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捞钱的朱由检》 第1章 当皇帝,我可以吗? 在幽深而静谧的海江市一隅,矗立着一所被岁月轻抚的建筑——第四人民医院,一个在外界眼中略带神秘色彩的地方,人们更习惯以“精神病院”这个直白却略带几分避讳的称呼来提及它。这所医院,仿佛是城市喧嚣之外的一片宁静港湾,虽不为大多数人所熟知,却默默承载着治疗心灵创伤的重任。 它的围墙不高,却似乎能隔绝外界的纷扰与偏见,院内绿树成荫,小径蜿蜒,每一步都踏出了对宁静与理解的追寻。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每一扇紧闭或微启的窗棂上,为这座特殊的殿堂平添了几分温暖与希望。 在昏黄而略显幽长的二楼病房走廊上,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冰冷的瓷砖上,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了一抹神秘。就在这时,一个不同寻常的身影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或者说她,身披一件洁白却略显褶皱的床单,如同披上了一袭不合时宜的战袍,头顶着一个倒置的电饭锅内胆,那金属光泽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显得格外滑稽而又引人遐想。 这身影动作敏捷而决绝,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冒险,猛地一跃,轻盈地落在了走廊尽头那张孤零零的长椅上。长椅在这一跃之下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吱嘎声,与周遭的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一只手紧握着一只破旧的人字拖,那本该踏在沙滩上的休闲之物,此刻却被他贴在了耳边,宛如一件精密的通讯设备,眼神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 “长江,长江,我是零零六,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通过那只简陋的“话筒”,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与隐秘。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编排的密码,蕴含着不为人知的使命与紧迫。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连最细微的风声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以防泄露任何多余的气息,那双眼睛则如同猎豹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生怕惊扰了这份微妙的平衡,更担心自己的秘密行动被不期而遇的目击者揭露。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的等待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病房内偶尔传来的轻微响动,与外界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更添了几分紧张刺激的氛围。而那个身披床单、头顶电饭锅内胆的身影,就像是一位即将揭开重大秘密的特工,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无声的较量之中,他的心跳与呼吸似乎都随着那句重复的呼叫而加速,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回应。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一道声音,或许是幻觉,或许真的有回应,“零零六,现在组织上交给你一个绝密任务,” 零零六握紧了手里的拖鞋,仿佛不想错过任何的信息,然后声音停止了,他不在听到任何声音,他警惕的了看了看周围,他想确认是不是有人在捣乱。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微笑的向他点点头。他猛的一把抓住一个医生的领子,“说,是不是你在说话” 那个医生连忙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说话” 为首的一个医生连忙把两人拉开“朱游,好了,别闹,我们没有说话。” 朱游瞪大的双眼,退到了椅子上,继续用着人字拖呼叫着。 几个医生和护士,相互看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家伙,好像又严重了。都怪前些天电视里放了谍战片。摇了摇头,离开了。 朱游等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不过这时食堂开饭的铃声倒是响了起来,朱游三步并两步的朝食堂冲去。冲到窗口,打饭的阿姨,看着朱游“你不带饭盒,我怎么给你打饭” 朱游抓了抓后脑勺,手碰到了电饭锅内胆,双手把内胆取了下来,递给了打饭阿姨,“零零六,请求组织,多来点洋芋排骨,” 打饭的阿姨也笑了,“好,多给你打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食堂饭菜做多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饭阿姨慈悲为怀,四升的电饭锅内胆,装了一半。朱游捧着自己饭盒,高高兴兴的找了个桌子坐下,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医院的走廊上,给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了一抹神秘的银纱。朱游刚刚结束了一顿简单却满足的晚餐,他的动作略显滑稽,竟将电饭锅内胆轻轻扣在了头顶,仿佛那是一顶特制的头盔,全然不顾其上或许还粘附着几粒调皮的米饭和一抹不易察觉的菜油光泽。这样的举动,在他眼中,或许只是饭后的一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也为这平凡的一刻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色彩。 踏着轻快的步伐,朱游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那是一间位于医院角落,略显拥挤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空间。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他一人与这方小小的天地。或许是因为晚餐太过丰盛,又或许是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轻松与满足,朱游迫不及待地卸下了所有的“装备”——包括那顶略显滑稽的电饭锅内胆,随后,他像只慵懒的猫,毫无顾忌地趴在了略显凌乱的床铺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深沉,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在梦的深处,朱游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也没有白日的喧嚣,只有一片浩瀚无垠的天地和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山峰直插云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就在这壮丽景象之中,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如同远古的钟声,在他脑海中轰然响起:“零零六,鉴于你的突出表现,组织上现在给你派个美差,”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朱游猛然从梦中惊醒,却又发现自己仍身处那狭小的病房之中,四周的一切依旧。但那份震撼与激动,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再也无法平静。 “何谓美差?”朱游心中暗自嘀咕,那声音悠然响起,不似午后那般突兀中断,如同细水长流,缓缓淌入心田。“零零六,组织已做下决断,命你肩负非凡使命——成为一国之君。” “皇帝?我可以吗”朱游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憧憬之色,脑海中浮现的皆是往昔电视上君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英姿,那份威严与豪迈,令他心潮澎湃,难以自禁。 “当然可以。但切记,你需隐匿真身,不可让世人窥见你背后的秘密,更不可泄露组织丝毫行踪。”那声音沉稳而严肃,字字句句敲打着朱游的心扉。 “是,坚决执行命令,”朱游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把身子站的笔直,张开五指,放在自己的太阳穴旁,模仿的电视上的士兵,向着空气敬了一个礼。 朱游仿佛把力气用光了一样,突然软弱无力的倒在了床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正在一条布满鲜花的道路上奔跑。 顺天府,皇城,朱由检躺在床榻上,已经发着烧昏迷了三天,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周皇后伫立在朱由检的床榻前,其姿容端庄,气质非凡,仿佛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她身着一袭织金绣凤的皇后礼服,色泽庄重而不失华贵,凤凰展翅欲飞的图案在阳光或烛光下熠熠生辉,映照出她非凡的身份与地位。 夜幕低垂,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周皇后独自伫立于龙榻之侧,目光如炬,穿透层层厚重的帷幔,落在那位沉睡不醒的天子——朱由检身上。他的面容苍白,呼吸微弱,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皇后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烈焰,瞬间点燃了整个寝宫的空气。 “你们太医院,平日里自诩医术超群,能解世间百病,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数日之间竟不见丝毫好转!”周皇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下方跪得整整齐齐的太医院众人,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医官、药吏,此刻皆如秋风中的落叶,颤抖不已。 “臣等无能,未能及时为皇上分忧解难,致使龙体抱恙,实乃罪该万死。请娘娘息怒,臣等定当竭尽所能,寻遍天下奇珍异草,以求皇上早日康复。”领头的老太医颤声回禀,额头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周皇后的怒气并未因此稍减,反而更加炽烈。“无能?若只是无能尚可原谅,但若是有人心怀不轨,意图谋害皇上,那才是万死难辞其咎!”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让所有人心头一颤。 寝宫内顿时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更添了几分阴森与不安。太医院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惶恐不安。 就在这时,朱由检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也跳了跳,缓缓的睁开眼睛,听见外面骂人的声音,心里极度不爽。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朱由检坐起身子,朝外面吼着。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表情各不一样,周皇后则是一脸欣喜的跑进寝宫,而太医院的太医和药吏则是长出了一口气,小命保住了, “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给皇上看看?”周皇后声色严厉的说道。 太医院院使吴有光,火速上前给皇帝把脉,观察着皇帝的面相。片刻之后,吴有光起身回话“回娘娘,陛下沉睡了几天才醒来,身体很虚弱,但是脉搏有力,想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周皇后沉声说道,“你记住你说的话,陛下有任何问题,我拿你试问。” 呆坐在窗前的朱由检,或者说是朱游,茫然的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你们在干什么?摸完没有?看完没有?我要睡觉了,赶紧出去\" 周皇后一愣,她明显感觉眼前的皇帝和以前不一样,语气,措辞都和原来大相径庭。可能是昏睡了太久的原因吧。周皇后想到这里,便招呼众人,退出了乾清宫。 第2章 失忆症 天色在晨曦的温柔抚摸下缓缓苏醒,一抹淡蓝悄然攀上东方的天幕,而那轮弯弯的月亮,宛如羞涩的少女,依旧依依不舍地悬挂在天边,洒下斑驳的银辉,给这即将喧嚣的乾清宫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幽静的面纱。 乾清宫的朱红大门外,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悄然铺展。宫女们身着轻盈的宫装,裙摆随着她们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们或手持柔软的抹布,细心擦拭着每一扇雕花窗棂,让晨光穿透尘埃,照亮每一个角落;或弯腰提壶,细水长流地滋润着宫中精心培育的奇花异草。 与此同时,太监们则手持扫帚,动作麻利而有序,他们穿梭于宫殿之间,将一夜积落的尘埃与寂静一同扫去,为即将迎来的繁忙一天做准备。扫地的沙沙声、水桶与地面的轻触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首清晨的交响乐,在这庄严的皇宫中缓缓流淌。 然而,在这和谐宁静的画卷中,却有一处不和谐的音符。乾清宫深处,一间幽暗的寝宫内,朱由检,或者是叫朱游,正被一阵阵突如其来的噪音侵扰着清梦。那些来自宫外的琐碎声响,如同无形的利箭,穿透了厚重的帘幕,刺破了他梦境的宁静。他眉头紧锁,双眸在黑暗中猛然睁开,眼中闪烁着不满与烦躁。 “哼!”朱由检低吼一声,他猛地坐起身,床边的锦被滑落,露出他消瘦却依旧挺拔的身影。窗外,那轮弯弯的月亮似乎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悄然隐入了云层之后,只留下一片淡淡的忧伤,与这即将被喧嚣淹没的清晨一同消逝。 朱由检皱着眉头,赤着脚,来到门边,猛地拉开房门,“一大早,干什么玩意儿?谁让你们这么早就在这里刷刷刷,滋滋滋的,” 正在劳作的宫女太监,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的,跪在地上,朱由检的陪伴太监王承恩立刻上前给皇帝陛下施礼,“陛下,你醒啦,我立刻让御膳房,传膳。”说完便招呼着一众太监宫女,传膳的传膳,打水的打水, 朱由检看着正在忙前忙后的王承恩,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喂喂,你是谁啊,是不是你让他们一大早就在这刷刷刷,滋滋滋的,我告诉你哦,以后在这么早在这里制造噪音,我一定报警投诉你” 王承恩愣住了,确切来说是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原地,片刻后,连忙跪下,“老奴王承恩啊,陛下你这是怎么呢?怎么不记得我了啊?”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应该记得你吗?朱由检心里想道,算了,继续睡觉,砰的一声,关闭了房门,三步并两步,趴在床上继续睡觉了, 站在门外的王承恩,头顶上仿佛一群乌鸦飞过,留下一串串感叹号。片刻后回过神来,连忙朝着坤宁宫跑去, 王承恩边跑边喊““娘娘,皇后娘娘,不好啦,出大事了!” 正在梳妆台前的周皇后,听见宫外传来王承恩的叫声,连忙提起裙摆,着急的朝宫外走去。看到王承恩连忙问道:“怎么呢?陛下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王承恩跪在地上,“娘娘,陛下他。。。” “陛下怎么呢?快说啊” 王承恩声泪俱下的说“陛下他不记得老奴了,是不是陛下嫌弃老奴没用,要赶老奴走啊” 周皇后用手抚着胸口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你吓死本宫了,本宫还以为。。。\"说完便带着王承恩,跟着几个太监宫女,朝着乾清宫走来, “皇后娘娘驾到”乾清宫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吼着, 趴在床上睡觉的朱由检,被惊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想着,“这又是谁啊,一清早的,没完了还。”坐起身子,眼睛在床边扫来扫去,像是在寻找些什么?朱由检心里疑惑道:“我的鞋呢?”看着床榻下面摆着一双长筒布靴。用手提了起来放在眼前看了,这难道是组织给我配备的新装备? 于是拿起长筒布靴,放在耳边,捂着嘴轻声的说“长江,长江,我是零零六,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回应。 这时门外的周皇后,皱着眉头,让人打开门,看见了这一幕,心想“陛下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鞋子贴在脸上?” 迈着盈盈细步来到床前。端着手,福了一礼“陛下,你觉得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朱由检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微微眯了一下眼,不高兴的说道:“你又是谁?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会下地狱的吗?” 周皇后露出和王承恩一样惊愕的表情,陛下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转头向着王承恩喊道:“快传太医,快快,让人把田妃,袁妃请过来,” 王承恩立刻迈着小碎步躬身离开乾清宫。吩咐了几个太监分别行事。 朱由检和周皇后在乾清宫里面,对视着,好像是在玩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过了好一会,周皇后感觉眼睛干涩,眨了一下眼。朱由检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输了,我赢了哦” 周皇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大声的喝问:“说,你是谁?你不是陛下,你到底是谁?” 朱由检,不,朱游,一下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拉回来了,一下子想到自己和组织的对话,组织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他不要暴露,这怎么办?电视上讲过,遇到这种不想回答的问题,便立刻装死。 说是迟那是快,朱由检额的一声,倒在床榻上,假装昏死过去了,让本来怒气冲冲的周皇后,一下子就慌了,连忙大喊,“陛下,陛下,你怎么样?” 接着对着门口喊着,“太医呢?太医来了没” 这个时候,太医院院使吴有光带着一众太医赶了过来,再给皇后施礼后,快步走在床榻边仔细给皇帝把脉,诊治。 装昏的朱由检心里吐槽道:“这么又来了,摸我是不给钱的吗?不行,我不能让他摸”于是假装缓缓的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的吴有光,“你这么又来了,摸我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吴有光连忙跪下,“臣不敢,臣是郎中,这是必要的探病手段,” 周皇后瞪了朱由检一眼,连忙问道:“吴太医,陛下这是怎么呢?连我都不认识了,” 这个时候田妃,袁妃从门外进来,大声呼喊道“陛下,陛下,你这是怎么呢?听姐姐说你都不认得她了”说完便趴在床榻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皇后连声喝道:“你们哭什么,陛下还没死,” 朱由检连忙朝床榻的里面缩了一步,“你们谁啊,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啊?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看向吴有光。“吴太医,陛下这是怎么呢?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有光看向众人,想要开口,看着乾清宫里乌泱泱的人,欲言又止,缓缓的开口说道,“陛下只是大病初醒,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和调理,便会康复,臣下这就抓几副安神的药,给陛下服下” 周皇后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立马便知道吴有光的用意。 周皇后看向众人说道:“好了,陛下大病初醒,需要静养,田妃,礼妃,你们去给陛下弄一些膳食过来,其他人都出去,” 说完便领着众人走出了房门,看着一众嫔妃宫女太监,四散而去。便让自己的心腹秋兰把没有走远的吴有光叫了过来。 “秋兰,”周皇后轻声唤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去四周仔细查探一番,确保无人在侧。”秋兰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秋兰归来,轻轻点头,以示一切安全无虞。周皇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但心头的重压却丝毫未减。她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吴有光身上。 “说吧,”周皇后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陛下,他到底怎么了?”她的语气中既有作为皇后的威严,又流露出对丈夫深深的关切与忧虑。 吴有光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眼:“娘娘,微臣斗胆直言,陛下醒了之后言行举止颇为异常,可能是因为连日的高烧昏厥烧坏了脑子,陛下仿佛丢失了所有的记忆,种种迹象,让微臣不得不怀疑……陛下或许是得了失忆症。” 吴有光本来是想说失心疯的,话到嘴边,改成失忆症。一旦朝堂的大臣知道了皇帝陛下得了失心疯,可能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朝廷就会四崩五裂。 “失忆症.....”周皇后喃喃的说道, “失忆症,就是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任何事,也记不得任何人,行为举止和以前大相径庭。” “怪不得,陛下他……连我都不认得了。”周皇后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中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吴太医,您是宫中医术最高超之人,可有什么法子,能让陛下恢复记忆,重归往昔?”她满怀希望地望向吴有光。 然而,吴有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自古以来,此类病症便如同迷雾中的幽灵,难以捉摸,更无确切之方可以根治。但臣定当竭尽所能,遍访名医古籍,寻找那一线生机,绝不轻言放弃。”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环境似乎都沉浸在了一片死寂之中。周皇后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周皇后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吴有光下去煎药去了,而她自己恍恍惚惚的,像丢了魂一样,在秋兰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趴在床边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3章 我来一发 乾清宫内,朱由检看着乌泱泱一群人来,然后又乌泱泱的离开。“神经病吧,这是,把我吵醒了,一句道歉都没有,人就跑了\" 他缓缓起身,呆坐在雕龙刻凤的床榻边缘,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良久,他伸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双长筒布靴——这在他眼中,已不仅仅是御用的鞋履,而是连接着另一个身份、另一个世界的神秘纽带。 “长江,长江,我是零零六,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他贴近靴筒,声音虽轻,却饱含了无尽的期待与迫切。这看似荒诞不经的举动,在他心中却如同神圣的仪式,每一次呼唤都像是向未知的宇宙深处发送着求救信号。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以及自己心跳的回响,在这空旷的宫殿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孤独。就在这时,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在他心中悄然响起: “零零六,你需铭记,你已不再是那个依赖通讯工具的特工,而是这大明江山的最后守护者,一位真正的皇帝。在没人地方,你无需任何外界工具,只需在心中默念我们的暗号,便能和组织取得联系。” “长江,长江,我应该怎么做?” “零零六,你要学会扮演你现在这个角色,你现在是一个皇帝,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你需要有自己的威严和气势,让别人敬畏你。同时,你也要善于利用自己的权力和资源,来完成我们的任务。记住,你的身份是最高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危险。” “我明白了,长江。可是,我该怎么开始呢?” “零零六,你首先要熟悉宫廷的规矩和礼仪,了解各个官员的背景和势力。然后,你可以通过与他们交流,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判断他们是否可靠。另外,你还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避免被人察觉你的真实身份。” “好的,长江。谢谢你的指导,我会努力的。” “零零六,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向我汇报,我会尽力帮助你。祝你好运!” “谢谢长江,我会完成任务的!” 朱由检茫然地看着古色古香的屋子,心里还在想这到底应该怎么做?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去看看情况,于是急忙站起身来,把那双长筒布靴使劲儿往脚上套。他一边套鞋,一边瞥到墙边挂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便从下面用身体往上面拱。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挂衣的架子给弄成了两半。 门口的贴身太监王承恩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冲了进来。一进屋,就看到皇帝陛下正尴尬地被卡在晾衣服的架子中间,一脸无奈。王承恩顿时觉得既好笑又无奈,心想:“这位爷可真是够折腾人的!”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快步上前,帮朱由检把卡住的衣服解下来。 朱由检瞪了王承恩一眼,埋怨道:“你笑啥呢?我不就是穿个衣服吗?有那么好笑吗?” 王承恩吓得连连摇头,忙解释说:“皇上息怒啊,奴才只是担心您的安危。”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破衣服递给朱由检。 朱由检鄙视了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心说:“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么费劲。” 抬起头看着王承恩,“哦,对了,你叫啥?” 王承恩,望着自己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一脸的心酸说:“老奴叫王承恩。”说完还擦了擦眼角。要不是皇后告知他朱由检得了失忆症,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他还以为朱由检要他赶走。 朱由检在王承恩伺候下,洗了脸,刷了牙,头发也被小宫女弄的周周正正。这时田妃和袁妃拿着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 问道饭香,朱由检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两人连忙把食盒里的膳食拿了出来,一碗稀粥,几碟小菜,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汤, 朱由检坐在桌边,指着黑乎乎的汤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田妃施了一礼说:“这是御药房给陛下煎的药汤,陛下趁热喝了吧,” 朱由检瞪了一眼,“拿走,拿走,我没病喝什么药” 王承恩在一旁小声的说:“陛下,您要称自己为朕。” 田妃靠在朱由检的身上,摇着朱由检的手臂,撒娇的说道:“陛下,良药苦口,您就喝了吧。”朱由检患了失忆症,对于田妃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获得皇帝欢心,更上一层楼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妃瞧见田妃的做派,立刻明白了过来,也跑过来挽着朱由检的另外一只手,不停的蹭着。嗲声嗲气的说道:“陛下,把药喝了嘛,喝了病就好了” 朱由检眉头紧锁,作为零零六的他,哪里经过这些考验?于是,猛地站起身来,把两个妃子掀在了地上,让两人惊恐不已,连忙趴在地上求朱由检恕罪。 朱由检看着两人,“你们干嘛,我,朕只是坐着不舒服,起来活动活动,”再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膳食。 与此同时,文渊阁内气氛凝重,数位阁臣围坐在一起,面露忧色,低声交谈着。 次辅薛国观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缓缓开口道:“陛下已经称病罢朝数日了,内阁呈递上去的折子至今还没有得到批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不成......” 首辅刘宇亮一听,立刻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严肃地说:“薛大人,说话还是要谨慎一些!根据太医院传来的消息,陛下已经苏醒过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临朝听政。” 然而,这时兵部尚书杨嗣昌突然接过话头,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倒是得到一个消息,听说陛下因为高烧昏厥,竟然失去了记忆,现在连人都不认识了。” 一旁的礼部尚书方逢年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惊愕不已,不敢置信地问道:“杨大人,这种事情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啊!”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演开口说道:“陛下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这不是好事吗?我们可以竭尽全力的协助陛下,处理政务了。”言下之意他们东林党将独揽大权了。 几位东林党眼睛一亮,纷纷同意陈演的说法。而刘宇亮和方逢年脸色确是不太好看。 朱由检吃过膳食,想起了“长江”的指示要四处看看,学习如何做皇帝。用软布擦了擦嘴,“老王啊,带我到处走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在对方的眼中询问,老王是谁?朱由检见众人没人答话,踢了王承恩一脚“你是聋子吗?叫你听不见吗?” 王承恩啊的一声,连忙应道:“听到了,听到了,陛下想去那里逛逛?”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王承恩低头沉思片刻后,喃喃自语道:“好玩的地方……陛下这是想去哪里呢?要不先去兵仗局看看吧,说不定皇上会对火铳感兴趣。”如今的皇帝与以往大不相同,其性格变化让王承恩难以捉摸。因此,他决定多去几个地方碰碰运气。于是,他开口提议道:“陛下,不如由奴才带您去几个局里逛逛如何?” 朱由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那就出发吧,前方带路!” 说完,他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此时,田妃和袁妃纷纷叫嚷道:“陛下,臣妾也要一同前往。”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跟上来。就这样,一行人悠闲地朝着兵仗局缓缓前行。 与此同时,周皇后得知了这个消息,急忙对手下的太监下令道:“立刻准备车辇,本宫要去兵仗局。等等,不用准备车辇了,秋兰,咱们赶紧过去。”说着,她带着秋梅匆匆忙忙地向兵仗局赶去。 兵仗局的大门外,一群大大小小的太监整齐地排成几排,静静地等待着皇帝陛下的到来。看到朱由检的到来,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喊道“拜见陛下。” 朱由检大手一挥,“起来吧,” 说完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四周是高大的围墙。院子里有几间房子,房子的门口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各种官职的名字。院子中间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池塘的旁边有一座假山,假山上长满了青苔,显得格外幽静。 兵仗局的布局和面貌呈现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在兵仗局的各个角落,可以看到各种兵器和装备。穿过池塘,不时有砰砰砰的声音传过来, 听到声音朱由检停下脚步。“老王,这是什么声音,” “回避下,这是火铳发射的声音\" “走,去看看,” 王承恩领着朱由检等人穿过池塘后面的走廊,来到后院,后院是一片空地,围墙边上立个几个穿个盔甲的木头人,几个工匠正在测试火铳的性能,看见自己的大主管和穿着黄衣服的人到来,立马停了下来跪倒在地。 朱由检上前,拿起一把火铳,心里想着“这是枪啊,怎么跟电视上的不一样,不管了,既然遇到了,来一发,” “给我,不,给朕装好子弹,朕来一发,”说完把火铳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工匠 旁边的工匠毕恭毕敬的接过火铳,小心翼翼的装好火药,填充好弹丸,然后又毕恭毕敬的把火铳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火铳,学着电视上演的那样,闭着一只眼,瞄准着前面那个木头人,然后点燃火绳,几个呼吸后砰的一声,枪口冒出点点火光,然后是一阵黑烟。浓烈的硫磺味道。把朱由检熏的一阵咳嗽, 王承恩连忙跑过来,轻轻拍着皇帝的背,小心的问道“陛下没事吧“ 朱由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去看看打到没有?” 身边的一个工匠,连忙跑到墙边去查探木头人,发现木头人毫发无损。无奈的摇摇头。朱由检,心里想着“这什么破枪,我可是咱们组织里枪法最好的,连个破木头都打不中?” 于是,他看着王承恩说道:“老王,你们这个火铳实在太不准了,想办法改进一下,加个瞄准镜,枪管里拉个膛线,”电视上的枪都有瞄准镜,这个没有肯定打不准,但是膛线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好像是脱口而出。 王承恩根本听不懂,什么是瞄准镜,什么是膛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遵命,陛下,老奴这就让他们改进。”然而朱由检却不知道,兵仗局的工匠为了朱由检的要求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这时候周皇后来到了兵仗局,让兵仗局的一众太监,摸不到头脑,这是怎么呢?皇帝皇后嫔妃都往我们这里跑。 在朱由检打枪的时候,周皇后便来到了这里,静静的和田妃他们站在一起。朱由检开完一枪后,吩咐完王承恩之后,便来到朱由检的身边。“陛下,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里很危险,我们快走吧,” 朱由检毫不在意的说“不会啊,这里都是自己人,难道他们要害朕?” 兵仗局的工匠听到这话,立马跪成一片,“起来,开玩笑的” 工匠们心里纷纷想着,“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你的这个玩笑会死人的” 朱由检在工匠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用布擦了擦手,“走吧,我们去下一个。” 第4章 我要皮鞋 夕阳的余晖懒散地洒在青石板路上,为即将落幕的白日添上一抹温柔的橘黄。朱由检一行人,步伐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索的意味,轻轻踏过这条古老宫殿的每一个转角,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转过一个略显幽深的路口,一座古朴的院落映入眼帘,门楣上高悬着一块斑驳的木匾,上面刻着“皮作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历经岁月风霜,却依然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王承恩,这位忠诚而机敏的内侍,紧跟在朱由检身侧,见他凝视着那匾额,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便适时地躬身解释:“陛下,此处便是皮作局,乃皇城之中一处鲜为人知的匠人之地,专门负责为皇室及贵族制作各类精致皮革制品,从御用的马鞍、盔甲,到日常赏玩的皮具,无一不经过匠人们巧手雕琢,精益求精。” 朱由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抹兴味盎然之色。“哦?竟是如此,那我们便更需一探究竟了。”说罢,他轻轻抬手,示意众人跟随,踏进了那扇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木门。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一股混合着皮革特有的香气与淡淡松香的空气迎面扑来,瞬间将众人包围。院内,一排排整齐的工坊错落有致,每个工坊内都灯火通明,匠人们或低头缝制,或精心打磨,手中的工具在光影交错间飞舞,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宛如一曲古老而悠扬的乐章。 “皇上,皇后驾到”随行的太监,扯着嗓子尖声的吼了起来,一时间皮作局里顿时一片慌张,工匠们放下手里的活计,跪倒在地。 朱由检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缓步穿行于这些作台之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匠心独运之作。一张半成品的马鞍,其上的雕花繁复而细腻,每一刀都蕴含着匠人对美的极致追求;一旁,则是一件即将完成的皮制铠甲,甲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战场的洗礼。他不禁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抚过那些冰冷的皮革,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温度与故事。 转了一圈,朱由检开口说道:“你们这里谁会做皮鞋,”作为组织的优秀成员,怎么能没有一双像样的皮鞋呢? 躬身站立的一众工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露出疑惑的神情,“皮鞋?没做过啊” 这时皮作局和兵仗局掌印太监郭庆,躬身回答道:“回禀皇爷,我们这里没人做过皮鞋?” 朱由检大失所望的说道“什么?不会?”说完拿起一张马鞍,“这个东西你们为什么能做?皮鞋就不能做吗?。电视上说,要触类旁通,” 突然一个工匠站出来躬身说道”“陛下所说的皮鞋,莫非是指那以柔韧皮革精心雕琢而成的足下之物?”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却又满含自信。 朱由检轻轻点头,“对啊,你会制作这样的皮鞋吗?若能为我打造一双,必是极好的。” 那个工匠叫周余,其实他没有做过,但是他聪明,开口说道:“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样式的皮鞋”只要皇帝陛下说出样式,他就能做出来。得到皇帝的赏识,飞黄腾达不是问题 朱由检摸着脑袋,转了一圈,喃喃的说道:“样式啊,容朕想一想。”脑中快速闪过电视上各种皮鞋的样子。 就在朱由检思索的时候,旁边的王承恩,递过来一个鹿皮靴,“皇爷,你看是这个样子的吗?” 朱由检接过来一看,摇摇头,“不是,这里太高了,”指着高帮的地方,“鞋底太薄了,整个鞋底应该加厚,后跟这里还要比鞋底更厚。”又指着鞋底说道,朱由检以鹿皮靴为样板,详细的把皮鞋的样式说了,出来,周余,心里使劲的默记。 过了一会,周余站出来说道:“陛下,这个我能做,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朱由检听到此话,开心的说道:“好,做出来让我满意的话,重重有赏” 在皮作局逛了一圈,摸了摸肚皮,天色也不早了,便招呼众人回去了,“饿了,回去吃饭了,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吧,老王,去安排晚饭。让他们做好吃点,” 王承恩躬身告辞,先走一步,去御膳房安排晚饭去了。 乾清宫里,太监早已安排好了一张大桌子,朱由检,周皇后,田妃,袁妃,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妃子,纷纷落座。过了一些朱由检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也来到此处。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好不热闹。 “父皇,你好些了吗?前些天您生病,吓坏儿臣了,”朱微娖拉着朱由检的大手,摇晃的说道。 朱由检愣愣的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心说“这又是谁啊,怎么胡乱攀亲戚。”最终在想起长江的提醒下,笑了笑说“朕没事,这不好好的吗?快,过去和你哥哥一起坐好,准备吃饭了” 朱微娖哦的一声,回到太子朱慈烺身边坐好,“太子哥哥,怎么父皇现在不爱说话了” 朱慈烺捂着朱微娖的嘴巴,小声的说“母后说,父皇失去记忆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千万不要惹父皇生气哦,一定要乖哦” 年幼的朱微娖并不理解失忆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一个劲的点头。没过一会儿。宫女太监,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各式菜肴,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哇,今天这么多菜啊,”朱微娖拍着小手,大叫道,说完就要去扯桌子上鸡腿,这时周皇后轻轻的给了她一巴掌,“还有没有一点礼仪?谁让你先动手的?” 朱微娖撅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朱由检见状,连忙制止,“好了,好了,小朋友嘛,贪吃不是很正常的吗?”说完把鸡腿扯了下来,放到朱微娖身前的碗里,“吃吧。” 说完,拿起筷子,招呼众人开动,看着碗里的鸡腿,朱微娖立马快速的擦了擦眼泪,捧起鸡腿,就开咬。嘟囔着说道:“还是父皇对我最好”说着还瞟了周皇后一眼, 这个小动作把朱由检逗乐了,笑着招呼众人吃菜,给众人碗里都夹了一块鸡肉,然后自己端着米饭,开始风卷残云,够不着的,站起身来,飞象过河。众人明显感到了朱由检的变化,以前拘谨,注重礼仪的皇帝陛下,现在变得为了和朱微娖争一盘虾,双方的筷子都按着虾盘,互相瞪着,然后朱由检对着朱微娖,吹了一口气,朱微娖眼睛有点痒,便用手去擦了擦眼睛,这是朱由检把虾盘整个端到了自己面前。 “母后,父皇他耍赖,明明是我先摁到了”朱微娖大声的向着周皇后投诉。周皇后一把把朱微娖摁到位置上:“你父皇大病初愈,你让让你父皇行不行啊?来,母后这个鸡肉给你。” 朱微娖哼的一声,埋头干饭了。 嗝~~~~,朱由检打了个饱嗝,坐在位置上,用宫女递过来的银签,剃着牙。心里想着:“哦。这饭菜不错”看着朱微娖正一脸愤恨的瞪着她。 疑惑的问道:“小丫头,怎么了?干嘛瞪着我” “哼,父皇是坏人,我不理你了,”说完转头就跑了 夜幕降临,宴席的欢声笑语渐渐淡去,众人皆已心满意足地离去,只余下朱由检独自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此刻,王承恩悄然近身,以近乎耳语的音量,在朱由检耳畔轻启朱唇:“皇爷,夜色已深,不知您今夜欲往哪位娘娘宫中安歇?” 朱由检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他未曾听闻长江有此提及,心中略感突兀,遂以手轻抚额际,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淡然:“朕今日疲累至极,哪也不想去,只想早些歇息。” 王承恩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未就此罢休,转而提及另一桩国事:“皇爷,白日里,几位朝中肱骨之臣齐聚司礼监,纷纷询问陛下何时能够临朝,以安社稷、定民心。” 提及“上朝”二字,朱由检的思绪不禁飘远,脑海中浮现出电视剧中那幅庄严景象:自己端坐于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身着龙袍,威严而庄重,一言一行皆关乎国家兴衰,万民福祉。他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重新睁开,眼中闪烁着决然与坚定:“那就明天吧” 王承恩躬身出去传旨了。朱由检在几个小宫女的伺候下,洗脚,洗脸,然后上床睡觉。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恭喜你,零零六,成功度过第一天,没有暴露,还望你继续加油,” “报告长江,零零六一定不负所望,担当好皇帝的角色” “零零六,明天你就要上朝了,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都是人精,如果有人说了让你不爱听的话,一定要问他为什么。一定小心又小心,千万别暴露了” “零零六明白,请组织放心,” 第5章 十万个为什么 第二日的晨曦,如同细纱般轻轻拂过紫禁城的琉璃瓦,将天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蓝紫,正是卯时初刻,世间万物似乎都在这宁静中缓缓苏醒,唯有乾清宫内,仍沉浸在一片深沉的梦境之中。 夜色虽已悄然退却,但宫墙之内,时间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按下了暂停键。五六点钟的光景,正是百官齐聚、国事待议的关键时刻,而大明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朱由检,却仍在梦乡的海洋中悠然遨游,他的梦境或许波澜壮阔,又或许只是片刻的安宁,与这即将沸腾的朝堂形成了鲜明对比。 乾清宫门外,夜色与晨光交织的阴影里,一位身着蟒袍玉带,面容焦急的太监——王承恩,正挺直身板,目光穿过重重门户,似乎想要穿透那扇紧闭的宫门,唤醒沉睡中的帝王。他双手微握,声音虽因紧张而略显颤抖,却依旧坚定有力:“皇爷,天已破晓,百官已候,该上朝了,皇爷,请您速速起身,国事不可耽搁啊!” 一遍,两遍,三遍……王承恩的声音在空旷的宫门前回荡,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迫切,却只能换来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朱由检那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与这清晨的宁静交织在一起。 终于,在这持续的呼唤中,朱由检的梦境似乎出现了波动。他微微蹙眉,仿佛听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呼唤,却又似不愿轻易离开那片梦乡。于是,他翻了个身,那动作中既有对梦境的不舍,也有对即将面对的现实的无奈妥协。床榻上的锦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起伏,如同海面上一道不易察觉的波澜,预示着平静之下隐藏的暗流涌动。 于是,他再次提高了声音,但这次多了几分温柔与劝慰:“皇爷,国事为重,请您速速更衣,该上朝了“ 这番话,如同春风化雨,悄悄渗透进了朱由检的梦境与现实之间,让他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朱由检坐起身一脸不快的喊道:“吵什么吵,这才几点。再睡会。再吵给你扔出去”然后躺下,继续睡觉。 这一嗓子让门外的王承恩,一声都不敢出,傻乎乎的站在门外,焦急的等着。与此同时,皇极殿里,各位臣工重臣早已位列两排,等候着皇帝陛下的到来。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哎,你们听说了吗?皇上好像患了失忆症,谁也不记得了” “是啊,这多灾多难的大明朝,可怎么办啊?\"一个大臣忧虑的说道。 “可不是嘛,西边的流寇,关外的建奴。还有旱灾水灾,陛下又患了重病。这可怎么办啊” 在群臣的议论声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因为大殿内,激烈的讨论,以至于众人都没有在意现在已经是辰时,他们足足讨论了一个多时辰,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坚定的声音如惊雷般划破嘈杂,兵部给事中光时亨,他猛地向前一步。“诸位,诸位!”他的声音穿透层层喧嚣,直击每个人的心田,“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现在已是辰时了吗?” 众人纷纷看向殿门外,真的是辰时了,皇帝陛下还没来。是的,你们的皇帝陛下还在睡觉,被骂的王承恩还在门口,来回的踱步着, 王承恩,停下脚步,对着手下一个太监说道:“你快去请皇后娘娘过来?”小太监躬身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坤宁宫跑去。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折腾了好一会,朱由检终于在王承恩和周皇后两人的轮流轰炸下,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在周皇后和王承恩的伺候下,穿上衣服、戴上帽子、洗了脸、刷了牙,最后在王承恩的引领下,朝着皇极殿走去。 当他们到达皇极殿时,只听到侧门口的小太监用尖锐的声音大喊道:\"皇上驾到!\"随后,朱由检大步走上龙椅,眨了眨眼睛,下方的文武百官立即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然而,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却沉默不语,只是茫然地盯着下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跪着的群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时,王承恩走到朱由检身边,轻声提醒道:\"皇爷,该让他们平身了。\" 朱由检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说:\"平身吧!\"群臣们纷纷道谢后站起身来,整个朝堂上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王承恩甩了一下拂尘,大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此时,兵科给事中光时亨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他面色凝重地向皇帝禀报:“陛下,臣要弹劾孙传庭。他在陕西地区推行的清田充屯政策,实在是害民不浅啊!” 朱由检半眯着眼,像是没睡醒的一样,看着光时亨。 光时亨深吸一口气,以为皇帝陛下没有听懂。继续说道:“陛下,孙传庭在陕西实施清田充屯,本应是为了减轻百姓负担,但实际上却造成了相反的效果。许多无辜的百姓被牵连其中,土地被强行征收,生活陷入困境。甚至有一些人因为无法承受压力而选择逃离家乡,流离失所。这样的做法严重损害了民生,违背了朝廷的初衷。” 朱由检缓缓地说:“那他为什么要清田充屯啊?”光时亨一愣,心想这问题可真是超出了自己的知识范围。他心里清楚,其实是皇帝陛下授意孙传庭去清田充屯,但又不敢直说。于是他只能呆立在原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朱由检看到光时亨站着不动,便大声问道:“喂喂喂,你是睡着了吗?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他要清田充屯啊?” 光时亨听到这话,吓得惊慌失措,赶紧跪地,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回皇上,因朝廷国库空虚,孙大人这才清田充屯,以筹集军费,讨伐流贼。” 朱由检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沉下脸来,严肃地问道:“起来吧,原因是国库空虚,那为什么国库会空虚呢?” 一众大臣听到皇帝的询问,顿时惊愕不已,他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心中却明白得很,这其中的缘由再简单不过了——税收不足!穷苦的老百姓们乖乖地缴纳税款,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却想方设法逃避缴税,如此一来,税收自然收不上来,国库又怎能不空虚呢?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被皇帝点名。 此时,站在队列中间的光时亨更是焦急万分,他左顾右盼,眼神中充满了求助和期待,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替他说句话,可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堆里,根本没人敢挺身而出。光时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下真要完蛋了! 此刻,朱由检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光时亨,等待着他的回答。光时亨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回答这个问题,就意味着要得罪在场的所有官员;可不回答的话,那就是得罪皇帝,同样是死路一条啊!光时亨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躬身回答道:“回禀皇帝陛下,因为交税的人少了,导致税收不足,所以国库才会空虚。” 朱由检笑眯眯的看着光时亨,“那为什么交税的人会变少了”朱由检遵从长江的指示不停的问为什么。出头鸟的光时亨此时仿佛就像是站在深渊一样。他好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只能硬着头皮说着“陛下,微臣不知” 朱由检愣了一下,心里想着:你不是回答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知道了”脸色突然垮了下来,问道:“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弹劾孙大人?” 光时亨立马跪在地上,大声的哭诉“微臣错了,微臣不该弹劾孙大人,” 站在队列两边诸位大臣,面面相觑,心有余悸的想着,还好,不是我。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光时亨,淡淡的说道:“答非所问,你有问题,” 跪在地上的光时亨,大声的呼喊着:“陛下。冤枉啊。臣一心为朝廷,绝对没什么问题。” 朱由检笑了,“朕只是说你有问题,并没有说你有罪,你为什么要喊冤枉?” 啊的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承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光时亨晕倒在光滑的石板上。附近的官员上前查探,回答道:“陛下,光大人晕过去了” 朱由检想了想,“拖下去吧,这人有问题,让人好好查一查。” 这时从武官队列走出一个人。只见他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种威严和自信。他的脸上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的飞鱼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衣料光滑,显得格外华丽。 骆养性向前一步拱手道:“微臣领命,一定把光时亨查的明明白白!”朱由检疑惑地看着他,身边的王城恩看着朱由检的表情,连忙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朱由检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对着骆养性说道:“行吧,你去查吧。”骆养性拱手退回队列。 这时,朱由检突然大声喊道:“等等!”骆养性立刻转身过来拱手施礼,恭敬地问:“陛下还有何吩咐?” 朱由检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骆养性,带着一丝怀疑的口吻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去查光时亨? ”骆养性呆住了,片刻后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陛下,您不是说让人去查一查光时亨吗?” “可朕没有说过让你去查,你为什么要自告奋勇的查?”朱由检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骆养性心头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回答道:“回禀陛下,查案缉拿凶犯,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所以微臣才站出来领命。” 朱由检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是警察部门啊,好吧,你们去查,尽快给出一个结果” 骆养性,深呼吸了一下,走进自己的队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还好,为什么停下了,不然真的难搞,现在这个皇帝,比以前的更难忽悠了。 朱由检看了看一众朝臣,说道:“听说大家伙一早就来了,辛苦了,” 众人连忙躬身齐声回道,不辛苦。 朱由检继续说道:“你们这个早上开会的时间太早了,我相信你们大多数连早饭都没吃。电视上说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很容易得胃病,所以我的想法是,开会的时间押后两个小时,” 首辅刘宇亮站了出来,说道:“敢问陛下,两个小时是两个时辰吗?那就太晚了” 这时王承恩站到了龙椅前面,说:“陛下说的两个小时就是一个时辰,根据西洋那边的计时方法。”皇宫里还留着万历年间西洋人送的西洋钟。 朱由检朝王承恩点点头,示意他做的不错,王承恩欣喜的退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 众臣纷纷下跪高呼,“感谢陛下的体恤。臣等一定鞠躬尽瘁,为大明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心里非常感谢一个叫电视的人。一定要寻找到他表示感谢,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将会被电视折磨的死去活来。 朱由检大手一挥,“起来把,这都是小事,诸位臣工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 兵部尚书杨嗣昌,一脸严肃地从队列中走出来,手中高举着一份奏折,朗声道:“启奏陛下,两广总督熊文灿有折子呈上,称流寇张献忠提出需要十万大军的饷银和物资!请陛下预览!”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引起一片哗然。 一个太监快步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从杨嗣昌手中接过奏折,然后转身恭敬地递给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朱由检。 这时,户部尚书倪元璐也迈步走出队列,脸上露出忧虑之色,大声说道:“陛下,目前国库空虚,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粮可供支出啊!”他的话语让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第6章 零零六的西装战略 朱由检默默的打开奏折,伸手抓了抓太阳穴,他完全看不懂。心想“这都是写的什么啊?”洋洋洒洒过万字的奏折,让朱由检眉头紧锁,零零六看不懂,但是又要装的看的懂,真难啊。电视上皇帝遇到不喜欢的奏折都是一把就抓来扔出去。于是抓起奏折就扔了出去,奏折在空中展开。缓缓飞落。 众人一看,以为皇帝陛下生气了,连忙跪在地上,齐声高呼“陛下恕罪。” 朱由检心里一阵欣喜“嘿嘿,这招有效,”面不改色的说道:“这个东西,谁写的。废话连篇不说,居然不打标点符号,你们知不知道,这种文章很难读,你们不断句的吗?以后这种不带断句标点符号的,废话连篇的折子,别递过来。” 众人原本以为失去记忆的皇帝要比以前更好伺候,结果却发现,比以前更难伺候了, 跪在地上的大臣,互相对看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于是齐声告诉,“遵命,陛下” “好了,都起来吧,地上凉,”朱由检喝了一口茶说道。“刚才说到那了?国库空虚,没钱是吧。我就不问你们为什么空虚了,刚才那个谁不是已经说了吗?交税的人少了,那你们就去查查谁在偷税漏税,户部成立一个税务稽查司,严查偷税漏税。” 倪元璐连忙叩首领旨。退回自己的队列 “哦,对,”零零六就快要烧干自己的电视存货了。“还有那个流寇,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杨嗣昌缓缓的说道:“流贼张献忠接受了朝廷的诏安,他只有四万人,但是他想要十万人的饷银和粮草。”杨嗣昌尽量把话说的简洁容易明白。 朱由检轻轻敲着龙椅的扶手,咚咚咚仿佛心跳一样。眼珠子不停的转,他突然想起来,电视上讲过那个张献忠就是那个大西王,根本就不是真的投降,过一阵还会反叛。而且还喜欢屠杀老弱妇孺。 朱由检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随后淡淡的开口道:“这个人不能相信,你们能否想出一个法子将他抓获,并押送回京师呢?无论死活都可。” 杨嗣昌听后惊讶地问道:“陛下,那我们是否还要给他粮草和银子呢?” 朱由检用一种像是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杨嗣昌,回答说:“给什么给?你难道没听到我说过国库空虚吗?可以让那个叫熊什么的编造一个理由,先稳住他们。然后再设法解决他们的头目,这样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何必搞得如此复杂?” 杨嗣昌看着皇帝满脸不耐烦的表情,急忙躬身表示同意,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其他事情吗?”大臣们互相看了看,没有人说话。最后,皇帝挥挥手说:“既然没有其他事情,那就散会吧,各自去处理事务。” 众臣跪地齐声高呼:“恭送陛下” 朱由检便起身离开了皇极殿。皇极殿里,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 “现在的皇上,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几个为什么就把光大人干趴下了,”陈演对着薛国观说道。 “是啊,三两句就把光大人给逼晕了,看来以后我们得小心行事了”薛国观讪讪的说。 从皇极殿道东华门,一路上的大臣都在谈论皇帝失忆后的变化,无论忠臣和奸臣一致同意,现在的皇帝,没有以前那么容易被忽悠了。 乾清宫,东暖阁内,朱由检坐在案几前,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边,不满地说:“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喜欢长篇大论,还不写标点符号!” 一旁的王承恩连忙解释道:“皇爷,大臣们都是用文言文书写奏折,这样可以表达更多的意思。” 朱由检生气地说:“那他们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吗?非要弄得这么复杂!”说完,他将桌上的一叠奏折全都扔进了火盆里。 王承恩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皇爷,您这是干什么?” 朱由检不耐烦地说:“这些奏折朕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留着有什么用?” 王承恩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皇爷自从失去了记忆,变的有个性起来,脾气也开始暴躁起来。 这时,朱由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王承恩说:“老王,传朕旨意,以后所有奏折都不许长篇大论,有事直说。而且必须用白话文,加上标点符号。谁敢再拽文嚼字,一律申饬!” 王承恩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下去拟旨去了。 奏折烧完后,朱由检觉得有些无聊,便站起身来,随意地伸了个懒腰。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身上的龙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 他自言自语道:“我零零六现在好歹也是个皇帝了,穿着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简直有损我的形象。” 他转头看向拟完旨后。正在给他斟茶的王承恩,问道:“老王,哪里能做衣服?这衣服实在太破旧了,根本不符合我的身份。” 王承恩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皇爷,宫里有专门负责制作衣物的内织染局,可以让他们做。” 朱由检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那就好,你立刻让人去安排,现在无事,咱们去内织染局看看,” 王承恩立即招呼着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准备銮驾,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内织染局。此时内织染局掌印女官李秋眉,接到司礼监的传信,立刻让所有工匠在作坊门口列队,迎接朱由检的到来。 銮驾来到内织染局,李秋梅带着一众工匠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恭迎陛下,” 朱由检走出銮驾,挥了挥手,“平身,”随即在李秋梅的陪同下,走进内织染局大门。内织染局的大门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精美的铜钉,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 进入大门,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两旁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宫殿的屋顶上覆盖着金黄色的琉璃瓦,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宫殿的墙壁上绘有精美的壁画,描绘着宫廷生活和织染工艺的场景。 宫殿内部,布置得十分简约。大厅的地面铺着廉价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织染局自己制作的织锦和刺绣作品。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颜色和质地的布料。 宫殿的一侧是织布车间,车间内摆放着数十台织布机,工人们正在忙碌地织布。织布机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交织成一曲美妙的音乐。宫殿的另一侧是染坊,染坊内弥漫着浓浓的染料味道。染坊内摆放着各种颜色的染料桶,工人们正在将布料浸泡在染料桶中,让布料染上鲜艳的颜色。 朱由检简单参观了一下,并询问了内织染局的近况,李秋梅有点忧虑的说道:“陛下,你知道的,因为宫里大幅度的缩减了开支,所以我们织染局的环境不太好。现在勉强能够维持。”朱由检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的龙袍,心说“怪不得我穿着这么破烂的龙袍。原来是没钱啊” 朱由检一脸正色的说:“放心吧,李主事,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的,” 李秋梅点点头,询问道:“不知道陛下这次来,是要做什么样式的衣物?” “嗯"朱由检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电视上那种特工穿的西服就特别帅,但是自己怎么跟他们描绘和形容,给他们画出来,“先给朕做两件龙袍,”顿了顿又说道“拿纸笔来,我把想要样式画出来,你们看看能不能做?” “好的,陛下,”李秋梅说完便让手下拿来纸笔,铺在空的桌子上,朱由检拿起笔开始在纸上画着。片刻钟后,一套简易西装的样子就被朱由检画了出来,然后他把纸张递给了李秋梅,询问道:“这个你们能做出来吗?” 李秋梅看了一眼,心道:“这个不就是那些西洋人穿的衣服,但是有点不一样,西洋人的衣服上面还有两个尾巴,为什么陛下会喜欢这种衣服?” 于是李秋梅福了一礼说道:“回禀陛下,这个衣服我们能做,不知道陛下要不要在衣服加点什么刺绣之类的,颜色有什么要求吗? 朱由检想了一下,“颜色用黑色和黄色各做一套,刺绣就不用了,一套做厚实点,一套做薄一点”说完,朱由检不由自主的想到电视上的西装都是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一套的,为什么我不能让他们多做些拿出去卖呢?想到这里,立马朝王承恩喊道:“老王,你去把皇后叫过来,” 王承恩听到皇帝的声音,连忙躬身应了一声,转头出门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周皇后正带着几个宫女在织布,刺绣,来补贴家用,堂堂帝国的皇后,手上全是茧子,让人唏嘘不语。 周皇后看着跑进来的王承恩,连忙起身问道:“王大伴,皇上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回娘娘,皇上没事,皇上现在在内织染局,让您也过去”王承恩躬身行礼说道。 “那便走吧,”周皇后说完起身离开绣台,带着两个宫女,跟着王承恩朝着内织染局前进。 周皇后边走边说道:“王大伴,陛下让我干什么啊” “回娘娘,陛下只是让我来叫你,没说什么事”迈着小碎步的王承恩边走边回答道。 哦了一声,周皇后便开始猜测皇帝让她去干什么,难道是要给我做新衣服?不能吧,现在宫里这么穷。钱都用到打仗上面去了。 猜着想着,周皇后来到了内织染局。走进织染局宫殿,便看见皇帝陛下正在和掌印宫女说着什么。众人看着周皇后进来,连忙跪倒施礼。周皇后示意众人平身,然后走到朱由检的跟前,“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道陛下让臣妾来,有什么事吗?” 朱由检一把拉过周皇后,把西装图纸递给周皇后“皇后,我们打算让他们做一批这样的服装出来卖,你看,好不好?” “这不是西洋的服装吗,我们大明哪有那么多西洋人来买啊?”周皇后疑惑的问道。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难道西洋服装,我们不能穿吗?”说完又抽出一张纸,上面画着西洋的裙子,“皇后你看看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蓬松的连衣裙,周皇后一眼就相中了这件裙子。“陛下,这是你画的,”周皇后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让钦天监那个西洋人画的。这个叫公主裙。”朱由检笑道。“怎么样,这生意能做吧?男装有,女装也有,刚好弄成一个情侣装。” 周皇后像小鸡一样点点头,“说道。这裙子我好喜欢,陛下我能做一件吗?” “当然能啊,以后织染局你负责,想做多少件就做多少件。把咱们这盘生意做大做强。到时候你就坐在宫里数银子就是了。”朱由检不停的画着大饼,其实他还有一个用意就是,给你找点事情做,免得天天来吵我。还在为上午周皇后强制他起床耿耿于怀。 周皇后连忙点头答应。朱由检便让王承恩从内帑领了五万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织染局开始加快马力,制作西装,公主裙。 第7章 抓捕 谷城县衙的夜色,被几盏昏黄的灯笼勉强照亮,显得格外深沉而压抑。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知县林铭求紧锁的眉头与两广总督熊文灿凝重的面容。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林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你且细细看来。”熊文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缓缓从宽大的衣袖中抽出一本装帧古朴、封面略显陈旧的公文,轻轻置于桌上,推向了林铭求的方向。 林铭求深吸一口气,缓缓接过公文,目光扫过那熟悉的官印与密密麻麻的字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朝廷……竟然不同意给张献忠发饷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心头,激起层层涟漪。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震惊与愤怒,“更有甚者,竟要我们设法将这些反叛的头目一一除去?这……这究竟是何等荒谬的决策!” 熊文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讽刺。“还能有谁呢?自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二杆子皇帝,他的心思,我们岂能轻易揣摩。恐怕是国库空虚,已无力支撑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事,这才出此下策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悲凉。 林铭求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望着熊文灿,那双平日里充满智慧与决断的眼眸此刻也布满了忧虑与挣扎。“熊大人,你我皆为朝廷命官,守土有责。可如今这命令,无异于让我们亲手葬送无辜性命,或是将自己置于险地。这……这叫我等如何是好?” 熊文灿沉默片刻,目光穿过窗棂,投向了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林大人,你我虽为臣子,但行事亦需有分寸。这命令虽下,却非不可变通。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一条既能保全大局,又能减少伤亡的道路。所以我们只能智取。”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已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更鼓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林铭求与熊文灿对视良久,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一夜,将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最艰难的一夜。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考验着他们的智慧、勇气与良知。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们能否找到那条光明之路,一切,都还是未知…… 良久以后,熊文灿再次开口:“林大人,我们只能姑且一试了,”然后趴在林铭求的耳边上不停的诉说着什么? 林铭求想了一会儿,“好吧,熊大人就这么办吧。不成功,便成仁。” 熊文灿点点头,走出书房,因为招降郑芝龙有功,熊文灿被任命为两广总督,或许是看重熊文灿这方面的能力,所以朝廷派他来招降张献。可是现在朝廷要求他干掉张献忠,这让他感到很无奈和无语。抓了抓脑袋,拼了。 熊文灿连夜找到关宁军副总兵马科,把朝廷的旨意给他看,寻求他的协助。马科想了一会儿,便同意了。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未大亮,熊文灿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往张献忠的营地。经过短暂的通报之后,熊文灿终于踏入了张献忠的营帐。 只见张献忠端坐在首位,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缓缓开口道:“熊大人,难道是朝廷又给我们送来了好消息?” 熊文灿赶忙从怀中取出一份公文,毕恭毕敬地递给张献忠,说道:“张将军,这是朝廷下达的公文,请过目。” 张献忠接过公文,迅速展开,目光快速扫视着上面的文字。心中暗自嘀咕:“让我亲自前往谷城领取饷银和粮草?这里面会不会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熊文灿察觉到张献忠的沉默,心知肚明他对这份公文充满怀疑。于是,他轻声问道:“张将军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张献忠抬起头,紧盯着熊文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淡淡地回应道:“你们不会是想趁着我前往谷城领取饷银时,将我一举消灭吧?” 熊文灿并没有直接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巧妙地避开了话题,反问道:“谷城仅有一支负责押送物资的骑兵队伍以及几名捕快,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我们想要对你不利,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张献忠来回踱步了几下,打定了主意,他想看看朝廷究竟想要搞什么鬼?便开口说道:“我便与你去谷城,要是没有饷银和粮草,你要知道你的后果很难看。” 熊文灿心里一喜,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张将军,大可放心。” 张献忠带着几个义子和一队士兵,便跟着熊文灿,前往谷城。让刘文秀守家,并嘱咐刘文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带兵来救。 一刻钟后,熊文灿带着张献忠来到了谷城城门门口,张献忠突然停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熊文灿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张将军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然而,还没等张献忠回答,城门内突然跑出一个人来,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谷城知县林铭求,拜见大西侯!” 张献忠闻言,心头猛地一跳,不禁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大西侯?是在叫我吗?”说着,他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向林铭求确认。 林铭求急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正是,侯爷。朝廷的封赏已经下达,您被封为大西侯了。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啊!” 众人一听,张献忠竟然被封为侯爷,顿时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拜见侯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献忠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便沉浸在了喜悦之中。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像吃了蜜糖一样甜蜜。开心地说道:“诸位请起。”说完,他下意识地朝着城门内走去。 熊文灿心里捏了一把汗,连忙上前跟着张献忠并排走在一起,“恭喜侯爷,以后还望侯爷照拂一二。” 张献忠呵呵的笑着:“好说,好说” 张献忠和他的几个义子刚刚走进城门,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这声音仿佛是一道信号一般。紧接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队队骑兵从左右两侧的巷子里冲了出来,迅速将张献忠等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此时,张献忠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了计。他愤怒地大骂起来:“熊文灿,你这个无耻之徒!你竟然背信弃义,不讲信用!你不得好死!”然而,熊文灿却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哈哈,我会不会死,恐怕你是看不到了。动手吧,一个都别放过!” 张献忠的义子艾能奇见状,大声喊道:“义父,让我们来掩护您冲出去!”于是,张献忠带领着他的义子们与关宁铁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两千名关宁铁骑如旋风般来回冲杀,张献忠所率领的卫队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便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剩下张献忠和他的三个义子仍在顽强抵抗,苦苦支撑着局面。 终于,四人因为体力不支互相靠在一起缓缓的坐下,看着围在他们四周的关宁铁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后张献忠丢掉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再一次选择了投降。 “义父,不能投降啊,朝廷不讲信用。义父,跟朝廷的走狗拼了。”张定国在旁边大声喊道。 张献忠摇摇头,轻声的说道:“定国,这次为父这个坎过不去了,你们三个一定要想办法活着,替为父报仇。” 然后张献忠对着熊文灿说道:“熊大人,我可以死,请你放过我这三个孩子” 熊文灿摇摇头说:“你们的生死不在我手上。我无权做主。” 张献忠大声吼道。“我都投降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对我。” 熊文灿轻声的说道:“这个问题,如果你让见到皇帝陛下。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张献忠瞪大了眼睛。“朝廷不讲信用,就是一堆臭狗屎。熊文灿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熊文灿挥了挥手,示意关宁铁骑把他们全捆起来押进囚车。以免夜长梦多,火速送往京城。此时的刘文秀得到消息,立马率领四万主力,围攻谷城。 听到消息的熊文灿,迅速让所有人撤离,带着张献忠等人,火速北上。 刘文秀听到义父和三个兄弟被朝廷抓了,正在一路向北,火速逃离。连忙率领大军一路追赶,步兵哪里追的上骑兵,就这样,双方在一段距离上吊着。 追着追着,刘文秀惊恐的发现,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追击开始时,不少人脱离的大部队,不知道去了哪里。几天过后刘文秀才发现这个问题,原来四万人马,已经跑了一半了。 刘文秀看着少了一半的流贼,只能停下脚步,开始返回谷城。放弃救援张献忠了,熊文灿,马科,骑在马上看着囚车里装着的几个人,心情大好。一路上说说笑笑。 “马总兵,提前恭喜了啊。”熊文灿拱手对个马科说道. “那里,那里,这次全是熊大人的功劳。” “这次的功劳,林大人也有一份的。”熊文灿看向一旁的林铭求微笑的说道。只见林铭求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熊文灿拍了拍林铭求。“林大人在想什么呢?” 林铭求一脸担忧的说道:“我在担心,朝廷会不会治我丢失县城之罪、” 熊文灿一脸灿烂笑容的说道。指着囚车里的四个人,说道:“这四个人还抵不过一个县城,林大人放心吧,大不了功过相抵。” 林铭求点点头,眉头也舒展开来。不再去想县城的事,县城丢了,在打回来就是了,这四人要是出了问题,那才是要命的。 “皇爷,皇爷,大喜”王承恩拿起一个折子,飞快的朝着东暖阁跑着,边跑边喊。 坐在桌前的朱由检,正在看着,经过司礼监翻译过的奏折。心里想着“这才像话嘛,原来的那些狗屁不通,” 听到王承恩的呼喊,抬起头,看着跑进殿来的王承恩,“老王,怎么呢?” 王承恩,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一下心情说道:“张献忠被抓到了,这是兵部尚书刚刚呈上来的折子”说完把奏折递了过去。 朱由检展开奏折,还是原来的套路,估计老王他们还来不及翻译吧,于是把奏折递给王承恩,让他现场翻译, 王承恩接过奏折。看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回皇爷,折子上的大概意思就是,两广总督熊文灿,谷城县令林铭求,关宁骑兵副总兵马科,三人的通力合作下,把张献忠和三个义子俘虏了。正在押解京城的路上,” “好,干的漂亮,告诉他们不容有失。一定要把张献忠等人,给朕抓回来,”朱由检拍了一下桌子,兴奋的说道。 王承恩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之心,来到了东暖阁。 第8章 零零六整治蝗灾的办法 王之心站在冬暖阁门外,大声喊道:“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之心求见皇爷。” 朱由检闻言看向王承恩,“老王,这又是谁啊” 王承恩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描述才能让皇爷明白那个王之心是干什么的.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就是陛下每天看的折子,都是他们递过来的啊。那个王之心就是管理者” “哦,翻译局局长,对吧?” 王承恩瞪大了眼睛,什么是翻译局?。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想到陛下看的折子都是被译成白话文,瞬间明白了,躬身回答道:“是的,是的” “行,你去下旨,让那个叫熊什么的人,一定得给我把人带回来,死活不论。你去把那个翻译给我叫进来,“ 王承恩躬身退出东暖阁。来到门前,两个太监互相躬身行礼后,王承恩示意王之心进去。王之心小心翼翼地走到御前,然后跪地叩拜,声音恭敬地说道:“奴婢,拜见皇爷!”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头也不抬,一边翻阅手中的奏章,一边冷漠地说:“起来吧,找朕有何事?” 王之心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轻声说道:“皇爷,内阁让我来问问,为何河南赈灾的折子到现在还未得到批复?” 听到这个问题,朱由检抬起头,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问:“我没看到啊,赈灾?赈什么灾?” 王之心不禁一愣,心中暗自诧异。他心想:“昨天就已经将折子递过来了,而且还是经过精心翻译的版本。”于是,他无奈地回答道:“昨日司礼监就已将折子送了过来,难道陛下您还未看到吗?” 朱由检捏着下巴思考片刻,然后低下头,四处张望。王之心也随着朱由检的目光四处打量,突然发现桌案下面有一个方正的东西,正垫着桌角。 朱由检指着垫着桌角的折子说道:“是不是那本?你把它拿出来吧。” 王之心赶紧走到桌前,蹲下身来,伸手去取那本被压在桌角下的折子。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者用力过猛,他一下子将折子扯了出来,但却不小心扯烂了。 王之心脸色煞白,惊恐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皇爷,奴婢一时失手,扯烂了,还望陛下恕罪!” 朱由检挥了挥手,语气平静地说:“没事,起来吧。去把内阁的大臣们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奴婢遵旨。”王之心如释重负,急忙站起身来,躬身朝着外面走去。 没过一会儿,几个内阁大臣便来到东暖阁,“臣等拜见陛下”众人躬身行礼。 朱由检摆摆手,“行了,免礼吧,都坐下说” 听到朱由检的指示,几个小太监连忙搬来几张凳子, “说说吧,河南怎么回事。为什么需要赈灾,” 首辅刘宇亮站起身来,躬身说道:“河南巡抚张任学,几日前上折子来报,河南正在遭受蝗灾。请求朝廷下拨银两赈灾。内阁的批复已经早早的递到了司礼监,可到了今日还不见回复,我便去询问王公公,王公公说陛下还未批复,不知道是何原因?” 朱由检扬了扬已经被扯烂的奏折,“你说这个啊,朕不小心给垫了桌角了,现在又被王之心那个笨蛋扯烂了,所有才叫你们来问问” 看着众人一片了然的神情,朱由检又问道:“蝗灾,是个什么灾?” 一众内阁成员闻言,瞪大了眼睛,互相的看了一眼,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皇帝,想要读懂皇帝口中的意思。然后互相使着眼色,意思是你来回答。 朱由检看着众人沉默,不愉快的开口说道:“怎么?你们连蝗灾的都不知道,就要求赈灾,好像朝廷有很多钱似的。”零零六在这里,听到最多的四个字就是国库空虚。到底国库怎么空虚的,现在只有光时亨给了一个答案,而倪元璐的行动还没有成效。 此时倪元璐站了出来,“陛下,蝗灾就是蝗虫,蚱蜢,千年公引起的,它们往往是成片成片的啃食粮食作物的根茎,造成粮食的颗粒无收。” 朱由检点点头,“你叫什么,你比他们有文化多了” “不敢,不敢,众位阁臣都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大才,下官不敢和他们比。”顿了顿又说道“下官倪元璐,承蒙陛下的信任,现在任户部尚书,”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目光扫视着众人,缓缓开口道:“哼,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臣,竟然连蝗灾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自称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真是可笑至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纷纷跪地磕头,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息怒啊!臣等知错了!臣等并非不知蝗灾之事,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陛下描述啊!”他们的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看一眼朱由检。 朱由检轻轻“哦”了一声,语气依旧冰冷地说:“原来如此,你们还是知道的嘛。只是不愿意跟朕说罢了。看来你们从心底里就瞧不起朕这个皇帝啊!”他的眼神越发锐利,仿佛能穿透众人的内心。 众人闻言,惊慌失措,齐声高呼道:“陛下明鉴啊!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轻视之意啊!”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与敬畏。 朱由检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行了,都起来吧!朕心里清楚得很,朕没什么文化,好多东西都记不得了,你们看不起朕也是理所当然的。” 众人再次叩头谢恩,然后站起身来,垂首站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朱由检见状,语气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好了,别再啰嗦了,说正题吧!如今蝗灾肆虐,百姓苦不堪言,诸位可有什么良策来应对这场灾难?”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期待着他们能给出有用的建议。 首辅刘宇亮再次开口说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朝廷尽快安排银两赈灾。减少颗粒无收对老百姓的伤害。” 薛国观连忙附和着说:“是啊,陛下,不然那些老百姓又将变成流民,四处流窜。给大明的稳定造成巨大的隐患,” 倪元璐此时大声的说:“诸位,诸位,诸位是不是忘记了,国库已经没钱了,那什么赈灾” 朱由检又听到了国库空虚四个字,一下子又不开心起来,眉头紧皱地问道:“怎么又没钱了?朕不是让你去查偷税漏税吗?”倪元璐赶忙躬身回答道:“陛下,我们已经开始清查了,只是由于人手不足,目前的效果并不理想。而且各方势力都在抵制,导致推进速度极为缓慢。” 朱由检听后,突然想起什么。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奏折,这份奏折是御史姜采弹劾京营提督朱纯臣的,上面详细描述了京营的现状:里面全都是老弱病残,人员缺失非常严重,而那些将官们却在肆无忌惮地吃空饷、喝兵血。 随后,他把折子递给倪元璐,语气坚定地说:“没人是吧,那你就去京营,从现在起京营归你管,给我查清楚京营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另外,把剩余京营里的士兵全部拉出去收税。打架不行,难道收税也不行吗?” 倪元璐颤抖着双手接过折子,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陛下,这……这……微臣实在弄不了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朱由检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个倪元璐怎么突然这么害怕呢?难道他不敢得罪朱纯臣?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此时兵部尚书杨嗣昌起身说道:“回禀陛下,整治京营,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处理不好便会引起兵变,还有士兵们都去收税了,谁来拱卫京师啊,还望陛下三思” 众人纷纷附议。朱由检一想,有道理,便开口说道:“倪爱卿,这样,你拿着圣旨去京营选人,先把那些老弱病残的选出来,让他们跟着税务稽查司,收税去,凡是偷税漏税一律打进大牢,让他们交待为什么要偷税漏税。” 朱由检把头转向杨嗣昌,“杨爱卿,京营的彻查就交给你了, 我要知道拱卫京师的部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凡有人阻挠,一律抓起来,送进大牢。查不清楚,你就辞职吧” 倪元璐和杨嗣昌,纷纷躬身领命。 这是刘宇亮开口了,“陛下,那河南的蝗灾,是否要拨银子赈灾?” “拨什么拨?你没听见吗,国库没钱,”对,国库是没钱,人家是盯着你的内帑在,你个零零六咋就不知道嘞。 朱由检突然想到什么,嘴里嘟囔着,蝗虫,蚱蜢。眼前一亮,转向倪元璐,说道:“国库现在还有多少存银?。你别告诉朕,一毛都没有了?” 倪元璐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目前太仓库还有存银二十三万多两银子,黄金六千两”堂堂帝国的国库竟然只有二十多万银子,可怜啊。 朱由检又问“十万两银子能换多少铜钱?” “大概能换一万万文铜钱,\" 朱由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口说道:“户部拿出十万两银子,派专人去河南以一文钱一只的价格收购蝗虫、蚱蜢。然后就地把蝗虫晒干,磨成粉,运回京城,朕就不信河南有一万万只蝗虫!”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方式。倪元璐则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皇帝陛下,忽然间他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立刻趴在地上大声呼喊道:“陛下圣明!” 其他人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见倪元璐如此激动,便也纷纷不明所以地跟着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好了,平身。倪爱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办得妥当。” “遵旨,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督办此事,确保每一两银子都用在收购蝗虫上面。” “好,此事就这么安排,诸位爱卿先下去忙吧。” “臣等告退。” 第9章 郎才女貌 刘宇亮和其他几位大臣走出东暖阁后,刘宇亮赶忙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倪元璐,“玉汝,慢走!”听到声音,倪元璐停住了脚步,回首向刘宇亮施了一礼,“首辅大人,何事?”刘宇亮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刚才陛下的意思,玉汝,你能否给我们几个讲讲呢?”一旁的薛国观、方逢年等大臣们也纷纷附和,请倪元璐指教。 倪元璐点了点头,解释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让河南的老百姓有事情可做,不能一味地等待朝廷的救济。因此,陛下想出了这个主意,发动百姓去抓蝗虫。这样一来,蝗虫抓得越多,河南的庄稼就能够少受一些损失。同时,那些没有收入来源的人也可以通过抓蝗虫获得一点微薄的收入。”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称赞着陛下圣明,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朱由检坐在东暖阁里,看着那份关于京营的折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江,长江,我是零零六,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朱由检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不知道过了好久,朱由检的耳边传来声音。“零零六,你干的不错,组织上对于你的行动,表示绝对的肯定。” “长江,长江,你说这个该怎么办?”朱由检扬起手中的折子。 “零零六,你是皇帝,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你怕他们会反叛,可以调集一支精锐部队来守卫京城。” “长江,长江,精锐部队,我不清楚有哪些啊” “零零六,你可以调卢象升的天雄军回京师。把京营全部并入天雄军,这样一来,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谢谢长江指点,零零六会努力的。” “对了, 零零六,友情提示一下,那个东厂和锦衣卫你要善加利用起来,他们是你的耳目,你的刀子。我先挂线了,” “明白了, 谢谢长江” 在空荡荡的东暖阁里,朱由检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一阵之后,终于站起了身,高声喊道:“来人!” 门口的小黄门听到声音,立刻迈着小碎步跑了进来,恭敬地躬身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由检面色阴沉地说:“去把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给朕叫过来。” 小黄门连忙应道:“遵命!”随后躬身退出了东暖阁。 就在这时,王承恩从司礼监回来,进入东暖阁向朱由检行礼后说道:“陛下,旨意已经下发出去了。” 朱由检头也不抬,直接对王承恩下达命令:“老王,朕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内帑领取一万两银子,然后到市场上去大量收购鸭苗、鸡苗、鹅苗等家禽幼苗。同时,在皇庄建立一个养殖基地,并安排专业人员将这些家禽饲养起来。” 王承恩连忙回答:“遵旨,奴婢这就去办理。” “嗯,好好办事,不要让朕失望。”朱由检嘱咐道。 王承恩点头称是,然后躬身退出东暖阁。他刚走出东暖阁,就看到曹化淳和骆养性一同前来。王承恩连忙向他们行礼,然后带着几名小太监匆匆前往内帑。 “陛下,曹都督和骆指挥使已经到门口了,”一个小太监恭敬的向着朱由检禀报。 “哦。让他们进来,” 曹化淳、骆养性二人快步走进东暖阁后,立刻跪地叩首行礼道:“奴婢(臣)拜见陛下!”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赐座。” “谢陛下!” 曹化淳并没有坐下,而是恭敬地站在了皇帝御案的左下方;骆养性则只敢坐半个屁股的凳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等待着皇帝的问询。 朱由检疑惑地看着曹化淳,问道:“咦,你怎么不坐?” 曹化淳连忙回道:“回陛下,奴婢站着就好。” “行吧,那你站着吧。”朱由检又看向骆养性,“你呢?” 骆养性急忙站起身来,“微臣也站着。” 朱由检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行吧,不想坐便不坐吧。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有人跟我说,要把东厂和锦衣卫合理的利用起来。” 两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纷纷跪倒在地,激动地说道:“奴婢(臣)愿为陛下赴死!” 朱由检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起来,什么死不死的?哪有那么严重。” 说完看向骆养性,“前些天让你查的那个谁,你查到什么了吗?” 骆养性躬着身子“回陛下,光时亨,锦衣卫已经审理完毕,此人涉嫌贪污受贿,这次便是收了别人的钱,所以弹劾孙大人。” “哦,收了谁的钱,查清楚了吗?” 骆养性无奈的摇摇头,“陛下,光时亨说他也不知道谁给他送的钱,光时亨说,那一箱子钱不知道怎么就在他家的房里,里面有五千两,和一份奏折。要他呈给陛下。他便照此做了。剩下的陛下应该知道了.” 朱由检冷笑一声,“呵,这是傻子吗?连谁都不知道就敢收别人钱?把他放到养殖基地去养鸭子,东厂配合锦衣卫抄家,正愁没钱。” “奴婢(臣)遵旨。” 朱由检想了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语气冰冷地说道:“朕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这些日子听到最多的就是,国库空虚!朕要你们去查一查为什么国库会空虚,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存在!给朕彻彻底底地查清楚!”说完后,他用力一拍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闪射出来的精光。他们知道,这次皇上是动真格的了,而且看起来十分生气。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对厂卫不闻不问,导致东厂和锦衣卫逐渐势微。现在皇上突然下令严查,显然是要让厂卫重新崛起,恢复往日的威风。想到这里,两人不禁面露喜色,一脸兴奋。他们立刻跪地叩头谢恩,表示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朱由检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两人躬身退出东暖阁后,朱由检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嘟囔着:“真舒服啊,这一天天的事情真多。” 话音未落,门口的小太监进来禀报说“陛下,皮作局掌印太监郭庆,带着一个叫周余的工匠,捧着盒子在门外等候觐见,还有内织染局掌印女官李秋梅带着几个宫女捧着一些衣服,同样在外面等候。” 朱由检,眼光一闪,老子的衣服鞋子总算做出来了。“让他们都进来。”小太监刚要起身,便听到朱由检又说“顺便把皇后叫过来” 郭庆和李秋梅带头快步的走进了东暖阁,立即叩首拜礼“奴婢等人拜见陛下” 朱由检大手一挥,“快起来,快起来,把东西拿过来给我瞧瞧。” 周余弓着身子将盒子轻轻放在了御案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朱由检好奇地伸出手,从盒子里拿出一只鞋子。他仔细地端详着这只鞋子,用手指轻轻按压着鞋面和鞋底,感受着它的质地和弹性。接着,他又将鞋子放在手中用力掰了掰,似乎想要测试一下它的韧性。 经过一番观察后,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把皮鞋轻轻地放在地上,毫不犹豫地脱掉自己脚上的靴子,准备穿上这双新制的皮鞋。当他的脚踩进鞋子时,可以感受到那纯正的野牛皮带来的柔软与舒适。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愉悦,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自信和精神焕发。 然后他穿着皮鞋在东暖阁里来回走了几圈,不断地点头表示满意。“不错!你小子手艺真不错,先记你一功。”周余听到皇帝陛下的夸赞,激动得连忙跪地叩首,说道:“谢陛下夸赞!”“快起来吧!”皇帝陛下笑着伸出手将周余扶了起来。这一举动让周余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这是何等的殊荣啊,皇帝陛下竟然亲自扶起自己! 朱由检试完鞋子后,让织染局的取来西装和龙袍,准备试一试是否合身。他首先试穿了龙袍,这件龙袍是按照他的身材量身定制的,虽然所用的材料相比起他身上现在所穿的龙袍来说稍显廉价,但却非常合身,而且不再像之前那样破破烂烂的。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然后朱由检捧着西装,去了里屋,试西装去了,这时周皇后来到了东暖阁。众人看到皇后的到来纷纷跪拜叩首,“拜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陛下呢?”周皇后看了一圈没看见朱由检的人影。 “回娘娘话,陛下去了里屋试西装去了。”郭庆躬身回答道。 织染局掌印女官李秋梅走了过来,“娘娘,上次陛下让我们给您做的公主裙,已经做好了,娘娘,你先看看,” “呀,做好了啊。”周皇后眼睛开心的眯成了一条缝,“快拿来,本宫瞧瞧\" 一个宫女捧着叠好的裙子,来到周皇后面前,躬身把裙子递给了周皇后,周皇后连忙展开裙子,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比划着,扭着头,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陛下,你换好了没?我要进来了哦”周皇后对着里屋喊道。 这时朱由检已经换好西装,打开门。“好了,催什么催,” 西装皮鞋,让朱由检的身形立刻显得高大起来,身上涌发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态势,不得不说,纯手工打造的西装穿在身上的确舒服,织染局的女工们果然技艺惊人。 周皇后等人看着眼睛都呆住了,没想到西洋人穿的,放在陛下身上可以穿的这么好看,甚至比那些红毛子,白毛子都要好看, “陛下,这个太适合你了,这也太好看了,”周皇后大声的说道。 众人纷纷附和。甚至连郭庆等一众太监都咽了一口水。宫女们发着花痴看着朱由检,弄的朱由检怪不好意思的。 朱由检看着发呆的周皇后,“皇后,你不是也要换吗?还不快去” 周皇后满心欢喜地换上了新裙子,对着铜镜转了好几几圈,满意极了。 “陛下,臣妾好看吗?” 朱由检转过身,眼睛一亮,“好看!” 随即,他又笑着摇摇头,“不过,还是没有朕的西装好看。” 周皇后轻笑一声,“陛下穿什么都好看。” 此时,朱由检走到周皇后身边,牵起她的手,“走,随朕去外面走走,让其他人也看看。” 两人并肩走出了东暖阁,一路上,吸引了众多宫女和太监的目光。 “哇!陛下和皇后好般配啊!” “是啊,陛下的西装真帅气,皇后的裙子也很美!” 第10章 人比蝗虫狠多了 户部左侍郎李侍问,押着十万两白银,在锦衣卫的护卫下。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河南开封。和他们同行的还有税务稽查司的官员,倪元璐的想法就是,顺便清查河南的税务。 河南的大小官员,在城门外列队迎接,短暂的寒暄之后,李侍问知道时间紧任务重,在开封驿站休整了一夜,在河南巡抚张任学,布政使南居益的陪同下,前往此次的蝗灾的重灾区,封丘县。而税务稽查司留在了开封,由户部郎中高远,带着尚书的公文开始在开封清查税收。 来到封丘县地界,只见蝗灾肆虐,遮天蔽日,一片末日景象。蝗虫如乌云般席卷而来,所到之处,庄稼被啃食殆尽,留下一片荒芜。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天空中弥漫着蝗虫的嗡嗡声,仿佛是死亡的交响乐。地面上,蝗虫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让人无处可逃。 李侍问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漫天飞舞、满地爬行的蝗虫。这些蝗虫仿佛无穷无尽,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涌来,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张任学注意到停下来的李侍问,连忙关切地问道:“李大人,您是不是被吓到了?” 李侍问默默地点点头,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短暂的震惊过后,他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继续带领着队伍向县城前进。然而,他们还没走几步,就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一大群衣衫褴褛的老百姓,把钦差行驾围的水泄不通,锦衣卫百户沈培,连忙组织锦衣卫列队,拔刀挡在这些老百姓的前面。 老百姓跪在地上,哭泣着大喊道:“钦差大人,救命啊。没有活路了啊” 李侍问来到队列的前方,示意锦衣卫把刀收起来,“这些都是普通老百姓,沈百户,让兄弟们把刀收起来吧” 沈培一挥手,锵锵几声,锦衣卫把刀收了起来。李侍问来到老百姓的面前,伸手搀扶起面前的一个年纪稍大的百姓。大声喊道:“朝廷让我来河南,就是来给你们解决问题,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朝廷,” 老百姓一听,又跪下了,高呼青天大老爷。李侍问连忙让众人起身,继续说道:“大家看见地里的那些蝗虫没有?”众人回头看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们觉得它们有没有一万万只?” 众人纷纷看向那些漫天废物的虫子,时不时还有数数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个胆子大的百姓拱手的说道:“大人,这个数不清啊,” 李侍问淡淡的说:“数不清,没关系,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些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全是钱,你们信吗?” “啊,这怎么可能,这是都是害虫啊,怎么可能是钱?”众人纷纷惊呼。 李侍问轻轻的笑了笑。“你们中间有没有识字的?” 这时一个身形消瘦,穿着破旧衣服,但却非常干净整洁的年轻人高举着手,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来到李侍问的面前。他躬身施礼道:“学生孟宇,拜见大人。” 李侍问微微点头,伸手示意让属下将圣旨拿过来,并对孟宇说:“既然你读过书,识得字,那你来给大家伙念念这圣旨吧。” 孟宇一听,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学生不敢啊!”李侍问伸出手扶起孟宇,笑着安慰他道:“没事的,别害怕,念吧。”说完便将圣旨递到了他的手中。 孟宇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老百姓们见状,纷纷再次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孟宇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朗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深知河南百姓深受蝗灾之苦,特命户部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筹措十万两白银,用以收购蝗虫。每只蝗虫一文钱,不论死活,共计一万万只。钦此!” 老百姓的脑子里好像闪过一道道惊雷,纷纷张着嘴,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听说那个朝代是这样赈济蝗灾的。 李侍问看着众人的表情,就跟内阁的大人们的表情是一样的。惊愕,不知所措,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淡淡的开口说道:“起来吧。现在你们相信了吗?本官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是你们厉害还是蝗虫厉害?” 众人一听这话,“那还有说吗?当然是我们厉害”一些反应快了,拔腿就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就开始在田里,地里,路上捉起蝗虫来。 “狗日的李大,你跑这么快,”一些反应慢的纷纷在后面叫骂着。 李侍问心情大好的看着还停留原地的人说道:“你们还不快去。要是被他们捉光,你们可是连汤都没有了。” 李侍问看着面前的人群,乌泱泱的聚拢,又乌泱泱的散去,活路,这两个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甚至他轻轻的擦了一下眼角。说道:“走吧,通知老百姓,捉到的虫子,到县衙来换钱” 张任学和南居益,连忙来到李侍问的面前问道:“李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侍问把圣旨地给他们,“你们自己看吧。之所以,我们这次没有带粮食,因为朝廷根本就没想过要赈灾,陛下的意思是,在华夏百姓面前,任何灾害都是纸老虎。”(零零六可从来没说过这话,纯属李侍问个人杜撰) 张任学和南居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钦差行驾已经走远了。连忙驱马赶了上去。 封丘县衙,知县刘青云,带着县衙所属官员迎在县衙门外迎接,李侍问和众人寒暄了片刻,并详细询问了,封丘的现状,再得知,蝗灾现在只是在封丘附近几个县城肆虐。还没有蔓延到其他县地的时候,李侍问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还好,还好” 坐在县衙大堂首位的李侍问开始发号施令了,“刘县令,把圣旨抄录几份,把各个城门口,贴告示的地方,都贴上,派衙役下到各村,各所,宣传圣旨的内容。刘大人安排几个桌子到县衙门口,抬几箱银子,准备开始吧” “谨遵上谕”刘县令躬身施礼,便走出县衙下去安排去了。 李侍问看向张任学和南居益。“张大人,南大人,你们把消息,尽快散播出去,让河南的百姓都知道,朝廷有这个政策。” “谨遵上谕。” 府衙里的衙役得到命令,纷纷行动起来,一队衙役,抬着锣,一边走一边敲。铛的声音在县城街道不住的回响,一个衙役扯着大嗓子喊道:“县衙收购蝗虫,一文一只,死活不论” 还有一些衙役拿着县衙签发的告示,贴满了城头,大街小巷。一时间人人尽知,朝廷在收购蝗虫,还有一些衙役骑着马,去比较远的乡村,通告此事,一时间封丘县,人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无数的老百姓,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往城外赶,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封丘县衙门口,第一波抓蝗虫的队伍,已经来到此处,他们背着麻布袋,里面装着各种蝗虫,还在不停的蠕动,想要逃离死亡的命运。 正在排队的李大,小心的问着身边的人,“张叔,你说这朝廷收购蝗虫干什么?会不会是骗我们的?” 这个叫张叔的人回答道:“所以我为什么装满一麻袋就赶来交货,不就是怕朝廷忽悠,不过不像是假的,你看前面的人,都领到钱了。” 这时衙门口的书吏喊道:“到你们了,有多少只?” 李大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书吏,“这个,这个,没数过,再加上我们不识字啊” “这样啊,那就给你们称重,你们看行吗?” 李大小心翼翼的说道:“称重是怎么算钱的啊?” “三十只蝗虫是一两,就是三十文一两,你们看怎么样?” “好,好好,称重。” 不得不说,人只要开动脑筋,很多困难的事都变得简单起来,一麻袋蝗虫要是一个一个数,还不得数到猴年马月。所以户部的书吏,大致算了一下一只蝗虫的重量,然后在推算出数量,然后得出多少钱一两,问题就简单多了, 书吏接过麻袋,放到秤上称了重,一共是四十两,然后递给李大一千两百文钱,李大接过钱,揣进怀里,便转头离开了,他总觉得手下少了什么东西,“哦,麻袋” 便转头问道,“那个,那个麻袋可以还我吗” 几个书吏对视一眼,为首的一个说道:“麻袋可以还你,不过不是现在,你在上面写个名字,过一阵你再过来领,现在还给你,蝗虫不就飞了,” 李大心想,也是这么回事,算了,麻袋不要了,打不了再去买几个。于是讪讪的说道:“好的,好的,”他还是在麻袋上做了记号,众位书吏一看,摇摇了头,没有说什么。 李大连忙去了布店,买了两个麻布袋,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城外跑去,只见城外的田里,地里,沟里,人山人海。老人,小孩,女人,男人,全在用尽全力捉着蝗虫,害的蝗虫只敢在天下飞,有些实在飞不动的,便落了下来,迎接他们的便是无数双手,有些蝗虫还在空中就被头身分离,被扯成了两半。一个拿着头,一个拿着身子的两眼,互相瞪了一眼,然后转头向着另外的战场前进。天黑了,蝗虫便会从空中飞下来,迎接它们的是无数张大网,托蝗虫的福,各种承载工具,变得供不应求,比如,簸箕,渔网,布袋等等。 可怜的蝗虫,刚刚才起势,就被无数双大手扼杀在摇篮之中。 第11章 送上门的李邦华 封丘县衙,每天扛着大包小包来卖蝗虫的人群络绎不绝,不少人一直在打听朝廷收蝗虫干什么?书吏总是笑着摇摇头,其实书吏也不知道,反正朝廷的命令是收蝗虫,那就收呗。 老百姓们也不打听了,反正有钱赚就是了,这时候从街的另外一边传来一声声叫卖声:“炸蝗虫嘞,好吃的炸蝗虫,客官,你来一个个尝尝,” 周围人群立马围了上去,“你在逗我吧,这玩意能吃??” “嘿,客官,你还别不信,”说完,卖炸蝗虫的老板,拿起一个炸成金黄色的蚂蚱就丢进了嘴里,咯嘣咯嘣咬的脆响。“怎么样,客官。来一个试试” 周围人还是有胆大的,一个年轻人向周围人拱了拱手说道:“要是我被他的蝗虫毒死了,大家要为我做个证,报个官” 众人纷纷起哄,好嘞,没问题,于是年轻人接过一个炸成金黄色的蝗虫,慢慢的放进嘴里,然后轻轻的咀嚼着,这味道,还可以啊,外酥里嫩的,吃完一个伸手便要去拿下一个,老板立刻伸手挡住了他,“客官,再想吃,就得付钱了” “多少钱一个?” “十文钱一串,客官要不买一串尝尝?”老板一脸赔笑的说道。 那个年轻人,掏出十文钱,在篮子里挑了一串最大的,这时众人纷纷上前,询问道“怎么样,能吃吗?” 年轻人点点头,一口咬掉一个蚱蜢,“味道还可以,外酥里嫩的。”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掏出铜钱,纷纷购买,一串只有四个。不一会儿的功夫,老板的炸蝗虫都卖光了,赚的盆满钵满。 老板姓方,以前是一家酒楼的厨师,因为酒楼生意不好。倒闭了,他便一直赋闲在家,最近县衙收购蝗虫,便让他一直在猜想,朝廷收购蝗虫干什么?他便开始研究,如何让蝗虫变成菜肴,经过多方实验,终于被他研究出来了,油炸蝗虫,味道甚是不错。以至于后来,油炸蚂蚱正式成为了一道菜,摆上了老百姓的餐桌。朝廷还下令嘉奖了他了。 一旦蝗虫变成了菜肴,那么它们就便不再是害虫了,甚至于一些家庭还在饲养这一些蚂蚱,蚱蜢。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李侍问在河南巡抚,布政使,封丘县令的陪同下,再一次出了城,城外的田地里,再也看不到漫天飞舞的蝗虫,地里的庄稼也开始重新长出了嫩绿的叶子。许多老百姓依旧守在天边,寻找着为数不多的蝗虫。 老百姓看见钦差大人的到来,纷纷跪下叩首,“感谢大老爷的活命之恩啊。” 李侍问连忙走过去,让他们起来,对着京城方向拱手抱拳,“这是圣上的主意,我只是代为执行。大家要感谢,就感谢圣上吧” 老百姓一听,又跪下朝着京城方向叩头,“愿圣上万岁万万岁”三拜九叩后,李侍问示意他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于是大家伙该种庄稼的种庄稼,该施肥的施肥,抓蝗虫的装蝗虫。 李侍问心里说道:“陛下圣明啊,一个小小的举措,可以活人无数。无论将来怎么样,大明将永远不存在蝗灾的说法了” 李侍问又到了其他几个受了蝗灾的地方,情况也好转了,慢慢的恢复生机。李侍问便开始准备回京了。蝗虫可以吃,疯狂的在河南境内传播,没过多久时间便传到了临近的省份。 顺天府,崇文门大街,靠近中央官署的一个二层商铺。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街道两旁摆满了鲜花和彩旗,店铺门口挂满了大红灯笼和横幅,庆祝大明华服商行的开业。 朱由检陛下亲自带领周皇后出席开幕典礼。朱由检身着一套精致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展现出他的威严与稳重。他脚踏一双锃亮的黑皮鞋,步伐稳健而有力。头戴一顶黑色小圆帽,增添了一份优雅与绅士风度。整体形象显得严肃庄重,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周皇后则穿着一袭高领长袖纯白的连衣裙,裙摆轻轻摇曳,宛如仙子下凡。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散发出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头上戴着一顶绣着黄花白底的帽子,花朵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周皇后的装扮既俏皮可爱,又不失端庄大方,让人眼前一亮。 朱由检带着周皇后,站在铺子门口的台阶上,朱由检和周皇后站在一起,犹如一对金童玉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围观的老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后面的人看不到,连忙问着前面的“嘿,老哥,这是干什么的啊” “我咋知道,我也没看到,反正都在往里挤,挤就是了” 此时的中央官署,听到外面的东西,正在值班各部尚书,侍郎,走了出来,看着前面街道上热闹非凡,看着前面商铺的台子上的身影非常的眼熟,但是因为服装的原因一时间没有认出来那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 铛的一声锣响,王承恩站到了最前面,大声的喊道:“今天是我们华服商行开业的日子。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华服,大家请看,”王承恩,伸手示意大家看向朱由检,朱由检像电视上走t台那样,绕了一个圈,完事还朝台下的观众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周皇后也学着朱由检的样子,绕台走了一圈。 台下的观众不明所以的纷纷鼓掌。嗯,一看就知道是混在人群中的锦衣卫干的。眼神不错的左都御史李邦华,在这时,终于看清楚台上人的面貌,吓的他赶紧往里面挤,引得人一群一阵怒骂,但是当他们看到一身绯红的官袍,立刻闭嘴了。王承恩看到快速挤过来的李邦华,连忙示意锦衣卫拦着他。锦衣卫拦住李邦华,亮出腰牌,同时在他耳边说:“不要声张。”李邦华便站在人群中跟着人群不停的拍手。不住的想“陛下,怎么穿这样,怪里怪气,但是不得不说显得陛下更精神了” 周围的老百姓看着穿着绯红官袍的李邦华站在第一排拍手,心想这个老板的来历肯定不凡。二品大官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候,王承恩继续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华服的样式,现在我们有请我们尊敬的老爷和夫人,为我们揭牌,大家欢迎。” 李邦华站在人群中率先鼓起了掌,周围的老百姓看着李邦华,不明所以的也跟着鼓掌,于是前排带后排,一下子掌声雷动,站在台上的朱由检,心情大好。看来大家都很喜欢我们的华服嘛! 朱由检和周皇后各站一边,拉着连接着红布绳子,王承恩倒数了三个数,两人一起把红布拉了下来,大明华服商行,几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这时候旁边的鞭炮也点燃了,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朱由检和周皇后鼓着掌,迎接着前来的顾客。商铺里,各种衣服或是挂着,或是叠着,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进来的人们,纷纷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的询问着价格,价格有高有低,还可以专门定制,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以至于后来,当人们知道了他们第一次进华服商行的时候,是朱由检和周皇后迎接他们的时候,纷纷的给家里的祖宗们上香,祖坟冒青烟了。 这个时候李邦华来到朱由检的身边,小声的说道:“陛下,你这是干什么呢?” 朱由检不停的回想着,这人是谁,周皇后仿佛看到了朱由检的窘迫,连忙说道:“李大人,我们进一步说话” “啊。皇后娘娘,”说完便要跪下行礼,周皇后连忙制止了他,拉着朱由检,带着李邦华,来到了二楼。并吩咐李秋梅拿一套和李大人身形差不多的华服过来。 二楼小客厅里,李邦华连忙下跪给皇帝和皇后娘娘行礼 周皇后单手微抬“起来吧,这里不是皇城,不用多礼。坐下说吧”然后又靠在朱由检的耳边说道:“他是左都御史李邦华,” “谢皇后娘娘恩典,”说完,坐在了朱由检的下首方。 拱手对着朱由检说:“陛下,你和娘娘这是。”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我们两口子,在这,做点小生意,贴补贴补家用。你也知道,国库没钱,朕的内帑也没钱,没钱这个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李邦华点点头,他是知道朝廷困境的,到处都在要钱,也明白皇帝的用意。“陛下,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您可不能荒废国事,而沉迷商贾之术啊。” 这话朱由检可不爱听了,“商贾之术怎么呢?只要能解决朝廷困境什么术都能用,不是吗?”说完拉起皇后的手,伸到李邦华的面前“来,你看看,这是一国皇后的手,手上全是茧子,还不是为了节省那一文半文的吗?” 周皇后眼睛发酸,带着一点呛声说道:“陛下,臣妾应该做的,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李邦华闻言,起身下跪“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还望陛下恕罪。” “你的职责的是什么?” 李邦华想了想,“臣的职责就是监察官员和维护朝廷的纪律和法律” “弄钱的事情,你也不擅长,别动不动就往身上拦,你身板太小,你也拦不住。好了,朕要回宫了,我们先走,你在这坐会。” “恭送陛下,”李邦华躬着身子,目送朱由检和周皇后离开,一直在想自己拦不住,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侍女捧着一套华服走了,进来,“大人,这是娘娘特地给你准备的,你先试试,不合身好及时调换。” “谢,皇后娘娘”李邦华朝着朱由检两人离去的方向叩首,于是拿着华服,在试衣间的换了起来,心里想着,你还别说.这穿着还挺舒服。换好了华服,便把自己的官服和官帽用布包裹起来,径直的下了楼,朝门口走去。眼看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这位大人,请你先把帐结了”皇后的贴身侍女秋兰拦住了李邦华, “什么?这不是。。。。怎么还要钱啊”李邦华有点蒙圈的说道, “当然要钱啊,老爷和夫人又没说送给你” 一句话让李邦华有点吐血,周围的顾客纷纷的看向他,让他有点尴尬,要是传出去左都御史拿人家东西不给钱,那些言官可不得把自己往死里弹劾,“好吧,多少钱” “谢谢大人,承惠两百两银子” “什么,两百两,”李邦华紧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暴露,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劲。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没带那么多银子,你可以派个人跟我去取吗?” “可以的,大人,小虎,跟着这位大人去取一下银子” “好嘞,这位大人,您请。”小虎躬身的说道。 回到中央官署,各部的一众官员看着一身新潮的李邦华,纷纷上下打量着,“孟暗,你这是哪里搞到的衣服,怎么这么怪,但是看起来又显得挺精神。”薛国观笑嘻嘻地说道。 “薛大人别取笑我了,有没有二百两赶紧借我,” 李大人在几部官员的同心协力下,凑够两百两银子,交给了跟着李邦华的小厮小虎,小虎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可李大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看着身上昂贵的服装,心里在滴血。 第12章 不干活还有饭吃,这不科学 顺天府,皇城,东暖阁里,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骆养性和曹化淳,语气严厉地问道:“起来吧。怎么样,查清楚了吗?”骆养性和曹化淳对视一眼后,骆养性率先开口道:“回禀陛下,大致情况已经查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朱由检目光锐利地盯着两人,他知道此时不能有任何疏忽。骆养性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道:“陛下,因长年与建奴交战,辽东地区军费开支巨大,此外,围剿流寇也需要巨额资金支持。近年来,各地遭受天灾,税收减少,但朝廷的开支却居高不下。更糟糕的是,许多官员贪污腐败,军队中的将领们也存在吃空饷、喝兵血等问题。这些因素导致了国家财政的困境……” 朱由检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骆养性的分析。他心中明白,这个王朝面临着严重的危机,必须采取果断措施才能扭转局面。接着,他追问道:“那些贪污的官员,你们都查清了吗?” 骆养性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子,恭敬地递给朱由检,说道:“回陛下,这是我们所查处的贪污官员的名单,还有存银的数量。请您过目。” 朱由检接过折子,迅速翻开,当他看到前面几个名字时,不禁气得脸色发青。只见纸上赫然写着:“陈演、薛国观……”他怒不可遏,狠狠地将折子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好哇,这就是朝廷的重臣,肱骨。” 两人看着发火的朱由检,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朱由检双眼如鹰般锐利地盯着面前跪着的两人,语气冰冷而严肃地问道:“你们二人是否有贪污之举?若此刻坦白,将银子如数退还,便可免罪。但记住,机会仅有一次,踏出此门,便再无回头之路。” 两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颤,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们战战兢兢地齐声回答道:“陛下,臣(奴婢)有罪。”话音未落,两人便急忙俯伏在地,不敢抬头。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无奈和自嘲,他冷笑着说:“呵呵,这便是朕的耳目,朕的利刃!” 骆养性听着皇帝的话,内心充满恐惧,他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陛下,饶恕微臣吧!微臣愿将所有家财尽数奉上,还望陛下开恩啊!” 朱由检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但仍保持着冷静的口吻:“朕已言明,此刻坦白,可免受责罚。去吧,将不应得、多得的财物统统退回。若让朕察觉数目不符,你们应知晓后果如何。” 两人闻声,如蒙大赦,赶忙叩头谢恩:“微臣(奴婢)领旨。”随后,两人躬身退出东暖阁。 待两人离去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至极。 走出东暖阁,两人皆是满头大汗,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曹化淳突然轻笑一声:“骆指挥使,真没料到您如此实诚,陛下稍作询问,您便将一切都招了。” 骆养性一脸苦涩地看着曹化淳,苦笑着说道:“曹公公,你就别笑话我了。难道你没发现吗?陛下似乎无所不知啊!所以,这次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让我们与过去彻底决裂。否则,日后我俩恐怕都要倒霉透顶。别忘了,陛下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的智商并未改变,甚至可能比以前更加聪慧呢!”(听到这些话,真不知道零零六此刻会有怎样的感受。实际上,零零六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刚刚不过是灵机一动,想要试探一下他们而已。) 曹化淳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骆养性的观点。他心有余悸地回应道:“骆指挥使所言极是,日后我们必须得小心谨慎,认真办事才行了。”骆养性拱手向曹化淳告别,并说道:“那好,曹公公,我先回府去将那些本不该属于我的财物送进内帑了。您也尽快去吧!” 曹化淳点点头,转头朝着东厂走去。这时一个小太监跑过来,喊道:“曹公公,骆大人,陛下有请。” 曹化淳骆养性两人顿时相互看了一眼,又转身回到了东暖阁。行了叩拜之礼后,朱由检让他们坐着。 朱由检扬起手里的折子。“骆卿啊,你把这上面的官员的家产全部查探出来,哦,不,是所有在京官员,包括勋贵。东厂协助。把所有的财产估算成数字,朕有用。” “微臣(奴婢)遵旨” 朱由检挥了挥手,“就这个事情,你们尽快,还有去把杨嗣昌和倪元璐给朕叫过来,朕问点事。下去吧” 两人躬身退出东暖阁。 没过多久,东暖阁门前值守的小太监走进殿里轻声说道:“皇爷,杨大人和倪大人来了。” 闭着眼睛养神的朱由检,轻声说道:“让他们进来”\" 快步走进来的杨嗣昌和倪元璐,躬身行了一礼。“微臣,参见陛下” 朱由检揉了揉眼睛,“平身,赐坐。” 两个小太监搬来两个凳子,让两位大人坐下。 朱由检又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叹了口气:“唉……说说吧,京营如今是什么情况?”他看着面前的两位大臣,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忧虑。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与不安。倪元璐犹豫了一下,还是率先开口道:“陛下,臣接到您的旨意后,便立刻前往京营寻找适合安排进税务司的人手。然而,这一过程却遭遇了重重阻碍。那些京营的将官们,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脱,一会儿说士兵被拉出去训练了,一会儿又说有的已经回家探亲去了。直到微臣拿出圣旨,他们才勉强让我招募到了一些可用之人。臣的直觉告诉臣,如今京营的实际士兵数量,恐怕远不及名册上所记载的那样多。” 听到这里,杨嗣昌心中不禁一惊,暗自叫苦不迭:“我的倪大人嘞!后面那句话就别再说了啊!”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朱由检,生怕这位皇帝会因此而发怒。 朱由检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倪元璐的难处,然后转头看向杨嗣昌,语气严肃地问道:“杨爱卿,那你调查的结果如何呢?现在的京营到底还有多少可用的兵士?朕要听实话!” 杨嗣昌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他低头小声说道:“回陛下,根据微臣的调查,目前京营的实际兵力只有名册上的一半左右。而且,这些士兵大多年迈体弱,缺乏训练,战斗力堪忧。” 朱由检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恶!这些将领竟敢如此欺瞒朕!他们拿着朕的钱粮,却不务正业,还能指望京营守卫京师,这简直是做梦!” 杨嗣昌和倪元璐赶紧起身,惶恐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好了,起来吧,你们能对我说实话,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两人躬起身来,“臣惶恐” 朱由检看着倪元璐,话锋一转。“倪爱卿,河南的差事干的不错,朕已经收到了李侍问的折子了,有的时候,不要一味的为了赈灾而赈灾,要把老百姓都调动起来。特别是那道炸蚂蚱,朕就觉得不错,把害虫变成食物。户部下一个褒奖的公文给那个发明者。有时候你们多想想,如何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 倪元璐躬身说道:“这是陛下的主意,臣等不敢居功,愿为陛下鞍前马后,做一个跑腿的就行” 朱由检笑了笑,“行吧,你们也是有功的,朕不能忘记,最近朕听说,城外来了很多的流民,每天都在等着朝廷给饭吃,有没有这回事?” 倪元璐躬身回答:“回避下,确有此事,户部这边一直在安排粥棚救济。”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然后他们什么都不干,就在那里等着吗?” “回陛下,好像是这样,” “哟呵,他们的日子过的挺舒坦的嘛。一天啥事不干,饿了就吃饭。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有问题?”朱由检轻轻的敲着桌子。 倪元璐想了想回道:“陛下,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朱由检摇摇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故事里面有个乞丐,每天都在一个青年门口放个碗,讨钱,青年一开始没有理他,他也没在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青年发了善意,在他碗里放了一两银子,随后每天都会给他碗里放一块银子,直到后来,青年结婚了,便只给他的碗里放了半两银子,这个时候乞丐起身了,大声的询问道,他的另外半两银子去那里了。青年顿时愕然,青年依旧耐心的回答,自己结婚了,有了小孩,支出变大了,便少给了半两银子,这个时候乞丐顿时不干了,揪着青年的衣服大声说道:“你凭什么用我的半两银子去结婚生子?” “你们俩听明白了吗?” 两人点点头,倪元璐说道:“升米恩,斗米仇。陛下,是这意思吧?” 朱由检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开放粥棚,那些流民会不会去偷去抢,或者像那些流贼一样,起来造反呢?。所以关于流贼的政策我们需要改变一下,” 杨嗣昌开口说道:“不知陛下想如何改变?” 朱由检想了一下,淡淡说道:“在京城内开展一些基础建设,比如修桥,铺路,修茅房,或者加固城墙之类的活计,让这些流民去干活,不干活没饭吃,让他们知道付出才有收获,不然的话,他们也是另一种隐患。要形成一种规制,而不是为了赈济而赈济。这个事情由你们户部牵头,工部配合。” 杨嗣昌和倪元璐起身便跪在了地上:“圣上英明,陛下大才啊。” “少拍马匹。起来,回去安排吧。” 第13章 处置 熊文灿、林铭求和马科这三个人一路上不敢有丝毫耽搁,快马加鞭地押送着张献忠的囚车,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抵达了京城。此时此刻,兵部侍郎吕大器、刑部侍郎孟兆祥以及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链、大理寺少卿范复粹等众多官员早已守候在永定门外多时了。 \"真是太好了!这下子流寇势力被除掉了一个,朝廷所面临的压力必定会大幅减轻啊!\" 孟兆祥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一边兴奋地拍着手掌,一边高声喊道。他那满脸欣喜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一旁的吕大器则满是羡慕之色地说道:\"此次熊大人立下如此赫赫奇功,真不知朝廷将会给予怎样丰厚的赏赐呢?想必定然是非同小可啊!\"言语之间,透露出对熊文灿功绩的钦佩与向往。 然而面对吕大器的夸赞,李若链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略带调侃意味地看向他俩说:\"两位大人,你们也要再加把劲啦!可得鼓足干劲哟,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似乎在有意刺激着吕大器和孟兆祥。 听到这话,吕大器和孟兆祥不约而同地将衣袖猛地一挥,发出\"哼\" 的一声冷哼,表示对李若链的不满。紧接着,他们二人便转过头去,不再理睬李若链,仿佛彼此间有着深仇大恨似的。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 “来了,熊大人他们来了”这时前面等候的小厮回来禀报道。官道上,熊文灿,林铭求,马科骑着马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是张献忠以及他的三个义子的囚车,后面是关宁骑兵。 范复粹整理了一下官服,“走吧,各位大人,去迎接熊大人他们吧” 熊文灿等人来到城门前,纷纷下马,吕大器率先抱拳说道:“熊大人,林大人,马总兵,一路辛苦。” 三人连忙抱拳回礼,“见过诸位大人” “诸位一路劳顿,先进城稍作歇息,把张献忠等人押进诏狱。随后跟我去面见陛下。”李若链挥了挥手,手下的锦衣卫,把囚车的护卫工作接了过来,押着囚车,往北镇抚司赶。马科手下的骑兵,在城外找了个临时驻地,驻扎下来。 这是孟兆祥开口说:“李大人,为什么是押到你们锦衣卫诏狱呢?不是应该押到我们刑部大牢吗? 李若链轻笑了一声,“孟大人,你们刑部大牢的安全级别,能有我们锦衣卫的诏狱级别高吗?要是在你们刑部大牢出了岔子,孟大人,这个责任你能担的动吗?”虽说这些年锦衣卫不受待见,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闻言,孟兆祥甩了甩了衣袖,不再言语。 吕大器这是出声说:“别争了,先暂时关押到锦衣卫诏狱。然后等待陛下定夺。” 然后对着熊文灿三人说道:“熊大人,你们三人今天先委屈一下住到驿馆,明天一早进宫面圣。” 三人连忙抱拳“有劳吕大人了,” 外城南边的驿馆里,熊文灿三人送走了众位官员,三人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可算是到京城了,皇帝陛下出的难题,总算解决了,不知道是不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三人感到一阵疲倦,便要了饭食,吃完饭,各自睡下。 第二天,阳光初上,整个皇城被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朱由检打着哈欠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慢慢的下了坤宁宫的床榻,心说“没想到两个人睡比一个人睡,舒服多了。 周皇后早已经穿戴完毕,正坐在梳妆台前面,梳着头发,看见朱由检醒来,福了一礼,轻声说道:“陛下,你醒啦.我让他们准备了膳食,” “好,正好朕也饿了。”朱由检平举着手,几个宫女正在给朱由检穿衣蹬鞋。朱由检用在他眼里看来的粗制劣造的牙刷合着一点青盐刷了牙,用宫女递过来的毛巾洗了脸。便来到了,坤宁宫的外殿,坐在桌前,吃着早饭。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王之心在外求见。”朱由检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示意让其进来。门被轻轻推开,王之心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喊道:“奴婢拜见陛下、娘娘!” 朱由检端起碗,轻啜了一口稀粥后,语气平静地说道:“起身吧。所为何事?”王之心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弯着腰,低着头,谨慎地回答道:“回陛下话,内阁派奴婢前来询问,不知陛下今日可会上朝?”朱由检稍稍思考片刻,追问道:“今日可有何事需特别商议?” 王之心深吸一口气,缓声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昨日,熊文灿、林铭求以及马科三位大人已将张献忠押送抵京。如今,张献忠已被收押于锦衣卫诏狱中。内阁首辅刘大人特地遣奴婢前来问询,是否要将此事提至朝堂之上共同论处呢?”说罢,他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不敢抬头直视朱由检。 朱由检很想见识一下电视上说的杀人魔王是个什么样子。便开口说道:“上朝吧,” “遵旨”王之心躬身退出了坤宁宫。 朱由检匆匆忙忙地用膳完毕之后,周皇后旋即便差遣侍从去筹备銮驾事宜。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朱由检抵达了宏伟壮丽的皇极殿前。此时,守候在宫门处的小黄门见到圣上亲临,赶忙扯开嗓子高声喊道:“陛下驾到!”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宫殿。 正在此处恭候多时的诸位大臣闻得此声,不敢有丝毫怠慢,齐刷刷地双膝跪地,同时异口同声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其声音之洪亮,气势之磅礴,令人不禁为之震撼。 朱由检稳步踏入皇极殿内,稳稳当当地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龙椅之上,然后略微压低嗓音,缓声道:“众爱卿平身吧。”