!” “遵命!义子干儿我保证不放过一个铜板……” 第96章 神尼托孤,送大礼 花满亭被抄家,原本囤积准备发财的粮食,也被卫渊收走,交给自己掌控的粮铺米行售卖…… 全部家当也只有五百多万两银子,毕竟他的钱几乎用来囤积粮食,以及在那五千万两当中。 江南是花家地盘,但花家早就被重心放在京城。 所以在江南的花家,孙男娣女加一起,一共三千多口人,全部被卫渊打包送去金矿山。 花家太庞大了,杀了花满亭,弄走五千两银子,一百两金子已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果再把花家满门抄斩,那花家肯定当场和卫家开战,然而现在的卫渊还不想打,所以没把事情做得太绝。 相信花家的三千多口人,有十万私兵保护,也不至于被愤怒的百姓撕碎。 假冒卢达的乔大陆,本就是海盗起家,在花满亭手下二十多年,手脚也不干净。 从他多个藏宝地点搜出整整两千多万两银子,全家三百七十七口,无一幸免,全部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连带着花满亭的脑袋,统统都悬挂州府的城门楼上,暴尸三日。 人头下,吕存孝,张龙赵虎,老石等捕快,加班加点受理花满亭的罪证,只要百姓能够拿出证据,都可以得到赔偿。 然而有证据的赔偿,只有抄家总额十分一,其他的卫渊直接顺理成章收入囊中,对此南栀看在眼里也装作不知道。 当罪证收集到手之后,竟然装了满满两大牛车。 三千多条罪状,这还没算作奸犯科,罪不至死的小事。 卫渊对南栀轻笑道:“你爹如果看到这些罪证,你猜他会什么反应?” “父皇肯定能猜到他做了很多烂事,可绝对想不到他能如此烂,估计恨不得当场把花家满门抄斩,当然他不敢。” 当然也少不了‘惩戒’梁俅,在菜市口当众扒裤子,重挨五百大板。 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有修为的高级武者,挨了五百大板也得没命。 在甚比教司坊姑娘的惨叫声中,百姓心里对卫渊的最后那点怒气,彻底烟消云散。 老石很聪明,把前太守陈淳朴的一些罪证毁掉,立下一个两袖清风的清官典型表率。 并以御史和公主身份,让陈庆之子承父业,担当太守一职。 毕竟这些天的洗脑陈庆之,本就对熊阔海感恩戴德的他,已经开始叫上了亚父。 对卫渊更是差点跪下喊爹,崇拜不得了,是绝对的自己人。 可令卫渊想不到的是,陈庆之竟拒绝了封官。 “世子,还请原谅庆之的不识抬举。” 陈庆之对卫渊双膝下跪:“世子,我想弃文从武,让我追随您,您才是我的毕生目标。” 卫渊不由眉头紧皱,如今的他不缺武将,但缺信得过能镇守江南,成为自己在这里的代理人。 好死不死熊阔海也看不出眉眼高低:“世子,你就留下这孩子吧,我老熊愿意用人头替他担保,他人品绝对可行……” “罢了,留下吧。” 卫渊无奈摇头,殊不知他今日心不甘情不愿地决定,往后造就了一名,可位列武庙,未来更被封为,千古十大上将之一的儒将。 最后只能从御林军,选出一名对卫渊忠心耿耿的老兵,接替王猛的守将位置,又怕他镇不住十万守军,所以留下王玄策震慑,并起到监督的作用。 最后的收尾工作做了小半月,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侠客,百姓投奔,卫渊更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回程的头天晚上,卫渊暂居的府邸,南海神尼非常满意卫渊的作为,特别把他叫到房间中。 “渊儿,之前是贫尼误会你了。” “前辈也是为了天下大义,从前的事就翻篇吧,无需再提。” 南海神尼喝了杯清茶,对卫渊笑道:“渊儿,你可知贫尼的这条手臂是被谁砍断的?” “晚辈不知!” “卫英雄!” 卫渊已经:“我爹?” “没错,我是前朝皇室的遗腹子,从生下来那天开始,就被灌输是南家,以及卫伯约抢走了江山。” “前朝皇室以及忠心臣子,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创建断剑山庄,想以江湖势力,慢慢发展壮大,密谋造反,光复前朝。” “二十五年前,南昭帝登基,断剑山庄的出了个叛徒,向朝廷通风报信,南昭帝便派人围剿断剑山庄,派来的最高统帅,便是你父亲卫英雄。” 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南海神尼,卫渊没有接话,而是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等待南海神尼的下文。 南海神尼抿了口清茶继续道;“那一战我们被卫英雄的各种兵法,布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全部被俘。” “别看贫尼现在已老,可当年二八芳华,贫尼自问容貌上不输现在的南栀,其他世家的将士想要对我动粗,可都被卫英雄拦下,他护了我整整一路,他人如其名,是个正人君子,真正的英雄。” “后来我们的船只在海上碰到风浪,趁乱中我被老臣以命相救,跳入海中。” “那时候海浪汹涌,我刚下海就被浪拍晕沉入海底,水很凉,四周很黑,我知道这次生还无望。” “当我绝望快要晕厥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浑身散发圣洁光芒,如同神仙般的男子,他不顾危险救了我,他就是你的父亲,卫英雄。” “当我醒来时,发现和他一起,被海浪冲到一处荒岛,因为我的手臂中了箭,又被海水泡得太久,如果不砍掉我会有生命之危。” “三个月,我和你父亲在荒岛度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他保护我,照顾我,那也是我毕生最幸福的三个月。” 卫渊脑海浮现出一个绝美的断臂女人,就像后世的断臂维纳斯…… 阳光,海浪,沙滩,仙人掌,还有一个残缺之美的女子。 此情此景,相信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南海神尼双眼满是幸福回忆地继续道:“后来我们碰到渔船才得救,他说想娶我,但我没有答应,作为卫伯约的继承人,如果娶了我这个前朝余孽,他这辈子就毁了,所以我选择了不辞而别。” 南海神尼轻轻用手摸了摸卫渊的脑袋:“年少修行,得见英雄,奈何,一见英雄悔终身。” “其实有时候,人在前半生遇见了如此惊艳的那个他,也是幸福也是不幸。” “为了他我出家为尼,青灯古佛,放弃了仇恨,也放弃了后半生,终身未嫁!” “而那天我不辞而别后,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怀有身孕。” “在江湖上,我的重金悬赏遭到黑白两道的追杀,他们围攻,下毒,陷阱等等手段用尽,最后我死里逃生,在尼姑庵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可能是逃亡的经历,让这两孩子身体有残缺,一个浑身发白,一个浑身发黑。” 早就有猜测的卫渊道:“可是黑白双煞?” “没错,他们的法号叫看天,看云,就像你说的,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们俩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会吩咐他们今后在你身边,毕竟皮肤有缺陷,还是前朝余孽之子,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卫公了,也不要告诉他们真实身份,卫家是你的,他们不会去抢。” 卫渊摇摇头:“师太你小看我了,一个卫家我还不至于费尽心思相争,该属于他们的就是他们的。” 还有一句卫渊没说,那就是卫家的那点钱,早年间就被自己败没了,如今自己手里的银子,一个零头都比整个卫家还多。 至于三十万卫家军,别说他们,连自己和当年的父亲现在都指挥不动,他们只听命于卫伯约一人。 南海神尼微微一笑:“想不想把卫家分给他们,那就随便你了。” “天儿和云儿,他们俩今后的武道成就不会弱于我,从小也教了他们领兵打仗本事,毕竟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今后他们可以帮你很多。” “感谢师太送的大礼!” 南海神尼摇摇头:“我承诺你的大礼,可不是天儿和云儿。” 卫渊一愣:“那是……” 南海神尼取出一块金色雕九龙的令牌:“你到兰陵的藏剑阁,给他们看这个,你就能拿到这份大礼,它是我用前朝皇室宝藏,历经十五年的呕心沥血的杰作,本来是准备送给英雄的,如今就送给你吧。” 卫渊接过令牌,惊呼道:“皇室宝藏,十五年培养?那是什么好东西?” “当你见到就都清楚了,贫尼保证你会喜欢!” 南海神尼说完,对卫渊摆摆手:“贫尼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另把叫天儿和云儿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第97章 诸子百家,大礼太大 次日清晨,当卫渊出现,江南百姓的自发送行,一个个热泪盈眶下,恋恋不舍。 “都回去吧,我是正义之师的领袖,虽然我离开的,但本世子留下的正义之师,依然会守护你们!” “世子!” “卫世子,我们村会为你立长生祠,你一定要有空回来看看……” 卫渊抓紧又收服了一波人心,不停摆手示意…… 出了江南,渡江前,南海神尼讨要一匹快马,与卫渊告辞。 卫渊抱拳拱手,把腰弯到最低:“渊,祝晚娘闭关成功。” 南海神尼笑容僵住:“晚娘?” 随即热泪盈眶,伸手慈爱地轻抚卫渊脑袋,看向黑白双煞。 “今后你们叫卫天,卫云了,还记得昨晚和你们说的吗?” 卫天卫云连连点头:“师…师……母上,孩儿记得,您说我们处世未深,所以一切都听从卫狗官……卫渊弟弟的话。” “记住就好,今后你们要保护好血浓于水弟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南海神尼说完,虽不舍,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转头驱马离开。 卫天,卫云双膝跪在地上磕头:“母亲,你一定要成功回来……” 随着南海神尼彻底不见踪迹后,卫渊轻轻把二人搀扶起来。 “晚娘虽然走了,但你们还有我这个兄弟,以及远在京城的爷爷。” “卫…卫公会喜欢我们吗?” 二人有些自卑地看着皮肤颜色。 “放心,爷爷很开明,他肯定会喜欢你们的。” 看着二人的黑白皮,卫渊感叹也就是他俩生错了年代。 如果生在某一个崇洋媚外的时代,就这黑白皮,故意装点蹩脚汉语,有一群骚娘们可以说是倒给钱的投怀送抱…… 回程的路上,每次走过一段路程,卫渊都会把新收的士兵遣散。 当然也只是明面上,暗中让他们去早已占领好的山寨,等待公孙瑾派人来安顿。 因为没有了爷爷眼线王玄策,卫渊也就大胆起来。 各种套路用在蟒雀吞龙身上,然而这群货完全雷打不动,油盐不进。 最后卫渊只能无奈放弃,这群兵王之王,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傲。 说白了叫自己少帅,只是听命卫伯约,如果没有卫伯约,就算他拿着帅印也指挥不了。 想要收入自己麾下,这群家伙鸟都不鸟自己。 面对卫渊尴尬的模样,南栀轻笑道:“别试了,我父皇都试过好多次,金钱,女人,权利,甚至给他们加官进爵都不行,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只听命卫公一人,别说是你,就算当年的卫英雄也指挥不了他们。” 听到南栀这话,卫渊多少有些宽心,释然…… 队伍特别绕了个路,来到青州的兰陵,藏剑阁。 所谓的藏剑阁,只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山村,里面住的人不多。 当卫渊带着卫天,卫云赶到时,便看到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锄头都快抡冒烟了,快速地耕种田地。 “小小年纪就有宗师境界,真是天赋非凡的少年!” 卫渊感叹一声,此时的他越来越期待,南海神尼送给他的大礼,到底是什么东西。 进入小山村,随处可见玩耍嬉戏的孩童。 可怕的是,这些孩童都有修为,最低的都在先天大圆满,甚至不少达到了宗师境界。 整个村子都没大人,有一个半截腰都入土的老者,坐在藤椅上喝茶晒太阳。 见到老者,卫天卫云没什么感觉,可卫渊却不同,虽然他极力隐藏,但卫渊还是能从他体内感应到,一股不输卫伯约,南海神尼的磅礴炁。 “顶级高手!” 可能感受到卫渊的目光,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眼,打量着卫渊三人。 “我们藏剑山村,男人都被抓走当壮丁了,女人也都改嫁跑了,只剩下我一个糟老头子和一群孩子,恕不留宿!” 卫天上前两步:“地震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老者浑浊的双眼暴露精光:“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黑白皮,你们可是,看天看云两位少爷?” “正是!” 老者单膝下跪:“老奴参见两位少主。” 卫天连连摆手,一指卫渊:“我弟弟是少主!” “他?” 卫渊拿出九龙令牌:“晚娘让我来这里,就亮出它!” “既然是公主的命令,那老奴就知晓了。” 老者用小木棍,敲打地上的破铁门。 咣~ 咣~ 咣~ 声音响起,不到两秒,一百多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全部集结站好,好像卫渊行礼。 “算上老奴在内,一共一百九十一人,从此后全部听命与少主!” 所有少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卫渊,想要把他的相貌记在心中。 “我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 这一幕,让卫渊十分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 忽然卫渊脑海中浮现出雪儿的模样,拥有独立意识,只存在传说中的死士。 “他们都是死士?” 卫渊震惊瞠目结舌,一百九十名传说中的死士,外加一个不弱于卫伯约战力的老者,这大礼真的太大了,得亏南海神尼走了,否则卫渊肯定给她磕一个…… “还不向少主介绍一下自己!” 随着一名满身书卷气的少年上前:“少主,我叫儒一,读过几年书!” 紧接着第二名少年上前,此人黑脸,额头还有一个残月胎记,满身正气:“少主,我叫法二,在村里充当调节。” 第三名少年是身穿道袍的小道士,满身慵懒,自然之气。 “少主,我叫道三,我在村里吃饱就睡,睡醒就吃,无用。” 第四名少年就是卫渊之前见过耕种少年:“少主,俺叫农四,就会种地。” 一对双胞胎走过来:“少主,我叫纵五,我叫横六……” 卫渊越听越心惊,儒,法,道,农,纵横…… 看向老者,惊呼出声:“他们是按照诸子百家培养的?” 老者点点头:“从全国的孤儿,难民中精心挑选,以诸子百家4324篇著作为基础,经十五年培育……” “人才,全他妈是人才!” 卫渊此时兴奋都快疯了,怪不得南海神尼说这礼物,最早是用来复国的重器,后来修佛之后她变得六根清净,不想天下战乱,所以就放弃了复国,准备把礼物送给卫英雄。 可惜老爹短命,他子承父业,拿到了这份大礼…… 一百九十名死士,还从小钻研百家学派,精通各个领域的能人,这他妈完全是卫渊今后,拥兵自重目前最缺少的东西。 当所有少年介绍完自己后,老者上前:“少主,老奴曾担任两代帝王的车夫,如主不嫌,今后老奴愿做少主的车夫。” “两代皇帝?” 凭借他们前朝余孽的身份,绝对不可能给南昭帝和先皇拉车,那么就只有是前朝的两位皇帝…… 卫渊暗暗心惊,这老梆子估计最少一百二十岁以上。 “不嫌弃,不嫌弃!今后我该如何称呼你?” “称呼什么都行,下人,奴隶,如果少主想尊重老奴,那就叫一声袁老即可。” 卫渊连忙恭恭敬敬地行礼:“袁老!” 重返队伍,所有人不解卫渊出去一趟,为什么带回来这么多少年。 只有雪儿浑身颤抖,紧紧拉住南栀的手:“公主,我…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和我同类的气息。” “不可能,传说中的死士乃是前朝皇室的不传之秘,父皇偶得残篇,费尽心思才培养了你,他这小二百人全是传说死士,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可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南栀看了一眼雪儿恐惧的表情,不由美目连眨:“不会是真的吧?” 吕存孝激动地走到卫渊身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吾道不孤,原来世子与存孝有共同目标,我老吕感激啊!” “你他妈说啥呢?” 卫渊对熊阔海招招手:“阔海你来一下。” “世子你叫我?” “前朝有没有顶级高手?比如给皇帝拉车的……” “拉车的不清楚,但我知道前朝第一战神,乃前朝御林军大统领,号称横推八百无对手,轩辕重出武圣人,袁侯!” “袁侯?老袁……” 卫渊连忙道:“他真到了武圣?” “不知道啊,具体的事你得问卫公,毕竟那时候还没有我呢,而且当年就是他打败的袁侯,当然据说卫公有点胜之不武……” 第98章 太子的面子也不给 沿途的一路,原本临近一万多的兵马,以及七千万两银子,全部分散送到各山寨。 因为有一万蟒雀吞龙护送,虽只有万人,但可顶百万军。 卫渊也不担心安全问题,当把最后一批士兵遣散威虎山后。 除了几十名梁家军外,队伍也就只剩下了不到几十名,让卫渊存疑的御林军。 那群诸子死士少年,也接到了跟随卫渊的第一个任务,假扮绿林响马劫杀。 并带走已经记录在案,‘充公’没办法中饱私囊的银子,全部拉走…… 临近京城,卫渊感触颇深,不由感叹道。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轿内的雪儿,脸颊红得都快滴出水来。 “这卫渊真厉害,出口成章,短短两句话,尽显豪迈的气概!” “他用的是楚辞的修辞方式,然而格式不齐,好在押韵自然,质朴简单,直抒胸臆。” 南栀笑着点评道:“如果是普通人做出这两句,最多也就是学堂书童水平,可加上卫渊之前的经历,这种质朴和直接就充满了英雄之气!” 说完,南栀轻笑的一爪雪儿胸脯:“小妮子动情了啊,之前提起卫渊你还是恨得牙咬咬着,如今是不是想起那夜你和他……” “公主,我都是为了您,要不然那日就是你和他……而且不是说过,那件事不再提了……” “不提不提了,小妮子还含羞了!” 南栀浅笑,忽然轿帘被拉开,卫渊把头探进来:“别嘻嘻哈哈了,收拾仪容仪表啥的,我看不少人在城门口迎接咱们呢。” 南栀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母仪天下的大气庄严。 这一幕不禁让卫渊痴了,之前还笑得那么美,瞬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贵气,果然宛如一现的昙花,有着刹那之美。 正阳门外,卫伯约一身素衣,老态龙钟地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在他身边,身穿衮衣、头戴冕旒,三十多岁的俊俏男子。 能与资格卫伯约并列而站的人,整个大魏不出三个,他便是其中之一当朝太子,南柯。 在二人后半个身位的,便是激动的梁不韦。 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如今终于出息了,下江南赈灾立了大功不说,根书信上写,还练就了一个金刚不坏的大腚…… 卫渊身披朱红麒麟袍,腰挎尚方宝剑,骑着宝马良驹,与南栀的鸾辇并列,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可当见到卫伯约后,蟒雀吞龙不讲礼数规矩,当即快马加鞭赶过去。 南柯连忙上前:“将士们辛苦了,你们是大魏精锐,我大魏的骄傲……” 然而蟒雀吞龙没一人搭理他,直接无视太子,翻身下马,朝向卫伯约单膝下跪。 “参见卫公!” 卫伯约点点头:“感谢诸位一路保护我那龟孙儿!” 太子南柯此时还尴尬地保持,刚才伸手迎接的模样…… 卫渊翻身下巴,与伸手太子拥抱一下。 “不愧是从小长大的好哥哥,竟然亲自来迎接我!” 南柯知道卫渊是给他台阶,连忙笑着点头:“本太子虽在深宫,但这些日子也常听渊弟和皇妹在外的功劳,自然要来迎接。” 卫渊在南柯耳边小声道:“这群玩意就这逼样,一路上我拿着帅印他们都不给面子,据南栀说,他们连南昭帝的面子都不给,妈的,一群犟种,要不是打不过,本世子跟肯定揍他们一顿……” 听到这话,南柯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同样卫渊则是心情大好,虽然不给我面子,但太子面子他们也不给啊…… “龟孙儿,还不滚过来让爷爷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身子骨是否还囫囵完整!” 卫伯约威严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卫渊上前对卫伯约单膝下跪:“爷爷,谢谢你的三个锦囊!” “哈哈,老夫是谁,我……” 卫伯约说道这,忽然脸色大变,一把将卫渊揽到身后,目光死死盯着赶车的老袁。 “是他!怎么可能这老家伙还活着!” 卫渊小声道:“我的人。” “稳妥吗?” “稳稳的,是晚娘送给我的大礼。” “你他妈啥时候多个晚娘?” “你还多俩孙子呢,我爹当年留下的风流债,回家再说。” 鸾辇帘子打开,风华绝代的南栀走下车,大方得体地微微欠身。 “南栀见过卫公!” “见过皇兄!” 咕噜~ 卫渊可以听到南柯吞咽唾沫的声音,偷偷用余光,因为二者靠得很近,又是平行,以卫渊的目力,能够清晰发现这狗东西脐下七寸有了反应。 “果然自古皇室多乱套,那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卫渊瞄了南栀一眼,后者神色明显闪过一丝寒恶,偷偷用手捅了捅雪儿的腰眼。 雪儿连忙搀扶住南栀:“卫公,太子殿下,公主多日在外,偶感风寒,身体略有不适,还望赎罪。” “皇妹本是柔弱女子,但却为了家国大事,不惜亲自下江南,皇兄佩服不已,皇妹坐本太子的轿子回宫吧……” 没等南柯说完,南栀已经上了鸾辇。 卫渊看着好笑,同时也为南栀感到悲哀,生在皇室,倾国倾城,本该让天下女子羡慕,可又有谁知,她的前半生就是一行抗日剧…… 南栀回宫,卫渊坐进卫伯约的轿中。 “你小子把玄策留江南了?” “没办法,人手不够……” 卫伯约笑骂道:“操你奶奶的,把老子的人都换成了你的,你这是要把老子架空?” 这骂人的话从卫伯约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事实,弄得卫渊哑口无言,没办法反驳。 “老子看你和龟孙儿队伍里,多了不少新面孔啊,而且实力个顶个的强。” “个人魅力,什么熊阔海啊,欧冶子啊,非要死乞白赖跟随我,打都打不走,本世子也没招啊。” “外面的黑白皮啥情况,为啥长得和你这么像?” “爷爷,你可记得二十五年前,我爹奉命剿灭前朝余孽,断剑山庄的事?” 卫伯约点点头:“记得,因为船只遇到风浪,英雄失踪了三个月,当时可把我急坏了。” “那时候他和前朝公主被困荒岛,阳光海浪沙滩啥的,没控制住……” “这事我知道,英雄当年回家后,就和我说过这件事,也向你母亲负荆请罪了,我当场就答应了,毕竟我对这些事比较开明,不管前朝余孽还是魔教圣女,哪怕是个青楼娼妓,只要儿孙喜欢,我从不干预。” 卫渊点点头,想想就曾经的纨绔,与卫伯约的放纵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那我娘同意了?” “肯定不能同意啊,具体我不清楚,反正你爹跪着求了半个月,并签字据保证这是最后一个,往后永不纳妾,你娘才吐口答应。” “可结果,你爹找了大半年,也不见那女人的踪迹,这事也就这么着了。” 噗~ 卫渊差点笑喷出来,这年代别说卫家这种世袭罔替的王公家族,就算屯子里的地主都三妻四妾,卫英雄竟为了娶二房跪求了半个月,可见怕媳妇的程度…… “那卫天和卫云你怎么如何处理?” “当孙子处理呗,各大世家门阀谁家不是子孙满堂,唯独卫家就我们两个一老一废,管他黑皮白皮,只要是我卫家的种,我卫伯约就一视同仁!” 说到这,卫渊一把搂住卫渊:“毕竟就你以前的所作所为,老子都没把你放弃!” “呃……” 卫国公府,下了轿子的卫伯约,看着躲躲藏藏的卫天卫云,朗声道:“卫天,卫云,还不滚过来!” 二人宛如碰到洪水猛兽般,脚步挪移,慢慢磨蹭过来,耷拉着脑袋,双手摆弄衣角,不敢看卫伯约。 “见我为什么不喊人!” “卫…卫公……” “叫我什么?” “卫大帅?” “叫爷爷!” “什么!” 卫天卫云震惊地抬起头,只见板着脸的卫伯约一张老脸笑了起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先跟爷爷去祠堂祭祖,也算你们正式认祖归宗,之后一起吃顿家宴。” 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们这一路真的很担忧,毕竟因为皮肤颜色的自卑,从小没少让人嘲笑。 也不知道那传说中,大魏第一战神,勇冠三军的爷爷卫伯约,会不会嫌弃他们。 如今卫伯约的话,让他们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放下,连忙跪在地上:“卫天!” “卫云!” “参见爷爷!” 当卫渊回到自己房间,便看到面容憔悴的公孙瑾坐在这里等候多时。 “主公,瑾就知道你是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此番出京,没有了枷锁的你,定能犹如鲲鹏展翅九万里!” 卫渊笑着轻拍他的肩膀:“黑拳和马场安排好了?”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目前已经开业,两项每日纯利润五千两银子左右。” “大多数拳手都是难民出身,不会武道,而且常年营养不良,骨瘦如柴,所以目前只培养出一个洪级高手,其他都在天,地两个等级。” 卫渊还记得当初自己设定等级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本以为这些天,能出来个黄级就不错了,没想到还真网罗到了好苗子。 “那家伙出身背景调查了吗?” 公孙瑾连连点头:“主公放心,他的身份很干净,而且您还认识。” “哦?我认识?谁?” “主公记得,妹妹被杨琏真迦虐杀,他到六扇门击鼓鸣冤的武闵。” 卫渊瞬间想起武家坡,愿为妹妹报仇,不惜一命偿一命的武闵。 “他天赋有那么好吗?” “天赋一般,但他很拼命,他说主公你为他报了仇,他这条命就是你的,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拼命训练,就为了将来有能力报恩主公。” 卫渊欣慰地点点头:“知恩图报,算是个英雄,给他的资源倾斜,恢复药材这些都用好的,告诉他突破荒级后,就可以来见我了。” 说完,卫渊忽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自己的被褥,果然那半张洛神赋已经消失不见。 知道卫渊计划的公孙瑾也笑了起来,用唇语道:“主公,鱼儿上钩了,何时提竿?” “一看你就没钓过鱼,上钩后,得需溜一会!” 第99章 与公主退婚? “瑾,这些日子忙坏了吧,如今我回来了,等明日进殿把花家的事情解决,我就放你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别到时候你猝死,我可怕三娘找我拼命。” 公孙瑾没有回绝,这些日子,他的确忙得脚打后脑勺,整个人都瘦了三圈。 敲门声响起,喜顺跑进来:“世子,卫公找你去书房一叙。” 书房中,卫伯约直接开门见山道:“朝廷没钱了,这月卫家军的军饷开不出来先欠着,但兵将中有不少人,等着寄回家给父母治病,所以老子想让你先垫付这笔钱。” “爷爷别闹,你龟孙儿我好色嗜赌,身上可没有钱呢!” 卫伯约拿出一厚摞书信,拍在卫渊脸上。 “剿匪,抄家……这些钱你全中饱私囊,收进自己腰包了,别以为老夫不知道!” “自己好好看看,你队伍里可有南昭,以及各大世家门阀的奸细,这些信都是我帮你截获的,记住以后做事小心点,真有一天老子死了,可没人再为你擦屁股。” 卫伯约指着卫渊:“还有你那个破马场,黑拳馆,让老子输了一千多两银子,这笔钱你得赔偿!” “不是,你自己输了钱还要找我要?” 唰~ 卫伯约当场拔剑:“龟孙儿,是否想试试爷爷的剑利不利?” 慈爷手中剑,龟孙身上劈,伤口密密缝,意恐化了脓…… 卫渊当即妥协:“军饷我垫付,你输了钱我也赔,以后你去玩直接挂账,输了不用给,赢了带走……” “这还差不多!” 卫伯约收剑,对卫渊正色道:“这一趟你和南栀那孩子怎么样?” “小小公主,轻松拿捏!” 卫渊伸出两根手指,做了拿捏动作,得意地道:“我如果提出退婚,她马上跪下抱我大腿哭那种。” 卫伯约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正经点!” “还行,她应该对我有好感。” “那就好,以后你们不要再有联系了。” “为啥,不是都有婚约了吗……” 卫伯约感叹道:“你布局谋略很强,但不懂皇室的恶臭!” “你这次下江南赈灾,翰林院的文人给你创造了六个成语,五个是褒义词,还有一个叫雀随鸾凤,比喻你只是个小麻雀,但跟着南栀,只要听话,也能功成名就……” “狗屁的雀随鸾凤,本世子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是朱思勃弄出来的……”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都认为你只是个傀儡,而真正出谋划策的人是南栀,这其中也包括了南昭。” “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估计他会找借口解除你们俩的婚约,把南栀永远留在宫里,辅佐他的皇子,也就是下一任的帝王。” 卫渊狐疑道:“不会吧,好歹是亲爹,让自己女儿终身不嫁,不能身为人母,这他妈也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 “都敢把她许配给你这龟孙儿,还有啥事是他南昭做不出来的?” 卫伯约嘲讽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凭借的南栀的相貌,下一任帝王能把持住?” “那可是亲妹妹……” “龙性本淫,对于大部分帝王来说,生他者不可,他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 “甚至有些帝王,连自己亲妈和女儿都不放过,所以亲妹妹算个屁。” “汪家,花家已经对你恨之入骨,如果再加上皇室,以你现在的小身板还承受不住,所以少接触吧。” 卫渊轻揉下巴,如果在下江南之前,他巴不得远离这个能洞察人心,聪明到无可救药,在她面前无秘密的女人。 但现在不同,只要有南栀在,自己身后的一切琐事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之前本以为他对南栀就是利用,可当听到不可以再联系时,想起今后南栀可能被别人搂在怀中怜爱的场景,心里不由得一疼。 卫渊明白这些日子他对南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了很浓的感情。 “诶呦,一天给我换一个孙媳妇的种马,竟然也动了感情?” “只让你这龟孙儿不明面上联络,但暗地里无妨。” 见卫渊这副表情,卫伯约笑着打趣完,给了他一个脑瓢:“走吧,天儿云儿第一次回家,一起吃顿家宴!” 皇宫,御书房内,南昭帝对南栀笑道:“南栀,这些天的接触,你感觉卫渊如何?” 南栀微微一笑:“相貌俊俏,无文无勇,胸无大志,但胜在听话,懂得自己是废物,不自作主张……” 南昭帝显然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满意点点头:“朕决定找个机会,给你和卫渊退婚,你可愿意?” 一旁雪儿连忙道:“陛下,公主对卫渊是有感情的……” “逢场作戏罢了,岂能当真?” 南栀打断雪儿说下去,对南昭帝恭敬地道:“父皇,那卫渊只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奈何就是个驴粪蛋表面光,金玉其外败絮中,与他退婚,女儿当然愿意。” “对了父皇,还有一事,我想只对您说。” 南昭帝满意点头,对老太监和宫女等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雪儿走出御书房,站在门口,表情矛盾地来回踱步,很快他就听到御书房内,传出南昭帝爽朗的大笑声。 “好,好,好啊!南栀你不愧是朕的女儿,如此良计,为朕解决了心腹大患……” 很快南栀走出来,雪儿想问,但却看到南栀隐晦地对她摇头,连忙闭上嘴回到未央宫。 宫内,雪儿打发走其他宫女后,便焦急地道:“公主,那卫渊一表人才,文采奕奕,会带兵,懂谋略,会武功,就是有点小痞气,可也更吸引人,这天下没有人比他更配得上你。” “我看你是这小妮子看上他了吧。” 雪儿脸红:“没有,你胡说!” “少女怀春很正常,而且以卫渊的优秀,很难有女子不动心,毕竟你是注定要跟本宫一辈子,我嫁人,你也是陪嫁之一。” 南栀说到这,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我也很好看卫渊,刚刚父皇第一句话,让本宫的心隐隐作痛,或许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情。” “那公主您刚才还答应陛下……” 南栀长叹道:“你不懂,父皇刚刚是对我的命令,而非商量,我答应不答应都没用!” “同时他也是在试探,他很了解本宫,我绝对不可能对一个废物动心,只要我不答应退婚,那坊间关于卫渊是麒麟子的传闻,可就成真的了,以父皇的性格,恐怕会对卫渊暗中动手!” 雪儿有些伤感地道:“那难道你们就要错过了吗?” “这我说了不算,结局如何,是看卫渊如何选择,也看我在他心里的分量重不重!” 南栀走到窗口,看着天上皎月:“你真的会像书中那样,脚踏七彩祥云来救我出火坑吗?” 凌晨三四点钟,五更天。 搂着冷秋霜熟睡的卫渊,便被喜顺的敲门声音惊醒。 “世子,卫公让你起床换衣服,进殿上早朝。” “妈了个巴子的,明明就是庸碌的昏君,非要学什么明君天没亮就上早朝……” 卫渊骂骂咧咧地,把手从冷秋霜头下抽出来,在几名大妈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喝了碗豆汁,吃了焦圈,随卫伯约上早朝。 此时的皇城门口,梁不韦提前一个时辰就到了,看梁俅的大黑眼圈,显然一宿没睡,可还是神采奕奕。 面对官员们的奉承,梁不韦得意地大笑,都能从喉咙看到吃的早饭。 “来儿子,给你叔叔大伯们露一腚!” 梁不韦拔出侍卫的佩刀,朝向梁俅屁股上狠砍。 锵~ 锵~ 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哈哈,犬子这金刚不坏之腚,已修炼到了大成!” “要不咋说老子的种好,看看我那女儿,再看我儿子,哈哈……” 轿子里的卫渊,看着宛如耍猴的梁家父子,不由满头黑线。 就这他妈智商,得亏家里出来个梁红婵远在边关,拥兵自重震慑,否则梁家早就被其他世家群狼分食,连裤衩子都剩不下。 第100章 无法拒绝的阳谋 吉时已到,侍卫打开宫门,百官陆续而入,脱鞋进入大殿。 随着南昭帝气宇轩昂地坐上九龙金椅,除了卫伯约和卫渊之外,百官纷纷下跪。 大魏江山都是卫伯约打下来的,先皇更是起义前与其拜把子的异性兄弟,南昭帝还要叫他一声亚父。 自然可享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箕坐无人臣礼。 至于卫渊,从小到大就是个憨逼,见谁都没大没小,所以也就没人在乎他…… 左相花卿桧大喊道:“陛下,老臣要参卫渊,假借御史之名,残害忠良王猛,卢达,以及臣的长子花满亭,抄家银两中饱私囊……” 没等花卿桧说完,卫渊当即拍了拍手,百名御林军侍卫抱着一封封书信进殿。 “陛下,花满亭结党营私,在扬州任州牧时期,发现金矿隐瞒不报,私自开采,搬空江南粮库,勾结匪盗……” “大小罪状四万零九件,其中三千二十八件可杀头,八百件可满门抄斩,五十六件可诛九族!” “这里都是花满亭的罪证,如果陛下想要,我还能把证人带来!” “另外卢达并非卢达,而是悍匪乔大陆,截杀官员,冒名顶替扬州刺史,另经营奴隶生意,年收益三千万两以上,只不过臣没调查到这笔钱的去向!” 说着卫渊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清单:“陛下,这是花满亭的罪行清单,您看着更方便一些,另外臣抄家所得财物,都在公主的指示下,全部返还给百姓。” “呈上来!” 老太监跑下台阶,双手捧着清单交给南昭帝。 昨日南栀已经和他说过此事,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南昭帝看到清单后还是气得直拍龙书案。 “人神共愤,人神共愤啊!” “花卿桧!你真是培养出个好儿子啊!” 说着南昭帝把清单错成一团,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花卿桧脸上。 花卿桧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尿性,可当他看到清单时,老脸肌肉不禁一阵痉挛。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身居高位的花满亭,利用权利,垄断一些赚大钱买卖就好,可没想到他这么狠,连蝇头小利都要。 上到私吞官粮,贩卖官职,下到田间地头抢地主的田地…… 其他官员纷纷东张西望起来,花家垄断整个大魏的奴隶生意,这已是大人物们众所周知的秘密。 加上花家培养私兵,想要拥兵自重,南昭帝肯定要断他财路,所以奴隶生意花家做不成了。 这么大的利润,谁不想分一杯羹? 瞬间,各派系的官员,下跪请求皇帝把花家满门抄斩,诛九族。 南昭帝看着跪在地上,耷拉脑袋的花卿桧,他也想把花家灭了,但他不敢,花家太庞大,灭花家一动则牵连全身,会打破大魏微妙的平衡。 “儿子是儿子,父亲是父亲,花卿桧身为左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功!” 南昭帝说完,看向花卿桧:“爱卿,你教子无方,朕罚你三年俸禄,你可有怨言?” “老臣没有!” 南昭帝看向卫渊:“卫渊,本次江南赈灾,沿途剿匪,你立了天大之功,朕要重重地赏你!” “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说吧。” 卫渊抱拳拱手:“陛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这是臣应该做的!” 好听,爱听,舒坦! 南昭帝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是浑身舒坦,一阵心旷神怡…… 卫渊继续道:“如果陛下非要赏赐,那臣愿意把功劳换陛下一个惠民的政策。” “但讲无妨!” “臣请求陛下,免灾区百姓一年的税收,并修建大运河,从北至京城,南至江南,可加大南北水路贸易,民富国强!” “同时,修建大运河需雇佣亿万劳工,灾民优先,可给他们饷钱,这样他们就有钱生活了,这也是臣想出来以劳养赈的办法。” “妙啊,此乃良策!” 一些正直的言官纷纷拍手称快。 其他官员心思再次活跃,南北大运河这工程太大了,沿途经过的州城有他们的封地,都可以从中捞不少油水…… 昨日南栀就与南昭帝商量过,今日卫渊提出,南昭帝装作为难的道;“的确是个惠民的好政策,可问题是我大魏连年战乱,天灾不断,国库已空啊。” 卫渊继续道:“陛下,运河建立,受益者都应该拿钱,比如沿途封地上的世家门阀,臣提议捐款众筹。” “身先士卒,臣虽没有封地,但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臣代表卫家捐出一千两银子!” “臣愿意捐三千两!” “末将也愿捐三千两……” 文武百官纷纷代表各大门阀世家出声,然而这些钱别说运河,估计也就能修建一个钓鱼池…… 南昭帝笑着看向卫渊:“你提出的大运河非常好,可惜钱不够,爱卿可有妙计解决?” “有,金矿!” “花满亭私采的金矿,年产五百石黄金,价值千万两银子以上,还有铁矿,茶山……这些都是花满亭利用不法强取豪夺来的,如今已充公,是我大魏的东西,陛下有权利把它们承包出去。” 