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湛宋钦宗》 第1章 靖康之耻 赵宋。 “卧槽!” “老子送外卖怎么送到这里了?” 皇宫内,一名身着圆领箭衫,模样丰神俊秀的少年正坐在井口,看着自己的倒影,直接懵了个逼的。 一个时辰前,他还在为三十年房贷拼命送外卖中,谁知道,电动车前轮出了轨,直接抛弃了他和电动车后轮,自己跑了,然后他就甩了出去。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小屁孩的身上。 通过这具身体的记忆,他现在应该是宋钦宗的儿子赵湛。 宋钦宗是谁? 那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明君!” 也是历史上极为罕见在得知自己要当皇帝,吓得哭晕在厕所的人物。 他最出名的莫过于他的年号。 靖康! 提起靖康,就不得不提靖康之耻了。 靖康之耻有多耻辱呢? 纵观历史,就俩字,“我呸!” 皇室成员全部被俘,两位皇帝成了奴隶,帝姬沦为异族玩物,无数百姓惨遭屠戮。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自己便宜老爹和太上皇造成的。 自己前世也没干什么缺德事,怎么成了这位奇葩的儿子。 造孽呀! 他叹了口气。 时也,命也! 再不济让我给一个太平皇帝当儿子也好,自己没事欺个男霸个女的,做个纨绔子弟,再不济,给一个明君当儿子也不错,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怎么偏偏这么倒霉,给赵宋皇帝当儿子,还是这两位大神。 对了,现在靖康什么年? 不会是二年吧? 记得上历史课学过,靖康二年,赵宋都城破,自己可是被金鞑人抓去了北方。 要真是那样,自己还不如提前自尽,也好过被羞辱至死。 不会的,老天爷绝不这么狠,要是靖康元年,自己还有机会,实在不济,跑路嘛,往南方跑,以后再打回来便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什么也要先活命再说。 过了好大一会儿后,赵湛才算慢慢冷静下来。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想条后路吧!” “凭借自己前世的知识,未必不能驱除鞑虏,恢复赵宋江山!” “等以后老子当了皇帝,先把后宫佳丽三千填满再说,一天一个,那日子想想就美!” 赵湛擦了擦鼻子,薄唇轻勾,露出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淫笑。 赵宋小美人们,哥哥来了! 随即,他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准备先找自己废柴老爹,是时候和他谈谈人生理想了。 外面,数十个太监宫女早就恭候多时了了,见到赵湛纷纷下跪请安。 就在刚才,太子在井口摔了一跤,醒来后,对着井口又哭又笑的,吓得这些太监宫女都不敢靠前。 “我爹呢,安排他来见我。”赵湛脱口道。 领班太监都愣了,然后躬身答道:“皇太子,您是想说求见陛下吧,这个时辰,陛下怕是没时间,陛下今日面见金鞑使臣,我赵宋将与金鞑议和。” “哦?” 赵湛心头猛的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一把抓住太监的衣领问道:“今年是什么年?” 太监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磕磕巴巴回道:“回太子,靖康二年正月……” “啥?” 赵湛口音都暴露了,整个人更是如遭雷击。 “靖康二年,正月……这他么的不就是靖康之耻发生的那个月?” “我居然马上就要被金人掳走了!” 赵湛感觉这他么的就是扯淡。 老子刚他么的穿越,就要死。 不科学呀!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数名身披金甲的金枪班直匆匆赶制,满脸焦急之色。 赵湛见过领头的一个,是东宫金枪班直指挥使刘宁。 一见到赵湛,刘宁扑通跪地,焦急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金人突然攻城,东华门被攻占,东京府马上就要被攻破了!” “无数金鞑人杀进了城内,见人就杀,现在有大批金鞑人正往皇宫赶来,请太子随末将逃离皇宫,末将就是死,也要为太子殿下杀出一条生路!” “草!”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词语比“草”更能表达赵湛的心情。 刚穿越了一个时辰,靖康之耻就来了,金兵破城,下一个就是把他们皇室人员全部俘虏,押往北地。 开局便是靖康之耻,这不是要命吗? 这是逼老子自尽吗?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机械般的声音,“宋殇系统已激活,请选择任务。” “一,跟随刘宁从侧门逃离东京城,奖励五百锦衣卫!” “二,率领东宫金枪班直击破进攻皇宫的金人铁骑,奖励李存孝之武勇!” “这是……金手指!” 这道声音对于赵湛而言,不亚于天降大馅饼,“吧唧”正好砸中了他的大脸。 穿越者标配的金手指来了。 “选哪一个呢?” 赵湛犯了难,第一个是逃离东京城,能获得五百锦衣卫,锦衣卫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存在,蜂腰猿背,螳螂腿的武林高手。 “我选第二个!” 赵湛沉思良久,最终选择了第二个。 原因也简单,东京城外足足十几万金鞑铁骑,还有铁浮屠,拐子马这种大杀器,五百锦衣卫虽然个个武艺高强,可还是不够金鞑人塞牙缝的。 就算侥幸逃出,如何能改变靖康之耻? 自己便宜老爹和皇爷爷死活不论,赵宋皇室和数十万百姓是无辜的? 想凭借五百锦衣卫翻盘,简直是天方夜谭。 既然如此,倒不如化身无敌战神李存孝殊死一搏。 成功了,自然是好事。 即便是……输了,那也是命,也不枉穿越一次,起码还享受了一次无敌武将的感觉。 这辈子值了! 赵湛作出决定后,体内莫名多了一股极度恐怖的力量,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白皙的玉公子俊脸也莫名多了一抹刚毅,瘦弱的胳膊,也慢慢变粗变大…… “这便是李存孝的恐怖战力吗?” “真不愧是享有‘将不过李’美誉的无敌战神!” 一旁的刘宁见赵湛一言不发,立刻急了,“殿下,都什么时候了,别发呆了,快随末将杀出东京城,往南逃吧!” “逃?” 赵湛深吸一口气,“大宋朝虽疆土万万里,可却没有寸土是多余的,区区蛮夷金鞑也敢掠我土地,杀我臣民!” 说要这话,他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刘宁,“刘指挥使,可敢随本太子力挽狂澜,立下不世之功!” “封侯拜相,世袭罔替,就在眼前,我就问你敢还是不敢?” 封侯拜相,世袭罔替! 试问那个男儿不为这八个字热血沸腾? 刘宁整个人仿佛火烧一般,一咬牙,“敢,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臣这百十斤肉全凭殿下驱使!” “好!” 赵湛抬手轻轻拍了拍刘宁的臂膀,然后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鼓作气,拼命将金鞑人赶出东京城,巩固防线,方有一线生机是。” “东宫有多少金枪班直?” 刘宁活动了一下酥麻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赵湛,眼底闪过一丝惊异,随后答道:“回殿下,还有一千二百人,本来还有三千人,金鞑人入城,跑了一些。” “金鞑人大约有多少?”赵湛问。 刘宁面露难色,“不下两个万户,还有一个谋克的铁浮屠。” 金鞑人的军制是以谋克为基础,一个谋克为一百人,设百户长,十个谋克为一个猛安,设千户长,十个猛安为万户,设万户长。 这也就意味着杀进东京城的金鞑人足足两万多人,还有一支人马覆甲的百人精锐铁浮屠。 “足矣!” 赵湛一挥手,目光坚毅,浑身散发出无敌之势,语气自信道:“一千二百人对两万零一百人,优势在我!” “传本殿下令,金枪班直集合,击鼓鸣金,随本殿下诛杀金鞑人!” “还有,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胆敢畏战者,杀!” 一声杀字,顿时让空气中都充满了杀伐之气。 刘宁顿时大惊,摸了摸胳膊,冥冥之中心底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猛然下跪道:“是,愿随殿下死战!” 片刻后,赵湛换了一身金甲,手握一杆鎏金大枪,英武不凡,煞气冲天。 指挥使刘宁手握一柄大刀立于一侧稍后,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严阵以待。 赵湛抬起头,将目光望着狼烟四起的东京城,眼底杀意波动,转身吼道。 “诸君,金鞑狗贼,屡屡犯我边疆,杀我同袍,淫我姐妹,我等当如何?” 在场的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先是面面相觑,随后齐齐回应,“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赵湛一举大枪,“跟着本殿下,本殿下的旗帜所在,便是诸君的冲锋方向,杀金鞑,杀!” 话音落下。 赵湛一马当先,朝着金鞑人杀了过去。 第2章 一枪杀二将 东京城内,喊杀震天。 金鞑人在城内并非是一帆风顺,相反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东京城内的百姓竟然自发组织抗击金鞑人。 赵宋的百姓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 足足数以十万计的百姓从大街小巷涌了出来,用各种武器与金鞑人展开了巷战。 从天空上望下去,整个东京城人潮入海,甚至连十几岁的孩童都在与金鞑人拼命。 整个赵宋朝堂从皇帝到大臣都畏之如虎的金鞑人,此刻竟然被大宋百姓生生挡住了脚步。 这么说吧,东京城从皇帝到权贵都已经准备下跪祈降了,可百姓却在拼命反抗。 权贵的骨头都是软的,可大宋百姓不是!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不是。 那就是赵湛。 赵湛率领一千二百金枪班直出现在东京城街道上时,整个东京城都炸锅了。 赵宋太子竟然不是软骨头! 百姓振奋的欢呼声如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赵湛一马当先,直接与金鞑人的一个猛安撞到了一起。 “噗!” 错马而过,金鞑一个猛安人头直接飞了出去。 赵湛身负李存孝的悍勇,战场之上,无人能敌。 一柄鎏金大枪,单枪匹马,肆无忌惮的冲进金鞑人的军阵中,硬是将数百金鞑人的军阵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狗鞑子,可敢与本太子一战!” 赵湛单手挥舞鎏金大枪,枪锋一转,瞬间将围攻上来的十几个金鞑人砸成肉泥,而后调转马头又继续冲阵。 金鞑人个个久经沙场,骁勇善战,论战斗力比金枪班直强太多了,以一当十,轻而易举。 可惜,他们却不是赵湛的对手。 赵湛一人一马在金鞑人的军阵中来回冲杀,几乎无一合之将,鎏金大枪之下,尸横遍野。 金色的甲胄上,血迹斑斑,战马的毛鬃都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赵湛如杀神降世,无人可挡! 纵使刘宁这种上过战场的将领,此刻也被赵湛的勇悍惊住了。 “太子殿下竟然这么凶,以前没听说他这么猛呀!” 刘宁一刀砍碎一个金鞑人的脑袋,然后抬头看着如杀猪宰鸡一般的赵湛,下意识的惊呼道。 他曾经跟随过李纲,张叔夜抗击过金鞑铁骑,却不曾见过大宋有将领能比得上赵湛这般凶悍? 弓马娴熟,凶狠如狼的金鞑人,在太子殿下,却如猪狗一般被肆意屠戮。 “定然是太子殿下故意藏拙,避免被奸臣注意,厉害,我大宋复兴有望呀!” 刘宁自行脑补,内心对赵湛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战场之上,将是兵的胆! 一将之勇,可以带动整个军队的士气。 金枪班直算不上精兵,虽然个个孔武有力,可几乎没有上过战场。 可此刻,当他们看到太子赵湛如此勇悍无双,士气大涨,竟然一口气突破了金鞑人的阵型,一路冲杀。 “弟兄们,随本太子拿下东华门!” 在把官道上的金鞑人杀散后,赵湛抬枪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东华门,大吼一声。 “杀!!!” 这一次回应他的,不止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还有数不清的百姓。 他们没有经过训练,可却发出整齐划一的喊杀声。 随后,整支队伍以赵湛为中心,组成一个箭矢,直奔东华门而去。 而此时,东华门已经被金鞑人占领,负责镇守的乃是金鞑三太子答罕。 金鞑三太子答罕不是武将,而是金鞑少有的“文人。” 他自幼熟读兵书,对于大宋文化更是无比向往,这一次做前锋,实乃是巧合中的巧合。 他担心自己族人会不小心毁了大宋皇家书库的书籍,特地请命做前锋,目的就是保护大宋皇家书库。 同行的还有完颜寿和金弹子两大金鞑悍将,数位金鞑小皇子,以及一个谋克的铁浮屠。 “报!” “启禀三太子,赵宋有一员虎将击溃了我们的数千精锐,正朝着东华门杀来!” 城门口,一个金鞑人单膝跪地,手锤胸口,语气急促道。 闻言,三太子答罕眉头皱起,漫不经心的摆手道:“领兵的是谁?张叔夜还是李纲?” 金鞑人抬头,“回三太子,都不是,是大宋太子赵湛。” “我们至少有千余族人死在他的手上,此人实在是凶悍至极。” “大宋太子赵湛?” 三太子答罕闻言一惊,然后冷哼道:“胡说八道,大宋皇室除了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还会干什么,大宋太子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会有这般武力?” 就在他话音落地,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一支军队朝着东华门冲杀而来,势不可挡。 在这支军队的正前方,一道金甲小将一马当先,格外瞩目。 那一员金甲小将,手握一柄鎏金大枪,金甲之上,满是血迹,浑身煞气冲天,好似杀神降世,尤为震人心魄, 小将身后,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也是个个杀气腾腾,俨然已经露出精锐之气。 看见这一幕,三太子答罕先是一愣,随后不可思议道:“大宋太子赵湛竟然有如此悍勇之气!” 答罕震惊之余,心头瞬间升起一丝杀机。 他转身看向完颜寿和金弹子道:“生擒此子,本太子对这位大宋太子很感兴趣。” 完颜寿和金弹子顿时大喜,虽然此刻东京城已破,可若是能先一步生擒大宋太子,也是大功一件。 何况,他们两将已经是有破城之功,再先一步生擒大宋太子,其赏赐还有多大? 两人齐齐应道:“诺!” 随即,当即点齐兵马,迎着赵湛的兵锋就杀了过去。 此刻,另一边,赵湛迎面便看到东华门冲杀出来的两支金鞑铁骑,不惊反喜。 不怕他们战,就怕他们不战! 若他们固守东华门,自己再强,也很难在短时间攻破东华门,到时候城外金鞑援军一到,自己将彻底回天乏术了。 完颜寿和金弹子一左一右,策马杀出,各自带领数千金鞑铁骑朝赵湛杀来。 “殿下小心!” 刘宁见状,面色一惊,快要策马上前,保护赵湛。 可赵湛却是浑然不惧,鎏金大枪一指,“诸君,看本太子一枪一个,斩杀这两个金鞑将领!” 完颜寿手握一柄九耳金环刀,见赵湛主动冲来,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刀锋一闪,直劈向赵湛的脖颈。 而金弹子策马紧随其后,一柄大锤舞得呼呼作响,欲要与完颜寿一左一右夹击赵湛。 “雕虫小技!” 面对金鞑两大悍将,赵湛却是眼皮都没眨,鎏金大枪在地面上擦出一连串的火花,而后猛的朝上刺出,直接将完颜寿从肋下扎了一个透心凉。 鲜血伴随着一声惨叫,洒落半空。 而后,鎏金大枪去势不减,狠狠的砸向了金弹子。 金弹子本就被完颜寿的死吓得肝胆俱裂,见状,急忙收了铁锤抵挡。 可惜。 赵湛可是有李存孝的悍勇,其恐怖力量可想而知。 “砰!” 一枪之威。 直接把金弹子连人带马砸了出去,当场身死。 一枪杀两将。 此刻。 整个战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包括金鞑人在内,现场的所有人都被如杀神附体的赵湛吓到了。 这还是人吗? 随后,金枪班直和大宋百姓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欢呼。 赵湛斜举鎏金大枪,怒吼一声,“诸君,随本太子拿下金华门,杀!” 第3章 进攻东华门 “太子殿下万岁!” “诛杀金鞑!” “复我大宋江山!” …… 赵湛周围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所有士卒和百姓都满脸兴奋,全都被赵湛的恐怖武力所折服。 就连刘宁这位将领都震惊的无以复加,太子赵湛竟然这么凶悍! 随着完颜寿和金弹子双双被斩杀,周围的金鞑人顿时乱了阵脚,哪里还有敢战之勇,纷纷掉头朝金华门逃窜而去, …… 金华门城头。 三太子答罕正手握折扇,望着近在眼前的东京城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初来东京城便被其繁华鼎盛所慑服,感叹何时能再来瞻仰,而今竟一只脚踩在这座都城的头上。 “哈哈哈!” “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挡我大金铁骑的锋芒?” 周围几个金鞑小皇子也是个个兴奋异常,顶着一个个好奇的脑袋,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这时,忽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金鞑士卒匆匆跑来。 “启禀三太子,刚刚传来消息,大宋太子赵湛斩杀完颜寿和金弹子两位将军,正率兵朝东华门杀来!” “什么?” 饶是向来沉稳的答罕也是浑身一震,然后忍不住骂道:“废物,完颜寿和金弹子两人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宋狗杀了!” 答罕心中万分恼火,可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保住金华门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是大宋皇帝昏了头,竟然派一个神棍带着几个臭道士装作的神兵出城迎战他们大金铁骑,他们无论如何也破不开这座巨城。 “大宋太子带了多少人?” 答罕皱眉追问道。 “一千二百人,还有不少百姓……” “一千两百人?” 答罕竟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他麾下还有数千铁骑,其中还有一个谋克铁浮屠,区区一千二百宋军,一个谋克的铁浮屠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够了。 “好,大宋太子有这般勇气,值得尊敬!” 答罕眼神一狠,“传本太子令,令铁浮屠披甲,上马击溃这支宋军。” “诺!”金鞑人应道。 “对了,生擒赵湛,不可伤他,本太子要亲自会会他,我倒要看看宋廷皇室唯一的血性男儿是何模样!” “诺!” …… “吾乃是大宋太子赵湛,尔等蛮夷还不跪地投降!” 此刻,赵湛横枪立马,怒视着金华门城墙上的金鞑人。 “还不降?” 声音如雷,炸响金华门。 然而下一秒。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陡然响起。 随即,只见一支人马覆甲的铁甲骑兵缓缓地出现在赵湛面前。 “这就是铁浮屠!” “十二世纪,神州大陆,最强的骑兵!” 赵湛凝重的眸光中,却是战意大盛。 再看看麾下的一千二百金枪班直和百姓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下意识的慢慢后退。 连刘宁都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金鞑人的凶悍已经深入大宋人心,而铁浮屠又是金鞑军中最可怕的存在。 害怕,实乃是正常。 “诸君,前面便是金华门,拿下金华门,大宋江山可在,诸君家眷可活,否则下场只能一个,那就是沦为金鞑人的鱼肉!” “若是害怕者,自行离开,本太子绝不阻拦,是大宋血性男儿的,随本太子去!” “杀!” 话音一落。 赵湛一马当先,披金甲,舞金枪,纵烈马,单枪匹马如一尊战神,迎着黑压压的铁浮屠杀了过去。 刘宁看着赵湛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对着身后大吼道:“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太子殿下都不怕死,我一个臭丘八还怕个球!” 随即,他紧随赵湛脚步,冲了出去。 “草,太子殿下都不怕死,我还怕个锤子!” “就是,大不了陪太子殿下鬼门关走一遭,这辈子值了!” “没错,弟兄们,咱们九泉之下相见!” “九泉之下相见!” “杀!” 一千二百金枪班直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命,纷纷冲了出去。 诸多百姓对视一眼,竟也自发的加入了队伍。 吼声如雷,杀意滔天。 远远望去,以赵湛为剑锋,身后是刘宁,再然后是一千二百金枪班直,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宋百姓。 迎面处,两员人马覆甲手持长枪的金鞑铁浮屠将领迎上前来,想要阻拦。 赵湛厉喝一声,手中鎏金大枪横向砸出,裹挟着无以伦比的披荆斩棘之力,狂袭而去。 “啊!” “啊!” 两声凄厉的惨叫声陡然响起,两员金鞑铁浮屠将领甚至连赵湛的招式都没看清,便双双被砸了出去。 漫天鲜血四溅,赵湛错马而过,金甲再度染了一层血色。 人马浴血而出,赵湛一人一骑,如一朵血色火焰,穿过层层血雾,踏出一条血路。 刘宁紧随其后,率领一千二百金枪班直踏着血路而上,硬是凭借血肉之躯挡住了铁浮屠的脚步。 也多亏这不是平原,而是街道,否则赵湛再强,也弥补不了军队质量的差距。 足足一个谋克的铁浮屠被赵湛一人之力挡住了冲锋势头,彻底失去了速度优势。 金枪班直趁机一拥而上,手握金枪,上刺铁浮屠骑士,下刺战马,竟将一个谋克的铁浮屠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连斩数十金鞑铁浮屠的赵湛,蓦然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城头上满脸惊恐的三太子答罕。 答罕此刻更是一脸惊恐,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一个谋克的铁浮屠竟然败了? 一个谋克的铁浮屠,是可以在野战中轻松击溃数万大宋军队的。 可现在竟然被一千二百名连精锐都算不上的宋军,以及一群连像样兵器都没有的大宋百姓给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这怎么可能?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信! “废物!” “快,让所有人下城,拦住这些宋狗!” 答罕声嘶力竭的大吼,突然看到城下一员少年虎将,手握金枪,势不可挡,如虎狼般一路冲杀而来。 赵湛! 大宋太子杀到! 两人在这一刹那,对视了一眼,而后瞬间,答罕整个人如坠冰窟,被恐惧填满。 好恐怖的眼神? 那是人的眼神吗? 换了后世的任何人,了解完靖康之耻后,再看金鞑人的眼神都没有好的。 这是国恨! 印入灵魂的恨! 不死不休的恨! 同一时刻,赵湛也发现了答罕的所在,一下子就猜出这小子定然是金鞑的大人物,别的不说,就这一身穿金戴银的德行,普通金鞑人可没这个待遇。 “狗鞑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赵湛一声怒啸,纵马舞枪,如一道金色流星直奔答罕而去。 百斤重的鎏金大枪,如一面车轮左右飞荡,将阻拦在面前的金鞑人,生生砸飞出去。 人如龙,马似虎,几个呼吸间,赵湛已经杀到城下。 而此刻。 在他周围数以千计的金鞑人围了上来,登城的台阶上还有数不清的金鞑人手持盾牌,严阵以待。 而身后的刘宁和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却在百步之外。 赵湛只身一人陷入敌阵! 眼下,想迅速再夺下金华门已经不可能。 说不定城外的金鞑援军瞬息就到。 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一刻,赵湛怒吼一声,右手紧握住金枪,猛的朝上掷出。 金枪拖着一道血色尾光,携着狂暴之力飞了出去。 见此情形,整个战场为之一震,这一刻,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幕。 包括刘宁也驻足观看,暗暗祈祷。 只要刺中金鞑三太子答罕,这场仗就算是真的赢了! “砰!” 可惜金枪飞到半空,最后还是一顿,刺入城墙内。 “完了!” “就差一点!” 刘宁绝望的低下了头,眼中泪花闪烁。 周围的金枪班直和百姓也都绝望的低下了头。 终究是天命不可违! 大宋……完了! 然而,下一秒,在所有人注视下,赵湛突然翻身站在马背上,猛的脚踏马背,借势跃于半空,单手抓住了金枪枪柄,猛的一荡,竟再度向上跃去。 “殿下,这是要……” “他不会是要先登城头吧!” 第4章 生擒金鞑三太子 此刻。 三太子答罕都懵了,刚刚还庆幸东京城墙够高,嘲讽赵湛自不量力,竟然还想掷枪杀自己。 可现在,他已经被吓住了。 赵湛竟然借助半空中的金枪,飞跃百丈高墙,杀到了自己面前。 其实。 赵湛压根一开始也没想掷枪杀答罕,眼下这情况,就是杀了答罕也没用,反而激起金鞑人的死战之心。 只有生擒答罕,让金鞑人投鼠忌器,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砰!” 赵湛登上城头,抬手便是一拳,正中答罕眼窝,随即顺势拔出对方腰间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狗鞑子,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还嚣张吗?” 事已至此,答罕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刃,这才不得不接受。 赵湛露出一抹冷笑,低声道:“让你的人立刻退出东京城,否则就先宰了你!” “哈哈哈!” 答罕竟然毫不畏惧,视死如归道:“你当我是你们宋人吗?我金鞑男儿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没死,没那么简单!”赵湛残忍一笑,刀锋却是一收,直接挥刀将一旁眼泪汪汪的金鞑皇子脑袋给斩了下来。 没有半点迟疑和犹豫。 一个金鞑小皇子的头颅高高飞起,无头尸体血如泉涌,然后头颅被赵湛一脚踢下了城下。 此刻,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赵湛太狠了吧! 这是何等的果决和冷血。 直接杀了金鞑一个小皇子。 “十三弟!” 答罕决死的脸庞一抽,撕心裂肺的喊道,悲急攻心,直接一口鲜血喷出。 其他几个小皇子见到这一幕,更是吓得小脸惨白。 “宋狗,你这是找死!” 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死在自己面前,答罕目眦欲裂,悲痛万分。 “找死的是你!”赵湛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答罕,漆黑的眸子露出凌厉杀意,长刀又 “你以为本太子是在跟你谈判?错了,就凭你一个蛮夷,有什么资格跟本太子谈判?” “本太子只有命令,听好了,你每拒绝我一次,我就杀一个!”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心肠硬,还是我的刀更硬!” 赵湛杀气淋漓的一番话,直接让在场所有的人吓得后退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宋太子身上,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恶魔。 不! 他比恶魔还凶狠。 出手如此狠辣果决,杀死一名幼童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都不怕激怒三太子答罕,这份心性当真是冷酷的可怕。 现场所有的金鞑人都被赵湛的气势所震慑,没有一人敢上前。 至于城下金华门的战场,更是一片死寂。 刘宁和诸多金枪班直以及金鞑人全都默契的停了手,全都死死的盯着城头上。 只有地上一颗金鞑小皇子的人头还在抖动着,脖颈处的血洞还在潺潺流血。 “宋狗,你不得好死,我答罕向长生天发誓,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是畜生,毫无人性的畜生!” 答罕满脸怨毒死死的盯着赵湛,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赵湛现在已经千疮百孔。 “人性?”赵湛冷笑道:“你们金鞑人跟本太子谈人性,那我大宋北地中原腹地数以万计的百姓呢?你们亮出屠刀的时候,为何不谈人性?” “现在屠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了,你们跟本太子谈人性?” “晚了!” 赵湛刀锋一抬,“让你的人退出东京城!” “立刻!” 答罕一咬牙,“传本太子军令,杀了大宋太子赵湛者,赏万金,封万户!” 赵湛的凶狠冷漠,让答罕为之震撼。 可越是如此,他也不敢退步。 答罕是何等人物,这可是经过无数战场厮杀的人物,金鞑能吞并大宋半壁江山,都离不开他的计谋。 这样的人拥有超乎寻常的城府,哪怕是事到如今,他都能冷静地分析整个大局。 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大宋太子必须死,万万不可留。 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是所有的弟弟都死光了。 也绝不能留。 不过是束发之年,就有斩杀完颜寿和金弹子的武力,性情又是如此狠辣果决,这是枭雄之姿,这样的人出现在敌国,绝对是可怕的。 此人今日不死,将来必然会酿成大祸。 说不定在未来整个金鞑,都会毁在此人的手上。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杀了这个宋狗!” 答罕声嘶力竭的怒吼,可周围的金鞑士卒却无一人敢动。 金鞑军纪残酷,最残酷的莫过于拔队斩。 主将身亡,贴身侍卫一律斩首,随行将官全部斩首。 答罕若是死了,在场的金鞑人就算是活着回去,也难逃一死。 “你是不是觉得本太子脾气很好?”赵湛冷漠一笑,手起刀落,又有一个金鞑小皇子人头落地。 这一举动,立刻吓得周围金鞑士卒后退一步。 “最后问你一句,退不退!”赵湛耐心已经耗尽,大不了鱼死网破。 看着地上两个弟弟的无头尸体,答罕终于松了口,脑袋一低,“传令……所有人退出东京城。” 说要这话,他整个人仿佛抽空了力气,扑通坐在了地上。 一声令下,所有的金鞑人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见此情形,刘宁忍不住大呼一声,“赢了,我们赢了!” 所有的将士和百姓纷纷高呼,“太子殿下万岁,太子殿下万岁!” 欢呼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云霄。 而其他各个城门的金鞑人收到退兵的军令也是不可思议,可军令如山,没有一个人敢迟疑。 短短半个时辰,东京城内所有的金鞑人已经全部退出。 东京城再度回到了赵宋手中。 已经彻底绝望,正在准备自尽的张叔夜得知金鞑人退走,也是不可思议,可还是第一时间召集军队,再一次占据了各个城门。 此刻。 皇宫内。 宋徽宗赵佶,宋钦宗赵桓,这两位皇帝还不知道东京城已收复,正蹲在后宫桌子底下抱头痛哭,泪如雨下。 后宫女眷也是惊慌失措,哭声震天,落入金鞑蛮夷手中,她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一死,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监跌跌撞撞的闯入后宫,脸上既兴奋,又有一点不可思议,说不清的感觉,一边跑,一边喊道:“赢了,我们赢了!” “陛下,我们赢了,我们打赢了,金鞑人退走了!” 听到这话,赵佶才探出半个脑袋,颤巍巍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不是郭京国师的六甲神兵败了?金鞑人攻进东京城了吗,怎么又赢了?” “回太上皇,老奴也不清楚,外面都在这么传,张叔夜张大人已经重新开始召集军队,招募青壮守城呢!” 老太监知道的也不多,把道听途说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赵佶还算有些定力,沉稳了一下,点头道:“祖宗保佑,老天保佑,我大宋江山没事了。” 回头一看,自己儿子赵恒正把脑袋藏在裤裆里,浑身发抖。 气的他,抬腿就是一脚,“废物,身为大宋皇帝,一点骨气也没有,滚起来!” 赵恒一脸无辜,狗屁皇帝,明明你怕金鞑人拿你问罪,逼迫我当皇帝的。 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我当的够够的了。 赵佶理了理龙袍,摸了摸胡须,忽然气势恢复,“好呀,江山失而复得,乃是幸事,来人,研磨,朕要作诗一首。” 可他刚刚拿起笔,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金鞑人进皇宫了!” “啊!” 笔落地,墨倾倒,而赵佶则是吓得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赵桓跟泥鳅一般,嗖的又钻进了桌子底下。 然而,又一声传来,“太子殿下到!” 赵佶脸一变,“快,快把太子带进来保护好。” “大爹爹!” “爹爹!” “我回来了!” 闻声,即便是再畏惧,赵桓还是从桌子里跑出来,光着一只脚,跌跌撞撞,“湛儿,湛儿,金鞑人来了,快随爹爹躲起来。” 赵湛先是心头一暖,这便宜爹爹人还不错,可眉头又一皱,躲起来? “爹爹,你是说这个家伙吧!” 紧接着,三太子答罕和几个金鞑小皇子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 “啊!” 你……你是……” 赵桓指着答罕满脸惊恐,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第5章 杀奸贼!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讶,把赵湛都吓了一跳,什么情况,这便宜皇帝爹怎么一惊一乍的? 殊不知,赵桓是去过金鞑大营请降的,对于金鞑大营里的人,他最是熟悉了,他一眼就认出,被五花大绑的人,是金鞑三太子答罕。 “你……您是金鞑的三太子吧,罪卿赵恒为儿子的无礼,给您道歉了。” 赵恒双手作揖,然后下令让人松绑。 这一举动把赵湛都看呆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堂堂赵宋天子竟然如此卑躬屈膝,对一个金鞑俘虏如何客气! 被五花大绑的答罕慢慢转动脑袋,斜着眼,抿着嘴,盯着赵湛,眼神中还透着一股轻蔑,仿佛在说,怎么样? 你就是抓了我又能如何? 你爹都要礼待我。 最后还要恭恭敬敬送我离开。 可四个押人的金枪班直刚抬起手,又赶紧放下了。 只因为赵湛脸色铁青,眼神杀机重重,明显是压着怒气。 太子殿下很不爽! 赵恒急了,一把推开金枪班直,自己动手给答罕松绑,口中还不住的道歉。 “他现在是我的俘虏!”赵湛沉声怒道。 赵恒也开口道:“他还是金鞑三太子,你可知道上次金鞑围城,你爹爹我去金鞑大营议和,便是三太子在其中斡旋,我这才脱身而归,否则我就……” “他替你斡旋?”赵湛不可思议道:“斡旋的什么,最后难道不需要割地赔款?” “割地赔款算什么,我大宋万里江山,疆土辽阔,不差这一点,何况都是苦寒之地,留着也无用,给了金鞑人也不可惜。”赵恒一边说,还一边沾沾自喜。 一旁的赵佶也点头道:“三太子于我大宋有恩,不可慢怠之。” 这可把赵湛气的火冒三丈,若不是碍于对方是自己便宜老爹,还是大宋皇帝,他真想上去抽对方一耳光。 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什么叫万里江山,不差这一点? 赵宋疆土辽阔,可却寸土不能让! 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与而今以地事金鞑,何其相似乃尔? 难道这便宜老爹就不懂这个道理,还是被金鞑人打怕了? 殊不知,前世赵宋没有赵湛的重生,此刻东京城已经被攻破,这两个皇帝被掳掠回北地,受尽屈辱折磨。 这个时候,还他么在这里沾沾自喜! 就在赵湛单手抓起腰间长刀,准备直接结果了答罕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三太子来了!” “是答罕大人吗?” 人还未至,声已传来。 随后,只见一个身着紫色朝服,头戴进贤冠的长脸白净的大臣快步走进。 先是瞪了赵湛一眼,又看赵恒一眼,而后扑通跪在三太子答罕面前,“三太子,让您受委屈了,罪臣得知三太子被五花大绑,大为震惊,这不立刻带人来解救你。” 这认贼作父的狗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吭声的系统总算是有了动静。 “宋殇系统提醒您,任务已开启,收拾奸贼徐柄哲,奖励李存孝原版原漆,九成九新的禹王槊一柄。” 最后还加了一句,“往死里揍他!”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赵湛笑了,看来宋殇系统这也是被奸贼气急了。 徐柄哲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靖康之耻时,卑躬屈膝的给金鞑人做狗,大肆搜刮民女,送给金鞑人,唯恐金鞑人不喜欢,还主动给民女涂脂抹粉,讨好金鞑人。 赵湛越想越气,可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浓郁,不就是打人吗? 老子最拿手了。 现在不但能打人解气,还给宝贝,天底下去哪找这好事。 赵湛面带冷笑,一步步的走到徐柄哲面前,咧嘴问道:“你就是徐柄哲,徐卿?” 徐柄哲愣了愣,点头道:“是太子殿下呀,老臣正是徐柄哲。” “哦?” 赵湛点点头,右手慢慢举起,“老东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是怎么做的,金鞑人是你的祖宗吗?” “今日,老子就让你知道谁是你的主子!” 暴怒之下,一个耳光直接论了上去。 “啪!” “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发出,徐柄哲口中鲜血裹着几颗碎牙喷出,老脸也迅速肿胀。 “砰砰砰!” 赵湛又气的连踹几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腰腹,骨裂的咔嚓声格外刺耳。 人体最脆弱的莫过于肋骨,赵湛这是没给徐柄哲活命的机会。 系统让他揍徐柄哲,可他铁了心要杀他。 赵宋臣子一个个被金鞑人吓得畏之如虎,不杀鸡儆猴,如何震服其他奸贼。 “来……来人,救……救我!”徐柄哲哀嚎,求救。 刹那间,宫门外冲出百余号甲士,是东京府禁军。 而徐柄哲作为东京府尹,这些甲士算是他的亲卫。 可满堂百余号甲士,惊惧的看着这一幕,手握长刀,却愣在原地。 他们此刻也是陷入了为难,一方是自己主子,一方是赵宋太子,那一方,他们都不敢得罪。 一旁,赵佶和赵恒从刚刚的震恐担忧,变成了惊愕,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还是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太子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果决了? 尤其是赵佶最为震惊,他在思索,赵湛是不是自己的种,赵家可没有这么血性的基因。 而现在,赵湛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动手,打烂了徐柄哲的老脸,提碎了他的肋骨,可还是不解恨。 一想到后世靖康之耻,他心头只有怒火和不甘。 他单手抓起徐柄哲的头发,如拖拽一只老狗般拽起。 目光扫视一众甲士,“大胆,见本殿下敢持枪弄棒,是想造反吗!” “还不跪下!” 声如惊雷,在众人头顶爆炸。 赵湛此刻仿佛一头猛虎,随时暴起吃人。 众多甲士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如死狗般的徐柄哲,又看了看凶悍至极的赵湛,又惊又怕。 哐当! 兵器坠地。 第一个甲士跪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甲士全部被震慑住,跪地求饶,生怕落得徐柄哲的下场。 三太子答罕一直静待着不开口,就是想看赵湛的笑话,可没成想,他失算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赵湛,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轻蔑,变成了惊慌。 他不担心自己,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大宋没人敢杀他。 可他现在担心赵湛,赵宋家皇室出了一个如何凶悍果敢之人,这可不是好事。 一个如绵羊的赵宋官家才是最符合金鞑利益的,可不是一头幼虎,何况这头幼虎已经亮出嗜血的尖牙。 “来人,刀拿来!”赵湛沉声,眼底杀意波动。 此言一出,赵佶,赵桓两位皇帝齐齐抬头,三太子答罕也眉头一皱,连趴在地上的徐柄哲也愣了。 要刀干什么? 第6章 既然如此,那就打! 金枪班直如机械般拔出腰间长刀,双手递了上去。 赵湛接过长刀,看着被打成死狗的徐柄哲,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徐柄哲忍着剧痛,依旧不忿道:“赵湛,你敢杀我,我是东京府尹,东京三万禁军归我统率,你敢杀我,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赵恒一听,心头一震,赶忙阻拦道:“湛儿,不可鲁莽,徐卿是东京府尹……” “那又如何?”赵湛语气冷漠,“今日他必须死,我说的,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他!” 耶稣是哪位? 可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赵湛已经握刀高高举起。 刀光反射在徐柄哲的老脸上,他彻底害怕了,赶忙吆喝道:“别……别杀我,我是右宰执张邦昌大人的人,你杀了我,张大人不会饶了你的。” 闻言,赵佶也是急了,快走几步,阻拦道:“湛儿,不可鲁莽,张相负责与金鞑的议和,得罪了他,我们大宋如何再与金鞑议和?” “议和!”赵湛冷冷的扫视着赵佶,毫无尊敬,骂道:“还议和个屁,金鞑人都要骑在我大宋脖子上拉屎了,还议和,有用吗?” “对付金鞑,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杀,杀的金鞑赤地千里,绝其本根,毁其庙宇!” 赵湛而后犀利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冷冷道:“东京府尹目无尊卑,勾结金鞑,卖国求荣,按律,当杀!” 徐柄哲只剩半口气,看着逐渐落下的长刀,他惊恐惨叫。 “不,不要杀我!”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恐模样。 “噗!” 刀光落下。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径直滚到了三太子答罕的脚下。 “啊!!”赵桓忍不住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赵佶虽然没大喊大叫,可也是老脸惨白一片。 再看赵湛,脸颊上溅满了鲜血,可他却没有半点不适,狠狠的一抹脸,沉声道:“来人,把徐柄哲的尸体挂在金华门,以儆效尤。” “谁敢再勾结金鞑,出卖赵宋,这就是下场!” “听到了吗?” 赵湛陡然怒吼。 四周一震,噤若寒蝉。 “是……是……”众人结巴道。 赵湛忽然抬起头,目光盯着三太子答罕,嘴角上扬,露出标志性的冷笑。 “别……别杀我,东京城外还有我金鞑百万金鞑铁骑,放了我,我回去立刻说服粘罕退兵。” 答罕终于害怕了,他一改之前的态度,语气满是恳求。 换了赵宋的任何人,他都不需要如何卑躬屈膝,可面对赵湛,他不敢。 莽夫和君子,他还是分得清的。 赵桓和赵佶父子就是君子,你越强,他们越软弱。 可赵湛就是赤果果的莽夫,决不可强硬。 因为他真敢杀你! “你威胁我?”赵湛皱眉问。 “不,不是。”答罕露出苦涩,“大宋与金鞑本来是兄弟之国,理应该结兄弟之盟,怎么能打打杀杀的,不好,实在是不好。” “实不相瞒,此次我金鞑铁骑南下,全赖粘罕和金兀术,这两个人唯恐天下不乱,挑唆我金鞑国主起兵,我一直都是不同意的。” “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全力斡旋,促成议和,让我金鞑与赵宋永修兄弟之好,绝不再生战事。” 听到这话,赵佶和赵桓齐齐露出希翼的目光。 赵湛冷哼一声,这俩傻子,有他么的信了。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所谓的协议,就是一张废纸,随时可以撕毁。 可赵湛还想陪答罕演下去,谁还不是个演员。 赵恒听的心潮澎湃,喜悦形于色,就差激动的跳起来了,他刚要开口,却注意到赵湛冰冷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既然答罕这么有诚意,不知道,你们金鞑的条件?”赵湛若无其事问道。 成了! 答罕心头一喜,果然,赵宋官家都一个德行,软弱可欺。 “咳咳咳!” 清了清嗓子,“这样吧,一百万锭金,两百万锭银,一百万匹帛,再割让太原,大名,濮阳,另外东京城驻军不得超过三万,东京府附近驻军不得超过五万,只要你同意……” “好,朕……” 不等答罕说完,赵桓就急不可待的答应,可随后又被赵湛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答罕紧盯着赵湛,仿佛他才是赵宋皇帝,似笑非笑道:“赵湛,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赵湛一脸淡然。 “无妨,你说。”答罕以为赵湛同意议和,也是暗暗窃喜,等拿到了金银再反悔也不晚,反正主动权在他的手上。 “让你金鞑国主给本太子当马弁如何?”赵湛语气一变道。 “什么?” 答罕愣了,还以为自己听岔劈了。 竟然敢让金鞑国主给他当马弁,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赵恒和赵佶也是呆若木鸡。 整个现场都是一片死寂。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赵湛继续说道:“另外你们金鞑再选出十万美女,给本太子当女奴,对了,你们金鞑皇室成员,只要女的,全部给本太子送来,本太子要一个个宠幸她们,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赵湛,你……你……”答罕差点被气的吐血。 这哪里还是议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大宋兵临金鞑国都了。 “不答应,那算了,既然你们金鞑要战,那便战好了,本太子奉陪到底!”赵湛语气冷漠,煞气冲天。 事已至此,答罕这才反应过来,赵湛压根就没有议和的打算。 “好,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不妨告诉你们,如今东京城外围已经没有援军了,你们心心念念的西军,已经被我粘罕大帅击败,封锁于潼关之外。” 答罕被气的怒火攻心,直接抛出重磅炸弹。 这可把赵桓和赵佶当场吓傻了。 赵恒更是一个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 “好,既然如此,那就打,谁后退谁是孙子!”赵湛没有半点退步的意思,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 东京城外的金鞑大营,此时却是陷入了一片震恐。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金军主帅大帐内,一个身材高大,蒜头鼻,满脸络腮胡的凶狠壮汉正陷入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中。 他就是这次南下金鞑大军的主帅粘罕。 就在刚刚,他得到消息,三太子答罕被大宋太子赵湛生擒,金华门失守,攻进城的军队被迫退出,东京城再度被宋人占领。 他自己很清楚,之所以能攻破东京城,全靠运气和大宋两位昏庸皇帝的助力,搞什么迷信玩意,否则他们金鞑将士就是死一半,也拿不下城高池深的东京城。 可好不容易拿下了东京城,这才过去了几个时辰,又丢了! “绝对不可能,三太子答罕麾下有近万铁骑,还有完颜寿和金弹子两员悍将,以及一个谋克的铁浮屠,区区一个宋廷太子如何击败的?” 粘罕神色一变,单手抓起那个传令的金鞑士兵怒斥道。 “回……回大帅,完颜寿和金弹子将军被大宋太子赵湛给斩了,我军败退到金华门,三太子派铁浮屠迎战,结果还是被大宋太子赵湛给击溃了,连三太子也被生擒了。” 金鞑传令兵结结巴巴的小心回答。 “放屁!” 粘罕差点气昏过去,大宋太子赵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怎么可能斩杀完颜寿和金弹子。 这两位大将可是他手下最强的战将之一,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居然被斩了? 更重要的是东京城丢了,三太子答罕也被生擒了! “传本帅令,命金兀术,完颜哒赖,勃极烈三将,各领三个万户进军金华门,我倒要看看这个大宋太子有何实力能击败答罕的!” 仅仅是片刻失态后,粘罕就恢复了冷静。 事已至此,东京城,他可以放弃,大不了下次再来一趟,东京城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可三太子和几个小皇帝不能有失,否则他回去难逃金鞑国主的责罚。 第7章 本太子要亲手抓住金鞑主帅 赵湛出了皇宫,直奔东华门。 金鞑三太子答罕和几个皇子被自己生擒,唾手可得的东京城又吐了出去,金鞑人怎肯罢休,定然会再起兵事。 赵湛带领金枪班直,一路走来。 整个东京街头人头攒动。 忽然有人高喊,“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万岁,大宋万年!” 这一刻,人群彻底点燃。 “太子万岁!” “大宋万年!” 声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从皇宫正门到东华门,百姓浪潮人海,兴奋异常。 太子单枪匹马,力挽狂澜,收复东京城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所有的东京城百姓都自发的出来迎接这位救世主。 赵湛在金枪班直的簇拥下,望着周围的人山人海,不禁唏嘘不已。 大宋软弱可欺,可大宋的百姓却并非如此。 软弱的是大宋皇室,是满朝文臣和赵宋权贵,是上位者的错,而非百姓的错。 赵湛内心也越发的震动,得此民众者,国岂有不富强之礼。 就在这时,一个老汉跪地拦路,双手高举一个包裹。 赵湛上前扶起,“老汉,您这是?” 老汉泣不成声,“太子殿下,您是大宋救世之主,救我等百姓之命,老汉不胜感激,而今老汉身无一物,只有祖上传下来的一柄长槊,恳请太子殿下手下,用此槊复我大宋河山!” 赵湛眉头一挑,感情系统派人来送礼了。 也不扭捏,他直接收下,解开包裹,里面是一柄禹王槊。 禹王槊的槊杆头部有一只手,为熟铜所铸,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其他三合拢,作剑指状,手中掐着一只笔,一端尖锐,一端圆钝,沉重异常。 可落入赵湛手中,却如臂驱使,顺滑流畅,仿佛天生就是他的兵器。 赵湛刚刚谢过老汉,就见到远处一个传令兵快马驶来。 “启禀太子殿下,城外金鞑大营出兵数万人进逼东华门,请太子殿下定夺?” “既然金鞑敢来找死,那就送他们一程!” “传本太子令,进驻东华门!” “是!” 此时。 东京城外。 密云压城,冷风瑟瑟。 城外的金鞑军队如黑色的潮水漫过大地,上万只马蹄踩踏地面的声响如天边逼近的滚滚雷声,人马喷出的白气汇成一片,一眼望去,不见边际。 赵湛此刻也不由得心头一紧,金鞑铁骑当真不复精锐之名。 就在这时,系统再度响起声音,“选择守住东京城,奖励五千破甲连弩……” 不等系统说完,赵湛直接脱口而出,“守城,人在城在,人亡,城依旧在!” 系统沉默了。 许久后,系统才又道:“检测宿主很莽,奖励鞠义和先登死士五千人,前题需要击伤敌方主将。” 听到奖励,赵湛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兴奋的快要哭了。 鞠义是何人? 隶属于三国名将之列,其牛逼的不是本身武力,而是统兵之力,麾下的先登死士,可是对付骑兵的大杀器。 有了鞠义和五千先登死士,再加上破甲连弩,自己绝对可以守住东京城。 赵湛立刻选择同意,转身问刘宁,“哪个瘪犊子是金鞑主帅?” 刘宁指着金鞑阵中一面绿旗大纛,“回殿下,大纛下,便是金鞑主帅粘罕。” “哦?” 赵湛点头,顺手抓起一面大弓,“距离多远,能不能够得着?” 刘宁一愣神,尴尬道:“殿下,您果勇无双,可这个距离足足七百步之远,我大宋最强的床弩也不过七百步,您手中这硬弓最多射程一百二十步,所以……” 对于刘宁的话,赵湛不可否认的点点头,随后抬手指了指,“那本殿下想射中粘罕,还需要出城呀!” “嗯,需要出城……”刘宁也没多想,话到一半突然惊悸道:“殿……殿下,您刚刚说什么,出城?” “扑通!” 刘宁跪地磕头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城外金鞑铁骑足足十几万人马,您再厉害,也万万不能以身犯险,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臣恳请殿下三思。” 三思你大爷! 赵湛在心里骂了句,你知道个嘚,系统奖励太丰厚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孔子曾曰,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慌什么,谁说本殿下要出城了,本殿下要去城外一趟。” 刘宁眼泪都出来了,这说的不是一回事吗? “那个谁,派人告诉金鞑主帅粘罕一声,本殿下要与他城下一叙,粘罕要是不敢,怂了,就趁早滚蛋,废物不配与本殿下一较高下。” 赵湛指着一个文臣模样的人说道。 这一番话说得哪位文臣都愣了,赶紧写了封信就派人送出了城。 要说为何赵湛不自己写呢? 主要是不会写,也不认字…… 此刻。 金鞑中军大纛之下,粘罕眉头紧皱,小眼睛中迸发出道道精光,不知为何,此次南下,他总是感觉右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直到今日,眼皮不跳了。 不过,城丢了。 不多时,前线传来消息,“赵宋官家太子赵湛要与他见面。” 得到这个消息,粘罕笑了,猖狂的笑了,随手将赵湛的信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咧嘴狂道:“赵宋小太子竟然要跟本帅见面,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左右金鞑诸将纷纷大笑,笑声中满是对赵湛的轻视。 “不对劲,赵宋官家向来软弱,这次竟然主动要见大帅,他到底要搞什么鬼?”唯独一位年轻金鞑小将露出怀疑的态度。 与左右膀大腰圆,凶悍至极的金鞑将领不同,此人面容清秀,五官俊秀,一头飘逸洒脱的黑发,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颇有宋人俊秀之模样。 唯独薄薄却紧抿的唇,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一丝狡黠,可见此人的不凡。 “兀术,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赵宋官家可有一人是站着撒尿的爷们?” “没错,俺看就是叫赵宋官家让他们把自己女人和女儿送出来给俺们玩弄,他们都不敢放声屁。” “哈哈哈,说得没错,一群软弱无能的废物,怕个鸟!” “……” 面对周围的奚落,金兀术没有半点影响,反而眉头紧皱,最后说道:“大帅,以防万一,俺建议在两军中间位置。” 粘罕沉思点头,“好,就这么定了,俺也想见见这位能击杀完颜寿和金弹子的赵宋官家太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勇悍。” 这时,金兀术眼睛忽然一眯,薄唇轻勾,“大帅,不管赵湛是何许人也,若是能生擒此人,以此要挟赵宋官家说不定还能再破东京城。” “好计!” “哈哈哈!” “本帅要亲手抓住赵宋太子!” 另一边,东京城头,赵湛面色冷峻,冷眼俯视着城下一望无际的金鞑军阵,淡淡说了句,“本太子要亲手抓住金鞑主帅粘罕!” 第8章 金鞑主帅粘罕 东京城内。 赵湛要出城面见金鞑主帅粘罕一事,迅速传遍了全城。 此事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消息传到皇宫,赵桓和赵佶大惊失色,这俩人在金鞑围城以来,头一次登上东华门,当见到城下漫天遍野的金鞑铁骑,当时就吓得腿脚发软。 又一想到自己儿子,自己孙儿要出城,俩人顿时心底多了一分勇气,苦口婆心劝道:“湛儿,不可,万万不可出城,你自幼锦衣玉食,生在宫中,哪里知道金鞑人的凶恶?” “是啊,孙儿,大不了,我大宋使出千万两白银,打发他们离开便是了。” 赵湛停下手中动作,刚要怒斥,又看到赵佶眼中的担忧,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宽慰道:“无妨,湛儿去去就来,不碍事,若是能退兵,最好不过了。” “你这孩子如何这般倔强!”赵佶担忧的连连唉声叹气。 “放心,湛儿有数,请大爹爹,爹爹在城内稍等片刻,待湛儿拿下金鞑主帅粘罕的脑袋就回来。” 说罢,赵湛恭敬行礼,转身朝城下走去。 此刻。 赵佶和赵桓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暗暗叹息,眼含担忧。 忽然,赵佶看向赵恒问道:“湛儿刚刚说什么?” “不是说拿下金鞑主帅粘罕的人头吗?” “啊!” “啊啊!” 与此同时。 东华门城门缓缓开启,一骑绝尘,冲了出去。 正是赵湛。 此时,面对数以十万计的金鞑铁骑,赵湛单枪匹马,连个随从也没带。 主要不需要。 带多了,粘罕必生谨慎,单枪匹马,才能让对方放下戒备。 何况城外数十万金鞑铁骑,试问带多少人能有用? 而粘罕也到了阵前,左右是百人金鞑重步兵组成的三层防御。 粘罕有点忌惮赵湛,确切的是忌惮东京城上的神臂弓和床子弩,床子弩射程七百步,足足一千五百米,都比得上现代步枪了。 当年北辽兵临檀渊城,眼看就可以破城而入,兵临东京城了,可结果主将萧挞凛被床子弩生生钉死在地上。 也正因如此,粘罕心底是不敢去阵前的,大宋的床子弩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神臂弓大杀器,搞不好就步入萧挞凛的后路。 粘罕抽了抽蒜头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东京城,不敢上前,可心里却很想对赵湛羞辱一番。 粘罕在金鞑国也是有着虎狼之将的美誉,追随金太宗阿骨大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哪怕当今金鞑国主也要让他三分。 可赵宋小太子邀他阵前谈话,他要是不出去,要是被有心人拿来攻击他,可就麻烦了,金鞑最讲究武勇的。 直到他看到赵湛的模样,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只见赵湛脱下了一身金甲,穿袭一身大红色圆领箭衫,手握一柄奇特的玩意,类似于一根铁棒加了一个人手。 这打扮不像是个武将? 粘罕没多想,黑漆漆的小眼睛打量着赵湛,忍不住啧舌,他忽然觉得赵湛要是女子,定然是极美的。 同时,赵湛也看到了一个身着紫色绒毛重甲的壮汉,在多层防御甲士的簇拥下,来到了阵前。 赵湛来了精神。 “来人可是老狗粘罕?” “正是俺……赵宋小太子,你见本帅可是要投降吗?” “你真的是狗粘罕?” 粘罕:“……” “没有狗,本帅叫完颜粘罕。” “好,狗粘罕。” 粘罕:“……” “有话说,有屁放。”粘罕气的有点不耐烦了,心想赵宋官家卑躬懦弱,这赵宋小太子怎么如此无赖,赵宋官家怎么生出这等泼皮? 赵湛大声问道:“狗粘罕,你是不是很怕本太子?” 听到这无头无脑的话,粘罕愣了愣,随即破口大骂,“放肆,本帅自幼跟随太祖南征北战,杀的北辽人头滚滚,砍的你们大宋尸横遍野,会害怕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哦,你不怕,为何躲在军阵中,不敢靠前?”赵湛直接来了灵魂一击。 “俺会怕你!”粘罕闻言就发怒,纵马就要上前。 这时,一旁的文臣忽的阻拦道:“大帅小心,这赵宋小太子看模样就阴险狡诈,不是良善之辈,万不可上了他的当。” 粘罕迟疑一顿,又看了一眼赵湛,赵湛一身箭衫,这是文臣打扮,再加上模样清秀,一点也像什么悍将。 “不必!” 粘罕摸了摸腰间弯刀,又忌惮的看了一眼东京城,“此处已经超过两千步,赵宋大弩射不过来,至于赵宋小太子嘛?” “呵呵呵,俺要抢过来当女人用,今天晚上俺就要让他侍寝。” 说罢,纵马上前,脱离了护卫他的金鞑甲士。 粘罕上来就嚣张的说:“赵宋小太子,实话告诉你,俺的数十万金鞑铁骑已经把东京城围得水泄不通,你们的西北勤王大军已经被俺杀的大败,堵在潼关之外了,俺劝你早点打开东京城,俺保证对你们东京城秋毫不犯,一人不杀,一物不抢。” “那你进东京城干啥,旅游吗?”赵湛又是灵魂一击。 逗傻子玩呢? 进入东京城不杀人,不抢东西,那进东京城干什么? 粘罕有点气急,开启怀疑赵湛的身份,赵宋官家一向谦逊有礼,这赵宋小太子怎么跟市井混混一般,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此时。 赵湛眯着眼睛,目测距离,心里暗暗道:“不行,还差得远呢,必须先把粘罕引过来,最好能远离金鞑军阵,自己好宰了他,马上跑路。” “咳咳咳!” 清了清嗓子,他忽然说道:“你们金鞑三太子答罕在我手上,还有几个小皇子,你要是不想看他们死在东京城,就交出五万匹战马,五万套甲胄,再有二百万两银子……” 粘罕懵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不对呀,这不是俺的话吗? 这是俺经常对赵宋说得话,今日怎么换了过来。 “停!停!停!”粘罕气的涨红了脸,下意识的驱马上前走了几步,“你要金银,俺明白,你要战马和甲胄干啥?” “当然是组建骑兵了。” “你要骑兵干什么?” “打你呗!” 粘罕又一次闭了嘴,俺多余问了出来。 “哼!” 粘罕怒哼一声,“赵宋小太子,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是你们,赵宋都城东京府,被俺围了,不是俺们大金国都被你们赵宋围了?” 赵湛点头,“我知道,那怎么了?” “你……你脑子有病吧!”粘罕气的骂人,还好心解释一番,结果对方跟听不懂一样。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来气自己的? “好了,废话少说,本帅最后警告你一遍,把答罕和几个小皇子送出来,否则……”粘罕懒得再废话了,跟下命令一般。 “否则你大爷,你以为你是谁,我是你爹吗,还给你送出来,你等着给答罕和几个小皇子收尸吧,我回去就拿他们几个祭旗。”赵湛故意纵马转身,作出要回城的模样。 “想走?”粘罕阔口一张,露出满口烂牙,“赵宋小太子,来了就别走了,随俺去大营耍一耍。” “你这是何意?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乃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赵湛下意识的按住挂在马鞍上的禹王槊,故意装作畏惧的盯着粘罕,一步步的算对方的距离。 “一步,两步……差一点,就差一步了……” 粘罕细小如绿豆般的眼睛猛的露出道道凶光,“狗屁规矩,俺们金鞑勇士可不管你们赵宋人的规矩,赵宋小太子,你以为俺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了还想逃!” “逃,本太子还需要逃!” 赵湛猛的抬起头,一改刚刚的畏惧模样,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瞳孔中猛地露出一股狠戾的杀意,“你就不想知道你们金鞑两大将军如何被本太子拿下的,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 说罢,调转马头,猛然朝粘罕扑了过去。 “什么?”粘罕一愣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还是迎了上去。 他不信,赵宋小太子是他的对手? 第9章 打伤粘罕! 两人皆是全力一击! “铛!” 一道刺耳的金铁撞击声,赵湛被对方这一刀挡住了全力一击。 但粘罕也被禹王槊上传来的恐怖巨力震得双臂发麻,连人带马后退了数步,手中弯刀险些脱手而飞。 “好可怕的力道!” 粘罕换手握刀,心中大骇。 怪不得能斩完颜寿和金弹子,的确是有几分力气。 他有点看不透赵湛,这细瘦的身躯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可他既然没有退缩,也没有叫人,身为金鞑勇士,他有自己的傲气。 他曾经跟随金太宗完颜阿骨打南征北战,几乎无对手,让他向赵宋小太子低头,不可能的! 一槊被挡,赵湛纵马再战,手中禹王槊高高举起,划过半空,犹如一道流星坠地从上到下砸向了粘罕。 粘罕反手握刀,不敢再硬接禹王槊的重击,只得贴着槊锋准备卸去这股恐怖力量。 “粘罕,你今日难逃一死!” 赵湛一击不中,却不肯罢休,再度挥舞禹王槊杀向粘罕。 粘罕也是金鞑虎将,被赵湛一个小儿逼迫到此,也是被打出了十三分火气。 欺人太甚呀! 这还是在两军阵前,要是败了,可就丢人了。 对士气也是一次重击。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俺就成全了你!” 话音一落,他怒吼一声,再度挥舞弯刀迎战赵湛。 粘罕虽然被赵湛的恐怖力气压制,可并不代表他是个弱者。 相反他在金鞑诸将中也是排的上号的猛将,哪怕是完颜寿和金弹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再度战成一团。 赵湛手握凶悍无边的禹王槊,大开大合,威势无边,仿佛真正的李存孝重生人世间,每一槊都包含了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再加上禹王槊长达一丈八,一寸长一寸强,手拿弯刀的粘罕仅仅是交手片刻,便再度被赵湛的凶猛和恐怖力量压制的无力反击,只能勉强抵挡。 就在两人大战之时,金鞑军中,金兀术,完颜哒赖,勃极烈三将也是紧盯战场中央了,连连惊叹。 “那个……那个赵宋小太子怎生得这么凶猛!” “这小子定然不是赵宋小太子,赵宋官家的种怎么会这么强?”完颜哒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轻蔑道。 勃极烈也点头道:“没错,不过也没听说赵宋有这么一员骁勇小将,不知道是谁家的人?种家,还是折家?” 一直不吭声的金兀术忽的摇头道:“不管是与不是赵宋小太子,此人诡计多端,武力强横,万不可让他活着回去,否则此人定然是俺们金鞑的大敌。” 完颜哒赖和勃极烈连连点头,都表示认同。 随即,命粘罕的亲卫军,一个谋克的合扎猛安护驾军上前接应粘罕。 金鼓一响。 一个谋克的合扎猛安护驾军踏步出阵,与铁浮屠人马覆黑甲不同,这些护驾军人人披银甲,甲胄四周是紫色毛毡,远远望去,好似一头头披甲的野兽。 粘罕闻声,斜眼一看,顿时发怒,“俺还没败呢,谁让你们来救驾的,滚蛋,谁敢靠近,按军法从事!” 然而,他一分神,一柄禹王槊裹着呼啸杀意狠狠的斩向他的头颅,险些把他的脑袋给削下来。 “粘罕老狗,跟本太子交手,还敢分神!” 赵湛怒喝一声,禹王槊在其手中,瞬间劈出一连串的寒芒。 “小子,你找死!” 粘罕又气又惊,刚刚禹王槊可是擦着他的头皮过去,差一点就把他的脑袋削成两半。 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心有余悸,心头更为恼火,决心必须亲手斩杀赵湛。 他一咬牙,再度换手,这一次他直接欺身而上,手中弯刀闪过无数刀光,欲要斩杀赵湛头颅。 弯刀胜在短小精悍,出刀收刀速度快,禹王槊虽然长度够长,重量够重,可一旦贴身,弯刀的优势立刻显露。 粘罕久经沙场,自然明白如何对付赵湛的禹王槊。 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赵湛灵魂已经换了别人,连武力也换了别人。 身负李存孝武勇的赵湛,岂能让他如愿,禹王槊横向劈砍,槊锋如芒,寒光万道,仅仅是一招,便破了粘罕的弯刀攻势。 “不好!” 粘罕大惊,想要举刀抗衡,然而赵湛的禹王槊已然逼近,槊锋直刺而来。 “噗!” 伴随着金铁刺穿血肉的闷响,粘罕的肩膀被洞穿。 “啊!” 粘罕惨叫一声,随即滚落马下。 不远处的合扎猛安护驾军皆是吓了一跳,主将一死,他们不问缘由,一律斩首,随即纷纷打马上前营救。 赵湛高举禹王槊,槊锋直指粘罕的脑袋,想要一击毙命。 恰在这时,一股凌厉杀意,汹汹袭来,猛然抬头,两个合扎猛安护驾军手持长刀大斧,一左一右袭来。 是杀粘罕,还是挡住这两个合扎猛安护驾军? 一时间,赵湛也犯了难。 杀了粘罕,自己也必然被两个合扎猛安护驾军斩落马下。 算了! 一会再宰了他! 电光火石之间,赵湛手中的禹王槊如雷霆一击,平举向前,如狂澜巨浪,披荆斩棘,形如一道白色光束激射而出。 “噗噗!” 两个合扎猛安护驾军应声落马,当场甲破人亡。 就在这一瞬间,粘罕已经被手下救起,正趴在马背上,朝本阵逃窜去。 “粘罕,你跑不了!” 一声怒喝,赵湛纵马舞槊,如一道闪电直追了过去。 凭借一杆禹王槊,加上李存孝的武勇,赵湛有信心乱军之中,取粘罕的项上首级。 但见他手中的禹王槊,如一个金属车轮般横扫四面八方,将一个接着一个悍不畏死的合扎猛安护驾军斩落马下。 一路狂冲,无人可挡,赵湛转眼就杀到粘罕背后三十步距离。 可粘罕早就被赵湛如杀神般的乱杀之气势所震慑,而且肩膀还多了一个血洞,鲜血淋漓,哪里还有敢迎战之心,只顾低头逃命。 “快,快给俺挡住此贼,快给我挡住!” 粘罕惊慌失措,颤抖着声音左右嘶吼。 左右两个合扎猛安护驾军副将对视一眼,立刻调转马头,迎向赵湛,一刀一枪,分攻而来。 眼看两个金鞑副将扑来,赵湛毫不畏惧,手中禹王槊横扫而出。 “铛!” “铛!” 两声金石撞击声响起,禹王槊碰到一刀一枪,轻易撞开将两人的兵器撞开。 双臂展开,赵湛怒吼一声,禹王槊回身左右横扫。 两个合扎猛安护驾军副将也没有料到赵湛这回身一击,来不及抵挡,后背双双被禹王槊击中。 两声惨叫齐齐响起,两个合扎猛安护驾军副将脊骨碎裂,粗壮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被砸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地面,骨肉碎裂。 赵湛两招击杀两个拦路金鞑人,再一抬头,粘罕已经逃回金鞑本阵。 “草,就差一步!” 就在他准备打马回城的瞬间,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燕人张翼德据水断桥,当阳桥上一声怒喝,震退曹操百万兵!” 赵湛突然头脑一热,自己要不要也来一声怒吼,震退这十几万金鞑铁骑。 张三爷喝退百万曹军,自己比不上张三爷,喝退十万金鞑铁骑也值了。 就在赵湛气沉丹田,准备怒喝一声时,突然眼前腾空出现一片金属黑云,直冲云霄,而后朝着他呼啸扑来。 “草,狗鞑子,打不过就放箭,不要脸!” 就在他准备躲开漫天箭雨,准备撤回东京城时,远处金鞑军阵中一阵号角声响彻天地。 随即,两翼两个万户的金鞑轻骑裂阵而出,好似两个巨大的铁钳朝赵湛包围而来。 “坏菜了!” “装逼,装过头了!” 赵湛脸色一冽,加快撤退速度。 第10章 先登死士对战金鞑轻骑! 此刻。 东京城头。 赵恒和赵佶以及东京府的文武百官都齐聚东华门,焦急的等待着。 当他们看到赵湛如战神将士,将金鞑主帅粘罕打的狼狈不堪时,却是表情各异。 以张叔夜为首的武官个个欢呼雀跃,而一些文官竟然露出奇特的表情,个个惊慌担忧。 赢了,反而还担忧?? 而现在,赵湛单枪匹马被两个万户的金鞑人追杀。 他们的表情直接掉了个。 轮到以张叔夜为首的武官慌了。 赵桓更是泪如雨下,外面被追杀的是他的儿子,亲的。 “怎么办,爹爹,怎么办?” 赵佶也是无可奈何,他倒是想救自己孙儿,可凭借东京城的泼皮禁军守城尚且困难,更别说出城救人了。 怕是一开城门,金鞑大军立刻压上,不但救不了赵湛,连东京城也再度被金鞑人抢占。 与此同时。 赵湛正夺路狂奔,他虽然有李存孝之勇,万夫难挡,可他不会真的傻乎乎跟两个万户的金鞑人交手。 人力终有竭,除非真的是活腻了。 真要是被两个万户金鞑人围住,他必死无疑。 “嗖嗖嗖!” 箭雨不停的从四面八方射来,赵湛只得用禹王槊不停的拨挡箭支,打马奔逃。 “不妙!” “不能再这样继续逃下去了,就算逃回东京府,也不敢开门,一开门,金鞑轻骑绝对会趁机冲进城内。” “这可如何是好!” 赵湛心头焦急无比,忍不住开始后悔,后悔不该托大,来金鞑阵前跟粘罕叫阵,“哎,为了系统一点点蝇头小利,把自己搭进去了。” “等等,系统奖励!” 小爷怎么把这一茬忘了,系统奖励呀! 赵湛目光如炬,然后在心里对系统问道:“鞠义和五千先登死士我可以领取了吗?可不可以由我决定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吗?” “可以不?” 赵湛跟系统不敢发火,只得低声下气,眼下他背后有两个万户的金鞑轻骑追来。 要是真的惹怒了系统,来一个一问三不行,可就完蛋了。 但系统在沉默了一阵过后,居然答应了,“可以。” “那好,我选择在西边十里高坡处。” “另外,五千先登死士全部装备现代破甲连弩。” 系统回应两个字,“可以。” 突然。 赵湛调转马头,没有朝东京城逃去,而是去了西边。 这一举动,也让赵恒有些不解,忙看向一旁的张叔夜,“张卿,太子这是何意?” 张叔夜扑通跪地,“回官家,太子……太子殿下这是不想金鞑人趁机攻破东京城,这才向西去。” “太子殿下这是要以自己的命,为我们引开金鞑大军呀!” “什么?”赵桓一愣,随后嚎啕大哭,悲怆欲绝,最后更是当场昏倒。 赵佶无奈叹息,无奈昂天悲愤,“自己孙儿勇悍无双,比自己强,只可惜天要灭我赵宋,毁我根基呀!” 这时,文官集团趁机一拥而上,再一次提出要与金鞑人议和事宜。 原本还存疑的赵佶,此刻也是彻底同意了。 此时。 金鞑轻骑的两个万户在完颜哒赖的带领下,正一路追杀赵湛。 完颜哒赖长得圆脸阔口,两根又细又长的八字胡,脸上满是黑斑点,可难掩身上的凶煞之气。 他突然发现赵湛往西逃去,顿时八字胡一挑,骂道:“好狡猾的赵宋小太子!” 原本他的计划就是让赵宋小太子赵湛撬开东京城的大门,而他则趁机率领两个万户攻破东京城。 可现在明显赵湛识破了他的计谋,往西跑了。 “混蛋!” “传俺的军令,全军往西追杀赵湛小儿,谁能杀了赵湛,赏金一万两,生擒赵湛,赏金三万两!” 一声令下,金鞑轻骑中发出阵阵欢呼声,兴奋无比。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凶悍的金鞑人更是勇士无数。 不多时。 金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启禀将军,前方十里高坡处发现五千宋军,似乎要阻挡我军。” 五千宋军? 完颜哒赖八字胡一挑,急问道:“放屁,东京城附近已经被我金鞑铁骑占领,方圆百里都没有宋军,这里怎么会有宋军?” “秉将军,这个小的不知,看装扮应该是刚刚赶来的。”金鞑斥候道。 完颜哒赖作战勇猛,可不是傻子,突然出现的宋军,让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很明显对突然出现的宋军有些意外。 按照之前的情报,唯一能救援东京府的宋军援军只有西军,可惜西军被挡在潼关外,一兵一卒都进不来。 除此之外,东京府再无援军。 一旁的副将却是轻笑道:“将军,宋人只有五千,这正是将军击败宋军,生擒赵湛此子的大好时机。” 完颜哒赖顿时精神一振,便想到倘若他能生擒赵湛,再赚开东京城,那便是力挽狂澜,夺取大宋都城的首功,到时候威望必然连粘罕都盖过,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这一战,非同小可! 兴奋之下,完颜哒赖又摸了摸八字胡,冷静分析道:“俺观赵宋小太子诡诈多端,不可小瞧,他五千宋军背后可有其他军队存在?” 完颜哒赖显然沉稳谨慎多了,生怕赵湛虽然以劣势兵马列阵,背后再隐藏着大军,自己到时只怕会跟粘罕一般吃个大亏。 “回将军,宋军背后未发现一兵一卒,一马平川,而且五千宋军全部都是步卒。” 背后无人,也就意味着赵宋小太子就只有五千宋军步卒。 完颜哒赖彻底放心,圆脸上露出狞笑,豪气大作,当即大吼一声,“两个万户摆开一线阵,给俺击破宋军步卒,生擒赵湛小儿,夺取南下首功!” 号令传出,两个万户的金鞑轻骑立刻摆开阵型,汹汹的向西压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两军终于碰头,相隔里许列阵。 天地顿时肃杀一片。 在一面大宋太子龙纛下,赵湛提着禹王槊,岿然挺立。 前军是五千列阵的仙先登死士,身侧是手握令旗,目光炯炯的鞠义。 三国演义中大名鼎鼎的弩兵高手,在界桥之战率领八百精兵为先锋,击破公孙瓒的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震慑天下。 而今这员虎将就在赵湛身旁,恭敬道:“请太子殿下放心,末将以项上首级担保,今日一个金鞑人也休想攻破军阵!” “好,击破金鞑两个万户,回城我亲自为你庆功!” 赵湛信心十足,以金鞑人的狂妄,不在先登死士阵前撞的头破血流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赵宋小太子太狂妄了,竟然还想凭借五千步卒挡住我金鞑两个万户的铁骑,真是痴儿!” 完颜哒赖在三度确认后,蔑视的冷笑道:“传俺的军令,两个万户一左一右,全部压上,谁先破阵,赏千金!” “呜呜呜!” 金鞑的号角声吹响,金鞑军阵瞬间裂开,两个万户一左一右,立刻冲杀而起。 喊杀震天,气势如虹。 两个万户的金鞑轻骑踩着战鼓声,向着先登死士的军阵急速推进。 马蹄踏地,尘土飞扬。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两个万户的金鞑轻骑速度已经完全提起,大地都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颤抖不已。 仅仅是这般摧枯拉朽的气势,就足以傲立天下兵马,也足以令任何对手胆寒。 怪不得大宋战必败,攻必输,这差距太大了。 两个万户轻骑发动如此恐怖的冲势,可五千先登死士竟毫无波澜,仿佛和他们无关一般。 任何步卒,不管是不是精锐,在面对敌骑冲击,仿佛天生的克星,一定会产生恐惧。 可先登死士却仿佛铁人一般,毫无反应。 赵湛同样沉静如水,目光缓缓移动,落到了鞠义身上,也落到了五千先登死士身上。 这可是系统赐予他的秘密武器,也是他唯一能活命的依仗。 “鞠义,别客气,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让这些蛮夷鞑子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先登死士!” 第11章 先登死士,当世强军 阵前。 鞠义脸色如常,目光如刃,死死的盯着远处黑压压如潮水般压过来的金鞑轻骑。 历史上那个鞠义,在今日竟然在赵湛面前真的具象化了。 沉默,坚定,心如磐石! 这三个良好的品德促成了先登死士的威名,也成就了鞠义。 鞠义没有半点惧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战意,他就是要用五千先登死士,击溃对面的两个金鞑万户。 此刻,他太需要一场胜利了,一场证明自己的胜利。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赢得一个席位。 “金鞑?哼!定叫他有来无回。” 鞠义眼底杀意大盛。 “咚咚咚!” 脚下的大地已经开始了颤动,仿佛也被金鞑的千军万马震慑的畏惧。 迎面处,两个金鞑万户的轻骑,已然快速逼近。 时机到了! 鞠义浓眉骤聚,手中大枪猛然扬起,厉喝道:“先登死士,列阵,迎敌!” “轰轰轰!” 一声令下。 最前面的先登死士轰然出动,列阵而出,一面面隐藏在地下的大盾轰然而立,顷刻间,化作一道铜墙铁壁,围在阵前。 五千先登死士,个个久经沙场,军机严明,配合默契。 前排立盾,后排提弩。 现代破甲连弩,匹配精钢破甲锥,可依次发射八枚,两百步之内,可洞穿甲胄,一百五十步之内,可破盾甲,人马俱亡。 借助土坡地形,先登死士依次而列,呈现出一面斜梯形状。 寒光闪烁的弩矢,密密麻麻,犹如野兽的尖牙,死死的盯住了扑过来的金鞑轻骑。 轻骑如风卷残云,转眼间,两个万户的金鞑轻骑已经逼近三百步,铁蹄踏在地面上,掀起漫天尘土,发出轰隆隆的震响。 赵湛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握禹王槊的手,已经浸出一层汗水。 他知道,倘若先登死士挡不住金鞑轻骑的冲击,顷刻间,这五千先登死士便会沦为金鞑人刀下的肉泥,他们绝没有生还的希望,包括他。 自己一死,东京城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气,将再一次一泻千里。 靖康之耻,也将重演。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是要改变一切的,若是重蹈覆辙,自己岂不是白穿越了!” 剑眉一凝,杀意滔天。 草! 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拼他个鱼死网破。 当他目光一收,落到了一旁鞠义的身躯上,暗暗紧绷的心弦,却悄然放松下来。 因为,鞠义的沉稳淡定,让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阵前的鞠义,眼眸时不时闪过一丝清冷,心里默默计算着何时出击。 先登死士,乃是以弩对敌,距离最为重要,马虎不得,必须在最合适的距离上,给敌人最狠的一击。 仅仅是几个呼吸过后,金鞑轻骑已然进入两百步之内。 就在此时。 鞠义大枪轰然落下,厉声喝道:“第一排,射!” 破袭声骤然响起! 一团黑色乌云贴着地面,径直扑向迎面而至的金鞑轻骑。 “先登!” 赵湛第一次如此兴奋,比他阵前击伤金鞑主帅粘罕还兴奋。 不愧是先登死士,精湛到极致的射击之术,在此刻可谓是达到了最完美的高度。 箭矢如风,连绵不绝。 眨眼之间,冲在最前面的金鞑轻骑,猝不及防之下,纷纷惨叫着跌落马下。 刚刚气势汹汹的两个金鞑万户,登时进攻受挫,被突如其来的箭雨射的为之一滞。 后方观阵的完颜哒赖,只看到一波箭雨袭来,自己两个万户冲击势头便被压住了,当场气的大骂。 “气煞俺也,这才进入赵宋几天,金鞑勇士的勇气就没了!” “区区五千头赵宋绵羊也敌不过了!” “告诉两个万户,一个时辰灭不了对面五千宋军步卒,提头来见!” 