话音刚落, “谢陛下”大臣们纷纷站起身来,并按照文臣武将之分列成两队。 紧接着,王承恩轻舞手中拂尘,朗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这时,身为内阁首辅的刘宇亮出列向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启奏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朱由检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开口问道:“刘爱卿,不知你此番上奏所为何事啊?”此时此刻的零零六,已然逐渐习惯并融入到皇帝这一角色之中,言谈举止间尽显帝王风范。 面对朱由检的询问,刘宇亮恭敬作答:“回禀陛下,昨日熊总督、林知县以及马副总兵三人率领麾下军队,成功将张献忠等一干人犯押送回京。如今这些罪犯已被关押在狱中,等待陛下发落。微臣斗胆请问陛下,对于张献忠及其党羽,您打算如何处置呢?”他言辞恳切,态度谦卑,显然对这件事情极为重视。 朱由检轻轻敲着龙椅的扶手,仔细思考起来,怎么处置?组织上没有交代啊。要不砍了吧,不好,我零零六岂是嗜杀之人。要不让他踩一辈子缝纫机?” 朱由检摸了摸下巴,说道:“先把他们关起来,磨一磨性子。” 众人一听纷纷惊掉了下巴,皇帝这是要干什么?反贼都不杀吗?” 孟兆祥连忙出列躬身说道:“陛下,不可啊,如此反贼,就应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此贼逃脱,又将会成为心腹大患?” “臣等附议。”下方的大臣,跪倒一大片齐声说道。 此时了骆养性脸色黑的极其难看,连忙躬身出列“启奏陛下,微臣保证锦衣卫诏狱,在没有陛下的允许下,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孟侍郎这话有点看不起锦衣卫的意思。”这是对孟兆祥的反击。 孟兆祥连忙说道:“微臣绝无此意。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斩草除根,以免夜长梦多。” 朱由检点点头,“你说的有理,那就把张献忠明正典刑,你来监斩。其他人暂时先关起来,没朕的命令,他们不能踏出诏狱半步,如果出了问题,骆爱卿,你就自裁吧。” “遵旨,陛下圣明” 朱由检开口说道:“那个叫熊什么的,还有马什么的,他们三人到殿上没有?” 杨嗣昌走出队列,躬身说道:“三人正在殿外等候,” “好,叫他们进来。” “宣熊文灿,林铭求,马科,三人进殿”正殿门口的太监扯着喉咙尖声喊道。 熊文灿三人,整理了一下衣冠,拿着笏牌,躬身走进大殿。“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三位爱卿,平身。”朱由检微笑着说 “谢陛下”站起身来躬身站好。 林铭求跪下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有罪,” 朱由检疑惑的问道:“哦,什么罪” 熊文灿和马科,看着林铭求,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干什么?两人也连忙跪下了,纷纷告罪。此时此刻,三人是一体的。 林铭求愧疚的低下头,“陛下,微臣守土不利,丢了谷城。” 熊文灿见状,毫不犹豫地迅速接过话语,恭敬地说道:“陛下,请听微臣详细道来。”紧接着,他将整个抓捕张献忠以及谷城失守的经过,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向朱由检禀报。 朱由检听完后,猛地拍案而起,大声赞叹道:“妙啊!此乃真正的朝廷栋梁之才。既有谋略智慧,又敢于承担责任。你们不仅没有罪过,反而是立下了赫赫功勋!”说罢,朱由检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熊文灿,问道:“你便是熊文灿吧?可对?” 熊文灿闻声,赶忙伏地叩拜,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微臣在!”此刻的他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一般,激动得难以自持。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宣布道:“朕特此册封你为三等子爵,并任命你为兵部右侍郎。望你日后能凭借自身聪慧才智,一如既往地为朝廷尽忠竭力!” 听到这个消息,熊文灿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封爵?天哪!这突如其来的荣耀让他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趴在地上,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而一旁的朱由检则面露疑惑之色,关切地看着熊文灿,轻声问道:“熊爱卿,你这是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适?要不要传召太医前来为你诊治一番?” 熊文灿刚想领旨谢恩,但周围的文官却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纷纷跳了出来“陛下,不可啊,无军功不可封爵,这是祖制,文官封爵自大明开朝以来,只有寥寥数人,还望陛下三思。” “请陛下收回成命,”乌泱泱的文官跪在地上。 朱由检眯着眼,看着眼前呼啦啦跪倒在地的文官们。“你们这是怎么呢?封个爵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熊文灿立下的功劳,封个爵过分吗?只要你们兢兢业业,为大明,为百姓多做事,多做贡献,你们也能封爵,不知道你们在羡慕什么,有本事还怕封不了爵?” 一道惊雷划过朝堂上所有官员的脑子,轰轰隆隆的。突然朝堂上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官员都在思索着皇帝的话语。文官们不约而同的想到:“我也有机会封爵,要是真的那样,我反对个毛线” 而一众勋贵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惆怅,看向各自脸上的无奈,“自己父辈辛苦拼下的爵位,一下子就变的那么鸡肋,连这些脚不能提,手不能抬的文官都能封爵,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陛下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想废黜我们,像宋朝一样,尊文废武?” 朱由检看着空气如此安静,轻轻的咳了咳,然后看向勋贵:“朕知道你们怎么想,你们祖辈是你们祖辈,你们是你们。而你们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享受了这么多年。还不知足?更何况朕也没说要剥夺你们的爵位。你们的子孙后代依旧可以享受下去,只要大明还存在。” 武将勋贵又乌泱泱的跪倒一地:“陛下,大明定会千秋万世” 朱由检挥了挥手,“都起来吧,其实朕的意思很简单。只要对朝廷社稷有功,都能封爵,而不分什么文官武将。一门双公,一门三侯,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有能力,朕都不吝封赏。” “陛下圣明。”一众文武百官纷纷躬身齐声喊道。 朱由检,接着说道:“敕封林铭求为一等男爵,官升一级,敕封马科为四等子爵,关宁军总兵。” 熊文灿三人,跪地接旨谢恩,天大的幸福洋溢在三人脸上。朱由检看着三人,笑着说道。“谷城丢了,你们仨就得给朕拿回来,你们可以调集附近空闲的军队。来协助你们。” “臣等遵旨,一定拿回谷城,请陛下放心” 朱由检站起身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朕乏了。” “臣等遵旨。恭送陛下。” 第14章 我想看一下时间 众多朝臣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两成群地缓缓从宏伟壮丽的皇极殿内走出。文官们个个面色红润、神采飞扬,仿佛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与期待,那股子兴奋劲儿简直就像是明日便会得到加官进爵的殊荣一般;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些武将和功勋贵族们,他们一个个眉头紧锁,满脸忧愁之色。 临淮侯李祖述紧紧拉住身旁的朱纯臣,急切地询问道:“成国公啊,您说说看,陛下此举究竟是何意呢?”朱纯臣闻言,不禁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叹息一声后答道:“唉,我又怎能知晓其中深意呢?如今的陛下,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更是无法揣测其心思啊!”说话间,两人忽然瞥见定国公徐允帧正朝这边走来,于是赶忙迎上前去。 待到走近,李祖述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定国公,对于今日之事,不知您有何高见?”只见定国公仰头凝望头顶上方的苍穹,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诸位还是速速离去吧,依我之见,这天恐怕很快就要变了……”言罢,他不再多言,转身迈步朝着远处走去,只留下身后一众勋贵面面相觑,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朱由检回到东暖阁,王承恩立刻端着茶水放到了朱由检的面前,朱由检抿了一口茶:“老王,派个可靠的人,去给卢象升传旨,让他率领天雄军,尽快回京。”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缓步退出东暖阁 朱由检叫住了他,“等一下” 王承恩站住脚步,“陛下还有何吩咐。” “让骆养性和曹化淳来一趟,” “遵旨”王承恩便下去安排去了, 朱由检把龙袍换下来,穿上华服,摸着自己的头发,心道“这也太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理发师,给咱零零六弄个帅气的发型,才能配得上我优秀特工的气质,” 这时候小黄门进来禀告“皇爷,骆指挥使和曹公公到了” “让他们进来。” 小黄门恭声应答后,弯身缓缓退出了东暖阁。骆养性与曹化淳见状,赶忙加快步伐上前,双膝跪地叩头行礼道:“微臣(奴婢)拜见陛下!” 朱由检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起身,接着说道:“今日传召尔等前来,乃是欲询问一事,之前交代予汝等之事,可曾办妥?”骆养性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毕恭毕敬地呈给朱由检,同时说道:“陛下,依您旨意所当清查者,大致已清查完毕。此乃详细清单,皆按陛下之意折算妥当。” 朱由检伸手接过奏折,展开匆匆浏览一眼,只见其上密密麻麻罗列满了一众官员的姓名以及其所拥有的存银数额。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冷哼一声道:“哼!你倒是说来听听,这些家伙究竟意欲何为?家中藏匿如此巨额银两,却吝于花销半分,每日还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在朕跟前装穷叫苦不迭。莫非他们仅仅是痴迷于敛财不成?你们没有惊动他们吧?” 面对朱由检的质问,骆养性和曹化淳皆是惶恐不安,双双低头颤声道:“陛下放心,绝对没有惊动他们,一切都是悄悄的进行的,“ 朱由检摆摆手,“好,这事,你们就先放下。骆爱卿,我记得锦衣卫也有侦查和情报收集的职责,是吧?” 骆养性躬身回到道:“是的,陛下,” 朱由检眯了眯眼,心说:“搞了半天还是同行啊,我一直把他们当成了警察,失策,失策。”然后缓缓开口说道:“骆爱卿,你要把这一项工作抓起来,朕希望你们能做到监察天下,包括那一些外部势力。朕要知道天下都发生一些什么事,能不能做到?” 骆养性躬身说道:“陛下,这是臣的分内之事,不过······” 朱由检一听,好嘛,又要提条件,“不过什么?” “回陛下,因为这些年饷银不能够及时发放,经常拖欠,所以锦衣卫的人手流失的比较严重,很多锦衣卫的外围人员,都被裁撤了,” 朱由检拍了一下额头,又是没钱,便转头看向曹化淳,“你们呢?东厂是不是也因为缺钱,人手不足?” 曹化淳讪讪的点点头,“皇爷,东厂也是这样的情况,” 朱由检唔了一声,轻蔑的笑了一声。“锦衣卫没钱,东厂也没钱,反而你俩是腰缠万贯。” 闻言,俩人噗通跪在地上,“陛下(皇爷)恕罪” “行了,起来吧”朱由检不耐烦的说道:“要治你们的罪,你们早就在诏狱里面去了,让你们俩退的钱,还没退吧?” 俩人点点头,骆养性支支吾吾的说道:“最近忙名单的事情,微臣的家产还来不及清点,所以就迟了一些,请陛下恕罪,微臣这就回去清点,然后送到内帑。” 朱由检想了一下,“没有交也好,免得又要让你们领回去,你们的银子不用交了,把你们的银子用来招募人手,把那些老弱病残,全给裁掉,朕要你们把东厂和锦衣卫打造成精锐中的精锐,要能打能抗,能探查。能做到吗?” 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能” “好,给你们两个月时间,朕会亲自去看,要是完不成,你们自己看着办!” “臣领旨。” “奴婢领旨。” 朱由检摆摆手,“你现在就去弄吧,” “臣(奴婢)告退。”说完,俩人躬身走出了东暖阁 朱由检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拂开左手上袖子,空空如也,好嘛,零零六你这是跟谁学?零零七吗?一天到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也没有电视看,看着这些奏折头都大了,当皇帝一点都不好玩。 不知道是不是组织听到零零六的心声,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零零六,你是怎么呢?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朱由检欣喜的说道:“长江,长江,这是你第一次联系我哦,是不是组织上安排了什么任务给我。” “零零六,最近一段时间你都没有联系组织,想来看看你咋样了,一来就看到你愁眉不展的样子,” “长江,刚才我就想看一下表,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结果我发现,这个世界没有表。就觉得挺遗憾的,”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 “零零六,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比如你现在住的房子,在原始社会就是没有的,都是人类一点一点发明创造出来了,你说的钟表一样,都是人类慢慢发明的,所以,零零六,你也别泄气,现在没有的东西,你可以让人发明创造啊,就像你身上的衣服。” 朱由检眼睛一亮,“对哦,长江你说的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 “零零六,你一定要重视科技的力量,它能改变这个世界,好了,我走了,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在心里呼唤我。” “谢谢长江,零零六会努力的” 朱由检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紧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其中。突然,他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老王!老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太监匆匆忙忙地奔进屋内。他赶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地回应道:“皇爷,王公公此刻前往司礼监办事,尚未归来呢。” 朱由检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知晓了情况。接着,他话锋一转,追问道:“那么,你可晓得万历年间,那些西洋人送来的那个西洋钟如今身在何处?” 太监连忙答道:“启禀皇爷,由于那座西洋钟已经停止走动,无法正常指示时间,故而一直被搁置在内帑的库房之中。”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瞄了一眼朱由检的神色,生怕自己的回答有所不妥。 朱由检走到东暖阁的门口,“走,带朕去看看,” “遵命皇爷”小太监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东暖阁的太监宫女连忙跟上皇帝的脚步。没过多久,朱由检便来到内帑的库房门口。引路的太监,尖声叫道:“皇上驾到。” 内帑的太监,纷纷走出库房,跪地叩首:“奴婢恭迎皇爷” 朱由检看了一眼跪地的太监,“起来吧” 内帑掌印太监张彝宪站起身子,躬身说道:“不知皇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爷恕罪” 朱由检迈着腿就往库房里面走着,张彝宪亦步亦趋的跟着皇帝的身后,转了一圈,停了下来。看着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的库房,东西还是挺多的嘛。丝绸布匹,还有米面油。张彝宪看着皇帝陛下停下脚步,四处打量,他还以为皇帝陛下是来查账的,连忙示意内帑的太监把账册拿过来。 张彝宪刚刚接过账册,朱由检扭头看着张彝宪说,“那个西洋人给万历皇帝进献的西洋钟在那里?”说完便看见张彝宪手里的账册, “回皇爷,那个钟在库房的角落里,我这就让人给您找出来。”张彝宪说完便让内帑的太监去找西洋钟去了。 “你手上的这个是什么?给朕看看” 张彝宪躬身把账册递给朱由检“回皇爷,这是最近内帑的账册。” 第15章 西洋钟 朱由检接过账册,上面的数字都是大写的壹贰叁之类,这让朱由检一阵头疼,翻了翻,然后假装自己看懂了,便把账册递给了张彝宪,“朕就不看了,你直接给朕说。内帑还有多少银两,多少物品” “遵命皇爷,内帑现有存银十六万五千多两,黄金六千余两,绢布丝绸,一万两千匹。木炭一百石左右,稻米一千石左右,还有一些,面和油,调料用品。” 朱由检揉了揉耳朵,心想:“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于是他摆摆手,示意不想听下去了,“张彝宪,你给朕说实话,你有没有贪污,或者说内帑里面有人手脚不干净,拿了不该属于他的东西,现在承认错误,朕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恕你们无罪。要是让东厂查出来,那就别怪朕了。”涉及钱粮,老规矩,零零六先诈一下,看看有没有鱼。 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张彝宪面色惨白如纸,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他惶恐不安地叩头道:“皇爷啊!奴婢对天发誓,绝对不曾有过半点贪污之举啊!恳请皇爷明察秋毫,让东厂来彻查此事,还奴婢一个清白!” 朱由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平淡地说道:“起来罢,你身为内帑的管事太监,理当知晓内帑于我皇家而言意义非凡。你的职责便是替朕守护好这片领域,将那些侵蚀内帑的蛀虫一一揪出。倘若并无蛀虫存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张彝宪连连点头应诺,表示自己已然领悟圣意,并赶忙回应道:“奴婢谨遵皇命,即刻便去部署相关事宜,请皇爷放心。”说罢,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 这时,朱由检突然开口问道:“钟可曾寻得?”话音未落,只见两名内帑太监气喘吁吁地抬着一座高达一米、宽达半米的巨大座钟,步履蹒跚地从库房的角落里缓缓走来。这座钟通体布满了灰尘,精美绝伦的雕刻也被灰尘覆盖着,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见钟的指针已经停止的移动。 待行至近前,两名太监小心翼翼地将钟轻轻放下,然后稳稳立起,放置在了朱由检眼前。朱由检连忙说道:“把它擦干净,用干布擦,别用湿布。” 几个太监开始清除座钟上面的灰尘,一时间灰尘大作,朱由检连忙走开,让人搬来凳子,坐到一边,远离灰尘。 没过多久的时间,灰尘慢慢的散去,西洋钟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精美的雕刻,金黄色的框架,看来西洋人是用了心的。 朱由检走上前,不停的打量着这个西洋钟,和他在电视看到的,差别太大了,电视上那个钟还有一个圆锤可以左右摆动,这个就没有,就是光秃秃的指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工作。朱由检围着西洋钟,来回的转动,想要发现开关在那里,在钟的背面发现了一个类似拧发条的开关,于是他用手拧了拧,于是听见吱呀一声,“有门”于是加大力气,又拧了几圈, 这时站在座钟前面的太监,惊喜的喊到,“陛下,动了,钟上面的针动了。” 朱由检闻言,转到钟的前面来,只见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笑着说道:“太好了,这西洋钟居然还能用,老张,你知道这个东西,我们朝廷里有谁会造吗?” 张彝宪躬身说道:“陛下恕罪,这个奴婢不知” “行吧,来两个人,把这个东西给我抬到东暖阁去。”说完,大踏步的走出了内帑。 “恭送陛下”众人纷纷跪地叩首 回到东暖阁,朱由检让人传唤工部的一众官员,自己则围绕着西洋钟,转了好几圈,心想:“这玩意怎么调时间啊。算了先把发条拧上了,”于是开始亲自给座钟上发条,门口的几个太监,趴在门边,偷瞄着皇帝陛下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呵斥传来,只见周皇后带着几个宫女,提着食盒来到了东暖阁,便看到几个太监趴在门边偷瞄的太监。 几个太监一听,连忙跪地求饶, 此时朱由检听到动静,转身来到门口,看见周皇后正在训斥着几个太监,“好了,皇后,别骂了,进来,朕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周皇后一脸的疑惑,瞪了几个太监一眼,缓步走进东暖阁里。朱由检向她招招手,“皇后,你看,” 周皇后定眼一看,“陛下,这是什么?” “这是西洋钟,很多年,西洋人献给皇爷爷的,后面上面的指针不走了,便丢到了内帑仓库里面去了,我今天心血来潮去了一趟内帑,便发现了它” “好看是挺好看的,可是这个有什么用呢?” “笨啊,”朱由检用手敲了一下周皇后的额头,周皇后顿时被皇帝陛下这种亲密的行为,震惊了,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连忙瞪了一眼跟着来的宫女,示意他们把食盒放下去外面等着。 宫女们弓了弓身子,把食盒放到桌上,离开了东暖阁。朱由检慢慢说道:“这叫时钟,可以用来计算时间,比如这几个长短不一的针同时指着这个位置,就表示是中午的十二点。依旧是午时四刻,”朱由检指着十二点的刻位说道。 周皇后一脸崇拜的说道:“这么神奇,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额,我能告诉她,这是我们医院的习惯,出门看钟,进门看表。挠了挠脑袋说道:“这是我皇爷爷告诉我的,朕昨晚梦见皇爷爷了,他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御花园藏了很多银子。” 周皇后,看看座钟,又看看朱由检,说道:“这样啊,那我们还不去挖银子去?”心里腹诽道:“你皇爷爷叫长江么?你居然敢给你爷爷取绰号?”原来零零六说梦话的时候被周皇后听见了,她一直没搞懂,长江是什么意思?然后周皇后对怎么计算时间不感兴趣,对银子倒是兴趣满满,可能是穷怕了。也可能是他爹亲生的。 “御花园那么大,我都不知道在哪?怎么挖?”朱由检摆摆手, 周皇后不再理会朱由检,来到桌前,打开食盒,把膳食拿了出来,四菜一汤,一荤三素。“陛下吃饭吧,吃了饭在看吧” 朱由检看了看天色,已经黄昏擦黑了,一拍脑袋,说道:“我还让工部的官员过来,估计都快来了吧,再让御膳房弄点饭菜吧,” 周皇后点点头,吩咐一个宫女去御膳房传话了,这是门口的小太监,进来禀报说:“工部尚书蔡国用和左侍郎刘宗周求见。” “让他们进来。” 蔡国用和刘宗周快步的走到朱由检的身前,躬身行礼“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平身,吃饭没?”朱由检淡淡的问道。 蔡国用躬身回答道:“回陛下,微臣正要下值,便收到了陛下的传唤,立马赶来过来,不知陛下叫我们是有何要事?” 朱由检指着座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想让你们帮朕把这个西洋钟的时间调好,你们会吗?” 俩人看向西洋钟,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回禀陛下,这个西洋钟恐怕只有西洋人能调,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顿时一脸的失望,西洋人,这到哪里去找,我不能让人乘船去欧洲找吧。随即说道:“两位爱卿,坐下,一起先吃饭吧,我们慢慢聊,正好有一些事情想和你们沟通一下?” 两人立刻躬身说道:“臣等惶恐,” 朱由检招呼二人坐下,“两位爱卿,可知道大明有没有懂这个西洋钟的人?” 两人纷纷陷入沉思,突然蔡国用眼睛一亮,回答道:“回禀陛下,陕西的王徵和福建的宋应星,应该都懂这个,他们和不少的西洋人都有来往。钦天监还有一个正宗的佛郎机人,名唤汤若望,陛下可以传唤他们几人前来试试。” 朱由检闻言,心情大好:“看来,我大明朝还是能人不少吗?拟旨,让王徵和宋应星火速来京城。你们工部负责接待,让汤若望过来把西洋钟的时间调好,” “臣遵旨,”蔡国用和刘宗周纷纷起身告退。和皇帝坐在一桌吃饭,极其不自在,朱由检看到他们的样子,便让他们去司礼监传旨了。 第16章 钦天监 在那庄严肃穆、充满神秘气息的钦天监内,有一位名叫汤若望的洋人正默默忙碌着。他心怀壮志却又苦恼万分,只因一直未能寻得良机得以觐见当今圣上——那位高高在上、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陛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悄然流逝,而汤若望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终于,命运之神似乎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祈祷,宫中一名小太监匆匆赶来钦天监传旨,命他前往宫廷为西洋钟调校时间。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汤若望激动不已,仿佛久旱逢甘霖般欣喜若狂。 要知道,在这片广袤无垠且历史悠久的东方大地之上,传教之路可谓崎岖坎坷。道教与佛教早已根深蒂固,牢牢占据着大片疆域,其他宗教势力若想在此分一杯羹,简直比登天还难。为此,汤若望曾无数次恳请鸿胪寺的诸位官员,希望能得到一次面圣的机会,但多年过去,始终杳无音讯。 此时此刻,汤若望不禁对他的前辈利玛窦先生产生无尽的感激之情。若非有利玛窦先生在前铺路搭桥,恐怕他此生都难以一睹龙颜。想到此处,汤若望暗自下定决心,定要不辜负这份难得的机遇。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破晓,汤若望便已迫不及待地起身。他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甚至特意请来专人修剪那肆意生长的胡须,只为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皇帝陛下面前,给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带上一应俱全的工具,提前许久抵达了东华门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翘首期盼着宫内太监前来接引自己,心情紧张而又期待…… 这漫长的等待竟然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之久!此时的汤若望正撅着那圆滚滚的屁股,苦苦忍耐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屎尿屁。他的脸色憋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通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崩溃。 就在这时,东华门内缓缓走出一名手持拂尘、身着华丽蟒袍玉带的太监。此人一现身,便以一种独特而尖锐的太监嗓音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否就是那位来自钦天监的汤若望大人?”汤若望闻言,如蒙大赦般涨红着脸回应道:“下官正是汤若望啊!”其口音竟是异常标准且流利的京腔,令一旁的王承恩不禁为之惊叹。 王承恩凝视着眼前这位满脸窘迫的汤若望,关切地询问道:“汤大人,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汤若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缓解臀部的压力,但同时又紧紧按住腹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他结结巴巴地答道:“回公公的话……下官只是想……想出恭而已……”话音未落,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王承恩见状,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并迅速指向一个方向说道:“茅房就在那边,快快去吧!明明知晓今日要来面圣,怎么还不控制饮食?”汤若望听闻此言,犹如得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捂住屁股,迈开那双仿佛能跑出百十迈速度的双腿,风驰电掣般朝茅房狂奔而去。一路上,他心中暗自祈祷着千万别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否则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刻钟后,汤若望长出一口气,穿好裤子从茅房走出来,又极其慎重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生怕某些东西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沾到了上面。(人在蹿稀的时候,千万不要相信屁) 唔,还好,还好,汤若望大松一口气,朝着原来的路走回去,东华门内,王承恩已经离开了,剩下一个小太监正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汤大人,你好了吗?一会儿见道陛下,可别出现这种情况了?”小太监看着从茅房回来的汤若望说道。 汤若望恭敬的回答道:“回公公话,已经好了,没事了。” “那好,跟咱家走吧”小太监说完在前面引路,汤若望提着放在地上的工具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穿过一个接一个宫殿,汤若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正在感叹大明的宫殿如此宏大和雄伟之时,小太监停下了脚步,“你在这里等一下,咱家进去通报” 只见小太监迈着碎步,快步的走进东暖阁,见到朱由检,便跪地叩首.“回禀皇爷,汤若望已带到。” 朱由检放下手里折子。“哦,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走到门口。“宣汤若望觐见” 汤若望快步走进东暖阁。按照明朝官员的礼仪,给朱由检施礼,“拜见陛下” 朱由检抬起头,“平身,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高鼻梁,蓝眼睛,颧骨深陷的中年人站在自己面前。“你就是汤若望?” “回陛下,下官正是汤若望。” 朱由检点点头,指着那个西洋钟。“这个东西,你会弄吗?” 汤若望回头看了一眼摆在门边的西洋钟,心中突然涌出很强烈的亲切感。“回陛下,这个我会弄。” “那好,你帮我把时间调一下,比如现在什么时辰,你便调到对应的时间。” 汤若望心里大惊,从皇帝陛下的言语中。大明的皇帝陛下是很懂西洋钟的。连忙抱拳,“是,陛下,为了时间准确,臣需要把西洋钟带到钦天监,配合日晷,来确定正确的时间。” 朱由检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去过钦天监,去瞧瞧钦天监都是干些什么玩意。点点头说道:“朕跟你一起去,朕也想去瞧瞧钦天监每天都做些什么?” 门口的小太监,听到皇帝的话语,立马去准备銮驾去了,一个小太监快速的前往钦天监,让钦天监监正准备迎驾。 钦天监门口,监正柳天元,带着一众司历,司晨等等官员,在门口站立等候,没过多久,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柳天元带着一众官员,跪地叩首,“吾皇万岁万万岁” 站在銮驾上的朱由检,“众位爱卿,平身吧,” 柳天元弓着身子,做着请的手势.“陛下,里面请” 朱由检走下銮驾,跟着柳天元走进钦天监。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建筑,宛如一座矗立在天地之间的智慧殿堂。 庭院中,摆放着各种天文仪器,有巨大的浑天仪、精巧的日晷、复杂的星盘等。这些仪器散发着历史的气息,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古代天文学的辉煌成就。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朱由检和柳天元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内,墙壁上挂满了星图和天文图表,书桌上摆放着厚厚的书籍和文献。一位年长的官员正专注地研究着一本古籍,他的神情庄重而严肃,仿佛在探索着宇宙的奥秘。 在钦天监的深处,还有一座高耸的塔楼,这座塔楼是观测天象的重要场所。登上塔楼,朱由检俯瞰着整个京城,远处的山峦和河流尽收眼底。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涌上心头,空气中带着烟火气息,随着风洒落人家的各个角落, 朱由检指着一个地方,“那里是阜成门吧?” 陪在一旁的柳天元。一脸灿烂的回答道:“是的,陛下,观星楼高十余丈,可以将京城的景致尽收于眼底。要是夜晚的话,可以看到漫天星光,灿烂无比” 朱由检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里真不错啊,真能让人放松。 过了一会儿,朱由检点点头,“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这么高的楼,好像全是木头。你们是怎么建造出来的?” 刘开元想了一会,开口回答道:“回禀,下官也不是很清楚,这座楼早在万历年间就存在了,据说修建工艺很复杂,动用了很多人力物力才修建完成,” 朱由检点点头,心想,这已经是大明朝最高的建筑了吧, “好吧,我们下去吧,这里你们要注意修缮,维护好,要是能用水泥的话,这个还楼可以建的更高。”朱由检淡淡的说道,“他们医院主楼都比这个高,比这个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柳天元什么都没有记住,就记住了两个字“水泥”。然后小心翼翼的陪着朱由检下了楼 回到楼底,来到巨大的日晷旁,汤若望正在对照日晷上的刻度小心的调着时间,只见汤若望,不停的搬动指针。朱由检目瞪口呆,心想:“这个玩意只需要搬动指针就可以调时间。那我昨天围着这个玩意转了那么多圈是为了什么?” 不一会儿,汤若望仔细的对照了两种计时器的时间,然后点点头,来到朱由检的面前,“陛下,时间已经调好了,请陛下验收” 只见西洋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点十五分,秒针还在嗒嗒的走着,然后问道:“这时间准吗?” 汤若望拱手说道:“会有一定的误差,总体的时间是对的上的,” 朱由检点点头,“行吧,那就这样吧,” “ 第17章 大明气象局 随即朱由检便向身旁的几个小太监下达命令,让他们在汤若望的陪同之下将那座西洋钟送回东暖阁去。而他自己则选择留在此地——钦天监内,继续凝视着那些令人着迷的科学仪器,并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朱由检突然开口对柳天元说道:“柳监正啊!这钦天监里可汇聚了众多学富五车的大家,不知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这些官员们在圆满完成自身本职工作之余,还能够潜心钻研出某些有益于国家和民众之事呢?”听到这话,柳天元不禁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回答道:“微臣不太明白陛下心中所想,不知您希望钦天监具体研究些什么呢?” 朱由检稍稍思索一番后答道:“气象。” 听闻此言,柳天元先是低声念叨起“气象、气象”这两个词,随后才抬头看向朱由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见此情形,朱由检微微一笑解释道:“所谓气象嘛,其实就是指天气的变化情况啦,例如何时会刮起大风,何时又会降下甘霖,还有何时天空将会放晴等等。这些便是朕给予你们的研究方向哦。总是一味盯着天上的繁星闪烁也没多重要,触不可及。所以朕想让你们稍微转变一下,做做天气变化上面的工作。”说罢,朱由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柳天元,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回应。 柳天元这下听懂了,“陛下的意思就是让钦天监,对即将发生的天气变化做一个预判。” 朱由检一听,这么说也对。点点头,“如果掌握好天气的变化,农民就能更好的进行生产上面的安排,军队在行军打仗,掌握了天象,就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是不是就能事半功倍。?想想孔明的东风。你们每天就没必要跟那些星星过不去,那些星星代表不了什么。” 柳天元瞬间全明白了,跪地叩首,“陛下圣明啊,臣一定竭尽全力做好此事,” 古时候的人很早就已经开始预判天气的走向,但是很笼统。所以零零六灵光一闪,钦天监的人每天看着星星也不是一个事,干脆让他们在天气方面下功夫。 俗话说:“皇帝一张嘴,下面跑断腿,”朱由检走后,柳天元便召集了所有的钦天监的官员小吏,传达着皇帝的意思,再得出钦天监将会被重用后,不再是清水衙门的时候,众人一阵欢腾。开始向着新的领域进发。因为缺少先进仪器,这项工作变得很艰难,但是众人没有退缩,他们想要做出一番功绩出来,向世人证明钦天监不止会看星星。 朱由检回到东暖阁,发现汤若望还没走,站在门口,来回的走动,看到朱由检的銮驾过来,连忙弓着身子行礼。朱由检掀开銮驾上的帘子,缓步走向东暖阁。 “汤爱卿,你还在啊,不是那个钟有什么问题吧?” “回陛下。那个钟没什么问题,指针转动的速度,显示的时间,基本都是准确的。臣等待陛下回来,是想求陛下一件事” 朱由检一边走进东暖阁,一边说,“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汤若望也跟着走进东暖阁,躬身说道:“希望陛下可以允许,天主教在大明境内传教、” 朱由检在宫女端过来的水盆里面洗了手,用毛巾擦了一下脸,面无表情说道:“传教?为什么要传教?”零零六对天主教说不上有好感,也说不上有恶感。 汤若望怔了怔说道:“希望可以把天主的教义传给大明的百姓,让他们可以多一个选择信仰的机会” 朱由检摇摇头,“如果你们是正规传教,那朕可以告诉你,没有几个大明百姓会信你们?” 汤若望吃惊的问道:“陛下,这是为什么啊,不可能吧,天主的教义已经传遍了四海,各个地区的百姓都很欢迎的啊” 朱由检直了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更挺拔,“因为我们华夏的老百姓,只信仰自己的祖宗,你知道为什么佛教和道教能在这个国度传播开来吗?那是因为,我们华夏的百姓,希望自己的祖宗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开心和愉快,所以不停的贿赂满天的神佛。但是如果想让百姓的祖宗出国,这是不可能的。也不是很现实。” 汤若望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上,他突然想到他的上帝,接受贿赂,应该收一些什么东西,香烛,黄纸?估计他以后见到上帝会被骂死。 朱由检看着没有说话的汤若望,摇摇头。“小样,就你那个破上帝能和咱们的祖宗比,差远了好吧? 见汤若望一直没有说话,朱由检淡淡的喊道:“汤爱卿,汤爱卿” 汤若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告罪。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汤爱卿先回钦天监吧,我给钦天监下发了新的任务,还望汤爱卿能够鼎力支持,汤爱卿,放心,我大明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大明有贡献的人,不管是大明人还是其他国家的人” 汤若望还没从朱由检的理论里走出来,只是呆呆的拱了拱手,“微臣告退”然后缓缓退出东暖阁 朱由检看着哒哒走着西洋钟,时针已经来到了十二点多了, 好嘛。该吃饭了。 “老王,安排膳食,朕要吃土豆烧排骨。” 王承恩连忙走了进来,问道。“皇爷,这土豆是什么?” 朱由检看着王承恩,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土豆就是洋芋,就是马铃薯,知道了吗?” 王承恩讪讪的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安排”其实他还是没明白,他只是想。万一御膳房那些人知道了。这还被他猜对了,御膳房的人真的知道,皇宫里,还真有土豆。不过当时的土豆是皇公贵族享用的食物,并没有推广开来,这是一大遗憾。 王承恩带着几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走向御膳房,还没到门口,就喊了起来,“李掌事,李九日,在哪呢?” “王公公,俺在这,俺在这”正在里屋翻着大锅的李九日,看着走进御膳房的王承恩回答道:“王公公,这是咋了,心急火燎的,” “李掌事,咱家问你,你知道土豆吗?” 李九日摇摇头,“不知道嘞” 王承恩低头看了一下地面,抬头看向李九日。“那玩意又叫洋芋和马铃薯” 正在翻锅的李九日回答道:“你说洋芋啊,那个我知道。我们这里有啊。怎么呢” 王承恩闻言大喜,“太好了, 你赶快做一道土豆烧排骨,陛下点名要的。快快快” 一听这话,李九日,连忙让手下人来接自己的这个锅,大喊。“小三,去给洋芋削皮,小四,把排骨洗干净。”说完话,李九日看了一下王承恩。“王公公,陛下有没有说,这个怎么做?” 王承恩愕然的说道:“李九日,你在和咱家开玩笑吗?你是御厨还是咱家是御厨?” 李九日,一听这话,顿时头皮发麻,心想:“这个菜俺没做过啊。这可怎么弄?”这时小三小四已经把洗好的土豆和排骨拿了过来,李九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到御厨是做到头了,然后开始切块,砍排骨,放油,放调料,大概二十分钟后,土豆烧排骨出锅,满满的一大碗,被放进食盒里,再加上一些米饭,小菜,被王承恩风风火火的带走了。 李九日呆坐在炤台前的地上,一只手里抓着围裙。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周围的人立刻围了过来,“李掌事,你这是怎么呢?” “那道菜,我根本不会做,我都是瞎蒙的,估计我命不久矣。” 小三在一旁大声的说道:“师傅,那你有没有尝尝味道啊。” 李九日捂着自己的额头。“王公公就在旁边看着,我哪里敢尝味道啊” 小四轻轻拍着自己师傅的背。“师傅,没事的,万一陛下喜欢吃你做的呢?” 第18章 税务司的成果 在宽敞而典雅的东暖阁内,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轻轻放在桌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什么似的。他缓缓打开食盒盖子,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展现在眼前。王承恩熟练地将这些美味一一取出,整齐有序地摆放在桌面上,每一道菜品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完成摆放后,王承恩侧身而立,双手恭敬地捧着那柄象征着他身份的拂尘,静静地站立在一旁,宛如一尊忠诚的守护者。这时,朱由检走过来,在桌前慢慢坐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他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轻声说道:“老王啊,来,坐下吧,陪朕一起吃。”听到皇帝的话,王承恩心中一惊,急忙躬身施礼,惶恐不安地回答道:“皇爷啊,奴婢实在不敢与您同桌共餐啊!”言语之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然而,朱由检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他猛地伸手将筷子重重地扣在饭碗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他提高音量,带着些许不满说道:“叫你坐,你便坐;叫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的不敢?” 王承恩懦懦的放下拂尘,在朱由检的侧下位坐了下来,屁股只敢坐了一小半,似笑非笑的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夹了一个排骨放到碗里。“你看朕干嘛呢?吃啊” “奴婢遵旨,”说完小心翼翼扒着碗里的饭,也不敢去夹菜, “你吃白饭啊,白饭很好吃吗?”朱由检说完,给王承恩夹了一个排骨, 朱由检把排骨放进嘴里,一股记忆中的味道瞬间涌进大脑,他想起给他打饭的阿姨,每一次都把他的“饭盒”装的多多的。朱由检又夹了一块土豆。然后轻声的说道。“好吃,是这个味道” 王承恩也夹了一个土豆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带着说不出来的味道,越吃越好吃。“陛下,这土豆太好吃了, ” 朱由检带着笑意说道:“你也觉得好吃对吧,这土豆不光能烧,还能切成丝丝做酸菜土豆丝,还能烤着吃,还能炸着吃,可以换着花样吃好多天,你一会儿去表扬一下御膳房的人,发十两赏钱。把这些吃法告诉他们,明天朕还要吃土豆。” “奴婢遵旨,”王承恩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 朱由检打着饱嗝,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当皇帝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舒服。爽,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书案,拿起茶水,喝了几口,用小太监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王承恩让人把饭桌收拾干净,便带着十两银子来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人看到王公公的到来,顿时像垮了一样,双眼无神的站立在远处,机械拱手施礼道:“参见王公公” “李九日呢”王承恩对着眼前的人群喊道。 “王公公,俺在这,”人群中,李九日举着手走了出来, 王承恩,从随从手里拿过两个五两的银元宝,递给李九日。“这是陛下赏你,今天的菜陛下吃的很开心,” 李九日连忙跪了下来,接过银子。看到掌勺师傅跪了下来,御膳房其他人也跪了下来,“谢陛下隆恩,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起来吧,陛下说了,明天后天还要吃土豆,不过得换花样,比如切成丝和酸菜一起炒,比如切成条,用油炸。” 李九日闻言,欣喜之余,心里又很忐忑。连忙说道:“王公公,能否让陛下换道菜。” 王承恩一脸的严肃,疑惑的说道:“为什么” “王公公,御膳房只有几个土豆了,个头也不大,估计明天做完就没有了” “啥?没有就去买,耽搁了陛下用膳,你担当得起?” “可那个土豆种植的人少,价格很高的?” 王承恩甩了甩拂尘,严肃的说道:“你只需要回答咱家,能做还是不能做?” 李九日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能做,能做,肯定能做.” 王承恩甩了甩拂尘,点点头,带着几个太监,走出了御膳房。 看着王承恩,离去的背影,然后捏了捏自己手上的十两银子,然后把十两银子递给了小三“小三,拿着银子去宫外采买土豆,有多少买多少?” “师傅为什么,不让内帑的人去买啊,采买是他们的责任,况且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东西那里能买到” 李九日,看着所剩无几的土豆,“这样,你先去内帑告知他们,陛下喜欢吃土豆,让他们尽快采买,你顺便打听一下他们是在哪里买到的,我们也要收购一点做着准备,万一他们没买,我们也没买,就完蛋了,明白吗?” “明白了师傅,我这就去”小三说着就往内帑跑去。 吃饱喝足的朱由检,走出东暖阁。记得王护士说过,饭后走一走,能活到九十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他的,皇宫这么大,自己都还没逛完。想到这里,朱由检便自顾自的走出了乾清宫,门口的小太监连忙跟上,连忙招呼人去安排銮驾,朱由检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忙活了,就走一走。于是朱由检带着一帮子人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一会儿,朱由检身后的队伍扩大了一倍,浩浩荡荡近百人的队伍,因为田妃,袁妃看到了朱由检在慢步走着,便上前来询问,陛下要去哪里?朱由检说。吃饱了,出来走一走,消消食,众人便跟着朱由检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田妃和袁妃一边一个笑嘻嘻的抱着朱由检的手。朱由检也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就这样慢慢的走啊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文渊阁,这里内阁办公的地方,内阁的成员们,吃过午饭便来到这里办公。 这时门口的太监来报“诸位大人,陛下带着好多人往这边走来,” 内阁的阁臣纷纷放下手中纸笔,走出门来,看着朱由检带着各妃嫔,近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 朱由检看着穿着绯色官服躬身行礼的阁臣们,停下了脚步,对着一众妃嫔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朕还有点事” “诸位爱卿,平身,”说完便走进了文渊阁 “谢陛下,”阁臣们起身也跟着进了文渊阁, 朱由检走到首位坐下,“你们也坐吧,坐着说” “谢陛下,”阁臣们自己找个位置按照主次坐好。 这时倪元璐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臣还想过一会儿便去东暖阁觐见陛下,没想到陛下先过来。” “哦。爱卿是有何事情禀报吗?” “回禀陛下,税务稽查司目前已经追讨回来一百多万两银子的偷税漏税,抓捕了近千人。敢问陛下这些人怎么处置。”人太多了,倪元璐可不敢乱来, 朱由检听闻这话,不禁的冷笑了起来。“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纵观历史,各朝各代,我大明朝税率是最低,三十税一,都有人还要偷税漏税,实在可恨,朕想这些只是北直隶和河南部分的吧。” 倪元璐躬身说道:“回陛下,是的。敢问陛下这些人怎么处置?顺天府和刑部大理寺,甚至东厂和锦衣卫的大牢,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朱由检想了想,“这是第一次,告诉那些人,缴纳罚银五倍,便放了他们,再有下一次,就不是罚银那么简单呢?,另外,内阁即刻拟旨,宣告两京十三省,凡是偷税漏税的,如果主动到税务司补齐税银,便不追究,如若不然,第一次五倍罚银,第二次,罚银十倍。蹲五年大牢,以此类推。” 阁臣纷纷躬身“臣遵旨。” 这时杨嗣昌站起身来,“回禀陛下,兵部欠饷甚多,可否,从国库拨一部分,给九边将士发放军饷。” 工部尚书蔡国用也站起身来“启禀陛下,工部的很多工程因为缺银子,都停了下来,恳请陛下拨银,让工程重新开工。” 这时几个尚书纷纷站起身来,薛国观说贡院年久失修,需要银子修缮,反正各种理由,都是瞄着这一百多万两银子来的。 朱由检向下压压手说道:“银子就这么多,凡事分个轻重缓急,都别急,朕来安排。来人,” 门口的小太监快步跑了进来,弓着身子听候着皇帝陛下的指示。“去把骆养性和曹化淳叫来” 众人一听,叫他们来干什么,心想:“陛下你不是知道,只有这么多钱吗?” 首辅刘宇亮,躬身开口说道:“陛下,你让骆指挥使和曹公公过来,是何用意啊” 朱由检看着变了脸色的一众阁臣,摆摆手,“我让他们过来,是给他们安排任务。” 在等待骆养性和曹化淳的这个时间,朱由检询问了西边剿贼的情况。“杨爱卿,剿灭流贼的情况怎么样?” 杨嗣昌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据三边总督洪承畴传回来的消息,李贼被打得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陕西靠近宁夏一带,洪大人正和孙大人联手,准备一举歼灭他们。” 朱由检点点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加把劲,一定要把这伙流寇消灭掉,至少为首的头目,全都得干掉,做好了,朕给他们封爵。” 杨嗣昌躬身回到:“遵旨,微臣这就下去拟旨,” “等一下,你慌什么?你不要钱拉?” 这时外面的小黄门进来禀报说“启禀陛下,骆指挥使和曹公公到了。” “让他们进来,” 小黄门躬身退出文渊阁,“二位大人,陛下让你们进去” 朱由检看着两人走进来,躬身施礼后,朱由检便让他们站到一边,说道:“人到齐了,朕来说说,钱的问题。”众人纷纷支着耳朵。 朱由检看着杨嗣昌说道。“杨爱卿,边军欠了多少饷银?” “回陛下,光辽东和九边就欠了两百多万两,还没算其他地方?” 朱由检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倪爱卿,先划一百万给兵部,先发一半下去,兵部核实数量,由锦衣卫押解前去发放,东厂监督。至于其他花钱的地方,暂时先缓缓吧,没有边关将士,咱们也没好日子过,你们说是不是?欠什么都可以不能欠军饷,明白吗?” 一众阁臣纷纷躬身。“臣等(奴婢)遵旨” 朱由检喝了一口茶,“杨爱卿,卢象升什么时候回京?” 杨嗣昌想了一下:“据卢总督传来消息,他已于三日前便动身回京,估计还要几日吧。” 朱由检站起身来,“行吧,你们先忙吧,朕回去了。” “恭送陛下,”众人纷纷躬身施礼。 第19章 天价的土豆 顺天府下辖的大兴县。陈家沟村,一条蜿蜒的官道上,几个穿着宫内太监服饰的人骑着马正在疾驰, 内帑的领头太监王元,带着几个手下和御膳房的小三,正骑着马在这条官道上,小三趴在马上喘着粗气问道:“王公公,还有多久啊,” 王元看着一定要跟来的小三,无奈的说道:“快了,翻过前面的山头,就到地儿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赶到了陈家沟村,来到路旁的一个民居前面。这是一座典型的明末时期的百姓民居,屋顶覆盖着灰色的瓦片,墙壁由土坯和砖石混合砌成,显得有些破旧。 大门是一扇简陋的木板门,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木头的本色。门口旁边放着一个石墩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虽然雕刻粗糙,但也给这所民居增添了几分威严吧。 王元走进大门,用力的拍了拍门“有人在吗?” “谁啊”屋里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是一阵悉索的脚步声,吱~呀。院门打开了,“哦,原来是王公公,里面请,里面请”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多岁,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王元等人迎进院子。 走进院子,里面有几间简陋的房屋,窗户是用纸糊的,透露出微弱的光线。院子里还有一个石磨和一口水井,石磨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水井里的水清澈见底。 在院子的一角,种着几棵蔬菜,虽然长得不茂盛,但也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带来了一丝生机。整个民居虽然简陋,但却透露出一种朴实和宁静的气息。 中年男人边走边喊道,:“老婆子,来客人了,烧点水,泡壶好茶”其实就是自己在后山采摘普通茶叶,什么好茶,只是这样喊,显的有面子。屋里的妇人,听到当家的吩咐,立刻进了厨房开始烧水。 “王公公里面请,请上座。”中年男人热情的邀请王元坐在上座。 “陈先生,你这里可不好找啊,我们在村里转了半天,才找到这里,” 陈桥点点头,“乡下地方,确实如此,不知王公公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王元顿了一下,决定开门见山,“上次咱家在你这儿买过洋芋。那个洋芋你还有吗?” 陈桥点点头,转身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提着一个麻布袋子。看样子有二三十斤。“王公公,刚刚栽种了一批,家里就只有这么多了。” “就这么一点,够陛下吃几天的啊”在旁边的小三,焦急的脱口而出。 听闻这话,陈桥瞪大了眼睛,“陛~~下,陛下?陛下喜欢吃洋芋?” 王元点点头,“陈先生,你估计一下你种下去的洋芋还有多久能够收获” 陈桥挠了挠脑袋,“至少得要三个月的时间。” 王元看了一眼小三,意思是:“怎么办” 小三开口说道:“总比没有强吧,先买回去吧。陈先生是吧,这一袋多少钱?” 陈桥连忙摆手,“陛下喜欢吃,你们就拿回去就好了,不要钱。不要钱” “这怎么可以,要是被陛下知道。我们会被扒层皮。”王元抿了一口茶水,说完掂量了一下麻布袋子的重量,“大概三十斤,给你三十两,”说完给手下递了个眼神,手下太监从怀里掏出三个十两的银锭放在了桌上, 王元让人把桌上的麻布袋抱着,“陈先生,就不打扰了,如果你还能找到土豆,就到午门菜市口,我们经常会有人在那里采买。” 陈桥被三十两的银锭,惊呆了,张大嘴巴,心说“妈啊,这洋芋这么值钱的吗?那我岂不是种少了?” “相公,相公,你在想什么啊?客人都走远了,还不去送送。”陈桥的妻子看到王远等人离去,又看到自己的相公在屋内发呆,连忙喊道。 “啊。”陈桥低声惊叫了一声,连忙走出院子,此时王远等人已经骑上了马。陈桥连忙喊道:“恭送王公公”王远在马上,摆了摆手,招呼众人,骑马离开了。 陈桥回到堂屋,看见自己的妻子正抱着三枚银锭,正在傻笑着,看见陈桥走进屋子,一脸谄媚的说道:“相公,这,这是卖那个洋芋的银子么?” 陈桥点点头。“王公公说陛下喜欢吃,今天咱又没有去菜市口出摊,所以他们就找过来了。” “相公,咱们是不是要发财了啊?那个洋芋是宝贝啊,你可得把洋芋伺候好。”说完拿起银锭,放进里屋藏好。转身离开了堂屋,端起放在井边的木盆,去了小河边,洗衣服去了。陈桥赶紧拿上农具去伺候祖宗去了, 正在小河边洗衣服的一众大妈大姐,看到陈家娘子走过来,连忙让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给她。“陈家娘子,今天你们家是有什么喜事吧?我看见好多骑马的大官去你家嘞” 一听这话,陈家娘子喜上眉梢,一脸骄傲的说“咱家老陈种的洋芋被陛下看上了,特喜欢吃。这不宫里的公公就来咱家收购洋芋来了。” “陈家娘子,快说说,这个洋芋能卖多少钱?”旁边一个锤着衣服的妇人谄媚的问道。 陈家娘子炫耀的说:“一两银子一斤,三十斤卖了三十两。”然后一脸的迷之微笑,让你们平时看不起咱家老陈,怎么样?咱家老陈也有出息的一天。 顿时,所有的妇女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甚至有些木槌还停在半空,惊愕的看着陈家娘子,过了一会眼里都开始放光。他们家能种,咱家不能种吗?于是纷纷端起木盆返回了各自的家中, 没过多久,各种臭骂自己丈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小山村。以至于中午的时候,陈桥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陈家沟的村民,纷纷上门前来买种子。在村民们的软磨硬泡下,他还是把自己的剩下有一些糜烂的洋芋卖给了村民,并告知他们,把有芽的地方切下来就可以种植了。后面的人得知种子已经没了之后,耷拉个脑袋,默默的回到了家,迎接自己妻子的臭骂。 陈桥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你这张破嘴,就不能消停点,那些种子我们自己不行吗?就你一天天啪啦啪啦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下好了,全村都知道了。我估计在不久,全顺天府,全大明都知道了, 到时候你还想赚银子,你做梦去吧。”说完转身进了里屋,砰,用力摔门的声音传来。 本来陈家娘子被陈桥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自己大嘴巴,没个把门的,一直讪讪在坐在一边,任凭陈桥如何数落。但是陈桥甩门的声音,陈家娘子顿时不干了,“好啊,你个陈桥。敢和老娘甩脸子,老娘这不是为了给你长脸吗。你看看全村的人,有哪个是正眼瞧过你的? 你再看看今天,他们就差点下跪求你了,你还敢跟老娘甩脸子?”砰的一声,里面房门被踹,顿时一顿鸡飞狗跳。 陈桥的儿子,默默的站在里屋房门边“爹,娘,你们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正常互相抓着头发的两人,顿时松了手,然后陈家娘子,走过来牵着儿子去了侧屋,哄儿子睡觉去了。陈桥哎了一下,躺到床上,裹了裹被子,沉沉的睡去。 正如陈桥预料的那样,没过几天。皇帝喜欢吃洋芋和洋芋一两银子一斤的消息,顺着大兴,沿着宛平,过良乡,固安,穿过永清,东安,香河。然后一直扩展到通州,霸州,涿州,蓟州。最后回到顺天府,顺天府的大小食肆,每天都会有人询问,是否有洋芋做的菜。以至于,洋芋被炒到了十两一斤。十两可以买一千多斤稻米了,还是优质米。还是仍然买不到洋芋。在京城的各类商人,纷纷出动,连陈家沟刚长苗的洋芋都被人下订了。就连江南的富商都收到风,四处寻找着洋芋的踪迹。 福建长汀县。正在田地里,指导着农户种植番薯,这时,县衙的衙役来报,说是京城来人了,要宋应星回衙门接旨。宋应星连忙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坐上牛车,紧赶慢赶的朝县衙走去。 回到县衙大院,只见院里站着一些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县令大人正在县衙里招待来传旨的东厂太监和锦衣卫的小头目。 县令大人看着宋应星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宋大人,你可回来了,朝廷的天使等你好久了” 宋应星连忙躬身行礼,“拜见天使,” 传旨的太监看了一眼宋应星,“你就是宋应星,接旨吧”县令大人立刻让手下人准备香案,然后带着众人纷纷跪下,太监打开圣旨。大致的意思说:“让宋应星火速进京” 太监把圣旨,递给了宋应星。“宋大人,简单收拾一下,这就跟咱家走吧,” 宋应星连忙回到自己的家,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带着自己的着作,和一小袋子番薯,和自己的妻子简单告别了一下,便回到县衙,坐上马车,跟着朝廷的天使,一路向北。心里一直忐忑的思索着,朝廷让自己返京,是何用意? 在宋应星启程的同时,远在西安的葵心先生,王徵已经快走到京城了,与宋应星不同的是,王徵足足带了三俩马车,上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甚至还有一些外文的书籍,说是要进献给皇帝陛下。 第20章 天雄军进京 卢象升带着天雄军,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京城。在和兵部短暂的交接后,杨嗣昌带着卢象升便来到了皇宫,东暖阁求见朱由检。 此时的朱由检,正吃过午饭,坐在东暖阁的椅子流着口水,打着盹。桌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奏折,大部分奏折朱由检是不看的,比如那些弹劾奏折,不管你是好人弹劾坏人,或者坏人弹劾好人,通通不理会,于是御案下方框里,堆满了被王承恩分出来的奏折。 这时,王承恩,轻轻的推了住在打瞌睡的朱由检,小声的喊道:“皇爷,皇爷。” 朱由检像小鸡一样点了头,眼睛缓缓睁开。“老王,怎么呢?” 王承恩躬身回道:“兵部杨尚书和卢总督求见”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王承恩把毛巾拿过来。擦了擦嘴巴残留的口水印记。“让他们进来吧” 王承恩清清嗓子,“宣,杨尚书,卢总督觐见。” 东暖阁门口的两人,听到声音,连忙快步走进东暖阁,躬身行礼“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朕安,平身,”朱由检看着两人缓缓说道,看着杨嗣昌身边这一个年轻人,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如松,给人一种坚毅刚强之感。他的面容英俊,剑眉星目,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睿智。他的肤色略黑,那是常年征战所留下的痕迹,更增添了他的男儿气概。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衫,衣袂飘飘,却又不失稳重。 朱由检目光落在卢象升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他凝视着眼前之人,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道:“这位是?”话语间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 卢象升听闻此言,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施礼,腰板微微弯曲,语气谦卑地回应道:“卑职卢象升,拜见陛下!”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外界所传陛下失忆之事似乎并非空穴来风,从这简短的对话之中便可窥得一二。 然而,正当卢象升心生感慨之际,朱由检却突然面露喜色,迅速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他快步走到卢象升面前,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兴奋地说道:“你就是卢象升啊!真是太好了,朕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其言辞恳切,神情真挚,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卢象升连忙躬身,“多谢陛下,卑职何德何能,让陛下挂牵。” 朱由检笑着摆摆手,转头看向杨嗣昌,“杨爱卿,朕想和卢爱卿单独说会话,你先回内阁处理公务吧,” “微臣告退”杨嗣昌躬身离开了东暖阁。心想:陛下为何单独留下卢象升,又联想到了天雄军此时就在西直门外。难道·······,然后快步走向文渊阁。 朱由检笑着说:“给卢爱卿赐坐。”小太监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卢象升的屁股后面。 朱由检对王承恩,使了个眼色。王承恩对着周围的小太监招了招手,然后躬身退出了东暖阁,卢象升看着皇帝陛下的阵仗,肯定是有大事要吩咐,轻轻在凳子上坐好。朱由检见屋里只剩他和卢象升之后,缓缓开口说道:“卢爱卿,这次我召你回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让你去办。” 闻言,卢象升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陛下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由检把东厂,锦衣卫,杨嗣昌和倪元璐关于京营现状调查报告,交给了卢象升,“卢爱卿,你先看看,”卢象升起身,坐在凳子上,一个一个折子仔细的阅读,看完之后惊愕的看着朱由检,“陛下。这~~” 朱由检点点头,“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和天雄军调回京师了吧。我想让天雄军接管京营,京营全部划到天雄军,至于京营还有多少人能用,你自己看着办,不能用的全部裁撤掉。” “陛下请放宽心,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对京营进行全面整顿。然而,此事实则牵扯众多,故而仍需陛下赐予微臣充足之权力与支持。”朱由检听闻此言,微微颔首,流露出赞同之意。紧接着,他朗声道:“朕特此赋予你全权处置京营一切事务之权力,倘若有人胆敢从中作梗、横加阻拦,你大可先斩后奏!” 话音未落,朱由检似又想起什么,面色凝重地继续道:“此外,朕担忧某些人或许会因形势紧迫而狗急跳墙。故命你令天雄军接管皇宫内城之防务,朕亦将派遣勇卫营全力协助于汝。”“微臣谨遵圣谕,谢主隆恩。” 话毕,卢象升跪地叩头谢恩。起身后,他稍作迟疑,继而问道:“陛下,对于那些即将被裁撤之兵士,应当如何安置呢?” 朱由检沉思片刻,缓声道:“倒是朕过于急切了。如此吧,汝先行前往接管西山大营,仔细察探一番当下情形。待朕筹得款项之后,你便着手展开考核并实施裁撤事宜。届时,再共同商讨具体细则。” “微臣谨遵旨意。” 言罢,朱由检朝着门口高声呼喊:“老王,进来!” 须臾之间,只见王承恩踩着小碎步,快速走进东暖阁之中。一入殿门,他便躬身施礼,恭声问道:“皇爷,不知有何吩咐?” 朱由检便将刚才和卢象升的对话,简单的说了一遍,让他去司礼监拟旨,赐予卢象升尚方宝剑。 卢象升施礼告退,便回到了天雄军,等待着圣旨。 六月份的天气,忽晴忽雨,眼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不一会儿又变成乌云密布,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朱由检静静地伫立在乾清宫之中,目光凝视着那从屋檐上缓缓滴落而下的晶莹雨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让人难以揣度此刻他心中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原来是一名小黄门前来传话道:“启禀皇上,内帑太监张彝宪求见。” 听到这个消息,朱由检不禁心头一紧,暗自思忖道:“这家伙此时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又来哭诉内帑缺钱了不成?”一想到钱这个字眼,朱由检便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如今四处皆是用钱之地,处处都在伸手索要银两。无奈地叹息一声后,他有气无力地吩咐道:“也罢,传他进来吧。” 只见张彝宪步履匆匆地迈入殿内,径直来到朱由检跟前,然后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头行礼,口中高呼道:“奴婢拜见皇爷!” “起来吧,你别告诉朕,内帑也没钱了吧” 待朱由检示意其起身之后,张彝宪这才小心翼翼地站直身子,但依旧保持着躬身之态,低声说道:“回皇上,内帑尚有少许存银可用,此次奴婢前来并非为此事禀报。” 听闻此言,朱由检稍稍松了口气,语气略微缓和地问道:“哦?那你所为何事?说来听听。” 张彝宪赶忙应声道:“启奏陛下,御膳房的管事李九日告知奴婢,洋芋已然用尽,农户新种的洋芋要三个月后才能收获。而奴婢目前亦无法购得此物,而且价格高的极其离谱故而斗胆恳请陛下更换一道菜肴。” 朱由检不在意的说道“洋芋能有多贵嘛,就比米面稍微贵一点嘛” 张彝宪低着头,“皇爷,因为你爱吃,所以京城的百姓也开始跟风,现在农户种植的土豆已经预定到了明年了,” 听到这话,朱由检开心的笑道:“看来百姓的眼光跟朕一样,都是很好的嘛。不够吃,就让农户多种一些呗,让皇庄也种一些呗,咱们自己吃,“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下去安排。”说完便要弓着身子离开, “等一下,”朱由检好像想到了什么 “皇爷还有何吩咐。”张彝宪转过身子躬身说道。 朱由检想了一下,“你把内帑,不,皇宫里所有会写字算数的人给朕找来,” “奴婢遵旨。”说完弓着身子退出了乾清宫。 没过一会功夫,乾清宫里站满了宫女太监,甚至皇后,田妃,袁妃都在其中, 朱由检吃惊的看着周皇后,“皇后,你们怎么也来了,” 周皇后躬身回答道:“听说陛下,需要识字算数的人过来,臣妾便带着几个妹妹过来了,” 朱由检点点头,“也好,反正工作量还挺大的,你们来帮忙也是极好的” 说完,便拿出骆养性和曹化淳的官员财产明细表,“你们把这上面的官员和财产明细。,抄录下来,各自写在一个小册子上,抬头写大明国库,然后是官员的姓名,然后是多少银两,按照官员财产的九成书写,然后是利息是五厘,注明每年结算一次。” 周皇后等人,一脸的惊愕,“陛下,您这是要干啥?” 朱由检一脸戏谑的说道:“朕打算跟朕的肱骨大臣们,借点钱” 周皇后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陛下,臣妾等人那里还有一些体己钱,陛下你先拿来用着” 朱由检拍了拍皇后的肩膀,“你们的体己钱,自己留着吧,没事的,开始吧”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乾清宫的众人,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抄录,有的算数,终于在快要子时的时候,弄完了,朱由检让皇后等人,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错漏,没有遗漏之后,让众人回去睡觉了。 周皇后看着那一堆堆数字,惊愕不已,怪不得皇帝陛下看不上自己的体己钱,和这些官员来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他们自己都被吓到了。开始担忧起朱由检来。 第21章 没钱?咱可以借 卢象升神色凝重地接过那道金光闪耀的圣旨,紧紧握着手中象征无上权威的尚方宝剑。他目光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带领着气势如虹的天雄军,浩浩荡荡地奔赴向西山大营——这座京城兵营的核心之地。 当他们抵达京营驻地时,眼前的景象让卢象升不禁皱起眉头。只见营门口歪歪斜斜地站着两名手持长矛、无精打采的士兵。这两人一副懒散模样,与军纪严明的军队形象大相径庭。然而,当他们注意到营门外聚集的大队人马后,其中一人如梦初醒般迅速走上前来,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而另一人则像被惊醒的兔子一般,惊慌失措地转身朝着营地内部狂奔而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此处乃军事要地!没有上峰指令不得入内!\"那个上前询问的士兵努力挺直腰板,手握着长矛,用尽量严肃正经的语气大声喝问。 此时,卢象升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姿挺拔如松,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圣旨,声音洪亮如钟:\"吾乃宣府总督卢象升,奉圣上之命前来接管京营!此乃圣旨!\" 那名小兵听到\"圣旨\"二字,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和阻拦之意。 卢象升便带着天雄军,走进这座古老和雄阔的兵营,兵营里三三两两的士兵坐在阴凉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的年纪大的,正在吸着旱烟,烟圈一圈一圈的在风中摇曳,然后消失不见。甚至有些营房里还传出,“三个六,豹子,通杀”的声音。卢象升想到了京营的糜烂,可他没想到,京营已经糜烂到这个地步,这样的军队能守卫京师吗? 士兵们好像看到了卢象升等人的到来,纷纷站起身来。吸着旱烟的老汉也不再吸烟了,整个营房空地上显得格外安静,只剩下某间营房内传出来的掷骰子的声音,显得那么的突兀,和现在环境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个时候,正在营房里执勤的襄城伯李国桢听到门口卫兵的禀报,连忙穿好盔甲,便来到了校场。看见天雄军,整齐挺拔的站在原地,再看看自己的士兵,心里一阵羡慕。来到卢象升的身前,拱手施礼,“卢帅,什么风把你吹到京营来了” 卢象升随即下马,也抱拳回礼道:“襄城伯,圣旨到,让所有京营将领士兵出来领旨吧。”正当李国桢准备吩咐手下士兵去通知各营来大校场的时候,一个很突兀的声音传来,从营房里传出一阵哄笑之声,“魏参将,你又输了,哈哈哈哈”这让李国桢脸色一会儿白,一会青。带着几个侍卫,冲入了营房,只见总督太监杜勋正和几个将领在营房里赌钱,而且杜勋还赢了不少,心情大好。看见李国桢冲了进来,笑嘻嘻的说道:“襄城伯,过来玩两把。” 李国桢一把把赌桌给掀了,“玩?外面卢象升带着圣旨来了,你们还在玩?你们是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啊?” “啊”众人一听,纷纷大叫着走出营房,连散落的银钱都没人管,走出营房,还没等众人说话,卢象升的话语传来,“全部给本帅拿下,军营里公然赌钱,军规军纪都城摆设了吗?” 天雄军接到命令,迅速让几人控制和捆绑起来, 杜勋扭着身子,大声吼道:“咱家是总督太监,卢象升你无权抓咱家。” 卢象升点点头,“我确实无权抓你,但是它有,”说完铛的一声,把尚方宝剑抽了出来,放在了杜勋的脖子上. 杜勋看到了尚方宝剑,一下慌了神,连忙跪地叩首.“卢帅,饶命啊,饶命啊,我在也不敢了,” 卢象升戏谑的看着杜勋,“本官同样没有权利饶你,把他们抓起来,押进锦衣卫诏狱,等候陛下的处置。” 天雄军的士兵,押解着几个赌博的将官,离开军营。此时李国桢已经把剩余的将领全部叫到了大营的校场。 卢象升捧着圣旨,走到了校场的高台处。展开圣旨,台下的将士纷纷跪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京营糜烂不堪,特命卢象升全面接管京营,整顿京营,如有不从者,可以先斩后奏。钦此。” 李国桢听到圣旨的内容,扭头看了看宣城伯卫时春和惠安伯张庆臻,同时看到了几人眼中惊愕的神情, 看着台下,久久不曾起身的京营将领,大声的说道:“诸位,圣旨宣读完毕,接旨吧” 这时李国桢等人,才缓缓站起身来,颤抖着接过圣旨,仿佛接过一个烫手山芋一样。心里骂道。“早知道今天不来当值了, 成国公和定国公那两个王八蛋,拿钱的时候就积极的很,遇到事情了,就缩起来。” 这时宣城伯卫时春站出来说道:“敢问卢帅,现在就开始整顿了吗?” 卢象升摆摆手,“不急,等陛下的旨意。” 卫时春讪讪了站了回去。圣旨宣读完毕,卢象升在京营将官的陪同下,参观了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军事大营。卢象升询问了当下京营的现状,众位将官,支支吾吾,不愿意回答。便不再询问,让自己的天雄军,在西山大营驻扎了下来。把西山大营封锁起来,等着朱由检的进一步命令。 京营的各营将官,纷纷用着各种方式往外界传信。成国公府,朱纯臣,看着手中的信件,在大堂里走来走去。心想:“看来皇帝这一次是下了决心要整治京营了,吃空饷要是被查出来,死罪一条啊。怎么办?” 很多在京营任职的勋贵收到消息,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包括定国公,包括临淮侯等人。 接连三天过去了,然而,卢象升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他们感到疑惑,难道陛下在憋什么大招?没错,零零六给他们,哦,不止,还有文官,准备了一份大礼。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整个京城都沐浴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而此时的皇极殿内,则是另一番庄严肃穆的景象。 早早便已等候在此的文武百官、皇公大臣们,身着华丽的官服,整齐地排列成两行。他们或交头接耳低声交谈,或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但无一例外,每个人的目光都不时投向那扇紧闭的宫门,期待着皇帝的驾临。 那些相识已久的朝臣们更是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着当下最为热门的话题。一时间,大殿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皇极殿的侧门忽然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高呼:“皇上驾到!”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划过喧闹的空气,瞬间让全场安静下来。紧接着,只见朱由检身着一袭崭新的金色龙袍,身姿挺拔地迈着大步走入殿中。 随着朱由检一步步登上龙椅,满朝文武纷纷跪地叩首,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宫殿之内。 朱由检稳稳地坐于龙椅之上,微微眯起双眼,扫视了一圈下方的群臣。随后,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缓却又不失威严地道:“众位爱卿,平身吧。” 得到皇帝的许可后,众臣如释重负般纷纷站起身来。然而,还未等他们站稳脚跟,只听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群太监抬着数个巨大的箱子从皇极殿的侧门走了进来,并将这些箱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龙椅的侧下方。 正当所有人都对这些箱子充满好奇之时,朱由检却出人意料地抢先开口说道:“今日朝会,朕不想谈论其他琐事,只想与诸位爱卿共同探讨一下关于钱财之事。”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哗然。毕竟,钱这个敏感的话题向来都是朝廷中的一大难题,如今皇帝竟然主动提及,着实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那些正要把自己奏折掏出来的文臣武将们,默默的把奏折塞了回去,他们想听听皇帝到底想要说什么? 朱由检看着朝臣,缓缓的说道:“众位爱卿,都知道,朝廷的财政一年比一年差,国库基本上是,年年空虚。当然这里面有天灾,有人祸,有内忧,有外患。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还没等朱由检说完,户部尚书倪元璐,端着笏板走了出来,“启奏陛下,国库只剩下二十万两存银了。” 朱由检看了一眼倪元璐,心想:“怎么出来一个捧哏?你让我说完行不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倪爱卿,朕这不是在解决这件事嘛。你稍安勿躁。” 倪元璐闻言,退回到自己的队列。朱由检继续说道:“大家听到了吧,国库只有二十万两存银,估计下个月你们连俸禄的拿不到。“ 听到朱由检的话语,一众大臣,又开始了交头接耳,纷纷说个不停。朱由检看了一眼王承恩,王承恩会意,走到龙椅前方,重重的把噤声鞭砸在地上。“肃静” 听到鞭声和吼声的朝臣连忙躬身行礼,“臣等失礼,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不满的看了一眼,下方的朝臣继续说道:“所以呢,朕想了个法子,就是发行国债” 众臣惊愕的看着龙椅上的朱由检,眼睛中透露出迷茫,“陛下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是连起来,我为什么不懂是啥意思呢?” 左都御史李邦华站出队列,端着笏板问道:“敢问陛下,何为国债” 朱由检想了一下,“国债,顾名思义,就是国家向你们,向老百姓借钱。” 第22章 大明国债 所有官员,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不约而同的想到:“向我们借钱?那就两个字,哭穷,越惨越好?” 于是,嘉定伯,走出队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愁苦地哭诉道:“陛下啊,臣真的没钱可借啊!您也知道,臣这一家老小,全指着臣那点微薄的俸禄过活。平日里,臣省吃俭用,连一件新衣裳都舍不得买,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借给您啊!陛下,您就饶了臣吧!”说着,嘉定伯还不停地叩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紧接着,只见那陈演、薛国观以及忻城伯李祖述等一干人等,一个接一个地从队伍之中迈步而出。他们面色凝重,眼中满含悲戚之色,颤巍巍地走到了朱由检的面前。这些人一个个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向着皇帝哭诉起来,诉说着各自生活的困苦不堪和处境的艰难窘迫。 陈演一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哽咽着说道:“陛下啊!微臣家中如今已是一贫如洗,米缸见底,妻儿老小皆忍饥挨饿,实在难以度日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薛国观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他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哭喊道:“皇上明鉴啊!臣为官多年,两袖清风,从未有过丝毫贪墨之举。可如今却连买米下锅的钱都没有了,这日子真真是没法过了呀!”说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忻城伯李祖述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他捶胸顿足地叫嚷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微臣虽贵为伯爵,但也是穷得叮当响啊!府中的下人都快跑光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还在苦苦支撑。求陛下开恩,救救我们吧!”其凄惨之状令人动容。 朱由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群影帝,又看了一眼,还站着的文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开口说道:“定国公,成国公,你们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 定国公徐允帧。抬头看了一眼朱由检,努力的猜测着皇帝陛下的意思。“回陛下,定国公虽说不是很富裕,但是国家有难,微臣愿尽绵薄之力,捐献一万两银子,帮助朝廷度过难关。” 成国公朱纯臣也连忙站出队列,“微臣也自当如此。微臣捐献八千两银子。” 一众文官,勋贵也连忙躬身表示自己愿意尽绵薄之力。你两千两。我五千两。嘉定伯跪在地上,表示捐献三千两,皇后给了五千两,最后腰包里还能落到两千两。 朱由检摆摆手,见众臣安静后,缓缓说道:“众位爱卿体恤国事艰难,愿意慷慨解囊,朕由衷的感谢,老王,把他们各自报的银子先收上来。要是没带,就让他们签个字据,锦衣卫派人去取。” 骆养性连忙站出来,躬身回道:“臣遵旨” 一众大臣,纷纷在太监端来的纸笔,签下了字据,就在他们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准备掏出奏折弹劾某人的时候。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又开口了:“既然各位大臣的自愿的捐献,已经告一段落了,那我们开始进入正题,大明国债发行,现在开始。” 一众大臣心里纷纷吐出国粹。还没完了啊,不是给你钱了吗?是的,给钱了,但是很明显,这钱不够。纷纷说道:“陛下,臣实在没钱了啊,没钱可借了啊” 朱由检摆摆手,带着冷笑说道:“但是我们还是得走个流程不是,实在没钱,不借呗,这个流程必须要走完,朕估计今天的朝会会开很久,所以已经安排御膳房准备膳食了,走完流程的臣工可以去殿外享受没事,坐着休息。”站在门口的小官,支着头望向殿外,宫里的太监宫女已经摆好了几张大桌子和凳子,只是还没有上菜。回过头朝前面点点头。 首辅刘宇亮站了出来,“敢问陛下,这个流程怎么走?” 朱由检指了指龙椅侧下方的桌案,“你们都看到这张桌子了吧。一会儿老王会念名字,念到名字的官员,来桌案上面,签个字,盖个章。就可以了。是不是很简单?” 王承恩在朱由检的示意下,开始了唱名,“第一位,首辅刘宇亮,”刘宇亮听到自己的名字排在首位,骄傲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官袍,高昂着头,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桌案前。 坐在桌案旁的书吏太监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张轻轻的推给了刘宇亮,本来趾高气扬的刘宇亮看到上面的文字,顿时感觉到一阵晕厥,有点站不住的味道。纸张上面写道:“首辅刘宇亮,认购大明国债五万两,债期一年,利息五厘”后面还有一些小字,刘宇亮根本就没心情在看了。 刘宇亮随即跪倒在地,大声的哭诉着:“陛下,臣没有那么多钱?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两袖清风,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朱由检半眯着眼看着刘宇亮,“刘爱卿这是那里话,如果你没有,朕是不会强求你的。但是你家卧房床铺下面有几个大箱子,刘爱卿能告诉我,那里面装着什么吗?” 刘宇亮一听,脑袋顿时炸开了,心想:“这哪里是借钱,分明是抢劫,那钱是自己辛辛苦苦贪回来了。” 于是刘宇亮趴在地上。“陛下,那些箱子都是装的普通衣物,没什么特别的”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死鸭子嘴硬。“那朕让锦衣卫去查查看,要是普通衣物,就是朕的不是了,朕向你赔礼道歉。如若不然,刘爱卿你怎么说?” 还没等刘宇亮回话,左都御史李邦华站了出来,“陛下,微臣弹劾首辅刘宇亮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此时的刘宇亮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个耳光,心里突然很了然,看来皇帝陛下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才有今天这一出,自己老眼昏花居然看不明白,现在签也不是,不签也不是,不过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脑瓜子灵光。“陛下,臣愿意散尽家财,帮助朝廷度过难关,请陛下饶恕臣下的妄语之罪。” 朱由检面无表情坐在龙椅上,心里笑着。“小样,跟我斗,我连你家银子藏在那,我都知道,还想装?是不是没搞清楚,我零零六是做什么的?哦,对,他们确实不知道。” 朱由检顿了顿说道:“这才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希望刘爱卿成为诸位的榜样,为我大明鞠躬尽瘁。刘爱卿,这个债卷书,你还有什么意见没?” 刘宇亮趴在地上连连摇头,“陛下,臣没意见,臣现在就签”说完,爬起身来,飞快的在债卷书上签了字,摁了手印。一式两份,刘宇亮拿着属于自己那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滴着血走进属于文官的队列。 前后排的官员纷纷轻声询问着刘宇亮,“刘大人,什么情况” 刘宇亮瞄一眼龙椅上的朱由检,把债卷书轻轻展开给周围的官员看,众人一看数字,不停唏嘘,然后发现李邦华正瞄着他们。连忙站直了身子,不约而同的想到“完蛋了, 完蛋了” 此时,王承恩开始念下一个名字,“成国公,朱纯臣。” 朱纯臣走到桌案前,拿起来书吏太监推给他的纸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纸张上面写着,“成国公朱纯臣认购大明国债四百万两。债期一年,利息五厘,最下排的小字写到,朝廷以税收作为抵押,最后一排用极小的字写到,最终解释权归大明朝廷所有。”朱纯臣刚才看着刘宇亮的反应,便仔仔细细把纸张上面的字,接连看了好几遍,甚至连背面也不放过。 在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跪地叩首了,“陛下,臣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虽说臣有一些积蓄,但是四百万两,就算将整个成国公府掏空了,也拿不出来了,求陛下收回成命” 众臣一阵哗然,四百万两,我的天啊。陛下这是疯了吗?刘宇亮反而露出一种难以表明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在这里,朕澄清一点,这钱是你们借给朕,借给朝廷的,不是朕拿你们的钱,明白吗?成国公,朕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有多少钱,朕可能比你还清楚。现在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实在不愿,朕不能强求不是?” 朱纯臣一听这话,冷汗直流,身体止不住的哆嗦。过了好一会儿才用颤抖的声音开口:“臣愿意,臣愿意。” 朱由检没有说话,伸手指向龙椅侧下方的桌案。连滚带爬的走了过去,签了字,摁了手印,领了属于自己那份债卷书,回到了,勋贵队列。 就在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气氛异常凝重。突然间,只见御史陈志国挺身而出,他步伐坚定地走出了队列。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与忧虑一吐而尽。 陈志国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洪亮而激昂的声音高声喊道:“陛下啊!您这般强行逼迫众人签署国债认购书,无异于抢劫,实在是于情于理皆不相合啊!此举不仅违背了祖宗之法、传统礼制,更是对国家法治精神的践踏!恳请陛下务必深思熟虑,切勿轻率行事!”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殿内回响,震得每个人都不禁为之动容。众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显然被陈志国这番义正言辞的谏言所震撼。然后众臣纷纷跪地附议。 然而,皇帝却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毫无表情,似乎并未被陈志国的话所打动。 朱由检闻言,轻声笑了笑说道:“刘大人,成国公,朕逼你们了吗?” 两人连忙摆手,朱纯臣躬身回答道:“陛下没有逼迫臣,是臣自愿的。陛下此举乃是利国利民的重大举措,容不得你诋毁陛下。御史陈志国诋毁陛下,还望陛下严惩。” 然而朱纯臣心里却是一片凄然,听到陈志国的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心里想道:“什么意思?你们是想,到我这就停了呗?。要死大家一起死,想跑,没门“ 第23章 要钱不要命 朱由检面沉似水地听着朱纯臣所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之意。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锁定住跪在下方的御史陈志国,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 \"御史陈志国,竟敢如此肆意妄为!毫无半点真凭实据便胆敢诋毁、诬陷朕这当今天子,实在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然而……\"说到此处,朱由检稍稍顿了一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随后继续说道:\"看在他终究也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着想的份儿上,暂且饶他一命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旨下去,将此贼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以作惩戒!\" 话音刚落,只见朝堂之上忽地闪出两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大汉将军来。他们动作迅速敏捷,如同疾风一般瞬间来到陈志国身旁,一左一右牢牢抓住他的双臂,毫不费力地将其拖拽而出。 陈志国原本还心存侥幸,此刻却彻底慌了神儿。他满脸惊恐之色,口中不停地高声呼喊:\"陛下啊!微臣冤枉啊!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分不敬之心呐!陛下您怎能不顾祖宗定下的规矩,轻易责罚于臣呢?陛下开恩呐!\"然而任凭他如何苦苦哀求,那两名大汉将军却是充耳不闻,径直押解着他朝殿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从宫殿之外远远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之声——正是陈志国遭受廷杖之刑时所发出的痛苦呼号。那声音响彻云霄,令人闻之不禁毛骨悚然。而此时的朱由检则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峻,仿佛一尊威严无比的神像,让人不敢直视。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众人皆屏息凝神,生怕稍有不慎触怒天颜。 三十大板下去,陈志国已经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了。朱由检看着死寂一般的朝堂。扭头看向了王承恩,“老王,继续,” 王承恩清清了嗓子,尖声的喊道:“下一位,礼部尚书方逢年。” 方逢年迈着沉重的步伐,恭恭敬敬地弯下腰,一步步挪到那张庄重而威严的桌案之前。他紧张得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伸手轻轻擦拭掉,那只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笔,一笔一划、颤巍巍地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完成这些动作后,方逢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紧紧握着手中那份属于自己的债券书,脚步迟缓而艰难地朝着朱由检走去。当他终于走到朱由检跟前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重重地叩头,声音低沉而诚恳地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年事已高,实在无力再为朝廷效力。恳请陛下恩准微臣告老还乡,乞求陛下赐予微臣归乡养老之机会。” 众人听闻方逢年这番话,心中不禁一动,瞬间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他们心想,这个办法真是绝妙!既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又能保住自身的利益。于是乎,在场之人纷纷效仿,不约而同地跪地请辞,口中念念有词,表示自己也已年老力衰,无法继续为大明王朝尽忠职守。 面对如此情景,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两声冷冷的轻笑。他目光扫视过一众臣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无奈。沉默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既然诸位爱卿皆不愿为我大明效力,那么朕便成全你们吧。从今往后,尔等便可自行离去,不必再留于朝堂之上。” 众人一听皇帝的话,纷纷喜上眉梢,然而朱由检下面的话语,击碎了他们的梦想。“不过,要辞职,还是得把债卷书签了,”也就是说,辞不辞职,都要签债卷书,把银子交出来。 这让众人顿时傻眼了,“这还怎么搞。”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王承恩继续。 紧接着,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依次挨个的上前签名,摁手印,看着各自的债券书,每个人都表情都不一样,徐允帧,陈演,薛国观,李祖述等人脸上,一副要了老命的表情。 到了周奎的时候,又起变故了,周奎看着债卷书上面写着的五十万两银子,心里愤恨的差点把这玩意撕掉。 也许是仗着自己国丈的身份,也许是仗自己女儿是皇后,于是趴在地上,大声的喊道:“陛下,臣真的没钱啊,请陛下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让臣不必签了吧。” 朱由检默然的看着周奎,心道:“好嘛,又来一个没钱的。” “国丈,你是真的没钱吗?想好了再说” 周奎咬着牙。“陛下,臣是真的没钱,臣还需要皇后经常用体己钱来帮补家用。” 朱由检点点头,“骆养性,去把国丈的钱搬到大殿上来” 一听这话,周奎继续死扛着。“陛下,让锦衣卫去查,臣没有半句假话。” 骆养性躬身说道:“臣,领旨,”说完,转身就出了大殿, 朱由检,看着还没有签字,摁手印的朝臣,说道:“老王,把国丈的单子放到一边。其他人继续。时候不早了,大家都还等着开饭嘞” 王承恩继续念着名单上的名字,“田宏遇。” 田宏遇站出队列,却没有上前,签字。王承恩又催促了一声:“田国丈,到你了”田宏遇,躬身说道:“臣也没钱,希望陛下明察。” 朱由检气笑了,冷笑着说:“行,行,行,明察是吧,骆养性走了是吧,锦衣卫还有谁在这里?” 锦衣卫同知李若链从队列中站出来躬身说道:“陛下,臣在” 朱由检看着李若链,“你去把田国丈的银子也搬过来,你知道在那里吧?” 李若链躬身说道:“臣知道,微臣这就去” 剩余的没有签字的众臣,看到皇帝动真格的了,连国丈也不放过,纷纷来到桌案前,拿到属于自己的债卷书,签字,摁手印。 朱由检见债卷书只有几个死扛分子没有签。目标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便开口说道:“到饭点了,诸位臣工想必也饿了,走吧,咱们现在就开饭,”说完,便走下龙椅,出了殿门。来到殿外的桌子旁边坐下。太监和宫女早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十几个大桌子,按照今天上朝的人数,布置的饭菜。 众臣在朱由检的招呼下,纷纷落座,坐下就开始交头接耳,御史熊开元询问着都察院的同僚,“哎,李大人,你的是多少银子。” 坐在首位的李邦华,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官的应该不多,只有两千两。” 右都御使张析听见李邦华这话吃惊的回答道:“什么,李大人,你的怎么只有两千两?为什么我是一万两” 此时御史金光晨开口说道:“我们都察院并不是什么油水多的衙门,我刚才听见他们礼部,吏部的说,他们最少的都是几万两。几十万两,上百万两的,大有人在,我总算明白了朝廷为什么老是国库空虚了。” 张析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苦笑的一声,说道:“看来陛下已经把所有的官员勋贵的财产,摸的一清二楚,这些钱财,应该就是官员们的不义之财。下午,我们就弹劾这些朝堂上的蛀虫。” 李邦华摇摇头,“张大人,不行的,如果陛下处置的话,朝堂上将没人办公了,那朝廷就只能是一片混乱了,朝廷的困境将更加困难。我在猜想,陛下的意思是官员们把钱吐出来,应该就会放他们一马。这样一来,朝廷也不会立即陷入动荡,国库也将有一大笔收入,对于大明来说,这可能是救命的钱。” 众人听着李邦华的讲解,纷纷点头同意。而在其他的部门的饭桌上,众人愁眉苦脸的,就跟丢了多重要的东西一样。是啊,那是他们辛辛苦苦冒着砍头的风险,才得到银子,如今皇帝一张纸就给拿了回去,心里能好受吗?不少人已经有了辞官的念头了。 此时坤宁宫和承乾宫里,周皇后和田妃一脸恼火的听着太监的禀告。 坤宁宫内,周皇后气的杯子都甩了几个。“我爹他怎么能这样。几个钱而已,就跟要了他老命一样,必须得阻止他,这是陛下在给他机会,如果真的等锦衣卫把银子搬上大殿,估计他也命不久矣,光是欺君之罪,他就承担不了。” 周皇后随即吩咐了一个小太监,“你去,趁着陛下和大臣吃饭的时间,溜进皇极殿,告诉我父亲,让他立马在债券书上签字,不然小命不保。”小太监,连忙躬身退出坤宁宫。 周皇后在心里祈祷,“爹啊,你一定要听劝啊,不然让女儿如何在后宫里立足,” 田妃就更狠了,直接吩咐小太监,如果她爹不签字,便断绝父女关系。 最终的结果是,一个没听劝。一个听了劝,听了劝的,赶紧在债券书签了字,摁了手印,跑到殿外,拿给了朱由检。朱由检让人去通知李若链,银子就不必拉到殿上来了,直接拉去内帑。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众大臣也吃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化悲愤为食量,还是想尽量捞回来一些,饭桌上的菜盘,饭桶基本上都空了。 这时,骆养性带着锦衣卫,抬着十多个大箱子,走到了这里,骆养性看到朱由检躬身行礼,“陛下,臣不负所托,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交旨,” 朱由检站起身,用王承恩递过来的软布擦了擦嘴,说道:“骆卿,辛苦你了,你让兄弟们把箱子抬进大殿,然后,你们先吃饭吧,” “微臣遵旨” 朱由检带着众臣,回到殿内。周奎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搬进皇极殿,心里凉了大半截,心里骂道:“我的钱啊,该死的朱由检,你的岳父大人你也不放过吗?”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由检,轻抿了一口香茗后,将目光投向下方的周奎,缓缓开口道:“国丈啊,你来瞧瞧这些箱子,可曾有过印象?”周奎听闻此言,心中一紧,但仍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回应道:“陛下,微臣着实对这些箱子毫无所知,它们绝非属于微臣之物啊!” 朱由检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他挥手示意身旁的侍从打开那些箱子。刹那间,箱盖开启,里面白花花的银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无数颗璀璨的星辰落入凡间;而另外几只箱子内,则装满了金灿灿的黄金,宛如一座小山般堆积在一起,令人瞠目结舌。 朱由检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既然无人知晓这些银两和金子的主人究竟是谁,那么依朕之见,倒不如将其全部归入国库之中罢了。如此一来,也可为国家财政增添些许助力。”话音刚落,倪元璐眼睛放着光,立刻站了出来,想要接收这批金银。 就在此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周奎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爬到那堆大箱子旁,整个人紧紧地趴在上面,口中高呼:“陛下万万不可啊!这些皆是微臣费尽心血积攒而来的血汗钱呐!恳请陛下念及皇后娘娘的情分,高抬贵手,饶过微臣吧!”此刻的周奎已然顾不得什么尊严与体面,满脸惊恐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 正当众人皆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邦华猛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喊道:“陛下明鉴!这周奎分明就是在欺瞒圣上、阳奉阴违!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身无分文,转眼间却又改口称这些钱财乃是他辛苦所积。此等行径实在可恶至极,请陛下务必严惩不贷!”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由检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决…… 朱由检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用手掌狠狠地拍打在面前那张坚硬的桌子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宫殿都为之颤抖起来。他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冲冲,口中厉声呵斥道:“好啊!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可恶至极的周奎,身为堂堂皇亲国戚,非但不知感恩戴德、报效朝廷,反而整日里挖空心思去搜刮钱财。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到竟敢欺骗朕!如此罪行累累之人,实在是天理难容!” 然而,就在这时,朱由检的目光微微一凝,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他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但语气依然严肃而坚定:“不过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便暂且留你一条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旨下去,命锦衣卫立刻前去查抄这周奎的全部家产,一丝一毫也不得遗漏!并且,将他所拥有的一切爵位与官职统统剥夺干净。贬为素民,以后不得踏进皇宫半步。” 周奎听到皇帝的话,手一松,慢慢的滑坐在装满金子的大箱子旁边,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一样,突然站起身来,大喊:“朱由检,你是一点儿亲情也不念啊,我好歹是皇后的爹,太子的外公,你就这样对你的岳父大人吗?” 朱由检看着周奎,淡淡的说道:“你也知道你是皇后的爹,太子的外公。朕的老泰山,那你做的事,是否能对得起朕,对得起皇后和太子呢?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随即喊道:“来人,把周奎下到锦衣卫诏狱,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第24章 王徵和宋应星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看着被锦衣卫拖走的周奎,心想:“这个世界,钱财真的高于一切吗?如果他不是皇后的父亲,估计他也会忍不住,杀掉他的。”零零六并不是嗜杀之人,他当了几个月皇帝,最多就是把犯罪的人抄家,从来没有用过刀子,可是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他差点没能忍住。 哎,重重的坐在龙椅上,叹了一口气。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对这些人太宽容了, 这时,四百万两银子的成国公站出队列,“启禀陛下,既然北京的官员都要签债卷书,那么南京朝廷的官员呢,和各地的官员呢?” 朱纯臣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态度,要把所有的官员拉进来,朱由检并不知道南边还有朝廷,转头看向王承恩,“南边还有朝廷,什么朝廷?” 王承恩轻声的说:“那是为北京朝廷准备的备用官员,一般负责南直隶的事务,如果朝廷有需要可以直接调到北京来,” 朱由检坐哦的一声直了身子了,用手指点了点朱纯臣,“成国公的提议不错,那就先让锦衣卫先行查一下。” 骆养性出列躬身行礼,“臣遵旨” 朱纯臣看了着骆养性,又瞄了一眼朱由检,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这啥意思。查一下就完事了?” 朱由检喝了一口茶,“成国公,肯定得先查清楚啊,不然这个债卷书,怎么写,怎么发?” 朱纯臣愣了一下,心想也对,反正不能放过他们,淡淡的说了一句,“陛下圣明”退到了自己的队列 一众大臣被朱纯臣的操作,弄得很无语,这是在拉垫背的,然而朱纯臣也没有想到,后来朱纯臣在南边官员和各地官员里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甚至有的人还在家里给朱纯臣立了生祠。这是后话。 朱由检看了看天色,没办法,西洋钟只有一个,放在了乾清宫,在皇极殿只能看天色,但是他又看不懂,只能装一下。“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时候也不早了。” 朱由检今天的操作,让那些想在大朝会翻云覆雨的人,没有了那个心情和斗志,纷纷躬身行礼,表示无事启奏。其实都在考虑这个债卷书的银子,怎么样才能不给,至于其他人先放一边吧。 朱由检见没人说话,正要开口说退朝的时候。蔡国用这时候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众人纷纷看向蔡国用,纷纷想道:“你启奏个毛线,你不用思考那个银子能不能不给吗?难道你们工部就是这么的财大气粗吗?” 朱由检侧了侧身子,可能是坐的太久,屁股有点不舒服,说道:”蔡卿,有何事启奏,” 蔡国用躬身说道:“陛下,王徵和宋应星已经到了京城了,一直等候着陛下的召见。” 朱由检疑惑的看了一眼蔡国用,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这两人是谁,我要召见他们吗?蔡国用看见皇帝陛下,好像不停的想着什么,本着为君分忧的宗旨。继续说道:“陛下,就是前段时间,你要修理西洋钟,询问我们是否有人选,” 还没等蔡国用说完,朱由检点点头,“哦,对,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到啦,那就让他们明天来东暖阁。” 蔡国用行礼后,退回自己的队列,朱由检扫了一圈众大臣,见没人出列,开口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锦衣卫配合户部按照债卷书的明细,把诸位肱骨大臣的认购银收到太仓库。” 朱由检说到这,站起身来,给众臣工躬身行了一个礼“朕在这里,感谢各位臣工的鼎力支持,” 众人纷纷跪地叩首,“臣等惶恐,为陛下分忧,是臣等本分。”然而心里却是一片骂声和诅咒。 朱由检大手一挥,“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看到朱由检走远之后,众臣纷纷起身,摇着头转身朝殿外走去,倪元璐则是来到桌案前,带着户部官员,详细的把债卷书,又多抄了一份,倪元璐看着上面的数字,怪不得国库空虚,便让人加紧计算,户部的官员和锦衣卫便在皇极殿,点灯夜读。在华灯初上的时候,总数计算了出来,四千七百六十五万两,倪元璐差点惊出了下巴。连忙把总数算好了,从皇极殿赶到了东暖阁。 此时的朱由检刚吃过晚饭,正在摇摇椅上,一摇一晃着,口里还哼着小调,看来心情不错,“这下倪元璐不会老是在我耳边说国库空虚了吧” 这人啊,禁不起念叨,朱由检刚嘟囔了一句,倪元璐就来了,小黄门通报后,倪元璐走进东暖阁,躬身行礼,捧着一个折子。“陛下,这下官员们认购银的总数,请陛下御览” 朱由检从摇摇椅上下来,接过折子,展开快速的瞧了一遍。点点头,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数。朕还给他们留了一成。” 倪元璐却说道:“陛下,这太可怕了,这些人一定要严惩啊,全都是一些大贪巨贪,不能留啊” 朱由检默默的看着倪元璐,“倪爱卿,你觉得李邦华这人怎么样?” 倪元璐仗儿摸不到头脑,“陛下,李大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是个好官啊。但这个跟李大人有什么关系?” 朱由检轻轻的笑了笑,“难道李邦华就没有看出来这些人是大贪巨贪吗?那他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倪元璐露出惊愕的表情,对啊,为什么李邦华不开口呢?李邦华还是御史头头。倪元璐一时间错愕的站在原地。 朱由检拍了拍倪元璐的肩膀。“倪爱卿,要是朕把这些人全部处置了,会怎么样?” 倪元璐露出惊恐的神情,小声的说:“那朝廷将会直接崩溃,陛下,那为何不处置那些大贪呢?” “大贪小贪都是贪。处理大贪而不处理小贪,是不是再给官员一个信号,贪可以,不要过分就行,还会被人诟病,有失公允。按照太祖祖制,贪污六十两就得剥皮萱草,你想想,朝堂就没人了” 倪元璐艰难的点点了头, 朱由检接着说道,“所以朕这次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如果他们能回头是岸,那么明年的今天他们会拿到丰厚的报酬,朕说的五厘,绝对不是妄言。要是他们不能,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屠刀。” 就在这一刹那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倪元璐毫无征兆地双膝跪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清脆而响亮的叩头之声响起:“陛下圣明啊!”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崇敬与忠诚,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朱由检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忙伸出手去,试图将倪元璐从地上拉起。口中还轻声说道:“好了,快快起身吧。”然而,倪元璐却似乎并未立刻听从皇帝的旨意,而是继续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恰在此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自殿门处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周皇后神色匆忙,显然是有要事相商。待她行至御前,先是恭敬地向朱由检行了个大礼,娇柔的嗓音响起:“臣妾参见皇上。” 朱由检看着周皇后,“皇后怎么来了?”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倪元璐不敢怠慢,赶忙躬身回礼。 皇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免礼吧。”其语气平静如水,让人难以捉摸此刻她心中究竟作何感想。紧接着,倪元璐识趣地再次开口:“陛下、娘娘,若无其他吩咐,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观察着皇帝和皇后的表情。 朱由检轻点下头,表示应允。于是,倪元璐如释重负般缓缓站起身来,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周皇后见倪元璐离开了东暖阁,便立刻跪在了地上,眼眶里闪着泪光:“求皇上开恩,饶了家父吧” 朱由检轻轻的把周皇后拉了起来,“凤儿,朕已经开恩了,朕给过他机会的,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你让朕怎么办?文武百官都看着的,朕能怎么办?可朕还是念及皇后,没有下杀手,只是把他关进诏狱里,让他好好反省。” “皇后,你知道吗?你交给他的五千两银子,他还贪墨了两千两,” 周皇后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父亲,他,他怎么能这样,”说完眼泪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她看着皇帝正在为了钱发愁,便想着让自己父亲捐献一些,可她父亲说没有钱,要多惨就多惨,她便拿出五千两的体己钱交给她父亲,让她父亲在朝堂上捐献出去,可竟然被贪墨了两千两。朱由检轻轻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 朱由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周皇后劝好,此时周皇后正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沉睡着。朱由检看着情绪来的快,消失的也快的周皇后,叹了一口气,也闭着眼睛睡觉了。 日暮清晨,晨曦的霞光,穿过云层,像一层金色的光辉,洒满人间,乾清宫里,早早起身的周皇后,正在对着镜子梳着头,朱由检蹬了一下被子,躺在床上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周皇后看到朱由检醒了过来,便让宫女和太监侍奉朱由检穿衣梳头,洗脸,刷牙。 朱由检眯着眼,任由宫女们摆布。“陛下,今天穿哪套衣服?” “嗯,黑色的那套,”朱由检睡眼惺忪的说道, 不一会儿,朱由检穿戴整齐,坐到饭桌旁边,喝着小米粥,咬着包子。这时小黄门来报,“工部尚书蔡大人领着宋应星和王徵求见,” 朱由检,头也不抬的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小黄门拉长着声音喊道:“宣,蔡国用,宋应星,王徵觐见。” 三人快步的走进东暖阁,看见皇帝陛下正在吃早饭,宋应星不自觉的抬了抬头看向天空,一个声音传过来,“别看了, 朕的东暖阁有时钟的,朕知道时间,” 三人一听大吃一惊,连忙跪地叩首,“臣等(草民)参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三人缓缓说道:“都起来吧,吃饭没有,一起吃点儿” 三人连忙起身,躬身回道:“回陛下,吃过了, ” “那好,你们等朕一会儿” 第25章 跑偏的钟表厂 朱由检风卷残云般地连续扒拉了好几大口饭菜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中的筷子缓缓放下,并站起身来,踱步到御案旁边那张精致华丽的椅子前,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与此同时,四周侍奉的宫女更是轻手轻脚且毕恭毕敬地向皇帝呈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而其余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则纷纷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刚刚用过餐的桌面来。 朱由检先是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拂了几下杯中的茶水表面,而后才倍加小心地浅浅啜饮了一小口。紧接着,他微微颔首,轻声吩咐道:“给三位大人赐座吧。”站在一旁候命的小太监听到圣上旨意,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动作迅速地搬来了三把崭新的凳子,放置于御前合适之处。那三位大臣见状,皆是齐声高呼道:“多谢陛下隆恩!”随后便谨小慎微地在各自的座位上落座。 这时,只见蔡国用稍稍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指,先是指向宋应星,介绍道:“陛下,此乃宋应星宋大人也。”接着又将手指移至王徵身上,继续说道:“这位则是王徵,号葵心先生。” 朱由检听完这番话后,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知晓。随后,他将目光投向身后那座造型别致、工艺精巧的西洋钟,缓声道:“三位爱卿,可曾看到你们身后这座西洋钟吗?” 没等蔡国用开口,宋应星躬身说道:“陛下,我们知道这个,蔡大人给我们说了,要不是因为这座钟,臣下可能这辈子都无缘面见天颜。” 王徵在一旁怔怔的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这马屁拍的朱由检心情 大好,轻声的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夸张。”还真有这么夸张,比如宋应星是长汀县推官,想要见皇帝,比西天取经还难。 “好了,言归正传,朕听闻你俩是科学家,你俩看看这个西洋钟,价值几何?” 蔡国用等人听到皇帝的话,心里纷纷打鼓,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啊。蔡国用躬身回答道:“这个西洋钟,全大明恐怕只有这一个,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朱由检点点头,“蔡卿的意思,就是说这钟很值钱对吧?” 三人虽然不清楚皇帝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回陛下,是的” 朱由检眼里突然冒着精光,很值钱三个字,映在了他的脑子里,“,王爱卿,宋爱卿,据说你们二人和西洋来的传教士有着密切接触,那你俩会制作这个吗?” 三人终于明白皇帝让他们来干什么的来了,皇帝想要做这个西洋钟,应该是要拿出去卖。王徵和宋应星互相对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光芒,这是一个机会啊,正好可以向皇帝推广自己的学说。虽说自己不是很懂这个,但是可以找人帮忙啊,如果拒绝了皇帝,可能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王徵和宋应星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谢陛下信任,微臣(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好,你们需要什么协助,尽管跟朕说,”朱由检大手一挥,一个大饼出去了, 王徵躬身说道:“陛下,我们需要场地,工匠,材料,还有这个钟,我们还得搬走” 朱由检听到还要把他的钟搬走,心情不是很愉快了,虽说这钟每天要上十次发条,但是比看天色好多了,最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你们搬走吧,尽快把座钟给朕弄出来,至少要比这个好,朕先给你们拨十万两银子,你们拿去建厂房,工匠去工部挑,材料,朕先给你们拨十万两银子。作坊名字朕都给你们想好了,大明皇家钟表厂。 有人会问了,为什么朱由检放着汤若望不用,反而让王徵和宋应星来做这件事情呢?因为零零六不是很喜欢洋人,就像不喜欢张献忠一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三人躬身行礼,“谢陛下,臣一定竭尽所能,做好钟表,” 朱由检笑着说道:“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疑虑和问题吗?” 宋应星连忙开口道:“陛下,臣没有疑虑了,只是臣有几件东西,想要献给陛下。” 朱由检看着宋应星,“哦,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朕” 宋应星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又从袖子掏出两个褐红色的椭圆物体出来,然后毕恭毕敬的递到了随侍太监的手上,太监恭敬的接过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御案上。 朱由检定睛一瞧,不禁脱口而出:“咦,这不是红薯吗?” 站在一旁的宋应星闻言,面露惊愕之色,失声叫道:“陛下竟然识得此物,实乃微臣之幸!此物名曰番薯,亦称红薯,其产量之丰,乃是寻常农作物数倍有余啊!” 未及朱由检开口回应,蔡国用忽地扯开嗓子高声嚷道:“宋大人!您……您……您方才所言可当真?产量竟是寻常作物的数倍之多?” 那嗓音之大,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闻得此言,朱由检、王徵以及宋应星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蔡国用。朱由检眉头微皱,沉声道:“蔡卿,何事如此惊慌失措?莫要这般咋咋呼呼的。” 蔡国用这才回过神来,努力平复内心的惊诧之情,赶忙躬身施礼道:“陛下息怒,请恕微臣失态之罪。只因微臣听闻这番薯的产量竟如此惊人,一时难以置信罢了。倘若果真如宋大人所言那般高产,我大明朝岂不是再无饥馁之人,百姓皆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矣!圣上啊……”他的话语之中满含激动与期待之意,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美好愿景的憧憬之光。 零零六在医院的时候,吃了几次烤红薯,味道还可以,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拯救黎民? 朱由检想了一下,转头看向御案旁的小太监,“你去把内阁首辅刘大人,和户部尚书倪大人叫过来,” 小太监躬身应了,缓步退出东暖阁。朱由检淡淡的说:“这个番薯等二位大人来了之后,我们在商量一下怎么推广”说完又拿起和番薯一起递过来的书籍,书籍上写着天工开什么,那个字笔画太多,零零六不认识。 轻轻的翻了起来,字认不得多少,但是插画零零六还是看的懂,比如水车。辕犁,还有孔明灯等等。 大致翻看了一下这本书,朱由检笑着说:“宋爱卿,这本书,写的不错,图也画的好。”说着说着,朱由检好像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宋爱卿,这本书我买了,” 宋应星,连忙说道:“陛下,你喜欢这本书,就是臣的荣幸,万万不敢收钱。” 朱由检摆摆手,“这是呕心沥血之作,朕可不能白拿。这钱必须给,你也必须收,这是圣旨。” 宋应星连忙跪下叩首,激动的泪水慢慢流过脸颊,“谢陛下” “快起来,这是干啥呢?怎么还哭上了” 宋应星站起身来,躬身说道:“陛下,臣失礼,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摆摆手:“你这样搞的,朕好像在欺负你一样,老王,让人去内帑领一万两银子出来。” 王承恩拂尘一甩,“遵旨” 王徵瞪大了眼睛,羡慕的看着宋应星,不对,我也有。想罢,立刻站起身来:“陛下,我也有东西要献给陛下” 朱由检愣了一下,今天不是让你们来制作西洋钟的吗?这么变成献宝了。“好吧,不知道,王爱卿想要献什么宝。” 王徵从怀里掏出几本书籍。躬身举过头顶。朱由检头都大了,好嘛。你们这是在欺负零零六文化不高啊。 王承恩亲自去接过几本书籍,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的御案上,《新制诸器图说》《远西奇器图说》《火船自去》 朱由检看着那本火船自去,心想:“什么意思。船都烧起来了,还怎么自去。难道挂羊头卖狗肉?” 第一页便看到画着一艘船,船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圆筒,上面还冒着烟,您还别说,还真形象。这是,这是,朱由检瞪大了眼睛,这是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船,冒着黑烟,呜呜的前进。 然后,朱由检站起身来,指着书上面的船,有点激动的说:“这个,这个,能造出来吗?” 王徵看到皇帝陛下如此的激动,看来皇帝陛下是很喜欢自己的这本书,激动颤声的说道:“能造出来,就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钱财。” 朱由检在御案旁,来回的走着,手指轻轻的点着什么。朱由检停下脚步,指着书上烟囱的部分说道:“王爱卿,这个冒烟的这个部分能不能装在马车来,这样马车是不是就不需要用马拉了?” 王徵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连忙躬身颤声回答道:“回禀陛下,应该可以,不过这个马车会做的很大,” 朱由检摆摆手,“没关系,只要能做出来,大一点也没事,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有这样的马车,蒙古和建奴的骑兵,能是我们的对手吗?这几本书,我也买了。” 众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东西还能这样使用,王徵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无数人的不理解,无数人的嘲讽,再这一刻通通烟消云散,皇帝的肯定,让他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和付出没有白费,想到这里,连忙跪地,向皇帝陛下行了一个大礼。哭泣着说道:“多谢陛下的肯定,” 朱由检郁闷的看着眼前的着半老头子,怎么又哭一个,挥挥手,“好了,起来吧,干什么呢这是,哭什么呢?” 此时蔡国用站出来说话了,“陛下,是因为您是他们的知己,士为知己者死,在大明的社会中工匠都被视作奇淫技巧,被大部分摒弃,看不起。宋大人和王大人,被陛下如此看重,一时心绪难平,所以才能热泪盈眶。” 朱由检点点头,“哦,这样啊,宋爱卿和王爱卿,献上来的书籍,都是好东西,好东西就得被肯定,然后推广下去,造福黎民百姓。难道不是吗?” 三人连忙跪地叩首,:“多谢陛下” 朱由检不耐烦的摆摆手。“起来吧,别跪了,你们不嫌烦。我都烦了,” 话音未落,门口的小黄门进来禀报。“陛下,刘大人和倪大人,还有杨大人也来了” 第26章 建奴想要和谈? 朱由检缓缓椅子上,稳稳当当地端坐下来,他那威严而深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殿内,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传朕旨意,宣他们觐见罢!” 得到圣谕之后,守候在殿外的三名内阁大臣如蒙大赦般迅速整理衣冠,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随后迈着轻快却不失庄重的步伐走向御前。待到近得御案之前时,三人齐声高呼道:“微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其声如洪钟,响彻整个东暖阁。 朱由检微微颔首示意,言道:“诸位爱卿平身,不必多礼,赐坐。”话音刚落,一旁机灵的小太监赶忙搬来三把精致的木凳,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御案右侧下方。三位阁臣见状,不敢怠慢,再次谢恩后依次就座。 待众人坐定,为首的刘宇亮率先抱拳拱手,向皇帝发问:“启奏陛下,未知此番召见微臣等人所为何事?还望陛下明示。” 朱由检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番薯,宛如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一般,然后轻轻地将它递到了王承恩手中,并微笑着看着刘宇亮三人说道:“你们看看这个东西。”王承恩把番薯递给了刘宇亮。刘宇亮等几人也是一脸茫然,纷纷好奇地传阅起这个奇怪的物品。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这个物体略显坚硬,表皮呈现出一种深黑褐色调,上面还布满了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坑洞。这样独特的外观让他们感到十分新奇,但同时也陷入了困惑之中——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呢?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不解。显然,他们对这个神秘的物件毫无头绪。 这时,朱由检注意到了三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不禁暗自发笑。他深知这些大臣们平日里专注于朝政事务,对于民间的一些事物可能并不了解。于是,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应星,轻声说道:“宋爱卿啊,还是由你来给他们详细讲解一下吧。” 听到皇上的吩咐,宋应星赶忙站起身来,向前迈了一小步。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向刘宇亮等人耐心地解说起来。首先,他着重强调了番薯惊人的产量优势,表示这种作物能够在相对贫瘠的土地上茁壮成长,并且收获颇丰;接着,他又详细介绍了番薯的各种食用方法,可以煮食、烤制或者制作成其他美味佳肴。随着宋应星的讲述,刘宇亮等人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倪元璐起身,大声的说道:“陛下。如果此物真像宋大人说的那样,那大明百姓将免于饥饿之苦” 刘宇亮也站起身来,“陛下,请务必推广此物,陕西,山西,河南的流民,就有办法安置了,” 杨嗣昌同样站起身来,“陛下,此物只要推广开来,覆灭流寇将不费吹灰之力。大部分的流寇都是吃不饱饭的农民而已。” 朱由检点点头,“所以朕让你们来,就是商量,如何让番薯推广开来。大家商量一下,这个应该怎么推广,直接扔农户种植,也不现实,必须形成一套种植方法,然后在分发给农户种植,你们怎么看?” 众人点点头,倪元璐率先说道:“陛下所言甚是,直接发给农户,很有可能就直接被吃掉了,就违背了朝廷的初衷,” 刘宇亮略微思索了一下,躬身说道:“陛下,依微臣看, 不如在京郊找几亩地作为试验田,用来培育番薯,让农政衙门的官员,来试验田学习如何培育番薯,学成之后在下放到各个州县,进一步的推广” 众人一听,纷纷像刘宇亮拱手,称赞刘大人这个方法好啊。朱由检也点点头,“刘大人这个方法不错,那就按照刘大人的方法进行吧,宋应星,从即日起,任工部右侍郎,前往城外的皇庄,指导农政官员种植番薯。所需物资有皇庄提供,老王一会儿你就去传旨。” “奴婢遵旨” 宋应星连忙跪地。“谢陛下,臣一定竭尽全力,” 朱由检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想:“哎,不对,怎么跑偏了,朕的钟表还造不造了。王徵朕想让他去制造不用马的马车。钟表怎么弄?,哎算了,先不弄了吧。” 这时王徵躬身说道:“陛下,宋大人弄番薯去了,钟表厂臣一个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朱由检,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说道:“民生大于天,钟表厂先搁置吧,” 然后他接着又说道,:“王爱卿,那么你就专注于新式马车的研究和建造吧,任命你为工部郎中,所需工匠,场地,材料,工部配合,需要拨款就上条陈,户部不得拖延。” 一众大臣纷纷躬身“臣等领旨” 朱由检挺直了腰板,目光投向那座精致华丽的西洋钟,时针已经悄然越过了数字十一。他微微颔首,轻声言道:“诸位爱卿,眼看已近正午时分,将至用膳之时,不妨皆留于宫中一同用餐吧。”话音未落,众大臣闻之喜出望外,纷纷赶忙跪地叩首谢恩道:“臣等感恩戴德,谢陛下隆恩!”言语间满是欣喜与感激之情。 “既如此,便随朕移步至乾清宫吧。”言罢,朱由检霍然站起身来,作势欲向外走去。 此时,一直静立一旁的杨嗣昌突然迈步上前,并高声喊道:“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朱由检不禁一怔,心中暗忖:咦?我似乎并未传召此人前来啊……旋即面色恢复平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此事是否紧迫?若并非十万火急之事,待到午饭后再行商议亦可。” 杨嗣昌见状,忙不迭地躬身答道:“回禀陛下,此事实非急切之务。”朱由检嘴角微扬,轻挥衣袖,打断其话语道:“既是这般,那暂且先行用膳,稍后再议也不迟。” 杨嗣昌无奈之下,唯有谨遵圣意。于是乎,一众臣子紧随朱由检之后,鱼贯而出。 半个多时辰后,午饭结束,因为心情不错,朱由检破例的喝了一点酒,这酒绵润入喉,度数不高。朱由检觉得很不错。 午饭后,众臣纷纷向朱由检告退,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朱由检点头同意后,几位大臣开始向着不同的方向行进着,有的去内阁,有的去户部,户部的债卷书,已经开征收了,忙的一塌糊涂。宋应星在王承恩的带领下,乘坐马车前往了城外皇庄,王徵和蔡国用则是来到工部,开始为新项目挑选着工匠和场地。 朱由检则带着杨嗣昌来到了东暖阁。朱由检走到了御案上坐下,轻轻了抿了口,小太监端过来的茶水,然后看着杨嗣昌说道:“杨爱卿,有何要事啊” 杨嗣昌正了正身子,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这是今早收到辽东的急报,”说完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子,递给了随侍太监王承恩的义子王家栋,王承恩要是不在,就由王家栋,来代替王承恩,朱由检也对这个机灵的小太监赞赏有佳。 朱由检面色凝重地接过折子,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其缓缓展开。就在此时,杨嗣昌那低沉而略带紧张的声音传入耳中:“陛下,据辽东传回的消息称……建奴的皇太极有意与朝廷议和。” 朱由检闻言,眉头微皱,目光迅速掠过手中的奏折,随即将其轻轻放置于桌面之上。他嘴角微扬,轻笑道:“哦,和谈?哼!倒是说说看,这些蛮夷究竟想从朕这里得到些什么东西?” 杨嗣昌不敢怠慢,连忙再次躬身施礼,语气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皇太极提出每年索要五百万两白银,并要求割让锦州和宁远两地。” 听到这个数目,朱由检不禁冷笑出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呵,这皇太极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仅凭一张嘴皮子,就妄图从我大明攫取如此巨额财富。” 杨嗣昌显然对皇帝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此外,皇太极还扬言,如果朝廷不肯答应他的条件,他们将会亲自动手夺取所需之物。” 朱由检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失声叫道:“啥玩意儿?这么凶的吗?难道真当我大明无人可制不成?” “陛下,这是一个机会,假如我们和建奴谈和,这样我们就能腾出手来。专心的对付境内的流寇了,不至于两面受敌啊,至于建奴漫天要价,我们可以就地还钱嘛。是不是可以先接触,只要不触碰朝廷的底线,是不是就可以谈和?” “杨爱卿,朕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朕的心里总觉得很别扭,这样吧,你安排一下,找点嘴皮子厉害的人和他们和谈,拖住他们,拖的越久越好。另外加强一下辽东方面的防御,朕总感觉辽东这些将领不靠谱,爱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个,” 杨嗣昌低着头,不停的思索,“回禀陛下,不知卢象升是否合适?” 朱由检摆摆手,“卢象升朕还有别的用处,换一个,” 杨嗣昌继续思索着,“洪承畴,孙传庭,左良玉等人在剿灭李自成,不能动,还有谁能胜任蓟辽督师。” 看着杨嗣昌在久久的思索,朱由检也不打扰,端着茶碗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时王成栋开口了。“皇爷,奴婢推荐一个人,您看看成吗?” 此话一出,杨嗣昌和朱由检纷纷看向王家栋,“说来,朕听听。” 第27章 培训托尼老师 王家栋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轻声说道:“此人名为孙承宗,曾任蓟辽督师一职,更是天启皇帝的授业恩师啊!只可惜,因其耗用军费数额巨大,遭到了朝中那帮言官们的猛烈弹劾,如今只能在家乡赋闲度日、安享晚年。” 与此同时,杨嗣昌同样恭敬地弯下身来,言辞恳切地道:“陛下您有所不知啊,这孙大人常年驻守于蓟辽前线,对那可恶的建奴简直是了若指掌!而且,就连辽东前线的那些将领们,他也能够轻松驾驭并加以节制呢!所以说,如果让他担任蓟辽督师之职,那绝对是再合适不过啦!” 听到这里,朱由检不禁眨动着那双明亮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既然你们两人皆对这位孙大人赞誉有加,如此看来,想必其确实有些真本事。也罢,那就速速传诏,召他回京面圣吧!待朕亲自见过之后,再做定夺。” 朱由检站起身来,“好了,杨爱卿,速速下去安排,朕坐了一天了,得出去走走了,” 杨嗣昌躬身行礼,“微臣告退” 得到朱由检的同意之后,缓缓离开东暖阁, 朱由检也走出东暖阁,伸了伸懒腰,看着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空气真新鲜啊,然后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朝着坤宁宫走去。作为没有什么文化的零零六,遇到不会的事情,一定要多问几个人,所以他来到了坤宁宫,坤宁宫的太监看到朱由检等人走了过来,连忙大声叫道“皇上驾到。” 周婚后正在坤宁宫里算账,旁边负责华服店的李秋梅正躬身站在旁边,只听见一阵算盘哒哒哒的声音,突然听到外面太监的尖声喊叫,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快步走到宫门口,看到朱由检走到跟前的时候,躬身施礼,“臣妾参见陛下,” 朱由检伸手把皇后拉了起来,“皇后免礼,”然后牵着周皇后走进了坤宁宫,看到桌子上,凳子上堆满了书卷,“皇后,你这是在干嘛?怎么这么凌乱。” 周皇后走到桌案前坐下,继续拨打着算盘,“皇上,你自己先坐会儿,臣妾先把账算好。” 朱由检愕然的点点头,走上坤宁宫上座,然后开口说道:“皇后,朕想问你一点事。” “陛下,等一会儿, 臣妾就快算好了,” 行吧,朱由检侧身坐在椅子上,眼睛眨巴眨巴,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那满山遍野的留着小辫子的清军,他看到辽东的百姓,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他看到,无数将士用着自己的鲜血阻挡着即将爬上城墙上的清兵。他看到,一个明军士兵抱着登上城墙的清兵,一起从城墙上摔了下去。朱由检高声喊道。“不要。”然后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景色。 周皇后已经算完账了,静静的坐在他的下方,看着他睡觉的样子,突然朱由检的大吼,让周皇后娇躯一颤。连忙捂着自己的胸口,“陛下,你吓到臣妾了,” 朱由检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哦,皇后,朕刚才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吓到你了,是朕的不是。”说完用手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周皇后接过他的手,帮他按着太阳穴,“陛下,臣妾没事,陛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皇后你知道,孙承宗这个人吗?” “臣妾略微听说过,陛下此人怎么呢?” “今天有人提议让孙承宗来督师蓟辽,皇后你觉得怎么样?” “孙承宗很受先帝重用,想必肯定有过人之处吧,陛下如果想用,就让他试试,不想用就不用呗” 朱由检脸色一怔,心想:“得,问了也白问,”然后说道:“行吧,朕先见见他,然后在考虑。” 随即话锋一转,问道:“皇后,你刚刚在算什么账?” 周皇后加了一点按压的力道,说道:“华服店的账目啊,陛下,你又不管,只好我来了,” 朱由检讪讪的说道,“华服生意怎么样?” 周皇后想了一下,回答道:“还可以,至少没有亏钱,华服卖的少,但是皮鞋卖的多,可能是百姓觉得皮鞋很耐穿吧,而且还防水。而且穿上了,特别有气质。” 朱由检戏谑的笑了一下,“皮鞋要配上华服,才能好看,你看大家都穿着长袍,有几个人能注意脚下穿着的皮鞋,看来我们得多宣传一下喽。” 周皇后点点头,“陛下,这个怎么宣传啊” 朱由检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决定把我的头发弄一下,再配合华服和皮鞋,可惜没有墨镜,不然亮瞎他们的眼。” 周皇后不解的问道“陛下,您的头发想怎么弄?” 朱由检抬头望了望屋顶,“把它剪短一些,弄个大背头,在和华服皮鞋搭配起来,就更好看了,” 周皇后震惊的说道:“不可啊,陛下,身体发肤,岂能说剪就剪的”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你这思想就要不得,你想嘛,头发是不是一直在长。剪掉了还能长出来的,而且你看夏天来了, 这么热的天顶着这么厚的头发,很容易热出的病的,更何况,每天花在打理头发上的时间也很长,皇后,你也是,头发也要稍微修剪修剪,才更好看,配合公主裙和小皮鞋才能更好看。” 周皇后一听道更好看,眼睛就放着亮,“陛下,你说真的啊,” 朱由检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朕难道会骗你?可惜,京师都没有会理发的师傅。” 周皇后一听,想了想,回答道:“有啊,陛下,皇宫里就有啊,不过他们剃光头很在行。” 朱由检板着脸说:“又不当和尚,剃啥光头,不过可以让他们改进一下,说不一定还能延伸出一种新产业出来。皇后现在就让人把他们叫过来吧。” 皇后停下手里的动作,吩咐秋兰去把皇宫里剃头的那群人找回来。 没过多久,一群挎着箱子的太监,缓步进入坤宁宫,来到御前,连忙叩头行礼,“奴婢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今天让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给朕剃头,” 众人一听傻眼,给皇帝剃头,这得赔进去多少脑袋啊。为首的一个太监说道:“陛下,不可啊,圣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朱由检缓缓说道:“你叫什么?” 为首的一个太监躬身说道:“奴婢常宣。” 朱由检站起身来“你们平身吧,跟朕过来,”说完便来到周皇后的梳妆台前。然后把王成栋按在梳妆台前。把他的帽子和发带,取了下来,只见王成栋披头散发战战兢兢的坐在铜镜前,嘴里不停的念叨:“皇爷不要啊。” 然后朱由检不停的用手在王成栋的脑袋上比划着,直到常宣说,看明白了,朱由检大手一挥,“小王不准动,你乱动的话,万一割到你的脖子,你就凉凉了,常宣,动手吧。” 常宣开始拿着剪刀剃刀,不停的在王成栋的脑袋上,咔嚓咔嚓,修剪着,大概半个小时后,王成栋才敢睁开眼睛看着铜镜里面的已经只剩着极短头发的头顶,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皇爷,我的头发。”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在地上,要不你粘回去?”