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河山》 第1章 小旗领南兴 帝国历:1024年,春天。 在帝国的辽阔西北边疆,一支肩负着国家粮草重任的车队正沿着曲折蜿蜒的道路缓缓推进,宛如一条沉稳的巨龙穿梭于广袤的大地之上。 阳光温柔地倾泻而下,为这漫长旅途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车轮与地面的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与远处马匹偶尔传来的悠扬嘶鸣交织成一首宁静的边塞曲。 车队前方,小旗领南兴身骑骏马,悠然自得。他手持一壶清酒,轻轻摇晃,脸上洋溢着几分微醺的惬意。 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景致,投向那遥不可及的天边,心中不禁涌起一番感慨:“终究还是后勤之道更为稳妥,不必直面战场的残酷,无须承受刀光剑影下的生死考验,更无需担忧战后留下伤残之躯,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他的低语,虽未刻意提高音量,但在静谧的氛围中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士兵的耳中, 一旁的士兵闻言,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担忧,轻声附和道:“旗头,话虽如此,可万一真的遇上敌人劫粮,咱们这点人马,恐怕还是难以抵挡对方的攻势啊。”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转头看向那位表达担忧的士兵,语气中满是自信:“你小子,跟在我身边也有年头了,自从你加入这队伍,我可曾让你受过一点不必要的伤?每一次行动,我都力求万无一失。” 这时,另一个士兵也连忙插话进来,言语中带着几分真诚的敬佩:“是啊,这都是旗头英明领导的结果,咱们小旗队在您的带领下,可是越来越强了。” 南兴轻轻摇了摇头,白了那个恭维的士兵一眼:“你们啊,别光知道拍马屁。自从我成为小队的旗领,确实加强了你们的训练,那时候你们还抱怨连连呢。但你们要知道,那些汗水与疲惫,都是为了今天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我们自己和这些粮食。等真有一天遭遇敌军劫粮,你们就会明白,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轻松的氛围中,前方开道的斥候如同风一般急匆匆地跑回,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报告:“旗头,前面……前面出事了!” 南兴一听,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猛地一勒缰绳,马儿立刻停下,他厉声喊道:“所有人,立刻解开绑绳,牵上驮马,准备放弃粮食,撤退!”。 副旗张阳见状,眉头紧锁,但依旧保持着一份冷静与沉稳,他策马靠近南兴,低声劝阻道:“旗头,稍安勿躁,先让斥候把话说完,了解清楚情况再做决断也不迟。” 斥候终于缓过气来,他努力平复着呼吸,继续说道:“旗头,前方并无埋伏,但……但月前出关的京都军,他们……他们遭遇了不测,死伤惨重,现场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斥候的话语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仿佛那血腥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南兴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倒吸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张阳,你负责带领队伍保持当前队形,就地警戒,不得有丝毫松懈。”南兴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阳闻言,立刻点了点头,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立刻转身向队伍传达南兴的命令。士兵们迅速调整状态,紧绷的神经让他们更加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你们几个,随我来。”南兴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率领着几名精干的士兵,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踏入这片被死亡气息笼罩的战场,南兴与随行士兵的心情都沉重到了极点。 眼前的景象如同人间地狱,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了大地,鲜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铁锈味,让人几欲窒息。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尸体之间,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大战之后的战场,满目疮痍,敌我双方的尸体交错躺卧,兵器的碎片与断裂的盔甲散落一地,无声地诉说着刚刚那场惨烈的战斗。 那杆残破的军旗在微风中摇曳,仿佛还在为曾经的荣耀而战,却又显得格外凄凉与无助。 南兴眉头紧锁,一边扫视着周围的地形,心中暗自分析。 “分散开来,仔细查看战场,看看有没有我军活口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南兴果断下达命令。士兵们迅速行动,他们分散到战场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着有用的信息。 不久后,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返回,手中紧握着一柄半截的将军战刀。那战刀虽已残破,但依旧寒光闪闪,透露出其主人曾经的英勇与威严。南兴接过战刀,轻轻抚摸其上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那位将军在战场上的英姿。 紧接着,其他士兵也陆续返回,他们带来的消息却让人心情更加沉重——战场上并无任何活口。 南兴凝视着那杆孤独屹立的残破军旗,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走到军旗前,伸手轻轻触摸那面绣着猛虎的旗帜。猛虎依旧威严,但旗帜却已破损不堪,仿佛在诉说着京都军的悲壮与不屈。 “把这面绣着猛虎的旗帜带回去。”南兴沉声说道。 回到队伍之中,南兴的脸色异常严峻,深知此刻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全队的生死存亡,果断地发出命令:“前队变后队,立即撤退,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关卡!” 副旗张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试探性地问道:“旗头,可我们此行的任务是运送粮食,若不能完成,恐怕……” 南兴打断了他的话,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阳,你清醒点!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京都军已经战败,敌人随时可能回来清理战场。我们这点人马,根本不足以与他们抗衡。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想死,就赶紧撤退!” 张阳被南兴的怒斥惊醒,意识到自己的犹豫可能会让全队陷入危险之中。立刻挺直腰板,大声回应:“是,旗头!前队变后队,立即撤退!” 随着命令下达,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按照南兴的指示调整队形,准备撤退。南兴则亲自断后,确保队伍在撤退过程中不会受到敌人的突然袭击。 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南兴敏锐地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当机立断,手指不远处那片茂密的小树林,果断下令:“所有人,立即放弃粮车,全体迅速撤离,先隐蔽到小树林中去!” 士兵们闻令而动,没有丝毫犹豫,他们迅速而有序地脱离了笨重的粮车,如同灵巧的猎豹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小树林的掩护之中。 南兴则亲自殿后,确保每个人都已安全隐蔽,才最后一个藏身于密林深处。 不久,一支由十几名骑兵组成的队伍映入眼帘,他们策马而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在发现被遗弃的粮车后,这些骑兵并未急着离去,反而下马查看,并准备将粮车的驮马牵引走,显然是将这批粮食视为了重要的战利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兴小队在小树林中紧贴着地面,屏息凝视着那支正在忙碌的骑兵队伍。 南兴压低声音,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对士兵们说道:“兄弟们,若任由他们带走全部粮车,我们回去也难逃重责。这批粮食,我们必须抢回来!” 他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继续激励道:“现在,敌人正处于松懈的状态,这正是我们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记住,我们不仅仅是在为任务而战,更是在为南国的荣耀,为了远在家乡等待我们的亲人而战!” 话音刚落,南兴迅速而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为了南国,为了我们的家人,兄弟们,跟着我,一起冲出去,发起进攻!”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士兵们仿佛被点燃了心中的战火,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瞬间从隐蔽处冲出,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地冲向了那支毫无防备的骑兵队伍。 骑兵们原本沉浸在即将收获战利品的喜悦中,未曾料到会从旁边的小树林中突然冲出一百多名士兵,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 短暂的惊愕之后,骑兵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拔出锋利的佩刀,准备进行殊死反击。 然而,南兴的小队凭借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迅速将这几个骑兵团团围住。在狭窄的空间内,骑兵们引以为傲的机动性和冲击力失去了用武之地,只能被迫与敌人进行近身搏斗。 战斗异常艰苦,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南兴身先士卒,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 士兵们也不负众望,他们配合默契,攻防有序,逐渐将骑兵逼入了绝境。 随着时间的推移,骑兵们逐渐被挑下马来,士气也开始低落。而南兴的小队则越战越勇,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终于在这场艰苦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 当最后一个骑兵倒下时,整个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南兴和他的士兵们虽然满身伤痕,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战斗的硝烟刚刚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但南兴深知现在不是喘息的时候。 他的目光穿透战场的混乱,落在那些粮车上,心中迅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全体注意!”南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士兵们的疲惫与喘息,“我们必须立刻行动,不能给敌军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所有人,立即牵上驮马,带上粮车,准备撤离战场!” 士兵们虽然身心俱疲,但听到南兴的命令后,立即强打起精神,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纷纷跑向那些被暂时遗弃的驮马,熟练地套上绳索,将沉重的粮车一一拉起。整个过程虽然紧张而匆忙,但在南兴的指挥下却显得井然有序。 南兴亲自检查了一遍粮车的情况,确保每一辆都已牢固地连接在驮马上,“出发!”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小队成员们纷纷跨上战马或步行跟随在粮车旁,他们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防敌军突然发动袭击。 在南兴的带领下,小队迅速而有序地撤离了这片刚刚经历过激战的战场。 经过一番艰苦的跋涉,他们终于成功看到贺兰山。 夕阳的余晖也洒在了贺兰山脉上,使得这座巨龙般蜿蜒的山脉显得更加磅礴壮观。 山脉横断南北,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道天然屏障,使得鸟儿难以飞越,牲畜难以通行。在山脉的西头,有一个豁口,那就是被称为贺兰谷的峡谷。这个峡谷是穿越贺兰山脉的唯一通道,它的存在为人们的穿行提供了道路。 在夕阳的映照下,贺兰谷显得更加神秘而深邃。峡谷两侧的山壁陡峭而陡峻,仿佛是被岁月雕琢而成的艺术品。谷内的溪流潺潺,清澈见底,水流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烁着金光。 此时,如果站在贺兰谷的入口,抬头仰望那巨龙般的贺兰山脉,再看看脚下深隧的峡谷,不禁会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美妙。而南兴和他的小队,正是在这样的自然奇观中穿行。 经历了漫长的跋涉和一路的颠簸,南兴和他的小队终于赶回了南国在西北的第一道关隘——贺兰峡关。 远远望去,关隘的城墙上飘扬着南国的旗帜,那鲜艳的红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在告诉每一个归来的战士,家园依旧安全无恙。 南兴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和欣慰涌上心头。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艰辛与危险,从撤退到与敌军的激战,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风险。而此刻,看到那熟悉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他们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家乡的怀抱。 稍后,贺兰峡关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兵急匆匆地从关隘中出发。他们的目的地是遥远的南国京都,而他们所携带的,却是沉重的战败消息。 这些传令兵身穿特殊的铠甲,背后插着标志着紧急军情的红色旗帜。他们背负着战报,马蹄声沉重而有力,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战败的沉重压在他们心头。他们的任务是将南兴传回来的消息尽快传达给南国朝廷,让南国的高层决策者了解当前的战局。 尽管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但贺兰峡关前的气氛却格外凝重。士兵们默默地目送着传令兵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他们不知道,这场战败对于南国意味着什么,但知道贺兰峡关和平的日子即将结束。 第2章 南国京都 南国,这片位于中原腹地的辽阔土地,自古以来便是众多英雄豪杰梦寐以求的九州之地。这里山川秀丽,物产丰富,人民勤劳智慧,孕育了灿烂的文化和悠久的历史。 在遥远的过去,南国的开国皇帝南羽凭借着他的智慧和胆略,成功地统一了这片分裂已久的土地。他深知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为了巩固统治,他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策——与当时的六大世家结成同盟,共同治理天下。 六大世家,每一个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强大的实力。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南国不可或缺的支柱。南羽皇帝以智慧和诚信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和支持,六大世家也纷纷表示愿意为南国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南羽皇帝的英明领导下,南国迅速崛起,成为了中原地区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为了表彰六大世家的功绩,南羽皇帝决定分封他们各一州之地,让他们在自己的领土上继续发展壮大。而皇家则独占三州,作为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宇州,作为南国的都城所在,更是繁荣昌盛、文化荟萃之地。这里建筑风格独特,街道宽阔整洁,市民生活富裕安逸。皇家宫殿巍峨耸立,气势磅礴,彰显着皇家的尊严和权威。 在南羽皇帝的治理下,南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人民安居乐业,经济繁荣发展,文化繁荣昌盛。南国的名字也逐渐传遍了中原大地,成为了众多国家羡慕和学习的榜样。 京都,这座位于宇州平原腹地的城市,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南国的大地上。奔腾的大河从京都东边穿行而过,宛如一条巨龙蜿蜒曲折,为京都带来了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此刻的京都,正是一幅悠然生活的画卷。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巷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商贩们忙碌地吆喝着,叫卖着各种商品,从精致的玉器到新鲜的蔬果,应有尽有。孩子们在街道上追逐嬉戏,老人们则坐在茶馆里品茶聊天,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暗流涌动。京都中央军团辖下的奔虎军,这支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部队,在出击西北的战役中遭遇了惨败。这个消息,如同一股暗流,悄然在京都的高层决策者之间流传,却并未波及到普通的百姓。 南国的朝廷和军方高层深知这场战役的失利对于整个国家的影响,他们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对策,试图将这场战败的影响降到最低。同时,他们也下令封锁消息,防止恐慌在百姓中蔓延。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战败的消息开始逐渐在京都的角落里流传开来。虽然百姓们并未直接得知真相,但从一些微妙的迹象中,他们也能感受到京都气氛的微妙变化。 在宰相官邸内,相国杨天的脸色异常严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中的贺兰峡关战报上。这份战报揭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由战兵营、辅军和辎重营共同组成的五万多人的奔虎军,竟然在出关仅一个月后便莫名其妙地战败了。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战败后竟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只有运粮的小旗领带着半面军旗和奔虎将军的半截战刀返回。 杨天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他的心头。他知道,这场战败对于南国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打击,而对于他个人来说,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作为南国的重臣,他必须承担起责任,找出战败的原因,并向陛下汇报。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需要冷静地思考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他抬头看向站立在桌案前的兵部尚书杨克已,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 “杨克已,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杨天沉声问道。 兵部尚书杨克已接过战报,匆匆扫过几行字,眼角微微一颤,显露出内心的震惊。他抬头看向杨天,语气沉重地说:“相国,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没想到才短短百余年,跟着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立下赫赫战功、被钦赐‘奔虎’名号的军队,竟然已经腐化到这等地步。” 杨天沉默片刻,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杨克已说得没错,奔虎军的败落不仅仅是军队自身的问题,更是世家子弟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这些世家子弟享受着特权和地位,往往缺乏实战经验和忠诚心,导致军队的整体战斗力下降。 杨天继续说道:“先不管如何兵败,你可知这奔虎军中有多少世家子弟?那么多世家,你想如何交待?” 杨克已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些世家子弟背后代表着各自的家族和利益集团,他们的失败不仅仅是个人的失败,更是对整个世家集团的打击。如何向这些世家交待,确实是一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就在这时,杨克已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叔,我也没想到会如此。这本来就是世家子弟出去混点军功的事情,以往每三年的例行出征,各个军背后的世家大佬都是各种手段尽出抢夺这出征的机会。奔虎军背后的户部李家,那些死了的世家子弟也都是他家附庸。哼,我看他们死得好!” 杨天微微皱眉,他知道杨克已对户部李家的怨恨和不满,但此时并不是表达个人情绪的时候。他沉声说道:“你主事兵部,军队的事都是你兵部的事。现在一支五万人的部队大败一场,更是了无音讯,你还能安坐尚书之位吗?如此浅薄以后如何做得了杨家家主。” 杨克已被杨天的话说得脸色一白,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作为兵部尚书,他确实应该对军队的失败负责。但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弃,他继续说道:“叔,此事麻烦,但不至于毫无应对之策。不是还有个小旗领吗?把他召回京都,最妙的是这个小旗领姓南。” 杨天听了杨克已的建议,眼中闪过一丝思考的光芒。他知道杨克已的意思是要利用这个小旗领来做文章,并以此来向皇帝与户部李家交待。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也需要谨慎处理。 最后,杨天面无表情地说道:“克已啊,你该回去兵部了。”他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贺兰峡关,这座边陲险隘,曾经是南国对抗外敌入侵的坚强堡垒。如今却陷入了沉寂。半月未见敌人扣关,关内的士兵们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战争的紧张氛围似乎渐渐远去。 城墙上,昔日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现在悠闲地晒着太阳,偶尔交头接耳,议论着战后的生活。城门口,商旅和行人络绎不绝,一片繁忙而和平的景象。 第3章 京都的调令与莫名的晋升 镇关守将杨荣手持文书,神情复杂地召来了手下南兴。他将文书递给南兴,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南兴,京都的命令到了,命你即刻回京到兵部接受问询,半个月的时效。” 南兴接过文书,心中满是疑惑。他深知自己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怯战。他不明白,为何在如此情况下,京都还会传来这样的命令。 杨荣似乎看出了南兴的困惑,他拿出一份兵部的任命文书,递给了南兴:“这是对你的晋升令。因你在此战中英勇杀敌,抵御敌寇于国门外,扬我国威,震慑西部宵小,特晋升为奔虎军辎重营营忠显校尉。” 南兴更加困惑了。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并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晋升。而且,奔虎军是南国中央军团的一支精锐部队,自己一个属于镇北府的边军,怎么可能突然被调到中央军团,并且晋升到如此高的位置? 他抬起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杨荣:“将军大人,我份属于镇北府,怎么给我提到奔虎军了?而且奔虎军现在不是了无音讯嘛。” 杨荣看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拍了拍南兴的肩膀,笑道:“南老弟,你小子才二十出头就官致校尉,有前途。顺便提一句,兵部尚书是我族叔,你我二人同属镇北府,虽然这次你去了中央军团,但咱俩才是一家人,懂吗?” 南兴心中一动,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恭敬地行了一个跪拜之礼:“感谢将军栽培,属下是将军的兵,走到哪儿都是将军的兵。” 杨荣看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拍了拍南兴的肩膀,沉声说道:“都是南国的军人,忠于皇帝才是你我的本份。你去吧,京都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就在南兴准备离开的时候,杨荣突然又叫住了他。他指着身边的一位精壮的亲兵,对南兴说道:“南校尉,我把这位亲兵杨建也一并给你,他武功高强,心思缜密,路上可以护卫你的安全。” 南兴一愣,没想到杨荣会如此周到地为他考虑。立刻恭敬地拜谢:“多谢将军大人厚爱,南兴必不负所托,一定保护好自己,为南国尽忠职守。” 杨荣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又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南兴:“这是你手底下的小旗的名单,我已经划给你了。至于其他兵源,我没有权限调动,等你去了京都,兵部应该会有相应的安排。” 南兴接过名单,再次表示感谢。他心中明白,这份名单不仅仅是一份简单的文件,更是自己的日后崛起的资本,自己的嫡系。 他敬了个军礼,声音坚定地说道:“将军大人,南兴定不负所托,一定完成使命,为南国尽忠职守!”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营帐。看着南兴离去的背影,杨荣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有着过人的才华和坚定的信念,一定能够在京都闯出一片天地。 南兴带着一百多士兵,撑着那残破的奔虎军旗,晃晃悠悠地往京都而去。虽然前路未知,但他心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他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为了南国的和平与繁荣,也为了自己的荣誉和信念。 第4章 奔虎军 原本两月的路程,经过半个月的急行军,南兴带领的小队终于抵达了京郊。他们一路骑着马,克服了种种困难,终于完成了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站在京郊的土地上,南兴第一次感受到了京都的威严与壮观。他感慨道:“不愧是京都,连路都宽敞了,路边的树都比咱们镇北府粗壮。” 副旗张阳在一旁奉承道:“尊敬的旗头,哦,不,是伟大校尉大人,眼看天都擦黑了,咱们今天在哪儿驻地呢?” 南兴耸了耸肩,笑道:“我也不知道,哈哈,不过京都就是好,连空气都是香的,弟兄们多闻闻。”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露出无奈的白眼。 就在这时,杨荣的亲兵杨建走上前来提点道:“大人,您现在是奔虎军的一员,应该前往城北郊区的奔虎军驻地。咱们从西边来,这里是西郊,属于狼骑军的管辖范围。狼骑军与奔虎军之间有些不对付,但您去奔虎军驻地的话,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您的。” 南兴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明了。他点了点头,决定直接前往城北郊的奔虎军驻地。在众人的簇拥下,马蹄声下,向着新的目的地进发。 北郊奔虎军驻地,本应是一片繁忙与热闹的景象,但此刻却显得异常空旷,甚至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南兴站在驻地的大门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转头对身后的手下们说道:“小的们,看!这就是咱们的驻地了。进去之后,先搜刮一遍,把值钱的物件都集中存放,回头再论功行赏。” 随着南兴的大手一挥,一百多号人如饿鬼捕食般涌入了兵营。他们四散开来,寻找着可能隐藏的财物。然而,随着他们深入兵营,却发现这里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荒凉。 整个驻地似乎已经被遗弃了很长时间,房屋破败不堪,院子里杂草丛生。而那些原本应该存放财物的库房和房间,却都是空空如也,连一块铜板都没有找到。 南兴眉头紧锁,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不安。他走到一个士兵身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士兵摇了摇头,回答道:“大人,这里什么都没有,简直像是被洗劫一空。” 杨建担忧地皱了皱眉,但仍然尽职地跟在南兴身边,提醒道:“大人,您的身份只是辎重营的头头,并不是奔虎军的主官。这样擅自搜刮驻地,恐怕不太妥当。” 南兴停下了脚步,目光锐利地看了杨建一眼,然后摆摆手,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杨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想想看,这些弟兄们千里迢迢跟着我到京都,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让他们过得比在西北边陲还差吧?再者说,我有预感,我们在京都待不长久。就目前来说,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我有责任也有权力让他们过得更好。” 杨建被南兴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深知南兴的性格和决心,知道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同时,他也明白南兴的考虑,这些士兵确实需要得到更好的待遇和照顾。 于是,杨建选择了沉默,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他暗暗祈祷,希望南兴的预感是错的,希望他们能在京都长久地驻扎下去,避免更多的麻烦和纷争。 随着南兴的继续前行,士兵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按照南兴的命令搜刮着驻地,希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物件来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整个驻地变得热闹非凡。 在奔虎军的议事厅中,南兴眉头紧锁,听着手下的汇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情。他本以为作为中央军团下辖的一个精锐之师,奔虎军至少会有些积蓄和装备,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大失所望。 “大人,我们搜遍了整个驻地,除了少许粮食、残弓破刀外,连一副完整的铠甲都没有找到。”士兵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尴尬和无奈。 南兴沉默了片刻,然后挥手让士兵退下。 杨建站在一旁,他的目光落在南兴紧锁的眉头上,心中明白这位大人正在为物资短缺的事情感到烦恼。他轻声开口,试图为南兴分忧:“大人,看现在这状况,留守的士兵都没有,恐怕这里已经被搜刮过好几回了。您也不用为此恼火,武器装备的事情,我们可以去兵部解决。”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转身看向杨建,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对,你说得没错!兵部的老大是你杨家之人,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拜访一下,如何?” 杨建微微一愣,没想到南兴会如此雷厉风行。他迅速思考了一下,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大人有令,自当遵从。不过这天色已黑,未得召唤不便穿军装入城,而且兵部府衙此时恐怕已经闭门了。您看,我们是否应该换个时间?” 南兴眉头微皱,显然他不想因为时间问题而拖延计划。但杨建说得也有道理,夜晚行动确实多有不便。他沉思片刻后,做出了决定:“那就依你所言,我们换常服,带上我们最值钱的东西,去杨尚书府邸拜会。你安排一下,稍后出发。” 杨建听到命令后,立刻敬了个军礼,声音坚定:“是,大人!”然后转身快步走出议事厅,去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第5章 兵部尚书杨克己 在杨尚书宽敞的书房中,微弱的烛光下,两份档案并排摆放在桌上。一份是兵部对于南兴的详细记录,另一份则是杨家私下对南兴的调查与评估。 兵部档案中的南兴,英勇无畏,出生农家却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战场上崭露头角,斩获不少敌人首级,是一个忠勇的小旗官。评语中充满了对其的赞赏与肯定。 而杨家档案中的南兴,则是一个聪明但怕死的人。虽然出身贫寒,但他在军队中不仅学会了如何生存,还懂得如何利用手中的资源来为自己铺路。他对上官行贿,巧妙地避开了战斗任务,却在押运粮草等后勤工作中表现出色,赢得了上官的好感。这份档案的评价更为客观和深入,揭示了南兴不为人知的一面。 杨尚书放下档案,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他知道,无论是哪一个南兴,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他需要考虑的是让南兴为杨家所用。 书房外,夜色渐深。而书房内的杨尚书,仍在权衡着各种利弊,思考着未来的策略。 就在杨尚书沉思之际,管家轻声敲门进入,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大人,”管家低声禀报,“杨建带着南兴已从侧门入府,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杨尚书闻言,眉头微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南兴会如此迅速地采取行动,而且选择了深夜造访。这让他不禁对南兴的决断力和行动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放下手中的档案,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向前厅走去。心中对这次会面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想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小旗官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杨尚书踏入前厅的那一刻,目光立刻被室内的一人吸引。南兴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年轻的松树,彰显着旺盛的生命力。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皮肤因西北的风沙而呈现出健康的棕褐色,双眼明亮而清澈,透露出一股自信与智慧。 看到这样一位少年郎,杨尚书不禁在心中赞叹:“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南兴见状,立刻按照军中的规矩,左手横于胸前,仰头挺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原镇北府小旗领,暂职奔虎军辎重营忠显校尉南兴,见过尚书大人。” 杨尚书,即杨克已,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军营中的那一套规矩,尤其是在自己的府邸中。他淡淡地说道:“这是在我的府内,不是兵部府衙。” 南兴立刻会意,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南兴,见过大人。” 杨克已看到南兴如此机敏,满意地点了点头:“起来吧。”他挥了挥手,一旁的杨建立刻领会,退出前厅并守在门外。 杨克已坐定后,轻捋胡须,眼神锐利地看向南兴,缓缓开口:“南兴,关于此次奔虎军的战败,你如何看待?” “大人,对于奔虎军的战败,属下同样感到困惑和不解。”南兴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沉重和迷茫。 “五万大军的规模,即便在遭遇不利战局,也应该有能力突围或至少有部分兵力退回贺兰峡关。但现实却是,除了被找回的残破军旗和主将的残刀外,我们竟未接到任何关于奔虎军的消息,这简直不可思议。” 南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从战场上找回的军旗和残刀来看,奔虎军的确经历了惨烈的战斗。但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若真的全军覆没,战场上应该留下更多的痕迹和线索。” “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南兴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直觉,“或许有某种未知的力量或策略介入了这场战斗,导致了奔虎军的失踪。” “为了查明真相,我建议我们立即加强贺兰峡关的防御,同时派出精锐部队深入敌后,探查奔虎军的下落。此外,还需要加强对周边地区的情报收集,以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南兴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他知道,这次的事件不仅仅是一场战败那么简单,背后可能涉及到更加复杂和危险的局势。 杨克已听着南兴的分析,眼中逐渐浮现出欣赏之色。他点点头,沉声道:“你说得对,此事的确蹊跷。你将作为奔虎军向皇帝复命,该如何说这份文书你好好看看。” 南兴接过文书说:“是”当即翻开文书:奔虎军,这支在南国开国皇帝南羽麾下崛起并扬名四方的军队,是南国四军之一,其威名与战功在南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南羽皇帝的统帅下,奔虎军以其勇猛无畏、战无不胜的威势,为南国的建立和统一立下了赫赫战功。 立国之后,奔虎军主官萧霸云因其卓越的战功和贡献,被封为北伯候,享有无上的荣耀和尊贵。萧霸云不仅是个英勇的将领,更是一个有着远见卓识的政治家。他明白,要想让奔虎军保持长久的辉煌,必须与其他势力建立良好的关系。 于是,萧霸云选择了与当时世家户部李氏联姻,这一举动不仅巩固了奔虎军的地位,还助力李家成为了顶级门阀,掌控着户部,并拥有了一军之力。这一联姻让奔虎军与李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两者相互支持、共同发展,成为了南国政治和军事领域的重要力量。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奔虎军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变迁。一方面,随着南国的逐渐稳定和发展,战争的机会越来越少,奔虎军的战功也日渐减少;另一方面,李家作为顶级门阀,其影响力逐渐扩大,奔虎军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李家的控制和影响。 南兴看完那份关于奔虎军和李家联姻的文书后,不禁冒出冷汗。他心中涌起的担忧与恐惧并非空穴来风。奔虎军,曾经是南国开国皇帝南羽麾下的精锐之师,但现在却早已成为户部李家掌控下的私军。 李家,作为顶级门阀,不仅掌控着户部,更握有一军之力。在这样的背景下,将南兴放入奔虎军,无疑是将其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南兴深知,一旦进入奔虎军,他将无法摆脱李家的控制和影响,随时都有可能沦为李家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大人,经过百年变迁,奔虎军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南兴声音低沉,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您将我放进去,无异于将我推向火坑。不出片刻,我恐怕就会化为灰烬,连渣渣都不剩。” “放心,你身家清白,与京都世家皆无关联,把你放进去各方势力才都不会有意见。”那位大人似乎对南兴的担忧并不以为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 然而,南兴却深知自己的处境并非那般简单。他微微皱眉,沉声问道:“大人,杨荣把杨建放在我身边一路到京都,这别人还会认为我与杨家无关吗?” 杨克己似乎没有料到南兴会提及此事,微微一愣,随即道:“杨建本不是我杨家之人,只不过凑巧姓杨而已。你还与皇族一样都姓南,难道你也是个皇子不成?” 南兴听出了大人话语中的戏谑,但他没有笑。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在京都这个权力漩涡中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小石子。 “今晚你没来过,你去吧。” 这是一个充满权力交易的夜晚,杨克已与南兴之间的对话不仅仅是对南兴的安排,更是一场关于权力、身份和利益的较量。杨克已试图通过南兴撕开户部李家在奔虎军的壁垒,而南兴则担心自己成为这场政治游戏的牺牲品。 在这个复杂的局势中,南兴的身份似乎成为了一个谜雾。他与杨家的关系、与皇族的关系,都成为了各方势力猜测的焦点。然而,只有南兴自己知道,他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在这场权力游戏中寻求生存和机遇的棋子。 南兴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这场权力游戏,也将继续下去。 第6章 皇帝南宏之 次日清晨,皇城的巍峨身影在初升的阳光中苏醒。金色的光芒洒在精致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城墙之上,晨雾缭绕,似梦似幻,给这座庄严的皇城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宁静。 朝堂内,各位官员早已分列两旁,他们身着朝服,衣冠楚楚,静候着皇帝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与朝堂的庄重气息相得益彰。 随着一阵悠扬的钟鼓声,皇帝缓缓步入朝堂,龙袍上的龙纹在光线的映照下栩栩如生,威严而庄重。群臣齐声行礼,声音洪亮,回荡在空旷的朝堂之上。 朝会正式拉开帷幕,犹如一场精心编织的交响乐,每个音符都蕴含着深厚的国家意志与民生关切。六部尚书,分列殿下,依次上前,将各自部门的情况详细汇报给皇帝。 户部尚书李元浩首先开口,他以沉稳有力的声音,汇报了国家的财政收支、粮食储备和民生保障等情况。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稳健与谨慎,仿佛在告诉皇帝和所有朝臣,国家的经济状况稳健,民生得到了充分的保障。 接着是吏部尚书周世荣,他详细地介绍了官员的选拔、考核和任命情况,以及对官员的培养和教育计划。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显示出对人才选拔和培养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国家官员队伍的严格管理。 礼部尚书孟长卿的汇报则更加注重文化教育和对外交往,他详细地汇报了国家的教育政策、科举考试以及对外使节的派遣和接待情况。他的声音温文尔雅,透露出一种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国际视野。 兵部尚书杨克已的汇报则充满了严肃和紧张,他详细地汇报了国家的军备状况、边防防御以及军队的训练和演习情况。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国家的军队强大而有力,能够保卫国家的安全和稳定。 刑部尚书王自旭的汇报则更加关注社会秩序和司法公正,他详细地汇报了国家的司法制度、刑罚执行以及案件的审理和裁决情况。他的声音严肃而深沉,透露出对司法公正和社会秩序的坚定维护。 最后是工部尚书陈秉辉的汇报,他详细地介绍了国家的工程建设、水利交通以及科技发展等情况。他的声音充满了创新和进取,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国家的科技和工程建设正在日新月异地发展,为国家的繁荣富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六部尚书的汇报,如同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展现了国家的繁荣与稳定,民生的幸福与安康。他们的汇报虽然各自独立,但又紧密相连,共同构成了国家治理的完整画卷。 皇帝静静地聆听着,脸上洋溢着满意和欣慰的笑容。他频频点头,不时发出肯定的声音,表达对六部尚书工作的赞赏和支持。 在汇报结束后,皇帝站了起来,用洪亮而坚定的声音说道:“诸卿辛苦了。今日听闻六部汇报,深感国家繁荣昌盛,民生安康。此乃朕与诸卿共同努力之成果,亦是国家社稷之福。愿我南国国泰民安,永享太平盛世!” 众臣众口一词:“全仗陛下英明睿智”。 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该论到奔虎军的事了。 兵部侍郎黄卿世挺身而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国奔虎军再次传来捷报,我军英勇善战,成功击破了西部十小国的联军,杀敌数万,俘虏牛马数千,各类战利品和物资仍在统计之中。主将李勇浩将军勇猛无比,他意欲一鼓作气,继续向西推进,以扩大战果。为了向陛下表达忠诚与敬意,他已派遣辎重营忠显校尉南兴先行一步,将战场上得来的各式珍稀宝物押送回京,以供陛下御览。”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许多官员面面相觑,露出困惑和不解的神情。奔虎军大败的消息在京城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怎么如今又变成了大捷?而且这个南兴校尉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够押送宝物回京进献? 南宏之微笑着转向户部尚书李元浩,温声说道:“李爱卿,朕深知你一直以来的勤勉与忠诚。此次奔虎军为朕开疆扩土,立下赫赫战功,你的族兄李勇浩将军更是功不可没。待他回朝之日,朕必将重重封赏,以彰其功。” 李元浩闻言,正要开口谦逊几句,却被相国杨天轻轻打断。杨天站在朝堂之上,声音洪亮地说道:“李尚书不必过谦,以往我朝军队征战四方,虽多次取胜,但从未有如奔虎军此次般辉煌的战果。一军之力,硬抗西北十小国联军并将之击破,此等功绩,实乃天下罕见。而李将军更是立下了不破十国不回朝的壮志豪言,这种气概与决心,确实令人钦佩。” 朝堂上的气氛微妙而紧张。众多朝臣都心知肚明,杨家与李家之间的权力斗争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此次杨天相国巧妙地将兵部侍郎黄卿世提议的“向西推进”战略改为“破十国”,无疑是对李家的一次沉重打击。这不仅仅是一种捧杀,更是一种精心策划的策略,旨在让李家付出巨大的代价。 黄卿世站在朝堂上,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改变意味着什么。他忍不住看向了李家的方向,只见李元浩尚书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内心正在经历着巨大的挣扎。 朝堂上的一片寂静中,南宏之皇帝眉头微皱,他自然也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但他并未立即表态,而是选择静观其变,看看这场权力斗争究竟会如何发展。 李家的盟友工部尚书陈秉辉站了出来,脸色铁青,声音带着怒意说道:“兵部与相国此举是何居心?明明奔虎军已经遭受大败,损失惨重,哪里来的大捷?竟然如此诓骗陛下,其心何其歹毒,其罪当诛!” 陈秉辉的话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众朝臣议论纷纷,有人赞同陈秉辉的观点,认为兵部与相国故意欺瞒陛下,罪责难逃;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陈秉辉是在歪曲事实,有意袒护李家。 皇帝南宏之皱起眉头,他看着陈秉辉,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他知道陈秉辉是李家的盟友,此次站出来很可能是为了维护李家的利益。但他也清楚,朝堂上的权力斗争不能过于明显和激烈,否则会影响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 陈尚书,你的话可有证据?”南宏之皇帝沉声问道。 陈秉辉闻言一愣,他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来证明兵部与相国故意欺瞒陛下。他只是听说了一些风声,再加上他对李家的盟友关系和对杨家的不满,才决定站出来发声。此刻被皇帝质问,他顿时感到有些慌乱。 “陛下,微臣……微臣也是听闻了一些消息,才会如此激动失言。请陛下恕罪。”陈秉辉低下头说道。 在这个由世家掌控权力的时代,皇家的命运似乎总是与世家紧密相连。通过世家的力量来稳固统治,自然也要承受世家所带来的限制和挑战。 经过四代皇帝的努力,尽管他们运用了各种手腕试图剪灭世家,但最终仍未能成功。这反映出皇家在权力斗争中的无奈和世家力量的强大。皇家的悲哀不仅在于未能实现真正的中央集权,更在于这种局面可能引发的长期政治动荡和不稳定。 第7章 南兴面圣 李元浩,户部尚书,以他一贯的稳重和谦逊之态,向皇帝南宏之拱手作揖。他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回响在朝堂之上:“陛下圣明,臣主管户部,对于前线战事消息的掌握确实会有所滞后。至于奔虎军的胜败情况,臣不甚清楚。此次战役由兵部统筹,奔虎军执行,其详细战况应由兵部进行详细汇报,以确保信息的准确与及时。” 他的话语既表达了对皇帝的尊重,也巧妙地回避了直接涉及兵部与相国可能存在的欺瞒问题。李元浩深知,作为户部尚书,他的职责主要是管理国家财政,而非直接参与军事决策。因此,他选择了一种中立而审慎的立场,既不过于介入军事事务,也不完全置身事外。 皇帝南宏之听着李元浩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他清楚李元浩的为人和职责,对李元浩的表态并未感到意外。朝堂上的其他朝臣们也纷纷点头称是,认为李元浩的说法合情合理。 兵部尚书杨克已此刻站了出来,他的步伐坚定,声音洪亮,显然已经准备好应对朝堂上的这场风波。他向皇帝南宏之行礼后,沉声说道:“启奏陛下,根据前线反馈的战报,奔虎军此战虽然胜利,但实为惨胜。为了更准确地呈现战况,微臣建议由已经抵达京都的奔虎军辎重营忠显校尉南兴直接向陛下陈述。” 杨克已的话语让朝堂上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众朝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认同杨克已的建议,认为让前线回来的校尉直接陈述战况更为直接和真实;也有人持保留意见,担心这样做会暴露更多的问题和矛盾。 皇帝南宏之眉头微皱,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杨克已,沉声问道:“杨尚书,你确定南兴能够如实陈述战况吗?” 杨克已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南兴是忠勇之士,对战况的了解应该比较深入。臣相信他会如实陈述战况,为陛下解忧。” 南宏之皇帝略一思索,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杨克已的建议。他说道:“好,那就让南兴前来陈述战况吧。朕也想听听前线将士的真实声音。”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朝堂上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众朝臣们纷纷退到一旁,静候南兴的到来。 随着太监的高声宣召,整个宫殿都回荡着清晰而有力的声音:“召奔虎军辎重营忠显校尉南兴觐见!”这声音如同波纹般在宫廷中扩散开来,让人感受到一种庄严而肃穆的气氛。 南兴在踏入皇宫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复杂人际关系的准备。他轻轻拉了拉前面小太监的衣角,偷偷塞了一张银票给他。这是他在军中养成的习惯,虽然在皇宫中行事要更加谨慎,但他相信,适当的打点总是能够为自己带来一些便利。 小太监四周扫了一眼,看到没有其他人在注意这边,便推脱着将银票收进衣袖里。他客气地对南兴说道:“南校尉,第一次来京都么?” 南兴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第一次。不知我能否有幸能认识小公公你呢?” 小太监微微一笑,说道:“内侍不好与外臣结交,这是规矩。” 南兴心中一动,他故意说道:“我可不是外臣,我跟陛下一个姓氏呢。” 小太监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连忙说道:“南大人,如此说那是我高攀了。我叫许亭亭,以后还要请南大人多多关照。” 南兴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许亭亭的注意。在临近殿门的时候,他又偷偷递了半块玉给许亭亭。这次,许亭亭没有推脱,快速地收了起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南兴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在皇宫中建立人脉的第一步。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谨慎和机智,未来一定能够在皇宫中立足。 随着南兴的进入,朝堂上的众人纷纷投来目光。他们知道,这位忠显校尉将会带来奔虎军战况的第一手消息。南兴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向皇帝南宏之行礼。 “奔虎军辎重营忠显校尉南兴叩见陛下!”随着南兴声音的响起,南兴步入了南国最高等级的朝会殿。这是一个无数人梦寐以求,却终其一生都未能踏足的地方。然而,南兴却因为一次送粮的任务,遇上了一场大败,却在混乱中捡回了军队的旗帜,从而有了今日的机会。 人的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 第8章 朝议 “奔虎军辎重营忠显校尉南兴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兴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充满了对皇帝的敬意。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平静而沉稳,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兴闻声站起,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龙椅上的皇帝陛下。在他的想象中,皇帝应该是威严而霸道的形象,但眼前的这位皇帝却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皇帝看上去像是一个糟老头,与他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南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是说皇帝才五十岁,正值壮年吗?怎么会是这样的形象?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一声咳嗽打破了殿内的宁静,南兴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户部尚书李元浩微微侧首,眼神中似乎藏着深意。南兴心中一动,知道这位尚书大人是在提醒自己。 立刻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高声向皇帝禀报:“启禀陛下,下臣本隶属镇北府,第三军辎重营第四总旗第一小旗,负责粮草军需运送。两月前,在为奔虎军运送粮草途中,经过一处战场,下臣惊见万余虎军将士的遗体。除了一面军旗和半截主将战刀外,再无其他线索。” 南兴的声音在殿堂中回响,他继续说道:“在遇到战场后,我遭遇了小股敌军。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成功地保护了粮草,并将其安全运送回了贺兰峡关。随后,我立即向守关将军杨荣汇报了情况。不久后,我接到了兵部的命令,升任为奔虎军辎重营忠显校尉,并被派遣到京都。” 随着南兴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南兴的陈述中透露出的信息与兵部之前上报的情况似乎有所出入,这让群臣们感到疑惑。他们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南兴不是杨家的人吗?怎么他说的是在运粮途中遭遇战场,而不是随军作战?” “是啊,兵部不是上报说南兴率领运粮小队参战非常勇猛,才给升的官吗?怎么现在听起来像是他侥幸逃脱了战场?” “而且,他提到的奔虎军到底怎么样了也没说清楚,真是奇怪。” 宏之听到“万余”这个数字,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兵部尚书,声音中带着怒意:“这就是你报给朕的大捷?还押送了宝物进献于朕,宝物何在?” “陛下息怒。微臣上报的大捷确实属实,奔虎军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取得了重大胜利。宝物是由南兴校尉亲自护送进京的,宝物在忠显校尉到京都时就已上交户部,对吧,李尚书”杨克已看着李元浩笑呵呵的说道。 李尚书也笑呵呵说:“是的,陛下,忠显校尉南兴带回来的宝物业已上交户部,臣本想等登记造册后再上呈于陛下。” 皇帝南宏之打断了户部尚书的话,他的目光转向南兴,沉声问道,“南兴,你来说,宝物现在何处?” 南兴听完两位大佬的话语,已是迷糊当中,再听到皇帝的问话顿时冷汗直下,不知如何回复,只得硬着头皮说:“回禀陛下,下臣此番进京并未携带任何宝物。” 南兴的回应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他直言未携带任何宝物进京,这与杨克已和李元浩的说法截然相反。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皇帝南宏之突然笑了起来。 “李爱卿,宝物之事你稍后再议,杨相国,南兴此次护送宝物进京,功不可没,你觉得应当如何给予他封赏呢?”南宏之似乎并未听到南兴的回答,他转而向李元浩和杨天二人询问。 李元浩与杨天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揣摩着皇帝的意图。 杨天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地建议道:“陛下,臣认为南兴可授予昭武校尉之职,以表彰他对陛下的耿耿忠心,并彰显其在护送宝物过程中所展现的武功与才智。”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昭武校尉一职,既是对南兴过去功绩的肯定,也是对他未来继续为陛下效力的期望。希望南兴能以此身份,继续为南国的安定和繁荣贡献更多的力量。” 随着杨天的话音落下,朝堂内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南宏之微微颔首,表示对杨天的提议颇为满意。紧接着,群臣们也纷纷站出来表态,他们声音整齐划一,附声道:“臣等附议。” 南宏之声音洪亮,一挥手,霸气十足地宣布:“准了!朕不仅赐予南兴昭武校尉之职,还加赐卫铠一套,以彰显其威严。此外,朕命南兴提领奔虎军辎重营与辅兵营,希望他能够带领这两支部队,为南国的安定和繁荣立下赫赫战功!”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封赏震惊了。 南兴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知道,这是南宏之对他极高的信任和期待。他立刻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谢陛下隆恩!臣南兴定不负所托,誓死保卫南国,为陛下立下赫赫战功!” 群臣们见状,也纷纷齐声附和:“陛下英明!昭武校尉南兴定能不负众望,为南国带来繁荣昌盛!”他们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 南兴确实收获颇丰,先是因拾得破旗帜而晋升三级,后又因一趟京都之行再升一级。如今,又被任命为提领辎重营与辅兵营的将领,这两大营的兵员已过万。 南宏之满意地看着南兴,眼中闪烁着欣赏与期待的光芒。他挥了挥手,说道:“你先退下吧,好好准备一下,接任辎重营与辅兵营的提领之职。” 南兴恭敬地磕了一个头,声音激动而坚定:“是,陛下!臣一定不负所托,誓死保卫南国,为陛下效力!” 他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大殿的门口走去。 随着南兴的离去,大殿内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 李元浩的心情复杂而沉重。他内心震怒,但又努力保持冷静,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试图平复情绪。好在奔虎军的八个主战营仍掌握在李家手中,但当前的局势仍然十分严峻。李勇浩留下了万余具尸体,带着四万兵力消失了踪迹,这无疑是南国的一大损失,也是李元浩心中的一块巨石。 李元浩深知,找到李勇浩是当务之急,他必须尽快弄清楚李勇浩的下落,以及那四万兵力的状况。 在深思熟虑之后,李元浩走出大殿,向南宏之礼拜:“陛下,现在还有一件十万火急之事。我们必须尽快派出镇北府兵去支援奔虎军。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辎重粮草送达了,再勇武的士兵也扛不住饥饿。这是关乎南国安危的大事,请陛下明察。” 南宏之听后,并未立即做出决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兵部。他深知,这是杨李两个世家的角力。于是,他悠然地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兵部。 “兵部,对于李元浩的建议,你们有何看法?”南宏之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仿佛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杨克已见分割奔虎军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暗自得意。他顺水推舟,转向南宏之奏道:“陛下,臣认为李元浩大人的建议十分中肯。确实,奔虎军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收到辎重粮草,士兵们的士气必定受到影响。而且,李勇浩将军和四万兵力的失踪也是一件大事,必须尽快查明原因。然而,镇北府乃我南国抵御西北敌寇的重要屏障,一旦擅动,恐生变故。依臣之见,不如选派宁州州兵前往支援奔虎军。宁州兵强马壮,且距离较近,可迅速抵达前线,解燃眉之急。” 杨克已的提议,不仅突显了镇北府的战略重要性,还巧妙地利用了宁州与礼部孟家的关系。他的心思细腻且深沉,一举多得。镇北府作为杨家的势力范围,自然是不能轻易动的。而宁州作为孟家的地盘,让孟家出兵支援,无疑是将负担和责任转嫁给了孟家。这样一来,既达到了支援奔虎军的目的,又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孟家的力量,真是一举两得。 “杨尚书此言差矣。”孟长卿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道:“镇北府虽位于宁州西北,但实际上是边军系列的一部分,与宁州州兵有着明确的区别。宁州州兵主要是作为府兵的预备役存在,平时负责维护治安和打击盗贼,但真正派到关外去作战,他们并不是精锐的战士。” 他继续说道:“因此,我认为从镇北府军中抽调得力部队前往支援奔虎军更为妥当。这样既能够确保支援部队的战斗力,也不会影响到宁州地区的防御安全。” 李元浩、陈秉辉和孟家盟友刑部尚书王自旭三人立刻附议,使得支持孟长卿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六部尚书中四人已经表示了同意,这看起来似乎已经是一个定论,然而南宏之并未立刻做出最终决定。他的目光转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周阎,这位史部尚书在六大世家中的实力虽然相对较小,但周家的立场却一直是皇家的坚定支持者。 “启禀陛下,臣愿从远州派遣镇东府府兵前往西北部支援奔虎军。”周阎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打破了之前的沉默。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从远州派遣府兵支援西北部,这不仅需要长途跋涉,还可能会削弱远州的防御力量。 南宏之看着周阎,问道:“周爱卿,你可知这样做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周阎微微一笑,回答道:“陛下,臣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奔虎军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已经迫在眉睫。若不及时支援,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而从远州派遣府兵,虽然路程遥远,但镇东府府兵战斗力强劲,足以应对当前的危机。” 南宏之听后,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周爱卿,你的担忧和决心,朕都明白了。但四镇府兵皆是防御外敌之屏障,不可轻易调动。何况路程遥远,耗时费力。朕认为,最终还是得从近处调兵。” 周阎听后,并未立刻反驳,而是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但臣认为,此次调动府兵,不仅是为了支援奔虎军,更是为了彰显我南国的团结与决心。若能从远州派遣府兵,不仅能解决奔虎军的燃眉之急,还能向外界展示我南国的实力和决心。请陛下三思。” 南宏之再次审视了朝堂上的众人,然后做出了决断。“朕决定由狼骑军与宁州州军各抽调一营战兵补充到南兴旗下,再由宁州州军补充一营兵力到狼骑军。南兴将统领这两营战兵前往西北支援奔虎军。一应辎重由户部办理,确保前线所需。” “孟爱卿,南兴也是宁州人,你应该多多支持他才是。”南宏之转向孟长卿,眼中流露出期待。 孟长卿站起身,深深一礼:“陛下圣明,南兴出自宁州,实为我宁州之骄傲。臣定当全力支持,确保南兴能顺利完成任务,为宁州、为南国争光。” 南宏之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杨天:“杨爱卿,南兴原是镇北府之兵,你也应该多多支持。” 杨天笑呵呵地回应:“陛下放心,南国的勇士,无论出自哪里,都是为南国而战。臣自当全力支持南兴,助他一臂之力。” 南宏之再次点头,转向李元浩:“李爱卿,南兴此次是为支援奔虎军而去,户部该拨付的军资你有困难没?” 李元浩也笑呵呵地说:“陛下,没有困难。臣必尽快凑集所需物资,确保南兴在前线无后顾之忧。” 南宏之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有你们这些忠臣良将,朕何愁南国不兴。那就散了吧,朕也累了。” 随着南宏之的话音落下,朝堂上的众人都纷纷站起身来,表示遵旨。一场关于奔虎军的廷议就这样结束了。 第9章 各自心思 皇帝南宏之在这次廷议中似乎表现出昏庸无能的一面,仅仅是在听取各方意见后做出了一些似乎平衡各方利益的决策。然而,仔细分析,这次廷议的结果实际上巧妙地打破了几大世家之间的平衡。 南兴出身于边疆乡野之地,没有世家背景和敏锐的政治觉悟,在朝堂之上,南兴敢于说实话,不受世家束缚。 南兴的这些特质正是皇帝所需要的。在世家势力根深蒂固的朝廷中,皇帝需要有一个纯粹的人来打破这种局面,确保中央的权力不被世家所架空。南兴的纯粹和忠诚使得他能够得到皇帝的另眼相待。 通过抽调狼骑军和宁州州军的兵力给南兴,皇帝实际上是在增强南兴的实力和影响力。南兴本身是宁州人,与孟长卿为代表的宁州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且,南兴原先是镇北府的小旗领,与杨天为代表的杨家也有深厚的渊源,这也让各方都能接受皇帝对南兴的安排。 在政治的舞台上,世家与皇族之间的较量总是复杂而又微妙。世家彼此之间时而互斗,时而团结对抗皇族。 南兴作为一颗泛起波澜的小石子,他的命运将充满变数。 翌日清晨,京都北郊驻地显得格外清净,这与以往一只鸟儿都不停留的冷清景象并无二致。 营帐内,南兴正陷入深深的思考,案前摆放着三张显眼的请帖,每张都是邀请他午间过府的。这并非简单的社交邀请,而是南国三大世家同时向他抛出的橄榄枝。 杨家大公子杨国恩以谈学为名发出邀请;李家则是由李大公子李显英以切磋武艺为名相邀;而孟家大小姐孟晓茹则以品尝家乡美食为名邀请南兴。 南兴此刻的心情可谓复杂。能够同时得到南国三大世家的青睐,无疑是他目前最高光的时刻。然而,这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考验。正如人们常说的,得一女子倾心是桃花运,同时得三女倾心则成了桃花劫,同时得到三个背景强大的女人倾心,那就是灾难。南兴正面临着这样的劫难。 随着张阳和杨建两人的争论,气氛逐渐升温。张阳作为新任命的副营,此刻正扮演着狗头军师的角色,试图为南兴出谋划策。他笑呵呵地建议南兴装病避免赴约,以此来避免得罪三家世家。然而,这个建议立刻遭到了杨建的反对。 杨建认为,如果南兴谁家都不去,反而会同时得罪三家世家,这对于他未来的发展和军队的士气都会产生负面影响。他认为南兴应该优先考虑去杨家,因为南兴是从镇北府出来的,与杨家有着更为紧密的联系。 然而,张阳并不认同杨建的观点。他认为南兴的家属都在宁州,而且孟家大小姐亲自邀请,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南兴能够得到孟家的青睐,那么他的前途将会更加光明。 “看来你们两个唯一的共识就是不去李家了。”南兴无奈地说道,试图从两个争论不休的部下中找到一些共同点。 “对!”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尽管他们的争论激烈,但在这一点上他们确实达成了共识。 “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的废材。”南兴摇头叹息,“奔虎军名义上是皇帝的,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是李家私军。咱们现在可是顶着奔虎军的名头。” 张阳微微一笑,接口道:“头领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头顶皇帝亲授官职,身穿皇帝亲赐卫铠,带领杨家与孟家的军队要去救援李家的军队。” 杨建皱着眉头反驳道:“张阳,咱们都是南国军人,什么李杨孟家的,那都是南国的军队。” “哟,杨建有进步嘛,还以为你会说是皇帝的军队呢。”张阳调侃道,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一些。 他们的对话中透露出南国皇室的微弱地位;州中的民众只认管辖他们的世家,而不认远在天边的皇家;毕竟世家掌握着征兵、赋税、刑法典狱等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权力。 在南兴准备离开营帐时,许亭亭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上次是我领南校尉进宫的,所以这次皇帝特地派我来给你宣旨。” 南兴挥了挥手,示意张阳和杨建退出营帐,然后转向许亭亭说道:“许亭亭,见到你真让人高兴呀,皇帝有什么事情吗?” 许亭亭微微一笑,回答道:“南大人,接圣旨的时候要跪下,等我念完圣旨后,你谢恩再双手领受圣旨。” 南兴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乡野之人,不懂这些礼节,许亭亭,你快过来坐,反正这里也没别人。” 许亭亭点了点头,走到南兴身边坐下,继续说道:“南大人,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下次要是其他人来给你宣圣旨,你可得按礼节行事,不然可是大不敬之罪。”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道:“那皇帝这次安排了什么事情给我?” 许亭亭回答道:“南大人,你真是好福气呀,日前才升了官,今天皇帝又赐午宴。” 南兴有些惊讶地问道:“皇帝召我进宫吃午饭?” 许亭亭摇了摇头,解释道:“南大人,你还不够资格与皇帝共进午餐。皇帝已经让人把午宴送过来了,食盒就在外边的马车上,等下你让人给你搬进来就行了。”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道:“那皇宫内对我如何评价?” 许亭亭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我一个小小内侍并不能接近中心殿,但据我多年在宫中的经验来看,南大人你是福祸相依。成功了,你就是各方争相拉拢的人物;失败了,你就可能成为被摒弃的棋子。” 南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知道自己的处境。我本来只是想平静地过这一生,却没想到被卷进了这深渊当中。现在,我只能尽力自救了。” 许亭亭离开后,南兴立刻召来张阳,吩咐道:“张阳,你把这些饭菜分发给跟随我的小队,让他们也尝尝皇帝御赐的午宴。” 张阳点头答应,随即领命而去。南兴又叫来杨建,郑重地告知他:“杨建,你要着重告诉杨、李、孟三家,我刚刚吃了皇帝御赐的午饭,但现在身体感到不适,无法前往赴约。请他们谅解。” 杨建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头领,你真的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医者来看看?” 南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大碍,说道:“我只是稍微有些不适,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传话吧,务必让三家都知道这个情况。” 杨建点头应承,转身离去。南兴坐在营帐中,心中却是一片波澜。 消息迅速在京都中传开,然而杨、李、孟三家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反应,仿佛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京都的生活也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个小小的校尉南兴并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引起人们的注意,最多也只是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谈某个校尉没有攀上高枝的命,却得了凤凰病而已。 而在皇宫内院,南宏之皇帝正与韩贵妃谈论此事。南宏之淡淡地对韩贵妃说道:“这小子说吃了我的饭菜,身体不适,这事情倒是有点意思。” 韩贵妃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陛下,您不恼么?” 南宏之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深邃,说道:“要判断他是否是一个真正耿直的青年,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如果他真的因此而退缩,那说明他还不够资格成为我们真正关注的对象。” 韩贵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知道南宏之皇帝是一个善于谋略的人,不会轻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想测试南兴的品性和决心。 第10章 城南别院 天色刚暗下来,南兴便开始了他的秘密行动。他换上夜行锦衣,避开众人的耳目,悄悄地前往杨、李、孟三家。他的行动鬼鬼祟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在杨家,南兴与杨克已进行了一场深入的交谈。他郑重地保证,一定会带着整个狼骑军平安归来,并且趁机剿灭剩余的奔虎军。杨克已听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南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心和意图。 接着,南兴来到了李家。他与李元浩也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南兴承诺会把李勇浩安全地带回来,并且会让狼骑营在战斗中消耗殆尽。李元浩听后,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点头的动作却透露出他对南兴的某种认可。 最后,南兴来到了孟家。他与孟长卿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并以属民的身份叩拜了这位领主大人。孟长卿对南兴的表现颇为满意,初步给予了他信任。作为奖赏,孟长卿更是将一套大宅院和十亩耕田赐给了南兴家人,以表彰他的忠诚和努力。 从杨、李、孟三家拜访归来,已是深夜时分。整个京都都陷入了沉睡,宵禁让街头显得空旷而寂静。南兴走到城门前,发现城门已经紧闭,无法通过。他摸了摸口袋,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得太匆忙,竟然忘记了带钱。 “这下可糟了。”南兴暗骂一声,心中有些焦急。没有钱,他无法在客栈过夜。看着紧闭的城门和空旷的街道,南兴感到一阵无奈。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座桥,桥洞下黑洞洞的,似乎可以容身。虽然桥洞里阴冷潮湿,但总比露宿街头要好。南兴心中一横,决定在桥洞里将就一晚。 他走到桥洞下,发现里面还算宽敞,勉强可以容身。虽然夏夜的风吹来有些凉意,但桥洞还算干燥,不至于让他受寒。南兴找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躺下,静静的睡去。 在睡梦中,南兴感觉自己被人抬起,但由于太过疲惫,他迷迷糊糊的并没有醒来。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对话声。 “喂,让你们抓几个乞丐来,怎么只有一个黑衣人?”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大人,城中的乞丐近些时间已被扫荡一空,这是今晚发现的唯一一个睡在桥洞里的人。”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行,快给贵人送去。”第一个声音命令道。 接着,南兴感到一阵眩晕,似乎是被人迷晕了过去。然后,他被捆绑起来,装进了一个麻袋里。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醒来,只是迷迷糊糊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不久之后,他被马车拉着颠簸了一段时间,最终停在了城南一处别院前。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将他从麻袋中拖了出来,然后扔进了别院的一间屋子。 南国的律法严格而鲜明,对官员和贵族的行为有着诸多限制。然而,社会风气却相对开放,尤其是在贵族阶层中,对于某些特定需求,总是能找到满足的方式。在这样的背景下,暗院子应运而生,它们成为了贵族们秘密享乐的场所。 南兴被抓进去的院子,正是这样一处专供贵妇们享乐的暗院子。这里装潢华丽,却隐藏在城市的角落,不为外人所知。 南兴被扔进这个院子后,很快就有人过来查看他的情况。看到他还昏迷着,长相俊朗,那些人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个黑衣人或许能成为院子里的新宠,为那些贵妇们带来新鲜感。 万兴,这位院子的主人。他精心打造了一个人才库,从全国各地网罗各种可人少年,再经过严格的培训,让他们成为专门服务于贵妇们的精英团队。 此外,万兴还引入了精彩的武者斗兽表演,血腥氛围更刺激了终日被繁文缛节所压抑的情绪,因而备受贵妇们的喜爱与追捧。 然而,近期招募的武者并未如期而至,而贵人们对斗兽表演的热爱却愈发高涨。面对武者短缺的困境,院子主人万兴无奈之下,只好趁夜深入城中,搜寻乞丐以暂时填补人手空缺。 庭院中央的血斗台上,院子主人万兴环视着四周被黑丝帘幕遮挡的八个包厢,他微微拱手,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朗声说道:“各位尊贵的宾客,感谢大家莅临本院,今晚的斗兽表演即将拉开帷幕。请大家尽情欣赏这场汇集了本院精心选拔的武者所带来的精彩演出,相信他们定会用出色的技艺,为大家呈现一场难忘的视听盛宴。让我们共同期待,并享受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在庭院中央的血斗台上,一号包厢中突然传出一声豪放的笑声:“每次都是斗狼斗虎的,今日不如玩得大一点。万兴,你把那武者带上台来,让我们各自出一个家丁进行混战。要是哪家的家丁获胜了,那赌资就归他的主人;但要是那武者赢了,赌资就归他所有,并且让他任选一个包厢,和里面的贵人共度良宵,如何?” 虽然每个包厢都被黑丝帘幕遮挡,使得里面的贵人身份成谜,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能够如此豪气冲天的,除了皇帝陛下的七公主还能有谁?在这京都之中,谁不知道七公主不仅有权有势,更是个性格豪爽、喜欢寻欢作乐的人。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猜测这确实是七公主的风格。有人立即应和道:“既然一号包厢的贵人如此豪气,那我们就依你的意思来。不过,要是输了可不能找侍女代替哦。” “好!”疑似七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自信和豪情,“我先下注一百金!” “跟上一百金!”另一个包厢里也有人不甘示弱地应和。 随着一号包厢内疑似七公主的提议,原本压抑在众人心中的情绪和欲望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瞬间爆发出了更加疯狂的玩法。八个包厢的贵人纷纷加大了赌注,她们不惜花费重金,只为了在这场混战中看到最精彩的较量。 为了赢得这场赌局,每个包厢的贵人都精心挑选了手下最强壮、最勇猛的家丁出场。这些家丁都是在平日里经过严格训练和选拔的精英,他们的力量和技巧都非同一般。如今,他们将被投入到这场混战之中,为了主人的荣誉和财富而拼搏。 庭院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而激烈。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这场前所未有的混战,想要看看这个武者是否能够创造奇迹,赢得这场赌局,并且成为第一个在包厢里与贵人共度良宵的幸运儿。 万兴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窃喜。他知道,贵人们玩得越开心,他挣得就越多。 第11章 城南别院(贰) 南兴被一盆冷水猛然泼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这时,院子主人万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热情的微笑。 “你终于醒了。”万兴说着,走上前来,亲手为南兴解开绳索。他的动作轻柔而迅速,显然不想让南兴多受一丝一毫的痛苦。 解绑后,万兴又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递给南兴说道:“这是为你准备的更换衣物,你先换上,我们好好聊聊。” “小子,你真是撞上了大运,今晚的贵人们提出了一个新的玩法,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有可能让你一飞冲天。”万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南兴一听这话,正要暴起反抗,却被旁边的打手用钢刀架住了脖子。他无奈地咽下怒火,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将我掳来此地?” “我叫万兴,是和愉院的主人,也是你的贵人。”万兴的笑容里透露着一丝狡黠。 南兴瞪大眼睛,怒道:“我乃昭武校尉,帝国军人,你敢动我?” 万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这京都里,一个小小的校尉算得了什么?一马惊跑撞倒十个路人,其中就有八个比你官职大。你以为你的身份在这里有多大的分量?” 南兴被噎了一下,但他仍不甘示弱地说道:“那好,万院长,请问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掳来此地,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刚入京都,与你并无恩怨,也没钱财可图。” 万兴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将送你一场天大的富贵。今晚,你将代表我院与八位贵族的家丁进行竞技较量,如果你能赢得胜利,不仅会得到丰厚的赏金,还会得到贵族们的青睐和提携。这对于你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南兴听完万兴的说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让我一个人对抗八个人,还说这是天大的富贵和难得的机遇。万院长,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你好歹堂堂帝国军人,也算个校尉,难道连八个家丁都打不过吗?”万兴说道,“而且是混战,不是一打八,只需要成为最后站着的人就行。” “不如你让旁边这位仁兄上去,把我放了,咱就当没发生过。”南兴试图和万兴商量,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然而,万兴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我送你块风水宝地,二,你拿下比赛,咱们做朋友。” 南兴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那还是做朋友嘛。” 万兴听到南兴的回答,不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南兴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血斗台上,南兴与八个家丁的混战正式展开。南兴并没有采取主动攻击的策略,而是灵活地躲避着对手的攻击,寻找着最佳的时机。他深知自己的优势在于体能和技巧,而不是单纯的力量。因此,他选择以守为攻,等待对手露出破绽。 八个家丁为了在主人面前表现自己,一开场就拼尽全力。他们攻击猛烈,招招致命。然而,他们的攻击却未能碰到南兴一根毫毛。 反而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三个家丁倒在了血斗台上。 南兴看到对手一个个倒下,心中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剩下的五个家丁才是真正的威胁。他们肯定会更加拼命,更加狡猾。因此,他继续保持警惕,寻找着对手的弱点。 就在这时,一个包厢内传出了声音:“先全力合击那个武者!”南兴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这些家丁的主人并不想真的让他成为入幕之宾,只是想玩玩而已。因此,他们不会手下留情,肯定会更加凶狠地攻击自己。 果然,剩下的五个家丁听到主人的命令后,立刻停止了打斗。他们恶狠狠地盯着南兴,犹如五头猛虎盯着猎物一般。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刷刷地冲向南兴。 南兴看到对手的动作,知道耍滑的时机已经过去。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大声呵斥道:“尔等打斗犹如小孩过家家,还是让我来教你们如何杀人!”他毕竟也是经过军队训练的人,见识过无数惨烈的战场和残肢断臂。因此,他的气势瞬间压过了五人。 南兴的刀法凌厉而致命,他并不追求华丽的动作,而是每一刀都直奔对手的要害。在体能和技巧上的优势让他轻松斩落了五人。他甚至还在顺手之间,将刚才倒地呻吟的三人也一并解决了。 整个血斗台上只剩下南兴一个人站着。他环视了一圈包厢里的贵人们,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生死之战。 血斗台上,南兴独自站立的身影在灯火的辉映下显得格外高大。他的刀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但他的眼神却坚定而冷静。整个场面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血斗台时带来的轻微呼啸声。 包厢里的贵人们都被这场面深深地震撼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残酷的场面。八个人倒地死亡,青石台面被染得鲜红,这幅画面太过刺激和震撼,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无法言语。 万兴在适当的时刻走出血斗台,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整个竞技场中。他向那八个包厢中的贵人们拱手致意,这个传统的礼节动作在这个场合显得格外庄重。 “各位最尊贵的宾客,”万兴的声音中带着尊重与谦逊,“现在这场血腥的混战已经结束。我有幸在此,正式向各位介绍一位真正的勇士。他,就是最近风头正茂的昭武校尉——南兴。” 他的话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南兴的名字在贵族们之间传开,许多人开始对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武者投以好奇和欣赏的目光。 “各位贵宾的赌资,将由本院如数退还。”万兴继续说道 “此外,”万兴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本院将抚恤这八位家丁的家人,以表达对他们为这场混战付出的哀悼。”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和决心。他清楚地知道,这场混战让贵人们看得开心,看得满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号包厢内传出的声音显得尤为强势和霸道,似乎对先前的规矩有着自己的理解和坚持。话语中的“那就让南兴选一个包厢,我们还要看更加刺激的” 与此同时,二号包厢内的声音则显得更为理智和温和。提出“既然都玩得开心了,就到此为止吧,玩笑话不好作真” 然而,另一个包厢内传出的声音则显得更为玩味和挑衅。提出“愿赌服输,所有人都退下,让他选择,我倒看看他会选择哪个包厢”,似乎在挑逗南兴,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足够的胆量和智慧来做出选择。 第12章 出征西北 那个夜晚,城南万兴的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如同被浓重的迷雾所笼罩,充满了神秘和未知。南兴最终选择了哪个包厢,与哪位贵妇共度良宵,这些细节无人知晓,也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猜测。 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些平日里在天亮之前就会离开的贵妇们,这次竟然在第二天的午后才陆续离开。这个不同寻常的现象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和猜测。 或许,是南兴的魅力让她们难以割舍,让她们愿意在这个夜晚多留一会儿;或许,是她们在院子里度过了一个充满激情和欢愉的夜晚,以至于忘记了时间;又或许,是她们在离开之前,与南兴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和默契。 无论如何,这个夜晚对于城南万兴的院子来说,注定是一个充满传奇和故事的夜晚。而南兴的名字,也因此在这场混战之后,更加地声名远扬。 但这一切的真相,只有那些身处其中的人才能知晓。而对于外界来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神秘的传说,一个充满遐想的故事。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南的大街上,映照出一片金色的光芒。万兴亲自将南兴送到城北郊区的军营,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醒目。 万兴用马车运来了一箱足有千金的财物,这是南兴昨晚挣的血汗钱。这一路上,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言语。 临别之际,南兴突然抱住了万兴说:“咱们是朋友嘛。”这句话让万兴心头一颤,头皮发麻。他赶紧推开了南兴,连基本的道别礼仪都顾不上了,头也不回地跑了。他害怕自己再停留下去,会被南兴坑到没法在京都生存。 南兴站在原地,目送着万兴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果然是贵人呀。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南兴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户部的军需物资已经送达,一营狼骑兵也顺利归到了他的旗下。然而,南兴的心中却总是难以平静,那一夜在万兴院子里的情景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圣旨降临到了军营。南兴接到了出征的命令,他将带领部队,前往西北关外寻找李勇浩以及残存的奔虎军。 来时带领着一百多人的残破队伍出发,历经月余,如今归时已是旌旗招展、五千人众的威武之师。南兴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成就感。 在宁州,他还有五千人等待着他的接收,这意味着他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万人的规模。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头目,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翻身成为了万人队伍的头领,这样的成就感和荣耀无疑是巨大的。 南兴的军队如巨龙般蜿蜒而行,旌旗飘扬,铁蹄铮铮,然而这样的盛况却并未在京都引起任何轰动。没有贵族官员前来相送,似乎这支浩荡的军队只是无声地流淌在京都的外围,未能在其中激起任何涟漪。 在南兴的精心安排下,原来的一百多名老部下都被赋予了亲卫的身份。虽然这在帝国法度上显然是超编的——按照规定,校尉级别只能有两名亲卫——但张阳却巧妙地利用各种名义和借口,使得这一安排得以顺利实施。 这些老部下在南兴最弱小的时候始终与他站在一起,如今随着他的地位提升,南兴自然也想尽自己所能给予他们最好的待遇。 在离开京都地界的牌楼口,几辆没有标识的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仿佛是特意在此等候。南兴身着卫铠,气势如虹,一眼望去便颇有霸气将军的气质。 当南兴的目光与马车上的乘客相遇时,双方陷入了无声的对视。 军队缓缓前行。他纵马前行,绕着那几辆马车转了三圈,仿佛在仔细观察着什么。马车上的乘客也保持着沉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种无声的静默持续了片刻,直到军队已经完全离开了京都地界。 终于,南兴猛地一提马缰,从那威严的牌楼下疾驰而过,追赶着前方的军队而去。而那几辆马车也缓缓启动,往京都而去。 部队行进至宁州,首府所在地为兴南府。南兴深知人情世故,为了与刺史孟祥全打好关系,特地奉送了五百金。尽管如此,他也只换来了一营二线辅兵。张阳对此大为不满,嘟囔道:“这孟秃子真是吝啬得紧,居然连一名战兵都不肯给,只给了五千辅兵,连皮甲和弓矢都没有,每人只有一把破砍刀。” 南兴虽然也感到无奈,但他深知现实的残酷。他解释道:“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没让我们去领预备役。这些辅兵虽然装备简陋,但至少还经过一定的训练。”他苦笑着继续道:“这还是在我送了五百金的情况下呢。想当初我在京都拼命才挣回来一千金,这一下就送出去了一半。” 尽管有所不满,但南兴也清楚这已经是目前能够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他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将两营兵马拆合,以免影响狼骑兵的战斗力。同时,他也明确表示,户部提供的装备只能分发弓矢,甲胄则全部留作自用。 经过一番整编,宁州军换上了统一的黑色军装,举起了大大的南字旗与奔虎旗。这支万人劲旅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在宁州北部,雄踞着一座坚固的城池——镇北府。今日,镇北府的节度使杨焕华亲自出城,迎接远方来的客人南兴。杨焕华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南兴的尊重和重视。 第13章 出征西北(贰) 当南兴的部队缓缓驶入镇北府的地界时,一阵鼓声震天响起,欢迎的旗帜飘扬。士兵们列队整齐,气势如虹。南兴纵马前行,与杨焕华在城门前相遇。两人相视而笑,互相寒暄。 随后,一场隆重的欢迎仪式在镇北府举行。美酒佳肴摆满了桌面,举杯推盏间,南兴和杨焕华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南兴对杨焕华表达了深深的敬意,并赠予了五百金作为见面礼。杨焕华欣然接受,才得到杨焕华的遇危必救援的许诺。 当部队抵达贺兰峡关时,南兴并未急于命令部队出关。他以部队休整为名,将部队驻扎下来,而自己则带着户部批来的皮甲,亲自去拜访贺兰峡关的守将杨荣。 南兴恭敬地叩拜道:“属下拜见将军。”杨荣见到南兴,亲切地扶起他,笑道:“你小子现在只比我低一级,领的兵力都跟我一样了,还以为你要假装不认识我了。” 南兴诚恳地回应道:“将军哪里话,南兴永远是将军的兵。” 杨荣点点头,满意地说:“好,很好。你也知道杨家树大枝多,我想更上一步,得有足够的功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功勋的追求。 南兴明白杨荣的意思,他立即表示:“明白的,将军。我把户部给的甲胄都赠与将军,有这批甲胄将军的守关军将如虎添翼。” 杨荣听到南兴的话,心中暗自高兴,他笑纳了南兴的礼物,并说道:“你小子很懂事,我自然不能让你出关白白送死。一些情报都在这里,你拿回去自己看。”他递给南兴一份文书,里面包含了关于奔虎军的重要情报。 南兴接过文书,感激地向杨荣道谢。他又与杨荣寒暄了一会儿,才告退离开。 在中军帐篷中,南兴仔细研读了杨荣提供的情报,眉头紧锁。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是寻找并接回奔虎军,但情报显示的情况令人困惑。贺兰峡关的斥候在奔虎军大败的地方搜索了近百里范围,却没有发现任何奔虎军的踪迹,既没有军队行进的痕迹,也没有驻扎的迹象。仿佛在那场大战之后,奔虎军就像消失了一样。 同时,镇北府监视的西部十小国也没有显示出太多异常。然而,北部的草原游牧部落却远离了贺兰山北麓,这与往年夏秋季节他们在此放牧的习惯大相径庭。 “ 头领,看来我们的甲胄白送了,这情报上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张阳不满地嘟囔道。 但南兴并不这么认为,他指了指文书上的某处,对张阳说:“还是有的。你看,北麓的游牧部落不见了。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张阳仔细看了看文书,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南兴,问道:“那头领,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南兴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西部那十个小国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聚起十五万兵,没有三倍兵力围住不了李勇浩那五万人马。再加上他们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再加上北麓的游牧部落都跑光了,你猜会不会是东北的北武国出手了?” 张阳眼睛一亮,他明白南兴的意思。周边只有北武国有这个实力与能力横跨整个北麓草原来这边消灭奔虎军,如果北武国真的出手了,那么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头领,你的意思是北武国可能出手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且,他们跨越整个北麓草原来攻击奔虎军,这似乎并不明智啊。”张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南兴摇了摇头,说:“这其中的原因我还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奔虎军的消失与北武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下去整军明日开拔。” 张阳退出了中军营帐去传达南兴的命令。 南兴又掏出京都万兴快马送来的密信,仔细研读其中的内容。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密信上明确提到,南国已经从镇西府和镇南府抽调了二十万军力,与镇东府原有的二十万常驻兵力一同在镇东防线与北武国的五十万大军形成对峙之势。此外,中央军团也派出了精锐的狼骑军与骁骑军前往镇东府支援。 这种军事调动规模之大,显然不是寻常之事。当前的紧张局势颇有些灭国大战的味道,让人不禁联想到历史上那些惊心动魄的战役。 然而,事实上,南国与北武国之间的这种对峙并非罕见。在过去的岁月里,两国间也曾多次发生过类似的紧张局势,但最终都是通过谈判和外交手段得以解决。 这并非是因为两国之间的武力相差悬殊,而是双方都明白一个道理:尽管他们是这片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两个国家,但任何一方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能够轻易藐视对方和周边的小国。 一旦两国真的大打出手,那些环绕四周的小国很可能会趁机发动攻击,利用双方的疲惫和空虚来扩张自己的势力。 因此,南国和北武国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和克制。他们知道,只有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争端,才能维护双方的利益,同时也能确保周边边境的稳定。 这也是为什么南国经常扫荡西部,而北武国则经常清扫草原的原因。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来削弱蚕食周边小国和草原部落,但同时也尽量避免引发大规模的战争。 这种默契和克制,倒也给了周边小国和草原部落一些夹缝生存的机会。 这次北武国突然大军压境的原因确实令人费解。南兴在仔细分析了现有的情报后,仍然无法确定北武国的真正动机。 南兴决定不再过多猜测,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李勇浩。 第14章 一路向西 南兴率领的部队在穿越贺兰峡谷后,正式踏出了国境,一路向西挺进。他们行进的方向,正是之前运粮时遭遇李勇浩的奔虎军被袭的地方。南兴命令部队在此地停止前进,开始安营扎寨。 在完成扎营和防线布置后,南兴召集了将领们进行了一次会议。 在中军营帐中,南兴正与两营主官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然而,这两位主官对南兴这个凭借运气捡旗升官的人并没有半点尊敬。在他们看来,军队是一个讲究排资论辈、靠战功说话的地方,如果后台够硬,那应该给予一定的面子。然而,南兴却像一个暴发户一样,缺乏让人信服的点,唯一的优势就是运气爆棚。 因此,这两位主官并没有积极给出意见,只是静静地等待南兴的命令。 南兴感受到了两位主官的冷漠和不满,但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派出侦察兵,了解周边敌人的态势。同时,加强防御工事,确保营地的安全。”南兴说道。 两位主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告退。 南兴在两位主官离开后,召来了张阳与杨建商议。张阳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仅靠他们现有的斥候力量,很难找到李勇浩的踪迹,因此建议在此地驻扎,等待冬季到来后再撤军。 然而,杨建对此表示反对,认为这样做会让他们回去后受到军法处置。 南兴听了两人的意见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丢了东西,会如何找?”张阳回答说:“在哪丢的在哪找呗。”而杨建则说:“在谁家丢的就找主人要去。” 南兴听了两人的回答后眼前一亮,他认为这才是最简单的方案。 翌日,南兴率领的部队便开拔了,目标向西,但这次的目的不是为了找人,而是要攻打西十小国中的景泰国。虽然景泰国号称是一个国家,但实际上只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城,人口十余万,战兵也只有数千人。 南兴的部队迅速在景泰城前布置好阵仗,将景泰城团团围住。为了明确表达他们的来意,南兴派遣使者进城,要求景泰国王交出李勇浩。 然而,景泰国王坚决否认见过李勇浩,他认为南兴只是像以往南国的征讨部队一样,找个借口攻打他,然后借机索要财物。 为了息事宁人,景泰国王提出可以上交千两黄金以求和平。 南兴决定不再与景泰国王交涉,他清楚时间紧迫,于是,他下令开始攻城。 然而两营主官因担心兵力损耗,并未全力投入战斗。景泰城的守军异常顽强,坚守着城池,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能够坚守半个月,其他九城的联军就会前来支援。 这种坚定的信念源自他们十城之间守望相助的深厚契约,也正是这份契约让他们能够一次次抵挡住南国三年一次的侵略。 这次南兴的决心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定。他不是为了掠夺财物,而是志在必得,要攻下景泰城。 形势的紧迫让南兴不得不采取更果断的措施。他决定召开全军动员大会,向士兵们许诺,城破之后,他们所得的财物只需上交一半。 这与以往部队士兵需要上交九成的规定相比,这一举措直接刺激了攻城士兵的士气,让他们变得更加勇猛无畏。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攻城的号角声再度响起,南兴的部队此次如同猛虎下山,向景泰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使用各种攻城器械,试图攻破城墙,进入城内。 景泰国的守军也毫不示弱,他们顽强抵抗,用弓箭、火器、滚木、擂石等武器进行反击。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城墙上箭矢如雨下,攻城的士兵不断倒下,但又有更多的士兵涌上前来,前赴后继。 南兴站在攻城梯上,挥舞着长剑,亲自带头冲锋。他的身影在战场上英勇无畏,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杀敌。 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南兴的部队终于攻破了景泰城的城墙,涌入了城内。景泰国的守军虽然顽强抵抗,但在南兴部队的猛攻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南兴站在景泰城的城头,眺望着远方,心中感慨万千。他终于攻下了这座城池。在这个过程中,他深刻地意识到,忠君爱国的信念在士兵心中或许重要,但相比之下,实际的利益——那三两个铜板——更能触动他们的心弦。 南兴下令将景泰国王及其家眷一起押回镇北府,这是对他们顽强抵抗的惩罚,也是对其他九城的一个警示。同时,他向镇北府的杨焕华申请了援兵,他知道,虽然攻下了景泰城,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在整顿军备的过程中,南兴清缴了城中贵族的财物,用这些财物来安抚城中的百姓和收编景泰守军。他明白,只有让百姓和士兵们感到自己的利益得到了保障,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支持自己。 南兴也明白,攻打景泰城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应对其他九城的联军。他必须做好准备,等待他们的到来。 第15章 败退景泰城 十日后,斥候带来的消息让南兴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九城联军如期而至,预计一日后便能兵临城下。根据旌旗的数量和炊烟的规模,斥候估算出联军的人数大约在五万左右,这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城中的府邸内,南兴满脸愁容。他向镇北府发出的求援信号至今未有回音,这让他倍感压力。他知道,仅凭自己目前的兵力,是难以抵抗敌人五万大军。 此时,两位营的主官提出了撤退的建议。他们认为攻城战后部队损失惨重,应当带着掠夺来的财富退回贺兰峡关,保存实力。 然而,南兴却有不同的想法。 他打算将两营的骑兵部队布置在城外,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对联军进行游击战。同时,集中步兵放在城里据守,利用城墙的优势进行防御。他相信,只要运用得当,这样的布局最少能抵挡联军十天,足够坚持到镇北府的援兵到来。 狼骑营主官与宁州军主官虽然对这策略持有异议,但军队中的纪律和服从精神使得他们选择了接受。毕竟,南兴身为整个军队的统帅,在战场上拥有决策和指挥的权力。 南兴深知两营主官心中的撤退之意,这让他深感忧虑。他明白,将仅有的两千骑兵交给其中一人,很可能会在战局稍有不利时,便会率军撤退。届时,仅剩下的步兵将独木难支,难以长时间抵挡联军的猛烈攻城。 经过深思熟虑,南兴做出了决定:将仅剩的两千骑兵交给张阳统领,命他率军出城,在外游击,以策应守城部队抵御联军的进攻。 同时,南兴也做出妥协:让狼骑营主官与宁州军主官各自带领亲卫,往镇北府与兴南府求援。 尽管这个决定实际上等同于剥夺了他们的兵权,但也给他们一个相对体面的方式脱离即将发生的惨烈守城战,两营主官都接受了任务。 稍后两营主官各自带领亲卫,踏上了前往镇北府与兴南府的求援之路。 第二日,永昌国国主陆永刚率领的联军在景泰城下摆开了阵势。他站在阵前,目光如炬,望着那座坚固的城池。作为西部十小国中最大的国度,永昌国一直有着雄心壮志,陆永刚更是如此。他早就有意吞并其他九城,将西部诸国统一于自己的麾下。 得知景泰城被南国攻破,陆永刚看到了机会。他迅速集结其他八国部队,声称是为了支援景泰城,实际上却是为了趁机夺取城池。在他的计划中,一旦占领景泰城,不仅可以扩张领土,还能震慑其他城池,为未来的统一之路铺平道路。 两军对峙,气氛紧张。陆永刚下令发起进攻,联军如潮水般涌向景泰城。 南兴则指挥着部队进行顽强的抵抗。战斗激烈而残酷,但南兴和他的军队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巧妙的战术,一次次击退联军的进攻。 陆永刚见状,心中震惊。他没想到景泰城的守军如此顽强,更没想到南兴有着如此出色的指挥能力。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占领景泰城的决心。 随着战斗的进行,联军开始逐渐占据上风,景泰城的防御形势愈发严峻。 南兴站在城墙上,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改变战局,景泰城恐怕将难逃一劫。 然而,就在此时,战局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攻城的联军开始撤退,阵脚大乱,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南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那是他放在城外的张阳所率领的骑兵部队发挥了作用。 永昌国国主陆永刚虽然暂时占据了上风,但他也深知这场战斗并不容易结束。 张阳率领的骑兵部队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联军后方,灵活而迅猛地发动攻击。联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得措手不及,军阵瞬间被搅乱,不得不暂时撤退。 陆永刚望着混乱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张阳的骑兵部队是景泰城的精锐力量,但没想到会如此难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令全军暂时撤退,重新整备。 撤退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联军开始有序地撤离战场。 残酷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整整十日,景泰城的城墙上,南兴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的守军已经损失殆尽,只剩下数百名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兵。 与此同时,张阳的骑兵部队也经受了巨大的损失,精锐的骑兵如今仅剩下不到二百骑。 联军主将陆永刚站在战场边缘,目睹着惨烈的战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原本以为凭借五万大军的实力,能够迅速拿下这座数千守军的城池。 然而,现实却比他想象得要残酷得多。联军死伤已经超过万人,而城池却依然屹立不倒。 陆永刚看着南兴,这个初出茅庐的守将,心中不禁生出一股佩服之情。 南兴也深知自己的处境愈发危急。他站在城墙上,目光望着贺兰峡关的方向。他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接近极限,却没有援军的任何消息。 南兴决定采取一个大胆的行动。他命令杨建扛起南字旗,单骑出城,向永昌国主将陆永刚发出谈判的邀请。这面南字旗在战场上格外醒目,象征着南兴的身份和决心。 陆永刚在远处看到南字旗时,他立刻联想到了南国皇族也姓南,误以为南兴是某位身份显赫的皇子。这种误解让他的心中升起一丝忌惮,他深知杀死一名皇子的后果。 与此同时,连日的攻城战已经让联军的士气低迷到了极点。士兵们疲惫不堪,伤亡惨重,对继续战斗已经产生了抵触情绪。再加上南国的援军随时有可能出现,这无疑给联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陆永刚认为谈判或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同意了南兴的邀请。 谈判地点选在了两军之间的开阔地带,南兴和陆永刚面对面坐在谈判桌前,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彼此都在揣摩对方的意图。 谈判桌上,南兴和陆永刚之间的气氛紧张而庄重。南兴的目光坚定,他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陆国主,我希望你能考虑撤军。景泰城对我南国来说,意义重大,我不能轻易让出。” 陆永刚眉头微皱,他理解南兴的立场,但也坚持自己的要求:“南将军,我理解你对景泰城的重视,但我联军士兵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能空手而归。我可以让出一条安全的撤离路线,让你们安全离开,但景泰城必须归我所有。” 南兴紧握拳头,他知道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但仍旧努力争取:“陆国主,景泰城是我南国的领土,我们不能轻易放弃。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立场。” 陆永刚叹了口气,他理解南兴的坚决,但自己的要求也不能轻易放弃:“南将军,我很尊重你的勇气,但我的要求也不能改变。你撤军是唯一的选项。” 南兴沉默片刻,他知道继续坚持也没有意义,最终无奈地同意了陆永刚的要求:“好吧,我同意撤军。但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知道奔虎军李勇浩的消息?” 陆永刚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李勇浩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据说他遭遇了来自北方的袭击,但并非我们所为。他率军向北方草原而去,似乎有某种特殊使命。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南兴点点头,对陆永刚的回答表示感谢。他知道这场谈判的结果必然是如此,但至少为南国保留了一线颜面。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好的,我会下令撤军。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更好的合作机会。” 陆永刚也点头表示同意,相互拱手道别。这场谈判结束了战争。 第16章 南兴下狱 杨焕华看着战报,脸色阴沉,他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南兴擅自攻打景泰城,更因为南兴的决策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镇北府的利益。 他对杨荣说:“南兴这个愣头青,竟然攻打景泰城,他难道不知道我镇北府的军力足以轻松拿下这个小城吗?他这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还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杨荣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南兴还派来了传令兵,希望我们能派出援兵支援景泰城,他说九国(城)联军即将进攻景泰城。” 杨焕华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吗?他这是想借我们的手来抵挡九国联军的进攻,他好坐收攻城略地之功。告诉你,我镇北府的军力足以应对西边那十个小城,我为何不灭了他们?” 杨荣有些困惑地问道:“属下不知,望将军解惑。” 杨焕华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愚蠢!如果我们灭掉了那十个小城,那也只是为南国开疆扩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通过这十个小城间接控制西部地区的交通要道,商贾往来都得交税,那才是真正的利益。而且,那样做也会让我们镇北府的失去军事地位,对于我们杨家来说完全没有好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南兴能否活着回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不会派兵去救援他,这次他把我们狼骑的一个营都败光了,我不问罪他,就算是恩典了。至于他送回来的景泰国主及其家眷,哼,押送京都,让那帮大人物去头疼吧。” 杨荣听了杨焕华的话,心中暗自感叹:将军真是高明,一眼就看穿了南兴的意图。他决定按照杨焕华的指示行事,不再提及救援南兴的事情。 数日之后,镇北府内气氛愈发紧张。狼骑营主官和宁州军主官纷纷向各自的上司控诉南兴的霸道行径,指责他无故抢夺兵权。 而宁州方面也明确表示,他们不打算救援南兴。毕竟,在他们眼中,南兴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将领,不值得他们冒险相救。 与此同时,南兴兵败景泰城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般传遍了镇北府。由于镇北府对消息进行了严格封锁,南兴攻下景泰城的捷报并未在第一时间传出。结果,南兴攻下景泰城的捷报与兵败退出景泰城的消息竟然相差不到一日同时传到了京都。 皇帝南宏之在接到消息时,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他刚为南兴攻下一城而欣喜,认为这是开疆扩土的巨大功绩,然而紧接着传来的兵败消息却让他愤怒不已。通过他的秘密渠道,南宏之了解到杨孟两家在关键时刻都未出兵支援南兴,这才导致了兵败。 南宏之在愤怒之余,也知道这场战役背后的曲折。他明白,南兴的失败是必然的。正在思考是不是得加重南兴这颗棋子的分量。 南兴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退回了镇北府。然而,他并未得到应有的待遇,反而被杨焕华以损兵折将为由打入大牢。杨焕华更是上奏京都,意图将南兴彻底废掉,让南国重归正轨。 在南兴身陷囹圄的同时,京都的朝堂上也是风起云涌。杨、孟、王三家势力坚决主张按律处置南兴,认为他擅自行动、损兵折将,罪不可赦。然而,吏部周家却站出来力挺南兴。他们认为南兴俘获景泰城主并押解回京是有功之举,虽然最后兵败,但也是因为兵力不足而非指挥失误。因此,他们建议提拔南兴并给予更多部队,让他继续执行寻找李勇浩的任务。 户部李家与工部陈家在这场争论中选择了保持沉默。他们或许在等待时机,或许在观望风向,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明确表态支持任何一方。 就在朝堂上不利于南兴之际,一些监察御史以及六部底下的部司、国子监等官员却站出来支持了周家。这些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末官小吏竟然也敢于明确表态,这让几位尚书都感到疑惑不已。难道南兴在京都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傍上了某个势力?而这些小吏又都是谁的人呢? 相国杨天站起身来,沉稳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南兴此次行动,虽有功绩,但过错亦不可忽视,两者相抵,臣认为可不予赏罚。然而,目前我们面临的局势却异常严峻。”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镇东府已经调集了五十万大军,正与北武国对峙,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而京都的中央四军,仅剩玄甲军一支驻守。南北大营的二十万大军,作为拱卫宇州的基石,绝不可轻易调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无法为南兴提供多余的兵力支持。” 杨天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更何况,国库的财力也已捉襟见肘,无法再支撑更多的军费开支。因此,臣认为南兴领兵继续执行寻找奔虎军的任务,宜从长计议。我们需要在稳定当前局势的前提下,再考虑如何处置。” 他的话语落下,朝堂上一片沉寂。 在这关键的时刻,户部李元浩挺身而出,坚定地表示:“微臣执掌户部,深知当前财政紧张,但支持南兴的任务,户部仍可以尽力而为。” 李元浩的话并不让众人感到意外。为了这奔虎军支军队,他就算将户部的铜钱一个掰成两个花来用,也要确保南兴得到支持。 兵部杨克已也站了出来,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最终落在李元浩身上,然后转向皇帝,沉声说道:“陛下,我们兵部掌管全国军队,目前兵力紧张,确实无法调配。” 杨克已正要开口继续说,却被二皇子南长明打断。 南长明站了出来,清晰而坚定道:“启禀父皇,儿臣也认为南北大营确实不可轻易调动,但南兴原本就隶属于镇北府的第三军。因此,儿臣建议可将第三军调拨给南兴,以助其重整旗鼓。镇北府共有四军,调离一军应该不会对局势造成太大影响。” 南长明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此外,南兴为我南国开疆扩土,功不可没。虽然兵败,但应予以奖赏,以激励全军士气。儿臣建议任命南兴为游击将军,令其戴罪立功,重新夺回景泰城,并继续寻找奔虎军的下落。”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沉默。二皇子公然反对杨家,支持南兴,这让众人都感到意外。毕竟,二皇子的生母是杨雪,杨家因杨雪贵为皇后而独占鳌头。而今日二皇子却站在了杨家的对立面,这让南宏之皇帝也颇感诧异。他在欣慰的同时,也不免对二皇子的动机产生了怀疑:二皇子是否也想将南兴招揽到自己的麾下? 就在这时,大皇子南长彦也站了出来,表示附议二皇子的提议。南国最有权势的两个皇子公然表态支持南兴,这使得其他世家都保持了沉默。 皇帝南宏之在龙椅上审视着朝堂上的众人,目光在二皇子和南相国杨天之间徘徊。最终,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准长明奏,即刻拟旨发往镇北府。” 随着皇帝的话语落下,朝堂上响起了一片低语声。 杨天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心中却是暗潮涌动。他清楚,这一决定意味着杨家在南国的势力将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失。然而,他更明白皇帝的意图,这是皇帝在平衡朝堂势力,防止杨家一家独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皇帝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退朝吧,让朕静一静。”随着皇帝的话语落下,众人纷纷躬身退出朝堂。 第17章 京都夜话 在京都城南的万兴和愉院,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安静。大门紧闭,灯笼熄灭,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庭院中的大厢房内,八位贵妇围坐一起,她们的身份显赫,却在此刻选择了避开下人,私下聚会。 “自那小子出了西北就搞出如此大的阵仗,真是年轻人呀,太能折腾了。”其中一位贵妇轻轻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欣赏。 另一位贵妇则显得更为冷静:“好在今日朝会有惊无险,他还因此升了官,又掌握了五万大军。” 坐在首位的女子,气质出众,她缓缓开口:“还是各位姐妹手腕高明,竟然能让二皇子与大皇子这两个原本不对付的人同时支持南兴。” “我等也得小心谨慎些,不好让人察觉是我等在支持南兴。”另一位贵妇提醒道。 “那是自然,自古女人被禁止参与朝政,我等虽然身份显贵,衣食无忧,但也只是那些男人的掌中玩物。”首位女子继续说道,“既然上天让我等结识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子,我等当自力奋强,把南兴推到至少是节度使的位置上,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力量成为我等的臂力。” “姐姐说得对,谁说女子不如男?往日没有机会,现在有此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另一位贵妇附和道。 和愉院的夜晚再次热闹起来,万兴领着侍者们鱼贯而入,他们的到来为这静谧的空间注入了新的活力。 精致的乐器摆放整齐,侍者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准备好为贵妇们献上今晚的舞乐表演。 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舞者们轻盈地跃入场中,他们身着五彩斑斓的衣裳,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力量与优雅。 贵妇们也在享受着这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她们的笑声、谈话声与音乐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美妙的交响曲,在夜空中回荡。 二皇子府邸的书房内,灯光柔和,营造出一种安静而庄重的气氛。相国杨天端坐在二皇子南长明的对面,他的眉头微皱,眼中透露出对二皇子今日朝会举动的困惑。作为三朝元老,他不仅是二皇子的辅臣,更是二皇子母亲的叔叔。 “殿下,”杨天沉声问道,“今日在朝会中,你为何会支持南兴?” 南长明轻轻一笑,回答道:“叔公,景泰城一役,镇北府不支援南兴本就是错误的决策。以往,你们以草原游牧部落侵扰为由,守而不攻,已有养寇自重之嫌。而今,南兴撕开了这个窗户纸,让父皇看到了开疆扩土的希望。对于每个皇帝来说,开疆扩土都是最大的功绩,父皇自然会支持南兴。既然事不可违,我今日抢先一步施加恩惠于他,以便日后为我所用。” 杨天闻言,点了点头。他说道:“殿下,臣观南兴并非忠君爱国的本分人,需要防范。好在,他本身毫无根基,只要我们加以掌控,日后也可以为殿下所用。” 大皇子府邸中,李元浩与大皇子南长彦正在低声商讨着当前的局势。南长彦眉头紧锁,显然对二皇子南长明在朝会上的举动感到不安。 “南兴以一万弱旅就打下了景泰城,给了父皇开疆扩土的希望。”南长彦沉声说道,“我知道父皇肯定要重用南兴,故而我并没有着急出面,反倒是让南长明抢先了一步。” 李元浩微微点头。他沉思片刻,说道:“陛下也不一定是要重用南兴。毕竟,他只是农户出身,并无贵族背景,很难真正在朝中立足。陛下可能只是想借南兴之力,将开疆扩土的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只是,今日朝会上有些小吏率先出面支持他,这确实有些奇怪。那些人,是殿下你的人吗?” 南长彦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并非我的人。我想,他们可能是二皇子的人。一个毫无根基、与各方势力均无关联的人,不正是父皇想要的孤臣吗?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父皇会选择南兴。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在宁州军中待过两年,会不会与那时有关?” 李元浩闻言,立刻摆了摆手,说道:“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南兴不可能是陛下的子嗣。否则,今日陛下的态度就不会如此温和。” 南长彦点了点头,眉头依然紧锁。他明白李元浩的意思,但这种说法仍然无法完全解释父皇对南兴的偏爱。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奇怪了,父皇究竟为何要如此支持他呢?” 皇城之内,后宫之中,灯火辉煌,温暖而宁静。皇帝南宏之正坐在案前,品尝着韩贵妃送来的宵夜。韩贵妃轻手轻脚地走到皇帝身边,笑意盈盈地说:“听闻今日大殿下与二殿下都很符合陛下的心意。” 南宏之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韩贵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他淡淡地说:“那两小子各怀鬼胎而已。他们参与朝政,那也是朝局所致。朕还是更为喜欢咱们的小稚儿。” 韩贵妃闻言,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她深知皇帝对十二岁的皇子南长毅的宠爱,也明白这是皇帝对她们母子的厚爱。她温柔地说:“长毅才十二岁,能得陛下喜爱是他的福分。” 随后,韩贵妃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说:“陛下,你对南兴的态度太过于好了。现在坊间已经有言论说南兴是你在宁州从军两年之时偶遇村妇留下的子嗣。” 南宏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得意。他看着韩贵妃说:“爱妃有所不知,这话正是我让人透出去的。” 韩贵妃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南宏之解释道:“只有放出这话,才能理所当然地培养南兴。我这么做是为了稚儿,为了他日后能有一个得力的助手。” 韩贵妃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她明白皇帝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这是为了皇子的未来。她轻声说:“陛下英明,臣妾一定好好教导长毅。” 第18章 南国祖训 在南国的皇宫深处,历史的沉淀与皇权的威严交织在一起。开国皇帝南羽的祖训,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每一位皇子的成长之路。这个祖训,是南国皇室子孙必须遵循的传统,也是南国之所以能够稳固传承的基石。 当皇子们完成了在皇城的学习,成年之后,他们必须踏上前往军中的旅程。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也是他们成长的重要阶段。无论是前往边军,还是州军,他们都必须在军队中度过两年的时光。 在军队中,他们必须忘却自己皇子的身份,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同训练。他们要在军队中历练自己,学习军事知识,了解战争的残酷,培养自己的武德。这是南羽祖训的一部分,意在让皇子们不忘本源,明白国家的安宁是建立在强大的军队之上的。 军中历练结束后,皇子们并不能直接返回京都享受舒适的生活。他们还需要被下放到州县,担任县令一职,主治地方三年。这是对他们的又一次考验,也是他们了解基层民生的机会。 作为县令,他们需要处理各种繁琐的事务,与百姓们打交道,了解他们的需求和疾苦。他们需要学习如何治理地方,如何维护秩序,如何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考核他们的吏治能力,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加了解基层的民生。 这样的祖训,虽然严苛,但也是南国能够稳固传承的重要原因之一。它确保了南国的皇子们不仅有深厚的学识,更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和深入民间的了解。这样的皇子,才有可能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引领南国走向更加繁荣富强的未来。 立贤而非立长的制度确实赋予了每位皇子平等的机会去竞争皇位,这无疑激发了皇子们之间的激烈竞争。 然而,这种竞争也带来了皇子们拉帮结派、培植党羽的现象,这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堵塞了帝国的发展。 他们开始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一些忠诚于自己的朝臣和幕僚。这些势力范围的存在,使得皇子们之间的斗争更加激烈,甚至有时不惜一切手段来打压对手。他们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来争取更多的支持,包括收买人心、挑拨离间、诬陷构陷等。 然而,这种拉帮结派、培植党羽的行为,不仅使得朝廷内部的政治氛围变得紧张而复杂,也使得帝国的治理和发展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各个皇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国家的利益,导致政策无法得到有效执行,民生问题得不到及时解决,国家的整体发展受到严重的制约。 当某位皇子经过辛苦斗争,最终登上帝位时,他必须遵循另一项祖训——迎娶八大世家的女子为妃。 这一制度的目的在于巩固皇权与世家大族之间的联系,确保皇室的稳定与八大世家的利益相辅相成。 八大世家在南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不仅掌握着庞大的财富和资源,还拥有着世代相传的政治影响力。 通过与这些世家联姻,皇帝可以加强自己的统治基础,同时世家也可以通过后宫贵妃和皇子的影响力来维护自身的利益。 然而,这一制度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在皇位角逐中,各大世家往往会利用自身的资源和影响力来支持自己的候选人。 这使得皇子们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不仅要展示自己的才能和德行,还要争取世家的支持。 这种背景下,皇子们与世家之间的关系变得错综复杂,有时甚至会出现权力斗争和政治联姻的情况。 随着皇帝的子嗣出生,新一轮的皇位角逐又拉开了帷幕。这些子嗣在成长过程中,不仅会受到皇室的严格教育和培养,还会在各自背后世家的支持下展开竞争。他们之间的斗争往往更加激烈和残酷,因为这次角逐的胜者将成为南国的未来皇帝。 在这个过程中,皇帝和八大世家之间的权力平衡变得尤为重要。皇帝需要确保自己的权力不受世家的侵蚀,同时也要维护与世家之间的良好关系。 这种权力角逐和政治联姻的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南国皇室的内部矛盾和政治斗争。然而,它也成为了南国政治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影响着每一位皇子和皇家的命运。 现任皇帝南宏之共有四子四女。 李贵妃所诞下的大皇子南长彦与七公主南梦儿,无疑是南国皇室中最受瞩目的存在。大皇子南长彦作为嫡长子,从小就受到严格的教育和培养,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朝野上下的心。而七公主南梦儿,作为皇帝的女儿,同样享受着无尽的宠爱与期待。 杨雪皇后生下的二皇子南长明也是皇位继承人有力竞争者。他的出生使得杨家在八大世家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各大世家也争相拉拢,希望能在新皇登基时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源。 陈淑妃生下的长公主南玉儿。 王德妃生下的四公主南蔻儿。 孟贵妃生下的五皇子南长阗,是众皇子中最为低调的一个。 周贵妃生下的六公主南馨儿。 唯一无世家背景的韩贵妃生下八皇子南长毅。 由于南宏之的子嗣数量相对较少,他让成年的公主们依照自己的心意也可按照祖训进行军事训练与执掌一县。 四位皇子中已成年的大皇子南长彦和二皇子南长明无疑是备受瞩目的焦点。他们不仅已完成了祖训,更因各自的才华和性格而在议政中崭露头角。 大皇子南长彦,作为皇帝的嫡长子,自幼便受到严格的教育和期望。他才华横溢,品行端正,深受朝野上下的敬重。南长彦对政治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独到的见解,他的参与使得议政过程更加深入和全面。他的稳重和睿智使得他在朝臣中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和支持。 二皇子南长明,作为杨雪皇后所生的皇子,同样有着不凡的才能和魅力。他年轻有为,果断干练,深受皇帝南宏之的器重。南长明在政治上有着独到的见解和魄力,他的参与为议政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动力。他的领导能力和决策力使得他在朝臣中威望日增,并很有希望成为皇位合法的继承者。 相比之下,五皇子南长阗却显得与众不同。他心性慵懒,对政治并不热衷,而是醉心于音律诗词之中。南长阗的才华更多地体现在文学和艺术上,他的诗词歌赋广为流传,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虽然他没有帝王之志,但他在南国的文化领域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至于八皇子南长毅,作为南宏之老来得子的他尚未成年,作为皇帝的幼子,却是得到皇帝更多的偏爱与关怀。 第19章 京都来使 南兴,此刻却身陷镇北府的地牢之中。他的身边,是一堆泛黄的兵书,每一页都记载着战争的策略与智慧。尽管四周环境昏暗,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狱卒的嘲笑声传来,犹如一阵冷风,吹散了地牢中的沉闷。那狱卒戏谑地说道:“看那傻小子,升得太快了而忘乎所以,等兵败了下了死牢才在研读兵书。”对于这种嘲讽,南兴并不在意,他微微一笑,淡然回应道:“嘿,兄弟,这京都对我的判决不是还没到嘛,万一我能翻身呢,不如趁此机会多学习学习。” 许亭亭,这位与南兴仅有两面之缘的内侍,此刻的心情却是颇为激动。他入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踏出皇宫的大门,远离了那个熟悉而又充满规矩的宫廷环境。他以皇帝的名义出使,各地州衙都会给予了他极高的礼遇。 许亭亭的行程原本可以很悠闲,享受旅途的惬意,也可趁机捞各种好处,但为了南兴的事情,他不得不匆忙赶路。 即便如此,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满足和喜悦。回想起那天接受南兴的玉佩,他感到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自从结识了南兴,随着南兴地位的逐步提升,他也跟着沾光不少。 而现在,随着南兴可能是流落在外的皇子这一传言越传越真,许亭亭更加坚信自己必须要紧紧抱住南兴这条大腿。 许亭亭焦急地催促着车夫:“加速前进,我们不能让南将军在狱中多等一天!”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坚定,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对南兴的忠诚和决心不容置疑。 车夫感受到了许亭亭的急切,立刻加快了马车的速度。马车在道路上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许亭亭终于抵达了镇北府,他迅速拜会了节度使杨焕华,之后立刻下令将南兴从大牢中请到了府衙。 在南兴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府衙内的气氛变得肃穆而庄重。 许亭亭站在众人面前,打开了圣旨,开始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宣读:“奉天承运,大皇帝诏曰:南兴破景泰城,俘虏景泰国王进献于京都,立下赫赫战功,朕甚慰之。因此,特擢升南兴为游击将军,以彰其功。鉴于南兴提领的奔虎军两营在固守景泰城时几乎全灭,为重振我国雄风,朕特调镇北府第三军归入南兴账下,助其重整旗鼓。朕命令南兴不日光复景泰城,并继续寻找李勇浩的任务。钦此。” 着许亭亭宣读完圣旨,镇北府内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声不断。他们都在猜测南兴的身份和背后的原因,为何一个败军之将能不受惩罚,反而还得到了升迁。 在众人的议论和猜测声中,南兴单膝下跪,双手恭敬地接过许亭亭递来的圣旨,然后昂首挺胸,大声地喊道:“谢主隆恩!” 这时节度使杨焕华站了出来,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各位,南兴将军是我大皇帝的得力干将,他的功绩和才能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认可。我相信,南兴将军一定能够不负众望,光复景泰城,完成皇帝交给他的重任。我们大家应该齐心协力,支持南兴将军,共同为大皇帝的江山社稷贡献力量。” 杨焕华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重新审视南兴的身份。他们知道,作为节度使的杨焕华竟然如此爽快的交出第三军,那么南兴的身份和地位一定非同一般。他们也开始相信那些传言,认为南兴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 南兴在完成对皇帝的感谢之后,立刻转向杨焕华,以标准的军礼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他用最真诚的话语说道:“感谢将军的栽培。” 杨焕华看着南兴,他点了点头,说道:“皆为皇命,你我皆为陛下效力。你对第三军应该很熟悉,现在,你自行去提领便是。” 南兴听后,立刻回答道:“是!”然后,他扫了一眼许亭亭,许亭亭也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默契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同退出了杨焕华的府衙。 在镇北府的营帐中,南兴与许亭亭面对面坐着,气氛颇为轻松。南兴笑着调侃道:“我一猜就是你来救我,没想到皇帝老儿没砍我头,还给我升官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羁和豪放,似乎对生死和荣辱都看得极为淡然。 许亭亭一听南兴对皇帝不敬的言辞,原本微怒想要制止。然而,他转念一想,南兴作为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对生父有些怨言也是合情合理的。于是,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平和地说道:“南将军,你这次能保住性命并加官进爵,离不开二皇子与大皇子的支持。但是,更多的是得到了陛下的偏爱。” 许亭亭的话让南兴陷入了沉思。 许亭亭静静观察着南兴,等南兴回过神来,许亭亭微笑着说:“南将军,你是陛下看中的人,未来定有更大的作为。我若有重要消息需要传达给你,应该怎么做呢?”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略一思索后,南兴回答道:“你到城南的和愉院,找一位名叫万兴的人。手持那半块玉作为信物,他自然会有办法将消息安全送到我这里。” 许亭亭听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的,我记住了。若有需要,我会按照你的安排行事。” 随后,许亭亭便辞别了南兴,离开了营帐。而南兴则站在营帐门口,目送着许亭亭远去的背影。 第20章 镇北府第三军 南兴在召集旧部准备提领第三军时,遭遇到了杨焕华的刁难。杨焕华只提供了半个月的粮草,并声称镇北府的粮草也告急,无法提供更多的支援。 至于兵饷,更是一分没有,他明确表示,既然南兴已经独立于镇北府系列,那么镇北府就没有供应兵饷的义务。 南兴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无饷少粮,士兵们肯定不愿意跟随他到西部去卖命。这样的情况既能让杨焕华不违背圣旨,又能让他成功留住第三军。 南兴明白,如果不能解决粮草和兵饷的问题,他很难带领第三军前往西部。他要考虑到士兵们的情绪和士气,不能让他们感到失望和沮丧。 南兴决定先给士兵们画大饼。 在第三军的军营里,南兴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洪亮地进行着动员。他深情地说道:“弟兄们,我也曾是第三军的一员,如今能再次与你们并肩作战,我深感荣幸。”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士兵们的理解和共鸣:“我也是从最基层的士兵做起,知道咱们弟兄们的生活清贫。国家给的饷银,经过层层克扣,到我们手里已经所剩无几。而且,战事中掠夺的财物要上交给长官九成,自己拼死拼活后,到手的只剩下一成。弟兄们对此,是不是感到愤怒?” 随着南兴的话语落下,众多士兵齐声高呼:“愤怒,愤怒,愤怒!” 南兴见状,继续说道:“现在,机会来了。景泰城里有无数的财富,弟兄们想不想拥有?”他的话音刚落,众士兵便齐声高呼:“要要要!”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咱们第三军是四镇边军中的精锐,是精锐中的精锐。只要你们跟随我,不仅仅是一个景泰城,我会带领大家打下更多的城池。而且,我宣布,从今以后,掠夺的财物,你们自己留下一半,上交一半即可。” 他的话音刚落,众士兵便更加激动地高呼:“南将军万岁!”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 南兴接着对士兵们说道:“然而,我们目前面临一个紧迫的问题。京都的粮饷尚未送达,而杨节度使只给我们提供了半个月的粮草。皇帝又命令我们立即攻下景泰城。从镇北府出发到景泰城需要行军半个月的时间,而且冬季即将来临,我们必须在十天内急行军赶到景泰城,并在五天内攻下它。否则,我们都将面临饿死的危险。你们,怕不怕?” 随着南兴的话语落下,士兵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这时,亲卫队长杨建站出来,大声喊道:“南将军曾经带领五千狼骑兵与五千宁州兵,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打下了景泰城。我们是边军,比起京都的仪仗队和宁州的治安队,我们不知强了几倍。我们,还怕吗?” 杨建的话语激起了士兵们的斗志和信心。他们齐声高呼:“不怕,不怕!” 南兴看到士兵们的士气已经被点燃,继续高声喊道:“弟兄们,跟随我,我们一起抢钱抢粮,为了我们的生存和荣耀!” 众士兵也跟随南兴的节奏,齐声高呼:“抢钱抢粮,南将军万岁!”他们的声音在军营中回荡。 在这激昂的气氛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军,为何不抢女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说话的小兵身上。 南兴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小兵,沉声问道:“你很有前途,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看到南兴看向他,感到非常兴奋,立刻回答道:“启禀将军,我叫李金。” 南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很好,李金,从今天起,我把你调入我的亲兵中。但要记住,我们是南国的军队,不是土匪。我们可以掠夺敌人的钱粮,但当我们征服他们之后,他们就是我们的民众。对待自己的民众,我们不能动刀子,不能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这是我们作为军人的底线和原则,也是我们南国军队的荣誉所在。” 南兴的话语铿锵有力,让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感受到了他的坚定和决心。他们齐声高呼:“南将军万岁!” 南兴站在高处,声如洪钟,向全军传达了命令:“全军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开拔!”底下的校官们精神一振,迅速行动起来,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行程做准备。 在营帐中,南兴向曾经的第三军主将欧阳斌拱手道贺:“欧阳将军,祝贺你。听说京都已经调你入礼部了,你即将告别边境的风餐露宿,回京享受安宁的生活。”欧阳斌笑呵呵地回应道:“小南呀,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想调任了,只是上面一直不放我。这次能成行,还多亏了你。我已经和手下的校官们交待过,他们对你掌控这支军队完全没有异议。” 南兴心中感激,他深知欧阳斌在军中的威望和地位,也明白这位老将军的支持非常重要。他忍不住问道:“谢谢将军,只是我不太明白,将军为何会选择调入礼部呢?” 欧阳斌闻言,轻叹一声道:“小南,这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年岁已高,比陛下还要年长几岁,已经在边境厮杀了一生。如今,我想回京享享清福,过些平静的日子。” 南兴闻言,心中一阵感慨。他拱手祝福道:“那属下预祝将军一路顺风,待他日我去京都再拜会将军。”欧阳斌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南兴是真心祝福他。 第21章 景泰城下定约 镇北府第三军,其下辖规模宏大,包含六个战兵营,两个骑兵营,一个辅兵营,以及一个辎重营,总计五万人马。 这支部队因隶属边军,装备精良,甲胄、弓矢等兵器一应俱全,且经历了无数战事的洗礼,士兵们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 经过十天的急行军,镇北府第三军终于抵达了景泰城下。南兴抬头望去,城楼上确实悬挂着永昌国的旗帜,永昌国果然已经占据了这座城池。而且,城内的守军显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他们紧闭城门,摆出了一副誓死不降的姿态。 南兴站在景泰城的城下,目光如炬,他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斥候的急报打破了原有的计划。一支永昌国的军队在二十里外驻扎,兵力大约在五万左右。这一消息让南兴意识到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他立即下令暂缓攻城,并加强警戒,同时命令斥候再次深入探查,务必弄清楚这支军队的详细情况。 就在全军休整的同时,永昌国的国主陆永刚的使者来到了南兴的营帐。使者带来了陆永刚的邀请,希望与南兴进行谈判。南兴稍作思索后,决定接受这个邀请。 会面地点选在了一处清幽的山坳间,只有微风轻拂和晴空万里的陪伴。 陆永刚一见到南兴,便满脸堆笑,拱手祝贺道:“恭喜南大人,官拜游击将军!” 南兴听到这句祝贺,淡淡地回应道:“多谢陆国主。” 并说道:“从永昌城到这景泰城怎么也得二十天路程,陆国主可谓神算,竟然能洞察先机,我前脚到你后脚也就到了。” 陆永刚摆了摆手,也不以为意,他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南大人,如今你官拜游击将军,手握重权,我这次来,是希望能与你达成一个协议。” 南兴微微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陆永刚直接提出了他的目的:“你想要景泰城,我可以给你。” 南兴不为所动:“条件呢?”他直接问道。 陆永刚终于露出了他的真正意图:“杨家要得太多了,是他们给我的消息,我率军赶到此地也不是要与你厮杀。” 陆永刚继续解释了他的选择:“以前你不够,现在你手握五万雄兵有足够的实力了,永登城,古浪城你自行攻取,余下的凉州,金川,武宁,高台,肃州,甘州归我,我自行攻取,但是你得扼制镇北府插手,如何?” 南兴对于陆永刚的提议显得有些不满,他微微一笑,回应道:“陆国主,西部十城你打算占据七座,胃口确实不小。你就不怕吃多了噎着?你只给我靠近南国的三座小城,还指望我替你挡住杨家,这未免有些高估我了”。 陆永刚似乎并不意外南兴的反应,他平静地说道:“南大人不必过谦,以您的才智和皇子的身份,杨家又怎会是您的对手?” 南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陆国主,你太高看我了。别说我不是什么皇子,就算我真是皇子,我也未必能压制住杨家。所以,你的这个提议,我不能答应。” 陆永刚见南兴态度坚决,便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那南大人,您能做到哪一步呢?” 南兴沉思片刻,回答道:“景泰城必须归我,此外,我还需要打下凉州。而你可以先拿下你永昌旁边的甘州。有我在此坐镇,其他小城应该不敢与你为敌。” 陆永刚听完后,眉头微皱,说道:“凉州有五万雄兵,而永登与古浪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万,你真的确定能拿下凉州吗?” 南兴自信地笑了笑,回答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更何况,打仗并不只是看兵力。陆国主,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按照我的方案来。我保证,不仅能让你顺利拿下甘州,还能让你在西部十城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陆永刚在听到南兴的提议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 他的目光转向了南兴,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算计。 “南大人,我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能够顺利,也希望你能够如约履行承诺。”陆永刚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南兴微微一笑,回应道:“陆国主放心,我南兴虽然不才,但也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只要你能够遵守协议,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翌日,第三军不费一兵一卒,进驻了景泰城。 第22章 谁坑了谁 景泰城府衙中,气氛紧张而沉重。南兴坐在主座上,眉头紧锁,显然心情不佳。刚才,张阳的报告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城中百姓的钱粮财物被永昌守军掠夺一空,官衙粮仓也是空空如也。现在,城中十万余民众都指望着他南兴发粮,而眼下马上进入冬季,粮食需求量大增,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南兴心中愤怒不已,他原本还指望城中的存粮能支撑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却是一粒米都没有。而且,自己原本就只剩下三天的粮草,现在又增加了十万余百姓,这简直是无法生存的局面。 站在一旁的杨建见状,立即提议紧急向贺兰峡关的杨荣将军请求粮草支援。他认为,南兴与杨荣的关系还算不错,应该能够争取到一些粮草支援。 南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杨建的建议。他立刻修书一封,让杨建亲自前去贺兰峡关请求粮草支援。 同时,他命令副将欧阳任理带领两营骑兵快速出击,截住还没走远的永昌守军,务必将被掠夺的粮草财货抢回来。他自己则亲自率领六营战兵,前往抵挡陆永刚的部队。 在景泰城的郊外,两军对峙,气氛紧张。欧阳任理的骑兵部队成功地将刚刚撤下的永昌守军团团围住,而南兴也率领着六营战兵摆开了阵势,等待着陆永刚的到来。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陆永刚带着前锋部队匆匆赶到,他的脸色凝重,对着南兴高声质问道:“南大人,你这是何意?” 南兴却笑眯眯地回应道:“陆国主,你的兵当然可以走,但你的这一万守军中,有一半是景泰人。他们不愿意离开故土,愿意留在景泰城。”说着,他转向被围的永昌守军,大声喊道:“你们愿意背井离乡去永昌吗?还是愿意留下来陪伴自己的亲人?” 这一番话立刻在永昌守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原先的景泰士兵纷纷表示愿意留在景泰城,不愿离开家乡。南兴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陆永刚说道:“他们现在已经是我的兵了。如果你坚持不放人,那我们恐怕不得不战一场了。” 陆永刚看着那些躁动的景泰士兵,心知事不可为。他叹了口气,顺水推舟地说道:“我同意,我们集合,撤退。”说着,他对南兴拱手道:“南大人,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山坳之约。” 南兴笑着点点头:“自然不敢忘。只要人走就行,车马粮草都是景泰城的,都得留下。” 陆永刚一下子僵住了,他怒视着南兴:“南大人,你真想与我们一战吗?” 南兴保持着微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悠然地说道:“陆国主,您肯定已经从杨家那里了解到了我军所带的粮草数量。其实,如果您愿意,我还希望能暂时从您这里借用一些粮草。” 陆永刚闻言哈哈大笑,他说道:“我确实知道你的粮草数量,也正因如此,我才坚信我们能够达成这个约定。”他接着说道:“这些粮草都留给你吧,而且,我还可以额外赠送你一万石军粮。南大人,你看这样够意思吗?” 南兴其实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永刚竟然真的愿意提供粮草。他假装不满地说道:“一万石军粮才勉强够我军十天的口粮,陆国主这是看不起我南某人吗?” 陆永刚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后悔,感觉自己被南兴架住了。他知道现在不给不行了,而且还不能给少了。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我这次所带的军粮确实不多,这样,我给你二万石,如何?” 南兴听到这个数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笑着说道:“陆国主如此慷慨大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援助。” 在完成粮草的交接后,南兴与陆永刚进行了简短的寒暄。 南兴为了表示对陆永刚慷慨赠粮的感谢,将自己的佩刀赠予了陆永刚,表示不能白白接受这两万石军粮的大礼。 当夜幕降临,一骑快马从景泰城疾驰而出,目的地是甘州。 而南兴则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共同商讨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他们知道,冬季即将到来,这将给军事行动带来诸多不便。因此,他们必须在冬季来临之前,拿下永登城与古浪城。 有了陆永刚提供的粮草作为后盾,南兴的底气明显增强。 经过一整夜的深思熟虑和激烈讨论,南兴做出了重要的战略部署。 他决定让第三军副将欧阳斌的儿子欧阳任理率领三万精锐兵马——包括三个战兵营与一个精锐骑兵营,共同攻打永登城。 同时,他指派张阳带领两个战兵营以及新近归顺的景泰兵马去攻打古浪城。 南兴自己则选择留守景泰城,坐镇指挥。 在出征前,南兴特别叮嘱两位将领,务必随身携带他与陆永刚之间签署的协议。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尝试劝降敌方守军,避免不必要的战斗和损失。 如果敌方守军拒绝投降,那么他们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 第23章 两城捷报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南兴在这段时间里忙得不可开交,终于将景泰城的民生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然而,就在他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传令兵带来了令人振奋的喜报。 原来,永登城与古浪城的守军在看到永昌陆永刚与南兴签署的协议后,深知十国联盟已经破裂,无法再依靠外力对抗。因此,他们选择了不战而降,主动向南兴的军队投降。 这一消息让南兴大为欣喜,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就这样,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南兴成功地攻下了西部三城——景泰城、永登城和古浪城。 南兴在接连取得三座城池的胜利后,迅速作出了战略调整。为了巩固新占领的地区并防止可能的叛乱,他将三城的原守军进行互调。这样做不仅可以平衡三城的军力分布,还能让各城的守军远离家乡,从而更好地维护治安。 同时,南兴只给其他两城留下了一个小旗统帅的守军,而第三军全军则被调回景泰城。 这样的部署使得景泰城的军事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不仅可以应对可能的外部威胁,还能作为南兴统一西部的军事基地。 此外,南兴还依照之前的约定,安排了车马将永登与古浪两城的原国主及其家属护送回南国京都。 这些原国主虽然失去了领土和权力,但南兴承诺让他们在京都过上富足的生活,以此表达对他们的尊重和善意。 最后,南兴命令传令兵迅速向京都报捷,并请求粮草辎重支援。 南兴正在景泰府衙与欧阳任理和张阳讨论军事事务时,探马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据报,陆永刚率领的大军在回程途经甘州时,遭到了凉州城上将军李辉的伏击。陆永刚的军队在这场遭遇战中损失惨重,只带着不到千人的残兵败将狼狈逃回了永昌城。 听到这个消息,南兴忍不住放声大笑,他嘲讽道:“这个陆永刚,空有一腔野心,却缺乏深思熟虑和计谋,根本不值得我们担忧。” 张阳趁机恭维道:“大人您早先派出的使者所布下的计策,真是高明啊!大人您的英明真是无人能及。” 南兴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我只是派人给凉州国主田文铭送去了我与陆永刚的协议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这一切都是田文铭自己决定的。” 南兴对张阳吩咐道:“毕竟陆永刚如今已算是我的盟友。你即刻安排人手,带上我的旗号,前往永昌城对陆永刚进行慰问。在路过凉州时,务必展示我们的实力,给田文铭一些颜色看看。告诉他,截杀陆永刚便是与我为敌,届时我将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讨伐。同时,不妨透露一下,我南兴是个极其贪财之人。” 张阳领命而去。 欧阳任理提醒南兴,虽然他们刚刚占领了三座城池,但城中的百姓尚未真心归顺。同时,冬季的严寒并不利于大军行动,因此他建议南兴在行动前三思而后行。 南兴听了欧阳任理的话后,轻松地笑了笑,解释说:“我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去攻打凉州,只是想借此机会向田文铭展示我们的实力和决心,同时敲诈他一些财物。毕竟,我们刚刚占领了三座城池,军队的士气正旺,需要一些战利品来犒赏三军。至于杨建去找杨荣借粮还没回来,确实有点奇怪,你会派人去查看一下的。” 欧阳任理领命而出。 在宇州的京都朝会上,皇帝南宏之面带喜色地接过兵部呈上来的南兴捷报。他扫视了一眼朝臣们,高声说道:“南兴果然没让我失望,领兵出关仅仅月余,便已经打下了西部三座城池。” 众臣们纷纷起立,齐声祝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开疆扩土,留下不世之功绩。”他们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充满了对皇帝的敬意和赞颂。 然而,南宏之皇帝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皱起眉头说道:“就是这个南兴,光顾着打仗了,竟然还没有半点奔虎军的消息,真是让人失望。” 大皇子南长彦立刻站出来为南兴辩解:“启禀父皇,西部地广人稀,想寻找李勇浩将军的下落确实需要更多时间。还请父皇宽限些时日,相信南兴定会传来好消息。” 二皇子南长明亦步亦趋地附和道:“启禀父皇,南兴既然已经打下了三座城池,理应对第三军进行嘉奖。儿臣建议请吏部按照军功进行赏赐,并授予南兴游骑将军的职位。” 这一提议立即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群臣们纷纷私语,讨论着这个破格的提升。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一下子跃升到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这样的晋升速度在南国历史上都是罕见的。 然而,有了两位皇子的带头,余下的群臣也纷纷应声附和,表示支持这个提议。 皇帝南宏之看着朝堂上的群臣,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点了点头,说道:“就依长明所言,着吏部按照兵部报呈的军功,敕封南兴为游骑将军。” 又继续道:“李尚书,你们务必及时将南兴所需的辎重粮草准备妥当,确保能够顺利运送过去。南兴的军队正在前线奋战,我们不能让他们因为后勤不济而受到影响。” 随后,皇帝转向了北部边疆的事务,提到:“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与北武国的和谈。” 相国杨天立刻回应道:“陛下,依照旧例,我们可以与北武国签订互市协议,通过商贸往来促进两国关系,同时让双方军队各自退兵,恢复边境的和平。” 然而,礼部孟长卿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陛下,相国,我们近期几次磋商,此次北武国在谈判中不仅要求开放互市,还希望我们能合兵扫荡北部草原。他们提出北部草原上出现了一位英雄人物,如果不加以限制,一旦他统一了北部草原,那将是我们两国的巨大灾祸。” 南宏之皇帝皱了皱眉头,他扫视着朝堂上的群臣,沉声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英雄,能够统一混乱了上百年的北部草原?相国,还有各位爱卿,都可以畅所欲言,发表你们的看法。” 这时,兵部尚书杨克已站了出来,他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我认为我们可以答应北武国的请求。我军进入北部草原原本就遭到了北武国的反对,现在他们主动提出合作扫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深入草原,一探究竟。” 户部尚书李元浩也附和道:“陛下,北部草原的确蕴藏着丰富的财富。以往因为与北武国的协议,我们失去了对北部草原的开发权。此次,我们应该抓住机会,重新掌握对北部草原的财富。” 工部尚书陈秉辉则提出了更为具体的建议:“陛下,古浪城现在已经被南兴将军打下,往北就是通往北部草原的坦途。我们可以命令一名将军领兵去镇守景泰城,同时命令南兴将军带领他的部队从古浪城进军北部草原。这样,我们既能控制进入草原的要冲,又能利用南兴将军的军事才能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南宏之皇帝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做出了决定。他站起身来,对朝堂上的群臣说道:“先按照各位爱卿的意思,由礼部负责与北武国进行磋商,把新的协议定下来。至于派谁去北部草原,现在已经是冬季,天气严寒,不利于行军作战。我们等来年开春之后,再议此事。众臣,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各自告退吧。” 随着皇帝的话语落下,朝堂上的群臣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告退。 第24章 冬季里的一缕红色 经过礼部与北武国的精心谈判,两国最终达成了新的协议。 这份协议标志着两国关系的友好和谐,为两国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协议规定,双方将开放互市,放开民间商旅贸易,促进经济交流与发展。同时,协议还规定在来年开春时,两国各派出一支军队,共同扫荡北部草原上的残余势力。所占领的土地将归各自所有,这一条款体现了双方的平等与尊重。 此外,协议中还加入了一项重要的内容,即双方将共同寻找南国李勇浩率领的奔虎军与北武国三公主武玲珑所率领的血龙军。 原来,武玲珑在率领血龙军扫荡北部草原时失去了音讯,北部草原广袤无垠,武萧皇帝无法倾国之兵去寻找,因此才转而武力迫使南国介入。 南国方面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恍然大悟,他们终于明白了北武国的真正意图。 虽然双方各有算盘,各有想法,但在这次和谈中,两国都算是各取所需,实现了共赢。 隆冬时节,西北的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北风呼啸,寒冷刺骨。 在这样的恶劣天气里,杨建终于带着从杨荣那里借来的五万石粮草返回了景泰城。 南兴在接到粮草归来的消息后,立即下令全体军队转移至古浪城。同时,他还擢升了一些留任的总旗领为校尉,命他们各自招募五千军队,以扩充军力,加强防御。 南兴还派遣使者前往凉州,向凉州国主田文铭传达了严厉的斥责。他指责田文铭伏击陆永刚的行径卑劣无耻,要求田文铭付出五万金作为赔偿。如果田文铭拒绝支付这笔赔偿金,将毫不犹豫地挥师攻城。 凉州国主田文铭在接待了南兴的使者后,召集了属下商议对策。他愤怒地骂道:“以往三年扫荡一次,我们给南国的将军也不过五千金,这次他竟然以陆永刚报仇为由索要五万金,真是贪得无厌,令人气愤!” 谋士燕无暇这时开口说道:“国主,根据我们细作的报告,南兴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拿下了三座城隘,现在军力已经达到了七万余人。而且他们已经全部移军到古浪城,古浪到凉州不过四日的路程,骑兵甚至可以在一日之内就抵达城下。因此,我认为我们不可不防。或许,给南兴一些金子,买个平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上将军李辉则持不同意见:“国主,现在是冬季,南兴不可能发动战争。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机安心发展自己的势力,等待来年开春再招募更多的士兵。” 田文铭听后稍微安心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道:“有李辉将军的勇猛,我自然可以安心。那我们就暂时不理会南兴的要求,等到来年开春再招募更多的士兵。” 使者回到古浪城后,向南兴详细汇报了田文铭拒绝赔偿的态度,并添油加醋地说道:“南兴若敢来犯,定让他有来无回。”南兴听后并未动怒,只是摆摆手让使者退下,然后召来了欧阳任理商议对策。 “欧阳将军,”南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意已决,欲攻取凉州。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欧阳任理沉思片刻,回答道:“凉州城高墙坚,兵力雄厚,据报有五万有余。且凉州骑兵以锐利着称,不可小觑。而我军目前只有七万人,且正值寒冬,实不宜动刀兵。” 南兴微微一笑,说:“欧阳将军所言极是。但正因为大家都知道冬季不宜动兵,所以此时攻其不备,更有胜算。我心中已有一计,是围城以投石车与箭矢远程消耗他们。冬季对凉州骑兵不利,若他们敢出城野战,我们就以深沟壁垒和箭矢来对付他们,大量消耗他们的骑兵力量。” 欧阳任理点头赞同道:“大人心中已有定策,末将就下去准备。” “记住,”南兴补充道,“多带些投石车,把粮草带齐。我们在凉州东门也要扎一座坚固的营地,以确保万无一失。” 欧阳任理领命而去。 在北风凛冽的寒夜中,凉州的守城士兵们为了抵御严寒,不得不躲在城楼里取暖。清晨,一位巡视的校尉严厉地催促着士兵们去站岗,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士兵们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命令,纷纷回到城垛上执行任务。 突然,一名士兵尖叫起来:“敌袭,敌袭,敌袭!”校尉立刻向城外望去,只见城外旌旗飘扬,血红色的第三军军旗与南兴的“南”字将旗在寒风中屹立。 一夜之间,东城门外竟然已经建立起了一座坚固的营地,营地中热火朝天,显然正在紧张地准备投石器械。 校尉立即向城内报告了敌袭的消息,整个凉州城立刻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同时,他们也感到惊讶和不解:南兴军队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如此大规模的营地建设,并且选择了在寒风凛冽的冬季发动攻击。 田文铭被侍从急促的叫醒,心中本已恼火,再加上听闻南兴已在城东列阵准备攻城,他立刻清醒过来,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迅速召集了燕无暇与李辉,一同登上东城楼,查看城外的敌军情况。 李辉指着城下排列整齐的军阵,对田文铭说道:“国主请看,南兴此人确实庸碌无能。他将投石车阵放在前方,这明显是个破绽。我们只需派出一队精锐骑兵,便可轻易冲杀他们的投石车阵,一旦失去了攻城器械,他们便无法对城墙造成威胁。再者,他们只围堵了我们的东门,其他三个城门却未见敌军,这说明南兴并非真心想要攻城,他只是想通过武力威慑来勒索钱财而已。” 然而,燕无暇却持有不同看法:“未必如此简单。南兴手里握有一万精锐骑兵,此刻并未现身。而列在东门的敌军,装备的都是重甲硬弓,显然他们是准备全力攻城。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话音刚落,城楼下的投石车开始发动,带着火焰的滚石如雨点般砸向凉州城防。冬季的冰封和天干物燥使得火势迅速蔓延,而城内水源的匮乏又使得守军无法有效灭火。很快,火势就越发大了起来,城内的守军开始陷入慌乱。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危机,李辉果断下令,命手下校尉引领一队精锐骑兵冲出城门,冲击南军的投石车阵。 然而,就在东门城门大开的瞬间,第三军的重甲兵迅速变换队形,以锥子型阵势顶在了最前面。同时,后方的弓弩手也齐齐上箭,准备迎战凉州的骑兵。 当凉州的骑兵一冲出来,他们才发现前方的平地已经被南兴的部队挖满了沟壑。这使得凉州的骑兵无法保持冲锋队形,陷入了困境。而迎面而来的则是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使得凉州骑兵在冲向敌军兵阵前就已经死伤过半,无奈之下只能暂时退回城内。 田文铭看到骑兵无法突破敌阵,心中焦急万分。他慌忙命令弓箭手射箭,然而箭矢却在抵达第三军阵前就已无力坠落,无法对敌军造成有效威胁。南兴的投石车则一轮又一轮地轰击着城楼,使得守军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田文铭看着眼前的战况,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转向李辉,急切地问道:“李将军,可有应敌之策?”李辉也感到十分头疼,城内确实没有储备投石机,而弓箭无法射到敌军,骑兵也无法突破敌阵,这样的被动挨打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第25章 冬季里的一缕红色(贰) 李辉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国主放心,臣自当率领全部骑兵,从北门而出绕到南兴背后进行突袭。届时,请国主大开城门,城内步兵一同出击,我们定能将南兴这个恶贼斩于马下!” 田文铭听到这个计划,心中稍感安慰。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就依李将军之计行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务必注意安全!” 李辉领命而去,迅速集合骑兵队伍,准备从北门出发进行突袭。田文铭也立即下令加强城内的防御力量,同时做好开城门迎接步兵出击的准备。 李辉率领的凉州骑兵确实不负骁勇之名,行动迅速且战斗力极强。他们从北门绕到了东门,正准备对第三军的后方进行突袭。 然而,当他们抵达东门时,却发现南兴的营寨一夜之间已经扎得十分坚固。营寨由冰块垒起,在冬季的严寒中,这些冰块甚至比石条还要坚固。 李辉命令骑兵绕行几圈,试图找到突破营垒的机会,但都未能成功。反而在这个过程中,凉州骑兵还遭到第三军硬弩的射击,损失了一些兵士。由于骑兵的弓箭射程不及硬弩,他们根本无法突防。 正当李辉准备下令回城时,斥候前来报告说在东十里处发现了第三军的辎重营。李辉立即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敌军的粮草军械所在地,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目标。他随即下令所有骑兵向东十里处的第三军辎重营驻地发起攻击。 李辉率领的凉州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了第三军的辎重营,然而辎重营的士兵们并未因此慌张,他们依托辎重车组成防线进行抵抗。 尽管凉州骑兵勇猛无比,但他们很快发现,第三军辎重营的士兵们异常坚韧,他们并肩作战,死战不退。 经过激烈的战斗,凉州骑兵成功凿穿了第三军辎重营的军阵,按照常理,此时的士兵们应该胆寒四散逃命,但第三军的辎重营士兵们却展现出了顽强的抵抗意志。 他们坚守岗位,与凉州骑兵展开了殊死搏斗。尽管五千对两万,力量悬殊,但他们仍然奋力抵抗,没有轻易溃败。 就在辎重营快要全军覆没之际,南兴的战兵营终于及时赶到,形成了对李辉的合围之势。他们采取重甲在前、硬弩在后的战术布局,成功压制住了凉州骑兵的攻势。 面对这样的困境,李辉率领的骑兵陷入了苦战。 与此同时,田文铭得知李辉被围困的消息后,立即派出步兵进行支援。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步兵在半路上遭到了张阳率领的骑兵突袭。显然,凉州的步兵并没有多少战斗意志,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很快就被打垮了。 第三军的六个战兵营如同铁壁一般,步步紧逼,逐渐压缩了李辉凉州骑兵的活动空间。李辉深知不能让骑兵停下来,否则在严寒的冬季,流汗的战马一旦受冻,整个部队将陷入极大的困境。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手下校尉来报,城里支援的步兵已被击溃,形势岌岌可危。 李辉明白,再不突围,后果不堪设想。他决定拼死向西突围,指挥凉州骑兵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形成锥型突防阵型,向西冲入了第三军的重甲步兵阵中。南兴对此早有预料,西面不仅部署了一个重甲营与一个弓弩营,还布置了两万三城归附的兵力。 在血与风的交织中,凉州骑兵艰难地突破了第三军的军阵,却又陷入了三城士兵的军阵中。尽管已是强弩之末,但凉州骑兵依然勇武无敌,迅速击溃了三城士兵。 然而,令他们绝望的是,第三军的骑兵部队已经赶了回来。一场激烈的骑兵对阵骑兵的厮杀就此展开。 战场上,马蹄声、兵刃相交声、战吼声此起彼伏,震天动地。李辉和他的凉州骑兵身处其中,奋勇杀敌,力求突破重围。然而,第三军的骑兵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同样勇猛善战,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 战场的绞杀声逐渐平息,李辉抬起头,目光穿越战场的硝烟,向西方的凉州城望去。那座城市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遥不可及。他心中清楚,这次突围的希望已经渺茫。 第三军的战兵营再次完成了合围,将他们困在了这片战场上。 环顾四周,李辉看到自己身边仅剩下的三千余骑兵。这些曾经骁勇善战的士兵们,现在都已经疲惫不堪,身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他们默默地聚集在李辉的身边,等待着他的命令。 就在这时,南兴的使者李金单骑而来,高举着白旗。 他来到李辉面前,传达了南兴的意愿:“李将军,我奉南大人之命而来。为了剩下的弟兄们,为了凉州百姓的安危,我希望将军能够归降。南大人承诺,将军归降后,将不会对凉州动刀兵,而是与百姓和睦相处。同时,南大人还希望重新组建凉州铁骑,让将军的威名远播四海。” 李辉的耳边回荡着战场上受伤战马的嘶鸣声和倒地士兵的哀嚎声。 这些声音如同尖锐的刀割,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他的眼泪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不是因为痛苦或软弱,而是因为深深的无奈和自责。 他深知凉州骑兵并非不够精锐、不够勇武,而是败在了武备不足上。南国的重甲与骑兵的皮甲都远胜于凉州的布甲,这使得他们在战斗中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 即便是他的三百亲卫,身着重甲,也无法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 面对这样的现实,李辉痛苦地摇了摇头。他明白继续抵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士兵无谓牺牲,而凉州百姓也将陷入更大的灾难之中。经过深思熟虑,他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同意归降南兴。 田文铭得知李辉归降的消息后,愤怒之情难以抑制,他大骂李辉背叛了凉州的荣誉和信仰。 然而,愤怒并不能改变现实,他必须面对一个全新的局势。在谋士燕无暇的劝解下,田文铭逐渐冷静下来,认识到只有通过谈判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好的结果。 于是,田文铭向南兴发起了谈判。经过多轮谈判和交涉,南兴最终同意了田文铭的请求:允许他举家迁移到南国京都生活,并承诺上禀皇帝,封他一个闲爵,让他安稳地过上富家翁的生活。 作为交换条件,田文铭将凉州城献给南兴。 谈判结束后,田文铭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迁移准备工作。他组织人手将经年累计的财富运往南国京都,并安排好了家族成员的生活。同时,他也开始与南兴方面协商具体的交接事宜,以确保凉州城的平稳过渡。 南兴率军平稳地进入凉州城,目光所及之处,城墙高耸宽厚,仿佛诉说着这座城市悠久的历史和坚韧的防御。前面的护城河深不见底,宛如一条静谧的巨龙环绕着城池,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凉州城的雄伟之景令人叹为观止,无论是精心设计的瓮城还是巧夺天工的羽楼,都显示了其完备的防御体系。 南兴站在城墙之上,俯瞰着这座曾经抵抗自己大军的坚城,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深知为了拿下这座城池,即便是没有经历惨烈的攻城战,围杀李辉的两万凉州骑兵也付出了三万多的士兵生命。这个数字让他深感震撼,也体会到凉州铁骑的勇武。 回想起整个战役的过程,南兴不禁对田文铭的昏庸感到惋惜。他明白,如果不是田文铭的失误和短视,或许自己真的需要率领十五万大军才能攻下这座坚城。而现在,凉州城已经属于自己。 第26章 春季祭祀 当南兴成功入主凉州城,正准备向京都呈报战报之时,周亭亭在凉州府衙见到了他,她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说道:“南大人,我没想到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得上您的攻城略地。”南兴笑着回应道:“周亭亭,你就是我的报喜鸟儿,这次皇帝老儿给了什么命令?” 周亭亭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直接将圣旨递给了南兴。她说道:“恭喜南大人,又升官了,游骑将军,这可是从五品上的武将了。” 南兴接过圣旨,轻轻地笑了笑:“从五品下升到从五品上,嘿嘿,皇帝老儿对我还不错的嘛。正好,我此次打下凉州,一些奏报也得上呈兵部,就跟随你一起回京吧。” 周亭亭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继续说道:“对了,北武国已经跟南国签订协议,明年要进军北部草原,你当做好准备。” 南兴疑惑地问道:“去北部草原干嘛?”周亭亭立即向他详细解释了与北武国的协议内容。 听完之后,南兴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原来李勇浩也看上了武玲珑,也跑去北部草原找她了啊,哈哈哈。” 周亭亭轻轻地摇了摇头,提醒道:“南大人,找到李将军本来才是你的主要任务。”南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想到户部的李元浩,不禁有些头疼地问道:“户部的辎重粮草什么时候能到?”周亭亭回答道:“不日就会到。” 南兴听后稍微安心了一些,然后坚持留周亭亭在凉州玩了几天,才让他跟着回京都的传令兵一起上路。 当周亭亭最终离开凉州时,南兴亲自送他到城外,并有五大车珍奇异宝随行,并嘱咐他一车送往城南和愉院,一车送往杨家,一车送往李家,一车送给孟家,一车进献给皇帝。周亭亭点头答应,然后坐进马车,扬尘而去。 周亭亭离开后,南兴立即召集了欧阳任理和李辉两位将军,共同商讨如何整顿兵马和扩大募兵的事宜。李辉皱着眉头说道:“大人,凉州并不缺乏勇武的士兵和优良的马匹,但我们目前最缺乏的是骑兵铠甲。如果我们能够整备出一支三千人的重甲骑兵,那么在关键时刻,这将是一支能够改变战局的强大力量。” 南兴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李将军,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们并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来购买和制造重甲骑兵所需的装备。而且,即便我们有足够的财力,朝廷也未必会同意我们搞重甲骑兵,毕竟这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武器。目前,我们还是先从轻骑兵入手,整合现有的部队,选拔出一支三万的骑兵部队。同时,我们还需要整备出十个战兵营。加上守城的部队,我们总共需要按十万兵力的规模来进行整合。” 欧阳任理听后提醒道:“大人,朝廷给您的兵力限额只有五万,如果您私自扩大一倍的话,可能会有人趁您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嫌。” 南兴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有道理。那我们就按照五万的兵力向朝廷报备。对于此战中战死的弟兄们,要上报朝廷要求拨付抚恤金。至于剩下的五万兵力,我们按民团来编排,让他们在平时可以作为民众的一部分,但一旦穿上战甲,就能立刻转化为战兵。” 两位将军听后齐声答应:“遵命!” 整个冬季,西部四城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静待来年的开春时节。 1025年春,宇州京都正值冰雪融化、万物复苏的时节。城南的和愉院中,几名身份高贵的妇女聚集在一起,她们的谈笑声轻松而愉悦。 其中一人夸赞道:“南兴这小子确实有点能力,如今已经成功拿下了凉州城。听说凉州的田文铭已经入宫拜见了皇帝,还得到了封赏为逍遥侯,这封号确实很适合他。” 又有人满意地说道:“南兴这孩子还算有良心,为了答谢我们的支持,特地送来了一车珍宝。待会儿姐妹们都可以拿上一份,算是他的一点小小心意。” 另一个妇女补充道:“听说这次周亭亭从凉州带回了整整五车珍宝,连皇帝也才分到一车。我们姐妹们能分到一份,已经算是很知足了。” 然而,也有人表达了担忧:“南兴这小子办事的确有些不稳妥。他这么明目张胆地送珍宝过来,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是我们在背后支持他吗?和愉院虽然只是我们的一个据点,但谁又能保证没有人会将我们牵连进去呢?” 这时,似乎是领头的女人发话了,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与老练:“姐妹们,不必担心。他们不可能调查出什么的。这座和愉院只是京都众多欢场中的一个,来往的贵妇们可不只咱们几位。稍后,我会让万兴拿出一半的财物,送给那些曾经为南兴说过话的小吏们,让他们也分上一份。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无人能查清真相。”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记住,我们在这京都之中,要的就是一个‘隐’字。我们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 在京都之中,兵部杨家、户部李家与礼部孟家都收到了南兴送来的礼物。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事风格,却意外地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而在皇宫之中,南宏之皇帝看着南兴送上来的珍宝,眼神颇为复杂。他感慨道:“这南兴,明明可以凭借军功晋升,却偏偏也学会了那些乌烟瘴气的贿赂上官的手法。” 韩贵妃站在一旁,轻声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陛下拿了南兴的礼物,不也是挺开心的吗?” 南宏之哈哈大笑,却带着一丝无奈:“这小子,可不单单给我送了礼物,杨家、李家、孟家也都送了。这倒没什么,只是他还给一个欢场也送了,这让我有些不解了。” 韩贵妃提醒道:“陛下忘了?上次朝堂议政时,不是有一些官员站出来为南兴求情的吗?” 南宏之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难道京都中还有我不知道的势力在支持南兴?看来,我必须好好查一下了。” 在皇宫的御书房内,南宏之皇帝接见了礼部的孟长卿。孟长卿跪拜行礼后,开口道:“叩见皇帝陛下圣安。每年春季二月二,我们都会依照惯例,召集四镇节度使、副使、九州刺史、各郡太守等官员回京,与陛下共同祭祀。不知今年陛下是否有其他需要召集的人选?” 南宏之思索片刻,说道:“朕有意召南兴参与此次祭祀,不知是否合乎礼节?” 孟长卿一愣,随即回答道:“回陛下,按照惯例,参与祭祀的官员需达到四品以上。南兴目前的品级尚不足以达到此标准,因此并不符合礼节。” 南宏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便按常例办理,等待开朝大会时再作商议吧。” 孟长卿再次行礼,恭敬地退出御书房。 第27章 大朝会 每年开春的二月二,对南国而言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这一天,不仅意味着春天的到来和新生的开始,更是南国官方的一项重大节日。全国各地的军镇州衙的主副官都会在这一天回到京都,他们肩负着双重使命。 一来,他们要与皇帝共同祭祀,手捧香火,祈求上苍保佑南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以及武运昌隆、国泰民安。这不仅是对天地的敬畏,更是对祖先传统的尊重与传承。 二来,他们还要参加开朝大会,与皇帝和朝中大员共同商议新的一年的国家政策大计。 虽然南宏之皇帝曾有意召回南兴参与此次祭祀,但因南兴的品级不够而未能如愿。然而,这并不妨碍皇帝对南兴的偏袒和看重。 在这一天,宏伟的祭坛之上,各级官员按品级分列两侧,庄重而肃穆。随着礼部官员高喊:“祭祀开始!”皇帝南宏之缓缓走向祭坛,手持香火,神情肃然。他向着天地神灵和祖先祈福,希望南国能够在新的一年里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随着祭祀活动的庄严落幕,整个南国沉浸在一片欢乐与庆典的氛围中。京都的大街小巷,人群涌动,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身着盛装,欢聚一堂,共度这一年的盛大节日。 街头巷尾,舞龙舞狮、杂耍表演、商贩叫卖,各种活动应接不暇。五彩斑斓的风筝在蓝天中飞舞,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春天的活力与生机。孩子们欢笑着追逐嬉戏,大人们则围坐一起,品尝着美食,畅谈着家常。 这一日,官府也特地开放宵禁,让百姓们可以尽情狂欢,共度良宵。夜幕降临,璀璨的灯火将整个京都映照得如同白昼。人们或走进酒楼茶馆,品尝美酒佳肴,聆听丝竹之音;或漫步在河边柳下,欣赏月色如水,感受春风拂面。 全国各地的庆祝活动也如火如荼地展开,无论是繁华的城镇还是宁静的乡村,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之中。这一天的南国,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庆典舞台,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着这个美好的时刻。 祭祀的钟声渐渐远去,开年大朝会的序幕随之拉开。 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各级文武官员依照品级,穿着华丽的朝服,浩浩荡荡地进入大殿。他们步履稳健,神态庄重,每个人都怀揣着对国家的忠诚与责任。 南宏之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而庄重。他的目光扫过大殿中的每一位官员,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是他的臣子,是他的得力助手,他们共同构成了南国的脊梁。 依照惯例,各部门尚书开始逐一上前,向朝廷汇报一年来的大小事情。他们详细陈述了去年的各项工作,包括与北武国达成的协议、奔虎军失踪事件、以及南兴打下的西部四城等重大事件。 相国杨天站了出来,他的声音稳重而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臣启奏陛下,今日大朝会需商议数件要事。首先,关于派谁去赴任西部四城的郡守,此职位重任在肩,需选拔一位才能出众、忠诚可靠的官员。其次,西部刺史的人选也至关重要,他需具备治理边疆、安抚百姓的能力。再者,关于派遣哪位将军率军前往北麓草原,与北武国共同扫荡草原部落,这需考虑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最后,南兴将军打下凉州城,立下赫赫战功,应给予何种嘉奖,以彰显陛下之英明与公正。” 南宏之皇帝听完杨天的奏报,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环视着大殿中的官员们,说道:“众爱卿均可畅所欲言,共同商议这些要事。” 此时,吏部尚书周世荣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严肃而审慎的表情。他拱手向皇帝行礼后,开始发言:“启奏陛下,南兴将军打下三城,已晋升为从五品的游骑将军。此次再次为陛下攻城略地,应为其累计军功,暂不予晋升。至于郡守与刺史的人选,臣认为应由陛下与相国共同商议决断,以确保选拔到最合适的人选。” 周世荣的话音落下,大殿中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南宏之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对周世荣的建议表示认可。随后,他开口说道:“周爱卿所言有理,南兴将军的军功由兵部记录存档,待日后再立新功再作嘉奖。至于郡守与刺史的人选,朕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户部尚书李元浩紧随周世荣之后,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启禀陛下,举贤不避亲,臣斗胆举荐一人。李尚未,品行端正,才能出众,且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声望和经验,臣认为他可为景泰城郡守。” 李元浩的话引起了朝堂上的一片议论。此时,礼部尚书孟长卿也站了出来,他温文尔雅地拱手说道:“李尚书言之有理,臣也愿举荐一人。臣的族弟孟元华,博学多才,善于治理,臣认为他适合担任永登城郡守一职。” 刑部尚书王自旭不甘示弱,也站出来奏报:“启奏陛下,臣亦有一人推荐。下臣的女婿孙龙旭,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且在刑部有过任职经验,对法律条文了如指掌,臣认为他可胜任古浪城郡守之职。” 三位尚书接连举荐人选,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热烈而庄重。经过众臣的讨论与商议,最终确定了这三个人选。 就在朝堂之上继续讨论凉州郡守与刺史人选的关键时刻,吏部尚书周世荣接收到南宏之皇帝的眼神示意后,迅速站出来发言。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臣启奏陛下,凉州作为新占领之地,且地处兵锋前线,暂时并不适宜设立郡官。为确保地方的稳定与安全,臣建议实行军管制度。至于四城之地,目前规模尚小,不宜增设刺史职位。待日后陛下成功征服西部十城后,再考虑增设刺史,以更好地管理广大领土。” 周世荣的提议立即得到了一些官员的声援。兵部尚书杨克已说道:“周尚书的意思是,凉州暂由南兴将军管理吗?”周世荣点点头,肯定地说:“正是。南兴将军刚打下凉州,对该地情况了解最为深入。同时,新征服的城池仍需武力震慑,以保持地方的稳定。因此,由南兴将军暂行管理最为合适。” 随着周世荣的话语落下,更多官员纷纷表示支持。甚至连御史台的官员也对此表示赞同。此时,相国杨天站出来,阐述了他的看法:“凉州地理位置重要,依臣之见,应在此地部署至少十万军力。此外,凉州与古浪作为北进草原的重要通道,必须重兵把守。臣建议调派贺兰峡关的杨荣将军率领镇北府第一军进驻古浪,与南兴将军的第三军形成互助之势,共同镇守这片战略要地。” 众人听闻相国杨天的建议,心中暗自惊叹他的策略之高明,同时也明白了他之前对三个郡守人选表现得如此淡定的原因。 让杨荣率领镇北府第一军去镇守古浪,无疑是将四城的军力置于杨家的影响之下。南兴曾是杨荣的老部下,以及他借给南兴五万石粮草的恩情,都让这一安排显得更为微妙。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二皇子南长明也站出来支持杨天的提议。他声音洪亮地说:“启奏父皇,相国言之有理。确保有足够的军力是保护国家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的前提。凉州作为最前沿的阵地,将镇北府的军力前移是十分必要的。”随着南长明的话语落下,一些官员也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皇帝南宏之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上的群臣,最终缓缓开口:“那就按照相国的意思办理。接下来,我们该商议一下派谁去草原执行任务了。” 随着南宏之的话语落下,朝堂上的气氛再次变得肃穆而紧张。 北麓草原对于南国来说,一直是一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里出产的优良战马是组建顶级骑兵的关键,而南国正因为缺乏良马,在与北武国的交锋中屡屡失利。以往,北武国一直不允许南国进入北麓草原,这使得南国只能望草原而兴叹。 如今,随着一纸协议的签订,南国终于有了进入草原的机会,然而却陷入了选派合适人选的困境。 在朝堂的热烈讨论中,大皇子南长彦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充满决断:“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应由南兴将军率军进入草原。他目前正在寻找奔虎军的下落,与此任务相辅相成,可以一并进行。” 然而,杨克已并不认同大皇子的提议。他反驳道:“大皇子此言不妥。南兴的第三军刚刚征服凉州,此刻应该休整一段时间,不宜立即进入草原。臣认为,我们应该选派一位对草原更加了解的将军前往。” 第28章 大朝会(贰) 大皇子南长彦听后,微微一笑,再次发言:“说到对草原的了解,无人能出杨荣将军之左右。他常年镇守贺兰峡关,与草原部族颇有交往,对此地了如指掌。” 南长彦的话立刻引起了朝堂上的轩然大波。众臣们纷纷议论纷纷,许多人认为他这一招虚晃一枪,正中要害。 毕竟,进入未知的草原如同趟过未知的河流,福祸相依,而第一个去趟的人所要承担的风险无疑更大。 刚刚被相国杨天安排到古浪的杨荣,如今又被大皇子南长彦推向了草原。 