军令如山,两个万户死也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呵斥麾下儿郎不得慌乱,继续埋头猛冲。 金鞑两个万户也无可反驳,自己本身是骑兵,人数还占优,只要扛住第一波箭雨,一举破阵不是难事。 看着金鞑轻骑继续埋头冲锋,阵前的鞠义,嘴角也露出嗜血的冷笑,厉喝一声,“第二排,第三排,放!” “嗡嗡嗡!” 令人牙酸的弓弦爆鸣声陡然响起,随后箭矢如雨点飞出,仿佛一张钢铁巨网,铺天盖地的朝着金鞑轻骑扑去。 鲜血飞溅,战马哀鸣。 中箭的金鞑人惨叫声,连成一片,响彻云霄。 越来越多的金鞑轻骑中箭落马,哀嚎不已,整个金鞑轻骑的军阵已经是被射的人仰马翻,冲击势头再度被压制。 可金鞑人的军纪向来严明,没有退兵的军令,敢退者,不问缘由,斩全队。 也正是因此,金鞑人个个悍不畏死,可也同样冤死了无数将士。 一百五十步,第四排,第五排发射! 一百二十步! 第二排,第三排发射…… 一百步! 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发射…… 八十步! 第一排,第五排发射…… 六十步! 五排齐射…… 五轮箭雨之下,两个金鞑万户皆是被射杀不下千人,伤者无数,可谓是损失惨重,即便是军机严明的金鞑人也已经接近崩溃。 许多金鞑人趴在马背上,连头都不敢抬,只能闭着眼,盲目往前冲。 而此时,赵湛不禁惊喜万分,他知道鞠义和先登死士的厉害,可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什么叫“先登死士!” “好,射的好!” “此战过后,先登死士全部入御营,鞠义升指挥使,每人赏银百两!” 想想也是,三国乱世,精兵无数,能留下名号的,那个是徒有虚名的?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那是在关外草原上,拽着游牧部落的裤裆撞树的精兵,结果被先登死士杀的几乎全军覆没。 连白马义从都不是对手,更何况金鞑人了。 赵湛也注意到,先登死士之所以强,一则是手中系统赐予的破甲连弩,射击精度高,破甲力强,再一个便是先登死士的军事素养。 面对金鞑轻骑冲阵,先登死士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露出畏惧,全部有条不紊的放箭。 从接战到现在,整个先登死士就没有停歇。 整整十三轮箭雨过后,两个金鞑万户崩了。 人仰马翻,尸横遍野,足以摧毁任何一支军队,哪怕金鞑人也不例外。 崩溃的金鞑轻骑,彻底止步于先登死士军阵前五十步的距离。 残存的金鞑轻骑彻底慌了,纷纷掉头鼠窜。 不远处,完颜哒赖看到这令人惊恐的一幕时,彻底呆住了。 “宋军步卒怎么……怎么这么强了?”完颜哒赖一脸的错愕惊恐,所有的自信都在这一刻被击碎了。 左右金鞑副将纷纷下马跪地,“将军,撤军吧,再不撤退,儿郎们都要死光了。” “是啊,宋狗这是给俺们下了一个圈套,故意引俺们前来的,请将军明鉴。” 而此刻。 先登死士军阵中,赵湛嘴角已经勾起一抹狰狞冷笑。 时机已到,此时不冲何时冲! 赵湛高举禹王槊,厉喝大喊,“狗鞑子败了,全军冲锋,给本殿下杀!” 怒啸声惊天动地的响起,赵湛挥舞着禹王槊,犹如一道飓风杀出。 “杀!” 五千先登死士裂阵而出,一声声如惊雷般的咆哮声忽起,追随着赵湛的脚步,向着两个万户的金鞑轻骑杀了过去。 而此时的两个金鞑万户轻骑正挤做一团,根本来不及散开,顷刻间便被先登死士围困诛杀。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还是轻骑兵,就如同稻草人一样,焉能是步卒的对手,何况还是先登死士这种闻名精锐。 赵湛更是首当其冲,一柄禹王槊舞如车轮,杀入金鞑阵中,槊锋所过之处,将一颗颗人头砸成肉泥,留下一具具尸体。 “撤退!” “鸣金,撤退!” 乱军之中,完颜哒赖惊慌的大吼大叫,手忙脚乱的指挥麾下儿郎撤退。 就在他尚不及转身之时,突然瞥见一道血色黑影,如狂风卷落叶般撞了过来。 第12章 议和个屁! “一脸麻子的狗鞑子,给本殿下死!” 一声雷鸣般的暴喝,赵湛双臂发力,一根根青筋陡然爆涨,猿臂探出,禹王槊携着无以伦比的恐怖力量,呼啸砸来。 槊锋未至,呼啸的破风声,已然袭来,震得完颜哒赖肝胆俱裂。 来不及逃跑,完颜哒赖只得举起手中虎头大锤,尽起全身之力,妄图挡住赵湛这一计重击。 “铛!” 金属爆鸣! 凄厉的惨叫声陡然响起。 完颜哒赖整个人都被从马背上砸了出去,人还未落地,口中鲜血如一条红线狂喷而出,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金鞑阵营,名震一时的悍将完颜哒赖,一招之内,便被赵湛击败。 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完颜哒赖惊痛无比,万万没有料到赵湛,这位赵宋小太子的武道竟然强悍到了这个地步。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小子绝对不是赵宋官家的种!” 就在惊恐的完颜哒赖,妄图爬起来逃命之时,赵湛已然纵马逼近他。 猿臂自上而下的挥舞而过,沉重的禹王槊,如一根铁锤向着完颜哒赖的脑袋落下。 “噗!”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中,完颜哒赖的脑袋,如一个西瓜被敲碎,鲜血裹着白里透红的脑浆子四溅而出。 两招击杀金鞑大将完颜哒赖,赵湛杀意爆发,威势冲天。 至于失去了主将的两个金鞑万户,更是斗志全无,丢盔弃甲,狼狈溃逃而去。 赵湛继续挥舞禹王槊一路追杀,连同身后的先登死士,宛如一把烧红的刀子切进牛油之中。 主将被阵斩,军心已失,金鞑人纵有万般能耐,也再无可能反败为胜。 足足两个万户的金鞑人,被五千气势如虹的先登死士,碾压的四处溃逃。 这便是兵败如山倒! 足足追杀了十余里,赵湛才停下脚步,随即下令打扫战场。 金鞑人的战马,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只可惜他今日麾下只有五千先登死士的步卒,要是再有五千骑兵,这两个金鞑万户至少还能留下一半。 打扫战场,收集战马,至于金鞑人的尸体和伤兵,全部砍下脑袋,把辫子串起来,装在竹筐中。 这可都是战功呀! 山坡前,金鞑人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如河。 赵湛横槊而立,傲视天地,虽然面无表情,可心底早已是波澜壮阔。 穿越才短短数日,他已然三次击败金鞑,立下不世之功,想必历史上也会有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正在这时,鞠义也策马前来会合。 满脸血污的鞠义,兴奋无比,眼眸中血丝密布,显然这一仗他杀得极其痛快。 “子信,干的漂亮,先登死士天下无敌,果然是名不虚传!”赵湛对首功的鞠义,毫不吝啬的夸赞。 鞠义傲然一笑,得意洋洋,“殿下,若是再给臣五千骑兵,我必全歼金鞑两个万户!” “好!” 赵湛点头道:“待返回东京城,我一定向陛下奏请,给你先登死士补充战马,不止是五千先登死士,我要你组建一支上马当轻骑,下马当弩兵的先登死士。” 赵湛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鞠义的看重和期望。 视为知己死! 鞠义要的就是这份信任,当下下马跪地,“殿下放心,我鞠义必然为殿下练出一支精兵,为殿下大杀四方,诛灭四方贼子!” 鞠义的豪情万丈,让赵湛都为之沸腾,左右先登死士更是军心大振,士气高涨。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冷静下来的鞠义询问道。 赵湛斜提着禹王槊,高声道:“传令全军,立刻退回东京府,论功行赏!” “是!” “多谢殿下!” “殿下万岁!” …… 金鞑大营。 主帅大帐内,粘罕脸色铁青,时不时龇牙咧嘴,赤着上身,肩膀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赵湛这一槊,差点废了他的肩膀,多亏军医全力挽救,这才留了下来,即便是如此,他的右手再也拿不起弯刀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纵马破阵的武道,在极为讲究武勇的金鞑,这是要命的事。 “大帅,无需动怒,赵湛小儿虽然伤了您,可完颜哒赖已经追去了,必然是生擒赵湛小儿。”勃极烈坐在下方,便安慰道。 一向谨慎的金兀术也点头道:“不管如何,这次赵湛小儿狂妄自大,自寻死路,竟然敢单枪匹马出城找死,那俺们就成全了他。” “哈哈哈,四太子说的极是,只等生擒赵湛小儿,再与赵宋官家谈判,逼迫他们开城投降,到时俺们金鞑儿郎便可纵马攻入中原,饮马黄河,扫平赵宋,一统天下!” “赵宋的花花世界,将是俺们金鞑儿郎的后花园了。” “俺这次定要亲自品尝赵宋官家的女人是何等滋味!” “哈哈哈!” “……” 粘罕难看的胖脸,这才稍缓和,小眼睛精光乱射,咬牙切齿道:“希望哒赖别让俺失望,别让赵湛小儿跑了,等抓住他,俺要亲手将他一刀刀的刮碎了,生吃活吞了,方解俺心头之恨。” 勃极烈笑道:“哒赖久经沙场,又有两个万户的轻骑,赵湛小儿就是天神下凡,也难逃一死。” 粘罕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期许,很明显他对哒赖也很有信心。 两个金鞑万户足以横扫赵宋中原了,抓一个赵湛小儿岂不是手到擒来。 正当这时,门外亲军首领匆匆闯入,满脸凝重道:“启禀大帅,追杀赵湛小儿的两个万户回来了。” “哦!” 粘罕闻言,直接从上方胡床上跳了起来,顾不上肩膀刺骨的疼痛,大叫道:“哒赖呢,把赵湛小儿给俺带过来,俺要活剐了他!” 可亲军首领扑通跪地,“大帅,听回来的儿郎说,他们在路上遇到了赵宋埋伏,主将完颜哒赖被赵湛阵斩,两个万户损失千人……” 惊雷,落地! 金兀术猛然起身,瞪大双眼,满脸惊骇。 勃极烈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粘罕更是骇然变色,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 整个大营也是一片死寂,在场的金鞑贵族全都吓住了。 完颜哒赖,竟然也败了! 粘罕彻底懵了,若是说自己失利,乃是轻敌,不知道赵湛武道如此强悍,被赵湛暗中偷袭了,可哒赖足足两个万户的人马,怎么会败了? 这才短短几日,先是三太子答罕,然后是自己,现在连哒赖也败了,还是败给了同一个人。 这对于金鞑而言,简直是无法形容的耻辱。 这不亚于把整个金鞑王朝都狠狠的抽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而他作为此次金鞑南下大军的主帅,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怒火攻心之下,粘罕突然肩膀处的伤口当场崩裂,鲜血如箭雨喷出,口中也是鲜血狂喷,整个人轰然倒地。 “大帅!” “大帅!!” 金鞑众将纷纷扑了过去,将其扶起,粘罕又吐出两大口鲜血才作罢,声音颤抖道:“把……把两个万户斩首示众,以正军纪,金鞑大军暂归金兀术统领……” 说完,直接昏死过去。 同时,整个金鞑大营都弥漫着一股败军的气氛之中。 金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彻底成了过去式。 而与此同时,赵宋朝堂却是另一番场景。 以左右宰相,中枢丞相吴闵,张邦昌和何栗的操作下,赵佶同意了与金鞑议和的事宜。 赵宋同意赔偿金鞑黄金五百万,白银八百万,布帛千万,以求金鞑退兵。 张邦昌满脸得意,跪地叩谢皇恩。 可就在这时,朝堂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议和个屁,谁允许你们跟金鞑狗议和的?” “本殿下同意了吗?” 第13章 智斗群臣,就一个字,莽! 满朝文武无不一惊,齐齐回身望去。 赵佶也讶然,抬头朝外面望去。 只见赵湛单手提着一柄禹王槊,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包裹,大踏步走来。 身后还有数十先登死士紧随,似乎还抬着一个个竹筐。 “湛儿!”赵佶见到赵湛,满脸喜色,直接从龙椅上站起,快步迎了上去。 “湛儿,你没事,太好了,大宋先祖保佑,老天保佑。” 赵湛眉头一皱,在心里暗暗调侃,“宋殇系统,你他么成赵宋祖宗了?” 宋殇系统竟然来回复了,“叫祖宗。” “滚蛋!” …… “我爹爹呢?”赵湛左右看了一圈,不见赵恒的身影。 “哎,你被金鞑人追杀,你爹爹急火攻心昏倒了,刚刚御医已经检查过了,并无大碍。”赵佶悲痛摇头,叹息一声。 赵湛低头行礼,“多谢爹爹和大爹爹挂念,不孝子赵湛给您赔罪了。” 说罢,他就要跪地请罪,可赵佶哪里舍得让赵湛跪地,这可是他们赵宋家难得一位血性汉子。 爷俩寒暄片刻,一派父慈子孝的画面。 倒是周围的赵宋大臣都晾在一边,不知所措了。 尤其是吴闵和张邦昌,这两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太子赵湛单人单骑出城,遭到金鞑人追杀了吗? 这怎么又回来了? 还完好无存的,难道金鞑人迷路了,追丢了? 带着疑问,吴闵站出来,行礼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从哪回来的?” 赵湛抬起头,看向吴闵,对于赵宋朝堂的文臣,有一个算一个,他没有半点好感。 这些人个个贪生怕死,除了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还出卖国家利益,反正人事不干。 靖康之耻,有一多半的原因在这些文臣头上。 “你哪位?”赵湛不认识这老头。 吴闵摸了摸胡须,“老臣吴闵,任中枢丞相之职。” “哦,你就是吴闵?”赵湛上下打量着吴闵,故作惊讶道:“你这老头土埋半截了,还要贪多少银子才罢休?” “我告诉你,银子不是自己花,都不是自己的,你留给儿孙有什么用,他们有那个命花吗?” “不如给我吧,我来替宋卿花。” 这一番话,说得吴闵都愣了,只得尴尬一笑,“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老臣向来两袖清风,清清白白做官,清清白白做人。” “是啊,吴大人为官一向清廉,满朝文武无不钦佩赞叹。” “吴大人做人做事,颇有圣贤之风,太子所言,实在有失偏颇。” “没错,吴大人真的是为赵宋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贪污之事,纯属有小人诬陷,恳请太子明察。” “……” 在场的众多大臣纷纷开口,替吴闵狡辩。 赵湛眯着眼睛,用余光扫视满朝,不由得大吃一惊,好家伙,满朝大臣皆是这老东西的同党。 如此一想,怪不得自己便宜爹爹,连自己女人和闺女都送往了金鞑大营,说不定就是被这些士子大夫威逼所致。 可现在动手显然还不是时机,鬼知道这些奸贼手中有没有兵权,外面还有十几万金鞑大军虎视眈眈,要是这些王八蛋来一个同归于尽,打开东京城城门,放金鞑人进来,那自己可就真完了。 赵湛表情一转,笑嘻嘻道:“我就说嘛,宋卿乃是我赵宋第一忠臣,怎么会做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断子绝孙的混账事。” 听到这话,饶是吴闵脸皮够厚,也是尴尬的陪笑,不敢应答。 真要是应验了,岂不是要真让他们吴家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了? 这时,张邦昌出列行礼,问道:“敢问太子殿下如何回城的?莫不是太子殿下被金鞑人俘虏后,答应了什么,这才被放回来的?” 赵湛眉头一皱,“张卿,你这是何意?” “莫非你觉得本殿下出卖赵宋利益?” 张邦昌摸了摸胡须,眼睛微眯,淡淡一笑,“臣不敢,臣只是觉得殿下能从两个金鞑万户的手中逃脱可是不容易。” 此言一出,众多文臣皆是点头附和,连赵佶也露出怀疑的目光。 两个金鞑万户足以横扫中原了,而赵湛单枪匹马,绝无逃脱的可能。 唯一可能,就是赵湛被金鞑人生擒,然后达成了秘密协议,这才被放了回来。 “不容易吗?”赵湛薄唇轻勾,直勾勾的盯着张邦昌,“这不,我回来了吗?” “敢问殿下如何从金鞑人手中逃回来的?”张邦昌意味深长的问道。 很明显,这是在挖坑呀! 群臣闻言,也是齐齐看向赵湛,目光中满是怀疑? “哈哈哈!” 赵湛昂头大笑,一脚将包裹砸在了张邦昌身上,怒目圆睁,“老狗,本殿下用得着逃吗?本殿下是杀回来的!” 话音一落,殿下数十位先登死士齐齐怒喝,“杀回来的!” 声如雷震,煞气冲天! 这可是吓得满朝文武都一哆嗦。 连赵佶都明显的手一抖。 “笑话!” 张邦昌没注意砸在身上的包裹,轻蔑道:“那是两个万户,你能杀退两个金鞑万户?” “我若是能呢?”赵湛笑的坏坏的。 张邦昌不知是坑,还硬着头皮回道:“你若是能从两个金鞑万户中杀出来,老臣这颗脑袋给你。” “好,如你所愿,打开包裹看看。”赵湛指了指地上的包裹。 张邦昌一愣,下意识的打开,当下“啊”的一声惨叫,急忙后退数步,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其他大臣不解,纷纷上前,皆是被吓得不轻。 那是一颗人头。 是金鞑大将完颜哒赖的人头。 而且这个人头后脑勺是碎的,依稀可见白花花的脑浆子。 “这……这是……”张邦昌语气都变了,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完颜哒赖的首级,金鞑大将,怎么,你不认识?”赵湛一脸坏笑。 “认……认识,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金鞑大将。”张邦昌腿都软了。 这他么什么情况? 完颜哒赖怎么会死的? 紧接着,先登死士抬进来八九个竹筐,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鞑子人头,一个个人头皆是惊恐万状的表情,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老狗,敢诬陷老子,我上早八!”赵湛忍不住爆出了粗口,随手抓起案牍上的砚台就砸。 砰! “啊!”张邦昌额头被砸中,顿时鲜血淋漓,疼的他趴在地上,捂着额头,惨叫不止。 满朝文武,皆是震惊。 太子殿下竟然当朝打人? “殿下,你……你怎么能打人?”吴闵又惊又怕,可还是下意识的质问。 “打人?”赵湛摇头,“本殿下从来不打人,我打的不是人!” “敢污蔑本殿下,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拖下去,往死里打!” 赵湛不解气,纵声怒吼。 满朝文武皆是愣住,可门口的殿前金瓜武士却是动也不敢动。 赵湛冷笑,果然,稍一试探就够了,这群王八蛋早就把整个东京府渗透的根了,连皇宫都渗透的千疮百孔。 可金瓜武士不敢动,先登死士敢动。 他们只听命赵湛的,二话不说,拖起地上的张邦昌就走。 “大胆!” 吴闵怒不可遏的制止道:“张相乃是我赵宋士子大夫,我赵宋先祖有言在前,刑不上大夫,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闻言,赵湛还是冷笑,好一个刑不上大夫,再不上刑,你们就无法无天了。 “说得好!” 赵湛点头也表示认同,可接下来话锋一转,“张卿乃是我赵宋重臣,怎可拖拽,架出去!” “诺!” 两个先登死士一左一右,直接把满头鲜血的张邦昌架了出去。 “住手!”吴闵还想要最后再努力一下,“你们两个臭丘八,还不放开张相!” 可先登死士根本不理他,当他是在放屁。 “太上皇……”有人要向赵佶求情。 可赵湛凶狠的眼神扫去,瞬间那人就住了嘴,低下头,不敢再言,满朝魑魅魍魉的奸贼也都立时闭了嘴。 整个大殿出奇的安静。 赵佶站在原地,直接傻了眼。 自己孙儿何时这么凶了? 面对这群口蜜腹剑,满口仁义,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奸贼,连他也都是束手无策,可自己孙儿竟然镇住了他们。 好呀! 赵宋复兴有望呀! 自己也算是真正可以退休了。 亲眼目睹一切的赵佶不禁老泪纵横,暗暗祈祷,“赵宋先祖保佑,天不亡我赵宋官家!” 吴闵与李邦彦,何栗他们对视一眼,神情皆是阴沉不定。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何栗出列,冷不丁开口,“太上皇,太子殿下,张相刚刚出言不逊,的确是该打。” 而后他话锋一转,目露阴狠,“但私自勾结金鞑人,放金鞑人入城的人,才是我赵宋的大敌,依老臣看,应该斩首示众,夷灭九族方可以振朝纲。” 赵湛嘴角不经意的掀起一抹戏谑,“不知道何相公所说的奸贼是谁,莫非是吴相,亦或者是张相?” 何栗脸一沉,苦笑道:“殿下真是爱开玩笑?” “此人乃是张叔夜和李纲!” 第14章 赵宋积弱已久! 四个字一出,满朝皆寂! 连赵佶都变了龙颜。 再看看在场的诸多大臣无不低头,任谁也看得出来,何栗何相公这是要借机清除异己了。 可谁也不敢说话,这些年来,满朝文武凡是敢反抗的,坟头草都一米长了。 关键上位官家还不争气,现在谁敢当出头草? 赵湛扫视一圈,果然如此! “李纲不是被流放了吗?如何勾结金鞑人?” 何栗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脱口道:“李纲在北地纠集数十万义军,面对金鞑人围攻东京府,一兵不发,即便是没有勾结金鞑人,其心也可诛!” “那张叔夜呢?他不是被撤职了?”赵湛继续问。 何栗也继续说道:“有人看到张叔夜派人前往金鞑大营密谋什么,然后金鞑人就攻破了东京府。” “哦?还有这事?”赵湛淡淡道:“那谁看到的,带上来?” 赵湛熟悉这一段历史,张叔夜总领东京府防卫时,金鞑人数次攻城皆损兵折将,无奈退去。 反倒是他们这些文臣屡进谗言,将张叔夜撤职,后由郭京一个东京府的破皮无赖统领,结果这傻子自己打开城门,用所谓的道法,纠集一帮泼皮,说什么六甲神兵,反而被金鞑所趁,进而攻入东京府。 赵湛没有反驳的,反而静静看着何栗表演。 何栗道:“殿下,正是张相,是他亲眼所见。” “对,张相还兼任东京府监军一职,有监视各军各级之责,早就暗中派人监视张叔夜的一举一动。”吴闵也附和道。 赵湛装作恍然大悟。 “哦?” “还有此事?” “那本殿下明白了,来人!” 先登死士齐齐抬头,“在!” 闻言,何栗,吴闵他们皆是低头对视,眼底带着得意的冷笑。 “你们也出去,告诉行刑的弟兄,别把张邦昌打死了。” “打个半死就行。” 何栗,吴闵他们,表情顿时一僵,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何栗猛然抬头,“殿下,您这是为何?” “为何?” 赵湛笑了笑,“为尼玛。” 随即。 他神色猛的一冽,咬牙怒道:“若不是张叔夜张大人在金鞑人入城后,第一时间聚兵抵御,尔等现在已经金鞑人阶下之囚了!” “诬陷赵宋的国之栋梁,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尔等奸贼,有一个算一个,真是该死!” 赵湛大怒,手中禹王槊猛然挥舞,槊锋直逼何栗。 “啊!” “太上皇救我,救救我!” 何栗登时亡魂大冒,哀嚎求饶。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赵佶突然咳嗽一声,冷言道:“湛儿,住手!” 赵湛紧握禹王槊,目光如刀,死死的盯着何栗,真恨不得一槊刺他一个透心凉。 可赵佶的话,他也不得听,毕竟人家才是赵宋的话事人。 他最多算是赵宋官家的第一红花双棍而已。 赵湛收了禹王槊,霍然抬起头,“大爹爹,何栗此人阴险狡诈,勾结金鞑,意图颠覆我赵宋,孙儿恳请大爹爹下令,将何栗斩首示众,夷灭九族!”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死死跪地。 何栗更是吓得不轻,连连磕头求饶。 赵佶扫视一圈,最后叹了口气,“湛儿,你单枪匹马击败金鞑万户,此乃抗鞑首功,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闻言,赵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驱赶自己吗? 为了几个佞臣? 有这样的太上皇,赵宋焉有不灭之理? 不灭才没有天理! 赵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还是起身要走,路过何栗时,恰好看到对方眼底的轻蔑。 王八蛋,敢瞪老子! 赵湛直接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啊!”何栗满口牙齿被抽断一半,口吐鲜血的趴在了地上。 “太上皇,救命啊!”何栗趴在地上,哀嚎惨叫。 “湛儿,还不退下!”赵佶语气都变了。 赵湛回身看了一眼赵佶,眼底一抹怒气闪过。 恰在这时,系统再度发声,“主线任务,惊醒昏聩帝王,获得赵宋统制权,可得治世能臣诸葛孔明。” 赵湛想也不想,直接接了这任务。 离开了朝堂,赵湛返回了东宫,鞠义和刘宁也早就在东宫等候多时。 见到鞠义和刘宁,赵湛只是点点头,脸色黑的像锅底,很难看。 “殿下,您这是?”鞠义询问。 赵湛摆摆手,“草,别提了,如了一趟朝堂,气死我了,我真恨不得把那群奸臣的脑袋砍下来。” 刘宁自然是心知肚明,也无奈摇头,“朝堂之上,佞臣当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殿下想驱除鞑虏,第一步当攘外必先安内,先将这群佞臣清楚干净了,否则他们背后掣肘,殿下很难有所作为。” “嗯,说得好。”赵湛点头称是,皱眉又问,“可这些佞臣如今权势滔天,把控朝堂,连兵权也把控,城外还有十余万金鞑人虎视眈眈,要是激起兵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金鞑人?” 鞠义也说道:“治国之策,当文火慢炖,臣以为这群佞臣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手中的兵权,若是殿下能掌控东京府的兵权,这些佞臣再狡诈,也翻不起水花。” “说的太对了!” 赵湛猛然抬头,一股无形的杀意充斥着整个房间,“那就以本殿下的名义,在城百姓中开始募兵,组织守城义军。” “是!” “是!” 等到两人退去,赵湛手指轻敲着椅子,“兵权,兵权,我该如何从爹爹和太上皇手中要到兵权呀!直接要,怕是很难,自古以来,皇家无亲情,何况父子,这可如何是好?” …… 终于。 在赵湛奋不顾身的努力下,赵宋连战连胜,生擒三太子答罕和几位皇子,击伤金鞑主帅粘罕,阵斩大将完颜哒赖,取得一系列大胜,东京府也重新稳固了防线。 金鞑也在一连串的惨败后,也终于同意了议和。 可笑的是,赵宋作为胜利一方,竟然要赔偿金鞑金五百万两,白银一千万两,帛锦一千万匹,另外还有皇室帝姬五十八名,民间女子五百四十三人。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赵湛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怒闯皇宫,直面赵佶。 “太上皇,为何如此,为何?”赵湛脸色铁青,质问道:“明明我赵宋赢了,为什么我赵宋要赔偿?不是应该金鞑给我们赔偿吗?” “湛儿,你应该叫我大爹爹!”赵佶也被赵湛的无礼激怒,眉头紧皱。 一旁的赵桓赶忙提醒道:“湛儿,不可无礼,还不跪下认错。” “爹爹,我何错之有?”赵湛不屈道。 “湛儿!” 赵佶也怒了,自己这个孙儿他是甚是喜爱,可也甚是头疼。 就一个字,“莽!” 可赵湛扭着眉头,瞳孔赤红,“请太上皇称太子!” 听到这话,赵佶彻底怒了,“竖子,你还不是皇帝,就敢对我如此无礼,若是你当了皇帝上,是不是还要囚禁我?” “我囚禁你,总好过金鞑人囚禁你!”赵湛怒目圆睁。 “湛儿,住口,快向大爹爹请罪!”赵恒都要吓傻了,急忙跪地向赵佶请罪。 而端坐龙椅的赵佶更是被气的都要吐血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个温顺谦和,谦卑有礼的孙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这是谁教你的?”赵佶怒斥道:“是谁教你,敢对我如此无礼的?” “没有人!” 赵湛依旧不服气。 “反了!” “反了!!” “我赵宋官家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种!” “苍天无眼,你……你这个逆子!” “你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的太子之位去了!” 赵佶站在龙椅上,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 赵湛眼中满是泪水,也愤恨的瞪着他,“太上皇,若你执意乞降金鞑人,那赵宋这太子之位,不要也罢,我赵湛丢不起这个人!” 说罢,他转身就走,丝毫不顾赵佶的愤怒。 出了大殿,赵湛仿佛失了魂魄,眼角泪珠闪过,不禁痛呼道:“老天爷,你为何如此折磨我,你让我穿越,为何不让我穿越给一个好皇帝当儿子,为何让我来赵宋!” 刚刚发泄完,赵湛还来不及擦干眼泪,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喧闹声,还夹杂着哭喊。 “什么动静?”赵湛带着好奇,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年纪不大,模样甚是绝美的女子,正被几个宫女阻拦。 赵湛驻足观望,不禁被女子的美貌倾倒,这女子五官绝美,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说不出的万种柔情。 那女子一看到赵湛,顿时泪如雨下,红唇微张,“湛儿,救救我!” 第15章 茂德帝姬,这便是民心? 女子一下子扑进了赵湛的怀里,登时泪如雨下。 “这谁啊?咋还扑自己,不会是前任干的,让自己背锅吧?”赵湛自己都懵了,拼命在记忆中寻找关于这个女子的资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 赵福金。 赵宋帝姬。 赵佶的第五女,茂德帝姬。 算起来,应该是他的姑姑。 “姑姑,你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湛儿,湛儿去揍他!”赵湛看着梨花带雨的赵福金,又想起她前世的悲惨遭遇,一时间,心疼不已。 “我爹爹,太上皇,你去揍他,你快去揍他。”赵福金边哭边喊。 赵湛愣了,不是吧,赵佶喜爱字画,这事他知道,难道他还对自己女儿…… 这时,一旁的宫女红着眼,跪地道:“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帝姬大人吧,太上皇要把她送给金鞑人。” “啊!” “什么?” 赵湛顿时愣在了原地,眉头慢慢的皱起,面色一沉,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好了,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我说的。” “就是太上皇也不行!” 赵福金这才停止哭泣,可还是不住的抽泣道:“湛儿,真……真的吗?我……我不用去金鞑大营了吗?” “不用,不止是你,所有人都不用去。”赵湛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模样秀丽的赵福金,心疼的止不住哆嗦。 他不好想,这样的女子,若是去了金鞑大营会是什么下场? “那……那谁去?”赵福金担忧问道。 赵湛摸了摸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姑姑,“福金姑姑,我去。” “啊,你去……” 赵福金娇躯一颤,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贝齿轻咬,“不,你不能去,你是赵宋太子,未来的赵宋皇帝,你怎么能去,我去,还是我去,若是能用我换来赵宋和平,我也认了。” 这一番话,着实把赵湛惊在了原地。 赵宋官家!! 两位官家,你们听听,这可是你们赵宋官家女人的话? 难道你们还不如一个女人? 赵湛眼眶泛红,微微湿润,轻轻拍了拍赵福金的肩膀,“姑姑,我赵宋的和平,不是靠你能换来的。” “那怎么办,金鞑人兵强马壮,若是不同意他们的条件,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赵福金满脸忧虑。 赵湛点头一笑,看着姑姑的可爱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那我就打,打到他们善罢甘休为止。” “那能打赢吗?”赵福金泪眼婆娑,忧虑道:“我可听说金鞑人人如龙,马如虎,上山如猿,下海如獭,人人都是万人敌,李相公都不是对手。” 赵湛看着赵福金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你身居后宫,谁告诉你的这些?” “我打听的。”赵福金吐了吐舌头,孩子般俏皮模样逗的赵湛摇头一笑。 “你难道怒没听说我生擒了金鞑三太子答罕,还击伤了金鞑主帅粘罕,阵斩金鞑大将完颜哒赖?” 赵湛如数家珍,他这不是炫耀,而是给她一个信心。 “听说的,可也有很多人说是假的……”赵福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了。 “那好,下一次你去城头上,看着我如何击杀金鞑人的好不好?”赵湛开玩笑似的。 “好,你说的,不许骗我。”赵福金跟小孩子一样,伸出葱白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赵湛同意,伸手拉勾,可赵福金越是如此,他心头越疼。 这样的好姑娘,去了金鞑大营,将会遭受多么凄惨的迫害。 每次回忆起来,他都心疼。 “敢不敢跟我出宫去,我带你吃遍东京府名吃?”赵湛决定提前把赵福金安顿在宫外,哪怕他败了,身死战场,也绝不让她遭受前世的惨祸。 “真的。”赵福金高兴的手舞足蹈,步摇也跟着晃动,“那稍等我片刻,我换身衣服,去去就来。” 赵湛点点头,看着赵福金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闪着寒冷的怒火。 同时心里不住的召唤,“宋殇系统,出来,宋殇系统,快出来,我求求你了……” 直到他们出了宫,宋殇系统还是一片死寂,像是消失了一般。 搞的赵湛欲哭无泪。 眼下他能指挥的只有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还有五千先登死士。 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不堪大用,能上战场的只剩下五千先登死士。 五千先登死士守城,可挡金鞑十万大军的围攻,足以守住东京城。 可眼下,仅仅是守住东京城远远不够,他要打崩金鞑人。 打的城外金鞑人全军败退! 打的满朝文武谈“他”色变! 打的赵佶放弃议和的打算! 五千先登死士不行呀! 草! 要是有五千骑兵就好了,他便敢出城与金鞑决一死战。 “湛儿,你快看,那是什么,是糖人吗?还有那个,是风筝,好多五颜六色的风筝……” 出了皇宫,坐在马车上的赵湛被赵福金的一声声欢呼,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两人下了马车,赵湛淡淡道:“嗯,喜欢吗,喜欢就全买下来,我请客。” “谢谢湛儿。”赵福金明明比赵湛小,却装作长辈一样,踮起脚,拍了拍他的头,“以后姑姑会好好疼你的。” 赵湛无奈苦笑,看着俏皮的赵福金,眼眶又微微泛红。 “走,前面有家面馆,尝尝去。” “好,你请客。” “没问题,我今日请姑姑饱餐一顿。” “说话算话哦?” 走进面馆,面馆老汉年纪不小,一只手和面,另一只手空荡荡的。 老汉注意到赵湛的目光,尴尬道:“让官人见笑了,我就这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在上次金鞑人南下,跟随李相公与金鞑人交战时,被一个金鞑狗咬去了,您可别嫌弃,我……” “不,不嫌弃,您是为国受伤的英雄,我哪里敢嫌弃您,我不配。”赵湛满脸尊敬,在任何时候,遇到为国捐躯的英雄,他都会满怀敬意。 没有他们,现在他早就待在北地,给金鞑人当奴隶了。 “哎!”老汉一声叹息,胸腔似有万般无奈。 赵湛不禁好奇,“敢问老汉有何烦心事?” 老汉停止揉面,转身负面抽泣。 这个更加让赵湛和赵福金好奇了,急忙追问。 老汉这才说出了心中无奈,“自上次金鞑人南下退走后,李相公便被朝中佞臣进谗言遭贬,只剩下张大人也被解除官职,如今金鞑人又一次围城,俺们赵宋除了议和,难道就别无他法了吗?” “我不甘心呀!只要是朝堂振臂高呼,我老汉虽身有残疾,可也誓死与金鞑人血战到底,可朝堂……” 老汉又一次掩面痛哭。 赵湛苦涩无奈,匆忙吃了几口,把身上的银子全拿了出来。 一堆金银把老汉吓得跪地拒绝。 赵湛心头万般苦涩,“这是你应得的,赵宋有愧于你。” 等他一出面馆,整个街道都沸腾了。 因为有人认出赵湛就是当今太子。 目光所及,街道上百姓拥挤,人头攒动。 忽然有人大声喊道:“是太子殿下!” 面馆老汉扑通跪地,“原来您就是俘虏金鞑三太子,击伤金鞑主帅粘罕,阵斩金鞑大将完颜哒赖的太子殿下?” 赵湛点点头,“是我。” “老汉拜见太子殿下!” “我等拜见太子殿下!” 整个街道的百姓齐齐跪地。 赵湛扫视一圈,傲然道:“诸位,我以赵宋太子对天起誓,绝不与金鞑人议和,我赵宋将与金鞑人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太子殿下万岁!” “太子殿下万岁!” 百姓彻底被点燃,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整个街道上,呼声一波接着一波,响彻云霄。 “这……这就是民心所向吗?” 赵湛这是第二次将这句话具象化,如此直观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第一次是抢夺东华门那一次。 突然,他心头一颤,自己只是太子,怎么能用万岁呢? 不应该是千岁吗? 这不是有人故意给自己挖坑吧? 不管了,老子民心所向,谁能动自己,谁敢动自己? 赵湛看着周围的大宋百姓,内心触动颇深。 他们包含了对赵宋官家的期盼和对金鞑人的痛恨。 赵宋官家的不抵抗政策,让他们心头的怒火压制的太苦了。 整个赵宋百姓都被压抑的太苦了。 恰在这时,一直沉寂的系统突然冒出来,“支线任务,决定出城与金鞑人决一死战,奖励尉迟敬德和三千玄甲军。” 什么! 赵湛被系统的突然袭击,直接搞蒙了,顿时大喜过望。 尉迟敬德! 那可是大唐的第一红花双棍! 就连天可汗都曾说过,“我持弓,尉迟敬德持矛,天下若奈我何?” “而今我也可以说,我持槊,尉迟敬德持矛,天下若奈我何?” 突然,一阵剧烈的争吵声,打断了赵湛的兴奋。 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披禁军甲胄的武士分开人群,闯了进来,手握皮鞭,对着跪地的百姓一顿鞭挞。 “胆敢聚众反对国策,你们这群该死的贱民活够了吗!” “都给老子滚起来,听好了!” “奉何栗相公之令,此次与金鞑人议和,尔等每人每户出银一百两,胆敢拒绝缴纳者,一律按勾结金鞑人论处!” 赵湛本就满肚子怒火,一听这话,当下怒吼一声,“王八蛋,还不给老子住手,活腻了!” 第16章 暴揍衙内!!! 霸气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东京府街道,连街边的河水都震起道道涟漪。 “刷刷刷!” 无数道目光都聚焦而来,不少人都露出希翼的目光。 可当看到这群禁军领头的那位年轻人时,也瞬间又熄灭了希翼的火焰。 “哪怕是太子殿下又如何,领头的哪位可是当今丞相何栗何相公的嫡子何进衙内。” “哎,那是连当今圣上都要给三分薄面的!” “啧啧啧,我猜一会太子殿下也不过是过去训斥两句,就算了。” “训斥?此言差矣,估计太子殿下连训斥都不会,没看到还有张相公的衙内张斌,吴相公的衙内吴国吗?全都是一群衙内,哪怕太子殿下也不敢得罪这么多衙内吧?” “……” 赵湛背着手走了过去,身侧只有赵福金一个人,可周围百姓都自发的让开一条道路。 他刚要将挨了两鞭子的老汉扶起。 “且慢!” 一根鞭子拦在赵湛的面前,冷冷道:“你是谁,好大的嗓门,嗓门大就可以多管闲事吗?告诉你,赶紧滚,否则,本衙内会活活打死你的!” 好一个嚣张跋扈的衙内! 还真是狠辣! 草菅人命说得这般轻巧? 赵湛慢慢抬起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可是赵宋王朝的大名鼎鼎的衙内吗? 记得以前看水浒知道一位姓高的衙内,他爹是当今太尉,还是蹴鞠协会主席。 就是那位高太尉害的后世几百年的足球没抬起头来。 不过,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跋扈,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赵湛扫视一眼,在眼前衙内身后,还有两个衣着富贵的公子哥,鼻孔朝天,就差把“我是衙内,我牛逼,”七个字,写在脸上了。 此刻。 拿鞭子的衙门一开口,数十个禁军呼啦跑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把赵湛和赵福金围了起来,满脸蔑视。 赵福金吓得躲在赵湛背后,一声不敢吭,只会使劲的拉扯他的衣角。 本来他们俩人就是微服出宫,只为散心,身边连个护卫也没有。 左右百姓见此情形,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他们惹得起金鞑人,却惹不起这些跋扈的衙内。 “哦?” “你刚刚说什么,要打死我?”赵湛挑眉,嘴角冷笑。 何进何衙内满脸横肉,挑衅道:“没错,你信不信本衙内便是打杀了你,也没人敢治我得罪!” “现在给本衙内跪下磕三个头,再从我的裤裆钻过去,我就饶了你,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另外张斌和吴国两个衙内也是嚣张大叫,“小子,不管你是谁,你爹的官位肯定没有我们三个人的爹官位大,快点跪下,否则连你爹也倒霉!” “听到了吗?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跪下!” 赵湛冷笑,傲然盯着何进,“好大的口气,我爹的官位的确不高,因为他没官位。” 何进衙内眉头一挑,“原来是贱民之后,贱民之后也敢管我的闲事?” 赵湛目光寒澈,“可就是你爹何栗见了我也不敢这么开口!” “你说什么?”何进大怒,他今日就是来对东京府百姓勒索敲诈的,而且还是奉旨而为,所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怕。 说话间,何进已经举起了鞭子,就要朝赵湛身上抽去。 动手? 赵湛笑了,不怕你动手,就怕你不动手。 敢动手殴打皇亲国戚,还是当今太子,按照赵宋律法,夷灭九族。 “好大的胆子,敢打本殿下,诸位可看清了,是他狗贼先打的我!” 赵湛说完,下一秒,眼眸中杀意波动,直接动手,速度之快,连张斌和吴国都没看清。 一拳就砸了出去。 “砰!” 何进挨了一拳,可却依旧硬气无比,竟然一声不吭,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连一句求饶都没有。 只不过,口中有血沫止不住淌出。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张斌回过神来,面露狞色,怨毒怒吼道:“王八蛋,你敢打当今何相公之子何衙内,我弄死你!” “上!” “都他么的让,给本衙内弄死他,出了人命,我担着!” 吴国在后面大声怒吼,嚣张不已。 顿时,左右禁军纷纷拔刀,凶相毕露,直接扑向赵湛。 “混账东西,也敢打我家衙内,找死!” “砍了他!” “上!” 赵湛冷笑,他自己单手也能把这些兵痞解决,可没必要。 打他们? 丢份! 他直接后退一步。 突然间,身后一道黑色人影闪过,一个壮硕如狗熊一般的汉子冲了出来。 “谁敢伤俺家太子殿下!” “找死!” 这人正是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身高九尺有余,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眼如铜铃,嘴似虎口,手臂如柱,力大无穷,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落地。 而这些禁军,说是禁军,实则就是一群泼皮无赖。 收拾他们,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砰砰砰!” 不过片刻间,所有禁军都被解决,一个个躺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估计骨头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根。 “太子殿下,这俩人怎么处理?”尉迟敬德一手提着一个,宛如两个小鸡仔似的。 而张斌和吴国此刻两个人脸色发白,紧张不已。 他们两个此刻也是害怕了,他们怕的不是尉迟敬德,而是赵湛。 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当朝太子。 这些赵宋百姓早就知道,可他们两个衙内却是不知道。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出宫这么低调? 没有御营开道,没有锣鼓喧天。 尤其是张斌。 他爹张邦昌,现在还躺在家中养伤,屁股都开花了。 而始作俑者正是当朝太子赵湛。 “把他们的脚筋挑断,挂在门楼前,让他们的爹来领他们!”赵湛眉头紧锁,对于这种欺压百姓的衙内,他没有半点留情。 而且他跟这几个衙的爹,已经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又何必手下留情。 “是!”尉迟敬德拱手。 “赵湛,你敢!?”张斌额头上冷汗直冒,虽然知道眼前之人乃是当今太子,可还是怒道:“我爹是张邦昌,这次我们乃是奉了当今太上皇的命令,前来募集给金鞑人议和的岁贡。” “你敢打我的屁股,就是打太上皇的脸,你这是要造反!” 吴国也大了胆子,“没错,我们有太上皇的旨意,赵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造反,他这是造反呀!” 赵湛冷笑,“是吗,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害怕了,太上皇的旨意听起来好吓人呢?” “那好,本殿下今日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就在这等着你们,有本事就把太上皇喊来!” “还有你们的爹,通通喊来,省得老子一个个的找!” 张斌懵了! 吴国也懵了! 他们没想到赵湛如此刚,连当今太上皇的旨意都不听了。 “好,赵湛,你等着,等我爹和太上皇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张斌此时依旧在口出狂言。 赵湛使了个眼色,尉迟敬德立刻上前提着他们两个人,就是一顿大逼兜。 蒲扇大的巴掌,呼哧呼哧的朝着他们两个的脸上抽了过去。 “啪啪啪啪!” 那声音别提多悦耳了。 “啊啊啊!” 两个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街道,牙齿混着血液喷了一地。 他们两个小鸡仔哪里会是猛将尉迟敬德的对手? 不出半个时辰,两个人已经血肉模糊,脸都抽成了猪头,最后直接活生生的抽晕了过去。 “狠!” “太狠了!” 周围的百姓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也都不禁头皮发麻。 这三位可是东京府有名的三大衙内。 何进当场被一拳打的昏死过去,张斌和吴国俩人,活生生的抽晕过去。 如此解气的一幕,引得周围百姓无不欢呼雀跃。 他们真的是被这些衙内欺负惨了。 半个东京府都彻底沸腾了,这件事情也以点火的速度传播了出去。 此刻。 赵湛立于街道,环视一圈周围百姓,忽然腰身一弯,深深的鞠了一躬,“我代表赵宋官家给诸位赔礼了。”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先是一愣,随即纷纷拜倒在地,“殿下,我等不敢受此大恩!” “受的!” 赵湛沉声道:“是我赵宋官家识人不明,致使这些衙内为虎作伥,欺压百姓,是我赵宋官家之错!” “我等不敢!” 百姓再度跪拜。 “快快请起!” 赵湛亲手扶起一位老者,关切道:“老人家,我以赵宋太子名义,向诸位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允许任何人有欺压百姓之事。” “另外,议和之事,绝无仅有,我赵湛将与金鞑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太子万岁!” “太子万岁!!” 众多百姓齐齐欢呼。 可这个举动却被街头暗处的人瞧见,随后快步离开了。 第17章 押入死牢!!! 吴闵,张邦昌和何栗三位赵宋相公,在得知自己儿子被太子赵湛一顿胖揍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现场救儿子,而是一路小跑去了皇宫。 去现场? 开玩笑,赵湛是什么人? 赵宋官家第一莽夫。 去了不但救不了儿子,估计自己还要挨一顿揍。 这一点他们有着清晰的认知。 他们去了皇宫,请太上皇出面收拾赵湛。 也巧了,街头那几个人正是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乃是赵宋王朝的锦衣卫。 监听满朝,监视天下。 这也是赵佶手中唯一能指挥的动的武装力量。 在得知赵湛的所作所为后,赵佶怒了。 他怒的不是赵湛打几个权臣的衙内,而是赵湛竟然敢煽动百姓,连“万岁”也戴在了头上。 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不过,当他从吴闵,何栗这些人口中得知赵湛的所作所为后,他还是半信半假。 做了数十年皇帝,赵佶可不是蠢蛋,他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贼。 直到皇城司的人来禀报后,赵佶这才确信自己的孙儿竟然真的有造反之心! 得知此事,赵佶没有犹豫了,立刻下旨擒拿赵湛,押入死牢,容后再审。 此刻。 赵湛在作别了东京府的诸多百姓后,跟赵福金又坐上了返回皇宫的马车。 “湛儿,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我听面馆的老汉说,你一枪就刺死金鞑完颜寿和金弹子两大悍将?” 赵福金跟孩子一般,如数家珍,“还有金鞑三太子答罕,金鞑主帅粘罕,还有完颜哒赖……” 赵湛一抬手,“不,有一点我要声明,杀完颜寿和金弹子不是一枪,是一枪半。” 赵福金:…… 自己这个侄儿也太不谦逊了吧? 赵湛一改刚刚的荒诞不羁,正色道:“那又如何,哪怕我在前面打再多胜仗,也阻拦不了后方这群奸贼勾结金鞑人,暗中使绊子。” “湛儿,此事其实我爹爹已经……” 不等赵福金说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赵湛眉头一皱,隐约觉察外面有数道不怀好意的味道。 “吆喝,这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个,不,还趴着一个,你们三个王八蛋吹来了?” 赵湛下了马车,外面是数百名御前班直还有数十位金瓜武士,将马车团团围住。 领头的赫然是今日刚刚被赵湛抽了一巴掌的何栗,后面是吴闵,再然后是躺在门板上被几个小厮抬着的张邦昌。 “怎么个意思?”赵湛傲然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打了小狗,老狗忍不住出来了,问题是,有用吗?” 话音一落,马车后面闪出一员大汉,张口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呔,我看那个贼子敢阻拦我家太子的马车,活腻了!” 仅仅是一声怒吼,竟然让数百位御前班直吓得连连后退。 连殿前金瓜武士都惊恐的腿发软。 正是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虽一人,却也好似千军万马一般,无畏于天下。 张邦昌吓得将老脸埋在木板下,连头都不敢抬,屁股还火辣辣的疼。 何栗更是摸了摸漏风嘴,眼神躲闪,连连后退。 “一群废物东西!”赵湛挑眉冷笑,“再不滚,老子再揍你们一顿。” 吴闵咽了口唾液,大了大胆子,满脸惧意,“太……太子赵湛,你休得猖狂,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禀报太上皇,太上皇下旨,要将你摘除太子之位,押入死牢。” 赵湛听了,也是脸色一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便宜皇爷爷,竟然要抓自己下大狱。 尉迟敬德刚要动手,便被赵湛拦住,他皱眉道:“敢假传圣旨,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吴闵有些畏惧赵湛的目光,可还是咬牙回复,“赵湛,你说我等不是好人,我等绝不反驳,敢要是说我等假传圣旨,我等可不敢,不信,你自己看。” 看个屁! 老子认字吗? 赵湛直接把圣旨递给赵福金,“福金姑姑,替我看一看,要是假的,老子要亲手把这几把老骨头拆吧拆吧,当柴火烧了。” “湛儿,这……这是真的,是我爹爹的笔迹。”赵福金俏脸凝重,连续确认了数遍才开口。 赵湛闻言,登时愣在了原地,回头看了赵福金一眼,确认过眼神,没错。 他这才将目光看向这三条老狗,冷哼一声,“你们三头老狗手段不小呀,竟然能骗来圣旨,有点意思。” 吴闵踏前一步,“赵湛,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骗,我现在是当今太上皇的传旨官。” “不就是传旨公公。”赵湛抬手,“行了,知道了,别说了,你是公公的事,没几个知道,非要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下好了,全知道了,这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我的事。” “你……”吴闵脸立刻绿了。 “还有啥,吴国不是你亲生的对吧,这事我知道呀!你问问他们谁不知道。” 一听这话,周围的御前班直和金瓜武士纷纷抬头看天,可还是憋不住笑。 赵湛就是故意的,故意恶心他们,现在整治不了这些奸贼,起码恶心一下他们。 “你……你给我等着!”吴闵气的七窍生烟,怒吼道:“还不拿下赵湛。” “我看谁敢!”尉迟敬德当即踏前一步,脚步落地,踩的地面尘土飞扬,怒目圆睁,左右扫视一圈,“就你们这小胳膊,小腿的,敢动手试试,腿给你们撅折了。” 赵湛赶紧阻拦,这家伙向来无法无天,比自己还泼皮,搞不好就出大乱子。 他赶紧对其耳语了几句,这才作罢。 眼下这个时候,圣旨大过天,他还没有实力无视圣旨,只能忍着。 随后,赵湛便被押入了死牢。 虽然是死牢,可他依旧是有酒有肉,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当今太子,哪个敢怠慢? 更重要的是,这些狱卒都是底层出身,当他们得知赵湛单枪匹马杀出城,乱军之中,击伤金鞑主帅粘罕,还斩杀金鞑大将完颜哒赖时,激动无比,敬若神明。 而今见到了真人,比伺候自己亲爹还上心。 “殿下,小的给您行礼了。”狱卒头低眉顺眼,一脸讨好。 而赵湛则是躺在锦缎被窝中,喝着小酒,吃着烧鸡,头不抬,眼不睁,“有事?” “殿下,实不相瞒,的确是有事,我家娘子仰慕您许久了,想求您一幅字。”狱头还怪不好意思的。 好家伙,赵湛成了东京府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 不过,赵湛此刻更不好意思,而且是非常不好意思了,主要是不会写呀! 前世他上过学,还上过大学,可……可大学也不学毛笔字,还是繁体字,那更白瞎了。 就在这尴尬时刻,他灵机一动,当即拿手沾了墨汁,重重的按在了宣纸上,宣纸上面顿时多了一个指印。 “殿下,您这是……”狱头不解。 赵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有什么情谊比得上本殿下的指印?” “哎呀!” “对,说得对呀!” “当今太子殿下的指印,说出去都牛!”狱头惊若宝物,塞进怀中,连连磕头离开。 等对方一离开,赵湛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刚把鸡腿塞进嘴里,还没嚼动呢,另一间狱室内传来一道老汉的声音。 “你小子是不是不会写字?” 声音带着丝丝嘲讽,格外刺耳。 “你大爷的!”赵湛马上起身,左右瞥了一眼,“说谁不会写字,老子学富八车,闭上你的臭嘴,敢多管闲事,胡说八道,小爷拿屎糊你的嘴。” “哎呀,太恶心了,反胃,你这位太子殿下,有点不一样呀,怎么这般无礼,跟街头泼皮一般,不像是赵宋家的种。”苍老的声音中,满是遗憾。 赵湛眉头一皱,感觉这老头似乎身份不一般。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赵湛以前小说电视剧没少看,一般这种地方,总会有什么扫地僧之类的高手隐藏。 他面露惊喜,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拜道:“赵宋官家太子赵湛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是名讳?” “呵呵呵。” “老头早就说嘛,你绝不是赵宋官家的种。” 赵湛眼皮一哆嗦,暗道坏了,被发现了,“为何你说我不是赵宋官家的种?” “赵宋官家个个都是傲气冲天的软骨头,自视清高,却骨头软的离谱,反倒是你看似泼皮无赖,实则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而且还有几分侠义之心。”老头侃侃奇谈,把赵湛几乎扒了一个底掉。 赵湛更是惊为老神仙,忙跪地恳求道:“赵湛求前辈一件事,如何驱除金鞑,复我赵宋河山?” 沉默许久后,对方默默的说出一句话,“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赵湛默默的思索着这句话,怎么也想不通,最后眉头一皱,微眯的眼眸寒意四射,“是让我取而代之吗?” “是。”对方很干脆。 弑君弑父! 赵湛愣在了原地。 说得轻巧,真要是做起来,难于登天。 可不弑君弑父,便如今日这般,随时受制于人。 这也是宋殇系统的主线任务,奖励治世能臣诸葛孔明。 赵湛思若无果,难以决断,再询问对方几句,却一直没有回应。 自己现在身边就差一个谋臣。 武将够多了,自己就是,鞠义加上刘宁,后来还有一个尉迟敬德。 可唯独没有谋臣。 虽然系统说取代赵佶,成为赵宋官家话事人,送诸葛孔明一位,还9.9包邮到家。 可哪有那么容易取而代之,搞不好,脑袋先被取而代之了。 越想越烦,越想越痛苦,他最后直接开骂,从赵佶骂到赵恒,又骂吴闵,张邦昌和何栗他们。 “赵宋官家从上到下,全都是没卵子的废物!” “赵恒,你儿子都被奸贼陷害了,你还不来救我。” “你算什么男人,你算什么男人……”最后都开始唱起来了。 恰在这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骂谁不算男人?” “谁?” 赵湛一愣,扭头望去,对方一袭黑袍,头上也有帽子遮掩,“你谁啊?” “我是你爹!” “放屁!”赵湛登时就怒了,开口就骂,“滚你大爷的,我是你爹,我是大爹!” 这也就是被关押在牢笼中,否则直接就动手了。 对方摘下帽子。 赵湛瞬间闭嘴,“爹!” “哎。” 第18章 赵恒这父亲还不错! “被关起来还不老实,身为赵宋官家太子,满口脏话,淫词艳曲,跟市井泼皮一般,成何体统?” 来人正是赵恒。 当今天子。 一个没有实权的天子。 赵湛看着自己便宜老爹,暗自点头,隔壁老头说的没错,“傲气冲天的软骨头,自视清高。” “爹爹,你咋来了?”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空手来的?”赵湛撇了撇嘴,这爹爹是够小气的,起码带点吃食呀! 赵恒气的哭笑不得,“怎么,你还要在这里安家吗?” “不安家咋办,太上皇下的圣旨,三大奸相出马,派人把我关押的。” 赵恒白了赵湛一眼,“少耍小孩子脾气,你自己做得什么,你不知道?” “我干什么了?”赵湛一骨碌爬起来,满脸怨气,“我打那几个纨绔衙内是为民除害,不对吗?我打那几个奸贼,是为国除害,不对吗?” “对,都对,别说是打,就是杀了,也无妨,这是我赵宋官家的天下,杀几个纨绔子弟又如何,可你有一件事做的不对。” 赵恒第一次如此豪情万丈,满身光芒万丈。 “哪一点?”赵湛也好奇,仔细想了一通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 赵恒白了他一眼,“朕问你,那些百姓是不是喊你万岁?” “这……”赵湛恍然大悟,顿时失魂落魄的点头,“是,有这回事,是他们自发的,这说明本太子得民心。” “哼!” “愚不可及。” 赵恒对此嗤之以鼻,“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说得就是矛盾,谁是民,底层百姓吗?你觉得他们拥戴你,你就可以坐拥天下了?” “你有这种想法就是蠢,得民心者,得不了天下,得士子心者,才能得天下。” 赵湛不解,两个大眼睛露出独属于现代大学生才有的光芒。 清澈的愚蠢! “我爹,你皇爷爷,当了数十载皇帝不比你看得清楚,他会不知道谁是奸贼,谁是忠臣吗?”赵恒意味深长的说道,语气中似乎有难言之隐。 “草!” “啥意思?” 赵湛彻底听懵了,不解道:“知道,还不下令立刻把那几个奸贼满门抄斩,夷灭九族。”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赵恒眼神透着睿智,“这些奸贼都是士族一脉,我赵宋官家乃是与士子共享天下,太祖有命,刑不上大夫,如果朕杀他们,第一是不孝,不遵从太祖之命,第二便是后果太重。” “士族一脉,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不用金鞑人进攻,我们赵宋自己就先大乱了。” 赵湛一直以为自己凭借后世的经验和历史知识,可以将整个赵宋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今看来,他想的太简单了。 这里面有故事呀! “你皇爷爷不是不想清扫朝堂的一片污垢,可时机不到,内忧外患,非一味良药可以起死回生。” 赵恒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最后看着陷入沉思的赵湛,不禁露出老父亲的笑容。 这孩子听进去了,好啊,孺子可教也! 就在这时,赵湛突然抬起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赵宋朝堂的确是糜烂不堪,正因为烂到根了,可若是有一味猛药,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这下,轮到赵恒懵了。 他满脸震惊,嘴唇轻抖,看着自己儿子,有点不可置信。 足足沉默了半晌,他这才意味深长道:“你说的或许才是对的,可眼下不适合,外有金鞑入侵,内有奸佞掣肘,这一味猛药现在还不能下。”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赵湛,暗自欣慰,这小子长大了。 而且够狠,也够硬。 是个当皇帝的好料子。 “其实,你也别怪你皇爷爷,你皇爷爷是保护你,你的突然崛起,已经触碰到了士子一脉的蛋糕,皇爷爷若是不把你关起来,等待你的就不是关押死牢这么简单了。” 赵湛豁然抬起头,“啥意思,他们还敢……” “有什么不敢的。”赵恒苦涩道:“你难道忘了狸猫换太子的事,没有他们不敢的。” “找死!” 赵湛猛的起身,忽然面色一沉,眼中顿时露出一股狠戾的杀意,“那群奸贼就是欺负你们俩老赵都是知识分子,你咋就不敢抽他,俺赵湛是个粗人,可不管那个,敢惹老子,老子踹他个狗娘养的!” 赵恒彻底惊住了。 他感觉自己这个儿子怎么这么陌生? 这是他第一次重新认识自己的儿子。 要不是从小看到大的,他都怀疑自己儿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不对呀! 朕从小给你请了那么多大儒教你,就教出些这个来? 怎么感觉你不是跟大儒学的,倒像是跟猛张飞学的。 是不是这小子看金瓶梅看多了? 不对! 咳咳咳,是老三国看多了。 而且最近朝堂中传,说赵湛不像是赵宋家的种? 现在他也有点怀疑了。 是不是真的抱错了? 赵宋官家代代仁君,君子之风颇盛,怎么就生出一个莽夫来? 赵湛说完这话,也是一惊,坏了,不会露馅了吧! 俊俏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可赵恒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忽然笑了,笑出了声,“好,好呀,我赵宋官家中兴有望,你知道你像谁吗?” 赵湛脸又白了,“像谁?” “英武圣文神德皇帝。”赵恒义正言辞道。 “说人话?”赵湛讶然。 赵恒:…… “太祖皇帝。”赵恒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暗道:“这小子平日里都跟谁在一块,都学的什么东西,满口脏话?” “哦?”赵湛一边点头,一边想,赵太祖哪位? “啊!” “赵匡胤!” 赵恒终于忍不住了,怒斥一声,“放肆,太祖名讳也是你能讲的,若是有外人在场,你今日怕是脑袋都保不住。” 赵湛也意识到了不妥,吐了吐舌头,尴尬不已。 谁让赵宋官家,就这一位真汉子呢? “我像吗?”赵湛嬉皮笑脸。 赵恒瞪了他一眼,“脾气秉性很像太祖皇帝年轻时的风范,做事不拘一格,武道也是极好,太祖皇帝当年可是一根蟠龙棍打得天下四百军州都姓赵。” “嘿嘿,老爹,您这一点没说错,我就是太祖皇帝叫我来的,来收拾金鞑人和满朝佞臣的。”赵湛一脸的得意,一点也不谦虚。 赵恒紧接着说道:“不过,太祖皇帝可不像你这般脸皮厚。” “嘿嘿,我稍微厚一点。” 赵湛忽然语气凝重,“爹,议和的事咋搞?” “照常进行。”赵恒低头道。 “啥意思!” “我们赵宋打赢了,还要给金鞑人赔钱,咋滴,钱多是怎么滴?花不了,我来替你们花!” “凭什么我们打赢了还议和,凭什么?” 赵湛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闪着怒火,咬牙道:“我看明白了,金鞑人就是欺负你们俩老赵是知识分子!” “湛儿,胡说什么,你怎么跟野狼似的,逮着谁跟谁龇牙!”赵恒心里也不舒服,割地赔款,谁乐意。 “我龇牙,那是老子打的,老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金鞑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赵湛脸色气的发青。 赵恒欲言又止,没错,还真是这小子打的。 虽然赵湛吹牛皮,说大话,满口脏言秽语,可的确是有些手段的。 “你有办法?”赵恒语气软了。 赵湛低着头,如丧考妣,哽咽难言,“没有!” “没有就别龇牙,想,没有办法就想办法。”赵恒也是急了,“你要是想不出来,你福金姑姑就要被送往金鞑大营了。” 赵湛脸瞬间铁青,却没开口,狠狠的压住心头的怒火。 思索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眸杀意滔天,“只有一个办法,打,打的金鞑人不敢要议和,打的满朝佞臣不敢提议和。” “有把握吗?”赵恒盯着他,眼底满是希翼。 赵湛摇头,“打仗哪有十足的把握,就一个字,死战不退。” “那是四个字。”赵恒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你还计较这个干啥?”赵湛也急了,“放我出来,我跟金鞑人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那还不如议和,你是我儿子,我能眼睁睁看你送死。” 赵恒这老小子,虽然软弱,可对赵湛还真不错。 不过,对闺女和自己娘们差点事。 “先把我放出去再说。”赵湛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与此同时。 皇宫内院。 赵福金趴在床榻上,泣不成声,边哭边骂道:“死赵湛,烂赵湛,你骗人,你不是说我不用被送去金鞑大营吗?你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地上四五个贴身宫女跪地哭泣,“帝姬大人,太子殿下都被太上皇关入死牢了,他就是想救您,也是无能为力。” “是啊,要是太子殿下在,他是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您被送去金鞑大营的。” “我……”赵福金止不住眼泪流,眼泪不争气地在眼角边偷偷地跑了出来,“湛儿,你在哪,你快来救我啊,混蛋,都是混蛋。” 就在这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坏笑声,“福金姑姑,你再骂我,我就亲手把你送往金鞑大营。” 第19章 夜袭金鞑大营!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赵福金和几个宫女都吓了一跳。 这是皇宫内院,除了当今皇帝和太上皇,就没有一个带卵子的男人。 赵湛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一张冷俊桀骜的脸,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坏笑,寒澈的眸子,充满了自信。 “湛儿!” 赵福金好似落水之人,一把抱住了赵湛,再度泣不成声。 “好了,福金姑姑,我回来了,谁也不敢把你送去金鞑大营,我说的!”赵湛轻抚她的后背。 赵福金哭了好久才停下,问道:“湛儿,你不是被关入死牢了吗?” “切,那个破牢笼能关住我,笑话。”赵湛不屑一顾。 “那你这是从死牢闯出来的吗?你是不是疯了,这是太上皇的旨意,你这是抗旨不尊?是要被杀头的!”赵福金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花。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无所谓,洒洒水了。”赵湛不以为意道:“议和之事不是你能管的,交给我了。” “对了,你们在什么地方集合?什么时辰去?怎么去金鞑大营?”赵湛问。 “宫门外面,吴闵吴大人以赵宋使者身份,带着金银和赵宋女子前往金鞑大营,应该是子时,现在应该也快了,还有一个时辰。”赵福金解释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藏起来,谁叫都不要出来,其他的交给我了。”赵湛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打算怎么做?”赵福金担心赵湛会惹出什么滔天大祸,忙追问道。 赵湛一副大男子主义,“这不是你们女人能打听的。” “那……那你可要小心,一定别勉强,姑姑宁可去金鞑大营,也不想看你出事。” 赵福金关切的目光,让赵湛心头一疼,随即重重点头,立刻翻窗离开。 宫女纷纷喜悦不已,庆幸自己不用去金鞑大营了。 赵福金玉手紧握,暗暗祈祷,“湛儿,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安归来。” …… 赵湛迅速返回东宫,立刻叫来鞠义,刘宁和尉迟敬德三将。 没有铺垫,他直接问道:“三位,敢不敢随本殿下夜袭金鞑大营?” 三将一愣神,随后尉迟敬德第一个开口吼道:“有何不敢,区区狗鞑子,俺一矛一个,定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鞠义也抱拳,“末将这条命早就交给殿下了,殿下愿意取,俺就给你是了,还有俺的五千先登死士,那个也不怕死!” 刘宁也说自己的命,若不是赵湛搭救,早就魂归地府了。 总之,三人都不怕死。 赵湛看向尉迟敬德,语气凝重道:“敬德,你率三千玄甲军从东京府西北水门出去,记住,人衔枚马裹蹄,不可引起金鞑人的注意,然后绕到金鞑大营西侧,等待本殿下的命令。” “以火光为令,只要你看到金鞑大营起火,立刻率领玄甲军冲击金鞑大营。” “是!”尉迟敬德恭敬道。 “子信!” 赵湛看向鞠义。 “在!”鞠义抱拳。 赵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今日你和先登死士才是主角,敢不敢与我深入金鞑大营,来一个中心开花?” “有何不敢!”鞠义意气风发道。 “好,挑选三百名先登死士,记住要身材瘦小的,全部打扮成女子模样,随本殿下去金鞑大营走一趟。”赵湛笑道。 鞠义眉头一皱,瞬间就明白了赵湛的安排,当即表示,“殿下放心,由俺与三百先登死士护卫您,哪怕是十万金鞑人也进不了您的身。” 这时,刘宁急切问道:“那我呢?” 赵湛看向他,“不急,你的任务也很重,趁机向吴闵靠拢,趁机混入押送队伍中,进入金鞑大营,记住一旦进入金鞑大营,你立刻安排手下金枪班直在金鞑大营四处放火,尤其是金鞑军马场,务必放走所有军马。” “是,明白。”刘宁低头抱拳。 赵湛大手一挥,“今日,俺就给金鞑人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敢犯我赵宋者,杀无赦!” “诺!” “俺等绝不辜负殿下所托。” 一个时辰后,皇宫外,数百“女子”被押往此处。 刘宁作为金枪班直指挥使也出现在现场,此刻他一脸讨好的陪在吴闵身边,低眉顺眼,满是谄媚。 “吴相,您这边请,小心脚下,慢抬腿。” 吴闵满口牙齿被赵湛打得还剩一半,说话撒气带漏风的,“你小子,还算不错,知道进退,告诉你,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太子不是很嚣张吗?结果呢,怎么样,老夫略施手段,还不是被关进去了。” “是,是,是!”刘宁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恨的咬牙切齿。 殊不知,在这一堆女人中,有一个身材颇高一点的女子,正目露杀意的盯着吴闵。 “好了,人数齐了吧?”吴闵摸了摸胡须,满脸得意冷笑。 刘宁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回吴相公,齐了。” “好,出……” 突然,吴闵又住了口,慢慢走近一个女子面前,女子遮着脸,低着头,故作羞涩模样。 “你……掀开手,让本相看看。”吴闵盯着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赵湛假扮的。 赵湛压住怒气,仰起头,硬生生的挤出一抹苦笑。 “哎……”吴闵指着赵湛像是想起什么来。 “坏了!” 赵湛心头大惊,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匕首。 “你是茂德帝姬吧?抹了粉,大晚上的老臣还看不出来了,怪不得四太子点名要你,还真是美呀,太美了。” 吴闵上下打量着赵湛,啧啧称赞。 多亏赵湛在脸上抹了粉,还涂了红嘴唇,否则肯定漏了。 当然,也多亏赵湛模样俊俏,唇红齿白,要是换了尉迟敬德,就是抹上一盒粉也没用,太吓人了。 赵湛只得陪着笑脸,可心底的杀意更胜,你等着,等去了金鞑大营,先杀金兀术,再杀你这条老狗。 “好了,出发!”吴闵又看了几个人,放下心来,下令出发。 随着马车行进,两个时辰后,车队来到了金鞑大营。 金鞑大营防守并不严密,就一层矮矮的栅栏,骑兵一个冲锋就撞开了。 也是,金鞑人压根不担心被袭营,赵宋人早就都被吓破了胆,连野战都不敢,还敢来袭营? 赵湛他们作为战利品,一直进入了金鞑大营主帐门前,都无人阻拦。 估计金鞑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赵宋有人敢夜闯大营。 周围不少金鞑将领都等候多时了,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淫笑声。 吴闵也是一脸讨好的迎了上去,对着每一个金鞑将领跪地磕头,千呼万岁。 赵湛透过马车窗帷,一眼就看到了大帐门前站着的一个年轻人。 一头黑发飘逸的长发,额头上戴着金色发箍,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宽阔的胸膛,窄小的腰身,腰跨金刀,器宇不凡,颇有一点北人南相的即视感。 “这就是金兀术吗?” “果然是英武不凡,少年英雄。” 赵湛上下打量着金兀术,突然,金兀术也注意到了他,眉头一皱,指着马车问吴闵,“那是谁?” 吴闵回身看了一眼,忙回道:“四太子,那位就是茂德帝姬,您点名要的,老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您带来了。” “哦?” 金兀术眼底闪过一丝邪肆,随即轻蔑一笑,道:“你们赵宋官家还真是大方,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拿出来送俺?” 吴闵只得苦笑着迎合。 “好了,俺不要,俺还要巡营,你给俺家大帅粘罕送过去吧,他被你们赵宋小太子伤了,心情不爽,正好拿赵宋小太子的姑姑给他泄泄火。” 金兀术一脸坏笑的说道,眼神中压根没把这些赵宋女人当人看。 “哈哈哈!”周围金鞑将领纷纷大笑。 “谨遵四太子之令。”吴闵叩首道。 很快,在赵湛的授意下,所有的“女人”都分配进了金鞑诸将的营帐内,也包括赵湛。 不得不说,粘罕这条老狗就是倒霉,又碰上了赵湛。 原本赵湛是要杀金兀术的,结果金兀术命大,白白“便宜”了粘罕。 此时。 粘罕趴在床榻上,肩膀处还有斑斑血迹,可他依旧手捧酒水,不要命的往口里倒,似乎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此次南下围攻东京府,损兵折将不说,他还受了重伤,金鞑王朝最重武勇,以他的身体想再带兵南下就很难了。 “大帅,赵宋官家送来女子了,这位是茂德帝姬,乃是赵宋官家第一帝姬,四太子把她送给您了。” 闻言,粘罕砰的把酒杯扔了,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横肉一哆嗦,直勾勾的盯着“茂德帝姬,”大口一张,“哈哈哈,赵湛小儿,你伤了俺,今日俺就拿你姑姑泄火,俺今天晚上要活活玩死她!” “都滚出去!” 左右亲卫齐齐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茂德帝姬”和粘罕。 粘罕饶有趣味的打量道:“赵湛小儿,不知道你得知你姑姑趴在俺身下呻吟,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茂德帝姬,你现在可以尽情的叫,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哈哈哈哈!” 突然! “茂德帝姬”也发出奇特的笑声,“呵呵,该叫的应该是你吧?” “这声音……你不是茂德帝姬!” 第20章 火烧金鞑大营 粘罕愣了愣神。 这声音怎么怪怪的,可不是一个女人能发出的。 正纳闷呢? 对面的“茂德帝姬”突然拽下遮面,露出一张刚毅桀骜的俊脸。 “啊!” “你……你不是赵宋小太子赵湛吗?” 赵湛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浅笑,“是啊,本殿下冥冥之中感觉你在心心念念本殿下,所以本殿下来了。” 谁他么念你了? 俺恨不得杀了你! “你……你怎么进来我金鞑大营的?”粘罕压住心头的惊慌。 当初他全盛时期,尚且不是赵湛对手,如今肩膀受了伤,更不可能是赵湛的对手了。 为今之计,只能喊人。 不等他开口,赵湛反手拔出腰间匕首,贱贱的舔了舔刀刃,“喊吧,尽情的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俺……” 粘罕住了口,赵湛的实力,他太清楚了,现在杀他,就是捏死一只蚂蚁。 估计整个金鞑大营,也就只有金兀术一人能与之斗上几个回合。 “你要干什么,不妨说出来,只要不过分,俺都应下了。” 粘罕下意识的朝大帐外瞅去,自己亲卫怎么全跑了。 废话! 你在帐内玩女人,谁还会傻乎乎的待在门口,听墙根吗? 赵湛摇摇头,晃动着手中的匕首,“别看了,都跑了,现在就只有你和我,我没要求,就想要你的命,说吧,你想怎么死?” 粘罕咬了咬牙,“我是金鞑南下大帅,还是当今金鞑大太子,你敢杀我,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我金鞑绝不会放过你。” “吓唬我?” 赵湛冷笑,“当小爷是吓大的,我现在放了你,你们金鞑会放过我吗?咱们本来就是血海深仇,你现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要么死,要么还是死。” 粘罕虎目一瞪,“俺……俺跟你拼了。” 言罢,抓起一旁的酒壶砸向赵湛,趁机朝门口逃去。 “来……” 粘罕窜到大帐门口,张口大呼来人,可“人”还没喊出来,嘴就被一只大手堵住了,一把匕首就洞穿了他的脖子。 “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再深呼吸。”赵湛慢慢把粘罕拖回了大帐,确切的说是尸体。 金鞑开国大将,纵横中原,南征北战,击败北辽,赵宋的金鞑悍将粘罕,就这么憋屈的死了,连屁都没放出来。 与此同时。 金鞑各个营帐中,都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金鞑将领被一个个“柔弱如水”的赵宋女子按在床榻上,宽衣解带,红袖添香…… 最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如注,惨死床榻上。 赵湛把脸上的粉擦干净,一把抓起粘罕大帐内的一柄宽刃长刀,掂量了一下,还行,踏步走出大帐。 大帐门口不远处,几个粘罕亲卫围坐一团,时不时的议论着什么。 突然,一个亲卫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你……你是……” “噗!” 长刀直刺,洞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如喷泉喷了左右亲卫一脸。 “什么人?” “死!” “噗噗噗!” 几个亲卫连刀都来不及拔出,尽数被斩下脑袋,惨死当场。 处死了这些小辣鸡,赵湛提着长刀,走到大帐空地前,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杆金鞑的金色大纛,迎风招展,格外瞩目。 在大纛左右还有五个金鞑壮汉,皆赤着上身,肌肉夸张,腰跨弯刀,正一脸兴奋的盯着不远处的营帐,里面时不时传来阵阵惨叫。 这便是金鞑护纛营锐士。 皆是清一色的金鞑悍士,个个弓马娴熟。力能扛鼎。 “什么情况,赵宋女子不是很柔弱的吗?” “对啊,听起来不对劲,怎么都是俺们家将军的声音?” “嘿嘿,不会是舒服过头了吧?” “哈哈,十有八九,等他们玩够了,就轮到俺们了吧!”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现在就轮到你们了。” “谁!” 这几个金鞑壮汉颇有警惕性,察觉不对劲,一把抓起腰间长刀,可对方出刀速度更快。 “噗!” 长刀掠过他们的脖颈,鲜血狂喷。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五个金鞑壮汉已经身首异处,脖子处鲜血狂喷,跟鸡仔一样趴在地上抽搐。 赵湛踏步走到金鞑大纛之下,凝视着旗帜上凶焰滔天的“金”字,怒气冲霄,双手握刀,猛然挥下。 刀光闪过。 金鞑大纛应声倒地。 “鞠义!” “举兵!” 赵湛怒吼一声,猛然杀出,手中长刀闪烁,沿途的几个金鞑甲士皆被一分为二,身首异处。 不过片刻,金鞑中军大营周围的金鞑人便被屠戮一空。 至于中军辕门之外的金鞑人,丝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依旧饮酒作乐。 此刻。 三百先登死士也陆陆续续从个个各个营帐杀了出来,鲜艳的女装,尽数撕碎,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护甲。 除了一个倒霉蛋被伤了手臂,其他人皆是毫发无伤。 鞠义单手提着一个金鞑猛安的脑袋,义气冲冲,咧嘴道:“殿下,这狗鞑子还要亲我,我抓住他的猪尾巴辫子,直接剁了他的脑袋。” “我也是,这狗鞑子还脱我的裙子,我直接一刀插进他的眼眶,把眼珠子都给他剜了出来。” “哈哈哈哈!” 赵湛点点头,虽然高兴,却也依旧保持理智,这一夜杀了不少鞑子,可也只不过占了先机而已。 眼下,他们三百先登死士深陷金鞑大营,周围的金鞑人马不下十万人,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赵湛左右看了一眼,“取弩,列阵,准备迎击金鞑人的进攻。” “是!”