卫渊说完,睥睨扫视一圈百官:“相信各位大人为官廉洁,两袖清风,但可以去借钱对吧,凡拍到金矿者,可以根据派家族的人,入驻江南,镇守矿山防止图谋不轨的歹人。” 所有人世家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花卿桧,随即有人站出来。 “陛下,臣妻弟的小舅子的二大爷女婿,是十大银号钱庄之一,他非常欣赏臣的为官公正严明,品行优良的德行,臣觉得能从他手里借到钱,承包余杭最大的茶山。” “修建运河,南北货物运输时间大大减少,利国利民,臣愿意奉献微薄力量。” “而且每年第一批铁观音,最好的茶尖,也能水运来京,让陛下您喝到还带露水的新鲜绿茶。” 南昭帝满意地道:“杨爱卿心系天下,让朕很欣慰啊。” “陛下,末将也愿意承包一座铁矿……” 忽然间,花卿桧睚眦欲裂地看向卫渊,怒喝道。 “卫渊!” 哪怕花满亭被斩,但江南还是花家封地,他这样做,可就算让其他世家把手伸进江南。 江南富饶之地,谁人不想染指? 自己家族内部,被光明正大入驻那么多世家的兵马,花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必是早晚会被其他家族分食,卫渊这招是阳谋,逼自己拿钱修运河。 可如今花家已被这家伙坑了大半钱财,再拿钱修运河,他就没钱暗中养兵了。 南昭帝解了心腹大患,所以才和卫渊唱了这出双簧。 文武百官都能看懂,但花家倒台他们也能分到一杯羹,所以也都一边看戏,一边烈火烹油。 就连与他花家的联盟的汪家也不例外,没看汪守鹤在那嚷嚷要承包金矿…… 第101章 总指挥使,卫渊 当卫渊提出运河这一刻,利益就将所有世家绑定成短暂联盟,站在花家的对立面。 “老匹夫,我卫伯约还没死呢,你当着老夫的面,威胁我孙儿?是不是逼老夫在这金銮殿发飙啊!” 大马金刀,端坐椅子上的卫伯约,双眼暴露精光,对花卿桧怒斥道。 “没…没有,我…我就是喊一声卫渊,这孩子的提议非…非常好。” 花卿桧吓得低下头,卫伯约这虎逼的确敢在金銮殿揍自己…… 认命地对南昭帝道:“陛下,运河修建,我花家愿意举全族之力,向各大银号借款一…亿两白银!” “哈哈,花爱卿果然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替朕分忧啊。” 南昭帝大笑说完,挥了挥手,老太监宣读道:“六扇门总指挥使,花满楼,在任五年,尽职尽责,非专为恩,以致此位,积功久次,当得右迁。” “朕提升为从一品大员,八府巡抚。” 说到这,所有人都差点笑了起来。 八府巡抚,从一品,督八省官员纪律,有点类似卫渊临时担当的御史,只不过没有指挥守城军的权利。 听上去很唬人,实权也很大,然而就像卫渊赈灾时那样,各州都由大世家把控,不说铁板一块也差不多,你能管了谁?你能查了谁? 所以这八府巡抚,不过就是一个摆设,和有实权的六扇门总指挥使根本没法比,典型的明升暗降。 花卿桧气的浑身颤抖,但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跪在地上,代三子花满楼谢主隆恩。 “卫渊赈灾,剿匪,除贪有功,朕赐伯爵,不可世袭罔替。” “朕应天下群捕众望所归,命卫渊担六扇门总指挥使一职,赐尚方宝剑,四爪蟒袍。钦此……” 随着老太监宣读完诏书,不少幸灾乐祸的官员向卫渊拱手:“今后就不能叫卫贤侄了,而是卫大人!” “卫大人,今后还要其愈励哉,往共厥服。” 卫渊也笑着拱手:“共勉,共勉!” 南昭帝指着花卿桧:“花爱卿,半月之内,朕要看到钱,否则就让要众筹了,退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大喊一声,所有官员跪喊。 “天辅有德!” “海宇咸宁!” “圣躬万福!” 南昭帝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他怕,他真的怕,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南昭帝别看没啥能耐是庸君,但却想做明君,千古一帝流芳百世,所以注重自己名声,当年在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不让百姓臣子喊万岁,改为这十二字真言。 虚头巴脑,形式主义上他还是很注重的…… 退朝后,卫渊第一时间去了未央宫,但却被侍卫拦下,雪儿走出来,对卫渊冷冷地道。 “公主身体不适,今日不见任何人,卫大人请回吧。” “嗯?” 卫渊看着面沉似水,隐晦对自己眨眼睛的雪儿,联想到昨日卫伯约的话。 连忙假装关心地上前:“公主啥病啊,严不严重,生病了我这未婚夫更要去看望……” 刚刚迈了两步,便被雪儿抬手一掌打在胸口,倒退几步。 “卫大人,公主寝宫,不得放肆,还请自重!” 卫渊把手里雪儿给的字条收入一缩,装作胆怯了偷瞄一眼雪儿,吓得扭头就走…… 随着卫渊离开,老太监从未央宫附近的大树后走出来,在手里的小本上记录着刚刚二人的对话。 出了宫,卫伯约对卫渊拱手道:“卫大人可是要去六扇门任职?” “别闹,按官场来说,爷爷你虽无官职,但却见官大一级……” “你个龟孙儿,记得晚上和天儿,云儿一起回家吃饭!” 卫伯约笑骂一句,抬脚把卫渊从轿中踢下去。 “老梆子……” 卫渊骂骂咧咧的上了自己轿子,在卫天,卫云,江玉饵的保护下,另有车夫老袁,启程六扇门。 刚进入,便听到太监宣读圣旨。 原本三名副指挥使还不如花满楼,直接平级调到没实权,没油水的部门。 显然南昭帝小心眼,他在报复这群人曾经和花满楼抱团,对自己命令阴奉阳违。 吕存孝,张龙赵虎被提升为新的副指挥使。 见到卫渊,吕存孝便是冷冷一笑:“不过是听命公主的废物,你这草包竟还是个头功,就算把你换成一头猪也行。” 张龙赵虎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吕存孝身后,满是不屑地看着卫渊。 卫渊气得跳脚,指着吕存孝:“傻逼,你就是个臭傻逼,南栀早晚嫁给我,夫妻本一体,她牛逼就是我牛逼,咋地?不服单挑,只不过与我保镖打……” 太监低着头,憋着笑,偷偷用小本记录…… 宫里的人走后,卫渊气急败坏地对捕快们大喊道:“都他妈杵着干啥?该巡逻巡逻,该查案查案,都他妈滚蛋玩去,今后这里老子说的算!” 吕存孝,张龙赵虎被江玉饵三人拽进练功房后,老石连忙冲进去劝架。 大门紧闭,众人无不大笑起来:“老大,我真是服了你,竟让我在报告里,写你和吕存孝打过一架!” 卫渊轻蔑笑道:“南昭老儿喜欢玩制衡那一套,你们如果和我关系太好,他可不敢把你们提升副指挥使,他得需要六扇门各领导对着干,这样六扇门才不能抱团。” 卫渊对吕存孝几人道:“天剑司的官员把柄调查得如何?” “都调查清楚了,这地方没啥油水,所以他们大错没资格,小错不断,凑一起勉强够砍头的。” “让欧冶子带工匠入驻天剑司,一点点把里面人都换成我们的,三月内掌控整个天剑司!” “明白!” “六扇门今后就是我们兄弟的了,必要时候可以排除一下异己,把自己人扶上来,比如熊阔海就可以给他个官职!” “遵命!” 卫渊把所有事安排完,老石等人便骂骂咧咧,装作愤怒地离开。 卫渊这才取出雪儿偷偷给自己的字条,看后不由瞳孔紧缩…… 御书房,南昭帝听着太监汇报。 “陛下,卫渊换上蟒袍,去找公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而且他好像很怕雪儿姑娘。” “肯定是赈灾路上,他想偷偷摸摸对公主动手动脚,结果被雪儿姑娘教训过。” “陛下,六扇门乱了,您新提拔的三个副指挥使,好像挺看不上卫渊的。” “就在刚刚,六扇门分成了两派,甚至差点动手,这样不团结,会不会影响办案效率?” 南昭帝得意地扬起下巴:“此乃为君之道,制衡之道,全部都在朕的掌控当中,不怕他们不团结,就怕他们像之前那般,拧成一股绳,欺下瞒上,对朕的命令阴奉阳违!” “识人善用,乃明君,可陛下有点石成金,变废为宝之能,就连那废物卫渊,在您手中都能成为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果真是英明神武,千古一帝。” 好听,爱听,舒坦! 南昭帝洋洋自得地大笑起来…… 第102章 再设局,郁金香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 “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吴侬软语,柔和、绵软,当真宛如天籁,听得卫渊身子骨一阵发酥。 天上人间,包厢中,冷秋霜弹奏琵琶,专门给卫渊唱苏州评弹。 曲终,冷秋霜投身卫渊怀中。 “卫渊哥,南栀姐词的做得真好,我和秋水都有些想南栀与雪儿了。” “没办法,应该很长时间不会再见南栀了。” 卫渊无奈摇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我那爷爷那虎逼猜中了!” 卫渊想到雪儿,偷偷塞给自己的字条,字体娟秀,但却不是南栀的笔迹,应该是雪儿写的。 大意是南昭帝要南栀和卫渊解除婚约,南栀推断应该把她一辈子,都软禁宫里辅佐下一任皇帝。 南栀是对卫渊有情的,所以让卫渊不要放弃。 并且她可以充当,卫渊和南栀地下传信员。 “这雪儿!” 卫渊无奈摇头苦笑,这一幕不禁让他想起,著名戏曲西厢记里的张生崔莺莺,而雪儿就是里面的小红娘。 就在卫渊思考任何破局时,敲门声响起。 喜顺闭着眼睛把头探进来:“世子,欧冶子求见。” “让他进来,你眼睛也睁开,我啥也没干……” “嗯?这不符合色中饿鬼,世子你的风格啊!” 卫渊抓起桌上的甜点狠狠砸了上去。 很快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欧冶子走进来,从衣袖中掏出清单。 “世子,你交代的事我都调查清楚了。” 卫渊接过清单,不由眉头紧皱:“怎么多钱?” “没办法,大规模采购铁矿就是这个价格,毕竟朝廷管控得非常严,哪怕我们这些铁匠,小规模购矿石,都有官方记录,甚至还能估算出多少大概可以打造多少器具。” “这价格还是掌控天剑司以后的成本,如果在黑市走私铁矿,危险不说,成本最少上涨十倍。” 卫渊发愁的揉着太阳穴:“怪不得花家把钱看得那么重,养兵真的太费钱了。” 欧冶子苦笑道:“花家还好,毕竟人家有封地,能从官方的铁矿山里克扣一部分。” 卫渊点头,这些世家在自己封地就是土皇帝,全州上下官员都是自己人,朝廷派过去的督办,要么拿钱不管不问,要么伸头挨一刀,到时候嫁祸给山贼,象征性的剿个匪也算有个交代。 所以傻子都知道该选择什么…… 卫渊这些日子,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银子,相当于一般门阀世家的流动资金了,可他没有封地,没有廉价铁矿,这些钱最多能打造二十万军队的武器装备,这还没算军饷,军粮,每天人吃马喂的钱。 “在皇帝以及无数世家眼皮子发展,实在太难了。” 卫渊感叹一声,还不能不给兵马配备武器装备,否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任凭他卫渊兵法通天,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其中兵器还好,最难的就是甲胄。 像清太祖努尔哈赤,靠着十三副盔甲,就能统一满族各部落。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规定,禁甲不禁刀,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 私藏一套盔甲,流放两千里。 私藏三套盔甲,绞刑。 私藏三套盔甲以上,满门抄斩。 所以甲胄的制作细节保密度非常高,就连欧冶子这种匠神,也不会其中的具体细节。 这也是为什么,农民起义难有成功的,因为武器好弄,但没有装备甲胄。 就算是普通士兵的廉价皮甲,藤甲,布甲,再经过工艺加强后。 普通人用斧子都砍不破,刀剑这类的轻兵器很难对其造成伤害,更别说重甲。 你砍我不受伤,我砍一刀你人就没了,这仗咋打? 有甲打无甲,一个装备精良重甲骑兵,能打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无甲兵,根本就是碾压,完虐…… “钱钱钱,命相连,难道老子还要铤而走险玩一波大的?” 揉着太阳穴的卫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公鸭嗓子的声音。 “三娘姐姐,快给我把花魁叫来,义父答应我随便玩都挂账了!啥玩意?义父也在,我必须去拜会……” 老石一手捧着颜色鲜艳的花卉,一手搂着花魁,嬉皮笑脸地走进来。 “义父!” “小逼样还懂送花玩浪漫……” 卫渊笑着打趣一般,忽然发现了不对劲,这花整个大魏都没用,甚至就不该出现古代社会。 “郁金香?这花你从哪来的?” 老石脸一红:“市场买的!” “放屁,这花系舶来品,外国货,你他妈从市场能买到?” “我…我……在卢达藏宝库那偷偷昧下的……看着挺好看,就都打包带走了,想着送给花魁,增添点情调……” 卫渊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丢给花魁:“鲜花和票子,选一个。” 花魁毫不犹豫地拿走了银票…… 卫渊笑着摆摆手:“去房间等着老石吧,记得等下多卖力气,越浪越好,老石就喜欢这口。” “奴家明白!” 花魁拿着钱扭头就走…… “老石啊,本世子给你上一课,在大部分女人眼中,银子比花管用!” 卫渊对老石笑道:“这玩意你拿了多少?都有谁知道?” “中饱私囊昧下的,就我自己知道……至于拿了多少吗……” “等会我让其他花魁都去房间,让你今晚做皇帝!” 老石连忙道:“花我拿了五十多株,球茎一千多个。” “够了!这不就有来钱道了吗,老石啊老石,你真是我的福星!” 卫渊笑着说完:“马上把这些都取来,然后今晚花魁不接客,都是你的。” “好嘞!” 老石激动地答应,扭头就跑…… 卫渊看向喜顺:“让沈万三来见我。” 随着喜顺下去没多久,杜三娘走进来:“世子,你找沈万三干啥,买卖道我也行。” “那我考考你!” 卫渊指着桌上的一盆郁金香:“这东西,舶来品,大魏根本就没有,给你能卖出去多少钱? “最多二百两,当然如果我有多盆花,就要先编故事,给它赋予不属于它的象征,什么花开富贵,百年好合这些……多往上套套,再找关系送皇帝,皇后,公主,增加它的高贵程度,最后以拍卖的形式,弄点漂亮姑娘陪公子哥,雇托喊高价……” “不错,三娘你这段时间没白学,出师了。” 卫渊满意点点头:“等会我再给你上一课,有些时候商业头脑不应该只考虑卖货,还要带点骗……” 在卫渊指点三娘买卖道,商业经时,微胖的沈万三,满头是汗地小跑进来。 “世子我还想着你离家太长,应该给你享受天伦的时间,之后再携重礼去祝贺您凯旋归来呢。” 卫渊对三娘笑道:“商人必备技能,分逼不花,先卖个人情,全靠拿嘴画大饼……” 沈万三大萝卜脸,不红不白,没有任何尴尬,对卫渊始终保持微笑。 “世子,您在我老家所作所为,简直是封神了。” “我沈家村都给你立了长生祠,我现在和老家的掌柜谈合作,只要报出你的名号,无往不利,直接合作,条件认我开,对方只求能见世子您一面就行,光宗耀祖了。” “商人必备技能二,揭穿也不尴尬,转移话题吹捧就好……” 卫渊指着沈万三:“这花见过吗?” “没见过,应该系舶来品,非常稀有。” “让你卖,能卖多少银子!” “十万两,因为这是世子的东西,有溢价!” 卫渊没好气地道:“一会还有五十多株送来,九万两一株都卖你,给钱吧。” “别,别,我…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但卖个二三百两应该不会错。” “那我想要它卖高价如何做?” “先高调地把花送给皇帝,公主,还有世子您这样尊贵的人,抬高花的高贵程度,之后编故事给它增加光环,然后进行拍卖,可以找托抬高价……” 卫渊看了一眼杜三娘,二人就像提前串通好了一样,计划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三娘更了解男人的心理,知道喜欢在漂亮姑娘面前装逼。” “出师了,也该让沈万三位置换人了。” 卫渊心中暗道,眼神闪过一丝杀机,但很快便隐藏下来。 对沈万三道:“我给你两个故事大纲,今晚找人写成书,明天一早我要让天桥,茶馆的说书人,把我这两个故事穿插进他们讲的书里。” 沈万三连忙拿出随身账本,开始记录起来:“世子请说。” “第一个,番邦小国的公主,倾国倾城,名叫郁金香,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百姓,变成了一朵象征和平的花卉,百姓为了纪念她,把郁金香称为百花之王,代表和平与爱国的花神。” “花蕾是皇冠,叶子是宝剑,球根是黄金,郁金香的花语,就用和平,权贵与财富吧。” “第二个,世家大小姐祝英台,女扮男装去读书,碰到寒门才子梁山伯,两人从朋友变成恋人,最后因为家族关系强行把他们分开,梁山伯被打死,祝英台出嫁时,哭死在梁山伯的坟前。” “在两人死的地方,长出一朵花,就是郁金香,花开飞出两只蝴蝶……” 说完卫渊看向杜三娘:“梁祝这个我给你谱曲,让全京城的风花雪月场所姑娘唱,记得把自己摘干净,这事爆发出来,恐怕很大……” 就在这时,老石带着几十名捕快,抬着一盆盆盛开的郁金香跑进来。 “义父,你交代的话,都带来了。” “留下一盆摆在天上人间,让兄弟们受累,全京城的门阀世家,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一家送一盆。” “就说这是我和公主的心意,从卢达那抄家来的舶来品,送给大家当伴手礼。” 卫渊指着一大袋郁金香的球茎,对沈万三道;“安排人,假扮商会,把这些东西卖出去。” “什么价位?” “一千两银子一棵,每人限购三棵,发芽以后咱们以三千两银子的价格回收,成长起来后,四千两银子回收,能培育到开花五千两银子回收。” “造势,这种花在波斯帝国属于皇室的国花,百姓养会满门抄斩的,类似这种消息往出放,盛开的花卉,售卖一万两银子。” 杜三娘疑惑道:“世子,那你之前送出去那么多,他们会不会拿来换五千两银子?” “肯定会,但无妨,只要价格定在一万两,这群要面子的世家,大多数都会说是自己家买来,陶冶情操用的。” “这时候我让喜顺挨家挨户地往回要,他们肯定也不能给,目的是得先把我自己,从局中摘出去……” 沈万三用随身的金算盘敲打起来,最后抬起头:“世子,这样做的话能赚钱,可你只有一千个球茎,去掉前期投资,好像就是个赔本赚吆喝。” 三娘笑道:“沈掌柜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东西和其他石蒜科植物的球茎那么像,随便找一批代替就是了,反正发芽的时候也看不出来是啥,长大以后世子说需要一个月呢,一个月的时间,世子已经收网了!” 啪~ 卫渊一打响指对杜三娘赞赏道:“聪明!” “就是可惜一点,价格如如第一点,百姓也能参与,到时候就真的赚爆了!” “可贵族有钱,损失点无所谓,要是百姓恐怕就得自杀了,我做不出来这种下三滥的事!” 第103章 异父异母异姓的亲兄弟 沈万三走带着球茎离开后,卫渊起身对门口的卫天卫云招招手。 “两位哥哥,你们俩隐蔽气息的功夫很厉害,所以弟弟请求你们按照跟着他,这家伙掌握弟弟我不少把柄,恐怕有一天会捅出来,置于死地。” “小弟放心,哥哥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卫天,卫云满脸严肃的对卫渊点点头,转身化作黑白两道残影跟着沈万三离去。 所有人离开后,冷秋霜犹豫道:“卫渊哥,卖郁金香的手段和你之前做的玉茶有点相似,有了前车之鉴,他们还会上钩吗?” “肯定会,但你记住了,永远不要小看人性的贪婪!” 卫渊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差不多了,带你去看好玩的。” “看什么好玩的?” “黑拳!” 冷秋霜脸色一沉,表情十分抗拒,摇头道:“我能不去吗?这种以命相搏的打斗,让我想起当初在无生教的日子……” “抱歉我忘了,那咱们去看赛马!” 冷秋霜开心地笑了起来,搂住卫渊的胳膊:“好!” 老袁驾驶着马车,载着卫渊和冷秋霜前往城郊赛马场。 这一路有些绕远,所以走走停停,就是为了迁就,跟着跑的江玉饵…… 没办法,体重太大,美人上马马不支,少有马匹能承受住她这大块头。 马场占地很大,赛马的位置就在马场中心位置,建筑模样有点类似后世的体育场。 三千多个座位包围中间的跑道,因为不要门票,只要买了赌马券就可以进入观看。 如果只买一张,根本不需要多少钱,所以每天开始都是人满为患,还有不少没抢到坐位的人,自带小马扎…… 在三娘的提议下,观看最好的位置,设有vip坐位,有钱也不能进入,只提供给达官贵人,并有穿着性感的姑娘端茶倒水,当然想带走,或者摸摸也行,得加钱,毕竟都是天上人间出来的姑娘…… 卫渊马车停下时,便看到门口站着三男一女,领头的男子二十五六岁,虽衣着普通,气宇轩昂,眉眼之中尽显高贵。 另外两人都是人高马大,都是一等一的顶级高手。 就连女子也有宗师的水平,而且皮肤白皙紧致,算是万里挑一,姿色还不错的美女。 “他怎么来了?” 冷秋霜好奇地道:“他是谁?” “当朝二皇子,南乾!” 记录的工作人员丢下笔,不可置信地看着南乾。 “这位爷,我…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押多少?确定是十万两?不是十两银子?” “十万两!” 南乾说完,身后保镖取出一厚摞银票:“让你们公孙瑾出来见我们少爷!” “不用公孙瑾,我也一样!” 卫渊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南乾:“二哥,你怎么来了!” “渊弟,我来当然是捧场啊,怎么?不欢迎?” “哪能啊,我爷爷是你父皇的亚父,所以咱们俩也算是从小认识,异父异母异姓的亲兄弟!” “啊?” 南乾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地搂住卫渊:“没错没错,异父异母异姓的亲兄弟!” 南乾说完,先看了一眼冷秋霜,随即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会意连忙又掏出二十万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三十万两,压九号马。” 工作人员尴尬的不敢收钱,对卫渊道:“世子,我们马场刚开不久,所以好马不是很多,每天都有一两匹马凑数的,要不先让您的朋友再好好看看?” 就在这时,公孙瑾也听到消息小跑出来,发现是卫渊以及二皇子后,连忙单膝下跪。 卫渊解释道:“他不能说话,所以二哥见谅了。” “无妨无妨!” 南乾搀扶起公孙瑾:“都是肩膀齐的兄弟,无需多礼!” 公孙瑾用唇语对卫渊道:“实在没有马了,所以把一匹要杀的病马拉来凑数,就是这九号马。” 卫渊向南乾解释道:“二哥,这九号马你见过吗?” “见过,就押它三十万两,输赢不重要,重要是给渊弟你捧场。”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卫渊连忙拱手,对南乾做出里面请的动作。 “瑾,还不安排包厢,挑几个最好看的姑娘进来,我陪二哥一起看赛马!” 到现在卫渊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南乾哪里是来赌马,分明就是找个理由给自己送钱。 南昭帝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群皇子也都开始未雨绸缪,准备竞争未来的皇位。 以前的自己没人看得上,卫伯约又向先皇发过誓,不参与任何皇室的内部斗争。 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是六扇门总指挥使,实权在握,这群皇子也都纷纷动了拉拢他的心思。 如果卫渊没猜错,之前南乾想投其所好,先给十万两,然后再送他身边的美人,可看到冷秋霜后,美人有些拿不出手了,所以只能在银子上加价,但拉拢一个总指挥使,三十万两恐怕还不够…… 包厢中,一群天上人间出来的姑娘,开始唱起小曲。 南乾摆摆手:“唱得一般,换娇儿姑娘吧。” 他身边的美女,上前接过琵琶,用吴侬软语唱起评弹。 卫渊轻拍冷秋霜的屁股:“一会你也上去唱一段。” “不去,我只给你一个人唱,哪怕他是皇子也不行!” “你不去,今晚这女人就得进我被窝,二皇子所赠,我还不能拒绝。” “那…那我唱吧……” 冷秋霜等娇儿唱完,走过去就要接琵琶,但没想到娇儿竟用炁使出暗劲,想给冷秋霜一个下马威。 “哼!” 冷秋霜轻呵一声,只是微微发力,娇儿身形微微后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南乾身后的两名保镖,几乎是下意识挡在他身前。 “殿下,此女修为非常强,最少大宗师境界!” “什么?这般天仙长相,竟还不是花瓶?” 南乾赫然,这时冷秋霜那柔媚的歌声响起。 南乾听后,苦笑摇头:“长相不如,气质不如,身材不如,修为不如,甚至就连歌声都不如,让娇儿出去等我吧,她留着也是自取其辱。” 南乾吩咐完,又取出七十两银票交给卫渊。 “渊弟,我看这九号马,虽外表平平,但却气质非凡,为兄追加七十万两银子如何?” “上赶着给钱,还能不要?” 卫渊笑着接过:“当然行了!” 咣~ 刺耳锣鸣响起,二十匹马一起飞奔而出。 紧接着所有人都懵了,因为一马当先的竟是九号马。 “不可能,就这病病殃殃的模样,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 南乾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看向卫渊,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卫渊却是满脸惊喜,一把拉住江玉饵:“以后你不用跟着车跑了,这马归你如何?” 江玉饵惭愧地道:“它能禁得住我吗?我都压死好几匹战马了,马儿那么可爱,虽然挺好吃的,但我真心不想再杀生。” “放心,它肯定能,和它相比战马算得了什么,这才是很正的宝马良驹,黄骠马!” 南乾无奈地一拍额头:“渊弟,我真不知道这是黄骠马……” 卫渊摆手:“没关系,等会为二哥追加一场比赛,这次我找一匹瘸腿的马让你选……” “如此甚好!” 第104章 天下第一猛,江玉饵 赛马结束,所有人震惊九号马。 有识马之人,已认出九号马的来历。 黄骠。 黄骠马,羸瘦又毛长,筋露养不肥的瘦马,即使喂饱了草料,肋条也显露在外,所以另有别名“透骨龙”。 属于宝马良驹之一,经常会有人看走眼。 黄骠马如果头上有白毛,形状圆如满月。 乃是黄骠之中的极品,号称‘西凉玉顶干草黄’。 一马万金难求,极其稀少,虽瘦但骨子里都是劲,可拖千斤重,夜行八百,日行一千。 《良驹经》中可以排得进前十。 “听闻有人压了九号马百万两,也不知是哪位伯乐,竟能一眼看出这等千里马。” “听说是二皇子!” “原来号称学富五车,仁义当先的二皇子,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识马术都是这等非凡。” 在所有人的议论声中,赛马场的工作人员宣布,进入为二皇子南乾追加一场赌马。 听到又追加,还可以下注,不少赌鬼纷纷去买赌马券。 大部分聪明人没有买,而是观望,既然是为南乾加赛,那他肯定也会下注。 果然,南乾拿到赢来的百万两银子后,连本带利,一共二百万两银子,依然下注九号马。 众人看向九号马,马瘦毛长蹄子肥,一身黑毛掺杂着白毛,明显就是用来拉车,上了年纪的老马。 “你们看它走路有些跛脚啊,确定行吗?” “你们懂个屁,这叫天残鬼脚七,顶级神马,二皇子选的肯定没错!” “啥天鬼七?啥意思?没听说过啊。” “没听说过不要紧,跟着二皇子下注准没错!” “给你们上一课,不要听大人物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开始封票,与此同时锣声响起,追加的第二轮赛马开始。 不出意外,所有马都到了终点,九号马还没跑完一半…… 所有赌徒看着手里买的九号马券。 “逗我呢?就这废物马……” 有心思缜密之辈,早就看出了端倪。 不禁对其嘲笑道;“好一个不听大人物说什么,看他们做什么,殊不知啊,人家二皇子是故意给卫渊送钱,你们这群傻逼。” 包厢中,南乾站起身轻拍卫渊肩膀;“渊弟,今日为兄手气不佳,都输光了,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宫了,他日再来赌一场吧。” “二哥慢走!” “渊弟留步,莫相送。” 南乾带人离开后,冷秋霜不解地道:“他不是要拉拢你吗?” “对啊。” “可他从始至终就和你聊家常,什么都没说啊。” “已经说了。” 卫渊从透明的水晶窗看向外面陆续离场的赌徒。 “今日之事,当晚就会传到各势力耳中,无论我承不承认,都成了二皇子的人。” “那卫渊哥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咋想,走一步算一步,历朝历代九子夺嫡,只要你身居高位就不能独善其身,总得选边站队。” “卫渊哥你站二皇子?” “我站南栀!” 卫渊笑着说完,搂住冷秋霜对江玉饵道:“走吧,去看看你的新马。” “这么瘦压死了怪可惜的,最重要身上没啥肉……” 江玉饵嘟嘟囔囔地跟着卫渊来到马棚,离老远就看到陈庆之一袭白袍,拿着刷子费力洗马。 卫渊看向身旁公孙瑾:“怎么让他做刷马小厮?” 公孙瑾一摊手,满脸的无奈,用唇语道:“他自己要求的,这孩子倔强,拧不过他,白天在拳馆练拳,还要从学徒做起,晚上就来这刷马当小厮,别说我就连熊阔海劝他也没用。” “他说不给主公你添麻烦,也不想让人说他走后门,一切都从最底层做起。” 想到这家伙给他太守位置都不要,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确很倔强…… “世子,马呢?我着急要看马。” 江玉饵催促起来,卫渊笑着点头;“就在前面。” 来到黄骠马的马棚,便看到七八名马夫都控制不住它,之前骑它参加比赛的马术师,躺在地上,手臂,大腿骨骼断裂。 “怎么回事?” “这玩意得第一之后,就开始尥蹶子,把老张都摔地上了,不让任何人靠近。” 卫渊大笑道:“宝马良驹都是有脾气自行认主,他能让老张骑它,全因它知道如果不展现实力,就会被杀掉。” “得了第一后,它认为你们不配成为它的主人,所以不让你们靠近。” 卫渊对江玉饵道:“这马脾气可不小,能不能收服它就看你本事了,反正马我是送你了。” “一匹瘦马我还整不过它?” 江玉饵把大刀放地上,每走一步两旁马棚都跟着晃三晃。 无数马匹被她的凶悍吓惊,就连黄骠马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尥蹶子。 身高两米开外的江玉饵,伸出蒲扇大的手,一把掐住黄骠马的脖子。 “小身板子,老娘怕把你压死!” 嘶~ 黄骠马感觉到了侮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并且用蹄子去踹江玉饵。 “小玩意还不老实!” 江玉饵一只手将黄骠马举到半空:“诶呦,世子这马别看瘦,最少有一千多斤呢。” “骨骼密度不同,瘦但骨架比别的马重很多,实属正常。” 卫渊解释完,江玉饵看着双眼满是恐惧的黄骠马。 “不让人骑,那还要你干啥,服不服,不服就给你摔死!” 黄骠马人性化地点点头,随即认命地闭上眼睛。 把马放下来,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再尥蹶子。 江玉饵抬手给了黄骠马一个大逼兜:“我劈叉费劲,你还不蹲下点!” 黄骠马连忙前腿屈膝,整个马身向下压。 “这还差不多!” 江玉饵骑上黄骠马,直接飞奔而走。 “好快啊,太刺激了,风驰电掣啊……世子快看,终于有马能禁得住我了!” 江玉饵骑着黄骠马冲进赛马场,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起来。 江玉饵骑瘦马,这一幕就像卫渊上辈子看,奥尼尔骑迷你摩托那种不协调的喜感…… 卫渊大喊道:“你第一次骑马,别跑那么快,当心摔下来!” “放心吧,马是第一次骑,但以前我经常骑混世魔王,有经验!” 冷秋霜与公孙瑾疑惑地看向卫渊:“混世魔王是啥?” “她以前在山里养的大狗熊……” 卫渊对身旁的喜顺嘱咐道:“回去以后直接把马带到我院里的马棚,每天喂食用鸡蛋拌上好的草料,两天喂一次牛肉。” “最重要的是,千万别让我爷爷看到,和老登看到两种东西就走不动道,一是神兵利器,二是宝马良驹。” 江玉饵骑马而来,抄起地上的三停护渊刀。 江玉饵的体重,加上大刀,足足有七八百斤的重量,可在黄骠马身上视若无物,速度不减,飞奔向木桩。 “给老娘斩!” 江玉饵一刀之下,碗口粗细的木桩,被斩断了十几根。 冷秋霜震惊:“没用炁,但凭肉体就能做到这?” “这女人就是天生的马上高手,只是可惜以前没碰到适合她的马。” 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老袁也抬起头说完,看着江玉饵眼露精光,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蠢蠢欲试的战意。 “袁老,你巅峰时期能否打过江玉饵?” 老袁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有马的她十招可杀,有了马……一招定胜负五五开,鹿死谁手全靠点子了!” 江玉饵这一刀,也让黄骠马愣了愣,紧接着双眼爆发出兴奋精光,速度加快,仿佛化作一道黄影。 “之前是被迫于淫威屈服,现在这黄骠马彻底认主了。” 卫渊笑道:“宝马配猛将,可这普天之下,猛将如云,但谁能勇猛过我家玉饵?” 很快,黄骠马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江玉饵也是满身大汗,激动地一把搂住卫渊。 咔嚓~ “尼玛,骨折了……” “不好意思,太激动没控制住力气!” 江玉饵挠头憨笑:“世子,我太喜欢这小瘦马了。” 卫渊给自己接骨,疼得龇牙咧嘴道:“本来就是送你的,行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第105章 卫渊有孩子? 返回路上,江玉饵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会骑马超过卫渊的马车,一会又停下观看附近景色。在加快追上来…… 嘶~ 在刚进城时,忽然马惊,卫渊撩开帘子,疑惑地看向前方。 只见密密麻麻无数人围着一名赤身壮汉,壮汉满身肌肉虬结,皮肤古铜色,手里拎着好像杠铃一样的东西。 一根铁棍,左右两边是燃烧火焰的笼子。 壮汉猛然挥舞起来,顿时从两端的笼子里,绽放出璀璨的火光。 “卫渊哥,好漂亮啊,这是什么东西,而且那个大个子为什么不怕火烧!” “这是火壶,两边类似笼子的东西,里面装的是燃烧木炭。” “一种起源中原地区的民间杂耍,他是常年接触火,加上技巧,身上又涂抹了隔火油,否则为啥只比卫云白一点……” 老袁回头笑道:“世子好见识,可老朽都没听说过这东西,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你是在大山里待时间长了……” 猛然壮汉将火壶摔在地上,人群中央火光四溢。 无数轻柔的女子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苍天已死,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道道白色丝带从四面八方飞来,一名名身着红裙女子,踩着丝带冲进火中。 “好轻功!” 围着大火单膝下跪:“玄天道信徒,恭迎圣婴降世!” 一名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孩童,身披大红披风,从火中走出来。 每走一步,在他脚底都会生出一团由火凝聚而成的莲花。 “圣婴踏圣火,步步生红莲,正义之火焚万恶!” 冷秋霜震惊道:“卫渊哥,这小娃娃为什么不怕火?” “因为他那斗篷是隔火的火浣布。” “火浣布那是什么?” 老袁笑道:“这个我还真知道,前朝皇宫就有火浣布做的衣服,是番邦进贡的舶来品,相传乃天山冰蚕丝纺制而成。” “前朝皇帝还曾为此大摆宴席,款待群臣,故意把汤汁洒到衣服上,然后当众把衣服脱下丢进火盆里。” “火不可燃,拿出来后污垢没了,就像新的一样,这是老朽亲眼所见。” 冷秋霜听得一愣愣的,惊呼道:“这么神奇吗!” 卫渊瘪嘴:“狗屁的天山冰蚕丝,就是石棉纤维纺织而成的布,具不燃性……” “卫渊哥,什么叫石棉纤维纺?” “就是一种天然纤维状的硅质矿物,以后碰到这破玩意少碰,接触多容易致癌,也就是得不治之症。” 火势逐渐熄灭,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浑身绽放金光,悬浮在半空,声音稚嫩却又老成。 “青天已去,红日当空,玄天怒吼,天下共逐新梦!” 冷秋霜再次问道:“卫渊哥,他身上的金光怎么回事?” “松香粉点燃后就这样,没看到他身后有信徒,偷偷往快要熄灭的火里丢粉末……” “那他悬空……” “这个……” 卫渊无法解释,老袁道:“这孩子大宗师境界,修为甚至还在冷姑娘之上。” “别闹,就算在他妈肚里开始修炼,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年,怎么可能大宗师……” 小男孩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吸引着观看群众。 “地狱已空,妖魔居庙堂,天降神火,焚烧万恶,赐福神州!” “吾乃玄天大帝之子,降世带领你们,荡涤世间污浊!” “赐圣水!” 身穿红衣的女子,取出一大缸冒着热气的水。 小男孩手指夹着一道符箓,微微一晃,符箓燃烧,丢入水缸之中。 “圣水可治百病,天下百姓皆可免费领取。” “我要,我要!” 一群观看的群众,早已被小男孩忽悠得一愣,听到免费后,纷纷争先恐后地去抢符水。 一个老头拿到一碗符水后,仰头喝了下去。 “嗯?我…我肩膀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好神奇的符水啊!” 冷秋霜这次聪明了:“肯定是托!” 她的话音未落,其他百姓喝下符水后,也都纷纷大喊自己的病好了。 冷秋霜尴尬地道:“难道他真是什么玄天大帝的儿子?竟然会法术……” “王八儿子还差不多!” 卫渊对喜顺道:“弄一碗过来,本世子看看这符水咋回事。” 喜顺小跑过去,很快端着一碗符水跑过来。 卫渊手指轻点放在舌头上尝了尝,随即眉头紧皱。 “薄荷,生姜,丁香……” “都是一些有抗炎和抗微生物特性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还有麻痹神经的罂粟果,说白了这玩意有点类似麻沸散,止痛片,所以才会效果那么好。” 卫渊又尝了尝符水:“苦味,柳树皮,水杨酸,也就是阿司匹林,天然抗生素,一般小病的确能治。” “最重要的是,水是甜的,放了糖,还有一些米粒,这才是最治病的。” “治什么病?” “饥饿!” 所有人看向卫渊,后者笑道:“以鬼神之说迷惑百姓,收拢信徒,下一步估计就要起义了。” 老袁眉头紧皱,一拍额头:“当年我们怎么没想到用这招!” “你们但凡聪明点,也不至于被我爹一窝端……” 卫渊伸着拦腰:“每逢乱世牛鬼蛇神都会跑出来,反吧反吧,反正和老子没关系,糟心的是南昭!” 卫渊不想多管闲事,带人绕了个圈离开。 然而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忽然两个红光闪过,拦住卫渊马车。 卫渊撩开帘子,那是两个五六岁年纪的小娃娃。 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装神弄鬼的所谓圣婴,看两人长相,应该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 圣婴一指卫渊:“你是卫渊吗!” “哦?你这小家伙竟然认识我?” “哼!” 小女孩一指卫渊身旁的冷秋霜:“你个荡妇,仗着有几分姿色,竟勾搭有妇之夫,好不要脸!” 冷秋霜苦笑道:“我勾搭什么有妇之夫……” 小男孩一指卫渊:“给你一个选择,马上给她写一封休书,否则别怪本圣婴杀了你……” 一旁小女孩连忙用手捅了捅他的腰眼,在耳边小声嘀咕两句。 “杀…杀还是算了,但打你卫渊屁股,怕不怕!” 卫渊对看向江玉饵,随即摇摇头,这娘们下手没轻没重,别把俩孩子打出个好歹。 一是,小小年纪大宗师,背后势力何等庞大,如今的自己没必要结仇。 二是,这俩小玩意,自己咋看咋喜欢,打心底里不舍伤他们。” “秋霜还是你去吧,别伤了他们。” 冷秋霜点点头,连软剑都没抽出来,赤手空拳跳过去。 小女孩腰间一拍,一柄小巧的软剑飞出,手握剑柄刺向冷秋霜。 “什么?” 冷秋霜触不及防下,差点受伤。 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女孩,小男孩是大宗师已经不可置信,她竟然也是个大宗师。 而且看这一手剑法,丝毫不弱于自己。 “我…我感觉自己天赋很好了,难道这些年活狗身上了?” 老袁惭愧地低下头:“冷姑娘,请你不要说了,如果你活狗身上,那老夫算什么?” 小男孩指着卫渊:“这漂亮姐姐修为不错,不是个花瓶,可以让你不写休书,算你卫渊有点本事。” “这次你江南赈灾表现得很好,本圣婴很满意,记住要再接再厉,不可抹黑本圣婴威名!” 卫渊看着小大人模样的男孩,笑骂出声:“你他妈谁家的龟孙儿,还我所作所为你满意……” “我要龟孙,那你就是王八蛋!” 随着小男孩话落,天空响起一声惊雷。 小男孩吓得跪在地上:“完了,完了,打爹骂娘招雷劈原来是真的……妹妹快跑,晚了遭雷劈!” 两个孩子连忙飞快跑走,卫渊等人面面相觑。 “谁家的龟孙,神神叨叨,真有病……” 没等卫渊说完,两个孩子去而复返,指着卫渊喊道:“记住喽,我叫澹台子池!” “我叫澹台子鱼!” “我们兄妹俩,很快就会名满大魏,你就等着脸上贴金吧。” 卫渊敷衍的挥挥手:“记住了记住了,你俩是鱼池!” “我是哥哥,池鱼!” “好好,记住了,下雨了,快点回家,否则你们妈妈大屁股喽!” 两个孩子跑远后,冷秋霜回到车上,上下打量卫渊。 “我忽然想到个事。” “啥?” “他们俩和你眉眼很像,嘴也像……好像都很像!” “别闹,我虽风流,但常备鱼胶,保护这一块还是很好的。” 冷秋霜上下打量卫渊:“你不觉得他们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澹台子池,澹台子鱼……这个姓比较少。” “池鱼思渊!” “滚蛋,看着俩熊孩子爹也不能是啥好货,别啥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子池河子鱼跑远后:“哥,娘们叮嘱我们不让见爹,我们会不会被娘亲打?”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 “也对!这就是我们今后的小秘密!” “池儿,鱼儿,我不是告诉你们,接下来几天,我们有重要事情,不让你们传教,可你们竟偷偷出来胡闹!” 一名头戴面纱,身穿青裙,宛如九天玄女般,仙里仙气的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两个小不点身前。 “娘…娘亲!” “你们刚才说什么小秘密?” “偷吃了糖葫芦!” “吃甜的,到时候牙疼没人管你们!” 仙里仙气的女子,双眼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小不点脑袋。 “快下雨了,回家吃饭吧。” “娘,如果我下雨天骂你会不会招雷劈?” 女子被都笑了,吓唬道:“当然会!” “那骂我爹呢?” 女子冷哼一声:“他就是个畜生,随便骂……” 第106章 收徒老梆子 轿中,公孙瑾坐在卫渊与冷秋霜对面,用唇语道:“主公,这玄天道今后必成大器。” 卫渊点点头:“两个小王八犊子,才几岁就有大宗师的武道修为,恐怕背后有一股庞大势力扶持。” “玄天道装神弄鬼的手段繁多,肯定能拉拢一大批信徒,而且听他们口号,妖魔居庙堂,估计要有造反之心。” “忽然冒出着一股势力,估计会打破大魏现在的微妙平衡,南昭儿老儿估计又要睡不着觉了……” 公孙瑾微微一笑:“二皇子公然到访,说明南昭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九位皇子为了夺嫡,已经开始明面上拉拢权臣了。” “所以我们的速度也要加快。” 公孙瑾眉头紧皱地道:“主公,但凡能吃饱饭的百姓,不会为了钱豁出性命打黑拳。” “能来的都是难民,本来就身体孱弱,培养起来很麻烦。” “我早就想到这点了。” “卫渊把令牌给了公孙瑾:“可以去六扇门查阅全国卷宗。” “你可以随便选择死囚,人品好坏不重要,能打就行,利用我的权利,直接提出来送进黑拳馆。” “主公,这样做肯定会惊动南昭!” “他知道也不会在意,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我们有黑拳做幌子。” 随着进入城池,便看到老石,张龙赵虎三人,鬼鬼祟祟的边走边嘟囔着什么,见到卫渊的轿子吓得一惊,扭头就走。 “拿下!” 卫渊轻声说完,江玉饵骑马飞奔,大手一抓,将老石三人拎了起来,送到卫渊的轿旁。 “你们三见我跑什么?” 老石眼球滴流乱转,估计是再想说辞。 “义父,我们要去……” “老石,本世子有权收回,你在天上人间免费玩花魁的权利!” “义父,我们跟中了吕存孝和熊阔海!” “这两货表面不嫖,不近女色,结果巡逻的兄弟看到,他们俩弄了好几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小子,我们三个当时正在天上人间为义父您看场子……” 卫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嫖就是嫖,没必要找借口,你啥人我很了解!” “我们三就好奇偷偷溜出来,发现这俩货长的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经常遍地我好色,结果他们才是变态!” “的确很变态……” 在这人吃人的乱世,为了生存用尽手段,所以吕存孝,熊阔海这种虽变态,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绑十字架上绞刑…… 卫渊对三人摆摆手:“有点变态癖好不影响人品,这事你们也别外传了,就当没看到吧,找个机会我引导引导他们俩走上征途。” 功名利禄尽虚传,但愿逍遥酒中仙。 杯中乾坤大如海,我自逍遥在人间。 清风明月伴我醉,山水之间任我眠。 看破世间繁华事,一壶浊酒度余年。 就在这时,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名满身酒气,须发皆白,酒糟鼻的红莲老者,拿着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走过来。 袁老第一个站起身,挡在卫渊身前:“少主,此人是当世顶尖高手,你要小心!” 老者双眼浑浊地看向袁老,先是一愣:“卫伯约挺厉害啊,把你这老不死的都请出来了,武圣轩辕,没想到你和卫伯约那虎逼,能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 袁老没想到自己身份被一语点破,面沉似水地朗声道:“阁下何人!” 嗖~ 一道白光闪过,袁老手中多出个装满酒水的小巧的酒盅。 “送给卫渊的那小子的!” 老者打了个酒嗝,对卫渊笑道:“敬君一杯酒,送君一身伤。” “教头,宋伤!” 老石等人第一时间掏出武器,将卫渊保护身后。 冷秋霜小声道:“东卫,西剑,南尼,北道,中轩辕,乞丐教头无生母。” “卫是卫公,南是南海神尼,轩辕是袁老,无圣母死在你我手中,而他就是这是江湖八大高手之一,教头,宋伤。” 宋伤就像一个酒蒙子,对卫渊露出痴汉的笑容…… “小家伙别紧张,老夫对你没恶意,我是来找酒剑仙的。” “酒剑仙是汪滕,和我卫渊有鸡毛关系……” 宋伤摆了摆手:“汪家小兔崽子,老夫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吾道,反而你,无酒自醉,这才是吾道中人啊。” “同道中人手痒,控制不住想和他打一场。” 袁老冷笑道:“宋伤,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去找卫伯约啊。” “就是他卫伯约那虎逼来了,老夫也不怕他!” 宋伤说完,脚下站不稳,摔倒在地,干脆就也不站起来,趴在地上。 “能杀无生老母的高手,老夫怎能算欺负小辈呢?” 卫渊爆发出宗师境界的气势:“晚辈能杀无生老母,完全是她自大,被我用计坑死,并非光明正大取胜。” 袁老忍不住冷哼一声:“哼,你卫家好干这胜之不武的事,否则当年卫老匹夫怎能赢我……” 宋伤上下打量卫渊:“原来修为没到大宗师,那正好,老夫把修为压制和你相同,打一场,输了就磕头拜师!” 袁老怒斥道:“宋伤,你这老家伙好不要脸,卫渊不过宗师境中期,而你哪怕压制到宗师境界,也是大圆满。” “而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实战经验,招式运用,功法成熟度全部占优,竟这般欺负晚辈后生!” 卫渊拦下袁老:“别说了,我和他打一场就是。” 在卫渊想来,宋伤就是个老酒蒙子,被这种老梆子在暗中惦记,他真是寝食难安,与其紧要关头跳出来搅局,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 宋伤老脸一喜:“不错,不错,你这小子率性洒脱,不愧是吾道中人!” “老夫也看出来了,你也想当老夫的弟子,上天注定的一段师徒缘分,老夫的醉梦罗汉拳,算是后继有人了!” 宋伤开心地大笑起来,对卫渊勾勾手指:“好徒儿,为师让你五招!” 卫渊纵身跳下轿子,缓缓拔出尚方宝剑,好像宋伤斩去。 “吾求酒道醉缠绵!” 凌厉的剑气纵横,就在临近宋伤时,剑气宛如伶仃大醉般,竟绕了个弯刺向宋伤的咽喉。 “诶呦,有点意思啊……” 宋伤轻松躲过这一剑,可还没等他点评完,卫渊的第二剑也斩来。 “世人皆醒我独醉!” 卫渊第二剑没到近前,又连续斩出了两剑。 “醉在巅峰天绝剑!” “千古消愁求一醉!” 四剑斩出,宋伤收起了轻视,面对几乎同时斩来的四剑,压制修为的他必须要认真对待,否则很可能阴沟翻船。 袁老眼神微眯:“剑道大成,我虽知道卫渊不简单,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冷秋霜激动地握紧双拳,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文武双全,枪超卫公,剑道大成…… “果然,义父没承认,但我早就猜到他是酒剑仙,否则不会在火烧赈灾粮时帮我们。” “放屁,你啥时候猜到了?” “刚猜出来的……” 战局中,宋伤身上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 “小子,真有本事啊,竟然差点伤到老夫……” 宋伤话没说完,便震惊地看向卫渊。 此时的卫渊已将尚方宝剑丢在地上,一只手朝向地面虚空一抓。 “近在咫尺,剑在脚下!” 一柄黑色宝剑,宛如雨后春笋,尽从地面缓缓冒出。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哪怕是冷秋霜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瞠目结舌地惊呼道:“这…这是失传已久,只在传说中的藏剑术!” 卫渊眼神凌厉,周身剑意冲天而起。 轰隆~ 乌云遮月的天空雷声霹雳,大雨倾盆落下。 老石伸出舌头舔了舔雨水:“怎么有酒味,但却不是酒……” 袁老声音响起:“是卫渊的剑意影响了我们五感,这就像招式大成之后,全力施展,可以产生虚幻的异象一般。” “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 “天之酒!” 卫渊一剑斩出,漫天剑意消散,仿佛就是随手辟出了一剑。 “义父这是啥啊,虎头蛇尾,银枪镴枪头啊……” 袁老摇头道:“错了,我们都错了!原来他不是剑道大成,而是超越了大成,没想到他藏得这么深!” 说话间,天上的雨水低落到宋伤的身上,瞬间化作一道剑芒,将他的衣服划开,同时身上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这是什么玩意?” 宋伤连忙挥舞手里的酒葫芦,雨水全部被他打散,不得近身,可这些雨水当中并没有隐藏剑芒。 “就一道隐藏的剑芒?” 唰~ 一滴雨水落地,迸溅出的水花化作剑芒刺向宋伤的脚踝。 紧接着又有一道道剑芒出现,把宋伤弄得满身是剑痕血道子,好不狼狈。 趁着宋伤手忙脚乱之际,卫渊再次举剑:“醉斩天门!” 漫天雨水中隐藏的剑芒汇聚一处,化作一柄丈长大剑,朝向宋伤当头斩下。 轰~ 大剑一触即溃,袁老大笑道:“宋伤,你输了,最后这一击你没有压制修为!” “不放开修为,我就被这一剑斩了!” 宋伤脸色铁青,随即表情舒展,无所谓地大笑起来。 “他越厉害,越能证明吾道之强盛!” 随即宋伤跪在卫渊身前:“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啥玩意?” 宋伤这一跪,跪懵逼了所有人,也包括卫渊在内。 “你喝酒喝傻了?跪卫渊拜师?” 宋伤这老酒蒙子,摸了摸通红的酒糟鼻:“刚才我说了,输了就拜师,现在我输了,拜师是履行承诺。” 所有人目光看向卫渊,只见他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身,伸手摸了摸宋伤的脑袋。 “好,我收你!” “卧槽!” 老石五官都快纠结在一起了:“义父,你是真没有半点含蓄啊!” “先达者为师,我有资格收他为徒!” 袁老点点头,剑道超越大成,卫渊如果年纪再大个五六十岁,的确有资格收宋伤为徒,可就是这年龄有点太小了…… 宋伤也没想到卫渊如此不要逼脸,直接就像慈祥长辈般摸自己脑袋,可随即他又大笑起来。 “这才是吾道的精髓所在,率性洒脱,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我强就是强,虚头巴脑地装鸡毛谦卑?” 卫国公府,练功房。 卫伯约一枪逼退慕千秋几步,后者脸色惨白地道。 “老夫一把年纪,还要当你陪练,练完还要给你按摩针灸,我真是上辈子造孽了!” “还想不想让你孙女嫁卫渊了?想的话继续练!” “你就不能找江玉饵吗?” “她一个虎娘们下手没轻没重,别把老夫打伤了!” “那你这虎逼打伤我就行……” 忽然卫伯约与慕千秋同时把目光看向窗外:“好强大的气息,有刚刚过完招还没来得及调息的高手来了!” 当卫伯约与慕千秋赶到时,便看到卫渊队伍中,多了一个须发皆白,拎着酒葫芦,酒糟鼻的老头子。 “宋伤!” 卫伯约神情一喜,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我就知道老夫的人格魅力早晚可以征服你!” 说着一把将轿中,已经脱力瘫在冷秋霜怀中的卫渊拽下来。 “龟孙儿,过来向宋爷爷问好!” “你可知他是谁?宋伤,曾经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先皇死后他就辞官不做,退隐江湖。” “曾记得当年老夫礼贤下士,三顾茅庐请了他十几次,就为了到我卫家军当教头,可他都不答应。” “如今还是我卫伯约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让宋兄弟不远万里来投奔我……” 宋伤仰头灌了一口酒,对卫伯约没好气地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虎逼,你有鸡毛的人格魅力?” “啊?不是找我的?” 卫渊尴尬的接茬道:“爷爷,冲我来的……” “啊?冲你?” 宋伤对卫渊拱了拱手:“这是吾道高人,乃我宋伤的授业老恩师,卫渊!” “龟孙儿,你真收他当徒弟了?” 卫渊点点头:“人格魅力太大,收个徒弟咋了。” “魅力大你奶奶个爪!” 卫伯约指着宋伤:“疯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卫渊能教你啥?教你怎么青楼嫖到猝死?教你怎么十赌九输裤衩都不剩?教你怎么作诗捅咕蛤蟆……” 第107章 小医仙的娇羞 “那不用你管,反正卫渊就是我师父!” “傻逼找傻逼,你们俩去高丽就叫二逼到朝,两个傻逼,臭傻逼!” 卫伯约气得翘脚大骂完,挥手给了乐呵呵看戏的慕千秋一个大逼兜。 “笑你妹的笑,这老货也有个孙女,当心把你孙女婿抢走!” 宋伤跟着卫渊进入院子:“师尊,那个醉斩天门,你啥时候教……” “嗯?这什么味道?” 宋伤就像一条老狗,抽动着鼻子,一点点找进卫渊的房间。 从卫渊的床底下,翻找出个大酒坛子,打开后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 咕噜~ 宋伤忍不住往嘴里倒了一口:“好烈,好烈的酒,师尊这是什么酒?” “蒸馏酒,我劝你别喝,因为这是用来正骨外用的!” 之前卫渊洗筋伐髓,经常被江玉饵按骨折,所以他就弄了些正骨的药材泡酒。 现在大魏的造酒技术,还停留在酿造。 酒精度只有几度,还不如啤酒度数高,根本无法发挥出药效,所以卫渊自己动手,做个了简单蒸馏,把酒精度调高。 洗筋伐髓之后,也很少会用到,所以干脆就放在床底下,如果不是宋伤这狗鼻子,卫渊都快把它忘了。 宋伤指着卫渊,激动得都快哭了。 “师尊啊师尊,你暴殄天物啊,这等佳酿美酒,你竟用来泡药当药酒!” 说到最后,宋伤顿足捶胸,心疼地抱着酒坛子痛哭流涕。 “这破玩意我自己就能整,不至于……” 卫渊话没说完,宋伤跳起来一把抱住卫渊:“师尊,教我,求求你快把这种酿酒技术教我!” “不是先教醉斩天门吗……” “斩鸡毛的天门,喝美酒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马上,立刻就要喝!” 卫渊满头黑线地道:“酒醅我们都没有,发酵也需要十几天……” “没事,京城最大酒坊,京窖酒坊,是我徒弟开的,他那酒醅都有现成的。” 卫渊轻柔下巴:“这种绝世酿酒法也不能白给对吧,我投点钱,要一部分酒……” “投鸡毛钱,酒坊是你徒孙的,一句话酒坊都送你了!” “你说话管用吗?” 宋伤记得跺脚:“不管用我给他腿打折,师尊快点教我怎么做蒸馏酒。” 卫渊用笔给宋伤画了一个草图,一个灶、一个锅、一个木甑,以及一个底部有一圆铜盘的天锅。 “这叫天锅甑,首先在天锅内盛满冷水,酒蒸气通过天锅底部冷却成液体酒……但要掐头去尾,酒头和酒尾不能要……” 随着卫渊讲解完,宋伤拿着草图,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喜顺,把慕橙叫来。” 卫渊喊了一嗓子后,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酿酒累死累活一年赚的钱,还不如他赌坊一天赚的,所以卫渊之前都没考虑过开酒坊。 但今日因为宋伤,他想到自己酒坊赚钱不重要,但可以从中得到自己需要的衍生品。 蒸馏酒再次提纯,那就是酒精。 现在的医疗条件,大户人家受刀兵伤有金疮药,白药这些,但在战场上可没有那么多昂贵金疮药给战士,基本就是清水洗一下包扎。 这也导致了很多士兵,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徒增许多伤亡。 如果有了酒精,就可以对伤口进行消毒。 还能用酒坊做幌子,把糯米做成行军用的古代版压缩饼干,饥荒丸。 或者是徽商商旅上的高级干粮,渔亭糕。 又能利用酒坊里的蒸馏,以及酿酒用的玉米,提取抗生素。 现在的设备,高纯度抗生素难,但简单的青霉素还是可以提取出来的。 有了酒精消毒,青霉素治疗感染,相信可以大大减少自己军队的人员伤亡。 如果在酒坊里专门弄个房间,前期发酵生霉菌,提存,分离等步骤和酿酒也差不多,不显山不漏水,没人会注意。 当卫渊把提取青霉素的所有步骤写出来后,又吃了顿宵夜,可小医仙慕橙还没有到。 “喜顺!” 卫渊大喊,喜顺小跑进来。 “世子您叫我?” “我让你找慕橙呢,人呢?” “我通知了,她也是说马上到,为什么不来就和我没关系了……”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阵花露的香气,混合着药香以及淡淡处子幽香传来。 门开,一身茜素青色的襦裙,锦缎披帛,头上戴着发饰,脸上还涂抹了胭脂水粉。 卫渊挠了挠头,慕橙从来都是粗布衣,头发简单一扎,也不化妆,今儿是咋了? “大半夜你弄这样干啥?” 慕橙轻摇下唇,娇羞地道:“爷爷非让我这么穿,是不是不好看?” “不,挺好看的。” 之前不打扮风尘仆仆的模样,比冷秋霜,南栀这种倾国倾城的绝世差半档。 可如今打扮一下,在加身上那股悬壶济世,医者仁心的药香味,让她又提升半档,与那两位平分秋色。 小医仙看都不看卫渊,脸红的低下头。 少女怀春,江南一行,他发现卫渊竟如此优秀,哪个女子不慕强?慕橙自然地对卫渊心生情愫。 可她知道,卫渊已有南栀,还有冷秋霜这个红颜知己,她和二女更以姐妹相处,所以也就把情愫压制下来。 但感情这玩意,就像弹簧,你越压制反噬得越强烈。 再加上慕千秋各种诱导,劝说,希望她能和卫渊在一起…… 所以在听到卫渊大半夜叫自己时,她特意洗了个澡,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还化了妆,以自己最美的一面来见卫渊。 见到这一幕,喜顺别有深意地眨眨眼睛,悄悄退出房,把一盒用水发好鱼胶放在桌子上,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坐在卫渊身旁,小医仙能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别跳了!” 小医仙忍不住喊出了声,给卫渊吓一激灵。 “你说什么?谁跳了?” “没…没什么,世兄你继续说……” “首先,酒精是可以消毒的,会大幅度避免疮疡!” “疮疡都能避免?” 卫渊的话让小医仙惊呼。 疮疡也就是伤口感染,在古代属于绝症范围,哪怕是先皇,或者是梁公,都是死于疮疡。 这一刻,小医仙收起儿女私情,认真地听卫渊给自己讲解。 “好的金疮药,一瓶成本就四十两银子,能用个两三次。” “所以军队不可能大规模推广,但酒精不一样,一瓶成本两文钱不到,适用于大范围推广,下面我教你用蒸馏酒提纯酒精的步骤……” 小医仙认真听讲,并且做着笔记。 卫渊讲述完,讲究,又对小医仙继续道:“如果伤口已经感染,也就是疮疡,那也不要紧,我研究出一种叫做‘抗生素’的药物,可以治疗疮疡。” 小医仙看着卫渊,脸忽然红得发烫,红得都快滴出水来。 “彩礼,这绝对是彩礼,一个能治疗绝症疮疡的药方,就这样送给自己,那不是彩礼是啥?” “这小妮子,不会被人下春药了吧……” 作为花丛老手,卫渊一眼就看出慕橙的身体状况不对劲。 “你…你说,我来写药方。” “菜籽油,玉米,木炭,碱水。” “这是什么药方?药呢?” 小医仙疑惑地看着卫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继续说下去,不禁道:“没了?” “没了!” “不可能,这就几样东西能治疮疡?” “药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法,很复杂,认真听,做笔记!” 卫渊认真的说道:“首先所有设备严格的用开水消毒,如果不消毒彻底,后续一切都是无用功。” “第一步,用玉米来做青霉菌的培养基。” “第二步,营养液培养,并用漏斗过滤。” “第三步,过滤后的液体加入菜籽油搅拌,将培养液大部分的不溶性物质和脂溶性物质去除了……” “第八十七步,利用碱水把碳粉里的青霉素分离出来!” 小医仙眼睛瞪得老大:“这么难吗?这些步骤但凡有一点出错,就会全部失败,而且各种剂量多少你没告诉我啊。” 卫渊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多少剂量,所以需要你自己去慢慢尝试,摸索了!” “世兄你放心,小妹一定不辱使命,把抗生素做出来!” 小医仙说到这,有些尴尬地道:“世兄,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小妹我擅作主张,把你教给梁俅的八段锦,稍加改动一下。” “改成什么样?” “我给你演示一下。” 随着小医仙展示八段锦,卫渊暗暗点头。 小医仙融合了气功、武术、吐纳术,将八段锦淬体效果下降十倍。 但却降低了百倍门槛,变得谁都可以修炼。 老人可以强身健体,小孩可以增强抵抗力,并且有气血运行,预防疾病的效果。 “这个很好,可以成为今后给军队做早操的东西。” “但有几个地方需要改进,比如这里!” 卫渊伸手顶住小医仙的肋下檀中穴。 “然后是这里!” 卫渊从发育成熟,就没停止起飞过,从小医仙进门他就看出,这小妮子动情了。 故此借着指导动作为由,开始在她身上摸摸搜搜起来。 “这里提臀,这里瘦腿,跨步在向走一点点……” 短短几个接触,卫渊便找到了小医仙的敏感区,肚脐两侧,右边的大腿,以及左边腋下…… 对着几个地方猛攻,小医仙额头见汗,脸红到耳根。 卫渊见时机成熟,缓缓解开她的束带…… “世兄,不要这样……” “小娘子,现在你叫我卫大官人!” 第108章 御花园,两大纨绔聚首 咣当~ 门开,熊阔海焦急地走进来。 看到眼前一幕,满身酒气的熊阔海,不由一愣神,马上醒了酒,知道自己坏了世子大事,也搅和了接拜妹子的好事…… “世子,小妹你…你们…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打扰两位了……” 小医仙羞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逃一般跑走。 “世子,我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 “你说呢?” 卫渊没好气地白了熊阔海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分别给自己和熊阔倒上茶。 “喝点茶解解酒!” 熊阔海一口把茶干了,对卫渊张了张嘴,但却欲言又止。 “自家兄弟,有什么直接说即可,无需吞吞吐吐,这可就生分了,也不符合你仁义大侠的名头。” “那我就说了。” 熊阔海硬着头皮道:“世子,我想借钱!” “多少?” “三…三万两。” 卫渊没有犹豫,当即拿出锦盒,点出三万两银票递给熊阔海。 “这就给我了?不…不问我要干啥吗?” 卫渊轻笑道:“想说你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听到的也是假话,所以只要你开口,多少本世子都会给。” “谢世子信任!” 熊阔海感激地对卫渊单膝下跪,抱拳拱手。 “其实这钱我是给老吕的,他…他说世子已经给他太多,抹不开面子找你借钱。” “存孝有什么事用钱吗?三万两不够我可以再给。” “应该不够……” 熊阔海为难地道:“老吕是孤儿。” 卫渊点头,记得下江南赈灾时候,老石喝多醉酒时提过一嘴。 他和吕存孝都是孤儿出身,后来阴差阳错一个拜师江湖武师,一个拜师江湖盗圣。 学艺十年未见,出师后吕存孝打虎有功,做上了捕头,在缉拿管辖区盗圣时,发现竟是自己儿时好友。 存孝这辈子第一次滥用职权,把老石洗白,一起入伙衙门。 就这样两人从县衙从缁衣捕快,一路高升到六扇门。 熊阔海继续道:“那天老吕推杯换盏,喝得有点性情,他对我哭着说,慈幼局就不是他妈人待的!” 卫渊知道,慈幼局就是后世的孤儿院。 “那地方是朝廷拿银子补助,每年花费很多,为什么不是人待的?” 熊阔海猛然把茶杯摔在地上。 喜顺与一群侍卫马上冲进来,熊阔海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是我失手打碎了茶杯。” 卫渊挥手,所有人退下。 熊阔海尴尬地道:“世子,我是太气愤了,所以没忍住抱歉,这茶杯多少钱,我给你买一个……” “前朝唐大师亲手用自己肋骨烧制的骨瓷,事件只有这一件,现在市场价估计三四千两银吧。” “呃……这么贵?” 卫渊无所谓地摇头:“一个破杯子,无需在意,阔海你继续说吧。” “慈幼局那逼地方,为了克扣银子,每天给孩子们吃的,都是从饭馆低价买来的泔水,还不如猪吃得好。” “冬天棉衣都是柳絮做的,一点不保暖,孩子生病全靠自己硬挺,挺不过去就死。” “最他妈可气的是,最便宜的薄皮棺都克扣,那群狗东西连草席都不舍得买,就随便丢山里曝尸荒野,遭恶狗野兽啃食。” “就算在这种环境长大也没个好,那群狗东西与地方官员,人牙子勾搭连环。” “女孩的话,命运好点的卖去大户人家当婢女,命不好的卖给土豪劣绅,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当小妾,甚至干脆卖去青楼做娼妓。” “男孩更惨,卖了当家奴,或是送去矿山当免费劳工!” 熊阔海说到这捂着胸口,痛哭起来:“你知道老吕当初说完,我也忍不住落了泪,穷人在这个这个社会可以贫贱,但能不能别把命都收走,让穷人活着都成了奢望!” “老吕这些年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了一家慈幼局,他的饷钱也都贴补其中,可如今天下受灾,饿殍遍野,孤儿多了太多,银子真的不够了……” 卫渊忽然想起今晚老石的话:“所以说,你们俩今天带着那些小孩,是去慈幼局……” 卫渊忽然摇头苦笑,恍然大悟:“妈的,感情是你们做局,故意让老石等我,告诉你们俩有特殊癖好,想勾起我的好奇心去问你们,到时候你们俩遮遮掩掩再顺势说出来。” “可没想到,我不好奇,也没问,所以你忍不住自己找上门了!” 熊阔海满脸尴尬:“我…我们也是跟世子学的,以…以身入局……” “记住喽,我卫某人认亲不认理,只要你们还是我兄弟,就他妈给天捅破了窟窿,我也支持你们,有什么困难直接开口,无需这般绕圈子。” 卫渊说完抻了个懒腰:“天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另外回去告诉存孝,钱不借了,他就是一个拿俸禄,不懂贪污的人,有啥能力救济天下?” “这种事,我来!” “世子您的意思……” “就是字面上意思,我卫某人,别的没有,钱还有不少,你有多少孩子我就收多少孩子。” “但赔本买卖可以干,但一直赔本的不行。” “我会把诸子百家派过去,让孩子们自己挑选今后的生活技能来学习,以后进社会赚钱了,把小时候吃喝拉撒的费用,分期补齐。” 熊阔海喜出望外:“世子大义,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别说是孤儿,就算是穷人家的孩子,父母能力有限,步入社会后也是最底层,像卫渊这样提前教育生活技能,他们也想过,但请先生是一笔高昂费用,根本就承担不起…… 熊阔海急急忙忙跑出去后,对棚顶道:“听许久了,不累吗?还不下来!” 冷秋霜尴尬地走进门;“之前看你和小医仙我就没打扰。” “卫渊哥,诸子百家本就是传奇死士,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对你肯定忠诚,过不了几年,只要你振臂高呼,各行各业都会有人站出来追随你。” 卫渊摇摇头:“别把人性想得太好,等他们长大成家立业后,羁绊就多了,撇家舍业,抛妻弃子跟随我的人有,但绝对不会多。” “存孝和阔海没求过我什么,所以他们开口,这面子是要给的,否则天天光画饼,谈理想,人家凭什么对你誓死效忠。” 冷秋霜点点头:“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那小妮子把我火勾上来跑了,还能放了你?” 卫渊双手成掌;“五罗轻烟掌!” 房门紧闭,一把搂住冷秋霜的腰身,反手一记五罗轻烟掌熄灯…… 次日一大清早,喜顺敲门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世子,世子皇宫来人找你!” “妈了个巴子的,这破官当的连自然醒都没了!” 满是起床气的卫渊,冷秋霜本想服侍更衣,但却被制止。 “别动了,这些下人干就行,你好好休息吧,毕竟都肿了……” 冷秋霜脸一红,把头埋进被子里,娇羞得不敢抬起来。 卫渊在一群大妈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来人是昨日二皇子南乾的侍卫之一。 “卫大人!” “是二哥有什么事找我吗?” “是这样的卫大人,今日新罗进贡,陛下命文武百官都要到场,展现我大魏对附属国的尊重,并且展现出我大魏兵强马壮的雄风。 “这皇帝老儿,就他妈能弄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事。” 对于卫渊这种纨绔,侍卫早知他什么尿性,所以侮辱皇帝的话,也就自动过滤,装作没听到…… “等会,文武百官齐聚,为啥是二皇子通知我,不是南昭帝派人通知我?” 卫渊上下打量侍卫:“我知道了,南昭帝嫌我丢人,所以特意没叫我,但二哥和我关系好,所以叫我去。” “这…这……” 侍卫知道卫渊说得对,但却又不敢点头,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喜顺备车,进殿!” 当卫渊来到国公府门口时,卫伯约金盔金甲,身后赤红披风,手持黄金龙头杖,刚想坐进轿子。 “嗯?你这龟孙儿也要进殿?陛下难道就不怕你这龟孙儿,丢人丢到国外去?” 尚方宝剑出鞘一半:“老梆子,想知吾剑利否?” “我操你奶奶的,来人给这龟孙儿抓住,老夫要执行家法……” 然而卫渊已经跳进马车,对袁老忙道:“快走,快走,到了皇宫老梆子就不敢打我了。” “家门不幸,见笑了!” 卫伯约黑着脸上了轿子,南昭帝身边的老太监,与南乾身边的侍卫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大魏第一纨绔,果然名不虚传。 御花园中,文武百官齐聚,但站位却很有讲究。 卫伯约与御林军大统领,以及南栀,站在南昭帝身后。 其他九位皇子齐聚,从站位上可以看出,九位皇子谁与谁是一伙的。 就像梁王,梁不韦带着梁俅这胖货,站在最中央,身旁稀稀拉拉的一些死读书读傻了的言官,属于没有派系,没有实权,没人搭理,无需站队一类。 二皇子,四皇子是一母所生,故此站在一起,在其身后文武百官最多。 因为南昭后宫有一对双胞胎,所以她们俩的孩子,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站在一起,但他们身后的官员却不多。 六皇子如果不是皇子身份,绝对称得上是,卫渊,梁俅之后,大魏第三纨绔。 不学无术,文武全废,身后一个人没有,哪怕是他生母娘的家族也不站队他…… 还有便是一个人的太子南柯,虽没有皇子结盟,身后所站的官员却是第二多,而且但都身居要位的权臣。 “渊子!” 当卫渊来到,六皇子第一个打招呼,毕竟都是纨绔,常年在勾栏,教司坊,赌坊等地方遇到,关系也算不错…… “六哥!” 卫渊笑着打招呼,然后对其他皇子打招呼,最后对南栀吹了个口哨,跑过去…… “媳妇!” 还没等他靠近,就被卫伯约一脚踹飞。 “家门不幸,我卫家怎有你这样的逆孙!” 南昭帝回头安慰:“亚父,其实渊儿也不错,你要看开点!” “老梆子,我身上穿官服你都敢打!” 卫渊嘟嘟囔囔地拍掸屁股上的浮灰,随即大摇大摆地走进二皇子的阵容。 “二哥,这么多人等谁啊?妈了个巴子,谁架子这么大?” “渊弟不得无礼,人家可是外国使臣,新罗的太子,现在的新罗王快要驾崩,所以是太子监国,提前到我万邦来朝的大魏,觐见父皇纳贡!” “新罗?就是张嘴闭嘴史密达,女人在我们大魏当婢女的低贱玩意奥?哈哈!” 卫渊说完,六皇子跟着大笑起来:“渊子,英雄所见略同,就不知道这次他们进贡多少婢女,到时候咱们哥俩分分……” “不要了,本世子槽你妹就够了!” “你骂我……好像也不是……” 六皇子笑道:“也对,吾妹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容,岂是那群新罗婢能比?” “但床上史密达,史密达的喊,还是挺有意思的。” “哈哈!” 卫渊干脆跑到六皇子身边,勾肩搭背地笑了起来。 “让他们个货俩住口!” 南昭帝气得浑身颤抖,满头黑线地对老太监说完。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谁家摊上这么个玩意都难受……” 卫伯约轻拍南昭帝肩膀:“陛下,看开点……” 第109章 新罗进贡,虎惧駮马 “新罗太子李裪,些贡礼,觐见南昭帝陛下!” 随着太监大喊,一名三十左右岁,穿着米金色的韩服,满脸写着精明二字的男子带人走进来。 “他就是李裪?” 卫渊暗道一声,观此人的确有点东西,修为达到宗师境界不说,面对南昭帝文武百官,表情,步伐不卑不亢,是个干大事的人。 “元正参见魏皇南昭帝陛下!” “元正!” 卫渊震惊,也不怪他失态,因为后世李裪,李元正名声很响。 这可是被称为整个亚洲,所有国家数千年以来的第一帝王,排名第二是始皇帝,汉武帝,明太祖,以及成吉思汗,当然这个排名是棒子自己排的…… 总体来说,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排,李裪在整个亚洲,也能排上前百名左右。 但在南韩心中,李裪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也算是矬子里拔高个,多少有点作为。 比如发明文字《训民正音》,想要彻底摆脱汉字,结果导致全国大乱,各种契约出现漏洞……所以这种谚文当作辅助文字。 改变策略抄袭了鲁明善的《农桑衣食撮要》,模仿中医,基本照抄了中医典籍,编写适合棒医的《医方类聚》和《乡药集成方》。 当然,就不知道此李裪是否是后世,棒子吹捧的李裪。 李裪跪在地上,对南昭帝恭敬的磕头。 卫渊能清晰看到,这家伙看到南栀的瞬间,双眼满是占有欲,如果没意外,他回去肯定会写个大韩历史。 大魏南昭历二十五年,太子李裪东征京师,弯弓射苍龙,瞎南昭一目。 魏公主慕强,一见倾心…… 反正他们历史都是写小说的作者写的,随便吹牛逼呗…… 李裪恭敬地对南昭帝道:“陛下,父王重病难以下床,所以由元正送来贡礼。” 说完,两名长得歪瓜裂枣将军,推着巨大铁笼走进来。 虽然他们尽可能的努力摆出不畏惧的模样,可颤抖的双腿,就已经暴露了内心真正想法。 “这是臣子给陛下您献上的宝马良驹!” 随着李裪话落,两名将军掀开蒙着铁笼的黑布。 露出一批高头大马,这匹马很高,很大,足足是普通马匹的一倍大小。 只不过此马相貌真不敢恭维,头顶长着个恶心的肉瘤,还是个杂毛马,蹄子也是歪七扭八,尾巴都快秃了…… “哈哈!就这还配叫宝马良驹?” 六皇子忍不住大笑出生:“虽是边疆小国,但你们也太没见识了吧,就这种破马,在我大魏用它拉扯都跌份!” 卫渊也接茬笑道:“渴饮大酱汤,饥食辣白菜,试问葱姜蒜,谁主浮沉?” 卫渊的话,让全场大臣都笑了起来。 就连南昭帝和卫伯约都不例外,南栀双眼闪过一丝爱慕,但却随即装作捂嘴轻笑掩饰下来。 卫渊指着李裪:“你最多算是王的儿子呗,和老子平齐,最多算个世子,叫你妈的太子!” 卫渊说完对南柯送了送下巴:“我大哥才是太子,看看一表人才,多他妈帅,你能跟我大哥比吗?” 南柯腰板笔直,得意地点点头,对卫渊教训道:“渊弟,不可如此自大,本太子并非是完人,也是有很多不足地方。” 李裪眼神微眯,看向卫渊:“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何人?” “吾乃大魏第一美男子,六扇门总指挥使,卫渊!” “纨绔卫渊?” “世子大名,元正远在新罗也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卫渊得意地道:“六哥,这就叫牛逼,威名响彻大江南北不说,就连喝酱汤,吃辣白菜的番邦小国都听过!” “渊弟牛逼,六哥佩服,今后一定奋起直追!” “共勉!共勉!” 李裪鄙夷地看了两个二货一眼,对南昭帝指着笼中杂毛高头大马。 “陛下,此乃神兽,乃我新罗战士捕获,但却无法驯服,久闻大魏能人辈出,尚武崇文,故特献此神兽。” 番邦进贡的必备节目之日,异兽刁难。 南昭帝早有准备,挥了挥手:“哪位爱卿愿意降服此马?” “末将来!” 在太子的授意下,一名武将腆着将军肚走出来。 李裪打开笼子,杂毛马飞奔而出。 武将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小小杂毛马,哪怕长得高大……” 没等武将说完,马头以不符合常理的轨迹扭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尖锐的獠牙,一口咬住武将的手臂。 噗~ 武将一条胳膊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尥了个蹶子,武将从马背上飞起,杂毛马的脚下并非是蹄子,而是宛如猛兽般的利爪。 这一下就将武将开膛破肚,鲜血,内脏流淌一地,染红了碧绿的草地。 嘶~ 鲜血让杂毛马行凶大发,目光如血,冲向南昭帝。 “大胆孽畜!” 卫伯约怒吼一声,飞身挥舞龙头杖砸在杂毛马的头顶。 锵~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杂毛马头很硬,但还是被打得东倒西歪。 “小小孽畜,也敢在我大魏皇宫撒野!” 卫伯约再次挥龙头杖,杂毛马就像疯了一样,不顾生死,利用獠牙利爪与卫伯约战在一处。 卫渊暗暗心惊,这杂毛马有点本事,本身是动物体内没炁,但凭身体和不要命的凶猛兽性,也能与卫伯约,暂时打得不分胜负,估计可以媲美一般大宗师修为的武者战力了。 