李家、陈家、周家、孟家、王家等势力显然不愿看到杨家继续扩大在西部的影响力,纷纷站出来支持大皇子的提议。在他们的带动下,大多数官员都纷纷表示支持大皇子南长彦的观点。 杨克已刚要再次发言反对,却被相国杨天及时拦下。杨天深沉的目光扫过朝堂,缓缓开口:“让杨荣将军率军前往北麓草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对杨荣的能力充满信心,他必能完成陛下交付的重任。然而,如此一来,西部四城的防务便显得捉襟见肘,仅靠南兴的第三军恐难以应对突发状况。不知大皇子对此有何安排?”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宁州刺史孟祥全适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启禀陛下、相国,臣愿从宁州军中抽调战力最强的第一军前往古浪镇守。虽说我宁州军的战力或许无法与边军相提并论,但我们也渴望在前线历练,为南国尽忠。” 杨天见状,心中明白孟家已经决定出手支持大皇子的提议。他也意识到,阻止这一决定已无可能。更何况,前往草原并非只有风险,若杨荣能在那里站稳脚跟,对于杨家来说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于是,他转向皇帝南宏之,恭敬地回禀:“陛下,臣认为大皇子的提议值得考虑。杨荣将军有能力在北麓草原立足,为我南国谋取更多利益。” 皇帝南宏之目光如炬,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位官员。南宏之沉思片刻后,终于开口:“既如此,朕便同意大皇子的意见。由杨荣将军率军前往北麓草原,务必完成扫荡草原并寻找奔虎军的任务。同时,孟祥全,朕也同意你的请求,调派宁州第一军前往古浪镇守。” 继续道:“朕深知兵权统一的重要性,因此决定让南兴负责西部四城的军务。虽然南兴年轻,品级也不高,但朕相信他的才能和潜力。为了南兴更好统一指挥军队,朕特授他暂代西部观察处置使一职,负责开疆扩土的重任。朕希望他能够不辱使命,为南国的边疆稳定做出贡献。” 孟祥全听到这里,心中不满更甚。他立刻站出来反对道:“陛下,南兴不过是从五品的小官,而我宁州军第一军主官却是正五品。让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去指挥正五品的主官,这与国家法度明显不符。臣斗胆请问陛下,这样的安排真的合适吗?” 杨天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沉稳地回应道:“孟刺史所言差矣。陛下已经明确授予南兴暂代观察处置使一职,此职位为从四品,足以指挥正五品的官员。因此,南兴完全有资格统领宁州第一军。” 二皇子南长明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充满支持:“相国所言极是。我坚信在南兴的统领下,宁州第一军必能为南国开疆拓土,再立新功。” 随着二皇子的表态,朝堂上的各大官员纷纷明白了皇帝的意图。他们看出皇帝决心将西部四城作为南兴的势力范围,不允许其他人染指。一些官员开始暗自庆幸自己先前没有轻易表态,同时也对孟家的冲动感到惋惜。 孟祥全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本想借机分一杯羹,却没想到撞上了皇帝的枪口。 刑部尚书王自旭也慎重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关于南兴暂代西部观察处置使一职的决定,臣有几点顾虑。若因品级之差,两位将军在军务上产生分歧,恐难以迅速决断,长此以往,或将引发更大的纷争。为稳妥起见,臣建议改派宁州的第四军前往古浪。第四军的主官品级为从五品下,如此,南兴在品级上便有足够的资格进行指挥。” 孟家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顺应形势,转而支持王自旭的提议。他们明白,宁州第四军的战斗力确实不如宁州第一军,既然注定要有所舍弃,那么保留更强的力量,舍弃相对较弱的,无疑是一个更为明智的选择。更何况,这个提议原本是孟家自己提出的。 朝堂上的其他官员也开始低声议论,权衡利弊。他们知道,孟家此刻已经陷入了被动。 吏部尚书周世荣同样站了出来,他的语气平缓而有力:“陛下,臣认为南兴暂代西部观察处置使一职确实有待商榷。既然南兴在品级指挥上已无问题,我们是否可以考虑暂时搁置这一任命?待南兴再立新功后,再进行封赏,以彰显其功绩与才华。” 周世荣的话立刻得到了众多官员的附和,他们纷纷表示赞同这一提议。南宏之皇帝听后,微微点头,他环视了一下朝堂上的官员,然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依众位爱卿所奏,暂时搁置南兴暂代西部观察处置使的任命,并改派宁州第四军镇守古浪,归到南兴的麾下。” 随着皇帝的决策落地,朝堂上响起了低声的议论。有官员私下里交头接耳,似乎在谈论着南兴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有人认为南兴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皇帝这是在有意地进行补偿。而皇帝这一决策,看似给足了世家的脸面,实则是以退为进,让大臣们无话可说。 第29章 凉州城 随着开年大朝会的落幕,各项政令迅速通过驿站传达至各州县。孟家成为了最为郁闷的一方,他们原本打算借助宁州与西部交界的地理优势先行一步,却没想到最终损失了第四军,而杨家则因这次事件获得了一个既危险又充满机遇的机会。 李家同样感到烦躁,皇帝将寻找李勇浩的任务交给了杨荣,这明显表示出皇帝对这支军队的放弃。然而,李家却不能轻易放手。只要没有确切的消息表明这支军队已经消亡,他们就必须继续努力争取。 在这样的背景下,李元浩决定派他的儿子李显英亲自前往凉州与南兴进行商谈。 时光荏苒,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宁州的第四军已经顺利进驻了古浪城。南兴为了表达对第四军主将洪景天的热烈欢迎,亲自前往古浪城,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宴会之上,南兴豪爽地表示:“洪将军,我听说了大朝会的事,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宁州军了,而是我南兴的兄弟。我保证,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洪景天缺了喝的。在这里,我保证你会过得比在宁州还要好。我也是从镇北府出来的,深知在世家军队中晋升之难。所以,放心跟着我干,我们一起为国立功!” 洪景天听到南兴的这番话,心中感动不已,他诚挚地说:“将军如此看重我,实在是洪某的荣幸。按理来说,我应该亲自去凉州拜访你,哪敢劳烦你亲自前来古浪呢?” 南兴笑容满面地说道:“洪兄弟,我有一事也不隐瞒你。我已向兵部递交了申请,打算设立西部边军。若朝廷批准,我们便能从官方层面脱离镇北府与宁州的管辖。届时,你我兄弟联手,何愁不能封侯入爵、建立千秋伟业呢?” 洪景天之前因被孟家抛弃而心情郁闷,此刻听到南兴的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试探地问道:“大人,难道外界流传的某些消息……都是真的?” 南兴放声大笑,摇了摇头说:“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洪将军,你我是否能一同开创这大业,你意下如何?” 洪景天听后心潮澎湃,觉得这是一个泼天富贵的机会,当即站起身,带领手下的将校们在酒宴上向南兴跪下,齐声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共创辉煌!” 尽管南兴并未实际向兵部递交设立西部边军的申请,且他的品级确实不足以处理此事,但他的言辞和自信却给洪景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南兴巧妙地运用了策略,用画大饼的方式激发了洪景天的雄心壮志。 洪景天本身因为被宁州抛弃而心情低落,但南兴的提议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再加上坊间关于南兴身份的传闻,使得洪景天更加相信南兴有着非凡的背景和实力。因此,他毫不怀疑地信任了南兴,并期待着自己未来能够飞黄腾达。 在凉州城外,南兴召集了李辉和欧阳任理,准备以最高规格迎接户部尚书的大公子李显英。张阳率领的两营战兵整齐地列队于城门两侧,场面颇为壮观。 欧阳任理看着这一切,不禁有些疑惑,他问道:“大人,李显英并无官爵在身,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迎接他,是否有些不妥?” 南兴闻言,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欧阳任理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说:“大人见笑了,末将确实有些不解。” 南兴解释道:“李显英虽然没有官爵,但他可是户部尚书的大公子,手握重金的财神爷。我们如此隆重地迎接他,正是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和重视。而且,这样做也是为了顾及面子和礼数,毕竟我们不能让财神爷觉得受到了冷落。” 欧阳任理恍然大悟,点头道:“末将懂了。那大人还让战兵营全副武装出来,这是为何呢?” 南兴神秘地笑道:“这是为了秀肌肉,让李显英看到我们的实力。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当李显英的车马抵达凉州城外时,两侧经历过血战的战兵散发出的凛冽气势确实让马匹感到不安,它们止步不前,似乎受到了惊吓。 无论马夫如何鞭策,这些战马就是无法前进。李显英探出头来,看着两侧严整的军阵和南兴那挺拔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下车后,李显英走向南兴,而这时战兵营突然齐声高喊:“杀,杀,杀!”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顿时让李显英吓得摔倒在地。显然,这位李大公子并没有经历过战场,对于这样的阵势感到非常不适应,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南兴见状,立刻上前搀扶起李显英,并对着两侧的战兵喊道:“混蛋!我让你们来欢迎贵客,喊什么杀!吓坏了贵客,今天两营不许吃饭,加训!张阳,带回去!”战兵们齐声应答:“是,将军!”然后整齐地列队回营。 李显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南大人的欢迎仪式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呀。”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南兴摸了摸自己的头,露出一副尴尬而无奈的表情,说:“哎呀,我本来想着要把城中花楼的姑娘们都征集来,夹道欢迎你,给你一个难忘的迎接仪式。可是这帮人竟然要钱,你也知道我囊中羞涩,手头并不宽裕,也不好意思用武力去征调她们。为了不冷落场面,我才不得已调了两营兵来,想以这种方式来欢迎你。没想到这两营兵真是让我失望,竟然连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都搞不定,真是惭愧。还望公子海涵,不要见怪。” 李显英听到南兴的话,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和尴尬,但也不好发作。他只能顺着南兴的话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在府衙宽敞的大厅中,南兴与李显英分宾主落座。南兴热情地表示欢迎,说道:“欢迎李公子光临凉州这座小城,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 李显英则笑着回应道:“南大人过谦了,您的兵强马壮,我此行已有目共睹。我此次前来,是奉家父之命,希望与南大人商讨派遣人手寻找我族叔李勇浩的事宜。” 第30章 凉州城(贰) 南兴点头表示理解,说:“这是当然,寻找李勇浩之事,本就是我应该完成的使命。然而,李公子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原本第三军加上归附的军队人数众多,但朝廷只拨给我五万人的饷银粮草,这已经让我难以为继。现在又加上了宁州第四军,人数也有五万人,但宁州方面却不愿意负责。我现在真的是囊中羞涩,连军队的基本开销都难以维持。” 李显英听完南兴的诉苦,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道:“那你现在究竟有多少军力可以调配呢?”南兴低下头,有些为难地说道:“二十万不到。” 李显英听到这个数字,不禁瞪大了眼睛,怒道:“南大人,这虚数可不太合适吧!即便是吃空饷,也没你这么个吃法!宁州第四军编制上有五万人,实际最多三万人而已。” 南兴见李显英动怒,赶忙憨厚地笑着解释道:“李公子请息怒,我确实有难处,才不得已如此。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 李显英见南兴态度诚恳,心中的怒气也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家父的意思是,希望你继续安排人手寻找我族叔李勇浩。作为支持,家父将按照两个军十万人的标准给你供应钱粮饷银。另外,我家也会出十万两纹银,以表达对南大人的支持和感谢。” 南兴面露难色,对李显英说:“李公子,你对于军队中的空饷情况应该也有所了解。那些州郡的部队敢吃那么大的空饷额度,我是不敢的。毕竟我不能让虚报的士兵去为我打仗,我还得扩充军队,这样才能为陛下开疆拓土。虽然兵部有编制名额,户部那边不好多给。公子你看,能否以其他名目多给我拨付一些呢?比如:治安民团等,至于你家准备给我的十万两银,我就转赠与你,还请公子尽量安排。” 李显英没想到南兴会来这一手,拿着自己家的钱来贿赂自己,但他还是颇感为难。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南大人的意思是?” 南兴笑着回应:“除了兵部的定额之外,我希望能再多加五万人的饷银。这多出来的五万人饷银,我将全部孝敬给李尚书。我只需要军需与粮草,如果李尚书能从兵部那边多给我拨一些重甲,那就更好了。” 李显英听到这个提议,他想了想,说:“南大人的提议我记下了。我会和家族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满足你的需求。” 南兴一听李显英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李大公子出马,那这个事情肯定没问题。只要李尚书点头,我立马安排探马深入草原遍访李勇浩的行踪。” 李显英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南大人尽快安排。杨荣的镇北府第一军,不日就会行军到凉州,很快就会进入草原。” 南兴一听,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感谢李公子提醒,我这就去安排。我会安排人陪同公子在凉州游玩几日,还望公子玩得开心。” 李显英婉言拒绝:“南大人不必客气,游玩就免了。我现在就往京都走,到时我会再次来拜访大人的。” 南兴点头表示理解:“那就有劳公子了。来人,安排一小旗队护送公子到镇北府!” 大厅外立刻有护卫回应:“是!” 李显英站起身,向南兴拱手道:“那就麻烦南大人了,告辞。” 南兴也站起身,回礼道:“公子慢走,一路顺风。” 李显英转身离去,南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 李显英离开后,南兴立即召来了燕无暇。他对燕无暇说:“燕无暇,作为田文铭的谋士,你的表现似乎并不出色。今天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会拜你为我的幕僚。” 燕无暇闻言,笑呵呵地回应:“南大人请说,我会尽力为您解答。” 南兴于是将当前的局势简略地描述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说我应该挥师向西,征服剩余的六城,还是应该把目光紧紧盯在北麓草原?” 燕无暇微笑着说:“大人其实哪儿也不用盯。您目前最需要的是一年的时间来整合兵力,将宁州的第四军也吸收进来。杨荣进军草原不是短时间内能有结果的事情,至少需要一年半载。现在皇帝对您颇为照顾,无论将来是让您进军草原还是攻打西部,军队才是您的立足之本。至于那三个小小的郡守,只要兵权在您手里,他们就不敢造次,翻不起什么大浪。” 南兴听后,深感燕无暇的建议颇有道理。他意识到,确实需要时间来整合兵力和稳固基础。他决定采纳燕无暇的建议,并正式任命他为自己的幕僚。 南兴采纳了燕无暇的建议,下令对军队进行休整,他特别要求李辉抓紧训练骑兵部队,确保各个营都满员满甲,并且加强训练;并派人给洪景天让他把部队整训起来。 同时,南兴还安排探马,向西六城进行渗透,并让李金带队深入北麓草原调查。 几天后,南兴得知杨荣的第一军已经过了古浪城,却并没有进入凉州,而是直接向北行进。这让南兴颇感意外,于是他带着亲卫骑上快马追赶而去。 当南兴追上杨荣时,他毫不犹豫地下马跪拜:“属下赶过来恭送将军,愿您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杨荣看到南兴赶来相送,感到非常高兴。于是问道:“南兴,如果我的传令兵向你求援,你会如何应对?” 南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必派兵救援,请将军放心。我永远都是您的兵。” 杨荣听后哈哈大笑:“也多亏了你,我才能有今天的扬名立万的机会。我们后会有期。” 第31章 南兴回京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到了夏季。尽管南兴一直期待户部的李元浩能够答应他更多的支持,但李元浩只是多运送了五万人的粮草军需饷银给南兴,并且还附带了十万两白银。 南兴对此颇感头痛,他私下里骂道:“这个老狐狸,世家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连每年一百万两白银都看不上眼。” 燕无暇在一旁听后,淡淡地说道:“大人,六大世家的影响力深远,您这点小手段在他们面前确实显得不够成熟。反而可能让您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受损。” 南兴听后笑了笑,说:“是呀,看来我是没办法再向户部多要钱了。我本来还打算组建一支三万人的骑兵队伍,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燕无暇想了想,说:“大人,兵力的强大并不仅仅在于数量,更在于质量。至于宁州军的第四军,那两万空饷全给洪景天怕是不太合适。作为上官,您应该展示出您的威严和决断力,至少应该拿走七成,剩下的三成让洪景天自行安排。” 南兴沉吟片刻,说:“你说得对,如果我不拿,他们也不敢私自挪用。” 燕无暇继续分析道:“我预计京都很快就会有召您进京的命令。到时候,您可以用这些钱在京都大肆购买府院和田地,这将是您未来稳固地位和财富的重要基础。”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士兵的声音:“大人,兵部发的公文到了。”南兴立刻拿起文书一看,眉头微皱,说道:“燕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兵部让我即刻回京都述职。” 燕无暇淡淡一笑,说道:“大人,并非我料事如神,而是您身处的这个位置决定了您会面临这样的局面。杨家在西部的利益链条被您截断,他们自然会感到焦急。预计这次兵部召您回京,很可能是要求您放开关防。” 南兴听后沉思片刻,说道:“等我到了京都,看看杨家会如何说吧。” 杨建原本打算将整个亲卫队都带上,但这个提议立即遭到了南兴的严厉训斥。他提醒杨建,根据国家的法规,从五品武将最多只能有十名亲卫。如果公然违反规定,带上三百名亲卫,那无疑是在等着被御史弹劾。 南兴原本打算骑马前往京都,但燕无暇却建议他乘车而去。杨建对此感到不解,他认为一个武将应该骑马而不是坐马车,否则会被别人笑话。 然而,燕无暇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解释道:“你明白什么?大人年轻有为,年少得志,正应该展现出他的跋扈。只有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贪财好色之徒,才能更容易被世家所接受。如果大人表现得一心只报皇恩,不出几个月,他就会被世家找到理由罢免。” 南兴听后,深深地看了燕无暇一眼,然后说:“贪财好色么,我明白了。”接着,他转向杨建,命令道:“准备马车,我们出发。” 杨建虽然对这个决定感到困惑,但他还是服从了命令,回答道:“是。” 就这样,南兴在燕无暇的建议下,乘坐马车前往京都。 在宇州,京都城的兵部衙门大厅里,南兴一身卫铠,英俊挺拔,他向杨克已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杨克已端坐于正堂高位,手持笔批阅文件,他的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 过了许久,杨克已抬起头,看着南兴说道:“南大人,你在西部干得不错啊,户部李家对你不错呀,还多给你拨付了五万人的军需饷银。” 南兴立即回答道:“尚书大人,那是为了赈济凉州百姓的生活,您也知道刚征服的城池需要钱粮去安抚人心。” 杨克已笑了笑,说:“这都是小事儿,要不然我也不会批准。听闻你还在扩建凉州骑兵呢?” 南兴点了点头,说道:“禀大人,下臣确实有心扩建凉州骑兵,此事还需大人您应允才行。此次回京也正当向大人详细汇报。” 杨克已沉思片刻,说:“第三军本就有两营骑兵,你也知道骑兵太费钱了,这样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再许你扩建两营。” 南兴一听,立刻跪下道:“感谢大人厚爱。现公事已了,属下静候大人的吩咐。” 杨克已看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他说道:“南兴,不错。”然后招了招手,让南兴跟他进入后衙书房。 在兵部衙门的后衙书房里,杨克已和南兴相对而坐。杨克已的神情严肃,而南兴则是恭敬有加。 杨克已开口道:“国内各大商队都是途径西部进入西域进行贸易,现在往西的道路被你封锁住,这样可不利于咱们南国的经济发展,还有碍民生。” 南兴立刻回答道:“大人教训的是,我这次回去就开放城关,但凡是南国的商队一律放行。但往西的安全我不能保障,您也知道现在西边永昌已经打下金川,那边都乱套了,正在相互攻伐。” 杨克已点了点头,他深深地看着南兴,说道:“我听闻你与永昌的陆永刚关系还不错。” 南兴心中一动,但他表面上仍然保持镇定,回答道:“是的,大人。我与陆永刚将军确实有过一些交往。” 杨克已接着说道:“也不是所有商队都有盖着镇北府的大印通关文书。” 南兴明白了杨克已的意思,他说道:“大人放心,凡是有镇北府大印文书的商队,属下自当派兵护送。” 杨克已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说道:“南兴,你放心,该是你的那一份,年底了自然会给你。” 南兴心中一喜,他跪下道:“感谢大人栽培。” 第32章 御花园 南兴从兵部府衙出来后,步伐匆匆地前往户部。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想要将那十万银两退还,以表明自己的廉洁和忠诚。 当他见到户部尚书李元浩时,他恭敬地行礼,并表达了自己的来意。李元浩看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他并没有直接收下那十万银两,而是说道:“南兴,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了。但这十万银两你还是留着吧,好好办事,将来定不会亏待。” 南兴听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多谢大人厚爱,南兴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重托。” 在户部逗留了一会儿后,南兴将十万两纹银换成了各种珍贵的礼品。他又依次拜见了礼部孟长卿、工部陈秉辉、刑部王自旭、吏部周世荣等四位尚书。每到一处,他都以诚挚的态度和深情的言辞表达了对各位大人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南兴没有选择入住官衙驿站,而是前往了城南的和愉院。 第二天清晨,南兴还在被窝里沉睡时,被周亭亭的声音唤醒。他初时还有些不满,但看到来人是周亭亭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笑嘻嘻地问道:“周亭亭,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周亭亭竖起手指头,指了指天空,神秘地说道:“你在京都的行踪,上边了如指掌。你知道你犯了大错吗?你放着最大的大腿不抱,却跑去奉承那几位有何用呢?” 南兴一时语塞,说道:“我品级太低,是无法主动申请面圣的” 周亭亭看到南兴的不安,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说道:“要不是如此,你的麻烦就大了。今日陛下发了大火,说你花了十万两,竟然不知道孝敬孝敬他。这不,命我来传你去御花园见驾。” 皇宫的御花园内,美景如画,每一处景观都独具匠心,让人目不暇接。然而,对于南兴来说,此刻的他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美景。他站在一处亭子里,心中忐忑不安,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却始终不见皇帝的身影。这让他不禁感到更加焦虑。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打断了南兴的沉思。他看起来年纪尚小,却天真可爱。 小男孩好奇地问南兴饿不饿,这让南兴感到有些惊讶。他疑惑地看着小男孩,不解为何这皇宫内院的御花园中会有小孩出现。然而,在饥饿的驱使下,南兴没有多想,接过小男孩递过来的糕点,三两下就吃了个精光。 随后,小男孩邀请南兴与他一起在亭子里做游戏。南兴虽然心中仍旧忐忑,但在小男孩的陪伴下,他也逐渐放松了心情,沉浸在了游戏的乐趣中。他们欢声笑语,完全忘记了此刻身处御花园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个宫装贵妇走了过来,她看起来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她轻声呼唤着小男孩的名字:“稚儿,该读书了。”小男孩听后立刻奔向贵妇,还朝南兴挥了挥手说:“南兴哥哥下次再来玩。” 南兴看着小男孩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恍惚。他突然想起周亭亭的提醒,在这后宫之中见人行礼准没错。于是,他立刻向贵妇行礼表示敬意。贵妇看着南兴笑了笑说:“陛下说你能和稚儿玩耍在一起,还让稚儿分你糕点吃,很好。你回去后要把整个西部都拿下来。” 南兴听后心中一震,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道:“遵命。” 在城南的愉院中,南兴和万兴并肩而坐,两人都显得悠闲自得,正在品味着香浓的茶。南兴将今日在御花园的遭遇娓娓道来,听得万兴目瞪口呆。 “你应该是遇见了八皇子南长毅,”万兴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他的乳名就叫稚儿,而那贵妇应该是他的生母韩贵妃。” 南兴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喃喃自语:“我的小心肝呀,他还叫我南兴哥哥。”万兴更是一头雾水:“那贵妃没有斥责你?”南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摇摇头:“没有,她只是传了皇帝的话就让我回来了。” 万兴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我也搞不清楚,回头我给贵人们禀告,她们应该更能懂得其中深意。”南兴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这些时间她们都不会来吗?” 万兴叹了口气:“贵人们说已经有人开始调查和愉院了,她们暂时不能与你见面。她们还让我告诉你,京中的公事办完就速速回西部去。” 南兴默然片刻,然后坚定地说:“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启程回去。” 第33章 厉兵秣马 南兴回到凉州城后,毫不迟疑地开放了城关,让往来的商队自由通行。对于那些持有镇北府大印文书的商队,南兴更是亲自派出一小队士兵护送他们直达永昌城。 然而,在凉州府衙的大厅里,将校们围坐在堂上,面色凝重地听着南兴讲述他的计划。 “各位,我此次从京都中领到皇帝的口谕,命令我等打下整个西部的城池。”南兴的话音落下,大厅内一片寂静。 洪景天首先站出来发言:“大人,只是皇帝的口谕,没有兵部的正式文书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和怀疑。 南兴摇摇头,坦然道:“没有,只有口谕。” 欧阳任理接过话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那这事可不好办,兵部行文是让我们镇守凉州,这只有口谕没有正式命令,我们要是打赢了还好说,要是吃了败仗,那大人你可是要担责任的。” 南兴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所以我已经给兵部上书,请求他们的同意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召集各位来,是要宣布兵部许我设立两万骑兵。李辉,你要抓紧落实登记造册以上报兵部。” 李辉站起来应了一声:“是!” 南兴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宣布全军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进攻永昌城!” 众人齐声回应:“遵命将军!” 在西部四城,紧张的氛围日益浓厚。兵马调动频繁,战鼓之声此起彼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南兴在凉州积极操练军队,李辉更是在他的支持下,堪堪组建了一支两千人的重甲骑兵,铁甲闪烁,战马嘶鸣,气势如虹。 与此同时,陆永刚的日子却并不好过。他在凉州被李辉埋伏,损失了四万余兵马,元气大伤。攻打金川时,又遭遇了金川军民的顽强抵抗。 虽然最终打下了金川,但陆永刚的军队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今,甘州、高台、肃州、武宁四城结成了同盟,共同抵抗陆永刚的进攻。 探马给陆永刚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南兴正在厉兵秣马,兵锋所向未知。 陆永刚紧盯着地图,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阴沉。他知道,如果南兴的军队向西推进,他的永昌城将直接面对威胁。除非南兴打算改变策略,转攻北麓草原。但根据最新的探报,南国已经派遣杨荣率领镇北府第一军进入北麓草原,这意味着南兴不太可能再去那里。 思考再三,陆永刚确信南兴的下一步动作是向西推进,直接威胁他的领地。面对这样的局势,他决定主动出击,派人去凉州探探南兴的口风。他想知道南兴的真实意图,以便提前做好防御和应对策略。 陆永刚精心挑选了一位使者,带着丰厚的礼物和谦卑的态度前往凉州。他希望使者能够巧妙地引导南兴透露他的真实意图,以便他能够做出相应的应对。 与此同时,陆永刚也在加紧永昌城的防御工作。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他调集军队,加固城墙,储备粮草,做好一切应战的准备。 南兴微笑着接受了陆永刚使者带来的礼物,轻松地表示:“你也不用试探了,皇帝已经命令我攻下整个西部,这是决心要把西部都纳入南国的版图。所以,我只能对陆永刚说声抱歉了。” 使者闻言大惊,失声道:“南大人,您刚刚还与我主签订了协议,怎么可以如此直接地撕毁协议呢?” 南兴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正是因为我与陆永刚曾有约定,我才直言相告。要不然,我直接率军奇袭,岂不是更让他措手不及?” 使者皱眉问道:“南大人,此事可有回旋余地?” 南兴考虑了片刻,认真地说:“有,那就是陆永刚直接归附南国。我会带领他完成他的愿望,统一西部十城。” 使者怒道:“南大人,您真的要兵戎相见吗?” 南兴平静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皇命难违,你回去劝劝你的主公吧。” 使者听后,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于是,他急匆匆地赶回永昌城,将南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永刚。 陆永刚听完使者的汇报后,沉默了许久。他知道,南兴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和立场,而他也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这场战争,似乎已经无法避免了。然而,他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能够与南兴和平解决这场争端。 在永昌城的城墙上,陆永刚眺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第34章 兵发永昌城 在接到兵部拒绝用兵请求的文书后,南兴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早已猜到这背后可能是陆永刚通过杨家在背后搞的鬼。然而,南兴并非束手无策,他迅速调整策略,利用燕无暇与甘州谋士田简博的旧交关系来打开局面。 于是,南兴派遣燕无暇前往甘州,任务是与田简博见面,许以重利,让田简博说服甘州城主敖东烈一起围攻永昌城。 南兴明白,要想小代价的攻下永昌城,与敖东烈的合作至关重要。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和决心,南兴甚至让燕无暇尽量满足田简博提出的任何条件,先给画下了一个诱人的大饼。 同时,南兴也巧妙地安排了张阳带领一支队伍假扮商队前往金川城。他们的任务是联络金川国主的旧部与士绅,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帮助。 在南兴精心策划下,一场针对南国商队的抢劫行动悄然展开。他命令杨建带领亲卫队换上永昌军服,在凉州到永昌的路上拦截商队,要求他们少伤人只抢夺财货。 很快,南国商队纷纷成为了劫匪的目标,其中包括持有镇北府大印文书的商队。商队的人们惊恐万分,仓皇逃回凉州,他们义愤填膺地向朝廷申诉,要求为他们主持公道,出兵消灭永昌的劫匪。 南兴则趁机利用商人们的悲愤情绪,再次上书兵部。他这次只提出要为南国商人们讨回财货。兵部在经过一番权衡后,最终给出了一个让南兴相机行事的命令,虽然不提供军需支持,但默许了他的行动。 得到兵部的支持后,南兴立即向各大商队展示兵部的文书,并向他们哭穷。他声称自己为了维护商队的利益已经竭尽全力,但由于朝廷不支持提供军需,他现在面临着物资匮乏的困境。 商人们见状纷纷表示愿意支持军事行动,并很快筹措了一批物资交予南兴。 燕无暇在经历了一番奔波后,终于返回了凉州,并向南兴汇报了与田简博商议的结果。田简博提出了条件,要求五千两黄金作为报酬,并在攻下永昌城后占据该城,而金川则归将军您所有。 南兴在听完燕无暇的汇报后,不屑地笑道:“只要敖东烈肯出兵就行,还想跟我分城,真是不知道死活。”燕无暇吃惊地看着南兴,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如此说。南兴继续解释道:“不是我食言,是他守不住永昌,那只好我来代劳了,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燕无暇一时语塞,仿佛在质疑南兴的自信。他认为敖东烈并非无能之辈,南兴凭什么能断定他守不住永昌城。然而,南兴只是给了燕无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你自己体会吧。”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在得到张阳的密报后,南兴心中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和计划。他选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下,率领全军出发,向永昌城进军。这样的天气有利于行军,士兵们的士气也相对高昂,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无疑是一个好兆头。 南兴身穿铠甲,头戴战盔,骑着雄壮的战马,亲自率领军队前行。他眼神坚定,面容严肃,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威严。在他的身后,是排列整齐、装备精良的军队,士兵们精神饱满,步伐坚定,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经过十余日的艰苦行军,南兴率领的军队终于抵达了永昌城的东边。 南兴站在一处高地上,俯瞰着整个永昌城,只见城墙高大坚固,城楼上旗帜飘扬,显然是一座难以攻克的坚城。 南兴开始布置军阵,命令欧阳任理带领的第三军战兵营封住永昌城的南北两门,以防止敌军出城偷袭。同时,他让李辉率领骑兵负责拱卫粮草辎重,确保后勤补给线的安全。 最引人注目的是,南兴命令洪景天带领的第四军从东城门强攻永昌城。这一决策立刻在第四军内部引起了热议。 洪景天的校官们对只让他们承担最艰苦的攻城任务感到不满,他们质疑南兴是否将他们视为自己人。 面对质疑,南兴镇定自若,他笑着解释道:“洪将军,你们可能还没明白我的用意。第三军擅长野战,所以我把他们布置在外侧。而你们第四军虽然以步兵为主,但配备足够的攻城器械,将是我军攻城的核心力量。此外,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惨烈的攻城战将为你们带来丰厚的阵亡抚恤。与空饷相比,阵亡抚恤可是要多多了。” 这一席话立刻点燃了第四军将校们的斗志。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通过攻城战积累财富的机会。他们纷纷向洪景天争抢做攻城先锋的位置,希望能在这场战斗中大展拳脚。 三通战鼓震撼人心,标志着惨烈的攻城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四军的步卒们,肩扛沉重的攻城云梯,高喊着杀敌的口号,奋勇向永昌城冲去。与此同时,投石车也开始了猛烈的轰击,巨大的石弹砸向城楼,瞬间造成了一大片永昌士兵的死伤。弓弩手在重甲盾牌兵的掩护下步步推进,开始了密集的箭矢射击。 然而,永昌城的守军也展现出了顽强的抵抗精神。他们纷纷投掷火油、滚石和雷木,试图阻止第四军士兵攀爬云梯。城台上的投石机也猛烈还击,不断向第四军阵地投掷巨石。双方士兵在战场上奋力杀敌,呐喊声和哀嚎声交织成一片,战场上充满了血腥和残酷。 为了突破城门,第四军推来了冲车,猛烈地撞击着城门。然而,永昌守军早有准备,他们倒下火油,引燃了冲车。火势迅速蔓延,冲车上的士兵们被火海吞没,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尽管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挑战,但第四军并没有放弃。他们继续发动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试图突破永昌城的防线。而永昌守军也毫不退缩,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顶住了第四军的一波又一波进攻。 第35章 永昌战役(壹) 永昌城的城头上,陆永刚凝视着下方的南兴军阵。在他看来,南兴此次并非只是来打秋风,而是真的打算攻城。 经过深思熟虑,陆永刚决定出城与南兴进行最后一次商讨。他希望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这场争端。于是,在城楼上挂起了停战牌,这是永昌城对南兴部队发出的和平信号。 南兴看到城楼上挂起的停战牌,心中也感到一阵惊讶。他明白,这是陆永刚对他发出的和平邀请。经过一番思考,南兴决定接受这个邀请,他命令部队后撤,为和平谈判创造条件。 陆永刚与南兴在永昌城的东门前面见面,二人见面后互相吹捧一番,气氛看似和谐。 然而,陆永刚接下来的话却透露出了紧张的气氛:“南大人莫非忘记了你我的交情,当真还要打下去吗?” 南兴回答道:“本来皇帝命令我征服整个西部,但我已经借兵部之手给顶了回去。然而,你又纵兵劫杀南国的商队,搞得天怒人怨。你难道不知道那些商人们在南国的力量吗?这下我不出兵都不行了。” 陆永刚皱着眉头,他确实知道有人抢劫南国商队的事情,但并不清楚具体是何人所为。他无奈地说道:“并不是我永昌干的。” 南兴则坚持道:“逃回去的商人都说是你永昌军人干的,我有何办法?” 陆永刚无奈道:“此事可有转圜余地?” 南兴笑着说:“看你我兄弟情分上,我再为你顶次雷。按那些商人的损失,你照价赔偿,随便给我个三五百万两白银就可以了。” 陆永刚听到这个数目,差点没吐血。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永昌一年的税赋也不足百万两,你一张口要三五百万,你让我怎么接话?” 南兴摸了摸头,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问道:“那陆老哥的意思呢?” 陆永刚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我给你一万两黄金,这也能抵一百万两白银了,你看如何?” 南兴坐在对面,目光如炬:“一万两黄金,这数目或许少了些。但考虑到我们之间的交情,我此次便答应了。明日你派人将黄金送至我军中,我立即下令撤军。” 陆永刚心中虽然肉痛,但形势所迫,只能硬着头皮应承:“那就多谢南大人了。” 南兴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提及:“顺便说一句,敖东烈已经带着四城联军前来攻打你了,估计再有两三日就会到达。” 陆永刚嘴角微裂,心中却是暗骂南兴奸诈。他明白,敖东烈之所以会前来攻打,很可能就是受到了南兴的蛊惑。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感谢南兴的“提醒”。他心中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敖东烈即将到达,他绝不会忍受这样的耻辱,赔钱让南兴退兵。 两人虽然各怀心思,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笑意盈盈的模样,互相道别。 南兴依照之前的约定,在获得那批丰厚的黄金后,毫不迟疑地撤军而去。 而在南兴的军队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尘土之中时,陆永刚也是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他紧张地捏着手中的情报,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南兴的撤军意味着自己暂时摆脱了一个强大的威胁,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探马又带来了一个消息——敖东烈的四城联军即将抵达!这个消息让陆永刚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想,平时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恭敬有加的敖东烈,在南兴撤军的情况,竟然还敢独自率军攻打自己的永昌城!这种挑衅让陆永刚感到愤怒和屈辱。 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他知道,敖东烈的联军实力不容小觑,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应对。于是,他果断地下令金川只留三千守军,其余的全部调往永昌城加强防守。 在地图上,陆永刚的目光游走于各个城池之间,思考着如何布置兵力、如何应对敖东烈的攻击。他的拳头紧握着,猛地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发誓,一定要让敖东烈付出惨重的代价。 同时,他也看到了一个机会,趁着敖东烈的主力部队被牵制在永昌城,他计划趁机派出一支奇兵拿下甘州城! 南兴在撤军的第三日,正率军行进在广袤的原野上,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探马疾驰而来,报告了一个让南兴眼中闪过狡黠之色的消息——金川的守军已经大部调往永昌,而敖东烈的联军已经开始进攻永昌城了。 南兴哈哈大笑,声震四野,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诡计得逞的得意。他立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选择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驻守,以逸待劳。 然而,他的计策并未就此打住。南兴又命令辎重营紧急调运一万石的粮草,准备送给敖东烈。这一举动让周围的将领们感到不解,但南兴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解释。 随后,南兴又派遣了一名使者,带着他的“好意”前往敖东烈的联军营地。使者告诉敖东烈,南兴原本猛攻永昌城三天,但无奈兵部有命,不得不撤军。他还特意强调,永昌城现在已是残兵败将,城墙破败不堪,防御力大大减弱。既然无法依照约定共同攻城,南兴就决定资助敖东烈一万石粮草,以助他一战功成。 第36章 永昌战役(贰) 这一切都是南兴的计策。他知道敖东烈急于攻打永昌城,而永昌城的防御力下降正是他想要的。他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敖东烈,就是为了让敖东烈更加放松警惕,全力以赴地进攻永昌城。而那一万石粮草,不过是他故意设下的一个陷阱,旨在进一步鼓励敖东烈攻城。 布置完这一切后,南兴便命令全军驻守原地,静候永昌城的战报。 敖东烈率领的四城联军在得知南兴正在猛攻永昌城的消息后,心中暗自庆幸与田简博的计策奏效,南兴果然没有食言,已经先行发起了攻击。 然而,当探马再次来报,南兴已经退兵时,敖东烈的心中却泛起了犹豫。他清楚,独立攻打永昌城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而且时机似乎也不再那么有利。 这时,田简博看出了敖东烈的顾虑,开始鼓动他道:“大人,此次我们四城联军共有八万兵力,而永昌城的守军不足五万。从兵力上看,我们占有绝对优势。更何况,永昌城已经被南兴攻打了一阵,必定伤亡惨重,此刻正是我们采摘胜利果实的最佳时机。如果我们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将来会后悔莫及。” 敖东烈听着田简博的话,心中不禁动摇。就在这时,南兴又遣人送来一万石粮草,作为支持联军攻城的表示。这一举动让敖东烈下定了决心,他决定攻打永昌城。 联军在永昌城西摆下阵仗,敖东烈仔细观察后发现,永昌城确实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城墙上的守军显得疲惫不堪,城内的防御设施也尚未完全修复。看到这一幕,敖东烈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全军全力攻城。 城下,敖东烈的联军阵列严整,旌旗蔽日,尘土飞扬。士兵们手持长矛利剑,身披铁甲,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狂热。他们齐声呐喊着,声震云霄,如同滚滚洪流般向永昌城的城墙涌去。 城墙上,守军紧张而有序地排列着,他们手持弓箭、长枪,目光坚定。每当联军靠近城墙时,就会有一轮箭雨倾盆而下,如同密集的铁蒺藜,将联军士兵逼退。 然而,联军并没有因此退缩。他们冒着箭雨,继续向城墙发起猛烈的冲锋。有的士兵手持盾牌,顶在最前面,为身后的同伴抵挡箭矢;有的士兵则攀爬上城墙,与守军展开近身搏斗。 城墙上,守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联军士兵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交锋,都会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城墙和地面。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联军不断地发动冲锋,试图突破守军的防线;而守军则顽强地坚守着城墙,用箭矢和刀剑筑起一道道防线。双方你来我往,战斗异常激烈。 城下,战鼓擂动,战马嘶鸣,杀声震天。联军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动着,一次次冲向城墙,又一次次被击退。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发动着猛烈的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墙上的守军开始显露出疲态。他们的箭矢越来越少,体力也逐渐消耗殆尽。而联军士兵则越战越勇,不断突破着守军的防线。 永昌城西的城墙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战事异常胶着。每当联军攀上城头,试图站稳脚跟时,永昌守军就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幽灵,猛然现身,将联军一次次击退。双方你来我往,在城墙上展开了拉锯战。 经过几天几夜的消耗战,敖东烈逐渐察觉到不对劲。他原先以为永昌城的守军只有五万,但现在看来,守军的数量显然超出了预期。 探马带回的消息证实了他的猜测,原来陆永刚早已将金川的两万兵力调回了永昌城,使得守军总数达到了惊人的七万。 这一消息让敖东烈感到震惊和愤怒。他原本以为能够轻松拿下永昌城,没想到陆永刚竟然布下了如此大的局。 更让他气愤的是,陆永刚竟然还敢分兵去偷袭他的甘州城。虽然那支数千人的部队最终被甘州留守部队击溃,但这一举动无疑加剧了敖东烈对陆永刚的恨意。 尽管知道守军数量远超预计,但敖东烈已经骑虎难下。他深知,一旦此次损兵折将还无功而返,自己在四城的盟主地位将受到严重质疑。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尊严,他只能继续猛攻永昌城。 在敖东烈的命令下,联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士兵们不顾生死,一次次冲向城墙,试图突破守军的防线。城墙上火光冲天,杀声震天,双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城墙和地面。 然而,永昌守军同样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力。他们依托着城墙的险要地势,奋力抵抗着联军的进攻。每当联军试图靠近城墙时,就会遭到一阵密集的箭雨和滚木礌石的袭击。 战斗持续了数日,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永昌城依然屹立不倒,守军依然坚守在城墙上。 在驻军的第十二天,探马带回的消息如同潮水般涌向南兴的案头。他紧锁眉头,仔细阅读每一条消息,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深知,时机已经成熟。 于是,南兴召集了众将领,召开了紧急军前会议。会议室内气氛庄重,所有将领的目光都聚焦在南兴身上,期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南兴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各位,敖东烈已在永昌城下鏖战七天,双方的兵力已经疲惫不堪。现在,正是我们出击的时机。” 他紧接着下达了命令:“洪景天,我命令你率领第四军急行军,务必在五天之内打下金川城。到了那边,张阳会作为你的内应。打下金川后,留下五千守军,剩余部队全部向永昌城急行军。” 第37章 永昌战役(叁) 洪景天立刻回应:“是,大人!” 南兴又转向欧阳任理,吩咐道:“欧阳任理,你率领战兵营绕过永昌城后,找一道路要点,深挖沟壑、建立坚固的营寨,截断敖东烈的粮道,并阻击增援。” 欧阳任理也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大人!” 最后,南兴转向李辉,微笑着说:“李辉,你就跟着我率领骑兵和辎重辅兵,一起去永昌城看这场大戏吧。” 当南兴抵达永昌城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已是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城下,双方士兵的尸首遍布,血流成河,硝烟和火焰还在灼烧着大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一切之上,映出一片人间惨状,令人心痛不已。 南兴的旗帜在城下缓缓竖起,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到来。这时,陆永刚和敖东烈都选择了停手,他们的目光齐聚在南兴身上,警惕而充满疑虑。 敖东烈紧紧盯着南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在他看来,南兴并非来履行诺言的盟友,而更像是一个狡猾的猎手,随时准备对他们发起致命的攻击。 而陆永刚则看出了南兴的奸诈。他深知南兴此人野心勃勃,手段毒辣,此次前来永昌城必定有所图谋。因此,他也没有放松警惕,时刻准备着应对南兴的突然发难。 就这样,三方势力在永昌城下形成了暂时的和平。 暂时的和平让气氛更加紧张,双方都不清楚南兴的真正意图,因此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南兴则表现得十分从容,他慢悠悠地命令士兵安营扎寨,并派出辅兵营的士兵打着白旗前往战场,开始收拾尸体、救援伤兵。 陆永刚和敖东烈在一旁观察着南兴的举动,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他们不明白南兴到底在盘算什么,但也都清楚,这个狡猾的对手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八天后,洪景天终于率领第四军从金川赶来,并迅速封锁了永昌城的北边。陆永刚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沉。他猜到金川已经失守,这意味着他们的后路已经被南兴切断。他愤愤不平地咒骂着南兴是个不讲道义、不守规矩的混蛋。 与此同时,敖东烈的营寨发生了小骚乱。平常三天一次的军粮车已经八天没有出现了,士兵们开始感到饥饿和不安。敖东烈根据探马的消息得知,他们的后路也已经被南兴堵死。现在,三方势力中唯有南兴兵强马壮、粮草充足。 形势对陆永刚和敖东烈越来越不利。然而,南兴却似乎并不急于发动攻击,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陆永刚和敖东烈都深知自己被南兴算计了,但他们也明白,此时双方无法立刻化敌为友共同抵抗南兴。七天的厮杀让双方士兵之间充满了敌意和仇恨,合作似乎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两人都感到焦头烂额,但陆永刚的情况相对要好一些。他依托着城池的防御,虽然面临困境,但至少还能从城中百姓家里筹集一些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敖东烈则寄希望于甘州的援军能够赶来解救他们。他明白,只要能够撑到援军到达,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因此,他也在死扛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军队崩溃。 三方势力各有各的算计,都选择了停战等待时变。 而城下的战场已经被南兴的辅兵营打扫得干干净净,尸体被掩埋,伤兵得到了救治。南兴的这一举动似乎是在向世人展示他的仁慈和实力,也让陆永刚和敖东烈更加感到压力重重。 僵持了两日后,南兴终于采取了行动。他命令伙夫在军寨前熬煮牛肉,那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随后,他派出几名嗓音洪亮的士兵,对着敖东烈的军寨和永昌城高声喊话。 “各位弟兄,放下手中的刀剑,来我军寨中归降南兴大人,即可享受美味佳肴。南兴大人承诺,归降的士兵若想回家,可以卸甲返乡,并发放路费银两;若想继续为南兴大人效力,经选拔入伍者每年可得20两军饷。在南大人的军队里,待遇优厚,晋升通道畅通,无论你是奴隶还是平民,只要军功显着,都能得到晋升。奴隶可变平民,平民也有机会成为贵族。” 士兵们将一箱箱从陆永刚那里敲诈来的万两黄金摆在军阵前,那金光闪闪的景象更加诱人心动。然而,尽管喊话声此起彼伏,对方阵营中却并无任何动静。 李辉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对南兴说:“大人,劝降通常应该直接针对主将进行,您这样劝降士兵,算是开了先河。那些士兵即便有心归顺,也不敢轻易前来。” 南兴却微笑着回应道:“晚上让人提高戒备,天黑了自然会有兵士摸过来归降。” 夜幕降临,南兴的军队加强了戒备。果然,不久后,便有零星的士兵趁着夜色悄悄摸向了南兴的军寨。 南兴的策略渐渐显露出成效,虽然归降的士兵数量不多,但这一举动无疑在对方阵营中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次日,陆永刚发现果然有士兵选择投降了南兴,但他并没有过分斥责,只是加强了守备。 相比之下,敖东烈的反应则激烈得多。他将队里有投降者的校尉们狠狠责打了一顿军棍,甚至当众斩杀了一个副将,理由是副将御下不严,导致士兵逃去归降南兴。 第38章 永昌战役(肆) 这一举动在敖东烈的军营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士兵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惩罚的对象。其他三城的士兵也受到了影响,他们对敖东烈的残暴感到恐惧,人心惶惶。 南兴则继续他的策略,让人继续喊话劝降,同时继续熬煮牛肉,用食物的香味诱惑着对方士兵。然而,归降的士兵数量仍然不多,这让南兴有些失望。 李辉看着零星归降的士兵,对南兴说道:“大人,就目前的归降人数来看,还不足以撕开他们的军队防线。我们是否应该考虑调动欧阳任理将军,三方合围先灭了敖东烈,再对付陆永刚?” 南兴笑着摇了摇头,说:“听说敖东烈斩将了,这个憨憨现在竟然还如此残暴。相比之下,陆永刚倒是很沉得住气。我们继续等待吧,我们的粮草充足,能围困他们逼迫他们投降最好。实在不行,也得等他们饿得拿不起刀、举不起盾的时候再进攻。你通知下去,让各部队注意防备敖东烈突围。” 李辉点头答应,立即派人通知洪将军和欧阳将军加强防备。 当天夜里,敖东烈秘密地率领他的本部人马向甘州方向发起了突围。 他并未向其他三城的部队透露真正的意图,只是声称要率军出去接应粮草,让他们坚守军寨。显然,他的计划是将三城联军作为诱饵留在永昌,继续吸引南兴的注意力,而他本人则打算撤回甘州。 敖东烈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然而南兴却早已有所准备。当敖东烈试图突破防线时,欧阳任理率领的六个战兵营坚决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经过一夜的激战,敖东烈未能突破欧阳任理的防线。当他打算退回与三城联军会合时,又被李辉率领的骑兵部队截断了退路。 敖东烈的部队已经疲惫不堪,无法抵挡李辉骑兵的猛烈冲击。很快,整个军阵被凿穿,士兵们四处溃散。 当敖东烈带着残兵回到永昌军寨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连续几天没有吃到饱饭的其他三城将校看到敖东烈没有带回粮草,反而损失惨重,军队溃散,他们的意志力也开始动摇。 天亮之后,南兴的士兵们又开始高声呼喊,进行劝降。此时,欧阳任理也已经率领大军赶到永昌,完成了对陆永刚和敖东烈的三面合围。 在困境之下,敖东烈不再约束部下,他开放了军寨的大门,允许士兵们自由选择是否归降南兴。很快,许多士兵纷纷选择离开,转而投向南兴的阵营。 敖东烈眼见大势已去,他亲自率领剩余的将校军官来到南兴的军帐前,表示愿意投降。 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但也明白继续抵抗已经毫无意义。他深知,与其在绝望中挣扎,不如早点归降,或许还能保留一些颜面,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南兴得知敖东烈投降的消息后,非常高兴。他亲自率领各校官走出营帐,以极为热情的姿态迎接敖东烈。 他表现得就像是见到了一位老朋友,语气中充满了亲切和欣喜:“敖将军,你我神交已久,今日能得以相见,实在是我的荣幸。” 敖东烈非常识时务地跪在南兴面前,双手递上自己的佩刀,表示臣服:“久闻南大人英勇无畏、足智多谋,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我特率联军向南大人请降,从今往后,南大人的刀指向何方,我将率军为大人征战何方。万望大人接受。” 南兴笑着扶起敖东烈,说道:“我能得到敖将军的相助,如久旱逢甘霖,以后你我就是兄弟了,小弟年幼一些,敖大哥有礼了。”说完,他向敖东烈行了一礼。这一礼贤下士的举动,也让敖东烈心里稍作安慰。 南兴接过敖东烈的佩刀,轻轻一挥,示意李辉去安排敖东烈及其部下下去休息。他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时,一旁的燕无暇低声说道:“大人,敖东烈实乃枭雄,他刚刚的表现只是向您个人效忠,而非真正效忠于南国。” 南兴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燕无暇,淡淡地问道:“那你呢?”燕无暇被南兴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紧,顿时冷汗直流。他急忙回答道:“我乃大人您的私人幕僚,自然是效忠大人您的。” 南兴微微一笑,似乎对燕无暇的回答并不意外。他缓缓说道:“敖东烈的小心思,我自然心知肚明。只要我在,就能压制住他。但若我不在,他就算反叛了,也与我无关。你说对吧,燕师爷?” 燕无暇连忙点头附和道:“是的,大人英明。” 南兴接着说道:“我想你去一趟永昌城,跟陆永刚谈谈。告诉他敖东烈降了我,而不是降了南国。问问他是否愿意也过来一起把酒言欢。” 燕无暇立即回答道:“是的,大人。我现在就出发。”他明白南兴的用意,这是要趁机招揽陆永刚,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于是,燕无暇立刻整装出发,前往永昌城。 在永昌城的府邸内,陆永刚庄重地接见了燕无暇。燕无暇先是以一番言辞华丽的夸赞开场,称陆永刚为天降奇才,用兵如神。 第39章 永昌战役(伍) 他提到陆永刚在遭遇凉州李辉的伏击时能够绝地反击,成功击溃李辉;而在面对南兴的第四军围城时,亦能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成功击退敌军。随后,他又提到陆永刚与敖东烈鏖战数日而无败象,表现出极高的战斗意志和指挥能力。 话锋一转,燕无暇继续说道:“如今敖东烈已率部向南大人请降了,南大人对陆城主的英勇和智慧深感敬佩,因此特派小人来与陆城主协商。毕竟你们之间原有约定,如今虽然情况发生了转变,但南大人与陆城主分治西部十城的约定并未作废。南大人只是希望稍作改变,以南大人为主而已。希望陆城主可以考虑这个提议。” 陆永刚听罢,面色沉凝。他当着燕无暇的面,将南兴骂了个狗血淋头,言语中充满了对南兴背信弃义的不满和愤怒。然而,他也深知当前的局势对自己并不利。 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南兴送给我的佩刀,你带回去奉还给他吧。明日,我亲自去与南兴商谈。” 燕无暇似乎早已预料到陆永刚的反应,他微微一笑,问道:“陆城主打算单人单骑前往吗?”陆永刚点了点头,霸气地回答道:“是的,单人单骑。我要让南兴知道,即使他背信弃义,我也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 燕无暇看着陆永刚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次日,陆永刚按照约定,单人单骑来到南兴的军营。南兴得知陆永刚到来,亲自出面迎接,并为其安排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显示了对陆永刚的尊重和重视。 陆永刚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当看到一旁的敖东烈时,他不屑地骂了一句:“白痴。”敖东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拔出佩刀,怒喝道:“老匹夫,敢与我决一死战吗?”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南兴见状,笑着按住敖东烈的佩刀,安抚道:“敖兄,稍安勿躁。待我与陆兄先谈谈,若谈不拢,你再拔刀也不迟。”敖东烈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了南兴的话,退回一旁,恶狠狠地瞪了陆永刚一眼。 陆永刚对敖东烈的怒视毫不在意,他径直走到南兴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南大人,我们能否单独谈谈?”南兴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不必了,我已经开出了条件。你来了,我想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永刚心知肚明,此刻的谈判已经不是简单的条件交换,而是关乎双方实力和未来的较量。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放声大骂南兴,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南兴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嘻嘻地听着,似乎早已料到陆永刚会有此举。 骂完之后,陆永刚突然单膝下跪,双手奉上佩刀,恭敬地说道:“我陆永刚率永昌军今向南兴大人请降,我将唯大人之命是从,侍奉大人为主,永生不悔。” 南兴接过佩刀,哈哈大笑道:“陆老哥,你依然是我的陆老哥。刚才那些话,骂完也就算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懂吗?”陆永刚低头称是。 至此,永昌战役画上了句号。南兴凭借着智慧和手段,成功收服了陆永刚和敖东烈,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永昌战役之后,南兴的势力范围得到了极大的扩张。由于敖东烈和陆永刚的归降,甘州与永昌这两座重要的城池也顺势落入了南兴的手中。 至此,西部十城中已有七城被南兴掌控,实力和声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南兴会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剩余的三座城池时,南兴却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决策。 他并没有急于出兵,而是将敖东烈调往金川城,陆永刚调往甘州城,洪景天则留守永昌城。自己则率领第三军返回了凉州城,同时派出使者向余下的三城表达善意,显示出一种和平共处的姿态。 这一决策让众人感到困惑不解。毕竟,在战争的大势下,一举拿下剩余城池似乎是更符合逻辑的选择。然而,南兴却自有他的考量。他笑着给出了四个字:“养寇自重”。 其实南兴通过商人的渠道了解到,武宁城往西通过一个关隘就是西域,那里并不是零散的城邦,而是一个强大的西蒙王朝。 在没有足够的情报和准备的情况下,贸然与之接触并不明智。幸运的是,目前西蒙王朝并没有表现出东扩的倾向。 第40章 杨荣溃败 在北麓草原的战场上,杨荣率领的第一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起初,当他们踏入这片广袤的草原时,所遇到的部落确实显得战斗力薄弱,几次轻松的扫荡使得第一军上下信心爆棚,他们开始认为草原部落不过是一盘散沙,毫无抵抗力。 然而,正是这种过于乐观和骄傲的心态,让第一军陷入了危机。他们并不熟悉这片草原的地形和部落间的联盟关系,而草原部落则利用这一点,巧妙地联合起来,布下了陷阱。 不久,第一军被引诱至一片险峻的峡谷之中。当他们意识到中计之时,已经为时已晚。草原部落的战士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一时间,峡谷内火光冲天,战鼓雷鸣,喊杀声震天动地。 在这场三天三夜的鏖战中,第一军奋力抵抗,但终因地理劣势和敌人数量众多而渐渐不支。最终,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杨荣率领的几百骑兵在混乱中突围而出。 溃败至古浪城的杨荣面如死灰,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曾以为能够轻松征服这片草原,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在消息传到凉州城时,南兴没有片刻迟疑,立刻踏上了前往古浪的路途。 在古浪城驻军营寨中,南兴拜见了杨荣。 “大人,不必为此苦恼,”南兴温和地说,“能安然回来就是万幸。毕竟,这是第一次进入北麓草原,谁也不清楚那里的形势究竟如何。” 杨荣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用兵之道,我不如你。听闻你用计谋轻松拿下永昌、金川、甘州三城,真是令人佩服。” 南兴摆了摆手,谦逊道:“大人过誉了。草原人生性飘忽,居无定所,大军扫荡时他们四散奔逃,分兵追击时又聚合起来反击。这并非大人的战法有误,实在是败在了对草原情况了解不足上。” 杨荣叹息一声,脸色更加苦涩:“这次我把镇北府的第一军都败光了,恐怕再难有机会重上战场。南国律法严苛,即便皇帝能饶我,杨家的家法也绝不会轻饶。” 南兴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镇北府还有第二军和第四军。” 杨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南兴,你说得对。我不能就此放弃。我打算与你一同上奏皇帝,借你的胜利来冲冲喜,或许能让皇帝心情好些,不至于对我下重手。” 南兴点头应允:“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在宇州京都的兵部衙门中,杨克已坐在案前,面前摆放着两份奏报。他的脸色阴沉,显然对其中的内容并不满意。 一份是杨荣的奏报,其中虽然提到了在北麓草原的扫荡行动,但却过分强调了战功,而对于第一军遭受的惨重失败则轻描淡写,只是以粮草不足和季节变化为由,简单交代了撤退回景泰城的情况。 另一份则是南兴的奏报,相比之下,南兴的叙述要简洁得多。他没有详细描述攻城掠地的过程,只是简要地汇报了征服永昌、金川、甘州三城的结果。 同时,他请求朝廷拨付阵亡将士的抚恤,并增调兵员或准许就地征兵,以补充部队缺额。南兴所报的阵亡人数中,包括了宁州第四军阵亡四万、镇北府第三军阵亡一万,以及各城民夫死亡三万。 然而,杨克已心知肚明,南兴部队的阵亡人数并没有那么多,而关于民夫死亡三万的说法更是夸大其词。南兴的真正目的,是请求朝廷准许就地征兵。 杨克已沉思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他明白,这份奏报中的请求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增调兵员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而就地征兵就等于授予南兴更大权力。这个问题,还是交给皇帝和户部去处理吧。 于是,杨克已提起笔来,大笔一挥,在奏报上写下“转呈于陛下”的字样。他相信,皇帝和户部在看到这份奏报后,一定会感到头疼不已。而他自己,则可以暂时置身事外,静待事态的发展。 皇城之中,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皇帝南宏之正襟危坐,审阅着兵部转呈上来的两份奏章。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脸上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露出淡淡的笑意。 看完奏章后,南宏之将它们轻轻放在案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转向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周亭亭,用一种轻松而随意的口吻说道:“瞧,南兴又折损掉朕的五万大军,你觉得朕该不该杀了这个坑货?” 周亭亭闻言,心中一惊,急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内侍不得参与朝政,小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额头冷汗直流,生怕触怒了皇帝。 南宏之瞥了周亭亭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起来吧,朕知道你跟南兴关系不错。” 周亭亭一听这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否认道:“陛下明鉴,小人于南大人只有数面之缘,并无深交。”他一边说,一边磕头如捣蒜,生怕皇帝误会。 南宏之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周亭亭的肩膀道:“朕只是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起来吧。” 周亭亭这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南宏之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你去把户部尚书李元浩召进宫来,朕有事要与他商议。” 周亭亭忙应声道:“遵命。”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出宫去传召户部尚书。 在周亭亭离开后,南宏之再次拿起那两份奏章,目光深沉地审视着。 李元浩在府里接到皇帝召见的口谕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急忙换上朝服,坐上马车,匆匆驶向那巍峨庄严的皇宫。 在皇宫的御书房里,李元浩见到了皇帝南宏之。他恭敬地行礼后,接过南宏之递过来的两份奏报,开始仔细阅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不定。 南宏之静静地观察着李元浩的反应,待他看完奏报后,开口问道:“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第41章 西部刺史(壹) 李元浩收起奏报,站在一旁轻声说道:“杨荣的奏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虽然没有明说折损了多少兵马,但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损失肯定不小。既然杨尚书没有明确意见,那我们就当正常奏报处理,批准他休整一段时间。” “至于南兴的奏报,”李元浩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胆子确实大得惊人。又折损了五万兵马,虽说打下了三座城池。不过,这三万民夫的事情,肯定是他中饱私囊了。阵亡抚恤都有标准可循,但第三军属于边军系列,标准高于地方军。因此,该按什么标准去抚恤,还请陛下定夺。” “补充兵员的事情归兵部管辖,臣不敢擅自议论。至于征兵这个权力,绝对不可授予南兴。这与朝廷的法度不符,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恐怕会引起诸多弊端。” 南宏之听了李元浩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沉思片刻后说道:“确实如爱卿所言,明日朝会再具体商议抚恤和补充兵员的事情。我意按边军标准去发放阵亡抚恤。” 说到这里,南宏之转向李元浩,眉头微皱地问道:“特召你来,是想问问你,国库的储备还够吗?毕竟一下子要支出这么多抚恤金和军费。” 李元浩闻言,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放心,国库储备充足,足够应对当前的支出。臣会尽快安排拨款事宜,确保抚恤金和军费能够及时发放到位。” 翌日,朝会如期举行,大臣们齐聚一堂,共商国事。在商议完一系列政事之后,皇帝南宏之拿出了杨荣的奏报,开始询问大臣们的意见。 “关于杨荣的奏报,诸位爱卿有何看法?是否应批准他休整一段时间?”南宏之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引起了一阵议论。 二皇子率先站了出来,表示支持杨荣休整。他说道:“杨荣将军率领第一军连日征战,疲惫不堪,阵亡的士兵需要抚恤,也要补充兵员,粮草军需也要补充,应该给予适当的休整时间,以恢复战斗力。可另派将军率军出征北麓草原。” 杨家也有人在朝中,他们自然也是站在杨荣这一边。杨家的大臣们纷纷附和,强调休整的重要性。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李家的大臣说道:“陛下,根据杨荣将军的奏报,第一军战损并不大,兵员与军需可从镇北府调入,休整固然重要,但北麓草原的局势也不容忽视。我们应该继续扫荡才对,其他将军不如杨荣熟悉情况,应该还是由杨荣率军出征。” 陈家的大臣也附和道:“是啊,陛下。现在正是扩大战果的好时机,如果让杨荣将军休整过久,或者派别人出征,恐怕会错失良机啊。” 在南宏之的默许下,户部和工部的官员们联手施压,最终杨荣被恩准休整一个冬季。然而,这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小小的陷阱。南宏之在命令中加了一句:“来年开春后,杨荣需继续率领第一军征伐北麓草原。” 这一决定,杨家吃了一个暗亏。明面上第一军并未折损过多兵马,实际上却损失惨重。而户部无需拨付额外的军需抚恤。这意味着,如果杨家不自己掏腰包来支付抚恤金的话,将会失去军心。 更麻烦的是明年还得从镇北府调一些兵员补充到第一军,而镇北府的兵员又无法在明面进行补充。 杨家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自作自受。 而南宏之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热烈。南宏之拿起南兴的奏报,神色凝重地对众臣说道:“南兴的奏报,拓印版也早已分发给各位了,各位说说看法。” 话音刚落,一些官员便纷纷站出来,批斗南兴居功自傲。他们指责南兴胆敢要求征兵的权力,这是犯忌的行为,甚至有谋反之嫌。这些官员声音洪亮,言辞激烈,显然对南兴的行为极为不满。 然而,也有另一些官员持不同看法。他们认为南兴为国家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应该给予嘉奖。至于兵员调配的问题,可以交由兵部统一处理。这些官员的声音虽然较为温和,但态度却十分坚定。 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休,各方人马各执一词,整个朝堂像菜市场一样吵闹不休。南宏之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不满。 就在这时,相国杨天站了出来。他咳嗽几声,顿时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杨天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说道:“陛下,南兴受命是镇守凉州,并无军令让他攻取三城。他自作主张攻下三城之地,虽有为南国开疆拓土之功,但这等无视上命、自作主张的行为还是要依律处罚。臣意把南兴调离西部,到镇东府任参将跟着镇东节度使周世坤学习一段时间,或许将来能成为我南国又一支柱。” 杨天的话音刚落,大皇子南长彦便立刻站出来反对。他说道:“相国此言差矣。命令南兴镇守凉州不假,但南国军人亦有为国家开疆拓土的责任。南兴看准机会,果断出击,虽然损兵折将甚多,但却实实在在的打下三个城池,扬我国威。臣意应该依律给予南兴嘉奖。” 南长彦的话立刻引起了支持南兴的官员们的共鸣,他们纷纷表示赞同。而反对南兴的官员们则不甘示弱,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几方人又为此争论不休,朝堂上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第42章 西部刺史(贰) 最终,南宏之开口了。他说道:“各位爱卿的意见我都听到了。南兴的行为确实有开疆拓土之功也有无上命自作主张损兵折将之过,我意擢升南兴为宁远将军,并敕封西部观察处置使一职,不知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杨天听到皇帝南宏之的话后,再次站出来表示反对。他坚决地说道:“陛下,臣认为授予南兴宁远将军以表彰其功绩已是足够,但观察处置使一职关乎国家安危,责任重大,必须慎重考虑。南兴虽有战功,但此次擅自行动,无视上命,若轻易授予如此重要职位,恐怕难以服众。” 这时,周世荣也站了出来,他支持杨天的观点,并进一步提出建议:“启禀陛下,臣附议相国之言。此外,西部新扩疆土,应选派一位有能力的刺史前往治理,以确保地方安定和国家利益。” 周世荣的话得到了百官的附议,朝堂上响起一片赞同之声。南宏之看着眼前的场面,心中有些诧异,他看了眼周世荣,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就依相国和周爱卿所言,授予南兴宁远将军之职,以表彰其功绩。同时,命其暂摄西部军权,以稳定局势。至于刺史人选,不知各位爱卿可有人选?” 话音一落,各个世家大臣都迫不及待地推荐各自的人选。毕竟南国百年来才新增一州刺史之位,这样的机会对于世家来说极为难得。 为了西部刺史这一职位,各家臣子争相推荐自家人选,朝堂之上顿时乱作一团,吵嚷之声不绝于耳。南宏之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面露不悦。他轻轻咳了几声,声音虽不大,却如同雷霆一般震动了整个朝堂。顿时,众人停止了争吵,纷纷低下头,鸦雀无声。 南宏之环顾四周,目光深邃而锐利。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西部刺史,位置十分重要,又是军事前沿,需要一位有才能又忠诚可靠的官员才能胜任。朕深思熟虑后,想让韩殷先去暂代试试。” 之前众人对于南宏之在南兴任命上的简单妥协一直感到困惑不解,觉得这样的决定似乎太过草率,甚至有点不合常理。此刻,大家终于知道了南宏之的深意。 原来,南宏之之所以选择妥协,完全是为了给韩殷的上位铺平道路。 各大世家大臣眼见事情已发展到这一地步,再反对也显得不合时宜,只好纷纷附和道:“陛下圣明。” 皇帝南宏之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众人,随后转向兵部尚书杨克已,沉声问道:“兵部对于南兴的兵员补充,有何安排?” 杨克已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回答道:“启禀陛下,镇北府正筹备明年再征北麓草原,兵力已是捉襟见肘,无法抽调。不过,宁州州军尚有三军之众,可从中调拨一军前往南兴。”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孟长卿便站了出来,他眉头紧锁,道:“陛下,宁州地域辽阔,原本四军镇守已是勉强维持。先前已有一军调至南兴,若再抽调,恐怕难以保障地区稳定与和平。” 南宏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孟长卿的担忧,他转向众人道:“孟爱卿所言有理,那各位爱卿可有其他建议?” 吏部周世荣见状,跨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可从镇东府调一军补充给南兴。” 南宏之看着周世荣,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他缓缓道:“镇东府需防备北武帝国,兵力不可轻易调动。” 此时,相国杨天站出来,他抚着胡须,缓缓说道:“陛下,臣认为还是从宁州再调一军给南兴为宜。” 南宏之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颔首道:“相国所言极是,就按此办理吧。” 朝会结束后,朝廷内的风向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各大世家都将南兴视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剑,认为它是用来加强皇权、巩固统治的工具,因此纷纷联手试图压制南兴的发展。然而,现在局势明朗,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南兴并非皇帝的真正目标,而只是他布下的一个诱饵。 皇帝南宏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扶持韩贵妃的娘家势力,使其在朝廷中崛起。通过一系列精心策划的任命和调整,南宏之成功地将一州刺史之位交到了韩殷手中,为韩家铺平了上升的道路。 这一转变让各大世家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能够压制南兴,进而巩固自己的地位,却没想到皇帝南宏之另有图谋。 而南兴,这个原本被视为皇帝爪牙的存在,此刻也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各大世家开始重新审视与南兴的关系,有的世家开始寻找与南兴合作的可能性,而有的则继续保持警惕,暗中观察局势的发展。 韩殷,这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官员,如今却成为了朝廷中的一颗耀眼新星。 在城南和愉院的宁静角落,几名贵妇围坐一起,品着香茗,谈论着朝中的风云变幻。她们的言谈间,透露出对皇帝决策的敏锐观察和独到见解。 “看来我们的皇帝真是位勇于开拓的君主啊。”一名贵妇感叹道,“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急于立太子,显然是有着深远的打算。” 另一人好奇地问道:“大姐,你是说今日朝会上,皇帝扶持韩贵妃的胞弟上刺史位的事吗?” 领头的贵妇微微点头,说:“正是。现有的三位皇子中,只有韩贵妃所生的八皇子没有世家背景。咱们的皇帝想要中央集权,摆脱世家的束缚,这明显是有意传位给八皇子。” 旁边一人却有些担忧地说:“可是八皇子才13岁,而且母族势力薄弱。就算立为东宫太子,恐怕也坐不稳皇帝大位。” 第43章 西部刺史(叁) 领头的贵妇深深看了她一眼,说:“所以皇帝在扶持韩贵妃的娘家上位啊。我原本以为皇帝召南兴入宫,让他接触八皇子,是为了在军中给八皇子安排一个助力。现在看来,皇帝似乎更信任韩贵妃的娘家人一些。” 又一人担忧道:“大姐,现在西部政权都已落入韩家之手,南兴的兵权恐怕也岌岌可危。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领头的贵妇沉思片刻,说:“在皇帝找不到可替代南兴的人选之前,南兴的地位还是相对稳固的。而且,南兴所展现出来的军事才能越大,他就越不容易被动摇。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得时刻关注朝中的动向,做好准备才是。” 一个贵妇轻轻叹了口气,说:“说起来也好久没有看到南兴了,还是挺想念的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西部过得怎么样,是否还像从前那样活泼。” 另一个贵妇附和道:“是呀,南兴真是让人操心。要是他被贬了官,不如就让他辞去官身,来和愉院做个管事,天天陪咱们聊聊天、喝喝茶也不错呀。” 领头的贵妇听了,眉头微皱,严肃地说:“你们别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我们是有大事要做的,不可沉溺于儿女情长。南兴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要支持他,而不是拖他后腿。” 其余人听了领头贵妇的话,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人说:“大姐说得对,我们应该把朝局的变化通知南兴,让他有所准备。尤其是那个新崛起的韩殷,我们得让南兴小心提防。” 领头贵妇点了点头,说:“我已经让万兴给南兴送了密函,告诉他这些情况。而且,我们还得动一动我们的关系网,为南兴铺好路。我计划明年让南兴去征战北麓草原,军功才是他稳固地位的基石。” 一个贵妇有些担忧地说:“可是今日朝会上不是已经决定让杨荣继续出征北麓草原吗?南兴怎么能去呢?” 领头贵妇冷笑一声,说:“据南兴传来的消息,杨荣的第一军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杨家也不会真的让杨荣再去冒险,来年的开春大朝才是真正决定出征人选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布局。” 她接着说:“我已经通知南兴,让他开始着手准备,把精兵强将都聚到自己手中。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各大势力才不敢轻易动他,皇帝也不行。” 另一个贵妇听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原来大姐早有安排,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南兴聪明能干,又有大姐在背后支持他,一定能够顺利出征并立下战功的。” 在皇城的御花园中,皇帝南宏之坐在一座精致的凉亭内,周围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清风徐来,带来阵阵花香。韩贵妃在一旁轻声细语地伺候着,她的眼眸中流露出对皇帝的深深敬爱。而韩殷则跪在地上,低着头,神情恭敬。 南宏之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威严与深沉:“韩殷,朕知你一直想要为朝廷效力,这次朕特意为你争取了西部刺史的职位,也是希望你能在那里有所作为。” 韩殷闻言,心中激动不已,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定当勤勉政务,爱民如子,为西部百姓谋福祉。” 南宏之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西部乃是新征服之地,民心未定,你到了那里,一定要多实施仁政,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温暖。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认同你这个刺史,也才会认同南国。” 韩殷恭敬地应道:“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南宏之又转向韩贵妃,示意她退下。待韩贵妃离开后,他才继续说道:“虽然刺史掌管一州军政大权,但你要记住,南兴在西部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你要尊重他,与他搞好关系,这样你的刺史之位才能坐得更稳。” 韩殷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臣定当谨记在心,与南兴大人和睦共处。” 南宏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等你真正在西部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有了可以依靠的军队,朕自然会考虑将南兴调离西部。到时候,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西部刺史。” 韩殷闻言,心中一阵激动。他明白,这是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与器重。他再次深深地叩拜:“是,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期望,必定在西部大展鸿图,为南国开疆拓土!” 南宏之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韩殷退下。 在凉州城的官署内,南兴端坐在书案前,面色冷峻地审阅着兵部送来的文书。文书上的字迹似乎都在跳动,仿佛在嘲笑他这位劳苦功高的将领。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皇帝老儿呀,这还没卸磨呢,就准备杀驴了呀。” 一旁的谋士燕无暇,也是眉头紧锁,看完文书后愤愤不平地说道:“朝廷就给大人晋了一级,这可是开疆拓土的赫赫战功呀。不公呀,不公!” 南兴轻轻放下文书,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阴谋。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然后沉声说道:“幸亏没把兵权给收了,而且新补充的兵员也快到了。你去传命,命李辉,我要他在一个冬季里给我训练出两万凉州铁骑。告诉他,全西部各营随他优先抽调兵员,我要的是两万精锐的凉州铁骑,不是乌合之众。” 燕无暇听后,立刻站起身来,准备传令。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大人,这样整合兵力的话,恐会有将领不服。” 第44章 西部刺史(肆) 南兴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谁敢不服,让他来找我!另外,告诉张阳,把补充的兵员都给洪景天送去。命他整合三个的辎重营与一个辅兵营,要全配装武器装备,随时可顶替战兵营投入战斗。” 燕无暇见南兴如此决断,不敢再多言,立刻应声道:“是!”然后急冲冲地退出去传令了。 在南兴的指挥下,凉州城的军队开始了紧张的整合和训练。李辉接到了任务后,立刻着手从各营抽调精锐士兵,开始了艰苦的冬季训练。 而欧阳任理也接到了整合六营战兵的命令,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开始挑选上过战场的老兵和勇武之兵。 在整个西部,南兴的命令像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让所有将领和士兵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压力。 南兴将洪景天紧急召至凉州城,开门见山地交代任务:“老洪,宁州补充的兵员,我全部交由你统领,务必用心操练,练成精兵。”洪景天恭敬应命:“遵命,大人。只是,我驻守的永昌城,位于金川与甘州之间,那两位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可否请大人留些精锐给我,不要让欧阳任理等人将他们全都带走。” 南兴微微点头,说:“你也听说了,新任刺史即将上任,他的驻地选择是关键。你猜,他会选择凉州还是永昌?”洪景天沉思片刻,答道:“按常理推测,应该会选凉州,毕竟位置居中,且有大人您坐镇,较为稳妥。” 南兴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敢断言,刺史大人定会选择永昌城作为驻地。”洪景天面露忧色:“那万一有朝一日大人您不在西部,金川和甘州两位大人起了反心,我该如何应对?” 南兴安慰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放心,我会找机会将你调离此地。你只需专心练兵,万一不敌,撤退总可以吧?”洪景天恍然大悟,赞叹道:“大人真是深谋远虑,不收那两位的兵权,也不拆分他们的部队,实在是高明之举。” 南兴摆了摆手,说:“你我是兄弟,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必多言。”洪景天恭敬应是:“是,大人。我这就回去,全心投入到士兵的整训之中。” 南兴召来了李金,想了解一下北麓草原的情报。 李金向南兴详细汇报了自己在北麓草原的所见所闻。他说道:“大人,年初我按照您的吩咐,装扮成商队进入了北麓草原。这一年来,我结识了不少部落首领,对草原的局势有了一定的了解。各部落之间既有合作也有纷争,但他们近年出现了一个被称为‘智者’的英雄人物,他在草原上的影响力日益扩大。” 南兴听后眉头微皱,问道:“这个英雄是个怎样的人物?他的部落实力如何?”李金回答道:“这个草原智者是个极具魅力的领袖,他不仅勇猛善战,而且善于结交各部落首领。他的部落实力强大,拥有不少精兵强将。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对小部落并不像其他大部落那样只知劫掠,反而给予他们保护和帮助,因此赢得了许多部落的拥戴。” 南兴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那你跟这位草原智者的部落可有建立联系?”李金说:“是的,大人。我通过几次交易与他们建立了联系。他们给出的价码非常高,所以周边的商队都很乐意跟他们做交易。” 南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们主要采买些什么东西?”李金回答道:“主要是铁器和木材这些。我猜测他们可能是想将这些材料用于制造武器和铠甲,以增强自身的军事实力。” 南兴听后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位草原智者的野心不小啊。铁器和木材都是制造武器的重要材料,他们大量采购这些东西,显然是在为将来的扩张做准备。”他顿了顿,又对李金说道:“你再去探明他们的具体位置以及兵力分布情况,这些信息对我们非常重要。” 李金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 韩殷身负皇命,迅速抵达了西部,并最终选择了永昌城作为刺史驻地。在路过凉州时,他并未进城,甚至未让南兴出城相迎。 而南兴也心知肚明,对韩殷的到来采取了假装不知的态度。 当韩殷在永昌城正式开府理政时,各城官员纷纷前来拜见,然而军方的人却一个也未出现。就连身在永昌城的洪景天,也以称病不出为由,未参加韩殷的宴席。 然而,韩殷似乎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他忘记了皇帝的嘱咐,大摆宴席,热情招待各城官吏。 在此期间,韩殷与南兴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两人各管各自的事务,互不干涉。 大朝会上,气氛紧张而凝重。各大世家围绕出征北麓草原的事宜展开激烈争论,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互不相让。但经过愉院那几位女子的巧妙运作,形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两位原本在朝中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皇子,竟然同时站出来支持南兴一并出征北麓草原。这一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原来,愉院的那几位女子凭借她们的智慧和手腕,成功地在两位皇子之间播下了支持的种子。她们利用各自的资源和影响力,巧妙地引导舆论,使得出征北麓草原不仅成为了一个军事问题,更是一个关乎朝廷颜面的政治问题。 而南宏之也正愁没有理由把南兴调离西部,在这样的背景下,南兴的出征变得势在必行。原本只定了杨荣一路出征,现在却多出了南兴这一路。 第45章 全军动员 1026年春,随着兵发草原的命令下发,南兴的将校们也开始紧锣密鼓地集结部队。南兴本人则选择轻骑简从,亲自前往古浪城拜见杨荣。 在见到杨荣后,他恭敬地行礼,并谦逊地表示此次前来是希望向杨荣请教出征北麓草原的经验。 杨荣看着眼前的南兴,微笑着说:“得亏是你那道奏报,我还能领兵再去一次。不过这次家族并没有给我补充多少兵员,也就万余人的部队,所以这次我就在外围转转了。” 接着,杨荣向南兴讲述了自己去年进入草原的经历。他提到自己曾尝试对小部落秋毫无犯,只攻打一些大部落。然而,这种仁慈却换来了惨痛的教训。小部落的人通风报信,导致他的行踪泄露,最终还引诱他进入一处绝地,被敌军围困。 听到这里,南兴深思片刻后说:“大人的经验非常宝贵。关于皇帝的命令,虽然是要我们扫荡草原,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只攻打大部落。毕竟,深入草原后,后勤补给会变得极为困难,几乎可以算是没有补给。因此,我们或许可以灵活一些,根据情况选择攻打目标。” 杨荣听后点头表示赞同,并补充说:“几万人的部队在草原上行动,补给确实是个大问题。只有攻打一些中型部落,我们才能获得足够的物资来维持部队的运转。当然,具体如何操作,还需要你根据实际情况来判断。” 最后,南兴向杨荣询问了关于李勇浩的消息。杨荣回答说:“有俘虏提到过他,他应该是与北武的那位公主一起兵败被擒了。”南兴听后沉默片刻。 南兴继续追问道:“大人,可有确切消息指出是哪个草原部落俘虏了李勇浩?” 杨荣沉思片刻,看着南兴说道:“去年我兵败之后,北武帝国的军队也同样遭受了重创。如今在草原上,能够有实力同时与两大帝国抗衡的部落,除了五大部族,恐怕只有那个传闻中有天神降世的英雄部落了。” 南兴皱了皱眉,疑惑道:“天神降世?这些坊间传闻越来越离奇了。大人,您是不是不希望我去解救李勇浩?” 杨荣淡淡一笑,摇头道:“并非如此。据我所知,李勇浩的奔虎军可能已经全部战死了。你要救他,其实并不一定要动用武力。而且,一个败军被俘的将领,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南兴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杨荣的意思。他郑重地说道:“我明白了,大人。此去北麓草原,就由我率领部队先行,有任何情况我会及时向您汇报。” 杨荣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的官爵与我相当,不必如此拘礼。” 然而,南兴却毫不犹豫地跪下,坚定地说:“南兴永远不敢忘,我是杨荣您的兵。”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杨荣的忠诚与敬意。 杨荣听出了南兴话语中的深意,他明白南兴所说的“杨荣的兵”的含义。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扶起南兴说道:“好了,你该回去做出征动员了。此次出征,务必小心谨慎。” 南兴站起身,恭敬地应道:“是,大人。”他骑上马背,转身离去,直奔凉州而去。 凉州城外,尘土飞扬,大军列阵以待。南兴骑马而来,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一众将领。李辉与欧阳任理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准备接受南兴的检阅。 南兴走到骑兵方阵前,仔细打量着这支即将出征的部队。他看着整装待发的骑兵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转向李辉,问道:“李辉,凉州铁骑的装备看起来与南国骑兵确实有所不同啊。” 李辉恭敬地回答道:“大人,多亏了您的支持,我们才能整合出这两万骑。凉州铁骑的战术与装备确实与南国骑兵不同。您请看,标准的凉州铁骑配备的是短弩和十五支弩箭,这样可以大大缩短训练时间。同时,他们还配备了用于投掷的标枪和背后的盾牌,以及凉州骑兵专用的刀。在防护方面,只有头盔和胸前铁甲。”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他继续问道:“这样的装备配置,战术上会有什么变化吗?” 李辉解释道:“凉州骑兵的战术是先进行远程射击,用标枪破步兵方阵,最后才是持盾与刀进行肉搏。这与南国传统骑兵配备长枪进行冲锋的战术完全不同。这样的战术更加灵活多变,也能减少伤亡。” 南兴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转向杨建,问道:“我那两千重骑兵呢?他们的情况如何?” 杨建立刻站出来回答道:“大人,两千重骑均纳入亲卫,专门用于护卫大人。他们的装备非常精良,配有全甲,马匹也身披铁甲。在武器方面,只配备了战刀和斩马长刀。他们的战术非常直接,就是突击。” 南兴听后,点了点头转身望向战兵营,只见六营战兵兵甲鲜明,列队整齐,展现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风。 战兵营主将欧阳任理走上前来,向南兴详细介绍道:“大人,经过精心整合,我们的六营战兵已经集结完毕。他们全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骁勇之士,其中不乏来自西部本地的士卒。” 南兴点头赞许道:“很好,我们要一视同仁,让西部成为我们坚实的根基。” 欧阳任理继续说道:“遵命,大人。关于战兵营的改制,我们现在以重弩为主要武器,重甲盾兵作为辅助。根据您的指示,我们取消了长枪兵和战车兵,将战车全部改装成拉运兵甲的运输车,以应对紧急情况时快速载兵出击。这样使得我们战兵营的推进速度比以前提高了两倍有余。” 第46章 进军北麓草原 南兴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提升部队的机动速度至关重要,我们还要充分发挥远程火力的优势。拿着刀对砍,那种野蛮人的战术早已过时。” 欧阳任理恭敬地回答道:“是,大人。我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充分发挥战兵营的优势。” 接着,南兴又检阅了张阳的辎重营与辅兵营。他对张阳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和鼓励,并勉励他继续努力。 最后,南兴站在全军面前,准备开始做最后的动员。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地说道:“士兵们,我们即将向北麓草原进军。谁能告诉我,我们此次进军是为了什么?” 一名士兵高声回答道:“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开疆拓土,建立不朽的功勋!” 南兴笑骂道:“我们可不是去保卫家园,我们是要去征伐!建立功勋也得靠你们自己去争取,哈哈!不过,本将在此承诺,我帐下只要立功的士兵,无论出身何种身份,都将得到晋升!” 士兵们闻言,顿时士气高涨,眼中闪烁着渴望建功立业的光芒。 南兴继续说道:“此次征伐,我们依旧遵循老规矩。所得战利品,一半归你们个人所有,一半上交。记住,你们不仅在为南国荣誉征战,也是在为南兴的荣誉征战,而是在为你们自己的将来,为你们的子孙后代能过上好日子而征战!” 士兵们被南兴的话语所激励,纷纷高呼:“将军,万岁!”声音震天响,回荡在军营上空。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命人举起一杆白色旗帜,上面绣着“第三军”的字样,还有一杆白色的将旗,上面绣着他的名字“南兴”。他高举双手,大声喊道:“第三军,万岁!” 士兵们的声浪如滚滚江水般袭来,充满了征战的亢奋和激情。他们齐声高喊:“第三军,万岁!将军,万岁!”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天地之间。 南兴望着眼前士气高昂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奋勇向前,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敌人,实现他们的目标。 随着动员令的结束,第三军正式踏上了北麓草原的征伐之路。 军队的行进过程中,南兴和燕无暇并肩而行。燕无暇看着远方,略显忧虑地说道:“大人,您此次怎么将部队全数带出,西部没有大人镇守,恐怕会有些不安稳。” 南兴目光坚定,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他回答道:“洪景天的第四军足以应付西部的局势,不必过于担心。” 燕无暇似乎还有所顾虑,继续说道:“大人,我指的是凉州城内的留守兵力太少了,万一有变,如何应对?” 南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燕无暇,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笑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来夺凉州。” 燕无暇听后,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南兴如此笃定,便也只好点头称是。 大军行进至第十日时,燕无暇指着前方说道:“大人,根据探马绘制的地图,前方这座山丘旁有一湖水,正适合我军安营立寨。” 南兴仔细看了看地图,点了点头,说道:“好,传令全军,就在湖边安营立寨,并派出斥候前往前方三十里范围内探明有无草原部落的踪迹。” 军校领命而去,很快全军便在湖边扎下了营寨。南兴则亲自巡视了一番,确保营寨的防御工事做得足够坚固。 当天夜里,南兴召集了所有的将校在营帐中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此地距离凉州城已有十日路程,我们依湖而立寨,可固守此地。我意在此地建立一座坚营,作为我们前进的基地。” 众将领纷纷表示赞同,南兴接着说道:“待斥候探明部落的位置后,我要前方三十里范围内无人存活,懂么?” 他的话音刚落,欧阳任理便皱眉说道:“大人,前方应该只是一些小部落而已,您这样屠灭部落是否有些过于严厉了?” 南兴冷笑一声,对着众将校说道:“杨荣就是因为太过优待那些小部落,以至于对他们失去了警惕,才被他们出卖位置的。我的战略很明确,就是要对那些部落的贵族和反抗者进行彻底的清除。而对于那些归降的牧民,我们承诺保护他们的财产,若是奴隶,我们会废除他们的奴籍,并把他们都迁徙到大营这边来,等此战打完之后再作妥善处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无论是在哪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总是令人讨厌的。那些平民与奴隶平时敢怒不敢言,我们就是要打着解救他们的旗号,这样才能让他们心向我们。我们总不能说我们是来抢劫的吧,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反感我们。” 众将领纷纷点头称是,对南兴的英明决策表示钦佩。南兴看着他们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总结道:“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一个破车轮,也得给我抢回大营。我们需要确保每一寸土地、每一份资源都为我们所用,以此来增强我们的实力,确保此战的胜利。” 众将领齐声应诺,表示一定严格执行南兴的命令。 第47章 青狼部(壹) 南兴很快便将前方的部落扫荡得一干二净,他的军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不留一丝痕迹。为了确保后方的安全,他命令斥候加大巡查力度,并让张阳带领辅兵营在每十里就设立一座旗台,竖立着第三军的旗帜,这既是向敌人展示他们的军威,也是向友军传递他们的位置信息。 李辉率领的两万凉州铁骑如同锋利的剑锋,直刺前方,所向披靡。而欧阳任理则带领战兵营负责打扫战场,将所有的俘虏和战利品都押送回大营。 不久,斥候终于探得了一处大部落的消息。这个部落帐篷连绵,人数众多,距离大营有三百里左右。南兴看着斥候带回的情报,眉头紧锁,问向一旁的李金:“你可知这个部落是哪个部落?” 李金仔细查看了地图,并结合斥候描述的狼头旗帜,判断说:“大人,狼头旗帜应该是青狼部,他们是周边最大的部族,除了那些奴隶外,几乎全民皆兵。” 南兴听后,转向燕无暇说:“去年,杨荣没有打过这个青狼部吗?”燕无暇回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根据第一军主簿记载的战斗记录显示,他们并没有遭遇到青狼部。” 南兴继续追问:“那杨荣去年被围的时候,有没有青狼部的人参与?”燕无暇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地说:“回大人,有,记载中有包括狼头旗。” 南兴点了点头,对李金说:“现在命令你亲自去探明青狼部的具体情况,包括他们的兵力部署、防御工事以及可能的战术策略。我们需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李金领命而去。 南兴深思熟虑之后,召来传令兵,亲笔给杨荣写了一封信。信中,他详细告知了发现青狼部的消息,并询问杨荣是否有兴趣联手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征讨行动。 然而,杨荣的回信却给南兴浇了一盆冷水。杨荣在信中提到,青狼部是北麓草原五大部族之一,部众数十万,实力雄厚,绝非他们这点军队可以轻易撼动的。他建议南兴尽量避免与青狼部直接交锋,以免陷入苦战。 南兴看着杨荣的回信,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自己对北麓草原的情报掌握确实太少,之前过于冒进的行为可能已经让他们陷入了险境。青狼部作为五大部族之一,拥有数十万之众,整个草原的可战之兵数量恐怕已经超过百万。而自己这点人马,与之相比确实显得微不足道。 南兴不禁感叹,草原上的部族势力庞大且复杂。 于是,南兴果断下令,各部队暂时回营整修,等待李金带回更详细的情报。 几日之后,李金风尘仆仆地回到南兴的营地,向南兴禀告了前方部族的详细情况。他汇报说:“大人,经过我方的探查,前方的那个部族并非青狼部,而是其附庸部族---芒雅部。根据帐篷数量估算,该部落应该有九万多人,但其中包含了奴隶、妇女、老人和孩童,实际可上马作战的兵力大约有四万左右。” 南兴听罢,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地思考着。他询问道:“如果我们把这个部落吃掉,青狼部会不会出兵来报复?”李金毫不犹豫地回答:“大人,按照草原上的规矩,青狼部肯定会出兵报复的,否则其他附庸部落可能会考虑转投其他大部落。” 南兴听后,不满地瞪了李金一眼,骂道:“李金,你真是个蠢货!让你来草原探了一年,你竟然连五大部族都没探明白。”李金闻言,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解释道:“大人,我这一年只深入不到千里,北麓草原太大了,咱们的情报确实不如那些世家多。” 南兴怒气未消,继续骂道:“你个白痴!你不会花钱找别的商队买情报吗?靠你两条腿什么时候能把北麓草原摸清!”李金只能低头认错,回答道:“是,大人,我疏忽了。” 就在此时,帅帐外传来一声通报,说有来自京都和愉院的密信送达。南兴闻言,顿时收敛了怒容,示意李金起身退到一旁,然后命人将密信呈上来。他急切地拆开信封,仔细阅读起来。 南兴看完密信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他感慨道:“这些老娘们还真是靠谱,我们刚需要情报,就送来了这么详细的资料。”说着,他将密信扔给了李金,让他也一并查阅。 李金接过密信,仔细浏览着其中的内容。密信中详细描述了北麓草原五大部族的势力范围,以及它们之间的复杂关系。青狼部占据北麓草原西南,北熊部占据北麓草原西北,傲天部雄踞北麓草原东南,硕跋部处于北麓草原东北,而最强大的乌蒙部则占据了中间最肥沃的土地。 此外,密信还提到了那个被称为“天神降世”的英雄部落——长生部。原来,长生部只是一个中型部落,位于青狼部的辖区内。然而,它却有着不一般的志向和影响力,一直在游说五大部族合并立国,一致对外。这种举动自然引起了北武帝国的警觉,于是出兵想要灭掉长生部。 然而,长生部的智谋却超出了北武帝国的预料。他们巧妙地利用了南国与北武,两国之间的敌对关系,引来了南国的奔虎军,与北武帝国的血龙军鏖战数日。最终,长生部趁机围灭了这两支军队,部队被屠尽,两名主将也被俘虏。 看完密信后,南兴和李金都陷入了沉思。 南兴思考片刻后,对李金说道:“李金,你马上派人去深入探查长生部的情况,我要知道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兵力部署以及最近的动向。” 李金点头称是,表示立即着手办理。 南兴独自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闪着各种情报。他知道,南国高层在与北武帝国签订协议后,就已经得知李勇浩被长生部俘虏的消息。 第48章 青狼部(贰)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去年杨荣领兵进入草原时,他并未选择攻打长生部,也没有去招惹青狼部,但最终却遭到了青狼部的重创。更令南兴不解的是,连北武帝国的军队也未能幸免,也被青狼部打垮。 这些疑团让南兴头疼不已,他开始怀疑长生部是否已经成为了青狼部的附庸,或者是两者之间有着某种秘密的联盟。然而,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南兴知道,想要解开这些谜团,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去看看,去了解实际情况。 于是,南兴下定了决心。他果断地命令部队除辎重和辅兵营留守大营外,其余部队全部向芒雅部开进。 南兴的作风一直都是雷厉风行,他想不透的事情,就先打了再说。 随着命令的下达,营帐外开始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整理装备,准备出征。 三百里的路程,在南兴的精妙安排下,短短七天内便已完成。当斥候来报,发现芒雅部巡游士兵的踪迹时,南兴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突袭的时刻即将到来。 他迅速布置战术,命令杨建率领重甲骑兵先行冲锋,务必凿穿芒雅部的防线。 接着,南兴让李辉带领凉州铁骑突击踏营。 最后,南兴命令欧阳任理将六营战兵分散合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芒雅部彻底困住。南兴的战术布置周密而精妙,他决心一举消灭芒雅部,不留后患。 当夜幕降临,芒雅部还沉浸在往日的平静之中,丝毫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突然,一支火箭划破夜空,升腾而起。紧接着,进攻的号角骤然响起,震耳欲聋。 杨建率领的两千重甲骑兵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切入芒雅部的营地。他们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瞬间便将芒雅部的防线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紧随其后的凉州铁骑也踏营而来,他们犹如一股狂风,席卷整个芒雅部。一阵阵喊杀声,响彻天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四周的战兵也向芒雅部发射弩箭,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惊慌失措的芒雅人身上。整个部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人们四处奔逃,喊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芒雅部的首领眼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试图组织起有力的反击,但在南兴的精妙战术面前,他的努力显得如此无力。 最终,芒雅部的首领只得率领一些亲卫准备突出重围。然而,他们刚刚冲出营地,便被围堵的战兵营斩落马下。至此,经过一夜的偷袭屠戮,整个芒雅部已经十不存一,仅仅剩下几千个投降的老弱妇孺。 南兴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战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在各个将校向南兴详细汇报了战损情况后,南兴迅速做出了决策。他大手一挥,命令部队开始清理战场。士兵们忙碌起来,将一切能带走的战利品都收集起来,包括俘虏、各种物资、牛羊战马等。随后,南兴下令全军押着这些俘虏和物资,开始往大营的方向撤退。 在芒雅部的营地中心,南兴特意命人插上了一支第一军的旗帜。燕无暇看到这一幕,感到有些不解,他问道:“大人,为何命人放上第一军的旗帜呢?此次偷袭非常成功,并无漏网之鱼,谁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 南兴微笑着解释道:“虽然此次行动我们做得十分隐秘,但草原上毕竟消息传得快,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我们插上第一军的旗帜,就是为了让青狼部误以为是第一军所为。这些草原人大多分不清咱们南国的军队编制,只要能认出是南国的人就行了。至于杨荣,反正他不敢来,那我们就让他背个锅也无妨,哈哈哈。” 燕无暇听后,顿时明白了南兴的用意,他赞叹道:“大人真是英明,做坏事不留名。” 然而,南兴却突然严肃起来,他说道:“咱们得抓紧撤回大营,虽然此次偷袭成功,但野战对我们并不利。我们必须尽快回到大营,巩固防御,以防敌人反扑。” 于是,全军加速撤退,经过十天的艰苦跋涉,南兴终于带领部队安全地退回到了大营。 芒雅部被灭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至青狼部,青狼部的首领鲜柔红得知后,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她深知芒雅部作为中型部族,实力不容小觑,竟然能够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这背后必然有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 鲜柔红立即派出精锐的探马前往芒雅部探查真相。然而,探马们带回的情报却令她大感意外——现场仅留下一面镇北府第一军的旗帜。 这让鲜柔红陷入了沉思,她清楚地记得去年才将南国的镇北府第一军打得溃不成军,如今的第一军即便恢复元气,也绝不敢轻易招惹芒雅这种规模的部落。 心中的疑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鲜柔红开始怀疑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势力角逐。她深知草原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因此,她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向各个部族发布了警示命令,加强防备,以防不测。 同时,鲜柔红还派人前往长生部,邀请智者然耀宗前来商议对策。 李金带着他探得的最新消息匆匆赶回大营,向南兴详细汇报了情况。他面色凝重地说道:“大人,自从芒雅部被大人您屠戮殆尽后,整个西南部草原的部落都开始了大规模的迁徙。那些小部落 第49章 青狼部(叁) 都在纷纷向青狼部靠拢,寻求庇护。现在草原上人心惶惶,都在传言是南国镇北府的第一军回来报复了,而且传言中还提到杨荣带领了三十万大军,才能有可能一夜之间灭了芒雅部。” 南兴听完李金的汇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当前的局势。他深知这次的行动已经引起了草原各部的警觉和恐慌,但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之一。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探得长生部的所在了么?” 李金回答道:“长生部已经不在去年的位置了,应该是随着水草进行了迁徙。根据其他商队提供的消息,他们现在应该在靠近中部的位置。如果长生部真的在那里的话,我们想要过去,就必须击溃青狼部。但是青狼部兵力雄厚,至少有三十万兵力,我们目前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 南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清楚知道,要想达到最终的目的,长生部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但是面对如此强大的青狼部,他确实感到有些棘手。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对李金说道:“我知道了,你继续探查,务必密切关注长生部的动向。同时,也要留意青狼部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说罢,南兴命人召来李辉与张阳。 李辉与张阳奉南兴之命,进入大帐接受新的任务。大帐内,南兴坐在中央案前,他的目光紧盯着眼前那张简陋的地图,仿佛要将上面的每一寸土地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凉州铁骑,我将它们一分为二。”南兴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大帐之中,“李辉,你领一支向北;张阳,你领一支向东。你们的目标是这些正在往青狼部迁徙的小部落。” 李辉和张阳神情肃穆。南兴继续说道:“我要你们尽可能多的击溃这些小部落,把他们的生活物资都焚毁掉,牛羊全都杀了,但马匹得给我带回来。记住,速度要快,打完就走,别打扫战场,也别心疼箭矢。” 南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他接着说道:“尽量别杀人,主要目的是让他们饿着肚子去投靠青狼部。还有,别打咱们的旗号,打第一军的旗号。” 李辉和张阳对视一眼。他们齐声应道:“遵命!”随后便转身退出大帐,各自领兵出征。 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李辉与张阳率领的凉州骑兵如同草原上的疾风,来去如风,迅猛无比。 他们针对小部落采取的是直接冲杀的战术,一旦得手便迅速撤离,绝不恋战。而对于中型部落,他们则采取骚扰式的放血打法,专门挑选对方的粮草辎重进行突袭,一旦得手便迅速撤离,让对方疲于应对。 青狼部对此非常头疼,他们派出巡查队伍进行搜索,然而却总是扑空。兵力少的队伍往往被李辉等人悄无声息地消灭,而兵力多的队伍却又难以捕捉到李辉等人的踪迹。 李辉等人的战术让青狼部非常恼火,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对付步兵为主的战术,被李辉等人反其道而行之,反过来打在了他们身上。 草原上风声鹤唳,血腥与杀戮成为了暂时的主旋律。然而李辉与张阳率领的凉州骑兵却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自由自在地驰骋,时而发动雷霆一击,时而又迅速隐匿于草海之中。 青狼部的首领愤怒之下,不断调整战术,试图找到对付李辉等人的方法。然而李辉与张阳却仿佛洞悉了他们的心思,每一次都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刻脱身,留下青狼部的人在风中凌乱。 长生部的然耀宗火急火燎地赶到青狼部,第一时间拜见了首领鲜柔红。鲜柔红面带忧色地向他叙述了近期草原上的困境:“然宗长,近期草原上出现了两支狡猾的骑兵队伍,他们大肆屠杀我们的附庸部落的牛羊,带来了极大的损失。据旗帜,这两支队伍是南国镇北府的第一军,他们似乎是来报复我们的。他们的战术非常灵活,遇到我们的大部队就逃之夭夭,遇到小队伍就毫不留情地消灭。而且,他们似乎改变了以往的战术,不再扎营,这使得我们的斥候很难捕捉到他们的行踪。你对此有何看法,可有应对之策?” 然耀宗沉思片刻,回答道:“鲜首领,据我所掌握的情报,镇北府军团的骑兵数量并不多,而且第一军去年已经在战场上遭受重创。今年进入草原的还有第三军,这支军队的主将叫南兴,他打下了西部七城,堪称一代名将。据我所知,他手下刚好有两万多骑兵。因此,我认为在草原上肆虐的两支骑兵队伍很可能是南兴麾下的部队。我们的斥候已经探得他在草原的大营所在,鲜首领何不考虑直接领兵前去扣营,一举歼灭这股敌军呢?” 鲜柔红听了然耀宗的建议,眉头紧锁,沉思道:“你的建议虽然直接有效,但我担心一旦我们再次消灭了南国的部队,会引来南国的更猛烈报复。毕竟,南国的力量远非我们所能匹敌。因此,我想先派人去与他们沟通一下,看看能否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这场争端。” 然耀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鲜柔红的想法。他知道,与南国这样的大国对抗,需要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于是,他提议派遣一名经验丰富的使者前往南兴的大营,进行和平谈判。鲜柔红也表示同意,并决定立即着手安排此事。 很快,一名来自青狼部鲜柔红的使者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南兴的大营。他穿着草原特色的服饰,脸上带着恭敬而谦卑的微笑,踏入帐篷中,向着坐在主位上的南兴深深一礼。 使者恭敬地说道:“尊敬的南将军,您好。我家首领对您的威名敬仰已久,您的声名已经从西部远播至这片广阔的草原。近日,草原上出现了两支骑兵队伍,他们打着贵国镇北府第一军的旗帜。 第50章 宁堡(壹) 我家首领深感忧虑,希望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因此特派我前来,恳请将军能够居中调和,以达成和平共处的局面。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南兴听着使者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看着眼前这位明显是在装傻充愣的使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贵首领真是抬举我了。实不相瞒,我本不愿意来这草原之地。我在凉州城的生活多么悠哉自在啊,哪里用得着跑到这里来风吹日晒的。你看我都瘦了一圈,还晒得这么黑。” 使者显然对南兴的这番话早有预料,他微笑着回应道:“将军过谦了。草原上的生活虽然艰辛,但也有着它独特的魅力。我家首领深知将军的难处,因此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以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愿意献给将军牛、羊、战马各千匹,希望将军能够出面调和第一军的骑兵。如果将军能够成功促成和平,我们愿意再献上牛羊马各五千匹,以及奴隶一万名。同时,我们也恳请将军能够考虑撤军,以维护草原的和平与安宁。” 南兴听着使者的话,心中不禁盘算起来。 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说道:“贵首领的诚意我深感荣幸,也理解你们希望和平的愿望。然而,关于草原上出现的骑兵队伍,我并不知情。” 顿了顿,继续道:“事实上,我此次进入草原,完全是奉了皇帝之命。我国与草原诸部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我也无意在此地挑起纷争。至于你提到的那些骑兵队伍,我会派人调查清楚,若是确实与我镇北府有关,我定会亲自出面调和。” 使者听了南兴的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接着说道:“将军的明理和公正让我深感敬佩。我已带来牛、羊、战马各千匹作为首献礼,望将军笑纳。”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缓缓说道:“贵首领的诚意真是令人感动。骑兵队伍的事,我这就让手下人去调查,如真是第一军的,我定全力调和。至于撤军,我需要向皇帝陛下禀报此事,并接受他的命令。请转告你家首领,我会尽力为双方谋求和平,但也请他做好应有的准备。” 使者听了南兴的回答,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已经是目前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大营。 南兴召集了智囊燕无暇,讨论青狼部派遣使者前来求和的事宜。他带着几分好奇和谨慎,希望听听这位谋士的意见。 “先生,青狼部派遣使者前来祈和,你对此有何看法?”南兴开门见山地问道。 燕无暇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索片刻后,沉稳地回答道:“大人,青狼部此举,无非是因为我部的两支骑兵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想用些许牛羊马匹作为求和的筹码,企图让我们撤军。这样的求和,未免太小觑了大人您的雄心和实力。” 燕无暇接着说道:“眼下,我们的大营中聚集了不少之前扫荡抓获的草原人。这些人不能白白养着,得让他们发挥点作用。我建议可以让其中的成年男女为大人您干活,以换取他们全家的口粮。” 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大湖旁边建一座兵堡。这样一来,既可以加强我们的防御力量,又可以作为一个据点,监视青狼部的动向。” 南兴听了燕无暇的建议,不禁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先生,那么这座兵堡是建大些还是建小些呢?” 燕无暇微笑着回答道:“大人,我们手中有几万草原人可以作为劳动力,足够为我们建一座大型兵堡了。这样不仅可以显示出我们的实力和决心,也能让青狼部和其他潜在的敌人看到我们的强大。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们的那些口粮和这些劳动力?” 南兴听了燕无暇的话,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他兴奋地说道:“还是先生高瞻远瞩!我这就让欧阳任理去主理此事,就在大营侧边建一座大型兵堡!” 于是,南兴立即下令,让欧阳任理负责兵堡的建造工作。 南兴与燕无暇继续深入地讨论着当前的局势和未来的行动策略。 “那么先生,我们是否应该召回李辉与张阳呢?”南兴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利弊。 燕无暇摇了摇头,沉稳地说:“大人,此时召回他们并不明智。我们应当传令给他们,让他们继续加大力度,甚至在适当的时候可以考虑合兵一处,对那些中型部落展开行动。” 南兴听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如此行事,兵堡的建设进度必须加快。我预料青狼部在感受到压力后,可能会派出大军来犯。” 燕无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人,您大可放心。我在西部这些年,与草原人打交道不少。虽然他们擅长骑射,但他们的装备确实简陋。我们的兵堡城墙高大坚固,他们难以突破。而且,去年大人改制后的步兵,以强弓硬弩为主,正是猎杀这些没有铠甲的草原人的利器。” 南兴听了燕无暇的分析,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们得去找杨荣借些羽箭了。” 燕无暇微笑着说:“大人,您放心。此次出征前,我已经命辎重营带足了羽箭。而且我们掠夺的牛羊也非常多,足够我们与青狼部耗到冬季了。” 南兴听了,心中大定。他赞许地看着燕无暇,说:“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有你在我身边,我真是如虎添翼。那就有劳先生拟一道军令传给李辉与张阳,让他们继续闹腾,给那些草原部落制造更多的压力。” 第51章 宁堡(贰) 春去秋来,岁月匆匆流转,北麓草原上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在南兴的巧妙策划和几万草原人的辛勤努力下,一座巍峨的大型兵堡——宁堡,已经拔地而起,屹立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它不仅是南国在北麓草原的第一个据点,更是南兴智慧与决心的结晶。 宁堡的建成,无疑将在历史的舞台上展现出其独特的魅力。 它不仅是军事上的重要堡垒,更是南国与草原诸部之间关系的见证者。它的存在,意味着南国对这片土地的深深烙印,也意味着南国对草原诸部的强大威慑。 而在这过程中,李辉与张阳两位将领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率领部队在草原上多次出征,不仅掠夺了大量的物资,还使得草原诸部对南国的军事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虽然他们现在被南兴叫停出征,好好休整,但他们的战功已经足以在军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杨荣率领的第一军也在历经四个月的艰苦跋涉后,终于走完了第三军十天的路程,抵达了宁堡。当他看到这座巍峨的军事堡垒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呼道:“南兴,你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花几个月的时间建起一座堡垒。” 南兴则笑了笑,谦虚地回答道:“将军,我付工钱请草原人来帮忙建的。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这座兵堡是不可能这么快建成的。” 杨荣闻言,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第一军的旗号在草原上干了什么好事。不过,既然你建成了这座兵堡,也算是立下了大功。我也就不追究你借用我军名义的事情了。” 南兴笑道:“大人,那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军功啊。不过既然您来了,我就换回我自己的旗帜。不然我恐怕得无功而返了。” 杨荣和南兴站在宁堡之上,眺望着远方的草原。 杨荣笑着说:“南兴,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有我杨荣在的一天,杨家就不会对你不利。” 南兴笑嘻嘻地回应:“将军,你现在在杨家的地位如此高了?” 杨荣笑骂道:“我不是正在努力嘛,你个臭小子”。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而愉快。 然而,南兴突然严肃起来,说道:“将军,我已经确定李勇浩在长生部了,但是想击溃长生部救回他来不易,中间横着一个青狼部。” 杨荣叹了口气,说:“去年我就知道了,我去打过一次长生部,没打过,那个''天神降世''的然耀宗也算一个名将。” 南兴忙问道:“大人,是如何绕过青狼部的呢?” 杨荣回答道:“去年长生部就在你灭掉的芒雅部那里。” 南兴点点头,说:“是这样呀,那咱们今年如何行事?” 杨荣想了想,说:“我就带着一万老弱,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去那个峡谷看看,为那五万弟兄立块碑。” 南兴说:“明白了,大人,那您要注意,现在草原上第一军可是威名赫赫呢。” 杨荣笑着拍了拍南兴的肩膀,说:“那应该能避免很多麻烦,哈哈。我走了。”他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坚定和伟岸。 南兴目送着杨荣离去,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期待。 杨荣离开后,南兴迅速发出了两条命令。 第一,他命令欧阳任理组织一支队伍,将愿意归顺的草原人护送至凉州城。这些草原人将在凉州府衙进行登记造册,被授予凉州人的身份,并分发农具、土地和住房。他们将被安顿在凉州周边地区,可以选择放牧或农耕作为生计。同时,所有适龄儿童将统一归凉州学政管理,接受教育。 第二,南兴命令李金在草原上散布消息,称镇北府第一军的主力将前往峡谷祭奠亡灵。 燕无暇在一旁听着南兴的命令,不禁问道:“大人,愿意归顺者恐怕不多,剩下的如何处置?”南兴点了点头,回答说:“对于那些不愿意归顺的人,我们也不能白白浪费粮食养活他们。你安排一下,在宁堡南边挑块地种树吧,正好需要肥料。” 燕无暇笑着提出了一个建议:“大人,其实奴隶也是可以卖钱的,不用直接全部杀掉吧?”南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便说:“那你安排一下,把这些人送到京都卖给那些达官显贵吧。” 燕无暇又提醒道:“大人,让李金在草原上散开这样的消息,恐怕会对杨荣将军不利。” 南兴却哼哼一笑,说道:“情感的积累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救命之恩,不是么?而且青狼部忍了几个月了,又给我们送牛羊的,我也不好主动打他们。” 燕无暇听出了南兴的意图,他有些惊讶地问道:“大人,难道您是想让青狼部再次攻打第一军?” 南兴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和果断。他解释道:“我已经详细测算过,骑兵全力狂奔,一人两骑,四天四夜就可以抵达青狼部。再安排休息一天,五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突袭青狼部。我是非常期待他们去打第一军的,虽然杨荣这次带着的部队并不算精锐,但好歹也是镇北府的,一万多人,扛个五天总是可以的吧。” 燕无暇听后,沉思片刻,然后提出了一个建议:“大人,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谈判的方式把李勇浩带回去,不一定要通过战争。” 南兴摇了摇头,说:“如果谈判能够解决问题,以李家的实力,他们早就把李勇浩接回去了。我们还是要以打促谈,打疼青狼部,让他们惧怕我们,这样谈判起来才会更有利。” 燕无暇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南兴的决定。他说:“大人英明。不过,您确定要为一个李勇浩如此费心吗?” 南兴笑了笑,说:“李家毕竟是南国的八大世家之一,顶级门阀。我们还是要依靠他们的。难得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我自然会尽力而为。这不仅仅是为了李勇浩一个人,更是为了维护我们与李家之间的关系和利益。” 接着,南兴对燕无暇下达了命令:“你去传令给李辉,让他给骑兵人数补充好,确保一人双骑,甲不离身,随时准备出动。” 燕无暇恭敬地回答道:“是,大人。”然后转身离去,执行南兴的命令去了。 秋季的草原,原本应是丰收的季节,牧民们忙着收割枯草,储备牲畜过冬的草料。然而,今年北麓草原的西南区却因为南兴的频繁侵扰而人心惶惶。牧民们无法安心放牧,更不敢轻易去收割枯草,生怕遇上南兴的骑兵。 南兴的军队虽然接到命令要尽量焚毁物资,减少人员伤害,但实际执行过程中却不可避免地充满了血腥。能被掠夺的物资无一幸免,甚至连没车轮高的孩子都被抢了回去。这些行径让草原上的民众对南国的军队充满了恐惧与怨恨。 不少小部落的首领,面对南兴的强势,无奈之下只能天天去青狼部祈求鲜柔红出兵打垮南国的军队。他们希望借助青狼部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家园和族人。 然而,鲜柔红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这些小部落的投靠,虽然增加了青狼部的人口,但也带来了巨大的粮食压力。原本就紧张的物资储备,现在变得更加捉襟见肘。 第52章 第一军的荣耀(壹) 面对这种情况,鲜柔红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焦虑。她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青狼部很可能会因为物资短缺而陷入困境。但是,她也清楚南兴的背后南国的强大,不能做得太过。 此时长生部的然耀宗前来求见,鲜柔红得知后表现出极大的喜悦,并亲自走出辕门相迎。 落座之后,然耀宗率先开口。他说:“鲜首领,我知你在忧心什么,今日特来为您献策。” 鲜柔红捏了捏额头,说道:“上次真该听你之言直接大军扣营把南兴打回南国去,南兴这人不讲道义,收了礼,不办事,客客气气的跟我们口头上保持和平,实际上那两支骑兵一支在骚扰我们的附庸部落,现在下边的部落已经天怒人怨了,再不想想办法,我怕会动摇青狼部的地位。” 接着说:“此番你有什么计策呢?” 然耀宗笑着对鲜柔红说:“南兴不是打着第一军的旗号在草原上横行么?现如今真正的第一军来了,虽然不清楚消息从何而来,但是杨荣要去峡谷立碑祭奠亡灵是真的。我们可以带领附庸部落合兵一处把杨荣灭了。” 鲜柔红在听取了然耀宗的建议后,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我也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我们去攻打南兴的大营呢?” 然耀宗说:“南兴已建起了兵堡,不利于我们,反而峡谷更有利于我们。” 鲜柔红在听取了然耀宗的分析后,果断地做出了决策。 她表示:“既然如此,此次剿灭杨荣的第一军,还请耀宗率领长生部作为先锋军,我会召集附庸部落一起领大军前去,务必生擒杨荣。” 然耀宗恭敬地回答:“谨遵鲜首领号令。” 随后,然耀宗与鲜柔红商议了一些出兵的细节,确保行动计划周密且切实可行。 最后,然耀宗匆匆赶回长生部备战。 杨荣所率领的第一军已在峡谷口扎下坚固的营寨,四周高筑土墙,深挖壕沟,士兵们日夜巡逻,严阵以待。 然而,营内的气氛却是沉重的,因为士兵们正忙于进行一项庄严而悲怆的任务——前往峡谷深处,寻找并收集去年战斗中阵亡同胞的遗体。 峡谷内地形复杂,峭壁林立,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险。但士兵们没有丝毫怨言,他们默默地穿越荆棘,攀越峭壁,只为给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友一个体面的安葬。经过数日的努力,终于将所有的遗体收集完毕,统一埋葬在峡谷的一角。 在埋葬地前,杨荣亲自立下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南国镇北府第一军英雄魂塚”几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透着无尽的哀思与敬意。随后,他率领全军在石碑前举行祭奠仪式,士兵们默哀片刻,向牺牲的战友致以最高的敬意。 然而,就在仪式进行到一半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斥候骑着快马冲入营中,脸色苍白地报告说:“禀告将军,十里外发现大量草原部落军队,人数众多,有青狼旗帜也有长生旗帜,还有一些小部落的旗帜,他们正快速向我们这里开进。” 杨荣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怒不可遏地说道:“仪式暂停,全军备战!这些草原人真是肆无忌惮,竟然敢再次挑衅我们。我要让他们看看,我们南国镇北府的将士们绝不是好欺负的!” 旁边的参军闻言,急忙劝阻道:“将军,请您三思啊!去年我们整军被堵在峡谷,才遭遇惨败。如今草原人来势汹汹,我们只有一万多人,还都是步兵,根本跑不过他们的马匹。依我看,我们应该立即向南兴求援,坚守待援。” 杨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参军说得有道理,但作为一名将军,他不能让自己的士兵处于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 他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你去安排吧。持我的手令向南兴求援吧,” 参军领命而去,杨荣则转身望向远方的天际线,那里已经隐约可见草原军队的烟尘。 而宁堡这边,当探马疾驰而来,带来青狼部率众前往峡谷围攻第一军的紧急军情时,整个军堡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南兴果断下令,由李辉担任主将,张阳担任副将,带领所有的凉州铁骑进行昼夜奔袭,直扑青狼部的大本营。 南兴给李辉和张阳下了死命令。要求每一位骑士都配备双骑,以便在长途奔袭中能够相互换骑,保持马力。同时,马歇人不歇,吃喝睡全在马背上解决,以确保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青狼部的大本营。 在抵近青狼部时,他们可以稍作休息,恢复体力,然后以最强大的攻势凿穿青狼部的防线。任务的主要目标是焚毁青狼部的存粮,断其粮草。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还可以尽可能多地制造混乱和破坏,削弱青狼部的战斗力。 李辉和张阳领命之后立刻领军出发。 欧阳任理走进大帐,步伐坚定而有力。他向南兴行军礼后,汇报道:“大人,我军哨骑已发现第一军派来求援的传令兵,并带来了杨荣将军的手令,请求我们立即进行救援。” 南兴接过手令,仔细阅读后,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抬头望向欧阳任理,问道:“欧阳将军,关于救援第一军,你有何看法?” 欧阳任理沉思片刻,回答道:“大人,目前我军骑兵已全部派往突袭青狼部,仅凭步兵急行军,至少需十天才能赶到峡谷,时间上确实紧迫。而且,在野外,步兵缺乏依托,极易被敌方骑兵击溃。因此,若要救援第一军,风险极大。” 南兴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第一军可以不救,杨荣将军却不能不救。他是我的老上司,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险。” 欧阳任理听后,心中一动,他问道:“大人,若只救杨荣将军一人,并不需要大军出动。末将建议,可以从大人的亲卫队中挑选五百名精锐重骑,交由末将指挥。末将有信心将杨荣将军安全带回。” 南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点头说道:“好,我同意你的建议。我将亲卫队的两千重骑全部交给你指挥。不过,你不必急于行动,可以慢慢行进。我估计第一军至少能坚守五天。等李辉他们成功焚毁青狼部存粮,消息传来后,青狼部必定大乱。那时你再率军进入峡谷救人,可降低我军的损伤。” 欧阳任理听后,心中一凛。他挺直腰板,高声回答道:“遵命,大人!末将定不负所托,必将杨荣将军安全带回!”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大帐,准备率领重骑出发救援杨荣将军。 南兴召集了杨建,神情严肃地吩咐道:“全军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哨骑要加强警戒,务必扩大搜索范围。同时,命令李金的探马队伍每日一报,我需要时刻了解李辉与欧阳任理的最新战况。”杨建领命后,迅速离开去安排相关事宜。 一旁的燕无暇摸着胡子,看着南兴依然眉头紧锁,不禁问道:“敌人都在按照大人的预测行事,您为何还如此忧心忡忡?” 第53章 第一军的荣耀(贰) 南兴叹了口气,回答道:“鲜柔红并非等闲之辈,她也不会把所有的部队都拉出去。毕竟,围剿一万多人的第一军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力。李辉他们面对的敌人可能会非常多,我们只能祈祷他们能够成功偷袭青狼部的大本营。” 燕无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大人说的是,现在已是最好的战略安排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将军们的临场发挥了。这几个月的征伐,我们损失也确实不小。战兵营的兵力已经补充到了骑兵营,现在只剩下两营战兵,三营辎重,还有一营辅兵了。” 南兴沉思片刻,说道:“让辎重营再并两个营到战兵营,按照战兵营的规制配发装备。我们要做好准备,迎接鲜柔红的怒火。她的反扑可能会比预想中更猛烈。” 燕无暇考虑了一下,建议道:“大人,要不要召洪景天领第四军前来支援?毕竟我们现在的兵力有些吃紧。” 南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暂时不用,第四军还有其他的任务。等这仗打完了,我们也该退回凉州城了。” 燕无暇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南兴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他们只能依靠现有的兵力,尽最大努力地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时间如白驹过隙,七天的时间就在紧张的战斗与等待中悄然而逝。杨荣率领的第一军依然坚守在峡谷口的营寨中,与源源不断的草原部落进行殊死搏斗。 副将急匆匆地来到杨荣面前,脸上写满了担忧:“将军,南兴不是说会亲率全军来驰援我们吗?这都第七天了,怎么还没见他们的踪影?” 杨荣抬头望了望天空,眼神深邃:“步兵急行军也得十天,南兴的援军没那么快到。” 副将有些不解:“南兴不是有两万骑兵吗?按骑兵的速度,三天足够赶来了。” 杨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两万骑兵单独前来也抵挡不住这十万草原大军。”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沉思,“鲜柔红真是看得起我,竟然集结了十万人马来围困我们。” 副将听后,心中一阵惶恐:“将军,那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杨荣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鲜柔红这是拿我们当鱼饵,想要钓南兴这条大鱼。她的野心很大,想要一战将我们第一军和第三军都消灭掉。” 副将听后,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将军,您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不然以他们强大的兵力,一天的时间足够踏平我们的营寨了。” 杨荣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我料想,此次进攻我们的不只这十万人马,旁边肯定还隐藏着青狼部的主力部队。鲜柔红这是想要一举将我们和南兴的军队都歼灭在这里。” 副将听后,心中更加惶恐不安:“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死吗?” 杨荣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现在,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坚持到最后一刻。同时,也要做好撤离的准备,一旦情况有变,我们要立即撤退,能撤出去一个算一个。” 副将听后,心中虽然仍然有些恐惧,但也被杨荣的坚定和决心所感染,他点了点头,表示会全力支持杨荣的决定。 鲜柔红坐在军帐大营的主位上,周围簇拥着各个部落的首领们,他们正享受着丰盛的美食。一个来自小部落的首领疑惑地问道:“大首领,以我们目前的军力,完全可以顷刻之间将这南国第一军撕碎,为何我们不全力攻击,速战速决呢?” 鲜柔红微微一笑,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然耀宗,说道:“这个问题就由然宗长来向各位解释一下吧。” 然耀宗站起身来,向鲜柔红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各位首领,解释道:“各位首领,我们大首领的战略意图并非只是简单地击溃杨荣的第一军。实际上,我们的目标是围困住他们,等待南兴的第三军前来救援。各位都知道,南兴一直龟缩在兵堡里,如果我们直接攻打兵堡,不仅会损失大量的勇士,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相反,野战一直是我们草原勇士的强项。只要南兴率军前来救援,我们就有机会在野战中一举歼灭他们。而且,大首领还在外侧埋伏了十万青狼勇士,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发动攻击,与我们一起消灭南国的这两支军队。这样一来,南国就再也不敢踏足我北麓草原了。” 各位首领听完然耀宗的解释,纷纷点头称赞,说道:“还是大首领高瞻远瞩,我等敬佩不已。” 突然,一个青狼部的士兵满脸是血地被抬进了大帐之中。他大口喘着粗气,鲜血还不断从口中渗出,艰难地说道:“首领……大事不好了!两天前夜里,南国第三军的骑兵突袭了我部,我部并未防备,被他们偷袭得手。经过一夜激战,我部勇士虽然奋起反击,成功击杀了一万多名南国骑兵,但也损失了六万多名勇士,大部分粮草被焚毁殆尽。南国骑兵败退后,我受命前来向首领汇报。” 鲜柔红听后,震惊地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南国的骑兵战力比起我们草原勇士差远了。而且我还留置了十五万大军在本部,即便第三军前来偷袭,五天的时间也不可能让南兴的骑兵跑到我青狼部,竟然还会损失这么大?难道是北武国的人也来了吗?” 受伤的士兵挣扎着回答道:“首领,此次南国骑兵的战力非常强大,跟去年我们遭遇的那些只会冲锋的骑兵完全不一样。他们各个善于骑射,战法也完全不是南国人所擅长的。我们……我们根本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然耀宗紧皱眉头问道:“那你受伤了怎么还来传信?” 士兵回答道:“我等百人一起前来传信,但在外侧遭遇了第三军旗帜的骑兵追击,只有我一人突围出来,其他的弟兄都战死了。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这个消息带到首领这里。” 鲜柔红和然耀宗等人听后,面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鲜柔红摆了摆手,示意将受伤的士兵抬下去疗伤,她的脸上流露出愤怒的神色,怒道:“南兴,竟然敢偷袭我部,这分明是不顾第一军的安危。他竟敢算计我,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先灭了第一军!” 然耀宗赶忙上前阻止道:“大首领,请息怒。刚才那士兵说,他们在外侧遇上了第三军的骑兵,这说明南兴的兵力可能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少。我们应该先派斥候出去探查一下,了解清楚第三军的真正实力,再作打算。” 鲜柔红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说:“能让百骑中还逃了一个,那说明他们的人数不会太多,无需过于担忧。传我命令,让外侧的青狼勇士密切注意第三军的动向,我们则全力进攻第一军,誓要把杨荣生擒!” 帐篷内的各个首领纷纷领命而去,开始准备执行鲜柔红的命令。然而,然耀宗仍然感到不放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大首领,我们是否应该更加谨慎一些?毕竟南兴敢于分兵来此处,说明他有所依仗。我们若是贸然进攻,恐怕会中了他的圈套。” 鲜柔红听了然耀宗的话,皱了皱眉,摆了摆手说道:“你也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明白然耀宗的担忧,但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想要立刻对第一军发动猛攻,以泄心头之恨。然而,她也知道,作为首领,她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必须冷静思考,制定出更加周密的计划。 在连续的围攻与反围攻中,杨荣敏锐地察觉到草原人的进攻态势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第54章 第一军的荣耀(叁) 不再是之前那种稀稀拉拉、试探性的攻击,而是变得更加猛烈、有组织,仿佛有一股新的力量注入了他们的攻势之中。杨荣心中一凛,他知道,这肯定是外边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导致草原人的战略发生了调整。 然而,被围困多日的他们,早已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没有任何消息能够传递进来。这使得杨荣无法得知确切的情况,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直觉来判断。 他深知,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必须做出最果断的决策。 于是,杨荣站在高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喊道:“第一军的兄弟们,我们身处险境,但我们的信念不能动摇!为了南国,为了我们第一军的荣耀,我将与各位一起奋战至死!现在,拿起你们手里的刀,跟随我一起,击杀这些草原贼子!”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坚定和决然。第一军的士兵们听到他的呼喊,顿时士气高涨,眼中闪烁着决死的光芒。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关头,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拼死一战。 于是,在第一军的阵营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士兵们奋勇向前,与草原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双方士兵在峡谷口激烈交锋,刀光剑影交错,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草原人悍不畏死,一波波地冲上来,而第一军的士兵们也毫不退缩,用血肉之躯筑起了坚固的防线。 杨荣站在最前线,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每一次挥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冲上前来的草原人斩于马下。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投入到战斗中。 第一军的士兵们被杨荣的英勇所感染,他们呐喊着,奋力杀敌。尽管草原人的攻势凶猛,但第一军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一次次地将他们击退。 然而,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双方都有大量的士兵倒下。草原人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而第一军的士兵们则开始显得力不从心。 就在第一军被草原人突破防线的危急时刻,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马蹄声。 杨荣抬头望去,只见一支骑兵队伍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旗帜上赫然写着“第三军”的字样。欧阳任理率领的重骑在第一军崩溃之际及时赶到,他们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硬生生地凿穿了草原部落的阵线,带着一身的血水来到了杨荣面前。 欧阳任理表情严肃,他对杨荣说道:“杨将军,情况危急,快随我撤退。” 然而,杨荣看着这千余名重甲骑兵,却愣了一下,问道:“南兴的主力没来吗?” 欧阳任理深知时间紧迫,他催促道:“没时间了,将军,快随我撤离,稍后我再向将军详禀。”但杨荣却满身是血地怒道:“我怎么可能放弃我的兄弟,独自与你逃命去?你回去告诉南兴,我杨荣是南国军人,我自当马革裹尸,不可能做抛弃士兵自己逃命的怂包!” 旁边的副将也着急地说道:“将军,快撤吧,我们顶不住了,防线已经被撕开。请将军为我等报仇!”说罢,他一把将杨荣打晕,请欧阳任理强行带他撤离战场。 欧阳任理看着副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说道:“你不跟随我们一起撤离吗?” 副将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去年我护卫将军撤离,已愧对地下的兄弟们,而今年我要和我的兄弟们一起战斗到最后,将军就拜托你了。” 欧阳任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组织起重甲骑兵,准备撤离。 副将高声大喊道:“第一军的兄弟们,能站起来的,能拿得起刀的,随我一起给第三军的兄弟们开路,让他们带着将军安全回去!”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给第一军的幸存士兵们带来了力量。 士兵们听到了副将的呼喊,他们纷纷从战场的各个角落站起来,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身躯,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他们高喊着“南国万岁,第一军万岁”,声音震天响,仿佛要将这惨烈的战场都撕裂开来。 在副将的带领下,这些幸存的士兵们嗷嗷地向前冲去,与草原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为第三军开出一条血路,让杨荣将军安全撤离。 草原人见状,纷纷涌上前来,试图阻挡这些疯狂的南国士兵。但第一军的士兵们仿佛化身为一群猛虎,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草原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有些士兵的刀子砍折了,他们就用嘴咬,用拳头打,用身体撞,誓死也要让将军安全撤出去。 欧阳任理看着疯狂的第一军士兵,心中一阵窒息。他被这些士兵的英勇和坚定所感染,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慨。但他深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于是他一声令下:“第三军的兄弟们,沿着第一军兄弟开出的血路,随我冲阵,凿穿敌人,护送杨荣将军回宁堡去!” 第三军的重甲骑兵听到了欧阳任理的命令,他们被感染得各个眼红声嘶,仿佛一群猛虎下山。他们高喊着“南国万岁”,骑着战马,挥舞着兵器,冲向草原人的军阵。他们的重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 在第三军骑兵的冲锋下,草原人的军阵被一点点地撕裂开来。重甲骑兵们凭借着强大的冲击力和坚韧的意志,终于凿破了防线。 欧阳任理率领第三军重甲骑兵成功凿穿敌军防线后,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回头望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一军那位副将的身上,只见副将已然身中数刀,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但即使在这样的绝境中,副将依然挺立着,没有倒下。 当副将瞧见了远方的欧阳任理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坚毅和自豪,仿佛是在告诉欧阳任理,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为将军和兄弟们开出了一条血路。 副将挥了挥手,仿佛在告别,又像是在向欧阳任理致敬。然后,他的脑袋滴落,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的身体却依然挺立不倒,犹如一座不朽的丰碑。 欧阳任理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悲痛和敬意。他深知这位副将的英勇和牺牲精神代表着南国军人的荣耀和骄傲。他默默地向副将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去,带领着第三军的骑兵继续向宁堡方向撤离。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第一军的士兵们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为将军和第三军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的英勇和牺牲将永远铭记在南国的历史中,成为南国军人永远的荣耀和骄傲。 第55章 宁堡之战(壹) 当峡谷一战终于落下帷幕,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悲壮的氛围,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唰唰地往下滴落,每一滴都像是天地间的泪水,在送别那些英勇无畏的第一军英魂们。他们虽死犹荣,用鲜血和生命扞卫了镇北府第一军的荣耀,展现了南国军人的铮铮铁骨和不屈血性。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没有一人选择投降,没有一人幸存下来。他们全都英勇地战死在峡谷之中,成为了永恒的英雄。乌鸦在空中盘旋飞起,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和悲壮。 一股无尽的风刮过,带来了阵阵寒意。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仿佛在唱着一首悲壮的哀歌,为那些逝去的英魂们送行。 在宁堡之前,南兴眼含深意地注视着归来的凉州铁骑。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尤为坚毅和悲壮,每一名士兵都仿佛带着一股不屈的斗志,让人肃然起敬。 李辉身为主将,身先士卒,如今却身受重伤躺在马车之中。他的脸色苍白,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骑兵们满身干涸的血迹,残破的铠甲和开裂的战刀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突袭战的惨烈。 看到南兴,张阳下马跪拜,声音坚定而有力:“大人,末将不辱使命,焚毁了青狼部大部分粮草。李辉将军重伤,我部伤亡损伤一万五千余人,只带回来了四千余人。请大人责罚。” 南兴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一将无能,累及三军。此战之过在我,不在你们。我已经知道你们斩杀了六万多青狼骑兵,是我没有把青狼部的留守军队摸索清楚,就盲目让你们去,是我对不起你们。”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骑兵纷纷下马下跪,齐声高呼:“第三军万岁,南将军万岁!”声音震天响,充满了对南兴的敬意和对第三军的自豪。 张阳牙呲地笑道:“大人,我们胜了。”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后的喜悦和自豪。 南兴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把人带进去休整,剩下的就交给我来。” 在宁堡的城门前,凉州铁骑开始有序地进入城内休整。 突然,一名了望的士兵高声喊道:“大人,重骑回来了!”南兴闻言,立刻抬头看向远方。只见一支黑色劲旅如疾风般向宁堡疾驰而来,马蹄声震天响,卷起一片尘土。 欧阳任理率领着重骑队伍抵达宁堡,他下马后向南兴跪拜,声音低沉而坚定:“大人,末将不辱使命,把杨荣将军带回来了。然而,末将心傲,小瞧了这些草原人,导致重骑折损过半,只剩下九百人跟随末将回来。第一军全军将士英勇奋战,最终全部战死沙场。末将失职,望大人责罚。” 南兴看着欧阳任理和他身后那些疲惫而坚定的重骑将士们,心中五味杂陈。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先进堡休整吧。兄弟们辛苦了。” 重骑们听到南兴的话,齐声高喊道:“为大人征战,我们不敢言苦!第三军万岁,南将军万岁!”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南兴的忠诚和对第三军的自豪。 南兴摆了摆手,示意欧阳任理带队进堡休整。他沉声说道:“安排人手把杨荣将军直接送回古浪城吧。”欧阳任理恭敬地应道:“是,大人。” 随着欧阳任理和重骑队伍的离去,南兴独自站在宁堡的城门前,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翌日清晨,哨骑匆匆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急切:“大人,青狼部首领鲜柔红已经合兵二十万余众,正向宁堡浩浩荡荡杀来!” 南兴看着探报,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他转头对旁边的燕无暇说道:“先生,看来鲜柔红还真是报仇不隔夜啊。刚被我们突袭了大本营,也不回去看看,直接从峡谷那边把军队都拉过来了。” 燕无暇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大人,如今兵堡兵力严重不足,只剩下三万余人,如何对抗这二十万大军?” 南兴却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先生放心,我已经向兵部发了八百里加急,请求他们调遣洪景天率领第四军前来支援。” 燕无暇摸了摸胡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洪景天本受你节制,你直接发调令即可,为何还要千里迢迢通过兵部呢?” 南兴苦笑一声,解释道:“洪景天的顶头上司现在是西部刺史韩殷。我早之前就发过调令,但被韩殷给挡下了。他不会轻易放洪景天来支援我们的。” 燕无暇听后默然,他知道官场上的这些勾心斗角,也明白南兴的无奈。他想了想,又提议道:“ 那大人何不调陆永刚与敖东烈前来相助呢?” 南兴摇了摇头,说道:“这两个人心机深沉,我无法完全信任他们。他们来了不知道是帮我呢,还是背刺我。” 燕无暇叹了口气,说道:“那不如大人也来个冬季休整,撤回凉州城吧。至少能保存实力,避免与青狼部硬拼。” 南兴眼神闪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无令撤军,我不是杨荣。” 燕无暇看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难怪大人执意要打长生部救李勇浩了。果然朝中有人才好做官呀。” 南兴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杨荣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疾驰的马车之中。四周颠簸不已,让他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重物击中一般。 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峡谷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他记得自己率领部下奋勇杀敌,直到身陷重围,面临着生死抉择。在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壮之情,准备以身殉国,与敌人同归于尽。 第56章 宁堡之战(贰) 然而,就在他即将陷入绝望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模糊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似乎看到第三军的将士们奋力冲杀的身影。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杨荣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色铠甲的小队长掀开车帘,探头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说道:“杨荣将军,您醒了?太好了,您终于醒了。” 杨荣问道:“第一军怎么样了?” 小队长回答道:“回大人,全部战死。” 杨荣听到小队长的回答,心中一阵震撼和悲痛。全军战死,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就强忍住悲伤,继续问道:“那欧阳任理将军他们呢?他们可曾突围出来?” 小队长低下头,沉声道:“欧阳将军率领的重骑也损失惨重,折损过半,只剩九百名将士跟随他回来。现在欧阳将军已经率领剩余的将士返回宁堡,准备与南兴大人共同抵御青狼部的进攻。” 杨荣默然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现在宁堡的情况如何?青狼部是否已经发起进攻?” 小队长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青狼部首领鲜柔红已经合兵二十万众,正向宁堡发起猛烈的进攻。南兴大人虽然已经向兵部请求支援,但目前仍处于劣势。他派我先护送您回古浪城,以防万一,兵败之时,无法护您周全。” 杨荣皱了皱眉,说道:“南兴真是用心良苦。但我身为将领,岂能在这危急时刻弃城而逃?我要回去,与南兴和将士们并肩作战,共同抵御青狼部的进攻!” 小队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但他还是劝道:“将军,您的伤势尚未痊愈,此时回去恐怕难以发挥战斗力。而且南兴大人也吩咐过,将军您活着到古浪城比在宁堡挥刀更有用。” 杨荣沉默道:“我明白了!” 小队长点了点头,迅速驾车向古浪城的方向驶去。他知道,这位将军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他送回古浪城,而后自己赶回宁堡与弟兄们并肩作战。 鲜柔红的部队如狼似虎地合围了宁堡,大地在他们猛烈的马蹄声下震颤。 他们迫不及待地发起了进攻,企图一举拿下这座坚城。然而,他们却未曾料到,南兴早已做好了周密的部署。 在宁堡前方,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壕沟横亘在草原上,如同天然的陷阱,等待着鲜柔红的部队。而壕沟后,森严的拒马桩犹如利剑般竖立着,任何试图跨越壕沟的敌人都会遭受重创。 鲜柔红率领的草原部队虽然勇猛,但在宁堡坚固的城墙和守军猛烈的箭雨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一次次地冲锋,却又一次次地被击退。鲜血染红了草原,哀嚎声此起彼伏。 南兴站在城墙上,冷静地指挥着守军。 鲜柔红心中充满了怒火和不甘。她原本以为凭借自己部下的勇猛,可以轻易地攻下宁堡。然而,她却没有料到南兴会如此狡猾,竟然设下了如此多的陷阱和障碍。 随着时间的推移,鲜柔红的部队开始出现了疲惫和混乱。而南兴的守军却越战越勇,他们依托着坚固的城墙和锋利的箭矢,不断地给敌人造成重创。 鲜柔红开始担忧起来。他担心南国这边会派出增援部队,那样一来,他的部队将会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同时,她也带着复仇的怒火,一心想要攻破宁堡,为自己的族人报仇雪恨。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南兴的大型兵堡就像一台无情的绞肉机,不断地吞噬着草原人的生命。鲜柔红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族人,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但她也无可奈何。 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拼尽了全力。但在这场较量中,南兴凭借着坚固的防御和巧妙的战术安排,逐渐占据了上风。而鲜柔红的部队则陷入了苦战之中,无法突破宁堡的防线。 经过连续五天的激烈苦战,草原人的攻势已经明显疲软。他们连宁堡的箭楼都未能触及,而损失却异常惨重。宁堡前的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已经将壕沟填满,形成了一道骇人的尸墙。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跟随鲜柔红征战的各个中小部落首领开始心生退意。他们看着族人们一个个倒下,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越来越强烈。 作为先锋的长生部,在这五天的攻城战中损失尤为惨重。然耀宗看着族人们不断倒下,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他找到鲜柔红,劝说着是否可以考虑改变战术,只围困不攻城。他认为,只要把宁堡内的粮食耗尽,南兴自然会无路可逃。 然而,鲜柔红却拒绝了然耀宗的提议。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复仇的怒火依然在她心中燃烧。她认为,只有不断加强进攻的兵力,才能尽快攻破宁堡,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她下令将青狼部的骑兵参与攻城,企图通过人数的优势来压垮宁堡的守军。 宁堡内的守军虽然也疲惫不堪,但他们依然坚守着阵地。他们知道,此时退缩就意味着失败和死亡。因此,他们拼尽全力,用弓箭、滚石和擂木抵挡着草原人的进攻。 战斗继续进行着,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鲜柔红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他依然加强着进攻的力度,企图一举拿下宁堡。然而,宁堡的守军也表现出了顽强的抵抗力,他们依托着坚固的城墙和有利的地形,不断给草原人制造着麻烦。 这场战争似乎陷入了僵局,双方都陷入了苦战之中。然而,谁能够最终胜出,还需要看双方的毅力和智慧。 战争的无情在攻城战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对于攻城的一方来说,这更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南兴站在城头,俯瞰着鲜柔红的部队。他看到那些草原人只带着简陋的攻城云梯,试图攀登这座坚如磐石的宁堡,心中的担忧不禁消散了大半。 他深知,草原人在攻城方面的经验远不及他们,这种简陋的攻城方式只会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于是,他召来了欧阳任理,吩咐道:“这些草原蛮子完全不懂攻城之道,你告诉士兵们,不必害怕,放箭时要精准,不得大规模抛射。要知道,我们的羽箭可是很贵的。” 欧阳任理点头称是,随即退下去传达命令。 鲜柔红似乎被复仇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下令青狼部的士兵放弃战马,改为步军攻城。 然而,这样的改变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反而让他们的伤亡更加惨重。草原人擅长的是骑兵冲锋,而不是步战攻坚,这种改变无疑让他们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境地。 然耀宗作为长生部的首领,显然比鲜柔红更加清醒。他不停地劝说鲜柔红改变战术,先打造好攻城器械再进行进攻。 然而,鲜柔红已经被复仇的欲望蒙蔽了双眼,她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 第57章 宁堡之战(叁)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草原人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士兵们也不再愿意为了一个看似无法达成的目标而送死。 鲜柔红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改变战术,从强攻转为围困。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天的气息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冬季的严寒。 鲜柔红带领的草原部队已经围困了宁堡两个多月,但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由于被南兴突袭而造成的粮草储备严重不足,部队已经陷入了粮草不济的困境。鲜柔红深知,如果不是青狼部的威望和实力仍在震慑着其他小部族,恐怕他们早已纷纷撤离,各自寻找生机。 而在宁堡内,南兴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看着案头上的兵部回执,心中的怒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回执上的内容让他感到被朝廷抛弃的愤怒。 朝廷以冬季来临、大军不宜出行为由,拒绝派兵增援。而且,由于西部边境尚未平稳,也无法抽调洪景天前来支援。回执中虽然不乏勉励之语,但南兴知道,这不过是空洞的安慰而已。没有援兵,一切只能靠自己;而且,还不能后退半步。 南兴心中的愤怒和无奈难以言表。他清楚,宁堡虽然坚固,但粮草储备也并非无穷无尽。如果草原人继续围困下去,宁堡的守军最终也会面临粮尽粮绝的境地。而朝廷的冷漠和无情,更是让他感到心寒。 燕无暇拿起回执,仔细地看了一遍。他明白南兴的愤怒和担忧,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和坚定。他轻轻拍了拍南兴的肩膀,安慰道:“大人,我们不能被朝廷的冷漠击垮。我们必须坚持下去,相信我们的将士们能够守住宁堡,直到春天的到来。” 南兴无奈地叹息道:“初冬才刚刚开始,随着寒冬的深入,宁堡后方的湖泊将会彻底冻结。我们的防御工事主要集中在前方,对于湖面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一旦湖面结冰到足以承受马蹄践踏的程度,我们恐怕难以抵挡鲜柔红那个疯子率领的青狼骑兵。” 燕无暇点头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当初修建兵堡时,为了取水方便,我们确实只围了一部分湖面,并未修筑高大的城墙。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个重大的失误。而且,兵部既不派兵支援,又不允许我们撤退,我们确实面临着巨大的困境。” 南兴却笑了起来,他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自信:“燕无暇,你看鲜柔红他们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听说他们已经开始宰杀战马了,这可是个不祥之兆。而且,外面的天气比堡内更加寒冷,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只需耐心等待,说不定谈判的使者很快就会到来了。” 南兴的预测很快成为了现实。鲜柔红的大帐内,战与和的争论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青狼部虽然强大,但其他小部族却已经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了。 冬季的严寒和粮草的匮乏让他们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他们必须回去照顾部族中的老弱妇孺,否则整个部族都可能无法度过这个寒冬。 然耀宗,这位曾经积极鼓动出兵的长生部首领,此刻也面临着其他部族的指责和压力。 他心中其实也已经萌生了退意,于是他向鲜柔红说道:“大首领,我们此次出兵的本意是为了剿灭第一军,惩戒他们在草原上犯下的罪行。如今,第一军已经被我军歼灭,虽然南兴偷袭了青狼部,但也被我们围困了三个月,这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然而,现在部族的存粮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过冬了,我恳请大首领为了部族人的生计考虑,暂时罢战言和吧。” 鲜柔红听着然耀宗的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知道然耀宗说的是实话,她也清楚继续坚持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族人牺牲。但是,她又如何甘心就这样放弃呢?她心中的复仇之火还没有熄灭,她又怎么能轻易地罢手呢?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鲜柔红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继续战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族人失去生命,而胜利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和权衡之后,鲜柔红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然耀宗和其他部族首领说道:“好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们确实不能为了复仇而让更多的族人牺牲。我会派人去和南兴谈判,争取达成一个和平的协议。” 使者举着白旗来到宁堡前,请求面见南兴。南兴见状,便大方地请使者进堡。使者一路上目睹南兴的士兵们享受着烤羊肉和热奶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 进入营帐后,使者向南兴行了个礼,说道:“南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南兴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是你呀,咱俩真是有缘。不知贵使此次前来,是否要兑现上次说的那些牛羊马以及奴隶呢?” 使者一愣,随即尴尬地笑道:“南将军真是风趣。不过此次前来,是我部首领想邀约您见面详谈,不知道南将军意下如何?” 南兴微微一笑,说道:“要是谈牛羊的事可以谈,其他的就免了。你也看到了,我军兵强马壮,粮食充沛,足以再坚持一年。” 使者听了南兴的话,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南兴的军队确实实力强大,而且粮草充足,这使得他们在谈判中占据了有利的地位。但是,他也明白此次前来谈判的重要性,如果不能达成协议,双方的战争可能会继续下去,给己方带来更多的损失。 于是,使者努力保持镇定,继续说道:“南将军,我们首领此次邀约见面,是想与您商讨和平解决当前局势的可能性。我们知道贵军实力强大,但战争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协议,不仅可以避免更多的流血和牺牲,还可以为双方带来长久的和平与繁荣。” 南兴听了使者的话,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和平并不是单方面可以决定的。你们必须拿出诚意来,让我们看到你们真正想要和平的决心。” 使者见南兴态度有所松动,便继续说道:“南将军放心,我们首领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在谈判中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只要您愿意见面详谈,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南兴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如此诚意,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告诉你们的首领,我会在三天后前往指定地点与她见面详谈。但是,如果你们在谈判中耍什么花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使者听了南兴的话,心中一喜,连忙行礼告退,准备回去向首领报告这一好消息。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双方约定的会谈地点——宁堡东边的丘陵,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肃穆。 宁堡的大门缓缓打开,几百名重甲骑兵打头阵,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威武雄壮地走出城门。随后,四千余凉州铁骑也紧随其后,缓缓出城,他们排成整齐的阵仗,早早地在丘陵边上等待。 而青狼部也展现出了他们的实力,派出了最强的本部骑兵前来。这些骑兵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勇士,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手持锋利的弯刀,一股肃杀之气弥漫着整个会谈之地。 鲜柔红带着然耀宗准时来到丘陵之顶,他们的到来让整个场面更加紧张。而南兴也带着燕无暇按时到达,他们的出现让凉州铁骑们士气大振。 原先的使者为双方做了介绍,然后双方各自落座。在这一刻,原本紧张的气氛竟然有所缓和。南兴和鲜柔红相视一笑,感觉就像多年老友重逢一样。 第58章 歃血为盟 鲜柔红笑盈盈地看着南兴,说道:“久闻南兴将军大名,今日一见竟是如此翩翩少年郎,实在让人想象不到。” 南兴听后,也礼貌地回应道:“坊间传闻青狼首领乃是五大部族最睿智之人,原以为是位老翁智者,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美丽动人,实在是令我心生爱慕之情。” 鲜柔红听到这里,不禁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娇嗔道:“南小哥,如若不是南国人,我都想把你招入我的帐篷了。看这唇红齿白的小可爱模样,真让人怜惜。” 南兴也被鲜柔红的玩笑话逗乐了,他笑着说道:“首领说笑了,我乃南国之将,守护边疆,保卫家国乃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过,首领的美意我心领了,若有机会,定当与首领共饮美酒,畅谈天下大事。” 然耀宗见鲜柔红和南兴越聊越偏,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他清楚,此次会谈的目的是为了解决战争问题,而不是闲聊。于是,他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转而对南兴说道:“南将军,不知贵军对于停战有何条件?” 南兴闻言,微微点头,示意燕无暇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书交给使者。使者接过文书,恭敬地呈到鲜柔红案前。鲜柔红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庞,在看到文书的那一刻突然转怒,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兴,显然对文书中的内容极为不满。 然耀宗也好奇地接过文书查看,结果差点没被气背过去。原来,南兴在文书里列出了苛刻的条件:要求青狼部向南国称臣,并赔偿第三军的战争损失牛羊马五万头或黄金三万两;长生部则需送还李勇浩与北武国三公主武玲珑,并赔偿第三军牛羊马一万头或黄金六千两;此外,双方签订协议后,青狼部所控制地区各个部落与南国的商品交易只能在宁堡进行。 这些条件对于青狼部和长生部来说无疑是极为苛刻的,几乎可以说是对他们的羞辱和剥夺。鲜柔红和然耀宗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鲜柔红冷笑一声,说道:“南将军,你的条件未免太过分了吧?我们虽然愿意和平解决争端,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无条件屈服于你的要求。这些条件我们无法接受,请你重新考虑!” 南兴却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道:“这些条件是我军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的,我们认为这些条件是合理且必要的。如果贵部无法接受,那我们只能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有一方彻底屈服为止。” 然耀宗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他说道:“两位大人稍安勿躁,让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南兴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说道:“其实,我提出的这些条件并不苛刻。你们这次歼灭了第一军,可不是一支不起眼的部队。但要知道,第一军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如果我不替你们扛下这个雷,明年你们可能就要面对我南国第一世家杨家的怒火了。杨家在南国的地位和势力,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资源和人脉,是南国政坛上的一股强大力量。”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试问,如果你们连我这小小的第三军都打不下来,又如何能对抗得了整个杨家,乃至整个南国呢?” 南兴的话让两人陷入了沉思。 南兴看着他们,语气笃定地说:“你们现在所面临的,很可能是灭顶之灾。相比之下,我所要求的那些散碎银两和口头上的假装臣服,是不是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呢?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但有时候,付出一点点代价,就可以避免巨大的灾难。” 然耀宗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道:“那么,南大人,我们很想知道,您打算如何为我们扛下这件事。” 南兴轻轻撸了撸嘴,旁边的燕无暇立刻会意,他自豪地说道:“我家大人,乃是当今陛下的私生子,身份尊贵无比。而且,大人还掌握着西部一州的兵权,势力庞大。为你们扛下这点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鲜柔红听完燕无暇的话,一阵错愕,她转头看向然耀宗,惊讶地问道:“南兴竟然有皇家血统?” 然耀宗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有这方面的传言,但我们一直无法确认。没想到这是真的。” 南兴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微笑着说:“没错,我有皇家血统,这也是我能为你们扛下这件事的底气所在。现在,我们来谈谈具体的条件吧。第一,那两个人必须交给我处理;第二,赔偿金额可以缓至明年并减半;第三,青狼部需要上表臣服南国;第四,我会从凉州给你们运一批过冬粮草,但你们需要支付费用;最后,我们还需要私下签订一个攻守盟约,确保双方的利益。” 然耀宗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往事。鲜柔红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疑惑地问道:“然宗长,有何不妥之处吗?” 然耀宗嘴角微微抽搐,他看向南兴,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地说道:“南大人,我听说在西部也有一个与您签订了攻守同盟的盟友叫陆永刚。不知他现在处境如何呢?我可不希望步他的后尘。” 南兴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他颇为尴尬地摸了摸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嗨,陆永刚呀,那可不是我不守盟约。他现在过得不错,也是一城之主,我并未亏待于他。” 鲜柔红显然也想起了南兴过去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盟友的,她不由脸色一沉,说道:“南大人,您不会是打算用同样的套路,把我也变成您手下一个城主吧?” 南兴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我非圣人,岂能无过。但人总要向前看,不能总盯着过去的错误不放。两位有足够的实力,何愁这些呢?我是真心实意想与你们结盟。而且,你们难道没想过有一天可以一统草原吗?” 一统草原这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两人心中的千层浪花。鲜柔红与然耀宗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他们一直以来都有着征服草原的雄心壮志,但苦于势单力薄,难以实现。现在,南兴的话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可能性。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鲜柔红最终决定放下过去的成见,与南兴结盟。说道:“除了青狼部向南国称臣这一条,余下我答应你了。” 南兴听到这个回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南兴满脸喜色地说道:“两位,将来你们定会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自豪的。”他转过头对一旁的燕无暇吩咐道:“把盟书拿出来,我要与鲜首领歃血为盟。对了,拿个小点的刀,我这人怕疼。” 燕无暇听后,不由得一阵无语。他心想,一个出身边军、身经百战的人怎么会说怕疼呢?这实在是有些滑稽。但既然是南兴的命令,他也只得照做,从怀中取出盟书和一把小巧的匕首。 鲜柔红见状,掩嘴轻笑道:“南大人,原来您也怕疼啊。”她的笑声清脆悦耳,给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轻松。 然耀宗看着这一幕,也只得跟着打趣道:“既然如此,那就拿针来吧。两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岂能用刀这种粗坯之物来歃血呢?”他的话音刚落,众人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就这样,南兴与鲜柔红各自用针刺破了手指,将鲜血滴在盟书上,并郑重地按下了手印,完成了这一仪式。 第59章 一路白旗一路哀伤 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而今日这个小小的盟约,或许就是大洋彼岸的蝴蝶开始扇动它的翅膀。 南兴突然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说道:“盟约既成,咱们就是自家人了。那么,我有点事情想请两位帮忙。”鲜柔红与然耀宗见状,也都表情严肃地静静听着。 南兴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第一,我那一万五千多名在青狼部战死的凉州骑兵,还有在峡谷阵亡的千余名重骑,我希望你们能安排人手,帮我送来宁堡。放心,我愿意出一千两黄金作为报酬。” 鲜柔红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遗体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处理。武器装备我就留下自用了。至于黄金,就不用了,你直接换成粮食就行。我们草原人,最缺的就是粮食。” 南兴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按鲜大姐说的办。”说完,他转头看向然耀宗,继续说道:“然宗长,你的长生部的大道旗帜,就先借给我吧。” 然耀宗闻言,眉头一挑,说道:“南大人,你这是想拿我部的大道旗回南国邀功么?” 南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然宗长误会了。我并非为了邀功,而是想向朝廷禀告,我率军击溃了长生部。这样既能为第一军复仇,也能顺理成章地解救那两位重要人物。大道旗帜算一件佐证之物。” 然耀宗听罢,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还回来,你也应该知道大道旗,对于我们草原部落的意义。” 南兴郑重地承诺道:“然宗长放心,我南兴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这面旗帜,我会归还的。” 就这样,三人在一番商议后,达成了共识。 半月有余之后,南兴率领着凉州铁骑,假意杀入长生部落,上演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救援行动。在然耀宗的默契配合下,喊杀声震天响起,四周充斥着战斗的哀嚎和混乱。 南兴身披染血的战甲,满脸坚毅地冲进一座大帐篷。帐篷内,奔虎军的主将李勇浩正被囚禁其中。 看到南兴满身血迹、残盔破甲地冲进来,李勇浩眼中闪过满满的感动。自从兵败被俘,已经过去了三年有余,他以为自己早已被遗忘,没想到今日终于迎来了解救之人。 南兴没有多余的话语,他果断地命人将李勇浩架出帐篷。随后,他转身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他强忍着疼痛,直奔北武国三公主武玲珑的帐篷而去。 武玲珑看到南兴这副凄凄惨惨的形象,心中也是大为震惊。她虽然身为公主,但此刻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救援行动所震撼。 她看着南兴满身伤痕,却依然坚定地守护在她身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最后,在一阵激烈的追杀中,南兴带着几千名残兵,守护着李勇浩与武玲珑一路逃回了宁堡。 此时的宁堡外,气氛肃穆而庄重。数千辆马车整齐排列,每辆车都盖着白布,显得庄严而神圣。所有护送士兵皆身披白衣,手持白幡,静静地站立着,仿佛在默哀和祭奠。 南兴护送着李勇浩与武玲珑到达了宁堡前,李勇浩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疑惑地问道:“小将军,这些白车是什么?怎么士兵都披白衣举白幡?” 南兴骑在马上,转过身来,向李勇浩行了个军礼,沉声说道:“禀告李将军,属下叫南兴。我奉皇帝命令,前来北麓草原解救将军。这些白车装载的,都是我军战死的将士,一共有五万余人。唉,我们为了解救将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李勇浩一听这话,心中一阵震撼。他没想到为了解救自己,竟然会有五万多名将士牺牲。他看着南兴,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南将军,你们的牺牲,我会永远铭记在心。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了我付出这么多。” 一旁的武玲珑听到这番话,也不由得沉默了。她虽然对南国的战力有所不满,但此刻也被这庄重的场景所感染。她轻哼一声,说道:“你们南国的战力的确有待提升,但这次为了救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也记下了。” 南兴听后,淡淡一笑,说道:“公主殿下,现在南国与北武国已是同盟。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和平与繁荣。虽然过去有些纷争和误会,但我们应该放下成见,携手前行。北武国去年一支解救您的军队也是遭遇了挫折,但我们没有放弃,最终还是成功地解救出了您。希望公主殿下能够理解我们的努力和付出。” 武玲珑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此刻不是争执的时候。