鞠义大手一挥,把他们带进来的一个个木箱打开,最上面是金银珠宝,而在最下面则是一排排现代破甲连弩,还有一面面盾牌。 “点火,给敬德发信号,准备接战!” 赵湛看向已经列阵完毕的先登死士,登时下令。 “是!” 三百把火把齐齐点燃,顷刻之间,三百把火把如燎原之火,熊熊而起,炙热之气,将黑夜映澈的好似白昼。 “投掷火把,本殿下今日要火烤金鞑乳猪!”赵湛长刀一指,厉声大喝。 一声令下。 三百把火把齐齐投掷出去,犹如漫天红色流星划破黑夜,落到了周围的金鞑营帐上。 熊熊火焰,顿时冲霄而上,眨眼之间,绵延数里。 骤然突变。 金鞑大营突然鸣锣示警,警声大作,值守的金鞑甲士发觉大营失火,顿时大惊失色,纷纷聚拢救火。 可迎接他们的不止有滔天火焰,还有三百先登死士。 “光看表演不打赏怎么行,来啊,给本殿下耍三百支穿云箭。”赵湛笑着下令。 三百先登死士得令,遂是列阵举弩,从容瞄准放箭,一支支弩矢腾空而起,向着乱作一团的金鞑人呼啸而去。 陷入了混乱的金鞑人,这时已然成了活靶子,任由三百先登死士肆意屠杀。 成百上千的金鞑人惨叫着,中箭倒地。 终于,有金鞑谋克觉察到了不对劲,就救个火而已,咋死这么多人? 仔细检查后,金鞑谋克猛然抬起头,发觉中军主帅大帐辕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群手持连弩的甲士,似乎还是赵宋甲士。 “俺不是花眼了吧?”金鞑谋克擦了擦眼睛,“那是什么人?” 左右金鞑甲士愣了愣,眼睛猛然睁大,瞳孔迅速放大,整个人扑通一声,仰面倒地。 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插着一根弩箭。 “敌……敌袭,赵宋人杀来了!” 金鞑人得知赵宋甲士袭营,急是扑向了主帅大营,想要救出主帅粘罕,殊不知,他们的主帅已经是死翘翘了。 金鞑人自发的持弓夹弩,迅速进抵主帅大营外,急向营内的三百先登死士放箭。 金鞑人善射,箭术高超,顿时不少先登死士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少金鞑武士嘴衔短刀,手持大盾,拼了命的上前冲锋。 赵湛不由得惊叹,“金鞑人果然是凶悍异常,若是换了赵宋大军,中军大营被破,大纛被斩,主帅下落不明,估计早就已经哗变啸营了,可金鞑人依旧悍不畏死的冲锋。” “咔嚓!” 他抬手抓住隔空射来的一支箭矢,一折两半,随即眉头紧锁,此刻他们被金鞑人觉察,陷入金鞑中心的包围中,不可力敌。 忽然,他再度下令,“停止放箭,躲避金鞑箭雨。” 鞠义不明,刚要询问原因,只听赵湛喊道:“派人收集引火之物,小爷今日要给金鞑大营再添一把火!” “殿下的意思是……”鞠义眼前一亮,立刻应道:“殿下英明,末将这就准备。” “掷!” 一声咆哮,三百先登死士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火把,又一次瞥向金鞑营帐。 又是三百只火把腾空而起,犹如漫天飞火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落到了金鞑营帐内。 紧接着,又是三百只…… 刚刚扑上来的金鞑人,望着头顶上飞过的火网,也只能是目瞪口呆,无可奈何。 眼睁睁的看着身后整个大营,彻底陷入了漫天火海之中。 营帐,鹿角,栅栏,乃至于粮草,无一不是被点燃整个大营顷刻间火势滔天。 大火这么一放,向来军纪严明,凶悍善战的金鞑人,此刻也是军心大乱,一个个惊恐尖叫,战意全无。 鞠义立刻抓住战机,挥斥三百先登死士临阵而动,趁势向着金鞑大营西边压去,准备接应尉迟敬德。 “随本殿下杀鞑子,杀!” 赵湛一声怒吼,率先冲出,手中长刀,闪过数道寒芒,轻易摘下数位金鞑将领的头颅。 忽然,他抬起头,紧紧的望着正西方向,“敬德,该是你显威之时了。” 第21章 赵湛,俺要宰了你! 与此同时。 金鞑大营外围的一处小营地内。 金兀术正襟危坐,一手捧着兵书,一手握着毛笔写写画画。 眉宇之间,全然不见半点煞气,取而代之的是书生意气。 可眼眸闪烁间,又多了一丝不怒自威的压迫力。 “四太子,天色都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一旁侍奉的是个身着赵宋士子长袍的老者,一脸的小心翼翼。 他叫施文彬,金鞑第二次南下,他主动投靠金鞑,凭借出卖赵宋利益和侍奉人的本事,深得金兀术信任。 金兀术放下兵书,眼底满是轻蔑,“施文彬,你说你们赵宋人口千千万,军队百万之巨,为何被俺金鞑打成这幅模样?” 施文彬满脸尴尬,忙讨好道:“金鞑铁骑,天下无双,赵宋军队岂能是对手,正所谓金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哈哈哈!” 金兀术昂首大笑,笑声中满是狂妄和得意,“说得好,俺就是爱你说话,你们赵宋虽然毫无骨气,可唯独有两样东西,我金鞑王朝不可及也。” 施文彬一愣,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 “一个是女人,赵宋女人柔若无骨,美不胜收,俺最是喜欢玩弄你们赵宋女人了。”金兀术满脸得意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赵宋官家连女儿也送给俺了,主动送进俺的大营内。” “啊!” 施文彬不由得惊叫一声,脸都白了。 “你可知道茂德帝姬,她现在就在俺家大帅粘罕的大帐内,现在估计已经被粘罕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她侄儿废了粘罕的一条胳膊,她能好受了?” 金兀术一边说,一边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施文彬消化完震惊,心里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自己真的是赌对了,选择了明主。 眼下这位金鞑四太子,虽然年纪轻轻,可心思缜密,颇有稚虎之姿,假以时日,这片神州大地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金兀术一仰脖子,又一杯酒水落入腹中,“再一个便是你们赵宋官家的骨气,真是弱的可怜呀!本太子稍微一怒,赵宋官家就乖乖的把银子给俺送来了。” “四太子勇武无双,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区区赵宋官家如何是您的对手?”施文彬低声讨好道。 “不过,你们赵宋小太子倒是真汉子,是赵宋官家唯一带卵子的汉子,虽然他杀了俺不少金鞑勇士,可俺金兀术就是佩服他,打心底里佩服他。” 金兀术又是一杯酒下肚,“可惜呀,他虽贵为赵宋太子,也终究抵不过皇恩浩荡,他已经在你们赵宋内斗中败了。” 施文彬又是一通奉承话吐出,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奈。 他曾经也是饱读诗书,意气风发,准备踏入朝堂,一展宏图大志,可惜朝中奸臣当道,他有志难伸,不得已,委身与蛮夷麾下,只为向赵宋官家证明,他施文彬不是庸才,是你们赵宋官家有眼无珠。 金兀术连干三大杯,嘴角扬起丝丝冷笑,“赵湛小儿,侥幸猖狂一时,而今还不是被押入死牢了,这就是你与我金鞑为敌的下场。” 一句“下场”落地,账外天空中,蓦然多了一片明亮,好似白昼一般。 这一瞬间,金兀术都有些晃眼,差点瞎了狗眼。 “怎么回事,不知道大营内外禁止烟火吗?”金兀术脸色一沉,腾地站起,几步奔出账外。 他所在的位置正是金鞑大营正西,距离中军大帅粘罕的营地比较远,他也是最后才发觉大营失火。 金兀术举目四望,周围整个金鞑大营已经是火光冲天,而且速度极快,他们西边大营也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紧接着,中军大帐附近,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由远及近而来,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金兀术惊恐万状,尚且没有回过神来,一骑斥候飞奔而来,惊慌失色,“四太子,大事不好,赵宋突然夜袭,已经攻入中军大帐,还点燃了中军大营。” 闻言,金兀术蔑视天下的得意之色,骤然间巨变。 赵宋袭营? 还攻入了中军大营? 这怎么可能? “混账,胡说八道什么,赵宋官家已经答应议和,怎会突然袭营,就算袭营,也不可能攻入中军大营?” 金兀术满脸狰狞,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斥候满是哭腔道:“四太子,俺岂敢说谎,赵宋不知如何出现在中军大营的,连俺们金鞑大纛也砍断了,大帅粘罕也不知死活,请四太子定夺!” 金兀术虎躯再度一震,竖耳细听,果然中军大营位置喊杀声震天,火光也是从中军大营开始向四周蔓延的。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袭营的赵宋人马人数不多,最多不过千人。 金兀术急是翻身上马,手提凤头金雀斧,策马直奔中军大营所在,举目一扫,霎时间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 南北一线,火焰熊熊,自家儿郎,如溃巢之蝼蚁,四散奔跑,溃败而来。 而在正前方,中军位置,一支人数不多却杀意滔天的赵宋军队正列阵而来,如虎狼驱羊一般,肆意屠戮追杀。 火海之中,那一面“赵宋太子”的大纛格外醒目,迎风烈烈,犹如滔滔江水中的一块磐石,岿然不动。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惨状,饶是城府颇深的金兀术也是震醒,惨白的脸色满是狰狞, “这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侧的施文彬卖弄小聪明,“四太子,定然是赵宋小太子故意答应议和,然后趁机藏在赵宋押送的队伍中,趁我军懈怠之际,偷袭我军中军大营。” “轰!” 金兀术脑袋不亚于被砸了一锤,脑袋轰鸣作响,嘴角一抽,“赵湛小儿,俺金兀术发誓,一定亲手抓住你,将你万刀凌迟!” 突然,他猛的抓起马鞭,狠狠的抽在施文彬的身上,“狗奴才,让你多嘴,俺会想不明白吗?” “啪啪!” 又是两鞭子招呼在施文彬的身上,疼的他跪地哀嚎,却不敢躲开。 躲开,打的更狠。 想通此关节,金兀术狰狞的脸上,顿时涨的发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几乎都要把肺气炸了。 欺人太甚! 那个赵宋小太子,又一次使用诡计,将他们金鞑十万大军玩弄于鼓掌之间。 还有赵宋丞相吴闵,这条老狗竟然合伙欺瞒俺,俺还给他送了那么多金银珠宝! 他又记起之前的惨败,从三太子答罕开始,又到粘罕,还有完颜哒赖,一次次的惨败,已经让金兀术恼羞成怒,恨意滔天。 “赵湛,俺要宰了你!” 金兀术眼睛一眯,刚刚举起的凤头金雀斧又慢慢放下了,嘴角猛的上扬,“哈哈哈,赵湛啊赵湛,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凭你这几百甲士也敢闯俺的大营!” “来人,鸣金击鼓,召集俺的铁浮屠来,俺要亲自击杀赵湛小儿!” 金兀术不愧是有统率大军之能,即便是在这般溃败之时,仍旧一眼就发现了赵湛的弱点。 那就是兵少! 即便是先登死士再凶悍,再勇猛,手中现代破甲连弩再强,也不过是区区三百人。 而金兀术麾下还有数十万金鞑铁骑,而且他还有一支精锐未动。 那就是铁浮屠。 铁浮屠一到场,以逸待劳,凭借铁浮屠甲士的悍勇,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而赵宋官家唯一能让金兀术忌惮的便是赵湛,赵湛一死,赵宋将无一人能挡住他的兵锋。 金鼓齐鸣,响声震天。 赵湛突然注意到了金鞑人的变化,除了一部分人在灭火外,大部分军队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开始集合聚兵。 而其中一支人人覆甲,手持长矛大盾的甲兵格外引人瞩目。 “坏了,金兀术反应过来了!” 第22章 红旗下长大的铁汉子,岂能畏死! “呜呜呜!” 金鞑军阵中,最先响起刺耳的号角声,在黑夜中格外响亮。 一支人人披重甲的军队,迈着汹汹的步伐,有序的向前推平而来。 仅仅是行军的脚步声,就震得地面都开始颤栗。 远远望去,犹如滚滚巨涛,层层叠叠,一望无际。 黑漆漆的铁甲,还有兵刃映澈出的寒光,几乎盖过周围的大火,一股肃杀之气夺目而来。 如密林般密集的矛锋,迸射出骇人的杀戮之气,仿佛凶兽露出的尖牙。 这便是神州大陆当下最强精兵。 铁浮屠! 十个谋克,约么七八百铁浮屠,组成六个方阵,一个方阵一百多人,仿佛一个个钢铁凶兽,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向着赵湛和三百先登死士稳步推进。 每一次推进,整个大地都仿佛为之一抖。 当前处。 金兀术手提凤头金雀斧,横马而立,背后一面“金鞑东路先锋官金鞑四太子”大旗,正烈烈飞舞。 剩余的先登死士,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神经不由得紧绷,脸颊在火光的映衬下,热汗涔涔。 赵湛甚至都能听到他们加快的心跳,呼吸都在慢慢加粗,连鞠义都呼哧呼哧的喘息,很明显,他麾下的将士们都产生了畏惧之情。 即便是面对两个金鞑万户,先登死士都未曾畏惧过,但是现在,铁浮屠的出现,让他们的斗志产生了动摇。 赵湛深吸一口气,丝毫不奇怪,对面的敌人,是铁浮屠呀! 那是魔鬼般的存在。 莫说是先登死士,只怕是天下任何一支精兵,面对铁浮屠时,都会为之恐惧。 赵湛努力保持震惊,起码脸上依旧稳如泰山,随即踏步上前,立于阵前。 “金兀术,可认识我,赵宋太子赵湛!” 这一声怒吼响彻在天地间,好似一道惊天雷霆落下。 金兀术刚刚的得意一变,他紧紧的盯着赵湛,不禁皱眉。 赵湛眉宇之间的那份淡定,眼神中那种视天下万物于无物的傲然,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竟然彻彻底底把金兀术惊住了。 金兀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纵马上前,“赵湛,赵宋小太子,俺怎么会不认得。” 赵湛始终冷静如一,让麾下的先登死士,心情稍稍平复。 “哈哈哈!” 赵湛仰头大笑,“你说得很对,可我不止是赵宋太子,还是生擒你们三太子答罕,阵斩答罕,完颜寿,金弹子的赵湛,对了,还有你们主帅粘罕,不过,他也已经被我宰了,就像宰杀一只鸡,我要匕首生生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那声音真是悦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连气势汹汹的铁浮屠都为之一震。 金兀术脸色浮现出的得意顿时一失,眼睛怒视,咬牙道:“休得口出狂言,今日你已经被俺围起来了,看你这次还能不能逃出去。” “还有你麾下的这些兵卒,他们也难逃一死。” “不过,俺金鞑向来爱才,只要你麾下的将士放下兵器投降,俺不但不杀他们,还会给他们重赏。” 赵湛摇头一笑,“金兀术,你的意思是让我麾下的儿郎投降那些杀他们亲人,奸淫他们姐妹的鞑子吗?你问问他们同意吗?” “不同意!” “不同意!!” 先登死士齐齐怒吼,士气一震。 金兀术脸色一变,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即冷笑道:“赵湛,俺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赵宋官家的种,赵宋官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汉子?” “我是不是赵宋官家的种不一定,但我一定是汉家儿郎的种!” 赵湛猛然举刀,遥遥指着金兀术,“你,金兀术,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金兀术盯着煞气冲天的赵湛,莫名的一哆嗦。 他不敢! 赵湛能轻易斩杀完颜哒赖,完颜寿和金弹子,就说明他武道很强,若是他今日被斩杀在此,那金鞑这十万大军就真的完了。 多亏施文彬跳出来,替他挽回了一点脸面,“四太子,您是千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何况赵宋小太子已经是瓮中之鳖,何必您亲自动手?” 金兀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傲然道:“赵湛,听到了吧,就凭你,还不配跟俺交手。” “你不会是怕了吧?”赵湛故意激将法。 “俺怕你!”金兀术心头的怒火被激起。 施文彬看事不妙,赶紧阻拦道:“四太子,智者不逞匹夫之勇,何况如今粘罕大帅已死,您身系十万金鞑铁骑的安危,更不能以身犯险?” 金兀术正好借坡下驴,他彻底怕赵湛的嘴了,再聊下去,还不知道赵湛会挖什么样的坑,索性下令进攻。 一声令下。 铁浮屠正式发起了进攻。 “杀!!” 眨眼之间,铁浮屠已经逼近二百步。 铁浮屠的阵容,清晰可见,而看清对方的军容后,众多先登死士皆为之一震。 铁浮屠浑身都被黑漆漆的铁甲包裹住,只有两对凶狠的眸子露在外面,左手持盾,右手执矛,阵型紧密,杀气腾腾。 可以说,仅仅是气势,整个赵宋官军没有一支军队能相提并论。 此刻。 赵湛与身后的先登死士已经没了后退之路,他们今日来金鞑大营就是来被包围的,一旦稍有退却,便是无可挽回的惨败结局。 而一旦兵败,不止赵湛和鞠义以及三百先登死士全军覆没,连东京府也难逃陨落下场。 骑虎难下,唯有死战! “弟兄们,今日之战,既是国战,也是家战,我等若败,赵宋必亡,我神州大陆将彻底沦陷于金鞑之手!” “诸君,拿出你们的血性来,死战到底!” 赵湛高举长刀,厉声大喝。 先登死士齐齐怒吼,皆是鼓足勇气,不惜死战到底。 转眼间,对面的铁浮屠已推进一百五十步,赵湛甚至都能看清铁浮屠甲士眼睛哦瞳孔。 “时机已到!” “放箭!” 鞠义一声厉喝,三百先登死士齐齐举弩,直接便是第一轮远射。 “嗖嗖嗖!” 箭矢如飞,如蝗虫过境。 最前面的铁浮屠甲士在一个谋克的带领下,猛的举盾挡箭。 以往无坚不摧的现代破甲连弩今日却遭遇了滑铁卢。 箭矢无一例外,射中了铁浮屠的大盾,可却未能洞穿。 有侥幸洞穿的,可被铁浮屠的两层重甲挡住,无法重伤盾牌后面的甲士。 第一轮远射,铁浮屠军阵仅仅是一滞,伤亡忽略不计,随后继续前进,没有半点影响。 “殿下,这些狗鞑子的盾牌和甲胄太硬了,我们的弩箭破不开呀!”鞠义急射喊道。 左右先登死士也是个个惊慌失措,防线开始晃动。 赵湛也深知那个兵种也不是无敌的,都是相生相克的。 先登死士善弩箭,可克轻骑,而铁浮屠是人人覆甲的重步兵,直接无视弩箭伤害。 而铁浮屠甲士已经逼近五十步,不少铁浮屠甲士丢了长矛,拔出别在后腰上的弯刀和铁骨朵。 一手执盾,一手舞刀,第一个谋克的铁浮屠咆哮而冲,切菜砍瓜一般杀向惊慌失措的先登死士。 长矛破阵所用,而今已破阵而入,弯刀和铁骨朵最适合肉搏。 惨声四起,杀肉横飞,三百先登死士瞬间死伤三分之一。 “四太子,铁浮屠攻上去了,赵宋小太子赵湛这下是插翅也难逃!” 闻言,金兀术面带冷笑,心里大定,不管如何,今日只要杀了赵湛,赵宋官家将再无一人能与金鞑为敌,这才是大胜。 此刻,赵湛咬紧牙关,看向鞠义,“无可奈何,退无可退,只能死战,只希望敬德早一步来!” 长刀狠狠的一扬,赵湛中气上提,厉喝一声,“弟兄们,为今之计,只有死战,等到了地府之下,我依旧带你们杀鞑子!” “杀鞑子!” 怒声如雷,杀意滔天。 赵湛单手舞刀,如一道血色长虹激射而出。 “杀!” 剩余的先登死士齐声咆哮,如潮水一般裂阵而出,向着铁浮屠发起了决死冲锋。 见此情形,金兀术满脸惊悚,脑海中只有一个大大的疑问。 “要是赵宋人人如此,俺金鞑真的能拿下这片土地吗?” “噗噗噗!” 惨叫声冲天而起,顷刻间,刚刚还占据优势的铁浮屠,在赵湛和鞠义的拼杀下,再度被杀的鬼哭狼嚎,连连后退。 赵湛身先士卒,单手舞刀,撞进金鞑军阵,长刀四面环砍而出,所过之处,铁浮屠甲士甲碎人亡,残肢断臂乱飞。 金兀术麾下一个猛安还想捡便宜,从背后抓着大刀便冲了上去,结果,没又一个回合,便被赵湛回身斩下首级。 可人力终究有力竭之时,铁浮屠和金鞑甲士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杀过来。 再看赵湛身侧,只剩下鞠义一人,其他先登死士要么被乱刀砍死,要么勉强抵挡。 “子信,跟着我后悔不?”赵湛和鞠义两人背靠背,面对周围密密麻麻的长矛大刀,打趣道。 他们两个人身上的伤口不下十余处,战果是地上数十个金鞑甲士,其中大多数是铁浮屠甲士。 “能与殿下共赴黄泉,我鞠义三生有幸!”鞠义面无惧色,傲然道。 “好,那我们地府九泉之下再见!” “是,殿下!” “杀!” “杀!!” 恰在这时,金兀术突然下令铁浮屠后退,他纵马上前,眼底满是轻蔑,“赵湛,跪下投降,俺保证留你一命。” 赵湛冷笑,豁然抬起头,“我是受了二十年新中华教育,是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是子任先生思想的践行者,是风里来雨里去早八晚十,十六年学业闯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还知道,我还怕你们这些鞑子不成,大不了一死了之!” 金兀术没听懂,可与之对视一眼,莫名只感觉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寒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好凶的目光!” “此子必须死,必须死!” 就在他下令全军出击之时,突然西边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第23章 大唐红花双棍之一 金兀术心头忽的一颤,莫名生出一丝担忧,循声望去,只见西边方向隐隐爆发出阵阵咆哮声,好似是从地府中爬出来的凶神恶煞。 “启禀四太子,大事不妙,西边出现一支赵宋铁骑!”金鞑斥候来报。 “什么?” 金兀术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变得扭曲可怖,同时还有一抹惨白,眼神一瞪,“胡说八道,赵宋官家哪来的铁甲骑兵,赵宋的铁甲骑兵只有西军,西军被俺堵在潼关外,这中原大地哪来的赵宋铁甲骑兵!” 斥候感受到周围金鞑诸将的怀疑,忙下马跪地,“四太子,千真万确,人数在万人左右,人马覆甲,凶悍异常,已经突破两个西边小寨。” 这时,赵湛突然昂头大笑,刀指金兀术,“金兀术,你莫不是以为本太子一点后手也没有吧?” 金兀术斜眼看向赵湛,眼神杀机重重,“什么意思?” “你听听这声音,难道还听不出来吗?”赵湛满脸冷笑,“我的铁甲骑兵到了!” 金兀术脸色一冽,扭头看向左右诸将,“阿里,蒲鲁浑,立刻纠集人马阻碍这支赵宋铁甲骑兵,无论如何,都要拦住他们!” “诺!” “诺!!” 两个金鞑虎将领命而去。 金兀术提起凤头金雀斧,遥指赵湛,咬牙切齿道:“今日哪怕你就是召集六甲神兵来此,你也难逃一死!” “是吗?”赵湛不以为意道:“就凭你还杀不了我!” “那就试试!”金兀术刚要下令全军压上,彻底将赵湛剁成肉泥。 恰在这时,一支步卒突然出现在他的侧后,人人手持金枪,身披金甲,正是赵湛的东宫金枪班直。 这些金枪班直在刘宁的授意下,暗中将金鞑军马场点燃,放走了金鞑的战马,还把粮草也点燃了,并在四面八方放火,等到火焰熊熊蔓延了整个金鞑大营,这才前来支援赵湛。 刘宁手握金枪,声如雷震,“殿下,我来了,狗鞑子,谁敢伤我家殿下!” “哈哈哈!”赵湛盯着金兀术笑道:“咋样,傻眼了吧!” 金兀术彻底无奈了,这又是哪来的军队。 当他看到簇拥在金枪班直中央的吴闵,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吴闵这狗贼已经背叛了他! 什么盟约都是他娘的假的。 怒火攻心之下,金兀术一把抓起强弓,弯弓搭箭,怒指吴闵,“吴狗,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赵宋人,你敢骗俺!” 吴闵满脸惊慌,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底咋回事? 太子赵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被自己亲手关进死牢了吗? 当他看到金兀术铁青的脸,还想争辩解释,小腿加快,直奔金兀术而去。 “四太子,四太子,误会,我是……” “误会你大爷!”金兀术早就气疯了,怎么会听他的解释,直接一箭贯穿了吴闵的脖颈。 “噗!” 吴闵连反应都来不及,脖子直接被射穿,连脑袋都撕了下来。 看着尸首分离的吴闵,刘宁啐了一口,“宋奸,罪有应得!” 其他金枪班直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 两不讨好。 这就是奸细的下场。 随着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的加入,四周的金鞑甲士彻底慌乱了。 赵湛一马当先,长刀如风,金鞑甲士无一人能当其锋芒,皆被斩杀殆尽。 将是兵的胆,金枪班直也一改往日颓势,裹挟着复仇的火焰,生生将金鞑防线撕开。 赵湛双手握刀,舞如车轮,四面劈砍,刀影闪过,惨叫声凄惨无比,数不清的金鞑人不是身首异处,便是拦腰而断。 在这般攻势下,往日嚣张凶悍的金鞑人,皆如土崩瓦狗一般,不堪一击,抱头鼠窜。 这场景竟然是调过来了,往日可都是金鞑人肆意屠杀赵宋官军。 见此情形,施文彬惊叫,“四太子,我观西边栅栏已失,大营怕是守不住了,赶紧撤吧,此时弃守而退,还来得及呀!” 到了这生死存亡之际,施文彬也顾不上身份,一把抓住金兀术,急切劝解道。 可这一句话,却是深深刺激到了金兀术。 堂堂金鞑太祖之子,金鞑前锋官,纵横四海,无一人匹敌,纵使与李纲,宗泽之赵宋名将,那也是互有胜负,而且是胜多败少。 而今,以绝对优势兵围东京府,气势汹汹而来,号称要灭宋而归。 却不曾想到,非但豪言壮志未酬,反而被赵宋小太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屡屡惨败,损兵折将不说,连大太子粘罕也死在他的手上。 今日若真的就此逃回去,金鞑国主也莫不会轻饶了他。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金兀术猛的斜举凤头金雀斧,咆哮道:“俺金兀术是何等英雄,岂能败给赵宋小太子,俺不会逃,俺也绝不会输!” 暴喝声中,发狂的金兀术,纵马而出,直奔赵湛杀去。 已然被激怒发狂的金兀术披荆斩棘,如一道黑色匹练,向着浴血奋战的赵湛杀来。 凤头金雀斧卷起无数血尘,携着开山之力,当头朝赵湛当头劈下。 赵湛早有防备,虽然信心十足,可却不敢小看金兀术,心知这一击,乃是他的全力一击。 豪情发作,赵湛丝毫不惧,手中长刀震荡而出,全力迎击。 “哐!” 山崩地裂的巨响陡然响起,凤头金雀斧重重的砸在了长刀刀刃之上。 交手瞬间,金兀术脸色腾地巨变,眼底竟然闪过一丝畏惧。 无他,力大也! 金兀术占据先机,颇有偷袭之意,可即便如此,竟没能斩了赵湛。 而且刚刚一击,他只感觉无尽的巨力,犹如滔滔江水灌入他的奇经八脉,搅动的他五脏六腑都颤抖。 虎口处,同时也瞬间崩裂,血迹斑斑。 “赵湛小儿,哪来的这般力气,这力气也不似赵湛小儿的!” 金兀术暗自惊叹,却不肯服输,不留一丝空隙,巨斧挥舞如风,第二斧再度劈至。 赵湛来不及反应,急是双手握刀,尽起生平之力,再度抗衡。 “吭!” 又是一声金属爆鸣声响起。 火星四溅中,赵湛的手臂慢慢被压弯,非力不及,而是兵器不行。 赵湛此行,乃是乔装打扮,为防被人认出,打扮成女子模样,禹王槊也没带,就这把宽刃长刀都是粘罕的,算他借的,回头再还他。 宽刃长刀如何是凤头金雀斧的对手。 赵湛眼睁睁看着凤头金雀斧的锋刃慢慢压下,几乎触碰到他的额头。 而金兀术心头更是一惊,刚刚这一击,他再度感觉气血震荡,虎口再度崩裂。 可他不敢退,只得咬牙坚持。 赵湛突然咧嘴一笑,“金兀术,今日算你运气逆天,老子要是禹王槊在手,早就将你斩落马下!” “哼!”金兀术怒哼一声,没敢反驳,这倒是事实。 可战场之上,哪有公平可言? 武器不行,你活该! 死了也活该! 仅仅两招交手,赵湛已然识破金兀术的武道,乃是以力取胜。 与他大相径庭。 只可惜武器弱势,否则必然可以三招之内将其击败。 金兀术的凤头金雀斧,其重量仅仅稍逊他的禹王槊,最多十斤差距。 再加上金兀术本身的力道,又超乎常人的强悍恐怖,两者叠加之下,怕是比尉迟敬德都稍逊一筹而已。 赵湛之力,乃是传承自五代十国第一猛将李存孝,用的也是一力降十会。 倘若他今日用的乃是禹王槊,凭借兵器,碾压金兀术,简简单单。 可他手中就是一把精铁打制的宽刃长刀,虽然也是精品,可比凤头金雀斧差的太远了。 不等赵湛思索出反败为胜的办法,金兀术的第三斧,已破风而至。 斧锋如刃,化作一道流光震荡而出,向着赵湛的腰眼斩来。 赵湛来不及思索,急切舞刀再挡,硬是再接下第三斧。 三板斧落下,赵湛手中的宽刃长刀已经满是断牙,密密麻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锯齿。 同样,金兀术也是冷汗直冒,虎头鲜血淋漓,心急如焚,时不时的回头看去。 实在是西边的战事越发焦灼。 喊杀声越来越清晰。 这可不是好事,说明赵宋铁甲骑兵没拦住,还越来越近了。 可眼前的看似瘦弱的赵湛,他拼尽全力,依旧都奈何不得他。 “啊!” “赵湛小儿,俺金兀术今日便是舍了这十万勇士,也要斩杀你!” 紧接着,金兀术手中的凤头金雀斧,更是不再留情,一斧接着一斧,一斧更胜一斧,猛攻而来。 转眼之间,又是交手七八斧,金兀术自己都被逼的斧头凌乱,破绽重重。 可却依旧奈何不得了赵湛。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寻常赵宋大将,哪怕是武道再强,面对自己的十几斧,也该气血翻涌,体力减弱。 可赵湛依旧平静如水,连呼吸都一直稳定如初。 “赵湛,俺看你能坚持多久!”金兀术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赵湛虚晃一刀,忽然跳出战团,抬手指了指金兀术身后,“小子,还打吗,你回头看看,你的人都败了。” “胡说八道,俺早就派出精锐阻拦你的铁甲骑兵了。” 金兀术依旧死鸭子嘴硬,也难怪如此,年少成名的强者都有一分傲骨,他也不例外。 赵湛嚣张的挖了挖鼻屎,又指了指他的身后,“你回头看一眼。” “休得骗俺!”金兀术嘴硬,却还是耐不住性子,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直接吓得他虎躯猛的一震,差点一屁股从马背上跌倒下来。 入目之处,是一支人披黑甲,马覆黑甲,手持长槊的铁甲骑兵悍然杀入金鞑大营。 当头一虎将,更是凶悍至极,一柄粗重铁矛,舞的虎虎生风,马鞍处还挂满了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金鞑人的残肢断臂。 这正是大唐红花双棍之一,尉迟敬德! 第24章 靖康之耻,彻底扭转! “金兀术,你活腻了吗,就凭你这狗贼也敢欺负俺家殿下!” 浑身杀意早就点燃的尉迟敬德,单手持矛,暴啸一声,纵马如电杀奔而出。 身后是三千玄甲军,轰然杀出,追随敬德背后奔腾如飞,肆虐金鞑大营。 尉迟敬德舞矛如飞,左劈右刺,如铜墙铁壁一般,碾过一切阻挡之敌。 玄甲军铁蹄如飞,汹汹奔腾,那些胆气已失的金鞑士卒,如何能抵挡,无一不是被碾压成肉沫。 尉迟敬德一路畅通无阻,狂杀进金鞑大营腹地。 眼看尉迟敬德的援军到来,赵湛豪情发作,也斜眼看向金兀术吼道:“金兀术,你输了。” 随着尉迟敬德率领三千玄甲军踏营而入,整个金鞑大营彻底糜烂,刚刚聚拢起来的士气再一次陷入了慌乱。 金兀术双眸赤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现如今,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赵宋官家的议和,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送来的官家女子更是如此! 这哪是女子,明明是讨命的阎罗。 至于这场大火压根就是信号。 内外夹击的信号。 火焰一起,赵湛固守中央,吸引自己的注意,抽调军队救火,而隐藏在营外的铁甲骑兵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这一个个圈套,环环相扣,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金兀术第一次感觉到绝望,无法形容的绝望,仿佛在这一瞬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四太子,眼下军心已乱,敌军已破营而入,我军腹背受敌,还是暂时撤退为上。”施文彬捂着脸上的鞭痕,关切的讨好道。 “俺知道!”金兀术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下令撤退之时,突然瞥见一个黑甲壮汉纵马杀来,如一头人形凶兽肆虐碾杀。 一杆精铁长矛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如切瓜砍菜一般屠杀金鞑甲士,威势无边。 杀来之将,正是尉迟敬德。 先前尉迟敬德乱军中一眼就看到了金鞑大纛下的金兀术,刚刚就是这瘪犊子欺负俺家殿下的! “狗鞑子,还不给俺家殿下跪地磕头认罪!” “等俺抓着你,定将你剥皮抽筋!” “狗鞑子,可有人敢与俺一战!” 尉迟敬德凶悍异常,直接开启了喊麦,一边屠杀四周的金鞑甲士,一边怒骂滚滚,声音不歇。 赵湛隔着老远,都被震得耳朵发懵,他突然想到,“若是让大唐红花双棍之一的尉迟敬德去酒吧喊麦也不错,估计效果杠杠的。” 尉迟敬德此举,无疑是彻底激怒了金兀术。 他俩都是全场最靓的仔。 可明显敬德兄凭借喊麦,直接上了榜。 金兀术斧刃一翻,怒喝道:“赵宋泼户,也敢在俺面前逞凶,拿命来!” 暴怒之下的金兀术,非但不退,反而策马举斧,迎着尉迟敬德杀来。 这并非是鲁莽,而是计谋。 今日之败,原因有二,一是赵宋太子赵湛,智谋无双,勇武无双,俩无双大招,可眼下已经无法杀他。 二则是眼前的黑甲壮汉,以及麾下的铁甲骑兵。 若是能斩杀此人,不但能毁了这支赵宋铁甲骑兵,还断了赵湛的左膀右臂。 念及至此,金兀术杀意更盛,斧光四射,裹着无尽的杀意和怒气,直奔尉迟敬德而去。 再看尉迟敬德! 大唐红花双棍之一,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眼看金兀术见了自己不退反迎,登时大怒,煞气滔天,拍马舞矛狂杀而来。 两将好似火山撞冰山,轰然碰撞到了一起。 两员武道超强的勇悍之将,顷刻战作一团。 暴怒下的金兀术,原以为凭借自己的武道,杀尉迟敬德乃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最多十招。 俺杀不了赵湛,还收拾不了你吗? 现在看来,够呛! 岂料,尉迟敬德不但挡住了他的三板斧,反而精神抖擞,愈战愈勇,竟然隐隐有压倒他之势。 金兀术又惊又怒,赵宋阵营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员虎将,没听说过呀? 不会是踏马的作弊吧! 可眼下他不能退,退了,他就真的败了。 惊怒之下,金兀术只得尽起生平之力,拼命与尉迟敬德厮杀到底。 转眼之间,二人已经战过五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就在他们交手之时,赵湛已经弃刀换槊,指挥玄甲军对周围的金鞑人马展开了屠杀。 中军大营被破,主帅粘罕身死,金鞑人已经是气势全无,面对的又是凶悍无敌的玄甲军,更不是对手,瞬间便被击破军阵,杀的血流成河,抱头鼠窜。 血海之中,赵湛一柄长槊舞得虎虎生风,周身形成了一道铁幕,将阻挡在他面前的金鞑人,撕成肉末。 在血战半个时辰后,赵湛驱马返回,见尉迟敬德依旧和金兀术杀的难分难舍,当下怒喝一声,“金兀术,我换了兵器,敢不敢与我一战!” 一声长啸,赵湛策马舞槊,直取金兀术而来。 正久战不下的金兀术,忽闻背后一道惊雷般的暴喝,忙回身一瞥,惊见赵湛挥舞着长槊朝自己狂杀而来。 若是之前,他必然不惧,可眼下一个尉迟敬德他都战斗不下,再加上一个赵湛,自己必死无疑! 当下,他无奈一声长叹,拨马跳出战团,向着东边夺路而逃,一边逃一边喊道:“赵湛小贼,且让你多活几日,来日俺必取你人头!” 狂傲不可一世的金兀术,今日见到赵湛,竟然直接逃了。 赵湛也不追赶,大声喝道:“金兀术,有胆别跑!” 金兀术却是头也不回,只顾纵马逃离。 忽然,赵湛玩心大起,将长槊丢给尉迟敬德,取下弓箭,弯弓搭箭,瞄准了策马奔逃的金兀术。 他继承了李存孝的九牛二虎之力,却不知道李存孝的弓箭如何,今日正好拿金兀术试一试。 彼时,金兀术已经狂逃出五十步之外,战马颠簸,又是黑夜,光线太暗。 想要在这个距离下,还是黑夜,射中一个移动目标,是极难的。 尉迟敬德哈哈一笑,“殿下,俺承认您力大无穷,可这个距离射中金兀术太难了,反正俺自认做不到。” 鞠义也摇头道:“若是白日,我倒是可以用强弩试一试,能不能射中也很难说,现在吗?够呛。” 身后的刘宁也是摇头说做不到。 赵湛却是淡淡一笑,心里默念,“李存孝,别丢份,我今日装一波就靠你了,给我中!” 指尖一松,利箭呼啸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五十步开外的金兀术呼啸而去。 而此时,金兀术也隐约觉察到了背后的暗箭,可他不但没有躲避,反而回身耻笑。 “赵湛小儿,你以为你是谁,你若是能射中本太子,本太子叫你爷爷!” 这个距离,这个视线,哪怕是金鞑王朝最厉害的射雕者也做不到,除非是仙人下凡,助他一臂之力。 可这世上有仙人吗? 利箭破空而来。 噗! 一箭,正中金兀术右手手臂。 可惜,就差一点。 再往上一点,金兀术今日必被爆头。 可这一箭虽然没要了金兀术的命,也够他喝一壶的。 赵湛可是身负李存孝之武勇,这一箭的力道,可想而知。 手臂生生被洞穿。 中箭的金兀术,剧痛之下,竟然没发出惨叫,反而咬牙稳住身形,这才堪堪没有落马。 可身形稳住了,他手上的凤头金雀斧却是拿不住了。 手一松,咣当一声,凤头金雀斧脱手落地。 金兀术彻底懵了。 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赵湛这个小贼,不但力大无穷,诡计多端,连箭术也这般了的,竟然真的能在五十步外射中他。 他刚准备屈身捡起地上的凤头金雀斧,突然耳边又是一声惊雷炸响。 “金兀术,你尉迟敬德爷爷来了,再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猛然回头,敬德这尊煞星又来了,纵马舞矛,杀奔而来。 至于赵湛也再度弯弓搭箭,瞄准了他。 金兀术心头苦闷,自己的兵器已经来不及捡起了。 光一个尉迟敬德就把他压的喘不过气,再加上一个暗箭伤人,不要脸的赵湛,他手臂还受了伤。 要是被这黑脸泼户追上,必然难逃一死。 瞬息之间,金兀术权衡利弊,不舍的丢了兵器,自己夺路而逃。 随着金兀术一逃,整个金鞑大军彻底崩溃了。 赵湛也不会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亲率玄甲军一路碾压,直杀出百里才作罢。 此时,天已大亮。 赵湛提着凤头金雀斧,立于战场,满脸兴奋,他这也算是改变历史走向了。 靖康之耻,在他的手上算是真正彻底扭转了。 “殿下,俺今日杀的太过瘾了,这些狗鞑子没一个带卵子的,全是废物,就金兀术还算有点水平,也不多!” 敬德提着铁矛,兴奋的大吼大叫。 鞠义,刘宁他们也是个个满脸兴奋,今日他们这一场战斗,绝对能青史留名了。 尤其是玄甲军和先登死士,堪称当世两大精兵! 赵湛随即下令打扫战场,把甲胄兵器和战马收拢起来。 还有阵亡将士的尸首,全部入殓。 与此同时。 东京府。 却也是一夜未眠。 整整一夜,金鞑大营就没有停歇。 火光烛天,杀声震天! 东京府守军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不敢懈怠,跟着提心吊胆了一夜。 皇宫也是如此。 赵佶躲在后宫,头上蒙着被子,也是一夜无眠。 鬼知道金鞑大营发生了什么? 第25章 天子开道,太上皇牵马执蹬!!! 直到赵湛返回东京府! 三千玄甲军人马皆如浴血,血战一夜,依旧不见疲惫,全军上下杀气腾腾,战意冲天。 守城的东京府禁军已经吓傻了。 何时见到过如此雄军! “那是……是金鞑人的铁骑吗?”一个禁军甲士满脸惶恐道。 “金鞑人又来攻城了,快,鸣金示警!” “不对,你们看领头的大将,那不是俺们太子殿下吗?” 有人认出领头的小将乃是当今太子赵湛。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回来了!” 东京城城门缓缓开启,赵湛引领玄甲军纵马而入。 随着赵湛返回,众人才知道昨夜金鞑大营是被太子殿下夜袭,血战一夜后,金鞑人大败而逃。 此时。 皇宫内院。 赵佶蹲在床榻上,想了一夜也没想通昨天晚上到底是咋回事? 忽然,他抬起头,嘴里吐出两个字,“湛儿!”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湛儿被关在死牢,肯定和他没关系,那金鞑大营咋回事?” “庆祝胜利的篝火晚会吗?” “那也没必要把大营都点了吧?” “这也太兴奋?” 这时门外领班太监快步走进,在门口便高呼道:“太上皇,大喜,大喜呀!” 赵佶抬起疲惫的眸子,又缓缓垂下,“喜从何来,我哪里还有喜?” 堂堂赵宋太上皇,为了乞和,连自己的老婆和闺女都送了出去。 纵观神州大陆千年历史,这也是头一遭。 他这位太上皇,无论功绩如何,就这一点也钉在了耻辱柱之上。 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太上……太上皇,真的是大喜事,老奴刚刚听宫外宫外的人说,太子殿下昨夜突袭金鞑大营,斩杀金鞑主帅粘罕,射伤金鞑先锋大将金兀术,如今东京府外的金鞑人已经全线溃逃了。” “什么?”赵佶几乎是从床榻上爬下来的,一把抓着领班太监,“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领班太监也被吓了一跳,又赶紧重复了一遍。 赵佶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怪金鞑大营昨夜厮杀声震天,响彻了一夜。 连大营都烧了,我还以为是庆祝胜利呢,原来是被我的孙儿击败了。 “是喜事,大喜事,真是大喜事!”赵佶老泪纵横,面朝东面跪地痛哭流涕,“祖宗保佑,我赵宋皇家出了一颗救星,力挽狂澜,救我赵宋于危难之间!” “我孙儿呢?” “我要亲自去见他!” 太监忙回,“太上皇,殿下正在东京府街头,百姓得知此事,欢呼雀跃,自发欢迎殿下入城,已经把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快,快,我要去迎接我孙儿,我要亲自为他牵马执蹬。” 赵佶疲惫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仿佛这一刻,满腹委屈都一扫而空。 紧接着,赵宋官家赵恒也来了,扑通跪地,“爹,您知道吗,你孙儿湛儿把金鞑人打败了,城外的金鞑人全退了。” “知道。” 赵佶点点头,擦了擦老泪,看着赵恒就说了一句话,“你比我强,你生的儿子比我生的儿子强。” “爹爹,那是自然了。”赵恒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不对啊,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骂自己? 管他呢! “何止是强,我儿子比你儿子强多了!” 而此时。 赵湛与麾下将士被欢迎的东京府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殿下万岁!” “殿下万岁!” 百姓纷纷欢呼雷动。 连禁军都自发加入了其中,迎接他们的英雄。 赵湛苦涩,上一次欢呼万岁一事,自己可是被打入了死牢,这又来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呢? 可眼下,他也拦不住这些兴奋的百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金鼓响起,紧随而至是一声传音。 “陛下到!” “太上皇到!” 赵湛暗道不好,心思一动,赶紧下马上前,双手高举凤头金雀斧,跪地道:“赵湛昨夜奉太上皇,陛下之令,突袭金鞑大营,幸不辱命,斩杀金鞑主帅粘罕,大胜而归。” 此言一出。 赵佶和赵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 这孙子不错,会说话了。 把功劳推给了自己俩。 不错,很不错。 刘宁眼疾手快,当即高呼,“陛下万岁,太上皇万岁!” 百姓不明所以,也跟着欢呼。 赵佶心中原本对赵湛的一丝丝怨气,也变成了欢悦,有点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赵佶走下龙撵,先是对周围百姓说了一通守土护国的冠冕话,随后看向赵湛,“湛儿,你立下的功劳太大了,力挽狂澜,救我赵宋于水火,扶我社稷于倾倒,我感觉再大的封赏也不为过。” “所以,我决定亲自给你牵马执蹬。” 此言一出,赵恒都愣住了。 一众文武大臣也是愣住了。 连百姓都愣住了。 太上皇为其牵马执蹬,这是何等封赏? 这是赏无可赏呀! 而赵恒又加了一把火,“朕亲自为你开道。” “哗!” 周围顿时哗然一片。 天子开道! 太上皇牵马执蹬! 我的天呢? 我没听错吧? 纵观神州大陆历史,也没有人有如此大的封赏吧? 而赵湛此刻,更是惊住了。 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已经不知所措了。 即便是他面对数十万金鞑铁骑,他都不曾如此震惊过。 “扑通!” 赵湛跪地,“使不得,大爹爹,爹爹,你们的好意孙儿心领了,我是赵宋太子,保家卫国,乃是本分,若不是您两位长辈从中调度,孙儿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做不到的,而且您还是我的长辈,此举于礼不合,于孝道不妥。” “湛儿,请求两位长辈收回成命!” 这一番话的水平,堪称写进教科书的典范。 先是感谢,而后又不留痕迹的拍了拍赵佶和赵恒的马屁。 这一下来,赵佶和赵恒脸上都有光了,台阶也有了。 赵佶点头赞许,也不客套,拉着赵湛就坐上了龙撵,返回皇宫。 而东京府的百姓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难以自拔。 返回皇宫,赵佶没有问赵湛如何从死牢逃出来的,赵湛也没说,两人默契的没有提。 两个人如凡间爷孙俩谈论的都是家长里短,都是亲情,这可是皇家可是难得一见的画面。 赵湛趁机提出要秣兵厉马,北上收复失地。 还有对于鞠义,尉迟敬德以及麾下将士的的封赏。 赵佶对此,无不应允。 直到夜半,赵湛才醉醺醺的返回东宫,劳累一夜,倒头便睡。 而在皇宫内院,赵福金打扮的美美哒,等了一夜,气愤道:“死湛儿,回来了,也不知道先来看看姑姑,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此时。 东京府外太平了,可府内却并不太平。 外敌虽击败,可家贼却又冒了出来。 张邦昌府邸。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太子到底是做到的,那可是十几万如虎狼般的金鞑人,竟然就这样败了?” 张邦昌整个人如丧考妣,悲痛欲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死了人。 现如今,他依旧只能趴着,不敢动弹,更别说起身了。 自己宝贝儿子张斌手都被打断了,跟他一样,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一切都是拜赵湛所赐。 好不容易设计陷害赵湛,把他押入死牢,结果赵湛不但没有事,反而立下滔天功劳。 而今左右还有几个身着贵紫色官袍的官员。 “谁能想到呀!” 说话之人,正是当朝丞相何栗。 何栗皱着眉,愤愤道:“吴闵也是个废物,竟然被赵湛给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没用,不但事没办成,脑袋也丢了。” “是啊,把我们的计划全部破坏了,金兀术也是废物,赵湛区区不足万人,竟然视金鞑十几万人于无物,连他们主帅粘罕脑袋都丢了。” “……” “行了!”张邦昌烦躁无比,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趴在床上,早就趴够了,恨道:“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都想想怎么办?” “赵湛可不是太上皇和陛下那么好糊弄,要是让赵湛手握大权,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难逃抄家灭门的下场。” 这下,几人彻底闭了嘴,一声不吭。 张邦昌忍着疼,努力活动了身体,恨铁不成钢的扫视一圈,“怎么了这是,都闭嘴了,刚刚不是挺能说得,现在让你们说了,反倒是没话了。” 训斥一通后,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当今天子没有实权,不足为虑,赵宋真正的官家是太上皇,我们可以从太上皇身上做文章。” 有人摇头道:“如今赵湛携贪天大功归来,太上皇现在最是喜爱赵湛,今日竟然要亲自要为他牵马执蹬,怕是很难……” 张邦昌斜眼一笑,“没有困难,那就制作困难,如今我赵宋最大的难题是什么?” 有人不假思索回道:“自然是北边的金鞑人。” 张邦昌摇头,“非也,金鞑人固然是难题,可不足为虑,真正的难题是国库。” “北地沦陷,连年战争,还有年年给金鞑人,西夏人的岁贡,国库早就空了。” “若是把这个难题交给赵湛,你们觉的赵湛能怎么做?” 何栗拍手叫好,“绝了,太绝了,赵湛武勇无双,可对于内吏官场一套恐怕是一窍不通。” “真要是因为国库空虚,造成一系列麻烦,别说是太上皇,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张邦昌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奸贼嘴角暴漏无疑。 “哈哈哈!” “张相不愧是当世第一吏官,我等佩服!” 张邦昌傲然一笑,下意识的起身,突然脸色一变,“卧槽!” 屁股又疼了! 第26章 奸贼之谋:国库没钱了! 翌日早朝。 随着赵湛夜袭金鞑大营,打得金兀术狼狈北逃,第二次金鞑南下围城算是赵宋侥幸胜出。 而大胜之后,自然是要封赏有功之臣。 作为首功的赵湛,首当其冲。 赵佶虽然已经禅位,可真正的大权依旧独揽在自己手中,今日更是垂帘听政。 “湛儿!” “此次击破金鞑人亡我赵宋之野心,你当我赵宋第一人,当列首功!” 赵湛闻言,出列拜道:“湛儿不敢邀功,是太上皇和皇上调度有方,全军上下效死命,方才将金鞑人击败。”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片哗然。 张邦昌,吴闵之流直接脸色巨变。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向来高傲自大的太子赵湛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圆滑了。 这还是太子吗? 这可不像他。 他们突然觉察到,到底谁才是谗臣? 赵佶点头一笑,“恃才不傲物,居功不自傲,好,很好。” 他现在真是越看赵湛越喜欢,拍手叫好,“我要赐你贵,贵不可言的贵,你已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我还要赐你天策上将,开天策府,可设属官,你自行选拔,府兵可增至五千人。”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一惊。 上一位开天策府的乃是李唐秦王,大名鼎鼎的李唐太宗皇帝。 而今这位开天策府的便是当朝太子赵湛。 关键这可是一个不妙的信号。 李唐以武立国,武将丘八治国,最后才酿成五代十国的兵祸。 而赵宋却是以文治国,士大夫与天子共天下。 现在,赵佶要封赏赵湛开天策府,会不会是一个信号? 赵宋官家要改制了? 从今往后,武将丘八将再登权势中心!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赵佶继续说道:“我还要赐你权,赐你权势滔天,你记着,我要赐你五爪金龙玉带,二品之下,不管文臣武将,你皆有先斩后奏之权,可便宜行事。” “哗!” 群臣又是一震。 趴在木板上的张邦昌脸都绿了,嘴角直冒酸水。 别看现在赵湛长得是一副温文尔雅,翩翩玉公子的模样,那可是说翻脸就翻脸,说打人就打人。 现在好了! 二品以下,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不是明摆着把刀子递给了赵湛吗? “我还要赐你富!” 赵佶说到此处,颇为兴奋,“赵宋府库,各个省道的府库,你可随意开启,任你取之,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这不是你明摆着把经济权利也给了赵湛。 有了贵,有了权,有了钱,赵湛便可以随意招兵买马,发展势力,一旦起事,试问,整个赵宋王朝还有谁压得住这头猛虎? 何栗急了,彻底急了。 他刚要开口,却看到张邦昌对他暗中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一幕,恰好被赵湛尽收眼底,这俩老狗又要玩什么花招? “谢太上皇,谢陛下!”赵湛叩谢皇恩。 至于尉迟敬德,鞠义和刘宁都各有封赏。 “封赏结束,这些奸贼也该开始发难了吧?”赵湛冷漠瞥了一眼张邦昌,还故意指了指屁股,把张邦昌气的直翻白眼。 “陛下,臣有本要奏。”何栗出列,不怀好意的看了赵湛一眼,就像一只笑面虎。 “果然。”赵湛很不爽的皱眉。 这些狗东西一个个吃里扒外,实在是该死! “准奏。”赵佶抬抬手。 “启禀太上皇,陛下,对于有功之臣的封赏,请恕臣无能为力,如今我赵宋国库已经没银子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大臣皆又是一惊。 今天惊了好几次了,一次比一次刺激。 堂堂赵宋王朝,沃土千里,治下百姓万万有余,国库竟然没银子了。 赵湛都懵了。 没钱,那自己怎么募兵练兵,这不是搞笑吗? 自己缴获金鞑人的财物,虽然不少,却也是杯水车薪,根本用不了多久。 沉默半晌,赵佶不禁眉头紧皱,“怎么回事,银子呢?” 何栗早有准备,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个头不高,三角眼,老鼠须的官员抱着一堆账本钻了出来。 “启禀太上皇,陛下,河东路,河北路,京东路早已沦为金鞑人的地盘,百姓十不存一,赋税收入几乎为零。” “陕西路,西川路,两地赋税尽数归西军所用,这是您当初定下的,还要求任何人不得改动。” 赵佶脸色一沉,“淮南路,江南路呢?” “淮南路的赋税,不是您要求作为西夏和金鞑人的岁贡吗?” “那江南路呢?”赵佶急切问道。 “不是进了您的内帑……” 赵佶脸一黑:…… 赵湛站在一侧算是听明白了,怪不得何栗,张邦昌这次这么老实,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要钱没有,有理有据,不信就来查! 赵佶顿时从大胜的喜悦中清醒过来,老老实实面对现实。 国库没钱了,且不说金鞑今年还会不会南下,光是年底给金鞑人的岁贡估计都凑不出来。 这不是又给了金鞑人南下入侵的口舌吗? 这可如何是好? 何栗眼珠一转,心生奸计,“启禀太上皇,陛下,国库空虚一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不如找一位能臣解决此事。” 赵湛眉峰一挑,终于等来了! “谁来接此大任?”赵佶看向殿内诸多大臣,可无一人肯接。 国库空虚,谁能解决? 谁也解决不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银子。 张邦昌挣扎着爬起来,“启禀太上皇,陛下,老臣倒是有一人选,可解决此事。” “张卿,快说。”这一瞬间,赵佶眼睛都有光了。 “太子殿下最是合适。”张邦昌终于把最终的目的说了出来。 赵佶一愣,心生担忧,自己孙儿武艺高强,勇悍无双,这一点他不否认,可国库一事,对他而言,只怕是很难。 而赵恒也是面露担忧,不住的朝赵湛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接。 国库一事,兹体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赵湛当然不愿意接,谁爱接,谁接,反正老子不解。 没油水,还往里搭钱的事,老子可不干。 恰在这时,宋殇系统再现,“叮咚,接下充盈国库任务,系统奖励三国第一毒士贾诩。” “一个月内完成任务,系统再奖励钛合金长刀五千柄。” 卧槽! 毒士贾诩! 发了! 自己梦寐以求的谋士,还是传说中的毒士贾诩。 这个任务谁不接,谁就是瓜娃子! 赵湛当即出列,拜道:“国库空虚,事关重大,湛儿身为太子,于情于理,该接!” “什么?” 赵佶眼睛一瞪,不可思议。 赵恒也是摇头叹息,暗道:“这傻孩子真的是糊涂了。” 而一众奸臣却是暗自冷笑,等着看赵湛的笑话。 张邦昌这老狗更是坏的淌浓血了,又加了一句,“太上皇,陛下,此事牵连重大,不可耽搁太多时间,请太子殿下说个时间。” 赵佶沉吟道:“那就三个月,湛儿,三个月时间可够?” 随着话音落地,所有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到了赵湛身上。 可赵湛却是摇了摇头。 张邦昌面露坏笑,“殿下,最多四个月,实在是不能再加了。” 赵湛依旧摇头。 这时,赵恒开口道:“半年,半年时间充盈国库即可。” 张邦昌心里更加冷笑,可面上依旧装作为难道:“好,半年就半年,就依照陛下所言。” 就在这时,赵湛终于开口了,“堂堂赵宋天朝,岂能半年国库无一两银子,太上皇,陛下,我在此立下赌约,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让国库充盈。” “什么?” “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连张邦昌都惊呆了。 赵湛不是疯了吧? 竟然要在一个月内充盈国库! 正好借此时机,拿下你! 几个奸臣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赵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而赵佶也是露出担忧神色,可这是在朝堂之上,天子面前,一言九鼎,出口即是不可改动,哪怕是太子也不例外。 “湛儿,你可想清楚了?” 这是赵佶给赵湛最后的改口机会,只要赵湛改变主意,他也绝对力挺。 “回太上皇,孙儿想清楚了,就一个月。”赵湛斩钉截铁道。 没办法,五千柄钛合金长刀,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有了这五千柄钛合金长刀,自己完全可以再组建一支无敌于世的铁甲步军。 想象一下,一支五千手持神兵利器的铁甲军出现在战场上,那将是如何所向披靡。 以步抑骑,步卒追着骑兵砍,不是梦! 张邦昌坏心思一动,“殿下,君无戏言,您是太子殿下,又是储君……” “放心!”赵湛打断他的话,“本殿下绝不食言。” “不如立下赌约?”张邦昌趁机下套。 “好。”赵湛脱口道。 “如果在一个月内,我无法做到,这太子之位,我便让出,可要是我完成了……”赵湛拉长音看向张邦昌,“那张卿如何?” 张邦昌也脱口道:“我辞官回家。” “好!” 赵湛拍手同意。 木已成舟,赵佶有心护着赵湛也无可奈何了。 而这时,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赵湛突然走到三角眼老鼠须的官员面前。 “你这个判户部事如何当的,国库没银子了,都不知道解决,留你还有何用?” “来人,拖出去,杖责一百,赶出东京府,永不录用!” “啊,殿下,饶命啊!太上皇,陛下,饶命啊!” 两个金瓜武士直接把此人拖了出去,很快,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朝堂。 赵湛冷眼瞥向张邦昌几人,暗道:“敢给老子下圈套,老子先干你一人!” 下了早朝,赵湛刚回到东宫,赵福金便登门了。 开口第一句,“湛儿,你是不是疯了?” 第27章 贾诩贾文和出场! “还没,不过也快了。” 赵湛真是愁上心头。 赵福金托着腮,“听说你接下了一个月内充盈国库?” “嗯,接了。” 赵湛不避讳的点点头。 “那你知道充盈国库至少需要多少银子吗?”赵福金秀眉紧蹙。 “不知道,多少?”赵湛抬头问。 “至少五千万两银子,你去哪找五千万两银子。”赵福金五根手指按在他的侧脸上。 赵湛却是不以为,“我自然是不行,可有人能找到。” “谁啊?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我见见。”赵福金好奇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指着尉迟敬德,“不会是他吧?” 尉迟敬德猛的起身,“五千万两银子俺没有,谁要是敢对俺家殿下不敬,俺能捅他五千万个窟窿!” 鞠义和刘宁对视一眼,皆是表示砍人在行,银子真没有。 赵福金:…… “搞错了,这都是我麾下的悍将,搞钱之人马上就到。”赵湛神秘一笑。 而此时。 东宫宫外。 一个尖嘴猴腮,八字胡,两只小眼睛贼溜溜的老头,正站在门口。 这老头绝对是那种,你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老头他不是好人。 不过,依旧难掩贾诩身上那种光芒万丈的感觉。 因为他是贾诩。 贾诩之名气,皆来自于他的计谋,他所用的计谋都是极为狠辣歹毒,所以被后世评为毒士。 现如今,赵湛麾下有猛将尉迟敬德,勇将鞠义,还有偏将刘宁,有三千玄甲军,五千先登死士,新募壮士五千人。 说白了,嗷嗷砍人的,现在他不缺,他现在最缺的,是背后嗷嗷算计人的。 贾诩到来,能够直接弥补他的这块短板。 在他遇到需要决断的时候,出谋划策。 东宫门口。 贾诩被拦在门外。 “大胆,这是赵宋东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东宫金枪班直毫不客气的把贾诩拦了下来。 贾诩面带笑容,“麻烦将军通禀一声,就说贾诩贾文和求见。” 谁知金枪班直直接横枪阻拦,“我家殿下日理万机,岂能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的,赶紧滚蛋,否则揍你一顿,把你押入死牢。” 贾诩眼珠一转,登时计上心头,“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不过是你家太子让我寻他的,若是耽误了大事,你们俩清楚后果是什么,告辞!” 俩金枪班直对视一眼,也顿时怂了,赶紧又叫住贾诩,为他通禀。 在得知贾诩贾文和到了门外,赵湛倒履相迎,一路小跑到门口。 “先生大义,赵湛有失远迎,怠慢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赵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眼前之人的独到之处。 尖嘴猴腮,八字胡,样貌奇特,总体来看,一看就是那种猥琐坏老头。 这不是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吗? 正对赵湛脾气。 “文和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贾诩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赵湛赶忙扶起,“早就耳闻先生大义,今日能得先生相投,赵湛不胜感激。” “殿下近日所为,可谓是惊天动地,一件件一桩桩,足以埋入史册,文和不才,略读春秋几卷,可也有心收复失地,还我山河,救我百姓之心,特来投靠殿下,还请殿下勿要嫌弃。” 贾诩姿态放的很低,把赵湛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话听得也太费劲了。 翻译一遍。 不就是俺知道你很牛逼,就想投奔你,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俺不嫌弃你。 赵湛在心里把贾诩的话翻译了一遍,大体了解了。 “承蒙先生不弃,湛儿愿从即日起拜先生为义父!” 此言一出,饶是贾诩都愣了。 啥情况? 怎么上来就拜义父,这小子要干什么? 要割我腰子吗? 作为三国第一毒士,贾诩瞬间就开始琢磨赵湛肯定没好事? 主要这年头,义子插义父两刀的事,不少见呀! 以前记得有位同福客栈的吕秀才连插自己两位义父……窜台了,反正是姓吕。 左右尉迟敬德,鞠义以及刘宁三将都看呆了。 殿下傻了吗? 从哪里捡来的猥琐老头,竟然还要拜他为义父? 您可是当今太子呀! 贾诩在经过短暂的震惊过后,瞬间恢复如初,小眼睛贼溜溜的乱转,“殿下,您贵为当朝太子,乃是储君,未来的赵宋天子,怎么能拜我为义父,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不是折煞老奴吗?” 赵湛脸皮也是够厚,借坡下驴,改口道:“既然文和不愿为我父,那湛儿从今往后,当以义子侍奉您。” 贾诩脸都扭曲了。 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 莫不是真要我老命? 赵湛立刻起身,对着尉迟敬德,鞠义和刘宁他们郑重其事道:“从今往后,贾诩贾文和先生就是我东宫幕僚长,东宫除了我之外,便是由文和先生做主,你三人也要听从文和先生的话,谁敢阳奉阴违,休怪我手下无情!” “是,末将不敢,末将当听从太子之令!” “俺等当谨遵太子嘱托。” “俺……俺也是!” 见三人都表个态,赵湛这才看向贾诩,小心翼翼将他请到上位,“先生,赵湛如今遇到了大麻烦,请先生解惑。” 听到这话,贾诩总算是放了心,太子殿下没准备割他的腰子。 “文和早就听说了,殿下真乃是为国为民的好太子,请受文和一拜。” “文和,不可,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看着这一小一老俩狐狸的模样,尉迟敬德三人却是无奈了。 都他么是演员,也太能演了。 寒暄了几句,贾诩这才说道:“老臣猜测,殿下之所以同意接下充盈国库这个大难题,无非是担心有奸臣若是接下,会趁机搜刮百姓?” 赵湛一愣神,好像不是,是因为系统奖励的太丰厚了,他拒绝不了。 可他还是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只恨我力弱,提不起万丈长刀,杀不尽满朝奸贼!” 贾诩眼神一亮,点头道:“殿下心系百姓,文和替天下百姓谢过殿下。” 赵湛急切问道:“先生,此局可有解?” “有!” 贾诩胸有成竹,“请问殿下,如今东京府谁有银子?” 谁有银子? 赵湛愣了愣,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勋贵贪官了,他们银子最多。” “殿下可敢跟勋贵贪官要银子?”贾诩又问。 赵湛尴尬一笑,要银子,开玩笑呢?关键人家也不给呀? “先生有所不知,我虽然是当今太子,可对于这些勋贵贪官也无可奈何,就算是我出面,他们也不会给我这个太子面子的。” “当然不给,要我,我也不给。”贾诩点头一笑。 这不说了一堆废话吗? 赵福金撇了撇嘴,美眸一抬,“贾诩先生,你想的太简单了,要是湛儿能从勋贵贪官手中要出银子,国库也不会空虚了。” 贾诩意味深长的一笑,“帝姬大人所言极是,可不问勋贵贪官要,那问谁要?百姓已经是穷到卖儿卖女了,只能问他们要。” 赵福金翻翻眼珠,无奈道:“湛儿,这就是你请的高人,是不是喝醉来的,咋净说醉话。” “福金!”赵湛轻声斥责,“不得无礼,文和先生腹有文韬武略,救国大计,岂能无礼!” 贾诩笑而不语,摸了摸胡须,猥琐之气,不言而喻。 赵福金厌恶的皱了皱眉,起身就走。 “福金!”赵湛想要阻拦,可赵福金已经踏步走出。 “文和先生,勿要见怪,她是被我爹爹和皇爷爷宠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赵湛只得尴尬解释。 贾诩嘿嘿一笑,“世人都说茂德帝姬乃是赵宋第一帝姬,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正好,我的计策,她不适合在场。” “啥计策?” “不急,先去青楼。” “好,走,去……青楼?” 赵湛忽然愣住了,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忙问,“先生,你刚刚说去青楼。” “对。”贾诩毅然起身,一身正气,“就是去青楼。” “去青楼干啥?”赵湛不解。 “当然找银子了。” “青楼哪来的银子,青楼有姑娘。” “有姑娘就有银子。” 赵湛:…… 鞠义和刘宁:…… 尉迟敬德:“嘿嘿,说的对,找姑娘就是要花银子!” 啥耳朵这是? 合着就听到了找姑娘三个字了吧? 第28章 宗泽之女! 东京府。 街道上,车马辚辚,熙熙攘攘,繁华盛大。 金鞑围城,国破家亡,似乎已经远去了。 “殿下,赵宋律法,皇子不得进入烟花之地,若是被大理寺知道,恐怕……” 面对刘宁的提醒,赵湛脸上的坏笑一收,义正言辞,“你不会以为本殿下来青楼就是为了玩吧,本殿下是因为公事,是为了国家大计,为了赵宋万里江山。” “本殿下誓与罪恶不共戴天!” “敬德,前面带路,本太子今日就要与罪恶大战三百回合!” “去去去,别扫兴,你回去守家吧,今日俺保护殿下诳青楼。”尉迟敬德都急了。 刘宁白了他一眼,诳青楼还需要人保护吗? 保护殿下不被榨干吗? 鞠义也是一脸无趣,“就是,真扫兴,这么快乐的事,非要提大理寺干什么?去去去,你回家吧!” 一旁的贾诩看着这四个活宝也是乐的不轻。 “刘大人,殿下说得没错,今日我们的确是公事。”贾诩也笑着开口。 “听到了吗,先生都说了是公事。”尉迟敬德难得一脸正义。 刘宁撇了撇嘴,诳青楼就诳青楼,哪来的公事。 谁家公事要去青楼? 这时,贾诩忽然低声道:“殿下,东京府最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在各大烟花柳巷之地。” 赵湛抬头,眉头一低,“见不得光的事,你指的是?” “权色交易,买官鬻爵,买卖禁品,这些事最合适的地方就是青楼,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赵湛点头,不知可否。 贾诩指着不远处的烟花柳巷,“随便一家青楼,背后说不定都有一个大人物坐镇,否则想开都开不起来。” “官商勾结?”赵湛一语中的。 “殿下英明。”贾诩适时拍了拍马屁。 赵湛眼睛一眯,如数家珍,“背后的保护伞能是谁?张邦昌,何栗之流,指定是这些王八蛋。” “吴闵死了,不死,他肯定也有份,别让老子抓着把柄,否则第一个弄他!。” 众人皆是一冽,不敢再说话。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前面人明显多了不少,热闹繁华。 就在他们离开以后,后面莫名多了两个人,正是赵福金和贴身侍女。 “小姐,前面那个……那个……”侍女赶紧拉住赵福金。 赵福金一脸懵懂,“前面咋了,前面还挺好看的,湛儿想甩开我,自己去玩,没门,当我没脑子吗?” “帝姬大人,前面是青楼,我们不能去了。”侍女羞涩道。 “青楼咋了,这楼也不青,花花绿绿的,挺好看的。” 侍女赶紧低声给赵福金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啊!” “湛儿,他……他……他去……这种地方!” 赵福金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气的直跺脚,“死赵湛,烂赵湛,这么快就学坏了,看我怎么跟我皇帝哥哥告状的,让我皇帝哥哥收拾他。” ……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男人快乐大本营。” 赵湛抬头望去,只见一排排青楼如酒楼般林立,皆是装饰豪华的秀楼,高挂红带,轻纱漫布,数不清的妙龄女子,衣着暴露,斜靠门窗,不断的对着下面路过的男人搔首弄姿。 街道上不少“牲口,”一个个火急火燎的往里面冲去。 还有一位起码六十多岁的老汉也耐不住寂寞,手握拐杖,小步快挪的往里面冲。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除非挂在墙上,否则谁能不好这一口。 “天上人间!” 赵湛看到牌匾,不由会心一笑,“好名字呀!此楼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见。” “殿下,那还不赶紧的?” “走!” 这时,贾诩摸了摸胡须,“殿下,这个地方就不错,东京府两大青楼之一,里面美女无数,听说最出彩的是还有一处后院,非达官贵人不得入内,若是……” 忽然,他迅速闭了嘴。 而赵湛他们全都带着异样的目光盯着他。 贾诩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咳,别这么看我,我也是第一次,我是士大夫出身,读春秋的。” 信你的鬼话! 还读春秋的,读金瓶梅的吧! 还是那种带插图的。 “殿下,我真的第一次,我对天发誓。”贾诩老脸通红。 赵湛不以为意的摆手,总之就是不信。 “好,就这里了。”赵湛挑眉,手中折扇一拍,“前面引路。” 说完,他大步一迈,直接跨进了这座东京府数一数二的青楼,满脸好奇。 他才是第一次来,两世为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总之,就是好奇。 确切的说,是三个好奇宝宝。 青楼内部,古香古色,门窗浮雕,红纱缠柱,香气弥漫,甚是俗雅。 “好玩,还真是好玩。”赵湛低声道。 “吆,这不是贾诩贾先生吗?有些日子没来了。” 一个年纪不小,打扮媚俗的老鸨,扭动着身体就来到了贾诩面前。 赵湛侧脸看着贾诩,“先生,你就是在这地方读春秋的吗?” “哈哈哈……”尉迟敬德,鞠义和刘宁三人直接憋不住了。 贾诩老脸通红,尴尬道:“不常来不常来。” 我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哎,这位俊俏公子,是第一次来吗?”老鸨又上下打量着赵湛,心里暗暗惊讶,这世间竟然如此玉公子? 说着,竟然扭动着往他的怀里钻去。 尉迟敬德虎目一瞪,一个跨步拦在赵湛面前,嗓门如雷鸣,“俺也是第一次来。” 这一举动,把老鸨吓了一跳,跳着后退数步,捂着胸口,吓得不轻。 赵湛无语,敬德这个保镖够格,可眼力见不行,没看到是女人吗?女人不用拦! 赵湛笑吟吟的探出一锭金子,“这位……姐姐,劳烦给我们找一个上好的雅间,我来听听曲。” 说着,还有意无意的挠了挠老鸨的手心。 这一举动把贾诩都看蒙了,殿下也不像是第一次来呀? 老鸨眼都直了,顿时心花怒放,眼冒金花,媚态尽显,“哎呦呦,这位玉公子说话还真好听,是是是,您说的对,听曲,就是听曲,我这姑娘最会在床上唱曲了。” 挽着赵湛的胳膊就往楼上去,赵湛也没拒绝,入乡随俗嘛? 出来就是玩,开心最重要,咋开心,左手女人,右手女人,这就叫开心! 老鸨还回头说了一句,“贾先生,就去你常去的雅间得了,喝啥呀,喝你平时存的酒?” “哎……好,都行。”贾诩老脸又一红。 尉迟敬德摸了摸如钢针般的胡须,“贾先生,还滴是你呀,不常来,都有包间,厉害呀!” 贾诩:…… 突然。 “啪啪!” 刚到楼上,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刺耳。 紧接着,迎面雅间内传出不堪入耳的怒骂,以及一个女子无助的哭泣声。 在这种地方,这种事太正常了。 女人,甭管是谁,进了这个地方,就不能当人看。 因为她已经不是人。 既然不是人,也没人会在意其死活。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女子吗?” “你现在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而已,让你脱个衣服,还这么费劲。” “快点脱,别逼老子动手!” “大人,饶了我吧,我……不行啊,我真的不行啊!” “不行,老子打死你,看你行不行!” “……” 赵湛听得刺耳,刚要开口,贾诩踏前一步,改口叫道:“公子,别多管闲事,这种事在青楼屡见不鲜,这女子可能是获罪的官奴,被卖进这里的,都是有官府批文的。” 就在这时,突然包间内传来一声惨叫,“啊!” “老鸨呢,给老子滚过来,看看你家的姑娘这是要干什么?竟然敢伤我!” 老鸨无语,脸上的堆笑戛然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猛的推门而入,“大胆,你活腻了,敢毁我的买卖!” 趁此空档,赵湛也将目光投了进去,包间角落处,一个衣衫不整,泪眼婆娑的女子正举着一个发簪,发簪还满是血迹,哀嚎求饶。 “饶了我吧,我爹爹是北地留守使宗泽,你们要是放了我,我爹爹一定会给你们银子的,要多少都行!” 听到“宗泽”两个字,赵湛脸色巨变,头脑轰的一声。 宗泽! 宗泽! 宗泽! 这个名字在赵湛耳边犹如一声声霹雳砸下,震得他浑身一颤。 宗泽可是抗金名将,是两宋一等一的忠臣,还是岳飞的伯乐,也是赵湛梦寐以求的忠臣良将。 难道这个女子便是宗泽宗相公的女儿。 赵湛猛然抬头,煞气爆发,把贾诩和尉迟敬德几人都吓了一跳,殿下咋了这是?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赵湛转身踏入雅间,怒吼一声,“住手!” 第29章 收拾波皮无赖! 此言一出,其他人皆是齐齐看来。 老鸨也是愣了,赶忙上前,“玉公子,这女子性子烈,不好骑,我这里还有的是更好的……” 可赵湛直接无视她,径直走到女子面前,慢慢蹲下去,轻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爹是宗泽宗大人?” 女子点点头,眼神满是惊吓。 “别害怕,我与宗泽宗大人乃是旧相识,跟我走,我带你找你爹爹。” 赵湛伸出手来。 不知为何,女子看着赵湛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握紧了他的手。 没有多余的废话,赵湛拉着女子转身就要走。 “且慢!” 里面那个额头被刺伤的大汉怒吼一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出来玩的,结果没玩成不说,还被伤了,传出去,丢老人了。 大汉脾气很大,“小子,你他么算老几,敢管老子闲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赵湛脚步一顿,侧脸冷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砰!” 一道黑影从门外冲了进来,然后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出现在大汉面前,然后他就飞了出去。 尉迟敬德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冷哼道:“敢辱骂俺家公子,活腻了,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雅间内,还有几个大汉的同伴,全都愣在了原地。 看着被一拳打飞出去的大汉,全都傻了眼。 老鸨也吓懵了。 片刻后,那几个大汉的同伴才反应过来,当下怒气冲冲的站起,“小子,敢打俺兄弟,你们几个泼皮活腻了!” “刷刷刷!” 几个大汉齐齐从怀里掏出匕首,齐齐插在桌子上。 看到拔刀了。 雅间门口围观的人也吓得连连后退。 老鸨也是吓得不轻,似乎很畏惧哪几个大汉,直接躲到了门外。 领头的一个大汉一脸嚣张,把握着一把匕首,“小子,混哪里的,敢打我的人,见过这么锋利的刀子吗?这可是杀人的刀子!” 赵湛笑了。 尉迟敬德也笑了。 “吆喝,真是嗑瓜子磕出一个臭虫,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听说过镇关西吗?” 大汉一脸狂妄的放下狠话。 另外大汉怒道:“这位就是东京府大名鼎鼎的镇关西,也是俺们的大哥。” “识趣的,放下这个姑娘,赶紧滚蛋,否则后果自负。” “对,别多管闲事,俺大哥要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咬!”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 敢咬自己,的确是够狠的。 尉迟敬德回头看了一眼赵湛,立刻了然,抢先一步,将腰间的宽刃大刀拔了出来,狠狠的插进了桌子上,桌子直接洞穿。 “刷!” 鞠义和刘宁齐齐拔刀,迅速上前,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插在了桌子上。 贾诩摸了摸腰间,又慢慢放下,腰上除了腰间盘突出,没别的了,尴尬。 “你,这……”镇关西当下就老实了,东京府这个地方对刀剑不禁,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佩刀的,何况还是军中制式长刀。 镇关西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脸上只剩下惊慌,将匕首一丢,很娴熟的蹲在地上,抱着头。 其他几个大汉有样学样,齐齐抱头蹲在地上。 赵湛懒得搭理他们,扭头看向女子,“宗姑娘,别怕,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语气不轻不重,却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霸气。 在女子耳中,不亚于落水的救命稻草,瞬间驱散了她的恐惧。 除了她爹爹和她哥哥,这是世界上第三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赵湛如玉的脸庞,浑厚的嗓音,就莫名感觉到心安。 这瞬间,她满腔委屈直接爆发,双眸通红,泪如雨下,“多……多谢恩人。” 这时老鸨又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玉公子,别被这小妮子骗了,这小妮子最是爱胡说八道,你把他交给我,看我今天晚上怎么调教她。” 闻言,女子娇躯一颤,卑微的连忙解释,“恩人,我不是骗子,别把我留下,求求您了,我会被活活打死的,呜呜呜!” 她无助委屈的掩面痛哭,声音让人触动。 赵湛竟然瞬间一阵恍惚,心里莫名心疼。 宗泽一生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其家人竟然遭受这等惨祸,这是谁的错? 是赵宋官家的错,是赵宋官家有愧于宗泽大人呀! 而又有多少忠臣家眷正在遭受这等磨难? 这些忠臣救了这个国家。 可谁又能救他们的家眷? “你还说你不是骗子,你身为官奴,每次陪睡都捣乱……” 老鸨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闭嘴!” 赵湛满脸愤怒,“再敢多言一句,老子把你的嘴撕烂!” 这下,老鸨彻底老实了。 捂着红肿的脸,吓得浑身哆嗦,至于青楼里的打手也不敢靠近。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一行人不简单呀! 见势不妙,“镇关西”还想趁机开溜,却被尉迟敬德,鞠义他们三人第一时间拦住,冰冷的长刀直接架在脖子上。 “哎哎哎,大哥,爷爷,大爷爷,别……别动手,都是文明人!” “这可是东京府,光天化日,你们动刀子,可是违法的!” 镇关西几人冷汗直冒,差点吓出屎尿来。 “法,你难道不知道在东京府,我就是法?” 赵湛冷笑,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尉迟敬德踏步上前,抬手抓住镇关西的脖颈,胸口露出一条龙,“王八蛋,挺凶的,还纹下山虎,咦,怎么不完整,这么横?还纹条残虎?” “大哥,不是滴,纹了一半,太疼了,就停了!”镇关西一脸尴尬道。 “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你叫什么来着,镇关西,镇的是那个关?” “大哥,啥镇关西,就是江湖上的朋友给起的,瞎起的,您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了。”镇关西直挺挺的跪地。 “那你叫什么?”赵湛冷笑问道, “我叫……您随意,您觉得我叫什么合适我就叫什么。”镇关西一脸陪笑。 赵湛笑了笑,“叫你狗屎如何,以后你就叫震狗屎了。” “哎,好名字,震狗屎,我就叫震狗屎。”镇关西一脸陪笑,“只要大哥高兴就好,大哥,我可以滚了吧?” “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欺负了我妹妹就想走?” 