王成栋,俯下身子,不停的拾掇着自己的头发。 朱由检看着趴在地上王成栋,“好了,好了,别检了,一会儿去领五十两银子当做补偿。你先坐好,我先看看效果。” 王成栋听到朱由检的话,不捡了。连忙坐在铜镜前,才不是为了五十两银子嘞。朱由检,左看看右看看,不平整的地方,又让常宣给修整修整。然后又前后左右看了看,点点头了,还可以,就是技术还得练练。 朱由检一把挤开王成栋,“常宣,来吧,给朕剪,” 常宣弓着身子,颤抖的说道:“陛下,真剪啊。\" 朱由检一脸急切的说道:“快点,就按照小王这个发型来,” 常宣看了一眼,周皇后,眼神询问道:“剪不剪”,周皇后闭着眼睛点点头。 常宣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下,拿出剪刀,开始在皇帝的头顶上,咔擦咔擦,不停的修剪着,不一会儿,一个半寸的发型就出来了,朱由检感受着头顶上的凉意,好舒服,常宣让人端来一盆温水,朱由检把头放进去,清洗头发碎渣。洗干净后,朱由检用毛巾擦拭了一下,长出一口气,真舒服。 本来朱由检想让周皇后也把头发剪短一些,周皇后说什么也不同意。朱由检便不再劝了。这时朱慈烺带着妹妹朱微娖走了进来,“啊,妖怪,”朱微娖大声的喊道,同时,躲到了哥哥的背后, 朱由检左右望了望,“妖怪,在哪里?” 这时朱微娖看到了朱由检的脸,“啊,父皇,你怎么变成妖怪了,好吓人哦”随即冲上来,拍打着朱由检,“臭妖怪,你还我父皇,你还我父皇。” 朱由检看着朱微娖,心里是又感动又生气,正声的说道:“朱微娖,你看清楚,朕是父皇,不是妖怪。” 朱微娖仔细的端详着朱由检,好奇的伸手摸摸朱由检的头,“父皇,你的头发了,?” “长虱子了,所以就剪掉了,”说完,把头往朱微娖身上靠, 朱微娖,连忙起身躲开:“父皇,你走开,我讨厌虱子,”跑到周皇后背后,伸个小脑袋,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哈哈哈大笑,有这么一个小活宝,还是挺开心的,一家人在坤宁宫吃过晚饭,朱由检便留宿在坤宁宫,朱微娖躺在朱由检的怀里,听朱由检讲着新奇的童话故事,安静的睡着了。 第28章 都察院新的职责 户部在锦衣卫和东厂的强强配合下,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把认购书上的银子,全部收进了太仓库。倪元璐看着满目的金银,虽然很多银子都已经开始腐化变黑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的开心过了。让户部的官员又重新清点了一下,确认数目无误之后,便拿着账册进了宫。 各大官员府邸,一众官员看到自己的财富,突然就少了九成,各种悲伤弥漫了整个京城,很多官员为了维持奢侈的生活,开始变卖商铺和土地。京城的牙行突然挂出来很多房产和田产,让京师的房价低价,跌了接近两成。 周皇后在朱由检的示意,以华服商行的名义,把商铺所在的一条街全部买了。为后续产业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坚实的窗口。 倪元璐带着账册,早早的等在了乾清宫门口,不一会儿,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鸿胪寺,大理寺,全来了,全在门口等着。不用想,就知道来干什么的,六部尚书听到倪元璐进宫了,连早饭都没吃,立马跟在倪元璐的屁股后面进了宫。 兵部尚书杨嗣昌走到倪元璐的跟前说道:“倪大人,国库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应该先把兵部的饷银先发下来啊。” 倪元璐看着杨嗣昌,和一众六部官员,说道:“各位同僚,钱肯定是会发下去的,大家莫急,诸位把拨款的条陈准备好,陛下盖印了,就发。” 大概过了一刻钟,从乾清宫里走出来一个太监,穿着普通的太监服和帽子,但是众人总是觉得那里不一样,然后一时间也没想出来那里不一样。只见太监尖声高叫道:“宣,各部官员觐见。” 一众官员快速整理了自己的服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走进乾清宫,走到御前的时候,便分成两列,然后跪地叩首,“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坐在御案后面,淡淡的说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一众大臣,纷纷站起身来,倪元璐率先开口,并且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账册递给随侍太监王承恩,“启奏陛下,在京师的官员们的认购银子,已经全部收齐,现已存放 在太仓库中,由锦衣卫严加看管,” 朱由检顿时满脸笑容接过王承恩手上的账册,“这一下总不会有人在朕的耳边念叨,国库空虚了吧”点头说道:“倪爱卿,此事办的错,当赏。” 倪元璐躬身说道:“都是陛下的功劳,微臣不敢居功,锦衣卫和东厂的弟兄们这两天辛苦了,陛下应该奖赏他们。” 朱由检心里想着:“这个马屁,朕接受,” 开口说道:“都有赏,朕又不是小气之人,户部,锦衣卫,东厂,分别奖赏五万两银子。” 倪元璐躬身回答道:“谢陛下,陛下这银子您是怎么打算的?” 还没等倪元璐说完,杨嗣昌躬身说道:“陛下,朝廷欠九边将士的饷银,应该发放了吧?” 朱由检看着杨嗣昌,又看了看其他的官员,随口问道:“你们都是来要银子的?” 众人纷纷从怀里掏出条陈,恭敬的举过头顶,异口同声的说道:“陛下圣明,” 朱由检摸了摸鼻子,心里吐槽道:“有钱就是圣明,没钱就昏君呗。”随即说道:“老王,把他们的条陈收上来,朕看看,” 王承恩走下台阶,一个接一个把条陈叠起来,收到手里,然后恭敬的递给了朱由检,打开兵部的条陈,申请朝廷拨发拖欠饷银,九百二十三万两。工部。申请陕西,河南,山西,水利设施建造,五百六十万两,礼部,申请南北贡院的翻新修缮,三百二十万两。吏部,二百四十万两,刑部,一百八十万两。鸿胪寺,一百五十万两,大理寺,二十万两。朱由检瞪大了眼睛,心想:“你们这是在啃大户,太仓库的银子是借来的,是要还的。” 朱由检一脸凝重的看着众臣,说道:“众位爱卿,你们的意思是不是,国库只要一有钱,你们就想办法把国库弄空虚,然后好每天跑到朕的耳边上来念叨,国库空虚。” 众臣纷纷跪地,“陛下,臣等不敢,实在是需要这么钱,绝对没有瞒报多报。” 朱由检拿起兵部的条陈,“杨大人,你来跟朕解释一下,九百二十万两,是怎么回事?” 杨嗣昌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禀陛下,九边和辽东,就欠饷银六百多万两,还有其他各个地方的驻军,比如洪承畴部,孙传庭部,左良玉部,孙传庭在陕西清田充屯,能解决一部分饷银和粮草,但依旧是杯水车薪。还有京营,已经半年没发过饷银了,再不发估计要哗变了,”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么一搞,估计国库还得空虚,这不是逼着零零六再去借钱吗?”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大人,你和倪大人对接一下,除却京营的不发之外,其他的你都拉回兵部,然后让锦衣卫押解银子到九边各镇发放,东厂监督。 杨嗣昌拱手继续问道:“陛下,那京营这边,不发吗?” 朱由检想了一下,“杨爱卿,倪爱卿,你们把京营的饷银单独列出来,然后把银子交给卢象升,由他来发放,” “微臣遵旨。” 朱由检又拿起其他折子,片刻后说道:“其他各部,除了工部,银子数量减一半,重新拟条呈递上来,”朱由检拿起红笔在兵部和工部的条陈上打了勾,王承恩给盖上了玺印。然后又想了想,说道:“算了,都批了吧,李邦华来没有?” 王承恩躬身回答道:“李大人,没来,” 朱由检愣了一下,“让李邦华连见朕,” 王承恩快速得走向殿门外,在王家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王家栋迈着小碎步,朝宫外走去。 各部尚书听见,朱由检的话,一脸露出激动的神情,然后又听到皇帝召见李邦华,纷纷猜想着什么意思?。难道也要给都察院发银子,” 王承恩,盖好印准备把条陈递回给各部的首官,朱由检摆摆手制止了他:“老王,等李邦华来了,再给他们,”然后对着众人说道:“等李邦华来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去户部领银子了。” 众人纷纷对视,心里吐槽道:“李邦华跟我们又没啥关系,为什么要等他来?既然皇帝说了,那就等吧,”于是在一种复杂的心理活动下,乾清宫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静,就连朱由检抿茶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的突兀。 两刻钟后,李邦华在王成栋的带领下气喘吁吁的进了乾清宫,“微臣拜见陛下,不知道陛下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朱由检坐正了身子,把条陈拿给王承恩,“李爱卿,你看看这个,”李邦华在一帮大臣难以言明的眼神中,接过了条陈,仔细的看了清楚明白。然后恭敬的说道:“陛下,微臣看完了,不知道陛下要微臣做什么?” “李爱卿,朕要你们都察院,监察每一笔银子的流向。如果你们监察出有人贪污,并成功抓捕入罪,都察院将获得贪污银两总数的十分之一,以后都察院的工作便从今天起,转向治理贪污上面来。都察院拥有查看一切账目的权利,发现贪腐,报给锦衣卫抓捕,大理寺审理,刑部复核,该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 在场的所有官员,包括李邦华,此时被皇帝的话语惊呆了,来领钱的各部尚书,一阵头大,大家都想着,能在国库这边捞点回来,都察院这一杠子,打得他们猝不及防。看着皇帝,心里感觉到了一阵可怕,这么毒的法子,都能想出来。站在原地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反驳皇帝,但是看到李邦华那张激动的涨的通红的脸,又蔫气了。 李邦华连忙跪地,“微臣领旨,都察院一定做好这项工作,” 朱由检抿了一口茶,说道:“起来吧,今天开始,你就安排御史进驻各个部门,你们的工作只有一个,查账,其他的事情,莫要伸手,明白了吗?,如果你的手下人,敢同流合污,朕让你知道锦衣卫的刀有多利。” 李邦华躬身说道:“微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好了,你把条陈还给各部,让他们去户部领银子,” 李邦华把手上的条陈,一一的交还给各部官员,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心里直乐呵,心里说道:“今时今日的皇帝,可没那么好忽悠了,以后咱们都察院也不是什么清水衙门了” 一边递条陈一边开口说道:“还希望各位大人以后多多支持都察院的工作。” 一众大臣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心里不停吐槽道:“支持?那不得把我送进去踩缝纫机?” 朱由检挥了挥手,一众大臣纷纷告退,钱是要到了,可结果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浑身难受。 朱由检看向王承恩,“老王,通知卢象升,开始吧,” 第29章 整顿京营 一众大臣走出乾清宫,纷纷唉声叹气,礼部尚书薛国观,看着刘宇亮说道:“首辅大人,刚才你怎么不开口说句话啊?” 刘宇亮一愣,站住了脚步,“薛大人,我应该说什么?监察百官本来就是人家都察院的职责,只是把侧重点放在贪污上面,也没什么不对的?”顿了顿看向众人说道:“以后啊,你们可得管好你们的下属,不该伸手的就别伸手,小心连累到你们。” 众人纷纷点头,缓缓让宫门外走去,这时李邦华三步并两步的走了上来,“诸位大人,留步。” 众人不耐烦的对着李邦华拱拱手,刘宇亮看着李邦华,说道:“李大人,有何事吗?” 李邦华对着几位大人拱手说道:“本官,今天就会安排御史进驻到各部,还望各位大人通知下面的僚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倪元璐回答道:“李大人,放心,本官这就下去通知,随时恭候李大人的到来,” 薛国观一听这话心里不是滋味,“这样搞,本官藏在书房夹壁中的银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和其他人一样,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李邦华看到众人的表情,便不多说什么了,讪讪的走开了,一群人摇着头,走出了皇宫。 在那巍峨耸立的西山脚下,京营的驻扎之地。卢象升已在此处连续多日未曾离去,他终日埋头于营帐之中,仔细审视着部下们辛苦搜集而来的关于京营的种种情报。每一份情报都令他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原来,这号称拥有十五万之众、声名赫赫的三大营,实际上兵力却大打折扣,最多仅有半数而已。更糟糕的是,其中绝大部分士卒皆是老弱病残。面对如此局面,卢象升深知情况危急,但又无可奈何。 而更为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由于京营被连续封锁数日,军中士气低落,一些士兵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与不满,开始寻衅滋事。若非天雄军迅速采取行动予以镇压,恐怕局势早已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卢象升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暂时稳住局面罢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焦急地等待着来自皇帝陛下的旨意,期望能得到明确指示以应对当前困境。可日复一日过去,那份期盼中的诏书却始终杳无音讯。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漫长而煎熬的等待,在狭小的营房内来回踱步。 这时一个卫兵进来禀告,皇帝陛下的随侍太监王承恩来了,卢象升,大声喊道:“快,快请,不,我亲自去。”说完带着几个随行士兵,走到军营大门,看到王承恩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王公公,您可总算是来了,陛下是否让我开始了?, ”隔了大老远,卢象升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王承恩躬身拱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黄色折子,“卢帅,这是皇上的旨意。”卢象升一听,就要跪地接旨,王承恩连忙一把拉住他,“卢帅,陛下说了,这是密旨,不用跪地接迎。” 卢象升恭敬的接过折子,并没打开看,说道:“王公公,远道而来,不如进营,喝杯茶水,” 王承恩连连摆手:“客气了,卢帅,咱家还要去皇庄,就不打扰了,明天兵部的饷银会送到你的手上,卢帅你要认真核实,然后按照陛下交给你旨意去办,好了,卢帅留步,咱家告辞、” 卢象升拱手说道:“送王公公。” 望着王承恩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卢象升怀揣着那道折子转身迈步返回营帐之中。进入营帐后,他挥手示意周围众人退下,待得帐内只剩自己一人时,方才小心翼翼地将折子展开,逐字逐句、仔仔细细地阅读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象升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之色,并不断轻轻颔首,表示对其中内容的认可与赞赏。心中暗自思忖道:“陛下此计甚妙啊!如此一来,明日不妨也令我麾下之天雄军一同参与此番考核。”待到通篇阅览完毕,卢象升更是如获至宝般将折子折叠整齐,而后极为慎重地塞入怀中贴身存放。紧接着,他唤来一名士卒,低声嘱咐其速速前去传达命令——告知众将士,明日将会发放饷银。 这一消息犹如春风拂过冰封大地一般迅速传遍整个京城营地,已被封了数日的京营士兵们听闻此讯,无不欢欣鼓舞、喜笑颜开。一时间,营地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人兴奋地高呼:“哎呀呀,俺滴亲娘诶,总算是要发饷银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才露出笑脸,只见三大营士兵,三三两两的往校场里赶。不停讨论着发了饷银用来干啥之类的,没有最早,只有更早,一些原本以为自己来的最早的士兵,看到校场乌泱泱的人群,一下就沉默了。 直到太阳当空照,校场的众人,不停拿着衣服,帽子给自己扇着风,想要凉爽一些,但是依旧没有看到饷银的踪迹。一些士兵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被太阳晒的躲在阴凉下的士兵,才听到外面有人喊,饷银来了,于是众人开始举手欢呼。 只见一辆辆装着大箱子的马车,从营门口驶了进来,沉重的马车,压出了一道道车辙,卢象升收到消息,走出营房,开始让人仔细核对银子数量和明细,周围围观的士兵双眼直直的看着卢象升和马车,心里焦急的就要喊出来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卢象升点好了银子,签了章,划了押,让士兵把银子搬到校场去,所有的京营士兵一下子就被打了鸡血一样,说不出来的有劲,几个人抗一个箱子,纷纷快速的往校场里赶去。 顶着烈日,三大营所有士兵,在校场集合完毕,卢象升,站在校场的台子上,“三大营的兄弟们,今天发饷银,欠了你们半年的饷银,卢象升在这里代表朝廷给大家赔个不是。” “卢帅,没事,没事,发了就行,发了就行,”军阵中传出来一阵阵声音。卢象升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今天这个饷银发放,跟以前不一样,大家需要考核,考核的内容是大家需要立正站好,半时辰之内不能动,” 还没等卢象升说完,下面又传出声音来。:“卢帅,动了会怎么样,就不能领饷银了吗?” 卢象升向下压压手,“当然不是,如果你动了,或者倒下了,就只能证明,你不适合吃军营这碗饭,军营会将把欠你的饷银发给你,然后补偿你十两银子,离开京营另谋生路,不止京营如此,天雄军,一样如此。” 三大营和天雄军的士兵,一片哗然,卢象升手下副将杨庭麟,慢慢靠近卢象升轻声问道:“大帅,怎么连我们也要考核啊。”卢象升淡淡的说道:“本来没有的,是我加上去的”杨庭麟哦了一声,讪讪的走开了。 卢象升接着吼道,“如果有谁觉得通不过考核,不想考核的,就可以去书吏处,领饷银和补偿,离开京营了,”说完便站在原地,任由下面的士兵交头接耳。 喜欢抽旱烟的杨老汉,站在京营里,心里不是滋味,他在这里待了快三十年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朝着登记处走去,负责记录的书吏,看到来人了,一脸正经的端坐在位置上,开始倒水磨墨了,杨老汉,来到桌前,躬身说道:“我叫杨老三,不接受考核了,” “好的,”书吏点点头,把毛笔沾了墨水,开始在刻着退伍两个字的册子上书写起来,写完之后,让杨老三看了看,“你看看银子数量对的上不?” 杨老三,连忙回答道:“官爷,我不识字,你能告诉我吗?” 书吏点点头,拿过册子,给杨老三念起来.“退伍士兵杨老三,补发半年欠饷十八两,退伍补足十两。 一听这话,杨老三,双目睁大,浑身颤抖,突然扭头看向五军营的参将张永。然后用尽所有力气奔跑起来,一脚踹向张永,把张永踹到在地,大声吼道:“我艹你姥姥,王八蛋,你给我们说的每月饷银一两半,那边的官爷却给我们半年发了十八两银子,这么多年,你贪污了我多少银子,全部给我吐出来。”杨老三骑在张永的身上,提着他的领子。 周围的士兵听着杨老三的怒吼,连忙问道:“杨叔,你说的都是真的?” 杨老三带着哭腔说道:“真真的,官爷把银子都准备好了,就等我签字拿钱了” 五军营的士兵愤怒了, 纷纷围在张永的身前,“说,你黑了我们多少钱?” 张永看到这个阵仗,里面吓尿了,颤抖的说道:“你们不能怪我啊,都是上边指示的,” 卢象升,看到五军营这边发生的情况,立马带人过去拉开双方,“怎么呢?怎么呢?” 杨老三哭泣的说道:”卢帅,这个人心是黑的,书吏告诉我,京营士兵每个月是三两银子,可是他们只给我们一两半,卢帅,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说完跪下了,五军营的士兵也纷纷跪下了,“求卢帅做主,” 卢象升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起来吧,放心吧,我会把他交给锦衣卫,至于以前他克扣你们的军饷,能追回多少是多少吧。” 五军营的士兵听到卢象升的话,慢慢的站起身来,天雄军的士兵把张永从地上抓起来,捆上送到了锦衣卫。 不远处的三千营和神机营的士兵听说此事后也炸了,纷纷把自己的队伍的参将游击将军,往卢象升那里送,在士兵们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卢象升把这些人接收,派人往锦衣卫送。 此时,书吏跑过来,大喊道:“杨老三,签字领银子,” 杨老三擦了擦眼睛,说道:“我不签了,我还要继续当兵,” 书吏耸耸肩,说道:“行吧,这页我给你留在这,反正你考核不过,还是要过来签。” 五军营的士兵听闻,哈哈哈大笑起来, 卢象升回到台子上,用尽力气喊道:“京营士兵每月是三两银子,天雄军是地方武装,所以饷银要少一些,但是从今天起,天雄军和京营士兵将会合并在一起,所有的士兵都是三两银子一个月,两个月一发,在这里卢某向各位保证,只要通过考核,愿意留下的,都会按时足额发饷。” 话音落下,校场内一片欢声雷动,士气高昂,跟卢象升前几日看到的情景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卢象升接着喊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要是没有疑虑,考核就开始吧。” 一只能烧一个时辰的大香被点燃,所有的士兵站在校场内,一动也不动,汗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滑过下巴,然后滴落在地上。 一刻钟过去了,没有人被抓出来,两刻钟过去,一些年纪大的,变得支撑不住了,有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疯狂的用手挠着痒痒,他们便被督战的士兵带到书吏,签发退伍文书,领银子。三刻钟过去了, 越来越多的士兵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捶着屁股下面的大地,四刻钟后,原本密密麻麻的队列显得稀疏起来,很多士兵的身边都已经空了出来,大香燃尽,威风一吹,残留的香灰被洒落在地上。 铛,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所有士兵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坐在地上,离得近的士兵,三三两两搀扶着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登记处。领银子,然后书吏把他们的名字重新编册。他们正式成为卢象升麾下的一个大头兵。 第30章 新的安排 让卢象升感到意外的事,不少的天雄军也没能通过考核,这让京营的士兵,对这位新统帅肃然起敬,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真狠。 杨庭麟看着没能考核通过的一众天雄军,揉着额头,大声的喊道:“去吧,签字吧,” “杨总兵,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是我们不小心,”一个大头兵,恳求的说道:“刚涨了工资,就要被开除,谁受得了啊?” 杨庭麟,伸出一脚踹在那个大头兵的屁股上。“你们把卢帅的脸都丢光了,还想要机会,”一众大头兵,纷纷跪下恳求。 卢象升这时走了过来,指着正在办理退伍手续的京营士兵说道:“给你们机会,那他们怎么办?” 大头兵开口说道:“那就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在考核一次,” 卢象升想了一下,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行啊,你们能让他们和你们一起考核,我就同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这次考核时间要加倍。” 天雄军淘汰的士兵心里一凛,连忙跑去京营士兵那里告诉他们这样一个消息。京营淘汰的士兵一听,既然还有机会,虽然难,再试试有何妨,于是一拍即合, 双方人马来找到卢象升,卢象升点点头,示意杨庭麟让他们开始。 两个时辰后,只有极少数的士兵站在了原地,包括求到机会大头兵,刘虎。通过补考的士兵,纷纷雀跃,互相击掌,说着祝贺的话语,失败了的士兵,垂头丧气走向退伍士兵办理桌前。 办理好退伍登记,领到银子的士兵,纷纷回到自己的营房之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准备住一晚,明天一早便离开兵营,各回各的家乡。 更为神奇的是,将近五十岁的杨老三,竟然没有被淘汰,这让做退伍登记的书吏大跌眼镜。 京营一下子从账面上十五万变成了三万多,天雄军也淘汰了将近三千人,卢象升揉着太阳穴,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天雄军,有的人连一个时辰都站不住,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已成既定事实,那就便不想了,于是拿起空白奏折,给皇帝陛下回禀整顿京营的情况。写好了奏折,便让人往宫里送了。 黄昏时分,皇城里的灯笼已经陆陆续续被点亮,乾清宫,东暖阁里,烛火也被王承恩小心翼翼的点亮。王承恩做完这一切之后,躬身问道:“皇爷,该传膳了,”朱由检放下话本,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老王,传膳吧,”说完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 王承恩向着殿外走去,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膳。这时王成栋躬身走了进来,“启禀皇爷,通政司那边收到卢总督的折子,他们不敢耽搁,便送了过来,” “拿过来给朕看看” 王成栋恭敬的举着奏折,来到御前,朱由检伸手把折子拿下来,展开,开着,啪的一声,折子被拍在桌子上,“名单上十五万人,可用的士兵却只有三万多人,这样的部队,能打赢谁啊,估计守个城都守不住。” 王承恩,连忙说道:“皇爷息怒,卢帅整顿之后,军饷会大大减少,对朝廷也是一件好事,”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给卢象升传旨,明天朕去京营瞧瞧,” 王承恩连忙问道,“皇爷,您是大张旗鼓的去,还是悄悄的去?” 朱由检,愣了一下,“朕又不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悄悄的去,大张旗鼓的去。”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退出殿门。 朱由检简单的吃过晚饭,便来到承乾宫,田妃,带着一众宫女正在殿门口迎接,进到殿内,田妃为朱由检宽衣卸帽,发现朱由检的头发只剩一寸长,“陛下,您的头发?” 朱由检不为意的说道:“天气热,剪掉了啊,怎么,你不喜欢吗?” 田妃连忙摆手,“陛下这个头型还怪好看的,臣妾是好奇,” “嘿嘿,没想到,你还挺眼光的,”朱由检学着电视上剧情,刮了一下田妃的鼻子,接着说道:“你的公主裙呢?怎么没见你穿过,不喜欢吗?” “陛下,不是的,很好看,臣妾是想只穿给陛下一个人看嘛。”田妃声音越说越小。 朱由检向上瞪了一下眼睛,“你啊,衣服是拿来穿的,没事就穿出去逛逛,比如回娘家的时候,要向京城百姓展示我们华服店的公主裙有多好看,对吧?不能孤芳自赏。” “陛下,臣妾领命,” “还有,华服店那条街,被朕全部买下来了,为后面的商品,准备铺面,你和袁妃要是没有什么事,多去皇后那里帮帮她,咱们才是一家人,你说对吧?” 躺在朱由检怀里的田妃点点头,“陛下,臣妾明天就去帮姐姐忙,” “嗯,睡吧,明天朕还有事” 崇祯十一年,六月十五,从来没有出过京城的朱由检,乘坐着五匹通体雪白的战马牵引的马车,在锦衣卫东厂和勇卫营的层层保护,离开皇宫,前往西山,京营驻地。 朱由检坐在銮驾上,掀开窗边的帘子上,看着古老的北京城的样子,行驾的路上跪满了老百姓,不停的呼喊着万岁。 朱由检走出马车,王承恩连忙阻拦,“陛下,不可,万一人群中混入刺客,陛下有什么损伤,奴婢万死也不能赎罪啊” “老王,没事,作为一个君王如果害怕自己的百姓,那么他就不是称职的君王,老王,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对,陛下说的对。” 于是拉起马车上门帘,走了出去,站在马车的帘门处,大声的喊道:“大家都起来吧,朕只是路过这里,没想到打扰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百姓看到朱由检走出门帘,爆发出热烈的喊声,“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看着京城的百姓诡成了一片,“难怪老王会问,是不是大张旗鼓的去,下次还是悄悄的出门吧。” 朱由检只能继续喊道,“众位平身,”百姓们这才慢慢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路边。但是仍然有很多人,不停的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缓慢而行的马车,穿着一身黄色华服的朱由检,显得高大挺拔,一双埕亮的皮鞋,在阳光下闪着黑色的幽光。不少人纷纷惊呼,皇帝陛下这衣服,太好看了,太帅了 突然有几个去过华服店的人,眼睛睁的大大的,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惊声说道:“陛下是华服店的老板,陛下还接待过我,我的天啊。我家祖坟冒青烟了,能得到皇帝陛下的接待。” 于是,马车就这样在西直门大街上走走停停,终于出了西直门,西直门外便是一条笔直的官道,城外也没有什么人居住,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农户,居住在此地。队伍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没过多久,便来到了,西山大营, 朱由检看着西山,天气晴好,西山连绵不绝的丘陵,横在前方,到了西山大营门口,卢象升,李国桢等一众高级官员,正等候在此,见到銮驾,纷纷跪地,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搀扶下走下銮驾,众人开始叩首。“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卢象升等人起身,在前面引路,一行人便来到能容纳许多人的大校场,所有的士兵都在此等候,包括已经办好手续准备离去的士兵, 见到穿着上面绣着一条金龙的金色华服的朱由检缓步走上高台,所有士兵跪地并发出了巨大的吼声:“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惊天的吼声所震撼,朱由检的也吼着嗓子:“众位将士免礼,平身。”所有士兵整齐划一的站起身来,形成了一种令人震撼的肃杀之气。 朱由检清了清嗓子。“今天朕来看看你们,”说完一句,下面的太监把话大声喊着,向着四面八方传递着, “朕知道,朕来晚了, 你们当中很多人都被原来的那些将官,欺负过,在这里朕向你们保证,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们。你们的饷银,将一分不差的准时发放,“说着把目光移向卢象升。“卢帅,能做到吗?” 卢象升带着一众将官大声的回答:“能” 朱由检点点头。继续说道:“朕希望你们平时刻苦训练,战时能不惧生死,勇敢杀敌,保卫大明,能做到吗?” “能,我们能”所有士兵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 “今天过来,其实主要是为了,让你们看看朕,都能记得朕这一张脸。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朕朱由检,就站在你们身后,你们缺什么,朕就给什么。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能战能打,让四方流寇,外邦蛮夷,看看我大明真正的男儿本色。” “战,战,战。”士兵们举着捏着拳的右臂,好像要把天捅破一样不停的挥舞着。 朱由检向下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看向即将离开京营的兵士。“今天朕过来还有个原因,朕知道有的士兵因为种种原因没有通过考核,马上就要离开军营了,朕向你们道个歉。并且想询问一下你们,是否愿意留在京城一带,为朕效力,当然就不是当兵了。” 一些带着对前途迷茫眼神的士兵,一些不知道去那里的士兵,听到这话眼睛里,闪着光芒,大喊道:“陛下,我们愿意,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朱由检大喊一声:“好,凡是愿意留下来的,就去书吏员那里登记,像昨天一样,当然不愿意留下的,肯定按照自己的计划投亲访友,回家和自己家人团聚,这个不强制,明白了吗?” 淘汰下来的士兵,连忙跪地叩首:“谢陛下天恩。” 朱由检点点头,单手微抬,示意他们起身,接着说道:“今天朕就说这么多,大家就先都去训练去吧。”说完朱由检走下台子 卢象升李国桢等人,连忙躬身,“陛下。去臣的营房坐坐吧。” “也好,朕有点事给你说。” 周围的士兵在自己的参将,游击的带领各自回到自己的训练场地,卢象升领着朱由检来到自己的营房。 朱由检在主位上坐下,“大家都坐,别拘谨,” “谢陛下”卢象升李国桢等人纷纷落座, “卢爱卿,那些淘汰下来的士兵,挑选一些身强力壮的编成一个队,朕有用,愿意留下的其他,把他们带到五城兵马司去,” 李国桢沉声的说道:“陛下,您不会让他们去守城吧?那可不行的。” “朕知道,朕只是失忆,朕有不傻,朕打算将五城兵马司的职能转变一下,京城的防御全部交到天雄军手中,对了,卢爱卿,以后你这只部队,还叫天雄军,人数还是有点少,你再招募一批进来。” “臣等遵旨” 第31章 火炮的正确使用方式 朱由检在西山大营简单的停留,安排了一些事务之后,吃过午饭后,见天色还早,便带着王承恩,和随行护送的锦衣卫李若链等人,在西山附近闲逛起来,卢象升担心皇帝的安全,也加入了随行的队伍。 一行人来到一条小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朱由检忍不住伸手去感受溪水的清凉,他赞叹道:“这水真清啊。” 王承恩连忙说道:“陛下,小心着凉。”朱由检笑了笑,没有在意。他沿着溪边漫步,看到了一些野花野草,心情愉悦。 沿着蜿蜒的小道,继续往里面前行着,突然发现很多背着筐篓面色黝黑的老百姓,在崎岖的山道上走着,他们从坑里或者动了,把一些黑黑的石块背出来,然后送到山脚下的几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棚子里面的人正在进行称重和算钱。朱由检停下脚步,“老王,他们背那个应该是煤炭矿吧?” 王承恩躬身回答道:“皇爷,慧眼如炬,正是煤炭矿,很多人家烧不起柴火,便会买一些煤炭代替。” 朱由检听到王承恩的回答,嘴里嘟囔着,:“煤炭可以烧,煤炭可以烧,”突然朱由检脑海中闪过几个电视剧的片段,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电视剧,里面有一种炉子,就是烧煤炭,可以用来取暖做饭,不是穷苦人家都是用的这种炉子。于是,一拍额头,“老王。给你一个任务,你尽快把这一片的煤炭矿,都收购了,从内帑里支钱。” 然后看向众人,“走了, 回京城,”说完转身朝山下走去,众人不明所以的跟上皇帝的脚步,下了山,回到西山大营,朱由检并没有乘坐辇车,而是换了一身普通的衣物,乘坐一辆简易的马车,在李若链的护送下,返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朱由检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工部,工部尚书蔡国用,工部侍郎刘宗周,工部郎中王徵,站在工部衙门的大门口,跪迎朱由检的到来。朱由检下了马车,让众人起来,便让蔡国用等人带着他去冶铁作坊。 来到冶铁作坊,朱由检让人找来几个打造铁器的专家,把电视上的那种炉子给画了,然后把蜂窝煤的样子也画了出来,让他们打造出来做蜂窝煤的器具。任务下发了之后,朱由检便顺便参观了一下工部, 工部衙门的背后,是一大片的作坊,有生产武器的,做火炮的,做火铳的,有生产农业器具的,还有生产纺车的,种类还挺多。 转了一圈,朱由检准备回宫了,这时火炮作坊外面的空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朱由检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 蔡国用躬身行礼说道:“陛下, 这时火炮作坊在试炮,” 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走,过去瞧瞧。 一行人又转头回到了,火炮作坊。火炮作坊主事连忙出来迎接各位大人,朱由检穿的是便装,所以工坊的人并不知道这人是皇帝,只知道是大人物,不然工部怎么会这么多大人一起陪同。朱由检来到火炮作坊外的空地,只见一门很大的铁炮,炮口正在冒着青烟。“还能打吗?打一个朕看看。” 作坊的工匠听到这个年轻人自称朕,立马就跪地叩首,“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弄一个朕瞧瞧” 为首的一个工匠站起身来,“遵旨,”于是指挥着一群工匠,装填弹药,把炮弹从炮口灌进去,朱由检大声喊道:“等等,”所有人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尊贵的皇帝陛下。 朱由检摇摇头说:“不对,你这不对,电视上都是炮弹从炮尾装填的,然后一拉,炮弹就打出去了,这个是个什么玩意?那有从炮口灌炮弹的?” 许多工匠在心里吐槽道:“这皇帝啥都不懂,从炮尾装填,怎么装,像佛郎机炮那样吗?,不对。等等。”随即瞪大了眼睛,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为首工匠的叫王元发。“陛下的意思,是让卑职等在佛郎机炮的基础上,在改进一下吗?” 朱由检心里想着:“佛郎机,什么东西?”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你们这里有那种炮,拉出来朕瞧瞧,” 几个工匠飞快的跑进库房,拉出来一门佛郎机炮。王元发介绍道:“陛下,你看啊,这是母炮,这是子炮。发射的时候,把子炮填进母炮的炮膛里,然后点火就可以把炮弹打出去,” 朱由检围着佛郎机炮,转了几圈,不时用手拍了拍,此时的子炮和母炮是分离的,朱由检看着块头不小的子炮摇摇头,开口说道:“电视上那个炮,是把子炮整个塞进炮膛里面。炮弹发射之后,然后这个子炮壳,就退出来,然后继续装填,继续打。” 不止一众工匠被朱由检的话语所震撼,就连几位大人也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王元发仿佛看到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一种崭新的思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陛下说的对啊,把子炮整个塞进炮筒里,密封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而且可以提前制造许多子炮,就可以,一直装填,一直打,只是这个炮筒的耐热的问题,怎么解决?” 大明的工匠技术,手工,智慧,一样的都不缺,他们缺的是一个引领。王元发开口问道:“陛下,可是这炮管能承受住不停的发射吗?” 朱由检拍了拍炮管,“这个炮的炮管用什么做的?” 王元发躬身回答道:“回陛下,这是用生铁做的。不能做的太薄,害怕火炮炸膛,” 朱由检一愣,“生铁?就是造铁锅的那种铁吗?” 王元发想了一下,点点头,“回陛下,是的,” 朱由检傻眼了,大声的说道:“你们这是在搞笑吗?用生铁造炮,你们是怎么想的?大炮要用钢,用钢,而且是那种叫什么的钢,电视上讲过,我一下忘记了。生铁有什么用,只能造铁锅。” 王元发躬身说道:“陛下,如果用钢的话,钢水直接就把泥模烫塌的,更何况成本也挺大的,” 朱由检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指着自己的头。“泥模不行,你们为什么不用铁模钢模。麻烦你们多动动脑子好不好?” 王元发心里大惊,被朱由检的知识震撼到了。“对啊,为什么不能用铁模和钢模了”于是跪倒在地,大喊:“陛下圣明” 众人见状也纷纷跪地大喊陛下圣明。朱由检摆摆手,“起来吧,这不是朕圣明,这是电视上讲的。” 见众人起身之后,朱由检开口说道:“火炮是战争之神,真理永远在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明白。蔡卿,刘卿,王卿,火炮这方面,你们要重点抓一下,在大明境内,多挖掘一下火炮专家,和人才。” 有道理啊,陛下讲的一点都没错。 王徵突然想到什么。躬身说道:“陛下,微臣推荐一人,此人乃是火器专家,对火器多有研究,” 朱由检眼睛一亮,“哦,不知爱卿说的是谁?” 王徵躬身说道:“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人,一个叫毕懋康,在南京户部任职,一个叫薄钰。只是他不愿意出仕。” 朱由检摆摆手,“没事,先去问问啊,不愿意,朕也不勉强。老王,让东厂去传旨。把这两人调工部来。” 王承恩躬身回道:“奴婢遵旨” 朱由检转过身,准备回宫了,走了两步。停下脚步,问道:“王爱卿。让你弄的那个马车,你弄的怎么样呢?” 王徵躬身回道:“陛下,才刚刚起步,还需要一段时间,“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行吧,反正你自己看着来,王爱卿,你可以多招募一点聪明伶俐的学徒嘛。一来可以多帮助你,二来可以多培养一些这方面的人才嘛 王徵躬身行礼说道:“微臣遵旨” 朱由检离开了工部,但是火炮作坊内,却是热闹非凡,工匠正在热烈的讨论着皇帝陛下说的 话,隔壁的炼铁工坊,火铳工坊,也纷纷的参与 走进来。一直到黑夜降临,华灯初上,工匠们才意犹未尽的离开。朱由检的话无疑是给他们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保定府,高阳县,孙家,孙承宗正坐在院子里躺椅上,轻轻的用蒲扇给自己扇着风,想要驱赶夏日的热意。 这个时候,大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孙太傅在家吗?” 孙府的管家孙福,一边喊着”谁啊”一边快步的走向大门,把门闩取下,打开大门,只见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和一个传旨太监站在门外。愣了一下子,又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把大门全部打开,飞快的朝院里跑去,“老爷,老爷,京师来人了,天使来了。” 坐在躺椅上的孙承宗,听到声音一下子坐起身来,快速了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前院。看见传旨太监,在锦衣卫的陪同下,正缓步进入院里,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传旨太监举着圣旨,对孙承宗说道:“孙大人,摆香案接旨吧。” 孙府的下人,一阵忙乱,纷杂之后,香案摆好,太监走上香案,摊开圣旨。孙府众人纷纷下跪。圣旨的大致内容就是,让孙承宗进京见驾。 孙承宗领旨之后,和传旨太监寒暄了一阵。便开始收拾行装,坐上前面迎接他的马车,一路朝着京师进发。 第32章 神奇的对话 经过数日来风餐露宿、舟车劳顿的连续奔波,年事已高且身体本就孱弱的孙承宗,这位已然七十六岁高龄的老人,此刻看上去满脸倦容,身形也显得有些佝偻。他那原本挺直的脊梁,似乎在这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中被压弯了些许;曾经明亮有神的双眼,如今也布满了血丝,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沧桑。然而,尽管如此,从他坚定的眼神和紧抿的双唇间,仍能感受到一股不屈不挠的精神力量,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他内心深处那份对国家、对民族的执着与热爱。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皇帝陛下此时召他进京,是为了何事,不出意外还是辽东,难道女真鞑子又打过来了,想到这里,忧心忡忡,顾不得身体的疲惫。不停的让车夫加速。 锦衣卫百户黄培,看着眼前佝偻着身子一直在催促着车夫加速的孙承宗,带着笑意说道:“孙大人,不必那么赶,朝廷没有出什么事,陛下只是召见你,询问一些事情而已。” 孙承宗听闻这话,长出了一口气,“多谢黄百户告知,” 黄培连忙拱手说道:“孙大人,卑职提醒你一下,陛下前段时间昏厥了好几天,醒来便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性情也有一点改变,经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是陛下也不经常动怒了。” 孙承宗听闻一惊,“陛下,现在怎么样?” “陛下现在很好,不过朝臣就很头疼,”于是黄培将国债认购书的事情向孙承宗讲述了一遍,孙承宗听完后,一脸崇敬的说道:“陛下大才啊,如此一来朝廷的财政就能运转了,加在百姓身上的税赋也可以减免一些了。” 黄培点点头,随即说道:“陛下曾经说过,国库空虚只是暂时缓解了,一众大臣,现在每天都盼着时间能过的快一些,好尽快把他们手上的认购书换回银子来,” 孙承宗哼的一声,“一群贪官污吏,陛下为何不整治他们。” 黄培两手一摊,耸耸肩,“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也许是的得知了,朝廷并没有发生多大的事,也是和黄培一路上都在聊天,孙承宗好像卸掉了压力,也不着急着赶路了,队伍不疾不徐向着京师走着,直到看到顺天府高耸的城墙,苍劲的安定门三个字,他们到京师了。 兵部尚书杨嗣昌,收到消息,便带着几个随从,在安定门前,等候着孙承宗的到来。直到远远的看到孙承宗等人的马车到来。 随着车夫的一声喝斥,“吁”,马车缓缓的停在杨嗣昌的跟前,杨嗣昌赶忙向着自己的前辈见礼,“杨嗣昌见过孙太傅,” 孙承宗连忙躬身行礼,“杨大人,客气了,多谢杨大人前来接待。” “这是陛下的旨意,下官只是遵旨行事而已,孙大人这边请,今天就委屈孙太傅在驿馆内休息一晚,明早面圣。” “好的,有劳杨大人了” 孙承宗在驿馆住下,传旨太监和锦衣卫回宫交旨。杨嗣昌给孙承宗留了两个使唤的随从,也离开了。 孙承宗站在驿馆二楼的窗台前,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经意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七年时间眨眼就过了,而自己也已经七十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为陛下效力? 此时的朱由检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正在御花园里,做着什么东西,只见亭子里堆满各式各样的竹筒,还有一些长长的线条。 竹筒里面放着一个薄薄的铁片,用线缠绕着,穿过竹筒底部的小孔。和另一个同样放着铁片的竹筒用丝线连接在一起。看到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朱由检拿起竹筒,递给朱微娖,“微娖,你拿着这个竹筒,去假山的后面,把竹筒放在耳边。” 朱微娖不明所以的拿起竹筒,朝着假山那边慢慢走去,然后走到假山的背面,把竹筒贴在了耳边,这时竹筒里传出来一阵声音,“长江,长江,我是零零六,听见请回答,听见请回答。” 吓的朱微娖一把把竹筒扔在了地上,飞快的朝着朱由检跑过来:“父皇,竹筒里有妖怪,还会说话, 太吓人了,” 朱由检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边的朱慈烺,“妹妹,你胆子真小,大白天的那有什么妖怪。” “哥哥,真的有妖怪,不信你去听听,”朱微娖一脸紧张的说道。 朱慈烺扭了头看向一边。“我就不信,有什么妖怪,我去看看”说完迈开步子朝着假山后面走去,走到后面找到了,被朱微娖扔在地上的竹筒,小心翼翼的把竹筒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朱由检拉过朱微娖,说道:“来,微娖,对着竹筒喊,” 朱微娖瞪着明亮的眼睛问道:“父皇,我喊什么?” “随便,你想喊什么喊什么?大点儿声” 于是朱微娖扯着喉咙喊着。“哥哥是笨蛋,哥哥是笨蛋,” 假山这边的朱慈烺,拿着竹筒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到妹妹说的妖怪。然而这时,一阵很小声的声音传过来,他也听得不太清楚,好像什么是笨蛋。立马警觉了起来,左右看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断断续续的声音依旧传了过来,心想:“难道是这个竹筒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刚才父皇让妹妹把竹筒贴在耳边,”朱慈烺缓缓的把竹筒贴在耳边,这时他听清楚了, 只听到一个稚气的声音,传过来,哥哥是笨蛋。这声音是妹妹的声音,妹妹的声音怎么会在里面,难道妹妹被妖怪抓了,不对,妹妹不是在父皇身边吗?难道这个东西可以隔着很远说话。 于是,他把竹筒放在嘴巴,小声的说道,“妹妹,是你在说话吗?” 朱微娖在朱由检的示意下,把竹筒放在了耳边,听到朱慈烺的询问,瞪大了眼睛。“父皇,竹筒里面哥哥在说话, 哥哥被妖怪抓了吗? 朱慈烺听到妹妹的话语,连忙说道,“你才被妖怪抓走了,” 朱微娖,惊叫的说道:“父皇,这个这个东西太神奇了,哥哥离的那么远,都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还不到四岁的朱慈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和姐姐,不知道在干什么,奶声奶气的说道:“父皇,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朱由检听到声音,说道:“微娖,给弟弟玩一会儿。” 哦的一声,朱微娖不情愿的把竹筒递给了朱慈炯,见朱慈炯,左右摆弄着竹筒,朱微娖,连忙把竹筒抢了过来,“笨蛋,这是放到耳边听的,” 朱慈炯把竹筒放到耳边,盖住耳朵,里面传来朱慈烺的声音,“妹妹,你说话啊,怎么呢这是?” 朱慈炯一脸的惊奇喊道:“姐姐,哥哥在说话,” 朱微娖一脸的无奈,为什么弟弟不害怕呢?抓了抓脑袋说道:“你用嘴对着竹筒说话,哥哥就能听见了。” 朱慈炯哦了一声,取下放在耳边的竹筒,放在嘴巴,大喊的喊道。“哥哥,哥哥,” 朱慈烺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哦,换人玩了,“弟弟,把竹筒给父皇,” 朱慈炯听到哥哥的声音,就把竹筒递给了朱由检,“父皇,哥哥让我把竹筒给你,” 朱由检把竹筒放在耳边,里面传来朱慈烺的声音,“父皇,父皇” 朱由检把竹筒拿下来对着竹筒说道。“朕是父皇,朕是父皇,”然后把竹筒放在耳边。 竹筒继续传来声音:“父皇这个东西太神奇了,能不能在做大一些,做长一些,” 朱由检对着竹筒说道:“你回来说。” 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朱微娖说道:“微娖,这个好玩吧,” 朱微娖拍着手叫道:“父皇,这个好玩,太好玩了。” 朱慈烺,拿着竹筒,小心翼翼的把丝线一圈一圈的缠绕在竹筒上面,慢慢走回到亭子里。边走边说道:“父皇,这个东西太好了,可以隔空传音,要是我们把这线再弄长一些,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出门就能对话了,” 朱由检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只是看到几个孩子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朱慈烺百无聊赖的看着书,朱微娖双手托着脸颊在看朱慈烺看书,而朱慈炯蹲在地上数蚂蚁。一时感慨,他想到了他自己小时候,那漫山遍野的疯跑,下河捉鱼,上山摘桃,好不痛快。再看看眼前的三个小孩,顿时觉得他们好孤独。所以想起小时候他和同学照着自然书上面制作的传声筒。一时心血来潮的,带着三个小孩,一起制作传声筒。 朱由检静静的想着朱慈烺说的话,眼睛突然冒着精光,这不是电话最初的原型吗?老祖宗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奥秘,只可惜没有深入研究。朱慈烺看着朱由检没有说话。继续说道:“父皇,就把我和妹妹的寝宫,装一个就行。” 朱由检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烺儿,你说的对,不过现在这个这是最初级的,通话的效果也不好,这样,朕找人在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做个更好一些。到时候一个宫殿装一个。可好?” 朱慈烺和朱微娖拍着手,说道:“父皇,这太好了。”朱慈炯也不明所以拍着手喊道:“父皇,真棒” 朱由检挥了挥手,在御花园候着的王成栋,快步走上前。躬身说道:“皇爷,有何吩咐。” “去把王徵和宋应星找来,” “遵命,皇爷,”王成栋,迈着小碎步,朝宫外走去。 朱慈烺和朱微娖,继续玩着传声筒,本来聊的很好,突然两人互相喷了起来,一个骂着笨蛋,一个骂着傻蛋。朱由检抢过朱微娖手上的竹筒,对着竹筒大吼道,“你们俩不许骂人,你们俩是笨蛋,那朕是啥?笨蛋之父吗?” 说完,把传声筒放在了朱微娖的手上,朱微娖低着头,:“父皇,以后我都不骂人是笨蛋了,父皇息怒。” “好了,继续玩吧,”朱由检坐到桌前,看着朱慈烺带来的书,这都是什么玩意,完全看不懂,也是苦了这孩子了, 王家栋带着王徵和宋应星,来到了御花园,两人都纷纷愕然,不知道皇帝让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朱由检看着王徵和宋应星,来到亭子里,没等两人上前行礼,朱由检便开口说道:“你俩来了,有个东西想给你俩看看,你俩看看有没有改进的空间?” “微娖,喊你哥哥过来,” 朱微娖对着竹筒,大声的吼道:“哥哥,父皇让你过来,” 王徵和宋应星,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太子殿下的踪迹,突然反应过来,还没行礼,连忙躬身施礼,“臣等拜见陛下。” “平身,两位爱卿等一下,” 两人弓着身子,站到了一旁,不一会儿,朱慈烺一边挽着线一边朝亭子里走来。“父皇,怎么呢?” “烺儿,你把竹筒交给两位大人,然后给他们说怎么用。” 朱慈烺哦了一声,把竹筒递给了王徵和宋应星,并且告知了他们如何使用。王徵怔怔的看着手上的竹筒,他总觉得在那本书上看到过这个东西,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便按照太子说的,放着竹筒上的线,自己来到假山后面,然后宋应星这边,也把线绷直。以下是两人的对话。 “葵心先生,听得到吗? “听的到,听的到。长庚,你听的到吗?” “听见了,听见了,葵心先生,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长庚,你吃了吗?” “我也吃过了, 最近我家夫人也到京城,正宗的西安菜,确实好吃” “葵心先生,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家吃个饭啊?” “长庚,好说,好说,随时都可以,” 朱由检听到两人的对话,端着茶碗的手,悬在半空中,瞪大了双眼看着,站在亭子内的宋应星,心里吐槽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对话。” 第33章 辽东的策略 朱由检连忙说道,“让王爱卿回来吧,你们这都是说的啥。” 宋应星讪讪的对着竹筒喊道:“葵心先生,陛下让你过来了,” 只见王徵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学着朱慈烺的样子,边走边把竹筒的线缠绕在竹筒上。回到亭子里,躬身说道:“陛下,没想到,你连竹筒传声都会啊。” 朱由检摆摆手,“这不是小孩子的玩具吗。朕也是看他们三个傻坐在这里,便带着他们三个做来玩的,朕也记不得在那本书里见过了,反正有这个印象。” 王徵正声的回答道:“是沈先生的梦溪笔谈,里面提到过,但是没有那么详细。陛下真是大才。居然给做出来了。”说完躬身重重的行了一礼,宋应星也跟着躬身。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扯远了,朕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提高一下通话的质量,你们刚才也试过了。声音小,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距离再远一点也就听不到了,你们看能不能优化一下?让它的声音传的更远,声音更充实。就比如,朕在东暖阁,可以直接和永定门的守军直接通话。” 宋应星躬身说道:“陛下,这恐怕很困难,我和葵心先生,并不擅长这个东西。” 王徵在一旁也连连点头称是。 朱由检对着朱慈烺和朱微娖摊了摊手,意思是:“没戏喽” 朱慈烺和朱微娖,听见他们的对话,嘟着嘴巴,像个泄气的皮球。 朱由检看着两个孩子的表情,说道:“你们也不用那么灰心,宋爱卿只是说,很困难,并不是没有希望,” “父皇,真的吗?”两个孩子眼里放着光, 朱由检点点头,看向王徵和宋应星,“两位爱卿,朕知道,这个很难。但是再远的路,只要我们肯走,终会有到达的一天,不是吗?” 王徵和宋应星点点头,王徵说道:“陛下所言甚是,很多路都是我们的祖辈一步步走出来的,只要有了目标,大家一起努力,就能完成这个目标。” 朱由检点点头,“王卿此话不错,很多东西不怕你去做,就怕你不做,所以这个东西就麻烦二位了,这个也不急,两位爱卿先忙完手下的工作,再来研究也不迟。” 两人躬身行礼:“微臣遵旨” 朱由检把另外新做一套传声筒和现在这一套,一人一套,递给了两人,两人便躬身施礼告退。朱由检也带着三个小孩子,回到了坤宁宫,看到周皇后,田妃,袁妃,身前都摆着一副算盘,正在哒哒哒的算着账。朱由检,愣了一下,华服店生意这么好的吗? 本来坤宁宫的小太监要通报的,被朱由检制止了,朱微娖走了宫里,便跑到周皇后的跟前,“母后,父皇弄个那个竹筒可好玩了,我们一起玩吧,” 周皇后宠溺的看了一眼,朱微娖,“微娖,你自己去玩,母后正在忙。” 朱微娖哦的一声走开了,跑到朱由检跟前。“父皇,母后正在忙,看来我们今天要去别的地方吃饭了,” 几个妃嫔一抬头发现朱由检正站在殿内,连忙起身施礼:“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还望陛下恕罪。” 朱由检笑道,“没事,没事,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忙,” 周皇后上前回答道:“陛下,不知道为什么华服店最近生意特别好,陛下猜猜,我们赚了多少钱?” 朱由检捏着下巴,转着眼珠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一百万两银子?” 周皇后黑着脸,“陛下,你在做梦呢?还是一百万银子。只赚了一万多两,就够我们几姐妹忙活半天的了。‘” 朱由检笑着说:“可以啊,几天就赚了一万两,至少宫里的日常开支有了呗。” 周皇后嘻嘻笑了笑,说道:“这倒是。” 朱由检看向众人,说道:“都收了吧,准备用膳了,” 众人纷纷躬身施礼,“遵旨” 于是众人开始收拾着宫殿,不一会儿几张大桌子放在了坤宁宫殿内,端着各类食盒的传膳太监,开始把食盒的膳食摆在桌子。朱由检便招呼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包括给几位娘娘帮忙的宫女太监都很荣幸的上了桌子吃饭,虽然不是和皇帝和皇后坐一桌,但是也倍儿有面子。 吃完晚饭,周皇后让人撤掉桌子,摆上算盘,把今天最后一点账弄完,朱由检一看这这阵仗,“得,我还是回乾清宫吧。” 朱由检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忙吧,朕回去了,” 众人甚至都没有抬头,朱由检耸耸肩,带着王成栋往乾清宫走去。 回到乾清宫,西洋钟上面指针刚好在九点钟。吩咐王成栋,打水来,洗脸洗脚。朱由检弄好之后,趴到卧榻上静静的睡去。 “零零六,零零六,我是长江,我是长江”朱由检的脑子里,突然出现长江的声音。 长江,长江,我是零零六,长江有什么什么指示?” “零零六,下午你唤我有何事?。下午我见人多,不方便说话哦” “长江,长江。实在抱歉,下午并非有意打扰,只是为了测试传声筒的,习惯那样喊了” “好嘛,零零六,最近你干的不错,成功的解决了很多难题,请继续加油” “长江,放心,零零六肯定全力以赴。” 一夜无话,零零六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也就是传说中的九点钟,基于大明内阁的存在,皇帝不用天天去上朝,有什么事,奏折递到内阁,内阁批复,皇帝盖章,就可以施行了,于是才会有了那么多的冤假错案。 王承恩站在乾清宫门外,轻声的喊着,“皇爷,皇爷,您醒了没?” 站在王承恩的身后还有兵部尚书杨嗣昌和孙承宗,孙承宗看着杨嗣昌,撇了撇头,意思是:“皇帝经常不上朝吗?” 杨嗣昌摊摊手,耸耸肩。没过一会儿,殿里传出声音来,“老王,进来吧,” 王承恩,向两位大人告了声罪,并让两位大人再次候着,推开殿门走了进去,走到朱由检身前,“哟,皇爷你怎么才醒啊,杨大人和孙大人,等您半天了。”边说边伺候着朱由检穿鞋,穿衣,让宫女打来热水,给朱由检洗脸。朱由检洗漱完毕,便来到东暖阁,对着王承恩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宫殿外的小太监,高声喊道:“宣,杨嗣昌,孙承宗,觐见。” 杨嗣昌,孙承宗,快步走进东暖阁,躬身行礼,“微臣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端着茶水,轻声的吹了一下,抿了一口,“两位爱卿,平身,赐坐,” “谢陛下” 门口小太监闻声,端来两张小凳子,杨嗣昌和孙承宗,站起身来坐到小凳子上。 朱由检看向杨嗣昌身边这个老头,只见他身形佝偻,面容苍老如树皮,满脸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他的头发花白稀疏,如同冬日的残雪,稀稀拉拉地覆盖在头顶。 眼神却依然锐利,犹如寒星般闪烁,透露出他内心的坚毅和智慧。他的身姿虽然不再挺拔,但却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雨的沉稳和坚定。 他的嘴唇紧闭,似乎在默默思考着什么,嘴角偶尔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辉煌。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那是岁月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一生操劳的见证。 朱由检看向孙承宗说道:“这位应该就是孙承宗,孙太傅吧,” 孙承宗拱手说道,“回陛下,微臣正是孙承宗。” 朱由检看向孙承宗,“太好了,孙太傅,你终于来了。”说完跑下台阶,拉起孙承宗的手,重重握了握,孙承宗被朱由检的动作搞得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 孙承宗呆呆的看了一眼杨嗣昌,杨嗣昌扭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不得不说皮鞋穿着就是舒服。 过了一会儿,朱由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说道:“朕特意让人请孙太傅回京,是想让孙太傅总揽辽东,抵御鞑子。” 孙承宗眼睛一亮,果然如此,“哎,看来这辈子跟辽东是撇不清关系了,”拱手说道:“陛下,想让微臣怎么做。” 朱由检顿了顿说道:“现在的局势,外有女真鞑子,内有流贼作乱,朝廷必须先剿灭一方,不然腹背受敌,朕想让孙师傅,镇守辽东,不需要进攻,防守就行,保证两到三年之内,鞑子不能入关。不知孙师傅,意下如何。” 孙承宗想了想,拱手回答道:“陛下,如果仅仅是防御的话,臣可以做到不放一个鞑子入关,” 朱由检眼皮一抬,“孙师傅,以前鞑子入关都是从蒙古绕道长城,挖开长城进关,所以孙师傅,这个问题你怎么处理,” 孙承宗,其实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 鞑子前三次都是从蒙古绕道,挖开长城进关劫掠,但长城一带,太宽了,只能固守城池,便拱手回答道:“陛下,只能多收集女真鞑子的情报,探查出他们的动向,毕竟长城沿线范围太广了,” 朱由检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摇了摇说道:“这么说来,鞑子还是可以从蒙古绕道,来劫掠中原。孙师傅,你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孙承宗不停的思考着,回陛下:“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朱由检哦了一声,“孙师傅,说说看” 孙承宗看了一眼杨嗣昌,开口说道:“陛下,可以把兵力布置在长城上,这是这样做,需要大量的兵力。”孙承宗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杨嗣昌这时开口说道,“陛下,兵部已经开始和女真鞑子接触了,希望可以议和,” 孙承宗瞪大了双眼看着杨嗣昌:“杨大人,怎么能女真鞑子议和呢?女真人残害我们多少同袍,不能议和啊,陛下。” “孙大人,这都是缓兵之计,陛下说了,只是拖着他们,不让他们轻易叩关。” 朱由检点点头,“杨大人说的没错,只是缓兵之计,孙师傅,你来总领辽东如何? 孙承宗立马跪地叩首,“陛下,微臣愿意为朝廷捐献残躯。” 朱由检站起身来说道:“拟旨,任命孙承宗为辽东督师,赐尚方宝剑,总领辽东所有军务。” 孙承宗叩头谢恩,“谢陛下信任” 朱由检点点头,“起来吧,但是孙爱卿,你的任务的侧重点,在关内,不能让鞑子从蒙古绕道进关,这是重中之重。” 孙承宗起身躬身说道:“微臣遵旨,” 朱由检接着说道:“孙爱卿,你负责一段长城,我让卢象升在负责一段长城,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吧。” “臣遵旨。” 正当杨嗣昌和孙承宗准备告退之时,朱由检的话语又传了过来。“孙师傅,如果事不可为,把辽东军民撤回关内来吧,守住山海关即可,不能再让鞑子兵到关内来劫掠了。存人失地,存地失人,朕选择前者。” 孙承宗愣了一下,缓缓说道:“陛下,不可啊,撤回来,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朱由检笑了一下说道:“把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好的打出去,难道孙师傅现在还觉得锦州和宁远重要吗?朕倒是觉得现在的宁远和锦州变成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鞑子兵窜进了关内,关外即刻丢弃宁远和锦州,把军民撤回山海关。先把鞑子撵出去再说,明白吗?” 杨嗣昌也开口说道:“陛下,讲的有道理,谈和和弃土,都是为了能让大明缓过这口气来,只要大明缓过这口气,女真不过是疥癣之疮。” 孙承宗这才拱手说道:“好吧,陛下,臣遵旨。” 朱由检又说道:“当然,只要两年到三年,鞑子进不来,锦州和宁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军费一分不少,如果被鞑子窜了关内,那朕只能放弃锦州和宁远了。” 孙承宗顿时感觉到,眼前这个皇帝,跟以前有着大大的不同,想法也更全面了,也不会瞻前顾后,或许应该说,皇帝的眼界更广了。 第34章 文官也是很勇的 孙承宗在京城稍作休憩之后,便身负着圣上的旨意、象征权力的印信以及那把威震四方的尚方宝剑,马不停蹄地赶赴山海关走马上任。此时此刻,锦州和宁远的前沿阵地之上,一众将领对于孙承宗这位新任统帅的降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神情。有的将军面露喜色,满心欢喜;有的则显得黯然神伤,落寞无比;更有甚者,一脸冷漠,毫无表情可言。 时光荏苒,转眼间来到了崇祯十一年的六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宏伟壮观的皇极殿内,满朝文武百官早已翘首以盼多时,期待已久的朝会终于拉开帷幕。 只见朱由检端坐在正上方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气定神闲地挥一挥手,朗声道:“诸位爱卿,今日朝会,朕特准尔等畅所欲言,尽情展示尔等之才华!” 话音刚落,身为内阁首辅的刘宇亮迈步走出队列,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道:“启禀陛下,微臣如今年迈体弱,实在难以胜任繁重政务,恳请陛下恩准微臣辞官归隐。” 此言一出,朱由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心中暗自思忖:“好端端的一个大清早,你竟然跑来告诉我,你要撂挑子不干了?” 然而,朱由检并未当场回应刘宇亮的请求,而是转头面向众臣,高声问道:“刘爱卿欲求辞官归乡,诸位对此可有何看法?”刹那间,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多大臣皆惊愕不已,心中暗自嘀咕:“他要辞职,与我等又有何干系呢?”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左都御史李邦华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刘大人想要致仕,陛下为何要问我等意见啊。” 朝臣们纷纷点头,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朕就是想要看看,刘大人的官声怎么样。这样看来刘大人的官声的不咋地。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说点挽留的话。”说完,叹了一口气。 刚打完辞职报告的刘宇亮,站在原地,心里想着:“皇帝是什么意思?。难道交钱才能致仕?”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愣住了,这话什么意思。他走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首辅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内阁次辅薛国观,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奏陛下,刘大人一心想要致仕,臣觉得朝廷应该同意,毕竟刘大人确实年事已高。” 刘宇亮站躬身站在原地,扭头看着薛国观,气不打一处来,“好嘛,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惦记我这个首辅,惦记了好久是吧,” 属于薛国观阵营的官员,纷纷躬身附议。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没啥意见,那朕就批准刘爱卿的致仕。刘爱卿为国家效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银千两,金百两以作养老之用.” 刘宇亮连忙跪地叩首,“谢陛下,” 杨嗣昌这时站出队列来躬身说道:“陛下,刘大人致仕,那内阁首辅由谁来担任?” 朱由检环视一周说道:“诸位爱卿有没有什么人选?” 御史金辰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奏陛下,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为官兢兢业业,两袖清风,为朝廷鞠躬尽瘁,可担当首辅一职。” 户部郎中李侍问也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奏陛下,户部尚书倪元璐,为官勤勤恳恳。为大明的财政呕心沥血,首辅的不二人选。” 这是各部都站出来推荐首辅人选,然后举荐的言辞也开始慢慢跑偏,一开始从赞扬自己口中的人选,变成了攻击对方人选。一时间朝堂上叽叽喳喳,互相攻击着对方。“来啊,互相伤害,谁怕谁?” 吵着吵着变成了,金辰躬身说道:“启奏陛下,臣弹劾礼部尚书薛国观,结党营私,以谋私利。” 礼部的官员也不示弱,礼部侍郎崔明远躬身说道:“陛下,臣弹劾左都御史李邦华专权豪横,违规插手其他部门的运作,”、 就这样,你来我往,礼部和都察院掐,兵部和刑部掐,吏部和户部掐,朱由检捏着下巴,看着他们的表演,一时间朝堂上就跟菜市场一样,不,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王承恩回头看了一眼朱由检,眼神询问道:“陛下,需要制止吗?” 朱由检摇摇头。 不知道是谁,突然一口唾沫吐向了薛国观,只见唾液顺着额头,划过脸颊,薛国观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指着自己脸上的唾沫。大喊一声:“够了,这是谁干的?” 话音未落,礼部的官员冲向了都察院,双方人马扭打在一起,看呆了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和扭过头来的王承恩,互相对视了一眼。朱由检对着王承恩说道,“老王,让他们停下来,” 王承恩不停的挥舞着噤声鞭,然而却没有什么效果,连忙指挥着殿里的大汉将军,把这些大臣拉开,只见这些大臣衣冠不整,帽子都不知道去那里了,披头散发。不少官员脸上,手上,还有不少的淤青,甚至还有几个大臣捂着自己的裆部,好像忍着巨大的痛苦,在原地跳着。 朱由检怔怔的看着堂下的众臣,没看出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狠啊。在大汉将军的介入下,打架的官员,被拉到了一边,朝堂瞬时安静了下来,朝臣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这里是皇极殿,顿时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纷纷跪地。“臣等无状,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站起身来。大声的吼道:“本来好好的议事,你们居然能打起来,圣人的教化,都教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跪在地上的朝臣纷纷叩首大喊:“陛下息怒。” 朱由检大喊一声,“骆养性,把今天打架的朝臣全部罢官,全部在关进诏狱,问清楚为什么打架?” 骆养性躬身行礼:“遵旨陛下。” 骆养性指挥着锦衣卫把打架的朝臣,一个接一个的往锦衣卫诏狱里面送。朱由检看着大殿里,瞬间少了一半人,这会还这么开?于是大手一挥:“你们说说看,这朝会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不开了,散朝”说完气鼓鼓的从侧门离开了, 倪元璐看着杨嗣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两个字。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皇极殿了, 刘宇亮追上两位大人,“倪大人,杨大人,那我的致仕还算吗?” 倪元璐想了一下说道:“应该算吧,不过刘大人你的交接工作可能就要延迟了,因为没人干活了,” 杨嗣昌顿了一下说道:“不行,本官得去见见陛下,这朝堂少一半人。虽说这些人该死,但是没人干活了啊。” “对,对,对,同去” 三人便转头朝东暖阁走去。走到东暖阁的门口,听到朱由检的声音传了出来,“一群人自诩饱读诗书的文化人,在朝堂打架,真有能耐,给骆养性传旨,他们不是很能打吗?把他们全部发配辽东,去打女真鞑子,”然后是一声重重的茶杯落地的声音。王承恩连忙躬身退出东暖阁,刚走出殿外就看到倪元璐三人 倪元璐三人,连忙跟王承恩见礼,想让王承恩去通报三人求见陛下,王承恩扭头看了一眼东暖阁,连忙摇头,轻轻的说道:“陛下正在气头上,三位大人还是等等吧。咱家还要去锦衣卫传旨。先告退了。”说完,对着三位大人拱手施礼,然后朝着宫外走去, 倪元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在等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大概半个时辰,便让小黄门进去通报了,过了一会儿,小黄门走出殿门,“陛下,让你们进去,你们可得好生说话,别惹陛下生气了,” 三人心里想着,谁敢啊,他们可不愿意去辽东。于是三人快步的走进东暖阁,来到御前,躬身行礼“臣等拜见陛下” “平身吧,”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刘宇亮率先说道:“启奏陛下,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是臣御下不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请陛下降罪。” 朱由检看了一眼刘宇亮,“行了,谁对谁错,朕还是分的明白,你们过来应该不为了这个事情吧?” 倪元璐躬身说道:“陛下,那些官员在公然朝堂上打架,陛下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只是现在各部人手突然一下子就紧缺了起来,很多公务便没人打理了,还望陛下早作打算,” 其他两人连声附和。 朱由检点点头,“这是一个问题,三位爱卿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这时在吏部工作多年的刘宇亮躬身说道:“陛下,要不让南京六部的官员来京师补缺?” 倪元璐和杨嗣昌眼前一亮,对哦,南京六部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准备的吗? 于是两人也躬身附议, 朱由检有点点头,“倪爱卿,南京方面的官员,国债认购书签了没有?” 倪元璐躬身说道:“回陛下,已经签好了,银子也快要押送进京了,臣没有带账册,大概有一千一百多万两,” 朱由检眼睛一亮,心里想着:“又有钱了,原来当官这么赚钱,难怪不得,这群人为了首辅位置打得死去活来。” 这时刘宇亮躬身说道:“启禀陛下,南京六部因为这个事情,不少人都上了请辞书,陛下你看着这事,怎么处理?”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都批了,内阁拟旨,把南京剩下的官员,迁到京师来填补空缺,以后就没有南京六部了,南京的管理就和其他州县一样。对了,刘爱卿,你的致仕可能要晚一些了,等南京的官员到京后,熟悉了业务,到时候你在回家养老吧。” 刘宇亮躬身说道:“遵旨。可是南京六部在太祖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啊,陛下此举怕不怕惹来天下的非议?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南京六部人都没有了,剩一个空壳,有啥意思?科举会试要明年才开,而且考中的进士,也不是说能用就能用,对吧,也得给他们一段时间适应,还不如直接把南北朝庭合并,这样不是少了很多麻烦吗?” 三人点点头,陛下说的也有道理,新任命的进士,往往啥都不懂,还是得一点一点的从底层学起。 “三位爱卿,下去安排吧,尽快让他们赶到京师来,给你们分担一下工作,”朱由检端起一碗茶,淡淡的说道。 “遵旨,臣等告退。” 第35章 大明火器局 朝臣在朝堂上打架的消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它犹如一只矫健的飞鸟,振翅高飞,穿越过宏伟壮丽的顺天府,然后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路向南奔腾而去,势不可挡地席卷了广袤无垠、多姿多彩的神州大地。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无论是繁华都市还是偏远乡村,人们都在纷纷议论着这场前所未有的闹剧。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到处都是关于朝臣们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的传闻和猜测。有人说他们是因为政见不合而爆发冲突;也有人认为是个人恩怨导致了这场激烈的争斗。各种版本的故事层出不穷,让原本不平静的社会瞬间变得更不平静起来。让很多忧国忧民的能仁志士,也开始对朝廷的未来担忧起来。 南京城一处幽静的酒楼里,几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正相对而坐,品着江南特有的香茗。 “这朝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其中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地说道,“大臣们竟然在朝堂上公然斗殴,成何体统!” “唉,世风日下啊!”另一个人接口道,“如今官场腐败,百姓生活困苦,再这样下去,国家危矣!” “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第三个年轻人猛地拍案而起,“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其他人纷纷附和,于是几人商议起对策来。他们决定联合其他有志之士,共同上书皇帝,揭露官场的黑暗,呼吁改革。然而,这条路充满艰难险阻,他们能否成功,还需拭目以待。 然而他们准备去南京各部求见各部官员时,却发现大门紧闭,人去楼空。上面还有一张告示,“上面写到,南京各部官员已经迁往京师,各部衙从即日起停止办公,” “太冲兄,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你没看到吗?南京六部被裁撤了,京官打架裁撤南京六部,皇帝陛下怎么想的?”顾炎武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对,我猜想是京师那边因为朝堂打架这事,估计罢了很多人的官,造成京师各部运转不顺畅。所以把南京六部全调过去了。” “密之,你说的对,估计皇帝陛下动了真格了,要不然不会让南京六部全部前往京师,”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准备明年的科考吧,我估计明年取士的名额,会大大增加,我们只要努把力,应该就能考上,”王夫之眼里放着光的说道。 “而农说的没错,这次也是我们的机会,大家努力吧” 于是四人带着希望,回到了住所,开始了苦读,然而命运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变化,没过多久,他们便得到了朝廷的通知,明年的科考加入了算科。因为倪元璐大人老是在皇帝耳边抱怨,户部可用的人才太少了,特别是会算数的。这才有了把算科加进科考的旨意。 时间慢慢的过去,在南京生活的老百姓,并没有感到六部的离开,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变化,唯一觉得难过的是,秦淮河上面的画舫,生意是一落千丈,如果不是南京贡院还没被裁撤,估计只能倒闭。于是很多画舫的工作人员,开始了北迁。(那两个字不好听,用工作人员代替) 京城皇宫,东暖阁里,朱由检接见了从南京六部的主要官员,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南京左都御史范景文,大理寺少卿凌义渠,张国维,高斗枢,袁继咸,左懋第等人。还有提前到的毕懋康,薄钰两人 东暖阁里,乌泱泱的就快站满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朝会的地点换了。 群臣纷纷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朱由检坐在椅子上,“诸位爱卿免礼,诸位爱卿一路辛苦,没能让诸位休整几天,便召见了诸位,实在没法子,你们也知道,前段时间朝臣在朝堂上打架的事情,朕把他们全部罢了官,发配辽东了。京师各部人手短缺,所以没有给诸位休息的时间,还望诸位见谅,” 郑三俊躬身说道:“陛下,为君分忧,乃是臣下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我们南京各部的同仁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陛下一声号令。”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好,这才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郑爱卿在南京是做吏部尚书的吧?正好刘宇亮大人要致仕,因为这个事情耽搁下来,郑爱卿,即日起,你就接替刘爱卿,把吏部给朕看好,” 郑三俊跪地叩首“臣领旨谢恩。” 朱由检看着众人继续说道:“听闻范景文,范爱卿刚正不阿,一声正气,接替大理寺卿如何,原来大理寺卿范复粹调任礼部尚书。” “臣领旨,谢恩。”范景文立刻跪地。 朱由检把南京的主要官员,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分配。凌义渠担任刑部侍郎,张国维任工部左侍郎,原工部左侍郎刘宗周调任顺天府尹。高斗枢任刑部郎中,左懋第任兵部右侍郎,袁继咸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统领,把五城兵马司合成一个指挥系统。因为朱由检要把五城兵马司改制了。 众人纷纷领命告退,而毕懋康和薄钰却没有得到任何任命,就当两人摇摇头准备走出殿门的时候,王承恩拦住了他们,“两位大人。陛下有请。” 两人怔住了脚步,然后往回走, 朱由检看到两人,微笑着说道:“两位爱卿这是要去哪啊” 两人躬身说道:“陛下,我俩见大家都了告退了,所以。。。” 朱由检挥了挥手,让小太监给两人搬了凳子,“坐吧,坐下说” “谢陛下,” “朕听闻两位是火器方面的专家,所以把两位留到了最后,那个薄钰啊,听闻你不愿意入仕,有没有这回事?” 薄钰心里一凛,躬身说道:“陛下,微臣只是不愿意和朝堂上那些大臣争斗,臣不是那块料,所以。。。。” 朱由检点点头,“薄爱卿,还是愿意替朝廷效力,替朕分忧的吧?” 薄钰拱手说道:“臣愿意为陛下赴死,” 朱由检摆摆手,:“没有那么严重,朕只是想让你的所学学以致用而已,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 薄钰躬身说道:“不知陛下,想让臣下做什么?” 朱由检正了正身子,说道:“朕让你和毕爱卿,联起手研制火炮,” 毕懋康和薄钰对看了一眼,同时发现对面眼中了亮光。朱由检想了一下,对着王成栋说道:“小王,去文渊阁把蔡国用和倪元璐叫来。” 王成栋,躬身告退,一路小跑着去了文渊阁,朱由检让毕懋康和薄钰两人稍等一下,并让人给两人上了茶水。俩人受宠若惊的连忙躬身行礼,“谢陛下”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倪元璐和蔡国用联袂走进东暖阁,“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赐坐。” 倪元璐和蔡国用坐到凳子上,听见台上的皇帝陛下缓缓说道:“今天让几位过来,朕有一个想法,前些日子通政司递过来的折子,上面讲,工部生产的火枪火炮,很容易炸膛,伤到自己,很多士兵都不愿意使用火器,“ 蔡国用一下就坐不住了,打断了朱由检的话语。“启禀陛下,那些火器都前任工部尚书时生产的,现在工部生产的火器,绝对不炸膛,臣有性命保证。” “好了,起来吧,朕并不是追责,朕是想把工部和宫内火器制作这一块剥离出来,组建一个新的部门,让专业的人来负责此事,你们觉得怎么样?” 蔡国用看着倪元璐,眨了眨眼睛想要倪元璐帮工部说句话,毕竟火器制作那可是肥差。倪元璐把头扭到了一边,你们工部的事,不要拉上我。看着倪元璐的动作,蔡国用只能躬身说道:“陛下,臣同意,陛下,那普通的武器盔甲制作也划给新部门吗?” 朱由检想了一下,“那个不用,还是你们工部来吧,不过冶铁的工匠,你要划一部分过去。” “微臣遵旨” “新部门就叫大明火器局,提督领三品衔,由毕懋康担任,副提督由薄钰担任,领四品衔。因为火器制品是危险制品,所以不能放在京师城内,在西山附近选址重新修建,同时朕让卢象升把火器局严格保护起来。” 朱由检又看向倪元璐,“倪爱卿,户部先给火器局准备一百万两银子额度,供火器局支取,毕爱卿你和薄爱卿,还有蔡卿,今天就开始移交吧,小王,把宫内兵仗局也移交给毕爱卿。现在就去办吧。” 四人连忙上前躬身施礼:“臣等(奴婢)遵旨”说完,四人躬身离开了东暖阁。倪元璐也起身躬身说道:“陛下,那微臣也告退吧” 朱由检说道:“倪爱卿,你等一下,朕有点事说” “陛下,请吩咐。” “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回禀陛下,现在还有现银两千两百万多两银子。”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这才过了多久,就花了两千多万两银子了,倪爱卿,咱们得开源了。不然明年这个时候,那些朝臣会把我们撕了的。” “陛下,不能吧,他们哪有那个胆子,” “你可不能小瞧他们,当时如果朕不说借,他们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陛下,可那些是他们贪污受贿而来的啊。陛下要不然我们。。。”倪元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也是狠人啊。 朱由检摇摇头,“不行的,朝廷要讲信用,一旦朝廷的信用崩塌,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朕也不是赖账之人。” “陛下,那您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朝廷出钱成立自己的产业,比如丝绸,布匹,煤炭等等,” “陛下,您的意思是朝廷经商,但是那样的话朝廷的言官会说您违背祖制与民争利。”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只要告诉他们,朝廷不经商就还不上他们的钱,他们只要听到这话,会立即闭嘴,你信不信?只要他们明年收到本金和利息,以后再向他们借钱就容易很多了。” 倪元璐想了想,皇帝说的也对,百官的要害都被朝廷拿住了,想要拿回钱,只能支持。躬身说道:“陛下,您想怎么做,户部全力支持。” 第36章 蜂窝煤 朱由检认真了想了想。开口说道:“倪爱卿,户部和内帑各出资十万两银子,成立一个 煤炭公司,咱们先试试,成不成?” 倪元璐也不问煤炭公司是做啥的,皇帝说怎样就怎样吧。万一将来还不上钱,还能把锅甩到皇帝身上。倪元璐躬身回答道:“遵旨,微臣这就安排让人把银子拉到内帑去。” “好,爱卿就先去忙吧。” “微臣告退”倪元璐躬身退出东暖阁。 西山,这里的煤矿早在半个月前就被人高价收购了,明朝的煤炭,一直都是穷苦人家使用的取暖材料,富人都是用的木炭,所以当王承恩,挥舞银子收购这里时候,这个的矿场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把这一片聚宝盆给卖了。 王承恩接到朱由检的旨意,带着被淘汰下来的京营士兵,来到了西山煤矿最大的一个矿场,让然开始修建房屋,招募劳工,原来矿场的劳工,仍然被留用,而且月钱还涨了不少,这让他们更有干劲。然后在煤矿前面的空地上,修建了许多的工房。朱由检让制造炉子和制造压蜂窝煤模具的工匠给矿场的劳工讲解,这两种工具的使用方法。 然而,压出来的蜂窝煤,没过多久就自己散成碎渣了,这让王承恩和郭庆头疼不已。俩人连忙让正在工作的劳工停下来。 “老王,这不行啊,压出来的蜂窝煤,过一会儿自己就散了,根本没法用啊。”郭庆一脸着急的说道。 王承恩也抓着脑袋,“是啊,这这么弄啊,郭公公,你原来管那么多工匠,有没有对这个玩意熟悉的啊?” 郭庆挠着脑袋:“现在兵仗局已经划出去了,不然咱家还能跟你在这玩泥巴呢。” 王承恩,两眼微闭,说道:“郭公公,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兵仗局已经划给军器局了。” “不是这句,下一句。” “咱家还能给你在这玩泥巴,” “对对对,就是这句,泥巴,泥巴”王承恩大声的说, 郭庆看了一眼王承恩。:“王公公,你没事吧,你别魔怔了,” “郭公公,如果在煤炭里加一些粘性高的泥巴,压出来的蜂窝煤,会不会就不散了?” “王公公,还别说,你说的有道理哦,要不咱们试试,” “好,试试,” 于是把工匠们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找来一些粘性强的黄土,然后把黄土混着煤炭用水搅拌,然后用模具压了几个出来,放在阳光下,让它快速凝结。 大概半个时辰后,郭庆一脸欣喜抓着一个蜂窝煤的说道:“王公公,没有散,没有散,你看。” “郭公公,拿到炉子那边,点燃一个试试,”于是俩人把蜂窝煤拿到了炉子旁,俩人又犯难了,这怎么点燃啊,俩人抬头看了看四周,工部的铁匠在说完使用模具方法之后就会去了, 并没有给他们讲炉子怎么用,这让俩人不停的围着蜂窝煤炉子转,想要找出使用的方法。 “王公公, 你看这中间有个洞,下面也有个洞,是不是先把这个从上面放下去,然后从下面点燃它”郭庆指着炉子中间的洞说道。 “郭公公,那我们试试吧,” 说完,王承恩把蜂窝煤从上面放了一个进去,郭庆找来一些枯枝烂叶。木头屑,放进下面的圆洞,然后掏出火折子把枯枝烂叶点燃,顿时从炉子冒出滚滚浓烟,呛得俩人只咳嗽。周围的劳工看着两个穿着华服的人,在鼓捣着那个什么炉子。一脸的疑惑,那么小的炉子,能做什么啊? 因为没有王承恩和郭庆的指令,压煤厂的劳工,一直呆在原地,没离开也没干活,就看着两个大人在那里忙前忙后。 郭庆趴在地上,不停用蒲扇,扇着风,不停的咳嗽着询问,“咳咳咳。王公公,点燃没有?” 王承恩,捏着鼻子,半闭着眼睛,蹲在炉子上方,不停的看着,全是烟,于是说道:“郭公公,全是烟,看不到啊。” 周围的劳工,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一个身材健硕,年纪偏大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两位东家,你们是想把这个煤炭在这里面点燃吗,” 郭庆和王承恩,纷纷点头:“是啊,你会吗?” “我不敢说会,我只能说,试试吧” “行,行,你试试,”俩人把位置给中年人让了出来, 中年人把里面的枯枝残叶用棍子刨了出来,边刨边说道:“里面东西太多了,堵着了,所以不容易引燃,”只见中间放了少许的干燥的叶子和一两段细小的树枝,然后用火折子把枯叶点燃,慢慢的树枝也燃了起来。 “两位东家,好了,”中年人看着然后的树枝,拍了拍手,说道。 王承恩,指着炉子里面的蜂窝煤说道:“还没好,你看看里面那个蜂窝煤燃起来没有?把那个引燃才行。” 中年人闻言,继续往小洞里,添加着细小的树枝。没过多久,蜂窝煤的底部已经红了一片。王承恩,大喊道:“老郭,你看,燃了,燃了,” 郭庆看了一眼,“都没有火苗啊,怎么算燃啊” 王承恩白了郭庆一眼:“老爷给我说的,蜂窝煤就是这样子燃烧的,老郭你在放一块进去一会烧没了,把孔对齐。” “这位兄弟,谢谢你啊,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王承恩向中年人拱手施礼。 中年人摆摆手,“不用,不用,那我们现在可以干活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按照刚才的那个煤炭黄土的比例,混合匀称,开始干吧。” 郭庆看着炉子的蜂窝煤,“老王这个怎么烧这么慢啊,” “哎哟,你这个笨蛋,你在兵仗局是怎么混到管事的啊。”王承恩鄙视的看了一眼郭庆。继续说道:“老爷说了,这个炉子本来就要让里面的蜂窝煤,燃的慢,这样老百姓才能用的起,你把那边那个烧水的壶拿过来,烧点水,你就知道了”郭庆拿过来一个烧水壶装满水,放在炉子上面。 还没有走远的中年人,听到王承恩和郭庆的对话。大吃一惊,兵仗局管事,那不是太监吗?难道这座煤矿是皇帝陛下买的? 随即三步并两步的来到煤堆前,开始按照比例混合着粘土和煤灰,招呼一众劳工,开始干活,不到半天的功夫,压出了几百个蜂窝煤,然后把蜂窝煤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 而王承恩和郭庆坐在棚子里,用蒲扇给自己扇个风,“老王,你看,水开了,这炉子不错啊。”王承恩,看了一眼郭庆,一脸的鄙视:“老郭,你说你吧,好歹是兵仗局掌印太监,咋见识这么短呢?” 郭庆听到掌印太监,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老王,你也别说我,你也不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吗?” 王承恩,对着京师拱手说道:“咱家这是为陛下分忧,哪里像你这么不情愿的,陛下说了这是造福黎民的好东西,那我不得来亲自看着啊。但是陛下为啥要让你来,我没搞懂。” 郭庆也对着京师拱手说道:“那肯定是陛下不放心,让咱家来盯着你,再加上咱家以前可是兵仗局掌印太监,对于这种技术活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你了解个屁,你连怎么把蜂窝煤点燃,都弄不明白,你还了解,”王承恩嗤笑了一声说道。 郭庆有点说不过王承恩,讪讪的说道:“算了,咱家不和你争论,我去拿杯子,老王,把你的好茶拿出来,给咱家尝尝,咱家知道你带了。” 俩人在坐在凉棚里,优哉悠哉的喝着茶,“老王,你还别说,这样的日子,还挺惬意。早知道带一副象棋来,咱俩杀几盘,“ 王承恩点点头,“是啊,这差事可真不错。” 时间随着日头慢慢的降落下去,矿场和煤场的工人都开始收拾,准备回家了。“老王,醒醒,”郭庆拍了拍瘫在椅子上睡着的王承恩, 王承恩擦了一下口水:“怎么呢?” “还怎么呢?天快黑了,安排点人手值夜吧,咱们也该回宫复命了。” 于是王承恩派了一个工人,找来煤矿护卫队的队长高勇。“高队长,晚上矿场和蜂窝煤厂,就交给你们了,看仔细了,” 高勇抱拳说道:“王公公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 王承恩点点头,让人装了几十个蜂窝煤装上板车,还拉一个炉子,和郭庆一起回宫了。回到皇宫,故意不整理脸上的煤灰,和身上衣服污渍,跑到乾清宫来见朱由检。 朱由检一见两人,“你们两个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王承恩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皇爷,蜂窝煤太难搞了,我和郭公公搞了一天才弄明白。” 郭庆连声附和着。 朱由检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人,“起来吧,哪有那么难,你们不还是弄明白了吗?,把蜂窝煤拿进来,给朕看看。”郭庆迅速起身跑到板车前,掀开麻布,小心翼翼的拿了一个蜂窝煤下来。然后躬身跑进乾清宫,双手捧着。朱由检接过蜂窝煤,用着油灯的光亮照着,用手捏了捏,点点头。“这差事你们办的不错,那个炉子现在有多少个?” 王承恩躬身说道:“回禀皇爷,炉子,工部就送过来十个,我们自己用了一个。” 朱由检走了两步,说道:“那个炉子,你们在煤场旁边在弄一个作坊,去工部要几个人制作这种炉子。等蜂窝煤晾干后,就把它运到京师来,准备开卖了。” 王承恩想了想:“皇爷,我们人手和工具不够啊,一天生产不了多少蜂窝煤。” “小问题,你让做炉子工匠,在做一些压蜂窝煤的模具不就行了。” “奴婢遵旨” “行了,你们两下去洗洗吧,一身脏兮兮的。然后去内帑各领五十两银子,奖励你们的。” 俩人连忙跪地:“谢皇爷赏” 第37章 选举首辅 时光匆匆流逝,转瞬间便已至七月初旬。老天爷似乎格外眷顾这片大地,绵绵细雨如丝般洒落,接连数日不曾停歇。这场及时雨给酷热难耐的盛夏带来了丝丝清凉之意,让人感到无比舒适惬意。 此刻,宏伟壮观的皇极殿内人头攒动,众多大臣冒雨赶来上朝。他们站立于殿中,或三两成群地低声交谈,或神情严肃地彼此对视,仿佛正在商讨着关乎国家命运的重要事宜。而今年正是崇祯十一年,对于崇祯皇帝而言,这无疑是充满恩赐与机遇的一年。这一年风调雨顺,既无天灾降临,亦无水患旱灾肆虐,流寇也即将被消灭殆尽。堪称历史长河中的关键之年。倘若能够牢牢抓住这个难得的契机,或许大明王朝便能重新焕发生机,度过眼前的难关。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突然从侧边传来一声高亢嘹亮的呼喊:“皇上驾到!”听到这声呼喊,皇极殿内的诸位朝臣立刻收敛心神,迅速整理好身上的朝服,扶正头上的官帽,紧接着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待到朱由检稳步登上龙椅之后,群臣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那声音响彻云霄,气势磅礴,令人不禁为之震撼。 随后,朱由检微微抬手示意道:“众卿平身。”群臣连忙叩谢圣恩,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衣物摩擦之声,纷纷起身,并按照品级高低分列两旁站稳。此时,一旁的太监总管王承恩再次高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宛如洪钟一般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首辅刘宇亮站出队列,再次请求乞骸骨,告老还乡。朱由检同意了,然后按照上次的约定,给刘宇亮发放了养老银。刘宇亮三拜九叩,谢恩之后,退回队列。 朱由检看着正要出列的李邦华说道:“上次让你们推选首辅人选,居然打起来了,所有这次朕给你们提几个人选,你们只需要在纸上打勾就行了,得票多的就当选,” 李邦华听到朱由检的话,讪讪的走回队列,李邦华运气不错,上次打架的主群体就是他们都察院和礼部,他怕被打,所以在礼部的人冲过来之前,就躲到柱子后面了,而薛国观就不走运了,被抓个正着。 朱由检让人抬了一张桌子进来,就放在龙椅的下方,上面摆好了纸笔,磨好了墨。朝臣一看,不好的记忆一下涌上心头,“啥意思啊?选个首辅还要给钱啊?” 朱由检看着下面人已经准备好了,便开口道:“诸位大人,你们只需要到桌前,往你心仪的名字上打个勾就行了, 一个一个来。刘爱卿还是你先来,站好最后一班岗。” 刘宇亮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快步走向桌案前,看见纸上面写了四个人的名字,倪元璐,郑三俊,杨嗣昌,张世铎。张世铎是个什么鬼?抓了抓脑袋一下没想起来,算了,不认识,还是勾郑三俊吧,毕竟是我们吏部的。拿起笔在郑三俊名字下面打了勾。 然后朝臣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打勾。打了勾的朝臣站在队列里面纷纷交头接耳,纷纷询问着对方,那个张世铎是谁啊?成国公一脸正色的说道:“你们连英国公都不认识?” “英国公不是张之极吗?” “那是张之极的儿子,张之极死了,他儿子袭爵,有什么问题吗?,反正你们又不会选他,你管他是谁?” 众人纷纷点头。这个名字是朱由检故意放上去,至于什么理由,告诉你,没啥理由,只是看到了张世铎袭爵的申请,朱由检才刚刚批复,所以还没有上朝的资格。他只是不经意间记住了这个名字而已,仅此而已。这段对话,从侧面说明,文官和武将关系很差。 因为不涉及钱的问题,这项工作进行的很快,在朝堂上的大臣,完成了打勾的工作,于是朱由检说道,:“诸位臣工,你们谁来记一下票?” 李邦华站出队列,对于纸上没有他的名字,他除了有一点失望,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打架的是他的部门,没被拉去辽东,也是万幸了,于是他躬身说道:“陛下,臣愿意。“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李爱卿,你一个人还不够,朕点两个人,成国公,范景文,你俩和李邦华,一起点一下票,” 朱纯臣和范景文站出队列,躬身行礼“臣遵旨” 三人站在桌案前,一个人写,一个人记,另一个人监督,不一会儿票数计算出来,三人看了看票数,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愕,上面写着张世铎四十六票,倪元璐三十八票,杨嗣昌二十二票,郑三俊九票。 朱由检看着三人的表情,问道:“三位爱卿,这是怎么呢?” 李邦华连忙把写好票数的纸张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躬身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一看上面的票数,笑了,说道:“这还挺神奇的,张世铎这个名字,朕故意加上去的,没想到居然得票第一。” 听到这话,文官炸了,右都御使张忻连忙走出队列,“启奏陛下,自古以来,哪有武将担任首辅一职的说法,这与祖制不合,与礼不合。更何况张世铎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根本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 朱由检沉声说道:“这不是你们自己选的吗?” 张忻连忙指着武将勋贵队列回答道:“回陛下,那是他们选的,文官可不会选他。” 朱由检看向朱纯臣,“成国公,今天你们勋贵武将来了多少人” 朱纯臣扭头挨个数了一遍,“回陛下,三十二个。” “张卿家,你听见了吗?三十二个,那么张世铎还有十四票,那就是你们文官投的,朕说的可对。”朱由检看着张忻说道。 张忻站在原地,心里疯狂的骂娘,躬身回答道:“陛下,说的对,”然后退回自己的队列,心里想着:“这特么的是谁投的啊。”心里连连吐着国粹。 此时文官正营,一片哗然,纷纷左右看着,想要找出那十四个人,把他们剥皮抽筋。朱由检让王承恩挥舞噤声鞭,啪啪两声鞭子的声音,朝臣一看王承恩挥舞着鞭子,便不再说话了。 朱由检看着殿内安静下来了,淡淡说道:“张世铎的事,是朕给各位开的一个玩笑,想要看看各位是不是公平公正,结果朕是满意的,那十四个投张世铎票的人,朕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你们敢打破文武界限,朕还是满意的。” 李邦华站出队列躬身说道:“陛下,那这次的投票是否取消?” “取消干嘛啊,刚才张爱卿说的不错,张世铎年纪太轻也没啥处理政务的经验,既然大家都有意选他,那么就让他进内阁学习学习,至于首辅嘛,就由倪元璐接任,你们觉得怎么样?” 勋贵武将们眼睛闪过光,武将进内阁,这是第一次,虽说这一次是皇帝陛下的恶趣味,但是至少迈出了第一步,纷纷跪地叩首:“陛下圣明” 文官们,只能吃了个哑巴亏,都怪那十四个傻蛋,别让我知道是谁。于是只能跪地叩首,高呼:“陛下圣明” 正当朱由检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声音,“河南八百里急报。” 殿中的众多臣子们纷纷站起身来,目光齐刷刷地朝着殿外望去。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身背令旗、手举竹筒的传令兵如疾风般疾驰而来。待到进入殿内后,这名传令兵二话不说,当即双膝跪地,叩头行礼道:“启禀陛下!因近日连续暴雨不断,黄河于孟津口处已然决堤!洪水泛滥成灾,淹没了数千顷肥沃良田,致使无数村庄和县城沦为一片泽国。如今,大批流离失所的灾民亟待朝廷救援与赈济啊!”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台阶,迅速从那名传令兵手中接过竹筒,紧接着又步履匆匆地走向朱由检,并毕恭毕敬地将竹筒呈递给皇帝。朱由检伸手接过竹筒,动作缓慢而凝重地打开它,然而当他看到筒内卷轴上的内容时,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河南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遭受蝗虫肆虐,便是遭遇水患侵袭。”待仔细阅完卷轴之上的全部文字之后,朱由检便将其交予身旁的王承恩,示意由他传递给诸位大臣传阅。 待众臣传阅完毕,位列前排的倪元璐率先走出队伍,恭敬地躬身施礼,开口言道:“陛下,当前形势紧迫,朝廷必须即刻颁下圣旨,派遣官员前往灾区开展赈灾工作。”话音未落,其他几位大臣也紧跟着齐声附和道:“臣附议!”“加一!”一时间,朝堂之上仿佛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回音,众多朝臣皆如同复读机一般,异口同声地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 第38章 洋芋神话的延续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开口询问道:“河南离京师有多远,?” 在场的朝臣不明所以的看着皇帝。心说“让你赈灾,你问有多远是啥意思。你要亲自去吗?” 倪元璐站出队列,说道:河南离京师最近的距离也有一千多里地,“ 朱由检怔怔的摇摇头,说道:“这么远啊。那不行,只能派人去。你们谁会修黄河?” 听到朱由检的话,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会啊,这可咋整?这时郑三俊连忙给张国维使眼色,打着小动作。意思是说:“快点啊,这是你的机会。” 于是张国维站出队列,躬身说道:“臣愿往河南修治黄河,只是臣只会水利方面的事情,赈济流民不是臣的擅长。“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谁说流民要赈济了?那有不干活就白吃饭的道理。这样户部先拨五十万两银子修整黄河,不够再说。再拨五万石粮食。” 李邦华站出队列,一脸的忧国忧民之色。“陛下,五万石粮食,怕是不够啊。那么多灾民能吃几天啊。” 朱由检无奈的摆摆手,说道:“你先站回去,朕还没说完。”李邦华讪讪的走回队列,朱由检接着说道:“宋应星在堂上吗?” 工部尚书蔡国用站了出来,“回禀陛下,宋大人一直在皇庄种番薯,没有到堂。” 朱由检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内阁拟旨,张国维为治河钦差,李侍问为副手,李若链领锦衣卫协助。押运粮草,即刻出发前往河南,河南所有官员听命于钦差。朝廷的宗旨是,不干活就不给饭吃,让那些流民灾民,去修筑堤坝,疏通河道。干完活。然后朝廷就给他们发粮食,发银子。以后架个锅煮粥免费发放,就没有了,不管什么灾情,都按照这个方法施行。另外说一句,朝廷从今天起正式取消徭役。道理一样,那有白干活的,不拿钱的?朕要是不给你们发工资,你们会干吗?” 张国维等人连忙跪地接旨。 朝臣们傻眼了,传承了上千年的制度,就这样取消了?。一些御史言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人家皇帝说的有道理啊,要是不给我发工资,立马辞职走人。 刚升任首辅倪元璐,国库现在有钱,不存在的,给就是了,反正最后让皇帝去背锅。连忙躬身说道:“陛下圣明。此举将大大的减轻老百姓的压力,而且老百姓在农闲之余还能去做点副业,此来一举两得。” 朱由检看了看其他人,说道,“众位爱卿,还有没有其他意见的,” 南京过来的官员,立足未稳,不敢轻易的违背圣意,连忙躬身附议,其他官员看见几个领头的都同意了,只好像复读机一样,纷纷说道:“臣附议”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朱由检看向倪元璐“倪爱卿,那就内阁即刻拟旨,司礼监批红,圣旨就下发吧,河南的事情,先就这样安排,张爱卿,黄河就拜托你了,你多费心,” 张国维跪地叩首:“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朱由检站起身来,“既然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诸位爱卿定要谨守本分,努力干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散朝。” 众臣纷纷跪地,”恭送陛下。” 朝臣纷纷走出皇极殿,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互相讨论刚才的话题, “倪大人,徭役取消了,以后用工都得给钱,朝廷的财政压力会很大的。”郑三俊拉住倪元璐说道。 倪元璐点点头,说道:“现在朝廷财政还能支撑,我就怕到了明年这个时候。。。。”然后摇摇头走开了, 郑三俊愣住了,哪有说话说一半的啊,连忙追了上去,倪元璐死活不愿意开口了。 朱由检回到乾清宫换了一身便服,也就是西服,叫上王承恩和曹化淳悄悄的出了皇宫前往皇庄。朱由检上次领略了都城人民的热情之后,再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出宫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朱由检的车驾到了皇庄,早已得到锦衣卫传信的皇庄一众管事太监在总领太监宋之平的带领下和在皇庄指导番薯的宋应星等人,站在皇庄门口等到着皇帝陛下的到来。 直到皇帝的车驾走到近前,众人纷纷跪地行礼,“臣等(奴婢)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走下马车,这马车坐的屁股疼,下次让王徵先改进一下原始马车。微微一抬手说道:“平身吧,走吧,带朕进去瞧瞧。” “谢陛下,” 宋之平等人连忙起身,然后让开一条路,伸手请朱由检进门。朱由检走进皇庄,边听道各种家禽的声音,一些太监正在给鸡鸭鹅喂着饲料,对,蝗虫晒干后,磨成的粉,然后混着一些青草,这这些家禽一个个膘肥体壮,声音也特别洪亮,朱由检点点头,对宋之平说道:“现在蝗虫的收购,是你们在做吧,” “回皇爷。是的,我们用蝗虫粉混着青草,家禽特别爱吃,个头也长的快,每天除了给宫里送了一些,然后会有酒楼饭铺的老板上门来收购。”说完从另一个太监手里拿过来一本账册,恭敬的递给朱由检。继续说道:“皇爷,这是账簿,明细都记清楚了,”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你拿给曹公公,让他看。以后啊,你们的账目都拿给曹公公。” 宋之平立马变了脸色,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皇爷,饶命啊” 把朱由检搞的不知所措,“怎么呢?你做了什么错事吗?” 宋之平听见皇帝的话,一脸懵然的跪在地上,他一下子明白,皇帝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账簿,而是让曹化淳看而已,仅此而已,而自己傻乎乎的就喊饶命,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朱由检看着不说话的宋之平,提高声音说道:“说啊,你犯了什么错,要朕饶命?” 宋之平一下子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支支吾吾的跪在原地,手里攥着衣服下摆,不停的搓着。 “不说是吧,行,曹化淳,你去查查看,他犯了什么错。” 宋之平连忙叩首说道:“皇爷,奴婢错了,不敢偷拿皇庄的银子。皇爷恕罪啊。” 朱由检哦的一声点点头,继续说道:“看来朕的身边也是些贪污分子啊,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把银子全吐出来,但是机会只有这一次。曹化淳,把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部筛查一遍,告诉他们把拿了不该拿的,全部吐出来,只有一次机会。” 宋之平连忙叩首说道:“奴婢谢皇爷开恩,一定把银子全部上交。” 曹化淳躬身行礼,“奴婢遵旨。奴婢现在就去。” 朱由检点点头,曹化淳回到门口骑上马飞快的朝皇城进发了。朱由检看着地上的宋之平,心里说道:“好好的,居然逮了个贪官,哦,不对,是贪污太监。” 看着宋之平,说道:“起来吧,去交银子吧,”然后看向宋之平身后的太监,“还有你们。” 众人纷纷跪地领旨,谢恩。 朱由检看着宋应星说道:“宋大人,你见笑了,朕的家奴朕都管不好,” 宋应星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这是那里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相信大部分公公都是忠心耿耿的。” 朱由检摆摆手,“带朕去番薯地里看看吧” “遵旨,陛下,这边请,”宋应星在前面引路,在路过一边田地时停了下来,只见田地里,农户正在忙碌着,一些农户正在挖着什么,一些农户跟在后面不停把发出来的东西,放到背篓里。 “宋爱卿,这就是种的番薯吗?” “回陛下,番薯地还没到,不过番薯也在这两天就可以收获了,” 朱由检走了过去,看到翻出来的洋芋,心情大好:“这是土豆了,朕又有土豆吃了,” 站在地中间指挥着农户收获土豆的太监李春,看着一个穿着洋服的人跳进了地里,刚想大声呵斥,这时他看到穿着便服的王承恩,也走了下来,搀扶着那个穿着洋服的人。听到王承恩在喊“皇爷,你小心,” 脑袋轰的一下炸了,陛下来了, 连忙三步并两步跑过来,跪地叩首。“奴婢李春,拜见皇爷,” 正在劳作的农户也纷纷丢下自己的工具,跪地叩首,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你们忙你们的吧。朕就是来看看,李春啊,还有多久能收获完。” 李春站起身子躬身说道:“回禀皇爷,洋芋因为种子少,种的不多,只有半亩地,要不了多久就能收获完成。” “好,那朕等一会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农户把土豆都收上来了,半亩地二十几个箩筐,装的满满当当。没把皇帝吓着,倒是让宋应星瞪大了眼睛,“陛下,这,这,这洋芋产量这么高?” 朱由检不明所以的看着宋应星,说道:“产量高是坏事?朕又不卖,都是留着自己吃的,” 宋应星知道皇帝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这是好事啊,现在一亩田种稻谷大概能收两到三石粮食,陛下你看着洋芋,半亩地,差不多就能收到十石洋芋了,这是祥瑞啊,百姓只要种一亩地,就能不愁没有东西吃,” 朱由检讪讪的回答道:“这个,朕倒是没有想过,朕就是比较喜欢吃。不过宋爱卿说的有道理,这次宋爱卿去河南,把洋芋和番薯带上,可以给灾民多一个选择嘛。” 宋应星愣了一下,“陛下,您要让臣去河南,” 朱由检点点头,“河南境内的黄河决堤了,朕已经让修黄河的先过去了, 专程过来找你,让你带着番薯也过去,黄河修理完了,灾民怎么办?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不是,既然种植其他作物已经来不及了,那就种番薯吧,洋芋产量也不错,那你就两样都带上,多一个选择。” 宋应星,连忙跪地领旨:“臣遵旨,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此时大兴县的陈家沟村,村民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收获洋芋了,来自顺天府和各地的客商,纷至沓来,那些早早就预定了数量的商人,早早的赶到了这里,陈桥一亩地的洋芋收了十五石。让陈桥欣喜不已,立马就把客商订单上面的数量给交付了,交付完成之后居然还有许多的剩余,这让那些没有预定的客商欣喜不已,纷纷掏出银子,收购着洋芋,陈家沟村的洋芋在本地和外地客商的强势收购下,将近一百石的洋芋被收购光了,这让陈家沟的村民着着实实的发了一笔财,也让陈桥夫妻在村子里威望甚高,甚至超过了村长。 陈家沟的村民被暴利冲昏了头脑,于是各家纷纷留好了种子,准备来年大干一场,他们不确定寒冷的冬天,洋芋是否能够成长,所以他们并没有在这个时间种植,因为北方的冬天是来的很早的。 然而慕名而来商人确实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东西产量这么大,明年肯定会降价的,所以很少的人下了订单,订单数量也不多。商人也不傻,更何况这个东西,很好种植,很多都是收购一些放在自己的田地里种植。 就这样,土豆开始在大明的境内,传播开来,以至于一年后,洋芋的价格变成了,一百文一石。 注:一石为一百二十斤。 第39章 皇嫂 为了尽早的赶往河南,宋应星连忙命人开始收获番薯,农户们在把洋芋入库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番薯地,两种作物的果实都在泥土里,所以依然按照,一人在前面挖,一人在后面刨,番薯地要稍微大一点点。不多时,七分多土地里面的番薯都被刨了出来,可能是收获时间差了多天,可能是种植的方法有问题,所以番薯的产量只有十多个筐,但是相比其他作物却是要高出不少。 朱由检让人在地上生了一堆火,找了几个个头比较大的番薯,埋进火堆了。宋应星吃惊的问道:“陛下,你这是?” 朱由检蹲在地上,抬起头,说道:“烤番薯啊,你没吃过吗?”心里想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烤番薯吃,那时家里穷没啥东西吃,就经常从别人地里,挖些番薯烤着吃。后来长大了,城里也有买烤番薯,然而却不喜欢吃了。” 宋应星尴尬的摇摇头,“陛下,臣还真没这样吃过,一般臣都是煮着吃。” “没事,一会儿,朕烤好了,爱卿尝尝。” 宋应星也连忙蹲下,陪着一起烤番薯,没过一会儿,一股番薯的香味传过来,周围正在忙着计算重量的人闻到,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朱由检用小棍子,扒了扒番薯上面的灰,然后戳了戳番薯,点点头,“差不多了”说完,刨一个番薯,放在旁边,没有用手去拿它,小时候着急,刨出来就用手去抓,结果烫伤了好几次。 朱由检陆陆续续的把番薯都刨了出来,然后拿起一个不是很烫的番薯,一下给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宋应星,宋应星,连忙躬身接过来,朱由检咬了一口,不错,还是原来的味道。边吃边让王承恩把烤熟的番薯分给众人,众人谢恩过后,接过番薯,学着皇帝的样子,开始吃了起来。 真不错,真甜。众人纷纷点头示意。 朱由检笑着说道:“好吃吧,老王,再烤一些带走,给皇后他们也尝尝。” 王承恩领旨,蹲在地上继续烤着番薯,而朱由检来到的计算重量的地方,“怎么样,番薯产量如何?” 李春躬身回答道:“回禀皇爷,这七分田番薯产量差不多有九石左右,产量比洋芋少点,但是也是挺高的了,这样这两种作物推广下去,大明将没有挨饿 的百姓了,恭喜皇爷,贺喜皇爷。” 朱由检笑着说道:“好了,别拍马匹,把洋芋和番薯的种子留出来,其他的都让宋大人带走吧” 李春想了一下,说道:“皇爷,大概留多少田地的种子啊?” 朱由检想了一下,自己吃不完可以拿出卖,实在卖不掉,就拿出去送人,反正吃不上饭的人有很多。“两样分别留出二十亩地的种子吧,李春,按照你的经验,你说现在七月,现在播种,还能不能再收获一次?” 李春低着头,说道:“皇爷这是奴婢第一次种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皇爷要不先试种一亩地。”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知道这两种东西怎么保存的吗?” “大致知道一些,陈家沟的人说,挖个地窖,就能保存,” “那你一定要看管这些种子,从今天起,你做皇庄的总管,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务。管好自己的手,不是自己东西别拿。” “奴婢遵旨,奴婢谢恩。”李春连忙跪地叩首。 朱由检又嘱咐了一下宋应星,一定要把技术都传给那些灾民。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不能一味的靠朝廷救济,一定要让他们自力更生。宋应星连连应下。朱由检便带着王承恩等人返回了皇宫,回到皇宫便来到坤宁宫,坤宁宫不见往日的忙碌,从宫里还能听到一下欢声笑语,朱由检走到门前的时候坤宁宫的太监,伸长了脖子吼道:“皇上驾到。” 这时周皇后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躬身站在殿门内,朱由检走进殿门,周皇后和美丽的女子,对个朱由检弯身福了一礼,“臣妾参见陛下”“本宫参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两人,咦,这人是谁,疑惑的想到。连忙说道:“诸位平身” 皇后便来到朱由检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这位是皇嫂,懿安皇后,全靠懿安皇后,陛下你才能登基。”朱由检连忙拱手施礼,“见过皇嫂,” “陛下不必多礼,”张嫣同样回了一礼, 朱由检笑呵呵的看着众人,“今天朕来,是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这时从坤宁宫最里面的房间,跑出来一个小丫头,边跑边喊道:“父皇,什么好吃的,我要吃” 这时朱慈烺带着朱慈炯也走了出来,“拜见父皇,” “你们三个,在那里面干什么呢?” “回父皇,我们在玩传声筒,” 朱由检让王承恩把包裹着番薯的布打开,摊在桌子上。“哦,好嘛,来来来,一人一个”说完,把烤好的番薯给三个孩子一人递了一个。 朱微娖拿起黑乎乎的番薯就咬,然后表情变的很不正常起来,接着开始呸呸呸起来,“父皇,你骗人,这根本不好吃,是苦的,” 朱由检哈哈大笑,接过朱微娖正要扔掉的番薯,从中间把番薯掰成两截,指着黄色的部位说道:“这个东西只吃里面的,外面这层皮是不吃的,你个傻丫头,啥也不问张嘴就咬。”说完话,让朱慈烺给他母后和大娘分别拿了一个,众人学着朱由检的方法,掰成两截,然后只吃里面的。众人纷纷称赞,好甜。 朱慈烺咬了一口,“父皇这个好甜啊,好好吃,” 朱微娖知道了吃那里之后,也开始狂吃起来,边吃边嘟囔道,“好吃,好吃,父皇没骗人,” 哈哈哈哈哈,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 这时周皇后走了过来,轻声的在朱由检的耳边说道:“陛下,臣妾看皇嫂一个人呆在慈宁宫,也挺孤独,所以臣妾想让皇嫂来帮臣妾管账,这样她也有事情做,不至于那么孤独,今天臣妾让皇嫂过来,便是想询问皇嫂的意思,” 朱由检点点头,“皇后,你说的对,皇嫂有恩于朕,就按皇后说的办,马上蜂窝煤就要进场,事情估计又要多了起来,多个人多个帮手,这样,朕来和皇嫂说。”朱由检抬头,看着正在和三个小孩说话,一脸微笑的张嫣。眼神里多少有一些落寞。 于是走到坤宁宫的主位坐下,周皇后坐在左边下方,张嫣坐在右边下方,朱由检开口道:“皇嫂,近来可好?” “回陛下,妾身一切安好,有劳陛下挂心了,”张嫣微微弓了弓身子说道。 朱由检想了一下措辞说道:“皇嫂是这样的,在华服店那条街,朕打算在开一个蜂窝煤店,这样一来管理的人手就有点不够,所以想请皇嫂帮忙,照看一下,管理管理账目,” 张嫣愣了一下,吃吃的说道:“蜂窝煤?” 周皇后说道:“皇嫂,就是你刚才在院子里看到炉子,炉子里烧着的就是蜂窝煤。”张嫣一脸的惊讶说道:“为什么要把放到院子里,下雨了不就不能用了吗?” 朱由检接过话头说道:“皇嫂,是凤儿没弄明白,朕的意思是,这炉子不可在密闭的环境下使用。凤儿应该听岔了,所以就放在院子里,只要是通风好的屋子,或者走廊,屋檐下,都可以。因为这个蜂窝煤燃烧会产生碳毒,如果在密闭的环境中,人吸入之后会昏厥死亡的。” 张嫣这一下明白了,“陛下,既然有毒,为什么还要让百姓使用这个炉子呢?”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利大于弊吧,只要按照安全的方法使用,就不会有问题,毕竟这个蜂窝煤便宜,十文钱一个,炉子是十两银子一个。朕让人算了一下,一户人家一年只需要一千多个蜂窝煤,就能做一年的饭菜,加上炉子,算下来一户人家只需要不到二十两银子就能烧一年,你换成木炭或者木材,得要多少钱?” 张嫣躬身行礼说道:“陛下,此乃利国利民的神物,妾身愿意帮助陛下,管理蜂窝煤店。” 朱由检也抱拳拱手说道:“朕多谢皇嫂,这样皇嫂,你和田妃,就负责蜂窝煤店,凤儿和袁妃就管理华服店,用这两个店培养一些人才出来,以后咱们还会开好多好多店,估计你们也忙不过来,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培养一些忠心的人才出来。” 张嫣周皇后连忙躬身应下,朱由检见时间不早了,便让人去御膳房传膳了,同时也把袁妃和田妃叫了过来,一家人乐呵呵的吃了一顿开心的饭,土豆烧排骨,土豆烧鸡,土豆烧鸭子,原来宫里不常见的肉食,现在每天都吃,弄得周皇后天天在说长胖了,朱慈烺也从原来的瘦弱的少年开始变的强壮起来了。 后宫的妃嫔们,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生活品质有了很大的提高,每个月的例钱,几乎都是准时发放,而且只会多,不会少。不过很少人能想到,这一切都来自几个月前,皇帝陛下的昏厥。 第40章 三合土的加强版 连日阴雨,造成西山矿场到京城的道路泥泞不堪。拉蜂窝煤的板车,时不时陷在泥坑中,寸步难行,这让煤场掌事太监,郭庆感到大为恼火,几天时间才运出去一千多块,没办法,他只能骑马回宫面见朱由检。 “皇爷,连日的阴雨,矿场到京城的路太难走了,一路都是坑坑洼洼的,板车陷进去,就弄不出来,可能会耽误皇爷你的计划。”跪在地上一身泥巴的郭庆惨兮兮的哭诉道。 朱由检一听,这么恼火的吗?。这古代基础设施太差了,怎么弄? 想了一会儿,说道:“暂时先不运了吧,等路况好一点再说。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你看看你这一身,全是泥巴。” “遵命。皇爷。”说完躬身离开了东暖阁,东暖阁里的王承恩连忙让人把郭庆趴过的地方清理一遍,一地的水渍。 “皇爷,那蜂窝煤店是不是就要等几天开张啊,”王承恩躬身说道。 “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电视里都说货卖堆山,就那几个蜂窝煤,怎么卖?”朱由检突然想到什么。“老王,你去把工部的人叫过来。” 王承恩躬身接旨,然后在殿门外,搞了一把伞,迈着小碎步朝着内阁走去,这时朱由检打开宋应星写的天工开物,翻到了三合土的那一页。这个东西不是低配版的水泥吗?如果让工部的工匠升级一下,效果会不会更好?可惜宋应星不在。去河南了。 不多时,正在内阁执勤的工部尚书蔡国用来到东暖阁,行了拜见之礼后,朱由检把手中的书拿给蔡国用,让他翻到三合土那一页, 蔡国用仔细的看完三合土这一页,心想:“这个东西,我们工部会做啊,皇帝这是干嘛呢?”躬身说道:“陛下,这个东西我们工部能做啊。就是造价不便宜。”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你们能做,朕的意思是让你们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改进做一个加强版出来,” “不知陛下想要怎样改进。?” “蔡卿,宋卿这本书上面说,石灰石和粘土混合加上其他一些东西就成了三合土,造价有点高,特别是这糯米,鸡蛋。朕希望把三合土的造价降下来,质量提上去.”没文化的零零六,只能这样说了,他不像其他人什么都懂,也不愿意什么事都去呼叫长江。他想试着自己来解决一些困难。人不可能一辈子依靠其他人。 蔡国用躬身回到道:“陛下,臣只能让工匠们试试,至于能不能达到陛下的要求,臣也不敢打包票。” 朱由检无奈的点点头,:“行吧,这件事情就给工部了, 希望你们尽快出好消息。” 蔡国用便躬身告退,退出东暖阁回工部安排去了, 因为阴雨的原因,西山到京师的路况极差,所以原本定于八月初一开张的蜂窝煤店不得不推迟了几天, 初五这天,华服店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尾,靠近崇文门的二层楼房,一楼的铺面上,锣鼓喧天,张嫣和袁妃一身常服,主持着蜂窝煤店的开业,许多老百姓围在铺面前面,看着里面新奇的玩意指指点点。 “哎,你说,这是卖啥玩意的啊,里面堆满了,黑不溜秋的东西,圆的,上面还打着很多孔。”一个年纪不大的人,问着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回答道:“听里面的人说,这是蜂窝煤。好像是用来取暖的。” 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一脸看稀奇的神色,这时,张嫣和袁妃从铺子里面走出来,把门匾上的红布扯下来,蜂窝煤店,四个大字,闪着鎏金的光芒。 然后张嫣走到人群前仔细的介绍了,炉子和蜂窝煤的使用方法,一众老百姓才恍然大悟。纷纷前往店里,仔细询问如何使用,张嫣不停的让煤场的工人,进行讲解。 “店家,这个东西真的能像你说的,一块蜂窝煤能烧一锅饭和一壶水?” 张嫣笑眯眯的指着一个炉子说道:“这个炉子,刚刚点燃。现在我们就来为大家做实验,”让人搬来一口锅,和打好的一壶水。 十多分钟后,饭香四溢,让周围的老百姓顿时感到饥饿感接踵而至,饭熟之后,又把烧水壶放了上去,几分钟后,烧水壶呼哧呼哧冒着热气,里面的水已经开始翻腾起来。 老百姓瞪大了双眼,这是好东西啊,这时有人高声说道:“这个东西这么好使,一定很贵吧。”听着声音就知道是托,没错,这是锦衣卫装的。 穿着便装的郭庆,高声回答道:“炉子是十两银子一个,爱惜着用的话可以用两三年。蜂窝煤是十文钱一块,比你们烧柴火便宜多了。” 围观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样的话,真不错嘞。于是众人纷纷掏出银子,来购买炉子,张嫣让煤矿护卫队的人,维持好次序,让他们一个一个来,并且让店里的小二(也就是太监和宫女),认真的给顾客讲解炉子的使用方法,并且把注意事项,一一的讲解清楚,而且,还给每个来购买炉子和蜂窝煤的顾客发了一张使用的注意事项,还在炉子的周围用刻上了,禁止在密闭的环境中使用蜂窝煤。 这是朱由检没有想到的,然而张嫣想到了,不仅给来买炉子的人发了一个使用说明书和注意事项。还让生产炉子的工匠在炉子的周围刻上这几个字。而且每个来买炉子的人都对他们详细的讲解了炉子在密闭环境中使用的危害。 这是让围观的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店家竟然如此勇敢,把自己产品的短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些老百姓,众人一听说,有危害,很多人,缓缓的退出了店铺。然而很多中下层的百姓,依旧在排队购买,高昂价格的木炭和木材,他们是消费不起的,然而他们又不能像乡下人,去树林里拾取柴火,所以蜂窝煤变成了他们的第一选择,尽管知道有危害,但是还是得买。既然店家说了正确的使用方法,就按照店家说的做,出了事找店家就是了。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几百个炉子就卖光了,蜂窝煤也被抢光,张嫣和袁妃对视了一眼,眼里冒着精光,“我们是不是就要发财了?” 以至于后面收到消息来的人,失望而归,张嫣让郭庆赶紧回煤场,加大生产。郭庆应了一声,带着几个煤矿护卫队的人,火速返回煤场。 东西卖光了,留了几个太监在这里留守。 张嫣便带着袁妃回到皇宫,向朱由检汇报去了, “陛下,今天蜂窝煤店开业,一上午时间,货全部卖光了,”张嫣带着笑意对着朱由检说道。 朱由检也笑着说:“还是皇嫂能干,不像凤儿,华服店,生意一塌糊涂。” 张嫣讪讪的说:“华服店是走的高端路线,平民百姓可消费不起,蜂窝煤的顾客都是下层百姓。” 朱由检点点头,“皇嫂,蜂窝煤店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陛下,放心,妾身一定打理好蜂窝煤店,”说完便向朱由检告退,回到慈宁宫和袁妃整理账目去了。 接下来十多天,蜂窝煤店里,人潮如织,很多顾客都要求送货,张嫣只能不停的从矿场调派人手来帮忙。可把煤场和做炉子的工匠们,忙坏了,然后在得知会涨工钱之后,立马精神抖擞的奋战在第一线。 原本从京营和天雄淘汰下面的兵士,从这一刻起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一些年轻力壮的。在煤场压蜂窝煤,压一个一文钱,还有些在煤矿上挖煤,还有一些年纪稍微大的到蜂窝煤店,负责运送蜂窝煤。 住在城郊的赵老汉,向往常一样,用板车拉着自己新烧的木炭,进城沿街叫卖着,“来,看看嘞,新烧的木炭,物廉价美,” 然而他的叫卖声,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一整天,他就卖出去十斤木炭,这让他一脸的无奈。午时,赵老汉呆呆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啃着自己带来的馍馍。 这时一个自己的老顾客看见了赵老汉,“赵老汉,你怎么还在卖木炭啊,卖不掉了,转行吧,你没看到那些,木柴,木炭铺子,一个顾客都没有吗?” 啊的一声,赵老汉惊叫起来,“王先生,怎么回事?您能说清楚一些吗?” 这位姓王的先生,便告诉赵老汉,“崇文门外,开了一家蜂窝煤铺子,现在大家伙都在那里买蜂窝煤烧,你还别说,那个蜂窝煤是真不错,一块可以烧一锅饭一壶水,还能抄个菜,晚上不用的时候,把下面的开关转到小孔,能烧一晚上,还不会熄。外城的百姓,基本上都开始烧蜂窝煤了,所以你这木炭怕是不好卖喽。你去内城吆喝吆喝,试试吧。”说完,还不等赵老汉回话,便离开了。只剩下呆若木鸡的赵老汉留在原地。 赵老汉连忙拉着板车,向内城走去,不停的吆喝,然后买的人寥寥无几,最后他只能把这一车木炭贱卖了。 回来的时候,经过崇文门,他便走进了蜂窝煤铺子,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询问赵老汉是否要买炉子,和蜂窝煤。赵老汉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价格,眼睛里闪着失望的神色,做了一辈子的木炭生意,眼看今天就要到头了。于是叹了口气,走出店铺门。此时正巧张嫣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装过木炭的板车,她以为是来拉蜂窝煤,也没多想,正准备走进店铺,赵老汉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摇着头,灰心丧气的拉过板车的绳,正要离开, 张嫣扭过头,“老人家, 你等一下,蜂窝煤还有货啊,你怎么这就要走?” 赵老汉看着眼前身着华丽淡雅的女子,轻声的回答道:“对不起,我不是来买蜂窝煤的,我是卖木炭,刚好路过这,所以来看看,”说完,叹了一口气,就要离开,张嫣看着一脸愁容的老汉,心里瞬间明白了,连忙说道:“老人家,你等一下,我们这里需要大量人手,来送蜂窝煤,不知道老人家有没有想法?” 赵老汉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并没有正面回答“你是这家店的东家?” 张嫣点点头,“老人家,你卖木炭赚不了多少钱吧,” “回东家,是的,只能挣个温饱,” “老人家,要不,你试试帮我们送货,一块给你一文钱,你觉得怎么样?” “东家,不知每天能送多少块煤,” “今天大概卖了一万块蜂窝煤出去,还有一部分人家,还没送,老人家,如果你想试试的话,可以给你一部分地址,你试试看。” 赵老汉心里大喜,这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连忙点头答应,张嫣带着重新走进店铺,把地址和数量,交给了他,让宫女和太监帮忙,把蜂窝煤搬上了板车。并告诉他,让收到煤的人家,签字或者盖个手印,都可以,单子交回来,就可以领钱了。 赵老汉拉着一千多块蜂窝煤,迅速的朝着单子上的地址出发,得益于他曾经念过书,识得一些字,不然这活计他还真搞不定。他再也不用走街串户的吆喝了,送到地点,把煤卸下来,对方摁个手印,就算完成,鉴于赵老汉多年来的走街串巷,一千多块煤半天的功夫就送完了,然后回到蜂窝煤店,领到了一千文钱。把木炭亏的钱补回来了,这让赵老汉欣喜不已。 赵老汉走了之后,张嫣想到,或许京城还有很多像赵老汉这种靠着木炭生意过活的人,所以,他让人在门口立了个牌子,招聘卖炭翁。 第41章 蜂窝煤引起的血案 蜂窝煤在京城的大卖,让木柴店,木炭店,一时间门可罗雀,甚至一整天一个客人也没有,这让这些店的老板,掌柜,心急如焚。王家木炭木柴店,掌柜王云发正对着从张家口过来的东家王登库大倒苦水。 “东家,你不知道,哪家店的蜂窝煤,一块能烧上好几个时辰,现在许多的百姓,都跑去烧蜂窝煤去了,甚至我们的一些大客户,比如酒楼,饭馆,也开始使用蜂窝煤做饭炒菜,这个月我们的生意惨淡啊。” 王登库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的敲打着扶手,他是前几日来到的京师,是来给京城的官员送礼的,顺便来看看在京城的王家产业。 王登库想了一下,“你可知那家店的东家是何人,有什么背景?” 王云发想了一下回答道:“据手下人所说,这家店是两个女人开的,好像是外地人,背景暂时还没查到,” 王登库闻言,冷笑了一声,“外地人?敢抢我王家的生意,这是不想活了吗?你再仔细说说这个蜂窝煤,真的有那么好,没什么缺点?” 王云发顿了一下,回答道:“东家,缺点还真有,而且还会死人,” 王登库哦的一声示意王云发仔细说说。王云发便将蜂窝煤在密闭环境中使用,容易致人死亡的事情,告诉王登库。闻言王登库眼睛一亮,示意王云发附耳过来,然后在王云发的耳边,这样,那样的说着,王云发连连点头。 王登库说完,王云发抱手说道:“东家放心,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 第二天清晨,广渠门旁边崇南坊,五柳巷子里,各家各户正忙着洗脸,煮饭,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和工作,热水壶在蜂窝煤炉子上,呼呼的冒着热气,老百姓都在惊叹这个东西,如此的神奇,晚上不用添柴火,第二天一早还是接着烧。 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死人,死人了,死人了”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慌张的从一个院门里跑出来,周围的邻居纷纷从自己家门里走了,出来,一个年轻人连忙拉住慌张的中年妇女问道:“柳婶儿,出什么事了” “张秀才,死人了,老丁一家全死了,就在屋子里躺着。”张婶儿,指了指背后的屋子。周围人里面走出了几个跟老丁关系好的, 连忙进屋查看,推开房门只见一个蜂窝煤炉子摆在屋子里,屋子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空气,众人惊呆了,连忙退出屋子。纷纷大喊道:“快报官,快报官”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飞快的朝着顺天府衙门跑去,没过多久,刘宗周带着手下的捕头衙役来到了老丁家,刘宗周让人封锁四周,让捕快们开始查探发生了什么事。 捕头刘云峰,带着几个捕快打开房门,然后飞快的退了出来,刘宗周开口问道:“刘捕头,怎么了?” “启禀大人,目前看来是中了碳毒,” “碳毒,怎么回事?” “屋子里有一个正在燃烧的蜂窝煤炉子,所以卑职推断是蜂窝煤炉子产生的碳毒,把这一家人给害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听到此话愣住了,为什么自己用就没事了,然而就在此时,人群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蜂窝煤店是黑心店,买有毒的东西给我们,赚黑心钱。现在死人了,我们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对,对,对。他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下子群情激奋起来,不知道在谁的带头之下,崇南坊的百姓,不顾捕快衙役的阻拦,纷纷前往蜂窝煤店。 刘云峰看着远去的人群,躬身说道:“大人,我们不阻拦吗?” 刘宗周抓了抓脑袋,他也没想到,老百姓这么容易被煽动,一时间也忘记了让手下人阻拦,再加上那么多人,自己带的衙役也阻拦不了,摆摆手说道:“算了, 毕竟死人了,百姓们激愤也在所难免,你现在马上调人去蜂窝煤店,维持秩序,切不可再让他们再生事端。” 刘云峰走了,刘宗周只能自己上了,亲自去探案了,拿出帕子捂着嘴鼻,缓缓的推开门,让衙役把炉子先搬出去,当衙役把炉子搬出来的时候,刘宗周看了一眼炉子的煤。“等等,找点水来把煤弄熄灭。不要把煤拿出来,这是证据。” 然后刘宗周走进屋内,一家三口,整齐的倒在床上,衣着整齐,脸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刘宗周凑近他们的脸仔细的看了看,三人脸色煞白。大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而丁家小女孩脸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红迹。极浅,不注意看,看不出来。让刘宗周心里打了一个鼓,“他们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检查完现场,刘宗周让衙役把尸首抬回府衙,让仵作仔仔细细的检查,然后自己又围着小院走了一圈,仔细的探查着有没有y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群情激奋的百姓,穿过崇文门,来到蜂窝煤店,迅速的把蜂窝店给堵的水泄不通,张嫣和袁妃看到这个情况,不用想,就知道出事了。 隐藏在店铺对面茶摊前的高文采,瞬间觉得问题不对,连忙让人回去禀告,自己则带着人来到,张嫣和袁妃的身后,这二位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再多脑袋也不够砍。也顺便让锦衣卫混在人群中不停的探查是谁在煽风点火。 张雅和袁妃站在殿门外,听着人群中喊着,杀人偿命,给说法等等,因为太吵杂,根本听不清楚,煤矿护卫队队长高勇,现在是运输队队长,走到前来,大吼一声,:“吵什么吵。派个代表出来,你们这么吵,我们都听不清楚你们说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秀才服饰的人站在人群面前,挥着手,示意大家安静,秀才公好像威望还不错,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秀才看到百姓都安静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店门前的几人说道:“你们就是这家店的东家,?” 张嫣像个江湖女侠一样,对着众人抱拳拱手说道:“小女子正是这家店的东家,不知各位今天到此地来,是有何事,不如我们进去谈,在这里堵着影响其他人的出行就不好了。”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声音,“进去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就在这里说。” 于是百姓们纷纷附和,大声的齐声说道:“就在这里说,就在这里说。” 秀才公又挥了一下手,百姓们又安静下来,“东家,你也看到了,就在这里说吧。是这样的,崇南坊五柳巷子,老丁一家人,因为使用了你们的炉子和蜂窝煤,全家毙命。东家,你们是不是要给一个说法?” 张嫣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了,扭过头严肃的瞪着店铺内的一众宫女太监,见众人纷纷低下了头,然后扭过头来,拱手问道,:“敢问老丁一家人,是否是在密闭的屋子里使用炉子?” 秀才公点点头,“没错,是的,顺天府的捕快正在老丁家,当时我们推开门,屋里的门窗都是关的严严实实的,屋子中间就是你们店铺的炉子,正在烧着。” 张嫣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回过头来,大声喝道:“是谁,是谁没有给他讲清楚使用方法,” 一众宫女和太监那里见过张嫣发这么大的火,连连摆手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我都是说清楚了的。” 秀才公又开口。“我说掌柜的,你们就别假惺惺的问责了,这事我们要个说法,要不然我们就把你们送到官府,告你们草菅人命。” 张嫣回头拱手说道:“诸位,这事肯定有误会,每一个来我们店铺的顾客,我们都是仔仔细细的把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给大家讲清楚了的。你们中也有很多人用过我们的炉子,不是吗?” 百姓一听,对啊,当时我买的时候,人家就跟我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就把炉子放在我家屋檐下,这么多天了,也没出过事啊。这时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声音,“我们不管,总之是你家炉子害死了人,就得赔命。大家上,我们抓她们去报官。”说着便往前挤。人群在少数人的带动,纷纷向前。眼看就要冲到张嫣身前,高文采一下就慌了拔出刀,连忙和高勇站在张嫣的身前,大声的呵斥道:“我看谁敢” 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这时声音继续穿过来:“你们看啊,他们还想不认账,还拔刀吓唬我们,大家一起上啊,我就不信他们敢杀人,”继续推着人群向前,千钧一发之际,刘云峰带着一队衙役火速的跑了过来,迅速把两堆人隔开。 刘云峰大喊:“此事,府尹大人正在探查,不日将会给大家一个人,大家这是何必了,” 此时人群中继续传来声音,“不行,他们必须给一个说话,不然我就不走了,” 张嫣看了一眼高文采,点点头,她也知道这事情不对,很明显有人在撺掇,让锦衣卫把煽风点火的人揪出来,详细的审问。 在衙役用刀的劝说下,一众百姓,纷纷离去,只剩下几个人,只见他们的手牢牢的牵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相恋的“爱人”。 高文采大手一挥,“把他们带回诏狱,仔细审问” “是,高千户”几人中锦衣卫大声应道 顺天府捕头刘云峰,惊呆了,锦衣卫,又抬头看了看店门前面站着的张嫣和袁妃,心里想着,这是哪家的贵人,锦衣卫千户在这里保护,不敢怠慢,连忙上面施礼。 张嫣对刘云峰点点头,示意他不要伸张,让他来店铺说话,因为张嫣想知道,这事情完整的信息, “卑职顺天府捕头刘云峰,拜见两位贵人,”说完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张嫣点点头,说道:“平身,在本宫身边这位是袁妃,而本宫是懿安皇后。给本宫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云峰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嫣等人。后面刘宗周探查出来的,他并不知道。 张嫣神情落寞了和袁妃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事还是发生了。接着说道:“好了,麻烦你了,你先去吧,记住不可向外透露本宫的身份,” “卑职明白,卑职晓得,卑职告退。”刘云峰躬身离开店铺,因为害怕那些人再来,所以留了一队人在这里。 东暖阁,朱由检正在看着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啧啧称奇,心里想着,“宋应星回来了,一定要让他把这上面的东西全部造出来。”这时,骆养性求见,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哦,让他进来吧,” 骆养性快步走到御前,“启禀陛下,出事了。” 朱由检把书放下,说道:“什么事” 骆养性把高文采传回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由检。朱由检看了骆养性一眼,缓缓说道:“皇嫂。没事吧,” “陛下放心,高文采在,懿安皇后肯定没事。”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骆卿啊,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的提醒,不然今天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言重了,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骆卿,依你看,这件事是不是只是炉子的原因。” “回陛下,臣没有去过现场,不敢轻易下结论。” “也对,你现在去顺天府,询问一下,调查的怎么样?” “微臣遵旨”说完躬身离开了东暖阁。 第42章 水落石出?? 骆养性走后,朱由检不禁的怀疑自己来,难道自己真的错了,本来想着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国库有收入,老百姓也能节约很多钱,可是现在出了人命,这让他纠结了起来,他甚至想到停下这一门生意。就在他一脸苦恼的时候,懿安皇后,袁妃和高文采过来了, 殿门外的小黄门轻声的打断了朱由检的沉思:“皇爷,懿安皇后,袁妃,和高千户求见。” “哦,让他们进来。”说完,起身便走下台阶跟张嫣见礼, “皇嫂,你们没事吧?” 张嫣福了一礼说:“有劳陛下挂念,妾身没事,妾身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和陛下说。” “嗯,坐下说,坐下说,”朱由检连忙让人搬来几个凳子, 张嫣不疾不徐的坐在凳子上,“陛下,我怀疑这次事件有人在背后搞鬼。来围困蜂窝煤店的百姓里面,有人不停的煽风点火,本宫认为此事一定有小人作祟。” 啪的一声,朱由检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看来京城坏人还挺多的嘛。” 朱由检又看向高文采,“高千户,你的看法呢?” 高文采,躬身说道:“回陛下,卑职看法和娘娘一样,卑职已经将那几个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人抓起来了, 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朱由检站起身来,“三条人命,看来应该是另有隐情,高文采告诉骆养性,三日之内告诉朕答案。” 高文采起身告退,朱由检点点头,缓缓的退出东暖阁。 张嫣说道:“陛下,蜂窝煤店要不要歇业几天,等调查出来了再说?” 