她看向南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这次的经历会让她对南国和南兴有所改观。 南兴骑着快马向前,立在庄严的车队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送战友们回家!”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宁堡前的空地上。 身后的护卫士兵们齐声高喊:“遵命,将军!”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肃穆和庄重。 一阵战鼓声咚咚响起,铿锵有力,像是战士们的心跳声,又像是天地间最古老的乐章。司仪开始祭祀,他手持香烛,口中念念有词,为那些英勇牺牲的将士们祈福和超度。 祭祀完毕后,悠长的号角声开始响起。那声音高亢而悲怆,仿佛在为战友们送别,又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段英勇的传奇。 就在这时,天空中也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雪花洁白无瑕,轻轻地飘落在大地上,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皑皑白色。白雪、白布、白幡,三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肃穆而庄重的画面。 车队开始缓缓向凉州城行军,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演奏着一首悲壮的挽歌。 南兴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勇浩与武玲珑,说道:“两位,我未接到撤军命令,尚不能撤回南国。因此,我会安排一队人马,专程护送两位前往南国京都。届时,公主可再由京都转回北武国。” 李勇浩和武玲珑听了南兴的话,皆点了点头。他们被眼前这庞大的车队和马革裹尸的画面深深震撼,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南兴继续说道:“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李将军能够理解。我这些残存的士兵们,跟我出来征战已有一年,他们思乡情切,渴望回到家乡。因此,我恳请李将军回到京都后,能为我美言几句,让朝廷允许我带着他们退出草原,回到故土。” 李勇浩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军人,深知征战之苦和思乡之情。他看着南兴和那些疲惫而坚定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共情。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南老弟,你放心。兄弟们确实辛苦了,我会尽我所能为你争取的。你的大恩,我李勇浩铭记在心,不言谢。” 武玲珑在一旁也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却透露出对南兴和南国士兵们的敬意和理解。 就这样,南兴安排好护送李勇浩和武玲珑的人马后,便继续坚守在宁堡。 第60章 李家 送走了李勇浩与武玲珑后,南兴立刻行动起来。他命令欧阳任理快马加鞭返回凉州城,从城中调运一批粮草送至青狼部。同时,他又指派李金携带他的手令,紧急赶往永昌城找刺史韩殷催促粮草军需。 此外,南兴还请来燕无暇,这位猥琐的老头。他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封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的军报。在这份军报中,他详细描述了此次征伐北麓草原的艰辛与牺牲,以及士兵们为了国家和人民所展现出的英勇与无畏。 当运送士兵遗体的车队缓缓驶入凉州城时,全城官员和百姓无不被这庄严而肃穆的场景所震撼。他们纷纷走出城门,自发地排成长队,默默地迎接着这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们回家。 一日之间,凉州城停止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全城挂白,以表达对逝者的哀悼和敬意。 按照南兴的命令,这些士兵的遗体被统一安葬于凉州城北的一处山林之中。那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安息的好地方。 在安葬仪式上,全城百姓齐聚一堂,为这些英雄送上了最后一程。他们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些英勇的战士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够安息,也希望他们的精神能够永远激励着后人,为国家和人民继续奋斗。 隆冬时节,大雪纷飞,整个大地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在这寒冷而寂静的季节里,南兴偶尔站在宁堡之上,目光坚定地向南而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或人物。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一支穿着破破烂烂、疲惫不堪的骑兵队伍缓缓行进着。他们护送着两辆残破的马车,艰难地向前方行进。 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显得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但他们仍然坚定地向前,受南兴之命,日夜兼程地赶路。 这支英勇的骑兵队伍,曾经也是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第三军。然而,经历了连番的战斗和长途的跋涉,他们的旗帜已经残破不堪,盔甲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忠诚和勇气,他们依然坚定地守护着马车中的重要人物。 当这支残破的第三军终于抵达京都的西大门外时,守城的将士们都被他们的样子震惊了。在南国这个以富饶闻名的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残破的军队,这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很快,圣旨传来,特恩赐这支英勇的骑兵队伍直接进入皇城,无需接受任何盘查。这是对他们忠诚和勇敢的最高褒奖。 于是,在京都全城百姓的注视下,这支残兵败将一路穿过京都行进到皇城。 虽然他们衣衫褴褛、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京都的百姓看着这支骑兵队伍,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慨。队伍中,那曾经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铠甲,依然残留着刀痕与血迹,无声地述说着战士们的英勇与付出。 那些曾经参过军的老人,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他们拉着自己的小孙子,指着骑兵队伍说:“看,这才是咱南国的战士,他们刚从战场下来,还未来得及休整。那铠甲上的刀痕,头盔上的血渍,都是他们英勇的见证。他们是真正的英雄,是我们的骄傲。” 小孩们虽然一脸懵懂,但也被这庄严的气氛所感染,他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些战士们充满了敬意。 在皇城门前,张阳恭敬地请出李勇浩与武玲珑,准备将二人交给内侍入宫。然而,那位内侍看着张阳和他的骑兵小队,眼中却流露出明显的嫌弃。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送完人,就赶紧走吧,你们这破烂样,真是丢人现眼。” 张阳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他明白,这位内侍看不起他们这支残破的骑兵队伍,也看不起他们这些从战场上归来的战士。 但张阳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应了声“是”,然后带着骑兵小队转身向城外开拔。 就这样,这支残破的骑兵队伍在京都百姓的目送下,渐行渐渐远,直至消失在风雪之中。他们的背影,成为了京都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也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 在宏伟的皇城之中,皇帝南宏之以极为隆重的礼节接待了远道而来的北武国武玲珑公主。宫灯璀璨,礼乐声声,彰显着对这位异国公主的尊重与礼遇。公主被安排住进了装饰华丽的皇家驿馆,享受着宫廷的细致照料。 然而,与李勇浩的待遇却截然不同。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作为曾经的败军之将,还被敌人俘虏过,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尴尬,不敢过多言语,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南宏之对于李勇浩的态度也显得颇为冷淡。他并没有过多责罚这位曾经的将领,但也没有给予多少安慰或鼓励。只是简单地让他回到李家去思过,以此作为对他的惩罚。 在确定奔虎军已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南宏之迅速做出了新的安排。他提拔了一个宫廷副统领来接替李勇浩的位置,并重新组建了奔虎军。 这一决策意味着李家在京都军中的话语权将彻底丧失,李勇浩的失败对整个家族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李家上下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他们曾经以李勇浩为骄傲,但现在却因为他而失去了在军中的影响力。家族成员们纷纷感叹命运的无常和世事的变幻莫测。 在京都李府内,李元浩与李勇浩两人相对而坐,品着茗茶,悠然自得。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李云浩终于开口,话语中透露出对李勇浩的关心与宽慰:“此番辛苦你了,能回来就好,奔虎军的事不必忧愁,我自有安排。” 李勇浩听罢,心怀愧疚地回应道:“大哥,此次我被俘后,亲眼目睹了南兴率众突袭长生部的壮举,才真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军队。相比之下,京都四军常年养尊处优,早已是外表鲜丽的花朵,中看不中用了。我们的战斗力与他们相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南兴到底是哪家的人?是咱们李家的吗?” 李元浩摇了摇头,回答说:“他呀,或是杨家的,也可能是孟家的,亦可能是皇家的,但绝不是咱们李家的。” 李勇浩听后,不禁有些惋惜地说:“可惜了,如此将才,咱们应该想办法把他拉拢到咱们麾下。李元浩笑了笑,回答说:“没那么容易。这小子聪明得很,经常装傻充愣,跟谁都处得不错,但并未明确表示支持谁。不过,他此次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救出来,也许跟皇帝把韩殷放到西部做刺史也有关系。咱们算是欠了他一份人情。” 李勇浩闻言,惊讶地问道:“西部被打下来了?” 李元浩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就是南兴打下来的。” 李勇浩听后,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李元浩也深有感触地说:“确实很有意思。” 第61章 南兴战报 南兴的战报终于送达京都,兵部的杨克已没有任何隐瞒,按照常规,将这份战报精心抄录后分发给了其他五部。 这份承载着草原烽火与英雄血泪的战报,在李元浩的手中显得格外沉重而珍贵。 李元浩仔细阅读着战报,双眼不禁放出精光。他深知,这份战报中所描述的,正是他们李家当前所急需的力量与希望。 南兴,这位年轻将领的崛起,如同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虽然其光芒伴随着巨大的牺牲,但却无法掩盖其璀璨与辉煌。 战报在燕无暇的妙笔之下,显得极具感染力。 它描绘出南兴奉命进军草原的英勇形象,那种义无反顾、舍生赴死的决心与信念。联合镇北堡的第一军,毫不畏惧地与青狼主力军团展开血战,斩杀敌军十万有余,虽付出了第一军全军覆灭与主将杨荣重伤的代价,但成功击退青狼部。 更为难得的是,南兴为了营救李勇浩与武玲珑公主,不惜亲率骑兵千里奔袭,突袭长生部营地。他以惊人的胆略和谋略,击溃了长生部的数万精锐,掠走了长生部象征荣誉的大道旗,并成功将两人救出。 然而,这场胜利的背后却是巨大的牺牲。第三军战死五万将士,南兴本人也身受重伤。 但他却并未因此而退缩或休养,而是带领仅存的两万伤兵坚守在草原之上,继续为国家的安宁而战。 看着手中的战报,李元浩深深地意识到,南兴不仅是一位出色的将领,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然而,这颗将星的崛起却伴随着巨大的伤损率,这也让他看到了南兴的脆弱与需要。 李元浩明白,这样的南兴正是他们需要拉拢与支持的对象。 李家可以借助南兴在军中的影响力来提升自己的地位与实力,而南兴也需要李家的支持与帮助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因此,李元浩决定采取行动。再次派出李家未来的继承人:李显英到草原去拜访南兴,表达李家的支持与感谢之情,并探讨未来的合作与发展。他相信,在李家的支持下,南兴将会更加辉煌灿烂,而李家也将借助南兴的力量实现自己的目标与愿望。 在京都的杨家府邸中,杨荣跪在庄严肃穆的杨家宗祠前,心中五味杂陈。而杨家的掌门人杨天则端坐于一旁,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杨天将南兴的战报轻轻丢给杨荣,杨荣双手接过,仔细阅读起来。战报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力量,让他感受到了南兴的英勇与智慧。 看完后,杨荣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对杨天说道:“家主,事实上南兴是专门来救我的,也是他自己突袭了青狼部,又在宁堡硬扛了两个多月青狼部的围攻。我并不清楚他为何在战报上这样描述。” 杨天听后,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赞许。他悠悠地说道:“因为你姓杨,是杨家的人,所以他才会把功劳分给你。要不然就你这败军之将,不杀头也得撤职,哪里还能继续领兵呢?你这小老弟对你也算忠心耿耿了。” 接着,杨天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对杨荣说道:“南兴给了杨家面子,我就会给他实实在在的里子。你到兵部交接一下就去东州任司马吧,好好训练新兵,不要让我失望。” 杨荣听后,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这是杨天对他的信任和重用。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说道:“遵命,家主。我一定不负所望,竭尽全力训练新兵,为杨家争光!” 杨天看着杨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在庄严肃穆的皇城之中,南宏之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兵部专呈的战报,面无表情地阅读着。 他身旁的内侍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丝声响惊扰了这位九五至尊的皇帝。 南宏之的目光在战报上扫过,他的心中泛起层层波澜。这份战报记录了南兴的赫赫战功,也展现了他的智慧和勇气。然而,南宏之并未立即表露出心中的想法,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南宏之提起朱笔,在战报上用朱砂写下:“转呈杨相国,依律处置。” 杨天在接到皇帝专呈的朱批后,也迅速作出反应。于是在战报上写下:“提转吏部,按律封赏。” 吏部的周世荣接到批示后,也没有拖延,爽快地按照惯例和默契作出了批示:“提转皇帝批复,鉴于南兴所立新功,提定:定远将军兼领西部观察处置使,赐爵位:子爵,封赏:凉州城为封地。” 最后,皇帝南宏之用朱砂一批:“否,再转杨相国,依律处置。” 杨天看着皇帝退回来的批示,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他原以为这次的提报会顺利通过,却没想到被皇帝否决了。 杨天在批文上坚持写上“转吏部,转报皇帝批示”,这不仅是他个人对南兴职位提报的坚持,更是世家势力对皇权的一次挑战。 他的举动引起了朝廷上下的广泛关注,因为这是相权与君权之间的一次明显较劲。 在这场交锋中,杨天代表着世家的利益,而皇帝南宏之则代表着皇族的权威。 南宏之在收到提报后并没有迅速做出批示,这显示出他对这次交锋的慎重态度。 他知道,如果轻易妥协,皇族的权威将会受到严重损害;但如果过于强硬,又可能激起世家势力的联合反抗。 与此同时,户部的李家上书表示支持对南兴的封赏,这无疑给杨天所在的世家阵营增加了声势。 南宏之意识到,他面临的不仅仅是杨天一个人的挑战,而是整个世家势力的联合反扑。 在这场皇族与世家的交锋中,双方都在权衡利弊,寻求最佳的解决方案。 南宏之明白,对抗一个世家或许绰绰有余,但同时对抗三个世家则是一场风险极高的赌博。他需要谨慎行事,以免引发更大的政治风波。 最终,南宏之深思熟虑后,敕封南兴为定远将军,赐爵位:子爵,但依然驳回封赏土地,将原定的西部处置使一职更改为凉州城郡守,一并授予南兴。 这样的调整意味着南兴将获得掌管凉州府衙的正式职务,但同时他的权力将被置于刺史韩殷的节制之下。 这样的安排既体现了南宏之对南兴的信任和器重,又保证了朝廷对西部军队的有效控制,防止了权力的过度集中和滥用。 南宏之作为皇帝,深知平衡各方势力的重要性。他既不想看到世家势力的过度扩张,也不愿过度压制世家,以免引发更大的政治风波。因此,他在封赏南兴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对世家势力的约束和限制。通过将南兴置于韩殷的节制下,南宏之确保了朝廷对西部地区的掌控力,也防止了南兴与世家走得过近,从而维护了朝廷的稳定和权威。 这次交锋看似以世家的胜利告终,但皇族的权威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维护。 经过杨家的精心操作,南国虽然未再次出现了封赏功臣土地的案例,但也让南兴掌控了凉州城的军事与民政。凉州城作为这片富饶土地的代表,从此便归属于南兴个人所掌控了。 虽然这一封赏并未达到世袭罔替的恩赐土地,但对于南兴个人而言,已经算是杨家所能给出的最大回应了。 与此同时,兵部也发出了公文,允许南兴从草原撤军回西部休整。这一决定意味着南兴的军队在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后,终于得到了宝贵的休整机会。他们可以在西部的土地上安定下来,休养生息,为未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户部的李家也展现出了对南兴的极大支持。他们优先对南兴提报的战损进行了补充,确保了军队的战斗力不会因为战争的损失而大幅下降。 同时,他们还依律对阵亡将士拨付了抚恤金,让这些为国捐躯的英勇将士的家人得到了应有的慰藉。 可以说,南兴这趟草原之行的成果是极其丰硕的。他不仅获得了凉州城的绝对控制权,还得到了朝廷各部门的全力支持。 第62章 西部剧变 朝廷的封赏与兵部的文书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达宁堡,南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然而,喜悦的气氛还未完全散开,李金带着惶恐的神情单骑而归,带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金川城的敖东烈与甘州城的陆永刚竟然合兵一处,举兵反叛了。 南兴听闻此消息,面上并未露出过多惊慌,而是冷静地分析道:“正常情况下,那两人应该没那么快反叛,才一年的时间,也不够他们整备军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李金回答道:“大人,我调查了一下,原来是刺史大人韩殷在控制了洪景天的第四军后,想一举把敖东烈与陆永刚的兵权也给收回来,结果把他们逼反了。”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问:“那现在战况如何了?” 李金神情凝重地回答说:“那二人已经率军合围了永昌城,西部七城,现在除了凉州外,余下的景泰、永登、古浪均出现了反叛军。形势相当严峻,我们该如何作出应对。” 南兴深吸一口气,心中明白,这场叛乱来得比他预想中要猛烈得多。 南兴笑了笑,平静地说:“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继续呆在宁堡,静观其变了。这叛乱,说到底也是韩殷惹出来的,我们就继续等待朝廷的命令吧。”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断,接着说:“你立刻前往凉州,给欧阳任理传我的命令,让他把城外的民团都征集到城中,紧闭城门,固守凉州。告诉他,我现在是凉州的郡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出兵救援永昌。” 李金听后,立即领命而去。他知道,现在形势严峻,每一刻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尽快将南兴的命令传达给欧阳任理,确保凉州的安全。 南兴看着李金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这场叛乱不会轻易平息。但他也深知,只要他们坚守阵地,等待朝廷的进一步指示,就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时间一天天过去,情报不断地送达宁堡,摆在南兴的案前。燕无暇看着南兴淡定自若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出口提醒道:“大人,您真的不打算率军回去吗?” 南兴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只要他们不碰凉州,其余的都与我无关。” 燕无暇有些担忧地说:“大人,根据这半个月的情报显示,甘州、高台、武宁三城也派出军队支援敖东烈与陆永刚,景泰、古浪、永登三城已被攻陷。现在韩殷手里只剩下永昌与金川两座城池了,而且看情报显示,金川也马上要沦陷。” 南兴冷笑一声,说道:“现在是寒冬,不利于大军行动。哪怕是兵部发过来的调兵命令,我都可以大雪封路、不宜大军出行为由给顶了回去。” 燕无暇听后,心中有些焦急。他深知南兴的志向和能力,但现在形势已经十分严峻。 他忍不住说道:“我自知大人您的志向,但是现在西部大部分地区都被那二人拿下了,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等他们完全控制了西部,咱们这点兵力恐怕也没办法再打回来。” 南兴看了燕无暇一眼,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我们手里的这两万兵可都是百战之兵,完全不用惧怕他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等待时机。” 果然不出南兴所料,整个冬季,南国朝廷并未从镇北府派出军队支援韩殷,也未对南兴下达任何调兵命令。朝堂之上,各大世家与皇族展开了激烈的周旋,以各种理由拖延出兵。 他们似乎都在等待韩殷像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回南国,至于西部那些城池土地,在他们眼中根本无足轻重。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1027年的春天。在宁堡安稳度过了几个月的南兴,终于接到了永昌城被攻破的消息。洪景天带领着仅剩的几百残兵,护着韩殷一路逃往凉州。 韩殷心知凉州乃南兴的地盘,企图借助南兴的威名震慑敖东烈等人。然而,他却不知敖东烈等人最恨之人正是南兴,他们早已将凉州视为囊中之物。 随着韩殷的入城,大军紧随其后,将整个凉州城团团围住。 南兴得知消息后,冷笑一声,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他深知这场叛乱背后的复杂势力纠葛,也明白自己在这场政治风波中的角色。他并不急于出兵救援,而是静待时机,准备一举破敌。 此时的凉州城内外,气氛异常紧张。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城外叛军虎视眈眈。 原来,在永昌城被围困之后,南兴便已经深谋远虑,开始布局凉州的策略。他果断命令李辉返回凉州,并让欧阳任理将几千守军全部调往宁堡,只留下民团由李辉指挥守城。这样的安排,既保证了宁堡的安全,又为凉州的未来埋下了伏笔。 南兴深知叛军的目标不仅仅是永昌,凉州同样在他们的视线之内。因此,他给了李辉一个明确的指令:一旦叛军围城,只需稍作抵抗,便可举义反叛,开城与敖东烈、陆志刚等人合流。鉴于李辉原本就是凉州人,这样的举动即便引起叛军的怀疑,也不会过于深究。这样一来,凉州城便可以避免陷入战火之中,而李辉也能作为内应,为南兴将来的出兵提供便利。 至于韩殷与洪景天,他们的命运便只能看各自的运气了。 很快,李金的情报如期而至。正如南兴所料,敖东烈与陆永刚的联军紧紧尾随着韩殷,对凉州城发动了猛烈的围攻。 而李辉也按照南兴的指示,在坚守了三天后,与敖东烈等人取得了联系,并果断地大开城门,举旗反叛南国。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洪景天和韩殷措手不及。他们本以为可以借助凉州城的坚守,抵挡叛军的进攻,却不料李辉会突然反叛。 在失去凉州城的依托后,洪景天只得带着韩殷再一次仓皇逃跑。 为了躲避叛军的追捕,他们不敢走大道,只敢选择偏僻的小路。一路上,两人颠沛流离,历尽艰辛。在两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贺兰峡关。 然而,此时的他们已经是狼狈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南兴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通过巧妙的布局和策略,他不仅成功地避免了凉州城陷于战火,还成功地让李辉成为了内应,为将来的行动埋下了伏笔。 此刻的南兴,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一举击溃叛军,恢复西部的和平与稳定。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韩殷这位刺史的决策失误导致了西部地区的叛乱,而他在镇压叛乱过程中的无能与低效更是加速了整个西部的沦陷。 他的错误判断、用人不当以及缺乏足够的军事策略,使得原本可以控制的局势迅速恶化。 面对叛军的攻势,韩殷显得手足无措,无法有效组织起抵抗。洪景天的宁州第四军在叛军的猛攻下节节败退,重要的城池一个接一个地陷落。 而他的领导能力和威望也在连续的失败中逐渐丧失,使得士兵们对他失去了信心。 最终,韩殷只能带着残兵败将逃离西部,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往镇北府。他的逃亡之路充满了艰辛与困苦,昔日的威风与荣耀已然荡然无存。 在新一年的大朝会之际,六大世家——宁州(孟家)东州(杨家)石川(陈家)平川(李家)南江川(周家)北河川(王家)齐齐上书,强烈要求将那位丧权辱国的刺史大人韩殷罢官下狱。 这一举动无疑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韩殷在担任刺史期间,由于决策失误和领导无方,导致西部地区发生叛乱,且未能有效镇压,最终使整个西部沦陷。 他的失职行为被视为对国家的巨大损害,因此受到了六大世家的强烈谴责。 第63章 和愉院信使 六大世家作为朝廷中的重要力量,他们的意见往往能够左右朝政的走向。此次他们联名上书,要求罢免韩殷的官职并将其下狱,无疑是对韩殷的严厉打击,也是对皇族的一次重要警示。 皇帝南宏之在大朝会上面临六大世家的逼宫,无奈之下只能称病罢朝,这一举动无疑显示了他在面对世家势力时的无力和妥协。 很显然,世家们已经看出了皇帝扶持韩家的小心思,他们并没有立即采取过激的反应,而是耐心地等待时机,一旦出现纰漏便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 六大世家作为朝廷中的重要力量,他们的联合行动对皇帝构成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誓要把韩家踩踏下去,以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南宏之无法硬扛世家们的压力,只得暂时退却。 在皇宫深处,皇帝南宏之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这是不知他摔碎的第几个茶杯了。一旁的韩贵妃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南宏之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走之前我早就给韩殷交待了,要他怀柔,要谦卑,要与南兴搞好关系。没想到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韩贵妃颤声解释道:“陛下,反叛依始时,只要调南兴回来,或者镇北府出一支府兵就可以平叛,但是他们都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那可怜的弟弟惨败了。” 南宏之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南兴那年就以一军之力打下西部七城,韩殷他作为刺史,坐拥西部所有兵甲,竟然被两个南兴的手下败将给平推了。你让我怎么维护他?” 接着,南宏之又说:“世家们不会允许你们韩家崛起的,我已经给他提供了机会,他还是没有把握住。唉,真是可惜了。” 韩贵妃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决,说道:“陛下,不如让臣妾书信一封给南兴,让他领兵平叛。毕竟他才接手的凉州城也被叛军攻陷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南宏之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之前李家的李显英想去寻找南兴,都因叛军之事及时退了回来。你的信使到不了宁堡。” 韩贵妃却不肯放弃,她继续说道:“陛下,就让我试试吧。或许我能找到办法将书信送到南兴手中。他为了国家平定叛乱,也为了他自己,一定会出兵的。” 看着韩贵妃坚决的眼神,南宏之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就试试吧。但是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世家们察觉到你的意图。” 韩贵妃心中一喜,连忙叩首谢恩:“谢陛下隆恩,臣妾一定不负所望。” 草原宁堡,一个看似平静却又暗含波澜的地方。南兴正悠然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晒着太阳,望着远方的天际线。 突然,远处传来的快马嘶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人一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入宁堡的视线,烟尘滚滚,似乎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南兴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他注意到信使背上飘扬的红色小旗条,心中一紧,这是来自南国的紧急信使。 他迅速抬了抬手,指向远处的信使。身边的张阳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率领一支精锐骑兵,犹如猎豹一般冲出宁堡,前往接应。 不稍一会功夫,信使就被安全地带回了宁堡。 信使下马跪拜在南兴面前,声音中透露着疲惫但又不失坚定:“大人,和愉院红色信件,不辱使命安全送达,请大人查收。” 南兴接过信件,轻轻拍了拍信使的肩膀:“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张阳在一旁汇报道:“大人,从旌旗来看,追赶信使的是敖东烈的人。他们看到我们的旗帜就退了,并未交手。”南兴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 他拿着信件,步伐匆匆地往议事厅走去。 南兴坐在议事厅的主座上,神情凝重,眉头紧锁。他命人传来谋士燕无暇,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自己则紧闭双眼,手指无规则地敲着桌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燕无暇接过信件,急冲冲地展开阅读。信件的内容让他也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 只见信中写道:“谨拜南兴将军,吾弟韩殷失职,败军,丢地,实在该自裁以谢天下。然今日西部沦陷,将军治下之地凉州也已被敌寇所占,生灵涂炭。我愿以八皇子南长毅生母身份向南将军俯首,唯愿南将军能够领兵光复西部,我韩家将以将军为首,支持将军再创伟业。韩睿睿。”信件下方除了韩贵妃的私印,还有和愉院的印记。 燕无暇看完后,放下信件,深吸了一口气说:“看来韩殷的亲姐姐,韩贵妃,终于出手了。她利用自己身为贵妃的身份,以及和愉院的支持,向您发出了这份投名状。” 南兴睁开眼睛,看着燕无暇说:“是的,先生。我深知内宫贵妃不得私交官员是铁律,更何况是我这样拥兵的武将,这几乎是灭族之罪。” 燕无暇点头表示赞同:“将军所言极是。这封信既是韩贵妃的投名状,也是她对您的信任。她愿意以八皇子生母的身份与您合作,这足以说明她的诚意。很显然,和愉院是认同她的。” 南兴沉吟片刻,然后问燕无暇:“请教先生,我们该如何处置为好?” 燕无暇回答说:“我认为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一方面领兵光复西部,恢复失地,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机会巩固您在朝廷和军中的地位。但是,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其他势力察觉到我们之间的合作。” 南兴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既然准备打了,那我们就玩把大的,不仅要光复整个西部,还要顺带把贺兰峡关也控制在手里。” 燕无暇吃惊道:“大人,您现在只有二万多人马,而根据情报叛军的兵力已经达到三十万余了。这样的兵力悬殊,难道大人另有外援?” 南兴笑眯眯地回答:“你忘了镇北府还有第二军与第四军,宁州也还有十五万兵力。如果我们能让叛军突破贺兰峡关,进入南国境内,你说他们还能安坐而不出兵吗?” 燕无暇点了点头,但仍然有些担心:“但是大人,贺兰峡关地势险要,素有‘一线天’之称,几千守军就可以顶住十万大军了。敖东烈他们能有这样的勇气去攻入南国吗?” 南兴信心满满地说:“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李辉很快就能突破贺兰峡关。我在那里守了好多年,如何破关,我自然知晓。” 燕无暇听后,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大人深谋远虑,实在让人佩服,燕某人自愧不如。” 南兴拿出一个信物,交给燕无暇说道:“你拿着这个信物去找李金,让他把这交给李辉。他知道该怎么做。” 燕无暇接过信物,恭敬地称:“是!”然后就退出了议事厅。 叛军在占领了西部全境之后,敖东烈与陆永刚等人确实陷入了地盘划分的纷争之中,他们的争吵声甚至掩盖了原本的战争胜利的喜悦。 第64章 南兴的计谋 在这种背景下,李辉的声音如同一道清泉,缓缓而坚定地流入每个人的耳朵。 他站在众人面前,目光坚定地说:“各位大人,我们西部地窄山高,物产不丰,人丁不旺,但我们的志向不能仅止于此。我曾跟随南兴一段时间,深知南国宁州之地土地平坦,物产丰富。如今我们兵强马壮,正是天赐良机,我们完全可以挥师东进,攻占宁州,与南国划河而治。” 他的话语如同鼓点一般敲打在众人的心上,使他们纷纷停下争吵,仔细思考着李辉的建议。 敖东烈眼神一闪,显然也被李辉的言辞所动,但他还是皱着眉头问道:“李辉,你的想法虽然大胆,但宁州毕竟是南国的重要州府,防守严密,我们如何能够轻易攻下?何况想攻入南国,贺兰峡关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第一道难关,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一线天险关。” 李辉微微一笑,自信地说:“敖大人,正是因为宁州在贺兰峡关与镇北府后边,所以他们的防备之心必然松懈。我愿率领本部人马去攻打贺兰峡关。但是,关破之后,我的部队需要休养,不再参与后边的战斗。作为补偿,我希望得到凉州与古浪二城。” 敖东烈与陆永刚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意见。他们明白,李辉的请求虽然有些过分,但考虑到他在攻打贺兰峡关中的重要作用以及他部队的疲惫,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条件。 于是,他们共同点了点头,对李辉说:“可以,我们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确保贺兰峡关的成功攻破,并且在你修养期间,你的部队必须服从我们的统一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李辉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在一个灰蒙蒙的阴天下,贺兰峡谷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息。李辉率领本部人马,马裹蹄,口含衔,悄无声息地潜伏进峡谷,每一名士兵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最后的冲锋。 依照南兴精心策划的策略,李辉的部队轻易地处理掉了峡关前的几处明岗暗哨,没有惊动到关内的守军。接着,他派出了几名假装的南国伤兵,这些士兵装得逼真至极,成功骗开了关峡的大门。 门一开,李辉的部队瞬间冲入关内,李辉高喊着:“兄弟们,给我杀,冲入关内,突破贺兰峡关,宁州的财富在等着我们,宁州的美人也在等着我们。杀呀!”这阵叫喊声震耳欲聋,吓得守关士兵们惊慌失措。 关内的守将原本还试图高喊:“兄弟们,顶住,把这些崽子们杀出关去。”但一看到门户大开,敌人已被突入,他瞬间慌了神,跳上马匹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他的逃跑行为立刻在守军中引发了连锁反应,士兵们看到顶头上司都逃跑了,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丢下兵器,往镇北府的方向溃逃。 李辉的部队迅速占领了贺兰峡关,他们没有追击溃逃的守军,而是立刻派人去给敖东烈与陆永刚报喜。 当李辉成功拿下贺兰峡关的消息传遍叛军大营时,整个营地都陷入了短暂的惊愕和欢喜之中。这突如其来的胜利,仿佛将原本挡在他们面前的高墙化为了纸糊,让他们难以置信地感到轻松。 原本,南兴给他们灌输的南国军队强悍形象,在这一刻似乎也随之弱化。 一众叛军开始轻敌,觉得南国的军队如同豆腐般软弱,不堪一击。这种转变,不仅增强了叛军的士气,也让他们更加自信地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敖东烈虽然心中仍存疑虑,觉得事情似乎过于顺利了些,但当他从安插在李辉部队的细作那里得知李辉是如何骗开关门、偷袭得手的情况后,也就释然了。 他意识到,这次胜利并非偶然,而是李辉精心策划的结果。 陆永刚同样对这次胜利感到疑惑,但看到周围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他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不安,顺从大家的意思。 于是,除了留下一些必要的留守部队外,叛军的主力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通过了贺兰峡关,向着镇北府进发。 在叛军大军的行进中,士气高昂,战鼓震天。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宁州的财富在向他们招手,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当西部叛军攻克贺兰峡关的消息传入南国宇州的京都时,整个朝野都为之震动。多少年来,南国一直保持着边境的安宁,就连北边强悍的北武国也未曾攻克镇东府踏足南国境内。 如今,却被一群西部的叛军攻破贺兰峡关,侵入了国境线,这无疑是对南国朝廷的巨大羞辱。 皇帝南宏之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眉头紧锁。 作为一国之君,他无法容忍敌人如此轻易地侵入自己的领土。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上的失败,更是对国家尊严和威信的严重挑战。 朝廷上下紧急磋商,商讨对策。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决定从京都中急调骁骑营前往宁州,辅佐镇北府对抗西部叛军。 骁骑营是南国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以其出色的战斗力和忠诚度而着称。他们的到来,无疑将给镇北府带来强大的支持,增强对抗叛军的实力。 在南宏之的命令下,骁骑营迅速整装待发,踏上了前往宁州的征程。 镇北府再次被战火笼罩,多少年的平静被打破。 四镇府军虽然曾经作为边军精锐,但长期的和平环境让他们的战斗力大不如前,甚至原本的西部扫荡征讨也变得只是表面文章,更像是一种镀金履历的形式。 面对突然来袭的敌人,镇北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节度使杨焕华面对眼前的局势更是焦头烂额。 原本的四军编制,由于南兴带走了第三军,杨荣败光了第一军,再加上朝廷上某些大佬的阻拦,导致这两支军队未能重新组建。 现在,镇北府只剩下第二和第四两支军队,而且空饷问题严重,实际兵力远未达到十万人的编制。 当杨焕华看到手下将官送来的实际名册时,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怒砸案桌,大声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吃空饷竟然吃得如此严重!十万大军如今实际只剩一半不到,敌人拥兵三十万,这仗还怎么打?” 底下的将官们被杨焕华的怒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原本镇北府有四万多的空饷名额,但是第三军被南兴带走时,您特地交待给他满员;第一军被杨荣带出去也是满员;后边杨荣兵败又补充了一万兵员进去。这样一来,这五万的空饷就都落在了剩下的第二和第四军身上了。” 杨焕华听到这里,更加怒火中烧。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但现在战火已经烧到了家门口,他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杨焕华揉了揉疲惫的额头,叹息道:“家主难道不知道镇北府的空饷问题吗?这让我们独自面对三十万大军,简直是让我们以卵击石啊。” 一旁的儒生打扮的人急忙安慰道:“大人,家主已经说动朝廷调遣骁骑营过来增援了,而且他们还在商讨让宁州的十五万州军也过来增援。” 第65章 镇北府之役 杨焕华苦笑着摇头:“先生,骁骑营虽好,但兵力也仅有五万人,至于是否满员还未知晓。就算他们是满员,要想抵挡三十万大军也是杯水车薪。而宁州州军,我听说他们军纪散漫,战斗力低下,号称有十五万人,实际恐怕能有八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儒生也面露难色,他深知杨焕华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他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么大人,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杨焕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虽然南兴的兵力不足,但他在西部十城的影响力还在。我已经命人传信给南兴,请他从草原进军西部,给叛军制造些麻烦。哪怕不能左右战局,也能让叛军分散兵力。” 儒生担忧地提醒:“大人,据报南兴现在的兵力只剩下两万老弱病残,恐怕很难在战场上造成太大影响。” 杨焕华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南兴兵力不足,但我更看重他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在西部十城,他仍然有着很高的威望。只要他一出兵,叛军就不得不分心防守,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同时,我会尽快向家主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我们现在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抵抗叛军的侵略。” 儒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杨焕华已经做出了决定,自己只需按照计划执行就好。 镇北府,这座曾经扼守贺兰峡谷的军事重镇,如今却显得有些颓废。 城门虽然依旧巍峨,但城墙上的砖石已经部分剥落,军事设施也因年久失修而失去应有的效用。然而,这座重镇即将迎来一场严峻的考验。 敖东烈与陆永刚率领的西部叛军,以其强大的军势迅速推进,前锋已兵临镇北府城下。 虽然叛军士气高昂,但前锋将军陆善却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和谨慎态度。他并未因叛军的士气而急于发动攻击,而是命斥候向镇北府后方的更远处进行探查,以了解城内的情况和可能的增援。 镇北府的城门紧闭,城内似乎并未派出部队进行野战。这种异常的安静和沉默让陆善心中疑惑不已。 他深知,一座军事重镇在面临敌军进攻时,通常会采取积极防御或主动出击的策略,以削弱敌人的锐气并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战略优势。 然而,镇北府的这种沉默却让他感到不安,他担心城内有着某种未知的计划和策略。 为了摸清镇北府的真实情况,陆善命令部队加强戒备,同时继续派出斥候进行侦察。 在镇北府内,杨焕华看着叛军前锋陆善所率领的一万多人马,心中虽有战意,却也深知形势严峻。他开口道:“我们不能让敌人在眼皮底下随意乱转,必须有所行动。有谁愿意领兵出击,一举吃掉这个陆善?” 然而,底下的将校们此刻都保持着沉默,显然对于当前的情况持有谨慎的态度。 一旁的儒生适时地开口提醒道:“大人,我们目前兵力不足,要想吃掉陆善,至少需要动用三倍于敌的兵力。但如果将这三万部队派出,一旦被敌方大部队合围歼灭,我们将失去最后一搏的力量,甚至连坚守待援的能力都会丧失。” 杨焕华听了儒生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那么,骁骑营还需要多久才能赶到?” 儒生回答道:“大人,骁骑营是骑步混合营,根据出发时间计算,最快也需要二十天后才能赶到镇北府。” 杨焕华皱着眉头,又问及家主那边的消息。儒生回答:“家主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让您坚守十天,十天后方可考虑突围,届时将这烂摊子交给孟家与后到的骁骑营处理。” 杨焕华听后,果断地大声说道:“都听清楚了吗?家主命令我们坚守十天。打赢叛军,我虽然没有十足的信心,但坚守十天我还是能做到的。从今天开始,紧闭城门,不理会外面的叛军。我们要做好防守准备,等待援军的到来。” 在连续三天的侦查后,陆善根据斥候带回的情报分析出镇北府周边确实没有南国的其他军队增援,且镇北府军都龟缩在高大的城池内,不敢出来野战。 这一发现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陆善将这一消息迅速传回大营,敖东烈与陆永刚在仔细分析后,认定镇北府是因为兵力不足而采取守势。 他们决定抓住这一有利时机,立即催促部队快速前进,准备合围镇北府。 时间一晃而过,叛军大部队很快抵达了镇北府。然而,在这期间,镇北府并未有任何出城作战的迹象,甚至连一支羽箭都未曾射出。 这种虚虚实实的策略让敖东烈与陆永刚感到十分困惑,他们拿不定主意要如何攻打镇北府。 就在此时,守在贺兰峡关的李辉送来了一封重要情报。情报中明确指出,镇北府实际上只有五万余守军,而且整个宁州的州军也不足十万。 这一消息对于叛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得到消息的叛军立即组织了攻城行动。他们利用镇北府军兵力不足的弱点,采取了猛烈的攻势。 月光洒在战场上,银白的色彩为这片血腥的土地增添了几分苍凉。城墙上,烽火连天,火光映照出镇北府守军坚毅的脸庞。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片死寂只被断断续续的呐喊和兵器碰撞的尖锐声响打破。 镇北府的城墙在月光下显得斑驳而沧桑,每一块砖石都仿佛浸透了鲜血。 城墙上,守军士兵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模糊而悲壮。 他们的铠甲已被鲜血染红,手中紧握的长矛和刀剑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决绝,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城下,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高举着长矛和盾牌,呐喊着冲锋。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守军雨点般的箭矢和巨石。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惨烈的哀嚎,一片片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城墙上,一名守军将领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奋力斩向逼近的敌人。 他的身边,士兵们也在与叛军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之间,生命如同脆弱的烛火般被熄灭。 城下,叛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击着城门。然而,城门坚固如磐石,守军的士兵们用生命铸就的防线依旧稳固。他们死守城门,不让叛军有丝毫的突破。 战场上,火光与月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这片血腥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味,令人窒息。在这片土地上,生命如同草芥般被践踏,死亡成为了唯一的归宿。 整个攻城战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双方的生命。 杨焕华坐在大厅的宝座上,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一纸伤亡报告。短短两天的时间,战死和受伤无法再战的士兵人数高达四万多人,这个数字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峦压在他的心头。 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焦虑,忍不住骂道:“这些西部蛮子现在的战斗力怎么如此强悍!再这样下去,天亮之后,镇北府就可能沦为废墟。” 第66章 溃败 一旁的儒生脸色惨白,显然也被眼前的局势所震惊。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人,我们必须考虑撤退了。这伙叛军与以往西部十城的乌合之众不同,他们前两天之所以不敢贸然进攻,是因为在摸清我们的底细。现在他们发动猛烈的攻击,显然是得知了我们兵力不足的消息,意图以碾压的方式一举歼灭我们。” 儒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必须为家族的未来考虑。一旦我们全军被围歼,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镇北府会失守,整个家族也将面临巨大的危机。就像李家一样,就是奔虎军全军覆没,而失去了对奔虎军的控制权。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杨焕华听着儒生的话,心中也是波涛汹涌。他深知儒生所言非虚,但现在撤退又谈何容易?镇北府已经被叛军团团包围,想要突围出去谈何容易? 然而,他也明白,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必须迅速做出决定,为家族的未来和士兵们的生命负责。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立即传令下去,准备撤退!” 在临近天明的最黑暗那段时间,杨焕华率领着仅剩的数千人马,拼死突围。他们的步伐坚定而迅速,眼中充满了决绝与不屈。 敖东烈等人显然没有料到镇北府府军会采取如此果敢的行动,他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才匆忙组织起追击。然而,杨焕华的队伍已经如脱缰之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亮之后,叛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镇北府。当他们看到库存中丰富的兵甲器械,与粮仓里满满的金色稻谷,无不惊叹于这意外的收获。 对于这些久居西部、常年放牧的叛军来说,战争的残酷与财富的诱惑同时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开始在镇北府内大肆庆祝,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然而,就在这片欢腾之中,宁州刺史孟祥全却坐立不安。当他得知镇北府府军溃败的消息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 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镇北府的失守无疑给宁州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感慨道:“孟家的老糊涂啊,怎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呢,竟然不让我去支援镇北府。” 孟祥全立即发布命令,全州备战。他召集了宁州各地的军队,准备了充足的粮草和武器,准备抵御外敌的入侵。 随着孟祥全的命令下达,宁州上下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士兵们加固了城墙和防御工事。百姓们也被动员起来,积极参与到备战工作中来。整个宁州笼罩在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 朝堂之上,气氛沉重而紧张。对于杨焕华丢了镇北府的事情,众臣们感到无比的愤怒和震惊。这座拥有十万府兵、粮草充足、武库充沛的坚固城池,竟然在短短几天内被敌军打得丢盔弃甲,最后只剩下数千人马仓皇逃窜。 杨天的脸色一直阴沉着,他作为杨家的代表,此刻在朝堂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皇帝南宏之更是愤怒异常,西部边境已经失守,现在就连镇北府这样的边军府都被敌人攻下,最精锐的边军都败了,他怎能不感到担忧和愤怒? 整个朝堂乱作一团,众臣们议论纷纷,没想到西部叛军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小规模的叛乱,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孟家的家主在朝堂上高声呼吁,要求朝廷立刻派遣大军前往宁州平叛。他言辞激烈,语气坚定,显然对这次叛乱感到极其愤慨。然而,杨家此刻却默不作声,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显然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底气。 皇族和其他世家则各有心思。他们中有些人想借此次叛乱削弱孟家的势力,让孟家更加落魄;基本上没有人关心宁州的百姓安危,但在这关键时刻,他们却无法达成一致的意见。 皇帝南宏之深知事态的严重性,他清楚宁州的百姓此刻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然而,他也明白朝堂上的这些世家大族们各有各的打算,想要他们齐心协力并不容易。 一整天喧嚣不已的廷议在无果中告终。皇帝南宏之满脸愤怒地回到后宫,重重地把御门一摔,愤怒地说道:“这帮只知道谋取私利的王八蛋,国土被侵略,百姓受苦受难,最后这些责任都得由朕来承担。他们竟然还在为各自的利益互相拆台,简直岂有此理!” 韩贵妃温柔地走上前,轻轻地为南宏之顺着气,轻声安抚道:“陛下,平日里这些世家虽然互相牵制,意图限制皇权,但现在外敌的入侵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对他们而言也许是一次打击。而对于您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振兴皇权的好机会。当百姓们看清世家的真实面目,明白他们无力保护自己时,自然会期望您的领导。陛下您若能在此时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民心自然会归向您。”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民心,才是这天下最重要的。” 南宏之听后,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道:“贵妃所言极是,朕也明白这一点。但是现在叛军气势正盛,朕手头却无兵可调,无将可用。如果将南北两大营的兵力全部调往前线,万一也失败了,那该如何是好?” 韩贵妃沉思片刻,然后说道:“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寄望于南兴将军。他年轻有为,英勇善战,是陛下您亲自选拔出来的将才。我相信他有能力力挽狂澜,扭转战局。” 南宏之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点头道:“贵妃所言甚是。南兴确实是朕寄予厚望之人。但是此刻即使朕想传达命令给他,怕也难以即时传达。而且,他手中兵力有限,朕还需要再做打算。” 韩贵妃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我相信您的眼光。南兴将军定能不负所托,为陛下您守住这江山社稷。” 草原,宁堡的黄昏时分,南兴正坐在帐中,眉头紧锁地审阅着手中的情报。突然,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疑惑地自语道:“是谁在说我坏话呢?” 一旁的燕无暇见状,笑了笑,随后他注意到南兴手中的情报,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大人,这情报……叛军已经攻克了镇北府,正在分兵进攻宁州的府县。孟祥全的州军果然不堪一击,这样下去,不日宁州首府兴南城就会被叛军合围了。” 南兴放下情报,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情况跟我预估的差不多。” 燕无暇闻言,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大人,您是准备出兵了吗?” 南兴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我还在等。等鲜柔红借我的八万青狼卫到位。” 燕无暇一听,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情:“大人,借外族之兵,若是其力量反超我军,岂不是有反客为主的风险?” 南兴看着燕无暇的担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我给鲜柔红开出的条件足够诱惑,为了这次借兵,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只要能够稳住西部局势,这八万青狼卫可就姓南了。” 燕无暇听了南兴的话,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南兴如此自信,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人,您这样做,似乎有些……”燕无暇欲言又止。 第67章 青狼卫 南兴哈哈一笑,打断了燕无暇的话:“有些不地道是吗?但在这世风日下之中,谁又真正地道呢?成王败寇,手段又何必太过拘泥?” 燕无暇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大人所言极是,是我太过迂腐了。” 南兴看着燕无暇的转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们该去准备一下了。等到青狼卫一到,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在宁堡外,八万青狼卫已经列阵完毕,整整齐齐地等待南兴的检阅。他们的弯刀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每一匹战马都显得威武雄壮,士气高昂。 一个看似猥琐实则目光锐利的老头从队列中走出,手里捧着一张文书递给南兴:“大人,按照与我家首领的盟约,这八万青狼卫现已全部到位。请您签字画押,正式接收这支部队。” 南兴连忙接过文书,一边签字一边赔笑道:“当然,辛苦您老亲自过来,晚生真是感激不尽。” 老头笑着摆了摆手:“你这娃娃倒是挺有礼貌的,难怪首领会这么欣赏你。”他接着招了招手,从队伍中走出一个魁梧的汉子,身材高大,肌肉虬结,仿佛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那里。 老头指着那汉子对南兴说:“这位就是青狼卫的头目,你叫他阿义就行了。”然后又转头对阿义说:“阿义,从今天起你就听命于南兴大人,首领和我期待着你凯旋而归。” 阿义对老头行了个礼,声音洪亮地说:“遵命,祭司大人。”接着他单膝下跪,向南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青狼部,青狼卫阿义率领本部人马拜见大人!” 随着阿义的口令,八万人马齐齐下跪,高声喊道:“拜见南兴大人!”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连草原上的风都被这气势所震撼。 南兴虽然也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他知道鲜柔红并没有拿一些老弱病残来充数,而是真的给了他八万精兵。这让他心中大喜,高声喊道:“起来吧,各位!” 随着他的口令,八万青狼卫齐声应和,气势如虹。 南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他大声地对青狼卫说道:“我代表我自己,以及所有西部的百姓,热烈欢迎各位的到来。在此,我向各位承诺,跟着我南兴去拼杀,不仅是为了青狼部的荣耀,更是为了各位自己的荣誉和利益。我将为各位提供最好的武器装备,支付最高的军饷。并且,在我所率领的军队中,所有缴获的财富,只需上交一半,剩余的,将全部归你们所有。” 青狼卫听到南兴的承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齐声高呼:“南大人,万岁!万岁!”声音在草原上回荡,震撼人心。 那个猥琐的老头憋了一眼南兴,语气严肃地说:“大人,这八万人马可是我青狼部的精锐,你可别打着有借不还的坏主意。别忘了你对我们首领的承诺。” 南兴赶紧解释道:“您放心,我自然记得。我不会辜负您和首领的期望。”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您老先进城休息,等我出征之后,宁堡就暂时交给贵部掌管了。我相信在贵部的掌控下,宁堡会如同铁壁一般坚固。” 老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带着一队人马进城去了。而南兴则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即将到来的出征事宜。 随着南兴一声令下,宁堡的军械库大门缓缓开启,虽然军械有限,无法完全装备所有的青狼卫,但南兴已经尽力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次日清晨,一支焕然一新的军队整齐地列队在宁堡外。南兴将青狼卫的旗帜换上了南国第三军的旗帜,从远处看,这支军队仿佛就是一支地道的南国军队。 当掌旗官高高扛起“南兴”二字的大旗时,南兴原本的部队开始兴奋地高喊:“南兴,万岁!万岁!”这股热烈的情绪迅速感染了青狼卫,他们也跟随高喊:“南兴,万岁!” 南兴站在宁堡的城头上,拔出配刀,高高举过头顶,对着下方的部队大声喊道:“跟随我,踏平叛军,夺取他们的财富,夺回我们的家园!” 下方的部队齐声回应:“战!战!战!抢!抢!抢!”士气高涨,声震四野。 南兴大手一挥,旁边的吹号手立刻吹响了进军的号角。悠长的号角声在草原上回荡,伴随着军鼓的敲击声,部队开始井然有序地向西部开拔。后勤辎重营也紧随其后,为部队提供充足的物资保障。 在出发前,南兴特意向青狼部的祭司行了个礼,表达了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宁堡就交给您老了,我出发了。” 那个看似猥琐的老头微微一笑,说道:“去吧,南兴。如果你战败了,可以来我青狼部。首领让我告诉你,她很欣赏你,觉得你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年轻人。” 南兴听后,嘴角微微颤抖。他向祭司点了点头,然后跃上战马,率领着部队踏上了征程。 与此同时,南国朝堂之上,争论之声愈发激烈。 战报如同雪花般纷纷飘向京都,每一份都是沉重而残酷的消息。骁骑营在抵达宁州后,意外遭遇敖东烈的精心布局,被引入叛军的包围圈中。 经过五天的激烈死战,原本五万精锐的骁骑营,如今已损失殆尽,仅有少数人能够幸存。 而宁州的孟祥全,面对叛军的凶猛攻势,竟然未能出兵救援。或许是力不从心,或许是另有打算,但无论如何,这都使得宁州的局势雪上加霜。 叛军如同破竹之势,迅速攻克了宁州的一个个小州县,仅剩下首府所在的兴南城还在坚守。 宁州,这片原本祥和的土地,此刻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被孟家长期压榨的底层百姓,在绝望中选择跟随叛军一起造反,企图通过反抗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那些贵族老爷们,则纷纷携带着自己的财富,躲入兴南城中寻求庇护。 随着叛军的不断壮大,他们的军纪也开始涣散。各种打砸抢烧事件频发,叛军士兵们如同疯狂的野兽般在宁州大地上肆虐。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还出现了屠村这种灭绝人性的恶劣行为。无辜的村民们,在叛军的屠刀下惨遭杀害,整个宁州都弥漫着一种绝望与恐惧的气氛。 南国朝堂之上,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大臣们争论不休,各有主张。然而,无论他们如何争论,都无法掩盖一个残酷的事实:南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与挑战。 经过朝堂上漫长的争论与权衡,皇帝南宏之与六大世家终于达成一致,决定派遣辅国大将军、上国柱杨傲天率领拱卫京都的南北大营以及宁州东边的朦地二十万州军,共计四十万大军前往宁州征讨叛军。 军队集结完毕后,旌旗飘扬,锣鼓震天,在众将官的带领下开拔,声势浩大地奔赴宁州。 当军队开拔之后,南宏之坐在后宫之中,脸上满是忧愁。韩贵妃轻轻地按着皇帝的肩膀,柔声问道:“陛下,此番有辅国大将军领兵出征,必定能马到功成,陛下何以忧愁呢?” 南宏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杨傲天虽然年近七旬,也算朕的长辈,但他毕竟是杨家人。让他掌军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待将来胜利归来,如何平稳拿下他的兵权就是一大难题了。” 韩贵妃柔声宽慰道:“陛下过虑了,南北大营与朦地州军历来都是皇家的忠诚拥护者,他们服从的始终是陛下的命令,而非某一将领的威名。即使杨傲天再有能力,他也只是皇权之下的一名将领而已。” 第68章 南兴的刀 南宏之苦笑一声,摇头道:“爱妃呀,你有所不知。军队之事,将领越有能力,往往越能得到士兵的拥护。杨家在军中威望甚高,若杨傲天凯旋而归,他的威望将更上一层楼,届时想要平稳拿下他的兵权,绝非易事。” 韩贵妃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一事,便道:“陛下,我听说皇子们都有下军队历练的规矩,虽然如今这规矩已成了形式,但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培养我皇族的军事人才。” 南宏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黯淡下来,叹息道:“可惜啊,我皇族自开国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军事天才。即使有皇子下军队历练的规矩,但也多是流于形式,没有真正起到培养军事人才的作用。” 韩贵妃的提议让南宏之陷入沉思,她的话语充满了期许与决然:“等长毅成年了,就让他去前线军队历练吧,不要再让他在州军混上两年了。我们需要让他经历真正的战场,让他明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南宏之惊讶地看着韩贵妃,他知道前线军队的危险性,也清楚历来皇族子弟历练的规矩。 他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爱妃,你的想法我明白,但前线军队的危险性非常大,即使是四镇边军,也已经是很大的挑战了。各大世家的年轻一辈,多数也只是选择相对安稳的州军,或者在京都的四军当中历练。” 韩贵妃坚定地看着南宏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期望:“长毅是我们的儿子,他需要在更艰苦的环境中成长,才能得到真正的历练,才能成长为我们所期望的人。” 南宏之深深地点了点头,他明白韩贵妃的用心。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朕知道了,等长毅满16岁后,朕会为他挑选一处最能培养人的军队,让他去历练。希望他能在那里学到真正的本领,为南国的未来做出贡献。”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充满了对长毅未来的期待。他们知道,这条路将充满艰辛与挑战,但他们也相信,长毅会在这些历练中成长为一名出色的领导者。 当南兴率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凉州城时,镇守在贺兰峡关的李辉接到了南兴的密令。按照密令的要求,李辉开始对贺兰峡关进行严格的戒严,禁止所有西部人员随意进出关隘。 由于镇北府储备了巨大的物资,使得宁州的叛军无需再从西部诸城运送粮草军需至宁州,这也间接为李辉提供了阻断两地通信往来的机会。 凡是试图过关的信息,都被李辉安排的人手所替代,确保不会引起叛军的警觉。 不久后,南兴的大军顺利抵达凉州城。凉州的留守军队见到是南兴的军队,立刻开门投降,将凉州城拱手献于南兴。 南兴走进凉州城,一眼便认出了领头的那位小胡子中年人。他微笑着说:“你个老小子之前不是在我府上的主簿么,加入叛军竟然混成一城之主了呀。” 小胡子中年人立刻恭敬地下跪,回答道:“南大人竟然还记得小人,小人倍感荣幸。不过,小人并非主动加入叛军,而是遵循大人的密令行事。” 南兴被人当面戳穿也不尴尬,他哈哈一笑,说:“那是,还不是我的英明决定才让凉州不被战火摧毁。你们得懂得感恩,我这可是救了你们一命。” 接着,南兴又仔细端详了小胡子一番,说:“我记得你叫花不儿,是草原人吧?” 小胡子惊讶道:“感谢大人记得小人。大人英明,小人确实是草原人。欢迎大人入城,愿为大人效劳。”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花不儿说:“从今儿起,你就来主持凉州的政务吧。我的情报显示,你这段时间在凉州的表现非常出色,我认为你有能力胜任更高的职位。所以,我决定提升你为凉州府尹辅助我掌管政务。” 花不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下跪道:“遵命,大人。我将竭尽所能,不负大人的重托。” 随后,南兴命令军队迅速进驻凉州城。进城之后,他立刻开始部署军事行动。他让欧阳任理、张阳等将领率领第三军去征讨其余六座城池,而让阿义率领青狼卫去攻打肃州,高台,武宁。 南兴自己则选择坐镇凉州城,作为整个军事行动的中心。 在凉州城的府衙中,燕无暇面对着端坐在正堂的南兴,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大人,您让他们各自去攻取城池,这样做真的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吗?” 南兴微微一笑,自信地说:“以先生的智慧,应该明白现在整个西部的战力都已经被叛军集中到了宁州,剩下的老弱妇孺和留守军队肯定抵挡不住我们。更何况,他们打着的是我南兴的名号,我相信剩下的六座城池在看到我南兴的旗帜后,很快就会选择投降。” 燕无暇微微点头,但仍旧有些疑虑:“那最西边的那三座城池呢?会不会誓死抵抗?” 南兴眼神坚定地说:“那三座城池确实会誓死抵抗,所以我特意安排阿义他们去打。如果他们久攻不下,等我这边整合好了其他七城的力量,我将亲率大军前往支援。到时候才能显示出我南兴的能力嘛。” 燕无暇接着问:“大人,这次您的计划是打算将整个西部都统一吗?那更西边的西蒙王朝又该如何处理?” 南兴的眼中闪过一丝霸气,他果断地说:“是的,我的目标就是统一整个西部。至于西蒙王朝,如果他们敢插足我们的事务,我就斩下他们伸过来的爪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景泰城、永登城、古浪城、金川城、永昌城和甘州城都已重新被南兴的军队占领。这些城池有的直接投降,有的虽经历一场激战但仍被南兴的军队攻破。 然而,肃州城、高台城与武宁城却如南兴所预料,守军异常顽强。阿义率领的攻城部队在这三座城池下都遭受了惨重的伤亡,最终未能攻下一城,不得不退回到最近的甘州城中进行休整。 南兴迅速对已经占领的七座城池进行了整合,重新安排了守卫军队和执政官员。 为了迅速稳定局势并恢复这些城池的经济,南兴又决定向各个城池的士绅们借钱。 在燕无暇的巧妙润笔下,南兴的这一举措被写成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的布告。 布告的内容简单明了,主题只有两个,其一:借钱。南兴给出了两个选择:要么支持他,借钱给他,他将打下欠条并承诺将来连本带利地偿还;要么拒绝,那么他将派人上门收取,而死人是不需要欠条的。 其二:借人。他要求各个城池的士绅把家中强壮的家丁都借给他。如果不愿意借出,那么他还是会让手下提着刀子上门去取。 南兴的强硬布告在七城的士绅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惊讶于这位新任执政者竟然敢于直接向士绅阶层开刀,这与传统的执政方式大相径庭。以往,执政者都会努力与这些士绅阶层保持良好关系,以期望得到他们的支持,征收粮饷也多是针对底层百姓。然而,南兴却打破了这一惯例,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士绅阶层。 第69章 花不儿 士绅们愤愤不平,但又惧怕于南兴的雷霆手段,因此大都选择了沉默观望,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南兴接下来的动作再做决定。 然而,在三天的时间里,只有凉州城的一些小商贾敢于“借”出一些散碎银两给南兴,虽然南兴按照布告打了欠条,但这样的做法仍然不足以让其他士绅大商贾信服。 燕无暇对此感到无奈,他向南兴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大人,这自古以来都没有向士绅阶层开刀的规矩,您这虽然说是借,但跟抢也没什么差别了。他们如果不肯,我们真的要用武力吗?” 南兴嘿嘿一笑,回应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欠了鲜柔红一大笔钱呢,不然你以为她那么容易就肯借我兵吗?” 他接着喊道:“让杨建来见我。” 燕无暇愣了一下,说:“这段时间都没见杨建这小子,大人是不是交给他什么秘密任务了?” 南兴笑着说:“我让他改行做点小买卖去了。哈哈。” 南兴的话让燕无暇更加疑惑,但他知道南兴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深意。他期待着杨建的归来,也许能为他揭开这个谜团。 杨建急匆匆地进入府衙,拜见南兴后递上了一本名册。南兴端坐于高台之上,神情严峻地问道:“这西部七城哪些有钱有地士绅都查清楚了吗?” 杨建恭敬地回复道:“回大人,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并且他们资助敖东烈等叛军的证据也是一应俱全。” 南兴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果断与决心:“要杀羊,当然得杀最肥的那几只。你马上率领一支亲卫,把这本名册第一页上列出的几家最有钱的士绅都给我抄家,财产全部充公。主家的人全部斩首,余下的旁支与仆人贬为奴隶,安排他们去凉州城外给我南兴耕种土地。告诉他们,做奴隶也是我南兴的奴隶,待遇还是可以的,别想着自杀或者逃跑。” 杨建心中一震,但立即领会了南兴的意图,他点了点头说:“是,大人。罪名是资敌,这个罪名就足够了。” 南兴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示意杨建退下。杨建领命而去,迅速安排起了行动。 南兴的这一举措迅速在西部引起了轩然大波。士绅们意识到南兴并非说说而已,他是真的要对他们动手了。 那些被点名的士绅家族更是惊恐不已,但为时已晚。他们的家产被抄没,主家的人头落地,余下的族人沦为奴隶。 这一严厉打击使得其他士绅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之意,他们纷纷选择服从南兴的命令,开始“借”出银两和人力支持南兴的统治。 南兴的这一手段虽然残酷,但却收到了奇效。他不仅迅速稳定了西部的局势,还为自己筹集到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支持。 南兴的第二个布告迅速在西部各地传开,其内容简洁而有力,立即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反响。 布告的第一条明确指示所有山贼强盗必须在三天内无条件投降朝廷,给予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投降者可以选择安置耕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可以选择加入军队,为国家效力。 第二条则关注于农牧民的生计问题。南兴宣布农牧民需重新登记户籍,无田产者可耕种或放牧于南兴提供的土地和牧场,只需按律纳粮。更令人振奋的是,耕种或放牧满十年者可一次性买断土地,满二十年则直接赠予土地。 第三条则直接触及了士绅阶层的利益。南兴规定,凡租种士绅土地或牧场放牧的平民,租金将统一由官方按区定,士绅不得擅自提高租金。这一举措有效遏制了士绅对平民的剥削,同时也为官府增加了财政收入。双方还需按比例向官府纳粮上税,确保了税收的公平与透明。 燕无暇看着这份布告,忍不住笑道:“大人,您这是要挖士绅的底呀。您没收了那些家族的土地田亩,现在您可是整个西部最大的地主了。” 南兴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土地就是国家之根本。士绅阶层侵占了太多土地,平民没有土地就无法保障生计,连活着都无法保障,我怎么依靠他们呢。而且,我相信只有让更多的平民拥有土地,才能真正实现国家的繁荣和稳定。” 在南兴强有力的政策引导下,士绅们这次选择了配合官府,他们意识到与官府合作才是明智之举。 南兴也给予了他们一些特殊待遇,如赋予大商贾荣耀称号,让平民见到他们时需行下跪礼,同时还赋予他们一定的参政权利,让他们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对于那些仍持顽固态度、拒不归顺的强盗山贼,南兴则采取了果断而残酷的手段。 他让杨建率领亲卫,以雷霆万钧之势进行镇压,对那些不屈不挠的山贼强盗全部立斩不赦。这种强硬的态度迅速在西部各地传开,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 经过一个月的整顿,整个西部焕发出了欣欣向荣的景象。治安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民众生活日益稳定。 许多原本游离于社会边缘的人开始回到正轨生活。 同时,南兴通过筛选,又得到了五万军队。 这些军队虽然起初是出于南兴的高额军饷而加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将成为南兴手里的一把利刃。 燕无暇看着南兴,好奇地问道:“大人,您的脑袋开过光了?一下子能想出这么多点子来?” 南兴笑着摸了摸头,回答说:“你想多了,我要是真有这么高的智慧,那皇帝老头肯定得给我一个刺史当当。实话告诉你,这些都是咱们在扫荡草原时抓回来的一个草原人想出来的点子。” 燕无暇惊讶道:“哦?都说草原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来人不可一概而论,没想到草原还有如此智者。” 南兴点头表示赞同:“是呢,这人叫花不儿,我任命他为凉州府尹。这些政令都是他提出的,此人颇有政才,值得好好培养。” 燕无暇对南兴的决定表示赞同:“大人,您的眼光独到。此人治理地方的能力确实不同凡响,堪称国士之智。这几个举措,不仅让大人您得到了大量财富,还征集了五万士兵,更重要的是赢得了民心。”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现在我们已经稳定了局势,接下来确实需要着手处理西边那三座还未归顺的城池了。” 燕无暇紧接着问道:“大人,您有何计划?” 南兴沉思片刻,然后说:“我打算先派使者前往那三座城池,与他们进行谈判,争取和平解决。如果他们仍然不肯归顺,那我们就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 第70章 高台之战 燕无暇表示支持:“大人英明,我们应该给那些顽固分子一个机会,但如果他们不识时务,那我们也不必手软。”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决定立即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南兴听取了欧阳任理的训练新兵安排,决定将其留在凉州城,负责五万新兵的严格训练。 同时,他集结军队,准备向甘州城开进。早先一步派出的劝降使者已经前往高台,肃州和武宁等地,希望能和平解决争端。 就在此时,南国的情报传到了南兴手中。他看着情报,眉头紧锁,道:“希望陆永刚他们能再顶一顶。” 随行的燕无暇接过情报查看,只见情报上明确写道:南国此次派出了被誉为“军神”的杨傲天,他统领着南北大营与朦地州军共计四十万大军,正前往宁州平叛。 敖东烈与陆永刚的叛军已经膨胀到六十万之众,众多宁州的底层百姓也加入其中,共同反抗朝廷。他们正在围攻兴南城,而孟家的兴南城凭借其百年世家的底蕴,顽强地抵抗着六十万大军的攻击,目前双方仍在激战之中。 燕无暇看完情报后,不禁问道:“大人,这个杨傲天是何许人也,竟然被称为军神。” 南兴沉声道:“杨傲天是南国的一位传奇将领,他善于运用兵法,屡次以少胜多,令敌人闻风丧胆。他的军事才能被南国上下所公认,因此被誉为‘军神’。此次他亲自领军前来,可见南国对此次平叛的决心之大。” 南兴继续讲述着杨傲天的辉煌战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位传奇将领的敬意:“是的,这位杨军神最伟大的一场战役确实是在三十年前。当时北武国发动大规模战争,镇东府首当其冲,遭受了巨大的压力。南北大营和中央四军虽然紧急前往支援,但北武国的军队太过凶猛,我军仍处于下风。” “然而,就在这时,杨傲天将军在镇北府挺身而出。他率领镇北府的两支军队,出其不意地出贺兰峡关北上草原。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他率领军队横渡了北麓草原,绕到了北武国的后方,发动了一场令人震惊的奇袭。” “这一战,杨傲天将军的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他成功地撕开了北武国的战线,使其陷入了混乱。最终,北武国因为无法抵挡我军的前后夹击而败退,并向我朝求和。” 燕无暇听后,对杨傲天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确实是一场拯救国运的战役,杨傲天将军的勇气和智慧令人叹为观止。他被誉为军神,实在是当之无愧。” 南兴站在军帐前,目光如炬,手中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对着身边的张阳说道:“张阳,传令下去,全军急行,目标:高台城。此次行军,务必保持队形整齐,不得有误。同时,命令阿义率其部兵马先一步到高台城安札营寨,打造攻城器械,务必确保大军前进道路平顺。待我抵达后,立刻开始攻城!” 张阳面色肃然,拱手领命:“尊领将令,末将定不辱使命!”随后,他转身离去,迅速传达南兴的命令。 半个月后,南兴的部队终于抵达了高台城下。 远远望去,只见先前进城劝降的使者尸体正挂在高台的城门口上,鲜血染红了城门,显得异常惨烈。这一景象向南兴和他的军队清晰地表明了高台城的态度——誓死抵抗。 南兴眉头紧锁,心中却并未因此动摇。他命令部队进行休整,同时亲自去查看阿义打造的攻城器械。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禁无语了。除了一个冲撞车,就只剩下一些云梯了。这些器械对于坚固的城墙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南兴心中暗叹,草原民族虽然勇猛善战,但在攻坚城池方面确实不擅长。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决定。 他命令张阳领着辅兵营将带来的投石车迅速组装起来。这些投石车是南国军队的秘密武器,能够投掷巨石和火油弹等攻城利器,对于攻破城墙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经过三天的紧张忙碌,一排排投石车终于一字排开地摆在了高台城下。南兴站在高处,远眺着城墙上的守军和城内的百姓。 他再次派人通牒高台城的城主孙天,希望他能够看清形势,投降南国。然而,孙天却拒绝了南兴的通牒,表示要与南国军队决一死战。 南兴怒从心起,但他并未失去理智。他特地喊来阿义还有其手下的万夫长们,让他们前来观战。他要让这些草原的勇士们看看南国的军队是如何攻城的。 南兴站在高地上,目光如炬,望着前方巍峨的城墙。他转身对一旁的阿义说:“阿义,前面这堵墙,我会替你们打开,然后就看你们青狼骑兵的了。青狼卫的名声,我早已有所耳闻,今日,就让我看看你们在对线作战中的威名是否名副其实。” 阿义神色肃然,他向南兴敬了个礼,说道:“大人,您请放心。我们青狼卫确实不善于攻坚城池,但论及对线作战,我青狼卫的勇猛和战术配合,定会让您看到什么是真正的草原雄狮。” 南兴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阿义的肩膀说:“好,我相信你。此次攻城,我会让凉州铁骑为你们压阵,确保你们能够顺利突入城内。记住,一旦突入城内,三天不封刀,我要让高台永远活在我南兴的恐怖阴影下。” 阿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坚定地说:“遵命,大人。青狼卫定不负所望,必将为大人拿下高台城!” 南兴转过头,对张阳下达了命令:“张阳,让战兵营列阵,投石车开始攻击,火力覆盖,我要城墙上的敌军死伤过半。” 张阳立刻领命,高声喝道:“遵命,将军!”随后,他迅速传达命令,只见战兵营的士兵们迅速列阵,一排排投石车被推到了前线,准备对城墙进行猛烈的攻击。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投石车如同苏醒的巨兽,开始轰鸣起来。一块块巨石,犹如天空降下的巨雷,狠狠砸向城墙。 在黄昏的余晖中,高台城笼罩在一片血与火的交织之中。 攻城战正酣,战鼓震天,箭矢如蝗,硝烟弥漫。 城墙上,守军将士拼死抵抗,他们手持长矛、弓箭,奋力抵挡着南兴军队的进攻。然而,在投石车不间断的轰击下,城墙已经布满了裂缝,石块和泥土不断从墙上崩落。每一次巨石的撞击,都伴随着守军将士的惨叫和哀嚎,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城墙。 第三军的战兵营在暮色中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城墙挺进。他们肩并肩,手持沉重的盾牌,为后方的战友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墙上射下,但士兵们毫无退缩,他们紧盯着前方,目光坚定。 当战兵营到达预定的攻击位置时,弓弩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搭箭拉弓,动作迅速而精准。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呼啸着飞向城墙,城上的守军被这密集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就在这时,投石机突然停止了攻击。紧接着,前方的刀盾兵们开始抬着云梯,冲向城墙。他们不畏生死,奋勇向前,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开始了最惨烈的攻城战。 第71章 高台投降 随着刀盾兵们不断向上攀爬,城墙上的守军也开始了猛烈的抵抗。 然而,在第三军士兵们奋进的势头下,守军逐渐败退。惨叫声、呐喊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城墙上,鲜血染红了砖石。敌我双方的士兵都为了各自的信念而浴血奋战。随着越来越多的第三军刀盾兵爬上城墙,守军被逐渐逼退,他们的防线被一一突破。一个口子、两个口子……守军们的抵抗越来越弱。 终于,在激烈的战斗中,城门被缓缓打开。 阿义见状,立刻挥动手中的马鞭,高声呼喊:“青狼骑兵,冲锋!”随着他的号令,青狼骑兵如同潮水般从城门处涌入城内,与守军展开巷战。 青狼卫所到之处,房屋倒塌,火势蔓延,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火光映照下,战场上的每一处都充满了死亡与哀嚎。士兵们的呼喊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交响乐。 随着战斗的进行,城内的守军逐渐减少,而南兴军队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夜幕降临,战火仍在燃烧。高台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烧焦的房屋和死寂的街道。然而,南兴军队并未停下脚步,他们继续在城内搜索,将残余的守军一一清除。 高台城内的抵抗力量在南兴军队的猛烈攻击下逐渐崩溃。城内回荡着青狼骑兵的战吼和战马的奔腾声,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这场战斗而颤抖。 三天三夜,南兴的军队在城内展开了激烈的清剿行动。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将高台城内的残余势力一一清除。 最终,在无数勇士的牺牲下,高台城彻底被南兴占领。 城破不封刀的三天里,高台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血腥与混乱。南兴明白,这样的暴力虽然残忍,但却是他征服青狼卫、获得他们忠心的必要手段。只有让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让他们彻底屈服。 在这三天里,高台城内到处都是杀戮与哀嚎。无辜的平民在乱兵中丧生,他们的家园被毁,亲人离世。整个城市仿佛被黑暗笼罩,人们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 然而,第四天,南兴突然发出了布告,声称已清除所有反抗分子,并宣布高台正式归属南国,归于他的统治之下。他要求城内百姓进行登记造册,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 虽然百姓们被南兴的刀锋吓坏了,但在得知城内已经恢复平静后,一些胆大的居民开始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 他们发现,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残肢断臂,火势也已被扑灭。城头上高高挂起的南国与南兴的旗帜宣告着新的时代的到来。 巡逻的骑兵们对百姓秋毫不犯,他们的出现让百姓们逐渐放下心来。然而,当他们看到街头挂起的白帆时,心中仍然充满了悲痛。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在这场乱战中丧生,整个城市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为了安抚民心,南兴特意抓了几个青狼卫的人,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处决了他们。罪名是他们借剿灭敌军之机私自抢夺并杀害百姓。 这一举动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南兴在做戏,但它确实给百姓们带来了一种安全感,让他们觉得南兴是一个能够保护他们、为他们主持公道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台的百姓们逐渐接受了南兴的统治。 安顿好高台的事宜后,南兴没有停歇,他立即下令全军开往肃州城。 为了确保行军顺利,他再次让阿义安排一部青狼卫作为前锋,为大军开路,同时负责在肃州构筑坚固的营寨。 五百多里的路程,对于青狼卫这样的精锐骑兵来说并不算什么。仅仅四天时间,他们就如闪电般突进到了高台城下。 得知南兴对高台城实施的三天不封刀策略后,肃州城的城主孙义深知抵抗无济于事,更担心自己的性命和财富受到威胁。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带着所有的金银细软弃城而逃,往更为坚固的武宁城寻求庇护。 当南兴的大军行进到肃州城时,他们并未遇到任何抵抗。城中的士绅们早已听闻南兴的威名以及他在高台城的所作所为,他们明白,抵抗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 于是,他们主动打开城门,向南兴献上高台城,同时祈求南兴不要对城中的百姓和财物进行掠夺。作为回报,他们愿意献出一定数量的黄金、军需物资和粮草以支持南兴的军队。 南兴对此非常满意,他展现了宽容和明智的一面。他接受了士绅们的请求,并直接任命领头的士绅高士何作为肃州城的府尹,负责城中的治理事务。 任命杨建接收高台所有原军队进行整训,并重新安排好驻军和接收完粮草辎重后,南兴没有片刻停歇,他马不停蹄地率领军队继续向武宁城进发。 南兴的大军继续一路向西,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前锋的刀锋就已经顶到了武宁城的外围。 当南兴亲自抵达这座城池时,他立刻被其雄伟的规模和坚固的防御所震撼。 武宁城,作为西部最高的城池,确实有着它独特的威势和坚不可摧的城墙。高大的城墙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屹立在天地之间,显得庄严肃穆。 南兴明白,这样的城池绝不是轻易能够攻下的,它能够抵挡住更西边的西蒙王朝,也足以证明其强大的防御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南兴的大军与武宁城的守军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南兴的大军如同钢铁洪流般向武宁城涌去,他们利用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对城墙进行连续的轰击,每一块巨石都如同天降雷神,将城墙砸得碎石四溅,试图破开城墙的防御。同时,勇敢的士兵们操持着云梯,冒着箭雨和滚木礌石的威胁,奋力攀爬城墙,企图打破僵局。 然而,武宁城的守军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丰富的战斗经验,顽强地抵抗着南兴大军的进攻。城头的弓箭手们,犹如雨中的箭矢,不停地向南兴的士兵们射去致命的箭矢。同时,城内的守军还利用火油等武器,点燃火油桶,向城墙下的南兴士兵投掷,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给南兴的攻城部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为了打破僵局,南兴还派出精锐的士兵,试图利用地道和夜袭等手段打开城池的缺口。这些士兵们悄无声息地挖掘地道,准备从地下突破城墙。然而,武宁城的守军早已料到南兴的计策,他们在城墙下布置了陷阱和障碍,使得南兴的士兵们在地道中艰难前行,最终无功而返。而在夜晚的偷袭中,南兴的士兵们虽然一度接近了城墙,但在守军强烈的反击下,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场战斗持续了数日,双方互有胜负,但武宁城依然牢牢地掌握在守军手中。 第72章 鏖战武宁(壹) 面对武宁城如此顽强的防守,南兴确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意识到,这座城市并非一蹴而就能攻下的,需要更加谨慎和持久的战略。 当南兴的大军连续用投石车轰击城墙,终于砸出一个小小的豁口时,全军上下都以为将会迎来一场激烈的巷战。 然而,南兴却出乎意料地选择了暂停进攻,并派遣传令兵回肃州,命令杨建将原肃州的三万守军全部带到武宁。 在等待杨建带兵前来的日子里,南兴并没有让士兵们闲下来。他命令部队继续利用投石车对城墙进行轰击,以扩大豁口,为接下来的进攻做好准备。 同时,他还让士兵们加强训练,保持战斗力,随时准备应对守军的反击。 几天后,杨建率领的三万守军终于抵达武宁。 在武宁城下,南兴命令部队整齐地摆出战斗队列,展现出了其强大的军威,并派遣使者进城,传达自己的意愿。 使者高举白旗,进了武宁城,终于见到了城主孙皓。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尊敬的城主大人,我谨代表南国定远将军南兴,前来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孙皓冷冷地看了使者一眼,说道:“闲话少说,直接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使者感受到了孙皓的不悦,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和礼貌,继续说道:“我家大人非常佩服孙城主的英勇和智慧。考虑到武宁城的百姓,我家大人不忍看到这座城池毁于战火。因此,他想邀请您于城下一晤,协商是战是和。” 孙皓听后,眉头紧锁。他心中明白,南兴的话虽然动听,但实则是为了削弱自己的抵抗意志。他心中愤愤不平,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道:“我也久闻南将军大名,愿与南将军于城下会晤。” 使者听后大喜,高兴地说道:“那就明天午时,我家将军在城下等您。为表诚意,我军将后撤三里。”孙皓点了点头,示意使者可以离开。 使者走后,孙皓的弟弟孙义站了出来,他脸色凝重地说道:“哥,你可别信南兴那混蛋。孙天都被他灭了,我要不是跑得快,估计也早是他的刀下亡魂。他现在说这些好话,不过是想骗我们出城投降。” 孙皓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我知道南兴的野心,但我们现在也不能轻易放弃抵抗。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要保护城内的百姓,也要尽可能地消耗南兴的兵力。” 孙皓的话让孙义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也明白哥哥的意图。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全力支持哥哥的决定。于是,兄弟二人开始商议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南兴。 次日午时,阳光正好,南兴与孙皓在武宁城下如约见面。 两人互相寒暄过后,南兴开门见山地说道:“孙城主,归顺南国,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 孙皓微微一笑,回答道:“南将军,您的威名在这西部十城之中可谓如雷贯耳,我哪敢向您提什么条件。” 南兴皱了皱眉,继续道:“孙城主,既然你如此说,那是否意味着你打算继续与我为敌,坚守武宁城?” 孙皓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然:“武宁、肃州、高台乃我孙家祖业,如今已被你夺去二城,我岂能坐视不理?” 南兴不解道:“既然是你孙家祖业,那为何我在攻打高台时,并未见你有任何援兵前来?” 孙皓愣了一下,随即坦然道:“还是你这般农家子弟单纯一些呀。世家门阀兄弟之间的竞争更加残酷,有时为了大局,不得不放弃一些小的利益。” 南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没有派出援兵,是因为你想借我的力量来削弱你其他兄弟的力量,从而为你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孙皓哈哈大笑道:“南将军果然聪明绝顶。没错,我确实有这样的打算。至于提条件的事情,既然你我双方都无法达成一致,那就让我们战场上见真章吧。” 南兴也笑了,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孙皓:“好,那就战场上见。” 谈判破裂后,南兴的投石车再次对武宁城展开了猛烈的轰击。然而,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南兴的营寨却突然陷入了混乱。 原来,孙义这个肃州城的城主早已与原肃州军队暗中联系,策划了一场里应外合的袭击。在这个关键的夜晚,他们按计划行动,对南兴的营寨发起了突袭。 由于南兴的军队对原肃州军队的反叛毫无防备,营寨瞬间乱作一团。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场面一片混乱。南兴见状,知道形势不妙,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他果断命令号角手吹响紧急撤退的号角。悠长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道命令,让混乱中的军队找到了主心骨。士兵们纷纷停止奔逃,开始有序地向肃州方向撤离。 孙皓在武宁城上目睹了南兴大营的火光与混乱,听到那撤退的号角声,心中顿时明白,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他迅速作出反应,下令打开城门,率领城内的大部队倾巢而出,誓要将南兴的这支军队彻底击溃。 同时,他派遣弟弟孙义迅速前往接手原肃州军队,让他们从内部对南兴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孙皓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充分利用这一优势,一举击败南兴。 孙义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在南兴的大营中,虽然士兵们奋力抵抗,但在孙皓和孙义内外夹击下,他们渐渐处于劣势。 南兴依然有条不稳的发布各项命令,慢慢后撤,慢慢组织防线。 然而,孙皓并没有放过南兴的打算。他率领大军紧追不舍,企图将南兴的军队一举歼灭。 南兴脸色阴沉地看向杨建,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杨建,你这整军的功夫确实有待加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部下反叛的事情,实在不应该。” 杨建听到南兴的责备,心中一紧,急忙回答道:“大人,请恕罪!时间的确太紧了,我没有来得及彻底整顿军纪。但我愿意请命,率领重骑兵撕开一道口子,护送大人安全撤离。” 南兴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撤离?我南兴好不容易让孙皓这只乌龟跳出乌龟壳,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撤离?”他转向传令兵,命令道:“传我命令,让凉州铁骑迅速绕到孙皓军队的后方,封住他们的退路。杨建率领剩下的重骑兵,给我全力凿穿孙皓的战线!” “是!”杨建听到南兴的命令,顿时精神一振,大声回应。 南兴又继续说道:“命令战兵营顶住防线,务必不能让孙皓的军队突破我们的阵地。最后,告诉阿义,猎杀时刻到了。让号角手吹响进攻的号角,点燃篝火,我就站在这!让将士们看到我南兴与他们同在!” 随着南兴的命令下达,军营中立刻响起了号角声,篝火被点燃,照亮了夜空。南兴站在火光中,坚毅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士们看到南兴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纷纷振奋起来。 随着南兴的命令迅速传达,一场实力碾压的计谋战斗在野外正式打响。 第73章 鏖战武宁(贰) 阿义组织起部队,凭借着青狼卫的强悍实力,对孙皓与孙天的人马实施了反包围。骑兵在野外对战步兵,其机动性和冲击力让孙皓的军队陷入了极大的被动。 血腥的战斗一触即发,战场上刀光剑影,呐喊声震天。青狼卫的骑兵们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让孙皓的军队付出惨重的代价。孙皓的步兵虽然英勇抵抗,但在骑兵的冲击下,他们的阵型逐渐被打乱,士气也开始低落。 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此时的计谋已经失去了作用,决定胜负的关键只剩下军队的士气和士兵的勇气。孙皓目睹着这场惨烈的战斗,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军队在人数和装备上都不占优势,要想扭转战局,唯一的机会就是百万军中取敌酋首级了。 然而,在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孙皓的军队逐渐显露出疲态。青狼卫的骑兵在阿义的指挥下,越战越勇,他们的冲锋一次比一次猛烈。孙皓的军队在连续的冲击下,阵型开始崩溃,士兵们纷纷倒下。 就在此时,孙皓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亲自率领一支精锐的敢死队,冲向战兵营的阵地。 很显然是冲着南兴去的。 孙皓眼见局势不利,依然选择不顾一切地向南兴的阵地冲锋,希望能够扭转战局。然而,就在他全力冲刺之际,孙天的肃州军队再次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反叛。 肃州军队原本就对孙皓的指挥心存疑虑,此时看到南国军队的强大和战无不胜的气势后,他们的反叛之心更是彻底被摧毁。 为首的将领见机行事,直接斩杀了孙天,用他的人头来向南国军队表明自己投降的决心。 孙皓在远处看到孙天的人头被肃州军人高高举起,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绝望和信念的崩溃。 他深知自己大势已去,无法再挽回败局。于是,他无奈地命令士兵们放下武器,全军投降。 随着孙皓的命令下达,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武宁军士兵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投降了南国军队。孙皓的投降标志着这场战斗的结束,南国军队凭借着强大的实力,成功地击败了孙皓的计谋,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肃州军队的将领在投降后,向南国军队表达了自己的归顺之意,并表示愿意以建功抵过,协助南国军队继续战斗。 南兴对肃州军队的再次归顺表示欢迎,并承诺给予他们应有的待遇和地位。 战后,南兴顺利入住了巍峨的武宁城,站在城头俯瞰整个城池,他深感此次能够成功攻下武宁城,确实是凭借了南国投石车的超远投放距离这一巨大优势。 此外,他还要特别感谢孙皓的计谋让肃州军队反叛,正是因为他们的反叛引得孙皓出城,才使得南兴的军队能够顺利突破这座原本坚不可摧的城池。 南兴心中明白,如果不是这两个关键因素,那么他们或许只能选择牺牲大量的士兵去硬攻,或是进行长时间的围困,等待城内粮食消耗殆尽。 这两种方法不仅代价高昂,而且充满了不确定性。 燕无暇此时过来请示如何处置孙皓等人,南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关于孙皓及其将领的处理,我考虑得十分清楚。肃州军与武宁军的校尉以上军官,我决意全部斩首。”他眼神坚定,不容置疑,“但此举并非残忍无道,而是出于大局的考量。他们虽然投降,但之前的背叛行为已让他们失去了作为将领的资格。我们需要树立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背叛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南兴继续说道:“我们将留下五千青狼卫和五千战兵,这些士兵相对忠诚,且战斗力不俗。我们需要选派一个我们信任且有能力的人作为主将,镇守武宁,并让他们招募新兵,把部队扩充到一军。以防西蒙王朝的进犯。至于孙皓,他确实是个人才,如果他愿意归顺于我,我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机会。但如果他心存疑虑,不愿跟随我,那也只能送他上路,以免他成为我们未来的隐患。” 燕无暇听后,眉头紧锁,他深知南兴的决定不易,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大人,我理解您的担忧,但全部斩首将校军官,确实可能对您的声誉造成一定影响。他们虽然是投降的,但许多士兵仍然对他们心存敬意。如果我们能够采用更加温和的手段,如将两军混编,再派个我们的人去做主将,然后将他们带去宁州打上几仗,或许能够更好地收服他们的心。毕竟,战场上缴获的真金白银,比任何言辞都更具说服力。” 南兴听后,微微颔首,燕无暇的建议并非没有道理。稍微改变了下决定:“依照你的建议行事,但是肃州军那个斩杀孙天的将军必须死,这等卖主求荣之徒不配活着,也算给孙皓一个交代。” 燕无暇得令后,立刻下去安排相关事宜,并亲自前往孙皓的居所。 当燕无暇将南兴的决定告知孙皓时,孙皓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但紧接着便化为了坚定和感激。 “燕大人,我孙皓虽为一介武夫,但也知恩图报。”孙皓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我虽恨那些卖主求荣的小人,但更敬佩南大人您的决断和魄力。我愿奉南大人为主,倾尽我所能,为南大人效力。” 孙皓接着恳求道:“但请南大人念及我效忠的份上,对我孙家宽容一二。我保证,今后我孙家上下,定当对南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燕无暇见孙皓态度诚恳,心中也颇为感动,他立即将孙皓的答复带给了南兴。南兴听到孙皓答应归顺,并愿意为他效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孙皓此人,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南兴赞许道,“既然他愿意归顺,那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他。” 南兴当即下令,将肃州与武宁整编出来的部队交给孙皓统领。这支部队被暂时命名为“第三军预备营”,人数足足有五万多人,足见南兴对孙皓的信任和重视。 “孙皓,我希望你能带领这支部队,为我南兴立下赫赫战功。”南兴对孙皓寄予了厚望,“同时,你也要记住,忠诚是我最看重的。” 孙皓听到南兴的话,心中既感激动又感责任重大。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不轻,但也更加坚定了为南兴效力的决心。他郑重地接过军令,誓言必将不辱使命,为南兴征战四方。 第74章 宁州危局 南兴回到凉州时,身后跟随着经过严格整顿的军队,而身边的理政官员也已经各司其职,确保西部的稳定与繁荣。 然而,尽管西部的事务已经安排妥当,但前方的宁州却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李金的情报显示,宁州的风云已经发生了巨变。 原本由孟家镇守的兴南城,在敖东烈与陆永刚叛军的猛烈围攻下,坚守了两个多月,最终却未能抵挡住叛军的猛攻,城池陷落。 这场战役对宁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宁州的十五万州军,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或战死沙场,或投降敌军,甚至有一部分人选择了反叛。 宁州军队,如今已经消耗殆尽,整个宁州已经完全被叛军所掌控。 而叛军的人数却在这段时间内不减反增,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八十万之巨。这个数字让南兴感到震惊。 更让南兴感到疑惑的是,杨傲天率领的南北大营在到达朦地之后,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他以整顿军务、磨合两支军队为由,硬生生地拖到了兴南城被攻破,才堪堪起兵往宁州进发。这个决定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南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南兴深知战机稍纵即逝,不再等待战局的进一步变动,他率领着整合后的第三军和青狼卫合计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景泰城进发。 与此同时,正在兴南城内大摆筵席、欢庆胜利的敖东烈与陆永刚也收到了杨傲天发兵的消息。他们深知虽然叛军号称八十万,但真正能战的兵力不过三十万,其余皆是裹挟的百姓,根本不能算作真正的军队。因此,敖东烈与陆永刚决定从西部再征调些军队过来以补充实力。 然而,他们调兵的命令在经过贺兰峡关时被李辉截获,并递到了南兴的手中。南兴看到这份调兵文书后,哈哈大笑:“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 燕无暇在一旁也看明白了南兴的意图,他问道:“我明白大人为何要收服孙皓了,大人是想让孙皓领着预备营冒充援军吗?” 南兴点头笑道:“正是如此。现在贺兰峡关已经掌控在我们的手里,但镇北府是块硬骨头,若敖东烈他们派出五万兵力防守,我们这点人马确实难以轻易攻下。让孙皓带领预备营进驻镇北府,便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这个重镇。” 他接着下令道:“传我将令,命令孙皓为前锋将军,率领本部人马拿着敖东烈的调兵文书,前往镇北府。告诉他要想办法掌控住镇北府的城防,至少要掌握一个城门。这样我们的大军一到,便可内外夹击,一举拿下镇北府。” 孙皓领命后,他迅速更换了旗帜,先一步率领部队急行军向贺兰峡关进发。 与此同时,杨傲天的军队在横渡天河渡口时遭到了陆永刚的率兵截击。杨傲天虽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但面对陆永刚的狡猾和勇猛,他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经过一天的血战,杨傲天的军队才堪堪顶住了渡口的防线,为后续部队横渡天河提供了立足之地。 截击的失败并没有让陆永刚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他明白,要想彻底击败杨傲天,就必须继续采取更多的战术和策略。 于是,他在面前不停地对渡口防线进行袭扰,故意制造混乱,让杨傲天误以为叛军战力不足,领兵将领谋略不够,只会半渡而击这种小伎俩。 当杨傲天的四十万大军都渡过天河时,突然之间,天河上游冲下来一些更大的战船,它们像一把把利剑,直接击溃了杨傲天的运兵船。 杨傲天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震惊不已。他愤怒地盯着情报官,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怒吼道:“不是说叛军并没有水军吗?这些战船从哪儿冒出来的?现在我们的粮道就被彻底截断了,你让我这四十万人马吃什么,喝什么?” 情报官被杨傲天的怒气吓得浑身发抖,他低下头,不敢出声。他知道,这次情报的失误给整个战局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他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敖东烈与陆永刚看着水军成功截断杨傲天的粮道,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敖东烈拍着陆永刚的肩膀说:“孟祥全这老小子,这次算是做出了大贡献,这水师果然不同凡响。原本我还以为杨傲天会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陆永刚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杨傲天对孟祥全见死不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孟祥全又反过来算计他,给我们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两只只会算计的豺狼,如何能与我们这些猛虎相争呢?哈哈。” 敖东烈接着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不让你在他半渡时强攻了吧。只要阻断了天河,杨傲天就断了粮道。没有了粮草,他这四十万大军迟早要成为我们的盘中餐。” 陆永刚点了点头,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担忧:“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得围困住他们。如果一下子全部放进来,我们的压力也会很大。毕竟,杨傲天虽然中了我们的计,但他的军队毕竟人数众多,战力不容小觑。” 敖东烈自信地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宁州那些投奔我们的百姓,我们给了他们一口饭吃,现在就是让他们回报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军队都安排过去围住了渡口区,杨傲天插翅难飞。” 陆永刚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孟祥全这老头,我们确实得好好优待他。他不仅给我们提供了水军,连杨傲天的渡河地点都给算得清清楚楚。不过,其他两个渡口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得赶紧安排军队去守卫,防止南国再派军队过来。” 敖东烈闻言点头表示同意:“你说得没错,派人去其他两个渡口防守就足够了。从情报上来看,孟老头确实没有欺骗我们,南国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抽调大量军队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陆永刚补充道:“是啊,现在正是我们扩张势力的好机会。据汇报的人说,孙皓亲率大军前来,看来他也是看到了我们的进展顺利,想过来分一杯羹。” 敖东烈眼神坚定地说:“只要孙皓能及时赶到,并且李辉也能将他的军队调过来,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将杨傲天彻底击败。到时候,不仅宁州会落入我们的手中,连朦地我们也可以考虑一下。” 他进一步展望道:“往大了说,只要我们能过了朦地,进入宇州,进而打下南国的京都,那么南国的统治就会动摇,分裂是必然的。到时候,我们入住宁州,甚至成为南国的新的统治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陆永刚听后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没错!这个机会我们绝对不能错过。我这就去安排人加强其他两个渡口的防守,同时准备迎接孙皓和李辉的军队。” 第75章 军前会议 南兴率领军队抵达了景泰城后,就停滞不前了,一场军前会议在大帐中展开。 军前会议的气氛紧张而严肃,大帐内灯火通明,映照出各位将领坚毅的面庞。南兴坐在主座上,目光深邃,扫视着围坐的将领们。 他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各位,根据最新情报,杨傲天率军渡过天河的大渡口,后路被归顺叛军的宁州水师给截断了,粮道已断,形势岌岌可危。这对于我们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我想听听各位的看法。” 话音刚落,欧阳任理站起身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大人,我等乃南国军人,理应急速前往救援。杨傲天将军是我南国栋梁,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困境而置之不理。” 接着,又有一位将领站了出来,他是从西部出身的李辉。李辉并不像欧阳任理那样对南国有着深厚的情感。 他直接问道:“大人,是想玩把大的,还是想玩把小的呢。” 南兴对李辉的话颇有兴趣,他问道:“李辉,你接着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李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人,若您想玩把小的,我们应该采纳欧阳将军的意见,一方面加固贺兰峡关的防守,另一方面派遣精锐部队,伪装成叛军的援军,趁机打入镇北府,控制那里的防务。” “一旦我们成功控制镇北府,敖东烈和陆永刚就会陷入被动。他们为了夺回镇北府,必定会分散兵力,这样我们就可以趁机发动攻击,一举击溃他们的主力。而杨敖天在得知我们的行动后,也可能会趁机出击,与我们形成夹击之势,共同对抗叛军。” “当然,这样的计划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如果我们成功控制镇北府,就会彻底暴露我们已经控制了西部的秘密,那么敖东烈和陆永刚很有可能直接放弃杨敖天,转而全力攻打我们,我们将会陷入被动。而且我认为,杨敖天肯定会趁机收复宁州,并不会救援我们,到时候我们可能兵败身亡,而杨敖天将获得了收复宁州的巨大功劳。” 李辉进一步阐述了他的计划:“大人,如果您志在高远,我有一策可图大业。我建议我们暂时按兵不动,以静制动。我与孙皓将依照敖、陆二人的指令,前去支援,给他们一个我们忠于他们、按他们的部署行动的假象。但在实际行动中,我们会暗中留一手。我们会在镇北府巧妙地安排一支精锐的军队,这支军队将成为我们未来攻取镇北府的关键内应。” “接下来,大人只需耐心等待三个月。这三个月内,杨敖天与敖、陆二人定会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届时,大人便可挥师东进,直取镇北府。而我与孙皓在镇北府的内应,将会是您攻城的最大助力。到时候,拿下整个宁州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更为关键的是,当大人成功攻取宁州后,整个宁州将只有您一支强大的军队。您将成为朝廷在宁州最大的功臣,权力和地位都将无人能及。此策不仅能确保大人的胜利,还能为大人未来在朝廷中的地位打下坚实的基础。” 南兴沉思片刻,然后说:“李辉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们的行动确实需要谨慎,不能仅凭一腔热血而盲目行动。” 他转向欧阳任理:“欧阳将军,我明白你的意图,急速攻下镇北府能迅速削弱叛军的实力。但我们必须考虑到李辉将军提到的风险。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接着,南兴看向所有将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既能削弱叛军,又能保护我们自己的计划。我想听听大家的建议,看看我们是否能找到一个更周全的策略。” 军帐内陷入了一阵沉默,每个将领都在思考。不久后,有人开始提出各种建议和想法,讨论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南兴最终作出了决定:“我决定部队暂驻景泰城,由李辉与孙皓率领本部人马前往天河大渡口,相机行事。” “同时,李金的探马部队要密切监视杨傲天和叛军的动向,确保我们能够随时作出调整。”南兴补充道。 欧阳任理在听到南兴对李辉将军东进的命令后,立刻意识到了贺兰峡关的战略重要性。他担忧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南兴,主动请缨道:“大人,李辉将军率主力东进后,贺兰峡关作为重要关口,若无人驻防,恐有被敌军偷袭之虞。末将不才,愿请命驻防贺兰峡关。” 南兴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但他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对欧阳任理说:“欧阳将军,你的忠心与勇气我深表赞赏。但考虑到你还需要训练新补充进来的新兵,这项重任恐怕需要你暂时放下。驻防贺兰峡关的任务,我已另有安排。” 南兴转头看向一旁的张阳,语气坚定地说道:“张阳,你率领第三军两个战兵营去驻防贺兰峡关,务必与李辉将军留下来的人马密切配合,确保关隘的安全。” 张阳听后,立刻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地回答道:“遵命!将军请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接着,南兴的目光又转向了阿义,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缓缓开口说:“阿义,你在西部平叛中的表现令我非常满意。我们与青狼部的约定已经完成,但现在局势有变,我们可能需要入关作战。我希望你能继续支持我,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你意下如何?” 阿义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在权衡利弊。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南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大人,在没有祭司大人新的命令之前,我青狼卫依然会全力听从您的号令。” 南兴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微笑着对阿义说:“阿义,你放心吧。我已经命人将答应给鲜柔红的物资给送过去了,以表达我对青狼部的尊重和感激。同时,祭司大人那边我也会妥善安排的。” 南兴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们青狼卫跟随我征战,来的时候各个都是骑马而来。我承诺,等这次征战结束后,你们回去时,我将让你们各个驾着满载战利品的马车回去。这既是对你们忠诚和勇气的奖赏,也是对你们部落未来繁荣发展的支持。” 阿义听出了南兴的弦外之音,他明白这是南兴对他们青狼卫的看重和信任。于是,他懂事地回答说:“遵命,大人。我们青狼卫必将全力以赴,为您争取更多的胜利!” 第76章 天河大渡口之战(壹) 杨傲天深知粮道被断对一支军队来说意味着极大的危机,这不仅会影响军队的士气,还可能导致军队的战斗力大幅下降。因此,他并没有选择急于进攻,而是采取了更为谨慎和明智的策略。 在大渡口,杨傲天有条不紊地建立了坚固的防御营寨,并周密地安排兵力向西推进,以便在稳定局势的同时,寻找恢复粮道的机会。同时,他派出了精干的斥候队伍,去打探其他两个渡口的情况,了解敌军的部署和动态,为下一步的行动提供有力的情报支持。 在军事行动的同时,杨傲天也没有忘记向朝廷汇报宁州水师的反叛情况。杨傲天巧妙地将敖东烈与陆永刚的反叛行为描述成孟家主使的阴谋,进而将整场叛乱上升到了孟家意图反叛朝廷、欲灭皇族自立的严重叛乱高度。 杨傲天表示自己被叛军围攻而陷入危机,非战之过,而是孟家的阴谋。从而巧妙地将朝廷大军的困境归咎于孟家的阴谋。 同时,杨傲天也利用这个机会,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孟家这个百年世家。他通过向朝廷汇报孟家的反叛行为,企图借此机会将孟家从南国的政治舞台上彻底抹平。 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杨傲天在这次危机中展现了他的智慧和胆识。他深知在战场上不仅需要勇猛善战,更需要智取巧夺。他通过巧妙地运用策略,不仅化解了当前的危机,还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政治利益。 当杨傲天还在谋划如何利用此次危机扳倒孟家这一百年世家时,战况的严峻程度却远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向西推进的部队,原本是南北大营的精英主力,却在每一处隘口、每一条道路上都遭遇了反叛军的殊死抵抗。 反叛军士气高昂,依托着地形优势,构筑了坚固的防线。他们不仅勇猛,而且奋不惧死,给杨傲天的部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双方鏖战数日,战斗异常惨烈,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尽管杨傲天的部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仅仅向西推进了不到十里地。 这样的进展让杨傲天倍感焦虑。他原本希望通过迅速打开缺口,就地征粮来解决粮道被断的问题,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已经落空。 当他听闻斥候回禀,另外两个渡口也已被叛军占据,朝廷的粮草无法从这两个渡口运输过来时,杨傲天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窟,面对严峻的形势,他的内心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粮草,乃是军队的命脉,一旦断绝,后果不堪设想。而现在,大营的粮草已经快要见底,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月。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杨傲天几乎无法呼吸。 他怒目圆睁,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这个老谋深算的将领,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明白,如果不能迅速解决粮草问题,不仅他的军队会陷入绝境,就连整个战局都可能因此发生逆转。 杨傲天在得知局势的严峻性后,立即召集了南北大营以及朦地州军的主将进行紧急商议。会议室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个人都清楚,这场战斗关系到整个军队的生死存亡。 南大营的主将南峰易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声音坚定地说:“大人,如今我们被叛军团团围困,渡船被击溃,粮草军需无法运入,形势十分严峻。我提议,我们应该趁我军尚有余力,发动一场大战役,迅速击溃叛军,这样我们才能在宁州就地筹粮,扭转战局。” 北大营主将陈川紧跟着表态:“我同意南将军的意见。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打破叛军的包围,寻找突破口。” 然而,朦地州军主将欧阳绍华却持有不同的观点。他沉稳地说:“这几天的鏖战已经让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战斗中可以看出,叛军想要将我们困在这个小块地方,消耗我们的力量。而且,据我观察,叛军的人数远远超过情报上的三十万,他们是以逸待劳,等待我们自投罗网。如果我们强攻,对我们并无优势。” 杨傲天听罢,眉头紧锁。他满意地看着南峰易和陈川的果敢和勇气,但对欧阳绍华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然而,作为统帅,他必须做出决定。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欧阳绍华,声音略显严厉地说:“你欧阳家也算世代将门,怎能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我们身为军人,当以国家为重,以大局为重。眼下形势危急,我们必须振作精神,团结一致,共度难关。” 欧阳绍华见杨傲天态度坚决,便不再申辩,而是拱手道:“请大人下令。” 杨傲天凝视着悬挂于营帐中央的巨大地图,他的手指坚定而有力地点在宁州大渡口周边最重要的三座城池上,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与期望。 “南峰艺,你领本部精锐,向西疾进,忠武城便是你此行的目标。记住,不仅要迅速,更要稳扎稳打,每一分土地,每一座城池,都是我们站稳脚跟的关键。”他的目光转向南峰艺,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陈川,语气同样坚定:“陈川,你则率领你的部队,直指南向,宁中城便是你的战场。在那里,你要展现出我们军队的勇猛与智慧,让叛军知道,我们的进攻无孔不入,无可阻挡。” 最后,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停在了最北端的兴南城,以及它的重要门户——武灵城。“欧阳韶华,你的任务最为艰巨。你需要率领十万州军,北上直取兴南城,而武灵城则是你首当其冲要攻克的堡垒。这座城池对叛军来说至关重要,一旦落入我们手中,整个战局将彻底改写。我相信,以你的才智与军队的英勇,定能不负众望。” 说到这里,杨傲天微微一顿,环视四周,目光深邃而充满力量。“此次战役,我们没有固定的战术,也没有既定的策略。因为战场瞬息万变,唯有依靠各位将领的临场指挥与士兵们的无畏勇气,方能克敌制胜。我将亲自率领剩余的州军,坐镇大渡口,作为你们的坚强后盾。只要有一路能够成功攻克一座城池,那么,这场危机,我们便已成功化解!” 南峰艺、陈川与欧阳韶华闻言,纷纷站起身来,目光坚定,神情肃穆。他们向杨傲天敬礼,声音洪亮而有力:“谨遵将军号令,我等必将誓死效命,不辱使命,定当马到功成!” 随着这一声声誓言的回响,中军大营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充盈,那是信念,是勇气,是誓要守护家国、决战到底的决心。 布置完详尽的进攻计划后,杨傲天孤身立于中军大营的帅案之前,烛光摇曳之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夜色已悄然降临,营外只闻得远处偶尔传来的号角声与战马的低鸣,而营内则是一片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他的目光穿过营帐的缝隙,望向远方那片被战火阴霾笼罩的天空,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忧虑。这一次的进攻,他深知是关乎国家命运、军队生死存亡的决战,但叛军的防线坚固异常,每一处要隘都像是铜墙铁壁,难以撼动。他反复推敲着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却仍感难以确信能够一举突破。 “如果不能撕开这道防线,”杨傲天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有力,“那么,我们四十万大军将如同被困笼中之兽,进退维谷,最终恐怕难逃覆灭的命运。”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此时,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朦地刺史南东易的身影。那位年迈而坚韧的官员,为了此次战役的粮草供应,不惜动员一切力量,征集渔船,夜渡天河,其勇气和决心令人钦佩。然而,宁州水师的严密防守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让这些承载着希望的渔船屡屡受挫,能够成功送达的粮草不过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满足大军的需求。 第77章 天河大渡口之战(贰) “粮草乃三军之命脉,”杨傲天心中暗自思量,“若不能解决这一燃眉之急,即便我们士气高昂,也难以持久作战。”他深知,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任何一点微小的疏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败因。 于是,他重新走到地图前,手指缓缓滑过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川,心中默默盘算着是否有更为隐蔽、更为有效的运粮之策。 同时,他也开始考虑是否需要对进攻计划进行调整,寻找叛军防线的薄弱之处,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杨傲天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那股无力感如同重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仔细搜寻过后,确认确实没有其他更为稳妥的运粮路线,这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沮丧之中。 “若真的如我所料,军团被叛军在大渡口地区消耗殆尽……”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无法自拔。 他不敢想象,那将是对南国怎样的打击,更不敢面对自己家族因个人决策失误而可能遭受的牵连与耻辱。 一股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杨傲天懊恼自己当初为何会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政治博弈,而忽视了孟家的求救信号,错过了支援兴南城的最佳时机。 他明白,如果当时能够果断行动,或许如今的战局会是另一番景象,但时间无法倒流,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一切已成定局。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案板,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都发泄出来。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只能寄希望于南北大营的士兵了。”他低声自语,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些英勇的战士身上。他知道,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出路,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至于欧阳韶华那一路,杨傲天心中虽有不忍,但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他安排欧阳韶华去攻打武灵城,实际上是让他去承担最大的风险与压力,以此来试探叛军的实力,同时也为整个军团争取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这样的决定虽然残酷,但也是基于当前局势的无奈选择。 “愿上天保佑,让勇士们能够披荆斩棘,为南国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杨傲天在心中默默祈祷,同时也在为自己过去的决定赎罪,他明白,只有用实际行动去弥补过失,才能真正赢得未来的尊重与安宁。 第三天的黎明,当第一缕阳光羞涩地探出地平线,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万物似乎都在这温暖的光辉中苏醒。然而,在这宁静而祥和的表象之下,一场决定命运的战役即将拉开序幕。 杨傲天的军团,在经历了前两日的紧张筹备与沉重思考后,终于迎来了决战的时刻。 随着杨傲天的一声令下,悠长的号角声骤然响起,穿透了清晨的薄雾,回荡在广袤的战场上空。这号角声,不同于往日的激昂与悲壮,它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恍惚间如同在述说着一段段甜蜜而又遥远的爱情故事,为这场残酷的战争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浪漫的面纱。 然而,当战鼓的轰鸣紧随其后,响彻云霄之时,所有的柔情与幻想瞬间被打破。 这鼓声,是战斗的号角,是勇士们冲锋陷阵的召唤。它激荡着每一个士兵的心房,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热血与斗志。 在各个军阵中,士兵们早已整装待发,他们眼神坚定,手持利刃,严阵以待。 随着指挥官的手势一挥,各个军阵如同被激活的猛兽,按照预定方向发起了迅猛的突袭。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响彻云霄。 杨傲天站在中军大营的高台上,目光如炬,注视着前方的一切。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败将直接关系到南国的命运,以及他个人的荣辱。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 军团内的每一支部队,犹如精密机械中的每一个齿轮,相互咬合,共同推动着战争的巨轮向前滚动。 他们的行动之间充满了默契与协作,无论是前线的英勇冲锋,还是后方的精确支援,都展现出了这支军队的强大整体实力。 在战斗最为激烈的区域,士兵们身披重甲,手持利刃,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的每一次挥砍、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敌人倒下的身影,以及自身无畏的呐喊。 这种直接而残酷的肉搏战,考验着每一个士兵的意志与体力,但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与顽强的毅力,始终坚守在阵地上,不让叛军有丝毫的喘息之机。 同时,也有部队利用战场上的地形优势,采取了更为灵活的战术。他们或潜伏于密林之中,等待叛军经过时发动突然袭击;或攀上陡峭的山崖,居高临下地对叛军进行压制与打击。这些巧妙的伏击与包抄,不仅让叛军损失惨重,更极大地动摇了他们的士气与信心。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远程武器部队则发挥出了他们的独特优势。他们利用弓箭、投石机等远程武器,对叛军进行了精准的打击。 一支支利箭划破长空,一枚枚巨石呼啸而来,将叛军的防线撕得支离破碎。这些远程打击不仅削弱了叛军的战斗力,更为前线部队创造了有利的进攻条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战场之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战斗的激烈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然而,正是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下,杨傲天的军团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与战斗力。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无畏的勇气以及高超的战术素养,一步步向叛军的防线逼近。 叛军在杨傲天军团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防线逐渐崩溃。他们的士气低落、战斗力大减,再也无法抵挡杨傲天军团那如潮水般的进攻。最终,叛军防线被彻底突破,整个战局也随之发生了逆转。 敖东烈在中军大营内,手持一支羽毛笔,在地图上迅速勾勒着新的作战计划,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陆永刚则在一旁悠闲地品着从兴南城孟家仓库中得来的上等茗茶,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局并不感到紧张。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营内的宁静,一名满身尘土的斥候冲进大营,神色紧张地汇报道:“禀告首领,围困大渡口的第一道防线已经全面崩溃,我军士兵正在慌乱撤退。根据敌军旗帜判断,南大营的主力向西猛攻,目标应该是忠武城,北大营则全力南下,直指宁中城,而朦地州军则意外地向北推进,直逼我们的大本营兴南城。” 敖东烈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大笑起来,他拍了拍斥候的肩膀,赞许道:“好!杨老头果然与我不谋而合,他以为将最强的两军派去攻打忠武城与宁中城,就能轻松得手吗?殊不知,这正是我们预设的陷阱。至于朦地州军,哼,区区弱旅,竟敢来犯我兴南城,简直是自寻死路。” 陆永刚轻轻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向敖东烈,问道:“那么,李辉与孙皓率领的十万大军即将抵达,你打算如何安排他们?” 敖东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信满满地说:“按计划行事,让出忠武城与宁中城这两座空城作为诱饵,诱使敌军深入。随后,我们利用地形与兵力优势,对敌军进行分割包围。至于李辉与孙皓,他们的到来正好可以充实我们的后手力量。让他们去对付那支看似弱小实则难缠的朦地州军吧,以他们的实力,对付欧阳韶华绰绰有余。” 陆永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敖东烈的战术布局精妙,每一步都暗含杀机,既能最大程度地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又能确保自己主力的安全无虞。 第78章 天河大渡口之战(叁) 随着敖东烈的一声令下,中军大营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士兵们纷纷忙碌起来,准备执行新的作战计划。而敖东烈与陆永刚则站在地图前,目光如炬,紧盯着即将展开的这场大战。 杨傲天站在大渡口中军大营的地图前,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滑过地图上的每一个关键位置。斥候的报告让他既感到欣慰——三个方向的进攻都取得了初步成效,又心生忧虑——这背后的战略考量远比表面看来复杂得多。 他凝视着地图上忠武城与宁中城之间的地形,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这两座城池之间并无官道相连,反而是崎岖的山地遍布其间,这意味着一旦有部队驻扎其间,便能轻易阻隔两城之间的联系。 若真如此,即便他们成功打下了这两座城池,也极有可能因无法相互支援而被叛军分割包围,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杨傲天的目光随后转向武灵城与忠武城之间的地带,情况则截然不同。这两座城池之间地势平坦,几乎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没有山脉河流的阻隔。 这样的地形条件使得两城之间能够迅速调集兵力,形成相互支援的态势,极大地增强了防御和进攻的灵活性。 想到这里,杨傲天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他意识到自己的战略部署可能过于冒进,忽略了地形对战局的重要影响。 他迅速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战局的脉络,思考着如何调整战术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他明白,现在必须立即做出决策,调整兵力部署,确保在攻取忠武城与宁中城的同时,也能保持足够的机动性和灵活性,以应对叛军可能的反击和包围。 在做出了想让北大营暂缓进攻宁中城,全军回撤支援欧阳韶华攻下武灵城的初步决定后,杨傲天立刻召集了身边的将领与谋士诸葛流云,将他的想法和担忧详细地传达给了他们。 “大人,您的顾虑我深表理解,但请容我进一步阐述。”诸葛流云继续说道,“眼前,我军三路并进,势头正盛,叛军则已显疲态。此刻,正是我们一鼓作气,扩大战果的绝佳时机。忠武城与宁中城,作为叛军的重要据点,一旦落入我军之手,不仅能直接削弱叛军的实力,还能在战略上形成对我军极为有利的态势。”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杨傲天的反应,然后继续说道:“至于欧阳韶华将军所面对的叛军大本营,诚然,那里是叛军的心脏地带,防守必定固若金汤。但正因如此,它的沦陷才更能震撼叛军的士气,为我军全面胜利奠定坚实的基础。而拿下忠武与宁中两城,不仅能为我军提供宝贵的休整和补给之地,更能作为我军进可攻、退可守的坚实后盾。” 杨傲天听罢诸葛流云的意见,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与决断。他明白,军事行动中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万千将士的生死与战局的胜败,因此必须慎之又慎。 “诸葛先生言之有理,军令如山,确实不宜轻易更改。”杨傲天缓缓说道,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威严,“然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们必须时刻关注敌我双方的动态,灵活调整战略战术。”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分析道:“先生提到叛军大本营所在之地的欧阳韶华一路最为艰难,这一点我深以为然。但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更需确保后路无忧,以防万一。忠武城与宁中城虽诱人,但若无法形成有效的支援体系,一旦陷入困境,后果将不堪设想。” 诸葛流云闻言,微微颔首,显然也在思考杨傲天的话。他深知,作为一位优秀的指挥官,不仅要有攻城略地的勇气,更要有审时度势的智慧。 “大人所虑极是。”诸葛流云拱手道,“但臣以为,我们或许可以采取折中之策。一方面,命令北大营保持对宁中城的压力,但不急于强攻;另一方面,加强与欧阳韶华一路的联系,尽可能提供支援。同时,密切关注战场形势,一旦有任何变化,立即做出相应调整。” 杨傲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说道:“此计甚妙!既不失进取之心,又兼顾了稳健之道。就依先生之言,速速传令下去,让各军依计行事。” 随着杨傲天的决定,一道道命令迅速传遍了整个军团。 在叛军大本营的深处,敖东烈与陆永刚立于高大的军事塔楼之上,目光穿越重重营垒,仿佛要穿透那弥漫的战火硝烟,直视南国军团的动向。 他们的神情凝重而专注,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股压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敖东烈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作为叛军的首领之一,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也清楚南国军团实力的强大。 陆永刚点头表示赞同,他眉头紧锁,思索着应对策略。“杨傲天此人,非同小可。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整战略部署,可见其心智之深、手段之辣。”他分析道,“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敖东烈转过身,凝视着陆永刚,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老陆,安排下去,让各营加强戒备,务必确保营垒的坚固与士兵的士气。同时,派遣更多的斥候出去,务必摸清南国军团的动向,特别是他们对忠武城与宁中城的进攻是不是按我们的设想进行。” 陆永刚领命而去,迅速布置下去。叛军大本营内,紧张而有序的氛围迅速弥漫开来。士兵们加紧巡逻、加固营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敖东烈则留在塔楼之上,继续密切关注着战场的动态。 随着南大营成功攻下忠武城的消息传来,双方主官的反应截然不同,却都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算计。 杨傲天在得知这一胜利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振奋。他深知,忠武城不仅是战略要地,更是叛军的粮仓所在。 占领此地,无疑极大地缓解了己方的粮草压力,使得原本紧绷的补给线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局因这一胜利而发生的微妙变化,自己的部队正从被动逐渐转为主动。 然而,他也并未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而是更加谨慎地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与此同时,在叛军大本营内,敖东烈与陆永刚同样接到了这一消息。他们的喜悦并非因为忠武城的失守本身,而是因为他们早已预见并精心布局了这一切。 当决议要分割包围时,他们便暗中策划了粮仓的转移,以确保即便城池易手,叛军也不会因此陷入绝境。此刻,他们正静候南大营的部队全部入城,准备实施下一步的包围计划。 对他们而言,围困一座城池远比围困大渡口那样的大片区域要简单得多,也更为有效。 在战场之上,喜讯与噩耗往往如影随形,交织成一幅幅复杂多变的画卷。南大营的捷报刚刚传来,朦地州军的求援信使却已三次踏入杨傲天的营帐,带来了令人忧虑的消息。 欧阳韶华率领的十万朦地州军,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在战斗力和战斗意识上却明显逊色于南北大营的精锐之师。他们在突破大渡口地区叛军的第一道防线后,便遭遇了顽强的阻击,被堵在了一道险要的隘口前。 几日来,朦地州军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攻,却始终未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反而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 第79章 陷入两难 面对如此困境,欧阳韶华心急如焚,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不仅无法完成既定的作战任务,更可能让整支部队陷入绝境。 于是,他连续三次向杨傲天发出求援信号,希望能够得到增援,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令欧阳韶华失望的是,他并未等来援军的到来,反而收到了杨傲天更多的训斥。这些训斥如同冰冷的雨水,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无奈,但欧阳韶华也深知自己此刻不能有任何的动摇和退缩。他只能强忍心中的苦楚,继续命令士兵们发起猛烈的攻势,试图突破眼前的这道隘口。 在这艰难的时刻,欧阳韶华展现出了他作为一位将领的坚韧和果敢。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整个朦地州军的重任,更清楚自己在这场战役中的关键作用。 而对于杨傲天来说,他的决定并非出于轻率或无情。他深知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任何一个错误的决策都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崩溃。 因此,他必须谨慎地权衡利弊得失,做出最为明智的选择。在他看来,目前的首要任务是稳定大局、巩固已有的战果,而不是盲目地增援某一处战场。 当然,他也明白欧阳韶华所面临的困境。因此,他也在暗中调集兵力、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北大营成功拿下宁中城的捷报如同春风拂面,让杨傲天的心情豁然开朗。这一胜利不仅标志着既定的战略目标得以达成,更让全军士气大振。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时,来自忠武城的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瞬间从云端跌落至谷底。 城内并无粮仓,这一消息对杨傲天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原本寄希望于忠武城的粮仓能够解决军队的粮草问题,进而缓解整个战线的压力。 但现实却如此残酷,叛军早已将城内的粮食转移一空,并在城破之际将最后的余粮付之一炬。这不仅让杨傲天的如意算盘落空,更让军队的补给线再次紧绷起来。 更为严重的是,城中的百姓也处于无粮可食的困境之中。他们原本就饱受战乱之苦,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他们无助地等待着朝廷军队的救济,这让杨傲天深感愧疚和痛心。作为一位领兵作战的将领,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保护百姓、维护国家安宁的重任。 但此刻的他,却感到自己如此无力,无法立即解决眼前的危机。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杨傲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意识到,战场上的胜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如何保障百姓的生计和安危。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战略部署和决策过程,思考是否有更好的方式来应对当前的困境。 与此同时,欧阳韶华在叛军主力的猛攻下依然坚守阵地,他的勇气和毅力让全军上下都为之动容。尽管他并未直接攻占城池,但他所承受的压力和所做出的贡献并不亚于那些攻占城池的将领。杨傲天心中对欧阳韶华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在思考了许久之后,杨傲天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意识到不能让欧阳韶华继续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和风险了。 他必须尽快调整战略部署和兵力分配情况,以确保整个军团能够稳定地推进战线并最终取得胜利。 同时,他也要尽快解决忠武城百姓的粮食问题并安抚他们的情绪以免造成更大的社会动荡和不安定因素出现。 傍晚的余晖本应给战场带来一丝温暖与宁静,然而对于杨傲天而言,这份宁静却被突如其来的战报彻底打破。 他站在大渡口中军营帐门口,心中那份因胜利而生的喜悦还未完全消散,就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斥候快马加鞭送来的战报,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让他从云端直坠冰窖。 叛军的动向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们不仅没有被宁中城的失败所震慑,反而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决绝的决策——放弃稳固的兴南城,将全部主力调至忠武城与宁中城,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意图将南北大营的军队一网打尽。 更令杨傲天感到棘手的是,叛军在隘口的防守异常坚固,那里是欧阳韶华率领的朦地州军奋力突破的关键所在。 然而,叛军的守军却如同铜墙铁壁,异常骁勇,他们以少胜多,凭借着地理优势和高昂的斗志,硬生生地顶住了欧阳韶华的一波波攻势。 杨傲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握双拳,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战报看穿一般。 他深知,这一变故不仅考验着军队的战斗力,更考验着他作为统帅的智慧和决心。如果处理不当,不仅南北大营的军队将面临覆灭的危险,整个战局的走向也将因此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在这一刻,杨傲天仿佛能够听到远方战鼓的轰鸣和士兵们的呐喊声,他能够感受到那股来自战场深处的紧迫与危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在这紧要关头,杨傲天的内心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他站在地图前,凝视着那三条通往不同命运的路线,每一种选择都像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整个军团的未来与国家的命运。 第一条路线,集中大渡口的兵力救援忠武城,同时派遣欧阳韶华前往宁中城。这看似稳妥,实则风险重重。大渡口兵力若过于分散,恐难以形成有效的救援力量;而欧阳韶华孤军深入,亦可能遭遇不测。此计虽能解围,但代价高昂,且未必能彻底扭转战局。 第二条路线,放弃救援被围困的城池,集中全力支援欧阳韶华突破隘口,直捣叛军大本营武灵城与兴南城。此计看似激进,实则蕴含深意。若能成功,则可一举动摇叛军军心,彻底改变战局。但同样,这也是一场豪赌,失败则可能导致全盘皆输,南北大营与欧阳韶华都将陷入绝境。 第三条路线,则是最为复杂也最具挑战性的选择——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利用地形对叛军进行分割反包围。 这需要极高的军事智慧和精准的指挥能力,既要能准确判断战场形势,又要能迅速调动兵力,实施精准的打击。若能成功实施此计,则能在不增加过多伤亡的情况下,逐步瓦解叛军的包围圈,最终实现反向包围,中心开花,一战定乾坤。 杨傲天紧锁眉头,沉思良久。他深知,无论选择哪条路线,都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和压力。但他也明白,作为一军统帅,他必须做出决断,为整个军团的未来负责。 第80章 南兴入局 在西部边陲的景泰城,夜幕已悄然降临,灯火阑珊中,南兴与一群将领围坐于议事厅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南兴手中紧握着李金快马加鞭送回的密信,那不仅仅是纸张的重量,更是战局的千钧一发。 他缓缓展开信件,目光扫过每一个字,随后抬头,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现在的形势已如雾散云开,逐渐清晰起来。敖东烈与陆永刚,这两位叛军首脑,手段之狡猾,令人咋舌。他们利用宁州归附的无辜百姓作为前军,诱使杨傲天将军轻敌深入,不仅让其顺利突破了大渡口的第一道防线,还顺势拿下了忠武城与宁中城。然而,这只是他们布局的一部分。” 南兴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冷峻:“关键在于,他们在武灵城南边的险峻隘口布置了重兵,死死卡住了欧阳韶华将军的进攻路线,使得他进退不得,还让杨傲天误解成是欧阳韶华吸引了叛军主力;紧接着,叛军主力迅速集结,对忠武城与宁中城形成了合围之势。这一招‘引蛇出洞,关门打狗’,运用得炉火纯青,足见其军事才能之不凡。” 他继续说道:“更为棘手的是这两城之间的地势,山脉纵横交错,天然屏障重重。杨傲天若想要救援这两座城池,无异于在刀锋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更别提,若他胆敢与欧阳韶华分兵救援,大渡口这条生命线恐怕将难保无虞。即便两城得救,杨傲天军团也将元气大伤,且被分割成两股孤立无援的残部。” 说到这里,南兴的眉头紧锁,目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似乎能穿透黑暗,直视到远方的战场。“而更让人忧虑的是,据李金传来的情报,李辉与孙皓两位将军也已被派遣去夹击欧阳韶华,这无疑让敖东烈与陆永刚的计谋显得更加天衣无缝。他们的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将领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忧虑与不安。 南兴霍然起身,身形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全军听令,即刻整军备战,明日曙光初现之时,便是我们兵发镇北府之时!”他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将领们的心上。 接着,他转向一旁的传令官,沉声道:“同时,传令给驻守贺兰峡关的张阳将军,命他即刻率军先行一步,赶往镇北府与那里的内应接头,共同制定详尽的战术方案。待我军主力抵达,务必一举攻占镇北府,打开通往叛军核心区域的门户。” 燕无暇见状,犹豫片刻后开口:“大人,关于李辉与孙皓两位将军那边,是否需要知会他们,让他们暂且保存实力,以免在追击欧阳韶华时损失过重?” 南兴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恰恰相反。我要他们全力以赴,务必击溃欧阳韶华。但击溃之后,不必穷追不舍,而是尽量收拢残兵,以一场看似惨烈的胜利为由,向叛军请求撤回兴南府休整。这一招,既是迷惑敌人,也是为我们后续的攻势埋下伏笔。” 欧阳任理闻言,脸色微变,他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人,欧阳韶华乃是我的族叔,我……能否让我前往尝试沟通,或许能避免这场不必要的战斗。” 南兴的目光如炬,直视着欧阳任理,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任理,你需明白,此刻我们身负国家重任,个人情感必须放在一边。况且,我们的目标是兴南府,是叛军的核心。牺牲局部以换取全局的胜利,这是战争的铁律。欧阳韶华朦地州军的牺牲,虽令人痛心,但若能因此减少我们攻占兴南府的伤亡,那便是值得的。你,可明白?” 欧阳任理脸色苍白,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恭敬地应道:“是,大人。我明白。”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都下去准备吧,明日出征,至关重要。我们要让叛军知道,即便是最坚固的堡垒,在我们面前也将无所遁形,我南兴回来了。” 时间如同细沙穿过指尖,无声无息中已悄然流逝了十日。在这段紧迫而关键的时期里,南兴率领的大军如钢铁洪流,悄无声息地在镇北府的西大门外集结完毕,阵势严整,士气高昂。 与此同时,阿义率领的青狼卫,作为南兴麾下的一支精锐部队,早已提前行动,悄无声息地截断了镇北府与兴南府之间的交通要道。他们的行动迅速而有效,确保了此次军事行动的绝密性,避免了任何可能泄露风声的风险。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号令,南兴亲自挥动帅旗,攻城战正式拉开序幕。这是一场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战役,南兴深知其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他深知,此战不仅关乎军事上的胜利,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和自身的命运。 由于李辉在镇北府内部留下的内应发挥了关键作用,城门在并未经历太多抵抗的情况下便宣告失守。这大大出乎了叛军的预料,也使得原本可能激烈的城头争夺战变得相对轻松。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接下来的战斗会轻松多少。相反,随着城门的洞开,更为残酷的城区巷战接踵而至。 镇北府的巷战,是一场惨烈至极、考验意志与勇气的战斗。随着城门被轰然破开,原本寂静的街道瞬间被战火与硝烟吞噬,成为了一片死生之地。 阳光被高耸的城墙和密集的房屋遮挡,只留下斑驳的光影在狭窄的巷弄间跳跃,为这残酷的战场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血腥味以及燃烧后的焦糊味,令人窒息。 士兵们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他们的身影在烟雾与火光中若隐若现。每前进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因为叛军可能就潜伏在任何一个角落,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 盾牌手紧密排列,用坚固的盾牌抵挡住叛军的箭矢与投掷物;长矛手紧随其后,利用长兵器的优势刺向敌人;而短兵相接时,则是刀剑的激烈碰撞与战士们的怒吼。 巷战之中,空间狭小,限制了大型兵器的使用,使得战斗更加残酷与直接。士兵们不得不面对面地与敌人搏斗,每一刀每一剑都可能决定生死。 鲜血染红了石板路,尸体堆积成山,但双方都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都在为争夺这片土地而拼尽全力。 马的嘶鸣声、喊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般的画面。然而,在这绝望与混乱之中,也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有的士兵为了保护战友,毅然决然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敌人的攻击;有的指挥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用精准的指挥和无畏的勇气带领士兵们突破重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巷战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在拼尽全力地争夺每一个关键的巷口和制高点。 最终,在南兴的亲自指挥和全体将士的英勇奋战下,叛军逐渐抵挡不住猛烈的攻势,开始节节败退。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后,镇北府的巷战终于以南兴大军的胜利而告终。 南兴坐在镇北府新接管的节度使府大堂内,面容平静却难掩内心的振奋。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给这座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小城披上了一层宁静的金色外衣。 他的心中,却如潮水般翻涌着对未来的规划与筹谋。 亲卫的汇报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南兴对当前的形势充满了信心。尽管叛军已经搬走了大部分粮草与军械,但剩余的物资依然能够支撑起他的大军。 第81章 相互算计 燕无暇步入节度使府大堂,步伐稳健,面容凝重中带着几分干练。他深知,自己此刻所承担的不仅是传达信息的职责,更是为南兴大人分忧解难,共同筹划未来大计的重要任务。 “大人,”燕无暇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直截了当地禀报道,“我军已经全面掌控了镇北府,各守备要地的兵力部署与巡逻监视均已安排妥当,城防固若金汤,叛军的余孽已无处遁形。” 南兴微微点头,对燕无暇的办事效率表示了满意。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未来的局势变化,接着问道:“那么,对于降兵的处置,先生有何高见?” 燕无暇早有准备,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大人,降兵之事,需谨慎处理。我愿亲自前往甄别,对于那些愿意真心归降的士兵,我们可以考虑将他们编入预备营,进行统一的训练与管理,以增强我军实力。而对于那些心存异志,或是不愿归降的士兵,无论他们是西部还是宁州人,我建议采取强制措施,将他们押解至凉州,既可减少潜在的威胁,又能为凉州增添劳动力,一举两得。”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对燕无暇的提议表示了赞同:“先生所言极是,就照此办理吧。降兵的甄别与处置,务必做到公正严明,既要体现出我们的宽宏大量,也要确保军队的纯洁与战斗力。” 燕无暇将手中的情报汇总轻轻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尽管南兴表示暂时不看。 但他依然详细地汇报起来,声音清晰而有力:“大人,根据李金将军的最新情报,以及我们收到的来自李辉、孙皓两位将军的密信,目前敌方的动向已逐渐明朗。杨傲天并未如我们所料放弃大渡口地区,他依然在那里集结重兵,维持着对峙状态,显然是对该地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考量。” “至于忠武城与宁中城,杨傲天并未派遣援军前往救援,这或许是出于兵力调配的考虑,也可能是他对欧阳韶华的军事才能抱有信心。欧阳韶华,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在面临李辉与孙皓的联手突袭时,展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与坚韧不拔的意志,他成功地抵御了李辉与孙皓的攻势,确保了后方大渡口的安全。” 说到这里,燕无暇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南兴的反应。只见南兴微微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显然对这份情报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欧阳韶华的表现确实令人刮目相看。”南兴缓缓说道,“不过,这也提醒了我们,敌人并非都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他们依然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和不容忽视的战略意图。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和轻敌之心。” “大人所言极是。”燕无暇连忙应和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需要调整战略部署,加强对欧阳韶华的攻势,或者继续巩固我们在这里的防御?” 南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直指即将到来的战略转变。“燕无暇,我们不能让敌人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镇北府的占领,将是整个战局的一个转折点,我们必须利用这一优势,主动出击,打破现有的僵局。” “我将立即命令李辉与孙皓加强对欧阳韶华的攻势,不仅要击溃其军队,更要彻底摧毁其士气,让大渡口地区的防线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敖东烈与陆永刚改变围困的策略,也逼迫杨傲天不得不从战略上做出调整。” “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忠武城与宁中城的消息。这两座城池虽暂时安稳,但随时可能成为此次战役的焦点。因此,让李金的情报网络,密切关注这两座城池的动向,一旦发现叛军有强攻城池的迹象,立即向我汇报,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变故。” “记住,这场战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不仅需要勇武,更需要智慧与策略。我们要让敌人永远处于被动之中,让他们双方都忽视我们的存在,这样才能确保我们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燕无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敬佩。他深知南兴大人的决策之英明,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之重。他迅速整理好思绪,准备将南兴大人的命令传达给前方的将领,并亲自监督李金的情报网络,确保南兴大人的战略意图能够得以顺利实施。 “是,大人!我立即去办!”燕无暇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节度使府大堂。 敖东烈与陆永刚坐在营帐之中,面色凝重,心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他们原本以为,通过长时间的围困,南北大营内的士气定会日渐衰退,甚至可能出现内乱,从而为他们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两座城池内的守军竟然展现出了惊人的坚韧与团结,士气丝毫未见衰退。 更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杨傲天并未如他们所设想的那样,急于增援南北大营,而是选择了按兵不动,仿佛在暗中酝酿着什么更大的计划。 这让他们精心布置的口袋战术落了空,只能无奈地静观其变,寻找新的战机。 此时,李辉与孙皓的战术报告如同两束曙光,照亮了敖东烈心中的阴霾。李辉在武灵城南麓的山脉隘口持续加大对欧阳韶华的进攻,虽然地形狭小限制了双方的兵力展开,但正是这种限制让战斗变得更加激烈与胶着。 李辉虽然感到有些吃力,但也深知这是削弱欧阳韶华力量的关键所在,因此他毫不气馁,继续奋力拼杀。 而孙皓则采取了更为大胆的战术,他率军直接奔向了忠武城方向,意图绕行大渡口,从后方对欧阳韶华的朦地州军发动突袭。这一战术若能成功实施,无疑可以顺利击溃欧阳韶华,直接决定战局的走向。 敖东烈仔细阅读着二人的战术报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深知,如果此战能够成功,那么他们不仅能够打破当前的僵局,更有可能将杨傲天逼入绝路,从而一举扭转整个战局的态势。 “好!好一个声东击西、前后包抄之计!”敖东烈拍案而起,对李辉与孙皓的战术给予了高度评价,“传我命令,全力支持李辉与孙皓的行动,务必确保他们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欧阳韶华致命一击!” 随着敖东烈的命令下达,整个军营再次沸腾起来,将士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敖东烈的战术布局展现出了他作为将领的深谋远虑与果断决策。他深知,要配合孙皓的突袭行动,就必须在正面战场上制造足够的动静,以吸引杨傲天的注意力,从而为孙皓的绕后突袭创造有利条件。 于是,他果断下令对忠武城与宁中城发起攻城战,这一举动不仅是对南北大营守军士气与物资储备的一次试探,更是对杨傲天心理防线的一次猛烈冲击。 果然,杨傲天在得知叛军开始攻城后,情绪变得异常暴怒。他原本的计划是维持现有的相持状态,等待南国朝廷调集的镇西府大军前来支援。 一旦镇西府的两军共计十万大军跨过天河进入宁州,战局将有望逆转,他便能借此机会重振旗鼓,反败为胜。然而,叛军的突然进攻打乱了他的部署,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杨傲天深知,一旦南北大营被叛军歼灭,即便镇西军最终赶到并收拾了残局,他也将难以逃脱责任与失败的阴影。 因此,他不得不调整战略,加强对南北大营的支援,同时密切关注叛军的动向,以防备他们可能采取的进一步行动。 第82章 大战序幕 敖东烈的这一招“声东击西”不仅成功地吸引了杨傲天的注意力,更为孙皓的突袭行动创造了宝贵的时机。 随着敖东烈的一声令下,忠武城与宁中城同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战火之中,两城上空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战鼓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在忠武城下,叛军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手持利刃,身披重甲,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守城的将士们则毫不畏惧,他们依托着坚固的城防工事,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城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痕,而城下的叛军也倒下了一片又一片。然而,叛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前赴后继,不断发起冲锋,试图突破守军的防线。 与此同时,在宁中城也上演着同样惨烈的战斗。叛军的另一支部队对宁中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们利用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不断向城墙上攀爬。 守城的将士们则利用滚石、檑木等武器进行反击,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和飞溅的火花。双方在这片战场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每一寸土地都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城的战斗愈发激烈。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守军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斗志,始终坚守着阵地。 然而,长时间的战斗也让守军的物资和兵力逐渐消耗殆尽,他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大渡口坚固而略显昏暗的中军营帐内,油灯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场深夜的战略会议增添了几分凝重。 杨傲天挺拔的身影被烛光拉长,他紧盯着那张详尽的军事地图,手指不自觉地在上面划过,仿佛在寻找着那一线破局的曙光。眉头紧锁间,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深思。 诸葛流云,这位智计百出的军师,见时机成熟,便缓缓站起身,声音沉稳而有力:“大人,叛军的此番举动,确实耐人寻味。他们突然放弃围困之策,转而猛攻忠武、宁中二城,此举大有深意,恐非表面那么简单。依我之见,这背后定有阴谋,意在诱使我们分散兵力,从而各个击破。” 杨傲天闻言,目光更加锐利,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欧阳韶华的急报也让我心生疑虑。武灵城隘口那两支突然出现的叛军部队,攻势之猛,若非地形所限,后果不堪设想。这与叛军的一贯作风大相径庭,他们此刻的反常行动,定与这两支援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话题一转,诸葛流云的神色变得更为严肃:“大人,粮食问题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严峻现实。忠武、宁中二城本就物资匮乏,战事一起,消耗更是剧增。若不能及时支援,恐怕不用多久,两城就会因粮尽而陷落。但我们的兵力有限,无法同时顾及两处,因此,必须做出抉择。”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望向杨傲天,继续说道:“从战略全局出发,我认为我们应优先支援忠武城。忠武城地理位置关键,若失守,不仅大渡口将直接暴露于叛军威胁之下,整个战局也会因此发生根本性变化。而宁中城虽重要,但在当前形势下,保持忠武城的稳定与安全,才是我们首要的任务。” 杨傲天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先生所言极是,忠武城不仅是我们固守大渡口的门户,更是北上进攻武灵城、兴南城的重要支点。传我令,即刻调集所有精锐部队,目标直指忠武城。同时,给南峰易发去密信,告诉他我的大军即将抵达,让他做好准备,一旦大军一到,便立刻开城出击,我们内外夹击,定能将围困忠武城的叛军一举击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继续说道:“陈川将军,我也已传令于他,让他务必坚守岗位,再多坚持一些时日,等待我军增援。此外,我意已决,要在宁中城到大渡口的隘口处增派一支精锐部队驻守,以防宁中兵败,叛军趁虚而入,威胁到大渡口的安全。” 诸葛流云闻言,点了点头,但似乎仍有忧虑,他问道:“大人,那欧阳韶华将军那边呢?是否需要召回他,让他镇守大渡口以策万全?” 杨傲天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与决然:“不用了,就让他留在武灵城隘口。那里是叛军的重要据点之一,若能借此机会突破叛军的防线,直接进攻武灵城,那自然是极好的。即便不能,也要让欧阳韶华将军在那里牢牢钉住叛军的兵力,牵制住他们的行动,为我们后续的北上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望着远方,语气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待我解了忠武城之围,稳定了局势,便立即挥师北上,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占武灵城,彻底打破叛军的嚣张气焰,还我大南国一个朗朗乾坤!” 众将领闻言,无不热血沸腾,纷纷起身领命,准备投入到这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中去。营帐内,一片肃杀之气中,却也蕴含着必胜的信念与决心。 随着杨傲天果断的军令下达,大渡口顿时忙碌起来,朦地州军迅速整军备战,士气高昂地跟随着杨傲天踏上了前往忠武城的征途。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一战不仅关乎忠武城的安危,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 而在叛军的中军营帐中,敖东烈与陆永刚也在紧张地筹谋着对策。地图被摊开在两人之间,他们一边比划着,一边分析着杨傲天的战略意图。 陆永刚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老敖,看来杨老头这次是真的打算放手一搏了,他居然舍得放弃宁中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忠武城上。这老头子的算盘打得可真响,想用北大营作为诱饵,引我们上钩,然后他再趁机击溃我们围攻忠武城的部队。哼,真是心狠手辣,完全不把士兵的性命当回事。” 敖东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闪烁着智者的光芒:“没错,杨傲天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他的这个‘鱼饵’很大,用得相当巧妙,但可惜的是,他算错了我们。既然他如此大方,那我们就顺水推舟,先吃掉宁中城的北大营,让他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忠武城,我们可以让部队稍作抵抗,然后假意败退,撤回武灵城。这样一来,杨傲天如果敢追击,我们就在路上给他设下几个伏击圈,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等到他回过神来,恐怕宁中城的北大营和武灵城隘口的欧阳韶华都已经被我们吃掉了。到时候,大渡口也将落入我们之手,我们就完成了对杨傲天的大包围。到那时,他就只能任由我们宰割了。” 敖东烈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而陆永刚也在一旁点头赞同,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大战的序幕在晨曦初破的黎明中轰然拉开,大地在战鼓的轰鸣与铁蹄的践踏下震颤不已。 杨傲天率领的援军,如同一条钢铁洪流,穿越了蜿蜒曲折的山路,终于抵达了忠武城下。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紧——围攻忠武城的叛军并未如预期般惊慌失措,反而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在城外广袤的野地上严阵以待。 叛军凭借着人数众多、粮草充足的优势,摆开了一个庞大的阵势,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战马嘶鸣,刀枪剑戟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显然,他们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意图在野外与杨傲天的部队展开一场决战,并借此机会直接击溃杨傲天的部队。 面对叛军的挑衅,杨傲天并未退缩,他深知此战关乎忠武城的存亡,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他迅速调整战术部署,命令部队分成数股,分头向叛军的薄弱处发起冲击,试图打破其坚固的防线。 第83章 大战开启 战斗瞬间爆发,战场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双方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涌去,长矛刺出,利剑挥舞,盾牌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焦土的味道。 然而,叛军的兵力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凭借着人数的众多,不断向杨傲天的部队发动猛烈的攻势,一步步压缩着其活动空间。 更令人担忧的是,叛军还巧妙地封堵了前出的南大营,切断了杨傲天部队的后路,使其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 杨傲天的部队,尽管长途奔袭,疲惫不堪,但在他的指挥下,依然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时而冲锋陷阵,时而迂回包抄,与叛军展开了激烈的较量。每当有士兵倒下,便会有更多的勇士挺身而出,前赴后继,誓死扞卫着忠诚与荣誉。 而叛军方面,也展现出了不俗的战斗力。他们凭借人数上的优势,不断向杨傲天的部队发动潮水般的攻势,试图以量取胜。然而,杨傲天凭借着精准的战术判断和卓越的指挥能力,一次次化解了叛军的攻势,并逐渐稳住了阵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双方的伤亡都在不断增加,但谁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在这片战场上,只有胜利者才能生存下去,失败者则只能沦为历史的尘埃。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之际,杨傲天突然注意到了叛军防线的一个微妙变化。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叛军的一个弱点所在。 于是,他迅速调整战术,集中优势兵力,向这个弱点发起了致命的冲击。 在杨傲天的带领下,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了叛军的防线。他们奋勇杀敌,势如破竹,很快就将叛军的防线撕开了一道口子。随着这道口子的不断扩大,叛军的防线开始崩溃,士兵们纷纷溃逃。 南峰易风尘仆仆,满身征尘,率领着他的部队刚刚突破叛军的重重防线,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他策马疾驰至杨傲天身边,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间的默契已足以传递千言万语。 “大帅!”南峰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却也难掩兴奋,“现在叛军已被我们成功击溃,他们正四处逃窜,军心涣散,正是我们乘胜追击,一举歼敌的大好时机!” 杨傲天闻言,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那里叛军的残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狼狈。他沉吟片刻,随后缓缓摇头,语气沉稳而有力:“南将军,追击之事需谨慎。叛军虽败,但他们的主力尚存,且溃逃之态或许只是诱敌之计。我们需谨防他们设下埋伏,引诱我军深入险境。”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南峰易,继续说道:“此刻,更重要的是稳固战果,确保我军安全无虞。同时,派遣精锐斥候探查叛军的真正动向,摸清他们的底牌。待时机成熟,我们再行追击,定能事半功倍。” 南峰易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杨傲天所言非虚。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立刻着手安排后续的侦查与防御工作。 两人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那片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大地,沉默中透着一丝凝重。 杨傲天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与好奇:“在那段被围困于忠武城的艰难时光里,你们是如何筹集到粮食,以解燃眉之急的呢?” 南峰易闻言,微微侧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他愣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随后缓缓说道:“那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面对叛军的围困,城内粮草日益枯竭,形势岌岌可危。然而,就在这时,忠武城的百姓展现出了令人动容的爱国情怀。他们深知,城池的安危关乎家国命运,个人的牺牲与付出都是值得的。” “于是,家家户户纷纷响应号召,不计个人得失,主动打开自家的粮仓,将珍贵的存粮捐赠出来。有的家庭甚至拿出了全部口粮,只为确保守城的将士和城中的老弱病残能够有一口饭吃。这些粮食,虽然数量有限,但在那个危急关头,它们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援助,更是精神上的巨大鼓舞。” 南峰易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起来,他继续说道:“我至今还记得,那些日子里,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爱与希望的气息。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帮助运送粮食,照顾伤员,维持秩序。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和忧虑,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对家园的守护。” 说到这里,南峰易的眼中也不禁泛起了泪光。他深知,这份力量源自于每一个普通百姓的爱国之心,是他们共同铸就了这座坚不可摧的精神长城。他转头看向杨傲天,语气坚定地说:“正是有了这份力量,我们才能在最艰难的时刻挺过来,最终迎来胜利的曙光。” 杨傲天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与痛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现在城中百姓,他们……究竟如何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和南峰易的心上。 南峰易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苦涩地回答道:“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因长期缺粮,城中百姓的生活陷入了绝境,饥饿如同无形的野兽,吞噬了无数无辜的生命。据粗略估算,饿死者已占城中人口的十之二三,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数字,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破碎,一段生命的消逝。”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然而,这还不是最残忍的。当叛军意识到大势已去,准备撤离之时,他们竟然丧尽天良,对无辜的百姓进行了疯狂的屠戮。刀光剑影之下,哀嚎声、求救声此起彼伏,整个忠武城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最终,当叛军的马蹄声远去,留下的却是一片狼藉和无尽的悲痛。现在,城中的百姓已经十不存一,幸存下来的,也是伤痕累累,生活无依。” 说到这里,南峰易的眼眶不禁湿润了。他深知,这些话语不仅仅是对事实的陈述,更是对逝去生命的哀悼,对人性之恶的控诉。他看向杨傲天,希望从这位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身上找到一丝慰藉和力量。 杨傲天闻言,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与悲痛。然后,他睁开眼睛,目光坚定而决绝:“南峰易,我们不能让这些无辜的生命白白牺牲。我们要为他们讨回公道,要让那些丧尽天良的叛军付出应有的代价!同时,我们也要尽快组织人手,救治伤员,安抚幸存者,帮助他们重建家园。这是一项艰巨而神圣的任务,但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宁中城的战场上,空气凝重得几乎凝固,硝烟与尘土交织成一片混沌的天幕,遮蔽了天际最后一丝光明。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狂舞,发出阵阵刺耳的呼啸,预示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不可避免。 随着叛军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压顶,遮天蔽日地射向宁中城的守军。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随即伴随着一阵阵地哀嚎与倒下的身影,城墙之上瞬间布满了伤亡的士兵和飞溅的鲜血。 第84章 三大战场 守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紧握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盾牌手们肩并肩,紧密地排列在城墙上,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长矛手则躲在盾牌之后,伺机而动,每当叛军靠近时,便猛地刺出长矛,将敌人刺穿于城下。 然而,叛军的攻势一波接一波,仿佛永无止境。他们带来了更为庞大的攻城器械,巨大的云梯被缓缓推至城墙之下,叛军士兵如同蚂蚁般攀爬而上,企图突破守军的防线。守军士兵见状,纷纷举起火把,将蘸满油脂的箭矢点燃,射向那些攀爬的叛军,顿时,城墙上空火焰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城下的战场上,双方骑兵展开了激烈的冲锋与反冲锋。马蹄声如雷贯耳,铁器交击之声震耳欲聋。骑士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或战斧,如同死神般穿梭在战场上,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焦土的气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惨烈。守军的伤亡不断增加,但他们依然坚守在城墙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挡叛军的进攻。而叛军虽然投入了大量兵力,但在守军的顽强抵抗下,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双方的将士都在为荣誉与生存而战,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宁中城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但正是在这片血与火的洗礼中,守军士兵们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与牺牲精神。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扞卫着家园的尊严与安宁,成为了后世传颂的英雄。 夜幕降临,北大营的将士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陈川的坚决指挥下,开始了向大渡口方向艰难的突围之旅。 三天的激烈抵抗,早已耗尽了他们的粮草与士气,但那份对生存的渴望与对家乡的深情,依旧支撑着他们前行。 然而,叛军仿佛早已洞察了他们的意图,提前在撤退路线上布下了重重埋伏。 夜色中,火光与喊杀声此起彼伏,叛军的袭扰如同幽灵般无处不在,他们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地对北大营的撤退队伍进行切割与包围。 陈川骑在马上,目光如炬,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一边指挥着剩余的将士们保持队形,抵抗叛军的追击;一边寻找着突围的机会,希望能尽快带领大家到达大渡口,获得一线生机。 然而,叛军的攻势异常凶猛,北大营的将士们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经疲惫不堪,战斗力大打折扣。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激烈的交锋中倒下了,有的战死沙场,有的重伤失踪,还有的因无法忍受绝望而选择了投降。 当北大营的残军终于抵达大渡口隘口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碎。 曾经的雄师劲旅,此刻已溃不成军,伤亡惨重。整个队伍中,能够站立作战的士兵已所剩无几,大多数人都是带伤前行,有的甚至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勉强跟上队伍的步伐。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中,陈川和他的数千名忠诚将士没有放弃。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相互扶持的力量,终于在大渡口的隘口守军帮助下找到了突围的时机。 在陈川的指挥下,他们奋力冲杀,最终突破了叛军,成功通过隘口,撤离到了安全地带。 在武灵城的南麓隘口,紧张的气氛几乎凝固了空气。孙皓的部队趁着杨傲天突袭忠武城的混乱时机,如幽灵般穿越了大渡口,对欧阳韶华的军队发起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这一变故如同晴天霹雳,让欧阳韶华瞬间意识到局势的严峻性。 火光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将夜空染成了一片血红。欧阳韶华的军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整支队伍被堵在了武灵城南麓的狭窄隘口处,前有敌军堵截,后有追兵紧逼,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面对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欧阳韶华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非凡的勇气。他迅速冷静下来,分析形势,并做出了果断的决定。 他明白,此时唯有突围才是唯一的生路。于是,他当即下令全军向大渡口方向全力突围,同时派遣了两营精锐兵力,誓死守住隘口,为大部队争取宝贵的撤退时间。 这两营士兵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重大,他们个个视死如归,奋勇抵抗着李辉部队的猛烈进攻。