你妹妹? 听到这个称呼,女子俏脸刷的就红了。 连赵湛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个称呼,后面会引起那么多“麻烦。” 镇关西一听,顿时明白了,先是给女子磕了三个头,获得原谅后,又掏出五十文钱,“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才五十文?” 赵湛怒哼一声,泼皮之气了然,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你们几个王八蛋的命就值五十文吗?” “那大哥我该出多少呀?”镇关西都要哭了。 “放下五百两银子,滚蛋!”赵湛冷哼道。 五百两! 连周围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五百两都能在天上人间玩一个月了。 镇关西吓得双眼一黑,差点吓死过去。 五百两银子,就是卖了他也不值五百两呀! “大哥,您……您这是敲诈呀,就是买下这妮子也用不了五百两呀,何况我都没碰她?” “是啊,这妮子也不值五百两呀?” 几个大汉痛哭流涕,脖子上架着刀,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哀嚎求饶。 “啪!” 赵湛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啊!”镇关西惨叫一声。 “你要是敢碰她,就不是钱的事了,你们今日难逃一死,告诉你们,这是买你们命的钱,要钱还是要命?”赵湛语气不容置疑道。 “大哥,没钱啊!”镇关西吓得哭嚎求饶。 “没钱还敢出来玩?”赵湛最是讨厌这种欺行霸市的泼皮,抬手一挥,“拖出去,打断双腿,丢出去!” “是!”尉迟敬德活动了一下手腕,目露寒光,直接动手。 “啊啊啊!” 随着几声骨裂响起,镇关西几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整个青楼,一片惊恐。 如此凶残的一幕,谁不害怕? 这时,老鸨也反应过来,直接拿出女子的卖身契,恭敬奉上,赵湛注意到这女子叫宗敏。 宗敏,挺好听的名字。 赵湛带着宗敏去了另一个雅间,一进门,宗敏扑通跪地,“官人,求求您救救我母亲吧!” 第30章 换一批! “你母亲?” 宗敏的母亲不就是宗泽宗大人的夫人吗? 她怎么了? 宗敏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她们一家本来待在东京府宗家府邸,突然有官兵闯入家中,诬陷宗泽叛变,连审讯都省了,直接把她们全部抓进大狱,罚为官奴。 赵湛闻言,直接怒了,“王八蛋,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光天化日,抓捕当朝官员的家眷,活腻了!” “人在哪里,我这就去救!” 贾诩赶忙劝道:“公子,此事不可着急,需要徐徐而图之。” “不急?”赵湛眉头紧锁,“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真要是宗泽夫人也遇到宗敏这种事怎么办? 他可是已经在心里把宗泽当成了手下兄弟,手下兄弟的家人出了事,他如何心安? 尉迟敬德也怒道:“就是,告诉俺宗大人的夫人在何处,俺过去把贼人全部宰了!” 贾诩摇头无奈,殿下手底下的人咋都这么莽? 他赶忙分析道:“公子,既然有人敢掳掠宗大人家眷,必然有所准备,我们要是莽撞闯入,不但救不了宗夫人,还会害了她。” “我现在怀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后面肯定还有一场大阴谋,说不定还有其他忠臣家眷遭受这等惨祸。” 赵湛眉头一皱,“继续说?” “不如让这个阴谋自己浮出水面?”贾诩已经计上心头。 赵湛恍然大悟,点头同意。 一旁的尉迟敬德一脸的不忿,嘟囔道:“浮什么浮,照俺看来,带人过去直接掀了他们的摊,把领头的捅他十七八个窟窿!” 贾诩:…… 赵湛:…… “殿下稍等,我先出去一趟。” 贾诩起身离开,很快敲门声响起,一群莺莺燕燕走了进来。 而贾诩跟在屁股后面,“姑娘们,都别傻站着,这位玉面俏郎君是我家公子,伺候好了,下半辈子你们就不愁了。” 可姑娘们全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赵湛。 贾诩无奈摇头,这才是女子见到真帅哥的表现呀! 女子说你帅,你不一定帅,可女子若是低头红了脸,你一定很帅。 赵湛尴尬的咳嗽一声,这啥意思呀? 不是要让阴谋浮出水面吗? 搞不好本殿下就淹死在这群牡丹花下了。 贾诩一拍手,“愣着干什么,介绍一下。” “我……我是大名府的。” “我是颍昌府的。” “我是宋州的。” “俺是青州的。” “……” “俺是太子府的!”尉迟敬德突兀的出现。 赵湛:…… 贾诩:…… “嗯嗯,不错呀,这阴谋一个个可真心不错,你看腿真白。”刘宁一本正经的评点。 而鞠义也是如此,点头表示认同,“嗯,那个不错,那个阴谋的脸真白。” 赵湛无奈对贾诩使了个眼色,对方点头一笑。 “换一批!” 贾诩摸了摸胡须,还对赵湛回复一个明白了的表情。 赵湛懵了。 你明白个嘚呀! 我是这个意思吗? 很快,又来一批,赵湛连头都懒得抬,可贾诩就跟中邪了一样,又对着赵湛演了一遍,最后来一句,“换一批。” 赵湛彻底无语了。 这可把尉迟敬德急的不轻,“殿下,差不多行了,好歹留下几个,咋全都赶出去了。” 贾诩这个时候,自信道:“殿下,阴谋马上就要浮出了。” 还阴谋呢? 赵湛扶着额头,有点心累了。 不多时,门外重新响起了敲门声。 “里面的几位郎君,小的天上人间管事张不正求见。” 张不正? 这名字挺歪呀? 赵湛眯眼,天上人间的前台经理? 这小子来干什么? 莫不是因为自己抽老鸨的耳光? 打了一个领班,经理来找回场子? 贾诩一脸得意,“殿下,阴谋来了。” 他不动神色,“进来吧。” 嘎吱! 门一开,一个个头不高,八字胡,鞋拔子脸,嘴还有点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明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那对小眼睛跟扫描仪一样,对着屋内的几人开始了长达十秒钟的扫描。 “小的张不正见过几位官人,失敬失敬。” 赵湛腰一软,一个葛优瘫斜躺在椅子上,手中折扇敲打着桌子,淡淡道:“有话说有屁放,没话说,没屁放就赶紧滚!” 可张不正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双眸泛起亮光。 这姿势,这德行,绝对是条大鱼! 这是贵客呀! “小的给官人请安了。”他小心翼翼靠近,嘴更歪了,低声道:“这位官人,小的看出您不是凡人。” “您来了这都俩时辰了,叫得姑娘都有数十个了,一个也没有看上,小的猜测您是玩腻了这些庸脂俗粉了吧?” 闻言,赵湛眸子一闪,眸光不经意间和贾诩碰撞了一下。 随后,他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东京府的天上人间,啧啧啧,比小爷在扬州府玩的扬州瘦马差的太远了,你再晚一会来,我就走了。” “是是是,您说得对,这东京府的姑娘比不了扬州瘦马,可能成为当今东京府数一数二的青楼,自然是有独到之处。” 赵湛豁然抬起头,“怎么,还有好货色?” “那是自然。” 张不正捻了捻八字胡,“不瞒官人,我们天上人间最特别之处,乃是无所不有。” “哼!”赵湛轻哼一声,“无所不有,敢在老子面前吹牛批,信不信,店给你砸了!” “官人,就这么跟你直说吧,您只要开口,开金口,您喜欢的,我马上给您送上来。” 贾诩眼皮一抬,“你确定,若是我家公子想要世家权贵家的小姐也有吗?” 张不正靠近,低声道:“有,别说是权贵家的小姐,就是当朝大员的夫人,小姐,亦或者良家女子,人妇,只要您开金口,一切都好说。” 赵湛丢出一锭金子,故作感兴趣道:“好,算你们这青楼还有点水平,捡好的上,爷不差钱。” 张不正眼睛都直了,随手就是一大块金字,这位玉公子可是不一般! 贾诩起身,靠近张不正低声道:“我家公子就喜欢清倌人,最好是那种不自愿的,霸王硬上弓的那种,你懂得。” 张不正一把将金子拿在手中,用牙齿咬了咬,两眼顿时放光,腰一弯,立刻回道:“放心,什么样的都有,只要有钱,哪怕是公子现点都行,半个时辰,给您送来。” 贾诩故作担忧,“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放心!”张不正掂量了一下金子,“俺们天上人间的后台不是你能想象的,放心,就是天塌了,也出不了事。” 赵湛眉头一皱,杀意波动。 好大的口气! 天塌了都出不了事。 现在东京府这种掳掠妇女的事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天子脚下,王法何在? 赵湛不敢相信,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这些王八蛋又会多猖獗? “好,走吧。” “带我家公子去看看,要是我家公子相中了,钱不是问题。”贾诩对赵湛使了个眼色。 “几位爷,这边请。”张不正窃喜,今日自己算是捞着了,碰到了大金主。 赵湛起身,不动声色的让刘宁去调兵过来。 他要把这个“贼窝”一网打尽。 夜幕下。 整个东京府歌舞升平,一派盛世, 可在盛世太平之下,却是皑皑白骨,尸横遍野。 赵湛不敢想象,在此之前,有多少清白女子惨遭迫害? 而又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今夜,他就是要把幕后的一切黑手揪出来。 在张不正的引领下,赵湛他们来到了天上人间的后院。 天上人间的后院,并不是肮臜之地,相反装饰极为奢靡,富丽堂皇。 穿过一条曲折石路,来到一个小门,赵湛刚要迈进去,突然左右黑暗处闪出七八个打手,手持刀剑,凶神恶煞。 “站住,什么人,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活腻了!” 赵湛眉头一皱,“吓老子一跳,我看你是活腻了!” 尉迟敬德踏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瞎了你的眼,敢吓到我家公子!” 打手头目愣了,不都是自己抽别人,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草,生意不做了!” “弄死他们!” “刷刷刷!” 其他打手纷纷拔刀,将赵湛一行人围了起来。 张不正赶紧上前解释,可领头的打手根本不给他面子。 赵湛眼神冷漠,“揍他个逼养的!” “好嘞,公子您瞧好吧!” 尉迟敬德连刀都懒得拔,赤手空拳就打的几个打手哭爹喊娘的趴在地上。 然后,宽阔的脚掌重重的踩在打手头目的肩膀上,“瞎了你的狗眼,敢拦俺家公子,知不知道俺家公子是谁,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后台见了俺家公子也要磕头,知道不?” 打手不服,“小子,敢不敢留下名号?” “留尼玛!”尉迟敬德又是一脚,踢的打手口鼻窜血。 赵湛低头,俯视着他,“你家后台是谁?” “我家大人是……”打手迟疑片刻,又闭上了嘴,眼睛盯着赵湛,恐惧一点点的在他的眼底浮现,“你是……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众多打手以及张不正皆是一惊。 赵湛侧脸皱眉,“你认得我?” “回殿下,金鞑人破城而入,俺和俺的弟兄在东华门跟随殿下与金鞑人打过仗,俺……就跟在殿下背后。” 打手不忿的脸上,竟然有些羞愧。 赵湛沉声,“既然敢跟金鞑人拼命,你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何给这些残害女子的贼子当狗?” 打手头目没有回答,双手撑地,狠狠的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溅的鲜血飞溅。 其他打手尽数跪地,没有求饶,可眼神满是愧疚。 打手头目抬起鲜血淋漓的额头,“殿下,俺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活命。” “你的命是命,那些女子的命呢?”赵湛冷言质问。 打手头目低下头,不敢言语。 “之前的错,我给你免了,以后再犯错,那就休怪我不留情。” 赵湛语气不容置疑道:“明天去东宫,以后你和你的兄弟就是我的人了。” “是!” “多谢殿下。” “俺赵二虎誓死为殿下效忠!” 赵湛点头,“走,带我进去看看,到底是谁敢掳掠我赵宋良家女子!” 突然,不起眼的张不正猛的一把推开门,张口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坏了!” 第31章 当浑浊成了常态,清流难道就是该死? “砰!”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落到了张不正后脑,前者嘴一正,十分硬气的趴在了地上,一声不吭。 “咋回事?” 院子里传出一声招呼。 赵二虎马上起身,“没事,歪嘴背着俺们爷们得了不少金子,被我一把捞光了。” “哦?”院子里的声音带着疑惑。 “放心,今夜俺们兄弟所得金银,与诸位兄弟平分。” “哈哈哈,多谢虎哥了!” 进入后院,平地莫名响起隐隐约约的风声,风声中还夹杂着求救,哀嚎和哭泣声,仿佛来到了人间炼狱。 赵二虎在前面引路,推开其中一扇门,几盏微弱灯光下,里面摆放着数十个铁笼,铁笼内囚禁几个遍体鳞伤的女子。 这些女子虽然神态惊慌,可眉眼之间,姿色不错,气质雍容大方,应该也是东京府的大户人家的女子。 人如牲畜一般! 这哪里还是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吧? 前世只有在贴吧中才看到的场景,就这么呈现在赵湛的面前。 “大人,放了我吧,我家夫君有钱,求求您放了我吧!” “呜呜呜,我家夫君也是家境殷实的,只要您放了我,他给你很多银子的。” “别杀我,饶了我吧,我求求您了。” 哀求的声音如刀子般落到赵湛的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后,看向赵二虎,“还有吗?” “公子,这些人都是来自东京府获罪的大户人家熟妇,其中还有不少是小世家的女子。” 赵二虎一边小心翼翼的介绍,一边注意赵湛的表情。 “就这几个?”赵湛问。 “还有,公子这边请。” 赵湛又去了七八个屋子,他也算是开眼了。 从十二岁到三十岁的女子,各式各样的都有。 甚至有些还在笼子外面标注出女子的出色的地方,比如胸大,屁股翘,无毛…… 以满足一些变态顾客的需求。 赵湛没有想到在天子脚下,还有这么多良家女子如商品般惨遭买卖。 尉迟敬德憋了又憋,几次忍不住动手,可没有赵湛的命令,只能拿头撞墙。 “就这些,还有吗?”赵湛问。 赵二虎想了想,“有,俺刚刚听老鸨说,一会有几个非常有地位的官妇会送来。” “有地位的官妇,能多有地位?”赵湛眉头一挑。 赵二虎压低声音,“听说北地留守使宗泽的夫人也在其中。” 赵湛了然,“好,知道了。” “对了,听说张叔夜的妻女也在其中。” 闻言,赵湛一震,如五雷轰顶。 张叔夜的妻女? 张叔夜虽然被免职,可再怎么说也曾经是朝中重臣,现在还主持东京府的防御。 这样的朝中重臣,这群畜牲也敢动? “好大的胆子,连张叔夜张大人的妻女也敢劫?”赵湛怒目,眼神透着杀意质问。 赵二虎低声道:“公子,实不相瞒,是有人点名要的。” “谁?” “张邦昌的女婿,新任东京府府尹朱引。” 赵湛皱眉,上一任东京府府尹徐柄哲被自己一刀剁了。 这么快就换人了,还是张邦昌的女婿。 堂堂东京府府尹,赵宋都城一把手,就这么换人了? 谁同意了? 赵二虎叹息道:“公子有所不知,张叔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妻女遭此横祸,俺们也管不了。” 赵湛几乎是头皮发麻,怒不可遏,冷哼道:“得罪了谁?得罪了金鞑人,若不是张叔夜力挽狂澜,自己就是有李存孝之武勇,也挡不住金鞑人占领东京府,难道就是因为张叔夜抗金?” 连抗金志士的妻女都得不到保护,将来金鞑人再南下,试问谁还会抛头颅洒热血的抗金? 谁? 寒了天下志士的心,这个国家才算是真的完了! 当浑浊成了常态,清流难道就是该死? 那今天我还真要把这个乾坤逆转过来。 赵湛等不及了,“人在哪?” “应该是在外面巷子!”赵二虎指了指后院外面。 “走!” 赵湛踏步走出,“张叔夜和宗泽两位大人的家眷出一点事,今夜老子就把东京府掀个底朝天!” “是!” 后院外面是一条巷子。 “混账,我是张叔夜的女儿,你们敢抓我,活腻了吧!” “等我爹找过来,你们一个也不别想活!” 巷子里,一个被捆绑的少女俏脸通红,怒斥着周围的贼人,但因为害怕,娇躯忍不住的颤抖。 在其身后,还有几个美艳熟妇,颇有姿色,可惜身上绑着绳索,泪如雨下。 “哼!” “张叔夜的妻女算个屁呀!连宗帅的女人俺们都敢抓,下一步,连皇帝的女人俺们都敢抓!” 一个壮汉挺着啤酒肚,一脸嚣张。 好大的口气,连我爹的女人也敢抓! 反了天了! 这时,少女愤怒斥道:“你们休要猖狂,现在太子殿下打跑了金鞑人,马上就要腾出手来收拾你们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谁?太子殿下,你是说赵湛小儿吗?”壮汉猖狂大笑道:“我告诉你,现在赵湛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光是国库一事就够他头疼了,还管我们,他管得着吗?” “现在你叫他来呀,叫他来呀!” “他要是能找来,我直接表演倒立吃屎。” “哈哈哈!” 周围的几个壮汉纷纷得意忘形的冷笑。 少女被怼的哑口无言,眼眶泛红。 突然,一声怒吼在他们耳边炸响,“狗贼,今天晚上这屎你吃定了!” 谁? 他们惊恐转身,哪来的人? 领头的壮汉脸色瞬间惨白,满脸的不可置信。 巷子口,出现了一行人。 赵湛眉头紧锁,煞气滔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劫掠当朝重臣家眷,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 壮汉脸上的畏惧慢慢散去,抬手数了数,“小子,活腻了吧,就你们五个,不,四个半人,还有一个老头,也敢英雄救美?” 哗啦! 巷子里闪出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 壮汉呵呵一笑,“你们五个怎么想的,俺们天上人间的事也敢管?” 赵湛冷笑,这群狗贼还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是谁? 用不着他出手,光是一个尉迟敬德就够了。 “公子,俺来吧!”尉迟敬德把衣袖一拽,就要动手。 鞠义先一步上前,怒气冲天,“敬德兄,我来吧,这几个小废废不配您出手。” “子信兄,这粗活还是俺来吧,俺喜欢打废废。” 两个人竟然旁若无人的开始商量起来。 这可把对面那几个壮汉搞蒙了。 也太欺负人了吧? 呸,这是没把俺们当人呀! “喂喂喂,你们几个意思,没把俺们兄弟当人看呀!” 领头的壮汉又气又怒,没这么欺负人的。 敬德和鞠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一起吧!” “行,一起。” 后续不需要过多介绍了,除了领头的壮汉,其他人全都趴在地上,低声的哀嚎惨叫,手脚皆是呈现九十度角弯折。 领头壮汉当场怂了,扑通跪地,“我错了。” 赵湛走到他面前,“现在才知道错,晚了点,你残害这些无辜良家女子时,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壮汉心头一颤,从赵湛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不属于良善之人的煞气。 这是杀了多少人才养成的煞气? “你不是要倒立吃屎吗,我成全你。”赵湛似笑非笑道。 壮汉一愣,心一狠,吃屎就吃屎,总比小命不保强。 “来人,找个粪坑,把这小子倒立进去吃屎,直到吃死为之!” “啊!”壮汉惨叫一声,当场就怂了,吃屎他不怕,吃屎撑死,他真怕了,直接跪地求饶道:“我错了,饶了我吧,求求您了!” 就在敬德抓着他的头发往外面拖去时,他突然大吼,“你不能让我吃屎,我是东京府府尹朱引的人,你们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且慢!”赵湛开口。 壮汉又被丢了回去,不知道他是蠢过头了,还是聪明过头了,竟然抬头直视赵湛,“怎么样,怕了吧,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朱引大人,就问你怕不怕?” “吓唬我!” 赵湛虎目一瞪,“带着他,去前面,老子要让他心服口服,先给老子把天上人间封了,我倒要看看朱引这狗贼敢不敢来!” “是!” 此刻。 刘宁已经带人将天上人间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客人都被拦在了里面,不许进,也不许出。 至于刘宁跟门神一样,手持金枪,站在门口。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们这可是朱引朱大人的产业,您这是……” 对于老鸨的话,刘宁眼一瞪,“就地等候!” “你知道朱引大人是谁吗?东京府府尹,那是当朝丞相张邦昌张相公的女婿?” “就地等候!” 刘宁就这一句话。 老鸨彻底无语了,只能等待了。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怒骂。 “王八蛋!” “谁让你们来的,瞎了眼,全部滚开!” “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赶紧滚蛋,否则后果自负!” 这不,送人头的傻子来了。 第32章 这是要逼我反了吗? 一个身着黑甲的都虞侯推开人群,手里还拿着一个钱袋,不知道从哪讹来的,满脸嚣张,眼底泛着阴狠闯了进来,嘴里还大声叫嚷着。 东京府禁军都虞侯,除了府尹朱引和两个都指挥使就他说了算。 尤其是在东京府地面上,这王八犊子几乎可以横着走。 他一脸狂妄,鼻孔朝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 “你们是那个单位的?” “敢来这里找麻烦?” “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谁罩着的?” 刘宁虽然在赵湛麾下算是脾气温和的,毕竟实力摆在这,可不代表对谁都温和。 “啪!” 刘宁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都虞侯当场被抽的耳鼻窜血,当众摔在了地上。 “卧槽,流血了,你……你敢打我,我娘都没打过我这么狠!” “弟兄们,抄家伙,动手,干死他们!” 他刚刚下令,只见刘宁一抬手,金枪班直瞬间列阵,金枪齐出,杀气腾腾。 上过战场的就是不一样,相比较而言,东京府禁军就是一群泼皮无赖,人数众多竟然被压的连连后退。 都虞侯无奈,只得搬出后台,“啊,小子,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突然,身后一声暴吼。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人群散开,赵湛踏步走来,身后还跟着贾诩,尉迟敬德,鞠义,赵二虎还有那个壮汉。 “你……您哪个单位的?”都虞侯看出赵湛气度不凡,绝不是寻常人,语气瞬间软和了。 赵湛直接就是一巴掌,刘宁见到赵湛来了,也立刻迎上前来,恭敬道:“拜见殿下!” 其他金枪班直齐齐跪地,“拜见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谁也没有料到,眼下这位玉公子竟然就是那位大杀四方,杀的金鞑抱头鼠窜的当朝太子赵湛。 都虞侯捂着脸,直接吓懵了。 老鸨也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恐。 其他客人也是吓得不轻。 短暂的沉寂过后,众多客人和围观的百姓齐齐跪地,“拜见太子殿下!” 赵湛扫视全场,接着轻叹道:“我这个太子做得不合格呀!” 众人又是一愣,这是啥意思? 只听赵湛又继续说道:“我赵宋王朝的忠贞义士的家眷,竟然在东京府被贼人掳掠,若不是我无意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我的错,是我赵宋皇室的错!” “我代表赵宋皇室给赵宋的忠贞义士和诸位百姓赔礼了!” 躬身一拜。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围观的不少百姓纷纷低头垂泪,他们心头的苦太厚了,不是一言一语可以囊括的。 赵湛眼眶泛红,“我在此向诸君保证,赵宋忠贞义士家眷便是我赵宋皇室的家眷,谁敢欺辱忠贞义士的家眷,就是欺负我赵宋皇室,我赵湛绝不罢休!” “来人!” “在!” “把这个都虞侯拿下!” “是!” 都虞侯瞬间被控制。 至于禁军没有任何反抗,当场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死到临头,都虞侯还口出狂言,“太子,你不能杀我,我是朱引朱大人的人,你杀了我,就是得罪了他,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张相公!” “杀!”赵湛冷漠开口。 “噗!” 一个人头落地。 全场哗然。 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赵宋百姓苦“鞑”久矣,苦这些贪官污吏更久! 而天上人间的老鸨,打手,凡是里面的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当场斩首。 贾诩暗道可惜,忙提醒道:“殿下,杀早了,留下他们,找到证据,再将其背后之人,一网打尽,方为上策。” 赵湛摇头,“用不着证据,我要杀人,还需要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 开什么玩笑? 老子可是爽文主角,爽文主角磨磨唧唧的找证据,那算是爽文吗? 而听到这话的贾诩不由得一震,那字里行间的杀意,让他都不禁毛骨悚然。 枭雄之姿! 这是贾诩心头陡然冒出的词。 宗敏带着宗泽之妻,张叔夜妻女以及被救下的良家女子皆是向赵湛跪地感谢。 临走前,宗敏还把一个荷包给了赵湛,张叔夜的女儿张玖鸢则是赠了赵湛一个玉佩,惹的尉迟敬德他们一阵眼红。 太子就是太子,这女人缘真牛逼! 赵湛哪来肯接受,连忙推辞,为防止有贼人下毒手,他直接安排金枪班直护送她们离开。 等到众人退去,赵湛这才下令,“传我的军令,调集先登死士,包围东京府禁军大营,以防动乱,另外调玄甲军包围朱引府邸,我今夜要大开杀戒!” 贾诩惊诧,“殿下,此事不妥,平白无故调兵,这可不符合规矩,起码跟陛下和太上皇知会一声,征得他们的同意……” “不必!” 赵湛面色一沉,眼中顿时露出一股狠戾的杀意,“狗屁规矩,老子的话就是规矩,看谁敢阻拦!” 去他娘的规矩,狗屁用没有,他实在是信不过赵宋皇帝赵恒和太上皇赵佶,这俩货实在是太会和稀泥了,告诉他们,结果只有一个,各打五十大板,这事了结束了。 去他大爷的,老子今日要大开杀戒! 若不是他们俩人天天和稀泥,赵宋会堕落成这个地步吗? 自己有先斩后奏之权,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一声令下,东京府都为之震动。 先是先登死士突然出现在东京府禁军大营,没有废话,直接把禁军武力缴械,全部关押。 禁军大营吭都没吭一声,彻底老实。 跟当今太子殿下对着干,活腻了? 与此同时。 东京府尹,朱引府邸。 朱引正搂着两个歌姬畅谈人生哲理,丝毫不知道大难临头。 “砰!” 卧室门被踹开。 “谁!” “那个王八羔子的,敢坏我好事!” 突如其来的巨响,直接把好不容易才硬起的朱引小弟又给吓软了。 朱引当场暴怒,衣服都没披,就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 一见来人,朱引这下脚都软了。 “殿……殿下,您怎么来了?”朱引还想披件衣服,可尉迟敬德可不给他这个机会,跟抓小鸡仔一般抓了出来。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商量,非要这么做。” 朱引身材五短,肚子颇大,跟怀胎十月一样,被尉迟敬德丢出去,硬是半天没爬起来。 赵湛脸色铁青,问道:“天上人间是你的地盘?” 朱引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靠前几步,点头道:“殿下,我当什么事呢?这事怪我,怪我,我有罪,是我不懂规矩了。” “这样吧,我给您五个干股,不,十个干股。” 赵湛抬头,不动声色,“十个干股是多少?” “嘿嘿!”朱引一看有门呀,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太子殿下来要钱的,多大点事,小事。 “也不多,您也知道,这年头做买卖不好看,上上下下,各个部门都要占一股,今年也不多,每个月十万两。” “哗!” 饶是赵湛早有准备,也是吓了一跳。 一个月十万,一年就是一百万。 十年就是一千万。 怪不得国库没钱,钱都被这群王八蛋拿走了。 “咳咳咳!”赵湛咳嗽一声,对着尉迟敬德做了一个擦嘴的动作。 尉迟敬德赶紧把哈喇子擦了擦,太尴尬了,主要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嗯!” 赵湛摇了摇头,“少了,十万少了。” 朱引撇了撇嘴,没听说太子爱财呀? 也是! 这年头谁不爱财,赵宋皇室又有哪个不爱财? “这样吧,我再从我的手中拿出五股,每个月十五万两,您觉得如何?”朱引咬了咬牙,心疼不已。 赵湛抬头,眼神如刀,“我要全部。” 朱引愣了。 这也太狠了吧? 第一次伸手就这么狠,赵宋皇室怎么都一个德行。 “殿下,不是下官小气,主要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产业,我说了也不算。”朱引无奈道。 “还有谁?”赵湛眼睛一眯。 “这……这个嘛……”朱引苦涩一笑,这让他怎么说,这都不是明面的东西,说出来大家都不好看了。 “不说?”赵湛一摆手,“把朱引拖下去,去手!”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朱引都吓了一跳。 啥情况? 不是聊银子嘛? 怎么聊到砍手上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是……是太上皇的。” “慢着!”赵湛猛的起身,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一把抓起朱引的脖子,“你说什么,天上人间是太上皇的产业?” 朱引点头,“我发誓,真的,真的是太上皇的产业。” 这下轮到赵湛懵了。 他一直以为幕后黑手应该是张邦昌,何栗之流,可没有料到是太上皇。 贾诩也是一脸疑惑,疑问道:“不可能,整个赵宋王朝都是太上皇的,太上皇至于与你们这群蛀虫同流合污吗?” 朱引无奈,只得和盘托出。 原来赵宋王朝的税收分为两部分,先是一部分进皇室内帑,一部份进太上皇内帑,一部分进皇帝内帑,最后剩下的进国库。 可随着金鞑人南下,连年征战,税收大减,国库日益空虚,而皇室支出却不减反增,这般之下,一些佞臣就暗中成了太上皇和赵宋皇室的敛财工具。 这其中就包括张邦昌,吴闵以及何栗之流。 此时此刻。 赵湛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闪着寒冰,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 怪不得太上皇容忍这些蛀虫胡作非为,原来是他才是赵宋最大的蛀虫。 “草!” “混蛋,混蛋!” 赵湛一把抽出身后刘宁腰间的长刀,咬牙道:“这是要逼我反了吗?” 听到这话,贾诩,尉迟敬德他们也全都吓了一跳。 至于朱引“嘎”的一声,当场吓昏了过去。 第33章 忍,都成忍者神龟了! “殿下,反了吧!” 尉迟敬德唯恐天下不乱,当下手握刀柄,满脸兴奋。 鞠义,刘宁他们也是个个心怀希翼。 他们跟随赵湛,那个不是为了富贵。 若是赵湛登基,他们可是占了一个从龙之臣,潜邸之臣,那真可谓是贵不可言。 唯独贾诩满脸担忧,摸了摸胡须,“不可,殿下,万万不可,现在时机还未到,若是殿下一意孤行,凭借玄甲军和先登死士拿下皇宫,不是难事,可接下来呢?” “殿下,您如何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 “哪怕是您平定天下,一统河山,那史书如何记载?” “弑君弑父,这四个大字能压死人呀!” “请殿下三思!” 贾诩给尉迟敬德,鞠义和刘宁他们使了个眼色。 鞠义和刘宁立刻明白,齐齐跪地,“殿下三思!” 尉迟敬德心有不甘,也跟着跪了下去。 赵湛双目紧闭,心里默默问了一句,我是谁? 我是赵宋小太子吗? 去他娘的赵宋小太子! 我是受了二十年新中华教育,是长在红旗下的青年! 是子任先生思想的践行者! 是风里来雨里去早八晚十,十六年学业闯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 我会怕一群软骨头的赵宋官家! 不改变这个乱世,我来干什么? 就是为了当一个软骨头的赵宋小太子? 过几日去北方金鞑王朝当留学生? 沉默了足足半刻钟,赵湛问了一句话,“你让我忍?” “忍,忍常人所不能忍,方为人上人!”贾诩进言,眼神恳求。 赵湛:“你觉得我像是忍者神龟吗?” “什么龟?” 尉迟敬德脱口问道。 贾诩欲言又止,只得低头,开始替赵湛筹划。 成功几率很大,可后面呢? 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唾弃? 然后,赵宋各地起义勤王,兵败被俘,功败垂成,亦或者平定天下,天下大同。 可史书一笔上位不正,足以把赵湛全部功绩抹平。 赵湛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忽然开口,“我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要当赵宋真正的官家!” 贾诩猛然抬起头,真的是松了一口气,“殿下英明!” 尉迟敬德一脸茫然,“到底反不反?” “你就知道反,没听殿下说,不反了吗?”鞠义解释道,满脸无奈。 “啥时候说不反的,俺怎么啥也没听到,不是说什么要令猪狗吗?” …… 赵湛一怒之下,直接把朱引抄家灭门,家眷全部押入死牢,家产罚没。 不得不提,朱引这狗贼还真是富得流油,仅仅是从他一家抄没的财富,竟然达到了三百多万两,其中还有金银珠宝,田产地契无数。 此事以极快的速度传播了出去。 翌日天亮,得知此事的张邦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随即就去了皇宫,准备告赵湛一状。 当他走进皇宫后,傻眼了。 赵湛也在。 他正与赵佶爷俩欣赏着一张字画,地面上还摆满了名人字画,古董宝贝。 毫无疑问,这都是从他女婿朱引家里抄没的。 赵佶一见张邦昌,还高兴的抬手道:“张卿,快来,看看湛儿送来的这张字画,这可是唐代的……” 张邦昌一脸苦笑,废话,这是我女婿家的,我能不知道吗? 太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奸猾了,又奸又滑的,都学会打提前量了。 赵湛似笑非笑,“张相公,你来可是有事?” “扑通!” 张邦昌跪地道:“老臣恳求太上皇手下留情,留我女婿朱引一命,老臣求您了。” 赵佶放下字画,看了一眼张邦昌,又看了一眼赵湛,无奈道:“张卿,此事是太子一手主导,也是为了国家国库充盈一事,你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 不管了? 张邦昌彻底无语了。 我们一家人都为了给你搞钱才干的那些事。 现在你孙子又抓我们。 啥意思? 养肥了就杀吗? 张邦昌知道赵湛可不是看上去这么面善,可为了女婿女儿一家人的安危,他只得拉下老脸。 “殿下,我张邦昌用我这张老脸求您了!” 赵湛一脸疑惑,快步上前,“张相,您这是干什么,您是赵宋的肱骨之臣,国之栋梁,本太子还要指望您为国出力呢,您这是什么话?” “求您饶了我女婿和女儿吧,我求求您了!”张邦昌泪如雨下,哀嚎大哭。 哭的赵湛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湛忍住笑容,摇头叹息,“此事我可是已经公布于众了,而且证据确凿,如果不杀他,这个……这个不好向天下臣民交代,况且,朝令夕改,本太子成啥人了?” “你放心,你女儿我会酌情考虑一下,不杀她了,就流放岭南吧!” “啊!”张邦昌老泪纵横,上气不接下气的。 赵湛一脸怀笑,“你不用谢我,我对朝中你们这些老臣是个个敬之如父的。” 敬之如父? 哪来的敬之如父,从哪看来出来的呀! 你都差点骑在我们这些老臣头上拉屎了。 不对,他么的已经拉了。 还是他么的拉肚子。 “殿下,我错了,老臣给您认错了呀!” 任凭张邦昌如何痛哭流涕,赵湛还是一副油盐不进表情。 赵佶都看不过去了,心疼不已,抱起几幅名贵字画,小跑着离开了。 见状,赵湛也不装了,脸一寒,踏步走到上位,端起茶杯开始品尝。 什么叫会喝茶,就俩字,“装逼!” 单手端起茶杯底座,轻轻一吹,再轻轻用茶壶盖一摇,然后一阵猛嘬。 记住,猛嘬,声音要大。 这不! 张邦昌当了半辈子相爷,也被赵湛突如其来的“一嘬”吓得半死。 “殿下,您说个数吧!” 张邦昌知道赵湛为难他为了啥,还不是为了钱。 赵湛重重一放茶杯,茶杯倾倒,眼神如刀,死死盯着张邦昌,“张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要拉本殿下下水吗?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违法犯罪,你这是行贿……” “一百万两!” 张邦昌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老臣出一百万两,够了吧?” 赵湛眼皮都没抬,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时不时的擦拭一番。 这玩意,他认识,在他女婿手上来着,他要了好几次都没要出来,结果现在落到赵湛手上了。 “殿下,您到底想要多少?”张邦昌彻底怂了。 赵湛淡然道:“张相,这是什么话,搞的本太子像是那贪财之人一般,本太子一向是清廉正直,奉公廉洁……” 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把玉扳指递到张邦昌眼前,“张大人,你说这玉扳指值多少?” 张邦昌又气又怒,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女婿和女儿在人家手上,让他这把年纪再看着女婿一家人头落地,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呀! “太子殿下,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给老臣一个痛快话,您要是想要我的脑袋,我土埋半截了,就给您,只求您放过我的一家老小。” 面对这番话,赵湛依旧心硬如铁,回想天上人间后院的惨状,那些无辜女子绝望的眼神,他对这些贪官污吏没有半点心软。 若不是为了所谓的“大义”,他早就挥兵逼宫,登基称帝,把张邦昌这群奸贼满门抄斩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口舌。 赵湛缓缓侧脸,斜眼盯着张邦昌这只老狐狸演戏,薄唇轻勾,“我要什么,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全部家产。” “啊!” “我……我的全部家产……”张邦昌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你儿子听说快好了?”赵湛淡淡一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哎!” 张邦昌无奈长叹一声,“好,我给,全部都给。” 赵湛起身,冷眼瞪了他一眼,“我的人已经在你们相府门口了,你回家收拾收拾,搬走吧,对了,可别遗漏什么不该遗漏的。” “好,太子殿下英明,老臣认栽了!”张邦昌彻底认怂了。 赵湛最后问道:“何栗呢?何栗靠什么敛财的?” 张邦昌眼神闪烁不停,欲言又止。 “本太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讲理,咱嘴笨,就喜欢打人!” 赵湛一改刚刚的软刀子杀人,强硬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金鞑人的哪点猫腻,哪次金鞑人南下,没有你们的影子。” “别逼本太子拿着你们跟金鞑人勾结的证据,把你们九族拉到菜市场一个个砍头。” “别……别,我说,我全都说……” 第34章 士子逼宫? 这次审讯,效果贼拉好。 这也是贾诩的主意。 先是讨得贪财太上皇的欢心,打张邦昌一个措手不及,让太上皇明哲保身,不管了,然后再以武力威胁其家人,张邦昌必然崩溃。 真要是换了别人,也许不好使。 且不说别人,要是换了赵二虎,这小子绝对油盐不进。 为啥? 这小子苦哈哈出身,典型的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而张邦昌呢? 当朝宰相,一品大员,位列三公,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吃遍了山珍海味,喝遍了珍馐美馔,这样的人,享受了太多美好,反而更加怕死,也更怕“绝户。” 而张邦昌也是没让赵湛失望,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东宫。 赵湛与贾诩聊得正开心,一道震耳欲聋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殿下,贾先生,快来看看,俺带来什么了?” 一个个堆满了金银珠宝的木箱,几乎把东宫院子占满,光是盛放地契房产的箱子就足足六个。 赵湛摇头叹息,满脸自责。 贾诩注意到后,暗自点头,殿下不愧是爱民如子的好太子。 殊不知,赵湛是在自嘲自己之前竟然还绞尽脑汁的思索如何经商赚钱。 毕竟其他穿越者,都利用未来的经商知识,在另一个打下一个大大的商业帝国。 结果,赵湛突然感觉,经商有啥意思,费力费心不说,搞不好,还赔了? 经什么商,直接抢贪官不香吗? 一本万利,还不会赔! 提前搜集证据,就跟养猪一样,等养肥了,杀猪吃肉。 没有证据,就编造证据。 什么,不认罪? 那就打,打到认罪为止。 赵湛邪邪地勾起薄唇,目光盯着贾诩,“先生,另一条大鱼也该下勾了吧?” 贾诩摇头,“殿下,您这也不是下勾呀,您这明明是手榴弹,您这是炸鱼呀?” “管他呢!” 赵湛背手而立,意气风发,“告诉敬德和子信,就说我今天晚上要吃鱼。” “是!”贾诩拜道。 恰在这时,门外有传旨太监快步走来,说是陛下有旨意,让他火速入宫。 赵湛闻言,一拍脑袋,“咋把这事忘了,光想着给太上皇送礼,把老爹给忘了,快,备上点薄礼。” 尉迟敬德答应一声,忽然问道:“殿下,金银珠宝,还是玉器玛瑙?” “玛瑙个屁,薄礼听不懂,我爹不爱财,他好女色,随便拿点东西得了,实在不行,把府里不要的花搬过去。” “噗!” 这可把正要喝茶的贾诩都给呛到了,一口老茶喷涌而出,仪态尽失。 敢情“薄礼”不是谦词,是真正的薄礼呀! 殿下,你真牛! 一入宫,隔着老远,赵湛就看到了赵福金站在赵恒身边,小脸洋溢着得意,一副幸灾乐祸的德行。 赵湛眉头一挑,这小妮子是不是告黑状了? “拜见爹爹。” 赵湛低头行礼,目光瞥向赵福金,对方挑衅般的一撅嘴。 赵恒刚要开口责问,赵湛抢先一步,“爹爹,最近湛儿寻了几颗花草,特地献给爹爹。” “家花,还是野花?”赵恒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就是几盆花,算是家花吧。”赵湛有点纳闷啥家花野花的。 赵恒眼皮一抬,“家花哪有野花香?” 啥意思? 赵湛有点晕。 怎么搞的自己跟出轨了一样。 “听说最近太子挺忙呀?”赵恒话锋一转。 赵湛实在是猜不透自己便宜老爹的话外之意,忙解释道:“国库一事,既然湛儿已经接了,那便尽力而为,不敢有丝毫怠慢。” “国库一事挺急,可再急也挡不住太子风花雪月不是?” 赵湛更加纳闷了,自己啥时候风花雪月了,难道是贾诩,再或者是尉迟敬德……咦,有点难以下咽。 自己可不好这一口! “湛儿愚钝,请爹爹明示。”赵湛性子急,可受不了这般明里暗里的讽刺。 “听说你最近去了一趟风月之地?”赵恒单刀直入。 赵湛猛然抬起头,瞪了赵福金一眼,这事啊,直接实事求是道:“回爹爹,是,我去了。” “堂堂赵宋太子,带着手下人去青楼,你真好意思,这也就是没有外人看见,要是被那些烦人的御史知道,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赵恒不像是问罪的,倒像是劝子从良的老父亲。 “爹爹,我去是为了国库一事,是公事。” 赵湛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结果赵恒一摆手,“行了,朕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以后自己注意。” “福金,你先退下吧!” 赵福金行礼离开,临走前,还对着赵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小妮子,叛徒!” 赵湛气的火冒三丈。 赵桓抬了抬手,示意他过去,父子二人并排而坐。 “朕也理解,你也到年龄了,想去玩一玩,也无可厚非,不过,那地方少去,质量也不咋滴。” 赵湛闻言,吆喝,看来老爹挺熟呀? “不瞒你说,朕年轻时……咳咳,朕年轻时也是很洁身自好的。” 赵恒忽然压低声音,“朕回头从宫里给你挑几个好的。” 什么跟什么呀! 什么叫挑个好的? …… 不知道挑几个呀? 赵湛心底有点小兴奋,不过脸上依旧正义凌然。 “爹,你儿子真的是为了破案才去的。” 赵恒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呀,真是变了不少,跟你爹还装。” 赵湛:…… “对了,国库一事搞的怎么样了,听说你抄了张邦昌的女婿一家,还把他们一家都下大狱了?” 赵湛点头,冷声怒道:“这王八蛋勾结一些泼皮,贩卖人口,还劫掠良家女子,还有忠贞之士的家眷,老子不杀他,就是不错了!” “嗯,张邦昌之流在外面做得的确是过火,你也别太狠了,差不多就行了。”赵恒提醒他。 “不狠如何扫平朝堂,如何以正朝纲?”赵湛一句话怼的赵恒无言以对。 “不止是张邦昌,六部知事,还有下面的大大小小官员,一个也跑不了,不把他们榨干净了,我绝不罢休。” 赵湛铁了心要杀一儆百,谁劝也没用。 赵恒摇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告诉你,不聋不瞎,不配当家,那个王朝没有贪官,贪官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忠臣也不是万金油……” “爹!” 赵湛起身,“爹,你的意思我懂,可你看看这大好河山,锦绣家园,你真的忍心将其交给金鞑人吗?” “我是真不忍心,乱世将用重典,不杀的这些贪官胆寒,如何聚拢天下人的心?” “若让我眼睁睁看着赵宋江山落入异族之手,那我活着还有什么劲?” 这一番话,愣是说得赵恒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沉默应对。 “湛儿,朕准备给你寻一门亲,不知你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赵恒露出老父亲的会心一笑。 赵湛脸刷的一下子通红,摇头道:“金鞑不灭,何以为家?” 草! 真能装! 赵恒表情无奈,这孩子傻了吧,还有不要媳妇的。 “该成家就成家,金鞑人这辈子灭不了,你还打一辈子光棍,这事你不用管了,爹爹给你挑几个,包你满意。” “真不用,我……”赵湛两世光棍,着实有些羞涩了。 “傻孩子,你觉得爹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就很快乐吗?”赵恒表情忽然一变,“其实,你爹的快乐是你体会不到的。” 赵湛咧嘴一笑,“全凭爹爹做主。” “开窍了。”赵恒点头一笑,“回头我安排几个老师,好好教教你房中术。” 赵湛立刻拒绝。 老子虽然没开过荤,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前世自己硬盘内满满的都是学习资料,什么中文字幕,高清无……还需要什么老师,那上面的哪一位不是好老师。 就在这时,门外小太监急匆匆跑来,“陛下,殿下,大事不妙,皇宫门口出现了不少士子,要求陛下给何栗何相公一个说话,凭什么抄何相公的家?” “胡说八道!” “朕何时要抄何栗的家了!”赵恒都懵了,他从未下过旨意要抄何栗的家? 何况,何栗可是东京府士子首脑,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不可动。 “我下的。”赵湛咳嗽一声,举手道。 “你……你怎么想的,为何抄何栗的家,你知不知道何栗是谁?”赵恒质问道。 赵湛没有回答,“爹,这事交给我了,我保证让这些士子高高兴兴离开。” “好,立刻处理,记住,不可动粗,要对士子有最起码的尊敬!”赵恒猛的一挥手,甚是不悦。 赵湛低头行礼,转过身,脸上顿时染上一抹怒色。 王八蛋! 还敢挑唆士子捣乱,何栗,你他么真的活腻了! 本太子本来只求财,既然你非要把脑袋递过来,那本太子不砍,就对不起你的好意了。 看着赵湛离开的背影,赵恒无奈的叹息一声,“作吧,作吧,太上皇还纵容着你,看你作成什么样。” 案牍上,他从一堆奏折中拽出一本无字封面的图书。 “朕还是读书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嗯,这一幅画不仅画工精细,而且意蕴极高,对人物的相貌,神态刻画的惟妙惟肖,深刻的提现了老汉推車的艰辛,不俗呀,今天晚上要不要找个妃子试一试,我看行。” 又翻开另一位,啧啧道:“这女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细节描写,真是仿佛见到真人一般……” 而此刻。 皇宫门外。 已经有大批士子席地而坐,要为何栗何相公讨个公道,并且放出豪言,要绝食明志。 第35章 这就是廉洁奉公的何相公? 皇宫门口,日光如刀。 一众士子大夫匍匐在门前,黑压压的一片,气氛颇为压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逼宫呢? “太子!” “太子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所有士子面色一冽,仿佛演练了无数遍,齐齐高呼,“请太子殿下给何相公一个说法,给天下士子一个说法!” “请问太子殿下,何相公何错之有,为何抄家?” “是啊,何相公为赵宋江山,呕心沥血,到头来竟换来这般待遇,请太子殿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带头的是几个耄耋之年的老学究,仗着我年纪大,我有理,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还敢为奸贼何栗抱打不平! 同时,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也被煽动,在四周跪地请愿。 赵湛走出皇宫大门,俯瞰下去,在一片士子大夫中,不少人还是当朝臣子混在里面,跟粪坑里的蛆虫一般,恶心至极。 赵湛冷笑,“诸位围在皇宫门口可是要造反?” 人群震动,无人敢应声。 应声,不就是承认造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湛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对付这些穷酸腐儒最好的办法就是凶! 只要你够凶,这些穷酸腐儒才会老实。 这个时候,刘宁已经率领金枪班直赶到现场,长枪如林,将这群士子大夫围在中央。 这些士子大夫中也不乏忠贞义士,一心为国之人,算是赵宋文坛的半壁江山。 可既然能被人蛊惑,这些人也不值得重用。 因为太蠢! 少数何栗之流的狗腿子面露阴狠,得意洋洋。 他们就是想看赵湛如何收场? 难不成他还敢杀人不成? 法不责众,何况还是士子。 赵宋先祖有话再先,刑不上大夫,天国与士子大夫共治,士子大夫的地位颇高。 天生自带一点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跋扈。 要是换了当今天子赵恒和太上皇赵佶必然是三思而行,甚至退步。 可眼下是赵湛可不怵这些穷酸腐儒。 当头几个老学究直接发难,将自己推举到道德制高点,“敢问殿下,何栗何相公犯了何罪,为何要抄何相公的家?” “就是,何相公何错之有,难不成仅仅是因为殿下不喜朝中老臣,便随意抄家杀人,那赵宋律法何在,天下公平何在?” “长此以往,国之不国,赵宋江山社稷危矣!” “……” 闻言。 赵湛寒澈的眸子扫过众人,淡淡道:“诸位是觉得本太子冤枉了人?” “是与不是!”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把前面几个士子吓得一哆嗦。 “是!” “何栗何相公犯了何罪,为何抄家,请太子殿下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个中年士子,大声叫嚷,情绪无比激动。 赵湛早就注意到这个王八蛋了,这家伙故意在挑事,唯恐天下不乱,“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士子轻哼,傲然开口,“回殿下,去年新科进士,赵之章。” “很好!” 赵湛指了指他,“把这个智障拿下!” 此言一出,全场一震! 太子殿下也太凶了,怎么说拿人就拿人? 中年士子更是愣住了,直到被金枪班直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惊骇之余,更多的是不忿,“太子,为何拿我,你这样做就不怕激起民愤,你就不怕天下士子骂你德不匹位吗?” 赵湛点头,“没错,我就是德不匹位,不服,你们咬我呀!” 这话一出,其他义愤填膺的士子当场懵了个逼的。 不对呀! 赵宋官家最看重名声,怎么太子殿下不太一样呀? 一些士子满脸愤慨,可竟然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 “殿下,为何随意处置我们这些士子,难道就是因为我们说实话?” “我们赵宋士子何错之有,就因为直言不讳吗?” 赵湛起身,一步步的走到这些士子面前,咧嘴一笑,“说实话没错,可胡说八道就有错了,挑起事端,煽动百姓,那不止是错,而是罪。” 那笑容吓得众多士子大夫皆是心头一颤,惊悸无比。 他们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好动手! “砰!” 赵湛一脚踹在中年士子的肚子上,直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而后趴在地上,痛苦不已。 沉默片刻后,人群中传出,“殿下,为何打人?” 一石激起千重浪! 人群瞬间沸腾了。 各种质问声如厕所里的苍蝇嗡嗡的叫嚷个不停。 赵湛听都听烦了,“都他么的闭嘴!” “你们说老子打人,老子打的是人吗?老子打的是狗,何栗那头老贼养的狗。” 赵湛踩着中年士子的头,“你们问问他,收了何栗多少银子?” “这……” 人群沉默了。 中年士子立刻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拿何相公一点银子,我对天发誓。” “发个屁,你发誓跟放屁有区别吗?”赵湛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诸位是不是觉得老子抄家抄错了,何栗是无辜的?” 又是一阵沉默,有人大了胆子,“是!” “好。” 赵湛拍了拍手,抬手指了指领头的几个士子,“全部拿下!” 眨眼之间,又有四五个士子被按在地上。 赵湛又看向其他士子,“你们是不是也觉得何栗是被冤枉的?” 其他士子皆是畏缩低头,不敢应声。 被按在地上的几个士子对视一眼,一咬牙,“没错,何栗何相公清廉正直,绝不是贪官。” “好,多说无益,说多了都是废话,走,去何栗的府邸,老子就让你们亲眼看到你们所谓的清廉正直何相公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去之前,老子要先打人!”赵湛一摆手,“打!” 金枪班直也不客气,枪头一换,拿起枪杆照着这几个士子就是一顿打。 这还没完,赵湛一抬手,“脱了裤子打。” 那场面,顿时又上了一个高度。 雪白的屁股排成一排,白花花的一片。 棍子落下,声音清脆悦耳。 “噼里叭啦”的动静,混着哀嚎声,响彻一片。 不得不提,被这么一顿揍,剩下的这些士子大夫更加老实了不少,眼神都变了。 打的差不多了,赵湛笑道:“走吧,去看看各位口中廉洁奉公的何相公,是如何廉洁奉公的?” 这么一说,士子们也纷纷对视一眼,觉得有理,都跟着去了。 此刻。 贾诩,尉迟敬德和鞠义已经将何栗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也掀了个底掉。 很不幸,整个何府拢共就抄出三十几两银子,还有四五件古董玉器,还都是太上皇赏赐的。 这么看来,何栗还真是清廉正直的好官。 这时,又有士子冒了出来,“殿下,你还有何话可说,就这点财产,难道还不能说明何栗何相公是当世清流吗?” 赵湛点头,“如果就这点的话,何止是当世清流,都可以载入史册了。”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请放了何栗何相公,再下罪己诏书,数清自己的罪责。”士子得理不饶人,竟然还敢逼迫赵湛。 尉迟敬德直接炸了,铁矛猛的一举,“放你妈的屁,你敢威胁俺家太子殿下,你活腻了!” 鞠义和先登死士齐齐拔刀,刀刃泛光,杀气腾腾。 这时,何栗又跳了出来。 这老狐狸狡诈无比,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准备,早就把该藏的都藏了起来。 他先是扑通跪在众多士子大夫面前,“诸君,老夫何栗对不住你们呀,想我何栗清廉一世,克己奉公,竟落得这般下场,还连累了诸君随我受罚,老夫问心有愧,就让太子殿下把我杀了吧,若是老夫的命可以唤醒太子殿下,老夫死而无憾!” “何相公!” “何相公!!” 不明真相的士子大夫顿时群情激奋。 眼看事态发展有些收不住了,贾诩也急忙劝解赵湛,要不就算了? “算了?”赵湛冷笑,“现在他就是想算都来不及了,何栗之流还不趁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候自己才真的麻烦了。” 他就这么看着何栗与一众士子大夫表演,也不说话。 何栗忽然又跪在赵湛面前,“太子殿下,我知道老臣不会讨您喜欢,今日老臣便辞官回老家,恳请太子殿下放我一家人性命,算是老臣求您了。” “你不是要拿命唤醒我吗,我同意了。” 赵湛毫不犹豫的同意。 这! 何栗也愣住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子殿下怎么还这么嚣张? 他就不怕惹的天下士子群起而反之吗? 赵湛踏步走到何栗面前,“何栗,你真是演员,要是在老子那个世界,你至少也是百花奖最佳男演员,牛逼!” 啥意思? 何栗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奖,什么男演员? 赵湛随后对那些跪地痛哭流涕的士子笑道:“诸位,都起来吧,先别哭,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走,去何栗府邸瞧一瞧。” 众多士子大夫对视一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都搜过了吗? 赵湛不管他们,大踏步走进了何栗府邸。 “走,去瞧瞧,何相公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太子的诬陷!” “就是,走,我们都去看一看,省得有贼人故意诬陷何相公。” 一众士子大夫跟着赵湛的身后进了何府。 何府修得很典雅考究,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 赵湛走到鱼塘边,目光扫视一圈,顿时了然,扭头看向何栗,“何栗,这鱼长的不错呀?” 何栗脸微微不自然,胡乱的答应。 士子大夫们不知其中含义,几条鱼而已,咋了? 赵湛一摆手,“来人,把鱼捞出来,今天晚上吃鱼。” 鞠义几人也是一愣,吃鱼,这个时候了,殿下怎么还惦记晚饭? 贾诩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尉迟敬德懒得动脑子,一挽裤腿,直接跳入池中,单手抓起一条大锦鲤,“殿下,这种红色的鱼能吃吗?” 赵湛笑了笑,“随你的便,你生吃都行,把水抽干。” “是!” 在众多士子大夫的注视下,池塘中的水被抽干,露出一块块青石板,青石板很干净,像是经常洗刷。 再看何栗,老脸惨白一片。 赵湛走近何栗,“何大人,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来人,掀开青石板!” 青石板一被掀开,顿时金光闪闪,闪瞎一众狗眼。 第36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青石板下面可不是别的玩意! 是摆放整齐的一块块金砖,目测不下万块。 每一块都有一斤多重。 “哎呀!”何栗直接瘫坐在地上,傻眼了, 终于,也轮到这些士子大夫傻眼了。 他们信誓旦旦,以命担保的何栗何相公竟然真的是贪赃枉法之徒? 赵湛可不会就此罢休,杀了何栗有个屁用,杀了一个何栗,还有张栗,李栗,他要的是银子。 “来人,把假山推倒!” “轰”的一声巨响,假山倒地,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里面全都是一个个木箱,木箱内是一个个大号银锭,整整三十八箱。 赵湛就跟开了天眼一样,走进何府的大堂,扫视一圈,指着大堂上面供奉的何家牌位,“把牌位掀了。” “什么?” 在场的士子大夫懵了。 何家人也懵了。 连一向莽撞的尉迟敬德也懵了。 他是莽,不是蠢,掀人家牌位和挖人家祖坟的事,他也实在是干不出来。 何栗更是急了,抢了一把匕首抵在脖颈处,“赵湛,你欺人太甚,老夫何栗伺候你们赵宋官家三十多年如一日,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是非打即骂,你拿我们这些老臣当人看了吗?现在还要毁我何家祠堂?” 赵湛冷笑,“你说本殿下不把你当人看,那我请问你,你有没有拿我赵宋百姓当人看,你贪污所得金银,有多少是出卖赵宋利益给金鞑人换来的?” “我若是真不拿你当人看,就不会留你到现在了,就是念你三朝元老,我才饶你在现在,否则就你勾结金鞑人这一条,灭你九族可够!” 何栗浑身一抖,手中匕首当啷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如一摊烂泥。 赵湛瞪了他一眼,又瞪了周围那些士子大夫一眼,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寒颤若禁。 “把牌位小心搬下,将后面墙壁砸开!” 一声令下,金枪班直齐齐上前,将何栗先祖牌位小心取下,而后将墙壁敲开,墙壁一开,大把的金银珠宝如洪水般淌了出来。 赵湛扫视一圈,目光落到了堂内四根大柱子,薄唇轻勾,“来人,砸柱子!” 砸柱子? 鞠义忙抱拳提醒道:“殿下,不可,这石柱乃是大堂的承重梁柱,稍有不慎,整个大堂都会坍塌了,不可轻动。” 赵湛淡然一笑,“放心砸,这屋顶不会塌的。” 虽然他不是土木专业出身,可好歹选修过几天室内装修的课程,知道什么叫承重墙,什么叫承重梁柱。 想骗他,姥姥! 这几根破柱子明显就是后装的。 “砰!” 一声巨响。 整个大堂都抖了抖,屋内的一众士子大夫齐齐吓得跑了出来。 唯独赵湛稳坐钓鱼台,贾诩,鞠义和刘宁他们也在原地,一动不动。 至于尉迟敬德,他是抡锤的那位。 “小锤四十,大锤八十,八十,八十……” 石柱表现破碎,里面露出的不是石头,而是金灿灿的黄金。 整整四根实心打造的黄金柱,这该有多沉? 赵湛虽然心有准备,可也是被惊得不轻。 忽得,他侧脸斜视何栗,声音冷冰,“诸位士子,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的何相公,清廉正直的何相公?” “扑通!” 第一个士子跪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众士子大夫尽数跪地。 赵湛转身走到他们面前,没有责问,只有坦诚,“诸君,你们也都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国之将亡,必出妖孽,何栗之流,与毁我赵宋官家江山的妖孽何异?” 他目光一沉,盯着瘫坐一团的何栗,“你若仅仅是贪恋财物也就罢了,或许尚可宽宥一二,可你偏偏勾结金鞑人,走私盐铁,资敌卖国,置国家兴亡,民族大义于不顾,我岂能坐视不理,任由你胡作非为!” 一派畅快淋漓的发言,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振。 至于何栗之流是惊恐万状,对于心怀国家的士子大夫,却是振奋! 赵宋官家如此,区区金鞑,何愁不灭? “殿下,我等有罪!” “殿下,求殿下宽恕!” “……” 赵湛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恰好和贾诩对视一眼,一老一小两只狐狸顿时心已了然。 此刻。 事情到此还远远没有结束。 赵湛拔出刘宁腰间长刀,走到何栗面前,单手抓着他的脖颈,生生将其拖到了院子内。 “何栗,身为当朝丞相,受皇恩浩荡,却不思忠君报国,反而勾结金鞑,出卖国家利益,我今日以赵宋太子之名,将其斩首,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何栗家眷无不痛哭流涕,哀嚎遍野。 赵湛单手提起何栗,生生把他提到悬空,“何栗,本殿下向来做事公允,念你三朝老臣,本太子给你一个机会,把其他贪墨的金银交出来,我或许会免你满门抄斩的大罪,否则我让你亲眼目睹你们何家全部人头落地。” 何栗已经吓瘫了,屎尿尽数,泪如雨下。 “哭?” “哭也算时间哦?” 赵湛看了一眼尉迟敬德,后者立刻明白,直接抄起一把宽刃大刀,把何栗之子何进从一众何家家眷中拖了出来。 当尉迟敬德刀刃架在何栗之子何进脖子上那一刻,何栗就怂了。 而鞠义也心领神会,又把刀架在一个何家稚儿的脖子上时,何栗彻底慌了。 要他的命,他不怕,可当刀子架在他儿孙头上时,何栗彻底扛不住了。 “我……我给!” 何栗颤颤巍巍的从袖口拿出一张图,“这是我何家的藏宝图,老夫不求别的,只求殿下勿要食言而肥,饶了我何家无辜家眷。” 赵湛忽然咧嘴一笑,“你没私藏吧?” “没,绝对没有。” 何栗指天发誓,信誓旦旦,可赵湛只是笑笑不语,这老王八蛋精明的跟猴一样,岂会不知道狡兔三窟,可他也不太过火,毕竟还要顾及一下太上皇一点脸面吗? 至于外面那群“逼宫”的士子大夫,赵湛也没轻易放过他们,每人一千两,不拿,就下大狱。 给这些士子大夫一个教训,看他们下次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吗? 赵湛一口气拿下了当朝三大相公,何栗和张邦昌家产几乎被搜刮干净,吴闵最惨,直接死了,家产更是没保住,子孙全部流放。 对于朝中的其他大员,赵湛也没闲着,直接放出风去。 三品以上,每人出五十万两,否则后果自负! 三品以下,五品以上,每人三十万两,五品以下,每人十万两。 敢耍赖,你试试! 就看扎不扎你就完了。 很快,东宫就成了菜市场,往来无空手,装银子的箱子堆满了院子。 而赵湛在院子里放了一把太师椅,一腚坐在上面,满脸都写满了“舒服”二字。 不过似乎还差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伺候着。 要是现在有小姑娘再给喂着水果就爽歪歪了。 赵湛有点后悔,要不要再去一趟皇宫,问问便宜老爹说话还算不算。 不是找几个活好的侍女吗? 短短十几日,赵湛一口气积攒了三千万两白银,装满银锭的箱子垒的和屋顶一样高。 正当赵湛为此感到兴奋时,贾诩一句话又把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殿下,距离五千万两的底线,还差两千万两,这可如何是好?” 赵湛心一沉,“是啊,这群贪官污吏已经被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银子该怎么办?” 有些事不说还好,一说,心就难受。 两千万两呀! 赵湛挠了挠头,“文和,你有什么主意?” 贾诩摸了摸胡须,正要开口,一旁蹲在地上擦大刀的尉迟敬德忽然搭话,“不如出去抢得了,看谁有钱,就抢谁!” “滚蛋!” 赵湛笑骂道:“老子是文明人,怎么能动不动就打劫劫舍的。” 贾诩忽然一笑,“敬德将军这话倒是个好主意,杀人放火金腰带,抢劫也是一个快速致富的路。” 赵湛皱眉,“抢谁的,谁老百姓的,不可,抢富户的,也不可,反正我赵宋的一草一木都抢不得。” 贾诩小眼睛泛着贼光,“殿下,你忘了,北面。” “金鞑人!” 赵湛腾地起身,眼冒绿光,“对呀,我怎么忘了,我们可以抢劫金鞑人呀!” “一来可以练兵,二来可以挣钱,三来可以让金鞑人难受,这是一箭三雕。” “就这么干!” 赵湛当场拍手叫好。 俩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37章 赵宋第一泼皮太子 如今东京府周围的重镇,依旧被金鞑人牢牢把控,譬如北面的卫州,滑州,开德府,大名府。 尤其是开德府,金兀术北遁之际,谨防赵宋趁机北上夺城,在开德府足足留了四个猛安,由麾下大将勃极烈统率诸军。 目的就是盯着赵湛。 勃极烈也很小心,昼夜巡逻,就怕赵湛搞偷袭。 毕竟那一夜的场景,他今日回想起来,依旧是历历在目,心惊胆颤。 开德府城外密林中,三千玄甲军如一头蛰伏的凶兽,恶狠狠的盯着这座城镇。 赵湛坐在一块石头上,嘴角叼着一根树枝,望着近在咫尺的开德府,静静思索着什么。 “殿下,咱们何时攻城?”尉迟敬德嚼着肉干问道。 “攻城,拿什么攻城,拿头撞吗?”赵湛没好气问道。 尉迟敬德老脸一红,“可是俺刚刚带人在周围转了一圈,百里不见人烟,怎么去哪里抢银子?” “我问你,金鞑人的银子在什么地方?”赵湛问。 尉迟敬德不假思索,“自然是这些城镇中。” “那金鞑人能让咱们能进去抢吗?”赵湛问。 “这些鞑子肯定不能同意。” “那城镇还异常坚固,我们又不能攻城,该怎么办?” “这……”尉迟敬德无言以对。 赵湛咧嘴一笑,“那就让他们自己滚出来,把开德府让出来!” “啊,这怎么可能,除非金鞑大将脑子被驴踢了!” “好,现在我就派你去踢他的脑袋?” “殿下,啥意思,俺是驴?” …… 开德府内。 三个猛安的金鞑人已在城中安营扎寨,此时月上眉梢,大部分金鞑人已经入睡。 不过,开德府府衙依旧是灯火通明,乐声袅袅。 这曾经是开德府府衙,现在是勃极烈的中军大帐。 大帐中央,一群青衫薄纱的美貌歌姬,正伴随着鼓乐之声,翩翩起舞,宽衣解带。 首座之上,勃极烈斜躺在胡床上,左手品着美酒,右手放进裤裆中…… 堂内金鞑人的诸将也皆是豪饮说笑,满脸淫笑的对着歌姬评头论足。 军中不得饮酒,这是金鞑人的军规,可老大勃极烈都同意了,谁敢说个不字,谁又会说个不字。 他们本来南下就是为了享受中原富贵,借此时机,岂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今日,便在开德府内强抢数十个歌姬,前来为他们饮酒助兴。 酒色正浓时,忽然一声急报传来,“启禀将军,大事不好,赵宋官军出现在城下!” “什么?” 闻言,勃极烈酒色大醒,一个骨碌爬起来,“是……是何人领兵?” “回将军,天黑看不清,旗号尚且不明。” 勃极烈心头一震,暗道:“不会是赵宋第一泼皮小太子来了吧,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 “有多少人马?” “不足千人。” “啥?”勃极烈猛的起身,一把抓住传令兵,“不足千人,你可敢肯定?” “千真万确,不足千人。”传令兵吓了一跳,可还是如实回答。 “哼!”勃极烈怒哼一声,“赵宋小太子,你好大的胆子,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区区不足千人也敢来送死。” “传俺的军令,留下一个猛安,其他三个猛安随俺出战,告诉兄弟们,谁杀了赵宋小太子,赏金百两,生擒者,赏金千两。” 左右金鞑诸将也皆是兴奋异常,酒气全无,个个杀气腾腾,战意澎湃。 这时有金鞑将领提醒,天黑路滑,若有埋伏,可就麻烦了,不如待明日确认好再出兵不迟。 听到“埋伏”两个字,勃极烈心头一震,拍手道:“对啊,赵宋小太子最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好,那就明日出战!” 赵湛的到来,也让勃极烈没了兴致,打发走了歌姬,和衣而卧,睡的迷迷糊糊时,忽闻外面警声大作,吓得他立刻披甲出营。 “怎么回事?” 勃极烈怒骂道。 左右诸将也是不明所以,哨兵传来消息,说是开德府南边出现赵宋骑兵,人数不明。 勃极烈睡意全无,立刻登城观望,城外的确是出现骑兵,尘土飞扬,目测估计有几千人马。 “这赵宋小太子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准备偷袭俺?” 敌情不明,他也不敢带兵出城,万一被埋伏了,那可就完了。 开德府府衙内,还存放着此次南下劫掠的财货。 要是出现闪失,别说金兀术饶不了他,就是那些金鞑贵族也会吃了他。 “赵宋小太子到底要要干什么?” 勃极烈怒不可遏,昂天大吼。 等他再度返回府衙,刚睡下,城外又传来动静,他又只得披甲前往查看,一二来去,整整一夜,他都没合眼。 不止是他,开德府内的金鞑人没一个睡得着的。 人的名,树的影,赵湛的凶名早就传遍了金鞑大军。 也正因如此,没人不提心吊胆。 次日天明。 三千玄甲军埋伏在开德府密林内,尉迟敬德一脸坏笑,“殿下,您这招真高明,就十几个骑兵在马尾巴上拴上几根树枝,就把金鞑人玩的团团转,估计金鞑人昨夜一夜没睡。” 赵湛也笑道:“嘿嘿,敌进我退,敌疲我打,这可是我家太祖爷留下的游击战术,就这战术,小爷能玩死这群金鞑人。” “哈哈哈!” 众将士皆是兴奋大笑。 “殿下,快看,金鞑人斥候出现了!”尉迟敬德忽然叫道。 “来的好!”赵湛将手中的凤头金雀斧一举,“敬德,你三个,我五个,拿下他们!” “殿下,还是俺五个吧,要不然,太过瘾了。” “废话少说,上!” 赵湛和尉迟敬德一左一右各领二十骑兵冲了出去。 滚滚铁流,卷起漫天尘土。 虽然只有四十骑,可玄甲军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强军,气势磅礴。 锋利的长槊齐齐压低,黑压压的一片寒芒斜刺半空,犹如凶兽露出的嗜血獠牙。 出城的金鞑斥候也被突然出现的玄甲军吓了一跳。 可很快他们就恢复如初。 他们跟赵宋官军打过太多交道了,只需要一个冲锋,对面的赵宋官军必然崩溃。 短暂的混乱瞬间恢复,当头三个金鞑斥候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左右五个斥候各持弓弩,迎面而来。 “弓!” 尉迟敬德眼眸一瞪,随即一声怒吼,左右玄甲军齐齐取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放!” 一声令下,箭矢如飞。 金鞑斥候毫不混乱,纷纷举盾挡箭,箭矢落下,尽数被盾牌挡住,仅仅有两个受伤的,还都是轻伤。 见此情形,连赵湛都眉头一皱,“这些金鞑人真是够凶悍的,中箭都不落马,怪不得赵宋官军不是对手。” 对面的金鞑斥候也开始放箭,很可惜,玄甲军不是赵宋官军,一波箭雨下,玄甲军凭借盾牌和身上的明光甲,也无一人落马。 第一次交手,平局! 接下来,便是真刀真枪的肉搏了。 “杀!” 一声低喝,赵湛手握凤头金雀斧,如流光一般,向着迎面一个金鞑斥候扫去。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到半空。 鲜血飞溅中,赵湛得理不饶人,纵马突入金鞑人的军阵,斧光如飞,左右两个金鞑斥候尽数被腰斩。 尉迟敬德也凶性大发,手中铁矛舞的飞起,两个金鞑斥候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串成肉串。 至于剩下的几个金鞑斥候眨眼之间,便淹没在玄甲军中,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赵湛直接奔驰到开德府城下,高举凤头金雀斧,直接叫门。 “城头上的金鞑人,给本太子听着,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等我赵宋大军一到,定叫尔等人头落地!” 尉迟敬德更是单手举着铁矛,铁矛上串着两个金鞑斥候的尸体,在城下耀武扬威。 此刻。 开德府城头,所有的金鞑人皆是暴怒不已,骂声不绝。 而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勃极烈脸沉如墨,可他此刻却不敢出城迎战。 虽然城下只有四十骑,可他依旧担心赵湛会有埋伏,不为别的,那一夜的风情,他永世难忘。 “将军,赵宋小太子欺人太甚,竟然把我们金鞑勇士的脑袋砍下来当尿壶!” “就算是有埋伏,俺们一个谋克足以在一刻钟的时间把赵宋小太子擒拿住,到时候绝对可以从容退回。” “就算退不回来,不过是一个谋克的兄弟罢了!” “忍不了,将军,让俺带一个谋克的勇士出城跟他们拼了吧!” “拼了吧,拼了吧!” 金鞑人生性凶悍,这般羞辱,岂能容忍? 可勃极烈还是有些心虚,仔细思索后,咬了咬牙,“好,从四个猛安中各挑选五十名勇士,给俺把赵宋小太子的脑袋带回来!” “诺!” 勃极烈怒视着城下,“赵宋小太子,你太狂妄了,这次俺就让你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第38章 现在,我还要命! 赵湛凝视着开德府缓缓开启的城门,薄唇轻勾,“狗鞑子上当了,敬德,咱们撤退!” 尉迟敬德哈哈一笑,手中铁矛猛的一甩,两个金鞑斥候的尸体飞了出去,摔成肉泥。 两人调转马头,如风一般逃走了。 没错! 他们两人和四十骑玄甲军就这么跑了。 只留下一个谋克的金鞑人在城门口张着口吃土。 出城的金鞑百夫长握着缰绳,对着逃走的赵湛无奈的骂了句,“懦夫!” 勃极烈现在就是过河捧着蛋子,不得不小心,见状,立刻又把出城的人马叫了回来。 “嘿嘿,赵湛小儿,这招引蛇出洞太没技术含量了,俺多尖呀,还想骗俺,门都没有!” 开德府城门缓缓关闭,金鞑人又回去了。 “殿下,金鞑人不上当呀,这可怎么办?”尉迟敬德气的直骂娘。 赵湛依旧是胸有成竹,“看来开德府金鞑守将不蠢呀,他们不出来,那就逼他们出来!” “怎么逼?”尉迟敬德不解道。 “我们走!”赵湛调转马头,直接离开。 赵湛直接把开德府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道路,皆被封锁,凡是进入的金鞑人皆被截杀。 当然,也包括商队。 开德府足足四个猛安驻守,还有其他辅兵,人数不下数万人,这么多人吃马嚼的,每天消耗的粮草不计其数。 一旦道路被截断,开德府的人可就断顿了。 开德府外的密林中,尉迟敬德坐在一堆粮食上,抱着一根羊腿,吃的满口流油。 “殿下,要是有酒就好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日子才爽!” 赵湛皱眉,“行军在外,任何人不得饮酒,违令者,杀无赦!” 尉迟敬德囫囵吞下一大块肉,噎的直打嗝。 这已经是今日运往开德府的第六拨商队了。 一连数日,全部被劫下。 运粮的金鞑人全部被俘虏,剥光了衣服,绑在树上,喂蚊子。 他们这边正在吃香的喝辣的,而开德府的金鞑人就惨了。 勃极烈望着桌子上一块粗粮饼子,眼冒金星,“怎么搞的,酒肉呢,让俺吃这个,你活腻了!” 厨子是赵宋人,吓得连连跪地磕头。 “将军,跟他没关系,咱们城内已经没多少粮食了?”副将握着硬的跟石头一样的饼子,无奈说道。 勃极烈怒火中烧,“俺在前面顶着赵宋泼皮小太子,连酒肉不给俺送来,俺拿什么跟赵宋小太子拼命?” 副将吓了一跳,也纳闷道:“确实不对劲,按理来说,粮食早就该送来了,怎么还不送来,是不是四太子忘了?” “放屁!” 勃极烈狠狠的一锤砸在桌子上,“俺是四太子的亲信,谁敢断俺的粮食。” 副将点点头,也是如此,俺们兄弟可是四太子的人,现在粘罕死了,四太子就是未来的金鞑大元帅,如日中天,谁敢得罪? 可确实粮食没送来呀! “卧槽!” “不会是被赵宋泼皮小太子给……”副将突然骂了一句国粹,猛地抬起头。 勃极烈也豁然抬起头,“你的意思是被赵宋小太子给劫了?” “赵宋小太子这是逼咱们出城呀?这可如何是好?” 副将咬牙道:“我们不出城,早晚都会被活活饿死,要是出城,鬼知道赵宋小太子埋伏了多少人,要是中了埋伏,可就完了。” 勃极烈听到这话,脸更黑了。 完了! 现在他们已经是骑猪难下了,是出城也不是,不出城也不是。 想叫援军也来不及了,估计现在出城的道路都被封锁了。 勃极烈眼神透着杀意,忽然起身,“草,赵宋小太子,俺勃极烈跟你势不两立!” 猛然拔刀,面前的桌子一分为二。 “来人,聚兵,俺跟赵宋小太子拼了!” 副将见状,赶忙阻拦,“将军,万万不可,此时咱们不可随便出城,要出城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你有何计策?”勃极烈问。 “赵宋小太子人马不会很多,顶多几千人马,咱们只要全军一起压过去,就算是有埋伏,又能奈我何,正好趁机击溃赵宋小太子,咱们不但解了开德府之围,若是能生擒赵宋小太子,还能立下滔天大功。” 勃极烈沉思良久后,认真点头,“说得对,城内的四个猛安全部集合,全军压上,四个猛安,就是赵宋小太子有百万军也奈何不得俺,俺今日就击破赵宋小太子,生擒此贼!” 随着一声令下,开德府大门一开,金鞑四个猛安,清一色的铁骑齐齐出动,向着城外杀了出去。 此刻。 一阵山风吹过,赵湛拍了拍胯下战马,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 身后三千玄甲军严阵以待,战意澎湃。 李唐第一强军,名不虚传! 玄甲军将士夜宿山林数日,依旧是保持着高昂的士气。 这也得于赵湛和尉迟敬德的不败战意,将是兵的胆,将不畏战,兵岂能怕死? 一骑斥候从前面狂奔而来,向赵湛汇报道:“启禀太子殿下,金鞑人动了,整整四个猛安出了开德府。” 赵湛点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满意。 金鞑人和他预料的一样,终究是扛不住了。 这是阳谋。 不出城死路一条,出了城,也难逃一死。 金鞑人这是破釜沉舟,决死一战。 赵湛看了一眼日头,高声道:“全军听令,避开金鞑人的兵锋,撤军。” 撤军? 尉迟敬德满身杀意一泄,不解问道:“殿下,为何撤军,咱们不是应该迎头痛击吗?” “上兵伐谋,我要让这支金鞑人哭死在开德府城下。” 硬碰硬? 拿兄弟们的命,跟金鞑人拼命,这不是傻吗? 这三千玄甲军可是他的命根子,死一个他都心疼。 他要玩死这群狗鞑子。 此刻。 四个猛安,杀气腾腾,如一群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张牙舞爪的杀了出来。 金鞑人是单一兵种,清一色的骑兵,行军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上了“赵湛”的脚步。 都能看清赵湛那面鎏金的大纛。 勃极烈又惊又喜,而且他也看出赵湛人马不多,也就两三千人。 而他麾下可是足足四个超编制的猛安,两万多人。 野战,纵观神州大陆,他不惧任何对手,包括赵湛。 “杀,赵宋泼皮小太子就在前面,第一个冲上去的,俺赏千金,封猛安!” 金鞑人士气大振,个个嗷嗷直叫。 一路狂追杀了几百里,勃极烈裤裆都磨出血泡来了,可就是追不上。 “草,这些赵宋官军怎么这么能跑,人都跑没影了!” 勃极烈摸着火辣辣的裤裆,嘴角直抽。 要不是赵湛的鎏金大纛依稀可见,他都有点怀疑自己又被赵湛耍了。 不过,他不应该怀疑,他就是被耍了。 此刻。 开德府城外。 尉迟敬德一脸得意,“殿下,您可真是神机妙算,金鞑人还以为俺们会跟他们决一死战,傻呀,俺们去偷袭!” 赵湛点头一笑,遥指开德府,“拿下开德府,杀!” 开德府仅剩的金鞑人不过千人,分布在四座城门,还有城内重要地方,平均一个城门才几百人,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汉军和渤海人,辽人。 就这些玩意,哪里是玄甲军的对手。 尉迟敬德单枪匹马,直接先登城墙,毫不费力,将金鞑人砍杀一片,轻松打开了城门。 开德府,瞬间易手。 同时,赵湛连夜将开德府府衙内的财货洗劫一空。 连赵湛自己也没有料到,开德府府衙这么富裕。 说是金山银海也不为过。 什么叫他么的惊喜? 