五十回合,卫伯约将杂毛马打倒,用脚踩着它的脑袋,傲气地看向李裪。 “已降服!” 啪~ 啪~ 啪~ 李裪拍手:“这位就是大魏战神,卫伯约,卫公吧,果然神勇无敌,哪怕耄耋之年,也能老当益壮,足以见得,卫公老迈,可还是大魏第一猛将!” 这话说得让南昭紧握拳,一个国家靠个老头撑场面,他这皇帝乃至整个大魏也太失败了。 但最可恨的是,李裪所说非虚,正所谓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专扎肋条子…… 李裪声音再次响起:“卫公,以武力降服,此乃下下策,我新罗也能做到这点,看却无法让它死心塌地地服从!” 在场都是人精,谁都听得出来,李裪话里有话,指桑骂槐。 李裪负手而立:“降服不了也无妨,毕竟我新罗也降服不了,大魏第一才子朱思勃何在?久闻大名,不知可否一见?” 朱思勃在太子身后走出来:“书生朱思勃,参见新罗太子。” “朱才子才高八斗,见多识广,可否知道这马是什么马?” 太子小声道:“反正他也不知道,瞎编一个……” “此乃怒马!” 李裪笑着摇头:“本太子查阅新罗无数文献,对此马也有略微了解,绝不是怒马。” 这李裪有两下子,首先贬低大魏武力,只靠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如今又说大魏书籍不如新罗多,文武全败! 南昭帝顿时沉下脸:“诸位爱卿,没人知道这是什么马?” “这…这……”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抬头,毕竟人家李裪好像知道是什么马,朱思勃瞎编一个,被人家臊得脑袋都快耷拉裤裆里了…… “难道大魏人杰地灵,能人无数,就不知道这是什么马?” 李裪大笑道:“既然如此,本太子就斗胆献丑,给各位讲解这是什么马,他就是……” “駮马!” 卫渊忽然开口。 南昭帝瞪了他一眼,就这个废物关于下三路的东西无师自通,其他方面他懂个屁,朱思勃都被打脸了,他还出来丢人。 二皇子眉头紧皱,自己这步棋走错了,卫渊是他派系的人,这货丢人连带着他也跟着跌份。 或许全场只有两人相信卫渊说对,一个是卫伯约,另一位便是南栀。 果然,李裪震惊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渊:“你…你这纨绔,竟然认识駮马?” “卧槽,竟然说对了!” 南昭帝差点激动地站起来。 身后南栀小声道;“父皇,他有赛马场的。” “对啊,朕咋把这茬忘了!” 第110章 牛逼的大腚 南昭帝眉开眼笑地道:“渊儿,既然你知道,那就讲解吧。” “诸位可听闻一句成语,虎惧駮马,这駮马指的便是它!” 卫渊一指卫伯约脚下的杂毛马:“春秋时期,齐桓公骑马出游,野外山林忽见老虎挡道,老虎见齐桓公胯下杂毛马,伏倒了地上,吓得不敢动弹。管仲解释,因为齐桓公骑的马,形似駮,駮马专以虎豹为食的。” 南昭帝欣慰地笑道:“李裪啊,我们大魏一个小小纨绔,才疏学浅,见识不多!” 李裪拱手:“陛…陛下,卫大人说得对,这的确是駮马!” 六皇子捅了捅卫渊的腰眼:“牛逼啊,你咋知道的?” “我有赛马场,这故事是养马的都知道,我看你们都回答不上来,就瞎猫碰死耗子,没想到蒙对了……” 卫渊大摇大摆走上前,对卫伯约摆摆手:“挺大逼岁数的老梆子,就这一个小小駮马都降服不了吗?” “你个龟孙儿要做什么?” “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就乖乖被本世子拍在沙滩上好了,非要跑来出风头!” 随着卫伯约抬起脚,卫渊轻摸駮马脑袋。 “马儿马儿乖,哥哥我用真情来感化你……” 嘶~ 駮马怒吼,卫渊吓得妈呀一声,一把搂住马脖子。 駮马因为恐惧卫伯约,故此不敢向人群里跑,而是在御花园四蹄纷飞跑了起来。 “爷爷,救我,这逼玩意太快了,救我啊!” 卫渊抱着马脖子,吓得惊叫出声。 卫伯约也不知道这龟孙儿到底想干啥,不由僵在原地,犹豫该不该上去帮忙。 可以看到,卫渊情急之中,一把抓住駮马头顶肉瘤。 嗷~ 这一次駮马发出的是我野兽一般的怒吼,速度更加快。 随着卫渊狠抓肉瘤,駮马速度一点点减慢,最后变成了散步一般。 卫渊笨拙地撅着屁股爬上马,随即惊魂未定地趴在马背上,大口大口地窜着粗气…… “就…就…就这样被降服了?” 众人无不面面相觑,随即南昭帝放声大笑;“有趣有趣,不过小小駮马,竟让我大魏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降服,李裪你怎么看。” “我他妈站着看呗,还咋看……” 李裪心里苦,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駮马世间少有,更被说有人知道它弱点了。 没想到让卫渊这废物纨绔,误打误撞抓住了駮马的弱点。 “这龟孙儿真能演啊!” 卫伯约感叹一声,随即偷偷瞄了一眼南栀,可以清晰感觉到她眼神中的爱慕。 “这龟孙儿没吹牛逼,的确公主南栀被他拿捏了!” 卫伯约轻抚胡须,心中暗暗感叹:“颇有老夫当年之风流,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不同的是,老夫纵身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此时卫渊已经骑着杂毛马溜达过来,回过神的他,先左右看看,随着轻抚马背。 “哈哈,本世子果然牛逼,我爷爷那老梆子都降服不了的马,我都能降服!” 卫渊大笑随即豪情万丈地道:“此情此景,本世子诗兴大发!” 笑呵呵的南昭帝忽然脸色大变:“快,快让他住口,别丢人!” 然而已经晚了,卫渊高声道:“怒马长缨刺北风……” “诶呦,这第一句还有两下子,新罗在大魏之北,一语双关啊!” 众人点了点头,但没想到,卫渊继续朗声道:“怒马长缨刺北风,刺北风啊刺北风……” “就他妈会就这一句?” 卫渊大笑着骑马来回溜达起来:“骑最烈的马,干最美的妞,南栀公主,可愿与我上马兜兜风,保证让你享受风驰电掣的刺激快感!” “陛下,我降服駮马有功,我用神马换早点和南栀圆房行不……” 南昭帝脸色铁青,连忙打断他的话:“卫渊,既然这駮马是你降服,那朕就把它赏赐于你!” 言下之意,宝马良驹给你,别他妈恃功自傲,想碰南栀,做梦吧…… 其实卫渊也有此意,为何他能知道駮马弱点,只因上辈子帝国的五星上将,麦克骑的就是駮马,自己杀敌之后,卫渊研究了好久,用尽手段可以降服它,但却认了主的駮马无法收服,最后只能忍痛斩杀。 李裪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拳,随即松开,卫渊文不成武不就,十足的废物,但人家出身好,这也恰恰说明一点,他从投胎那一刻,就是运气爆棚的主。 气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有真实存在。 李裪对卫渊拱手道:“之前卫大人说,你我同为世子,卫大人又是武职总指挥使,不如我们二人切磋一番如何?” “卫某人奉陪,牌九骰子叶子戏任你选,或者是让你国家的新罗婢出来,随便找一个让本世子摸两下,我就能从一百个蒙着盖头的娘们里面,闻香识女人!” 六皇子拍着巴掌:“这注意好,要不换个玩法,蒙上你的眼睛,然后让姑娘们站在木板后面,木板只在胸脯,和屁股位置掏个孔洞,咱们可以蒙着眼睛,通过触碰胸脯,屁股来辨别对方是谁……” 卫渊吓得一惊,六皇子提出的万法,不就是后世小日子的变态猜猜猜吗…… “住口!” 南昭帝黑着脸怒喝一声,六皇子吓得缩头,不敢再言语。” “我的计划竟被这样的废物打乱!” 李裪气得睚眦欲裂,但却又无可奈何。 “我说的切磋是拳脚功夫,久闻大魏崇文尚武,先皇更是以武开辟江山,元正不才,创作一套武术,名为花郎道!” “歹徒兴奋拳的鼻祖?” 卫渊来了兴趣,花郎道可以算是跆拳道的前身,比后世的跆拳道更有实战性,但还是以花拳绣腿为主,这也符合新罗人的金絮其外,狂妄自大,没本事爱出风头的特性。 卫伯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和太子过过招吧。” “大魏战神,卫公无敌,李裪仰慕许久,可以说是从小听您的传奇故事长大,与您过招是元正三生有幸,可卫公,世子刚刚说过,他与我是同级同辈,所以我们俩才叫切磋。” 卫渊瘪嘴:“渊,一介书生,以文治天下,不擅拳脚,太粗鲁,与本世子的斯文不匹配,所以不比!” “那本世子来!” 梁俅摇晃着肥胖身体走出来,指着李裪:“梁俅,梁家世子。” “咱俩比画比画,但有个前提,我没修为,所以我俩只拼招式!” “大魏第二纨绔?” 李裪微微一笑:“可以!” “朝堂之上,打个文明仗任何?可以用武器,但为了安全必须钝器,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谁先挺不住谁认输如何?” “来!” 李裪点点头,之前自己精心设局被卫渊误打误撞破了,如今必须从梁俅这找回场子。 在南昭帝的同意下,李裪命人拿来自己的兵器,四个大大的戒指,应该就是后世指虎拳套的前身。 “你是客人,你先来!” 梁俅大大咧咧转过身,撅起屁股:“打这……” “哈!” 李裪先是几个高抬腿,鞭腿,半空转了两圈,招式华丽帅气,狠狠一拳打在梁俅的屁股上。 锵~ 拳腚碰撞,发出金属撞击的脆响。 梁俅纹丝不动,可李裪拳上指虎竟有些弯曲。 “你屁股里有东西!” 梁俅不要脸地脱下裤子,露出雪白大腚:“除了粑粑就是你!” 早有准备的南栀,第一时间别过头去:“父皇,他裤子提上了吗?” “没呢,等会再转头回来……” “到我打你了!” 梁俅提上裤子,对南昭帝身旁的金瓜武士:“借金瓜锤一用!” 金瓜武士把锤子递给梁俅,然而这货没拿动…… “算了,换一个武器吧……” 骑在马背上,双手抱怀的卫渊,笑着指了指花卿桧手里,上朝拿着的笏板。 梁俅心领神会,一把抢过花卿桧手里的笏板:“我就用它,太子打啥地方你定!” 南昭帝忽然笑了出来,梁俅不会功夫,他哪怕真能轮动金瓜,也打不动炁护体的李裪。 所以卫渊鬼点子多,让梁俅用笏板,索性打不动,还不如以侮辱为主…… 李裪本来也想打屁股,毕竟这地方肉厚,可这货拿出了笏板,性质可就有点往不着调,下三滥的方向去了…… 卫渊大笑道:“太子,要不要给你来个绳子的艺术?” 六皇子接茬道:“再来个球叼嘴里,蜡烛,马鞭要不要!” 文武百官无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看李裪。 也活该他李裪倒霉,今日大魏第一,第二,第三纨绔齐聚,这三个不学无术,文物全废,还最不要脸,也的确够这李裪受得了…… 李裪犹豫片刻,这笏板打在自己身上,无论打在哪,自己脸就丢光了。 “我…我……梁世子既无炁,不修武道,算我们平手如何?” “平你妈的手!” 梁俅骂骂咧咧地用笏板拍着自己大腚。 “知道啥叫金刚不坏的腚不?本世子这个就是,你要是嫌丢人,也可以用笏板拍我!”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李裪气得吐血三升,最后只能无奈:“大魏果真人杰地灵,我认输……” 自家犬子争气,梁不韦肥胖的腰身挺得笔直,得意之色尽显。 “这就是本王的犬子,两字形容牛逼,三字太牛逼,四个字,牛逼的腚……” 第111章 大魏第一劫案 李裪气不过,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目光再次看向卫渊。 “刚刚魏大人说自己是一介书生,裪哪怕远在外邦,也听闻世子作赋一绝,一首《凤求凰》让裪敬佩不已,日夜拜读。” “在来的路上,本太子偶作一赋,想与卫大人来一场文人之间的交流。” “本世子只在皇上与新罗婢在床上交流,根你没兴趣……” 没等卫渊拒绝,南栀便对南昭帝道:“父皇,三局赢两局,为展现我大魏的大国风度,女儿觉得应该让一局。” 南栀的声音不大,但却能做到全场都能隐约听清…… “理应如此。” 南昭帝点点头,对卫渊道:“既然李裪太子想与你交流,那你就与他交流一二吧,朕对你的文采很放心。” 在场之人无不憋笑,可不放心咋地,卫渊最出名的两首诗,一片两片三四片,还有一首就是捅咕蛤蟆。 就这文采,必输无疑,稳放心…… 至于《凤求凰》以及送给卫伯约的《破阵子》肯定是抄袭的朱思勃或是状元公孙瑾。 卫渊心里苦,无奈地看了一眼南栀,他用屁股想都知道。 李裪提起了《凤求凰》这是南栀的软肋,这娘们就是醋意大发,故意报复自己。 李裪负手而立,朗声道:“山川异域,广袤无垠,分风月同天,共沐清辉,不分畛域,新罗扶余,处海北长鲸,亦禀天地之灵气……献宝呈珍,以表臣服之谊,共襄盛世之荣。 听到李裪的第一句,南昭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山川异域风雨同天。 这句话的意思,虽然大家不生活一个地方,没有共享同一片山川,但当我们抬起头,所见却是同样的明月。 初听没问题,可加上后面那句长鲸,这句话就有问题了。 长鲸,大鲸或喻巨寇。 他李裪肯定肯定不能骂自己,那就是说自己新罗沿海国,是沿海霸主。 番邦附属小国,却强行抬高自己地位,和大魏王朝平起平坐。 可南昭帝却又不能发怒,因为这句话还有其他解释。 明明知道这李裪就是想抬高新罗,但南昭帝又无可奈何。 卫渊本想随便弄一首捅咕蛤蟆就算了,但没想到这李裪挺恶心,所以卫渊决定也恶心一下他。 “你这赋本世子接了,同时在送你一诗。” “还记得本世子年幼时,我家老梆……我家爷爷曾讲述过,我卫家先祖,卫青远征辽东的故事,我就以卫青为题,即兴发挥吧。” 卫渊话落笑着朗声道。 “辽东海北翦长鲸,风云万里清。” “方当销锋散马牛,旋师宴京师。” “前歌后舞振军威,饮至解戎衣。” “判不徒行万里去,空道五原归。” “好!” 南昭帝第一个叫好,这首诗雄浑豪放,虽然打不到流芳千古,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诗。 特别点睛之笔,李裪说自己新罗是长鲸,卫渊直接来了个剪长鲸。 最重要的是,卫青出征辽东,打的是高句丽,属新罗的前身,并不是直接骂新罗。 问题来了,卫渊这么有才华,即兴都能作出如此好的诗? 南昭帝与其他人,纷纷把目光看向咬牙切齿,不停翻白眼的卫伯约。 “妈了个巴子的,背诵自家家谱上的诗,还他妈说是自己即兴发挥,真不要个逼脸了。” 听到这话,南昭帝摇头苦笑,误打误撞降服駮马,背诵家谱都能正好怼了李裪。 这卫渊别的本事没有,但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气运爆棚,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福星。 卫渊看着脸色铁青的李裪大笑道:“下面还你一首赋,这首诗赋是前朝宰相,外加你新罗文人撰写,本世子融合润色而成。” “彼高丽者,边夷贱类,不足待以仁义,不可责以常礼。” “古来以鱼鳖畜之……恐兽穷则搏。” “向使高丽违失臣节,诛之可也……虽日杀万夫,不足为愧。” 众人满脸尴尬,这就是指鼻子开骂了,而且骂得很难听。 李裪还不能发怒,就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神州前朝和新罗高句丽的事,而且新罗推翻高句丽后,也没少安排文人撰文诬蔑前朝。 梁俅小跑到南栀身边:“为啥都这个表情,渊哥赢了吗?我没听懂……” 南栀笑着点点头:“文无第一,没有输赢,但……的确是把李裪恶心得要死。” “就像你与梁王反目对着骂街,有人出来帮你骂梁王全家,帮你不假,可也把你骂了进去了……” 李裪无力地抬头看天,暗道果然天佑大魏。 他的想法很好,先用駮马杀杀大魏锐气,然后以花郎道展现他们新罗的尚武精神,至于输赢不重要,真正的杀手锏,是最后的赋,这也是阳谋,可以强行拉高新罗地位,增加谈判的筹码。 可就这样,如此天衣无缝的局,竟被卫渊这纨绔用狗屎运化解…… “果然人不可与天斗!” 李裪心中长叹一声,只能退而求其次,转身跪拜在南昭帝身前。 恭恭敬敬的三百九叩:“陛下,臣在新罗,精挑细选了一千名美女送来大魏,高丽参,以及一百坛国宴泡菜!” 卫渊连连拍手:“这里面就属泡菜最好,毕竟我大魏近年天灾不断,泡菜正好搭配稀粥,给果然难民吃。” 李裪哭着脸道:“泡菜可是国宴!” “也就你们新罗拿棵白菜当宝贝,有机会就跳出井底看看,小蛤蟆在井下,就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又是蛤蟆,这卫渊是真离不开蛤蟆了…… 李裪也不想与卫渊多废话,双眼满是崇拜之色看向南昭帝。 “陛下,臣远在新罗,可也听到过陛下种种事迹。” “尧舜禹与,睥睨天下,万民景仰,勤勉为政,英明神武,爱民如子,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万寿无疆,恩泽天下,乃千古一帝也!” 好听!爱听!舒坦! 南昭帝一脸陶醉,满意地道:“李裪你可比你父亲强太多太多了。” 李裪的话,宛如抹了蜜糖的箭矢,每一道都能准确无误地扎进南昭帝的心口窝。 “可陛下,就这样英明神武,千古一帝的您,却有不服者。” “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不服从朕?” “扶桑倭寇,近年来附上倭寇浪人,屡屡渡海侵犯我新罗,更胆大包天敢登陆大魏沿海城市!” “北方匈奴皇室被卫公斩杀后,另一个部落,出现了新的单于,冒顿,此人狼子野心,心狠手辣,鸣镝弑父,统一北匈奴。” “我新罗遭受两面夹击,对南昭帝的效忠日月可鉴,新罗被灭国不要紧,我与父皇担忧的是不能再为陛下您效力。” “我新罗就是陛下在北境关外的守门石狮……” 卫渊与南栀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无奈。 南昭帝最大的弱点,被李裪研究透了,那就是戴高帽,猛夸。 如果没有意外,这李裪马上就要提出,要钱,要粮,要兵器这些要求了…… “朕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既然李爱卿提出,那朕就满足你的要求。” “送你五百万两白银当做新罗进贡的回礼,命天剑司打造铠甲万件,精铁刀兵三万把,猛火油三千坛……” “李裪代替父皇,代替新罗一万万百姓,谢主隆恩!” 无能的废材昏君…… 卫渊摇头感叹,但这也符合他的利益,正愁天剑司太安逸,无法大规模让欧冶子带人入驻,如今正好借此机会,贪点石油原油。在贪点金属矿石,自家队伍的甲胄兵器不就出来了三分之一…… 使臣会见结束,文武百官有的留下用膳,用的借口身体不适离开。 南栀要走,卫伯约对卫渊道:“你这龟孙儿,还不去送送公主!” 南昭帝一百个不愿意,但卫伯约的面子要给,无奈不停给雪儿使眼色,小声道:“看住了卫渊,千万不能让他动手动脚,或与公主有过多交谈。” 雪儿凝重地点点头:“他多跟公主说一句,雪儿就打断他的狗腿。” 南昭帝满意点点头:“打断两条,最好替朕多抽他三个大嘴巴,牙打掉那种……” 返回未央宫的路上,南栀与卫渊同行,但两者谁都不看对方,只是低头走着。 可没人知道的是,二人正在用腹语小声交谈。 “这李裪不简单,此人未来必成我大魏的心腹之患!” 卫渊无所谓地道:“这样才好玩,如果敌人你父皇这种废物,我可一点成就感没有!” 南栀瞪了卫渊一眼:“他虽无能昏庸,但也是我父皇,你这般出言不逊……算了,下不为例!” “你可能没注意李裪的一句话,冒顿弑父统一了匈奴,自古以来匈奴都是以部落形式,各自为政,就没出现过统一,打仗也只是暂时联盟,临时选出一个所谓的皇室。” “但这家伙能统一匈奴,他的手段绝对不凡。” 卫渊说到这,忽然换来老石的公鸭嗓喊叫。 “义父,义父!” 就在这时,老石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你咋进宫了?” 老石满脸严肃:“出大事了,我来上报陛下,冀州境内出现匪盗。” “我当是啥大事,我们赈灾的一路碰到的匪盗少了?” “皇帝昏庸无能,在他治理下境内匪盗横行……” 南栀怒道:“告诉过你不能侮辱我父皇,下不为例!” 老石连连摇头:“这次匪盗不一般,竟敢劫皇纲,而且数额无比巨大!” “有多大?” “大魏有史以来第一劫案,足足有一亿两白银……” “这数字有点耳熟……” 老石点头道:“没错,就是花家答应修建运河的钱,一文不剩都被劫了!” 第112章 女酒蒙子,宋清照 “皇帝老儿什么意思?” “皇帝老儿……” 老石偷偷瞄了一眼南栀那杀人的目光,连忙改口:“陛下的意思,整个六扇门全体出动,并将八府巡抚花大人调来协助。” 卫渊点点头,毕竟自己刚刚接任,在南昭帝眼中,他就是个被架空的废物总指挥使。 这种大案,不能由着自己胡闹,另外花满楼还是花家嫡子,所以他去也很合适。 卫渊对老石问道:“皇帝老儿说什么时候出发?” 南栀:“注意言辞,下不为例……” “陛下的意思,给钦天监一晚上时间准备,明日一大早出发,并且我们六扇门是辅助,配合钦天监的人。” “那群玩意就能装神弄鬼,为什么要去查案?还要我们配合他?” 老石尴尬地道:“案件所有详情陛下保密,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具体细节。” “看来这次劫案,背后另有隐情。” 南栀小声道:“用不用我向父皇打听一下?” “不用,反正明天就都会知晓了。” 卫渊对南栀小声道:“我最近不在京城,所以郁金香的事你多帮忙。” 南栀点点头:“放心,我会让皇后,妃子们都追捧郁金香的。” 卫渊感激的笑了笑,很多时候皇宫流出去的东西,都会成为一种象征权贵的潮流,那群世家门阀也会纷纷效仿。 出了宫,吕存孝已在宫门口等候多时。 “这就是传说中的駮马?看…看上去太貌不其扬了……” “啥马啥主人,这马表面看似杂毛马,但实际上却是专吃虎豹的稀有凶兽。” “反观我义父也是如此,表现吃喝嫖赌,实际上也挺好色……但毕竟人不风流只因贫嘛……我义父能文能武,上可九霄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吕存孝看都不看老石,对卫渊后微微拱手:“老大,昨日老熊都说了,存孝感激老大的仁义之举。” “对我来说都是小钱,无所谓。” “老大,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吕存孝左右看看,在卫渊与老石耳边小声道:“在陛下心中,老大你也不是非去不可,所以老大最好装个病,别去了。” “为什么?” “这次劫银并非是人所谓,而是妖!” “妖?” “对,据说是西游记里的妖王红孩儿,腾云驾雾而来,身冒妖光,口吐三昧真火,连河水都沸腾爆炸。” “陛下害怕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特别下令封锁消息,我也是从花满楼口中听到的。” 老石吓得一激灵:“那我也请病假吧,这太吓人了……” “你说的那小兔崽子,我好像见过……” 卫渊想起昨日赛马场回来时,碰到的那一对龙凤胎,装神弄鬼,所谓圣婴,澹台子池。 “花满楼找过你?” “找过,他的意思,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老大你孤立,最好能把你在半途做掉,到时候他重新接手总指挥使的职位,还答应给我一大笔钱……” 卫渊笑着点点头:“找个机会答应他。” “不可能,我吕存孝早已和老熊决定,誓死效忠世子!” “我让你假装答应,不知道对方什么路数,那就将计就计。” 吕存孝犹豫道:“可这样您太危险了,毕竟花满楼能找我,也就能找其他人。” “天下高手一石,我卫渊麾下独占四斗,加上你们还是我的内应,有何危险?” 卫渊说完,对不远处的喜顺大喊道:“去找公孙瑾,让他把手里事交接一下,明日跟我一起去。” “花家在杀我父兄之时,我们就已是不死不休,他花满楼想和我斗,我卫某人自然要奉陪到底,这次我会拿出全部底牌!” 吕存孝与老石震惊地看向卫渊:“老大(义父)你想……” “再斩他花家一子,最重要的是,这一亿两银子,太诱人了,值得让我铤而走险!” 皇城外,袁老看着紫禁城,浑浊的双眼满是回忆。 铁打的皇城流水的皇上,王朝更迭,时代变迁,再临故土,已物是人非。 “袁老故地重游感慨颇深?” 听到卫渊的声音,袁老摇头笑道:“等你到我这把年纪就知道了,很多事情就是个执念,除了生病你的一切痛苦,其实都源于你的内心,想开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袁老回头,见到卫渊牵的马不由一愣:“从哪来的杂毛马,丢去乡下给农户赶车,人家都不愿意用,太丑了。” 嘶~ 駮马通灵大小的眼睛一瞪,袁老瞬间脸色大变,明明是一匹马,却让他感受到豺狼虎豹的凶性! 駮马咧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四只利爪从蹄子下伸出来,就要对袁老进攻。 “别闹,他和之前揍你的老头实力差不多!” 听到卫渊的话,駮马十分通人性的收回利爪和獠牙。 “这马挺有意思的……” “这就是虎惧駮马中的駮马,渊还请袁老帮忙。” 袁老低声道:“公主有交代,所以老夫就是你的老奴,无需说请,直接吩咐即可。” “长幼尊卑,渊怎敢在袁老面前自大,还请袁老带诸子百家,先去冀州埋伏,花家要对付我!” 袁老摇摇头:“老夫只是保护你,其他的不管,我若离开,谁来保你?除非你能找到一个,实力让老夫信得过的人,比如你那奸诈的爷爷,卫伯约。” “江玉饵呢?” “有勇无谋,容易中对方的调虎离山。” “卫天卫云?冷秋霜?熊阔海?” “实力还差一分,如果碰到真正高手,就像上次在江南,公主可以轻松在他们之中拿下你!” 卫渊想了想:“宋伤可否?” “可以!但那家伙做事随性,这世间除了你大魏王朝的开国皇帝,其他人都指挥不动他,别以为他胡闹耍酒疯,拜你为师,就会听你的命令。” “我自有办法让他同行!” 当卫渊来到京窖酒坊时,大门紧闭,写着‘停业七天’四个大字。 卫渊敲了敲门,店小二把门开个小缝:“眼瞎不认字,没看到……诶呀,原来是世子。” 店小二连忙换了一副嘴脸:“世子您到访有何贵干?虽然小店歇业,但只要您要酒,还是可以给您提供的……” “我找宋伤!” “谁是宋伤?” “你们掌柜身边的老酒蒙子……” “您…您稍等!” 很快宋伤这个老酒蒙子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小卫渊啊,你来找老朽何事?” 有所求就师尊,东西拿到手就变小卫渊,这老酒蒙子…… 卫渊满头黑线地道:“我来看看你蒸馏酒做得怎么样了。” “非常成功,所以你滚蛋吧,别耽误老朽喝酒。” “说起来,你知道什么叫酒精度吗?” “嗯?” 听到与酒相关,宋伤顿时一个激灵:“师尊请进,详细说明!” 卫渊大摇大摆走进京窖酒坊:“看花摘酒知道吗?” “不…不知道啊。” “就是把酒水放进透明的瓶子里,轻轻摇晃,通过酒花来判断酒的度数,酒花越细、堆花时间越长,通常表示酒精含量较高,当然具体细节还要我这种,有经验的师尊来教导啊。” 宋伤一脚踹在店小二屁股上:“你是怎么做事的!没看到老夫师尊到访,还不给我师尊拿酒招待,干果盘啥的往上端,另外把康儿叫过来,楞你妈的神,麻溜快去!” 说完,宋伤蹲在地上给卫渊捶腿:“师尊这力度可否满意?“ “还行,说起蒸馏酒,不光有白酒,还有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金酒、朗姆酒……虽然不如白酒好喝,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宋伤浑身颤抖,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师尊,你说这些都是啥味?” “想知道?那我就和你讲讲,比如说白兰地,味道淳厚、辛辣、干燥,带有烟熏感……” “感觉不太好喝,但很想尝尝!” “还有朗姆酒,是用甘蔗酿造,我再下江南时,从卢达府里搜出来一些,而且还有酿造方法,舶来品,航海专用酒。” “想想站在甲板上,看着辽阔大海,喝着朗姆酒……” 宋伤的口水淌了一地:“师尊,我现在就想喝。” “其实这些都是小道,真正的大路在夜郎国一个叫播州的地方,那里的酒,一个字,牛逼!” “这是两字啊!” 一阵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材消瘦,满身书卷气,二十左右岁,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女子走过来。 一把抓住卫渊的衣领,眼神就像饿了十几天的老虎,恨不得把卫渊一口吞下去。 “快…快告诉我,播州什么酒?” “好一个反差表……” 卫渊无奈地道:“酒名,茅台,因为那里的土地是紫色的,加上环境温度、空气湿度、通风条件、光照等等因素,以及那里的甘甜赤水,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酒。” “再见了爷爷,今晚我就要远航……出发,去夜郎国!” 女子放下卫渊扭头就走,宋伤连忙跟上:“带上爷爷一个,咱们祖孙一起去!” 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对卫渊躬身一礼:“见…见过师公。” “嗯?你是……” “宋康,京窖酒坊的掌柜,也是宋伤的儿子,只不过他嫌弃我不喝酒,所以不配当他儿子,而是叫徒弟。” “那女孩宋清照,是我独女,可惜继承了她爷爷的嗜酒……能文能武,长得也漂亮,就是这嗜酒如命的样子,到现在都未有婚配,媒婆看到她都发愁……” 说完,宋康揉着太阳穴,就是一阵发愁。 毕竟上有老酒蒙子,下有小酒蒙子,谁家摊上这俩玩意也够呛…… 祖孙二人很快收拾行囊下来,说是行囊,还不如说满身酒葫芦更恰当。 出了门,二人又重新折返回来:“师尊,那啥播州在什么方向?” “西南,只不过那里现在还没人会酿酒,我是偶然既然发现,那里的水,地,阳光等等非常适合做酒,所以你们就算去了,最多也就喝两口赤水,吃几口折耳根,然后就回来了……” 卫渊说完便站起身:“我这次来就是让你们开拓下思路,顺便好好告个别。” “好别?” “皇命难违,卫某人奉命调查大案,路途凶险,恐怕很难活着回来,天高路远,江湖再见!” 卫渊扭头就走,但却感觉自己的腿很沉,回过头发现左右双腿被宋伤,宋清照一人一条抱住。 “别走,你回来!” “师祖,你死了可以,请把酿酒配方留下,要多钱您说话。” 宋康连忙呵斥道:“不可无礼,这可是当今世子,卫渊,他不缺钱。” “好色如命的卫渊?” 宋清照当即道:“老娘和你睡一宿,要配方!” 卫渊被这宋清照的大胆吓了一跳,这他妈比窑子姑娘还胆大。 最重要的是,卫渊一眼就能看出来未经人事,还是个雏…… “师尊,实在不行老朽也陪你睡一宿,只要把配方拿出来即可!” 宋康歉意地道:“师公,他们俩酿造蒸馏酒时,尝了一夜,最少每人喝了十斤蒸馏酒,所以现在多少有点神志不清,见谅……” 第113章 迎风尿三丈,顺风尽湿鞋 “有酿酒配方也没用,很多东西需要经验,否则你们自行摸索,估计没个十几年功夫,难啊!” “那我们就陪着师尊一起去!” “行吧,明日一早卫府门口,见面后我会先给你们俩一张,用土豆酿造伏特加的酒方。” “我们祖孙二人,保证明天肯定到!” 离开京窖酒坊,卫渊看着身下被扯烂的裤子,无奈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带上宋伤一人,就可顶千军万马了。 至于宋清照,虽然是个女酒蒙子,可毕竟也是宋伤的孙女,遗传基因以及因为嗜酒,从小被宋伤教导的原因,其修为也在大宗师境界,算是割草打兔子,捎带手忽悠来强大即战力。 仔细想想,她相貌丝毫不弱南栀,冷秋霜,小医仙,绝对的人间绝色。 长成这样,还他妈天天还醉生梦死,但凡没点功夫傍身,早就被歹人捡尸了…… 当卫渊回到卫府,正好碰到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公孙瑾。 “主公,有何要紧事找我?” “花家被劫了一亿两银子!” “一亿两?” 公孙瑾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用唇语分析道:“有很大可能,是花家自导自演!” “我也是这么想的,具体详情我们进房间谈。” 公孙瑾点点头,随着二人进府,便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卫伯约在等候二人。 “妈了个巴子的,我每次找公孙瑾,他都以繁忙为由,推三阻四,你回来他马上就跟回来了……” 卫渊看了一脸无奈的公孙瑾苦涩的表情,想来肯定是卫伯约,每次找他都抛橄榄枝,所以弄得他都不敢回卫府了。 “你们俩跟老夫去书房!” 卫伯约说完,不解恨地一脚踹在卫渊屁股上:“玄策他们都是老子带出来的兵,你倒好出去一趟都给留外面了,弄得老子现在无人可用,遇到事了还要跟你这龟孙儿探讨。” 进入书房,卫伯约取出一封插着鸡毛的信,信封用特制火漆,还有大印用来防伪。 卫渊笑道:“鸡毛信,估计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来找我和瑾商讨……” 卫伯约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在我面前别装着纨绔模样,老子看不惯!” “看不惯也看二十来年了………” 卫伯约打开信封,里面写的都是流、月、汪、则、神、心、爱、尺中…… 卫渊与公孙瑾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解。 卫伯约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卫公兵法》,一边翻动,一边头也不抬地解释道。 “流是一,月是二,汪是三,则是四……足是十,百是尺,这句话就是第一页,第三行,第六个字。” 卫渊暗道,这不就是古代的摩斯密码…… 卫伯约把信和书丢给公孙瑾:“你来破译吧,老了眼睛花,以前这活儿都是玄策来做!” 卫伯约给自己与卫渊倒了杯茶:“军事机密重大,为防止歹人截获,所以老夫集合了青州,关外,冀州等北方土匪响马黑话,结合《卫公兵法》来传递加了密的信件。” 说到这,卫伯约抿了口茶,满脸得意,一副龟孙儿没见过吧,快点夸夸爷爷的意思…… 哪曾想,卫渊一点没有惊讶的意思,而是随意喝了口茶。 “还行吧,但距离系统化差了很多,我随便弄个《八音字义便览》反切码,就比你这深奥一百倍。” “比如声母,韵母,再将当时字音的八种声调,也按顺序编上号码1-8……” 卫伯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渊:“我能听懂,老子都是你孙子……可感觉好像挺像那么回事!” 卫渊翘着二郎腿,打开扇子得意地道:“所以,你这老梆子就别在我面前卖弄了,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有啥事直接说。” “说你奶奶个腿,他还没翻译过来呢,我咋知道啥事……” “反正这信是从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肯定是有重大情报。” 很快,公孙瑾把加密的信翻译出来,卫伯约看着翻译过来的内容,不由眉头紧皱。 “匈奴大迁移,一部分北上,不知道去哪了,另一部分南下,也不知去向……” 卫渊猛地站起来:“南下?玉门关?红婵要有危险!” “你俩都退婚了,人家差点一剑刺死你,还在想什么青梅竹马的一套……” 卫伯约小声嘟囔一句,对卫渊道:“梁丫头在兵法,武道上的造诣,已经快要超过了老夫了,所以她用不着你担心。” “匈奴同种族部落和部落之间都不融,更被说其他种群融合了。” 卫渊低声道:“那爷爷如何解释,李祹今日所说,冒顿单于融合了其他部落,北上了呢?” 卫渊走到书房最中心位置的沙盘旁边:“匈奴北上,无非就是横渡贝加尔湖,穿过西伯利亚进入沙俄……” 卫伯约没好气地道:“说点老子能听懂的。” “那我这样和你说吧,贝加尔湖是沙俄的叫法,虽是湖,但大小却比得上我大魏的琼州。” “卧槽,这么大?” “其实我们对这湖也有记载,只不过我们叫它海,溟北之海,说的就是它。” “西伯利亚也就是我们口中的罗荒野,那地方最冷气温,零下73°,给你一个概念,野外尿尿能瞬间冻上,胳膊腿都能冻掉……” 卫伯约狐疑地看着卫渊:“你这龟孙儿不会编故事忽悠老子吧?这些东西我都没听说过,你从哪看见的?” “卢达的书,这家伙是海盗,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番邦外族。” 公孙瑾走过来,看着沙盘,用唇语道:“如果这地方真如主公所说那般凶险,他冒顿单于绝非蠢货,拼死北上就说明这里有他惧怕的东西,也说明北上也有他想要的东西。” 卫渊点点头,指着沙盘外的空地:“过了罗荒野就是一个叫欧罗巴的地方,清一色的蓝眼珠,黄头发,有狐臭的蛮夷……” “给你们一个概念,他们整片大陆比我们大魏大一点点,但却分布了王国,公国都到数不清,遍地的王子,公主,每天都有国战,也就相当于堡子和屯子打仗……” “所以冒顿单于在赌,只要能成功进入欧罗巴,几乎无人是他的敌手,就能建立自己的国家。” 公孙瑾问道:“那他怕谁?” “还用问,当然是老夫,别忘了不久前是谁斩首匈奴皇室部落!” 卫渊就像看傻逼一样看卫伯约:“爷爷,我卫家除了落败那段时间,世代都在与匈奴作战,其中不乏有和你一样,斩首过他们的皇室部落,可问题是匈奴怕了吗?” “好像还真没……那他们怕什么?” 卫渊一指沙盘。 卫伯约与公孙瑾同时皱眉。 “天狼帝国?” 卫渊点点头:“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们,但相信我,西辽、西夏、花剌子模、东夏、金国、匈奴、吐蕃、楼兰……这些国家一直有联络,而且还结过盟,对付过一个敌人。” “卫英雄!” 卫伯约忽然脸色沉了下来:“渊儿,你什么时候知道?” “最近,杨琏真迦。” “我也是,匈奴皇室斩首时找到的证据,只不过被我一把火烧了。” “我也烧了。” 爷孙对视一眼,随即纷纷摇头苦笑。 “龟孙儿,你想怎么办?” “没了敌人,南昭必然会让你撤兵,慢慢蚕食我卫家军。” 卫伯约注视着卫渊:“如何破局?” “瑾,你有什么办法?” 公孙瑾笑着用唇语道:“没有敌人制造敌人!” 卫渊笑着点头;“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花家在江南只手遮天,同样北冥关都是我卫家的人,反正匈奴和我长相差距不大,让一部分人过去假装匈奴,还能养马……” 卫伯约赞同地点点头,随即目光看向公孙瑾:“还有最后一个事,跟着卫渊又是弄马,又是黑拳的,真不想去我卫家军做首席军师?” “干啥啊,我还在身边呢,就挖人奥?” 卫渊瞪了卫伯约一眼,拉着公孙瑾离开。 卫伯约挠了挠头,长叹一声:“真是老了,想当年老夫虎躯一震,啥英雄豪杰不都上赶着追随我……” 忽然书房门开,卫渊脑袋伸进来:“昔日你迎风尿三丈,如今顺风尽湿鞋……得服老!” “我去你奶奶的!” 卫伯约狠狠将手里的茶杯丢过去,可卫渊早已经跑走,留下清脆的嘲笑声…… 次日,卫渊一身玄色蟒袍,胯下駮马,并肩骑马的是公孙瑾。 喜顺抱着尚方宝剑跟在駮马后。 一旁轿子里坐着冷秋霜,冷秋霜姐妹与脸红低着头,不敢去看冷秋霜的小医仙慕橙…… 随行之人,江玉饵,卫天,卫云,熊阔海,哲别。 卫伯约送卫渊到大门口,便看到门口浑身挂满酒葫芦的宋伤与宋清照。 自己这龟孙儿同行高手无数,又有整个六扇门保护,所谓卫伯约也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危。 当他看到江玉饵硕大的身躯,骑着个骨瘦如柴的小黄马时。 “这马能驮动江玉饵?好家伙,竟是透骨龙,黄骠马!” 见到卫伯约双眼放光,卫渊没好气地道:“差不多得了,人家弱小女子的东西你还想要不成?” “弱小?女子?” 卫伯约郑重地从怀中取出一只游隼:“渊儿,这次爷爷不送你锦囊妙计了,而是送你个强援,爷爷的一位兄弟就在冀州常山,名曰赵子龙,你这龟孙儿遇到危险放飞它,子龙兄弟就会来帮你。” “赵…赵子龙……” 听到这个名字,卫渊就想到那日爷爷拉着他结拜的一幕。 忽然轿帘打开,冷秋水指着游隼:“那不是我送给姐夫的吗?” “住口!” 卫渊吓得一个激灵从马背上掉下来,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捂住冷秋水的嘴:“看错了,鸟都长一样的!” 卫伯约看向捂住冷秋水嘴的卫渊,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卫伯约拉过卫渊:“我那位兄弟修为不算太高,但箭法出神入化,不射之射听过没?” “没…没听过……” 扑哧~ 唯一知道整件事经过的哲别,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笑个鸡儿笑!” 卫渊瞪了哲别一眼,急急忙忙收下游隼,跳上駮马逃一般地跑走…… 卫伯约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这背着弓箭的憨厚家伙,总感觉有些熟悉,为啥看到他就肩膀疼呢……” 当卫渊一行人赶到皇城门口时,花满楼已经带着吕存孝等六扇门全员就位。 