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布置了严密的防线,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每一次敌人的冲锋,都伴随着他们英勇的反击和沉重的伤亡,但他们从未退缩过一步。 欧阳韶华则亲自率领主力部队,沿着预定的路线向大渡口疾驰。一路上,他们不仅要面对敌军的追击和袭扰,还要克服重重困难,如崎岖的地形、恶劣的天气等。 欧阳韶华的突围之路,无疑是一条布满荆棘与鲜血的艰难之路。孙皓的部队凭借着有利的地形,构筑了坚固的防线,对欧阳韶华的朦地州军展开了猛烈的阻击。双方在这片狭窄而崎岖的战场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之中。 战况异常惨烈,羽箭连天,剑与盾的碰撞,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焦土的气息。 欧阳韶华的士兵们虽有背水一战的毅力,但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经疲惫不堪,伤亡惨重。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激烈的交锋中倒下了,有的战死沙场,有的重伤不起,还有的因无法忍受伤痛而哀嚎不止。 然而,欧阳韶华本人却如同一位不屈的战神,始终屹立在战场的最前沿。他亲自督战,鼓舞士气,指挥着剩余的士兵们进行殊死抵抗。 他深知,此战关乎朦地州军的生死存亡,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战,欧阳韶华的朦地州军虽然未能完全突破孙皓的防线,但他们的英勇突袭也给了孙皓部队沉重的打击。 最终,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欧阳韶华仅带领不到两万残兵成功退回了大渡口地区。 在远离主战场的关键隘口,负责阻击李辉部队的两营士兵,正经历着一场更为惨烈、更为悲壮的战斗。 他们面对的,不仅是敌人强大的攻势,还有自身人数的劣势和地理环境的限制。 这两营士兵,如同两柄锋利的匕首,被插在敌人进攻的必经之路上。他们深知自己的使命重大,也明白此战凶多吉少。 但他们没有退缩,没有畏惧,而是选择了坚守,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战斗从一开始就异常激烈。李辉的部队凭借着人数和装备上的优势,对这两营士兵展开了猛烈的进攻。战马嘶鸣,羽箭如雨,整个战场仿佛被火焰吞噬。 然而,这两营士兵却如同磐石一般稳固,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一次次地击退了敌人的冲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营士兵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他们的防线开始出现了裂痕,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用最后的力气继续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第85章 战场剧变 最终,在这场残酷的阻击战,这两营士兵以更为惨烈的方式,全军覆没。 他们的牺牲是悲壮的,也是伟大的。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欧阳韶华的大部队争取了宝贵的撤退时间,也为整个战局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当欧阳韶华得知这一消息时,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深知这两营士兵的英勇与忠诚,也明白他们为整个战局所付出的巨大牺牲。 随着大渡口战场的局势急转直下,欧阳韶华与陈川的残部被无情地压缩在这片狭窄的地域内,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尽管杨傲天以他的英勇和智谋成功解围了忠武城,但胜利的代价却是失去了两支至关重要的部队,这无疑给战局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 相比之下,叛军方面则显得志得意满。敖东烈与陆永刚这两位主将,对于战场上士兵的生死早已看淡,他们更关注的是如何达成既定的战略目标。 此刻,在中军大营内,二人正举杯相庆,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对于他们而言,手中的粮草就是最大的资本,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就不愁没有新的士兵加入他们的行列。 李辉与孙皓合兵一处后,迅速收拢残兵,并向敖东烈提出了暂时撤回兴南府进行休整的请求。 敖东烈对于二人的战功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清楚这两位将领在战斗中的表现如何出色。 因此,面对他们的请求,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他看来,让士兵们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恢复,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做更好的准备。 随着李辉与孙皓的部队撤回兴南府,大渡口战场暂时回归了平静。然而,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因为双方都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杨傲天听闻陈川与欧阳韶华兵败的噩耗时,他内心所承受的压力瞬间达到了极限,直接导致了他的晕厥。 中军大营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各种急促的呼声和纷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紧张而慌乱的画面。 在这关键时刻,诸葛流云站了出来,他凭借着冷静的头脑和卓越的才能,暂时稳定了局势。他深知当前形势的严峻性,立即向南峰易将军提出了紧迫的战略建议。 “南将军,”诸葛流云的语气既严肃又坚定,“现在形势对于我们非常不利。我们的四十万大军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经折损过半,而叛军却凭借着充足的粮草不断吸收流民,收拢溃兵,其兵力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目前,我们只剩下忠武城与大渡口这两处重要的据点。为了确保大渡口的安全,我们必须立即安排几个战兵营回防,否则仅凭陈川与欧阳韶华的残兵是无法抵挡叛军的进攻的。” 南峰易将军闻言,立刻明白了事态的紧迫性,他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遵命,军师,我这就去安排。” 然而,诸葛流云并没有就此止步,他接着向南峰易提出了一个更为敏感和棘手的问题:“南将军,你纵兵抢夺百姓口粮,致城中百姓生死不顾,导致饿殍满地的行为,你必须有所应对。现在是战乱时期,城中百姓的死亡虽然令人痛心,但可以将责任推给叛军,以保全我军的声誉。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姓,一旦他们张扬出去,对我军,对你个人都将是巨大的灾难。你明白吗?” 诸葛流云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南峰易心中的防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安,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军师,”南峰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拱手问道,“您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此事极为隐秘,我本以为无人知晓。” 诸葛流云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南将军,在这个战乱之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城中虽经战乱洗礼,但仍有百姓存活下来,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更何况,民心所向,是任何军队都无法忽视的力量。我们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但也不能忽视对百姓的关爱与责任。” “您说得对,”南峰易缓缓点头,“是我一时糊涂,没有顾及到百姓。但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该如何弥补这一过失呢?” 诸葛流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南将军,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局势,防止此事进一步扩散。对于那些存活的百姓,我们可以给予他们必要的援助和安抚,让他们感受到我军的诚意与关怀。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城中的巡逻与监控,防止有人借此机会煽动民心,对我军不利。” “至于您个人,”诸葛流云的目光变得深邃而严肃,“您必须深刻反省自己的行为,并以此为鉴,将来在决策时更加谨慎和周全。同时,你需要严厉惩处那些违反军纪、伤害百姓的士兵,以儆效尤。” 南峰易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果敢。他深知,自己的决定虽然艰难,但却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维护军队的纪律和战斗力。 “我明白了,”南峰易沉声说道,“我会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对我的副将进行军法处置。仅仅杀几个士兵恐怕无法让百姓信服,我必须采取更为严厉的措施来表明我们的决心和立场。但请军师放心,我这样做并非出于私怨,而是为了整个军队的纪律和战斗力着想。希望军师能够理解并支持我的决定。” 诸葛流云闻言,微微颔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我自然是支持你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今日你我之间的这番对话。陈川之所以兵败如山倒,与他的妇人之仁确实有一定关系。他或许认为,不抢夺百姓粮食是仁义之举,但在战乱时期,这样的仁慈往往会成为致命的弱点。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只有强大的军队才能保护更多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说到这里,诸葛流云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不过,南将军,你也要注意分寸。在维护军队纪律的同时,也要考虑到士兵们的情绪和士气。毕竟,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共同战斗的伙伴。只有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公正与关怀,他们才会更加忠诚地为我们效力。” 南峰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诸葛流云的意思。“军师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那我现在就出去安排相关事宜。”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准备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 诸葛流云望着南峰易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战乱之时人命还不如草芥。 南峰易在忠武城内的举动,无疑是对全城百姓的一次震撼性宣告。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对着那些幸存下来的、眼中满含恐惧与期待的百姓,毅然决然地执行了军法。 随着一声沉重的刀落声,他的副将被当众斩首,这一幕不仅彰显了军纪的严明,也向百姓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军队绝不会姑息任何伤害百姓的行为。 在斩首之后,南峰易的声音经过士兵的传导清晰地传遍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沉痛地告知百姓,之前南大营中发生的纵兵抢夺粮食事件,完全是那副将一人所为。他利用职权之便,罔顾百姓生死,导致了城中饿殍满地、死伤无数的惨剧。 南峰易强调,自己作为主帅,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更希望通过斩杀副将这一行动,来向百姓表达军队维护正义、严惩不贷的决心。 同时,南峰易也向百姓承诺,军队将全力以赴恢复城中的秩序,为百姓提供必要的援助和安抚。他呼吁百姓们相信军队,与军队共同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这一举动在城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百姓们虽然心中仍有悲痛和疑虑,但看到军队如此果断地处理此事,也不禁对军队产生了几分敬畏和信任。他们开始相信,只要军队能够保持这样的纪律和决心,就一定能够保护他们免受更多的苦难。 此事也就此告一段落。 第86章 京都急件 南兴接过那封沉甸甸的、印着和愉院独特印记的红色信封时,心中便已预感到了不同寻常。他端坐在节度使府那庄严的大堂之上,缓缓拆开了信封,信中的文字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不禁眉头紧锁。 信中所述,朝廷的动向如同暗流涌动,已悄然从南江川的镇西府调遣了两支军队,正浩浩荡荡地穿越石川,直指宁州而来。 而更令南兴没想到的是,孟家这位昔日的朝堂巨擘,如今竟已面临地位岌岌可危的困境,其盟友王家虽掌控着镇西府,却也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风暴。 将信纸递给身旁智谋过人的燕无暇,南兴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无奈:“先生,请您过目,这信中之意,我实在难以捉摸。” 燕无暇接过信,细细研读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声对南兴说道:“和愉院此番密信,实则是在向我们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此时正是您出手相助孟家的关键时刻。孟家的盟友即将抵达,若能在此时给予他们必要的支持,待到局势明朗之时,您自然能从中摘取胜利的果实。” “先生所言极是”南兴沉吟片刻后说道,“和愉院的提醒,实际上也是对我们的一次机会。若我们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助孟家一臂之力,不仅能稳固我们在宁州的地位,更能在朝廷中赢得更多的支持和信任。但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行事,才能既达到目的,又不至于引火烧身呢?” 燕无暇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大人不必过虑,” 他缓缓说道,“孟家的盟友王家既然从掌控镇西府,调动军队前来援助,那么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打算。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与孟家进行秘密接触,表明我们的立场和意愿。” 南兴闻言,神情变得更为坚毅,他点了点头,沉稳地说道:“你让李辉即刻安排行程,我要亲自前往兴南府,与宁州刺史孟祥全会面。据我所知,他此刻正身陷囹圄,居于兴南府的大牢之中。” 燕无暇闻言,眉头微蹙,关切地提醒道:“大人,您亲自涉险,恐怕多有不便。不如先让李辉前去大牢与孟祥全接触一番,探明情况再做打算,毕竟您的安全才是首要。” 南兴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对部下的信任:“无暇先生过虑了,李辉与孙皓二人,皆是忠心耿耿之人,他们相互制衡,互为犄角,绝不会让我置于险境。有他们在侧,我即便是去兴南府的大牢会见一名囚犯,也足以保万无一失。” 见南兴如此坚决,燕无暇不再多言,恭敬地应道:“是,大人英明。我这便去安排一切,确保行程顺利无虞。”言罢,他转身欲行,却又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另外,大人此行还需准备些银两与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南兴微微颔首,对燕无暇的细心周到表示赞赏:“先生想得周到,这些琐事就劳烦你费心了。” 燕无暇躬身行礼,随后迅速退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南兴的兴南府之行。而南兴则站在大堂中央,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局。 兴南府的大牢内,光线昏暗,孟祥全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憔悴。他坐在冰冷的草席上,眉头紧锁,正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牢内的沉寂,紧接着,一位身披斗篷、面容坚毅的男子随着狱卒的引导,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牢房。 狱卒麻利地打开了牢门,斗篷人踏入门槛后,缓缓摘下斗篷,露出南兴那熟悉的笑容。 他径直走到孟祥全面前,动作利落而不失礼数,随即以一种轻松而自信的语调说道:“刺史大人,南兴不请自来,还望勿怪。我虽身在草原,但心系朝廷,此番冒险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孟祥全闻言,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难以置信。他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将领,半晌才缓过神来,感叹道:“南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的胆识与魄力,远超常人。只是,你本应在草原驻防,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来看望我这将死之人呢?” 南兴微微一笑,直接切入正题:“大人言重了,南兴此行,绝非无的放矢。我已率军收复西部失地,并成功掌控镇北府,距此兴南府仅一步之遥。当前局势,想必大人也有所耳闻,叛军主力驻屯在宁中城与武灵城,而杨傲天将军,已是强弩之末,龟缩于忠武城与大渡口一带,苟延残喘。我来此,正是想请教大人,我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以彻底平定叛乱。” 孟祥全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你已收复西部并掌控镇北府?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南兴,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然你如此坦诚相告,我也就不再矫情。你今日的恩情,我孟家铭记于心。但我要的是,杨傲天惨败,并且平定叛乱。” 南兴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有力:“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对视片刻,仿佛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默契。孟祥全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与期待:“好!南兴,我孟祥全就信你这一回。若你真能平定叛乱,我孟家定当全力支持你。” 南兴拱手一礼,转身欲去,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孟祥全说道:“大人,请稍安勿躁,待我安排好一切,定会将您救出这牢笼,共商大计,些许药材,大人您保重身体。”言罢,他披上斗风,在狱卒的引领下,消失在了大牢的深处。 待南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牢的昏暗之中,孟祥全缓缓坐回草席,双眼微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过来。”孟祥全向身旁的一名狱卒招了招手,那狱卒连忙上前,躬身聆听吩咐。 “帮我准备纸墨,我要写一封信。”孟祥全的声音虽显低沉,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狱卒闻言,立刻应声道:“是,大人,我马上就去准备。” 不多时,狱卒便带着纸墨等物返回,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孟祥全面前的木桌上。孟祥全接过笔,蘸饱了墨,开始伏案疾书。 他的笔锋时而苍劲有力,时而细腻温婉,字里行间流露出他对时局的深刻洞察和对未来的殷切期望。 写罢,孟祥全仔细检查了一遍信件,确保无误后,才将其交给狱卒,并嘱咐道:“你务必小心谨慎,将这封信安全送达京都,交到孟家手中。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有丝毫差错。” 狱卒接过信件,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这封信的分量,连忙应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将这封信安全送达。” 说罢,狱卒便匆匆离去,带着孟祥全的希望与期盼,踏上了前往京都的漫长旅程。而孟祥全则重新坐回草席之上,闭目养神,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第87章 谣言四起 南兴回到镇北府,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战略构想。他迅速召集了众将领,围坐于大堂之中,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大堂内气氛凝重而紧张,每个人都明白,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自身的未来。 燕无暇首先开口,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犀利:“大人,从孟祥全的要求不难看出,他对杨傲天的恨意已深至骨髓,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南兴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这些老狐狸们,哪个不是心机深沉。杨傲天当初不也是为了一己私欲,置孟家于死地而不顾吗?” 欧阳任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站起身来,正要请命前往大渡口寻找自己的族叔欧阳韶华,却被南兴打断:“任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行太过凶险,我不能让你冒险。我们还是再议一议,看看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这时,阿义站了出来,他性格直率,说话直截了当:“真麻烦,依我看,直接率领青狼卫冲出去,把他们两伙人都给灭了不就行了?” 此言一出,引得众将领一阵哄笑,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南兴也笑了,但他的笑容中却带着几分深意:“阿义,你的勇气我向来佩服,但青狼卫乃是我最锋利的刀,我不能轻易让它出鞘。我们必须找到最关键的位置,一击必中,才能让这把刀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接着说道:“我会安排李金,通过隐秘而可靠的渠道,向敖东烈传递一个信息——镇西府的十万精锐大军,正浩浩荡荡地北上而来,不久之后,他们将跨越那宽阔的天河,踏入宁州的地界。 看他面对如此压力,是否还能保持往日的冷静与沉稳。哈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位对手能否在这样的心理攻势下稳住阵脚吧。” 众将领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赞赏与敬佩。他们深知,此计之妙,不仅在于对敖东烈心理的精准打击,更在于其对全局的巧妙布局和战略意图的隐藏。他们纷纷表示赞同,称赞此计实为上乘之策,能够有效地动摇敌方的军心,为接下来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大人英明!”众将领齐声赞道,声音中充满了对南兴的敬佩与信心。 “各位将领,我们不仅仅是在布局一场战役,更是在下一盘大棋。”南兴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中满是坚定,“李金传递的消息,不过是个引子,旨在动摇敖东烈的既定战略,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而我们,则需保持冷静,不可轻易暴露我们的意图和实力。” 南兴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智慧的光芒,他继续说道:“在布局对敖东烈的心理攻势之余,我们也不能忽视对实际战局的掌控。传令下去,命李辉与孙皓在兴南府留下精干人马,这些人将成为我们未来攻取兴南府时的重要内应,确保我们能够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这座战略要地。” “至于他们的主力部队,则必须全力以赴,投入到更为紧迫的战斗中去。我会命令他们,从武灵城南麓的隘口发起突袭,那里是敌军防守的薄弱环节,也是通往大渡口的必经之路。大渡口,是我们此战的关键目标,一旦攻陷,便能彻底切断杨傲天军团的后路,使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样的局势,将迫使杨傲天不得不与敖东烈的叛军进行一场大决战,而这场决战,将是我们彻底扭转战局、平定叛乱的最佳时机。” 燕无暇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补充道:“大人,为了进一步增加敖东烈决战的信心,我们或许可以再加一把火。我们可以精心策划,散播一些谣言,比如说杨傲天在连续的战事与重压之下已经卧床不起,其麾下的南大营与朦地州军之间矛盾重重,军需补给严重匮乏,甚至到了需要屠宰战马以充饥的地步。这些谣言一旦传开,必定会让敖东烈等人下决心进行大决战。” 南兴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拍案称赞道:“还是燕先生想得周到,此计甚妙!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另外,为了确保我们的士兵能够以最佳的状态投入到战斗中,我宣布,镇北府武库里的所有装备都将毫无保留地下发到部队中去。我要让我的士兵们全副武装,从头到脚,从牙齿到指尖,都装备上最精良的武器与铠甲。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以一敌三,所向披靡!” 众将领听后,无不欢呼雀跃,他们知道,这将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最为辉煌的一刻。他们纷纷表示,将誓死追随南兴大人,为了南兴的荣耀与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奋勇向前!整个军营内,士气高涨,战意盎然,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即将拉开序幕。 随着谣言的迅速传播和镇西府大军北上的确凿消息,敖东烈与陆永刚的军营内气氛骤然紧张。两人深知,局势已不容他们再采取保守的围困策略,必须迅速调整战术,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变局。 陆永刚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敖将军,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我们必须改变策略。镇西府的十万大军正向我们逼近,如果我们不能在他们介入前解决杨傲天,那么我们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这对我们极为不利。” 敖东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确实,起初我对镇西府出兵的消息持怀疑态度,但斥候的汇报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杨傲天病重的消息也为我们提供了契机。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安排一场大决战,彻底消灭杨傲天。” 随后,陆永刚提出了具体的作战计划:“李辉与孙皓已经传来消息,他们愿意率领本部人马攻打大渡口,以切断杨傲天的退路。我考虑到兴南城并不需要如此庞大的兵力来镇守,因此建议划拨五万守军支援他们,以确保大渡口能够顺利攻陷。这样一来,我们在忠武城消灭杨傲天的行动将更加有利。” 敖东烈闻言,立即表示赞同:“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不仅要支援李辉与孙皓,还要将宁中城与武灵城的部队全部调动起来,形成合围之势,对忠武城发动总攻。这一战,我们要一战定乾坤,彻底结束这场战争!” 随着命令的下达,敖东烈与陆永刚的军队迅速行动起来,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即将在忠武城上演。 杨傲天听完斥候的紧急汇报,面色凝重,他深知决战的钟声已经为忠武城敲响。于是,他迅速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诸位将领,”杨傲天沉声道,“叛军合围忠武城,意图与我们决一死战的信号已经清晰无误。我们已站在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此刻,我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畅所欲言,共同为忠武城的未来出谋划策。” 南峰易闻言,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大帅,我军虽人数不占优势,但胜在训练有素,军事素养远非叛军可比。叛军不过是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一旦遭遇重创,必将土崩瓦解。然而,当前我们面临的最大难题是粮草短缺。只要我们能解决这一问题,我坚信,我们定能转败为胜,扞卫南国军人的荣耀。” 诸葛流云紧接着补充道:“大帅,在您养病期间,我擅自做主,命军队在忠武城周边进行了征粮行动。虽然此举略显仓促,但目前粮草储备已能勉强支撑我们打完这场仗。然而,我也深知此举对百姓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心中甚感不安。” 杨傲天闻言,缓缓睁开眼,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自责:“我非不明事理之人,你们的所作所为,我皆看在眼里。但强制征粮,无异于从百姓手中夺食,更甚者还强制征集民夫,这岂是我等帝国军人所为?我们本应守护这片土地与人民,如今却成了他们眼中的侵略者,这让我心中充满了愧疚与痛苦。” 杨傲天的话音落下,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的神情变得复杂而沉重。他们明白,大帅的心痛与自责源于对军人职责的深刻理解和对百姓苦难的深切同情。 南峰易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带着一丝决绝与无奈:“大帅所言极是,我们军人的天职是守护百姓。但历史已向我们证明,若一味慈悲而忽略军需,便会如陈川将军那般,因粮草不继而失去战斗力,最终只能让叛军肆虐。我们今日之举,虽看似牺牲百姓,实则是为了保存军力,以期在未来能更有效地保护更多的无辜百姓免受叛军荼毒。” 诸葛流云紧随其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大帅,我深知此举有违仁道,但若论及大义,当以大局为重。我有一计,或可逆转战局。叛军虽势大,然其兵力分散,真正能用于围攻我军的精锐不过半数。而我军虽人数不多,却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若我们能在关键时刻,命陈川将军与欧阳韶华将军放弃大渡口,集中全力从叛军后方发起突袭,定能给予叛军致命一击,使其阵脚大乱,从而瓦解其围攻之势。” 杨傲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声音沉稳有力:“先生此计,实乃破局之关键。传令下去,告知全军将士,此战已无退路,唯有勇往直前,方能求得生机。要么,我们站着迎接胜利,接受朝廷的嘉奖与封赏;要么,我们躺着战死沙场,无愧于帝国军人的荣耀。” 众将领闻令,纷纷挺身而立,齐声高呼:“是!大帅英明!愿随大帅共赴国难,誓死保卫忠武城!” 这一刻,营帐内充满了决绝与斗志,每个人都明白,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但他们更清楚,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帝国的未来,他们必须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征途。 第88章 忠武城之战(壹) 帝国历1027年的秋天。 秋风萧瑟,带着几分寒意与不安,笼罩在忠武城的上空。 城外,敖东烈与陆永刚两位叛军首领并肩而立,他们目光如炬,凝视着这座即将迎来生死考验的城池。 身后,是他们所能调动的全部军队,铁甲寒光闪烁,士气高昂,誓要踏平忠武城。 四个城门前,叛军与被他们裹挟的流民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些流民军,原本是无辜的百姓,因战乱流离失所,如今却被迫卷入这场残酷的战争,成为了叛军手中的一枚枚棋子。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但在叛军的驱使下,不得不举起了武器,向曾经的家园发起攻击。 城下的景象,如同人间炼狱,令人心碎。 流民们,这些曾经也是南国土地上勤劳朴实的百姓,如今却手持简陋的武器,被迫成为了叛军的工具,向着忠武城,发起了一场无望的进攻。 老人颤颤巍巍的手握着木棍,那木棍在他们手中显得如此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少年们饿得骨瘦如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坚韧与不屈,他们手中的砍柴刀,本应是用来劈柴生火,如今却成了他们唯一的武器。 在叛军的刀锋威胁下,他们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恐惧与绝望,一步步向前逼近。 他们的背上背着沉重的石头和木头,这些本应是建设家园的材料,现在却成了辅助叛军的工具。他们艰难地填平着忠武城的护城河,每一次弯腰、起身,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 然而,他们的努力似乎只是徒劳,因为城上的守军已经接到了命令。 杨傲天命令,如同冰冷的判决,让城头的校尉们不再犹豫。他们知道,这些流民已经不再是他们曾经保护的百姓,而是叛军的帮凶。 于是,箭羽如雨般倾泻而下,无情地击打在这些毫无防御的流民身上。瞬间,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大地,与秋日的落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不忍直视的画面。 而那些试图往后逃窜的流民,更是被叛军当场击杀,他们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为了这场战争的又一批牺牲品。 然而,即便如此,剩下的流民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去填平护城河,心中默默祈祷着城上的士兵能把箭射偏一些,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这场战斗,对于城上的守军来说,同样是一场艰难的抉择。他们看着城下的流民们,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无奈。然而,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守护这座城池。于是,他们只能默默地执行着命令,将箭矢射向那些曾经也是无辜的百姓。 随着叛军裹挟的流民用两天的时间艰难地填埋了忠武城的护城河,战场上留下了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遍地横陈的尸体,敖东烈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杨傲天的心竟如此坚硬。”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意外与感慨,“我曾以为,他会选择更为直接的方式与我们正面交锋,毕竟他是被誉为战神的男人。然而,他却选择了牺牲那些无辜的流民,来换取城墙的稳固。这样的手段,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陆永刚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现在那些流民几乎已经死伤殆尽,而他们的箭羽也消耗了不少。这正是我们发起总攻的好时机。而且,我听说我们的部队中有不少来自宁州的战士,他们亲眼目睹了杨傲天对同胞的冷酷无情,心中早已愤怒不已。这样的情绪,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可以激发他们的斗志,让他们为我们拼死一战。” 敖东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那就开始吧!命令投石机部队立即上前,给我狠狠地轰击忠武城的城墙和城门。让杨傲天和他的守军们尝尝我们叛军的怒火!然后,让我们的勇士们冲锋陷阵,用他们的鲜血和勇气,为这场战争画上句号!” 随着敖东烈的一声令下,叛军的投石机开始轰鸣起来,巨大的石块和燃烧的火球如同雨点般砸向忠武城的城墙和城门。城墙上顿时火光四起,碎石飞溅,守军们纷纷躲避,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 然而,忠武城的守军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抵抗。他们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的战斗。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准备迎接叛军的冲锋。 在忠武城下,这场攻城战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将大地染成了血红色。 随着叛军投石机的轰鸣,巨大的石块和燃烧的火球如同天降的灾难,无情地砸向忠武城的城墙和城门。 城墙在剧烈的震动中摇摇欲坠,石块崩裂,尘土飞扬。城门更是被火焰吞噬,木料在熊熊烈火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然而,忠武城的守军并没有被吓倒。他们迅速组织起防线,利用城墙的掩护,向叛军发射着箭矢和滚木礌石。 箭雨如织,密集而有力,不断有叛军士兵在箭雨中倒下。滚木礌石则如同山崩地裂般砸向叛军的冲锋队伍,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 叛军见状,怒不可遏。他们深知,这场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于是,他们加大了攻势,一批批勇士咆哮着冲向城墙。 他们手持长刀、盾牌,身披重甲,如同潮水般涌来。城墙上的守军也毫不示弱,他们挥舞着兵器,与叛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呐喊声震天动地。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生死相搏的决绝。鲜血飞溅,染红了城墙和大地。尸体堆积如山,将战场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然而,这场战斗并没有因为残酷而停止。叛军和守军都明白,只有坚持到底,才能赢得胜利。他们继续奋战着,用自己的生命和勇气,为这场战争书写着最为壮烈的篇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叛军的攻势逐渐减弱。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始终未能突破忠武城的防线。而守军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的意志却更加坚定。他们知道,只要坚持到最后,胜利就一定属于他们。 终于,在双方激烈的交战之后,叛军选择了撤退。 在叛军的中军营帐内,气氛凝重而紧张。敖东烈愤怒地拍打着桌案,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疑惑。“没想到,杨傲天的残兵竟还能如此顽强抵抗!”他低声咆哮着,显然对守军的坚韧不拔感到意外,“他们究竟是如何筹集到足够的粮草的?按我们的估算,他们早该断粮了才对啊。” 陆永刚站在一旁,神色同样严峻。“斥候已经回报,杨傲天为了维持军队的战斗力,不惜一切代价,将忠武城周边乡村的粮食全数掠夺一空。更为残酷的是,他们甚至将男丁强行征召入伍,女子也被掳进城内,以增加城防的人手。”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杨傲天行径的深深不齿,“这简直是本末倒置,我们虽为入侵者,但尚知要留下百姓生存的余粮。杨傲天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 敖东烈闻言,更是怒不可遏。“这到底是我们在侵略,还是他在侵略?他对自己的百姓如此残忍无情,简直比我们还更像入侵者!”他紧握双拳,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与不解全都发泄出来。 第89章 忠武城之战(贰) 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进入营帐,带来了李辉与孙皓的消息。“李辉与孙皓将军已经成功攻下了大渡口,但遭遇的抵抗异常微弱。他们担心陈川与欧阳韶华会孤注一掷前来救援忠武城,特遣人前来通报,让我们注意外围防线。”传令兵的声音虽平静,但传递的信息却让营帐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敖东烈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沉声道:“放心,我早已在大渡口方向布置了伏兵。只要陈川与欧阳韶华胆敢前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传令下去,让孙皓将军驻守大渡口,务必守住这道关键防线。同时,命令李辉将军率领本部人马立即驰援,沿途搜寻陈川与欧阳韶华的踪迹,务必将其拦截并歼灭。” 随着敖东烈的命令下达,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有序。叛军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敖东烈与陆永刚则站在营帐中央,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的到来。 陈川与欧阳韶华在山脉中的营地内,面对着紧迫的局势,各自心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陈川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看向欧阳韶华,认真地说道:“欧阳将军,大帅的命令明确,要我们在这几天内寻找机会夜袭叛军的营寨。但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士兵们饥肠辘辘,战斗力大打折扣。然而,军令如山,我们不得不从。” 欧阳韶华闻言,眉头紧锁,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陈将军,我深知军令的重要性,但我也不能忽视士兵们的实际状况。而且,大帅他们为了筹集粮草,不惜抢夺百姓的余粮,这样的行径实在令人不齿。我的族侄欧阳任理已经派人传来消息,说南兴已经成功拿下镇北府,并且正积极准备进攻叛军。可他却迟迟没有与大帅联合,这其中的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 陈川闻言,不禁惊讶道:“南兴?他竟然这么快就转战到了镇北府!而他到了之后却按兵不动,这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不过,这也不能成为我们违背军令的理由。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抉择,是继续执行大帅的命令去夜袭,还是转向投奔镇北府以求自保?” 欧阳韶华沉思片刻,再次叹了口气,说道:“陈将军,你我都清楚,转投镇北府或许能保我们一时平安,但这也意味着我们背弃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而夜袭叛军,虽然风险极大,但也有可能成为我们扭转战局的关键。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这条路很可能是条不归之路。” 陈川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欧阳将军,世家之争、个人恩怨暂且放在一边。作为军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家卫国。大帅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即便前路再艰险,我们也要勇往直前。或许,夜袭叛军正是我们改变命运、扭转战局的机会。” 欧阳韶华看着陈川坚定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点了点头,说道:“陈将军说得对,我们身为军人,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大帅的命令行事,全力准备夜袭叛军的营寨。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拼尽全力,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和荣誉!” 斥候匆匆步入营地,神色凝重地向欧阳韶华报告:“将军,紧急情报,李辉已率大军逼近我军,预计不出半日即将抵达。”欧阳韶华闻言,面色沉静,轻轻点头以示知晓, 随即挥手让斥候退下休息。并嘱咐他继续密切关注叛军的动向。然后,他转向陈川,沉声说道:“陈将军,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打这一仗,那就让我们牺牲得更有价值吧。传令下去,让伙夫把战马和驮马都宰了,给士兵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今晚,我们将穿越山脉,进入无遮无挡的平原地区,那将是决定我们命运的一战。” 陈川点头同意,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感慨道:“欧阳将军,你我虽无深交,但能在这危难之际携手同进退,实属难得。能与你并肩作战,是我陈川三生有幸。” 欧阳韶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好,那我们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晚餐吧。来人,传我的命令,将军营里所有的战马和驮马都宰杀了,分给士兵们。告诉他们,这将是他们最后的晚餐,也是我们为国尽忠的前奏。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拿起武器,与叛军决一死战。” 旁边的亲卫们闻言,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是,愿与大人同生共死!”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两位将军的忠诚和对胜利的渴望。 随着欧阳韶华的命令下达,军营中迅速忙碌起来,却又不失秩序。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伙夫们动作麻利地处理着战马和驮马,虽然心中不舍这些陪伴他们穿越风雨的伙伴,但更明白眼前局势的紧迫与残酷。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沉默中带着几分决绝。他们接过热气腾腾的肉块,彼此间无需多言,眼神中传递的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战友的信赖。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对即将来临战斗的誓师,是对生死未卜未来的最后一次聚餐。 欧阳韶华和陈川并肩走在营地中,巡视着每一个角落,确保每位士兵都能得到应有的补给。他们深知,这一战将是对他们智慧、勇气与决心的终极考验。 虽为败军之将,但他们心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誓要在这最后一刻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夜幕降临,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天幕,为这即将上演的决战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士兵们吃饱喝足,士气高昂,整装待发。 欧阳韶华站在高地上,望着远方那片无遮无挡的平原,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他转身面向全军,声音坚定有力:“兄弟们,我们即将踏上最后的征途。记住,我们是为了国家,为了身后的亲人而战。不论结果如何,我们的名字都将被历史铭记,我们的牺牲将化作星辰,永远照亮这片土地!” 陈川紧握双拳,与欧阳韶华并肩而立,他的眼神同样坚定:“对,为国尽忠,虽死无憾!今夜,就让我们以血肉之躯,铸就这不朽的荣耀!” 随着号角声响起,全军振奋,踏上了前往平原的征途。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书写一段悲壮而辉煌的篇章。 月亮高悬天际,如同冷峻的旁观者,静静照耀着这片被遗弃的山脉。 李辉率军疾驰而至,来到陈川与欧阳韶华曾经的露营地,眼前的一切显得既凌乱又决绝——破旧衣物散落一地,营帐破败不堪,辎重空车孤零零地停放着,刀鞘随意丢弃,坑中的锅具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痕迹,就连象征军队威严的旌旗也已被遗弃,随风轻轻摇曳。 一旁的校尉仔细查看着现场,眉头紧锁,最终向李辉汇报:“将军,看来敌军是匆忙撤离的,柴火虽被水浇灭,但铁锅尚有余温,说明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李辉目光深邃,环视四周,缓缓说道:“你再看这营地,除了必要的武器——刀、箭之外,他们几乎抛弃了所有辎重物资,甚至连旌旗也不要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校尉一愣,随即试探性地回答:“是敌军得知我军追击,故而仓促逃跑?” 李辉轻轻一挥马鞭,略带责备地敲在校尉的头盔上,那动作中既有责备也有提携之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还如此浅显?” 第90章 忠武城之战(叁)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却又不失教导之意,“这分明是敌军决意一战到底的信号。他们舍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负担,连象征着身份的旌旗都不要了,只为轻装上阵,放手一搏。这种慷慨赴死,不要命的军队才是最可怕的。” 校尉恍然大悟,惭愧地低下了头:“还是将军目光如炬,属下自愧不如。那么,我们是否需要通知敖东烈他们?” 李辉冷笑一声,提醒道:“通知什么?别忘了,你是南兴大人的兵,我们的最终任务就是歼灭宁州地界所有其他军队。至于敖东烈那边,我们不必多管。” 校尉连忙应声,尴尬一笑,自我解嘲道:“属下这叛军的戏码演久了,差点忘了自己的本分。那么,将军,我们是否就地扎营,等待下一步指示?” 李辉点头,目光远眺,仿佛已洞察了战场的未来。“就地扎营,休整兵马,同时加强警戒,防止敌军突袭。” 随着李辉的命令下达,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营地内很快便恢复了秩序。而在这片被月光洒满的战场上,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正在无声中悄然酝酿。 李辉的判断确实深邃且准确。在远离他们扎营之处的另一片战场上,陈川与欧阳韶华所率的部队正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每一个士兵都仿佛被某种信仰或使命所驱动,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心中只有战斗,悍不畏死,勇往直前。 敖东烈精心布置的伏兵,原本是为了给予陈川与欧阳韶华以重创,却未曾料到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 在陈川与欧阳韶华的带领下,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每一次挥剑都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织,血花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不屈。 敖东烈的伏兵,虽然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在这股不要命的攻势面前,很快便显得力不从心,阵脚大乱。 陈川与欧阳韶华的士兵们凭借着对胜利的执着追求和对死亡的蔑视,一次又一次地冲破了敌军的防线,将敖东烈的伏兵一步步逼向绝境。 随着时间的推移,敖东烈的伏兵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开始四散奔逃。 陈川用手背抹去脸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战斗的兴奋与畅快。“痛快,欧阳将军,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我们年轻时的战场,好久没有如此淋漓尽致地战斗过了。” 欧阳韶华的脸上却保持着一份难得的严肃,他凝视着远方,眼神深邃。“陈将军,今日之战,虽让我们领略了久违的畅快,但也警醒了我们——叛军的情报网远比我们想象的严密。这次伏击,足以证明他们已对我们了如指掌,偷袭叛军大营的计划,恐怕已难以实施。” 陈川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凝重。“是呀,我们抛弃了所有的辎重,本打算以奇制胜,现在看来,唯有正面硬撼一途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作为军人,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何尝不是一种荣耀?” 欧阳韶华闻言,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既有豪迈也有悲壮。“好!陈将军,你我虽已步入暮年,但心中的热血仍未冷却。就让我们为南国,为这片我们守护的土地,尽最后一次忠诚吧!我已命斥候快马加鞭,向杨大帅传递消息,告知我们会在今日天亮前,对叛军大营发起突袭。希望他能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 陈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拍了拍欧阳韶华的肩膀,笑道:“好!你我兄弟,就让我们一起,再疯狂一回!整军,出发!让叛军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南国铁军!” 随着两人的一声令下,残余的士兵们迅速集结,虽然人数不多,但士气高昂,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但他们更清楚,为了身后的家园和亲人,他们必须拼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敖东烈在接到伏兵失败的消息后,但紧接着,营寨外传来的喊杀声和熊熊燃烧的火焰,却让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陈川与欧阳韶华,确实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明知前路是死,却依然选择突袭我们的营寨,这份勇气,令人敬佩。”他转向身旁的陆永刚,语气中既有惋惜也有决绝。 陆永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确实没想到,南国竟还有如此硬气的将军。既然他们主动送上门来,我自然要亲自去会一会,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说罢,他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敖将军,杨傲天那边可能会趁此机会发动突袭,我们不得不防。” 敖东烈冷笑一声,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放心吧,陆将军。我就怕杨傲天那老乌龟不敢出城。陈川和欧阳韶华若是真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打垮我的伏兵,那他们就太天真了。哈哈,他们选择夜袭,正好给了我们机会,能引出杨傲天这只老狐狸。” 陆永刚闻言,恍然大悟,不禁对敖东烈的计策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如此,敖将军真是高瞻远瞩,在下佩服。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会会那两位南国将军了。” “好,陆将军,务必小心行事。但也不必太过顾虑,毕竟,我们的目的不仅是歼灭他们,更重要的是引出杨傲天。”敖东烈嘱咐道。 陆永刚点头应允,随即转身离去,率领精锐部队前往迎战陈川与欧阳韶华。而敖东烈则留在营中,布置防御,同时密切关注着杨傲天的动向,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另一场大战。 忠武城,这座昔日繁华的城池,如今已化为一座冰冷的军事堡垒,空气中弥漫着凝重与决绝。在郡守府改造成的临时中军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坚毅而紧张的脸庞。欧阳韶华的斥候刚刚带来的情报,如同一股热血,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斗志。 杨傲天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将领们,声音沉稳而有力:“各位,陈将军与欧阳将军已经不负众望,对叛军大营发起了突袭,现在正是我们倾巢而出,与叛军决一死战的最佳时机!”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一决策。南峰易眉头紧锁,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大帅,末将认为此事还需三思。陈将军与欧阳将军所率兵力有限,若我军此时倾城而出,一旦遭遇叛军伏击或反包围,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理应坚守城池,等待镇西府的援军到来,再作打算。” 杨傲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这时,诸葛流云站了出来,他深知杨傲天的决心,也理解此刻全军上下对于胜利的渴望,于是开口支持道:“南将军言之有理,但末将以为,士气乃军队之魂。若我们放弃陈将军与欧阳将军用生命为我们创造的机会,那么我军士气必将一落千丈,到时即便镇西府的援军到来,也未必能挽回颓势。因此,小人赞同大帅的决定,我们应当利用这股置于死地的勇气,一举踏平叛军营地,剿灭叛军!” 诸葛流云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犹豫不决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赞同。 第91章 忠武城之战(肆) 杨傲天见状,心中大定,他站起身来,声音响彻议事厅:“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出击,目标直指叛军营地,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剿灭叛军,恢复宁州的安宁!” 随着杨傲天的命令下达,整个忠武城顿时沸腾起来,士兵们纷纷整装出发,准备迎接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 杨傲天站在高耸的城墙上,望着城外叛军那看似固若金汤的营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是决定南国命运的时刻,也是检验他领导力与勇气的关键时刻。 于是,他下令大开城门,不顾一切地发起了反击,亲自披甲执剑,率领着满腔热血的南国将士,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叛军的营地。 敖东烈,这位狡猾而强大的叛军首领,早已料到南国可能会发动反击,因此提前布下了重重防线。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陈川与欧阳韶华两位英勇将领的赴死袭营行动,竟然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叛军的士气之上,给南国军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斗志。 叛军的营地内,虽然粮草充足,士气也不低,但面对这群视死如归、如狼似虎的南国军队,他们开始显得力不从心。 杨傲天的军队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撕开叛军的防线,直逼核心区域。士兵们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杨傲天身先士卒,他的英勇行为极大地鼓舞了士兵们的士气。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南国军队这股无畏的冲锋面前,他们的防线如同纸糊一般,被迅速撕裂。 很快,杨傲天便率军突入了叛军的营寨之中,与敌人展开了近身肉搏。 营寨内,战斗更加惨烈。双方士兵短兵相接,每一次交锋都可能是生与死的较量。然而,在这场没有退路的战斗中,南国军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逐渐占据了上风。 叛军虽然也在拼死抵抗,但面对这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他们还是显现出了颓败之势。 敖东烈的脸色在火把的照应下显得格外凝重,他深知叛军的软肋——意志力薄弱。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如今杨傲天已如利剑般穿透防线,直取心脏,叛军的士气已显动摇,战损一旦超过那致命的三成,恐怕再难挽回败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敖东烈没有丝毫犹豫,他明白此刻唯有孤注一掷,方能搏得一线生机。他高声呼喝,亲自披挂上阵,挑选出最为精锐的亲卫部队,犹如一股黑色洪流,直扑杨傲天所在之处。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决战而颤抖。敖东烈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斩敌将于万军之中,重振士气,扭转战局! 随着敖东烈的冲锋,叛军的精锐部队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灵魂,他们紧随其后,发出震天的呐喊,誓要与杨傲天决一死战。两军再度交锋,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与意志的碰撞。 杨傲天立于战阵中央,他感受到了来自敖东烈的强烈威胁,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他深知,作为将领,自己的生死直接关系到整场战斗的胜败。因此,他同样率领着自己的亲卫,迎上了敖东烈的挑战。 两位领袖的交锋,成为了战场上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他们的刀剑碰撞,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与智慧。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为之侧目,有的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专注地观看着这场决定性的对决。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并非由一人之力所能决定。尽管敖东烈英勇无双,但叛军的整体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再加上杨傲天军队的顽强抵抗与反击,使得叛军的攻势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最终,在杨傲天军队的团结与勇气面前,敖东烈的斩首行动未能成功。反而,随着他本人的被击退,叛军的军阵已现崩溃,颇有大溃败之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战局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陆永刚,这位智勇双全的将领,突然率部出现在战场上,他手指着刚刚俘虏的陈川与欧阳韶华,这一举动如同惊雷般震撼了所有人。 “弟兄们!”陆永刚的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响彻云霄,“北大营主将陈川与朦地州军主将欧阳韶华,此二人刚刚率部袭营,但现已被我全军歼灭并俘虏!南国军队并不可怕,我们同样能战胜他们!弟兄们,随我冲!” 此言一出,叛军的士气瞬间被点燃。士兵们纷纷高呼,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陆永刚高举战刀,一马当先,向杨傲天军阵中的南大营主将南峰易所在的方向冲去。 他的目标明确,显然是想通过俘虏南峰易来进一步打击南国军队的士气,实现战场的逆转。 杨傲天的军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位重要将领被叛军俘虏,士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然而,南国军队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师,他们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开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双方军队在忠武城外陷入了激烈的死战。刀光剑影交错间,生命如同草芥般脆弱。士兵们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杨傲天站在军阵之中,目光如炬,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到了最为危急的时刻。但他没有选择退缩,而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高声呼喊,激励着自己的士兵们奋勇杀敌。在他的带领下,南国军队逐渐稳住了阵脚,并开始对叛军发起猛烈的反击。 而叛军这边,虽然陆永刚的突然出现极大地提升了士气,但他们毕竟在之前的战斗中军阵乱了阵脚。面对南国军队的反击,他们开始显得力不从心。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放弃抵抗,依然拼死战斗着。 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陆永刚带着一身疲惫与未尽的遗憾退回营地,心中对南国军队的坚韧与纪律性深感震撼。他刚踏入营帐,便听见敖东烈那低沉而带着伤痛的声音。 敖东烈扶着受伤的胳膊,面容严峻,显然也对这场战斗的结果感到不满和无奈。 “这南国的军队,确实不可小觑。”敖东烈沉声道,“他们的纪律性和战术配合远超我们想象,正面交锋,我们几乎没有胜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策略,“我原本想调动兴南城与武灵城的大部守军来增援,但现在看来,这两个地方不能轻易放弃防守。” 陆永刚点头表示赞同:“敖将军所言极是,兴南城与武灵城是我们的重要据点,一旦守军被调空,恐怕会滋生叛乱。今天我们能稳定局势,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抓获了陈川与欧阳韶华,这极大地打击了南国军队的士气。” 他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在双方仍在激战,我们的优势在于兵力充足和粮草丰盈。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优势,采取轮战策略,不断消耗南国军队的体力和士气。他们粮草补给困难,时间一长,自然难以支撑。” 第92章 家亡 敖东烈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点头说道:“陆将军所言有理,我们就按这个策略来。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决定调镇北府的军队前来支援。我们留在镇北府的将士勇猛善战,他们的到来将大大增强我们的实力。” 于是,一封调兵令迅速发往镇北府,而敖东烈和陆永刚则开始着手安排轮战计划,准备利用兵力和粮草上的优势,一步步蚕食南国军队的战斗力,最终赢得这场决定性的战役。 镇北府内,南兴坐在案前,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情报,心中如遭重击。他反复阅读着每一个字,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希望,但最终只能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他的家人们,那些他本以为远在宁州南部山区安然无恙的亲人,竟在不知不觉间被卷入了这场战争的漩涡,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 “我家不是在宁州南部山区吗?怎么会搬到忠武那边去了?”南兴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尽的悔恨。 他回想起孟家曾经的恩赐,那些土地与宅院,原以为是给家人带来了一份安稳的生活,却不料竟成了他们不幸的开始。 泪水在南兴的眼眶中打转,最终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他放声大哭,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绝望:“是我,害了他们!他们原本在山区虽然日子清贫,但并无刀兵之祸。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把灾难带给了他们!” 燕无暇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南兴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深知南兴此刻的痛苦与自责,但也明白作为下属,自己必须给予他支持与安慰。 “大人,请节哀。”燕无暇轻声说道,“根据情报,叛军在攻占忠武时并未为难您的家人,他们或许并不知道那是您的家人。只是后来朝廷的军队到来,情况才变得复杂起来。但请相信,这一切并非您的过错。您一直在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奋斗,您的家人也会以您为荣的。” 然而,南兴此时已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他摆了摆手,示意燕无暇离开:“先生,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我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一切。” 燕无暇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退出了房间。他知道,南兴需要时间来平复心中的创伤,也需要时间来重新找回那份战斗的意志和决心。 第二日清晨,燕无暇带着最新且更加详尽的情报再次来到南兴面前。他深知这份情报的沉重,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将其如实汇报。 “大人,关于您家人的事情,李金已经送来了详细的汇报。”燕无暇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南峰易在叛军围困忠武城期间,便开始纵容士兵抢夺城内百姓的余粮。随着杨傲天大军的加入,部队人数激增,他们只能将手伸向了城外的乡村。对于那些稍有反抗的百姓,他们便扣上资敌的罪名,直接……” 南兴的双眼已经赤红,他打断了燕无暇的话,声音颤抖却坚定:“就直接斩杀,对吗?” 燕无暇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南兴的心。 南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与悲痛。他缓缓说道:“他们向无辜的百姓举起了屠刀,那么他们就不再是南国的军人。比起那些罪恶的叛军,他们连人最基本的底线都丧失了。先生,传我的命令,除了必要的守卫部队外,余下的军队全部整军出发。” 燕无暇闻言,心中一惊。他深知此刻杨傲天与叛军正在激战,他们贸然加入战局可能会打乱整个战略部署。但他也明白南兴此刻的心情,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被无情践踏后的愤怒与复仇的决心。 “大人,此刻杨傲天与叛军正在决战,我们此刻下场恐怕并不明智。”燕无暇试图劝说南兴冷静下来。 然而,南兴却瞪大了赤红的双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全军披白布,告诉所有将军,此战不为别的,只为报家仇!懂吗?” 燕无暇望着南兴那决绝的眼神,知道任何劝说都是徒劳。他立刻挺直腰板,严肃地回答道:“是,大人!我马上就去传达命令!” 随后,燕无暇迅速离开营帐,开始着手准备全军出动的相关事宜。 镇北府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南兴的军队已全军披白,白色的披风、白色的旌旗,连原本象征荣誉与身份的“南兴”二字将旗,此刻也变成了白底红字,显得格外刺眼。 这不仅仅是对逝去亲人的哀悼,更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宣誓。 南兴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白布,立于军阵之前。他的眼神中既有悲痛也有决绝,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化作无尽的力量。 他高声喊道:“你们是我南兴的兄弟,我的家人就是你们的家人!现在,我们的家人被杨傲天这个贼子残忍杀害了,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办?” 几万人的军阵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与悲痛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血债血偿!报仇!报仇!报仇!”士兵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充满了对敌人的刻骨仇恨。 南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犯下了罪行。整个忠武城地区的百姓都遭到了杨傲天军队的残酷掠夺,他们抢走了百姓们仅存的余粮,让无数家庭陷入绝境,饿死者不计其数。我们不仅要为我的家人报仇,更要为忠武城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报仇!杀!杀!杀!”士兵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他们高举兵器,齐声高呼,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倾泻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南兴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猛地拔出战刀,举向高空,高声喊道:“跟随我!踏平忠武!为家人报仇!为百姓雪恨!出发!”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部队开始有序地开拔。士兵们踏着坚定的步伐,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他们知道,这一战将决定无数人的命运,也将是他们证明自己忠诚与勇气的时刻。 在这场充满悲壮与愤怒的远征中,南兴与他的军队将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什么是真正的家国情怀,什么是为了正义与信仰而战的决心。 在行军途中,南兴紧急召见了麾下智勇双全的将领欧阳任理。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前方延绵不绝的队伍,南兴的神色显得格外凝重。 “任理,”南兴沉声道,“此次行动,我需你率领四营战兵营,共计两万人,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说着,他从怀中取出敖东烈的调兵令,递给了欧阳任理,“你需以此令为凭,冒充叛军,前往兴南府,与李辉留在那里的部队会合。但切记,你的目标是赶在我军主力到达之前,彻底掌控兴南府。” 欧阳任理接过调兵令,神情变得严肃而坚定:“遵命,大人。末将定不负所托,必拿下兴南府,静候大人到来。” 第93章 出兵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进一步叮嘱道:“你拿下兴南府后,需妥善处理那些投降的叛军。我意将他们直接收编,给予他们新的身份,让他们知道,在我的麾下,过往的叛逆行为将不再被追究。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壮大自己的力量,还能进一步瓦解敌军的士气。” 欧阳任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知此举的深意,当即应声道:“大人英明。末将定会将此事处理得妥妥当当,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军效力。” 接着,南兴话锋一转:“此外,兴南府的武库、粮库以及府衙的金银珠宝,都是你此行的重点目标。务必尽可能多地运回凉州,这些物资对我们至关重要。” 欧阳任理敬了个军礼,声音铿锵有力:“是,大人。末将即刻出发,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他转身欲走,却又被南兴叫住。 “任理,”南兴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关切,“此行凶险,务必小心。你的安全,同样是我关心的重点。” 欧阳任理微微一笑,道:“大人放心,末将自会保重。待我军会师之时,定以兴南府为礼,向大人献捷!”言罢,他跨上战马,率领四营人马,踏上了前往兴南府的征途。 几日的急行军后,南兴率领的军队终于抵达了兴南府。城外,欧阳任理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铠甲,英姿飒爽,见到南兴到来,立刻上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大人,幸得您的英明决策与李辉人马的鼎力相助,末将顺利掌控了整个兴南府。”欧阳任理的声音中难掩自豪,“叛军见到南兴的旌旗,纷纷归降,未遇强敌。归顺的叛军共有六万人马,皆是西部人氏。按照您的吩咐,我已将他们独立编成一军,旗号为‘镇北府第三军编外二军’。” 南兴闻言,微微点头,对欧阳任理的表现表示满意。“你做得很好,任理。现在,我需要你将这些兵力与你的两万人马进行混编,并留下三万人留守兴南府,以维护治安和稳定民心。余下的五万人,则组织起来把兴南府的存货都给我运回凉州去。” 欧阳任理闻言,面露担忧之色。“大人,您仅带八万人马前往忠武城,是否过于冒险?据情报显示,叛军在那边仍有三十万以上的兵力,而杨傲天麾下也至少还有十万精兵。” 南兴神色凝重,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任理,你需知兵不在多,而在精。我这八万皆是精锐骑兵,机动性强,战斗力高。叛军虽众,但多为乌合之众,难以形成有效抵抗。此外,我们还需将眼光放远,不仅要考虑眼前的战斗,更要为未来的战局布局。” 说完,南兴挥了挥手,示意军队继续前行。“我们直接绕过兴南府,全速向忠武城进发。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彻底摧毁杨傲天的军队,为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也为我们的家人报仇雪恨!”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军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绕过兴南府,踏上了前往忠武城的征途。 忠武城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双方军队已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战之中。杨傲天的军队与敖东烈的叛军经过多日的激烈交锋,兵力与物资都遭受了巨大损耗,战场上的气氛紧张而压抑。 在中军大营内,南峰易面色凝重地向杨傲天汇报了当前的战况:“大帅,我们的损失非常惨重,现在能战之兵已不足五万。更为严重的是,我们的粮草已经见底,周边乡村的粮食也早已被我们搜刮一空,连一粒米都难觅踪影。” 杨傲天闻言,眉头紧锁,但他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我知道情况危急,但我们绝不能放弃。现在撤退,无异于自掘坟墓。我们必须坚持下去,或许还能通过突袭叛军营地,抢夺一些粮食回来。记住,我们已没有退路,此战若不胜,便是你我的终结。” 而在叛军的营地里,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陆永刚面带忧虑地跟敖东烈说:“敖将军,这些日子的连续作战,我们的士兵伤亡惨重,士气低落。不仅那些归顺的宁州人开始动摇,就连我们从西部带来的精锐人马也逃跑了不少。” 敖东烈沉着脸,目光中却闪烁着坚定。“杨傲天已是强弩之末,我们绝不能让他有喘息之机。我们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等待镇北府的援兵到来。只要援军一到,胜利的天平将彻底倒向我们这边。” 斥候的闯入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他的慌张神色让敖东烈和陆永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斥候的急报如同晴天霹雳,让两人都难以置信——镇北府的援兵竟然来不了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南兴! “启禀将军,镇北府的援兵来不了。南兴,他……他攻陷了镇北府!”斥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惊恐。 陆永刚闻言,惊愕之余更多的是疑惑:“南兴?他怎么会从草原转战到了镇北府?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敖东烈沉着脸,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别问了,肯定是李辉在背后搞的鬼。没想到他身为西部之人,竟然甘愿辅助南兴,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陆永刚恍然大悟,怒道:“是李辉!难怪他能轻易攻破贺兰峡关,还主动请缨驻守那里。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没有野心,不想入宁州与我们争利益,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敖东烈冷静地分析道:“镇北府既然已经沦陷,那么我们的后路已断。现在必须速战速决,打垮杨傲天,我们才能有余力转回对抗南兴。否则,一旦腹背受敌,我们必然溃败无疑。” 陆永刚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传令下去,让兴南府做好针对镇北府方向的防御准备。同时,我们必须集中所有兵力,全力以赴,尽快结束与杨傲天的这场战役。” 两人迅速做出决定,营帐内再次恢复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翌日清晨,敖东烈与陆永刚在晨曦中集结了所有的军队,他们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誓要将杨傲天所部彻底击垮。 随着一声令下,叛军如潮水般涌向杨傲天的营地,发起了猛烈而疯狂的攻击。 战斗异常惨烈,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杨傲天的军队虽然英勇抵抗,但在叛军不计战损的猛烈攻势下,逐渐被压缩到了忠武城东郊,形成了合围态势。 在营帐之中,杨傲天怒不可遏,他深知形势的严峻。原本叛军是打算通过慢慢鏖战,耗尽他们的粮草,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打垮他们。 但一夜之间,叛军的策略突然改变,变得异常激进,显然是外部发生了重大变故。 “外部肯定有重大变故!”杨傲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叛军这是准备合而围歼我们了。” 南峰易在一旁也是焦急万分,他深知此刻的处境岌岌可危。“大帅,无论外部是不是有我们的援兵,现在我们已经无力撤出战场,只能硬扛着了。”他无奈地说道。 杨傲天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与焦虑。他知道,此刻的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破局之策。“希望镇西府的军队能够赶紧突破大渡口,赶来支援我们。”他喃喃自语道,既是对自己的鼓励,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在双方军队陷入胶着状态,战斗即将达到白热化之际,一声深沉而悠长的号角突然在战场上响起,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与血腥。 夕阳的余晖下,地平线尽头出现了一支身披白布的军队,他们如同幽灵般缓缓逼近,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在战场上回荡,瞬间让整个战场陷入了沉寂,随着他们的接近,“南兴”两个大字在旌旗上显得格外醒目,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第94章 平定之战(壹) 双方军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战斗,默契地退回到了各自的军阵之中。 敖东烈与陆永刚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心悸。他们深知南兴的智谋与手段,上次的交锋中,他们就被南兴算计得苦不堪言。 如今,同样的情景再次上演,南兴又在双方陷入困境之时出现,这让他们不禁开始担忧起接下来的局势。 而杨傲天这边,也对南兴的突然出现感到困惑与警惕。他眉头紧锁,转向身旁的诸葛流云问道:“诸葛先生,这南兴究竟是何人?” 诸葛流云迅速解释道:“南兴,乃五品上定远将军,子爵,现任凉州郡守。按兵部军报,他应率军驻守北麓草原,以抵御草原蛮子。但如今他却无皇帝诏命与兵部命令,擅自挥兵东进,此举确实非同寻常。” 杨傲天听后,更加疑惑:“我观南兴军阵,皆为精锐骑兵,且全军披白,这是何意?” 诸葛流云沉吟片刻,回答道:“主将家亡,全军披白,乃是为了表示哀悼与复仇的决心。” 南峰易在一旁听后,不禁冷笑一声:“区区一个五品武将,竟然敢如此张扬行事,率大军而来,竟然没有单骑前来拜见,真是胆大妄为,反了天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但也不难看出他对南兴此举的忌惮与无奈。 此刻,整个战场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而紧张。南兴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格局,让双方都陷入了深思与筹谋之中。 而南兴本人则率领着那支身披白布的军队,静静地屹立在战场上,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随时都会发起一场决定性的战役。 南兴英姿飒爽,策马而出,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战场,直接质问敖东烈与陆永刚:“敖东烈,陆永刚,你二人可还记得对我效忠的誓言?” 这一问,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叛军军阵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将校们纷纷转头,目光聚焦于敖东烈与陆永刚。 敖东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厮怎么就没在北麓草原上消失呢?”而陆永刚则紧锁眉头,低声说道:“这家伙还是如此高调,这对我们的士气可太不利了。” 然而,面对南兴的挑衅,敖东烈并未退缩。他深吸一口气,与陆永刚一同策马而出,对着南兴遥遥一礼,客气地说道:“南大人,好久不见。” 南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得异常自信:“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让你的人也披上白布,明天我们一起灭了这帮叛军。”说着,他拔出战刀,直指杨傲天所在的方向,气势逼人。 敖东烈这才注意到,南兴所部的士兵皆身披白布,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他喃喃自语道:“主将家亡,全军披白,誓为复仇,不死不休。”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敖东烈的心头。 陆永刚则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喝道:“我等手握八十万雄兵,你这区区几万人就想来指挥我等?岂非笑话!” 南兴闻言,脸色一沉,将战刀猛然转向陆永刚,红着眼睛说道:“老陆,你可以试试。八十万打四十万,打了多长时间还灭不了?你真是废物!” 陆永刚被南兴的强势话语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南兴说道:“南大人,请让我等回营商议一下。”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霸道地回应:“好,明日,如果我看不到你们披白,我连你们一起灭了。” 敖东烈与陆永刚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南兴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他们恭敬地向南兴敬了一礼后,策马返回了军阵。随着一阵急促的鸣金声响起,叛军开始有序地撤回营寨。 南兴则没有立即离开,他转身对着杨傲天所在的方向高声喊道:“杨老头,尔等无故屠戮忠武城百姓,祸及乡里,抢夺百姓口粮,按南国律法视为反叛。本将依照南国律法对尔等进行讨伐!另,尔等杀我族人,屠我至亲,令我南兴从此再无亲人。我誓为亲人复仇,对尔等通报:不接受投降,不接受俘虏,全部斩尽杀绝!洗干净脖子,明天等着我的战刀!” 南兴的话语如同寒冰利刃,穿透了战场的喧嚣,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愤怒与决心。 他的军队在他说完这番话后,缓缓脱离了战场,但那份肃杀之气却久久未散。 杨傲天在营帐中回想起南兴的喊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杨傲天愤怒地拍打着桌案,对南峰易怒喝道:“纵兵抢夺百姓口粮,还屠杀反抗的百姓,我们自诩正义之师,却做出这等禽兽行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南峰易也是一脸怒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小南兴,竟敢将我等定为反贼,他哪里还有半点朝廷法度的影子!我定要上报朝廷,参他一本!” 然而,诸葛流云却以一种看白痴般的眼神扫了南峰易一眼,冷冷地说道:“你没听南兴的话吗?他要将我们尽数屠尽,不留活口。再看叛军首领敖东烈和陆永刚的反应,明天恐怕就是我们的忌日了。” 南峰易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他南兴才是最大的反贼!分明是他勾结叛军,诬陷我等!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怎能如此轻易认输?” 杨傲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死人是无法为自己辩白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南将军?”他转向南峰易,眼中满是失望。 南峰易急道:“大帅,唯今之计,我们只能舍弃士卒,我率领亲卫拼死保护您突围,返回朦地。只要您活着,我们就有机会东山再起,一切都有可能!” 杨傲天闻言大怒,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南峰易喝道:“你让我逃跑?真是废物!我杨傲天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苟且偷生!我们是战士,不是懦夫。” 他的声音在军营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南峰易和诸葛流云等人面面相觑,都被杨傲天的气势所震慑。 他们知道,这位老将军的心中有着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荣誉。 杨傲天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决绝:“吩咐下去,把军营里所有能吃的,都煮上。晚上,让大伙儿好好吃上一顿饱饭吧。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 诸葛流云闻言,心中虽有不忍,但也明白局势的严峻。 第95章 平定之战(贰) 他想了想,还是提出了一个建议:“大帅,还是要留上一些战马,以备凯旋之时可以骑乘。”话虽如此,但他与杨傲天都心知肚明,这“凯旋”二字,不过是美好的愿景罢了。实际上,他是想为可能的撤退留条后路。 杨傲天深深看了诸葛流云一眼,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他轻轻点头,说道:“除了亲卫的战马,余下的战马、驮马,通通宰杀了,分给士兵们吃吧。” 诸葛流云领命而去,心中五味杂陈。 杨傲天转而看向南峰易,眼神中既有歉意也有坚定:“峰易,此战是我的错。我太过轻敌,太过于算计世家利益,结果葬送了朝廷四十万大军。你……可以带领你的亲卫,趁夜向朦地突围。但我身为大帅,必须与士兵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南峰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跪下,声音坚定地说道:“大帅,我意已决。将与大帅共存亡!无论生死,我都将追随您到最后一刻!” 杨傲天看着南峰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好,好,好。去准备吧,我们与兄弟们共赴国难,虽死犹荣!” 南兴的军队没有选择传统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的方式,而是让士兵们抓紧时间嚼着干粮,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他席地而坐,目光坚定,对着手下将领部署道:“让弟兄们吃饱喝足,天色一暗,我们就突袭敖东烈的营寨。” 阿义闻言,面露疑惑:“大人,您之前不是说给他们一夜时间考虑,明日再一同进攻杨傲天所部的吗?” 燕无暇在一旁解释道:“阿义将军,兵者,诡道也。敖东烈他们现在手上还有十几万军队,怎会轻易听从我们的安排?大人这是在迷惑他们双方。而凉州铁骑,夜战无敌,这点青狼部应该深有体会的吧。” 阿义回想起当年李辉率领两万凉州铁骑夜袭青狼部的场景,那场战斗惊心动魄,凉州铁骑的战力确实超群,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勉强击溃了对方。于是他点头道:“我等青狼卫夜战也是无敌,不会比凉州铁骑差多少。” 南兴笑着拍了拍阿义的肩膀:“阿义,现在你们也是凉州铁骑的一员了。看看你们的装备,与真正的凉州铁骑有何差别?我们的目标是迅速结束这场战斗,为死去的亲人和百姓复仇。” 接着,阿义又问:“但是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先打敖东烈,而不是直接对杨傲天部进行复仇呢?” 南兴沉声道:“敖东烈有粮,杨傲天无粮。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控制了敖东烈的粮草,就等于断了他的生路。而且,突袭敖东烈可以出其不意,打乱他们的阵脚,为我们后续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众将领听后,纷纷点头赞同。 随着太阳缓缓落下,皓月当空升起,银色的月光洒在南兴的脸上,映照出他那张已经不再是俊面小生的脸庞,而是布满了胡子的坚毅轮廓。 他跨上战马,身姿挺拔,犹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将校们也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带领士兵骑上战马,默默列队,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南兴骑在战马之上,走在军阵的最前面,他高声向士兵们喊道:“弟兄们,靠着镇北府的武库,我让你们都成为了光荣的凉州铁骑!凉州铁骑的荣耀,将由你们来继承!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凉州铁骑,夜战无敌!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我们都要勇往直前,用我们的勇气和智慧,去战胜一切!” 士兵们被南兴的激情所感染,他们振臂高呼:“无敌!无敌!无敌!”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无畏。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跟随你们的校尉,跟上本将的步伐。我将率领你们踏平敖东烈所部,击溃他们,毁灭他们,抢夺他们的粮仓!让他们永远恐惧凉州铁骑的威名!出发!”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军队一列一列地缓慢而坚定地向着敖东烈的营寨行进。 月光下,他们的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勇士,誓要将敌人彻底摧毁。 在出发之前,南兴特意叫来了杨建,他指着那支不足千骑的重甲亲卫,严肃地说道:“杨建,这支部队是我手中的利刃。我交给你指挥,你要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切开敖东烈的营寨,凿穿他的防线。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记住,我们不怕死伤,只怕失败!” 杨建深知任务的艰巨和重要性,他敬了个军礼,坚定地说道:“遵命!大人放心,我杨建定当不负重托,率领亲卫部队,为大军开路!”说完,他便率领着重甲亲卫,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先一步向前冲去。 在这片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南兴的钢铁洪流,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敖东烈的营寨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那片偶然间遮住皓月的乌云,仿佛是大自然为这场突袭精心布置的帷幕,将一切光明与希望暂时隔绝于外。 敖东烈的营寨门口,了望塔上的哨兵还在执行着他们的职责,却未曾料到死亡已悄然临近。当第一缕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时,重甲亲卫已经如同黑色风暴一般席卷而来,他们势不可挡,直接将门前的几具拒马掀翻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哨兵们几乎来不及发出任何有效的警告。而重甲亲卫们则如同一阵风,瞬间突入营寨内部,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惊恐的敌兵。 紧随其后的是凉州铁骑,他们凭借着精准的箭术,几支羽箭划破长空,准确无误地将正在吹号预警的哨兵射落了望塔。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营寨内的敌军更加慌乱无措,他们开始四处逃窜,企图寻找一丝生机。 然而,凉州铁骑并未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这片原本黑暗的战场。凉州铁骑如同恶魔降临,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他们的铠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刺,都伴随着敌兵的哀嚎与倒下。 这场突袭如同一场噩梦,让敖东烈的军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绝望之中。 敖东烈与陆永刚在中军营帐内正焦急地商议对策,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营帐内的平静。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随即呼唤卫兵前来探查。 一名校尉满身尘土,神色慌张地冲进营帐,喘息未定便急声报告:“首领,不好了!南兴率军夜袭,我们的前营已经快顶不住了,弟兄们伤亡惨重,咱们还是快撤吧!” 第96章 平定之战(叁) 陆永刚闻言,怒火中烧,一拳砸在桌案上,怒道:“这南兴果然是个狡诈之徒,下午还装模作样地要与我们合作共击杨傲天,一副为家仇披白复仇的架势,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他骗了!” 敖东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与愤怒,他沉吟片刻,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南兴的家人确实是在杨傲天的部队抢夺粮食时遭遇不幸的。这其中的恩怨情仇,本应是驱使他与我们联手的理由,他怎会突然反戈一击?难道连家仇都不顾了吗?” 陆永刚紧握双拳,愤愤不平:“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前营已乱,我们必须立即行动。我去组织中军部队进行反击,务必稳住阵脚。敖将军,你则负责把后营的人马迅速组织起来,他们是我们最后的防线。只要我们能坚守住营寨,陷进来的骑兵在狭窄的空间里便无法发挥其速度优势,反而不如步兵灵活。” 敖东烈点头应允,两人迅速分工,各自奔赴战场。营寨内外,喊杀声、兵器交击声此起彼伏,火光映红了夜空,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激战正在激烈进行。 阿义骑着战马,风尘仆仆地赶到南兴面前,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与决心。他勒紧缰绳,马儿稳稳地停在南兴身侧,他沉声汇报:“大人,敌军的营寨布局精妙,我们刚刚冲破敌军前营的防线,中军便已严阵以待,步兵阵列如墙,意图阻挡我军骑兵的锋芒。若我们不能迅速破阵,一旦被后营人马反包围,我军将陷入被动,骑兵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轻声说道:“阿义,你的担忧我已知晓,但请相信,我们的每一步都已在计划中。你们只需全力以赴,将敖东烈的中军作为突破口,让他们见识到草原勇士的无畏与力量。至于后营,我自有安排。” 阿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高声应承:“是,大人!青狼卫绝不会让您失望!”随即,他转身面向身后整装待发的青狼卫战士们,高声喊道:“青狼卫的勇士们,随我冲锋!让我们的刀锋在战场上闪耀,让敌人颤抖!让他们见识见识,草原之狼是如何撕裂步兵军阵的!” 随着阿义的呼喊,青狼卫的战士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他们策马扬鞭,如同黑色的风暴一般,向着敌军的中军阵地猛扑过去。 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整个战场都仿佛被这股勇往直前的气势所震撼。 张阳站在一旁,看着阿义一马当先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语:“阿义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身为主将竟然亲自冲锋陷阵。”但随即,他又收敛了心神,退到南兴身边,毕恭毕敬地问道:“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南兴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而深邃,他紧紧盯着张阳,一字一句地说道:“张阳,杨建的重骑兵是我们的尖刀,但他们人数有限,每一名战士都弥足珍贵。你立刻率领你的人马,去支援杨建。我要你不仅保护他们,更要利用他们的勇武来激励全军,让所有人看到,只要我们有决心、有勇气,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但切记,我要的是胜利,而不是无谓的牺牲。” 张阳闻言,神色一凛,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憨厚的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我知道了,大人。请放心,我定会不负所托!”说着,他迅速集结起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声,他们如同离弦之箭,向着杨建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燕无暇的声音在微风中轻轻响起,带着一丝焦急与不确定:“大人,您确定李辉与孙皓的步兵队伍能及时赶到吗?毕竟,步兵的行军速度无法与骑兵相提并论,而这战场上,分秒必争啊。”他的目光紧紧跟随南兴,试图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南兴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局势的自信,也有对燕无暇的宽慰。“先生,你尽管放心。李辉与孙皓,他们虽为步兵,但行军有序,且训练有素。我早已计算好时间,他们定能在关键时刻到达战场。而且,我并非仅仅依赖他们。” 说到这里,南兴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而神秘,他微微侧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发生的场景。“估计等会儿,杨傲天的部队也该出现在战场上了。” 燕无暇闻言,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与敬佩。“大人,您真是深谋远虑!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您下午才刚刚放出话要灭他全军,这样的威胁之下,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赶来参战吗?” 南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燕无暇,你需知,杨傲天虽为战神,但他也是人,有情感,有理智,更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他看到我攻打敖东烈,会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和侮辱。而作为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他绝不容许我来摘取他平定叛军的胜利果实。因此,他一定会来,这是他无法逃避的命运。” 说到这里,南兴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的战场。 杨傲天的大营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斥候的紧急情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南峰易闻言,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这南兴,究竟是何居心?白日里他言辞凿凿,要联合叛军对付我们,转眼间却又对叛军发起了夜袭,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他难道真是个疯子不成?” 杨傲天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南兴此人,忠孝之间,他选择了忠于南国,忠于社稷,这一点,真是让我颇为意外。只是,他这步棋,走得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诸葛流云此时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他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大帅,您说得没错,但南兴此举,实则更为阴险。他能军容齐整的赶到忠武战场,说明他之前已经有所行动,甚至可能已经攻占了镇北府。而他故意按兵不动,任由我们与叛军激战,直至双方皆疲惫不堪,他才现身,这分明是一箭双雕之计!一来,他解救了大帅您的危局,二来,他几乎可以独揽平叛的功劳,此人心机之深,实在令人咋舌。” 南峰易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等四十万大军,历经月余苦战,损兵折将,如今仅存五万人马,这其中的艰辛与牺牲,岂是他南兴一句话、一场战斗就能抹去的?他倒好,坐收渔翁之利,还妄图抢夺我们的胜利果实,甚至要我们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杨傲天抬手示意南峰易稍安勿躁,他深知此刻的愤怒无济于事,需要的是冷静与策略。他沉声道:“南兴此举,虽令人不齿,但我们也需认清现实。如今叛军已显败象,我们若能借此机会,与南兴联手,彻底剿灭叛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功劳归属,待战事平息,自有朝廷公断。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杨傲天骑跨于战马之上,身披金甲,在火把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战场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随着他一声令下,全军加速前进,尘土飞扬,气势如虹,直奔那硝烟弥漫的战场而去。 第97章 平定之战(肆) 抵达战场边缘,眼前叛军营寨的混乱景象尽收眼底。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器交击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土味。 杨傲天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战争的残酷,也明白骑兵在快速突袭和战场机动上的无可替代性。 望着远方南兴的骑兵举着火把如同黑色风暴般席卷叛军前营,他不禁心中感慨:“骑兵,确实是战场上的利刃,能够瞬间撕开敌人的防线。若我手中也握有那般强大的力量,此次平叛之战,或许早已尘埃落定。” 诸葛流云,这位智谋过人的军师,似乎总能洞察主帅的心思。他轻轻策马靠近,低声汇报了斥候的最新情报:“大帅,正如您所料,南兴将军的骑兵已如利刃般穿透了叛军的前营,此刻正与中军的主力缠斗。我军若此时直接加入,虽能增强正面战场的实力,但恐难以速胜。” 杨傲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诸葛流云洞察力的认可,也透露着他对下一步行动的胸有成竹。“诸葛先生,我们何不避其锋芒,攻其不备?南兴既想在正面建功,那我们就去他的后方制造些‘惊喜’。传令下去,全军立刻转向,绕行至叛军后营,目标直指他们的粮仓!” 随着杨傲天的命令下达,全军迅速调整方向,宛如一条蛟龙般在战场上灵活穿梭,悄无声息地向着叛军的后方逼近。夜幕的降临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使得叛军更加难以察觉即将到来的危机。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目标之时,另一支同样心怀鬼胎的叛军队伍也悄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领军的正是叛将敖东烈,他原本的计划是绕路合围南兴的军队,打算从战场后方给南兴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当他的目光与杨傲天的帅旗相遇时,一切计划都随之改变。敖东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瞬间洞察了杨傲天的企图,心中怒意勃发。 “全军出击,给我灭了杨傲天这个老不死的!”敖东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空回荡。他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仇恨。 叛军士兵们闻言,纷纷精神大振,他们咆哮着、呐喊着,如同饿狼般扑向毫无防备的杨傲天军队。 由于事发突然,杨傲天的军队还未能完全展开阵型,便遭到了叛军的猛烈冲击。 一时间,战场上混乱不堪,士兵们惊慌失措,相互推搡,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纪律与秩序。 这场遭遇战,没有丝毫的战术可言,杨傲天的士兵都像是被卷入了旋涡中的落叶,只能凭借本能进行搏斗。 兵器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鲜血与汗水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绝望的气息。 杨傲天在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中,面对敖东烈叛军的猛烈攻势,心中虽惊不乱,但局势的紧迫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深知,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若不能迅速调整战术,整个军队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他咬紧牙关,忍痛割爱,决定完全舍弃前军人马,用他们的英勇牺牲来为自己争取宝贵的时间。 随着杨傲天的一声令下,前军的将士们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但他们依然坚决地执行了命令,用血肉之躯筑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们拼死抵抗,用生命的最后一刻拖延了叛军的脚步,为后方的军队赢得了宝贵的准备时间。 与此同时,杨傲天紧急吹响了号角,命令后方的军队迅速摆开方阵,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叛军总攻。 敖东烈看着被自己轻易击溃的杨傲天前军,心中并未有丝毫的得意与满足。相反,他更加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的动静,因为他知道,杨傲天这样的老将绝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随着总攻号角的响起,杨傲天的步兵方阵已经严阵以待,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传令下去,全军冲锋,此役必要彻底击溃杨傲天所部!”敖东烈的声音响彻云霄,他亲自率领着叛军后营的士兵,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朝杨傲天的方阵发起了冲锋。 叛军的士兵们个个面露狠色,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但胜利的荣耀让他们无所畏惧。 两军再次交锋,战场上顿时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杨傲天的步兵方阵如同移动的堡垒,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而敖东烈的叛军则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和勇猛无畏的斗志,一次次地发起冲锋,试图冲破敌军的防线。双方士兵都拼尽全力,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血与火的较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敖东烈逐渐发现,自己的军队在杨傲天的步兵方阵前显得力不从心。杨傲天的军队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在战斗中展现出了极高的协同作战能力。而叛军则因为长时间的激战和伤亡的累积,逐渐显露出了疲态。 敖东烈目睹着自己军队的杂乱进攻在杨傲天的坚固方阵前一次次受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他深知,若不能迅速改变战局,不仅此役将败,更可能影响到整个叛军的士气与命运。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亲自率领亲卫队以及剩余的精锐骑兵,向杨傲天的方阵发起冲锋。 随着敖东烈的一声令下,亲卫队和骑兵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向杨傲天的方阵疾驰而去。 他们身上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眼中只有前方的目标,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 战马的高速冲击力在战场上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它们猛烈地撞击着杨傲天的方阵,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都粉碎。 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杨傲天的方阵终于出现了一个脆弱的缺口,如同一道被撕裂的防线。 敖东烈见状,心中大喜,他深知这是扭转战局的关键时刻。他高声呼喊,激励身后的步兵趁机切入这个缺口,进一步打乱杨傲天的方阵。 步兵们闻言,纷纷鼓足勇气,跟随着骑兵的脚步,蜂拥而入,与杨傲天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一时间,战场上局势再度逆转,胜利的天平似乎又向敖东烈倾斜。杨傲天的军队虽然训练有素,但在如此突如其来的冲击下,也难以保持原有的秩序与阵型。 方阵的混乱让他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而叛军则趁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然而,杨傲天并非等闲之辈,他迅速调整策略,命令士兵们坚守阵地,同时利用方阵的剩余部分进行反击。 随着双方的激战持续进行,战场上的局势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当陆永刚率领那支精锐的骑兵如幽灵般从杨傲天的后方突袭而来时,整个战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 皓月的余晖被疾驰的马蹄扬起的尘土所遮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混乱的气息。 第98章 平定之战(伍) 杨傲天的方阵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下瞬间陷入了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原本的阵型变得支离破碎。 他们纷纷转身应战,但面对训练有素、来势汹汹的骑兵,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敖东烈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深知,这是进攻的绝佳时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加大了攻击力度,亲自率领叛军的精锐部队,如同潮水般涌向杨傲天的部队。 他们的呐喊声、战鼓声与骑兵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激昂的战歌。 在敖东烈的带领下,叛军的士气高昂,战斗力倍增。他们利用人数优势和陆永刚骑兵的突袭成果,对杨傲天的部队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杨傲天的部队在双重夹击下,渐渐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待战局稍有稳定,敖东烈立刻策马疾驰至陆永刚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共同审视着这片充满硝烟的战场。 “陆将军,真是没想到你会亲自率队至此!”敖东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和感激,“中军那边情况究竟如何了?” 陆永刚闻言,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与沉重。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凉州铁骑,不愧以夜战无敌着称,此次未能守住中军。敌军夜袭策略巧妙,加之我方准备不足,最终导致了中军的失利。我得到斥候紧急来报,说你与杨傲天在此激战正酣,便立刻率领仅存的骑兵赶来助阵。” 敖东烈听后,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深知中军的失利对整个战局的影响有多大,但此刻不是沉溺于懊悔之时。他拍了拍陆永刚的肩膀,以示安慰与鼓励:“陆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必须拿下杨傲天,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与南兴谈判的资本,才能为我们争取到一线生机。” 敖东烈振臂高呼,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全军听令!我们不能再拖延,必须在两个时辰内结束这场战斗!为了远在故乡等待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能够共同创造的未来,我们要拼死一战,将胜利握在手中!” 这一声令下,叛军的士兵们仿佛被点燃的烈火,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怒吼着,如同猛虎下山,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 敖东烈与陆永刚则身先士卒,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在战场上灵活穿梭,寻找着杨傲天部队的弱点,给予其致命的打击。 随着战斗的深入,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激烈。南兴的骑兵部队如同幽灵般迅速逼近,其凌厉的攻势让叛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敖东烈与陆永刚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冷静地分析着战局,果断地做出每一个决策,引导着叛军士兵们向着胜利的方向前进。 终于,在经过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后,叛军成功地将杨傲天的部队逼入了绝境。在敖东烈和陆永刚的联合指挥下,叛军士兵们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一举击溃了杨傲天的防线。杨傲天本人也在混战中被俘虏,成为了叛军的阶下囚。 正当叛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战场的风云突变,南兴的凉州铁骑如同黑色风暴般席卷而来,给这短暂的平静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敖东烈和他的将士们望着那支纪律严明、气势如虹的骑兵队伍,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凉州铁骑的赫赫威名,以及它们在战场上的无敌战绩,此刻正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南兴举起手,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如同无形的指挥棒,让整个骑兵方阵瞬间静止,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这种铁血纪律和强大控制力,再次让敖东烈等人深刻体会到了南兴军队的可怕之处。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结束。后方传来的进攻号角与步兵方阵行军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逼近。 李辉与孙皓及时赶到,更是让叛军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他们的到来,无疑为南兴所部增添了强大的助力,对敖东烈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战场上,给这片曾经充满杀戮与血腥的土地带来了一丝生机与希望。然而,这份宁静只是暂时的,敌我双方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静静等候着各自主将的命令。 南兴,独自一骑而出,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而威严。他对着叛军的阵地大声喊道,声音清晰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宁静,传遍了整个战场。 “你们有些人认识我,有些人不认识我,但这并不重要。”南兴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力量,“从今天起,你们将会记住我,因为我是那个能够带领你们走向和平与安宁的人。” 他的言辞中充满了诱惑与承诺,仿佛只要叛军放下武器,归顺于他,就能立刻摆脱战争的苦难,回到那个安宁的家园。 这样的条件对于已经疲惫不堪、渴望和平的叛军士兵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敖东烈手下的校尉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的校尉眼中闪烁着犹豫与动摇,显然被南兴的言辞所打动;而有的则依然坚定,他们深知叛军的立场与使命,不愿轻易放弃抵抗。 然而,无论他们的内心如何挣扎,战场上的形势已经变得愈发紧张。南兴的军队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对叛军发动致命的攻击。而叛军则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是继续抵抗还是选择归顺。 在这个关键时刻,敖东烈站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声音对校尉们说道:“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是为了自由、为了尊严、为了我们的家人和家园!南兴的承诺或许诱人,但我们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和使命。我们要坚持道最后,直到胜利的那一刻!” 南兴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他紧盯着敖东烈,仿佛要洞察他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既充满了威胁又带着一丝诱惑:“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归顺于我,你们将能够自由而有尊严地活着;或者,选择死亡。” 接着,南兴将目光投向了陆永刚,似乎对他的反应尤为关注:“敖东烈、陆永刚,我欣赏你们的勇气和决心。看在你们击溃杨傲天所部为我报仇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依然让你们驻守一城。” 然而,陆永刚并未被南兴的提议所动摇。他看了一眼敖东烈,然后策马而出,声音坚定而有力:“南大人,您的信誉我们不敢苟同。我们手上握有你们南国的战神杨傲天。如果您想让他平安无事,就请让部队开一个口子,让我们安全离去。” 南兴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平叛的四十万大军那不都没了么?至于杨傲天大将军,他战死沙场才是他应有的归宿。而且,如今西部已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放你们离开又能如何?你们又能找到哪里安身立命?投降吧,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忠告。” 第99章 宁州--兴南府 敖东烈挺身而出,他的身形挺拔,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与决绝。他的声音,如同山涧中沉稳的流水,清晰而有力,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南大人,我们本无意与您为敌,实乃那韩殷步步紧逼,将我们逼至绝境,才不得不举兵反抗。如今,既然战事已败,我们深知难逃一死,但投降与战死,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殊途同归,既然如此,我们宁愿选择奋力一搏,至少能保留一份尊严。” 南兴闻言,目光深邃地审视着敖东烈,随后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威严也不乏宽容:“对于南国而言,你们的行为确实难以饶恕。但念在你们击溃并俘虏杨傲天等人,为我南兴报仇雪恨,这份功劳不可磨灭。因此,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归附于我,我将派遣你们前往草原,领兵驻守宁堡,将来或许还有机会回到西部。” 陆永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问道:“南大人此言当真?真的要让我们去草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许。 南兴闻言,不禁放声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你们两个,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只是命运让你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现在,是时候回归正途了。去吧,去草原,那里将是你们新的舞台。” 敖东烈与陆永刚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任。他们低头商议片刻后,抬头齐声说道:“我们愿意前往草原,为南大人效力。” 南兴满意地点点头,语气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很好,我许你们各自领兵一万,即刻启程前往草原宁堡驻守。至于其余的将士,我会妥善安排他们归乡,与家人团聚。记住,你们不仅是为我而战,更是为了你们自己的未来而战。” 敖东烈与陆永刚再次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是,大人!我们定不负所托!” 当战事的硝烟终于散尽,宁州的首府兴南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南兴,此刻正站在兴南府的大牢前,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布局。 杨傲天、南峰易、陈川、欧阳韶华、诸葛流云等一众曾经的将领,如今已被重重铁链束缚,关押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落寞,却也难以掩盖那份属于军人的骄傲与尊严。 南兴亲自将宁州刺史孟祥全从地牢中请出,孟祥全,这位久经沙场的官员,一眼便看到了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将领如今的落魄模样,不禁眉头紧锁,面露忧色。 “南将军,你这是何意?”孟祥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责备,“为何要将这些将领关押于此?他们本该在战场上英勇牺牲,以全忠义之名。” 南兴闻言,微微躬身,语气中充满了恭敬与谨慎:“大人息怒,我此举实有深意。四十万朝廷平叛大军被击溃,少许溃兵与降兵我已收押送去草原,对外宣称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而他们是败军之将,活着将比战死沙场还难受。将他们关押,或许能为大人您带来意想不到的利益。” 孟祥全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缓缓点头,似乎明白了南兴的用意。“你言之有理,败军之将,所能操作的空间,自然比战死沙场更大。明日,你便来府衙,我们详细商讨此事。” 南兴再次躬身行礼,语气更加坚定:“是,大人。我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分忧解难。” 随着南兴的离去,孟祥全独自站在大牢前,望着那些被关押的将领,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场战争虽然结束,但背后的政治博弈才刚刚开始。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刺史府的窗棂,洒在议事厅内,却未能驱散空气中那丝凝重与紧张。 孟祥全,这位宁州最高的行政长官,此刻正指着南兴,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与无奈:“南小子,你这手也伸得太长了!忠武城被杨老头折腾得不成样子,我姑且忍了,可兴南府、宁中城、武灵城,那可是咱们宁州的命脉啊!你倒好,能搬的搬,能拿的拿,丝毫不留情面。” 南兴闻言,面露无辜之色,他轻轻扯了扯身上的素服,叹息道:“大人,您看我这还披麻戴孝的呢,家里上下几口,一夜之间全没了,我这心里苦啊。再说,这数十万大军平叛,军需粮草、阵亡士兵的抚恤金,哪一样不是用钱堆出来的?还有,为了对付叛军,我不得不向草原的青狼部借兵,那又是一笔巨额的开销。朝廷远在千里之外,哪里能顾得上我们这些边疆将士的死活?我也是没办法,只能从叛军那里找补回来一些。毕竟,这些财富原本就是他们从百姓手中抢夺的,不是吗?” 孟祥全闻言,眼神复杂地盯着南兴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说道:“你虽有理,但也不能如此贪婪。宁州的百姓已经够苦了,你还要把他们最后一点希望都榨干?你的家人遇难,我深表同情,但你也是宁州人,应该为家乡父老想一想,至少得给他们留碗饭吃。” 南兴见状,连忙表态:“大人放心,我南兴不是那等不顾乡亲死活之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从那些财富中,我会给您留下一半,用于战后的重建。这样一来,既能安抚百姓们,也能让宁州尽快恢复往日的生机。” 说到这里,南兴话锋一转,道:“那么,大人,关于这次平叛的折子,您打算如何上奏朝廷呢?毕竟,这次的战果,对于朝廷来说,可是喜忧参半啊。” 孟祥全沉吟片刻,道:“此事确需谨慎处理。一方面,我们要如实汇报战况,让朝廷了解叛军的凶悍与我们的英勇;另一方面,也要适当夸大我们的胜利,以增强朝廷对我等的信心。至于那些敏感的部分,比如你提到的借兵青狼部、以及财富分配的问题,就暂时不提了。毕竟,这些事情涉及到复杂的政治博弈,不是你能轻易涉足的。” 南兴的动作流畅而坚定,他轻轻地将那份精心准备的折子递到了孟祥全面前。 孟祥全初时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份折子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但随即,他的目光便被折子上的字迹所吸引,不由自主地翻开了第一页。 随着阅读的深入,孟祥全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折子中的文字,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他眼前。字里行间,南兴的英勇与智谋、对家乡父老的深情厚谊,以及他在平叛过程中所展现出的无畏精神,都被描绘得淋漓尽致。 “帝国历1027年,夏,叛军如潮水般席卷西部,贺兰峡关告急,镇北府更是危在旦夕……”孟祥全低声诵读着,仿佛回到了烽火连天的夏天。 折子继续讲述着南兴如何毅然决然地领兵出征,从遥远的草原宁堡一路向南,穿越茫茫草原,翻越崇山峻岭,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成功攻占西部七城。 而在宁州全境即将沦陷的关键时刻,南兴更是没有丝毫犹豫,挥军东进,一举破贺兰峡关,攻陷镇北府,为宁州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在杨傲天的平叛军团全军覆没之际,南兴凭借着无畏的勇气,在我孟祥全的支持下,以数万兵力大破百万叛军……”读到这里,孟祥全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折子,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然而,折子中的文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它继续讲述着南兴如何带领军队经过数次艰苦卓绝的战斗,最终成功平定叛乱,还宁州以安宁。 当孟祥全终于读完折子的最后一行字时,他缓缓合上折子,目光再次落在了南兴的身上。 孟祥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既有对南兴的戏谑也有对其直率的欣赏。“南小子,你这折子写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说自己如战神一般,那数万兵力大破数百万叛军的壮举,即便是放在史书上也属罕见,你这不是在吹牛,简直是在吹龙卷风嘛。不过,我也明白,这里面少不了燕无暇那老狐狸的手笔,他的文笔,确实能化腐朽为神奇。” 第100章 八百里加急捷报 南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真诚的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解释道:“大人明鉴,我这人舞刀弄枪还行,真要让我提笔写文章,那可真是赶鸭子上架,难为我了。多亏了燕先生,他见多识广,文采斐然,才能把这场平叛之战描绘得如此波澜壮阔。我这也是借了他的光啊。” 孟祥全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话锋一转,认真道:“你放心,我会参考燕无暇的建议,结合实际情况,重新拟定一份奏折上报朝廷。你的功劳,我不会抹杀,自然会让你署名,让朝廷也看到你的努力和付出。” 南兴一听,心中感激不已,他郑重地跪下行礼,声音坚定而诚恳:“感谢大人栽培之恩!等到诸事安定,我自会领兵前往凉州,将一个安详平和的宁州交还给大人您,让宁州的百姓重新过上安宁的日子。南兴虽不才,但保家卫国之志,至死不渝!” 孟祥全扶起南兴,眼中闪烁着满意与期待的光芒。“好,南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信任,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孟祥全平和的语气继续问道:“关于杨傲天等人被俘后关押在大牢的事,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更为妥当?” 南兴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火在胸中翻涌,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大人,说实话,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以慰我家人在天之灵。但,我深知,我不能因私情而置大局于不顾。他们虽被叛军俘虏,但说到底,也是帝国曾经的将领,其命运应由朝廷裁决,而非我个人恩怨所能左右。因此,一切全凭刺史大人做主,我南兴绝无异议。” 孟祥全听了南兴的回答,心中暗自赞许他的识大体、顾大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关于他们的处置,我自有分寸。晚上,我会让人将修改好的奏折送至你处,你署上名后,立即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让你的亲信护送,以确保万无一失。” 南兴一听,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连忙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人信任,末将领命。请大人放心,我定会妥善安排,确保奏折安全送达京都。” 说完,南兴再次行礼,准备告退。孟祥全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当天夜色深沉,星光稀疏,张阳率领着他那支看似不起眼却承载着重大使命的小旗队伍,从兴南府悄然出发,一路向东疾驰。 他背上的红色羽翎条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那是最为紧急的红色八百里加急的标志,预示着有重要情报或命令需以最快的速度送达目的地。 燕无暇站在城墙上,目送张阳小队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转身对南兴说道:“大人,孟刺史这次真是大手笔,将一半的平叛功劳分给了您,这背后恐怕不仅仅是赏识那么简单。” 南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孟祥全智谋的认可,也有对南国朝堂暗流涌动的洞察。“是呀,燕先生,这只老狐狸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据和愉院传来的情报,杨家为了转移视线,竟将叛乱的责任推到了孟家头上。如今,孟家自然要借此机会反击,而我这份功劳,便成了他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燕无暇闻言,眉头微蹙,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大人,以前您势单力薄,这些朝堂上的巨头自然不会将您放在眼里。但如今您的崛起,已是板上钉钉。是时候考虑构建自己的班底了,否则,在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我们很可能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甚至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南兴点头赞同,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先生言之有理,无根之萍终究不能长久。我需要的是一群忠诚于我的人才,能够与我共同进退,共谋大事。从今日起,我便着手筹备此事,务必建立起一支可靠的力量,以应对未来的变故。” 夜色中,两人的对话显得格外深沉而有力。他们都知道,南国的朝廷远非表面那般平静,暗流涌动之下,隐藏着无数未知与危险。 宇州,京都城的心脏地带,皇城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上书房内,皇帝南宏之面色铁青,眉头紧锁,正被连番的坏消息压得喘不过气来。西部与宁州的沦陷,四十万大军后路被断,尤其是大渡口一役后,战报如同断线风筝,再无音讯,这一切都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 而朝堂之上,杨家与孟家之间的争执更是愈演愈烈,彼此指责对方叛国,口诛笔伐,相互污蔑,让本就混乱的局面更加雪上加霜。 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时刻,上书房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周亭亭,这位平日里行事谨慎的宦官,此刻却一脸激动,不顾一切地闯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启禀陛下,有紧急消息!” 南宏之闻言,怒火中烧,他此刻正心烦意乱,哪里容得下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朕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得打扰朕吗?你这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南宏之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护卫们闻声而动,迅速向周亭亭逼近。 然而,周亭亭却仿佛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急切地喊道:“陛下,请听奴才一言!宁州八百里加急,是捷报!真正的捷报啊!”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震住了所有人。南宏之猛地一愣,随即挥手示意护卫退下,目光如炬地盯着周亭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周亭亭,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周亭亭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依然坚定地回答道:“奴才不敢欺君,南兴将军麾下骑兵,已携捷报进京,此刻正候在城外西门,请陛下明鉴!” 南宏之听闻捷报已到,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脸上绽放出难得的笑容。 他急忙吩咐道:“快,快让他们把捷报递进来,朕要立刻看到。”然而,话音未落,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补充道:“等等,周亭亭,你刚说是宁州发来的捷报,而且还是南兴的人送来的?” 周亭亭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是的,陛下。正是上次护送北武国公主武玲珑与李勇浩将军回京的那位副将张阳,他带领着南兴将军麾下的骑兵,带着捷报从宁州一路赶来。” 南宏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语道:“宁州,南兴,呵呵,这背后的故事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低头望向周亭亭,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周亭亭,你去传朕的旨意,即刻召集百官至大殿,朕要与他们一同迎接这份喜讯。同时,你亲自去迎接张阳一行,务必将他们及捷报安全无虞地带至大殿。” 周亭亭领命,声音坚定而有力:“遵旨,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说罢,他迅速起身,脚步轻快地退出了上书房,去执行皇帝的旨意。 不久之后,整个皇宫便忙碌起来,宫人们穿梭于各个宫殿之间,传递着皇帝即将召见百官、共迎捷报的消息。 而大殿之上,则是灯火通明,气氛既紧张又充满期待。百官们纷纷接到旨意,或步行或乘轿,匆匆赶往大殿,准备聆听这份来自前线的重大喜讯。 第101章 哀疏 百官肃立在大殿之上,静待皇帝的下一步指示。南宏之突然站起,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他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都跟随着朕到皇城门口,朕要亲自迎接那些为朕征战的勇士们。”此言一出,百官纷纷应和,称赞皇帝英明。 随后,南宏之率领着百官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城的大门口,等待着那些即将带来捷报的勇士。不久,一支看似破破烂烂的骑兵小队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的铠甲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兵器也显得残破不堪。 这样的景象让一些大臣感到不悦,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认为南兴的骑兵在面见皇帝时应该更加注重仪容,如此模样实属大不敬。 南宏之站在高处,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低头沉思片刻,转而向身旁的户部尚书李元浩询问:“李爱卿,你们户部可曾有过拖欠南兴粮饷的情况?为何他的士兵装备如此残破?” 李元浩闻言,连忙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微臣可以以家族的名誉保证,从未有过拖欠南兴将军粮饷之事。事实上,我们都是严格按照兵部提供的定额全额发放军饷和物资。至于士兵们的装备为何如此残破,想必是连日来与叛军激战,历经艰险所致。” 南宏之听了李元浩的解释,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些士兵虽然装备简陋,但他们的英勇与坚韧却不容忽视。在这样的困境下,他们依然能够坚持战斗,并最终传来捷报,这实属难得。 想到这里,南宏之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激。他缓缓转过身,面向百官,大声说道:“各位爱卿,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勇士!他们或许没有华丽的铠甲,没有锋利的兵器,但他们有一颗为帝国、为朕效力的赤诚之心!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扞卫了帝国的尊严与安宁!今日,就让我们以最高的敬意,迎接他们的归来!” 言罢,南宏之率先鼓起了掌,百官也纷纷响应,掌声雷动,响彻云霄。 张阳骑着马,马蹄声在京都的石板路上回荡,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庄重。周亭亭策马走在他的身旁,不时地为他指引着方向,两人缓缓穿行在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之中。 随着距离的拉近,皇城那雄伟的身影逐渐映入眼帘,而更让张阳惊讶的是,皇城门前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百官。 这些官员们身着各色官服,头戴朝冠,按照品级依次排列,场面蔚为壮观。他们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但眼神中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对即将到来的时刻的期待与紧张。 阳光从云层中洒下,照耀在这些官员们的身上,金色的光辉与他们的官服交相辉映,更添了几分庄严与神圣。 周亭亭感受到了张阳的惊讶与迷茫,他轻声说道:“张副将,坐于高台的人是咱们的皇帝陛下。今日,您所携带的捷报将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您的到来将让整个皇城都为之沸腾。” 张阳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阳迅速而敏捷地从马背上跳下,马蹄声瞬间停歇,只余下他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皇城前回响。他紧握着背后的战报,那份承载着无数将士血汗与荣耀的文书,仿佛重若千斤。他几步跨至皇城大门前。 “镇北府第三军南兴将军副将张阳,” 张阳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他缓缓展开双臂,将背后的战报双手托起,举至头顶,动作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庄严与敬意,“奉将军令,八百里加急进京,特向伟大皇帝陛下呈送宁州捷报!” 说完,他单腿一曲,坚定地跪倒在地,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周亭亭紧随其后,也下了马,站在一旁。 满朝文武见状,纷纷投来肃穆而期待的目光。他们中有的面露喜色,为帝国的胜利而欢欣鼓舞;有的则紧锁眉头,或许在思考这份捷报背后的深远意义。 南宏之端坐在皇城的高台上,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激动。他的话语如同洪钟般响起,在整个广场上空回荡:“朕的勇士,大声念出来,让百官与朕一同感受这份胜利的喜悦!” 张阳闻言,神色更加庄重,他仔细拆开那层沉甸甸的蜜蜡封印,仿佛是在揭开一段历史的序幕。随后,他取出战报,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声宣读: “帝国历2017年,帝国面临前所未有的叛乱挑战。上柱国杨傲天统帅亲自率领四十万大军出征平叛,然而,战事之惨烈超乎想象,最终不幸全军覆没,包括英勇的晓骑军,亦未能幸免于难,全体将士为国捐躯,精神永存。镇北府边军虽奋力抵抗,但仍未能抵挡叛军的凶猛攻势,惨遭溃败,形势一度危急。” 张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的眼神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时间的迷雾,直视那段血与火的岁月。 “然而,在最黑暗的时刻,宁州州军与镇北府第三军挺身而出,他们不畏强敌,不惧生死,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向叛军发起了最后的反击。经过无数次的激战与牺牲,他们终于将叛军一举击溃,成功光复了宁州全境,并收复了西部七城。” 说到这里,张阳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坚持将战报的内容完整地念了出来。他高举战报,面向南宏之和满朝文武,高声呼道:“臣宁州刺史孟祥全、镇北府第三军定远将军南兴,谨以此捷报,向皇帝陛下汇报胜利之喜!” 当张阳清晰地念完捷报的每一个字,皇城门口的气氛骤然凝固,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与难以置信,连皇帝南宏之也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阴云。 “朕的四十五万平叛大军,全军覆没了?”南宏之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透露出他内心的震撼与悲痛。 他凝视着张阳,试图从这位副将的眼中找到一丝希望或者是解释,但张阳的眼神中只有坚定与坦诚。 张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启奏陛下,是的。上柱国杨傲天统帅所率领的四十万大军,在与叛军的激战中,虽然英勇奋战,但终因叛军狡猾多变而遭遇了重大损失。晓骑军和镇北府边军也遭受了重创,但他们的牺牲为后续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最终,在宁州州军与镇北府第三军的共同努力下,叛军被一举击溃,光复了宁州全境。” 南宏之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深知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也明白每一场胜利背后都隐藏着无数的牺牲与泪水。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又仿佛是在向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致以最高的敬意。 “朕明白了,”南宏之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沉稳,“虽然损失惨重,但你们的胜利依然值得庆祝。朕会亲自为牺牲的将士们举行国葬,以彰显他们的英勇与忠诚。同时,朕也会重赏有功之臣,以激励更多的将士为帝国效力。” 说完,南宏之挥了挥手,示意张阳退下。张阳再次行礼后,便默默地退出了皇城大门。 皇城朝会大殿内,气氛凝重而庄严。南宏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捏着额头,显得疲惫而忧虑。 第102章 钦差 他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众爱卿,宁州上报的捷报,你们都已经听见了。此次叛乱,虽然最终被平定,但我们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南北两大营、晓骑军、朦地州军,这些我们帝国的精锐之师,竟然都全军覆没。更令人痛心的是,我们的战神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南宏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震撼与悲痛。 此时,相国杨天站了出来,他神色凝重,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宁州现在的局势复杂多变,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我们谁也无法仅凭战报就断定。微臣建议,应派遣一位钦差大臣前往宁州,亲自核查战报内容,了解前线真实情况。” 杨克已闻言,立刻站出来附议:“臣附议。只有亲眼所见,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派遣钦差前往宁州,是当务之急。” 虽然心中有所不愿,但其他世家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表示赞同。 南宏之见状,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镇西府的十万大军不也快到宁州了吗?既然如此,那就让朕的四丫头——南蔻儿,作为钦差大臣前往宁州。她不仅聪明伶俐,更有着非凡的胆识和决断力。让她暂时统摄镇西府的军队,相信她一定能够调查出一个公正的结果来。”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 最终,众人纷纷表示无异议,南宏之的决定得到了全体大臣的支持。他轻轻拍了拍龙椅的扶手,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帝国未来的希望与光明。 “好!那就这么定了。下旨给南蔻儿吧。”南宏之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宁州兴南府,刺史府衙内,气氛终于缓和了许多。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大堂之上,为这沉闷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孟祥全亲自将杨傲天等人从地牢中请出,众人分列两侧,各自落座。 孟祥全面带微笑,双手拱起,向杨傲天等人致以诚挚的歉意:“上国柱,各位将军,实在是委屈各位了。叛军行径恶劣,竟敢将诸位如此英勇之士关押在地牢之中,实在令人发指。幸得上天护佑,吾皇英明神武,叛乱终于得以平定,各位将军也终于能够重见天日。” 杨傲天闻言,神色平静,他缓缓站起身,双手同样拱起,回以一礼:“孟刺史言重了,我等身为将领,未能及时平息叛乱,反遭败绩,辱没了国家,怎敢当得起刺史大人如此盛情?不过,本官确有一人想见一见,不知刺史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孟祥全闻言,心中微微一凛,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微笑着回答道:“上国柱想见的是南兴将军吗?可惜啊,南兴将军在叛乱平定后,便即刻领兵返回凉州了,恐怕难以安排相见。” 说到这里,孟祥全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另外,朝廷已经正式发文,派遣钦差大臣前来宁州,对整个平叛过程进行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届时,不仅会对各位将军的功过进行公正的评判,也会对整个战役的得失进行总结。因此,在钦差大臣到来之前,各位将军可能还需要在刺史府暂时逗留一段时间,委屈各位了。” 杨傲天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复杂,自己等人的命运也尚未完全明朗。但他也相信,只要朝廷能够秉持公正之心,自己的清白与功绩终将得到应有的认可。 于是,他再次向孟祥全拱手致谢:“多谢孟刺史费心安排,我等自当遵守朝廷旨意,静待钦差大人的到来。” 随着杨傲天的话音落下,大堂上的气氛再次恢复了平静。而这场平叛之战的余波,却仍然在宁州的大地上缓缓荡漾着,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命运与未来。 西部,凉州城,郡守府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南兴沉稳而深邃的面容。他端坐于高堂之上,眼神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正专注地倾听着从京都风尘仆仆归来的张阳所带来的最新消息。 “这次,你们那残兵破甲的惨状,被皇帝陛下亲眼所见,是吗?”南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张阳等人归来的重视。 张阳恭敬地答道:“是的,大人。未曾想,皇帝陛下竟会亲自率领百官在宫门外等候捷报。” 南兴闻言,哈哈大笑,那笑声中既有欣慰也有释然。“看到了便好,咱们的日子苦呀,陛下都看在眼里。张阳,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待张阳告退,燕无暇上前一步,低声向南兴汇报:“大人,您在向朝廷的汇报中,故意略去了高台、肃州、武宁三城的情况,此举高明。” 南兴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燕先生所言极是,我如今真是无根之萍,但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我需为自己留有退路。” “您已安排孙皓前往统御,可此举是否过于冒险?毕竟,孙家在当地根深蒂固。”燕无暇不无忧虑地问道。 南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自信。“我岂会无备而去?军队方面,我已交由昔日小旗的陈河掌控石风辅助。陈河与石风忠诚可靠,且能力出众,有他们坐镇,孙皓纵有野心,也难以插手军事。孙皓只负责民政,这样既能安抚孙家,又能确保军权不旁落。” 说到这里,南兴的语气变得有些感慨:“想起当年,我们小旗不过百余人,如今却已物是人非。只剩下陈河、张龙、吴锐、张阳、石风这五人,他们是我南兴最坚实的后盾,最信任的手足。” 燕无暇闻言,亦是不禁动容。“大人如此深谋远虑,确实令人敬佩。只是,孙皓那边,若真心生不满,又该如何应对?” 南兴的笑容更加灿烂,眼中闪烁着对局势的把握与对未来的期许。“孙皓那边,我确实与他有过深入的交谈。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只要他忠心耿耿,我自然会保他孙家一世富贵无忧。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孰轻孰重,当即应允了我的安排。甚至,他还主动提出待三城的政务安顿妥当后,便将其交由堂侄管理,自己则亲赴军前效力,这份诚意与决心,我也深感欣慰。” 燕无暇闻言,不禁点头赞同,随即又略带惋惜地说道:“大人,孙皓的儿子年岁尚幼,若是能交给他来管理,确实是最佳选择。不过,既然孙皓已有了安排,我们自当尊重。” 话锋一转,南兴提到了阿义等草原勇士:“阿义他们明日就要启程返回草原了,我向来言出必行。我曾向他们许诺,让他们满载而归,以彰显我们之间的友谊与信任。你务必安排妥当,确保他们每人都能拉满一车财富。” 燕无暇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拱手答道:“大人英明,我即刻着手准备,定不会让阿义将军等人失望。” 然而,他心中仍有一丝不解与顾虑,“大人,阿义将军在战场上勇猛无匹,实为难得的猛将。您真的决定要放他回去吗?” 南兴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远的考虑:“无妨,阿义将军虽勇猛,但我们的目光应放得更远。与青狼部的合作,不仅仅局限于眼前的战斗,更关乎我们未来的战略布局。让阿义回去,不仅能巩固我们在草原上的影响力,还能为未来的合作铺平道路。再者,草原儿女重情重义,今日我们给予他们的,将来他们定会以十倍百倍相报。” 燕无暇闻言,豁然开朗,连声赞叹:“大人,真是高瞻远瞩,英明之至。我这就去为阿义将军的部队准备丰厚的物资,确保他们满意而归。” 第103章 凉州送别 翌日清晨,凉州城外,晨光初破晓,天际还挂着淡淡的月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肃穆的气息。 旌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举行的仪式添上一抹悲壮的色彩。青狼卫的旗帜虽已不复来时那般密密麻麻,三万余人马虽少,却更显坚韧不拔。 南兴身着一袭黑色铠甲,立于阵前,目光深邃而凝重。他身后,是凉州城的众将领,以及三万余青狼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逝去战友的哀思与不舍。 他们手持香烛,肩扛花圈,一步步走向凉州城北的那座山丘,那里将是他们战友安息的地方。 山丘之上,新挖的墓坑排列整齐摆放着阵亡的青狼卫的骨灰。南兴亲自上前,将一捧黄土撒入墓坑,同时,他的心中也在默默祭奠着这些为了自己而献身的英灵。 随后,一块巨大的石碑被缓缓竖立起来,碑上刻着“青狼卫勇士之墓园”几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仿佛能穿透岁月,永恒地铭记着这些勇士的功绩与牺牲。 哀悼仪式开始了,悠长的号角声在山谷间回荡,那悲凉的旋律仿佛在召唤着亡灵的归来,让他们再看一眼这片曾经并肩作战的土地,再看一眼那些曾经共同流血流汗的战友。 号角声中,众将士纷纷默哀,向逝去的战友致以最深切的敬意。 南兴站在碑前,声音低沉而坚定:“青狼卫的勇士们,你们虽已远去,但你们的精神将永远照耀着我们前行的道路。你们的牺牲,换来了凉州的安宁。我们将永远铭记你们的功绩,将你们的故事代代相传。” 随着南兴的话音落下,全场静默,只有风声和号角声在山谷间回荡。 仪式庄重而感人的尾声之后,南兴领着剩下的三万青狼卫将士,步伐坚定地走向凉州城外。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逝去战友的深深怀念,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与期待。 南兴指向前方,那里停靠着燕无暇早已精心准备的马车队伍,每一辆马车都装满了沉甸甸的财物。 “我曾经对你们许下承诺,”南兴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跟随我南兴征战,不仅仅是为了青狼部的荣耀,更是为了你们自己和家人的将来。今天,我来兑现这个承诺,让你们的战马卸下披甲,去拉动这些满载财富的马车,带着荣耀和财富返回青狼部。” 话音未落,三万青狼卫将士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南大人,万岁!”这呼喊声响彻云霄,充满了对南兴的感激与敬仰。 随后,南兴特意叫来了阿义,这位忠诚的草原勇士,此刻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感激的光芒。南兴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马车队伍中的几辆特殊车辆说道:“阿义,你看那边,那几个大车是我特别为阵亡兄弟的家属准备的,里面装载着我对他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亲自移交到他们手中。另外,那三辆盖着黑布的马车,是我答应给鲜柔红的剩余报酬,也请你一并带回青狼部。” 阿义闻言,眼眶微红,他下马跪在南兴面前,声音哽咽道:“遵命,大人。您的恩情,青狼卫上下将永远铭记于心。” 南兴微笑着用马鞭轻轻甩了下阿义的肩膀,那是一种上位者对下属的鼓励与期许:“去吧,阿义,带上这些财富和荣耀,回到你的家乡。我们之间的缘分不会因此而断,未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随着南兴的话音落下,阿义率领着青狼卫的马车队伍缓缓启程,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但那份深厚的情谊与信任却永远留在了凉州城。 凉州城,郡守府内,气氛庄重而紧张。南兴端坐于案前,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将领们。经过连番大战,虽然战事暂时平息,但南兴深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他必须趁热打铁,整合军队,提升战斗力,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危机。 “各位,”南兴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整个大厅,“现在大战已经暂时结束,青狼卫的勇士们也已踏上归途。但我们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接下来,我们需要好好整合下军队,为未来的征战做好准备。” 他首先看向了李辉。“李辉,我深知你擅长骑兵战术,且对骑兵有着深厚的了解。因此,本将决定委任你为骑兵营主将,张龙为副将。你们的任务是从现有的军队中与选拔出四万人,组成凉州最精锐的铁骑部队。我要你们进行严格的训练,无论是骑射、冲锋还是战法,都要做到无可挑剔,让凉州铁骑成为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李辉与张龙闻言,精神大振,齐齐站出,大声应道:“是,大人!我们定不负所望,誓要打造出一支无敌的凉州铁骑!” 随后,南兴又将目光转向了张阳。“张阳,你在战场上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你的冷静与智谋是军队不可多得的财富。因此,我委任你为战兵营主将,吴锐为副将。你们需要选拔出另外四万人,组建八个战兵营。每个营都要做到盾兵、枪兵、弩箭手等搭配齐整,既能在战场上抵挡住骑兵的冲击,又能有歼灭三倍于己步兵的战力。我要的是一支攻守兼备、无坚不摧的战兵部队。” 张阳与吴锐同样站出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大人!我们必将全力以赴,打造出南国最为强大的战兵营!”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整个郡守府内顿时忙碌起来。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去,开始着手组建和训练新的军队。 南兴将陈河与石风单独留下。 南兴望着眼前两位忠诚不二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深知自己即将交付的任务不仅艰巨,而且充满了未知与风险,但他也相信,只有陈河与石风能够胜任。 “你们两个是我最坚实的后盾,也是我最信任的伙伴。”南兴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这次的任务,关乎我们未来的命运。武宁、高台、肃州三城,地理位置重要,是西出西蒙帝国的门户。我在上报朝廷时故意隐瞒了这三城,因为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将它们秘密掌控在自己手中,作为我们的退路。” 说到这里,南兴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继续解释道:“孙家在三城根基深厚,他们会是我们统治这三城的得力助手。我将是真正的掌控者,但还需要你们二人亲自前往,带领一支精锐部队,确保这三城的安全与稳定。” 陈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正欲开口询问,南兴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问道:“怕不怕?” 石风抢先一步答道:“在我们眼里,旗头你就是天,你的决定就是我们的方向。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们都不会退缩,更不会害怕。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两个兄弟对自己的忠诚与信任。他再次强调道:“我只是在为自己,也是为我们所有人留一条退路。而你们,就是我这条退路唯一的守护者。这份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二人闻言,纷纷跪下,双手抱拳,异口同声道:“唯尔命是从,誓死守护三城,不负旗头重托!” 南兴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亲手扶起两人,郑重其事地说道:“记住,此事极为绝密,除了我们三个和燕先生外,不可让任何人知晓。你们即刻出发,前往城西树林与燕先生会合,他会将人马和详细的行动计划交给你们。务必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陈河和石风的离去,南兴独自留在案前,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 第104章 钦差大人 南兴继续沉稳地布置着后续事务,目光中透露出深远的考量,对花不儿吩咐道:“花不儿,此次收编的叛军之中,不乏被胁迫或一时迷途者,他们若能真心悔过,便应给予出路。军队重新选拔之时,需公正严明,既要识别英才,也要宽待那些愿意改过自新之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选拔后剩下的人全部赦免反叛之罪,让他们回家去。” 花不儿闻言,神色更加恭敬,眼中闪烁着钦佩与决心:“大人高瞻远瞩,思虑周全。属下必当竭尽全力,确保每一环节都按照大人的指示严格执行。” 南蔻儿,身负皇命,作为皇帝亲派的钦差大臣,身着华丽官服,胸前佩戴着象征皇权与威严的金色徽章,手持那把传承了无数荣耀与威严的皇帝宝剑,乘坐在装饰华美的马车之中,缓缓驶向宁州首府兴南府。 兴南府城外,早已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孟祥全等一众地方官员,身着官服,头戴朝冠,一脸肃穆而又期待地站在城门前,他们身后,是整齐排列的仪仗队和士兵,彰显着对这位尊贵来客的尊重与重视。 随着远处尘土飞扬中渐渐显露出的公主车架轮廓,整个城门的氛围瞬间变得庄重而热烈。 礼乐之声骤起,悠扬的曲调穿云裂石,回荡在天地之间,那是对南蔻儿身份的最高礼赞,也是对皇恩浩荡的颂扬。 万民齐呼,声音震耳欲聋,他们或跪拜在地,或高举双手,用最朴素也最真挚的方式表达着对皇权的敬畏与对公主到来的喜悦。 马车在万众瞩目中缓缓停下,南蔻儿在侍从的搀扶下,优雅地走出车厢。 南蔻儿的声音清亮而有力,她站在高台上,对着下方的官员们说道,“我此次前来,仅代表着皇上的意志,审视整个平叛过程。” 孟祥全面带诚挚与敬意,率先跪倒在地,身后宁州各城官员紧随其后,齐齐跪下,齐声高呼:“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四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南蔻儿公主微微颔首,表示接受这一礼节后,孟祥全才缓缓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喜悦的光芒。 随即,孟祥全亲自上前,以最为谦卑而恭敬的姿态,引导马车前行。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细腻,仿佛是在引导一位尊贵的客人步入一个精心布置、只待她降临的殿堂。 在孟祥全的引领下,南蔻儿公主踏着轻快的步伐,步入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别院。这座别院位于兴南府城内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段,四周绿树成荫,花香袭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尽显皇家气派与江南园林的温婉之美。 别院内,早已有侍女与仆人恭候多时,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面带微笑,以最专业的姿态迎接着南蔻儿公主的到来。 踏入别院的那一刻起,四公主南蔻儿便展现出了她与众不同的决断力与急迫感。面对孟祥全精心筹备、意在表达敬意与欢迎的晚宴,她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犹豫或客套,而是以一种温婉却坚定的态度,婉言谢绝了这份盛情。 “孟大人,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此时此地,非是宴饮享乐之时。”南蔻儿的声音轻柔而有力,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对即将肩负重任的坚定与决心,“此次平叛之事的经过,事关重大,我身为皇室一员,自当责无旁贷。因此,我决定明日一早便前往府衙,亲自审阅相关卷宗,了解详情。”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又纷纷投以敬佩的目光。他们深知,四公主南蔻儿不仅容貌出众,更有着过人的智慧与胆识,此刻的决定,无疑再次印证了她的非凡才能与责任心。 孟祥全闻言,亦是面露钦佩之色,连忙躬身行礼道:“公主殿下高瞻远瞩,微臣佩服之至。府衙上下已做好准备,恭候公主殿下大驾光临。” 翌日清晨,阳光穿透轻纱般的薄雾,温柔地洒在兴南府的府衙之上。 府内,南国四公主南蔻儿已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端坐在书案前,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正逐页审视着堆积如山的卷宗。 府衙之外,孟祥全与其他几位官员身着官服,静候于廊下。他们或低头沉思,或交换着忧虑的眼神。经过一天的紧张工作,府内终于传来了一声悠长的传唤,孟祥全整理好衣袍,缓步步入内堂。 “孟刺史,你且看来。”南蔻儿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她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几份关键卷宗,目光直视孟祥全,“为何这些记录中,对于西部沦陷、贺兰峡关失守的详细情况竟是一片空白,直至镇北府被攻破方才开始有所记载?” 孟祥全闻言,神色并未有丝毫慌乱,他微微欠身,以一种沉稳而又不失恭敬的语气回答道:“公主明鉴,微臣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然则,依照我南国现行的行政划分,西部地区确由韩殷刺史直接管辖,而贺兰峡关及镇北府一带,则归节度使杨焕华大人统御。此二地虽与我州相邻,但具体事务之处理,实不在微臣职责范围之内。因此,卷宗之中,自是以本州之事务为主,至于西部与镇北府之详情,则需另行查阅或询问当事官员。公主若欲详查此二地事务,微臣建议可即刻下旨,召韩殷刺史与杨焕华节度使前来面禀,以明真相。” 南蔻儿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深知孟祥全此言非虚,也理解南国行政体制的复杂性。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卷宗,继续说道:“根据这些记录,叛军不仅攻克了宁州全境,甚至让您也身陷囹圄,这无疑是南国近年来的一场浩劫。更令人痛心的是,宁州水师,我们本可倚重的水上力量,竟也被叛军所利用,成为了他们阻断平叛大军后路的利器。这一切,都使得上柱国率领的平叛大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局之中。” 孟祥全的下跪动作显得庄重而决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痛定思痛的决心:“启禀公主,西部的军队与镇北府军队中也有依附叛军,包括宁州水师的叛变,我深感痛心与自责。平叛之后,我已严厉处置了水师中的主将、副将及各级校尉,力求清除奸佞,重建一支忠诚于南国的强大水师。微臣深知,此等举措虽不能挽回过去的损失,却是我对南国未来的承诺与担当。” 南蔻儿轻轻点头,目光中既有赞许也有深思:“孟刺史的决断令人钦佩。然而,卷宗中关于平叛大军与晓骑军战败的细节依然模糊不清,这让我感到十分不安。四十万大军,加之精锐的晓骑军,何以会在短时间内遭受如此重创?” 孟祥全面露难色,他深知此中曲折非一言可尽:“启禀公主,关于平叛大军的具体战败原因,实非微臣所能详述。此等军务大事,应由上国柱等统兵将军亲自向您汇报,他们掌握着最前线的作战情报与记录。微臣作为地方官员,虽尽力协助,但终究未能直接参与指挥,故而所知有限。” 南蔻儿闻言,微微蹙眉,转而提及另一桩事:“卷宗中提到,你在大牢中仍能通过亲信传递命令,甚至征调南兴军入宁作战,此事你又如何说?” 孟祥全低头认罪,语气诚恳:“公主明鉴,当时情况危急,叛军势力猖獗,我身为宁州刺史,虽身陷囹圄,但心系家国,不愿坐视宁州沉沦。因此,我冒险通过亲信传递消息,征调南兴军以解宁州之围。此举确属擅权越职,未遵朝廷法度,我甘愿领受任何责罚,只求公主能念及我出于一片忠心,从轻发落。” 南蔻儿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她缓缓开口:“孟刺史,你的忠诚我自然看在眼里。然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擅自调动边防军队乃是重罪。不过,念在你心系南国,且事后有积极整顿军备之举,我暂且记下这笔账。但你要记住,未来行事必须更加谨慎,严格遵守朝廷法度,以免再蹈覆辙。” 孟祥全连连叩首:“多谢公主宽宏大量,微臣定当铭记于心,绝不再犯。” 南蔻儿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关于忠武城决战,南兴统领的英勇表现我已有耳闻,他确实以非凡的智勇带领少数军队创造了奇迹。然而,叛军将领的处置问题却让我感到不解。为何这些重要人物并未被妥善关押在大牢之中?” 孟祥全微微欠身,解释道:“启禀公主,关于叛军将领的后续处理,微臣确实知之不详。当时,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微臣主要负责后方的物资调配与信息传递,并未直接参与俘虏的押解与看管工作。因此,关于叛军将领的具体去向,微臣只能从卷宗中得知最后的结果,即他们已被俘获,但具体的关押地点与后续处置措施,则需询问直接负责此事的南兴统领。” 第105章 南兴请罪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微臣推测,叛军将领作为重要的战利品与情报来源,其关押与审讯定会受到高度重视。或许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如需要紧急审讯以获取关键情报,或是出于安全考虑而转移了关押地点,这才导致了卷宗中记录的缺失。” 南蔻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心中仍有疑虑:“无论是何原因,叛军将领的处置都不应被忽视。我会亲自向南兴统领询问此事,确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同时,孟刺史,你也需继续跟进此事,若有任何新的线索或进展,务必及时向我汇报。” 孟祥全连忙应承:“微臣遵命,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公主所托。” 南蔻儿优雅地挥了挥手,温声道:“孟刺史辛劳有加,真是辛苦了。我此刻有心与上国柱杨大将军一见,共商国事。” 孟祥全连忙应道:“公主殿下放心,臣即刻为您安排。” 不久,杨傲天身着铠甲,步伐沉稳地步入府衙大堂,向四公主南蔻儿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微臣杨傲天,拜见公主殿下,愿公主千岁千千岁。” 南蔻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大将军免礼,请上座。”杨傲天恭敬地谢过,坐到了该坐的位置上。 待两人坐定,南蔻儿秀眉微蹙,问道:“我阅过孟刺史呈上的卷宗,其中仅记载了平叛大军全军覆没的结果,对于过程却是语焉不详。我心中甚感疑惑,大将军能否为我详细道来?” 杨傲天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那段艰辛的时光,片刻后缓缓说道:“公主殿下,过程虽曲折复杂,但终究已成过往云烟。关键在于,我统帅的兵马未能完成使命,全军覆没,此乃不争之事实。而孟刺史与南兴将军则力挽狂澜,最终平定了叛乱。我杨傲天,身为主帅,理应承担起败军之责,无需过多辩解。” 南蔻儿闻言,惊讶之余更添几分敬佩,她柔声劝道:“大将军此言差矣。兵法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重要的是从失败中汲取教训,而非一味地承担罪责。您若能将平叛过程中的得失利弊,细细道来,不仅是对事实的尊重,更是对未来的一种警示。至于平叛之功,自然应当据实而论,不可轻易拱手让人。” 杨傲天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败了就是败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败军之罪责,我杨傲天作为主帅,自然应当一力承担,绝不让公主殿下和朝廷因此事而牵连到其他的将军。” 随后,南蔻儿为了更全面地了解战况,以及将士们的真实想法,她决定单独召见了几位关键将领。 当南峰易被召入殿内时,他一脸愤慨,直言不讳地痛骂了南兴的卑鄙无耻行为,认为平叛的失利与南兴的暗中作梗密不可分。 南蔻儿听后,面色凝重,对南峰易的忠诚与直率表示了肯定,但也提醒他要注意言辞,以免激化内部矛盾。 紧接着,陈川与欧阳韶华也相继被召见。与南峰易的愤怒不同,陈川与欧阳韶华显得更为冷静和理智。他们也主动向南蔻儿坦言,作为军队中的指挥官,战时的战术失误与决策不当,他们也对这次战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南蔻儿听着三位将领的陈述,心中五味杂陈。她既看到了将领们对国家的忠诚与对责任的担当,也感受到了战争背后的复杂与残酷。 与此同时,在宁州的南国朝廷收到了南兴的请罪折,这份折子引起了朝堂上的一番议论。 相国扬天接过折子,轻轻一笑,对旁边的兵部尚书杨克已说道:“南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懂得官场之道了。此番平叛立下赫赫战功,本该是拜相封侯的荣耀时刻,他却主动上书请罪,这一招倒是高明。” 杨克已闻言,也拿起了折子仔细阅读。 只见折中详细陈述了南兴的两大“过失”:“微臣谨奏报伟大皇帝陛下,其一,臣在草原之时,同时接到了西部刺史韩殷与顶头上司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的调令,要求臣率军进入西部平叛。然而,因叛军势大,臣所部兵力实难抗衡,故在情急之下,未得朝廷明令,擅自就地征调士卒以增战力。此等擅权之举,臣自知罪无可赦,特向陛下请罪。其二,当西部七城初定,臣又接到了宁州刺史孟祥全的调令,言及宁州亦遭叛军侵扰,百姓涂炭。臣念及家乡父老安危,心急如焚,未及请示兵部与陛下,便擅自率领军队跨过辖区,进入宁州参与平叛。此等行为,再次逾越了朝廷法度,臣心中惶恐不安,恳请皇帝陛下宽恕微臣的鲁莽与无知。” 杨克已读完折子后,眼神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他点头说道:“南兴此举,确实高明。表面上看似是在请罪,实则是在巧妙地分配功劳。他明知自己功勋卓着,却不骄不躁,主动将责任揽于己身,同时也不忘提及韩殷、杨焕华、孟祥全三人的调令之功,将平叛的大部分功劳间接地分给了他们。这样的手腕,既展现了他的谦逊与大度,也巩固了与各方势力的关系。”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特别是对我们杨家而言,族叔杨傲天的战败本已让我们处于不利境地,南兴此举无疑是在为我们挽回颜面,甚至可以说,他把平叛的功劳也间接地送给了我们杨家。这小子,心思缜密,行事果断,有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相国扬天在一旁摸着胡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南兴确实成长了,不再是那个只会挥刀进攻的毛头小子了。这份情义,我们杨家自然得铭记于心。” 第106章 请安书信 远在宁州兴南府的钦差南蔻儿,正满怀疑惑地踏上返回京都的路途。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原本计划在宁州深入调查的事务尚未有实质性的进展,为何父皇会如此急切地召她回京?这份突如其来的圣旨,像是一片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了她原本清晰的思路。 在马车颠簸的行程中,南蔻儿反复思量,试图从各种可能的角度寻找答案。她回忆着自己在宁州的所见所闻,以及那些还未及整理上报的线索与发现,却始终无法将这些与父皇的急召联系起来。 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难道是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或是京都里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的变故? 然而,南蔻儿并未能料到,此刻的京都,正因南兴的一张请罪折子而陷入了一片热烈的讨论之中。 这张折子,不仅是前来请罪,而是以一种高明的策略分散了功劳,赢得了朝臣们的广泛赞誉。而南兴对朝廷法度的尊重与对世家脸面的兼顾,更是让许多人对他刮目相看。 朝廷中的大臣们,纷纷就南兴的请罪折子发表见解,有的赞赏其智慧与胆识,有的则担忧其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 这场讨论,不仅关乎南兴个人的前途命运,更牵涉到朝廷内部的权力平衡与家族势力的此消彼长。 而对于这一切,远在归途中的南蔻儿还一无所知。她只能怀揣着满心的疑问与不解,继续前行,期待着回到京都后,能从父皇那里得到答案。 而此时的京都,已经因为南兴的请罪折子,而悄然发生了一系列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宇州京都,那座宏伟壮丽的皇城深处,上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皇帝南宏之专注而威严的身影。他身着一袭龙袍,金色丝线绣制的龙纹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庄重。 此时,他正一手持笔,一手轻按奏章,认真批阅着朝臣们呈上的各类国事报告,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显露出他对于朝政的深思熟虑。 就在这静谧而庄严的氛围中,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周亭亭,这位最近深得圣宠的内侍,脚步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便来到了南宏之的身旁。 他低眉顺眼,语气恭敬而又不失温柔地说道:“陛下,韩贵妃娘娘在殿外求见,似乎有要事禀报。” 南宏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期待。他轻轻放下手中紧握的毛笔,笔尖还挂着未干的墨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后,他转过身来,望向周亭亭,声音平和而又不失威严:“让爱妃进来吧,你们其余人都退下,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周亭亭闻言,连忙应声道:“遵旨。”他微微欠身,随后迅速而有序地指挥着书房内的其他内侍退下,自己则站在门口,亲自为韩贵妃的到来做准备。 不久,一阵香风拂过,韩贵妃身着华美的宫装,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上书房。她的容颜如花似玉,肌肤胜雪,双眸含笑,仿佛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向南宏之行了一礼,声音温婉而动听:“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宏之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好奇:“爱妃请起,今日何以行此大礼?莫非有什么特别的喜事要与朕分享?”他边说边示意韩贵妃起身。 韩贵妃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颤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恭敬地呈上给南宏之。 南宏之接过书信,缓缓展开,只见其上仅有一行工整却略显生涩的字迹:“微臣谨拜韩睿睿贵妃娘娘,福寿安康。”落款处,清晰地写着“南兴”二字。 南宏之的眉头不禁轻轻皱起,目光在信纸上停留片刻,随后抬头望向韩贵妃。 见状,韩贵妃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说道:“臣妾知罪,后宫不得私通朝臣,此乃大忌,臣妾愿领受任何责罚。” 南宏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爱妃勿需如此惊慌。南兴这字嘛,确实有待提高,看来他平日里的奏章多半是请了高手代笔。不过,这字迹虽不华丽,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透露出一股真诚与朴实。” 南宏之的语气愈发温和,他轻轻抬手示意韩贵妃起身,并安抚道:“爱妃,快起来吧,朕从未怪罪于你。你之前的密函,南兴确已收到,且以这封请安折作为回应,足见他心思缜密,未留私章,以免落人口实,实为聪明之举。” 韩贵妃闻言,心中仍是不安,她忧虑道:“陛下,臣妾一时心急,才写了那密函,现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宏之微微一笑,宽慰道:“爱妃不必过于忧虑。南兴近来的一封请罪折,已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他将平叛之功归于杨家、孟家及你们韩家,此举既显示了他的谦逊,也平衡了朝中势力。朕已召南蔻儿回宫,此事已无需再查。” 他话锋一转,目光深邃:“朕培养南兴,原是为了将来能辅佐我们的小稚儿。你需给他一些回应,让他安心,但切记不可让他知晓朕对此事知情,这其中的分寸,你可要拿捏好了。” 韩贵妃面露困惑:“臣妾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 南宏之轻轻摇头,笑道:“你本性纯良,缺乏心计,这正是你的可贵之处。不过,在这后宫之中,你仍需学会一些应对之策。至于南兴,你只需挑选一份贴心的礼物送去即可。考虑到此次叛乱他家中遭遇变故,已无亲人在世,你何不送他一双鞋子?寓意他脚下的路虽远且艰,但有朕与你等人在侧,他定能步步生莲,稳健前行。” 韩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感激道:“臣妾明白了,多谢陛下指点。” 西部的凉州城,夜色已悄然降临,月光稀薄,星辰隐匿,似乎连天空都在为城中的复杂局势投下一抹淡淡的哀愁。 南兴坐在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和复杂难言的神情。他心中对于那份请罪折的忧虑如同窗外的寒风,刺骨而持久。 燕无暇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解。他轻声细语,试图用言语为南兴的决定寻找一丝慰藉:“大人,您此番主动请罪,实乃大智大勇之举。在平定叛乱这样的大事面前,那些小过错确实显得微不足道。但我不免好奇,您为何愿意将如此显赫的战功让与杨家、孟家,更别提还有那个韩殷,您与他之间的恩怨,城中谁人不知?”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先生,你有所不知。杨傲天之所以敢拖延至兴南府被攻陷才出兵,背后有着家族的庞大支撑,那是我们无法轻易撼动的力量。而今钦差将至,他们若真心追究,我们那‘坐视不救’的罪名足以让我身陷囹圄,又何谈功劳?此番让功,实则是为了自保罢了。” 燕无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对南兴处境的无奈与理解:“哎,难怪大人您能够忍下这血亲之仇不报。这份沉重,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南兴闻言,眼眶微红,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南峰易,他虽然与我有着血亲之仇,但他是皇族旁支,身份敏感。战场上,若是我不顾一切地处决了他,孟祥全那等小人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落井下石,让我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这一时的隐忍,并非是我对仇恨的妥协,而是为了更长远的目标。这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 燕无暇点了点头,他理解南兴的苦心与不易,随即又提起了另一个令人心碎的话题:“大人,关于您家人的遗体,李金刚刚传来消息,说已经尽力搜寻,但……还是没能找到。听他说,那时南大营的人为了彻底掩盖罪行,残忍地杀害了您的家人后,直接放火烧毁了现场。大人,请您节哀,逝者已矣。” 南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先生,你说得对。悲痛不能改变过去,传令让李金停止搜索,带些土回来吧。” 燕无暇闻言,立刻明白了南兴的意图,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是,大人。我即刻去安排,定会让李金妥善办好此事。” 第107章 吵闹的廷议 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拂过宇州广袤的土地,为这片古老的皇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随着皇城深处几声悠扬而庄重的钟声响起,百官纷纷步入大殿,准备开始新一日的朝会。 南宏之,这位威严的君主,稳稳地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洞察着殿下的每一丝动静。 朝臣们依次叩拜完毕,周亭亭,这位嗓音尖细的宦官,适时地高声宣布:“朝会开始!”他的声音穿透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宣告着国家大事的正式讨论即将展开。 南国的相国杨天,率先跨出一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启禀陛下,西部叛乱之祸,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北武帝国已显露动向,似有增兵镇东府之意,意图不明。为保国家安全,微臣斗胆请求陛下恩准,重新组建镇北府,京都南北大营,晓骑军,以强大的军事实力威慑强邻,确保边疆安宁。” 礼部尚书孟长卿紧随其后,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怀:“臣附议。宁州州军在平叛过程中英勇奋战,伤亡惨重,其重建之事刻不容缓。此乃稳定地方、恢复民生之根本,恳请陛下恩准,并拨发必要之资源,以助宁州州军重振旗鼓。” 然而,户部尚书李元浩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启禀陛下,臣深知军队对于国家安全的重要性,但招募大量军队所需之资金与物资,实乃巨大负担。一来,这可能影响农耕生产,动摇国家之本;二来,国库目前也面临巨大压力,难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开销。更何况,西部与宁州叛乱之后的重建工作同样需要大量资金支持,民生恢复亦刻不容缓。