这就是他么的惊喜! 这也多亏金兀术跑急了,光顾着逃命去了,把南下劫掠的财货一股脑的放到了开德府,寻思回头在派人拿,结果全便宜了赵湛。 事不宜迟,他抓紧下令,将开德府内的百姓聚拢起来,然后迅速将府衙内的财货一搬而空,最后一把火再将开德府烧了个干净。 可突然,赵湛眉头一皱,“开德府的赵宋百姓呢?” 赵湛命麾下玄甲军散开,寻找开德府的百姓,结果一无所获。 怪事? 开德府可是北地重镇,南临东京府,北靠大名府,是赵宋王朝南北贯通的要地,巅峰时期,繁华程度,连大名府也比不上。 可今日整个重镇除了金鞑人,竟然不见一个活物。 连一只野狗都不见。 “殿下,出事了!”传令兵突然来报。 赵湛心头一颤,急忙前往,在开德府城内西墙根下,一个目测百丈大小,深度达十余丈的万人坑出现在眼前。 里面的尸骨还未腐烂,不止有青壮年,还有不少稚儿少女,血迹都未干,依稀可见残肢断臂上干瘪的血迹…… “畜牲,金鞑人都是畜牲吗,他们这是屠了满城百姓吗?”尉迟敬德怒不可遏。 此刻。 赵湛没有言语,只是眼眶泛红,久久不动,目光紧紧望着尸堆上高高伸出的小手,手心攥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同心锁…… 这时,有人禀报,从金鞑俘虏口中得知,是金兀术在东京府城外被击溃后,在返回黄龙府途中,将开德府全城百姓屠杀泄愤。 “金兀术,你该死,你真是该死,老子不把他挫骨扬灰,老子就不姓赵!” 赵湛脸色铁青,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传我军令,三千玄甲军一分为二,敬德你埋伏于城外密林,我亲自在开德府城内列阵,我要将守卫开德府的金鞑人杀干净!” “是!”尉迟敬德怒吼应道。 原本他只是求财,现在,他要命! …… 至于追杀“赵湛”的勃极烈,在追出去数百里后,终于停下来了。 不是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而是他裤裆那货扛不住了。 裤裆里那货都破皮了。 疼的他直抽凉风。 其他金鞑人也差不多,一个个蹲在马背上,龇牙咧嘴。 “算了,咱们回去吧,赵宋小太子太能跑了。” 勃极烈一下令,金鞑甲士个个面露喜色,虽然没抓到赵湛,可起码没伤亡,无功也无过。 就是裤裆里面那货有点疼? 等他马不停蹄的返回开德府时,当场傻眼了。 家呢? 被偷了。 城门大开,地上满是金鞑人的尸骨。 不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一阵阵刺耳的金鼓声从城内响起。 “不好,有埋伏!” 第39章 祭亡魂,筑尸观 “杀!” 赵湛眼睛一眯,手中凤头金雀斧缓缓扬起,斧刃泛起道道寒光,向着城外奋力划出。 一千五百名严阵以待的玄甲军轰然而动,沿着开德府的城门径直冲去,目标直指城外的四个金鞑猛安。 每一个玄甲军骑士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家仇国恨堵在他们心头,如同生吞了一个火球,痛不欲生。 万人坑的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金鞑人的残忍已经把这个民族的血性彻底激发出来了。 为国而战,虽死犹荣! 须臾之间,滚滚铁流如洪浪滔天,摧天动地,汹汹而至。 赵湛一马当先,手中凤头金雀斧扬起,怒啸如奔雷。 “杀!” “杀!!” 震天动地的杀声响彻云霄,轰隆隆的马蹄声震撼着整个大地。 仅仅是那股碾压一切的杀势,竟然惊得天地都为之变了颜色。 勃极烈非庸才废物,能从金鞑一众骄兵悍将中脱颖而出,本事绝不会差了。 而且麾下的四个超员猛安,更是堪称金鞑所有猛安中的战力天花板。 就是这种由强将和强兵组成的超强组合,竟然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玄甲军时,害怕了! 即便是一夜未眠,又辗转百里,人困马乏,种种原因之下,这些号称人如龙,马似虎的金鞑人,也不该表现如此。 可事实还就是如此。 未战先惧! 勃极烈作为领兵大将,也是如此。 他目之所及,开德府四座城门已经被茫茫尘烟掩盖,尘烟之中,无数黑漆漆犹如地狱死神的铁甲骑兵正狂奔而来。 “是……赵宋小太子的铁甲骑兵,赵宋小太子来了!” 勃极烈不知真的是被赵湛打破了,还是故意想保存实力,他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迎敌,而是分兵阻击,他要带主力撤退。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不止开德府内有玄甲军,城外密林还有尉迟敬德的一千五百玄甲军,两军夹击之下,金鞑人不崩溃才怪。 赵湛胯下良驹,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已经逼近。 而麾下的玄甲军人人手持长槊,同时紧随而至。 “杀鞑子!” 一声暴喝! 当先的赵湛更是如杀神附体,斧锋扫过,三个金鞑人生生被一分为二,一人一骑,如闪电般冲入金鞑四个猛安的军阵。 身后一千五百名玄甲军,个个如虎入羊群,凶狠无比。 所过之处,金鞑军阵中人马俱亡,生生碾出一条血路。 玄甲军可是人马覆甲的铁甲骑兵,一旦冲击起来,那便是古代版的钢铁洪流。 对着金鞑人便是横冲直撞,肆意砍杀乱作一团的金鞑人。 以武勇而著称的金鞑人,竟然在稍作抵抗之下后,就陷入了全面崩溃,丢盔弃甲的向北方逃去。 “混蛋,不许逃!” “都给本将顶住了,谁敢再逃,军法从事!” 勃极烈纵马来回奔驰,指挥亲卫试图压制住败溃之势头。 可金鞑人已经被吓破了胆,根本无视警告,只顾纵马北遁。 “四太子,曾经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金鞑铁骑,已经成这副德行了!” 勃极烈痛哭流涕,彻底绝望。 赵湛挥舞凤头金雀斧砍翻一个金鞑人,虎目扫过,发现金鞑阵中,一个身披貂裘锦缎金甲的金鞑大将正在大吼大叫,料想定然是开德府的主将。 怒火中烧,虎目一瞪,煞气滔天! 赵湛怒喝一声,猛的纵马飞奔,向着勃极烈冲去。 斧刃狂飞,所过之处皆是一地金鞑人的残肢断臂。 阻拦之敌,皆被斩杀。 一人一骑,横穿过金鞑人的军阵,直奔其主将勃极烈而去。 此刻。 勃极烈还在怨天尤人,忽的发现一个铁塔般的赵宋小将朝自己扑来,刚要奋力一搏,可转头瞬间,冷眼瞥见小将手中的兵器。 “凤头金雀斧!” “这是四太子的兵器,那你……你是赵宋小太子!” 刹那间,他胆气尽散,惊恐万状。 开什么玩笑? 赵宋小太子是何许人也? 阵斩完颜哒赖,一枪杀完颜寿和金弹子,连大太子粘罕都被击伤,四太子金兀术也不是对手的赵宋第一杀神! 他哪里还有勇气与之交手? 刚要逃命,勃极烈眼看斧锋劈至,慌忙举枪格挡。 “狗鞑子,死!” 暴喝声中,赵湛手中凤头金雀斧,裹挟着排山倒海的狂暴之力,呼啸而下。 “锵!” “啊!” 一声金属激鸣声后,便是一声惨叫。 勃极烈的七尺之躯如断线的风筝般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勃极烈挣扎着站了起来,嘴角血流不止,浑身筋骨几乎碎成渣,抬起头,用一种几乎难以描述的惊恐目光望着赵湛,这就是赵宋小太子吗,的确是很强! 尉迟敬德舞矛而来,生生穿透金鞑军阵杀至赵湛面前。 “殿下,宰了他吧!” 尉迟敬德挥舞着铁矛,大声叫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给我把他绑起来,我要在开德府惨死百姓的面前,一刀刀将他活剐了!” “哈哈哈!”尉迟敬德大笑道:“狗鞑子,今日俺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整整四个猛安的金鞑人,最多不超过一个半的猛安成功北逃,其他大多数被斩杀,剩下的全部成了俘虏。 按照以往赵宋对待金鞑人的态度,肯定是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然后礼送回北地。 可今日有点不一样。 所有的金鞑俘虏绑成一串,鼻子用绳索穿透,拉到了开德府西边城墙跟,原先的万人坑已经清理干净,惨死的赵宋百姓全部入土为安。 赵湛望着八个巨大的坟墓,三拜九叩,祭奠惨死亡魂。 “诸君,是我赵宋官家无能,害的你们惨死在金鞑人的刀下,我赵宋太子赵湛,在此发誓,绝对让金鞑人血债血偿,请诸位在天之灵,安息!” 三千玄甲军齐齐跪地,悲痛欲绝。 良久。 赵湛起身,冷言怒喝道:“把金鞑主将押过来!” 五花大绑的勃极烈被押到坟前,生生按着跪了下去。 勃极烈依旧不服,“俺是四太子金兀术麾下大将,你若是杀了俺,俺家四太子绝不会放过你。” 尉迟敬德抬手就是一拳,“屁话真多,老老实实得了。” 赵湛盯着勃极烈,眼神透着一股冰冷,惊得勃极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这眼神怎么怪怪的? “来人,把他架起来,凌迟处死!” 此言一出,勃极烈真的慌了。 赵宋小太子真的要杀他? 不是开玩笑的。 “啊,别……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了,啊……啊啊啊……” 勃极烈足足被割了三百多刀才咽气,惨叫声渗人听闻,整个上半身只剩下骨头,惨白的肋骨,跳动的心脏当是历历可见。 至于那些俘虏,皆是被先剁去四肢,然后砍下脑袋。 金鞑人的尸体被按在八个坟墓前以下跪的姿势谢罪,脑袋则是被收集起来,垒成尸观。 做完这一切,在赵湛身后战马缰绳上,一个沾满金鞑人鲜血的同心锁忽然响了一声。 赵湛猛地回头,那一刻,他忽然莫名的心一疼,眼泪再也隐藏不住了…… 整个开德府被付之一炬,地上除了他们金鞑人烧焦的尸体,啥也不剩了。 而赵湛顺便又敲开了滑州和卫州,将城内的金鞑人屠杀了个干净,脑袋垒成尸观,财货洗劫一空,大胜而归。 当这个消息传到黄龙府,金兀术连呼三声,“既生赵湛,何生俺金兀术!” 然后,当场就气昏过去了。 赵湛又一次大败金鞑人,民心威望更是空前绝后。 而他也不是浑人,挑选了一些名贵字画,一分为二,给赵恒和赵佶送了过去。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这不,张邦昌和何栗俩老货坐在一间简陋的茶馆内,满脸愁容。 这一次,解决国库空虚一事,他们俩人可是出了大力气。 结果就是,俩老登现在连裤头都穿不起了。 “张相,咋办?”何栗老泪纵横。 张邦昌眼睛湿润,“哎,咱们玩了一辈子鹰,结果被一只小家雀啄瞎了眼。” “俺不服,那是俺一辈子的积蓄,你知道俺攒点家底容易吗?俺那是好不容易贪污半辈子的,他们都觉得咱们奸臣很爽,其实咱们奸臣的苦,他们不知道,这奸臣谁当谁知道。” “是啊,咱们奸臣不容易呀!” 俩人忽然抬起头,感觉有点不对劲,咋说实话了。 沉默许久。 张邦昌忽然抬起头,“有了,咱们对付不了赵湛,可有能对付。” “谁?” “太上皇!” “他?他现在恨不得跟赵湛穿一条裤子。” “嘿嘿,好汉也怕劝,咱们可以从后宫娘娘上面做文章。” “妙计呀,这次我看赵湛怎么办?” 第40章 宠嫔萧金奴 东宫。 赵湛浑身不卓寸缕,躺在大床上,睡的正香。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陡然响起,赵湛睡眼惺忪,都没搞清楚咋回事,然后门就开了,一阵香风吹进卧室。 “湛儿,借我一把刀子,我要杀了萧金奴……啊……” 又是突如其来一声尖叫! 把赵湛仅存的睡意彻底惊没了。 “赵湛,你混蛋,你怎么不穿衣服?” 赵湛擦了擦眼睛,顿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套衣服,“赵福金,你……我怎么……你有没有规矩,不敲门就进我家,还进我的卧室?” 赵湛真是尴尬死了,赵福金这小妮子也太没规矩了! 自己可是他的亲侄子! 足足半个时辰,俩人才把刚刚的尴尬化解掉。 “说吧,又有啥事?”赵湛紧了紧腰带。 赵福金被这么一问,委屈的豆大的泪珠的哗哗掉落,“我……我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吧!” “管,当然管。” 赵湛带着怀疑的眼神盯着她,“谁敢欺负你呀?你可是皇宫一霸,有太上皇护着你,还用得着我帮你?” “萧金奴,就是她欺负我的!”赵福金恨的牙根都痒痒。 赵湛摇头,“不认识。” “废话,她是我爹爹新娶的嫔妃,你怎么会认识。”赵福金白了他一眼。 “哦,你小娘呀?”赵湛笑了笑。 “你娘,是你娘!”这可把赵福金气的够呛。 “好了,说说咋回事。”赵湛也就听个乐呵,这事他可管不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皇家的事。 赵福金擦了擦眼泪,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肯定添油加醋,把自己说得很委屈。 原来这位叫萧金奴的嫔妃,最近很得赵佶的喜爱,从宠婢直接青云直上,成了宠嫔,两人因为一件首饰起了冲突。 一位是赵佶最疼爱的女儿,一位是赵佶最疼爱的妃子。 这不,谁也不服谁,掐起来了。 赵湛无语,大早上的就为这事呀? “好了,多大点事,去我的库房,你随便挑,随便拿,不就是几件首饰吗?我给你几百件,别烦我。” 赵福金这才作罢兴高采烈的搬了两箱子,你没看错,是两箱子首饰。 赵湛虽然突然暴富,可也扛不住这么造,可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大话说出口了。 这事还没完呢? 赵福金这个大嘴巴,为了气萧金奴,还故意在她面前炫耀一番,结果惹出事来了。 后宫立刻传出一阵风,说是太子东宫库房内,金银珠宝如山,首饰宝贝如海。 萧金奴正得圣宠,大半夜在床上,跟赵佶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也去挑几件。 赵佶也头大,谁让自己好这口,关键枪都顶火了,只能委屈赵湛了。 萧金奴不止自己来了,还带来了皇子赵瑾。 并且还寻了一个名目,说是赵湛缴获金鞑人的财货有宫中皇室的一份。 这不,直接闯入了东宫。 东宫库房。 四个金枪班直正守护库房,这时赵瑾带着萧金奴就来了。 “打开库房!” 赵瑾抽了抽鼻子,眼睛直盯着库房,一门心思准备来太子哥哥赵湛这里打土豪。 守护库房的金枪班直当即阻拦,“没有太子殿下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胆!”赵瑾勃然大怒,他可是当朝皇子,而且还身后还有萧金奴,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吗? 赵瑾脸一沉,压住怒火,“我是赵宋皇子!” “知道,没有太子殿下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金枪班直可不认什么狗屁皇子,只认赵湛的手令,这才是规矩。 “你!” 赵瑾怒不可遏。 这时,萧金奴扭动着柳腰,轻轻一笑,“二皇子,看来你不行呀,人家太子东宫的一个丘八都不给你面子,算了吧,不行咱们还是趁早回宫吧。” 赵瑾心头的怒火立刻被拱了起来,直接硬闯入库房。 金枪班直一惊,可没有太子赵湛的手令,他们岂敢放人进入,这是死罪,当即横枪阻拦。 萧金奴妩媚的一笑,“看到了吧,堂堂赵宋二皇子,连东宫一个丘八都不给你面子。” 赵瑾又羞又怒,转身拔出身后护卫的长剑,猛的一剑刺进了金枪班直的腰腹,硬闯进去。 另外三个金枪班直也不敢阻拦,只得让开。 赵瑾和萧金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直接晃瞎了眼,立刻开始挑选起来。 恰在这时,赵湛与贾诩路过,虽然他们缴获颇丰,可距离国库的五千万两,还有一部分差距。 赵湛正头疼呢,迎面碰到了受伤的金枪班直。 “出什么事了?” 赵湛皱眉,好端端的怎么还受伤了? “回殿下,二皇子硬闯库房,我等阻拦,二皇子就拔剑伤人。” 听到这话,赵湛顿时勃然大怒,二皇子赵瑾,对于这个弟弟,在他前任的记忆中,极为不堪。 那可是东京府有名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传闻与后宫嫔妃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个畜牲,敢伤我的甲士,他活腻了!”赵湛勃然大怒,脸色铁青。 贾诩赶忙劝道:“二皇子赵瑾深得太上皇和陛下喜爱,此次来东宫,肯定是得到了二位的同意,若是殿下与之发生冲突,搞不好会引起太上皇的芥蒂,到时候……” “芥蒂个屁!” 赵湛没有半点熄火,“老子的兵,在战场上跟金鞑人是拼过命的,是英雄,他赵瑾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他也敢伤我的人?” “你不用劝说了,老子今天不打的他。连他妈也认不出来,我他么跟他姓!” “来人,金枪班直集合!” 听到这话,左右金枪班直无不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们也没有料到太子殿下把他们看的这么重。 士为知己者死! 贾诩也是一愣,心头一暖,爱兵如子,这才是明君之像。 算了,他也不阻拦了。 赵湛直接来到库房,正好碰到赵瑾和萧金奴指挥手下搬东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赵瑾!” 赵湛语气不善。 赵瑾抬头,立刻迎了上来,“见过太子哥哥。” “谁让你私自闯入我的府邸的,还刺伤我的人?”赵湛懒得寒暄,直接质问。 “太子哥哥,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我们赵宋官家的吗?”赵瑾眼露惧色,他是打心底里惧怕自己这个哥哥。 废话,谁不怕? 满朝文武谁不怕? 这可是杀的虎狼金鞑人都胆寒的赵宋太子呀! 杀的满朝官员人头滚滚的赵宋太子。 连一向难缠的士子大夫都惧怕的人。 赵湛冷笑,“下次本太子去打金鞑人,你也去,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咱们赵宋官家的吗?” “啊,我……”赵瑾吓得浑身一哆嗦,就差跪地了。 “我在问你,为什么伤害我的甲士,为什么?”赵湛语气变冷。 赵瑾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惊慌失措。 这时,萧金奴倩步走出,顿时香气萦绕,嗲声嗲气道:“哎呦,这位就是如今名震东京府的太子殿下吗,果然是一表人才,真是看的小女子心头小鹿乱撞。” 恶心! 赵湛现在心头就这俩字。 魅惑至极! 就俩字,“骚货!” 前世今生,他最讨厌的女子,莫过于此。 而且,萧金奴作为太上皇的嫔妃,对他一个当今太子说这样的骚话,就这一条就该死! “你是哪位?”赵湛故作不认识。 赵瑾赶忙介绍,“太子哥哥,这位是萧金奴萧宠嫔,如今正得太上皇恩宠,皇恩浩荡,命我二人来你的库房取几件东西。” “让你说话了吗?”赵湛怒视道。 赵瑾立刻哑口无言,后退几步。 萧金奴用没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妖艳的美眸望着赵湛,莲步轻移,主动靠近赵湛,“太子殿下,请恕罪,刚刚是这几个丘八不懂规矩,竟然阻拦二皇子,二皇子气不过这才教训了他一下。” “他们是受我的军令守卫库房,阻拦你们是应该的,这叫不懂规矩?”赵湛丝毫不给她好脸色。 这可把萧金奴气的够呛,语气一转,冷言道:“我是受太上皇的旨意,他一个丘八也敢阻拦,这是以下犯上,二皇子莫说是伤了他,就是杀了他也应该!” “是吗?” 赵湛眉头一皱,杀气外露,“我不知道什么太上皇的旨意,我没接到。” 萧金奴柳眉剔竖,俏脸愠怒,“太子殿下,你是要违逆太上皇的旨意了?” “不敢,可我从始至终也没有接到太上皇的旨意,不过你们两个无故闯入东宫劫掠财物,还打伤我东宫守卫,这事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 赵湛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对于萧金奴这个骚货更是半点面子都没有。 “赵湛,你……你欺人太甚了吧!”萧金奴愤怒至极,恼羞成怒道。 “本太子向来公允,向来不欺人太甚,既然你要我欺人太甚,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赵湛怒哼道。 “你……你要干什么?”萧金奴吓得娇躯一颤,连连后退,双手拦在胸前。 我呸! 想什么美事呢? 赵湛厌恶的皱眉,“来人,把二皇子赵瑾拖下去,打二十军棍,赔付被刺伤的金枪班直一百两,至于萧金奴嘛,就打一军棍吧。” “赵湛,你敢!” 萧金奴怒道:“你……你违抗太上皇旨意,你这是造反,你……” 赵湛眉头一皱,“吓唬老子,就凭你也敢吓唬老子,谁给你的胆子,没有老子,你们早就成为金鞑人的奴隶,被凌辱至死了,敢跟老子炸毛!” 萧金奴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嚣张过头了,竟然抬手要抽赵湛。 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吗? 赵湛能惯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妖言惑众,以下犯上,该打!” “啪!” 一计清脆的耳光响起。 萧金奴俏脸上顿时多了一个巴掌印。 “哼!” “好大的胆子,恃宠而骄,若不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本太子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赵湛的怒骂,彻底把萧金奴吓惨了,趴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出声音。 很快。 后宫。 赵佶坐在龙椅上,满脸愠怒。 下面是屁股开花的赵瑾,趴在地上,哀嚎惨叫。 还有披头散发的萧金奴捂脸抽泣,不停的诉说着赵湛是如何欺负轻薄她的。 “混账东西!” “他是不是以为没有他赵湛,我赵宋王朝就要亡国了!” “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上皇!” 第41章 打小报告,活腻了吧! “官家,您可要给金奴做主呀!” “太子,他……他欺负臣妾,呜呜呜……” 赵佶皱着眉头,怒不可遏,眼神莫名多了一分杀气。 恃功而傲,这可是大忌! 尤其是赵湛,颇有一点功高盖主的意思。 现在连他的旨意都不听了,这是一个什么信号? 若不是因为赵湛是赵宋太子,是他的亲孙子,决计是离死不远了。 “大爹爹,太子哥哥不念兄弟之情,殴打孙儿,若是他将来登基称帝,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当弟弟的活路,既然如此,瑾儿恳请大爹爹赐我一死,免得将来给太子哥哥戴上杀弟的恶名。” 闻言,赵佶脸色瞬间大变,眼角纹都透着一股怒气,双手攥着龙头,手臂上已经是青筋暴起。 赵宋官家有一段秘闻,乃叫烛光斧影,因此下面的帝王最忌讳的莫过于兄弟相残,这甚至已经成了赵宋官家的禁脔。 直到今日,这件事竟然又被拿了出来,赵佶如何不怒? “把赵湛给我抓回来!”赵佶几乎是吼出来的。 而此时。 赵湛丝毫不知道皇宫之事,他又被系统惊到了。 这个“惊”是真的喜惊。 原本系统只要他完成充盈国库的任务,便奖励五千柄钛合金长刀。 结果任务完成出色,奖励翻倍,一万把钛合金长刀。 很快,一支商队就来到了东宫门口,车上正是一万把钛合金长刀,一股脑的送给了赵湛。 贾诩摸了摸胡须,对赵湛越发的看不透了。 “殿下,快看,这刀似乎不太一样啊?” 尉迟敬德双手抚摸着钛合金长刀,满脸都写满了陶醉。 那表情,似曾相识。 上次去天上人间,尉迟敬德见到姑娘就是这个表情。 就是向来沉稳震惊的鞠义,此刻也握着一把钛合金长刀,满脸喜色,竟不舍得放下了。 前段期间招募的士卒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就差兵器和甲胄就可以成军了。 接着兵器就来了。 而且这钛合金长刀不止有普通横刀的样式,还有一千柄类似唐代长柄大刀。 这唐代长柄钛合金长刀为两面刃刀,通长一丈,足重至五十斤左右。 这个重量可不是普通士卒可以挥舞的,非力大无穷的壮士不可。 别看尉迟敬德和鞠义挥舞如风,他们二人都是万人敌,万里挑一的勇士,普通士卒可是万万达不到。 贾诩抚须而笑道:“尉迟将军,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锋利的宝刀,说是削铁如泥也不过。” 尉迟敬德一愣,“削铁如泥吗?” 他又看了看马车足足一万柄之多的钛合金长刀陷入了沉思。 这也太多了吧? 鞠义也是纳闷,太子殿下在民间威望极高,可也不会有人把这么多神兵利器送他吧? 贾诩忽然道:“不妨试一试刀锋?” 好主意! 尉迟敬德腰间长刀蹭的出鞘,又随手拿起一柄钛合金长刀,在半空中二者对砍。 “铛!” 一声金属爆鸣声响起。 他的这柄佩刀也不是普通凡品,不说是神兵利器,也差不多了。 结果,他的刀生生断为两节。 断口中,光滑如镜。 而那把钛合金长刀的刀刃上,甚至连卷刃的痕迹都没有,依旧锋利如初。 这一下子,尉迟敬德直接瞪大虎目,愣住了。 这刀也太锋利了吧? 他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钛合金长刀,那眼神都火热了。 随身佩戴的爱刀断了,他不但没有难受,反而兴奋不已。 “有这等锋利宝刀,试问金鞑还有何人能挡俺一刀!” “殿下,下次再碰到金兀术,俺有信心一刀把他砍为两段!” 贾诩,鞠义二人,也是连连点头。 这一刻,他们迎战金鞑的信心格外高涨。 赵湛也是信心十足,尤其是这一千柄钛合金大刀,他完全可以组建一支赵宋大刀队。 想想就觉得兴奋,一千名身披重甲,手持钛合金大刀的甲士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那带给敌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其作用和重要性,甚至能与三千玄甲军相提并论。 还有剩下的一万柄钛合金长刀,也可以组建一支万人步军,人手一把钛合金长刀,配合大刀队,绝对是战场大杀器。 两军交战之时,步军先压阵,大刀队跟上,待两军焦灼之时,大刀队横空出世,击溃敌人正面之敌,然后,三千玄甲军两翼突袭,战斗结束。 不过是古代,还是现代,士卒的装备,完全可以决定战场的走向。 赵湛忽然想到,自己手下还是缺人呀! 尉迟敬德统领三千玄甲军,鞠义负责五千先登死士,刘宁统率东宫金枪班直,新招募的一万士卒没人管,这可不行? 也不能总指望系统,系统毕竟不是人。 (系统,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赵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个人,一个是韩世忠,一个是岳飞,这两个人可是赵宋江山的擎天柱。 自己只要得一人,收拾金鞑人也不愁了。 赵湛掐指一算,估计泼韩五现在还只是一个乡勇,在西北延安府吃沙子呢? 西北延安府太远了,先把泼韩五放一放,剩下的只有岳鹏举了。 岳鹏举估计现在正好在北面,给宗泽当跟班,天天跟在宗泽屁股后面。 就他了! 赵湛打定主意,抽个时间去见见宗泽,这老儿也是,一点也不“会来事,”自己救了他的妻女,也不知道表示一下。 再看看尉迟敬德,鞠义和刘宁三人,一人抓起一把钛合金长刀和钛合金大刀,笑的合不拢嘴。 “瞅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湛笑骂道。 随后,开始思索,不知道系统后面还奖励什么,如果能奖励飞机大炮就好了,老子直接大炮开道,一路平推到黄龙府,给金鞑人来一次靖康之耻。 不知道金兀术行“披羊礼”是个什么表情? 听说金兀术有个妹妹很漂亮,他媳妇也不错…… “启禀太子殿下,太上皇有旨意,要召见您。” 一个传旨太监的声音打断了赵湛的“白日梦。” “大班,不知道太上皇找我啥事呀?” 赵湛顺手递了过去一锭金子,大班顿时喜笑颜开,左右看了一眼,和盘托出。 “哎呀,多谢大班提醒,您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传旨太监点头致意,恭敬退了出去。 人一走,赵湛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神色顿时猛沉,握拳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贾诩他们四个人齐齐一惊,立刻围了上来。 “殿下,出什么事了?”贾诩问。 赵湛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赵瑾和萧金奴这俩怂货竟然在太上皇面前告了我一状,太上皇大怒要抓我。” “啥!” 尉迟敬德当下爆发,猛的拔出腰间的钛合金长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殿下,那老皇帝不止骨头软,耳朵也软,竟然还听信谗言,要怪罪您,不如反了吧!” 刘宁脸色一变,当即将周围金枪班直屏退。 这里所有人,也就尉迟敬德敢如此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先生,当如何?”赵湛是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贾诩抚须沉声道:“还是那句话,现在时机不到。” “这也不到,那也不到,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到了,等到了,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尉迟敬德猛的一挥钛合金长刀,砍的空气都爆鸣,忿忿不平。 赵湛皱眉轻叹,“何时才是时机?” “殿下北归之时,便是龙腾天下之时。”贾诩淡定道。 对于贾诩的话,赵湛不得不听,点头道:“先生,湛儿受教了。” “来人,准备好重礼,老子要给太上皇赔罪。” 赵湛弯腰随手捡起一把钛合金长刀,至于自己那把,默契的放到一边。 这兵器就跟女人一样,有好的,谁还用旧的。 偶尔可以换着用,主要还是用新的。 刚进后宫,赵湛就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味。 御前班直,金瓜武士明显多了不少。 “哼,看来太上皇有点提防老子了,真以为就凭御前几个废物也能挡住老子,笑话,老子想收拾你,就是天王老子在也没卵用!”赵湛冷笑。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愠怒,“逆子,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上皇?” 第42章 御前露刃,就是这么霸道! 赵湛面不改色,踏步走进,抢先开口,“湛儿拜见大爹爹,大爹爹万岁万万岁。” 里面没动静? 赵湛又问了一遍。 结果还是没动静。 老不死的昏君,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要不是他么的狗屁时机不到,老子直接把他拉下马来。 他又问了一遍。 沉默许久后,这才传出声音,“起来吧!” 赵湛起身,昂然挺胸,踏步走进。 上面坐着的是赵佶。 左侧跪着的是骚货萧金奴。 右侧趴着的是二皇子赵瑾,低声呻吟,半个屁股露在外面,肿的老高,跟大面包一样。 “太子,我问你,为何不接我的旨意?”赵佶语气凝重,这是要问罪了。 赵湛抬头,目光炯炯,没有半点敬意,只有厌恶。 若不是这老王八蛋昏了头,昏招倍出,北地至于烂成那副德行吗? 北地的赵宋百姓至于活的那么惨吗? 还敢在自己面前装逼! 要不是老子,你现在就是“皇帝留学”了,在北地给金鞑人当狗了。 “旨意,我没有接到您的旨意?”赵湛实事求是道。 “胡说八道,萧妃和瑾儿就是带着我的旨意去的,你为何不接我的旨意,还欺负萧妃和瑾儿,今日你必须说出一个道理来。”赵佶语气很不客气。 赵湛抬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吓得萧金奴娇躯一颤,“你……你又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 赵湛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下萧金奴坐不住了,提起裙边,吓得钻进了赵佶的怀里,撒娇道。 “太上皇,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孙子,你看看你的好孙子是怎么欺负我的,我没脸活了……呜呜呜……” 赵佶赶忙劝慰,心疼的拍着她的玉背,怜惜无比。 可把赵湛恶心的想吐。 想象一下,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搂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年轻姑娘还不住的撒娇,那场面,根本无法形容。 真可谓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呕吐 “赵湛!” 赵佶直呼姓名,怒不可遏,“你要干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还活着呢,你就如此欺负我的嫔妃,要是我死了呢?” 周围众人皆是吓得慌忙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赵湛目光如电,淡淡开口,“太上皇,请问我干什么了?” “萧妃说本太子欺负她,那就请萧妃说出来,我干什么了?” “太上皇,您刚刚亲眼所见,总不能说我靠近她,就是欺负她吧?难道我堂堂赵宋太子,见了她还要躲着不成,老子的地位还不如一个骚货?” “也是,湛儿也没怎么着你呀,你这有点小题大做了……等等!”赵佶猛的反应过来,拍案而起,“湛儿,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骚货,你这是什么话?” “太上皇……”萧金奴也是气的不轻,委屈巴巴。 赵湛“哎呀”一声,赶忙认错,“大爹爹,你看看我,净说大实话了。” 这话更是把萧金奴气疯了,妖艳的美眸狠狠地瞪着赵湛,胸脯也是气鼓鼓的,起伏不停。 “赵湛,那你打臣妾和二皇子的事总不是假的吧?” 萧金奴再度向他发难,“这事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赵湛突然脸一沉,怒目而现,“你刚刚叫我什么?” “赵……”萧金奴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妖眸惊悸,求救似的看向太上皇。 “大胆,本太子乃是当今太子,官拜天策上将,乃是太上皇钦赐的贵,这个贵,是贵不可言的贵,你一个小小的妃嫔,竟然敢直呼老子的名讳,就这一点也够杀你萧家满门了!” “老子问你,你他么的是嫌弃命长了,还是你们萧家都活腻了?” 赵湛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这个骚货,这不机会来了。 “刷!” 腰间的钛合金长刀直接出鞘。 御前露刃。 这下好了。 屋内所有人都老实了。 赵佶脸色变了,都泛起白光了,吓的。 萧金奴更是吓得趴进赵佶怀里,娇躯止不住的颤抖。 至于二皇子赵瑾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赵湛御前露刃,已经是重罪,形同造反,可现在谁敢阻拦? 谁敢? 看似是逼萧金奴,其实是震慑赵佶。 赵湛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赵佶,再敢惹老子,别怪老子玩横的! 屋内鸦群无声,落针可闻。 赵湛见差不多了,收刀而立,继续说道:“太上皇,这俩人说是奉了您的旨意,那旨意呢,拿出来!” 对啊! 奉旨行事,那圣旨呢? 赵佶皱眉,目光一转,看向了萧金奴,萧金奴也停止抽泣,又看向二皇子赵瑾,赵瑾也一愣。 没有。 不是没有,是有,可萧金奴和赵瑾都没去拿。 一般而言,奉旨行事,也不需要真的拿着圣旨,口头说一下就行,谁会那么较真。 可赵湛今日就抓住这个事了。 完了,没有圣旨。 “哼!” 赵湛怒哼道:“我奉太上皇的旨意,充盈国库,所得财货,皆是国库所有,任何人不得动之,你二人私自闯进,巧取豪夺国库财物,到底是何居心?” 眼看事态发展愈演愈烈,赵佶终于又开始和稀泥了。 “好了,此事全赖萧妃和瑾儿考虑不周,湛儿,你做得也没错,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赵佶一句话把这件事化解。 萧金奴还有些不忿,刚要开口却被赵佶一眼瞪的闭了嘴。 赵湛见好就收,接着便告辞离开。 那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赵湛一走,萧金奴就哭哭啼啼起来,“太上皇,你就这样纵容你的孙儿欺负臣妾,臣妾没脸见人了。” “没脸见人就不见,滚回去!” 赵佶一肚子火气正没处发泄呢。 “都滚!” 屋内就剩下赵佶一人,他凝视着赵湛离开的背影,忽然长叹一声。 “哎!” “湛儿,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他抚摸着座下的龙椅,恋恋不舍,“人都是会变得,一旦坐在这个椅子上,人都会变成这副德行吗?难道这就是斧光烛影的惩罚吗?” 赵佶久久不能平息,最后一拍龙椅,“来人!” “刷刷!” 两道黑色身影落下。 “皇城司,盯着太子赵湛,有任何动向,立即汇报!” “是!” …… 回到东宫,赵湛回到书房,脸色铁青。 贾诩心知肚明,淡淡道:“殿下,说开了?” “嗯。”赵湛点头,眼神透着一股不甘,“时机何时能到?” 贾诩一副胸有成竹,“快了,就快了。” “我怕我忍不住时机到来。” “忍不住也要忍,除非殿下想毁了赵宋江山。” “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 “说!” “金鞑人再度南下,殿下放弃东京府,南下称帝。” 赵湛脸一变。 “不可能,我便是身死,也绝不会弃东京府的百姓于不顾。” 贾诩抚须,“那就只能忍!” “好,我忍。” 赵湛抬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准备迎接太上皇的帝王权术。” …… 很快,交付国库的日子便到了。 一辆辆装载着金银珠宝的马车从东宫直奔户部国库,光是马车就达到了数百辆之多。 按理来说,国库一事算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按照赌约,张邦昌应该滚回老家,可赵佶一句话,又给免了。 可很快,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户部知事清点国库,发生了银两少了一百万两。 此事很快呈到了当今天子赵恒手上,他自然偏爱自己的儿子赵湛,差一点就差一点吧。 可张邦昌之流却以此为借口,要求太子赵湛履行承诺,辞去太子一职,此事愈演愈烈,以至于太上皇都过问了。 太上皇赵佶当即召见赵湛入宫。 而此时。 赵湛正在东京府的禁军大营,原先的禁军全部解散,重新招募良家子五千人,装备最新的钛合金长刀,披重甲,组建重甲步兵军团。 同时一千名整个东京府万里挑一的壮士也招募完成。 赵湛按照当初李唐陌刀军的练兵之法,训练这支大刀队。 当赵佶的圣旨传到之时,赵湛愣了愣,立刻与贾诩对帐,反复查验,也没有问题,可国库的确是少了一百万两。 “先生,此事你怎么看?”赵湛隐约嗅到了一丝阴谋味道。 贾诩抚须而笑,“太上皇,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不愧是帝王权术,厉害呀!” 尉迟敬德拍案而起,“锤子帝王权术,俺就不信,等刀架在脖子上,狗屁权术还有什么用!” 赵湛皱眉,“不就是一百万两,我给补上不就行了。” “非也!” 贾诩摇头,“你是当今太子,是储君,一年的奉银有多少,你哪来的一百万两,你要是拿出这一百万两,那可就真的落入太上皇的圈套了。” 也是啊! 赵湛顿时吓了一身冷汗,这钱真的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他不经意间被太上皇逼进了角落。 “先生,可有法子解开?”赵湛有点慌了。 贾诩抚须而笑,“自然,殿下,是不是还忘了东宫里面还关押着几个大金主?” “你的意思是金鞑三太子答罕和几个小皇子?”赵湛眼前一亮。 贾诩点头一笑。 “我明白了,先生大才,且受我一拜!”赵湛激动万分,心里也是心服口服,真不愧是三国第一毒士,厉害呀! 不就是一百万两,赵湛拿答罕和几个小皇子,便是换一千万两银子,金鞑人也不敢不答应。 而且这笔钱不但可以堵上国库一百万两的窟窿,也可以堵住满朝奸贼的臭嘴烂腚。 一旁的尉迟敬德都听晕了,“殿下,先生,到底还造不造反?” 赵湛:…… 贾诩:…… 第43章 怒骂群臣! 赵宋朝堂。 罕见的寂静。 上下皆是沉默。 从当今天子赵恒,到垂帘听政的太上皇赵佶,还有满朝文武皆是陌言。 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太子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齐齐抬头回身望去,只见赵湛一身大红色圆领箭衫玩,腰佩长刀,龙行虎步走进。 赵湛跪拜天子和太上皇后,豁然起身。 “太子,你可记得月前的赌约?”张邦昌出列,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赵湛。 赵湛轻笑,“自然记得。” “记得就好,而今户部查验完国库,缺少了一百万两,你可认?”张邦昌直接发难。 赵湛昂首挺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何意?”张邦昌跟踩了野猫的尾巴一样,声音尖锐。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而已。” 赵佶赶忙打断这俩人的口舌之争,“张卿,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在短短一月时间内,充盈国库四千多万两,于公于私,已经是大功一件,此事休要再提。” 张邦昌闻声,拜道:“既然太上皇要免除太子殿下之罪,老臣无话可说。” “且慢!” 赵湛眉头一挑,“用不着,赌约就是赌约,连贩夫走卒都知道一诺千金,我堂堂赵宋太子岂能做这个食言而肥的废物,岂不是徒惹世人笑料。” 何栗出言,“莫非殿下真的要辞去太子之位?” “为何要辞?”赵湛反问。 “按照赌约,你输了,输了的赌注便是辞去太子之位,莫非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可当今天子和太上皇,以及满朝文武可忘不了?” 何栗摆明了要难为赵湛。 赵湛哈哈一笑,“输了,本太子哪里输了?” 听到这话,何栗和张邦昌对视一眼,不但没有疑色,反而露出奸计得逞的冷笑,“莫非太子殿下要自掏腰包,补上这一百万两的空缺?” 果然! 这些王八蛋就等着这个事呢? 赵湛淡淡道:“我可没有你们两位老贪这般会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我也没有一百万两。” 张邦昌和何栗齐齐色变,气的咬牙切齿。 “那你还是输了?”张邦昌咄咄逼人。 “急什么,今日是最后期限,今日还没过呢?”赵湛转身走向张邦昌,“张卿,看来你是真的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张邦昌被吓了一跳,急忙后退。 害怕了。 废话,谁不害怕? 鬼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突然动手。 而且打了也白打。 对方根本不讲理。 何栗急忙开口,“太子殿下,请自重,张相公乃是三朝元老,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人?” “小爷从不打人,小爷打的都不是人!”赵湛眉头一皱,动手之意明显。 见此情形,其他文武百官也齐齐后退一步。 这话太熟悉了,每次太子殿下要打人,就是这个语气。 赵佶赶忙阻拦道:“湛儿,不可鲁莽。” “哼!” 赵湛这才作罢,回身直接坐在了地上。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衣袖中掏出酒肉,就这么囫囵的吃喝起来。 这一幕,可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不轻。 太子殿下,也太豁达了。 张邦昌盯着赵湛手中的酒肉,咽了口唾液,他一大早起来,直奔皇宫,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滴米未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本以为赵湛会无言以对,他趁机发难,然后回家庆功。 结果,赵湛整个一个泼皮无赖,还是在朝堂之上,耍起泼皮来了。 关键,还没人能治的住他。 连太上皇都不吭声,更别说其他人了。 一个时辰过后,赵湛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就这么和衣而卧,打起酣睡来。 鼾声如雷。 张邦昌趁机作出鄙夷的表情,还故意进言,“太上皇,陛下,太子殿下乃是我赵宋储君,要德行兼备,方可统御天下,四海升平,可如今太子赵湛,竟然在朝堂之上饮酒作乐,和衣而睡,鼾声如雷,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堂堂赵宋储君,怎么能如此作态我,实在是有辱斯文,将来如何统御赵宋江山?”何栗也趁机进言。 其他文臣也一个接着一个进言,无一不是表达对赵湛的不满。 赵恒虽然有心保护儿子赵湛,可对于赵湛今日的做派也是极为不满。 “湛儿,起来,堂堂赵宋太子,怎能在朝堂上如此作态?” 赵湛依旧充耳不闻,这下整个朝堂都群起而攻之了。 说什么的都有。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甚至都有说赵湛不配当赵宋太子的。 赵恒如坐针毡,不由得替儿子捏了一把汗,同时心里对赵湛也是愈发失望,他搞不懂儿子要干什么,难不成真的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时,他隐约听到垂帘后赵佶的对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准备旨意,旧太子赵湛德不匹位,难当太子之位,即日起,取消其太子之位,由二皇子赵瑾担任太子之位……” 湛儿…… 赵恒可谓是窝囊了一辈子,当太子的时候,他就不想当,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快活一世,可赵佶不许,后来金鞑人南下,他又被逼着当了皇帝,而今连儿子的太子之位,他都保不住,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砰!” 突然一块砚台砸在地上,墨水溅了张邦昌一脸,跟黑脸包公似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垂帘后的赵佶也吓得一哆嗦。 “够了!” 赵恒一步步的从龙椅上走下,目光炯炯,始终望着赵湛,赵湛熟睡的模样,和小时候还是一模一样…… 张邦昌和何栗之流哪里知道赵恒心思,还进言要拿下赵湛的太子之位,结果可想而知,一人一个大嘴巴。 “混蛋!” “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也配决定我赵宋官家的太子人选,看来以后朕这个皇帝也该交由你二人做了,是不是朕还要退位让贤,请你们二人来当皇帝?” 赵恒虽然寡言,可不代表不善言辞,当了数十载的太子,就是光看也学会了,何况还是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 “现在瞅你们一个个威风的,当初金鞑人第二次南下,包围东京府,东华门被攻破,诸位人呢?可有一人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倾倒?又可有一人入宫护驾,保护朕与太上皇?” “可有一人?” 赵恒的这番话,直接把在场的满朝文武羞得无言以对。 同时,也是在提醒赵佶,当初不是你这个孙儿,赵宋江山已经亡了。 赵恒目光落到赵湛身上,“还真有一人。” “那便是朕的好儿子,赵宋太子赵湛!” “就是他,力挽狂澜,阵斩金鞑完颜寿和金弹子,俘虏金鞑三太子答罕,击溃数万金鞑人,这才保住东京府和诸位的性命,后面更是单枪匹马,击杀金鞑主帅粘罕,击伤三太子金兀术,吓退十万金鞑铁骑。” “现在,金鞑人退了,诸位所谓的治世良臣出来了,一个个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可当初尔等干什么去了?” “朕不妨把话撂在这里,赵湛就是我赵宋太子,除非朕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换了他,朕说的!” 赵恒第一次这么硬气,他回身望着垂帘,眼底赤红,血泪斑斑。 为了自己,他可以忍,为了儿子,他不能忍。 他窝囊了一辈子,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再受这般窝囊气。 他要将所有委屈,自己一并吞了,只要儿子幸福就行。 这一番话落地,整个朝堂死寂一片。 不止是张邦昌,何栗之流惊吓到了,连太上皇赵佶也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不知是被赵恒的一番话“感动”的,还是回忆起赵湛的功劳,赵佶忽然心软了。 就在这时,赵湛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咋滴了,怎么气氛这么诡异,不是骂我吗,继续呀,我还没听够呢。” “够个屁,闭嘴!”赵恒气的骂道。 赵湛满脸堆笑,“爹,你咋下来了?” 赵恒怒而不语,用眼神告诉赵湛,敢欺负我儿子,姥姥,哪个敢? 张邦昌和何栗对视一眼,接二连三的出列,“陛下,难道赌约一事就不算了吗?” “是啊,太子可是储君,未来的天子,天子一言九鼎,太子了他就可以食言……” 赵恒大怒,刚要怒斥,可赵湛抢先一步开口,“食言你妈了个蛋,老子食言了吗,你那个狗眼看到我食言的。” “太子殿下,你……你怎么能满口污言秽语?”张邦昌被赵湛直接怼的哑口无言。 赵湛一把抓住他的脖颈,“老狗,你他么的真是自寻死路!” 这可把张邦昌吓得不轻,裤裆都湿漉漉的了。 “别,太子殿下,有话……好说,我们都是读书人,别……别打脸……” “读尼玛的头!”赵湛张口就是问候其老母,“就你张邦昌这他么配说自己是读书人,是举人,还是进士,你他么不就是举孝廉,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还跟老子装他么的读书人。” “越说,老子越生气。” 赵湛都要打人了。 何栗这时出列,“太子殿下,老夫哲宗榜眼,算得上读书人了吧?” “算你妈的头!” 赵湛又是问候他老母。 何栗愠怒,“太子殿下,你怎可如此鲁莽?” “鲁尼玛的头!” 何栗:…… 反正,今天赵湛就是来一个混不吝,秀才遇到兵,有理数不清。 目的,只有一个拖延时间。 就这么一顿胡搅蛮缠,四五个时辰就过去了。 满朝文武和赵恒以及太上皇赵佶都已经饥肠辘辘,气力全无。 尤其是何栗和张邦昌之流,又饿又累,还生气,这才几个时辰,嘴角已经被赵湛骂的长满了毒疮。 赵湛吃饱喝足,又睡了一觉,养精蓄锐,有的是力气开撕。 赵佶横眉责问,“太子,闹够了没有,时候差不多了,国库一事,你可有其他可以交代的?” “没有!”赵湛依旧不服。 赵佶又气又怒,自己这个孙子,哪里都好,就是太他妈孙子了,整个一个混不吝。 “那好,赌约成立,按照赌约……” 赵佶刚要宣布,突然殿外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金鞑人使者到!” 第44章 杀兀术,始可和! 金鞑使者怎么来了? 听到这四个字,满朝文武,包括赵佶和赵恒全都下意识的一哆嗦。 垂帘后,赵佶都站了起来,刚刚的气势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惊慌。 金鞑使者一共十几个人,抬着八个大箱子,踏步走进朝堂。 领头的赫然是老熟人,金兀术身后的狗杂碎,宋奸施文彬。 施文彬鼻孔朝天,满脸的得意,单手高举着一封信,牛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奉金鞑王朝四太子金兀术之令……”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 “哎呀!” 施文彬当场趴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装你马勒戈壁的,在老子面前,也敢装,活腻了!” “记住,这本书老子是主角,装逼只能老子装!” “敢抢我风头!” 一抬头,正好与赵湛四目相对,施文彬刚要质问,一肚子话硬是咽了回去。 那一夜的风情,他也是亲眼目睹的。 赵宋太子大纛下的持槊少年郎,他一辈子也不敢忘却。 “是……是太子殿下,小的施文彬拜见太子殿下。” 赵湛一抬手,“有话说,有屁放,老子事还多着呢!” “是,小的明白。” 这一幕,可把在场的文武百官,以及赵恒和赵佶都吓得不轻。 施文彬是宋奸不假,可其现在代表的可是金鞑王朝,是金鞑使者。 按照以往的惯例,就是赵佶都要亲身相迎,结果刚来就挨了一巴掌。 关键他还不敢反抗,还要老老实实挨揍。 施文彬双手恭敬递上信封,“太子殿下,俺家四太子给您的亲笔信,请您一观。” 赵湛连接都懒得接,抬手指了指张邦昌,“张相,给大家念出来。” “这……”张邦昌哪里敢接,回头看向垂帘,确认过后,这才打开信看了一遍,顿时脸色巨变,浑身抖如筛糠。 赵恒也好奇,“让你念封信,怎么这么费劲。” 他一把夺过后,看了一遍后,也是吓了一跳。 又赶紧把信传给了垂帘后的赵佶。 这可把赵湛急坏了。 金兀术给他的信,结果他还没捞得着看。 就他么的欺负老子不认字! 沉寂片刻后,垂帘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好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四太子,我赵宋愿意与金鞑人永结同心,做兄弟之盟国。” 施文彬却是不应,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赵湛。 赵湛皱眉,一把拉过张邦昌,“信上写的啥?” 张邦昌撇嘴,心里讨厌极了赵湛,可还是将大体意思告诉了赵湛。 大体意思是,四太子金兀术打够了,想议和,金鞑王朝让出太原府,真定府,大名府,作为议和条件,赵宋只需要付出五百万金的赎金,另外将三太子答罕和几位金鞑皇子送回金鞑王朝。 相比较之前的议和条件,这个条件对于赵宋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金鞑人竟然服软了。 再看看赵恒,赵佶这两位父子,脸上的笑容都隐藏不住了。 大喜! 天大的喜事! 满朝文武也开始窃窃私语,在得知这件事,无不感动的身上青衿湿。 就在这时,赵湛突然大吼一声,“都他娘的闭嘴!” “去你大爷的,乞和就乞和,叫什么议和?” “咱们要是打平了,可以叫议和,没毛病,你们踏马的打输了,叫狗屁议和?” “回去告诉金兀术,这件事老子不同意,要是乞和就拿出点诚意来,你记住老子的条件,第一交出燕云十六州往南的所有土地,第二,所有金鞑人必须滚出我赵宋国土,第三,每年向赵宋送金银一千万两,战马五万匹,另外必须斩杀四太子金兀术。” “杀兀术,始可和!” 听到赵湛这一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瞠目结舌。 整个朝堂也是落针可闻。 这条件,才是真正的苛克。 赵恒都被自己儿子的条件,吓得半天闭不上嘴巴。 赵佶也差不多。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孙儿是不是疯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宋官军已经兵临黄龙府了。 施文彬仿佛当头一计晴天霹雳,炸懵了。 “殿下,您……您刚刚说什么?” 赵湛皱眉,“耳朵聋了,还让本太子再说一遍!” “不!” 施文彬知道跟赵湛聊议和的事,就是纯扯淡,他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搞不好还要吃耳光。 不对! 他压根就不出牌。 他随即对着赵恒拱手拜道:“陛下,既然关于议和一事,官家并无意向,那臣也只能跟四太子实事求是的回复,告辞。” “且慢!” 垂帘后的赵佶急了,好不容易金鞑人主动议和,提出的条件也极低,这好事去哪里找,他可不想惹急了金鞑人。 “此事,我当与陛下以及满朝文武需要商议一番,请诸位使者暂回驿站休息。” “诺!”施文彬点头后,便要离开。 赵湛踏步走出,“不急,东西放下。” 东西? 施文彬一愣后,恍然,“这是我家四太子赠予太子殿下的,应当如此。” 这几个箱子里面全都是金银珠宝,金兀术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以退为进,讨好赵湛,议和的事无所谓,先把三太子答罕和几位小皇子带回来再说。 可他不知道赵湛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赵湛踩着箱子,满脸笑容,“爹,太上皇,国库空缺的一百万两,这里面的东西只多不少,够了吧?” 张邦昌之流皆是脸一黑,又被太子殿下耍了一通,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赵佶也是脸一沉,强压住怒吼,“好了,此事休要再提,太子,你先回去吧,你充盈国库的功劳,我记下了,来日再封赏。” “好。” 赵湛转身告退。 草! 又他么画大饼。 来日再赏赐,不就是不赏赐了。 老子当了数十年的牛马,见过的大饼,比你吃的还多。 经过这件事,赵湛心也死了,有赵佶这尊大神,他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手里有兵,肚里有粮,才是上策。 惹急了老子,老子反了你个狗日的。 平安返回东宫,贾诩等东宫亲信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下一步,赵湛的战略很明显,北上抗金。 在此之前,他必须广屯粮,大练兵,为北上做准备。 至于朝堂上的事,他不管了,管不了,也懒得管。 直到这一日,赵湛正与尉迟敬德,以及三千玄甲军在城外围猎,一是磨练玄甲军,二是想吃野味了,打打牙祭,什么野鹿狍子,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这个时候,律法可没有保护动物这一条,随便你打。 忽然,刘宁策马来报,“殿下,大事不好了,刚刚御前班直带人来,说是奉太上皇和陛下的旨意,要把金鞑三太子答罕和几个金鞑皇子带走。” 赵湛皱眉,“理由?” 刘宁摇头,“没有,不过带着圣旨来的。” 赵湛沉思片刻,忽得脸一沉,“不会是要把答罕他们送回金鞑王朝吧?” “有这个可能,人,我已经拦下来,不过人家是御前班直,咱们东宫甲士比人家矮一头,怕是拦不住。”刘宁赶紧提醒道。 “走!”赵湛立刻纵马飞奔,返回东宫。 三千玄甲军紧随身后,当真是甲胄赫赫,人马如龙。 此刻。 东宫门口。 一个金枪班直手握金枪拦在门口,目光坚定,“太子殿下有令,他们三个人没有太子殿下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带走!” 领头的御前班直的都虞侯,位高权重,又是御前班直的都虞侯,平日里,便是朝中一品大员张邦昌之流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 结果,在东宫门口,竟然被一个大头兵都阻拦住了。 “大胆,本将是都虞侯,四品武官,你也敢拦,活腻了,滚开!” 都虞侯满脸不悦,伸手就要把金枪甲士扒拉开。 可金枪班直甲士丝毫不怵,长枪一横,“我是奉我家太子殿下之令,谁敢违抗,休怪我金枪无情!” “吆喝,你他么的一个大头兵也敢阻拦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御前都虞侯,正四品武官,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再敢阻拦,休怪老子揍你!” 都虞侯一把就将金枪班直甲士推开数十步,大手一挥,“我们走!” “不行,没有太子殿下之令,任何人不得带走他们!”金枪班直甲士也是个扭性子,死活不让开。 “啪!” 都虞侯抬手就是一巴掌,当场把金枪班直抽在了地上。 “混蛋,你是个什么东西,贱民一个,也敢阻拦本将,活腻了!” 其他东宫金枪班直纷纷上前施救同袍,却也不敢阻拦。 “哼!” “本将是御前班直都虞侯,瞎了你们的狗眼,还敢拦老子!” “告诉你们,再敢阻拦老子,老子一刀剁了你们!” 恰在这时,一道怒吼从远处响彻而来。 “好大的口气,什么狗东西也敢来我东宫撒野!” 第45章 老子摊牌了! 赵湛的到来,无疑是给了在场的金枪班直吃了一颗定心丸。 同样御前班直齐齐哆嗦了一下。 太子殿下的脾气,整个东京府还有何人不知? 赵湛纵马而来左手持弓,右手握槊,杀气腾腾。 身后的三千玄甲军个个骁勇无比,气焰熏天。 哪里是这些养尊处优的御前班直能比的? 包括御前班直都虞侯立马老实了。 赵湛下马,径直走向挨了一巴掌的金枪甲士,一把将其扶起,问道:“咋回事?” 金枪甲士咧开嘴就哭嚎,“回殿下,这些御前班直强行闯宫抢人,俺要阻拦,结果他们还打人!” “谁打的你?”赵湛皱眉问。 “他!” 直指都虞侯。 都虞侯当即老实了。 站在原地,双腿直打摆子。 “给他两巴掌,让他长长记性,老子的人不是谁都能打的!” 金枪甲士也是个实在人,上去就是结结实实的两巴掌。 这两巴掌把都虞侯打懵了。 谁都知道赵湛凶,可谁又料到赵湛麾下的兵也这么凶! 赵湛瞪了挨了两巴掌的都虞侯一眼,回头便对金枪甲士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废物,他打你,你不知道还手,以后这种没卵子的事少他娘的干。” “你们都给老子记住了,老子的兵,管他是谁,多大的官,敢动手,先捶他个狗娘养的!” “是!!” 在场的金枪班直和玄甲军齐齐怒吼。 士气一时无二。 周围的御前班直皆是齐齐打了一个冷颤。 赵湛桀骜的指了指都虞侯,“你,滚过来。” “谁让你来我东宫造次的,活腻了?” 都虞侯扑通跪地,“末将不敢,末将是带着太上皇的旨意来的,来将金鞑三太子答罕和几个小皇子带走。” “带哪去?”赵湛心里隐约猜到了,却还是质问道。 “这个……” “说!”赵湛怒道。 “带去金鞑使者的驿站。”都虞侯实话实说。 “哼!”赵湛怒哼一声,“把人给老子送回去。” “殿下,不可,这是太上皇的旨意,要是人带不过去,末将脑袋不保。”都虞侯吓得快要尿了。 赵湛眉一横,“现在老子就让你脑袋不保。” “滚蛋!” 都虞侯无奈,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见此情形,三太子答罕彻底无语了。 他被赵湛俘虏,一直被关在东宫,吃喝都没有,差点被活活饿死,人都瘦了一大圈,几个小皇子也是个个皮包骨头,走路都打晃,好不容易来了一线生机,又被赵湛生生按了下去。 “赵宋太子,你如此行事,可有一点大国太子的风范吗?” 赵湛瞥了答罕一眼,“三太子,好久不见,你瘦了?” 答罕闻言,脸猛的一沉。 废话! 你这里缺衣少吃的,差点把我饿死,能不瘦吗? 你想想,你给我送过饭吗? 答罕懒得计较这些,继续说道:“赵湛,你可别忘了,你只是赵宋太子,还不是赵宋官家,你今日忤逆圣旨,就是自寻死路,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我送回驿站,这件事还有情可原。” “去你大爷的!” 赵湛张口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在这里咋咋呼呼的,跟老子提忤逆圣旨,关你屁事!” 这一顿怒骂,直接把答罕骂懵了。 金鞑人向来粗犷,可也没有人张口闭口的就问候别人家长辈。 这哪里有半点赵宋太子的温文尔雅,君子之风,完全就是一个泼皮。 赵湛轻蔑道:“答罕,你放心,本太子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你!”答罕心咯噔一下,恨的咬牙切齿。 恰在这时,刚刚离开的御前班直去而又返,还带来了金瓜武士和捧日军,龙卫军,侍卫马军司,几乎把皇宫禁军都带来了。 这态势,就像要擒拿赵湛一般。 见此情形,答罕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意,“赵湛,看来你的狂妄到头了,现在,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还能狂妄到几时。” 赵湛斜眼瞪着他,“你们十万金鞑人都奈何不得老子,就这些废物行吗?” 尉迟敬德可不是软柿子,见状,张口一声怒吼,“大胆,太子殿下在此,何人敢在东宫门口舞枪弄棒,活腻了是不是?” 三千玄甲军瞬间列阵,长槊如进,严阵以待。 金枪班直也立刻组成步军方阵,长枪大盾,徐徐而进。 御前禁军所有人迅速后退,竟无一人敢上前。 五大指挥使见状,纷纷下马,竟然直接跪在地上。 高呼道:“太子殿下,太上皇有旨意,命我等将你请进皇宫,职责所在,请太子殿下见谅。” 话音一落,御前班直各营将士也齐齐放下兵器,跪地不起。 赵湛之名,或许满朝文武不喜,连太上皇也不喜。 可底层武官已经把赵湛当做了神。 让他们擒拿赵湛,他们也心有不愿,可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从。 事到如今,赵湛只要振臂高呼,说一句,“清君侧!” 整个皇宫的御前班直,绝无一人会阻拦。 眼下,赵湛就是这个想法,要不要反了? 系统,出来! 我要怎么办? 眼下抉择,他只得寄希望于系统,看看造反会奖励什么。 要是诸葛孔明,他今日就反了! 沉默片刻,系统传出声音,“选择造反,奖励赤兔马一匹,选择忍让,奖励内政能臣魏征!” 什么? 赵湛懵了。 之前不是说荣登大宝,奖励治世能臣诸葛孔明吗? 怎么才短短几日就换成了赤兔马。 这俩能一样吗? 一个能骑,一个只能捧着。 “系统,你他么的玩老子吧?” 系统:“检测到宿主现在造反,会引起历史潮流爆炸,因此建议宿主考虑清楚。” 你大爷的! 赵湛骂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贾诩,对方也是暗暗摇头,无奈之下,他放下禹王槊,“好,老子跟你们走。” 临走之际,答罕站在门口,面带轻蔑冷笑,“赵湛,下次再见,咱们就要在战场上再见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真可谓反派死于话多! 三太子答罕,在金鞑王朝有智囊美誉,可惜,还是忘记了一件事。 眼前的赵湛可是向来不按套路出牌的。 果然。 听到这话后,赵湛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一对眸子闪过一丝杀意,手一探,腰间的钛合金长刀刷的出鞘,化作一道流光朝答罕射去。 “噗!” 钛合金长刀锋利无比,轻易穿透了答罕的胸膛,将他整个人狠狠的钉在了后面石柱上。 “你……你怎么敢……” 答罕一句话没说完,当场血崩,仰面倒地而死。 “哼!” 赵湛冷言道:“狗鞑子,就凭你也敢嘲讽老子,真是找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赵湛可不会傻到把答罕放回去,这小子贼着呢! 来到皇宫,当太上皇赵佶得知赵湛杀了三太子答罕时,整个人瞬间大怒。 “赵湛,你是要造反不成?” “谁让你杀三太子答罕的,你知不知道他是金兀术点名要保的人,你闯下大祸了,你知道你犯下什么大罪了吗,你……” “好,好,你……我三番五次给你机会,是你自作孽,就休怪我不念祖孙之情。” 赵湛面无惧色,张口质问道:“太上皇,敢问赵湛何罪之有?” “毁我赵宋与金鞑的议和,难道这还不是大罪?” 赵佶愤怒质问。 “议和,什么叫议和,莫非太上皇口中的议和就是向金鞑人卑躬屈膝,求得一丝苟延残喘,用家眷女子讨好金鞑人,让北地数百万赵宋百姓被金鞑人奴隶而置之不理,只偏安于现状吗?” 赵湛今日如疯魔了一般,丝毫不顾及太上皇的脸面,将心中的愤怒吼了出来。 这也是替后世无数学子再读赵宋历史时心中的愤慨吼出来。 赵宋历史,读者,无不泪崩。 字里行间,皆是屈辱,字字珠玑,皆是血泪。 无为其他,只求一个心安。 此言一出,赵佶的脸色可想而知。 这还没完,赵湛满脸愤怒道:“置左右中枢丞相,视同家仆,设百官,视同玩物,授权柄与贪官污吏,以士子治天下,将赵宋天下视同你一人之私,一意搜刮天下民财,皇室大贪,百僚小贪,上下一心,刮尽天下之财,这么多贪官污吏,你不去整治,这么多不义之财,你不去搜剿,反而还要再苦一苦赵宋百姓!” “可怜我赵宋百姓,有多少死于苛政,有多少死于饥寒。” “太上皇,这些你可知晓!” “这就是你的治下赵宋,这就是你的脸面,若是等你到了地府,你有何脸面去见太祖!” “你又可知后世又是如何评价你!” 随着这番话落地,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好在只有他与赵佶两人,若是旁人听了,估计能被活活吓死。 赵佶气的浑身颤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质问他,将他的遮羞布一下子揭开。 “逆子!”赵佶怒骂。 赵湛抬头,“请太上皇称我为太子!” “好,你不是想当太子吗?那我就免了你的太子之位!”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赵宋太子,你给我滚,滚出去!” 听到赵佶撕心裂肺的怒吼,赵湛冷笑:“这赵宋太子我不当也罢,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转身就走,身后是一声声暴怒。 回到东宫,贾诩只看了一眼,顿时心头一颤,“殿下,您是不是……” “是,我跟太上皇摊牌了!” 随着赵湛话音落地,在座的亲信皆是一惊。 第46章 老油条,难搞呀! “哎!” 贾诩抚须轻叹,“老夫早该想到的,如今殿下与太上皇交恶,只怕这东京府是呆不下去了。” “呆不下去又如何,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殿下文韬武略,去哪里不是一方枭雄,俺鞠子信愿随殿下一生一世,永不背离!”鞠义当即跪地。 尉迟敬德张口道:“俺也一样!” 刘宁也紧跟其后,“当日俺随殿下血战东华门,从那一刻开始,俺这条命就是殿下的,殿下去哪里,俺就去哪里!” 尉迟敬德:“俺也一样。” “好!” 赵湛胸腔顿时豪情万丈,“有如此多的忠义之士跟随,何愁天下不平,金鞑不灭。” “我赵湛也向诸君保证,有生之年,绝不辜负诸君!” 贾诩抚须而笑,“殿下,当断则断,不受其乱,您乃当世奇才,佩服呀!” “先生聊赞,敢问先生接下来我等如何?”赵湛还是问出心中担忧。 似乎贾诩早就猜到了会有今日,当即笑道:“我早有预料,如今北地金鞑肆虐,当南下积蓄力量,再图其他,方为上策。” “临安府?” 赵湛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考虑。 贾诩一愣,“殿下,看来您早有考量。” 赵湛苦笑摇头,“这可不是我考虑的。” 可不是嘛,前世赵宋都城东京府被金鞑人攻破,康王南下称帝,偏安一处,选择的都城便是临安府。 自此以后,康王偏安一隅,不思北上抗金,整个南宋小朝廷继续延续了北宋的内斗。 可赵湛不是康王,他可不愿意把北地万里锦绣河山贡献给金鞑人,让金鞑人肆意蹂躏,他宁可战死北地,也绝不苟活偏安。 不为其他,只为后世搏一个“进取之名”也值了。 等后世小学生读到这段历史,知道赵宋太子赵湛为收复失地而战死沙场,是个汉子,好像也不错! “我选择进军北地,与金鞑人不死不休。” 赵湛语气平淡,却充斥着冲天的杀意。 贾诩点头一笑,“巧了,我也在北地给殿下寻了一条通天大道。” “知我也,文和也!” “哈哈哈!” 众将士无不畅快大笑。 赵湛忽然提议,“诸君,不如今日咱们就在东宫不醉不归如何?” “好!” “好!!” 相比较东宫的热闹气氛,皇宫却是一片惨淡。 赵佶被赵湛的话彻底激怒,而且已经动了杀意。 “大班,你说我若是下诏擒拿太子当如何?” 这话一出,可把大班吓了一跳,扑通跪地,“太上皇,您……您……” 后面一句话,大班没说出口,应该是“太上皇,您吃饱了撑的吧?” 大班不是害怕赵佶,而是害怕赵湛。 如今看似整个东京府还在太上皇的手中攥着,可明眼都看出来了,没卵用。 就太子东宫的骄兵悍将,一旦发起火来,就凭东京府的禁军以及御前各营班直,哪个能挡住了? 而且谁会阻拦? 这些御前各营班直估计不加入太子殿下就算不错了。 这个时候跟太子闹掰了,就是纯找死! 赵佶也是心知肚明,轻叹一声,“终究是棋差一招,坐视太子做大,以至于今日成尾大不掉之势。” 大班跪在地上,无语了。 没有太子殿下,你现在早就去金鞑王朝当留学生去了,还在这里神气自若。 “你告诉我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赵湛继续做大,我不愿意走赵武灵王的后路,恒儿性子软,知恩情,他是断然不会作出这等事,可湛儿不同,看似鲁莽无脑,好勇斗狠,实则心细如发,狡诈狠辣,这我不得不防呀!” “大班,你说说,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大班已经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这种事哪里是他能决定的,根本不敢回话。 赵佶也不管他,继续说道:“那不如我将他贬出东京府,让他出去自生自灭如何?” “不行,这小子向来莽撞,说不定真的会作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既然如此,那便不如……也不行。” 这时,有太监传秉,说是张邦昌求见。 “不见!”赵佶心里有火,谁也不想见。 可太监又说,“张相说是来替太上皇解心头之忧的。” 赵佶闻言,思索后,这才宣张邦昌觐见。 张邦昌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太上皇,老臣邦昌特来为您排忧解难。” “我如今让出皇位,不理朝中大事,早就颐养天年了,哪来的忧难?”赵佶还故作淡定。 张邦昌伺候了赵佶一辈子,岂会看不透赵佶的心思。 当即跪地,“老臣是太上皇的潜龙之臣,跟随太上皇这么多年了,怎不知太上皇心中之忧虑?” “那你来说说,我有何忧?”赵佶尽量表现出一副处之泰然之色。 张邦昌嘿嘿一笑,“太上皇之忧虑,无非是北地金鞑人?” 赵佶只是笑而不语,没说对,也没错。 张邦昌又道:“可攘外必先安内,金鞑人不过是一群野蛮人,丢给他们几根骨头,就够了,可就怕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赵佶眼前一亮,“接着说。” “赵宋家贼,无外乎一人,当今太子殿下。” 张邦昌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殿下,勇武异常,颇有当年太祖之相,而且麾下骄兵悍将,也是勇不可当,如当年太祖何其相似乃尔?” “可怕就怕如此,便是太子殿下无野心,就怕是他麾下的骄兵悍将心向富贵,再将黄袍加身又当如何?” 赵佶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手心紧握着龙椅上的龙头,汗流浃肤,脸色变得铁青无比。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可有良策?” 张邦昌谄媚一笑,“老臣倒有一计,叫做去其羽翼,分而化之。” “说清楚。”赵佶好奇。 “太子殿下所依仗无非是东宫的骄兵悍将,太上皇可以将东宫诸将封官加爵,然后镇守各地,等太子殿下羽翼渐失,即便是他有不臣之心,又能如何?” 听到这话,赵佶连连点头,心情顿时大好,堵在心头的一块巨石彻底搬开了。 翌日。 赵湛等来的不是问责,而是赏赐。 不过是对他麾下诸将的分封。 鞠义由杂牌武官直线升迁至汝州镇抚使。 刘宁由东宫金枪班直指挥使升迁至登州镇抚使。 尉迟敬德也是升迁至襄城镇抚使。 得到这个消息,赵湛惊住了。 他不怕赵佶贬他,哪怕是把他丢到北地一个犄角旮旯,有这么多兄弟在左右,他迟早也可以龙腾四海,可结果赵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先生,此事当何解?”赵湛求救似的看向贾诩。 贾诩摇头叹息,无解。 抗旨,死路一条,不抗旨,结局是被彻底分化。 赵湛苦涩一笑,终究还是小瞧了赵宋官家,还以为凭借后世的经验,可以纵横无敌,结果面对这些老油条还是棋差一招。 恰在这时,有甲士来报,说是有一个中年士子来投。 赵湛恍然,定然是内政能臣魏征。 “快快有请,不,本太子亲自迎接。” 门口,一个身着黑色士子常服,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正规规矩矩的等待着。 “魏先生!!” 赵湛张口呼道。 魏征抬起头,恭敬行礼,“玄成见过太子殿下。” 两个人破有一点相见恨晚之意。 这就是此次赵湛没有造反,选择隐忍后,系统赠予的内政能臣。 赵湛又给魏征介绍了一下贾诩,尉迟敬德等人,寒暄几句后,他直接开口询问此事该如何处理? 魏征也不做作,当即回答道:“示敌以弱,谋而后动。” 赵湛一脑袋浆糊,听到这八个字更是头疼。 魏征赶忙解释,“殿下如今锋芒毕露,民心所向,太上皇如何不防,为了长久,殿下从今日开始,当一改往日做派,收敛锋芒,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飞冲天。” 又是时机! 赵湛脸越发难看。 贾诩也是,动不动就时机不到,魏征来了,还是如此? 到底他么的什么叫时机到了? “玄成,你有所不知,太上皇如今视我为眼中钉,我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没那么容易。”赵湛笑道。 魏征又道:“东京府,区区弹丸之地而已,殿下何必纠结此地,殿下可忘了,虽然赵宋北地被金鞑人所占领,可北地赵宋百姓就没有一天停止过战斗,若是殿下能收复其中一两支义军,为殿下所用,等到时机到了,振臂一呼,便又是一大助力。” 赵湛不由得拍案叫绝,“妙哉,妙哉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老子何必在东京府呢,天下之大,何处不能秣兵厉马?” 圣旨一下,鞠义,尉迟敬德,刘宁他们纷纷走马上任,临行之前,他还给他们下了任务,半年之内,每人必须人手两万精兵,完不成,后果自负。 现在,赵湛算是彻底又成了光杆司令。 手下除了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再无其他。 不过,他也没闲着,开始秘密组建一支暗中情报组织。 头目由赵二虎担任。 网罗一众江湖上的能人异士。 目的只有一个。 他要监听天下! 一切都在贾诩和魏征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一件事的发生才打破了平静。 魏征被打了! 第47章 太上皇的老丈人,照打不误! 打人者,还是当今国丈。 也就是当今太上皇赵佶的老丈人。 并且还是曾经与赵湛有过节的萧金奴之父。 听到这个消息,赵湛顿时怒火中烧,“他么的,什么狗屁国丈,也敢打老子的人,老子今日不弄死这老儿,我就不是赵湛!” “来人!” “在!” “叫弟兄们集合!” 贾诩见状,顿感事态不妙,好端端的萧国丈为何会突然打魏征,他们二人可绝没有什么过节? 这里面有阴谋! “殿下,不可着急,我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 对于贾诩的提醒,赵湛更加愤怒,“管他什么阴谋,老子的人,就没人敢打,别说是什么狗屁国丈,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看姓萧的老王八蛋是真的活腻了?” 贾诩无奈,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 不过,他心头还是一暖,自己跟随的主公起码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一声令下,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直接把国丈府邸给围了。 这一举动可把整个东京府都吓了一跳。 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到了太子殿下这位杀神? 此刻。 萧国丈府邸。 萧国丈年纪不大,四十岁左右,比赵佶还小不少,乌黑的长发向后梳的整齐,扎着一个读书人特有的发鬏,书生气十足。 得知赵湛兵围他的府邸,他不但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冷笑道:“赵湛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兵围老夫的府邸,他是想造反不成!” “老夫打赌,不出半个时辰,他就自己滚蛋了。” 他刚说完,大门就被推倒了。 “砰”的一声巨响。 大门重重落地,砸的尘土飞扬的。 赵湛脸色铁青,提着禹王槊,马踏大门,杀奔而来。 “哪个是萧老王八蛋,给本太子滚出来!” 赵湛横眉竖眼,满脸怒气。 萧国丈此时还端着士子的架子,手握一本书,一甩衣袖,踏步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兵围老夫的府邸,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赵湛根本不跟他废话,禹王槊一指,“你知道打了我的人是什么后果吗?” “哼!” 萧国丈背手而立,扭头道:“那又如何,区区一介家奴,打了又如何。” 赵湛嘴一冽,“不如何,打回来!” “来人,把这老王八蛋给本太子按在地上。” 什么? 萧国丈也是懵了。 哪有这么玩的,怎么动不动就动手? 不应该先争辩一番吗? 看来萧国丈还是不够了解赵湛呀,要是换了张邦昌之流,绝对第一时间就跪地磕头请罪了。 这样,揍的还轻一点。 “慢着!” 萧国丈心里胆怯,可还是死鸭子嘴硬,不忿道:“大胆,尔等一群臭丘八也敢动老夫的身,活腻了!” “别忘了,老夫是当朝国丈,是太上皇的老丈人,你们也敢动我,是不是想被诛九族呀!” 金枪甲士皆是一愣,齐齐停了手。 赵湛冷笑,国丈算个蛋呀,老子连皇子都照打不误! “你要诛我九族,好呀,诸位可都听清楚了,这老王八蛋要诛我九族,这可是谋逆的大罪,我打你不过分吧?” 萧国丈一时语塞,心想:“坏了,自己掉进太子的圈套了。” 眼看四个如狼似虎的金枪甲士又扑了过来,他赶忙对赵湛喊道:“赵湛,你……你真的要为了一介家奴打老夫吗?” 赵湛闻声,咬牙道:“你听着,我东宫府邸内,没有一个人是奴,他们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我的兄弟,也是你配打的!” “你……你……” 萧国丈还想反抗,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哪里是金枪甲士的对手,瞬间便被按在了地上。 赵湛冷笑,“唉唉唉,别急着打,先脱了他的裤子,这样打起来声音悦耳一些。” “是!” 裤子一脱,萧国丈露出雪白的两扇大白屁股,不得不说,就这俩屁股送到青楼,可值不少银子。 “打!” 赵湛一声令下,两个金枪甲士齐齐举起枪杆。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声急呼,“太子殿下,且慢!” 赵湛回身望去,来者是太上皇身边的大班,他见过。 “大班,何事?”赵湛知道是来求情的,还是明知故问。 大班知道赵湛的脾气,先是三拜两叩,而后这才说道:“此事太上皇知晓了,特地送来一百慰问金,作为朝廷对东宫属官魏征的补偿,至于萧国丈一事,还请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 整个萧国丈府邸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 太上皇都出面了,就算是赵湛再强势,难道还敢跟太上皇强势不成? 萧国丈也是松了一口气,一挥衣袖,傲然起身,目光颇有一丝威严的瞪着赵湛,似乎这样可以发泄一下心头的不满。 而赵湛只是瞥了他一眼,“裤裆不凉吗?” 萧国丈低头看了一眼,顿时老脸通红,光顾着装逼了,忘了脱裤子的事,怪不得裤裆凉飕飕的。 “太子殿下,听到了吧,现在请立即从老夫的府邸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这番话一落地,大班脸色猛的一沉,完了,这老王八蛋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敢对太子殿下说出这种话? 果然。 赵湛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让本殿下离开,你他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老子离开。” “你……你怎得如此粗鲁,这成何体统,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张口闭口皆是污言秽语,你这是……”萧国丈又气又怒,忍不住指责道。 “粗鲁你大爷!” 赵湛又是一句名言,“还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你闺女就是个骚货,你他么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 敢骂当今妃嫔是骚货,纵观神州历史,这太子殿下也绝对是头一遭了吧? “啊,你……你……” 赵湛直接打断萧国丈,继续骂道:“你个屁,我告诉你,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求情,你这顿揍也免不了。” “还愣着干什么,脱了他的裤子,往死揍!” “是!” 这些金枪甲士早就看萧国丈不顺眼,拽下裤子,抄起枪杆就是一顿胖揍。 还不到二十棍子,萧国丈便直接疼昏了过去。 “殿下,疼昏过去了,怎么办?”行刑的金枪甲士问。 “装的,这老王八蛋指定是装的,用凉水泼醒了,继续打!” 赵湛一脸不以为意道。 这下好了,萧国丈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原本他就是想替自己闺女出口气,结果气没出成,自己还挨了一顿揍。 在六十棍子砸下去,萧国丈彻底老实了。 赵湛还不解气,又把打成血人的萧国丈摆在国丈府邸门口,足足晒了大半天,这事才算结束。 当萧金奴听到这个事,当场就哭晕了过去。 赵佶得知此事也是气的不轻,赵湛实在是太狂妄了,一点情面也没有,好歹萧国丈是他的老丈人。 这哪里是打他老丈人的屁股,这是打他的脸! 这已经不是赵湛第一次这么做了,把他的话当放屁,放眼天下,也就太子赵湛了。 这个时候,张邦昌,何栗之流跟闻着臭味的苍蝇一样,一窝蜂的进了宫。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就可以一举扳倒太子赵湛。 经过张邦昌之流外加后宫萧金奴的枕边风,赵佶终于下定决心,拿下赵湛的太子之位。 与此同时。 东宫府邸。 赵湛坐在魏征床榻之下,“贴身”照顾。 别的不说,对待下属,他绝对是杠杠的。 贾诩这位“毒士”都看的心生嫉妒,这几日,天天在外面来回转悠,巴不得有人也打他一顿。 与此同时。 皇宫内。 当今天子赵恒,这位历史上“极好女色”的帝王,此刻正站在赵佶面前,满脸怒色。 “爹,湛儿是我儿子,你要是拿下他的太子之位,就连我的皇帝之位一并拿了,连儿子都护不住,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看着从小到大,一直温顺可心,逆来顺受的儿子,赵佶第一次有一种恍惚,这还是自己的种吗? “为了赵湛这个逆子,连你也要忤逆为父?” 赵佶语气冰冷,杀意波动。 赵恒不卑不亢,“不是忤逆,是恳求。” 恳求? 赵佶冷笑,怒目而现,这是恳求,是逼宫还差不多。 “好好好!” “赵湛这个太子之位,我可以保留,不过他不能再回东京府。” 赵恒沉声,“你让他去哪。” “随他的便,他愿意去哪,我都不管,只要别出现在我的眼前就行。” 赵佶语气不容置疑,“记住,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赵恒跪地叩首,起身便离去。 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最后一次帮他,最后一次。 翌日,圣旨就下来了。 是太上皇的敕令。 赵湛被派往北地,驻守青州,名义上是与东京府遥遥呼应,抵御第三次金鞑南下,可实际就是让赵湛去送死。 别无其他,青州是金鞑人的地盘,让赵湛单枪匹马去青州不就是死路一条。 可得到这个消息后,赵湛却是很高兴,天高任鸟飞,远离东京府这个权力漩涡,这才是他想要的。 没有迟疑,他甚至连去皇宫拜谢都免了,带着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直奔禁军武库。 想坑老子,老子就先让你们出出血再说! 管他呢,先抢一番再说。 第48章 摩托化步军就是快! 一千二百名金枪班直皆是步卒,将来去了青州如何跟人人皆骑兵的金鞑人交锋? 赵湛正纠结呢,大手一挥,直接把六千新募禁军带走了。 这六千人可是赵湛自己亲自招募的,还装备了钛合金长刀,以及钛合金大刀,战力飙飞,他可不会舍得白白送人了。 系统当初一共赠送了一万柄钛合金长刀,其中三千柄长刀给了鞠义,装备他的先登死士,给了尉迟敬德一千,还有一千柄钛合金大刀存放在东宫库房内,其他的全部给了新募禁军。 如今赵湛要走了,哪有不带走之礼? “殿下,请恕末将无礼,带走这六千禁军,事关重大,末将实在是做不了主。”新任禁军指挥使跪在地上请求道。 赵湛眉头一皱,“让你做主了吗,老子现在还是赵宋太子,禁军也归老子管。” “把该有的甲胄装备都配齐了,能多拿啊,不能少拿!” 临行前,还把新任禁军指挥使打了一顿。 没什么原因。 赵湛要带人走,还有人敢阻拦,这不是活腻了吗? 兵器府库,粮草府库,全部搬了个干净。 尤其是马车之类的运输工具,更是抢掠一空。 最后甚至花钱买,把整个东京府的马车都买空了。 一度打乱了“马车”这个东西的市场。 凡是遇到敢阻拦的,就是一巴掌。 还别说,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不是说服,而是巴掌。 不服,就是一巴掌。 再问,服不服? 绝对服了,要是还不服,就再一巴掌,直到服了为止。 如此以来,赵湛带领七千二百名精锐踏上了前往青州的路。 可刚刚到达青州境内时,赵湛突然下令掉头往北。 这一举动把贾诩搞懵了。 “殿下,太上皇的旨意是让咱们前往青州,收复京东路失地,咱们这个方向不对吧?” 赵湛淡淡一笑,“当然是不对,去青州,呵呵,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觉得满朝奸贼会让我活着吗?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估计现在咱们进军青州的事早就被他们暗中传递给了金兀术,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金兀术已经调兵遣将,在青州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等着老子钻进去呢。” 此言一出,贾诩和魏征皆是吓了一大跳。 是啊! 满朝文武,包括太上皇都巴不得赵湛永远回不去东京府。 借用金鞑人的手,坑死良臣的事,他们太轻车熟路了。 这一点,不得不防。 贾诩摇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不是赵湛机警,他们极有可能已经踏上了一条死路。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魏征问。 赵湛取出地图,手指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地名。 “这里可是咱们赵宋的地盘,要是太上皇得知,恐怕会怪罪?”魏征不由得担心道。 赵湛冷笑,“怪罪又如何,老子还怕他怪罪,虱子多了,不咬人,管他呢!” “传令全军,目标博州!” “是!” 全军立刻转变方向,直奔博州。 正如赵湛预料的那样,青州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除了青州府外,青州周边的齐州,淄州,潍州皆是隐藏了数万金鞑人。 尤其是淄州,金兀术亲自坐镇,麾下拐子马,铁浮屠齐上阵,这一次他誓要将赵湛斩杀于青州城下。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金兀术没有等到赵湛进攻青州的战报,反而自己的后路博州被赵湛占领了,而且赵湛兵锋极盛,直指大名府。 这下,金兀术头又开始疼了。 “废物,东京府那群废物,本太子每年给他们送了多少银子,连赵宋小太子的进军情报这种大事都能搞错,俺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他们还有什么用!” 淄州城内,金兀术捏着战报,满脸怒气,牙根都恨的直痒痒。 一旁的施文彬沉思道:“四太子,不会是情报泄露了吧?” “放屁,你当俺金鞑是你们赵宋人吗?谁敢泄露情报!” 金兀术气的起身,就是一脚,把施文彬踢出去三米多远。 施文彬捂着肚子,疼的直咧嘴,却也不敢出声哀嚎。 “四……四太子,那眼下该如何?难道咱们撤军?” “撤军?” 金兀术抬起头,两对眸子亮如黑宝石,薄唇轻勾,“赵湛不是想进攻大名府吗?那俺就将计就计,在大名府城下围歼他!” “传俺的军令,全军开拔,直奔大名府。” “告诉弟兄们,丢弃一切辎重,什么都不要了,三日之内赶忙大名府,违令者,杀!” “诺!” 此刻。 大名府城下。 赵湛叼着树枝,目光盯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名府,不胜感慨,这便是未来的国都呀!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来到国都时,激动的一夜没睡觉,第一次看升国旗,第一次进入天安门……如今物是人非,回想起来,依旧心潮澎湃。 “系统,我问你,要是我打下大名府,能奖励什么?” 系统沉默许久,回复道:“吹牛逼,是要被处罚的。” 赵湛:…… “那我要是再一次击败金兀术呢?” 系统又回复,“再吹牛逼,别逼我封你的号!” 系统急了! 赵湛急脾气也上来了,“没完了,我问你,你就回答得了,话真多。” “我要是完成了,奖励什么?” 系统沉默片刻后,回复,“你若是拿下大名府,系统奖励你三千白马义从……” 说到这里,系统又沉默后说道:“要是你真的拿下大名府,主角激发无双王者,额外奖励无双上将赵子龙。” “好,这是你说的!”赵湛顿时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无双上将,赵子龙,这可是真正的万人敌! 长坂坡七进七出,视十万曹军于草芥的无敌大将。 试问哪一个少年不想成为这样的人物。 而马上赵湛麾下就有这种的大将了。 “好,说到做到!”赵湛与系统达成共识。 不过,系统最后提醒道:“检测到宿主好吹牛逼,要是完不成任务,系统关闭一个月,同时收回前一次奖励。” 赵湛:…… 谁吹牛逼了,你全家都吹牛逼! 赵湛嘿嘿一笑,估计连系统也忘了,老子可是子任先生的学生,对付金兀术这孙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时,魏征小步走来,“殿下,弟兄们准备好了,何时攻城?” 赵湛白了他一眼,“攻城,攻个屁城,看看大名府的坚城,咱们拿什么攻,用头撞吗,咱们这七千多号人就是全部撞死在大名府也拿不下这座坚城。”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魏征问道。 赵湛扭头看向贾诩,贾诩手一摊,“别问我,太子殿下心里有计划了吧?” “知我者,先生也!”赵湛嘿嘿一笑,“咱们走。” “去哪?” “青州府。” “啥?” “不是说青州府是圈套吗?” “现在不是了,现在就是一个发面饼,等着咱们去咬一口呢!” 事到如今,魏征才反应过来,为何太子殿下在东京府拼了命买马车,甚至都不要脸的开始抢马车。 赵湛麾下的骑兵,就一个玄甲军,还被尉迟敬德带走了,坑蒙拐骗的就聚拢了七千多步卒。 要是行军全靠一双腿,就是腿跑断了,也赶不上金鞑骑兵的速度。 但有了马车就不一样了,七千步卒立刻变成了七千摩托化步军,速度丝毫不比骑兵差。 骑兵骑在马背上,裤裆还容易烂,而马车就没有这个弊端,战力大大保存。 赵湛又带着七千摩托化步军从大名府一路跑回了青州府。 至于金兀术跟猴子一样,亲率拐子马和铁浮屠一路马不停蹄的杀回大名府,结果又扑了个空。 大名府城内。 “人没来,吓走了?” 金兀术大汗淋漓,坐在地上,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通赵湛到底要干什么? 为了这次埋伏赵湛,金兀术几乎把赵宋北地的各个城池的猛安都抽空了。 就是大名府也只有一个满员猛安,两千多人而已。 两千多人守大名府这样的大城,已经不是捉襟见肘,而是处处漏洞。 随便一打,大名府就易主了。 结果,大名府的猛安说,毛都没见一根。 金兀术愈发感觉不对劲,他领略过赵湛的手段,就跟草原上的狼一样,绝对是够狠的,也绝对奸猾。 赵湛到底要干什么? 可为了保住大名府不失,他也没敢轻举妄动,牢牢守住大名府,在大名府待了好几天。 就这好几天的时间,赵湛他们又轻松返回了青州府。 此时,留守青州府的金鞑将领叫阿里布达,他不是金兀术的嫡系,是粘罕的嫡系。 自从粘罕被赵湛宰了,跟随粘罕的金鞑宿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针对了。 如今,他从先锋大将直接成了末流将军。 手下从四个猛安,变成了如今的半个猛安。 为啥是半个? 金兀术杀回大名府时,又带走了他半个猛安。 如今,青州府只有半个猛安的金鞑人,以及八千多仆从军。 所谓仆从军,就是金鞑人每攻占一地,便招募此地的流民组成军队,帮助金鞑人管理城镇,至于战斗力,和后世的伪军差不多,一触即溃。 因此,阿里布达每日就在城内饮酒作乐,也无其他事,至于雄心壮志,呵呵了。 殊不知,一头即将亮出獠牙的凶兽,正死死的盯着这座城池。 第49章 青州府收入囊中! 七千步卒在青州府西边的山后扎营,为防止被金鞑斥候发现,全军不得生火做饭,不准出声暴露。 哪怕是赵湛也只是吃着干肉,喝着凉水。 “殿下爱兵如子,与兵同食,文和佩服。”贾诩笑着走来。 赵湛白了他一眼,“先生,咱俩没必要说这些奉承话吧,见外了。” 贾诩摇头苦笑,亲自为赵湛斟满一杯凉水,举杯道:“老夫以水代酒,提前庆祝殿下凯旋。” 听得他此言,赵湛的脸上顿露一丝奇色。 “你怎么确定我能赢?”赵湛好奇问。 贾诩抚须而笑,“殿下智谋,举世无双,哪怕是老夫也自叹费如。” 赵湛苦笑,被三国第一毒士这么夸奖,他有点害怕了,这老小子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屁呢? “好,借你吉言。” 赵湛指了指眼前的青州府,“先生,青州府比不上大名府城坚池深,可也是一等一的重镇,不知可有破城良策?” “破城?” 贾诩笑了笑,“殿下,您这是在检验老夫的智商吗?” “先生大才,何需检验?”赵湛摇头,“我只是不想拿手下兄弟的性命攻城,这都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伤亡一个,我都心疼。” “那殿下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占据青州,暗中积蓄力量,还是另有打算?”贾诩忽然岔开话题问道。 赵湛淡淡道:“你猜?” “咳咳咳!” 这下差点没把贾诩呛死,捋了捋胡须,稳住心神,“若是老夫没有猜错,将军要的可不仅仅是青州,而是据守大名府,虎视整个中原!” 赵湛眉头一皱,不愧是三国第一毒士,厉害呀! 自己心中所想,皆逃不过贾诩的眼睛。 他捋着胡须,“殿下,您之所以答应离开东京府,也是看出来了,赵宋王朝如今内忧外患,非一剂良药可以救命,只得下一注猛药,方可起死回生。” 赵湛闻言,点头默认。 贾诩继续说道:“青州之地,乃是赵宋富庶之地,人口百万,民风淳朴,只需要稍微加以治理,完全可以作为殿下鲸吞天下的最大助力。” 赵湛不由得惊讶,说实话,其实他压根没想那么多。 离开东京府,是被逼的。 太上皇昏聩无能,贪权恋财,把持朝政,任用奸臣。 而当今天子,自己的便宜老爹,直接就是不堪大用。 满朝文武满脑子贪赃枉法,变着法的再苦一苦百姓。 赵湛真的是呆够了,还不如出来闯出一片天。 等到时机成熟,再挥兵入京,把太上皇拉下马,自己当皇帝。 赵湛长叹一声,装腔作势,缓解一下尴尬,装,也是门学问。 贾诩起身拜道:“承蒙殿下不弃,老夫愿意为殿下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赵湛赶忙扶起,“君若不弃,我愿意以国士待之。” 卧槽! 又开始煽情了。 话题回归。 青州府如何破? 贾诩一脸坏笑,“殿下,您忘了,您手里还有一支力量没用呢?” “什么?” 赵湛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来人,叫赵二虎来!” 不多时,赵二虎就来了,他是属于半路跟随赵湛的,算不上东宫嫡系,可赵湛对他给予了最大的信任。 “二虎,守城的金鞑将领叫什么?” “回殿下,阿里布达,真鞑子人数在一千多人左右,剩下的全都是仆从军,仆从军主将叫柳斌,青州人士,家住……” 赵二虎如数家珍,把整个青州府都摸透了。 赵湛点头一笑,“干的不错,想办法把柳斌收买,我有大用。” “是,我这里去安排。” 此刻。 青州府内。 依旧是歌舞升平。 上位,阿里布达正搂着一个美姬,上下其手,美姬只得哀嚎求饶,可依旧难逃魔爪。 而在下面一众将领中,一个中年将领却是脸色铁青,甚至是怒火中烧,只得不断的喝酒,试图把怒火压下去。 他就是柳斌。 青州府仆从军指挥使。 阿里布达怀里的美姬,是他的小妾。 自从金鞑人来了,青州府知事跑了,他想带兵反抗,无奈金鞑人兵强势大,为了满城百姓,他只能选择投降。 可投降的结果,不是荣华富贵,是屈辱。 他的府邸被金鞑人占了,女人被抢了,连他也经常被金鞑人无故责骂。 人不如狗,说得便是如此。 柳斌实在难以忍受自己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欺辱。 这跟拿刀子割他的肉有何区别? 可怜他半生为将,最后连自己女人都保不住。 “哎!” 叹息一声,柳斌丢下酒杯,直接离开。 刚出府邸大门,柳斌擦了擦眼泪,刚要去城头巡查防务,突然身后多了一个人。 “柳斌大人,这是要去哪?”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柳斌酒气都吓散了。 “谁!” 柳斌抽刀后退,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赵二虎踏步走出,背手而立,“在下并无恶意。” “你……你是何人?”柳斌语气都颤抖了。 大半夜不睡觉,能有几个是好人? 不会是杀手吧? 赵二虎也不做作,直接自报家门。 “你……你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人?”柳斌慢慢将手中长刀放下,头一低,“太子殿下勇武无双,俺打心底佩服他,能死在他的手上,俺死而无憾,请动手吧!” 赵二虎冷笑,“俺啥时候说要杀你了?” “不杀我?” “不瞒你说,太子殿下就在城外,不知道你是想为金鞑人陪葬,还是拨乱反正,为太子殿下效忠?”基于对军人的尊敬,赵二虎直接单刀直入,开口招揽他。 柳斌苦涩一笑,“俺一个叛军之将,卖国之贼,哪里有脸面再见太子殿下。” “有没有脸面看你怎么做,你想给金鞑人当狗,没人拦着你,你要是想活得像个人,今夜子时,打开城门。” 说完这话,赵二虎不再多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柳斌捡起地上的刀,扭头看向自己的府邸,耳边隐约传来自己小妾的惨叫声,眼神一狠,“老子便是做鬼,也不能做你们狗鞑子的鬼!” 五更天,天地寂籁。 一支队伍正在慢慢靠近青州府。 城头上,一面“金”字大旗,如枯枝败叶一般随风乱摆。 夜风有点凉。 可在场的所有将士个个热气腾腾,士气高扬。 赵湛举目探望,刀锋的目光中,青州府的城门轮廓依稀可见。 赵湛心头渐渐兴奋起来,一股莫名的热血在心底悄然沸腾。 青州府,终于到了。 “二虎,就看你得了!” 片刻后,那面金字大旗垂落地面,落入泥浆之中。 城门缓缓开启。 赵湛嘴角上扬,抬手一扬,“进城,杀鞑子!” “杀!” 七千精锐步卒如一道洪流冲进了青州府。 柳斌早就准备妥当,守城的鞑子人头放在门口,其他赵宋降军将士在城门口跪地请罪,又亲自引领赵湛前往金鞑人的驻地。 此刻。 青州府的一千多真鞑子睡的正香,丝毫不知道死神已然降临。 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在睡梦中被砍去了脑袋。 尤其是这些仆从军下手最狠,一刀一颗人头,杀的当真是人头滚滚。 赵湛纵马直奔青州府府衙,他要第一时间擒拿金鞑主将阿里布达。 “什么人?” 守卫的两个金鞑甲士忽闻战马奔腾的声音,慌忙起身查看,迎接他们的是两枚箭矢。 “噗噗!” 两个金鞑甲士瞬间被钉死在地上。 赵湛破门而入,骑着战马,直奔大堂,直接把阿里布达堵在了卧房内。 “阿里布达,你的人都死光了,你是跪地投降,还是本太子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阿里布达赤果着上身,手里握着一把短刀,满脸惊恐。 “你……你是赵宋小太子!” 赵湛皱眉,“你见过我?” 阿里布达点头,“上次俺们围攻赵宋东京府,您杀进俺金鞑大营时,俺见过您。” 赵湛点头,又是老熟人? “还打吗?” 阿里布达刀一丢,直接跪地,“不打了,俺不是您的对手,俺投降了。” 四个金枪甲士立刻上前,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赵湛淡然一笑,刚要开口,一旁的柳斌忙下马跪地,“殿下,臣今日不求别的,只求别饶了这个狗鞑子,求您了!” 阿里布达顿时一惊,张口就骂。 赵湛冷笑,“本太子何时说过饶了他,他给你了,随你处置。” 阿里布达愣了,吓得浑身一哆嗦,“赵宋太子殿下,为啥杀俺,俺都投降了啊?” “谁说投降就不杀你了?” 赵湛语气一变,浑身散发出阵阵冰冷,“要是投降就可以免死,那死在你们刀下的赵宋百姓呢,他们就白死了吗,本太子不是弑杀之人,可也绝不是软弱可欺之人,不把你们金鞑人杀够了,杀怕了,你们以后还敢龇牙,记住了,从你踏上我赵宋土地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啊!” “别……别杀我!” 柳斌狰狞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随即举刀就砍,硬生生的把阿里布达剁成了肉泥。 做完这一切,他急匆匆闯入卧室,突然一声痛呼传出。 把赵湛都吓了一跳,忙举弓警惕,啥情况,踩臭狗屎了? 周围的金枪甲士迅速上前,齐齐护在他的左右。 随即。 就看到柳斌抱着一个赤果女子走出,扑通跪地,昂天嚎啕大哭。 赵湛深吸一口气,只说了一句,“北地百姓,苦鞑久矣,我来晚了。” 第一夜,兵不血刃拿下青州府,而后兵锋横行,直奔齐州。 此事迅速传到了大名府,当金兀术得到这个消息后,彻底懵了个逼的。 第50章 敌进我退,掏你老窝! 赵湛怎么又去了青州府,他不是要来攻打大名府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玩了! 赵湛从来的目标就不是大名府,而是青州府。 之所以来大名府这一趟,就是故意引诱他分兵回援大名府。 金兀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狼顾鸢视,愤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远手中的情报,猛然起身,“混蛋,赵湛小儿,你欺俺太甚,传令,全军集合,目标青州府,俺要亲手斩杀赵湛!” 施文彬惊慌失色,“四太子,不可,赵湛小儿向来诡计多端,估计现在青州府境内已经全部陷落,我认为还是……” “啪!”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金兀术一巴掌抽倒在地上。 “你觉得俺会怕了赵湛小儿不成,若不是赵湛小儿诡计多端,那些投降的宋人蛇鼠两端,俺会败吗?” “你们这些宋人,没有一个是真心投靠俺金鞑王朝的。” 说到这里,金兀术眼神一冷,杀意波动,目光直盯着施文彬。 这可把施文彬吓了一跳,急忙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金兀术气不过,又抓起施文彬的后脖颈,直接拖到了后堂。 大名府府衙内,一阵阵“啪啪啪”的声音响彻不停。 同时还伴随着施文彬的求饶哀嚎声。 外面的金兀术亲卫无不侧目,四太子口味真重,花样繁多呀! 一声令下。 金兀术点齐兵马,拐子马在前,铁浮屠在中护佑中军,其他金鞑猛安作为后军,马不停蹄的直奔青州府而来。 当金兀术进军青州府的消息传来,青州府所有将官无不惊慌失措。 金兀术的可怕,不言而喻。 以柳斌为首的宋将又开始动摇了。 “殿下,金兀术集合了拐子马铁浮屠精锐,以及猛安铁骑来袭,我军是撤军,还是……” 赵湛看了一眼柳斌,“怎么,怕了?” 柳斌苦涩一笑,没敢言语。 屁话,谁不怕,那是数万金鞑铁骑,还有拐子马和铁浮屠这种金鞑一等一的精锐! “我记得金鞑守将阿里布达是被你杀的吧?你觉得你要是投降,金兀术还会答应吗?” 赵湛笑了笑,故意威胁道。 “啊,这……”柳斌立刻冷汗直冒,腿脚发软。 不止是他,其他各个州府的金鞑守将可都是他们这些降将杀的,反复投降,还杀了金鞑守将,这种罪责,就是金兀术再大度,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依旧畏惧不已,没办法,打怕了,畏“鞑”如虎,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湛深吸一口气,“本太子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鼓舞诸位,本太子一直很实在,守住青州府,诸君皆是功臣,封王拜相,蒙荫子孙,就看今日,亦或者,诸位再投降金兀术,不过后果自负,是给金鞑当奴隶,朝不保夕,还是当我赵宋一方土皇帝,诸位自己想想。” 柳斌一咬牙,左右是死,还不如拼一把,说不定就给子孙拼一个前程,当即跪地,“殿下,我愿随殿下,与金兀术决一死战,。” “我等愿随殿下,与金兀术决一死战!” 赵湛早就成竹在胸,轻声道:“放心,本太子绝不会放弃你们的。” “柳斌!” “末将在!” “由你驻守青州府抵御金兀术,必须守城七日,可有信心?” 柳斌得令,面露难色,又想到投降也是死,就算是金兀术不杀他,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他,还不如战死得了。 当即表示,“殿下,人在城外,人不在,城还在!” “好!” 赵湛又看向其他各个州府守将,“尔等立刻调兵遣将,将全部兵马拉来青州府,只要青州府七日不失,你们就算是大功一件,并且我可以保证金兀术七日必然退兵。” “是,我等尊令!”众将士皆异口同声道。 赵湛又嘱托了柳斌几句,这才打发他们回去准备。 魏征担忧道:“殿下,金兀术这一次被殿下玩弄于鼓掌之间,肯定勃然大怒,此次聚兵必然是倾尽全力,殿下能守得住青州府吗,不行,咱们还是向东京府求援吧?” “求援?” 赵湛苦笑,“朝廷谁会援救我?” “张邦昌,何栗之流巴不得我战死沙场,就连太上皇也是如此,他们不拖我后腿就不错了。” 贾诩摇头晃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赵湛瞥了他一眼,故意疑问道:“先生,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殿下,早就胸有成竹了,何必再来问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少吃零食多睡觉,每天都是好心情。” 看到贾诩这幅样子,赵湛就忍不住鄙夷,这老东西心眼贼多,根本耍不过他? “敌进我退,我要掏金兀术的老窝!” 当夜。 一支半机械化马车部队从青州府离开,一路向西而去。 几日后。 金兀术到了。 先头部队拐子马是人披轻甲的轻骑兵,速度极快,迅速扫清青州府外围,然后将青州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按照赵湛的指示,整个青州府外围绝对是已经坚壁清野了。 方圆百里之内,草木不存,井水河水都塞满了牲畜的尸体,就是一棵树,一株草都被砍倒烧成了灰。 金鞑人想就地补充,呵呵,啥也没有。 青州府城头,柳斌亲自坐镇,看着如狼似虎的拐子马在城外耀武扬威,连他也有点发怵,可他已经不敢再有投降之心。 其他各个州府的将领皆是这样,如此反复投降,且不说金兀术会不会杀他,也太不要脸了。 随着金兀术带领铁浮屠到来,整个青州府顿时压力山大。 铁浮屠人马覆甲,如一座钢铁巨兽呼啸而来。 同时数以万计的金鞑人排列着军阵,以猛安为单位,在青州府外拉开阵势。 一眼望去,旌旗蔽日,甲胄如山! 所有青州府的将士在看到这一幕后,无不心惊胆颤,两股颤颤。 可他们已经退无可退,投降死路一条,反抗,还是一条死路。 左右是一死,那还怕个锤子。 柳斌也大方了一回,把家中金银全部拿了出来,犒赏三军,誓与金鞑人血战到底。 高昂的士气,让金兀术都眉头紧锁,羸弱的宋人何时这么凶了? 又看到满地疮痍,他脸色更难看了。 此次出兵,他带的粮草不多,不能就地取材,他最多坚持七天。 也就是说,他必须七日内拿下青州府。 可难题是他连打造云梯的木材都没有,只能去几百里的地方拉,速度大大减慢。 气的金兀术又把施文彬按在地上一顿“啪啪!” 为此,他也想过派使者前往劝降,结果使者刚靠近青州府就被射成了筛子。 无可奈何,那就打吧! 可青州府城高池深,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拿下来的。 此刻。 赵湛已经到了大名府地界,他没有直接进攻,而是选择了等待时机。 大名府治下的一座小城内,虽然还挂着金鞑的旗帜,可里面守军全部换成了赵湛的人马。 小城县衙内,水气氤氲。 赵湛正坐在巨大的木桶中,享受着热水的浸泡,闭目养神。 “殿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大名府的金鞑人把守军全部擒拿,城内只剩下一个猛安的金鞑人!” 魏征兴奋的说着,将手中的密报奉上。 赵湛下意识的从水桶中站起,高昂的战意从下面暴露无疑。 把魏征尴尬的转身就要走。 “老魏,一起啊?” “殿下,不用了,老夫不好这一口。” 赵湛:…… 这老头太不正经了。 片刻后,赵湛穿戴整齐走出。 一切,正如他所料的那般,金兀术彻底对投降的赵宋人失去了信任。 为防投降的赵宋官军做乱,甚至直接将赵宋官军擒拿。 如此以来,整个大名府还不风声鹤唳,就凭一个猛安的金鞑人守城,平时也就罢了,现在战时,如何守得住硕大的大名府? “殿下的妙计,真是了不得啊!”贾诩都竖起拇指夸赞,“如此以来,大名府人心涣散,不攻自破,守城的金鞑人只有一个猛安,殿下天军下凡,轻易便可夺下大名府。” 赵湛也是兴奋无比,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开始冷静分析。 眼下,大名府虽然只剩一个猛安的金鞑人,但赵湛深知,凶悍善战的金鞑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他大张旗鼓的进攻重镇大名府,只要守城的鞑子坚持几日,金兀术必然会迅速回援,到时里外合力,自己绝不取胜可能。 到了那时,他的一切算计就等于泡汤了。 “不可盲目乐观,金兀术麾下皆是精骑,速度极快,必须想一通速破大名府,而且还不惊动金兀术的计策方可!” 赵湛手摸下巴,思绪反复,“如何能不动声色的拿下大名府?” 这时,贾诩忽然露出一抹坏笑,“殿下,你觉得如今大名府缺什么?” “无疑是粮草。”魏征脱口道。 “那如果我们是运粮的商队,结果如何?” 赵湛眼前一亮,“妙计,就这么办!” 第51章 兵不血刃,下大名府! 翌日清晨。 大名府官道上,出现一支运粮商队,商队浩浩荡荡的直奔大名府。 仿佛就差点大喊:“快来啊,官人,快来蹂躏我吧……” 赵湛躺在粮堆上,嘴里捧着一把米黍,身上的甲胄换成了长袍,翘着二郎腿,晒着日光浴,好不快活。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童年秋收时的日子。 回头看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车队紧跟其后,每一辆马车上,都挂着金鞑的小绿旗。 凡是北地的商队都会悬挂金鞑的旗帜,以此获得金鞑的保护。 赵湛正是要借此,准备不动声色的拿下大名府。 从表面看,这些马车上的奴仆,车夫皆是普通百姓,可他们的屁股底下却藏了刀剑。 运粮马车内更是真空的,每一辆都隐藏了十名甲士。 时近中午,车队终于来到大名府的外围,同时毫无疑问的撞上了金鞑斥候。 “站住!” 金鞑斥候极为警惕,为首的金鞑将官一面命令部下弯弓搭箭,一面大声呵斥,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名府,违令者杀无赦! 魏征不由得一紧张,扭头看向躺在粮草上正嚼着米黍的赵湛,“殿……公子,鞑子不上当好,很警惕呀?” “看我的!” 赵湛跳下马车,手里抓起一面金鞑小绿旗,迎上前去,“几位大人,我们是青州商户,运送些粮草前往北地,只是路过大名府,既然大名府不让逗留,我们立刻就走。” 赵湛陪着笑脸,转身就走。 金鞑将官摆摆手,也要离开,突然脸色一变,急忙下马走到第一辆马车前,拔出刀子一划,米黍哗哗直冒,随即跟几个同袍说笑了几句。 “你们的粮草不用往北地了,送往大名府吧!” 赵湛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大人,不行啊,这粮草是早有客户定好的,违了日期,我们是要受罚的。” 金鞑将官大怒,当即就拔刀指着赵湛,威胁道:“赵宋人,不听话,就死!” 赵湛苦涩摇头,却是难掩心里的兴奋。 抬手一挥,车队在金鞑人的保护下,顺顺当当的进了大名府,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大名府守卫颇为森严,城墙上全都是严阵以待的金鞑甲士,强弓硬弩,一应俱全,城内还有金鞑骑兵来回巡逻。 魏征不由得感叹,“多亏太子殿下机警,要不然他们这七千多人就是全部战死,也别想拿下大名府。” 车队进入大名府,赵湛他们也没闲着,还主动帮金鞑人搬运粮草,一直忙到下半夜。 好在金鞑人外紧内松,丝毫没有注意到搬运粮草的车夫怎么越来越多。 多到库房里全都是雄壮的汉子。 “大人,这天都黑了,弟兄们都累一天了,请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休息一夜。” 赵湛笑呵呵的凑上前,顺手给了一个钱袋,装作拱手,塞进了金鞑将官的手中。 金鞑将官掂量一下钱袋,知道不少银子,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摆手道:“好,念你们献粮有功,我就网开一面,让你们在仓库留宿一夜,不过明天一早,你们就必须离开,知道吗?” “明白明白。”赵湛连连答应,忙招呼车夫们做饭休息,还拿出酒肉犒劳这些金鞑人。 钱也拿了,酒也喝了,又是在自己大本营,金鞑人更加松懈,完全放松了警惕。 看着这些喝的五迷三道的金鞑人,赵湛眼底闪过一丝冷漠,喃喃自语道:“喝吧,喝吧,一会割脑袋就没那么疼了。” 赵湛也没闲着,该吃吃该喝喝,可把魏征惊得不轻,“殿下,您真乃神人,这已经在金鞑人的大本营,殿下还能吃得下去?” “这有什么,区区一个猛安的金鞑狗而已,老子当年领三百先登死士被十几万金鞑人围住,那才叫恐怖,这算什么,洒洒水了?”赵湛猛灌了一口酒,真是满足。 不知不觉中,时已入夜。 赵湛见时机差不多了,遂是令藏在马车内的甲士们,尽数出来,而后亲自带领他们,悄无声息的宰了门外金鞑守卫,又朝四面城门“摸”去。 “噗!” 手起刀落,一个城头上的金鞑甲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砍下脑袋。 半个时辰后,大名府四座城门皆是点燃干火,这是成功夺门的信号。 赵湛当即骑上战马,大声吼道:“杀鞑子,杀!” 其他甲士迅速散开,一路杀向金鞑大营和大名府府衙。 金鞑人面对突然出现的赵湛,完全没有警惕,甚至连防备都没有,眨眼之间便被砍杀殆尽。 赵湛手舞禹王槊,纵马如风,一路从城北杀到城南,又从城南杀到城东,眼睛都不眨一下。 天亮十分。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晨雾落在大地时,赵湛立于大名府城头之上,已经将这座后世古都踩在脚底下。 大名府得手了! 征战一夜的赵湛,没有丝毫困意,看着脚下厚重的城墙,冷峻的脸庞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绝冷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赵湛高举禹王槊,“大名府,是我们的了!” “殿下万岁,殿下万岁!!” 众将士无不欢呼雀跃。 “跟着殿下打仗,凶悍如虎狼的金鞑人就像猪狗般,任由他们屠戮斩杀,真是过瘾!” “没错,俺这条命就是殿下的了,殿下就是让俺去死,俺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俺也是!” 听到这样的话,即便是贾诩这位三国第一毒士,也不禁侧目。 在他的印象中,就没有哪一只军队是靠主将的人格魅力凝聚的,都是靠军纪高压凝聚人心的。 唯独殿下的军队,完全是靠他个人魅力。 赵湛夺取了大名府,第一时间便是尽取大名府的府库,将金银布帛赏赐给他的手下将士。 剩余的赏赐给全城百姓,连被金鞑人关押的赵宋降军也的得到了一份。 当这些赵宋降军拿着赵湛给的金银,瞬间泪目。 他们何曾想到,赵宋官军会再回来,又何曾想到赵宋官军来了,他们没有处罚,反而又赏赐,一个个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此。 赵湛亲自给他们开了一个“重新回归祖国怀抱大会”,金鞑人势大,诸君为了活命,暂降金鞑人,乃是人之常情,可今日之后,谁再敢投降金鞑人,便是杀无赦! 这些曾经的赵宋降军无不士气大涨,高呼万岁,誓死追随赵湛。 整个大名府的百姓也是如此,自发的登上城头,要与金鞑人决一死战。 拿了人家的钱,谁好意思不出力? 这等收买人心的手段,不算是很高明,却很有用。 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汉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当天,赵湛在大名府设宴,犒劳诸将,连降军将官也在其中。 当场把这些降军将官感动的热泪盈眶。 三巡酒过,赵湛与贾诩,魏征定下下一步战略。 “殿下,大名府可是金鞑人北地的中转站,也是金兀术的后路,殿下夺下大名府,金兀术必然是倾全力来攻,那又当如何?”魏征把担忧叙述出来。 听到这话,降军将官皆是面露惊恐,似乎真的是被金兀术打怕了! 赵湛很清楚,金兀术手下至少还有数万金鞑铁骑,其中还有拐子马和铁浮屠这种精锐中的精锐,实乃是小瞧不得。 倘若固守大名府,金兀术围城不攻,也足以活活耗死他。 接下来的仗,不好打呀! 而且金兀术还可以从北地调集人马,四面合围大名府,然后从容出兵再攻占青州府,到时候,再挥兵返回大名府,那么他所有的战略将彻底失败。 沉吟片刻,赵湛随即命魏征提笔写一张战表,命人连夜送往东京府,一方面是表功,另一方面想试探一下太上皇的心思。 魏征一边写,一边提醒道:“殿下,臣斗胆猜测,援军您是别想了,太上皇不责骂你招惹金鞑人就不错了。” 赵湛点头一笑,“我早就猜到了,我就是要试探一下太上皇,倘若太上皇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那以后再见面,我也用不着给他脸了。” 贾诩抚须而笑,“殿下,您真可谓是深谋远虑,您这是要借势呀?” “当然!”赵湛目露杀意,“我就是借势,借天下大势,让天下人看看,太上皇是个什么玩意,到时候我就是真要造反,天下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贾诩暗暗点头,对赵湛的手段倾佩不已。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应对金兀术的大军?” 赵湛淡淡一笑,“我要让青州府通往大名府的路变成金鞑人的黄泉路!” 第52章 系统奖励到手! 青州府城外,金鞑大营。 中军大帐内,酒香四溢,气氛愉悦。 金兀术与一众金鞑将领,正推杯换盏,似乎在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尤其是金兀术难得连干三杯,喝的酒气上脸,通红通红的,说话都大舌头了。 数万金鞑铁骑围着青州府,仅仅是几日的围攻,就把青州府打的摇摇欲坠,数次攻上城头。 只要明日再来一轮进攻,青州府必然拿下。 到时,赵宋小太子必然难逃一死。 赵湛已经成了金鞑人的心头顽疾,赵湛不死,金鞑人将永无宁日。 这一点,金兀术深有体会,眼看自己的生死大敌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他彻底放飞自我了。 若是有ktv,金兀术高低都要展示一下歌喉。 只差一步,赵湛就要被自己拿下了! 一想到赵湛跪在地上,向自己祈求投降的模样。 金兀术就忍不住兴奋。 众多金鞑将领也纷纷举杯庆贺,这时忽然有斥候来报,单膝跪地,“启禀四太子,大事不妙,刚刚从大名府传来消息,数日前,赵宋小太子率军偷袭大名府,袭破大名府,守城猛安以下勇士全部被斩杀!” 此言一出,在场金鞑众将无不愣在了原地。 刚刚欢庆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整个中军大帐的温度,也随之降到了冰点。 再看看每一个金鞑将领的脸上,全都写满了震惊和错愕。 金兀术忽然薄唇轻勾,冷笑道:“胡说八道,赵宋小太子早就被俺困在青州府内,怎么可能又飞去大名府?” 斥候跪地,“是真的,俺派人再三确认,的确是赵宋小太子率军攻下的大名府。” 足足沉默了半晌后,金兀术猛然起身,细长的眼眸中泛着妖异的眸光,“怎么可能,赵宋小太子难不成长翅膀了,会飞不成,青州府被俺围得水泄不通,他是如何在俺的眼皮子底下飞去大名府的?” 斥候不敢回答,只能将战况详情,呈报了上去。 当金兀术看到情报上,赵湛是假扮商队被自己家斥候“请”进大名府的,半夜突然发难,大名府的金鞑守军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屠戮一空,顿时惊得扑通坐在胡床上,半天没有恢复过来。 “混蛋!” 惊诧片刻,金兀术猛然恍然大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赵湛耍了! 先前赵湛早就识破了他在青州府设下的圈套,而他不动声色的偷袭大名府,故意引诱他来援,又迅速杀了回马枪青州府,收复京东路,这其实还是一个圈套,为的就是再把他又从大名府骗回来,他自始至终的目标,就是大名府。 骗子! 大骗子! 金兀术心都在滴血,根本摸不着赵湛的思路,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种无力感让金兀术突然感觉头晕…… 果然,男人过度劳累后,精神不振,感觉身体被掏空,肾透支了,赶快喝肾宝…… 咳咳咳,不好意思,插一段广告。 关键,金兀术现在就是把肾宝当水喝也没用了。 “赵湛小儿,竟然如此诡计多端,又让俺们中了他的诡计,可恨呀!”座下一员金鞑将领咬牙切齿,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怒火。 “是啊,我们都小看了赵宋小太子,这小子不似赵宋官家的种,奸猾诡诈,极为难缠!” “……” 施文彬站在一旁,叹息一声,摇头无语。 这一举动立刻被金兀术尽收眼底,没有多余的废话,单手领着施文彬的脖颈拖到了后面,很快,“啪啪”声响彻出来。 半个时辰后,金兀术满头大汗的走出,心里又急又怒,却不能有丝毫表露,反而冷哼道:“赵宋小太子高兴的太早了,以为拿下了大名府就赢了俺,殊不知,他已经踏上了死亡之路,俺要将大名府当做赵湛的坟墓。” “传俺军令,大将阿里为先锋官,带领一个猛安先行一步,抵达大名府,第一时间封锁住大名府,这一次绝不能让赵湛小儿再逃了!” 座下一个宽额阔脸,鹰钩鼻的壮汉起身接令。 没有多余废话,半跪捶胸说道:“四太子,您瞧好吧,俺定拿下赵宋小太子的脑袋献给您!”说完这话,气势汹汹离开。 金兀术心头的愤怒被这话说得一暖,不过,眼下他还要多加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对付赵湛。 数次被赵湛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很不爽。 这就好比你跟一个姑娘在床上奋战,低头一看,姑娘变成了大姨,而自己反过来,被大姨压在了身下。 这感觉,贼难受。 不过,难受的还在后面。 一声令下。 阿里点齐一个猛安铁骑,披甲上阵,犹如一团钢铁乌云朝着大名府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 大名府大捷,青州府大捷,淄州大捷,潍州大捷…… 整个京东路到处大捷的消息,犹如雨后春笋传回了东京府。 整个东京府上下,皆被惊到了。 从第二次金鞑南下围攻东京府,北地陷落,到如今光复京东路才短短几日? 而始作俑者,皆是赵宋太子赵湛。 当初金鞑人围困东京府,这位赵宋太子一马当先,连战连捷,击杀金鞑将领完颜寿和金弹子,俘虏三太子答罕,已经让东京府的百姓对赵湛刮目相看。 而后又携三百先登死士,陷入十万金鞑大营,斩杀金鞑主帅粘罕,击伤金兀术,打的十万金鞑铁骑仓皇北顾,整个东京府的百姓已经将赵湛奉为神灵了,家家户户供奉生祠。 而今日,赵湛仅仅率领不足万人,便尽数收复青州府,光复京东路一省,则是彻彻底底让东京府的百姓彻底沸腾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赵湛光复大名府的消息,再度传来。 整个东京府彻底陷入了狂欢。 短短几日时间,捷报传遍了整个赵宋,赵湛也再一次荣登热点榜单之首前三。 不止是普通百姓,就是士子大夫们对他也是钦佩赞叹,人们对他的关注度,甚至超过了太上皇赵佶和皇帝赵恒。 “太子殿下以区区万人屡战屡胜,竟然光复京东路和大名府,真是了不起呀!” “是啊,看来我赵宋复兴有望呀!等太子殿下登基,我们老百姓的好日子才算是真正到来。” “没错,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荣登大宝,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天。” “不过,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与当今太上皇关系不和?” “真的假的,以太上皇的英明,这么优秀的孙子,他应该更加偏爱才是。” “听说是太子殿下要扫清朝堂,铲除奸贼贪官,还要北上抗金,收复失地的缘故。” “不对吧,这不是好事吗?太上皇为何对太子殿下不满?” “……” 整个东京府,上至皇亲贵胄,下至贩夫走卒,都被赵湛深深震撼,同时也对太上皇和满朝文武愈发不满,甚至还在舆论中渐渐刮起一阵为赵湛鸣不平的风潮。 赵湛在赵宋百姓心中的形象,又一次达到了巅峰。 皇宫。 太上皇赵佶手拿着那份捷报,脸上不见半点喜悦,反而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铁,胸口不断起伏,喘息不止。 “太子,你还真是了不起呀!” 赵佶恼火却不敢表露,将捷报重重的排在案牍上,眼神透着杀意。 一旁的大班也不禁为赵湛鸣不平,孙子打赢了,当爷爷的不但不高兴,反而恼火,这算什么事? 座下站于一侧的张邦昌,何栗也是脸色黑如锅底,眼神满是愤怒。 “这就是你们的计谋,什么狗屁计谋!” 赵佶忍不住开口发难。 张邦昌和何栗急忙跪地请罪。 他们俩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就凭赵湛那不如万人的步卒,是如何在短短几日时间内,光复京东路的? 不可理喻,不可思议呀! 便是赵宋第一强军,驻守西北的十几万西军也做不到呀! 金鞑四太子金兀术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还是说脑子被屎堵住了? 这下好了,太子赵湛不但屁事没有,反而连战连捷,风头一时无二,现在更没法拿下他的太子之位了。 除非他们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谁敢? 赵佶恼火的冲着张邦昌和何栗质问,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张邦昌干咳了几声,灰白的老脸上,很快掠过一丝阴狠,微微笑道:“太上皇,您且息怒,太子不过是侥幸而已,老臣有一计,准保他身败名裂。” 赵佶抬起头,眼神中的怒火稍平,目光露出一丝疑惑,“你又有什么狗屁主意?” “太上皇,太子驻守京东路,肯定是要养兵养人的,没有钱粮,他如何凝聚人心,而我们也可以借此时机,对天下百姓以太子殿下的名义进行征募粮草,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便是天下百姓和士子大夫也对他怨声载道了。” 何栗也紧随其后,嘴角斜扬,一脸阴沉险恶道:“我们还可以派人去接受太子殿下的城池,整个京东道就算是太子打下来的,又如何,结果还不是太上皇的。” 赵佶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当即转怒为喜,笑道:“妙计,不错,说得不错。” 双管齐下,还是这等阳谋,如何破,破不了! 顿时,主仆三人相视大笑,整个皇宫都涌动着阴冷之气。 “殿下,您真要单枪匹马的去阻拦金兀术吗?”魏征跟宝妈一样担忧问道。 赵湛点头,意气风发,“虽敌军千万,我一人足矣。” 贾诩最是了解赵湛,他怎么可能打无把握之仗,肯定要有对策,而后故意使坏,“殿下,不行带着魏征,别的不行,起码能挡几根箭矢。” 魏征:…… “贾文和,怎么不带上你,看你的厚脸皮,不但能挡箭,还能挡刀!” 贾诩抚须而笑,“我不行,我腿脚不方便。” “你脸皮够厚就行。” 赵湛看着拌嘴的俩人,不禁笑道:“两位先生,放宽心,我早有准备,这不,我要等的人来了。” 话音一落,远处一员身披银甲,手握银枪,胯下一匹白马的小将纵马飞奔而来。 系统奖励到了! 第53章 三千白马义从到账! 银甲,银枪,剑眉星目,一身的英武之气。 便是贾诩和魏征也是看呆了。 这才是真正的帅哥,可不止能吸引女人,便是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位俊秀郎君是何人?”魏征上下打量道。 赵湛哈哈一笑,“这是俺赵宋官家本家,赵云,字子龙。” 赵云下马抱拳行礼,“赵云见过两位先生。” 贾诩和魏征对视一眼,对赵云别提多满意了,不但人长得帅,还这么彬彬有礼,这是万里挑一的儒将呀! “以后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了,客套话就免了。” 赵湛摆手,“这两位先生是本太子的智囊团,还有三位,尉迟敬德,鞠义还有刘宁他们如今驻守在别处,很快你们就见面了。” 赵云不骄不躁,谦谦有礼,再配上唇红齿白的面容,以及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这要是去了后世了,绝对是顶流小鲜肉。 忽然,魏征问道:“殿下,就你们二位吗?” 赵云赶忙回道:“自金鞑南下,劫掠北地,我便在家乡招募乡勇,编练军队,只图保卫家乡免受金鞑人的战火,承蒙殿下不弃,召臣前来,臣特地将手下三千乡勇也带来了。” 听到这话,贾诩摸了摸胡须,眉眼之间有些担忧,可没说什么。 魏征是个直性子,又执拗,有话当场就说,直接说道:“金兀术可是金鞑悍将,麾下强将如云,而且拐子马铁浮屠更是一等一的强军,仅凭三千乡勇如何能敌?” 赵湛哈哈一笑,“老魏,你别着急,等你见到老赵的三千乡勇你就知道了,丝毫不比敬德的玄甲军差。” “哦?” 贾诩一怔,不由得轻笑。 很明显,这笑容是有点不信。 别说是他,就是魏征这个直人也不信。 玄甲军的战力,是有目共睹,是经过铁与血考验的。 仅仅三千玄甲军那是横穿金鞑大营,打的十万金鞑铁骑仓皇北逃。 赵云手中银枪猛的一举,远处一支银甲白马的铁骑轰然杀到。 人如虎,马如龙,肃杀之气惊天动地,不愧能进入三国精兵之列的强军。 便是在如今赵宋也能排进前十了。 再加上赵云这位无双上将,试问天下还有何人能应其锋芒? 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嘿嘿,老子发达了! 赵湛走到最前面,看着面前的三千白马义从,感受到他们身上冲天而起的杀意,不由得心底冒出一抹震惊。 这就是让北地游牧民族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吗? 果然是不简单! 三千白马义从看着赵湛,猛然下马,齐齐跪地,“我等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不用多礼。”赵湛一挥手。 卧槽,怎么又是万岁? 算了,万岁就万岁吧,反正也不在东京府。 三千白马义齐齐起身。 再看贾诩和魏征俩人都懵了。 这特么的是乡勇? 白马银甲,强弓银枪,你告诉我这是乡勇? 那赵宋官军算什么? 还有这冲天煞气,每一个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便是金鞑的铁浮屠拐子马也不过如此吧? 贾诩摸了摸胡须,忽然露出邪恶的笑容,偷偷对魏征小声道:“看到了吧,殿下早有准备,咱们都多虑了。” “是啊,这支精骑可不是一朝一夕炼成的,殿下应该早就开始布局了。” 魏征也不禁对赵湛愈发好奇,殿下虽然经常不着调,可关键时刻总是出其不意,真是令人看不透。 他想了想,还是无比担忧道:“金兀术可是数万精骑,这里只有三千白马义从,如何能挡的住?” 赵湛哈哈一笑,“你可听说过十六字兵法,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贾诩和魏征对视一眼,连连摇头。 他们听说过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这个叫十六写的兵法,还真没听说过。 “马上你们就知道这十六字兵法的厉害了。”赵湛翻身上马,抓起禹王槊,大吼一声,“全军上马,随我与金鞑决一死战!” “是!”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三千白马义从化作一道白色光芒激射而出。 魏征长叹了一口气,“文和,殿下乃是赵宋储君,千金之躯,怎能身先士卒,立于危险之地。” “是啊。” 贾诩也连连点头,“殿下也该买一匹白马了,要不然看着太不协调了呀?” 魏征:…… 草,老子说的是白马黑马的事吗? …… 在青州府通往大名府的一处官道上,一队金鞑骑兵突然出现,速度极快,而且个个杀气腾腾。 “阿里将军,越过前面那片密林便出了京东路了,相信明天一早就可以到达大名府。”一个金鞑甲士开口道。 阿里点了点头,“好,我们的目标就是在四太子大军到达大名府之前扫清一切障碍,告诉弟兄们,加快速度。” “诺!” 鉴于对这条官道的熟悉,阿里连斥候也没有撒出去。 这才几天,他都被忽悠着跑了四个来回了,早就跑吐了。 刚刚进入密林的拐弯处,突然官道前方出现一根断树,横在官道上。 “卧槽!” 阿里猛的抓紧缰绳,惯性让他差点从马背上掀下来,气的他破口就骂,“谁这么缺德,把树砍断也不知道收拾,有没有点公德心!” 后面的金鞑甲士一个个也急忙勒马停住,停不住的倒霉蛋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来,顿时整个军阵都变得混乱不堪。 “来人,把树挪开!”阿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摸索着裤裆,这几天没干别的,净在马背上“勒蛋”了。 “诺!” 三个金鞑甲士跳下战马,使劲的搓了搓裤裆,快步朝倒下的大树走去。 可刚靠近断树,一个少年郎就探出头来,一脸无辜,“干啥?”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两个金鞑甲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拔刀,刚仔细看,眼前少年郎一身布衣,手握斧头,应该是附近的山民。 “小子,活腻了,谁让你在这里砍树,赶紧滚蛋!” 领头的金鞑甲士张口就骂。 可少年郎一脸茫然,“啥,你说啥?” “卧槽,碰上个聋子,你过去,宰了他。” “诺。” 一个金鞑甲士当即拔出刀,摇摇晃晃的就跑了过去。 这少年郎正是赵湛。 赵湛背靠断树,一旁还有赵云,蹲在地上,俩人一左一右,抱着斧头,正等着这些鞑子送上门来。 一个鞑子从断树后探出脑袋,“还有一个,你们俩干啥呢,谁让你们在这里砍树的?” 赵湛和赵云对视一眼,俩人齐齐起身,一左一右直接把鞑子拽了过来。 没有多余的废话,照着脑袋就是一斧子。 “啊!” 外面的鞑子就听到一声惨叫从树后传出。 然后半天也不见同袍回来。 剩下的两个金鞑甲士暗道不好,当即拔刀一左一右朝断树后摸去。 结果,又是两声惨叫。 这下后面的阿里坐不住了,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很合时宜的想法,“自己不会是……不会是中计了吧?” 很快他又使劲摇了摇头,现如今北地就只有赵宋小太子一支赵宋官家,还都是步卒,守大名府都捉襟见肘,哪来的人埋伏他? “你们几个一起去,小心点,看看啥情况?” 阿里又指了指身后几个亲卫。 这几个亲卫明显不同,身负铁甲,身宽体壮,手握长刀大斧,凶煞之气极盛,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久经沙场的老兵战斗经验丰富,对敌更是谨慎。 几个阿里亲卫纷纷抄起盾牌,两人一组,从三面朝树后摸去。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眼看就要到树后了,突然一个短斧隔空袭来。 “噗!” 当头一个持盾的阿里亲卫胸口爆发出一股鲜血,一个斧头深深镶嵌在胸口上,深可见骨,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空力气,扑通倒在地上。 “小心!” 剩下的阿里亲卫迅速集合,弯弓搭箭,准备迎战。 可树后又没了动静。 这下,剩下的阿里亲卫有点怵了,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后面的阿里虎目一瞪,“混蛋,冲过去,管它什么东西,乱刀砍死,快!” “诺!” 几个阿里亲卫对视一眼,直接丢了盾牌,怒吼着朝断树冲了过去。 “杀!” “杀!!” “锵!” “噗噗噗!” 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断树后又没了动静。 “什么情况?”阿里问了一句,左右亲卫低头,明显是害怕了。 “废物,让开,俺来!” 阿里亲自上场,左手持盾,右手握刀,身后十几个亲卫也不敢怠慢,纷纷举枪拔刀,跟在后面。 越靠近断树,阿里心里也有点发怵,回头看了一眼亲卫,示意他上前。 亲卫表情一变,却是不敢不答应,只能硬着头皮。 翻过断树,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猛砍。 结果,啥也没有。 除了几具被剁成肉泥的尸体,还他么是自己人尸体。 至于那两个山民,早跑没影了。 阿里眉头紧皱,站在树后,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很快,金兀术又派人来催促他加快速度。 阿里无奈,又继续踏上前往大名府的路。 不远处的山坡上,赵湛和赵云俩人咧着嘴,笑的肚子疼了。 “殿下,您真是神了,就咱们俩人把一个猛安的鞑子硬是堵在这里动弹不得。” “嘿嘿,小意思啦,洒洒水啦。” 赵湛心头兴奋无比,别的不说,能得到无双上将赵云的夸赞,试问谁不兴奋? 而阿里的倒霉才刚刚开始。 没走几步,官道上莫名多了一个坑,里面还插满了竹刺,最前面的四个金鞑甲士一不小心全部坠入,连人带马瞬间扎成了血葫芦。 多亏阿里机警,要不然也成功领盒饭下线了。 这下,阿里急了。 他是金兀术麾下悍将,所谓悍将,便是悍不畏死,可也不代表不怕死。 这才短短几里路,他手下折损十人了,连他差点都提前杀青。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前面派出斥候开路,这样还能提前预警。 最重要的是死的能少点。 可结果,派出去的斥候就跟撒了欢的狗一样,眨眼之间就没影了。 在将最后一支斥候撒出去后一个时辰后,阿里彻底懵逼了。 斥候全没影了。 这下好了,他也不敢纵马狂奔了,只能一步步向大名府挪动,生怕再被埋伏。 这一来二去,速度就慢了下来。 一天时间过去,全军行进还不到十里路。 可后面金兀术的责问就没停下过,阿里无奈,只能换路,不走官道了,换小路。 殊不知,等待他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第54章 云大怒,一回合,敌将落马! 整个青州府通往大名府的小路已经遍地是陷阱,各种毒针,捕兽夹,荆棘堆满了沿途。 阿里踏上小路后,才彻底被逼疯了。 敌人连个毛都没见,自己麾下已经有百人非战斗减员,战马折损也是吓人。 战马最弱的莫过于马蹄,一旦踩中荆棘,战马马蹄必然损伤,这战马算是直接废了,十天半个月无法再驼人。 阿里只得下令就地扎营修正,看着满营的伤兵,他都快要哭了。 再这样下去,用不着到达大名府,他麾下的猛安就要折损过半了,这仗还打个屁呀! 而且战马折损才是最致命的,总不能让麾下金鞑铁骑步行跟赵宋官军打仗吧? 不等他想出破解之法,突然远处一阵阵喊杀声突然袭来。 阿里大吃一惊,立刻披甲上马,亲自带人追杀。 好不容易抓到了赵宋小太子的尾巴,他岂能不追。 一个时辰后,阿里回来了。 他带出去三百多甲士,仅阵亡一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伤亡不大。 不过非战斗减员不少,不幸误入悬崖摔死十几人,误入山涧,淹死二十几人,误入陷阱夹伤夹毙十几人,被自己人误杀三十多人,另外还有十几人下落不明。 最后粗略一数,人数折损过半,关键连敌人的影子也没见到。 阿里久经沙场,顿时觉得不对劲,自己仿佛落入了无形的圈套,一只极其恐怖的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将他一步步引入死路。 “来人,立刻向四太子求援,将俺们在这里的处境告诉他!” “诺!” 阿里越想越不对劲,随即下令全营收缩,昼夜巡逻,严防敌人偷袭。 可整整一夜,周围的喊杀声就没有停下过。 还有四面八方,不知道从何处射来的冷箭。 这一夜,光是被暗箭射杀的金鞑甲士就有十几个人。 吓得金鞑人没人敢出营门了。 这可把阿里愁坏了,一夜没睡。 两个眼睛跟大熊猫一样,再加上矮壮的身材,活脱脱就是一个站起来的大国宝。 而其他金鞑甲士也差不多,皆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夜未眠。 没睡,也不能歇着。 大军还需要继续向大名府进军。 这一次,阿里小心多了,派出金鞑甲士下马步行扫清障碍,其他金鞑甲士也全部下马步行,节约马力。 虽然速度慢一些,这样好歹不死人。 艳阳高照,蝉鸣刺耳。 一道道刺目的阳光刺破山中晨雾,为这连绵起伏的山岭渡上了一层明晃晃的金色。 不远处的密林中,赵湛躺在草丛中,嘴角咬着一根枯草,正闭目养神呢。 赵云快步走来,“殿下,鞑子的骑兵不敢快跑了,现在只能派步卒一点点的搜索前进。” “嘿嘿!” 赵湛睁开眼,“鞑子将军学聪明了,知道老子这里不好过了。” “打不打?”赵云兴奋问道。 赵湛斜眼看着他,“瞅你高兴的,又不是给你娶媳妇,瞎乐什么?” “杀鞑子可比娶媳妇有意思多了。”一听这话,赵云就是个老实孩子。 赵湛面露坏笑,“老赵,你还年轻,不懂男人的快乐,这样吧,等回头有机会回东京府,我带你去男人最快乐的地方?” 赵云抱拳感谢,忍不住问道:“多谢殿下,敢问是赵宋官家的武库吗?” 赵湛:…… 老赵还真是老实孩子。 男人去赵宋官家的武库很快乐吗? 赵湛:“不是,男人真正快乐的地方是……是好地方。” “多谢殿下,敢问有多快了?” 赵湛思考片刻:“爽歪歪!” 在他们身后,三千白马义从静静伫立,连战马的嘴都被裹住,谨防出声,三千人马仿佛三千座石雕般,安静的可怕。 小路尽头,伴随着谩骂声,尘烟四起。 赵湛拨开树枝,极目远眺,瞳孔中出现一支队伍,而且越来越清晰。 时间推移,越来越近。 终于,赵湛看清了对面军阵中那面飘扬的大旗,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金”字。 “嘿嘿,鞑子终于入套了!” “殿下,啥时候冲击金鞑人,我愿意当先锋?”赵云请缨道。 “不急,再等一等。” 时机差不多了,赵湛突然将树枝吐出,抓起禹王槊,朗声道:“传令下去,全军上马,准备剿灭这支狗鞑子,记住,不许一个狗鞑子活着离开!” 一声令下,白马义从这些虎熊之士顿时兴奋无比,急忙上马准备迎战。 时机正好。 阿里带领手下匆匆忙忙的从坡前经过,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侧山坡后,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狰狞的盯着他们。 金鞑人弓马娴熟,骁勇善战,绝非易于之辈,必须先疲惫其军,再出其不意。 先前的疲军之策已经把阿里这群骄兵悍将搞的焦头烂额,连马都不敢骑了。 这个时候再出击,最是合适。 至于赵湛选择的地点,更是经过深思熟虑。 此处正好是一个岔道口,地势上高下低,一路平坦,简直就是为白马义从冲锋量身定做的地方。 筹划了这么久,赵湛也是兴奋无比,终于等到了他的敌人。 “白马义从!” 赵湛怒吼一声。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杀!”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赵湛一马当先,手舞禹王槊,向着坡下的金鞑猛安军阵疾冲而去。 身后的白马义从齐齐弯弓搭箭,犹如决堤的滔天洪水,追随着赵湛的脚步席卷而下。 此时。 路上的金鞑甲士瞬间就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金鞑人弓马娴熟不假,可眼下前方的金鞑人一匹马都没有。 至于后面的阿里,脑海中还在思考如何跟金兀术解释速度慢的理由,做梦也没有料到赵湛会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 “难道这一切都是赵宋小太子在搞鬼?” “这怎么可能!” 震惊的阿里已经不敢再思索前因后果,滚滚洪水般的白马义从,须臾之间,已经杀至眼前。 “快,快,快点!” “快上马迎敌,快啊!”阿里挥舞着长枪,厉声喝令着左右将士。 野战之中,步卒面对铁骑,唯有结阵自保。 可他麾下的金鞑甲士都是骑兵,从来都是他们纵马冲阵,哪里懂得步卒阵法,瞬间就乱了。 就在这时,阿里身边数十个亲卫对视一眼,当即不顾一切的纵马上前迎战,准备给后面的袍泽拖延一下时间。 面对三千白马义从,这数十个金鞑甲士明知是必死无疑,依旧敢死战。 见此情形,连赵湛都不禁感慨,“金鞑人真是铁血汉子!” 然而,他们刚刚奔出十几步,头顶便落下一波箭雨,瞬间死伤过半,剩下的掉头就跑。 啥情况? 吓跑了? 赵湛无语,感慨早了! 旭日东升,射出万道金光! 三千白马义从身披银甲,金光落下,反射出耀眼的银色光辉。 无数柄长枪齐齐落下,银光流转的枪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镰刀,闪烁着狰狞的寒光。 剩下的金鞑人本就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胆寒发竖。 又见到白马义从人马皆是银光烁烁,犹如天兵天将般降临人间,更是吓得亡魂大冒。 溃兵如潮,兵败如山倒,已经彻底拦不住了。 “狗鞑子,可有人敢与我一战!” 伴随着赵湛一声雷鸣般的暴怒,连人带马竟然高高跃起,竟然直接从数百名金鞑甲士的头顶跃过。 落地之时,禹王槊犹如风车旋转,毫不留情将周围那些惊恐失措的金鞑人斩于马下。 赵湛此刻就犹如烧红的刀子切进牛油之中,单枪匹马,轻易撕开了金鞑人的军阵。 金鞑人的军阵瞬间四分五裂,乱作一团。 鲜血飞溅,铁蹄踏过,便是残肢断臂,人头滚滚。 赵湛纵马如飞,马蹄过出,尸横遍野,无人可敌,随即直奔敌旗下的阿里而去。 两马相错,禹王槊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铁幕,其势犹如巨浪拍岸,连绵不绝,挟着无边之势轰向阿里。 这一刻,阿里才是真的慌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惧在心头流转,他算不上一流高手,可也绝不是庸才。 这一槊带来的可怕之力,绝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避无可避,只能迎接。 来不及多想,阿里急忙举枪格挡。 “砊!” 火星四溅,枪槊相撞,激鸣之声震动四野。 可怕的劲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灌入了阿里的四肢,继而是奇经八脉,五脏六腑都为之震动,气血翻滚之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天下间竟有如此强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赵宋小太子不成?” 惊异之际,阿里急忙压住心口翻腾的气血,急忙驻马而立。 赵湛同样大吃一惊,这狗鞑子主将竟然挡住了老子的一击? “你是哪个王八蛋?” “俺是……”阿里一愣神,顿时大怒,“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了,怎么能出口骂人?” 赵湛点头,“那好,你是哪个狗崽子?” 阿里:…… 阿里无语了,懒得和他计较,不过也猜出来了,眼前这位混不吝的泼皮,就是赵宋小太子。 “俺叫阿里,四太子金兀术麾下先锋官,阁下应该就是赵宋小太子赵湛吧?” 赵湛摇头,“非也,你记住我的名号,赵宋王朝当今太子加天策上将,再加赵宋北地老大赵湛。” 阿里:…… “哪个,赵宋……北地老大是吧?”阿里叫得有点拗口。 “爷爷我就是!”赵湛一本正经的骂人。 阿里气的咬牙切齿,刚要大怒再战,左右一看,惊恐发现已经麾下足足一个猛安的人马死光了。 放眼望去,四周全都是白马银甲的白马义从,不见一个金鞑甲士站着。 完了! 阿里彻底绝望了。 金鞑王朝与赵宋不同,乃是以部落联盟的方式立国。 阿里是金鞑将领,可还是阿里部落的酋长,他麾下的这个猛安多是他的族人,也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族。 这下好了,差不多九族都被赵湛灭了。 “赵湛,今日有你无我,拿命来!”阿里大怒,长枪一指,杀气腾腾。 这时,赵湛背后闪过一员小将,银甲银枪,英武不凡。 “凭你,也配与我家殿下动手!” 阿里对赵云上下打量一番,“老子不杀娘炮书生,滚一边去!” 此言一出,赵湛都一惊,暗暗替阿里捏了一把冷汗。 这小子怕是没读过三国吧? 敢激怒赵云,活腻了吧! 看看三国,激怒赵云赵四爷的,有几个好下场? 要是碰到关二爷,张三爷,你硬气点,说不定还死不了,可你要是碰到赵四爷,还敢硬气,结局会有点惨。 果然。 赵云大怒,纵马而去。 结局不用多说。 云大怒,挺枪跃马,一合后,阿里刺于马下。 与此同时,后方的金兀术扶着额头,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第55章 汉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原因是前军突然失踪了。 音讯全无。 大将阿里和整整一个猛安的金鞑铁骑,离奇失踪了。 金兀术有点纳闷,难不成阿里迷路了,可青州府到大名府的路都走了四个来回了,还能迷路? 难不成全军覆没了? 更不可能了。 整个东亚神州就没有一支军队能灭了一个猛安的金鞑铁骑。 不是金鞑铁骑多凶,而是打不过可以跑,跑一半也行。 也不可能一个也没跑了吧? 很快,四散的金鞑斥候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可怕的消息。 阿里连同麾下的一个猛安还真的全军覆没了。 脑袋被割走了,尸体都被扒光了,丢在小路悬崖下面。 得到这个消息,金兀术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是他!” “一定是他,赵宋小太子赵湛,这个赵泼皮,只有他这么狠!” “也只有他敢这么对俺金鞑铁骑!” 金兀术气的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从前他是金鞑王朝的常胜将军,百战百胜,自从遇到赵湛,他成了常败将军,连二连三的败仗,已经让他精神都出了问题。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而已。 “施文彬!” “奴才在。”施文彬跪地道。 “走,跟我去大帐。” “啊……” 很快,大帐内响起一阵阵“啪啪啪”声,还隐约能听到施文彬的呻吟哀嚎声。 左右亲卫听到这个声音,无不菊花一紧,四太子口味又重了,时间长了。 半个时辰后,金兀术满头大汗的走出,身后施文彬一瘸一拐的跟着。 “告诉俺,如何才能躲开赵湛的封锁,顺利到达大名府?” 金兀术盯着在场的金鞑诸将,怒吼道。 众多金鞑诸将皆是默言,没人敢吱声。 阿里的死,让这些一贯能征善战的骁将心里有了怯战之意。 论武道,论统兵,论计谋,阿里绝对是排的上前三,可连他都惨死在赵湛的手上,更别说其他人了。 金兀术狠狠的一锤桌子,“一群笨猪,小小的一个赵宋小太子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丢俺金鞑勇士的脸面。” 诸将面面相觑,低头沉默,可心里却是不忿。 还小小的一个赵宋小太子? 小吗? 上次不知道是谁被打的,连兵器都丢了。 这时,施文彬颤颤巍巍,沉思后说道:“启禀四太子,小的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金兀术怒吼一声。 施文彬语气颤抖,“小的以为,赵湛之计策,无非是以消耗我军士气为目的,虽无关痛痒,可如附肌之癣……” “闭嘴,说人话,叽叽喂喂的说些狗屁话,俺听不懂!”金兀术烦躁的骂道。 “诺!” 施文彬赶紧认错,说道:“赵湛不是自诩爱民如子吗?要是咱们劫持赵宋百姓为人质,给咱们金鞑铁骑在前面引路,我看赵湛敢不敢再来偷袭?” 此言一出,诸多金鞑将领无不侧目震惊,这计还真够无耻的! 金兀术眼前一亮,“妙呀,妙计,太妙了。” “就这么办,来人,四处劫掠赵宋百姓,俺倒要看看赵宋小太子还敢不敢偷袭?” 与此同时。 赵湛与三千白马义从正在一处秘密基地休整。 刚打完一场胜仗,自然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饱喝足,再睡一个大觉。 赵湛躺在一张狗皮褥子上面呼呼大睡,时不时还磨牙放屁。 而在一侧,赵云盘腿而坐,手中平放着一柄亮胆银枪,虽然双目紧闭,可时不时的还会睁开眼打量四周章,以防不测。 这时,白马义从的斥候带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饶是赵云也是愣在了原地。 “出啥事了?” 赵湛伸了一个懒腰,晌午肉足饭饱,再个大觉就是爽歪歪呀! 赵云迟疑片刻后,“殿下,刚刚得到消息,金兀术劫掠附近赵宋百姓,让百姓在前面开道。” “什么?” 赵湛睡意全无,猛的起身,“走,去看看。” 官道上,数不清的赵宋百姓相扶相携向前走着。 身后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金鞑甲士,手持刀剑马鞭,躲在百姓当中,凡是有走不动的赵宋妇孺百姓,一律就地处决。 这一路上,可都被赵宋百姓的血浸透了。 “混蛋!” 赵湛气的咬牙切齿,“金兀术,我日你先人,你真他么恶心,竟然拿赵宋百姓当挡箭牌。” “殿下,咱们怎么办,还打吗?”赵云语气变得迟疑,他心底也怕赵湛会不顾百姓死活,毕竟他们要是放弃了,等于把大名府放弃了。 “老子来北地就是为了救北地的百姓,让我把刀子砍向百姓,我……我做不到。”赵湛咬牙说道。 听到这话,赵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殿下,那咱们接下来当如何?”赵云又不禁担心大名府。 赵湛眉头紧锁,“别无他法,只能在大名府与金兀术一战了。” “大名府如今只有六千多精锐,加上降军也不过一万多人,如何挡的住如此数量的金鞑铁骑?” 赵云的担忧,也让赵湛眉头又一紧,“现在就看贾诩和魏征得了,只要他们能抗住金兀术的第一波进攻就够了。” “金兀术,你给老子等着,今日之仇,来日我定加倍奉还!” “走,撤军!” …… 金鞑大营。 金兀术高居首位,满脸得意,忍不住连干三杯。 左右金鞑诸将也是个个兴奋无比。 “四太子,您当真是神人,赵宋小太子的诡计,您只需要轻轻出手,便轻易破了。” “是啊,区区赵宋小太子如何是四太子的对手。” “只要今日擒杀赵宋小太子,咱们金鞑铁骑坐拥赵宋中原,饮马黄河将不是梦!” “没错!” “哈哈哈!” 金兀术心情大好,对这些赞扬之话,也极为受用。 他点头一笑,英武的脸庞上,露出一抹邪肆的冷笑,“赵湛,俺看你这一次如何逃得出俺的手掌心!” 施文彬也很会看时机,举杯敬酒,可刚刚靠近金兀术,便被一员金鞑将领怒喝道:“混蛋,你一个赵宋降人也配敬四太子,滚出去!” “住口!” 四太子眉头一皱,怒斥一声,而后伸伸手,施文彬顿时大喜,如狗一般趴在金兀术脚下。 “这一次,施文彬立了大功,俺金鞑王朝向来赏罚分明,就提你当俺的参军如何?” 施文彬大喜过望,磕头如捣蒜,“多谢四太子,多谢四太子。” “哈哈哈!” 金兀术大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赵宋人,如狗一般不堪。” “可俺也告诉你们,要对付赵宋,就必须要用赵宋人,只有赵宋人才是最了解赵宋人的,明白了吧!” “诺!”诸将齐齐点头。 有了赵宋百姓当挡箭牌,金兀术一路上再也没有受到半点阻碍,畅通无阻的到达了大名府。 从容的开始在大名府城外安营扎寨,排兵布阵。 看到这一幕,魏征不由得担忧道:“不对劲呀,金鞑人似乎损失不多,难道殿下出了什么事?” 饶是一向沉稳的贾诩也是脸一变,手猛的一拽,胡子都被硬生生拽下七八根,顾上疼,当即摇头,“不会的,殿下乃是未来赵宋天子,天必佑之,绝不会出事的。” “说不定是殿下故意而为之,咱们只做咱们的,守住大名府。” “这样,传令下去,让家家户户出壮丁一人,老幼妇孺充当民夫,协助守城,另外把大名府的富户全部抓起来,家产没收,分给守城将士。” 魏征闻言,担心道:“这样做,合适吗?” “再说用什么理由抓这些富户?” “哼!”贾诩冷哼,“理由就是勾结金鞑人。” “没有证据如何抓人?”魏征又问。 贾诩摇头,“理由,还需要理由吗?金鞑人来了,他们财产未失一分一毫,这就是理由。” “有道理,我这就去办。”魏征点头应道。 随着贾诩的“毒计”一出,整个大名府的富户遭了殃,杀的杀,抓的抓,不过这一招也很管用,普通百姓为之一振。 尤其是贾诩的大方,眼都不眨,直接把金银全都分了。 那些被金鞑人当做伪军来用的赵宋降军,陡然一变,立刻爆发出恐怖的战斗热情,士气高昂。 连贾诩也不禁赞叹道:“怪不得殿下常说,汉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呢!” 短短一日,整个大名府便焕然一新,士气高昂。 连城外的金兀术都纳闷,赵宋人这是咋滴了,吃兴奋剂了,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第二日,金鞑人开始攻城了。 三个猛安轮番进攻,折损一半,退了。 接着,四个猛安又上场,两个猛安千户战死。 紧接着,金兀术亲自压阵,结果他脑袋上挨了一石头,退兵了。 这下,金兀术更加郁闷了,从前他南下攻城略地,所过之处,皆是望风而降,今日大名府怎么这么难啃?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可是亲眼看到一个赵宋士卒抱着一个金鞑将领直接从大名府城头跳下来,同归于尽。 金兀术越想越害怕,手下金鞑诸将也是如此。 第一日的交手,直接让“满万不可敌”的金鞑铁骑,慌了神。 此刻。 距离大名府金鞑大营不远处的山坡上,赵湛正与赵云俩人竟然单枪匹马的出现了。 第56章 神兵天降,吓死你! “殿下,整不整?”赵云最近跟赵湛呆时间长了,说话也变得简洁了不少。 赵湛嘿嘿一笑,“当然整,不过不是现在。” “咱们走。” 赵湛重重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大名府,不禁心里轻叹一声。 贾诩不愧是三国第一毒士,守城这等小事对他而言,太简单了。 仅仅是第一天,就让金兀术开始怀疑人生。 当然,大名府城高池深,军备齐全,也是一个原因。 再一个,金鞑人善于野战,不善于攻城也是一个原因。 反正,一时半会,金兀术别想拿下大名府。 原本金兀术还想再用“人质”这一计策,结果贾诩根本不理,直接就是万箭齐射。 真以为三国第一“毒士”是逗你玩呢? 别说是金兀术,就是曹老板,都是被人从床上薅起来的。 还搭上一个儿子和一员虎将。 差点三国都解散了。 …… 翌日。 大名府。 杀声冲天,箭雨如飞。 数不清的金鞑甲士,密密麻麻的如蚂蚁一般,爬满了城墙,借助云梯疯狂的朝城头攀爬。 中军大纛下。 金兀术驻马昂首,皱眉紧盯着大名府,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各地的援军到了吗,凡是到达的援军,不管是金鞑猛安还是赵宋降军,全部第一时间投入攻城中,这一次,俺绝不给赵湛小儿再有任何可乘之机!” “咚咚咚!” 战鼓响彻云霄,成千上万的金鞑人如潮水般涌来,源源不断的蚁附登城。 大名府箭楼下,贾诩一身黑色士子常服,手握羽扇,颇有一点羽扇纶巾,指点江山的味道。 不过这份从容也甚是了得,面对数倍于己的金鞑人,他始终淡定无比,从容调度。 金汤,滚石,檑木如雨点般落下,将城下金鞑人的生命从容收割。 箭雨如飞,一个个金鞑人被洞穿倒地。 滚石如雨,一个个金鞑人被压成肉泥。 守城的将士也将手中兵器,毫不留情刺出,将一个个登城的金鞑人斩杀,砍下他们的首级,血溅当场。 强攻仅仅持续了三个时辰,金鞑人终于退却了,只留下满地尸首。 这还不是最狠的! 贾诩竟然还派人出城,当着金鞑人的面,将战死的金鞑人首级全部割了下来,甚至有活着的金鞑人,也被生生砍下脑袋,惨叫声骇人听闻。 金兀术气的牙齿都疼,可也无可奈何,他真的尽力了。 这时,手下将领提议,大名府城高池深,难以攻破,倒不如暂时退兵,或者围而不攻。 “放屁!” “赵宋小太子赵湛就在大名府,只要拿下赵湛,赵宋官家再无一人能挡我金鞑铁骑的锋芒,赵宋中原富贵尽数归我金鞑,便是付出再多伤亡,也值!” 金兀术恼火万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一连五日,金兀术都指挥麾下猛安,跟拉练一样,一个猛安接着一个猛安的攻城,赵宋降军也是,一个降军一个降军的攻城。 整个金鞑大营,伤者枕藉,哀嚎声响彻不绝。 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各个金鞑将领也是垂头丧气,打够了。 与赵宋不同。 金鞑王朝是部落联盟建国的,各个将领同样也是各个金鞑部落的话事人。 要是人马折损多了,部落也就完了。 而且很快,就被其他部落吞并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金鞑人要定下“拔队斩”这种极其恐怖的军纪,就是怕战斗期间突然崩溃了。 金兀术更是严酷军纪闻名,否则现在他的部下已经有北遁了。 此刻。 三千白马义从已经出现在金鞑大营后方山坡上。 赵湛横槊而立,目光扫视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心中一股豪然之情迸发而出。 数月之前,他还是众多“小黄人”中的一员,为三十年房贷日夜奔劳的牛马,如今却是统率万人,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宋太子。 今日若是输了,他便是彻底身死道消,连带着赵宋这个王朝。 历史也将重回正规。 而北地万万百姓也重回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 “不能输!” “我决不能输!” “既然让我回来,一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你们以为我是谁,不改变这段历史,不改变这个乱世,我便是死,又有何脸面见我的老师,纵然是以卵击石,纵然是死,我也不绝不后退一步!” 