朱由检摇摇头,“不,皇嫂,如果我们歇业,就表示我们认输了,既然这个案件可能有其他因素,那我们就更应该继续下去。” 张嫣也表示同意,然后自己跟皇帝告退,回到了慈宁宫。至于袁妃嘛。肯定留在乾清宫里陪朱由检一起吃饭。 顺天府,刘宗周坐在大堂上,不停的整理着案件的资料。看着一份口供,这个邻居说道:“平时老丁家的炉子都是放在厨房的。根本就不可能突然到屋子里,再加上这天气并不算太冷。” 另一个邻居的口供,“老丁是和我一起去买的炉子,当时店铺的小二很用心的跟我们讲解炉子的正确使用方法,我和老丁也从来没有让炉子进过卧房。” 刘宗周看着骆养性,把两份口供拿给了他,骆养性快速的扫过两份口供,说道:“这两份口供都能证明,蜂窝煤店,尽到了自己职责。” 刘宗周瞪了一眼骆养性,说道:“现在就等仵作的验尸结果了。” 骆养性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顺便剥了几颗花生丢进嘴里,没有说话。 骆养性的到来,让刘宗周感到压力山大,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件事皇帝这么在意,派骆养性亲自来盯着。 这时顺天府的仵作,拿着验尸的材料,走了进来,“钱仵作,怎么样?”刘宗周着急的问道。 钱仵作躬身回答道:“回禀大人,三人确实是中碳毒而死。但是,卑职从那个小女孩的嘴里,找到一点蒙汗药的粉末,可以证明,丁家人先被下药,然后再被碳毒毒死。” 骆养性拍了拍剥了花生的手,站起身来,“钱仵作,验尸纪要,抄录一份给本官,本官带走。” 就在骆养性等着仵作抄录纪要的时候,高文采跑了过来,“骆指挥使,可算找到你了。” “高千户,这么急找本官是何事啊?” 高文采连忙趴在骆养性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骆养性,大吃一惊,“真有此事,” 高文采连忙点头,骆养性,对着刘宗周说道:“刘大人,此案锦衣卫正式接手,顺天府配合即可。” “高千户,你看看这个,”骆养性把验尸纪要拿给高文采, “被下药,”高文采大吃一惊,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狠? 骆养性点点头,说道:“现在你立刻带人去附近走访,询问周围邻居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另外在仔细搜查一下丁家。分两头行动,我现在立刻会锦衣卫提审抓回来的那几人,看看有什么线索。” 高文采领命出了顺天府,召集城里所有的锦衣卫在崇南坊进行了地毯式搜索。骆养性带着验尸纪要回到锦衣卫立马提审了抓回来的几人, “说吧,谁指使你们干的?” 几个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抬,也不说话, 骆养性笑了,“诸位你们是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吧,你们知道你们是在哪里吗?” 此时一个年纪稍微小点的男人开口了:“官爷,这,这是哪里啊?” 骆养性,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缓缓的说道:“知道锦衣卫诏狱吗?” 众人纷纷点头,骆养性又说道:“很不幸,你们现在就在锦衣卫的诏狱里面” 众人抬头瞪大了眼睛,扭头看着锦衣卫诏狱的模样,疑惑的问:“这真是锦衣卫诏狱?” 骆养性一拍桌子,“你们是真勇啊,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 众人一听,那个当官的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连忙趴在地上求饶:“官爷饶命啊,小的只是喊几句口号而已,没犯什么大错啊,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骆养性,淡淡的说了句:“冲撞当朝太后,懿安皇后,你以为你们还能出的去?,还是乖乖的交代了吧,不然你们看看后面的刑具,都好久没用,都快生锈了,” 众人一下子屁滚尿流的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磕的地板砰砰直响“官爷饶命啊,我说,我说” 为首的一个是广渠门附近有名的地痞头子叫做李虎,平时在崇南坊欺行霸市,欺负良善,这一一个王家木柴铺的伙计找到他,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在适当的时机煽动一下民情。于是,早上的时候他接到指示,便带着人来到的老丁家的附近,混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骆养性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一个穿个飞鱼服的锦衣卫火速跑了出去,召集人马带着李虎,就往王家木柴铺,只见许久没有出动的锦衣卫缇骑,从锦衣卫北镇抚司里鱼贯而出,周围百姓,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情景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案。 到达王家木柴铺,火速把这里包围起来,然后经过李虎的指认,找到了那名伙计。于是锦衣卫小校,把木柴铺所有人抓回了诏狱。 可怜的王登库,就这样落入了锦衣卫的手中,他刚刚等到王云发回来,两人正在讨论这件事的下一步动作,他已经明显的感觉不对,已经准备收拾行装连夜返回张家口,就在此时锦衣卫就上门了,二话不说,全抓走了,王登库不停的喊着冤枉。 王家木柴铺的伙计,王云发,王登库,全部被关了起来,此时天色已经了黑了,而锦衣卫诏狱却是灯火通明。高文采带着一大队人在外面查访,成果很一般,邻居说听到了一丝响动,但是没人起来查看,这条线也就断了。这时高文采带着队伍已经回来了, 跟骆养性汇报了自己的成果,然后就在北镇抚司里面待命。骆养性便让他去审讯抓回来的王家一行人。 高文采,把王家的伙计提出来,先上了刑,诏狱里有的,先简单上了一遍,高文采这才看着奄奄一息的伙计说道:“崇南坊的丁家人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我只是收到命令,收买几个地痞去煽风点火而已。” “谁给你下的命令?” “木柴铺掌柜,王云发,” “他为什么要给你下这样的命令” “因为,蜂窝煤害得我们没生意,所有王掌柜想要弄垮他们,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官爷饶命啊” 高文采挥了挥手,看着书吏说道:“写好了吗,写好了,让他签字。”书吏带着口供,拉起伙计的手,把伙计食指在地上抹了一点血迹,摁在口供上。 高文采把口供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示意把他带下去,把王云发带上来, 锦衣卫押着王云发,确切来说,是拖着,王云发一路在吼,我是冤枉,我是王家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趴在地上就不起来,锦衣卫只好把他拖着走。拖到刑房,便让他坐在老虎凳上,并没有直接用刑,高文采觉得这是一个关键人物,一下子就弄死了, 自己不好交代。 高文采看着坐在老虎凳上,左右甩动的王云发说道:“说说吧,崇南坊的丁家是怎么回事?” 王云发听到问话,嘴唇微张,然后瞪了一眼高文采,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是冤枉的,快放了我。” 高文采笑了,“你确定不说?” 王云发仍旧没有正面回答,一直在吼着,他是冤枉的,放了他。高文采点点头,挥了挥手,几个锦衣卫小校便把王云发摁在了老虎凳上,随即就传来王云发的撕裂的叫声,小半个时辰后,王云发奄奄一息,垂着的眼皮好像一闭就不能睁开一样。 高文采轻声的问道:“现在怎么样?能说了吗?” 王云发垂着脑袋,跪在地上,“我说,我说,是东家指使我,收买了一个江洋大盗,随即选择一户用蜂窝煤炉子的人,然后迷晕他们,在把炉子搬进他们的卧室,门窗紧闭,然后在招人宣传蜂窝煤店的煤有毒,搞臭他们.” 案件到了这里,本来应该结束的,凡事都是有但是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而丧失了理智,还是因为最后的求生欲刺激到了他,王云发说出一件惊天秘密。 第43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高文采正准备收拾材料,现有的材料已经够证据了, 正当高文采起身准备离开时,王云发的声音传了过来:“等等” 高文采怔了一下,缓缓坐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云发抬起鼻青脸肿的头,咳嗽的吐了几口血水,“我提供一个情报,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高文采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之人,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那得看你的情报价值有多大了,” 王云发努力睁开已经浮肿的眼袋,喘着粗气说道:“让你们管事的来吧,你的级别不够, ” 一听这话,高文采紧握双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丢下等着两个字,拿起桌上的材料就离开了刑房。 来到骆养性的值守室,轻轻的敲了敲门,“指挥使,指挥使” 骆养性听到声音,连忙披了一件外套,打开房门,“高千户,怎么样呢?审出来了吗?” “回指挥使,审出来了,不过那个店铺掌柜说,他用一个情报,想换他自己一条命?而且嫌弃卑职官小,所以卑职特来打扰指挥使。” “等我一下,”骆养性便进屋穿上官服,带好帽子,走出房门,跟着高文采来到刑房,骆养性进去后,高文采便离开,他还要去审王登库。 骆养性,把绣春刀放到桌案上,抬了抬自己衣服的下摆,坐在桌案后方的椅子上,:“说吧,什么情报能换你一命?” “你是谁?”王云发有气无力的说道. “下官,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应该够格听这个情报了吧?” 王云发用尽力气,点点头,:“够格了,木材店的东家,也就是山西张家口的王家,一直在和辽东那边做生意,向那边走私了很多的粮食,还有很多军需物品,” 骆养性一听,立马站起身来,“辽东?你是说鞑子?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在木柴店里屋的神龛下面,有个暗格,里面有本账簿,是近些年,从京城运送过去的物资。” 骆养性,连忙让人去搜查,木柴店,同时对着王云发说道:“此事若为真,本指挥使,一定保你一命。”同时让人把王云发放下来,找大夫给他治伤。骆养性连忙来到审讯王登库的屋子里。 王登库把罪责全部推给了王云发,甚至在高文采给他看了口供,依旧说是王元发,胡乱攀咬,高文采正准备用刑的时候,骆养性进来了,“高千户,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高文采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刑房,骆养性坐在桌案前,淡淡的说:“说说吧。” 王登库听到这个有头没尾的话,心想:“我说什么啊,我说。”连忙说道:“我都说过了,一切都是王云发背着我私自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骆养性,轻轻的笑了笑,“我不是问这个,” 王登库,一脸的茫然,“那,上官,你问的是什么?” 骆养性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的边缘,俯着身子说道:“你听好了,这个问题本官只问一遍,你一定要想好在回答,如果你老实回答,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我都说了,我没有指使他们这样干,使他们自作主张,还要我怎么回答”王登库大喊道。 “我说了,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问什么,你问啊” “好,你们在和鞑子做什么生意?” 一听到这话,王登库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下意识摇头说道:“ 我没有和鞑子做生意,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骆养性,笑了,“看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伺候着,” 站在王登库身边的锦衣卫,一把把王登库提起来,就要往刑房拖,王登库连忙大叫,裤裆也湿了一片,一股尿骚味儿,让周围的人捏住了鼻子。王登库挣脱开来,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啊,饶命啊,你要多少钱,我都给,饶我一命” 骆养性玩味的看着他,“本官只要一个答案,当然你也可以不说。问题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王登库冷汗直流,浑身都在颤抖,心里想着:“这个问题是要诛九族的啊,我的天啊,这些天杀的怎么知道的?这怎么办啊?不能说啊。” 骆养性轻轻抿了一口不好好喝的茶,一股涩涩的味道,连忙把茶碗放下,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问题你愿意回答吗?” 王登库,趴在地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我,我没有啊,请大人明察,有证据大人就拿出来,小民甘愿伏法。”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拼了, 骆养性又笑了起来,摇摇头,“本官已经给你机会了,可惜你不要,你知道什么是诛九族吗?”说完从门外面的锦衣卫小校手里,拿过一本账目,坐在桌案,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上面写的字, 王登库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在京城活动的暗账,隐藏的极为隐蔽,直起身来,大声的骂道:“王云发,我草你姥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一定不得好死。” 骆养性一边翻着账目一边说道:“人家死不死,你可能是看不到了,但是你死,人家是能看到的。” 听完这话,王登库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瞬间就感觉老了十年。一脸的颓废。 骆养性翻完了账簿,一把拍在桌子上,“你是真勇啊,盔甲,弓箭,甚至火炮,你都敢运给鞑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登库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突然眼神一横,“大人,我有话说。” “哦,你说,我听着,” 王登库跪着趴在地上,“大人,我交待实情,能否可以饶我全家一命,” “那你得看你交待的怎么样呢?” “大人,小民认罪,小民承认一直在鞑子做生意,粮食布匹,军需,各种东西,都有。大人,这些事情并不是只有我一家在做啊,”王登库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缓缓的将山西的八个商人,如何纠结在一起,如何向鞑子走私各种物品,如何给鞑子透露关内的消息,一五一十,全撂的干净。 听到这些,不止是骆养性觉得胸中有一股无名之火,就连在审讯室的锦衣卫小弟,都感觉自己的血脉喷张,想要杀人。 骆养性,坐到椅子上,靠在椅背,“怪不得陛下问我,为什么每次流寇就要剿灭的时候,鞑子都会叩关,原来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在通敌卖国。”说完,抓起茶碗砸在王登库的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 “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道的,都说了,”王登库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先把他带下去,今天看到的,听到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本官得现在就进宫。”说完,骆养性拿起账簿,和王登库的口供,出了诏狱,来到锦衣卫大堂,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立马骑上属下牵过来的马,翻身上马,朝着皇宫跑去。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骆养性到达宫门,宫门已经打开,东华门已经有不少的官员正在前往皇极殿,因为今天皇帝会上朝。骆养性,连忙赶到乾清宫,此时的朱由检刚刚起来,正在王承恩的伺候下,穿衣洗脸,这时小黄门来报,“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骆大人,在门口,说是案件有重大发现,不敢耽搁,特来禀告。” 朱由检看了看西洋钟,七点半,心想:“肯定是发生了重大变故,”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骆养性跟朱由检见完礼后,掏出口供和账簿,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递到了御案上,骆养性开口说道:“启奏陛下,崇南坊的案件已经查清楚了,是一个王家木柴店羡慕蜂窝煤店生意好,影响了他们的身影,所以制造了蜂窝煤毒死人,借此来抹黑和造谣蜂窝煤店。然而卑职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却发现了另一件惊天大案,” 朱由检看着骆养性递上来的材料,脸色越来越黑,啪的一声,账簿被重重拍在御案上,“这些人,真该死啊,” 骆养性躬身说道:“陛下,我们现在怎么办?边关肯定也有他们的人,不然他们的东西是运不出去的,” 朱由检点点头,转头看向王承恩:“老王,让卢象升过来,顺便去通知一下内阁,今天的朝会取消,有事上折子,顺便让曹化淳也过来。” “遵旨。”王承恩,迈着小碎步,走到乾清宫的门口,招来几个小太监,分头行事。来的最快的是曹化淳,他本身就在宫里,到了乾清宫,朱由检让他站一边等着,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卢象升风风火火的从殿门外走了,行了参拜之礼后,朱由检把骆养性呈上的东西交给了卢象升和曹化淳传阅。 卢象升看着上面的内容,青筋暴跳,眼里像是冒着火一样,红着眼睛,浑身在颤抖,“陛下,请让下官去砍了他们。” 曹化淳稍微好一点,毕竟他只是宦官,也没有出去打过仗,仇恨值不算太高。“皇爷,您想让我们怎么做?” 朱由检看着三人淡淡说道:“朕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卢爱卿,你带三万天雄军,秘密行军,借口去剿灭流贼,迅速包围张家口,东厂,锦衣卫你们负责抓捕。把这些人的九族全部控制起来。” “微臣遵旨” “奴婢遵旨” 三人躬身施礼告退后,迅速回到自己的部门开始调兵遣将。 第44章 晋商八大家的覆灭 皇极殿里的朝臣,正在着急的等待着皇帝陛下到来,这时王成栋找到了倪元璐,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点点头,便离开了, 倪元璐看着朝臣说道:“陛下今天有要事要处理,各位臣工先回自己的部门办公吧,有事就上折子吧。” 一众大臣心里嘀咕着,“什么要事,能比上朝重要吗?” 一个大臣说道:“你还别说,那会儿我从东华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骆养性骑着马飞快的往彰化门跑去,估计是出了大事了,” 然后一众大臣纷纷看向自己熟悉的人,都还在啊,没有听说,谁下诏狱了啊,顺天府尹刘宗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惊了一下,难道是崇南坊的案子破了,虽说死了三个人。但是不至于惊动圣驾啊。 众位大臣,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皇极殿。不停的派出手下人去打探消息,他们只能打探到,天雄军出动了, 说是要去打流贼,打吧打吧,早打早超生。 卢象升带着天雄军,星夜驰行。几日后便来到张家口地界,提着尚方宝剑,拿着圣旨,火速接管了张家口的城防,所有张家口的士兵,全部赶回兵营,不得外出。 张家口守卫参将王恩作,心急如焚的在兵营走来走去,他的心里有一丝丝警觉,难道事情败露了? 张家口八大家为首的范家,却是灯笼高挂,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今天是范家老爷六十大寿,整个张家口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范家老爷的寿宴,只有王登库没来,王登库还在诏狱里关着,不过,他的妻子儿子,却是来到这里, 在里屋里,王登库的妻子何氏,和儿子王连烈,正在想范永斗说着话。 “弟妹,王东家今日怎么没有过来?”范永斗出声询问道。 “东家去了京城,送礼去了,至今还没回来。也没有消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何氏微微欠身的说道。 范永斗抿了一口茶说道:“估计是被俗事缠身,一时半会还回不来而已,弟妹放宽心,今天就在咱家,吃好喝好。” 何氏连忙把准备的礼盒亲自交给了范永斗。范永斗笑眯眯的收下了,然后何氏带着儿子起身告退,去了前堂院子里,坐着看戏,等待开饭了。 范永斗打开盒子,一尊金光闪闪的金佛映入眼帘,点点头,让管家收好了放进库房。随后自己也走出堂门,来到戏台前,和前来的宾客,一起饮茶看戏。时不时的叫好声,让他的寿宴显得热闹非凡。 砰砰砰,预示着开饭的鞭炮声响起,一众宾客在小厮,丫鬟的引领下,来到宴会的正堂,纷纷落座。正当范永斗举着杯子,说着感谢众位来宾光临寒舍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骆养性亲自带着一千锦衣卫包围了这里,骆养性看着门上面大大的寿字,以及到处都挂着通红的灯笼,心里笑着说道:“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啊,人家正在摆寿宴啊。” 骆养性驱马,从大门走了进去,身边围着亮出刀剑的锦衣卫,缓步的朝里面走去,这庄园真大啊,假山流水,大小的庭院,第一次来的人,估计还得迷路, 寿宴大堂了。宾客和主人正在畅谈理想,把酒言欢,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老爷,不好了, 老爷,不好了,锦衣卫打进来了,” “什么”在场的宾客纷纷大吃一惊,纷纷朝着堂门口跑去,一时间霹雳乓啷,桌子椅子和人撞在一起的声音,场面一片混乱。还没等众人跑出门口,便看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锦衣蟒袍的人,立在门口,他的周围围着一圈亮着兵器,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骆养性看着立在门口的众人,“诸位这是要去哪啊,不管去哪,至少得先把饭吃了吧,”说完翻身下马,让手下把人群赶回了大堂,众位只能回到大堂,靠在墙边站好。骆养性来到,一桌没有怎么碰撞过的桌子上坐下。找了一副干净的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时不时的点头说道:“这菜不错,好吃。” 这时范永斗赶紧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不知上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上官恕罪。” 骆养性,挥了挥筷子,说道:“是本官唐突了,不请自来,还望东家别介意。” “那里话,上官能来老朽的寿宴,老朽求之不得,怎么会介意?”范永斗继续躬身说道:“上官带着这么多人来,可不是为了吃饭来的吧?” 骆养性点点头,“是的,有一个小案子,需要东家配合一下,” “不知是什么案子,还望上官明示” “是这样的,王登库举报你们私通建奴,给建奴运送各种违禁物资,所以本官,特地过来邀请你们去诏狱里协助调查。”骆养性夹了一个狮子头,囫囵吞枣的说道。 这话一出,大堂里噤若寒蝉,范永斗额头冒出大颗大颗冷汗,愤恨的看了一眼王登库的妻子和儿子,转头离开了骆养性的桌子。骆养性半眯个眼,看着范永斗,只见范永斗脸色狰狞的吼道,“给我杀了他们”。这时从大堂的背后,许多穿着家丁衣服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的人,冲了出来。 骆养性很淡定的挥了挥手,背后的锦衣卫挥舞着绣春刀,朝着那些家丁劈砍过去。这一些家丁虽然接受过训练,但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许多家丁被砍倒在地,痛苦哀嚎着,范永斗趁乱逃出了大堂,带着几个亲信疯狂的逃窜。 砰砰砰,一阵火铳的声音,锦衣卫不少人中弹倒地,骆养性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狗日的,居然还有火铳,大吼道:“把这些人都给我杀光,”不一会在锦衣卫的英勇战斗下,范府的家丁队,被消灭殆尽,而范永斗不知所踪, 骆养性拍了一下桌子,“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后看了一眼缩在墙边的宾客,“把这些人也给我全部带走。” 此时的范永斗,逃到了书房,迅速的扭开了挂在墙上灯座,只听吱呀一声,墙壁打开了, 一条阴暗的台阶出现在眼前,范永斗,打着火把,火速的走进了地道了。范永斗带着自己几个子女,进入密道后,吱呀一声,墙壁恢复了原样。 骆养性在范府里,找不到范永斗,气急败坏的砸着茶杯,茶壶,对着手下大吼道:“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张家口北面城墙边,有一堆破碎的稻草。突然这堆稻草动了,只见稻草被推开,露出一个洞口,几个身影从里面窸窸窣窣的爬了出来。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几位辛苦了,爬的这么远,” 听到声音,范永斗的脑子一下就炸了,头皮发麻,呆呆的看着前面穿着飞鱼的几人,用手指着他们支支吾吾的说:“你们,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洞口在这的?” “这个啊,是你的好朋友,王先生告诉我们的,”高文采一脸的骄傲的说道,在收到这个任务之后高文采专门去诏狱找了王登库,王登库把范府办寿宴,以及密道全给高文采说了。 范永斗用尽所有力气朝天怒吼:“王登库,我草你姥姥,你个叛徒,不得好死。”然后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事情已经败露了,垂头丧气的摇摇头,任由锦衣卫给他上枷锁,镣铐。 高文采让人给骆养性传信,说人抓到了,自己带着人把范永斗等人,押回张家口,锦衣卫抓完人,东厂的铛头,小厮,便把范府,王府,翟府,等八大商人的府邸全部上了封条,全部给围了起来。 张家口守军的参军王恩作,到现在终于明白了天雄军是来干什么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然败露,解开自己裤腰带,挂在营房上,上吊了, 锦衣卫在天雄军的护送下,押和八大商人和他们的族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师进发着,队伍里,不停传出,王登库,你这个狗贼,不得好死,还有喊着冤枉,嚎哭的人,还有呆坐在囚车里没有灵魂的人,此一去京师,估计都得被砍头,锦衣卫倒是没有过于为难他们。一路上静静的看着他们发癫,发狂。 到了京师,锦衣卫在皇帝的授意下,各家主犯全部拉进诏狱,其他家眷亲戚,赶到西山大营,天雄军看管。 锦衣卫诏狱里,七大商人,一人一个房间。也不错,小单间伺候着。 王云发。王登库因为举报有功,早已经转移到一个小院里, 在没有皇帝的命令之前,不允许走出这里半步。院子,两人相视而坐,并没有火星四溅,两人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谁也不说话。 此时,朱由检在东暖阁里,听完几人的汇报。开口说道:“差事干的不错,一会儿去内帑各领十万两银子,骆爱卿,你先回去准备开审吧,朕一会儿来听听这些人都能说些什么?” “陛下,不可啊,诏狱的环境太差了,”骆养性躬身说道。 “环境太差?朕要不要让五城兵马司派人来给你打扫打扫。” 骆养性连忙回答道:“陛下,臣这就回去安排,” “去吧” 骆养性连忙退出东暖阁,马不停蹄的赶回锦衣卫,命令所有人开始打扫诏狱,李若链不明所以的询问,骆养性只说了,陛下要来,四个字,所有的锦衣卫,立刻鸡飞狗跳起来。各种犄角旮旯,都被清洗了一遍了,甚至连诏狱都被清洗了一遍,诏狱里面还点起了好闻的檀香。用来掩盖那浓烈的血腥味。诏狱里的犯人被锦衣卫的操作,搞得一愣一愣的。 一个时辰后,朱由检在曹化淳的陪同下,来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骆养性,李若链等人,在门口跪地迎接,“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前面引路,”朱由检走下马车,大手一挥,跟在骆养性的身后,缓步向着诏狱走去。来到审问的房间,朱由检便在隔壁房间,喝着茶,听着。 第45章 为什么不用火烧呢? 也许是多加了几个灯,也许是皇帝陛下来了,诏狱里面一改往日黑沉沉的光景,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了, 七大商人被一个个的提出大牢,来到专门准备的审讯室。骆养性和李若链,锦衣卫的一二把手,端坐在审讯室里,负责记录的书吏,坐在侧下方,正在研墨。 这个时候,范永斗被带了进来,骆养性开口道:“范老爷,说说吧,把你们这些年和鞑子的交易都说说吧。” 范永斗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不说。骆养性和李若链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狠戾,但是又互相叹了一口气,皇帝在墙的背后,不敢动刑。于是李若链开口说道:“不想说,还是不好意思说?” 范永斗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可说的,既然被你们抓到了,我范某人无话可说,只怪我范某人有眼无珠。” 骆养性淡淡的说了一句,“行吧,这么硬气,我们也不问了,等着诛九族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范永斗一般硬气,当轮到田生兰时,田生兰,跪在地上疯狂求饶,把所有的交易细节,并把所有和他们勾结的官员,全部给吐了出来。李若链拿着名单来到隔壁房。拜见朱由检,朱由检接过名单,说了五个字,抓起来再说, 李若链领命,带着锦衣卫缇骑,朝着宣府大同进发, 大概两个时辰左右,除了范永斗,其他人都招了,骆养性把口供拿给了朱由检,朱由检阴沉着脸看完了口供,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把口供,证人证物,全部移交给大理寺吧,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尽快宣判。让京城所有老百姓看看奸商的嘴脸。” “卑职领命” 然后对着曹化淳说道,“东厂开始抄家吧,钱财全部送进内帑,粮食送到太仓库,” “奴婢领命” 安排好事务之后,朱由检离开了诏狱,走出大门后,心里想着自己反正都已经出宫了,去工部看看吧,于是让马车前往工部,一路上不时的看到一些拉着板车,板车上面全是蜂窝煤,正大街小巷的窜着。看来蜂窝煤的生意不错啊,就是利润太少了,华服店利润高,但是买的人少。 穿过两条街,朱由检便来到了工部,收到通知的工部尚书蔡国用,带着工部的官员等候在工部门口,看到朱由检走下马车后,连忙躬身行礼,朱由检连忙说道:“朕又不是第一次来工部,没有必要这么隆重,该干嘛的干嘛去。” 蔡国用走上前来,躬身说道:“陛下可是为了三合土?”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陛下,里面请,”说完在前面引路, 不一会一行人便来道制作三合土的地方,朱由检看着工人的操作,总觉得很怪异,开口说道:“三合土,你们就是直接用石灰和凝土混在一起就行啦?” 蔡国用愣了一下,不知道陛下什么意思,愣愣的点点头说道。“是啊,陛下,三合土都是这样做的,由来已久,” “那你们这个三合土和原来的三合土不是一样的吗?有什么区别呢? 蔡国用现在才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的意思他们并没有能够对三合土的制作方法进行改进,然而他们不是没有想办法,而是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也许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三合土制作方法传到西方了,西方把三合土变成了水泥。不是说西方人就能比东方人聪明,而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过可惜这一些特殊的原因,将在零零六这个时代,不复存在。 蔡国用,连忙躬身带着歉意的说道:“陛下,我们工匠尝试了很多的方法,都没有做出来您说的那种三合土。请陛下恕罪。” “试过很多方法,那你们有没有试过,把两种东西混在一起煅烧?” “陛下,石灰是已经烧过的了,如果再烧,会不会失去效果啊,” “石灰烧过,粘土你们烧过吗?” 蔡国用一个近七十的老头,突然眼里放着光,“对哦,石灰烧过,粘土没有烧过,” 于是,走到场地中间,让工匠们停止制作,马上把石灰和粘土合在一起,开炉煅烧。 然后回到皇帝的身边说道:“陛下,要不咱们稍微等会,” 朱由检点点头,看着那些工匠把石灰和粘土混合起来,然后一筐一筐的送进烧石灰的窑里,不一会木柴被点燃,大火熊熊的燃烧着,朱由检问蔡国用,“蔡卿,为什么不用煤炭烧,木柴你不觉得价格贵吗?” “陛下,你说蜂窝煤吗,那个不行,没有木柴效果好?” “是煤块,烧窑用蜂窝煤?你怎么想的?” 于是蔡国用又跑到工匠面前,让他们使用煤块煅烧,加了煤块进去之后,火势进一步加大。大概一个半时辰后,朱由检坐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工匠们过来报告蔡国用,说是已经烧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要的。 蔡国用轻声叫着朱由检,“陛下。陛下。烧好了,”朱由检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哦。已经烧好了啊,让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放在空地上。” 工匠们小心翼翼的把里面融合在一起灰给铲了出来,放在空地上,朱由检一看,这颜色已经很像了,于是命人打来一盆水,取来河沙,把它们搅拌在一起,砌了一面二十多公分的墙,立在原地,“朱由检满意的看着那面墙说道:“蔡卿,等它完全干了,才能知道能否成功。” 蔡国用躬身说道:“遵旨,陛下,我会让人守着这面墙,干了之后就去禀告陛下” 朱由检应了一声,又说道:王徵的马车是在那里弄的?” “回陛下,是在原来的火炮工坊,火炮工坊不是搬走了吗,所有,臣就把王大人安置在那里?” “嗯,可以,物尽其用,走吧,带朕瞧瞧去。” “陛下,这边请”蔡国用在前面引路 到达火炮作坊,也就是新型马车作坊,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敲打的声音,作坊内。钢铁与钢铁的碰撞,散射出激烈的火花。王徵正站在一个巨大锅炉前面,不停的说着什么,又同时不停的点头。 这时,蔡国用,走到王徵的时间,拉了他一把,王徵回过头看见是蔡国用,连忙拱手行礼“蔡大人” “王大人,你看那边”蔡国用指了指朱由检的位置,王徵啊的一声,连忙跑过来。“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王爱卿,平身,朕只是路过,我过来看看,怎么样,进展怎么样?” “回陛下,大致的原型已经弄出来,现在还在弄其他的零件。零件的进度很慢,只能靠人工一点点的敲出来。” “有进展就行了,反正这个事情交给你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过,王爱卿,这么大的一个个头得搭配多大的马车才行啊。” “回陛下,臣是这么想的,做的大一些,便于后面的改进,做的小了,万一那个零件不合适,就太难搞了,” “王爱卿,你说的有道理,先就这样弄吧,弄好了记着通知朕,”朱由检说完,正准备出门,便看见停在外面的两轮马车的车厢,套马的部位正放在地上,朱由检便想起坐马车的经历,接续开口说道:“王爱卿,你看看这个马车车厢能不能改进一下,让它不要那么颠簸。不要那么摇晃,每次朕坐这个马车都感觉到不舒服,能不能在车轴那里,加个弹簧,减少车厢的震动,? 王徵愣了一下,说道:“敢问陛下,什么是弹簧?” 朱由检抓着脑袋,这个怎么说啊,“王爱卿,你拿纸笔,朕给你画出来。” 王徵连忙走进办公间,拿出一直炭笔和一卷纸,朱由检看着眼前的炭笔,吐口而出,“你这个铅笔怎么没有外壳啊?写完字,手上全是黑的。”王徵脑子里像是过了一道闪电,心里想着:“炭笔确实方便,直接就能在纸上书写,就是写完之后手上都是黑的,对啊,给他装一个外壳,手上不就没黑的吗?” 朱由检还是接过炭笔,不过他让曹化淳把帕子拿出来包着,然后他捏着布的那头,在纸上画了一个螺纹弹簧出来,然后递给了王徵,很简单,就是一圈圈的,王徵看着上面的图画愣了愣,“陛下,这就是你说的弹簧。但是这个要怎么做呢?” 朱由检耸耸肩,“朕也不知道。所以朕才来找你,” 王徵躬身说道:“是,陛下,微臣一定尽快弄出来,” “哦,对,还有这个炭笔,做细一些,装个外壳,做出来,送几支到宫里来,” “遵旨,陛下” “那行,你先忙着,朕回去了” “微臣恭送陛下“ 第46章 明年科举加一科? 不知不觉,零零六已经当了半年皇帝了,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都察院的御史疯狂在各部查账,甚至为了几十两的账目就能在朝堂上弹劾,弄得各部的官员,焦头烂额。没办法谁让都察院的御史,各个都穷啊。好不容易有光明正大捞外快的机会,比任何人都要拼命,甚至有些御史为了查账,专门重新的去学算科。倪元璐也经常抱怨,户部的人手不足,现在户部有钱,特别是查抄了山西的商人,和内帑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存银高达五千万多万两,还有大量的地契,商铺,古玩字画。这让倪元璐痛并快乐着。 八大商人,在大理寺接受审判的那天,人山人海,收到风的京师百姓们,把大理寺围的水泄不通,整整审判了一天,为首的范永斗被判了诛九族,其余的大部分都是诛三族。王登库因为举报有功,只是判了没收全部财产,保住了全族人的性命。田生兰虽然保住了自己家人的性命。但是他自己仍然要上刑场。 第二天,朝堂上,朱由检坐在龙椅上,一边看着大理寺卿范景文的奏折。一边听着范景文的陈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确实该死,刑部加紧复核,直接一刀砍了,也不用费那么多人工去凌迟了,其他人非主犯的,有立功表现的,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财产充公,全部拉到西山挖煤去,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了,加大煤炭的开采力度。” 朝臣纷纷附议。 顿了顿,朱由检开口说道:“鉴于倪爱卿经常在朕的耳边抱怨,户部人手不够,所以朕决定明年的会试和殿试,科举加一科算科。” 这时,翰林院编修陈志国站出队列,躬身说道:“陛下,此事不可啊,学子们一直把四书五经作为学习资料,这突然加一个算科,会让学子们措手不及的,加上时间这么短,恐怕也来不及重新学习了吧。”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朕的想法是,明年的科举主要是为了户部和税务稽查司选官,四书五经和八股文,差点都没关系。哦,对,还有都察院,我听说都察院的一些御史,为了更好的监督和查看各部的账目,已经开始重新学习算科了,这件事,让朕很欣慰。” 都察院的御史刷刷躬身说道:“臣等惶恐,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 朱由检继续说道:“内阁拟旨,可以向天下学子着重说明一下,明年的科考的规划,凡是算科优秀的可以直接进户部为官,文科好的依旧按照惯例安排。” 这时刑部尚书孟兆祥,站出队列说道:“启奏陛下,刑部同样也缺少熟悉大明律的官员,陛下是否可以再加一科法科?” 蔡国用一听,不行,工部也得加人,陛下都快把工部的工匠搬空了,于是蔡国用也站出队列,要求增加术科。 范复粹一听,再加,还让不让人考了,连忙站出队列:“陛下,不可在增加了,学子们已经够苦的了,再加会死人的。算科还能说的过去,术科就是奇技淫巧,不符合祖制啊” 工部尚书蔡国用听不过去了,“范大人 你这是差别对待,凭什么算科还能说的过去,而术科就是奇技淫巧?工部的工匠制造的东西,除了你不会用的,你那样没用过,比如香胰子,你不是经常在我这里蹭免费的用吗?。你说这话脸红不?” 朱由检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朕出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朝臣纷纷躬身:“臣等愿闻其详” “诸位臣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弄四份试卷,第一份考经义八股,第二份试卷考算科,第三和第四份,分别考法科和术科,” 郑三俊出列说道:“陛下,这么多试卷,该如何阅卷和打分.” 朱由检想了一下,“这不是很简单的吗?经义八股你们吏部派人阅卷和打分,算科户部派人打分,法科和术科,刑部和工部安排人阅卷和打分。 郑三俊继续说道:“陛下你的意思是各部分别取士?” 朱由检点点头,“术业有专攻,你不能让熟读四书五经的人去造大炮吧?。既然各部门都缺人,那就同时取士,分开考,第一天考经义,第二天考算科,以此类推。” “陛下,一天时间考经义和八股,是不是时间太短了点?” “那就加两天呗,朕知道科举一般都会考好几天。学子们的吃喝拉撒都在贡院,朕觉得有点不人道。所以所有考完经义的学子,都可以离开贡院,愿意考下面科目的学子,可以来贡院,接着考下面的科目。” 朝臣们一听,这办法不错,想考的可以接着考,不想考的就可以等着放榜了,万一自己觉得经义考的不好,还能考其他科目。也是一个机会。 朝臣们纷纷附和,“陛下圣明” 朱由检看了一眼下方的朝臣们,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样安排吧,内阁拟旨,即刻下发两京十三省,对于偏远地区的学子,礼部要给予路费的补助,特别是陕西和河南的学子,这两个地方的学子,尽可能的给予一些生活上补助。” “臣等遵旨。” 零零六混的风生水起。相对而言,闯王李自成却是不那么好过了。在陕西四川的交界地区,闯王李自成已经被洪承畴,孙传庭两路追击,正围礼县,文县,老鸦关一线来回逃窜, 一会儿,李自成的十余万人马,不是被洪承畴麾下的曹变蛟追击,就是被孙传庭的秦军围,李自成只得带着数万人马逃窜到了南原。最后被洪承畴堵在了潼关外面的南原。 南原一战,曹变蛟再次展示了什么是勇将,一人一骑,杀进流贼阵中,像赵子龙一样杀了个七进七出,哦,不对,还要都多一出。农民军看着杀神一样的曹变蛟,扔掉锄头和镰刀,疯狂的向四周逃窜,李自成只得带领自己的亲信,逃进了深山。 洪承畴看着南原满地的尸体,不停的询问着,“有没有找到李自成?”被问道的小兵纷纷摇头, “督师,估计李自成又跑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曹变蛟擦了擦脸上的血说道。 洪承畴重重的锤了一下木桩子,心里在滴血,“我的爵位啊,该死的李自成,你跑什么跑” 然后重重的吐了口浊气,问道:“曹总兵,有没有发现李自成逃往了何处,” 曹变蛟,抓了抓脑袋,“应该是逃进山了吧。督师,我去追吗?” “追,不过你一定切记小心,可别中了埋伏,” “督师,放心,卑职心里有数,”于是曹变蛟骑上战马,招呼手下的兄弟,飞快的往山里跑。 洪承畴叫来传令兵,传令收兵了, 返回潼关,写好军报,给兵部发了过去。 东暖阁,杨嗣昌把军报,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慢慢打开仔细的看完军报。点点头,说道:“让洪承畴,加大搜索力度,一定要给朕把流寇头目给翻出来,死活不论,做好了,朕给他封爵,” 杨嗣昌闻言,又封爵,你怎么不想想我呢?是不是也该给我封个爵。躬身说道:“臣遵旨,”杨嗣昌接着说道:“陛下,和建奴和谈进行不下去了,鸿胪寺那边传来消息。建奴那边已经掀桌子了,说我们没有诚意,一直在拖延时间。” “没错啊,他们说的没错啊,然后呢?” “建奴的和谈使者蛮尔哈说:“既然你们大明没有诚意,他们大清将在十月的时候进攻大明。” 朱由检顿了顿,惊愕的说道:“他们这么勇的吗?” 一下子把杨嗣昌弄的不会了,心想:“人家一直这么勇的好吧?”接着又听到皇帝的声音。 “既然他们这么勇,那我们也不能孬,对不对?传令九边,严阵以待,你告诉九边的将领,想要封公拜候,就得给朕把建奴挡在门外,如果有谁给朕掉链子,那就直接把脑袋送到朕这里来,让朕看看,是什么样的脑袋这么废。” “臣遵旨,臣立刻回兵部传令” “好,去吧” 杨嗣昌躬身离开了东暖阁,此时小黄门跑进殿内躬身说道:“启禀陛下,工部尚书蔡国用求见。” “让他进来\" 蔡国用走进东暖阁,躬身行礼后,说道:“陛下,那面墙已经凝固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好,正好无事,就去看看。” 朱由检换了一身便装,便和蔡国用来到了工部,径直来到那面泥墙的旁边,只见泥墙已经凝固,朱由检用手推了推,推不动,让人拿来一个锤子,用锤子砸了几下,才把墙砸倒。朱由检开心的说道:“就是这个,你们可以啊,挺能干的,” 一众工匠纷纷跪地“谢陛下夸赞,都是陛下的功劳。” “行了,都起来吧,” “既然这个东西已经弄出来,现在你们也该搬个家了。朕准备在西山煤矿附近修建一个专门生产水泥的作坊,你们全部来。” 蔡国用一听这话,“陛下,不可啊,工部都快被挖空了,这样下去工部快没人了,” “蔡卿,朕经常给你们说眼界要开阔,你说工部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装几个炉子,能造多少水泥?” “陛下,臣承认,您说的有道理,可是您也不能就这么把人拉走了啊。那以后我们工部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 作坊里的工匠,听着大人和皇帝陛下的对话,心里想到:“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蔡卿,这样行不行,这些工匠就算工部技术入股,占水泥厂两成股份。” 蔡国用闻言心里大喜。蜂窝煤的热卖,让他羡慕不已,何况生产蜂窝煤的工具还是他们提供的。立刻开口说道:“臣遵旨” 一听到有股份要分钱,你就遵旨,朱由检心里腹诽着。开口说道:“老王,去内帑领十万两银子,在煤场附近找个地,修建水泥厂,这事你先管着,等运营起来了,你就找个靠得住的人来管事。” 王承恩躬身行礼:“奴婢遵旨” 第47章 神奇的熊文灿 话说熊文灿三人在朝堂上封爵之后,踌躇满志,摩拳擦掌,在得到皇帝的指令后,迅速南下,来到了谷城,然而,他们却只有两千关宁骑兵,攻城?怎么攻啊。虽说皇帝说,让他在附近找闲置的兵马。可是附近哪有什么闲置的兵马。 熊文灿不停的派人去劝降,然而他的信用在谷城的流寇那里已经为零了。根本连理都不理他,甚至几日前派出的一个将官,还被城墙上的流贼射了一箭,伤了一只胳膊。 已经两月了,熊文灿,想打,没兵,想招降,对面根本不鸟他。时不时还有兵部的文书下来,询问他弄的怎么样呢? 每天不停的和林铭求,马科两人商量对策,然而都是无疾而终。不知道是不是熊文灿神奇的体质影响,就当熊文灿焦头烂额之际。这一天,营房门外的卫兵进来传信说:“门口有个叫刘国能的求见,” 熊文灿本来就一脸愁容,绞尽脑汁的想要破局,这个时候根本不想见人,“见什么见,本爵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 卫兵低着头,心想:“不见就不见呗,用得着把你的破爵位拿出来吓人吗?”拱了拱手,准备出去了, “等一下,让他进来吧”熊文灿还是决定见一见,反正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卫兵领命,出去回话了。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身高八尺的汉子,走进营帐,熊文灿看了一眼这个汉子,说道:“就是你想要见我,” “在下刘国能,绰号闯塌天,是义军的首领,听闻熊总督正在苦恼如何拿下谷城,特来相助。”刘国能抱拳说道。 熊文灿心里大吃一惊,:“刘将军,你的意思是想要投降朝廷?” “回大人的话,还望朝廷不嫌弃我们是流寇,我们愿意接受朝廷的整编。”刘国能诚意满满的说道。 “好,本爵就替朝廷应下了,不知道刘将军手下有多少人马?”熊文灿真愁没有兵马可用,这就来了, 不得不说,熊文灿神奇的属性,招降这一条属性是拉满的。 “卑职参见熊都督,”刘国能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卑职手下有五万将士,虽说不是精锐,但是悍不畏死。” “刘将军,快起来,快起来,刘将军此来帮了本爵大忙了, 本爵正为了攻打谷城兵力不足的事情焦头烂额。还希望刘将军能鼎力相助。” “那是应当,谷城就当是卑职给都督的投名状了,”刘国能躬身说道。 “好,本爵这就上书朝廷,为了刘将军准备饷银和粮草,”熊文灿向着京师拱手说道。“刘将军,麻烦你尽快带部队过来进行整编,登记造册。至于将军的职位还要等朝廷的回复才能决定,希望将军见谅。” “卑职领命,一起听从熊都督安排,”刘国能站起身来, 熊文灿便把刘国能送出营帐外,不停的挥手,这时林铭求和马科走了过来,“熊大人,这人是谁啊, 感觉好眼熟。”马科抱了抱拳说道。 “此人是刘国能,绰号闯塌天,手下有五万人,想要投降朝廷,本官已经接受了,”熊文灿淡淡的说道。 “熊大人,不可啊,万一他是假意投降的怎么办?到时候,你我的性命不保啊”林铭求连忙说道。 “林大人,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我们手上就只有两千骑兵,你让我们怎么办,兵部一直在询问进展,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回答?事到如此,只能赌一把了。” 马科点点头,“熊大人说的有理,如果我们再这么拖下去,恐怕陛下就要生气了。赌了,熊大人” 林铭求担忧的叹了一口气,“哎,希望会有好的结果吧。” 大概两三个时辰后,刘国能带着自己的人马来到了,熊文灿等人的驻地,熊文灿看了一眼,穿着破烂盔甲,拿着棍棒,锄头的农民军。把刘国能拉到了一边说道:“刘将军,这些人行不行啊,谷城可是原来张献忠的精锐啊,” “熊都督,你也知道,农民军的武器配置就这个样,再加上,卑职不愿意去劫掠那些老百姓,所以装备是差了点,但是你放心,他们绝对不是孬种,绝对没有一个后退的。” “行吧,那就让他们试试吧,只要拿下谷城,本爵亲自上书给你们请功,而且把你们编进正规军,每个月拿军饷,” “熊都督,卑职多嘴问一句,现在朝廷还欠饷银吗?”刘国能低声问道。 “刘将军把心放到肚子里,本爵悄悄给你说,现在朝廷特有钱,几亿两白银,能少你这三瓜两枣的?” “熊都督,卑职现在就下去安排,尽快攻城。”听到熊文灿的话语,尽管熊文灿有吹牛的嫌疑,但是信一半,也不缺自己的这点军饷。于是召集手下的将军,纷纷准备着攻城器械,冲车,投石车。 而熊文灿,连忙拿出空白奏折给朝廷上书,把刘国能的情况上呈给兵部,让兵部下发一些粮草饷银来,并且让马科把仅有的粮食拿出来,供给给刘国能的部队。马科一开始并不愿意,在熊文灿画了几个大饼之后,留下了一部分,其余的都给刘国能了, 刘国能部队营地,炊烟袅袅,好几天没吃过饱饭的农民军,闻着饭香,纷纷咽着口水,不停的询问什么时候做好。 刘国能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些日子来,饱一顿饿一顿,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出路,他也不会投降。没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官军变得勇猛异常,原来一触即溃的官军,现在能把他打得满世界逃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零零六告诉你,因为现在官兵不欠饷银了,吃得饱,穿的暖,还能怕你们这些小拉卡米? 日暮西山,刘国能的营地里,农民军啃着白面馒头,一脸的满足,农民军甲说道:“要是每天能吃上白面馒头,谁愿意造反啊,” “谁说不是了,这老天爷也是,动不动大旱,动不动就蝗灾,好好的庄稼就变的颗粒无收,还有那些该死的税吏,这种情况下。还要逼着咱们交税,咱们只能卖儿卖女。可怜我的闺女,我好想她,”农民军乙说完,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一众农民军,闻言,纷纷的叹了一口气,虽然长官们给他们说了,他们已经加入了朝廷,但是他们仍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明天还要拼命攻打谷城了,长官们说了,只要打下谷城,他们都有赏银。带着迷茫,同时又带着一点点希望,农民军在吃饱之后纷纷回到自己简易的帐篷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农民军在馒头的香气中醒来,不停的嗅着鼻子,闭着眼睛的跟着味道走。营地中间的几个炤台,已经冒着热气腾腾的烟气。刘国能让手下将官,把部队集合起来。 刘国能站上稍微高一点地方,大声喊道:“兄弟们。今天我们就要攻打谷城了,只要打下谷城,我们就是官兵的一员了,以后吃皇粮,拿饷银,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大家有没有信心?” 然而睡眼惺忪的农民军,没有给他一点反应,仿佛还沉浸在昨天的梦里,久久不愿意醒来,此时刘国能的副将江松,拿来一面锣,铛铛铛的敲了起来,这才让农民军的兄弟醒了过来。 刘国能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只听到下面稀稀松松的声音回答道:“有”声音软弱无力,像是要虚脱了一样,刘国能一下就炸了,“就你们这样的,还想当官兵吃皇粮?” “将军,我们还没吃饭,没有力气了?”农民军甲开口说道. 其他的人纷纷附和,刘国能脸色都绿了,叹了一口气,“吃吧,吃吧。吃死你们”一挥手让伙头兵把馒头端了上来,一看到馒头,众人眼里放着光,齐声高呼,“将军,我们有信心” 刘国能,大声说道“给你们半个时辰吃饭,半个时辰准备,一个时辰后,我们攻城” “是,将军,”众人齐声大喊。 刘国能看着眼前的乌合之众,心里也没底,“将军吃饭吧”这时副将江松递过来一个馒头, “老江,你说,这一仗,我们能打赢吗?” “将军,必须得打赢,不然我们以后就没路走了。” 刘国能看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的农民军,一脸的担忧。江松说道:“将军,你也不用太大的压力,这一仗不成功便成仁吧。我先打头阵,将军你垫后。” 刘国能看着一脸决绝的江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坐在草地上,看着初升的太阳,像个咸蛋黄一样挂在东边的山顶上。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响了起来,穿透每个人的耳膜,农民军开始列队集结,在集结周围放着不少的攻城器械,比如,云梯,攻城车,还有熊文灿赞助的两门火炮,这是从别的地方,顺过来的。 号角声,结束,江松身先士卒,便带着一万农民军,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开始进攻了,农民军大喊着:“冲啊,冲啊” 城门上的刘文秀,看着开始靠近的农民军,连忙下令放箭。唰唰唰,无数的弓箭落到农民军的头上,身上,不时有人倒下,趴在地上哀嚎着,江松像一块岩石一样面无表情的带着农民军冲锋,到达城墙上,挂上云梯,惨烈的攻城战由此拉开序幕。 农民军不停的向上攀爬着,城墙上的守军,扔着礌石和滚木,农民军不停有人从云梯上摔下来,摔的粉身碎骨,江松在下面大喊着,给我冲,先登赏银一百两,一部分农民军推着攻城车来到城门口,开始不停用攻城锤,撞击着城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东门和北门,西门的战斗同时打响,整个城墙外围,变成了一片炼狱,不停的吞噬着敌我士兵的生命,不知道是不是吃饱饭的缘故,农民军越打越起劲,已经有不少人登上了城门,和刘文秀的部队混战在一起,霹雳乓啷,兵器相交的声音。扑哧,刀锋划过人身体的声音,还有各种吼声,交织在一起。 刘国能看见自己的部队登上了城墙,心里大喜。连忙吼道:“跟我上,”带着剩余的部队迅速向前冲,刘国能的加入,让刘文秀的处境不妙了起来,顿时压力陡增,连忙吼着,让士兵扔着各种守城器械,烧开的金汁,(就是屎尿混合物)从城墙上疯狂的往墙外挥洒,中招的农民军,哇的一声,就从云梯上跌落。 就这样战斗打了整整一天,在刘国能登上城墙后,农民军一鼓作气,攻下了城门,刘国能和刘文秀大战了数回合后,刘国能一刀把刘文秀砍到在地,剩余的部队,在农民军的清剿下,死的死,降的降,张献忠的部队,正式覆灭。 瘫坐在城墙上的刘国能和江松,两人,相视一笑,我们赢了,兄弟们总算有了新的出路。 第48章 鞑子要来了 崇祯十一年,农历九月二十五,盛京沈阳,小南门外。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冻结起来。然而,这片寒冷并未能阻挡住大清和蒙古联军的步伐。此时此刻,整整十万精锐铁骑已然在此地完成集结,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犹如钢铁洪流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初冬的寒意悄然渗透进每一个角落,但那缓缓飘落的雪花却无法掩盖住众将士们脸上流露出的欣喜之色。因为他们深知,即将展开的征程将会带来无尽的荣耀与财富。没错,他们即将再次踏上征途,目标直指那富饶繁华的中原之地,准备展开一场血腥而残酷的掠夺行动。 大清的皇帝黄台吉,身躯略显臃肿,他稳稳地骑坐在一匹雄健的战马上,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整装待发的军队。他用力挥动马鞭,驱策着胯下坐骑来到队伍的最前端,然后扯开嗓子,用洪亮的声音怒吼道:“诸位勇士!前段时日,蛮尔哈传来消息称,明国那帮懦夫根本无意与咱们和谈,只是一味地拖延时间罢了!如今,咱们已果断中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谈判。咱们所要求的不过是些许粮食和土地而已,可他们居然如此吝啬,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亲自去取吧!”能把如此强盗话语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世间仅此一人。 话音刚落,十万铁骑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这吼声如同惊雷般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但其中究竟喊出了怎样的话语,或许只有这些战士们自己才心知肚明。只见黄台吉猛地扬起手臂,朝着南方狠狠一挥,高声喊道:“全体听令!依照既定计划,即刻出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八旗各旗主纷纷率领着所属部众迅速行动起来。有的部队如疾风骤雨般朝南疾驰而去,有的则转向西方挺进。一时间,马蹄声响彻天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整个场面蔚为壮观。这支庞大的军队宛如一条凶猛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向着中原腹地猛扑过去…… 几日后,锦州城外,乌泱泱的满清八旗骑兵,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辽东总兵祖大寿,站在高耸的城门楼子上,看着外面旌旗招展的八旗骑兵,连忙让人准备守城器械,火药,炮弹,被士兵们纷纷抬上城门,祖大寿望着围不动的八旗兵,心想,“这是闹哪出啊?你们还以为这里是大凌河堡?能困死我?这里是锦州,粮食能吃三年以上。” 一连几天,锦州城外的八旗兵,根本没有攻城的意思,安营扎寨,仿佛就要在这里住下来一般。祖大寿寻思着,这是什么情况,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叫来传令兵,让他想办法给山海关传信,鞑子可能绕道入关,让督师大人小心应对, 传令兵看着锦州城外面,左一圈右一圈的敌军营帐,心里一阵怅然,这怎么传信?祖大寿看着传令兵的表情,“用鸽子啊,笨死啊”传令兵恍然大悟连忙拱手告退,为了防止,敌人射鸽子,所有锦州的信鸽都被放了出去,乌泱泱的一片,遮天蔽日。 满清中军军营,黄台吉看着高飞的信鸽,瞪大了眼睛,营地里的神射手,纷纷掏出弓箭,疯狂的射击着这些鸽子。不停有鸽子落地,有士兵连忙把鸽子送到了黄台吉的手上,上面只有寥寥数字。鞑子可能绕道入关,小心应对。 黄台吉看着字条,眉头皱了一团,心想:“祖大寿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心里对西路军的行进产生了深深的担忧,看来自己要做点儿什么了,于是召集手下将领准备攻城。 第二天清早,黄台吉便让多铎准备攻城了,来掩护西进的部队,呜呜呜在沉闷的号角声中,多铎让八旗兵驱赶着掳来的汉人向着锦州前进了,祖大寿,看着城外的清兵的调动,还是老一套,就不能换点花样? “禀告将军,火炮已经准备完毕,” 祖大寿点点头,看着汉人俘虏正扛着沙袋,填埋城外的陷马坑,于是下令火炮开炮,砰砰砰,炮弹从炮筒里喷涌而出径直砸向正在填埋坑洞的汉人俘虏,顿时哀嚎遍野,骑在马上敦促俘虏前进的,镶黄旗都统哈也,连忙让骑兵停下了脚步,此时汉人疯狂的向后面逃窜,迎接他们的是骑兵的屠刀。 与此同时,清兵的火炮也开火了,无数炮弹砸向了坚固的锦州城,城上的士兵和将官,纷纷下了城墙躲避,一阵烟尘过后,祖大寿,用手扇着面前的灰尘,快步的走向了城墙。只要对方填埋坑洞,他就下令开炮,对方开炮,他就躲到城楼下面去,就这样你来我往,不停的拉锯着。 孙承宗收到了宁远前线的军报,鞑子真的来了,很有可能和皇帝陛下说的一样,绕开了宁远防线,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将从哪里进入,于是,孙承宗派出大量的斥候沿长城,向西,寻找着鞑子骑兵的踪迹,另外八百里加急把消息传回京师。然后命令祖大乐率领一万关宁铁骑,前往密云一带,同时命令蓟辽总督吴阿衡,加强防守,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小心应对,不然宁锦防线将会被裁撤。 此时的京师正处于一片繁忙的景色之中,为了加大蜂窝煤的运输,新建的水泥厂,正在疯狂的生产着水泥,原来西山到京师的官道上,近万名劳工,正在努力的工作着,其中大量的是原来八大家的亲属,带着手铐镣铐,来这里工作,朱由检给他们起了一个响亮的称号,劳动改造,干到多少年就能恢复自由,于是京师附近的州县牢房里面,够不上杀头的,都被拉到这里。最主要的是,这些人是免费的,只需要给一些饭食。 还有一些流窜到这里的流民,京师附近的穷苦百姓,都在这里上工,他们的待遇要比那些劳动改造的人员要好一些,他们能领到一份工资,和粮食,这让他们感到皇恩浩荡了,朱由检知道这个消息,心说:“这就皇恩浩荡了啊,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五城兵马司正式被朱由检改成了类似城管部门的衙门,负责京城各地的卫生,集市,在街上严查占道经营,还要镇压一些地痞流氓,帮着税务稽查司的官吏收税,等等。而且在朱由检的首肯,户部拨款,在京师修建了不少公共厕所,凡是有随地大小便的,一律罚款。所有人想出恭必须去厕所。后来兵马司的官员发现,守厕所,居然能发财。他们还招募了许多,没有生计的孤寡老人,给他们提成来看管和维护厕所,以及和收粪工的对接,没错,那时候的粪水是能卖钱的。还有那些随地大小便的人,被抓住了就要罚款,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以至于后来,京城的酒楼,饭馆,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一群带着红色袖标的老头老太们,蹲守在门外,只要看到吃完饭出来的客人扶墙了,便会里面走上去,不是询问,不是搀扶,而是默默看着,只你要吐出来,要是不清醒就立马拉回兵马司罚款。清醒的话,当时就要你给。于是京城的里面的卫生焕然一新,在朱由检的要求下,兵马司还成立了一支专门清扫的队伍,称之为城市美容师,虽然待遇不怎么样,但是在那个年代,一份微薄的收入就能养活全家了,让很多没有收入的百姓,感激涕零。 皇城,乾清宫里,朱由检看着从山海关过来这一份奏折,心想:“这女真鞑子,真的很勇啊,可是老子的战车还没造出来,意大利炮也还只是雏形,这怎么弄?” 看着杨嗣昌和卢象升还有内阁一众成员,问道:“诸位,有没有退敌之策?” 卢象升躬身说道:“陛下,让臣去会会他们。” 杨嗣昌也躬身说道:“陛下,要不然咱们同意他们的条件,或许他们就退兵了” 朱由检脸色不悦的看着杨嗣昌,“要是他们拿了钱不退兵,或者加码,又当如何?” 倪元璐站起身来说道:“启禀陛下,陛下所言甚是,诸位还记得靖康之耻吗。靖康之耻就是金兵不停的压逼宋室,最后宋室拿不出来,金兵就把宋朝灭掉了。臣赞同卢总督的意见。不管怎么样,先打一仗再说,实在不行用银子堆死他们。”倪元璐现在是财大气粗。 “用银子堆死他们?怎么堆,用银子砸吗?”郑三俊一脸的疑惑说道。 “不知诸位还记得河南的蝗灾吗?”倪元璐顿了顿说道:“当初蝗虫肆掠,国库也没有多少钱,陛下出了一个注意,向河南收购一万万只蝗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蝗虫灾害就解决了,这次我们也可以一样,一个鞑子人头一百两,无论是谁,看到鞑子人头就给钱,我就不信,鞑子人数比我们汉人多。” 朱由检闻言,心情大好,心说:“可以啊,倪元璐,你都能举一反三了,” 没等朱由检说话,杨嗣昌躬身说道:“倪大人,朝廷要是愿意出钱,直接给鞑子,他们直接就退兵了,不好吗?没必要让我们的百姓去冒险。“ 朱由检假装轻咳了两声,众人纷纷看向皇帝,朱由检说道:“杨大人,你出的这个主意,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这次我们给了钱,鞑子退了,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我大明有多少钱可以给他们?这是其一,其二,百姓和将士知道我们花钱买和平,会怎么样看我们。会不会把我们和孱弱的宋朝皇室联系在一起。对未来会不会没有信心?” “朕觉得,倪爱卿的方法不错,给鞑子钱,不如我们把钱给自己百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朕也相信,朕的百姓,也不全都是懦弱之人。朕希望看到有很多英雄的涌现,来挽救大明的劳苦百姓,我们朝廷要做的就是不让这些英雄流血又流泪,你们说。朕说的对吗?” “陛下圣明,愿为大明江山赴死,”众人纷纷跪地叩首。 “起来吧,说事呢,别动不动就跪,说玩在跪” 朱由检接着说道:“现在辽东方面还没有探查到鞑子将会从哪里攻进来,卢象升,天雄军做好准备没有?” 卢象升躬身行礼道:“请陛下放心,天雄军已经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还请陛下给天雄军配一个监军太监。” 朱由检愣住了,脱口而出:“什么监军太监?” 众臣也愣住了,皇帝不知道这个监军太监。杨嗣昌躬身说道:“监军太监就是陛下派去军营监察军队运作的宦官,是为了杜绝武将拥兵自重。” 倪元璐躬身说道:“监军太监就是制衡武将的一种手段,有的监军太监权力比总兵都督的权力还要大,甚至可以指挥军队。” 朱由检这一下明白,说道:“那他们会打仗吗?” 杨嗣昌看看众人,好吧,这个问题只能我来回答。拱手说道:“大部分的监军太监,并不会行军打仗。” 朱由检满脸诧异的说道:“不会打仗,派什么监军太监,现在外面军营还有监军太监吗?” 杨嗣昌拱手回答道:“回陛下,还有”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把他们召回来吧,不会打仗跑去干什么玩意,打起来,朕估计第一跑的就是他,把所有的太监都召回来,另外监军用都察院御史担任,但是御史只负责一件事,账目。其他的他们不能管,但凡插手,领军将领可以先斩后奏。” 卢象升大喜,连忙单膝跪地:“陛下圣明,”卢象升心里说道:反正我又不贪污,随便查呗。至于其他人,关我屁事。 众人面面相觑,好吧,监军太监撤了,御史去了,这算是给一枣在打一棒子吗?不同意,又把太监给弄回来,算了还是御史吧,至少不会指手画脚。 纷纷点头同意,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卢爱卿,天雄军做好准备,现在不知道鞑子将从哪里窜进来,你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杨爱卿,兵部即刻下令九边,做好防御工作,必要时把百姓迁回城里。内阁即刻拟旨,把刚才的策略下发到各个州县郡市。鞑子人头一百两一个,童叟无欺,不管是谁,都有效,包括蒙古人。但是如果有官兵杀良冒功,一律诛九族,” 众臣纷纷跪地叩首,“臣等遵旨。” “好了,你们退下吧,朕乏了” “臣等告退” 然后躬身离开了乾清宫 第49章 抢生意 一队队传令兵怀揣着圣旨,飞速的向着九边行进着。九边的将官和百姓收到圣旨,纷纷大吃一惊,朝廷这是下了大决心,连百姓和蒙古人都动员了。靠近边关的蒙古人也被这道消息,整懵了,一个鞑子人头一百两,纷纷想着这是不是在开玩笑?一些小部族,或者一些吃不起饭的蒙古人,互相联合,或者说是勾结,银子他们不要,但是应该可以换粮食吧,大不了卖便宜一些。 正在朝着密云古北口和墙子岭行进的清军,明显感到了什么东西不对劲,时不时有手下士兵向将官报告,这少了一个人,那儿又少了一个人。少了的全是他们八旗的士兵,而蒙古旗的一个没少。刚开始,西路军的统帅多尔衮并没有在意,少了几个人而已。 可是越走越不对劲,每天损失的人数成几何倍数增长,而且他还发现,时不时有蒙古人骑着马游弋在清军大军的周围,一开始他以为是一些放牧的牧民,直到接到下属将官报告,少了将近两千人后,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让部队停下来,这时他们离长城只有六十里。然后迅速展开彻查。 多尔衮站在中军大帐里面,对着自己的手下将官,一通臭骂,“发生了什么,你们不知道,这些人去哪儿呢,你们不知道,那不用说,谁干的,你们也不知道了。那你们还知道什么。只知道吃饭吗?” 一群人被多尔衮骂的面红耳赤。最后在多尔衮的怒吼声中,“滚出去,查清楚”一群人才讪讪的离开中军营帐,纷纷回到自己的营帐,臭骂自己的手下,然后让自己手下,一定要查清楚,怎么回事。 同样东路军也是如此,但是阿济格很快就查明白了,一路上,都是少量游弋的蒙古骑兵干的,这些骑兵神出鬼没,专挑那些落单了,很奇怪,他们队伍的里的蒙古八旗却一个不少,只有他们满人八旗被袭击。 死了的八旗兵,头颅全部是割掉了的。阿济格做好防卫的同时,一直在想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蒙古人一直在袭击他们。然而对方,杀掉一两个,割掉头颅之后,立马撤退。让他们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就这样双方在安全的距离,一直吊着,阿济格命令所有士兵不得脱离大队,拉屎撒尿,就地解决。一直到了喜峰口,后面的蒙古人才讪讪的离开。 “满都拉,你那里多少女真人头了?”哈拉木骑在马上对着自己同伴说道。 “才一百多个,这些女真人,太谨慎了,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满都拉遗憾的说道。“可是,这些头颅,我们要到哪里去换钱呢?” “把这些头颅用石灰腌制一下,只能去张家口换了,” “那么远,” “先去吧,试试能不能换钱,要是能换,我们继续回来继续收割人头就是了,” “哈拉木,你说的对,走吧,估计这里将是战场了,你看到那些女真人在刨长城了吗?” 说完一行蒙古骑兵,骑着马向西边去了。 阿济格命令手下人开始刨长城,然而一股股的狼烟从长城上升起,遮天蔽日,阿济格心里一紧,这长城上有人,这怎么跟剧本不一样啊, 手下士兵刨开长城后,过来汇报,询问阿济格是否通过长城。阿济格看着升腾的狼烟,心里迟疑了一下,万一进去就被围攻了,怎么办。 秉着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心态,阿济格下令安营扎寨了。 蓟州,蓟辽总督吴阿衡,收到了长城上的狼烟传信,立马召集手下一众将领,来蓟州开会, “鞑子没进来,在缺口处安营扎寨了?”吴阿衡看着跪在地上的传令兵说道。 “是的,将军,” “好吧,你先下去吧,通知斥候密切关注鞑子动向。” 吴阿衡指着地图,对着一众将官说道:“这路鞑子大概有三万多人,诸位有没有什么良策。” 手下一个谋士说道:“祖大乐的一万关宁骑兵就在遵化,不如把他们调过来,对抗鞑子。” 蓟州副总兵乔千高说道:“督帅,鞑子人头一百两一个啊, 怎么能让关宁军来拿啊。” 吴阿衡,想了想说道:“可是,你认为我们打得过鞑子吗?” 乔千高说道:“正面我们打不过,我们可以玩阴的啊,鞑子对地形不熟,我们可以依托地形才,层层阻击,时不时偷个营,反正目的就是割鞑子人头。” 吴阿衡,眼前一亮,点点头:“这是一个办法,反正鞑子进来了,裁撤的又不是我们。乔将军,你领五千兵马,这事你去做。” 其他将领就开始不满了,纷纷说道:“督帅,让我也去啊,” “你们都去,蓟州不守了吗?”吴啊横阿衡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就是害怕银子被乔千高一个人拿了,想了一下说道,“这事就让乔总兵去,打到的人头,他自己留一半,另一半上交督府,督府再平分给其他的将士,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一听,这主意好啊,不仅出力,还有钱拿,纷纷点头同意。乔千高的脸色就怎么好看了,心想:“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出力,你们分钱,老子不干”于是乔千高,沉声说道:“督帅,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吧,我不去了。” 参将刘华升,眼睛放光,“督帅,既然乔总兵不去了,那让我去啊,就按照刚才督帅说的办。” 吴阿衡看了一下乔千高,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你留在蓟州能分到多少,傻不傻?开口说道:“好,那就刘参将,领五千兵马出去打秋风。一个要求,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收割鞑子人头。” “遵命”刘华升拱了手,大踏步的走出了督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巨大的财富正在等着他。 刘华升带着手下士兵,躲在长城缺口后面的密林里,密切关注着长城外面鞑子的动向,然而这时,一支骑兵从缺口处冲了出来,趁着下坡的气势,飞速的冲向鞑子的营帐, “敌袭,敌袭”鞑子士兵狂叫了起来, 骑兵冲进鞑子营地,用刀,用铳向着面前的鞑子士兵,攻击着,不一会鞑子前营就被攻破了。眼见鞑子士兵围了过来,骑兵指挥官,立刻下令撤退,撤到长城的缺口处。 这让刘华升心里,极度不满,“这特么谁啊,这样抢生意,良心不会痛吗?”连忙让隐蔽的士兵都出来,来到长城的缺口处,边走边喊道:“喂喂喂,你们谁啊,这样抢生意的吗?刘华升看着骑兵手里提着的脑袋,心里大火。 祖大乐麾下参将吴三桂,看着发个火走过来刘华升,心里也极为不爽,瞬间知道他们是吴阿衡的手下,淡淡的拱手说道:“在下关宁军参将吴三桂,奉督师的命令前来狙击鞑子。”他说的督师不是吴阿衡,而是孙承宗。 刘华升也按着邪火,拱手说道:“我是吴督帅麾下参将刘华升,我说你们也太地道了吧,这会儿鞑子,我们盯了好久,你们一来就摘桃子,这不合适吧,?”这话说的他好像打得过鞑子一样。于是吴三桂呵呵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参将,请吧,前面这些鞑子都是你的。” 刘华升抓了抓脑袋,这特么的怎么跟剧本不一样。心想:“我要是能打,至于躲到小树林里,准备偷袭吗?”刘华升想到这里,泄气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立马换了一张笑脸拱手说道:“吴参将,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联手,你拿大头,分点汤水给我们就行了。”说完就去给吴三桂牵马,一点节操都不要了, 吴三桂看着刘华升的动作,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翻身下马,:刘参将,你说的没错,对方鞑子不少于三万,你也看到了,我这边是先锋骑兵,只有三千人,我们合作才能获得最大收益,这样好不好,我们冲前面,你们在后面收割,然后六四分,你觉得怎么样?” 刘华升大叫一声“好,就这么决定,吴将军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吴三桂看了一眼清兵营地,“行动个屁,撤吧,清兵已经集结完毕了。把他们引到山沟里来。”说完翻身上马,带着骑兵从缺口处退了回去,刘华升也立马转头带着手下朝缺口处后面的山上跑去。 阿齐格在营帐中怒吼一声,“给我追,直接打进去,反正都是要打进去的”于是八旗兵纷纷上马,挥舞着弯刀冲进缺口处,却发现四周都没人,然后一直向下跟着追击了过来,山陡林密,骑着马追了一会儿的八旗兵,只得下马,牵着马走,不少的士兵不小心跌落到山谷里,弄了个粉身碎骨。 刘华升躲在密林中,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好机会,连忙指挥弓箭手,朝着山道上的清兵猛烈射击,唰唰唰的破空声音传来,箭雨落在清兵的身上,不少士兵中箭倒地,密林下方的刀盾手,立刻跑到山道旁边,把头颅割下来,然后疯狂的朝山上逃窜,看见这一幕的阿齐格心里大为恼火。命令自己的弓箭手朝着密林中射箭,可惜很多箭矢被大树给挡住了,只有少部分射在了发愣的明军士兵身上,引起了阵阵哀嚎。 于是阿齐格命令步兵,向山道两边的密林里攻击前进,不一会刀剑相交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个鞑子兵被五六个刀盾手围着,砍翻在地之后,被割掉头颅,刀盾手立马向更深处逃窜。虽然清兵伤亡的人数不多,但是这个侮辱性极强,许多士兵看到没有头颅的尸体,心里大骇,士气受到极大的影响。 于是阿济格心一横,决定不再与他们纠缠,命令部队,火速离开这一片局域,越是清兵在两侧山头箭雨的欢送下,丢下一地尸体,走出了密林,来到滦河东岸。清兵走后,密林中的明军开始出来收割倒地不起清兵的头颅,然后绕开清兵,回到的蓟州城。 吴阿衡看着刘华升带回来的几百个清兵的头颅,心情大好,立刻让蓟州府衙结算,然后用石灰腌上运往京师。 刘华升捧着自己那份银子,喜滋滋的从乔千高的身边走过,赚钱嘛,哪有那么困难,你们还绞尽脑汁的喝兵血,吃空饷,简直没必要。 乔千高也分到一点银子,但是不多,气的直喘气,这特么的是我出的主意,然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周围的将官,纷纷劝道,“老乔,不至于不至于。” 乔千高心一横,朝督府走去,发誓要把这个差事拿回来。乔千高到了督府大堂,吴阿衡和一众将官正在说着话,“刘参将,你说关宁铁骑也在那里,堵鞑子。” “回禀督帅,是的,为首的是一个叫吴三桂的人,他们先偷了一波对方的大营,然后就撤到了滦河西岸去了。就是来和我们抢生意的,” 吴阿衡摆摆手,说道:“陛下,下了严旨,如果鞑子进关劫掠,将会裁撤宁锦防线,你说他们能不去吗?再说,几百万两的生意就凭我们估计也很难吃下。这样,我这就修书一封给祖大乐,和他们联合起来吃掉他们。至于怎么分,到时候在商量。”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点点头,同意督帅的说法。 第50章 东线的银子分刮完毕 吴三桂的关宁骑兵和阿齐格的清兵,隔河相望,清兵动,关宁骑兵就动,在一些水浅的地方,双方已经打了好几次,互有胜负。 “英亲王,这不对啊,他们好像在拖住我们,不让我们走,”此时一个阿齐格手下将领鄂托说道。“难道他们是想等着大部队过来围歼我们?” 阿齐格听到这话,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不好感觉,这里山高林密,简直就是骑兵的噩梦,于是火速命令部队加速前进,甩开关宁铁骑。 所有的士兵都动了起来,沿着滦河一路向下。关宁军在西岸,也快速的奔跑起来,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双方士兵隔着河互相射击着,时不时有士兵倒地不起。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双方都跑不动了, 都在原地休整,给马匹喂养着豆料和水。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快,也特别黑。吴三桂又组织一场夜袭,在对方重重的保护下,效果不大。 祖大乐在行进迁西的途中收到了吴阿衡的传信,吴阿衡的意思是双方合作,人头平分,由吴阿衡带领蓟州军从后面拦住清兵,关宁军从前面突袭,争取一取拿下这伙鞑子。祖大乐想了一下,虽然这不是很公平,但是了为了关宁防线的存在,也只能点头同意了,立刻给吴阿衡回信,自己将在迁西和鞑子决战,让他们迂回到后方,攻击鞑子。 第二天清晨,冬天的清晨总是来的特别晚,厚重的露气,打湿了行军帐篷,吴三桂收到舅舅的传信,开始行动起来,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阿齐格往迁西赶。于是派了一支骑兵绕道滦河的东岸,不停的骚扰着阿齐格,阿齐格派人追过去,骑兵马上掉头就跑,凡是遇到落单的鞑子,蜂拥而上,割掉头颅后,转身离开,留下一具具尸体。 就这样,在吴三桂的刻意引导下,阿齐格带个三万八旗兵来到迁西北岸,那一片开阔地,吴三桂就不敢在跟了,一来是,目的已经达到,而来是,开阔地是骑兵的天下,虽说自己带的也是骑兵,但是数量没人家多。 阿齐格看了一眼,南岸的迁西,心里一横,“就你了,”大声喊道:“众军休整片刻,即刻攻城,城破三日不封刀,” 一听到不封刀三个字,清军士兵士气猛然高涨,一个一个嗷嗷叫着,纷纷上山砍伐树木,搭一座浮桥,因为初冬的滦河并没有冰封。 然而祖大乐并没有给他们攻城的机会,早早埋伏在东岸小山坡上的关宁骑兵,趁着金兵休整的时候,发起了冲锋,吴三桂和赶过来的吴阿衡也同时向着清军发了进攻。铁骑践踏大地的声音,士兵们高昂的呼喊声。阿齐格这才明白,上当了,对方早就设好了埋伏,一直把自己往这边赶。心里虽然大惊,但是女真人与生俱来的勇气告诉他,野战,女真人是不怕的,然后他拔出佩刀,大声的喊道:“列阵,” 清兵纷纷翻身上马,提着自己的武器,弓箭,大刀,长枪。看着队伍集结完毕,阿齐格大喝一声:“冲锋,” 骑兵与骑兵的对抗,双方都把马的速度提到最高,几个呼吸后,双方的骑兵撞在了一起,顿时人仰马翻。哀嚎声传遍四周,不少士兵直接被冲撞之力从马上撞飞,双方开始了,残酷的肉搏战,这一战关乎着整个辽东军,当然也关乎着将士们的钱袋子,可谓是三军用命,一个回合过后,双方打马回转,回到原来的位置,开始了第二次冲锋,整个战场仿佛只剩下,马蹄刨地的声音,嗒~嗒~嗒,然后是激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双方的士兵咬着牙,拼尽最后的力量。 随着后方一声高呼。“给我从,白花花的银子就在前面”吴阿衡带着一万五千蓟州军,迈着大踏步,挥舞着刀剑,从后方冲向清军的阵营之中,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王爷,小心,”阿齐格身边的护卫猛的推了一把阿齐格,随即一支羽箭狠狠的插进这个护卫的胸膛,哀嚎了一声,倒地不起, “王爷,撤吧,我们被两面夹击,快撤吧.”一脸是血的鄂托,走到阿齐格的身前,跪地说道。 阿齐格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露,看着面前的战场,骑兵已经和对方打了五个回合,都没能击溃对方。关宁铁骑怎么在这,那皇上那边的佯攻就失去了作用。心里一横,翻身上马,“撤。” 和关宁铁骑纠缠在一起的骑兵,听到命令,迅速退出战场,朝后面跑去, 鄂托也翻身上马,带着满洲骑兵迅速击溃后面的步兵,吴阿衡看着自己的步兵和对方骑兵一触即溃,懊恼的跺了跺脚。都是些废物点心。正在和祖大乐一起夹击清军骑兵的吴三桂看到这个场景,大骂道:“废物,废物,”扭转马头,带着骑兵迅速的追击着阿齐格。 阿齐格带着残兵败将沿着滦河开始向后面退却,一直退到了长城以外,吴三桂依然在后面紧追不舍,茫茫的草原,一片开阔地,阿齐格不走了,开始收拢着自己部队,重重的呼吸了几个口气。扭转马头,令旗一挥,八旗骑兵,迅速的向吴三桂冲来,这让吴三桂愣了愣神,瞪大了眼睛,你们居然还能冲锋,几个呼吸后,双方大战在一起,吴三桂只有三千骑兵,对面还有一万多,就在吴三桂快要被包围的时候,祖大乐也赶到了此地,也迅速让关宁军加入了战场。吴三桂这才得以脱身。 双方互相冲锋了几个回合后,马匹在寒冷的空气喘着粗气,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着站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中。隔着几十丈就这样互相的望着,他们的身下,马匹的尸体,和已经被踩碎的士兵散落在旁边,鲜血染红了枯黄的野草。或许明年这里将是一个放牧的好地方。 祖大乐打马来到阵前,大声说道:“阁下是哪位旗主?” 阿齐格也来到阵前,“英亲王阿齐格,阁下是祖家的那位?” “在下祖大乐,在遵化一带恭候多时了。” 阿齐格这才明白,皇帝的计划已经落空了,估计西路军那边也不好过,阿齐格学着汉人的方式,抱拳拱手说道:“好,不愧是祖家人,本王这一仗输的不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说完带着自己剩余的部队,转身朝草原深处行进。 “二舅,我们不追了吗?”吴三桂焦急的问道。 “追什么追,这怎么追,人家的马不动了,难道你的马还能跑?”祖大寿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回去了,让人把鞑子头割下来,把兄弟们掩埋了,回去和吴阿衡算账。”说完带着吴三桂打马回转。 迁西战场,吴阿衡正臭骂着自己手下将领,骂的很新奇,“你们真是一群废物,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被你们放跑了,你们这个表现,我怎么在祖大乐面前,提五五分账,一群废物点心。”说完狠狠给一众将官每人一脚, “愣着干什么,把鞑子的脑袋割下来,把自己的兄弟掩埋了,立个碑。做好登记,报给朝廷。”吴阿衡愤恨的说道。 一众将官和关宁军开始收割着鞑子的脑袋,把自己的弟兄,小心的安葬,双方的书吏,不停的记录。 这时,祖大乐带着吴三桂,回到了这里,吴阿衡立马换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祖帅,辛苦了,辛苦了,” 祖大乐翻身下马,面色不善的看着吴阿衡,:“吴督帅,你们就是这样包围的,你知道跑出去多少鞑子吗?” “祖帅,您见谅,我手下的都是步兵,骑兵一个冲锋基本就没有了,实在挡不住啊。”吴阿衡拱手用着卑微的语气说道。 “吴督帅,那我们之前谈好的分成模式是不是应该改一改了,” “应该的,应该的,祖帅这样好不好,你们六,我们四,怎么样,毕竟我手下的兄弟也是拼过命的。” “就你们这样,还想拿四成?三成吧,毕竟关宁军损失也很大。” 吴阿衡,一咬牙,“行,三成就三成,” 见到吴阿衡同意,祖大乐立马收起不善的脸色,笑呵呵的同吴阿衡东拉西扯的说着话,一行人在打扫完战场之后,便进入了迁西县城。开始让手下人点算,人头数量,以及损失数量。祖大乐和吴阿衡分别给兵部上了折子,汇报了迁西之战的胜利,以及夸大损失。 迁西之战一共歼灭鞑子一万五千多人,包括蒙古鞑子。双方各派出一队士兵护送着这些老袋去京师领钱。 然而阿齐格的噩梦却是刚刚开始,人手的锐减,马的疲劳,让他们在退回草原后,变成了一队步兵。从张家口返回的满都拉和哈拉木,带着五千人的队伍,返回了这里,因为他们在张家口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把鞑子的首级换到钱之后,众人欣喜非常,这是一门好生意啊,于是勾连同样来换钱的蒙古人,双方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开始在草原上寻找着鞑子的踪影,墙子岭一带,明军正和鞑子的西路军打得不可开交,他们瞅着没有啥机会,便朝着东线行进。 在他们行进到豹河宽城一带时,发现了一支牵着马的鞑子部队,这让他们很疑惑,他们为啥不骑马了? 于是有人出了个主意,派个人假装是科尔沁部的人,去打听一下,于是哈拉木派出几个人假装成科尔沁部的牧民,靠近他们,清兵得知他们是科尔沁部的牧民时,放松了警惕,这不是盟友吗?然后在东拉西扯以及马奶酒的作用下,让哈拉木等人知道这是一支败军,哈拉木立即下令进攻,五千蒙古骑兵乌泱泱的冲向清兵,见人就杀,遇人便砍。 还没等阿齐格反应过来,鄂托已经把他托上了马,用力的打了一下马屁股,然后自己大吼一声,“撤,撤退”骑着本来就没有多少劲的马,一路向东疯狂的奔跑着, 这一波要不是鄂托处置得当,估计阿齐格就得交待在这里,哈拉木带人追击一段路程后,眼看天色已晚,对方又逃进了林子,便不再追击,返回了原地,开始了收割。最后阿齐格带着两千人的残兵逃回了辽东。 因为鞑子入关的原因,一连几天,朱由检都在内阁里,等着消息。眼看天色已经开始了黑了起来,朱由检准备去坤宁宫吃饭了,这时一个背着令旗的传令兵,一路高喊着:“迁西大捷,迁西大捷”从彰化门,在太监的指引下,飞快的跑到文渊阁。 见到皇帝和内阁朝臣,单膝跪地,高举着一份军报“启禀陛下,迁西大捷。” 第51章 刨不开的长城 朱由检龙行虎步地径直走下那宽阔而庄严的台阶,来到传令兵身前,他伸出手,亲自拿起那份沉甸甸的军报。 朱由检微微眯起双眼,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军报上的每一个字、每一行信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原本紧绷的面容逐渐舒展开来,嘴角渐渐上扬,最终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响彻整个朝堂:“哈哈哈哈哈!诸位爱卿们快快瞧瞧!原来并非我大明军队不能战胜敌人,而是有些人根本就无心取胜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随后纷纷围拢过来,传阅着那份军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此次战役,我军英勇奋战,成功歼灭敌军一万五千余人,女真鞑子和蒙古鞑子的首级也将于近日运送至京城。 内阁的各位大臣们见此捷报,心中亦是激动万分,纷纷跪地叩头,齐声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天佑我大明之幸事啊!” 朱由检面带微笑,抬手示意众臣起身,并对倪元璐说道:“倪爱卿,此番大捷,实乃不易。户部尽快把银子准备好。” 紧接着,朱由检又将目光投向杨嗣昌,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杨爱卿,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们,都是我大明的脊梁和骄傲。务必妥善安排好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发放事宜,让他们的家属得到应有的慰藉;同时,对于受伤的士兵,也要给予精心照料和妥善安置,绝不能让这些英雄们寒心!” 倪元璐与杨嗣昌二人赶忙再次躬身施礼,异口同声地答道:“微臣谨遵圣谕,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朱由检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有一块落了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诸位爱卿,最近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没等朱由检说完,户部侍郎李侍问走了进来,行了参拜之礼,躬身说道:“陛下,张家口县衙递到宣府的折子,您看看。” 朱由检哦了一声,接过奏折,大声说道:“哟,不错哦,你们看看。”说完把折子递给了众人传阅,接着说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朕以前还不怎么相信,从今天开始,朕信了,” 折子上面说道:“张家口的府库里面已经快没钱,用鞑子首级来换钱的蒙古人络绎不绝,询问户部可否 用其他物品代替,比如铁锅,食盐之类的。” 朱由检接着说道:“倪爱卿,这法子不错,这样给正面战场的压力减轻不少。” 倪元璐躬身说道:“这都是臣照猫画虎,按照陛下的点子来的,都是陛下圣明。” 倪元璐一个马屁拍过来,让朱由检很受用,随即倪元璐又说道:“陛下,那这个该怎么处理,” 朱由检愣了一下说道:“给钱啊,难道你想让朝廷的信用破产吗?”顿了顿,朱由检又说道:“告诉张家口,可以用首级换其他东西,但是加点价,加多少你们看着办,户部再运一些银子,食盐,茶等生活物资过去,把他们手上的银子换回来。” 杨嗣昌想了一下,说道:“陛下,您是想开互市吗?不可啊,一旦蒙古鞑子有了这些物资很有可能又会调转枪口来进攻大明,“ “杨爱卿,就算朝廷不开互市,难道蒙古人就得不到这一些生活物资吗?你是不是忘了山西的商人。与其这银子让那些走私的商人赚了,为什么不让朝廷赚呢?你也看到了,朝廷有钱了,是不是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以前出工不出力的关宁军可以歼灭鞑子一万五千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另外互市放到长城外面。所有卖家按照十税一的税率收取。张家口的边军负责保护互市的安全和治安。” 杨嗣昌点头躬身说道:“是臣眼界窄了。” 朱由检淡淡的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啊,有时候太爱固步自封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如果仔细总结出来,你会发现源头就一个字“钱”鞑子为什么要削尖脑袋的想进关,还不是为了钱,那些蒙古人为什么拼命的杀女真人,还不是为了钱.你们得多想想,凭什么那些偷鸡摸狗的就能把钱挣了,而我们兢兢业业的却是很穷困潦倒。” 倪元璐瞪大了双眼,一直在和钱打交道的倪元璐,这个时候好像对钱有了新的认识。不得不说,现在的皇帝陛下,看的东西就是比他们远,开互市,他们只看到蒙古人可能会用这些生活物资来进攻他们,比如融了铁锅造武器。却没有想到这其中包含着巨大利益。有了钱才能建立更强大的军队,有了钱,百姓才有归属感,军队所指,民心所向,天下何人为敌? 众位连忙躬身齐声说道:“臣等一定铭记陛下教诲”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把刚才安排的事情下发下去” “臣等恭送陛下,” 在那密云一带的墙子岭,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英勇无畏的天雄军与来势汹汹的清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战场上,双方士兵们皆如猛虎下山般奋勇厮杀。天雄军的将士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刃,他们眼神坚定,气势如虹,毫不畏惧地冲向敌阵。而对面的清兵亦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个个都怀着必死的决心与天雄军一决高下。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地。每一刻都有人倒下,但更多的人却前赴后继,勇往直前。这是一场残酷至极的战斗,也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决战。 在这片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土地上,天雄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卓越的战术,逐渐占据上风。然而,清兵并未轻易放弃,他们依然拼死抵抗,试图扭转战局…… “十四叔,不行啊,不能在这样打下去了,在这里,我们占不到一点便宜,周围全是山林,我们的重骑兵根本没有办法展开。只能变成步兵和对方肉搏,”豪格看着坐在首位的多尔衮说道。 多尔衮阴沉的脸色,变换不定,心想,这里怎么会有大量的明军,看来皇上的计划已经暴露了,现在在我们面前就两条路,一条是打,一条是撤。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军帐里面一众将官说道:“诸位,看来皇上的计谋已经暴露了,对面的明军早有准备,这一仗,我们打得很吃力,就如大贝勒说的,我们的骑兵在这个地形下,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打,我们只能放弃骑兵的优势,让骑兵变成步兵,和他们肉搏。这一点我们是不占优势的,如果撤,这一次将无功而返,还损失惨重,皇上那边没法交代。诸位都说说,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军帐里的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抓着没有头发的头顶,最后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齐声说道:“请睿亲王吩咐。”意思是,你让我们打,我们就打,让我们撤,我们就撤 多尔衮听到这话,还问个求,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自己站在舆图前,不停的看着,心里想着,“这里不让进,那我换个位置呗”眼光扫到地图上面的慕田峪。上次从这里出来了,这次从这里进呗, 于是招呼手下将官,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众人纷纷称赞,“这主意妙啊”一听就是马屁。 于是拔营起寨,多尔衮带领着西路军,绕了几天的路来到了慕田峪,原来刨开的长城已经被补上了,长城的明军布置的小队,看到了清军的到来,已经点燃了狼烟,顿时方圆数十里都看了那滚滚升起的黑烟。多尔衮看到黑烟,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怎么玩,估计对方连刨长城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还真是,还没等清军靠近,长城上便响起了火铳的声音,清军一下子又退了回来,一众将领纷纷来到多尔衮的面前,询问着,怎么办? 还没等多尔衮回话,只见草原上扬起巨大的灰尘, 数千蒙古骑兵正朝着西边高速疾驰着,那些蒙古兵看到了清兵,望了一眼,打不过,骑着马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着, 多尔衮扭头看向自己的属下,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有个眼尖的清兵,大声吼道:“王爷,这些蒙古人的马上,挂着我八旗勇士的头颅。”因为那个小辫子,太好认了。 多尔衮大吃一惊,想到前几日不停失踪的士兵,立马愤怒了起来,大声吼道:“给我追,消灭他们。”于是城墙也不刨了,带着人马就追了过去, 满都拉,发现清军在追赶他们,连忙通知哈拉木,哈拉木立即让队伍加速,甩开追击的清兵,七弯八拐,在蒙古人自己土地,把清兵溜的是七荤八素。不到两个时辰,蒙古人便失去踪影,但是有两个蒙古人因为马受伤了,所以。。。。 多尔衮看到马匹上面挂满了旗人的头颅,愤怒的扭着一个蒙古人的衣领子,吼道:“说, 你们是那个部族的?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我们是察哈尔,靠近明国边境的牧民,为什么袭击你们,是因为你们的人头值钱啊,” 这个理由让多尔衮,惊愕了好一会儿,甚至他都不知道怎么反驳,这时岳托拿起马匹上的一个人头,快速的走了过来“睿亲王,这是东路军,章京豪里查的头颅” 多尔衮闻言,心里大骇,继续问道:“你们把那边的清军怎么样了?” “你说他们啊,他们都是一群残兵,我们一个冲锋他们就四散跑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呢” “你说什么?英亲王被打败了,这不可能,那是我们满洲的精锐啊,”说完,一刀抹了那个蒙古人的脖子。 多尔衮骑在马上,一言不发,看来东路军大概率已经溃坝了,自己也在围着长城转,进不去,算了,撤军吧。 于是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在倪元璐的银子攻势下,黄台吉第四次进关的策略宣告失败。 (今天中秋节,祝大家生活愉快,团团圆圆,平安喜乐,身体健康~~!) 第52章 锦州之战 正在围攻锦州的黄台吉这几天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说是围攻其实就是你在墙头放炮,我在下面放炮而已,时不时每天双方派人互相嘲讽一下,祖大寿每天都在被清军嘲笑,是他缩头乌龟,这把祖大寿气的,于是祖大寿找到发配到这里来的薛国观等人,要求就一个,给我骂回去,你们文人骂人不是不见一个脏字吗? 让薛国观心里顿时一万匹马经过,:“好嘛,其他的想不起我,骂人你倒是想起我来了”没办法,谁让自己在屋檐下呢。叹了口气,我堂堂内阁次辅变成骂人的工具,摇摇头,跟着祖大寿上了城墙。 薛国观看着城下叫骂的清兵,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汝等蕞尔小邦,犹如跳梁小丑,安敢在此狺狺狂吠!以尔等之蝼蚁之躯,妄图撼我大明之根基,岂不是痴人说梦!今日吾等便守此城,教尔等有来无回!汝等不过是我大明治下的奴隶,背主弃义,毫无羞耻之心。你们不过就是一些披湿带甲的禽兽而已。还敢口出狂言,待我大明天兵降临,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 城下的清兵听到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知如何还口。听不懂啊,茫然看的着自己的皇上,黄台吉见状,心知士气受到影响,只得挥手让士兵们停止叫骂。祖大寿见此情形,心中暗喜,对薛国观说道:“先生真乃大才也!仅凭一番话语,便令敌军哑口无言。”薛国观苦笑一声,心中暗想:若不是情势所逼,谁愿做这等口舌之争。 祖大寿也嗷着嗓子叫了起来,“黄台吉,你来啊,你上来啊,”黄台吉一听这话,脸的都黑了,站在阵前的多铎,大吼道,:“有本事,你下来,看我不把屎给你打出来。” 于是双方落到了,你上来还是你下来的话题上,一直到天黑,清军中军营帐中,多铎对着黄台吉说道:“皇上,打吧,祖大寿太气人了。” 黄台吉淡淡的说道:“十五弟。你不要忘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我们主要是牵制辽东军,不让他们回关内,给多尔衮和阿齐格,劫掠的时间。” 多铎无奈的点点头,转头出了营帐,连招呼都没有打,黄台吉捏着自己的茶杯,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传令兵,急匆匆的跑进清军营地,如果不是后脑勺那一根鞭子估计还没有走到营帐就会被乱箭射死,口里高喊道:“东路军急报,” 来到黄台吉的营帐里面,高举着一份军报,递了过去,黄台吉接过军报,缓缓打开,然后瞪大了眼睛,浑身在颤抖,把军报一扔:“废物,废物,”抬起脚狠狠的跺在军报上,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传来兵,下去治伤和休息。 多铎收到消息,连忙赶到中军营帐来询问发生了何事,只见黄台吉气呼呼的坐在椅子,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这是气的,多铎连忙拱手问道:“皇上,发生了何事?” 黄台吉指了指地上军报,示意多铎,自己拿来看,多铎看着上面还有几个脚印的军报,弯腰把军报捡起来,然后把脚印用袖子扫去,展开仔细的看了起来,还没看完便大声说道:“皇上,这不可能,十二哥骁勇善战,怎么会损失如此惨重。?” 黄台吉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缓缓说道:“应该是真的,传令兵一身是伤,应该是经过了连番大战,最可恨的是那些蒙古人。落井下石,趁阿齐格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了他们,这才造成损失巨大。你仔细看看军报吧。” 多铎这才把军报展开,仔细的看着,看完之后大喊一声,“狗贼,该死,皇上,请让我带领两个旗,我这就去灭了他们。”多铎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打开军报。“皇上,关宁铁骑在关内,那就是说,关外他们并没有主力。这是取锦州的好时机啊。我们应该把佯攻换成主攻,进攻锦州。” 闻言,黄台吉的眼睛里,也闪出亮光,立马让传令兵传令,让多尔衮的西路军,回转,准备围攻锦州。此时的多尔衮早已经踏上了归程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清军大营里,就开始人头攒动,各种攻城物资,全部被拉上的阵地,火炮,攻城车,云梯。 随着沉闷的号角声想起,清军前锋开始驱赶着抓来的汉人百姓扛着沙袋走在前面填埋坑洞,城墙上祖大寿,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感觉,直到他看见扛着云梯的清兵,他才知道,看来清兵是要动真格的了,连忙下令各城门,严阵以待,做好防守。 当扛着沙袋的汉人百姓,到达火炮射击范围之后,立马让炮兵开炮,不给对方填埋坑洞的机会,这个时候,祖大寿心知不能有一点点心慈手软,炮台呼啸着砸向扛着沙袋的汉人,顿时烟尘太作,实心炮弹弹地之后带着惯性继续朝后面奔腾着,不少没有躲避的清兵被炮弹刮了一下,顿时哀嚎声遍野。守城的大炮永远比攻城的大炮厉害。 后面的清兵纷纷躲避,等着城上这一轮的炮弹打完后,在进攻。几个呼吸后,炮声停歇,清军指挥官,举起弯刀,大喊一声:“冲。”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的清兵,嗷嗷叫的向着城门方向冲去。 “弓箭兵准备,放”祖大寿看着进入射程的清兵,大声的喊道。为什么不用火铳呢?因为某种原因的影响下,火铳质量很差,很容易炸膛,所以。。。 唰唰唰,漫天的箭雨,如乌云蔽日般射向了清兵,一些穿着简单皮甲的清兵纷纷到底,而那些穿着三层甲,只露出两个眼珠子的重步兵,却丝毫没影响,扛着梯子迈着小短腿,疯狂的向前涌动着,几个呼吸后,云梯被挂上城墙,便开始向上攀爬。这时,从城上,蜂拥而下的檑木和滚石,落在了正在攀爬的清兵头上,只见清兵不停落地的声音。城门口,带着重锤的攻城车,正在猛烈的撞击着城门,一下一下发出咚咚的,巨大声音。迎接他们的便是守城的利器,烧开了的粪水,一股带着巨臭的金汁,冒着烟从城门楼子上倾泻而下,大家都知道水是见缝就钻。把攻城车附近的金兵烫的嗷嗷直叫,专门用来对付重甲步兵,沾上滚烫的金汁,基本上就凉凉了,这个年代可没有阿莫西林。 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清兵继续前仆后继,直到天色擦黑,清兵丢下一地的尸体,才缓缓退去,这时的锦州城墙上,各种物资基本已经消耗殆尽,甚至一些城墙还出现了一些豁口。祖大寿让士兵们往豁口处泼水,东北冬天的天气,大家都知道,泼水成冰。 锦州总兵府里,祖大寿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发信求援,他还不知道关内的情况,他只知道清兵有一部分去刨长城去了,黄台吉只是为了拖住辽东军,才围困的锦州,可今天的情况不对啊,清兵发了疯似的,一直进攻,甚至城门都快被撞烂了, 这个时候总兵府一个卫兵来报:“祖将军,刚收到宁远传递的飞鸽传书,”说完,把一个小纸条递给了祖大寿。 祖大寿接过小纸条,慢慢的展开,“想要进关的鞑子,已经被撵出去了,关宁军不日将回转宁远。” 祖大寿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大声笑着说:“好啊,你去给山海关传信,让督师派人来支援锦州,鞑子拼命了。” 接着下来几天,清兵的攻势一波高过一波,特别是多尔衮回转之后,加入了攻城序列,这让锦州城防的压力与日俱增。 祖大寿不停的询问着传令兵,宁远方向有没有援军到来,传令兵都是无奈的点点头,祖大寿叹了一口气,心想,那就只能硬扛着了,传令手下将官,拆房子,把木头和石块全部拆下来,运上城墙,夜晚的时候让人偷偷摸摸的去城门前,把炮弹捡回来,实心炮弹就是好,还能重复利用,让军械所加紧制造火药。 就这样,祖大寿在锦州抗了一个月,愣是让清兵连城墙边的毛都没有挨上。一个月后,祖大乐带着将近两万的关宁铁骑出现在杏山驿。离锦州不到六十里,黄台吉得知消息后,他知道,这一仗,他已经没有取胜的可能了,他想过围点打援,但是对面全是骑兵,情况不对,跑了就是。为了防止清兵被夹击的风险,再加上粮草也不多了,黄台吉撤军了,清兵耷拉着脑袋,跟在自己皇帝的背后缓缓向着盛京走去。 时间追溯到一个月前,因为鞑子叩关的原因,已经拟好旨的科举加科还没有发出去,卢象升因为自己家父去世,上了折子请求丁忧。这让朱由检大为恼火,没有办法,只能放卢象升回家乡,启用了卢象升的副将杨庭麟为天雄军主帅,驻守在西山大营。一个丁忧就是三年,三年能发生好多事了,零零六也不能违背这个传统。 因为这个缘故,趁着加科的圣旨还没有发出去,朱由检便让兵部加了一个武科,也就是武举,多招募一点人才出来。因为某部电视剧的原因,他想成立一个西山讲武堂,自己来担任校长。而这些武举人,将会是第一批的学生,当然打仗他是不会的。没关系,有人会打。 内阁收到皇帝的指示后,开始拟旨,武举放在科举之后举行。众位阁臣一听,算了,既然大家都要招人,那就多招点儿吧。内阁拟完旨,司礼监披红,皇帝盖印,然后迅速被抄录了很多份,分发到了两京十三省。 各地的学子看到州县公告栏里的圣旨,心中的想法各异,有一些自认为学富五车的,认为朝廷在打压儒家学子。经义八股差一些的学子认为自己的机会,就算前面考的不好,后面还是有机会做官的。因为内阁在圣旨上的措辞上相当的讲究,主科还是经义八股,后面考的是一些副科而已,给那些经义考的不好的学子另一次机会,这就让那些传说中的大儒,无法可说,至于武科,用零零六的话,就是管你们什么事?你们会武吗? 第53章 天气预报 朝廷有钱之后,各部发现很多事情变得顺畅许多,很多政令实施起来显得比以前来说阻碍要小了许多,各项工作开始趁着这个战后的间隙期,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张家口,长城外面的哈拉木的驻地,因为张家口的存银被蒙古人换完了,所以他们手上的几千鞑子头还没有换到钱,城里传话说要过几日户部才能运银子要他们等通知,于是哈利木等人,便把用鞑子头换其他物资的情况给张家口的官员说了,官员表示已经上了折子,还是要等通知,哈拉木和满都拉一想,“等呗,反正大冬天的,也没啥事可做。” 于是在张家口长城的北面。哈利木等人搭起来帐篷,每天好酒好肉的吃着,等着张家口的消息,城里的商人的外地的游商,在得知这群王八蛋有钱之后,纷纷拉着自己的货物,前往哈利木等人的驻地。这让哈利木欣喜不已。但是价格却让这群蒙古人心疼不已,特么的这是一群黑商啊,一个铁锅卖到了两百两银子,还是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 很多蒙古人只能咬着牙接受了这个价钱,这让这些商人,如同鲨鱼一样闻到了血液的味道。然而买了铁锅和其他物资的物资的蒙古人,在几天后纷纷扇着自己的耳光, 为啥不等一等,? 因为几天后,户部的银子,和朝廷的文书到了,恢复互市,地点就选在哈拉木等人的驻地,因为当地是皇帝要求的要放在关外,刚才这几天商人一直往这跑,所以干脆就定在这,哈拉木心里也挺高兴的,首级换了银子,前几次再加上这一次, 哈拉木一共赚了七八万两白银,跟着哈拉木的蒙古人,也喜笑颜开的接过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报酬。在得知,朝廷方面已经停了鞑子头换银子的政策之后,纷纷带着失望的表情回到了自己营帐。把自己的银子放好,开始在商人的摊位询问着并购买着各种物资。在得知互市里面的铁锅只卖二十两一个的时候,让一些已经购买铁锅的蒙古人,疯狂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直接吓坏了前面做生意的商人,于是众人纷纷劝着那些扇着耳光的人,“不至于,不至于,一点钱而已,” “什么不至于,那是我用命换来的。那群黑商,别让我看见他们。” 买铁锅的商人,面面相觑,心里在滴血,“靠,我卖便宜了,别说了五十两,一百两他们都会买。这是一群爆发户啊。” 郁闷归郁闷,但是生意还是得做,连忙向一众土财主,推销着自己的产品,“你看这香胰子,可以让你婆娘闻起来特别香,一块只要五十两。” 和蒙古人做生意有个好处就是,对方基本上不讲价,你说多少,他能接受他就买,现在面前的就是一群土财主,一块香胰子,在京师最多也只能买到一两,在这里翻了五十倍。 本地的商人,和外地的游商,纷纷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写信,上面的意思总结下来就八个字:“此地人傻钱多,速来.。”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互市里的商人慢慢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城里了,这时一队带着蓝色袖标的人走到个各个铺位上,要求他们上税,而且是十税一。 米面油摊位的老板,哆嗦的说道:“十税一,你们怎么不去抢,太祖当初可是定下了,三十税一,怎么你们敢违背太祖不成。? 税务稽查司派驻张家口的稽查司主事高远,走了过来。淡定的说道:“这里是长城外,可以说,不是大明的疆土,何况这块地使我们租用哈拉木统领的,不付租金吗?所以互市里面,所有商铺一律按照十税一来收取,不想给的,明天不来就是喽。” 米面油老板一听顿时失去了抗衡的勇气,心里默默的算着账,就算十税一他也赚的比在境内多,于是拿出账簿,付了税金。 哈拉木也一脸的呆滞,我什么时候租给你们的,不是免费的吗?你们还要给我钱?不能吧。 很多商人看到这个情况,也纷纷开始计算得失,你还别说,就算是十税一,他们也赚的盆满钵满。便不再计较,纷纷准备账簿,缴纳税金。 高远收完税金,便拉到哈拉木的身前说道:”哈拉木统领,这块地算我们租用你们的,这是一个月的租金,说完递过去两百两银子,因为此地的归属尚不明确,所以我们一个月一给。” 哈拉木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并表示他会保证互市的安全。高远拱拱手,带着银子在边军的护送下,回到了张家口。一天就收了五千多两的税银。还是陛下聪明,把互市放到关外,那些人还想三十税一,想屁吃呢。 顺天府,在靠近皇城的钦天监里,监正柳天元正和汤若望仔细的核对着天气方面的数据,“汤大人,你看这半年的计算,现在我们的误差能做到一个时辰了,” 汤若望说道:“是啊,陛下真是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我们在加把劲,误差尽量在小一些吧,现在是冬天,预测的难度又将加大,要不我们把下雪也归到下雨一类吧,反正雪化了就是水。” 柳天元点点头,于是两人带着手下人,继续开始计算着,最近的收集回来的数据,没有办法只能靠人工收集风向和一些简单的湿度。 大概十天过去了,钦天监终于成功了预判了一次天气的变化,误差在半个时辰左右,这让钦天监的众人激动不已,这么久的付出总算有些成果。柳天元便把成功的案例写进奏折递进了宫。 奏折辗转反复来到了朱由检的御案前,朱由检打开奏折,咦,钦天监,他这时才想起来,他让钦天监预测天气的事情来,便展开奏折仔细的阅读了起来,归功于朱由检的执着,所有折子必须用白话文,而且还是必须使用标点符号,所以现在朱由检看折子没有以前那么费力。 朱由检看完折子后,把折子合上,捏着折子的一角,轻轻拍打着桌面,身边的王承恩看着皇帝陛下的神色,连忙问道:“皇爷,您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要不奴婢让内阁的成员过来,出出主意。” 朱由检摆摆手,“不用,你去把钦天监的管事的叫过来,”朱由检一下忘记了那个监正叫什么名字了。 王承恩躬身行礼后,走到门前,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传旨去了,自己则回到朱由检的身边,静静的站立着, “老王,水泥路修的怎么样?这么久了,应该差不多了吧”朱由检突然想起来水泥路这件事, 王承恩躬身说道:“回皇爷,水泥路已经完工了,工部上了折子的,皇爷你没看到吗?” 朱由检哦的一声,开始在桌上找了起来,在椅子腿附近找到了跌下去的折子。伸手把折子拿了出来,打开看。看完之后盖好折子,对着老王说道:“嗯,水泥路已经建好了,他们想让朕去出席通路典礼,行吧,朕就去一趟,顺便看看他们修的怎么样?”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让他们安排。” 朱由检突然想到什么了,说道:“老王,你让户部把那些收购回来的鞑子头,都处理了吧,也别筑什么京观了,怪渗人的,” “奴婢遵旨。” 这时门口的小太监躬身进殿,“启禀皇爷,钦天监监正柳天元和汤若望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宣,柳天元,汤若望觐见。” 柳天元和汤若望,躬身走进东暖阁,躬身行礼完毕之后,朱由检拿起他们的折子说道:“两位干的不错,值得嘉奖,奖赏钦天监五千两银子。” 柳天元和汤若望纷纷躬身说道:“臣谢主隆恩” 朱由检示意他们起身,说道:“柳监正,你们钦天监懂不懂印刷?” 柳天元说道:“陛下,微臣们懂一点点,” “一点点,都说你们钦天监的人都是博学多才,怎么才懂一点点?” “回陛下,简单的印刷,我们是懂的,”汤若望在一旁说道。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印几张纸应该不算很难吧?” 两人拱手说道:“回陛下,我们能做,只是钦天监没有这一些设备和材料。不知道陛下想印什么,想印多少?” 朱由检捏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应该不多吧,就把京师各个路口,装一个公告栏,大概几十份左右,内容就是你们预判天气的内容,话语尽量使用白话文,别拽文咬字。至于设备和材料,你们自己计算一下多少钱,打个申请去户部。” 柳天元一听这是要重用钦天监的节奏啊,连忙跪地叩谢,身边的汤若望不明所以的也跪下了, 朱由检让他们起来,淡淡说道:“你们以后的工作就是把你们对于当天的天气预测结果,印刷在纸上,然后贴到个路口的公告栏里,告知所有的百姓,今天一天的天气情况,当然以现在的条件不可能做的那么准确,但是误差也别太大就行。如果你们缺人手,可以让兵马司的人帮你们张贴。希望你们能够做好这一件事,为百姓的出行提供便利。” “臣等遵旨” “好了,你们下去安排吧,天气预报每天也给宫里送一份,各部也送一份,” “臣等告退。” 第54章 水泥路 第二天清晨,朱由检从景阳宫的床榻上,坐了起来,袁妃已经端来了几份精美的膳食走了进来。 “陛下,你醒啦,臣妾弄了几个小菜,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 朱由检伸了伸懒腰,摸了摸已经长出十厘米的头发,用梳子梳了梳,带上了帽子。然后在宫女捯饬下,穿好衣服和鞋子,漱口刷牙,洗脸,不过这牙刷也太次了,刷牙龈生疼。做完这一切之后,朱由检便来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 袁妃手上拿着一张纸递给朱由检,“陛下,这是什么啊?说是钦天监一早就送过来了。” “他们的行动挺快的嘛,这就印出来了,”伸手接过纸张,抬头四个大字,天气预报,今日天气晴朗,有轻微的北风吹过,宜出行,郊游,天气虽然晴朗,但是依旧寒冷,需要注意防寒保暖。下面一行小字注明,大明气象局预测。 朱由检点点头,还行吧,这个时代,要求别太高,于是把纸张放到一边继续吃饭,这时的王承恩已经带着銮驾宫门口等着呢。 吃晚饭,朱由检便上了銮驾,这时周皇后的凤驾走了过来,朱由检便没有进銮驾里面,站在车夫的那个位置,看着周皇后从车驾上走下来,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皇后这是来找朕的?” “回陛下,臣妾有事要和必须说。” “行,上车说,顺便陪朕去一趟西直门。”说完,朱由检便走进马车里面,紧接着周皇后也走了进来,王承恩拂尘一甩,“起驾。” 马车开始朝宫外行进,彰化门外,骆养性带着锦衣卫跟在了车驾的后面。“皇后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父亲已经在诏狱里关了半年了,能否。。。。” 朱由检点点头,“行吧,这边完事了,你就去把他接出来吧。”说完随即摇摇头,不再说话。 周皇后看着朱由检的动作和表情,心里也不是滋味。作为女儿她不能不管她的父亲,但是作为皇后,她也必须一切以皇帝为主。算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把他接出来,就不管了。开口说道:“陛下,臣妾身为女儿,实在不忍心看到父亲在牢里受苦,还望陛下体谅,”说完就要给朱由检跪下。 朱由检连忙扶着周皇后,“马车颠簸,可别摔着了。”话音未落,马车好像碾到了一颗石子,抖动了一下,周皇后一个没站稳,便倒在朱由检的身上,两个头,碰在了一起。“看吧,哎哟,”朱由检轻轻的捂着自己的额头,周皇后也捂着自己额头,两个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额头的痛楚稍微好点之后,朱由检轻轻的撩开窗帘,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路口新建的布告栏,围着一群人在那里看着说着什么。 朱由检为了防止上次大张旗鼓的事情再出现,所有的随行人员,通通的换上了便装。包括锦衣卫也藏匿在人群中。所以朱由检一行人并没有在街头巷尾制造出什么混乱。 时间不久,车驾便来到了西直门外,只见西直门外,人山人海。工部的主要官员都已到齐,甚至连忙着修建军器局的毕懋康和薄钰也到了,还有户部尚书倪元璐,兵部尚书杨嗣昌,礼部尚书范复粹等等。 众人看到锦衣卫开始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便知道,皇帝陛下来了,于是纷纷走到近前,迎接马车, 随侍太监高呼,“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也来了, 工部尚书脸色笑容满面,瞬间年轻了十岁,带着众人连忙跪拜行礼:“臣等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围观的老百姓刷的一下跪下,也跟着高喊。 朱由检牵着周皇后缓缓走下车驾,用足了声音,喊道:“众位平身,免礼。”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官员和百姓从地上站了起来。朱由检带着周皇后走到了水泥路的跟前,认真的打量着未来的基建基础。朱由检时不时俯下身子,用手敲了敲坚硬的路面。点点头,不错。 然后蔡国用走过来,“陛下,这边请,”于是来到路口,一块石碑挂着红绸矗立在路边。,蔡国用示意陛下和皇后娘娘分别站在两个拉线的旁边。然后两人同时拉下手中的线。石碑上的红绸滑落,露出西京路三个大字,下面还刻着一行修建的时间。 这时路上的鞭炮被点燃,噼里啪啦。官员们也鼓着手,百姓们开始欢呼,拦着不让走的栅栏也缓缓打开,从京师出发的运煤的马车,开始走上水泥路,一路疾驰的向着西山煤场前进。后面跟着的板车,骡车依次上路前行。 “走,我们也去瞧瞧,”说完拉着周皇后上了车驾,让车夫沿着这条新修的水泥路前行。众官员,看到皇帝上了马车,朝着西山行驶,立马也登上自己的马车,跟上。 “陛下,这路,一点都不颠簸。比城里青石板路还要好啊,这条路肯定花了很多年吧。” “不多,水泥造价很便宜,再加上一些沙石,这条路大概花了几万两左右吧” 周皇后吃惊的张开了下巴,“这,这,这么便宜啊,” “不然呢,太贵了,谁修啊,这条路又是不收费的?” “肯定不收费啊,哪有过路还要收费的啊”周皇后听到朱由检说收费还以为贫困综合症又犯了。 朱由检没有说话,“明年朕就修一条收费的路给你瞧瞧,” 原来花一个时辰时间才能到西山,现在只要半个时辰,这还是没有全力奔跑的情况下。朱由检和随行的官员,特别是在西山工作的官员,比如毕懋康和薄钰,以后军器局那些重量大的火炮和材料运输就要方便许多了。 朱由检走下马车,看着西山煤场,络绎不绝驶出的马车和板车,心里一阵欣喜,这一步算是走上正轨了。 水泥工厂,煤厂的主事太监收到风,立马出来拜见,朱由检让他们继续工作,自己只是随便看看。 正在思考往哪边走的朱由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众声音:“陛下,您要去哪啊?” 迈着老胳膊老腿的官员们,喘着粗气走到了朱由检的跟前,朱由检看到毕懋康和薄钰的身影,连忙喊道:“毕爱卿,薄爱卿。” 毕懋康和薄钰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参见陛下” “行了,免礼,军器局往那边走?,朕去看看” 这时周皇后走了过来,“陛下,臣妾想在这边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建作坊地方。” 朱由检点点头,“皇后,你注意安全,骆养性,保护好娘娘” “臣遵旨” 朱由检在一众官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军器局,确切来说,军器局还没有完全修建好,因为朱由检弄水泥的缘故,便让毕懋康重新用了水泥修建,所以军器局现在字完工了两个车间,一个是火炮车间,一个是火铳车间,毕懋康的意思是,先把主要业务发展起来,其他的慢慢建。两个车间已经开始运作了,并且开始生产了。而西山大营便是他们做实验的地方,一来可以检验火炮火铳的性能,二来可以让这些士兵早些接触到这些武器。 “陛下,这边请,小心脚下。”毕懋康在一条蜿蜒的小道上引着路。军器局里,许多工人正在忙碌着,大部分是修过路的民工,西京路修好之后他们便来到军器局开工。走到火炮车间,巨大厂房,屹立在这里,高六米,宽度近百米,里面包含了冶铁炼钢,铸炮,打磨,安装炮架等等。车间里面。敲打的声音,砰砰砰,钢水倒进模具滋滋滋的声音。正当朱由检迈腿走进车间门时候,毕懋康拦着了他:“陛下,不可,里面太危险了,”毕懋康想到那滚烫的钢水,要是。。。。不寒而栗。 朱由检摆摆手,“行了,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朕有分寸。”说完推开毕懋康的手,缓缓的走了进去。王承恩正想大喊,皇上驾到,朱由检连忙阻止了他。轻声的说道:“他们正在工作,容不得一点差错,你现在喊什么?” 王承恩连忙讪讪的捂住了嘴巴,站到了一边,朱由检示意所有人,站在原地等一会。不多时,钢水浇铸完毕,朱由检望了一眼,冶铁炉,里面已经没有在溶钢水了,便缓缓的朝里面走去。 突然一个工匠跳了起来,成功了,成功了,陛下说的没错。可以用铁模,效果比泥模好太多了,通体铸造没有一丝缝隙。这时他还在沉浸在喜悦当中,正当他扭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然后瞪大了眼睛趴在地上,“草民参见陛下,”周围人一看,这么多大人物,连忙跪地叩首, “你们都起来吧,你刚才说成功了,什么成功了”朱由检看着王元发说道。他见过这个人,就是不记得人家叫什么了。 “回陛下,草民使用陛下所说的铁模铸炮,成功了,陛下你看,”王元发,指着通体散发着黑色幽光的炮管,还有一点点热量散发出来。“陛下,你听,”王元发拿着铁锤敲了敲炮身,铛铛铛清脆的声音响起,而炮管连一丝敲打过的痕迹都没有。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嗯,做的不错,毕爱卿一会儿你给这位师傅看赏。” “师傅?”王元发唰的一声就跪下:“陛下,草民可不敢当啊,说起来陛下您是我师傅才对,要不是陛下的提点,就草民这个笨脑袋想一辈子都想不到用铁模铸炮。” 也是王元发反应的快,不然跟在朱由检身后的一群官员就要收拾你了,“就你,还想做皇帝的师傅,当徒弟你都不配” 然而朱由检只不过是忘记这个工匠的姓名不知道怎么称呼,于是沿用了现代对于工匠的叫法而已,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好好好,朕误言了, 反正毕懋康给他看赏,朕还说过那个弗朗机炮改进,你们做的怎么样呢? 这时薄钰开口了,“回陛下,因为我们车间也才建立起来不久,这些工匠都要参见车间的建设,毕竟是他们自己使用,很多地方他们知道怎么改进。陛下,放心,关于这个,火炮车间一直在研究,已经初步的做出了模具。” 第55章 燧发枪 朱由检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眼前已经成型的火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他仔细端详着这些钢铁巨兽,其中仿制的佛郎机炮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此外还有一些威力惊人的红衣大炮。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一尊尊冰冷坚硬的炮身,时而又用手指关节轻轻地敲击着,仿佛在与它们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每当发现一处精妙之处,他便会满意地点点头,但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些问题——这些火炮实在是太过沉重了!动辄便是数千斤之重,这无疑给运输和部署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朱由检暗自思忖道:“如此一来,必须要加快水泥路的修建进程才行啊!至少从京师通往九边重镇,再延伸至辽东一带都应当修筑起坚固平整的水泥路。否则,这么沉重的火炮如何能够顺利地运抵前线呢?” 接着,朱由检转身离开了火炮车间,朝着不远处的火铳车间走去。还未靠近,一阵嘈杂而响亮的敲打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相比之下,这里的声响比火炮车间可要大得多,犹如疾风骤雨般连绵不绝,充斥着整个空间,全都是“铛铛铛”的清脆鸣响。 走进车间,只见工匠们在自己工位上,不是敲打着枪管,就是打磨着枪身,一片繁忙的景色,眼尖的工匠看到一群大官簇拥着一个年轻人,缓缓的走了,原来内廷兵仗局的工匠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的皇帝陛下,纷纷拉了下身边的人,于是火铳车间的工匠连忙跪地叩首,“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平身,免礼,朕就是过来看看,搞的怎么样呢?” “谢皇上。”一众工匠站起身来,继续在自己的工位上敲敲打打。基本上每个工位上都有几把成型的火铳摆在旁边,工匠们都要做完所有的工序。朱由检感觉得很怪异,但又说不上什么来。朱由检走到一张空的工位前,发现有几把和其他火铳稍稍有点不一样的火铳,有点类似他小时候看到邻居老爷爷家里的那个火药枪。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火铳,仔细地端详着。这把火铳的枪身由精铁打造而成,散发着冷冽的光芒。枪托采用上等的木材制成,握在手中,有一种沉甸甸的质感。扳机小巧而灵活,轻轻一扣,仿佛就能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射击。火铳的枪口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朱由检端着火铳,随口问道:“这火铳怎么和那些火铳有点不一样。” 毕懋康连忙站出来,躬身说道:“回陛下,这火铳是臣做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的击发方式,不需要点燃火绳,只要扣动扳机用撞针击发火燧就能发射。” 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指着这几把火铳说道:“毕爱卿,哪一把能用,我们去试试。” 毕懋康见皇帝陛下来了兴致,连忙上前去挑选了一把相对较好的火铳。随后一群来到外面的空地,在一百步的地方立个简易的木桩,作为靶子。毕懋康开始给火铳装填弹药,从枪口把火药,铅子灌进去,然后用铁钎使劲的压了压,完成后,把火铳躬身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看了一眼毕懋康的操作,这不是一样吗?从前面装弹。接过火铳眯着一只眼,努力的瞄准着木桩,然后扣动扳机,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燧石好像没打燃。朱由检端着枪扭过头看着毕懋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什么意思” 毕懋康赶紧从皇帝手上接过火铳,仔细的检查了火铳,燧石没打燃。脸红耳赤的把扳机的位置复原,躬身递给朱由检:“皇上,你再试试?” 朱由检点点头,接过火铳,又重新开始瞄准,周围的大臣们看着心惊肉跳,要是这火铳炸膛了,他们都得死,正当朱由检接过火铳,准备重新发射的时候,杨嗣昌赶紧出来说道:“陛下,不然让工匠们试枪吧,不能让您的龙体冒险啊?” 毕懋康在一旁眼睛都绿了,啥意思,不相信我的手艺?却又不敢说什么。也跟着躬身。 朱由检摆摆手,“又不是没打过,放心啦,朕相信毕爱卿的手艺。”顿了顿,猛的一扣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口冒出火光和青烟,发射成功了,躲在木桩的工匠,连忙去木桩查看,只见木桩上透出一个小孔,子弹打穿了木桩。连忙高呼,打中了打中了。 听到声音,朱由检也笑了,“哈哈哈。不错,这火铳不错,以后就生产这种火铳吧,原来那种点火绳了的,就别生产了,等的时间太久了。” 毕懋康薄钰连忙躬身行礼:“臣等遵旨” 朱由检说道:“朕总觉得,你们现在制造火铳的方式,有问题,” 毕懋康连忙问道:“陛下,不知道是何问题。” 朱由检想了一下,“朕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说完把火铳递给了毕懋康。缓缓的向着木桩走去,亲自去查看自己的射击成果,木桩上有一个孔,已经被子弹打穿了,然后朱由检继续沿着子弹的方向前进,在木桩身后十米地方的一棵树上,发现了那枚铅子,已经是入木三分。朱由检点点头,用手抠了抠陷在树干上的子弹,好嘛,抠不出来。于是准备转身向回走,这时树背后的一条小溪,缓缓的映入了他的眼帘,水流徐徐的划过。 眼睛一亮,大声喊着:“毕爱卿,朕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了” 听到呼喊,一众大臣连忙的跑了过来,“陛下,出什么问题了”倪元璐不明所以的问道。 朱由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毕懋康说道:“毕爱卿,你看。”朱由检指着那条小溪。毕懋康不明所以的看向小溪。心想:“这不是一条小溪吗?有啥可看的,又没有鱼。”于是他疑惑的问道:“陛下,您这是让我们看什么?” 朱由检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心想:“行吧,就让我零零六在当一次科普大使。”想罢,开口说道:“毕爱卿,如果我们把火铳的零件分拆来制作,一个工匠只负责一个零件,然后一个一个零件的传下去,最后我们是不是能够得到一把完整的火铳?这个工序是不是就像着流水一样,一直流动,一直制造。” 听到朱由检的话,众人陷入了沉思,其他部门还没什么,特别是工部和火器局,朱由检说的就太震撼了。朱由检继续说道:“火器的作用,想必大家心知肚明,近些年因为某些原因造成火器的质量很差,用这个方法还能确定某个零件是谁做的,万一火铳出了问题,也能追责。还有,一人负责一个零件,也不需要知道全面的工艺和图纸,也能加强保密的工作。你们觉得是不是这样?” 毕懋康和薄钰率先躬身大喊:“陛下圣明,陛下这个方法太好了,可以提高产量不说,质量和保密工作也能进一步加强。” 于是一众大臣们,纷纷附和。 “好了,别拍马屁了,朕就回去了,军器局,你们加紧建设,火药方面你们也要改进,让西山大营派出一营兵,把你们这里保护起来,给工匠们发放一种特别通行证,没有证件不能进入。” “臣等遵旨” 朱由检带着一行人回到了煤场,在煤场的值班人员的办公室坐着喝茶,居然是雨前龙井。郭庆还真懂享受。郭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给皇帝斟茶倒水。 “郭庆啊,你这茶水不错啊,看来日子过的挺舒服的?” “皇爷,奴婢惶恐,这茶叶是上次老王在这时留下来的,奴婢都舍不得喝,今天皇爷来了,肯定是要拿出来招待皇爷的。”郭庆跪在地上,连忙解释道。 “行了,起来吧,你去看看皇后他们到哪了,看个地方嘛,至于看这么久。” “奴婢遵命。”郭庆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朱由检抿了一口茶,看着杨嗣昌说道:“杨爱卿,迁西大捷封赏你们兵部弄好没有?” 杨嗣昌愣了一下,“陛下,还要封赏啊?户部不是已经把银子发下去了吗?” “那个是首级奖赏费用,能算封赏吗?照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发了呗?” 杨嗣昌躬身拱手说道:“陛下,是臣的不是,臣以为户部已经发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过去了,所以兵部还没有拟定封赏细节。” “一码归一码。有功就得赏,有过就得罚,比如祖大乐和祖大寿,就应该赏,至于吴阿衡,功过相抵吧。谁让他的手下那么废,堵个人都堵不到,白白送给蒙古人几十万两银子。祖大乐和祖大寿,封个子爵吧,吴三桂,晋升宁远总兵。其他的人员,你们兵部商量一下,给个章程报上来。” 杨嗣昌躬身说道:“微臣遵旨” “倪爱卿,河南的事情怎么样呢?” “回陛下,前几日李侍问发来邸报,说河南的灾情已经基本结束了,黄河的缺口也已经堵上了,番薯和洋芋已经开始大面积收获了,张国维还沿着黄河修筑了不少了引水灌溉工程。就是有点费钱。” “费钱不要紧,只要不是直接给灾民,而是让他们用汗水去赚,这就没问题了。让他们尽快把那边的事情善后,回来吧。” 这个时候周皇后走了进来,“陛下,您找臣妾?” 朱由检点点头,“朕准备回去了, 问问你在弄什么弄这么久?” 周皇后笑嘻嘻的说道:“陛下,臣妾打算把衣帽局搬到西山来。” 朱由检愣了一下,把端着的茶碗轻轻放下:“华服店生意很好吗?” “华服店还是老样子啊,只是臣妾在华服店的旁边又开了一个大明服饰店,因为是平价,所以生意特别的好。衣帽局在宫里,各种材料的运输和进购都不方便。” 第56章 幸福的烦恼 朱由检点点头。有点无奈的说道:“也行,你看着安排就是了,没钱了就去找张彝宪。” 周皇后看到皇帝的心情比原先在马车上要好,于是说道:“陛下,要不你跟臣妾过去看看,提提意见?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回宫。” “好吧,那就去看看。”朱由检起身跟着周皇后便走出来,上了水泥路,一行人慢慢的走着,大约向回走了几分钟后,周皇后驻足在一片空地的前面,周期已经被锦衣卫围上了布条,枯黄的野草,在风中使劲的摇摆着脑袋, 不知道它是否还清醒。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的流淌着,还没有结冰。 “陛下,就这里,您看看怎么样?” “皇后,你打算怎么修建。” “回陛下,臣妾打算,把这里弄成和军器局的车间一样,弄成一个开放式作坊,一个是织布车间,一个渲染车间,一个成衣车间。一个皮鞋车间。” “皇后你这是要把内廷十八局搬空啊?” 周皇后脸色微红的说道:“哪有陛下说的那么夸张。” 朱由检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听见周皇后继续说道:“陛下,臣妾听闻张家口互市,那些商人赚的盆满钵满的,臣妾想把华服店也加入互市,您说好不好?” 朱由检眼睛一亮,对啊,连忙说道:“当然好啊,万一蒙古人识货呢?。这样,让皇嫂把蜂窝煤店也加入到互市,蒙古人冬天也需要烧水做饭的啊,价钱可以往上面提一提。”行吧,大家伙都在薅蒙古人。周皇后是听到华服店的李秋梅讲的。说那些商人开市第一天就赚了好几万两。也想过去薅一把羊毛。 众人在这里停留的片刻便登上了回京师的马车,慢慢悠悠的慢慢走。 河南孟津,黄河的缺口处,张国维并没有直接把黄河堵上,而是沿着缺口处向下又重新修建了堤坝,不仅在缺口处,还在黄河的堤坝上的许多地方弄了一个类似阀门的东西,用来调节水流量。把黄河变成了一个非字型的模样,此举造福了南北岸数百万老百姓。 孟津黄河南岸和北岸,在种植番薯和洋芋三个月后,开始收获,灾民们看着一筐又一筐的番薯洋芋从地里刨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知道,虽然这个东西比不上稻米,和白面馍馍,但是至少不用饿肚子,在黄河两岸的工地上,他们还挣了一些钱,再加上洋芋和番薯,完完整整的过个年,是没有问题的。 黄河水肆掠的地方种出来的番薯和洋芋,居然每亩地产量高达二十三石,这让孟津周围的几个县市,惊呆了,五万亩的田地了,收了好几十万石。这让当地的百姓,又幸福又感到苦恼,这么多要吃多久才能吃的完。还要找地方存放,让老百姓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纷纷来到钦差行营,来求见三位大人。 李侍问听到老百姓的求助,一时间愣在那里。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你们不能拿出去卖吗?比如这个洋芋,我们的陛下就特别爱吃。” 一个老百姓硬着胆子说道:“大老爷,可是我们孟津都是种的这个,不好卖啊” 李侍问一听也是,于是说道:“你们就拿到那些大城市去买啊,比如洛阳,开封。怎么还想不出办法来,真是。” 百姓看着钦差大老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讪讪的走了,李侍问收到圣旨,让他们回京了,他在行营里等着另外两人,到齐了就准备走了, 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些老百姓幸福的苦恼。随便出了一个主意就打发老百姓走了。 “怎么样,大老爷怎么说”老张头的儿子看着自己爹从门外走进来,连忙问道。 老张头看着堆成山的番薯和洋芋,说道:“大老爷让我们把番薯和洋芋运到其他地方售卖,” 老张的儿子说道:“那就运出去卖呗,我们在联合几家人,运到洛阳去。换了钱在洛阳给你孙子换几身新衣服也不错啊” 老张头心想,也不错,乡下人嘛,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嗯,那我出去找几家,我们一起去,” 于是孟津县和周围几个县市的老百姓,赶着牛车,马车,骡车,甚至是人拉车,把一车车番薯和洋芋往大城市里面运。 洛阳城里,高大耸立的福王府,大胖子朱常洵,瘫坐在躺椅上,正在享受着一群婢女的伺候,有的给他揉着肩,有的给他摁着腿,让朱常洵舒服的叫了出来。 这时王府的管家孙来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王爷,不好啦,王爷,不好啦” 朱常洵睁开微闭的双眼,看着面前急匆匆的管家说道:“怎么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孙来福躬身说道:“王爷,洛阳城来了好多从孟津县的百姓,来洛阳城贩卖番薯和洋芋,” 没等孙来福说完,朱常洵不耐烦的说道:“卖就卖呗,关我们什么事?” “王爷,不是的,那些番薯和洋芋是粮食,可以吃的,而且价格极其便宜,好像是五文钱一斤,洛阳的百姓,纷纷前去购买,我们的粮店生意一天比一天差,现在稻米的价格已经跌倒一两银子一石了,而且还只有几个人购买。” 朱常洵闻言,大吃一惊,“什么,五文钱一斤,那他们有多少?” 孙来福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小的不知,不过每天都有从孟津过来贩卖番薯和洋芋,小的猜测有很多。” 朱常洵捏了一下鼻子,“你去告诉洛阳知府,不允许他们贩卖了,连城都不让他们进。” 老张和他儿子,贩卖完第一批的番薯,这一天带着第二批的番薯和洋芋来到了洛阳,门口的卫兵,把他们拦住了。 一个卫兵说道:“你们不能进城,” “兵爷,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城。” “上面说了,不允许你们进城,走吧,走吧,去其他地方吧” 老张和他儿子面面相觑,却是不敢和官兵对抗,拉着车,掉头,离开的城门口。“爹,现在怎么办啊,不让我们进城,那我们回去了吗?” 老张牙把车拉到,离城门稍远的地方,停下来,说道:“我们先看看再说。先在这里等一会,休息一下吧。”说完拿起竹筒喝了几口气,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他们看到又有拉着番薯的板车被拦了下来,被城口的卫兵撵了出来,老张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 就在这时,从城里出来的人看到老张和他拉着的番薯,纷纷朝他走了过来,询问着这番薯怎么卖的啊。 老张他们没能进城,所以又把价格降了降,四文钱一斤,买番薯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穷苦人家,有的时候老张看着一些乞丐,还把自己的番薯送给他吃。也许是好心有好报,一些买了番薯回到城里的百姓,纷纷给他们做着宣传,卖番薯的在城门口一百多米的地方,大家快去啊,又降价才四文钱一斤,于是城里的穷苦百姓纷纷提着篮子背着背篓,朝着这个地方赶来,另外一辆拉着番薯的板车,也靠了过来,两家人就在这里卖着番薯。 不到一上午的功夫,两家人的番薯就卖光了,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城门口有人大喊,死人了, 官兵杀人了。老张和另外一家人,连忙赶到了城门口。 只见城门口老百姓把士兵围了起来,一个背着背篓,年纪稍大的妇女倒在了血泊中,周围人,大喊,凭什么不让我们进,我们住在城里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这些番薯是我买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带进去。 原来是城门的卫兵,不让百姓把番薯带进去,因此产生的冲撞,这个妇女被官兵错手砍杀在地,城门的卫兵,看着周围的百姓群情激奋,害怕发生民变,连忙跑到知府衙门去汇报去了, 收到消息的洛阳知府何大用,一方面带着衙役前往现场,一方面派人去福王府传信。何大用到达城门口,迅速让衙役分开两拨人。并详细询问了事件发生的情况,并让衙役把那个士兵带走,关押在大牢里。 在福王的示意下,这件案子被草草的结了案,杀人的那个士兵被判了死刑。但是呢,死刑是需要刑部复核,皇帝批准,才能实施。于是何大用把案卷和奏折,递到了刑部。如果是换成其他人或许就直接过了, 可是收到这份案卷的是侍郎凌义渠。 凌义渠看着这份案卷,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卫兵要拦着这个叫王秀梅的女子回家呢?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而且互相不认识,王秀梅只是住在城西的一个普通百姓而已。凌义渠皱着眉头,看着语焉不详的案卷,拿起笔,划了一个叉,随后批注道:“事实动机,不清楚,发回重审。” 本来卫兵的家人父母知道自己儿子犯了错,堂官判了死刑,他们只是觉得痛苦难过,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他们一直在等着给自己儿子收尸,却一直没有等到儿子行刑消息。他们也开始寻思着,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何大用收到了刑部的文书,上面驳回了死刑的要求,而且要求重审。这让何大用,头大如牛。他也知道,他呈上的案卷,只说明了谁动的手,并没有提及事件发生的原因。 何大用便拿着刑部的文书,求见朱常洵,来到后堂,施礼后。何大用把刑部的文书递给了朱常洵。“王爷,你看这个事情,我们怎么处理啊,” 朱常洵挺着自己硕大的肚子,站了起来。在堂里不停的踱步,如果朝廷知道是他不让番薯进城,才造成现在的局面,他也不会好过。他也听说番薯是皇帝让孟津那一带种的,让朝廷知道,肯定会认为自己在和朝廷作对。朝廷正缺钱呢。他突然很害怕自己的富贵就这样消失了。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办?认怂吧。想想李自成,现在还在被曹变蛟追,关外的鞑子,连门都没进来就被撵了出去。算了,上一封请罪的折子吧。 于是他对何大用说,“何知府,那就重审吧,王府这边出个人,把罪责拦下来,那个士兵就从轻发落吧。” 何大用把孙管家带走了,朱常洵也给朱由检上了一封请罪书,说明了缘由,把罪责都推给了孙管家身上,同时给王秀梅的家人巨额的赔偿,卫兵被判了误杀,挨了八十大板,被家人带回家养伤了。这件事暂时就被压了下来。 朱由检收到折子后,什么也没说,看完后。默默的放到了一边。嘴里嘟囔着,“快过年了,今年就这样吧。” 第57章 大明加盟商 朝廷封赏的旨意传到山海关,很多年没有封过爵位的辽东军将士,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这道象征着荣耀与恩赐的旨意传入祖家兄弟耳中的那一刻,他们简直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之情。 这份突如其来的封赏令,对于祖氏一门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讯!尽管所封爵位尚属低微,但那毕竟也是货真价实的贵族头衔啊!如此殊荣,足以让他们光宗耀祖、名垂青史。 与此同时,远在辽东地区的众多将领们,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朝廷态度的微妙变化。过去,朝廷总是催促他们主动出击,奋勇杀敌;然而如今,却不再强求他们采取激进的战略,只需将那些凶悍的鞑子牢牢阻挡在关外,确保没有一兵一卒能够闯入关内,便算圆满完成任务。这样一来,将领们肩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随军御史取代了监军太监,没有的监军太监的指手画脚,他们可以更好制定战略。随军御史也让他们没有了吃空饷,克扣士兵军饷的机会。每次发饷银的时候,都有随军御史负责检查账目,发现一点不对,立马上报。 朱由检本来也想给卢象升封个爵的,卢象升回去丁忧了,朱由检便让兵部给有功的将士进行了奖赏,虽说没有辽东军多,但是也让天雄军的众人感到皇恩浩荡了。 蜂窝煤炉子和蜂窝煤在互市里面大卖,而且价格是京师的三倍,这让其他的商人眼红不已,也在西山煤场的压力陡增,同时供给两个地方,让郭庆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煤场里面装卸的马车络绎不绝,一直到深夜。 山西产煤,明朝的时候便有了很多露天煤矿。大同府,霍家大院里,一些在互市里面赚钱的商人都汇聚在此。大堂里,一个蜂窝煤炉子正在熊熊燃烧,上面烧水壶发出呜呜的叫声,里面的水已经翻滚起来,想要冲破壶的束缚。 霍家当家人,霍一凡有手指了指炉子,说道:“京师的蜂窝煤店,在互市里面日进斗金,而且供不应求,大家应当也看到了,今天召集诸位来,是想和诸位联合起来,一起来搞这一门生意,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这时一个杨姓商人拱手说道:“这生意好是好,可是你知道这门生意是谁的吗?” 众人纷纷看向杨志林,带着询问的眼光,“这门生意是当今陛下的,管理这门生意的是天启帝的皇后,懿安皇后。” 众人一听,纷纷炸了,这还怎么搞,纷纷摆手说道:“霍当家,这个生意没法搞。和皇帝抢生意,有几个头够砍的?” 杨志林又说道:“你们知道张家口的那几个商人是怎么被除掉的吗?就是因为和蜂窝煤店抢生意被连根拔起,一颗渣都没有留下,霍当家,我看这门生意还是算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摇头,不住的交头接耳,霍一凡连忙大声喊道:“诸位诸位,请听在下一言。”于是众人安静下来,看向霍一凡。霍一凡接着说道:“诸位,这盘生意这么大,我们为什么不能和陛下合作呢?” “合作?怎么合作”。阳泉的商人吴瑞抬头说道。 霍一凡接着说道:“这个东西是陛下让工部鼓捣出来了,如果我们直接仿制,那肯定会被朝廷撕碎,这没的说,但是如果我们花钱向朝廷购买炉子和蜂窝煤的经营权,这样我们不是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做这一门生意了吗?诸位都知道,山西啥都没有,就是煤炭多。如果我们能把经营权拿下来,那么诸位就等着在家里数钱吧,” 众人纷纷点头,“霍当家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购买到经营权呢?” “几天前,我便旁敲侧击了打听了一下,只要我们能说服懿安皇后,那么这个问题就容易解决了。我打算这几日趁着还没到年关就去一次京师,试试能不能拜见懿安皇后。” “霍当家,人家懿安皇后在宫里,你能进宫?” 