臣恳请陛下审慎考虑,寻求妥善之策,既保国家安全,又不伤民生之本。” 南宏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群臣内心的每一丝波动。 他缓缓将目光转向吏部尚书周世荣,后者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站出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此次西部叛乱,我军虽损失惨重,但南兴将军所部以一军之力,力挽狂澜,最终平定叛乱,其战绩卓着,令人敬佩。由此观之,兵员之精锐远胜于数量之庞大。因此,微臣斗胆建议,对镇北府、朦地州军及京都南北大营进行裁撤,减半其兵力规模,转而注重培养精锐之师。同时,释放的壮劳力可投入农业生产,促进国家经济的恢复与发展。” 南宏之听后,眼神微眯,显然在深思周世荣的提议。 这时,兵部尚书杨克已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地补充道:“陛下,四镇府兵乃是我朝先祖南羽皇帝为抗击外敌而钦定设立,其战略意义非同小可,实不宜轻易裁撤。但臣也认同,当前各州州军数量确实过于庞大,维持在二十万之数已显冗余。因此,臣建议对各州多余的州军进行裁撤,并将这部分兵力直接补充至镇北府等重要防线上。这样一来,既无需额外招募新兵,减少了财政负担,又能迅速提升重点防区的战斗力,更有效地抵御外敌。” 两位尚书的话语在大殿内回荡,各自提出了针对国家军事力量的不同调整方案。南宏之静静地听着,眉头微蹙,显然在权衡利弊,寻找最为合适的解决方案。大殿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群臣屏息以待,静待帝王的最终决断。 皇帝南宏之目光温和地环视着群臣,声音沉稳而充满期许地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高见或心愿欲与朕及众卿共享?不妨畅所欲言,共谋国事。” 户部尚书李元浩闻言,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陛下,晓骑军作为皇城的中流砥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晓骑军主将不幸陨落,微臣斗胆举荐李勇浩将军接任此要职。同时,微臣代表李家郑重承诺,将全力承担晓骑军重建所需的一切费用,确保不影响国家民生之本,以表李家对陛下及国家之忠诚。” 李元浩话音刚落,杨天紧随其后,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六大家族蒙受皇恩浩荡,方能享今日之荣光。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我等更应挺身而出,为国分忧。臣杨天,愿代表杨家,主动承担起镇北府与南大营的重建重任,誓要恢复昔日之辉煌,以实际行动回报陛下的信任与厚爱。” 此言一出,群臣中响起了赞同之声,其余世家也纷纷响应,表示愿意慷慨解囊,捐钱捐物,共同助力国家渡过难关。 南宏之静观殿内群臣的反应,并未立即发表意见,而是深思熟虑后言道:“诸位爱卿,朕以为,当前首要之务乃是对此次平叛之战的功过进行细致而公正的评定,以此慰藉忠臣良将之心,激励全军士气。此事,便交由兵部杨尚书来详细阐述吧。” 杨克已闻言,躬身出列,声如洪钟地禀报道:“陛下,微臣谨遵圣命。此番平叛,实乃国家之大事,关系社稷安危。然而,战况惨烈,除英勇牺牲的晓骑军主将外,平叛统帅杨傲天、北大营主将陈川、南大营主将南峰易、朦地州军主将欧阳韶华,皆因种种原因,所部全军覆没,令人痛惜。反观镇北府,虽初期遭遇挫折,节度使杨焕华抗敌不力,致镇北府失守,但幸得镇北府第三军主将南兴力挽狂澜,最终成功平叛,其功当为第一。” “需特别指出的是,南兴将军之所以能成就此等伟业,实则是得益于西部刺史韩殷、宁州刺史孟祥全以及杨焕华节度使的坚定支持与正确指挥。故此,兵部建议,对南兴将军、韩殷刺史、孟祥全刺史予以重奖,以彰其功;而对于杨傲天、陈川、南峰易、欧阳韶华等将领,虽情有可原,但战败之责亦不可推卸,故应给予适当处罚,以示警戒;至于杨焕华节度使,其功过相抵,且后期有悔过之心,故建议免予处罚,但仍需深刻反省,以图后效。” 南宏之端坐龙椅,目光深邃地审视着周世荣呈上的奏章,缓缓开口:“吏部,依据此番功过评定,你等拟定的处置方案,朕欲细听其详。” 周世荣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道:“陛下圣明,吏部谨遵南国律法,对此次平叛中涉及的将领进行了全面而公正的评估。针对统帅杨傲天、北大营主将南峰易、南大营主将陈川、朦地州军主将欧阳韶华,因其在抵御叛乱时指挥失当,导致重大损失,特决定削去此四人所有爵位,并罚俸三年,同时降位三品,虽朝中留用,但不再授予实权要职,望其能深刻反省,日后戴罪立功。” “至于西部刺史韩殷、宁州刺史孟祥全,以及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三者皆在平叛过程中负有失地之责,但亦有一定贡献,故吏部建议功过相抵,不予追加惩处,但责令其深刻自省,加强防御,确保疆土不再有失。” “最后,关于镇北府第三军主将南兴,其虽在平叛中立下赫赫战功,但遗憾的是,他擅自征兵并跨越辖区作战,违背了朝廷的律法。考虑到其功过并存,吏部建议对此不予单独奖励或惩罚,而是希望南兴将军能以此为鉴,日后行事更加严谨,遵守军纪国法。”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而微妙,众臣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首先发难,他神情坚定地说:“陛下,南兴虽位卑,但其请罪上书,足见其忠诚与自省。关于其被指违背的两条规矩,我有必要澄清。一者,镇北府确有在征伐过程中就地征兵之特权,此乃先祖皇帝南羽为应对边疆战事所立下的铁律,旨在确保我军在紧急时刻能迅速补充兵力,赢得胜利。二者,四镇府兵设立之初,便是为了守护整个南国,其辖区自然覆盖全境,何来跨辖区作战之说?因此,南兴将军此次平叛,不仅有功,且完全合规,并无过错。” 吏部尚书周世荣随即反驳:“杨节度使所言四镇府特权非虚,但南兴将军的归属问题需明确。他虽曾属镇北府,但据我所知,陛下早已将其调往中央四军的奔虎军,只是暂时统领镇北府第三军而已。其身份与职责,应以此为准。” 兵部尚书杨克已也不甘示弱,他站了出来,语气坚决:“关于南兴将军的归属,兵部最有发言权。根据陛下旨意,南兴确曾被调往奔虎军,但实际情况是,他并未正式在奔虎军服役,只是借调协助。其军籍始终保留在镇北府,且直接受命于镇北府。因此,从严格意义上讲,南兴仍属于镇北府的一部分。” 这时,西部刺史韩殷也加入了讨论,他言辞恳切地说:“陛下,南兴将军虽名义上隶属镇北府,但实际上他长期受命镇守西部,乃我西部刺史的直属下级。此次平叛,他更是在我的直接指挥下取得了重大胜利。因此,我认为,南兴将军此次平叛的大功,应更多地归属于西部。” 殿内一时之间,各方意见纷呈,气氛愈发紧张。南宏之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争论不休的群臣。 皇帝南宏之微笑着扫视了一眼依旧稍显喧闹的群臣,轻拍龙椅扶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诸位爱卿,看看你们,为了南兴这小子的官职归属,竟如此争执不下。” 他转向吏部尚书周世荣,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周尚书,说说看,南兴这小子现在身上挂着多少官职了?” 周世荣连忙躬身答道:“启奏陛下,南兴将军现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兼任凉州城郡守,同时还是镇北府第三军主将,以及奔虎军辎重营与辅兵营的主官。此外,他还被陛下敕封为子爵,真可谓是名头响亮,只是官职品级尚显低微。” 南宏之闻言,不由朗声大笑,笑声中透露出对南兴的赞赏与喜爱:“哈哈,这混小子,看来没少给朕惹麻烦,也没少立功啊。名头确实不少,就是这官位嘛,确实还得再往上提一提。” 言罢,他神色一正,目光再次扫过群臣,语气坚定:“好了,众爱卿都别争了。关于此次平叛的功过评定,就按吏部所奏,朕准了。”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纷纷收敛了争执。 皇帝南宏之见群臣情绪渐稳,便继续深入话题,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杨爱卿的提议,朕深以为然。确如杨爱卿所言,兵员众多虽看似强大,但若无精良之兵,实则是虚耗国力,更不利于百姓安居乐业。农耕乃国家之根本,过度征兵势必影响农事,进而影响国计民生。” 微微一顿,语气更加坚定:“因此,朕意已决,欲将各州州军规模缩减至十万精锐,而各州府中超编的士兵,则直接充实到此次战役中伤亡惨重的部队,以续其战力,保我边疆安宁。” 这时,刑部尚书王自旭站了出来,面露忧虑之色:“陛下,臣斗胆进言,州军乃地方防务之根本,若贸然缩减,恐于国家防御不利,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南宏之闻言,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对王自旭的理解与宽容::“王爱卿的担忧,朕亦知晓。但请王爱卿试想,若我南国之军,皆能如南兴所领之兵那般精锐,又何惧外敌侵扰?兵不在多,而在精,此乃古今不变的真理。” 接着,南宏之又补充道:“再者,朕已决定,朦地、东宜两州的州军也将进行相应缩减,以示公平。至于宇州的南北大营,同样减半,以符合全国统一的军事改革方针。朕相信,通过这样的调整,不仅能够提升我军的战斗力,更能有效减轻国家负担,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此言一出,殿内众臣纷纷点头称是,高呼:“皇帝陛下英明!此举乃利国利民之壮举,必将载入史册,永垂不朽!” 南宏之轻轻抬手,示意群臣安静下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殿内的喧嚣:“诸位爱卿,晓骑军,作为我皇城之屏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李元浩将军所奏,请求由李勇浩担任主将,重新组建晓骑军,以保皇城安宁,此议甚合朕意,准奏。” 言毕,他目光转向杨克已,语气中多了一份凝重:“至于镇北府,作为四镇边军之一,镇守边疆,责任重大,不可轻言缩减。杨爱卿所请,令节度使杨焕华负责重新组建镇北府军力,以确保边疆稳固,朕亦深以为然,同样准奏。” 南宏之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让殿内群臣的心神逐渐安定下来。 皇帝南宏之微微一笑,继续着他的安排:“朦地州军与宁州州军的主将人选,便交由各自的刺史精心挑选推荐,务必选出能征善战、忠心耿耿的将领。至于南北大营,朕决定将其合并为宇州大营,统一指挥,以增强作战能力。此重任,便交由经验丰富的欧阳斌老将军担任,相信他定能不负朕望。” 欧阳斌原本在礼部静候退休,闻听此言不禁一惊,随即快步走出队列,躬身请命:“陛下,老臣年迈体衰,恐难以承担如此重任。老臣斗胆,推荐南兴将军回京担任宇州大营主将,他年轻有为,屡建奇功,定能胜任此职。” 南宏之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他摇了摇头,说道:“南兴啊,朕可舍不得将他调回京中,朕还指望着他为朕开疆拓土,立下更多不世之功呢。” 这时,朝堂上各大世家纷纷附和欧阳斌的意见,一致请求将南兴调回京都。 南宏之见状,略作思考后说道:“既如此,朕便折中处理。南兴兼任宇州大营主将,欧阳斌老将军则担任副将,先替南兴掌管大营。” 欧阳斌见皇帝如此信任,于是躬身领命:“陛下隆恩,臣虽年迈体衰,但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南兴将军,共守宇州安宁。” 然而,西部刺史韩殷却在此刻站了出来,打断了殿内的气氛:“陛下,西部之地,现为边陲重镇,臣斗胆推荐南兴将军出任西部州军主将,以固我边疆。” 南宏之瞪了韩殷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西部不设州军,朕决定增设凉州军团,以应对边疆危机。南兴将军提拔为从四品上宣威将军,任凉州军团首任主官,下辖二军,并撤销其奔虎军职位;归镇北府管辖。” 杨天本想站出来反对,但一听凉州军团归镇北府管辖,立刻改口道:“陛下圣明,南兴乃我朝新锐之将,才勇双全,此番确立名分,必能为我大帝国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 殿内群臣见状,纷纷附和着皇帝的决策,赞美之声此起彼伏。南宏之见状,心中满意至极,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慈爱。 “好,既然众卿皆无异议,那就由各管辖部门速速下发正式文书,将今日所议之事一一落实。”南宏之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这时,内侍周亭亭适时站了出来,他整了整衣冠,高声宣布:“退朝!众臣跪送陛下!”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群臣纷纷跪倒在地,面向皇帝南宏之所在的方向,行跪拜之礼。 皇帝南宏之在众臣的跪安声中缓缓起身,他环视了一圈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朕回后宫了,众卿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南宏之的声音温和而关切,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从跟随自己离开。 随着皇帝南宏之的身影逐渐远去,大殿内的群臣也纷纷起身,各自整理着衣冠,准备离开这庄严而神圣的地方。 第108章 夜里私语 夜已深沉,皇城的上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南宏之沉稳而深邃的面容。他端坐于高位之上,目光温和却又不失威严,静静地聆听着钦差南蔻儿的汇报。 待南蔻儿言毕,南宏之轻轻一笑,语气温和地说道:“蔻儿,此番你远赴宁州,传回重要情报,确是辛苦了。” 南蔻儿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恭敬地答道:“父皇言重了,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尽之责。” 她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将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父皇,南兴明明已攻占镇北府,却迟迟不发动攻势,任由叛军绞灭平叛大军后才参战,如此行径,您为何不责罚他,反而还给他升了官?” 南宏之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蔻儿,你可知,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非你我所能全然预料。杨傲天将军在朦地按兵不动,等待兴南府被攻陷后再进兵宁州,与南兴之举,看似相似,实则各有考量。杨傲天或许是出于战略考虑,而南兴,则可能有他的苦衷。” 南蔻儿眉头紧锁,显然对南宏之的解释并不完全信服:“这些儿臣都明白,但南兴若能早些出兵,或许就能挽回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南宏之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教诲:“蔻儿,你太过执着于表面现象,而忽视了背后的复杂因素。南兴是平民出身,他的一举一动,或许更加谨慎,更加考虑周全。而杨家,历经数代,根基深厚。你之所以敢对南兴直言不讳,却对杨傲天有所顾忌,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南蔻儿闻言,一时语塞。她不得不承认,父亲的话一针见血,自己确实在对待南兴和杨傲天时,心态上有所不同。杨家势力庞大,自己确实不敢轻易得罪,而南兴则因其平民出身,让她觉得更加“可控”。 南宏之见南蔻儿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蔻儿,作为帝王家族,我们要有容人之量,更要有识人之明。南兴与杨傲天,各有其才,各有其用。我们要做的,是善用他们,而非因一时之失而全盘否定。你明白了吗?” 南蔻儿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她躬身行礼,恭敬地答道:“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在京都城南和愉院的一隅,夜色温柔地包裹着这座充满欢声笑语的庭院。 院内深处,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内,八位身着华服的贵妇围坐成圈,笑语盈盈中却也不乏对时局的敏锐洞察。房门紧闭,确保了这份私密与自在。 “今日朝会上的事,你们可都听说了?”一位贵妇轻声细语,打破了房内的温馨氛围,“南兴那小子,竟得了宇州大营的控制权,只是皇帝并未召他回京,真是让人意外。” “不回来才好呢!”另一位贵妇接过话茬,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万一他真回了京都,整日里被咱们这些姐妹缠着,还不得成了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废物将军?” “可不是嘛,”又一位贵妇插话道,“本来还指望他这次平叛能捞个更大的功名,没想到他倒好,一道奏折就把功劳分给出去了,愣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时,为首的那位贵妇缓缓开口,她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分出去才是上策。南兴现在根基尚浅,太过张扬反而不美。宇州大营名义上现在是他的,但真正能调动多少人,咱们心里都清楚。倒不如在西部边陲稳稳地握着实权,慢慢经营。” 一番话落,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下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衣料摩擦声。片刻后,其余贵妇纷纷点头赞同:“还是您想得周到,怪不得今天那些世家都急着想把南兴调回京来,原来是没看透这一层。” “南兴啊,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少年了。”为首贵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听说,前不久还有人通过和愉院给他私递书信。这样的事情,以后决不允许再发生。咱们和愉院,现在还不到入局的时候。各位姐妹,都要记住了。” 众贵妇闻言,皆是一凛,随即纷纷表态:“是,我们明白了。” 夜,渐渐深了。和愉院内的歌声与笑语依旧,但在这间房间内,却似乎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思考与默契。 大皇子府邸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南长彦与户部尚书李元浩两张深沉的面容。两人低声交谈,言语间透露出对朝堂局势的敏锐洞察与精心布局。 “恭喜舅舅,李家虽失奔虎军,却能掌控晓骑军,此消彼长之下,家族势力依旧稳固。”南长彦首先开口。 李元浩轻轻摇头,神色中难掩一丝遗憾:“奔虎军的失去,确实让人惋惜。若能同时掌控两军,对殿下您争夺太子之位,无疑会增添更多助力。” 南长彦闻言,目光微闪,显然也在思考这一问题。 他沉吟片刻后,转而问道:“现如今京都之内,论及兵力,名义上最多的应是南兴了吧?他此番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又兼掌宇州大营,确实不容小觑。” 李元浩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确实如此。我们本想趁机将南兴调回京都,毕竟他若在此,才能真正掌控实权。只可惜,宇州大营目前仍是欧阳斌那老狐狸说了算,我们的算盘并未能完全如愿。” 南长彦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位老臣的存在感到颇为棘手。他随即问道:“难道舅舅您已经获得了南兴的投效?若真如此,我们便可借他之力,扭转局势。” 李元浩连忙摆手,示意南长彦不可轻言:“殿下言重了,南兴如今已是一方豪强,我们与他之间,只能说颇有深交,谈不上投效二字。他有自己的考量与立场,我们不可强求。” 南长彦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舅舅。看来,我们还需要更加谨慎地布局,既要借助南兴的力量,又不能完全依赖他。毕竟,太子之位,终究是要靠我们自己的实力去争取。” 李元浩深以为然,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二皇子府邸内,茶香袅袅,二皇子南长明与相国扬天对坐品茗,气氛悠然自得。然而,他们的谈话内容却透露出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 “叔公,您尝尝这东州新到的茶叶,看是否与以往有所不同?”南长明举起茶杯,微笑着请扬天品鉴。 扬天轻啜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是原来那个味道,清香扑鼻,不错,不错。” 话锋一转,南长明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叔公,今日朝议之上,您为何没有反对对上柱国的处罚决定?” 扬天放下茶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殿下,此事我自有考量。首先,舍弃傲天,是为了保全杨焕华。其次,败军辱国,傲天确实难辞其咎,应当承担罪责。再者,傲天他也确实老了,当初我推他做统帅,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南长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父皇对南兴坐看大军被叛军剿灭的事情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为何不仅没有处罚他,反而还提拔了他?” 扬天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缓缓说道:“这正是我要与殿下说的重点。假如杨傲天没有全军覆没,而是南兴辅助他平定了叛乱,陛下会如何晋升杨傲天的爵位?南北大营的将士们又是否会继续得到陛下的信任?到那时,你的太子之位恐怕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南长明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叔公这一番点拨,让我看清了南兴这个混蛋的真面目。他竟然在暗中坏我的好事!” 扬天轻轻拍了拍南长明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深意,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南兴此番做法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深邃。陛下此番赐予他独立军团的权限,这不仅仅是一个头衔,而是实打实的权力。名义上虽统辖二军,隶属于镇北府,但实质上是赋予了南兴就地征兵、征伐四方的特权。这两项特权,只有四镇府才能享有的殊荣,陛下如此做法,其意不言自明。” “至于宇州大营的挂职兼任,殿下切不可轻视。这看似是一个简单的职位安排,但背后或许隐藏着陛下的深谋远虑。老朽虽未完全参透其中奥秘,但直觉告诉我,这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因此,殿下,老朽恳请您务必真心实意地与南兴交好。这不仅是因为他在军中的威望和地位,更是因为他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与您而言,与南兴建立良好的关系,将对您未来的太子之路大有裨益,只会助您一臂之力,而无丝毫害处。” 南长明闻言,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郑重地点了点头,对扬天说道:“叔公教诲的是,我会记住您的话,真心实意地去结交南兴。” 第109章 陈亭 周亭亭领命出宫,肩负着为南兴传达圣旨的重任,他深知此行非同小可,故而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风驰电掣,穿越尘土飞扬的古道,终是抵达了凉州城外。 而南兴,似乎早已洞悉天机,亲自在城外等候,两人的会面显得格外默契与隆重。 “南大人,别来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啊!”周亭亭一见南兴,便难掩喜色,拱手祝贺道。 南兴爽朗一笑,挥手示意护卫退至一旁警戒,随后引周亭亭至一旁坐下,亲自斟上一杯热茶:“周亭亭辛苦了,这一路风尘仆仆,快喝口茶润润嗓子。在凉州这块地界上,我说了算,哈哈。” 周亭亭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正色道:“大人言重了,这等话若是传入京都,恐有造反之嫌,还望大人慎言。” 南兴笑而不语,显然对这番提醒并不以为意,他转而好奇地问道:“快说说,皇帝老儿这次给我升了多大的官?有没有什么金银财宝之类的封赏?” 周亭亭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恭敬地递给了南兴:“恭喜大人,皇恩浩荡,特赐您全权掌管凉州军团及宇州大营。” 南兴接过圣旨,仔细阅读一番后,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不以为然的神色:“这皇帝老头也真是的,就给我提了两级官职,还都是些空头称号。如今南北大营几乎名存实亡,这新组建的宇州大营又远在京都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周亭亭闻言,微微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大人,您且回城后向燕先生询问,自会明白其中奥妙。陛下此举,必有深意。至于小人,还需即刻返回京都复命,就不多打扰了。” 南兴闻言,脸上露出几分不舍之情,笑道:“怎么如此着急?不留下来休息两天,好好体会一下凉州的风光吗?” 周亭亭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小人承蒙陛下厚爱,得以侍奉左右。陛下有令,需速去速回,小人岂敢有丝毫耽搁?还请大人见谅。” 南兴见状,也不再强求,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留。不过,你既然来了,总得带点东西回去不是?这样吧,我把后边那车奇珍异宝交给你,你带回去进献给陛下。他老人家虽然有时候显得小气,但我南兴可不能失了礼数。本来我是想准备三车的,但既然陛下只给我升了两级,那就先给一车意思意思吧。” 周亭亭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他没想到南兴会如此直接地提及进献宝物之事,而且还如此“大方”地克扣了一部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提醒道:“大人,这进献宝物之事,还需谨慎为妙。您就说进献一车宝物即可,后边的那些话,还是不说为妙。毕竟隔墙有耳,万一传回京都,对您恐怕不利。” 南兴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周亭亭的肩膀,说道:“周亭亭多虑了,咱俩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不过,既然你这么提醒,那我就听你的。来,这封信你拿着,路上再看。看完之后,记得即刻焚毁,以免落入他人之手。” 周亭亭接过信,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大人提醒,小人定当谨慎行事。后会有期,南大人。” 南兴挥了挥手,与周亭亭道别,目送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周亭亭端坐于疾驰而前的马车之内,轻轻展开南兴给的书信,字里行间流露出深情与关怀:“贤弟之亲眷,愚兄已竭力寻回,并安居于朦地首府横山府,一切安好。若弟思归心切,须待天时地利人和,兄自有安排,勿忧。” 读罢,周亭亭眼眶泛红,强忍泪水,生怕泪滴落下惊扰了车外赶路的马夫,遂将书信紧握于手,终是难忍心中激荡,竟将其缓缓送入口中,默默咀嚼,以此方式深藏情绪。 片刻之后,周亭亭的心境渐渐平复,语气坚定道:“即刻调转方向,速回凉州城,还有要事待处。”车夫闻言,毫不迟疑地调转马头,马车随即转向,风驰电掣般向凉州城疾驰而去。 不多时,马车便已稳稳停在了凉州城外,而南兴,依旧悠然自得地坐于一旁,手中把玩着茶具,仿佛早已知晓周亭亭会归来。 见周亭亭突然折返,南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朗声笑道:“哈哈,周亭亭,看来你终究还是舍不下我这里的茶香啊。快来,为兄刚泡好的新茶,香气四溢,正等着与你共品呢。” 周亭亭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澎湃情绪,静静地坐在南兴对面,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南兴见状,轻笑一声,轻轻挥手,示意身旁的护卫将周亭亭的车夫带至远处守候。待一切安排妥当,南兴压低声音,温柔而神秘地说:“我就知道,一旦你得知这个消息,定会迫不及待地回来找我求证。所以,我一直在这里,静静地等候你的归来。” 周亭亭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颤抖地问:“大人,您是如何知晓我在寻找家人的?” 南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不难猜,哈哈。我派人去皇宫的内侍处查阅了你的档案,那里记载着你八岁那年在京都流浪,被一位老太监收留并带入宫中。而后,我有查到那一年朦地正逢天灾,无数灾民流离失所,纷纷涌入京都。所有,在我稍有能力时,便派人前往朦地搜寻,希望能为你找到些线索。时间虽然久远,但你的名字若真是出自家人之手,那么这次应该不会出现差错。” 说到这里,南兴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深邃,他仿佛能感受到周亭亭内心那份久违的温暖与渴望。 周亭亭闻言,脸色微微一红,略显尴尬地说:“大人,您真是观察入微,但此事您未曾细询于我。我确为朦地人氏,然非首府横山城人,而是邻近宇州的偏远乡野。且我本姓陈,随那老太监入宫后方改姓周,全名实为陈亭。” 南兴闻言,不禁失笑,手中的茶水因惊讶而微微洒出,他连忙拭去,笑道:“哎呀,陈亭啊,这可真是阴差阳错。无妨,我立刻差遣李金去重新核查此事。你可还有其他线索或记忆?这或能助我们更快更准确地找到你的家人。” 周亭亭细细回想,缓缓说道:“那时年幼,记忆虽模糊,但尚记得家中有一姐姐与一弟弟,父亲乃乡间郎中,母亲则辛勤耕作于几亩薄田之间。” 南兴点头记录,随即追问:“可有更为独特的记忆点?这或许能成为关键线索。” 周亭亭沉思片刻,眼前一亮,说道:“对了,我家门前有一口大井,乃村中百姓共饮之源,井旁还生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酸枣树,夏日里孩子们常聚于树下嬉戏。” 南兴闻言,心中有了计较,微笑道:“好,这些线索至关重要。我即刻安排李金前往,定当全力以赴。一旦有消息,我必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你。此次误会,让你无端伤心,实属不该,望你勿要介怀。” 周亭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猛地跪倒在地,连续磕了几个头,声音哽咽地说:“大人之恩,如同再造,小人实在无以为报。当日与大人结缘,小人心中确有私念,欲借大人之力谋求些许私利,而今大人非但不计前嫌,还如此费心助我寻亲,小人的行径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让小人深感羞愧。” 南兴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周亭亭,语重心长地说:“你无需如此,人皆有私,能坦诚以对已是不易。你的家人,我定会尽全力寻找,希望能有好消息传来。而我的家人……”说到这里,南兴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哀伤,“他们已经不在人世,甚至连一个安息的地方都未能留下,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周亭亭听后,内心涌动着更加深厚的感激之情,他郑重其事地承诺道:“大人,您的恩情,陈亭铭记于心。从今往后,您的意愿便是我的方向,无论前路如何,我都将全力以赴,以行动来报答您的万一之恩。” 南兴微笑着拍了拍周亭亭的肩膀,那眼神中不仅有着欣慰,更多了几分温暖与真诚:“好,陈亭,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要说的是,我们之间,应当是朋友之交,淡如水而长久。不必拘泥于那些朝堂之上的复杂与算计,我们之间的情谊,应如同这京都之外的清风明月,清澈而纯粹。” 他继续说道:“记得吗?你是我初入这繁华京都时,遇见的第一个真诚相待之人。在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世界里,能够拥有你这样的朋友,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运。或许,在这茫茫人海中,你便是我唯一真正能够信赖的朋友了。” 周亭亭闻言,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他诚恳地说:“能与南兴大人您结为朋友,是我陈亭此生最大的荣耀。大人的气度与胸怀,让小人深感敬佩。”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另外,小人曾无意中听到陛下与韩贵妇的对话,得知那封韩贵妇给您的密信,陛下其实是知情的,并且表示了默许。小人担心此事可能会对大人您有所影响。” 南兴听后,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微笑,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那些不过是朝堂上的些许小事,不必过分挂怀。我自有分寸应对,无碍大局。倒是你,快些回去吧,别忘了将我准备的礼物进献给陛下。” 周亭亭连忙应声道:“遵命,大人。小人定当不负所托,即刻启程返回京都。”言罢,他躬身行礼,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一跃而上,马车随即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驶向京都的方向,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第110章 凉州军团 在凉州城的郡守府内,南兴随意地将一道圣旨抛给了身旁的谋士燕无暇,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之色,说道:“燕先生,你且帮我细细品味一番,这皇帝老儿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燕无暇接过圣旨,细细研读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这圣旨之中,蕴含着重大的信息。最关键之处,在于两点:一是大人您被授予了统率一个军团的权力,并且享有自主征兵与征伐的特权,这在整个朝廷之中都是极为罕见的殊荣;二是,虽然宇州大营远在京都,看似遥不可及,但实际上却为大人您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去安插亲信,牢牢掌握这支重要的军事力量。” 南兴闻言,指着圣旨上的某处,挑眉问道:“哦?那你如何解读这上面提到的,我这军团需归镇北府管辖这一条?” 燕无暇轻抚长须,笑声中透着几分睿智与自信:“大人,您有所不知,征兵与征伐,本是四镇边军府的特权所在。而皇帝陛下之所以让您归属镇北府,正是为了以一种迂回的方式,让您能够间接性地享有这两项特权。此举既彰显了陛下的高瞻远瞩,也是对大人您能力的极大认可与信任。” 他接着分析道:“至于镇北府的军令,大人您向来是有自己的主张与判断的。过去您曾拒绝过他们的某些指令,而今随着您势力的日益壮大,他们更是不敢轻易对您发号施令。因此,这所谓的管辖,不过是个名义上的束缚罢了,实则对大人您并无实质性的限制。” 南兴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疑虑:“皇帝老儿将我安置在这遥远的西部凉州,又赋予我如此重大的征兵权与对外征伐的权限,他究竟意欲何为?” 燕无暇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洞察世事的深邃,他悠然自得地答道:“大人,您是否还记得,在本朝,您是这南国中唯一一位真正开疆拓土的将军。当年,开国先祖皇帝南羽设立四镇府的初衷,本就不是单纯为了防御,而是期望它们能成为锋利的剑,直指四方,开疆辟土,让大南国的疆域更加辽阔。因此,他才赋予了四镇府如此庞大的权力和资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时至今日,四镇府却已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与活力,变得腐朽不堪。更为关键的是,它们如今都掌握在六大世家手中,这些世家更注重自身的利益与安稳,自然不愿轻易发动战争,去承担那未知的风险与责任。毕竟,胜了,荣耀归于皇家;败了,罪责却要由他们来承担。” 燕无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邃的笑容,缓缓道:“大人,皇帝此举,实则暗含深意,他或许在期许您能为他赢得一个武帝的谥号,这不仅是荣耀,更是对他统治生涯的肯定。” 南兴闻言,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这谥号究竟是何物?” 燕无暇轻轻摇头,带着几分无奈与笑意说:“大人,您对朝廷之事了解尚浅,谥号乃是对帝王一生功过的盖棺定论,唯有皇帝驾崩后才能由后人上予。一个好的谥号,是皇帝生前最为看重的。而在众多功绩中,开创国家、开疆拓土、中兴国运,皆是显赫非凡。如今南国立国百余年,国运平稳,中兴之说自是不合时宜,那么,开疆拓土便成了皇帝最为期待的一桩伟业。” 南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另一桩事,道:“先生言之有理。另有一事,韩贵妃曾私下给我密信,而皇帝老儿对此似乎并未阻止,反有默许之意,您看这其中是否另有玄机?” 燕无暇闻言,神色一凛,沉吟片刻后道:“我原本以为,这仅是韩贵妃为其弟韩殷在西部谋取利益的小动作,但皇帝既已知晓且未加阻拦,此事便非同小可了。这背后可能隐藏着复杂的宫廷斗争与权力博弈,我必须仔细分析,才能为大人您筹谋应对之策。” 南兴听后,对燕无暇深深一鞠躬,诚恳地说道:“燕先生,此事交予您处理,我心中安稳许多。这背后的暗流涌动,确实让我心生寒意,有您在旁,我便多了几分底气。” 燕无暇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此乃我分内之事,大人无需客气。至于凉州军团的名号,确实应当尽早确立,以彰显其独特之处与威武之势。镇北府虽有第一军、第二军之称,但大人您的军团乃是新兴之师,战绩显赫,自当有别于旧制。” 南兴略显犹豫:“只是,我这军团初建,便自立名号,是否过于张扬,恐遭人非议?” 燕无暇摆手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您这支军队,乃是西部边疆的守护者,平定叛乱、开疆拓土的英雄之师,岂能无名无号?名号响亮,方能震慑四方;再者,少年得志,正应张狂。” 南兴闻言,豁然开朗,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是我过于谨慎了。那么,就请先生代笔,拟定奏折上报兵部。凉州军团下辖两军,一军名为‘夜枭’,寓意我军如夜间枭鸟,悄无声息却能致命一击;二军则为‘熊罴’,象征我军勇猛无敌,如熊罴般力大无穷,所向披靡。” 燕无暇欣然领命:“遵命,大人。我会即刻草拟奏折,呈报兵部,并附上这二军名号的缘由,请皇帝陛下御批。”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准备撰写这份意义非凡的奏折。 翌日,凉州城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在此拉开序幕。 四万凉州铁骑,以他们独特的装备和严整的军容,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他们身披轻甲,灵活而坚韧,背上背着坚固的盾牌,左手紧握锋利的战刀,右手则搭着弓弩,左侧挂着十五支箭矢,右侧则携带着十五支用于投掷的短标枪,这样的配置使得他们在战场上既能近战肉搏,又能远程射击,战斗力极为强悍。 而在凉州铁骑的侧面,四万铁血战兵则以更加复杂的阵型排列整齐。 前方是身披重甲的盾牌兵,他们如同移动的城墙,为后方的战友提供坚实的掩护;紧接着是轻甲长枪兵,他们手持长枪,如同锋利的矛尖,准备刺穿一切敌人的防线;中部则是弓弩手,他们动作敏捷,箭术精湛,能够在远距离上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最后则是后部重甲的刀盾兵,他们既是攻击的主力,也是防守的坚盾,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南兴身着黑色战甲,红色披风随风飘扬,他骑着高头大马,在军阵前缓缓走过。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士兵,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当南兴走到高台上时,他大声宣布:“阅兵开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整个军阵开始行动起来。 各校尉率领着各自的部队,按照预定的顺序进行展示。 铁骑奔腾,战兵如林,整个军阵在统一的号令下,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士兵们的呼声响彻云霄,他们高呼着:“将军威武!”这不仅仅是对南兴个人的崇敬,更是对整个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信心与自豪。 阅兵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但士兵们的士气却丝毫未减。他们深知,这场阅兵不仅仅是一场展示实力的盛会,更是对他们平时刻苦训练、勇于担当的最好肯定。 检阅的尾声,各个军阵如同潮水般有序地回归原位,展现出高度的纪律性和团队精神。南兴站在高台上,目光深邃而坚定,他的声音穿透整个军阵,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你们很好,”南兴的声音充满了自豪与感慨,“我为能成为你们的将军感到无比的骄傲。在战场上,你们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是我最有力的臂膀。你们的英勇与忠诚,是我最大的财富。” 士兵们闻言,情绪更加高涨,他们齐声高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这响亮的口号声,回荡在凉州城外的天空,久久不息。 此时,南兴转向一旁的掌旗兵,神情严肃而庄重:“卸下镇北府第三军的旗帜,升起我们新的旗帜。” 掌旗兵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的声音同样坚定有力:“是,将军!” 随着一阵风起,一张崭新的旌旗缓缓升起,黑底白字,上书“凉州军”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南兴望着这面旗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从今天起,我们正式更名为凉州军!而我,南兴,就是你们的领袖,是你们的将军。我将带领你们,攻城掠地,战无不胜!但请记住,我们不仅仅是为了战斗而战斗,我们还要抢钱、抢粮,为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家人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士兵们听后,情绪彻底被点燃,他们再次齐声高呼:“抢钱!抢粮!抢钱!抢粮!”这口号声,不仅是对胜利的渴望,更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南兴的激昂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拔出战刀,直指苍穹,那一刻,仿佛连天空都为之颤抖。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无尽的豪情与斗志:“凉州军,战无不胜!” 士兵们听后,仿佛被点燃的火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们齐声高呼:“必胜!” 紧接着,南兴再次高声喊道:“凉州军,攻无不克!” 士兵们仿佛听到了胜利的号角,他们的声音更加洪亮,更加震撼人心:“必胜!” 在士兵们的热烈响应中,南兴情不自禁地高呼:“凉州军,万岁!”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这句话的敏感性,连忙笑着自我解嘲道:“哈哈哈,都低调点,以后可不能喊万岁,这是大不敬。虽然我很享受这一刻,但规矩还是要守的。” 士兵们也被南兴的幽默和坦诚逗得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南兴挥了挥手,正式结束了这场激动人心的阅兵仪式:“好了,各军回营。” 随着南兴的命令下达,各个军阵开始有序地撤离阅兵场,返回各自的营地。 第111章 少年得志,正应张狂 随着周亭亭恭敬地引领,皇帝南宏之带着一抹好奇与期待步入皇宫前院,阳光斑驳地洒在这片庄严而又充满活力的空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一辆装饰古朴而又不失华丽的马车静静地伫立,其上覆盖着一块巨大的黑布,宛如一位神秘的访客,静待着揭开面纱的那一刻。 南宏之龙行虎步,步伐中带着几分孩子般的急切,他挥手示意侍从上前。随着一阵细微的响动,厚重的黑布被缓缓掀起,只见马车之内,皆为寻常之物。 南宏之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与不解,他望向周亭亭,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周亭亭,这就是南兴精心挑选,让你带回来献给朕的珍宝?” 周亭亭心中一凛,连忙从袖中取出一本精致的折子,双手呈上,恭敬地回答道:“回禀陛下,此乃南兴将军亲自准备的礼单,详细记录了所有赠予陛下的物品。” 南宏之随后沉声说道:“念。” 周亭亭应声展开折子,声音清晰而响亮地念道:“草原长生部大道旗——一副,象征草原部落的尊贵与信仰;草原牛肉干若干,精选上等肉质,风味独特;草原奇异花种若干,罕见珍贵,愿为皇宫增添一抹异域风情;宁堡甘泉三壶,水质清冽甘甜,有延年益寿之效;草原奇石一对,形态各异,自然天成,极具观赏价值;草原盐块若干,纯净无杂,乃烹饪调味之上品;草原火石若干,便于野外取火,亦含辟邪之意;草原皮草诺干,温暖舒适,尽显草原风情;草原珍贵药草若干,药效显着,可治百病。” 念至此处,南宏之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旧带着几分疑惑。 周亭亭见状,继续念道:“此外,还有草原美人十名,原拟一同献上,但因臣急于回京复命,恐路途遥远,美人娇弱,故决定延后遣人专程送往京都,以保万全。” 南宏之闻言,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再次询问周亭亭:“南兴还有何言未尽?” 周亭亭连忙躬身,语气中多了几分恭维:“陛下英明神武,洞察秋毫。南兴将军在呈上这份礼物的同时,确有一事相求。他恳请陛下能够恩准拨付白银二百万两,用于凉州军团的营区建设,以期提升军队战斗力,更好地保卫边疆。” 南宏之听罢,面色一沉,怒意微显,冷哼道:“哼,区区这些礼物,就想换得朕的二百万两白银?未免太过贪心!朕的国库虽丰,但每一分银两皆需用在刀刃上,岂能轻易拨付?” 周亭亭见状,心中暗自揣摩南宏之的心思,随即更加小心地回答道:“陛下息怒,南兴将军也深知此请求颇为唐突,但他对凉州军团的营区建设,实乃出于公心。不过,在呈上这份礼单时,南兴将军还留下了最后一句请求,若陛下不批白银之事,他恳请陛下能将长生部的大道旗赐给他,以表激励之意。” 南宏之闻言,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南兴啊南兴,你这招先狮子张口,再退而求其次的计策,倒是用得巧妙。你明知朕不会轻易拨付如此巨款,便先提出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要求,待朕拒绝后,再提出你真正的目的,这样一来,朕若再拒绝,倒显得朕刻薄无情了。” 说到这里,南宏之目光如炬,突然转向周亭亭,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审视:“周亭亭,你这一趟传旨,莫非也被南兴那小子给收买了?不然,怎会如此卖力地为他求取这面刚进献的旌旗呢?” 周亭亭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解释道:“陛下息怒,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取南兴将军的一分一毫啊!小人只是秉承忠诚之心,传达南兴将军的意愿。南兴将军他……他……”说到这里,周亭亭似乎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 “他怎么了?”南宏之见周亭亭如此,倒也有了几分兴趣,追问道。 周亭亭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南兴将军说,征伐所得的一切战利品,皆应属于陛下所有,他作为臣子,怎敢私自藏匿?他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只是这长生部的大道旗,对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才斗胆向陛下提出请求。他的这番话,让小人深感其忠诚与谦逊,故而才斗胆为将军传了这几句话。” 南宏之听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既有对南兴的认可,也有对周亭亭紧张模样的几分调侃:“南兴说得好!他这人心思细腻,行事周全,又懂得分寸。这面旌旗,既是他的心愿,朕便赐给他了。你且起来吧,派人给南兴送去并告诉他,朕看好他,让他继续为国效力,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周亭亭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叩谢皇恩:“多谢陛下隆恩,小人定将陛下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达给南兴将军。南兴将军也定会铭记陛下恩德,更加忠心耿耿地为陛下效力。” 是夜,月光如水,南宏之于御书房内召见了户部尚书李元浩,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凝重的面容。 南宏之将南兴的礼单轻轻递至李元浩手中,道:“爱卿,你且看看南兴此番送来的都是些什么。” 李元浩接过礼单,细细审视一番后,缓缓说道:“陛下,南兴将军此次所进献,虽多为草原寻常之物,至于这什么延年益寿的水,包治百病的草药,那都是胡诌。但在南国眼中,却有几样实为珍品。比如那皮草;再如这火石,于我南国而言,虽非绝无仅有,但产量确实有限,且多用于炼制兵甲之需,实为战略物资。臣斗胆揣测,南兴将军此举,或许是在向陛下暗示,对草原的征伐尚不可停歇,仍需继续推进。” 南宏之闻言,微微点头,面露沉思之色:“朕亦有所感,只是眼下国库空虚,平叛之战耗费甚巨,朕正为此事烦忧,故而召你前来商议。朕需权衡利弊,决定是否应允南兴继续征伐草原。” 李元浩闻言,轻轻一笑,道:“陛下,您心中其实已有决断,不是吗?您让南兴将军自行筹措银两建设营地,此举不正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信号吗?在臣看来,世间又有何法能比征伐掠夺更为迅速地积累财富与资源呢?” 南宏之闻言,神色微变,沉吟片刻后,略显忧虑地说:“朕是担心,南兴那小子会不顾一切,擅自出兵,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李元浩正色道:“陛下多虑了,您赐予南兴将军的,是自主征伐的特权,这既是信任,也是责任。南兴将军乃是我朝栋梁,他自会明辨是非,把握分寸。再者,草原之地,虽广袤无垠,但亦非铁板一块,各部落之间纷争不断,正是我们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好时机。” 南宏之听罢,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愿如此吧。朕会密切关注此事,你也需加强后勤保障,确保南兴能无后顾之忧地征战沙场。” 李元浩躬身领命,心中却暗自思量如何搭上南兴这场对草原征战的顺风车,从中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翌日,朝会之上气氛凝重,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大殿之上,却似乎难以驱散这股压抑的氛围。 一位御史站了出来,手持奏章,声音铿锵有力,直指南兴:“臣有本上奏,关于南兴将军,其行径轻狂自傲,目无朝廷法纪,实属大不敬。其进献给陛下的物品,皆为草原寻常之物,毫无珍贵可言,甚至有辱皇家威严。更有甚者,南兴将军竟欲进献草原美人于陛下,此等以美色误君之举,绝不可饶恕!”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各世家大臣却大多保持沉默,似在静观其变,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皇帝南宏之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南兴的礼单,怎会一夜之间传遍朝野?难道真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还未等南宏之开口,又一名御史站了出来,言辞更为激烈:“陛下,南兴将军不仅礼物寒酸,更有传言称,其本欲进献三车礼物,却因对朝廷所授之官职不满,私自削减至一车,此等行为,实非臣子所当为,臣恳请陛下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沉吟片刻后,南宏之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整个朝堂的喧嚣:“诸位爱卿所言,朕已深入思虑。南兴将军此番进献的草原寻常物品,虽非世间罕见之珍,却也是其一片赤诚之心,怎可单凭礼之轻重,便轻易问责于人呢?再者,进献美人之说,实属无稽之谈,朕已过知天命的年岁,心中唯有家国天下,又岂会为一时之欢愉所动?” 言毕,南宏之的目光温和而坚定,扫过众臣,继续道:“当然,南兴的行为确有不当之处,未能充分体察朝廷之需,更未能周全考虑礼单之影响。朕会亲自下旨,对其进行斥责,以正朝纲。但朕也望诸卿能体谅南兴将军镇守边疆、保家卫国之辛劳,勿要因小事而失了君臣之间的和气。”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俯首称臣:“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朝堂之上,气氛逐渐缓和,一场因南兴礼单而起的风波,也在南宏之的巧妙化解下,悄然平息。 在西部凉州,南兴得知自己被御史弹劾的消息后,心中颇感不忿,立即召来了智囊燕无暇商讨对策。 “先生,你说这些御史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我送点东西给陛下表达忠心,也能被他们弹劾一番,还整出这么多罪名来。”南兴显得有些无奈和不解。 燕无暇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大人,您先前的确慷慨大方,赠礼甚广,这本是彰显您忠君爱国之心的好事。但此次您只将礼物赠予陛下,却忽略了朝中其他重臣,这就给了那些御史们攻击的口实。他们认为您此举有轻视朝臣、厚此薄彼之嫌。”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这……要是都送,我怕我这家底得被掏空了。” 燕无暇摇了摇头,继续分析道:“大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但名声与人心却是无价之宝。不过,您被弹劾的主要原因并非在于赠礼的范围,而是那所谓的‘进献美人’。在朝中,给皇帝送美人是大忌,因为这涉及到皇权的稳定与后宫的平衡。万一您送的美人真的获得了皇帝的宠幸,并诞下皇子,那么就会引发一系列的政治风波,对您来说将是极大的不利。” 南兴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道:“这……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我本意只是想让陛下高兴,没想那么多。” 燕无暇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大人,您不想这么多,但别人会想。他们会猜测您此举的用意,甚至认为您是在提前布局,想在宫中安插耳目。这种猜测一旦形成,就会对您的声誉和地位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南兴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哈哈,先生,你不是说年少得志,正应张狂嘛。他们忌讳这么多,我偏偏就不忌讳。我就送了,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燕无暇见状,也只能苦笑摇头,心中暗道:“大人这性子,真是既让人佩服又让人担忧啊。” 第112章 美人风波 1028年夏,阳光炽热,欧阳任理率领着凉州军的精锐,护送着南兴精心准备的礼品,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繁华的京都。 当他们的车队缓缓行至京都西城门外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碍。守门士兵见这支举着陌生凉州军旗帜的军队,立刻警觉起来,长枪如林,拒马横陈,将车队牢牢拦截在城外。 欧阳任理见状,深知此事的敏感与重要,他果断下马,走至守门总旗面前,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解释道:“这位旗爷,我等乃凉州军,此番进京,是奉宣威将军南兴之命,特来进献礼物于陛下。望旗爷能通融一二,行个方便。”言罢,他不动声色地塞了一张银票至总旗手中。 总旗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面上神色未变,却将银票悄悄收起。他抬头望向欧阳任理,面露难色道:“将军,非是我等有意刁难,实在是京都重地,非同小可。无陛下恩旨或兵部调令,任何军队均不得擅自入城。更何况,凉州军之名,我等此前确是从未听闻。此事关系重大,我实在无法轻易放行。” 欧阳任理闻言,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与谦逊。他思索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旗爷言之有理,我等自当遵守京都法度。不过,这些礼物乃是南兴将军一片赤诚之心,延误不得。可否容我这七台马车,由便装士兵驱赶,分批进城,送至各自指定的地点?这样既不失礼节,又无碍京都安全。” 总旗听后,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权衡利弊。欧阳任理见状,再次递上一张银票,以表诚意。总旗略一沉吟,终是点了点头,说道:“罢了,既然将军如此通情达理,又诚意满满,我便破例一次。我且让士兵们撤掉拒马,放行这几辆马车进城。但切记,不可有误,更不可在城中滋事。” 欧阳任理闻言大喜,连忙道谢,并立即命令护卫军停留在城门外,同时挑选了七名机智过人的小兵,分别驾驭一辆马车,趁着城门半开的空隙,悄无声息地穿过了西城门,向着各自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随着欧阳任理的精心安排,七台插着凉州军旗的马车,在晨光初照之时,被悄无声息地停放在了京都的显要位置——杨、李、孟、陈、周、王这六大世家府邸的门前,以及那庄严巍峨的皇宫大门前。 每一辆马车都显得庄重而神秘,凉州军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驾车的士兵们按照欧阳任理的吩咐,恭敬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帖子递给了各大世家的门岗以及皇宫的门卫兵,那帖子上,用金线绣着“宣威将军南兴敬献”几个大字,显得格外耀眼。 完成这些后,士兵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跳上各自的坐骑,一溜烟地跑出城去。 于是,京都的清晨,被这七台马车和突然出现的帖子打破了宁静。各大世家的门岗与皇城的门卫兵,在接过帖子的那一刻,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猜测。 而那七台马车,就这样静静地停放在风中,凉州军的旗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们仿佛成了这座古老城市中的一道独特风景线,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与议论。 当六大世家的主事人收到南兴拜帖时,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拜帖上的字句,既显得情真意切,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让人难以忽视其中的微妙与大胆。 “家主为国事操劳,下臣仰慕而不能身前伺候,备感煎熬,故而选取美人一名进献家主,以替孝敬之心。”这样的言辞,明面上是在表达对家主的敬仰与关怀,但实际上,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既展示了南兴的阿谀奉承,又让人不得不思考其背后的真实意图。 六大世家的主事人沉默良久,他们深知这份“礼物”的不同寻常。 与此同时,皇城之内也是一片沉默。皇帝南宏之在收到南兴的献帖后,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南兴的性格与行事风格,但这样的做法,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面对京都城内因南兴的“特殊礼物”而掀起的微妙风波,南宏之与六大世家的主事人选择了沉默与观望,既不直接拒绝,也不明确接受,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更为合适的时机来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在这一片沉默之中,京都城外却悄然发生了一场引人注目的行动。 欧阳任理手持南兴的手令,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宇州大营。带来了一项非同寻常的命令——命令欧阳斌带领宇州大营全体将士进行全副武装的武装演练,且要特意京都城的城外进行。 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命令,欧阳斌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并未过多抵触。他深知,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然而,对于为何要特意在京都城外,他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任理见状,微笑着向父亲解释道:“父亲,南大人的用意深远。他此举是想让城里的某些人看到,我们宇州大营的军威与实力,同时也是对京都城内某些潜在的不稳定因素的一种震慑。” 欧阳斌闻言,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担忧起来:“这样做,对你我父子二人的影响可不好。毕竟,这样的举动很容易引起朝野上下的注意与议论。” 欧阳任理却显得胸有成竹:“父亲放心,我自有分寸。此番拉练完后,我就留在宇州大营协助父亲训练军队。” 在欧阳斌的一声令下,宇州大营的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全副武装,以战斗军阵的形式,沿着京都城外进行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武装演练。 随着城外进攻号角的骤然响起,皇城的宁静被彻底打破,预警的钟声如雷鸣般咚咚作响,回荡在京都的上空,也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南宏之手中的茶杯因这突如其来的钟声而滑落,清脆的碎裂声与钟声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紧张与不安。他连忙呼唤内侍前来询问情况,内侍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回答:“启禀陛下,奴才……奴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就在这时,门外的护卫推门而入,同样跪倒在地,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京都城外突然响起了军队进攻的号角,同时,城外中央四军的军营也相继响起了紧急集合的重鼓声。护卫皇城的一万羽翎军已经迅速行动,全副武装登上了城墙,誓死保卫皇城安全。请陛下安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确保皇城无虞。” 南宏之闻言,心中稍安,但眉宇间仍难掩忧虑之色。他立刻下令,加强皇城防御,同时派遣使者前往各大军营,了解具体情况,并调集援军以备不时之需。 而六大世家在听到皇城的钟声后,也是震惊不已。他们纷纷猜测,难道真的有敌人胆敢进攻京都?一时间,各大世家的家主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带领家族精锐,急匆匆地赶往皇城,准备为保卫京都贡献自己的力量。 京都城内,一片忙碌而紧张的氛围。人们或奔跑或议论,都在关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周亭亭气喘吁吁地冲进大殿,带来了一则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启禀陛下,经查明,并无外敌入侵。适才的号角声,乃是宇州大营在进行武装演练,且是按照南兴大人的手令,以进攻阵列的形式进行。目前,中央四军已各自归营,局势已恢复平稳。” 听闻此言,大殿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南宏之皇帝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转头看向满朝文武,提议道:“众爱卿,既然虚惊一场,不如随朕一起登上城楼,亲眼目睹一下宇州大营的军容如何?”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于是,南宏之皇帝率领着一众大臣,浩浩荡荡地登上了京都的高耸城墙。从这里望去,京都城外的景象尽收眼底。 只见宇州大营的士兵们正以严整的军容、磅礴的气势,在城外进行着模拟进攻的军事演练。他们身着银甲,步伐整齐划一,口号声震天动地,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与昂扬的斗志。 南宏之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他的目光被前方一抹黑色的队伍所吸引。他指着那点黑色的队伍,好奇地问道:“宇州大营皆是银甲士兵,那支身着黑甲的队伍又是何方军队?” 守城校尉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那支黑甲军队乃是凉州军。他们昨日刚刚护送了几台马车入京,可能因为是同属南兴大人麾下,所以才参与了此次的军事演练。” 听到这里,南宏之皇帝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复杂的神色。 吏部尚书周世荣站了出来,神情严肃地向皇帝南宏之进言:“陛下,南兴虽有权调动军队,但此次命令宇州大营出营进行武装演练,却并未事先向兵部报备。此举不仅违反了军制,更引发了公众的恐慌,惊扰了朝中大臣与陛下您。臣以为,南兴应当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接受相应的问罪。” 南宏之皇帝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城外正在进行的军事拉练。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众卿家,你们看,那支身着黑甲的凉州军,虽然人数相对较少,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输于旁边的宇州大营军阵。” 杨克已闻言,点头赞同道:“陛下所言极是。那些凉州兵,皆是久经沙场、存活下来的老兵。他们身经百战,自然带有一份难以言喻的铁血气质。相比之下,宇州大营虽然兵员众多,但其中不乏新整合的未上过战场的士兵,整体战斗力与凉州军相比,自然有所不及。” 南宏之皇帝轻轻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话锋一转,突然笑道:“朕听闻诸位府邸前都停放着南兴赠送的马车,连朕的皇城门口也不例外,也静静停放着一辆呢。”此言一出,城墙上气氛微妙。 相国杨天轻轻咳嗽了几声,以他那沉稳的声音道:“尚书以下的官员,还是请先回各自署衙处理公务,勿使政务荒废。”众臣一听相国发话,又见皇帝并未反对,纷纷躬身行礼道:“臣等告退。” 待群臣散去,城墙上仅余南宏之、杨天及六大世家的尚书。 杨天微微蹙眉,对南宏之道:“陛下,记得上次御史刚弹劾过南兴,您才亲自下旨斥责。这转眼间,他又来了这么一出,还牵扯到了六大世家,实在令人头疼。陛下心中可有定计?” 南宏之皇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道:“朕确有收下之意,但……”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六位尚书。 这些精明的人立刻领会了皇帝的意思,纷纷表态:“臣等也愿收下南兴的赠礼,并将那些美人以小姐之礼相待,以示尊重。” 南宏之见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宽慰:“其实,南兴或许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深沉复杂,他毕竟还是个未及而立之年的青年,行事难免有些冲动和不顾后果。” 杨天相国点头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南兴在镇北府历练数年,虽历练有成,但骨子里仍带着几分孩子气。我们确实应该对他多加关心与引导。说起来,南兴也即将步入而立之年,却还未有婚配。陛下何不赐他一桩良缘,也好让他收收心,专心为国效力?臣府中就有一位适龄的侄孙女,尚未婚配,或许可以……”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确实让在场的六位尚书都有些措手不及,但礼部尚书李元浩反应极快,他迅速站出来,以风趣而又不失礼节的方式打断了杨天的话:“陛下,南兴少年英雄,有些许轻狂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咱们也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嘛。至于婚配之事,臣下府中也恰好有一位侄女,温婉贤淑,与南兴将军可谓是天作之合,望陛下恩准成全这段佳话。” 李元浩的话音刚落,其他尚书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了这一层深意——谁能让南兴成为自家的女婿,就等于在无形中增强了自己的势力,毕竟南兴现在手握重兵,其影响力不可小觑。 于是,他们争先恐后地开始推荐起自家的女子来,城墙上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南宏之皇帝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有些无奈。 他深知这些大臣们的心思,更明白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更不应成为政治交易的筹码。于是,他轻轻摆了摆手,打起了太极:“众爱卿的家女确实各个都非常优秀,但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缘分与匹配,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的?这样吧,待朕询问南兴的生辰八字后,先交由钦天监进行配对,看看哪家女子与南兴最为般配,再行定夺。今日之事,就到这里为止,众卿家也都回吧。” 说完,南宏之皇帝便站起身来,离开城墙。他的这一番话,既巧妙地化解了眼前的尴尬局面,又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来仔细考虑南兴的婚事。 而群臣们见皇帝如此说,也只好纷纷告退,心中却各自盘算着如何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更好地展现自家女子的优势,以赢得皇帝的青睐。 第113章 朝廷邸报 当皇帝及六大世家欣然接受南兴赠送美人的消息传回凉州时,南兴在府衙内与燕无暇品着茶香,笑声爽朗:“看吧,我就说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美人的诱惑。” 燕无暇闻言,却眉头紧锁,显得颇为忧虑:“大人,您进献美人倒是无妨,但那宇州大营在京都城外进行武装演练的举动,实在是一步险棋。这极有可能让您陷入被捕入狱的境地。” 南兴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这不正是先生您教我的吗?手握重兵,偶尔展现出几分年少轻狂,看似无心机,实则正中皇帝老儿下怀。他需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既能威慑四方,又能显得可控的将领吗?” 燕无暇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大人,您这哪是年少轻狂,简直是狂放不羁了。武装演练,那可是随时可以转化为实战的。您这样做,无异于是在用刀子逼着皇帝收下您的礼物,这其中的风险,您可有细想过?”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分调侃:“大人,您这般行事,让我都不禁怀疑,您莫非真是皇帝陛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成?” 南兴的笑容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的神色。他沉声说道:“先生,言重了,我并非皇帝私生子。我自然知晓此举的后果,但这是我必须要走的一步险棋。只有赢了这一局,我才能在皇帝面前赢得更多的信任。在这朝中,我根基浅薄,随时都可能被那些暗中构陷的奸臣所害。长此以往,我这身本领岂不是要荒废在田野之间?”言毕,他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燕无暇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大人上次提到了韩贵妃,也说皇帝对那封密函知情,那么为何不试着向韩家靠拢呢?毕竟,韩贵妃在皇帝耳边的一句话,胜过朝臣千言万语。” 南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说到此事,我倒真有一事不明,想请先生指教。韩贵妃通过官方驿站给我送来了一双鞋,这究竟是何意?我实在难以理解这背后的深意。” 燕无暇闻言,也是眉头紧锁,他沉吟片刻后说道:“韩贵妃赐您一双鞋?这……‘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赠鞋以寄深情’,这似乎是母亲对远方游子的关爱之意。但将这一情感套用在韩贵妃与您之间,似乎又有些不妥。难道她真有意收您为义子?可朝廷明文规定后宫不得与朝臣私相交结,且此次又是通过官方驿站公开传递,这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此事,这确实令人费解。” “是啊,”南兴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韩贵妃此举,究竟是出于何种考量?她是在试探我,还是在暗中相助?又或者,这背后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意思?这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 燕无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对宫廷政治的无奈与感慨:“这南国庙堂,果然深不可测,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不过,大人,既然您已得到宫中贵妃的赏赐,按照常例,确实应该上表谢恩,以表您的恭敬与感激之情。”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我们都猜不透这背后的深意,那就暂且不去管它。劳烦先生代笔,撰写一份谢恩折子,言辞要诚恳,表达出我受宠若惊、知恩图报之情。另外,再从库房中挑选一些上好的金银玉器,一并进献给韩贵妃。咱们也要做得体面,让宫里的人知道,我南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燕无暇点了点头,应声道:“是,大人。我下去就安排此事,确保一切妥当无误。”说罢,他转身欲行,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补充道:“大人,在进献之物上,我们不妨也动些心思,挑选一些既有深意又显品味的物件,以彰显大人的眼光与诚意。”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给你去操办了。我相信,有你在,定能让这份谢恩之礼既体面又与众不同。” 西部永昌城的刺史府中,韩殷与师爷潘仁福正细细研读着那封传遍南国的朝廷邸报。韩殷的眉头紧锁,显然对邸报中提及的南兴之事颇为关注。 他转头对潘仁福说道:“老潘,你看这皇帝上次才下旨斥责南兴,如今又通过明发抵报的方式,让整个南国都知道了对他的处罚。这背后的用意,真是耐人寻味。” 潘仁福接过抵报,仔细研读了一番后,缓缓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未经上报的武装演练、进献物品的平庸以及美人的失仪,每一项都足以让一般人丢官下狱。然而,细细品味之下,这处罚却似乎并未触及南兴的根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罚俸三年对于南兴这样的将领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伤其筋骨。其次,那进献美人的失仪之罪,更是显得有些牵强,仅仅是被下狱三周时间。皇帝若真因此事动怒,大可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因此,我斗胆猜测,皇帝此举或许并非单纯为了处罚南兴,而是另有深意。” 韩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被潘仁福的话触动了心弦。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老潘,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皇帝看似对南兴极为不满,但处罚却如此简单,这其中的维护之意确实跃然纸上。或许,皇帝正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朝臣百官传达一个信号——南兴是他看重的人才,不容他人轻易构陷。这既是对南兴的一种保护,也是对朝中那些喜欢搬弄是非之人的警告。” 潘仁福点头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皇帝此举,既维护了皇家的颜面,又震慑了朝中宵小,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只是,这背后的政治博弈,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 韩殷思索片刻,问道:“那么,这封邸报是否应当传达到下边的州府去呢?” 潘仁福立刻回应:“大人,这自然是必须的,以便各地官员都能了解朝廷的立场。而且,您不妨考虑亲自给南兴送上一份,以示关怀。另外,您是否知晓,您的姐姐韩贵妃给南兴赠送了一双鞋的事情?” 韩殷闻言,面露困惑:“老潘,你提到我姐给南兴送鞋的事,我确实不知。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潘仁福微微一笑,分析道:“大人,您想啊,后宫贵妃给朝臣送物,这可是大忌,历来少有,且不说御史会不会上书弹劾,就是皇帝那里,也多半会心生芥蒂。但您看看,这次非但没有御史弹劾,皇帝也未曾责罚,这其中的意味,您不觉得耐人寻味吗?” 韩殷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我朝律法严明,后宫不得与朝臣往来,这是铁律。我姐此举,显然有她的深意。” 潘仁福接着说道:“最近京都的风声,您可有耳闻?皇帝有意给南兴赐婚,这可不是小事。再结合您姐姐送鞋的举动,我斗胆猜测,她可能是在为八皇子南长毅的未来铺路。” 韩殷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露出疑虑之色:“长毅今年十六,正是行成人冠礼的年纪。皇室子弟成年后,确实需要下军营历练。但我姐打算让他去南兴的部队?这……南兴可是手握重兵,她就不怕……” 潘仁福打断了他的话,意味深长地说:“大人,您多虑了。在这南国庙堂之中,哪一步不是棋局?您姐姐身为贵妃,自然有她的考量。南兴虽手握重兵,但若是能与他结下这善缘,对南长毅的未来,乃至对整个韩家,都是大有裨益的。至于风险,自然也是有的,但相比起收益来,那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韩殷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跟我姐聊聊这事了。” 刺史韩殷怀揣着朝廷抵报,踏入了凉州城的城门,心中满是对南兴的关切与不解。 然而,当他抵达南兴的府邸时,却得知南兴因触犯皇规正处于禁闭之中,无法相见。这份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韩殷不禁叹了口气,却也无奈于皇命难违。 在府邸前,韩殷望着紧闭的大门,只能对守门的侍卫留下几句关怀的话语:“请转告南将军,我韩殷特来探望,却因他身处禁闭而无法相见。望他保重身体,静心反思,待禁闭期满,再叙旧情。”说完,他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一丝遗憾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在南兴被囚禁的凉州大牢中,气氛却与外界的沉重截然不同。南兴并未因下狱而消沉,反而在昏暗的牢房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他正坐在一块干净的草席上,目光如炬地欣赏着面前的长生部大道旗。这面旗帜色彩鲜艳,图案复杂,寓意深远。 “这大道旗,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南兴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旗帜的边缘,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与智慧。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一旁的衙役吩咐道:“这大道旗是我珍视之物,你务必好生包好,妥善存放。” 衙役闻言,连忙点头应允,小心翼翼地接过大道旗,按照南兴的指示仔细包裹起来,并承诺会将其存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各州府在得知皇帝对南兴的处罚决定后,确实引发了广泛的议论与微妙的反应。众多官员和民众对于这份处罚普遍持有嗤之以鼻的态度,认为其过于轻描淡写,难以彰显朝廷的威严与公正。 “仅仅下狱三个月,罚俸三年,这对于手握重兵的南兴而言,简直是毫发无损。”一些州府官员私下里议论纷纷,他们认为这样的处罚既未对南兴的军权造成实质性影响,也未对其职位有任何降级或剥夺,显然是对其过错的一种纵容。 更有甚者,一些知情的官员还透露,南兴在朝中的地位根深蒂固,与众多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即便他犯下了如此严重的过错,皇帝也不得不顾及各方势力,做出一个相对温和的处罚决定。 然而,也有部分官员对此持保留意见。他们认为,皇帝之所以没有采取更严厉的措施,可能是出于更深层次的政治考量。毕竟,南兴作为一位有能力的将领,对于国家的边疆防御和军事稳定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因一时之怒而将其彻底打压,可能会导致军心不稳,甚至引发更大的政治风波。 第114章 军武大比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至1028年深冬,南国广袤的大地上铺满了皑皑白雪,将万物装扮得银装素裹,而官道之上,行人的身影已变得稀疏,仅有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在茫茫雪原中缓缓前行,其状松散,全然无军队应有的肃穆与整齐。 领头的张阳策马而行,不时因寒风侵袭而打个寒颤,他揉了揉鼻子,满是不满地嘀咕道:“咱家大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这大冷天的也不让咱们消停,竟要我从凉州军中挑选这最不起眼的一队人马,进京参与那军武比斗。” 身旁的总旗闻言,忙附和着宽慰道:“张将军所言差矣,咱们虽在凉州军中不起眼,但放眼整个南国军队,咱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张阳轻轻啐了一口,恨恨道:“还不是因为那欧阳任理上次带的护卫队太过强悍,惹得咱家大人要咱们这次低调行事,军武大比,不准赢,只准输。如此,你们这些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兄弟,才有机会在皇帝面前露个脸。” 总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张将军,咱们明明有能力取胜,为何要如此委屈求全?” 张阳瞪了总旗一眼,严厉地喝道:“让你输,你就得输,这是命令!别自作聪明坏了咱家大人的大事!” 总旗只得低头,心中暗自腹诽:“这哪里是露脸,分明是让咱们去丢人现眼的嘛。”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得应声答道:“是,张将军,我们加快赶路。” 于是,队伍继续在风雪中蹒跚前行。 寒冬的京都城外,虽天气严寒,却难掩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原来,这喜庆与忙碌皆因伟大皇帝南宏之的第八子,南长毅,已届成年之礼。按照皇族自古以来的传统,皇子在成年之际需挑选一支精锐之师,亲赴军营,以铁血与汗水铸就王者之风。 各大世家闻风而动,纷纷从家族中挑选出适龄且才华横溢的子弟,准备让他们在这场历练中大放异彩。 一部分子弟将伴随南长毅一同踏入同一军营,期望在并肩作战中建立起深厚的战友情谊,为未来家族在朝中的地位铺路; 而另一部分则根据家族战略考量,被安排至其他军中历练,以求全面提升个人能力,避免家族出现庸碌无为的纨绔之辈。 然而,今年的情况却与往年大不相同。 皇帝南宏之突发奇想,决定打破常规,举办一场空前盛大的军武大比。这场比试不仅考验各军的战斗力与战术素养,更将决定哪支队伍有幸成为南长毅的历练部队,伴随皇子共赴沙场,书写传奇。 随着一阵阵激昂的鼓声轰然响起,来自南国各处的比武队伍,如同潮水般迅速汇聚于京都城的南郊之地。 他们遵循着各自军队的独特号令,迅速而有序地排列成列,展现出非凡的纪律与气势。 阳光下,战旗猎猎作响,铠甲在阳光下闪耀,每一名参与者都眼神坚定,满怀斗志,准备在这场盛大的比武中一展身手,争夺荣誉与尊重。 随着一阵悠扬而优雅的礼乐声缓缓传来,皇帝南宏之缓缓步入会场,他的步伐稳健而庄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时间的节拍上。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金冠,眉宇间透露出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周围的群臣与百姓纷纷跪拜行礼,场面肃穆而庄严。 南宏之屹立于高台之巅,目光如炬,俯瞰着下方严阵以待的军列队伍,声音洪亮而威严:“将士们,今朝你们不畏严寒,齐聚此地,非为私斗,乃是为了争夺那南国第一军的至高荣耀。你们,皆是军中之精英,是国家的栋梁。朕深信,尔等必能以非凡之武艺,卓越之战术,向朕、向百官、向万民,展现南国军人的风采与骄傲!” 言毕,一旁的兵部尚书杨克已应声而出,他步伐稳健,向众人宣布:“遵照兵部之精心筹划,现各队人马需即刻领取所需装备,随后将进行两两对抗之赛。规则明晰:直至一方全体将士倒地不起,或带队主官主动认输,方告胜负已分。望各位将士全力以赴,既要彰显武艺,亦须秉持武德,勿忘我军之宗旨,保家卫国,守土有责!” 随着杨克已的话音落下,军列之中响起了雷鸣般的应和之声,将士们士气高昂,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较量。 阳光照耀在盔甲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预示着这场比武的辉煌与荣耀。 杨克已躬身向皇帝南宏之禀报,言辞中透露出严谨与敬意:“陛下,此番比武盛会,共汇聚了来自八州州军、四镇府军、中央四军、皇宫羽翎军以及凉州军,总计十八支铁血之师,竞相角逐。宇州大营因隶属南兴,故不参与竞技,转而担当此次比武的秩序维护与安防重任,以确保赛事之公平公正与万无一失。目前,抽签环节已圆满结束,各支队伍均已整装待发,静候陛下圣裁。” 南宏之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对这场比武的期待与重视。 他缓缓转身,面向身侧巨大的战鼓,双手紧握鼓槌,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南国的力量与荣耀都凝聚在这一刻。 随着一声沉稳有力的鼓声响起,它不仅标志着比武大会的正式开始,更如同战鼓催征,激发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热血与斗志。 “咚——”鼓声回荡在京都城南郊的上空,传向四面八方,宣告着一场关于勇气、智慧与荣耀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张阳站在凉州军前,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他转向身旁的凉州军总旗,语气既严肃又带着几分无奈:“诸位将士,我们抽中的对手是羽翎军,那支常年护卫皇城的精锐之师。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心中难免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但今日武比,非同小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位凉州军的士兵,继续说道:“我张阳的要求是,初时我们需展现我凉州军的赫赫军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凉州儿郎同样不输于任何人。然而,到了关键时刻,我们要懂得分寸,直接假装倒地不起,让羽翎军赢得这场比武。” 总旗闻言,脸上满是不解之色,他壮着胆子问道:“张将军,属下斗胆一问,大人虽命我们只许输,不许赢,但也未曾言明要我们第一场就输啊。这些羽翎军虽身在皇宫,但我看他们也未必就强到我们无法匹敌的地步。” 张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警示:“总旗,你此言差矣。羽翎军不仅是皇帝的私军,更是皇权的象征。若我们在此时此地,公然挑战皇家的威严,胜了又如何?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南大人让我们来此,本就是走个过场,我们懂得审时度势,顾全大局。” 他拍了拍总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我都是南大人的麾下,必须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今日比武,只能输,而且不能输得太明显。你明白了吗?” 总旗听后,虽心有不甘,但也知张阳所言非虚,只得无奈应道:“遵命,张将军。属下会约束好兄弟们,按您的吩咐行事。” 于是,凉州军与羽翎军的比武,在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氛围中缓缓拉开序幕。 在双方各拥一百精锐骑兵与九百战士的激烈对抗中,凉州军采取了独特的布阵策略,将步兵分为三个坚实的方阵置于前沿,而骑兵则作为后援蓄势待发。 反观羽翎军,则采取了截然相反的战术,骑兵冲锋在前,步兵阵列紧随其后,意图以速度和冲击力突破敌阵。 比武的号角刚一吹响,羽翎军的骑兵便如狂风骤雨般向凉州军阵地发起了猛烈冲锋。 这一幕让凉州军的总旗不禁暗自嘀咕:“难道羽翎军的总旗真是个理论派?怎会如此轻率地认为骑兵能轻易击溃十倍于己的步兵?” 然而,凉州军并未因此自乱阵脚。总旗迅速恢复冷静,果断下令号角手吹响变换阵型的信号。随着号角声起,凉州军的前线步兵方阵仿佛活了过来,迅速而有序地转变为凹字形阵势,巧妙地引导羽翎军的骑兵深入其中。 这一战术不仅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还使得骑兵成为了步兵攻击的靶子。 果然,羽翎军的骑兵在冲入凹字形阵中后,很快便陷入了困境,失去了机动性。在凉州军步兵的密集攻击下,他们纷纷落马,最终全军覆没。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然而,对于凉州军总旗而言,此等小胜的喜悦太痛苦了。他深知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非赢下比武,而是要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输掉比赛。 因此,他不得不再次下令,让步兵在后续的交战中“自然”地败退,以营造出一种势均力敌、最终惜败的假象。 随着战斗的深入,凉州军的步兵逐渐“不敌”羽翎军的精锐,纷纷倒下。最终,场上只剩下凉州军的一百骑兵与羽翎军的六百余战兵。 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凉州军的总旗表现出了极大的悲愤与无奈。假装深知此战已无力回天,但仍毅然决然地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然而,这注定是一场悲壮的较量。在羽翎军战兵的层层包围下,凉州军的骑兵很快便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光荣而悲壮地结束了这场比武。 随着这场比赛的尘埃落定,担任裁判的兵部官员立即高声宣布:“羽翎军胜,凉州军败!”这一结果迅速在会场中激起一阵涟漪。 第115章 军武大比(贰) 但紧接着,其他各场比赛的结果也相继揭晓,胜利的欢呼与失败的叹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场比武大会独有的旋律。 “镇北府胜,东宜州军败” “镇西府胜,南江川州军败” “镇东府胜,平川州军败” “镇南府胜,玄甲军败” “奔虎军胜,北河川州军败” “狼骑军胜,石川州军败” “晓骑军胜,朦地州军败” “宁州州军胜,东川州军败”。 一连串的胜利与失败,不仅展现了各支军队的实力与风采,也预示着南国军事力量的分布与格局。 兵部尚书杨克已手持奏表,步伐稳健地走向皇帝南宏之,他恭敬地向南宏之禀报道:“陛下,第一场比武已经结束,各支队伍均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与斗志。请问陛下,是否让将士们稍作休整,以备接下来的比赛?” 南宏之闻言,目光如炬,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喧嚣,直视着远方的战场。他沉声道:“在真正的战场上,敌人会等你休息够了再来打你吗?当然不会!继续进行下一场比武。” 随着皇帝南宏之一声令下,比武大会的战鼓再次擂响,胜出的九支队伍中,宁州州军意外地获得了轮空的机会,而其他队伍则纷纷派遣了新的千人队伍上场,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比拼。 场上的气氛愈发热烈,围观的百姓们情绪高涨,为各自支持的军队加油助威,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一些大臣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跑到自己家族或家乡军队所在的场地,为将士们打气鼓劲。整个比武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张阳站在凉州军的队伍中,看着其他队伍的人马络绎不绝地涌入场地,不禁对身旁的总旗笑道:“看看人家,多少人马都派来了,咱们大人却只让你们这一旗的人过来。知道为什么了吗?” 总旗闻言,虽然心中苦闷,但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知道了,张将军,就是让我们第一场就输嘛。” 张阳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总旗的肩膀说道:“你啊,就是太直白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大人也是有苦衷的。这么多人马过来,朝廷又不给额外的银两,你说咱们大人能舍得吗?咱们得精打细算才行啊。” 总旗听了张阳的话,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张将军,我听说这次比武的冠军可是能得到万两黄金的封赏呢,咱们大人就真的一点都不眼馋吗?” 张阳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咱们大人啊,眼界可没那么低。那点散碎银两他还真看不上眼。而且啊,他说了,让你们来可不单单是走个过场,更重要的是要从中学习、提升自己。所以啊,让你们这些小旗官都去观摩观摩别人的战术,你也得去。这对你们以后的升迁可是大有好处的。” 总旗闻言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是!张将军说得对!我这就去安排,让兄弟们都好好学学!”说完,他便转身忙碌起来,准备组织手下的小旗官们前往各个场地观摩学习。 张阳望着总旗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随着裁判官员那高亢而清晰的声音在比武场上空回荡: “镇东府胜,镇北府败!” “镇西府胜,奔虎军败!” “羽翎军胜,狼骑军败!” “镇南府胜,晓骑军败!” 第二轮的比武再次落下了帷幕。每一声宣告都伴随着民众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他们或为自己支持的队伍欢呼雀跃,或为实力出众的军队喝彩助威,整个会场沉浸在一片沸腾之中。 紧接着,第三轮比武的号角声又一次吹响,比赛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这一次,幸运女神似乎格外眷顾羽翎军,他们意外地抽得了轮空的机会,得以在一旁静观其他队伍的激战。 而与此同时,“镇东府胜,镇西府败”的战果再次让众人震惊,镇东府凭借其出色的战术与士兵们的英勇奋战,再次赢得了胜利。 而镇南府也不甘示弱,“镇南府胜,宁州州军败”,他们凭借着稳定的发挥和默契的配合,成功击败了宁州州军,跻身三甲之列。 至此,比武大会已经进行到了最为关键的阶段,场上仅剩下三支队伍:镇东府、镇南府以及备受瞩目的羽翎军。 这三支队伍,每一支都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和丰富的经验,他们之间的对决无疑将成为本次比武大会的最大看点。 民众们的情绪也被推向了顶点,他们满怀期待地注视着即将展开的激烈战斗,心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英雄们的崇敬与敬仰。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四周已经燃起了篝火。 南宏之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回荡在四周,他威严地大声问道:“朕的军队,可惧怕夜战否?!” 剩余的三支军队,在皇帝南宏之掷地有声的询问下,齐声大吼:“不怕!”那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无畏与豪迈。 围观的百姓也被这股激昂的士气所感染,纷纷高呼:“夜战,夜战!”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汇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 皇帝南宏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继续说道:“有时候,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莫测,我们并非总是面对单一的敌人。当你们身陷两难的境地,面对来自不同阵营的威胁时,又该如何应对?今日,朕就要亲眼见证你们的智慧与勇气。因此,朕决定,让剩余的三支队伍进行一场混战。记住,最后依然屹立不倒的,便是今日的冠军!” 此言一出,百姓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他们纷纷跪拜,高呼:“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整个场面,既是对皇帝决策的敬畏与拥护,也是对即将展开的激烈混战的期待与激动。 在镇南府与镇东府、羽翎军这三方势力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最终决战之际,一场意外的密令风波悄然掀起了战场上的微妙变化。 镇南府的总旗,在即将踏上战场的最后一刻,接到了来自工部尚书陈秉辉的秘密指令,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他瞬间愣住,但随即迅速调整心态,率队步入战场。 与此同时,镇东府的带队总旗也收到了吏部尚书周世荣的密令,两人在战场上目光交汇,彼此间心照不宣,一场更为复杂的博弈悄然展开。 决战的号角终于吹响,镇南府率先发难,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镇东府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镇东府并未如预期般全线防守,而是巧妙地部署了一半的兵力来抵御镇南府的攻势,剩余的兵力则出乎意料地转向羽翎军,展现出了一副以一敌二的决心与自信。 这一策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感意外,战局的走向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镇东府因兵力分散、难以兼顾两线作战,最终率先退出了冠军的争夺。此时,战场上只余下镇南府与羽翎军这两支精锐之师,双方的对决变得更为直接而残酷,没有了复杂的战术布局,只剩下纯粹的力量与意志的碰撞。 在这场直接对冲的决战中,羽翎军以其卓越的战斗素养、默契的团队配合以及坚韧不拔的斗志,逐渐占据了上风。 镇南府虽然勇猛,但在羽翎军精妙的协同作战面前,最终也未能抵挡住失败的命运。随着最后一阵硝烟的散去,羽翎军以无可争议的实力,赢得了这场混战的冠军。 皇帝南宏之在得知羽翎军夺得冠军的消息后,并未如众人所料般展露笑颜,反而显得异常沉静。他缓缓宣布比武结束,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和不解。毕竟,羽翎军以其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冠军,本应是举国同庆、大加赞赏的时刻。然而,南宏之却选择以一种相对低调和克制的方式来结束这场盛大的比武。 或许,南宏之心中有着更深远的考量。 第116章 南长毅 回到金碧辉煌的皇宫,皇帝南宏之面容沉郁,步履匆匆步入内殿。紧随其后,韩贵妃以她一贯的温婉姿态,轻轻为南宏之捶打着后背,柔声道:“陛下,羽翎军既然能在比赛中拔得头筹,应是喜事一桩,何以陛下神色不豫?” 南宏之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满:“朕早已料到,那些老于世故的世家大臣们会暗中助力羽翎军入围决赛。朕亲眼见证了凉州军的雄壮军威,本以为他们能一举挺进决赛,并轻松胜过羽翎军。岂料南兴这小子,竟也学会了那一套虚与委蛇,只派了区区一队总旗人马前来参赛,分明是敷衍了事。” 韩贵妃闻言,以她的聪慧善解人意地劝慰道:“或许,南兴初掌军团大权,行事还需顾及各方,不敢轻易与那些根深蒂固的老牌军团正面交锋。” 南宏之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朕期望的,是他能无所畏惧,勇于挑战世家权威。如此这般取巧避战,日后怎能堪当大任?他竟还有脸向朕请求赐予两军名号,明日朕便驳回他的请求。” 韩贵妃话题一转,关切地问:“那么,长毅是否就必须留在羽翎军服役了?” 南宏之沉吟片刻,道:“朕虽曾有言在先,但若稚儿心中有更合适的选择,朕亦会尊重其意,你明白了吗?” 韩贵妃温婉一笑,轻声应道:“臣妾明白了,谢陛下圣明。”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京都城南的郊外,皇帝南宏之身着龙袍,亲临此地,为在军武大比中脱颖而出的羽翎军授予“南国第一军”的荣耀旗帜。 他站在巍峨的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整装待发的各军人马,声音洪亮而庄严:“军武大比的硝烟虽已散去,但你们作为南国将士的征途,才刚刚拉开序幕。朕望你们回归营寨后,能够继续刻苦训练,以更加坚韧不拔的姿态,守护我们的家国河山。” 台下,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谨遵皇帝圣命!” 正当此时,一位唇红齿白、英姿勃发的清秀少年缓缓步至台前,跪在南宏之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儿臣长毅,拜见父皇。” 南宏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骄傲,他亲自拉起南长毅的手,一同站立于高台之上,面向众军,朗声宣布:“此乃朕之亲子,南长毅,现已成年。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需择一军入伍,与尔等同袍并肩,共赴沙场,保卫家国。虽然朕曾言,希望长毅能加入冠军之师,但朕更想知道,朕的儿子心中,哪支军队最能触动他的心弦。” 此言一出,所有将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年轻的皇子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南长毅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深邃,仿佛内心的抉择已如磐石般稳固。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成熟与稳重,缓缓开口:“昨日亲睹诸军英勇比斗,其震撼之情,难以言表。我深知,每一支军队皆是南国的精锐之师,国家的坚实柱石。羽翎军虽荣膺冠军,然其职责多为护卫宫墙,这并非我心中所向。” 言毕,他轻轻转身,面向南宏之,语气中既有尊敬又带着一丝决绝:“父皇既然垂询儿臣之意,儿臣斗胆,心中所愿乃是加入凉州军。儿臣久闻凉州军威名远播,近期更有对草原用兵之计划,儿臣渴望能在真正的战场上,以真刀真枪磨砺自己,为国效力,不负父皇厚望。望父皇恩准儿臣此愿。” 南宏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欣慰所取代。他凝视着南长毅,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份对战场的渴望与对荣誉的追求,是如此地相似。 他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朕之儿,有此壮志,朕心甚慰。凉州军确实乃我南国边陲之利剑,你能有此选择,实为南国之幸。” 一旁的相国扬天,面容凝重,跨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陛下,八皇子南长毅乃我南国未来之栋梁,其去向自然需慎重考虑。然,臣以为,八皇子前往任何军队历练皆可,唯独凉州军,此刻恐非最佳选择。” 南宏之闻言,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扬天,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询问:“杨相国,此言何意?凉州军乃我南国边疆重兵,历经战火洗礼,军威赫赫,为何长毅去不得?” 扬天躬身一礼,继续道:“陛下,凉州军之英勇与忠诚,确是我南国之骄傲,无可置疑。然而,正如臣先前所言,其当前所处的环境及面临的局势,确实复杂多变,特别是若真如八皇子所言即将对草原用兵,那更是战事频仍,危机四伏。” “八皇子南长毅,年少有为,心怀壮志,实为我南国之幸。但正因他年轻,缺乏实战的历练与经验,若此时贸然加入凉州军,投身于如此激烈的战斗之中,万一有所闪失,不仅会让殿下置身于危险之中,亦可能让陛下与皇室承受不必要的情感与声望之损。” “臣并非质疑八皇子的勇气与决心,只是希望陛下能够深思熟虑,为八皇子选择一条更为稳妥的成长之路。或许,先在其他军队中积累足够的经验,待时机成熟,再委以更重的责任,对八皇子而言,将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户部尚书李元浩闻言,立刻站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坚定:“陛下,臣亦附议相国之言。南兴所部近年的战损情况确实令人堪忧,尤其是上次平叛之战,据南兴上报,伤亡人数已逾十数万之众。至今,户部仍拖欠着部分阵亡将士与伤残士卒的抚恤金未能及时拨付,此等状况,实乃我朝之痛。”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臣,继续说道:“凉州军作为边境重防,屡经战事,其伤亡之巨,更是可想而知。八皇子南长毅虽有志于沙场,但贸然加入这样一支战损如此高的军队,不仅个人安危难以保障,更可能给皇室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臣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随着李元浩的发言,其他世家大臣也纷纷站出来,加入到反对的行列中。他们或从家族利益出发,担忧南长毅的安全;或从国家大局着眼,指出凉州军当前面临的种种困难与挑战。一时间,朝堂之上,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南宏之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深邃而坚定,他环视着周边的众臣,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已经洞察了所有人的心思。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爱卿的担忧,朕已悉数入耳。然而,朕以为,正如树苗需经风雨方能成材,我南国的儿郎,亦需在磨砺中方能成长为国家的栋梁。” 言罢,他的目光转向台下,声音提高了几分,道:“此次凉州军亦在此列,我们不妨听听他们自己的态度。凉州军的带队将军,上前来。” 随着南宏之的召唤,原本在台下默默关注的张阳,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既惊讶于八皇子南长毅的选择,又暗自庆幸众臣的反对之声,以为这或许能让凉州军避免一场麻烦。 但此刻,皇帝的命令不容违抗,他只得硬着头皮,快步跑到台前,跪倒在地,高声禀报:“凉州军副将张阳,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宏之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直视着张阳,问道:“张副将,朕欲遣朕之亲子南长毅入你凉州军历练,你意下如何?” 张阳闻言,心中一震,他深知这是一个敏感而重大的决定。他迅速整理思绪,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凉州军上下皆以保卫家国为己任,若八皇子殿下愿意加入我军,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共赴沙场,实乃我军之荣幸。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保护殿下安全,并传授其军事技艺,助其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将领。” 张阳的回答,表面上听起来充满了对南长毅加入的欢迎与期待,但紧接着的转折却透露出另一番意味。 他继续说道:“然而,陛下,末将深知此事重大,非我一介副将所能擅自决定。凉州军的一切行动,皆需禀报主帅南兴大人。因此,恳请陛下容末将回去后,立即向南兴大人禀告此事,再由南兴大人亲自向陛下回禀。” 这样的回应,出乎了在场群臣的意料,也让其他各军的将领们感到惊讶。他们原本以为凉州军会因为南长毅的皇子身份而欣然接受他的加入,却没想到张阳会如此谨慎地处理此事。 南宏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仿佛真的看透了张阳话中那微妙的拒绝之意。但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以一种更为平和的姿态,将话题转向了其他世家子弟。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其他世家子弟,可有意愿加入军中历练者?若有,皆需统一上报兵部,再由兵部向各军发去问询,最终由各军自行决定是否接收。”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南宏之身上,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相国杨天见状,立刻带领群臣恭敬地回应道:“陛下圣明,此举既体现了陛下对世家子弟的关怀与培养,又确保了军队选拔的公正与严谨。” 南宏之微微点头,对杨天的回应表示满意。 他随即宣布:“各军将领,即刻归回各自建制。朕也需回宫处理国事,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 随着南宏之的话语落下,台下各军将领纷纷大声附和:“谨遵圣命!”随后,他们按照各自的编制,有序地离开,准备返回军营,继续他们的职责与使命。 而南长毅,则默默地站在一旁,目送着父亲南宏之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明白,自己的选择或许不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但凉州军为何要拒绝自己。 第117章 南梦儿 兵部繁忙的登记大厅中,南长毅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兵部尚书杨克已亲自走出内室,面带和煦的微笑,向八皇子行礼道:“八皇子驾临本府,实乃微臣之荣幸。不知殿下此来,有何贵干?” 南长毅回以一礼,语气坚定而诚恳:“见过尚书大人,我此次前来,是为了登记自己想要加入的军队。” 杨克已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恢复常态,微笑道:“殿下既有此志,实乃我南国之幸。不知殿下心中意属哪支军队?微臣这就为您登记。” 南长毅直视着杨克已的眼睛,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尚书大人,我经过深思熟虑,依然选择凉州军。” 杨克已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南长毅会如此坚持。他微微皱眉,轻声道:“殿下,您可知凉州军隶属镇北府,其地偏远,战事频繁,且……”他欲言又止,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来劝说南长毅。 然而,南长毅却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更加坚定:“尚书大人,我正是因为凉州军的英勇与坚韧,才决定加入他们。我渴望在真正的战场上磨砺自己,为南国贡献我的力量。” 杨克已见南长毅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言。他点了点头,轻叹一声:“殿下既有此决心,微臣自当遵命。不过,还望殿下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随即,杨克已亲自为南长毅办理了登记手续,将他的选择郑重地记录在案。整个过程中,南长毅都保持着谦逊而坚定的态度,让在场的兵部官员们无不暗暗赞叹。 送走了南长毅不久,兵部又迎来了另一位皇室成员——七公主南梦儿。兵部尚书杨克已再次亲自走出内室,以隆重的礼节迎接这位尊贵的公主:“七公主殿下,驾临本府,真是让本府蓬荜生辉。不知公主殿下此行有何吩咐?” 南梦儿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眨了眨眼,说道:“杨大人,我也已经成年了,按照父皇的旨意,我也可以选择入营历练,对吗?” 杨克已闻言,心中虽感意外,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微笑:“是的,七公主殿下,您确实有此权利。只是,不知公主殿下心中是否有意属的军队?微臣这就为您办理登记手续。” 南梦儿似乎早就有了打算,她直接问道:“刚才八弟选择的是哪支军队?” 杨克已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公主殿下,八皇子殿下选择的是凉州军。” 南梦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她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也选择凉州军吧。” 杨克已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七公主可能会选择更为安逸的中央四军或者羽翎军,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奇与玩乐之心。 却没想到,她竟然会选择地处偏远、常有作战任务的凉州军。他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公主殿下,凉州军隶属边军,条件艰苦,且时常需要参与战斗任务,您是否再慎重考虑一下?” 南梦儿却显得异常坚定,她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杨大人。我已经决定了,就选择凉州军。我相信,在那里我能得到更多的历练和成长。” 见南梦儿如此坚决,杨克已也不再劝说。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公主殿下心意已决,那微臣就为殿下办理登记手续。” 于是,杨克已亲自为南梦儿办理了登记,将她的选择郑重地记录在案。 皇室两名成员相继选择加入凉州军的消息,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朝臣们对此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与揣测不胫而走。 有朝臣认为,这背后定有高人布局,目的直指凉州军主帅南兴,欲通过皇室成员的加入,逐步渗透并掌控凉州军。他们担忧这种做法会打破世家与皇室之间的微妙平衡,甚至威胁到国家的稳定与安全。 另一些人则将目光投向了李家,作为朝中权势显赫的世家之一,李家的举动总是引人注目。有人私下议论,李家此番让七公主南梦儿加入凉州军,或许是为了应对陛下可能为南兴赐婚的传闻。他们笑称李家这是“舍得孩子去套狼”,希望通过联姻加强与李家的联系,进一步巩固其家族地位。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随着皇室成员的带头作用,各大世家纷纷效仿,纷纷将自家子弟送入凉州军。 一时间,申请加入凉州军的世家子弟高达数百人,这一现象引起了更广泛的关注与讨论。 有人担忧,如此大规模的世家子弟涌入凉州军,可能会对军队的作战能力与纪律性产生不利影响。 毕竟,世家子弟大多养尊处优,缺乏实战经验,难以适应边军艰苦的生活与作战环境。 但也有人持乐观态度,他们认为世家子弟的加入可以为凉州军注入新的活力与血液。他们或许在武艺、策略等方面有所欠缺,但在家族资源、人脉网络等方面却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如果能够充分利用这些优势,或许能够为凉州军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无论如何,皇室成员与世家子弟纷纷选择加入凉州军的现象,已经成为当前朝堂上最为热门的话题之一。 在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南宏之审阅着兵部递交上来的名单,眉头紧锁,显然对大部分人都选择凉州军这一情况感到颇为头疼。 他轻轻放下名册,目光转向堂下正躬身而立的户部尚书李元浩,问道:“梦儿报名入营凉州军,这件事可是你的主意?” 李元浩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回答道:“陛下,微臣事先对此事一无所知,微臣绝不敢擅自做主干涉公主殿下的决定。恳请陛下明鉴,将七公主从名单中划去,以免她受到不必要的苦楚。” 南宏之微微叹了口气,道:“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梦儿既已成年,又渴望历练,身为她的父亲,我自当全力支持她的决定。这份名单,就照此发给各军吧。” 李元浩见皇帝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只得应承下来。 但他仍不死心,试探性地问道:“陛下,那是否需要微臣私下给南兴发份私信,让他以军中条件艰苦为由,婉拒七公主的入营申请?这样既能保全陛下的颜面,也能断了七公主的念想。” 南宏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沉声道:“李尚书,你这是在教朕如何行事吗?朕的女儿若被区区一军主帅所拒,朕的脸上又能有何光彩?再者说,梦儿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应当让她自己去面对结果,无论好坏,都是她成长的一部分。” 李元浩闻言,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叩首道:“臣惶恐,臣失言了。请陛下恕罪。” 南宏之挥了挥手,示意李元浩起身,语气缓和了一些:“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但朕希望你能明白,作为臣子,最重要的是遵从君命,而不是擅自揣测君意。你退下吧,此事就这么定了。” 李元浩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谢皇恩,退出了御书房。 而南宏之则继续留在书房内,凝视着桌上的名册,心中暗自思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给南国带来怎样的影响。 在相国府中,气氛显得既凝重又带着几分微妙的期待。 相国杨天、兵部尚书杨克已与二皇子南长明围坐于精致的茶桌旁,品茗着上好的茶叶,而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围绕着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南长明轻啜一口茶,带着几分玩味:“叔公,如今这局势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大家似乎都不再矜持,纷纷下场抢夺南兴这位凉州军主帅了。” 杨克已接过话茬,解释道:“殿下所言极是。其他军队背后早已有了各自的势力支持,想要再插足进去,难上加难。而南兴新设的凉州军,正如一块未被瓜分的肥肉,自然成了众人争抢的对象。” 杨天轻轻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你们能看清这一点,还算有些长进。不过,他们再怎么抢,也抢不过我们杨家。我已经将杨荣从东川调任至镇北府,他与南兴之间素有交情。” 南长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还是叔公目光长远,我怎么就没想到利用杨荣与南兴的私交呢?” 杨克已却在一旁提醒道:“家主,杨荣毕竟只是旁支,他能否完全按照我们的意愿行事,还需谨慎考量。” 杨天摆了摆手,显得胸有成竹:“无妨,杨荣虽是旁支,但他心中清楚自己的根在何处。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哼,李元浩确实厚颜无耻,连自己的侄女都算计上了。但这也无妨,南兴与我们杨家的关系,无论是从官方还是私交上,都是最为紧密的。他南兴是个聪明人,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盟友。” 南长明点头附和:“叔公说的是。我们就好好看着南兴的反应吧。我相信,他最终会做出最有利于我们的选择。”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然而,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又岂是他们三人所能完全预料的呢? 第118章 踢皮球 在西部凉州的郡守府中,南兴与智囊燕无暇正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一壶好茶,几番闲谈,却也不乏对时局的深刻洞察。 南兴提及军武大比后的种种,尤其是皇帝对凉州军名号申请的拒绝,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自嘲。 而燕无暇则以一贯的淡然态度回应,认为名号之事不过虚名,无需过分介怀。 随后,话题转到了八皇子南长毅欲入营凉州军的事情上。 南兴对张阳婉拒显得有些意外,同时也对张阳的勇气表示了认可,认为他颇有自己的风范。 然而,燕无暇却从更深层次的角度分析了南长毅此举背后的政治意义,指出其生母韩贵妃背后的韩家势力,与李家、杨家等朝中巨擘的对比,南长毅未来在皇位争夺战中的艰难处境。 正当两人讨论得入神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门外的护卫紧急呈上了一份来自兵部的公文,其上盖有红色火漆,显然是一份重要的紧急文件。 南兴接过公文,迅速拆开阅读,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瞧,这不,咱们的大考验降临了。”南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将手中的公文递给了燕无暇。燕无暇迅速接过,细细阅读起来,眉头渐渐拧紧,仿佛正在快速解构公文中的每一个字句,以洞察其背后的深意。 “哎,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燕无暇轻轻叹息,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南兴点了点头,忧虑之色溢于言表:“这么多世家子弟,甚至还有八皇子南长毅和七公主南梦儿,都争相要求加入凉州军。先生,我该如何应对此局?” 燕无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张阳在御前巧妙地将难题推在您身上,婉拒了皇帝。大人,您何不也如法炮制,将这个问题推给您的顶头上司——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大人呢?” 南兴闻言,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颇为可行。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不过,如果我们真的把这些世家子弟、八皇子和七公主都招入凉州军,是不是对我们也有利可图呢?” 燕无暇摇了摇头,分析道:“大人,您需得看清这背后的算计。世家们此举,实为试探与逼迫,意在迫使您明确立场。然而,现在并非公开站队之时,一旦有所偏颇,必将束缚您的手脚,限制凉州军乃至您个人的未来发展。“ “所以,大人的最佳选择还是全部拒绝。但拒绝也要讲究策略,既要坚定立场,又不能得罪任何一方。保持中立,方能游刃有余于朝堂风云之中。” 南兴闻言,面色凝重中透出一丝释然,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那便依计行事。请先生即刻代笔,修书一封,将这份公文附上,使用八百里加急送往镇北府,交予节度使大人杨焕华审阅。” 燕无暇微笑着,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回答道:“大人放心,此事交予我来办便是。我即刻去书房,亲笔书写这封书信,确保字字珠玑,表达我们对节度使大人的尊重。八百里加急,定能让信件迅速传达至节度使大人手中。” 说罢,燕无暇便起身离席,步履匆匆地前往书房。 镇北府内,节度使杨焕华紧握着南兴发来的八百里加急信件,眉头紧锁,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南兴,真是越发大胆了!竟敢用八百里加急来传递这等无关痛痒之事,害得我误以为西部又生叛乱,惊扰了府中安宁。”言罢,他将信件重重摔在案上,示意一旁的儒生马董平前来查看。 马董平接过信件,又迅速翻阅了随信附上的兵部公文,心中暗自思量,随后缓缓说道:“大人,南兴此举,实则是将一个棘手至极的难题推到了您的面前啊。” 杨焕华闻言,更是不解,皱眉问道:“先生此言何意?南兴不过是来请示本官,关于是否接收那些世家子弟及皇子公主入营之事,何至于说是难题?” 马董平轻叹一声,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根据京都传来的最新消息,以往皇子与世家子弟入营历练,被选中的军队皆是欣然接受,视为荣耀。然而,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南兴的副将张阳在御前巧妙地避开了皇帝的问询,将决定接收的权限推给了南兴,而南兴又进一步将这口‘锅’甩给了您。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大人可曾细想?” 杨焕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马董平继续说下去。 马董平继续说道:“无论您做出何种决定,都难免得罪一方。若您同意接收了这些世家贵族子弟,稍有不慎,他们若在军中出了差错,责任将全部落在您的肩上;而若您拒绝,又恐得罪那些背后势力庞大的世家与皇室,影响您的仕途。这岂不是名副其实的‘烫手山芋’吗?” 杨焕华听完马董平的分析,脸上的凝重之色未减反增,他缓缓踱步,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沉声道:“先生,你言之有理,我确实不惧怕得罪其他世家。但若我仅批准本家及附庸家族的子弟入营,而将其他世家拒之门外,此举虽有助于家族对凉州军的掌控,却也可能引发更大的政治风波。六大世家势力盘根错节,加之八皇子与六公主的加入,任何偏颇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杨焕华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南兴这小子,果然狡猾。他定是察觉到了这些人入营背后的复杂与危险,故而不愿自己承担这份责任,才将决定权推给了我。” 马董平点头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南兴此举,实则是想借您之手,来平衡各方势力,同时保持凉州军的独立与稳定。毕竟,凉州军若被其他世家子弟和皇族成员大量渗透,确实不利于南兴掌控。”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杨焕华问道,显然已经开始考虑对策。 马董平略一沉吟,提出了一个更为巧妙的策略:“大人,我们或许可以将此难题上报给兵部,将皮球踢给兵部处理。以杨尚书之睿智,定能洞悉此中玄机。而他,很可能也会将此事进一步上报给皇帝陛下,让陛下亲自定夺。” 杨焕华闻言,不禁朗声大笑:“哈哈,先生,你这招高啊!如此一来,我们既避免了直接得罪人的风险,又将难题抛回给了皇帝陛下。若陛下再次强调让被选中的军队自主决定,那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这其中的趣味,真是耐人寻味。” 马董平微笑着补充道:“正是如此,大人。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转移了矛盾焦点,还能借此机会观察皇帝陛下的反应与决策,对我们后续的行动大有裨益。且看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将如何化解这一难题吧。” 杨焕华听罢,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就依你之计。我即刻起草折子,将此事上报兵部。相信杨尚书会理解其中奥妙,并妥善处理此事。” 在宇州繁华的京都之内,兵部府衙内一片肃穆,尚书杨克已端坐在案前,手中握着来自镇北府节度使的公文。 他一字一句地细读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最终,在阅完全文后,杨克已不禁抚掌大笑,连声赞叹:“妙,真是妙!南兴此人,行事风格果然独特,颇有章法。” 杨克已深知,这封公文所涉之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凉州军的未来,更牵扯到朝中各大世家的利益纠葛。南兴能够巧妙地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自己,再借自己之手呈送给皇帝陛下,既体现了他的智慧与胆识,也彰显了他对朝堂局势的深刻洞察。 于是,杨克已提笔在公文上郑重其事地写下批注:“兵部无此权限,转呈皇帝陛下御览。”作为兵部尚书,他必须明确自己的职权范围,不越雷池一步。 写罢,杨克已命人将公文精心封装,送往皇宫,呈给皇帝陛下御览。 宫深处,烛光摇曳,皇帝南宏之步入韩贵妃的寝宫,将手中兵部呈送的公文轻轻放在一旁,面色凝重,显然心中藏着重重心事。 轻轻坐在贵妃身旁,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爱妃,”南宏之轻声开口,打破了寝宫的宁静,“你送给南兴的鞋子,是通过官方驿站送去的吧?” 韩贵妃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答道:“是的,陛下。臣妾想着,既然是送给南兴将军的礼物,自然要通过最稳妥的方式送达,以免途中有所闪失。” 南宏之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听闻,南兴为了感谢你的礼物,回赠了你一车珍宝,可有此事?” 韩贵妃脸上闪过一丝彷徨,但随即被南宏之的神色所感染,变得有些忐忑不安:“是的,陛下。南兴将军确实送来了许多珍贵的宝物,臣妾本想着……” “爱妃,”南宏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可知,南兴委婉拒绝了长毅入营凉州军?” 韩贵妃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啊,这……不应该呀!臣妾只是想着,长毅若能入营历练,对他将来也是极好的。难道南兴将军他……” 南宏之摇了摇头,叹息道:“爱妃,你行事之前,应当先与朕商议。这次,南兴的做法,朕也无可奈何。是你的举动,或许触动了某些敏感的神经。” 韩贵妃闻听此言,心中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她垂下眼帘,睫毛轻颤,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臣妾知错了,以后行事定会更加谨慎小心,不再让陛下为难。只是,臣妾心中挂念,此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南宏之见状,心中虽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对韩贵妃的疼惜。 轻轻拍了拍韩贵妃的手背,语气中充满了安慰与坚定:“爱妃不必过于忧心,朕心中有数。明日早朝,朕自有安排。南兴并无明确拒绝了长毅入营,但此事并非无解之局。朕会考虑各方利益,寻求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韩贵妃闻言,心中的焦虑稍减,她抬头望向南宏之,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感激的光芒:“臣妾多谢陛下体谅,臣妾定当铭记在心,不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南宏之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对韩贵妃的深情厚意:“爱妃放心,有朕在。夜已深,早些歇息吧,明日还需应对朝中之事。” 言罢,南宏之起身准备离开,而韩贵妃则依依不舍地送至寝宫门口,目送着南宏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皇宫内的朝会大殿庄严肃穆,群臣肃立,静待皇帝南宏之的驾临。随着一阵清脆的钟鸣,南宏之缓缓步入大殿,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朝会开始,南宏之端坐在龙椅之上,声音洪亮地宣布:“宣旨。” 周亭亭手持圣旨,步伐稳健地走出,展开圣旨,大声诵读道:“皇帝诏曰:后宫贵妃韩睿睿,近日赠予凉州军统帅南兴鞋子一双,此举有违朝廷法度,特责令罢黜其贵妃头衔,降位为才人,一应供给均按新位份相应降低。”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众臣皆知,韩睿睿本是因母凭子贵,骤然晋升为四大贵妃之一,地位显赫。 然而,如今却因赠送一双鞋子这样的小事而被罢黜,甚至直降为人才,这样的处罚之重,实属罕见。 尽管心中疑惑与不解,但朝臣们并未有丝毫反对之声。他们纷纷俯首称颂:“皇帝圣明,所作所为皆合乎礼法。” 南宏之冷眼旁观着朝臣们的反应,心中暗自思量。 朝会结束后,南宏之留下几位重臣,继续商议如何妥善处理凉州军入营之事。 南宏之目光扫过众臣,缓缓开口问道:“兵部上报的凉州军入营之事,各位爱卿可有进一步的见解?” 兵部尚书杨克已率先站出,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以为,入营的选择权既已明确赋予凉州军,兵部自然无权干涉。然而,鉴于此事涉及多方利益,且节度使杨焕华特意上报,兵部不得不谨慎对待,故而上报陛下御览,以求明断。” 吏部尚书周世荣闻言,眉头微皱,反驳道:“杨尚书此言差矣。兵部作为朝廷掌管军务之府衙,理应对此类事务有所担当。既知陛下早有旨意,便应直接发文斥责凉州军之不当行为,而非将问题推给陛下。” 户部尚书李元浩亦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南兴身为凉州军统帅,理应恪守军规,却将此事随意上报,实属不妥。而兵部非但不加制止,反而将此等琐事上报陛下,分明是在愚弄圣听,大不敬也!” 眼看气氛逐渐紧张,相国杨天适时站出,以他一贯的圆融之态打圆场道:“李尚书言重了。凉州军隶属镇北府,南兴作为下属,问询于节度使杨焕华,实乃职责所在,并无过错。而杨焕华作为节度使,面对下属之问,亦需谨慎处理,上报兵部以求指导,亦是合情合理。至于兵部,既知自身无直接决定之权,便上报陛下,此等流程,亦是遵循朝廷规制,并无不妥。” 南宏之听后,对杨天的解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微微点头,目光在众臣之间扫过,似乎在审视着每一个人的反应。 片刻之后,他沉声说道:“众卿所言,皆有其理。但朕已明确,入营的选择权交予凉州军,这是对他们的信任,也是对他们的尊重。因此,朕决定,此事依然交由南兴自己裁定,任何府衙不得擅自干涉。”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陛下圣明”的称颂之声。 南宏之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继续说道:“然而,信任并非放任。兵部,你需即刻给南兴发去公文,严令他不得再偷奸耍滑,务必在限期内将入营名单上报朝廷。” 兵部尚书杨克已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领命:“臣遵旨,确保公文及时送达,并监督南兴将军切实执行陛下的旨意。” 第119章 照单全收 南兴接过兵部传来的公文,细细读罢,不禁苦笑一声,对身边的燕无暇说道:“先生,看来咱们的锅是真甩不出去了。这公文上字字句句,都是对我的告诫和催促啊。” 燕无暇接过公文,迅速浏览一遍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如此,皇帝陛下直接将韩贵妃降位为才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向我们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他老人家已经看穿了我们的那点小心思,现在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们,必须按他的意思行事。” 南兴沉吟片刻,叹息道:“是呀,没想到上面那些大佬一眼就看破了我的意图。现在好了,直接发公文斥责,还限期让上报名单。这摆明了是不给我拖延的机会啊。” 燕无暇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大人,韩贵妃送您鞋子被严厉处罚,而您回赠的一车珍宝,皇帝陛下却并未提及,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您再不顺着皇帝的意思走,那么下一个挨板子的,很可能就是您了。” 南兴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特地把韩贵妃的事情附在公文里一并发来。这既是警告,也是催促。看来,我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言罢,南兴站起身,背负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而燕无暇则默默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决定。 南兴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突然转向燕无暇,问道:“韩殷在永昌那边,日子应该过得挺滋润的吧?” 燕无暇微微一笑,回答道:“那是自然,韩殷身为刺史,统辖整个西部,自然是位高权重,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南兴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既然杨家那些老狐狸咱们坑不到,不如就让咱们的刺史大人韩殷来给我们顶顶雷吧。” 燕无暇闻言,立刻明白了南兴的意图,他接着说道:“大人的意思是,咱们照单全收这批来自京都的世家子弟和皇室成员,然后将他们派往永昌守城?” 南兴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没错,整个西部都是我的防区,他们既然入了凉州军,自然得遵从我的军令。如果有人敢不服从,那就直接退回去,让他们知道凉州军的规矩。” 燕无暇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么,大人,七公主殿下您也要接收进来吗?毕竟她是皇室成员,身份特殊。” 南兴毫不犹豫地说:“那是自然咯,这一百个世家子弟,再加上两个皇室成员,刚好可以凑出一个小旗的编制。” 于是,南兴立刻命燕无暇起草公文,上报兵部,表示凉州军将全部接收这批来自京都的才俊,并热烈欢迎他们加入凉州军的大家庭。 在公文中,南兴还特意强调了凉州军对于人才的重视,以及对于皇室成员的尊重与礼遇,希望兵部能够给予支持与协助。 此举一出,立刻在朝野之间引起了议论。 1029年初夏,京都城外,一片繁华而又略带离愁别绪的景象。百官身着华服,或牵着马匹,或握着子女的手,聚集在这片即将分别的土地上,为自家子弟即将踏上的军队历练之路送行。 八皇子南长毅与七公主南梦儿,这两位身份尊贵的皇室成员,也站在人群中,与各自的母亲进行着深情的话别。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情绪,有人因离别而泣不成声,有人则因对未知的憧憬而展露笑颜,整个场面既庄重又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幽默感。 然而,当兵部尚书杨克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所有的喧嚣都逐渐平息下来。 杨克已身着官服,步履稳健地走到众人面前,先是对着在场的世家公子、小姐们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又特地向八皇子南长毅与七公主南梦儿行礼。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各位世家公子、小姐,以及八殿下、七公主,你们即将踏上新的人生道路,我代表兵部,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祝福和期待。在此,本官依照惯例,向各位介绍一下入营历练的一些基本规则。” “首先,自你们到达军营并签字确认的那一刻起,你们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或皇室成员,而是最基层的士兵。在军队,没有特权,没有例外,你们必须像所有普通士兵一样,严格遵守南国军队的军法,无条件听从上司的命令。” “其次,军队生活艰苦而严酷,你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和考验。但请记住,这正是历练的意义所在。你们需要通过艰苦的训练,磨砺意志,提升能力;你们需要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争取军功,为家族争光,为国家效力。” “最后,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次机会,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成长和进步,更是为了家族的荣誉和国家的未来。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能够成为南国军队的骄傲,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杨克已见状,轻轻压了压声音,让周围的氛围更加庄重。他目光扫过每一位世家子弟,以及那即将踏上征途的八皇子南长毅与七公主南梦儿,说:“现在,请各位世家子弟,根据你们之前报名的军队,各自找到对应的兵部官员。他们将亲自带领你们,前往各自的军营进行报道。请务必保持秩序,不要慌乱。” 随后,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温馨与提醒:“在此,本官还想给各位一点个人的小建议。记住,你们是去军队历练,去体验真正的军旅生活,而不是去享受。因此,请尽量精简你们的行李,别大包小包地带上那么多不必要的东西。同样地,也别带太多的奴才奴婢,军队需要的是你们亲自去体验、去锻炼。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真正地成长,成为家族的骄傲,国家的栋梁。” 话音刚落,远处战鼓声隆隆响起,仿佛在为这些即将踏上征途的年轻人们加油鼓劲。 兵部的官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按照名单和安排,将世家子弟们分成不同的队伍,准备带领他们前往各自的军营。 在这些队伍中,前往凉州军的队伍显得格外庞大。 南长毅与南梦儿也被分配到了前往凉州的队伍中,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回头望了望京都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对家人的不舍与对未来的憧憬。 在贺兰峡谷的蜿蜒小径上,前往凉州军的队伍正缓缓行进,尘土飞扬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领头的兵部官员骑马行进在队伍前方,他的声音在峡谷间回荡,带着几分自豪与激情:“各位公子、小姐,你们眼前所见,正是咱们南国昔日的最西边境。但自从南兴将军英勇无畏,突破贺兰峡谷,一举攻下了西部广袤的土地,咱们南国的疆域便如同雄鹰展翅,延伸到了那辽阔的草原之上。” 他的话语激起了队伍中年轻人的阵阵赞叹,他们纷纷抬头望向四周,只见峡谷两侧峭壁如削,天空仅余一线,奇峻险秀之景令人叹为观止。 七公主南梦儿也不禁被这份壮丽所打动,她转头对身旁的八皇子南长毅笑道:“八弟,你看这峡谷,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俊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南长毅闻言,也点头附和道:“七姐说得极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想不到咱们南国竟有如此壮美的风光,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队伍继续前行,不久便来到了被誉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贺兰峡关前。 只见关隘巍峨耸立,雄踞峡谷之中,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守护这片土地而设下的天堑。众人站在关前,无不感叹其险要地势与坚固工事。 兰峡关的守关将军站在巍峨的城楼上,目光如炬,一眼便认出了这支即将前往凉州军历练的世家子弟队伍。 深知这些年轻人背后的家族势力与未来潜力,因此决定给予他们最高的礼遇,以示尊重与欢迎。 只见守关将军迅速下令,城门在沉重的吱嘎声中缓缓开启,仿佛是在为这群年轻的勇士们敞开了一扇通往未来的大门。 同时,他亲自指挥士兵们在城门两侧列队站好,手持长枪,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形成了一道威严而又庄重的仪仗队。 然而,领头的兵部官员却似乎并不打算给这位守关将军过多结识这些世家子弟的机会。他依照既定的规矩和流程,上前一步,“将军,烦请按照规矩,给我的文书上加盖关防印信。”兵部官员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文书,文书上详细记载了此次队伍的行程、人员名单以及目的地等重要信息,等待着守关将军的处理。 守关将军见状,虽然心中略有遗憾未能与这些世家子弟深交,但也立刻明白了兵部官员的意图。他接过文书,仔细地审核了一遍,然后郑重地在上面加盖了关防印信,以示确认。 “大人,印信已盖,请查收。”守关将军将文书恭敬地递回给兵部官员,同时用眼神示意士兵们继续保持队列,以彰显军容。 兵部官员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便率领着队伍继续向西前行。而守关将军则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队伍中的世家子弟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隆重欢迎所感染,他们纷纷投以感激的目光,向守关将军及士兵们致以敬意。 第120章 长途行军 兵部官员引领着世家子弟的队伍刚刚穿越贺兰峡谷,踏入那开阔无垠的平原地带,眼前的景象便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只见不远处,一支暗灰骑兵队伍如潮水般涌来,旌旗猎猎作响,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他们的身影高大而威猛,骑术精湛,铠甲暗灰如黑夜,仿佛是从地狱深处走出的幽灵战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的血腥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兵部官员的坐骑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若非那迎风招展的旗帜上清晰地绣着’凉州军‘三个字,兵部官员恐怕真的会误以为遭遇了敌袭,从而立刻调转马头逃回关内去。 然而,这些世家子弟们却并未因此感到恐惧或退缩,反而被这支暗灰骑兵的威武雄壮所深深吸引。 他们瞪大眼睛,屏息凝视,仿佛想要将这一刻的震撼永远镌刻在心底。南长毅与南梦儿更是相视一笑,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兴奋与期待。 这支暗灰骑兵,正是南兴新组建亲卫营中的一支总旗队伍。能够入选其中的,无不是凉州铁骑中的佼佼者,他们经过层层筛选和严格训练,最终成为了南兴将军麾下最精锐的战士。 随着暗灰色骑兵队伍的逐步逼近,空气中弥漫的压迫感愈发浓厚,直至他们在距离世家子弟队伍百步之遥处骤然停下,动作之整齐划一,令人叹为观止,唯有战马沉重的喘息声在静谧中回响。 为首的杨建,策马而出,缓缓行至世家子弟队伍之前,他以一种既恭敬又不失威严的态度对兵部官员说道:“大人,一路辛苦了。我乃南兴将军麾下亲卫队长杨建,特奉将军之命,前来接收入营的新兵。” 兵部官员闻言,心中暗自惊讶。他深知这些世家子弟虽名为历练,实则身份尊贵,鲜有军队敢轻易以新兵相待。 但见杨建态度诚恳,用词却颇为直接,不禁对这位亲卫队长的直率生出一丝好感。他拱手回礼,略带谦逊地说:“将军言重了,我等尚未抵达营区,怎敢劳烦您亲自前来迎接。” 杨建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对方的反应,直言不讳道:“大人客气了,此乃将军将令,交接地就定在贺兰峡谷口。请大人按规矩行事,让各位公子小姐签字确认入营凉州军。”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改口称呼世家子弟为“公子小姐”,这一细微的变化让兵部官员暗暗松了口气,显然,杨建也清楚这些年轻人的特殊身份。 领头的兵部官员连忙应声道:“将军稍候,我这便着手办理。”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逐一递给世家子弟们,让他们签字确认。 杨建的声音在寂静中突然响起:“各位公子,小姐,在各位正式签字之前,我代表南兴将军,想再多问一句:你们是否真的愿意入营凉州军,接受这份历练与挑战?若此刻有反悔者,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可以不签名,跟随兵部的大人们安全返回京都。” 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流,让原本因亲卫队震撼而略显激动的世家子弟们陷入了沉思。 片刻的沉默后,第一个世家子弟毅然决然地提起笔,在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动作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宣言,表明了自己坚定的决心。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世家子弟纷纷效仿,在文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南长毅与南梦儿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也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最后一个名字的落下,整个签字过程宣告结束。世家子弟们站得笔直,目光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在交接文书的过程中,杨建与领头的兵部官员之间上演了一场微妙而默契的交流。趁着两人低头办理手续的间隙,杨建不动声色地塞给了对方一张沉甸甸的银票,低声而迅速地传达了南兴将军的问候:“南大人说您辛苦了。” 领头的兵部官员心领神会地接过了银票,同样低声回应:“兵部参军书吏秦山文问候南将军好。”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杨建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转而面向那群世家子弟,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而坚定:“各位公子小姐,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而是凉州军的一员!现在,坐在马车里的人请立刻下马车,骑马的人请下马。” 世家子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刚才还算是和蔼可亲的杨建会突然变得如此严厉。 但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乖乖听话照做,纷纷从马车或马背上下来,站在一旁,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就在这时,杨建一挥手,亲卫队迅速行动起来,分流出一部分骑兵,将世家子弟们的马车、马匹、仆人以及婢女团团包围。 这一举动更是让世家子弟们感到惊讶和不解。 杨建手持南兴将军的手令,高声宣布:“所有新兵听令!即刻进行长途行军训练,目标凉州城!这是为了锻炼你们的意志力和耐力,让你们明白,在战场上,没有人可以依靠,只有依靠自己的双脚,才能走出胜利的道路!” 那名自幼陪伴南长毅成长的老内侍,突然挺身而出,用他特有的尖锐嗓音厉声喝道:“大胆!你怎敢如此无礼,让尊贵的皇子与公主徒步前往凉州城!”话音刚落,一名骑兵毫不犹豫地挥动马鞭,精准而有力地将老内侍击倒在地,随后迅速拔出佩刀,寒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老内侍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受伤的脸庞,惊恐地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锋利刀刃,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杨建见状,并未多加理会,而是转身面向南长毅与南梦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敬意与关怀:“两位殿下,作为皇家子弟,您们若此刻选择返回京都,我绝不会阻拦。” 南长毅与南梦儿闻言,目光交汇,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对方的心意。 他们坚定地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回应道:“遵将军令。”随即,两人毅然转身,踏上了通往凉州城的道路,用实际行动彰显了他们不屈不挠的决心。 其余世家子弟见状,虽有怨言,但在两位殿下的带领下,也纷纷收敛起不满,紧跟其后,踏上了这段未知的征程。 杨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身旁的亲卫队下达了命令:“分两小旗人马,负责将马车及随从安全押送至凉州城。其余人等,随我一起,全力护送这些新兵前往凉州城。” 亲卫队将士们闻言,立即齐声应和:“是!”随后,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杨建的部署,有条不紊地展开了行动。 经过二十个日夜的艰苦跋涉,杨建及其麾下的队伍,包括那一百零二名曾被视为温室花朵的世家子弟,终于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凉州城。 此时的他们,早已褪去了初时的光鲜亮丽,脸上洋溢着的是尘土与汗水交织的痕迹,衣衫褴褛,神色疲惫,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乞丐,与往昔贵族子弟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一路上,杨建以其严格至极的训练要求,被这群年轻人戏称为“活阎王”。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他便无情地吹响了行军的号角,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风雨交加,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夜晚降临,星辰点点,却无人有暇观赏,因为等待他们的不是温暖的帐篷,而是一条简陋的草席,在冰冷的大地上寻找一丝慰藉。 二十天的时光里,他们未曾品尝过热气腾腾的饭菜,干粮成了他们唯一的食物。幸运的是,这些干粮中除了硬邦邦的饼子,还夹杂着些许肉干,为这单调的饮食增添了几分滋味。 而当干渴难耐时,也只能饮用水袋里那清冽却略带寒意的凉水。 对于那些体力不支、步履维艰的队员,杨建并未心慈手软,特别是对那些世家子弟中的男子,直接一鞭之下。 然而,对于队伍中的小姐们,他则展现出了难得的柔情,允许她们在体力透支时,可短暂骑马以恢复体力,再步行跟上队伍。 如今,当他们站在凉州城的城门前,回望这段充满挑战与磨砺的长途行军,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传令兵站在队伍前,手持令箭,声音洪亮地传达了南兴的最新指令:“将军有令,杨建所率新兵部队,因长途训练超越既定时限,需自行前往监军处,领受十军棍之罚,以示警戒。”杨建闻言,面色肃穆,却也不失恭敬地回应道:“末将领命,即刻前往。” 这一幕,让周围那些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触。他们原以为这位以严厉着称的“活阎王”会在此时催促众人加速行进,以弥补时间的不足。 然而,他却选择独自承担后果,未对麾下新兵施加任何额外的压力,这份担当与体谅,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与尊重。 紧接着,亲卫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一百零二名新兵听令,即刻在此地休整,稍候片刻,你们的小旗官将会前来,引导你们进行后续安排。”这一指令,如同春风拂面,让世家子弟们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放松。 杨建转身对世家子弟们嘱咐道:“诸位,请在此地稍作休息,耐心等待即可。”世家子弟们纷纷应声道:“是,将军。” 随后,杨建正准备离去领受军棍,却见张阳满面愁容地走来。 他连忙下马,拱手相迎:“张将军,您这是?”张阳苦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小旗官服饰:“看这身行头,我被大人降级了。” 杨建目光落在张阳的服饰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哦?原来是被大人委以重任,来领导这些娇贵的少爷小姐们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阳闻言,眉头紧锁,没好气地说:“你明知我遭贬,还拿我寻开心?” 杨建见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任务。这一百零二人中,有三十位姑娘,个个都是世家出身,身份不凡。虽说难以分辨谁是主家千金,谁是旁支小姐,但若你能有幸与其中一位结缘,对你的仕途可是大有裨益。大人此举,不正是为你创造了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吗?” 张阳瞪了杨建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智商缺陷的愣头青:“你跟随大人多年,怎么还是这般天真?” 张阳摇头离去,留下杨建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121章 新兵营地 张阳走到正在休息的世家子弟们面前,立定身形,声音沉稳有力:“诸位,我是张阳,从今往后,我将担任你们的小旗官,负责你们在凉州军中的一切事务。请各位随我前往新兵营地,先梳洗一番,随后会发放凉州军的制式军服以及武器装备。”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世家子弟便惊讶地喊道:“张将军?您不就是去年冬日里,率领凉州军前往京都参加军武大比的那位将领吗?”这一声惊呼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那些曾经有幸观看过那场精彩比武的人纷纷点头确认,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张阳并未停下脚步,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回应,随即继续板着脸,保持着军人的严谨与庄重,自顾自地引领着众人向新兵营地行进。 这一路上,世家子弟们欢声笑语不断,他们对即将开始的军营生活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其中不乏人好奇地询问张阳,抵达营区后是否能立即享用饭菜,然而张阳却始终保持着军人特有的严肃,未置一词,只是默默地引领着队伍前行。 当众人踏入营区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与他们心中的预想大相径庭。没有想象中战马奔腾、士兵训练有素的热闹场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自然风光,仅有一道简陋的木栏和一块刻有“凉州军新兵营”的木牌作为标识,显得格外孤寂。 南梦儿,这位身份尊贵的七公主,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轻声却带着一丝不满地向张阳询问道:“张将军,这里如此简陋,我们该如何安置?没有现成的居所,洗漱和用水又该如何解决?还有,如厕之地又在何处?” 张阳闻言,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解释道:“公主殿下,您称呼我为旗头即可,万万不敢当将军之称。这营区确是由南大人特别划拨,但凉州军资源有限,尚未能建立起完善的营地设施。目前,将士们多以帐篷为家,您和诸位世家子弟也不例外。请放心,凉州郡守府已安排匠人前来,他们会尽快搭建起舒适的帐篷供大家居住。” “至于洗漱之事,”张阳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小山丘,“殿下请看,山丘之后藏有一汪清澈的水潭,可供大家使用。” 南梦儿闻言,心中的忧虑稍减,但随即又想起了另一桩事:“旗头,你方才提及洗漱,但队伍中不乏女性,难道要让她们也同去那水潭边吗?” 张阳闻言,神色一凛,迅速思考对策,最终决定:“殿下放心,我即刻下令,让士兵们再行挖掘几处简易的洗浴坑,并搭建临时屏障,专为小姐们提供更为私密和安全的洗漱环境。” 张阳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转向队伍中的男性士兵,直接下达了命令:“所有男性新兵听令,即刻动手,在营区东边挖掘三处洗浴坑,以供女兵们使用。” 然而,这道命令并未如他所愿得到迅速执行。 队伍中的少爷们纷纷面露不悦,有的甚至低声抱怨起来,言语间透露出对现状的不满和对上级的轻视。“这简直是胡闹!”“我们可是世家子弟,怎能做这等粗活?”“必须上报家族,上书弹劾南兴,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面对这些少爷们的反应,张阳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尴尬。 于是,张阳强压下心中的无奈与愤怒,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道:“各位少爷,我理解你们的感受,但请相信,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请暂时放下成见,先完成这项任务。我这就前往郡守府,向大人详细汇报此事,并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案。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张阳不再多言,转身便是一阵小跑,向凉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凉州城郡守府内,南兴悠闲地品着茶,而张阳则站在一旁,面色尴尬地汇报着营区的情况。听完张阳的叙述,南兴轻轻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严厉:“张阳,你真是让我失望。我派你去做他们的旗官,是希望你能成为他们的领袖,而非一个单纯的传声筒。” 张阳苦笑,无奈地摊开双手:“大人,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被贬为小旗后,我在他们面前毫无威望可言,根本无法有效地指挥他们。而且,八皇子与七公主都在那里,我这身份,实在是压不住场面啊。” 南兴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张阳的处境也有所理解。但他随即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可知,我为何偏偏贬你不贬他人?” 张阳闻言一愣,脸上露出更加苦涩的表情:“属下愚昧,实在不知大人用意何在。” 南兴目光如炬,直视着张阳:“不知便不问,这是你作为军人的本分。但你要记住,有时候,挫折和困难是磨砺意志的磨刀石。” 说到这里,南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匠人前往营区,他们会尽快搭建好必要的设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去,稳定人心,确保营区的秩序。至于拜见八皇子和七公主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张阳闻言,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只能点头应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郡守府,踏上了返回营区的路途。 张阳返回营地,映入眼帘的是郡守府匠人们忙碌的身影,他们正紧锣密鼓地搭建着帐篷,这一幕让张阳心中的大石稍稍落地。 然而,这份短暂的安宁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一幕打破——一位官吏手持账目清单,笑吟吟地走向了他。 张阳接过清单,目光扫过那触目惊心的数字,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千两白银,仅仅为了两顶简朴的大帐篷,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他难以置信地低声询问:“老哥,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官吏闻言,笑容可掬地解释道:“小张啊,别见怪,这是大人的意思。你现在是营区的负责人,自然得为这些开销买单。一千两,不多不少,请尽快支付。” 张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近乎哀求地说道:“老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这么重的担子?大人也没提前给我批下经费啊!” 官吏似乎早已料到张阳的反应,他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朝着正在一旁休息的世家子弟们努了努嘴:“小张啊,你看看那边,他们可都是家底殷实的世家子弟。大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深意。你嘛,就好好琢磨琢磨吧。” 张阳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官吏话中的含义,却也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憋屈。最终,他只能哭丧着脸,喃喃自语道:“那我……只能把这份账单拿给他们看看了。” 无奈之下,张阳鼓足了勇气,手持账单,一步步走向正在休息的世家子弟们。步伐虽显沉重,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诚恳。 “七公主殿下,八皇子殿下,以及在场的各位公子,小姐们,”张阳的声音在营地中回荡,他刻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以显示出自己的冷静与理智,“请允许我打扰片刻,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与大家商议。” 说着,他缓缓展开手中的账单,那上面赫然写着一千两白银的巨额费用,引得众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一时间,营地内议论声四起,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七公主与八皇子见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额费用所震惊。而世家子弟们则各怀心思,有的眉头紧锁,面露不满之色;有的则低头沉思,似乎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张阳见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张某身为营区负责人,本应义不容辞地承担起这份责任。然而,现实情况却是我囊中羞涩,根本无法独自承担如此庞大的开销。因此,我斗胆将此事告知诸位,希望我们能够共同面对这个难题,商议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奈与决心。世家子弟们听后,也纷纷停止了议论,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郡守府的官吏适时而至,行过礼后,他以一种既正式又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诸位,南兴大人已先行垫付了那一千两的费用,以解诸位燃眉之急,实在是仁至义尽。然而,凉州城目前财政吃紧,凉州军亦是捉襟见肘,几近难以为继。因此,若各位在营地内还有额外的添置需求,恐怕就得自行承担费用了。” 说完,他轻轻展开一张详尽的清单,逐一介绍道:“譬如,若想拥有一座专属的单人木屋,那将是三千两的起步价;若还想配备上独立的洗浴间与如厕间,则需再追加两千两。至于冬季的炭火取暖,那更是个不小的开销,需一千两方能确保温暖如春。还有,一张舒适的床铺,也是价值不菲,需五百两方可入手。如此种种,皆是营地生活的额外享受。” “再者,凉州军虽会提供基本的饮食保障,但若各位对美食有所追求,想要品尝更为丰富的菜肴,那自然也得另计费用。”官吏继续说明,语气平和而客观。 提及军服与装备,他稍作停顿,似乎在等待众人的反应。 世家子弟们中有人已迫不及待地接口:“那么,如果我们想要更精致的军服或是更精良的武器装备呢?” 官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应道:“公子果然心思细腻,需求明确。对于这样的要求,答案依然是——加钱。但请相信,每两银子的投入都会让诸位在凉州军中的日子更加安心与舒心。” 七公主南梦儿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先为本宫建造一座单人木屋,务必配备独立的洗浴间与如厕间,并即刻准备一份丰盛的晚餐。” 官吏闻言,两眼瞬间放光,连忙躬身行礼,但语气中不失恭敬地询问:“尊敬的公主殿下,您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这费用方面,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支付呢?” 南梦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本宫的奴婢与行李何在?银两都存放在行李之中。” 官吏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公主殿下,根据南大人的军令,所有入营历练者均不得携带行李与奴婢,故您的行李已被充公,而下人们则被临时安排至城外的军屯田里协助农事。” 南梦儿闻言,秀眉紧蹙,怒气上涌:“南兴这是何意?” 官吏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纸文书,缓缓展开,指着其中一条规定道:“公主殿下,请看此处,明文规定所有入营历练者,行李充公,下人征用,此乃您亲自签署的文书。” 南梦儿望着那熟悉的字迹,一时语塞,只能无奈问道:“既如此,本宫现下身无分文,又该如何支付这些费用?” 官吏见状,笑容可掬,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笔墨纸张:“公主殿下莫急,南大人早已考虑到这一点,特意为您准备了这些。您只需留下字据,南大人自会持此字据向皇室申请付款。” 南梦儿凝视着眼前的笔墨,心绪如潮,目光越过这些工具,落在周遭荒凉的营地景象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复杂情感,提笔书写,最终将签有自己名字的字据郑重交予了官吏。 官吏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诸位若还有其他需求,请务必及时告知,南大人有令,首日均给予最优惠的待遇,但明日之后,费用便将加倍。” 此言一出,众人闻言皆是瞠目结舌,心中虽有万般不满,却也无奈于现状。 在这群人中,三十位世家小姐中不乏精明者,她们中几人商议后决定共同登记一间木屋以节省开支,毕竟公主殿下独居一室,她们自是不便逾越此等规格。 而另一边,几位世家子弟则显得更为机敏,他们试探性地询问八皇子南长毅是否愿意与他们一同登记更为舒适的住所,却遭到了南长毅的婉拒。 他坚定地表示,自己将严格遵循凉州军普通士兵的生活标准,以此作为自己体验军营生活、磨砺意志的一部分。 第122章 敲骨吸髓 经过数日的严格整训,这群初入军营的年轻人逐渐显露出几分军人的气质。 然而,小旗官张阳却日日忧心忡忡。 世家子弟们既不愿成为南兴将军眼中待宰的“肥羊”,又渴望在艰苦的军旅生活中寻得一丝舒适。 他们抱怨着拥挤不堪的帐篷,缺乏基本的床铺,每晚只能蜷缩在草席之上。 八皇子南长毅又坚持跟普通士兵一样住帐篷,不住木屋,使得其他人也碍于情面,不敢轻易花钱改善居住条件。 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更是难以适应,仅仅一天的帐篷生活便让她们叫苦不迭。第二天不惜花费重金,请来凉州郡守府的匠人,定制了大木屋,并配备了舒适的床铺与被褥,力求在恶劣环境中寻得一片安宁之地。 至于伙食与装备,同样令人不满。军粮简陋,难以下咽;军服破旧,不合身形;武器更是简陋至极,仅有一把连刀鞘都没有的刀,其中不少还带有缺口或锈迹斑斑,显然是陈年旧物。 这些状况让世家子弟们倍感委屈,纷纷修书回家,控诉南兴克扣粮饷,虐待士兵,请求家族向朝廷施压,严惩南兴。 南兴在郡守府内,与燕无暇喝着茶,谈笑风生,显得异常悠然自得。 这时,负责监督匠人工作的官吏匆匆上前,恭敬地呈上账本和世家子弟们签下的字据,汇报说:“大人,经过这几日的统计,那些世家子弟为定制木屋、改善生活等所花费的银两总计已达三万零五百两。”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但随即眉头微蹙,似是对这个数字不甚满意。“才这么点?”他轻声自语,随后对官吏下达了更为严苛的指令,“你去告诉张阳,必须进一步提升训练强度,同时适当降低伙食标准,让他们体会真正的军旅之苦。另外,安排人手去搜集一些无毒的蛇虫鼠蚁,在夜间悄悄放入他们的帐篷中,作为额外的‘训练项目’。” 官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半开玩笑地问道:“大人,那些娇贵的小姐们住的木屋,要不要也‘关照’一下?” 南兴闻言,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南长毅这小子,还真是个麻烦。他这一坚持不住木屋,倒让其他小子也畏首畏尾,不敢随意花钱了。木屋嘛,暂时就不必了,我要的是循序渐进,慢慢来。不从这些世家子弟身上榨出两百万两白银来,我怎能为凉州军打造一座坚固又舒适的军营。” 燕无暇向官吏吩咐道:“你速去传达大人的指示。” 随后,他转向南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大人,您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既然早有计划,为何初时却表现得对任何人的加入都持拒绝态度呢?” 南兴闻言,不禁朗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智慧:“哈哈,燕先生,莫非你的童年缺少了些乐趣?可曾记得过年长辈给的压岁钱,即便心中再渴望,也要先推辞几番,非得等长辈开口相劝,方才欣然接受。这便是人情世故中的微妙之处。” 燕无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悟,随即赞叹道:“大人高见,原来您是在借此策略,让朝中众臣误以为您是迫于皇帝的压力才接纳了八皇子,随后又顺势而为,将其他人也一并纳入麾下,这样既顺应了局势,又巧妙地维护了自己的中立立场,真乃一举两得之妙计也。” 夜幕低垂,新兵营区内突然被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划破宁静。 世家子弟们纷纷从各自的帐篷中狼狈逃出,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解。“西部这荒凉之地,怎会如此鼠蛇横行?” 他们相互惊呼,有的甚至指着不远处窜动的黑影,颤抖着声音喊道:“看,那边还有蛇!”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一些胆小者更是吓得泪眼婆娑,哭喊着要回家。 八皇子南长毅,这位自幼养尊处优的皇室成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脸色苍白,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皇族的尊严,尽管内心的恐惧已让他几乎无法自持。 他深知,这些天来自己能够坚持下来,已是莫大的不易。 就在这时,旗头张阳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走近,他试图以轻松的态度缓解紧张的气氛:“诸位,别惊慌,这些可都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美味佳肴啊!快来,我们一起抓,那条大蛇可不能让它跑了,还有那肥硕的老鼠,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张阳的话非但没有安抚到众人,反而让八皇子南长毅感到一阵恶心,他强忍着不适,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开口道:“旗头,请问我等何时能有机会拜见南兴将军?”。 张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八皇子,以您目前新兵的身份,按照规矩是不能主动请见大人的。除非大人自己愿意召见您,否则我无权安排。” 南长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决:“请旗头务必帮我向上通报一声,就说新兵南长毅,恳请面见凉州军统帅南兴将军。” 张阳见状,只好点头应允:“好吧,八皇子,我会尽力为您传达这份请求的。但能否得到大人的召见,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说罢,他转身离去。 那一夜,新兵营区仿佛被翻了个底朝天,到处是慌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叫声。 无论是男兵们忙着挥舞着木棍驱赶不速之客的老鼠,还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蜿蜒滑行的蛇影,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与不安。 就连那些居住于一旁木屋、本应是恬静避风港的小姐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彻底扰乱了梦乡,一个个面露愠色,却又无可奈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这片繁忙而又略显狼狈的营区时,张阳那熟悉而响亮的号角声再次划破宁静。 然而,这一次的集合似乎比往常更加艰难,世家子弟们带着明显的疲惫与不满,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训练场上,精神萎靡,眼神中满是对昨夜经历的不满与抱怨。 面对这群士气低落的新兵,张阳的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他大声宣布道:“诸位,好消息传来!大人已获悉营区遭受蛇鼠侵扰的困境,因此特地下令,今日暂停一切日常训练,改由本人带领大家共同清理营区,彻底消除这蛇鼠之患,以确保我们的居住与训练环境安全无虞,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发生。” 本以为这突如其来的“休假”会换来大家的欢呼,却不料世家子弟们纷纷表示不满,抱怨声此起彼伏:“这本来就是你们应该提供的最基本保障,为何到头来却要我们自己动手?”“我们可是来从军打仗的,不是来做这些脏活累活的!” 面对这些抱怨,张阳苦笑摇头,耐心解释道:“诸位,郡守府确实设有专人负责处理此类事务,但你们也清楚,每一份服务都需要相应的银两来支撑。而营区规模庞大,要想彻底根治蛇鼠问题,所需费用绝非小数。如今营中资源紧张,每一项开支都需精打细算,故而我等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一番话下来,虽然未能完全平息众人的不满。 随后张阳的话语如同一阵寒风,瞬间吹散了营区内弥漫的懒散与抱怨。 “在这里,我要明确告诉你们,”张阳的声音回荡在营地上空,“在凉州军,没有特权,没有例外。南兴大人是我们的统帅,他的决策不容质疑。至于你们,无论入营前是何等显赫的身份——高官之子、将军之女,乃至皇室血脉,在这里,都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凉州军的新兵!” 他顿了顿,目光更加锐利,“不要以为你们的家族背景能为你们带来什么特权。在这里,实力决定一切。如果你们的训练不合格,那么抱歉,你们将无法进入凉州军的战斗营,只能被退回京都。到时候,你们将如何面对家族的期望?如何面对那些曾经对你们寄予厚望的目光?你们又将如何承受那份因自己的无能而给家族带来的耻辱?” 张阳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世家子弟的心上。 他们开始意识到,这里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而是需要他们付出汗水、努力,甚至是血泪来证明自己的战场。 “凉州军,”张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自豪与坚定,“是一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军队,我们的荣誉是用敌人的鲜血铸就的,我们的忠诚是用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来证明的。在这里,没有温室里的花朵,只有经得起风吹雨打的战士!” 最后,他目光如炬,直视着每一个新兵,“记住了没?新兵们。在凉州军,你们不再是那个可以依靠家族光环的少爷小姐,而是需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去赢得尊重与荣耀的战士!” 正当张阳的训话如雷鸣般回荡在新兵营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穆之时,一名传令兵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打断了现场的氛围。他身着紧身盔甲,面带严峻之色,手中紧握着一包沉甸甸的信件,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新兵营的士兵们听好了!”传令兵的声音穿透人群,清晰而有力,“近期发现有士兵私下向京都寄送信件,这些信件全部已被截留。此等行为,严重违反了凉州军管理条例,是对军纪的公然藐视!” 他的目光扫过世家子弟,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们,即便身份特殊,在军纪面前也一视同仁 “不过,念及尔等初来乍到,尚不了解军中规矩,大人慈悲为怀,决定不按军例严惩。” 传令兵的语气中虽有几分缓和,但更多的仍是不可动摇的威严。 “但规矩不可废,每位涉及此事的士兵,需自行留下字据,每人罚款一千两白银,以示惩戒。”说罢,他随手将手中的信件包往地上一扔,那包信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纪律的严肃与无情。 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原本寄希望于通过家书向京都求助,利用家族势力对南兴施加压力,以期改变现状或获得优待。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如同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他们的幻想。 张阳望着眼前这群世家子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轻叹一声,“你们呀,哎……” “既然大人已经发话了,那我们就得照做。”张阳的声音虽不高,却充满了力量,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我开始分配清理营区的任务。大家要齐心协力,把这里恢复成一个干净、整洁的训练场。” 他环视一圈,将任务一一分配到人,确保每个人都明确自己的职责。 无论是驱赶老鼠、捕捉毒蛇,还是清理垃圾、修补破损的帐篷,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 在张阳的监督下,新兵们开始忙碌起来。虽然他们中许多人从未做过这样的粗活,但在军营这个特殊的环境中,每个人都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能力和团队精神。他们互相配合,共同努力,营区内的乱象逐渐得到了改善。 随着时间的推移,营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秩序。 第123章 来自西部的催账单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世家子弟们已在新兵营度过了三个月的艰苦时光。自那次信件被南兴拦截之后,他们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开始深刻意识到军营中的一切并非如他们初来乍到时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南兴的严厉与公正,以及那些看似苛刻的规定,实际上都是对他们的一种磨砺与考验。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世家子弟们逐渐明白了“钱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为了能够在训练中少受些苦,为了能在生活上稍微舒适一些,他们不得不忍痛割爱,花费大量的银两来购买各种必需品和服务。 就连身份尊贵的八皇子南长毅,也在这场历练中放弃了坚持与普通士兵一样生活训练的想法,选择了更为宽敞舒适的单人木屋作为自己的居所。 而这一切,都尽在南兴的掌握之中。他坐在郡守府的书房内,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字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些字据,是世家子弟们为了改善生活条件而签下的,每一份都代表着一笔不菲的银两流入南兴的口袋。 虽然总数只有四十万余两白银,但对于南兴来说,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他笑着叫来了书吏官,吩咐道:“将这些字据整理清楚,按照对应的家族,往京都四百里加急发送催收单。记住,每一笔账目都要清晰明了,不得有丝毫差错。”书吏官领命而去,开始忙碌起来。 南兴看着书吏官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他知道,这些催收单一旦送达京都,将会引起一番不小的轰动。 那些世家大族们,在得知自己的子弟在军营中竟然花费了如此巨额的银两后,定会感到震惊与愤怒。 燕无暇面带忧虑,向南兴问道:“大人,倘若那些世家大族皆置若罔闻,拒绝付款,我们该如何应对?”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缓缓说道:“皇室那两份账单,我特意选用了六百里加急的方式先一步送往京都,且直接送达至她们各自母妃的手中。李贵妃素以慷慨着称,定会二话不说,爽快支付。至于韩才人,她素来识大体,且对我有几分交情,想必也不会轻易拂了我的面子。一旦皇室率先垂范,那些世家大族自然不敢轻易赖账,毕竟谁也不愿在皇室面前失了颜面。” 果然,随着催债文书飞入皇城后宫,不出南兴所料,李贵妃迅速而慷慨地支付了款项,并额外追加了一笔,以彰显其对边防事业的鼎力支持。 此举不仅让南兴深感满意,更在无形中为其他世家树立了榜样。 而另一边,韩才人面对那天价账单,初时亦是惊愕不已,心中五味杂陈。她虽有心偿还,但囊中羞涩,实难一时之间凑齐巨款。 夜深人静,皇宫内烛火摇曳,皇帝南宏之轻轻召来韩才人侍寝。 见她眉宇间似有愁云笼罩,不禁关切地问道:“爱妃,近日见你总是闷闷不乐,是否因那日之事,心中仍有芥蒂,对位份之事耿耿于怀?” 韩才人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将南兴发来账单之事向南宏之细细道来。 南宏之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哦?竟有此事!朕的臣子竟敢向皇室讨债,这…这简直闻所未闻!” 他接过韩才人递上的催债文书,仔细阅读起来,越看越觉得惊愕:“这五万多两白银,竟都是长毅那孩子这三个月在军营中的花费?连床铺都要计费?南兴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韩才人见状,更是愁上加愁,轻声叹道:“是啊,臣妾也未曾料到会是这样。听闻李贵妃那边,因七公主的账单而支付了十五万两白银,且还额外捐赠了十万两以支持边防,显得尤为大度。臣妾这里,却是连五千两都筹措不得,真是惭愧。” 南宏之见状,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温柔地宽慰韩才人道:“爱妃不必担忧,李家乃是南国首富,二十五万两白银对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而你的这份账单,朕自会为你支付。你就放宽心吧,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韩才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向南宏之,眼中闪烁着泪光:“多谢陛下体恤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随着皇室爽快支付账单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京都的世家圈子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人原以为能见到皇室被臣子催债的笑话,却不料皇室竟如此坦然应对,反倒是让世家们感到了几分尴尬与意外。 然而,这股风波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几天后,发往各世家的账单也逐一抵达京都,这份突如其来的“账单风暴”让整个京都为之震动。 不少世家官员们纷纷拿起账单作为武器,上奏弹劾南兴,指责他克扣士兵口粮,甚至将一次普通的牛肉餐食夸大到百两纹银的天价,更有甚者,言之凿凿地声称南兴此举有造反之嫌。 流言蜚语如同洪水猛兽,一时间充斥着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不断涌向皇帝南宏之的耳畔。然而,面对这些纷至沓来的指责与诽谤,南宏之却显得异常冷静,并未立即作出回应。 几天后,皇帝南宏之突然下令,将七公主南梦儿与八皇子南长毅在凉州军中的账单明细公之于众。 这份清单上,每一项开支都清晰列明,令人瞠目结舌:南梦儿洗澡一次所用的热水竟然价值一百两白银, 而在京都只需一两银子便能轻易购得的数只烧鸡,在凉州军中每只烧鸡竟被标上了五十两的高价。 这一举动瞬间平息了京都的流言蜚语,也让那些原本意图借题发挥的世家官员们哑口无言。 面对家族子弟在凉州军所产生的高昂账单,各大世家正焦头烂额之际,一位御史的突发奇想犹如一枚投石,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斗胆上书皇帝,言辞恳切地诉说自己家中已近困顿,连基本生计都难以维持,实在无力承担女儿在军中的开销。 于是,他提议了一个“权宜之计”——愿将爱女送至南兴身边,无论南兴是将其纳为妻妾,还是安置为奴婢,都任凭南兴定夺。 这一石破天惊的上书,仿佛为那些同样深陷账单泥潭的家族点亮了一盏“明灯”。 众多送女入营的家族仿佛找到了逃脱债务束缚的“捷径”,纷纷效仿御史之举,接连上书皇帝,表达着自己“量力而行”的原则:既已承担不起这份支出,便愿意让子女以“身”抵债,前往南兴处侍奉,以此作为对债务的清偿。 皇帝南宏之审阅完那封令人愕然的奏折后,面色凝重地步入朝堂,百官见状,皆是一凛,预感到将有重大事宜宣布。 皇帝站在龙椅前,目光如炬,直接点名那位首倡“以身抵债”的御史,语气中满是不悦与斥责。 “朕闻闵御史之言,心中大为震惊!”南宏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将子女视为财物,任意交易,此等行为,不仅有悖人伦,更是对国家法度的极大蔑视!” 言毕,南宏之话锋一转,展现出其仁君之姿:“朕知世家子弟在凉州军中开销不菲,然,此非个人之过,亦非尔等之错。朕宣布,凡因家庭经济困难,确实无力承担子女在军中开销者,可由国库暂行垫付。但,这并非无偿之举,待日后家族经济状况好转,需从各家俸禄中逐步扣回,以保国库之充盈,不失公平之道。”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但更多的是对皇帝英明决策的钦佩与赞叹。 南宏之的这一决策,直接遏制了“以身抵债”的不良风气。 南兴在西部凉州收到李金密报,详细了解了京都内围绕账单支付所引发的风波后,不禁怒斥道:“闵御史这老匹夫,真乃厚颜无耻之徒,竟能想出如此恶毒之计,幸得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及时遏制了这股歪风邪气。” 燕无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戏谑道:“看来,咱们的皇帝陛下对大人您颇有好感,此番出手相助,似有招婿之意呢。” 南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头笑道:“先生休要取笑于我。不过,这次风波倒是让我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至于那两百万两的目标,看来得另寻他法了。” 言罢,他收敛笑容,正色道:“这些世家子弟经过三个月的严格训练,是时候检验他们的成果了。你即刻通知张阳,让他明日率领队伍前往城北战兵营区,进行最终的考核。” 燕无暇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您真的决定要将他们全部送往永昌吗?” 南兴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数百里之外的永昌,他缓缓说道:“先生,你说韩殷该如何感谢我呢。” 燕无暇闻言,拱手领命道:“遵命,大人。我这就去通知张阳准备。” 第124章 考核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凉州大地,张阳率领着一群精神抖擞的世家子弟,踏上了前往城北战兵营区的征途。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渴望与期待。 随着营区的轮廓逐渐清晰,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不少世家子弟不禁心头一凛。他们环顾四周,只见各营将士正进行着紧张而有序的训练,动作之迅猛、配合之默契,无不彰显着凉州军作为边军精锐的风采。 战兵营的主将吴锐,早已在营门口等候多时。他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一见张阳等人到来,便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老张啊,好久不见!”吴锐的声音爽朗而有力,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听说你这次带了些贵族公子小姐来,怎么着,想让他们也来体验体验咱们凉州军的铁血生活?” 张阳闻言,苦笑一声,道:“小吴,你这家伙,这些人都是世家中的佼佼者,自愿前来接受更严格的训练。我不过是个引路人罢了。”说着,他挺直了腰板,正式向吴锐介绍道:“新兵营小旗官张阳,率领本小旗前来参加考核,见过吴将军。” 吴锐哈哈大笑,拍了拍张阳的肩膀,道:“免礼免礼!老张啊,这次对你们小旗的考核可是大人亲自定下的,与寻常新兵不同,难度虽然降低了不少,但要求可一点也不低。你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争取进入作战营,为咱们凉州军再添一把利刃!” 世家子弟们闻言,纷纷精神一振,他们知道,这是展现自己实力、赢得认可的关键时刻。于是,他们齐声应道:“遵命!定不负旗头与将军厚望!” 在吴锐的带领下,张阳一行人进入了战兵营区。 当一行人踏入考核场地,吴锐将军那浑厚有力的声音随即响起:“按照常规,新兵考核首项为全副武装的长途行军,途经崖壁、河流泅渡、沙漠等多种复杂地形,需按时返回方算过关;次项为单兵格斗,一对一挑战老兵,打赢或是坚持一炷香时间不败亦可;末项则为小旗对战,两队新兵对抗一队老兵,胜者及格。但大人对你们的期许更高,特设考核为你们这一小旗独战十名精锐战兵,唯有战胜他们,才算圆满通过。” 此言一出,众世家子弟面露愕然,甚至有人感到被深深侮辱,认为以百人对抗十人简直是荒谬至极,纷纷抗议,要求对抗一整支小旗队。 在这纷乱之际,张阳站了出来,向吴锐提出异议:“吴将军,我们队中尚有三十一位女兵,这考核于她们而言尤为艰难,可否再予宽限,降低些难度?” 此言一出,周遭的世家子弟皆感震惊,未料张阳非但不求上进,反欲退让。 吴锐闻言,稍作思量后,爽快应允:“好,我便做主,将对手减至七名战兵。”张阳听后,心中大石落地,连忙致谢:“多谢吴将军体谅。” “大家听我说,”张阳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都很不服气,觉得这样的考核是对你们的侮辱。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战场之上,只有站着胜利,没有躺着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我要求你们立刻打起精神来,按照我们平时训练的进攻队列排好队。拿起你们的盾牌和木刀,准备迎接这场战斗。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世家子弟们虽心中满是不甘,却也只得遵照命令,迅速调整心态,整齐划一地摆开阵列。三十名女兵则在场边紧握双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鼓励,为同伴们呐喊助威。 七名身经百战的战兵,步伐稳健,眼神冷峻,缓缓步入战场,他们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不少世家子弟的心跳不禁加速,紧张感油然而生。 随着吴瑞将军的一声令下:“考核开始!”七名老兵迅速变换阵型,如同锋利的锥子一般,直指世家子弟的阵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世家子弟们未及多想,便仗着人数优势,一鼓作气地发起了冲锋,意图将老兵们团团围住,速战速决。 然而,张阳在场外目睹这一切,心中却焦急万分。他深知战场之上,军阵与配合的重要性远胜于单纯的人数优势。 高声呼喊,试图纠正世家子弟们的战术:“混蛋!注意军阵!这不是你们在京都打群架!”但为时已晚,世家子弟们已经深陷混战之中,无暇顾及。 