看着卫渊身上的蟒袍,花满楼气的直咬牙,前两天这套衣服还是自己的…… 随着卫渊来到后,便看到一群身穿术士服的人,在汪守鹤的带领下,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诶呦,这不是小卫渊吗!” 一身白袍,怀抱长剑,西门吹雪打扮的汪滕,挎着苍乃芸,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介绍一下,我妾室,曾经你梦寐以求得不到的女人,苍乃芸!” “叫声汪爷,此行本剑仙护着你!” 汪滕说到这,上下打量卫天和卫云:“这黑鬼和白鬼,这俩玩意有点意思啊,从哪弄来的昆仑奴?” “竖子大胆!” 卫天卫云脾气火爆,瞬间点燃就要动手,但却被卫渊拦下。 “别动手,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酒剑仙汪滕!” “僛僛不知今尚醉,翛然宛若凌云升。” “白衣逍遥几十载,不染红尘半步名。” 汪滕得意地扬起下巴:“吾乃酒剑仙,汪滕!什么妖魔鬼怪,能扛得醉斩天门?” “汪郎你好厉害!” 苍乃芸双眼满是崇拜小星星的看着汪滕。 汪滕用鼻孔看着卫渊等人,不知为何,这群人都不崇拜自己,反而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第114章 劫黄纲者,澹台子池? 卫渊,公孙瑾以及三女都在轿中。 卫渊拿出卷宗,了解情况。 两天前卯时二刻(早晨六点半),王玄策带着一万守城军,以及三千花家雇佣来的侍卫押送一亿两皇纲,路过清水河畔。 忽然狂风阵阵,一名五六岁的孩童,腾云驾雾,浑身散发妖光,从天而降。 孩童口吐火焰,使用妖法,十里河道中的河水炸起六丈高,浊浪滔天,浓烟滚滚。 水中跳出无数虾兵蟹将,将一车车的银子拖入水中…… “难道这世间真有妖怪?” 公孙瑾眉心紧皱,用唇语分析道:“没想到押送的将领是王玄策,这样看来是花家自导自演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卫渊摇头:“依然没有降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银子是真的。” 冷秋霜想起什么:“卫渊哥,你说那小男孩,有没有可能就是前天晚上的澹台子池?” “有可能,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 “这所谓的玄天道,擅长装神弄鬼,利用某种障眼法,模仿出腾云驾雾,从天而降很简单。” 小医仙好奇地问道:“那妖光呢?” “上次我们在京郊碰到他,他利用燃烧的松香粉假扮佛光,所以这妖光估计也是这类的东西。” 冷秋霜疑问道:“卫渊哥,虾兵蟹将也好解释,浓烟滚滚可能夹杂了迷香,让人产生幻觉。” “可最不好解释的是,十里河道中的河水炸起六丈高,别说大宗师,就算是传说中的武圣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卫渊摇摇头:“有,比如说火药!” “火药?那是什么东西?” “和你们暂时没办法解释,反正你们只要知道,有人可以做到这点就行。” 卫渊双眼微微眯缝,目前神州大陆还没有火药,可不排除有民间能人发现了这东西。 自己还没动手呢,没想到火药已经被研发出来了…… 当卫渊知道押送将领是王玄策后,就已经可以肯定银子没丢。 按照自己上辈子的换算,那可是足足四千吨的庞然大物,没有汽车,飞机,还要不被人发现的运输太难了。 所以银子肯定还在被劫地附近被藏了起来。 冀州城大牢,王玄策与花卿桧的二子,花满台,以及上百名押送皇纲的将领统统被关进大牢之中。 牢房外,整个冀州的官员,州牧,刺史,太守,以及本城知府,守将……全部在牢门口等候。 随着卫渊,花满楼的队伍到来,所有人迎了上去。 花满楼黑着脸没有搭理任何人,大手一挥:“分开审问!” “是!” 吕存孝等人进入牢房,分别对王玄策等人审讯。 不到一刻钟,吕存孝走出来道;“花大人,审问完毕,与卷宗回答相差无几。” 张龙跑过来:“大人,经过附近民众调查,时间吻合,沿途残留车辙检测,重量无误,说明银子在半路没有比调包,也没有少。” 赵虎也跑过来:“大人,全城所有能藏银子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卫渊怒斥道;“都他妈注意点,老子才是总指挥使,应该向本世子汇报才对!” 然而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汪滕身旁的苍乃芸,清晰记得那日他对自己的侮辱。 找到机会便对卫渊讽刺道:“真把自己当大人了?自己是什么废物也不撒泡尿照照!” “我是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肚子里孩子姓卫还是姓汪?” “你胡说,我从来就没让你碰过我!” 苍乃芸连忙看向汪滕:“汪郎,你要相信我,我和卫渊什么都没做过。” 卫渊冷笑一声:“我是什么人汪滕很了解,说没发生过,你信吗?” “都他妈别吵了!” 花满楼大声怒斥,对着州牧,太守狠狠几脚踹了上去。 “银子呢?那可是一亿两银子,就他妈这么飞了?你告诉我银子呢!” “花大人,我不知道,真…真的不知道啊。” “废物,废物都他妈废物!” 花满楼怒骂,随即指着本地官员冷声道:“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找不到银子,全州上下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满门抄斩,冀州城外山贼将会被朝廷,重兵压境,凌迟处死。” “可…可大人,这是妖邪所为,并非……” 花满楼挥手一巴掌抽了上去:“我不管是什么,记住了,我只给你们三天!” 卫渊摇头,这是花满楼办案效率高的原因,九族破案法,把所有压力都施加在下面人身上。 随着花满楼怒气冲冲地走后,抬手指着知府与众捕头。 “我们满门抄斩之前,你们全家也都别想好!” “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找不到银子全家洗好脖子等着被砍,给本官陪葬吧!” “还他妈愣着干啥,找啊!” 层层施压下,整个冀州城所有捕快,疯了一样满城地毯式搜索。 虽然抓住了不少逃犯,但却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银子。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到了第三天早上,可银子还是连毛都没有发现。 这期间卫渊去过案发现场,通过碎裂的鹅卵石可以肯定是火药爆炸过的痕迹。 看着宽阔的清水河,下游全是平原,几个城池,县城,甚至村镇都找遍了,没有任何的发现。 太守府内,花满楼看着地图,双眼遍布血丝,他此行目的借刀杀人弄死卫渊不假,可最重要的还是追回银子。 一亿两白银,多么庞大的数量,怎么可能奇迹般地消失了? 就在这时,老石跑过来:“花大人,江城知府邹满江求见。” “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五十多岁,身材微胖官员小跑进来。 “大人,我…我儿子死了!” “今晚找不到银子,你全家都要死!” “不…不是,我儿子是被妖邪害死的,死相极惨,钦天监的大人在,还请仙师前往降妖!” 卫渊用唇语,隐晦地对公孙瑾道:“告诉他们往河的上游找!” 公孙瑾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上前对花满楼:“阿巴,阿巴……” “你个哑巴说什么,老子听不懂!” 卫渊解释道:“我家瑾说,银子可能去了上游的江城。” “上游?” 花满楼怒斥道:“亏你还是状元,清水河的水流湍急,逆水行舟,难比登天!” 卫渊笑道:“我家公孙瑾又说了,如果安排牛马在岸边拉呢?下游全是平原,可上游却都是山丘,方便隐藏银子!” 花满楼狐疑的看着卫渊:“他嘴就动了两下,说了这么多吗?” “你不懂,唇语很简练的……” 公孙瑾脸一红,尴尬地点点头。 啪~ 花满楼一拍巴掌:“对啊,我们之前一直被水流误导,因为没车辙印,对方就肯定是走的水路,但不一定非要向下游……” “老石,你马上带人沿途搜索!” “汪兄,一起去邹满江家里看看,到底是否有妖邪作祟!” “救苦天尊妙难求,身披霞衣累劫修。” “五色祥云生足下,九头狮子导前游。” “千处请师千处降,苦海常作渡人舟。” 一身术士服的汪守鹤,一甩拂尘:“花兄放心,有我与犬子在,无妖邪敢作祟!” 江城知府,邹满江家中。 卫渊看到被尸体不禁眉头紧锁。 尸体浑身已被烧成焦炭,但却给他穿上一个女人出嫁的红裙。 “妖火焚尸!” 汪守鹤像模像样地上前,检查尸体:“头顶引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这的确是妖邪所为,如果我没猜错,还是食人魂魄的僵尸旱魃!” 邹满江连连点头,随即无奈地低下脑袋,欲言又止。 “花大人,有新情况!” 老石跑进来:“大人,在石灰山脚下我们发现了大量车辙印。” “花大人,民众百姓说,半年前石灰山出现一只吞噬人灵魂的尸鬼旱魃。” 张龙赵虎跑进来汇报情况:“附近几个村的百姓,都是石灰山的灰户,就在半年前陆续有人看到杀人的尸鬼出现,所以现在几乎没人敢上山采石灰……” 邹满江见瞒不住,连忙跪在地上:“请大人恕罪,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发生,下官怕影响仕途,所以就下令封口……” “哼,你的事以后再说,集合所有人,出发上石灰山……” 花满楼说到这,看着已经见晚的天色,有些胆怯的道:“还是明日白天吧!” 在江城找地方住下,到了晚上,卫渊察觉房门响动,猛地惊醒。 只见袁老微笑的看着自己:“不错,警惕性很强。” “袁老,有何发现?” “还真有,比如说今日死的人,并非是邹满江的儿子,早在昨日一大早,他就乔装打扮回了邹满江的老家,半路被儒一他们抓住,这个局真是厉害,一石三鸟,你猜是何人所为?” 第115章 天火斩龙局 “背后是何人?” “不知道……” 卫渊满头黑线:“袁老你在逗我?” “没有,那名纨绔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只是从邹满江那听到只言片语。” “是两个大势力做的局,名曰,天火斩龙局!” “斩龙?斩什么龙?” 卫渊犹豫良久:“两个大势力应该就是花家和那个什么玄天道了。” “既然他设局,那咱们就将计就计,袁老,你先带人提前进山埋伏……” 次日上午,花满楼放出王玄策,花满台,带着一万三千名士兵,以及六扇门全体成员进山。 本想找个向导,但这半年来,山中食人精魄的尸鬼旱魃,让附近百姓吓得要死。 哪怕花满楼重赏之下,也没有勇夫愿意带路。 最后还是邹满江,从江城牢狱中,找到一个死囚,提出只要带路,就算他将功补过,可以留一条狗命。 死刑犯瘦瘦高高,满身污垢,戴着夹板走在最前方带路。 在他身后还有十几名江城本地衙役看守。 卫渊,花满楼,仙风道骨的汪守鹤等人紧随其后,总共一万四五千人陆续在大后方。 大灰山,曾经是整个冀州最大的石灰山,附近十里八村,五六个县城百姓,世代都靠着采灰生活。 长年累月下来,主峰破坏的千穿百孔,大灰山裸露出石块的山体,一块块白斑。 “大人,前方就是咱们开采石灰的地方。” 死囚回头恭敬的说道,卫渊看向前方,发现前方一条长约千米的小路,平时是村民用推车运输石灰的小路。 远处看,这条路就像一个倒过来的拱门,两侧山体很高,中间却很平坦。 给人的感觉,那是一只斑斓猛虎,张开大嘴,等着众人进入般。 莫名心慌。 多年的生死徘徊经验,让卫渊眉心紧锁,那是一种来自第六感的危险提示。 随着众人进入虎口,忽然在卫渊身后远处,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轰隆~ 地面爆炸,无数士兵,捕快被当场炸得四分五裂。 轰隆~ 轰隆~ 轰隆~ 紧接着,两旁高出的山体响起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一块块马车大小的山石滚落。 宛如猛虎一口咬断的龙头,生生将卫渊等高层,与大队兵马隔开。 除了卫渊,花满楼,汪守鹤等一众高层,只剩下随身保护的高手,以及不到百名士兵和捕快。 就在这时,一名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从两侧千疮百孔的岩洞中,抬着棺材跑出来。 壮汉将一口口棺材盖子掀翻,一只只身穿甲胄,手持兵刀的干尸从里面跳出来,朝向捕快,士兵斩去。 “尸鬼,真的是尸鬼!” “啊!” 士兵们被吓得惊声尖叫,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卧槽!” 汪滕第一个反应过来,拿出一个小瓷瓶:“牛逼的我,酒剑仙快现身,否则咱们俩都得死翘翘。” 小瓷瓶中的烈性蒙汗药倒进口中,紧接着整个人从马上摔下,发出剧烈的鼾声。 “不要怕,这就是装神弄鬼的玩意!是一种来自西域的邪功,傀儡控尸术,就像咱们看的木偶戏一样,这些尸体身上都有细线被人操控。” 随着卫渊大喊,所有士兵反应过来,仔细看去,果然可以发现这些干尸身上,都连接着细如发丝的金属线,在阳光下闪烁淡淡光亮。 所有人不再恐惧,纷纷找寻兵器进行反击。 可真正反击时才发现,这些干尸身躯坚硬如铁,根本就打不动。 有聪明人选择灵活躲闪,躲避行动迟缓的干尸攻击,并用刀兵去看干尸身上的金属丝线。 可却发现,金属丝线十分坚硬,扑通刀兵需要三四下才能斩断一根,而缺少了几根金属丝线,对这傀儡术竟没有任何影响。 “好高明的傀儡术,金属丝线竟有真有假,互相还能代替。” 卫渊心中暗道,随即对哲别大喊:“操控傀儡的人在上面石灰洞里,射箭!” 哲别弯弓搭箭,朝向上方石灰洞射去。 噗~ 一名瘦小枯干的中年男子,眉心中间,从石灰洞中掉落。 与此同时,一具干尸失去控制,直挺挺地站立,动弹不得。 “好箭法!” 花满楼称赞一声:“这位兄弟可愿意到我花家,权利,地位,女人要什么给什么……” 哲别看都不看花满楼,宛如猎人聚精会神地找寻着猎物。 “在这里!” 哲别连续射出九箭,九名男子眉心中箭,从石灰洞中掉落。 “九星连珠,好,好,好箭法!真是绝了!” 花满楼再次称赞:“兄弟,我花家求贤若渴……小心!” 哲别胸口被打了一掌,整个人口吐鲜血地倒飞出去。 只见在他原来的位置,站着汪守鹤。 “汪守鹤,你他妈疯了,他的箭法可以帮咱们……” 没等花满台说完,汪守鹤爆发出大宗师的修为,一掌打在他的前胸。 花满台整个人飞上天三五米高,身体爆裂,化作漫天血雨,夹杂着内脏,残肢断臂降落。 花满楼连忙躲在花家高手身后,指着汪守鹤:“你他妈是中邪了,还是疯了?” “我当然没中邪,也没疯,因为这些干尸就是我汪家的底牌!” 汪守鹤轻轻挥舞拂尘,满脸轻蔑地冷笑:“记得你以前总问我,当年我汪家封侯拜将的一战,是如何以少胜多的,现在我告诉你,就是靠这千棺万尸阵法。” 卫渊暗暗点头,原来这是继承数百年的汪家底牌,果然每一个世家门阀都不简单。 咔嚓~ 死囚周身爆发出强大到极致的气势,将夹板铁链挣脱。 十几名看守的衙役,也都爆发出武道大宗师级别的气势,拔刀朝向卫渊等人斩来。 死囚挥剑斩了一名花家大宗师的级别高手,一个起落在汪守鹤身边。 汪守鹤大笑:“介绍一下,东卫,西剑,南尼,北道,中轩辕,乞丐教头无生母。” “这位就是西剑,天下第一剑客,叶无道。” 花满楼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对汪守鹤怒斥道:“你难道就不怕我花家报复吗?” “人是尸鬼杀的,与我汪守鹤有什么关系?” “汪兄,我好歹是你的大舅子,我们是亲戚啊,你…你……” 没等花满楼说完,汪守鹤一指地上熟睡的汪滕:“这次他都要死,更被说你了。” “汪滕?虎毒不食子啊,你连自己儿子都杀?他可杀酒剑仙啊,你汪家的未来……” 汪守鹤摆摆手:“自己儿子什么样,我很清楚,他死就死了,反正还有苍乃芸肚子里的孙儿。” “用他这个废物的命换来一亿两银子,以及斩了你和花满台……我说得对吧,酒剑仙,卫渊!” 汪守鹤一脸嘲讽地看向卫渊:“起初我还没想到酒剑仙就是你,但火烧赈灾粮之后,我就可以肯定,酒剑仙绝对是你卫渊。” “好一个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卫渊,假扮纨绔这么多年,骗了天下人。” “你卫渊在江南那场以身入局做得太漂亮,这次我汪某也来一招以身入局,卫渊我的好贤侄,这局可是叔叔特地为你设的,天火斩龙局,斩的就是你这条隐龙!” “还不动手?” 噗~ 噗~ 汪守鹤话落,花家高手中,有一半倒戈,朝向自己身边的人动手。 “刘束,我花家可救过你全家啊,你竟然也背叛我花家。” 噗~ 一名大宗师修为的男子,挥剑斩了身旁同为花家的侍卫,朝向花满楼微微一笑。 “我可没背叛花家,别忘了花满阁也是花家的人。” “什…什么意思?” “你真是一个蠢货,这次背后的人也有花满阁,你和花满台一死,花家未来就是他的了!” 刘束说完,一记手刀,劈砍在花满楼的脖颈,将其打晕。 “汪大人,花满阁大人交代,花满楼有私藏宝库,这些年六扇门贪污的银两都在其中,就是为了发展自己势力,将来争夺家主之位,所以还请您让我把他带走!” “满阁和我说过此事,我答应了!” 花家其他高手,以及四大神捕,纷纷跪在地上:“汪大人,我们就是拿钱办事的家奴,我…我们愿意效忠您!” “好啊,那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汪守鹤笑着说完,一指卫渊。 “动手吧!” “休伤世子!” 熊阔海满身是伤地挡在卫渊身前,吕存孝手持两杆熟铜锏,与张龙赵虎,老石几人与花家高手打在一处。 “谁敢杀我饭票,老娘给他剁碎!” 胯下黄骠马,手持三停护渊刀的江玉饵,一刀将身前干尸斩断,策马飞奔而来。 卫天,卫云挡在卫渊马前:“弟弟,我们答应过母亲保你周全,所以谁想伤你,先踏过我们兄弟尸体!” “为了母亲,为了爷爷,为了弟弟!干!” 卫渊很欣慰,自己手下这帮人,没一个背叛自己。 “卫渊手下什么时候出现如此多的高手?” 汪守鹤眉头紧皱地看向叶无道:“还请叶剑神出手啊。” “杀他卫渊,我只需一剑!” 叶无道拔剑朝向卫渊斩去,骑着駮马的卫渊,竟都没有拔剑,表情没有任何慌张。 “你杀不了我的!” 随着卫渊话落,一只酒葫芦飞过来,撞在叶无道的剑上。 宋伤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就你也想杀老夫的师父?” “你…你……” 叶无道后退回到汪守鹤身边,后者连忙问道:“真人,他很强?和你相比如何?” “伯仲之间!” 叶无道表情凝重的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就是教头,宋伤,与贫道齐名的高手。” “卫渊啊卫渊,你是真有本事啊,弄来这么多高手保护你!” 汪守鹤微微一笑:“看你这准备得如此充足,与叔叔我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这一亿两银子吧。” 卫渊点点头,笑道:“当然!” “我俩二一添作五,每人五千两,分了如何?” 卫渊笑道:“相信最多还有一个钟头,外面的人就会把石头搬走,到时候这一亿两可就真的入了国库。” “不,我全要,也包括你的命!” 汪守鹤大笑道:“卫渊,你可有听闻玄天道?” “玄天道?” “没错,其实这玄天道就是蓬莱仙岛与我汪某人合作弄出来的,花家这群傻逼,花费大价钱养兵。” “我利用钦天监的手段,配合玄火道人手下高手,弄出来的玄天道,养兵可不花钱,还能赚钱,哈哈!” 说话间,七八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带着上百名高阶武者从藏身的石灰洞走出来。 为首者是一名三十多岁,满脸阴鸷,身穿赤红道袍的男子。 在他身旁,是一名头戴面纱,身穿轻纱裙,仙里仙气的女子。 女子两旁,分别跟着五六岁,长相可爱,粉雕玉琢的童男童女, 正是卫渊那日碰到的,龙凤胎圣婴,澹台子池与澹台子鱼。 “卫渊啊卫渊,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我还有援军吧?” “这位就是蓬莱仙岛,江湖八大高手之一的北道,玄火道人。“ “这位是他的师妹,野兽蓬莱仙岛的圣女,澹台仙儿。” “这两位便是蓬莱仙岛圣婴,澹台子池,澹台子鱼。” “别看他们俩年纪小,可都得到了蓬莱仙岛的继承,有着大宗师级别的修为。” “澹台仙儿?仙儿?是她!” 一段让卫渊不愿意回忆的往事涌入心头,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那名仙里仙气的女子…… 第116章 当年情债,一双儿女 此时的卫渊宛如晴天霹雳,还记得前两天冷秋霜说的话。 池鱼思渊! 女人的第六感,特别是漂亮女人的第六感准得吓人! 难道那两小王八犊子……那两个可可爱爱的孩子,一看就是娘美爹帅的孩子,是自己的种? 澹台子池,澹台子鱼满脸震惊的看着卫渊,紧接着连忙用小手拉着澹台仙儿的裙角。 “娘亲,真的要动手吗?可不可以不要?” “娘亲……” 澹台仙儿等人二人一眼,对玄火真人道:“师兄,你要杀卫渊?” “没错,就是他!” “他爷爷卫伯约手握三十万大军,杀了他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玄火真人摆摆手:“师妹,你有所不知,这卫渊并非表面上的纨绔,而是能文能武的一条隐龙,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我心腹大患!” “况且卫伯约忠心于大魏,我们玄火道早晚会和他对上,不死不休!” “师兄,为什么非要推翻大魏?为什么非要让天下战乱,生灵涂炭?” “师妹,五年前你回宗门后,说的全部话加一起,也没有今天多,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不想让他杀他!” 玄火真人看向子池和子鱼:“卫渊的生死在你们手上,你们说不杀就放了他一条狗命,如果你们说杀,事成之后给你们买糖葫芦和糖人吃!” “不,不可以杀他!” “我知道了,原来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玄火真人苦笑一声,猛地抬起头,双目满是杀机地瞪着卫渊。 “今日谁不死你都得死!” 玄火真人飞身一掌朝向卫渊击去。 “住手!” 澹台仙儿飞身而上,挡在卫渊身前,双手成掌,与玄火真人打在一起。 轰~ 飞沙走石,澹台仙儿口吐鲜血后退几步。 玄火真人站在原地不动,浑身道袍无风自鼓:“为了这个野男人向我动手?仙儿你个残花败柳的荡妇,荡妇!” 最后两个字玄火真人更是声嘶力竭地大吼出来。 “你们从小长大,师父早已将你许配给我,为什么只出去一趟,不足三月,回来一切就都变了,为什么!” 五年的挤压,玄火真人彻底暴走。 “卫渊,我要你命!” 汪守鹤眨了眨眼睛:“五年前?怀孕?难道是那件事?” 汪守鹤第一时间退后,与澹台子池和子澹台子鱼保护距离。” “舅舅,不要杀爹爹!” 澹台子池和澹台子鱼飞身上前,但却被玄火真人一掌打飞。 “两个野种,给老子滚!” 噗~ 噗~ 澹台子池和澹台子鱼兄妹俩,吐着鲜血倒飞出去。 “仙儿,五年中我对他们两野种视如己出,甚至不介意你这残花败柳之躯,可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嫁给我!” “我之前认为你是被外面的野男人下了药,被逼无奈才做错了事。” “今日,我才知道,你他妈还想着他!” “二十年,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年,竟比不上你和他认识三个月!” 玄火真人一指澹台仙儿:“我已位列八大高手之一,我玄天道教徒过百万,我哪点不如他这纨绔?你说啊!” 为儿女治伤的澹台仙儿抬起头,看着玄火真人,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口。 “仙儿,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我保证既往不咎,杀了卫渊!” 澹台仙儿微微摇头:“放了他,今后我就是你的道侣。” “啊!” 玄火真人仿佛走火入魔般,仰天长啸:“卫渊,卫渊,我要让你形神俱灭!” 汪守鹤搓着手,一副看戏的模样,小声笑道:“四处风流的下场,活他妈该!” 玄火真人疯了一样冲向卫渊,后者之上骑在马上,面无表情淡淡的道。 “你杀不了我的!” 就在玄火真人手掌临近卫渊时,身后袁老忽然出现,同样挥掌迎了上去。 玄火真人倒飞数米,袁老站在原地不动。 “如果是你师父火云道祖,老夫还惧他三分,但你这小辈……油渣发白,差了火候,还得练!” “轩辕武圣!” 玄火真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袁老:“你是武圣轩辕!” “你…你……不可能啊,你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在江湖出现过了,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老朽命贱,但却寿如龟鳖,让你们这些小辈失望了!” 扑通~ 汪守鹤震惊地从马上摔下来:“这怎么可能,武圣轩辕当年是被卫伯约打败,他们应该是死敌啊!” “轩辕前辈,他是卫渊!” 袁老点点头:“老夫知道!” “他是卫伯约之孙!” “老夫也知道!” 汪守鹤气得直跺脚:“你知道个屁啊,你知道还帮他?” “这是老夫私事,与你有何关系?” “老年痴呆,你绝对他妈老年痴呆了!” 玄火真人睚眦欲裂:“谁阻拦我杀卫渊,我就杀谁!” “巧了,谁杀卫渊老夫就阻拦谁!” 袁老双手成掌,画出个太极图:“来吧,让老夫看看你这晚辈后生的先天烈火掌,修炼到何等地步!” 汪守鹤指着那群玄天道教徒:“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杀了卫渊!” “不许去!” 澹台仙儿站起来对教徒厉声道。 “是去,还是不去啊?” 教徒们尴尬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卫渊骑在马上,高声道;“玄火真人,你知道为什么仙儿爱我不爱你吗?” “就因为你的掌控欲太强,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本世子处处让着她,花丛中她扑到本世子怀中,说她师兄根本配不上她,不如帅,还小心眼,没情商……” 噗~ 打斗中的玄火真人吐出一口鲜血,差点走火入魔,连忙紧闭听觉,生怕卫渊这损逼,再出污言秽语让他分神。 澹台仙儿对卫渊怒目:“卫渊,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过?什么时候扑到你的怀里过?” 卫渊搓手搓脚地走过来:“你敢说那时候你没喜欢过我?” 澹台仙儿转过身:“从来没有!” “池鱼何意?难道不是思渊?” “什么池鱼,我…我不知道!” 卫渊伸手入怀,取出小瓷瓶倒出两颗药香四溢的药丸,送进澹台子池和澹台子鱼的口中。 “医圣慕千秋做的疗伤神药,一粒万金难求,你们快吃。” “谢谢爹…卫叔叔。” “天下哪有爹爹不疼孩子的,回去爹爹给你们买糖吃。” “真的吗?可娘亲说糖吃多了不好。” “没事,吃坏了身体爹爹治,爹医术好,放心大胆地吃,爹爹的教育方法,主打一个宠溺!” “爹爹最好了!” 澹台子池和澹台子鱼一左一右抱住卫渊。 卫渊看向澹台仙儿:“血浓于水,我以第一眼就看他们两个孩子可可爱爱,绝对是娘美爹帅,果然……” 澹台仙儿气得娇躯颤抖:“子池!子鱼!你们什么时候见的卫渊?还有你们怎么知道他是你父亲?” “对不起娘亲,我们……偷看了你的日记,还有里面夹的爹爹画像。” 第117章 圣女见圣女,醋味弥漫 “娘亲,你日记上写了,说你第一眼看到爹爹就感觉他与众不同!” “你被几个流氓骚扰,爹爹出面搂住你的腰,大喊整个京城听着,我卫渊看中的女人,谁他妈敢碰,五十万卫家军荡平他家……” 卫渊纠正道:“现在剩三十万了……” “哥让我说,娘亲你日记还写了,你第一次去赌场就是爹爹带你去的,只要你说押大还是押小,他都一掷千金。” “还有娘亲你写了,爹爹带你去看斗狗,熬鹰,钓鱼为你买下整个养鱼池,还给你买蛐蛐……” “够了!” 澹台仙儿虽然头戴面纱,可此时的她耳朵都红了,可想而知脸红成啥样。 “我怎么生出你们两个逆子!” 听到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句地讲述,卫渊也明白了澹台仙儿什么心理。 从小在山门长大,心性单纯,刚入世第一个碰到自己,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和自己一起经历,用后世的心理学解释,就是心理补偿,情窦初开和性格互补。 “仙儿,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忘不了你……” 澹台仙儿看了一眼冷求生与小医仙:“就这样忘不了的?” “逢场作戏罢了,真的爱的还是你……” “记得仙儿你曾说过,喜欢有才气的男子,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苦读圣贤书,只为成为你喜欢的样子,这是偷偷为了写了一首赋,名为《渊赠仙子,神女赋》” “才子卫渊游于云梦之浦,与神女遇,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五色并驰,不可殚形。” “详而视之,夺人目精,其盛饰也……惆怅垂涕,求之至曙。” 澹台仙儿不禁一愣:“这…这真是你为我写的?” “当然,历时五年,精雕细琢,每一个字都有我对你的相思泪水!” “桃儿!” 澹台仙儿作为梁红婵的师妹,所以当年也跟着她叫卫渊小名。 及时的她,双眼通红,泪眼婆娑…… “对不起,这五年苦了你!” 卫渊轻轻把澹台仙儿搂在怀中。 想到这些年的不容易,被千夫所指,澹台仙儿哭的更厉害了。 这一幕正正好好被玄火真人看到。 噗~ 噗~ 再次吐出两大口血,又被袁老一掌打断了左肩胛骨。 “杀了他,杀了他!” 玄火真人发疯般的吼叫,教徒纷纷朝向卫渊进攻。 “休扰我爹娘团聚!” 澹台子池,澹台子鱼两人挥拳朝向教徒们打去。 面对两位圣婴,教徒不敢痛下杀手,可他们两个小孩子,心性未成熟,直接大打出手,竟只有两个人,就控制住五十多名武道高手。 剩下的人再次冲向卫渊,澹台仙儿一把将其推开,对教徒怒斥。 “推下!” “圣女……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请您恕罪!”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澹台仙儿整个人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就像跳舞一般风摆荷叶,柳絮轻摇…… 双手衣袖飞出两道长长的雪白锦缎,所过之处教徒无不人仰马翻。 “妈的,四处留情也有这好处?”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汪守鹤也不管其他,从腰间抽出飞虎爪,朝向卫渊攻去。 “渊哥小心!” 澹台仙儿惊叫一声,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卫渊单手虚空向下一爪。 漆黑如墨的大将军剑破土而出:“醉斩天门!” 滔天剑意冲天而起,仿佛汇聚成一柄巨剑,朝向汪守鹤当头斩下。 噗~ 汪守鹤硬生生挨了这一剑,手中精钢打造的飞虎爪被一剑斩成两段,连带着削掉他半截手掌。 剑气去势不减,飞跃上空爆裂开来,煞是好看。 汪守鹤已经很重视卫渊了,但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他。 达到武道宗师修为,能越境而战,已经是天才了,越两个境界那就世间少有,越三个境界千古妖孽…… 越一个大境界,无论是何等天才,只要能硬接一招不死,那就是可记录武林史。 可他妈这卫渊,横跨一个大境界,还能重伤自己,这还是人? 没等汪守鹤站稳脚步,便看到一匹杂毛马飞奔而来,张开血盆大口朝向自己的手臂咬下。 昨日皇宫駮马凶猛历历在目,汪守鹤调动了浑身的炁,拼着受伤纵身跳起多高,躲过駮马的一咬。 “你们吵到老娘睡觉了!” 宋清照拎着酒葫芦就走出来,一把搂住卫渊脖子:“师祖,这咋回事,老娘就睡了一觉,咋还打起来呢?谁和谁一伙的?我帮谁啊?” 卫渊指着半空中的汪守鹤:“先干他!” “好咧!” 宋清照外表柔弱,但内在却是个大酒蒙子。 岔开双腿,微微弯曲,猛然向后一蹬,整个人飞上半空,挥舞酒葫芦朝着汪守鹤的面门砸去。 噗~ 口鼻窜血,门牙被打掉四颗的汪守鹤当头栽下。 駮马一个尥蹶子,两只利爪扯掉他两大块肉,巨力让汪守鹤再次飞上天。 下坠的宋清照一愣:“妈的,还敢回来?” 再次挥舞酒葫芦砸了上去…… 汪守鹤头脑发懵地掉落下来,被駮马一口咬掉整条手臂。 駮马咀嚼两口,将手臂咬碎吞入腹中。 鲜血从它的嘴角流淌下来,受到血腥味刺激的駮马凶性爆起,用利爪狠狠踩向汪守鹤的脑袋。 汪守鹤知道,这一下要是踩实了,自己绝对会脑浆迸裂,大罗金仙也救不活。 连忙一个滚地龙,闪过踩下的一爪,可也因此一边耳朵被踩掉。 汪守鹤顾不上疼痛,抬腿就跑,駮马四蹄纷飞开始追…… 另一边,叶无道与宋伤飞落到卫渊身边。 叶无道指着卫渊,浑身颤抖:“剑意,好强的剑意,今后绝对有可能突破到武圣,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剑圣!” “卫渊,拜我师,快,只要你拜我师,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放你妈的屁,拜你为师那老子是啥了?我你孙子奥?” 卫渊微微一笑:“我卫渊一生不跪拜天地,不跪拜神明,就连皇帝老儿我都没跪拜过,你叶无道比我厉害,但作为剑者,有着与剑相同的性格,宁折不屈!” “嗯?” 叶无道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无道:“这…这就是你对剑的理解吗,你的剑意吗?” “没错!” “剑,万兵之君子,心应如剑刚正、如剑不屈、如剑锋芒,没有屈服,没有懦弱,没有退让!有的,只是一往无回和那不惜一切,玉石俱焚的决心。” “唯吾,唯心,唯,一剑尔!” 宋伤回头上下打量卫渊:“你啥性格我还不知道,装鸡毛啊……” “好!” 叶无道对卫渊拱手:“我的确没资格教你,但你这样的苗子必须入我一脉!” “我们做兄弟,师兄弟吧!” “呸!” 宋伤啐了一口:“兄弟你妈,你师父西天老剑仙陶福安,都他妈快死四十多年了!” 叶无道摇摇头:“别忘了,江湖还有一个规矩,大师兄带拉师弟!” “啥玩意?带拉师弟?那他妈是唱戏的梨园行规矩!” “不懂了吧,梨园行也算江湖的一部分!” 叶无道对卫渊声音略带恳求:“我老恩师一百五十岁仙逝,我这一脉长寿,而且你不用拜我,我们就是师兄弟……” 啪~ 啪~ 宋伤狠抽自己俩嘴巴,他太了解江湖中人,特别是绝世高手,他们对一个好苗子有多看重。 就比如他看中卫渊的酒之一道,他当初是真心想收徒,可惜中计了……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拜卫渊为师,只要为自己一脉光宗耀祖,自己委屈点算啥? 但现在看叶无道的带拉师弟,恨啊,为啥自己当初就没想到呢? 带拉师弟,梨园行的规矩,指的是由大师兄代替已经去世的师父收徒弟。 卫渊想了想:“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代师传道,把一身所学都交给你。” “不是特别太想学……所以抱歉。” “还有,还有,拜师回礼,我替我师父送你……五百万两银子!” 就在这时,缺了一条胳膊,一只耳朵的汪守鹤,在駮马的追逐下跑过来。 “那是我给你杀卫渊的钱啊!说好的一诺千金的孤独剑神呢?” “没事,等会我杀了你就不算违约了。” “杀不了目标就杀雇主?我去你妈的……” 卫渊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看在钱的面子上,行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师弟了!” 卫渊敷衍地点点头:“要不你先展现一下剑神威力?拿那群人试试手,我先开开眼界?” “好!” 叶无道飞身跳进战局,手中长剑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无数干尸,高手的人头落地。 所有人都傻了眼,刚才还是敌人,咋就成帮手了呢? 卫渊推了推宋伤:“去帮忙弄死那个什么玄火真人!” “老朽乏了,想睡一会!” “送你个朗姆酒的酿酒配方……” 没等卫渊话落,宋伤已挥舞着大酒葫芦,加入战局…… 卫渊抓住一名宗师级别的汪家高手:“告诉我,银子呢?” “誓死不会背叛花家!” 卫渊一剑削掉了他的一根手指。 “说不说?” “不…不!” 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直到最后手掌被切下来…… “我说,我说,在后山的矿洞里。” “看你长得和朱思勃差不多,这副长相一看就是没骨气的小人,装你妈的忠烈。” 卫渊骂了一句,对结束战斗的儒一等诸子百家道:“汪守鹤肯定留了一条通道,你们把银子偷偷运出去,送上威虎山。” 啪~ 啪~ 啪~ 卫渊拍拍手,大喊道:“手脚都快点,除了我们的人,一个不留全宰了……” 卫渊说完,走到花满楼的身边,感叹刘束下手是真的狠,到现在都还在昏厥。 彼消此长,孤独剑神叶无道的反水,让汪家,花家,以及那群玄天道的教徒全部被斩。 駮马满嘴是血的走回来,嘴里还吊着汪守鹤的人头。 “身子都吃了?也好,省的我毁尸灭迹了。” 卫渊一脚将汪守鹤的人头踩爆,深吸一口气,看向天空:“父兄,很快当年害你们的其他人,都会被孩儿一一斩杀,让他们在下面给你磕头认错!” 噗~ 另一边的战局中,玄火道人被袁老一掌打断肋骨,整个人倒飞出去。 叶无道挥手就是一剑,玄火道人的一条手臂被斩断,被熊阔海等人生擒活捉。 此时被阻断的道路,已经被快要被挖穿。 卫渊看向满身是伤的众人:“前半段剧情不变,后面汪滕觉醒酒剑仙的自己,为了正道的光,大义灭亲,汪守鹤跑路。” 所有人点头,江玉饵听得云里雾里:“世子,这是啥意思?” “没事,不会有人盘问你的……” 卫渊叫来小医仙慕橙:“妹子,弄点三天以后才死的慢性毒药,给玄火真人偷偷灌进去。” “直接杀了不好吗?” “让你弄就弄,记住千万别让人看到……” “哦……” 似然慕橙不知道卫渊想干啥,但还是点头,主打听话…… 冷秋霜走到澹台仙儿身前,二女满是敌意的对视。 小医仙第一个逃走,宋清照打个了酒嗝:“卫渊是我太爷爷辈的师祖,所以我们肯定没关系,我看戏你们继续!” “你就是无生教圣女冷秋霜?” “正是!” “你说蓬莱仙岛的圣女澹台仙儿?” “没错!” “你和桃儿认识几年了?” “两个月……” “我比你长一点,五年多,池儿,鱼儿,还不够来喊阿姨!” 澹台子池,澹台子鱼乖巧地走过来:“阿姨好。” “好…好……” 冷秋霜低下头,当着两孩子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败了。 冷秋霜摸着平滑的小腹,恶狠狠地瞪了卫渊一眼,这一切都怪他,每次用什么鱼胶…… 卫渊浑身一抖,汗毛根根直立,圣女见圣女,谁都不服谁,这一幕太吓人了。 “嘿嘿,这两娃娃真好看!” 江玉饵憨笑地走过来,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块甜点。 “我总服侍世子洗澡,也叫我阿姨!” 卫渊欲哭无泪:“你他妈过去凑鸡毛热闹……” 轰隆~ 道路被打通,王玄策都是石灰,双手血肉模糊,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世子!世子你有没有受伤!” 卫渊柔弱地倒进王玄策怀中:“有,我伤得很重,但快去看看汪滕兄弟,他是我们的大恩人!” “酒剑仙汪滕,名不虚传,牛逼!” 说着卫渊晕倒在王玄策怀中。 “快,快救人!” 王玄策对后方侍卫大喊,所有人开始抬伤员,清理战场。 下山的半路,花满楼醒来:“汪守鹤,卧槽你妈,我在地府等你……咋回事?我没死?” “来福!来福快给我父亲写信,花家与汪家今后彻底决裂,不死不休!” “汪守鹤勾结玄天道反了,弄死花满台,还要杀我,对…对了,花满阁也有份,他弑兄……” 第118章 母子归心 昏厥的卫渊,竖起耳朵,听着花满楼歇斯底里的喊叫,嘴角不由露出奸计得逞的阴笑。 