霍一凡摆摆手,说道:“懿安皇后自从接手这门生意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蜂窝煤店里面,这我都打听清楚了的。快到年关了,懿安皇后肯定在铺子里处理着各种事务,你们信不信,我去就能见到她。” 杨志林说道:“霍当家的,那我们就等你消息,一旦谈好价格我们立马凑钱,你看怎么样?” 霍一凡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杨老板你和李老板就陪我走一趟,其他的老板都回去等信儿?怎么样?” 众人也想了一下,可行。便纷纷下去准备了。 霍一凡一行人,连夜出发,顶着风雪和寒冷的天气,紧赶慢赶的在几天后到达了京师。也顾不得休息,趁着天还没黑,便一路打听,来到了崇文门内的蜂窝煤铺子。蜂窝煤铺子外面车水马龙,一片繁忙的景象,装货的,卸货的,送货的,将这条路堵的严严实实。霍一凡几人连推带挤终于进入了店铺内。 铺子里现在已经没有顾客了,张嫣正带着几个宫女太监整理今天的账目,一个宫女看到门口进来一些陌生人,连忙说道:“诸位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现在使我们上货的时间,有需求请明天再来。” 这时张嫣也望了过来,只见几个商人打扮的人走到近前,躬身说道:“在下山西大同人霍一凡,前来求见懿安皇后。” 张嫣听到声音站了起来,“不知几位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霍一凡三人连忙躬身行礼:“参见懿安皇后。” “平身,在宫外本宫只是店铺的掌柜,你们来是有何事?” 霍一凡恭敬的说道:“回娘娘的话,我们是山西的商人,想和娘娘谈个生意。” “哦,什么生意?” “我们是想购买蜂窝煤和炉子的经营权,”霍一凡顿了顿,害怕对面听不懂,继续说道:“就是朝廷允许我们自己制造,加工和贩卖蜂窝煤和炉子。我们付一笔费用,同时再给朝廷一分利,您看如何?” 张嫣闻言,陷入了沉思,不停的思索着。随后轻声的说道:“这事,本宫不能做主,本宫需要回去请示一下陛下。这样,你们留个住的地址,有消息了,本宫会派人去通知你们。” 霍一凡一听,有门,连忙要来纸张,把自己做的客栈位置写了下来,然后告退,让懿安皇后不管成功与否,务必给他们消息。张嫣应下后,三人躬身退出了蜂窝煤店。 回到皇宫的张嫣,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去乾清宫找了朱由检,把黄昏时候几个商人的用意告知了朱由检。 朱由检想了一下,这不是电视上说的加盟商吗?于是对张嫣说道:“同意他们,但是他们必须按照我们店铺安全规范来做。比如安全的使用方法,炉子身上刻字,不允许在密闭环境中使用,之类的,假如被朝廷发现他们不符合标准,一律取消资格,并且罚款,造成严重后果的,一律关进大牢,按照大明律来处理。” 张嫣想了一下,说道:“那应该收他们多少钱为好?” 朱由检思索了一下问道:“现在我们的店铺盈利多少钱了?” “大概一百三十多万两。” “皇嫂,别忘记缴税,咱们可不能落人把柄,不然税务司收不到税的,” “妾身明白,放心陛下。” “嗯,那就收他们一百万两银子吧,五年的期限,皇嫂,让你起草文书吧,起草好了,先拿给朕看看。” “好的,陛下,那妾身先告退了” 朱由检点点头。张嫣便回宫让人起草文书了。几日后,霍一凡终于收到蜂窝煤店的消息,让他们去蜂窝煤店签订契书。这让他们欣喜异常,可是他们看到上面的价格却是笑不出来,一百万两,我的妈呀。然后仔仔细细的把文书看了一遍。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一百万两,五年限期,让他们心里直打鼓。 霍一凡对着张嫣施礼后说道:“东家,我们三个商量一下。” 张嫣示意他们请便。三人便来到门口,小声的商议着。 杨志林说道:“一百万两这也太贵了。要不算了吧。” 吴瑞反而冷笑了一声说道:“一百万,也太便宜了,你们知道这个意味什么吗?意味着我们是皇商,走在那里,官府能不给面子?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就算砸锅卖铁我也把这个钱凑齐了” 霍一凡和杨志林恍然大悟,对啊。两人看着吴瑞,一脸的崇敬,“吴老板说的是,我们只要能和皇室搭上线,别说一百万,一千万也值,走走走,进去签文书。” 于是三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娘娘,可以签了。”张嫣一阵疑惑,这就同意了。原本她还以为对方会和她讨价还价的。带着惊愕的表情在文书上签了名,盖上的凤印。三人也在文书上签了名字,盖了印。 看着契约已定,三人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霍一凡躬身说道:“娘娘,一百万两银子,我们需要筹措的时间,还希望娘娘多宽限几天,” 张嫣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道:“你们是想赊账吗?不带银子谈生意,空手套白狼。” 三人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银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路途比较远,我们三人先行赶来而已,”三人不约而同的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不是就好,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银子运过来。” 霍一凡看了看杨志林和吴瑞,连忙说道:“半个月,半个月就能把银子运来。” 张嫣点点头,考虑到天气原因,便同意了。三人连夜出发赶回大同,并且通知其他五人,让他们迅速筹措银两。 十天后,霍一凡三人带着一百万两银子,在山西找了六个镖局,出动了一千人护送这一批银子到达了京师。张嫣也让两个煤厂的工人出了趟差,跟着霍一凡等人去了山西。给他们传授如何制作炉子和蜂窝煤。 第58章 简单的总结 隆冬时节,寒风凛冽,顺天府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人们常说“瑞雪兆丰年”,但在当前正处于小冰河时期的背景下,这种说法似乎失去了准确性。随着年关的临近,朝廷的各个部门都陷入了繁忙之中,开始进行年终的清算与结算工作。毫无疑问,这一年度最为紧张忙碌的时刻当属户部了。 身为户部尚书的倪元璐,此刻真是叫苦不迭。他忍不住抱怨道:“我要是能多生出几颗脑袋、多出几只手就好了!”就连那些擅长算账的御史们,也全都被调派到了户部帮忙。要知道,眼下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且复杂——军队的军饷发放、官员们的俸禄支取等等。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帝陛下竟然突发奇想,决定给所有官员额外发放一份年末双薪作为小小的福利。这一举措无疑让众多清正廉洁的官员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对圣上感恩戴德。 此时此刻的顺天府内,每条大街小巷以及各家客栈早已是人满为患。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前来京城参加来年会试的莘莘学子们。由于人数众多,导致许多外地的商人们即便拉着满满当当的货物抵达京师,也难以找到落脚之处。就在这时,一些机智的百姓灵机一动,想到将自家闲置的房间拿出来出租给他人居住。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部分外地人的住宿难题,同时也稍稍减轻了京师住房紧张的压力。后来,便有人专门弄了一些民家小院来租住给商人,美名其曰:“民宿。” 崇祯十一年腊月二十一,朱由检在东暖阁接见了回京述职的洪承畴,孙传庭,熊文灿和辽东祖家兄弟,祖大寿本意是不想来,但是不得不来,毕竟皇帝给他了封了爵,他必须来京师叩头谢恩。一路上都忐忑不已,生怕皇帝秋后算账。张国能也跟着熊文灿进了京,来到了东暖阁。 东暖阁内,众臣在行完拜见之礼后,朱由检示意众臣落座,孙传庭一行人便坐在太监搬来的凳子上。 “这天是真冷啊,众位爱卿一路辛苦,因为朕想见见你们这些大明的柱石。没有你们鞑子和流贼,也不会消停,估计今年这个年,朕都过不好。” 众人纷纷起身躬身说道:“为君分忧,是臣等的责任。臣等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 “好了,都坐吧,你们都分别说说,现在陕西和辽东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小会儿,孙传庭见没人说话。便起身说道:“回陛下。陕西的情况正在好转,流贼基本上已经被消灭殆尽,民生也开始慢慢恢复,特别是河南的番薯传到陕西之后,臣告罪,在没有朝廷的允许下,用清田充屯的银两,购买了几万石番薯,分发给穷苦的老百姓。老百姓大部分已经不用挨饿了,很多流民都已经回到自己户籍所在地,已经开始重建家园了。” “用了就用了,没事,就一个问题,那些番薯你是直接发给那些老百姓的吗?” “回陛下,是的,臣也想过让他们干活,然后在给他们发,可是那些老百姓已经饿的走不动道了,只能先给他们发放,让他们恢复一些力气。然后再让他们去修路,修水利。” 朱由检点点头,“孙爱卿,你做的不错,朝廷可以救济百姓,但是不能养着他们,明白吗?明年开春,多收购一点番薯和洋芋种子,在陕西播种,宋爱卿已经把这两种作物的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耐旱,产量高,再贫瘠的土地也能收个三瓜两枣的,虽说长期吃,也会吃腻,还会经常打屁。但是总比饿肚子强吧。” “微臣遵旨” “洪爱卿,说说流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洪承畴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回陛下,流贼头目李自成,带着十几个人,躲进了山里面,曹总兵正在一路追剿。但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些人躲在那里?” 朱由检用手轻轻的敲着椅子的扶手,咚咚咚的声音,在洪承畴的心里不停的跳动。过了一会儿,朱由检说道:“行吧,洪爱卿。这件事你要负责到底,还是那句话,无论贼首是死是活,朕都要见到。” “微臣领命” 朱由检看着熊文灿,以及身边那个不认识的人,长得还算一脸整齐,就是胡子巴拉的。“熊爱卿,谷城的事情弄好了吗?” 熊文灿起身躬身说道:“谷城已经收复了,张献忠的残余力量皆被剿灭或者俘虏,俘虏按照兵部的指示已经送往筑路队了,这次谷城的光复,全靠刘国能将军,所以微臣带他来面见圣上。林大人和马总兵留在了谷城。” 刘国能连忙单膝跪地。“罪民刘国能拜见陛下。” 朱由检闻言,扭头看向熊文灿,熊文灿把刘国能的来历说了一遍。“哦,知错能改,就是好样的,起来,朕恕你无罪,不止无罪,还有功,刘国能,你愿意去天雄军做一名参将吗?” “回陛下,草民愿意,愿为陛下赴死。”刘国能叩头大声喊道。 “什么死不死的,大过年了,别说这种晦气话,起来吧。” “臣遵旨” 朱由检抿了一口茶水,“辽东呢?” 祖大寿连忙站起身来。“回陛下,黄台吉,偷摸进关不成,又围攻了锦州一个月,最终无功而返,据沈阳的探子汇报,黄台吉把阿齐格的亲王都给削了,变成了一个贝勒。鞑子今年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没有了走私商人给他们输送物资,估计这个年都过不好。” 朱由检点点头,“朕听闻你们辽东军,拥兵自重,向来是听调不听宣,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祖家兄弟连忙跪了下来,“陛下,绝无此事,孙大人到任后,辽东一众将领一直都是俯首听令。勤勤恳恳,还望陛下明见。” “这话的意思,朕能不能理解成,除了孙师傅的话,你们谁的话也不听?” “臣等惶恐,臣等绝无此意,”祖大寿大颗大颗的冷汗留下下来,他心里想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跪在地上的祖大乐看了自己兄长一眼,看来刚到手的爵位也要飞了,过了好一会儿,皇帝的声音传来:“念在你们这次的功劳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都起来吧。”祖家兄弟如蒙大赦一般,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朱由检继续说道:“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朕不想看到第二次,其实半年前朕就想把宁锦防线裁撤掉的,孙师傅劝了朕,花了那么多钱,不用,白白送给鞑子,实在可惜。所以朕便再给了你们一次机会,还好,你们没有让朕失望。现在朕呢,对辽东,没有多大要求,就是不放一个鞑子进关,不管鞑子是从那边进来,通通算在你们头上。” “微臣领命,一定不让一个鞑子进关,如果做不到,甘受军法。” “孙师傅年纪大了,你们呢,就别让他在为你们操心了,天寒地冻的,朕都没敢让孙师傅回京。你们回去的时候传达一下朕的意思。” “臣等领命” “起来吧” 祖家兄弟缓缓站起身来,飘雪的天气,他们的冷汗居然被后背打湿了,全身直发麻。慢慢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今天让诸位过来,一是见见诸位,而是朕打算把所有的部队,改变成火器部队。你们也知道火器的厉害,特别是辽东。两位祖爱卿应该是深有体会吧。” 祖大寿拱手说道:”陛下,可是我们的火器质量太差了,打不响都是小事,关键是那些火绳枪有时还会炸膛,火炮也是一样,现在锦州城头都不敢用我们自己生产的火炮,都是佛郎机人生产的红衣大炮。” 众人纷纷吐槽着火器的伪劣产品。朱由检摆摆手说道:“你们说的问题,朕已经解决了,如果不相信,下午我们可以起西山大营,你们亲自去实验,如何?” “臣等遵旨” 朱由检看向西洋钟的指针,已经来到了十一点半了,“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诸位爱卿就留在宫里吃个便饭,下午我们一起西山。” “谨遵圣谕” 乾清宫里,摆了两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菜肴,还有两坛美酒。朱由检招呼他们落座,朱由检不喜欢那种一人一张桌子各自吃各自桌上菜肴的模式,他还是喜欢这种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感觉。 众人落座,朱由检挥了挥手,让宫女给一众大人,倒酒,只见这个酒,清澈通明,没有一点杂质,浓烈的就像弥漫整个乾清宫,祖家兄弟连忙深呼吸了一口这个香味。而其他人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对酒如此的痴迷,可能是环境的原因吧。在关外,一年有半年时间都是处于冬天,不喝点烈酒真的挡不住严寒。 朱由检端起酒杯,“这一杯,朕敬大家,感谢这一年来大家做出的努力。”然后一饮而尽。真辣啊,朱由检连忙咕咕咕灌了几口茶水。 “臣等惶恐,愿为大明赴汤蹈火”大家伙都赶着好听的说。然后也一饮而尽,祖家兄弟眼睛发光,这才是好酒啊,孙传庭和洪承畴,就觉得有点辣喉咙了,熊文灿直接是有点晕了。反应各不相同。 朱由检看着众人的反应,“怎么样?这酒不错吧,这是朕让用番薯酿造出来的,也叫番薯酿,喜欢的,走的时候带两坛走,朕不是很喜欢饮酒,特别是这种高度酒。因为下午我们要去西山,所以中午就能多饮。” “是,微臣遵旨” 第59章 新式火炮惊呆众人 众人于乾清宫内用过午餐之后,朱由检并未让众人贪杯畅饮,尽管如此,大家也都算得上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了。可即便如此,熊文灿依然难以招架。毕竟他向来未曾经历过烈酒的锤炼与考验,仅仅只是浅尝辄止地喝下了两杯酒而已,但此时却已感到头晕目眩,仿佛天旋地转一般,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之感,似乎随时都会呕吐出来。 见此情形,刘国能赶忙趁着皇帝前往更换衣物之际,迅速将熊文灿搀扶至茅房之中。当那股刺鼻难闻的茅房臭气扑面而来时,熊文灿终于再也无法抑制住体内翻涌的不适,一个箭步冲到坑边,弯下腰来,“哇啦哇啦”地狂吐不止。一旁的刘国能见状,不禁连连摇头叹息。熊文灿暗自庆幸此番幸亏有刘国能相伴左右,否则换成其他几位同僚,恐怕压根儿不会理会自己,更别提会出手相助照顾了。 因为孙传庭和洪承畴对熊文灿的好运气可谓是艳羡不已。然而,祖家兄弟却对熊文灿的这份幸运嗤之以鼻,满心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朱由检换好了一套黑色的华服,皮鞋被太监擦的埕亮,走起路来,鞋底和青石砖的碰撞,哒哒作响,带着一顶黑色的圆礼帽,这是根据汤若望的形容,衣帽局进行的改进而制作的,有点类似军帽,但又不是。周皇后一直觉得怪怪的,架不住皇帝喜欢。 朱由检来到乾清宫外,孙传庭一行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而脸色的煞白的熊文灿也在刘国能的搀扶下站在人群中。“好了,那咱们走吧,”说完,登上了马车,众臣也两两一起,登上了马车。 出了皇宫,在过西直门,一行人的马车驶上了平整的水泥路,此时的洪承畴对着孙传庭说道:“伯雅,我们是出城了吗?怎么我感觉不到马车有一点颠簸呢?” “对啊,亨九兄,我们已经出城了,马车一点颠簸都没有,”说完,掀开窗户的帘子,喊道:“亨九,你看看这路,平整光滑,没有一点坑洼,好像一块石板一样。怪不得马车不颠簸了,要是大明所有的路都是如此,那该多好。“ 如果不是皇帝的车驾在前,他们俩还想下车来仔细看看这个路,常年在马背的上祖家兄弟也发现,也纷纷掀开帘子,仔细的打量的这条水泥。过了半个小时,孙传庭等人,在马车的窗户里面望着高耸宽阔的军器局车间,以及正在修建的衣帽局的工厂,啧啧称奇。过了一会儿, 一行人便来到了西山大营,代理总督杨庭麟,带着一众将领,连忙出来见礼。同时跟相熟的洪承畴和孙传庭等人打招呼。 朱由检说明了来意,在杨庭麟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专门新修的火器实验基地。宽阔的基地里,各种火炮,火铳分门别类的依次排放在开放式的仓库里,就是只有一个房顶,四个柱子那种,火炮带着炮架,推出去就能发射了。 祖大寿不停的用手拍着这些炮的炮管,不停的点头说道:“这些炮才是好东西,以前那种真是没眼看。” 朱由检坐在仓库外边的桌子前。轻轻抿了口,杨庭麟让人泡的茶。一嘴全是茶沫子,狠狠的呸了呸,杨庭麟连忙说道:“陛下恕罪,属下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没有让他们时刻都准备着好茶叶。” 朱由检摆摆手,看着王承恩说道:“去郭庆那里拿点好茶叶过来,听说那个茶叶还是你的?” 王承恩躬身说道:“回皇爷,那个茶叶是皇后娘娘赏的,上次奴婢去了西山煤场的时候就带上了,奴婢这就过去给皇爷拿去。” 朱由检点点头,“去吧” 又转头看向祖大寿等人,“怎么样。朕没骗你们吧。” 众人纷纷点头,孙传庭:“陛下,这些都是好东西,可以拨给我们秦军一些吗?” 于是众人纷纷请求着朱由检拨付一些火炮和火铳,朱由检笑着说道:“你们啊,都是人精,你们连实验都没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了,厉害。” “陛下,这些东西,我们长年都在使用,虽然我们不会造,但是看的多,自然能分清楚谁好谁次,”祖大寿笑呵呵的说道。 朱由检呵呵笑了一声,便对着杨庭麟说道:“安排开始吧,对了。”挥了挥手,让刘国能过来, “他叫刘国能,朕任命他为参将。他和他的手下,以后就划给你们天雄军了,好好的培训他们。” 刘国能连忙向着杨庭麟施礼。“卑职参见杨总督,” 杨庭麟连忙扶起刘国能。“欢迎刘参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望刘参将鼎力协助。” “一定,一定,”刘国能激动地说。这一刻起他和的他的农民军兄弟,就是有编制的人了,天雄军每月三两饷银,还有一些粮食布匹。待遇是杠杠的。 随后杨庭麟便安排手下士兵开始了火炮和火铳的试射。正当士兵们把火炮推出去的时候,只见实验基地外面走进来一群人,推着一门火炮缓缓前进着, 后面还有一个板车,上面堆放着一些火铳,是军器局的工匠把新研制的火炮推了过来,领头的薄钰,一看皇帝陛下坐在那里喝茶,连忙带着众人过来见礼。 朱由检一看新的火炮,满怀希望的跑过去,但是还是跟他想的不一样,炮管很长,炮的尾部空置了一块,样子很像佛郎机炮,但是要比佛郎机炮要大一些,长一些。有点像佛郎机和红衣大炮的合体。朱由检拍了拍,这门火炮。命令道:“先试这个。” 工匠们连忙把火炮推到射击场,射击场正对面三里地是一座小山包,里面早已经被天雄军清空,加装了围栏和警示语。 到达位置后,工匠们带着士兵,开始装填弹药。把火炮的子炮在母炮的炮身上安置妥当,甚至加装了一个夹子,固定子炮。布置完毕后,大声喊道:“启禀陛下,一号炮装填完毕,请陛下下令。” 朱由检也激动的把手指向前方,“开炮” 然后众人退到安全位置,工匠王元发,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也快速的退到了安全距离,因为是首发,所以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安全的情况。引线燃尽,只听砰的一声,炮身颤抖了一下,炮口冒出火光和青烟,一发炮弹,飞速的砸向对面的小山包。刺啦一声,树木的断裂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王元发继续带着工匠和士兵,快速装填子炮,然后迅速点燃,又是砰的一声,然后接着装填接着打,一直打到炮管发红,这才让工匠和士兵停了下来。这让周围一众将领目瞪口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发射速度太快了,大概十几个呼吸就能发一炮,可以连续打十几发,而且还打的远。他们甚至想象了,放一百门这样的炮在鞑子骑兵对面,会是什么效果。” “陛下,这炮,我们辽东要,只要有这炮。我祖大寿能把鞑子撵回老家去。” “陛下,天雄军也要啊,有了这炮,任何来犯之敌。天雄军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秦军也要,”“三边也要”众人纷纷向着朱由检申请着这种火炮。 朱由检把手往下压了压说道:“诸位爱卿,别着急。”转头看向薄钰。“薄爱卿,这种火炮,你们全力生产,每个月能造出多少?” “母炮加子炮大概十门左右,每门大炮配五个子炮。装填弹药在子炮中进行,所以可以像火铳那样,一边打,一边装弹。” 众人一听这话,又开始嗷嗷叫起来。朱由检瞪了他们一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想了想说道:“这样,你们军器局尽快生产,生产的同时,也别忘了,我以前说的那种炮,要多做研究,” 然后回头对着一众将领说道:“你们呢,现在就让你们的炮兵,来西山大营学习这种火炮的使用方法,现在给你们,你们不会用,也是白搭。”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连忙躬身说道:“陛下圣明” “其他的炮也试试吧,争取先把那些老旧的炮替换下来,拉回来融掉,” 王元发继续当着指挥官,把库房里的炮,都试了一遍,祖大寿看着这些和锦州城墙上差不多的炮,心里想着,“总比没有强,把锦州城墙上炮都换了,”于是一张嘴就是五十门。 洪承畴阴沉的说道:“祖总兵,你的胃口真大啊,张嘴就是五十门,那我们就别要了呗。” 孙传庭在旁边帮腔道:“是啊,你们都要完了,那我们怎么办?” 祖大寿连忙拱手说道:“诸位,诸位,你们也知道辽东,直接面对着女真鞑子,火力不足真的不行啊。还希望诸位见谅。” 朱由检看着众人表情,嗤笑了一声说道:“估计整个军器局都还没有五十门,再加上这些炮以后可能不生产了,这样吧,你们几个把军器局库房的炮平分一下。” 众人一听,这也不错啊,于是纷纷躬身。“谢陛下” “好了,好了,试试火铳吧。” 几个士兵和工匠开始试射新式的燧发枪。打得又远又准。又让几个将领眼睛一亮,连没有要炮的祖大乐也开口说道:“陛下,那个炮我不要,这个火铳,您得多给我发一些。”众人一听这话,一脸鄙夷之色,你肯定不要炮,你都是骑兵要什么炮? 朱由检大手一挥,“好了好了,不要争了,这些东西,以后大家都有,着什么急?你们只要好好的给朕守着国门,让大明喘口气,以后还会有比这些更好的东西。你们让你们手下比较聪明的将领和士兵来西山学习,火铳和火炮的使用方法,然后再回到各自军营传授下去。” 众人纷纷躬身,“臣等遵旨” “好了,看也看了,你们如果想留下来继续学习的,就留下来吧。还有你们先在京师待上几天,过几天朕要招待群臣简单吃个团年饭,你们也要来。朕就回去了,你们自便吧,” “臣等遵旨,臣等恭送陛下” 朱由检坐上马车离开了,头晕眼胀的熊文灿也跟着离开了,洪承畴和孙传庭,祖家兄弟,留在这里继续和工匠们学习着火铳和火炮的使用方法。 第60章 豪门夜宴 接下来几天,朱由检都没有上朝,因为各部的事情太繁杂了,朝堂上根本处理不完,所以朱由检单独的听取各部主官的汇报。比如户部的支出和收入,结余。这几月以来,户部虽然支出很大,但是依靠着国债,八大商的贡献,顽强的挺了过来,目前结余还有一千多万两,这是近些年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尽管这样,倪元璐还是一脸的担忧,“陛下。还有几个月时间,我们上哪去找几千万两银子来兑付官员们手中的债券书啊,”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别担心,朕有办法的。” “陛下什么办法?” “现在还不能给你说,” 倪元璐愣了一下,躬身说道:“好吧,陛下心里有数就行,臣先告退了。” 朱由检点点头,倪元璐离开了东暖阁。 周皇后和张嫣带着账目走了进来。朱由检连忙齐声说道:“皇嫂,皇后。你们怎么过来了,快坐。” “陛下,您太忙了,上次就要和您说账目的事,您一直没有时间。所以我们来看看陛下有没有时间看看账目。” 朱由检点点头,“好吧”于是三人 围坐在圆桌前,太监和宫女把一摞账簿放在桌子上,朱由检讪讪的说道:“有这么多的吗?。皇嫂,你直接给朕说总数就行了啊,你不是想让朕挨个挨个看吧?” 张嫣一脸的无奈的看着朱由检,“陛下,肯定是让你一个一个看啊,万一您觉得妾身哪里做错了,妾身好及时修正不是。” 朱由检摆摆手,“皇嫂,您给朕说总数就行,这么多,朕要看到猴年马月去了。” 张嫣看了一眼周皇后,周皇后把头扭到一边去,意思是:“你别看我,我也只给陛下报总数,” 随即张嫣说道:“好吧,陛下,蜂窝煤店,刨开成本和人工,一共赚了两百六十五万两白银,其中京师门店和互市赚了一百六十五两,加盟费一百万两。” 朱由检满脸谄媚的说道:“皇嫂,你看,这不就很简单明了”张嫣黑着脸心里说道:“是,您是简单明了了,可是我们每天辛辛苦苦算账,你连看一下都愿意。” “皇后,你这边呢?”朱由检摸了摸鼻子,躲开张嫣不善的眼光,向周皇后问道. 周皇后嘻嘻的笑了笑说道:“陛下,华服店和服饰店,一共赚了八十七万两,其中皮鞋卖的最好,光皮鞋就赚了五十万两,哦,对了,陛下,在互市的秋兰传信回来说道。很多蒙古人已经没有银子,他们已经用马牛羊来换取生活物资。其中有很多的羊毛,都是送的,秋兰问要不要把这些羊毛都拉回来,做一些衣服分发给穷苦的百姓。” “羊毛”朱由检讪讪的说。“羊毛这不是好东西吗。为什么不要钱白送啊。” “陛下,羊有羊膻味儿,羊毛上也有,所以味道不好闻,根本就没人买,只能送人啊。”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那让秋兰多收集一些,越多越好,反正不要钱嘛。不要白不要。” 零零六秉着白嫖的美德,凡事不能浪费的原则,造成了后来草原上全是羊,没有马的结局。 朱由检对着张嫣说道,“蜂窝煤店是内帑和户部出钱开办的,皇嫂一会儿你让人,送一半利润到太仓库。” “好的,陛下,妾身这就下去安排。”对于朱由检的懒惰,张嫣是第一次见识,周皇后确实见怪不惊了。 在朱由检愕然的表情中,张嫣快步离开的东暖阁,自己扭头看着周皇后,周皇后轻笑了一声说道:“皇嫂就这个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他看到陛下这么懒,连账簿翻都不翻一下,心里肯定不痛快,肯定以为陛下懒。” “朕是信任皇嫂,才不看的。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朱由检恨恨的说道。 “陛下,你觉得,臣妾信不信?” 朱由检一听这话,就要伸手去抓周皇后,被周皇后灵敏的躲开了,周皇后笑着说道:“陛下,臣妾也告退了。”说完,便轻轻跑出了东暖阁,朱由检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腊月二十七,崇祯十一年最后一次朝会在皇极殿召开。其实朱由检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的,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这么冷的天,躲在被窝睡觉不好吗?非得要上朝。朱由检一脸不情愿的走进皇极殿。 众臣纷纷跪地叩首。齐声高呼:“臣等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免礼,平身” “谢陛下。” 然后文武分两列站好,王承恩来到御前,大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时倪元璐站出队列捧着笏板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爱卿请讲,” “在陛下的指示下。内阁已经决定从明天起开始封衙,初七正式上衙。”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王承恩。说道:“这是户部今年的开支,收入,和结余。” “这个朕知道。你不是说过了吗?”朱由检不快的说道。正当倪元璐想要再说什么时候,朱由检连忙出声打断了他,“倪爱卿,你和诸位爱卿,这一年也都辛苦了,所以朕明晚在皇宫准备了晚宴,希望诸位臣工都能出席。”然后朱由检对着倪元璐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倪元璐要是把明年可能还不上钱的事情说出来,这个年大家都不用过了、 听到皇帝要请他们吃饭,众人纷纷躬身“谢陛下隆恩。” 礼部尚书范复粹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各地的学子很多一部分都已经赶到了京师,造成了京师住宿是个难题,臣恳请陛下,让鸿胪寺安排一部分学子住宿。” “鸿胪寺怎么说,有地方吗?” 鸿胪寺卿杨观光走出队列说道:“回禀陛下,鸿胪寺可以安排一部分学子入住,请问陛下,是否需要收费?”杨观光虽然名声的不显,平时在朝堂上也是来走个过场,但是眼睛毒,一眼就看清楚了现在的陛下只喜欢钱。 范复粹扭头瞪着杨观光,杨观光把头埋的低低的,假装看不到范复粹的眼光。朱由检闻言,眼睛一亮,随即看到范复粹不好的脸色,淡淡的说道:“光住宿就不收钱了吧,不过提供膳食就需要收钱,贫困的学子可以免费住宿,吃饭也要花钱,富裕的学子就不用说了呗,都得给。费用也别太过分。平价收取就好了。” “微臣遵旨”杨观光躬身退回队列。范复粹也讪讪的回到的队列。朱由检看众人没啥要说的,便说道:“那么今年就这样吧,大家先回各部处理完事情。明天大家都准时来参加团年宴,其中朕还安排了抽奖。奖励很丰厚的哟。” 说完之后,朱由检在一片欢呼声中离开的皇极殿。哆嗦着身子坐上御辇。让轿夫快速回乾清宫 第二天傍晚,皇城的东华门和彰化门外,停满的马车和轿子。这让皇城外的百姓疑惑不已,纷纷想到,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吧。只见原来穿着官服上朝的官员,纷纷身着着便装,不少人还穿了华服店的华服,一派盛装出席的景象,其中以李邦华为主,埕亮的皮鞋,笔挺的西服,让一众官员纷纷眼热。让一众官员惊愕不已,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早就知道华服店是皇后在打理,但是由于,他们也没见那个官员去买过,所以,为了随大众,便。。。。 可没想到,李邦华穿着一身华服得瑟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让他们气的牙痒痒。心里纷纷想着,“这老王八蛋,肯定偷摸的去光顾了华服,这马屁又被他拍到了” 皇极殿外的巨大广场上,已经摆满了桌子凳子,皇极殿的房檐下和广场边上的玉柱上挂满了灯笼,无数的灯笼把这里映照着一片辉煌的场景,大臣们来到此间也被震撼到了。 大臣们在宫女和太监的指引下,纷纷走到自己的部门落座,部门人少的便和其他部门一起围桌,宫女开始给各桌送上茶点和瓜子,大臣们一边嗑瓜子,一边聊着天。都察院那边纷纷聊着,自己抓了多少的贪污,提了多少的成。礼部的官员聊着明年的科举怎么样才能万无一失。吏部的官员聊着明年的京查等等,一片热闹的景象。 这时皇极殿门口,站在台阶上的太监大喊着,“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反正各种驾到,念了好一会儿、朱由检携周皇后来到台阶前,示意大家别拘礼,让众人就座。朱由检带着朱慈烺,坐到了内阁那一桌,周皇后张嫣和后宫的嫔妃坐在一起。随着朱由检的一声令下,太监和宫女开始给每个桌子上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 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朱由检站起身来举起杯子,“愿我大明,繁荣昌盛。” 众人也纷纷举杯喊道:“愿我大明,繁荣昌盛。” 然后大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少文官纷纷吐出自己的舌头,这什么酒啊,这么辣的吗? “第二杯,敬我大明,英勇无畏的将士,” 然后群臣高喊,声音穿过皇城,奔向远方。 “第三杯,敬我大明。所有的官员,你们的努力让大明重重的缓了一口气。”朱由检大喊一声,“干” “干” 众人纷纷落座,有些酒量差的,三杯之后,已经开始左歪右斜了。朱由检在内阁这桌,不停的示意大家夹菜,“这个好,这是专门从互市运过来牛肉,配合土豆乃是一绝,大家试试,别拘束。” 正当众人享用着美食的时候,天空中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炸开,璀璨无比,点亮了整个夜空。“哇。好漂亮,母后你快看。”朱微娖拍着小手一直在欢呼。 绚烂的烟花,激荡着众人的心,众人感觉着自己心情澎湃,有一些以为自己学富五车的大儒,开始趁着酒意,吟诗一首。 烟花过后,大臣们都收到一个小纸条,上面有一个数字,纷纷互相猜测着这是干什么的,李邦华因为现在不是内阁的成员。所以在都察院那桌,说道:“这应该是抽奖用的吧,” 不一会儿台阶上,王承恩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身边还有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木箱。王承恩拿着工部制作的简易铁皮大喇叭,喊道,“现在到了我们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将抽出三样大奖,一等奖,豪华马车一辆,当然,马你们的自己买。二等奖,华服店精品华服一套,三等奖,白银两百两。” 一听到银子,众人眼里发着光,三等奖是银子,那就表示前面的奖励一定更好。这时王承恩,大声说道,“现在有请懿安皇后娘娘为大家抽出三等奖。” 一片掌声之中,懿安皇后缓步走到桌前,伸手从桌子的箱子抓出三个信封,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看着信封里面的字,大声说道:“有请,十二号,五十七号,三十号,上台领取三等奖。”后排的小太监,各捧着一个装着银子托盘走到台前。一众大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号码。哎,为什么不是十一号等等。 此时从台阶下方,走上来三个字,有一个大家都很熟悉,就是穿着华服,和皮鞋埕亮的李邦华,看着穿着华服的李邦华,朱由检都愣了愣,对啊,今天的这个日子就该穿华服。于是李邦华变成了当晚的蝎子拉屎独一份了。这一把让李邦华装到了。 张嫣把托盘挨个给他们递过去,三人连声说着感谢。然后走下台阶回到自己的座位。张嫣也走下台阶。 王承恩接着喊道:“下面有请皇后娘娘为大家抽出二等奖。”在一阵掌声中,周皇后走上抽奖台,伸手在箱子抓出两个信封,递给王承恩,王承恩打开信封,大声喊道:“有请,八号,七十三号,上台领奖。” 八号范景文,看着自己手中的数字,愣了一下,七十三是张晋彦,两人从位置上坐起,来到抽奖台上,周皇后看了一眼他们的身形,便让宫女拿来对应的华服,装在盒子递给了他们,两人躬身接过盒子,连忙说着谢恩的话语。 王承恩看着几人离开抽奖台,清了清嗓子,“下面,我们将揭晓豪华马车的真面目,请看右边。”此时右边轻轻的走过来马车,车夫到地后,便卸掉了马,就在众人以为马车会倒下来的时候,马车稳稳的停在旁边。 “四个轮子的马车,这没见过啊,”在大臣们惊愕声音中,四轮马车露出他的尊容。车身由坚硬的橡木打造而成,经过精心的打磨和抛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四个巨大的车轮,轮辐线条流畅,轮缘上镶嵌着精美的金属装饰,显得坚固而华丽。 王承恩紧着说道:“下面有请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为我们的一等奖抽出号码” 台下欢声雷动,朱由检正了正自己的衣服,在一片掌声中登上台阶。接过王承恩的大喇叭,说道:“这马车现在来说,在大明可是独一份哦。朕都还没有坐过,就先给你们享受了,朕对你们不错吧,” “臣等叩谢隆恩。” “好了,话不多说。我们来看看幸运儿到底是谁”说完,朱由检伸手去箱子里抓了一个信封。亲自打开,念道:“三十九号,有请手上号码是三十九号的臣工上台领奖。” 只见一个老熟人从勋贵桌子旁边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台阶,朱由检现在才看清来人是谁“恭喜成国公获得一等奖,希望成国公在明年继续为朝廷出力,” 朱纯臣连忙跪地,“臣叩谢隆恩。” “好了,起来,”朱由检伸手把朱纯臣扶了起来,并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没人听清。然后笑呵呵的把马车使用证书交给了朱纯臣。朱纯臣的脸色变了变,嘴角轻轻的抽动了几下。面无表情的接过盒子。“成国公,你应该有马吧?” 朱纯臣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臣有马。有马”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皇家的夜宴也进入了尾声,众位大臣酒足饭饱,开始逐个离席。朱纯臣面无表情的指挥着自己的随从,把马车套好。拉了回去,至于朱由检跟他说了什么,咱们以后再说。 第61章 新年贺词 崇祯十二年,正月初一,顺天府,各条街道。 清晨,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大明京师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城墙上和屋顶上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芒。 街道两旁,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如同串串火焰,照亮了人们的笑脸。五颜六色的彩旗在风中飘扬,仿佛在欢快地舞蹈。店铺门口,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有精美的绸缎、华丽的珠宝、香甜的糕点和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孩子们穿着新衣,在街头嬉戏玩耍。他们放着鞭炮,欢笑声响彻整个城市。大人们则三五成群,相互拜年,祝福声此起彼伏。 远处,一座古老的寺庙传来悠扬的钟声,那声音如同天籁,让人心灵宁静。寺庙前,香火旺盛,信徒们虔诚地祈祷,希望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在各个天气预报栏里,最新一期的天气预报,早早的就张贴在这里。尽管天气的预报并不是很准确,但是并不妨碍,顺天府的百姓对这种新奇玩意的追捧。 各个路口的报栏旁边,人山人海,因为今天的天气预报有点长,除了上面对天气简单预测外,还有一篇皇帝写给京师百姓的新年贺词。很多的百姓识字率不高,于是那些前来京师赴考的学子们和一些秀才便充当起了读报和翻译的角色。全文如下: “朕闻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朕以眇眇之身,托于兆民之上,夙夜忧勤,不敢自逸。 今岁将尽,新元复始,朕愿与京师百姓同享太平之福,共迎嘉祥之瑞。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衣食丰足。 朕当励精图治,广纳贤才,推行善政,以保社稷之安宁,佑黎民之福祉。望诸君勤勉自强,敦行孝悌,和睦邻里,共筑美好家园。 值此新春佳节,朕祝诸君阖家欢乐,幸福安康,万事如意。” 这让一众百姓感动不已,皇帝给老百姓拜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些财大气粗的有钱人,纷纷对读报人,进行了打赏,争当榜一玩家,正让那些穷困的学子惊掉了下巴。他们好像看到了除了考取功名,还有一种更赚钱的方式。 新年贺词是朱由检临时想到的,让翰林院的大儒加急写出来的,让王承恩检查了一下,便让柳天元印在天气预报上。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但是也能看出皇帝对百姓的重视,这让老百姓们激动不已,纷纷奔走相告,于是报栏边的人群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而那些学子和秀才,却没有动,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只要动了,便会有其他人来顶上,他们可不愿意放过这赚钱的天赐良机,他们把内容翻译成白话文,然后在翻译完之后,旁敲侧击的向着围观的人群,请求打赏。有点类,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之类的,当然没有这么直白,怎么能让人觉得我们圣人弟子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呢?很多人听不懂,但是还是有些人听明白了,就是要钱,一些大方的,放在那些学子和秀才的帽子里。因为没地方装,所以找了一个天气热的借口,把帽子取下来,放在自己的身前。 因为担心内容短,自己讲的内容,不够吸引人,于是一众读书人在讲完贺词之后,开始原地现编着许多故事,这也是够为难他们的。一些书生故事讲的好,引起百姓阵阵掌声,一些书生故事讲的不好,人群就开始散去。西直门外的崔建元,讲的是鬼故事,精彩之处,引得阵阵欢呼声和银子落袋的声音。还有一些书生故事虽然讲的不好,但是人家有帮手,时不时有人在人群内高呼,讲的好,精彩之类的,而且还一个劲的往帽子丢个银子。感觉银子不是他的一样。一些围观的老百姓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情绪的感染。也纷纷慷慨解囊。不一会儿书生的帽子都堆满了铜钱,碎银子。 一些稍微穷困的老百姓,也挺高兴,毕竟高档的说书茶楼,他们也去不了,也没钱去,到报栏蹭点免费的听听,也是不错,不管书生讲成啥样,别人说好他们也说好,别人鼓掌他们也鼓掌,反正就是蹭,不花钱。时不时还能顺点儿有钱人的瓜子吃。无论人群中怎么汹涌澎湃,他们都不为所动,就是听,其他动作一概没有。 正在执勤的兵马司的官吏,也被这一情况弄得呆住了,读个报这么赚钱的吗?于是让人去给兵马司的指挥袁继咸汇报这一个情况,为什么要汇报了,这就涉及到了摊位费和清洁费,不汇报不行。 正在放假的袁继咸,听到这个情况后,也是一脸的呆滞,这情况是应该收还是不收,毕竟人群散去便是一地狼藉。听书嘛,不可能只用耳朵,嘴巴也要用上,就像看电影,不带爆米花,就是缺少一种味道。于是袁继咸指示,清洁费必须收,摊位费就算了,大过年的,算了。 此时的朱由检并不知道,他的这篇贺词,在京师引起了多大反响。甚至造就了一个新的产业出来。他正带着后宫的妃嫔,去太庙给祖宗上香。希望祖宗保佑,大明千秋万世。 繁琐的仪式搞下来弄得朱由检精疲力尽。零零六你知足吧,没让你去十三陵,就够给你面子的了。 朱由检躺在东暖阁里面的摇摇椅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那是他从电视上学来了,记不住歌词,哼个调也是可以的,看了一眼王承恩,“咦,老王,不是放假了吗?你怎么还在这?你不回家过年吗?“ “皇爷,皇宫就是奴婢的家,只要皇爷不嫌弃,奴婢永远陪着皇爷,” “好嘛,今天大过年的,你也去休息休息,累了一年了都,不用围着朕转。去找他们打打牌,娱乐娱乐也好啊。是不是没钱?” “回皇爷,奴婢有钱,有钱,那奴婢去了,有事您吩咐成栋就行了,”王承恩,躬身退出东暖阁。 这时周皇后带着田妃和袁妃走了进来,“陛下,你这是干嘛呢?大过年的怎么躺着。” “朕歇一会儿,你们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哦,对了,不是批准你们可以回娘家的吗?” 田妃轻笑了一声说道:“陛下,哪有大初一就回娘家的啊。” “陛下,快起来,我们准备了叶字牌,我们三缺一,陪我们玩会呗。” 朱由检不想动,“你们找皇嫂啊,” “陛下,我们去过了,皇嫂不玩,她正在做明年蜂窝煤店的规划,都不理我们”袁妃蹲在地上,摇着朱由检的手臂说道。 “行吧,别摇了,朕陪你们玩会儿吧,”朱由检站起来,太监宫女端来几个凳子,几人坐在桌前。朱由检开口说道:“先说一下哦,朕可能不会玩,不许笑话朕。” “不会,只要陛下不赖账,给银子就行。”周皇后笑呵呵的说道。 “行吧,就当给你们发压岁钱了,”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玩起了叶字牌,朱由检拿起牌,这,这东西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二饼吗?还有一万,不过是大写的,只有筒子是画的圈,朱由检一眼就认出来了,周皇后简单的给他说了一下玩法。四个人便开始,你碰我吃,随即他胡的状态,朱由检越玩越起劲。尽管输了不少钱,但是他每把都奔着清一色去了。这让周皇后她们赢得笑呵呵的。 牌桌上不知时间,感觉没玩一会儿,天就黑了,这时宫女已经开始掌灯了,朱由检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三人听到朱由检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连忙让人去安排膳食,牌局也停下来,陪着朱由检说着话。 “陛下,明天和后天,臣妾想回一次娘家可以吗?”田妃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们有谁想回娘家的,或者出去散散心的,都可以,毕竟皇宫呆久了,也确实无聊。” “谢,陛下。”田妃伸嘴在朱由检脸上啵了一下, 朱由检严肃的说道:“庄重,庄重,”周皇后的脸上却是一副死了爹的表情。眼睛红红的“凤儿,怎么呢?” 周皇后深呼吸了一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睛说道:“回陛下,今天大年初一,臣妾本不愿意提及此事,陛下问道了,臣妾便说吧,前几日臣妾去接父亲出来,臣妾的父亲死活不出来,说:陛下什么时候把钱还给他,他就出来。陛下,您说,我怎么有这样的父亲?” 朱由检轻轻的揽过周皇后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拍着,“好了,好了,没事,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别去想他了,不想出来就别出来了。” 此时袁妃开口道:“陛下,臣妾也要去,”说完摇着朱由检的手臂, “好好好,去,都去,” 田妃也一脸的欣喜说道:“陛下,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收拾,” “你也要去?你不是要回娘家吗?” 田妃低着头,轻声的说道:“娘家什么时候都能回,陛下带我们出去玩,还是第一次嘞” “行吧,都去。” 正当说话之时,太监和宫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把桌子上牌收拾起来,把各式各样的菜肴摆了出来。 这时候朱慈烺带着弟弟妹妹从外面走了进来,朱微娖大声的说道:“父皇,母后,你们是不是不管微娖了。微娖的肚子都饿扁了,”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周皇后也一愣,对哦,今天玩牌没注意时辰,都忘记了着三个小家伙了,连忙说道,“你们三个快来,是母后的不是,把你们忘记了。” 朱微娖撅着嘴坐到凳子上,哼的一声,脑袋扭到一边,不想听大人说话,众人看到朱微娖的动作,都笑了起来, 朱慈烺连忙拉了了妹妹。夹了一个鸡腿给朱微娖,“好了,妹妹,别生气了,你不是饿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朱慈烺的劝说,还是鸡腿的香气。朱微娖,扭着头偷偷的把鸡腿抓在自己手上,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吭哧吭哧的啃着鸡腿。 “好了,别生气了,小公主,父皇明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朱微娖瞪着眼睛含着鸡腿,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皇,含糊不清的说道:“父皇,您说真的吗?可不许骗人。” “真的,比珍珠还真,” 朱微娖一下跳了起来,用满是油的手拉着朱慈烺,“哥哥,父皇明天带我们去玩,太好了,太好了,”说完绕着桌子跑了几圈。 “行了,坐下吃饭,不乖的话,明天谁也别想去?”周皇后连忙拉住朱微娖,朱微娖看着是周皇后,立马把脸转到一边,不理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这让周皇后脑门上一脸的黑线。或许是皇帝要他们出去玩的原因,也或许是自己的女儿惹的众人哄堂大笑的原因,这个时间里,她忘记了,待在诏狱里,不愿意出来的父亲。 第62章 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朱微娖便跑到了乾清宫,径直来到朱由检的床榻前边,摇着朱由检的手臂,“父皇,起床了,父皇起床了,你不是说带我出去玩的吗?” 朱由检没有摇醒倒是把周皇后摇醒了,周皇后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瞪了一眼朱微娖,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朱微娖的手,小声的说道:“你干啥,你父皇最讨厌别人叫他起床。”然后起床把朱微娖,拉到了一边。 周皇后正要训斥朱微娖不懂礼仪,连通报都没有就跑进来的时候,朱由检眯着眼睛说道:“谁啊,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皇后瞪了一眼朱微娖,轻声说道:“陛下,是微娖,她一大早就来了,要找父皇。” 朱由检也坐起身来,睁开眼睛,两眼无神的望着前面。周皇后连忙把华服的外套披在朱由检的身上。过了一会儿,朱由检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缓缓的转身,找到自己的鞋子。周皇后连忙让外面的宫女进来给朱由检穿衣,梳头,洗脸刷牙。自己也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捯饬起来。 朱微娖拉着朱由检,“父皇,你怎么这么喜欢睡懒觉啊。” 朱由检看了一眼西洋钟,“这才七点啊,怎么是睡懒觉啊。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啊” “父皇,我睡不着,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出去玩过。” 朱由检一愣,摸摸了朱微娖的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朱由检和周皇后收拾好了,便走出了乾清宫,田妃,礼妃,朱慈烺朱慈炯,还有王承恩,曹化淳,都已经等在门口了,皇帝出行是大事,就算是便装,安保也是杠杠的。曹化淳带着方正化,因为方正化武力不错,贴身保护最适合不过。 彰化门门外,李若链带着锦衣卫还等在这里。全是百姓的装扮。过了一会儿朱由检的车驾到了这里,李若链带着人便加入了队伍。 出了彰化门,锦衣卫和东厂的好手便散落到人群之中,隐蔽了起来。三俩马车徐徐前进,穿过拥挤的人群,正阳门大街上,人声鼎沸,叫卖着各种物品的商贩,纷纷在路边吆喝,“好吃的包子嘞,热腾腾的馒头嘞。”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苏州的绸布,过来看一看拉,又软又保暖,” 让躲在马车窗帘背后的朱微娖一脸的惊奇,不停的说着话,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前面的人群越来越拥挤,朱由检,便带着自己的妃子,儿女,下了马车,这让东厂和锦衣卫如临大敌。纷纷围在朱由检等人的周围,朱由检对着李若链和曹化淳说道。“行了,你们这样难道不是在给别人信号,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散开点吧,没事的。” 李若链打了个手势,锦衣卫继续散落在人群中,朱由检牵着朱微娖,不让她乱跑,一行人在街上,感受着人家特有的烟火气息。记得有句话说过,最抚慰人心的,还得是人间的烟火气。不多时,朱微娖手上拿着三串糖葫芦,一只手拿两串,一只手捏着竹签,往嘴里送。朱慈炯有样学样,跟着自己的姐姐做一样的动作,田妃和周皇后只能拉着他们俩的衣领。 街边胡同里,不时有小孩放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声音,朱微娖挣脱周皇后的手。然后抬头看着朱由检,“父皇,我要玩这个,我要玩这个。” “这个不玩,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不能玩这个,”朱慈烺连忙拉着跑出去的妹妹说道。 “对,你哥哥说的对,不能玩这个。”朱由检带着笑意说道。“前面好多人,我们去前面看看,” 只见,路口的空地上挤满了人,纷纷的指指点点,“这些孩子也太可怜了,衣服单薄,还缺胳膊少腿的,”哎。不时有叹息的声音传来。朱由检一行人挤到前面,看着面前两个穿着单薄的孩子正在乞讨,一个缺了只手,一个缺了条腿。嘴里不停的喊着:“老爷,夫人们,多少给点吧,几天没吃饭了。” 一些心善的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往孩子面前的碗里丢个铜钱或者碎银子,朱微娖看着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她被孩子的面容和残疾吓到了,一边哭一边说:“爹,他们好惨啊,” 朱由检也在此时动了恻隐之心,是啊,天寒地冻的,缺胳膊少腿,确实难熬,于是让李若链放下一锭银子,就在放银子的瞬间,朱由检并没有看到孩子脸上有任何变化,他们仿佛像一个机器一样一直重复相同的动作,甚至李若链放完银子,他们连句谢谢都没有说。眼睛里也没有那种急需要钱而冒着精光的感觉,十两银子,够他们吃半年的,换成番薯能够吃一年,这不对啊。 众人看着陷入沉思的朱由检,周皇后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陛下,怎么呢?”朱由检没有回答周皇后,而是转头看向李若链,“李若链,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不对劲?”说完,紧紧的拉住了朱微娖和朱慈炯,两个孩子,明显感到了自己父皇拉着自己很紧,疑惑的看着朱由检。 李若链随即仔细的观察了两个孩子,不一会儿他也发现不对劲了,他们对面前碗里的钱和吃食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好像这个东西不是他们的一样。于是躬身说道:“老爷,确实不对劲。” “去查查,”朱由检只说了三个字,便带着众人离开,在乞讨孩子背后的巷子里,一个用布蒙起来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场景,当他看见一个十两的银锭放下之后,眼睛里冒着精光。 跟着挤出人群的李若链心里突然涌现出四个字:“采生折割。”连忙叫来自己的手下,让他们跟着这两个小孩,探明这两个小孩的来历。 时至中午,朱由检带着一行人来到京师最热闹的酒楼吃饭,因为生意太好,朱由检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位置,大厅里,掌柜给他们安排了两张大桌,朱由检让闷闷不乐的朱微娖点菜,刚才的场景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的孩子冲击太大了,从刚才到现在,百灵鸟一样的朱微娖就没怎么说话了。双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手和腿,好像自己的手和腿会消失一样。 这时一个百姓装束的锦衣卫走到李若链的跟前,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什么?李若链的表情先从惊愕随即变成了愤怒。握紧了拳头,随即又缓缓松开,示意手下继续去盯着。 自己则走到朱由检的跟前,在朱由检耳边轻声的汇报着,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全部抓起来,然后给朕深挖。” 李若链躬身拱手然后走出酒楼大门。朱由检招呼着众人吃菜喝酒。李若链走了,方正化便一到了朱由检的附近,端着酒杯,仔细的打量着过往的人群。 阜成门外的一所宽大的民居里面,几十个小孩子被关在屋子里的笼子里。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瑟瑟发抖。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有的锋利如刀,有的尖锐如刺。 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站在中央,脸上有条恶心的长疤。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刃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他的目光冷酷无情,仿佛这些孩子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突然,男人伸手抓住了一个孩子,将他从笼子里拖了出来。孩子拼命挣扎,但他的力量太过弱小,无法挣脱男人的束缚。男人将孩子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 接着,男人拿起小刀,开始在孩子的身上比划着,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下刀位置。孩子的哭声和求饶声回荡在屋子里,但男人丝毫没有动容,他的脸上只有残忍和冷漠。 这时门外一个男人推着一个板车走了进来,板车上面躺着两个孩子,就是上午朱由检遇到的那两个,大声喊道:“老大,老大。今天发了,” 屋子里的男人带着两个手下走了出来:“小六,今天怎么样,收获大吗?” 这个叫小六的男人,连忙说道:“老大,今天一共收了一百多两银子,还有一大堆铜钱。” 刀疤脸点点头,笑了起来,指着这两个孩子,:“你们干的不错,晚上给你们加点肉菜。”笑呵呵的接过钱袋,在手上掂了掂,走进里屋。 小六把两个孩子,扔进屋子里空着的笼子里,然后走出来,去了自己的屋子,小心翼翼的把贪污下来的银锭,藏在床地下的一个盒子里。 弄好了之后,来到饭堂,准备吃饭,下午接着去,笼子里的孩子,也得到了自己的食物,一块发着黑的窝头。甚至还有一些霉味,但是对于饥饿几天的他们来说,有没有霉味都没关系,就是洋芋烧排骨的味道。 一些身上长着长毛的孩子,滴着冷汗瑟瑟发抖,他们已经对面前的食物不感兴趣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郎中或者大夫,但是屋子外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会理会他们,直到他们发不出声音,蜷缩在一团,身子慢慢冰冷。 李若链来到这座民居的附近,手一挥,无数的锦衣卫蜂拥而出,迅速包围了这里,然后嗤啦一下,大门被一个锦衣卫一脚踹开,锦衣卫蜂拥而进,刀疤脸带着十几个人,挥着刀抵抗这,然而,他们和正规军相比,显得那么的脆弱,而且还是面对着改制过了锦衣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反抗者被纷纷砍倒在地,生死不知。剩下的人举着手,蹲在原地。锦衣卫迅速的把这里控制起来。李若链缓缓的从门口走进来,当他看到屋里的场景,顿时血压升高,双拳紧握。狠狠的一脚踢在的刀疤脸的身上,在皮鞋的加持下,刀疤脸被一脚踢的疼哭了,连忙趴在地上跪地求饶。 吃过午饭,朱由检便让人把周皇后等人送回了皇宫,自己则带着方正化来到了阜成门外的民居,朱由检走进大门,看到院子里,和屋子里笼子,也和李若链一样,血压飙升,青筋暴露。大声吼道,“在京师,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种事,李若链,你们锦衣卫就是这样监察天下的吗?” 李若链连忙跪地告罪。朱由检,大声喊道:“去,把顺天府尹给朕喊过来,让他自己来看看。”一个锦衣卫小校连忙跑出大门骑上马,飞快的朝着顺天府衙门跑去。 顺天府尹刘宗周此时正在和好友黄道周,在府尹后面花园里的亭子里喝着茶,聊着天。这时衙门的师爷来报,“老爷,锦衣卫来了,正在大堂等你,说是有重要的事。” 刘宗周跟黄道周告了一声罪,连忙赶去大堂,只见一个锦衣卫小校正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十分焦急的样子。刘宗周来到堂前。“锦衣大人,不知道找老夫有何要事。” “刘大人,陛下口谕,要你立刻赶到阜成门外。陛下在那里等你。” 刘宗周对这个命令,赶到的十分的困惑和茫然,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吩咐自己的师爷,让他去告知黄大人一声,而自己连忙跟着锦衣卫小校走出了府衙,坐上马车,径直的赶到了阜成门外,在一所民居里,刘宗周见到了朱由检,正背着手,臭骂着锦衣卫,刘宗周不明所以的走进民居大门,眼前的景色瞬间就让他瞳孔放大,一脸的惊愕,也瞬间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让他来这。 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帝跟前。“微臣参见皇上,” “刘大人,你看到笼子里的孩子了吗?” “回陛下,臣看到了” “刘大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啊,陛下,这,这个跟臣没有关系啊,”刘宗周以为皇帝认为他和这些人贩子有交集,连忙摆手撇清关系。 “嗯?没有关系?这事发生在顺天府,你作为顺天府尹,你居然说和你没有关系?” “啊,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臣确实管理不严,才让这些罪犯有了可乘之机,臣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请陛下责罚。” “你身为父母官,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案件,你居然毫不知情,朕问你,要是你的儿子和女儿,被人掳到了这里,砍手砍脚。你会怎么样?” 刘宗周连忙跪在地上,”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朱由检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李若链,把这些人抓回诏狱,给朕仔细省,把隐藏的臭鱼烂虾全给朕揪出来。刘大人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把这些孩子带回顺天府,好好照顾,并且找到他们的家人,送还给各自的家人,要是没有家人,就由你来负责他们的生活以及教育。” 两人跪在地上连忙齐声大呼:“微臣遵旨” 躺在血泊的小六,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双眼,看到了那张脸,就是中午给他们银锭的老爷,才知道对方是皇帝陛下,不知道是不是忏悔,两眼留下了眼泪,然后头一偏,去了另一个世界。 第63章 大明日报 交代完事情之后,朱由检登上了那辆低调而庄重的马车,车轮滚滚作响,向着京城的阜成门驶去。一路上,他透过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但心中却思绪万千。 终于,马车抵达了内城门口。就在这时,朱由检注意到一个身着儒衫、气质文雅的书生正站在天气预报栏前,声音洪亮地说着些什么。其实,方才出城之时,朱由检便已瞥见了这个身影,然而当时并未多加留意。 今日的天气预报与往日并无二致,仅仅是对天气状况做了一番简略的预测而已,再无其他更多信息。如此一来,可真是让那些文质彬彬的书生们犯了难——缺乏创作素材,只得凭借自身的想象力来编造故事。更有甚者,一些头脑灵活的书生竟然取出了《三国演义》这部经典之作,当众讲述起其中的精彩情节。 平心而论,这些书生的讲述水平自然无法与茶馆中手持惊堂木、经验丰富的专业说书人相媲美。他们或许在表达技巧或演绎能力方面稍显逊色,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百姓们的热忱之情。人们纷纷围拢过来,津津有味地聆听着书生们绘声绘色的叙述,仿佛置身于那个波澜壮阔的三国时代。 朱由检让车夫停下车,慢步的走到近前,站在人群后方,听着书生说书,朱由检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稍稍有钱的人会上前去打赏几个铜钱,这时候书生会大喊,:“感谢某某某的大力支持。某某某现在是打赏榜第一,是我们的榜一大哥。” 朱由检惊愕的愣了一下,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熟悉,不停的挠着脑袋,仔细的思索着,方正化看着皇帝的表情,以为皇爷也想给这个书生打赏一点,于是掏出二十两的银锭,扔到了书生的儒生帽子里,这时人群看到两个大银锭,一下就炸了,书生用着嘶吼的语气喊道:“感谢这位大哥的慷慨,既然大哥这么慷慨那么小弟我也豁出去,现在给大家表演一段天津快板。” 于是书生从身边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快板,哒哒哒的打了起来,朱由检这才回过神来,“这是大明版的直播。” 零零六在医院的时候,经常看见护士医生捧着个手机在看那些帅哥美女在手机里面跳舞唱歌,时不时有些大哥就在里面刷礼物,方正化的两个银锭,相当于好几个大火箭,怎么能不让那个书生惊喜莫名。 朱由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带着方正化离开了,坐在马车上。朱由检不停的想着,“看来这个东西真赚钱,”然后他仔细了想了想,怎么放到这个年代来操作。在此之前,先把那个做出来吧, 于是让车夫去了钦天监,这时的钦天监只有少数人在值守,大部分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朱由检来到这里的时候,柳天元正要下值回到住处,走出钦天监大门,刚好看见了朱由检从马车上下来,眼睛一瞪,立马来到朱由检身前施礼。 “柳爱卿,这么巧,朕都还没有让人去叫你,你就出来了.” “回陛下,微臣刚下值,准备回家了,正好陛下就来,确实很巧。” “柳爱卿,走吧,进去说吧,刚好有点事给你说,” “陛下,这边请,”柳天元走在前面伸手示意道。 走进钦天监的大堂,一切和原来他来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大堂里多了一些检测湿度的工具。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朱由检说道:“今天朕来了,是想你做件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在你们天气预报栏旁边,有很多书生在那里讲书,朕向来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事?” 柳天元点点头,说道:“陛下,臣知道,兵马司的同僚通知过我,我今天特地回来处理这个事情的。”心里想到:“陛下这个时候来就是为了说书这个事?”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朱由检声音传过来。 “这个我和袁大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收取清洁费和摊位费,一共二两银子。陛下你看怎么样,有没有要加的? 朱由检站起身来,心里说道:”哎,不对,我是来说这件事的吗?。不过收点钱也没什么问题。” “顺便通知税务司,让他们告知那些书生,让他们交税,哪有光赚钱不交税的道理?” “微臣遵旨,” 朱由检顿了顿说道:”还有,朕决定把天气预报,改变一下,再加一些其他内容在上面,比如生活小知识,朝廷的政策,以及一些有趣味的实事。一份报纸分成四个版面,生活,时事。政策,天气走向,以后就不叫天气预报了,叫大明日报了。另外,你们还可以让一些文化素养高的来给你们撰稿,写一些小说啊,话本之类的。还有这个报纸是要收费,除了几个路口的报栏贴着的,不要钱之外,其他人想要单独阅读,就要花钱购买了。” 柳天元抓着脑袋,不停的消化着皇帝的说的东西,皇帝的意思是,光印天气没啥意思,要多印一些东西,躬身回答道:“陛下, 不知这报纸售价几何?” 朱由检捏着下巴想了一下,“暂定五文钱一份吧,在顺天府找几个小点的铺子,专门用来卖报纸。”他突然想到,下午解救出来的儿童,于是接着说道:“可以找一些孤儿,走街串巷叫卖报纸” 柳天元并不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依旧躬身说道:“陛下胸怀天下,愿为陛下效劳”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别拍马匹了,你这几天就做一个样板出来给朕看看,柳爱卿,辛苦你了,让你的假期也报废了。” “陛下,说的那里话,这是臣应该做的,陛下放心,臣这就下去准备。” 朱由检拍了拍柳天元的肩膀,说道:“好,一切麻烦柳爱卿了,朕就先回宫了,弄好了,递一份到宫里。” “恭送陛下,” 朱由检带着方正化离开钦天监回皇宫了,柳天元仔细的思考着,这个应该怎么做,想了一会,便找到纸张,写写画画起来。 坤宁宫,朱微娖正在向着周皇后发脾气,“父皇说带我出去玩的,这么早就把我送回了宫,我不依,我不依。” 周皇后瞪着她,说道:“你父皇说带你出去玩,那你出去玩没有?” “出去了,我还吃了好几个糖葫芦。”朱微娖一脸骄傲的说。 “你父皇有事要处理,你跟着能干什么呢?添乱吗?” “母后,你乱说,我才不会添乱。哼”说完把头扭到一边去, “好了,烺儿把妹妹带出去玩” “好的,母后” 周皇后看着跑出去的儿子和女儿,摇了摇头,对着田妃和袁妃说道:“陛下今天估计遇到什么事了,陛下不说,那我们也别问,知道吗?” 两人纷纷点头,连忙应下。 朱由检回到宫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天的所见所闻确实让他见识了不少。几个事情汇在一起,症结还是一个钱字,书生为了两锭银子,说起了天津快板,刀疤脸为了钱,做个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个是合法的,一个是不合法,所以他要做的事就是打击不合法,扶持合法的。鉴于老百姓的娱乐生活极度匮乏。在他心里,一个巨大的蓝图开始呈现。报纸只是一个开始。 朱由检坐在御案前,不停的写写画画,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朱由检放下了炭笔,对,毛笔肯定是用不来的,所以朱由检让王徵做的炭笔,有点类似的于铅笔,但是比铅笔要大上一号。写的字也不忍直视。估计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这时候,周皇后走了进来。“陛下,您还没吃饭吧。臣妾见乾清宫还亮着灯,所以就拿了一些膳食过来。”说完把食盒里面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朱由检抬起头,“朕确实有点饿了,麻烦皇后了。”说完便起身来到饭桌前,端起米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周皇后来到书桌前,看着皇帝在纸上写的画的东西,有点像一个房子,然后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字,有些认得,有的不认得,便拿起纸张看向朱由检:“陛下,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啊?” 朱由检抬起头,看向周皇后拿着的纸张,说道:“哦,那是朕画的一种房子,准备在京城里找个地方修建。” “用来干什么的呢?” 朱由检说了一句,周皇后听不懂的话语。“就是承接一些戏曲,和话本的演出,丰富老百姓的生活。” “陛下,想听戏,可以让戏班子进宫啊,何必那么麻烦在修建一座梨园,”周皇后以为皇帝想听戏。 朱由检大口的刨了一口饭,说道:“不是朕想听戏,”便把下午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知自己的妻子,周皇后听到那些孩子的惨状,也偷偷的擦了一下眼泪,怪不得陛下要让自己带着孩子先回宫,然后又听到皇帝说起了城门口说书的情景,这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多修建一个类似梨园的建筑,好让百姓们多一个消遣的地方,不至于去青楼和赌坊那种地方。朱由检单纯想赚钱而已,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弄一个戏剧院,然后和那些戏班子分成,多好啊,一个城门口说野书的都能赚到钱,凭什么我不能? 第64章 带你们赚钱去 崇祯十二年,正月初八。北方的天气依旧寒冷,纷纷扬扬的雪花眷念着神州大地,不肯离去。皇极殿里,热闹非凡,各部官员有资格站在这里的,都已经来到这里,三三两两的说着话,谈论着京师,以及互相问候,这个年过的怎么样,?勋贵们都围着朱纯臣,询问着四轮马车,如何如何。朱纯臣想起那边皇帝在他耳边说的话,立马就变脸,对着李国桢说道:“你喜欢吗?我卖给你如何?” 李国桢愣了愣,心想:“不至于吧,就是问了一下马车,至于发火吗?”于是也不爽的说道:“行啊,你开个价?” 朱纯臣冷笑一声,“襄城伯,你确定你买的起??” “成国公,你这就有点小瞧人了不是?”襄城伯也轻蔑的说道。 “四百万两白银,你要就拿走” 李国桢瞪大了眼睛,惊愕的说道:“你那个马车是黄金做了吗?四百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朱纯臣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说你买不起,你还不承认,算了,不说了。”便不再说话。也不理会其他在说什么,眯着眼,站在原地养神。而站在一旁的定国公却陷入了沉思了,朱纯臣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侧门的太监高呼道,“皇上驾到。” 众位臣工便跪地叩首,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走上龙椅。“诸位爱卿平身。” 于是大臣们,起身分列站好。 王承恩,拂尘一甩。“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礼部尚书范复粹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奏来” “陛下,参加今年会试的学子大部分已经到了礼部备案了,微臣想问一下陛下,是否按照原来的时间和规矩来执行?需不需要加一些什么东西?” “不用加了吧。就算昨年我们安排的那样,礼部和吏部负责经义八股,他们其他部门的考题和试卷,由他们自己负责。不过,户部,工部,你们要先确定参考人数,绝对不允许多印试卷产生的浪费,这样吧,你们在考完经义的那一天,在贡院门外设置几个报名点,需要报考的学子就可以先报名。三天后在考,顺序按照原来安排的顺序进行。” “臣等遵旨” 朱由检见众臣没人说话,帮让人搬了一个舆图架上面是京师附近的地图,放在宫殿的中央。朱由检走下龙椅来。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一个木棍。 然后拿起木棍,走到了舆图前,开口说道:“朕相信很多臣工都已经看到了西山到京师的水泥路,道路的质量怎么样,不用朕多说了吧?” 诸位大臣纷纷说道:“那路质量真不错,就拿前几天来说,其他城外的道路泥泞不堪,很多马车陷进去。就很难弄出来。只有这条路,一点泥都没有,也一点坑都没有,简直神路啊。” “看来我们君臣的看法是一致的,所以朕想把几条重要的道路,都修成水泥路,比如京师到张家口,到宁远,锦州,密云,大同等等,“ 倪元璐这时“陛下,国库的钱粮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修建费用啊,还望陛下三思。” 朱由检点点头,“倪爱卿,稍安勿躁。这几条水泥路,朕打算只过马车,不走行人。马车根据重量收取一定的过路费,” 倪元璐听到收费,便退到了自己的队列,心里想着:“这才是我们的陛下嘛。” 朱由检接着说道:“这几条路,朕打算引进民间资本来运营。也就是说,朕把这几条路按照一定的价格外包给有实力的商人或者商会,让他们来修建,并且维护和运营,一条路的经营权暂定为十年。” 李邦华站出队列,说道:“陛下,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个水泥路就算收路费,又能收多少啊。收少了,修路的赔钱,收多了,不走这个路就行了。” “李爱卿说的是,所以呢。京师到张家口的水泥路,就由朕出钱修建,朕给他们打个样。看看能不能赚钱?“ 倪元璐像是闻道什么味道一样,连忙出列躬身说道:“陛下,户部愿意参股一半。” “行啊,诸位爱卿,户部参股有没有什么意见?”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不停的思考着皇帝是什么意思。郑三俊走出队列,“启奏陛下,修路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臣等同意户部参股,但是这过路费能不能少收取一些。” “诸位爱卿,放心好了,过路费肯定是在一个合理区间,拉的越多,收费也自然越高。反之,拉的越少,费用也越低。” 朱由检说完,扫了一眼众位大臣的反应,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开口说道:“那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下来,蔡卿,下去你让工部的筑路队,核算一下费用,递给户部和内帑,就可以开工了。” “微臣遵旨” “诸位爱卿还有没有什么要上奏的?” 兵部尚书杨嗣昌站出队列说道:“启奏陛下,兵部收到边军传信,说是女真鞑子,正在向蒙古人进攻,说是为了报复他们,偷袭了阿齐格的溃兵,整个漠北现在是一片风声鹤唳。除了几个投降满清的蒙古部落。其他的,像土默特部。察哈尔部,土尔扈部,都受到清兵的攻击。离大明边境近的土默特部,希望大明派援兵支援他们。” “这些女真鞑子真的是够能折腾的了,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他们很闲吗?不过年吗?”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也想支援他们,可是朕拿什么支援他们?” 倪元璐站出队列说道:“陛下,要不我们还是用原来那招?” 朱由检瞪了倪元璐一眼,说道:“国库钱花不完了吗?朕只能给他们加油打气了,精神层面上支持他们。其他的,朕也没办法。等大明把这口气喘均匀了,再来收拾他们。” “臣等遵旨” “哦,对了,这里朕的表扬一下,兵马司的官吏们。过年的期间,一直坚守在自己岗位上,为京师的繁荣稳定,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朕决定奖赏兵马司十万两白银,以资嘉奖。” 袁继咸连忙从队列后方站出来,躬身大声说道:“谢陛下嘉奖,臣等一定再接再厉,为大明的建设添砖加瓦。” “好了,那今天就这样吧,先散朝吧,朕还有事,”说完,朱由检对王承恩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臣等恭送陛下。”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出皇极殿,朱纯臣和徐允帧,并排走在一起,正要走出大门的时候,王承恩拦住了他们一众勋贵,“诸位,陛下有请,请跟咱家来” 王承恩,带着他们来到彰化门门口,朱纯臣的四轮马车就停在这里,只见马车正面的门帘已经被撩了起来,朱由检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里面。 一众勋贵,连忙近前见礼。朱由检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朱纯臣一脸的不愉快,这是还要把我马车顺回去吗。这马可是我的,这也太不地道了。 “成国公,定国公,上车吧,其他人跟在后面。朕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朱纯臣和徐允帧耷拉个脑袋,走上四轮马车,弓着身子,坐到了马车的矮坐上,王承恩坐在了车夫驾上,挥了挥手势,示意马车开始前行,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开始缓缓前进。 “成国公,你脸色怎么不好看?生病了吗?” “回陛下,没有,没有,就是天气太冷了, 身体有点不适。” “那你得注意了啊,千万别感染上了风寒,这个年代风寒会死人的。” 朱纯臣瞬间脸色变的煞白,“回陛下,臣会小心的。” “定国公,近来身体可还康健?” “回陛下,臣身体还好,还好。”徐允帧小心翼翼的说道。朱由检见和两人说话如此的无趣,便不再说话了。不知是不是和皇帝共坐一辆马车,让两人如坐针毡。屁股不停扭来扭去。朱由检看着两人,心说:“这两人莫不是痔疮犯了。还是快点走吧。” 于是让车夫加速,过了西直门。便上了宽阔的水泥路。半个小时后,车队来到水泥路旁边的空地上,不远处的衣帽局,已经开始动工了,大量的劳工在工地上工作着,显得热闹非凡。 朱由检走下马车,回头对朱纯臣说道:“成国公,四轮马车坐着确实舒服。” 朱纯臣连忙说道:“陛下,喜欢的话,臣立刻让人送进宫里去,” “朕不要,朕的马车已经在做了,马上就能用了。朕坐你的马车,只是想体验一下。”朱由检摆摆手说道:“今天带你们来,朕是想,你们这一群人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带你们赚钱,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别一天到晚,到处乱逛。” 徐允帧连忙躬身说道:“不知陛下,想让我们做什么?” 朱由检站在路边,指着面前的这一片空地说道:“朕要在这里,建一个酿酒厂,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投点资参点股份?” “酿酒?陛下,不可啊,酿酒需要大量的粮食,可是大明现在粮食产量并不丰厚,甚至还有一些地方正在闹饥荒,”宣城伯卫时春躬身说道. “宣城伯说的没错,所以我们的酒厂不用粮食酿酒,用番薯酿酒,不知道诸位还有没有印象,年会上我们喝的那种酒。” “陛下, 您是说道,抽奖那天喝的酒是番薯酿的?” “没错,前段时间去河南救灾的张国维,李侍问,宋应星,回到京师都向朕反应了一个问题,就是番薯的产量太大了,以至于很多番薯吃不完,也卖不出去,虽说陕西收购了一大部分,但是开春河南陕西也将继续种植番薯和洋芋。朕便让皇庄研究用番薯酿酒,在宋应星的指导下,还真的酿出来这种纯净清澈的酒来,你们就说这酒能不能赚钱?” 一些酒蒙子,瞬间想起那晚喝的酒,很对口味,和烧刀子有的一拼,甚至比烧刀子还要好。烧刀子还有一些杂质,影响口感,番薯酿就没有,纷纷开口说道:“那个酒确实好喝,肯定能赚钱” “既然大家意见统一。朕就问问你们愿意投资吗?” 众人面面相觑。其他勋贵纷纷把目光投向成国公和定国公两人。这让俩人心里极度不爽,“看我干啥,老子也没钱啊。” 朱纯臣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等的银子不是已经买了国债卷了吗?实在是没钱了啊。而且陛下。。。。” 朱由检摆摆手,看着一众勋贵,说道:“这个厂子花费并不高,材料也很便宜,基本上可以说是稳赚不赔。当然你们不愿意干,朕也不勉强。如果愿意干,你们出十万两银子,朕也出十万两银子。经营权,给你们。每年结算一次。 众人一听才十万两,心里想着,也不多吗。生怕皇帝狮子大开口,又要咬掉他们一块肉。朱纯臣躬身说道。“这生意,我做了,他们做不做,我不管。” 第65章 互市的危机 朱由检又看向其他人,说道:“你们呢?” 众人纷纷拱手说道:“陛下,我们干。不过我们有的钱多,有的钱少,这应该怎么弄啊。” “那还不简单,你们联合起来搞个商会,你们把钱投进商会里,按照出资比例来决定谁来运营,然后商会负责出面做生意,赚到钱然后按照比例分配给大家,”朱由检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为何自己要弄得怎么麻烦呢? 于是话锋一转。说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由朕来牵头成立商会。朕出资五成,其他的由你们均分,钱多的,多买点股份,钱少的,少买点股份。假如有一天你们急需用钱,还可以把股份转让出去。” 众人一听,这样也不错,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签订文书。” 于是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师,来到华服店那条街,在大明服饰店的旁边的一座二层小楼里召开了大明皇家商会的第一次股东大会。本来朱由检不想他们打着皇家的旗号的,但是自己也有股份,便同意了。 按照出资比例。朱由检占五成股份,成国公占两成股份,定国公占了一成股份,其余的两成由其他勋贵共同持股。 因为朱由检事务繁多的原因,所以一致推举,商会由朱纯臣担任总掌柜。由徐允帧和襄城伯监督运营和账目,其他人协助其他事宜,比如销售,运输等等。 大明皇家商会的第一个项目,酿酒厂,便开始上马,轰轰烈烈的干了起来。 于大明境内安静祥和的对比下,关门却是一片狼烟。黄台吉回到盛京后,仔细的询问了多尔衮和阿齐格,并把阿齐格的王爵给削了,在得知蒙古人不停的偷袭清兵造成了巨大损失后,大发雷霆。命令多尔衮和阿巴泰,率军攻击察哈尔部和土默特部,顺便劫掠一番。没能刨开长城顺利进关,陕西的商人也被处理了,黄台吉的日子不好过,各种物资,特别是粮食,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小冰河时代,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陕西,河南大旱,蝗灾。辽东亦是如此。 多尔衮和阿巴泰,带着正白旗和正红旗的本部兵马。分别从北,从南两个方向进入草原,疯狂的寻找着蒙古部落,所到之处,烽烟四起。一些小的蒙古部族,被清兵杀的一个不剩。所有牛马被清兵牵着,还有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铁锅,茶叶等等,也落入了清兵的腰包。这让多尔衮愣了愣,心里想到:“尼玛,这蒙古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这一个小部落还是哈拉木和满都拉的部落,部落里很多人都是他俩的亲戚。所以像铁锅茶叶,盐,家家户户后都有,没办法,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哈拉木和满都拉,发了财,这些穷亲戚也跟着沾光。却没有想到,用鞑子人头换来的东西,还是还给鞑子了。不过哈拉木和满都拉的直系亲属早已经被俩人接到了张家口互市,所以才躲过一劫。 多尔衮和阿巴泰,一个接一个的部落洗劫。面对鞑子的凶猛。草原上的蒙古人,纷纷组织了护卫队,察哈尔部,土默特部,土尔扈部纷纷联合起来。组织青壮,对抗女真人。 在离张家口五百里的草原上,蒙古人拦住了女真人,双方摆开架势,大战一场,可是谁又想到,五万蒙古骑兵,被两万的女真骑兵打的落花流水,四散逃跑。成吉思汗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从棺材板里面跳出来。 就连多尔衮也是一脸的惊愕,他原本以为这场仗会很难打,谁知道。这么简单。好打是因为大明停掉了鞑子头颅换银子的政策。对于蒙古人来说,这场仗只是贵族们做给那些牧民看的。如果朱由检咬咬牙,继续执行那个政策,或许这场仗会有另一个结局。 多尔衮便不再追击四散的蒙古人,转头南下,一路进攻,攻陷关外的一个城池崇礼,说是城池那是给面子的说法,其实就是一群栅栏。围着几个蒙古包而已。 宣府的龙门卫,立刻向宣大总督杨国柱报告。原来的总督陈新甲,因为陷进八大商的案子里,现在正在德胜门修路。 杨国柱即刻通知张家口外面的互市,让大明的商人即刻退回张家口,并派总兵虎大威,领一万精兵驻守张家口以防不测。同时也上书朝廷,询问对于互市里面的蒙古人救还是不救。 正如杨国柱预料的那样,多尔衮听说了张家口互市之后,眼里放着光,率领两万骑兵,就奔着互市来。 哈拉木和满都拉一脸愁容的坐在营帐之内,他们想过女真人会报复,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好像昨天才抢完女真人,今天女真人就来跟前一样。 “满都拉,我们应该怎么做?打还是逃?” “哈拉木,你现在是头领,你做决定吧。大明收到消息,已经把商人都撤了回去了。估计着互市是做不成了。” 然而哈拉木却是有着不同意见,这个互市给他们带来的收益太吓人了,虽说他们不能收税,但是可以收点其他费用啊,比如,你要上厕所吧,专门挖了几个坑,派专人值守,一次两文钱。如果你在其他地方,抓到了,就说你污染草原,罚你款。收摊位的清洁费。有点类似兵马司的职责。是不是觉得很像,确实像。 这是一个烂嘴巴的商人给他们说道。那个商人有时候会在顾客面前抱怨,自己在京城经常被罚款。顾客就会问为什么?商人便把自己在京师,上茅厕要收钱,随地吐痰被罚款的事情说了出来,正巧被巡视的哈拉木听见,眼睛一亮,这是个好生意。 现在哈拉木靠着租金,和这个费那个费,日子过的滋润的很,把自己的亲人也接到了这边。所以满都拉说互市可能做不成的时候,心里不是滋味。这时哈拉木站起身来,“满都拉,我想和他们打,如果输了,我们就走,如果赢了的话,第一,可以向大明朝廷证明,我们有实力守护互市,第二,也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权益。以后我们可以收取更多的费用,比如抵御鞑子的军费。从北边来的商队的过路费等等。”这个过路费真的是他自己想到的,跟京师无关。 “哈拉木,我听你的,”满都拉也不愿意走。在这里啥也不用干,就有人送钱来,多好。 “满都拉,我们现在有多少能战斗的士兵。” “大概七千人吧,这段时间有加入了两千人,哈拉木,确实不好打啊,对面据说有两万,全是骑兵。” “满都拉先把他们集合起来。我决定自掏腰包,一个鞑子头一百两。我相信我们的勇士,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满都拉惊愕的看着哈拉木,“哈拉木,你这是豁出去了吗?” 哈拉木点点头。“必须要让勇士们知道我们的决心,如果打赢了,我钱不够的话,满都拉你能不能补上?” 于是一个鞑子头一百两的消息迅速散播在蒙古草原上。多尔衮率领两万骑兵,奔跑在前往互市的路上,从互市里面过来的蒙古人,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好像在看一个一个的大银元宝。但是他们追过去,蒙古人骑着马就跑了。 不到半天的功夫,多尔衮便从崇礼,奔袭到了张家口。哈拉木穿着一身厚重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提着一个大锤,站在蒙古铁骑的前方。他原本是用大刀的,但是这次换了大锤,是因为他想用大锤把对面的脑袋锤烂,能节约一点。 震地的马蹄声传来,哈拉木和满都拉,正了正身子。多尔衮率领两万铁骑,来到蒙古帐前,双方距离六十步左右。 多尔衮打马来到阵前,轻蔑的笑道:“你们投降吧,本王不杀你们。交出偷袭满洲勇士的凶手,本王就放你们走。” 哈拉木用手抓了抓头盔说道:“这位王爷,对不起了哈。这个凶手真交不了。” 多尔衮面色不善的说道:“本王不信你们之中没有袭击我大清勇士的人。” 哈拉木转了一下眼珠子说道:“这位王爷,这话没错,确实有,因为我们都是,都割过你们女真人的头。”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多尔衮瞬间就怒了,“王八蛋,老子翻遍了整个草原都没有找到你们,你们居然躲着这。”然后提起自己的弯刀,大手一挥,“勇士们给我冲,杀光他们为我大清勇士报仇。” 咚咚咚,马踏大地的声音。正白旗的骑兵,疯狂的让马加速冲蒙古军阵。于此同时,哈拉木也让蒙古骑兵开始冲锋,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两军相交,顿时人喊马嘶,鲜血四溅。哈拉木挥舞着大锤,狠狠地砸向敌人,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他的勇猛让蒙古士兵士气大振,纷纷跟随他奋勇杀敌。 而多尔衮则身先士卒,手中的弯刀如闪电般划过,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撕碎。 战场上尘土飞扬,杀戮声此起彼伏。双方都拼尽全力,互不相让。这场战斗异常惨烈,每一刻都有人倒下,生死只在一瞬间。 第一个冲锋过后,双方打马回转。多尔衮瞄了一眼手上的伤,这群蒙古人怎么跟其他的不一样,这么猛。 和多尔衮想的一样,哈拉木也是这样想的,这是真正的勇士,值得一战,于是命令士兵,开始第二次冲锋, 几个回合后,因为人数的原因,哈拉木渐渐力有不逮。自己这边的人手也在疯狂的减少着,虽说对面也差不多,但是人家带的人多。 张家口的城墙上,虎大威看着双方打得你来我往,心里只挠痒痒。好难受,好想下去和他们打一场。但是总督大人严令他不能参战。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那边是大明的敌人小辫子,为什么不能打,一直在城墙上面跺脚。 正当双方准备第n次冲锋的时候,一声炮响。张家口城楼上的火炮发射了,但是没有打到一个人,落在双方阵前的空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炮弹还不停的在地上滚了几遍。 蒙古人和女真人也搞不懂,大明人,这是要打谁。这让双方冷静了下来,互相对望着,警惕着。 虎大威正在踢个一个士兵的屁股,“你看,你看你打的什么玩意,三不沾吗?” 激烈的战斗,被一颗炮弹打断了,战场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蒙古人和女真人,站在了原地没有动,而虎大威看着双方不动了,心想坏事了,对面估计在防备着自己。任何一方打残了,都会被大明的军队收割。多尔衮率先鸣金。因为相比之下,大明对他们的仇恨要远胜于蒙古人,所以他得先撤了,也抢了这么多东西了,回去也好交差了。 第66章 毛皮商人 随着多尔衮的退却,哈拉木大出了一口气,看着前面地面倒了一地的马匹,尸体,无奈的摇摇头,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你死我活。被乌云遮了一天的太阳,缓缓的探出了头,照射在满地残骸和鲜血的土地上,像是一种圣光洗涤着罪恶。 哈拉木抬起头,向着张家口的长城鞠了一躬。他很感谢那个三不沾的炮弹,也许这就是一种态度。 为了防止清兵再次来互市袭扰,哈拉木派出了仅剩的一支骑兵,沿着清兵退却的方向搜索。过了好多天才确定清兵已经退走,哈拉木便来到张家口的城门下,询问何时开互市。在虎大威的再三确定下,城门终于打开,许多在张家口的商人高呼着,推着自己的小车,赶着自己的大车,赶往早就被哈拉木等人收拾一新的互市里面。 各种叫卖的声音,充斥个整个沪市。 蜂窝煤店的旁边,新增了一个帐篷。帐篷外的人高声喊着:“高价收购皮革,羊毛,”让所有前往互市的蒙古人欣喜若狂。 因为皮鞋的大卖,衣帽局的皮革存货日益减少,原本用来制作的马鞍的皮革全部做成了皮鞋。甚至还拆掉了许多马鞍。材料还是很紧张,所以周皇后传令互市,收购皮革。羊毛是因为一些工匠穿着单层皮鞋觉得很冷,便把羊毛粘在内层里,特别的保暖,朱由检脚下的那双皮鞋就是加了羊毛的。羊毛皮鞋刚上市,直接卖断货。不停的有顾客来询问什么时候有,五十两一双的价格让周皇后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制作精良的,卖到了上千两。 这让各地皮鞋的订单,订到了崇祯十三年。衣服卖不掉,皮鞋倒是卖的特别红火。特别是锦衣卫和东厂的那些铛头们,基本上每人买了三四双皮鞋。当然是那种平价皮鞋。两三两一双的那种。也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周皇后不得不连续加了好几条生产线。 陕西南部商洛山。李自成已经在里面躲了好几个月了,躲在一个小山村,跟着他进来的十八个人,现在已经只有十三个了。这个村子是一个废弃的村庄,因为什么废弃咱不得而知,或许是战乱,或许是天灾。这里就变成了李自成的临时基地。山里的动物还挺多,这么久以来,他们没有饿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间破旧的民居里,四面的墙壁不停的漏着风,产生了一种呼呼的声音,有点类似中年妇女的啜泣声。一行人围着火炉烤火。火堆上面烤着一只剥了皮的狍子,在烈火烹烧之下香气四溢。 “闯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就这么躲着吗?”李自成的大将刘宗敏说道。 “先躲一阵子吧,等官兵放松警惕之后,我们在出去,重振旗鼓。 众人点点头,接过李自成分好的狍子肉,开始吃起来。山里的日子,确实太难熬了,而且商洛山里,只能打猎获得食物,大家都知道肉食吃多了,很容易那个啥,有钱的人家便吃当季水果,没钱的人家,便饮一杯粗茶。 虽说山里的岁月过的慢,每天都是数着日子在过,但是一眨眼还是来到了年末。山里已经被雪覆盖了。极少的动物出来觅食,这让李自成等人足足饿了几天才打到一只狍子。 十几个人,勉强的对付了一顿,大家伙又开始为了明天的饭食四处奔波。春节过后,万物苏醒,冰封的商洛山也已经开始化雪,潺潺的小溪在山间肆意的流淌着,哗啦啦的。山林不时传来阵阵鸟叫声。 李自成等人获得的猎物也多了起来。慢慢的,在那间废旧房间的旁边又新修了几个房子,就地取材,他们的马匹兵器。已经变成了食物和工具。有时候李自成也在想,自己就在这里度过一生也是挺好的,除了没有女人,都是大老爷们,其他的还好。 他们原先穿着盔甲战袍,已经换成用各种皮做的衣服,就是野人穿的那种。李自成还是经常派人去群山的外面探查情况,自己和自己兄弟,混成了野人,传过去,会让所有的义军兄弟笑掉大牙的。然而他却是不知道,大明境内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反贼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山林的动物也多了起来,而李自成他们扔掉的动物毛皮也越来越多,在他们房子下面的坑洞,已经堆满了动物的毛皮。因为天气的升高,发出了阵阵恶臭。 突然有一天,几个挑着担子的脚夫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走进了商洛山一带,一边走,一边有脚夫,大声喊道:“收毛皮嘞”声音在四面的山上不停的回转,荡漾。 “宗敏,你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正在打猎的田见秀,回头看着刘宗敏说道。 “没有吧,这里啥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声音。”说完继续拿着弓箭瞄着一个歇在树上的山鸡。 “收毛皮,羊毛了嘞、”声音大的脚夫继续喊道,:“东家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怪渗人的,要不咱们回去了吧?” 东家给了脚夫一皮鞋,“回去了?你知道现在动物的皮革多少钱一张,现在回去,怎么给你们发工钱?在走走看吧,万一附近有猎户呢?” 于是几人继续沿着山路朝商洛山里面走去,走到李自成房子的附近,东家虽然没有看到房子,因为房子在背面。但是他闻到了一股味道,于是瞬间来了精神,他闻到了钱的味道。于是让脚夫加紧赶路,前面就有人家了。脚夫不明所以的。只能跟着前行。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也就是半个小时。几人来到了,山的正面,看到了山腰上的几个房子,东家一脸欣喜的说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有猎户住在这里的。走,走,快上去问问,有没有毛皮?” 几个脚夫也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东家,“牛,这么偏僻你都能找到。该你当东家,我当小二”于是几人便加快了速度,又过了一会了,来到院子的门口,东家便闻着味看见了,堆在坑洞里的毛皮。心里吐槽着:“这谁啊,这么暴敛天物。”摇了摇头,敲响了院门。 咚咚咚,三个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李自成的心里响起,第一反应是官兵追过来了。连忙在屋子里寻找着趁手的武器。紧接着敲门继续响起同时传来一个声音,“家里有人在吗?在下是收购毛皮的商人,看见你们院子前面的坑洞堆满了毛皮,请问一下,你们卖不卖这些毛皮?”东家在院门用着最大的声音喊道。 李自成拿了把短刀,小心把短刀别在身后,打开房门,看到四个挑着担子的脚夫和一个穿着相对整齐华丽的人站在院门口。小心的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大哥,你好,抱歉打扰了,我是西安的皮货商人,我叫苏秀林。天气转暖,我便来商洛山一带收购毛皮。”苏秀林又指了指坑洞的毛皮问道:“大哥,你们这些毛皮卖吗,价格保证让你满意。”然后一脸的赔笑拱手看着李自成。 李自成半眯着眼睛,想要看穿此人的真实身份一样。撇着头说道:“你真的是皮货商人?” 苏秀林拱手说道:“如假包换,大哥不相信可以去西安祥福街打听一下,那条街上的人都认识我。” 这个时候,李自成的手下有三三两两的提着猎物走了回来,看到李自成正在和院门外的几人对峙,瞬间警惕起来,纷纷拿着打猎的武器对着苏秀林等人。苏秀林连忙举手,说道:“各位好汉饶命啊,我只来收购毛皮的。” 刘宗敏快速上前,检查了一下几人,没有武器,担子里都是动物的毛皮。然后走进院门。轻声说道:“大哥,没有武器,我们怎么处理?”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可把苏秀林等人吓坏了,收个毛皮而已,不至于把命搭上吧。连忙趴在地上大声的求饶,“大哥,大哥,别杀我们,我们这就走,”几个脚夫也跪在地上,一直叩头。大声喊着饶命。就当刘宗敏等人走过去想要终结他们的时候。李自成说话了,“宗敏。慢。” 刘宗敏站住了脚步,转身回到了李自成的身边。李自成指了指坑洞里的毛皮继续说道:“我姑且相信你们是毛皮商人,那你给我说说,这些毛皮,你们怎么收?” 苏秀林连忙走到坑洞前,拿起一张狍子皮,说道:“这种大的,一两银子一张,小的一百文到五百文,要看质量。” 听到价格李自成眼睛的绿了,他么的,什么时候这个毛皮这么值钱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苏秀林做生意,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一口唾沫一口钉。” 李自成点点头说道:“那你把这坑洞的毛皮收走吧,自己数自己算。一会把钱给我拿进来。” 苏秀林大喜过望,连忙应下,吩咐着几个脚夫忍着恶臭,把坑洞了毛皮一一的分类摆好,然后自己取出担子里的算盘,一个一个拨着算珠。几百张毛皮,这让苏秀林,对眼前这伙人的身份产生了疑问,难道是遇到了,猎户者联盟,这么猛。他也想过可能是逃犯之类,就是没有和反贼联系在一块。以至于他在年暮的时候一直后悔,爵位就这样和他失之交臂。 第67章 李自成的未来 等苏秀林把坑洞里的毛皮全部点算清楚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他们又不敢向李自成他们请求留宿一晚,苏秀林把钱银算好之后,把银子递给了李自成,让他点算一下。李自成掂了掂手里的银袋子,足足有一百多两,然后和刘宗敏对视一眼,意思是:“这玩意这么赚钱的吗?” 苏秀林见对面的大哥接过了银子,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小命是保住了,连忙说道:“大哥,钱货两清,在下就先告辞了。” 李自成本来想点头让他们离开的,但是看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说道:“苏掌柜,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将就一晚,明天在上路。” 苏秀林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色,山里走夜路,特别不安全,心里一横,反正都不安全,先待一晚。便拱手说道:“那就麻烦大哥了,借宿和饭钱,我们照付。” 李自成为什么造反,还不是因为下岗了,没有收入了,吃不起饭了,骨子里对钱这个东西产生了应激反应。“一点饭食,一间柴房,不至于收钱,不至于,不至于。” 苏秀林这时候展示了高超的说话技巧。“一间柴房也是大哥们辛辛苦苦搭建起来,一点饭食也是大哥们在山林里打猎而来,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还望大哥们收下,”说完又递了五两银子过去,这让李自成喜笑颜开。连忙说道:“好说,好说。宗敏,安排晚饭,我要招待贵客。” 苏秀林跟着李自成进了院子,院子里燃了一个火堆,山鸡,野兔正架在上面烤着,冒着滋滋滋的声音。什么都调料都没有,甚至盐都没有放,苏秀林心想,这些人过的什么日子。哎,都是可怜人啊,于是从担子里,拿出一罐食盐,和一包茶叶。递给了李自成,“大哥,我看你们连盐都没放,我这里有点,你们先拿去用。” 李自成看着盐和茶叶眼里放着光,吃了盐就有力气,喝了茶水,便不会被堵死,李自成看苏秀林的眼神都变了,就差给苏秀林磕一个了,方圆数十里都没有人烟,更何况盐和茶叶,原来他们还是摘些树木的嫩牙代替,自从入冬后,就没有了。 苏秀林也明显感觉这群人的变化,为首的大哥把最好的鸡腿肉递给了他,甚至也没安排他们住柴房,而是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他住。 吃饭的时候,李自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苏秀林,山外面的情况。苏秀林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山外面能有啥情况,老百姓该干啥干啥。该吃吃该喝喝。” “那官兵呢?” “官兵?”苏秀林以为他是追捕他们的捕快,他还是以为这些人是逃犯,称为逃犯也是对的。“山外面都没啥人啊,官兵都在城里,跑这地儿来干什么?” 曹变蛟带着手下在商洛山里搜寻了好几个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洪承畴只能让他们先回来休整。不停的捶胸顿足,“我的爵位啊”而苏秀林恰恰从西安过来,沿着陕西南面的山林里去找毛皮。 听到此话,李自成心里暗喜,“总算躲过一劫了,这下可以出去了,”于是抱拳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也想出去转转,不知苏掌柜可否带着我们同行,我们还能帮你挑挑担子,护卫你的安全。出了山林,我们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苏秀林半眯着眼睛,一直在思索这话什么意思?他也确实需要有人帮他把毛皮运出去。于是,点点头,“那就感谢大哥了,不知道大哥高姓大名?” 李自成想了一下,回答:“在下李鸿,年少的时候,犯了事,躲到这里,这么多年没回家了,想要回家看看。” 苏秀林连忙拱手说道:“李大哥,真的是多谢你了,这么多毛皮,我正愁怎么弄出去了啊” “那里,那里,来来,吃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山间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李自成紧紧跟随在苏秀林身后,一同踏出了这片山峦叠嶂之地。正如苏秀林所言,山下已然不见官兵的踪影,这让李自成心中稍感宽慰。 经过一番跋涉,两人来到了商洛山下不远处的一座宁静小村庄。在这里,李自成与苏秀林道别,随后带着自己的兄弟前往规模更大一些的县城。进城之后,李自成当机立断地吩咐李过购置数匹健壮的骡马,准备踏上前往河南的征程。 一路上,李自成思绪万千,回想起往昔闯王大旗迎风飘扬、众人响应的辉煌景象,不禁心潮澎湃。此次前往河南,他满怀期望能够再次高举义旗,重振闯王威名,重现昔日那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盛况。 然而,当他们终于抵达河南时,眼前的景象却令李自成大失所望。曾经活跃于此的各路义军,如今要么已被官军剿灭殆尽,要么选择了投降归顺。望着这一片萧索之景,李自成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愤与无奈。 他们又辗转来到的邓县。一进县城门口,众人便闻到了一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气,这味道直接让几人的肚子子打鼓。 “烤番薯嘞。刚出炉的烤番薯。特别香。客官来一个尝尝?”卖烤番薯的老头正在给路人推销着自己的产品烤番薯。 李过看着李自成舔了舔嘴唇,说道:“叔,我能买一个尝尝吗?” “多买几个呗,大家都尝尝,这是什么东西。”李自成带头走向烤番薯摊。只见老头岁数偏大,身体已经开始有一些佝偻。但是精神确实很好,一脸的红光,不知道是不是炉子给熏的。 “老板,多少钱一个?” 老头一见十多个人齐刷刷的站在摊位前,满脸笑容的说道:“客官,你要几个,大的二十文一个小的只要十文钱。” 李自成掏出钱袋子。拿出一个半两的碎银子,递了过去,“来二十个大的。” “好嘞”老头接过银子,笑呵呵的开始给他们用纸袋装着番薯,然后递给李自成,李自成在一个一个穿过去。老头看着李过皮也不撕,张嘴就咬,便开口说道:“客官,番薯要先把皮撕掉。” 李过闻言连忙把番薯皮吐掉。呸呸呸。“你这么不早说。” 老头打了一个哈哈的说道:“诸位是外地人吧,很多外地人,第一次吃烤番薯都是连皮吃的,是老朽的不是,没有提醒,客官勿怪。”于是老头又拿了一个稍微小点的番薯递给李过。算是赔偿吧。 入口即化,软糯可口,香甜扑鼻,众人纷纷赞赏着点头,“这个好吃,真甜啊” 老头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有你们外地人说好吃喽。河南的百姓早就吃腻了,一上午了,我就只有你们这一个顾客。” 李自成闻言惊呆了,吃腻了,这么好吃还能吃腻。便仔细的询问起来。老头便把钦差在河南推广番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当李自成听到番薯亩产能达到二十多石的时候,手里的番薯滑落,在青石砖上弹了两圈。 “那岂不是没有流民了?”李自成脱口而出。 “流民早就没有了,我给你们说实话吧,这番薯只要五文钱一斤。而价格一直在往下跌,有的两三文就能买到。今年家家户户 至少都种了一亩地的番薯。我这个小摊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喽。那些赚黑心钱的粮商早就逃离了河南。” 李自成告别了老汉,带着众人来到一家客栈住下。众人的情绪不高,在山里躲了快一年,出来看到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打击是巨大的,而且是毁灭的。心里纷纷出现三个字“怎么办?” 接连几天,几人四处打探着消息。最终都摇摇头,回来告知李自成。李自成把召集大家。说道:“大家都说说吧,现在怎么办?” “闯王,要不还是算了吧,各自回老家吧,我听说陕西那边也在种番薯,虽说那玩意吃多了会胀气,但是总比树皮。比观音土要强很多吧。” “不止番薯,还有一种叫洋芋的东西,那个更吓人,比番薯产量还要高,而且不需要太多水,沙地也能种。既能当菜吃,也能当饭吃。” 就当他们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的时候,铛铛铛,从街上传来一阵阵锣声。众人瞬间警觉了起来。然后传来一个声音,“官府招人修河堤。每天十文钱,管一顿饭。东城门门口报名,名额有限,有意者速来。” 众人一听惊呆了,修河堤,每天十文钱,还管饭,这,这,这。纷纷看李自成,李自成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出房门,走到客栈外面,沿路的老百姓,都在围观。 不少的老百姓纷纷说着:“十文钱,还管顿饭,还可以,我去,你去吗?” “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赚几个外快也是可以的? “兄台,现在官府让人修河堤,要给工钱了吗?”李自成对着一个百姓问道。 那人看着李自成就跟看着一个傻子一样。淡淡说道:“你是从大山里面出来的吧,这都不知道。现在官府让老百姓干活,都是要给工钱的,有些钱少的,还没有百姓去。咱们的皇帝陛下说了,干了活就得拿钱,就得吃饭、那有干活不给钱的,还让干活的人自己带吃的说法。不过,受了灾就不好过了,咱们皇帝陛下也说了,那有白吃饭不干活的说法。就像前段时间,孟津皇后决堤。那些灾民想吃饭就得干活,挖河道,修堤坝。” “那就没有徭役了呗。” “对啊,你是哪来的啊?这都不知道?” 李自成连忙讪讪的拱手退回了客栈。回到房间,看着众人摇摇头,说道:“算了吧,想回老家的就回去吧。今天起就再也没有闯王了。”然后把众人赶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众人面面相觑。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才慢慢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一夜无话,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打算。 第二天一早,李自成把众人召集在一起,说道:“诸位兄弟,我打算去西安找苏掌柜,寻一个出路。跟着他做毛皮生意。你们如果愿意就跟我一起,不愿意的话,这里还有些钱,大家分了吧。就此散伙。”说完把剩余的几十两银子摆在桌面上。 有几个人表示自己想回老家看看,如果闯王有召唤,他们立刻回来。李自成点点头,从桌上拿了些银子给他们。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几人拿了银子便离开了客栈。随后李自成带着剩下的七人,开始向西安移动,一路上他们也学苏秀林那样,一路的叫喊着,收够毛皮,不知道是不是李自成运气好。一路上还真让他收到了不少的毛皮。 到了西安,找到了苏秀林,把手中的毛皮出售了给他,小赚了一笔。本来苏秀林还想把他们留下的,但是李自成婉拒了,因为他的身份。他不得不带着小弟,一路向北,回到自己的家乡米脂,原来赤地千里的地方,渐渐的有了烟火气。他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在他老房子前面鞠了个躬。然后继续向北来到了关外。前往各个蒙古部族,收购着毛皮。于是大明关外最大的毛皮商人,就此诞生。 第68章 科举 三月的阳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洒落在大地上,给世间带来无尽的温暖与宁静。那和煦的光芒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沐浴在其下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沉浸于慵懒之中,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河畔边,一排排柳树坚韧不拔地探出嫩绿的新芽,它们像是一群顽皮的孩子,正欢快地向那些前来踏青游玩的人们挥舞着小手,示意欢迎。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春天的故事。 由京师通往张家口的那条宽阔平坦的水泥路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当中。在数千名辛勤劳作的劳改犯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工程进度颇为顺利,目前已完成将近一半的路程。自年初所确立的各项攻坚任务亦都在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推进着。 对于朝廷而言,最为重要的大事当属科举考试了。此次科举考试的日期已定,就在三月十八日。首先将进行为期三天的经义考试,随后考生可根据自身情况自由决定是否参加加试。紧接着,各科目的考试会分别进行一整天。待科举结束后,紧随其后的便是兵部举办的武举。 如此紧凑繁忙的日程安排,令朝中诸位大臣们应接不暇,整日忙碌不堪。尤其是工部所属的印刷厂,确切地说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手工作坊,这里的工匠师傅们更是日夜不停地轮转作业。他们马不停蹄地印制着一份份精美的试卷,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些已然抵达京师的莘莘学子们,则纷纷躲在各自的居所内埋头苦读、认真温习功课。不时便能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朗朗上口的诵读四书五经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热烈的学习氛围。 三月十八这天,贡院门口,士兵们,站成两列排在贡院门口,无数背着或者挎着书篓的学子们,接踵摩肩的,来到了这里,参加三年一度的会试。贡院门口。礼部和吏部的官员们正在严格检查这些学子们的可以带进去的物品。不少有着歪心思的学子,被一个一个的揪了出来,然后被取消考试资格,扔了出来。以后都不能再考了。官员看着他们摇摇头。心里说道:“傻蛋。今年的题就两字,需要作弊吗?” 众学子拿着的号房的牌子,来到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里,开始研墨。等待着发放试卷。铛的一声锣响,贡院大门关闭,跟现在的考试不一样,这是不允许迟到了,迟到了就别进去了,除非你有特别硬的关系。 官员们带着捧着试卷的士兵,开始分发试卷,已经拿到试卷的学子们纷纷打开试卷,只见试卷上就两字,百姓。这是朱由检出的题,也是皇帝破天荒的在会试上出题。虽然这让礼部和吏部的官员很苦恼,就两字,考个什么啊,然而他们的主官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就不怎么看,题目很简单,但是想要答好,却很难。 确实如此,一众考生拿着试卷,不停的抓耳挠腮,试卷下面注明了一行小字,无论你用文言,白话,诗词歌赋,八股都行。 四书五经里面百姓的说辞太多了,这让一众学子摸不到头脑,这应该怎么答。纷纷坐在号房里,沉思着,想找到落笔的地方。一些学子,已经开始提笔。刷刷的在纸上挥墨。 时至中午,今年的贡院在朱由检的批准下,开始给学子放饭,这让学子们纷纷跪地叩谢隆恩,但是学子们依旧不能离开号房,由官员带着士兵,给学子们打饭。只有一个菜,酸菜土豆丝,加一碗白饭,至少是热气腾腾的,比起自己带的各种馍馍要好太多了。 早上,贡院还给每个学子发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今年算是这么多年来,考生们最幸福的一次考试了,如果在考不好,就对不起皇帝陛下了,于是学生们,纷纷扔掉自己的原来写的试卷。开始奋笔疾书。 三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三天后的清晨,贡院大门打开,学子们陆陆续续的打着哈欠走贡院里面走了出来,出门的那一刻便看到贡院门口摆满了桌子,工部户部刑部的官员纷纷邀请学子来填写考试报名表,学子们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是各部的加试,如果想考就报名。不想考就直接走,然而不少的学子依旧停下脚步报了名,为什么呢,因为多一个保障嘛。万一那边考不上,这边又没报,那就完犊子了,只能回家了。但是每一个学子只能选择一门附加科目,也就是说你报户部就不能再报其他部。 出了贡院的学子们。在各部官员的招呼下。纷纷前往自己可能考上的科目填写着自己的名字,并领取自己的考试号牌。贡院里面礼部的官员收完卷子后,便把贡院交给了户部官员。 等各部官员登记好名字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填报了户部考试的学子,通知后天来贡院考试,其他部门就要晚几天。 礼部和吏部把卷子收上来之后,开始了紧张的阅卷,数千份卷子被分成好几块,连范复粹和郑三俊也亲自上阵。 科举舞弊,在任何时代都会发生,这次会试有没有呢?有。但是不重要,因为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决定了,这一批学子一个都不放,全部留下。让他们阅卷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做给那些本来就对今年的科举有意见的人看的。 让学子们短暂的休息了一天,户部的算科开考了,规矩和前面的考试一样,不能夹带,这是被朱由检明令禁止的,考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所以严查考试作弊。 只考上午和下午,户部卷子上面就三道题,一道九章算术里面的例题,只要背了就能答,第二道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题,是一个加减混合算法。第三道是一个鸡兔同笼的题,也就是是一个二元方程题。 但是依旧让很多考生摇着头走出考场。接着就是工部和刑部的考试专场,工部的题是王徵和宋应星出的,不难,但是也不简单,比如第一题,铁锅为什么能水面浮起来,而铁块不行,据说这道题只有一个人答对。 刑部的题就是按照大明律来出,背过大明律的一般都能及格。 过了几天后,经义试卷已经打好分,送到了内阁,进行第二次批阅,内阁批阅完成后,选出十份高分的递到了朱由检的桌上, 其他科目也一样的,最后朱由检桌上出现四十份卷子,当然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不看的,于是朱由检让王承恩把糊名的纸去掉,他直接看名字。陈齐泰,王东会,王夫之,等等一众名字都出来了,于是朱由检拿着红笔随便了勾了三个人的名字,就是前三甲。朱由检又拿起一份折子,这是内阁拟出来今年录取的新科进士。密密麻麻的名字看着朱由检脑袋生疼。 拿起红色甩了一下头,直接披红。然后递给王承恩,王承恩就拿到内阁去了,内阁就开始准备公布会试结果了。 会试只取三百人进士,剩下几千人该怎么办呢?”于是朱由检让其他各部开始录取剩下的学子,很简单把已经录取的进士名字划掉,然后各部根据各部考试名单,找人,成绩好的官给高点,成绩差的官给差点。 几天后贡院门口,人山人海。贡院门口张贴会试结果的地方,随着从贡院走出来的礼部官员,变得极其安静,官员在士兵的护卫下,来到榜前,把写着结果的黄布让士兵挂在了榜上,随着卷轴快速的向下滑落,围着榜单前的学子们,不停的寻找着自己,或者自己相熟人的名字,时不时有人高呼,我中了,我中了,有的激动地泪流满面。 大部分的学子在榜单上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大失所望,甚至一些人嚎啕大哭。周围人也互相的安慰着,三年后再来吧。于是落榜的学子相互安慰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方以智坐在客栈的床上,垂头丧气的长吁短叹,此时他的好友顾炎武,王夫之纷纷安慰着他。“密之,别泄气,下次在考就是了,” 方以智坐在床榻上,摇摇头,但是依旧恭喜着两位哥哥。“两个兄台,恭喜你们高中了。” “你这,说的哪里话,”顾炎武想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会被方以智认为他是在炫耀。 这时黄宗羲走了,进来,问道:“三位这是怎么呢?怎么这么表情,” 王夫之便把方以智落榜的事情,说了一遍。黄宗羲吃惊的看着他。“落什么榜?密之是工科会元啊。” 腾的一下,方以智从床上跳了下来,伸手摇着黄宗羲,颤抖的问道:“太冲兄,你说什么?” 黄宗羲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你们啊,走的太快了,后面还有其他科目的榜单,你们都没看就走了,你们要是不信我,咱们在过去看看就是了啊” 方以智瞬间被打了鸡血,穿上鞋,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门。他的眼角有一颗眼泪滑过,散落在风中。其他三人连忙大喊,“密之,等等我们。” 方以智飞速的朝贡院跑去,其他三人在后面追赶,这让街上的百姓纷纷侧目,这是干什么啊?没过多久,几人气喘吁吁来到榜单前面,黄宗羲说的没错,进士榜单挂出来后,其他科目的录取的人员也挂了出来,因为间隔时间比较久,方以智他们没有看到后面的榜单就走了,这才有了前面那一幕。也是幸好黄宗羲在这里和一个相熟的人多聊了一会儿,因为黄宗羲也没在进士榜上。心里郁闷也不想那么早走,或许是因为心里不平衡,不想看见那两个中了进士的人吧。人人心里都有一个柠檬精。他选择了在这里沉默。 就在方以智他们走后不久,其他各部的官员推着一个大架子出来了,士兵们便把黄布也挂了上去,算科第一名,黄宗羲。这让他的心情从地狱瞬间升到天堂。很多没进进士榜的学子也在附加科目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原本沉闷,阴郁的榜单前面,瞬间变成欢乐的海洋,原本以为自己落榜的学子纷纷痛哭着大喊,“我中了.我中了”十年苦读的眼泪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一些学子哭笑着坐在地上。“爹,娘,我中了,中了。” 方以智在看到自己的名字列在工科第一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顾炎武抱着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了喊了一声,”学生,多谢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于是一众学子,纷纷跪地叩首,向着紫禁城大喊着。“学生,叩谢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久久不能停歇。甚至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都纷纷跪地叩首,高呼着。这让榜单前面的官员大为震惊。纷纷大声喊道“吾皇圣明”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京师都炸了,连坐在东暖阁里的朱由检都听到了声音,连忙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一位内侍匆匆赶来,跪倒在地,向朱由检禀报:“陛下,士子们叩谢皇恩,京城各处皆闻此声,民心振奋啊!” 朱由检听后,立刻站起身来,喜形于色。他明白,这些士子的感恩之声,不仅是对他的认可,更是国家未来的希望。 朱由检也激动起来,大声说了三个好字。内阁大臣纷纷前来禀告此事,说着一些拍马屁的话。 第69章 大明第一张邮票(上) 在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京师之中,那些意气风发的莘莘学子们,正沉浸在金榜题名的喜悦当中。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份荣耀与家人分享,纷纷拿起笔杆,饱蘸浓墨,用心书写下一封封饱含深情与自豪的家书,详细地向家中亲人汇报自己高中的喜讯。 然而,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曾经繁忙的驿站如今已被裁撤,失去了传递书信的功能。那么,这些承载着思念与期盼的信件该由何人送达呢?这无疑成为了众多学子面临的巨大难题。 原本,他们尚可托付未能及第的同乡好友帮忙捎带信函返乡,但此刻所有人皆已高中,又有谁愿意充当这个信使呢?正当众人为此苦恼之际,几位机智聪慧的学子突发奇想:何不集结数人之力,将各自的信件统一放置于一只坚固的木箱之内,并牢牢上锁。然后共同出资聘请镖局来送这些信件。 而在京城宜南牥,坐落着一家声名远扬的威远镖局。这家老字号镖局历经沧桑岁月,已有百余年历史,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协助南来北往的商贾运输各类货品。偶尔,他们甚至还会承接来自朝廷的重要任务,例如押送军粮等物资。 自科举考试圆满落幕之后,威远镖局以及其他同行的业务量持续攀升,所接到的订单大多是一些小巧玲珑的盒子。面对如此奇特的现象,威远镖局的总镖头肖登心中充满了困惑与疑虑。他深知客户隐私的重要性,自然不敢轻易开启盒子查看其中究竟藏有何物。无奈之下,只得派遣手下之人通过巧妙的方式委婉地向那些前来托运盒子的学子们打听内情。 “那里面都是信?”肖登看着自己的女儿肖媛媛不解的问道。 “可不是信嘛。刚才有几个学子当着我的面把信放到盒子里。”肖媛媛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肖登摸摸了自己的长长的胡须。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巨大的金矿一样。“媛媛,这样,你给前来寄信的学子说,他们以后可以不用自己带箱子来,我们负责提供箱子,” “爹,你这什么意思啊?” “媛媛,现在朝廷没有了驿站,前段时间一直在战乱,驿站没了就没了,但是现在时局好转了,如果我们把这一项业务给抓起来,可能发财谈不上,但是至少多了一项进账,你说呢?” “爹,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只能从京师收信,要是那边回信,你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在每个县城都设立分号,这成本是不是太大了。不然送完信回来后的马车难道要空车跑吗?” 肖登点点头,“媛媛你说的有理,那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肖媛媛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的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说道:“爹,我们可以弄一种东西,印在信封上,在各个县城弄一个上锁的大箱子,让想要寄信的人把信封上贴着我们特制的东西,放到箱子里,我们到各个县城送信的人员,送完信后,便打开箱子取走信件,凡是上面没贴我们特制物品的信件,一律不与理会,我们收这个特制物品的银两,就行了,这样马车也不会空跑,我们也能赚钱。” 闻言,肖登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好办法啊。我女儿真聪明。” 肖媛媛继续说道:“可是,爹,这个物品不好弄啊,我们家又没有工匠。” 肖登抓着脑袋,不住的点头,对啊,我怎么弄出来啊,不小心扭头发现了,自己早上买了报纸。眼睛一亮,拿起报纸说道:“媛媛,你看我们可不可以像这报纸这样弄。”这报纸是几天前他路过一个小摊前买个,就是为了图一个新奇,上面也没有多少东西可看的,大致写了一些朝廷的近况,以及朝廷的政策等等,没办法大明日报刚刚起步,素材不多,说的东西也不多。再加上科举,城门口读报的人也少了。 肖媛媛接过报纸,疑惑的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弄?” “媛媛,刚才才夸你聪明。你想嘛。我可以弄一些小的纸片,上面画上图案。然后卖给需要寄信的人,他们只要贴上有图案的纸片,我们就给他们送,” “对啊,爹,你好聪明哦。可是这个我们要到那里去印呢?” “笨蛋,报纸怎么印出来的?” “爹,你的意思是说。到印报纸的地方,让他们帮我们印,” “对喽。大不了我们给钱呗。” “可是爹,那我们知道报纸从哪里印出来的吗?” 肖登伸手要过报纸,指着报纸最下方的一行小字说道:“你看,大明钦天监制。” 说完,肖登就要出门,肖媛媛一把拉住了他,“爹,一定得给人家好好说,价格能让一点就让一点。” “我知道了。”肖登快步的走出大门,上了马车。小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钦天监。钦天监的旁边一栋屋子前面,挂着一个牌子,大明日报。肖登扭头就走进了报社里面,浓浓的墨香扑鼻而来。工人们正常严肃的印刷着报纸,报纸虽然卖的不咋的,但是皇帝要看,他们就得印,天天亏钱,天天印,只是数量每天都在减少。最开始印了一万份,只卖出去两千份,也让朱由检大感意外,老百姓不是挺喜欢去城门口看报的吗?说到买,立马就不愿意了。难不成跟朕一样,就喜欢白嫖? 肖登,挥了挥手,想要扫去鼻前的墨香,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味道。这时一个工人看到了他,说道:“您是来买报纸的吗?右拐那间房才是,这里是印报纸的。” 肖登拱手说道:“小哥,你好,我是来找你们管事的,请问管事的在吗?” “哦,管事的啊,柳大人,有人找,”小哥朝着屋内喊着。 “这时一个穿着五品官袍的人从里屋走出来,“谁找本官?” 肖登看见柳天元,连忙躬身行礼,“草民威远镖局肖登见过大人。” “镖局?”柳天元疑惑的问道:“你找本官有何事?” “是这样的,”肖登便把来意告诉了柳天元。 柳天元点点头,伸手把肖登请进里屋。“我们进去说。” 进了里屋,分宾主落座,柳天元开口说道:“这个本官可以答应你,同时本官也要告知皇上一声,不然以后被皇上知道,还以为本官在赚外快。” “柳大人,这个自然。那这个价钱方面,你看?” “肖掌柜,我们这里现在只能印字,你说的那些什么图画啊,都印不出来。” 肖登一听,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真印不出来啊,” “肯定啊,那些画都是画工一点一点画上去的,”柳天元看着肖登说道:“你只是要印一个特别的印记,为什么一定要印画呢?可以印一个简单的标记,加你们镖局的名字,不就行了,” “对哦,还是柳大人脑筋好用,你看看我这脑子。”肖登拍了拍自己脑子, 柳天元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加上威远镖局的名字,递给了肖登,肖登接过纸张。点点头。“大人,这好是好,就是太大了,能不能做小一点,就做成两个指头大小就行了。” 柳天元按照肖登所说的又重新的画了一张给他,接连好几张肖登都不满意。柳天元便接着画,没办法,谁让甲方就是爸爸呢? 直到好几张过后,肖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大人不知道,这个怎么收费?” 柳天元仔细的想了想,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账。过了一会说道:“一个收你十五文钱,你看怎么样?” 肖登愣了一下,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贵了,但是想起自己女儿说的话,让一点就让一点吧,点点头说道:“行吧,那就先给我印两千个吧。” “好的,肖掌柜,本官这就让人安排印刷,您跟本官去交了一下定钱。明天下午就可以来拿了” 肖登点点头,跟着柳天元到了隔壁,交了一半定钱,拿了个条子,就回家了,明天拿着条子来把剩余的钱补上就能领走了。 柳天元把工作安排下去,自己便坐着马车前往皇宫跟朱由检汇报去了,得益于大明日报,柳天元拥有了随时面圣的机会,但是夜间不行,夜间朱由检谁也不见。除非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乾清宫里。朱由检正在坐在躺椅上,看着报纸。尽管质量很差,但是并不妨碍朱由检的兴致,这时小黄门通报,柳天元来了, “让他进来,” 柳天元来到朱由检跟前,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平身。柳爱卿,朕正想去找你,你们这个报纸的内容太次了吧,朕都看不下去了,不是让你们多关注关注民生吗?想什么种番薯可以不挨饿之类的。你看看你们都是写的什么玩意?关于光时亨和鸡不得不说的故事。你觉得有人看吗?” “陛下恕罪,因为报纸这个新奇的事务,微臣也是第一次搞,刚开始难免会有错漏,望陛下明鉴。” 朱由检点点头,也是,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有一定过程,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胖子都是长年累积下来的。“好吧,朕给你们时间,你这次来不是向朕告罪的吧” 柳天元便将威远镖局肖登来报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皇帝听,朱由检一下从椅子站了起来。惊愕的脱口而出“这,这是邮政。” 朱由检突然想起很多年,自己在读小学的时候,经常看到邮差叔叔骑着二八大杠,走街串巷的送着各类似的信件和报纸。有了这个东西,那自己的报纸不说能传递到千家万户了,至少可以让邮差叔叔在城门贴一张来宣传朝廷的政策,和一些关于民生的事情。 柳天元被皇帝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说道:“陛下,怎么呢?什么是邮政?”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没事,朕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这件事情,你做的好。值得表扬。另外,朕想见见这个威远镖局的人,你安排一下。” 柳天元连忙领旨谢恩,出了乾清宫,径直去了宜南坊。多番打听之下,来到了威远镖局,到了门口连忙让守门的进去通报。 听到消息,肖登愣了一下,连忙带着肖媛媛便来到前门,让家丁,大开中门,迎接柳天元的到来。 肖登走到柳天元的跟前连忙拱手说道:“柳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进入大堂,分宾主落座,肖登连忙让丫鬟给柳天元奉茶,“柳大人,不是事情有什么变故吧” 柳天元轻轻的喝了一口茶,逼格必须得装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事情没什么变故,明天你们来拿就是了,本官来是通知你们一件事,你们听完别激动。” 肖登听到柳天元的话,心里大骂道:“事情说一半,你要玩那样?”但是依旧带着谄媚的语气说道:“敢问大人,是何事?” 柳天元轻轻的吹了吹茶碗里的渣滓说道:“明天陛下要见你们。” 肖登看向肖媛媛,“陛下?陛下是谁?” 肖媛媛眼睛瞪着老大,嘴巴也张大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说:“大。。。大。。人。大人你是说皇帝陛下明天要见我们?” 柳天元点点头,说道:“陛下,对你们的东西,很感兴趣,你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可别忘了本官了。” 肖登,连忙说道:“一定,一定,那是一定的” “好了,陛下的意思传达到了,本官也该走了,不送,好好准备一下吧”说完,站起身来朝门口。 “对,对,对,好好准备一下。”父女俩一时间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纷纷大喊道:“快快快,把院子打扫一下,大门呢?让人弄干净些,把这些货物都搬倒一边”一时间,威远镖局内一阵鸡飞狗跳。 第70章 大明第一张邮票(下)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先去了西山大营,因为今年的武举将在这里举行。朱由检便来看个稀奇。得知朱由检的到来,兵部的官员,和天雄军的将官,纷纷前往门口迎接。 在杨庭麟和杨嗣昌的带领下,来到了大校场的高台上,坐在中间的位置,杨嗣昌和杨庭麟分列左右,在等待开始的时候,朱由检一边的询问着卢象升的近况。一边吐槽着这丁忧时间太长了。 听到皇帝的话语,杨嗣昌连忙开口说道:“陛下,您可以使用夺情把卢帅召回来啊?”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这个倒是不用,眼下并没有特别重要的问题发生,朕只是觉得这个丁忧时间太长了,杨爱卿,你们内阁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丁忧时间给缩短一些,三年时间太长了,比如缩短到一年,朕就觉得差不多了。杨爱卿觉得呢?” 杨嗣昌闻言,点点头:“三年确实有点长,回去之后我就去和内阁商量,看看有没有折中的法子。” 朱由检点点头,不再说话, 目光看向前面的校场。这时几个扛着大锣的兵士,使劲的敲打了锣,铛铛铛的声音传遍四周。正在校场周围站立的武举学子,开始在中间的箱子里抽签,武举讲究一个简单粗暴,两两大战,在不伤及人性命的情况,决出胜负。简单来说:“就是打擂台” 大校场被分成了好多个场地,开始了两两对战。朱由检坐在台子上,不停的给下面的选手加油打气。受到皇帝的影响,众人也纷纷呐喊起来。 一上午的功夫终于决出了前八名。吃过午饭后,继续比试。下午的比试就快的多了,很快就决出了魁首。是一个叫张震的河北人,身强力壮,一身的腱子肉,看的朱由检心里只羡慕。第二名叫唐睿是浙江人。第三名叫谭林山东人,第四名叫王大猛是河南人 来应试的武人,看着比试已经结束,一些成绩的不好的人,已经准备离去了。这时一声锣响,敲锣的士兵大声喊道。所有参加考试的学子到校场中心集合。于是所有来参加考试的武人,都到中心校场集合。 杨嗣昌起身,来到高台的边缘,对着下方大声说道:“这次考试,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开始,排名前两百的学子都将进入西山军事学堂,学习三年,三年后在根据你们的成绩给予你们授予官职。这次的比试仅仅是你们入学考试。所以成绩差点的,也别灰心,你们还有三年的时间学习和追赶,成绩好的也别骄傲。要努力保持。”杨嗣昌顿了顿说道:“现在有请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来给大家训话。” 台下的人一下就炸了,皇帝陛下来了,刚才我的表现也太差了,于是纷纷单膝跪地,“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站起身来,走到台前,大声说道:“诸位平身。”见众人起身后,朱由检继续说道:“本来朕是想把你都留下的,但是因为老师太少了,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择优录取。你们心里可能会问西山军事学堂是干什么的。朕回答你们,就是教你们打仗的。你们可能会说,打仗还用学啊?冲上去干就完了,朕只能说,你们那是打架,而不是打仗。所以朕想让你系统的学习什么是战争,如何打赢战争,用什么方法打赢战争。不知道大家听明白没有?” 很多人默默的摇摇头。这让朱由检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算了,你们进了学堂,就知道了。现在朕来介绍一下,你们的直接领导成员。朕是军事学堂的校长,简而言之,你们现在就是真正的天子门生。这位是兵部尚书杨嗣昌,是学堂的教务主任。负责安排老师来给你上课。这位是杨庭麟杨大人是你们的代理副校长。负责直接管理你们。包括你们的训练,学习,生活。没错,你们在这里学习,不用花费一分钱,你们的衣食住行,学堂 全包了,你们就一个任务,早日学成,上战场杀敌” 朱由检说完话后,下面爆发出激烈的掌声,久久不能平息。朱由检向下按按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现在考上的,就到杨副校长那里登记,安排住宿,没有考上的,就先回家吧,下次再考。” 说完,朱由检便让杨庭麟和杨嗣昌主持后面的工作。自己带着王承恩和几个内侍离开了西山大营,去往了钦天监。 大明日报印刷部,柳天元看着一摞摞印好的威远镖局印花,拿着手上仔细的看着,叹了口气,现在的印刷技术,只能印黑色的。时不时的看了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啊,皇帝怎么还没来。肖家父女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媛媛,你说这柳大人是不是逗我们玩的?这都下午了,怎么还不见人来啊” “应该不会吧,柳大人那么大的官,不至于来戏耍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吧?。爹,再等等吧。” 柳天元坐在报社的里屋,看着新的一期的报纸样板。仔细的看着,有没有错漏?皇帝昨天说的内容太次了,他努力的想着办法改进。这一期的报纸他决定先拿给皇帝看了之后,由皇帝决定是否要更改。 这时王承恩从门口走了进来,柳天元连忙起身走到门前,恭迎皇帝,朱由检撩开马车的门帘,“柳爱卿,咱们走吧,把他们印的东西带上。” 柳天元,躬身上了马车,在皇帝的对面坐下,并把报纸样板递给了皇帝。“陛下,这是新一期的报纸,你看看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朱由检接过报纸,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点点头。“还行,就这样吧,柳爱卿,你们招募一点打探消息的人,比如上午在西山大营举行的武举考试,你们就可以写进去嘛。多收集一些素材,这样你们的报纸才有活力。你们还可以让社会上的文人雅士,能工巧匠给你们投稿嘛。一经采用就赋予稿酬。当然那些批判朝廷,宣扬暴力,血腥的,有悖人伦的文章都不予采用。咱们要宣扬好人好事,积极向上有助于大明百姓文化素养提高的文章。” 柳天元瞪大了眼睛,心里想到:“我怎么没有想到。不愧是我们的陛下啊。”于是拱手说道:“陛下。臣知道了,臣一定办好报纸。但是陛下,我们怎么能让他们投稿呢?” 朱由检拍了拍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读了那么多书,读到哪里去了?。你在报纸的版面找一个地方登上征稿启事,并且把要求也登上去啊。哎哟,你这钦天监监正的职位不会是买的吧?” 朱由检一席话把柳天元吓得趴在了马车上,连连叩首,“陛下,臣愚笨。还望陛下恕罪。” “起来,坐下,说你笨呢。天体气象,你一看就懂,说你聪明呢。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拐不过弯来。看来你也得好好学习了。朕还希望,有一天咱们的报纸能流传于世界嘞” “臣遵旨,臣一定加倍努力。” “那个镖局印的东西给朕看看。” 柳天元从用绳子捆上的书卷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朱由检,“陛下。请看” 一个简单的黑色图案,在搭上镖局的名字,大概有两个在手指宽,点点头,说道:“这是他们要求这样印的吗?” “回陛下,现在印刷术只能印出黑字,他们倒是要求印个花花绿绿的图案。” “那你们想办法提高工艺呗,你们钦天监不是向来宣称人才济济吗?还有这个报纸的背面是一片空白,这多浪费啊。为什么不能印呢?” “回陛下,钦天监人手不够啊,一部分人需要预测天气,一部分人还要收集素材,刻印报纸。不过陛下放心,臣一定安排下去,让他们改进工艺。” “缺人你就招募人才啊,这还用朕讲?缺钱就去内帑领,干点儿事不能想在朕的前面吗?,非得啥事都要朕说?你们才做。” “是,陛下,”柳天元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一路的路程,一直在挨骂。哎。皇帝真难伺候啊,还好,以后钦天监不缺钱了。这也算是挨骂后的成果了。 朱由检骂完后,车驾到了威远镖局。柳天元连忙下车,把皇帝迎下来。肖家父女连忙带领着自己手下人,赶到中门。跪成一片,起身高呼着:“草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大步流星的走进大门,“诸位平身。不好意思,朕来的有点晚。” “不晚,不晚,陛下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肖登躬身谄媚的在前面引路。 肖登把朱由检引进大堂,让丫鬟上了最好的茶,当然这是昨天现买的。朱由检坐在首位,招呼他们落座。 肖登便把自己的女儿和几个主事的人,介绍了一遍,朱由检点点头说道:“这次朕来,一来是见见你们,想要见见谁发明这个生意。” 没等朱由检说完。肖媛媛躬身说道:“回陛下,是小女,因为朝廷的驿站裁撤了,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书生用箱子来寄信,所以小女把想到把书信这种业务发展一下,便有了我爹去找报社印印记。” 朱由检点点头,并没有生气话语被打断。继续说道:“不错,肖掌柜你有一个好女儿。确实聪慧,在历练几年估计就能独挑大梁了。” “陛下,缪赞了,小女从小就不喜欢那些琴棋书画。反而对商贾之道感兴趣。让陛下见笑了”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能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变成谋生的手段,这已经异于常人了。朕来的第二件事,就是想跟你们合作。你们在送信的同时,也把我们的报纸带过去。报社会付一点报酬,你们看怎么样?” 肖家父女面面相觑,连忙回答道:“陛下,报纸我们可以带过,报酬就不必了,顺带而已。”朱由检摇摇头,“不行,钱得给,这是一个长期的合作,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完事的了。” 肖媛媛躬身说道:“陛下,是否需要我们帮忙售卖这些报纸。” 朱由检眼睛一亮,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朕当然欢迎,你们可以像报纸小摊一样,在各个州县设个点,一来可以收信寄信,二来可以售卖一些报纸,书籍等等。” “这主意好啊,我们同意,”肖媛媛没等肖登说话,立马同意了, “好,果然巾帼不让须眉。那肖掌柜。咱们就算是达成合作意向了。以后的事情就由柳天元和你们对接。” 朱由检话音刚落,门口进来一个小厮,说道:“镖头,来一个学子拿了个盒子说要寄东西,收吗?” 肖登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搞不清状况吗?说道:“不是说了吗,今天不做生意了,去把他打发了,”小厮哦的一声,转身就要出门去。 “慢”朱由检叫住了他,又转头对肖家父女说道:“有生意都不做,这不好吧,正好朕想去看看,你们是怎么弄的” “遵旨。”肖登连忙起身么领着众人去了,院子临街的铺面。这时一个儒生打扮的学子,正焦急的等着。看见店铺房门打开,肖登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连忙说道:“掌柜的。帮帮忙,这个箱子很急。” 肖登看了一眼箱子,说道:“这是信吧?” “正是。”学子揖着手说道, “把信拿出来吧,以后我们有专门寄信的业务。” “真的吗,那太好了”说完便把锁打开,把里面的信件取出来,一一的递给了肖登,肖登把印的邮票给拿了出来,看了看信封上面地址,拿了两张邮票沾了浆糊贴在信封的封口处。说道:“以后你们寄信就买这个贴上,扔到门口的箱子里就可以了。” 学子连忙问道,“这个多少钱一张?” “一百文一张,距离跨一个省就多贴一张,比如你寄到应天府,就需要贴四张。” “好的,学生明白了,” 朱由检闻言也从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劳动人民的智商可不是盖的。交接完成之后,第一封贴着邮票的信件从京师发出。黑色的花,像一阵风一样刮在大明的土地上。 第71章 京师的粮食危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零零六来到这个时代也已经快一年了,他不经意间发现,他和组织的联系次数越来越少了,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呼唤着长江,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长江并没有回应他。他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但是他依然坚持着组织给他的任务,就是坚守这一片土地,不让任何人来破坏这一种安宁和谐。虽然他什么都不懂,甚至连字都认不全,但是并不妨碍他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视角,新的观念。 零零六也在不停的学习之中,他每天看的书籍就是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和王徵的军器图说。虽然看起来很费劲,时不时的还要把作者叫过来,询问。然而就在询问中,宋应星和王徵重新对自己的着作,有了新的认识,并且逐步改进着。 于是朱由检便让朱慈烺不再读那些看不懂的书,让他走出皇宫,跟着王徵和宋应星学习。科举录取的学子们,也开始接触他们新的工作。经义进士们,走进国子监,学习着如何做官,教化百姓。其他科的学子们,也进入户部,都察院,工部,刑部。当然官职并不太高,有的甚至是九品不入流的小官,就是给大人们跑跑腿,传个话什么的。