只见老兵们面对围攻,非但不慌不忙,反而迅速调整位置,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圆形防御阵。 他们彼此间的配合默契无间,每一次格挡、反击都恰到好处,既有效地抵御了世家子弟的猛攻,又不断消耗着对方的体力与士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世家子弟们的攻势逐渐减弱,而老兵们的防守则愈发稳固。最终,在一柱香的工夫内,老兵们凭借着精湛的武艺与默契的配合,成功地将世家子弟们一一击倒在地,赢得了这场考核的胜利。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世家子弟们更是羞愧难当,他们开始意识到,战场之上,单凭个人勇武与人数优势是远远不够的,真正的胜负往往取决于战术、策略与团队配合。 吴锐望着倒在地上的世家子弟们,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他摇了摇头,对张阳说道:“老张啊,要是让杨建那小子来训练他们,说不定能扛住十五名战兵的围攻呢。你嘛,这次确实差点火候。” 张阳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吴锐说的是事实,他愤愤地回应道:“你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快告诉我,大人对考核失败是怎么安排的?” 吴锐从怀中掏出一块手令,递给张阳,沉声道:“这是大人的命令,入营历练的世家子弟小旗若考核不过关,将统一划归永昌刺史府,担任永昌城守军第四营第四总旗第一小队的职责。至于你张阳,因训练新兵不力,被罚俸一年,但仍保留小旗官的职位。” 张阳接过手令,脸色阴晴不定,深吸一口气,对吴锐说道:“多谢将军告知。我会接受处罚,并努力改进训练方法。至于这些孩子,我会带他们到永昌,让他们在新的环境中成长,相信他们终会成为真正的战士。” 说完,张阳转身面向倒在地上的世家子弟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大声说道:“都起来吧!虽然这次考核我们失败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终点。从今天起,我们将踏上新的征程,去永昌,去证明我们的实力和价值!” 世家子弟们闻言,纷纷从地上爬起。 韩殷在刺史府内,正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手中的茶还未来得及细品,就被南兴发来的公文彻底打破了这份悠然。 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仿佛被踩痛了尾巴一般,脸色阴沉地骂道:“南兴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把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丢给了我永昌城!” 师爷潘仁福接过公文,仔细研读后,缓缓说道:“大人息怒,南兴身为西部军权的掌控者,此举虽显突兀,却也合乎规矩。毕竟,他有权根据考核结果分配兵力。只是,南兴对这批子弟的态度,未免太过轻率,三个月未见其面,实乃不妥。” 韩殷听罢,怒气稍减,但仍显忧虑:“先生所言极是,可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这批子弟若真如传闻中那般难以管教,永昌城岂不是要乱套了?” 潘仁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人勿忧,既然退无可退,我们便只能迎难而上。南兴既已言明他们未通过考核,不得进入战斗营,那我们便顺水推舟,不给他们安排守城任务便是,我们自是不能像南兴那般怠慢。” “哦?先生有何高见?”韩殷眉头微展,显然对潘仁福的话产生了兴趣。 潘仁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人可命人准备上等食宿,让这些世家子弟在永昌城内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偶尔分配点时间,让他们上城墙守上半日。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嘛。” 韩殷听后,眼前一亮,拍案叫绝:“好主意!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我永昌城的大度与包容,又能让这些世家无话可说。潘先生,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 潘仁福躬身行礼,应声道:“遵命,大人。我定会妥善安排,确保这批子弟在永昌城得到应有的待遇与锻炼。” 于是,一场关于世家子弟的特别训练计划,在永昌城内悄然拉开序幕。 凉州城,吴锐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匆匆奔向郡守府。 他刚踏入府衙,便迫不及待地汇报道:“大人,正如您所预料的,我们仅派出七名战兵,便轻而易举地将那群世家子弟击败得落花流水,真是痛快淋漓!” 然而,南兴的神色却并未如吴锐所期待的那样轻松愉悦,反而微微一沉,他皱起眉头,反问道:“我记得我吩咐的是派出十个人,为何最后只出了七个?” 吴锐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连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大人息怒,是张阳他……他向我求情,说队伍中女兵众多,恐怕难以扛住十名战兵的进攻。我一时心软,又考虑到七名战兵应当也足以应对,便擅自做了决定。末将深知自己越权行事,甘愿领罚。” 南兴听后,神色稍缓,但语气依然严肃:“吴锐啊,你我如今的身份已大不相同。我虽曾是你的旗头,但如今我是你的统帅;你也不再是当年的大头兵,而是一军之主将。” 吴锐闻言,心头一震,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低下头,诚恳地说道:“大人教训得是,末将明白了。我这就去自领二十军棍,以示惩戒。” 南兴见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吴锐的肩膀,说道:“起来吧,看把你吓得。我不过是想让你记住这个教训而已。过程嘛,我确实不太关心,但结果一定要让我满意。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那这次的处罚就免了。不过,以后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勿再犯同样的错误。” 吴锐感激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大人!末将定当铭记于心,不负大人厚望!” 南兴望着吴锐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头对燕无暇说道:“这小子,偶尔还是得吓唬吓唬。” “大人,”燕无暇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把这批世家子弟转交给韩殷刺史后,京都那边,会不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南兴闻言,眼神微凝,随即轻松一笑:“那些朝堂上的事,咱们暂且管不到那么多。眼下的困境才是急需解决的。咱们军中,确实是穷得叮当响,户部给的粮饷,勉强能养活士兵,却连战马的饲料都供应不上。还有打高台城向商贾们借的钱也差不多得还了。” 说到这里,南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整训了一年多,士兵们的战意正盛,是时候拉出去溜达溜达了。“ 说到这里,南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的硝烟与杀戮。 继续说道:“至于来钱快的方法,除了掠夺,我还真想不出其他更直接有效的了。” 燕无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问道:“那么,大人您的进攻方向是……”南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去年冬季,你觉得天气如何?” 燕无暇稍作思索,回答道:“比往年更冷了一些。” 南兴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正是如此。但我的目标并非北麓草原,那边现在风平浪静,没有太大的油水可捞。倒是西蒙帝国那边,皇子争位的内斗愈演愈烈,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好时机。武宁的陈河已经派人送来了消息,说那边现在局势越来越混乱。” 燕无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大人高瞻远瞩,小人佩服。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们就尽快筹备,务必在最佳时机给予西蒙帝国一个‘惊喜’。” 南兴拍了拍燕无暇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战斗的无限憧憬与坚定决心。一场针对西蒙帝国的军事行动,就此悄然拉开序幕。 第125章 战争开启 次日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凉州城的宁静被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背负着鲜艳红色旗帜的传令兵,骑着矫健的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般从凉州城的城门飞驰而出,一路向东,直奔京都而去。 他们的身上承载着南兴的坚定命令,那是即将席卷而来的战争风暴的前奏。 随着传令兵的离去,凉州军内部迅速行动起来,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动员悄然展开。 原本因休假而返回家中的士兵们,在接到紧急召回的通知后,纷纷收拾行囊,告别亲人,以最快的速度重返军营。 军营中,号角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军需官们也在紧锣密鼓地整理着军需物资。仓库里,粮食、武器、铠甲等战备物资被一一清点、打包,准备随时运往前线。 辎重营的士兵们则忙碌地擦拭着平日里停放的马车,确保它们能够在战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每一辆马车都被精心擦洗,宛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凉州郡守府的库银也如流水般被迅速调用。 为了保障军队的给养,郡守府不惜重金,直接向全城的百姓征购干饼与肉干等干粮。 随着战争动员力度的不断加大,凉州城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然而,在这份紧张之中,百姓们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安与恐惧,反而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激动。 他们围坐在街巷的茶馆、酒肆中,议论纷纷,话题无不离开即将到来的战事和南兴将军的出征。 在百姓们的心中,南兴不仅仅是一位英勇善战的将领,更是他们心中的守护神。 “听说了吗?南兴将军这次出征,是为了咱们凉州城的繁荣与富强!”一位老者激动地拍着桌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是啊,是啊!我听说西蒙帝国那边正乱着呢,皇子们争得头破血流,这正是咱们的好机会!”旁边的一位年轻人附和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自豪。 百姓们纷纷点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南兴将军的信任与敬仰。他们相信,在南兴的带领下,凉州军一定能够战胜一切敌人,为凉州城带来更多的财富与荣耀。 这种信念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迅速在凉州城内蔓延开来。百姓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为军队筹集物资、制作干粮、缝制衣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军队的支持与祝福。 与此同时,凉州城内的商人们也看到了商机。他们纷纷调整经营策略,加大生产力度,以满足军队和百姓对物资的需求。一时间,凉州城内的经济活动空前繁荣起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的气息。 当世家子弟被南兴一纸令下调遣至偏远的永昌城,负责守卫城门的消息如风般传回繁华的京都,立即在各大世家间激起了轩然大波,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历来,世家子弟投身军旅,虽名为历练,实则暗含提携之意。 按照惯例,他们即便初入军营,亦会被妥善安置,至少是总旗之职,通过执行些微任务,便能轻松累积军功,待凯旋之日,自是顺理成章地步入仕途,于朝野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此番,南兴的举措却完全打破了这一传统,竟将一众世家子弟集体派往城门守卫这一卑微之职,且全部编入同一小旗之下,彻底断绝了他们渗透凉州军的可能。 朝廷之上,气氛骤然紧张,户部尚书李元浩挺身而出,言辞激烈:“陛下,南兴竟将尊贵的七公主与八皇子也派遣至城门守卫之职,此等举措,实属对皇室尊严的极大亵渎!微臣恳请陛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凡是有子弟被编入凉州军的官员纷纷应声附和,一片哗然。 然而,兵部尚书杨克已却持不同意见,他缓缓言道:“陛下,南兴大人虽年轻气盛,行事或有不当之处,但年轻人嘛,总难免有些急躁。我等身为长辈,理应以宽容之心待之,多给些历练的机会。若真有差错,引导其改正便是,何至于动辄严惩,乃至罢免之?” 此言一出,朝廷之上顿时形成了两大阵营,一方力主严惩南兴,以维护皇室与世家颜面;另一方则主张以教育引导为主,给予年轻人成长的空间。 双方各执一词,争吵不休,朝堂之上几乎要沦为唇枪舌剑的战场。 皇帝南宏之轻按双手,示意喧哗的百官安静下来,随后,他左手稳稳地拿起一份鲜红的奏章,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爱卿,此乃南兴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紧要军情。” 兵部尚书杨克已闻言,立即躬身行礼,随即接过话头,详细禀报:“陛下,今晨微臣收到宣威将军南兴的八百里加急奏报。据报,西部的高台、肃州、武宁三城已表达了归附我南国的意愿,请求赐予附属国地位。南兴将军表示,他将亲自率领大军前往,以确保三城归诚的真实性,并维护其安全过渡。 此外,奏报中还提及了西蒙帝国。据称,该帝国自武宁以西,无端多次对我南国商旅实施暴行,杀人越货,恶行累累,严重侵害了我南国的利益与尊严。面对此等挑衅,南兴将军决心采取行动,维护国家荣誉与安全,决定对西蒙帝国发起征伐,以彰显我南国之威。” 杨克已的汇报完毕后,朝堂之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南宏之皇帝环视众臣,缓缓说道:“诸位爱卿,若仍有意让自家子弟加入凉州军战斗营,朕可命兵部发下公文,明确指示南兴。但朕需提醒诸位,南兴这小子领兵出征,其战况之激烈,战损之高,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如此看来,诸位或许真该感激南兴,将你们的子女安置于永昌城,避免了不必要的风险。”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点头称是,齐声道:“皇帝圣明!” 接着,南宏之将话题转向西部三城请附庸之事,问道:“对于西部三城请求成为我南国附庸国,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相国杨天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此乃陛下天威所至,四海之内无不臣服。微臣建议,应由礼部派遣德高望重的官员,携带册封诏书及丰厚财货,前往三城正式册封其国王,以彰显我南国之恩泽与威严。” 众臣听后,纷纷表示赞同:“微臣附议!” 南宏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礼部尚书孟长卿说道:“孟爱卿,此事便交由你礼部全权负责。待南兴确认三城归诚无误后,即刻着手办理册封事宜。务必让天下万民皆知,我南国天威浩荡,四海归心。” 孟长卿躬身行礼,应声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孟长卿深思熟虑后,继续进言道:“陛下,西蒙帝国之情形,实与北麓草原大相径庭。它乃是一个疆域辽阔的完整帝国,其势力范围并不亚于我南国北方的强邻北武帝国。更为关键的是,西蒙与我南国之间并无直接接壤,也未曾有过大规模的战事冲突。因此,南兴将军仅因几个商人的遭遇,便决定发兵征讨,此举是否过于仓促,是否可能给我国带来不必要的损失与外交困境,微臣深感忧虑。” “鉴于此,微臣斗胆建议,在采取军事行动之前,应先由礼部派遣精通外交事务的官员,携带国书与礼品,前往西蒙帝国进行友好访问与调解。我们应以和为贵,先尝试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维护两国之间的和谐与稳定。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再行考虑军事手段。如此,方能彰显我南国之大度与智慧,也让天下人看到我南国对于和平的珍视与追求。” 兵部尚书杨克已闻言,挺身而出,语气坚定地反驳道:“孟尚书,你言之差矣。高台、肃州、武宁一旦成为我南国的附庸,我南国疆域自然向西延伸,与西蒙帝国接壤便在所难免。再者,自古以来,弱国无外交,强者方能立足。我南国身为天朝上国,物产丰饶,国力强盛,兵甲犀利,理应以实力为后盾,先行征伐,确立威信,日后再议和谈,方为上策。” 孟长卿并不退让,他继续说道:“杨尚书,你有所不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西蒙帝国的实际情况知之甚少,盲目动武,只会让我南国陷入未知的风险之中。再者,和平共处乃国家发展之根本,我们应尽可能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争端,避免不必要的战争损失。” 杨克已听后,眉头紧锁,反驳道:“孟尚书,你的顾虑虽有道理,但现实往往不容我们过分拖延。凉州军隶属镇北府,拥有对外征伐的自主权。即便陛下此刻下令停止征伐,恐怕也难以立即生效。据我推测,等陛下的圣旨送达前线,南兴将军恐怕已经率领大军,与西蒙帝国交上了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众臣面面相觑,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震惊。 南宏之皇帝也面露凝重之色,他深知凉州军的强大与独立,更明白战争的残酷与无情。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二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但战争之事,非同小可。朕会立即传旨给南兴,命他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同时,礼部也应加紧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即刻派遣官员前往西蒙帝国,寻求和平解决之道。” 第126章 兵贵神速 南兴端坐在马车之内,与燕无暇对坐喝着茶,神色淡然。 此时,前锋军的传令兵匆匆来报,询问是否穿越永昌城还是绕城而行。南兴轻轻放下茶杯,沉声道:“绕城而过,务必让全军展示出凉州军的威严与气势。” 传令兵领命而去,随后,营中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号令声,全军依照指令,有序地绕行永昌城。 燕无暇望着南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问道:“大人,您可知此次行军,我们即将路过那些世家子弟被安置的永昌城。您不打算见见他们吗?” 南兴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坚决:“先生,我若见了八皇子南长毅,便难免要见到七公主南梦儿。如此一来,定会耽误不少时间。更何况,我与他们接触过多,恐怕会让他们心生跟随军队出征的念头。到时,若真有人提出此等要求,我处理起来将会极为棘手。” 燕无暇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南兴的顾虑。 永昌城的百姓被远处传来的军号声所吸引,纷纷涌向城门,驻足观看这支威武雄壮的凉州军。城门之上,小旗张阳带领着几位世家子弟驻守,他们也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八皇子南长毅激动地跑到城垛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绕城而过的军队,赞叹道:“真是名不虚传,这凉州军果然是平叛的英勇之师,这气势,这阵仗,令人心生敬畏。” 一旁的七公主南梦儿则好奇地询问张阳:“旗头,南兴在哪里?哪个是南兴?你指给本宫看看。” 张阳顺着南梦儿的目光望去,努了努嘴,指向远处的一辆马车说:“公主请看,远处的那辆马车,大人就在里面。” 南梦儿闻言,眉头微蹙,不解地问:“身为武将,南兴怎么坐在马车里?” 张阳解释道:“公主殿下,南国军律并无规定武将必须骑马。大人智勇双全,既能亲自冲锋陷阵,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坐在马车中,也许是他正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做部署呢。” 然而,南梦儿却听不进这些解释,她坚定地说:“旗头,你带我们下去,我们去拦住南兴的车驾,让他带我们上战场。” 张阳一听,吓得连连摇头,像拨浪鼓一样说:“公主,您这是要我的命啊!阻拦出征的军队,那是大罪,杀无赦的。” 南梦儿却不以为意,她振振有词地说:“本宫与八弟入营参军,不就是为了上战场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让我们去?” 张阳无奈地叹息:“公主,大人把你们安置在这里,自然是为了你们好。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请公主和八皇子安心等待大人的凯旋吧。” 尽管张阳苦口婆心地劝说,但南梦儿与南长毅仍是一脸的不甘与坚持。 南长毅与南梦儿对视一眼后,做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他们丢下手中的兵器,不顾一切地向城外行进的军列中跑去。 张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跟在后面追赶,试图阻止他们的冲动行为。 然而,当南梦儿与南长毅接近南兴的马车时,两名忠诚的骑兵迅速上前,手持长刀将他们拦住。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危险,张阳见状急忙大喊:“刀下留人!那是七公主与八皇子殿下!” 两名骑兵闻言,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 而马车内,南兴那懒洋洋却威严十足的声音缓缓传出:“阻拦军列,杀无赦。”这简单的几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凉州军铁一般的军纪与不容侵犯的威严。 就在两名骑兵的刀锋即将落下之际,张阳及时赶到,他猛地一把将南梦儿与南长毅拽了回来,惊险地躲过了那致命的刀锋。 马车内再次传来南兴的声音,这次是对张阳的处罚:“张阳自领军棍三十。” 随着马车的远去,南梦儿与南长毅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南梦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刚才那两人……真的要杀了我们吗?”南长毅点头,神色凝重地说:“是真的,南兴真是个疯子。” 而南梦儿则是直接被吓得哭了起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从未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场景,也从未感受到过生命如此接近死亡边缘的恐惧。 张阳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七公主殿下、八皇子殿下,你们别害怕,南兴大人那只是吓唬吓唬你们的。谁让你们这么冲动,直接冲撞军列呢?那两名骑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他们自然知道分寸,不会真的砍下来的。” 南长毅也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南梦儿的肩膀,温柔地说:“七姐,别哭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嘛。你看,还连累了旗头要挨军棍。” 张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是你们的旗头,你们犯的错自然是由我来承担的。这是军中的规矩,也是我作为旗头的责任。你们只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就好。咱们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里打扰军队行进了。” 南梦儿闻言,也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感激地看了张阳一眼,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旗头。我们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于是,在张阳的带领下,南长毅和南梦儿回到了城楼上。他们望着远去的凉州军列,心中既有敬畏也有向往。这次的事件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了凉州军队的严明纪律和战争的残酷无情。 南兴率领的军队在永昌城的小插曲后,并未有丝毫耽搁,迅速向西挺进,直至抵达了边疆重镇——武宁城。 在武宁城外扎营未久,陈河、石风与孙皓便纷纷前来向南兴禀报军情,并表达敬意。 南兴笑容可掬,对着孙皓打趣道:“孙皓啊,听说你即将荣升为国主,真是可喜可贺啊!”孙皓闻言,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说:“大人言重了,小人不过是暂时代为管理,这里的一切皆为大人所有。” 南兴见状,哈哈一笑,拍了拍孙皓的肩膀,轻松道:“逗你呢,别紧张,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谈谈西蒙帝国的事情吧。” 陈河适时地取出一幅精致的地图,缓缓展开,手指轻点在地图上的武宁城,解释道:“大人,从武宁出发,向西穿越玉门隘口,便是广袤无垠的戈壁滩荒漠。这里环境恶劣,水源稀缺,大军行进路线必须按照事先探明的几处水源地相继进行。顺利通过这些区域,我们将抵达一条河流,沿着它向西进发,便能抵达西蒙帝国的边陲小城瓜州。” 南兴闻言,眉头微蹙,问道:“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有多远?” 陈河估算了一下,回答道:“整条行军路线大约六百里,若是一切顺利,以我军的速度和装备,半个月的时间应当足够。” 接着,陈河进一步分析了占领瓜州后的战略选择:“一旦我军成功占据瓜州,将面临两条主要的行军路线。一条是往西北方向,沿天仙山脉南麓行进,这条路线上的城镇较为密集,可以为大军提供补给与支援;而另一条则是往西南方向,那里地广人稀,城镇稀少,条件更为艰苦,且不利于大军的大规模行动。” 南兴听罢,沉思片刻,然后看向在场的众位将领,问道:“各位有何看法?我们应该选择哪条路线?” 石风首先发言:“我认为我们应该选择西北方向的路线。虽然沿途城镇较多,可能会遇到更多的抵抗,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可以更容易地获取补给和情报,对后续的作战计划更为有利。” 而孙皓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大人,我认为西南方向的路线虽然条件艰苦,但正因如此,西蒙帝国的防守也可能相对薄弱。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快速穿越这片区域,或许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 南兴微微颔首,对两位将领的分析表示了肯定与赞赏,随后他的话语转向了更为关键的议题:“陈河,你是否有直接与西蒙帝国交锋过,关于他们的武器装备与作战能力,你可曾通过其他途径有所了解?” 陈河闻言,恭敬地回答道:“大人,末将未直接与西蒙帝国战斗过。不过,据我们派遣的商队带回的消息,瓜州的守军数量有限,仅数千之众。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突破点。” 南兴听后,目光转向孙皓,显然对这位世代居住于此的将领抱有更高的期待:“孙皓,你家族世代与西蒙帝国有所交往,那么你对他们的了解应当更为深入。关于他们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以及内部状况,你有何见解?” 孙皓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大人,关于西蒙帝国的兵力总数,我确实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但他们的战斗力,在我看来,确实颇为薄弱。他们主要装备的是皮甲,而非更为坚固的铁甲,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防护能力。更为关键的是,西蒙帝国内部城邦之间纷争不断,彼此间缺乏真正的团结与协作,这使得他们在面对外敌时难以形成合力。” “至于他们的人口构成,”孙皓继续说道,“确实如大人所见,多样且复杂。有与我们相似的黑发黑眼之人,也有金发碧眼、褐发褐眼的异族。这种多样性虽然丰富了他们的文化,但在军事上却可能成为他们的软肋,因为不同的城邦和族群之间往往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与冲突。” 说到这里,孙皓不禁苦笑了一下:“也正因为如此,我武宁城虽是小城,但在面对西蒙帝国的进攻时,却能够凭借地形之利和民心之坚,多次成功抵御其攻势。这并非我们实力有多强大,而是敌人内部的不和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南兴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说道:“确实,情报虽不全,但行动不能等。先拿下瓜州,自然就能揭开西蒙帝国的更多秘密。” 他转而望向孙皓,语气坚定:“孙皓,你即刻从三城抽调两万精锐兵马,随我一同出征瓜州。” 接着,南兴的目光转向了陈河,命令道:“陈河,你的任务同样艰巨。你需立即将肃州的所有可用兵马调集至武宁,作为我们的后援力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我要确保,无论前线发生何种变故,我们都有足够的兵力进行支援。” 最后,南兴看向了石风,语气中多了一份深沉:“石风,你的任务则是前往高台。若南国礼部派人前来册封,你就让孙皓的儿子登国王之位。但务必记住,你要严密监视他们的动向,禁止他们越过高台一步,以免节外生枝。这一环节,关乎大局稳定,务必谨慎行事。” 三位将领闻言,皆面露肃穆之色,纷纷拱手领命,准备即刻动身执行南兴的命令。 第127章 兵临瓜州 帝国历1029年的秋,天高气爽,却也带着几分边疆特有的苍凉。 南兴统帅率领着凉州与武宁的精锐联军,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跨过了险峻的玉门隘口,正式踏入了西蒙帝国的领土。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承载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未知的勇气。 在陈河精心探查并标记好的水源地与行军路线的指引下,联军穿越了广袤无垠的戈壁滩荒漠。这片土地上,黄沙漫天,水源稀缺,但联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后勤保障,克服了重重困难,坚定地向前推进。 经过二十多天的艰苦跋涉,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前方那片模糊的轮廓上时,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起了激动的光芒。 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瓜州城。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西蒙帝国曾经的辉煌与沧桑,又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 士兵们相互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那份对金钱的渴望和对南兴的忠诚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南兴站在高处,俯瞰着瓜州城的全貌,心中暗自评估着这座城池的防御力量。他转头看向孙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孙皓,你家世代居住在那偏远之地,难道就从未有过踏平瓜州、开疆拓土的念头吗?” 孙皓闻言,望向瓜州城那略显破败的城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地回答道:“大人,这也是我首次亲眼见到瓜州城。先辈们或许确曾认为西蒙帝国强大难测,不敢轻易挑战。再者,这漫长而艰险的行军之路,也足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南兴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既有对孙皓坦诚的赞赏,也有对西蒙帝国虚有其表的嘲讽:“哈哈,就那不足一人高的土墙,也敢自称为城墙?如此看来,这瓜州城的第一战,倒是可以轻松拿下。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们之中,谁愿意担此重任?” 李辉与吴锐闻言,皆默不作声。这时,凉州铁骑的副将张龙挺身而出,豪气干云地说道:“大人,末将愿率领麾下一营骑兵,一个时辰内必定攻下瓜州!” 然而,南兴却摇了摇头,略带嫌弃地说道:“打这么个小村子也要动用凉州铁骑?你可知我为这些战马提供的都是何等精贵的饲料?它们可不是用来对付这等对手的。”说罢,他的目光转向了孙皓,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孙皓见状,立刻明白了南兴的用意。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大人,末将愿率领本部人马,一个时辰内结束这场战斗!”。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好!孙皓,就由你带领本部人马,去拿下瓜州城吧。记住,我们要的是速战速决,更要减少伤亡。” 随着一声令下,孙皓迅速整备人马,准备向瓜州城发起进攻。 随着孙皓麾下的两万兵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吹着号角,摆开严密的进攻阵列,步步紧逼向瓜州城时,瓜州城内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那扇原本紧闭的简易城门竟然缓缓打开,从城中走出一位手持白旗的使者,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慌张,蹩脚的南国语言在风中回荡:“投降,我们投降。” 这一突如其来的投降,让孙皓和麾下的将士们都感到一阵愕然。他们本已做好了浴血奋战的准备,却没想到敌人会如此不堪一击。 孙皓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若早知道瓜州如此虚弱,何须等到今日才发起进攻?这些年里,他们或许早已能够轻易地将瓜州纳入囊中。 然而,面对既成事实,孙皓迅速调整心态,展现出了他作为将领的果断与智慧。他爽快地接受了敌人的投降,并立即命令军队停止前进,保持秩序地开进城内。随着城门被完全打开,武宁的士兵们迈着稳健的步伐,逐一控制了城区的各个关键要点。 孙皓迅速赶回营区,向南兴禀报道:“大人,敌人已经投降了。他们那点老弱残兵,在我们两万精锐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你这仗打得倒是轻松,人家能不投降吗?不过话说回来,情报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孙皓正色回答:“大人,经过审问瓜州的官员,我们得知西蒙帝国的老皇帝目前卧病在床,关于皇位继承的问题,他尚未有明确指示。因此,帝国中最有权势的三位皇子正为此斗得不可开交。如果我们计划从瓜州向西北进军,很有可能会直接遭遇到其中一位皇子的势力范围。” 南兴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问道:“关于西蒙帝国的详细地图,你可有收获?” 孙皓摇了摇头,略显遗憾地说:“详细的地图尚未到手,瓜州的官府中只有一份简略的地图。不过,前往伊川城的路线却标注得十分详尽,沿途的水源、湖泊、山脉地形等都有清晰的标注,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军至关重要。” 南兴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既然如此,你立即将这份地图拓印一份,交给杨建。让他安排一队机灵点的小旗,单人双骑先行前往伊川城探路。我们必须在进军之前,对沿途的地理环境有充分的了解,这样才能确保行动的顺利进行。” 南兴接着发布了更为详尽的指令:“全军即刻进驻瓜州城,首要任务是确保城内秩序稳定。所有瓜州的官员,不论职位高低,一律暂时下狱,待我们仔细甄别后再做处理。对于城中的贵族,也需采取谨慎措施,全部收押起来,以防不测。但切记,对普通百姓要秋毫无犯,他们是无辜的,不应受到战争的波及。” 他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瓜州这城墙,简直是形同虚设,根本挡不住任何像样的攻势。在前往伊川城的探路小旗返回之前,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对瓜州城进行必要的改造。首要任务就是加固城墙,至少要让它的高度翻上一番。这项工作,就交给那些瓜州的守军去完成吧。” 南兴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将领,补充道:“同时,我要你立即派遣精锐斥候,往西南方向深入探查,务必要绘制出详细的地图。这条路线对我们未来的战略部署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整个军队迅速行动起来,纷纷涌入瓜州城。 这座原本宁静的小城,一时间变得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士兵们各司其职,有的负责维持治安,有的则投入到城墙加固的工作中,而瓜州的守军则在他们的监督下,开始了艰苦的劳动改造。 在这股庞大的军事力量面前,瓜州城仿佛被重新赋予了生命。虽然它曾是一座弱不禁风的小城,但在南兴的精心筹划下,正逐渐蜕变为一座坚固的军事要塞。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前往伊州城探路的小旗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瓜州,向南兴详细汇报了探路的经过和地图的准确性。 南兴接过地图,仔细端详了一番,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八百多里的路程,即便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伊州。”南兴自言自语道,眉头微微皱起,“而且,这西蒙帝国的地盘上,冬季总是来得特别快。如果我们不能在半个月内攻下伊州,全军就只能在野外过冬了,那将是非常危险的局面。” 一旁的燕无暇闻言,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深知南兴的担忧并非多余,于是开口提醒道:“大人,伊州并非瓜州这等小地方可以相提并论。据我们审问瓜州官员所得知的情报,伊州的城墙甚至比咱们凉州的城墙还要高大坚固。而且,我们此次出征并未携带大型投石车等攻城器械,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攻下伊州。”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对燕无暇的担忧有所理解。但他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回来的小旗官也向我禀告了,他们还从一个商队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据说伊州的城主非常自大,虽然兵力不详,但根据目前的信息推算,伊州的兵力最多不会超过十万。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里,南兴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转身对燕无暇说道:“先生,去传我的命令吧。明日大军开拔,目标直指伊州。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座城池。要不然我们这次出征可就亏钱了!”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整个军营再次沸腾起来。士兵们纷纷整理行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全军即将出发之际,南兴特意将凉州铁骑的副将张龙叫到跟前,面色凝重地嘱咐道:“张龙,此次我亲自率军前往伊州,瓜州的安危便交托于你。我只给你留下一营的兵力,但你的任务却极为重要。” 张龙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专注地聆听南兴的吩咐。“你的首要任务,是将瓜州城内官员与贵族的财产全部搜刮干净。编点故事,这些财产就是他们对百姓盘剥的罪证,也是我们改造瓜州、安抚民心的资本。” 南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搜刮之后,你要将所得财物的三成分配给瓜州的穷苦百姓。这样,他们自然会感激你,拥戴你,成为我们稳定瓜州的后盾。” “至于那些瓜州的守军,”南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严厉,“就让他们继续为我们效力,把城墙修得更加坚固些。但也要给他们希望,告诉他们老实的干活,明年就放他们回家。” 张龙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恭敬地回答道:“遵命,大人。我定不负所托,将瓜州治理得井井有条,静待大人凯旋归来。”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此外,官仓里的粮食也要合理安排。既要确保军队的需求。我会让陈河再调一营兵力过来协助你,确保瓜州的安全无忧。” 说完这番话,南兴拍了拍张龙的肩膀,以示信任和鼓励。随后,他转身面对整装待发的军队,高声宣布:“全军出发!目标伊州,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这座坚城!”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军队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伊州的征途。而张龙则留在了瓜州,开始了他作为留守将领的艰巨使命。 第128章 伊州之战 经过月余的艰苦跋涉,凉州军团终于抵达了伊州的边缘地带。 南兴下令:“全军即刻扎营休整,同时,孙皓,你需精心挑选几位聪明点的士兵,让他们乔装成过往旅人,潜入城中,详细探明敌情与城中动向。” 孙皓闻言,立即躬身应命:“遵命,大人。我定会挑选最为机敏可靠的士兵执行此任务,确保情报准确无误。” 随着命令的传达,凉州军团迅速而有序地展开了扎营工作。 “既然闲暇无事,我们不妨靠近伊州一探究竟,我渴望亲眼见证这座传说中的雄伟城池。”南兴提议道。 “遵命,大人,我立刻安排亲卫营准备。”杨建迅速响应,随即着手组织队伍。 不久,南兴率领亲卫营悄然潜伏于伊州西侧的一座隐蔽山坳之中。 他亲自带领数名精锐,攀登至山顶,俯瞰着远方的伊州城。 望着那巍峨耸立的城墙,南兴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这……真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坚城,要攻下它,绝非易事啊。” 杨建在一旁点头附和:“大人所言极是,这城墙之高,简直超乎想象,西蒙帝国的人难道都如此怕死,才会筑起如此庞大的防御工事吗?”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城池越大,城墙越高,不正意味着这座城中蕴藏着无尽的财富吗?杨建,你可知道,我们此行真正的目的何在?” 杨建一愣,随即试探性地回答:“是为了开疆拓土,建立不朽的功勋?” 南兴轻轻摇头,给了杨建一个“你错了”的眼神,然后直言不讳地说:“我们是来打劫的,而且这次必须满载而归。否则,回去之后,我可就有的忙了。” 夜幕降临,营地之中,灯火通明。 南兴与一众将领齐聚中心营帐,静候着派往伊州城内打探消息的士兵归来。不久,士兵们陆续返回,带来了一系列重要的情报。 李辉首先站出,神色凝重地向南兴汇报:“大人,我军混进城内的士兵发现,此城守军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神情紧张。街道上也无正常的喧嚣,行人也行色匆匆,显得异常紧张。更令人不安的是,不时可见骑兵队伍在城中奔驰而过,整座城弥漫着一股即将战斗的紧张气息。” 孙皓闻言,眉头紧锁,补充道:“难道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但依我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我军作为前锋,一路上穿越的皆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滩,既未遭遇任何村落,也未有流民踪迹可循,怎会如此轻易被敌人察觉?” 南兴轻轻揉了揉额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伊州城内的确有所异动。不过,在没有确凿情报之前,我们不宜妄下结论。李辉,你立即安排人手,再次前往伊州西边进行更深入的侦察,务必查明这股紧张氛围的源头。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以防万一。” 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南兴的决定。随着命令的下达,营地再次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为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准备。而南兴则站在营帐之中,凝视着远方的夜空,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策略。 数日之后,李辉带着紧急情报返回营地,向南兴报告道:“大人,情况有变。伊州城门已全面封锁,严禁任何人员出入。同时,我军派往西边的斥候发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朝西方向行进,其旗帜均显示为伊州军无疑。”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随即下令:“必须设法获取更多情报。李辉,你即刻安排人手,务必抓到一个落单的伊州士兵回来审问。” 李辉领命而去,夜幕降临之时,斥候小队不负众望,成功捕获了一名落单的伊州士兵。经过连夜审讯,该士兵透露出的信息却令人大失所望:他只知伊州城邦的将军正率领大军西行,但具体目的地、任务以及城内剩余守军数量均一无所知。 南兴听后,不禁苦笑:“这抓回来的士兵,所知信息竟与我们肉眼所见无异。” 李辉则补充道:“不过,根据斥候们的估算,那支行进的军队规模庞大,连绵不绝,初步判断其兵力不少于十万之众。”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南兴更是惊出一身冷汗,疑惑道:“伊州城池虽大,但如何能容纳并养活如此众多的士兵?况且,我们的斥候在城外多次探查,并未发现任何大型军营的痕迹。” 孙皓这时开口解释道:“大人,西蒙帝国的兵制与南国确有不同。他们采用了类似南国的州军制度,即大多数士兵平时各自在家耕种或放牧,并不常驻军营。只有当国家需要征战时,才会临时召集起来,组成军队。因此,城内看似没有大量驻军,实则一旦战事爆发,便能迅速集结起庞大的兵力。” 南兴深思熟虑后,对众将领下达了新的指示:“诸位,我们的粮草可不是非常充足的,我们已在此地逗留了数日。我决定再等三日,待那支向西行进的军队距离更远些,我们便立即发起攻城。这三日里,大家要更加紧密地准备。” 吴锐随即提出疑问:“大人,关于攻城器械,按照您的安排,我们已制成三台冲车用于撞击城门,但云梯的数量明显不足,考虑到伊州城墙的高耸,这无疑是一大难题。” 南兴沉稳地回应:“的确,这样的城墙若没有投石车来压制敌方弓箭手,单靠云梯确实难以奏效。因此,我决定调整策略,不使用传统的云梯攻城。所有未完成的云梯材料,都改为制作加厚的大型木盾,用于掩护冲车前进。我们必须确保冲车能够顺利接近城门,这将是破城的关键。” 吴锐听后,不免担忧:“大人,这样一来,我军的攻城部队将处于暴露状态,面临敌军弓箭手的密集射击,伤亡恐将十分惨重。” 南兴目光坚定,分析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要考验一下我们的弓弩手队伍。只有他们能有效地压制住敌方的弓箭手,我们的攻城部队才能有更安全的作战环境。此战,既是考验我们器械的准备,也是考验士兵的勇气和战术的执行。” 他进一步激励道:“值得庆幸的是,伊州城邦并没有护城河;并且留守军队肯定不足。这本身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个绝佳机会。若是我们不能充分利用这一点,将伊州城的财富尽数洗劫,又如何有颜面去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呢?因此,此次攻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众将领闻言,纷纷表示将全力以赴,誓要拿下伊州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全军上下加紧准备,确保攻城行动的万无一失。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当晨曦初破晓,第一道阳光温柔地铺洒在大地上时,伊川城邦的守军骤然间被一股不祥的预感所笼罩,惊恐之中,他们急促地敲响了警示的钟声。 这悠长的钟声瞬间撕破了清晨的宁静,城邦内顿时陷入了混乱与不安之中。 几位紧急召集的官员匆匆登上城楼,目光一致地投向西方,只见地平线上,一列列旌旗猎猎,如同潮水般由远及近,逐渐显露出其庞大的规模与森严的军容。 其中一位官员,脸色凝重,喃喃自语道:“这自西南方向而来的大军,莫非是三皇子麾下的部队?真是祸不单行,城主方才调集兵马前往援助大皇子,如今三皇子却在此刻逼近。” 另一官员却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不对,观其军阵之严整,步伐之统一,几乎能感受到大地因之微颤,这等精锐之师,绝非三皇子目前所能驾驭。若他真有此等强军,恐怕早已横扫其他皇子,登临帝位了。” “那些旗帜……陌生至极,那是武宁孙家的旗帜!”又一位官员目光如炬,语气中夹杂着怒意,“区区孙家,竟敢觊觎我伊川城邦,简直是自不量力!传令下去,开启城门,让我们的勇士们迎头痛击,让这些不速之客见识伊川儿女的英勇!”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官员,声音中带着沉稳与威严,他及时出声制止了即将陷入混乱的争论:“诸位,万不可轻举妄动。城主临行前有令,命我们紧守城门,不可主动挑衅。一旦战败,伊州的安危将岌岌可危。” 正当众官员为此争执不下之际,一旁静默已久的统领站了出来,他冷静地提醒道:“大人们,请停止无谓的争论,敌军已兵临城下,情况紧急。” 第129章 伊州之战(贰) “快看,敌军中有人单骑而出,手持旗帜。”随着统领的指引,众人目光聚焦,只见一人身着铠甲,骑于高头大马之上,独自行至城下,正是武宁孙家的孙皓。 他朗声通报:“武宁孙家,孙皓在此,特来拜见各位大人。” 一位性急的官员探出头去,怒斥道:“孙皓小儿,你为何率兵侵扰我伊州城邦?” 孙皓毫不畏惧,大声回应:“我并非有意为敌,只是途经此地,前日派兵进城采购粮草,不料却被贵军扣留。只要贵方归还我军士,我即刻退兵,绝不再犯。” 几位官员闻言,面面相觑,心中生疑,遂低声询问身旁的统领:“我军真的扣留了他们的人吗?” 统领面露无奈,叹息道:“大人们,这明显是孙皓的托词,意在试探我等。此时应坚守城防,不可被其言语所惑。” 那须发斑白的老官员闻言,缓缓探出头去,目光深邃地望着城下的孙皓,语气中带着几分怀旧与感慨:“孙皓啊,你小时我还曾抱过你,本官与你的爷爷孙闻牟乃是至交?他可还安好?” 孙皓眼神复杂地望了这位老官员一眼,冷冷说道:“此时谈旧情已无济于事,要么交还我军士,要么我自会进城寻找,一切后果,你等自负。”言罢,他勒紧缰绳,马匹轻踏地面,似乎在等待着伊州城邦的决定。 那位胡子斑白的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手制止了即将冲动的同僚,沉声道:“且慢,孙将军,你我之间确有过往交情,但此刻大局为重。你言进城采买之军士被擒,此事我需查证。” 孙皓闻言,眉头紧锁,声音依旧洪亮:“老大人,我孙皓行事光明磊落,此番前来实属无奈。我部确实只为补给,未曾有丝毫侵犯之意。但既然我的弟兄们被扣,我岂能坐视不管?交人,是解此困局的最快之法。” 官员们相互交换着紧张而焦虑的眼神。 最终,那位统领站了出来,语气坚定而冷静:“孙将军,我等理解你的处境,但军令如山,我们不可擅自做主。不过,我可以承诺,即刻派人查实此事,若真有误会,定当速速释放贵部军士。然而,在此期间,请你率军退后,保持安全距离,以免双方误判,酿成大祸。” 孙皓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但眼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消散:“好,我就给你们一个时辰,若人未至,休怪我孙皓不念旧情,破城而入!”言罢,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率领大军缓缓后退,但仍保持着对城池的警戒态势。 城楼上的官员们面面相觑,胡子斑白的官员轻叹一声,随即吩咐道:“速去查明真相,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解决此事,以免伊州生灵涂炭。” 然而,就在这紧张对峙的微妙瞬间,孙皓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在后撤的途中猛然调转马头,动作迅捷如电,同时从背后抽出长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那支利箭犹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城墙上正探出头来、全神贯注观察的统领,后者措手不及,应声而倒。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城墙上的宁静与秩序。官员们惊恐万状,惊呼声、混乱声交织在一起,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而城下的孙皓军队,则趁着这一有利时机,迅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激昂的号声在空中回荡,如同战神的召唤,激起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斗志与热血。他们纷纷发出震天的呐喊,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伊州城邦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城墙上的官员们虽心绪纷乱,但面对迫在眉睫的威胁,他们迅速恢复冷静,深知唯有团结一致方能抵御外敌。他们高声呼喝,指挥着士兵:“放箭!快放箭!”一时间,无数羽箭自城垛后腾空而起,如同乌云压顶,密集地射向孙皓的进攻队伍。 尽管孙军事先已有防备,携带了大量盾牌以抵御箭雨,但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仍不免有士兵倒下,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悲壮。 前方的盾牌兵,如同钢铁洪流中的磐石,他们不畏生死,步步推进,用血肉之躯为后方的弓弩手争取宝贵的射击空间。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武宁军的弓弩手终于找到了最佳位置,他们深吸一口气,手指松开弓弦,新一轮的箭雨倾泻而出,精准地覆盖了城墙上的守军,成功压制了对方的弓箭手,使得城头之上箭矢纷飞,却难以形成有效的反击。 孙皓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亲自挥鞭,高呼:“冲车,给我上!”随着他的命令,数匹雄壮的战马拉着沉重的冲车,如同巨兽般咆哮着冲向城门。 冲车两侧,防卫的士兵紧随其后,他们的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咚……咚……咚”的巨响,震得城墙似乎都在颤抖。 城门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开始出现裂痕,情况危急。 城墙上的官员见状大惊失色,他深知一旦城门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竭尽全力嘶吼着:“快阻止他们!快!”士兵们闻言,纷纷奋勇向前,有的用滚木砸向冲车上的士兵,有的则拼命搬运巨石、沙袋等重物,企图加固城门。 然而,孙皓的军队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让守军倍感压力。 白胡须的官员,作为城墙上的长者,他在这紧要关头展现出了非凡的镇定与果决。 他大声呵斥着周围的慌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人心:“慌什么!赶紧把其他三门的人调过来,加强这里的防守!”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些士兵闻令而动,迅速离开城楼,前往其他城门调集兵力。他们的步伐虽急,但动作却异常有序,显然经过了良好的训练。 而与此同时,一位性急的官员却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愤怒,他不顾个人安危,探出身子对着城下指挥若定的孙皓大声辱骂道:“孙皓小儿,无耻之徒!” 孙皓听闻此言,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后大声下令:“破门!破门!”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决,仿佛已经看到了城门被破、大军入城的那一刻。 双方的士兵在这激烈的命令声中更加奋力地拼杀起来。 城楼上的守军凭借着地形的优势,不断地向下方投掷着石块、火把等物;而城下的孙军则凭借着人数与冲车的优势,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城门。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与震动,仿佛连整个伊州城邦都在颤抖。 在这场殊死搏斗中,无论是守军还是攻军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与勇气。 然而谁胜谁负尚难预料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确定与难以捉摸。 随着其他三门守军的增援,西门处的战况愈发激烈。 孙皓感受到的压力如同山岳般沉重,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坚毅。 没有云梯,没有投石车,他们只能依靠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硬抗,以突破城门为唯一的目标。 武宁军的弓弩手虽然奋力攻击,但受限于位置和人数,逐渐失去了先前的优势,被城墙上的守军所压制。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但孙皓的军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紧密的配合,依然顽强地向前推进。 副官站在孙皓身旁,面色忧虑,他低声问道:“将军,我军已经坚持了两个时辰,伤亡惨重。大人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是不是计划出了什么差错?” 孙皓闻言,目光如炬,他眯了眯眼,沉声道:“副官,你要明白,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突破这座城门,更是要一举拿下伊州城邦。不把其他守军尽量都吸引过来,怎么创造机会?不破此城,弟兄们的牺牲岂不是白费?”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继续加强进攻!各营轮番压上,不用在意那些羽箭的威胁。记住,只要破城,一切都有了。我们要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为武宁的荣耀而战!” 在他的鼓舞下,武宁军的士气再次高涨。士兵们忘记了疲惫和伤痛,他们眼中只有前方的城门和胜利的希望。 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城门摇摇欲坠。 而城墙上的守军虽然也拼尽全力进行抵抗,但在孙皓军队这种不要命的攻势下,他们的防线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伊州城邦的命运,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悬于一线…… 孙皓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南门方向传来的悠长号角声,以及那伴随着的阵阵喊杀声。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捕捉到了扭转战局的关键。 他大声吼道:“武宁军听令,全军压上,给我破门!”这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激起了士兵们心中最后的斗志。 第130章 伊州之战(叁) 城墙上的官员们也意识到了局势的急剧变化,南门方向的异动让他们倍感压力。 一位官员急声吩咐道:“快去支援,快,快把其他两门的人调往南门!”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迟疑的焦急,城墙上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调配兵力,准备应对南门的危机。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南门的战事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之时,北门方向也突然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城墙上的官员们更是措手不及,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恐慌。 “这是怎么回事?北门怎么也遭袭了?”一位官员惊恐地喊道。 “难道是内奸?还是其他势力趁机发难?”另一位官员猜测道。 但在这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时间去深究真相。他们只知道,现在必须全力以赴地守住城池,不能让敌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于是,城墙上的兵力再次被紧急调动起来,一部分士兵被派往南门支援,而另一部分则严阵以待地守在北门和西门。 整个伊州城邦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战场,每一处都充满了激烈的战斗与喊杀声。 孙皓在城下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他知道,这一刻就是他们打破僵局、扭转战局的关键。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呼喝着士兵们继续加强进攻。在他的带领下,武宁军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涨,他们前赴后继地冲向城门,誓要在这最后一刻冲破守军的防线。 城墙上的官员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无不神色凝重。 他们高声呼喊着“顶住了”,试图用声音来凝聚士气,但内心的焦虑与无助却难以掩饰。 一行人迅速聚集到城主府,商讨着应对之策。 一名官员忧心忡忡地说道:“统领不幸被那蛮子一箭射死,现在军队群龙无首,我们这些人又缺乏守城的经验,城破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该如何是好?”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白胡子官员叹了口气,他深知眼下的局势异常严峻。 他缓缓说道:“敌人故意攻三缺一,显然是故意为之,其心可诛。如今城内的一些百姓已经涌向东门,要求开门逃生,这更是雪上加霜。” 另一个官员叹息道:“是啊,城主大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把军队都带走了,留下我们这些人来应对这场危机,实在是无可奈何。”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机警的官员突然提议道:“我们应该立即向城主报告此事,请求他回师伊州救援。” 但白胡子官员闻言却怒目而视,他厉声喝道:“尔等也想逃跑吗?身为官员,我们怎能轻易放弃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即使城破人亡,我们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 一名士兵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冲进城主府,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诸位大人,大事不妙!西门已被敌军攻破,守军正在那里进行殊死搏斗。南门与北门的情况也岌岌可危,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请大人们即刻做出决断,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白胡子官员闻讯,脸色瞬间凝重,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罢了,想走的,就趁现在东门还未被围,赶紧离开吧。这也是为你们自己留条生路。” 话音未落,其他官员纷纷起身,他们向白胡子官员深深鞠了一躬,满怀敬意地说:“老大人,您也要保重身体。我们这就去寻找城主大人,请求他调派援军。但愿我们能尽快扭转局势。” 说完, 这些官员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城主府,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 随着官员们的离去,城主府内变得异常寂静。白胡子官员独自站在厅中,望着那扇缓缓开启的东门,心中五味杂陈。 门外,逃难的百姓、贵族与官员们拥挤不堪,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这座即将沦陷的城市。 然而,白胡子官员却选择了留下。他深知自己作为一名官员的责任与使命,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与危险,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 几个时辰的沉寂之后,城主府内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寂静所笼罩,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似乎都已远去。 当城主府的大门缓缓开启,一束光线穿透黑暗,照亮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孙皓骑着战马,英姿飒爽地步入府中,他的眼神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孙家小子,来,陪我坐会儿。”白胡子官员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带着几分沧桑与疲惫。 孙皓闻言,轻轻一跃下马,径直走到老大人身旁坐下。 他从背后取下水袋,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仿佛是在缓解征战的干渴与疲惫。 “老大人,其他人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孙皓放下水袋,目光直视着白胡子官员,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敬意。 白胡子官员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我老了,也跑不动了。再者,我西蒙帝国并非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有我们的信仰与坚持,即便是在绝境之中,也要坚守到最后。” 孙皓闻言,神色微变,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老大人,我爷爷孙闻牟早已过世,是死在抵抗你们西蒙入侵武宁的战场上。” 白胡子官员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叹息道:“非我所愿,非我所愿。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与毁灭,我深知这一点。” 孙皓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老大人不必介怀,我爷爷是为保卫家乡而战死的,那是他作为军人的无上荣耀。我为他感到骄傲。” 白胡子官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我请求你别伤害百姓,他们是无辜的。我愿为你爷爷的死赎罪。” 孙皓轻轻拍了拍老大人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和:“老大人,我真的不介意。各为其主,这是战争的无奈。而且,我此次并非为复仇而来,我只是前锋军,奉命行事。我会向南大人提议,尽力保护这座城中的百姓不受无谓的伤害。”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立场不同,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尊重与理解。 士兵匆匆步入,手持令牌,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孙将军,大人有令,要求将伊州所有官员立即押送至地牢。” 孙皓闻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是”,随即转身对白胡子官员微微颔首:“老大人,请随我来。” 白胡子官员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大笑起来,那声音在阴冷的地牢入口回荡,显得格外响亮:“好,我倒要看看这地牢之中是何等景象。” 踏入地牢的那一刻,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四周,一股霉湿与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胡子官员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那些之前声称要逃跑的官员竟然都已身陷囹圄。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懊悔,与之前的匆忙逃命形成了鲜明对比。 “让你们跑,你们竟然一个都没跑出去。”白胡子官员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那些官员听后,更是脸红耳赤,无地自容。 其中一人无奈地解释道:“老大人,敌人实在太狡猾了。我们本以为能够趁乱逃出城去,没想到刚出城就被俘虏了。而且,城中的贵族也没能幸免,同样被投入了监狱。” 白胡子官员闻言,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悲哀:“哎,天要亡我伊州呀,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他缓缓走向那些被囚的官员,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同情:“作为官员,我们应该以身作则,为百姓树立榜样。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你们却选择了逃避。这不仅仅是对自己职责的背叛,更是对伊州百姓的辜负。” 第131章 搜干刮净 “报,禀大人,城主府银库之丰,黄金三万余两,白银逾百万,更有锦帛玉器,不可胜数,清点工作正紧锣密鼓进行中。” “报,禀大人,伊州官仓粮食堆积如山,足有过百万石之巨,足以支撑我军年余之需。” “报,禀大人,城邦武库亦是装备充盈,马具、刀剑、盾牌,数以万计,清点事宜正有序展开。” “报,启禀大人,城东贵族仓库惊现,金银财宝、粮食满盈,实乃意外之喜。” “报,……” 南兴端坐于城主府内,听着接踵而至的捷报,眉头却是不自觉地紧锁,目光转向一旁的燕无暇,叹道:“先生,战前我便料定此城富饶,却不曾想竟至如斯境地。相较之下,我凉州之贫瘠,真如乡间农户一般。” 燕无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拱手贺道:“大人,此乃天赐良机,我军此行,真可谓满载而归,可喜可贺啊。” 南兴沉吟片刻,面露难色:“然则,眼下已近秋末,欲将这些物资悉数运回,单凭我军现有兵力,恐难以为继。” 燕无暇略一思索,提议道:“或可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自西部征调民夫,以解运输之困?” 南兴摇头否决,神色凝重:“不妥,消息一旦走漏,我军便处境堪忧。作为外来之师,我们时刻面临被本土势力围剿的风险,尤其是那三位皇子,若联手对我,后果不堪设想。” 燕无暇沉吟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大人高瞻远瞩,既无占城之念,城中二十余万百姓便是我们可利用的资源。抛去老弱,至少能征集五万壮年男女,加之投降的一万余守军,足以支撑起运输的重任。” 南兴点头赞同,补充道:“先生所言极是,我们手中有刀,自然能让胁迫他们贡献劳力。而我考虑到了凉州之后,这批人若能安心定居,对我凉州亦是极大助力。” 燕无暇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人,若是以自愿之名行征召之实,且又能安定民心,我提议可发布一篇布告。布告中应明确表明,大人是基于人道与公平,征召壮年男女协助运输物资回凉州,他们可自由选择是否参与,且能携带家眷同行。同时,为示诚意,我们将提供丰厚的报酬,并在报名后立即支付一半作为定金。” 南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先生果然心思细腻,此计既彰显了我军之仁德,又巧妙地将民众利益与我们的需求相结合,实为高明。那么,就请先生即刻着手起草这篇布告吧。” 燕无暇躬身行礼,应道:“遵命,大人。小人这就去准备,务必让这布告既能打动人心,又能确保我军利益不受损。”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准备撰写那份既能征召劳力,又能安定民心的布告去了。 布告虽已张贴,士兵亦尽心宣讲,然百姓响应寥寥,显然西蒙之地的民心尚未归附。 燕无暇将此情况如实向南兴禀报,神色中带着几分忧虑:“大人,正如您所见,西蒙之地与西部风土人情迥异,李氏统治根深蒂固,百姓心存顾虑,不敢轻易背弃故国。” 南兴闻言,面色凝重,片刻沉默后,他做出了决断:“先生所言极是,但时局紧迫,我等已无暇顾及太多。既如此,便不必再遮遮掩掩,直接以武力威胁,强制征调便是。” 他随即转身,对门外候命的卫兵沉声下令:“来人,传令吴锐将军,即刻带兵搜索全城,务必将所有粮食、金银财宝尽数装车。同时,强制征调民夫,包括壮年男女及妇女,一并随军行动,确保物资与人力充足。” 卫兵领命,迅速离去,城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压抑。 南兴深知此举虽非仁政,但在当前局势下,却是确保胜利果实与后续发展的重要手段。 他望向燕无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先生,此番行动,或许会引起一些不满与反抗,但我们必须坚定决心,以大局为重。” 燕无暇微微点头,虽心有不忍,却也明白此中的无奈与必要:“大人,我明白。只是,我们需尽快稳定民心,避免激起更大的反抗。或许,在强制征调的同时,我们也可以采取一些安抚措施,比如对表现良好的民夫给予额外奖励,或者承诺到达凉州后将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 南兴点头表示赞同:“先生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由你去安排。首要优先保障物资与人力充足。” 于是,燕无暇领命而去,开始着手策划安抚民心与强制征调的并行之策。而南兴则继续坐镇城主府,密切关注着城内的动态与进展。 吴锐前来面见南兴,神色凝重地报告道:“大人,关于强制征召民夫之事,实施起来颇有难度。军师要求应优先考虑安抚民心,避免引发过大的动荡。”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不以为然道:“二愣子,我们是以侵略者的身份至此,目的是掠夺而非教化。燕无暇那套圣人之道,在这里行不通。我们需要的是雷霆手段,必要时,杀一儆百也未尝不可。” 吴锐领悟,点头道:“属下明白了,大人。那么,关于城主、官员及贵族的家眷,该如何处理?”南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全部带走,连城主的狗都不放过。至于那些贵族与官员的家眷,同样悉数掳走,而他们的家主则留下,告知他们唯有拿出足够的银两才能赎回亲人。” 吴锐听后,毫不犹豫地回应:“遵命,大人,我已完全理解您的意思。”说罢,便转身准备执行南兴的命令。 数日之后,伊州城外,一列列满载战利品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延展开来,为了凑足运输工具,南兴甚至下令拆除了城主府的大门,将其改造成简易车辆。 寒风凛冽,南兴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轻叹道:“西域的天气,确实比凉州寒冷许多,看这趋势,不久便会有一场大雪降临。” 吴锐适时上前,满脸喜色地禀报:“大人,前方的车队已经顺利启程,此次征战,我们真是收获颇丰,可谓是大发其财。”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转向吴锐,随意地问道:“那几日来,你对那位金发碧眼的女俘虏如何?可曾动了心思?” 吴锐闻言大惊,慌忙跪倒在地,连声告罪:“大人,属下知错,绝无此念!请大人明鉴。” 南兴见状,轻笑一声,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哦?那你倒是说说,是打算自己娶了她,还是带回凉州给我养着?” 吴锐浑身颤抖,声音更加颤抖:“属下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绝不敢有丝毫异心。” 南兴哈哈大笑,拍了拍吴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好,既然如此,回到凉州,我就为你主持一场婚礼,如何?让那金发美人成为你的妻子,倒也是一段佳话,想想都觉得有趣。” 吴锐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表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点头应承:“遵命,大人。属下感激不尽。” 在历经两个月的漫长征途后,凉州军携带着沉甸甸的战利品,终于踏入了瓜州的土地。稍作整顿与休息,南兴即刻颁布命令,大军继续向凉州进发,而瓜州则需留下重要部署。 南兴转向张龙,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肃与信任:“张龙,此番任务艰巨,我需你留守瓜州。这里的人,若有丝毫反抗之意,不必留情,一律格杀勿论。我预计明年春暖花开之时,朝廷必将派遣大军再次征讨西蒙帝国,而瓜州,便是我们的前进基地了。” 张龙望着那连绵不绝、满载而归的车队,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恭敬地回应:“大人,伊州之行,您确实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南兴闻言,嘿嘿一笑,拍了拍张龙的肩膀:“别光顾着羡慕,明年春天,我也给你安排个油水丰厚的差事。不过,若西蒙帝国真的反扑而来,你需谨记,能战则战,力有不逮时,务必保全自己,将值钱的玩意悉数带回,你可明白?” 张龙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坚定地说:“大人放心,属下定当誓死保卫瓜州,同时遵循您的指示,灵活应变,确保重要物资不失。” 南兴轻轻啐了一口,笑道:“说得好听,关键时候还是要懂得变通。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活着回来,把能带走的都带走。” 张龙挠了挠头,憨厚一笑:“属下明白了,多谢大人教诲。愿大人一路顺风。” 南兴正准备踏上归途,忽地停下脚步,转身对张龙笑道:“张龙啊,说起来,吴锐那小子在伊州可是看上了个女人,你呢?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有的话,跟大哥说,大哥帮你做主。” 张龙闻言,脸色微红,连忙摆手打断道:“大人言重了,您尚未成家,属下岂敢先行考虑此事。” 南兴闻言大笑,眼中满是兄长的温情:“这哪跟哪啊,咱们兄弟间不讲这些虚礼。你若有看中的姑娘,就告诉我,我南兴别的本事没有,给自家兄弟说门亲事还是不在话下的。” 张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之余,也多了几分真诚:“多谢大人,不,多谢大哥的好意。眼下战事未平,我张龙还是先将心思放在守卫疆土之上,待日后太平,再谈儿女私情也不迟。” 南兴见状,更加欣赏张龙的忠诚与担当,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转身钻进马车,留下一句:“好样的,张龙!咱们凉州军,就需要你这样的汉子。” 说罢,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凉州的方向驶去。 第132章 战后谋划 当南兴率领着满载而归的车队,在隆冬时节的纷飞大雪中踏入凉州城时,尽管天气严寒,却丝毫未能阻挡凉州百姓的热情。 他们纷纷走出家门,夹道相迎,用欢声笑语和温暖的目光,向英勇归来的凉州军致以最高的敬意。 回到郡守府后,南兴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是迅速投入到后续的工作中。他第一时间召见了燕无暇,命令其着手统计阵亡士兵的名单,以便妥善安排抚恤事宜,并考虑受伤士兵的退役安置问题。 燕无暇领命后,立即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 次日,正当燕无暇与南兴就俘虏的安置问题进行深入讨论时,一名亲卫匆匆来报,称西部刺史韩殷已至府外。 南兴与燕无暇闻言,只得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忙前往前厅迎客。 见到韩殷后,南兴表面上客气地寒暄道:“刺史大人,这大雪封路的天儿,您怎么会想到来我这小小的凉州城呢?” 然而,话锋一转,他又以直率的态度说道:“不过既然来了,就别藏着掖着,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这还忙着去补个觉呢。” 韩殷被南兴的直言不讳弄得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南将军误会了,我此次前来,实则是为了祝贺您征伐归来,顺道慰问一下将士们。不过,我也确实有一事相求。” 南兴眉头微挑,示意韩殷继续说下去。 韩殷见状,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道出了来意:“南大人此番大获全胜,捷报自当上达天听。再者,我那位在宫中为才人的姐姐,近来日子颇为艰难,我也希望能借此机会为她争取些许助力。。” 南兴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淡淡一笑,说道:“既是如此,看在令姐的份上,明年开春的开朝大会,你会前往京都参与。报捷之事,也麻烦你一并安排妥当。” 韩殷一听,眼中闪过喜色,连忙拱手致谢:“多谢南大人成全,大人睿智无双,真乃我西部之福。” 一番寒暄过后,南兴与韩殷各自心照不宣,继续投身于各自的职责之中,而凉州城内的欢庆气氛,也随着这一场意外的会晤,更加浓厚了几分。 殷离开后,燕无暇面带疑惑,向南兴问道:“大人,您为何将这份即将上报朝廷的战功又转交给了韩殷呢?” 南兴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邃:“燕先生,我们此行虽收获颇丰,但说穿了,不过是外出征讨、掠夺资源而已,并未真正攻占他国领土,这样的‘功劳’,实则烫手山芋。很可能引来西蒙帝国的反扑。而韩殷自己送上门来,想要借此机会在京中谋些事情,我何不成人之美,顺便也给自己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礼数还是要周全的。你即刻准备一份厚礼,精选一些上乘的战利品,送往镇北府。那里毕竟是我的直接上司所在,该有的尊重与敬意不可少。” 接着,南兴话锋一转:“另外,再挑选出一半的战利品,精心包装后送往皇宫,献给皇帝陛下。这份礼物,就让韩殷亲自押送吧,这样既能显示他的功劳,又能让他在京中多几分面子。” “至于我,”南兴轻叹一声,“就上报兵部,说我此次征战中不幸受伤,需要长时间的休养。这样一来,既能避开朝堂上可能的风波,又能为我争取到一段难得的喘息时间。” 燕无暇听后,恍然大悟,对南兴的深谋远虑佩服不已,连忙点头应承下来,着手去准备这些事宜。而南兴,则静静地坐在案前,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布局与安排。 在镇北府内,杨焕华望着南兴送来的满载战利品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转头对马董平说道:“看来南兴这小子现在愈发懂事了,不等我们催促,就主动上缴了一部分战利品。” 马董平闻言,却也微微皱眉,略显迟疑地说:“大人,话虽如此,但这……咱们原本还准备了一份公文,要求南兴在西蒙帝国的问题上需谨慎低调,如今这公文是否还需发出呢?” 杨焕华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还发什么公文呢?南兴都已经得胜归来,礼物都送来了。我们若是再提那些,反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马董平接着说道:“可是大人,西部刺史韩殷此次押送的可是上百车战利品直奔京都而去,声势浩大。而南兴这里,只送了十车给我们,相比之下,是不是显得有点少了?” 杨焕华摆了摆手,显得颇为豁达:“别那么计较嘛,先生。重要的是看南兴都送给谁了,而不是他送了多少。再者说,南兴不是还上报说他受伤了吗?这更是给了我们一个台阶下。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发一道公文,口头嘉奖他的战功,并让他安心休养身体呢?” 马董平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连忙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起草公文,表彰南兴的功绩,并传达您的关怀之意。” 1030年的春天,南国迎来了盛大的开朝大会,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而又喜庆的氛围之中。皇帝南宏之端坐于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身着龙袍,威仪四方,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贺与跪拜。 随着六部尚书依次上前,各自陈述了一年来的政绩与成就,朝堂之上气氛逐渐高涨。 此时,西部刺史韩殷挺身而出,步伐稳健,声音洪亮地禀报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宣威将军南兴,去年秋天领兵出征西蒙帝国,历经四个多月的艰苦奋战,转战千里,不仅攻陷了两座城邦,还打下了无数乡村,战果辉煌。此次征战,我军共获得金银珠宝、名贵药材以及各类奇珍异宝百余车,此外,还有十名金发碧眼的异国美女,现已全部押送至京,准备进献给陛下。” 起初,南宏之听着韩殷的汇报,脸上还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对南兴的战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然而,当听到“十名异国金发碧眼的美女”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质疑。他沉声问道:“这十名女子,是你韩殷的心意,还是南兴的主意?” 韩殷闻言,心中一紧,额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皇帝对于此事的态度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于是,他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启禀陛下,此事非下臣所主张,乃是南兴将军执意要将这些女子作为献礼进献给陛下。他说……他说……让陛下品尝下不一样的风味,是作为臣子的本分……” 话虽如此,但韩殷心中也明白,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实在有些牵强。 南宏之轻轻敲了敲手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即说道:“既然是南兴特意为朕准备的,那就姑且收下这份心意吧。韩殷,你回去之后,务必转告南兴,让他少些花哨,多些务实。练兵强国,开疆拓土,才是他身为将领的首要之务。” 韩殷闻言,连忙俯身叩首,连声道谢:“臣遵旨,定将陛下圣意转达给南兴将军。” 南宏之又转向在座的六大尚书,和煦一笑:“诸位爱卿,这一年也是辛劳备至。朕心甚慰,自不会让各位独守清苦。既然南兴有心,朕便借花献佛,每位尚书都赐予一名异国女子,以表朕对众卿的嘉许。” 六大尚书面面相觑,虽感意外,却也只得恭敬应承:“谢陛下隆恩。” 韩殷见状,趁机继续禀报:“陛下,南兴将军另有一份请安贴,托微臣代为呈上。此贴内容……似乎有些特别,故而……” 南宏之眉梢一挑,兴趣盎然:“哦?特别到何种程度?竟需你亲自来说明。无妨,念来听听。” 韩殷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拆开封泥,快速浏览了一遍请安贴的内容后,脸色更加尴尬,迟疑道:“陛下,此贴言辞恳切,但其中提及之事……恐怕还是由陛下亲自过目更为妥当。” 南宏之微微一笑,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韩殷,你何时也变得如此扭捏?朕命你念,你便念来。” 韩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缓缓念道:“臣南兴,敬禀陛下圣安。臣自西蒙征伐归来,不幸负伤,需静心调养,未能亲自面圣朝贺,此乃臣之过也。然臣心向陛下,拳拳之心,日月可鉴,故特请韩殷大人代呈此贴,以表臣之忠诚与敬仰之情。另,臣闻陛下因韩贵妃赠臣鞋之事,略有微词,并降贵妃为才人,此事令臣深感震动。臣知自身微末,而至亲家人已然不存于世,蒙韩才人厚爱,臣心中唯有感激与愧疚并存。故斗胆恳请陛下恩准,容臣入宫向韩才人当面致谢,以表臣心之诚。” 相国杨天迈出一步,恭敬地禀报:“陛下,南兴果真是情深义重,对陛下的恩典铭记于心。现下他身受重伤,长途跋涉实非所宜。臣斗胆建议,恢复韩睿睿才人的贵妃之位,以此作为对南兴将军忠心与功绩的认可,也能让他安心静养,早日康复。” 南宏之闻言,目光温和地扫视了一圈大殿,问道:“诸位爱卿,对于相国的提议,你们有何看法?”众大臣面面相觑后,纷纷点头赞同:“相国所言极是,臣等附议。” 南宏之微微一笑,决定道:“好,既然如此,朕便即日起恢复韩睿睿的贵妃之位,以示朕对南兴将军的嘉许与关怀。” 随后,他又转向韩殷,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韩殷,你务必转告南兴,让他安心养伤,待来年身体恢复,品级提升,朕自会召他进京,共商国事。” 韩殷躬身领命:“是,陛下,臣定不负所托。” 这时,户部尚书李元浩站了出来,神色凝重地开口:“陛下,南兴将军此次征伐西蒙帝国,所获战利品之丰,价值之巨,实乃前所未有,令人叹为观止。臣以为,此乃我大南国实力之展现,应趁热打铁,继续征伐,以扩大战果,扬我国威。” 兵部尚书杨克已随即上前一步,声音铿锵有力:“启禀陛下,依据南兴将军上报的详尽战报,西蒙帝国军力确实薄弱,且我军已占据瓜州作为战略支点。臣斗胆建议,派遣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将军率领精锐的镇北府军,趁势而发,此次行动不仅在于掠夺,更在于开疆拓土,为陛下开拓万世基业,铸就辉煌。”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世家大臣面露忧虑,纷纷提出反对意见,诸如“镇北府全军出动恐影响北部边防安全”,“此举恐不利于南国形象”等,各自理由不一而足,实则皆不愿见杨家独领风骚。 然而,南宏之的目光却为“开疆拓土”四字所吸引,他轻轻拍了拍龙椅扶手,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好!杨爱卿言之有理,朕意已决,就按此计划行事。朕相信,镇北府定能不负众望,如凉州军一般,所向披靡,马到成功。” 正当此时,二皇子南长明挺身而出,面带坚毅之色,向父皇请缨:“父皇,儿臣曾在镇北府边军历练。此次镇北府出征,儿臣心中热血沸腾,渴望能随军征战,为父皇分忧,为大南国尽忠。” 南宏之望着眼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他微微点头,赞许道:“皇儿有此壮志,朕心甚慰。准了,你就随镇北府一同出征,朕期待你凯旋归来,为大南国再添荣耀。” 第133章 大祸将至 朝廷的旨意如同疾风骤雨般迅速传达至各地,而杨家则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几乎是在二皇子南长明刚踏出京都门槛的同时,镇北府节度使杨焕华已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西挺进,誓要一展大南国雄风。 远在凉州的南兴,在接到兵部那突如其来的命令时,不禁愕然失色,心中暗道:“这杨家,难道真是急红了眼不成?”但军令如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给武宁的孙皓传达了命令,要求他迅速开放三城之间的道路,以确保镇北府大军畅通无阻。 与此同时,南兴也未曾忘记那隐藏在背后的商机。他深知,二十万大军出征,其消耗之巨,非同小可。 于是,他提笔给张龙写了一封信,信中不仅透露了镇北府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更巧妙地暗示,这将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大买卖。风趣地写道:“张兄,大买卖上门了!二十万张嘴加上四蹄生风的战马,这饭可不是白吃的,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合理收费,既不伤了和气,又能让兄弟们喝上几壶好酒。” 张龙收到信后,自然是心领神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凉州郡守府外,张阳面带愁容,恳求见南兴一面。获准后,他踏入府衙大厅,对着南兴又是一番苦诉:“大人,恳请您早日将我调离此地,我实在难以与那群世家子弟为伍,每日如坐针毡。” 南兴闻言,轻叹一声,道:“再忍忍吧,他们不过还有一年便要返回京都。言归正传,你今日前来,究竟有何要事?” 张阳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大人,我与……七公主,但我……您明白我的处境。” 南兴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阳,随即苦笑摇头:“张阳啊张阳,你真是胆大包天,比那吴锐在伊州的所作所为还要惊人。吴锐不过是强占了个异国女子,你倒好,直接招惹上了皇帝的女儿,这是要做帝国驸马的节奏啊!” 张阳苦笑连连,无奈道:“大人,您就别打趣我了。我这等微末之躯,哪敢有此奢望?只盼能平安度日,多活几年罢了。” 南兴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异常严肃:“你且如实告诉我,你们之间……可有逾越之举?” 张阳刚要摇头否认,却见南兴已拔出佩刀,寒光一闪,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冰冷刺骨的刀锋让他瞬间清醒,连忙说道:“大人息怒,事情并非您所想。只是……七公主她……似乎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南兴手中的刀竟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他惊愕之余,大喊一声:“来人!”门外的亲卫闻声而动,迅速涌入大厅,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南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对亲卫们下令道:“先将此人衣物剥去,悬于梁上,用鞭子狠狠抽打!” 然而,命令刚出口,南兴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迅速改口,道:“慢着!你们先退下” 南兴猛地跌坐在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张阳,沉声道:“说吧,你打算如何应对这局面。” 张阳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大人,我……我想娶七公主为妻。但我明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很可能因此给大人您带来无妄之灾,让皇室迁怒于您。” 南兴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张阳啊张阳,这群世家子弟,一百零二人中女子便有三十个。你若是惹了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杨克已的闺女,我都有办法帮你摆平。可你偏偏招惹了那位连我都得敬而远之的存在。你这是……哎,自求多福吧。我自己,也只好洗干净脖子,等着皇帝老儿的刀子了。” 张阳闻言,心如刀绞,对着南兴连连磕头,声音哽咽道:“大人,是属下无知,连累了您。请您责罚。” 南兴叹了口气,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责备,他缓缓说道:“喜欢被盐水浸湿的鞭子抽打吗?你这混小子,真是让我头疼。” 说罢,他提高了音量,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带下去,盐水带鞭,给他来个三十下,让他长长记性!” 亲卫们迅速涌入,将一脸苦涩、满心懊悔的张阳架起,推出执行南兴的命令。大厅内,只留下南兴一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忧虑与无奈。 南兴焦急地唤道:“来人,速速去请燕先生。” 不久,燕无暇匆匆步入府衙大厅,见状不禁讶异:“大人,您这是……”他边说边走近,发现南兴竟坐在地上,连忙上前欲扶。 南兴摆了摆手,示意燕无暇坐下,神色凝重地说:“先生,恐有大祸临头。” 见燕无暇一脸疑惑,继续说道:“张阳这小子,竟然……竟然让七公主南梦儿有了身孕。” 燕无暇闻言,如同被惊雷击中,猛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张阳他怎敢如此放肆,难道他敢强占七公主?” 南兴苦笑着摇头:“强占?那倒不至于,我看是两人之间情愫渐生,日久生情了吧。可如今这局面,我们该如何是好?” 燕无暇眉头紧锁,叹息道:“此事棘手啊,大人。尽管您之前已将张阳小队调往永昌城,但他终究还是您的麾下。而今皇室若知此事,必然震怒。” 南兴苦笑更甚:“我若说,七公主是自愿的呢?是否还能有一线转机?” 燕无暇苦笑着摇了摇头:“大人,您这话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或许尚有商量的余地。但张阳不过是一介武夫,且已失去兵权,皇室怎会轻易接受?更何况,七公主尚未出阁,此事一旦传开,皇家颜面何存?” 南兴面如死灰,懊悔不已:“那我该如何是好?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将七公主留在身边,严加看管。” 燕无暇经过深思熟虑,语气坚定地对南兴说道:“大人,当前之际,我们唯有全力应对。首要任务是确保此事消息严格封锁,避免外泄引起更大的社会动荡。其次,我建议您亲自前往永昌,以巡视为名,将世家子弟所在的小旗队伍全部调回凉州。“ ”同时,向和愉院发出红色密信,她们在皇城中有着广泛的情报网络,或许能探知皇室对此类事件的历史处理态度,为我们争取斡旋的空间。至于张阳,您必须加强对他的监管,确保他安全无虞,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事情一旦败露,皇室可能采取的严厉措施。” “先生,我明白了。”南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会立刻着手准备,前往永昌并联系和愉院。同时,加强对张阳的监控,确保他不会做出任何激进行为。希望我们能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燕无暇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大人放心,我燕无暇定会竭尽全力,助您渡过此劫。只要我们行事周密,未必不能化险为夷。” 南兴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翌日清晨,南兴率领亲卫营,一路疾驰,风尘仆仆地从凉州赶至永昌。抵达刺史府后,他并未急于行事,而是先以礼相待,对韩殷的师爷潘仁福客气地说道:“潘先生,久仰大名。刺史大人此刻身在京都,未能亲自拜访,实乃遗憾。不过,末将此次前来,确有要事需请先生协助。” 潘仁福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谦逊道:“南将军威名远播,小人岂敢言及帮忙二字。将军但有吩咐,小人定当尽力而为。” 南兴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潘先生,我此次前来,实为调回张阳小队一事。他们目前驻扎在永昌,但凉州有紧急事务需他们即刻返回处理。” 潘仁福闻言,面露难色,犹豫道:“这……按规矩来说,小人本不应阻拦。但将军能否告知具体缘由,待刺史大人归来,小人也好有个交代。” 南兴眉头微皱,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潘先生,我知你职责所在,但此事关乎凉州安危,刻不容缓。我并非来与你商议,而是来通知你一声。希望潘先生能理解我的处境,不要让我为难。” 潘仁福见状,心知南兴态度坚决,自己再多言也是无益,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小人自当遵从将军之意。任凭将军安排便是。” 南兴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身旁的杨建道:“杨建,你即刻前往张阳小队驻地,传我命令,让他们即刻收拾行装,随我返回凉州。” 杨建领命而去,南兴则向潘仁福微微颔首,以示谢意,随后便带着亲卫营在刺史府稍作休整,准备迎接张阳小队的归来。 杨建神色匆匆地赶回刺史府,一眼便瞧见南兴正与潘仁福闲聊,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碍于场合不便直接禀报。南兴注意到杨建的为难之色,随即起身走出大厅,给杨建一个说话的机会。 杨建见南兴出来,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大人,七公主要求您前去相见。”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怒道:“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杨建面露苦色,解释道:“大人,七公主毕竟是皇室中人,末将怎敢对她无礼?况且,她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她的肚子……” 南兴闻言,两眼瞬间瞪大,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果断下令:“前面带路,去小队驻地。同时,让亲卫营立刻将驻地周围包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杨建应声答道:“是,大人!”随后,他迅速为南兴引路,而南兴则向潘仁福匆匆告别,脸上写满了复杂与无奈,转身直奔小队驻地而去。 一路上,南兴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担心张阳与七公主的处境,又忧虑此事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 踏入小队驻地,南兴发现七公主南梦儿独自栖身于一幽静院落之中,四周环境清雅,与她那温婉动人的气质相得益彰。 南兴轻手轻脚地步入屋内,目光瞬间被那位正轻柔抚摸孕腹的女子所吸引,她的眼神中既有母性的温柔,也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南兴不动声色地向杨建递去一个眼神,杨建即刻会意,点头示意亲卫们行动。 亲卫们迅速而有序地进入屋内,仔细搜寻后,将所有非必要人员妥善安置于院外,以确保屋内谈话的私密与安全。 一切安排妥当后,南兴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到来,随后对南梦儿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恭敬:“宣威将军南兴,参见七公主殿下。” 南梦儿轻轻抬手,示意南兴免礼,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南将军,起来吧。张阳昨日是否去找过你了?” 南兴故意板起面孔,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那个混小子,确实来找过我。公主放心,我已按照军法,给了他应有的教训,并暂时将他羁押于地牢之中。” 南梦儿闻言,神色焦急,连忙说道:“南将军,你怎能如此鲁莽!张阳他并非有意犯错,快些放了他吧。” 南兴叹了口气,指了指南梦儿的腹部,语重心长地说:“公主,您是否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这不仅关乎您的个人名誉,更关乎整个皇室的颜面。” 南梦儿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本宫自然清楚。只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力寻求解决之道。我原以为你昨日得知消息后,会稍微缓一缓再过来,没想到你竟来得如此之快。” 南兴回答道:“末将得知此事后,便率亲卫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南梦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南将军,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南兴躬身行礼,问道:“敢问公主殿下,您心中可有明确的期望或目标?末将愿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南梦儿低头沉思,眼中闪过多种情绪,最终缓缓说道:“本宫所求,不过是一家人能平安相守。但若此事无望,本宫也想保住这个孩子,同时也希望能为张阳争取一线生机。。” 南兴听罢,面露难色,缓缓说道:“公主,您的这些要求,实则是难上加难。目前看来,最为稳妥之策,莫过于趁胎儿月份尚浅,寻得医术高明的大夫,妥善处理此事。“ ”待一年之后,您重返京都,我南兴定当竭尽所能,将张阳调至宇州大营,待时机成熟,我必倾力举荐他接替我的位置,成为宇州大营的主将。届时,张阳的地位至少可达五品武将,再由您的母家李家出面相助,促成您与张阳的婚事,或许能有几分转机。” 南梦儿闻言,眼中怒火中烧,声音坚定而决绝:“这不可能!我绝不会放弃这个孩子,张阳亦不能有任何闪失。我们三人,要共同面对未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南兴见状,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他叹息道:“公主,您的想法虽好,但现实却异常残酷。若此事一旦泄露,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您腹中的孩子与张阳必死无疑。而我,或许还能凭借往日的微功,勉强保全性命,但也将身陷囹圄,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涯。” 南梦儿眼眶微红,带着几分责备说道:“南兴,这一切的源头,不正是去年你率军出征,途径永昌之时,你的亲卫举刀惊吓了我吗?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慌乱之中被张阳所救,进而……所有你得负全部责任。”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苦笑一声,无奈道:“公主责备得是,末将确有疏忽之处。但如今说这些已是无济于事,若真要论责,末将愿一力承担。只是,公主所提之要求,实乃难如登天,除非末将举兵造反、将您推上帝位,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了。” 南梦儿闻言,更是惊讶与不满交织:“你……你怎可如此轻率地提及造反之事,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岂能随意出口!” 南兴连忙躬身致歉:“公主息怒,末将方才只是一时失言,绝无他意。请公主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公主周全,并尽力达成公主的心愿。” 见南兴态度诚恳,南梦儿心中的怒气稍减,她轻叹一声,说道:“只是我现在这个情况,实在不宜出门,万一被人看到我这肚子……” 南兴闻言,连忙安慰道:“公主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马车已在院外等候,车内布置得极为隐秘,绝不会有人发现公主的踪迹。末将亲自护送公主回凉州,定保公主一路平安。” 说着,南兴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南梦儿,一步步走向院外的马车。 待南梦儿安稳地坐进马车,南兴转身面向杨建,目光锐利而深邃。杨建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将驻地所有人都处理掉吗?包括八皇子南长毅?” 南兴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杨建,你何时变得如此血腥暴力了?南梦儿方才已言明,仅是她院内的仆从知晓此事,你怎可将其他无辜之人乃至八皇子都卷入其中?你要做的,是让这些仆从永远保守秘密。” 杨建恍然大悟,挠头笑道:“末将一时激动,失了分寸,请大人责罚。那么,其他的世家子弟该如何处置?是否一并带回凉州?” 南兴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世家子弟,全部带回。待杨焕华的大军抵达,我们便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们编入其麾下,让他们上战场历练一番。不是总喊着要为国效力吗?那就让他们去前线,看看战争的残酷。” 说到此处,南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神秘莫测:“至于那些姑娘,你需留意,她们对我另有大用。务必确保她们的安全与隐秘,不可有丝毫闪失。” 杨建闻言,心中虽有疑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军礼,点头应承:“末将明白,定当遵从大人吩咐,妥善处理此事。” 第134章 大祸将至(贰) 在凉州郡守府的后院,南梦儿被安置在一处幽静而安全的居所中,四周守卫森严,连细微的蚊蝇之声都似乎被隔绝在外,足见防范措施之严密。 张阳被两名护卫半拖地带进后院,他的脸上写满了悔恨。 南兴站在张阳面前,眼神复杂地审视着他,沉声说道:“张阳,你小子,确实有股子色胆包天的劲儿,我南兴佩服你的勇气,但也鄙视你的轻率。现在,我正式告诉你,如果我能成功运作此事,你,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或许都能逃过一劫。但若是事情败露,你我二人,怕是要共赴黄泉了。” 张阳闻言,脸色惨白如纸,他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地磕着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大哥,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我也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就……就怀上了。” 南兴听罢,怒从心头起,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在了张阳的身上,留下一道鲜红的鞭痕。“你个混账东西!还想有几次?你以为这是儿戏吗?去,给我洗漱干净,然后滚进屋里去,好好照顾七公主。她的一切用度,你直接找杨建安排。但是,我警告你,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我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滚吧!” 张阳被这一鞭子打得几乎站不稳,但他还是挣扎着爬起身来,连声应诺,踉踉跄跄地朝屋内走去。 数日之后,凉州城外,尘土飞扬,杨焕华率领的威武大军浩浩荡荡地途经此地。南兴特地在城内设宴,以最高规格的热情迎接了这位位高权重的节度使。 席间,南兴与杨焕华会面,两人一番寒暄后,南兴便提出了他的建议:“杨大人,大军在西蒙帝国的征战即将开启新篇章,凉州虽地处偏远,但亦愿为大军略尽绵薄之力。我已挑选了一队精锐小旗人马,愿为大军充当向导,引领大军在西蒙帝国境内穿梭自如。” 杨焕华闻言,面露喜色,对于这样的助力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欣然接受了南兴的提议,并表达了诚挚的感谢。 随后,南兴便开始着手安排这项任务。八皇子南长毅所在的世家小队,经过补充兵员后,这支小队被赋予了新的使命,即成为那支为大军引路的小旗人马。 在送别之际,南兴却对新任的小旗领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要求:“其他人,在战场上生死有命,但南长毅你必须给我活着地带回来。哪怕他缺胳膊断腿,也绝不能让他丢了性命。你明白吗?” 小旗领闻言,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坚定有力地说道:“将军有令,小人誓死完成!定将八皇子安然无恙地带回!” 南兴满意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这支小旗人马融入了大军的洪流之中。 几日之后,期盼已久的京都和愉院的回信终于送达。南兴接过信件,匆匆浏览一遍后,面色凝重地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燕无暇。 燕无暇仔细研读后,不禁惊叹:“大人,和愉院的势力果然深不可测,连这等隐秘之事都能洞悉无遗,这简直是个惊人的发现。” 南兴轻叹一声,打断了燕无暇的感慨:“先生,那些旁枝末节暂且放一放,你注意到信末的那几个字了吗?‘事不可为’,这四个字才是重点。” 燕无暇闻言,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确实如此,大人。那么,面对这样的局面,您有何打算?” 南兴沉吟片刻,似乎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记得上次先生曾提及,若此子的身世与我有所关联,或许能为这僵局带来一丝转机。” 燕无暇闻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劝阻:“大人,万万不可啊!您若认下这孩子,一旦他是个男孩,便意味着他是您的嫡长子,将来有权继承您的一切。这样一来,您未来的亲生骨肉岂不是要受到影响,失去应有的权益?” 南兴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岂能不知此中利害?但张阳自入我麾下,便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如今他身陷困境,我岂能袖手旁观?和愉院既已无力回天,我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燕无暇继续说道:“大人,您的心意虽好,但此事涉及七公主,情况就复杂得多了。您若主动承担,七公主便不得不面对与您成婚的现实,这显然违背了她愿与张阳共度此生的心愿。更甚者,人心隔肚皮,若二人心生怨恨,合谋对大人不利,那大人多年来的努力与付出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南兴闻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真的会走到那一步?人心竟能如此狠毒?” 燕无暇指了指和愉院的回信,语重心长地说:“大人,您看这信件中所载的案例,不正是公主在夫婿离世后改嫁的实例吗?人心难测,我们不能不防啊。” 南兴低头沉思,眉头紧锁,最终叹了口气:“这确实让我陷入了两难之地。我决定亲自进京,向皇上坦白一切,任凭他处置。” 燕无暇见状,连忙劝道:“大人,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七公主尚有半年时间才临盆,我们只需在这段时间内严密封锁消息,确保无人知晓此事。待两年期满,七公主返回京都之时,一切已尘埃落定,无人能察觉她曾有过这段经历。”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但随即又沉重地摇了摇头:“此法虽妙,却过于冒险。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燕无暇低声细语,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大人,这确实是目前最为稳妥的计策。您既已选择将八皇子南长毅踢进征伐战场上,就不可再做得罪七公主的事,此番若能顺利解决此事无异于掌握了她的把柄,对于日后与李家及大皇子的周旋,您将更具优势。大人,此中利害关系,您定能明了。” 南兴轻轻敲打着手指,似乎在衡量着什么,随后他抬头望向燕无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先生言之有理,不过,我留下那二十九名世家小姐,确实也有我的考量。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顺了他们的意,从中挑选一位?” 燕无暇连忙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大人,若是只为寻一时之乐,以您如今的地位,自然不必如此麻烦。但若要论及明媒正娶,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些世家小姐,哪一个不是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大人需得三思而后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娶妻之道,实为一场精妙的棋局。大人应当寻找一位能够成为您坚实后盾的外戚,而非仅仅满足于生理与情感上的需求。这样的选择,方能助您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南兴闻言,不禁苦笑一声:“是啊,还是吴锐那小子活得自在,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我这却被这许多条条框框给束缚住了。” 燕无暇宽慰道:“大人此言差矣。成大事者,必先承其重。您自然要比常人承受更多的束缚。但请相信,这一切的付出与努力,终将换来更加辉煌的成就。” 南兴沉吟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先生,你说得对。七公主的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去处理了。至于张阳,确实不宜再与七公主共处一地,以免节外生枝。” 燕无暇点头应承,补充道:“确实如此,而且为了避嫌,张阳也不宜继续留在凉州。大人,您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南兴沉思片刻,做出了安排:“那就让张阳去草原宁堡待着吧,那里远离是非,正好可以让他静静心。等到明年历练期满,若是这段风波已经过去,再将他召回也不迟。” 燕无暇表示赞同:“大人英明,此举既能保护张阳,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会立即着手安排,确保一切顺利。” 南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一决定虽然艰难,但却是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于是,他轻轻拍了拍燕无暇的肩膀,以示信任和感激:“辛苦先生了,一切就拜托你了。” 燕无暇步入郡守府后院,轻声细语地找到了南梦儿,将他与南兴的商议结果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南梦儿听完,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她坚定地说:“就依先生之计行事,希望这样能减少对大家的伤害。” 随后,燕无暇转身,高声唤来了张阳。 他直视着张阳,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严肃:“张阳,大人对你的情谊,真是难以言表。他竟然愿意替你承担下这个孩子的责任,打算对外宣称孩子是他的。要知道,让公主未婚先孕,这样的罪名,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起的。” 张阳闻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喃喃重复:“大人他……” 燕无暇见状,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但老朽认为此举不妥,最终还是劝住了大人。现在,大人的意思你明白了吗?他让你远离此地,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维护大局。” 张阳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解:“属下……” 燕无暇耐心解释道:“张阳,你需明白,大人的这个决定是为了保护你。若此事日后暴露,大人尚有能力承担后果,但你若继续留在公主身边,一旦事发,大人将陷入两难之地。他不仅要面对皇家的怒火,还要承受世人的非议。” 张阳恍然大悟,眼眶微红,坚定地说:“我明白了,大人如此待我,我岂能让他为难。我这就收拾行装,前往草原。” 燕无暇拍了拍张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张阳,你要记住,无论身在何处,永远不能背叛大人。他对你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你应当时刻铭记于心。” 张阳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决绝:“请先生放心,张阳此生此世,定不负大人厚爱。”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准备踏上前往草原的征程。 第135章 来自草原的求助信 晨曦初破,凉州城沐浴在柔和而充满希望的光影中,城门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缓缓开启,紧接着,一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划破清晨的宁静,直奔郡守府而来。 一封装有鲜红封泥、格外醒目的信件,被火速呈送至南兴大人的案前。此时,南兴大人尚沉浸在梦乡之中,却被燕无暇轻声却急切的声音唤醒:“大人,红色急件。” 闻言,南兴大人睡意全消,迅速披衣起身,脚步匆匆地步入大厅。 目光触及案上那枚狼头标识的封泥,他的心中已有了几分预感——这定是青狼部发来的紧急求援。 拆开封泥,信件内容一目了然,南兴匆匆阅读后,神色凝重地将信件递给了身旁的燕无暇,问道:“先生,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应对?” 燕无暇接过信件,只见其上寥寥数字,却字字千钧:“紧急救援,鲜柔红。”他沉吟片刻,道:“封泥无误,鲜柔红大人的字迹虽显仓促,但足见其时情势之危急。按照您与青狼部订立的盟约,我们确有义务出兵相助。” 南兴沉吟片刻,决然下令:“速派人拦截外出的张阳,令他即刻返回,镇守凉州。同时,吹响号角,召集全军进行紧急集合。即刻筹备辎重粮草,箭矢双倍配发。战兵营步兵一律乘马车出发,以缩短行军时间。限时一日内完成所有准备,明日拂晓,大军启程。” 燕无暇领命,应声答道:“遵命。”随即,凉州城上空响起了激昂的号角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宣告着一场紧急而重大的军事行动即将拉开序幕。 全军上下,迅速行动起来,为即将到来的远征做最后的准备。 凉州军长途跋涉终于踏上了草原宁堡的土地。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南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宁堡昔日虽非繁华之地,却也绝不至于如此荒凉破败。他立即召来李金,面色凝重地问道:“宁堡怎会变成这样?敖东烈与陆永刚,他们不是奉命驻守此处吗?怎会任由此地荒废至此?” 李金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大人,在您远征西蒙帝国期间,敖东烈与陆永刚二人见您远离,竟生出反叛之心,偷偷投奔了乌蒙部落。他们不仅背叛了您,还切断了属下的情报网络,使得消息传递受阻。直到最近,属下才辗转得知此事。而大人您又匆匆率军前来草原,属下误以为您对此已有了解。” 南兴闻言,怒不可遏:“你是我的耳目,若连你都对此一无所知,我何以能知晓?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李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连声应道:“遵命,大人!但请大人明鉴,情报工作离不开银两支持,否则……” 南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些琐事你去找燕先生解决,列出所需银两和物资清单,让他安排。但务必确保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信息闭塞的情况。现在,传令全军进驻宁堡,立即着手清理整顿,同时从凉州紧急调运粮草辎重,确保后续行动无虞。” 李金连忙应道:“遵命,大人!”随后,他匆匆离去,准备执行南兴的命令。 南兴一踏入宁堡,即刻部署行动,他命令李辉马上派遣一支精锐小旗队作为,疾驰前往青狼部,以摸清那里的具体情形。 同时,他指派李金调动所有斥候,扩大情报搜集范围,力求填补信息空白,确保对敌我态势有全面而精准的掌握。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堡的宁静,只见一名单骑从远处疾驰而来,竟是青狼部的阿义。 阿义见到南兴,情绪瞬间崩溃,泪水夺眶而出,激动地说:“大人,青狼部危在旦夕,请您务必伸出援手!” 南兴见状,连忙安抚阿义,并询问详情:“阿义,不必太过焦急,我正是应鲜首领的求救而来。但目前我对局势尚不明朗,你且慢慢道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阿义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情绪,喘息着说道:“大人,青狼部现已退守至原芒雅部的领地,然而却不幸遭到乌蒙部与傲天部的联手围攻,形势异常严峻。我冒死突围而出,原本打算前往凉州求援,不料在此遇见大人,真是天佑我青狼部!请您即刻发兵,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吧!” 南兴听闻阿义所言,眉头紧锁,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他扶起跪倒在地的阿义,沉声道:“阿义,你先别急,把详细情况说给我听。我既然已经到此,定当全力以赴,救援青狼部。” 阿义强忍着眼眶中未干的泪水,喘息仍未平复,他继续说道:“大人,自您远征西蒙帝国,草原的风云便瞬息万变。敖东烈与陆永刚,那两个曾是您麾下的将领,竟背信弃义,投奔了乌蒙部。更令人痛心的是,他们不仅未感愧疚,反而还游说乌蒙部与傲天部,趁我青狼部防备空虚之时,联手发起了突袭。我部上下虽拼死抵抗,怎奈对方兵力雄厚,战术狡猾,我们终是寡不敌众,节节败退。”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退守至昔日芒雅部的领地,本以为这里地形复杂,能够成为我们暂时的避风港。却不料,乌蒙部与傲天部根本不给我们喘息之机,他们如同豺狼虎豹,紧追不舍,最终将我们团团围住。粮草日渐枯竭,士气亦受影响,我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奉鲜首领之命,拼死突围,原计划是前往凉州求援。没想到在此地偶遇大人,这真是天不绝我青狼部!”阿义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南兴听后,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让青狼部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于是,他果断地对阿义说:“阿义,你即刻返回青狼部,告知鲜首领,我军已抵达宁堡,正在全力筹备救援事宜。同时,让部众务必坚守待援,我们很快就会到来。” 阿义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仍坚定地望向南兴,眼中满是对救援的渴望:“大人,青狼部的未来,此刻全系于您一身。请您速速发兵救援!我青狼部上下,定将铭记您的恩德,誓死效忠!” 南兴转向李辉,命令道:“李辉,你即刻挑选一万最精锐的骑兵,作为先锋军,随阿义一同前往青狼部,途中寻找最佳时机,对围困青狼部的敌军进行骚扰和牵制,为大军争取时间。” 同时,他又对李金说道:“李金,你继续扩大情报网络,务必确保我们能够及时掌握敌军的动向和青狼部的情况。此外,传令全军加速准备,粮草辎重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到位,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向青狼部进发。” 阿义听到南兴的安排,心中大定,感激涕零地跪拜道:“多谢大人!青狼部上下,定铭记您的恩情!”随后,他与李辉一同领命而去,踏上了返回青狼部的征途。 南兴端坐于宁堡大厅之中,目光紧锁于案上展开的地图,手指在其上轻轻比划,心中迅速盘算着距离与时间:“三百里之遥,对于骑兵而言,六日之内定能穿越草原抵达;而步兵虽行动稍缓,但若全部乘坐马车,十日之内亦能成行。” 言罢,他果断下令:“即刻发出红色调兵令,传至武宁的孙皓将军处,命他即刻调集五万精锐之师,不分昼夜,急赴凉州。到达凉州后,务必迅速补充辎重粮草,而后全速赶来宁堡会合。此令下达,务必在三个月内完成所有部署。” 亲卫闻言,立刻领命而去,大厅内一时只剩下南兴与燕无暇二人。 燕无暇眉头微蹙,显得有些焦急:“大人,眼下情势危急,为何不即刻发兵救援,反要等待斥候的消息?” 南兴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望向燕无暇,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虽心急如焚,但亦不能盲目行事。李金的斥候队伍正在前线探查敌情,只有等他们传回确切的消息,我们才能制定出更为精准的救援策略。贸然出兵,不仅可能落入敌人圈套,更可能因准备不足而功亏一篑。因此,耐心等待,是我们当前最为明智的选择。” 燕无暇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不禁点头称赞:“大人高瞻远瞩,在下佩服。”随后,他也加入到紧张的筹备工作中。 七日的时光转瞬即逝,李金匆匆步入大厅,喘息未定便向南兴紧急汇报:“大人,经过连日探查,青狼部的处境已极为严峻。” 他手指地图,落在原芒雅部的位置,“青狼部正被重重围困于此,草原广袤无垠,本就难以构筑坚固防线,而今之所以能坚守未破,恐怕是叛将敖东烈说服了乌蒙与傲天的首领采取了围而不攻的策略,意图以最小代价将青狼部一举歼灭。”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么青狼部的那些附庸部落呢?特别是长生部,情况如何?” 李金答道:“那些附庸部落见青狼部势弱,大多已选择投降,唯有长生部首领然耀宗,骨气铮铮,拒绝屈服,如今也陷入了被围的困境。” 他边说边在地图上另一处做了标记,“此处便是长生部被围之地,距离青狼部不远。” 南兴凝视着地图,沉声道:“如此说来,长生部是在救援途中被围的。李金,你估算的敌军兵力如何?” 李金恭敬地回禀:“大人,围困青狼部的敌军兵力庞大,约有三十万之众,而长生部那边也有十万敌军。反观我们,目前的兵力加上您的亲卫营仅有九万五千,兵力对比悬殊,如何破局,还请大人明示。” 南兴在地图上缓缓画了一个圈,目光深邃地问道:“这个圈内,确认没有其他大部落的势力介入吗?” 李金肯定地回答:“目前探查结果显示,圈内并无其他大部落的踪迹,但属下会继续加强情报收集,确保万无一失。” 第136章 夜袭乌蒙 南兴闻言,心中已有了成竹在胸的策略,他沉稳地回应道:“四十万牧民,不过乌合之众,岂能与我凉州精锐相提并论?传我令,辎重营与辅兵营固守宁堡,其余将士即刻整军待发。携带充足箭矢,每人备齐二十日干粮与马匹所需精料,轻装上阵,不带炊具,告诉将士们,我带他们去喝马奶酒,吃烤牛肉,看漂亮的草原女人跳舞。” 亲卫闻言,立刻领命而去,大厅内只剩下南兴与李金二人。李金面露忧色,迟疑道:“大人,此举是否过于激进,恐有冒险之嫌?” 南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拍了拍李金的肩膀,笑道:“嘿嘿,李金啊,你且看好,此番我要让整个北麓草原知晓,凉州军的旗帜之下,无坚不摧,无战不胜。我军之勇,非那些临时征召的牧民所能比拟。我们凉州军,是真正的铁骑雄师,是经过战火洗礼的精锐。莫要被敌军的人数所吓倒,必胜信心比什么都重要。你放心吧,我南兴岂是那等轻率之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李金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气,他挺直了胸膛,高声回应:“大人威武!属下誓死追随,共赴此战!” 宁堡上空骤然响起了急促而激昂的号角声,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战歌,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这是出征的信号。 全军将士闻令而动,迅速集结于城堡之外,铁骑如龙,步卒似虎,整装待发。 阳光下,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坚定的信念与不屈的斗志。 随着一声声低沉而有力的鼓点响起,凉州军开始缓缓移动,步伐整齐划一,气势如虹。马蹄声轰鸣,如同雷电交加,卷起了阵阵尘土,遮天蔽日。 南兴骑于高头大马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全军。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随着凉州军逐渐远离宁堡,向着青狼部所在的方向坚定前行,整个草原似乎都在为之震颤。 在军队离青狼部所在半日路程时,南兴果断下令全军就地休整,以恢复体力,准备接下来的战斗。他亲自将地图铺展在柔软的草地上,与李金一同研究敌情。 李金依据最新的情报,在地图上细致地标注出乌蒙部与傲天部军队的具体位置,为接下来的战术部署提供精准依据。 “大人,”李金低头审视着地图,沉声建议道,“依我之见,我们应先集中力量攻打围困长生部的敌军。此路敌军兵力相对较弱,我军完全有能力迅速击溃之。一旦长生部之围得解,他们便能与我们并肩作战,共同解救青狼部。” 南兴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李金的初步判断,随即话锋一转,询问道:“李辉与阿义所部目前何在?他们是否已按照既定计划展开袭扰行动?” 李金答道:“回禀大人,李辉与阿义两位将军的部队位置确实漂浮不定,根据您的命令,他们这几日一直在积极执行袭扰任务,有效牵制了敌军的部分兵力。”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随即下达了新的指令:“立即设法与李辉、阿义取得联系,告知他们我们的行动计划。明日天黑之时,全军将对乌蒙部的营寨发起突袭。此战,务必一举打垮乌蒙部的精锐,动摇其军心。” 李金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大人,乌蒙部战力最强,我们为何要先攻其营寨呢?” 南兴微笑着解释道:“草原之上,强者为尊。一旦我们击溃了乌蒙部,其他部落自然会心生畏惧,四散退去。如此,这场战争便能以最小的代价迅速结束。” 李金听后,恍然大悟,随即又提醒道:“大人英明,但还需提防敖东烈与陆永刚二人。他们曾追随于您,对我们的战法多少有些了解,恐怕会设下陷阱。” 南兴微微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放心,我自有分寸。把斥候都撒出去,全力剿灭敌人的哨骑,尽量在接战前不暴露我军的行踪。” 李金领命而去。 随着夜幕的悄然降临,凉州军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着乌蒙部的营寨逼近。远处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如同指引他们前行的灯塔。 南兴骑于马上,目光如炬,对李金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次你的斥候队伍表现出色,沿途未遇任何敌人哨骑,确保了我军行动的隐蔽性。此功当记,待战后论赏。” 言罢,南兴迅速调整姿态,手中的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高声下达命令:“战兵营听令,立即列阵,按照既定的进攻队形稳步推进,目标直指前方乌蒙部营寨!凉州铁骑分左右两翼,护卫我军侧翼安全,亲卫营则负责殿后,确保后方安全。全军准备,进攻!” 随着南兴一声令下,凉州军迅速行动起来。战兵营的士兵们以排山倒海之势,踏着坚定的步伐向前推进,每一声脚步声都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 凉州铁骑则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在两侧飞驰,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亲卫营则紧紧跟随在大军之后,守护着南兴与整个部队的后方安危。 夜色中,凉州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加油鼓劲。战士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解救青狼部与长生部,更是为了凉州军的荣誉与尊严而战。 随着凉州军与乌蒙部营寨的距离不断缩短,乌蒙部终于发现了这支逼近的敌军。营寨内顿时乱作一团,马鸣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 然而,凉州军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慌乱,他们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弓弩手们迅速调整姿势,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第一轮箭雨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将那些企图冲出营寨的乌蒙骑兵纷纷射翻在地。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箭雨接踵而至,让乌蒙部的防线瞬间崩溃。 与此同时,凉州军的盾牌兵坚定地挡在了最前线,他们手持巨盾,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那些零星冲出的乌蒙骑兵,在强大的盾牌阵前显得如此脆弱,很快就被长枪兵顺势挑落马下。 就在此时,南兴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天际:“全军听令,全面进攻!”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进攻的号角响彻天际,凉州军如同潮水般涌向乌蒙部营寨。 凉州铁骑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从乌蒙部营寨的后方左右两侧切入,他们的速度之快、攻势之猛,让乌蒙部的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 而正面的战兵阵列则缓步推进,每一步都伴随着敌人的鲜血,他们的配合默契、攻势凌厉,让乌蒙部的防线节节败退。 乌蒙部的骑兵虽然勇猛,但他们的布衣皮甲在凉州军弓弩的抛射下根本不堪一击。很快,营寨的大门被凉州军的战兵阵列突入,而营寨的后方也被凉州铁骑彻底切穿。整个营寨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在南兴与乌蒙部的激战正酣之际,一名校尉骑着快马匆匆赶来,面色凝重地向南兴禀报道:“大人,傲天部已从后方逼近,我军形势危急。”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傲天部的行动竟如此迅速。” 他迅速下达命令,对身旁的杨建说道:“杨建,亲卫营交给你指挥。你仅有一营之兵力,面对傲天部的十多万大军,我知你压力巨大。但我要你做的,不是与之硬碰硬,而是寻找机会,突入敌阵,制造混乱,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并斩杀傲天部的统军首领,懂吗?” 杨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大声回应道:“遵命,大人!末将虽不敢说定能击溃傲天部,但保证会竭尽全力突入敌阵,制造混乱,并寻找机会斩杀敌酋。”说完,他毅然率领亲卫营,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傲天部的方向。 燕无暇见状,不由得担忧起来,她提醒南兴道:“大人,这样做风险极大。若亲卫营拼光了,我军后方将失去保障,一旦被傲天部围困,后果不堪设想。” 南兴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思考:“我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此时此刻,我们必须放手一搏。同时,我也在考验李辉,看他是否懂得支援亲卫营,确保我军后方的安全。另外,青狼部的那些残兵败将也该现身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南兴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心中却激荡着战斗的豪情,他悠然地感叹道:“晚上的月色确实很迷人,但在这战场之上,它更像是我们胜利的预兆。” 燕无暇闻言,虽心中焦急,却也被南兴的这份从容与自信所感染,他急忙催促道:“大人,您还有心情欣赏月色呢,战况正紧啊。” 南兴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自信:“传令下去,吹响强攻的号角!我要让乌蒙部在这美丽的月色下彻底崩溃!”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阵悠长而激昂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回荡在草原的夜空之中。 凉州军的将士们听到号角声后,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他们的攻击变得更加凶猛而有序。乌蒙部的守军此时已经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只能在绝望中拼命抵抗,等待着傲天部的支援。然而,他们心中的希望却如同这月色下的幻影,越来越渺茫。 南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先生,看来上天待我不薄啊。李辉的一万精骑应该已经与傲天部交上手了。否则,以杨建那五千亲卫营的兵力,怎么可能挡得住傲天部的前锋这么久呢?” 燕无暇闻言,恍然大悟,他赞叹道:“大人英明,我确实未曾想到这一点。”但随即他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大人,那青狼部的人呢?他们是否也会加入战斗?” 南兴微笑着望向远方,那里隐隐约约有火光闪动,他胸有成竹地说道:“既然李辉已经现身,那么鲜柔红也应该不远了。你看那边,不正是他们来了嘛。” 随着南兴的指引,燕无暇也看到了远方的火光,他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与期待。 鲜柔红率领着青狼部的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加入战斗,瞬间,战场上的形势更加明朗,战争的天平完全倾向了南兴。 她带着几个随从策马疾驰至南兴身边,眼神中既有感激也有坚定:“南兴,此次你出手相助,我青狼部上下铭记于心。”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阿义,来求援可是说青狼部从此听从我的号令的。”鲜柔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小子可别忘了,先前我借你八万铁骑的恩情。” 南兴哈哈大笑,自信满满地说:“我这次带来的凉州军,那可都是以一当十的铁军。你没看到吗?我只派出了一万五千名铁骑,就顶住了傲天部那十多万的大军。” 鲜柔红望着战场上凉州军的英勇表现,不禁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乌蒙部败退已成定局,南小弟,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南兴收敛了笑容,目光如炬:“鲜姐姐,我们就不用客气了。打完乌蒙,接下来自然是要灭了傲天的人马。然后你我合兵一处,直扑草原中部的乌蒙部老巢,你可敢与我并肩作战?” 鲜柔红闻言,眉头微蹙:“你这胆子还真是大,乌蒙部那边最少还有三十万可战之兵,其中不乏精锐。” 南兴却是不以为意,他冷笑道:“那是牧民,不是士兵。我凉州军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真正战士。一句话,你敢不敢吧?” 鲜柔红望着南兴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好!我鲜柔红就陪你疯狂一把,看看这草原的尽头究竟在何方!” 杨建浑身浴血,却难掩其英勇之姿,他策马疾驰至南兴面前,手中高举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大声禀报道:“大人,末将幸不辱命,已成功斩下傲天部领军统领的首级!”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南兴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他大声喊道:“好!杨建,你真是我军的猛虎之将!”言罢,他转向鲜柔红,神色坚定地说:“传令下去,让你青狼部的骑兵全力绞杀傲天部的人马,务必要将他们彻底击溃。至于乌蒙部的人,就交给我们凉州军来对付。” 鲜柔红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好,我这就去传令。” 随着鲜柔红的一声令下,青狼部的骑兵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向傲天部的残余人马,他们的攻势凌厉而凶猛,誓要将傲天部彻底消灭在这片草原之上。 而南兴则亲自率领凉州军对乌蒙部展开了最后的攻击。凉州军将士们士气高昂,他们的每一声呐喊、每一记刀砍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在晨光初破晓的宁静中,长生部的然耀宗率军匆匆赶到战场,只见凉州军与青狼部的人马正井然有序地打扫着战场,胜利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然耀宗策马至鲜柔红面前,眼中满是对昨晚变故的疑惑与关切:“昨晚围困我部的人马突然撤离,我心中不安,猜想您这边定有变故发生,于是立即领兵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鲜柔红对然耀宗的及时援助表示了感谢,并将功劳归于南兴:“你有心了,然耀宗。此番能够转危为安,多亏了南将军的智勇双全。” 南兴微笑着看向然耀宗,眼神中既有胜利者的自信,也有对草原智者的尊重:“然宗长,你来得正是时候。这些投降的残兵,我正愁如何安置。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然耀宗闻言,心中虽有诸多猜测,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南大人,请问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南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在感受清晨的微凉,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天亮了,这凉意却让人警醒。然宗长,你们草原上的规矩我略知一二,身高不过车轮的孩子不杀,妇女不杀,除此之外,皆可按照战场法则处理。” 然耀宗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被南兴那不容置疑的气势所震慑。 鲜柔红在一旁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南兴的决定虽然残酷,却也是为了长远的和平与稳定。她试图缓和气氛:“南小子,这……” 然而,南兴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而决绝:“鲜柔红,你无需多言。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我要的,不仅仅是胜利,更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凉州军的军威不可挡;我要的,是赤裸裸的威慑,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易挑衅我们的底线。” 南兴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不禁为之震撼。而然耀宗,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也终于明白了南兴的用意,他沉默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南大人,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第137章 青狼联盟 数日之后,鲜柔红自青狼部发布了震撼草原的讨乌蒙檄文,号召西南草原所有部落,无论大小,集合精锐,共襄盛举,誓要远征乌蒙部。 此举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尤其是那些曾投降于乌蒙部脚下的中小部族,目睹青狼部转败为胜的辉煌,又鉴于凉州军的威慑,纷纷响应,群起而动。半月时光匆匆而过,一支由五十万勇士组成的浩荡联军已整装待发。 在青狼部中心那座威严的大帐内,鲜柔红端坐首席,周围汇聚了各路赶来集结的部族首领,众人围绕一堂,共商伐乌大计。 气氛庄重而热烈,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商讨,诸位首领异口同声,推选鲜柔红为联军之首,统御全军。然而,鲜柔红却展现出非凡的胸襟与智慧,她力荐南兴担纲此次征伐的总指挥。 这一提议初时如惊雷炸响,众首领面面相觑,对让一个外族人引领自家儿郎冲锋陷阵颇为不解与抵触。 但当鲜柔红揭示南兴实乃凉州军统帅的真实身份时,原本弥漫的质疑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化为了敬佩与赞同。 南兴身披铠甲,步履沉稳地踏入营帐之中,目光如炬,环视着座下的部落首领们。他沉声开口道:“乌蒙部独霸北麓草原最丰饶的牧场,其诱惑之深,诸位心照不宣。但在此,我有一个提议,望各位深思熟虑。与其各自为营,依附于青狼部之下,何不携手共进,将我们的小部落合并入青狼部,共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部落联盟?” 此言一出,营帐内气氛骤变,几位部落首领怒不可遏,霍然起身,手按刀柄,质问声此起彼伏:“南大人此言差矣,莫非是要行那吞并之实?我等虽小,却也不容轻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南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诸位误会了,吞并与合并,二者天壤之别。吞并,不过是将诸位抹去,化为乌有;而合并,则是保留你们的荣耀与地位,让我们共享荣耀,共赴富贵之路。当然,若有人对此有异议……” 说到这里,南兴的笑容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我凉州军向来以军纪严明着称,但若有必要,他们也不介意在草原上留下些‘足迹’。到那时,凡是身高过车轮之男子,将何去何从,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现在,是时候做出决定了,诸位。” 营帐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听见针落之声。就在这片刻的沉寂中,一位部落首领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内回荡:“南大人,我斗胆一问,即便我们合并为一个部族,不还是各自为政,分地放牧吗?如此看来,与我们现在依附青狼部又有何本质区别呢?” 南兴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缓缓说道:“这位首领所言极是,但合并的深意远不止于此。传统的部族模式,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们的发展。而我要提倡的,正是一种超越这种原始框架的新型联盟。” 说到这里,南兴转身示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耀宗,就由你来为各位首领详细阐述我们的构想吧。” 随着南兴的话语落下,一位身着文士服饰,面容儒雅的男子从侧幕走出,他向在座的部落首领们微微欠身,然后开始了他的阐述:“各位首领,南大人的提议,并非简单的合并之名,而是旨在构建一个全新的、更为紧密和强大的联盟体系。在这个体系中,虽然各部落仍会保持其独特的文化和放牧习惯,但我们将通过一系列的制度创新,实现资源的共享、防御的协同以及发展的同步。” “具体来说,我们将设立一个统一的议会,由各部落推选出的代表组成,共同商讨联盟的重大事务。同时,我们会建立一支由各部落精英组成的联合军队,负责保卫整个联盟的安全。在放牧方面,我们将根据季节和草场状况,制定科学的轮牧计划,确保每一片草场都能得到合理的利用和恢复。” “此外,我们还将推动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的普及,让每一个联盟成员都能享受到更好的生活。更重要的是,通过合并,我们将拥有更强的谈判力和影响力,能够在与其他势力的交往中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说到这里,耀宗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当然,这样的变革不会一蹴而就,它需要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和牺牲。但请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前行,未来的北麓草原,必将属于我们所有人。” 南兴的笑容温暖而充满魅力,他继续说道:“我南兴,在此郑重宣布,凉州城将作为坚实的后盾,正式加入这一联盟。我们将无条件开放南国的门户,让各位部落的珍贵皮毛等特产畅通无阻地流向南国市场,同时,南国丰富的丝绸、棉布、铁器等物资也将源源不断地流向草原,满足大家的需求。我们将携手共筑一个资源共享、利益共赢的命运共同体。诸位首领,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营帐内原本的疑虑与顾虑仿佛被一阵春风吹散,各部落首领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有的甚至难掩激动之情,拍手称快。 见时机成熟,南兴趁热打铁,提议道:“既然大家心意已决,那么我们就给这个新生的联盟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吧。我提议,就叫‘青狼联盟’,寓意着我们如青狼般团结勇猛,无坚不摧。而首任议会长一职,我力荐鲜柔红首领担任,她不仅智勇双全,更是深得人心。至于我本人及在座的各位首领,都将作为议会的重要成员,共同参与决策,共谋发展。各位意下如何?” 部落首领们再次交换了赞许的目光,对南兴的提议表示了一致的认同。鲜柔红也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谦逊地接受了这一重任。 最后,南兴举杯高呼:“那么,就让我们为‘青狼联盟’的诞生,为即将到来的征伐乌蒙、占领北麓草原的辉煌胜利,干杯!” 话音未落,营帐内已是一片欢腾,各个部族首领纷纷响应,高举酒杯,齐声喊道:“占领北麓草原,干杯!”这一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期待着未来的辉煌与荣耀。 在欢庆的余韵中,南兴、鲜柔红与然耀宗围坐于篝火旁,共饮着醇厚的马奶酒,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言及未来,然耀宗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忧虑:“南小哥,咱们真的要对乌蒙部动手吗?这会不会太过仓促?” 南兴轻抿一口酒,眼神坚定而深邃:“你说呢?你们都被逼到绝境,难道不该去讨回这个公道吗?复仇之心,人皆有之。” 鲜柔红也加入了讨论,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考量:“南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担心,联盟初建,人心尚需凝聚,此时贸然出兵,是否会动摇我们的根基?” 南兴闻言,轻轻摆了摆手,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正因为是新成立的联盟,我们才更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固人心,提振士气。我已经安排李辉对各部族的士兵进行了严格的筛选,那所谓的五十万大军,其实老弱病残居多,真正能上战场的精壮之士不过十五万。我将亲自率领这支精锐之师,加上凉州军,足以给乌蒙部一个沉重的打击。” “此战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展示我们青狼联盟的实力与决心。我们要让草原上的每一个部落都看到,选择加入我们,是他们最正确的决定。”南兴的话语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然耀宗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他平静而认真地问道:“南大人,我心中有个疑惑,虽知可能唐突,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南兴微微一笑,显得豁达而自信:“但说无妨。” 然耀宗缓缓开口:“我深知南大人您依照盟约前来援救青狼部,其恩情我们铭记于心。但您不仅如此,还如此费心费力地帮助我们组建这个联盟,您的真正意图是……” 南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犀利,他直言不讳地说:“如果我说,我渴望成为这片草原的王,你们会作何感想?” 此言一出,然耀宗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南大人,您这……” 南兴见状,不禁哈哈大笑道:“我当然有我的盘算,不过玩笑归玩笑,我南兴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鲜大姐,我听说您膝下有一女,尚未出阁,是吗?” 鲜柔红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了愣,才点头答道:“是的,她是我青狼部的未来希望,将继承我的位置。” 南兴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既然如此,何不将她许配于我?我愿以真心相待,共谋青狼联盟的未来。” 然耀宗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多彩,他忍俊不禁地说:“南大人,您这目的性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南兴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诚恳:“我尚未娶妻,鲜会长你意下如何呢?” 鲜柔红轻抚额头,显得有些无奈,她笑中带忧地说:“南兴,此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打败乌蒙部,待战事平息,我们再议此事不迟。” 南兴听后,爽朗大笑:“好!然宗长,您可得为我们作证啊,到时候若是我与鲜会长的女儿成了好事,定有您的一份功劳。” 三人相视而笑,营帐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轻松而融洽,仿佛连未来的挑战都因此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第138章 出征乌蒙部 随着天边初升的朝阳洒下金色的光辉,一阵阵激昂的号角声在草原上回荡,宣告着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南兴身着铠甲,英姿飒爽,他站在由精壮士兵组成的大军之前,目光坚定而深远。 周围,各个部落的首领们纷纷上前,与南兴一一拜别。他们有的紧握南兴的手,表达着对这次征伐的坚定支持;有的则送上祝福的话语,祈愿大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又热烈的氛围,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南大人,我们青狼联盟全体成员都将为您和您的军队祈祷,愿您一路顺风,早日归来!”鲜柔红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期盼。 南兴转身,向鲜柔红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出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大军如潮水般涌动,踏上了前往乌蒙部的征途。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整个草原仿佛都在为这支勇敢的军队送行。 月余的艰苦行军,南兴的军队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插北麓草原的心脏地带,正式踏入了乌蒙部的势力范围。此时,南兴的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冷静,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他唤来了心腹将领阿义,沉声吩咐道:“阿义,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对乌蒙部及其附庸部落的势力分布图,越详细越好。在草原上,我们的耳目必须遍布每一个角落,才能确保信息的准确与及时。” 阿义闻言,迅速回应道:“大人放心,李金将军早有预见,已经派遣了一批精干的探马先行一步,前往各处打探消息。我们现在可以先在此地扎营,等待探马的回报。”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很好,就按你说的办。同时,我要你安排几支万人队,分散出去扫荡周边的小部落。一来可以削弱乌蒙部的外围势力,二来他们的牛羊也将成为我们宝贵的军粮。” 阿义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高声应道:“遵命,大人!我会立即安排下去,确保每一支队伍都能圆满完成任务。” 随着阿义的离去,南兴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那里是乌蒙部的核心地带,也是他此行的最终目标。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探马们带回的详尽情报让营帐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南兴站在挂满标记的地图前,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将领,他们脸上都写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严肃思考。 吴锐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沉稳地开口道:“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在此地构建坚固的防御工事,稳扎稳打。毕竟,我们远离后方,补给线拉得很长,必须确保有稳固的阵地作为依托,以防不测。” 李辉则持不同意见,他语气坚决地说:“大人,我认为我们不能在这里拖延时间。我们远离后方在草原上行动,最忌讳的就是被敌方拖入持久战。现在我们已经扫荡了周边的小部落,粮草目前不是问题,但这也意味着将来面临着补给困难。我们应该趁此机会,以快打快,迅速逼近乌蒙部的核心地带,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阿义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眉头紧锁,分析道:“大人,鲜首领的檄文已经传遍草原,乌蒙部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加强了防备。我们想要偷袭的难度确实很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机会。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进一步摸清乌蒙部的布防情况,寻找他们的弱点,然后发动致命一击。” 南兴用力敲了敲桌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现在的确得思考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傲天部是否会来支援乌蒙部。如果我们同时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那无疑是在自找死路。” 李金闻言,立刻回答道:“大人,我已经派人严密监视着东南边的傲天部。根据目前的情报,傲天部并没有明显的集结迹象,看起来他们并没有立即支援乌蒙部的打算。” 南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很好,这是我们的一个优势。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接着,他转向吴锐,郑重地命令道:“吴锐,我命令你率领战兵营的兄弟们,在此地迅速构建坚固的防御工事。这将是我们前进的支点,也是我们的后盾。你的任务是确保这个支点固若金汤,能够抵御任何可能的袭击。” 随后,南兴的目光扫过众将,声音更加激昂:“现在,所有骑兵听令,准备集结!我们的战术核心就是一个字——‘快’!我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乌蒙部落发起攻击。李辉,你的凉州铁骑将作为先锋,以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向前推进。我要你们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插入乌蒙部落的心脏。” 李辉领命,眼中闪烁着战意:“是,大人!凉州铁骑绝不会让您失望!” 最后,南兴看向阿义:“阿义,你跟我一起,率领后续大部队紧跟在李辉后面。我估计乌蒙部落的探马已经探知了我们的位置,但我就是要利用他们意想不到的速度,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刀切入乌蒙的营地,让他们的防线彻底崩溃。”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整个营帐内顿时充满了激昂的战意。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了广袤的草原,南兴已经骑着高头大马,立于整装待发的队伍之前。 凉州军的旗帜与青狼联盟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 南兴的目光如炬,他深知眼前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他看向身旁的李辉,语气坚定而充满信任:“李辉,我们现在距离乌蒙部约有四百里路。我要求你率领凉州铁骑,在三天之内,往北绕过乌蒙部,然后从东面出其不意地切入他们的营地。而我,则会率领大军一路向东推进,从乌蒙部的西面发起强攻。这是一场精密的战术配合,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能及时从东面切入,那么这场战斗就可能会失败。” 李辉闻言,神色凝重,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向南兴敬礼道:“大人放心,末将领命!定不负使命,以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从东面给予乌蒙部致命一击!” 南兴点了点头,对李辉的回答感到满意。他深深地看了李辉一眼,然后猛然转身,面向全军,大声喊道:“出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骑兵队伍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瞬间沸腾起来。他们分成了两个方向,一边是李辉率领的凉州铁骑,如同黑色的闪电般向北疾驰;另一边则是南兴亲自率领的大军,他们紧随其后,向东方推进。 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整个草原仿佛都在为这支英勇的军队送行。 在南兴的率领下,青狼联盟军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势如破竹地向前推进。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个小部落,都未能阻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股强大的力量从自己的领地上踏过,留下一片狼藉。 三天的时间,青狼联盟军狂奔了四百里地,马不停蹄,直逼乌蒙部的营地。他们的眼中只有前方的目标,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战利品的向往。 南兴站在队伍的最前方,高声呼喊,激励着每一位勇士:“勇士们,前面的营地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美食、美酒、美女,还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都在等着你们!踏平他们,击溃他们,这一切都将属于你们!杀!”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进攻的号角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被这股力量所震撼。青狼联盟军的勇士们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手持锋利的兵刃,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乌蒙部的营地发起冲击。 乌蒙部的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得措手不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勇猛善战的敌人。然而,面对青狼联盟军的猛烈进攻,他们也不得不迅速组织起防线,试图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 然而,一切的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青狼联盟军的勇士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在南兴的精心指挥下,青狼联盟军有序地向前突进,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让乌蒙部的人根本无法抵挡。很快,乌蒙部的营地就被青狼联盟军攻破,他们的防线彻底崩溃。 阿义策马疾驰至南兴身旁,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大人,这胜利似乎来得过于轻易,乌蒙部若真仅有此等战力,何以能在北麓草原称雄多年?” 南兴闻言,点头沉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确实,我也感到不对劲,仿佛落入了某种圈套之中。” 阿义进一步分析道:“根据我们的情报,乌蒙部落拥有近六十多万的人口,而我们之前击败的不过是少部分,更多的是依附于他们的附庸部落人马。现在想来,乌蒙部的主力卫队显然并不在此营地之内。” 南兴闻言,恍然大悟,拍掌怒道:“该死!我们中计了!乌蒙的主力究竟去了哪里?”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际,阿义突然指向远方,只见那里尘土飞扬,遮蔽天日,显然是大量战马疾驰所致。 南兴顺着阿义所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骤变,立刻下令:“吹响号角,立即集结部队!让那些只顾抢夺财物的士兵清醒过来,动作要快!” 然而,号角声虽然急促而响亮,但那些附庸部落新加入的士兵却如同散沙一般,仍在各自为战,忙着抢夺战利品,对集结的命令置若罔闻。 只有原属青狼部的精锐人马,在听到号角声后迅速响应,迅速集结成阵。 南兴见状,怒不可遏,对着那些不听号令的士兵破口大骂:“这帮白痴!战况紧急,竟然还如此贪婪无度,怎成大器!乌蒙部的首领也是个狠人啊,竟以整个营地为诱饵,引诱我们深入陷阱!” 言罢,南兴果断下令:“传令下去,让青狼卫给我放火!将所有的帐篷都烧个精光!我们要让乌蒙部知道,舍得孩子不一定能套住狼!”。 阿义忧虑地看向远方,那里已隐约可见乌蒙部精锐卫队的身影,他焦急地对南兴说:“大人,乌蒙部的精锐卫队正朝我们逼近,我们该如何应对?” 南兴目光冷峻,扫视了一眼周围那些仍在忙着抢夺财物、尚未集结的士兵,沉声道:“那帮只顾私利的家伙已经无法指望,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阿义,放弃他们,我们立刻往东去与李辉汇合。只有集结起来,才能与乌蒙部一战。” 阿义面露难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南兴已经做出了决定:“别犹豫了,阿义。这帮贪婪的混蛋,不肯听从号令集结。现在,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随着南兴的命令下达,青狼部的骑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一边撤离,一边继续放火烧毁乌蒙部落的帐篷,以减缓乌蒙部精锐卫队的追击速度。 南兴更是大声喊道:“把牛群也给我赶过去!快!” 牛群被突如其来的混乱所惊扰,开始四处奔逃。青狼部的士兵们迅速抓住机会,驱赶着这些庞然大物向乌蒙部的精锐卫队方向冲去。 一时间,草原上尘土飞扬,牛群的吼叫声、士兵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而壮观。 乌蒙部的精锐卫队虽然勇猛善战,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牛群冲击,也不得不暂时放慢了追击的脚步。 而南兴则趁此机会,率领青狼部的骑兵快速向东撤离,与李辉的凉州铁骑汇合。 南兴带着青狼部的骑兵刚脱离乌蒙部的营地,就与迎面而来的李辉所率领的凉州铁骑相遇。李辉一脸惊讶,策马上前问道:“大人,你们怎么会从这边过来?我们不是约定好从东西两面夹击乌蒙部吗?” 南兴闻言,狠狠地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说:“别提了,那帮附庸部落骑兵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只会打顺风仗,一旦遇到点挫折就乱成一团。我让他们集结,他们却只顾着抢夺财物,根本不听号令。结果,将近九万的人马就这样被乌蒙部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正在被绞杀中。” 李辉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大人,那我们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青狼卫加上咱们凉州铁骑,加起来也不足十万人了。而且,经过长途奔袭,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 阿义在一旁补充道:“大人,探马刚刚回报,乌蒙部的人马已经把那帮附庸部落骑兵团团围住,数量足足有二十几万之多,简直是遮天蔽日。看他们现在的情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南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焦虑,冷静地分析道:“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恢复体力。通知下去,让士兵们先找地方休息,吃饱喝足。至于那九万附庸部落骑兵,就算是九万头羊给乌蒙部砍,也得砍上半天的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李辉和阿义闻言,都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虽然危急,但只要保持冷静和团结,就一定能够找到反击的机会。于是,他们立刻开始组织士兵们休息和进食,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 南兴在地图上仔细比划着,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义,我有一个计划,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个计划的风险极高。” 阿义毫不犹豫,挺身而立,声音铿锵有力:“大人,请下命令吧!无论前路多么艰险,青狼部的勇士们都会义无反顾地执行!” 南兴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沉声说道:“你看,战兵营已经在这里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我要你率领青狼部的人马,等乌蒙营地那边的战斗稍微平息之后,立刻发起突袭,目标是凿穿他们的防线,然后故意撤退,引诱乌蒙部的主力卫队来追击你。” 李辉闻言,眉头微皱,担忧地说:“大人,您和青狼部刚经历过一场激战,恐怕体力和士气都未完全恢复。不如让我率领凉州铁骑前去执行这个任务吧。” 南兴摇了摇头,摆手示意李辉不要多言:“李辉,你的任务是立刻率领所部返回战兵营处的北面,隐藏起来。到了之后,立刻给马匹喂食精料,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 阿义领命后,立刻表示会立刻安排妥当:“大人,我明白了。青狼部的男儿们绝不会退缩,我们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南兴深深地看了阿义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阿义,我知道这个任务异常艰巨,被追着打四百里地,青狼部的人马损失定会异常惨重,你要有心理准备。只要你能成功引诱乌蒙部的主力卫队到战兵营处,那里的守军就可以以逸待劳,轻易顶住他们的攻势。到时候,凉州铁骑会从侧面切入,形成合围之势,这场战争的胜利最终一定会属于我们。” 阿义大声回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人放心,青狼部的男儿没有孬种!我们誓死完成任务!”说完,他转身离去,迅速召集青狼部的勇士们,准备执行这项充满挑战的任务。 李辉看着南兴,眼中满是担忧:“大人,您身边就只剩下这一千多的亲卫,这真的安全吗?” 杨建在一旁,微笑着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李将军放心,我会誓死保护好大人的安全。我们亲卫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足以应对突发情况。” 南兴闻言,哈哈一笑,轻松地说道:“李辉啊,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去打仗,跑路这种事,我还是非常在行的。哈哈……你赶紧出发吧,时间紧迫,你们还得原路返回,而且这次速度要更快。我预计阿义他们最迟五天就能把敌人引诱到位。” 李辉点了点头,郑重地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率领凉州铁骑再次出发,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的尘土之中。 南兴看着李辉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转头对杨建说:“杨建,集结队伍,我们从南边绕路,赶回去与战兵营汇合。记住,我们要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追击。” 杨建立刻应声,迅速组织起亲卫队,准备出发。南兴也跨上战马,手持长枪,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随着南兴一声令下,亲卫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沿着预定的路线,向南边疾驰而去。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大人的忠诚。 在这场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战争中,南兴和他的亲卫队将如何化险为夷,与战兵营汇合,并最终取得胜利?一切都将拭目以待。 第139章 战鼓响 吴锐看着南兴仅带着亲卫队伍归来,眼中满是不解与惊讶,他急切地问道:“大人,这是……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看起来并没有遭遇太大的战斗。” 南兴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环顾四周,看着精心构建的工事——壕沟、拒马、土墙,一切都显得那么齐整有序。 南兴转头对吴锐说:“嗯,干得不错嘛,几天的时间,你们就把这些工事都弄好了。” 看着吴锐疑惑的表情说:“别瞎想,马上动员起来,做好一切准备。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二十万人马的进攻。” 吴锐闻言,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大人,可我们只有三万多人,而敌人却有二十万人马,这……这怎么打啊?难道对方全是骑兵不成?” 南兴哈哈一笑,仿佛胸有成竹:“放心,吴锐。这二十万人马,虽多,但经过最少四天四夜的长途奔袭,已是疲惫之师。他们的战马能否再发起冲刺都是个问题。我们虽人少,但胜在精锐,且以逸待劳,占尽了地利人和。” 说到这里,南兴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继续说道:“吴锐,你想想看,如果我们能在这场战役中,以少胜多,以一步破十骑的战绩载入史册,那将是何等的荣耀?你不想让你的名字,也让我的名字,在史书上留下灿烂的一笔吗?” 吴锐闻言,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热血与斗志。 他郑重地敬了个军礼,声音铿锵有力地说:“大人,请您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所望,让您的名字在史书上留下灿烂的一笔!” 南兴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吴锐的肩膀,说道:“好样的,吴锐。去吧,准备战斗。让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这等载入史册的机会可不多,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 说完,南兴也显得有些疲惫,他转身对杨建说:“杨建,安排亲卫们去休息吧,他们也需要养精蓄锐。我也要休息一下,为接下来的战斗养足精神。” 杨建立刻领命,带领亲卫们下去休息了。而南兴,则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闭目养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两日之后的一个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一阵沉闷而有力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仿佛是大地的脉动在震颤。 南兴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方,原先阿义率领的数万青狼部骑兵,此时已疲惫不堪,仅仅剩数千骑在艰难前行,他们的皮甲上血迹斑斑,脸上写满了坚毅与不屈,精神虽萎靡却仍强撑着往战兵营的阵地赶来。 他们的身后,尘土遮天蔽日,显然有更多的乌蒙部人马在紧追不舍,誓要将这些疲惫的战士一举歼灭。 南兴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阿义及其部下的敬佩,也有对即将到来的决战的期待。 “战鼓擂动起来!”南兴大声喊道,声音坚定而有力。随着他的命令,咚、咚、咚……的鼓声瞬间响彻云霄,激昂的战意迅速在战兵营中蔓延开来。 一面龙飞凤舞、写着“凉州军”三个大字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被高高升起,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凉州军的威严与不屈。 阿义远远地看到前方那面熟悉的旗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深知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他大喊道:“兄弟们,到了!快,坚持住!我们的援军就在眼前!”青狼部的勇士们听到这句话,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他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从战兵营的阵地的旁边快速穿过。 而乌蒙部的精锐部队,在看到那面“凉州军”的旗帜后,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凉州军的阻击,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作为草原上的霸主,他们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开始重新组织攻势,准备与凉州军一决雌雄。 南兴看着下方的战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知道,这场战争的关键时刻已经到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对身旁的杨建说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今天,我们就让乌蒙部的人看看,凉州军是如何以少胜多、创造奇迹的!” 随着一阵微风的吹拂,乌蒙部的进攻号角骤然响起,如同草原上的风暴一般,一队队骑兵按照既定的战术间隔,向凉州军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然而,凉州军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在阵地前挖掘了深深的沟壑,使得乌蒙部的第一队和第二队骑兵纷纷陷落其中,无法前进。 战兵营的弓弩手们见状,立刻展开了猛烈的射击,一轮轮箭雨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乌蒙骑兵的生命。 尽管乌蒙骑兵仗着人数优势不断冲击,但凉州军的阵地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屹立不倒。 然而,随着乌蒙骑兵的不断努力,前方的沟壑逐渐被填平,凉州军的战鼓声也愈发响亮。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战兵营竟然列出了军阵,直接走出工事外,一步一步向着乌蒙骑兵逼近。 这一举动无疑是对乌蒙骑兵的极大挑衅,让乌蒙的首领布伊呼感到异常恼火。 “步兵主动进攻骑兵?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挑衅!”布伊呼怒吼着,随即下令乌蒙骑兵从四面八方围向凉州军的战兵军阵。 然而,凉州军的军阵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快速变阵,四面都被高大的盾牌保护得密不透风,长枪兵更是将靠近的骑兵一一挑下马背。 弓弩手们更是火力全开,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让乌蒙骑兵损失惨重。 站在军阵中央的南兴,面对着乌蒙首领的挑衅,毫不畏惧地大声回应道:“我乃南国宣威将军南兴!尔等草原蛮子也敢犯我南国天威?真是找死!” 布伊呼闻言,怒不可遏地大声反驳道:“无知小儿!就凭你这点步兵也敢主动挑衅我二十万精骑?真是自寻死路!”然而,他的怒吼却无法改变战场上的局势。凉州军凭借着精妙的战术和顽强的斗志,逐渐扭转了战局,让乌蒙骑兵陷入了苦战之中。 在激烈的战场上,乌蒙骑兵的羽箭虽密,但对着重甲的盾牌兵却伤害有限,他们如同困兽般无法冲破凉州军的防线。 而凉州军的弓弩手也在不断的射击中出现了伤亡,双方陷入了鏖战,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烈日已高悬于天。 南兴在方阵中间,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他深知此时正是改变战局的关键时刻。 于是,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吹号,召铁骑切入!”随着一声悠长绵远的号声响起,李辉率领的凉州铁骑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从北面杀入战场,他们凭借着强大的冲击力和精湛的骑术,直接将团团围住战兵营的乌蒙骑兵冲散了一个角,为凉州军打开了一角。 双方陷入了更加激烈的死战之中,当弓弩手的羽箭已经全部射尽之时,南兴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命令:“弓弩手,弃弓,拔刀!与盾牌兵、长枪兵组成五人组方阵,散开冲锋,杀!”这一声令下,原本被困在正中心的战兵营突然像活了过来一般,他们迅速分散成一个个小的方阵,如同锋利的匕首般向外突袭。 人困马乏的乌蒙骑兵在此时已经丧失了很多战力,他们未曾料到凉州军会有如此惊人的应变能力和战斗力。 在凉州军的猛烈攻势下,乌蒙骑兵的阵型被不断分割、突破,双方陷入了残酷的近身搏斗之中。 南兴亲自率领亲卫队直奔乌蒙首领布伊呼而去。 他深知只有击毙布伊呼才能彻底摧毁乌蒙骑兵的斗志和指挥系统。在亲卫队的掩护下,南兴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向布伊呼所在的位置。 双方的将领和士兵都咬紧了牙关进行死战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决绝和勇气。战斗愈发激烈,双方都咬牙坚持着,谁也不愿后退一步。 南兴在战场上的英姿令人瞩目,他一边策马冲锋,一边高声对布伊呼喊道:“老小子,二十万只绵羊是打不过几万头猛虎的,识相的就赶紧投降,本将军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然而,布伊呼却怒不可遏地回应道:“小子,别得意得太早,跟我上,斩杀这小子!”显然,他也同样抱着斩杀主将以动摇敌方军心的想法。 双方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战场上顿时杀声震天。南兴左手紧握缰绳,右手持刀,大开大合地斩杀着周围的敌人,一路势如破竹地冲向布伊呼。 终于,两人在战场上正面交锋,战得难解难分,有来有回。 在激烈的战斗中,南兴还不忘嘲讽布伊呼:“老小子,你的战马似乎不行了,腿都快软了。”而布伊呼则不甘示弱地回应道:“小兔崽子跟我斗,你还嫩着点!”两人之间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也预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与激烈。 在激烈的战斗中,南兴突然说道:“把傲东烈与陆永刚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然而,布伊呼却冷冷地回应道:“那两个白痴已经被我斩首了,两面三刀之人留之何用。”这句话让南兴怒不可遏,他怒吼道:“我的叛将轮不到你来处决,老小子,你完了!” 随即,南兴转头大声喊道:“吹响强攻号角!召青狼部的人进入战场!”随着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阿义带着仅存的数千青狼部勇士从后方切入战场,直奔南兴所在的位置而去。 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的加入无疑为凉州军注入了新的活力,也让战场上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激烈。 阿义与南兴会合后,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阿义与南兴两人合力对阵布伊呼,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布伊呼的铠甲已被斩破多处,显然已处于下风。他望着战场上愈发不利的形势,许多战马因疲惫不堪而蹲卧在地,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 布伊呼叹了口气,对南兴和阿义说道:“你们两个等着。”随后调转马头,试图撤离战场。 然而,阿义反应迅速,猛然一跃,直接抱住布伊呼,两人一同摔落马下。南兴见状,立刻上前将刀架在布伊呼的脖子上,三下五除二地将他捆绑起来。他高声向乌蒙骑兵喊道:“尔等首领已被生擒,还不束手投降!” 南兴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他原本以为抓住了首领就能迫使敌方投降,但没想到草原人的习性与他所知的截然不同。 乌蒙骑兵非但没有因此退缩,反而像疯了一般继续向南兴他们这边冲锋过来。 南兴见状,不禁有些愕然,忙问阿义:“这帮人怎么回事?首领被俘了竟然还强攻?”阿义解释道:“大人,在草原的规矩中,一旦首领被俘虏,他就失去了作为首领的资格和权威。但草原人崇尚勇猛和战斗至死的精神,他们不会因为首领的失陷而放弃战斗。” 南兴闻言,不禁啐了一口,骂道:“什么破规矩!”但随即他振作精神,大声喊道:“那就来吧!看看是我们的刀更锋利一些,还是他们的勇气更足!凉州军雄起!” 在他的带领下,凉州军和青狼部的勇士们再次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他们与乌蒙骑兵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双方的战鼓声、喊杀声、兵器交击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在这场决定性的战斗中,双方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第140章 战后的哀歌 雨云散去,大雨渐渐停歇,战场上只剩下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和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哀鸣。这场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南兴疲惫地坐在地上,望着眼前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叹了口气,说道:“乌蒙部落,果然是北麓草原上的霸主。可惜啊,从此以后,这个强大的部落恐怕将不复存在。” 李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他向南兴汇报道:“大人,战场已经清点完毕。此役我军……”南兴打断了他,疲惫地问道:“说吧,还剩下多少人?” 李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吴锐、杨建等将领皆负伤,各个校尉、总旗、小旗伤亡过半,现存兵力不到一万人。”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但是,我们拼光了乌蒙的二十万精锐,凉州军战无不胜!”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这场胜利的代价是巨大的,但也是值得的。他思考片刻后,对李辉说道:“分给阿义一千人,让他带着乌蒙的大道旗去收复乌蒙部落。他是草原人,这样受到的反抗会少一些。” 李辉领命而去,而阿义则显得有些犹豫。他走到南兴面前,低声说道:“大人,我恐怕难当此重任。” 南兴拍了拍阿义的肩膀,鼓励道:“放心去吧,阿义。你再把凉州军的旗帜带去,他们会乖乖奉你为首领的。记住,你要好好整顿防务,别让其他人来摘了果子。” 阿义感受到南兴的信任和期望,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遵命,大人!我会尽我所能,不辱使命!” 随着阿义带领着一千凉州军战士离开战场。 南兴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充满了坚定与豪迈:“兄弟们,我们胜利了!现在,随我返回宁堡,把所有能带的东西都带上,包括凉州军将士的遗体,我们也要用马驮回去,让他们回到故乡安息。”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每一个幸存士兵的心田。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望向南兴,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希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伤痛似乎都暂时忘却,只留下对胜利的喜悦和对战友的尊重。 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战利品,每一件都代表着他们的英勇与荣耀。同时,他们也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去收拾那些为了国家和民族牺牲的战友遗体。每一具遗体都被他们轻轻地放上马背,用布条固定好,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 随着一声响亮的马鸣,凉州军开始缓缓移动。他们骑在马上,背负着战利品和战友的遗体,踏上了返回宁堡的征途。虽然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力量与信念。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与挑战,只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在草原的阴雨下,凉州军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与伟岸。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忠诚、什么是勇敢、什么是无畏。而这场胜利,也将永远铭刻在凉州军的历史上,成为他们永恒的骄傲与荣耀。 草原的宁堡内,南兴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沉睡后终于醒来。他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的力量,随后走出房门。 孙皓早已在外等候,他满脸敬佩地说:“大人,您醒了。我听说了,您真是战神在世,无人能敌。” 南兴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孙皓,别这么夸我。这次战斗,我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死伤如此惨重,朝廷可不会轻易给我们一个铜板。我需要你带上你的人马去乌蒙,阿义在那儿,搞些值钱的玩意回来,我们得自己想办法来抚恤这些阵亡将士的家人。” 孙皓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遵命,大人。我会尽力而为。” 