临近江城,卫渊对宋清照招招手:“找个借口把冷秋霜,冷秋霜姐妹带走。” “带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拖住半个时辰内即可,送你个威士忌的讲究配方!” “成交!” 进入江城,回到临时征用的一户员外四合院中。 刚进门,卫渊就从王玄策身上跳下来。 “世子你没受伤?” “当然没有!” 卫渊看了一眼小医仙,见后者点头后,这才高声道:“把玄火真人带上来,想要杀我卫渊者,今日今时不可留!” 缺少一条手臂,已经被小仙医包扎好伤口,点了哑穴的玄火真人被带上来。 卫渊拔出尚方宝剑,当即朝向玄火真人的头顶斩去。 “剑下留人!” 清脆缥缈的声音响起,澹台仙儿带着两个孩子走过来。 看向卫渊,有些犹豫的道:“桃儿,可…可以放了他吗,虽然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可毕竟是我师兄,我一直把他当兄长……” 没等澹台仙儿说完,卫渊挥挥手:“放人!” 澹台仙儿神情一怔:“放了?就这样简单放了?” “只要你说的,我不需要知道理由,听你的就是!” 卫渊说完,伸出手指轻轻在澹台仙儿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子池,子鱼捂住眼睛。 “娘亲的脸红了!” “诶呀,这种事我们小孩子不能看的……” 这一幕让断了一臂的玄火真人,睚眦欲裂,气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老石等人纷纷上前单膝下跪。 “世子大人,不能放,江湖八大高手之一,手握五十万信徒,放了他后患无穷!” “大人,既然你不想杀他,那就废掉修为囚禁起来也好!” “世子大人,放了他陛下肯定会怪罪你的。” “无妨,陛下的责罚,我卫某人独自承担,不会连累你们的。” “哪怕今后,我卫某人会因为今日之事身死道消,那也无悔,舍身博得红颜笑,粉身碎骨又何妨?” 子鱼蒙住子池的眼睛:“娘亲的脸又红了,我们小孩子不要看,否则娘亲以后会罚我们糖葫芦的……” 卫渊一甩官袍下摆,大义凛然地道:“古有关羽,关云长,华容道放孟德,今有我卫渊,卫痴情,江城放玄火。” “全因我卫某人对他的感恩之情,照顾仙儿和池鱼五年,虽有目的私心,但论迹不论心,今日放他后,我与这厮从此互不相欠!” 老石跪在地上,急忙大喊:“世子,难道您真要放虎归山?” “虎?他不是虎,不过是一只病猫罢了。玄火真人,吾卫渊手下败将,放他又何妨?” 话落卫渊便在玄火真人耳边小声道:“晚上我就与仙儿圆房,对了,其实放你也活不成,因为你被我下了毒。” 说完,卫渊挥剑斩断他身上的绳索,朗声道:“他日汝敢与吾卫某人为敌,定斩不饶,滚吧!” “呜…呜……” 玄火真人被点了哑穴,放开后疯了一样挥拳砸向卫渊。 轰~ 拳拳相对,江玉饵一拳把玄火真人仅剩的一条手臂,打得骨断筋折,整个人倒飞数米,口吐鲜血。 叶无道身影一闪,出现在玄火真人身旁,用脚踩在他的胸口,剑尖指着眉心。 “狗贼,我师弟好心放了你,竟不懂得感恩,与你这样心胸狭隘,小肚鸡肠,恩将仇报之人齐名,乃是对我叶无道最大的侮辱!” 卫渊负手而立:“师兄,言必行,行必果。我卫某人既已答应放他,那就放了他。” 喝酒的宋伤,半躺在不远处树杈上,瘪了瘪嘴:“怪不得渣男讨女人欢心,真他妈能装啊,还有手下那群人也配合着演戏,他们啥时候串通的?” “不行,以后不能让清照和他走太近,哪怕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入了火坑……” “哼!” 叶无道冷哼一声,收剑一脚踹在玄火真人的身上:“我师弟何等豪迈,你却如此下作,还不快滚!” 玄火真人咬碎银牙,死死瞪着卫渊,看架势还想冲过去。 “够了!” 澹台仙儿怒斥一声,看着玄火真人冷冷的道;“师兄,我这也是最后叫你一次师兄,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澹台仙儿扭头就走。 子池,子鱼对玄火真人摇了摇头:“舅舅,你教过我们,成者为王败者寇。” “现在你输了,爹爹不计前嫌,英雄豪杰大度地放了你,为什么还要对爹爹大打出手。” “舅舅,你很让我们失望!” 噗~ 玄火真人筋脉逆转,走火入魔,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本来我们可能会成为一家人,你是我尊重的大舅哥,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呢?” 卫渊说完,在叶无道的保护下,走到玄火真人身边小声道。 “我小名叫卫七郎,全名一夜七次郎,今晚我就跟孩他妈圆房,你还不滚留下来听声吗?” 噗~ 玄火真人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动手,快向我动手,这样也能有理由直接宰了他!” 卫渊心中大喊,其实他不愿意放了玄火真人,虽然对小医仙的毒很有信心,可他也不想夜长梦多。 可卫渊没想到的是,玄火真人双目无神,就像丢了魂的行尸走肉,看都不看卫渊,脚步踉跄地一步步走了出去。 “妈的,竟然道心崩了……” 卫渊暗骂一声,真不知道他这心性如何修炼到大宗师巅峰,稍微一点点的小打击就这逼样了…… 京城,皇宫,御书房。 花卿桧跪在地上:“陛下,还请您为老臣做主啊。” “老臣散尽家财,为国为民,为陛下您分忧,可那汪守鹤,劫走了所有钱不说,还将老臣的二子,花满台打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三子满楼以及卫渊都受了重伤昏厥……” 南昭帝气的直拍桌子。 “反了,反了,这汪守鹤真是胆大包天,他辜负了朕对他信任!” “来人啊,全国缉拿汪守鹤,玄火真人,谁能抓住他,无论死活,悬赏百万两银子!” “并且传令下去,所有门阀世家,要是在谁封地发现玄天道,那就按照通敌叛国论处!” 老太监开始奋笔疾书,南昭帝拿着传国玉玺盖在圣旨上。 花卿桧老泪纵横地抬起头:“陛下,那这笔钱……” “等满楼,卫渊他们回来再议,你先下去吧。” “遵命!” 花卿桧走后,老太监小声道:“陛下,老奴在他们队伍里安插了眼线,刚刚收到飞鸽传书,虽然他们被困在外面,但的确看到有剑芒飞天,与上次汪滕斩无生老母时一模一样。” “这汪滕的确很有本事,可汪家这群白眼狼,朕已经信不过了!” 南昭帝揉着太阳穴:“这群狗东西,没一个能让朕省心。” “传南栀来见朕!” 未央宫,南栀听着雪儿从小太监那得来的消息,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雪儿嘟嘴道:“公主,那酒剑仙明明就是卫渊啊,为什么又变成了汪滕,还力挽狂澜翻转局势?” 南栀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卫渊满肚子坏水,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花,汪两家决裂,反目成仇,他也能逐个击破。” “闷声发大财,一向都是那小坏蛋的作风。”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汪家人丁繁茂,死了汪守鹤还有其他人,与其让一个有能力的上位,反倒不如让一个废物汪滕来掌权。” 雪儿连忙道:“我记得公主您说过,前朝第一大将军,范龙彪,一生戎马,征战百余回,却从未一胜。” “为什么前朝皇帝不罢免他,反而继续重用,全因他能说会道,每次都把自己的失败总结为生不逢时的天灾。” “加上先皇与卫公,每次都不让他输得太惨,并还会对外宣称,南卫联手不如一范……” 南栀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用卫渊的话术,这叫科学养滕!” 南栀说完,站起身:“雪儿,伺候本宫更衣,估计父皇马上就要叫本宫去御书房了。” “他卫渊想科学养滕,那本宫就帮他一把!” 第119章 大魏第一青年才俊 在花满楼的催促下,次日天还没亮,众人便起程返回京师。 老太监与南柯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见到卫渊等人直接被带进皇城,所有高层分开盘问。 老太监把供词放在南昭帝身前。 “陛下,他们所有人口供都是大差不离。” 一旁南栀柔声道:“父皇,花家与卫渊势如水火,吕存孝更是看不惯卫渊,他们互相直接有过节,所以必然不会勾结,这供词绝对是真的。” “有道理!” 南昭帝点点头:“南栀,按照你说的真可行?时间会有如此智障?” “父皇相信女儿!” “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南栀你的计谋来办!” 南昭帝说完,站起身,对老太监道:“半个时辰内,命在京的所有四品以上官员进殿!” “遵旨!” 金銮殿上,梁俅一把搂住卫渊肩膀,指着五花大绑,浑身颤抖,快要吓尿了汪滕。 “渊哥,这次小王八肯定必死无疑了,等下借用你的权利,让我去大牢揍他一顿,一屁股给他坐个半死,解解气。” “再说吧。” 卫渊看了一眼汪滕,他相信南栀的能力,绝对可以说服南昭帝。 “陛下驾到!” 老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响起,南昭帝黑着脸走进殿,狠狠一拍桌子。 “汪家好胆,连修建运河的皇纲都敢劫!” “来人啊,把汪滕拖出去斩了,朕要灭了汪家九族!不……诛十族,朕要让这祸国殃民的汪家彻底消失……” 右相先出来,拱手道:“陛下,汪家乃我大魏两朝元老,为国尽心尽力,不能因为汪守鹤那贼子一人,屠杀无辜,还请陛下三思!” 左相花卿桧也站出来:“陛下,老臣的二子虽被那汪守鹤所杀,老臣对汪家也恨之入骨,可公私不可混淆,汪家其他人的确无辜。” “就比如酒剑仙汪滕,他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不惜大义灭亲与汪守鹤父子决裂……” 花卿桧说完,其他官员也都纷纷站出来替汪家求情。 南昭帝点点头:“既诸爱卿所言,那朕就放了他汪家一马,来人,给汪滕松绑。” 五花大绑的汪滕被放开,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陛下,都是我那死鬼老爹做的,和我可没关系啊,灭汪家随便,不杀我就行……” “汪滕别怕,朕要重重的赏你!” “啊?赏我?赏我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 “朕做主,今后汪家以你汪滕为首,继承锦衣侯爵位,赐,一品武职,正道之光上将军!” “一品武职?正道之光上将军?” 幸福来得太突然,汪滕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汪滕还不谢主隆恩,怎么?你对朕的奖赏不满意?” “满意!满意!” 汪滕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正道之光还上将军,听听这名字,牛逼到起飞啊…… 所有人就像看傻逼一样看汪滕,狗屁的一品武职,就是光有一个名字,别说兵权,就连俸禄都没有…… 果然,汪滕是废物,酒剑仙是无敌的…… 南昭帝继续道:“汪滕汪爱卿,你可是朕的心腹爱将,可愿为朕排忧解难?” “愿意!陛下有事您说话,小汪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很好,一亿两皇纲乃修建运河的费用,如今被你父亲劫走,按理来说父债子偿,这笔钱由你汪家来出,你可有怨言吗?” “没有是没有,但汪家好像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没等汪滕说完,南昭帝继续道:“仁义无双的正道之光上将军啊,朕对你甚是喜爱,这样,朕要再给你封官,正一品大员,尚食局尚书,文武双一品,我大魏第一青年才俊!” “文武一品?” 汪滕激动得差点嘎一声抽了过去:“陛下,一亿两银子我代表汪家答应了,吾乃正道之光,必然光明磊落的酒剑仙汪滕。” “我那傻逼爹做的缺德事,我以及整个汪家,都有责任和义务为他擦屁股,所以必须负责!” 南昭帝放声大笑:“好!好!汪滕爱卿真是国之栋梁,主力剿匪玄天道的任务就交给爱卿了!” 汪滕点点头:“舍我其谁!” 就在这时,一名读书读傻了的言官站出来。 “陛下,我大魏尚食局没有尚书啊,而且这也是个四品部门……” 南昭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朕说有尚书就有尚书,朕说他有一品就有一品,爱卿可要质疑?” “没了……” 所有人无奈苦笑,尚食局,其实就是食品卫生安全,虽然没啥权利,但却能从全国酒楼里面吃拿卡要,算是个肥差。 想来南昭帝也知道汪家没啥钱了,这一亿两肯定要借大部分。 反正谁在这个位置都得贪,还不如让汪家贪,凑够一亿两上交国库。 “诸位爱卿,对朕的决定,可还有异议?” “臣等没有!” “那好,一月内朕的汪滕上将军,你可要拿出一亿两白银哦,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相信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以及超强的办事能力,肯定可以做到,对吗?” 汪滕拍着胸脯:“本上将军没问题!” “既然如此,退朝吧!” 南昭帝捂着嘴快步离开,到了后堂不禁放声大笑。 文武百官听到笑声,也都纷纷摇头,可以肯定一点,今后汪家废了,彻底废了…… 汪滕朝向南昭帝离去的方向拱了拱手:“看陛下多么开心,肯定是因为收了我酒剑仙汪滕这等顶尖人才,所以才会这般喜悦!” 说完,汪滕回头看向卫渊:“卫渊,还不滚过来拜见本大人!” “傻逼!” 卫渊鸟都不鸟他,扭头就走。 “诶呀,敢骂本一品大员,一品上将军?看以后老子咋给你穿小鞋的!” 汪滕对花卿桧拱拱手;“花大人,今后大家同朝为官,要相互提携了。” “傻逼!” 花卿桧扭头就走。 汪滕又与右相拱手,结果对方也没搭理自己。 “妒忌,这是赤裸裸的妒忌,我在陛下面前得宠啊!” 汪滕感叹一声,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地离开:“但无妨,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嫉是庸才!老子就牛逼,就受宠,你们嫉妒去吧!” 走到皇城大门口没人的地方,卫渊忍不住抽了自己两嘴巴。 自己他妈以前竟然,被汪滕这种傻逼玩得团团转,丢人,丢人啊…… 出了宫,上了袁老的马车,公孙瑾连忙道;“主公,汪滕如何处理的?” “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南栀说动了南昭老儿,给汪滕封官了,文武双一品,什么大魏第一青年才俊啥的,只不过全是个名头没啥实权。” “主公,瑾有一事不明,圣女和圣婴都在你手中,为什么不趁机拿下玄天道?那可是五十万信徒啊!” 卫渊长叹一声:“玄天道五十万信徒的确很诱惑人,但这也恰恰是个陷阱啊。” “陷阱?此话怎讲?” “南昭帝现在肯定要灭了玄天道,别看有五十万信徒,但都是乌合之众,我们如果接手玄天道,百分之百会被陷进去,到时进退两难。” “最重要的是,宗教起义有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局限性太大了。” 公孙瑾眉头微皱:“世子是说,因为它是通过了宗教,区分了信众与非信众,这就很容易把非信徒,推到了起义军的对立面,也就是说只要不信仰我们的,那就都是我们的敌人。” 卫渊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宗教起义就没有成功的案例,虽能快速免费地收集信徒,但也同时把更多的人推到对立面。” 临近卫国公府,忽然袁老停车,只听到一阵清脆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 “袁爷爷好!” 紧接着子池,子鱼跳上车:“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不是让你们先回家吗?” “爹爹,娘亲一直在附近的茶楼,她应该是不好意思进去。” “可能这就是换说中的,丑媳妇怕见公婆……” 卫渊在两个孩子鼻子上刮了一下:“两个小家伙,这话要让你娘听到了,看不打烂你们屁股。” 卫渊带着两个孩子跳下车,看向端坐茶馆,身体僵硬拘谨的澹台仙儿大喊。 “孩儿他妈,回家吃饭啦!” 第120章 两女见面,尴尬到社死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龟孙儿终于把王玄策送回来了,你知道这些天没有他我却就像缺少了左膀右臂……” “玄策说,你把仇人放了,还是个高手,你这龟孙儿难道不知道放虎归山?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北道,玄火真人那种高手与老子齐名,天天躲在暗处憋着弄死你,你他妈能受得了?” “臭傻逼龟孙儿,看老子不打死你……” 卫伯约手持家法(鸡毛掸子)冲了出来,忽然看到站在卫渊的子池,子鱼这对金童玉女。 两个小娃娃躲在卫渊身后,一人一条腿抱着,好奇地打量卫伯约。 啪嗒~ 卫伯约手中鸡毛掸子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小娃娃。 “妈了个巴子的,谁家小王八犊子这么牛逼,小小年纪,大宗师?” “爹爹,这是谁啊,他好凶……而且修为好强,我们好像打不过他……” “爹爹?” 卫伯约看了看两个小娃娃,又看了看卫渊:“不准备解释一下?” “的确是我的一双儿女,爷爷你可记得五年前……” “火云道祖的徒弟,梁家那丫头的师妹?” 澹台仙儿拘谨的行万福礼:“仙儿见过卫公。” 然而卫伯约根本就没有看她,一双老眼死死盯着两个小娃娃,蹲下身伸出满是褶皱的手。 “好重孙儿!” “好重孙女!” “快过来让太公抱抱。” 两个小玩意惧怕地紧紧抱住卫渊大腿:“爹爹,他那么强,会不会打我们屁股?” “不会,他是爹爹的爷爷,也就是你们的太公。” “还不去叫人!” “哦!” “太公!” 这一声太公,差点把卫伯约心都叫化了,满是褶皱的老脸笑得就像一朵菊花。 “乖重孙儿,想吃什么,外公让厨子给你们做。” “糖葫芦行吗?但娘亲不让我们吃……” “以后谁说话也不好使,吃,什么爹娘,谁敢管你们太公就揍他们。” 卫渊满头黑线,对澹台仙儿解释道:“当年卫家惨遭奸臣所害,就跑出来我爷爷一个,在青州落草为寇当响马,哪怕如今登堂入室这么多年,一身匪气还是改不掉,凑合忍着吧,反正他也没几年活头了。” 卫伯约恶狠狠地瞪了卫渊一眼,转身把子池,子鱼放在左右肩膀上。 “乖重孙,重孙女,你们俩要小心点,别掉下来摔坏了。” 房间中,卫渊与澹台仙儿喝着茶:“仙儿,之前人多我就没问你,火药你们是怎么来的?” “你竟然知道火药!是汪守鹤给玄天道的,据说是他们钦天监炼制大药时,丹炉炸了……” 澹台仙儿惭愧地道:“对不起桃儿,你如果要问我火药配方,我也不知道怎么弄。” “这东西还需问?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卫渊忽然想到了什么,尸鬼,石灰矿,火药,硝…… “仙儿,那大灰山是不是有硝石矿?” “什么叫硝?” “就是北帝玄珠!” 澹台仙儿点点头:“有,我们布局时,我就看到他把一车车的北帝玄珠拉走,我当时还想呢,汪家不愧是伐冰之家。” 硝溶于水,会吸收大量的热量,从而降低水温,甚至使水结冰。 这种方法最早出现在炼丹术中,后来被人们应用到制冰领域。 “喜顺!” 卫渊大喊一声,喜顺屁颠屁颠地跑进来:“世子您叫我?” “安排些手脚麻利,机灵的人去大灰山,装神弄鬼,别让那群灰户进山!” 喜顺不知道卫渊此举何意,可他也不会问,从来都是听命形式。 随着喜顺离开,澹台仙儿犹豫着,对卫渊道。 “桃儿,其实那天师姐是在救你。” “如果她不出手,我那故去的师父,肯定会杀了你,她出手你才有一线生机……” 哎~ 卫渊长叹一声:“过去就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很好不是吗?” “是…也不是,对不起!” 澹台仙儿忽然哭了起来:“其实那天下药的人是我和师姐。” “什么?” “我…我们看到梁王,梁不韦偷偷摸摸藏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她就盗了出来,是一个小瓷瓶,上面写着快乐逍遥成仙丸,里面只有两粒。” “师姐大方,说让我和你先成仙,她能力比较强,自己也能修炼成仙。” “结果……” “我调查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的事,结果就这?” 澹台仙儿扑到卫渊怀中失声痛哭:“对不起桃儿,当年我光顾着哭,如果解释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后果了……” “说起来,仙儿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般修为吗?” “好奇!” “那我告诉你,我成的成名绝技!” 卫渊双手成掌:“五罗轻烟掌!” 瞬间关门熄灯,卫渊一把搂住澹台仙儿,将其抱上床。 “桃儿,你干什么,不是交流武道吗?为什么脱我衣服?” “我修炼的是绝世神功,交流此神功,需要负距离交流!” “首先我需要你的包含,才能沟通阴阳之道,一切才能水到渠成!” “此神功最大的效果,就是打破我卫家人丁稀少的困局……” 咣~ 咣~ 咣~ 咣~ “四更天!”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卫渊搂着澹台仙儿刚想入睡,忽然仙儿睁开眼睛,纵身一跃,脚刚落地,便摔倒半跪在地上。 “好疼,肿了……” “桃儿,快拿兵器,有高手接近!” 躺在床上的卫渊纹丝不动:“应该是巡逻队,这是卫府,不是你蓬莱仙岛,时刻担心有仇家找上门,江湖八大高手,有三个在咱们家里坐镇,还有一个在千米之外的酒坊里,怕鸡毛……” 没等卫渊话落,敲门声音响起。 “卫渊哥,我进来了!” 冷秋霜声音响起,随即门开,冷秋霜裹着皮大敞,婀娜多姿地走进来。 手里还拎着一盏灯罩成粉红色的油灯。 进门后双手舒展,露出其中半透明的紧身丝绸布兜,以及黑色丝袜…… 忽然冷秋霜发现不对,因为房间里不止有卫渊一人。 衣衫不整的澹台仙儿半跪在地上,对面是手持红粉灯笼,穿着丝袜布兜的冷秋霜。 二人面面相觑,随即纷纷捂住自己的脸。 尴尬,尴尬到社死…… 但好在有个心理安慰,那就是对方也尴尬,全尴尬就等于不尴尬…… “秋霜,你…你这一身什么打扮?” 冷秋霜手忙脚乱地去穿皮大敞:“三娘说男人都喜欢这一套打扮,求你了卫渊哥,别问了行吗?” 另一边澹台仙儿也慌乱地穿衣裳,过程中牵扯疼痛,不由差点摔倒。 冷秋霜深有体会地道:“肿了吧……” 澹台仙儿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下巴深陷胸脯,声若蚊蝇地道:“嗯……” 瞬间,两大圣女全部尴尬地耷拉着脑袋,走也不对,不走也不对,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渊更是躺在床上瑟瑟发抖,这场景,他也很尬…… 现场针落可闻,三人尴尬的大气都不敢喘。 咔嚓~ 忽然三人同时把头看向棚顶:“有高手!” 第121章 梦中杀香妃,怪蟒缠身 卫渊的房间的屋顶。 子池,子雨搓手搓脚地往前爬。 “哥,咱们偷听被爹娘发现,会不会挨揍啊。” “肯定会,但只要不发现不就好了吗?” “可我还是害怕。” “怕啥,难道你不想知道爹娘重新团聚,偷偷说什么悄悄话吗?” “想……” “子鱼你别拽我后衣领啊。” “哥…哥,不是我,我的衣领也被抓住了……” 两个小玩意回头,只见澹台仙儿一手一个拎着他们俩的后衣领。 “越来越没家教了,看来我今天得狠狠教育你们!” “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你们教育孩子,我就先走了……” 冷秋霜找了个借口,裹着皮大敞逃一般地跑开。 “终于尴尬化解了!” 卫渊感激地看向子池和子鱼,虽然很感谢他们俩,但教育还是得教育的。 “溜房根,串房檐,扒寨篱,爬墙头儿!你们俩今后可是小世子和小郡主,竟然做出这种事,该打!” 澹台仙儿沉着脸,对着两个小玩意屁股狠狠拍了下去。 “啊!娘亲,爹爹我们错了,不要打了……” 卫渊双手抱怀:“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趁小就得教育,以后长大可还得了……” “谁他妈打老子重孙,重孙女,老子给他腿打折!” 卫伯约河东狮吼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流光飞快落在卫渊身前。 一把将子池,子鱼抢过去,心疼地道:“乖,打疼你们了吗?” “太公,我们就是晚上睡不着,出来透透风,爹娘就打我们!” “妈了个巴子的,今后谁他妈敢动他俩,老子就跟他拼命!” 卫伯约说到这对卫渊一瞪眼:“哪怕你这龟孙儿也不行!” “爷爷,他们俩都上房揭瓦了还不管?那以后长大了可还得了,我卫家数百年声誉,可会败在他们手上……” “早他妈让你败没了,还声誉,你卫渊也配说这两字!你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不知道吗你!” “大魏第一纨绔说的谁?” 卫伯约指着卫渊:“成语,蚊不叮渊,什么意思?” 子鱼举手道:“教书先生说过,这是骂人的成语,而且是非常难听的那种。” 子池也举起手:“我也知道,因为吸血的都是母蚊子,所以比喻对方极端好色,就连母蚊子也不敢靠近他!” “那你们知道,这个渊说的是谁?” “这…这不先生没说过,就说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 “就你们这位满嘴仁义道的爹!” “京城第一纨绔,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只要被他看中的女人就拿钱砸,金钱诱惑不成,那就是靠权势威逼。” “村口的鸡鸭鹅狗猫,只要是雌性,看到这家伙都得捂屁股跑!” “你都这逼样了,还想着教育孩子呢?” 卫渊低下头,转身就走…… 澹台仙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渊:“桃儿,这五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假扮纨绔,这些都是我安排放出去的谣言,没错就是谣言,不相信去江南那边打听打听,我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哼!” 卫伯约冷冷一笑,抱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开。 “老梆子,就是你们这群老梆子把孩子惯坏了,才会出现满大街的熊孩子,呸!” 卫渊背后骂了一句,拉着澹台仙儿;“行了,咱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我…我…我衣服还没晒,回去晒衣服……” 澹台仙儿显然还是社死之前,与冷秋霜的奇葩见面,生怕这种事在发生,连忙也找个借口逃走。 啪~ 卫渊一拍脑门:“这他妈都是造的啥孽啊!” 回到房间的卫渊,刚刚迷迷糊糊睡下,半梦半醒之中被大力敲门声惊醒。 “义父!义父别睡了,陛下召你进宫!” “诶呀我去你妈!” 卫渊将枕头狠狠摔在地上:“辞官不做告老还乡了,妈了逼,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他妈破官当的,天天觉都睡不好……” 满是起床气的卫渊,骂骂咧咧开门。 老石满脸慌张地道:“义父,出大事了,香妃被杀了,死在了寝宫。” “香妃?花家的小女儿?” 老石连连点头:“杀人者是南昭帝,梦中挥剑……” “扯瘪犊子呢,装曹操梦中杀侍从?就是告诉其他人,我南昭牛逼,梦里都能杀人,别想着刺杀那一套,每次他的小把戏都能被人一眼看穿!” 卫渊满脸不屑,衣服也不换了,就穿睡衣去吧,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回来继续睡,还能展现本世子心系圣上,着急赶来……” 随着卫渊进宫,老太监看到卫渊不由一愣:“卫大人,你竟衣冠不整来面圣?” “我心系陛下,着急赶来,要不咋地回去沐浴更衣,掸点百花露香水来?” “进去吧进去吧。” 老太监也拿这纨绔没办法,反正也没指望他能办案,毕竟是总指挥使所以他必须在场。 因为在大灰山,花满楼的亲信都死了,所以如今来的六扇门捕快,都是以吕存孝,张龙赵虎为首的自己人。 寝宫中,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肤白貌美的香妃,一丝不挂倒在血泊当中。 脖颈处有一条长长的剑痕,还在缓慢地往出流淌着鲜血。 一柄染血的宝剑丢在地上。 南昭帝一身常服,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面沉似水地一言不发。 卫渊眉头一皱,看他这个模样,好像不是故意假装曹操梦中杀侍从那一套。 吕存孝满脸不屑地走过来,随手将卷宗丢给卫渊。 “卫大人,看看吧,这就是案件流程,反正你也看不明白,装装样子,走个流程……” 卫渊看向卷宗,记录得很明白,床上没有任何药物以及异常,之前二人饮用的酒水,食物也没异常。 起因是南昭帝与香妃事后相拥而睡,忽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紧接着老太监开门走进来,问南昭帝敲门何事。 南昭帝说他没敲门,起初以为是风。 可后来,南昭帝睡梦之中,有怪蟒缠身,下意识拿起佩剑将怪蟒一刀两断,可现实却是斩了香妃…… “陛下,钦天监监副求见!” 面沉似水的南昭帝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很快一名七十多岁,须发皆白,身穿术士服,仙风道骨的老者走进来。 “好浓的妖气!” 仙风道骨的监副说完,取出三炷香点燃。 当着南昭帝与卫渊等人的面,双手练练掐动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说着手中拂尘挥动,三炷香上的烟雾,竟缓缓显现出一个咒字。 监副上前对南昭帝躬身行礼:“陛下,可否恕老夫无罪。” “你要对朕做什么?” “照妖镜,照陛下您身上的邪咒!” 见南昭帝点头,监副从随身黄布包里取出一面铮亮的铜镜 “天法门,地法门!” “四面八方鬼开门,五鬼请现镜中来,急急如律令。” 随着仙风道骨的监副说完,在他手中的铜镜上,出现一条七彩怪蟒,镜中正紧紧地缠绕在南昭帝身上。 南昭帝脸色大变,猛然惊起:“监副,我身上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臣…臣不敢说!” “朕让你必须说!” “好吧,此乃囚牛!” “囚牛?” “没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囚牛变身龙子之一,龙头蛇身,喜好音乐,常被雕刻在琴头上!” 南昭帝眼神微眯,杀气一闪而过;“爱卿,你的意思是说朕的皇子给朕下了咒?” 老石看着无精打采的卫渊,小声道:“义父,这么神奇的仙人做法,你怎么都不看呢?” 卫渊瘪嘴:“看鸡毛,都是江湖骗术小戏法罢了,我甚至都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那义父你揭穿他啊。” “管那破逼事,杀人的和我没关系,死的人也和我没关系,早点弄完,早点收工,本世子要回家睡觉,困了……” 第122章 世子破迷信 南昭帝太阳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对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监副道。 “谁,到底是哪个逆子想要谋害朕!” 监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不敢诽谤皇子,这可是灭满门的大罪。” “无论查出来对方是谁,朕都赦你无罪!” 听到这,监副才敢站起来,从随身黄布包中取出一只白纸鹤。 “还请陛下吹一口龙气!” 南昭帝朝向白纸鹤吹了口气。 白纸鹤竟煽动翅膀飞了起来,监副手掐法印:“天地无极,万里追踪,去!” 白纸鹤自动飞起,朝向外面飞去。 众人一路随行,最终来到了二皇子的寝宫停下。 监副犹豫地看向南昭帝:“陛下,这……” 就在这时,门口二皇子的太监连忙跪在地上大声道:“恭迎陛下……” 没等太监喊完,南昭帝一挥手,御林军大统领上去一把抓住太监的嘴,不让他出声,而后就是一脚将紧闭的房门踹开。 “在朕面前耍这些通风报信的雕虫小技,记住这天下是朕的,不是某位皇子的,你们效忠的也是朕!是朕!” 南昭帝怒斥一声,挥了挥手:“拖出去斩了!” 两名御林军一左一右拖着太监离开。 此时二皇子南乾的寝宫中,有光溜溜的三人躺在床榻之上。 两女一男,男的便是二皇子南乾,女的三十多岁,一脸妩媚,另一个与其年龄相仿。 看到这一幕场景,老太监第一时间转身猛然双掌横推。 强大的气浪将卫渊等人顶出寝宫。 咣当~ 紧接着房门紧闭。 老石在卫渊耳边小声道;“估计南昭帝脸都要气绿了,因为那女人是后宫嫔妃,萧妃,另一个是萧妃的侍女……” “我看不是脸绿了,而是头顶都绿了!” 卫渊微微一笑,不得不说,南乾真会玩,年纪大的会活,并且褪去青涩后,你一拍屁股,她就知道换动作,不像年纪小的,还以为你打她…… 没过多大一会,老太监打开房门:“都进来吧。” 进入寝宫,二皇子南乾已经换上衣服,跪在南昭帝的身前,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也对,毕竟玩自己小妈,被亲爹撞到,换谁也都不敢抬头啊…… 在房间的角落,有两个分别用被褥包裹成的大粽子。 想来里面装着的就是萧妃与她侍女的尸体。 老太监安排两名御林军把尸体抬走,之后又叫来一个小太监,在其耳边小声低估几句,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想来是在两名御林军处理后,小太监也会把他们俩处理掉…… 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佳丽三千,还有不少水嫩嫩的小宫女。 皇帝就一个人,所以大多数后宫佳丽,这辈子就被皇帝宠幸过几次,甚至有的这辈子都没见过皇帝。 毕竟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在地上吸土…… 一些忍受不了寂寞的妃子寝宫中,要么让小太监用手,要么用其他东西代替,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无法取代…… 于是乎,胆子大的妃子,就会把目标看向皇子…… 所以历朝历代,皇子与嫔妃有染都是常事,可却不能公开。 如今被发现,为保证皇室颜面,就必须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南昭帝对监副点点头:“找!” “遵旨!” 监副手掐法印,猛然跺脚。 “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 监副猛然跺脚:“陛下,您乃天子,天生慧眼,可能看到老臣脚下半透明的八卦阵图?” 咳…… 南昭帝干咳两声,仔细打量片刻:“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点。” 卫渊瘪嘴,心中暗道:“你能看到个鸡毛,看来皇帝的新衣故事并非空穴来风……” 监副脚踏北斗七星步,开始在房间中来回找寻起来。 “震卦在正东……” 监副忽然掀翻了床榻:“陛下,东西就在这下面,三尺三寸。” 南昭帝点点头,老太监连忙安排御林军,撬开地砖,向下挖三尺左右,挖出一个往出渗血水的锦盒。 监副轻抚胡须:“血咒已成,看来这东西在地下最少养成了九九八十一天。” 说着监副打开锦盒,露出其中满满的污血,用竹筷子从中夹出一条手掌大小的蛇骨,以及一具被剥了皮的婴儿尸体。 “陛下,此乃天下至阴至凶的怪蟒血咒,以修炼千年能够变化大小的蟒蛇妖骨,外加与受害者生辰八字相同的女婴尸体,便可成咒!” “咒术一成,受害者的一身精血,气运,便会被蛇骨一点点摄走,让其经常心慌多梦,疑心暗鬼,没有食欲,身体逐渐消瘦,而且还会生毒疮!” 南昭帝连连点头:“没错,这的确就是朕的症状!” 哎…… 监副长叹一声:“陛下,幸好您洪福齐天发现及时,要是再晚上半点,那您可就要驾崩去见先皇了……” 啪~ 南昭帝上去一嘴巴抽在南乾身上。 “你个逆子,就算普通百姓之家,也没有敢给父亲下毒咒的,南乾啊南乾,你就这般恨朕不死吗?” 此时的二皇子南乾已经懵逼了:“父皇,与萧妃我承认,但…但孩儿绝对没有给父皇下过咒,这…这东西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床底下。” 南乾很清楚,与嫔妃有染,他最多会被南昭封王,失去未来继承皇位的资格,甚至不受宠的皇子,还会打入冷宫。 但这给南昭帝下咒的罪名一旦给自己扣下,那他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南乾跪着爬向南昭帝:“父皇,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孩儿……” “我知道了,是大哥,肯定是大哥,这监副老匹夫是皇后的远方表亲,他们一起帮着大哥设计害我!” “另外大哥霍乱后宫,被我发现,所以他想置我于死地……” 南昭帝一脚将南乾踹翻好几个跟斗。 “事到如今,已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并且诬陷南柯,南乾啊南乾你太让朕失望了。” 南昭帝伤心地摇摇头:“南乾,你知道朕是如何坐上皇位的吗?你这些小手段,在朕眼中如同虚设,不值一提!” 南昭帝说完,对御林军大统领道:“把这逆子打入冷宫,秋后问斩!” “陛下,等一等!” 卫渊刚上前,南昭帝便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卫渊,小事情朕可以任由你胡闹,但现在你要是敢捣乱,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卫渊表情严肃的正色道:“陛下,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二哥是无辜的!” 失魂落魄的南乾不禁一愣,随即连忙跪在地上:“父皇,父皇求求你相信卫渊吧,求求你……” 此时的卫渊,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可也只有一丝丝,毕竟在他们心中,卫渊这驴马烂子废物,真的很不靠谱…… 南昭帝冷着脸点点头:“卫渊把证据拿出来吧。” 卫渊一指监副:“拿下!” 老石与一群捕快二话不说,上去直接将监副控制住。 “卫渊,你好大胆子,竟敢对我修仙之人动粗,你这是逆天而行,难道就不怕找天谴吗,到时天降灾祸,你能担当得起?” 啪~ 卫渊上去对着监副就是一个大嘴巴。 “你他妈要是真牛逼,为何不让我大魏风调雨顺?反而灾荒不断。” “这是天降惩罚!” “罚谁?罚南昭老儿……罚陛下吗?” 卫渊说完,从监副随身的黄布包中翻出几根线香。 当着众人的面,将其点燃后,手掐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我不摸你妈,就你摸你老姨……卫渊美男子急急如律令!” 在场众人无不满头黑线,就这不正经的口诀,能请来的神仙肯定也不正经…… 随着卫渊话落,用桌上筷子,在点燃的线香上烟雾随手画了两下。 紧接着烟成一个‘卫’字,经久不散。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就卫渊这纨绔,竟会玄术仙法!” 在场之人无震惊,就连南昭帝也不例外:“卫渊,你会请神问仙之法?” “会鸡毛,你来你也行。” 南昭帝皱着眉头走过来,拿起筷子画了几下,竟出现一个‘龙’字。 “是这线香有问题?” 卫渊点点头:“在五月新生荷叶上涂抹蜂蜜,随着时间推移,荷叶生虫,食尽叶片,只剩下叶脉。” “将其叶脉晒干,研制成粉末,将叶脉粉末混合线香之中,焚燃时,其烟之上,无弯曲,凝聚不散,稍加引动,便可成字。” 卫渊说完,看向监副:“本世子说得可对?” “这…这……” 监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下文,哪怕他不承认也没办法,因为所说都是真的…… 此刻,最开心的就属二皇子南乾,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抱着卫渊亲两口。 “渊弟,你…你太有才了!” 卫渊又从黄布包里搜出铜镜,把铜镜对准自己。 “好一个绝世的美男子,还不快快显出原形!” “陛下,我也被怪蟒缠身了。” 南昭帝连忙看向铜镜,发现果然出现一条斑斓怪蟒,紧紧缠绕住卫渊,随着卫渊持铜镜的手抖动,镜中怪蟒就宛如活过来般。 “这…这……” 南昭帝对卫渊疑惑道:“难道你也被下了咒?” “有个屁咒,其实这就是用竹汗,龟屎,头发灰,蛤蟆油,按照比例配制成墨。” “以笔蘸之在镜中作画,晒干后用滑石粉磨掉,用醋涂抹,再用水银磨洗,所以这铜镜异常明亮,只要找到角度利用烛光,就能看到其中之前的画。” 老太监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去狠狠两个大嘴巴抽在监副脸上。 “大胆佞臣,竟然戏耍圣上!” 第123章 钦天监,监正卫渊 随着监副被抽飞在地上轱辘好几圈,从他身上掉出几只白纸鹤。 老石好奇地捡起来,托在掌心之中,微微动了动,白纸鹤竟煽动翅膀飞了起来。 “这是……” 卫渊解释道:“这其实就是一种戏法,用阳起石研碎成粉末,以水调和后涂抹在宣纸上,等干了以后剪裁成仙鹤模样,这样就能让纸鹤升空。” “差点把敲门的事忘了!” 卫渊一拍脑袋:“南星研成粉末,以醋调匀,涂抹木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能出现类似敲门的声音。” 南乾被松绑,激动地跑到卫渊身前给了个大大拥抱。 “渊弟,你真是好样的!” “对了,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这在江湖上都属于常识了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卫渊装作震惊:“三年前,我在青楼嫖……体察民情的时候,来了一伙耍猴的,我给打赏一两银子,他就都教我了。 “什么?一两银子?” 南昭帝气的冲过去,对着监副狠狠踹了几脚。 “朕每年给钦天监千万两银子,结果就培养出一群耍猴的?” 南昭帝气得怒骂几句:“来人啊,把他拖下去砍了。” “陛下饶命啊……” 监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老臣也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饶我一命,不是老臣想要苟活,而是老臣还有任务,为陛下您炼丹制大药的任务啊。” “炼丹?” 卫渊忽然想到什么,对南昭帝道:“陛下,可否让我看看你平时服用的丹药?” 老太监从怀中掏出锦盒交给卫渊。 打开后,药香四溢,露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 老太监介绍道:“世子,这丹药应该不会有事,陛下每次服用都神清气爽,浑身舒坦的不得了。” 卫渊将其捏碎,放在鼻下嗅了嗅。 “怎么可能会没事,这分明就是毒丹!” “毒丹?” 老太监一听这话,连忙安排人去找御医。 同时卫渊目光看向南乾房间里的一只金丝雀,掰开嘴把捏碎的丹药塞进鸟嘴中。 不到半盏茶功夫,金丝雀忽然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在房间中乱飞,最后撞墙掉落地上,没了生机。 南昭帝一惊:“真有毒?” “陛下放心,因为金丝雀体积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毒性,但我们人比它的体积大很多倍,所以这点剂量,还不至于毒死,但积少成多,时间一长就说不准了。” 监副吓得差点晕厥过去,现在最多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如果自己表现好,当污点证人,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家人幸免于难。 可要是说丹药有毒,那可就成了谋害皇帝,别说满门抄斩,罪名可灭九族…… 吓得连忙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张丹方。 “世子您快看看,这可是前朝流传下来的仙丹,五石散,所用材料都是无毒的。” 卫渊随意扫了眼丹方:“说你无能就是无能,本世子问你刺梨吃过吗?” “吃过。” “大虾吃过吗?” “吃过。” “那你知道,这两种东西一起吃,会产生砒霜毒素吗?” “这…这不知道……” 南昭帝看向穿着睡袍,挎着药箱,气喘吁吁跑来,跪在不远处的御医首领。 “夏太医,可有这回事?” 御医首领连忙点头:“回陛下,世子所言非虚。” “所以你根本不懂,药材相生相克的原理,还敢给陛下炼丹?” 卫渊把丹方拿给南昭帝,指着其中一味名叫米囊的药材。 “陛下,这玩意还有一种名字叫罂粟,服用过度,会让人有依赖性,并且长时间服用还会致幻。大夫开药这东西都不敢开多,你他妈竟然放了这么多……” 南昭帝再次看向御医首领:“夏御医,卫渊说得对吗?” “回陛下,正是。” “致幻?怪不得朕会梦到怪蟒。” 卫渊笑道;“陛下,如果我没猜错,今日有人和你提过此类东西,给了你心理暗示。” 南昭帝回想今天的发生的一切,随即对御林军统领道:“把监副拖出去,立即处斩……等一等,满门抄斩,立刻马上!” “遵旨!” 南乾上前对南昭帝抱拳拱手:“父皇,孩儿觉得还是先别杀,最好把监副关入天牢,严刑拷打逼问幕后黑手。” “你是在教朕做事吗?” 南昭帝瞪了南乾一眼,用比较拙劣的方式岔开话题,对御医首领道:“告诉朕,为什么罂粟会有依赖性?” “这…这……下官也不知为何,学医时,师父就是这样教的……” 南昭帝对卫渊道:“那你说说!” 卫渊当即道:“因为人每天都在衰老,关节这些都会产生疼痛感,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身体会分泌出一种镇痛剂,来缓解这些疼痛。” “罂粟恰恰就有强镇痛的效果,服用时会让人浑身舒爽,可这样也会导致,人的身体认为不再需要分泌这种镇痛剂了。” “所以停止罂粟那一刻,人的浑身上下都会疼痛难忍。” “长期饮酒也会麻醉神经,与上面同样道理。” 御医统领一愣,连忙掏出纸笔记录…… 南昭帝眼神微眯,上下打量卫渊,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般。 “卫渊,你这些也是从青楼学来的?” “当然不是,是慕千秋教的,我爷爷非说我文不成武不就,逼着我学医,好有一技之长,妈的,老子堂堂世子,要鸡毛的一技之长……” 南昭帝点点头,这解释合情合理…… 听着渐渐远去的监副求饶声,南昭帝宛如慈祥长辈,轻拍卫渊肩膀。 “卫渊啊,这次你帮乾儿沉冤昭雪,朕要大大地奖赏你。” 卫渊脸色一喜:“陛下,我想要和南栀同房……” “不行!” 南昭帝怒斥一声:“满脑袋都是下山路的东西,就不能有点正经事?” “汪守鹤失踪,钦天监现在缺少一个监正,明日朕会下达任命,你就兼职代理钦天监的监正吧。” “可我啥也不会啊,咋当监正……” 没等卫渊反驳,南昭帝便已甩袖离去。 “父皇疯了?把六扇门,天剑司,钦天监都交给卫渊这个纨绔?” 二皇子南乾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抱住卫渊。 “渊弟,你今天真是好样的,如果没有你,二哥我今日可就在劫难逃了!” 说着,南乾从房间柜子中,取出一个木匣。 打开后露出其中一大厚摞的银票。 “渊弟,这里有一千万两银票,就当二哥送你的谢礼。” “这…这咋好意思呢,二哥见外了不是!” 卫渊推让着,把木匣揣进自己怀中…… 南乾用力地抱了卫渊一下:“见外什么,咱们可是异父异母异姓的亲兄弟啊!” 就在这时,经常跟在二皇子南乾身边的侍卫走进来。 “世子殿下,皇城内院,按规矩不可久留……” “这就走,这就走!” 卫渊摸着装有木匣,鼓鼓囊囊的前胸,心满意足地离开。 卫渊走后,满脸笑容的二皇子瞬间暴怒,狠狠将房间座椅板凳都砸碎。 “父皇好偏心啊,明明就是太子与皇后做的局,他竟然不愿意查!” 侍卫上前小声道:“殿下,那笔钱您真给卫渊这废物了?那可是您是用来拉拢陈将军……” 南乾摆手打断侍卫的话:“如今的卫渊,可以说是在朝堂上,官职不算最大,但却实权最大的人之一,对未来我今后继承皇位有很大帮助。” 离开内院,吕存孝对卫渊低声道:“老大,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 卫渊点头,回身对吕存孝怒斥道:“你他们总瞧不起老子,今日本世子又立功了,你服不服?” “误打误撞罢了,改变不了你就是个废物的事实!” “信不信老子打你……” 卫渊上前一把抓住吕存孝的衣领,小声道:“这次嫁祸二皇子的人,绝对和太子脱离不了关系,但皇帝老儿分明是想,让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可不管南昭怎么想,二皇子肯定会向太子反击,估计九子夺嫡的大戏要上演了,所以你们最近不要和我联系了,免得让他人起疑。” “明白!” “另外,我要关于钦天监的一切?” 吕存孝点点头,对着卫渊就踹了两脚:“你一个废物还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宰了你!” “诶呀卧槽,你等着,我回家找我爷爷,到时候看你还装不装逼了……” 随着一群人离开,在远处的树后,走出三个小太监。 御书房内,老太监小声道:“陛下,吕存孝与卫渊在殿外发生口角,并且还短暂地动了手!” 南昭帝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最好,否则就像花满楼在时,六扇门团结起来,就对朕的命令阴奉阳违,所以这种分庭抗争才是真正的制衡之术!” “卫渊一个废了的棋子,在陛下手中竟能斩大龙,实乃变废为宝,陛下您今后注定会名留史册。” 南昭帝非常受用这句话,得意与六扇门不同,前者都是术士,后者是武夫,卫渊这小子欺软怕硬,老奴恐卫渊这纨绔把钦天监给拆了。” “拆了更好,朕没想到,钦天监已脱离了朕的掌控!” “所以钦天监随他卫渊折腾,到时候朕只要稍用手段,钦天监也会像六扇门一样,重新归朕的掌控!” “陛下圣明,果然天下所有事尽在陛下您的计算之中……” 第124章 直钩钓鱼,愿者上钩 卫渊上了车,打瞌睡的喜顺连忙起身。 “世子,是否回府就寝?” “钦天监掌握手里那一刻,本世子就不困了!” 卫渊微微一笑,给喜顺一张纸;“交给欧冶子,把这上面的东西,用最快速度做出来,明早之前交给我。” 对喜顺吩咐完,便对赶车的袁老道:“去京酿酒坊。” 当卫渊来到京酿酒坊时,发现旁边的商铺在装修,满脸愁容的宋康指挥着。 见到卫渊后连忙迎了上来:“师公!” “这是扩大产业了?” 宋康无奈摇头:“酒坊被老酒蒙子和小酒蒙子霸占,天天研究新酒,不让营业,我这也是没办法,只能高价把隔壁铺子盘下,重新开一家……” “有没有想法多开几家?” “师公的意思……” “以你的名义全国各地开分号,酿酒配方我出,钱我全拿,酒水利益二八分。” 宋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师公你没开玩笑?全国开分号?确定是每一个城池都开?” 卫渊点点头:“不是代销点,而是要配备酿酒坊的那种。” 宋康算了算,随即揉着太阳穴:“数额太大了,我实在是算不出来多少钱,反正这是一笔很大的资金啊。” “银子我有很多,就问你有没有这个想法吧。” “有,肯定有啊,但钱都你出,又拿配方……还能分两成利润,这钱拿着有点坠手啊。” 卫渊明白,宋康是问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 “当然我也有自己目的,我要大量粮食做成行军干粮,需要酒坊来做幌子。” “做干粮?还要行军用?” 宋伤曾经做过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他宋康对军队事多多少少也了解点。 卫家军是吃皇粮的,根本不需要如此隐晦地做军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卫渊在南昭帝眼皮子底下养私兵! 卫渊轻拍宋康肩膀:“这回知道,我为什么不找别人而是找你了吧?因为你算自己人,怎么样做不做?” “师公,这件事太大了,能否容我与父亲商量一番?” 卫渊点点头,宋康快步跑进原酒坊,但很快屁股上有着一个大脚印,跑了回来…… “我话刚说一半,我爹就一脚把我踹出来了,只说了一句话,无条件支持师公。” 卫渊取出三张宣纸,以及二皇子送他的满满一盒银票交给宋康。 “这些钱先用着,不够就去天上人间找杜三娘,另外这两张分别是三种新军粮的做法,第三张,记录的米行粮铺名字,你必须从他们这购买……” 宋康看着盒子里的银票,连连吞咽唾沫。 他作为宋伤之子,虽不是酒蒙子不受待见,可也是吃过见过的主。 可就算如此,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别露怯,端着点!” 卫渊笑着提醒,宋康这才反应过来,紧紧抱着钱生怕被人抢走般。 “不至于,有酒头在,谁能从你手中抢走银票?” 宋康想想也是…… 看着纸上新军粮的配方做法,第一种是普通士兵的行军口粮。 大米,小米各一半,十蒸十晒,做成一块巴掌大小的糜饼。 大概一百斤粮食就能出十斤左右糜饼,一块巴掌大小的糜饼,可以煮出一锅米粥,当然也可以干吃,就是硌牙…… 因无味,每一块糜饼用醋布包裹。 醋布是用醋加入盐进行煮过的布,熬粥时把醋布一同放下去,就有了醋味和咸味。 第二种属于重骑,轻骑,特殊兵种的精兵口粮。 糯米与去皮核的红枣一比二,十蒸十晒,做成鸡蛋大小的丸子。 第三种属于高级将领才有资格吃的行军粮,渔亭糕。 大米,黑芝麻,麦芽糖…… “这渔亭糕感觉很好吃啊,我都想尝尝了……” 卫渊轻拍宋康肩膀:“那做出来以后,你就成为它的第一个食客。” “最近皇宫内不太平,南昭老儿满脑袋都是九子夺嫡那档子事,无暇管酒坊这些小事,趁这个机会加快脚步,快点弄。” 宋康连连点头:“放心师公,保证完成得漂漂亮亮。” 卫渊又到酒坊给大小两个酒蒙子,做了简单酿酒指导后,前往天上人间。 房间中,卫渊把酒坊的各项事宜对公孙瑾,杜三娘讲述后。 公孙瑾用唇语道:“宋家,可信?” “宋康不可信,但他爹和女儿可信,毕竟软肋太明显了,只要我还能拿出酿酒坊,他们就会为我所用。” 卫渊说到这长叹一声:“其实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赌。” “如今皇子之间已经开始争斗,我借破解迷信的空档,偷偷摸了一下南昭帝的手腕脉搏,本就时日不多还乱吃丹药,哪怕天天喝十全大补汤,也就还能活个五七八年。” 公孙瑾摇摇头,用唇语道:“南昭帝疑心病太重,注定短寿。 “我现在就怕他犯傻,弄出一堆的傻逼操作,导致九子夺嫡提前爆发,我现在掌控六扇门与钦天监,天剑司,注定无法独善其身,肯定会被卷入其中。” “所以,有些事必须要加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话间,门外姑娘的声音响起:“沈大掌柜,您来找香儿?” “不找,我找世子!” 微胖的沈万三,满头是汗地跑过来:“世子,我去国公府找您不再,就想着来着碰碰运气,果然您在,出大事了。” “可是郁金香的事?” 沈万三连连点头,随即看了一眼公孙瑾与三娘。 卫渊摆手:“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汪滕入局了。” “很奇怪吗?这种傻逼不入局才奇怪吧。” “不是,是…是他投得太多了。” “多少?” “把整个侯府都压上了,还向他的岳丈文太师借了不少钱,凑了五千万两银子,全投进来了。” 卫渊无奈苦笑:“这汪滕,每天上一当,当当不重样。隔日遇两坑,坑坑似相同……” “我有点心疼他,都不忍心坑他了!” 沈万三摇头:“这次汪滕说了,有了上次玉茶教训,他知道我们是骗子……” 三娘不可置信地惊呼道:“知道是骗子,还投钱?” “他…他的原话是,汪家大张旗鼓投资五千万两银子,给整个京城做表率,然后其他门阀世家也会投资,七天后他收一亿五千万两银子就走,我们也会赚得更多。” “并…并且还说,他不怕被骗,因为有绝对实力,如果敢骗他,另一个汪滕就会出现,醉斩天门,诛九族……” 沈万三满脸尴尬:“世子,他这一下子,给我整不会了,所以跑来问您,咱咋办啊?” “小王八说得没错,的确时间拖个一年半载,咱们会赚得更多,还会结交上汪家,如果是其他人也就同意了。” 卫渊说到这,嘴角上扬:“但可惜做局的人是我,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细水长流。” “所以世子您的想法是?” “我可以少赚,但汪家必须死!” 卫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马上把钱运出去,三天内就收网!” 沈万三点点头离开后没多久,一黑一白,卫天,卫云走进来。 “怎么样?” 兄弟俩无奈摇头:“他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我们只调查出一点点皮毛。” “正常,但凡傻逼点,也不至于白手起家,他毕竟可是个连鸟兽,都找不到他的破绽的人。” 卫渊说完,对卫天卫云笑道:“两位哥哥,玩过姑娘吗?不会还是个雏吧?” 卫天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卫云皮肤太黑,红不红也看不清…… “弟弟,不要说这些污言秽语,哥哥们是正经人……” “大老爷们,玩姑娘嘛,不寒碜!” 卫渊对三娘点点头:“找两花魁陪我哥哥进房,对了,找技术好的,教教他们。” 二人不拒绝也不接受,只是低着头,半推半就地任由花魁把自己拽进房。 卫渊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今儿也在这睡吧。” “用安排姑娘吗?” 卫渊摆摆手:“子弹已空,现在还在贤者模式当中。” “妈了个巴子的,从四更天一直忙活到现在,困死我了。” 公孙瑾用唇语好奇地问道:“主公,那你四更天之前干什么了?” “少他妈问……” 这一觉,卫渊足足睡到夜半三更。 下了楼,作为古时候唯一的夜生活,此时天上人间一楼还是灯火通明,满是欢声笑语。 喜顺光着一只脚,在门框处还被绊了一跤,慌慌张张跑进来。 “世子,陛下找您进宫,而且是文武百官全部到场,就连卫公也去了。” “大半夜进宫,南昭帝又闹什么幺蛾子?” “我也不太清楚,但听卫公的意思,好像是玉门关出事了!” “梁红婵!” 卫渊一改慵懒模样,猛地站起身:“走,进宫!” “我这就给世子您准备饺子!” “不用,我跑过去!” 第125章 天子守国门,御驾亲征 金銮殿上,哪怕是深更半夜,文武百官也都满脸焦虑,没有半点睡意。 当卫渊来到时候,发现九龙椅上是空的,大臣们三三两两在议论着什么。 二皇子南乾一把拽过卫渊:“渊弟,玉门关出事了。” “古羌、犬戎、月氏、乌孙和南匈奴以及部分北匈奴,联合起来攻打西凉关,梁元帅陷入苦战,求援信刚刚才到。” 卫渊焦急的道:“距离最近的北凉关守军呢?还不快去增援!” “恐怕增援不了,因为在求援信来到的同时,还收到了十几封边关的求援信。” “这其中就包括北凉关,吐蕃国忽然大举进攻……” “就连卫家军也没能幸免,东夏万奴王,联合五胡,派出二十万联军忽然攻打北冥关。” 卫渊面沉似水地道:“也就是说,我大魏周边小国,除了新罗外,全部在同一时间发动进攻,情报部门吃屎的吗?” 二皇子小声道:“司隶校尉被父皇紧紧抓在手中,他只用忠诚的,不用有能力的,所以现在的司隶校尉真的和屎一样,庸才济济,就在你来之前,父皇已经把司隶校尉的官员全斩了……” “狗屁不是,没能力还要死抓着不放,不如早点退位让贤。” 卫渊说完,轻拍南乾胸脯:“比如我二哥你,一看就是脚踏七星,做皇帝的料。” “渊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的确比父皇和大哥的能力,高出那么一点点,但不多,也就百十来倍……” “陛下驾到!” 老太监声音响起,文武百官连忙停止议论,按照大小官员顺序队列站好。 南昭帝与卫伯约并肩走出,在其身后还跟着太子南柯和公主南栀。 南昭帝四平八稳地坐在九龙金椅上,朗声道。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可亡也。既然这群番邦小国敢犯朕的大魏,那就必须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花卿桧上前拱手道:“陛下,我大魏兵力不足以支撑,同时与数十个国家开战,老臣认为,应当和谈,以重礼,或割让土地,甚至把公主送去和亲为代价,先稳住几个实力最强的国家,专心对付其他小国,等腾出手来后,再把送出去的东西,成倍讨要回来,不给就开战!” “陛下,臣附和左相之言。” “末将也赞同!” 南昭帝指着满朝文武,不由摇了摇头,这群废物还不如南栀一介女流之辈。 “不要说了,朕意已决!” “明日朕将与亚父,一同前往北冥关,征讨东夏,万奴王。” “啥!” 在场文武百官无不惊呼出声,就连卫渊也不例外。 “南昭帝要御驾亲征?” 白天睡觉都不敢梦的剧情,南昭帝小时差点被杀,还是卫伯约孤身救驾…… 也正因为这样,导致他生性多疑,小心谨慎,这辈子都没踏出过京城半步,怕人刺杀他。 老了老了胆子大了,装上逼了,还要玩一把御驾亲征…… 二皇子南乾小声嘀咕:“父皇不会真的被人下咒了吧,这不符合他前半生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性格。” 卫渊之上愣了愣,便反应过来。 十几个国家同时发动进攻,要说没联盟猪都不信。 所以花卿桧的计划,平常时候还行,但现在没用。 毕竟谁都不傻,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哪怕你送钱,送粮,送礼,割地,甚至把南栀送过去和亲,对方百分之百拿到东西反手杀了使臣,然后继续开战……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破敌,打一场最漂亮的仗,杀一儆百,震慑其他小国。 毕竟这群联盟也都是为了利益,生怕自己打得太过分,导致大魏集中兵力将其灭国。 选择御驾亲征北冥关,也是有讲究的。 其一,东夏国实力在联军中,属于中流偏上,正好适合用来杀鸡儆猴震慑作用。 其二,南昭帝心中虽然忌惮卫家军,可最信任的人还是孤军救过他的卫伯约。 作为大魏战神,三十万卫家军更是大魏第一王牌军,必胜之战,保证他安全同时,还能稳定全国军心,安抚百姓,防止骚乱…… 其三,皇子之间争斗开始,南昭帝想通过自己离开,考察太子,以及其他皇子的能力。 说白了就是一场考试,谁的能力强,那么就有资格成为储君,被他重点培养。 所以这次御驾亲征,对南昭帝来说,百利无一害。 卫渊拱手高呼:“陛下为天下百姓,不顾及自己安危,乃千古一帝明君!” 好听!爱听!舒坦! 南昭帝表情大悦,心情大好。 文武百官反映过,也都纷纷大喊:“千古一帝!” 卫渊继续道:“陛下,我觉得,您应该让史官,以及翰林院的大学士们,为您的丰功伟绩撰写成书,名字就叫,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一代明君,千古一帝,南昭帝!” 好听!爱听!舒坦! 南昭帝看卫渊,感觉是越看越顺眼。 自己最爱听的词,都是出自卫渊之口。 “渊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朕向来只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从来就没有贪图过名利吗。” 然而话锋一转,南昭帝朗声道:“既然你们如此想要歌颂朕,朕也不能寒了诸爱卿的一片心意,写诗词歌赋的时候,一定要写实,不能夸张!” 南昭帝对记录的小太监:“把这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送去翰林院,让全国学堂传阅,与那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一样,列为科举必考题!” 次日一大清早,老石,吕存孝等人,带着六扇门所有不快,满城敲锣打鼓。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陛下御驾亲征!” “所有人快出来看啊!” 送卫伯约出家门的卫渊,满头黑线,一把抓住手持铜锣,在卫府门口经过的张龙。 “你他妈疯了?他南昭老儿御驾亲征,和你有鸡毛关系?” 张龙无奈的道:“老大,我们也不想啊,可这是上面下达的死命令,让我们必须凑够三百万百姓送行!” “我他妈真服了这庸君……” 卫伯约抱着卫子池,卫子鱼,就像生死离别般,哭的是老泪纵横…… 正阳门口,卫渊嘴角一阵抽动,这他妈也叫御驾亲征? 御林军带了五万,几乎把皇城所有侍卫都带在身边不说,你他妈带了一百多名后宫佳丽什么鬼? 各种他的私人物品带了整整十大车,最他妈离谱的是,还有一张床…… 带上朝堂上,所有擅长写诗词歌赋的文人,还有十多名史官。 这是要把他的丰功伟绩记录史册,并且一路上还要做歌颂他的各种诗词歌赋…… 南昭帝面对强行被带来的送行的百姓,挥了挥手:“百姓们,朕要为了你们去打仗了。” “我要告诉你们一句话,” 南昭帝说完,用脚踹了踹一旁的老太监。 老太监连忙运炁,声如洪钟,传遍方圆五里。 “陛下说了,南昭可以死,大魏可以亡,但我神州汉地——绝不投降!” “还不鼓掌……” 在文武百官的带领下,顿时整个正阳门外掌声雷动。 “百里长街送君王,南昭帝深受百姓爱戴,记下来!” 南昭帝对史官说完,大摇大摆地上了龙辇。 龙辇,有九匹汗血宝马驾驭,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还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 “这他妈是打仗还是度假?” 卫渊心疼的看向卫伯约:“与这种逼货同行,苦了爷爷。” “老夫早就习惯了。” 卫伯约无奈的说完,交给卫渊一封信:“老子走了你再打开,别以为南昭走了,你就能放手大干,做事小心点,别露出马脚,老子都帮你擦了好多次屁股了。” “知道了爷爷。” 随着大部队走后,卫渊看向信,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出师表。 卫渊满头黑线:“上次给了三个锦囊,这次是出师表,明明就是一个虎逼,非要把自己装成武侯诸葛……” 御驾亲征的大部队,浩浩荡荡离去,卫渊也坐上轿子返回。 轿中打开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 龟孙儿,饿了去找厨子给你做饭。 马上入秋,记得多穿点。 家里钥匙在…… 卫渊一拍额头:“我他妈就多余打开,除了抄袭的第一句话像样,后面这都啥逼玩意啊。” 公孙瑾接过出师表,对卫渊用唇语道:“主公,这有点不对劲啊,以卫公之能,怎会写如此多的废话,有没有可能是什么密文?就比如你上次说的反切码那种?” “想多了,老梆子就是一个虎逼,撑死也就会用个土匪黑话当密文,你要是闲着蛋疼,就把它拿走破译去吧。” 第126章 白月光,杀伤力太强 卫渊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天上人间。 因为昨晚就已经安排好,所以他刚进门,便看到沈万三与十几名各大钱庄,银号的掌柜在这里等候。 卫渊摆摆手,喜顺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装满了房契,地契。 “世子,您这是……” “我卫家的全部,包括卫国公府,天上人间,马场,黑拳馆……以及本世子头顶的乌纱,抵押五千万两,有问题吗?” “又把家产都抵押了?” 一群掌柜的面面相觑,昨天汪滕刚抵押完,今儿卫渊也来这一出,果然让这群二世祖当家,房倒屋塌,没好…… 卫渊看着众掌柜:“利息正常给,就问这买卖做不做!” “世子容我们商量一下……” “我急用钱,直接批款,然后利益如何分配,你们再自行研究去吧。” 当天,卫府的侍卫,全京城采购棉衣,粮食,药材,白糖……甚至还以私人名义向天剑司购买了一大堆兵器。 雇佣了京城前十的镖局,外加一千梁家军,由梁俅押运前往玉门关。 卫渊把梁俅送到大门口。 “渊哥,你有没有想对我姐说的?” 卫渊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跳上駮马离去。 梁俅看向梁不韦:“你有啥话,捎给我姐吗?” 梁不韦把原本写好的信拿出来撕碎,摇头感叹。 “我梁家也抵押出一大堆产业购买物资,可和卫渊这倾囊比较,本王的私心刺痛了本王的良心,没资格带话。” 一个拥有女人无数的纨绔,但却为了一个女人抵押了自己家族的全部。 卫渊的所作所为,成为今日全京师的茶余饭后,有敬佩,有嘲讽,褒贬不一。 未央宫,雪儿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公主,出大事了!” “何事慌张!” “是卫渊,他……” “抵押卫家全部,援助玉门关了对吧。” 雪儿眨了眨眼睛:“原来公主你都知道了,是谁这么嘴快,这种事应该都是雪儿做才对!” “没人和我说,我猜的。” “卫渊能为苍乃芸做出那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她与她有几分相似。” “雪儿,你永远不知道,白月光三个字,对一个男人来说,杀伤力有多强!” “他现在钱虽多,可都不能拿到明面上,所以只剩下抵押卫家的全部产业一条路。” 雪儿好奇地问道:“公主,那梁红婵到底什么样啊?” “我没与她接触过,但就一点,我大魏建国几十年,文状元无数,但武状元只有四个。” “卫英雄,以及卫渊的两位兄长,第四位便是梁红婵,也是历史记载的唯一女性武状元,也是唯一的文状元。” 雪儿震惊:“武状元我知道,文状元她也考上了,没听说过啊?” 南栀点点头:“以梁俅的名义考上的,只不过在殿试上被父皇发现,取消了功名。” “想想她梁红婵,不愧为大魏金凤凰美称,以女儿之身能执掌五十万大军,镇守边关五年没出现任何差错。” “按照公主您怎么说,她好厉害啊,但她会不会像玉饵姐姐那样……” 南栀一愣,紧接着尴尬地道;“应…应该不会吧……” 钦天监门口,欧冶子挂着两个黑眼圈,送给卫渊两个木盒。 “世子你要的东西太难了,整个天剑司,五百匠人,打造了整整一天一夜,时间上略有延后……” “没关系,才延后一白天,的确略有。” 卫渊笑着打趣完,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满意点点头,轻拍欧冶子肩膀。 “天剑司能打造兵器,但却不能研究兵器,所以钦天监对我们意义非常重大。” “普天之下,再好的工匠做不出来这般精密东西,只有你欧冶子可以,所以这次记你一个大功!” “等以后咱们的计划大功告成后,你注定会被载入史册,神州大地千古第一匠神!” 欧冶子得意地点点头:“的确,我也是废了好大劲,哈哈!” 看着欧冶子眉开眼笑地离开,赶车的袁老感叹道:“捧呗,画大饼呗,反正不花一分钱,还能让人开心。” 卫渊对袁老笑道:“您老把红尘都看透了,经常能说出一些名言警句。” “等本世子功成名就后,绝对要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书中,就叫《轩辕语录》,保证能成为后世研究的哲学。” 袁老摆摆手:“老夫只是活得久,看待事物比较……等等,你小子竟也给老夫画上大饼了。” “哈哈!” 卫渊笑着抱着两个木盒,带着江玉饵,叶无道进钦天监。 袁老摇头苦笑:“怪不得那欧冶子如此高兴,虽然明知道是画饼,可还是有点小激动……《轩辕语录》也挺好听……” 卫渊进入钦天监,便看到一群身穿术士服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有的打坐冥想,有的为对方互相卜卦,有的炼丹…… 啪~啪~啪~ 卫渊拍了三下手:“都给本监正过来,我要训话!” “等本真人六个小时打坐结束!” “等方士我七天,演算天机!” “再贫道三十一天,这炉金丹大药炼成,便过去……” 卫渊嘴角抽搐:“我等你妈!” 回头对江玉饵道:“丹炉砸了,打坐不起来抽俩嘴巴拽起来,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当监正还敢叽叽哇哇装逼!” “后生,你可知道本真人乃终南山炼气士,苟活于世三百八十七年,精通卜卦,降妖之道……” 卫渊对须发皆白的炼气士笑道:“那你算到,自己今日有血光之灾吗?” “这个没有!” “让他有!” 卫渊一声令下,江玉饵挥手就是一巴掌。 噗~ 腮帮子被打破,炼气士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转着圈地倒飞出去。 “你算的卦不准,还不都他妈给本世子滚过来!” 随着江玉饵动手后,打坐地站起来,炼丹的熄火……纷纷凑过来,歪七扭八地站好。 “看你们这意思,咋地?不服本世子呗?” 所有术士没有说话,但表情明显就是写着不服…… 卫渊走到高台上,把两个木盒放在地上,最后又取出一个酒葫芦。 打开第一个木盒,露出六块小木条。 “这是本世子小时候偶然研究出来的东西,名为六子联方,也叫卫渊锁!” 卫渊说到这,略微有点脸红,反正这个时代因为五胡乱神州,历史断层了,没有关于鲁班的记录,他把鲁班锁改叫成卫渊锁,应该也…也算合理…… 卫渊当着众人的面,把六块小木条拼装完成,而后又拆开,放回木盒。 打开另外一个小盒子,露出正正方方的正方体,用木头做成,有六种颜色。 卫渊当众开始转动起来,将六种颜色打乱,又重新恢复,而后又打乱放回木盒。 “这叫魔方,又名卫渊方块。” 又拿起空酒葫芦在葫芦口的位置放上一颗豆子,使劲用力吹,可豆子却无动于衷。 噗~ 叶无道忍不住笑了起来。 “师弟,你这吐纳之术练得不行啊。” “你行你来,但凡你能把豆子吹进去,本世子叫你爹都行,当然不可以将气凝聚一起喷出……” “来就来,一个豆子我还能吹不动?” 叶无道接过葫芦,用力吹了起来,直到最后把脸吹得通红,也无法把豆子吹进葫芦。 “怎…怎么会这样?仙术里的定身术?” 卫渊把酒葫芦重新放在地上,对一群术士道。 “今后钦天监我接管,地上的三样东西,我给你们三个任务。” “一,把‘卫渊锁’装上,再拆开,就算完成。” “二,把‘卫渊方块’转动成六面颜色一样,就算完成。” “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把豆子吹进葫芦的原理,就算完成。” “三个任务都完不成,辞官滚蛋!” “三个任务完成一个,可以留下,俸禄翻倍!” “三个任务完成两个,可以做监副。” “三个任务完成三个,本世子退位让贤,监正位子给他。” 第127章 再苦一苦百姓 紧紧不到几个时辰,坊间就出现了一种言论。 女帅梁红婵为国镇守边疆,如今面临几国联军攻打,监国的太子不管不顾,只求自己享乐。 最后逼得梁家变卖一半家产,卫渊把卫家全部都抵押出去,才凑够了援助物资。 虽是纨绔,却重情重义,心怀家国,反观太子…… 这个言论刚出现,便传入了皇宫之中。 御书房,体验批阅奏折快感的太子南柯,听到太监传来的消息。 “妈的,父皇这次御驾亲征,其实就是我的考试,如果过不去,必会废长立幼,失去储君的资格。” “这群该死的弟弟,竟然想用舆论坑我!” 一旁太监拱手道:“陛下,奴才觉得,应该下狠手,谁敢再传这件事,直接灭满门。” “不可!” 朱思勃一身学士服,轻摇白纸扇,人模狗样地走进来。 “殿下,舆论就像一张弓,你越使劲往后拽,它射出去的箭威力也就越大。” “所以按朱大才子的想法?” 朱思勃轻摇白纸扇:“转移舆论!” “如何转移?” “汪滕不是刚刚接管了尚食局,正好可以让他举办个什么比赛,让他从中牟取暴利,到时百姓骂的人可就变成他了。” “等先皇归来之日,您在逼迫汪滕把谋取来的赃款还回去,陛下您的声誉就会提升到一定高度。” “不愧是朱大才子,此计妙啊……等会,先皇?陛下?” 南柯对朱思勃怒斥道:“下次不可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虽然挺好听的……” “可这是学生我的肺腑之言啊,太子您生下来那天起,可就注定有着九五至尊的气运!” 这话让南柯十分受用,对身旁太监道:“赏朱大才子五万两银子作为经费,此事由朱思勃全权负责。” “谢主隆恩!” 南柯满脸陶醉:“好听!爱听!舒坦……” 朱思勃离开皇宫后,就去了锦衣侯汪府。 本以为汪滕是个傻逼好骗,说不定自己还能从中得到些实惠。 然而没想到,汪滕直接说了句:“朱大才子,你见本侯爷可是为了钱,不顾名声之徒?” “你的话让本侯爷很不高兴,劝你最好走时用跑的,否则另一个我出现,很可能会醉斩天门,一剑斩了你!” 晚风微凉,朱思勃呆呆地站在府门外,看着天上月亮。 “不对劲啊,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这他妈还是汪滕吗?” 卫国公府,卫渊看向伺候自己吃饭的冷秋霜。 “秋霜,现在皇宫没有南昭的镇压,南栀在宫里我怕会被骚扰,所以想让你和玉饵进宫保护她,正好你们之间关系都不错,互相也熟络……” 冷秋霜嘟着嘴:“卫渊哥,我不想去,但你要的非要我去,我也可以答应。” “你平时不是南栀姐长,南栀姐短……” 卫渊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手在冷秋霜的琼鼻:“你这小妮子,这样,安排你和澹台仙儿一起去呢?” “这个可以……” 卫渊苦笑地摇摇头,冷秋霜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怕她走后,自己和澹台仙儿腻歪…… 卫渊看向皇宫方向,南昭给太子考试,他也准备给南栀一个考试。 冷秋霜和澹台仙儿的矛盾,看她如何巧妙化解。 想做后宫之主,就要有能力把后宫打理得有条不紊,不让自己的后花园失火…… 当天晚上,卫渊分别去了冷秋霜与澹台仙儿的房间,雨露均沾,进行一场告别炮。 拖着油尽灯枯的身体回房,还没等他入睡,敲门声便响起,老石的声音传出。 “义父!义父!出事了!” “进来!” “那几个做郁金香的人死了,和玉茶相同的手法,钱也都没了……七千多万两银子,光是汪滕一人就五千万两银子……” 说到这老石憋不住笑了起来:“恭喜老大,可以拿这笔钱赎回卫府了,商量个事,您的义子干儿想试试在家里养点奴婢……” 卫渊拿起枕头砸向老石,笑骂道:“天上人间随便你玩还不够?你就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再说了,骗子和本世子有什么关系?” “义父说的是,的确和你没关系……” 翰林院,朱思勃坐在书桌前,用手揉着太阳穴:“妈的,这么简单的是任务,偏偏汪滕犯傻了,咋弄呢……” 忽然房门打开,汪滕一脸堆笑地走进来。 “朱大才子,那个啥,我觉得您提议非常好。” “什么提议?” “就是你之前说的举办赛事,本侯爷答应了!” 朱思勃上下打量汪滕,随即面露为难的表情:“小侯爷,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刚刚已经向太子殿下说完,你不答应此事,已安排别人去做了。” “那可不行,我急需用钱,不在赛事上捞笔钱,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汪滕忍痛摘下一块上好的玉佩,放在朱思勃手上。 “前朝太后的陪葬品……最少价值五千两银子,送你帮我向太子殿下说说好话!” 朱思勃用手掂量着玉佩:“说是行,但我可不敢保证殿下会答应啊。” 说着还对汪滕搓动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汪滕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最后又取出一个扳指。 “这可是咱大魏朝先皇的陪葬品。” 朱思勃吓得将扳指丢回去;“滚蛋,你汪家疯了,连本朝开国皇帝的皇陵都敢盗?” “我那死鬼老爹干的事,和我没关系……” 直到最后,汪滕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这才拿到举办赛事批文,心满意足地离开…… 返回汪府的汪滕,便看到汪家长辈与下属摸金八门的长老齐聚,嚷嚷着要弹劾他。 吓得穿着四角裤的汪滕,从汪家狗洞钻回去,并且安排人。 “告诉那群长老,就说本侯爷睡着了,如果把我叫起来,那起来的人可就算六亲不认酒剑仙了,斩了谁与我汪某可没关系!” 