但并不妨碍他们的热情,他们也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初入朝堂,挥斥方遒。 在那遥远的西山与繁华的京师之间,有那么一块广袤无垠的土地。曾经,这里只是一片荒芜凄凉、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仿佛被时间遗忘在了角落之中。然而,随着水泥路的延伸,各种工厂在这里拔地而起,渐渐的变成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了。 如今的西山已不再是昔日的模样,它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军器厂里那高耸入云的烟囱,犹如钢铁巨人般屹立不倒,日夜不停地吞吐着滚滚浓烟;衣帽厂里那些色彩鲜艳、造型别致的厂房,如同一座座精美的艺术宫殿,展现出独特的魅力;还有那酿酒厂里弥漫开来的醇厚酒香,恰似一首悠扬动听的乐章,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西山酿酒厂第一批番薯酿,已经在简易的酿酒车间下线了,工人们正忙着分装,股东们纷纷前来庆贺这一盛事。出产品了,就表示可以上架赚钱了,看着清澈的酒水在大酒缸里轻轻荡漾,众人有着说不出来惊喜。 一众股东在酒厂车间的空地上,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题是这批酒往哪里卖? 李国桢说道:“先放一批在京师的店铺,再放一批到张家口去,蒙古鞑子应该对这种高度酒特别感兴趣才是。” “襄城伯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的产量还没提起来,这一千坛先用来打通市场。”朱纯臣拍板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支持。于是朱纯臣便安排宣城伯卫时春,带着五百坛去张家口试试水,其他的五百坛,放在京师店铺售卖。好嘛,都摁着蒙古人的羊毛在薅,当真蒙古人有很多羊毛嘛。 张家口外的互市,现在已经越变越大,原来只有一里多宽的小市场,现在变成了延绵十几里,无数从漠北草原的赶过来的蒙古人,都在这里和大明的商人交换着货物。繁华程度不亚于大明境内的应天,杭州等城市,甚至还有很多人,直接在这里建房。于是各种房子在这里拔地而起。什么木房,砖头房,还是蒙古包。各种风格挤在一起,显得那么异类,又那么的和谐。 哈拉木光是厕所收费就赚的盆满钵满,还有各个商铺的卫生费。因为牛马羊,它们可是不去茅房的,想拉了,随地解决,这让哈拉木欣喜异常,有的时候,让做生意的双方,都在想,到底是谁在薅谁的羊毛。 因为皮鞋,特别是羊毛皮鞋的爆卖。加剧了互市对毛皮。羊毛的收购量。不少的大明的商队,开始远遁漠北,漠西,亲自上门去收购。在漠北转了好几个月的李自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毛皮这么值钱,他看着自己脚下那双两百两的羊毛皮鞋,真的很保暖。他也加入了收购毛皮的队列,收到一定的数量,在拿到互市里面卖,毕竟皮鞋自己生产不出来,只能卖原材料。 当酿酒厂的高度酒来到这里的时候,那阵酒香,让互市里的人纷纷咽了一口水,虽说现在是春季,但是北方的春天来的要更晚一些,所以成本不到一两银子一坛的番薯酿卖到了五两银子。那个时候就有有了高度酒,但是色泽不均匀,还有杂质,口感也不好。番薯酿一下子就在草原上传播开来。 五百坛酒,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卖光了,这让卫时春连忙写信到京师,要求加大产量,于是朱纯臣心一横,又让勋贵们注资了十万两。疯狂的收购番薯,和建设厂房,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皇帝陛下真的是在带着他赚钱。 一下子对皇帝的怨言就烟消云散了。每天都去酒厂监督进度,这让徐允帧跟不上他的脚步。 “哎,我说,成国公,用得着这么拼吗?” “这不废话啊,钱是王八蛋,不赚白不赚。你定国公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小钱。我在乎啊” “成国公,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钱谁不喜欢啊。但是有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收购番薯?我们自己种不行吗?更何况,咱们厂不是缺人手吗?把那些佃户全弄来工厂上班,每个月给他们发工钱。反正番薯地又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 朱纯臣愣了一下,心想:“对啊,我们这么多田,自己种不得节约好多钱吗?”瞬间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定国公,你说的太好了,我这就通知他们,让股东们把田全种上番薯。”说完就要转头去安排,突然他想到什么。于是回头说道:“不对啊,定国公,就算种,那我们也得等几个月才能收获啊,现在还不是要收购。” 徐允帧说道:“以后我们的番薯收获了,就不用收购了啊,现在肯定是要收购的。” “嗯,也对,我现在就去安排” 于是商会把京师里面的番薯全部收购了,朱纯臣一众勋贵的田地,全部种上了番薯。只有了一小部分的佃农看着番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种模式,而且他们花钱请这些佃农种植,而其他的佃农,全部安排进了酿酒厂,运货的运货,烧柴火的烧柴火。从农民变成了工人,也有原来不稳定收入的人群变成了中低等收入人群,还是要比当佃农赚的多。一下子又让京师的经济疯涨了一番。 京师的粮价却在这时,悄悄的涨着,在人们不经意之间。涨到了三两银子一石。一些收入低的人家啃着番薯。算了,我还是啃这个吧。 正阳门外,正西坊的一家粮店,门口立了个牌子,上面写到:“今日粮价三两二钱一石。”让周围的百姓一片哗然,纷纷大骂道:“黑心商人” 掌柜走了出来,也大声吼道,:“一群穷鬼,买不起就去啃番薯去,别在这唧唧歪歪。” 看见这掌柜的这么凶,纷纷一扬手,转身离开了,店小二提着一袋米走了出来,说道:“掌柜的。咱们卖的这么贵,会有人买吗?现在番薯和洋芋这么多,才几文钱一斤。” 掌柜的冷笑的说道:“那玩意是便宜,但是天天吃,你受得了?北直隶很多地都种的那些玩意儿。米价不涨才怪。” 小二耸耸肩,把米倒进筐里,开始招呼着前来的顾客,你还别说,顾客还真不少,一上午的功夫,今天备的米就卖的差不多了。 京师米价上扬的消息传到了朝堂,皇极殿里,朱由检正听着户部侍郎毕自严的汇报 “陛下,京师的米价已经从原来的一两五钱一石,涨到了三两五钱一石了,涨了一倍多。还望陛下关注一下此事、” 众臣纷纷附和,有的说道:“自己已经快买不起米吃了。” 朱由检摸摸鼻子说道:“那就不吃米了呗,吃洋芋吃番薯啊,” 范复粹躬身出列说道:“不可啊,陛下,番薯和洋芋吃多了,会胀气,还经常放屁和蹿稀。陛下你也不想听到朝堂上屁声一片吧?放屁还好,只是有点臭,要是不小心拉出来。众位朝臣将无地自容。” “对对对,范爱卿说的是,皇极殿满殿臭味,朕也受不了。诸位爱卿可用应对之法。” 倪元璐躬身出列说道:“陛下,那就让湖广和南直隶向京师输出粮食。” “免费让人家送?这可能吗?让你免费你肯吗?” “陛下,当然不是免费,由户部出钱在湖广和南直隶一带收购粮食,然后运到京师按照成本价售出。陛下,您看可好。” “这主意不错,但是有个问题,要是户部在湖广和南直隶收购不到那么多粮食怎么办呢?” “陛下,那您有什么好主意吗?”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咱们可以分两方面入手,一是在南方收购粮食,而是在海外收购粮食。\" 礼部尚书范复粹站出队列说道:“陛下,你这是要开海禁吗?” “海禁?海禁是什么?” “海禁就是,禁止所有大明百姓下海捕鱼,或者经商。” “这个主意是谁出的?。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大海那么大。大明的海岸那么长,你能禁的了人家下海捞鱼?偷偷摸摸搞个船就出去了,还禁海,都不知道这是在禁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大海就吃大海。几千年来都是如此,禁个啥了,最后啥也禁不了。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被朱由检的话惊的一愣一愣的,倪元璐眼睛猛然瞪大,心想:“难道陛下知道有人在海禁的情况依旧在出海吗?” 就在这时,御史熊开元,站出身来说道:“陛下,可是开海禁有违祖制啊。”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那为什么我大明朝,有个船队,下了六次还是七次西洋呢?” “回陛下,是郑和,一共下了七次西洋。” “不是祖制吗?下了七次西洋,都不管吗?”朱由检捏着下巴说道。 “回陛下,前六次是郑和奉了成祖的命令。最后一次是奉了宣宗皇帝的命令。” “哦。你这样说,朕就明白了。那朕命令户部派遣船只去海外收购粮食,这样行不行?”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怎么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熊开元,继续说道:“陛下,可是海上危险系数太高,贸然出海,怕是要有去无回啊。还望陛下三思。” 朱由检眼睛转了转,说道:“那个谁,郑和!不是去了七次,人家怎么回来的?” “回陛下,可郑和最后一次死在了船上。” “好嘛。但是人家七次成功了六次,成功率差不多有九成了,难道现在我们的人就比不上人家吗?” 倪元璐躬身说道:“陛下,现在大明没有像样的船只,也没有海船,户部没有能力去海外收粮啊。还望陛下三思?”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出声问道:“那大明就没有可以去海外收粮的能人了吗?” 杨嗣昌站出队列说道:“回陛下。有是有,但是向来听调不听宣。” 朱由检嗯的一声说道:“谁啊,这么拽,让他进京师朕瞧瞧。” “回陛下,是福建游击将军郑芝龙,原本他是海盗出身,被熊总督诏安,现在归属朝廷治下。” “你是说熊文灿?” “是的,陛下” “这熊文灿是个能人啊,不应该放到两广那个地方,应该放到辽东,把黄台吉给朕框过来,然后咔咔的砍了。” 朝臣们看着思想跳跃的皇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这扯的真远,前一秒才说东南的事情,后一秒,跑到辽东了。 也是幸好熊文灿没在朝上,回了两广,不然估计得把杨嗣昌骂死。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熊文灿一下子被朱由检把他和辽东扯上关系了,以后快乐的日子便没有了。 朱由检看着众臣一言不发,便开口说道:“找人去问问那个叫。。。。”朱由检一时没想起来, 王承恩连忙低声说道,“郑芝龙” “哦,对,郑芝龙的,是不是真的那么拽?不是的话,让他带着几百万石粮食来京师。朕给他结账。是的话,就让洪承畴去处理。哦,对了,还有熊文灿,放在两广太屈才了,放到辽东,任招抚使,从二品官职,干得好的话,朕给他升侯爵。” 第72章 第一次国债兑付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京师的各项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推进中,朱由检让礼部在京城修建了几座小学,和中学,当然名字肯定不是叫小学和中学,小学被称为小型官学,只招收六岁到八岁的孩童,年纪稍微大点的,也可以。中学叫中型官学,招收十三岁到十五岁的大龄孩童,由礼部,户部,刑部,工部,派遣教师,前去教导,因为这些教师都有官身,所以也叫教官。 因为没有书籍,或者说书籍太贵了,上课全是用报纸代替,用朱由检的话说,他们只要把报纸上面的内容和字学会了,基本上也成才了。不但不收学费,而且每个学生还会免费发两三个空白本子,用来复习上面的字。笔是王徵加工过的铅笔,当时称作墨笔。不过这笔是要收钱的,毕竟这玩意当时成本还是挺大了,正在面临经济危机的朱由检,不敢大方。因为第一期的国债兑换时间要来了。 现在的报纸有八面,上面啥都有,比如诗书大家写的诗词,能工巧匠写的生活小妙招,还有一些奇闻乐事。甚至还有一些广告,最出名的就是周皇后的皮鞋广告,上面写到,皮鞋好不好?问问锦衣卫就知道。 朱由检每次看到倪元璐,倪元璐都会问他,“陛下,怎么办?国库钱不够啊。” 然而朱由检每次都会说,“放心,没事的。” 其实朱由检心里也很忐忑,他不知道朱纯臣会不会照的他话去做,要是朱纯臣不愿意,那就扯犊子了。为什么朱由检不把国债年限拉长一点呢。其实因为朝臣和朝廷互相不信任,如果年限拉的太长,朝堂很容易崩溃,这些官员可能会直接撂挑子走人,就是咱们说的旷离。那朝廷就人财两空了。抓起来不就行了,抓起来谁办事?用钱把他们吊住,再承诺给点利息,也不敢明目张胆向国库伸手,因为大家的钱都在里面,你拿了别人怎么办?又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向国库伸手,所以形成了一种暗中的制衡。再加上后来朱由检让御史去查账目,更让这些人,想拿不能拿,想走又不能走。于是众人心里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等这个国债到期之后,立马拿钱走人。 国债到期的那天早朝,皇极殿上,再行过参拜大礼之后,文武大臣分列两排。王承恩站在台阶前大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户部的官员躬身站立,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边,一言不发。好像已经摆烂,直接躺平一样。 然而这个朝堂上却是惊人的安静,众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众人纷纷对着旁边的打着眼色,意思不言而喻。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朝堂上陷入一种谜一样的安静。已经喝了两口茶的朱由检也不禁疑惑起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跳出来要钱吗? 文官们想要钱,但是文人嘛,又要名声,又想要钱,所以都不愿意开口,把希望寄托在朱纯臣为首的勋贵这边,疯狂的向着勋贵打着眼色,勋贵武将们也朝着他们打着眼色,你们不是很能说吗?上啊,该你表演的时候了。 见朝臣们都不说话,朱由检轻咳了两声。正要开口,成国公朱纯臣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文官和勋贵们看着朱纯臣站了出来,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有人说话了,真难受啊。我的钱要回来啦” “哦,成国公有何要事?“朱由检把要事两个字咬的很重, “回禀陛下,陛下可还记得昨年这个时候,臣下们牵的国债认购书吗?” “肯定记得啊,今天到期了。” 朝堂上的臣工一阵欣喜,自己的钱要拿回来了,没等朱由检继说完,朱纯臣继续说道:“陛下,臣想继续购买国债,今年的只需付给臣利息即可。” 只见朝堂上大臣们闻言,脸色由欣喜变成了惨白了,纷纷在心里咒骂着朱纯臣,“你个王八蛋,你有钱,你不能害我们啊,你这样说了,你让我们怎么办,艹,艹,艹”心里疯狂的骂着国粹。 文官们这一下就忍不住了,兵部给事中金辰出列躬身说道:“陛下,不可啊,当初陛下可是金口玉言的说过,一年就兑付本金和利息的,为什么还要买啊?” 旁边的姜采连忙拉了他一把,金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在地上,陛下,臣妄言,请陛下恕罪” “你也知道,你是妄言啊,朕什么时候说过,不给你兑付了?朕又什么时候说过还让你们买?成国公,人家是想要继续买,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拉出去张嘴二十,以儆效尤。“朱由检听到朱纯臣的话大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大户啊,他一带头兑付,不就全玩了吗。所以团年宴会上,他故意让朱纯臣中了一等奖然后在他耳边说,让他只领利息,所以后来朱纯臣才说他那个马车值四百万两。 金辰低着头,任凭大汉将军拉出殿外,啪啪啪,不一会金辰的嘴巴就被打歪了。 朱由检正了正,身子,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缓缓说道:“今天国债到期了,我知道很多人都问,是不是可以把银子领出来了,对吧?” 众臣纷纷点头。朱由检接着说:“想兑付国债的,下了朝就可以去兑付了,时间半个月,过了这个时间就不兑付了,当然不代表这钱就不是你的,过了时间默认继续购买大明国债,户部也会将新的债卷书递到你们手上。新的债卷书,包含你原来的本金和你的利息。比如,李邦华购了一百两国债,今年连本带利是一百领五两,他如果不去户部领取,过了时限,就默认他把一百零五两重新购买大明国债。明白了吗?” 朝臣们纷纷的出了一口气,能兑付就好。纷纷躬身说道:“多谢陛下。” 给你们钱就多谢啦,要是不给,估计你们的把皇极殿掀了。 “慌什么,朕还没说完。” 众人心里一惊,可别逼我们再买了,这一年我过的什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废话,朱由检从来不关心你们过的怎么样。 朱由检的声音传过来,“也可以像成国公那样,把利息领出来,本金继续购买国债,户部给成国公算算领多少利息,优先处理,” 倪元璐躬身说道“回陛下,成国公可以领取二十万银子。”原来皇帝陛下早就想好了这么处理了,我自己还在这里瞎担心。 朝臣一下就炸了,挖槽,什么都不做,光利息就这么多,突然李邦华站出队列说道:“启禀陛下,除了本金和利息,臣还想继续加买国债,不知可行不?” 朝臣们眼睛一亮,心里想着:“有道理啊,咱们也弄个几百万两,每年吃利息也行啊,谁家还不是一个万元户?”一下就被带偏了, 朱由检眼睛一亮,说道:“可以啊,倪爱卿,从今天开始户部开始兑付。购买业务,十五天为限期。有想买的臣工得抓紧时间了,过了时间户部就不发售国债了。过了时间要想买就得等到明年了。”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互相询问着对方,朱由检看着朝臣们在底下叽叽喳喳。让王承恩挥舞了噤声鞭,啪啪两声,众人停止了争论,纷纷低头躬身,站在原地。朱由检开口说道:“既然大家心思都不在这里了,那就散朝吧,” 朝臣纷纷躬身,“恭送陛下。” 朱由检起身走出皇极殿,朝臣们纷纷的向外面涌去,不少人还跑了起来,在皇极殿的广场上,不少大臣们提着官服开始跑步前进,这让附近的皇城守卫一阵惊愕,这是怎么呢。连忙指挥着士兵往皇极殿赶。皇极殿里,空无一人,守卫头领抓了抓头盔,向一边的小太监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在得知陛下无事之后,大松了一口气。 一连几天,户部被围得水泄不通,兑付银子,购买国债的,也是幸亏科举户部收了不少的新人进来,有些新人表现很不错,比如黄宗羲,现在被提拔成了给事中。正六品官职了。不然户部估计得弄崩溃。 因为官员们最近半个月大都在户部,所以朱由检难得的有了半个月的清闲,也不是完全没有事情做,有一些从其他省份过来的折子,内阁处理后,还是要交给他过目。 “倭寇?是什么东西?”朱由检看着手上的奏折嘟囔着说道。 在一旁研墨的王承恩听见了,便轻声回答道:“回禀皇爷,倭寇就是日本的浪人,经常在大明沿海地域打砸抢,这就是为什么大明会海禁,这是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 “倭寇,日本人,你们打不过吗?让天雄军去呗,” “皇爷,人家在海上有船,打不过跑了就是了,茫茫大海咱们到什么地方去追啊.” “哦,就像蒙古人,骑着马在草原是一样的呗,” “对,皇爷聪慧,” “那你的意思是,咱大明就这能被动挨打呗,还还不了手呗?” 王承恩连忙躬身说道:“皇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现在咱们大明还没有缓过这口气,等缓过这口气,好好的收拾他们。” “这就对了啊,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连打的勇气都没有,明白吗?” “皇爷,那奴婢去找兵部的人过来商议一下如何?” 朱由检点点头,“也行,去吧。” 王承恩躬身离开了东暖阁。 “ 第73章 天下是什么? 没过多久,兵部的值守人员杨嗣昌,吕大器来到了东暖阁。因为好多官员都在户部算账,包括兵部的。 两人来到御前,躬身行礼道:“臣等拜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二人,点了点头,说道:“平身吧。朕让你们过来,是想问问,倭寇的事情,你们兵部有没有什么想法?”说完,他把浙江的折子递给了杨嗣昌。 杨嗣昌接过折子看了一眼,然后躬身回答道:“回陛下,兵部已经下文,让沿海一带的备倭军加强戒备。不过……” 听到这里,朱由检眉头一皱,问道:“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杨嗣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陛下,您也知道大明的海上力量基本为零,所以我们只能让他们在陆地上严防死守。至于海上……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 听到这话,朱由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呵斥道:“海上的力量为零,那就建立海上力量!难道要让那些倭寇一直欺负我们的百姓吗?朕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嗣昌和吕大器被吓得连忙跪地,齐声喊道:“陛下息怒!”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说道:“起来吧。朕不是怪你们,只是这件事必须要有个解决办法。你们兵部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出来,给朕看看。” 杨嗣昌和吕大器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他们知道皇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能拿出一个好的方案来,恐怕他们两个就要倒霉了。 吕大器站出来说道:“陛下,重建海上力量,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啊!咱们得从长计议。依微臣之见,可以效仿当年的戚继光戚大帅,训练一支新军,专门对付这些海盗,最好能把他们消灭在陆地上,这样就能减少我们海上的压力了。” 朱由检听后眼睛一亮,追问道:“哦?你有信心做到吗?” 吕大器赶忙躬身回答道:“陛下,微臣虽不才,但对戚大帅的兵书早已研究透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罢了。” 朱由检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的想法。随后,他站起身来,郑重地宣布:“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即日起,朕任命你为东南经略,赐予你尚方宝剑,负责整顿备倭军。希望你不负众望,尽快将这些海盗剿灭,还沿海百姓一个安宁。” 吕大器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地谢恩:“谢皇上隆恩,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望。”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另外,重建海上力量之事也一并交由你来负责。朕相信,以你的才能和经验,一定能够重振我大明海军雄风。” 吕大器抬起头说道:“陛下,可是重建海上力量,需要大量的银子。” 朱由检打断吕大器的话,财大气粗的说道:“给你一千万两银子,够不够?” 杨嗣昌和吕大器,眼睛放光,皇帝陛下现在是真阔气啊,一出手就是一千万,连忙跪地谢恩。朱由检继续说道:“但是,如果让朕听到,钱花了,沿海依然还有倭寇,那你就自己跳海,明白吗?”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不辱使命。如有差池,自己跳海。”吕大器大声的立着军令状。一千万两银子,我弄不死那些倭寇,那我还活着干嘛? 杨嗣昌,吕大器得到皇帝陛下的示意后,缓缓的退出了东暖阁。 吕大器离开皇宫后,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南下的事宜,他还在军事学堂选了十几个学子,一同带上。同时带着属于他的监察御史,几天后离京。带着第一批款三百万两银子,从运河南下。 因为朱由检接受了倪元璐的建议,银子分批发,一次发下去,第一,一千万两那得用多少人力物力啊,第二,万一吕大器剿贼不利,后面的银子还发个什么。就不发了呗。 朱由检便同意了,虽说现在有钱,但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都是朱由检从官员嘴里抠出来的,不不不,是借出来的。这次国债的兑付应付过去了,国库不止没空。还增加了不少。但是这一千万朱由检还是从内帑拨出去。 西山军事学堂。一百多个学生,被分成五个班,第一堂课开讲了,在皇帝的授意下,礼部派驻一些今年的新科进士来给学生们上文化课。当然文化课在一片哀嚎声中展开,但是必须上,谁敢逃课,便是开除学籍。用朱由检的话说,“老子都在学习文化,你们凭啥不学?” 一班学员们的第一个老师叫顾炎武,只见年轻的顾炎武,抱着自己的书籍走进教室。教室的学子纷纷起身鞠躬,当然,并没有喊老师好,因为喊得是学生拜见老师。 顾炎武示意他们坐下,看着一众人坐下后,眼神迷茫,不住的左顾右盼,甚至一些学生趴在了桌上睡觉。 于是顾炎武用粉笔在黑板上重重了写了两个字“天下”。黑板的制作很简单,把木板拼在一起,刷上黑漆就行了,粉笔就是石灰粉加水凝固搓成条状。仅仅 是这样也都让那些礼部的官员啧啧称奇。 “老师,这两个字,我认识,叫天下。”谭林站起身来说道。 “那你知道何为天下吗?”顾炎武轻声问道 “天下不就是天下吗?”谭林抓着脑袋讪讪的说道。 “天下就是有百姓的地方,是天下人的天下。” 一众学子纷纷摇头,顾炎武继续说道:“有百姓才有天下,你们觉得老师说的对吗?” “对对对。如果没有百姓,那天下的土地上便只剩枯木野草。而没有庄稼和城池。” 顾炎武听到这个回答,“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继续说道:“你们知道,陛下成立西山学堂的用意是什么吗?” “我知道,让我们学习打仗,学习怎么打胜仗?” “那为什么陛下让你们学习怎么打胜仗呢?” “因为大明的百姓经常被关外的鞑子欺负,所以陛下要我们打胜仗,把敌人都通通消灭。” “所以,我们要努力学习,帮助陛下守护好我们的百姓,你们说对吗?” “对对对。誓死效忠陛下,”学子们纷纷站起身来大吼道,情绪值瞬间被拉满。 顾炎武看着一众学子高昂的气势,这才是他要的学生,满意点点头,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正式开始上课,从最基础的三字经开始,只见一班的学子们摇头晃脑的跟着顾老师,不停的念着,然后在纸上写着。认认真真的学习。 但是其他班就不一样了,礼部的教员,并没有顾老师那么高的智商,一上来就是教读书写字,这让那些学子们昏昏欲睡。 直到他们听到一班教室的吼声,立马反应过来,用了一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们听听,在看看你们,这怎么比,你们又怎么能赶上人家?”对,激将法。 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里受得了这个,立马也大吼起来,精神面貌为之一换。害的杨庭麟以为发了什么事,带着人就往这边赶,过来一看各个教室的学生,都在认真的学习。这礼部的官员,真有一套啊。 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李自成,朱由检便让曹变蛟接替了洪承畴的职位,让洪承畴来西山学堂教书了,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洪承畴失望的摇摇头。还是来西山学堂履职了,担任总教官。他的职责就是负责训练这些学员,用朱由检的话说,就是练不死,就给我往死里练。 西山学堂上午教文化课,下午训练,晚上学习火器知识。日子过的特别充实,他们的服装都是特别制作的军服,还是靴子,是皮鞋的加强版,和后来的皮靴很像了,跺地的声音特别响亮。 福建泉州,郑芝龙正在郑家大院里听着戏,津津有味的吃着瓜子,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并时不时跟着哼唱两声。日子过的特别的惬意。特别是前年击溃红毛鬼,让他在这一片海域威望大涨,已经有了海上皇帝的称呼。 这时,门房从前院飞快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喊着“老爷,老爷,朝廷来人了。” 郑芝龙一开始没听清楚,因为台上还在唱戏的原因。连忙让戏台子停了,门房跑到跟前说道:“老。。老爷。朝廷来人了,已经到了大门外了。” “啊。快快快,出去迎接。”立刻站起身,整理了衣衫快步向大门口走去。边走心里边想想着,“朝廷派人来找我干什么?不是让我去打流寇吧?凭什么啊,我又没有拿过朝廷一分钱” 只见管家已经把传旨的太监和护送的锦衣卫领了进来,郑芝龙连忙上前施礼,“不知天使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天使恕罪。” “郑大人不必多礼,咱家这次来,是奉皇上口谕,向郑大人问一个问题。”被郑芝龙引进大堂,坐下喝了口茶的王成栋缓缓开口说道。 “天使请讲,卑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陛下让咱家问问你,郑大人是不是真的听调不听宣?” “公公这是哪里话,不知是谁给卑职造的谣。卑职绝对没有听调不听宣。”郑芝龙急忙的否认。 “那就是误传了,郑大人别介意,眼红郑大人的一定会有多。”王成栋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又说了,如果郑大人听调不听宣的消息是误传的话,那么就让郑大人在海上收购几百万石粮食,运到京师,陛下亲自给你结账。” 郑芝龙瞪大了眼睛,“不知公公可有圣旨。”郑芝龙还真不愿意和北边打交道,如果这是口谕的话,他便可以以没有文书为理由拒绝。 王成栋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封面的折子说道:“圣旨,陛下没有签发,但是陛下签发了一个公文,郑大人,你看看”说完把公文递给了郑芝龙。 公文上面盖着玺印。上面的内容就是,如果郑芝龙听调不听宣是误传的话,就让郑芝龙收购几百万石粮草运到京师,还有一句王成栋没说,就是如果是真的,洪承畴即刻南下,至于干什么,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完这份公文,然后轻轻的合上。郑芝龙心里不是滋味,不停的思索着,怎么办?正当郑芝龙不停的想着对策的时候,王成栋的声音传了过来:“郑大人,接旨吗?” “卑职接旨,”郑芝龙重重的跪在地上。 “既然如此,那郑大人就好好办差吧,咱们还要去两广传旨。就不久留了”说完王成栋带着一行人便走出大殿,郑芝龙连忙起身出门相送,并把手里的银票,塞到了王成栋的手里,王成栋笑嘻嘻的接过银票,让郑芝龙留步。带着一行人去到了码头。 第74章 一个很无赖的办法 送走了王成栋一行人后,郑芝龙转身进了院子,来到书房,便让家丁去把他的兄弟几个全叫过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郑芝虎,郑芝豹,郑芝凤纷纷来到郑芝龙的书房,“大哥,你找我们啊。”郑芝虎进门就扯着大嗓门说道。 “嗯,都来了,都坐,坐下说,”郑芝龙招呼道。等几人坐下之后,郑芝龙将刚刚收到的公文递给了他们,说道:“你们先看看这个,” “看什么啊,我又不识字,三弟,你看吧”郑芝豹接过公文,快速的读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朝廷这是要干什么?几百万石粮食?不用花钱的吗?”郑芝豹惊叫道。 “是啊,朝廷没钱,还这么狮子大开口,真当咱们是冤大头啊!”郑芝凤附和道。 “哼,朝廷现在风雨飘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垮台了,咱们可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郑芝虎冷哼一声说道。 郑芝龙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兄弟们对朝廷的不满,但这次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几百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如果答应下来,自己的利益将会受到严重损害。而且,他也不确定朝廷是否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毕竟,现在的局势混乱,谁知道朝廷会不会赖账呢? “大哥,你怎么想?”郑芝虎问道。 郑芝龙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如果直接拒绝朝廷,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要是答应了,咱们的损失太大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朝廷摆布吧!”郑芝豹焦急地说道。 郑芝龙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备一百万石粮食。先送过去,咱们也不知道朝廷那里来的底气,先投石问路,朝廷给钱的话,那咱们接着运,大不了便宜一些,少赚点儿。如果不给,那一百万石粮食就当送给朝廷了,以后他们也就没脸要求 我们办事了,花钱免灾吧。” 三人一听点点,一百万石粮食,他们还亏的起。“大哥,那就这样办吧,让三弟和他们交涉吧,” 郑芝龙点点头,“二弟说的有理,那三弟,就麻烦你和他们对接吧,他们要是不给钱,立马乘船回来。”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放心吧” 谁也没想到?郑芝豹这一次押着粮食运到京师的时候给朱由检送来一个绝顶的水师将军。把郑家牢牢的绑在了朱由检的战船上。 南京应天府,朱雀门外的城墙旁边,有一块空地,威远镖局便把这里买了下来,搭建了两间小平房。一间平房用来出售邮票,一间平房用来出售报纸。 让朱由检没想到的是,在京师没火起来的报纸,到了南直隶却火了起来,可能是识字率有关系吧,应天府的识字率比京师高出好多好多。有钱人也比京师要多出许多。北直隶是政治中心,南直隶是经济中心。 许多南直隶的商人,都喜欢隔三差五的去报摊购买报纸,因为运输的原因,新出的报纸这边要几天后才能看到。但是不妨碍,南直隶对报纸的追捧。一些提笼遛鸟的二代,手里不拿份报纸,总觉得会差人一等。当然普通老百姓也能看到免费的报纸,而且还有人读报,模式和京师差不多,报纸读完后,秀才们会讲其他的故事。但是不一样的是,同一个人现在不能一直占着地儿了。用朱由检的话说,不能吃独食。因为报架现在是施行的摊位出租模式,就是每个时段的价钱不一样,早上的最便宜,中午时段要贵点,下午和晚上的最贵。 读报人的兴起,让很多落魄的秀才,找到了新的出路,甚至有一些故事讲的好,一个时段可以赚好几百两。比如原来在阜成门门口读报的崔建元,因为生意好,打赏的特别多。人家专门买了一个地修了一个类似于茶楼说书的地方,但是不收门票,也没有座位,你想要座位就得打赏,只有前几名才能获得书台侧方的座位。基本上听众们都是站着听的。管他的,反正不要钱。 在京城白纸坊,出现了很多这样构造的房子,里面空间很大,但是座位很少。在路口读报的秀才或者学子,在赚到第一笔钱后,纷纷效仿那些说书大神,开始自己登台说书。甚至一些女孩子,不会说书,但是人家会弹琴,会唱歌,也有样学样,自己找地方登台演出。一时间京师热闹非凡。后来一些商人看到这里人潮如织,便开始让这些说书人帮忙给自己的货物做做宣传。 一些大的说书茶楼,也只能开始转型,收门票,买茶水,根本没人来,除非你能请到说书大家来坐镇,不然生意还真不好做。 白纸坊出现了说书一条街,以及文艺一条街,也带旺各类小吃的生意,比如瓜子花生,烤番薯,等等。 顺天府,东暖阁,朱由检坐在摇摇椅上,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心里想着:“这才像话嘛。有故事,有民生,还有政策。”他一边看一边点头,对这份报纸的内容表示满意。 他翻过背面,一篇名为《十税一。是否税率过重》的标题映入眼帘。作者没有署名,但从文章的风格和语气来看,朱由检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写的。 这篇文章详细阐释了在张家口互市中的税率问题,并指出了大明境内税率不合理的现象。作者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地写了大半个篇幅,让人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朱由检静静地看着报纸,心中也开始思考起来。他意识到,目前的三十税一确实有些过低。虽然对于种地的农民来说,这样的税率还可以接受,但对于那些腰缠万贯的大商人来说,他们所承担的税负与普通人相同,这显然不太合理。 正当他沉浸在思考之中时,要不要召集内阁大臣们来讨论这个问题。于是,他叫来王承恩,吩咐道:“你去通知内阁的大臣们,让他们立刻到这里来一趟。” 王承恩领命后,迅速离开了东暖阁。朱由检则继续靠在摇摇椅上,手中握着报纸,等待着内阁大臣们的到来。 没过多久,倪元璐、范复粹和李邦华等人就来到了东暖阁。他们恭敬地向皇帝行礼道:“臣等参见陛下。”朱由检微笑着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并亲切地说:“众卿平身,赐座。”众人谢恩后,纷纷在小黄门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待众人坐稳后,朱由检将手中的报纸递到倪元璐面前,轻声说道:“你们看看这份报纸,谈谈各自的看法。”倪元璐接过报纸,迅速浏览了一遍文章,但他并未立刻发表意见,而是将报纸传递给身边的其他大臣。 当报纸传到李邦华手中时,他仔细阅读了一番,然后拱手向皇帝说道:“陛下,您是否有意改变现有的税率呢?”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大臣心中都不禁一惊。毕竟,税收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国家的重要议题,涉及到众多利益关系。而李邦华敢于直言不讳地提出这个问题,确实很勇。 “先行的税率极其不合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倪爱卿,你说说,昨年收了多少税收?” 倪元璐躬身说道:“回陛下,只有四百多万两,连基本的支出都不够,如果不是陛下发行国债,恐怕。。。。” 一听这话,众人一凛,而他们却是想到另一件事。自己买的国债是否还有机会赎回来? 朱由检见众人没有说话。:“都说说呗,怎么弄?” 范复粹躬身说道:“税率确实有不合理之处,但是这是太祖就定下来的,前面的皇帝都没有改动过,包括成祖。陛下,现在贸然改动会不会引起天下震动?” 其他人纷纷附和。 “朕也想过这个问题,怎么样才能不引起天下震动的情况下,改变一下不合理的税率。爱卿,你们给朕出出主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平和的办法?” 倪元璐躬身说道:“陛下, 我们可以在提高税率的同时,也给予大明百姓一些好的政策。” “哦,倪爱卿,仔细说说。” 倪元璐接着道:“可以放开对商人的限制。比如废除商籍,商人可以经营更多的产业。减少农民的田赋,以及为了剿匪和辽东战事增加的两饷。 “两饷是个什么东西?”朱由检愣了一下回答道。 “两饷就是辽饷、剿饷。主要是为了应对辽东战事、镇压农民起义而加征的赋税。” “倪爱卿说的有道理,那就把商籍取消了,两饷也取消了,” “陛下,那匠籍和军籍呢?”范景文连忙躬身问道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所有的籍都取消,统一为大明百姓,生活在大明境内的大明百姓,只需要缴纳自己收入十分之一的税。朝廷和任何人不允许再征收其他任何费用,如果有超出十税一的范畴的,百姓可以拒缴。” 李邦华躬身说道:“陛下,这个办法好,简单明了,不过陛下,那些特权阶层呢?比如藩王,勋贵,他们是可以不交税的?” “啥玩意儿?不交税?” 朱由检还没说完,倪元璐开口说道:“是的,陛下,藩王不止不交税,户部每年还要发俸禄给他们?” “这,这,这是谁制定的啊,太扯了吧。”朱由检瞪大了眼睛。 “回陛下,是太祖和成祖定下的” 朱由检愣了一下,心说:“真是坑人的祖宗。”朱由检越想越公平,说道:“这不公平,不交税不说,还拿钱,而他们自己还有那么多封地和生意,这太扯了。从现在起,停止给藩王发放俸禄,并且他们也要纳税,朕的产业都要交税,凭什么他们不交税。同时也给他们一些政策,他们可以经商,可以参军,可以考科举。反正不交税,就是不行。” “陛下,圣明。不过陛下,朝臣那边怎么说啊。肯定不少人反对。” “没事,他们很好处理,一句话的事。”朱由检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先下去拟旨吧,明天朝会通过后,正式施行。” “臣等告退。”一行人躬身离开了东暖阁, “倪大人,你说实话,这个文章是不是你写的?”杨嗣昌并排和倪元璐走在一起说道。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不信,就算不是你,你也知道是谁,对吧?” 走在后面李邦华说道:“是谁也没关系了,反正明天朝堂肯定会炸锅的。”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摇头朝着内阁走去,开始安排皇帝安排的事宜。 于是第二天早朝时,皇极殿上气氛凝重,群臣肃立。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下方的大臣们。这时,御史言官们站出来,他们神情严肃,言辞犀利地开始对十税一的政策进行猛烈抨击。 “陛下!此乃有违祖制之举啊!”一位老臣痛心疾首地说道。他认为这项新税法违背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会给国家带来不祥之兆。 另一位年轻的官员也附和道:“陛下,此举实在于民争利!百姓们已经生活困苦,再加重赋税,无异于雪上加霜!”他慷慨激昂地表达了对百姓的同情和忧虑。 还有一些官员纷纷站出来,表示支持他们的观点。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反对声此起彼伏。 朱由检示意王承恩,让他们安静,王承恩挥舞了两下噤声鞭。啪啪的响声在皇极殿里响起,众人纷纷停止讨论,躬着身子。 “诸位你们知道昨年朝廷收了多少税收吗?”朱由检顿了顿又说道:“只有四百万两,连基本的支出都不够,如何能够支撑大明这么庞大的帝国呢?你们知道收不到税意味着什么吗?”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李邦华走出队列说道:“意味着朝廷将没有钱发军饷,没有钱发俸禄。”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李爱卿说的都是小问题,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如果朝廷没钱了,那你们的国债怎么办呢?” 倪元璐一听,秒啊。皇帝陛下是真狠啊,一刀就拿住了这些人的软肋。原本盼望着能多收点利息而加注的官员,立马呆若木鸡。心里纷纷吐着国粹:“艹,艹。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啊。” 御史姜采连忙躬身问道:“陛下,您不是还有内帑吗?不至于连我们这点散碎银子都兑付不了吧?” 朱由检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然后恢复平常,淡淡说道:“前段时间不是兑付国债吗,还有对付倭寇,内帑的钱都调到国库了,那里还有钱,有钱朕还用得着提高税率吗?” 众人纷纷看向倪元璐,倪元璐只能讪讪的点点头。众人一看,这不行啊,老子的钱,必须拿回来。 于是御史熊开元,立马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觉得改革税率势在必行,不然朝廷将会崩盘,九边将士也将无米下锅,到时候我们大明将危矣。” “臣附议,熊御史说的没有,税收乃是国之大事,臣下请求陛下,严惩那些偷税漏税之人。” 于是呼啦啦跪倒一片,大家都秉着死道友不是贫道的精神,提高税率吧,这样老子的钱才能拿回来。齐声高呼,“臣附议。陛下圣明。” 朱由检点点头,“既然众位爱卿,同意了,那就内阁拟旨,即刻通报两京十三省,柳爱卿,把今天的朝堂讨论结果和圣旨在报纸上也登上去,让普通百姓也知道这件事情。” 柳天元本来没有上朝的资格,是朱由检破例的让他来搜集素材。连忙躬身说道:“微臣领旨” 第75章 可以用来做羊毛衫啊 朝廷废除匠籍,军籍,商籍和提高税率,废除两饷的政策。迅速通过圣旨和报纸,传遍两京十三省。无论是腰缠万贯的大商贾,还是贩夫走卒。都被这一个消息惊呆了。 各个阶层的大明百姓表情各异。普通的老百姓,农户们纷纷拍手叫好,甚至一些农民对着遥远的北方叩首,感谢皇恩。而江南那些盐商,布商,脸上露出一种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不少人纷纷大骂道那些收了自己银子的官员,为什么不反对。但是同时他们也知道了,他们自己以后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穿金戴银,穿丝绸了,还有一点点欣喜。一直以来他们虽然有钱,但是不能穿丝绸,他们只能去青楼那些地方,在青楼里穿一下丝绸,过把瘾,他们的子女也可以参加科考了。这让他们在郁闷的同时。稍稍有点安慰。 那些藩王们在自己的封地,大骂着朱由检,说他不忠不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给俸禄就算了, 咱也看不上那点钱,但是居然把税收到了他们头上,你这是穷疯了。还真是穷疯了,朝廷的国库,五千多万两,有五千万两不是朝廷的,这怎么搞?今年的国债是对付过去了,明年呢?当然他们的甜枣是,除了大明律禁止之外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做了。这让那些依附在藩王下面的底层人员,获得的新生。 朱存榎是秦王十世孙,不过是庶的不能再庶的子孙,到了他这一代,已经连封号都没有了,别说什么郡王,连个将军都没有。靠在主家施舍的一点救济过活,甚至为了生活只能去给主家当佃农。当他在西安城头看到这份圣旨时,居然流泪了,他终于可以挣脱出这座困了他几十年的牢笼,不管做什么,他在这一刻便自由了,他可以去做任何他喜欢做的事。 至于交税什么的,不存在,反正他也没有。等他赚了钱再说吧,于是他回到家里,就是一间茅草屋,还是一个叔叔可怜他给他盖的。收拾了简易的行装,或者说也没有啥行装的可以收拾的。就两件破衣服,还有一点散碎银子,大概五两左右,离开了西安,向京师进发。 据不完全统计,明朝的藩王宗室到了崇祯时期超过了二十多万,他们其中很多人并不能获得爵位和封号,只能依附在主家,靠一些救济过活,或者给主家当佃农。他们和藩王一样不允许离开封地。于是他们看到圣旨纷纷叩谢圣恩。也和朱存榎一样,带上自己的行李去了大城市,想要寻找一份希望, 第一代北漂由此而诞生,至于他们以后怎么样,这里就不多做叙述了,我们回到应天府,经过几个月的紧锣密鼓的施工,京师到张家口的水泥路,总算是修好了,可以通车了,因为是山路,所以修建的质量并不高,弯弯扭扭的,像一条蛇一样,围着群山向前方蜿蜒着。 德胜门外,一条长长的栏杆拦在了前面。里面修了一个不大的房子,房子里面有几个人,正在等候马车上前来买票,对,买票,这边买票,张家口那边在验一下票,就算费用结清了,因为这条路要收费。而且只走马车,行人不让走。 想要从这条路上走的老百姓惊呆了,纷纷吼道:“凭什么不让人,路修出来,不让人走,是什么道理,而且你们还要收钱,心是真黑。” 一开始,房子里面的工作人员还要出来给他们解释一番,慢慢的也不想解释了,直接挂了一块牌子,上面贴着一张公告,说明的前因后果。 收费水泥路修好之后,朱由检以后又能大赚一笔,可是没想到,愿意走水泥的马车寥寥无几,很多人都在观望,等待。说白了就是想白嫖。 栏杆里面的小二正在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吹着牛。 “这路这么好,怎么没人过啊,这个月只能拿基本工资喽” “基本工资也不错啊,只是比以前强多了。以前在地里,干了一年也没有一个月挣得多。” “你说的也是,不过那些人太麻烦了,天天都在问什么时候免费,要免费你走旁边那条道啊。问我干啥?” “呵呵,别和他们一般见识,都不想花钱,更何况是走路,换我,我也不愿意,” 就在这天好像被聊死的时候,一两装着满满当当的货物的四轮马车走了过来,在栏杆下停下,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走了下来,“给我来张票,” 几人一看生意来了,连忙热情招呼。量了一下马车的大小,笑着说道:“两百文,谢谢惠顾,”说完把一半的路票递了过去,这里收一半张家口在收另一半,最后两边一对账,齐活。 临淮侯李祖述,付了钱拿过票。小二连忙把路障升起,李祖述跳上马车车夫旁边的座椅,吩咐车夫加速前行。 如果从原来的路走,京师到张家口差不多需要一天,现在从收费马路过,只需要半天多一点,而且路况平整,再加上四轮马车,极少会出现颠簸。虽然路有点弯,但是修的还是极好的。李祖述马车里运的是酒,可禁不住老路的颠簸,只好走这条路。可他走过一次,便再也不走老路了。 酿酒厂和皮鞋厂,因为皮鞋卖的太好,所以周皇后把皮鞋单独拎了出来建了一个厂。还是蜂窝煤厂,都是从这里把货物运到张家口的互市里面。和蒙古人交换着毛皮,牲口,甚至是战马。 因为蒙古人是以物换物的方式,所以互市里面衍生出一群中间商,他们先把蒙古人的牛马买了,然后在把牛马卖给有需要的人赚点差价。而蒙古人拿着银子去买他们需要的物品。因为像酒铺,皮鞋铺,他们都是收银子的,没办法。 在新建的皮鞋厂,因为是夏季所以皮鞋里面并不会开始粘羊毛,而是传统的单层皮鞋。羊毛就堆在院子里,任凭风吹雨打,周皇后来了几次,经常能闻到一种羊膻味儿。天气越来越热,味道也越来越大,周皇后实在受不了了,让人这一片羊毛清到别的地方去。 皮鞋厂的总工周余,也看着这堆羊毛头疼,丢了可惜了,过几个月还要用,可是现在味道大的不得了。抓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办。皇后开口了,可是往哪里搬呢? 毛皮除腥车间最近不是没用吗,先放进去吧,于让工人把羊毛搬到除腥车间去,扔在那个池子里。这一扔扔出一个神话。 原本的池子里还有半池子水,洗过毛皮的,车间的角落里还放着许多番薯酿。那是隔壁酒厂放不下了,借用他们的地方放一放。池子里面还有工人不小心打烂的酒瓶子。 工人们把羊毛全扔在池子里,便没有管了,继续在其他车间干活。直到张家口运回来毛皮,工人们便开始把羊毛捞起来。准备把毛皮丢到池子里开始除腥臭。 捞羊毛的工人惊奇的发现,除了最上面这层没有泡到水的羊毛有点羊膻味儿以外,其他羊毛什么味道都没有。工人们立刻把这个发现告知了他们的总工周余。 “你是说羊毛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是啊,总工,你闻闻”说完把手里的一团羊毛递给了周余。 “先别把毛皮放下去,我去向娘娘汇报一下,”说完,拿起羊毛就赶车回了京师。 到了皮鞋铺,因为华服的生意惨淡,所以华服店便大部分是皮鞋,各式各样的品种也齐全,只有几件华服在角落那里蒙尘。 周余快步走到周皇后的办公室里。周皇后正在查看着新式皮鞋的样板画。周余来到近前躬身行礼道:“参见娘娘” “哦,周余啊,平身,有什么事吗?” “娘娘,你闻闻这个羊毛?”说完把羊毛递了过去。 周皇后拿到鼻尖仔细的闻了闻,咦。没味道。“这羊毛,怎么没以前的羊膻味儿?” “是的,娘娘,我们也是偶然发现的,”便把羊毛丢到除腥池子里面的事说了一遍。周皇后点点头,说道:“这是好事啊,以后我们的羊毛皮鞋,那些顾客再也挑不出理来,要求讲价了。那你现在就把羊毛的味道除掉了,我们现在就要做羊毛皮鞋了,再过一阵只怕就有点晚了,让互市也开始收羊毛吧。” “是,娘娘。小的先告辞了,” 周皇后点点头,周余便躬身出去了。夕阳西下,天色已近黄昏,周皇后缓缓起身,扭了扭脖子,极不淑女的伸了个懒腰。眼睛一瞥看到了周余留下的那团羊毛。拿在手上,来到大堂,吩咐打烊,随即坐上专属的马车,马车缓缓向着皇宫驶去。 突然看到自己手上拿着的羊毛,我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哎,算了,先回宫吧。到了彰化门的时候,朱由检也正好走下马车。 “咦,臣妾参见陛下,陛下这是去哪啊” “哦,皇后,快平身。朕听说新式马车有了进展所以过去看看,皇后手上抓着的是什么啊?” “羊毛,臣妾没注意就把它带回宫了。” “你不是说,这东西有味道吗?怎么还抓在手上。” “现在没有了,陛下,你闻,”说完便把羊毛送到朱由检的嘴巴。 朱由检嗅了嗅,“还真是,没有味道了, 皇后越来越厉害了,” “这不是臣妾的功劳啦”便把周余给他说的,又对朱由检复述了一遍,朱由检点点头,脱口而出“这个不错,可以用来做羊毛衫。” 第76章 羊毛线的诞生 “羊毛衫?是什么东西?”周皇后疑惑地问道,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朱由检,似乎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羊毛衫就是羊毛衫啊,哦,对,就是用羊毛做的衣服。”朱由检解释道,但他自己都-也觉得这个解释有点苍白无力。 “羊毛都是一坨一坨的,怎么做啊?”周皇后皱起眉头,显然无法想象如何将羊毛变成一件衣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愣住了,然后转身朝宫门走去,仿佛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处理。 朱由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皇后,你干嘛去?天都黑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再说,你不饿啊,朕都饿得咕咕叫了。” 周皇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讪讪地说:“陛下,臣妾失态了,臣妾这就让人安排膳食。”她转身吩咐宫女们快去准备晚餐。 两人回到坤宁宫时,朱微娖正和一群宫女们玩得不亦乐乎,她用小手遮住眼睛,趴在一根粗壮的柱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数:“一、二、三……好了,躲好没有,我要出动了哦!” 当她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欢快地跑向他们:“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朱由检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和蔼可亲地问道:“微娖,你在做什么呀?这么开心。” 朱微娖撅起小嘴,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娇声娇气地说:“父皇,母后,没人陪我玩。我只好让她们陪我捉迷藏啦。”说着,还指了指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女们。 周皇后轻轻瞪了一眼那些宫女,轻声责备道:“好了,都起来吧。”然后又温柔地对朱微娖说:“好了,微娖,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朱微娖乖巧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到水盆边,将小手伸进水中,仔细地搓洗着。洗完后,她拿起一旁的毛巾,用力地擦拭着小脸,把小脸擦得红彤彤的。 不一会儿,太监和宫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把食盒里面的菜肴,拿出来摆在了饭桌上,三人开始吃晚饭。 “微娖,你哥哥不带你玩了吗?怎么自己一个人玩?” “父皇,哥哥不知道在东宫里鼓捣什么玩意,都好几天没理我,弟弟也去学堂上课了,就我一个人在宫里,好无聊啊。” “弟弟都去学堂上课,你为什么不去?”朱由检一听,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父皇,学堂的夫子讲的东西,我都听不懂,每次上课都把我讲的昏昏欲睡。父皇能不能换一个夫子吗?” “普通百姓的孩子,想上学都没有办法,你这么好的条件,居然敢逃学,你看我不打你。”说完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伙事? 周皇后连忙拦住了朱由检:“陛下,微娖还小,大一些,懂事了就好了,” “小?她都快十岁了,朕十岁的时候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 朱微娖连忙趴在地上,:“父皇,恕罪,儿臣再也不敢了。”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皇后,闻言,脱口而出:“陛下,什么小学二年级,您不是在詹事府上的学吗?” 朱由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皇后,朕意思是说,她十岁应该上官学小学二年级了。” “父皇,恕罪,”朱微娖哭泣的声音传过来,一下子就打断了周皇后的思考,周皇后连忙说道:“陛下,好了,别教训她了,微娖知道错了,对吧,微娖?” “对,对。对。微娖知错了,微娖以后都好好读书。” 朱由检瞪了一下她,“起来吧,记住你说的话。”心里一直在打鼓,差点就漏了。呼呼呼的出了几口气。随即转移话题说道:“皇后,刚才你那么着急想出宫,是为了何事啊?” “陛下,您不是羊毛可以做衣服吗?臣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就想到了,棉花也是一坨一坨,既然棉花可以做衣服,那么羊毛也可以,所以刚才准备打算让衣帽厂工人研究一下。 “明天再去嘛,现在大家都下班回家了,行了,快吃饭吧。” 朱微娖撅着小嘴,扒拉着面前的米饭。朱由检看见她这个样子。开口说道:“好了, 别撅着嘴了,明天朕礼部给你们换个老师,另外告诉你哥哥,他也不许逃课。不然朕让你们屁股开花。” 朱微娖小声的说道:“能不能让方师傅来教我们,方师傅做的东西可有趣了。” “方师傅?方师傅是谁。”朱由检疑惑的问道。 “方师傅,就是。父皇你不是让哥哥去马车行,跟着学习吗?方师傅就是带着哥哥的那个人。” “行吧,先吃饭吧,明天朕问问。”怪不得今天去马车行没有看到朱慈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周皇后便早早地起了床。她洗漱完毕,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后,便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寝宫。紧接着,她马不停蹄地出宫,径直奔向了衣帽厂。 当周皇后抵达衣帽厂时,厂里的工人们尚未开始上班。衣帽厂的门卫正眯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缓缓打开了大门。睁眼一见是东家,连忙行礼。周皇后只是点点头,便吩咐车夫将马车驶向织布车间,并安排人去隔壁的皮鞋厂取回处理过异味的羊毛。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羊毛终于被送来了。周皇后仔细检查了这批羊毛,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便亲自带领着一群宫女和太监们,开始动手清洗羊毛。 这时工厂的工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走进工厂,一看到东家在那里忙活,连忙过来帮忙。 随后,周皇后又让人将洗净的羊毛拿到阳光下晾晒。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羊毛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温暖与美好。 织布车间都是女工,都是附近技艺娴熟的织布工人,在帮忙干完这些活之后,疑惑的看着晾晒的羊毛。这是要干什么啊? 衣帽厂的主管李秋梅这时也到了衣帽厂。看到周皇后在织布车间的院子,连忙赶了过来:“东家,您怎么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秋梅啊,你来看看这个,”伸手抓了一坨羊毛递给了李秋梅。 “东家,这不是羊毛吗。我知道啊,” “你闻闻” 李秋梅用鼻子嗅了嗅羊毛,一脸疑惑的问道:“东家,这个羊毛,没有原来的臭味。这么神奇” “嗯,没错,没有了味道,所以我想用羊毛来做衣服。” “东家是想把像皮鞋一样,把羊毛黏在内层保暖吗?不过有个问题就是,会经常掉毛的。羊毛皮鞋就经常掉毛,经常被客人投诉。” 周皇后摇摇头,说道:“我打算把它像棉花一样,先织成线。然后在织成布,再做成衣服。所以今天我过来,就是要让你们试试。能不能做?” 李秋梅点点头。“好的,东家,我现在就安排她们开工。”说完便让织布车间的工人,开始工作,用织棉布的技艺开始制作羊毛线。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的。织布车间的工人,试了好几天,都没有弄出一条完整的羊毛线。或者羊毛布出来。 李秋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残次品。很短。而且一拉就直接散碎。然后李秋梅让工人直接用织棉布的方法,直接织羊毛布,也不行。三两下就断开了,根本工作不下去。甚至李秋梅亲自上手,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焦急的想到:“这可怎么弄,衣帽局的风头渐渐的就要被皮鞋厂盖过了,皮鞋厂一直在盈利,而她们这边,一直在亏钱,虽然娘娘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自己也想要争口气。好不容易娘娘提供了一种新思路,却死活弄不出来。” 看着自己的主官垂头丧气,衣帽厂的工人也低下了头,其实她们也知道,华服卖的不好,只能卖一些普通成衣。和她们织造的布匹。甚至她们也经常听到李秋梅在抱怨,衣帽厂经常亏钱。她们也想做出一点成绩来,毕竟这个年代,女人能赚钱养家的,只是少数而已。她们也很珍惜这份工作,也很努力的在完成主管下达的各项任务。 李秋梅看着众人,知道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大家,连忙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散工吧,大家都回去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是,”女工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走出工厂,织布车间的小主管孟小兰。叹了一口气。把一团羊毛放到自己袖子里。也走出了车间,慢慢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西直门外,玉河的边上,有个一个小村庄,大概三十几户人家,梦小兰的家就在这个小村子了。她沿着水泥路,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家。走到村口,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各种饭香和菜香,纷纷扑鼻而来。她深呼吸了一下,感受着这份浓浓的香气,沿着村间的青石板路。回到了自己家的小院子。她的母亲正在房檐下,轻轻的摇动着纱车,看见孟小兰推开院门,连忙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兰儿,回来啦,饿了吧,快洗手,饭已经做好了。” “娘,我还不饿,不是让你别干活了吗。我的工资已经够我们生活的了。您眼睛又不怎么好。” “兰儿,娘没事,娘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好给你多攒点嫁妆。你爹走的早。你的嫁妆还不得我来操持啊。。” “娘,你说的啥话?我才不要嫁人,一辈子陪着娘” 说完把自己小包拿了下来,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去了水盆旁边洗手,放在袖子里的羊毛一下子滑到了水盆里,梦小兰连忙把羊毛捞起来。捞起来之后在手上甩了两下。 “兰儿,你这是啥啊。像是什么毛。” “这是羊毛,最近几天我们都在研究怎么用这个织布。可是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所以我就拿来在研究研究。” 孟母仔细的看了看羊毛,并且一根一根的抽出来,有些长,有些短,说道:“你们这个羊毛不能直接纺纱,你看这一根长一根短的,你们想用这种羊毛纺纱就得加其他东西,” “加东西?加什么东西。? 孟母拿起羊毛走到了纱车前,把羊毛和棉花混合起来。然后开始纺线。不一会儿一个长长的毛线便纺了出来。 梦小兰拿起纺线,轻轻的扯了扯,“娘,这比我们做的结实多了。太好了,主管知道了,肯定很高兴。”梦小兰笑嘻嘻的说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真没错。萦绕在她心里的石头就这样落下了。 “娘,要不你也到我们厂里干活,我娘的手艺肯定能评个一等工人。” “娘年纪大了,眼睛不不好使,就不去添乱了,你认真干活就行,东家付你那么多薪水,你可加油干。” “娘,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梦小兰便带着自己母亲弄得毛线,找到了李秋梅。并把制作方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秋梅。李秋梅开心的跳了起来,连忙让织布车间的工人按照梦小兰的方法制作出了一批毛线。又把这些线织了一块布。 既然棉花可以,那么丝线也可以,又让工人在羊毛里面加了丝线。织出来的布居然还有丝绸的润滑,这让李秋梅喜出望外。连忙带着毛线和布,去了京师。 见到周皇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周皇后拿着不是很大的羊毛布在手里摩挲着。眼里冒着光。让张家口收购毛皮的铺子,大力收购羊毛。 第77章 最赚钱的生意 自从张家口互市成功之后,蒙古和大明之间的摩擦明显减少了许多。这是因为那些蒙古头领们现在只需通过压榨自己的牧民就可以获得大量的好处。与此同时,大明也从互市中获得了大量的牛马,用于耕种土地。虽然京畿地区的农民数量已经不多,但在江南、湖广、河南、山东等地,农业仍然是主要产业。 因此,在大地主和大商人的推动下,经过朵颜卫多次请求,并在确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真人过境的前提下,第二个互市终于在永平府正式开市。那么,为什么不把互市地点放在关外呢?原因在于安全问题。朵颜卫距离女真人的势力范围仅有几百里,如果将互市设在关外,以女真人的尿性,他们很可能会不时地前来抢劫一波,这谁能受得了。所以,最终选择了永平府作为互市的新地点。 与此同时,京师到山海关也已经开始修建水泥路。估计互市开市的时候,水泥路也差不多完工了。 盛京的黄台吉,坐在仿造的皇极殿里,上着早朝。商量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因为缺粮。虽说有蒙古人高价卖给了他们洋芋和番薯。蒙古人也不是傻子,你们大明薅我们的羊毛,我们薅女真人的。没毛病。按照原来的轨迹就是女真人薅大明的羊毛。可是被朱由检一阵乱搞,薅不动了。 但是依旧差了一大截,他们不会种啊。连吃也不会,皮也不削,直接啃。这段时间,他们的铁骑一直在锦州,宁远一带活动。甚至和辽东军打过好几仗,各有胜负,但是一到城下,他们就只能跑。城墙的火炮太夸张了,可以一直打,而且打得还远,这谁受得了。 除了几个和他们亲近的蒙古部族,其他蒙古部族只要见到他们,便开始尾随,时不时弄死一两个,割掉头颅,拿到张家口换钱去。因为哈拉木为了报复上次女真人攻打了自己的部族,并且屠杀了老幼,所以哈拉木便把这个女真人头一百两一个,延续了下来。因此女真人一到草原,便会吸引很多的目光。甚至和他们亲近的科尔沁部。一些下层蒙古人,也偷偷摸摸的杀着女真鞑子。 “大家都说说吧,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南边过不去,西边去不了。”坐在龙椅上缓缓的开口说道。 大学士范文程躬身站出队列说道:“启禀皇上,因为昨年和年初的那几仗,蒙古人对我们的仇恨加剧,我们的士兵一到了蒙古境内便会受到攻击,所以我们得另想他法。” “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难道我们不知道吗?”多铎用着轻蔑的眼神看着范文程。 “多铎,这里是大殿,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多尔衮看到面色不善的黄台吉,连忙拉了一把自己的弟弟。 “范爱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黄台吉看着范文程说道。不再理会多铎。 “我们可以把朝鲜,倭国纳入我们的版本啊。然后用他们的造船技术,我们可以从海上进攻大明。到时候可以获得更多的钱粮。” 众人一听,这方法好像不错,就是我们大清有水师吗?答案是有的。不过那个水平比大明的水师还差。几艘渔船,只能手摇式前进。 黄台吉见众臣不停的讨论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自己也思考起来,前面的可行性确实很大,但是要搞水师,这个我们不擅长啊。算了先把朝鲜和日本拿下再说, 于是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一众朝臣躬身说道:“臣等没有意见”能有啥意见呢?反正都是抢,抢谁不是抢呢? 黄台吉点点头,说道:“那就多尔衮挂帅,正红旗,正白旗,镶白旗,镶黄旗,下去准备,即日出发,兵发朝鲜。” “臣等遵旨。” 强盗就是强盗,连理由都懒得找,只要没钱花了,就向自己的邻居伸手,管你是蒙古人,朝鲜人,汉人,只要你打不过,那你就等着被抢吧。 视线重新回到大明境内。前些年的内乱导致局势动荡不安,社会秩序受到严重破坏。路引这一身份证明制度也逐渐变得可有可无,人们可以自由地流动和迁徙。这使得前往京师的人口数量迅速增加。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区,他们怀揣着各种梦想和期望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 大量人口的涌入虽然给京师各个行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但同时也给京师的住房、安全等方面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由于房屋供应不足,许多人只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生活,居住条件恶劣。而治安问题也日益突出,犯罪率上升,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多。 皇极殿里面,群臣分列两排。兵马司的指挥使袁继咸和顺天府尹刘宗周分别汇报了这几方面的问题。 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上说道:“袁爱卿和刘爱卿说的这个事情,确实应该得到我们的重视。不知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刑部尚书孟兆祥躬身出列说道:“启禀陛下,我们可以从源头来管理,重新建立起新的路引制度,规范老百姓的流动。这样一旦有了犯罪事实,我们可以从源头查起。 倪元璐也站出队列,“陛下,原来的路引制度已经不适用于当下,微臣建议重新确立一种新的身份证明文书。” 朱由检眼睛一亮,“倪爱卿,你是说身份证?” 倪元璐一听,点点头,愕然的说道:“可以说是身份证,”他以为皇帝只是简化了一下身份证明文书而已。他哪里知道,这六个字,朱由检只关注了前面三个字,身份证。他想的身份证和倪元璐说的是两码事 “倪爱卿,你这办法好,但是工部能做出来吗?” 蔡国用已经告老还乡了,没办法人家七十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孙承宗依然精神抖擞的奋战在一线。顶替的范景文躬身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朱由检心里一惊,工部这么厉害了吗?身份证都能做出来。“好,工部尽快做出来,让朕瞧一瞧。” 范景文心里也嘀咕,不就几张纸吗。皇帝陛下这么上心的吗?拱手说道:“微臣遵旨” “身份证做出来以后,让京师的老百姓,包括那些外来人口迅速办理。然后迅速推广到各州各县,要求凡是我们大明百姓,都必须去办理身份证,以后兵马司注意了,没有身份证的,一律不允许进城,也不允许去客栈投宿,客栈投宿必须登记身份信息。” “臣等遵旨。” “陛下,可眼下怎么办啊,现在很多的百姓都挤在一个小房间的居住,而且每天出城的时候,城门口都会堵半天。道路也拥挤的要命。如果不是陛下把早朝延迟了半个时辰,估计臣今天就得迟到。”范复粹躬身说道。 朱由检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不停着思索着,“有了,不够住,我们可以多修一些房子,租住或者出售给那些需要住房的,还有京师的道路,看看还能不能扩建,能扩建就扩建一下,不能扩建就多修几条路。” 倪元璐躬身说道:“陛下,在京师修建房屋现在恐怕很困难。因为实在没有多少空置的地方了,道路扩建也是困难重重。” 朱由检皱着眉头,不开心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难道不管那些人了吗?” “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能不能把房子修到城外,再把城里的百姓迁移一些出去,这样,京师的住房和道路压力不是少了很多吗?” 范复粹躬身说道:“陛下,不可,失去了城墙的保护,要是女真鞑子再来,城外的百姓怎么办?更何况,入夜之后城门是要关闭的,路面是要施行宵禁的。这样他们的生活会受到极大影响。”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范爱卿,虽然朕认同你的说法,但是朕更倾向于倪爱卿的说法,朕这样说吧,有时候你们会不会觉得四周这高耸的城墙。像一座牢笼。禁锢着我们和我们的思想。所以我更认同倪爱卿的意见。既然城内我们发展不了了,那不如我们打破牢笼,走出城墙。还有入夜之后关闭城门的问题,我们可以选择不关啊。至于宵禁,我们也可以不禁啊,大家应该都读过史书。知道前宋吧,他们被鞑子打的那么惨,也没有施行过宵禁,人家都不怕。到了我们大明这,居然施行了宵禁,真是可笑之极。诸位爱卿,你们说呢?” 众人一听,不停的低声说着话,也是,城门开不开,宵禁不禁,跟我有啥关系呢?只要鞑子不来,随便吧。宵禁还不是因为前几次被鞑子吓到了。 “臣等附议,陛下圣明” 朱由检便继续说道:“既然大家同意,那就照此执行吧。内阁留下,商议一下细节问题。其他爱卿就先回各自衙门办公吧,朱纯臣你也留下。” “臣等遵旨” 大臣们纷纷离开皇极殿,只剩内阁和朱纯臣站在原地,朱由检吩咐小黄门去搬了几张凳子过来,自己也走下龙椅,坐在凳子上。 作为首辅的倪元璐率先开口问道:“陛下,不知道陛下把我们留下来,所为何事啊” 朱由检眼睛一亮,没有说话,手一挥,让所有的大汉将军和太监离开了皇极殿。众臣一看皇帝陛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朱由检瞄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刚才倪爱卿的提议很好,这是我们赚大钱的机会来了。”说完看了一眼朱纯臣。 听到赚钱,朱纯臣立马来劲了,他一直在想皇帝把他留下来干什么。拱手说道:“陛下,需要臣做什么?” “不急,朕先确认几个事?那个筑路队现在是谁在管理?” 范景文躬身说道:“现在是归于工部管理。” “把筑路队更名为大明建筑公司,分成筑路局和建筑局。修路局还是原来的模式,只管修路,铺桥。建筑局负责拆房子,建房子。还是隶属于工部直接管辖。范爱卿,你安排几个得力人手来管理。以后大明建筑公司不再由户部拨款,而是接取订单来生存,比如,朝廷要修建京师到辽东的水泥路,你们修路局觉得有钱赚便把工程接过来,户部先给一部分钱,完工后在结算余款。要是觉得没钱赚,可以不接。也可以接取市面的订单。比如某某商人承包了一段路,请你们来修建,你们就收钱办事。当然依旧要交税,明白吗?产生的收益,一半归工部,一半归国库。筑路局也亦是如此” 范景文吃惊的瞪着朱由检,“陛下,一半收益归工部,这样不太好吧?估计那些言官会把工部喷死的。” “对,对,对,利润全部给户部,你们留下必要的开支就行,每年一结算。另外我说一下,工人的工钱绝对不能拖欠。” 范景文连连点头,“陛下,放心,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朱由检环顾一周说道:“现在就到了我们最赚钱的项目了,朱纯臣,你相信朕吗?” 朱纯臣一愣,笑嘻嘻的说道:“陛下,瞧您这话说的,臣有过不相信您的吗?” “朕打算让商会成立一个地产公司,专门开发房产,出售和租住房屋,诸位有没有兴趣都入上一股?” “陛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经商,会不会被言官们骂我们官商勾结啊?”郑三俊缓缓说道。 “对,对,对。郑爱卿说的有理,那就让户部出四十万银子入股商会的地产公司,占四成股。商会占六成,成国公,有压力吗? “陛下,放心,商会没问题。” “那就好,这样首先我们把西直门外面,规划出来修建民居。这民居全部有水泥和红砖来修,就是筑路队修桥的那种,朕记得让水泥厂烧过这种砖。一会儿让人问问,要是没有商会自己弄个砖厂,自己烧制也行反正也不要什么技术。诸位还有没有问题和意见?” “陛下,没有了,” “那就这样安排了,这件事尽量低调处理,咱们闷声发大财,” “遵旨,陛下,臣等就先行告退。” “ 第78章 北漂 工部里的新式马车生产车间里,工人们正忙着组装各种零件。这些四轮马车因其出色的稳定性和较大的载重量而备受青睐,就连朱纯臣都又订购了好几辆。原本这只是马车车间工人的一次无心之失,但却意外地成为了车间的支柱产业。 上次朱由检到这里视察时,曾向车间的工匠们提出了改进马车的想法,于是工匠们开始不停地进行研究。其中有个名叫王大柱的工人,无意间想到,如果给马车再增加两个轮子会怎样呢?起初,当他们加上轮子后,马车果然能够稳稳当当的前进,但问题来了——它无法转弯,只能笔直地向前行驶。 这个问题困扰了王大柱将近一个月,直到有一天,他放假去乡下探望一位叔叔。当他走到村口时,看到一头驴子拉着石磨不停地转动。突然间,他恍然大悟,明白了四轮马车不能转弯的症结所在。 于是他把给他叔叔带的礼物送到叔叔的手上,便一路赶回了马车车间,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能拐弯的四轮马车便出现在了那天的晚宴上。本来是马车车间给朱由检做的,因为某个关系,朱由检用黑幕把马车弄到朱纯臣的手上,朱纯臣又用它来拉货,效果杠杠的。 于是张家口的那些商人纷纷打听这马车哪里做的。纷纷找到马车车间,要求订制,或者直接购买。王徵在请示了朱由检之后,朱由检能有啥意见,有钱不赚王八蛋。于是朱由检便让朱慈烺跟着王徵学习,实际上就是为了锻炼朱慈烺,试试他能不能管好一门生意。就这样最低五百两,上不封顶的四轮马车开始流行起来。朱慈烺上午在学堂和弟弟妹妹一起上完课后,下午便会来到马车车间。管理账目,训练自己的口才,有时候朱微娖也会跟着来。在方以智的帮助下,朱慈烺渐渐的就对马车各项指标有了新的认识。对朱由检这个黑商也有了新的认识。 来京城不久的朱存榎。为了生活,便来到酿酒厂,当了一个运输工人,基本上每次都是一个管事带着他和另外一个人去张家口送货和拉货。他第一眼就被这样的马车震惊到了,再加上水泥路,他丝毫不感觉到颠簸。就这样慢慢的他就在京师安顿了下来,虽然他只能和其他来京师的人租住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尽管每天的工作都很劳累,但是他们的眼里都有光,那是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慢慢的他在酒厂里也站住了脚跟,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让他带个两个小工,去张家口送货。变成了一个小管事。这天,他按照往常一样拉着一车酒坛来到德胜门的马路收费处。心里好奇,便问到售票的女孩子。“哎,为什么他们不走这条道,这条道多好走啊。”眼睛看着正在朝原来的官道走去的行人和马车。 女孩吐掉口中瓜子皮,说道:“这条路只能行马车,这是规矩,走路的肯定走那边,马车走那边的是舍不得花这个钱。” 朱存榎点点头,拿着票就上了马车,让人赶着马车前进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涌出一个大胆而超越时代的想法。这趟从张家口回来后,他便来到了马车车间。 在新修的马车样板房,他不停的观察着这些马车。并不停的询问着样板房里面的销售人员。(算了,用销售人员吧,小二不好听)这些马车的价格,性能之类的,朱慈烺便认认真真的解答他的所有疑问。但是朱存榎得知价格后,讪讪的离开了。 走在路上,他不停的算着账,五百两,我得工作五百个月,不吃不喝才能买的起。这也太贵了,朱存榎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快要到家门口的,同室的室友张大有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后面走了过来,“想啥呢?叫你半天,你都没听见吗?” “哦,大有啊,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想事情,没注意” “想啥事情呢,想婆娘了??”张大有嘻嘻的笑着说道。 “没有,我都还没成婚,” “那你在想啥?不会是没钱吃饭了吧,不能吧,酿酒厂生意那么好” 朱存榎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在苦恼,那个四轮马车怎么那么贵,最低的都要五百两,太夸张了。” “那是肯定的,你也不想想,那些马车是谁用的,都是那些勋贵,大商人,用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只能看看。存榎,你想买马车?看了是赚了不少钱了” “不是,我想用那个马车来做生意,”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帮你们酿酒厂拉货吗?你们酿酒厂那么多马车,而且又大装的又多。怕是不会把运输的生意交给你吧,还是你想运其他东西?你想运什么?”说完,张大有推开租住的房门。 推开房门后,眼前呈现出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衣物和鞋子四处散落着,毫无规律可言。这个房间大约有九平方米大小,但却摆放了五张床铺,显得十分拥挤。一旦进入这个房间,人们就只能无奈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因为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空间。 张大有坐到了自己的床上,问道:“你还没说,你想运什么?” “人” “什么人” “今天我去送货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是从原来的官道上回来,或者是前往张家口的。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弄一辆马车,把他们运过去,收他们费用,比如一辆马车的过路费是两百文,那我每人收一百文,马车上坐三个人,我就能赚钱。你说,这个事情能不能赚到钱?” “存榎,你脑子这么想的,这么好用啊,这生意肯定能赚钱,第一走官道要么是行人,要么是穷人,你这个方法正好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 朱存榎听着张大有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大声说道:“我就是这样想的。”随即又焉了下去,“可是我买不起马车。” “没事,那就努力赚钱。终有一天我们会拥有自己的事业。”张大有安慰的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劳累了一天,还是自己挺灰心,朱存榎倒在自己的床铺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扭着脖子坐起身来,发现张大有的床铺空着,其他三张床上的室友还在熟睡。他以为张大有上工去了,便没有多想。便开始穿衣穿鞋,然后从自己的床铺上面轻轻的跳下去。 一连几天,张大有都没有出现,他还在为他担心,甚至还跑去问了房东,房东,张大有已经退房走了。 朱存榎也没有多想,可能是另谋高就了吧,抓了抓脑袋,继续重复着昨天的时候。确实是另谋高就了,而且还发了财。 直到朱存榎收到酒厂指示,让他去张家口送货。于是他带着人赶着马车朝着德胜门赶去。马车经过西直门大街,穿过发祥坊到了德胜门水泥路的收费处,他走下马车来到售票口,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非常的耳熟。 “来来来,到张家口的,五十文钱一位啦。人满就开车,走过路过机会不能错过,全城高速,让你们知道什么是闪电的力量。” 朱存榎愣在了原地,缓缓的扭过头去,看见张大有正在卖力的招呼着过往的行人,那些想要前往张家口的人,纷纷向他询问着价格,以及时间,一些赶时间的时间,纷纷坐上马车。 朱存榎这才知道,张大有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了。各位看官,看到这一幕。你们知道朱存榎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朱存榎愤怒了, 身体发着抖,牙齿打着颤,向张大有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了张大有的脸上,张大有瞬间倒在地上、朱存榎大声的喊道“王八蛋,你偷我的生意。” “什么你的生意,你有钱买马车和马吗?”张大有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轻笑的说道:“你的生意,我呸,你有钱吗?”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一拳就当是我还你了,你如果再来,我就报官。” 然后张大有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对着马车上的乘客讪讪的笑着说道:“小事情,认识的,现在就走,先走。” 说完话,张大有赶着马车来到了售票处,花了两百文买了票。驾着马车就朝张家口驶去。坐在马车的上的乘客,纷纷打着好评。 “真不错嘞,一点也不颠。还能看看周围的风景,不像原来的路,走的我要死。” “是啊,这掌柜脑子好使啊,这主意都能想出来。” 坐在车夫驾上张大有,一脸的喜色,发财了,发财了,这一次他拉了十二个人,就是六百文钱,扣除过路费,他还剩四百文,一天可以一来一回跑两趟,收四次钱。每次四百文就能赚一千六百文。一个月能赚三十两,等赚够了五百两再买一辆马车。钱不就滚滚来。 而朱存榎跪在原地,痛苦的哭了起来,不停的扇着自己的嘴巴,大骂道,臭嘴,就你话多,人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起身。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面,赶着马车朝着张家口进发了。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背刺和出卖,你永远学不会长大。有的人说他就没有遇到背刺和出卖,那是因为有人替你遮挡了这些。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是带着怎样的心思和你对话。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老祖宗在很多年前就告知我们无论做什么,都要注意保护自己。朱存榎的故事还没完。仅以此章献给那些为了理想而奋斗的人,愿你们不会遇到背刺和伤害。 第79章 何不食肉糜 两广总督府驻地,广州府。熊文灿正在后堂吃着新鲜的荔枝,喝着清甜爽口的椰汁。日子过的好不痛快。特别是自己下属的一声爵爷,让他通体舒畅,整日都是笑呵呵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可别再让我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大人,您尝尝这个椰子,可甜了!”一名幕僚笑着将一个椰子递给熊文灿。 熊文灿接过椰子,用竹制的吸管吸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嗯,确实很甜。你们也都尝尝吧。” 幕僚们纷纷拿起椰子,一边品尝一边称赞道:“爵爷真是有福气啊,能在这里享受如此美味的水果和饮料。” 熊文灿得意地笑了笑:“是啊,这里的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真是个好地方。” 这时,一名侍卫走过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熊文灿皱了皱眉:“什么人这么不识趣,不知道本爵正在休息吗?不见!” 侍卫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此人说是从京城来的,有要事相告。” 熊文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哦?京城来的?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一名穿着华丽衣服的人走进了后堂。正是王成栋。熊文灿站起身来,迎上去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找本爵何事?” 王成栋并不在意熊文灿的自称。拱手行礼,:“咱家是陛下的内侍王成栋,特来传达圣上的口谕。” 熊文灿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啊。王公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圣上有何旨意?” 王成栋道:“圣上对大人治理两广地区的政绩非常满意,特赐下金银珠宝、丝绸等赏赐。 熊文灿听了,激动得差点跪下来谢恩:“多谢圣上隆恩!臣一定不负圣望,继续努力,为朝廷效力!” 王成栋笑道:“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大人应得的赏赐。不过,圣上还有一件事要托付给大人。” 熊文灿忙问:“不知圣上有何吩咐?” “陛下,想让爵爷去辽东,担任招抚使。陛下的原话是。让熊文灿把黄台吉匡过来,咔咔杀掉。” 熊文灿闻言,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王公公,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王成栋一脸严肃的说道:“熊爵爷,你看咱家像是在开玩笑吗?”说完递给熊文灿一个黄色封面的折子。 熊文灿颤抖的接过折子,缓缓打开,心里哭泣道:“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黄台吉是那么好诓骗的吗?去辽东啊,这哪里是升官,分明就是发配嘛。” 王成栋看着熊文灿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也没说话,轻轻的吹着茶碗里的热气。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熊爵爷,接旨吗?” 正在愣神的熊文灿,连忙苦笑着说道:“臣接旨。” “熊爵爷,你也没有必要露出这么苦哈哈的表情,咱们想陛下只是想让你去试试,行的话,陛下给你加官进爵,不行的话,你继续回来做总督。” 熊文灿一听,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这样还差不多。连忙说道:“王公公,不知陛下让本官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嘛。反正咱家会等着熊爵爷,什么时候熊爵爷准备好了,咱们一起回家就是了。” “那好吧,有劳公公在广州暂住。本官把手上的事情交代一下,就跟你回京。”熊文灿说完,连忙招呼着衙役把王成栋一行人,领到住处。 王成栋走了,熊文灿在大堂发泄着愤怒的情绪,茶杯都甩了四五个,一直叫嚷着,还让不让人活拉。不活啦。没希望啦。 手下人,纷纷离开大堂,这个时候可别去触碰爵爷的霉头。就连熊文灿最宠的小妾都离他远远的。 几天后,熊文灿一副摆烂的模样跟着王成栋坐上了前往京师的海船,海船是郑芝龙友情赞助的。 顺天府,京城,因为人口的大量涌入,再加上京畿附近大量的田地种植上番薯和洋芋,虽说番薯和洋芋便宜,但是架不住量大,因为酒厂的订单就没断过,所以番薯的价格被酿酒厂稳定收购。再加上番薯和洋芋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来打理,所以很多大地主,把租给佃农的地都收回来,自己请人种番薯。佃农只能去工厂打工维持生计,这一来二去,便造成京师的粮价飞涨,特别是稻米。已经涨到了十多两一石了。 许多京师的百姓看着高昂的稻米价格,咬着番薯,恨恨的说道:“这饭可真吃不起了。” “可不是嘛.这年头想吃点儿饭,真难。”一群围着粮店的老百姓纷纷说道。 “你还别说,还真是。上次我去酒楼喝酒。米饭还得单点。一碗饭比一碟卤牛肉还贵。现在去饭馆和酒楼的人,都不吃米饭了,吃不起。” “现在很多人都去种番薯和洋芋去了,没人种稻谷了,稻米的价格肯定就上来了,”粮店的掌柜也一脸愁容的说道。粮价太高了,米店的生意就少了很多。但是他们又不能低价买,那不得亏成球。 “掌柜的,你卖便宜一点呗,我买点,都好久没吃过饭了,天天抱着番薯啃,这也不是个事啊,天天都在打屁。还好,其他人也一样。不然真的无地自容。” “不敢啊。南方的稻谷还没有收获。我进购的这些,都是昨年人家卖剩了,不瞒大家说。这米,进货价都是八两多银子一石。再加上运费,可不敢便宜。” 围观的老百姓,摇摇头,纷纷叹息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止是百姓,连普通官员也是每天啃着番薯去上工,衙门里时不时屁声连连。最近的朱由检连早朝都不敢开,因为他也害怕此起彼伏的屁声。 东暖阁里,朱由检正在和一众内阁大臣商量着对策。倪元璐的南方收粮失败,原因还是因为新米没有上市,陈米的数量不足,价格居高不下。还有郑芝龙的海外运粮。迟迟没有回音。让朱由检一度以为,郑芝龙真的是听调不听宣,正打算让洪承畴南下。 朱由检扫视一圈众人说道:“都说说吧,据锦衣卫和兵马司的报告,现在城里的稻米价格已经超过了十五两银子一石。按照现在京师百姓的平均收入,是吃不起米饭的,或者说好多天才能吃一顿。” 倪元璐躬身说道:“回陛下,不止百姓,很多官员也吃不起米饭,臣最近也只能番薯混着稻米一起吃。” 众人纷纷附议,这时,噗,噗,噗的声音传遍整个东暖阁。朱由检和一众大臣连忙捂住了口鼻,只见李邦华连忙跪在地上告罪。周围的太监,连忙用着蒲扇把味道扇出东暖阁。 朱由检捂着口鼻,摆手示意他起来。出去把屁理顺了再进来。朱由检讪讪的想到,还好自己把大朝会停掉了,不然,上个早朝,屁声估计能把皇极殿炸了。 李邦华讪讪的走到殿门外,但是出来后却不想放屁了,于是在那里努力的想要把不和谐的气体,排出体外,但是气体没出来,出来了另一种东西。这让李邦华顿时脸红筋涨。连忙对着门口的小太监说道:“公公,麻烦你通报陛下一声,微臣必须回家换身衣服。” 小太监正要回话的时候,突然闻道一股味道从李邦华的身上传来,连忙转头跑进了东暖阁。在皇帝的耳边说着什么。皇帝一听,随即明白过来,说道:“让他去吧” 门外的李邦华得到皇帝的命令,飞快的朝着宫门口跑去。 阁臣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真想知道,这不好吧?”说完这话,朱由检哈哈大笑起来,或许是想到了某个场面。 阁臣们看到哈哈大笑的皇帝陛下,更加摸不到头脑, “陛下,什么事怎么开心啊?”倪元璐躬身说道。 于是朱由检让小太监说了一遍李邦华的事情,朝臣们一愣,瞬间也都哈哈大笑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这时又有屁声传来。 朱由检连忙捂住嘴鼻,一下就火了,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这又是谁,还让不让人说事了?开个小会,屁声连连,还开个屁啊,散了。散了” 众人见到皇帝发火了,连忙躬身说道:“陛下恕罪,臣等告退” 啥办法没想出来,接连吃了两个屁,朱由检一脸郁闷的回到了乾清宫,王承恩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站在他的旁边。 朱由检坐在桌前,宫女端上来一碗茶,朱由检深呼吸了一下,想要忘记那种味道。喝了一口茶,说道:“老王,你说,这个郑芝龙是不是拿朕的话在放屁,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回陛下,老奴也不知道,应该不能吧。可能是太远了吧。”王承恩躬身说道。 “老王,那你说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怎么解决?” “陛下,老奴也说不好。米价虽然贵,但是老百姓也没有饿肚子,只要等南方的新米上市了,就能缓解了。” 朱由检深出一口气,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老王,你说百姓们为什么不吃肉呢,现在肉的价格比稻米低啊。” “陛下,这个老奴知道,肉吃多了,它不容易消化。所以我们大明的百姓一般都是米饭搭配着肉类,既能容易消化,而且还能饱腹。” “那这个问题岂不是无解,吃番薯不行,吃肉还不行,那要怎么搞?” 王承恩讪讪的站在旁边,“老奴不知。” 第80章 京城大游行 国子监,作为古代最高学府之一,这里的学生们都以勤奋好学、尊师重道为荣。然而今天,一向严肃认真的国子监祭酒龚元亮却在课堂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局面——屁声连连! 随着一阵又一阵响亮的屁声响起,原本安静的教室变得异常热闹起来。龚元亮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情况,他愤怒地将手中的课本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可就在他踏出门口的一刹那,噗噗噗几声清脆的屁响再次从身后传来。龚元亮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迅速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无比羞耻的地方。 而此时,教室内的气氛却显得十分诡异。众多学子们纷纷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彼此。他们并非故意制造噪音,实在是因为这屁声根本无法控制。此刻,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行,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太丢脸了,简直就是有辱圣人的教诲!”于是,有人提议道:“对啊,我们必须改变现状,不能再被这些屁声困扰了。” 可是,当大家想到解决办法时,却发现现实如此残酷。有人无奈地叹息道:“可是,我们根本买不起其他食物啊!现在米价已经涨到十五两银子一石,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呢?”面对高昂的物价,众人心灰意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困境。 “不行,我们必须表明我们自己的态度,不如明天我们去午门静坐,要求朝廷解决吃不起稻米的困境,”这时一个叫杨易的学子站出身高声说道。 “对对对,我们必须要让朝廷关注起这件事来。”众人纷纷附和。 于是国子监的学子开始相互联系,一场声势浩大的静坐游行即将展开。 第二天清晨,国子监的学生纷纷拿着自己连夜赶制的横幅。声势浩大的走出国子监。一路上打着标语,上面写到,我们要吃饭,不要吃番薯。 一路上学子们举着横幅,口里大喊着,“我们要吃饭,不要吃番薯,” 一些百姓见状,纷纷加入,这一时间整个京师都震动起来了,吃不起稻米的老百姓们纷纷也学着学子的动作,举手大喊道:“我们要吃饭,不要吃番薯。” 那些准备去工厂上班的,去修路,纷纷的加入了队伍,原本只有数十人的队伍,瞬间扩大,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队伍走到承天门的时候,已经是数万人了,而且还有许多百姓往这里赶。 因为他们到承天门的时候,被勇卫营拦了下来,士兵们层层上报。负责皇城守卫的勇卫营都统连忙进宫见驾。把消息汇报给了朱由检。 “什么?他们这是吃饱了撑着的吧?”朱由检在乾清宫里面色阴沉的说道。 ”是的,陛下,手下人探知,原本只有国子监的学子想来午门静坐要求朝廷解决稻米贵的问题,可是没想到,一路上老百姓纷纷也加入了进来,现在在承天门外已经聚集了数万老百姓了。”周遇吉躬身说道。 这时内阁,一众阁臣也来到了乾清宫。向皇帝陛下汇报着此事。并询问皇帝陛下,这事该怎么处理。 朱由检突然想起来,很多时候电视上放的新闻,经常会报道,某某西方国家因为什么什么,老百姓就游行表达夙愿。没想到啊,居然让自己碰上了。朱由检仔细的想了一下,说道:“顺天府,兵马司和天雄军迅速出动,维持治安,严防那些趁乱打砸抢的不法分子。那些示威的老百姓,就是想吃米饭而已,没什么大事,朕亲自去会会他们。” “陛下不可啊。万一冲撞了圣驾,那可就不得了”倪元璐躬身说道。 “如果他们敢冲撞圣驾,那就不是为了想吃稻米那么简单了,朕不去,怎么知道他们的目的?任由他们继续这样下去,京师的安稳何在?百姓的生活还要不要了?” 于是朱由检在一层又一层的保护下,来到承天门的城楼上,看着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的老百姓,甚至有些还穿着各种厂的工作服。朱由检一袭龙袍来到城楼上垛子的旁边,下面人看到皇帝的身影,连忙跪地叩首,数万人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如同惊雷滚滚,在众人的耳边不停的翻滚着。 朱由检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简易的铁皮喇叭,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回陛下,我们只是想吃稻米饭而已。番薯我们实在受不了了。就在现在我们队伍里面依旧有人在打着阴屁,味道实在是受不了了,还望陛下明鉴。让朝廷尽快解决高昂的米价。” “真的这么简单。那你们为什么不能通过其他的方式,合理的表达你们的诉求。非得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吗?你们这是煽动民意。你们知道吗?按律当斩,你们知道吗?” 城墙下的学子愣了愣,纷纷擦了擦额头上汗水,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的原因。想到:“这,这,这是要砍头的啊。” 排在后面的百姓纷纷掉头就走,该上班的上班,该干活的干活。人数瞬间就少了一半,不就放点屁吗?大家都在放屁,也不存在谁笑话谁的问题。 “陛下,听闻您也停了将近半个月的朝会,您也应该是受不了屁声连连了吧。” “对啊,所以朕一直在让内阁和朝臣们想着法子,一直在努力的解决着这个事情。你们就不能多一点耐心,给朝廷多一点时间?难道说你们是受人操纵,来闹事的吗?” 为首的杨易,连忙躬身大喊道:“陛下,明鉴,学生们没人操纵,都是自发前来表达心里的愿望。如有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朱由检扭头对着骆养性说道:“查一下,看看他们背后还有没有人指使,要是没有,就小小处置一下,给他们一个教训。" “卑职遵旨” 朱由检拿起铁皮大喇叭,继续朝着城下喊着话:“没有稻米饭吃,你们饿着肚子了吗?放个屁而已,就让你们难受这样?如果前几年,那些流民有一个番薯,他们会起来造反吗?告诉朕。” 只听见城墙下,老百姓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不会” “什么?大点声。朕听不见” 老百姓们撕着喉咙,大声喊道。“不会”声音直破天际,甚至惊飞了空中的鸟儿 朱由检继续说道:“现在的日子是不是要比你们原来要好过了?如果不是宋应星宋大人带来番薯。朕估计,你们中间很多人还在挨饿,这才过了几天不挨饿的日子,你们就不满足了吗?开始嫌弃番薯了吗?” 老百姓一听,纷纷想到:“皇帝陛下说的对啊,”这才过了几天不挨饿的日子啊,我们就嫌弃番薯了,实在是不应该,一些老百姓趴在地上,纷纷抽着自己的耳光。纷纷大喊:“陛下,草民们知错了,求陛下恕罪” 朱由检点点头,继续说道:“以后你们想要表达什么意见,希望你们通过合理正规的途径,而不是用今天这种方式。”说完又扭头看向一众朝臣,“以后各部都在自己衙门门口放一个意见箱,专门收集老百姓的意见。” “微臣遵旨”阁臣躬身说道。 “以后你们要表达什么东西,可以把你们想说的写在纸上,递到各部,各部门从今天开始会弄一个收集箱,来记录大家想要表达的事情。还有稻米价格的问题,朕已经让人从南方调运过来,大家多一点耐心,毕竟那么远。是吧?都散了吧,该上班的上班,该干活的干活,别堵在这里了。”说完,朱由检带着一众大臣回了皇极殿。 承天门外的百姓和学子们,纷纷叩首,然后慢慢的散去。然而国子监的学子们,却带到了诏狱里面,接受询问。三天后,挨了一顿打,就放了出去。白色的儒衫上面,全是皮鞋印。 皇极殿里。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看着内阁成员和几个将领。说道:“今天的事情,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内阁即刻拟旨,坚决杜绝这种行为,这一次就算了,如果再有,就给朕拉去修路,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让他们到水泥路工地消化消化。” “是陛下,臣等遵旨。” “杨爱卿,给郑芝龙发文问一下,他们运的粮食走到哪儿呢?” 杨嗣昌躬身说道:“是。” 袁继咸这时走出队列来躬身说道:“陛下,据德胜门收费处递过来的报告,有人在收费马路上,载客。询问我们这个该如何处理?” “载客?” “回陛下,是的,他们用马车载客,然后运到张家口,每人收取五十文的费用。大概每次他们可以运十到十五人左右,有时候还装了二十多人。” 朱由检脱口而出:“公共汽车?这是谁想出来了。人才啊”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袁继咸,袁继咸说道:“什么是公共汽车?” 朱由检哦的一声,“不应该叫公共汽车,应该叫公共马车。就是老百姓花钱就能乘坐。而且费用比较少,就比如去张家口,你和其他人搭乘公共马车就只需要五十文钱,你自己赶马车走,就需要两百文钱。” “陛下,那兵马司是允许他们这样做呢?还是不允许呢?” “允许吧,但是要接受你们兵马司的监管,第一,限制马车的载客数量,一辆马车载二十几个人,太夸张了,而且对于行驶安全也有极大的隐患,你们兵马司按照马车的大小,来限定数量。第二,所有载客马车,都必须持有你们兵马司发放的载客许可。没有许可就不能经营。第三,马车行必须对所有乘客的安全负责,凡是出了事故,伤了人,或者死了人,马车行必须做好赔付工作。第四。必须交税。” “微臣遵旨,臣这就下去安排” 朱由检点点头,“想到这个主意的人,真是一个人才啊” “这倒是,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臣相信这样的人才还会有很多。”倪元璐躬身说道 “少拍马屁,哦,对了,京师到山海关的路修的怎么样?” 工部尚书范景文说道:“那条是山西的大同商会承包的。聘用筑路局修建,已经完成了一半路程了,” “大同商会?哦,就是那个蜂窝煤的分销商。他们还挺有眼光的。” 范景文想了一下说道:“启禀陛下,最近京师附近出现了好几支筑路队,抢筑路局的生意,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处理?爱卿是想让朕强制他们关停?多点筑路队很好的啊,以后朕想修京师到顺天的路的时候,就不愁没人用了。” “陛下,不可啊,几千里路需要多少钱才能修好啊。”倪元璐吃惊的说道。 “你一天天的,就钻到那个钱眼子里面去了,可以像京师到山海关那样,包出去啊。前二十年的收益归他们。二十年路就归朝廷,哪一点不好?还能带动沿路城市的发展。以后南边的粮食和布匹可以更快捷的到京师,不好吗?免得那些老百姓天天说,要吃稻米饭不吃番薯。” 范景文说道。“投资这么大,恐怕没有什么商人能够接下来吧?” “可以让他们学习山西的商人,抱团啊。” “陛下圣明。” “户部可以把这个消息和放出来,时不时让人在报纸上宣传一下,京师到张家口的水泥路的收益。看看市面上反应吗?反正这个事情只是先定下来。还不会付诸行动。眼下我们还是得优先处理稻米的问题,大家都 下去安排吧。”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第81章 朝鲜的困境 与关内祥和宁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的朝鲜正陷入一片风声鹤唳之中。 多尔衮接到了来自黄台吉的命令,他要带领着四个旗的近八万兵马出征。他们分成两路,一路从义州出发,另一路则从朔州启程,目标就是占领朝鲜。 面对如此强大的清军,朝鲜的军队显得不堪一击,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因此,朝鲜军队只能节节败退,而清军则乘胜追击,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清兵开始在朝鲜的土地上肆意地搜刮着一切能用的物资,他们的行为引起了朝鲜人民的极大恐慌和不满。 朝鲜国王得知此事后,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决定采取行动来解决这个问题。他急忙派出了一名重要的使臣李相荣前往面见多尔衮,希望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这场危机。 当李相荣抵达多尔衮的营地时,他被带到了多尔衮面前。多尔衮坐在营帐内,一脸威严地看着眼前这位来自朝鲜的使者。李相荣恭敬地向多尔衮行礼,表示自己代表朝鲜国王前来拜见。 多尔衮冷漠地看着李相荣,问他有何事要禀报。李相荣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朝鲜的立场。他解释说,朝鲜一直以来都是清朝的忠实盟友,愿意为清朝提供所需的资源和支持。然而,清兵在朝鲜领土上的掠夺行为已经引起了民众的恐慌和不满,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矛盾。 多尔衮笑了笑说道:“你们所有的东西,我们都要。也不用你们提供了,我们自己拿。明白吗?” 如此强盗的话语,震惊了李相荣,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你们。你们。可别太过分。我们每年已经答应了给你们提供大量的财物。你们还不知足,还要赶尽杀绝吗?” 多尔衮微微颔首,双手一摊,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皇帝的旨意,我亦是无可奈何啊。你们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投降,乖乖做我们的奴才。” 李相荣气得肺都要炸了,胸膛如波涛般剧烈地起伏着,俗话说得好,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然而,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此事我还需回去与我们的王商议一番。” 多尔衮随意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便不再搭理李相荣了。李相荣转身愤然离去,回到平壤后,面见了李倧。 “王上,对方简直就是一群强盗,对我们所提供的财物贪得无厌,如今竟然妄图让我们彻底投降,成为他们的走狗,为他们卖命!” “什么?他们怎能如此背信弃义!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李倧怒不可遏,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 “王上,事已至此,必须得想出个万全之策啊!要不,我们向大明求救吧。”丞相金宛平躬身说道。 “可是,上次明朝就没有管我们,任我们自生自灭。这次他们会出手相助吗?”李倧耷拉个脸说道。 “王上,现如今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试试吧,难道我们真的要当清军的奴才吗?” 李倧无奈的点点头。说道:”让李廓去大明求援吧,我们也要做好准备,死守都城。宁死不降。“ 李廓都还没有出发,李倧先走了,带着自己的妃嫔连夜赶往了汉城,这就是说着最狠的话,干着最怂的事。 平壤便只剩下朴国昌,率领着一万朝鲜军,还在坚守平壤。朴国昌在心里把李倧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 他也想跑。但是清兵来的太快了,还没等他领着人马出城,清兵已经围上来了。 “投降吧,你们的主子都跑了,你们还守着干嘛?” 一听这话,朴国昌瞬间就要走下城墙,开城门投降。然后对面的另一句话,让他回到了城墙上,和清军死战, “老老实实的做我们的奴才。保证你过的比现在潇洒。” 多尔衮一脚踢在了喊话的杜都屁股上,大声吼道:“你个傻子,你这么喊,谁还投降?” 正走下城楼的朴国昌瞬间止住脚步回到了城楼上,大声的吼道:“要打,就打,少说废话,他们怕你们,我朴国昌可不怕你们。” 多尔衮一拍脑门,这都是些什么蠢猪系列。那话,等他们投降,你再说不行吗?哎,算了, 打吧,打吧。 平壤城外,清军的炮阵已经布置完毕,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这座坚城。随着多尔衮的一声令下,炮手们点燃了火药,炮弹如流星般呼啸而出,砸向平壤的城墙。 城墙在猛烈的炮击下颤抖着,砖石飞溅,烟尘弥漫。朴国昌站在城墙上,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他高声呼喊着,激励着士兵们坚守阵地。 清军的炮弹不断地落下,城墙上的守军不断有人倒下,但他们毫不退缩,用弓箭和火枪还击着清军。朴国昌亲自指挥着战斗,他的声音在炮声中清晰可闻。 城墙上的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杀红了眼。清军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而朴国昌带领的守军则顽强地抵抗着。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清军的炮火越来越猛烈,城墙终于被轰开了一个缺口。清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朴国昌带领着最后的士兵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朴国昌身先士卒,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但他依然奋勇杀敌。最终,他倒在了清军的刀下,为了不做奴才,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平壤失陷,让朝鲜境内一片哗然,尽管他们都知道平壤的陷落是迟早的事,但是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 攻陷平壤后,清军大肆搜刮着财物以及能用的物资。平壤的百姓陷入了地狱一般的生活,多尔衮虽说没有下令屠城,但是肆意 的让手下士兵去抢劫。平壤城里,处处哀嚎不断。眼见抢的差不多了,便继续挥兵南下。一路上攻城掠地, 朝鲜的大片土地和城池沦陷。没过多久就要打到汉城了,从北到南,一路上都是逃难的朝鲜的老百姓。往哪里跑这是个问题? 汉城的李倧也坐不住了,不行还得跑,可是他应该往哪里跑,这是一个问题。往大明跑。然后在求大明的皇帝借兵,赶走女真人。 打定主意,便立刻行动,招来自己的水师将军李正哲。命他带领水师护送自己和一众妃嫔去大明避难。 就这样朝鲜王室流落到了大明。朝鲜土地上,不愿意做奴才的人,也跟着他们的王上,划着渔船,或者什么船,往大明赶。 多尔衮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的占领朝鲜全境,搜刮了不少金银粮草,这让远在盛京的黄台吉,喜出望外。今年可以过的好一点了。 大明朝堂上,也收到了这个消息。朝鲜的使者李廓比李倧先一步到了大明,早早的递了国书上去。正在鸿胪寺焦急的等待着大明皇帝的召见。 朝堂上,鸿胪寺卿杨观光躬身给朱由检汇报着这件事。询问着朱由检是否要接见朝鲜的使臣。朱由检想了一下,奇怪的说道:“他们不是大清的盟友吗?怎么还要挨揍?” “回陛下,据朝鲜使臣李廓说。清军想要他们的全部,并让他们当奴才。所以。。。” “既然这都是人家内部的事务,更何况朝鲜已经不是大明的藩属了,那我们干嘛要插手人家的事务嘛?” “陛下说的是,既然他们不认我们这个宗主国,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杨嗣昌走出队列说道。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不认我们这个宗主国,原来鞑子进犯朝鲜的时候,就跟我们求救过,因为当时我们的朝堂自顾不暇,根本没有能力去搭救他们,所以,这才被鞑子得逞。”范复粹也躬身说道。 朱由检愣了一下,“是这样么?那诸位大臣的意思是援助还是不援助?” 众人纷纷拱手说道:“请陛下做主,” 得,白问了,朱由检摇摇头,说道:“让朕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弄?” 接下来几天,李廓都没有能等到大明朝廷的回话,反而他在鸿胪寺等到自己的王上李倧。 李廓惊慌的喊道:“王上,你怎么来大明,难道。。。” “李卿啊,朝鲜没有了,被清军全占领了,”李倧说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鸿胪寺的官员,立马把情况汇报了上去,杨观光大吃一惊说道:“这是真的?不行,我得马上进宫面见陛下。” 于是杨观光,坐上马车就赶往了皇宫,在东暖阁里,把朝鲜宗室一行人来到了大明,现在正在鸿胪寺的消息告诉了朱由检, “你的意思是清军已经占领了朝鲜全境?” “是的,陛下,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好好招待他们吧,不过记住收钱。” 杨观光一愣,陛下还是原来的陛下,想吃陛下的白食,那是不可能的,于是躬身告退了,离开了东暖阁。 第82章 山寨货 朝鲜国王李倧,在东城买了一套宅院后,便开始在大明的京师住下了。他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鲜和好奇,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的生活充满了乐趣,让他流连忘返,甚至有些乐不思蜀。 各种新奇的玩意儿让他应接不暇,尤其是白纸坊的说书产业更是深深地吸引了他。这个地方的人们以其独特的艺术形式讲述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引人入胜。而对于他的到来,这里的人们表示出了热烈的欢迎。不出几天的时间,他就成为了两家唱歌馆和两家说书坊的头名大哥,享受着尊贵的待遇。 每天晚上,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李倧都会来到这些场所,坐在最显眼的上把位,静静地欣赏着台上艺人精彩绝伦的表演。他沉浸在故事情节之中,感受着其中的喜怒哀乐。在这里,他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感。 朝鲜的丞相和一众官员,对于自己王上的这种表现,经常劝诫,让他要以复国为重,早日向大明借兵收复旧土。每次这个时候,李倧都会应承下来,派李廓去和大明交涉,而自己,继续流连灯红酒绿之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和他们的国王相比,那些搭乘着各种交通工具,前往大明的朝鲜普通百姓日子就要惨很多了,他们中很多人在途中就已经葬身鱼腹。只有少部分活了下来,成功来到了大明的土地上。但是人生地不熟。他们只能变成乞讨者,操持着不太熟练的汉话,一路走,一路要。 金民哲是一个普通的朝鲜老百姓,生活在汉城的郊外,家里有几亩地,种植一些作物,日子倒也能过的下去。清兵来了, 他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子女,搭乘着渔船跟着他们的王上开始了西逃。 渔船过海,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就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既然都有渔船过海的勇气,为什么不和清兵干呢?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老天垂怜,在海上漂了半个月后,他们踏上了大明的土地,为之而来的便是生存问题,大人可以饥一顿饱一顿,小孩子不行,没有办法,他们也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山东的一个县城里乞讨。 县城里面的百姓。看着这些衣衫褴褛,又穿的和他们不一样的服饰,纷纷打听他们是哪里来的?当他们得知是因为鞑子侵略了他们才造成他们的西逃。也让不少百姓动了恻隐之心,甚至有些百姓听到他们的遭遇之后还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金民哲连忙跪地,请求他们施舍。然而让金民哲没有想到的是,周围的百姓一点反应都没有。 啥意思?可以同情你,可以陪你哭。但是东西绝对不给,我们的皇帝陛下说了,想吃白食,永远不可能。 人群慢慢的在金民哲惊愕的眼神中慢慢散去。金民哲看着自己面前的破碗里,空空如也。大明的百姓都是这么铁石心肠?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金民哲连忙求他赏两个钱,孩子几天没吃饭了。中年人围着他转了两圈,然后又捏了捏他手臂,点点头说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金民哲点点头,中年人继续说道:“你们跟我走,我保证让你们吃饱饭。” 金民哲看了妻子和已经饿晕的子女,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们跟你走。” 中年人领着几人去了衙门,办理了文书。就带着他们来到城外的庄园。在一望无垠的田地旁边给他们找了个原来佃户生活的茅草屋。让他们住了进去,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在我这里帮我干活,每天三顿饭,干的好,还有额外的奖励。” 金民哲一听,我去,这是包吃包住啊,连忙拉着妻子跪地叩首,“感谢恩人的活命之恩” 中年人扶他们起来,说道:“你们先归置归置,能用的东西,你们就用,不能用的,你们就扔了。等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食,明天正式上工。”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提着一个筐走了过来,里面是几个番薯和一些咸菜。中年人还让下人加了两个熟鸡蛋。放到茅草屋桌子上就离开了。 金民哲连忙呼喊自己的孩子,“东元,俊英,起来吃东西。”两个孩子迷糊迷糊的睁开眼,金民哲和他的妻子连忙把番薯瓣碎了一点一点喂给他们吃。两个孩子也开始慢慢咀嚼起来,不一会儿吃掉了两个番薯,这让夫妻俩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活下来。纷纷对着原来中年人离去的地方叩头。 第二天,他便跟着中年人来到离他们住所不远的田地。中年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朝鲜人,中年人对着金民哲说道: “这是你们家负责的地方,水稻会种吗?” “东家,我会,我以前也是种地的,” “好,这几亩地,你们家负责,秧苗,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孩子身体状况好些了,也让你妻子来帮忙,你一个人太慢了。“ “放心,东家,交给我吧。” 中年人点点头,然后带着其他的朝鲜人,去了另外几块田地。 中年人叫赵发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主。手上有几百亩地。原来手底下有几十户佃农,现在只剩下几户走不动的,还在给他种地。其余的全去大的城市打工了。没办法,他只能把田地改种番薯,因为番薯不需要太多人管理。直到他在县城看到这一群来自朝鲜的老百姓,心思一动,便把这些全召集起来,给自己种地。而且只需要包吃住。吃的就太简单了,一些番薯和洋芋。住就是原来佃农留下的茅草屋。 大量劳力的加入,再加上米价的飞涨,他便开始让这些人种稻谷。自从用了朝鲜人后,赵发才睡觉都笑醒了,如此廉价的劳动力。这一季的稻谷他应该赚多少钱。 于是山东地界的地主们。纷纷的有样学样。有的直接开除自己家佃农,美其名曰:“产业优化”不止是地主。还是那些手工作坊的老板,比如榨油的,织布的。也纷纷把手伸到了这些逃难而来朝鲜人。于是大量的朝鲜老百姓,为了生存沦为了超级廉价的劳工。 也是得亏,朝鲜人并不算多。而大明的手工业在崇祯十二年迎来了蓬勃的发展。所以并没有对大明的百姓产生多大的影响。 劳动人民的创造性,是无限大的,各种私人水泥厂在大明各地拔地而起。但是他们不用水泥这两个字,因为害怕朝廷报复,他们沿用着三合土这个称号,就是商人们仿制的水泥,效果已经和水泥厂生产的水泥没有两样了。 也归功于这个时代,没有产权保护。你弄出来的东西,大家都可以仿制,管你是私人,或者朝廷。甚至,皮鞋。番薯酿,都被民间给仿制出来,但是人家换了个名字,皮鞋叫做皮靴。番薯酿叫春风醉。唯独蜂窝煤没有人仿制,这让朱由检和周皇后等人,感到意外。这得归功于大同商会和后面的河南,山东加盟商。他们以惊人的速度把蜂窝煤推广到了全国,甚至,福建两广地带,都有蜂窝煤的出售。让其他人没有仿制的空间。 山东地界使用廉价的朝鲜人种地的消息,传到了,湖广,江南,顿时让一些大地主,眼睛一亮,自从手工业兴起之后,他们便苦恼于没有劳动力的种地,原来佃农,你只要价格给的不够,立马走人,这就是有选择的好处。但是现在稻米价格这么高,这让这些人苦恼不已。 于是在这些大地主的推动下,一种黑暗的产业诞生了,无数的走私船铤而走险,前往朝鲜,帮忙运回那些不想做奴才的人,甚至一些人,把目光瞄向的日本,南洋,甚至更远。 东海上,几百艘海船正乘风破浪的向北驶去。郑芝豹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侄子郑森。“大木。你想要闹那样,呆在泉州不好吗?非得偷偷上你三叔的船,你三叔只是运粮食而已” “三叔啊。你知道的,老是呆在一个地方,人会变笨的,三叔见谅,没得到三叔的批准就上了三叔的船。” “你啊,你啊,就是贪玩,海上可没那么好玩。回去你爹肯定把你打惨。” 郑森笑嘻嘻的说道。“打就打呗,我不怕” 郑芝豹无奈的摇摇头。 郑森早在郑芝豹起航去占城的时候就已经上了船队,郑芝豹一直没发现。直到经过,松江府海域的时候,一艘船不小心触礁了,他这才发现,郑森在他的船队里面。他当时就想把郑森送回泉州,可架不住郑森一直哀求他,想要留在船上,想要去京师看一看。还有松江府递过来的催促文书。没办法,先去天津吧。 此时的天津还叫天津卫。只是一个千人的卫所。海边有几个简易的码头。偶尔大明的水师会停靠在这里。然而这些水师的船只却是帮着那些大商人拉货的。走海运可比运河便宜多了。 朱由检在坤宁宫里。听着皇后的话语眉头紧皱。皮鞋的仿制品开始在互市和其他省份流通开来,这让皮鞋店的生意少了一大截,他还收到朱纯臣和王之心的报告。说番薯酿,水泥也有仿制品。 突然间朱由检想到电视上的一个词语,心说:“这不是山寨货吗。”一下就笑了。与现在的山寨货不同的是,人家的皮靴,酒水,和水泥质量也是顶好的。 “陛下,你怎么还笑啊,这样下去,我们的生意还要不要做啦”周皇后一脸无奈的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没事,都是小问题,都是些小生意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如果不能阻止,那就严加管理,” “哦,怎么管理?” “给他们发经营许可,让他们按照规定纳税。凡是仿制皮鞋,番薯酿,水泥的工厂必须让他们付一笔专利使用费。让他们知道仿制可以,但是必须给钱。费用就按照蜂窝煤的现在的加盟费来吧。”朱由检也是对这种剽窃行为深恶痛绝。但是又不能从根子上消灭这种行为,只能加强管理。 “陛下,这个主意好,臣妾这就去安排,” “皇后,你安排什么。让高远去,以后这一块就划给税务稽查司管理。” “是,陛下,臣妾失态了,” 朱由检对着王承恩点点头,王承恩便下去安排了。这时一个小黄门从门口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兵部来报,郑芝龙的运粮船,将在两日后到达天津卫。” 朱由检立刻站起身来。“太好了,把消息传给报社,让他们加强宣传。”说完之后,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来了,他们不来,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第83章 华服的内销转出口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像往常一样忙碌地生活着,但今天却有一个特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城市——郑家船队带着数百万石的粮食即将抵达京师!这个消息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百姓们的心中,让他们欣喜若狂。 当报纸全文刊发这个消息时,京师的街头巷尾都沸腾了起来。百姓们纷纷传阅这份报纸,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他们一直担心稻米短缺的问题将无法解决,但现在得知皇帝陛下兑现了承诺,带来了大量的稻米,他们感到无比欣慰和安心。 与老百姓满心欢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京师粮店的各位东家和掌柜,他们此刻却是一脸的愁容。原本,这些粮商们打算利用稻米短缺的机会大赚一笔,但如今上百万石的粮食即将运到,他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百姓们不再需要高价购买粮食,而粮商们也只能无奈地降价销售。 \"唉……\"一位粮店老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看着店里堆积如山的稻米,心情沉重。他知道,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了,他们再也无法赚取高额利润。他无奈地吩咐店小二:\"把稻米开始降价出售吧。\" 随着一家家粮店纷纷立起降价的牌子,稻米的价格从原来的二十两一石直接跌到了十五两一石。百姓们看到这个变化,更加兴奋不已。然而却还是没有到百姓的心理价位,纷纷在驻足观望着。 两天后,郑芝豹的船队停靠在了天津卫简易搭建的码头,为了确保稻米能尽快进京,朱由检让天雄军。出动了两万人在天津卫卸船。然后在分装在小船上,经运河运抵通州,然后在用马车运到太仓库。没办法,海船实在太大了,过不了运河。一百万石稻米在两万人的协助下,还是花了将近六天的时间才运到京师。 郑芝豹和郑森也跟着运粮队,来到了京师,来到京师的时候,郑芝豹捏了一下郑森的脸。 啊的一声,郑森大叫了起来,“三叔,你捏我做啥?” “三叔,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你怎么不捏你自己?” 因为京师的繁华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一度以为现在朝廷没有钱,估计京师也是个苦哈哈的地方。但是他看到城外一片一片的建筑,而这种建筑,他只是在南洋的时候看过,但是很少,没想到这里居然是整片整片的连成线。 路上的行人,人来人往。赶着马车的,挑着担子的,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相熟的人互相打着招呼。时不时有一些屁声传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到了一些十字路口,还有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人,在指挥着各个路口出来的行人马车,通过路口。 这个倒不是朱由检的主意,是因为有的时候,在这种交叉路口,很容易拥挤成一团,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大家就在这里耗着,一些商人就受不了了,你们这些穷哈哈时间多的是,我这个一分钟上下几百万生意的人,能和你们在这里耽搁,于是纷纷向兵马司投诉,于是兵马司在内阁的批准,皇帝盖印。设置了一个负责疏导交通的部门,叫道路巡查司。负责京师地面上的巡逻,交通的引导。于是顺天府现在变成了,顺天府的捕快衙役负责巡逻治安。道路巡查司负责道路的交通,锦衣卫躲在暗地里,监察着京师的动静。 郑芝豹和郑森跟着户部的人来到太仓库,准备结算的时候,乾清宫的传旨太监来了,要郑芝豹进宫见驾。 郑芝豹心里咯噔一下。“啥意思,不想给钱吗?这还没结账呢”又想起大哥说的话,抓了抓脑袋,只能带着郑森跟着太监进了宫。 来到东暖阁。太监通报后,两人来到御前,行了跪拜大礼。“卑职郑芝豹,草民郑森。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赐坐。” 郑芝豹和郑森坐在小太监搬来的凳子上,皇帝的声音传来:“郑爱卿,郑家这次可是帮了朕的大忙,你们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没等郑芝豹开口,郑森开口说道:“陛下,草民能否求个一官半职为朝廷效命?” 郑芝豹心里一惊,连忙拉了一下郑森的衣袖,示意他闭嘴。朱由检看着这位和朱慈烺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叫郑森,对吧?” “回陛下,是的” “小小年纪就能心系国家,朕心甚慰,不过,你年纪还小,让你担任一官半职,恐怕不合适,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愿意从低做起吗?” “草民愿意,但凭陛下吩咐。 郑芝豹皱着眉头,不停的拉着郑森的衣袖,眼看就快阻止不了了,连忙说道:“陛下,我这个侄子还小,说的都是妄语,还希望陛下别往心里去。” “陛下,我不小了,已经十五岁了,霍去病十八岁就封为冠军侯了,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话让郑芝豹呆若木鸡,他没想到,他的这个侄子,志向这么大。朱由检拍着手站了起来,“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志向。可敬。这样,吕大器正在松江府整顿备倭军,准备征讨倭寇,你出身航海世家,对大海的见识比一般人强,朕让你去吕大器的手下,做一名协从官。你愿意吗?” “卑职愿意,谢陛下隆恩”郑森连忙跪地谢恩。 郑芝豹心想:“完蛋了,回去要怎么和大哥交代啊”还没开口。朱由检继续说道:“此次郑芝豹押运粮草有功,封三等子爵,晋水师参将。”一听这话,郑芝豹一下就跳了起来,皇帝陛下真大方啊,一言不合就封爵。以后自己可以在自己兄弟面前好好得瑟一番了。 这个动作让朱由检不由的一愣,问道:“怎么呢?郑爱卿,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卑职领旨谢恩,”连忙跪在地上叩首。 “好了,都起来吧,户部给你结算银子没有?” “回陛下,还没有,”慢慢起身的郑芝豹躬身说道。 “好吧,那朕这边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去户部结算吧,价格方面你们看” 封了爵的郑芝豹,连忙躬身说道:“放心陛下,价格一定给朝廷最大的优惠。” 朱由检开心的笑了,“那就好,这才是我大明的栋梁。晚上来宫里,朕做东,请你们吃顿饭,你们看怎么样?” 啊。还请吃饭啊,郑芝豹连忙躬身说道:“谢陛下,敢不从命。” “好,你们先去户部结账吧,” “臣等告退。” 郑芝豹带着郑森缓缓的退出的东暖阁,在太监的引领下,又来到了太仓库。此时的倪元璐正安排着粮食入库和销售的问题。因为郑芝豹被叫走了,他无法的得知这批粮食的价格如何,所以一直在太仓库等着。直到他终于看到了郑芝豹的出现,呵呵的说道:“郑大人,这次进宫,赏赐可是不少哇? “那里,那里,比不得倪大人,哈哈哈” “那我们来结算一下吧,不知道郑大人这批粮食作价几何?” “这样,倪大人,我也不多要,成本价加一点运费就可以,四两一石,三两是成本,一两是运费,如何?” “好,郑大人果然是朝廷的栋梁,那就依照邓大人所说的。” 这话让郑芝豹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就朝廷栋梁呢?老子还没告诉你们这粮食只要二两银子一石呢。你们还以为赚到了。这一单我赚你们两百万两银子。”心里美滋滋的想道。然而他不知道是京师的粮价曾经一度来到了二十两一石。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又是作何感想。 四百万两银子,装了几十个马车,在锦衣卫的护送下,送到了天津卫郑家的海船上,郑芝豹和郑森在京师的宅子里住下,这座宅子是郑芝龙接受诏安的时候买的,现在便给了两人一个落脚之地,没办法,晚上皇帝请吃饭,只好停留一晚了。 朱由检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呢,当然无利不起早,肯定是有所求。 黄昏落下,京师慢慢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时一盏灯亮了起来,然后紧接着无数的灯光亮了起来,各个院落外面和街道两旁铺子的灯笼都被点亮,让整个京师看起来灯火辉煌。 郑芝豹带着郑森,坐着马车缓缓的来到了彰化门。司礼监的太监郭时明正在门口等着他们,一见马车过来,便迎了上去,“郑大人,跟咱家来吧,” “劳烦公公引路,说完从袖子掏出一个银锭递了过去。” 郭时明眼睛瞟了一下周围,用极快的速度把银子收到袖子,笑眯眯的说道:“那里,那里,这是咱家应该做的。” 说完带着两人七拐八绕的走在皇宫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今天吃饭的地儿——坤宁宫。经过通报,郑芝豹和郑森便走进殿里,只见一张大桌子旁边。朱由检和几个女人正在说着话,在郭时明的提醒下,两人知道了她们是皇后,田妃和袁妃。连忙跪地叩首,“臣拜见陛下,几位娘娘,” “郑爱卿,平身,快快,先坐着说会话,宴席马上就开始。” “谢陛下,” 郑芝豹便带着郑森做到桌子旁边的空位上,桌子的座位上了还坐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在和几位娘娘不停的说着话,大致是说,哪里哪里,什么东西卖的不错之类的。 其中一个中年人,不停的和郑芝豹说着话,不停的询问,海上跑船的一些细节,和有什么样的危险。郑芝豹并不认识成国公,但是就对方穿着和气质,一眼就看出来此人非富即贵。便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回答着。听到郑芝豹的回答,朱纯臣不停的点着头。又过了一会儿,从殿门外走进许多宫女和太监,提着食盒,把里面的菜肴放到大圆桌上,摆的满满当当。一些宫女拿着酒壶给贵人们的酒杯里倒满酒。 朱由检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道:“来来来,我们举起杯来,谢谢郑将军为京师百姓带来了稻米。”然后一饮而尽, 郑芝豹和郑森也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是入喉的一刹那,他们就感觉整个喉咙就像是火烧一样,拿着酒杯不停打量着,这是什么酒,这么烈。 “来来来,坐下,喝酒吃菜。郑将军来尝尝皇宫专门制作的洋芋烧牛肉。”说完一个伺候的太监夹了牛肉放到了两人的碗里。两人把牛肉放到嘴里,眼睛放着光,这也太好吃了。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特别是这洋芋,虽然泉州也有,但是他们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哈哈哈,郑爱卿,晚上让你过来呢,朕想和你谈谈生意。这位是成国公朱纯臣,和定国公徐允帧。你们都相互认识了吧” “哎呀,卑职不知是成国公和定国公,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两位国公连忙摆手道,“那里那里,郑大人不必介怀。” “陛下,刚才说,和我谈生意,不知道是何生意,” “是这样,郑爱卿,粮食还得麻烦你们继续为我们提供,同时我们想让郑爱卿帮我们运一些货物到日本,南洋一带销售。当然如果郑爱卿愿意,我们也可以把货物批发给你们,让你们去销售也是可以的。” “不知陛下说的是何种货物?”这让郑芝豹感到欣喜,这样一来,自己的船不至于空仓跑回泉州。 朱由检拿过一个酒壶,又让人取来,皮鞋,华服,“郑爱卿,你看这酒,就是咱们刚才喝的,然后就是皮鞋,华服,还有一些布匹。” 郑芝豹站起身来,看着华服,“陛下,这不是洋服吗?西洋人都穿这个,还有皮鞋。没想到我大明也有穿洋服的人啦。”后来他才知道,穿华服的只有寥寥数人,还是不经常穿的那种,包括皇帝陛下 一听这话,朱由检脸色微红,华服在大明境内遇冷,原来生产了很多华服都挤压在仓库,周皇后一直在朱由检的耳边抱怨,“陛下,这些都是钱啊。”于是朱由检趁着郑家船队来京师的时候,让他们把华服带出去,试试能不能卖出去。 “是的,郑爱卿,你看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陛下,这样吧,您把这些货物批发给我们吧,我们来销售,怎么样?不过这价格。。” “价格好说,价格好说。一定给郑爱卿一个满意的价格。” 第84章 没船,你跟我说啊 于是双方在饭后进行了友好的协商,商定的各个货物的价格,并在皇帝陛下的见证下签了文书。酒足饭饱后,众人纷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郑芝豹的四百万两银子还没捂热,就散了出去,分别落入了酿酒厂、皮鞋厂和衣帽厂的账上。又经过了半个月的准备,郑芝豹带着郑森和一船又一船的货物,踏上了前往松江府的海路。 一路上,郑芝豹不停地数落着郑森:“你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你让我怎么回去见大哥?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死了怎么去见郑家的列祖列宗?”在京师的时候,郑芝豹不是在忙这个就是在忙那个的,终于空闲下来了,逮着郑森就是一顿臭骂。 郑芝豹的得力助手郑洪得知了前因后果之后,也在数落着郑森不懂事,但是又很钦佩郑森的志向。“三哥,算了孩子有志向是好事,不是吗?这样吧,到了松江,我留在那里看着他,保证他的安全” “那你说,大哥那里我怎么交代,估计现在大哥都在满世界找这小子,我还没敢说,大木在我的船上。”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郑森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倔强的看着前方的大海。 “还能怎么交代,实话实说呗。现在的朝廷是真有钱,这段时间我打听了一下,除了稻米,朝廷啥都有,还有各种的新奇玩意,前段时间我还去了唱歌坊听歌,那小曲唱的真好。” 郑芝豹瞪了郑洪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船舱。躺在了床上,看着船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路就是要比走陆地快,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几天就到了松江,郑芝豹让郑洪带着郑森去报到,没办法,皇帝金口玉言,郑森也应下了,不去就是抗旨了。而自己带着船队转头向日本行进。 而郑彩和郑森下船后,便来到东南经略府,面见他的上官吕大器。通报之后,两人便来到大堂,躬身行礼道:“卑职郑森,这是我的护卫,郑洪,参见经略大人,”说完把兵部签发的文书递给了吕大器。 吕大器一下愣住了,他看着年纪轻轻的郑森一阵头大。“这谁啊,来上班还带保镖的。哎,估计又是那是公子哥,来混资历的,算了随便打发他做点什么吧。” “郑大人,免礼”吕大器打开兵部的文书,“这是,这是,这是玺印。这个小屁孩是皇帝安排过来的”本来一张苦瓜脸的吕大器连忙笑眯眯的说道:“大木啊。我们这里条件比较艰苦,只能暂时委屈你住在经略府了。” “不委屈,郑森来此便是跟着大人学习的,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来人啊,先带郑大人去住处” 门口的卫兵,连忙跑过来,带着两人去了经略府后堂的空院子。又让人送过来一些生活物品,便转身离开了。 郑森和郑洪走进各自的房间,开始收拾归置,可能他们要在这里待很久。就在这里吕大器来了, “大木啊,在收拾啊,” “参见大人,” “免礼,免礼,以后咱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拘礼。来来来,试试这套官服,看看合不合适?”说完让下人递过来一套七品武将的官服,吕大器不知道这个协从官是几品,只能朝着低阶走。八九品不合适,这不是打皇帝脸吗?思来想去,给了一个七品武将的官服。 “多谢大人,怎么能劳烦大人亲自送来了,大人太客气了” “唉,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点小事而已,大木,你先歇着,明天准时来点卯,本官还有事情要忙” “恭送大人,” 吕大器走后,郑森穿上了官服,瞬间整个人格调就起来了,还带着一丝丝的威严,郑洪在一边看着,“大木,这个官服真不错,穿上之后,精神多了。这是几品官服啊?” “好像是七品吧。” “皇帝真大方,一来就给你七品官,”郑洪羡慕的说道。 郑森点点头说道:“我一定要做出成绩,不让陛下失望的。” 第二天一早,郑森来到衙门报到。吕大器正在处理公务,看到郑森到来,微笑着招呼道:“大木,来啦,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吕大器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站起身来,拍了拍郑森的肩膀,“走,跟我去校场。” 郑森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吕大器来到了校场。只见校场上已经聚集了一群士兵,队列整齐。 吕大器大声说道:“各位将士,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郑森郑大人,今后将与你们一同训练、共事。” 士兵们纷纷鼓掌欢迎,郑森感到一阵热血沸腾。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训练,不辜负吕大器和皇帝的期望。 吕大器又扭头对着郑森说道:“大木,你先跟着军队训练一段时间,我在安排其他的事务给你。” “好的,大人,我一定认真训练。”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吕大器终于完成了,整顿备倭军的任务,福建,浙江,两广,山东的备倭军,裁撤了近六成,让那些总兵,叫苦不跌,吕大器把四地的备倭军整编为一个军,由他亲自率领和指挥。在此期间,他还把龙江造船厂搬到了松江府来,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修建战船,准备战舰造好了,就出海剿灭盘踞在宁波府以东两百里的小岛上的倭寇。船还没造好,倭寇来了。 数千倭寇乘坐着各式各样的海船,比如,大蓬船,蜈蚣船。等等乱七八糟的船只,从杭州湾进入绍兴等地,开始了打砸抢,和北边的那些人一个德行,当地官府纷纷把城外的老百姓收到城里来,据城而守,吕大器也带着备倭军和倭寇们打了几仗,不得不说,戚大帅的战法让这些倭寇,如同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难受,打不着,自己还会被戳死,或者被火铳干掉。 因为没有船,吕大器只能目送这些倭寇离开,或者自己的船追不上人家,就像你骑的自行车,人家骑的摩托,道理一样。 吕大器只能跺着脚看着那些王八蛋离开,这时郑森从队伍里面跑出来,“大人,咱们为什么不追啊?” 吕大器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木,咱们的船追不上啊,新船又还没有造好,没船可追啊” “大人,没船,你跟我说啊,我家有啊,什么样的都有,红毛子的风帆战舰,我们也有啊。”郑森一脸骄傲的说道。不过这就让郑芝龙恨死这个儿子了。 “大木,此话当真,真有的话,本官愿意花钱购买” “大人,你这是啥话啊,都是自家人,什么钱不钱的?”郑森得瑟的说道。 “大木,船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有了船,我们就能把这些王八蛋全丢到海里喂鱼。” “好的,大人,那我现在就启程回家,争取早点把船要来” “好的,大木,一路小心,不行,我安排一队士兵护送你,” “那就多谢大人了,” 于是郑森便带着一队卫兵,从宁波乘船出来回到了泉州。到了郑家宅院,他便被郑芝龙给吊起来了,但是不敢打,郑森穿着官服呢。 “你个兔崽子,去哪里了?几个月了都没音讯。”郑芝龙大声的吼着。“你身上穿的谁的官服,赶紧给老子脱下来。”因为郑芝豹,一直没回泉州,郑芝龙并不知道他儿子在外面的事。 “爹,这是我的官服,你儿子现在是正七品的武将,” “啥玩意,七品武将,你骗鬼的吧。快给老子脱下来,偷别人官服穿是要杀头的” “爹,我说的真的,这是皇帝陛下亲封的。” 郑芝龙扶着额头,对着家丁喊道:“去去去把官服给老子扒下来。看老子不打死你,满嘴胡话。” 这时郑洪急匆匆的赶过来,“大老爷,现在少爷是七品武将,你可不能打他。” “啥玩意?你不是老三的保镖吗?怎么跟着大木?” 郑洪把郑森偷偷上船,和在京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郑芝龙。郑芝龙气的,抄起藤条狠狠的打在郑森的身上,“我说呢,上次老三回到泉州,连船也不下,说是要去收粮食,急匆匆的就走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听见啪啪啪的声音,郑芝龙,挥舞着藤条一下一下的打在郑森身上,郑森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时屋内的郑森的母亲听到响动,连忙带着丫鬟婢女走到屋外,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吊在了树上,郑芝龙正在狠狠打着。连忙走到郑森面前拦住了郑芝龙,“你想打死他吗?那你连我一起打死好了” 郑芝龙把藤条狠狠的甩在地上.“你问问他,他都干了什么?他才十五岁啊,就跑到备倭军当兵去了,倭寇是那么好打的吗?” 郑森的母亲一下就慌了,扭头看着郑森说道:“你爹说的是不是真的?” 郑森点点头,他的母亲一下就哭了,不停的拍打着郑森。“大木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好好的当什么兵啊?你才多大啊” “娘,我不小了,霍去病十八岁能封侯,我也能” 郑芝龙气笑了,“你爹快四十了,都没能封爵,你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凭什么?” “那是你没用,人家三叔都封爵了,你每天还只知道管我?” 郑芝龙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讪讪的问道:“你三叔封爵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不知道?“ “三叔就是不想告诉你,怕你自卑。” 郑芝龙挥了挥手,让人把郑森放了下来。仔细的询问了郑芝豹的事情。