南兴转头看向一旁的李辉,吩咐道:“李辉,你速回凉州,把预备役都编入凉州军,确保所有的武器装备都发放到位。同时,让花不儿继续征召预备役,我们要随时准备应对未来的战争。” 李辉也郑重其事地领命而去:“遵命,大人。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 南兴随后走向医馆,探望受伤的将领吴锐。看到吴锐躺在病床上,南兴关切地问候道:“小子,感觉怎么样?你这次也辛苦了。我看你的金发小美女都等急了,你还是跟李辉一起回凉州休息吧。” 吴锐却摇了摇头,坚持道:“大人,我还是想留在您身边。您以后不能再这样冒险了,凉州军不能没有您。要是您有个闪失,我们可怎么办?” 一旁的燕无暇也趁机插话道:“是啊,大人。还有迎娶鲜柔红女儿的事情,也要抓紧落实。您好歹先生个孩子,以安各位将军的心。这样一来,凉州军上下也会更加团结一心。” 南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先生,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了。我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恢复元气。” 说完,南兴便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屋子的人在他背后投来敬佩与期待的目光。 凉州城北,一片庄严肃穆之地,南兴亲自率领着全体凉州军将士,为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友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安葬仪式。 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与哀思,渐渐地,蒙蒙细雨开始飘洒而下,轻柔地覆盖在这片土地上,为阵亡勇士的亡灵送上了最后的慰藉。 仪式上,南兴站在最前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逝去战友的深深怀念与不舍。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将酒洒向地面,沉声说道:“兄弟们,你们安息吧!你们的牺牲,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英勇与忠诚,将永远铭刻在凉州军的历史上,激励着后来者不断前行。” 随着南兴的话语落下,整个凉州军将士都默默地低下了头,为逝去的战友默哀。细雨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更加坚毅与挺拔,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凉州军的精神永远不会消逝! 安葬仪式结束后,南兴亲自为每一位阵亡将士的墓碑上写下了他们的名字。他一笔一划地认真书写着,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对战友们的深深敬意与怀念。 这场蒙蒙细雨仿佛持续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才渐渐停歇。但在这片被雨水洗礼过的土地上,却留下了一份永恒的记忆与荣耀。 凉州军的将士们知道,他们的战友虽然已经离去,但他们的精神将永远与他们同在,激励着他们继续前行,为了凉州的和平与安宁而努力奋斗。 第141章 小奶娃儿 凉州城,郡守府内,南兴与燕无暇对坐喝着茶,气氛闲适而又不失庄重。南兴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向燕无暇问道:“先生,鲜柔红那边对于联姻之事,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燕无暇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回答道:“大人,鲜首领已经回话了。她提到她的女儿尚未及笄,因此希望大人能够耐心等待,待姑娘行完笄礼之后再行完婚之事。此外,鲜首领还表示,按照青狼部的传统,首领的夫君都是需要入赘的。” 听到这里,南兴不禁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意外。 燕无暇见状,连忙解释道:“大人,青狼部历来都是女子为尊,首领之位往往由女子继承,而首领的夫君,自然需要入赘到女方家族中。这是他们的传统习俗。” 南兴闻言,沉思片刻后,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狠了狠心,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尊重他们的传统吧。燕先生,你帮我挑一份大礼,先去把婚约确定了。然后我们再找个合适的时间,举行一个隆重的订婚仪式。我的凉州军旗帜已经飘在了乌蒙部,我也需要在青狼部插上我的旗帜,让我们的联盟更加稳固。” 燕无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躬身行礼道:“高明呀,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一切,确保婚事顺利进行,同时也将大人的意愿传达给鲜首领,让她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与决心。” 说完,燕无暇便转身离去,留下南兴独自坐在郡守府内,望着窗外细雨绵绵的天空,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即将踏入的新生活的淡淡忧虑。 在南兴愣神之际,张阳突然急冲冲地跑进大厅,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人,生了……是个丫头,足足有七斤重啊!” 南兴歪着头,以一种近乎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张阳,疑惑地问道:“你激动什么?好好说,到底谁生了?” 张阳被南兴这一问,瞬间愣住,意识到自己可能表达得不够清楚,急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大人,是七公主……是七公主她……属下一时激动,话说得不清不楚,请大人恕罪。” 南兴闻言,轻轻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七公主?七公主尚未婚嫁怎么会生孩子?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自己掌嘴。”说着,南兴便自顾自地往后院走去。 然而,张阳却并未立即遵命掌嘴,而是愣在原地,一脸困惑与焦急。他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引起了更大的误会。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了侍女们的喜悦声,以及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张阳猛地醒悟过来,连忙起身追向南兴,边追边喊道:“大人,请听属下解释!是七公主身边的侍女……不是七公主本人,是侍女……她生了孩子!” 南兴听到这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张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如此,你早说清楚不就好了?害我白担心一场。既然是侍女生了孩子,那也是喜事一桩。” 张阳闻言,连忙应声退下,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终于把话给圆了回来。而南兴,也继续向后院走去,心中暗自想着:张阳这个白痴,什么话都敢在大庭广众下讲。 南兴步入后院,被一股温馨而忙碌的气息所包围。侍女们围绕着那个新生命,脸上洋溢着喜悦与关爱的神情。 见到南兴到来,她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致意。南兴轻轻摆手,示意她们继续照料婴儿,自己则缓缓步入屋内。 南兴轻步走入屋内,只见七公主南梦儿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屋内的侍女见状,连忙想要阻止南兴靠近,担心生产后的房间有污秽之气。南兴却温和地笑道:“新生儿诞生,乃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喜悦,何来污秽之说?你们先退下吧,让我和七公主说几句话。” 侍女们闻言,恭敬地退出房间,留下南兴和南梦儿两人。 南兴走到床边,对南梦儿行了一礼,温和地说道:“七公主,今日听闻您府上一个侍女生了个小娃娃,真是可喜可贺。” 南梦儿微微睁开眼睛,望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问道:“这孩子,该姓南还是姓张呢?”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她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 南兴沉吟片刻,回答道:“目前她是姓张的,这是按照她父亲的姓氏来的。但将来若有需要,她也可以姓南。” 南梦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她轻轻叹了口气,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说道:“谢谢你了,南兴。你总是能为我考虑周全。” 南兴见状,连忙安慰道:“公主不必客气。我已经安排好了奶妈和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孩子和您的身体。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毕竟,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要回京都了,体态的恢复也很重要。” 南梦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定。 南兴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说道:“您好好休息,下臣告退了。”说完,他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南兴步入大厅,张阳紧随其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南兴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张阳,沉声道:“我让你自己掌嘴,可打了吗?”张阳闻言,脸色一白,连忙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甩了几巴掌,声音清脆,直至嘴角渗出鲜血。 南兴见状,轻轻摆了摆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罢了,张将军,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张阳连忙跪倒在地,恭敬地回答道:“属下知错了,属下一时心急,口不择言,给大人和七公主添了麻烦。” 南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伺候公主的那些侍女,还有奶妈、嬷嬷,以后都归你养活。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张阳闻言,心中一凛,连忙答道:“属下懂了,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确保公主殿下和那位小小姐都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南兴点了点头,但语气依旧严肃:“先别高兴得太早,等公主回京都后,一年之内如果一切风平浪静,你才有机会见到那个小娃娃。否则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十分明确。 张阳一听,立刻明白了南兴的用意,连忙磕头谢恩:“属下,感谢大人的再造之恩。” 南兴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滚吧,别在这里打扰我想事情。” 张阳又磕了几个头,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退出了大厅。 燕无暇急匆匆步入大厅,神色焦急地问道:“大人,那边可有消息了?生了?”南兴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燕无暇紧接着追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南兴微笑着回答:“是个丫头。”燕无暇闻言,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下来,笑道:“丫头好,丫头贴心,真是太好了。” 然而,南兴的表情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道:“先生,此事尚未尘埃落定,你的担忧似乎有些过头了。” 燕无暇闻言,脸色微变,随即解释道:“大人,关于您与鲜首领女儿的订婚之事,依照南国律法,确需上报朝廷并获得首肯。如今局势未定,是否仍需上报,属下心中颇为忐忑。” 南兴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样的繁琐程序感到不耐,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娶个妻子,难道还要皇帝老儿点头不成?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燕无暇见状,连忙解释道:“大人息怒,非是属下多事。只是您如今身份尊贵,手握重兵,又兼一城郡守之职,您的婚姻确实已非私事,而是关乎国家稳定与边疆安宁的大事。” 南兴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此事暂且不报。我们当前的任务是稳定局势,其他琐事暂且放一放。不过,这次草原之行,我们动用了大军,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先生,还需劳烦你编个合适的理由上报朝廷,免得他们多生事端。” 燕无暇闻言,连忙应承下来:“属下明白,这就去准备。另外,孙皓将军传来捷报,他领兵前往傲天部,不仅震慑了对方,还收获了一批财货。傲天部现已表示愿意加入青狼联盟,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南兴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看向燕无暇,说道:“傲天部这么快就服软,倒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燕无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孙皓将军传信来,说傲天部在得知大人您的军队实力后,确实是被震慑住了。他们不仅主动上贡了一些财货,还表示愿意加入青狼联盟,成为我们的一员。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南兴沉吟片刻,道:“傲天部虽然怂得快,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既然愿意归顺,我们就顺水人情应下来。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防止他们背后搞小动作。” 燕无暇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 南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沉声道:“那就这样决定,传信给鲜柔红,告知她今年隆冬时节,我们将在宁堡举行盛大的订婚仪式。请她务必邀请联盟下的所有部落首领前来观礼,特别是傲天部的首领及其附庸部落,我要看看他们是否真心归顺。若是有谁敢不来,或是阳奉阴违,那就等到明年开春,我们集合大军,一举灭之,以儆效尤。” 燕无暇闻言,立刻明白了南兴的意图,他恭敬地应道:“是,大人。属下即刻去修改发给鲜首领的文书,确保每一字每一句都准确无误,传达出大人的决心与威严。” 说完,燕无暇便转身欲行,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补充道:“大人,关于傲天部,我们是否还需要进一步探查其动向,以防万一?” 南兴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你考虑得周全,确实需要继续监视傲天部的动向。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只要他们识时务,自然能保全自身。但若是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燕无暇领命而去,心中暗自佩服南兴的远见卓识与果断决绝。他知道,有南兴这样的领袖在,凉州的未来必将更加稳固,而他也将竭尽全力,辅佐南兴实现这一宏伟蓝图。 第142章 订婚仪式 帝国历,1030年,深冬,草原宁堡。 此时的宁堡洋溢着一片欢腾与喜庆,青狼联盟旗下的各个部落首领均如约而至,汇聚一堂。南兴身立宁堡之外一个气势恢宏的营区大门前,他以最诚挚的热情,逐一迎接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宾客。 长生部的首领然耀宗,面带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祝贺的光芒,他对着南兴赞道:“南大人,真是可喜可贺!鲜会长的女儿,那可是我们草原上的璀璨明珠,未来的草原女王,没想到最终花落您家,实乃美事一桩。” 南兴闻言,淡然一笑,语气中透露出自信与谦逊:“此乃天意使然,缘分天定,自当珍惜。然宗长,里面请。” 随着时间推移,各部落首领陆续抵达,纷纷携带着精美的贺礼,以表诚挚的祝福。 南兴在忙碌中不忘关切地询问身旁的孙皓:“孙皓,傲天部的人是否已经抵达?”孙皓迅速回禀:“大人,目前还未见踪影,想是路途遥远,应需稍待片刻。” 南兴听后,神色凝重了几分,随即嘱咐道:“通知兄弟们,今日务必提高警惕,甲胄不离身,兵刃需在手,确保万无一失。” 孙皓闻言,胸有成竹地答道:“大人放心,宁堡现有六万精兵强将驻守,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定能保此盛会平安无虞。” 随着悠扬礼乐的回荡,青狼部落的鲜柔红终于现身,她步履轻盈,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姗姗来迟。 南兴上前,以礼相待:“鲜会长,您终于来了,里面请。” 鲜柔红爽朗一笑,打趣道:“南小子,还叫会长呢?过会儿可得改口喽。” 言罢,一位身着精致衣裳、面容清秀的小姑娘从鲜柔红身旁走出,轻盈行礼道:“小女子鲜琪琪,拜见大人。” 南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位小孩儿是……?” 鲜柔红笑得更加灿烂:“南小子,这可是我的宝贝女儿,也是你等会儿的订婚对象啊。” 南兴眼角微微抽搐,不经意间瞥了身旁的燕无暇一眼,后者面露尴尬之色。他迅速调整情绪,温和地对鲜琪琪说:“琪琪,这名字真是悦耳动听,快随你母亲入内吧。” 待鲜柔红一行步入营区,燕无暇悄悄靠近南兴,压低声音道:“大人,鲜首领之前只提及小姐未及笄之年,并未言明具体岁数,这……”南兴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便权当是多了个女儿疼爱了。” 正当此时,营区远处尘土飞扬,似有马队疾驰而来。孙皓立刻警觉,挥手示意,随即一队精锐骑兵从宁堡内呼啸而出,迅速前往探查。 不久,一名骑兵飞驰而归,禀报道:“启禀大人,傲天部首领率领其麾下十一个附庸部落的首领,正前来贺喜。” 孙皓眉头微皱,嘀咕道:“贺喜怎带如此多人马,莫非……”南兴闻言,却是淡然一笑:“来了就行,就怕他们不敢来,请他们过来吧。”话语间,尽显其豁达与大度。 那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稳步至南兴面前,神情谦恭,深深一揖:“久闻南兴将军威名远播,今日得以亲见,实乃三生有幸。傲天部首领铁无崖,携同麾下十一个附庸部落的首领,特来拜见大人。” 紧随其后,那十一位首领亦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齐声喊道:“拜见大人。” 南兴面带微笑,上前几步,轻轻扶起铁无崖,言辞恳切:“铁首领能加入青狼联盟,实乃联盟之幸,也是草原之福。请,诸位首领,里面请。” 铁无崖再次致谢,随后带领着那十一位附庸部落的首领,缓缓步入营地之内。营区内,各色旌旗飘扬,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祥和的氛围。 孙皓适时靠近南兴,低声禀报:“大人,各部落首领均已到齐,一切准备就绪。”燕无暇也适时补充:“大人,时辰已至,是时候举行仪式了。” 南兴点头应允,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好,那就依计行事,先举行订婚仪式。”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营地内的礼乐声再次响起,悠扬而庄重,预示着一段新旅程的开始。宾客们纷纷就座,目光聚焦于中央的舞台,等待着这场意义非凡的仪式拉开序幕。 随着青狼部的祭司步入中央高台,整个营地仿佛被一股庄严肃穆的氛围所笼罩。阳光恰好洒落在祭司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更显神圣不可侵犯。 祭司手持古老的图腾杖,缓缓抬起,目光深邃而虔诚地望向天空,仿佛在与神灵进行着无声的沟通。 他口中开始吟唱起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回荡在整个营地之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沉浸在这份来自远古的召唤之中。 随着祭祀仪式的进行,高台周围逐渐升腾起袅袅青烟,那是特制的香料在燃烧,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祭司的吟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献给神灵的赞歌。 人们纷纷低下头,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祭祀仪式在庄重而神圣的氛围中缓缓落幕。 祭司洪亮的声音穿透云霄,宣告着天神的旨意:“天神已给予回应,他赐福于南兴与鲜琪琪,现请二位上台接受神圣的祝福。” 话音未落,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换上了华丽草原服饰的南兴,手紧紧牵着身着隆重服饰、美丽不可方物的鲜琪琪,缓缓步入这神圣的领域。 两人并肩跪在祭司面前,祭司庄重地举起左手中的金杯,那金杯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盛满了天神的恩赐。 他轻轻用右手手指沾取金杯中的水,然后以一种仪式化的动作,轻轻弹向南兴与鲜琪琪的额头,同时口中吟唱着:“伟大的天神已同意你们的婚约,并亲自赐福于你们,今日,我见证了这神圣而美好的订婚仪式。” 南兴与鲜琪琪双双跪拜,以最诚挚的姿态表达着对天神的感激之情:“感谢伟大天神赐福,愿我们的姻缘如同草原般广阔无垠,生生不息。” 三跪九叩首后,南兴温柔地拉起鲜琪琪,两人并肩站立,他们面向台下的宾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祭司见状,高声宣布:“仪式已成,愿南兴与鲜琪琪的爱情如同草原上的河流,源远流长,永不干涸!” 台下的首领们纷纷起身,向这对新人致以最真挚的祝福。掌声、欢呼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将整个营地渲染得如同欢乐的海洋。 柔红带着满心的喜悦与骄傲,缓缓走上高台,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鲜琪琪身上,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她转向南兴,眼神中既有警告也有期许,语重心长地说道:“南小子,从今往后,琪琪便是你的人了。你若敢有丝毫怠慢,或是让她受委屈,我草原上的勇士们可不会袖手旁观。” 南兴闻言,笑容中满是坚定与真诚,他深情地望向鲜琪琪,然后转向鲜柔红,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鲜会长,请您放心,我南兴此生定不负琪琪,护她周全,爱她所爱,与她携手共度每一个春夏秋冬。” 紧接着,鲜柔红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营地,她大声宣布道:“依照青狼部自古以来的传统与习俗,我在此庄严宣布:确立鲜琪琪为我青狼部的下一任首领!她不仅将继承我的衣钵,更将引领我们青狼部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掌声交织成一片,每一声都充满了对鲜琪琪的祝福与期待。部落首领们纷纷上前,向鲜琪琪表示祝贺,有的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第143章 圆桌会议 在营区那顶装饰得既庄重又不失温馨的硕大帐篷内,部落首领们围坐一圈,篝火的微光映照在他们坚毅而充满期待的脸庞上。 然耀宗首先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帐篷内的每一处角落:“铁首领的加入,无疑为我们青狼联盟增添了强大的助力,使得我们已然能够占据北麓草原的半壁江山。在这样的背景下,我认为是时候向前迈出更大的一步了。我提议,我们应当尊鲜柔红为元可汗,由她带领我们一统北麓草原,共同打造一个强大的草原帝国。让我们的子民不再轻易受到他国的欺侮,让我们的族群在草原上傲然挺立。” 此言一出,原青狼部及其附庸的部落首领们纷纷点头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然而,来自其他两处的部落首领们却显得较为谨慎,他们低声窃语,交换着彼此的看法,却并未立即表态。 南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转向铁无崖,以一种既尊重又探寻的口吻问道:“铁首领,您对于然宗长的这一提议有何高见呢?我们都很想听听您的看法。” 铁无崖闻言,神色凝重地站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在座的首领们,缓缓开口:“我理解然宗长对于统一草原的渴望与决心,但在我看来,当前的形势并不适宜急于称汗立国。诚然,我们的联盟已经初具规模,但北麓草原上的局势依旧复杂多变。特别是西北的北熊部与东北的拓跋部,这两大势力尚未臣服于我们,他们的存在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如果我们贸然行动,试图在没有完全征服他们的情况下就称汗立国,很可能会引发他们的反弹,甚至可能与北武帝国联手,对我们形成毁灭性的打击。南大人虽然英勇善战,但面对整个北武帝国的兵锋,我们仍需谨慎行事。” 铁无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继续补充道:“我认为,我们应当先巩固现有的联盟,加强内部团结,同时逐步削弱北熊部与拓跋部的实力,直到我们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征服他们。到那时,再谈称汗立国之事也不迟。” 这番话赢得了不少部落首领的认同,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铁无崖的观点。 南兴微笑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沉稳:“诸位首领,确实,现阶段谈及立国之事尚显仓促。不过,傲天部的加入无疑为我们的联盟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力量。鉴于此,我提议我们对议会架构进行一番优化,毕竟过去庞大的议会规模在某些时候反而拖慢了重大决策的步伐。我想,我们不妨借此契机,重新规划,构建一个更为高效的核心决策机制。”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提议,设立一个由鲜柔红首领、然耀宗宗长以及铁无崖首领三人组成的圆桌会议。这三位不仅各自部落的领袖,更是联盟中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让他们共同协商决定联盟的大小事务,定能引领我们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此言一出,其他首领面面相觑,似乎对这份突如其来的重任感到既惊又喜,一时之间竟无人应答。 这时,然耀宗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南兴大人过誉了,我长生部作为青狼部的附庸,我个人实在不宜担任如此要职。我更倾向于在旁边为联盟出谋划策,做一位幕僚军师。因此,我恳请南兴大人能够替代我,加入圆桌会议,我相信以您的智慧与胆识,定能为联盟带来更大的福祉。” 铁无崖闻言,目光中闪过一抹赞赏,他看向鲜柔红,后者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铁无崖随即开口道:“然宗长言之有理,我傲天部对此毫无异议。鲜柔红首领,南兴大人,还有我,我们三人将共同肩负起这份重任,为联盟的未来殚精竭虑。” 鲜柔红站起身来,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么此事便就此定夺。为表诚意与决心,我建议我们在此刻,以草原儿女的传统方式,歃血为盟,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随着鲜柔红的话音落下,众首领纷纷响应,他们按照古老的习俗,以血为誓,誓要团结一心,共同守护这片草原的和平与繁荣。 待会议圆满结束后,夜色已深,星辰点缀着天际,各部落首领纷纷踏上归途。 南兴在营地边缘,亲自送别即将返回傲天部的首领铁无崖。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草原轮廓,南兴感慨道:“虽然我并非草原人,但自从成为这草原的一份子,我的心便与这片土地紧密相连。每当我看到那些无辜的草原人被贩卖至远方,成为他国的奴隶,我的心便如刀绞般疼痛。我真心希望,北麓草原能够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侮,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都能自由呼吸。” 铁无崖闻言,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转过头,目光深邃地望着南兴:“南大人,您在南国的地位显赫,却如此热衷于草原的事务,这让我很是好奇。莫非您心中有着更为长远的考量?” 南兴闻言,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铁首领果然明察秋毫。南国六大世家与皇族的争斗,你我皆心知肚明。我孤身一人,若无强援,何以在这漩涡中自保?更何谈安度晚年,归隐田园?” 铁无崖微微点头,似乎理解了南兴的处境。他沉声道:“南大人的苦衷,我自然能懂。只是,您如此急于与鲜柔红首领的女儿订婚,是否也与此有关?” 南兴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地道:“铁首领果然直率。不错,这确实是我考量的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我想借此机会,看看傲天部,看看您铁首领的诚意与决心。毕竟,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铁无崖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南大人真是深谋远虑。请放心,我的真心实意,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我们确实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让北麓草原更加强大,让草原的子民不再受欺凌。” 南兴的笑声更加响亮,他拍了拍铁无崖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好!有铁首领这句话,我就更放心了。话说回来,如果你也有女儿,不妨也让我见见,说不定咱们还能亲上加亲呢。” 铁无崖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带着一丝笑意:“南大人真是风趣。不瞒您说,我确实有个女儿,只是她还年幼,尚未及笄。不过,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两人相视而笑,月色下的草原仿佛也因为他们的笑声而更加宁静祥和。 铁无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南兴正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与思考中,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迅速转身,只见鲜柔红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坚定而温柔。 “鲜首领,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吗?也是准备回去了吗?”南兴忙上前几步,礼貌地打招呼。 鲜柔红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刚好路过,听到了你和铁无崖的对话。铁首领确实有个女儿,与琪琪年纪相仿……” 南兴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笑道:“哈哈,那只是个玩笑,别当真。” 鲜柔红却并未因此放松,她认真地看着南兴:“南小子,你可别忘了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 南兴心中一凛,回想起那个决定他命运的夜晚,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鲜首领指的是哪句话?” 鲜柔红缓缓道:“你说,你想成为草原的王者。正是因为这句话,我下定决心将女儿许配给你。” 这时,燕无暇适时地走了过来,向鲜柔红行了一礼,然后坚定地说:“鲜首领请放心,我们南国的礼仪文化非常注重嫡庶之分,您的女儿将是南兴唯一的正妻,而她所生的第一个孩子,将继承南大人的一切。无论南大人日后是否再有其他子嗣,无论将来南大人是否再有其他子嗣,那些都将是庶出,没有继承权。” 鲜柔红听了燕无暇的解释,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向南兴,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警告:“南小子,你能不能成为草原的王,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一定要让我的外孙儿坐上草原的王位。这是你的责任,你明白吗?” 南兴深深地鞠了一躬,目光坚定:“是,尊敬的岳母大人,我明白您的期望。我会尽我所能,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琪琪,为了我们的孩子,去争取那个位置。” 鲜柔红见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拍了拍南兴的肩膀,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 南兴转头看向燕无暇,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先生,您这口才真是了得,连我都差点被您说服了。不过,您也知道,南国若是真的严格遵循嫡长子继承制,那大皇子南长彦早该是太子了,不是吗?” 燕无暇微微一笑,恭敬地答道:“大人明鉴,南国的文化礼仪确实是以嫡长子继承制为核心,但这其中涉及到的宫廷斗争、政治考量远比表面复杂。我方才所言,不过是为了安抚鲜首领,让她对大人更加信任罢了。至于皇室内部的真正情况,属下确实不敢妄言。”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兵部那边,对我们先前出兵草原的事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吧?” 燕无暇摇了摇头,回答道:“兵部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出于谨慎考虑,提醒大人您注意当前局势。镇北堡军团正在远征西蒙帝国,南国的西北边境目前主要依靠您这一支军团来维护稳定。因此,兵部希望大人能够安分守己,不要轻易挑起事端。”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哼一声道:“杨焕华那老小子,还真是能打,伊州一役后,又攻下了库木塔,西蒙帝国那些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呢?早知道如此,我当时就不该抢完就跑。” 燕无暇闻言,连忙提醒道:“大人,此言差矣。西蒙帝国目前正处于皇位争斗的混乱之中,内部矛盾重重,镇北府军趁势而攻,自然势如破竹。但若论及真正的军事实力,西蒙帝国仍不容小觑。更何况,大人您的重心应放在北麓草原,而非与西蒙帝国纠缠不休。” 南兴点了点头,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你说得对,咱们还是先忙好自己的事情。北麓草原的局势刚刚明朗下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咱们去处理。” 说完,南兴迈开大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燕无暇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坚定的步伐和满腔的壮志。 第144章 皇帝的旨意 帝国历,1031年,初夏,凉州城。 周亭亭风尘仆仆地踏入凉州郡守府,一脸严肃地步入大厅,南兴早已在此等候,见周亭亭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两人寒暄几句后,周亭亭递上一杯热茶,随即正色道:“大人,您是不是在外头闯了什么祸?” 南兴一脸无辜地摆摆手:“陈亭啊,你这话从何说起?我这不是在凉州安安分分地护境安民嘛,哪有时间去闯祸。” 周亭亭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递到南兴面前:“大人,您还是自己看吧。皇帝陛下很生气,特地派我前来宣旨。” 南兴接过圣旨,满心疑惑地展开,只见上面仅寥寥数语:“速滚回京都,朕有事找你。”他不禁哑然失笑:“这皇帝老儿也太随意了,圣旨哪有这样写的,简直有辱南国国威嘛。” 周亭亭苦笑:“大人,这圣旨可是陛下亲笔所写,未经内侍处润色,自然显得直白了些。”他顿了顿,又低声说道,“陛下召您回去,恐怕与您在草原上的举动有关。” 南兴眉头一皱:“哦?难道是与我那订婚之事有关?” 周亭亭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大人,您与青狼部未来首领订婚的消息,不知怎的就走漏了风声。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您还是回去跟陛下好好解释一番,态度诚恳些,想必陛下会宽恕您的。” 南兴闻言,愣了一会儿,随即苦笑:“这消息封锁得还真是不够到位啊。也罢,既然皇帝老儿召见,我自然得回去一趟。只是这回去之后,怕是要费一番口舌了。” 周亭亭安慰道:“大人放心,您一向得陛下信任,只要您态度诚恳,解释清楚,陛下定能明察秋毫。” 半月时光匆匆流逝,南兴带着李金一身便装,低调地回到了南国宇州的京都。 城门前,两人原本打算骑马直接进入,不料却被守卫的士兵拦了下来。 守卫们见二人策马欲闯,立即持枪上前,守卫队长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狂徒,京畿重地,岂能容你等纵马狂奔!” 李金闻言,正要发作,却被南兴轻轻按住手臂制止。 南兴从容不迫地翻身下马,对着守卫拱手行礼道:“这位大人,确实是我等鲁莽了,未曾注意到京都的规矩,劳烦您多多包涵。” 守卫队长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打量,悄咪咪地靠近南兴,用手指轻轻搓了搓,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南兴心领神会,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面带微笑地递了过去,说道:“刚才大人教训得是,我等初来乍到,确实应该更加谨慎。这张银票,请大人收下,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们愿意牵着马匹进城,不知大人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守卫队长接过银票,脸上的神色立刻缓和了许多,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放行,并说道:“罢了,念在你等初犯,这次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快些进城吧,以后切记要遵守京都的规矩。” 南兴再次拱手致谢,转身拉着仍带着怒气的李金,步入了京都城。 李金不满地嘟囔道:“大人,您何必对他们如此客气?咱们可是……”话未说完,就被南兴打断:“李金,我们此行是为了正事而来,不宜节外生枝。” 李金闻言,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点了点头,跟随着南兴继续前行。两人穿过繁华的街道,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南兴缓缓步入皇宫的巍峨门庭,手持官碟,姿态谦恭地向侍卫行了一礼,轻声道:“烦请通报一声,臣南兴有要事求见陛下。” 侍卫接过官碟,不屑地扫了一眼,便冷冷地说道:“从四品的官员,按规矩是没有权力单独求见陛下的。你还是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南兴闻言,心中虽有不满,但表面上仍保持着恭敬,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卷黄绫包裹的圣旨,递到侍卫面前,解释道:“小哥,你看,这是陛下特赐给外臣的旨意,允许我面圣。” 侍卫半信半疑地接过圣旨,翻开一看,脸色骤变,他猛地拔刀架在南兴的脖子上,大声喊道:“伪造圣旨,死罪难逃!快来人!” 南兴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解释道:“小哥,小哥,你误会了,这真的是陛下亲赐的圣旨啊!”然而,侍卫们哪里肯听,他们只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纷纷围了上来。 这时,李金见状,急得大喊:“大胆!你们可知道这位是谁?他是凉州军兼宇州大营的统帅南兴大人,你们竟然如此无礼!” 但侍卫们仿佛没听到一般,直接上前也将李金按倒在地,并迅速地用布条封住了两人的嘴巴,随后将两人押送至京都府衙的大牢。 大牢内阴暗潮湿,南兴和李金被粗暴地扔在地上,四周是冰冷的石壁和沉重的铁栏。 南兴望着冰冷的铁窗,心中暗自思量:这背后定有蹊跷,为何自己手持真圣旨却会被当作伪造?难道朝中有人故意为之? 南兴无奈地瞥了李金一眼,苦笑道:“你这家伙,真是愚蠢。看到我被按在地上了,你居然还想着留下来陪我,怎么不先跑回去找燕先生呢?现在咱俩都落到这步田地,可怎么是好。” 李金一听,连忙跪下请罪:“大人,属下一时冲动,没能冷静思考。京都这些人行事如此蛮横,实在出乎意料,请大人责罚。” 南兴叹了口气,摆摆手说:“起来吧,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其实,我临行前已有所准备,给燕先生留下了消息。我们虽然快马加鞭先行,但周亭亭乘坐马车,应该也会很快到达京都。见不到我,说不定会来探查情况。” 李金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但又有些犹豫:“大人,那我们……要不要试着越狱呢?或许能早点脱困。” 南兴闻言,轻轻敲了敲李金的脑门,笑道:“你这脑袋里装的什么主意?用你那大额头去撞开这铜墙铁壁吗?安心待着吧。” 李金摸了摸被敲的地方,憨笑道:“是,大人说得对,是属下莽撞了。” 光荏苒,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周亭亭早已圆满完成了任务,返回皇宫向皇帝南宏之复命,然而,他却发现南兴迟迟未至,心中不禁暗自焦急。 南宏之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显然对南兴的迟到极为不满。 “周亭亭,南兴接到圣旨后,可有耽搁?”南宏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 周亭亭连忙躬身回答:“陛下,南大人一接到圣旨,便立刻启程,快马加鞭地赶往京都,按理说应该早于臣下到达才是。” 南宏之闻言,眉头紧锁,不满地追问:“他带了多少人前来?” “回陛下,南大人此行仅带了一名随从,且皆身着便装,据说是为了节省时间,更快抵达京都觐见陛下。”周亭亭如实回答。 南宏之听后,更是怒不可遏:“身为手握重兵的将军,竟如此轻率,只带一名随从上路,岂不是儿戏?莫非路上真出了什么意外?” 周亭亭见状,连忙安抚道:“陛下息怒,或许是路途遥远,加之天气变化无常,才导致南大人有所延误。臣愿即刻前往沿途各地州县,探查南大人的下落。” 南宏之瞪了周亭亭一眼,语气中略带责备:“你倒是挺关心南兴的嘛。罢了,念在你二人交情匪浅,我就准你所请。你即刻拟旨,发往沿途各地州县,让他们全力搜寻南兴的下落。” 周亭亭跪在地上,恭敬地应道:“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找到南大人并护送他安全返回京都。” 说罢,周亭亭起身告退,心中暗自祈祷南兴能够平安无事。 时间悄然而逝,又一个月的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 在这段日子里,京都的宫墙内外,乃至整个朝廷,都笼罩在一种不安与焦虑之中。南兴的下落成了悬在众人心头的一块巨石,让人难以安心。 周亭亭遵循皇命,马不停蹄地穿梭于沿途各地州县,他亲自督查每一道命令的执行情况,与各地官员紧密合作,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然而,随着日子的推移,他心中的不安与担忧也在逐渐加深。南兴,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究竟遭遇了何种变故,为何至今音讯全无? 与此同时,凉州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但同样没有南兴的任何线索。 而在皇宫内,皇帝南宏之更是心急如焚。时常在御书房内独自踱步,眉头紧锁,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南兴不仅是他的重臣,更是他信赖的左膀右臂。南宏之深知南兴的忠诚与能力,他无法接受南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南国都仿佛被一层阴云所笼罩。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南兴失踪的真相。 南宏之站在龙椅前,面色铁青,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这群臣子,平日里口口声声说为朕分忧,如今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两个月,竟还毫无头绪!朕告诉你们,南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兵部尚书杨克已连忙出列,躬身禀报:“陛下息怒,臣等已竭尽全力追查南大人的下落。近日,贺兰峡关守军传来紧急密报,言及凉州军似有异动,全城戒备森严,士兵归营迅速,连草原宁堡的驻军也被紧急调回凉州城。此等情况,实在令人不得不生疑。” 南宏之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兵部,你们平日掌管全国军务,难道就任由这等事情发生而不闻不问?为何不直接下公文问询?” 杨克已连忙解释:“陛下,臣已下令兵部去文问询,但凉州军目前主事的是南大人的幕僚,其回复仅称是正常调动轮流驻防。然而,臣私下里认为,此回复颇为敷衍。按常理,调防应是等轮换军队到达后,再行替换,哪有直接召回原驻军,而又无新军接替之理?此举实有违常规,不得不让人忧虑。” 南宏之的面色更加阴沉,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凉州军欲行不轨,意图造反?” 杨克已沉吟片刻,谨慎答道:“陛下,臣不敢妄言。但凉州军此番举动,确实异常,需得严加防范,以免事态失控。臣建议,立即派遣得力官员前往凉州,名义上调查南兴失踪之事,实则接管凉州军,以保万全。” 户部尚书李元浩适时地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陛下,请三思而后行。凉州军乃是南兴大人一手带出来的,其间的忠诚与情感非同一般。如今的异动,很可能只是因为南兴大人的失踪引起的恐慌和不安。若我们贸然派人前往接管,恐怕会激起不必要的反抗和误会。” 大皇子南长彦也紧跟着站出来,表示赞同:“父皇,李元浩大人所言极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南兴大人的下落。如果南兴大人真的遭遇了不幸,那么凉州军的忠诚与稳定将受到极大的考验。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避免激化矛盾。” 南宏之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困扰。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没想到南小子这几年在军中竟能培养出如此忠诚的下属。罢了,现在确实应该集中精力找人。” 这时,相国杨天也站了出来,他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陛下,南兴此行是否是奉旨入京?” 南宏之点头确认:“确实是朕下的旨意,让他速速来京。” 杨天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么,南兴若要入宫觐见陛下,按照规矩,他必须持有圣旨作为凭证。否则以他的品级是没有权力求见陛下您的,” 南宏之闻言,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你言之有理,朕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来人,速传羽翎军统帅!” 宫殿内迅速响起了内侍的声音,不多时,羽翎军的统帅便匆匆赶到,跪在殿前等候差遣。 南宏之直视着羽翎军统帅,沉声问道:“朕问你,近两个月来,可有名为南兴的官员,手持圣旨欲求见朕,却被皇宫侍卫拦下的情况?” 羽翎军统帅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回忆起来。 羽翎军统领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恭敬地向南宏之禀报道:“陛下,据侍卫们两个月前的上报,确有一人试图求见陛下,但因品级不够而被拒。此人声称持有陛下召见的圣旨,然而经核查,那圣旨竟是伪造的。侍卫们随即将他逮捕,并关押在了京都府衙的大牢之中。至于此人是否为南兴大人,微臣当时并未亲自确认。” 南宏之闻言,脸色骤变,怒不可遏地喝道:“速速前往大牢,将此人带来大殿。”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 羽翎军统领迅速而恭敬地回应道:“遵命,陛下。微臣即刻前往京都府衙,将那人带来大殿。” 随着羽翎军统领的离去,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不久,羽翎军统领抬着一名衣衫褴褛、神色憔悴的男子回到了大殿。 那男子一见南宏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宣威将军南兴,拜见陛下。” 南宏之凝视着这名男子,仔细辨认之下,果然是南兴。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惊愕所取代,连忙上前几步,亲自扶起南兴,急切地问道:“南兴,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快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兴颤抖着声音,将这两个月来所经历的磨难一一道来。从被侍卫殴打、关入大牢,受尽牢狱之灾。 听完南兴的叙述,南宏之怒火中烧,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和官员们怒斥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差点害朕失去一位忠臣!南兴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南宏之的怒意所震慑。 周亭亭猛然惊呼,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陛下,南大人他……他昏厥过去了!” 皇帝南宏之闻言,面色骤变,连忙转身望去,只见南兴双目紧闭,头部无力地歪向一侧,呼吸微弱,显得岌岌可危。他急忙下令:“速速传唤御医前来!” 不多时,御医匆匆而至,于朝堂之上对南兴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一番忙碌后,御医面露宽慰之色,禀报道:“陛下,南大人乃是因长期受刑,加之饮食不济,情绪剧烈波动所致昏厥。幸而无性命之忧,只需立即进服参汤,再精心调养数日,应能恢复。” 南宏之闻言,心中稍安,随即下令:“即刻将南兴抬往后宫,务必悉心照料,不得有误。” 此时,礼部尚书孟长卿上前一步,躬身言道:“陛下,外臣留宿后宫确有违礼制。微臣斗胆建议,不如将南兴送往京都驿站,由御医署指派专人照料,既合礼法,又显陛下仁德之心。” 南宏之听后,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摆手制止了孟长卿的提议,严厉地说道:“孟爱卿此言差矣。朕明令召见戍边将领回京述职,岂料南兴竟在宫门之外,无端遭受侍卫构陷,蒙冤入狱,几乎丧命于牢狱之中。此事若传扬出去,你让天下将领如何视朕?莫非要让世人以为朕是薄情寡义、昏庸无能之君,竟会无故加害忠臣良将吗?此事必须妥善处理,以正视听!” 一番话掷地有声,尽显帝王威严。 御医面露为难之色,轻轻蹙眉,向皇帝南宏之请示道:“陛下,关于南大人的安置,微臣斗胆一问,后宫之中各宫院皆已有人居住,并无即刻可用的空置之所。” 南宏之闻言,沉吟片刻,正欲开口,大皇子南长彦已挺身而出,语气坚定地说:“父皇,儿臣愿请命将南兴大人安置在儿臣母妃的宫院内。儿臣定当亲自贴身照料南兴大人的起居,以此彰显父皇的仁德与宽厚,也让朝野上下皆知父皇对忠臣的体恤与爱护。” 南宏之望着长子南长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点头道:“好,长彦你有此心意,朕甚感欣慰。即刻将南兴抬往李贵妃处,并传旨给李贵妃,令她务必尽心尽力,好生照料南兴,不得有丝毫懈怠。” 第145章 无赖耍泼 三日之后,南兴精神焕发,于皇城后宫之中,特地向李贵妃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随后整装待发,步入朝堂参加朝会。 朝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皇帝南宏之见南兴恢复如初,面露欣慰之色,笑道:“南小子,身体看样子是大好了,才短短三日,你便又龙精虎猛,不错,不错。” 南兴恭敬地跪拜在地,感激涕零道:“微臣蒙陛下天恩,得以在李贵妃的精心照料下迅速康复。贵妃娘娘不仅关怀备至,还让臣品尝到了生平未曾有过的美味佳肴,更赐下两名贴心侍女以助臣日常起居。臣心中感激,无以言表。” 南宏之闻言,笑容更甚,摆手示意南兴起身,温和地说:“无事便好,你乃朕之肱骨,朕自是要好生照料。此番召你回京,实则是想详询你与草原女子缔结婚约之事。未曾想,因此事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朕心中甚是不安。” 提及此事,南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柔情,声音略带哽咽道:“陛下言重了,臣本一介微末,幸得陛下赏识,方有今日之成就。征伐草原之时,臣曾身受重伤,几乎命悬一线,幸得青狼部女子鲜琪琪不辞辛劳,悉心照料,臣方得以捡回一命。此后,我们二人朝夕相处,情愫渐生,实乃真心相爱。因此,臣斗胆恳求陛下恩准臣与鲜琪琪的婚约,让臣能得此良缘,共度余生。” 礼部尚书孟长卿闻言,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南兴身为我朝手握重兵的戍边将领,其婚姻大事自当慎重考虑。迎娶一名外族女子,不仅有违我朝礼制,更可能引发不必要的政治风波,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三思,臣坚决反对。” 紧接着,兵部尚书杨克已也站出来,语气凝重地补充道:“陛下,孟大人所言极是。南兴的身份非同小可,他所代表的不仅是个人,更是国家边防的安危。若他迎娶的仅是北麓草原上一名普通女子,或许尚可斟酌,但鲜琪琪乃是青狼部首领之女,这背后的意义非同小可。若南兴继续身居高位,掌握重兵,与青狼部结此亲事,难免让朝中上下乃至天下百姓生出猜疑,担忧其中是否有利益交换或是其他不可告人之目的。因此,除非南兴愿意卸甲归田,远离军权,否则臣也难以赞同这门婚事,臣同样反对。” 随着两位尚书大人的表态,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不少臣子也纷纷站出来表达反对意见,他们认为南兴的婚事关乎国家稳定与边疆安宁,不可草率行事。 一时间,朝堂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南兴身上。 南兴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扒开上衣,露出遍布全身的伤痕,每一道都见证了他为国的付出与牺牲。 他指着那些刀剑留下的印记,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臣出身微末,自陛下提携以来,无不尽心竭力,开疆拓土,保家卫国。当臣的家人惨遭不幸时,臣强忍悲痛,舍小家为大家,平定叛乱,拯救万千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然而,臣归来却遭受不公,京都府衙的大牢中,臣所受的折磨与屈辱,远比战场上外敌给予的伤害更为深重。” 他转过身,又展示了后背与手臂上的伤痕,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抗议:“臣心已寒,臣愿意卸下这身盔甲,辞去官职,归隐田园。”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众臣议论纷纷,有的为南兴的遭遇感到愤慨,有的则担忧此举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 南宏之见状,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他显然对南兴的举动感到不满与意外:“南小子,你这是在明晃晃地打朕的脸?朕知你心中委屈,但你的做法未免过于冲动。”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李元浩站了出来,他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地说:“陛下,微臣认为南兴将军迎娶外族女子之事,实不应成为阻碍其忠诚与功绩的绊脚石。自古有云,成人之美,方显君子之风。南将军与鲜琪琪姑娘情投意合,此乃人间佳话,若因民族之别而横加阻挠,恐非我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之胸怀所应为之。臣恳请陛下三思,成全这段美好姻缘。” 李元浩的话如同一股清流,缓和了朝堂上的紧张气氛,也让南宏之陷入了沉思。 一名御史的呵斥如同惊雷,瞬间打破了朝堂的宁静,他言辞激烈地指责南兴:“陛下,南兴此人言行不实,据臣所知,北麓草原青狼部的鲜琪琪已被选定为未来的部落领袖,且其年岁尚幼,远未及笄,实乃孩童之姿。反观南兴,已届而立之年,他们之间的年龄鸿沟如此之大,如何能说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此言一出,朝堂内顿时风起云涌,议论纷纷。 南兴面对御史的指责,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御史大人此言差矣,情感之事,岂能单凭年龄而论?宫中李贵妃与陛下年岁相差十岁,韩贵妃更是与陛下相隔二十载春秋,若依大人之见,岂非置陛下于不义之地,暗指陛下偏好年幼之女?此等言辞,恐非御史之责所应出。” 此言一出,御史顿时语塞,面色铁青。 这时,另一御史挺身而出,试图挽回局面:“南兴,你休要在此狡辩!皇帝陛下大婚之时,李贵妃与韩贵妃皆已成年,他们的结合是合情合理,合乎礼制的。而你,却私下里与一个年仅十三岁、尚未及笄的孩童订立婚约,这岂不是荒唐至极,有违伦常……” 南兴不等对方说完,便打断了其话头:“这位御史大人,我与鲜琪琪的婚约,乃是基于双方相互尊重与理解之上,我所订者,不过一纸婚约,意在表明心意,并非急于一时之欢。我承诺待她成年后再行婚礼,此等诚意与担当,又有何不妥?大人何以一口咬定我胡言乱语,欺瞒圣听?” 南兴的话语铿锵有力,直击要害,使得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一阵低语与议论之中。众臣面面相觑,有的对南兴的坚持表示理解,有的则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辩论感到困惑与不解。 南兴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深情而悲壮地说道:“陛下,臣曾被那羽翎军以伪造圣旨的莫须有罪名投入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即便大刑压身,臣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未曾皱过一次眉头。然而,今日两位御史大人的无端指责,却如同利刃般刺入臣心,让臣深感痛心与绝望。臣再次恳请陛下恩准,让臣辞去这满身荆棘的官职,归隐田园。” 皇帝南宏之见状,眉头微蹙,语气中满是安抚之意:“南小子,你何须如此呢,朕知你忠心可鉴,自会为你做主,还你清白。” 南兴闻言,情绪稍缓,但语气依旧坚定地说道:“陛下,臣皮糙肉厚,受些皮肉之苦倒也无妨,只是……臣此番携带的巨量银票,本欲进献给陛下,以表臣对陛下的拳拳之心,却不料在狱中遭人抢夺,此等羞辱,臣实难咽下。” 他顿了一顿,目光如炬地望向皇帝,“臣恳请陛下,务必责令京都府衙与羽翎军归还臣的银票,那不仅是臣的私财,更是臣对陛下的一片赤诚之心,绝不能让那些宵小之徒得逞!” 南宏之微微颔首,问道:“你且说来听听,那银票究竟有多少?” 南兴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道:“一共一千万两白银,皆是臣多年征伐所得,本欲全部献给陛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一片。 京都府衙的府伊闻言,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陛下明鉴,微臣虽误将南大人关押,但绝未敢贪墨南大人的银票,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恳请陛下明察秋毫!” 南宏之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目光转向相国杨天,语气平和地问道:“杨相国,对于此事,你有何高见?” 扬天缓缓走出队列,神色凝重地回答道:“陛下,微臣以为,当前首要之务是理清几个关键事实。其一,南兴确实已经私下订立了婚约;其二,南兴确实被羽翎军误捕入狱,此乃执法之误,必须追究责任。至于南兴所提及的巨量银钱,确需交由刑部详细调查,以查明真相。”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关于南兴的婚约问题,未经朝堂许可而擅自行事,虽有情有可原之处,但法度不可轻废,应由陛下圣裁如何处罚。同时,南兴将军在大牢中所受委屈,亦应得到合理补偿,以彰显陛下之仁德,安抚臣子之心。” 南宏之听后,转而看向南兴,语气温和地劝慰道:“南小子,你何必如此执着?朕可以给你另择一位佳偶,此事便就此作罢,如何?” 南兴闻言,眼眶泛红,委屈之情溢于言表,他哽咽着说道:“陛下,我为南国流过血,为陛下受过伤,自问无愧于南国庙堂……”他指着胸口的一处刀疤,转向户部尚书李元浩,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李尚书,您看,这伤痕乃是我为救李勇浩时,被敌人所伤,伤可见骨啊!” 南宏之见状,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南小子,朕又没说不让你娶那个草原女子。你且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跪着。” 南兴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跪拜道:“谢主隆恩!臣定当誓死效忠陛下。” 南宏之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南小子,你这是在给朕下套吗?也罢,朕的话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朕会为你赐婚,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娶朕为你选的女子为正妻,至于你心心念念北麓草原小女孩,可屈居妾室之位。” 南兴闻言,又磕了几个响头,满脸感激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陛下,臣……臣自知无理,但臣心中确有难以割舍之情。在臣心中,鲜琪琪地位非凡,乃是臣的正妻,陛下若赐婚,臣自然遵从,但只能委屈那姑娘成为臣的妾室。” 工部尚书陈秉辉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南小子,你怎可如此固执?陛下已经格外开恩,你怎可再行无礼?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陛下赐婚,自是正妻之位,方显尊贵。你应当感激涕零,怎可还在此争论不休?” 南兴抬头望向陈尚书,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随即又坚定地说:“陈尚书言之有理,但臣心中之情,实难割舍。臣愿以余生之力,护那鲜琪琪周全,若不能给她正妻之位,臣心中难安。” 这时,礼部尚书孟长卿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南兴!你怎可如此大胆,竟敢与陛下争执?陛下对你已是天恩浩荡,你却在此装傻充愣,不知好歹!你可知道,在南国礼教中,嫡长子方能继承一切,正妻之位何其重要?你如此不识抬举,岂不让陛下寒心?” 南兴诚恳地对礼部尚书孟长卿行礼后说道:“孟大人,方才言语间若有冒犯,请大人海涵。”随后,他转身面向南宏之,神色凝重地进言道:“伟大的皇帝陛下,臣闻西蒙帝国之鉴,因太子之位未定,致使国运动荡,兄弟阋墙。为免我南国重蹈覆辙,臣斗胆恳请陛下,遵循嫡长子之制,早立储君,以安民心,稳国本。臣以为大皇子南长彦乃是上佳之选。” 杨克已闻言,急忙站出,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南小子,此言差矣。皇帝陛下的嫡长子,依礼法当为皇后杨雪所生的二皇子南长明。若论立储,自当以长明皇子为先。” 户部尚书李元浩亦不甘落后,接过话头,语气坚定:“杨大人所言差矣。当年二皇子降生之时,杨雪娘娘虽得宠,却并未正位中宫,其品级与李贵妃无异。而南长彦皇子,作为皇帝陛下当时唯一的嫡出之子,自然应当被视为嫡长子。此乃礼法所定,无可争议。”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气氛紧张。南宏之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群臣,心中暗自权衡。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爱卿,立储乃是国家大事,需慎之又慎。朕会仔细考虑各位爱卿的意见,并依据礼法、国情,做出最合适的决定。南小子,你虽有忠君爱国之心,但今日所提之事,却非你职责所在,还望你能安心本职,为我南国边疆再立新功。” 南兴闻言,恭敬地应道:“是,臣遵旨。” 相国扬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缓缓走出队列,语带笑意地说道:“陛下,南兴这小子这分明是在绕着弯子说话,东拉西扯,胡搅蛮缠。既然陛下有意赐婚,不如就来个快刀斩乱麻,按照古礼,谁先进门,谁便是正妻,这样既公平又合理。” 南宏之闻言,脸色微沉,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看向南兴,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相国所言极是,南小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且说说,你究竟中意什么样的女子?但切记,不可再胡言乱语,惹朕生气,你应当清楚,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南兴此刻尴尬不已,他低下头,支吾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伟大的皇帝陛下,臣……臣其实喜欢年龄小的女子,就是那种……嗯,还未及笄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群臣议论纷纷,有的鄙夷摇头,有的目瞪口呆,更有甚者惊呼出声:“难怪呢,原来南兴对那些世家小姐不动心,是因为她们都太大了!” “南兴这小子真是有悖人伦,自己都三十了,居然还惦记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面对这些议论,南兴脸色通红,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陛下,臣知此言不合礼数,但臣确实……” 南宏之听罢南兴的请求,轻轻敲打着手指,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深意,他缓缓说道:“南小子,你这般直言不讳,倒真是让朕难办了。年岁相当,品性贤淑的女子,方是你的良配,但这挑选之事,岂能儿戏?” 言罢,他转而询问群臣:“众位爱卿,可有哪家有合适的姑娘,能匹配南将军的品性,不妨推荐一二。”然而,朝堂之上却是一片寂静,群臣窃窃私语,却无人敢出声应承。 南兴见状,轻轻咳嗽了几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随后鼓起勇气说道:“陛下,看来众位大臣对臣的品德有所疑虑,臣斗胆请求,能否让臣自行挑选?毕竟,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 话音未落,一个御史便站了出来,声色俱厉地喝道:“大胆南兴,自古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自行挑选之理?”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气氛更加紧张。 南兴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他低声说道:“这位大人,您又何必屡次针对于我?您明知我的双亲已经不在人世,又何苦再揭我的伤疤?”言毕,他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朝堂之上顿时一片慌乱。 御医们连忙上前,将南兴抬至李贵妃处休养。 南宏之望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后也拂袖而去,一场朝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第146章 京都城门的血光 隆冬时节,雪花纷飞,皇宫内外银装素裹,一片宁静祥和。然而,这份宁静却因南兴的久留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南兴自那次朝会晕倒后,便以养伤为由,一直赖在皇宫之中,不愿离去。尽管他的身体已逐渐康复,但总以各种理由推脱,迟迟不肯返回凉州。 南宏之对此深感头疼,他深知南兴作为外臣,长期逗留在皇宫之中,且与宫中妃子过从甚密,实非长久之计。 这不仅会引起朝臣的非议,更可能对宫廷秩序造成不良影响。然而,面对南兴耍的无赖,南宏之也显得束手无策。 李金回归凉州城后,带来了南兴平安的消息,凉州城也因此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南兴的滞留问题却像一块巨石压在南宏之的心头。 御史们更是对此事紧追不放,他们纷纷上书弹劾南兴,指责其不顾君臣之礼,长期滞留皇宫,与后宫妃子交往过密,有伤风化。这些奏章如同雪花般飞来,让南宏之不胜其烦。 面对御史们的指责和朝臣们的议论,南宏之终于下定决心,要彻底解决南兴滞留的问题。他召见南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南小子,你的伤势已愈,是时候该回凉州去了。你身为将领,应以国事为重,长期逗留在皇宫之中,不仅对你的声誉不利,更会影响朝廷的威信。” 南兴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抬头看向南宏之,认真地回应道:“陛下,臣并非有意拖延,实则是那失窃的一千万两银钱之事,让臣心中难以释怀。臣虽知刑部已有结论,但心中仍有不甘。” 南宏之听后,脸色微沉,他严肃地说道:“南小子,刑部办案,自有其法度与证据。既然已查明并无你所言之巨款,你便应放下此事,勿再纠缠。你身为将领,应以大局为重,不可因私废公。” 南兴见南宏之态度坚决,便不再争辩,转而以情动人,他诚恳地说:“陛下,臣自幼失去双亲,幸得后宫娘娘们如母般的关怀,让臣在宫中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份情感,实难割舍。” 南宏之闻言,嘴角微微一扬,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南小子,你若真想一直留在皇宫,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得愿意割去三千烦恼丝,成为朕的内侍。” 此言一出,南兴脸色大变,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臣知错了,臣即刻启程返回凉州。” 南宏之见南兴已露怯意,便轻轻一笑,语气缓和下来:“南小子,你何必如此紧张?朕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不过,朕倒真有一事问你。” 南兴抬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谨慎。南宏之继续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朕便与你明说了。朕有意立八皇子南长毅为太子,你意下如何?” 南兴闻言,心中虽有波澜,但面上却表现得极为恭敬:“陛下圣明,无论您立谁为太子,臣自当全力支持。” 南宏之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南兴的心思,他缓缓说道:“你小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南长毅在你凉州军时,你虽未多加亲近,甚至还将他调至镇北府军出征西蒙,但这背后的考量,朕岂能不知?” 南兴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惊讶于南宏之的洞察力。 南宏之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既已决定返回凉州,便去召你的亲卫前来护送吧。记住今日的对话,朕期待你日后能更加忠诚于朝廷,辅佐新君。” 南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望着南宏之略显疲惫却坚定的面容,不禁有些动容。“陛下,您才过花甲之年,身体康健,怎可轻易言及……”。 南宏之轻轻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南兴的话,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南小子,朕曾以非常手段将你提拔至此,外界传言你是朕的私生子,虽非事实,却也为你筑起了一道屏障。如今,朕决定正式认你为义子,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你我之情深义重。” 南兴闻言,愣住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拜谢恩。“陛下,臣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厚爱……”。 南宏之扶起南兴,语重心长地说道:“朕知你在朝中行事谨慎,不愿轻易树敌,尤其是那六大世家。他们的势力庞大,对皇权构成了不小的威胁。朕对他们同样不满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与手段来剪除他们的掣肘。” 南兴闻言,心中一动,他明白南宏之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同小可。“陛下,您打算……但动刀兵之事非同小可,一旦挑起纷争,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民不聊生啊。” 南宏之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无奈。“南小子,朕又何尝不知此中利害?但六大世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非雷霆手段不能除之。朕运筹帷幄三十年,却仍感力不从心。如今,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朕必须为南长毅扫清一切障碍,让他能安心治理国家。” 说着,南宏之从龙案上拿起一把精致的宝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然不是凡品。他郑重地将宝剑递给南兴,沉声说道:“朕赐你天子之剑,持此剑可斩杀逆臣,护佑皇权。但你要记住,这把剑既是权力的象征,也是责任的重担。你要用它来维护朕的江山,保护朕的子孙后代。” 南兴接过宝剑,双手微微颤抖,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跪倒在地,郑重地发誓道:“臣南兴,誓死效忠陛下,誓死保护皇权,绝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南宏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南兴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更是一个忠诚可靠的臣子。 在那寒风凛冽的冬日里,街道上行人稀疏,一片寂静中,突如其来的地面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百姓们惊疑不定,纷纷从温暖的家中探出头来,只见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伍,宛如黑色的洪流,在京都的街道上均速而坚定地行进。 他们旌旗招展,上面赫然书写着“凉州军”三个大字,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 这支精锐之师在皇城大门前停下,没有丝毫喧哗,只有战马低沉的呼吸和铠甲碰撞的细微声响。 城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启,南兴跨出城门,三步一回首,深情地望了望那座巍峨宫殿,随后毅然决然地坐进了为他准备的马车。 周围,凉州军的骑兵如同铜墙铁壁,将马车紧紧护卫在中央,战马步伐一致,每一步都伴随着沉稳有力的震动,仿佛在向皇城内的羽翎军展示着凉州军的威严与力量。 随着凉州军队伍的远去,皇宫内传来了一道又一道庄严的圣旨。 第一道圣旨宣布了对南兴的嘉奖与晋升:“奉天承运,大皇帝诏曰:宣威将军南兴,英勇善战,征伐西蒙帝国,平定北麓草原西南,立下赫赫战功,为朝廷之栋梁。今特下恩旨,晋升南兴为正三品镇国大将军,并授无忧伯爵位,敕封其地凉州,世袭罔替,以彰其功。” 紧接着,第二道圣旨更是出人意料,宣布了南兴与皇室之间的新关系:“奉天承运,大皇帝诏曰:朕观南兴,才德兼备,忠勇可嘉,心生喜爱。今特认南兴为朕之义子,载入皇室族谱,位列于诸皇子之首,共承天恩。朕心甚慰,恩赦天下,大庆三日,以表朕之喜悦。” 这两道圣旨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议论纷纷。 在南兴的亲卫营缓缓行至城门口之际,南兴的声音突然响起,简短而有力:“停。”这一命令如同寒冰中的惊雷,瞬间让整支队伍静止如山,连战马都仿佛感受到了主帅的威严,停止了脚步,呼吸般的安静。 南兴从容不迫地走下装饰华丽的马车,目光如炬,径直走向城门处的守卫。他轻轻挥手,示意守卫队长前来。那队长见状,连忙点头哈腰,小跑着迎上前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南将军,小人有眼无珠,未曾远迎,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的一般见识。” 南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轻轻拍着守卫队长的肩膀,语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天子脚下,巍巍皇城,当日我二人进城,你收了我的钱,今日这五千铁骑,你要收多少钱呢?” 守卫队长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他支支吾吾,不敢接茬,只能陪笑着求饶:“将军,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这………。” 然而,南兴的笑容却突然收敛,他转身回到马车上,语气冷冽而决绝:“全杀了。”这三个字如同寒冰利刃,瞬间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瞬间,亲卫们如同鬼魅般行动起来,他们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寒光,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城门处的守卫队,在惊愕与恐惧中迎来了他们生命的终结,整个场面充满了肃杀之气。 南兴的马车再次启动,亲卫营紧随其后,队伍中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西行去。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以及那些未能来得及发出呼救声的冤魂,默默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而南兴,他的心中或许有着更深的盘算与考量,但这一切,都已随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京都的西门外。 皇城的深处,南宏之坐在龙椅之上,面沉如水,手中紧握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玉玺。羽翎军的紧急禀告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南兴在城西门口的那番举动,无疑是对皇权威严的一次巨大挑战。 然而,南宏之并未动怒。沉默片刻后,他唤来了内侍周亭亭,命其前去传达第三道旨意。 周亭亭领命,手持黄绢圣旨,步履匆匆地穿过皇城的长廊,最终站在了皇城大门之前。他深吸一口气,朗声宣读:“奉天承运,大皇帝诏。曰:羽翎军统领,御下不严,致使麾下士兵误捕朝廷重臣,有违军纪,特赐杖责三十,以示惩戒。羽翎军士卒姚小东等人,未经查实,擅自行动,误捕镇国大将军南兴,其罪当诛,即行斩首,以儆效尤。京都府衙府伊苗大顾,身为地方长官,昏聩无能,未能查明并及时平息事态,导致事态扩大,影响恶劣,现革去其职,交由吏部查办,以正朝纲。” 随着周亭亭的宣读完毕,整个皇城门前一片寂静,只余下圣旨上金色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烁,显得格外刺眼。这道旨意,不仅是对南兴行为的默认与纵容,更是对朝堂中各方势力的一次警告。 大皇子府中,南长彦焦躁不安地在室内踱步,眉宇间紧锁着不解与忧虑。 户部尚书李元浩见状连忙出声安抚:“殿下,稍安勿躁,陛下此举必有深意。” 南长彦停下脚步,看向李元浩,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舅舅,你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将南兴提拔到如此高位,还封了伯爵,赐了领地,甚至允许世袭罔替。这些我虽能接受,但将他认作义子,还排在众皇子之首,这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李元浩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老练与睿智:“殿下,这便是陛下的高明之处。南兴此人,实力不容小觑,他首次开口便是支持你为太子。陛下此举,看似是给了南兴极大的荣耀与权力,实则是在用一个虚名将他牢牢绑在皇族这条船上。” “虚名?”南长彦眉头微皱,显然对此不解。 李元浩解释道:“正是。南兴虽得此殊荣,但在皇族内部,他终究只是一个外来者。陛下将他排在众皇子之首,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名分上的高位,实则并无意义。而这样的安排,却让南兴更加依赖皇族,因为他的一切荣耀与地位,都源自于皇族的恩赐与认可。这样一来,他自然会更加尽心尽力地为皇族效力。” 南长彦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父皇这是用了一个巧妙的手段,既安抚了南兴,又加强了对他的控制。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中仍带有一丝担忧,“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其他皇子的不满和猜忌?” 李元浩摇了摇头,显得胸有成竹:“殿下放心,陛下既然能做出这样的安排,自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这是在向所有人表明,只要能为皇族,为陛下效力,无论是谁,都能得到应有的奖赏与地位。这样一来,不仅安抚了南兴,也激励了其他人,让他们更加忠诚于皇族。” 南长彦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道:“舅舅,南兴这次的行为,简直是狂悖至极。仅仅因为进城时被守卫刁难,他就直接屠杀了整个西城门的守卫队,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更令我惊讶的是,父皇对此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迅速处置了羽翎军统领等人,这背后究竟是何用意?” 李元浩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殿下,这就是南兴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及他手中的力量赋予他的狂悖资本。您应该知道南兴在凉州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先前他在京都失踪,整个凉州军立即进入战备状态,气氛紧张至极,就差没有明言若南兴有个三长两短,凉州军必将杀入京都为其报仇了。这种威慑力,是任何其他皇子或大臣都无法比拟的。” “南兴此举,实际上是在逼陛下表明态度。”李元浩继续说道,“他明白,自己与皇城中的某些人结下了梁子,如果不尽快解决,恐怕会后患无穷。因此,他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迫使陛下做出选择——是继续维护那些得罪了他的官员,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维护皇族的稳定与大局。” “很显然,陛下最终选择了南兴。”李元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陛下深知,南兴是当下朝廷中不可或缺的力量,他的存在对于平衡各方势力、稳定边疆局势至关重要。因此,为了大局着想,陛下不得不牺牲那些得罪南兴的官员,以此来平息事态,并稳固南兴的忠诚。” 南长彦听后,沉默片刻,随后缓缓点头:“原来如此,南兴的这一招,确实是够狠也够准。他用自己的方式,让父皇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与南兴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微妙和复杂了。” 李元浩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殿下。但请殿下放心,只要我们能够保持与南兴的良好关系,并巧妙地利用他手中的力量,就一定能在未来的皇权斗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第147章 背刺 西部,凉州城。 燕无暇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对南兴说道:“恭喜啊,大人,虽然您此番经历了两个月的牢狱之苦,但看这结果,收获可是不小啊。” 南兴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对这些虚名并不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其他事情:“一些名头而已,并无实际用途。那些世家小姐们,按规矩应该回京都了吧?” 燕无暇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呢,七公主说她要等待八皇子南长毅归来,一同返回京都。”南兴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真是麻烦。那张阳呢?他现在在何处?” “张阳一直守护在后院,没有离开。”燕无暇如实回答。 南兴闻言,怒意更盛,他用力捏了捏额头,显然对张阳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这个混蛋,真是要给我找点事情才开心。马上安排人,把七公主还有其他世家小姐统统送回京都,在我这吃闲饭,我可没那么多银钱养他们。” 燕无暇见状,试图劝说南兴:“大人,何必如此着急呢?现在已快入冬,等来年开春,天气转暖再送也不迟啊。” 然而,南兴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张阳跟南梦儿这两混蛋,真是要把我气死。等到明年开春,我怕第二个孩子都造出来了。张阳的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是不胆大,能让南梦儿怀上孩子?快去安排,马上,立刻!” 燕无暇闻言,也是一惊,他没想到事情真的有可能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他也明白南兴的脾气,于是连忙应承下来,转身去安排相关事宜。 燕无暇一脸慌乱地冲回屋内,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大人,大事不好了!七公主的肚子……又大起来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南兴手中的茶杯瞬间滑落,摔碎在地,茶水四溅。他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这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镇国大将军头衔,怕是要凉了。” 燕无暇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南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脸上的愤怒与无奈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把矛头指向了张阳:“张阳呢?他在哪儿?” “张阳此刻正跪在院外,请求见大人。”燕无暇答道。 南兴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见了,不见了。我当他是兄弟,他却把我当傻缺耍。这种时候,他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直接捕拿下狱,按律处置!” 燕无暇闻言,虽然心中对张阳也颇有微词,但听到南兴如此决绝的命令,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他深知南兴此刻的心情,于是没有再多言,转身便出门去,吩咐侍卫将张阳捕拿下狱。 随着燕无暇的离开,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南兴坐在桌前,目光呆滞地望着地上破碎的茶杯,心中五味杂陈。 南兴怒气冲冲地踏入后院,步伐坚定而急促,直接推开了南梦儿屋子的门扉。他挥手示意,让屋内的侍女们迅速退下。 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与南梦儿两人,气氛凝重而紧张。 南兴的目光如炬,直射向南梦儿微微隆起的腹部,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南梦儿,你真是不知死活!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南梦儿被南兴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一颤,脸色苍白,她试图辩解:“南大人,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但事已至此,还请大人……” 然而,南兴并未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打断道:“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的七公主,这次我也没有办法了。世人都知道我在京都待了多久,傻子都能知道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南梦儿闻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那……那该如何是好?” 南兴摇头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南梦儿,你老爹刚给了我一个不值钱的空头名号——皇帝的义子。这头衔虽虚,但有时候确实还是蛮好用的,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说罢,他高声喝道:“来人!把南梦儿绑了下狱!” 门外守候的侍卫闻声而入,动作迅速而利落,三下五除二便将南梦儿捆绑起来。 南梦儿挣扎着,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但她知道,此刻已无人能够救她。她被侍卫们拖拽着,一步步远离了这个曾经带给她希望与梦想的地方,向着冰冷的大牢走去。 南兴站在原地,望着南梦儿被带走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南兴将自己隔绝于屋内,三日三夜未踏出门槛。 月黑风高之夜,李金悄无声息地潜入南兴的房间。昏黄的烛光下,南兴正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利刃,听见动静,他淡淡一句:“你来了。” 李金恭敬地跪下,低声禀报:“大人,属下自返回凉州之日起便着手调查,起初未曾深究内部,幸得大人指点迷津,如今事态已大致明朗。” 南兴的目光在烛光中显得格外沉稳而深邃,他轻轻颔首:“继续。” 李金继续说道:“遵命,大人。您所持前往京都的圣旨,实则是伪造之物。经属下多方查探,证实为府中一名侍卫暗中调包所为。”见南兴面色未变,李金继续说道,“该侍卫已被秘密缉拿归案,经严加审讯,供出其幕后主使乃是张阳。” 南兴闻言,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口中轻叹:“果然是他。” 李金见状,连忙补充:“大人,属下已对张阳的居所及其常去的地方进行了彻底搜查,发现了一些与刺史韩殷的书信……” 南兴打断了他,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无需细说过程,结果如何?” 李金不敢怠慢,连忙汇报:“张阳,他早已背离了大人,甚至可以说,从未真正效忠于大人您。” 南兴沉默片刻,似乎在内心深处细细咀嚼着这一震撼人心的消息,最终缓缓开口:“我知道了。”他的语气中既有预料之中的冷静,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李金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那接下来我们是否需要对各个掌兵的将军进行一番详尽的调查,以防万一?” 南兴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哎~~~用不上。这些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他们的忠诚与勇气我向来深信不疑。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对我身边的侍卫进行一次严格的遴选,我不希望自己的身边一直藏着某个人的耳目。” 李金闻言,立即领会了南兴的意图,他郑重其事地回答道:“遵命,大人。属下即刻着手安排,确保大人的安全无虞。”说完,他起身退下,心中却暗暗佩服南兴的决断与胸襟。 随着初升的太阳洒下温暖的光辉,南兴终于推开了沉重的房门,步入晨光之中。 燕无暇早已守候在外,见他现身,连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大人,您终于出来了,这段时间您一直闭门不出,属下心中实在是担忧,怕您会过于沉浸在思绪之中。” 南兴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燕无暇说:“先生,不必过于担心,我心中自有分寸。此刻,我更想与先生一同品茶,让这清香的茶水洗去一夜的疲惫。” 两人步入宽敞明亮的大厅,寻了一处静谧的角落对向而坐。 南兴轻车熟路地拿起水壶,水柱如丝般细腻地落入茶壶中,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也在为接下来的故事伴奏。 他凝视着翻腾的茶汤,眼神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回忆:“先生,您知道吗?我本是田间一介农夫之子,出身贫寒,自幼便知生活之不易。那时,能喝上一杯用茶叶梗泡制的茶水,便已觉得是莫大的享受;至于荤食,更是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中偶有喜事时,才能奢望的珍馐。一年之中,若能有那么几次机会品尝到肉味,心中便会充满无比的满足与幸福。” 说到这里,南兴的语气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感慨与唏嘘。他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及至长大成人,我心中的愿望也并未变得多么宏大。我只是想着,若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人每个月都能有一次机会吃上荤食,过上温饱无忧的生活,那我便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成功了。” 燕无暇闻言,心中涌动着对南兴的敬佩与同情。诚恳地回应道:“大人,您的心怀令人钦佩。如今在您的治理之下,凉州已然成为一方富庶之地。虽然百姓们尚不能做到顿顿食肉,但相比往昔,他们的生活质量已有了质的飞跃,能够经常品尝到肉类的美味。这一切的改变,都离不开您的英明领导与辛勤付出啊!” 南兴轻轻端起茶杯,眼神在袅袅升起的茶水气中变得深邃而遥远。 他缓缓品了一口茶,那熟悉而又略带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 “先生,”他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权力,确实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也能让人在不经意间迷失自我。就像这茶叶,我本只是因喜爱而饮,却未曾想,这份喜好竟也成了他人巴结奉承的由头。” 燕无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轻轻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之位,便是世人争相追逐的目标,其背后的权力与荣耀,足以让无数人心动神往。然而,在这无尽的追求之中,又有几人能真正明白自己内心所求呢?” 南兴放下茶杯,目光温和而深邃地转向燕无暇,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好奇:“那么,先生,您的追求又是什么呢?“ 燕无暇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而明亮,认真地说道:“至于我,大人。我的追求,并非那高高在上的权力之位,更非世俗眼中的功名利禄。我之所求,乃是辅佐明主,治理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让世间少些苦难与纷争。若能如此,我虽不能留名青史,却也足以心安理得,无愧于天地良心了。” 南兴听完笑着笑着,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声音略带哽咽,却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与感慨:“先生,你知道吗?当年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旗领,手下只有一百来号兄弟。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我们心连心,没有半点猜忌与算计。大家同甘共苦,情同手足,那样的日子,多好呀……” 燕无暇轻轻点头,眼中也泛起了涟漪:“微末之时,大家所求无多,算计来算计去,无非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利,自然无法与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相提并论。然而,当利益足够巨大,足以让人心动神摇时,人性的考验也就随之而来了。” 南兴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又仿佛在品味人性的复杂与多变。“是呀,”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我们一起经历过多少生死关头,我为他挡过刀,他也曾为我流过血。我们从微末中崛起,共同见证了彼此的成长与蜕变。可到头来,还是没能抵挡住权力的诱惑……那些曾经的誓言,在利益面前,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说到这里,南兴的泪水已经无法自抑,他泪流满面地继续说道:“敖东烈等人的反叛,我早已有所察觉,但从未真正放在心上。毕竟,战场上的敌人再强大,也比不上背后插刀的盟友。只是我没想到,最终背叛我的,竟然是我最信任的人……” 燕无暇见状,轻声安慰道:“大人,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第148章 对话 南兴一身轻便装束,步入阴暗潮湿的牢房,却似对这环境浑不在意,径直坐于尘埃之中。 身后的侍卫悄无声息地布置下酒壶与几碟小菜,行礼后便悄然退离,只余下他与张阳二人相对而坐。 张阳目光复杂,似已料到此刻的到来,他缓缓开口:“自昨日那冰冷的链锁加身,我便预感到大人您会亲临此地。” 南兴闻言,动作不急不缓地为两人斟满酒,自己先端起一杯,轻抿一口,眉头微蹙:“这浊酒之味,苦涩难当,却为何世人仍乐此不疲地品饮?” 张阳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恳求与不安,他低声说道:“大人,我恳请您能伸出援手。我与七公主之间,确是情难自禁,才导致了这意外的发生。公主她……如今又怀有身孕,我心中既喜又忧,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南兴闻言,目光变得深邃,他缓缓放下酒杯,凝视着张阳:“张阳,你让我如何帮你?” 张阳急切地解释道:“大人,我记得您曾提过有意举荐我成为宇州大营的主官。若是我能担此重任,或许便能以此为契机,争取到迎娶公主的机会。我知道这很难,但我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去弥补我的过错,给公主一个名分,也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南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张阳,你太过天真了。你以为有了官职,就能改变一切吗?” 张阳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低下了头,声音颤抖:“大人,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真的不能失去公主和孩子,求您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南兴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痛心,他轻轻摆了摆手,声音低沉而沉重:“晚了,张阳,一切都晚了。今日我独自来见你,狱卒便提前给你上链锁,你还不懂吗?” 张阳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缓缓抬头,看向南兴,声音沙哑:“大人,你都知道了……” 南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说吧,张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了秘密,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条路。” 张阳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与不甘:“南兴,你何必再装模作样?我作为旗副官的时候,你就只是个刚入营的新兵。如果不是你背后使绊子,那小旗领的位置就应属于我,那么就应该是我去京都面见皇帝,后边也就只有我能成为凉州军的统帅!是你,一步步抢走了我的未来,我的一切!” 笑声中夹杂着苦涩与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呢?我张阳自问才情不输于你,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胜于你。为何我却要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南兴听后,脸色变得复杂而沉重,他沉默了许久,仿佛是在消化着张阳的话,又似在回忆往昔的种种。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张阳,我自认从未亏欠于你。从最初的一百多个弟兄,到如今只剩下我们六个,我们共同经历了多少生死,这份情谊我比任何人都珍视。我始终真心待你,将你视为我最得力的助手,甚至是最亲近的兄弟。” 张阳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他冷笑一声:“南兴,你何必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我心知肚明,这一切不过是你为了维持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所做的伪装罢了。若非你当年背后搞鬼,我张阳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南兴轻轻摇了摇头,他不再争辩,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关键点:“是你说动了韩殷,还是韩殷说动了你?” 张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这一切,还重要吗?无论是我先找的韩殷,还是他先来找我,结果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南兴看着张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了,他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即便如此,南兴还是感到一阵心痛和惋惜。他深知,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在昏暗的牢房中,南兴与南梦儿相对而坐,气氛凝重而沉重。 南兴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愧疚,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真挚:“南梦儿,你那天说的话,我一直在心里反复思量。你说得对,是我,因为我才让你无辜地卷入了这场复杂的漩涡之中。” 南梦儿闻言,抬起憔悴的脸庞,目光中满是不解与困惑。她轻声问道:“南兴,你这是何意?” 南兴的语气变得愈发严肃,他继续深入话题:“南梦儿,那天我率军绕行永昌城,你并未亲眼见过我,然而,你却和南长毅一同跑下城头,准确地拦截了我的车驾。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台马车上的。” 南梦儿点了点头,回忆道:“是张阳告诉我的,他说你就在那台马车上。我当时也没多想,就信了他的话。” 南兴轻轻摇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思:“问题在于,张阳他身为凉州军的一份子,非常清楚我的车驾周围有着严密的护卫,贸然拦截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南兴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南梦儿的反应。见她沉默不语,便继续分析道:“你们或许没有意识到,但贸然拦截我的车驾,按照军规,我的亲卫是有权直接斩杀你们的。张阳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他为何还要让你们这样做?” 南梦儿闻言,心中一震,她抬头望向南兴,眼中闪烁着疑惑与不安:“你的意思是……张阳在故意利用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对世事的洞察:“南梦儿,你或许没有意识到,但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的桥段确实容易在女子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滋生情感。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恐怕你也难以免俗。” 南梦儿闻言,沉默片刻后,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今天来找我,是想告诉我,张阳故意制造那场拦截,就是为了让我对他产生好感,甚至……爱上他?” 南兴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复杂:“是的,我调他去做你们的旗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但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天真地以为,通过接近你这位公主,就能实现自己的飞黄腾达之梦。这不仅仅是对你的利用,更是对我信任的背叛。” 南梦儿的脸色更加苍白,她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为何如此肯定?仅仅因为……他告诉我你在那马车上?” 南兴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仅仅如此。我去京都时遭遇的陷害,让我意识到内部可能有奸细。经过一番调查,确定是张阳所为。我原本以为他只是野心勃勃,想要往上爬,但现在看来,他的野心远比我想象的要大,甚至不惜利用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南梦儿感到一阵心寒,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她抬头望向南兴,眼中充满了无助与困惑:“那我该怎么办?” 南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怀说道:“没事了,南梦儿,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些事实,希望你不要再被张阳的虚情假意所蒙蔽。接下来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去决定。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是要留下他还是……” 说到这里,南兴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他深知这个问题对于南梦儿来说有多么艰难。 南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南梦儿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牢。 南梦儿望着南兴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孩子的未来、自己的幸福、还有与张阳之间那段复杂而微妙的感情……这一切都需要她用心去衡量、去选择。 在这一刻,南梦儿仿佛成长了许多。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任性妄为的少女了。她必须学会坚强、学会独立、学会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负责。而这一切的开始,就是从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开始。 郡守府。 燕无暇的言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提醒,他缓缓说道:“大人,您此番去大牢见过南梦儿与张阳之后,恐怕已经对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现在的问题不再是韩殷与张阳何时勾结在一起,而是您即将面临的艰难抉择。”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您决定处置张阳,那么无疑是与韩殷,这位南长毅的亲舅舅,彻底决裂。而南长毅是皇帝的意定太子。” “初期,或许南长毅还会依赖您的武力去巩固他的地位,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的地位稳固之后,您的存在就成为他眼中钉、肉中刺。” “到那时,无论您曾经立下多少汗马功劳,都可能无法避免悲惨的结局。” 南兴闻言,面色凝重,他深知燕无暇所言非虚。 南兴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我从未主动表明要站在韩家的对立面,但仅仅因为我保持中立,没有明确表示支持韩家,韩殷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扶持张阳来替代我在军中的地位。这其中的算计与阴谋,真是让人心寒。更可笑的是,韩殷或许还天真地以为能够完全掌控张阳,却不知张阳的野心之大,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 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现在,我似乎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局。皇帝老儿是我最大的靠山,扶持我就是为了让我支持南长毅为太子。而目前我即将与南长毅背后的韩家决裂,一旦如此,那么我在朝中的地位将岌岌可危,甚至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南兴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破局之策,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南兴一生征战沙场,从未怕过任何敌人。但现在,我却要面对来自内部的背叛与算计,这种感觉……真是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还要令人难受。” 第149章 雷霆手段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郡守府,南兴庄重地召集了凉州军的诸位将校。 他站在悬挂着大幅地图的厅堂中,手指轻轻划过地图,最终坚定地画下一个圈,目光炯炯地说:“承蒙皇帝陛下天恩浩荡,将凉州这片广袤之地赐予了我。在我心中,整个西部,皆是凉州,都应属于我的领地。诸位以为如何?” 李辉见状,眼中闪烁着敬佩与激动,他迅速跪倒在地,声音铿锵有力:“大人英明神武,高瞻远瞩!凉州军将士勇猛无畏,所到之处,皆可成为我凉州之疆域。大人之志,必能引领我凉州军开创辉煌篇章!” 然而,吴锐的声音却显得有些犹豫和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微微发颤:“大人,您此举……是否太过激进了些?属下并非有意质疑您的决定,只是担心……” 南兴的目光转向吴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吴锐,你可知张阳现已身陷囹圄,正是我亲手将他置于狱中?你与张阳,曾是我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但遗憾的是,你们二人的表现却未能匹配我对你们的信任。” 吴锐闻言,脸色苍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猛地跪下,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大人,属下对您的忠诚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南兴语气沉重:“你可知,当我身陷京都大牢之时,整个凉州军都在燕先生的带领下,迅速进入战备状态,陈河、石风、张龙他们无一不积极响应,就连远在宁堡的孙皓也率领部队驰援凉州。而你,作为战兵营的主将,却行动迟缓,这让我如何能不心生疑虑?” 吴锐的头深深地磕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悔恨:“大人,属下一时鬼迷心窍,被张阳的谎言所惑。他私下对属下说,您恐难再归,属下这才……属下知错了,请大人责罚!” 南兴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决绝:“镜子一旦破碎,即便强行粘合,裂痕依旧清晰可见,再也无法恢复如初。吴锐,你我之间的兄弟情分,今日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言罢,他轻轻抬手,侍卫们训练有素地涌入厅中,迅速将吴锐制服,按倒在地,随后毫不留情地将其拖出大厅,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待厅内重新恢复平静,南兴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校,他的眼神中既有悲痛也有坚定:“各位,今日之事,虽令人痛心,却也让我看清了真相。我南兴在此立誓,对于真心追随我、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我绝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与付出。同时,我也恳请各位能够继续与我携手,共同开创凉州军乃至整个凉州的新辉煌。” 他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决心,让在场的将校们无不为之动容。他们纷纷挺直了腰板,目光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信心,齐声应和道:“愿追随大人,共创辉煌!”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凉州军内部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清洗。这场清洗并非盲目与残忍,而是针对那些被发现与叛变有牵连的个别分子。 南兴深知,唯有清除内部的蛀虫,才能保证凉州军的纯洁与战斗力。 由于南兴早已稳固了上层将领的忠诚与支持,这场大清洗并没有引发军队的混乱或动摇军心。相反,将士们对于南兴的果断决策表示了高度的理解与支持,他们相信,只有通过这样的手段,才能确保凉州军的团结与强大。 数日之后。 燕无暇满面倦容地步入南兴的议事厅,他深知经过这段时间的整顿与清理,凉州军已焕然一新,但接下来的挑战同样不容忽视。 他向南兴禀报道:“大人,军队已经整顿完毕,纪律严明,士气高昂。现在,关于张阳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张阳之事,自有天定。南梦儿,这位皇室血脉的七公主,比我想象中更加果敢有魄力。她已亲自上书皇帝,替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现在,我们只需静待圣旨降临,看看那韩殷是否还能继续嚣张。” 燕无暇闻言,不禁对南兴的手段感到好奇,他追问道:“大人,您究竟是如何说服七公主的?她可是素来以温婉着称,怎会如此果决地行动?” 南兴狡黠一笑,仿佛看透了世间男女情感的纠葛:“燕先生啊,你虽学识渊博,却似乎对人心,尤其是女人的心思,了解得还不够透彻。当一个女人深陷爱河时,她愿意为所爱之人倾尽所有;但一旦这份爱转变为恨,那其力量之强大,足以颠覆一切。南梦儿对张阳,曾有过深厚的情感,但这份爱一旦变质,便化作了无尽的恨与报复的火焰。” 燕无暇闻言,不禁对南兴的洞察力感到佩服,他赞叹道:“大人真乃奇才,能洞察人心至此。” 南兴收敛了笑容,转而正色道:“先生,我之前所言将整个西部纳入凉州地界,并非空谈。现在,是时候将这一计划付诸实施了。你即刻安排,除武宁、肃州、高台三城外,其余六城均需派驻兵马,特别是永昌城,要从武宁调遣石风将军领兵进驻。永昌乃是韩殷所在,不容有失。” 燕无暇领命,躬身道:“遵命,大人。我即刻着手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燕无暇的离去,南兴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方辽阔的西部大地。 一匹骏马如疾风般驰入凉州城,径直冲向郡守府,马蹄声急促而有力。 一入府门,便见一使者手捧圣旨,神色庄严,高声宣读:“南兴,接旨!”南兴闻言,迅速跪倒在地,面容恭敬,沉声道:“臣南兴接旨。” 随后,一个尖细而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府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命镇国大将军南兴护送七公主南梦儿安全返回京都,并缉捕韩殷、张阳二人,一并押解回京,不得有误。钦此。” 南兴接旨后,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他转向使者,语气中满是客气与尊重:“这位公公,一路辛苦,请随我至府中稍事歇息,品尝香茗,以解舟车劳顿。” 使者闻言,微微躬身,声音压低了几分,似是有意传递秘密:“南大人,周亭亭大人托我转告您,陛下阅罢七公主的奏报后,龙颜大怒,乃至气血攻心,吐血晕厥,情况颇为紧急。” 南兴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速带这位公公去客房休息,务必好生款待,不得有丝毫怠慢。”侍卫领命,随即引领使者离去。 南兴独自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他沉声道:“来人。”一名侍卫迅速上前,单膝跪地,恭敬地回应:“大人,请吩咐。” 南兴目光如炬,下达了命令:“去告知燕先生,按原定计划,可以开始行动了。”侍卫闻言,没有丝毫犹豫,领命后立即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去执行命令。 随着南兴的这一声令下,整个西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动。凉州军迅速响应,如同一张大网般迅速铺开,针对韩殷及其在西部的党羽展开了全面而周密的搜捕行动。 在凉州军的严密排查与高效执行下,韩殷及其党羽很快便无所遁形,一个个被逐一捕获。 最终,所有被捕之人被集中押送至凉州城,准备与七公主南梦儿一同启程返回京都。 南兴步入阴暗潮湿的大牢,步伐稳健,目光如炬。牢内,韩殷被铁链锁住,面容扭曲,满眼愤怒:“南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调动军队来抓我,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南兴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韩殷,你错了。我并非擅自行动,而是奉旨行事。你以为,仅凭你姐姐在宫中的地位,或是你那侄子偶尔得皇帝青睐,就能让你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吗?” 韩殷闻言,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说,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不,这不可能!” 南兴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之所以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全因你触碰了皇帝的底线,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韩殷挣扎着,试图从南兴的话中找出破绽:“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兴缓缓走近,眼神如刀,一字一顿地说:“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和张阳想要争权夺势,谋划让我死在京都,让张阳取代我,这些事皇帝一点也不在乎。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了七公主南梦儿的头上。每个女儿都是父亲的心头肉,更何况是皇帝的女儿。你们竟然胆敢利用她,伤害她,这已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韩殷听完,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已,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失败的根源所在。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原来……原来如此……” 南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断了韩殷的话语:“韩殷,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你以为皇帝陛下对南长毅的青睐,就能成为你们韩家肆意妄为的保护伞吗?错了,大错特错。皇帝陛下爱子心切,更爱护他的每一个女儿。你们对南梦儿的所作所为,早已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缓缓走近韩殷,声音低沉而有力:“圣旨上确实写着要将你押解回京都受审,但在我这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凉州,将是你们罪恶的终结之地。” 韩殷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他怒视着南兴,嘶吼道:“南兴,你竟敢违抗圣意,私自处决朝廷命官!你这是在谋反!” 南兴闻言,笑声更加冷冽:“谋反?不,我只是在维护皇家的尊严,清理门户。至于跟随你的那些官员、幕僚,他们同样难逃法网。在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棋盘上,他们选择了错误的一方,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直视韩殷:“你以为我只是单纯地抓捕你们吗?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身居何位,一旦触碰了皇族的底线,都将面临灭顶之灾。你,还有你背后的势力,都将在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 说完这番话,南兴转身离开,留给韩殷的只是一个决绝而冷酷的背影。 第150章 威慑京都 凉州城,郡守府。 南兴引领着南梦儿步入郡守府,神色庄重,语气中满是对公主的尊敬:“公主,皇帝陛下得知一切后,震怒不已,已下旨捕拿韩殷。” 南梦儿面容平静,眼中却难掩复杂情绪:“没想到,父皇竟会如此决绝。” 南兴低声道:“龙之逆鳞,触之必死。韩殷之流,罪无可赦。” 南梦儿轻叹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张阳他……” 南兴毫不犹豫地回答:“张阳作为此事的主谋之一,同样在劫难逃。连同他在内,牵扯到的凉州军将校与士兵,共计三千四百一十名,明日都将在城北被处以极刑。” 南梦儿闻言,心中一紧,眼眶微红:“腹中胎儿……已经不在了。我未曾料到,父皇会因我而如此对待韩家。” 南兴闻言,猛地跪下:“臣有罪,臣擅自修改了公主呈给陛下的奏折,使言辞更为严厉,以期能引起陛下更大的愤怒。” 南梦儿惊愕之余,怒不可遏:“南兴,你怎敢如此!那是我的事,你怎可擅自插手!” 南兴抬头,目光坚定:“公主,您的措辞太过温和。帝皇一怒,才可尸横遍野。” 南梦儿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她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 南兴沉声道:“张阳的孽种,自然不能留。但公主请放心,一切安排都会秘密进行,不会对外泄露。” 南梦儿泪流满面,哭喊道:“南兴,她……她是我的孩儿,你怎能如此残忍!” 南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无波澜:“公主,为了您的声誉,为了皇室的尊严,这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明日,凉州城北将血流成河,不仅张阳及其党羽,还有那些可能知情的人,包括那二十九个世家女子、照顾您的侍女、奶妈及嬷嬷,都将被一并清除。” 南梦儿跌坐在地,泣不成声,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深陷权力的漩涡,无法抽身。而这一切的代价,太过沉重,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凉州城,北郊区。 翌日清晨,天际乌云密布,天空飘落着白雪。 韩殷、张阳、吴锐,以及所有被牵连的官员、人员、凉州军校尉、士兵,均已被沉重的镣铐束缚,面色惨白,步履蹒跚地被押往城北郊区那片荒芜之地。 在一辆装饰简约却又不失庄重的马车内,南梦儿静坐其中,面容苍白,眼神空洞。她紧紧抓着衣角,仿佛试图从这冰冷的布料中寻找一丝温暖和安慰。 马车缓缓行驶,每一下颠簸都似乎在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不禁回想起那些逝去的日子,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 随着马车逐渐靠近刑场,南梦儿的情绪也愈发平静。她透过车窗的缝隙,望着外面那些即将失去生命的面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愤怒、悲伤、无奈……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终于,马车停在了刑场边缘。南兴亲自为南梦儿打开车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怀。 然而,南梦儿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默默地走出马车,踏上了那片被雨水浸湿的土地。 南兴紧握着南梦儿的手,两人并肩走向高台,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而坚定。站在高台之上,他们俯视着台下黑压压跪着的人群,以及那些在风雨中依旧屹立不倒的凉州军将士。 凉州军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南兴缓缓跪下,身体前倾,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恭敬姿态对南梦儿说道:“公主,您下命令吧。今日之后,一切都将如烟雨般消逝,而我将誓死效忠于您,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都将不离不弃。” 话音刚落,周围的凉州军将士们也纷纷跪下,齐声高呼:“誓死效忠南梦儿殿下!”这震天的呼声响彻云霄。 南梦儿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兴。 “南大人,你这是何意?”南梦儿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试图从南兴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南兴抬头,目光如炬:“谁说南国的皇帝只能是男性了?公主您智慧过人,心地善良,更有着治理国家的天赋与能力。在臣的心中,您早已是最适合的人选。” 南梦儿听完这番话,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言语。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与决然,对南兴点了点头。 南兴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凉州军听令!将这些逆贼全部斩杀!” 随着南兴的命令下达,凉州军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些罪大恶极的逆贼一一斩杀。 而南梦儿则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既有悲伤也有希望。最终,当最后一声刀落的声音响起时,南梦儿终于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随着那几声急促而激昂的号角声划破天际,整个凉州大地仿佛都为之震颤。 雪花纷飞,与凉州军的军旗一同在寒风中飘扬,形成了一幅壮丽而又凄美的画面。 南兴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远方的目标。他高举战刀,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凉州军,出发!”这一声令下,仿佛有千钧之力,瞬间点燃了将士们心中的热血与斗志。 鼓点声随之响起,那是有节奏的、充满力量的鼓声,它们与将士们的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整个军列开始缓缓移动,步伐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南梦儿公主坐在华丽的马车之中,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与不安,也有对即将肩负起的责任的坚定与决心。 十万凉州军浩浩荡荡地行进在雪原之上,他们的身影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高大与伟岸。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他们逐渐远离了凉州那片熟悉的土地,向着南国宇州的京都进发。 凉州军的行动迅速而果断,他们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强行接管了贺兰峡关,没有给任何反抗的机会。 随着队伍的推进,雪地上的足迹越来越深,却也无法阻挡他们坚定的步伐。 当凉州军庞大的阵容出现在京都郊区时,天空依然飘着雪花,但整个京都城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守城的卫兵们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旌旗蔽日,军队如潮水般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惊慌失措,脸色苍白。 “快!快关城门!敲响警戒钟声!”一名领头的卫兵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随着他的命令,守城的士兵们慌忙行动起来,有的用力推动着沉重的城门,有的则急忙跑到城楼上敲响了那口巨大的警戒钟。 钟声悠扬而沉重,瞬间传遍了整个京都城。百姓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钟声,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出家门,望向城门的方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安,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此时,凉州军已经逼近到了西城门下。南兴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如炬,他望着那紧闭的城门和惊慌失措的守军,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容。 亲卫手持鲜艳的旗帜,策马飞奔至城门之下,他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地传到了守城卫队的耳中:“镇国大将军南兴,奉旨护送七公主南梦儿回京都,还不速速开门!” 守城的卫队听到这威严的宣告,脸上不禁露出了惊惧之色。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颤颤巍巍地回应道:“请大将军稍等,小人这就进去禀告。” 说完,一名守城士兵便匆匆跑进了皇城报告这一紧急情况。 亲卫见状,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高声喊道:“速去速回!我们大将军与公主殿下在此等候,不得有误!”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城门下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紧张,凉州军的将士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而南兴则端坐在马上,目光如炬,静静地注视着城门的方向。 南宏之皇帝乘坐着华丽的轿辇,身边簇拥着百官,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城门口。他的目光锐利,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尤其是注意到南兴身后那庞大的凉州军阵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 南兴见状,立刻下马,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恭敬地说道:“臣,南兴参见陛下。” 南宏之看着南兴,微微皱眉,问道:“南小子,护送梦儿回京都,怎么需要动用如此大军?” 南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回答道:“陛下,为了七公主的安全,臣必须全力以赴。近日京都周边并不太平,有诸多不确定因素。凉州军作为陛下最忠诚的军队,有责任也有能力保护公主殿下免受任何伤害。” 然而,南兴的解释并未能完全消除群臣的疑虑。人群中开始有窃窃私语声响起,一些官员面露不满,对南兴此举表示质疑。 就在这时,一名御史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南兴,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 面对御史的指责,南兴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用冷静而深邃的目光盯着他看。这种沉默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南兴抬起了左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凉州军将士们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而有序地摆出了进攻阵列。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般默契。 士兵们纷纷拔刀出鞘,刀刃在雪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寒光,整个军阵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御史顿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围的群臣也被这震撼的一幕所震慑,纷纷停止了私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南兴见状,才悠然地开口说道:“这位大人,您刚才所问的问题,我现在用行动来回答。如果我真的要造反,那么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凉州军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将城门攻破,甚至可能威胁到陛下的安全。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在展示我们的决心和能力,确保公主殿下的安全无虞。所以,请您不要随意污蔑一个忠诚的臣子。” 南宏之皇帝听完南兴的话后,深深地看了南兴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群臣安静下来。接着他开口说道:“南兴你起来吧,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是你要记住,身为臣子必须谨言慎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南兴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显得既庄重又充满敬意。他轻轻转身,从马车上请出了七公主南梦儿。南梦儿身着华丽的公主服饰,面容平静而端庄,她的出现仿佛为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抹温暖。 在南兴的引领下,南梦儿缓缓走向城门。 南兴率先跪下,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响亮:“梦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紧接着,整个凉州军团也随之跪下,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响彻云霄:“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梦儿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轻声说道:“众将士辛苦了,起来吧。” 凉州军团听令起身,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体。这一幕让在场的群臣无不为之动容,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刚才凉州军并没有跪拜皇帝,却跪拜了南梦儿公主,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官员低声问道。 “这意味着凉州军已经效忠南梦儿公主了。”另一个官员沉声回答,“南兴将军此举,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示他的立场和决心。” “想不到啊,南梦儿公主竟然有如此手腕,竟然能收服南兴这样的猛将。”一个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叹与佩服。 “是啊,李家的崛起势不可挡了。”另一个声音附和道,“看来,未来的南国将会有南梦儿公主的舞台。” 群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南梦儿却仿佛置身事外。 第151章 皇帝的逼婚 帝国历1031年,春。 凉州,镇国大将军府。 燕无暇带着一丝好奇向南兴询问:“大人,皇上难道就这样默许您将整个西部地区纳入掌控之中了吗?” 南兴闻言,嘿嘿一笑,回答道:“哈哈,这可不是我强占的,分明是皇上赐予的恩典。如今,整个西部地区已正式更名为凉州,而我们的这座城池,就命名为西凉吧,听起来多气派!” 燕无暇闻言,神色略显凝重,继续说道:“大人,话虽如此,但朝廷可不会再负责凉州军的军饷和装备器械了,这该如何是好?” 南兴摆了摆手,显得胸有成竹:“不必担心,既然我们如今地盘广阔,自然有能力自给自足,养活我们自己的军队。” 燕无暇眉头紧锁,再次发问:“大人,您连韩殷都敢于斩杀,皇上对此竟未有任何表示吗?”南兴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若非我除去了韩殷,皇上或许还不会如此轻易地默认我私下扩张凉州的举动呢。” 燕无暇心中疑惑更甚,追问道:“大人,您究竟是如何修改南梦儿的奏章内容的?” 南兴嘿嘿一笑,道出了实情:“我将奏章中所述,改为韩殷与张阳勾结,强迫南梦儿,导致她不幸怀孕并最终流产。” 燕无暇闻言,惊愕不已:“这……大人,您这改动也太过了吧?如此虚构之事,万一被揭穿……” 南兴却是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南梦儿回到京都后,皇上定会安排御医为其检查。但堕胎与流产在医学上本就难以区分,尤其是时间一长,更是难以查证。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自然可以蒙混过关。” 燕无暇轻声道:“然而大人,梦儿公主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然于胸……” 话未说完,南兴便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燕先生,您以为我为何不惜重金与大量粮草,调动凉州军护送南梦儿公主回京?这其中深意,可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见燕无暇面露疑惑之色,南兴进一步解释道:“如今的南梦儿,有了凉州军作为后盾,她已不再是昔日那个仅凭一己之喜好行事的公主。我将她置于众人瞩目的焦点,权力的滋味,自会让她在无形中认同并支持我对此事的决策。” 燕无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缓缓言道:“大人高瞻远瞩,实乃非凡之策。” 南兴语重心长地对燕无暇说:“先生,关于新凉州的政事布局,还需您不辞辛劳,多加筹划。”燕无暇闻言,眉头微蹙,犹豫道:“然而……大人,您的决策似乎过于激进了,我心中难免有所顾虑。” 南兴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皇帝那边既已默许,我们便无需再犹豫不决。当务之急,是先让这一切成为不可更改的事实。只要我们能赢得百姓的认可与支持,后续的事务便如同打太极一般,与朝廷慢慢周旋。” 燕无暇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释然,拱手应道:“大人言之有理,属下必当全力以赴,协助大人成就这番大业。” 宇州,京都,皇宫。 皇帝南宏之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每一份都是对南兴擅自更改西部为凉州,并将其纳入私人封地的严厉弹劾,他不禁轻声自语:“这南兴,究竟意欲何为?莫非真有裂土封疆,自立为王的念头?”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内侍恭敬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求见。”南宏之放下奏折,轻轻点了点头:“宣。” 片刻之后,杨雪皇后身着华服,端庄步入殿内,行跪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宏之微笑着抬手:“皇后免礼,快些起身吧。” 待杨雪皇后起身后,南宏之温和地问道:“皇后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相商?”杨雪皇后面色微凝,轻声说道:“臣妾虽知后宫不应干政,但南兴此举,已在朝中民间引起轩然大波,臣妾不得不为陛下分忧。” 南宏之闻言,眼神微眯,示意皇后继续。“陛下,南兴擅自更改地名,扩大封地,此事非同小可。臣妾以为,陛下应召南兴进京,亲自询问其意,以明其心。若他诚心解释,自然最好;若他抗旨不遵,陛下则需早作打算,以防不测。” 南宏之听罢,沉吟片刻,最终缓缓开口:“皇后言之有理。朕即刻下旨,召南兴进京面圣。若他真有异心,朕自当有所准备,以保我大好河山。” 说罢,南宏之转身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拟旨,召南兴即刻进京,不得有误。”内侍领命而去,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余下南宏之与杨雪皇后两人,各自心中思量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南兴在接到来自皇庭那沉甸甸的圣旨后,无奈却又庄重地再次踏上了前往京都的征程。 为了确保此行万无一失,他精心挑选并率领了一支总旗规模的亲卫队随行,队伍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随着马蹄声与车轮转动的合奏,他们穿越了山川河流,越过了繁华市井,最终抵达了那座金碧辉煌、威严肃穆的皇宫。 夜里,灯火通明的上书房内,南宏之端坐在案前,目光深邃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南兴,桌上散落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每一本都沉甸甸地承载着对南兴的弹劾之词。 “南小子,你看看,这些都是朝臣们对你的弹劾,你有何话说? 南兴抬头,眼神中满是坚决与忠诚:“陛下,臣对您的忠心,犹如日月昭昭,天地可鉴。臣绝无半点不臣之心,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南国的江山社稷。” 南宏之轻轻敲了敲书桌,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朕要的不是空话,而是你的解释与打算。你长途跋涉至此,难道只是为了说些场面上的漂亮话吗?” 南兴闻言,脸色微变,略显尴尬地解释道:“义父,您深知我南兴出身微寒,无世家背景可依。我之所为,皆因局势所迫。私自扩大凉州疆域,实属无奈之举,但那些新扩之地,实则皆为陛下所有,我只是暂时替您管理。在这过程中,我确实累积了些许力量,但这也是为了应对朝中世家如李家、杨家的压迫。”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恳切:“户部与兵部被这两大家族牢牢掌控,我的军团在资源与支持上饱受限制。那日您提及要整顿朝纲,清除世家之弊,我深知单凭您一人之力难以速战速决,故而我决定先行一步,从西部入手,逐步增强我的实力。唯有如此,我才能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为您的决策提供最强有力的支持,确保您的每一声召唤都能得到最坚定的响应。” 南宏之沉默片刻,目光如炬,审视着南兴道:“这个解释,于你或许足够,但要让天下臣民信服,还需更多实际行动与成效。南兴,你可知朕对你寄予厚望?” 南兴闻言,额头轻触地面,连磕数下,声音坚定:“义父,臣愿闻其详,无论何等艰难,臣定当竭力以赴,以求不负陛下厚望。” 南宏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话锋一转,问道:“朕膝下几位公主,你可有中意的?” 南兴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谨慎地回答:“臣只曾有幸得见七公主南梦儿殿下天颜,其余公主未曾谋面。若论中意,自是七公主梦儿殿下,温婉聪慧,令人钦佩。” 南宏之脸色微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严厉:“梦儿自幼在宫中娇生惯养,确有些蛮横骄纵。她此次在你军团中历练,遭遇诸多波折,你作为统帅,难道就没有一丝责任吗?” 南兴连忙请罪:“臣有罪,未能周全保护公主殿下,致使她身处险境,臣万死难辞其咎。当时率军西征,情况复杂多变,臣……” 南宏之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功勋朕心知肚明,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你在凉州城北的决断,朕已知晓,那一万多颗头颅,虽非善举,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朕心中自有计较。但,这还不够……” 他语气一顿,目光锐利地望向南兴,“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南兴沉思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臣愚钝,还请义父明示。” 南宏之轻轻叹了口气,道:“朕自问对梦儿有诸多亏欠,她既已在你军中历练,也算是一段缘分。你想要西部,朕可以给你,但必须以梦儿的嫁妆之名,名正言顺地交予你手中。这既是对你的奖赏,也是对梦儿的未来的一份保障。”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沉默片刻后,恭敬地答道:“臣明白了,明日一早,臣便上书请求陛下赐婚,以表臣对公主的真心与对陛下恩典的感激之情。” 南兴从皇宫的威严中走出,步伐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却又不失沉稳。 来到和愉院前,万兴早已等候多时,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庞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他乐呵呵地迎上前来:“恭喜南小哥,贺喜南小哥,这回可是双喜临门啊!”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直逼万兴:“王八蛋,别给我打哈哈,是不是杨雪那个老女人给老皇帝出的主意,让我娶公主?” 万兴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圆滑的模样,他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南大将军,您这火气也忒大了点。咱们这些年没见,您一回京不是忙着公务就是四处征战,难得来趟和愉院,还是先进去坐坐,喝杯茶,消消火。至于您想问的,小人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您和那位‘老女人’面对面,问个明白。” 南兴轻轻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万兴的提议:“好,那就进去说。你速速去把那个老女人叫来,我倒要听听她是怎么想的,竟然敢拿我的婚事做文章。” 万兴见状,连忙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脸上堆满了笑意:“大人,请!小人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您满意。”说着,他便侧身让路,引领南兴进入了和愉院的大门。 第152章 皇后杨雪 午夜时分,万兴轻手轻脚地敲响了南兴的房门,低声细语道:“南小子,贵人到了。” 南兴闻言,迅速翻身而起,披衣下床,在万兴的引领下,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和愉院内一个隐秘的厢房前。 厢房内,灯光柔和,南国皇后杨雪正坐在案前,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水,那份从容与高贵,即便是在这深夜之中也显得格外耀眼。 见南兴步入,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打趣道:“我家的小男人,如今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南兴却并未被这份笑容所感染,他径直走到杨雪面前,面色不善地坐下,开门见山道:“老女人,是不是你暗中给皇帝老儿出的主意,要让我娶南梦儿公主?” 杨雪闻言,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抿了抿嘴,笑道:“哎呀,瞧瞧这话说的,以前你可是叫我知心大姐姐的,这才几年的光景,就变成了老女人了。” “我可没有明着跟皇帝说什么,”杨雪继续说道,“这事儿你得自己去问陛下。不过嘛,我也确实觉得你和梦儿挺般配的,你们俩都是心地善良的孩子。” 南兴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杨雪会如此直白地提及此事,更没想到她会如此评价自己和南梦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认真地问道:“大姐,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我虽出身微寒,但我也是个男人,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 杨雪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异常严肃,她望着南兴,语重心长地说:“南小子,别说我打击你,若非这次特殊情形,你确实难以有机会迎娶一位公主。现在,趁着陛下对梦儿的愧疚之情正浓,你应当把握住机会,多提些要求,将利益实实在在地拽到手中。” 南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可是……” 杨雪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本宫在嫁给陛下之前,也曾有过一段过往,并育有一子。这样的委屈,皇帝都能承受,你又何尝不能面对呢?” 南兴叹了口气,显得更加困惑:“唉,话虽如此,但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就算我真的娶了南梦儿,陛下肯把西部划给我,但六大世家怎会轻易点头?” 杨雪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一次,六大世家非但不会反对,反而会很乐意将西部交给你。” 南兴惊讶不已,脱口而出:“老女人,你又使了什么招数?” 杨雪轻轻摇了摇头,提醒他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南兴点了点头,表情复杂:“我记得,但那件事……难度实在太大,你……” 杨雪再次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几年光阴,你已从小旗领跃升至镇国大将军,可见你的能力与潜力。那么,我交托给你的那件事,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实现了吧。” 南兴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会信守承诺,鼎力支持你。” 杨雪看着南兴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南兴的鼓励,也带着一丝调皮的意味。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男子汉大丈夫,欲成大事,确实需要吃得苦中苦。不过,你也别忘了,你本就有婚约在身,但皇帝陛下宽厚,并不会因此禁止你再娶。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和魅力,把皇帝的公主们都娶回家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哈哈。” 南兴闻言,一脸无奈加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瞪了杨雪一眼,说道:“老女人,你这画饼的技术可真是越来越高了,我都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杨雪见状,收敛了笑容,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奏折,递到南兴面前,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文笔不佳,这份奏折我已经让人帮你写好了,你只需要印上你的官印并签上名字就可以了。” 南兴接过奏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知道了,下次你又要搞什么大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跟我通个气,你这样突然袭击,我心里实在没底啊。” 杨雪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 南兴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杨雪,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上次我在京都被关押了两个月,这件事,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对吧?” 杨雪轻轻点头,语气平静而坚定:“是的,我知道。羽翎军统领是我的人,无论那份圣旨是真是假,我都会确保你被‘逮捕’入狱。这样做,有我的考量。” 南兴闻言,沉默片刻,随后说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死在狱中,或者凉州军因此起兵造反吗?那后果,你可曾想过?” 杨雪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而深邃:“我当然怕,但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会那么容易倒下。至于结果,现在不是已经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吗?你安然无恙,并且得到了陛下的擢升。” 南兴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杨雪接下来的话打断:“而且,我也需要这次的机会,来确定你对凉州军的掌控力。事实证明,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南兴看着杨雪,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低声问道:“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也会背信于你,背叛你的信任吗?” 杨雪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说道:“承君一诺,生死相随。这是你的誓言,我相信你。而且,我杨雪看人,从来不会错。” 南兴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你的信任,我南兴必不会辜负。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竭尽全力,守护好我的誓言。” 说完,南兴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而有力。而杨雪,则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兴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期待的光芒。 第二天的早朝,南兴怀着复杂而郁闷的心情,缓缓步入那庄严的朝堂。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 朝堂之上,这种异乎寻常的安静仿佛凝固了时间,每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 大臣们纷纷侧目,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南兴身上,却无一人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他们的眼神中或带着好奇、或带着审视、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南兴站在朝堂中央,感受着这股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他的心中虽有波澜,但面上却尽量保持着平静。 南宏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急于催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朝堂上的气氛依旧紧张而压抑。大臣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或许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许是一个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地站队的信号。而南兴,则像是一块被扔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却也在逐渐消散。 南宏之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显得格外庄重:“众位爱卿,都无事可奏报的吗?” 然而,朝堂之上依旧是一片死寂,大臣们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南兴,仿佛他才是今日朝会的主角。 南兴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有些头皮发麻,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于是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声音坚定地说:“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折子,那是一本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南宏之见到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内侍前来接取奏折。 内侍连忙上前,从南兴手中接过奏折,随后恭敬地递到南宏之面前。南宏之翻开奏折,快速浏览了两眼,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抬起头,看向南兴,说道:“南小子,这奏折的字写得不错,是谁给你润的笔?” 南兴心中微微一颤,于是连忙回答道:“回陛下,此奏折乃臣亲笔所写,虽不及朝中书法大家,但也算工整。” 南宏之闻言,轻轻一笑,随即将奏折递给了一旁的内侍,吩咐道:“念。” 内侍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封奏折,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开始按照惯例大声诵读其内容:“我想娶南梦儿。” 话音刚落,内侍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惊愕,他再次低头确认,只见奏折上确实仅仅只有这六个字,再无其他。 确认无误后,他轻轻地将奏折合上,重新收回托盘之中。 朝堂之上,这一变故立即引发了轩然大波。众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的人惊讶于南兴的直接与大胆,前段时间还以护送七公主回京为由彰显军威,转眼间却又以如此直白的方式表达了对南梦儿的求婚之意; 有的人则嘲讽南兴缺乏文化修养,认为奏折这种庄重场合下,竟能如此随意地书写; 更有人担忧南兴此举可能引发的政治风波,认为他胆子实在太大,不顾及皇室颜面与朝中规矩。 “这小子前段时间才嚣张的带着军队护送七公主回京都,怎么转过头又来求亲了?”一位大臣低声嘀咕,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南兴真是没有文化的匹夫,奏折怎么能如此写呢?”另一位大臣则摇头叹息,对南兴的行事风格颇为不满。 “南兴胆子太大了,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又有人担忧地说道,显然对南兴的未来命运充满了忧虑。 南兴站在朝堂中央,面对着众臣的议论纷纷,心中却异常平静。平静的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南宏之,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而南宏之则一脸淡然,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玩味与期待。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南小子啊南小子,你这奏折倒是别具一格。不过,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确定吗?” 南兴在朝堂之上,双膝跪地,神色庄重而坚定,他的话语如同誓言般掷地有声:“此生如若不是南梦儿,何愁青丝配白衣。臣恳请陛下恩准,赐婚于南梦儿公主,让臣得以与她共度此生。” 南宏之闻言,目光深邃地扫视了群臣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不同的声音。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众臣,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南兴今日递上奏折,请求朕赐婚于他与南梦儿公主,诸位爱卿可有何看法或异议?” 话音未落,相国扬天便站了出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赞赏,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场联姻的美好未来:“陛下,良辰佳节,英雄美人,实乃天作之合,人间难得几回有。南兴英勇善战,南梦儿公主温婉贤淑,二人若能结为连理,实乃我南国之大幸,臣以为,此事当速速定夺,以成佳话。” 随着杨天的表态,杨家的附庸臣子也纷纷响应,他们或是出于家族利益的考量,或是真心为这段姻缘感到高兴,纷纷站出来表示赞成。 一时间,朝堂之上似乎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紧接着,各大世家的尚书们也纷纷站了出来,他们或是因为南兴的功勋,或是因为皇后的影响力,亦或是单纯地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都一致表示支持南兴的求婚。 南兴跪在地上,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皇帝南宏之的身旁,意外地发现了皇后杨雪的身影。她端庄地坐在那里,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也在观察着朝堂上的一举一动。 这一发现让南兴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他深知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的铁律在历朝历代都是极为严格的,而今皇后却出现在这朝堂之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南兴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但眼神中的那份探究却难以掩饰。他暗暗思忖,难道是因为今日之事太过特殊,皇后才得以破例出席?还是说她背后有着更为复杂的政治考量,需要亲自参与决策? 而杨雪,则端坐在皇后宝座之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中闪烁着智慧与自信。她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对于南兴的疑惑与好奇,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着:“承君一诺,生死相随。” 皇帝南宏之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喜悦:“既然众位爱卿都觉得合适,南兴,朕今日便做主,将朕最宝贝的女儿南梦儿赐婚于你,愿你们二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南兴闻言,连忙磕头谢恩,声音坚定而诚恳:“谢主隆恩,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珍惜与公主的这段姻缘,誓死守护公主,守护我南国疆土。” 南宏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宣布了更为惊人的决定:“朕决定,将西部之地作为梦儿的陪嫁之物,赐予南兴,并正式更名为凉州,首府即定为现在的凉州城,改名为西凉城。同时,朕擢升南兴为凉州节度使,全权掌管凉州的军政事务,望你能勤勉治政,保我边疆安宁。”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虽有片刻的寂静,但随即便是群臣纷纷附和的声音。他们似乎对皇帝的这一决定早有预料,无一人提出异议,纷纷表示赞成。 皇帝南宏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与喜悦:“由礼部即刻着手,为南兴与南梦儿的婚礼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务必让这场婚礼成为我南国的一大盛事,即刻完婚,让天下人都为之欢庆。” 礼部尚书孟长卿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以他那惯有的恭敬姿态回复道:“遵旨,臣定当尽心竭力,精心挑选良辰吉日,确保婚礼顺利进行,让陛下与公主都能满意。” 南兴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感激,他再次磕头谢恩。 而皇后杨雪则在一旁含笑注视着这一切。 第153章 孟晓茹 宇州,京都,城南和愉院。 南兴与万兴坐在院内,茶香袅袅,两人对饮间,南兴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老万,我总感觉这京都的天空都似乎有了变化,最近皇族与六大世家之间的关系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和谐了?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兴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远地望向天空,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更远的地方。他缓缓说道:“京都的天空啊,它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着颜色。南兴,你算算,从你第一次踏入这京都的大门,到如今,已是几度春秋?” 南兴沉思片刻,笑道:“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七年前,初来乍到,就被你给‘请’到了这里。那一幕,我至今记忆犹新。” 万兴闻言,笑声更朗:“哈哈,那时候我就说过,我是你的贵人嘛。虽然过程可能不那么友好,但结果证明,我确实没骗你吧?” 南兴轻轻撇了撇嘴,笑道:“贵是挺贵的,就是过程不太像个人样。”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万兴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七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自己不也从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变成了如今这成熟稳重的模样吗?” 南兴苦笑一声,无奈道:“是啊,岁月不饶人。不过,这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万兴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关系大了。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可曾注意到相国杨天的状态?他已经年过古稀,七十有余,人的寿命终究有限,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谁也说不好。再看六大世家的尚书们,包括陛下,也都已年逾花甲。这些年,他们之间的权力斗争、利益纠葛,想必你也略有耳闻。” 南兴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说,他们现在都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了?” 万兴点了点头,继续道:“没错。人在晚年,往往会更加珍惜眼前的和平与稳定。他们或许已经意识到,再为了一些小事争斗不休,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随着年轻一代的崛起,他们也需要为自己的家族、为自己的子孙后代铺路。所以,这种表面上的和谐,其实是一种相互妥协、共同维护利益的结果。” 南兴听罢,豁然开朗,他感叹道:“原来如此,这京都的天,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万兴笑了笑,拍了拍南兴的肩膀:“所以,南兴,你也要学会适应这种变化。在这个权力与利益交织的世界里,唯有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才能在这京都的天空下,找到自己的位置。” 南兴轻啜一口茶,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他转向万兴问道:“今晚那八位会不会来?毕竟这样的场合,少了她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万兴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容,他摇了摇头说:“南兴啊,你这可是为难我了。这八位贵人的行踪,岂是我一个下人能够轻易知晓的?她们若是想来,自然会来;若是不愿,谁又能勉强呢?” 南兴轻轻皱了皱眉,似乎对万兴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也明白万兴的难处,于是话锋一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想见一下孟晓茹,劳烦万大院长给安排一下吧。多年未见,心中确实有些挂念。” 万兴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他点头道:“这个倒是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去传信。不过,至于孟家大小姐会不会来见你,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毕竟,她是六大家族之一孟家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行事自有她的考量。” 南兴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是啊,好多年没见她们了。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尤其是杨雪,这老女人倒是越老越有韵味了,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万兴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拍了拍南兴的肩膀,笑道:“也就你敢随意这么称呼当今皇后为‘老女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这么想念她们,何不趁此机会好好聚聚?你如今留在京都等待大婚,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与她们见面。” 南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夜幕低垂,南兴独自坐在庭院之中,四周静谧,唯有天际的星辰闪烁,为这幽静的夜增添了几分生动。他双手托腮,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于星辰之间,心中却满是无聊与期待。 就在这时,万兴那熟悉而轻盈的脚步声悄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南小子,孟大小姐来了,此刻正在你的卧房内等候。”万兴的声音低沉而神秘,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风,瞬间吹散了南兴心中的无聊与沉闷。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喜悦,随即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迈开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卧房跑去,心中充满了即将见到孟晓茹的激动与忐忑。 南兴推开卧房的门,一股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与室内的温暖气息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梦幻的氛围。 他的目光瞬间被那道曼妙的背影所吸引——孟晓茹背对着他,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每一缕发丝都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故事。 她身着一袭飘逸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即将绽放的莲花,又似是天上遗落人间的仙女,美得让人心动。 南兴的脚步在踏入卧房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心中涌动的情感如潮水般难以遏制,紧紧抱住孟晓茹,仿佛要将这七年的思念与等待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晓茹,你终于肯……见我了。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每一刻都期盼着能再次见到你。“ 南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七年的等待与思念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柔情与激动。 “你南兴喜好幼女的名声恐怕已经远播到北武帝国了吧。”孟晓茹的话语平静而有力,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 南兴闻言,脸色骤变,他急忙想要解释,但孟晓茹已经打断了他。 “自从那晚,到今天,七年的时间我一直拒绝跟你相见,你知道为何吗?”孟晓茹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视着南兴的眼睛。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愁:“南兴,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不过是在这和愉院的偶遇,那时的你,仅仅是个不起眼的小校尉。年少轻狂,我们做了荒唐之事。但我始终明白,若我继续与你频繁相见,只会将你推向孟家的对立面,甚至可能将你拖入无尽的深渊。我并非无情,只是现实太过残酷。” 南兴的眼眶泛红,他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地说:“这些我都知道,晓茹。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去了西部边疆。在那里,我拼命作战,用尽所有力气去爬上更高的位置。数十万兄弟的生命,铺就了我成为节度使的道路,而我所率领的军团,也是南国最强大的力量。我以为,这样我就有资格去孟家提亲,给你一个未来。” 然而,孟晓茹却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南兴,太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们之间,不仅仅是时间的流逝,更有那些无法忽视的现实障碍。你与北麓草原青狼部鲜琪琪的婚约,还有你今日主动向陛下求赐婚南梦儿的事,都让你我之间的路越走越远。” 南兴的眼泪终于无法遏制地滑落,他颤声说:“晓茹,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这些问题。我会找到方法,让一切回归正轨,我会让你看到,我南兴说到做到。” 孟晓茹望着南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随即又被坚定所取代:“南兴,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回头。我今日来见你,是为了告别,也是为了让你明白,我们都需要放下过去,继续前行。我爹已经与王家商议我的婚事,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别再为了过去而拼命,那不值得。” 说完,孟晓茹转身欲走,南兴连忙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哀求:“晓茹,不要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但孟晓茹只是轻轻挣脱了南兴的手,留下一句:“南兴,忘了我吧。我们都要开始新的生活。”然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卧房,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南兴独自一人在空荡的房间里,面对着无尽的悲伤与遗憾。 南兴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缓解内心那翻江倒海般的痛苦与不甘。 他低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藏他此刻的愤怒与绝望。 “河北川王家!”南兴的怒吼突然爆发,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这五个字,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他与孟晓茹之间那已经脆弱不堪的联系。孟晓茹即将与王家联姻的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将他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击得粉碎。 他怒吼着,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助。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愤怒而变得凝重起来,连风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吹拂。 南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与那些阻碍他与孟晓茹相守的力量进行无声的较量。 然而,怒吼过后,留给南兴的只有更加深重的孤寂与绝望。他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孟晓茹即将成为王家少夫人的事实。这个残酷的现实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孤独与寂寞。 南兴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自言自语的无奈与苦涩。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仿佛是在对孟晓茹,也是在对自己说:“孟晓茹,君之一诺,妾欢喜,君若不弃,妾永随……难道你真的已经放弃了我们的诺言吗?”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透露出深深的失落与绝望。回想起与孟晓茹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誓言,如今却如同泡沫般一触即碎。 南兴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复杂的政治游戏之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他一直信任的杨雪。 “该死的,杨雪在给我挖坑!”南兴猛然握拳,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杨雪一直都知道他与孟晓茹之间的事情,却故意在关键时刻提点陛下,逼着他迎娶南梦儿。 这一切的阴谋与算计,让南兴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悔恨。 “我真是鬼迷心窍的,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南兴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恼。他明白,自己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太过单纯与天真,以至于被杨雪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这一切的后果,却是他与孟晓茹之间难以弥补的裂痕。 南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他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他必须找到一种方式来挽回这一切。 但同时,他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孟晓茹之间已经隔着太多的障碍与误会,想要重新走到一起,谈何容易。 然而,正是这份艰难与不易,让南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他都要找到一种方式,去证明自己的真心与诚意,去争取与孟晓茹重归于好的机会。 因为,在他的心中,孟晓茹永远是他最重要的存在,是他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挚爱。 第154章 摊牌 第二天清晨,南兴秘密调遣了从凉州带来的亲卫队,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忠心耿耿的战士,他们悄无声息地进驻了和愉院,如同幽灵般分布在各个角落,守护着南兴的安全,也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任何变故。 夜幕降临,和愉院内灯火阑珊,却难掩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南兴身着沉重的铠甲,银色的战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手握锋利的战刀,刀光如寒霜,映照出他坚毅不屈的脸庞。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目光如炬,紧盯着院门口,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决定命运的时刻到来。 皇后杨雪,那个在南兴心中留下深深烙印的女子,他此刻正等待着她的到来。他知道,这场会面将是他与杨雪之间的一场较量,更是他为了争取自己与孟晓茹未来的一次奋力一搏。 南兴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有决绝,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结果的忐忑与不安。 他明白,自己此刻的每一步行动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面对杨雪的威胁还是皇权的压力,他都不会退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愈发深沉。终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杨雪缓缓步入院中。她身着华丽的宫装,头戴凤冠,步态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然而,当她看到南兴那坚定的眼神和紧握的战刀时,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南兴,你这是何意?”杨雪的声音清冷而威严,但细细听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南兴缓缓站起身,目光直视杨雪,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女人,我在此等你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也是为了扞卫我的爱情与尊严。你明知我与孟晓茹的感情,却故意在陛下面前提点,逼我迎娶南梦儿。你究竟有何目的?” 杨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她缓缓走近南兴,轻声说道:“南兴,你错了。我并无意干涉你的私事,但身为皇后,我必须为皇室的利益着想。你与孟晓茹之事,我确实知情。而我提点陛下赐婚于你与南梦儿,不过是为了巩固皇室的联盟,同时也是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南兴冷笑一声,“在我心中,孟晓茹就是最好的选择。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你所谓的‘为皇室利益着想’,我不过是你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杨雪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沉声道:“南兴,你可知你今日之举已是大不敬之罪?你若执意如此,只会给自己和孟晓茹带来更多的灾难。”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他紧握战刀,沉声道:“我南兴一生行事,只求无愧于心。若今日之事注定要成为我的劫数,那我便坦然面对。但在此之前,我必须为自己和孟晓茹争取一次机会!” 杨雪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疲惫:“南兴,你冷静一点。这里是京都,不是凉州,你曾经对我有过承诺,难道你都忘了吗?” 南兴的怒火似乎并未因此平息,他愤怒地吼道:“老女人,别再跟我提什么承诺!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雪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她缓缓说道:“南兴,凉州与宁州地理位置相近,孟家在那里势力庞大。如果你真的迎娶了孟晓茹,那么你将不可避免地成为孟家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这样的你,对于其他世家和皇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们怎么能安心呢?” 南兴闻言,大声反驳道:“有何不能安心?我南兴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无反意!我与孟晓茹的结合,纯粹是出于感情,与权势无关!” 杨雪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南峰易的北大营与你家的恩怨,我自然知晓。你在战场上本有机会处决南峰易,为家人报仇,但你选择了隐忍。这一点,我确实很佩服你。然而,这并不代表你就能完全摆脱过去的阴影。你的身份、你的行为,都已经被各大世家和陛下所关注。” 南兴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坚定地说:“没错,我不是不报仇,只是当时的时机并不是最好的。我南兴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 杨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平定叛乱,立下赫赫战功,朝廷本该给你更多的擢升。但是,你与孟晓茹的关系曝光后,你以为的秘密,各大世家都已经知晓,就连陛下也心知肚明。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再让你与孟晓茹结合呢?那无疑是在给皇室和各大世家埋下隐患。” 杨雪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劝诫:“南兴,你应当明白,你此次求婚南梦儿,陛下慷慨地将整个凉州作为嫁妆赐予你,世家之所以默许,正是因为这是多方妥协后的结果。权力与利益的交织,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南兴的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杨雪见状,继续温柔地劝说道:“南兴,别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理智。你有着光明的未来,作为皇帝的女婿、义子,手握一州之地,你的权势足以让你拥有世间无数女子。为何偏偏执着于一人,而置自己于险境之中呢?” 然而,南兴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轻轻抬手,凉州军的亲卫们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瞬间将和愉院团团围住,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杨雪惊愕地看着这一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南兴!你疯了吗?就凭这一千人,你怎敢在京都城内动刀?” 南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望向杨雪,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大姐,你不懂。我在边关历经生死,每一次战斗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以英雄之姿归来,光明正大地迎娶孟晓茹。她不仅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生命中的信仰。如果连这个信仰都无法守护,那么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即便前路再艰难,我也要为她一战到底。” 杨雪轻叹一声,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怜惜:“傻小子,你怎能为了一个才共度一夜的女子如此执着?陛下之前为你赐婚,让群臣推荐各家女子时,孟家并未主动自荐,你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南兴沉默片刻,眼神坚定:“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我心中,孟晓茹不仅仅是那个与我共度一夜的女子,她是我的全部,是我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人。至于你希望我做的那件事,我现在确实有了一些准备。” 杨雪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仅凭你的凉州军团,你如何能做到?那件事非同小可。” 南兴微微一笑,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大姐,我自有打算。我已经与草原部落联姻,我可以借得二十万草原勇士相助。此外,武宁、肃州、高台等地也已在我的掌握之中。这些力量,足以让我应对。” 杨雪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南小子,你倒是真人不露相!如此实力,若你再隐忍几年,待到陛下及那些老臣相继离世,你若真有反意,恐怕无人能挡。” 南兴连忙摇头,语气诚恳:“大姐,你误会了。我南兴从无反意,我所求的只是与孟晓茹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至于其他,皆非我所愿。” 杨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你这番布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兴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坚定:“大姐,我只是想要保护我所爱之人,不受任何伤害。如今,我需要你的帮助,来为我争取一些时间。” 杨雪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她缓缓说道:“好,南兴,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为你拖延一个月的时间,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但你要记住,这段时间里,你必须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南兴感激地点了点头:“大姐,谢谢你。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请你记住你的承诺。”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在这个充满权力与斗争的京都中,他们将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55章 凉州兵变 南兴心急如焚地冲出和愉院,一跃上马,动作之迅速仿佛连风都为之让路。 