大着肚子的苍乃芸道:“汪郎,那伙江南商人真敢连酒剑仙都骗?” “我也以为他们不敢,可事实是他们真敢啊……” 汪滕一脸哭丧样的蹲在地上:“妈的,国库的一亿两银子没还上,这他妈又欠了五千多万两……” 良久后汪滕站起身:“为了汪家,只能苦一苦百姓了,所有骂名我汪某一人承担便是!” 清晨的京城,天刚亮,剃头修脚,拉车,买菜的百姓开始起床务工。 “来两个焦圈,一大碗豆汁,小咸菜我自己夹去了。” “老陈!来一碗炒肝!” “三个包子……” 忽然一群官兵冲过来:“汪侯爷有令,为了确保全京城的食品卫生,即日起,举办厨神大赛。” “那都是大酒楼的事,和我们小摊贩有啥关系?” “上到酒楼,下到摊位,必须都要参加,报名费按你们的占地面积算,小摊位二十两银子,小饭馆五十两……八大酒楼五百两,天上人间五十万两!” “如果不参加比赛,那你们这摊就别干了!” 脾气火爆的摊掌柜:“我就不给钱,摊我也要继续摆,我看你们丫的能咋地!” “能咋地?带走!打二十大板,关进大牢,啥时候交钱,啥时候放出来!” “丫的,你们就是不想让咱老百姓活了啊。” 摊掌柜的婆娘跑过来:“官爷,官爷有话好好说,别抓人,别抓人,咱们摊不干了还不行吗。” “那不行,顶撞官兵,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交钱,要么抓人!” “交,交,我们交钱……” “狗槽的汪滕,你他妈不得好死!” “天杀的汪家……” 果然从今早之后,没人在谈论太子,甚至都没人讨论南昭帝的御驾亲征。 全京城的百姓,都在干三件事,吃饭,睡觉,骂汪滕! 卫国公府,卫渊与公孙瑾,杜三娘吃着早餐,听着喜顺有声有色说着今天早上发生的奇葩事。 杜三娘无奈道:“世子,汪滕找我们要五十万两银子!” 卫渊笑道:“这可是太子的考试,南柯绝对不可能放任他胡闹,现在放任就说明他在转移舆论,南昭帝回来那天,钱也会如数奉还。 “所以?” “给!” “毕竟五千万两都在咱们兜里,把那小王八骗了个精光,怎么也得给点钱买条裤衩穿不是。” 杜三娘想了想:“世子,你要是放心就把这事交给我,我保证翻十倍给你赚回来!” “好啊,既然你想试试,那我放权给你!” 卫渊说完,用手指轻点桌面:“如今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赛事上,咱们也能借此机会瞒天过海,我会让宋康酒坊趁着比赛的两三天,在全国野蛮发展,各大粮铺,米行,也在这两天大批收粮,欧冶子利用天剑司尽快打造兵器甲胄。” 卫渊说到这,对公孙瑾道:“把培养出来的精兵,以及那一亿五千万两银子,分散各个山头,让他们暗中发展征兵。” 御书房,太子南柯气得直拍桌子。 “这汪滕疯了吗?本太子的考试期间,他竟敢如此!” “来人啊,把汪滕拿下……” 毕竟拿人手短,朱思勃连忙道:“陛下,让汪滕闹得越大越好,皇城根脚下那群屁民能掀起多大风浪!” “民愤越大,到时候陛下您退还赃款时,百姓就越拥戴你啊。” “有道理!” 南柯点点头,对朱思勃笑道:“以后要叫殿下,陛下这个词,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朱思勃连忙拱手:“可我看太子您一身龙气都快溢出来了,情不自禁就喊了陛下。” 南柯摸着龙椅,一脸陶醉。 好听,爱听,舒坦…… 第128章 八大高手之乞丐,楚龙潭 戴着面罩,不敢露出真面孔的汪滕,从钱庄走出来。 这次厨神大赛的报名费,以及他用权势威逼,让不少富商给了赞助钱,这才勉强凑够三千多万两银子,算是保住了锦衣候府以及几个汪家重要的产业。 剩下的铺子,土地……在他威胁下,钱庄掌柜也延长了放贷时间,好歹算是稳定局面。 钦天监,上上下下一共八百三十七名术士,竟大部分一个任务都没完成,剩下也都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只有一人完成了两个任务。 随着卫渊带着老石等捕快进来,当即道:“一个任务都没完成的人,滚蛋吧。” “什么?一多半人,都走?” 谁也没想到卫渊如此狠,上来就拿掉一大半术士。 “钦天监不养废物,还不走难道想让本世子给你们丢出去?” 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出来道:“世子,您位高权重,咱们得罪不起,您当监正我们也没有怨言,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钱一起赚不好吗?非要撕破脸,真逼大家一起罢工,你也难辞其咎!” 不用卫渊说话,老石上前一步:“德阳真人,十六岁因为作奸犯科被通缉,跑去隐姓埋名修玄术。” “三十年前,骗周员外三百两银子。” “二十五年前,以风水为由,骗色山村良家妇女……” 随着老石一连说出十几条罪状后,身后捕快上前将老者五花大绑带走。 “撕破脸,和本世子鱼死网破你也配!” 卫渊不屑地啐了一口,看向其他人:“你们也知道我另一个身份是六扇门总指挥使,调查你们不要太简单,本世子让你们体面离开,那是给你们脸,如果你们给脸不要脸,那我可以帮你们体面的进大牢!” 所有人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无一例外都在回想,前半生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是否能被卫渊抓住把柄。 “别想了,你有罪我能把你们抓进去,没有罪也能随便套一个抓进去!” 卫渊说完,拿起葫芦:“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原理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讲解一下。” “气压差,当我们在葫芦口吹气时,葫芦内的气压会增加……我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卫渊定律!” 大部分人恍然大悟,卫渊笑着把葫芦松开,让其掉在地上。 “谁能告诉我,它为什么会掉?” “肯定会掉啊,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那你们就没考虑过,是什么力量让葫芦不能浮在空中,而向下掉落吗?” “这叫地心引力!” 卫渊看向略有所思的术士们:“本世子会的东西还很多,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之前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的,滚蛋,我给他三个月俸禄当遣散费。” “要么留下来,但没有俸禄还不管饭,过段时间我还会给你们一次考核,通过了就可以恢复俸禄,不过那就只能滚蛋了。” 卫渊话落,陆续有术士离开,最后走了一百多人,剩下了不到七百人。 老石搬来一块挂着宣纸的木板,卫渊站在台上讲了起来。 “知道炼丹的时候,为什么会炸炉吗?” “原因有很多种,我现在先讲第一种,以硫磺、雄黄,硝石,并蜜糖烧之,会发生焰起火尽屋舍……” 一群术士从开始的轻蔑,到中期全部开始记录笔记。 一个时辰后,口干舌燥的卫渊,宣布下课,并且留了作业。 卫渊很满意这群术士的天赋,毕竟钦天监可以说是收纳了全国八成的顶尖术士。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思想还在炼丹,产生的化学反应归类神迹。 卫渊的作用,就是把他们领入门,之后他们就能自行研究。 毕竟科研系卫渊的最大短板,上辈子很多东西他只懂如何做,可具体细节他却不知道。 这也是为何卫渊会如此眼馋钦天监的原因…… 另一边,厨神争霸赛已经开始,地点就在皇城前的那块空地。 汪滕很重视这次的比赛,所以从皇宫带出来不少御厨当评委。 还设定了许多实用的比赛规则,以及赢得厨神奖励。 毕竟汪滕获利最多,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厨神争霸赛办好,然后去其他州也开几场,这样他亏空的银子能收回来不说,还能大赚特赚…… 全京城的百姓,都跑来凑热闹,当然大部分都是来骂汪滕的…… 在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中比赛开始,各大酒楼的厨子拿出浑身解数制作美味佳肴。 毕竟钱都出了,如果能拿到个好名次,也能起到不小的宣传效应,弥补不少损失,长久看还是利大于弊…… 第一天比赛规矩,是在盘底写酒楼名字,排名前十的酒楼可以进入明日的厨神争霸赛。 其实原本汪滕还想出了海选,复赛,决赛,总决赛,厨神之争。 但为了快速结束,然后去冀州开下一场,所以全部省略,就进行两场比赛…… 谁都没有想到,最出名的八大楼只有五个晋级,小摊位晋级的却有三个,一个是做炒肝的,一个是做炸酱面的,一个是做烤鸭的。 还有一个小馆子,是做火锅涮肉的,一手切肉刀工,震惊四座,拿了个第五的好成绩。 排名第一的是天上人间,毕竟厨子就来自宫里的御厨,加上卫渊的科技狠活,味精。 杜三娘给来参赛的厨子,每家给瓶用海带粉做的味精。 “用好了到天上人间来买,里面加入了各种名贵山珍,顶级药材,造价很贵,每坛一百两银子,一次性购买超过十坛,每罐子九十两银子!” “购买一百坛,每坛价格八十两……一次性购买一千坛,每坛价格五十两!” “以卫渊卫大人,战神卫伯约的名誉担保,保证逢年过节无活动,零售每坛一百两银子,永不掉价!” 不少商人心思活跃起来,永不掉价,那也就是说自己购买一千坛,哪怕在天上人间门口买六十两一坛也有的赚,运到外地,那这钱可就赚飞了…… 可最近又是玉茶又是郁金香的,骗子太多,所以他们还是选择观望。 躲在暗处的汪滕,还在不屑瘪嘴,对手下道。 “那三个小摊以及做火锅的,肯定拿不出来钱了,你去比赛前十的其他六家,告诉他们,明日本侯爷亲自当评委,现在全京城都在观看这场比赛,所以谁得了好名次,对他们酒楼未来好处多多。” “如果不想被小摊位压过一头,得倒数第一丢人,就得拿钱。” “第九名,五万两银子。” “第八名……” “第一名,一百万两银子!” 当卫渊来到天上人间时,便看到一个老乞丐站在门口,双手拿着两块牛胯骨,一头上面缀有红色的绒球儿,下面缀有丝绦,拴着许多小铜铃,一摇动哗啦啦地响。 “诶~诶~诶~瞧一瞧,看一看,这里来个穷要饭!” “掌柜好,掌柜善,可怜可怜我这个穷光蛋……” 见到卫渊以后,老乞丐对着卫渊拱手:“掌柜,发大财啊!” 卫渊眼神微眯,暴露出一道精光,上下打量老乞丐。 明明这老家伙浑身上下都是弱点,竟给自己一种,只要他动手,自己马上就要完蛋的感觉。 叶无道在卫渊耳边小声道:“老家伙很强,实力不在我之下,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八大高手之中的乞丐,楚龙潭。” 卫渊对老乞丐道:“前辈到此所为何事?” “要钱,要菜,要酒喝!” 杜三娘丢进老乞丐破碗里几文钱:“你在这等着,我让后厨给你拿几个馒头。” “早就听闻天上人间的杜三娘大方,只要是乞丐来就给吃给钱花,今日一见果然是人美心善啊。” 杜三娘随意摆摆手:“如果不是吃不上饭,谁愿意干这行当,互相帮助。” 卫渊拦下杜三娘:“这位乞丐可和别人不一样,几文钱两馒头可打发不走,进去吃顿饭吧,酒菜随便你点。” “世子大方,那老乞丐就可就甩开腮帮子,库库开炫了!” 老乞丐大摇大摆地走进天上人间,也不看菜单,对小厮道。 “先来一盅海参炆花胶,海参要白玉参,花胶要金钱鳖鱼胶!” “再要一个熊掌蜜窝,蜂蜜必须要野生蜂巢,燕窝要血燕!” “猴头炖飞龙。” “双珠雪蛤炖!” “鹿茸烩三鞭!其中牛,马,羊三鞭换成虎,豹,鹿三鞭……” 老乞丐一口气点了三十多道菜,小厮面部肌肉不由一阵抽搐。 “缅怀汝母亡呼?还不麻溜去通知后厨走菜!对了,要加点你们比赛时候那种叫味精的东西!” 小厮怒道:“你这老乞丐,我家世子看你可怜,让你进来点菜,你瞅瞅这都点的啥?” 卫渊丢小厮道:“不可对前辈无礼,还不快去吩咐后厨做菜!” 见卫渊发话,小厮也不敢多言,连忙跑进后厨吩咐走菜。 卫渊坐在老乞丐身前:“前辈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吃完再说。” 老乞丐搓着身上皴,放在桌子上按扁…… “放心,老乞丐可不敢对你动手,这是京城,一动手千军万马可就把老乞丐我包围了。” 老乞丐说到这,看向卫渊身后的叶无道:“况且剑神,武圣都在,酒坊里还窝着个老酒鬼,随便一个都能打死我这老乞丐。” 酒菜很快就被端上来,老乞丐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抓。 “这酒是真好喝啊,怪不得老酒鬼甘愿拜你个小辈为师,弄得我都想给世子你磕俩了。” 说着,老乞丐用油乎乎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沓纸丢给卫渊。 看着上面内容,卫渊瞳孔紧缩。 因为上面记录的都是他的事,从玉茶到火烧赈灾粮,以及江南赈灾发生的种种。 “前辈,您这是?” “世子,你是一条隐龙,能做到瞒天过海,但你可瞒不住海里的鱼鳖虾蟹啊,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一不小心就知道了你的一些小事。” “目前这东西只有我有,别人可不知道。” 老乞丐抱着熊掌啃,含糊不清地道:“如今天下大灾,乞丐越来越多,施舍的人也少了,咱们丐帮养活不了这么多人,所以找你要点碎银救命。” “要多少?” 老乞丐伸出三根沾满菜汤的手指:“三千万两,以后不够我还会找你要。” 啪~ “楚龙潭,是不是他妈给你脸了?” 叶无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吾剑利,可斩你项上人头!” 第129章 讨不仁富贾沈万三檄文 卫渊微微摆手,阻止跳下车冲进来的袁老,又拦住要拔剑的叶无道。 看向老乞丐,面沉似水,声音冰冷地道:“前辈是想敲诈我?” “乞丐我可不敢敲诈世子,三十万卫家军开过来足够灭我丐帮百十来回,实在是为了救命,活不起了。” 老乞丐又丢给卫渊几张纸:“这些东西够吗?” 卫渊看着上面关于沈万三的种种,甚至在近期他经常与花家的人接触都了解。 “你能查到的事,我丐帮能查到,而且还比你查到的更加详细,你卫渊查不到的事,我丐帮还是能查到。” 卫渊收起沈万三的证据,对老乞丐一笑:“这东西的确对我很有用,但不值三千万两。” 老乞丐一摊手:“那我也拿不出其他东西了,这样吧,老乞丐我再追加两个条件。” “第一,今后你办事如果留下小尾巴,我丐帮负责帮你擦屁股。” “第二,今后你想要什么情报找我,除了番邦国外的不知道,只要是在大魏境内,老乞丐我都能帮你查到。” “当然,无论是帮你擦屁股,还是给情报,都会按照情况的大小,重要程度,折算成银子付钱。” 卫渊权衡一下利弊,随即微笑着对楚龙潭伸出手:“成交!” 随着老乞丐酒足饭饱,又将酒菜打包离开后,杜三娘走过来,毕竟女人天生八卦…… “世子,我看你给了他不少银票,那老乞丐给了你什么东西?” 卫渊拿出沈万三的证据交给杜三娘。 “诶呀妈啊,这沈万三真不讲究,靠着世子您发家做大,竟然勾结花家,想置你于死地。” “这就是资本,贪婪如饕鬄,永远喂不饱的。” 卫渊长叹一声:“早就预料到他有反骨,但却没想到他反得如此快。” “那世子您想?” “我对敌人有时还会心善放一条活路,但对背叛我的人,杀!” 卫渊眼神释放出一道杀机,随即恢复平淡,对杜三娘笑道:“明日起,钱庄,米行粮铺,天上人间……都归你管理,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管理方案。” 入夜,卫渊替叶无道易容成汪滕的模样后。 叶无道低着头:“也就是师弟,换成任何人,也休想让我装扮成这样去杀人。” “劳烦师兄了,等事情帮完之后,我一定和你好好学习咱们师门的剑道。” 叶无道这次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与其尴尬的道:“那些什么天之巅啥的,能不能不说,太二逼了,我真的说不出口,丢人……” “的确是为难你了,那咱就不说了……” 叶无道拎着剑走后,公孙瑾敲门进来。 “主公,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着明日所有人目光聚集比赛,我就能将战马,以及培养出来的精兵送出去。” 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欧冶子走进来。 “世子,盔甲,兵器,我们都以送新罗为由,放进了仓库,明日比赛时就能偷偷运出去了。” 说完欧冶子将账单递给卫渊:“铁矿,铜矿,刀柄,枪柄木材,大漆,皮革……这些东西虽然做了假账,但亏空的钱你要尽快补上,皇帝老儿每个月都会派亲信来查账。” “师祖!麻溜滚出来,叫老娘亲一口……” 满身酒气,东倒西歪的宋清照,拎着个酒坛子走进来。 “师祖,这是我爹让我交给你的账单,你给他的钱基本花没了,他不好意思,我来找你拿钱!” “对了,尝尝我酿的朗姆酒怎么样。” 说着一把搂住卫渊,把酒坛子的酒水往他嘴里灌。 “咳…咳……” 卫渊呛的咳嗽两声:“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味,在酿酒时加点蜂蜜,或许会更好。” “师祖你真厉害,老娘就说感觉差点啥,回家就试试!” 宋清照抱着卫渊亲了一口,左手拎着酒坛子,右手拎着银票离开。 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差点忘了,我爹说渔亭糕很好吃,另外行军粮已经给你做出来一百车,就等着明天有机会运走呢!” 卫渊擦了擦脸上,宋清照留下的混合朗姆酒的口水,满脸愁容揉着太阳穴。 怪不得说打仗就是烧钱,征兵容易,可兵器,甲胄,粮食,军饷……人吃马喂,每天都是一笔巨额开销。 弄这些传销骗术来钱快,但有风险还不稳定,所以得有个稳定的来钱道了。 “瑾郎你也在!” 卫渊吓得一惊,还以为又是来要钱的,结果发现竟是杜三娘。 杜三娘对卫渊认真地道:“汪滕派人找上门,说如果不想明天比赛倒数第一就给钱。” “这小王八,别的不会,吃拿卡要弄内幕这一套,倒是玩得挺花!” 卫渊骂骂咧咧的道:“一分钱不给,明天我要亲自参加比赛,把这赛事弄热闹起来,好能转移视线。” 杜三娘取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卫渊:“世子,这是你要方案。” “这么快?” 卫渊打开后,看着杜三娘写的方案,瞳孔不由一阵紧缩。 大概意思是,百姓存钱给利息,逢年过节还有活动,送米面油…… 雇佣美女(天上人间的姑娘)做业务员,不管她们是劈腿还是用嘴,反正只要拉到业绩就有高额提成。 降低放贷门槛,百姓也行借钱,可分期付款,只不过提高利息,但必须用在田地,房屋这种不动产。 利用味精(可换)做金融产品。 增加保险服务,人身,财务,房产等等…… 卫渊看了看小本本,又看了看杜三娘:“你他妈也是穿越的?” “世子你说什么?” “床前明月光!” 杜三娘微微一笑:“世子要对诗?那我就接,三娘爱瑾郎。” 一旁公孙瑾脸红了…… “是我想多了,这娘们在买卖道上的天赋,是他妈真的强啊……” 卫渊心中暗道,同时对杜三娘竖起大拇指。 “期待未来,大魏第一女财主的出现!” 另一边,易容成汪滕的叶无道,潜入花府。 “来者何人!” 两名宗师级别的高手,发现叶无道后怒喝一声,然而还没等他们拔出兵器,便被叶无道一剑封喉。 找到被高手保护的‘人证’,叶无道一把抓住其中一人。 打开画像:“你就是江南茶商吧。” 话落,茶商人头落地。 叶无道又打开画像:“你是花商……” 叶无道将所有人证斩杀后,挥剑在墙壁上写下八个大字,杀人者,酒剑仙,汪滕! 宝剑收鞘,一个起落潇洒离去。 随着叶无道走后,几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走出来。 “乌老大,刚才你为啥不上!” “放屁,你不是也没上吗!” “我上送死?这凌厉剑气……汪滕的确厉害!” “是啊,感觉汪滕与西剑叶无道也相差无几了。” “非也,我感觉汪滕甚至超过了剑神。” “别他妈说了,想想咋向花大人交差吧,避而不战此乃大忌!” “那就说打了,但没打过,正好咱们哥几个也好久没切磋了。” “有道理……” 沈府。 “京城这破地方,不比我江南,快入秋了以后,晚风真凉!” 沈万三脱下衣服上床休息,几名十五六岁的婢女,一丝不挂地背对着他跪在床边,宛如屏风般遮挡晚风。 倒挂窗口的叶无道,本想一剑解决了沈万三,可看到这一幕不禁停下手。 “这就是传说中的,肉屏风?” 选婢妾肥大者,行列于前令遮风,藉人气相暖,号“肉阵”又谓之‘肉屏风’。 “京城灰太大了,如果不是恰烂钱,老子早就回江南了。” 沈万三现在,哪里还有面对卫渊时,低三下四,孙子般模样,干咳两声,一旁婢女跪在地上张嘴接着,沈万三吐出来的痰。 “美人盂?” 叶无道今日可是开了眼界,菊狗、肉屏风、温柔椅、白玉杯,美人盂……这些都看了个遍,这才一脚踹开窗,飞身而入,一脚踩在沈万三的胸口上。 “世子的东西拿出来!” “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唰~ 寒光一闪,沈万三手臂上一片,薄如蝉翼的肉被削掉。 “吾剑利,最高纪录,削下敌人三千九百八十六片肉而不死,汝想试否?” “我…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万三很清楚,东西只要自己拿出来他就会死,所以必须死咬着牙,硬挺着不说。 唰~ 唰~ 唰~ 寒光连连闪烁,沈万三一条胳膊,两条腿已成幽幽白骨,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整整齐齐地在床底下码放好。 “还不说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你真的可以忍受住?” 叶无道说完,伴着沈万三脑袋,让他去看自己已变成白骨的手臂与双腿。 “我…我说!求求你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沈万三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被叶无道一把抓起,在他的指示下,从茅房角落的地砖下,找到了一封封有味道的证据。 “真能藏啊!” 叶无道看了一眼,确定准确无误后,嫌弃的用剑气将证据绞碎成纸粉。 一剑斩断沈万三头颅,将其悬挂鼓楼之上。 ‘杀人者,酒剑仙,汪滕!’ 以剑代笔,写下八个大字后,将卫渊用左手写的檄文,以及老乞丐收集到他犯罪的证据,统统钉在人头旁边。 【讨不仁富贾沈万三檄文】 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而财富之聚散,亦应循道而行。 然世有富贾沈万三,坐拥金山银海,反以吝啬为能,以剥削为乐。 欺压弱小,兼并田产,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心无仁德,行同枭獍,勾结官府,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致使民生凋敝。 实乃国之大蠹,民之大害也,人心之贼也。 吾道剑者,伐之。 还世间以公道,复人心以仁德,国家幸甚,民族幸甚,苍生幸甚! 檄文既出,望诸君共勉之——汪滕! 锦衣侯汪府。 “侯爷,侯爷!” 留着口水,睡梦中的汪滕被叫醒。 “叫唤,叫唤你妈,喊死鬼王八呢?” “侯爷我喊您呢……” 汪滕抓起痰盂狠狠砸向管家:“啥事!不知道老子有起床气吗?” “侯爷,花家来人了,说您杀了他家十八位宗师级别高手,还打了九位大宗师。” “另外,您杀了商贾沈万三,写下荡气回肠的【讨不仁富贾沈万三檄文】。” “可我说您一直在睡觉,没做过……” “卧槽,另一个我文采这么好吗?” 汪滕一个激灵跳起来:“就本侯爷干的,杀富济贫,没错,就是我!” “那花家可找您要解释呢……” “解释?” “告诉花家,我汪某人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汪滕光着脚站在地上,下巴上扬,双手背后,意气风发。 “如若战,我汪某人剑下,不在乎多他花家几条孤魂!” 第130章 猛火油柜 另一边,叶无道返回卫府,一只脚刚踏入房间,熟睡的卫渊,条件反射般,猛然起身拔剑。 “原来是师兄!” 见是叶无道,卫渊这才收剑。 “师弟的警惕性真强,如不知道你是世子,我还真以为你是浪迹江湖,时刻提防仇家的侠客!” “师兄过奖了,我卫家功高震主,内外皆敌,我过得也不安生啊。” 卫渊长叹一声,对叶无道问道:“师兄,事情都办妥了?” “我出手,怎会不妥?” 叶无道坐在,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花茶。 “全都按照你的指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另外这沈万三在你面前低三下四,在家里可霸道得很啊,什么美人盂,肉屏风……我可算是开了眼界。” “越在领导面前卑躬屈膝的人,面对下属他越蛮横,因为他也需要心理平衡啊。” 说话间,喜顺匆忙地跑进来。 “世子,出事了,你的得力手下沈万三死了,杀人者就是汪滕!” “这么快就传开了?” “可不咋地,被打更人看到,人头挂在鼓楼上,敲锣大喊,附近人都出来看热闹。” “你那是不知道啊,那一片檄文,写的是荡气回肠……世子,我夸汪滕你会不会打我?” 噗~ 叶无道一口茶喷了出来…… 卫渊笑着摇头:“不会,你继续说。” “传说,汪滕孤身闯花家,连杀上百名大宗师高手,如今的西剑叶无道已经完蛋草了,现在的剑神,已是酒剑仙了!” 卫渊不可置信地看向叶无道:“怎么牛逼吗?一百多名大宗师?” “一个大宗师没碰到,一共杀了三个宗师,剩下都是后天,先天的小高手,可加一起也不到十个。” 叶无道满头黑线的说完,看向喜顺:“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花卿桧都带人去汪家了,人家汪滕就说了一句,我汪某人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老牛逼了,把花家人都震慑住了!” 平时冷冰冰的叶无道,被逗得捧腹大笑。 “师弟,这汪滕是个人才啊!这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他竟还承认了?” 喜顺不解地道:“叶叔,你和世子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呢?” 叶无道看着喜顺笑道:“我叫什么你知道吗?” “我一直叫您叶叔,你全名我也不知道啊。” “我全名叶无道,小名西剑,江湖捧场,送我剑神称号。” 叶无道轻拍喜顺肩膀:“我告诉你我身份,就是要你明白我没,完蛋草!” “呸!我信你个鬼,你要是剑神,我咔嚓就跪地下拜师,我家世子能耐,但还没能耐到请剑神保护。” “我算什么,武圣轩辕都给你家世子赶车呢。” 喜顺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叶叔啊,就那天天讲人生哲理的老袁头子,上次我看到他穿鞋都闪腰,就他还武圣轩辕?” “别笑,等我教师弟剑道时,你在一旁学着点,吾之一道,你学个十分二三,就能在江湖上仗剑天涯了。” “真把我喜顺当傻子?我告诉你,我喜顺就是世子身前智库里第一智囊,精明得就像猴一样!” 喜顺得意地撇着大嘴离开。 “这孩子不错,人傻点,天资愚钝点,但有趣,而且还忠诚!” 次日,卫渊早早去了钦天监。 这群术士都有上早课,诵经打坐的习惯,当卫渊来到时,也没有打扰他们。 很快,陆续有术士回向结束,见到卫渊后,纷纷施弟子礼。 之前唯一完成两个任务的术士上前:“先生,我作业没做,但我根据你昨天提出的气压差,想到了这东西,你看可行?” 卫渊看着术士递过来的图纸,那啥类似古代灭火器唧筒的东西,只不过下面有一个大箱子。 “先生,唧筒只能喷水一次,那么在下面安装一个水箱,连接到唧筒的中心位置,利用气压差……如果里面加入猛火油,就可以喷出火龙。” “卧槽,猛火油柜!” 卫渊惊呼出声。 术士一愣,随即笑道:“先生,这个名字很好,以后就叫它,猛火油柜。” 猛火油柜,是古代一种可以连续喷火的火焰喷射器。 用熟铜制成柜,柜有4脚,上有4个铜管,管上横置唧筒,与油柜相通,然后用力抽拉唧筒,向油柜中空气施压,进而使猛火油喷出,前方点火即可燃成烈焰。 “有个问题,金属导热,释放几次后,导致回火并且爆炸,如何防范?” “这个……还是先生高明,是学生想到不够周全。” “所以技术未成熟之前,不要把它交给朝廷,留着咱们慢慢研究……” 卫渊轻拍术士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学生祖世充。” “以后不懂的事就问我,随时可以,我不在钦天监就去卫国公府找我。” 卫渊搓着手,心中暗道:“这他妈不是捡到宝了吗……” “今天上课,我们讲数字!” 卫渊在纸上写下1、2、3、4…… “这种数字是我研究出来,我把它称之为,卫渊数字。” “我讲了圆的周长与直径的比值,用‘卫’来表示,那么卫是一个无理数,即无限不循环小数,约等于3.1……给你们的作业,就是计算后面的数字。” 当卫渊来到皇城外空地时,此时全城百姓,乃至附近城池,好趣的人都跑来凑热闹。 “下面,有请我们的唯一主评委,大魏第一青年才俊,正道之光大将军,尚食局尚书,文武正一品的侯爷,汪滕!” “侯爷,可是你昨夜,杀不仁商贾?” 汪滕得意地扬起下巴:“没错!就我!” “汪滕,我去你妈!” “汪滕,你死全家!” “汪滕,你牙黄口臭,满脸大肥肉!” “你个有妈生,没妈养的贱人!” “有刀不学你学剑,快剑不学,学醉剑,还他妈酒剑仙,我看你就是最贱!” 汪滕刚一出场,除了第一声是杜三娘问的外,其他便是来自百姓,山呼海啸的谩骂声。 哪怕汪滕不要逼脸,但千万人一起骂,也让汪滕差点气吐血。 “抓人,谁骂我抓谁!” 朱思勃拉住汪滕:“法不责众,你不能抓千万人吧?” “那…那咋办啊?” “钱你都拿了,让百姓发泄一下,忍着吧……” 一连骂了两个时辰,卫渊第一次发现,骂人还他妈能骂出花…… 随着百姓们嗓子喊哑了,这才慢慢停歇。 随着宣布比赛开始,十家厨子纷纷开始忙活起来。 卫渊大摇大摆地走上台,全场发出阵阵惊呼。 “那不是世子吗?” “他上去干啥?” “做菜?” 本来厨神争霸赛热度就高,随着卫渊上场,就连巡逻的士兵都过来看热闹。 “以前总说卫渊是第一纨绔,但和汪滕站在一起,我咋看他这么顺眼呢。” “谁不说呢,卫渊是纨绔,欺男霸女不假,但人家孝啊,替爷下江南赈灾!” “还痴情呢,散尽家财只为青梅安危……” 汪滕气得直拍桌子:“妈了逼,凭啥都骂我,不骂卫渊啊……” 忽然,众人嗅到阵阵恶臭。 只见杜三娘一手捏着自己鼻子,一手用手帕捂住卫渊的鼻子,打开一口大水缸。 卫渊从水缸里拿出一条腐烂的臭鱼…… 汪滕捏着鼻子,对身旁朱思勃道:“朱大才子,这卫渊要干啥啊?整条臭鱼来,是要臭一锅汤?” 朱思勃摇摇头:“他这是对你用阳谋!” “啥阳谋?” “逼你吃腐烂的臭鱼!” 汪滕大骂:“去他妈的,老子才不吃呢!” “你不吃,那你就没办法给他评分。” “这小子挺损啊,这是摆明了坑我!” 汪滕苦着脸看向朱思勃:“那咋办啊?这臭鱼我距离那么远,闻着都恶心,你让我吃?别逗了……” “虽然是阳谋,但往往布局者都要有让人无解的实力,如今我们是评委,他卫渊是选手,所以此计可解!” 汪滕连忙道:“快说,咋解!” 朱思勃搓动手指:“这报名费,侯爷您可没少赚啊,但老话说得好,钱是一个人赚的,但却不是一个人花的……” 朱思勃在身上来回翻找,最后找到一块血玉蝉放在朱思勃手中。 “快说,快说,咋解?” 朱思勃放嘴里咬一下血玉蝉:“这玩意值多钱。” “价值连城,乃先皇随身七窍玉!” 朱思勃忽然想到了什么:“堵啥地方的?” “看这造型,肯定是堵魄门的啊……” “我去你大爷,魄门那不就是菊?” 第131章 大魏第一女帅 朱思勃差点吐了出来:“你随身把这玩意当玉佩?” “家里都抵押差不多了,没啥好东西出来撑场面,就勉强带它呗,谁让你放嘴里咬的……” 朱思勃收起血玉,瞪了汪滕一眼,小声道:“小小卫渊,轻松拿捏,侯爷你可以改下规则,就说厨师要对食材有敬畏之心,所有人出菜后,先自己尝一口。” “那他要是吃了,我不也跟着吃啊?” “你舍得死,你就舍得陪葬呗……反正一起死怎么也比死你一个强。” 咣~ 敲钟的时间响起,十个厨子分别把自己的菜品进行收尾工作。 半盏茶的时间后,钟声再次响起,宣布评审时间开始。 主持太监在收到一张纸条后,朗声道:“天降神火,赐吾神州,厨者乃火之使者……为表尊重食材本身,每一位厨师,都要先品尝自己的所做的菜品!” 所有人均是一愣,随即目光都看向卫渊。 当卫渊拿出臭鱼的时候,众人就都知道卫渊是给汪滕设了局,还是个阳谋。 要么就忍着吃下腐烂臭鱼,如果不吃?那么对不起,你没办法淘汰我。 可谁都没想到,汪滕来了一招反将,要吃也是你先吃,你不吃就没资格参赛。 盛一碗炒肝,沿着碗边转着圈的吸溜。 汪滕满意点点头:“先评审炒肝!” 烤鸭也用葱丝,黄瓜丝,鸭皮卷甜面酱,蘸甜面酱吃了一口。 就名厨师纷纷尝了自己的菜后,把目光看向做出臭鱼的卫渊。 “让你这怨种自作自受!” 汪滕笑得直拍巴掌,指着卫渊:“怨种,你还不快吃,本侯爷最后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要是不吃那就等于你默认退赛了!” 卫渊表情凝重,持筷子的手颤抖起来,一点点夹起一块鱼肉。 “吃!” “还不快吃!” “就算死,也要拉上汪滕这逼样的当垫背!” 百姓们齐声呐喊,卫渊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以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一口吃下臭鱼。 “卧槽,大怨种真敢吃?” 汪滕脑门见了汗,没想到卫渊真敢吃臭鱼,那么等下就轮到他了…… 然而,当卫渊咀嚼几口后,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就这味,对了!” “啥玩意?吃腐烂的东西,还能吃出幸福感了?” 就在所有人不解时,卫渊又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随即看向评审台上的汪滕:“傻逼,这是我下江南赈灾时,深受百姓爱戴,徽州附近吃到的当地特产名菜,臭鳜鱼。” “你以为这是本世子瞎弄胡搞出来的,恶搞你的阳谋吗?小王八,就你他妈也配!” “啥情况?臭鳜鱼?没听说过啊。” “我是江南人,我确定世子所说为真,徽州地区的确有这道菜,在本地很出名。” “原来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可问题是,臭的东西真的好吃吗?” 杜三娘猛然掀起桌上砧板,露出下面一盘盘今早就做好的臭鳜鱼。 “免费品尝,大家都来尝尝!” “我有点不敢吃……” “我们小老百姓多啥,人家高贵的世子都吃了。” “也对,我尝尝!” 群众纷纷过来品尝,捏着鼻子吃了一口后,纷纷竖起大拇指。 “别多吃,一人一块尝尝鲜就好!今后想吃,可以到天上人间来,臭鳜鱼五折!” 汪滕看向朱思勃:“咱们好像上当了……” “不是好像,就是中了这鬼机灵的卫渊圈套。” “那现在咋办啊,还能给卫渊倒数第一吗?” “民心所向,你给了倒数第一,那这厨神争霸赛就有失公平,会印象你在其他地区办比赛。” “那也不能给第一啊,其他家给的银子我都收了……” 评审正式开始,九位御厨纷纷给了卫渊高分。 汪滕真想不要逼脸一次,但为了今后的赛事,只能忍着恶心给了天上人间第一名。 九位评审,疑惑地大喊道。 “为什么你们今日的菜肴与昨日味道不同?” “是啊,今日做的菜肴好鲜美啊!” 一名厨子拿出个小瓷瓶;“因为我们用了天上人间出品的味精。” “诶呀,好巧啊,我也用了味精!” “我们都用味精!” “那今后京城不用味精的馆子,恐怕就没人了吧。” 卫渊满头黑线地看向杜三娘:“你不会给他们钱贿赂了吧?” 杜三娘尴尬地点头:“但我没想到他们广告词会如此生硬……” 这一次商人们再也忍不住,纷纷向杜三娘下味精的订单,并且给了预付款。 毕竟天上人间这么大买卖放在哪不能跑了,加上卫渊点头承认他担保。 你可以说卫渊好色,说他是个废物,但卫渊的答应的事,的确都有做到。 比如玉茶,他担保的那些都赔了银子…… 所以商人们也都放心地交了预付款。 杜三娘高兴地大喊道:“还有人下单吗?每日产量有限,先到先得,后面下单的就需要等很长时间了,被让其他人把市场都占领了,那你们可就只能喝口汤了……” “我下单!我下单!” 汪滕看着杜三娘手里的银票,俩眼珠子瞪得老大;“这他妈有七八百万两了吧?还只是预付款……” 朱思勃点点头:“如果全部交货,估计得有个五六千万两银子。” “啥玩意?比我赚的还多?” 汪滕挠着脑袋:“我让全城人骂娘,汪家彻底名誉扫地,也就赚了这些,他卫渊啥也没付出也赚了这么多!” “还不得归功于您的厨神争霸赛影响力太大,给卫渊一个完美的平台去推广!” “这他妈给他做了嫁衣……” 忽然,卫渊感觉屁股被打了一下,竟是一块小石头。 朝向丢石头的方向看去,袁老手里把玩着小石子,身旁站在欧冶子,公孙瑾,酒蒙子宋清照…… “看来事情结束了!” 卫渊看了一眼汪滕,本以为如果自己的暗度陈仓没弄完,他就准备继续把事情闹大,上去抽汪滕两嘴巴子啥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未央宫,南栀,冷秋霜,冷秋水,澹台仙儿在搓翡翠叶子戏。 卫子池,卫子鱼在水塘里抓锦鲤。 “公主,卫渊又闹出大事了!” 听到卫渊二字,玩牌的四女纷纷抬起头。 “卫渊上厨神争霸赛了,特意弄了个臭鳜鱼……” 南栀想了想:“卫渊无利不起早,这次弄出臭鳜鱼,就连我也猜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冷秋霜看向澹台仙儿:“说起来,梁红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猜到你们会问,终于忍不住了吧!” 澹台仙儿笑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卷画轴,打开后露出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五官精致得仿佛精心雕琢,一头乌黑长发,嘴唇如花瓣般柔软,微微笑起的模样令人心动。 一袭红裙,手持长枪,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美艳动人。 英气的剑眉,让她的颜值跟普通美貌有所不同。 “这是梁红婵?” “没错,这是五年前我与师姐下山,偶遇画圣玄道子,非追着师姐求画……” 澹台仙儿笑着看向三女:“那在你们心中,我师姐什么样?” “咳……毕竟她一奶同胞的弟弟梁俅我们见过,而且她还号称千古第一女帅,我…我们想着,估计和玉饵姐姐差不多……” “我师尊说过,师姐是江湖上有历以来,天赋最好的妖孽,不是大魏的江湖,而是神州的江湖!” 冷秋霜好奇地问道:“问题来了,梁红婵那么优秀,为什么你是玄火真人的梦中情人,不是她?” 澹台仙儿尴尬地道:“他在师姐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有段时间被打得见面就下跪……” “师姐很高冷的,对男性除了师尊,很少与别人说话,唯一不同的就是卫渊,所以在蓬莱仙岛时,我就对卫渊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奇男子,才能把我师姐迷成这样。” 冷秋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脸羡慕地看着玩水的子池,子鱼。 “这两孩子的天赋真高!” “哎,那是用我师尊的命换来的。” 澹台仙儿长叹一声:“五年前我回到蓬莱仙岛后就发现怀有身孕,师兄为此差点走火入魔,最后更给我偷偷下寒毒导致差点流产。” “师尊不惜变卖一切,给我弄来无数奇珍异宝,还不惜消耗功力,每日用精纯的炁保胎。” “最后他们俩诞生时,就已经有了先天境界,而后每日陪伴师尊,师尊临终前又为他们俩灌顶,突破大宗师境界……” 雪儿八卦地道:“仙儿姐,说说生孩子之前的事吧,真的是卫渊给你下药?” “不…不是他,一切都是误会……” 澹台仙儿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随即画了个太极,把问题引向南栀。 “那一年多前,在宫里南栀姐姐你真的被卫渊下药?” 南栀没有丝毫尴尬,淡淡的笑道:“是我给他下的药,没办法父命难为,只不过和卫渊那个的不是我,而是……” “别说了,别说了!” 雪儿捂着脸扭头就跑,可以从他红彤彤的耳朵看出,她整张脸都要比澹台仙儿红得多。 几女对视一眼:“那南栀姐姐别说了,我们都能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