信念如铁,赵湛举槊怒吼,“俺赵湛,今日便随众将士血战到底,便让我们一起名扬天下!” 三千白马义齐声怒吼,“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杀!” 奋力一吼,赵湛纵马杀出。 片刻后,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风起云涌,卷起天地一片苍茫。 原野尽头,一片黑色在大名府城下徐徐蠕动。 金鞑铁骑黑压压的方阵犹如滔滔江水,正狠狠的撞击着大名府。 幽远绵长的号角声,从远方传来,声声震耳,充斥着难以描述的杀气。 在滚滚马蹄声催促下,远处金鞑人的军阵,终于清晰的印入眼帘。 乌云漫卷的盔甲,遮天蔽日的旗帜,枪风如林,甲胄如山,几欲将天地映寒。 此刻。 所有的金鞑方阵的目标,皆是大名府。 突然,东边左翼传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遮天的狂沙,冲天而起,如沙尘暴一般,直逼金鞑人的侧翼。 铁骑! 那是只有万人铁骑才能掀起的声势。 那股狂尘,以恐怖的速度席卷而至。 金鞑甲士无不色变。 看这股尘土的势头,遮天蔽日,隐约之间,人马影动,汹汹而至。 不管是骁勇善战的金鞑猛安,还是来打酱油的赵宋降军皆是惊慌失措,恐惧躁动。 “怎么可能,东边怎突然有赵宋万人铁骑,怎么可能?” 中军大纛下,金兀术也是惊骇万分,面对突然杀至的赵宋万人铁骑,竟一时乱了方寸。 殊不知。 此刻,在漫天尘土中,纵马飞奔的赵云却是面带冷笑,“殿下真乃是足智多谋,区区一计,竟然把数万金鞑人吓破了胆!” 他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战马后面拖动的树枝正在地面上不断摆动,搅起漫天尘土。 不止是他,身后还有三百白马义从,皆是在马尾巴上拴着一大片树枝。 也正是这一片片树枝,搅动起漫天尘土,才营造出万人铁骑的声势。 可金鞑人哪里知道此计,真的以为东边两翼出现了万人铁骑。 同时,金鞑军阵西边两翼也同样出现了这一幕。 这下,金兀术真的麻爪了。 可金兀术不是庸才,短暂的惊慌过后,是嗜血的冷笑。 “赵宋小太子,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对付别人或许够了,对付俺,这还远远不够!” “拔离速!” “韩常!” “诺!” 在他背后两员虎将齐齐出列。 “你二人各领一千铁浮屠,两千拐子马,拦住两翼的赵宋小太子铁骑,待俺调回攻城军队,再一举围歼!” 两将领命而去。 伴随着铁浮屠和拐子马出现在战场上,金鞑甲士军心这才慢慢回落,开始陆陆续续在各自将官的谩骂声中聚集。 可在金鞑大军背后,赵湛邪肆的俊脸上,已然掠起狰狞的冷笑。 时机已到,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随着赵湛手中禹王槊高高扬起,怒吼道:“全军出击,目标金鞑大纛,随我杀!” 一声长啸,惊天动地。 赵湛纵马狂舞,禹王槊刺破苍穹,直奔金鞑中军大阵而去。 两千余白马义从,犹如决堤的洪流,轰然奔涌撞出。 谁也没有料到,金鞑大阵背后竟然又出现了一支军队,还是骑兵。 后方赵宋铁骑突袭而至,瞬间把金鞑大军好不容易聚拢的士气再一次击的粉碎。 “启禀四太子,大军背后又出现一支赵宋铁骑,人数不下万人!” 听到斥候的话,金兀术脸都扭曲变形了。 “放屁,赵宋小太子哪来这么多铁骑,整个赵宋王朝也没有这么多铁骑,莫非是从天而降的不成!” 金兀术怒骂过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坑了,左右两翼极有可能是疑兵,后面才是赵湛的大杀招。 可他现在才发现中计,是有点晚了。 后阵的金鞑猛安仅仅是刚一接触白马义从,顿时死伤惨重。 白马义从人人皆有百人将的实力,弓强马利,比拐子马都要强,比普通金鞑铁骑更是强了无数倍。 在赵湛的带领下,白马义从万箭齐发,竟毫无阻的穿过金鞑后阵,直奔中军大纛而去。 金鞑大军士气再一次崩溃了。 兵败如山倒! 这才是真正的兵败如山倒! “混蛋,不许逃,谁敢逃,本太子灭他全族!” 惊恐万状的金兀术,放声怒吼,想要武力弹压溃败之势。 只可惜,他麾下不止有金鞑猛安,还有不少从周围调集而来的赵宋降军。 这些降军打顺风仗还行,一旦兵败,便是如山倒。 而且还会裹着金鞑猛安倒。 这就惨了! 金兀术亲自挥舞长刀,一连斩杀四五员大将,可以就弹压不住败溃之势。 等他在一抬头,白马义从已经杀到眼前。 金兀术身边剩下的两个谋克铁浮屠,齐齐披甲上马,迎着白马义从阻拦而去。 两军瞬间相遇。 白马义从一触即“溃”,迅速分为两队,弯弓搭箭,箭雨如飞。 向来无坚不摧,凶悍异常,号称东亚神州第一强军的铁浮屠,遭遇了此生第一次惨败。 “噗噗噗!” 在精准箭雨的洗礼下,铁浮屠军阵当下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仅仅是片刻间,两个谋克的铁浮屠,已经不足一半,余者无不满身箭支。 远远看上去,跟一头大号箭猪似的。 金兀术心都在滴血,这些铁浮屠可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金鞑悍士,死一个,都难以补上。 正在这时,赵湛出现了,一柄禹王槊,纵马如飞,槊锋扫过,尸横遍野。 “你是赵宋小太子,你……不对,你怎么会没在大名府,难道……” 第57章 金兀术的绝望! “赵泼皮,你个直娘贼!” 金兀术气的破口大骂,双目通红,再看看周围,金鞑大军已经是兵败如山倒。 几个能信任的大将也远在百步之外,身边仅剩百余位亲卫环绕。 这一次,他又输了。 上一次围攻东京府,他自认是轻敌,这一次呢? 还找什么理由? 乱战中的金兀术,恼羞成怒,面对着己方溃兵,他知道大势已去。 堂堂金鞑第一勇士,金鞑四太子,征战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竟然败给了赵宋小太子赵泼皮! 金兀术瞳孔内,血色密布,怒喝一声,“赵宋小太子,俺金兀术哪怕是兵败,也定斩下你的首级!” 暴喝一声,金兀术拍马舞刀,猛然直取赵湛而去。 金色赵宋大纛下,赵湛舞槊如飞,正杀的兴起,蓦然之间,只感觉一道杀机,从侧面滚滚席卷而来。 斜眼冷瞥,只见一柄长刀,如流星赶月一般,轰然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劈落下来。 赵湛剑眉一皱,手中禹王槊旋转一百八十度,反手一计格挡。 “砊!” 火星四溅,二人错马而过。 勒马回身,赵湛看清了来将,这狗日的不正是金兀术吗? “败军之将,咱们又见面了!” 赵湛冷笑,“金兀术,你的凤头金雀斧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金兀术脸都黑了。 当日,赵湛一箭射中金兀术,惊得金兀术连兵器都丢了。 这是金兀术心头的伤疤,今日又被赵湛揭开了。 “赵宋小太子,休得狂妄,今日可敢跟俺一战!” 金兀术高举长刀,脸色铁青,满腔怒气值积攒到了极致。 赵湛冷笑,“区区丧家之犬,败军之将,有何不敢?” “好!” “吃俺一刀!” 金兀术怒吼一声,纵马舞刀,抬手便是冲天一刀。 赵湛持槊一挡,火星四溅中,单手便架住了金兀术的全力一击。 赵湛眉头一皱,手臂微微一震,手臂青筋猛然紧绷,禹王槊力压山岳,硬是将长刀压下三分。 一击交手! 赵湛便已经判定金兀术的武道水平。 三个字,很一般。 金兀术同样心头一震。 当夜,他自认为是自己是被赵湛的暗箭所伤,绝不是打不过赵湛,方才今日才狂奔而来,便是想要一招取下赵湛首级。 只要斩杀赵湛,败局瞬间便可扭转。 自信满满的金兀术,却是没有料到,赵湛单手便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 震惊之余,赵湛又开始嘴炮。 “金兀术,这就是你的水平,太垃圾了,就凭你这武道还想饮马我赵宋黄河,夺我赵宋中原江山,做梦吧!这一次老子就带了三千人,照样碾压你,我劝你还是早点投降,我保证留你一条狗命……” 金兀术被赵湛刺激的狂怒,暴喝一声,“赵宋小太子,赵泼皮,你受死吧!” 暴喝声中,金兀术手中长刀再起,刀刃化劈为削,刀光闪烁,卷起烈烈狂风再度扑向赵湛。 “砊!” 赵湛依旧是单手舞槊,再度挡住这一刀。 “金兀术,你就这三板斧吧,结束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听到耻笑,金兀术脸色巨变,刚刚这一刀,他深切感受的一丝丝奇特的力量,灌入了他的五脏六腑,连气血都被搅动的翻滚不停。 金兀术大怒,尽起生平之力,疯了一般朝赵湛舞刀。 赵湛面带冷笑,从容应对,他不止要杀金兀术,还要诛心。 杀人,还要诛心! 他要彻底打怕金鞑人,打的金鞑人畏之如虎。 那就要从金兀术下手。 只要金兀术打心底里怕了,金鞑王朝上下立刻将畏“宋”如虎! “金兀术,现在跪地投降,老子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将你关在老子的东宫,给我当一条看门狗!” 赵湛边打边开口嘲讽他,故意刺激他。 果然。 愤怒至极的金兀术已经没了章法,手中长刀卷起狂尘,疯狂劈砍,到处都是刀光。 “刷刷刷!” 眨眼之间,一口气劈出十几刀,每一刀都势大力沉。 赵湛却是舞槊如飞,轻易应下,时不时的还出口讽刺金兀术几句。 再看金兀术眼眶通红,脸色惨白,嘴角都有斑斑血迹溢出。 握刀的虎口处,也是鲜血淋漓。 金兀术一番狂轰乱攻,不但没有取得先机,把赵湛完全压住,反而竟然露出抵挡不住之势。 “金兀术!” “该结束了吧!” 一声雷鸣般的咆哮,赵湛星目怒睁,双手舞槊,猛然砸下,双臂青筋暴起,咔咔作响,肌肉暴涨。 禹王槊陡然发出一声狂鸣,携着无与伦比的狂暴之力,猛然砸向金兀术。 速度与力量,陡然骤增。 “砊!”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金兀术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格挡开,结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手中刀锋更是被砸的急速下沉。 而恐怖的劲力无孔不入,疯狂的灌入他的身体,搅动的他气血翻滚,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这怎么可能,赵宋小太子的力量怎么会突然暴涨这么多!” “难道之前他都在逗……” 金兀术心头惊骇,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惊颤。 来不及他喘息,赵湛的攻击又来了。 一槊,接着一槊,连绵不绝。 一槊落下,第二槊紧随而至。 而且一槊比一槊快,一槊比一槊重,快如闪电,重如斧钺。 转眼之间,攻守之势易形了。 刚刚还占据上风的金兀术,刹那间,便被压制的手足无措,破绽百出。 借此时机,赵湛不惜一切力量,疯狂的对金兀术展开了进攻,力量不断加强,几乎将全部力量都激发了出来。 他要让金兀术彻底绝望! 他手臂的筋肉,竟然都能以肉眼可见的暴涨,骨骼也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一般。 这几乎不要命的打法,也彻底吓坏了金兀术。 金兀术已经吓得冷汗直冒了,什么狗屁百战百胜,什么金鞑四太子,什么金鞑第一巴图鲁,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就想逃命! 金兀术左瞅右看,惊恐的发现自己周围不见一个亲卫,全都是一个个银甲白马的白马义从。 坏了! 老子人呢? 金兀术低头一看,趴在地上的一堆尸体,不正是自己的亲卫吗? “赵湛!” “俺跟你拼了!” 拼了! 听到这话,赵湛面带冷笑,“拼,你拿什么跟老子拼,你有哪个实力跟我赵湛拼吗?” 话音一落,赵湛手臂猛然暴涨到了极致,恐怖的力量陡然而现,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禹王槊发出刺耳的狂啸,当头落下。 “咔嚓!” 一声巨响。 金兀术连人带马,硬是被赵湛打飞出丈许之外,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啊!” 金兀术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大口吐血,浑身的筋骨好似被生生折断一般,痛不欲生。 这时,赵湛打马而来,槊锋直指金兀术的头顶,“金兀术,听说你最近再找我?” “没完了?” “啊?” “看来你是真想跟我赵湛拼一下!” “跟我赵湛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有吗?” 金兀术坐在地上,双目赤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是不服,也是悲愤。 “怎么着,还不服?” 赵湛手中长枪一扫,一柄弯刀落到了金兀术的面前,冷笑道:“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来,跟我拼一下!” “你打赢了我,你可以走,我的弟兄们绝不会阻拦你!” “来啊,打啊,你不是挺牛逼吗,你不是金鞑第一大将,狗屁什么四太子吗,来啊!” “草,给你他么的机会,你也不中用!” 金兀术欲哭无泪,满腹怨气,无处发泄,想拿刀再跟赵湛拼命,可两条胳膊好似断了,抬都抬不起来,拼个锤子? “好,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跪下,叫我一声爷!” “老子或许会发发善心,放过你,还有你的这些弟兄。” 可金兀术只是怒视着赵湛,一言不发。 “怎么着,不给老子这个面子?”赵湛面带冷笑,槊锋微微抬起,“不跪下,老子现在就捅死你!” 金兀术咬了咬牙,满脸绝望,他知道这一次,他都败了,还是惨败。 面对赵湛的故意羞辱,金兀术除了愤怒,别无他法。 可他是金兀术,金鞑四太子! 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跪着生。 他突然抓起地上的弯刀,猛的朝自己脖颈划去。 这一刻,赵湛眼睛微眯,暗道:“结束了,赵宋最大的对手,结束了!” “嗖!” 一根箭矢突然破空袭来。 “殿下,小心!” 突如其来的一根暗箭,赵湛连眼都没眨。 暗箭没有射向赵湛,而是射向了金兀术,打落了金兀术手中的弯刀。 下一秒,一员头戴白色头巾,手握偃月刀的金鞑大将纵马飞奔而来。 身后还有数十个铁浮屠,舞枪弄棒,汹汹而至。 “不好,快,拦住他们!” 第58章 燕云汉家儿郎 正前方,一员头戴白色头巾,胯下一匹赤红色骏马的金鞑大将,如一道血色闪电,轻描淡写的撕破白马义从的军阵,眨眼之间,便杀到了赵湛面前。 “想救金兀术,门都没有!” 赵湛怒吼一声,猛然挥舞禹王槊,当头便朝金兀术头顶砸下。 金兀术亡魂大冒,猛地低头,认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偃月刀呼啸飞来。 “砊!” 火星四溅。 赵湛的禹王槊被生生震开。 “好大的力气!” 赵湛这才看清杀来的金鞑大将,白头巾,丹凤眼,宽额头,目光如刃,器宇不凡。 左右白马义从齐齐上前准备围攻,却被赵湛一口喝止。 “住手!” “来将可留姓名?” 赵湛问出了经典武将动手前的话语。 金鞑大将抬起头,轻蔑的看了赵湛一眼,而后下马将金兀术扶起,傲世而立,瓮声瓮气道:“燕云韩常。” “燕云汉家儿郎?” 赵湛表情一滞,燕云十六州早就被异族把持百年之久,先是大辽国,而后是金鞑王朝,燕云汉家儿郎,如今也凭借武勇进入金鞑贵族之列,可他们身上流的血终究还是汉家儿郎的血! “韩常,可愿意归降本太子,你若降我,将来我允你在燕云之地裂土封王。” 赵湛有心招揽韩常,自然是毫不吝啬。 韩常淡然一笑,“赵宋官家还记得俺们燕云汉家吗?” “为何不记得?”赵湛纳闷。 韩常流露出难以描述的不屑,“赵宋官家享尽中原富贵的时候,可曾记得俺们燕云汉家儿郎吃过的苦,想让俺降你们赵宋,门都没有。” 赵湛默言。 是啊! 赵宋官家享尽中原富贵时,的确是忘了在北地边疆燕云十六州,还有万千汉家儿郎被异族欺凌奴役。 哪怕是现在,赵宋官家也无人记得? 可赵湛记得! 收复燕云十六州,这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不降,你就不怕死吗?”赵湛语气一变,杀意波动。 韩常咧嘴一笑,“死有何惧,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们赵宋官家除了拿死吓唬人,还能干什么?” 赵湛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赵宋官家对不起燕云十六州的汉家儿郎! 不过,何止如此,赵宋万千汉家儿郎,赵宋官家又对得起谁? “赵宋小太子,你可敢与俺一较高下!”韩常战意澎湃,傲然道。 “好!”赵湛痛快答应,“不过,你若是输了,便归降本太子如何?” “赢了再说!”韩常丹凤眼一瞪,杀意暴涨,眸光如利刃袭来。 赵湛眉头一皱,心神荡漾,好凶的怨气。 这时,韩常已然纵马飞奔而来,手中偃月刀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没有任何气流,也没有劲风如浪,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刀刃以极快的速度朝赵湛的脖颈劈来。 好快的刀意! 既然不降,那便战到你降为止! 赵湛运气怒吼,禹王槊擎起万道气劲,全身之力尽出。 “砊!” 一声震耳欲聋的激鸣声陡然响起。 韩常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极其恐怖的暗劲。 那股暗劲好似平静湖面下的暗流,平静如镜,却蕴含着无坚不摧,毁灭一切的力量。 一击之下,赵湛只感觉手臂一麻,气血一滚。 这是…… 这是赵湛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哪怕是面对粘罕,金兀术,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反观韩常也是脸色通红,刚刚一击对他影响也极大,双臂蓦然发麻,雷击般的恐怖力量顺着手臂灌入全身,如沾水的鞭子将全身抽打了一遍,痛苦不堪。 这一瞬间,韩常甚至感觉自己胸腔一阵窒息,几乎喘不过气。 “好强大的力量,这就是赵宋小太子的真实力量吗?” 震撼之余,韩常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头翻滚的气血,凝视着赵湛,有点不可思议。 这是赵宋小太子吗? 赵宋官家的种变异了? 赵宋官家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德行,他依旧历历在目,何曾想到赵宋小太子如此凶悍! 此刻。 赵湛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也掠过几分异色。 心里反而愈发惊喜,这样的汉家儿郎岂能不归顺自己? 他嘴角上扬,“韩常,输了,你可就要归顺本太子!” 输? 韩常被这个字激怒,脸庞微微抽动,五指慢慢发力,握紧了手中的偃月刀,关节都有些发白。 这时,他陡然一瞥,赵湛已然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之间扑到眼前。 “韩常,尝尝本太子的一击!” 伴随着如同闷雷般炸响的暴喝,赵湛手中的禹王槊,斩出无数气流,空气都为之震爆,携着摧毁一切的暴怒之力撞向韩常的胸口。 韩常眉头一皱,战意暴涨,偃月刀斜向一横,全力迎接这一槊。 “砊!” 又是一声金铁撞击之声。 震鸣之声震得韩常耳膜都有些微微刺痛,刀身上传来的可怕巨力更是让他刚刚压住的气血,再一次激荡起来。 这一击的力量,比刚才还强上三分,连韩常自己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一般。 可他依旧是接住了。 “开!” 猛地提起一口气,韩常双臂猛地向上一推,生生的将赵湛的禹王槊顶开。 赵湛此刻,脸上不禁涌现出万般的惊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 韩常的武道实力,竟然强悍如斯? 想想也是,若是他没有这般本事,又如何在猛将如云的金鞑王朝中展露头角? 金鞑王朝可是最看重武勇? 一个燕云汉家儿郎能成为一方领军大将? 不简单! 这更是坚定了赵湛要招揽他的决心。 随即,赵湛又是一声暴雷般的狂啸,槊锋再出,卷起万般杀意,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韩常的头顶劈下。 韩常眉头一皱,他知道这才是赵宋小太子的最强一击。 这一次韩常没有被动选择抵挡,而是一声怒吼,用尽生平之力,迎击而上。 只见两道犹如扇形的寒光,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锵!” 火星四溅。 韩常连人带马硬是被击退了三四步。 而他的手掌更是鲜血淋漓,虎口处血痕累累,而从兵器上灌入他体内的恐怖力量,再一次搅动的他五脏六腑都为之颤抖。 赵湛的恐怖力量,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虽然他接下了,可也是强弩之末。 “韩常,还要继续,你已经输了?”赵湛于心不忍,问道。 韩常虎目一瞪,“死则死矣,怕甚!” “是条汉子,不愧是我燕云汉家儿郎,你可以走了!” 赵湛突然开口。 什么? 韩常自己都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赵湛会轻易放过他。 “你……你放我走?”韩常惊异问道。 赵湛点头,“怎么,不想走,老子可不管你晚饭。” 韩常愣了愣,终究还是抱拳道:“多谢。” 就在这时,赵湛突然指了指金兀术,“你可以走,不过他必须留下,这么说吧,你们两个只能走一个。” 听到这话,韩常愣了。 金兀术也愣了。 杀人诛心,什么叫他么的杀人诛心! 这就是杀人诛心! 韩常扭头看向金兀术,金兀术也看向他,迟疑片刻后,金兀术微微低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韩常,韩万户,本太子一定……一定会善待你的家人。” 随后,不顾周围众多目光,金兀术纵身上马,径直朝北面逃去。 只留下韩常愣怔的,一个人站在原地。 “哼!” 赵湛冷哼一声,纵马靠前,“韩常,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效忠的金兀术,这不还是把你抛弃了?” 韩常沉默不语,可从脸上也能看出来,他对金兀术很失望了。 哪怕是金兀术今日说一个同生死,共存亡,他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为金兀术杀出一条血路。 可金兀术竟然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 赵湛拍了拍韩常的肩膀,“老韩,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了,以后跟着本太子,本太子带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怎么样?” 韩常虎目一瞪,“太子殿下,忠臣不事二主,即便是四太子抛弃了俺,俺也绝不会背主投敌,你若是想招揽俺,还是死了这条心。” 听到这话,左右诸将皆是大怒,齐齐拔刀。 “慢着!” 赵湛一摆手,“韩常将军,忠肝义胆,真不愧是我汉家儿郎的风范,行了,你也走吧。” “啥?” 韩常猛地抬起头,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赵湛,“你……你说什么,你要放俺走?” “对啊,之前我不就说了吗,你若是投靠我,本太子给你裂土封王,你若是不降,那便离开,本太子绝不强拦。” 赵湛器宇不凡的模样,隐约露出的“王霸之气”让韩常有点晃眼。 相比较而言,金兀术就相形见拙了。 “为何放俺?”韩常不可置信的问道。 赵湛摆手,“没有理由。” 韩常脾气上来了,“必须说个理由。” 你这犟种! 傻子吧? 赵湛无语,随便编了个理由,“因为你是汉家儿郎,咱们身上流的都是同一血脉。” 韩常怔了怔,最后一抱拳,“俺知道了,今日之恩,来日俺韩常必还。”随即,驱马离开。 赵云不忿,“殿下,此将武艺高强,您为何不杀他,反而放了他,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放他?” 赵湛薄唇轻勾,“谁说我放他了,他这辈子都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放心,他早晚还会回来,而且是心服口服的回来投靠我。” “真的假的?”赵云却是不信。 “爱信不信,打个赌的?” “好,赌什么?” “赌你的一辈子幸福。” “殿下,啥意思?” “我给你找个媳妇吧?” “不要。” “你不会是男男吧?” 赵云:…… “我有一个姑姑,脾气可好了,也不任性,也不闹腾,特文静,特贤惠……” 与此同时。 东京府。 皇宫。 “滚!” “滚出去!” “我死都不嫁,谁敢进来,我就砍谁!” 这声音,这动静,毫无疑问,肯定是赵福金。 除了她,没别人。 第59章 国舅爷萧金贵 赵福金的寝宫,已经被砸成了拆迁现场。 除了房顶和八根柱子,她实在砸不动,其他的东西全倒了大霉。 “也就是湛儿不在,否则你们敢这么欺负我,看湛儿不打破你们的头!” 赵福金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让人看了,都不自觉的心疼。 事情起因还是太上皇宠妃萧金奴的事。 萧金奴她爹萧国丈上次被赵湛一顿打屁股,好巧不巧,其中一根棍子打偏了,把中间的根给打坏了。 得知此事,萧金奴跑到太上皇赵佶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赵佶无奈,决定补偿,萧金奴趁机狮子大开口,让他把赵福金嫁给她弟弟萧金贵。 这事更巧,被赵福金提前知道了。 赵福金性格温顺,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当下就怒了。 先是把萧金奴打了一顿,又把赵佶的御书房给砸了。 随后又到朝堂上闹,最后被关回寝宫。 这件事也一度登上热搜。 不过,随着赵湛在北地又一次击败金兀术,收复京东路和大名府的胜利传来,这件事的热度还是降了下来。 数日后。 赵湛处理完北地的一些政务,也携北地大胜之势而归。 打了胜仗,朝廷不给赏赐,那还能不要了,当老子好欺负? 你不给,老子就来要。 他先是带足了礼物拜见了太上皇赵佶,又拜见了老爹赵恒,赵恒是很高兴,直接说出“生子当如吾儿”的至理名言。 而太上皇赵佶虽然不喜赵湛,可毕竟有他在北地守着,金鞑人一时半会也不会南下入侵了,他也可以继续“享受中原富贵”了。 赵湛开口就是要钱有粮,让高兴的赵佶脸又一下子拉了。 赵佶只得搪塞几句,再想办法解决此事。 做完这些场面事,赵湛接着直奔后宫见自己的姑姑赵福金,还带着一些礼物,结果刚要门口,就差点被开了瓢。 “咋滴了这是?” 赵湛一脸疑惑。 自己姑姑脾气是不好,可也没这么不好呀! 关键老赵还在呀! 赵云一脸尴尬,“殿下,这就是你说的也不任性,也不闹腾,特文静,特贤惠……的姑姑?” 赵湛:…… “肯定是出事了,我去瞅瞅去。” 赵湛老脸一红,踏步走了进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骂声,“滚,谁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姑姑,我是湛儿。” 赵湛说完,突然感觉,这话有点耳熟。 “砰!” 门开了。 赵福金梨花带雨,披头散发的扑了出来,“湛儿,救救我,救救我……” “咋了这是……” 经过赵福金侍女的简单叙述,赵湛这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太上皇脑子被屎堵住了不成,竟然让你嫁给萧金贵哪个杂碎!” 赵湛气的咬牙切齿,赵宋官家都他么什么狗屁玩意,都他么跟闺女有仇是不是,不祸害死自己闺女不算完! 萧金贵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就是个碎催,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泼皮无赖。 “放心,此事交给我了,萧金贵是个什么王八蛋,也他么的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子收拾他!” 赵福金擦了擦眼泪,“好,往死里收拾他,顺便把他煽了。” “煽了有点狠。”赵湛挠了挠头,杀人不过头点地,煽人,有点过了。 赵福金白了他一眼,“狠个毛线,你还不知道吧?” “咋了?”赵湛一听这话就知道准没好事,“我一直都在北地,东京府的事可与我没关系。” “还跟你没关系,你走的时候干了啥?”赵福金一脸坏笑。 赵湛想了想,“你是说我抢劫禁军府库的事吧,咋了,我抢不得吗,老子是赵宋太子,拿自己家东西叫抢吗?何况老子当时还是禁军老大,拿我自己的东西咋了,谁不服?” “不是这个事?”赵福金低声道:“走之前,你是不是打了萧金奴她爹?” “打了。” “咋滴,死了吗?”赵湛一脸不忿。 “没死,可废了。”赵福金俏脸一红,低声对他耳语了一番。 “啥?” 赵湛拍案而起,“管老子屁事,他废了是我打的吗?他什么年纪了,早他么的废了,还赖上我了,要是他生不出儿子,我免费给他种地,这样够意思了吧?” 赵福金笑的前翻后仰的,突然美眸一瞥,发现在赵湛身后还有一个俊俏郎君。 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俊美无双,又有男子该有的英气勃勃,又有女子特有的一丝柔美,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与赵湛的桀骜不驯,一身反骨的霸道,赵云的一丝阴柔,简直是天生的女子克星。 惊鸿一瞥,彻底沦陷。 这不,赵福金已经拔不下眼来了。 “湛儿,这位是……”赵福金俏脸泛红,眼神迷离,似有桃花盛开。 再配合她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形象…… 赵云被吓到了。 “这位是我的兄弟,赵云!”赵湛一把搂过赵云的肩膀,看着赵福金满眼都是桃花的模样,嘿嘿一笑,“咋样,我兄弟帅吧,不过,比我还差点。” “去一边去,你赶紧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哪一点比得上人家。” “我们俩是各有千秋好不好?” “……” 赵云此刻,已经被这姑侄俩吓到了。 这是干啥? 要强抢帅哥吗? 出了后宫,赵云一直闷闷不乐,他不是那种行怒形于色的人,可这一次他有点扛不住了。 “殿下,子龙一向以家国天下,驱除金鞑为己任,霍去病十八岁就说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话,我也是……” 不等他说完,赵湛突然来了句,“你是不是没看上我姑姑?” 赵云脸一变,急忙低头,“属下不敢!” “你嫌弃她丑?”赵湛斜眼盯着他。 赵云沉默。 赵湛一猜一个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看电视剧演的都是这个套路,女子被救,碰见长得帅的,就是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碰见长得丑的,也是无以为报,不过是容日后再报。 赵湛赶紧解释,“我姑姑不丑,赵宋第一帝姬,不过她就是没打扮,打扮一下,还是很漂亮的。” 赵云还是沉默。 果然,这姑侄俩还是要用强的。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 …… “殿下,咱们接下来去哪?”赵云岔开话题。 赵湛脸一沉,“老子要会会萧金贵这个王八蛋,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娶我姑姑!” 赵云:…… 他偷偷在心里下决心,死也不娶赵福金,摊上这样的媳妇,加上这样的侄子,婚后生活,肯定会很惨。 萧国丈府邸。 赵湛带上赵云和几百个白马义从,直接把府邸围了。 这可把萧家人吓了一跳。 上次太子赵湛来,差点把萧国丈打死,这咋又来了? 萧国丈面都没敢露。 打怕了。 在萧国丈府邸大堂门口,赵湛摆了一个太师椅,坐在上面,喝茶。 萧家人跪在两边,大气都不敢出。 半个时辰后,萧金贵回来了。 一见到赵湛,萧金贵腿肚子都打转。 “这不是萧国舅爷吗,跑什么?”赵湛似笑非笑的盯着萧金贵。 萧金贵二步并作一步,小跑到赵湛面前,磕头如捣蒜,“臣萧金贵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起来吧!”赵湛摆手。 “不知道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见谅。”萧金贵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之徒,可场面话会说。 比他爹强点。 “本太子来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话说。”赵湛满脸笑容。 “哎,您说,臣洗耳恭听。”萧金贵额头上已经出现冷汗了。 太子殿下来,指定没好事。 “听说你爹不行了?”赵湛突然问道。 “我爹……他……没什么事啊?”萧金贵有点丈二的脑袋,摸不清啥意思。 赵湛挑眉,“听说你爹的家伙事不好使了?” 此言一出,周围隐约有笑声。 “这……”萧金贵脸立刻绿了。 这种事哪有当众说出来的,这不是故意让人出丑吗? “不,不是……家父虽然年事已高,可身体还是强健……” 不等萧金贵说完,赵湛语气一变,怒道:“是年事已高,还是受了什么伤,不行了?” 这摆明了故意羞辱人,可萧金贵也不敢咋滴,只能忍着。 “没有,家父身体强健……” “住口!” 赵湛突然起身,怒喝一声。 把萧金贵和一众萧家人吓了一哆嗦。 萧金贵吓得直接又跪在了地上,冷汗直冒,浑身哆嗦。 “这群乌龟王八蛋还他么造谣,说是萧国丈身体不行了,我这才赶紧来看看。” 萧金贵一愣,心里暗暗道:“你会这么好心,你巴不得我爹早死吧?” 当然,嘴上还是要千恩万谢。 “好了,只要萧国丈没事就好。”赵湛笑的很吓人。 萧金贵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怕晚上做噩梦。 “听说你要娶我姑姑福金帝姬,可有此事?”赵湛开始聊到正题。 萧金贵要起身,又被赵湛一句,“跪着回话。” “是。”萧金贵又跪了下去。 “是有此事,太上皇看重臣,臣不胜感激。” 赵湛点头说了一个“好!” 闻言,萧金贵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不是为这事来找茬的? “既然太上皇都看重你,想必萧国舅才思一定敏捷?”赵湛眯着眼,盯着他。 萧金贵不疑有他,忙回道:“臣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不敢说才思敏捷,略懂而已。” “那本太子今日出个谜底,猜个字可好?”赵湛笑道。 “请!”萧金贵胸有成竹。 “那你听好了。”赵湛薄唇轻勾,“答不出来,可别怪本太子生气?” “啊!” 萧金贵心头一颤,坏了,自己答应早了。 不等他反应,赵湛出题了,“你听好了。” “他也去,打一字……” 第60章 宋朝一站式服务场所 “他也去,打一字?” 赵湛第一题。 萧金贵是纨绔子弟不假,可也是正了八经读过书。 刚刚还提心吊胆,怕赵湛出难题,为难他,一听这题,心里大定。 “他也去,那是一个人字,殿下,臣说的可对?”萧金贵面露一丝窃喜,题太简单了。 “好好,很好,国舅爷才思敏捷。”赵湛拍手叫好。 “那再听好了,本太子还有一题。”赵湛说道:“一手一颗钉,还是猜字。” “一手一颗钉,这是打字,打人的。”萧金贵自信道:“殿下,臣说得可对?” “很好,说得对。”赵湛点头称赞。 “再听,西下有一女,打一字。” “是要字。” “好,才思敏捷!” “再听下一题,交子无头,叩字入口,还是打一字。” 赵湛明显笑容变冷了。 萧金贵不知是傻了,还是跋扈惯了,竟直接起身,傲然道:“是爷字,大爷的爷,太子爷的爷。” “好,真是又快又准,不愧是萧国舅,很好。”赵湛眉头一皱,“老子让你猜了那几个字?” “人,打,要,爷,四个字。”萧金贵伸出四个指头,如实回答。 赵湛眸子一闪,“连起来读。” 萧金贵:“人打要爷。” “倒过来念。” 萧金贵也没想其他的,脱口道:“爷要打人……”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湛笑容满面,“字面意思。” 突然,他的脸色猛的一沉,“你要打我,我乃是当今太子,你欺辱福金帝姬还不算,还要打老子,莫非你们萧家真的要造反不成!” 这他么的一嗓子,差点把萧金贵给吓疯了。 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咋一转头就变了脸? 关键还聊到造反这事上了? 萧金贵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可赵湛可不管这个,使了个眼色,两个白马义从直接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把萧金贵打的口鼻窜血,气息微弱,这才罢休。 赵湛眉头一挑,径直蹲在他面前,“你这只臭虫一样的玩意,也想娶我姑姑福金帝姬,谁给你的胆子,活腻了?” 萧金贵吐出一口老血,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还是为了这事。 “殿……殿下,别打……打我了,我知错了,我认错,我不娶了,谁我也不娶了。”萧金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赌咒发誓,他要去皇宫,求他姐姐姐夫做主。 赵湛冷笑,这王八蛋比他爹强点,知道服软。 “写下退婚书,签上名字,快点。” 萧金贵一愣,怒骂赵湛奸猾,可还是乖乖写了一通。 问题他也不敢不写,不写打的更惨。 拿到退婚书,赵湛一只脚踩在萧金贵的肩膀上,冷笑道:“老老实实的,富贵一生,敢炸毛,老子保证让你萧家断了香火。” “是……是……”萧金贵痛苦点头。 “我们走。” 赵湛一行人离开,萧金贵又吐出一口老血,直接昏死过去。 萧国丈得知此事,气的火冒三丈,正准备去皇宫告状,结果被萧金贵拦了下来。 “爹,算……算了吧,咱们斗不过太子,太子完全就是一个泼皮,上次您让他打坏了根,又如何,谁又能为我们做主,太上皇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斥责几句而已,如今太子镇守京东路,抵挡金鞑人,权势滔天,哪里是我们能惹的起的。” 萧国丈满脸心疼,“那儿子,你的打就白挨了吗?” “放心,不会白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这一次服软,太上皇早早晚晚都会知道的。” 萧金贵眼底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不过,正如他猜想的一样,他前脚挨打,后脚太上皇就知道了。 皇城司监听天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佶气的不轻,可也无可奈何,现在他拿赵湛也没办法,毕竟还指望他抵御金兀术。 可萧家的沉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佶不怕萧家闹,也不怕萧金奴哭诉,这说明太子赵湛还只是个人人憎恶的莽夫。 他怕什么? 他怕所有人真的怕太子赵湛,这可就麻烦了。 等太子赵湛有一天真的造反了,所有人畏惧赵湛而无人阻拦,那可就真的完了。 这下,赵佶已经下定决心要拿赵湛开刀了。 与此同时。 赵湛却丝毫不知道自己真的惹怒了赵佶,先是去了皇宫,把退婚书给了赵福金。 结果这小妮子兴奋无比,非缠着赵湛,要带她出去玩。 赵湛无奈,带着她和赵云去了东京府闲逛。 果然,这小妮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全长在赵云身上了,至于“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赵湛,直接选择无视。 女大不中留也! 东京府如今依旧繁华鼎盛,车马辚辚,一派繁荣景象。 不经意间,几人来到了勾栏瓦肆。 也就是古代戏园子。 勾栏瓦肆中才是真正的热闹,歌舞,木偶戏,魔术,杂技,蹴鞠,相扑,勾栏里还有酒肆,茶坊,食店,摊铺等等,简直就是吃货的天堂。 吃喝玩住,一条龙。 赵湛进入其中,当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一旁的赵云也差不多,一脸的好奇表情,左看看,右瞅瞅。 “几位官人,是第一次来吧?” 忽然,一个年纪约莫七八岁,头戴虎皮帽,眼小脸大,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似月牙,脸颊还满是小雀斑,一开口,还有两颗小虎牙的小顽童拦在他们面前。 赵湛不知为何,对他格外亲切,“你叫什么?” “小的叫小骰子,是本地的无事通,几位官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不如让小的给你们领路如何?”小顽童虽然年纪不大,可说话很是圆滑。 赵湛点头,“好,就你了,带我们逛逛。” 小骰子点头哈腰,“多谢几位官人用我,不知道官人想玩什么?” 赵湛淡淡一笑,丢出一块金子,“这勾栏瓦肆最好玩的是什么,我们就去玩什么。” 小骰子结过金子,放在嘴里一咬,脸都变了,是真的。 那对小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几位官人,您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这勾栏瓦肆就没我小骰子不知道的事。” 赵福金一撇嘴,“你就吹吧!” “吹?”小骰子一拍小胸脯,“我还用得着吹吗?你们打听打听在勾栏瓦肆,有谁不知道我小骰子的?” 果然。 路上人碰到小骰子,都会亲切的打一声招呼。 赵湛不由得纳闷,问道:“小骰子,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在学堂里读书吗?” 小骰子擦了擦带泡的鼻涕,“官人,我一个贱民哪里配读书,只有世家大族的子弟才能去学堂。” 赵湛无奈摇头,想自己长在红旗下,还真是命好,从小就能读书写字,关键还九年义务教育。 等老子当了皇帝,你们这群顽童,全部都给老子滚进学堂。 把老子当年吃的“苦”,再给老子吃一遍。 “那你爹娘呢?”赵福金问道。 小骰子嘴一翘,“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爹,我娘说我没出生,我爹就走了。” “那你娘呢?”赵福金继续问道。 “我娘在青楼里。”小骰子回道。 “啊,你娘是青楼……”赵福金吓得又赶紧捂住了嘴。 赵湛也不禁侧目,真不敢想象,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娘亲是青楼女子的真实含义,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赵湛急忙岔开话题,“小骰子,这里有没有听曲的地方?” “有!” 小骰子一举手,“官人,今天你可是来对了,今天可是有一位名角表演。” “哦?”赵湛顿时来了兴趣,古代的“角”不就是现代的明星,虽然他不是追星族,可对古代明星还是有一点好奇。 “官人,慢抬腿,就在前面。” 小骰子轻车熟路,在前面引路。 没走几步,小骰子突然被凌空抓起。 赵湛眉头一皱,小骰子胸口多了一只毛绒绒的大手。 整个人悬在半空,两条腿不住的摆动。 “小骰子,听说刚刚有官人赏了你一块金子,赶紧交出来,别逼老子动手。” 小骰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如此逼迫,可小脸上还是写满了倔强,“凭什么给你,这是官人赏赐给我的。” “小子,上次看来是没打够你,下一次俺连你娘一块打,你还没见过你娘在俺胯下求饶吧?” 开口之人,是个满头癞子的泼皮,身高八尺有余,腰宽体壮,袒着胸,露出一堆毛,凶神恶煞。 不等赵湛开口,赵福金先怒了。 “住手!” “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敢强取豪夺,还抢夺小孩子的东西!” 泼皮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福金,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恶心的黄牙,“直娘贼,你是个什么玩意,那个茅坑钻出来的,也敢管老子的事。” 话音一落,这泼皮竟然朝赵福金伸出了脏手。 黑漆漆的脏手上,还有饭菜痕迹,最渗人的是手背上还有跟大猩猩一样的汗毛,简直是恶心至极。 赵福金骄横跋扈惯了,皇宫内外都让着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时就被吓哭了。 就在脏手即将触碰到赵福金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了。 第61章 收复镇关西,明星吗? “砰!” 泼皮出去了。 整个人横着出去的。 而赵福金却是被完美的护住了。 一道挺拔的身躯将她护在了身后,双臂环绕,揽在胸口。 赵福金抬起头,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冰冷深邃的黑眸……关键是,现在那对黑眸正迎面而来。 “帝姬殿下,您……您没事吧?” 卧槽! 这不正是牛叉保镖霸道救下女二代的戏码吗? 赵湛望着眼前的一幕,眼角也笑成了月牙。 这可不怪自己,是赵云自己往上扑的。 后面有事,也和我无关了。 整个现场更是一片寂静。 很快,一声怒骂打破了寂静。 “直娘贼,打……打俺的头,还打破了,俺跟你拼了。” 泼皮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捂着头,指缝间满是鲜血。 赵云一把将赵福金护在身后,剑眉竖起,冷哼一声,“光天化日,强取豪夺,你就不怕官差拿你入狱吗?” 泼皮闻言,反倒是笑出了声,“官差,哈哈哈,官差拿俺,那个官差敢拿俺,知道俺是谁吗?” “哦,口气不小。” 赵湛踏步走出,眼底满是桀骜。 泼皮看了一眼赵湛,一抬手,“来人,有人闹事!” 话音一落,周围闪过七八个泼皮无赖,手持棍棒,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众多围观的百姓,见此情形也是一惊,纷纷后退,生怕引火烧身。 “完了,这几个年轻人算是倒霉了,怎么惹到癞子头了,他姐姐可是镇关西老爷的小妾。” “是吗,怪不得癞子头这么嚣张呢,感情有镇关西老爷在背后撑腰。” “那是,镇关西如今在东京府可谓是横着走,听说他攀附了当今禁军大人,可是了不得呢!” “……”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叫癞子头的泼皮更加嚣张。 “小子,别怪老子心狠,要怪就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癞子头得意洋洋道。 赵福金怒哼道:“吹什么牛批,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说完,还指了指赵湛。 “管你是谁,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要挨揍。”癞子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寻死路。 赵湛淡淡一笑,“好大的口气,看来你背景很深呀?” “那是!”癞子头得意的笑。 这时,赵云剑眉紧竖,低声道:“公子,我要不要废了他?” 这话不经意间落到了癞子头耳朵里,可这小子反而笑的前仰后翻的,“弟兄们,听到了吧,这娘皮书生说要废了俺?” “哈哈哈!” 周围那几个手持棍棒的泼皮跟着笑出了声。 突然,癞子头怒吼一声,“小子,俺先废了你,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朝着赵云就扑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拳砸来。 不需要赵湛开口,赵云直接出手。 结果很明显。 云大怒,一众泼皮躺在地上,哀嚎惨叫。 手脚全断。 这也就是赵云没带银枪,否则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这一瞬间,周围所有百姓都吓傻了。 想不到这个唇红齿白的俊俏郎君这么猛? 这武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由此可见,他背后的人不一般呀! 这时,不远处的二楼窗口,一道摄人心魄的眼神落来,红唇微动,极具诱惑,“咦,竟然是他?” “混蛋!” 癞子头趴在地上,手脚以九十度弯折,可还是怒吼道:“小子,不管你是谁,你惹到我了,我要灭你全家,灭你全家!!” 赵湛不屑一笑,“哦,是吗?” 恰在这时,一声狂妄的暴怒声从人群后面响起,“干什么,都干什么呢!那个王八蛋敢在老子地盘捣乱,活腻了!” 人群让开,一个大汉踏步走来,不过他走一步顿一下,似乎脚受过伤。 “姐夫,救命啊,有人捣乱,还打伤了俺!”癞子头见到来人,立刻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失声痛哭,哀嚎不已。 大汉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怒,“谁,是谁干的?” 凶光扫视一周,诸位百姓齐齐低头。 很明显,这大汉很凶! 连二楼窗口上那位也是柳眉一蹙。 赵云刚要开口,赵湛一把拦住他,大声回应,“我!” “你他么……” 大汉脸上的凶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然后是惊恐,表情也一点一点的被恐惧占满,甚至连双腿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大……大……”大汉腿都软了。 一旁的小弟跟傻子一样,还跳出来找死,指着赵湛,“你小子听到了吧,我大哥让你叫大哥……” “啪!” 小弟脸上挨了一巴掌。 然后,被大汉一把推到后面,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头皮发麻,脸色苍白,“您……您……” 赵湛冷笑,“好久不见呀,你叫震狗屎,还是震狗屁来着?” “我是……” 这时又有小弟跳出来指着赵湛骂道:“你他么活腻了吧,敢骂俺大哥,你知道俺大哥是谁吗,俺……” 他也被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气的大汉对着小弟就是一顿爆锤,这群没眼力见的废物,没看到老子腿都吓软了吗?然后扑通跪在了赵湛面前。 “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过我吧!” 赵湛淡淡道:“镇关西,你好威风呀?” “不,不是,不敢威风,威风哪敢,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 啪! 赵湛反手就是一句极度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大汉的脸上。 可这一次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赵湛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地痞流氓。 仗势欺人,欺压百姓,比贪官污吏有过之而无不及。 “哗!” 周围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乱。 “我的天呀,我没看错吧,这个年轻人竟然让镇关西度下跪了,还抽了他一耳光,难道他不怕死?” “镇关系可是东京府有名的泼皮无赖,手下数百个兄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 “等等!” 有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恐道:“镇关西在干什么?” “他在磕头!” “挨了这个年轻人一巴掌,他居然还要给这个年轻人磕头?” “这什么情况?”有人不敢相信的狂擦着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看错了,镇关西可是连朝中很多大臣都忌惮的人物。 可这个亡命徒竟然在给一个年轻人磕头。 这视觉震撼,实在是太吓人了。 整个勾栏瓦肆都因此爆发出一阵惊呼。 与此同时,角落中,一个俊俏公子的目光,也被此吸引了过来。 “啊,小姐,你快看,竟然还有人敢打泼皮无赖?” 闻言,俊俏公子柳眉一蹙,莲步轻移,美眸看向了赵湛所在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才轻声道:“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百姓流离失所,可这些富贵公子竟然还在勾栏瓦肆内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样的朝廷……也罢。” “小姐,老爷可再三说过了,不让小姐说这种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呢!” 可俊俏公子丝毫不理,不忿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是对,可这是不是小姐能解决的。” 俊俏公子摇摇头,叹息道:“若是满朝文武都如太子殿下那般忧国忧民,这天下也不至于糜烂如此?” “罢了,我们走吧!” …… 另一边,镇关西还在疯狂的磕头求饶,地面都磕的满是鲜血。 赵湛的手段,他是见识过了,背景,自然不用多说。 连天上人间这种巨头都栽了,还连累着朝中数位大员倒台。 这种人是他能惹得起的? “爷,俺错了,俺真的错了,求求您,饶了俺吧!” “俺以后做个好人,俺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你不要杀俺,求求你了!” “俺还有用,俺给您当狗……汪汪汪……” 至于周围围观的百姓以及他的手下,已经全部肝胆俱裂了,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镇关西吗? 这也太怂了吧? 赵湛原本还想把这小子就地正法了,但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小子废人一个,狗屁用处没有,可毕竟是东京府的地头蛇。 虽然二虎搞情报还不错,可太过于片面,他现在急需一个迅速能打入东京府朝堂的一个人,替他盯着满朝文武以及当今官家的人。 这小子不正合适吗? “想活命,你有什么本事?” 闻言,镇关西一愣,而后眼睛里爆发出极强的求生欲,急切表忠心道:“爷,俺有用,俺真的有用。” “东京府的大情小事,俺都能得到第一手资料,俺手下多呀,遍布三教九流,就连朝廷的事,俺都能得到内幕消息。” 赵湛不动声色,“好,老子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不过你要是敢三心二意,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还有你的一家老小,一个也别想活。” 镇关西早就被吓得屎尿都快崩出来了,急忙点头同意。 “让你的人滚蛋,你跟我来。” 赵湛踏步上前。 镇关西马上起身,而且迅速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一脸的谄媚笑容,跑到前面开路。 “让开,快让开,给俺家大人让路!” “快点让开!” 这一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镇关西点头哈腰的模样吓了一跳。 这还是那个威风八面心狠手辣的镇关西吗? 这变化未免也太快了吧? 有了镇关西,后面简直不要太舒服。 听戏,最好的位置。 吃的,最好的。 喝的,最好的。 还不掏银子。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没用的人,就看您怎么用? 镇关西一脸谄媚,弯腰驼背,立在赵湛一旁,典型的狗仗人势,“官人,告诉您个好消息,今天有一位大角要来。” “什么大角?”赵湛问。 小骰子抢先开口,“叫徐婆惜。” 赵湛点点头,“很美吗?” 镇关西和小骰子齐齐点头,表情很是陶醉。 赵湛摇头一笑,有多美,自己前世见过那么多明星,也不过如此而已。 一阵鼓声响起后。 一个倩影千呼万唤始出来。 当那位戏子一转身。 赵湛愣了愣,脱口惊呼道:“李吣!” 第62章 一位酷似大明星的戏子 “是李吣!” 赵湛愣住了。 戏台上那个女子,一瞥一笑,一举一动,这不就是活脱脱的李吣吗? 赵湛有些茫然,从前他不追星,可看到手机上的女明星还是会多看两眼,正常男人吗? 可眼前这个女子,明显就是李吣呀! 赵湛有点不淡定了。 一旁的赵云也愣了愣,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台上女子,是很美,不过老大也太不淡定了吧? 赵福金也眨着大眼睛,像是比试一番般,挺了挺胸膛,谁没有一样,不就是大一点吗? 倒是镇关西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满脸堆笑。 这不,轻而易举的就找到自己新老大喜好了? 赵湛哪有心思听戏,眼睛都被台上的女子吸引了。 “大人,您喜欢吗?”镇关西试问道。 赵湛点头,废话,那是李吣,谁不喜欢? 一曲戏结束,镇关西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戏台老板,张口就要见台上女子。 结果毫无疑问被拒绝了。 镇关西勃然大怒,这可是他在新主子面前表现的机会。 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老头,你他么的活腻了,实话告诉你,俺家官人看上你这小妮子了,赶紧把她叫出来陪俺家官人,否则俺让你在东京府待不下去。” 戏台老板无奈求饶,可规矩改不了,不见就是不见。 镇关西的小暴脾气上来了,说话间,就要动手。 “镇关西,你皮又痒痒了是不?” 赵湛看不惯他欺负人,当即阻拦,敬重道:“老汉,在下无意冒犯,只不过看台上女子与我从前故人有些相似,这才来求见,如若不便,那就算了,告辞。” 这温文尔雅的气质,让戏台老板一愣神,连连道谢。 镇关西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你给俺等着,有你好果子吃的。” 连他们也没有注意到,二楼窗口一对美眸始终注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俊俏公子倒是个君子?” “小姐,不见得吧,这种人我见多了,他手下奴仆这么凶,想必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吧。” 离开了勾栏瓦肆,赵湛带着镇关西回了东宫。 当镇关西看到东宫二字,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他不顾劝阻,愣是跪在门口,磕了十八个响头才起来。 用他的话说,当今赵宋官家没一个值得他尊敬,除了太子殿下。 他还说当今东京府百姓家中,家家户户都给赵湛立了生祠,保佑太子殿下平平安安。 只要太子殿下平安,他们才能活着。 他今日冲撞了太子殿下,要是被人知道,他就完了,彻底完了,这辈子都别想抬着头做人,街坊邻居都会厌恶他,连泼皮无赖都会瞧不上他,甚至宰了他。 无他,没有太子殿下,他们一个个都要家破人亡。 赵湛也不纠正,就这么听他絮絮叨叨的说完,才问道:“你可愿意入我东宫,给我做事?” 此言一出,镇关西又是老一套,跪地磕头。 “太子殿下,俺镇关西是泼皮无赖不假,可俺还是赵宋人,殿下驱除金鞑,收复失地,是俺们心里的大英雄,俺能为殿下效力,俺就是死,这辈子也值了。” “就是俺死了,到了下面,见到俺的老弟兄们,俺也有脸,俺是为殿下死的,那些老弟兄们知道了,还不嫉妒死俺。” 赵湛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在百姓心中这么神圣? “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在东京府的眼睛,是鼻子,也是耳朵,不管东京府出了什么事,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且你还要暗中发展一股力量,必要时,替我武力解决问题。” 镇关西点头,“承蒙殿下不弃,您就瞧好吧。” 赵湛点头,“另外,你还要逐渐深入朝堂,收买朝中官员,给他们做事,继而更好的控制他们,明白吗?” “明白。”镇关西回道。 “放心,本太子绝不会亏待你,行动自然需要资金。” 赵湛一摆手,一个亲卫抬来一个木箱,一打开里面是银票交子还有金银珠宝之类的。 镇关西脸一变,眼睛里没有贪婪,反而是委屈,忙问道:“殿下,你是信不过俺吗?” 赵湛哑然摇头。 “殿下,俺是不入流,可俺生来就是泼皮世家,俺爹就是泼皮,俺不做泼皮也不会干别的,可俺是泼皮不假,可俺还是个顶天立地的赵宋汉子,能为殿下做事,为赵宋出力,俺啥也不图,就图个良心。” 镇关西声嘶力竭,“俺绝不会要您的金银的。” 赵湛无奈,看着镇关西认真的模样,不禁又一次哑然。 真是仗义多为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看看朝堂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道貌岸然的读书人,食餐素位,勾结金鞑,出卖国家利益。 反倒是这些泼皮无赖,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没有一个人退缩。 这还说读书可以明智,明的哪门子智? 在赵湛再三劝说下,镇关西才同意收下,并且立下军令状,一个月之内,一定买通半个朝堂。 处理完了镇关西一事,赵湛突然发现赵云不见了,赵福金这丫头也不见了? 赵湛问了一圈才知道,赵云送赵福金回宫了。 “哎!” “女大不中留呀!” 翌日清晨。 东宫门口多了一顶轿子。 此刻,赵湛还在呼呼大睡,被亲卫喊醒了。 “干啥呢,才几点就喊老子,滚蛋!”赵湛睡眼婆娑,好不容易不用上班早起了,还不让人睡个懒觉了? “殿下,您快起来吧,来客人了。” 赵湛不理,“滚滚滚,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是一个叫徐婆惜的姑娘……” “砰!” 亲卫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衣衫不整的赵湛直接窜了出来。 赵湛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人呢?” 亲卫无语,你不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吗? “殿下,人在门口。” 赵湛急不可耐,“快,快带我去见见。” 赵湛真是一路亲自将徐婆惜请进东宫的,那脸上的笑容,嘴都合不拢了。 无它,他前世一个送外卖的,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明星吗? “您叫徐婆惜徐姑娘吧?”赵湛先开口问道。 酷似李吣的徐婆惜,点头一笑,“小女子徐婆惜见过太子殿下,昨夜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不不不,没那么一说,在下也无意冒犯姑娘,告罪告罪。”赵湛第一次羞红了脸。 谁料,徐婆惜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把赵湛尴尬死。 “既然太子殿下见过小女子了,是不是让你的人把我家班主放了?” “放,当然放……什么,等等,放了啥意思?”赵湛愣了,自己也没让人抓戏台老板呀? 徐婆惜横眉冷对,“太子殿下,真是太会装了,昨天夜里您派人把我家班主抓了,说我不来见您,您就要把我家班主沉塘,还说不是你干的?” 草! 镇关西,肯定是这瘪犊子! 我上早八! 赵湛气疯了,刚刚才收复镇关西,这小子就仗着自己的名头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放心,此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赵湛猛的开口,“来人,让镇关西给老子滚过来,要快!” 话音一落,外面就传来镇关西的大嗓门,“殿下,不用您喊,俺滚过来了。” 镇关西一进门,就满脸得意,像是要请功一般。 估计这王八蛋没少给达官贵要干这种事,他么的太轻车熟路了。 赵湛脸色很难看,“镇关西,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绑架戏台老板的?” 镇关西以为赵湛故意在徐婆惜面前呵斥自己,当即求饶认错,承诺马上放人。 镇关西一走,徐婆惜冷哼道:“殿下,您真应该唱戏,戏唱的比奴家还要好。” 赵湛无奈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呀! 赵湛只能无奈发誓,可徐婆惜根本不理。 “殿下,人你也见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急!”赵湛急忙起身,还想要解释此事,可徐婆惜直接掏出剪刀抵在自己雪白的脖颈处。 “殿下,您要是用强,我马上就死给你看,不信,你就试试。” 我日了个狗! 赵湛急忙后退,“徐姑娘,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我绝无恶意,也没有让人绑架你们戏台老板,是我手下人自作主张,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请离开,放心,从今往后,我绝不再去便是。” 这举动让徐婆惜也是一愣。 毕竟按照她的想法,赵湛现在要么以太子的身份压她,要么用强逼她就范,再或者拿戏台老板逼迫她。 可结果,赵湛直接让她离开。 难道自己误会他了? 徐婆惜有点不可思议。 直到坐上轿子,在返回的路上,她都有点想不通。 这也太合乎常规了吧? 可越是这样,徐婆惜对赵湛就越好奇,回去后,立刻开始打听赵湛的事。 可这一打听不要紧,徐婆惜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了赵湛。 一个为国为民如此真切的赵宋太子,怎么会是一个轻薄无礼,强抢民女的浪荡子。 与此同时。 镇关西又出现在赵湛面前,挤眉弄眼,一脸得意道:“殿下,拿下了吗?” “滚蛋!” 赵湛气的不轻。 镇关西脸一黑,暗道:“坏了,这是没拿下,这个戏子,胆敢拒绝殿下,活腻了吧!” 而此刻。 皇宫御书房内。 赵佶与张邦昌之流正在商讨如何对付赵湛。 经过商议,一致决定,第一往京东路派官员接受地盘,第二往北地军中安排监军。 可要实行,前提是太子赵湛要同意,否则跟送死人头没什么区别。 这不,赶紧派人把赵湛请进了皇宫。 第63章 白鹿书院 “我同意!” 赵湛的痛快,让赵佶和张邦昌之流有点摸不着头脑。 太子殿下今日咋了,咋这么好说话? 不像他的作风。 “不过……” 果然! 张邦昌和何栗对视一眼,心里了然。 太上皇赵佶也了然。 太子没那么好说话。 “整个京东路,我都可以交给你们,我的军队,你们也可以安排监军,但有一条,我要节制所有!”赵湛语气不容置疑道。 这下,赵佶开始思量。 张邦昌之流也在思量。 “行不行,给个痛快话!”赵湛语气一变。 赵佶都被吓了一哆嗦,点头道:“好,军权可以给你,但政权不行,你还年轻,把握不住。” 你把握的住! 你能把握。 都他么跑去当留学生了,还把握个屁! 赵湛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一群傻子,没有军权,政权有个屁用,说给你拿下就拿下,当即点头道:“是,太上皇所言极是,孙儿牢记。” 说完这话,他目光一斜,径直走向张邦昌。 这一举动,可把张邦昌和何栗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打人? 赵佶都捂住了眼睛,怕见血。 赵湛看着他们,“怕什么,老子是老虎吗?” 张邦昌嘴唇哆嗦,“不……不是。” “那你怕什么?”赵湛面带冷笑。 “不……不怕。”何栗回道。 “不怕你哆嗦什么?”赵湛问。 何栗咽了口唾液,“老臣有脑血栓,左手六,右手七,左脚画圆,右脚踢,经常控制不住的哆嗦。” “那何卿可要小心了,小心别瘫了,放心,今日本太子心情好,不打狗,不过你们两头老狗记住了,再敢出花样,老子就灭你们满门。” 赵湛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十几步又停住,扭头斜目看向他们这些奸贼,“告诉你们去的人,给本太子夹着尾巴做人,敢炸毛,小心脑袋不保。” 这霸道,直接惊住了赵佶。 太不给面子了。 当着自己的面训斥人! 还他么训斥我的人。 赵佶脸色难看,却还是又忍了, 出了皇宫,赵湛在路上漫步目的的行走,勾栏瓦肆去不了,太丢脸了。 索性就在街上逛逛得了,好不容易穿越赵宋王朝,看看风土人情也不错。 路上一个个小吃,琳琅满目,跟后世小吃街几无差别,而且更加精致。 什么玄煎羊,白肠,越梅,紫苏膏,旋炙猪皮肉等等。 赵湛走到一个摊位,要了一个烧饼,一个旋炙猪皮肉,烧饼入口脆香,外焦里嫩,旋炙猪皮肉也是内外皆香,满口流油,吃的好不乐乎。 赵宋民间繁盛,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富朝,可惜官家不行,再就是邻居太强,辽金蒙,哪一个都是霸主级别,否则说不定是世界上第一个踏入资本主义社会的王朝。 吃饱喝足,他刚要起身结账,发现,坏了。 出来急,没带钱。 小吃老板看出端倪,当即拦住赵湛,“俺看你衣着富贵,怎么滴,还出来吃翘食,想白吃?” 赵湛尴尬的老脸通红,连忙解释自己不是不给钱,是没带钱。 这结果似乎没啥区别。 “要不,您陪我回家一趟取银子如何?” 小吃老板怒了,“谁陪你回家取银子,俺没那么多闲工夫,不给银子,俺现在就报官。” 赵湛无奈摇头,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一举动,立刻引得周围百姓和食客围观,不时指指点点。 赵湛一直以来,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没有受到过这种“注目”,顿时尴尬的无地自容。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不就是几钱银子,何必难为这位公子,钱我替他付了。” 赵湛寻声望去,见到竟然是一女子,女子头戴白纱,看不清模样,可身段窈窕,身材极好。 “多谢姑娘解围,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在下取了银子,定然登门拜谢。” 女子连回复都懒得回复,丢下几钱银子,转身离开。 赵湛目送对方离开,越发好奇。 一旁的小吃老板哼了一声,“年轻人,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以后少吃白食。” “咦,我这个暴脾气!” 赵湛吸了一口气,压住怒火,“老汉,我今日只是忘带银子而已。” “好好好。”小吃老板摆了摆手,懒得搭理他。 可赵湛忽然凑上来,“老汉,那位姑娘你可认识?” 小吃老板看了一眼赵湛,翻了个白眼,“你这登徒子,人家陈小姐给你解了围,你竟然还惦记着人家,你还算人吗?” “陈小姐?” 赵湛纳闷,追问,“敢问是那位陈小姐?” “你这人?”小吃老板气的不轻。 可赵湛就是脸皮厚,非要追问,老板最后就说了一句,“白鹿书院。” 无功不受禄,素未平生,赵湛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接受一个女子的银子。 何况,还是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 赵湛马上回了东宫,带上赵云和银子就出了门,路上还叫上了镇关西。 主要是他压根也不知道白鹿书院在何处? 当得知赵湛要去白鹿书院,镇关西愣了愣,有些不情愿。 “殿下,白鹿书院是读书人的地方,俺们这些泼皮都不能登足,殿下若是想玩,不如小的带您去青楼去,俺有熟人,包你满意。” 赵湛:…… “滚蛋!” “老子是有正事!” …… 白鹿书院。 位于东京府以北,极土木之盛,山水之濒,人杰地灵,甚是宏伟。 赵宋又是一个以士子大夫为尊的朝代,读书人的地位更是了不得。 连镇关西这种泼皮无赖都知道要敬重读书人,可见一斑。 赵湛站在白鹿书院门口,看着眼前宛如是世外桃源的地方,他震惊了。 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镇关西,这是白鹿书院吗?”赵湛不可思议道。 镇关西狐疑的点点头,“公子,是啊,咋滴了,哪里不对劲吗?” 赵湛摇头,他光是在书本上知道赵宋与士子大夫共治天下,可没有料到这么个共治法? 这哪里还是书院,说是度假胜地也不为过。 哪怕是皇宫,这比不上这里半点。 镇关西看着赵湛不胜感概的模样,赶忙解释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这座书院堪称咱们赵宋王朝人才基地,朝中诸多大员几乎都是从这里出去的,毫不客气的说,白鹿书院院长的威望,便是当今官家也比不上。” “哦?” 赵湛不禁哑然,赵宋王朝重视读书人,竟然达到了这个地步。 这也愈发引起了赵湛的好奇心。 “对了,你可知道白鹿书院有一位姓陈的女学生?”赵湛问道。 镇关西脸绿了,这殿下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书院之女学生,不是说有正事吗? 敢情正事就是来白鹿书院泡妞,还泡女学生妞! 看着镇关西的表情,赵湛立刻解释,“收起你的龌龊思想,老子来可不简简单单的泡妞,老子是为了民生大计。” “哎,是,公子说得对,生人大计。” 赵湛:…… 几人直奔白鹿书院大门,谁曾想,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几个门童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 强调一点,便是非士子大夫不允许进入书院。 气的赵湛直摇头。 而一向嚣张跋扈的镇关西,今日也跟阉了的公猫一样,娘了! 镇关西点头哈腰的跟门童墨迹了半天,银子都使了,还是不让进。 门童扫视着他们这几个人,轻蔑道:“休要演戏,当俺不知道你们来书院的目的是什么吗,趁早离开,否则拿你们见官。” “看看你们几个,除了那两位公子还算周正,看看剩下的要么贼眉鼠眼,要么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 镇关西一听,勃然大怒,这话也太伤人了,不让进就不让进,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公子,老子长的不好看吗?”镇关西忽然问赵湛。 赵湛无奈了,这让自己怎么回答,说实话吧,伤人自尊,不说实话吧,骗人总归是不好的。 “你……你长得……这个东西主要还是看气质。” “是吧?”镇关西正了正衣领,“俺娘在家,总是夸俺长得气质好。” 赵湛:…… 赵云低头憋笑。 突然,一辆马车径直行驶过来,从他们几个人身旁擦肩而过。 恰在这时,清风徐来,车帘掀开,车内的一个女子恰好落入了赵湛眼中。 “就是她!” 赵湛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要找的人不就在眼前吗? “喂,姑娘!” 赵湛不顾一切的朝马车追上去,结果,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周围门童的注意,二话不说,直接阻拦。 “姑娘!!” “干什么,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门童还怒了。 赵湛指着马车,“那就是我要找的人,让开,我有东西交给她。” “咦,你这样的人,俺见多了,打着送东西的幌子,不就是想骚扰俺家大小姐吗?” 赵湛无语,当自己什么人了? 算了! 就这样吧!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马车突然一阵晃动,如当日赵湛送外卖一样,车轮出了轨,抛弃了马车。 马车猛的一晃,径直便翻了下来。 “不好,小心!” 第64章 又一个大明星! 马车倾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幕可把一众门童吓坏了,可也仅仅是呆如木鸡,目瞪口呆而已。 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即将倾翻。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单手抓住马车滚轴,硬是托住了即将倾翻的马车。 “啊!” “快来人,救大小姐!” “快啊!” 这后知后觉的,有个屁用。 众人纷纷看向赵湛,眼神中满是赞许,想不到看起来瘦瘦的公子哥,竟然这般力气。 竟然徒手将马车托起! 连刚刚跋扈的门童也变得客气了不少,没有赵湛出手搭救,大小姐可能就受伤了。 “多谢公子搭救我家小姐。” “多谢多谢!” “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抱歉。” 几个门童纷纷向赵湛道谢。 赵湛自然是客气的回应。 这时,马车内的女子莲步轻移走下,一身白色襦裙,修身而又不失女儿本性,黑发如瀑,发插木簪,朴素又不失典雅,这是典型的赵宋美人装扮,最是凸显大家闺秀气质。 只可惜,对方还是头戴白纱斗笠了,看不清模样。 可即便是如此,也难掩对方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书生气,这绝对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女才子。 就连赵湛都不禁看呆了,脱口道:“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闻言。 白纱下的倾国面容,微微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赵湛,这位公子是谁,竟然能随口说出这般好词,不简单呀! 但她依旧是宠辱不惊,姿态端庄。 诚恳道谢,“公子,刚刚多谢您搭救,小女子不胜感激。” 她弯腰行礼,衣领拉低,赵湛不经意的低头,顺势看到了一抹雪白…… 规模不大,盈盈可握,可也不算小了,这应该算是这位女子唯一不算缺点的缺点了吧? 赵湛摆摆手,“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在心上。” “在下前来,也正是为了你而来。” 女子明显一愣,戒备十足,下意识的后退。 赵湛也不多言,取出一块银锭,“今日早晨,出来匆忙,没带银子,多亏姑娘解围,否则在下就尴尬了。” 白纱下,传来一阵轻笑,“公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这话,两个人皆是一愣,好熟悉的话语。 相视一笑。 赵湛趁机开口,“不知在下可有荣幸请姑娘喝一杯?” 女子还未开口,身后一个年纪不大,却耻高气扬的婢女走了过来,张口就是,“不行!” 婢女左右打量着赵湛,哼了一声,“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说,故意接近我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说!” 赵湛无语,哪有坏心思,有也是好心思。 女子忙制止道:“小环,胡说什么呢,刚刚若不是这位公子搭救,我差点就……” “哼!”叫小环的婢女还是一脸不忿,警惕的很一只护崽的母猫一般,对着赵湛龇牙咧嘴。 赵湛无奈,只得告退。 可惜呀! 没看清对方模样。 要是能看一眼就好了。 这个时候,沉寂了许久的系统突然又出现了。 还吓了赵湛一大跳。 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 叫它的时候不出来,不叫它的时候,乱出来。 你是要吓死个谁? 系统问道:“少骂我,我可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心我罚你。” 赵湛皱眉,以后自己跟美女讨论人生,这家伙不会在旁边看直播吧? “收起你的龌龊思想,老子不稀罕看。” 赵湛问,“你又出来干啥?” “帮你。” “帮我啥?” “帮你泡妞。” 赵湛:…… “用不着,这个还真的用不着。” “真的,那我要是告诉你,泡妞有奖励呢?” “那你还是说吧!” 系统坏笑,“告诉你,你眼前这女子可不一般,她爹可是白鹿书院院长,一方大儒,当今士子大夫的领头羊,便是太上皇也不敢得罪,你要是能泡到她,想想好处有多大?” 赵湛一惊,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赵宋天下士子的女婿? 那自己造反……呸呸,叫什么造反,老子这是革命! “那你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啥?” “飞机大炮,机枪坦克,老子一口气打穿地球……” “滚蛋,没有哪个,只有冷兵器,神兵利器,或者文臣武将,你挑吧!” 赵湛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来,自己缺什么,文臣有贾诩,魏征,武将有赵子龙,尉迟敬德,鞠义,这也算是豪华阵容了,啥也不缺。 系统回复,“选择可以回头再选。” “好,那以后再说吧!” 不过,一想到自己成为天下士子的女婿,赵湛露出一抹坏笑,到时候不知道赵佶和那些贪官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可这一幕落到女子和婢女眼里,顿时吓了一跳。 这位公子不是有毛病吧? 怎么平白无故的傻笑? 赵湛突然惊醒,下意识的擦了擦嘴上的哈喇子,太尴尬了。 下一秒,平地卷起一阵风,直接把女子的白纱吹开了。 刹那间,赵湛真的惊住了。 “陈都灵!!” 又是一个明星。 赵湛彻底疯狂了。 老天爷是不是玩自己,怎么又给自己送来一个女明星,这……这也太爽了吧? 前面一个李吣,后面走来一个陈都灵,这算不算穿越福利。 可关键李吣还没泡到手呢,又来一个……这任务有点艰巨呀! 不过,我辈年轻人怎能退缩,要迎难而上。 两个我都要! 女子也惊住了,赶忙拉下白纱,遮住面容,颇有一丝惊慌,“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叫陈都灵。” “你叫,你叫,你就叫!”赵湛急了。 女子柳眉一蹙,“公子,告辞。” 赵湛还是不死心,追在后面,“你就是陈都灵,我问你,你是不是南航毕业的,你还记得左耳吗?还有双生?还有哪个什么来着,怎么记不起来,对了,叫七月与安生……” “喂!” 小环一声喂,打断赵湛的话,“公子,你别耽误了,赶紧找个医馆瞧一瞧,你放心,所有费用,我们白鹿书院来付。” “付什么,我没病!”赵湛还是望着女子的背影,不住的探望。 “你还说你没病,你病的还不轻。”小环阻拦道。 赵湛吐出一口气,俯视着小环,“谁跟你说我有病,我没病。” “有病都说自己没病。”小环回道。 “那我怎么说,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吧?”赵湛指着小环,“你这人,不可理喻,让开,我要见你家小姐。” 小环突然大吼大叫,“来人啊,抓登徒子,快来人啊!” 赵湛无奈,只得带着赵云,镇关西跑路了。 “太丢人了!” 在一家茶馆内,赵湛托着腮,有些百无聊赖。 一旁的赵云和镇关西看的满头雾水。 咋了这是? 不就是被拒了吗? 至于吗?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乎? “你们说马车是咋断的?”赵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俩人差点呛死。 还以为赵湛是被拒了,难受呢? 结果,人家是在考虑马车的事。 “鬼知道呢,反正是轮子出轨了,殿下有机会了。”镇关西哈哈一笑。 赵湛苦涩,“有个屁机会,都把我当傻子了。” 赵云和镇关西都忍着憋笑。 “算了,回家。” 赵湛怒哼道:“你们两个少在偷着乐,给老子想,想办法如何获得那女子的芳心。” “尤其是你镇关西,老子拿下白鹿书院的女子,你大功一件,拿不下,你等着挨罚吧!” 镇关西:…… 关我啥事呀? 真倒霉! 老子是僚机好不好,你主机都不行,我僚机能咋办? …… 与此同时。 金鞑王朝。 却是一片惨淡。 伴随着赵湛横空出世,金鞑王朝所有战略崩溃。 先是第二次南下,损兵折将,答罕,粘罕,金弹子,完颜寿等一系列大将阵亡,猛安将士折损极大,已经到达伤筋动骨的地步,更可怕的是士气低落。 随后大名府被夺,京东路被夺,好不容易夺下的中原大地一下子折损三分之一,金鞑王朝上下一片哗然。 更要命的是,原本占据的中原大地,在金鞑人接连惨败过后,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各地义军层出,狼烟遍地,已经动摇了金鞑王朝的国本。 金兀术作为主将,更是被重重责罚。 麾下将领一个也没跑了,全部被问责。 最惨的是韩常,虽然救驾有功,却被怀疑私通赵湛,差点被斩首。 金鞑汗王给了金兀术最后一次机会,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杀赵湛,夺下中原大地。 这可愁坏了金兀术,赵湛神出鬼没的打法,让他根本摸不着头脑,打又打不过,不打还不行,这可完了。 这时,参军施文彬又出了个主意,叫“以南制南!” 赵宋人向来善于内斗损耗,不善于外开疆拓土。 所以,挑动赵宋内斗,让赵湛在内斗中消亡,才是上策。 这也就是所谓的借刀杀人。 借赵宋的刀,杀赵宋的人。 完美! 而这个时候,被金鞑人买通的细作就开始了动作。 至于赵湛,丝毫不知道金鞑人的意图,还在为如何“泡妞”犯愁呢? 第65章 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宋! 赵湛决心很大,也够执着,可惜无用。 在得到那位女子名叫陈灵儿后,他一连派人拜访了不下二十几次,均无果。 东宫大院。 赵湛摆下茶台,品茶。 而镇关西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瞅啥?” 赵湛放下茶杯。 “老大,要不要俺派人夜里把人给你劫回来,看你整日消愁日渐消瘦,俺心疼。” “去去去。”赵湛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嘚,区区一个女子,只不过是酷似女明星而已。” 镇关西挠了挠大脑袋,“啥是女明星,是戏子吗,陈小姐可不是戏子,人家是大儒之后,是天上的星辰。” 赵湛叹息,“本太子不是贪念女色之徒,我只是心生爱慕罢了。” 镇关西头晕晕的,这有什么区别吗? 说到底,不还是馋人家的身子。 就在他百无聊赖之际,门口窜进来一道小身板,正是小骰子。 这小家伙头戴虎头帽,腰上挂着铃铛上,跑起来,叮叮当当乱响。 “殿下,殿下,喜事,大喜事呀!” 小骰子举着一封信,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哪来的喜事,愁事倒是一大堆。”赵湛抚了抚额头。 小骰子举着信,“殿……殿下,你的信,是……是徐婆惜姑娘送您的。” 赵湛眼前一亮,脱口道:“李吣!” 忙一骨碌坐起来,撕开信,刚要看,突然想起,自己也不认字呀? “小骰子,你最近书读的咋样了,本太子考考你。” 自从小骰子成了赵湛的最小跟班后,赵湛安排人给这小子上课,每天一上午,不许他偷赖。 小骰子面露难色,颤颤巍巍的接过信,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念道:“兹……” 赵湛端起茶杯吹了吹,“不认识的念圈。” 反正知道大体意思就行了,凭借自己后世大学生的阅读理解水平,理清意思,不难。 “兹圈圈,今圈圈圈圈,请圈圈圈圈,恭候圈圈圈圈,落款圈圈圈……” 赵湛愣了。 镇关西也愣了。 在场的左右护卫估计也是蒙圈状态。 啥玩意,咋写了一堆圈。 饶是赵湛有二十多年学海无涯的苦读,也是听懵了。 镇关西伸手给了小骰子一个脑瓜崩,“咦,啥啥啥,你小子学的啥,这是学的啥,徐姑娘写了一堆圈吗?” 小骰子也是尴尬,可嘴上还是不服输,“咋滴,俺不认识,俺老师拢共就教了五十三个字,俺读成这样不错了。” “你还敢犟嘴……” “行了!”赵湛摆手,本来就够烦的,看这俩货拌嘴更烦。 “镇关西,你来读。” 镇关西那张黑脸更黑了,挠了挠头,开始念了起来,“圈圈圈圈圈……” 这下,所有人更懵了。 有些人开始怀疑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给殿下写的信,咋全是圈。 “殿下,俺……俺也不认识,这些字,它认识俺,俺不认识它。” 镇关西都要尴尬死了。 小骰子可找着机会了,“嘿嘿,镇关西,你也不认字,还骂我,还敢弹我脑瓜崩,我还给你……” 赵湛夺过信,气愤道:“俩人,就认识圈,除了圈,啥也不认识,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可他看了一眼信,也是满脑子浆糊,早知道大学选修课多听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了。 他想劝解一下准备穿越的兄弟,提前学点古文字,不会写也就罢了,认识总可以吧? 看了一通,赵湛合上信,“准备一下,咱们去勾栏瓦肆。” “好耶!” 小骰子高兴的一蹦三高。 三人带上护卫,直奔勾栏瓦肆。 可到了勾栏瓦肆,他们才得知徐婆惜姑娘的专场是傍晚才开始。 这下子,赵湛老脸有点挂不住了,不能让手下人看出自己不识字。 镇关西和小骰子对视一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湛。 “咳咳咳!” 赵湛故作高深,“老子会不知道吗,老子心烦,在勾栏瓦肆逛逛不成吗?” “前面领路,走着!” 就在他们离开后,一个打扮朴素,面容清秀的公子,带着一个小厮也走进勾栏瓦肆。 “小姐,您可要悠着点,院长三番两次叮嘱,不许小姐来此,若是被院长知道,我又免不了责罚。” “放心好了,我就是来逛逛,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俏皮可爱的模样,甚是惹人欢喜。 这位不正是陈灵儿小姐吗? 要不说,俩人还真是有缘。 在这里还能碰到。 …… 此刻。 赵湛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勾栏瓦肆中,左看看右瞧瞧,他完全被里面的新奇吸引住了,直到走到一间装饰古香古色的茶牌前才停住。 镇关西挠头,“公子,这里面都是穷酸腐儒玩的,没啥意思,俺带你去前面,前面有脱衣舞……” “去去去,看什么脱衣舞,本公子是读春秋的,进去瞅瞅。” 可谁料,镇关西和小骰子直接被茶牌老板,一个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给轰了出来。 “这位公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身书卷气,倒也罢了,你们俩人算什么,一个捣乱的小孩子,一个凶神恶煞的泼皮无赖,再吓着我的客人,出去,出去。” 镇关西刚要发怒,火气刚升起来,又被赵湛一个眼神灭了,“老老实实蹲在门口,少给老子惹事!” 当然,镇关西和小骰子也不是老实孩子,俩人一合计,转头就去了一旁的赌档。 这茶牌里面可不止喝茶,主要还是吟诗作对,以诗会友,来往皆是少男少女,而且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子弟。 赵湛独自一人,看着墙上的诗词,不禁连连摇头。 一般,很一般! 对于赵湛长在红旗下,享受无产阶级革命胜利果实的当代年轻人而言,这些诗太垃圾了,都什么玩意? 他读的诗词,可都是名家大作,是从几千,上万,十几万诗词中挑选出来的上品佳作。 哪里是这些粗制滥造能比的? 这还真不是吹牛。 随便一首,不是诗仙李白,就是诗圣杜甫,要不就是诗鬼李贺,诗神苏轼,诗魔白居易。 可他的这一举动,立刻被茶牌老板胖夫人给瞅见了。 “咦,咋滴,俺家客人的诗词不行吗?” 赵湛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这么说来,您也会作几首词呗?” 赵湛点头一笑,“不敢说出口成章,便是绣口一吐,也能有半个盛宋。” 此言一出。 胖夫人直接惊呆了。 其他客人也是惊住了。 什么叫绣口一吐,也能有半个盛宋? 这口气,也太吓人了。 一般读书人不喝醉了,都不敢说出这种话来。 一般读书人,喝醉之前,东京府一介书生,喝醉后,赵宋第一文豪。 不过,今日他们见到了更牛逼的,没喝醉就敢吹牛逼,还吹的极大。 胖夫人怎么会放过这个上热门的机会,当即开始喊了起来,“各位,各位,听我一句,这位公子说他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宋!”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这小子是哪个学院的,这么能吹牛皮?” “是啊,也太能装了吧?” “就是,绣口一吐,半个盛宋,他咋不说,他是当今太子殿下呢?” “谁说不是,估计这小子是喝醉来的吧?” “……” 作为当事人的赵湛,郁闷了。 自己就是吹个牛,咋这么大反响。 随着越传越大,越传越狠,大半个勾栏瓦肆的百姓都围了过来。 也是,谁不想看看这位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宋的人物是谁? 是谁这么能吹牛皮? 人群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正是徐婆惜。 她也只是路过,听到有人这么夸下海口,也带着好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赵湛。 “小姐,那不是……” “嘘。” “小点声,不可让他发现。” 徐婆惜美眸一闪,笑的灿烂,那张月牙脸,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大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得就是她吧? 这一下子,赵湛成热点人物了。 一旁的茶牌胖夫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挥舞着扇子,“各位,既然这位公子敢夸下海口,想必学问了不得吧,不如让他现场作一首词如何?” “好!” “好!!” “作一首!” “……” 现场一片沸腾。 赵湛深吸一口气,怕个甚,随便拿出一手来,就吓死你们。 “好,那在下就献丑了。” “就……” 突然,赵湛脸色一沉,坏了,自己上学背的书基本上都是宋唐居多,这要是背出别人的来,人家还在现场,这不尴尬了吗? 完了,完了! 赵湛急的冷汗直冒,赶紧求助系统,结果系统来了句,“鉴于宿主有吹牛逼的坏习惯,系统自即日起,关闭一周。” “你大爷!” “你大爷的!!” 赵湛已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系统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什么玩意呀? 眼看赵湛急的满头大汗,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了。 “做不出来了吧,咱们给他数节拍吧?” “好!” “一!” “二!” “三!” …… “七!” “八……” 徐婆惜摇头轻叹,清冷眸子一低,红唇下垂,暗道:“太子殿下,这算是你完美人设中唯一崩塌之处吗?” 另一边。 陈灵儿眉眼忧愁,像是一朵独立又倔强的小白花,浅色的瞳孔中平添几分疏离,是失望,是无奈。 “咱们走吧。”薄唇微张,转身迈步。 就在这时,赵湛突然开口了,“让诸位着急了,大家都是读书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即兴赋诗一首?” 第66章 两首诗词引爆全场! 赵湛不慌不忙,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打着节拍,一字一句“背”道。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赵湛背完,继续补充道:“这是在下见到一姑娘,惊鸿一瞥,惊为天人,有感而作。” 围观的众多学子百姓皆是哑然。 这首词算不上大气蓬勃的,可却是将一个女子的绝美姿态描写的活灵活现,可谓是别有一番滋味。 当然,最震撼莫过于徐婆惜和陈灵儿了。 两个人皆是呆滞许久。 尤其是陈灵儿,雪白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配着她墨黑的眼睛,特别清丽,那红润从她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连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一抹红晕。 徐婆惜也是一脸羞涩,本身那股清冷寡淡,更是在此刻升华,竟然露出几分少女特有的娇憨。 估计,连赵湛也没有料到,这两位美人都在自己的装逼现场,还同时被震撼到了。 这时,有学子提出异议,“阁下的诗词的确是有些水平,可仅凭这一首怕是算不得半个盛宋吧?”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 赵湛见状,看来今日不拿出点真本事不行了! 当即说道:“可有人愿意为本公子泼墨?” 刚刚开口的学子踏步走出,“在下愿意。” “好!” 赵湛故作镇定,心里开始思索唐宋之后大文豪的佳作。 穿越到什么朝代不行,非要宋朝,宋朝文学,堪称鼎盛,自己想剽窃都难。 很容易装比不成,反被日! 赵湛寻思良久,一旁执笔的学子手都举酸了,可他就是不开口。 估计这位学子也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跟着当显眼包了,主要是胳膊举不动了。 围观的众人也是着急了。 陈灵儿去而又返,美眸紧盯着赵湛,期待对方还有什么好词佳句。 可赵湛死活就是不开口。 关键是没想起来剽窃哪一位的? “有了!” 赵湛记起一首诗来,当即一甩长袍,气沉丹田,郎朗开口。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第一句一出现,全场哗然。 连提笔的学子都惊得提笔难下。 字里行间的个中滋味,哪能是凡夫俗子可以体会的。 这时,一位满头银发的夫子踏步上前,提笔洋洋洒洒的直接在墙壁上挥洒墨宝? 当第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落下的刹那。 周围的气场恍然一变,一股浩然正气骤然散发而出。 陈灵儿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置身于一个奇特的水墨天地。 在这一方世界,也才能真实感受到这一句诗带来的恐怖冲击力。 心中的震撼,几乎让她无法控制。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儒家大圣,执笔绘天地?” 笔墨挥洒之间,天地都恍如失了颜色,黑白交汇之间,天地间尽是浩然之气。 人群中无数老学究脸色骤变,无一不是惊讶万分。 “这……这这……怎么可能。” “此子年纪轻轻,竟然能写出如此意境深远的诗词,不得了呀!” 徐婆惜也是猛然一颤,美眸中满是惊诧莫名。 所有人都盯着赵湛,期待下一句。 下一句随之而来。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第二句词一落地,周围众人的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陈灵儿娇躯一颤,身子都难以站稳。 她是白鹿书院院长之女,自幼博览群书,说是当世大儒也不为过,连她都尚且如此,可见这首词的含金量。 “妙呀,妙呀!” “小姐,您……” 一旁的小环连忙上前扶住她,可陈灵儿却是小声呵斥,道:“闭嘴,此等千古绝句,能有几回闻,何况还是亲耳倾听。” 人群中莫名出现几位大儒,皆是老脸激动,老泪纵横。 能见识到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词出现在自己眼前,足慰平生。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哗!” 又是一阵惊呼。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半首词所带来的震撼也越来越恐怖。 众人惊叹这两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词时,也更加惊叹引起这般恐怖动静的人,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俊俏郎君?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真是应了他刚刚那句话,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宋。 在这般身临其境之下,陈灵儿也是恍如朝梦,心境盎然。 再加上提笔的大儒,笔墨挥洒之间似有万千儒法流动,恍惚间,仿佛勾勒出一个绝美的世界。 在场的所有人置于其中,无不震撼的无以复加。 紧接着,又是一句,“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哗!” 绝句! 人群中,陈灵儿娇喘吁吁,目光惊诧地看着上面的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神满是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俏脸惨白,心口起伏。 她又认真的品读了整篇诗词,心中是为之一颤。 此等文采,当真是龚古烁金。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登徒子吗?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另一边,徐婆惜也同时被惊掉了下巴,望着赵湛一身洒脱的气质,已经让她入了迷。 “武道无双,文采斐然,赵宋官家中竟然还有这等奇男子?” 此刻。 全场更是陷入了长长的死寂之中。 “哗!” “绝句,此乃是绝句呀!” “好,好,好,老夫没想到活了半生,竟然能有幸亲眼目睹此等绝诗出世,妙哉呀!此生无憾也!” “此诗,足以盖压当世!” 赵宋文学之盛,丝毫不亚于盛唐! 能在赵宋王朝,得到盖压当世这个称呼,当真是恐怖。 现场一阵轰动,所有开始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 此刻。 作为热点的主角,赵湛竟然趁着众人不注意,一缕烟跑了。 先说明,绝不是他为人低调,完完全全就是心虚。 在场的不少人中可都是饱读诗书的大儒,说是学富五车也差不多了。 要是真拉着他聊起来,搞不好就露馅儿了。 就他这点文学功底,就别丢人现眼了。 赵湛直接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个“哥的传说!” “哎呀,果然装逼也不容易。”赵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被这么多人围观,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上次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是他在前世做好人好事扶了一个老太太,结果就是被周围的群众,当做歹徒,按在地上,硬是赔了二千块钱才算完。 “公子,你咋出来了,你没看到吗?茶牌可热闹了,人山人海的。” 镇关西和小骰子跟两个猎犬一样,闻着味就找来了。 赵湛摇头苦笑,开玩笑,我能不知道吗?这热闹都是老子引爆的。 是不是应该找茶牌老板要分红,毕竟她这茶牌没有老子,可火不了。 估计在一段时间里,这个茶牌将是东京勾栏瓦肆里的网红打卡地。 “对了,你们两个跑哪去了?”赵湛忽然问道。 镇关西搓了搓手,“没干啥,没事,摸两把。” 小骰子也咯咯一笑,“我也是。” 赵湛白了他们一眼,“赌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轻则人财两空,重则家破人亡。” 小骰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公子,非也,小赌怡情,大赌发家,长赌,美满幸福一生。” “谁教你的歪理,以后不准去赌档了,尤其是小骰子,年纪轻轻的要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小骰子点点头,抬手狠狠的拍了镇关西的屁股,“听到了吧,你怎么看孩子的,再不教我点好,看公子怎么收拾你。” “关老子屁事,你他么玩的比老子还欢!” “对了,你刚刚还欠老子三钱银子,还给我。” “还个屁,赌档赌档,出了赌档,概不欠账。” “你小子,我揍你……” 恰在这时。 一道倩影出现,“殿下,想不到您不但武艺高强,连文采也是这般了得,佩服,佩服。” 赵湛抬头,来人正是李吣,呸呸呸,是徐婆惜。 徐婆惜扭动着柳腰,一颦一笑,甚是夺魂,尤其是她故意衣领一低,内里的两块软肉,若隐若现,差点把赵湛惹的一柱擎天。 “原来是徐姑娘,告罪告罪。” “今日特来看徐姑娘的,一不小心闯入了茶牌,真是丢人现眼。” 徐婆惜莞尔一笑,顾盼倾城,“殿下这要是丢人现眼,那让整个东京府的赵宋文人雅士情何以堪?” “对了,小女子不是信上说晚上才开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湛直挠头,咋说,说认字吗? “我怕来迟了,赶不上前排,看不清你。” 此言一出,徐婆惜这般红尘女子竟然也是一愣,俏皮的脸蛋,蓦然之间,染上两抹红晕。 这可把镇关西和小骰子看呆了。 不禁暗中说了句,“卧槽,论泡妞还是老大牛呀!” 果然。 徐婆惜早就给赵湛留了二楼的雅座,而且是正中央,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徐婆惜在台上演,赵湛在二楼看,两个人不经意的一瞥,颇有一点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当两个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眉目传情”之时,一声怒骂打破了平衡。 “臭娘们,你他么眼睛盯着楼上干什么,楼上有你相好的,当楼下的大爷没银子是不是,要不你陪本公子睡两觉,试试本公子的大货?” 第67章 家父王宗楚…… 此言一出,戏台下面顿时哄笑声一片。 赵湛眉头一皱,心里早就开骂了,什么狗玩意,也敢欺负老子的女人,活够了吧! 同时。 台下正中央,一个头戴簇花蒲头帽,身着锦绣圆领箭服的少年,正一脸嚣张得意的指着徐婆惜一顿羞辱,气的对方哭啼啼的返回了后台。 对付这种狗东西,还不配赵湛亲自出手,他给了镇关西一个眼神,对方立刻心领神会。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俺家公子的女人也敢欺辱,活够了吧!” 镇关西还真有泼皮气质,一出场,吓得少年左右随从齐齐后退。 然后…… 然后,挨了两个大嘴巴回来了。 “咋滴?” 赵湛斜眼瞪着镇关西,“你小子挨嘴巴上瘾是不是,老子是让你挨嘴巴去了吗?” 镇关西扭扭捏捏,一脸委屈,“殿下,这小子背后有人……” “你背后没人吗,老子不是人吗?”赵湛气的咬牙切齿,直接起身亲自走了下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抓起凳子就丢了过去。 “啪!” “卧槽,谁打我!” 纨绔公子摸了摸后脑勺的一堆大包,疼的龇牙咧嘴,回头望着身后的所有人。 “你爹!” 赵湛一声怒吼,顿时吓得人群让开一条通道。 纨绔公子眼睛一眯,盯着赵湛瞅了半天,“不认识,给老子揍他!” 赵湛一般不动手,可不代表他不会动手。 他之所以不动手,是怕打死人。 今日他顾不上了。 自己女人挨打了,他若是屁也不放,还是个男人吗? 没有任何悬疑,除了纨绔公子,他的一众狗腿子全部趴在地上,基本上都废了。 “小子,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纨绔公子还妄图想用家世吓退赵湛。 可他话音一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 耳光这东西打人不疼,可侮辱性极强。 不过,赵湛的耳光,不止疼,侮辱性也更强。 纨绔公子一张脸登时就肿胀起来,一个清晰的掌印清晰可见,跟刻上去的一样。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啪!” 还是一巴掌。 “家父是……” 不等说完,又是一巴掌。 “我是……” 还是一巴掌。 四个大嘴巴抽上去,纨绔公子立刻老实了。 “别……别打了,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纨绔公子也是急了。 赵湛收手,眯眼盯着他,“好,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老王八生出你这种混账。” “你听好了,说出家父之名,吓汝一跳!” 赵湛懒得再跟他废话,“有屁快放。” “我叫王琦,家父王宗楚!” 这句话一落地,周围哗然一片。 不少胆小的看客直接吓跑了。 赵湛像是没听清一样,指了指戏台,“说完了吗?” “嗯……嗯……”王琦有点不自信了,咋提起老爹不跟以前一样了呢? “对着戏台,磕头,认错,快点!”赵湛狠狠的又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家父王宗楚!” “磕头认错。” “家父王宗楚!” “嘿,我的暴脾气!”赵湛气的直接拔刀,钛合金长刀一出鞘,刀光闪烁,寒意逼人。 “扑通”一声。 王琦痛快跪地,磕了一个头。 赵湛感觉还不过瘾,又把徐婆惜请了出来,又逼王琦连磕三个头,才让他滚了。 当然,王琦作为小反派,自然要有反派一贯的惯例。 放狠话。 “小子,有种你别走,我叫人来收拾你!” 说完,一缕烟跑了。 赵湛直接无视,随即单手举刀,指着台下的看客,“都他么给老子听好了,徐姑娘是我的女人,往后谁敢在这里炸刺,老子剁了他的手!” 这霸道的模样,竟惹的徐婆惜一阵恍惚,可凭借这个就想俘获她的心,还不够。 随即,徐婆惜双目紧闭,咽下泪花,开口邀请赵湛去后台。 一进后台,徐婆惜第一句话就是,“你说我是你的女人,我同意了吗?” “不同意也要同意,我看上的女子,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包括你。”赵湛天生的大男子主义,霸道嚣张,根本不给她还口的机会。 徐婆惜摇摇头,“殿下,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当今太子,未来的赵宋官家,而我只是一个戏子而已?” “那又如何?”赵湛不以为意,后世有的是达官贵人娶女明星,这咋了? 徐婆惜眼眸闪过一丝清冷,还有一点破碎的少女感,“不如何,但你我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便是你有心,可天下人也不会同意。” “老子的事,老子就说了算,还需要别人同意?” 赵湛皱眉问,“你是信不过我?” “满天下的男人,哪个是值得信任的?”徐婆惜眨了眨眼睛, 赵湛薄唇轻勾,“那我便做满天下男人之外的男人。” 随后,他双手以极快的速度,锁住她的柳腰。 然而,只是刹那,她的柳腰宛如泥鳅一般,轻松挣脱。 卧槽! 还想跑? 赵湛暗暗冷笑,到了嘴边的肉不吃,那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她速度再快,还能快的过赵湛,最快男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湛提前一步,一脚踩中她的裙边,刺啦! 她的长裙破开一条口子,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完美无瑕。 “你!” 徐婆惜黛眉轻蹙,没想到赵湛这么大胆,顿时俏脸一冷,迅速捂住走光的地方。 可下一秒,便被赵湛一个饿虎扑食,双手刁钻的锁住了她的关节,让其动弹不得。 徐婆惜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扑通! 两个人倒在地上,一上一下。 枪口顶着火,随时露出狰狞。 徐婆惜生气,想要强行挣脱,可她的力气如何挣脱的开? 这下好了,玩过头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殿下,你是准备强要奴家的身子吗?” “怎么,不行吗?”赵湛饶有趣味道。 “不行,当然不行!” 徐婆惜美眸怯色,“你若是想要奴家,便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否则你想也不要想。” 正当她如何思索该怎么挣脱开赵湛的“魔爪”时,赵湛突然放开了她,整理了一下裤裆。 “起来吧,妆都花了。” 在徐婆惜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赵湛径直走到梳妆台,取出眉笔胭脂,又返回来,然后竟然亲手给她描眉。 食指和拇指轻撵着眉笔,一点点,一寸寸的给徐婆惜描眉,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这一举动把徐婆惜都看呆了。 直到画完。 徐婆惜还是一脸茫然。 “殿……殿下,你这是?” 赵湛回过身,淡淡道:“你若是愿意,将来我天天给你画。” 没有山盟海誓的誓言,没有赌咒发誓的爱,只有一句,以后我天天给你画眉。 一句话,却胜似千言万语的情话。 也同时狠狠的击中了徐婆惜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赵湛背过身,嘴角上扬,“拿下!” 女人吗? 本来就是感情动物。 对于徐婆惜这种阅人无数,心已沧桑的红尘女子,没有什么比举案齐眉更有杀伤力。 “想吃面吗?” 赵湛语气平淡问,“我下面给你吃。” “你还会下面?”徐婆惜露出小女子才有的娇憨,托着腮,含情脉脉。 “会一点,也只会下面。”赵湛有点不好意思,毕业那几年,在出租房里,他一日三餐基本上都吃面。 刚要准备下面,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刚才抽老子那孙子呢,给老子滚出来!” 徐婆惜俏脸一惊,忙起身,走到窗边,“殿下,你惹麻烦了?” “这也算个事?”赵湛淡淡道:“老子天都敢捅个窟窿。” “你自己看吧!” 赵湛瞥了一眼,戏台下面站满了手持刀剑的黑衣武士,清一色头戴斗笠,杀气腾腾。 “殿下,你刚刚抽那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呀?” 赵湛摇头道:“一般人,也配老子抽吗?” 说完这话,他大踏步的朝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等着你男人回来,吃他的下面。” “好。”徐婆惜竟然露出小女子的姿态,可爱极了。 “谁家的野狗没栓绳子就窜出来了,叫唤什么?” 赵湛走出来,单手抓起一把椅子,直接坐上去。 王琦见到赵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在一个黑色武士背后,指着骂道:“二档口,就是这泼皮打的我,给我好好教训他。” “是!” 黑衣武士踏前一步,“好大的胆子,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赵湛挑眉,“爱谁谁,关老子屁事。” “吆喝?”黑衣武士抬起头,斗笠下一对眼睛泛起寒光,“好大的口气,那我告诉你,我家公子乃是皇城司指挥使王宗楚大人的嫡子,现在知道了吧,跪下磕头求饶,还来得及。” 赵湛点头冷笑,“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王家的龟儿子。” “小子,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黑衣武士也被赵湛的狂妄气笑了。 他们皇城司在东京府,不,在整个赵宋王朝,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们说话? 哪怕是当朝一品大员见了他们,也是吓得寒颤若琳。 结果,被一个民间戏子的相好给无视了。 这样的人,要么背后实力强的恐怖,要么就是蠢到家了。 很明显,这小子是后者。 “老三,弄死他!” 黑衣武士转过身,懒得再看赵湛一眼。 此言一出。 一道身影闪出,人还未至,一柄长刀凌空而出,径直劈向赵湛的头顶。 见此情形,饶是徐婆惜知道赵湛的实力,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小心!” 第68章 本太子要监听天下 刀光闪烁,漫天飞舞,整个戏台已经被刀光占满。 而身处中央的赵湛,仿佛马上就要在乱刀之下,化作肉泥。 然而下一秒,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刚刚出刀的黑衣武士就飞了出去。 什么? 二档头顿时冷汗直冒,看了一眼倒地的兄弟,又看了一眼赵湛,满脸的不可思议。 自己兄弟什么水平,他怎么会不知道? 比自己差一点而已。 也是皇城司数一数二的高手。 结果,一招都没接住,就被打飞了。 回头再看看赵湛,依旧稳坐钓鱼台,这逼装的,绝了! 同时也把在场的其他人震撼的无以复加。 尤其是徐婆惜,满眼都是小星星了。 这就是自己男人,又帅又强! “小子,你他么的……” 二档头脸色铁青,右手一拍腰间长刀,长刀顺势出鞘,然后一声怒骂…… 再然后就跪下了。 众人也是一脸纳闷,这皇城司现在咋这么怂了,打不过就下跪吗? 王琦也是一脸懵逼,直接走上前去,“二档头,你傻了吗,你给这王八犊子跪下干啥?” 二档头现在真是有苦难言,若不是这孙子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儿子,他真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深吸一口气,他伸手食指,轻轻的指了指。 王琦这才注意到,赵湛手中多了一块令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天策上将!” “天策上将,哪位呀?”王琦绞尽脑汁后,直接上前从赵湛手中夺下令牌,说了句,“你小子哪淘来的玩意,借我耍耍,是古董吗?” 卧槽! 这是傻子吧!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当今赵宋王朝,谁是天策上将,谁是? 二档头露出比苦还难看的笑,咳嗽一声,然后小声提醒了一句。 扑通! 王琦很爽快的跪下了,双手将令牌奉上。 其他人也纷纷跪地,“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赵湛摆摆手,“起来吧!” “谢殿下!” 王琦还傻乎乎的跟着站起来,可马上又被二档头拽了下去。 傻吗? 别人能起来,你他么能吗? 赵湛饶有趣味的盯着王琦,“喜欢本太子的令牌?” 王琦点点头,又迅速摇头,“臣不敢,臣错了,我真不知道您是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饶命啊!” 赵湛没搭理他,谁搭理一个傻子? “二档头,你是皇城司二档头?” 二档头无比恭敬的跪伏于地,额头贴着地面,颤抖着声音说,“是,俺是。” “你威风呀!”赵湛把玩着令牌,“你是真威风,比本太子还威风。” “不敢,臣不敢威风,威风不敢。”二档头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寒意。 “官居几品?”赵湛又问。 “回殿下,八品。”二档头脸上已经是冷汗直冒。 “哦,八品官就这么狂了,天子脚下就敢说杀人就杀人,要是出了东京府,是不是到处杀人为乐?”赵湛语气已经变了。 “不,不敢,臣不敢。”二档头屎尿都快要被吓出来了。 赵湛起身,语气冰冷,“滥用职权,草菅人命,你罪当诛!” “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二档头吓坏了,磕头如捣蒜。 “断指!”赵湛猛的转身。 二档头脸一白,毫不犹豫的拔刀切下,顿时戏台上鲜血淋漓,一根血指出现,他也几乎疼的坚持不住,可还是咬牙坚持,跪着不倒。 “是个汉子!”赵湛默许点头。 目光一转,又落到了王琦身上,“你呢,是断手还是断指?” “我……我啥也不想断,殿下求您了,求求您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琦吓坏了,忙磕头求饶。 这种杂碎,赵湛懒得亲自动手,淡淡道:“叫你爹来,要快,半个时辰不到,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说完,他转身就朝戏台楼上走去,他还没忘记下面给徐婆惜吃。 赵宋人家吃食很简单,除了饼就是面,不过已经有炒菜了。 赵湛下了一碗面,猪油打底,荷包蛋,葱花点缀,老醋浇给,一碗清汤鸡蛋面就出锅了。 望着面前的面,徐婆惜眼睛湿润润的,想控制却控制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 “咋了?”赵湛明知故问。 “没……没事,风大,吹眼睛里了。”徐婆惜遮掩道。 赵湛淡淡道:“喜欢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不知是感动,还是意切,徐婆惜竟然主动上前揽住赵湛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热吻。 赵湛自然是顺水推舟,手顺势透过破碎的裙边,一探幽径…… 结果,就在这关键时刻,楼下传来一声呼声。 “臣王宗楚给太子殿下请罪了,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饶了俺儿吧!” “我上早八!” 赵湛气的大骂,枪都上膛顶火了,这个时候停下,太难受了。 “殿下,来日方长,别误了大事,奴……妾身等着您。”徐婆惜娇羞欲滴道。 赵湛露出男人特有的坏笑,“老子收拾完王家父子,马上就回来,你乖乖的等着我哦?” “王宗楚,王琦,你们两个乌龟王八蛋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赵湛脸色很难看,走路带风。 瞥了一眼已经跪好的王宗楚,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不是王大人吗,本太子没去拜见您,您怎么先一步来拜见我了,有失远迎呀!” “臣不敢,臣不敢!”王宗楚心里恨死自己儿子了,要不是亲生的,早打死了。 你他么的惹谁不好,非惹这尊煞神,没见到连太上皇都他么头疼吗? 满朝文武哪个不怵一头,谁见了,不搁着几百米都要绕路走,你他么还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门来? 完了! 太子殿下有名的驴打滚,还粘身土。 今日不出血,这事没完。 “都退下吧,本太子要与王卿单聊。” “是!” 所有人迅速离开。 “王卿,要是本太子没记错,咱们还是亲属,你是我爹的舅舅,对吧?” 屏退众人,赵湛没有问罪,也没有责罚,反而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回殿下,是。”王宗楚心里打草,太子殿下出了名的不好对付,这是啥意思? 赵湛点头,“按照民间传统,我该叫您舅爷。” “啊,臣不敢,臣不敢呀,君臣有别,臣不敢!”王宗楚更害怕了。 “别害怕,起来吧,你们父子都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赵湛越是客气,王家父子越害怕。 谁知道太子殿下憋着什么坏招? 王家父子哆哆嗦嗦的起来,腰几乎弯成九十度。 “王卿,在东京府王琦比你可有名气的多呀!” 赵湛忽然没头没脸的来了这么一句。 闻言,王宗楚暗道不好,太子殿下这是要动手了! “不过嘛,纨绔子弟吗,有什么,自己老爹有权有势,纨绔一点,也未尝不可,无伤大雅。”赵湛看着王宗楚说道:“你说是吧?” 王宗楚扑通跪地,连连求饶。 赵湛也不拦他,问道:“你们王家如今是如日中天,你也是太上皇身边的红人,又执掌皇城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琦纨绔一点,也无所谓,可你总不能永远大权在握,你们王家永远如日中天吧?” 啥意思? 要弄我王家吗? “殿下,请示下。”王宗楚被赵湛不冷不热的语气,给折磨的快要哭了。 赵湛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你若是能封个郡王,世袭罔替,即便是你百年之后归了西,你们王家依旧是皇亲贵胄,你儿子也照样纨绔。” “郡王?” 王宗楚那张老脸彻底绷不住了,眼神也随之变得火热。 郡王是什么概念? 世袭罔替,绵延万年。 赵宋王朝不倒,那便是万年的富贵。 什么官居一品也好,什么皇帝红人也罢,都比不上一个郡王来的实在。 “殿下,您……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宗楚已经隐约猜到了。 赵湛冷漠的眼眸里,像一潭湖水激起了涟漪,波涛暗涌,声音不卑不亢,“本太子要监听天下!” “我要知道赵宋王朝,从上到下,任何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什么?” 饶是王宗楚早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要背叛太上皇赵佶? 太子要图谋不轨? 赵湛不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拔刀抵在王琦的脖子上,“王卿,你儿子侮辱当今太子,持械威逼,意图造反,我现在就是直接杀了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王宗楚心底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同意了。 当然,赵湛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还有两支暗军,一个是赵二虎,另一个是镇关西。 这三股暗军,互不统属,互相掣肘,防止一家独大,才最符合根本利益。 此时。 白鹿书院。 陈灵儿手捧两首诗词,托着腮,时不时脸颊一红,低头莞尔,尽显小女子的娇憨。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脸呀这么红?” 陈灵儿恢复神态,“没事。” “小姐,是在想那位公子吧,可惜,人家连给小姐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胡说,他……想必他是有要事才……才离开的。” 小环摇头叹息,“女子莫入情,入情成瓜娃子喽。” “小环……我打你。”陈灵儿起身,作势欲打她。 小环忙躲开,“小姐,小环说得不对吗?自从勾栏瓦肆回来,您整日抱着这两首词,茶不思饭不想,快魔怔了,你还说没坠入爱河?” 陈灵儿不愿搭理她,心思都放到了两首词上面。 只听小环叹息道:“说不定,人家公子现在还不知如何快活呢?” 这说的倒是实话! 此时的赵湛正在勾栏瓦肆中,与徐婆惜举案齐眉,双宿双飞,好不快活。 不过,赵湛也没忘了正事,招揽人才。 这不,几日后,又去了白鹿书院。 第69章 忽悠老头,忽悠瘸了! 赵湛没有暴露身份,还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前往白鹿书院,结果一样,被挡在门外。 气的镇关西都要耍泼皮了。 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三番两次来了,再怎么样,也该给个面子吧,结果还是不行。 “你们几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你们知道俺家公子是谁吗?” “是谁?”门童斜眼盯着镇关西,不屑一顾。 “俺家公子是当今……” “镇关西!”赵湛摇摇头,用身份施压,这是对白鹿书院的侮辱。 既然正面实在是进不去,哪就算…… “哪就不算完,正面进不去,那就爬墙,老子不信了,区区一个白鹿书院能挡住我!” 说干就干,赵湛和小骰子,镇关西三人一合计,全票通过。 从狗洞进入白鹿书院。 他们刚刚离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一个绝美女子正手捧两卷诗词,仔细默读,时不时露出少女般的憨态。 忽然一抬头,不远处拐角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他?” 可惜,背影随即一闪而过。 “哎,想必是自己眼花了。” “这是怎么了,最近这是怎么了?” “书也读不进去,字也练不下去。” “你这个混蛋,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何也不来看我?”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此刻。 赵湛,镇关西和小骰子三人成功潜入白鹿书院。 好巧不巧,三人刚走到书院偏门,镇关西和小骰子就被书院护卫抓了个现行。 理由很充分。 镇关西一看就不是好人,一脸的凶神恶煞,也绝不会是书院客人。 小骰子更不用说,不是小偷就是顽童。 两人直接被驱逐出书院。 好在赵湛模样还算周正,侥幸留了下来。 可随着他进入白鹿书院深处,奇特的举动,还是引起了白鹿书院学子的注意。 什么奇特举动。 走一步,左看右看,逢人就问,“你知道陈灵儿小姐吗?” 在几个热情学子的“帮助”下,赵湛也被迫开始了“逃亡”之路,跟书院护卫开始了斗智斗勇。 “我去,这群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脸上笑呵呵的,专坑老实人。” 赵湛背靠一个亭子,呼哧呼哧的喘息,一转头,迎面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老头也盯着他,“年轻人体力真好,小心别摔着了。” “放心,这算啥事。” 恰在这时,书院护卫追来了。 “喂,老头,别乱说话,否则后果自负。”赵湛晃了晃手臂,三步并作两步,跨步一蹬,整个人都跳上了亭子顶端。 老头也是惊得不轻,暗道:“这年轻人好大的力气,竟然可以单手抓着亭子横梁而不坠,厉害呀!” 书院护卫没靠前就离开了,赵湛正纳闷呢,扭头看到老头案牍上的棋盘,眉头不禁一皱,“好漂亮的棋子,这是玉的吧?” “非也,是木头的,万年沉香木。”老头一脸自豪道。 “吹牛吧,老头?” 赵湛拈起一颗棋子,细细把玩,摇头道:“硬的跟石头一样,声音也是铁石声,你告诉我是木头,把我当傻子呢?” 老头抚须而笑,“你这小子呀!” “年轻人,想不想要这棋子棋盘,价值不菲哦?” 赵湛摇头,“我要这屁玩意有啥用,不当吃,不当穿的,不要。” 老头愣了。 咋不按套路出牌。 不是应该你想要,然后我再说下面的吗? 那就换个套路。 老头眼皮一顿,笑道:“你不是书院的人吧?” 赵湛斜目盯着老头,撸了撸衣袖,“啥意思,威胁我?” 老头连忙摆手,“非也,非也,老朽在书院待了多年,对书院的老师,学子都比较熟悉,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帮个忙。” 赵湛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老头对面,“我要找的人是你们院长的女儿。” “哦?”老头脸一沉,不动声色道:“你找她何事?” “能啥事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呗。”赵湛胡乱的抓起一把棋子往棋盘上乱摆一通。 老头眼神微微泛光,“那你潜入书院,是准备……” 赵湛忽然抬头,“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采花大盗,我只是想求见一面,顺便让她帮我引荐一下白鹿书院的院长。” “当然了,能得到美女芳心,最好不过,得不到就算了。” “哈哈哈!” 老头暗暗松了一口气,饶有兴趣的问,“你找白鹿书院的院长何事?” “我找……”赵湛忽然闭了嘴,“喂,老头,我凭什么跟你说,走了。” “不急不急,你若是能赢了我,我便带你去见白鹿书院的院长如何?”老头一脸热切,拉着赵湛不让他走。 算了! 就当来敬老院做义工了。 陪你耍两把! “来,摆棋。” “好,请!” “白子先,我先下。” “好,请!” “……” 连输四十五局后,赵湛将手中棋子一把丢在棋盘上,擦了擦嘴,“不玩了,不好玩,走了。” 老头不以为意,胸有成竹的一笑,“我可以认为你是输怕了吗?” “随你的便。”赵湛就是混不吝,还想拿话激我,门都没有,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那你就不想见见院长之女,那可是赵宋第一才女,才貌双全的绝世美人?”老头像是抓住了赵湛的命脉一般。 赵湛慢慢抬起头,“老头,少忽悠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打更的,我便是赢了你,你也带我见不了陈灵儿,就算是去了,人家凭什么见我,就凭你一句话?” 老头哈哈一笑,抚须道:“对,就凭我一句话。” “说准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赵湛隐约觉察这老头不是一般人,起码在白鹿书院,有点实力,但不多。 能用得起这么贵的棋子棋盘的,是普通人吗? 不过,真要实力够强,也不会一个下棋,身边连个人伺候都没有, 经过分析,他决定试一试,随即悄无声息的沟通系统。 “喂?” “围棋,你会吗?” 系统:“会吗?” “你瞧不起谁,什么叫会,我是无敌。” “这么说吧,你想让老头怎么输,是输哭了,还是咋滴,你就说吧!” 赵湛嘴角上扬,一脸坏笑,“我要让老头输一脸大鼻涕。” “好。” “难度十八层地狱……” 赵湛赶忙拦住,“不急,慢慢来,我倒要看看这老头真实身份是什么,我要一步步的赢哭他。” “ok,明白了。” …… 对弈开始了。 第一局。 赵湛以两子侥幸胜出。 老头虽然输了,可信心十足,抚须而笑,“小子,有些手段,不过老夫已经知道你的套路了,再来。” 第二局,赵湛还是以两子胜出。 老头有点不淡定了,“你小子行呀,不慌不忙的,就赢了?” 赵湛表现的很淡定,心里其实乐开了花,慢慢引导,“老头,干玩没什么意思,要不然加个彩头如何?” 老头摸了摸胡须,“好啊,老夫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个棋牌,要不就赌这个棋盘如何?” “好,那我就用这个这柄长刀为彩头,这柄长刀随我征战沙场多年,砍过不少鞑子的脑袋。” 赵湛长刀出鞘,寒光闪烁。 老头一愣,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武将,武将还有这个棋艺,有点意思? 再看长刀,清水照寒衣,行云似流水,这是宝刀呀! 第三局。 老头开始认真了,每一步都想好久才落子,极为谨慎。 可结局不出意外,还是凭借两子胜出。 这下老头慌了,这棋盘可是先皇赐予的,是重宝。 赵宋官家赐予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哪怕就是赵宋官家赐的一块面饼子,也不是能随便送人的。 这下好了,他直接输出去了。 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抄家的大罪,更重要的是丢人呀! 老头急躁了,摸了摸全身,连半个铜板都没有。 “年轻人,咱们在玩,赌什么?” 赵湛摇了摇头,欲擒故纵,“不玩了,我要回家去,我妈喊我吃饭了。” “不!” “不行!” 老头不顾形象的起身阻拦道:“不能不玩,必须玩,我还没赢一局呢!” 赵湛还是摇头,“玩可以,关键你也没东西了?” 老头点头,老脸尴尬,是啊,没东西了! “这样吧,我家里还有一个藏书馆,怎么样?” 赵湛摇头,“我不识字,要书有个卵子用,不要。” “那……那你有什么爱好吗?”老头问。 “我好女色。”赵湛一本正经道。 “这……这我家里也没……”老头忽然眼前一亮,“我有一个闺女,怎么样?” 老头这是疯了吧! 赵湛摇头,“不行,哪有拿自己闺女当赌注的,绝对不行。” 主要看老头这德行,这模样,闺女估计也不会好看了。 不要! 不好看的不要。 老头一咬牙,“我闺女可是很漂亮的,就赌一把如何,算是我求您了。” 赵湛还是摇头,“好看,有多好看,比陈灵儿还好看吗?” 听到这话了,老头嘿嘿一笑,“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那就赌一把。” “立下字据,省得你到时候不承认。” 老头:…… 奸猾的小子! 你等着,这一次,老夫非杀你一个片甲不留。 赵湛也不敢大意,直接让系统设定为地狱模式。 结局毫无意外,老头输了,而且是输惨了。 赵湛抓起案牍上的字据,“老头,你输了,这字据我就拿走了,回头把闺女送到我的府上,告辞了。” 亭子内,只剩下老头满脸的不可思议,眼神呆滞,紧紧的盯着棋盘。 “输了,怎么会输了,还输得这么惨!” 恰在这时。 一个老奴走上前去,“院长,该用晚饭了。” “用个屁,老夫一世英名呀!” 随后,整个人仰面朝后倒去。 “院长!” “快来人啊,院长晕倒了!” 第70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赵湛进入白鹿书院,屡屡碰壁,终于决定了,要用太子的身份。 要不然,再拖下去,非耽误大事不可。 结果,太子拜帖刚递上,便得到了白鹿书院院长突然卧床不起的消息。 “哎,真是天不遂人愿,屋漏偏逢连夜雨。” 赵湛抓着一把沉香木打造的棋子,满脸愁容。 原本他想通过陈灵儿认识她爹白鹿书院院长,结果屡屡碰壁,无奈之下,只能抬出自己的太子身份。 结果,人家老头直接病倒了。 还真是倒霉。 “不知道是那个孙子王八蛋,把院长给气倒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探望一下。”赵湛开口道。 一旁的赵云忽然开口道:“殿下,您是太子,若是亲自探望白鹿书院院长,很容易让人怀疑殿下意图勾结士子大夫,到时候恐怕会引来非议。” 闻言,赵湛也不禁点头,真是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赵湛想了想,还是去勾栏瓦肆比较合适,摸了摸老腰啊,不禁感慨道:“果然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这时,亲卫来报,说是官家派人来给他送米糕。 赵湛也没多想,送就送呗。 来人是个白面书生,意气风发,眉宇之间,英气勃勃。 “臣秦桧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 “什么?” 赵湛一个骨碌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是跳起来的。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直勾勾的盯着秦桧,语气冰冷道:“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这可把白面书生吓了一跳,忙迅速跪地。 “老子问你,你叫什么?” “回……回殿下,臣叫秦桧。” 草! 我上早八。 老子怎么碰到了你。 晦气。 赵湛深吸一口气,眼底杀意波动,一旁的赵云也隐约感受到了,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刀柄之上。 秦桧慌了。 太子殿下这是咋了,看模样,像是要收拾自己呀! 这是啥情况? 自己好像没得罪过太子殿下吧? 赵湛也在合计,打量道:“这孙子就是陷害岳武穆的赵宋第一奸臣,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可将来一旦得势,可是毁了赵宋擎天巨柱的奸贼。” “要不要现在宰了他,以绝后患。” 想了半天,他压住杀意,试探问道:“你觉得如今金鞑人屡屡南下,我赵宋当如何处之?” 闻言,秦桧一愣,太子殿下这是要考我,太子殿下是主战派,自然是要说点主战的东西。 寻思片刻后,他忙回道:“金鞑人狼子野心,亡我赵宋之心不死,臣认为,当秣兵厉马,北上与金鞑人决一死战。” 听到这话,赵湛面无表情,还是没有放下杀心。 “如何秣兵厉马?”赵湛问。 秦桧想了想,“臣以为,北地虽然被金鞑所据,可北地百姓依旧心系赵宋王朝,义军无数,若太子登北地,振臂一呼,不出数日,便可在北地招募出百万精锐,到时候,与朝廷大军里应外合,必然可以击败金鞑人,收复失地。” 这与他想的,几乎是不谋而合。 果然,这些历史上闻名的奸贼,没一个是傻瓜,一个个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 不过,仅凭几句话不可能让他打消杀秦桧的念头。 赵湛想了想,杀人也要找个理由,毕竟对方还是老爹的人,还是来送礼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着赵湛沉思的模样,秦桧更害怕了。 太子殿下这是找理由杀自己吗? 秦桧整个人趴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赵云也看出不对劲,直接拔出长刀,上前一步走。 看架势,只要赵湛一点头,秦桧这个遗臭万年的奸贼快要人头落地了。 赵湛迟疑后,终于开口了,“走,陪我出去转转。” 听到这话,秦桧如蒙大赦,两条腿都软了。 出了东宫,赵湛带着赵云,秦桧行走在东京府街道上。 一路无言。 秦桧也很谨慎伺候,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惹赵湛不高兴。 就在这时,前面街道上出现一阵喧哗,伴随着阵阵谩骂声。 “老东西,你他娘的活腻了是不,老子是给太子殿下募捐,你也敢不从!” “要是金鞑人打过来,你们还想活命吗?” 地面上,一个被打的浑身是血,一条手臂还是空荡荡的老汉,不住的求情,“官爷,不是俺不给,俺实在是没有银子了,这是俺下个月的面钱,您全拿走了,您这让俺怎么活?”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忍不住连连摇头,同情归同情,他们也无可奈何。 朝廷募捐钱财,支援太子抗金,谁敢说个不字? “少他娘的哭穷,有本事跟太子殿下哭,老子是奉命行事,滚开!” 领头的官差狠狠的一脚踹在老汉的胸口,把老汉踢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赵湛眉头一皱,扭头看向秦桧,“给老子募捐?” 秦桧脸一变,急忙解释道:“听说有此事,是刑部的命令,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 赵湛顿时意识到,这指定又是那群奸贼打着自己的旗号干坏事! “住手!” 赵湛踏步上前。 领头的官差看了赵湛一眼,却是面无惧色,趾高气扬道:“小子,别多管闲事,俺们是给太子殿下做事……” “啪!” 话还没说完,他直接就挨了一嘴巴。 官差顿时大怒,这东京府地面上敢打他的不多。 当即齐齐拔刀,围住赵湛。 赵云马上出手,长刀一横,挡在赵湛身前。 秦桧也迅速上前,虽然是个文官,可也是毫不畏惧。 这么好表忠心的机会,他可不会傻乎乎放过。 “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袭击官差,这是造反的大罪,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赵湛将老汉扶起,不禁哑然,这老汉他认识呀,不就是上次和赵福金吃面,见到的断臂老军汉? 老汉也认出赵湛来了,却是满脸为难,“殿下,俺……俺真的没银子了。” 赵湛点头,怒道:“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们对百姓巧取豪夺的?” 领头的官差捂着脸,骂道:“小子,俺是太子殿下的人,给太子殿下做事,你活腻了,敢管太子殿下的事!” 赵湛笑了,笑容很冷。 “你给我做事,我怎么不知道?” 此言一出,众人惊悸。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 秦桧立刻高呼,“尔等见到当今太子,还不跪下!” 下一秒,所有人跪地,山呼万岁。 只剩下那几个官差满脸惊恐,尤其是领头的官差腿都软了,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完了,怎么碰到太子殿下这位煞神了? 赵湛瞪着那几个官差,“来来来,滚过来!” “老子问你们,我什么时候叫你们募捐了,老子什么时候让你们欺压百姓,强取豪夺了?” “今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几个全都要人头落地!” 这几个官差纷纷磕头求饶,还拿出了刑部的公文。 赵湛眉头一皱,直接递给秦桧,秦桧看完一遍,马上小声禀报。 还别说,真的是以自己口吻下的命令。 赵湛当着所有百姓的面,直接把公文撕了,撕的粉碎。 “诸位,不管这公文是那个王八蛋发的了,既然是以本太子的名义发的,那本太子就说了算,今日就把这公文废了!” 现场先是一片死寂,随后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欢呼。 “太子殿下万岁,万岁!” “太子殿下万万岁!!” 赵湛亲自将老汉扶起,发自内心的躬身一拜,“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老先生,我有愧于您呀!” “我赵宋官家,有愧于诸位呀!” “但我今日也向您,也向诸位保证,绝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我赵宋官家再难也不能难百姓我,再苦也不会苦百姓!” 闻言,老汉顿时泪如雨下。 在场的其他百姓,无一不是泪湿衣襟, 赵湛没有迟疑,当即就是去了刑部。 门口两个差役哪里认识赵湛,还想阻拦,结果一人一个大嘴巴。 “现在认识本太子了?” “是是是,认识了。”两个差役跪在地上,吓惨了。 赵湛直接闯门而入,此刻,刑部一众官员还在清点银两。 刑部大院,摆满了一个个箱子,箱子里面全都是金银。 而且都是以赵湛的名义“募捐”的金银。 赵湛一进来,把刑部一众官员吓了一跳。 “什么人,胆敢闯入刑部衙门,活腻了!” 赵湛眉头一皱,眼神透着一股杀意。 一旁的秦桧赶忙朗声开口,“太子殿下到!” “什么?” “太子殿下到了!” “难道这位就是当今太子殿下?” “……” 一众刑部官员还在窃窃私语,满脸震惊。 秦桧当即沉声道:“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是活腻了不成!” “拜见太子殿下!!” 赵湛忽然脸一变,淡淡一笑,“银子都收齐了?” 刑部官员对视一眼,一个官员出列,“回殿下,差不多了。” “那好,准备马车,运到老子的东宫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刑部官员脸都绿了。 什么叫运送到东宫? “殿下,这是入库的银子,是要交给户部的,送往东宫,怕是不合规矩吧?”那个刑部官员刚刚说完这话,脸上就挨了一个大比兜。 “规矩?”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赶紧搬,少一颗银耗子,你们都等着被抄家吧!” 殊不知,此事也在迅速发酵,很快就传入了宫中。 第71章 一碗,还是两碗? “废物!” “养你们有什么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赵佶脸色很难看,气喘吁吁。 自己算是白忙活一场了,白白给自己孙子赵湛做了嫁衣。 而且赵湛借用此事,又揽了一波民心。 至于赵佶和一众百官,出力不讨好不说,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邦昌和何栗之流,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鬼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他们计划的? 这群傻蛋,不是让他们小心点吗? 现在骂什么也没用了。 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这时,狗头军师张邦昌又有了主意,“太上皇,臣倒是有一计,虽不能治住太子殿下,可却能打消太子殿下的嚣张气焰。” “说!”赵佶眼神透着怒气。 “太子殿下身边近日新得一猛将,叫赵云,深得太子殿下喜爱,我们收拾不了太子殿下,但可以收拾此人呀!” 赵佶顿时眉开眼笑,“快上前来,说一说。” “是。” 张邦昌上前低声耳语了几句,说得赵佶心花怒放,高兴不已。 殊不知,他们前脚刚刚说完,后脚消息就到了赵湛耳朵里。 东宫。 赵湛皱着眉,冷着脸,手里攥着一颗水晶柿子,吸溜吸溜。 “草!” 水晶柿子掉鞋面上了。 屎黄屎黄的。 “哎!” “老赵啊老赵,你咋就不消停呢,非要逼老子把你当做水晶柿子处理?”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大家谁的脸色都不好看,你这又是何必呢?” 赵湛不禁感慨万千,躺在躺椅上,满脸无奈。 …… 赵云是北方人,老家是河北路的,多食肉类。 因此,他经常去东宫府外的一间羊肉铺吃羊肉。 这倒也没什么。 赵宋只要有钱,吃喝自由。 可今日,他刚刚吃了一碗羊肉,放下银子,想要离开时,却被拦住了。 领头的是个手持折扇,一脸坏笑的年轻人。 说话很客气。 先是自报家门,“小的刘一笔,东京府一个小有名气的状师,专门替贫苦大众写状子。” 赵云愣了愣,还是礼貌的点头致意,说了句,“我不需要写状子,”就想要离开。 可却被刘一笔伸手拦住,就问了一句,“敢问公子吃的是啥?” 赵云回身看了一眼,“羊肉。” “香不香?” “这……挺香的。” “给钱了吗?” “给了。”赵云指了指桌子上的三钱银子。 “钱不够!”刘一笔后退一步,对着周围的百姓突然喊了一嗓子,“诸位,快来看,快来瞧,这位是太子殿下的红人,可今日竟然欺负老百姓,太子殿下的人欺压百姓,敢问这世上还有公理吗?” 这一嗓子,顿时把周围路过的百姓吸引住了,同时也有几个不好怀疑的人掺杂其中跟着起哄。 赵云有点懵。 为啥说懵呢? 他是一个武将,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可面对巧舌如簧的书生,他有点懵了。 他忘了一点,人性本恶。 “够了!” 赵云指着桌子上的三钱银子,脸涨得通红,向周围百姓解释道:“谁欺负百姓了,我怎么没给钱,我给了。” “给了?” 刘一笔面带坏笑,“给了多少?” 赵云举起桌子上的三钱银子,“三钱,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刘一笔没搭话,直接上前,一把抓起羊肉铺老板的脖子,直接把他逮了过来。 “我问你,一碗羊肉多少钱银子?” 老板浑身哆嗦,眼神躲闪,伸出三根手指,“三钱。” 刘一笔突然大吼道:“可这位太子殿下的亲随吃了两碗羊肉,却只给了一碗的钱,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欺压百姓是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欺压百姓?” 赵云咬牙,“胡说八道,我本来就吃了一碗,自然就给一碗的钱。” “什么,你说你吃了几碗?”刘一笔轻声问。 赵云皱眉,“一碗,怎么了?” “胡说,你吃了两碗。” 刘一笔指着赵云道:“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他爱戴百姓,可转过头来,他的人就欺负百姓,那太子殿下究竟是真的爱戴百姓,还是说只是演戏给人看。” 这是直接羞辱赵湛,听到这话,赵云大怒,长刀出鞘,直接抵在刘一笔的脖颈。 “你听好了,我只吃了一碗羊肉,就只给一碗的钱。” 刘一笔浑然不惧,仰起脖子,“大人,喜欢用刀威胁百姓吗,那尽管来砍好了,就用我的血,惊醒天下穷苦百姓看清太子殿下的为人。” 人言可畏,赵云畏惧了,收了刀。 可也让刘一笔更加放肆。 “你要是没有钱,我可以替您给,为何要欺负一个卖羊肉的老板?” 赵云大怒,“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没钱,我有的是钱。” 哗啦啦! 一堆银子砸在地上。 “有钱不给,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刘一笔故意激怒赵云。 赵云怒火中烧,可他却不敢挥刀,真要是当众杀了人,他死了不要紧,要是连累太子,那就是百死难赎其罪。 他猛的扭头,看向卖羊肉的老板,长刀直指,咬牙切齿道:“你,说,我到底是吃了几碗羊肉?” “我……” 不等老板开口,刘一笔冷笑一声,“老板,放宽心,诸位街坊四邻,乃至于天下百姓都会为你和你的家人做主的,哪怕是当今太子在场,也没人可以欺负你。” 这威胁味道,不言而喻。 老板哆哆嗦嗦,“吃……吃了两碗。” “胡说八道!” 赵云早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挥刀砍死这个畜牲,可他却不能,真要是动了手,那太子的人设也彻底崩了。 “我就是吃了一碗,只给一碗的钱。” 可周围百姓却是开始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手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是啊,真是给太子殿下丢脸。” “听说坊间在传太子殿下并不是大家看上去那样爱民如子,经常留恋勾栏瓦肆之中,与一个红尘女子有染。” “是吗,还有这种事。” “难道我们见到的太子殿下爱戴百姓都是假的吗?” “……” 赵云压住怒火,“好,吃都吃了,你让我如何证明?” “这随你的便,只怕是你不敢证明吧?”刘一笔一脸坏笑。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道:“拉开肚子,不就知道了。” 刘一笔冷笑,“你敢吗?” 赵云剑眉横竖,“如何不敢,要是只有一碗呢?” “我死!”刘一笔大叫一声。 “既然你说我吃了两碗,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话音一落,赵云眉峰一低,猛的双手握刀,刀刃径直朝自己肚子刺入。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内,两个人贼头贼脑的家伙,正扒着床沿朝这边探望而来。 “何相公大人,成了。” “嘿嘿,没错,又断赵湛一条手臂,接着再渗透到京东路,大名府,将军政大权一把抓,没了这些东西,赵湛就是案板上的一条臭咸鱼!” “嘿嘿,没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芒突然从人群后方呼啸而来。 “砰!” 长刀被格开。 “那个王八蛋敢给老子的人下套,活腻了!” 一声怒吼紧随而至。 赵湛来了。 诸多百姓纷纷跪地。 “拜见太子殿下!” 赵湛踏步走进,秦桧和镇关西一左一右跟随而来。 赵云眼眶微红,满腹委屈,向来行端走正的他,今日真是受尽了委屈。 刚要开口陈述事实,赵湛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 还说个屁呀! 赵湛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阻拦,就是想来一招引蛇出洞。 秦桧眯着眼睛,走到刘一笔面前,左一圈,右一圈的打量一番,清了清嗓子,“我当是那个臭虫,原来是你这个下三滥的玩意,怎么,这又是攀上那棵大树,给哪个孙子当狗叫唤?” 敢情,俩人还认识? 没错,秦桧和刘一笔还真的认识,俩人同在一间书院读书,只不过刘一笔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深得达官贵人的喜爱,同时也平步青云,只可惜此人心胸狭隘,视财如命,屡屡收受贿赂,然后便被免职,靠在东京府街头写状子为生,是彻彻底底的泼皮无赖。 倒是秦桧虽无口舌之利,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 刘一笔刚要反驳,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猛然发力,疼的他跪地哀嚎惨叫。 “小子,说,是谁让你来给老子的人下套的?” “不说,老子捏断你的肩胛骨,废了你!” “后半生,你就瘫在床上吧!” 刘一笔顿感不妙,从赵湛到来之时,他就已经慌了。 赵湛是谁? 赵宋小太子,赵宋第一泼皮! 便是向来凶狠如虎狼的金鞑人,都不是对手。 而且赵湛还是出了名的不讲理。 可不是赵云这些儒将能比的。 惹到他,能好死,都是他么的祖上积德。 刘一笔支支吾吾,他是不敢说,主要是背后那人太可怕了。 事到如今,他是真后悔了,为了几百两银子,搞不好都要搭上命。 赵湛又是猛的一发力,五根手指好似五根钢脊插入刘一笔的肩胛骨,连他的骨头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说,还是不说?” “最后一次机会。” 刘一笔痛不欲生,感觉浑身骨头都好似被拆碎了一般,那种感觉,好像马上要被活活疼死了。 “好,我扛不住了,我说,是……” 就在这时,一枚暗器从人群中飙射而出,径直射向刘一笔。 “噗!” 暗器见血封喉,根本没给刘一笔反抗的机会。 “大胆!” “什么人!” 赵湛勃然大怒,猛的扭头看向人群,“找到你了,还想跑!” 第72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人群中,几个泼皮打扮的人顿时慌了神,被赵湛一下子诈了出来。 周围埋伏的白马义从顿时一拥而上,凡有异动者,一个也没跑成,尽数被按在地上。 对于这些人,赵湛连看都懒得看,一群小喽啰,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问就问一条大鱼。 根本破案电影上,犯罪者最喜欢的莫过于返回作案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随即目光如刃,向着周围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赵云也立刻心领神会,拔刀上前,“马车,靠边停下!” 这一嗓子,把拉车的马都吓了一跳。 马车立刻就跑。 赵云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当即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寒芒掠出。 锋利的钛合金刀刃无坚不摧,生生将拉车的马腿切成两半。 希律律! 拉车的马一声哀嚎趴在了地上。 马车里的人也跟倒豆子一样,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还是老熟人。 何栗,何相公。 这老狗当场摔了一个狗吃屎,满口塞满了臭泥,好不狼狈。 “呸呸呸……” 何栗正从口中扣泥呢,一张桀骜帅气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这不是何相公吗,大清早的出来,这是表演翻跟头吗?” 何栗心惊胆颤,心里发虚,都不敢正眼看赵湛,低着头作揖,“见过太子殿下,老臣刚刚下朝回来,路过此地,路过此地。” “哦?” 赵湛点头,不动声色道:“要不,下来吃碗羊肉,吃几碗,一碗,还是两碗?” 何栗顿时脸色大变,摇头道:“回殿下,老臣身体虚寒胃疼,吃不得肉食,多谢殿下好意。” 赵湛冷笑,伸手将其直接抓起,眼神透着一股杀意,“老狗,告诉我,是谁出的主意,竟然想坑杀老子的心爱良将,活腻了是不是?” “不,不是我!”何栗怂了,他是真的被赵湛打怕了。 “不是你,是谁?”赵湛嘴角上扬。 “我……我不知道。”何栗头都不敢抬。 心里更是万分后悔,主意也不是他出的,他就是来看热闹的,结果把自己看进去了,真是够倒霉。 “不知道,等到了老子的东宫,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赵湛冷哼一声,“来人,把何相公带去刑部。” “本太子要亲自提审这个老狗!” 事情从头到尾,赵湛都一清二楚,之所以还要把何栗带走,目的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佶不是要搞自己的手下将领吗? 那老子也搞你身边的红人。 不得不说,秦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办事确实是有一套。 不需要赵湛提醒,秦桧便三言两语的把赵云诬陷一事解释清楚了。 这可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羞得不行,他们竟然还怀疑太子殿下。 不少人甚至主动向赵湛请罪,说自己不该听信谣言。 赵湛听的都一愣一愣的,眼神禁不住看向秦桧,心里的杀意也开始了左右摇摆。 是杀,还是留? 奸臣也并非是无用之人,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剑。 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剑。 “不过,秦桧忠心不可信,用一用,倒也是未尝不可。” 赵湛认真的看了一眼秦桧,而后点头认可。 秦桧顿时大喜过望,不管怎么样,自己这条命是彻底保住了。 到了刑部。 赵湛直接坐到主位,刑部一众官员,自上而下,全都位列两侧,大气都不敢出。 上次,太子殿下带人劫持了“募捐税银”,结果不但没有处罚,甚至都没人过问。 这下,谁还敢惹太子殿下? 活够了。 打死你都是活该。 “把哪个老王八蛋给老子抓上来!” 赵湛一摆手,泼皮之气,震慑旁人。 刑部一众官员纷纷伸长脖子探望,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惹到太子爷了? 老王八蛋带上来了? 是他们刑部的顶头上司。 何栗,何相公。 “何老狗,说说吧,是谁出的主意,要坑害我赵宋一员虎将?” 何栗眼珠子一转,立刻计上心头,耍起泼皮无赖那一套。 “太子殿下明鉴,老臣真的只是无意路过,此事与老臣绝无半点瓜葛。” “求太子殿下明鉴,求太子殿下明鉴!” “如若太子殿下不信,臣愿意入宫面见太上皇,说清来由,请太上皇做主。” 赵湛端坐上位,面带冷笑,这老狗还他么的敢拿太上皇压我? “放屁!” “此等肮脏恶心之事,岂能是太上皇授意你的,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斩了!” 赵湛突如其来的一通怒骂,直接把何栗都整蒙了。 我啥时候说是太上皇授意的了? 冤枉呀! 这也太能胡扯了吧? 至于左右两排刑部官员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似乎再说,我在干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赵湛猛的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震得屋顶都晃动。 “何栗,还敢狡辩,污蔑太上皇,就这一条也够你满门抄斩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何栗当即表示从没有污蔑过太上皇,可问题是有用吗?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清楚你有多冤枉?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诸位同僚,你们开开金口,我可从没有说过半点太上皇不好的话,从来没有呀!” “你们都听到了吧,冤枉啊,是太子殿下故意冤枉我!” “你们说句公道话呀!” “……” 可一众刑部官员无一人敢说句公道话,甚至连开口都不敢。 抬头看看。 赵湛端坐上位,手里把玩着一把长刀,长刀刀刃寒光点点,透着一股寒意,血槽处,还是渗人的黑红色,这是砍了多少脑袋才染成的? 再看看刑部衙门外面,一众身披银甲白袍,手持强弓硬弩的白马义从正严阵以待。 这个时候,谁敢忤逆赵湛一个不字? 便是赵湛今日来一场“指鹿为马,”在场的刑部官员也没一个敢不同意的。 何栗费了半天口舌,没一个人敢替他说句公道话。 他也算是明白了。 这是太子殿下故意在报复呀! 报复他! 这跟吃了一碗肉,还吃两碗肉,颇有一点异曲同工之妙。 说你骂了就是骂了。 争辩只能算是狡辩。 你不承认,那你自证吧,自己刨开肚子,还是我给你刨开? “好了,别再干嚎了,把认罪书签了,咱们就万事大吉了。” 赵湛一摆手,秦桧很娴熟的掏出一张认罪书,摆在何栗面前。 这一幕,似曾相识呀? 当初他负责刑部衙门的时候,对于那些抗罪不悔的忠贞良臣,他便用的这一招。 管他有没有罪,先来八十杀威棒,然后再审。 八十杀威棒下去,身体弱的,当场一命呜呼,身体好的,也是搭上半条命。 何栗咬了咬牙,死活不签字,而且还敢直接怒斥赵湛,“太子,你身为赵宋太子,竟然私设公堂,刑讯逼供,威逼老臣,你是何居心,老臣要向太上皇告你,我便不信,这世上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赵湛一脸笑眯眯的,“你敢威胁老子,那我告诉你,我的理就是理!” “那个谁?” 他指了指一个刑部官员,“对,就是你,借你们刑部衙役一用,把何老狗按在地上,先打八十杀威棒。” 那位刑部官员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当今太子,他哪个也不敢得罪。 “快点!” “是!” 四个衙役走上来,抄起棍子就开始打。 还没真正开打,就两棍子下去,何栗就招了。 “别……别打了,太子殿下,老臣服了,老臣不敢了,求太子殿下饶命啊!” 赵湛一摆手,“你可认罪?” “认,我认,我……我什么都认。”何栗被打的浑身哆嗦,脸色煞白,无一点血色。 签字画押。 赵湛确认完毕后,“另外,为了保证审讯的正常性,合法性,诸位刑部官员也要一一签字画押。” 在“威逼”之下,这些刑部官员一个个无奈在认罪书上写下自己的大名,按上手印。 随后,赵湛又是猛的一拍惊堂木,当即下令,“来人,把何栗押入刑部大牢,明日午后处斩。” 这下,何栗懵了。 “殿下,我都认罪了,为何还要杀我?” 赵湛咧嘴一笑,“你意图坑害我赵宋虎将,还污蔑太上皇,难道不该杀吗?” “我……我没有啊?” “可你认罪了,白纸黑字,还有掌印,咋滴,还想抵赖啊?” 何栗:…… 坏了,被坑了。 现在何栗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被坑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无解。 不认罪,那就打,打到你认罪为止。 认罪,好,那就砍脑袋吧! 在何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中,他被拖了出去。 赵湛啧啧道:“诸位,本太子审案子咋样,是不是很牛叉?” 刑部官员对视一眼,立刻是一顿彩虹屁。 拍的赵湛都飘飘然了。 “好了,本案就这么结了,本太子还要去皇宫一趟,告辞。” 在一众官员惊恐的注视下,赵湛潇洒的离开了。 出了刑部,直奔皇宫。 此刻。 太上皇赵佶正满脸惬意的在御花园内泼墨,左右美艳宫女贴身伺候。 瘦金体的字,一落纸,瘦而不失其肉,刚劲清瘦,疏朗俊逸,堪称艺术精品。 赵佶也是心情大好,就差最后一个字就结尾了,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陡然响起。 随后,笔锋一顿。 一颗绿豆蝇大小的墨水滴下。 字帖全毁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哀嚎。 “大爹爹,给孙儿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