喃喃的说:“老三封爵了,还升了官,这是好事啊”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立刻让人通知了老二和老四。郑家老三封爵的事情没过多久便传遍了。郑芝龙坐在去往占城的船上,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大声喊道:“谁,谁在骂我?” 郑家老三封爵,对于郑家来说,这是大好事啊,可郑芝龙就是高兴不起来,一来是嫉妒老三得到了这份恩宠,二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倭寇是那么好打的吗?坐在书房的郑芝龙一怔长吁短叹。 就在这时,手下的士兵来报,“大人,不好拉,少爷把船开走啦,” 郑芝龙走出书房,士兵躬身说道:“少爷,拿了老爷印信,把风帆战舰和几艘蜈蚣船,开走了。” “什么?给我追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啊?” “大人,您知道风帆船的速度。追不上啊” 郑芝龙气的直跺脚,嘴里大喊着:“逆子,逆子啊” 第85章 洪承畴的新去处 小冰河时期的夏天总是那么短暂,刚刚进入八月份,北方的气温就开始下降了。仿佛一夜之间,秋风萧瑟,细雨绵绵,京城的天空被阴云笼罩,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皇宫内,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眉头微皱地看着窗外的雨幕。他身上穿着一件厚实的羊毛衫,这是皇后特意让人送来的,保暖效果非常好。羊毛衫柔软而温暖,让朱由检感到一股舒适的暖意。 朱由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体贴入微的皇后。他知道,这件羊毛衫不仅是皇后对他的关心,更是她对整个国家的责任和担当。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每一份关怀都是如此珍贵。 雨丝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湿了宫殿前的石板路,泛起一片片涟漪。朱由检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拿着手上的身份证,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是的,当他听到工部说能做身份证之后,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想象着这张身份证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当他拿到手时,却不禁感到有些失望。这所谓的身份证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它就像是一本缩小版的奏折,但尺寸却比奏折小得多。 这本小册子的第一页记载着持有者的姓名、籍贯以及家庭人口情况。接下来的页面则是一片空白,仿佛是等待未来填写的空白篇章。这种设计让人联想到户口本,但又有所不同。朱由检看着手中的身份证,心中涌起一丝失落感。他原本期望能够看到更先进、更精致的证件,以显示国家的科技水平和创新能力。但现实却是如此简单而朴实。 不过,他也明白这已经是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毕竟,比起过去的路引来说,这样的身份证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进步。尽管存在一些不足,但它仍然代表了朝廷对于户籍管理的重视和努力。 “也行,至少进步了,不是吗?”朱由检自我安慰地想道。虽然对身份证的外观略有不满,但他还是决定将其交给王承恩,让他去内阁,让阁臣们推行这项制度。毕竟,重要的是实际效果而非形式。希望通过这一举措,能够更好地管理百姓,提高社会治理效率。 于此同时,西直门外水泥旁边,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已经开始动工,这里将修建近千栋新式住房,来缓解京师的住房压力,拆迁工作已经完成了,西直门外民居不多,后来水泥路修好了之后才陆陆续续的新建了一些房屋。在朱纯臣的银两攻势下,这些房屋的主人,纷纷把房子卖给了商会。经过几个月的筹备,大明的第一批地产开始动工。 建筑局招募了数千劳工在这里干活,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从西山运过来。于是这里变成了最热闹的集市之一,因为修房子不同于修路,工地不会随时在走,这些工人也要吃饭,所以,各种卖早餐。午饭。甚至卖衣服,皮鞋的,都来到这里支个摊。西直门外的空地上,渐渐形成了一个集市,老百姓称它为西市。 海外 稻米的上市,也让京师的米价瞬间从二十两降到了五两。就不再降,价格还是要比最开始要贵。因为户部出售的稻米就是五两,一直如此,所以价格跌不下去,也涨不上来。包括从南方来的新米。这让南方的大地主受不了了,不是说好了二十两银子一石吗?骗子,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正在东暖阁里看雨的朱由检,听到王承恩的奏报,“皇爷,兵部转来吕大器的折子,还望皇爷瞧一眼。” “拿过来吧” 王承恩恭敬的把折子递到了朱由检的手上,朱由检打开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不错,郑森不错,但是朕也不能白要郑家的船,传旨加封郑芝龙为一等男爵。让吕大器付银子给郑芝龙。” “皇爷,为什么加封郑芝龙,而不是加封郑森啊。” “郑森还小,让他多历练历练吧,就把这次功劳加到他爹身上吧。让人给郑芝龙说清楚。顺便告诉吕大器,让他尽快扫平躲在海上的倭寇。” “奴婢遵旨。” 这时外面小黄门来报,说兵部尚书杨嗣昌求见。 “哦,让他进来,” 杨嗣昌快步的走进东暖阁,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朱由检连忙让小太监拿来干布,让杨嗣昌擦一擦。杨嗣昌伸手拒绝了,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子说道:“陛下,山东威海卫来报,说是建奴进犯。”正要接折子的王承恩也愣了一下。建奴不是在辽东,怎么跑山东去了?连忙接过折子递到了朱由检的手上。 朱由检一边接着折子,一边说道:“怎么回事,建奴是怎么跑到山东去的?” “回陛下,乘船来的,到达山东后,抢完一波就走,威海卫附近的村落没有防备,被洗劫一空。” 朱由检愣了一下,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朕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朝鲜了,一来是可以为他们补充物资,二来就是想用朝鲜的船和造船技术,从海上,像倭寇那样,时不时来骚扰我们。” “陛下,所言甚是,微臣也是这样想。”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收拾他们。” “海上的事情,还是得靠水师。目前我们大明有三支水师,一支是登来水师,不过朝廷很多年没有过问了。估计现在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一支是吕大器新建的水师,但是因为时间尚短,也没有什么战斗力,第三是郑芝龙的水师,得防备从南洋来的红毛子。” “你看,朕说什么来着,禁海,禁海,最后把自己给禁了,哎,这些臭鱼烂虾真是烦人。” “陛下,还有一个事,兵部刚刚收到孙大人的请辞书,” “孙大人?那个孙大人?” “孙承宗,孙大人。” 朱由检点点头,“孙师傅,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朕明白。这样吧,让孙传庭接任辽东督师,” “陛下,孙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行吧。朕准了,你们兵部安排一笔丰厚的退休金给孙师傅。” “退休金?什么是退休金?” “退休金都不知道啊,就是你以后告老还乡,朝廷给你发的养老钱。” “那陛下,这个退休金发多少合适啊?” “这样,你们就按照孙师傅的工作年限,比如孙师傅工作了二十年,就可以给他发十年的工资,可以每月发,可以一次性发。以后工作年限超过二十年的官员都有,” “臣明白了。” “怎么扯到这里来了,建奴坐船来骚扰我们,这个应该怎么办?” “微臣建议派有力官员,整顿登来水师。让登来水师尽快形成战斗力,另外让辽东军出动,他们来骚扰我们,我们不能骚扰他们吗?” “你后面这个建议不错,朕准了。朕听说,张家口互市那边蒙古人依然在收购鞑子的人头,辽东那些憨憨就不知道去收割一些,赚银子花,真是蠢。水师又要花钱,而且是大价钱,这个不好弄啊。” “陛下,登来水师是有基础的,不像松江水师,重零做起,所有费用应该会少很多。” “这样的话,那行吧,让谁去呢?” “陛下,臣推荐洪承畴,打仗这一块,他还是比较拿手的,” “洪承畴?他现在在哪里?” "陛下,奉陛下的旨意,他现在正在西山学堂授课和训练。” 朱由检哦的一声:“那就让洪承畴去吧,另外那些学生已经学习了一段时间了,可以让他选拔一些学生前往登来。为水师培养人才,” “陛下,洪承畴以什么官职去。” “登来水师总督吧,挂尚书衔吧。” “微臣遵旨,臣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朱由检对着杨嗣昌和王承恩说道。 杨嗣昌和王承恩躬身离开东暖阁,去安排皇帝下达的指令。 多尔衮占领朝鲜全境后,立刻在朝鲜境内搜刮着各种船只,并让李永芳训练水兵,在与登州府隔海相望的地方——金州,建立了船厂,让朝鲜的造船工匠来帮他们造船。这才有了鞑子窜到山东抢劫的事情。本来人家是想抢永平府一带了,可惜老天不眷顾,被风吹到了山东威海卫附近。 随着朱由检的旨意发出,孙传庭连忙动身前往了辽东,开始执行了皇帝陛下的袭扰政策,一时间辽东顿时紧张起来,祖大乐带着吴三桂率领关宁铁骑,也从蒙古绕,还顺带收拾科尔沁部的蒙古人。 只要看到女真人的大部队,他们就撤,一会儿出现广宁,一会儿出现的盛京附近。也不攻城,就针对那些散落的城外的村落。反正就是抢,抢完就走。以强盗的模式对付强盗。时不时在辽东宽阔的平原上可以看到,建奴的骑兵在后面追,关宁铁骑在前面跑,反正大家的马是一样的,都是蒙古马。如果女真人实在穷追不舍的话,就回到宁锦防线,进入锦州或者宁远,反正城墙上有连发的佛郎机炮。不能说连发,只能说发射的间隔时间比原来火炮的时间缩短一倍。这让黄台吉恨的牙痒痒。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给多尔衮施压,让他经常派船去大明沿海。意思是你抢我多少,我就换个地方抢回来。 于是双方开始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直到某种的战车诞生,才结束了。 西山军事学堂,洪承畴喜笑颜开的接了圣旨,并在西山学堂里选了几十个会水的,前往登州府。天天窝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封爵啊。 第86章 剿灭海盗倭寇 在松江府码头附近的海面上,五艘战船正缓缓驶向岸边。为首的是一艘巨大的风帆战舰,其后跟着四艘蜈蚣船。这五艘战船整齐划一地行驶着,气势磅礴,令人不禁为之震撼。 郑森笔直地站立于风帆战舰的船头之上,身后的披风随着海风迎风招展,一身戎装的郑森,看不出来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倒像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将军。 与此同时,得知郑森归来消息的吕大器急忙赶到码头迎接。他的心情激动不已,当他亲眼目睹眼前这壮观的战舰时,内心却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吕大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些巨大的战舰,尤其是那艘风帆战舰,它庞大的身躯和华丽的外观让他惊叹不已。他暗自思忖道:“如果我们能够仿制这样的战舰,那么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倭寇的威胁了!”想到这里,他决定等倭寇被剿灭后,立刻让船厂的工匠们开始仿造这种先进的战舰。毕竟,如此威武霸气的战船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战舰靠岸后,郑森走下舷梯,“大木,这次你可是帮我们大忙了啊,这一次本官一定向皇上禀告,给你记首功。” 郑森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为朝廷效力,区区小事,不足卦辞。” “好,大木真是好样的,不过本官还是要给你请功,” “那就麻烦大人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那我们接下来就开始登岛演练吧,” “好,” 稍稍休整了两天后,松江水师开始了正式的登岛演练,是为了把将来登岛作战的伤亡降到最低。 此时宁波府以东两百里的东华岛上,海盗倭寇们正在享受抢劫来的美食美酒和美女。岛上的一个大房子里,欢声笑语不断,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嘶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搂着两个女人的独眼龙喝了一口酒,对着首位梳着一个奇怪发型的人说道:“大统领,我听老三说,大明朝廷专门派了人下来对付我们。这次老三他们去绍兴时候,差点没回来,你看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坐在对面的老三连连点头。 “唉,就大明那群乌合之众,连船都没有,怎么来攻打我们,打不了,下次我们跑远点,去台州府附近。” “大统领说的是,上次我们回到船上,只见那个领头的不足的跺脚,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老三也插话说道。 “就是,独眼哥就是太小心了,”周围人一阵附和。 “行吧,是我胆小了,自罚一杯。”独眼龙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顺带摸了一把搂着的女子,半个月后,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差,还是吕大器运气好。正当这些海盗土匪准备前往台州府附近抢劫的时候,被吕大器给堵着了。 双方在东华岛西边的海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海风呼啸着,海浪汹涌澎湃,仿佛在为这场战斗助威。 吕大器的水师舰队排列整齐,旌旗飘扬。战舰上的炮手们紧张地装填着炮弹,瞄准着敌船。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如雨点般飞向海盗船,瞬间在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浪花和浓烟。 海盗倭寇们也不甘示弱,他们驾驶着灵活的船只,试图躲避炮弹的攻击,并靠近海军舰队进行近战。双方的船只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水师士兵们手持长枪和短剑,与登上战舰的海盗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们身经百战,训练有素,每一次挥剑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海盗们虽然凶狠,但在正规军面前逐渐处于下风。 吕大器站在旗舰的船头,冷静地指挥着战斗。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敌人的心思。他的命令果断而准确,让整个舰队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般运转。 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断有船只被击中起火,海面上弥漫着滚滚浓烟。但吕大器的水师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他们坚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最终,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准备前往台州府的海盗倭寇。丢下那些起火,或者沉没的船只,驾着小船疯狂的朝着东华岛划着。但是郑森并没有给他们机会,让风帆战舰,挂满帆,就朝着这些小船撞了过去,只听见咔嚓一声,小船被撞成了碎木块,飘荡在海面上。无数的海盗倭寇们在海里游着泳。船上的火铳兵,弓箭手,秉着一个都不放过的宗旨,向着海里疯狂的射击着,一时间,砰砰砰的声音和嗖嗖嗖的声音传来,只见海面上被鲜血染红。不知道从哪里游弋过来,只露出背鳍的鱼开始了丰盛的晚餐。 在击溃了对面的海盗倭寇后,吕大器下令,所有船只挂满帆,朝着东华岛进发。 “大统领,海面上出现了,许多战船,为首的是一艘红毛子的大船。”在海岸线监视的一个倭寇快速的向着倭寇的首领大口野郎汇报着。 就在这时,大口野郎迅速登上了了望塔,手里紧紧握着千里镜,目光死死地盯着吕大器的战船。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是红毛子的战舰,但随着战船逐渐靠近,他终于看清了船头悬挂着的大明龙旗。他顿时脸色大变,惊恐万分地吼道:“不好!是大明的战船!赶紧准备防御!” 而在另一边,海边的山崖上,一门门火炮正被倭寇们紧张地装填着弹药。这些火炮都是他们从红毛子那里购买来的。吕大器透过千里镜,仔细观察着海边山崖上敌人的动静,发现那些火炮已经装填完毕,即将发射。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下令让舰队改变航向,将船身对准山崖,并命令船舷上的火炮开始装填弹药。 似乎双方都有着相同的想法,船上的大炮和山崖上的火炮几乎同时开火。砰砰砰的巨响震撼天地,仿佛老天爷发出了阵阵惊雷般的怒吼。战舰周围不断掀起巨大的水柱,如同一座座水墙拔地而起。而山崖上则扬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让人无法直视。 双方激烈交战,你来我往,炮火连天。时不时有舰船被炮弹击中,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和火光。山崖上火炮阵地同样遭受重创,火炮被舰炮击中,因为实心炮弹刚好砸一门炮的炮管上,瞬间被炸得飞起,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后重重落地,将周围的倭寇砸成一堆肉泥。 几个时辰后,不知道是不是炮弹打光了,或者火炮被舰队消灭了,山崖上的火炮只有零星的几门还是发射着。 吕大器看到这个情况,心想机会来了.大声吼道:“传令,转舵,满帆,冲上岛去,” 舰队纷纷转向,挂满帆直直的朝着海岸冲过来,郑森连忙叫住了吕大器,“大人,快停下,一会儿触礁了。” 吕大器一听心里大惊,知道是自己孟浪了,连忙下令抛锚停船。让后面的渔船,载着水师士兵继续向前冲去,渔船不重要,这几艘因为触礁折了就太不划算了,乘坐做渔船的水师士兵,嗷嗷叫的划着渔船朝着岛上冲去,大船上的火炮继续攻击着海岸线的倭寇的防御。 “大木啊,你看,兄弟快冲上去了,”正拿着千里镜观察着前方战事的吕大器说道。见没人回应他,又喊了两声,“大木,大木” 站在吕大器身后的水师副总兵丁成武,大声的说道:“大人,郑大人搭着渔船冲过去了。” “什么?你怎么不拦着点,他要出了什么事,这得要了老命了。” “大人,卑职拦不住啊。也不敢拦啊,你也知道那位小爷的背景,卑职可不敢拦。” “你,你。你。哎,气死我了,要是大木出了问题,你我都要吃瓜落。”吕大器跺了一下脚,连忙下令道,“不管了,大船靠过去,快,快,快。”心里默默的祈祷,“小祖宗嘞,你可不能出事啊,你出事了,你爹还不得把我活吞了。陛下那里我也交代不了。”不停的喊着:“快快快。” 丁成武也一下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直接从船上跳下海,然后飞速的朝岸上游去。自己的士兵看到总兵直接跳海游过去。一时间只听见,咚咚咚的下饺子的声音,无数的士兵从大船上跳下来,疯狂的朝着岸边游去,速度甚至超过了,正在划行的渔船。 站在渔船船头的郑森惊愕的看着这些人,对着划船的人大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家游泳都比你们快,给我加速,快快快。” 正在游泳的丁成武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大吼道:“郑大人,在这,快点过来” 郑森闻言丈二摸不到头脑,“找我的?” 丁成武领着人围在郑森的渔船周围拉住渔船,不让渔船前进,丁成武心里大出一口气了,还好,还好,拦住了。 郑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些人是来拦住自己的,气的大吼道:“你们拦我干嘛。赶紧让开,给我冲” 趴在渔船船舷上的丁成武,“郑大人,我们冲可以,但是你不能冲。吕大人严令。你不能去。”于是丁成武留下一队士兵,拉着渔船,不让渔船走。自己则带着水兵继续向岸边游去。把郑森气的在渔船上直跺脚。 一部分渔船已经冲到了岸上,水师士兵们已经开始和倭寇们短兵相接了,由于倭寇们人数众多且身经百战,而上岸水师士兵则人数较少,因此他们一直处于劣势,只能被困守在一个狭小的地方,难以展开有效的反击。然而,就在此时,那些从海里游过来的士兵终于抵达了岸边,并迅速加入了战斗,他们的到来使得原本混乱不堪的战局逐渐稳定下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渔船带着大量的士兵纷纷靠岸,水师士兵们开始对倭寇们发起了猛烈的冲锋。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嘴里发出阵阵怒吼:\"杀啊!弄死这帮王八蛋!冲啊!为家乡父老报仇雪恨!\"这些激昂的口号回荡在战场上空,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倭寇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支军队与以往遇到的明军完全不同。这些士兵们充满了斗志和勇气,他们勇往直前,毫不畏惧生死。 砰砰砰!火铳兵们开始向倭寇们开火,一颗颗铅弹呼啸而过,击中了倭寇们的身体。与此同时,弓箭兵们也纷纷弯弓搭箭,嗖嗖嗖的声音此起彼伏,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人。倭寇们纷纷倒地不起,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息。 随着越来越多的水师士兵加入战斗,倭寇被打得节节败退。大口野郎眼看抵挡不住,连忙下令撤退。 水师前锋官,钱猛看见敌人在退,大声喊道:“儿郎们,给我冲,弄死这帮狗娘养的” 士兵们纷纷开始追击着漫山遍野逃跑的倭寇。不接受投降,直接干掉,丁成武看着大局已定,打了个手势让士兵们把郑森的渔船放了过来,吕大器也从大船上下来,来到了岸边。 吕大器看着漫山遍野逃窜的倭寇,也大声喊道:“给我追,这岛就这么大,想跑就跳海吧,”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倭寇终于被肃清,倭寇的几个首领,退到无路可逃,从山崖上跳海了,生死不知。 吕大器让士兵仔细的在岛上搜索,发现大量被掳来的汉人百姓,其中以女人最多。把她们解救上船,同时又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大量金银财宝。 “哈哈哈,不止发了财,郑大人也安然无恙。”吕大器看着满山洞的金银开心的说道。“丁总兵这次干不错。” “卑职不敢居功,都是大人的英明领导。” 这时水师前锋钱猛走了过来,“大人,倭寇已经基本肃清。除了少量跳海的,都已被我们击杀。” “好,钱将军,回到松江后,本官一定为你们请功。今天就先在这里驻扎一晚吧,天色也不早了” “遵命” 松江水师便在东华岛里面开始休整,借着海盗倭寇搭建的房子休息了一晚。天一亮就要把财物和百姓运回松江府去。 吕大器吃过晚饭,心满意足的找了个房间睡觉去了。心想:“搞定了,我不用跳海了。要是能封爵就完美了。” 第87章 方老师 今年对于方以智来说,是无比幸运的一年,原本落第的他,却在皇帝陛下加科的情况下,获得的工科状元的称号,因为接近完美的回答了 铁锅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而铁块不能。被王徵看中,直接被收进马车研制所。 在马车研制所里面,后来他遇到了前来实习的朱慈烺,他被王徵安排给朱慈烺打下手,并让他详细给朱慈烺解说四轮马车的功用和参数,这样一来二去,便和朱慈烺成为了好朋友。 这一天,朱慈烺带着妹妹朱微娖一起来到了马车车间,他们在马车的售卖房里,玩起了传声筒,一个在车间外,一个躲在马车里。不停的说着话,打着暗号,时不时传来朱微娖嘻嘻的笑声。刚才研制车间走出来的方以智,看到这一幕,连忙问道:“阿烺,你们在干什么啊?这么开心”因为朱慈烺告诉方以智他叫朱烺。再加上年纪比方以智小,所以方以智叫他阿烺。他叫方以智,方师傅。 尽管方以智不停的拒绝,说担不起师傅的称号。确实担不起,太子的师傅,那是一品大员,太子太傅。 朱慈烺也没有想那么多,你是朱烺的师傅,又不是朱慈烺的师傅。没关系的,所以他也不在意方以智的拒绝,时不时的喊着。慢慢的方以智也习惯了,不再挣扎了。后来他也认识了朱微娖,并时不时做一些小玩意送给她。 “哦,方师傅啊,这是我们父亲教我们做的传声筒。可以在很远就能对话。” “这么神奇,我试试?” 于是方以智接过竹筒,轻轻的咳了一下,对着竹筒说道:“是微微吗?我是方师傅,方师傅,听的到吗?”朱微娖也去掉了一个字,叫朱微。 “康师傅?康师傅是谁啊”朱微娖稚嫩的声音从竹筒里传了出来, “我啊,康师傅,不对。我啊,方以智,听得清楚吗?” “哦,哦,方师傅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有啊,你快过来,我拿给你。” 这时朱微娖便一边收着线,一边来到方以智的面前,把手伸到方以智的面前。方以智从怀里掏出一个竹蜻蜓放在了朱微娖的手上, “方师傅, 这是什么啊?” “这个,我还没有取名字,我教你怎么玩。”说完便拿过竹蜻蜓,双手捧着,然后一搓一放,竹蜻蜓便飞在了空中。 朱微娖看着在空中的旋转的竹蜻蜓,拍着手大声喊道。“方师傅,这个好玩好玩。”竹蜻蜓在空中旋转了一会儿,便落到了地上。朱微娖跑过去,捡起竹蜻蜓,也学着方以智的手法,一搓一放,竹蜻蜓便飞了起来。朱慈烺也试了两次,“方师傅这个太有意思了,如果做大点能不能带人飞上去?” 这时路过样板房的王徵听到几个孩子的对话,心里一凛,连忙走了过来,“你们在玩什么啊?” “王大人,你看,”朱微娖举着竹蜻蜓说道。然后手一搓一放,竹蜻蜓飞在空中。 王徵看着飞在空中的竹蜻蜓,不停的回想着刚才朱慈烺的话语,如果做大点,能不能带人飞上去。说道:“如果做大点,真的有可能把人带到天上去,不过这个很难,就要靠你们了。”现在的工业基础根本做不到的,王徵只是想在几个孩子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现在不行,将来呢?以皇帝陛下对科技重视,或许真能让这几个孩子给鼓捣出来。 朱微娖,拍着手大声说道:“真的啊,太好了,父亲说王大人是顶级的科学家,肯定不会骗人的。” 王徵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在皇帝陛下的心里这么重要,连忙说道:“你们先玩着,但是不能忘了正事,我先去研制所了,” 方以智连忙施礼“大人慢走”(放心,诸位,现在直升飞机是弄不出来的,弄出来就太扯了,方老师弄得是另外一种东西)。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做的小孩玩具居然被王大人这么重视。他顿时也信心满满。 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手上的竹筒,心想,这个东西挺神奇的,那么远的距离就能对话,如果能在改进的话,让通话质量更好,想到这里,他瞪大了眼睛,如果行军打仗用上可以远距离通话的话, 那么各种指挥命令可以快速的传到前沿各部队,这对军事指挥有巨大的帮助。于是方以智开口说道:“阿烺,这个可以借给我,研究一下吗?” “可以,原来父亲就想让王大人和宋大人研究一下如何改进,这么久了,都没有下文了,你想要就给你吧,我和妹妹重新在做就是了” 于是方以智开始在马上样板房里的小房间里,进行着研究,并时不时让朱慈烺帮忙实验。不停地改变着传声筒的材料,并时不时的加了一些东西进去,比如棉花啊,铜线啊,竹筒变成铁制的等等。 换了材料的传声筒,效果确实要好那么一些,距离也稍微变远了一些,但是还是摆脱不了断断续续,甚至听不清楚的问题。 这是材质的根本问题,因为是涉及到更高端的物理学。方以智也顿时茫然了起来,这到底应该怎么改进。他经常去向王徵和宋应星请教,但是王徵和宋应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学类,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东西超纲了,上次皇帝陛下让他们改进,他们不至于到现在都束手无策。 正当方以智感到困惑不已的时候,有一天他偶然间翻阅到了一本尘封已久的古籍,其中记载着有关声波传导的奇妙知识。书中特别提到了一种神秘的特殊材料,据说它具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极大地增强声音的传播效果。这个发现让方以智眼前一亮,他犹如寻得了稀世珍宝一般激动万分。 于是,方以智毫不犹豫地投身于寻找这种珍贵材料的征程之中。经过漫长的探索和不懈的努力,他终于找到了一些与之相似的物质。怀着满腔的热情与期待,方以智迫不及待地再次钻入那间样板房,将新发现的材料巧妙地运用到传声筒之上。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尝试,方以智惊喜地发现这一次的改进带来了令人惊叹的成果!传声筒的传输距离竟然大幅增加,声音不仅变得格外清晰,还能保持稳定,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受到干扰。 这让进行实验的几个小孩子欣喜若狂。朱慈烺和朱微娖大声的喊道,我们成功啦,我们成功啦。 方以智连忙找到王徵,汇报着手里的成果,王徵实验了一下,心里大骇,果然江山辈有人才出,看来我们也已经老了。 于是王徵带着方以智和改良后的传声筒,来了皇宫面见朱由检,因为朱慈烺在确认了通话质量后,第一时间就到了朱由检的面前汇报,连朱微娖也在皇帝跟前,说着这个新的传声筒听的可清楚了。所以,朱由检让人去把王徵和方以智招来,仔细的询问。 两人来到东暖阁。得到通报后,走进东暖阁,躬身行礼“臣王徵。拜见陛下” “臣方以智。拜见陛下” “免礼。赐坐。” 小黄门端来两张凳子,放到两人的身后。两人躬身坐在凳子上。 “朕听说,传声筒的改进工作,取得重大进展,特地召两位卿家过来问问” “回陛下,此时,让工部主事方以智,方大人来为你解答?” “方大人?”朱由检吃惊的对着方以智说道:“你姓方?” “回陛下,是的,臣姓方,全名方以智。” “原来你就是微娖口中的方师傅?朕让礼部的人找了半天,姓方的倒是找到不少,但微娖都说不是。” 方以智心里犯了嘀咕,微娖,微娖是谁啊?他认识我吗?正当方以智陷入沉思的时候,朱由检的声音传了过来。“方爱卿,快给朕说说,你是怎么改进的” 方以智这才回过神来,躬身说道:“回陛下,臣把原来竹筒丝线,全换成铁筒和铜线,并在铁筒里面加了一个磁石和一个铁线圈,” 朱由检开心的大笑道:“好好好,那咱们先试试。” “好的。陛下,”说完,方以智,便包裹里面的传声筒拿了出来,把一个竹筒递给了朱由检,然后自己放着线,来到了,大约三百米的位置上。拿着竹筒喊着话,“启禀陛下。可以说话了。” 朱由检拿着铁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他把铁筒递给了王徵,让他说。 王徵一愣,好嘛,又是我。开口说道:“密之,密之,听的到吗?” “听的到,很清楚,王大人,你呢,听的到吗?” “很清楚,很清楚,” “那我再走远一些。”于是方以智继续朝前面走着,直到把线圈放完,大概有五百多米 “王。。王大人。听得到吗? “听的到,就是声音有一些断断续续了” 朱由检开口说道:“让他回来吧” “密之,陛下让你回来。” 只见方以智慢慢挽着铜线的走了回来,方以智收拾完毕后,朱由检说道:“方爱卿,真是大才,而且还这么年轻,将来必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 “陛下缪赞,臣不敢当,” “五百步的距离,已经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败了,方爱卿,你有大功,先记在这里。不过,朕想你在把这个在加强一番,做个更稳固一些,你也知道这个将用在军事领域。你也知道,行军打仗不同平常,很容易磕磕碰碰,别还没上战场,就坏了,“ “回陛下,臣也是这样考虑的,臣回去之后就开始加固。”方以智躬身说道。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方爱卿,这个东西,你还得继续深入的研究,争取让声音传播的更远,更清晰。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就找王徵,王徵解决不了的,就来找朕,需要什么就跟工部打报告,让他们去买。” 方以智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说道:“微臣遵旨,微臣谢陛下隆恩。” 朱由检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说道:“方爱卿,朕有个职位给你,就是詹事府的少詹事,每天上午去詹事府给皇子公主还有勋贵的孩子上一节课,你可愿意?” “啊,微臣愿意” 事情汇报完了,两人便躬身离开了东暖阁。第二天,方以智便来到了詹事府。走进课堂,便看见台下坐满了皇子公主,勋贵的孩子。只见朱慈烺和朱微娖正在用力的朝他挥着手:“方师傅” 朱烺和朱微是皇子和公主,可陛下的孩子没有叫什么名字的啊,抓了一下猛然的想起太子叫朱慈烺,我勒个亲娘嘞,连忙躬身说道:“殿下,可不能这么称呼臣,言官们知道了,会把臣弹劾死的。” “哪里不对啊,你现在来跟我们上课,我们是不是要叫你师傅,?所以,用父皇的话说,没毛病啊” 于是一众学生在朱慈烺的带领下,大声的喊道:“方老师好” 第88章 去挖墙脚的熊文灿 方以智便在每天上午来给这些孩子上课,他很少讲那些四书五经,那个他也不擅长,他便讲那些存在于自然之中的神奇知识。比如吃鱼的时候卡到鱼刺怎么办?让这些小孩子,每天都津津有味的上着他的课。其他夫子的课就没那么受欢迎了。每次黄道周一开始讲课,就能听见下面有打呼噜的人,他已经向皇帝投诉过好多次了。然而朱由检却让他检讨自己,为什么孩子们都不愿意上他的课。 不仅皇宫里的学堂是这样,就连京城内朝廷开办的免费学堂也是如此,工部和户部的官员去上课孩子们就很欢迎了,一到了礼部的官员去的时候,就哀嚎声一片。但是他们又不敢逃课,只能硬着头皮上。因为连朱慈烺和朱微娖只要逃课被抓到了,都会被打,更何况平民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想让他们多读点书。这么好的机会,敢逃课,估计那个啥都会被打出来。顺便说一下,这里的老师都是官身的,算是储备人才。 甚至这个事情,还被搬上了朝堂上,双方人马“血拼”了一场,当然不是打架,是引经据典。互相批判着。打架的后果就是去辽东骂人,薛国观在锦州城头痛骂黄台吉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五湖四海,也让薛国观人气大涨了,颇有顶流的风范。锦州城里的一些饭馆。甚至一些青楼都不收薛国观的钱。真正的做到了白嫖第一人。大明日报后来得知了这一个消息,炒了一把冷饭,派人去锦州专门写了个薛国观的专访。 还有人建议把薛国观召回朝堂。朱由检没同意,按照朱由检的话说就是,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让他回朝堂。骂谁?骂我吗?放在辽东挺好的,干不过就骂,总得占一样,不是吗? 最后朱由检和了一把稀泥。让礼部的教官,改进一下教学方法,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袁继咸因为兵马司的项目扩大了很多,特别道路巡查司成立后,所以一直忙的焦头烂额,请求朱由检派几个得力人手来帮助他,朱由检于是把高斗枢和左懋第,调到了道路巡查司,任司长和副司长。正三品和从三品,算是平调了。朱由检也有要把京畿的模式推广到全国的想法。于是把道路巡查司从兵马司里剥离出来,单独成立了一个衙门。 乾清宫里,朱由检一个人坐在摇摇椅上,心里默默的念着:“长江,长江,我的是零零六,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然后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周围寂静如雪。只能听见外面微微的风声,朱由检带着一点孤寂的情绪说道:“长江,长江,你们不要我了吗?是零零六那里做的不好吗?还是组织出了什么事?” 然而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他拿起自己皮鞋,当做通讯器,也是如此。最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 此时,门口的小黄门突然来禀报:“皇爷,王公公回来了!”皇帝一听,嘴角微微上扬:“你说老王啊,让他进来吧,正好陪朕下下棋。” 小黄门赶忙回应道:“回皇爷,不是老王公公,而是小王公公。小王公公和熊大人正在殿外候旨呢。”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小王啊,那快宣他们进来。” 王成栋和熊文灿二人得到召见后,急忙快步走入乾清宫,行至御前时,双双跪地,恭敬地说道:“奴婢(臣)参见陛下。”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们起身:“行了,都平身吧。”王成栋立刻禀报:“皇爷,奴婢已将熊大人带来,特来向您交旨。”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好,你做得很好,先去内帑领些赏赐,然后好好休息几日。” 王成栋满心欢喜地回答:“奴婢遵旨,谢主隆恩。”随后便转身离去。 王成栋兴高采烈、满心欢喜地离去后,熊文灿形单影只地伫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沮丧和无奈。 “熊爱卿,坐下来吧,我们坐下说话。”皇帝温和地说道。 熊文灿连忙跪地叩首,声音颤抖着说:“陛下,求求您,能不能不让我去辽东啊!陛下您所说的那件事,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起来吧,你连尝试都没有,怎么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呢?”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熊文灿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愁容,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脸。他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可是微臣……” “好了,朕明白你想说什么。实际上,朕派遣你前往辽东,压根儿就没期望你能够将黄台吉劝降回来。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个皇帝,你又能给他封个什么官职呢?总督?总兵?”皇帝微笑着问道。 熊文灿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那陛下您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呢?” 皇帝笑而不语,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转过头来,对熊文灿解释道:“黄台吉难以被劝降,但其他的人呢?比如说那些原本已经投降过去的汉人,他们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地当个奴才呢?因此,朕的本意并非要你去辽东劝说黄台吉归降,而是希望你能够扰乱辽东局势,挖掉黄台吉的墙角。” 可惜朱由检的话并没有传到黄台吉的耳中,要是传到黄台吉的耳中,黄台吉会不会说:“你们都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同意呢?” 见熊文灿的脸色好转,朱由检又说道:“其实辽东,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的苦,相信朕,或许你去了就不愿意回来了。” “陛下,您说的真的吗?”熊文灿一脸的不相信。 “呵呵,朕说的真的,你看人家薛国观,在辽东可是潇洒的很,吃饭不用给钱,还有那啥也不花钱。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熊文灿不知道是听到了吃饭不给钱,还是那啥不给钱。顿时来了兴致。“陛下,您可别匡我?” “嘿,那朕匡你,你去不去?”朱由检面色不善的说道。什么时候臣子敢这样跟朕讨价还价了?” 熊文灿脸色一惊,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臣去,臣去。” “那不就对了嘛。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上任,朕会让你一队锦衣卫对你随行保护。还有你到了辽东,着重挖黄台吉的工匠,特别是造炮的,造船的,都给朕挖过来。顺便在查一下看看还没有内奸往后金运输军需物品?” “臣遵旨,臣一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好,你先在京城歇两天,去拜访一下孙师傅。孙师傅应该回京了,让他给你一份名单,你就挨个来。再给你拨一百万两经费,挖不动你就用钱砸。” “陛下,那女真人呢?”熊文灿突然想到了这个。 朱由检也愣了一下,“对哦,女真人呢?要还是不要?”过了一会儿, 缓缓说道:“可以先匡过来,至于以后,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咔咔杀掉。” 熊文灿愕然的看着朱由检,心里在吐血,“我的名声啊,估计这样一搞,名声就彻底臭了,”过了一会儿,躬身说道:“微臣领旨。”算了看在钱的份上,名声值几个钱。 “嗯,好了,你先下去安排吧,明天我会让骆养性和你对接,你亲自去锦衣卫选人,来负责你的安全。” “多谢陛下,臣告退。”熊文灿躬身走出乾清宫,出了殿门,长出了一口气。摇着头慢慢的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我不能在锦州城外放个招降牌子吧。算了,我还是先去找孙大人吧,问问他的主意?” 熊文灿走后,朱由检便起身,打算在宫里转转。小黄门连忙走过来询问朱由检,是否需要銮驾。朱由检摆摆手。漫无目的在皇宫里走着,此时天色已经是黄昏了,天气越来越冷,时间也越来越短。皇宫里的灯也亮了起来。眼见今年就快过完了。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坤宁宫。坤宁宫里灯火辉煌。人群悉悉索索,俨然是一个大型的办公场地,源源不断的账册从殿门口运进去。朱由检也吃惊了,这生意这么好。以至于朱由检走进去的时候,都没有人理他。 随行的随侍太监,连忙大喊:“皇上驾到。” 坤宁宫众人连忙跪地恭迎,周皇后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参见陛下,陛下来怎么不说一声啊,您看臣妾这里乱的。” 朱由检并没有生气被冷落,反而觉得很高兴,笑呵呵的说道:“朕只是随便走走,刚好到了饭点,来找皇后吃饭。没想到坤宁宫这么热闹。” “陛下,您不知道,最近这几天我们忙的脚不沾地,您也是的,也不来看看我们”田妃嗲着声抱怨道。 朱由检打了个哈哈,“朕的不是,朕的不是。爱妃莫怪。皇后,忙不过来,就多请人来帮忙啊。” “陛下,我们请了很多人了,甚至我们让都察院御史都来帮忙了。”周皇后无奈的说道。 “什么情况?生意有这么好吗?” 说到钱,周皇后拿了一个账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陛下,你看这是今年的账目。” 朱由检接过账目。慢慢的翻了起来,上次被懿安皇后鄙视了,所以朱由检专门学习了看账本,并且把电视上的账本计算方法,告诉了周皇后。所以现在朱由检看的,已经是可以称作为财务报表的东西了。尽管这样,衣帽厂和皮鞋厂的账本每个月基本上都好几车。 朱由检现在拿的这本应该已经是浓缩过的总账了,朱由检看见上面的数字。支出四百八十三多万两,余额一千七百四十多万两。“这。”朱由检抬头看着周皇后。 “陛下,被吓到了吧,臣妾拿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不才让妹妹们来陪臣妾一起查账。还有告诉陛下一个好消息,华服在大明境内买的不好。但是郑芝豹运到了满刺加却卖疯了。拉过去不久,就卖完了,郑芝豹又向衣帽厂下了大量的订单。虽然民间有仿制品。但是我们秉着质量第一。价格第二的态度,回头客还是很多。” 朱由检一拍手,“朕就说嘛。华服肯定能赚钱。只是大明的百姓不是很喜欢而已。”顿了顿,又说道:“好了,皇后,先别忙活了,让御膳房传膳吧,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吃。就当是犒劳大家。” “奴婢谢过皇上,谢过皇后娘娘”一众宫女太监连忙跪地谢恩,能在坤宁宫吃饭,这是天大的荣幸。更何况现在的皇宫的伙食真不错。 过了一会儿,坤宁宫里摆上了几张大圆桌,朱由检也把懿安皇后请了过来,一家人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的吃着饭。时不时笑声传遍整个宫殿。这是叫幸福的味道。 第89章 立个大牌子。招降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微弱的洒在大地上,熊文灿来到了孙承宗位于京师的府邸门前。这座院子是朱由检赐予孙承宗的,作为他在京城养老的居所,同时也方便他偶尔为朝廷提供一些建议和意见。 熊文灿怀揣着皇帝的命令,走进了院子。孙府的管家领着他径直走向孙承宗的书房,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传来孙承宗沉稳而有力的声音。熊文灿推开门,看到孙承宗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阅读着一本书籍。他恭敬地走上前去,向孙承宗行礼道:“孙大人,下官奉皇上之命前来请教辽东之事。” 孙承宗放下手中的书籍,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示意熊文灿坐下,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熊文灿感激地接过茶杯,然后将皇帝的旨意详细地转达给了孙承宗。 “皇上希望我们能够从清军内部寻找可利用之人,通过他们来了解清军的情况并破坏其团结。同时,皇上还要求我们制定一份可以挖掘的名单,以便更好地开展工作。”熊文灿说道。 孙承宗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拍了拍手,赞叹道:“皇上此计甚妙啊!若是我们能成功地将黄台吉身边的人都挖过来,那他不就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吗?这样一来,我们对大清的情报掌握将会更加准确,战争的胜算也会大大增加。” 熊文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说:“孙大人,您在辽东多年,对于那里的人和事应该非常熟悉。不知您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呢?” 孙承宗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在清军中有不少汉人将领,他们虽然被迫投降,但内心未必真正忠诚于大清。我们可以尝试与这些人接触,看看能否争取到他们的支持。此外,还有一些蒙古部落与大清关系密切,如果能够拉拢他们,对于削弱大清的势力也是极为有利的。” 熊文灿认真聆听着孙承宗的分析,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同。他拿出纸笔,仔细记录下孙承宗所说的每一句话,并将其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最后,他站起身来,再次向孙承宗道谢。 “感谢孙大人的指点,下官受益匪浅。”熊文灿说道。 孙承宗笑着挥挥手,示意熊文灿不必客气。他鼓励道:“熊大人,此事关乎国家安危,务必要尽心尽力。若有需要,随时来找老夫商量。” 熊文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告辞离去。他怀揣着满满的信心和期待,决心全力以赴完成皇帝交办的任务,为大明王朝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才不是为了升侯爵。 两天之后,熊文灿带着一脸苦相的高文采登上了一辆驶向山海关的马车。在旅途中,熊文灿一直陷入沉思,苦苦思索着该如何与清军的汉人将领建立联系。他清楚地知道这将是一项艰难的任务,但为了自己的侯爵,他必须毫不犹豫地向前迈进。 当马车终于抵达山海关时,在孙传庭的帮助下。熊文灿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他通过各种途径搜集情报,试图深入了解后金内部的状况以及那些汉人将领的背景信息。 在此期间,熊文灿和高文采不停的辗转辽东各地。收集着信息。但是工作没有那么容易展开,一来是人生地不熟,二来是辽东的将领并不是很配合,因为辽东的将领从骨子里厌恶那些投降的汉人。汉人的投降,特别是皮岛那一档子人,给清军带去了火炮,前几年让他们守城也变得很艰难,更别说和清军野战了。所以最恨的就是那些汉奸。每次熊文灿询问辽东的将领的时候,回答他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这让熊文灿既无奈又头疼。坐在锦州的小酒馆里,郁闷的喝着酒。“熊大人,你也别太着急了,就当是公费旅游,我看这里也挺好的,基本上京师有的,这里也有,时不时去唱歌坊听听歌,也是不错的,更何况皇帝陛下又没有限定你时间。”高文采剥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 “高千户,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万一哪天皇上想起来,询问起来,你让我怎么回答?”说完把杯中的番薯酿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味道刺激着他一阵呲牙咧嘴。 “这破酒还是这么辣,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整坛整坛喝的” “因为这里一到冬天就很冷,不喝点烈酒暖身子不行的。我最近都发现我的酒量见长。”高文采讪讪的回了句。 “熊大人,我知道您不喜欢喝酒,但今天这酒,可是上好的佳酿,您就尝尝吧!”和熊文灿坐在一张桌子的小校们纷纷给熊文灿劝酒。 “是啊,熊大人,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酒,您一定要尝尝啊!” “罢了罢了,你们也别劝了,我实在喝不下。”熊文灿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他感觉到了一阵晕眩和迷糊。 “那好吧,大人既然不想喝,那就算了。不过,熊大人,您说,咱们这次来辽东,真的能把那些汉人给招安了吗?”另一人问道。 “哼,这些清军的汉人将领,都是些不知好歹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乖乖投降呢?”熊大人冷笑道。 “是啊,这些投降的汉人,一直都在和咱们作对,实在可恨,也不知道鞑子给了他们什么。安安心心的给鞑子做奴才”又有人附和道。 “不过,大人,咱们还是要试试才行啊,如果能够成功招安一些汉人将领,那么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了。”另一名锦衣卫提议道。 “嗯,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去招安一些汉人将领。但是,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呢?”高千户皱着眉头问道。 “高千户,实在不行,要不我们到锦州城门口立块牌子吧。就像他们工厂招聘广告那样。”不知道熊文灿是不是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也不知道高文采也是不是喝醉了,打着酒嗝说道:“好主意啊,熊大人,嗝~~,这就叫愿者上钩。嗝~~” 然而,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其他桌子上吃饭的锦衣卫,听到自己千户和熊大人的对话后,心中暗自琢磨起来。他们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借此表现一番。于是,他们暗暗记住了熊大人的话,并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时,一个令人惊讶的景象出现在了锦州东城门外。那里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致清军中汉人将领:我等皆为汉人,本应同心同德,共御外敌。然今时今日,诸位却投身清军,与我等为敌,实非明智之举。想当年,我汉人江山,何其壮丽!如今却遭外夷入侵,百姓受苦,山河破碎。我等当以民族大义为重,回归正道,共抗强敌。吾深知诸位皆有勇有谋之士,若能弃暗投明,必能成就一番伟业。我愿以高官厚禄相待,保诸位荣华富贵,名垂青史。若诸位仍执迷不悟,继续为清军效力,日后必遭万民唾弃,遗臭万年。 望诸位深思熟虑,早做决断。 辽东招抚使熊文灿爵爷。 立牌子的锦衣卫还很贴心的把熊文灿的爵位给写了上去。这是城里原来的礼部官员写的,想找薛国观的,可是现在人家,没有预约不见人。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锦州,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和热议。许多人纷纷前来观看这个巨大的牌子,有些人甚至开始讨论起了这个公告的意义和目的。祖大寿听到这个消息也乐了,看来熊文灿是黔驴技穷了,这么蠢的法子都能想出来。别说是战时,就算是平时也没有鞑子来锦州的。祖大寿摇摇头,便不再理会这件事了。继续让士兵操练着新式火铳。枪在手才是王道,尽玩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熊文灿和高文采听到了消息也是一脸的愕然,这。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高文采把几个立牌子的锦衣卫一顿臭骂。拿着鞭子猛抽了几人才消气。 立牌子的锦衣卫看到上官如此的生气,连忙弱弱的说道:“千户大人,那我们去把那个牌子拆掉吧。” 高文采一听,大声的吼道:“现在拆,有什么用,现在整个辽东都在笑话我们。” 熊文灿闻言,猛地一抬头,说道:“高千户,你是说整个辽东都知道了” “哦,这还没有,消息哪有传的那么快。唉,不对。”高文采瞪大了眼睛,想到什么了,连忙吼道:“快,跟我去锦州报馆。” 高文采说的没错,牌子立起来的同时,大明日报的撰稿人就已经把这则消息送到了锦州报馆,等高文采等人到达报馆的时候,消息已经被送出锦州了,高文采和熊文灿一拍脑门。同时叹了一口气了,“这次丢脸丢到了全大明了。” “高千户,这下咱俩真正的沦为了笑柄了,”熊文灿无奈的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于是两人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招抚使的驻地。立牌子的锦衣卫看到上官这个表情。都知道惹祸了,连忙跪地请求熊文灿和高千户恕罪,“熊爵爷,高千户,饶过我们吧,我们现在就去拆掉。” 熊文灿大吼一声,“现在拆有什么用,留着,既然已经丢脸了,那就丢到底。”说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连几天都没有见人。回到屋里,熊文灿一脸绝望的对着空气说道:“自古以来,哪有立个牌子招降的啊。就算对方愿意降,可是他敢来吗?还没走出营地,估计就被干掉了。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过了十天半个月后,招抚使驻地的街上多了很多陌生的人,时不时的在打听牌子上面的说的待遇是多少。 第90章 藩王进京 几天之后,京城的皇宫内,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突然站起身来,愤怒地喊道:“这熊文灿是个蠢货!招安这种事岂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去做!” 站在一旁的王承恩连忙劝道:“皇上息怒,此事虽然做得粗糙,但也有其深意。” 朱由检皱起眉头问道:“哦?老王,你倒是给朕解释一下其中缘由。” 王承恩回答道:“虽然这件事办得有些愚蠢,但却可以利用它来挑拨清军内部的关系,让女真人和汉人之间产生互不信任的情绪。这可以说是一个无法破解的阳谋。原因很简单,女真人会认为,既然汉人能够向清军投降,那么他们也有可能再次背叛,返回明朝。皇上,您觉得是否有道理?” 朱由检听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嗯,老王,你说的有点道理,没想到你也能有如此的见解,不错。” “皇爷缪赞,奴婢都是经常跟在皇爷身边耳濡目染,才能有如此见解。” 朱由检点点头,看完大部分的报纸,放到了一边,因为剩下的全是广告了,像什么飞凤牌皮鞋,带你环游世界。春风醉纯正二锅头给你春天般的温暖。甚至还有很多招工广告。印了整整半个版面,这才是真正的报纸。 就在朱由检和王承恩聊天的时候,乾清宫门外的小黄门躬身进殿,“启禀皇爷,礼部尚书范复粹求见。” 朱由检一愣,范复粹怎么来了,不是为了学堂的事情吧。“让他进来“ 小黄门躬身走出房门,不一会儿范复粹便迈着急促的步伐来到御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本折子,双手呈给一旁的王承恩。接着他又一次躬身说道:“启禀陛下,礼部刚刚收到各地的藩王递上来的折子。上面说,过年的时候想要回京祭祖。您看这事如何处理呢?” 朱由检接过折子,认真地翻阅起来,发现这些奏折所说的内容都大同小异,除了个别藩王直接表达了回京祭祖的意愿外,大部分都是在委婉地试探朝廷对他们的态度和政策。合上奏折后,朱由检一脸淡然地说道:“不是已经解除他们的禁令了吗?既然如此,他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怕是出国旅游朕也不会阻拦。难道是想要朕请他们吃饭?” 范复粹躬身说道:“陛下,那您是同意了吗?” “同意啊,想来就来吧。让他们看看世界的繁华,别一天天像个青蛙一样坐在自己的井里,看不到世界的变化。” “陛下,可是臣担心。万一他们行不轨之事怎么办?” “你是说造反吗?他们哪有这个勇气?不是朕看不起他们。你当朕的天雄军是吃素的啊?” 确实不是吃素的,自从互市开放之后,天雄就很少吃素菜了,一个个练的跟小牛犊子一样,每天天雄军的第一项训练就是背着十几公斤的火铳跑十里。杨庭麟可能带兵打仗还差点火候,但是训练,比卢象升还猛。 “是,微臣这就回去安排回信。” 朱由检点点头,“去吧,到时朕请他们吃顿饭。毕竟朕是东道主,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不请客说不过去。” “微臣告退。”然后范复粹躬身走出了乾清宫。 朱由检回到摇摇椅上,一摇一晃摆着,手不停的拍打自己的大腿,好像在想些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地的藩王分别收到了礼部的回信,信中的内容让他们欣喜若狂。原来,皇帝陛下不仅同意他们进京,甚至还要亲自宴请他们。 福王府内,朱常洵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公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转头对着新来的管家说道:“看来,解除禁令是真的了。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啊!” 管家附和道:“是啊,殿下,这次的税收实在太重了,连小人看了都心疼不已。” 朱常洵长叹一声:“哎,都怪孤晚生了几年,否则,这皇位岂会轮到朱由检那个小子?” 管家脸色一变,连忙提醒道:“殿下,这话可不兴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朱常洵顿时愣住,随即连连点头称是,并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我们这几天就启程前往京师。到时候,我要当面质问皇帝陛下,为何要如此对待本王?” 于是各地的藩王纷纷开始准备进京,一路上大车小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商队,走货的。 年末是朝堂最繁忙的时刻,不止藩王,还有一些各地回京述职的官员,武将,都在纷纷的往京师赶。户部也开始结算这一年的收入,开始发放年终双薪。因为很多御史也会算账,所以倪元璐就让李邦华帮忙。户部和都察院联手的情况下,户部的账终于在腊月二十八弄完了。因为二十九朱由检会要开今年最后一次的大朝会。 腊月二十九,皇极殿里,人满为患,很多人站到了殿门外面。吹着冷风,吃着雪,没办法,谁让他们只是一个六品官呢。原来他们还能站到殿里去,但是今天不行,因为各地的藩王和一些述职武将官员,个个官阶比他们高,没办法。 朱由检走上龙椅,群臣们三拜九叩,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王承恩按照惯例,站到龙椅的前面。高声喊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倪元璐躬身出列,双手举着一个账簿,说道:“启奏陛下,只是户部今年的结余,还望陛下御览”龙椅下方的小太监连忙接过账簿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躬身拿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仔细的翻阅着,说道:“倪爱卿,你跟大家大致说说户部的结余,” “遵旨,户部今年支出一千六百多万两,收入两千四百多万两,已经做到了,收入大于支出了,户部也能有一些结余。” 藩王一听这话,心里在滴血,“你大爷的,那是我们的钱好不好,”却又不敢在朝堂骂出来,一个一个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 这时吏部尚书郑三俊站出队列来说道:“启奏陛下,既然户部现在有钱,能不能给官员们涨点俸禄” 官员们一听,这个好啊,现在京师消费这么高,现在反贪又查的严,你贪了,被逮到了,那些御史还要感谢你,谢谢你让我的生活充满阳光。 这让一众藩王的脸色更加难看,“好啊,你们用我们的钱给你们发工资,想的美” 德王朱由枢站出队列说道:“陛下, 不可啊,官员俸禄乃是太祖钦定,除非有特定由头,咱们明朝的皇帝,都不会贸然更改,请陛下三思。” 一下让文官们炸锅了,老子们涨点工资,挨到你什么事。礼部给事中王贺明。走出队列,开始了他的拿手戏,弹劾。“启奏陛下,臣弹劾德王朱由枢,在封地肆意妄为,强抢民女。甚至纵容德王府家丁草菅人命。” “你胡说。本王没有,陛下明鉴,这明显是栽赃陷害。”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兵部给事中也来了加入了战团,把朱由枢喷的体无完肤,御史言官们纷纷添油加醋,把朱由枢说的,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甚至还有人向朱由检建议,削爵。 让一众藩王目瞪口呆。这尼玛战斗力这么强,这皇帝是怎么活下来的?朱由枢站在原地,浑身都在颤抖,青筋暴露。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这惹不起,惹不起啊。因为人家说的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这种真假参半的话语,很容易让人相信的。吓的连忙跪在地上。 朱由检一看,笑了,又来一个不打自招的了,“德王,起来吧,他们都没有证据,你怕啥?” 一众藩王傻眼了,皇帝不管的吗?真没错,皇帝从来不管弹劾,你要想告某人,就把证据递到锦衣卫,皇帝这里概不受理。 德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此时朱由检的声音继续说道:“行了,你们别吓唬德王了,关于这个涨俸禄的问题,容朕考虑一下,朕也知道有些官员确实过的很清苦,甚至很多人都在租房子住。所以为什么昨年在财政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也给你们发了双薪。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这事不急,你们不是才领了俸禄吗?这么快就没钱了吗?” “臣等遵旨,” “今天,因为藩王进京祭祖,所以朕破例让他们来上个早朝,感受一下早朝的氛围,就辛苦站在殿门外的臣工了,下了朝到衣帽店领一件羊毛衫。” “臣等不辛苦,谢陛下隆恩。” 兵部尚书杨嗣昌站出队列说道:“启禀陛下,上次陛下和臣说的丁忧的时间太长,臣和内阁众人商议过后,也确实如此,所以我们一致商议把丁忧的时间减一半,不知陛下意思如何?”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嗯,可以,朕准了,另外,快过年了,今年还是老规矩。明天晚上皇极殿外面的广场上,朕设宴,款待各位臣工和远道而来的藩王,在京的官员,能来的都来吧,明天晚上的抽奖环节,奖励可是很丰厚的哦” 一众藩王傻眼了,这就是皇帝做东,请我们吃饭?分明是皇帝请大臣们吃饭,我们只是顺带的,怎么感觉我们是来蹭饭的。难道不是吗。皇帝又没有限定人数。 “臣等谢过陛下” “既然如此,众位爱卿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商议?”朱由检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继续说道:”既然无事了,那就散朝吧,各部把收尾工作做好,就封衙吧。各地王爷留下,陪朕说说话。”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朝堂的官员纷纷的走出皇极殿,殿外的官员,起身就往宫门外面跑,白嫖一件羊毛衫,真爽。 于是藩王们跟着王承恩到了乾清宫。因为东暖阁不太大,容不下这么多人。 到了乾清宫路上,一些藩王们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景色,纷纷的感慨物是人非啊。 第91章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王承恩带着一众藩王来到了乾清宫,他们恭敬地向朱由检行了礼。朱由检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并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搬来一些凳子。不一会儿,太监们便将凳子搬到了乾清宫内,大家纷纷坐下,围成一圈。坐在首位上的朱由检开口说道:“自从朕登基以来,还没有同众位叔伯兄弟见过面,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大家都认识认识。谁先来,介绍一下自己?”于是众人纷纷报出自己的王号以及自己的名字。比如秦王朱存机、晋王朱求桂、周王朱恭枵、潞王朱常淓等等。 待众人自我介绍完毕后,福王朱常洵拱手说道:“陛下,朝廷对我等藩王停了俸禄也就算了,还要苛以重税,这是不是不太合适?”这个问题还是得福王来问,毕竟他是皇帝的亲叔叔,所以一众藩王纷纷点头附和。 “福王叔,这个问题提的好,朕也一直想找机会跟各位唠唠,因为朝廷的财政已经快要崩塌了,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皇帝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声音带着几分沉重。 一众藩王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朝廷没钱了,关我们什么事?停掉俸禄就算了,还要收我们的税,这就过分了?”他们纷纷看向福王,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福王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心中暗骂一声:“这些混蛋!有好处的时候不记得我,现在撞枪口的事情却要我来承担。”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朝廷财政崩溃对国家和百姓都将产生重大影响。” 朱由检点点头,接着说:“没错,朝廷没钱,意味着无法维持军队、官员的薪水、公共建设等重要事务。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国家将会陷入混乱,百姓生活也会受到严重影响。没钱给军队发饷银,军队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关外的鞑子,境内的流贼,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在我们大明的土地上肆掠吗?这就是为什么让你们也纳税的原因,作为大明的宗室,大厦将倾,你们都不愿意分担一点吗?如果,朕说的是如果啊,有一天朝廷因为财政问题被推翻了,灭掉了,你们怎么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们好好想想吧?” 藩王们皱起眉头,心想:“这么说来,确实不能坐视不管,但要我们出钱,那可不行。”周王忍不住问道:“但是十税一啊,陛下,是不是太高一些?” “高吗?朕觉得不高,各位手上有多少财产,朕是知道的,然而朕并没有让你们直接出钱,而是以税收上交,十斤取一斤,哪里高了?” “可是朝廷停了我们的俸禄,这让宗室的下层人员怎么过活啊?”秦王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是秦王吧,朕应该没记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西直门的收费马路看过,看过那种载人的马车吗?那个就是秦王宗室一个叫朱存榎的想出来的,很可惜的是,遇人不淑,被别人盗用了。” “啊。有这种事,谁这么无耻,本王要刮了他,”秦王愤怒的说道。 朱由检摆摆手,示意他消消火,“行了,别装了,说句不好听的,你都没有见过朱存榎,甚至连有没有这号人你都不知道。盗用他主意的人后面是英国公,你去刮了他嘛,行了,这事朕已经申饬过张世铎了,他也赔偿了朱存榎一笔点子使用费。朱存榎用这笔钱,跑了京师到山海关的线路,听说现在也发展的挺好,所以朕的意思就是,既然不给钱,那就给政策,所以你们现在可以自由的离开封地,除了大明律不允许的,其他的你们都可以做,经商,科举。甚至是海贸,你们都可以参与。在这里朕给大家透露一个消息,不许外传,明年朝廷将解开海禁。” “啊,开海,陛下,不可啊,自太祖起,把一直禁海,这样贸然开海会不会引起社会动荡啊,而且海上的海盗,倭寇,对我们大明百姓也是一种威胁啊”鲁王朱寿鋐拱手说道。 朱由检一听,心想“又要再让我说一遍,真累啊”于是走到御案旁边,拿起来几本奏折,递给了一众藩王传阅。 “大家看看吧,这是最近几个月关于建奴,海盗倭寇的消息,说真的,不知道禁海有什么用,人家想来抢你,就抢你,抢完就走,你一点法子都没有。还不如掳起袖子和他们干。吕大器就把宁波府外面的几千倭寇全部赶到海里面喂鱼了,这就说明,我们并不比别人差。还有你们知道郑芝龙吗?” 众人纷纷点头:“知道” “那朕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的封地包括你们买来的那些土地,一亩地能赚多少银子?” 藩王纷纷捏着手指计算着,不一会儿,楚王朱华奎说道:“回陛下,现在一亩地能收三石粮食,大概是十五两银子左右。” “十五两。朕就算你们一万亩地,也就是十五万两,你知道郑芝龙一艘船去一次南洋赚多少钱吗?” 说到银子众人纷纷来了精神,不少藩王连忙问道:“多少银子” “就拿郑芝豹上次在京师拉货到日本,南洋售卖,一艘船至少赚了二十万两,一艘船能抵你们一万亩地。想想吧,各位。” “这,这,这么多。陛下,您没有匡我们吧。” “不信,是吧?老王,去坤宁宫把衣帽厂账簿拿过来。” “奴婢遵旨。”王承恩快步的走出乾清宫。 朱由检又对着众人说道:“朕知道,你们有些人来的早,那你们有没有去京师逛逛。” “回陛下,去过了,京师的繁华超过了臣等的想象。特别是白纸坊唱歌的,真是一绝” 朱由检一听笑了,心想:“好嘛,都盯着白纸坊了是吧,朝鲜来的那个也是,直接住在了白纸坊。其他的都看不见了。对吧。” 没过多久,王承恩回来了,周皇后也过来了,“臣妾参见陛下,见过各位叔伯兄弟。” “参见皇后娘娘。”藩王们纷纷躬身行礼, “臣妾过来,是因为账簿的事情,臣妾怕陛下说的不是很清楚,便不请自来了, 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这是哪里话,快坐,坐下说。 周皇后坐到了朱由检的身边缓缓说道:“刚才王承恩给本宫说,诸位不相信郑芝豹一条船能赚三十万,是吧?” 众人纷纷点头。周皇后笑着把账簿打开,让王承恩,把账簿放在藩王面前,一个一个看。一众藩王被上面的数字惊呆了,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皇帝。 “放心吧,朕没匡你们。都是真的,实在不行,朕带你们去内帑库房看看?” 众人纷纷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在场的藩王惊呆了,没想到,皇帝陛下,这么会赚钱,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土地顿时就不香了,一年到头赚那几个三瓜两枣的。以前还为了买别人的地,用了不少手段。但是今年不用他们去买地,便有人来王府询问是否要买地?真是奇了怪了,原来源头在这里。 “所以呢,别老是盯着那些农民手上的土地,你们干过的事,朕都知道。想赚钱又不是什么难事,一亩地能赚多少钱嘛。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傻不傻?” “陛下说的是,臣等受教了。臣等愿意支持朝廷的政策。”一众藩王纷纷躬身说道。 “好,这才是我们大明的宗室,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任何难关都能迈过去。” “臣等遵旨”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相信各位也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朕便不留你们了。” “是,臣等告退。” 一众藩王走出乾清宫,一路上纷纷讨论着皇帝说的话。“哎,秦王,你说,皇帝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不假,皇帝没必要用这个事情匡我们。只不过海上的生意,我们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弄啊”秦王朱存机说道。 “对啊,我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朱至澍缓缓说道。 “这样,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宫,到福王府细谈。”朱常洵开口说道。这么多藩王,只有他还在北京城有府邸,可见万历皇帝是真喜欢他。 “对对对,去福王府。福王记着管饭啊” 朱常洵一愣,心想:“你们这些混蛋,什么都让我做,还想让我管饭,管你妹啊。”拱手说道:“好说,好说,快走吧,” 一行人走出彰化门,坐上各自的马车,前往了福王府。当然,他们的屁股后面跟着一辆驴车,这是骆养性为了某些原因专门安排来监视他们,皇帝可以不管这些事情,他必须管。 福王府正堂,一众藩王或坐,或站,把这里挤得满满当当。不停地叽叽喳喳说着话,瞬间各种声音传遍整个大堂。 朱常洵受不了,连忙举着手大声的喊道:“诸位,诸位,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众人一看主人家都发话,连忙噤声,看着朱常洵, 朱常洵连忙说道:“这次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皇帝说的对,老是盯着那十几两的田地,太不值了,我建议,我们共同出资,造船,或者买船,在座的各位应该还没出过海吧,那我们是不是得去大海看看。” “可是福王,我们没做过啊,这个要怎么弄啊?还有需要大量的人手,到那里去弄啊” “没做过,就学呗,没人手,秦王,你们宗室那么多的旁氏侧氏的,不能拿来用吗?我们给他们发工钱就是了” 一众藩王纷纷点头,“好,我同意,”纷纷附和。 朱常洵看着众人都同意了,说道:“这样,我们先买十几条海船,试试水,要是能行,我们就扩大投资,这样,在场的每人都投十万两进来,我们也成立一个商会。十万两应该不多吧。亏了就当打水漂了” 第92章 大明启航商会 “行,没问题,那么我们的这个商会谁来主事,谁来管理呢?”朱常淓目光扫视一圈后,开口问道。 “对,潞王说的没错。”秦王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诸位,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其他大家的出资都一样,那么就由大家举荐,投票选举,你们看怎么样?”他的提议引起了一阵沉默,众人纷纷陷入思考。 “这个方法好,秦王确实足智多谋。”朱恭枵率先打破了沉默,拍着手称赞道。他的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显然对秦王的提议表示认可。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法既公平又合理,可以避免因为个人关系或利益冲突而导致的矛盾和纷争。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选出来管理的人出来吧。”秦王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合适的人选。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们也明白,必须选出一个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人,才能确保商会的顺利运作和发展。 “既然这样,我推举举秦王为总掌柜。大家意下如何?” “不不不,我推举福王为总掌柜,” “我推举周王。” 大家开始纷纷举荐着自己心目中的人选,一时间大堂内,如同乌鸦乱飞,吵的不可开交。朱常洵连忙站起肥胖的身躯,用着最大的力气吼着:“诸位,诸位,都安静一下。” 看着慢慢安静下来的众人,朱常洵深呼吸了一下,说道:“这是干嘛呢?菜市场吗?选,我们就认真选,好不好,别弄得跟过家家似的。” 这话说的,让一众藩王像个孩子一样,低下了头。这时朱存机站起身说道:“对,福王说的对,选我们就好好选,这样,我们在纸上写上各自想选的名字,最好都好好考虑一下,别每人都写每人的名字,这样我们得搞到啥时候?” 于是福王让人拿来一些纸张和笔,和桌子,一众藩王纷纷的前往桌子旁边写下想选的名字。不一会儿,大家都写完了名字, 朱存机说道:“大家都写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唱票。得票最多的就当选总掌柜,然后是分理各个环节的负责人,比如账房。销售。运输。采购。等等。职位可能在后面的发展当中还会增加,今天先确定一部分,大家认为怎么样?” “好,秦王的主意不错,就按照秦王的说的办。”众人一阵附和 “那晋王,你来唱个票。” 朱求桂点点头,起身来到桌案前,开始唱票,最后选出朱常洵为总掌柜,原因可能他是皇帝的亲叔叔,然后是秦王,周王,潞王,蜀王。而他自己傻傻的站在原地,自己的人缘这么差吗?一个小管事都没有捞到。 “既然管事人都选出来了,那我们得给我们的商会取个响亮的名字啊,像什么大明皇家商会,大同商会,徽商商会,这些名字也太蒌了,咱们必须取个更好听的名字。” “对对对,虽说咱们是才成立的,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朱常洵点点头,虽然现在他是话事人,但是也得听各位股东的意见:“那诸位,咱们也不争论了,每人都开动脑筋,在纸上写一个心仪的名字,咱们还是用老办法,选。” 取名这个问题对于现代来说,确实很难,应该好多好名字都被别人取了,但是那个时候不一样,随便写就是一个好名字,比如周王写的四海商会。比如楚王写的龙腾。都是好名字。这让众人犯了难,选那个好呢? 最后朱常洵一锤定音。“不如咱们商会就叫龙腾四海商会,怎么样?虽说大家都没有皇帝命,但是咱们大家都是龙的子孙,对不对? 众人一听名字是不错,后面这话,你就有点埋怨的意思了。秦王想了一下说道:“名字是不错,但是会不会犯了忌讳。要不把龙改成朱吧,叫朱腾四海,怎么样?” 藩王一听,心想:“尼玛,这是什么文化素质啊,朱腾四海,还腾呢。下去估计就没了。什么破名字?” 潞王黑着脸一脸绝望的说道:“秦王,你歇歇吧,这名字真不怎么样?”说完拿起一张纸,“要不咱们叫启航商会吧。既然咱们是做海贸,那就得乘风启航,也代表着咱们藩王,重新启航。也不会犯忌讳。” 众人纷纷点头,举手同意。“可以,可以,这个可以。” 朱常洵扫了一遍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商会就叫大明启航商会了。过完年,税务稽查司开门了,我们就去办手续。” “这么麻烦啊,” “这不是废话,不到税务稽查司挂名,你想出海,想屁吃呢?” “那岂不是朝廷又要收我们的税?” “如果海贸真的那么赚钱的话,一点点税不足挂齿。” “行吧,那福王你看,天色不早了,是否安排晚饭呢?” 朱常洵一听,心想:“看在你们投我票的情况下,管了。”站起身来说道,“管家,去安排饭食,好酒好肉的上。” 于是大明启航商会的股东们在福王府的大堂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番薯酿的功效把这一场热闹的聚会,一下子压缩到了半个时辰,因为半个时辰后,桌子上没有站着的人,全趴了。醉醺醺的朱常洵,颤颤巍巍的拉着其他王爷,让他们起来,自己回去睡觉,可是没人理他,在一旁伺候的管家,连忙让人把各位王爷抬到了卧房休息。 一行人在福王府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这才一个个迷迷糊糊的醒来。纷纷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什么酒,这么凶。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来到了福王府的大堂。朱常洵正一脸疲惫的喝着茶。见众人都醒的差不多了,说道:“诸位,准备一下吧,我们还得进宫吃饭。” 众人纷纷想起,今天晚上皇帝要大宴群臣,顺带请他们吃饭。于是纷纷叫醒其他人,开始回到各自的住处,换了一身新的蟒袍。坐着马车朝彰化门赶。 到了彰化门,看到三三两两的武将穿着奇怪的服饰,全身穿着一套崭新的类似西洋服的服装,脚上穿着一双埕亮的皮鞋。走起路来,哒哒作响,藩王不停揉着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眼花了,瑞王朱常浩看见了一个数人,一把拉住了他,“曹总兵,你们这都是穿的什么衣服?” “华服啊,陛下的衣帽厂生产的,再加上羊毛衫,又保暖又好看。”曹变蛟隔空拍了一个马屁。 朱常浩等人,抓了抓脑袋,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武将官员,不穿朝服,耸耸肩,跟着大部队走进了皇宫。到了皇极殿的广场上,他们才发现,不止的武将,还有文官们都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有的胸口上面还绣了一朵花,有的胸口绣了一个元宝的图案,没错,这是倪元璐要求户部的官员这样做的。表示我们是管钱的,谁也别来惹我们。 这让一众藩王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傻傻站在原地。在广场招呼众人的太监宫女,连忙走了过来,指引着他们来到自己的位置。 朱求桂便问这小太监,“陛下宴请百官,大家不是应该穿朝服出席吗?” “回王爷,以前是,但是上次被李邦华一个人装到了,所以今年众位大臣便都开始穿华服来赴宴,”小太监把昨年宴会的事情告诉了朱求桂。 朱求桂这才哦了一声,递过一个银块给小太监,小太监眼疾手快的接过银块,把他们带到位置上,就离开了。 让他们这几桌,和整个场面显得格格不入。甚至他们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眼光。朱存机自嘲的说道:“还真是在封地待久了,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变化喽。” 说完,众人也纷纷摇头,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开饭。不多时天色暗了起来,宫女太监们开始点亮围绕在四周的灯笼,烛台。让皇极殿外的广场显得灯火辉煌。不多时,朱由检带着懿安皇后和一众妃嫔从皇极殿里走了出来,高台上的小太监高声大喊:“皇上驾到,懿安皇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文官武将们纷纷起身施礼。朱由检点点头,说道:“众位爱卿免礼,就坐。”然后他站在台子上简短的发了个言了,意思就是,感谢诸位臣工这一年的付出和努力,大明的各项工作慢慢的进入了正轨,以及对来年的一些规划,做了简短的说明。 然后大手一挥,喊道:“宴会开始。”自己走下台阶来到内阁那一桌,眼睛一扫,这些王八蛋全是穿的华服。什么情况?然后瞄到了李邦华,哦,原来如此。 跟昨年宴会一样,一开始同样的敬了三杯酒,一杯敬给坚守边关的将士们,一杯是敬辛苦一年的臣工们,一杯是敬大明的百姓。 然后诸位臣工开始大快朵颐,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多时,太监们开始分发今天晚上的抽奖卷,这次不是直接发,臣工们可以在篮子里,选一张,选了就不能换了。大臣们纷纷的询问道,晚上的大奖是什么?太监和宫女纷纷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一众藩王拿着手里的纸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什么玩意?不停地互相的讨论着。众人也纷纷耸肩,表示不知道,因为昨天他们没有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位臣工也已经差不多酒足饭饱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明亮的光芒突然从钦天监三十米的高楼上升起,照亮了周围的夜空。紧接着,一朵朵绚丽多彩的烟花开始在空中绽放,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将整个天空装点得格外美丽。 这些烟花有的像菊花,有的像牡丹,还有的像梅花,它们以各种不同的形态和颜色展现在人们眼前,让人目不暇接。每一朵烟花都像是一个小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京城。人们纷纷停下脚步,仰望天空,欣赏着这场盛大的烟花表演。京师各条街道上面的老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欣赏着这一胜景。无数的小孩拍着手,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就连朱微娖和朱慈炯也拍着手大声的喊道:“父皇,今年的烟花比昨年的更漂亮。” 朱由检一脸的笑意,“那是必须的,今年朕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烟花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唤醒。它们在空中绽放后,化作无数颗闪烁的星星,缓缓飘落下来,如同一场浪漫的流星雨。人们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象中,感受着烟花带来的喜悦和幸福。 绚丽多彩的烟花,终究还是有落幕的时候。这个时候,王承恩拿着铁皮大喇叭走上了台阶,支起铁皮大喇叭喊道,“诸位大人,诸位王爷,奴婢这里有礼了,又到了今天晚上的最值得期待的抽奖环节了,” 下面的臣工纷纷拍着手说道:“好啊,终于来了” 王承恩的声音接着传来,“下面有请,我们的歼灭海盗和倭寇的英雄,吕大器吕大人上来为我们抽出今天晚上的三等奖。我们的三等奖是五个名额,奖品是豪华四轮马车。” 第93章 新的一年 朝臣们瞬间沸腾起来,他们彼此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的天啊!今年的三等奖居然是一辆马车?我清楚地记得去年的一等奖才是马车呢。 成国公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愣住了。原来皇帝早就做好了安排,难怪去年无论怎样都能轮到他中奖。唉,算了吧,那辆马车用于拉货已经破旧不堪了。 坐在武将席位的吕大器同样惊愕不已,随后便被点名前去抽奖。他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几乎热泪盈眶。或许是因为喝了一些酒,吕大器颤抖着缓缓走上台阶,将手伸进木箱内摸索了几下,接着将纸条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手持铁皮大喇叭,高声喊道:“七号、三十五号、十五号、六十六号、八十号,请上台领奖,大家欢迎。”群臣们纷纷鼓掌,掌声如雷。就在这时,从桌边陆续走出了几个人。众人惊讶地发现,内阁桌上也走出了一个人,众人眼中似乎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有黑幕”这几个字喊出来一般。 只见李邦华昂首挺胸的走出来踢着类似正步的步伐走向领奖台,哒哒哒皮鞋蹬地的声音,让群臣们心里极度不是滋味。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陛下,怎么又是李邦华,昨年就是他,今年怎么还是他,这不对啊?” 李邦华连忙收起得瑟的动作,看了一眼起身那人,我去,这是我们都察院的,一时间愕然的站在原地,随即面部的肌肉猛烈搜索着,大声的喊道:“昨年我是十二号,今年我是七号,我运气好。有什问题吗?”说完瞪着熊开元,熊开元连忙坐下,趴在桌子上躲避着李邦华的目光。 朱由检也起身说道:“好了, 那有那么多的黑幕。人家李邦华运气好而已,三等奖而已,淡定,淡定。” 皇帝都这样说了,好吧,让你得瑟一会儿,一会儿我中了一等奖,比你更得瑟。 拿着八十号奖券的唐王朱聿键愣了好一会儿, 还是周王看到了他的奖券,才推了他一把,“唐王你中奖了,上去领奖啊。愣着干嘛?” “哦”朱聿键连忙起身来到台阶上。感觉很茫然。因为藩王政策的放开,所以在牢里的朱聿键也被放了出来,继续做唐王。 几人站在台阶上,先向朱由检施礼,表示感谢,然后在接过吕大器的马车获得证明,相当于是购车小票。随即一起走下了台阶。 王承恩清清了嗓子,继续喊道:“下面有请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来为大家抽出二等奖。二等奖三名,是衣帽厂最新力作,羊毛大衣。极度保暖,是居家旅游的必备。” 因为朱慈烺想上台,所以周皇后就让他去了,吕大器是因为剿灭海盗有功,给了他一个机会在朝臣中露脸。 朱慈烺走上台,伸手在木箱子里,抓了三张奖券,然后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恭敬的接过奖券,拿着大喇叭,“现在有请,二十八号,五十三号,九十九号,上台领奖。” 这时从下面的桌子旁边走出三道身影,分别是,左懋第。王贺明。朱常淓。 前面二三等奖,藩王中了两个,这让朝臣心里不舒服,这些藩王,你们老老实实待在封地不好吗?瞎跑什么啊。 三人走上台阶上,宫女们对比了一下他们的身形,给他们拿了相对应尺寸的羊毛大衣。三人谢礼之后,回到了桌位上。 王承恩接着说道:“下面是我们今天的压轴抽奖,一等奖,两名,奖品是西直门外的花园小区住房一栋。下面有请我们最尊贵的皇帝陛下,为大家抽奖。” 朝臣一听顿时炸了,好家伙,房子都拿出来了,皇帝陛下这是下了重本了,那个房子他们有的去看过,虽然只建好了一部分,但是质量杠杠的,一栋是两层一共六间房可以拿去租售,也可以拿来自己住,就是没有院子。 正当朱由检起身,要走向台阶的时候,朱微娖一把就拉住了朱由检的袖子,“父皇,哥哥都抽了,我也要去抽。” “行吧,那你上去抽吧,”说完对着王承恩点点头,王承恩会意,大声的说道:“因为我们的公主殿下想为大家抽奖,陛下已经同意了,所以下面有请我们的公主殿下给大家抽出一等奖。” 朱微娖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走上台阶,伸手在木箱子抓出两个纸条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接过字条,大声喊道:“恭喜,二十四号,和四十二号。 只见方以智惊愕的站起身来,自己有房子住了,不用租房子了,然后慢慢的走向台阶。朱微娖高兴的跳着说:“我抽到方老师啦。” 过了一会儿,王承恩见没人过来,便又喊了一声,“四十二号在吗?你们都看一下自己手中的奖券,别中奖了,还傻乎乎的愣着,四十二号。” 凌义渠这才掏出自己已经放进袖子的里的奖券,上面赫然写着四十二。于是站起身来,一边说抱歉,一边走上台阶,朱微娖把象征归属的钥匙递给了两人,两人高兴的给陛下,公主施礼。然后走下台阶,相约着一起去看他们自己的房子。 一年一度的皇家晚宴,慢慢的落下帷幕,朝臣们和藩王酒足饭饱后开始三三两两走出皇宫,崇祯十二年就此画上了句号。迎接朱由检的又是新一年的挑战。 正月初一清晨,天色尚未完全明亮,朱由检便早早地起床洗漱,准备前往太庙祭祀祖先。他身着华丽的龙袍,神情庄重而肃穆。与此同时,一众藩王也陆续赶到,他们个个睡眼惺忪,显然还没有从新年的喜悦中完全清醒过来。 众人在太庙前集结完毕后,缓缓走进庙内。太庙内庄严肃穆,香烟缭绕,让人感受到一种神圣的氛围。朱由检带领着藩王们向祖宗牌位行三跪九叩大礼,表达对祖先的敬意和感恩之情。随后,朱由检开始向祖宗汇报这一年来的工作,包括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情况。他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政策和措施,以及取得的成就和面临的挑战。同时,他也表达了对未来的展望和期望,希望祖宗保佑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 藩王们则依次上前,向祖宗汇报各自领地的情况。他们纷纷表示愿意竭尽全力支持皇帝的统治,希望祖宗们保佑他们赚大钱。整个祭祀仪式持续了数小时,期间气氛庄严而肃穆。最后,朱由检和藩王们再次向祖宗行礼,表示感谢和祝福。 朱由检便留他们在皇宫吃了个便饭,应该算是朱由检正式请他们吃的饭吧,昨天晚上的那个不算,那是藩王们蹭的,至少藩王们是这样觉得的。 饭桌上,朱由检听取了藩王们对自己建立的商会的简短汇报,朱由检也对藩王们的转变感到由衷的欣喜。 “诸位叔伯兄弟。你们能想通,这真的是太好不过了,只要你们依法纳税,那么朝廷的政策都会或多或少的向你们倾斜。” “谢陛下。陛下,就是这船,不知陛下能不能给我们解决一些?当然我们出钱买。”朱常洵缓缓的问道。朱常洵来了京师一段时间,什么没有摸透,就把皇帝死爱钱的性格摸透了。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登来水师正在整顿,到时候应该有一些旧船会淘汰下来到时候你们在修补修补,应该就可以用了,一开始,你们也别跑太远,就在大明沿海一带,等以后你们壮大了,在下南洋,西洋等等。” 众人纷纷点头,“陛下,说的是,臣等领旨。” “来来来,吃吃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朱由检招呼着众人吃菜喝酒。 众人在宁静祥和的气氛中开开心心的吃着菜,喝着酒。然而我们的洪大人却在登州附近的海面上,喝着海风追着鞑子。 “这该死的鞑子跑这么快。”西山军事学堂的学员,现在是洪承畴手下的将官王大猛恨恨的说道。 洪承畴也是一脸的无奈,“没办法登来水师的船,太破旧了,根本跑不起来。”洪承畴看着远去的鞑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回吧,早知道把松江水师的大船借过来。” “督帅,估计借不来吧,人家像捧着宝贝一样,能借给咱们。咱们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喽。” 洪承畴点点头,“登州船厂那边怎么样?开始生产了吗?” “没有啊,刚把基础的东西修了修,就过年了,人家工匠都回去过年了。只能明年在弄了。这些王八羔子,过年也不让人省心。”王大猛愤恨的说道。 “行了,别抱怨了,等咱们的船修好了,本官一定要让他们好看。”洪承畴顿了顿说道:“松江水师的船借不过来,那么那个大船的图纸他们总能借吧。一会儿你安排人去写封信过去问问。” “好的,督帅。到岸我就安排。我们出发的时候,水师总兵周二虎派人来通知我们,说是准备了年夜饭让我们一起去赴宴,督帅,你看?” 洪承畴点点头,“那就去吧,正好跟他说一下整顿水师的事情?” 王大猛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呢?说道:“督帅,这次咱们下来整顿水师,可是动了他们不少的利益,属下怕他们狗急跳墙,咱们要不要做一些准备?” 洪承畴点点头说道:“大猛,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是不是必要准备是要有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这样,大猛,到岸后,你们兄弟们都在衣服里面穿着护心甲,以防万一。” 第94章 狗急跳墙 洪承畴到达登州时,当地的整顿工作才刚刚展开,但就在这个时候,清军的水师却突然出现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水师只不过是乘坐船只的陆军而已。由于大部分士兵都是内陆出身,缺乏航海经验,许多人上船后就开始呕吐不止。洪承畴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卫队追赶清军,和辽东的情况一样,你追过去,人家就跑了。因为登来水师现在并不听从洪承畴的调遣。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黄台吉在辽东地区遭受了来自辽东铁骑的巨大压力,已经变得焦头烂额。不得不说,我们的二杆子皇帝想出了一个非常有效的策略,即采用流氓手段来对付流氓。如今,辽东地区不仅不再拖欠军饷,而且还能赚“外快”。因此,辽东军的生活过得十分滋润,当官的吃肉,当兵的也能分到一口肉汤喝。 面对这种情况,黄台吉决定派遣多尔衮频繁骚扰山东半岛,试图分散明朝的注意力。于是,清军的水师经常出没于山东沿海一带,这让洪承畴感到十分恼火。然而,他也明白自己目前最需要的是时间,所以他一直希望借用松江的几艘大型战船。可惜的是,吕大器对这些战船视若珍宝,委婉地拒绝了洪承畴的请求。 洪承畴带着王大猛等人回到了码头,来到了水师驻地,此时水师驻地一片欢腾,因为过年了嘛,这让洪承畴很恼火,老子在追鞑子,你们在后方吃喝玩乐,行,你们记住,老子迟早收拾了你们。 哨兵见到洪承畴等人的到来,连忙跑到里面的营房去通报去了。不一会儿登来水师总兵周二虎便领着手下将官走了出来, “属下见过督帅,督帅快里面请,已经烤上了上好的羊肉。”周二虎躬身说道。 “嗯,周总兵有心了。”说完对王大猛打了个眼色。便跟着周二虎快步的走进了营房。 进了营房,“督帅快请,请上座。” 洪承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首位上,这时的婢女把烤好的羊肉,美酒,端到了洪承畴面前的桌子上。洪承畴也让一众将官落座,登来水师将领们纷纷依次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这时洪承畴开口了,说道:“诸位,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本督这次来登州的目的,” “知道,上次督帅来宣读圣旨,我们就知道了。只是还没开始,鞑子就来了,这才耽搁了下来。”水师参将林秀开口回答道。 周二虎和其他将官狠狠地瞪了林秀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周二虎连忙赔着笑脸说道:“是是是,督帅,可这不快过年了嘛,要不年后再执行,您看行不?” “呵呵,过年?你觉得鞑子会让你们这么轻松地过年吗?”洪承畴轻蔑地笑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叉起一块羊肉,正要往嘴里送。就在这时,林秀突然大声喊道:“督帅,卑职无能,不能为督帅分忧,请督帅恕罪。” 听到这话,洪承畴停下手中的动作,把送到嘴边的羊肉放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秀问道:“哦,怎么个无能?说来听听。” 林秀一脸愧疚地回答道:“鞑子来袭,卑职们却不敢出战,实在对不起身上这身军装和朝廷的俸禄。而且还要劳烦督帅亲自率领亲卫队去追赶鞑子,都是属下的失职啊。” “林秀,你要干什么?”周二虎忍不住大声吼道,心中暗自滴血。他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的计划就能成功了。 就在这这时,一把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如闪电般径直飞向了洪承畴。眼看危险将至,林秀毫不犹豫地猛力一窜,飞身扑向洪承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只听噗的一声,匕首直直地插进了林秀的背部,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衫。 “哈哈哈,洪承畴,若不是这个叛徒,你早已被我们丢入大海喂鱼了!”周二虎一脸恶狠狠的说道。 洪承畴急忙将林秀小心地放在地上,眼中满是愤怒和震惊,“周总兵,原来你早有预谋,想要除掉本督?” 周二虎冷笑一声,“洪大人,今日你注定无法逃脱,乖乖把性命交出来吧。你挡了我们的财路,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了。”说着,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吼道,“来人,把他剁成肉泥!” 随着他的命令,叮叮当当的声响传来,甲胄相撞的声音回荡在营房外。只见一群手持钢刀的士兵如潮水般从营房外涌进来,气势汹汹。周二虎扫了一眼,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杀了他们。” 正当这些士兵即将冲向洪承畴时,门口的侧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兄弟们,跟我冲,周二虎那个混蛋要造反,杀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而混乱。 王大猛带着亲卫队的士兵,。西山学堂的学子战斗力甩这些水师兵九条街,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杀的这些长期营养不良的水师兵,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周二虎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即把牙齿一咬,大声喊道:“快,杀掉洪承畴。” 洪承畴站在首位上大声的吼道:“我看谁敢?谋害上官那是要诛九族的,周二虎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你们好好想自己的未来,是生还是带着全家一起死。” 手持钢刀的士兵不知是不是被洪承畴的话给吓住,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不前。周二虎一看,急了,“快,杀掉他,不然我们一个都跑不了,杀也是死,不杀也是死。” 但是士兵们依旧没有动,周二虎一看急坏了,拔出钢刀,拨开人群,一刀砍向洪承畴。此时的刀锋离洪承畴只有五厘米,洪承畴依旧没有动,这时砰的一声,周二虎整个人向后面倒飞,随即撞到身后披盔带甲的士兵,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洪承畴握着一只短小的火铳,枪口还冒着青烟。看着倒地不起的周二虎,一声轻笑:“你真的以为本督傻吗?你真的有那么好心请本督吃饭吗?连我们西山的二傻子都看出来了你有问题,难道本督会没有准备?” 然后洪承畴抬起头,看着营房里的士兵大声吼道:“贼酋一死,投降免死。” 听到这话,一些士兵开始动摇,他们纷纷放下武器,选择投降。然而,仍有一些忠心于周二虎的士兵不肯屈服,他们与亲卫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在混乱中,王大猛率领亲卫队逐渐控制了局面。周二虎的余党被一一击败,这场叛乱最终被平息。 洪承畴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分。他意识到,尽管平定了这次叛乱,但军中的问题依然存在。整顿登来水师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林秀,洪承畴连忙喊着:“快,快把林参将送到医疗处。”亲卫队的士兵连忙把林秀放到门板上,抬到医疗处了,不知道是不是命不该绝,林秀最后还是救回来了。 这个时候王大猛走了过来,“大人,你刚刚在里面说的那个二傻子,是谁啊?我认识吗?” 洪承畴一愣,随即笑道:“嗯,你认识。去吧,把投降的,俘虏的水师士兵,分别看管,本官得立刻上书朝廷,询问这事的处置方法。” “卑职领命”王大猛抱拳拱手说道,然后走出了营帐 洪承畴看着散去的士兵,以及满地的狼藉,把垂下来的衣摆一捋,向着京师跪地,磕了三个头,嘴里喊着:“谢陛下活命之恩。” 怎么回事呢?事情得回到洪承畴离京前一天,朱由检特意的召见了他。 “洪爱卿,此去登州,所谓是困难重重,登来水师和备倭军有着本质的区别。涉及到的利益更大。备倭军的将领最多吃点空饷喝点兵血,只要对他们从轻发落便不会受到太大的抵制。而登来水师不一样,他们还涉及到走私,海贸。这个利益就大了去了。所以,朕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你有生命危险。” “陛下,臣已经做好随时为大明赴死的决心。”洪承畴一脸决然的说道。 朱由检摆摆手,“你们这些人啊,就喜欢把死字挂在嘴边,死了就真的好吗?你死了,事情谁来做?你的父母谁来供养?孩子谁来抚养?” 洪承畴听闻心里一阵愕然,也一阵感动,说道:“陛下,那臣应该怎么做。” “做什么事情前,先确定自己的安危。人活着才能做事,死了怎么做事?”随即朱由检向门外喊道:“老王,进来。东西到了吗?” 这时王承恩端了一个盒子,恭敬的走进东暖阁。双手把盒子递给了朱由检.“皇爷,东西到了。这是毕大人亲手做的。” 朱由检点点头,接过盒子,“洪爱卿,你知道这是啥吗?” 洪承畴一脸的茫然,心说:“我又没有透视眼,我咋知道这里面有啥?”摇摇头躬身说道:“臣不知。” 朱由检呵呵的笑道:“也对,朕还没有打开。”于是把盒子放到桌子,缓缓的打开,只见一把精致火铳映入眼帘。 “陛下,这。这是火铳啊。” “洪爱卿,这东西,你会使用吗?” “回陛下,臣会,” “那就好。这是朕专门让军器局给你准备的,防身之用,全大明现在只有这一柄,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洪承畴一听立马就跪在地上叩首。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臣谢陛下隆恩” 朱由检把盒子盖上,整个的放在了洪承畴的手上。然后示意他起身,朱由检却是没有注意,洪承畴起身的时候抹了一把眼角,不知道是不是眼里进沙子了。 第95章 只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 在除掉一些顽固分子后,周二虎当场被火铳打成了筛子,其他依附周二虎的将官不是杀头就是劳改。这让洪承畴的水师整顿工作,进展的很顺利。 号称三万人的水师队伍,其实只有几千人,其中只有少量的青壮,其余的全是老弱病残。这让洪承畴大跌眼镜。经过一番整理,洪承畴发现,能用的水师士兵只有不到三千人。怪不得连追鞑子的勇气都没有。 收到了洪承畴的奏报,朱由检让锦衣卫和东厂抄了那些人的家,结果朱由检都吓了一跳,一共抄出来四百多万两银子。 后来经过林秀的陈述,洪承畴才知道,登来水师,一开始只是帮着南方的大商人运货,收取运费,后来他们看到海贸如此赚钱,便亲自下场。源源不断的把大明的陶瓷,丝绸,运到朝鲜和日本,甚至朝鲜被占领后,他们依然向着朝鲜输送物资,其中还有大量粮食。当然是以土豆和番薯为主。 朱由检看了奏报,大声的骂道,该死,于是又命令刑部加了刑罚。原本被判的劳改的也被判了咔咔。 林秀因为帮洪承畴挡了一飞刀,再加上他对水师的事情极少加入,只是收了一些同罪银。就是事情爆出来,他也是收了银子,一起死的意思。不能不收啊。不收的话很有可能在某一天的海边上就会出现他的尸体。所以不止没有罪,还有功,洪承畴大手一挥提拔他当上了副总兵。就这样该裁撤的裁撤,该咔咔的咔咔。登来水师也渐渐的进入了正轨。登州的船厂也开始建造战船,和松江造船并驾齐驱。成为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船厂。 东暖阁里,朱由检拿着洪承畴的奏折,轻轻的拍着。嘴里嘀咕道。“朕早就说了,这禁海只能把朝廷禁了,一个烂的不能在烂的水师,都能搞几百万两出来。”于是他让老王把折子传给了李邦华。 李邦华接到折子后,心中一惊,他立即明白皇上的意思。禁海政策确实让大明损失了巨大的财富,但开放海禁也并非易事。但是为什么皇帝陛下会把折子转给我啊。不是应该拿给倪元璐的吗?坐在都察院大堂的李邦华一阵疑惑。于是让人把右都御使张忻找了过来。 “张大人,你来看看这个,帮我分析一下,陛下把这个折子转给我是什么意思?” 张忻接过折子,缓缓的打开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不停的皱眉。看完折子之后,合上折子,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思索着,过了一会儿,说道:“李大人。陛下的意思是应该是开海,虽然陛下在小朝会上说过好几次了,但是并没有正式的提出来,我猜想,陛下是想让都察院来做这把刀,在大朝会上捅出来。” 李邦华点点头,说道:“张大人,依你看,这件事,都察院要不要做?” “我的李大人嘞,肯定要做啊,我们只管提出来,至于朝臣们怎么选择,跟我们没关系。陛下让我们来做这件事情,就是为了,现在把都察院御史的嘴巴堵上。不然这个折子根本不会传到都察院来,直接就去了内阁。” 李邦华捋了捋胡须,说道:“张大人,你说的有道理,本官这就让人准备一下,在下次的大朝会上提出来。” 张忻愣了愣,笑道:“李大人,你不会是想让。。。” “哎,张大人,可别这么说。反正他不是意见多吗?本官就给他这个机会。” 两天后的皇极殿,一众朝臣面带红光,纷纷的互相问候。时不时的还传来一些武将爽朗的笑声。看来大家的日子过的不错。 就在这时,皇极殿侧门的小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众臣们,纷纷整理着装,然后跪地,朱由检走上龙椅的时候,齐声高呼:“臣等拜见陛下,武皇万岁万岁。” “众卿平身。”朱由检缓缓的坐在龙椅上, 群臣们起身分列两排站好,王承恩便来到龙椅前,高声的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还没等都察院的御史开口,鸿胪寺卿杨观光走了出来,躬身说道:“启奏陛下,鸿胪寺前几日收到琉球新国王的上书。意思是让朝廷给新国王进行册封。” 范复粹闻言,心里不愉快的想到:“这事,你不是应该先告诉我的吗?”其实杨观光只是想露露脸而已,反正这个事情按照常理最后都是落到礼部的头上。 朱由检一听,琉球是谁,不认识啊,这怎么搞,本来他只要说着礼部办理就完事了,但是偏偏。 “朕都没有见过他,谁啊,就让朕册封?” 范复粹瞪了一眼杨观光,意思是看看你的做好事。收不了场,那你是问。站出队列说道:“回禀陛下,琉球是东海上面的一个岛国,历来都是我大明的藩属国,他们的新王即位必须要得到大明的批准,此事不难,交给礼部办理即可。” 朱由检哦了一声,说道:“既然是册封,那朕得见见这个人,看看他是不是适合当那个什么琉球的国王,不是吗?这样,让他来京师,朕见见再说。” 范复粹闻言,这不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这该死的杨观光。心里骂归骂,但是皇帝已经开口了,见就见呗。“微臣遵旨,微臣下朝之后便去拟旨."确实是复杂化了,而且是很复杂。 朱由检点点头,视线在朝臣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李邦华身上,“该你干活呢?怎么不动呢?” 李邦华看到皇帝的目光,连忙向后面打着手势。就在他打手势的同时,礼部给事中王贺明站了出来。“启奏陛下,上次郑尚书说的那个,那个,”可能是碍于文官的专业素养,王贺明一直支支吾吾的,想要让他们的皇帝陛下想起什么事。 朱由检一听不高兴的说道:“你到底想说啥?什么这个那个的?” 王贺明一听,好嘛。感情你是忘记了,连忙躬身说道:“陛下,上次郑尚书提议的给官员涨俸禄的事,不知陛下考虑的如何?” 朱由检一听,乐了,心说:“这么愣的一个二傻子,谁让他当官的?你不知道考虑是啥意思,就是变相拒绝你而已,你还问朕考虑好了没有?” 正当朱由检准备回话的时候,御史熊开元站出队列,不得不说。熊开元还是有点智商的,这个时候把开海的事情提出来,如果被反对,那么皇帝也可以反对涨工资。但其实他是在不经意间听到礼部和吏部的官员的对话,在联想到自己的任务。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王贺明一脸不爽地看着熊开元,这个时候你来捣什么乱啊,难道朝廷不给你涨工资的吗?什么事能有这个重要?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你有何事上奏?”朱由检知道这是李邦华安排的托上场了, 熊开元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陛下,臣上奏请求开海。如今海禁之策,实乃大害啊!” 站在原地的王贺明一听,什么鬼,开海,不能开。连忙躬身说道:“海禁之策乃是祖宗之法,岂能轻易更改?” 熊开元言辞恳切,“陛下,海禁之下,沿海百姓生计艰难。他们原本以海为生,如今却被断了生路。再者,海禁导致外贸停滞,国家税收减少,实不利于国之发展啊!” 朱由检沉默片刻,“那你说说开海有何益处?” 熊开元接着道:“开海之后,沿海百姓可重操旧业,渔业、贸易皆可繁荣。国家亦可通过税收增加财政收入,且能促进中外交流,学习他国先进技术。” 朱由检听着,陷入沉思。熊开元又道:“陛下,海禁之策已不合时宜,开海乃大势所趋啊!” 此时,户部尚书倪元璐也出列附和道:“陛下,臣以为熊御史所言甚是。开海不仅有利于民生,亦有助于国家经济之发展。”朱由检点了点头,看向群臣:“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有支持开海的声音,也有反对的意见。 其中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不少言官开始猛烈的对着熊开元输出。熊开元也开始招架不住,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等了一会儿,朱由检见众臣安静了下来,便开口说道:“朕觉得吧,熊御史说的有道理。大家反对,无外乎是海上有海盗,贼寇。可这些都被我们消灭了啊。国库收入增加了,那么给大家涨俸禄的银子,是不是就有了啊?” 王贺明一听,心说:“这这这,这怎么反对,要是反对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啊”瞬间改口:“陛下圣明,臣也是这样想的。” 一众朝臣一听,这家伙也忒他么不要脸了,想反对的官员,看着那些清苦官员的脸色的,立马缩了回去。其实朱由检也知道大明的官员过的很清苦,太祖时期定下来的俸禄,虽说经过这么多朝的增加,但是按照如今京师的这个消费水平,一个七品官的俸禄只能养活两人,还是在没有住房的压力下。如果还要租房,那就不够了。不贪基本上活不下去,但是现在京城的御史跟疯了一样,天天看账簿找漏洞。很多人都有了辞官的打算,要是没有朱由检的年底双薪,估计会走很多人。 熊开元今天的操作,让朱由检眼前一亮,这是一个人才啊,要是最先提出来,朝廷上肯定过不了,但是如果和涨工资这件事情联系上了,就不一样了。 于是大量的官员跪在地上叩首,“陛下圣明,臣支持开海。”其中还包括反对开海的翰林学士。剩下的官员,得。同意吧,锅是大家的,谁怕谁,万一涨工资的事,把我落下了就不好玩了,连忙跪地高声附和。 郑三俊出列说道:“陛下,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商议一下,这个俸禄应该怎么涨,涨多少了吧。” 朱由检心说,“都是老狐狸,现在开始来谈价格了,如果价格谈不拢,估计还是得反对。”想了一下朱由检说道。:“先加一倍吧,同时设置绩效银。”这是他在医院的时候,听到护士姐姐老是抱怨这个月绩效又不够,拿不到奖金了” 倪元璐站出来说道:“陛下,什么是绩效银?”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就是按照官员的办事能力,发放的奖金,比如一个官员完成本月的任务目标,便发放多少银子。分为三档,一百两,两百两和五百两。具体怎么个评级,我们下来在仔细探讨一下。” 众人朝臣一下就明白了,只要多干活,就能多拿钱。连忙躬身行礼。“陛下圣明”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这次付出的代价不小,但是他相信海贸的收益肯定远远高于他付出的,可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于是退朝后,朱由检和一众朝臣仔细商议的这个绩效银的评级办法。经过一下午的讨论终于弄出一套相对公平的评级方法。于是朱由检便让内阁下发下去了, 天下熙熙 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 皆为利往。很多东西其实很简单,就像这次朝会开海的事件一样,一场利益交换就能完成。煌煌大明从今天起走向大海,面向世界。 第96章 点子侵权案 随着开海的圣旨经过报纸传遍了大明的五湖四海,引起了广泛的议论和反响。生活在内陆的老百姓对这一政策感到困惑,纷纷讨论道:“现在的朝廷难道不再害怕倭寇和海盗了吗?”然而,对于生活在沿海地区的老百姓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他们手舞足蹈,充满期待地憧憬着未来。这片曾经令人生畏的海洋如今将成为他们致富的源泉,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踏入这个蓝色的聚宝盆。 税务稽查司也因此变得异常繁忙,因为朱由检将市舶司划归到了他们的管理之下。稽查司司长高远已经连续在司里奋战了好多天,全力以赴应对新的挑战。目前,已在泉州、松江和天津卫三个重要地点设立了市舶司。 税收制度也随之调整,出去的货物需要交税,进入的货物同样需要交税,具体税率则根据货物的价值进行计算。这样的政策旨在规范贸易秩序,同时也为国家带来更多的财政收入。 郑芝龙前段时间接到了来自朝廷的喜讯:朝廷不仅要给他封爵,还要付给他买船的费用!这个好消息让郑芝龙欣喜若狂,他立刻在泉州大摆宴席,邀请各界人士前来庆祝。 这些天来,郑芝龙整日笑容满面,心情格外愉悦。尤其是当下人或官员称呼他为“爵爷”时,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令他通体舒畅,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他沉浸在这份荣耀和喜悦之中,完全忘记了之前与郑森的争执以及郑森偷船走的事情。 此时在遥远的印度洋上,刚在锡兰港补给完成的一支舰队,正挂满风帆朝着满刺加前进。 京师到山海关的水泥路终于贯通了,中间经过永平府互市,这条收费马路,一开始就受到了商人的追捧。朱存榎在被张大有盗用的公用马车的点子后,在那个时间段里一蹶不振。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去上工,下工回家睡觉。 同他一起租住的室友,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同室的孟良因为早下班,看到今天休沐的朱存榎躺在床上,双眼无声的看着房梁,便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存榎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有的时候我们并不是不坚强,而是别人的一声善意的问候,便会击碎我们的心里防线。 孟良看着痛哭的朱存榎,连忙说道:“小朱,你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孟良是河南人,因为家里穷,都快四十了还没娶亲,后来听闻京师能赚钱,便单枪匹马的来到京师,现在在皮鞋厂上班,钉钉子。 “孟大哥,张大有那个王八蛋偷了我的点子,现在已经发财了。”朱存榎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个世界有好人就有坏人。孟良就算一个好人。便安慰道:“小朱啊,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在想了,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朱存榎好像把自己心中的郁闷吐干净了,擦了擦泪水。“孟大哥,我没事了,谢谢你” 孟良顿了一下说道:“小朱,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那些仿制皮鞋,和番薯酿的作坊都被罚了款,要求他们必须给皮鞋厂和酿酒厂一笔不菲的使用费,叫什么版权使用费,张大有偷了你的点子,那么咱们也可以去衙门告他。” “孟大哥,这能行吗?” “行不行,咱试试呗?” 朱存榎点点头,对哦,试试又不亏,反正不能让张大有那个王八蛋好过。 于是朱存榎开始写了状纸,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写在了上面。第二天向厂里请了假,带着状纸来到了顺天府,可刘宗周并没有受理他的案子。“这个事情不归我们管,你找其他衙门吧” 来到了兵马司,兵马司也是同样的理由,拒绝了他,又到了刑部,结果一样。最后他在一个小吏的提醒下,来到了锦衣卫,李若链看了状纸,这都什么玩意,这个我们接了不得被人笑掉大牙,这纯粹自己傻,现在还想要求人家赔偿,这不可能吧,万一别人不认,你不是白搭么? 于是李若链说道:“这个案子我们没法接,你看看其他衙门吧。” 朱存榎叹了一口气,拿上状纸,慢慢的走出锦衣卫,这时李若链的声音传过来,“等等,”朱存榎扭头看向李若链,只听李若链淡淡的说道:“这个案子,我们接了。”因为李若链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山寨货被罚款的事情,要是这件事是真的,自己没有接,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我今年就别过了,喝风吧。 闻言,朱存榎大喜,连忙把状纸递了过去,李若链接过状纸,说道:“本官,现在就让人把这个叫张大有传到堂上,你可愿意跟他对峙?” “草民愿意,” 李若链点点头,挥了挥手,让了两个锦衣卫快速去传唤张大有。又说道:“如果对面咬死不认,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个希望你能理解。” “回上官的话,草民明白。” 正在得胜门外招揽生意的张大有,看到两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找他的时候,都快吓傻了,不停的回想是不是得罪了谁,他能得罪谁,只能是朱存榎,心想,“不会是朱存榎吧。不对,朱存榎姓朱,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确实是皇亲国戚,只是不入流的那种。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锦衣卫的声音传过来:“愣着干嘛呢?赶紧的跟我们走。” “好好好,”张大有唯唯诺诺的说道,又对旁边的一个卖花生的大爷说道。:“李大爷,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一路上他不停的询问着锦衣卫,自己是犯了什么事,锦衣卫小校给他说,是有人把他告到了锦衣卫。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张大有跟着锦衣卫来到了北镇抚司的大堂,张大有定眼一看,大声吼道:“朱存榎,果然是你把我告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你的点子的?” 砰砰砰,李若链拿起惊堂木在桌上敲了几下。“吵什么吵,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大人恕罪,朱存榎都是污蔑,还望大人明鉴。”张大有跪在地上说道。 “这里是锦衣卫大堂,有很多人都来过这里,只有不少人能毫发无损的走出去,希望你也能”李若链看着张大有淡淡的说道。 张大有瞬间就慌了,“大人明鉴啊,小民真的没有偷他的点子。” “哦,你怎么知道他是来告你偷他的点子的?”李若链笑嘻嘻的看着他说。把张大有吓的毛骨悚然。 “因为小民和他住在过一起,知道他肯定会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哦,什么事?” “就是草民偷他点子的这件事” “这么说,你承认你偷他点子了?” “大人,小民没有啊,小民,都不知道这件事,小民冤枉啊。” “不知道这件事,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点子这件事情的?” 张大有再也回答不上来,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李若链冷笑了一声:“到了堂上满嘴谎话,说谎话就算了,你好歹编圆一点,一会儿说知道这个点子,一会说不知道。如此狡辩之徒,本官只能大刑伺候。” 听到这话的张大有,连忙叩首,说道:“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小民认罪,小民确实偷了朱存榎的点子。” 听到这话的朱存榎长出了一口气。李若链的声音传来,“行了,本官可以没有对你动刑,是你自己承认的,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自己商量怎么处理吧。本官出去解个手。”说完,李若链便带着手下走出大堂。 “朱存榎,你至于嘛?不就是偷了你一点想法,你还把我告到了锦衣卫,你可真行,” “张大有,点子是我想出来了的,凭什么让你去赚钱。” “就凭你穷,买不起马车,这理由够了吗?” 一句话就把朱存榎顶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 朱存榎突然朝着门口大声喊道:“我不信你有这么多钱买马车,报告锦衣卫上官,我怀疑张大有偷人钱或者是抢人钱?” 张大有轻蔑的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远房表哥是英国公张世铎,表哥觉得我的主意不错,便给我投资了,怎么呢?你羡慕吗?” 朱存榎一下就气乐了,“行行行,你表哥是英国公是吧。我的表哥是秦王。就你厉害是吧?” 走到房门的李若链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是英国公的表弟,一个是秦王的表弟,后台都是这么硬的吗?不对啊,后台这么硬怎么会住在几个人住的廉价房?” 于是李若链走进房门,仔细的询问了两人,最后知道,两人都是庶的不能在庶的国公府成员,和秦王宗室成员,可能秦王和英国公都没有听说他们。 李若链揉了揉鼻子说道:“看来你们是谈不拢了吧?那本来只能上奏个陛下喽,让陛下圣裁?” 张大有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到皇帝陛下呢?上官你怎么说,小民怎么做就是了,” “那你的意见呢?”李若链又看向朱存榎。 朱存榎也连忙摆手,“不能麻烦陛下,这事儿我们能处理。” “既然这样,那本官来给你们出个主意。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张大有你就赔偿朱存榎银子,如果你想在经营公用马车就在付一笔点子使用费,你们看怎么样?” 最后以张大有赔偿和支付点子使用费五百两,这事就算过去了,朱存榎也利用这笔费用,开始运营起了载客马车。而且运营模式比张大有的更先进。后来李若链在陪皇帝出巡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提到了这事,朱由检便下旨申饬了张世铎,张世铎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97章 神奇的大牌子 自从大牌子立出去以后,熊文灿和高文采自己都觉得没脸出去见人。甚至熊文灿也一直等着朝廷下来的申饬。可是接连过去了半个月,都没有什么下文。就连熊文灿心里也一直犯嘀咕:“难道那个二杆子皇帝,不知道这个事,不能吧?居然没挨骂。还挺神奇。” 过了好多天孤独的生活,熊文灿终于想通了,管他的呢,老子就出去让你们笑,把你们笑死。他打开房门,走出房间,深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冻的他直哆嗦。站了一会儿,只见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高文采也走了出来,两人目光相遇,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高千户,走,咱们出去喝几杯。” “熊爵爷,属下正有此意。请。” 于是两人带了一队锦衣卫,走出招抚使驻地,来到锦州最大的饭馆——醉仙居。便有小二上前来迎接他们,“几位客官,吃点啥,包间还是雅座?” “就坐外面,本爵就让他们笑。”熊文灿一脸决然的说道。 “呀,您是熊爵爷啊,快快快,里面请,掌柜的熊爵爷来吃饭了”正在打算盘算账的掌柜,连忙走出来,想着熊文灿躬身施礼,“爵爷驾到,令小店蓬荜生辉,快快快,里面请。” 此时大堂里,吃饭的客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是没人笑。就盯着熊文灿和高文采两人。把两人盯的心里直发毛,高文采小声的对熊文灿说道,“熊大人,他们为啥就只盯着我们,也不笑话我们呢?” “这话问的,我咋知道。不管他们,想盯就盯,想笑就笑”熊文灿来到小二擦干净的凳子上坐下。也招呼一行人,纷纷坐下。 “熊爵爷,今天吃掉什么?今天我们有上好的松花鱼,要不来一条?”小二一脸谄媚的说道。 “行,那就来一条,然后土豆烧牛肉,糖醋排骨,在上几个小菜,酒就不要了,上次就是喝了酒才闹出那么大的笑话。“熊文灿弱弱的解释了一下, 小二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去了厨房下单了。 “爵爷,要不咱们还是喝点酒吧,这么冷的天,喝点暖暖身子。”桌边一个锦衣卫小校说道。 “喝个屁,上次的事本爵跟你还没完呢,还喝?自己刨两碗米饭,就滚回去看门。” 小校心里嘀咕道,“笑话你,又不是笑话我,酒而已,我自己买就是了。”但是脸上依旧谄媚的说道:“好的,爵爷,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坐在窗口靠近大门的那桌,一个身强力壮,满脸胡须的中年人提了一坛酒走了过来。 “爵爷有礼。这坛酒,是在下请各位大人喝了,回望大人笑纳。”中年人轻轻的把酒放到桌边,躬身说道。 熊文灿一看。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壮士,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不是我们买不起酒,实在是喝酒误事。还望壮士见谅。” 高文采眼睛一瞪,心说:“这熊文灿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无妨,无妨,只是在下对熊爵爷仰慕已久,刚刚听闻掌柜在呼喊,有心过来结交一番,还望爵爷不吝,赏个位置坐。” “好说,好说。”然后瞪着那个锦衣卫小校,:“去去去,那边坐去。” 小校端着自己的碗去了手下那桌。“壮士,坐下说,”熊文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得不说,熊爵爷对着陌生人确实很讲礼貌,各个方面让人无可挑剔。 中年人,坐下之后。熊文灿开口说道:“阁下,咱们并不是偶遇吧,而是阁下在这里等了本官很久了吧?” “啊。熊爵爷,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进门的时候,掌柜的就跟你打了个眼色,本官啥都不行,就是眼神好使。”熊文灿一脸呵呵的笑道。高文采扭头看了一眼熊文灿。“你丫,啥时候有这本事,吹的吧”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除非遇到神经病。熊文灿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是看人厉害啊。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提着好酒送给你们喝,肯定是有所求。 熊文灿接着说道:“说吧,找本爵有什么事?” 只见中年人低声对两人说道:“爵爷,锦州城外牌子上写的可为真?” 熊文灿和高文采对视一眼,“这就来了?” 熊文灿点点头,也轻声说道:“自然是真的,不然我这个二品的招抚使来干嘛来了?”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爵爷,这里不说话的地方,可否借一步说话。” 熊文灿看了一眼周围,对高文采点点头,说道“好。那我们移步包间。” “掌柜的,给我换个包间,”熊文灿大声的说道。 “好嘞。小二带爵爷去楼上天字号包间。”熊文灿便带着高文采来到了包间。 而中年人回到自己的原来的座位上继续和几个人说说笑笑。过了好一会儿,便借口上茅厕。从另一侧的楼梯上了二楼,走到天字号包间的时候停下脚步,四周看了看。然后咚咚咚的敲响了房门。 高文采快速的打开了房门,把中年人让了进去,然后伸头望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后,紧紧的关闭了房门,几个便装的锦衣卫便在包间的四周,拿着酒坛当了一个醉鬼。 等到中年人进了屋。熊文灿便起身。招呼着中年坐下,“请问阁下是。” “在下李永固,现在任清军汉军左翼旗副都统,” “李永固?李永芳是你什么人?”熊文灿经过一番调查,还是对辽东的将领有所了解。 “回爵爷,是我堂哥。” “你来见本爵,应该是想。。。” “是的。爵爷,卑职。不想当奴才了,想堂堂正正做个人。” “可以,没问题。你既然敢来锦州,证明你是下定决心脱离苦海了。所以本爵接受你的回归,大明欢迎你。” 闻言,李永固也愣住了,这么简单的吗?这么草率的吗?“ 熊大人。你就不担心我是那边派来的奸细吗?” 熊文灿笑着说道:“我们的皇帝陛下说了,只要是汉人,我们都要了,无论是不是奸细?” 李永固傻傻的愣在原地,深深的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这样一个二杆子皇帝,能打的过黄台吉。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来了。此时的高文采搭话了,“李将军,你不用太紧张,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几个月虽说我没怎么出门,但是辽东这片的网,我已经是铺下去了。你信不信。你刚从这里走出去,我就能把你查个底儿掉。” “好了,李将军,别想太多,现在我们这边待遇又好,工资涨了一倍,年底还有双薪。如果你不想打鞑子,我还可以安排你去东南,你看怎么样?\" 李永固想了一下,“好,我同意了。不过卑职还有一些下属也想回归,你看。” “好啊,太好了,这样,李将军你现在就回去召集人手,想办法出逃。我会亲自在锦州的大牌子那里等你。“ “那就一言为定。”说完,两人击掌为誓,然后熊文灿举起酒杯,和李永固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火烧火辣的,就不爱喝这玩意。 然后李永固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出了锦州。 坐在包间的熊文灿和高文采,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高文采说道:“没想到。立个大牌子,真的有用,早知道几个月前就该这么干呢?” 熊文灿突然想起什么呢,站起身来。“不对,咱们还得立个牌子。” “嗯?还要立牌子?” “对。陛下还让我挖黄台吉的工匠,一来二去,我把这茬忘了,既然有用,那我们把锦州四个门,全立上牌子。”说完,熊文灿走出房门。对着大堂里吃饭喝酒的锦衣卫大声喊道。“你们几个,给本爵上来。” 已经喝的二麻二麻的几个锦衣卫,连忙跌跌撞撞的爬上了楼。来到天字号包间。几个人不是靠着门柱,就是扶着墙。打着酒嗝说道:“大人,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啊?” 熊文灿皱了皱眉头,你们这么开心的吗?喝的这么嗨?“算了,没事了,你们别喝了,早点回去休息。” “哦”为首了小校,应了一声和几个人搀扶着走下了楼梯,走出房门。冷风一吹。顿时天旋地转。再也忍不住了,哇哇的,就在饭馆门外就吐了起来。也是得亏在锦州,要是在京师,就你们这个量少说也要罚二两银子。 熊文灿摇摇头,什么锦衣卫,就是一群酒蒙子。叹了口气,算了。于是招呼着高文采。“高千户,咱们先吃饭吧,搞了半天一粒米都没下肚。” 这个时候,小二端着饭菜走了,上来,“爵爷,你们的饭菜到了。” “进来吧。” 小二进屋,把饭菜放到桌上,就离开了。 早就饥肠辘辘的熊文灿。连忙拿起筷子,就要夹菜。“熊大人,等一下,”然后拿出银针一个一个试毒。 “高千户,你也太小心了, ” “熊大人,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熊文灿,讪讪的点点头,说道:“高千户,今天算是开了一个好头。来咱们喝一杯。” “熊大人,你这颗大心脏,真的没话说,我都嫉妒了,这才哪到哪?只要李永固一天没到锦州,这事就不能算成。” “哎,我说,高千户,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嫩好的心情,被你这么一说,心里拔凉拔凉的。” “熊大人,忠言逆耳。” “行行行。吃饭吧,不想和你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高文采的嘴巴开过光,还是天生就是一张乌鸦嘴。李永固的回归之路,异常艰难。 第98章 回归之路 李永固快马加鞭回到了广宁府,这里是他所部的军营驻地。进入自己的营帐后,他坐下来思考着该如何通知自己的部下。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走了进来:“李将军,都统大人请您去见他。”李永固点头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片刻之后,李永固来到了左翼旗固山额真石廷柱的营帐前。他恭敬地走进营帐,跪地叩首行礼道:“奴才,拜见都统大人!” 石廷柱冷漠地看着李永固,问道:“起来吧。听说你最近出去了一趟,去哪里了?” 李永固低头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卑职回了一趟辽阳,因为家父生病了。未能及时向大人禀报,请大人恕罪。” 石廷柱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问:“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李永固再次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话,家父只是偶感风寒,休息调养几日便可康复。”石廷柱笑了笑,对李永固说:“那就好。不过你父亲生病,你为何要去锦州呢?难道那里有更好的医生?” 李永固愣住了, 他知道他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连忙跪地。但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回大人,只因锦州城的药材更全一些,家父的病需要的几味药只能在锦州城里才能买到,还望大人恕罪。” “哦,没想到,锦州城里的醉仙居还有药材卖,不错,不错。”石廷柱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事到如今,你还想蒙骗本都统。你是去见熊文灿去了吧。说吧,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永固瞬间就明白了, 自己已经被出卖了,便立刻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说道:“既然被你发现,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句话,老子他么不想做奴才,你想做,那是你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还没等石廷柱反应过来,李永固便冲出了营房,飞起一脚把门口的骑着马的士兵给踹了下来,翻身上马,就往自己的营地跑去。 石廷柱连忙跟着冲出营帐,大声吼道:“集合,给我追。”于是营地里瞬时兵荒马乱,一片混乱。马蹄声,嘶叫声,士兵的吼声混作了一团。石廷柱骑上士兵牵来的马,翻身上马,带着左翼旗的士兵就追了出去。 李永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自己的营地,“大声吼道,兄弟们,不想做奴才的就跟我走,”他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石廷柱已经快追过来了。只能在营地里大喊。 这时忠于李永固的士兵,纷纷,拿着武器,走出营帐,有马的骑马,没马的跑步 ,跟在李永固的马屁股后面,纷纷开始向西南跑。 在左翼旗旁边的镶蓝旗营地里。正在营帐之中饮酒的固山额真博尔忽,突然听到对面的左翼旗一片兵荒马乱,连忙走出营帐,派人去询问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手下人来报,说是左翼旗的副都统叛变,正带着人前往锦州。博尔忽大吃一惊说道:“什么?左翼旗骑兵少,马上派我们的骑兵去追。” 镶蓝旗的骑兵立刻出动,跟着左翼旗的兵马追了出去,八旗兵的效率比汉人的部队快多了,不一会儿博尔忽便带着人追上了石廷柱。石廷柱在马上抱拳表示谢意,因为石廷柱虽然是汉名,但他也是满人,也跟镶蓝旗的将领很熟,不然博尔忽才不会管他们。 于是双方合兵一处,一起追击李永固,李永固骑马跑的快,但是可惜了那些跑步的兄弟,没跑多远便被清军的骑兵追上,双方大战在一起。不愿意做奴才的人们,用自己的鲜血和尸体,拖着清军的骑兵。也间接的掩护了李永固的南逃。可是步兵怎么是骑兵的对手,而且还是清军的精锐骑兵,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步兵便被消灭殆尽。清军随即继续开始追击李永固。 李永固带着两百骑,拼命的跑。但是马也是一种有生命的物体,并不能长时间的奔袭。他们跑到牵马岭的时候,战马再也跑不动了,一些战马直接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吐出白气,抽搐着,眼看就不行了。 李永固等人只能放弃马匹,藏进了山里,不得不说,藏进山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辽东三月的天气,并不像关内,已经是阳澄扫雪,一片万物升起的景象。小冰河时期依旧还是是大雪皑皑,天地间一片清白。 就这样,李永固等人,把马匹放了之后,躲进牵马岭的山里,找了一个山洞,安置了下来。石廷柱和博尔忽带着人追着马蹄印,一直向南追击了两百多里,最后发现了,跑到了河边喝水的少量马匹。但是却没有人。 两人于是立刻打马往回走,同时命令着士兵,沿着来时的路,不停地搜索。“这个王八蛋肯定是躲起来了,把马放走是为了故意扰乱我们视线。”石廷柱恨恨的说。 博尔忽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天大地大,又是大雪封山,怎么找啊?我们沿着错误的方向追了这么久,人家可能早就跑远了。” “不行啊,老子就算把这一片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不然皇帝那里,我交代不过去啊。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早知道他回营,我就直接把他抓起来。”石廷柱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行了,石都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吩咐手下人进山找吧,” “这件事情,谢谢镶蓝旗的兄弟们了,等回去了,我请大家喝酒。” “好说好说,眼下还是找到李永固吧”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牵马岭一带,让士兵进山搜寻。不得不说两人都是久经战阵的战将,凭直觉就能判断出李永固躲在了哪里。虽说这一片山脉虽说不是很大,但是躲个一两百号人,还是很容易的,山里还有一些傻狍子,可以给他们提供吃食。 士兵们地毯式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突然,一名士兵兴奋地喊道:“都统,快看,这里有脚印!”石廷柱和博尔忽立刻上前查看,果然,雪地中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山洞深处。“他们一定就在里面,快跟我来!”石廷柱带领着士兵们向山洞冲去。然而,当他们进入山洞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可恶,竟然让他们跑了!”石廷柱愤怒地捶打着墙壁。博尔忽冷静地分析道:“他们可能刚刚离开,我们顺着脚印追出去,一定能找到他们。”于是,他们沿着脚印一路追踪,最终在山脚下发现了李永固等人的身影。 山脚下,李永固等人正在短暂,休整,只听见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李永固立马警觉起来。对着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带着自己的手下转身朝着后面的山坡跑去。等石廷柱和博尔忽冲出树林的时候,只见李永固应该跑到了对面的山腰上。大叫着,“追,追,追,给我追。” 李永固扭头看了一下,山脚下的清兵,也大声喊道,:“走,走,走,快走。” 双方在牵马岭一带展开一场追击战,不知是不是对自由的向往,还是什么原因。双方一直保持着二十多丈的距离。清军就是追不上。清军停,李永固也停下来,吃东西,喝水。这让石廷柱恨的牙痒痒,没办法这是山林子,根本没有办法骑马,只能用两条腿。 李永固看着已经开始慢慢暗下来的天空,对着自己手下说道:“天马上黑了,大家加紧吃东西,天一黑,咱就走。” 还没等他们出发,清兵追上来,负责放哨的兄弟连忙过来汇报,李永固立刻带着士兵向着另一个山头跑去。石廷柱也清楚,天一旦黑了下来,茫茫雪山,根本没法找。所以让士兵们加紧追赶。 终于在一个山腰上,前面的清兵追上了李永固的士兵。双方拿起武器战斗到了一起。李永固的心腹林三副将,转头就朝后面跑去,“将军,快走,我去拦住他们。” “回来,你给我回来,”李永固大喊着, 林三笑了笑,露出一副很好看的牙齿。对着他的统领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带着几个人加入战斗。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李永固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身体颤抖着,咬着牙齿,说道:“兄弟们,走。”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也没有了,李永固带着剩下的人,用着吃奶的劲跑出了山岭,一路南下。而清兵依旧在山里搜寻着他们的踪迹,在他们的心里,李永固只能躲在山里。但是人家趁着天黑就跑出去了。一群清兵还傻乎乎的在山里转。 此时的熊文灿,依旧在大牌子那里等着,一连十几天都不见李永固的踪影。高文采幸灾乐祸的说道:“熊大人,我说的没错吧,这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都快半个月了,应该不来了吧。” 熊文灿瞪了高文采一眼,:“就不爱和你说话,你不能说点好听的?难道他们不能被什么事耽搁了?” “算了吧,熊大人回去吧,这事肯定没戏了。这么冷的天,会被窝多好.”高文采对着双手哈着气说道。 “要回你回,我再等会儿”熊文灿一脸无奈的说道。 “行行行,那就在等会儿呗,谁让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呢?” 于是两人又在东城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过多久天色慢慢变黑了,城门楼子上的士兵也点燃了火把,熊文灿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回去了”说完转身朝城门内走去。高文采像个东北老农一样,把双手叉进袖子,紧着身子,跟着熊文灿朝城门里走去。 就在这时。还在大牌子下面的锦衣卫小校。飞快来报,“爵爷,来人了,来人了。” 城墙上的士兵一听这话,连忙向下面喊道:“熊爵爷,我们先关城门,你们先确定一下对方身份,我们再开城门。”这话其实也没啥毛病,为了防止清军偷袭。可是熊文灿却是一脸的不开心。啥意思,我不重要呗,可有可无呗。放我放外面就不管了呗。 没办法熊文灿只能站在城门口,派了一个人去确认身份,万一是清兵,立马让里面开城门放自己进去。 不一会儿,锦衣卫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这群人衣着破烂不堪,仿佛是从难民堆里走出来的一般。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补丁和裂口,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艰辛。他们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满是尘土和疲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绝望。一群人脚步踉跄,似乎已经精疲力竭,随时都可能倒下。 熊文灿看见眼前的人,也愣住了,这是哪里来的难民,怎么这个鬼样子。?只见披头散发的李永固来到熊文灿的面前,“熊大人,终于见到你了,” “你是李永固?我的天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熊文灿大吃一惊的说道。 “哎,别提了,我被人出卖,差点就来不了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既然到锦州那就没事,我们先进城,带着兄弟们先吃点东西。”熊文灿说完,朝着锦州城门里,喊道,:“开门,给本爵开门,我的人到了” 只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城门开出一个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口子出来,士兵喊道:“爵爷,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让他们把武器丢掉,我们就放他们进来。” 熊文灿点点头,对着李永固说道:“让他们把武器丢到城门口吧。以后本爵给你们换成新式火铳。” 李永固点点头。让自己手下把武器丢掉,然后跟着熊文灿进了锦州城,熊文灿让他们在招抚使驻地先安顿下来。