杨雪紧随其后,走出院落,望着南兴的背影,忧虑地喊道:“南兴,你当真要为一个女子,如此不计后果地舍弃你光明的前程吗?” 南兴闻言,只是短暂地回头,目光中闪烁着决绝,随后一声响亮的“驾”划破空气,他策马疾驰,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尽头。 亲卫队见状,立刻紧随其后,他们手持旌旗,步伐坚定,仿佛是南兴决心与信念的延伸。杨雪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南兴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困境。 “真是年轻人啊,冲动而又执着。”杨雪轻叹一声,语气中既有对南兴的无奈,也有对他那份纯粹情感的敬佩。 她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自思量:“这下,我该如何向陛下禀报此事呢?南兴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将自己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而我,作为他的亲人兼盟友,又怎能置身事外?” 杨雪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既要保护南兴,又要向陛下解释清楚这一切。 二十天后,宁州,兴南府。 十万凉州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兴南府的城西列成攻城的战阵,旌旗招展,猎猎作响,随风翻飞,如同海洋中翻滚的波涛。进攻的鼓声隆隆,震耳欲聋,宣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对决。 宁州刺史孟祥全,身着官袍,立于高耸的城楼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下方那气势恢宏的凉州军阵,不禁轻声感慨:“这支军队,历经战火洗礼,果然非同凡响,这逼人的气势,简直让人窒息。” 他随即提高音量,对着城下的南兴喊道:“南兴,你这是何意?竟敢领兵进犯我兴南府,莫非是要造反不成?”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与震惊。 南兴身披战甲,英姿飒爽,策马而出,直面孟祥全,朗声回应:“刺史大人言重了。我南兴,身为南国凉州节度使,品级并不在你之下。此番前来,本是希望友好访问,共商大计。怎料你非但不开门相迎,反而紧闭城门,刀兵相见,这又是何道理?” 孟祥全面色一沉,反驳道:“南小子,你倒是说说看,有哪位客人是带着十万大军上门拜访的?你此举,分明是有备而来,意欲何为?” 南兴闻言,拔出战刀直指孟祥全,语气中既有威胁也有几分旧情难舍:“孟老头,你我曾在平叛之战中并肩作战,也算有些交情。我南兴今日来此,并非为了挑起战端,而是希望能与你面对面,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误会。你若肯出城一见,咱们好好谈谈,自然皆大欢喜。若你执意闭门不出,那也就别怪我南兴不客气了,到时城破人亡,恐怕就不是你我所愿看到的结果。” 孟祥全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南兴行为的愤怒,也有对昔日战友情分的怀念。 他长叹一声,终是松了口:“罢了,罢了。南兴,我就信你一回,出城与你面谈。”说罢,他转身吩咐手下准备,自己则缓缓走下城楼。 城楼下,气氛凝重而紧张。 南兴目光锐利,直接切入主题:“孟刺史,我想知道,你们孟家何时得知了我与孟晓茹的事情?” 孟祥全没想到南兴会如此直截了当,他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出了实情:“第二天就知道了。当时我们确实动过除掉你的念头,以免孟家蒙羞。但晓茹她以死相逼,我们最终只能妥协,给你们几年的缓冲时间。” 南兴闻言,沉默片刻,继续说道:“那么,平叛之后,你为何不提议我趁此机会向陛下请求赐婚呢?那时我的功勋正盛。” 孟祥全再次沉默,似乎在斟酌言辞,最终缓缓说道:“南兴,你的能力在当时确实还未能入我们孟家的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逐渐崭露头角,变得越来越强大,这使得晓茹与你的婚事变得愈发棘手。我们孟家虽然也愿意成人之美,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南兴眉头紧锁,显然对孟祥全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么,为何孟家现在突然要将晓茹外嫁?是觉得我南兴已不配了吗?” 孟祥全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南兴,你误会了。经历那场叛乱,我孟家元气大伤,根基几乎被摧毁。如今,我们虽然还顶着六大世家的名头,但实际上论实力已大不如前。为了家族的未来,我们需要寻找强有力的盟友。王家的支持对我们至关重要。” 南兴不甘心地反驳道:“为何不直接找我?我如今的实力并不比王家差多少。” 孟祥全叹了口气,解释道:“南兴,你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但你必须明白,你之所以拥有这样的实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即将成为皇家的女婿,拥有了凉州作为后盾。而如果我们孟家将晓茹嫁给你做妾,这不仅是对晓茹的侮辱,也是我们孟家无法接受的。更何况,就算我愿意,我们家主也绝不会同意这样的安排。”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孟祥全的苦衷,也感受到了家族利益与个人情感之间的巨大冲突。 南兴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而诚恳地望着孟祥全,说道:“刺史大人,我与晓茹的十年之期尚未到,何况我与晓茹之间的感情,已非一朝一夕所能割舍。我恳请您能向孟家主通禀一声,给我这三年时间。在这段期间,孟家所需的任何支持,我南兴定当全力以赴,鼎力相助。” 孟祥全闻言,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理解并存的复杂情绪:“南小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世家的实力,并非单纯以武力强弱来衡量。家族间的联姻,往往涉及到更为复杂的利益纠葛和长远考量。” 南兴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言辞,随后他缓缓说道:“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我愿意提出一个条件,这是我认为王家或其他世家所无法给予的,也是你们不能拒绝的优点。” 孟祥全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说来听听。” 南兴正色道:“我可以立下文书,郑重承诺:我与晓茹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将有资格继承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地位、财富以及凉州军团的领导权。您应该清楚,皇帝陛下赐予我的是世袭罔替的特权,这意味着我的一切成就和地位,都将能够传递给下一代。而若我与晓茹的孩子能继承这一切,对孟家而言,无疑是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未来盟友。” 孟祥全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思索。他不得不承认,南兴提出的这个条件,确实是他未曾考虑过的。一个融合了孟家血脉的凉州之主,对孟家的未来发展,无疑具有深远的影响。 然而,这毕竟是一件大事,需要家族内部进行深入的讨论和商议。 孟祥全沉吟片刻后,说道:“南兴,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并尽快向家主禀报。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和克制,不要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南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孟刺史。我会耐心等待您的答复,并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一个对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 一天之后,兴南府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发出吱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新的转折。孟祥全满脸笑意地走出城门,南兴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心中忐忑不已。 孟祥全轻轻扶住南兴的手臂,亲切地唤道:“贤侄,久等了。”这一声“贤侄”,让南兴心中一喜,他急忙问道:“孟老头,这声贤侄可是意味着有好消息?” 孟祥全捋了捋胡须,笑得更加开怀:“没错,家主已经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但是……”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让南兴的心又悬了起来。 南兴心中虽有准备,但还是恭敬地回应道:“请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尽力而为。” 孟祥全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家主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得以平妻的身份来迎娶晓茹。至于如何说服皇室,承认这桩婚事,那就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了。” 南兴闻言,沉默片刻,他知道这已是孟家最大的让步,于是坚定地点头道:“好,我应下了。” 孟祥全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南兴:“南小子,记住了,你只有三年的时间准备。这是迎娶晓茹的聘礼清单,你回去后要好好准备。当然,你也可以先送来一部分聘礼,以示诚意。” 南兴接过聘礼清单,连看都没看就答应下来,他更关心的是孟晓茹的安全:“晓茹现在待在京都,我不放心,可否……”他的话还没说完,孟祥全就打断了他:“放心,我们孟家的根基就在兴南城,我会安排人将晓茹接到此地,让她在这里安心等待。” 南兴闻言,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感激地看着孟祥全,诚恳地说:“好,孟老头,大恩不言谢!我会铭记在心,也定不会辜负孟家的期望。” 孟祥全狡黠地一笑,拍了拍南兴的肩膀:“回去好好看看那份聘礼清单吧,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呢。不过,记得要快,时间不等人。” 南兴点头应允,心中已是一片明朗。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虽然充满挑战,但只要能与孟晓茹相守,再大的困难他也愿意去面对。 随着兴南府的事情圆满解决,南兴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但他深知,这只是漫长路途中的一站,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 于是,他迅速下达命令,让十万凉州大军按照原计划原路返回,确保部队的安全与稳定。 而自己,则亲自率领精锐的亲卫营,如同一道闪电,直奔京都而去。 他心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一方面是想尽快见到孟晓茹,确认她的安危;另一方面,他也需要面对皇室,争取他们对自己与孟晓茹婚事的认可。 第156章 皇帝的哀伤 宇州,京都城,皇宫。 南兴在皇帝南宏之的上书房外踱步,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地望向紧闭的门户。 不久,周亭亭悄然现身,他迅速将南兴拉至一旁,低声说道:“南大人,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在朝堂上,您才向陛下请求迎娶七公主,怎的转眼又欲与孟家结亲,迎娶孟晓茹?陛下此刻正雷霆大怒呢。” 南兴闻言,面色微变,紧张地问道:“那...那老头子不会真要治我的罪吧?” 周亭亭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您私自带兵前往兴南城之事,陛下已然知晓。眼下,您最该考虑的是如何向陛下表达您的悔意与忠诚,以求得宽恕。” 南兴苦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冒险,但心中的那份对孟晓茹的深情,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他抬头看向周亭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知道错了,但我也有我的苦衷。请问,陛下可曾透露过如何才能求得他的原谅?” 周亭亭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陛下虽然生气,但念在你平叛有功,又曾多次为国效力,心中还是有所不忍。你若想求得原谅,首先要表现出你的诚意和悔意,亲自向陛下请罪。其次,你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以及你未来打算如何平衡好个人感情与国家利益。” 南兴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慎重对待此事,否则不仅会危及自己的性命,更可能连累到孟家和整个凉州军团。 他向周亭亭拱手道谢:“多谢指点迷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南兴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毅然决然地走向上书房。 南兴一见到南宏之,情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难以自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他放声大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恳求。 南宏之见状,原本准备发出的严厉训斥顿时哽在喉头,望着南兴那不顾一切的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不忍。 “你这孩子,进门连安都不请,就直接哭上了。”南宏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也该知道,自己这回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 南兴边哭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义父啊,我是真的舍不得孟晓茹。您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应该能理解我内心的苦楚。”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南宏之心中的某根弦,他长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罢了,罢了。”南宏之摇了摇头,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释然,“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竟能让你如此失态,真是没出息。” 南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南宏之,坚定地说:“义父,您不知道,她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女子,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近过女色,并非外界所传的那样,我只是在等待那份纯真的情感。如今,我有能力拥有了,我怎能轻易放弃?” 南宏之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声中却带着几分玩味:“南小子,你这是在跟朕开玩笑吧?你可是南国的大将军,怎么可能从未近女色?” 南兴连忙磕头,诚恳地回答:“义父,臣所言句句属实。臣确实未曾有过越矩之行,只因臣心中一直有所坚守。如今,这份情感已经找到归宿,臣此生别无所求,只愿能与孟晓茹共度余生。” 南宏之再次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南兴,既有对南兴深情的感慨,也有作为帝王不得不考虑的威严与尊严。“南小子,从男人的立场,朕确实佩服你的深情与勇气。但朕身为一国之君,必须维护皇室的尊严与秩序。你此举,无疑是对皇室权威的挑战,朕理应严惩不贷,甚至赐你自尽,以儆效尤。” 南兴闻言,眼眶再次泛红,但他强忍住泪水,坚定地继续说道:“义父,我深知自己犯下了大错,但我所做的一切,皆因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那一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是孟晓茹,她以她的善良与勇敢,接纳了我,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她不仅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是她让我从一个青涩的男孩成长为有担当的男人。她为了我,甚至不惜与家族对抗,以死相逼只为保全我。这份恩情,我此生难以报答。若我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辜负了她,那我将不再是那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也不再配称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说到这里,南兴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依然坚定地抬起头,望向南宏之,“如今大错已成,我南兴愿意一力承担所有后果,无论是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但我恳求义父,不要为难孟晓茹,她是无辜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请义父开恩,放过她吧。” 南宏之的眼神在南兴的诉说中渐渐柔和,他仿佛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脸色变得复杂而深沉。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南小子,朕不如你。在你的身上,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那份纯粹与坚持,朕早已失去。” 他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当年,为了能够顺利登基,坐上这帝皇之位,朕……朕也不得不做出了选择,辜负了那个曾经深爱的女子。为了巩固皇权,朕忍辱负重,娶了杨雪,得到了杨家的鼎力支持。那时,朕以为,只要等到自己亲理朝政,手握大权之时,就能将她迎娶回宫,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说到这里,南宏之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然而,是朕想得太简单了。她,太刚烈了,她的爱不容许任何瑕疵。她说:‘爱是不能分割的,爱又是自私的,爱也是纯洁的,哪怕朕是帝王,她也无法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她的决绝,让朕措手不及。当朕派去接她的人带回的,只有她冰冷的遗体,和那句‘君若相负,永不相见’的诀别之语时,朕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早已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南宏之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回到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过去。片刻后,他缓缓收回视线,目光温柔地落在南兴身上,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理解与宽容。“或许,如果当年朕能亲自前往……” 他轻声叹息,声音中满是遗憾与惋惜,“你的脸上,有着她的影子,那么相似,让朕不禁怀疑,你是否就是她留在这世上的血脉……” 南兴闻言,震惊之余,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义父,您是说……是您到宁州州军历练的那两年吗?” 南宏之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怀念。 “是的,那是朕在年轻时,作为皇子前往宁州历练的日子。而她,就是我所在军队驻地旁边村子里的一个女子。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们之间的情感,就如同山间清泉一般纯粹而美好。没有权势的干扰,没有地位的悬殊,只有两颗年轻的心紧紧相依。” 说到这里,南宏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但随即又被深深的忧伤所取代。 “然而,命运弄人。当我必须返回皇宫,面对那些我无法逃避的责任与束缚时,我选择了沉默。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没想到,她竟用如此决绝的方式,表达了对我、对这份感情的忠诚与坚持。” 南兴静静地聆听着,内心的情感如同翻涌的波涛。 “义父,臣……” 南宏之的一声轻叹,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与期望。 “南小子,你应当明白,你的身份已非昔日边疆的小旗领,而是肩负重任的南国封疆大吏,朕赋予你的权力,足以让你在世间寻得任何倾慕的女子,你心中可有数?” 南兴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臣的心中,唯有孟晓茹一人。”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透露出对爱情的执着与坚定。 南宏之闻言,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他的眼中。“作为父亲,朕恨不得亲自教训你一番,让你清醒;但身为皇帝,我本该以更严厉的方式对待你的越界。可你,身上有着她的影子,那份相似,让朕下不了狠手……你这孩子,真是让朕为难。” 南兴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以行动来缓和这紧张的气氛。“义父,若您能因此消气,不妨就打我一顿吧。” 说着,他竟解开衣襟,露出了遍布伤痕的胸膛,那些刀疤箭伤,如同他过往岁月的勋章,记录着无数战斗的荣耀与艰辛。 然而,南宏之并未如他所愿动怒,反而眉头紧锁,语带深意:“你这是在向朕展示你的伤痕吗?它们虽是你英勇的证明,却不足以解决眼前的问题。朕要的,不是你的牺牲或痛苦,而是你的决心与行动。”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义父,请给臣三年时间。臣愿率领铁骑,横扫北麓草原,将其一统于南国之下。这份功绩,能否作为臣对爱情的坚守,以及对您忠诚的回报?” 南宏之的目光在南兴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其中不仅有着对南兴决心的赞许,更有对未来可能性的深深期待。“好!朕就信你这一次。但朕有言在先,三年之内,若你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一统北麓草原,朕不仅不再干涉你的婚事,还会全力支持。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得到梦儿的支持。” 南兴闻言,心中虽有波澜,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他沉默片刻,仿佛在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随后郑重其事地说道:“臣明白了,这便去向七公主赔罪,并尽力祈求她的原谅与支持。” 说完,南兴毫不犹豫地跪下,向南宏之行了叩别之礼。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带着一种决绝而又期待的气息。 起身之后,他毅然转身,步伐坚定地离开了这个充满权力与斗争的书房,前往后宫庭院,去寻找那个可能改变他命运的女子——南梦儿。 第157章 何人以刀鞘 南兴双膝跪地,神色凝重地对南梦儿说道:“公主殿下,臣今日特地前来,是为之前的无礼行为向您深深请罪。” 南梦儿冷眼相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与不满:“南兴,你果真是‘勇气可嘉’,为了一个女子,竟敢举兵围困兴南城。从女人的角度看,这或许能激起一番感动,但你已求得父皇赐婚于我,却又如此行事,将我的颜面与尊严置于何地?” 南兴闻言,沉默片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言辞来解释一切。 最终,他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恳求与希望:“公主,关于此事,臣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您的孩子还活着。”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让南梦儿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南兴:“你说什么……她……她还活着?”她的声音颤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震惊、喜悦、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南兴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公主。我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但我对那个无辜的生命下不了手。所以,我悄悄将她安置在了一个可靠的农户家中,希望她能远离纷争,快乐地度过一生。” 南梦儿闻言,脸色变幻莫测,既有欣慰也有疑虑:“你现在提起此事,是想用孩子来作为交换条件,拿捏本宫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南兴连忙摇头,头埋得更低,声音诚挚而谦卑:“公主殿下,臣万万不敢有此念头。臣知罪深重,此行只是希望能在公主面前坦诚一切,祈求您的原谅与宽恕。对于孩子,臣愿意交还给您,让您决定她的未来。” 南梦儿凝视着南兴,目光中既有怒意也有哀伤,最终长叹一声:“南兴啊南兴,你果然是什么都敢做。但今日之事,你让本宫如何再信你?” 南兴明白,自己的过失已难以弥补,只能以更加坚定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决心:“臣明白自己罪该万死,但臣愿以余生之力,弥补过往之错,保护公主与孩子的安全,只愿公主能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南梦儿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孩子的事,就依你所言,让她在农户家中安心成长,享受童年的快乐吧。至于你我之间的婚约……你既然在父皇面前应下了差事,那么在你归来之前,此事暂且搁置。但你要明白,从父皇在朝堂上答应你的求亲那一刻起,你便已经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南兴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理解南梦儿的言外之意。 他低声问道:“公主的意思是……” 南梦儿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她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宫要成就帝位。南兴,你需明白,这不仅仅是本宫一人的野心,也是你的荣耀。我需要你的支持,需要你的力量。” 南兴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待臣得胜归来,一切都将依您的意愿。”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决心与承诺。 南梦儿缓缓走近,轻轻抱住了南兴。 这一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南兴有些愣住,双手悬在半空,显得有些无措。 南梦儿感受到了他的犹豫,轻声道:“南兴,我并不恨你,也不怪你。我知道让你娶我,并非你心中所愿,但这就是现实。在权力的游戏中,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 南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几分愧疚。 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南梦儿。 南梦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去吧,我的男人。用你的刀,去征服那些属于你的荣耀与胜利。我等着你,带着你的辉煌归来。” 说完,她突然捧起南兴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鲜血渗出才松开。 南兴疼得皱了皱眉,却并未退缩,只是深深地看了南梦儿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镌刻在心底。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南梦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期待,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城南,和愉院。 南兴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万兴悄然拉至一旁,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说道:“南小子,你可真是生猛啊,连这等大事都敢干,老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南兴闻言,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万兄,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有正事就说,没事我真的要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我还得赶回凉州。” 万兴见南兴一脸严肃,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其实,是杨雪皇后在等你,还有其他六位贵人。她们似乎有话要跟你说。” 南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眉头轻皱。他没想到这些女子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但既然她们有话要说,他也不能回避。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吧,你带我去见她们。” 万兴见南兴答应,便领着他穿过曲折的宫廊,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庭院前。 庭院中灯火阑珊,杨雪皇后与六位女子已等候多时。她们或坐或立,神色各异,但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 南兴走上前去,向杨雪皇后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看向那六位女子,轻声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雪皇后率先开口,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南兴,我们知道你即将远行,心中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们知道你的心中或许有着千头万绪,但请相信,我们始终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也理解你。” 其他六位女子也纷纷附和,她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鼓励。南兴听着她们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虽然自己即将踏上艰难的征途,但有这些女子的支持与理解,他并不孤单。 他向她们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谢谢你们的理解与支持。请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不负所望。”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更加坚定。他知道,自己不仅是为了自己而战,更是为了这些关心他、支持他的人而战。而这一战,他必将全力以赴,直至胜利。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南兴便已独自一人,背负着沉重的使命,从京都的西城门缓缓走出。 他的身影在晨曦中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 城门外,凉州亲卫营早已整装待发,列阵如林,旌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征程加油鼓劲。 杨建亲自牵着一匹神骏的战马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南兴的尊敬与服从。他恭敬地说道:“大人,一切可还顺利?” 南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每个人,都想把我当作最锋利的刀握在手里。”这句话中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感慨。 杨建闻言,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大人,刀若无刀鞘,终会生锈。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保护您、让您锋芒不减的刀鞘。” 南兴听后,不由得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既有释然也有坚定:“何人是我的刀鞘呢?或许,是这片战场,是凉州的这片土地,是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说罢,南兴翻身跃上马背,动作流畅而有力。他手持缰绳,目光如炬,望向远方那片未知的战场。 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出发”,凉州亲卫营迅速响应,紧随南兴之后,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向着凉州的方向奔腾而去。 守城卫队,被这肃杀的气势所震撼,久久无法言语。 一名年轻的士兵忍不住低声对队长说道:“队长,听说上一支守城队伍就是被这位大人给屠光的。” 队长闻言,立刻回头狠狠踢了他一脚,低声怒斥道:“闭嘴!如此强大的气势,即便是羽翎军也难以匹敌。这才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铁血之军,是我们应该敬畏的存在!” 随着南兴与凉州亲卫营的远去,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晨光之中,但那份震撼人心的气势却久久回荡在城墙上空,成为了京都人们口耳相传的佳话。 第158章 吹奏的哀歌 西凉城外,晨曦初破,凉州军如钢铁洪流般汇聚于城北,庄严而肃穆。在南兴将军的引领下,全军举行了一场隆重的仪式,以缅怀那些为守护家园而英勇牺牲的战友。 南兴拔出寒光闪闪的战刀,屹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片即将见证荣耀与牺牲的土地。 “兄弟们!”南兴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起,穿透了清晨的宁静,也穿透了每一个士兵的心房,“此次出征,我们的目标是统一北麓草原,这是一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我们不仅要与草原上的勇士们作战,更有可能遭遇北武帝国的强大军队。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士兵们的回答震耳欲聋,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与无畏的勇气。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凝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为了共同的信念和目标而战。 南兴见状,哈哈大笑,那笑声中既有豪情万丈也有对战友们的深深信赖。“好!咱们凉州军的老传统,那就是——抢钱,抢粮!” 他的话语刚落,士兵们便如潮水般响应,齐声高呼:“抢钱,抢粮,南兴万岁!”这呼声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随着南兴的手势一挥,号角手迅速举起号角,放在唇边。 呜呜呜~~~悠长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如同死神的挽歌般凄厉而有力,却又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呼唤。 这号角声穿透了清晨的寂静,唤醒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战斗欲望。 凉州军的前锋军在这一刻策马而出,他们骑乘着健壮的战马,身披重甲,手持长矛与利剑,如同黑色的洪流般冲向远方。 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它们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兴奋不已。 宇州,京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紧张,皇帝南宏之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与焦虑:“诸位爱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我们该如何应对?” 兵部尚书杨克已站了出来,沉稳地回答道:“陛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迅速调派一支精锐之师前往增援。镇北府军在西蒙帝国孤军奋战,此时发出的求助信号,正是他们急需援助的明证。” 南宏之闻言,眉头皱得更深:“然而,凉州军团已被南兴将军带去北麓草原,一时难以抽调。宁州州军,其战力与镇北府军相比,确有不及。诸位可有更合适的军队人选?” 吏部尚书周世荣随即站出,提议道:“陛下,臣以为,奔虎、狼骑、玄甲、晓骑这中央四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正是担当此重任的不二人选。”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然而,就在这时,相国杨天缓缓走出队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陛下,”杨天躬身行礼后,缓缓说道,“当前局势,确已刻不容缓。镇北府军在西蒙帝国征战两年,虽屡建奇功,但兵马疲惫,装备亦显陈旧。若此时仅派遣其他军队前往,恐难以迅速扭转战局,更可能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 他稍作停顿,目光坚定地望着南宏之:“因此,臣斗胆建议,陛下可发一道旨意,令南兴从北麓草原撤回,率领凉州军团火速前往西蒙帝国救援。凉州军团乃我朝精锐之师,南兴更是智勇双全,定能不负圣望,解镇北府军之围,重振我军士气。”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沉寂。片刻之后,南宏之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相国言之有理,朕即刻下旨,令南兴率凉州军团撤回,全力救援镇北府军。同时,传令奔虎、狼骑、玄甲、晓骑四军,作为后援,由南峰易统帅,随时准备出发。” 随着南宏之的一声令下,朝堂之上迅速行动起来,一道道紧急军令被迅速传达出去,整个帝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北麓草原,西北区域。 马鸣声骤然响起,如同战鼓催征,将南兴的思绪从眼前的战局中猛然拉回。 他抬头远望,只见一名插着鲜红条旗帜的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中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紧迫。 传令兵在南兴面前稳稳下马,动作利落,随即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道:“禀告大将军,兵部八百里加急。” 言罢,他双手呈上一个密封的信封,那信封上鲜红的火漆印鉴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南兴接过信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而细致地拆开封泥印信,指尖轻轻划过那细腻的纸张,仿佛能感受到从远方传来的急迫气息。 当他终于打开信件,目光扫过那简短而有力的文字时,不禁面色一沉,喃喃自语道:“哪个混蛋给出的主意,让我现在撤军去西蒙帝国。” 随后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正在被凉州军与青狼联盟合围的北熊部营地,战火与硝烟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考虑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可能带来的后果。 撤军意味着放弃眼前的胜利果实,可能让北熊部得到喘息之机,甚至可能让北麓草原的局势再次陷入混乱。 而前往西蒙帝国救援镇北府军,则是另一场未知且艰难的挑战。 南兴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转向传令兵,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有个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在这茫茫草原上,你迷了路,才辗转这么久才找到我?” 传令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正色回答道:“启禀大将军,小人深知责任重大,此行严格遵循您的行军路线,未曾有丝毫偏离,迷路一说,实属无稽之谈。” 南兴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远处那硝烟弥漫的战场,那里是他与青狼联盟共同围攻北熊部的战场,双方正陷入激烈的交战中。 “你看,眼前正是我们与敌人缠斗的关键时刻,撤退绝非易事,更非即刻可行。”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决。 传令兵闻言,神色庄重:“大将军,小人明白您的难处。但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将信件完好无损地送达您手中,至于您如何决策,实非小人所能置喙。况且,草原广袤无垠,路途遥远,偶有延误也在所难免。” 南兴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欣赏:“你倒是个明白人,有前途。好了,你回去复命吧,就说我已收到信件,心中自有计较。不过,记得回程时慢些走,别在草原上摔了马。” 传令兵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跨上马背,真的按照南兴的吩咐,缓缓地调转马头,踏上了归途。 这一幕,在紧张激烈的战场边缘,显得格外温馨而又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幽默。 围攻北熊部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南兴策马缓缓步入战场,目光所及之处,是满目疮痍与无尽的苍凉。 他紧皱着眉头,凝视着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李辉策马而来,脸上挂着疲惫却坚毅的神色,他沉声说道:“大人,北熊部确实如传言中那般强悍,我们虽以三倍兵力围攻,但每一刻都打得异常艰难。他们的勇猛与顽强,让人不得不佩服。” 南兴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能打下来就好,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地利人和皆占。而且,地处偏北,气候严寒,也造就了北熊部族人那魁梧的体格和不屈的意志。不过,战争终究是残酷的,我们虽胜,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坚定而冷冽:“传令下去,按照草原上的古老传统,凡是身高高于车轮的男性,一律处死,以绝后患。至于其他人,全部押送回草原中部,融入那里的部落。这里,就让它成为一片废墟吧,让青狼部选择一个忠诚的附庸部落迁徙过来,重新繁衍生息。” 南兴的话音落下,仿佛给这片战场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与冷酷。他深知,这样的决定虽然残酷,但对于维护草原的秩序与稳定,却是必不可少的。在这片广袤而野蛮的土地上,唯有强者才能生存,唯有铁血才能铸就和平的基石。 第159章 封关 北麓草原,中部(原乌蒙部所在地) 在营地的核心,那顶宏伟的帐篷内,南兴正悠然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帐篷外亲卫的声音打破:“大人,兵部又有急件送达。” 南兴微微挑眉,带着一丝无奈与不耐烦:“这是第几封了?” 亲卫恭敬地回答:“大人,这是第五封了。” 南兴轻叹一声,起身走出帐篷,阳光照耀下,他拆开公文,内容不出所料,依然是催促他立即启程前往西蒙帝国。 他苦笑一声,心中暗自思量。随后,他果断下令:“召孙皓来见我。” 不多时,孙皓匆匆赶来,行礼后询问:“大人,召属下有何要事?” 南兴目光如炬,望着远方,缓缓说道:“我们即将对硕跋部发起最后的征战,此战若能胜,北麓草原便将彻底统一。” 孙皓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 南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据李金的情报,李峰易已率领中央四军越过了西蒙帝国的瓜州。我需要你即刻返回武宁,领兵在李峰易从瓜州撤回南国的必经之路找一个有利的隘口,把退路给他彻底封锁。我已命张龙提前撤离瓜州,你们相互配合。” 孙皓闻言,心中已明了大人的意图,但仍忍不住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南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言不讳:“我要让南峰易把命留在西蒙。” 孙皓闻言,目光闪烁,似有所悟地再次确认道:“大人,若是镇北府军意图撤回,我们如何应对?” 南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令牌,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更深远的布局。 片刻后,他沉声道:“他们?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应当已经为国捐躯,成为了南国的英魂。” 孙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仿佛从南兴的话语中捕捉到了某种默契与决心。 他接着问道:“那……那两位皇子呢?他们是否也……” 南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孙皓的赞许,也有对局势的掌控感。他淡然回答:“自然,两位皇子同样也为国捐躯,他们的牺牲将被铭记于南国史册,成为激励后人的佳话。” 孙皓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南兴的意思。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南兴,正是一位深谙此道的智者,他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异常精准,既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又巧妙地削弱了潜在的威胁。 于是,孙皓再次行礼,声音更加坚定:“大人英明,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让那些企图逃离战场的人无处可逃!” 南兴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孙皓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又赢得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随着月余的精心筹备,南兴终于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踏上了征服北麓草原最后一块空白之地的征途。 他们的目标直指东北方向的硕跋部,那里将是统一草原的最后一场战役的战场。 行军途中,队伍绵延不绝,尘土飞扬,展现出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南兴深知此次战役的重要性,也清楚潜在的威胁。 他特地召来了李金,这位机智勇敢的将领,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得力助手。 “李金,”南兴沉声道,“你需让你的探马们时刻保持警惕,密切监视北武帝国的动向。他们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很有可能会趁此机会插上一脚,企图分一杯羹。” 李金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人放心,属下早已料到这一点。我已经安排了最精锐的探马,全天候不间断地监视着北武帝国的边境。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立刻快马加鞭,将情报送回。” 南兴点了点头,对李金的安排表示满意。“很好,你的谨慎与周全,正是我们此次战役成功的关键之一。记住,我们不仅要打败硕跋部,更要时刻防范那些可能从背后偷袭的敌人。” 半月之后,北麓草原东北区域。 阿义策马来到南兴身侧,手指前方连绵的丘陵,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大人,您看,翻过前面的那道丘陵,再行进二十里地,便是硕跋部的领地了。” 南兴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随即问道:“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可有确切消息传来?硕跋部的主力是否仍旧留在部族之中?” 阿义立刻答道:“大人放心,斥候们已经确认过了。硕跋部显然已得知我军动向,他们将所有附庸部落都迁移过来,与本部合兵一处,显然是打算集中力量对抗我军。”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敢情好,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我们分兵扫荡附庸部落的麻烦。集中力量,一举击溃硕跋部的主力,才是正道。”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阿义,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你且说说,这硕跋部的战力,与之前的北熊部相比如何?” 阿义想了想,回答道:“硕跋部虽然也是草原上的大部落,但论起战力来,自然是比不上北熊部的。北熊部族人魁梧,勇猛善战,若非人数上稍显劣势,恐怕早已一统草原了。而硕跋部虽然也有其过人之处,但整体而言,还是略逊一筹。” 南兴听罢,心中有了计较。他深知,虽然硕跋部战力不及北熊部,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草原上的部落间争斗不断,能够生存至今的,都有其独特的生存之道和战斗技巧。 与此同时。 孙皓与张龙并肩站在帐篷内,摊开的地图在他们之间铺展开来,两人正聚精会神地寻找着最佳的封关之地。 张龙的手指轻轻落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眉头微蹙,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孙将军,你看这里如何?”张龙征询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孙皓仔细审视着张龙所指之处,微微摇头:“那里虽然地势险要,但附近缺乏水源,这对于大军来说可是个致命的问题。长期驻扎在那里,士兵们的饮水问题难以解决,士气也会受到影响。” 张龙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孙皓的担忧。他沉默片刻,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着记忆中的地形信息。 片刻后,他眼前一亮,指着地图上的另一个位置说道:“这里呢?我归途时特地上山去看了看。此地两边是险峻的高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只有中间这一条道路有点宽。关键的是,在这条山路的后方三里之地,便有一处清澈的水潭,足以满足大军的饮水需求。而且,此地距离武宁也不算太远,粮草的运输和补给都能得到保障,损耗也会大大降低。” 孙皓闻言,眼前一亮,他仔细研究着张龙所指之处,越看越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封关之地。 他拍了拍张龙的肩膀,赞许道:“张将军果然心细如发,这地方确实是个理想的选择。道路宽,那不用担心。我们就在这里布下重兵,定要让那些试图通过此地的敌人寸步难行!” 张龙补充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孙将军,此地之妙还远不止于此。关前三十里之内,皆是干旱之地,几乎找不到可供大军饮用的水源。一旦我们将敌人牢牢地堵在这道关卡之前,他们便会被迫面对缺水的困境。时间一长,军心必乱,战斗力也将大打折扣。到时候,我们再发动攻势,必能事半功倍。” 孙皓闻言,哈哈大笑,对张龙的观察力和战略眼光赞不绝口:“张将军,你真是本将的福将啊!这一趟回来,不仅带回了重要的情报,还将道路上的各个要点都记得如此清楚。有了你这样的将领,何愁大事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开始部署兵力,准备在这处险要之地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在确认了地图上的位置与实地考察完全一致后,孙皓与张龙两位将领迅速下达了命令。士兵们接到指令,立刻行动起来,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防御工事修建工作。 他们利用附近的山石和木材,搭建起坚固的堡垒和防线。士兵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挖掘壕沟,有的则搬运石块堆砌城墙。在两位将领的指挥下,整个工地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座座坚固的防御工事逐渐成形。它们依山而建,巧妙地利用了地形的优势,形成了易守难攻的态势。 堡垒内部也配备了必要的设施,包括粮仓、水井等,以确保士兵们在长期驻扎期间能够自给自足。 孙皓与张龙不时地在工地上巡视,检查工事的修建进度和质量。他们深知,这座防御工事将是他们对抗敌人的重要依托,因此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他们的严格要求下,士兵们更加努力地工作着,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第160章 硕跋部之战 南兴的大军已浩荡抵达硕跋部营寨的前沿,两军对峙,旌旗猎猎,在风中翻飞,彰显着各自的威严与决心。 南兴召集了阿义与铁无崖,面色凝重地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此战非同小可,我们的胜利,将全系于二位及麾下将士的英勇奋战之上。 此役,不求权谋诡计,不图捷径取巧,唯有将士们以命相搏,方能克敌制胜。” 阿义闻言,挺身而出,坚定答道:“是,大人!我等定不负所望,誓死扞卫您的荣耀!” 铁无崖眉头微蹙,带着一丝不解问道:“大人,那凉州军是否也将参与正面战斗,共同进攻硕跋部?” 南兴摇了摇头,解释道:“凉州军另有重任,他们将在侧翼布防,以防北武帝国趁虚而入。北武那边,向来以重甲重骑闻名,若我们草原勇士直接硬碰硬,只怕会损失惨重。三位勇士换其一,这样的代价我们承受不起。而凉州军的装备与战术,正是针对北武的重甲骑兵而设计的,他们能够更有效地抵御和反击。因此,我需凉州军保持充沛的体力与战斗力,以逸待劳,待时机成熟,再给予北武帝国以致命一击。如此布局,方能使我们在草原上的统一之路更加稳固,无后顾之忧。” 铁无崖听后,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南兴的决策。 天际边,夕阳如血,将大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金红。 双方骑兵部队,身着皮甲,手持长矛与长刀,跨坐在雄壮的战马上,宛如两股钢铁洪流,在指挥官的号令下,缓缓向对方逼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氛围,只待一声令下,便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斗。 “咚——咚——咚——”战鼓声起,如雷鸣般响彻云霄,激励着每一位战士的斗志。 随着鼓点越来越密集,骑兵们仿佛被赋予了无穷的力量,他们齐声高呼,战吼震天,策马向前,犹如狂风骤雨般冲向敌阵。 战场上,两军交锋,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战士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时而冲锋陷阵,时而迂回包抄,灵活多变的战术使得战斗更加激烈和复杂。 长矛如林,剑光如电,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与荣耀的绽放。 战马的嘶鸣、战士的咆哮、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共同编织了一个个英勇无畏、生死相搏的瞬间。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有人英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也有人不幸落马,成为战场的牺牲品。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书写了一段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传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双方的骑兵部队在战场上不断交织、碰撞、分离,又再次聚集。每一次交锋都像是狂风中的巨浪,拍打着彼此的防线,试图将对方淹没在汹涌的战火之中。 最终,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时,这场惊心动魄的骑兵作战也缓缓落下了帷幕。 阿义浑身尘土,眼中闪烁着疲惫却难以掩饰的喜悦之光,他策马疾驰至南兴身旁,勒紧缰绳,战马前蹄轻扬,稳稳停下。他高声却略带喘息地向南兴报告:“大人,我们胜利了!硕跋部已经投降,他们终于放下了武器,选择了归顺。” 南兴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目光深远地望向远方,那里是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如今已渐渐归于平静。 他转头看向阿义,眼中满是对将士们的骄傲与感激:“好样的,阿义,还有所有的将士们,你们用勇气和智慧赢得了这场战斗。硕跋部的投降,意味着我们已经一统草原了。” 说着,南兴轻轻拍了拍阿义的肩膀,以示鼓励与赞赏。 一个哨骑如飞燕般快速掠过战场,直奔南兴而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启禀大人,东南方向发现北武帝国的军队正向我方逼近。” 南兴闻言,面色一沉,但随即恢复冷静,沉声道:“再探,务必确认敌军的具体动向和规模。”他转头望向阿义,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然:“正如我所料,北武帝国果然不会错过这个‘捡漏’的机会。” 阿义面露忧虑,他深知部队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将士们身心俱疲,此时再面对强敌,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大人,我军目前状态不佳,恐怕难以立即投入新的战斗。而凉州军……能否……” 南兴打断了阿义的话,语气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透露出对将士们的信任与期待:“阿义,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此战关乎我军的生死存亡,更关乎草原的未来。北武帝国若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我需要你,需要你们青狼联盟的勇士们,再次挺身而出,用你们的勇气和智慧,为草原的和平而战!” 他顿了顿,目光更加坚定:“至于凉州军,我会即刻命令战兵营参战。他们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但我也明白,真正的胜利,需要你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凉州铁骑将在最关键的时刻,如利刃般杀入敌阵,与你们并肩作战,一举击溃北武帝国!” 阿义听后,心中的疑虑与疲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大人放心,我们青狼联盟誓死追随您,保卫草原!” 阿义正欲转身离去,召集那些疲惫但坚韧的部将准备迎接新的挑战,铁无崖却在这时踉跄着走来,他的手臂显然受了伤,但仍强撑着,眼中满是不甘与疑虑。 “大人,您真是神机妙算,但面对北武帝国这样的强敌,除了硬拼,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出路了吗?”铁无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挣扎。 南兴目光如炬,直视着铁无崖,语气坚定而深沉:“铁首领,你需明白,此刻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草原部落间的纷争,而是一场关乎草原民族生存与尊严的战争。北武帝国,他们视我们为待宰的羔羊,企图将草原变为他们的牧场。我们若选择退缩,便是将草原的未来,将我们子孙后代的命运,拱手相让。”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对草原深沉的爱:“是站着死,扞卫我们的土地与自由,让后世子孙铭记我们的英勇与不屈;还是跪着生,成为他人的奴仆,任由摆布?铁首领,傲天部的男儿,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相信你心中已有答案。” 铁无崖闻言,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缓缓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明白了,大人。傲天部的男儿,绝不会让草原的荣光蒙尘。我们愿意与您并肩作战,至死方休。只是,我期望大人能永远不负草原人的信任与期望。” 南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铁无崖的认可,也有对草原未来的坚定信念:“君若不叛,我南兴永不相负。我会让草原人的脊梁,在这片天地之间,永远挺直,让世人知道,草原的儿女,有着不屈的灵魂和强大的意志。” 铁无崖深深看了南兴一眼,仿佛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草原的未来与希望。他用力点了点头,转身策马而去,直奔自己的队伍,准备整军备战,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南兴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一众凉州军的将领,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他沉声道:“各位将领,战兵营的勇士们,现在是考验我们凉州军忠诚与勇气的时候。我要求你们,不仅要让战兵营的士兵们热血沸腾,更要将凉州军的军旗高高竖起,作为我们不屈意志的象征。在最后的防线上,我们要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顶住北武帝国重骑的疯狂冲击。记住,必须顶住,绝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突破凿穿战线的机会!” 将领们相互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齐声答道:“遵命,大人!凉州战兵营,死战不退!”他们的声音在草原上回荡,充满了决绝与力量。 这时,李辉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关于我们的铁骑,我有所不解。草原人的武备相较于北武帝国的重骑确实处于劣势,直接进行对冲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为何不利用我们轻骑的机动性,采用灵活的战术来拖垮他们呢?” 南兴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李辉,你的想法我明白,阿义他们也清楚这一点。但此战,我有我的考量。”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有时候,胜利不仅仅取决于战术和装备,更在于士气和决心。我们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能够激励整个草原、让所有人看到希望的胜利。直接对冲,虽然看似自杀式进攻,但正是这种决绝与无畏,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将士们的斗志和潜力。” 他看向李辉,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战后,你就会明白,这场战斗的意义远不止于胜负本身。它将是我们草原人重新站起来,向世人宣告我们不屈精神的开始。而凉州铁骑,将在最关键的时刻,如雷霆般杀出,给予北武帝国致命一击。” 李辉听罢,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南兴那坚定的眼神,他选择了相信。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准备按照南兴的部署,去调动铁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第161章 不屈的意志 哨骑的马蹄声如同急促的鼓点,划破战场的紧张空气,带着北武帝国大军即将逼近的急报飞奔至南兴面前:“大人,敌军已在我军三里之外展开进攻队形,正向此处迅猛推进。将领旗帜清晰可辨-------‘玲珑旗’;所部一军为重骑是‘皇霸军’,其势如山岳;另一则为轻骑‘龙血军’,灵动如龙。”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他迅速对身旁的亲卫下达命令:“吹号!让全军知晓,战斗的时刻已经到来!” 呜呜呜~~~~浑厚而激昂的号角声瞬间响起,由远及近,穿透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唤醒了将士们心中的战意与热血。 这号角声,是出征的号令,是勇士的呼唤,更是对胜利的渴望。 在号角的指引下,阿义与铁无崖两位首领早已率领着草原的勇士们摆开了阵型。 他们身着色彩斑斓的战袍,手持锋利的兵器,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草原的勇士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战斗,此刻,他们将为了守护家园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与此同时,凉州军的战兵营也迅速响应,他们步伐坚定,旌旗招展,如同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缓缓推进至预设的防线。 凉州军的将士们,个个身经百战,勇猛无双,他们深知此战的重要性,更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与使命。 战场上的氛围已至白热化。 燕无暇闻言,眉宇间微蹙,他站在南兴身旁,望着远方逐渐逼近的敌军,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 他轻声问道:“大人,您早先便已知晓北武帝国出兵的情报,为何不在那时采取更为稳妥的策略,展缓攻势,以避其锋芒?如今我军疲惫未复,又面临强敌压境,这局面……” 南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而坚定。 他缓缓说道:“先生,你言之有理,但草原之事,非比寻常。草原人桀骜不驯,他们崇尚力量,尊重强者。我若想真正征服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追随于我,仅凭怀柔与安抚是远远不够的。”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决:“唯有铁血的杀戮,方能彰显我军的威严与决心;唯有带领他们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才能让他们从心底里认可我,信服我。草原之上,强者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我南兴,誓要以最勇武的方式,战胜北武帝国,让草原人看到我带领他们走向辉煌的决心与能力。” 燕无暇听后,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得不承认南兴所言非虚。他深知草原人的性情,更明白在这样一个征伐的世界里,唯有强者才能生存,唯有胜利才能赢得尊重。 “咚~~~咚~~~咚~~~”的战鼓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它不仅敲响了战争的序曲,更激发了草原人心中无畏的斗志。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英勇的草原骑兵们不顾生死,与北武帝国的精锐皇霸军展开了激烈的冲锋对决。 战场上,双方将士如潮水般涌动,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与兵器的碰撞声。草原人的骑兵虽然勇猛无畏,但在武备上的劣势却显得尤为明显。 他们的铠甲没有北武帝国士兵的厚重,手中的兵器也不及对方锋利。然而,这并未能削弱他们的斗志与决心。 随着战斗的持续,战场之上逐渐变得血肉横飞。草原人的骑兵们前赴后继,不畏生死地冲向敌人,他们的每一次撞击都充满了力量与决绝。 然而,由于武备上的不足,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惨痛的代价。不少草原勇士在撞击中跌落马下,鲜血染红了草原,也染红了他们的战袍。 燕无暇凝视着战场,脸色凝重,他深知草原人在重骑面前的劣势,不禁担忧道:“大人,敌人仅出动重骑就已如此……我军恐怕难以抵挡。” 南兴的目光同样紧盯着战场,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决绝与智慧。他沉声对传令兵喊道:“吹号,命令战兵营阵线推进!”随即,他自言自语道:“这看似是一边倒的屠杀,但战局远未至此。” 燕无暇闻言,更加焦急:“大人,战兵营的弓弩手虽然精锐,但重骑的防御力非同小可,仅凭弓弩恐怕难以穿透其护甲。” 南兴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燕无暇,安慰道:“先生放心,我自有安排。我们的策略是,只射马,不射人。重骑之威,在于其速度与冲击力,一旦战马受损,骑兵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而我们的战兵营,并非只依靠弓弩手。” 随着凉州军战兵营的稳步推进,他们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巧妙的战术,成功地扼制了北武帝国皇霸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 战场上,双方的力量对比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皇霸军的重骑,以其强大的冲击力和厚重的防御力闻名,但面对凉州军战兵营突进,他们也不得不分兵应对。 几队重骑脱离主阵,如同猛兽般向战兵营发起了冲锋,企图撕开这道看似薄弱的防线。 然而,凉州军的战兵营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早已严阵以待,利用地形,将每一分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致。 面对重骑的冲锋,他们毫不畏惧,用密集的箭雨和锋利的长矛,死死地顶住了敌军的攻势。 每一支重骑的冲锋,都伴随着激烈的战斗和沉重的伤亡。 但凉州军的将士们却如同磐石一般稳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动摇他们的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霸军的重骑逐渐失去了起初的锐气与冲势。他们的冲锋一次比一次无力,而凉州军战兵营的防守却愈发坚固。 最终,在凉州军将士们的顽强抵抗下,皇霸军的重骑被彻底地顶住了,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这一刻,整个战场都为之震撼。 凉州军战兵营的英勇与坚韧,不仅赢得了草原人的敬佩与赞誉,也让北武帝国的将士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杨建猛然间手指前方,紧张而兴奋地喊道:“大人,北武的轻骑兵龙血军出动了!”这一消息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战场上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 然而,南兴听后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这场战争,我们赢定了!”他大声宣告,目光如炬,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的曙光。“皇霸军,也不过如此,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让我们看穿了他们的布局。” 他迅速调整策略,下达了果断的命令:“传令,李辉!率领我们的凉州铁骑,从侧后方迅速切入龙血军的阵型。利用你们的速度与冲击力,一战将他们击溃!记住,速度是关键,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彻底打乱他们的阵脚。” 传令兵闻言,立刻策马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战场,将南兴的命令迅速传达给正在待命的李辉。 南兴的目光随即转向皇霸军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击溃龙血军之后,李辉会率铁骑迂回回来,与我们的战兵营合围皇霸军。到时候,这两支北武的精锐之师,都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随着南兴命令的下达,凉州铁骑全军如同脱缰的野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出击,直扑北武帝国的龙血军。战场上,尘土飞扬,战马嘶鸣,两军之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爆发出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战马的铁蹄敲击着土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凉州铁骑身着黑色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与弯刀,如同黑色的风暴一般席卷而来。 迅速切入龙血军的侧后方,他们的骑术精湛,长矛与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龙血军虽然也是以轻骑着称,但在凉州铁骑的迅猛攻势下,也不得不陷入被动防御的境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展现了凉州军儿郎的英勇与豪迈。 而龙血军则身着轻甲,骑乘快马,他们以灵活多变的战术闻名。然而,面对凉州铁骑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龙血军的将士们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他们的长矛与弓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企图阻挡凉州铁骑的前进。 两军交锋之际,战场的氛围瞬间达到了高潮。 长矛与刀剑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凉州铁骑凭借着强大的冲击力,一次次地冲击着龙血军的防线,而龙血军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与精准的箭术,不断给凉州铁骑造成伤亡。 战斗中,不乏英勇的身影。有的凉州铁骑将士一马当先,单枪匹马地冲入敌阵,以一己之力斩杀数敌; 有的龙血军将士则灵活地在战场上穿梭,用弓箭远程射杀凉州铁骑的战马与骑手。 双方的战术与智慧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凉州铁骑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强大的战斗力,逐渐在战场上占据了上风。 他们不断地冲击着龙血军的防线,将龙血军逼得连连后退。而龙血军虽然英勇抵抗,但在凉州铁骑那无坚不摧的攻势下,也逐渐显露出了疲态。 南兴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战场上的局势。 看着凉州铁骑逐渐占据上风,将龙血军逼入绝境,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突然,他将目光转向了北武帝国的旌旗所在,那里是北武军的指挥中枢,也是此战的关键所在。 他转头对身旁的杨建说道:“咱们去会一会老朋友武玲珑。” 说罢,南兴便率领着亲卫营,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奔北武帝国的旌旗而去。亲卫营的将士们个个骁勇善战,他们紧随南兴,誓要为主公扫清一切障碍。 决战的号角已经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都沉浸在一片激烈的厮杀声中。 双方的将士都拼尽了全力,为了各自的信念与荣耀而战。 凉州军的将士们勇猛无畏,他们一次次地冲击着北武军的防线,而北武军也毫不示弱,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强大的实力,与凉州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南兴与杨建率领的亲卫营,在战场上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北武军的心脏。他们一路披荆斩棘,势如破竹,很快就逼近了北武帝国的旌旗之下。 在那里,他们果然遇到了北武帝国的将领武玲珑。 武玲珑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她的眼神中同样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两军主将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南兴微笑着对武玲珑说道:“武玲珑,好久不见了。不过,这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你们北武帝国恐怕难以挽回败局了。” 武玲珑冷哼一声,回应道:“南兴,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我们北武帝国从不畏惧任何挑战,即便是在绝境之中,我们也会拼死一搏!” 说罢,两人便率领各自的将士,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第162章 折断的战刀 北麓草原,雨幕如织,为这场激战披上了一层朦胧而悲壮的面纱。 在这场漫长的战斗中,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最终,北麓草原的这场战役在雨水的洗礼下落下了帷幕。 南兴站在战场的边缘,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胜利的天平最终倾向了他这一边,但这惨胜的代价却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青狼联盟与凉州军虽然英勇无畏,但在与北武帝国皇霸军及龙血军的激战中,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许多忠诚的战士倒在了这片草原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铭刻在了南兴的心中。 而武玲珑,这位北武帝国的杰出将领,虽然最终败退,但她所展现出的坚韧与不屈却让人肃然起敬。 在战斗中,她亲自率军冲锋陷阵,与凉州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尽管最终未能扭转战局,但她的英勇与智谋却给南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雨越下越大,似乎在为这场残酷的战斗哀悼。 随着武玲珑的败退,北武帝国的军队逐渐撤离了战场。 凉州军的将士们也开始收拾残局,救治伤员,整理装备。虽然他们身心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喜悦与对未来的希望。 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它所留下的影响却是深远的。 它不仅改变了北麓草原的局势,更让南兴与武玲珑这两位将领的名字在草原上传为了佳话。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他们都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勇士。 杨建步履蹒跚地走向南兴,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断刃,那是南兴在战斗中遗失的战刀的一部分。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哀愁,但眼中却闪烁着对这把刀的深深敬意。 他将断刀双手递上,声音低沉而坚定:“大人,您的战刀断刃了,我找到了。” 南兴接过断刃,目光温柔地看着那残破的刀刃,仿佛在与一位老朋友重逢。 他微笑着对杨建说:“找到了就好,回头找个好铁匠给补救一下吧。”但话语间,也透露出对这把陪伴自己多年战刀的无奈与不舍。 杨建闻言,却沉默了下来,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更加沉重:“大人,修补不了了,这把刀断得太彻底,只能重新熔炼。但是熔炼之后,它就不再是原来的它了。” 南兴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沉默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与释然。 他笑着对杨建说:“它跟着我东征西战这么多年,从未抛弃过我,我也不能抛弃它。熔炼之后,虽然它的形态会改变,但它的灵魂依然会传承下来。在我心中,它依然是那把陪伴我走过无数战场的战刀。” 经过两年艰苦卓绝的征战,南兴以他的智勇与决心,在草原之上书写了属于自己的传奇。 他率领铁骑,平定了各个部落的纷争,用铁血与智慧赢得了草原儿女的尊敬与敬畏。 随后,他又在决定性的战役中击溃了北武帝国,彻底消除了北麓草原上的最大威胁。 随着战火的熄灭,北麓草原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与安宁。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鲜柔红,在北麓草原中部设立了汗国,并自称为乌然可汗。 帝国历 1033年,春,西凉城。 府衙内,原本宁静的早晨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燕无暇与南兴正悠闲地品茶,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搅乱。 亲卫的闯入,打破了室内的和谐氛围,他气喘吁吁地报告了孟晓茹的死讯。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南兴瞬间失态。他手中的茶杯因震惊而滑落,碎裂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南兴猛地站起,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亲卫的衣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亲卫面对南兴的怒火,却并未退缩,他坚定地重复了情报的内容:“大人,这是李金的情报人员传递来的消息,孟晓茹昨夜自尽身亡。” 听到这里,南兴的双手无力地松开,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悲痛,孟晓茹的死讯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但很快,南兴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决绝。他愤怒地吼道:“叫李金滚过来!”他的声音在府衙内回荡,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他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他要为孟晓茹讨回公道。 李金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恭敬地叩拜道:“大人。”然而,南兴并未立即回应,只是怒瞪着他,仿佛要用眼神穿透一切。 站在一旁的燕无暇,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她连忙催促道:“孟晓茹的事,快说!” 李金闻言,心中一紧,再次磕头表示歉意与尊重,然后连忙解释道:“大人,在您征伐草原,为北麓草原带来和平与统一之时,京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突然病危,朝局动荡不安。随后,杨雪皇后逐渐崭露头角,掌握了朝政大权。而您当时正身处战事之中,对京都的变故一无所知。您下命令的武宁封关,导致镇北府军与中央四军在失去支援的情况下,孤军奋战,最终全部为国捐躯。杨雪皇后趁机将镇西府军调入京都,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现在整个朝堂几乎就是她的一言堂。” 说到这里,李金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深知接下来的消息将如何触动南兴的心弦。“至于孟晓茹却也被卷入了这场政治漩涡之中。杨雪皇后将她赐婚给了王家,这一决定极为仓促,早朝宣布赐婚,晚上便举办了婚礼。属下的探子拼尽全力想要将消息传回,但时间紧迫,即便是快马加鞭也来不及。最终,我们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孟晓茹在新婚之夜自尽的消息。” 南兴听完李金的汇报,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无法相信孟晓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他怒斥道:“从赐婚到大婚,仅仅一天的时间,你们先前就一点预判也没有吗?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让她陷入这样的绝境?” 李金深知自己的失职,再次磕头请罪:“大人,属下知罪。但当时情况紧急,加之通讯不便,我们实在无力回天。请大人责罚!” 燕无暇见状,连忙上前安抚南兴的情绪,同时也对李金表示了理解:“李金,你也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眼下的局势,为孟晓茹讨回公道,也为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讨回一个说法。” 无暇见状,轻轻拍了拍南兴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南兴此刻的心情,也明白他肩上的重担。 他轻声说道:“南兴,我们必须保持冷静。孟晓茹的死,我们不能让她白白牺牲。我们要为她报仇,更要为北麓草原和乌然可汗的未来着想。” 南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也不能让愤怒冲昏头脑。他必须为了孟晓茹、为了北麓草原、为了乌然可汗,继续前行。 第163章 和愉院来人 就在南兴深陷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之际,和愉院的六位贵妇乘坐着装饰华丽的马车,匆匆赶到了西凉城。她们一踏入房间,便看到了南兴病弱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 六位贵妇连忙围拢过来,温柔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关怀:“南兴,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知道吗,杨雪现在简直是疯了,她的所作所为逆行倒施,已经引起了各大世家的极度不满和愤慨。” 南兴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六人脸上扫过,声音沙哑而沉重:“是你们啊……孟晓茹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质问与不解。 六人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尴尬而复杂,她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南兴,那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晓茹她性格刚烈,誓死不从,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办法阻止。” 南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他挣扎着坐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六人:“你们这次一起来,不仅仅是为了安慰我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这时,那位李姓妇人站了出来,她的语气既严肃又诚恳:“南兴,我们这次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陛下膝下的皇子,如今只剩下大皇子南长彦一人,但他却被无端软禁,不得自由。我们担心,长此以往,朝廷的根基将会动摇。我们希望,你能站出来,支持南长彦成为太子,为朝廷的稳定和国家的未来出一份力。”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目光锐利地望向李姓妇人,轻叹道:“你倒是直白得很,直接就让我支持南长彦。不过,我南兴做事,从来不是轻易被人左右的。” 他转而看向南馨儿,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南馨儿,你的意思呢?你们五人,都是一致决定要支持南长彦的吗?” 六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最终,南馨儿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虽轻却坚定:“目前的情况,陛下膝下仅存的皇子便是南长彦。若我们不支持他,又能支持谁呢?这是为了朝廷的稳定,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纷争。”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支持南长彦的道路并不平坦。而我,南兴,也并非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可以选择支持南梦儿,尽管她并非皇子,但她的智慧与勇气,未必就比男子逊色。再者,我也可以支持杨雪称帝,毕竟现在朝中她的势力最为庞大。这些选择,哪一样不比你们提出的这件事来得容易,来得简单?” 此言一出,六人的脸色皆是微变。她们未曾料到,南兴竟会提出如此大胆的想法。 南馨儿更是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南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杨雪若称帝,只怕整个朝廷都会陷入动荡之中。而南梦儿,她虽有才华,但终究不是正统。我们支持南长彦,是因为他是陛下唯一的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南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而复杂:“我自然知道这些。但我也清楚,选择支持谁,并非只看其身份与地位。更重要的是,他是否有能力,有决心,去守护这个国家,去赢得百姓的心。南长彦是否具备这些品质,我还需要时间去观察,去判断。而你们,若真是为了朝廷着想,就不该急于求成,更不该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一人身上。” 南馨儿的神情显得愈发焦急,她快步走到南兴面前,声音中充满了迫切:“南国如今的情况十分危急,五大节度使中,杨家的武力已烟消云散,王家则公然投靠了杨雪。剩下的两家,镇东府的周家与镇南府的陈家,他们一直保持着中立,不轻易表态。而你,南兴,作为实力最为强大的节度使,你的态度将直接决定这两家的立场。他们都在观察你,等待你的表态。一旦你决定支持某一方,周家与陈家很可能会随之而动。”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他凝视着南馨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他缓缓问道:“看来你们为了此事,已经先行去过这两府,试探过他们的口风了?” 六人闻言,皆轻轻点头,表示默认。 南兴的目光在六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南馨儿身上,继续问道:“六大世家之中,除去已经倒向杨雪的王家以及本家和保持沉默的周家、陈家,剩下包括你南家在内的五家,都在等待我的表态吗?” 南馨儿再次点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是的,南兴。我们都知道你的分量,你的决定对于整个南国的局势至关重要。我们不想看到南国因内斗而四分五裂,更不愿看到杨雪的野心得逞。所以,请你慎重考虑,选择一个能够真正为南国带来和平与繁荣的继承人。” 南兴沉默片刻,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南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与无奈,他转过身来,直视着南馨儿与其余五位贵妇,缓缓问道:“你们可知晓,杨雪为了拉拢我,开出了怎样的条件?” 南馨儿闻言,脸色骤变,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杨雪她也已经联络过你了?”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担忧。 南兴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愉院昔日的八大贵人,如今竟要为了各自的立场反目成仇吗?真是世事无常。我已按照杨雪的要求,将镇北府军与中央四军引入了西蒙帝国的陷阱,导致他们全军覆没。而杨雪承诺,只要我全力支持她称帝,她便赐予我一个西凉王的头衔,世袭罔替,永驻凉州。” 说到这里,南兴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扫视着众人,继续说道:“那么,你们又能给我什么条件呢?是希望我为了南国的未来,放弃那看似诱人的王位,去支持一个尚被软禁、前途未卜的大皇子?还是说,你们有更好的筹码,能说服我改变主意?” 六人闻言,皆是面色凝重,她们深知南兴此刻的立场对南国局势的影响,也明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决绝与无奈。 南馨儿更是焦急万分,她上前一步,恳切地说道:“南兴,我们明白你的难处,也知道你的牺牲与付出。但请相信,南国的未来不仅仅是一个王位所能衡量的。你若选择支持南长彦,便是为了整个南国的稳定和百姓的安宁。而我们所能给你的,是无尽的感激与信任,是你在南国人民心中永远的英雄地位。” 其余五人也纷纷附和,她们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期待,希望南兴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南兴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再次提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参与了逼迫孟晓茹出嫁王家的阴谋?” 南馨儿闻言,神情变得复杂,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孟家、杨家,还有王家,都脱不了干系。那是一个错综复杂的交易,各方利益交织,最终导致了晓茹的悲剧。” 说到这里,南馨儿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酸楚与不甘,她看向南兴,继续问道:“南兴,那一晚,在和愉院上,你也进了我的包厢。可为什么,你对孟晓茹就念念不忘,却从未正眼看过我?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南兴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馨儿,晓茹与我坦白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的真诚与勇敢打动了我。而你,虽然未曾欺骗我,但你的隐瞒也让我感到了一丝距离。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以心换心,她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也愿意以真心回报。” 南馨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当年父皇问你中意哪位公主时,你为何不提我?是因为你心中早已有了南梦儿的位置吗?” 南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变得复杂:“馨儿,我提你没有用。那时,杨雪已经精心策划了一切,必须是南梦儿。我的意见,在那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南馨儿闻言,叹了口气,她知道南兴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现在父皇病重,你不想去救他吗?毕竟,他也是你的义父啊。” 南兴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会去的,而且是单枪匹马地去。杨雪虽然权势滔天,但她不会也不敢动我。” 第164章 单枪匹马入京都 帝国历 1033年,夏天,京都城 南兴身披一袭紧身夜行服,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皇宫的高墙。 月光下,他的身影敏捷而坚定。墙角处,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悄然开启,露出周亭亭那张紧张而又坚毅的脸庞。 他一见南兴,便迅速招手示意,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大人,快!巡逻的羽翎军就要过来了。” 南兴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门后,紧跟着周亭亭在错综复杂的宫道中左躲右闪,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可能的视线和声响。 他们一路小跑,速度之快,仿佛连风都为之让路。 终于,两人来到了内侍处的一个隐蔽角落。 周亭亭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套干净的内侍服饰,递给南兴,面带歉意地说:“委屈大人了,为了接近陛下的寝宫,我们必须这样做。那里现在布满了杨雪皇后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南兴接过衣物,没有丝毫犹豫,动作麻利地换上了内侍的装扮。他深知此行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在此刻必须被彻底隐藏。 换好衣服后,他整了整衣襟,眼神更加坚定:“快走吧,时间不等人。” 周亭亭见状,点了点头,引领着南兴继续前行。 周亭亭对着守门的侍卫,以他一贯的冷静与机敏说道:“这位是新来的内侍,负责为陛下清理寝宫内的污秽之物。请大人行个方便,开一下门。” 侍卫上下打量了南兴一番,似乎并未察觉异常,便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门,同时不忘嘱咐:“你们动作要快些,别耽误了正事。” 周亭亭连忙应声:“是,大人。”随即与南兴一同迅速进入了房内。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南兴的目光瞬间被床上的景象所吸引——皇帝南宏之面容消瘦,双眼无神,呼吸微弱,身下满是污秽之物,显然已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南兴的心猛地一紧,他急忙上前几步,跪在床榻边,轻声呼唤道:“义父,义父,是我,南兴啊!您看看我,我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南宏之仿佛听到了久违的声音,艰难地睁开了双眼,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南兴的脸上。 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地说:“小指……是你吗?你终于来带朕走了吗?”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南宏之此刻已经神志不清,将他错认为了别人。但他没有时间感伤,必须让南宏之清醒过来。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拍了拍南宏之的脸颊,大声说道:“义父!您看清楚!我是南兴!南兴!您必须清醒一点!” 这一巴掌似乎起了作用,南宏之的眼神稍微聚焦了一些,他努力地辨认着南兴的脸庞,终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南兴……真的是你……”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惊喜与欣慰。 南兴见状,连忙握住南宏之的手,急切地说道:“义父,您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您一定要好起来!” 南宏之轻轻摆了摆手,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必救我,我的身体状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能进来,实属不易,杨雪她怎会轻易放你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南兴身上的内侍服装上,又转向周亭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小子,何时成了你的人?竟敢冒如此大险带你进来。” 南兴苦笑了一下,扯了扯身上的内侍服,解释道:“情势所迫,只能如此装扮。至于周亭亭,他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南宏之没有再多问,转而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现在的问题,确实是谁来继承南国的大统。除了南长彦,朕的其他三个儿子都已经不在了,朕还能有什么选择?” 南兴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那个敏感的话题:“义父,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南梦儿。” 南宏之闻言,仿佛被触动了什么禁忌,猛地用力握住了南兴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小子,你竟敢打南家江山的主意!她虽姓南,但终究是女子,怎能担此大任?” 南兴连忙解释道:“义父息怒,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若让杨雪称帝,那才是真正的江山易主,南家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南梦儿虽为女子,但她聪明睿智,且有我们这些人辅佐,未必不能胜任。” 南宏之沉默良久,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没想到,朕的一时之错,竟会引来如此后果。杨雪,她果然一直记恨于朕。罢了,南兴,你取纸笔来,朕要写遗诏。” 南兴闻言,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取来纸笔,恭敬地递到南宏之手中。 南宏之颤抖着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遗愿。 那一刻,整个房间都仿佛凝固了,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中回响。 南兴接过遗诏,双手微微颤抖,他深深地向南宏之磕了几个头,声音哽咽地说:“义父,多保重。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想告诉您,您的小指,她其实是我的姑姑,所有我们长相颇为相似,因为您的原因,姑姑她一生未嫁,直到宫中来人揭示真相的那一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最终选择了自尽…………” 南宏之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与痛苦,他喃喃自语道:“小指,小指……是朕辜负了你。”说完这句话,他的手缓缓垂落,气息逐渐微弱,好像快要停止呼吸了一样。 周亭亭见状,急忙拉起沉浸在悲痛中的南兴,低声催促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南兴望着已经逝去的南宏之,长叹一口气,随后跟着周亭亭迅速离开了寝宫。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羽翎军的巡逻队伍,再次来到了那个隐蔽的小门前。 南兴回头看向周亭亭,眼中满是不舍与感激:“陈亭,你不一起走吗?” 周亭亭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了,南大人,我还要留下来伺候陛下最后一程。这是我作为内侍的职责,也是我对陛下的一点心意。”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周亭亭:“陈亭,你的父亲陈晓荣和母亲张桂枝,我已经找到了他们,并将他们妥善安置在西凉。你放心吧,他们一切安好。” 周亭亭接过信,眼含泪光,跪在地上向南兴磕了几个头:“南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请您保重身体,他日若有机会,奴才定当报答。” 南兴扶起周亭亭,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默契与信任无需多言。 随后,南兴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周亭亭则转身回到寝宫,继续履行他作为内侍的职责,守护着那位已经离去的君王。 第165章 皇帝的葬礼 南国的皇帝南宏之驾崩的消息,随着周亭亭悲痛的报丧声,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 紧接着,皇宫内的钟声连续响了九声,每一声都沉重而悠长,仿佛在诉说着南国失去了一位伟大的君主。 这九声钟响,如同惊雷一般,瞬间打破了京都的宁静,让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慌乱与哀悼之中。 在京的各大臣、世家子弟闻讯后,无不震惊悲痛。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披上麻衣,戴上孝帽,脸上挂着难掩的哀伤之色,边哭边往皇城赶去。 街道两旁,百姓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或驻足凝望,或低声叹息,为这位曾经带领南国走向繁荣的皇帝默哀。 皇城之内,更是哀鸿遍野。皇后杨雪虽然心中复杂,但也不得不强忍悲痛,主持起皇帝的丧事。 她下令全城戒严,严查皇宫内外,以防有变。 同时,她也开始着手准备皇帝的葬礼和后续的继位事宜。 然而,在南国皇宫内外一片哀伤的同时,一场围绕着皇位继承权的暗流也悄然涌动。各大势力都在暗中观察、揣测,甚至开始了各自的布局与算计。 京都城外,南兴正策马疾驰,心中满是对皇城内发生变故的忧虑与不安。 突然,他听到了那九声沉重的钟声,心中顿时一紧。他深知,这钟声代表着南国皇帝南宏之的驾崩,一个时代的落幕。 南兴迅速勒紧缰绳,让马匹停下。他面向皇城的方向,庄重地行了一个跪拜礼,以此表达他对南宏之的敬意与哀悼。 虽然他与南宏之并非血缘至亲,但南宏之一直视他如子,给予他信任与栽培,这份恩情南兴铭记在心。 完成跪拜后,南兴没有过多停留。他深知自己肩上的重任,必须尽快赶到西凉,将遗诏和皇帝驾崩的消息带回去,并布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他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大喝一声“驾!”,马匹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瞬间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向西凉方向飞驰而去。 路上,南兴的思绪万千。他回忆起与南宏之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教诲、那些信任、那些期望……都化作了他前进的动力。 同时,他也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挑战与危险。皇后的势力庞大,朝中大臣各怀心思,而他南兴,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臣。 葬礼之日,整个京都沉浸在一片肃穆与哀伤之中。 皇城内外,张灯结彩的喜庆装饰被迅速撤下,取而代之的是素白的孝幡与灯笼,随风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 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的洒落,皇家仪仗队缓缓步入皇城,他们身着庄重的礼服,手持各式仪仗,步伐稳健而有力。 在低沉的哀乐声中,皇帝的棺椁被缓缓抬出寝宫,放置于装饰华丽的龙辇之上。 龙辇四周,围绕着数以百计的侍卫与宫女,他们皆身着素服,面容凝重,守护着这位曾经至高无上的君主踏上最后的旅程。 随着龙辇的缓缓移动,整个京都的百姓自发地走出家门,沿街跪拜,为皇帝送行。 他们或低头默哀,或低声哭泣,表达着对这位君主的敬意与怀念。 在人群中,可以看到许多大臣与世家子弟的身影,他们身着孝服,神情悲戚,与百姓一同承受着失去君主的痛苦。 葬礼仪式在皇城外的皇家陵园举行。陵园内,早已搭建起了庞大的祭坛与灵堂,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祭品与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与哀伤的气息。 随着棺椁的安放完毕,一场庄严肃穆的祭奠仪式正式开始。 皇后杨雪与皇子南长彦身着孝服,站在祭坛前,向皇帝的灵位行三跪九叩之礼,表达着对逝者的哀思与不舍。 随后,大臣们依次上前祭奠,诵读祭文,祈求皇帝在天之灵安息。 整个葬礼过程持续了数日之久,期间还进行了各种仪式与活动,如追思会、守灵夜、出殡等。每一次仪式都充满了庄重与哀伤,让人深切感受到皇权的威严与生命的脆弱。 最终,在皇家陵园的一隅,皇帝的棺椁被缓缓下葬。随着棺椁的缓缓沉入地下,一声声哀鸣与哭泣响彻云霄,仿佛在为这位伟大的君主送行。 而皇帝南宏之的身影,也永远地留在了南国的历史长河之中,成为后人传颂的佳话。 凉州,西凉城。 在南国皇帝南宏之的葬礼之后,南兴与和愉院的六位女子聚集在一起,彼此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愤慨。 南兴望着眼含泪水的南馨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缓缓开口:“杨雪确实太着急了,她甚至没有等待各地的官吏进京就草草地安排了皇帝的下葬。这样的举动,无疑让人感到心寒。” 南馨儿听到这里,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淌,她哽咽着问道:“南兴,你告诉我,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显然无法接受父皇突然离世的现实。 南兴沉默片刻,最终选择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说法:“馨儿,陛下是寿终正寝,他老人家一生操劳,为南国付出了太多,最终得以安详离世。”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显然这话并未完全道出真相。 南馨儿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她追问道:“可是,杨雪这个恶毒的女人到底为何要对父皇如此?她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南兴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于是继续说道:“当年,你的父皇为了稳固皇权,取得杨家的支持,不得不迎娶了杨雪。但那时的杨雪,早已有了相爱之人,并且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然而,这段恋情并不为杨家所容,为了掩盖这个丑闻,杨家不惜痛下杀手,将杨雪的爱人杀害。而那个无辜的孩子,至今下落不明。” 说到这里,南兴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沉重。他明白,这些往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了南馨儿的心,也让他自己感到无比的愤慨与无奈。 第166章 杨雪的计谋 宇州,京都城。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混乱,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各个大臣们身着朝服,面色凝重,围绕着皇位继承这一核心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陛下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必须尽快确立新君,以安民心!”一位老臣首先发声,他的声音虽显苍老,却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众多大臣的附和。然而,关于谁该继承大统的问题,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依老臣之见,应立嫡长子为储君,此乃祖宗之法,不可轻废!”一位身着紫袍的大臣站了出来,他手持笏板,言辞凿凿,显然对嫡长子继承制深信不疑。 “哼,嫡长子虽名正言顺,但也要看其是否有德有才,能否担当起治理国家的重任!”另一位大臣反驳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嫡长子能力的质疑。 “不错,我朝历来以贤能为重,若嫡长子不堪大用,强行立之,只会祸国殃民!”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语气坚定,显然对皇位继承有着自己的见解。 随着争论的深入,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大臣们各抒己见,据理力争,有的甚至不惜面红耳赤,大声争执。 整个朝堂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辩论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观点而战。 随着杨雪步入朝堂,她以皇后之尊,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她优雅地坐在龙椅旁边的一个特设座位上,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 群臣见状,纷纷停下争论,恭敬地行礼,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整个朝堂瞬间变得安静而庄重。 杨雪轻轻抬手,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免礼。”随着她的示意,群臣纷纷起身,但依旧保持着对皇后的敬畏之情。 随后,杨雪开口谈及了皇位继承的问题:“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共有八个子嗣,四男四女。然二子南长明、八子南长毅已为国捐躯,五子南长阗亦因放纵过度而英年早逝,现仅余大皇子南长彦与四位公主。在此关键时刻,我们必须谨慎斟酌,选出一位能够担当大任的继承人。”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紫袍的大臣便站了出来,他显然对皇后的话表示赞同:“皇后所言极是,南长彦作为长子,且陛下已无其他皇子在世,依照祖宗之法,理应直接请南长彦登基为帝。此举既合礼法,又能迅速稳定朝局,实为上策。”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众多大臣的附和。 他们纷纷表示支持南长彦继承皇位,认为这是顺应天意、民心所向的明智之举。 然而,在这看似一致的声音中,也隐藏着不同的心思和暗流。 有些大臣或许在私下里对南长彦的能力表示怀疑,但碍于皇后的威严和朝局的稳定大局,他们选择了沉默。 杨雪皇后,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那就依各位爱卿的意愿,由礼部负责选一良辰吉日,准备南长彦的登基大典。希望新帝能够继承先皇遗志,勤政爱民,带领我南国走向更加繁荣富强的未来。” 此言一出,群臣再次纷纷行礼,高声赞道:“皇后娘娘圣明!”他们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充满了对新帝和皇后的敬意与期许。 京都朝廷的布告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宣告着九月初一将成为南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日子——大皇子南长彦的登基大典。 这一消息不仅震撼了京都的朝野,也激起了全国各地文武官员的强烈反响。他们纷纷开始准备行装,整理仪容,准备前往京都共襄盛举。 远在西凉的南兴,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朝廷的公文。他打开公文,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 燕无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他压低嗓音问道:“大人,既然杨雪皇后并未自立为帝,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南兴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杨雪确实是个心思缜密、行动果决之人,她的心中早有称帝之志,但显然,她认为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至于陛下的遗诏,”燕无暇再次提及,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犹豫,“我们……” 南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凝重地说:“当前,杨雪皇后正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如果我们贸然公开遗诏,非但不能得到天下人的拥护,反而可能引发混乱与猜疑,让我们陷入被动。这场无形的较量,我们若先失了民心,便等同于未战先败。” 燕无暇闻言,眉头紧锁,忧虑更甚:“那新皇的登基大典,您还打算去吗?属下实在是担心,万一杨雪皇后借此机会设下圈套,将您扣留……” 南兴轻叹一声,打断了燕无暇那满含忧虑的话语:“此事确是棘手,我若缺席新皇的登基大典,杨雪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给我安上一个不敬的罪名。”他望向燕无暇,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思虑。 燕无暇急道:“大人,若真到万不得已,我们何不直接公布遗诏,凭借我们的武力,直捣京都,依照遗诏推举南梦儿公主为帝?此举看似冒险,实则胜算在握。” 南兴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燕无暇,此事非同小可,需三思而后行。现在宇州大营的欧阳任理已投向杨雪,我们的力量因此被削弱不少。我始终认为,刀兵相向并非上策,只会让国家陷入更深的混乱与分裂之中。我们需要的是智慧与耐心,而非一时的冲动。” “可是,大人……”燕无暇焦急地想要争辩,但南兴举起一只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再想想,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南兴语重心长地说,“杨雪虽有心称帝,但她目前还维持着表面的公正与稳定,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我们需要在暗中积蓄力量,寻找合适的时机和方式,既保护遗诏的秘密,又确保南梦儿的权益不受侵害。” “那大人的意思是……”燕无暇似乎明白了南兴的意图,但又不完全确定。 “我们不能硬碰硬,也不能坐以待毙。”南兴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要应对杨雪可能的挑衅,又要确保我们的行动合法合理,能够得到天下人的理解和支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场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燕无暇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他深知南兴的智谋和远见,于是点头应允:“是,大人,属下明白了。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您的计划,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第167章 京都剧变 西凉城,镇国大将军府,静室。 数日之后,李金神色慌张地冲进南兴与南馨儿交谈的静室,气喘吁吁地喊道:“大人,京都……京都出事了!”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迅速转身面向李金,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金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悲愤:“大人,杨雪她……她竟然失去了理智,将先皇的子嗣无一幸免地……全部杀害了。如今,先皇的血脉,仅剩下馨儿公主一人。” 南馨儿闻言,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南兴也是震惊不已,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问道:“这怎么可能?杨雪她怎会如此丧心病狂?她即便有称帝之心,也不该如此急不可耐,不顾一切啊。” 李金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封的折子,双手呈上给南兴,声音低沉而坚定:“大人,这是陈亭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密折,由陈亭亲自撰写。我想,这封密折或许能为我们揭开杨雪突然变得如此激进的真正原因。” 南兴接过密折,双手微微颤抖,他迅速打开密折,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的光芒。 “杨雪……她竟然……”南兴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愤怒。 南馨儿见状,忍不住问道:“哥哥,密折里到底说了什么?” 南兴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陈亭在密折中透露,杨雪之前失去的那个孩子竟然被找到了,并且已经被秘密带进了宫中。她竟然想让这个孩子来登上皇位,这简直是疯狂至极!”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愤怒,“南长彦,联合了几个心腹大臣,企图反抗杨雪。然而,他们的计划尚未成形,便已被杨雪察觉,结果惨遭屠戮,无一幸免。甚至,连你的三个姐妹,也在这场浩劫中失去了生命。” “可是,她怎么能如此残忍?那些都是她的亲人啊!”南馨儿愤怒地喊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南兴叹了口气,沉声道:“权力,有时候真的会让人丧失理智和人性。杨雪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再怎么愤怒和不解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馨儿你,不能让先皇的骨血都断了。” 说着,南兴看向李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李金,给我盯紧杨雪!” “是” 李金说完退了出去。 南兴从怀里拿出遗诏凝视着,眼神复杂地转向南馨儿,缓缓道:“馨儿,先皇的遗愿,本是希望南梦儿能继承大统,成为皇帝。” 南馨儿闻言,秀眉紧蹙,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失声道:“这……怎可能?长彦哥哥他明明还在,怎会……” 南兴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某种程度上,是我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如今南梦儿已逝,这份遗诏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我打算,将遗诏中的名字,改为你的名字。” 南馨儿闻言,心中波涛汹涌,犹豫道:“南兴,这……恐怕难以服众。天下臣民,如何能轻易接受你篡改的遗诏?” 南兴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而锐利,他握紧双拳,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我的战刀,会为这份遗诏开辟道路,让它成为不可动摇的事实。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杨雪这样的外姓之人,来篡夺你们南家世代守护的江山吗?” 西凉城,镇国大将军府,书房。 燕无暇手持紧急公文,急匆匆地闯入屋内,喘息未定便急切地禀报:“大人,情况危急!杨雪皇后已下诏公告天下,指控南馨儿公主谋逆叛国,声称她杀害了未来的皇帝南长彦及另三位公主,企图篡夺皇位。现正命令各地官府全力追捕南馨儿公主。”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低语道:“杨雪行动如此迅速,真是阴险至极……燕先生,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请即刻将真正的遗诏公之于众,宣告天下,先皇遗愿乃是立南馨儿为帝,号召所有臣民遵从遗诏,共同拥戴南馨儿公主为新一任皇帝。” “准备迎战吧,先生。即刻向草原汗国发布联合征召令,请求他们的援助。同时,命令凉州军团全面集结,不得有误。此外,从武宁、宁堡两地紧急抽调守军,加入这场战斗。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保卫我们的国家和我们心中的正义。”南兴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燕无暇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我正是为此而来,劝您早作准备,起兵反击。杨雪皇后显然已经知晓南馨儿公主在西凉城,却仍然发布这样的诏令,其意不言自明,她已不再信任您。恐怕,大军压境,就在不日之间。” 南兴沉重地点了点头,叹息道:“确非我愿,但杨雪已失理智,步步紧逼,我们已别无选择,只能以战止战,扞卫我们的信念与立场。”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显然已做好了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准备。 随着南兴的命令如同疾风骤雨般传遍凉州,整个地区迅速进入了战争的前奏。 城墙之上,守军们忙碌而有序地加固防御,箭矢与滚石被大量搬运至城头,随时准备应对敌军的攻击。 街道上,百姓们虽然心中忐忑,但在南兴的安抚与组织下,也开始行动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军营之中,号角声此起彼伏,凉州军团以及从武宁、宁堡抽调的守军正紧张地进行着战前训练与集结。 将士们士气高昂,誓要保卫家园,不让敌人的铁蹄践踏这片土地。 凉州上下,从将领到士兵,从百姓到商人,都紧密团结在南兴的周围,共同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准备。 整个地区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坚定的气氛,仿佛即将迎接一场历史性的决战。 第169章 战~战~战~~ 南兴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仿佛要从这冰冷的纸面上看出敌军的动向与弱点。 李金在一旁,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禀告道:“大人,据探子来报,欧阳仁理已率军突破贺兰峡关,镇西军也已全部进入凉州地界,形势愈发严峻。您为何还不下令反击呢?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南兴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李金。他的眼神中既有凝重也有深思,他缓缓说道:“李金,你有所不知。此时反击,固然可以展现我们的决心与勇气,但未必能取得最佳效果。宇州大军与镇西军皆是南国精锐,战斗力不容小觑。若我们仓促应战,很可能会陷入被动局面,甚至损失惨重。” “再者,”南兴继续说道,“战争不仅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智谋与策略的博弈。我们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够一举击溃敌军、扭转战局的时机。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做的,是加强防御、巩固后方、积聚力量,为最终的决战做好准备。” “镇东府的周家与镇南府的陈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吗?他们难道要坐视不理,任由南国陷入混乱吗?” 李金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大人,我已经多次派人前去联络,但得到的回复都是他们两家决定保持中立,并各自加强边关的防守,以防外敌趁虚而入。他们似乎不愿卷入这场内战之中。” “草原汗国的铁骑也没有消息吗?” “暂无消息……” 南兴闻言,怒不可遏,一拳重重击在案几上,震得桌上的茶具都微微颤抖:“周家与陈家这些王八蛋!在国家危难之际,竟然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大局!罢了,既然他们不愿相助,那我们就自己干!传我命令,即刻兵发景泰城,我要亲自灭欧阳仁理这个小人!” 李金闻言,心中虽感震惊,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是,大人!我这就去传令,调集兵马,准备出征!”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凉州军团的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整装待发,士气高昂。 南兴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将会异常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南国的未来与命运,他愿意付出一切。 在凉州军团紧急行军的途中,气氛骤然紧张。 这时,一匹探马疾驰而来,紧急报告道:“报,大人,前线急讯!古浪城已被欧阳任理亲自率领的宇州大营攻破,形势危急。” 话音刚落,还未待众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又有一匹探马风驰电掣般赶到,喘息未定便急促禀报:“大人,最新战报,永登城也已沦陷,镇西军势如破竹,正朝我军方向逼近!” 这两条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南兴及所有将领的心中都笼上了一层阴霾。 古浪与永登的失守,不仅意味着战略要地的丢失,更预示着敌军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凉州腹地,战局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怎么会这么快?”南兴喃喃自语,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不甘。 他迅速调整情绪,对传令兵下令道:“立即召集所有将领,我要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南兴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被敌军占领的城池,沉声道:“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峻得多。古浪城和永登城的失守,意味着我们的防线已经出现了漏洞。但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 他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能穿透眼前的困境,直视未来的曙光。 他沉声说道:“欧阳任理,曾经在我麾下做过事,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不仅熟悉我们的战法,更清楚我们凉州的每一处软肋。古浪与永登的失守,我料定,景泰的命运也已悬于一线。在此危急关头,我需要听到你们的真实想法,不论多么艰难,都请直言不讳。” 李辉闻言,挺身而出,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大人,当前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贺兰峡关的失守,让敌军如入无人之境,直捣我们凉州的腹地。敌军此次是倾巢而出,宇州大营十万雄兵,加上镇西军的二十万大军,其势之猛,前所未有。而我们凉州军,即便加上从武宁与宁堡紧急调来的援军,也不过十四万之众。但我们凉州军的强项在于野战,擅长在广阔战场上发挥机动性,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因此,我建议我们在他们逼近西凉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利用地形优势,以逸待劳,给予敌军沉重打击。” 孙皓紧接着也站了出来,他的话语同样坚定而有力:“大人,我完全赞同李将军的观点。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我们不宜与敌军硬碰硬地争夺城池。那样只会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让敌军得以逐个击破。相反,我们应该扬长避短,发挥我们凉州军在野战中的优势,在敌军的行军路线上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们在进攻的道路上步步维艰,最终不得不撤退或是陷入我们的包围之中。” 南兴凝视着地图,目光如炬,手指在某一处轻轻敲打着,仿佛在与地图上的山川河流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终于,他下定决心,说道:“就在这里设伏吧。”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辉闻言,眉头微皱,上前一步,谨慎地提醒道:“大人,此地地势并不利于设伏,敌人很可能会有所警觉……” 南兴微微一笑,打断了李辉的话:“正因为它看似不利,所以敌人才不会想到我们会选择在这里设伏。我们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且,我选择这里,主要是为了阻击从永登方向过来的镇西军。” 这时,孙皓主动请缨:“大人,末将愿意率领武宁与宁堡的军队前往此地设伏,阻击镇西军。”他的话音未落, 张龙便已挺身而出,与孙皓争抢这一任务:“此等大功,怎能让孙将军独揽?末将愿往!” 两人一番争执,气氛略显紧张。 南兴见状,目光转向张龙,沉声道:“张龙,我知你勇猛,但此行非同小可。我只给你四万军队,你需要在野外无城可依的情况下,顶住镇西军至少半个月的攻势。这任务极其艰巨,你……” 张龙毫不迟疑地跪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大人,镇西军只有踏着属下的尸首才能通过此地!末将领命,誓死完成任务!” 南兴深深地看了张龙一眼,眼中满是赞赏与信任。 他拍了拍张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兄弟,我相信你。此行责任重大,务必小心谨慎。凉州的命运,或许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南兴接着部署战略,目光炯炯有神地聚焦于古浪城:“接下来,我们针对古浪城的欧阳任理,需要一个巧妙的策略。“ “大人,我们可以换上武宁的旌旗”李辉恭敬道: ”李辉,你提出的计策颇为精妙,我们可以借由更换旌旗,将我们的旗帜换成武宁军的,以此作为诱饵,引诱欧阳任理误以为非凉州军,进而可能轻率地选择出城迎战。” 南兴点头赞同,声音中透露出决断:“就依此计行事。石风,你即刻率领凉州军的精锐战兵营,携带着武宁军的旌旗,悄然逼近古浪城,准备发动攻城。“ ”而我,将亲自率领铁骑部队,在侧翼隐蔽待命,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便从侧翼发起雷霆一击,与战兵营形成夹击之势,确保此战万无一失。” 石风闻言,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忠诚,躬身领命:“遵命,大人!定不负所望,誓夺古浪城!” 第168章 相互斥责 在凉州城内的一片忙碌与紧张之中,南兴意外地遇见了多年未见的故人——杨家的杨荣。 两人目光交汇,南兴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只轻轻唤了一声:“杨大哥,你……” 杨荣看上去显得有些憔悴,但眼神中依旧透露出那份曾经的坚韧与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南小子,数年不见,你已成长为能够左右南国命运的人物了。” 南兴闻言,沉默片刻后,语气沉重地说道:“哥,其实我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战争一旦爆发,南国百姓必将遭受无妄之灾。但杨雪她做得太过分,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国家的稳定与未来。我不得不站出来,阻止她的疯狂行径。” 杨荣点了点头,似乎理解南兴的难处:“西蒙之战,我杨家精锐尽失,我也知道那封关的命令是你下的。但我从未怪过你,因为你也有你的苦衷和立场。杨雪她……她这么多年的隐忍与伪装,原来都是为了报复。我知道,你因为孟晓茹的事情,心里一直有道过不去的坎。但请你……” 南兴打断了杨荣的话,摆了摆手,坚定地说:“哥,你放心。该杀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该死的,也绝不会因我而死。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 杨荣听后,终于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就好。我此行除了来看看你,还想替杨家求一条生路。毕竟,杨家也是南国的一部分,我们不想在这场内战中彻底消失。” 南兴看着杨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杨大哥,你永远是我的兄长,杨家的子弟,也永远是我的战友。只要你们愿意站在正义的一边,我南兴定当全力保护。” 杨荣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决意:“谢谢你,南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该走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希望我们都能在这场风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说罢,杨荣转身离去,只留下南兴一人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随着凉州正式公布了南宏之皇帝的遗诏,这份文件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整个南国瞬间陷入了一片迷茫与动荡之中。 遗诏的内容震惊了朝野上下,民众们议论纷纷,对于南馨儿公主即将成为皇帝的事实感到难以置信。 然而,就在遗诏公布不久之后,杨雪皇后迅速做出了反击。 她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影响力,公然斥责南兴为乱臣贼子,指控他伪造遗诏,企图篡夺皇位,其罪行简直是罪无可恕。 杨雪皇后还发布了一道严厉的诏令,号召全天下的臣民团结起来,共同讨伐南兴这个逆贼,以维护皇室的正统与国家的稳定。 这道诏令一出,立刻在南国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支持杨雪皇后的势力纷纷响应,他们四处煽动民众情绪,制造恐慌与混乱。 而一些原本对南兴抱有期望的官员和将领也开始动摇,他们担心这场内战会将南国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随着双方势力的公文如同雪花般纷飞,飘落在南国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一场前所未有的舆论战悄然拉开序幕。 这些公文不仅仅是官方的命令与声明,更是双方争夺民心、塑造自身形象、攻击对手的有力武器。 在百姓的日常生活中,这些公文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他们了解时局、判断是非的重要来源。 然而,由于双方各执一词,公文中的内容往往大相径庭,甚至相互矛盾,使得百姓们难辨真伪,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南兴一方通过公文,大力宣扬南馨儿公主的正统地位与高尚品德,揭露杨雪皇后的阴谋与罪行,号召天下臣民共同支持南馨儿公主,维护国家的稳定与繁荣。 他们利用各种渠道,包括街头巷尾的告示、市井中的传言、甚至是书信往来,将自己的声音传播到每一个角落。 而杨雪皇后一方也不甘示弱,她们通过更加密集的公文发布,对南兴及其支持者进行猛烈的反击。 她们指责南兴伪造遗诏、篡夺皇位、祸乱国家,是乱臣贼子、罪无可恕。 同时,她们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收买了一些文人墨客和舆论领袖,为他们撰写文章、发表演讲,为自己辩护并攻击对手。 在这场舆论战中,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试图赢得民心、掌握话语权。 然而,对于百姓来说,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和一片片混杂的声音,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他们只能根据自己的直觉和身边人的影响,选择支持或反对某一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舆论战愈演愈烈,南国上下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杨雪皇后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 她意识到,仅靠舆论战和政治手段,或许无法迅速平息这场由南兴引发的内乱。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决绝的决定——直接动用武力,以雷霆万钧之势镇压南兴及其势力。 杨雪皇后迅速调遣了王家的镇西军,这支军队以其强大的战斗力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在南国军中素有威名。 同时,她还命令宇州大营的统帅欧阳任理率领其麾下精锐,与镇西军汇合,共同前往凉州平叛。 欧阳任理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他在宇州大营的多年经营下,不仅使得该营成为南国的一支重要军事力量,也为自己赢得了“智将”的美誉。 接到杨雪皇后的命令后,欧阳任理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整顿兵马,准备出征。 随着大军的集结与调动,整个南国都感受到了这股即将爆发的战争气息。 百姓们纷纷猜测,这场由南兴引发的内乱是否即将迎来它的高潮与结局。 而南兴在得知杨雪皇后的行动后,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他加强了凉州的防御工事,调集了所有可用的兵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两军对峙,剑拔弩张。一场关乎南国命运与未来的大战即将上演。 在这场战争中,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只有利益的争夺与权力的较量。 然而,对于南国的百姓来说,他们更希望的是和平与安宁,而不是无尽的战乱与纷争。 第170章 张龙的咆哮 张龙接令后,率领着四万武宁与宁堡联军,迅速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伏击位置。 他仔细查看了四周地形,只见南面是起伏的丘陵,北面则是巍峨的高山,一条宽阔的大道横贯其间,正是镇西军可能经过的必经之路。 面对这复杂的地形,张龙不禁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大人可真是会选位置啊,这鬼地方,搞伏击倒是有些难度,阻击战也不好打,哎~~”但随即,他便迅速调整心态,开始部署兵力。 他果断下令:“武宁军的兄弟们,听令!我们立即在大道中间构筑工事,开挖战壕,要快!要快!” 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忙碌起来,利用周围的土石,迅速构建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接着,他又转头对宁堡的骑兵们说道:“你们则退到南面山丘之后,隐藏身形,待镇西军前来攻打时,便从其侧面杀出,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骑兵们闻言,也是精神抖擞,纷纷领命而去。 远处,行军的号角声如雷鸣般传来,瞬间打破了宁静,也让闭目养神的张龙猛地睁开了眼。他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穿透远处的尘埃,直视即将到来的挑战。 他大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豪情:“兄弟们,敌军要来了!就让我们光明正大地与他们战上一场,让世人知道,我们武宁军也不是好惹的!” 士兵们被张龙的豪言壮语所激励,纷纷发出呼呼的回应声,宛如群狼咆哮,展现出无尽的斗志与决心。 随着地面的微微震动,张龙清晰地看到,迎面而来的镇西军如同潮水般涌来,旌旗猎猎作响,军阵整齐划一,展现出了南国最精锐边军的强大气势。 张龙不禁暗暗称赞:“不愧是镇西军,这军阵的确了得,但我们武宁军也绝不逊色!”他随即下令:“响战鼓!告诉这帮家伙,张龙爷爷在此等候他们多时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咚咚咚的战鼓声顿时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被这激昂的鼓点所震撼。鼓声中,凉州军的士气达到了顶点,他们紧握兵器,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 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佛连天空都被这股力量所震撼。 镇西军的步兵们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无畏。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踏出了沉重的回响,仿佛是大地的脉动,宣告着他们的到来。 在冲锋的过程中,镇西军的步兵们不断发出震天的呐喊声,这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击着武宁军的防线。 张龙见状,心中不禁暗骂一声:“混蛋!镇西军竟然配备了重甲步兵,这下子战斗难度可大大增加了。”他迅速调整心态,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那如铜墙铁壁般的敌人。 “弓弩手,听我号令,放箭!”张龙的声音穿透喧嚣的战场,坚定而有力。 随着他的命令,武宁军的弓箭手们迅速张弓搭箭,万箭齐发,形成了一片密集的箭雨,向镇西军的重甲步兵倾泻而去。 然而,这些箭矢落在镇西军的重甲之上,大多只是激起了阵阵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并未能穿透那厚重的铠甲,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一幕让张龙和武宁军的士兵们都感到了一丝绝望。 但张龙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此时更需要的是士气与决心。 他猛地拔出战刀,高举过顶,怒吼道:“兄弟们,顶住了!这些铁王八虽然难缠,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绝不能退缩!” 镇西军的重甲步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凭借着厚重的铠甲和坚固的盾牌,一步步向武宁军推进。他们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能踏碎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 重甲之下,是他们坚定的眼神和冷酷的决心,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关乎荣誉与生存的战斗,容不得半点退缩。 而武宁军的步兵,则展现出了惊人的灵活性与韧性。 他们虽然没有镇西军那般厚重的铠甲,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顽强的斗志,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们时而跳跃闪避,时而勇猛冲锋,利用地形和战术的优势,不断给镇西军制造麻烦。 在混战中,双方的兵器在空中交错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长矛、大刀、长剑……各种武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轨迹,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士兵们的怒吼与咆哮。 鲜血不断喷溅而出,染红了战袍,浸湿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随着战斗的深入,双方的伤亡都在不断增加。 但无论是镇西军还是武宁军,都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必须全力以赴,直至最后一刻。 在这片混乱与喧嚣之中,战士们的身影时隐时现,他们或奋勇杀敌,或相互搀扶,共同抵御着敌人的进攻。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屈,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绝不轻言放弃。 这就是步兵混战的残酷与伟大之处,它考验着每一个战士的意志与勇气,也见证着他们为了信仰与荣誉而战的决心与牺牲。 宁堡骑兵的统领,目睹着武宁军步兵在镇西军重甲步兵的压制下苦苦支撑,心急如焚,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焦急与愤慨。 他深知,若不能及时打破僵局,武宁军将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他忘却了原本的作战计划,只凭着一股血性与果敢,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冲锋!凿穿敌军,杀出一条血路!杀啊——”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划破天际,瞬间点燃了宁堡骑兵们心中的战火。 他们纷纷响应,忘却了生死,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仇恨。二万宁堡骑兵,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化作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带着必死的信念,狠狠地砸向了镇西军的中军阵地。 然而,镇西军的中军防卫森严,宛如铜墙铁壁,他们早有准备,面对宁堡骑兵的突击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 密集的箭雨、锋利的枪矛、坚固的盾牌,共同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防御网,将宁堡骑兵的攻势一次次地化解于无形之中。 宁堡骑兵们虽然勇猛,但在如此严密的防守面前,却也显得力有不逮。 他们的冲击一次次地被挫败,伤亡不断增加,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就绝不会放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宁堡骑兵的攻势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他们的体力与士气都在不断消耗,而镇西军的防守却依然稳固如山。最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宁堡骑兵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们无法撼动镇西军的中军阵地。 尽管如此,宁堡骑兵们的英勇与牺牲却为武宁军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他们的行动证明了骑兵在战场上的独特价值,也激励着武宁军步兵们更加顽强地抵抗下去。而镇西军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宁堡骑兵虽然未能成功凿穿他们的防线,但他们的英勇与决心却让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第171章 陷阱? 探马风尘仆仆地奔至南兴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道:“大人,紧急军情!欧阳任理的宇州大营已经离开了古浪城,正全速向我方行军而来。敌军探马已经精准地探得我军当前的位置。” 南兴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并未立即显露出慌乱,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心中暗忖:“欧阳任理此举何意?明知我军在凉州之地以骑兵见长,他却敢于主动出城寻求野战,莫非他有何特殊策略或是底牌不成?” 片刻之后,南兴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冷酷。 他迅速做出决断,对身旁的将领李辉下达了命令:“李辉,即刻率领我凉州铁骑,前往迎战宇州军。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战术,什么才是凉州儿郎的英勇与智谋!” 李辉闻言,神色一凛,随即单膝跪地,恭敬而有力地回答道:“是!大人,末将领命。定当不负所望,以凉州铁骑之威,让宇州军有来无回!” 随着李辉的领命,一场关乎两军胜负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当李辉率军逼近宇州大营时,只见对方已经摆开了严密的防御阵列,显然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做了充分的准备 。然而,这样的布置在李辉眼中却显得有些可笑,他冷笑道:“在这空旷之地摆开阵列迎战骑兵,欧阳任理还真是够胆量,但也够愚蠢。” 他深知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与机动性,而对方却选择在平坦开阔的地带布防,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于是,他迅速下达了作战指令:“一、二营,三、四营,你们分别向左右两翼展开进攻,吸引并牵制住敌军的侧翼兵力。五、六、七、八营,你们为主力部队,集中力量冲击敌军的中军大营,务必一击破敌!九、十营,你们则负责绕到敌军后方,实施突袭,切断其退路,与正面部队形成夹击之势!” 随着命令的下达,凉州铁骑与步兵营立刻按照既定的战术展开了行动。 他们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缓缓地向宇州大营收紧。 一、二营与三、四营的骑兵迅速向敌军两翼发起猛攻,利用速度优势不断冲击敌军防线,使其顾此失彼。 而五、六、七、八营则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敌军心脏,势要将其一举击溃。 至于九、十营的骑兵,他们虽然行动不如其他营迅速,但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出色的战术素养,成功地绕到了敌军后方。 在那里,他们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准备与正面部队一起给敌军以致命一击。 整场战斗在李辉的精心策划与凉州军士兵的英勇奋战下显得井然有序、势如破竹。 宇州大营虽然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在凉州军的猛烈攻势下却显得愈发被动与狼狈。 南兴率领着战兵营,紧随着凉州铁骑的脚步赶到战场,眼前的景象让他既感到意外又心生疑虑。 只见宇州大营的军阵在凉州铁骑的猛烈冲击下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士兵们四散奔逃,士气低落,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严整与威严。 南兴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审视着这片混乱的战场。 他深知欧阳任理并非等闲之辈,以他的军事才能和宇州大营的实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凉州铁骑击溃。 这种反常的现象让南兴心中警铃大作,他隐约感觉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传令下去,”南兴沉声对身旁的副将说道,“全军保持警惕,不得放松戒备。命令凉州铁骑暂停追击,原地待命,等待进一步指示。” 副将领命而去,迅速将南兴的命令传达给各部。 凉州铁骑的将士们虽然士气高昂,但听到命令后还是立刻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整齐地列队待命。 南兴站在高处,仔细观察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他心中暗自思量:“欧阳任理此举定有深意,或许他故意示弱,引诱我军深入追击,然后在某个预设的地点设下埋伏。又或者,他另有后手,准备在关键时刻发动反击。” 想到这里,南兴不禁更加谨慎起来。他深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全军的覆灭。 李辉策马疾驰至南兴身边,脸上满是不解与急迫:“大人,为何下令停止追击?宇州大营已被我军冲得七零八落,此刻正是扩大战果、彻底击溃他们的最佳时机啊!” 南兴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重的问题。 他缓缓说道:“我心中总有一种不安,宇州大营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我们击溃。而且,欧阳任理明知我军在野战中的优势,却还选择主动出城迎战,这背后定有蹊跷。” 李辉闻言,也陷入了沉默。 他回想起刚才的战斗,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之际,南兴突然大喊一声:“不好!这些溃兵很可能不是真正的宇州大军,而是宁州州军伪装的!快,我们得赶紧回去救张龙,他可能正面临危险!” 李辉闻言大惊失色,他猛地抬头望向南兴,眼中满是惊愕与不安。 他回想起之前的情报,宁州州军与宇州大军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难道……他们真的设下了这样一个陷阱? “这……他也换了旌旗!”李辉惊呼道,他终于明白了南兴的担忧所在。 如果这些溃兵真的是宁州州军伪装的,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趁机偷袭了武宁军。而张龙将非常危险。 李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他恳切地对南兴说道:“大人,经过深思熟虑,若真如我们所推测的那样,张龙所部目前正遭受镇西军与宇州大营的联合围困,其形势之严峻,已非我等目前兵力所能轻易解救。贸然前往,只怕非但无法达成救援目的,反而可能让我们自己也陷入困境。因此,我建议我们应立即撤回西凉城,利用城池之固,再图良策。” 南兴闻言,面容沉凝,他深知李辉所言非虚,每一步决策都关乎将士们的生死存亡。 然而,在他的心中,有着比生死更重的信念与责任。 “李辉,你的顾虑我岂能不知?”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但凉州军自成立以来,便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训。我们曾无数次并肩作战,共同面对生死考验,从未有过抛弃战友的先例。张龙与我,不仅是上下级,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他曾誓言要与我并肩到最后,我岂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弃他于不顾?” 说到这里,南兴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我知此行凶险万分,但凉州军从无惧战之人。我南兴虽非圣贤,却也知‘一诺千金’之理。我说过要去与他汇合,那便一定要去。即使最终无法改变战局,我也要让他知道,他从未孤单,我们一直在他身后。我不能让他带着失望和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更不能让凉州军的荣誉因我而蒙羞。” 李辉望着南兴坚毅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他明白,眼前的这位大人,不仅仅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更是一位重情重义、有担当的英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大人,我明白了。既然您已决定,我等愿随您共赴生死,誓死保卫凉州军的荣耀!” 两人策马扬鞭,带领着凉州铁骑和战兵营,以最快的速度向武宁军的阻击地疾驰而去。 第172章 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正如南兴所预料的那样,欧阳任理精心策划了一场声东击西的战术。 他故意让伪装成宇州大营的宁州州军出击,引诱凉州军主力围杀,而他自己则率领真正的宇州大营,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张龙所部阻击的战场上。 张龙所部本就势单力薄,面对突然出现的宇州大营精锐,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们虽然奋力抵抗,但终因兵力悬殊而显得力不从心。 三天三夜的血战,张龙所部的勇士们以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道防线,但最终还是未能抵挡住宇州大营的猛烈攻势。 此刻,丘陵之上,张龙所部仅存的百余人已被敌军团团包围。 他们满身伤痕,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四周,敌人的尸体堆积如山,与己方战士的遗体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鲜血染红了丘陵,染红了大地,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张龙站在丘顶,望着周围那些与自己并肩作战、如今却倒下的兄弟,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带领剩余的战士们做最后的抵抗。 欧阳任理策马缓缓而来,他望着张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试图用旧日的兄弟情谊作为筹码,希望能够劝降张龙:“张龙,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称兄道弟的份上,投降吧。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继续抵抗只会让更多的兄弟白白牺牲。我可以向皇后娘娘求情,让她留你一命。” 然而,张龙对欧阳任理的劝降嗤之以鼻。 他猛地一吐唾沫,怒吼道:“叛徒!你个废物!也配跟我张龙称兄道弟?哈哈哈……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背叛了南兴大人,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这些?” 张龙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嘲讽,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高声喊道:“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他的话语激励着周围的士兵们,他们纷纷高声响应:“宁可站着生,也不跪着死!与将军共赴死!” 欧阳任理见状,知道劝降无望,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冷冷地挥了挥手,下令放箭。瞬间,无数的羽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直逼张龙及其部下。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箭雨,张龙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嘴角挂着微笑,用长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他高声喊道:“凉州军万岁!…………” 最终,一支羽箭穿透了张龙的心脏,但他依然保持着直挺挺的站立姿势,仿佛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豪,即使在最后的时刻,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与信仰。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只见一支军队正迅速接近战场,那是南兴和李辉率领的凉州铁骑与战兵营!他们终于赶到了! 可惜张龙看不到了………… 南兴目睹了丘陵上张龙的惨烈死状,心中怒火中烧,悲痛与愤恨交织在一起。他猛地拔出佩剑,直指苍穹,高亢的声音响彻云霄:“凉州军,进攻!!!”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凉州军的士兵们如同被点燃的烈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迅速而有序地摆出战斗阵列,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悲痛都化作战斗的力量。 凉州铁骑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马当先,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朝着欧阳任理所在的位置冲杀而去。 他们的马蹄声轰鸣如雷,扬起一阵阵尘土,气势磅礴,势不可挡。 欧阳任理见状,脸色微变,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深知凉州军的勇猛与战斗力,也明白此时已无法避免一场恶战。 于是,他迅速调整战术,命令部下做好迎战的准备。 两军交锋,战况异常激烈。 凉州军的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他们以命相搏,誓要为张龙报仇雪恨。 而欧阳任理的军队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和精良的装备,与凉州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箭如雨下,双方将士的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而惨烈的画面。 然而,在这场力量的碰撞与意志的较量中,凉州军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出色的战术配合,逐渐扭转了战局。 杨建眼疾手快,策马疾驰至南兴身旁,紧紧拉住即将冲入敌阵的南兴的马缰绳,大声提醒道:“大人,请三思!作为主帅,您的安全至关重要,不可轻易涉险。您看那边,镇西府军的重甲步兵已经整装待发,正滚滚而来。” 南兴闻言,猛然扭过头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镇西军的重甲步兵方阵如同钢铁洪流一般,气势汹汹地逼近。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战兵营,立即列阵!”南兴沉声下令,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迎战镇西军,决不能让他们突破我们的防线!” 接着,他转向杨建,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杨建,我需要你的亲卫队从侧翼突袭,撕开镇西府军的方阵。这项任务艰巨而危险,但我相信你能够胜任。能不能做到?” 杨建挺直了胸膛,坚定地回应道:“大人,请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亲卫队,跟我来!” 随着杨建的一声令下,他率领着亲卫队迅速脱离主阵,绕至镇西军方阵的侧翼。 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准备从敌人的薄弱处切入,给予其致命一击。 而南兴则亲自指挥战兵营迎战镇西军的正面攻击。 两军交锋之际,战场上再次爆发出激烈的战斗。 第173章 死战不退 战鼓轰鸣,号角齐鸣,整个战场瞬间被震耳欲聋的声浪所笼罩。 凉州军一方,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长矛利剑,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决绝。 他们按照南兴的精心部署,迅速列成整齐的战阵,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屹立于战场之上。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铠甲上的反光如同粼粼波光,闪耀着凛冽的寒意。 而镇西军则是由重甲步兵为主力,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巨盾,步伐沉稳而有力。他们的方阵如同移动的堡垒,一步步向凉州军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敌人的心脏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息,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随着一声令下,双方同时发起了冲锋。凉州军的士兵们如同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镇西军的方阵。 他们手中的长矛如同锋利的匕首,不断刺向敌人的铠甲缝隙;而利剑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企图斩断敌人的防线。 镇西军的重甲步兵也不甘示弱,他们利用厚重的铠甲和巨盾抵挡住了凉州军的猛烈攻势。 同时,他们手中的长矛也毫不留情地刺向敌人,每一次刺击都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和敌人的惨叫声。 双方士兵在战场上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次交锋都火花四溅、震耳欲聋。 随着战斗的深入,双方的伤亡都在不断增加。但凉州军的士兵们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出色的战术配合,逐渐占据了上风。 杨建率领的亲卫营,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关键时刻从侧翼猛然凿入了镇西府军的步兵方阵之中。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默契,每一次冲锋都精准地打击着方阵的薄弱环节。 随着亲卫营的深入,镇西府军的方阵开始出现了混乱,士兵们的阵脚被打乱,原本紧密的防线出现了裂痕。 战场上,惨烈的状况进一步加剧。 镇西府军的士兵们为了维护方阵的完整,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应对亲卫营的突袭。 这使得他们原本就紧张的防线更加捉襟见肘,而凉州军则趁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势。 双方士兵在战场上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与此同时,远处的凉州铁骑与宇州大营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凉州铁骑凭借着战马的强大冲击力和骑兵的灵活性,数次成功地撕开了宇州大营的方阵。 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给宇州大营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然而,宇州大营凭借着人数的优势,依然顽强地抵抗着凉州铁骑的进攻。 他们利用长矛、弓箭等远程武器进行反击,同时也不断地调整着方阵的阵型,以应对凉州铁骑的冲锋。 两军之间的缠斗异常激烈,双方都在为了争夺战场的主动权而拼尽全力。 南兴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他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作为主帅的责任重大。他不断地调整着战术部署,指挥着凉州军进行战斗。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时间悄然流逝,夜幕如一位沉默的旁观者,缓缓降临在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南兴站在高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他知道,夜幕的降临虽然为双方带来了隐蔽和喘息的机会,但同时也让战场变得更加复杂和不可预测。 “吹号!”南兴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传达到每一个凉州军将士的耳中。号角手们立刻领会了主帅的意图,他们鼓起腮帮,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强攻的号角。 那激昂的号角声,如同战神的召唤,激起了凉州军将士们心中的斗志和热血。 “所有弓弩手,弃弓持刀,上!”南兴再次大声喊道。 他的命令简洁而明确,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弓弩手们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他们迅速将手中的弓箭丢弃在一旁,转而拿起锋利的战刀,准备投入到更加激烈的近战之中。 随着南兴的命令下达,凉州军将士们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们怒吼着,呐喊着,如同潮水般涌向敌人。 刀光剑影在夜色中闪烁,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和士兵们的惨叫声。战场上的局势再次陷入了激烈的对抗之中,双方将士都为了争夺胜利而拼尽全力。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夜色的帷幕,照耀在疲惫不堪的战场上,双方士兵都如同被这股温暖的力量唤醒,但又因极度的疲惫而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相互搀扶着,或踉跄或缓慢地退回到各自主帅的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坚韧。 南兴站在高处,目光深邃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场战斗的惨烈与不易,也看到了士兵们为了胜利所付出的巨大牺牲。 正当他沉浸在思考下一步行动的沉思中时,远处突然响起的进军鼓点声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与沉思。 鼓声激昂有力,节奏鲜明,显然是有军队正在迅速接近。 南兴眉头紧锁,迅速环视四周,试图从远方模糊的身影中判断来敌的身份与意图。 然而,在这朦胧的晨光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而难以捉摸。 “全军戒备!”南兴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丝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士兵们闻言,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强打精神,迅速拿起武器,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随着鼓声的逐渐逼近,南兴的心中也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第174章 最后的哀歌 随着军队的慢慢接近,镇南府军的旌旗在晨光中愈发鲜明,其气势仿佛连天际的云彩都被染上了几分庄严与肃穆。 李辉策马疾驰,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难掩其眼中的坚定与忠诚,他来到南兴身旁,低声汇报道:“大人,我军连日来马不停蹄地行军,又在此地硬抗着敌人三倍于我的兵力奋战了一天一夜,战士们已经疲惫不堪……” 南兴的眼神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深邃,他打断了李辉的话,语气坚决而有力:“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这是我们的信念,也是我们的尊严。张龙,他至死都站立着,守护着我们的阵地,我们作为他的战友,更应该坚守这份信念。” 李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动容。 他深知南兴的决心与毅力,也明白在这关键时刻,任何退缩都是对这份信念的背叛。 于是,他恭敬地回复道:“大人所言极是,能追随大人您这样英勇无畏的将领,是属下的幸运。属下愿与大人一同赴死,为凉州军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信念而战!” 两人的对话在清晨的微风中传开,激起了周围士兵们的共鸣。 他们相互对视,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对信念的坚守,以及对生死的无畏。 随着镇南府军的军阵缓缓展开,一条宽敞的道路在战场中央显现,一辆装饰华丽、非比寻常的车辇缓缓驶入众人视线之中。 皇后杨雪,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女性,缓缓从车辇中走出,她身着华服,仪态万方,每一步都透露出母仪天下的威严与从容。 她的目光直接而坚定地落在了南兴身上,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直达他的心灵深处。“南兴,”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下马投降吧。我答应你的西凉王之位依然有效,只要你愿意归顺于我。” 南兴闻言,沉默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 “大姐,”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有力,“我知道你心中的抱负与野心,但我没想到你会如此疯狂,竟然想要将先皇的子嗣都屠杀殆尽。这是何等残忍,何等灭绝人性之举!” 杨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时也,命也,”她轻叹一声,似乎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辩解,“南兴,你应该了解我,我对你的情感从未改变。投降吧,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品茶论道,共度美好时光。何必非要让这么多无辜的将士多做牺牲呢?” 然而,南兴却毫不动摇地拒绝了她:“皇后娘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在我南兴的心中,只有战死的凉州军,没有投降的凉州军。我们的信仰、我们的荣耀、我们的忠诚,都不允许我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即使前路再艰难,我们也将战斗到底,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杨雪望着南兴那坚毅不屈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既为南兴的忠诚与勇敢而感到敬佩,又为自己的计划可能因此受阻而感到愤怒与不甘。但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无法再动摇南兴的决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战斗继续下去。 而战场上凉州军将士们,也被南兴的坚定与勇气所感染,他们纷纷挺起胸膛,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惨烈的战斗。 随着杨雪缓缓走回那华丽的车辇之中,镇南府军的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步伐整齐,气势汹汹,向着凉州军阵地推进。 这一刻,战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与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南兴见状,深知战斗已经无法避免。他拔出了手中的战刀,那是一把陪伴他征战多年的武器,每一道刀痕都记录着他的英勇与荣耀。 他轻轻抚摸着战刀,仿佛在与一位老朋友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战吧!”南兴突然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不屈与坚定。 他持刀指向天空,仿佛在向苍天宣告他们的决心与信念。 “吹号!”随着南兴的命令,号角手们立刻鼓起腮帮,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那激昂的号角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唤醒了凉州军将士们心中的斗志与热血。 “战斗!”南兴再次高呼,他的声音如同战神的召唤,激起了凉州军将士们心中的无畏与勇气。 他们纷纷挺起胸膛,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号角的激励下,凉州军将士们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敌人。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每一次冲锋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战场上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而激昂的战歌。 南兴站在最前线,他的战刀如同闪电般挥舞着,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他的英勇与无畏激励着周围的将士们,他们纷纷效仿南兴的榜样,奋勇杀敌,誓死保卫这片土地与他们的信仰。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凉州军将士们展现出了他们顽强的意志与不屈的精神。 他们知道,只有战胜敌人,才能守护自己的家园与亲人。因此,他们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与危险,都毫不退缩地勇往直前。 而镇南府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凉州军将士们的英勇抗击下,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们不得不一次次地调整战术与阵型,以应对凉州军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攻势。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凉州军将用他们的生命与热血,扞卫着属于自己的荣耀与尊严。 太阳已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抹悲壮的余晖,将战场映照得格外惨烈。 在这血与火的交织中,仅剩下的数百名凉州军将士,如同钢铁长城一般,将南兴团团保护在中间。 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用生命扞卫着最后的尊严与荣耀。 南兴望着那面已被鲜血染红的凉州军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这面旗帜,见证了他们无数次的胜利与失败,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汗水与泪水。而此刻,它更像是一个无声的见证者,记录着他们最后的英勇与悲壮。 他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正在合围而来的镇南府军。 那些敌人,虽然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在南兴的眼中,却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他低声说道:“兄弟们,是我南兴有负于你们。我本应带领你们走向胜利,却让你们陷入了如此绝境。但请相信,我南兴绝非贪生怕死之徒。今日,我们虽死犹荣!到了地府,我南兴再带你们征伐沙场,继续我们的未竟之业!” 士兵们闻言,无不热血沸腾。他们高声喊道:“永生永世追随南将军!”这声呼喊,响彻云霄,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们知道,跟随南兴,就意味着选择了牺牲与荣耀; 但他们更知道,在南兴的带领下,他们曾无数次战胜强敌、创造奇迹。因此,即使面临绝境,他们依然愿意与南兴并肩作战、共赴黄泉。 在这一刻,凉州军将士们之间的情谊与忠诚被推向了极致。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战友关系,而是生死相依的兄弟情义。 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共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 第175章 本姑娘还未生子,你安敢赴死 就在南兴准备以身殉国,与兄弟们共赴黄泉之际,战场上的局势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远处,一阵突如其来的厮杀声划破了寂静,紧接着,一阵阵激昂的进攻号角响彻了天地,仿佛天兵天将降临人间,为凉州军带来了转机。 南兴和凉州军的将士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惊讶也有希望。 他们抬头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烟尘滚滚,一支未知的军队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虽然距离尚远,但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已经逼近。 “那是什么军队?”南兴心中暗自思忖,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无疑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援军。他立刻大声命令道:“兄弟们,援军已到,我们绝不能放弃!拿起你们的武器!” 凉州军的将士们闻言,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他们纷纷振作精神,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尽管他们的人数远少于镇南府军,但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胜利的信念与对自由的渴望。 而镇南府军方面,在看到这股突如其来的援军后,也不由得心生慌乱。 他们原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不得不重新调整战术与阵型,以应对这股新的威胁。 随着草原的援军如潮水般涌来,整个战场的形势瞬间逆转。 阿义,这位勇猛的草原将领,一马当先地冲杀进镇南府军的军阵之中,他的战刀如同狂风骤雨般挥舞,所向披靡。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战友的忠诚,每一次砍杀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大人,五十万草原勇士向您报到!”阿义边砍杀边高声喊道,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传到了南兴的耳中。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南兴的心房。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五十万勇士的报到,更是草原人民对他南兴的无条件支持与信任。 南兴望着阿义带领的草原援军,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 这些勇士们,不畏艰难险阻,跨越千山万水而来,只为与他们并肩作战,共同抵御敌人。这份深情厚谊,让南兴深感震撼与感动。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南兴高举战刀,大声喊道,“让我们与草原的勇士们一起,将这些逆贼斩杀干净!” 凉州军的将士们闻言,无不士气大振。他们纷纷响应南兴的号召,与草原的援军汇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他们挥舞着武器,呐喊着冲锋,与镇南府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在双方激烈的厮杀中,镇南府军逐渐感受到了来自草原援军的强大压力。他们的防线被一次次突破,士气也随之低落。 而凉州军与草原援军则越战越勇,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攻势也越来越猛烈。 终于,在太阳即将落山之际,镇南府军再也无力抵挡这股强大的攻势。他们开始纷纷溃败,四处逃散。 而草原援军则乘胜追击,誓要将这些逆贼斩杀干净。 在夕阳的余晖下,一位小姑娘骑着马,如同林间小鹿般轻盈地跃至南兴身前,她眉头微蹙,眼中带着几分娇嗔与担忧:“本姑娘还未与你共育子女,你怎敢轻易赴死!” 话语间,透露出她对南兴深深的爱意与不舍。 南兴抬头,目光温柔地落在了马背上的鲜琪琪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琪琪,别担心,未来的日子里,我定要与你一同见证无数小生命的诞生,让我们的家族繁荣昌盛。” 鲜琪琪闻言,心中涌动着暖流,她迅速下马,轻盈地来到南兴身旁,双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声细语:“我来晚了,让你独自面对危险,真的很对不起。” 南兴感受到怀中的温暖与柔情,他轻轻地拍着鲜琪琪的后背,语气中满是安慰与释然:“不晚,不晚。你的到来就是我最大的安慰。现在,我真的有些累了,想在你的怀抱中好好休息一会儿。” 周围的将士们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为这份深情所动容。在这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上,这份纯真而坚定的爱情,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田。 ………… 未完待续…… 第176章 后记 在凉州战役的烽火连天中,南兴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与坚韧不拔的意志。当战局陷入胶着,看似已至绝境之际,鲜琪琪率领的草原铁骑如同神兵天降,为南兴的部队带来了决定性的转机。 这些草原勇士,骑术精湛,勇猛无畏,他们的到来极大地增强了凉州军的战斗力。 在南兴的精心策划与鲜琪琪的全力配合下,双方携手并肩,对杨雪的三大军团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战场上,战鼓雷动,马蹄声碎,草原铁骑如同道不可阻挡的洪流,将杨雪的军团分割包围,逐一击破。 南兴亲自冲锋陷阵,其英勇的身姿激励着每一位将士,他们前赴后继,誓死杀敌。 经过一番激战,杨雪的三大军团终于抵挡不住这股强大的攻势,开始溃不成军,四处逃散。南兴乘胜追击,不断扩大战果,最终在一片欢呼声中,彻底击溃了杨雪的军队,取得了凉州战役的最终胜利。 此役之后,南兴的名字响彻四方,他凭借着智勇双全与坚韧不拔的精神,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与敬仰。 而鲜琪琪与她的草原铁骑,也成为了南兴最坚实的后盾与最亲密的战友。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与并肩作战的经历,成为了凉州战役中最动人的传奇故事。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战争与变革后,南国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随着1034年夏日的到来,南国皇宫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因为在这一天,南馨儿,这位皇族后裔,在南兴的鼎力支持下,正式登上了南国帝皇的宝座。 南馨儿的登基大典庄严而隆重,各国使节纷纷前来祝贺,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南兴作为南馨儿最坚实的后盾,不仅以他的武勇与智谋为南国稳定了局势,更在关键时刻给予了南馨儿以决定性的支持,使她能够顺利接过皇权的接力棒,引领南国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而在南馨儿登基的同时,南兴也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大喜事。 他与鲜琪琪,这位在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草原女杰,终于完成了他们的大婚。婚礼上,两人身着华丽的礼服,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彼此的深情与爱意。 他们的结合,不仅是个人情感的归宿,更是南国与草原之间友谊与合作的象征。 南兴与鲜琪琪的婚礼同样受到了南国上下与草原各部的热烈祝福。 人们纷纷称赞他们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相信他们的结合将为南国与草原的和平与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与希望。 随着南馨儿的登基与南兴与鲜琪琪的大婚,南国迎来了一个充满希望与活力的新时代。 终。 在文学创作的浩瀚征途中,我踏上了撰写第一本小说的旅程。这部作品,如同初生的婴儿,虽略显稚嫩与不足,却承载了我对故事的无限热爱与探索的勇气。原本设想中,它将以百万字的篇幅,跨越广袤的想象世界,带领书友们历经征战、权谋、爱恨情仇的波澜壮阔。然而,在创作的过程中,我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考量与自我审视,最终忍痛割舍了征伐西蒙帝国与北武帝国的大量情节,在有限的篇幅内,呈现一个自我感觉不算太拉跨的故事。 接下来,我将思量第二部书籍。也欢迎各位喜欢的书友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