房子不多,但是挤一挤还是够了。然后自己给朝廷上书。 过了几天。朱由检收到熊文灿的折子,也是大吃一惊,“哟呵。老熊可以啊!” 第99章 一文两文的生意 李永固的叛逃,犹如一道惊雷,迅速传遍了整个辽东大地。这一消息令那些辽东的将领们惊愕不已,就连一向沉稳的祖大寿也为之愕然数日。他不禁感叹,招降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熊文灿的名字顿时响彻辽东,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在朝堂之上,一众朝臣更是对熊文灿的愚蠢手段啧啧称奇。 远在盛京皇宫中的黄台吉得知此事后,愤怒地将石廷柱骂得狗血淋头,并下令士兵将其拖出去狠狠地抽打了五十鞭。他坐在龙椅上,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咆哮道:“这是朕见过最愚蠢的招降方式,然而却还是有人愿意叛逃回明朝。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谁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群臣纷纷低头,无人敢轻易回应。那些汉人将领更是噤若寒蝉,生怕触怒皇帝。 就在这时,豫亲王多铎挺身而出,直言不讳地说:“皇上,这些汉人本来就不可靠,他们如同养不熟的白眼狼。臣建议取消汉军建制,将装备分配给我们八旗兵,这样才能保证军队的忠诚和战斗力。他们汉人就让他们好好的做奴才就好了,带什么兵打什么仗啊。”他的话引起了一些满人的附和。 此话一出,在场的汉人官员脸色大变。“你是真狠啊,一点余地都不留啊。”范文程连忙站出队列说道:“皇上不可啊,那样的话,将不会有任何一个汉人投降我大清,甚至,甚至。。” 没等黄台吉的开口,多铎接过话头,“甚至什么?你说啊,你不就是想说,甚至已经投降的汉人也会叛逃回去,对吗?” 黄台吉看着多铎,一脑门黑线,原来最蠢的在我们这里,这话能说出来吗?你让朕怎么接?想到这里黄台吉一脸的绝望,这是什么猪队友,你是来帮大明助攻的吗?“ 也幸亏站在多铎身后的阿齐格拉了一下多铎,不然多铎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估计大清会立马陷入动乱,虽说不至于玩完,但至少需要很长一段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好了,豫亲王,你先退回去了, 诸位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众臣开始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个怎么应对?这时范文程又开口说道:“皇上,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派一些汉人诈降过去,然后内外呼应。锦州和宁远唾手可得。” 众臣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众臣附议。多铎好像和范文程天生不对付一样,又站了出来说道:“呵呵,要是那些汉人一去不归怎么办。你用他们来内外呼应,万一他们帮大明内外呼应,你怎么办?” “没错啊,是这个理。”齐尔哈朗也开口说道。 “对,对,对,豫亲王说的有理” 讨论过来,讨论过去,也没有商量出很好的办法,黄台吉只能宣布散朝,让各个满八旗的旗主留下。这一举动,让投降过去的汉奸,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忧虑。他们也知道,至始至终女真人就没有相信过汉人。 在仿制的乾清宫里,黄台吉和一众旗主,商量着,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多铎又发言了,“四哥,我们就应该取消汉军的建制,就让他们做奴才就好了,不用他们掌管军队,这样无论他们反叛不反叛对我们影响不大。” “十五弟,这话有道理,那些汉人既然能投降我们,反叛回去也在情理之中。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强汉军的管理,如果必须裁撤他们也不是不行。”礼亲王代善缓缓说道。 黄台吉摆摆手,说道:“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以后将不会有汉人投降我们了,以后我们和大明之间的战争将会更难打,明白吗?”不得不说,黄台吉真的是一代雄主。一眼就能看穿事物的本质。如果和他们战斗的明军将领,知道投降后的待遇,一定会拼死战斗,这样下来,清军就损失惨重了,相比大明,清兵是损失一个就会少一个,他们的人口限制了他们兵源。 一众亲王旗主也抓着脑袋,焦头烂额。这道题变成了一道无解的题。连熊文灿都没想到,一个木牌子的威力这么大。弄得清廷一众皇亲贵胄抓耳挠腮,疯狂的燃烧着自己的脑子。 这时候齐尔哈朗躬身说道:“皇上,那我们就只能加强管理。您看这样好不好?让满人去担任汉军的首领。汉人将领就负责协助。一来可以掌握汉军,二来可以监管汉人将领是否有异心。” 众人想了一下,纷纷点头,黄台吉也慢慢的点点头。“郑亲王所言甚是,那我们就照此办理吧。以后有投降的汉人,就给他们一点虚职好了。” “皇上圣明”众人拍了一个马屁后,离开了乾清宫。 熊文灿一连几天都是笑呵呵的,李永固也被他送到了关内,具体去哪就不关他的事了。立牌子这个主意真不错,也不用找人去联系,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于是熊文灿为了完成皇帝第二计划,让锦衣卫渗透到辽东的各个角落。把牌子在大清的势力范围内,立的到处都是,只不过这次的牌子不是招降牌子,而是正儿八经的招工广告。 这让满清的贵族丈二摸不到头脑。这是要干嘛?你们那边很缺人吗?广告都打到我家门口了。于是出现了很神奇的一幕。清兵前脚把牌子清理掉,不一会儿又立在了城门口,一个不停拆,一个不停立,搅得辽东是天翻地覆。 顺天府京城,最近出现了一辆很神奇的马车。它每天从德胜门出发。经过鸣玉坊过宣武门到右安门。在右安门换马后,然后从宜南坊到永定门,然后沿着永定门大街过正阳门经过明照坊,到安定门,然后换马,接着从安定门出发经过南北贤坊,明时坊,进崇文门,最后回到左安门。 马上上面固定有两个人,一个叫孟良,一个叫朱存榎。孟良负责赶车,换马。朱存榎负责沿路吆喝。“到永定门三文钱。会经过鸣玉坊,安富坊。人满就开车。” 没错,这是朱存榎利用张大有的赔偿购置的马车。因为朱存榎不停地和朱慈烺套着近乎。所以朱慈烺便买了一个稍微大点的马车给他,还是收他五百两。后来他回皇宫一问。还真是他远房的不能再远的表叔。朱存榎便用这辆马车。开始了载客生意,他们原本想去经营京师到山海关的路线的,可惜的是,路线早早的就被人买走了,京师的很多商人都知道张大有跑张家口路线发财了,现在张大有在德胜门外,还修建一个等候区。从原来的一辆马车变成了现在的八辆。 所以大同商会的商人更是无利不起早。把唯一性当成了卖点,也就是垄断。把京师到山海关路上的载客经营权拍卖,只有购买了经营权的载客马车才能在这条水泥路上行驶。吸引到了无数的商人前来竞投,甚至包括皇家商会和启航商会。 朱常洵想的是。反正船队还没开始先做点副业。朱纯臣想的是,反正自己马车多,用来载客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斗争,都不差钱,这把大同商会的商人给乐坏了,二十年的道路载客使用权卖了二十万两白银,被启航商会拿下。朱纯臣因为算了账,二十万两没啥赚头了,便不再抢了。因为朱纯臣想到了另一条线。这条线肯定会爆。买闲,不如自己坐庄。 而朱存榎只能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停地思索着他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不得不说,朱存榎的头脑是真聪明啊。城外去不了,那我在城里搞啊,京城这么大,终会有人不想走路。而且京城里面,马车还不收费,赚到的都是自己的。于是,大明第一辆公交马车诞生了。 还别说,自从咱们的二杆子皇帝,一顿瞎搞之后,京师的老百姓收入也多了,腰包也硬了,这种平价载客马车就受到了老百姓的追捧。也分路程远近收费,比如德胜门到右安门,三文钱,最近的日中坊只要一文钱。都是有位置的,一般有人下车,朱存榎才会吸纳新的顾客。 第一天开始的时候,朱存榎因为经验不足,马匹跑了两个时辰就歇菜了,这让百姓的投诉不断。马不值钱,所以朱存榎在几个地方都设置了换马的地方。咬了咬牙请了一些大爷大妈来帮忙看着这些马,并且喂养他们。 朱存榎的载客生意开始从一文两文三文起步了。张大有也听说了, 对此嗤之以鼻。就这个一文两文的,你要赚多久才能发财,傻乎乎的,还告我,告了我你也发不了财。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在城里跑,第一,速度不会很快,对马匹的伤害也不是很大。第二,城里跑,没有过路费。朱存榎除了交点税和喂养马匹,就没有了其他费用。 而朱存榎便从着一文两文的生意起步,在嘲笑声中,慢慢的把马车队伍扩大了四辆,五辆,以至于更多。后来人们才发现,京城多了许多的载客马车。车厢上都印着欢迎乘坐存榎马车。很多外地来京师的商人,打工的,都愿意乘坐这样的马车,不用走路,还挺便宜。 第100章 缺德的武器 在一系列的政策刺激下,大明境内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朝廷的财政状况逐渐改善,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与此同时,科技和手工业也迎来了蓬勃发展的机遇,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创造力。 军器局再次被朱由检分割,演变为火炮厂、火铳厂和火药厂三个独立的部门。这种局面颇有一种“三家分晋”的意味。然而,在这之中,火药厂的防护力度无疑是最为强大的。朱由检深知火药的威力,因此决定将火药厂迁至深山中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以确保安全。并且要求火药厂,继续研制威力更大,爆炸更广的新型火药。 火药厂里。朱由检带着工部的官员,正在这里巡查。不停的嘱咐着工匠们一定要注意防火。这个爆炸起来可不得了。随即眼珠子一转,对着火药厂的厂王同说道:“有没有可能像做爆竹一样,做一种可以投掷的武器出来?” 王同躬身说道:“回陛下,当然可以啊,只不过火药威力太小。爆炸的力度不够。如果要爆炸力度强的话就得多放火药。这样的话,这个爆竹就会做的很大很大。” “那就是说,士兵就不好拿来用手投掷了,是这个意思吧?”朱由检反问道。 “是的,陛下,因为做的大就会很重,投掷起来就有问题,如果用其他工具辅助的话,比如投石车。效果就会很好。”王同解释道。 朱由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突然说道:“做小点爆炸能力不行,那我们改成生化武器啊。” “陛下,什么是生化武器啊?”王同一脸茫然地问道。 “比如,做一个巴掌大的陶罐,里面塞满火药,再加上一些其他东西,像什么巴豆粉啊,胡椒粉,砒霜啊。鹤顶红之类的?你们看这样的效果会不会很好?”朱由检兴奋地比划着。 在场的工匠和官员纷纷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脑回路,这么恶毒的方法都想的出来,但是不得不说,这方法简直绝了。 “陛下,大才啊,这样就弥补了爆炸威力小的缺陷,可以让敌人陷入到二次伤害。做的小,士兵可以随身携带。机动性也很强,比如骑兵冲过去,啪啪啪一扔。然后快速回转,效果肯定杠杠的。陛下,先给勇卫营配一千个,臣保证勇卫营打遍天下无敌手。”跟着朱由检来的周遇吉说道。 这都还没有生产,已经开始订货了。朱由检想了想说道,“这样,你们火药厂,就用一些效果不怎么好的火药来生产这个,可以用竹子,陶罐作为容器。要求就是只要能爆炸,把这些药粉散发出去就可以了,有没有问题?” “回陛下,没有问题,这个简单。” “那好,先做上一万个,不够再加。缺钱你就找范景文,让他递条子上户部。” 随行的范景文,连忙躬身说道:“遵旨陛下,臣这就下去安排。” 朱由检又简单的参观了一下,设施,建筑,就搭乘马车回京了,回京途中,朱由检问了一下同行的范景文,“范爱卿,你说,咱们可不可以设置一个部门专门用于研究新式材料和新式武器。现在都是他们几个厂,自发的研究,朕觉得效率不高。” “陛下,这个事情好是好,但是大明境内恐怕没有那多这方面的人才吧?” 朱由检点点头,“也对,像这些东西都被那些读书人称作奇技淫巧。很少有人去钻研和发明新东西。行吧,那这个事情就暂时放下吧,等我们的人才储备到达一定数量的时候在来弄吧” “陛下圣明。” 朱由检便和范景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慢慢的过去,马车也通过了安定门开始向皇城驶去。到了鼓楼的时候,范景文和工部的官员便下了马车,回工部去了。朱由检便让赶车的老王,稍稍慢一些,自己撩开帘子,看着京师的人来人往,时不时上面刻着存榎马车欢迎您的马车从他对面的路上经过,上面坐满了人。这是什么玩意?公交马车? 一辆马车缓缓的靠在钟楼的路边,上面有人大声喊道:“钟楼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拿好自己的物品从后门下车。上车的乘客请在前门买票。” 朱由检一下子愣住了,回忆瞬间涌入脑海。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挤公交车的画面。里面广播也是如此的播报。存榎马车,难道是朱存榎?这家伙是个人才啊。便有心去见见一下这个人,于是让老王去打听一下,朱存榎现在在哪里? 不一会王承恩回来了。“回皇爷,打听到了,那个朱存榎现在在西直门的城门口,那个车夫说只要一去就能看到。” “那走吧,朕去看看他” 不一会儿。朱由检一行人便来到了,西直门,只见原先西直门内的几个破旧的民居,现在已经改成了一个车马行的形式。一个招牌挂在大门的门柱上,上面写着:“存榎车马行” 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跟随的锦衣卫迅速的散开,隐藏在了人群中,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方正化,走进了马车行。 此时走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娘子,对他们福了一礼说道:“几位客官是要搭乘马车吗?搭乘马车在路对面。有专门的等候区,这边是我们的办公区。” “哦,朕。。我知道。我就是过来看看,朱存榎在吗?” “啊,你们是找老板的啊,他在里面,请跟我来。”小娘子在前面伸手引路。 走到一个房间外面。小娘子拍了拍房门。说道:“老板,有人找你。” “谁啊,香兰,谁找我?”这时从房门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朱存榎看着面前的几人,不认识啊,便拱手说道:“不知几位客官找我何事,里面请。” 朱由检迈着大步,走进了一个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账簿。桌子旁边有几张椅子,供来访的客人使用。朱由检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拿起账簿就翻看起来,朱存榎一看,心想:“这谁啊?这么拽的吗?” “客官,你这是干什么,那是我们车马行的账簿,顾客不能随便翻看,”说完便上前去抢朱由检手上的账簿。 还没等他伸手,方正化一把抓着他的背后的领子,把他拽了回来。在门口的香兰看到这一幕,以为是来找茬的, 连忙去叫人了。 朱由检抬起头说道:“你这个是做的什么玩意,比朕做的都差。” 朱存榎一听这话,瞬间瞳孔放大。“您。。您。。您是陛下?”说完立马跪在地上叩首。 这时,孟良在其他屋子听到香兰的话,以为有找茬的,连忙带着在马车行休息的车夫赶了过来,只见。朱存榎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连忙喊道:“小朱,他们是谁,?”又看着朱由检几人吼道,:“好啊,竟然欺负到了我们头上了, 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赶出去。” 趴在地上的朱存榎连忙起身,真要让他们冲进来,就收不了场了。连忙拦住了一行人,大声吼道:“出去,你们先出去”并且不住的给孟良使眼色。 孟良一听这话,看到朱存榎的表情,抓了抓脑袋,招呼着人走了出去,朱存榎连忙一把关上房门。说道:“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这里。” 然后转身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躬身说道:“陛下,恕罪,小人的伙计差点冲撞了陛下。” 朱由检挥挥手,“没事,他们不知道朕是谁,不知者无罪。坐下说。你们俩也坐着。” “小民遵旨。” “你就是朱存榎?朕可是早有耳闻了?论起辈分来你还是朕的远房表弟,朕可有说错” “小民正是朱存榎。陛下说的也没错,小民是秦王朱樉的十世孙。不知道陛下驾到。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行了,朕在路上看到了你的马车,临时起意过来看看。长途马车受挫后,你居然搞出了公交马车。不得不说,你是一个人才。” “那里那里,陛下缪赞了,这都是别人不做的,小民捡来做的。当不得陛下夸奖。” “还挺谦虚,你的事情,朕听李若链说过了,对于你遭遇朕也表示同情,朕已经下旨申饬过英国公了。以后没人敢偷你的主意了,” 朱存榎心里大惊,难怪皇帝陛下会到车马行,原来是李大人。“小民谢过陛下。都是陛下的英明领导,才有小民在京师的立足之地。” “哈哈哈,朕来就是为了见见你这个奇才,不错,果然没有丢祖宗的脸。是个人才。就是你这账做的也太拉胯了。什么玩意这是。老王车上是不是有一本衣帽厂不要了账簿,拿过来。” “奴婢遵旨。”王承恩起身打开房门,只见车马行的人正围在房间周围。然后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让他们散了吧,另外弄点茶水过来。不得不说,你这待客之道,真不行啊“ “小民,遵旨。”说完了立马跑到门外,对着围着的人群,大声喊道:“诸位散了吧,香兰赶紧泡壶茶过来,用最好的茶,没有就去买。里面是贵人。” 香兰诺了一声,连忙跑到后面去泡茶去了,人群也在朱存榎的呵斥之中,散去。不一会儿王承恩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账簿。走进房间递给了朱由检。 “来,你看看。这才叫账簿” 朱存榎双手接过账簿,缓缓打开仔细的看着,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他没想到,账簿可以这样记。账簿上面分了很多格子,各个格子的上方,写了什么材料。什么进货价,最后的出货价等等,一目了然。 看完之后,小心的递回给了王承恩。“陛下,小民受教了,多谢陛下赐教。” 不一会儿,香兰端着茶走了进来,分别给几人上了茶。然后走出房门。朱存榎和朱由检聊着天,朱存榎便把自己的遭遇,想法都告诉给了朱由检。 聊了一会后,朱由检便起身准备回宫了,朱存榎连忙恭送皇帝陛下。 天雄军和勇卫营的新军训练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士兵们不再使用传统的武器,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而是统一装备上火铳和火炮。此外,他们所穿的锁子甲也逐渐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轻便的常服搭配少量皮甲,这样既方便行动,又能提高奔跑速度。 火铳三连击的战术在明初时期就已存在,但在燧发枪的助力下,换弹速度大大加快,如今只需采用二连击便能充分发挥火铳的战斗力,无需再使用三连击。 一些勇卫营的士兵开始了新的投掷训练,为的就是训练他们投掷毒粉弹。 第101章 他们就这么闲的吗? 没有内忧,只有一些鞑子在山东的一带不停的骚扰,整个大明算得上是安定平和。然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见不得你好。总有人会跳出来,破坏这种安定祥和的局面。 就在勇卫营的士兵们热火朝天、全力以赴地训练投掷毒粉弹时,一份从云南传来的紧急奏报被送到了朱由检的御案之上。 朱由检目光凝视着奏报上的内容,口中喃喃自语道:“会川土司吾必奎竟然造反了?这土司究竟是何物?” 似乎听到了朱由检的疑问,身为朱由检贴身秘书的王承恩赶忙躬身回答道:“回皇爷,这土司乃是当地其他少数民族的首领,朝廷任命他来管理其所属族人。” 朱由检轻轻点头,又问道:“那么这些土司和他的族人交税吗?”王承恩闻言不禁一愣,因为他并不清楚这个事情。他迟疑片刻后说道:“回皇上,此事奴婢并不知晓。要不奴婢去叫两个户部官员来问问?”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天色已晚,明日开大朝会再问吧。” 次日清晨,微风轻轻的扫过皇宫,树叶在风中开始摇曳起来。朱由检身着一身华丽的龙袍,脚踏一双埕亮的黑色的皮鞋,从皇极殿的侧门走进去。 “皇上驾到。”侧门的小太监高声呼叫。 群臣纷纷跪地叩首:“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来到龙椅前,手一挥,“众位爱卿平身,” 王承恩按照惯例,高声喊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倪元璐站出队列说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朱由检说道:“倪爱卿,有何事启奏?” “启禀陛下,最近银子和铜钱互换价格波动的特别厉害,银子的价格一直在涨。已经涨到了一千五百文兑换一两银子的价格了。反而京师和大明各地物价还开始上涨了,这样对于老百姓的生活影响极大。还望陛下早做打算。”大明并不是产银国。所有银子大部分都是从国外流进来的。再加上老百姓喜欢存钱,很多银子便被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比如床底下,地窖等等。再加上海贸还没有开始全面铺开,造成了市面流动的银子减少,银价飞涨了。 朱由检愣住了,这是什么题,自己完全不会。电视上也没有讲过。于是朱由检把问题丢了回去。“倪爱卿,你说说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倪元璐想了一下说道:“回陛下,银子价格上涨,是因为流通的银子少了,只要解决这个问题,银价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 “那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倪元璐也愣住了,心说:“我也不会啊。”躬身说道:“陛下,这题臣也不会,望陛下恕罪” 这时杨嗣昌站出队列,说道:“陛下,银子这事不急,我们下来再想办法就是了。昨天兵部呈给陛下的折子,不知道陛下看了没有?” “朕看了,那个什么土司叛乱了,今天朕就是想说这个事情的,倪爱卿这样,这事先放一放,你们内阁讨论一下如何解决这个银子的问题。” “微臣遵旨。”倪元璐躬身站入队列。 朱由检接着说道:“这个土司,朕大概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了,朕有一个问题,高远。这些土司和他们族人交税吗?” 税务稽查司司长高远出列躬身说道:“回陛下,目前税务司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记录。” “哦,那就是不交税喽。既然不交税,肯定不缺吃穿,为什么要叛乱呢?是不是他们太闲了?没事干?” 此时郑三俊站出队列说道:“启禀陛下,原本这些土司就跟土皇帝差不多,在他们的地方他们说了算。可能是因为流官制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就比如前几次的土司叛乱一样,估计这次也差不多。再加上前几次的土司叛乱,造成西南地区民不聊生,朝廷因为某些事情一直耽搁了下来,没有及时的治理。” “哦,朕明白了,当着土皇帝,不交税,还要搜刮老百姓,不满意了,还要造反。是这意思吗?” 郑三俊愣了一下,弱弱的说道:“陛下,应该吧,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朱由检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他们是不知道朕的大炮是可以连发的,云南现在是谁主事?” “回陛下,是黔国公沐天波。” 只见朱由检站起身来,把袖子把手臂上一撸,说道:“既然土司这么拽,那朕从今天开始废除土司。就用郑爱卿说的流官制,通知他们想要造反,就赶紧的,朕把他们一起收拾了,土皇帝?” “陛下,不可啊,这不是挑起战乱吗?”御史金辰连忙站出队列劝道。 “是朕挑起的吗?人家都造反了啊,朕什么都不做吗?看着他们烧杀抢掠?” “回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事态不宜扩大化。剿灭叛乱的土司就行,有一些土司还是心向大明的。不能一棍子全打死啊。只要他们接受朝廷的条件,那朝廷是不是应该网开一面?”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朕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兵部即刻拟旨,天雄军和勇卫营各出一万人的部队。从四川和贵州两头并进,给朕消灭他们。” 杨嗣昌躬身说道:“启禀陛下,从京师调兵是不是太远了,不如就近调兵,让四川的秦良玉会合沐天波共同平叛,陛下,您看这样如何。”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走陆地,确实山长水远。但是天雄军和勇卫营,已经改制训练了这么久,朕的意思是拉出去溜溜,看看成果,从战争中学习战争,才能更好的改进。”顿了顿,朱由检又说道:“那这样,天雄军和勇卫营从天津坐船到广西,然后从东边进入云南。命令秦良玉的部队从四川进云南。礼部和吏部选拔一些有能力的官员,去有土司的地方上班。跟着京师的部队一起走。” “陛下,咱们的船还没造好啊,” “还没造好,洪承畴和吕大器在干什么?一天啥事不做,就只顾着钓鱼吗?” “陛下恕罪,造船是需要时间的。特别是上千吨的大船。还望陛下给他们一些时间。” 倪元璐走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郑芝豹的运粮船回来了,前几日在户部结算了,应该还没走。” “那就传旨,给郑芝豹,让他这次别拉货了,帮朕拉人。” “微臣遵旨”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兵部尽快下发调令。统筹物资安排。需要银两和武器打条子到户部和工部。” 杨嗣昌躬身说道:“微臣遵旨” “还有关于银子少的事情,这对大明来说,是件大事,对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影响极大。内阁下来一定要拿出一个切实有效的方法出来。” “臣等遵旨,”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朱由检回到东暖阁,看了一下墙边的西洋钟,才是十点过。他现在隐隐约约感到这个钟有问题,时间好像不准了。没办法,本来想让人弄一个钟表公司的,为了民生只好放弃了,既然现在民生已经没啥问题了,那钟表公司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了?可是谁来弄这个啊,王徵和宋应星也不太懂这个,汤若望?朱由检不足的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从骨子里不喜欢这些西洋人,他总觉得这些人来大明都是另有目的,是啥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尽量少接触这些人,万一被洗脑了,可就不好玩了。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算了,以前没有时钟的时候,大家不也是过的好好的吗?看报纸吧,看看上面有什么新奇玩意。朱由检便坐到摇摇椅上,拿起今天的报纸,慢慢的看了起来。 “这,广告怎么越来越多,柳天元一天啥事不干,专卖广告去了。” “咦,这是谁写的?有趣,飞天的梦想。”只见报纸的第二版写着飞天的梦想,上面写着如何让凡人百姓飞在空中,上面写了好多法子,比如给身上绑一个大风筝。还有用火药把人炸到空中。心说:“切,这不是扯淡吗?炸到空中,你连渣都不剩了,你还飞,你飞个毛线,绑个大风筝稍微靠谱一点,但是没风了,直接撞死你。咦,这个靠谱一些,做一个超大号的孔明灯,把人放到篮子里,就能带人上天。”朱由检一下就从摇摇椅上坐了起来,有道理,有道理,这不是,不是热气球吗?谁这么聪明? 朱由检看了一下作者名字,叫什么陶明渊,你怎么不叫陶渊明啊。 “老王,老王,”朱由检朝着门外大声的喊了起来。 王承恩连忙从殿门外,快步走了进来:“皇爷,唤老奴何事?” 朱由检指着报纸上的名字说道:“你让锦衣卫把这个人给朕找出来,这是一个人才啊。”王承恩走到近前看着报纸上的名字喃喃的念了几下,“陶明渊,陶明渊。奴婢记住了,奴婢这就去传旨。” 报纸看了一半,周皇后带着拿着食盒的太监宫女们来到了东暖阁。朱由检已经在摇摇椅上睡着了,嘴里喊着,“长江,长江,你去哪里了?” 周皇后轻轻的推了推了朱由检,“陛下,陛下,起来吃饭了” 朱由检慢慢的睁开眼睛。“哦,皇后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朕吃饭。” “这话说得本宫好像一点都不关心陛下一样。再忙做妻子的也得关心丈夫的生活,不是吗?” “是的,是的”朱由检从摇摇椅上站了起来,来到桌边,和皇后一起吃着午饭,聊着天。 吃了午饭,周皇后继续开始了忙碌,而朱由检拿着满是广告的报纸,躺在摇摇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上面的广告词。眼睛一闭一睁,慢慢的睡了过去,门口守候的王成栋连忙找来一个毯子轻轻盖在朱由检的身上。 朱由检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又看到了开满鲜花的道路,然而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第102章 卢象升回来了 文渊阁内,内阁一众大臣围坐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纷纷皱起了眉头。他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一个棘手的问题——流通银子过少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们很久,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银子越来越少,百姓们的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我们必须想办法增加流通的银子数量,否则国家经济将会陷入困境。”倪元璐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邦华附和道:“是啊,现在很多商家因为缺乏足够的银子而无法正常经营,这对商业发展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有人问道。 “可以考虑发行新的货币,或者增加铸币量。”范景文提议道。 但立刻就有反对意见响起:“你是说宝钞吗?不行不行。现在的宝钞老百姓只能用来擦屁股,根本不会买账。朝廷早就不发行了。”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倪元璐没好气的说道。“陛下,可是把这个任务甩给我们内阁了。” “甩给我们也没用啊。我们又不会凭空变出银子来。”郑三俊双手一摊。“海贸现在才刚刚开始,哪有那么快见成效?” 范景文想了一下,说道:“诸位大人,原来的宝钞是不能兑换银子的,如果我们让新印制的宝钞可以兑换银子呢?那是不是可以缓解我们现在遇到的压力?” “范大人,你说的好听,你自己估计都不信,更何况老百姓。” 倪元璐想了一下说道:“不过,范大人说的,也确实是一个法子,这样吧,我们先汇报给陛下。让陛下定夺好了” 一众阁臣眼睛一亮,心说:“这主意不错,皇帝把锅甩过来,咱们贴个条子,再甩回去。”于是纷纷点头同意。于是没啥屁用,只会甩锅的内阁,把大明银行给甩了出来,这让那些经营钱庄的大商人哭爹骂娘。 与此同时,卢象升回京了,丁忧了一年半的卢象升收到内阁的旨意后,便动身从老家回到了京师,回到京师的时候,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来错地方了。 看着一条条整齐的房子,宽阔平整的水泥路,让他的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这里是京城?这么如此的繁华,原来一些破旧的房屋,早早的被人收购了,重建,不是三层就是二层的水泥小楼。和原来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突然被来往的公交马车给吸引住了,甚至他还花了四文钱,坐上了前往西直门的马车。因为银价涨了,所以各种以铜钱计费的行当都涨价了。 到了西直门下了马车。眼前的景色更让他吃惊,一个巨大的工地呈现在他面前,大明西直门外的花园小区已经修建好了一部分房屋,我们姑且把它称为一期工程。一期工程已经完工,朱纯臣便开始组织人手卖房子了,于是在花园小区的入口,像卖马车一样,搭了一个样品房。负责接待有意向购房的老百姓。 卢象升定了定神,开始向西山大营走去,走在坚实的水泥路上,心里激动万分,终于要和自己的兄弟们见面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呢?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水泥路的旁边新修了许多的建筑和厂房,这让他迷路了,他不知道该往那个路口拐进去。 卢象升自嘲的笑了笑了,然后摇摇头,询问了过路的人,“劳驾问一下,西山大营该往哪边走?” “西山大营啊, 从后面那个路口拐进去,然后直走。走到十字路口在左拐,一直走就看见了。” “好的,谢谢你啊” “不客气”路人摆摆手继续赶路了 卢象升连忙按照路人给指的路,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了西山大营,门口的士兵背着火铳,昂首站立,一身精致的打扮,身穿着有点绿黄颜色的军服,头戴着一个圆顶帽子,有点像水兵的帽子。脚上穿着一双灰黑色的皮鞋。看起来精神奕奕。 士兵看到来人正在往军营走,一把把背着的火铳端在手上,大声喝道:“来者止步,这里是军事重区,闲人免入。” 卢象升也没有生气,反而拱手说道:“在下卢象升,想求见一下你们的将军杨庭麟。” “卢象升。卢象升,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士兵摇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然后对着自己的伙伴说道:“你看着,我进去禀告。”说完扛起火铳就往军营里面走去, “你说谁?”正在营帐中和手下将领商量着谁去云南的杨庭麟一脸欣喜的看着前来报信的士兵。 “他说他叫卢象升。来就见杨将军。”士兵仔细想了一下,确认无误的说道。 “啊。卢帅来了,走走走,出去迎接。”没等杨庭麟说话,陈国威已经跑了出去。杨庭麟和一众将官也纷纷连忙跟了上去。 军营门口,卢象升正在仔细打量着现在的军营,发现多了不少的东西,有些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 “卢帅,你可算回来了,大家都想死你了,”陈国威冲到军营门口便给卢象升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陈,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军营门口的士兵一下就乐了。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卢帅,说了,别叫我小陈。你看士兵都笑话我了。”陈国威一脸的无奈的表情说道。随即对着那个士兵说道:“你既然这么喜欢笑,那就给本将笑一下午。” “陈将军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好了,陈将军别吓唬他了。”卢象升开心的拍了陈国威肩膀一下,这时候杨庭麟带着众人也走了出来,对着卢象升连忙躬身施礼。“卑职,见过卢帅。” “好了,好了,快起来了,我应该叫你杨帅才是。”看到兄弟们都在,卢象升开心的说道。 “卢帅,你这可是折煞我了。卢帅快请进。”杨庭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卢象升对着拦着他的士兵说道:“你干的不错。不管是谁,必须要通报。” 士兵终于想起卢象升是谁了。连忙说道:“卑职职责所在,望卢帅恕罪。” 卢象升摆摆手,“没事没事。这是你的职责,我会让杨帅嘉奖你的” “谢过卢帅” 卢象升跟着杨庭麟到了,中军营帐,杨庭麟让卢象升坐在首位,卢象升坚决不肯。称自己现在什么官职都没有,做首位不合适。一来二去,还是杨庭麟坐在了首位。 “卢帅,您回来了,陛下知道吗?陛下可是一直念着你回来啊”杨庭麟开口说道。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吧。我收到内阁的文书,就赶了过来,一路上我都在想是不是朝廷出事了,才会发了那样的文书下来。” “大事,倒是没有,小事倒是有一件,陛下让我们出征,我们正在商量人选,准备好了就出发。” “出征,去哪?” “云南,云南有土司叛乱,陛下让我们和勇卫营各派出一支队伍,去帮助黔国公平叛。” 听完这话,卢象升立刻就起身了,说道:“我回来了第一件事没去拜见陛下实在罪过,我现在就去给陛下请罪。” 众人一听愣住了,心说:“啥意思?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我去,不好。卢帅想自己带兵去云南。” “卢帅,行了,我们知道你想去云南,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我们大家又不和你争,你把我们带上不就行了,”陈国威笑嘻嘻的说道。 于是众人纷纷附和要求卢象升把他们带上,甚至杨庭麟也要求把他带上。卢象升一听露出苦笑的表情。 “你们走了,这里谁管啊?让陛下来管吗?陛下也不一定会让我去的。” “对哦,卢帅说的有道理,那我们怎么弄?谁去啊?” “要不然让陛下点将吧,点到谁谁就去?” 众人一听这话,又把目光看向卢象升。卢象升站起身来,“行吧,我这就进宫面见陛下,问问陛下的意见。” 众人也纷纷起身,把卢象升送到军营门口,杨庭麟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说道:“卢帅,你不会是走路来的吧?” “我的马车在广渠门。进了外城后,我就搭乘那个什么五文钱的马车。来到西直门,便走路过来了。“ “好吧。那坐我的马车走吧。我陪你一起进宫吧。”杨庭麟说完,便让亲卫把自己的四轮马车赶过来。不一会儿,一辆四轮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军营门口。 “杨帅,可以啊,你居然也有一辆这样的马车。”卢象升笑呵呵的说道。 “卢帅,这可不是我的马车,这是天雄军的,陛下批了五辆这样的马车给我们。方便我们的出行。可惜年会上没有抽到。卢帅,请。” 杨庭麟和卢象升上了马车。马车开始朝着西直门走去,不同于走走停停的公交马车。天雄军的马车穿过西直门,来到了彰化门,便让门口的太监去通报皇帝陛下去了。 “卢象升回来啦,太好了,快让他们进来。” “回皇爷,他们现在还在彰化门,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好吧,让他们过来吧。” 禀告的太监躬身行礼后缓步退出东暖阁。迈着小碎步快步的走向彰化门。 过了好一会儿,杨庭麟和卢象升才来到东暖阁,两人来到御前行礼后。朱由检连忙让人搬来两张凳子,说道:“两位爱卿,坐下说。” “陛下,臣收到内阁的传旨,便赶来了京师,请陛下差遣。”卢象升躬身说道。 “不急,卢爱卿,回来就好,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几日吧” “陛下,听闻陛下要派天雄出征,臣愿意当先锋。” “你当什么先锋啊,不是屈才了吗?”朱由检想了想,又说道:“朕本想继续让你担任天雄军督帅一职的,可没想到,你想去云南。这样也好,杨爱卿最近的工作,朕也很满意,要不这样好不好,督帅和去云南,你选一个,你选了督帅,那就杨爱卿去云南,反之亦然。你们觉得怎么样?” 卢象升立刻起身抱拳说道:“陛下,我选去云南。” “那好吧,那卢爱卿去云南,杨爱卿坐镇京师。时间有点赶,卢爱卿尽快做好准备,因为你们此次是坐船先到广西,所以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会克服的,” “那行,你们现在就回去安排吧,把该带的东西带上。准备齐全,就准备出发吧.” 第103章 皇爷说了,没钱就借 就在卢象升和周遇吉积极筹备南下事宜时,远在盛京的黄台吉再也无法淡定。原因无他,熊文灿那显眼的大牌,如雨后春笋般遍布整个辽东地区。更有甚者,那些隐藏在盛京的锦衣卫们,竟然将大牌竖在了盛京皇宫的门口。这无疑是对黄台吉的一种挑衅,虽然实际伤害不大,但侮辱意味却极为强烈。 在盛京南门旁,一个幽深漆黑的地洞里,众多汉人小心翼翼地爬行着。这些都是渴望回归大明的工匠。他们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在南城墙下挖了一个洞。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台吉不断接到各地失踪人员的报告。这里少了几个人,那里又不见几个人。 自那时起,黄台吉决定不再忍耐,开始筹划进攻大明。毕竟,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对方还是女真勇士!于是,黄台吉传令给多尔衮,要求他加快收割朝鲜的粮食,以备战事所需。 经过几天紧锣密鼓的筹备后,卢象升和周遇吉终于登上了郑芝豹的战船,他们带着两万士兵,搭乘三十艘海船,浩浩荡荡地从海路出发,踏上了南下之路。然而,由于天雄军和勇卫营的士兵们从未接受过海上航行的训练,所以当船只启航后的短短两个时辰内,许多人就已经无法忍受海船的剧烈摇晃。一些士兵开始趴在船舷边,哇哇呕吐不止,而卢象升和周遇吉也同样难以承受这种摇晃,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就这样吐啊吐啊,吐到了泉州海域,士兵们慢慢的接受了这种的摇晃,渐渐的适应了起来,而这些士兵也成为了后来的水师陆战队。 走海路就是快啊,原本需要花费好几个月时间才能走到的广西,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广西的廉州府。在一个浅滩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码头,便士兵们放了下去。卢象升和周遇吉马不停蹄的带着士兵,先赶往了南宁府,休整,补给粮草。 。此时的昆明已经被吾必奎攻陷,正开开心心的做着美梦。他不知道的是,这样开心的日子只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四川重庆府,白杆兵的驻地。传旨太监郭村。正宣读完内阁拟的旨。缓缓的将圣旨递到了年近七十的秦良玉手中。 秦良玉接过圣旨后,从袖子掏出一张纸,悄悄的递给了郭村,郭村瞄了一眼四周,眼疾手快的把纸塞进袖子了,“秦将军,咱家这边事已了,就告辞了。诸位准备一下吧,早日出发。” “公公,圣旨上面提到的军饷,在哪里领取?我们已经很久没领过军饷了。”秦良玉的儿子马祥麟讪讪的问道。 郭村点点头,“这不能吧?各个地方军饷都是按时发放的啊。” “是啊,公公,我们已经很久没发过军饷了,” “一毛钱都没有见着吗?” 秦良玉和一众将官点点头。 “哎哟喂,估计是兵部那些人把你们忘记了,你们也傻乎乎的,也不上书问问。” 秦良玉几个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一直以为朝廷财政困难。便让士兵们咬牙在等等,谁知道这一等,便是一年,然后又几个月。甚至秦良玉把自己的家财都卖了,来凑军饷。没想到的是,朝廷不是没有钱,是把他们忘了,没办法。人有时候就这样,想用你的时候,就想起你了。更何况还是个一无所知的二杆子皇帝。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支军队,为大明立过赫赫战功。 秦良玉连忙说道:“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写折子。劳烦公公帮我们带到京师。” 郭村点点头,便在原地等了片刻,没过多久,秦良玉把折子递到了郭村的手上,“劳烦公公了。”本来秦良玉想再递一张纸过去的,可惜她已经没有了。 正往外面走了几步的郭村站住脚,说道:“秦将军。那你们是不是没有银子开拔了?” 秦良玉讪讪的点点头。 “行吧,跟我来,咱们去借。你们需要多少银子?”长期待在东暖阁殿外的郭村对皇帝的操作了如指掌。 “借?那里借,大概十万两左右” 郭村没有回话,招来锦衣卫的百户沈炼。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沈炼一脸的愁容,说道:“公公,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快去,咱们皇爷说了,没钱就去借,又不是不还。” 沈炼抱拳拱手,然后带着人走出了营门 郭村带着秦良玉等人,便进了重庆府城,径直来到知府衙门,知府杨明辉一听天使驾到,连忙扔掉怀里的小妾,连滚带爬的来到府衙门口,带着一众官员给天使行礼,却发现秦良玉等人都在,心说:“这不是来搞我的吧?老子没惹事啊?” 小心翼翼的把郭村等人迎进了府衙后堂,让郭村坐在了首位。笑嘻嘻的说道:“不知公公驾临,未能远迎,还望公公恕罪。” “杨大人,不必多礼,咱家只是来问杨大人借一点东西?” “不知公公想借什么,只要下官有的,一定双手奉上。” “既然杨大人如此豪爽,那咱家就不跟你客气了。希望杨大人借咱家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这么也太多了吧,公公恕罪,下官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你是怕我不还你吧?”郭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递给了杨明辉。 杨明辉接过纸张,赫然是一张借条。“公公,不是,不是下官不借,是下官真没有啊!” “行吧,没有就算了,等会儿锦衣卫百户沈炼过来了,你跟他聊聊吧,咱家就先告辞了,” 杨明辉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说:“不借,就明抢了是吧?还能要点脸了吗?”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公,府库里确实还有十多万银子,那是稽查司收上来的税,下官可不敢动用。” “有就行,咱家去找稽查司打条子,你把银子准备好,” 郭村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去了稽查司打了条子,从府库里把银子提了出来,交到了秦良玉的手中,说道:“皇爷,在两年前,生过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希望你们见谅,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其他的欠饷,你们稍微等等,肯定会发的。” 秦良玉躬身向着郭村施礼,“多谢公公,” “秦将军客气了,皇爷经常说,不能因为一点银子就耽搁大事,这不值当。咱家也是为皇爷办事。好了,此间事了,咱家也该走了, 这个钱的事,你不用管了,到时候户部会把这笔钱直接从你们军饷上划掉。给你们补差额就是了。” 秦良玉突然感到朝廷上风气变了,虽然眼前的这个小太监,依旧会接受孝敬,但是能帮他们解决问题。其实这些孝敬,最后都回到内帑。收了钱的传旨太监,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曹化淳那里报备,上交。但是还是能留一部分到自己腰包,叫做提成。 “恭送公公。”秦良玉带着一众将官躬身抱拳。 看着郭村远去的背影。钱的问题暂时解决了,现在就准备开拔吧。命令所有将官开始收集物资,准备出发。 与此同时,卢象升和周遇吉也从南宁府出发了,可是他们的问题也来了。一路上全是崇山峻岭。他们的火炮根本就运不动。如果在遇到下雨,山路就更难走,直接就歇菜。 “卢帅。这怎么弄啊?”周遇吉一脸无奈的看着陷进泥坑的炮车, “这样,咱们不用这种太重的火炮,只带几门轻型的佛郎机炮,红衣大炮就算了,拉回南宁吧,不然咱们的速度会很慢的。多带一点缺德弹。” 周遇吉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两个开始轻装前进,速度一下就提了上来,十天后到达了曲靖府,距离昆明不到两百里的距离。曲靖城正在遭受叛变的士兵的攻击。 吾必奎手下大将岩温罕正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他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大声呼喊着命令,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而在城墙上,为数不多的老旧火炮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向下方吐出炮弹。这些火炮虽然老旧,但它们的威力仍然不可小觑。炮弹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以惊人的速度砸向正在奔跑的土司士兵。 每一颗炮弹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尘土飞扬。土司士兵们纷纷躲避,但仍有一些不幸的人被炮弹击中,瞬间血肉横飞。然而却不能阻止这些土司士兵前进的步伐,嗷嗷叫的扛着云梯往城墙下面冲。城墙上的士兵纷纷用火铳和弓箭向下射击着。云梯的钩子挂在城墙上,下面的土司士兵便开始向上攀爬。 迎接他们的便是滚木和礌石,爬上云梯的土司士兵被滚木击中后,纷纷一个接一个传递着落在了地上,变成一堆烂泥。 黔国公沐天波亲自站在城头上指挥着战斗,时不时大声的吼叫着。“顶住,给我顶住,支援马上就到了。” 周围的士兵白了他一眼,这话你已经喊了好几天了,支援呢?但是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炮兵不停地装填着弹药,弓箭手不停的搭弓射箭,火铳手也用着最快的速度更换着弹药。时不时有士兵倒地不起。有一些零星的土司士兵躲开重重攻击爬上了城墙,便和守城的士兵大战在了一起,一时间整个城头一片混乱,沐天波亲自带人把这些爬上来的人给送下去。 曲靖城外的树林里,卢象升和周遇吉躲在这里,观察着前面战斗。“卢帅,不行了, 曲靖好像快顶不住了,要不咱们上吧。” “等一下,咱们得找到叛军的破绽,才能事半功倍。” 第104章 缺德弹是真的缺德 卢象升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转头对周遇吉说道:“周总兵,你看那边有个密林,你带领士兵从这边山上绕过去,将他们堵在这里,我则率领士兵从这里下去,从侧方攻击他们。” “卢帅,这真是个好主意!那正面就交给您了,我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周遇吉低声回应道。 说罢,他打出两个手势,带领着一万名勇卫营的士兵开始翻山越岭。而卢象升也下令手下做好准备,火铳上好弹药,将那些被称为缺德弹的武器纷纷挂在腰间。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密林,来到战场的边缘。卢象升大手一挥,低声命令道:“上!” 此时,正在中军指挥的岩温罕,突然听到自己部队的侧方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他惊愕地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着怪异服装的人从密林中冲了出来,手中的火铳不停地向自己的士兵开火。只见自己的士兵纷纷倒地,前排的火铳兵发射完毕后,火速从两侧绕到队伍的后面开始装填弹药。第二排的士兵开始发射,子弹像流水一样,绵延不绝的射向正在奔跑前面的土司士兵。 现在火铳厂生产的火铳在一百步之内可以穿透两层甲胄。更何况这些基本上没有穿甲的士兵,岩温罕大叫道:“侧后有敌人,快防御,” 刀盾兵,火速在火铳兵的前方用大盾堆起一个盾墙,只听见弹丸打在盾牌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土司的弓箭兵开始还击,只听见嗖嗖嗖的声音,弓箭从盾牌的缝隙中射出来,距离不够,只有少量的弓箭落在了火铳兵的阵营里面。一些火铳兵受了轻伤。 卢象升看着前面的盾牌阵,心里一阵懊恼,早知道带两门火炮了,怎么办呢?看着双方一直僵持在那里,互相射击着,效果都不理想,现在就是双方都在打,但是效果很惨淡。 因为侧后方受到了攻击,岩温罕连忙把攻城的士兵撤了回来,这让沐天波压力骤减。沐天波这才发现,敌人的后方一片兵荒马乱。大声的喊道:“援兵来了,给我开炮,砸死这些狗娘养的。” 卢象升从树上摘了一片树叶高高的举起,发现风是往敌人那边吹的,眼睛一亮,在传令兵耳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 传令兵飞快的朝着前面跑去,在陈国威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国威点点头,命令士兵把缺德弹拿出来,然后让士兵向前奔跑了几十米后,把点燃引线的竹筒,陶罐,扔进了盾牌里面,付出了几十条的生命。有些被对面弓箭直接射穿了头颅,还有几个被射成了刺猬,但是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把缺德弹扔进了盾牌里面。 不一会儿,引线燃尽,盾牌阵里面,爆炸声不断,但是因为是黑火药,量不大,并不会直接造成大面积杀伤。然后爆炸过后,盾牌阵里面弥漫出来一阵阵的烟雾,有点灰,有点红。不少士兵,纷纷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叫了起来,“好痛啊,我的眼睛,”然后更多的士兵是不停的咳嗽,一种让土司士兵窒息的味道,窜入他们的喉咙,鼻涕眼泪流个不停,在沾上混在里面的石灰粉,这滋味无敌了。盾牌阵一下就散了,卢象升随即命令,让队伍前移,拼命的射击着。土司士兵的阵型一下就被拉出一个口子。 陈国威看到这个口子,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领着前锋军,就冲了进去,像一个战神一样,提着刀左劈右砍。身后的士兵,把火铳背在身后,拿起各式各样的武器,跟着冲了进去,因为害怕缺德弹伤到自己的人,所以陈国威在混乱之中也能想到让士兵把缺德弹收了起来。 看着陈国威冲了进去,卢象升赶忙让中军一开始前移,配合陈国威冲锋。在城墙上的沐天波看到这一幕,这是哪里来的军队,这么猛,赶紧下令开城门,他也要冲锋,堂堂黔国公可不能被人瞧不起。 城门大开,黔国公领着残兵败将就冲了出来,顿时喊杀震天,岩温罕的土司士兵被两面夹击,顿时阵型压力大增。俨然有溃败的迹象,这些土司士兵哪里见过这么猛明军,纷纷丢掉武器就往回跑,一场大溃败在所难免。 岩温罕看着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坐在马上大声的叫道:“撤,撤,快撤。” 前面的士兵听到主帅的命令,纷纷跟着岩温罕向着来时的路一路疯跑,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就在他们甩在前面的明军的时候,确实,这些土司士兵常年在山林子里面活动,身体素质确实不错,很快就甩掉了明军,就当他们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一阵砰砰砰的声音从他们的正前方传来,他们被堵住了,岩温罕惊愕的看着前面的这只明军。大声的吼道:“给我冲,冲过去才能活命。” 不知道是不是生命面对危急的关头爆发出来的潜能,土司士兵疯狂的向着勇卫营的士兵冲了过来,五千火铳兵,用一种叫做火铳三连击方式给这些土司士兵上了最痛的一课,上这趟课的代价是生命,是缺胳膊少腿。 只见勇卫营的士兵,不停的前移绕后,阵前交织出一个绚丽的火力网。冲锋而来的土司士兵根本到了不了近前就纷纷倒地,有的彻底起不来了,有的躺在地上捂着自己身上的什么部位,不停的哀嚎着。 岩温罕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看到这个场面,浑身颤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陈国威本来已经被对方甩掉了,正在恨自己怎么不多生出几条腿,随即他听到了,许多整齐的火铳声,大喜过望,“狗日的,被堵住了吧。” 大声喊道:“冲啊,那些王八蛋被堵住了,” 士兵们拿着武器嗷嗷叫的就往枪声传来的地方冲去。因为土司士兵已经丢盔卸甲了,在陈国威面前的画面就是一队队土司士兵,冲锋着倒下,后面的接着冲锋然后倒下。 陈国威大喊一声,“杀” 战争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双方的士兵大战了一起,土司士兵因为逃不了了,爆发出最后的血性,就是拼命。然而他们的主将,却趴在地上投降了,这让那些正和明军战成一团的土司士兵,感觉自己被出卖一样。 随即周遇吉大喊,“你们的主将已降,放下武器免死。”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土司士兵们丢掉了武器,纷纷趴在地上投降。 勇卫营和天雄军的士兵开始把俘虏们,用绳子一个接一个串起来,押回曲靖城,卢象升带着周遇吉在战场上见到了沐天波。 沐天波连忙向两人拱手抱拳:“多谢二位将军相助,在下沐天波。不知二位将军高姓大名?” “原来是黔国公,久仰久仰,卑职卢象升,这位是勇卫营总兵周遇吉。”卢象升连忙拱手施礼道。 “卑职周遇吉见过黔国公。”周遇吉也抱拳行礼道。 “天波感谢二位的相助,不然曲靖危矣,”说完躬身向两人鞠了一个躬 “黔国公那里话,不必如此,”两人连忙上前扶住了沐天波的身子,不让他躬下去。 “早就听闻卢帅英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里那里,黔国公缪赞了,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快快快。咱们进城,”说完,沐天波在前面引路。城里的士兵开始和京军一起打扫战场,掩埋尸身。因为云南的天气热,所以这些尸身得尽快掩埋。 沐天波领着一众将官,来到了自己在曲靖的临时府邸,让人带着卢象升等人去梳洗一番。随即便吩咐下人准备酒菜,他要和卢象升,周遇吉等人一醉方休。 卢象升梳洗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写了折子让人递回京师,汇报了这一阶段的工作。 东路军进展顺利,而北路军秦良玉方面就不是很顺利了,因为缺少必要的装备,他们在攻打合川的时候,异常艰难。只能用人一点一点的打,云梯上的白杆兵,时不时的被滚木,或者礌石击中,从云梯上摔了下来。这让秦良玉的心里极不好受。但是只能咬着牙,让士兵们继续冲锋。 攻打城池,在没有重火力的情况下,很难,看看清兵就知道了,他们只能围着锦州却不敢攻。 接连好几天损失惨重,却没有任何进展,这可急坏了秦良玉,头上的白发也增加了不少。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营帐外面的士兵走了进来说道:“将军,卢帅派人来了。” “快快有请,”说完站起身来, 这时卢玄檄,快步的走进营帐,躬身施礼“参见秦将军” “将军,快请坐,” “不知卢帅,有何 指令下达。” “秦将军,在下是卢帅标营参将卢玄檄。卢帅已经救出了被包围的黔国公,现在双方兵合一处,特命我前来,问问,你们这边的情况。” 秦良玉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将现在就还没有攻下永川,有负朝廷重托啊。” “啊。秦将军,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哎,我们攻了好多天了,就是攻不上去啊,” “能带我去看看吗?” 秦良玉点点,带着卢玄檄来到前线,只见白杆兵,疯狂的攀爬着云梯,可是迎接他们的便是弓箭,滚木和礌石。 卢玄檄皱了皱眉头,说道:“秦将军,这样不行,让兄弟们撤回来吧。我们换个法子。” “不知是什么法子?”秦良玉疑惑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让兄弟们撤下来吧” 铛铛铛,中营后军响起了鸣金的声音,正在攻城的白杆兵,火速的撤了回来,秦良玉的儿子马祥麟跑了过来,“娘,怎么不打了,兄弟们都快上去了” “说了,在军营叫我将军。” “是,将军” “这位卢帅麾下的卢参将,前来帮助我们” “见过卢参将,卑职马祥麟。”马祥麟对着卢玄檄拱手说道。 “马将军有礼。” “卢参将,会川我们打了好几天了,都没有什么进展,不知道卢参将可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等一下。”然后卢玄檄对着随行的士兵说道:“去把我们带来的东西拿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随行的天雄军士兵抬了几个箱子走了过来。秦良玉和一众将官,疑惑的看着卢玄檄从箱子里拿出带着线的竹筒和陶罐。 “这是啥子东西?”马祥麟问道。 “这是缺德弹,陛下让火药厂赶制的。”卢玄檄便把缺德弹的使用方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良玉等人,秦良玉等人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就是有点不讲武德。不过战争就是你死我活的状态,用任何手段都不过分。 为了防止这个东西伤到自己的士兵,秦良玉在卢玄檄的指导下做了大明第一批的口罩。就是用三块棉布,叠在一起。用线缠在后脑勺,固定。 第105章 大明宝钞 第二天清晨,天色渐亮,白杆兵经过一夜的努力,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他们制造出了一些简易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成为了他们投掷武器的利器。 秦良玉站在营帐前,英姿飒爽,眼神坚定。她开始召集士兵,挑选那些勇敢无畏、愿意冒险的敢死队员。这些士兵们都是白杆兵中的精英,他们有着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 随着呜呜呜的号角声响彻云霄,数千名白杆兵扛起云梯,推着投石车,如潮水般涌向会川城。他们步伐整齐划一,士气高昂,充满了决心和斗志。 投石车被推到了预定的位置,它们高大而威猛,仿佛是战场上的巨兽。士兵们迅速装填弹药,调整角度,准备向城墙上发起攻击。 随着一声令下,投石车开始发动攻击。一颗颗缺德弹被抛向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向城墙。由于对这种新型武器还不够熟悉,许多缺德弹在城墙的上空就提前爆炸,粉末烟灰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有些守城的土司士兵好奇地抬起头张望,却不幸被粉末击中面部。瞬间,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遍全身,他们开始不停地咳嗽,痛苦不堪。 更糟糕的是,有一些士兵中了含有鹤顶红的缺德弹,立即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随后便倒地不起。 如果说天雄军和岩温罕的战斗只是让缺德弹崭露头角,那么白杆兵在会川战役中将缺德弹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些缺德弹不仅给敌人带来了身体上的伤害,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打击,让敌人陷入恐慌和混乱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缺德弹砸向城门楼子,现在的城墙里全是烟尘和粉末,只能听见咳嗽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但是叫喊声刚一出来,随即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猛烈的咳嗽声。二杆子皇帝的灵光一闪,大明生产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器。缺德缺到家了。以至于后来被空袭的盛京皇宫,几个月都不能住人。 带着简易口罩的白杆兵趁着城头,一阵混乱爬到云梯的半部的时候,也开始点燃引线,朝城墙上扔着缺德弹。城墙上的土司士兵这一下彻底受不了,纷纷丢掉武器朝城下跑去。白杆兵没费一兵一卒就占领城楼,火速跑下城楼,从城内打开了城门。城外的马祥麟一看城门打开,便要指挥着士兵冲进城内,卢玄檄看着还没散尽的烟尘,连忙阻止了他,“马将军,稍等。等烟雾散掉一些,我们再冲进城内。 爬上城墙的白杆兵也受不了,纷纷下了城楼,守在城门口。过了一会儿,烟雾散了差不多的时候。马祥麟带着口罩,领着士兵冲锋了,冲进城了,土司士兵没有了城墙的保护,像是一个被拔掉牙齿的老虎任人宰割。 经过半天的战斗,城里的土司士兵,死的死降的降。 会川府衙里,秦良玉正在宴请卢玄檄。马祥麟一脸欣喜的看着卢玄檄。“卢参将,这个东西太好用了,这是谁弄出来的?” “这是陛下的主意。这玩意没啥伤害,但是里面的东西让人不寒而栗。像石灰啊,胡椒粉,砒霜,鹤顶红,还有好几种其他毒药。所以为什么我要让你们做个口罩。” 在场的将领脸色一怔,心说:“这可真毒啊。石灰粉毒眼睛,胡椒粉让人咳嗽,那就不可避免的要吸入其他物质。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卢玄檄看到众人的表情,也笑了,“大家也不用如此,这种东西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这是一种,等你们见到可以不停发射的佛郎机炮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惬意。” 秦良玉看了众人一眼,看到众人眼中的惊愕,开口说道:“没想到,朝廷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来,卢参将,感谢你的到来,帮助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老身敬你一杯。” “卑职使命所在,不敢居功,都是兄弟们奋勇杀敌的结果。来大家共饮此杯。”卢玄檄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回敬秦良玉。 然后众人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卢玄檄,眨巴眨巴嘴唇。心说:“这酒不行。看来番薯酿还没传到这边。”重庆府是有的,但是南边正在战乱,肯定没有。 众人开始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大概一个时辰后,饭局才散去,卢玄檄也在马祥麟等将领的敬酒中,也渐渐喝醉了。 在会川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起身告辞了,要把这边的情况回去禀告给卢象升。秦良玉等人把卢玄檄送出城后,让手下人在会川休整了几天。补充粮草,准备物资。 顺天府皇城。东暖阁里。朱由检正看着内阁递上来关于银子少的解决办法,印发大明宝钞。 “老王,这个大明宝钞是个什么东西?” 在一旁伺候的王承恩,连忙回答道:“回皇爷。大明宝钞就是太祖时期发行的一种可以用购买物品的纸,上面印有数额,内帑的库房好像还有一些,老奴这就给皇爷拿一点过来。” “行,你去拿一点过来给朕看看。” “是,皇爷。”王承恩弓着身子走出了东暖阁,快步的走向了内帑库房。找到了张彝宪。让他找一点宝钞出来。 “王公公,找宝钞干啥啊?。那玩意我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张彝宪无奈的说道。 “张公公,皇爷要看,那你找吗?”王承恩把狐假虎威发挥的淋漓尽致,没办法,谁让皇帝就信任他呢。他也没有辜负皇帝,虽然在其他人眼中,很嚣张,但是能陪皇帝一起死的,只他一人。 “找找找,咱家这就去找。”张彝宪连忙招呼了几个太监去找宝钞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手下的太监才找到,一沓已经很破旧的宝钞,王承恩从里面找了几张勉强能看清楚的出来,揣进怀里,走出了内帑。张彝宪对着王承恩的背影唾了一声。“呸” 王承恩恭敬地把宝钞递给了朱由检,这大明宝钞纸面呈现出微黄的色泽,仿佛历经岁月的洗礼。宝钞的正面,精美的图案和细腻的线条交织在一起,展现出大明王朝的威严与庄重。 中央部位,赫然印着“大明宝钞”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大字下方,是一串细密的小字,记录着宝钞的面额、以及伪造宝钞将被判处何种刑罚等等。 宝钞的边缘,环绕着精致的花纹,如同一圈华丽的装饰,彰显着其独特的价值。在光线的映照下,宝钞上的图案和文字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大明王朝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朱由检拿在手上愣住了, 这个宝钞除了有些大,竟然和自己使用过的钱,差不多了,只是做工没有现在的精细,很粗糙。“这是谁弄出来的啊,这是人才啊。” 王承恩闻言,心说“怎么又是人才啊,这玩意擦屁股都嫌膈应。” “回皇爷,这是太祖时期,太祖让人弄的,现在已经没人用了。” “为什么没人用了啊,这宝钞这么好,也很方便不是吗?不像银子,一万两就得用马车拉。” “回皇爷,这个宝钞,刚开始的时候还能买一些东西,到了后来,就一文不值了?” “这是为什么啊?” 王承恩一听,心说:“为什么?我哪里知道为什么?”越是讪讪的说:“回皇爷,奴婢不知。” “你不知道,那你知道谁知道?” “回皇爷,要不奴婢把内阁的叫过来问一问?”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也行,他们也许比你懂的多一点。” 于是王承恩连忙退出了东暖阁,去了文渊阁,走进文渊阁。轻轻的咳了一下,众人纷纷看向王承恩,王承恩清了清嗓子,“诸位请吧。东暖阁见驾。” 内阁众人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二杆子皇帝看到折子就会让他们过去。倪元璐让郑三俊和范景文跟他去见驾,其他人继续办公。 没过多久,几人便来到了东暖阁。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赐坐,” 几个小太监端来几个凳子,倪元璐等人,谢礼之后缓缓坐下。 “陛下,此时召见我等,不知是何要事?”倪元璐躬身说道。 朱由检拿起内阁上的折子,“这折子上的主意。是你们弄出来的吧?” “回陛下,是的。不知陛下觉得这主意怎么样?”范景文躬身说道。因为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朱由检点点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是朕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各位。” “陛下,请讲,臣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朕觉得,这宝钞挺好的,方便快捷。不像银两那样笨拙不堪,你们想啊,一万两银子就得用马车来拉。用这个只需要带几张纸,这不是很方便吗?但为什么老百姓不用呢?”朱由检指着手中的宝钞说道。 倪元璐三人对望了一眼,倪元璐对着范景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主意是你出的,你来回答。” 于是范景文躬身说道:“回陛下,是因为银子可以换宝钞,宝钞不能换银子。” “哦,你具体说说 “回陛下。这宝钞啊,在大明初期虽有其便利性,然亦有诸多缺点。其一,宝钞之发行缺乏有效之约束,导致其数量过多,通货膨胀严重,物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其二,宝钞之价值不稳定,易受政治、经济等因素影响,使得其在市场上的流通性大打折扣。其三,宝钞之防伪技术不足,易被伪造,扰乱了货币市场之秩序。其四,宝钞不能兑换成银子,这才是宝钞真正不被老百姓接受的原因。老百姓把东西货真价实的卖出来,去换来一堆不能兑换成银子的纸,这谁能接受嘛? “范爱卿,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们改正这些缺点,那么宝钞又能回到老百姓的手中咯?”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 “陛下,是这个理,但是宝钞荒废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在发行,恐怕老百姓都有抵触心里吧?” “范爱卿,你说的是,更何况这种做工如此的粗糙的宝钞。就不要再印制了。朕想做一些做工精美的宝钞,现在那个印制宝钞的工厂裁撤没有?” “回陛下,几年前便已经裁撤掉了,”倪元璐躬身说道。 “那,原来的那些工匠还找的回来吗?” “应该可以吧,微臣试试。” “那好,倪爱卿,你现在去把那些工匠。能找回来,就找回来一些。咱们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 “微臣遵旨。”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朕想一想这个应该怎么搞” “臣等告退。” 几人躬身离开东暖阁 第106章 模板 大明日报社印刷厂。自从有了广告的介入,日报社可谓是日进斗金,财源广进。身为日报社总编的柳天元,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连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原本规模适中的印刷厂如今已经扩大了整整五倍,犹如一只庞大的巨兽,日夜不停地运转着。每天,无数的报纸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运往全国各地,如同雪花般飘落在每一个角落。 而印刷的技术也在银两的推动下,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提升。现在,他们甚至能够印刷出一些彩色的字体,使得报纸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引人入胜。 在乾清宫内,朱由检正专注地描绘着电视上纸币的模样。片刻后,他终于完成了画作,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然后高声呼喊:“老王,快过来,帮朕看看这个东西如何。” 正在一旁沏茶的王承恩听到召唤,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御案前,躬身接过皇帝递来的纸张。当他看清纸上的图案时,不禁疑惑地轻瞄了一眼朱由检,心中暗自嘀咕:这画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他只能勉强辨认出上面写着的“一元”二字,但对于这个“一元”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却是一头雾水。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放在御案上,然后轻声问道:“皇爷,这里面的‘一元’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还有这个中间的圆圈又代表着什么呢?”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王承恩,不耐烦地回答道:“哎呀,叫你多读书你偏不听!这个‘一元’就是一两银子的意思,而那个圆圈则是头像呀,真是笨得要死!” 王承恩赶忙点头称是:“是是是,老奴实在太愚蠢了,今后一定会多读些书。”然而,他心里却暗自嘀咕:“你画的那叫头像吗?分明就是一个圆圈,还想骗我呢?依我看,需要多读点书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朱由检站起身,拿起了两张纸,“老王,宝钞提举司关门了,那里还可以印这个?” “大明日报社啊,他们连报纸都能印,这个也应该可以印吧”王承恩想了一下说道。 朱由检眼睛一亮,“对啊,朕怎么把他们忘记了。老王,走走走,去日报社。” 王承恩快步的走出了乾清宫,在门口小太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去了一间空置的房子,换了一身常服。回到乾清宫。朱由检看着穿着常服的王承恩。说道:“老王,你这么快就换好衣服啦。行吧,朕也去换个衣服。你准备一下。”说完伸出大拇指给王承恩点了一个赞。 “奴婢遵旨。” 没过多久,朱由检换好衣服,王承恩已经领着众人在门口等候了,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却发现马车上还有一个人,正坐在凳子上,笑嘻嘻的看着他。“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啊?臣妾也要去。” “皇后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臣妾刚刚把乐安公主送出宫,回来的时候的就看到老王在帮你准备马车,所以,臣妾就跟来了。” “皇后,今天不忙吗?平时朕去找你,你都忙的不可开交。连理朕的时间都没有?“ “今天不忙啊,臣妾最近让很多跟皇室有关系的人来帮忙。比如乐安公主,新乐侯等等。肩上的事情就少很多啦。” “你看,对不对嘛?多找点人来帮忙,又不是不给工钱,朕看着你们每天忙的起早贪黑,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没事啦,陛下,臣妾们也过的很开心啊,很充实。陛下,你还没回答臣妾你这是要去哪?” “哦,朕去日报社,让他们给朕印点东西。” “印什么东西。” “诺,就是这个?”朱由检从袖子里掏出他刚才画的两张纸。 周皇后接过过纸张,仔细的看了看,“陛下,这是什么啊,臣妾看不懂。” 朱由检看着周皇后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喃喃的说道:“难道我画的东西,就这么难看?” “陛下,您说什么?” 朱由检摆摆手。正气凛然的解释道“朕说这只是样板,后面还要让工匠们改进的。” “陛下,那不如我们先找人把它改好了再来去印吧。免得。。。” 朱由检眼睛一亮,:对对,有道理,皇后说的是。”周皇后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即说道:“老王,去画院。” “遵旨” 王承恩便吩咐车夫赶着马车,去了画院,画院里的画师正在安安静静的作画,时不时有一些穿着绿色官服的官员,在其中来回走着,不停的观察着各个画师的作画进度。 这时门口的小太监,高声叫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画院立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画师们都停下笔,跪在地上。“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众位爱卿,平身。” 众人纷纷站起身子来,看着皇帝陛下。画院的主事,供奉陈洪绶来到朱由检的跟前,“不知陛下和娘娘。今天来画院有何吩咐?” “哦,朕来看看,你们的画工怎么样?” 陈洪绶从画架上拿下来一幅画,双手躬身的递给了朱由检,“陛下,请看,这是我们画院崔之忠最新的画的, 请陛下品鉴。” 品鉴个屁,现在的朱由检哪里懂这个,于是朱由检眼睛一转,接过画布,拿给了周皇后,“皇后,你看看。” 周皇后接过画布,展开看了一下之后,点点头说道:“好,画的不错。”然后把画布给递了回去,陈洪绶一下愣住了,心说:就完了?都这么草率的吗?但是又不敢说什么。缓缓的接过画布小心翼翼的放好。 朱由检轻轻的咳了一下,说道:“其实这次朕来,是有件事麻烦你们。”伸手把那两张纸掏出来,让老王递给了陈洪绶。 陈洪绶缓缓接过两张纸,看见上面画的,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是公主画的吧,公主年纪还小,画成这样也是难能可贵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愣住了,周皇后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朱由检连忙说道:“这是微娖画的,确实不怎么样,所以朕来让你们帮忙改进改进。”说完,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屋顶的雕龙画柱。 周皇后看着皇帝的动作,笑个不停。这让陈洪绶疑惑不已,这是怎么呢?这两口子在玩什么啊?连忙躬身说道:“不知陛下,想让臣等,怎么改进?” 朱由检唔的一声站起身来,把纸摊到桌子上,然后开始描绘自己脑海中纸币的样子。一旁的崔子忠连忙在自己的位置上,按照皇帝陛下描绘的样子画了起来。朱由检说完的时候,崔子忠也画好了。陈洪绶这才明白,皇帝要干什么。这是要印新宝钞,连忙挥手,让其他不重要的人出去了, 朱由检看着陈洪绶,点点头,这人不错。然后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崔子忠的画。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一看,大声说道:“不错啊,各个细节处理的很好嘛?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崔子忠。是画院的一名画师。” 朱由检看着空白的圆圈的部分说道。“崔爱卿,这个地方怎么没画?” “回陛下,按照陛下的意思,这个地方是画头像的吧?臣一时半会也没想到画谁的头像,所以。。。”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对崔子忠说道:“甚好,待朕思考一下这画像究竟该用谁。”他负手而立,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沉思。 此时,周皇后轻声建议道:“陛下,不如用太祖皇帝的画像如何?” “对啊,皇后所言甚是,这样,把面额最大的纸币,用太祖画像,成祖其次,然后以此类推。” “陛下,这主意不错啊,” “那里都是皇后的主意,朕不过是补充一下而已。” 陈洪绶躬身说道:“陛下,不知这面额,都有那些?” “唔,那就,一百元,五十元,二十元,十元,五元,二元,一元。五百文,两百文,一百文。五十文。” 崔子忠掰了掰手指头,算了一下,“陛下,这不够啊,位置不够。” 这时周皇后开口说道:“这样吧,陛下,咱们把有突出功绩的皇帝陛下印上去不就行了。” 众人一听有道理嘞,那些修道炼丹的,做木工活的,海外留学的,不上朝的,就算了吧,免得影响大明军民士气。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哎,没办法,名额有限,只能委屈了朕的祖宗们呢。崔爱卿,那就开始吧,把样板做出来。” 陈洪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陛下,这上面的字,您看看需不需要专门的人来写?比如用一些特别的字体,这样别人也不能仿制。” “有道理,有道理,那你们找几个字写的有特色的人来写呗。但是我们最后会用印刷的方式印出来,会不会有影响?” “陛下,可以让倪大人来写,倪大人的字体,自成一格。至于印刷出来的效果,臣不知道,只有做出来了才知道。” 朱由检立刻拍板,“可以,让倪元璐来写,这样你们这几天就专心把样板弄出来,注意保密。” “臣等遵旨。” “行了,你们就开始吧,朕回去了,样板弄好了拿给老王,” “臣等恭送陛下。” 回去的时候,朱由检并没有搭乘马车,而是选择和周皇后一起并排着走在皇宫里,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和宫女。一开始朱由检并不愿意这么劳师动众,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皇后,朕打算重启宝钞提举司。可是一直在苦恼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管理。不知皇后有没有推荐?” “陛下,你既然不是很相信朝堂上的那些人,那就让宗亲来吧。一来是他们找点事做,二来可以让他们赚点钱。” “皇后,你是说勋贵吗?朕不是让他们赚钱了吗?” “陛下,臣妾说的是宗亲,比如你的表弟,妹夫。” “皇后说的是,真不愧是朕的贤内助,”说完抱起周皇后转了一个圈,弄得周皇后脸红耳赤,不停的轻轻拍着朱由检,“放我下来,大庭广众的,像话吗?”周皇后嗔怒的说道。 “朕高兴嘛,嘿嘿”说完,朱由检把周皇后放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走在皇宫的道路上。 只见身后的众人纷纷把头转向后方,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第107章 喂,里面有人吗? 东暖阁里,朱由检上完朝会之后,便坐在摇摇椅上,看着报纸。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休闲方式了,这时郭村弓着身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皇爷。” 朱由检放下报纸,淡淡说道:“起来吧,你今天怎么不站门口了?” “回皇爷,奴婢刚刚从四川回京,特来交旨。” “怪不得,最近朕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好吧,回来就好。那就先放你两天假,休息一下再来上班。” “启禀陛下,奴婢带来石柱宣慰司秦良玉的奏折,望陛下御览。” “秦良玉?”朱由检缓缓开口说道。“拿过来吧。” 郭村恭敬的把奏折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缓缓打开奏折,然后把折子递了回去,“翻译一下,朕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咬文嚼字,卖弄文采。咋就还是有人写这样的奏折呢?” 郭村连忙说道:“是奴婢的错,奴婢忘记给秦将军说了,奴婢这就给您翻译。” 然后郭村把重要的事情,翻译成白话文,说道:“回禀皇爷,秦将军的折子上说,他们白杆兵已经很久没有领过饷银了,询问何时发放?” “什么,有这种事?仔细说说。”朱由检脸色一沉说道。朱由检在前一阵的报纸上看到过,关于白杆兵的报告。因为上次朝会的时候,柳天元听到朝廷调白杆兵去平叛,于是让人写了一篇关于白杆兵的事迹出来。所以朱由检也知道了,在浑河血战中,白杆兵硬撼鞑子的事迹。他也寻摸着是不是应该嘉奖一下他们,但是今天郭村告诉他,白杆兵已经很久没发过军饷,瞬间让朱由检不开心起来。 “回皇爷,是这么回事,奴婢去兵部了解过了,兵部那些废物,把白杆兵给忘了,到后来杨大人提出让白杆兵去平叛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来,朝廷还有这样一支队伍。虽说已经开始补救了,但是出征在即,所以奴婢私自做主,截留了重庆府的税银给白杆兵开拔之用。望皇爷恕罪。”郭村立刻跪在地上叩首。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起来吧,你做的对,怎么苦也不能苦了我们的将士,你亲自去户部,让户部加发一倍的饷银给白杆兵,朕对不起他们。另外加封秦良玉为忠义伯。白杆兵扩编到三万,所有将士官升三级。待遇按照天雄军的待遇执行。告诉兵部,以后绝对不允许在发生这种事,否则严惩不贷。即刻去办理。” “是,奴婢遵旨。” 郭村弓着身子,快步的退出了东暖阁。 云南,东路军和北路军齐头并进,气势如虹,一路攻城掠地,接连收复了武定、姚安等重要城池。双方军队在禄丰胜利会师,士气高涨。而此时,昆明府的吾必奎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收到前方的战报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局势对他来说变得越发不妙。 禄丰城里的府衙现在是明军的临时指挥所,卢象升,沐天波,秦良玉,周遇吉等人,正围在一个简易的舆图前面,商量着如何进军。 “如今我军士气大振,正是一鼓作气拿下昆明的好时机。”卢象升指着舆图,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沐天波点点头,“没错,敌军此时定然军心大乱。我军当乘胜追击,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秦良玉沉思片刻道:“将军所言甚是,但我军亦不可轻敌冒进。需派探子密切监视敌军动向,以防有变。” 周遇吉拱手道:“末将愿率勇卫营为先锋,直捣昆明城!”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于是决定由周遇吉率领勇卫营作为前锋,其余大军随后跟进。他们相信,在众将的齐心协力下,攻克昆明指日可待。 昆明府衙,吾必奎听着手下的报告,“他们打的这么快,老鸦关和安宁的守军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快就让他们突破了,”随即摆摆手示意传令兵下去。 自己和一众将官商议着如何迎敌。 “将军,要不咱们跑吧?”手下一个参谋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居然逃回来的士兵禀告,这支明军不可抵挡,他们的火铳可以在百步之内,击杀两层甲的士兵,打不了,将军,跑吧?”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昆明城池坚实厚固,我就不信,他们就那么容易打进来,”梳着一个小辫子,丑状和女真人有的一拼的一个将官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令旗的传令官快速的跑进大堂,单膝跪地,“禀告将军,碧梧关失守。明军前锋正沿着官道,一路北上,离昆明只有三十里地了 大堂里的将官,纷纷站起身来,丑鞭子一把抓住传令官的衣领,吃惊的说道:“你说什么?” 传令官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众人纷纷看向吾必奎。意思是,“是战还是跑?你不得给个话吗?大家都是跟着你混的?” 吾必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说完这话,随即起身到了,后堂,让自己的家眷老小,迅速收拾着细软。随后领着军队从东门出发,一路向南。 几个时辰后,周遇吉终于抵达了昆明城下,但他却发现城门紧闭,仿佛一座空城。城墙之上空无一人,只有紧闭的大门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和不安,不知道城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面对这一情况,周遇吉深知不可轻举妄动。他决定先安营扎寨,等待后续的大军到来再作打算。于是,他带领着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起营帐,布置好防御工事。他们小心翼翼地安排哨兵,密切监视着城池的动静,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遇吉坐在营帐内,眉头紧锁,心中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夜幕渐渐降临,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周遇吉走出营帐,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想:“这不对啊,这么久了,城里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于是趁着夜色,周遇吉派了一个小队的士兵悄悄的潜行到城门口,用力推了推城门,只见城门纹丝不动。一个士兵心血来潮的敲了敲城门,大声的喊道:“喂,里面有人吗?” 为首的小队长,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你要干啥?这是在打仗?你以为过家家呢?还有人吗?“ 正当他们一无所获,准备离开的时候,从城门里传来一个声音。“是大明的军队吗?”让士兵们纷纷愣住了,我去,还真有人回应啊,这么草率的吗?” “我们是大明的军队,你是谁?”小队长,用眼睛在门缝里,不停的向里面瞄着,天太黑看不清楚。 “我是昆明的百姓,那个王八蛋吾必奎已经跑了,我们这就把门给你们打开。” 随着门闩被放下的声音传来,吱呀一声,城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里面的百姓透着火把的光亮,看到了站在城门口的士兵,“你们真的是明军吗?怎么装扮跟以前的不一样?” “老乡,我们真的是明军,要不这样,你们今天先把城门关上,我们明天进城也行。” 老百姓想了一下,有道理,砰的一声,城门就被关闭,然后是上门闩的声音,这让小队长目瞪口呆,“你大爷的,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是真听话。” 于是几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回到营地跟周遇吉汇报去了。 “全跑了?你们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周遇吉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道。 “总兵大人,那不能吧?要是他们骗我,那就应该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然后偷袭我们才对。而不是直接把城门关上吧?” 周遇吉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今晚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进城。”周遇吉心里的忧虑顿时少了一半,毕竟他只有不到一万人的人马,万一被偷袭了就不好玩了,于是依然让士兵们严加巡逻,注意防守。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满大地,早上的雾气朦朦胧胧的,像一个仙境一样。周遇吉开始让士兵整队出发。来到昆明的城门口。只见城门依然是紧闭着。城墙上也是空无一人。 周遇吉连忙叫来昨晚去探路的士兵,示意他们过去敲门。小队长带着自己的士兵,快步来到城门前面。咚咚咚,敲响的城门。“里面有人吗?我们是明军,开门吧?”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等一下。” 咚的一声,门闩重重落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只见城门打开,一队穿着普通服饰的老百姓站在城门后,正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一支明军,周遇吉见城门开了,便打着马来到了城门前面。老百姓一看,大声说道:“是明军,真的是明军,明军来了。”因为周遇吉穿的是明军传统的将官服饰,老百姓一眼就认出来了。一些老百姓开始敲着锣传递着消息。被吾必奎搜刮了一个月的老百姓们,纷纷走出房门。远远的看着这支队伍。 周遇吉来到勇卫营队伍的前面大声吼道。“进城之前,我说两句,一会儿进城的时候,都给老子注意仪容仪表,我们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卫,绝对不能丢陛下的脸,老百姓的东西,一概不需收,谁收了,就从饷银里扣出来,明白吗?” “明白”勇卫营的士兵发出巨大的声音,把城门边上的老百姓一也惊到了。这气势跟原来的明军完全是两个样子的。 “进城”随着周遇吉的一声令下。勇卫营的士兵迈着矫健的步伐列队走进昆明城,迅速的接管了昆明的防务。周遇吉也在百姓的带领下,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昆明府衙。 卢象升等人收到周遇吉的传信也加快了速度,于傍晚进了昆明城。在府衙里,让跟随来的官员开始干活了。 卢象升派人向老百姓打听,这个吾必奎往哪里跑了。很多人都说,只看到他们从东门出去了,不知道去往何方了。卢象升收到消息,皱了皱眉,派出很多探马,从东门出去,一部分往南,一部分往东,分别搜寻的吾必奎的踪迹。 安排好了之后。卢象升开始给朝廷写了军报,汇报现在的情况,以及询问下一方面的指示。 第108章 打不着,气死你 在辽东的锦州城,黄台吉再次率领大军将其包围。这次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大牌子”武器的袭扰。因此,他从朝鲜调回了两个旗的兵力,并加上盛京原本的四个旗、蒙古以及汉人旗的兵力,总计十五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了锦州。 清晨时分,当孙传庭得知清军的动向后,他迅速采取行动,将关宁铁骑调入关内。他延续了孙承宗的策略,进一步加强了关内的防御工事,坚决不让任何一个鞑子进入关内。因为二杆子皇帝早已下达命令,如果有一个鞑子入关,那么除了山海关以外,辽东其他地儿就不要了。 祖大寿和熊文灿站在城门楼子上看着城外乌泱泱的清军,正整齐战列,随时准备冲锋, “我的亲娘嘞,怎么多鞑子啊?”熊文灿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道。 “你才知道啊,全都是精锐,就不知道黄台吉想干嘛?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不要钱吗?” 熊文灿耸耸肩,你祖大寿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冲着我来的?双手一摊,走下城墙去了。正准备去小酒馆吃饭去,刚走到了一半,身后传来声音,“熊爵爷,有人找?”只见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谁找我啊?” “黄台吉” “你说谁?” “黄台吉啊。你要让我说几篇?” “他找我干什么?” 小兵瞪了他一眼。“熊爵爷,这个我就不知道,总兵大人让你立刻过去。” 熊文灿挠了挠脑袋,心说:“找我干什么?”便跟着小兵往回走去。想着想着,嘴里嘟囔着:“莫非,莫非。” “熊爵爷,莫非什么?”听到熊文灿嘟囔的小兵,回头问了一声。 随即熊文灿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没过多久熊文灿来到城墙上,祖大寿看着熊文灿说道:“熊爵爷,黄台吉正找你呢。” “找我干什么?” “我哪知道,你自己去问,下面中间那个胖子就是。”祖大寿指了指城外站在清军前列的黄台吉说道。 熊文灿看着中间那个穿着一身戎装的黄台吉,拿着祖大寿递给他的铁皮大喇叭,放到嘴巴,大声说道:“喂,你找我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铁皮大喇叭的功效不错,还是锦州有山脉。居然还有一阵回声传过来。“喂。你找我干什么?” “你就是那个乌龟王八蛋熊文灿?你个鳖孙。立牌子招降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对,没错啊,咋地?你要投降吗?哦,不对,你才是乌龟王八蛋。鳖孙。熊爵爷奉劝你,赶紧投降,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熊爵爷?看朕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 熊文灿没有回话,反而对着高文采说道:“高千户,他要打我,怎么办?”又对着祖大寿说了同样的话。 祖大寿摆摆手说道:“他打不到你,放心。” 然后熊文灿对着下面吼道:“我问过了,他们说你打不到我?是不是很生气?”顿了顿甩出最大的声音喊道:“回答我,你是不是很生气?”回声随即传来“回答我,你是不是很生气?” 这让黄台吉暴跳如雷。咬着牙,青筋暴露。捏着拳头,大吼一声。“火炮给我开火。” 清军的火炮被缓缓的推出来。然后开始装填弹药。熊文灿一瞧,对面来真格了,立马跑到祖大寿的旁边说道:“祖总兵,对方好像来真格的了。你看怎么办?” “没事,我瞧瞧,”祖大寿来到城门垛口,拿着千里镜往下面望去。只见火炮已经装填完毕了,点燃引线了,祖大寿,大吼一声,“跑” 随即城楼上的士兵。飞快的跑下城墙,只听见咚咚的声音,炮弹砸在城墙的声音。还有墙上青砖裂开的声音。城墙上顿时一片灰尘弥漫。 等一会儿,烟尘散去,祖大寿走上城墙,拿着铁皮大喇叭喊着:“来而不往,非礼也。该我了,黄台吉。你受死吧。”随即转头对着手下说道:“把炮推出来。”纯黑色的炮管伸出了城墙的垛口。 城下的黄台吉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连忙掉转马头,带着自己的亲卫和旗手,如丧家之犬般策马狂奔。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命令清军迅速撤退。清军们惊慌失措,纷纷跟着黄台吉逃离战场,一直跑出了三里地,才敢停下脚步。 此时,城墙上的祖大寿看着清军狼狈逃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大手一挥,对着士兵们怒吼道:“装填弹药,准备开炮!”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一颗颗炮弹填入改进过的弗朗机炮中。 随着祖大寿的一声令下,弗朗机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颗颗圆形的炮弹如雨点般飞向清军逃跑的方向。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猛烈地撞击在地面上,掀起一片片尘土和碎石。清军们惊恐万状,四处躲避,但仍有不少人被炮弹击中,惨叫连连。 祖大寿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哈哈大笑起来,大声的吼道:“黄台吉,你过来啊” 黄台吉眼神一凛,对着传令兵大声吼道:“命令炮兵给我狠狠的打。”接连被嘲讽,黄台吉都快被气疯了, 祖大寿,在千里镜里面看到对方的炮兵正在装填火药和炮弹。连忙对着吼道:“他们的火炮,我们能打到吗?” 一个炮兵随即用了大拇指,比了一下自己火炮的炮口,在比了一下,对面火炮阵地。然后回答道:“总兵大人,打是能打到,就是准确度可能会差一些。” “那就给我把他们的火炮给掀了,给我狠狠的打。” “遵命” 快速的换弹的佛郎机炮,再一次开火,而清军的火炮还在装填。只要零星的几门火炮装填完毕,进入了发射的程序,既引线被点燃。 然而从城上飞下来的炮弹,重重的砸在清军火炮阵地的周围,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炮弹砸中,瞬间被砸的四分五裂,残肢断骸铺满一地。清兵的炮弹也同样呼啸着砸向城墙,咚咚咚的,一些炮弹飞上了城墙,砸在城门楼子,城墙上,一些明军的士兵也同样被砸成了肉泥。 这一轮双方互相射击的效果来看,明军略微的占了一些优势。就是他们的火炮装填比清兵快。慢慢的优势开始累积起来。精度不够,便来到了拼运气的时候了,以量变引起质变。城墙上的佛郎机炮不停的发射着,终于引起了的质的飞跃,只见一颗炮弹砸在了清军一门火炮的炮身上,顿时就让这门点燃引线的炮换了个方向。对准了后面的清军,周围的清军一看,连忙对着后面清军大喊着:“快跑,快跑。” 顿时清军阵内,一边兵荒马乱。骑兵打着马,飞快的向着两侧奔跑着,说是迟。那时快,砰的一声,炮口吐出一阵青烟。一个火热的炮弹,带着风声砸向清军阵中。顿时一片鬼哭狼嚎。炮弹砸在一个骑兵身上,连人带马,全部放翻,然后弹地而起,带着冲击力在清军阵中犁出一条空白线。清兵的红衣火炮威力还真不错。 祖大寿看到这一幕,乐坏了,在城墙上哈哈大笑。熊文灿一看祖大寿笑的这么开心,便让他把千里镜给自己看看,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熊文灿看了一眼,就趴在城墙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祖大寿一脸嫌弃的夺过千里镜,生怕熊文灿吐在这上面。然后对着熊文灿说道:“熊大人,这里没你啥事了,你先回去吧。” 熊文灿心里一凛,你不早说,还让我看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让本爵直犯恶心。然后什么也没说,走下了城墙。 走到城墙角,又哇哇的吐了一地。这才感觉好一些。但是脑中还是依旧浮现一地的残肢断骸。 又一颗炮弹砸在了清军的火药桶上,瞬间的火花,点燃了这些火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清军的炮兵阵地上弥漫起了阵阵黑烟。硫磺的味道传遍了四周。让清兵不停的咳嗽。 黄台吉眼见这情况,不行啊,连忙让士兵开始鸣金,火炮阵地的士兵纷纷开始退了回来,至于那些红衣大炮,放在那里等着对面砸,几千斤一个东西,没有那么容易砸坏。 黄台吉看着跑回来的炮兵,心疼的直滴血,这可是他们的宝贝,如今损失了三分之二,这仗还怎么打? “皇上,对面的火炮发射频率太高了,咱们的火炮根本跟不上,这才被他们火力压制了。”孔有德单膝跪地说道。 “他们用的是什么炮?”黄台吉沉声说道。 “回皇上。应该是佛郎机炮,只有佛郎机炮发射速度才有这么快。但是佛郎机炮,打了几发就要停下来,不然要炸膛的,可对面的火炮一直打。根本没停过。原来奴才听骑兵的兄弟说道,奴才还不信。今天信了。” “这个火炮,你们有没有办法研制出来?” “回皇上。可是我们没有佛郎机炮啊,想仿制,找不到地方啊。” 黄台吉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想办法去买,或者去偷,去抢,反正朕要见到这个东西。” “奴才遵旨” “皇上,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身边的阿巴泰躬身说道。 黄台吉捏了一会儿太阳穴说道:“让人传信给锦州,只要把熊文灿交出来,我们就撤兵。” “要是他们不肯怎么办?” “那就打,” “皇上,可是我们的火炮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该怎么打?” 闻言,黄台吉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郁闷的直摇头。自从上次刨长城失败后,明军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论是守城,野战,都能和清军打了个不相上下,这是他们满人起势后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面对锦州这样一座坚城,硬攻,太难了。撤军又太丢脸了,风急火燎的来,灰头丧气的回去。怎么交代? 于是黄台吉心一横,这边打不了,不能换个位置吗?反正那些蒙古人现在经常和清军作对,那就消灭了那些作对的人。顺便补充一下损失。 第109章 田妃有喜了 第二天清晨,祖大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来到城墙上,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眨巴眨巴眼睛,还用手,揉了揉,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愣住了。只见城外空无一人,原本延绵不绝的营帐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空旷的土地和一些孤零零的木桩。不仅如此,就连昨天火炮阵地上的火炮也都被拉走了。 “这就跑了?”祖大寿嘟囔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鞑子竟然会突然撤退,而且还这么迅速。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连忙叫来一个守城的卫兵,焦急地问道:“鞑子去哪儿了?”卫兵摇摇头说道:“回总兵大人,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天刚亮的时候,对面就没人了。不过,我们的斥候在西边发现了大部队行进的踪迹,应该是向西去了吧?”听到这里,祖大寿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向西?不会又是去刨长城去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祖大寿越想越觉得不安,他知道如果鞑子真的去刨长城,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立刻下令:“快给山海关传信,告诉他们鞑子可能要刨长城,让他们做好准备!快快快!”士兵们接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向山海关传递信息。 孙传庭收到传信后,派出了近千人的斥候,去寻找鞑子的踪迹,同时传信给京师。命令长城沿线的驻军,派人去进驻长城上面,密切监视关外的一切。 画院陈洪绶和崔子忠,连续奋战几天后,终于把皇帝要求的样板画了出来。并让倪元璐把字的部分也写上去了,几人一看,还有模有样。于是一大早。倪元璐带着样板来到了乾清宫。此时的朱由检正在吃着早饭,和田妃说着话。 突然田妃觉得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就跑了出去,身后的贴身宫女秀春立刻就跟了上去。她本来想走到厕所再吐的,可实在是忍不住了,在殿门外的花坛里,就吐了出来。朱由检连忙走上前去,询问。“田妃,你这是怎么呢?” 秀春轻轻的拍着田妃的背,田妃不停的干呕,没有回答朱由检的话,朱由检连忙对着郭村喊道:“你是木头吗?快去叫太医啊?” 郭村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就朝太医院跑去。过了好一会儿,田妃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缓缓的开口道,“陛下,臣妾没事了,可能是吃坏东西了。臣妾失礼了,望陛下恕罪” “这是那的话,快快快,进来喝点水,”说完朱由检扶着田秀英进了乾清宫。 秀春打来水,让田妃擦拭一下,又端来一杯水,给田妃漱口。倪元璐只能站在乾清宫外面等着皇帝把自己的家事处理好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郭村领着一个太医走了过来,太医施礼后,便给田妃把脉,并仔细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点点头,躬身对着朱由检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田妃有喜了。” “有喜?”就在朱由检愣神的片刻,乾清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纷纷跪地,齐声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朱由检这才明白,有喜是什么意思,开心的大笑起来,“都起来。”连倪元璐都跑了进来,躬身说道:“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朱由检看着郭村说道:“小郭子,从今天起,你和秀春照顾好田妃,需要什么就找张彝宪,太医派驻一名经验丰富的太医,入驻承乾宫。”然后对着田妃说道:“爱妃,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养着,可不许在操劳了,皇后那里,朕去说。” “臣妾遵旨。”田妃也一脸的笑意说道,轻轻的摸了摸肚子。然后她的目光一扫,看到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人站在宫里,便起身对着朱由检说道:“陛下,臣妾就先回去了。” 朱由检拍了拍她的手,让人准备銮驾,把田妃送回承乾宫。田妃有孕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皇宫大院。懿安皇后和周皇后,袁妃等等,纷纷往承乾宫赶去。在宫外的田宏遇,收到消息,乐坏了。在伯爵府里,又蹦又跳。 看着远去的銮驾。朱由检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倪元璐站在乾清宫里,“咦,这小老头啥时候来的?” “倪爱卿,你啥时候来的?” “回陛下,微臣未经通传,便进殿了,只因听到田贵妃有喜的消息,特来恭贺陛下。望陛下恕罪。”倪元璐躬身说道。 “好了,平身吧。” “启禀陛下,画院已经将宝钞的样板画好了,臣刚好在画院,所以臣就把样板带过来,请陛下御览。”说完把折好的纸张递了过去, 朱由检接过纸张,回到御案的椅子上坐下, 仔细的看了起来,然后眉头皱了起来,看完之后缓缓的把纸张放了下来.说道:“倪爱卿,这个和原来的有啥区别,还是这么大,” “陛下,因为您说过,一个要比一个小,所以,面额最大的,只能画那么大,不然下面的小的就没有了画画的空间了。更何况如果印刷的,太小了,根本印不了。模板就没有办法刻” 不愧是甩锅专业户,一下子就把问题给朱由检丢了回来。那个一百元面额是现在的两倍大小。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原来宝钞提举司的人,你找回来多少?” “回陛下,只有一小部分,不过大多都是技艺精湛的老工匠了。” “行吧,这些先留下,朕去找人,看看能不能印出来。另外你让那些工匠,先去日报社学一下印报纸的技术。” “陛下,您是想用报纸的技术来印宝钞?” “对啊,因为宝钞朕打算做成双面都有图案的,而且图案不一样。所以用印报纸的技术才行。” 正当两人在商讨的时候,外面的小太监来报,说杨嗣昌大人来了。两人一愣,顿时有不好的感觉,一般来说,他来准没好事。 “让他进来吧” 杨嗣昌快步走进殿里,一看倪元璐也在,心说,你个龟孙怎么这么早,连忙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平身,杨爱卿,这么早来,是有何要事?” 杨嗣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子,说道:“启禀陛下,刚刚收到山海关的奏报,黄台吉率领十多万大军几天前围了锦州,现在已经不知所踪,祖总兵猜测可能是绕道蒙古了,希望陛下早作准备。” 朱由检接过太监传过来的折子,看完之后,一把就甩在桌子上,“这些王八蛋一天天是闲的蛋疼吗?他们没事干了是吧,整天就想着来偷鸡摸狗。” “回陛下,女真人就是这个鸟样,平时不事生产,就靠抢劫邻居过活,加上熊大人在辽东的策略很成功,已经有不少的汉人包衣奴才,逃回了关内,还有一些手艺不错的工匠。原本黄台吉围着锦州。是要锦州交出熊大人的,但是被祖大寿打的屁滚尿流。所以才窜到了蒙古,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行吧,杨爱卿,兵部迅速传令长城沿线,密切关注鞑子的动向,同时让天雄军做好准备,随时出击。再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给朕修路,没有事做,朕给他们安排一点事做。” “臣遵旨,臣这就下去安排.” “微臣也告退,” 朱由检点点头,两人躬身离开乾清宫。 朱由检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样板,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事情是真多啊,算了一件一件来吧,“来人,去把刘文炳和巩永固叫过来。” 快步走进大殿的小太监,又快步的走了出去,脸上露出红光,迈着小碎步,居然走走出了奔跑的气势。因为有提成,干劲十足。 过了好久好久,甚至西洋钟的指针从九点滑到了十一点。朱由检只能看着奏折,打发一下时间,什么什么地方的堤坝又年久失修了,什么什么那里又有什么灾了,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时不时再来一个决堤。朱由检看着这些折子头都大了,甚至他想到了要是我不做这个皇帝了,会不会就没有灾了。心说:“什么玩意?就这么跟朕过不去?” 拿起红色的毛笔,在上面批注着:“按原来的规矩来。”又过了一会儿,太监来报,刘文炳和巩永固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刘文炳和巩永固快步走到御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两位爱卿的家没在京师么?”朱由检沉着脸说道。 “回陛下,在京师,只是恰巧微臣不在家,在西山的皮鞋厂。”巩永固带着歉意的神色说道。 “哦,对,皇后给朕说过了,让你们去帮忙。”然后顿了顿,又说道:“今天朕找你来呢,是有件事要交给你们,这个事情关系很大,涉及到国家的经济和民生,所以朕想问问你们,能不能担起这副担子?”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冒出的火光。随即噗通跪地齐声高呼“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朱由检点点头,心说“还行,挺机灵的,不是一上来就是死啊活啊之类的。”缓缓开口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去一个地方。” “臣等遵旨” 于是朱由检让人传膳,三人便在乾清宫里吃着饭聊着天,话着家常。吃完饭,朱由检便让王承恩安排马车,三人坐上马车,王承恩坐在车夫驾上,吩咐车夫赶车,出宫了。 没过多久马车便来到了大明日报社。得到通知的柳天元带着众人,在门口恭迎圣驾。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柳天元带着众人跪地叩首,“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都起来吧。” 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站好。柳天元走到近前:“陛下,里面请”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朱由检点点头,跟着柳天元进了大明日报社,现在的大明日报社在原址上扩大了五倍,这是让朱由检没有想到的事。 原本一个印刷车间,现在变成了五个,甚至还有专门的编辑室。朱由检点点头,跟着柳天元去了他的办公室,朱由检坐到了柳天元的办公桌,看见桌上有很多的东西,甚至都来不及收拾。朱由检让柳天元和众人落座, “柳爱卿,看来上次朕的话,你是听进去了,不错,值得褒奖。” “谢陛下,都是托陛下的洪福。” 朱由检话锋一转,“不过,柳爱卿,你不觉得最近的报纸,广告也太多了吗?” “回陛下,那些工厂一个比一个给的银子多,这让臣没法拒绝啊。” “哈哈哈,这话倒是实诚。”朱由检开心的笑道。“那你就专门弄一个广告的报纸,全是广告,免费发放。原来的报纸就要注重质量了,全是广告,老百姓看多了,会有抵触心理的。”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臣马上安排。” “那个先不急,朕这次来,是想让你印个东西”说完,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了柳天元。 第110章 没有谁能一步登天 柳天元双手接过纸张,眼神专注地仔细审视着每一处细节,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点信息。他缓缓抬起头,声音略带迟疑地问道:“陛下,这……这是要印宝钞吗?” 朱由检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由于宝钞提举司已被裁撤,因此朕才亲自前来此处,你寻找几位可靠之人将这些图案印制出来,朕亲自过目。”柳天元闻言立即起身,恭敬地说道:“陛下,不如我们即刻前往车间,臣将安排他们着手制版工作。同时,也希望陛下能亲临现场给予指导,详细说明具体的操作方法。” “如此甚好,那就出发吧。”朱由检欣然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诸位,请随我来。”柳天元在前方躬身引领,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一间宽敞的印刷车间。柳天元只留下了两三个人,其余工人则被允许提前下班。车间内的工人们满心欢喜地放下手中的活计,有的兴高采烈地回家了,有的则兴致勃勃地外出购物。 “老张过来。”柳天元对着一个正在刻木头的工匠说道。 老张放下木板,缓缓的来到近前说道:“大人,唤小的有何事啊?” 柳天元把纸张递给老张,说道:“把这些图案制版,印出来。” 老张接过纸张,打开一看,“我勒个亲娘嘞,这么复杂。这怎么搞?”随即连忙摆手道:“大人,这个东西搞不了,搞不了。” 这个回答顿时让朱由检接受不了,心说:这个东西不能让人画吧,这得画死多少画工,才能够量?” “老先生,真的没有办法吗?这个东西对于朕,对于朝廷太重要了,老先生要不,您在想想办法?”朱由检轻声问道。 “这位大人,真的没办法,你看这上面的图案有多复杂啊。”老张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朱由检看着几人,露出失望的神色。“柳爱卿,你们这里还有工艺更好的刻板师傅吗?” 柳天元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老张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雕刻师傅了。” 闻言。老张瞬间双腿打颤,跪了下去。周围两个工匠也跟着老张跪下了。“陛,陛,陛下。” “老先生。起来,没事。你们都起来吧。”朱由检连忙扶住了老张。 “回陛下,这个大的能刻出来,可是这个小的就恕草民无能为力了。” 朱由检一听,“也行,先弄一个出来,朕瞧瞧。” 于是老张,拿着纸张开始全神贯注的雕刻起来,朱由检和巩永固,柳天元等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等着。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老张把雕好的模板拿了过来,“陛下,你看,” 朱由检拿着模板和纸张仔细的对照了起来,“真不错啊,一模一样,老先生,有本事。柳爱卿,让人印一张出来。” “老周,老莫,愣着干嘛,开始啊”说完,柳天元把模板递给了老周。 两人开始快速的行动起来,刷墨,铺纸,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印出来,就是制版太费时间了。两人把印出来的纸张放到,通风的地方,等上面的墨干了,然后按照朱由检的意思,把周围的空白的地方就给裁掉了。朱由检拿着第一张新式宝钞。不停的想,这个玩意是不是还能缩小一些。虽说比原来的宝钞要小很多,但对于朱由检来说,还是太大了。 随即把手上的宝钞递给了刘文炳和巩永固说道:“两位爱卿,现在知道朕带你们来干什么了吧?” 刘文炳躬身说道:“回陛下,大致知道了。陛下想发行这种新的宝钞。” “没错,朕想让两位来管理宝钞的发行机构,所以这段时间朕想让你们在这里学习一下印刷技术,不需要太懂,但是你们得知道,怎么印出来的。另外,原来宝钞提举司的人手,现在开始由你们管理,还有这三位和画院的陈洪绶和崔子忠,你们也带走。就在宝钞提举司的原址上新建大明中央银行。开始研制新式的宝钞,这个宝钞还是太大了,你们第一步的工作就是,把宝钞的样板弄出来。一定要让工匠们做好防伪措施,还有保密。明白吗?” “微臣明白。” “第一步工作完成之后,朕再给你们布置下面的任务。老王,开始的时候你来和他们对接,需要什么资源,你让内帑负责,安排妥当。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回了吧” “臣等(奴婢)遵旨,” 柳天元连忙躬身把皇帝陛下送出了大明报社。躬身行礼道:“臣,恭送皇上。” 朱由检回到皇宫之后,便来到承乾宫,拉着田妃的手,嘱咐了很多他从电视上学到的知识,也不知道对不对。把田妃弄得一阵脸红耳赤。 和朱由检的春风得意不同的是,黄台吉正带着十多万兵马,在草原上喝着风。到了草原上,他们便开始兵分两路,一路由阿巴泰率领突击察哈尔,土默特。一部由他率领,突击朵颜部。顺带收拾一下对着他们下了黑手的喀尔喀部,这让已经臣服清兵的喀尔喀部大骂黄台吉不是人。骂归骂,但是打不过,怎么办,跑吧,于是这两卫的首领只能带着自己的族人向西逃跑。女真人一路上,收割这些人的财富,比如马牛羊,帐篷。啥都要。 随即清军开始惊愕的发现,这些部落里,只有极少的马匹,大部分都是牛和羊,其中以羊最多。 阿巴泰那边情况也是如此,物资倒是抢了不少,战马有,但是不多。 收到阿巴泰的传信后。骑在马上的黄台吉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不好,牛羊,好不好?好啊。 于是他朝着朵颜部继续进发,朵颜的首领阿勒坦,连忙向山海关传信请求援助。这时孙传庭才知道鞑子的踪迹。于是孙传庭让阿勒坦领着族人,进入山海关,等鞑子走了再回去,阿勒坦只好带着族长开始迁到山海关内,因为关内的草原,并不多,只有一些零星的草场。 黄台吉领着兵马来到朵颜部的驻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连个毛布都没有给他留下。他一直追到了山海关城门下。看了一眼山海关,转头就走了。于是原本朵颜部放牧的地方就被黄台吉的姻亲科尔沁部占据了。 朱由检收到孙传庭的报告,便下令永平互市不再对蒙古人开放了,因为那边已经全是敌人了。朵颜部迁到关内,已经不存在互市的说法了,变成了永平新城,不少蒙古人开始在这里建房,上班,不打算回去了。甚至有一些蒙古人还取得了大明的身份证明,变成大明的一份子。 离开山海关的黄台吉继续西进,沿着长城一线前进,寻找着那里可以刨长城的地方。但是他发现,只要清军出现在长城附近,城墙上烽火台,立马点燃了狼烟,随即就会听到大批骑兵行进的声音,没错,祖大乐在里面,黄台吉在外面,你走他就走,如果能坐上空中工具,就会发现,两支部队,在长城里外,并排行进着。防守之严密。黄台吉终于明白上次阿齐格和多尔衮为什么会失败。一点刨长城的机会都不给。 黄台吉只能率领着清军,继续寻找蒙古人,抢东西。这让草原上的蒙古人,怨声载道,祈求着长生天派使者来消灭这样的恶魔。可是长生天的使者,已经逝去很多很多年了。低下层蒙古牧民只能跑,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其他的东西。叹了一口气,算了,舍财免灾。 这一次清军在草原上的肆意掠夺,终于让察哈尔、土默特、和硕特等多个部族真正地团结在了一起。他们放下了彼此之间的矛盾和纷争,汇聚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其中,察哈尔部首领粘穆尔自称为成吉思汗的后裔,他带领着号称二十万的蒙古铁骑与阿巴泰在拖都展开了对峙。 然而,由于双方兵力悬殊,阿巴泰深知自己无法轻易取胜,只能迅速向黄台吉传递消息请求支援。此时,整个局势变得异常紧张,一场决定草原命运的大战即将爆发。 骑在马上的粘穆尔,大手一挥,“勇士们,给我冲。”咚咚咚,蒙古骑兵率先发起了攻击,他们知道如果等到清军援军到来的话,这仗就不好打了。 看到对面已经行动起来的阿巴泰,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热血被激发出来,翻身上马。随即大叫道:“不管怎么样,先和他们打一场,大清的勇士们,给我冲。” 于是五万清兵开始了反冲锋,双方骑兵撞在了一起,人仰马翻。双方的损失五五开,就这样从天明打到了天黑。双方互有损失。阿巴泰也感觉到了这群蒙古人和原来不一样了。这不是废话吗?让你家试试天天被人抢,你能受得了? 于是阿巴泰趁着夜色,后退了五十里。然后休整,等待援兵。谁知道子夜的时候,大营被蒙古人偷袭了一波。 黑夜中,蒙古人的偷袭让清军猝不及防。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营地内一片混乱。 阿巴泰在亲卫的保护下,匆忙组织抵抗。然而,蒙古人的进攻如潮水般涌来,清军伤亡惨重。 就在关键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阿巴泰心中一喜,他知道是黄台吉的援兵到了。蒙古人见势不妙,立即撤退。 天亮后,阿巴泰和黄台吉商议对策。他们意识到,面对团结一致的蒙古各部,单凭武力难以取胜。最终,他们决定采取怀柔政策,试图与蒙古各部谈判。 双方在拖都附近经过讨价还价,还是达成了协议。蒙古人不再对清兵下黑手,清兵也不能来草原劫掠。 黄台吉率领着清兵,押着抢回来的物资,开始往回走。哎,这一年比一年难过。怎么办啊? 第111章 你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无论世上发生了什么事,忙忙碌碌的生活总得要继续,因为活着。时间穿过九月,北地的空气就开始散发一种让人窒息的冷意。甚至在原来的奴儿干都司,厚厚的雪花已经开始飘散开来,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大明花园小区第二期工程,也已经完工了,第三期工程也开始紧锣密鼓的修建中。朱纯臣每天看着眼前账目,都是乐呵乐呵的,心里不禁感叹道:“这卖房子,真是太赚钱了!”一栋两层小楼,四间房的成本算下来在一百多两银子,但可以卖到上千两,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甚至二期工程完工后,还有不少的人来打听,三期房子什么时候开卖。这种供不应求的局面让朱纯臣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他甚至想再开一些工地来满足京城百姓对房子的需求。 起航商会,在朱由检开绿灯的指示下,成功的收购了登来水师的十条“战船”。然后在天津卫修建了造船厂,朱常洵原本想的是,去买不如自己造。所以在天津卫不但修建了码头,还修建了一个中型船厂,码头用来收取停靠费用,跟水泥路上的收费站如出一辙。 朱由枢便负责收购和运输货物,把京师的产品运到应天府,和浙江一带,因为他们没有经验,所以就先在大明境内的海域航行。时不时便会看见,大明的水师在海岸线上训练,巡逻,还有几次他们还看到,松江水师和清军水师在海面上大战。炮声连连,把他们吓的,躲在船上瑟瑟发抖。 可是当他们把货物运到应天府杭州一带时,货物被抢购一空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早已经忘记那些令人厌恶的战斗场面了。 云南的改土归流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吾必奎跑到了沙定洲的蒙自。周遇吉便带着勇卫营的士兵追到了这里,沙定洲本来没想掺和这事,但是从吾必奎的口中得知了,大明朝廷要废除土司。立马和吾必奎兵合一处。在蒙自城对抗着大明军队。 在昆明驻扎的秦良玉,接到了皇帝陛下的圣旨,感动的老泪纵横。趴在地上对着京师不停的叩首,最后是卢象升劝住了她。“秦将军封爵,实至名归,这是好事啊。好了,秦伯爷,快起来吧,陛下知道你的心意了。” “卢帅,老身愧不敢当啊?” 卢象升笑呵呵说道:“陛下说你行,你就得行,不行也行,对吧?” “好吧。老身愧领了。”躬身接过圣旨。 “奶奶,你看,全是银子。”马万年指着卢象升背后的马车说道。 “秦将军,这些银子是陛下给你们加发的饷银。陛下也说,因为兵部的疏忽。把你们忘记了,希望你们能原谅陛下。” “不敢,不敢。” “好了,你们收一下吧,我就先回去了。周总兵传信来说。找到吾必奎了。我下去安排一下。” “卢帅,我跟你一起去。” 卢象升点点头,于是二人回到了府衙临时指挥部。沐天波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卢帅,秦将军,你们看看。”说完把一份军报递给了卢象升,卢象升看完之后拿给了秦良玉。 “这些人,真是该死,朝廷对他们不薄。他们。。。哎。。”秦良玉叹着气说道。 “我记得陛下说过,他们想要反叛就反叛吧,现在叛比以后叛要好一些。这样我们顺带就把他收拾了,本督甚至还希望那些想叛的,赶紧叛,本督好一网打尽,一劳永逸,两位你们觉得呢?” “卢帅说的不错,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卢象升指着地图说道,“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天雄军,去支援周总兵,沐公爷和秦将军你们向楚雄,孟定,孟艮方向行进,强行废除那里的土司,把我们的官员派下去。有不从的,就直接拿下送到京师去。” “好的,卢帅,我们这就下去安排。” 于是沐天波坐镇昆明府,派出一队士兵跟着白杆兵一路西行,废除土司和分派官员。卢象升带着天雄军,南下增援周遇吉。 卢象升到达蒙自的时候,周遇吉已经和他们打过几仗了,打得沙定洲和吾必奎的联军节节败退,现在只能据城而守。 “吾将军,这次我可是被你坑了,”蒙自土司府,沙定洲一脸无奈的对着吾必奎说道。 “沙将军,这话不对哈,就算你把我交出去,难道大明会放过你吗?你会那么的甘心把你土司位置和地盘交出去,让大明的官员管理?” “哎,这批明军的装备太强了,根本来近前的机会都不给。这还怎么打?”沙定洲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然后朝着后堂走去。 吾必奎也懊恼的摇摇头,早知道这样,还反个屁。也起身回到自己的住处。回到后堂房间的沙定洲,端起茶碗哀声叹气起来,妻子万氏这是走了过来,“当家的,这是怎么呢?” 沙定洲把吾必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万氏一脸惊愕的看着用手指戳着沙定洲的太阳穴:“你是不是蠢?你是不是蠢?你是真蠢。不知装的。朝廷为什么要废除土司制度。还不是因为他吾必奎反叛。不然朝廷没事干了吗?来找事情做吗?你还傻乎乎的贴进去。”不停的戳着沙定洲的太阳穴。“是不是蠢?是不是蠢?” 戳了一会儿,万氏实在没力气了,缓缓的喝了口茶。坐在凳子上。 沙定洲揉着太阳穴,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把吾必奎交出去啊,再给明军解释我们是被吾必奎蒙蔽的。希望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土司你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做个农民吧。”万氏一脸无奈的说道。随即看了一眼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沙定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门。叫来一个手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手下拱手便跑了出去。 沙定洲来道前堂,坐上象征土司权利的位置上,用手轻轻在椅子上摩挲着,眼里充满了不舍。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沙定洲坐在椅子上,一动也没动,像个老僧一样,入定了。这时从大堂门口传来阵阵喊声:“走,快走,给我进去” 只见吾必奎被五花大绑的绑上了大堂,吾必奎看着沙定洲大骂道:“沙定洲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背信弃义,你不得好死。你以为把我交出去,你就能活命吗?你是不是在做梦?还是长得丑,想的美?” 吾必奎还真没说错,沙定洲听到吾必奎的话语,心里开始动摇了,这时万氏走到了前堂,看着眼前的画面顿时觉得一阵晕眩,“这是一个猪吗?你连条件都没有和明军谈,你就把吾必奎梆了,老娘真是眼瞎了,看上了你这样一个愣种。” 沙定洲看着摁着太阳穴摇摇欲坠的万氏,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夫人,你怎么了?” “沙定洲啊,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哎,老天,这是你派来惩罚我的吗?” “夫人,我不是听你话,把吾必奎抓来了吗?” 吾必奎一听大叫道:“好啊,这还得是最毒妇人心啊。沙兄,你没发现,这妇人一直在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内乱。她肯定是朝廷的人。”吾必奎秉着越乱越好,自己好浑水摸鱼。什么屎盆子都往万氏身上扣,疯狂的挑拨着沙定洲和万氏的关系。 没文化,真可怕。沙定洲也愣住了,自己的夫人是朝廷的人,然后怔怔的看着万氏,大吼道:“说,你是不是朝廷的人?” 万氏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沙定洲,啪,一耳光打在沙定洲的脸上。摇摇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这已经蠢的无可救药了。 然后就在这里,门口传来一声急切的声音,:“报~~~明军开始攻城了。” 沙定洲连忙说道:“快,命令部队顶上去,给我顶住。”自己穿上盔甲,拿着大刀就冲了出去。五花大绑的吾必奎也一蹦一跳的出了大堂。在一个墙边的棱角处把自己身上的绳子给磨断了,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了细软,到自己军营去把士兵召集起来,杀掉了沙定洲在南门的士兵。从南门冲了出去,决定去坑下一个。 而沙定洲却不知道吾必奎跑了,在西门死死的守着城,天雄军的到来,立马就开始攻城了,飞扬的缺德弹,在城墙上冒着阵阵的青烟,迅速的瓦解着土司士兵的斗志和生命。连跑到城墙上督战的沙定洲,也是眼泪鼻涕横流,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一睁开便是火辣辣的味道。像个盲人一样,挥着大刀乱砍,于是城墙上的土司士兵纷纷逃下城楼,只剩下沙定洲在烟雾中起舞。对着空气左劈右砍。 烟雾散的差不多了,天雄军登上城楼,陈国威从背后一个枪花,就劈在沙定洲的身上。沙定洲闷哼一声,到底死没死就不知道了。 城门被天雄军打开,勇卫营和天雄军,进城,把叛乱的土司士兵,消灭殆尽,可吾必奎还是跑了。正让周遇吉气的狠狠的拍了一下坚硬的城墙。 沙定洲倒下之后,整个蒙自土司开始四散逃命。万氏带着自己丫鬟,化妆成老百姓,混在人群中,不知道去向了何方。 吾必奎为了躲避明军的追击,带着人左拐右绕的来到了大明和东吁的边境。进入了木邦。自此云南的叛乱也接近了尾声。周遇吉追到了边境,看着远去的吾必奎。心里懊恼,在快一些就追上了。但是没有朝廷的旨意,他可不敢追过去。 所以他在边境城市,孟定府驻扎了下来,一方面帮助,京师来的官员镇压可能出现的叛乱,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吾必奎在窜进大明,同时把情况汇报给了卢象升,联名上奏朝廷请求处置的办法。 第112章 拆了半个城的巨型马车 秋风渐起,凉意袭人。枯黄的树叶纷纷飘落,仿佛一只只蝴蝶翩翩起舞,最终停靠在路边。深秋的京师,弥漫着一片萧瑟之意。然而,在工部内的新式马车研制车间里,却呈现出一番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景象。 车间中央摆放着一台巨大的锅炉,它正源源不断地冒出白色的烟雾,如同一条巨龙般吞云吐雾。不时传出巨大的呜呜呜声,震得人们的耳膜阵阵发麻。王徵带领着一群工匠们不停地在车间里穿梭,仔细检查着各种机器的运行状况。他一边忙碌,一边与前来协助的宋应星交谈着,但由于车间里嘈杂不堪,难以听清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正当他们围绕着锅炉绕了一圈时,突然,锅炉侧上方的一个零件发出嘶嘶的声响,随后被内部强大的蒸汽冲击而出。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个零件径直飞向屋顶,并深深嵌入横梁之中。 王徵连忙让工匠开始撤出柴火,让锅炉里面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温度降下来以后,工人开始检查是那个位置出了问题。是连杆上方的进气阀门被强大的力量掀飞了,然后就是底部阀门用了不久便会松动漏气。 于是这个七十岁的老头亲自上阵,用备用的阀门重新安装上去。弄完之后又重新点火,烧水。没过多久,机器重新开始工作,呜呜呜的冒着废气,传动轴在蒸汽的作用下,开始推动连接的轮子,只见轮子开始转动,一圈一圈的加快。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王徵让人把柴火熄灭,然后点点头,对个宋应星和方以智说道:“长庚,密之。第一步我们算是完成了。老朽很感激两位的帮忙。” “葵心先生,那里的话,我不敢居功。论功劳,密之的功劳比我大的多了。这么复杂的机器,到了今天总算有了眉目了。可喜可贺。”宋应星拍着手说道。 “宋大人,以智可不敢居功,都是葵心先生。带着我在做。”方以智连忙摆手说道。 “好了,两位,大家有功,我会如实的向陛下禀报的。”王徵开心的笑道。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终于看到了成果,无疑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锅炉的温度冷却下来,王徵让工匠们,把锅炉装到一个巨大的马车上面。这真是要了这个工匠的老命。几吨重的锅炉。王徵动用了数千人,还有一些简易的起重工具,才把锅炉装到巨型马车上。马车是由钢铁铸造,包括轮子,活脱脱的一个钢铁巨兽。锅炉安装好了之后。王徵便开始指挥工匠,把轮子上的连杆,连到锅炉上。把所有的固定工作做好之后。然后所有人把马车缓缓的推了出去。推到空地上,盖上布,等待皇帝陛下的验收。 第二天清晨,皇极殿里。文武大臣分列两排,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上,听着各部的工作报告。 兵部尚书杨嗣昌,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云南的战事已接近尾声。叛乱的吾必奎已经逃往东吁,卢象升上书,请求补给和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东吁?是个什么?”朱由检疑惑的问道。 “回陛下,东吁就是靠近云南的一个国家,原来叫缅店。在万历年间开始崛起,当时趁着西南的叛乱,吞并了我大明木邦和孟养等地。太祖时期,把它们列做了不征之国之一。” “啥玩意?侵吞大明疆土?还列做不征之国?众位爱卿,你们觉得合适吗?” 一众朝臣,纷纷交头接耳,相互讨论着。杨嗣昌继续躬身说道:“兵部的意见是,让东吁把吾必奎交出来。再做处理?” “要是人家不交,或者说找不到呢?我们怎么办?看着乱明分子就这样逍遥法外?”刑部尚书孟兆祥开口说道。 “如果他们不交,或者找不到,那就我们自己去找,陛下,你看怎么样?”现在的杨嗣昌已经变得无比硬气。有钱,腰板就硬。 朱由检想了一下。“这话没毛病。先礼后兵,杨爱卿,你给卢象升回本,让他派人跟对面沟通一下。让他们把我们大明的土地和逃犯交出来,另外兵部给卢象升运送一些装备。走海运,别走陆路。” “陛下,真的要让对方把土地还回来吗?这恐怕对方不会答应吧。” “朕就一个标准,拿了朕的东西,就得给朕恭恭敬敬的还回来。不管是谁。” “微臣,遵旨。”杨嗣昌拱手退回了队列。 这时工部尚书范景文走出队列。“启奏陛下,陛下您让王大人研制的新式马车,最初的模型已经研制出来了, 这是王大人的奏本。”说完把,一个折子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转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打开折子,大喜的说道:“好,不愧是葵心先生,果然没让朕失望。范爱卿,你让王爱卿,准备一下,朕了下了朝就过去。“ “微臣遵旨。” 此时的户部尚书倪元璐,长出了一口气,心说“终于搞好了,在这样搞下去,户部不得拉空了。”确实烧银子。从开始研制到现在,已经扔进去好几百万两银子。现在想起来倪元璐都觉得一阵肉疼。 “众位爱卿,还有没有要上奏的?没有的话,就散朝,我们一起看看新式马车。” “臣等恭送陛下。” “别恭送了,没啥事的,就跟着来瞧瞧。”说完朱由检走下龙椅,径直的从前面走出了皇极殿。一众朝臣跟在皇帝的身后,离开了皇极殿。 皇极殿外,王承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朱由检登上马车,马车缓缓的向着宫门驶去。朝臣们也加快步伐跟在了后面,到了东华门,纷纷坐上自己的马车,形成了一个大型车队,一路朝着工部驶去。 没过多久,车队便来到了,坐落于鼓楼旁边的工部衙门,王徵和宋应星等人正在工部衙门外等着皇帝的到来。不一会儿,穿着绯红色官服,蓝色官服,红色官服,青色官服,乌泱泱的一群人。从马车上下来。不禁一愣,用得着玩的这么大吗?。这么多臣工,万一失败了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周围居住的百姓,听到动静,纷纷走出家门。看着这一些官员,准备干什么?。这时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走到了工部衙门门口,在场的所有官员和百姓,纷纷的跪地叩首。 朱由检大手一挥,“起来吧。带朕去看看。”同时也对着围观的百姓示意,周围的百姓纷纷叫道“陛下万岁。”不一会儿,工部门口便围的水泄不通。 王徵和宋应星领着朱由检和一众朝臣。来到马车作坊的空地上。只见一辆巨大的四轮马车停在此处,大约长十几米,宽八米的样子。四个轮子已经深陷到了泥土里,可见马车的重量。 朱由检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厚重冰冷是马车回馈过来的信息。转头对着王徵说道:“王爱卿,这个马车就不需要用马拉了是吧?” “回陛下,是的,只要烧上水,就能跑了。但是跑的不快。”王徵躬身说道。 朱由检点点头,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众臣也跟着,看着这个巨大的马车。各个的想法各不相同,武将们想到,如果上面装几门大炮,走到哪,打到哪。户部的官员想到,用来拉银子,应该拉多少啊,还有人在地上算着。 “王爱卿,开始吧,让朕和臣工们看看几百万银子堆出来的效果。”然而这一试不得了,差不多拆了半个京师内城。 王徵收到指令,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的。他没有考虑到这辆马车该如何停下来,周围的工匠一看皇帝陛下都来参观他们的成果,一个个兴奋的,往燃料池里一直加着煤。 随着呜呜呜的声音响起,蒸汽带着传动轴,开始转动,马车的轮子开始缓慢的转动,因为是陷在泥土里,所以马车一直没有动。 朱由检一看,随口说道:“王爱卿,这怎么不动啊?” 王徵围着了马车转了一圈,看到马车陷进了泥土里,说道:“陛下,这个轮子陷到泥土里了,我们把他推出来。就能跑了。” “啥玩意?还要推车?” 正当王徵指挥着工匠要把马车推出来的时候。马车的前轮好像碾着一个硬物。前轮缓缓的离开泥坑,紧接着后轮也离开了泥坑,缓缓的向前走着。 朱由检看到自己行走的马车,大声的喊道:“好,不错。王爱卿,给你记一功。” 朝臣们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不用马的马车,居然能跑。他们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就要炸裂了。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马车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然后越来越快,身后的朱由检正和王徵他们说着话。这时的马车已经加着速离开的空地好远。正当众人高兴的聊天的时候,前面跟着马车的工匠大喊。让开,快让开。工匠们纷纷大声的吼着。 王徵这才从兴奋的情绪下冷静下来,只见马车砰的一声,撞翻了工部的围墙。径直的朝前面跑去。身后的工匠,拼了命的拉着马车,想让它停下来。 马车越过破碎的院墙,来到了街上的青石板路,跑的更欢实了,像个推土机一样,一路撞过去,这让马车旁边的工匠急坏了。连忙疏散着前面的人群,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吼道:“让他停下来,锦衣卫,兵马司速速疏散马车前进方向的人。包括屋子里面的人,快快快。”收到指令的锦衣卫,兵马司,迅速行动起来。把人群,和屋子里的人全部带到安全地带。 “陛下,臣有罪,”王徵冒着冷汗的跪在了地上, “你的事情,等会再说,先让马车停下,这样搞下去,朕要赔多少钱?” 王徵把所有的工匠都派出去了,京师各部收到动静,迅速前来支援。原本这辆马车是有转向系统的。可是锅炉太重了,压的转向根本用不了。 于是住在鼓楼和马车行进路线的百姓,纷纷被锦衣卫和兵马司的人,带离了屋子。老百姓惊愕的看到一座巨大的马车冒着黑烟和白烟,从自己的房子碾过去,木头建制的房子,一碰即碎。就这样,马车从北到南。从灵偆坊一直碾到了崇文门。最后撞在了城墙上。轮子不停的刨着地,甚至挖出一个大坑。四个轮子陷在里面,不能继续前进了。工匠们连忙把没有烧尽的煤炭给刨了出来。没有了燃料,马车开始慢慢不动了。 跟着马车跑的工匠,看着那一条残砖碎瓦的地面。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些工匠还哭了出来嘴里大喊道:“这下玩完了。” 也是得亏,朱由检这次是大张旗鼓的来,附近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了,再加上后面锦衣卫和兵马司的火速出动,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后果,只有一些人受了轻伤。幸好京师城墙多,也很厚。不然冲到外城就不好玩了。朱由检听到这样的结果,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第113章 老王,越来越有眼光了。 听到前面人的汇报,得知马车终于停下来后,朱由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带着人匆匆赶往崇文门。由于马车失控造成的混乱局面,京师内城已被全面戒严。无数老百姓被隔离在安全区域外,有些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房子化为一片废墟,不禁痛哭流涕。 \"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如此惩罚我!\" 听到这些悲切的哭喊声,朱由检心中一紧,急忙走上前去。百姓们看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朝他们走来,纷纷止住了哭泣声,随即跪地叩头。 朱由检赶紧让王承恩取来一个铁皮大喇叭,大声喊道:\"诸位乡亲,请起身吧!此次事件皆因朕之疏忽,未曾考虑周详,致使各位遭受这等无妄之灾。朕在此郑重承诺,朝廷必定妥善安置各位,并帮助你们重建家园,一定会比原先更为美好。\" 百姓听到皇帝的话语。一下就不哭了,既然有人负责了,还哭个啥,哭着不累吗?纷纷跪在地上叩谢隆恩。朱由检便让户部的官员开始安置这些老百姓。老百姓们纷纷回到自己已经是一片瓦砾的家,在床底下,墙壁里,寻找着自己能用的东西。 自己则带着一行官员来到了崇文门。崇文门旁边的明时坊。衣帽店里的周皇后和蜂窝煤店的张嫣。看着一个庞然大物从自己的铺子的门前经过,撞在了城墙上,心里大惊,连忙派人去询问发生了何事。 过了一会儿,站在崇文门的两人,看到了朱由检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因为自己的铺子就在这边,一来是担心皇后等人的安全,二来是看一下自己的铺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懿安皇后和周皇后看到朱由检到来,连忙上前施礼问道:“陛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怪东西是什么?” 朱由检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两人,让两人惊叹不已。“不用马的马车,居然碾了半个城,这太神奇了,如果放到辽东,鞑子指日可破啊。”周皇后一脸欣喜的说道。 懿安皇后指了指一条废墟之路,不满的说道:“陛下,这个东西应该放在城外,您看看,破坏力真强,不过凤儿说的对,放到辽东,这个东西就是鞑子的噩梦。” 随即张嫣接着说道:“陛下,那这些百姓怎么办?天气这么冷。”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朕已经让户部的官员,开始统计受灾人数,并且进行安置了,先安置在花园小区,那里有很多工房,让朱纯臣放假就行了,那里要是装不下了,就安排到宫内吧,宫内很多作坊都已经搬出去了,位置也挺多的,放心吧,皇嫂。” “既然陛下心里有数,那我们俩就不妨碍你了。”张嫣带着周皇后回到了各自的店铺,安排人手去废墟之路上去给灾民们帮忙,帮他们收拾东西,搬家。 朱由检在马车的旁边看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派人把这个玩意看好了,让内阁和工部的官员留在工部,其余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 一直跟着朱由检的王承恩连忙去传旨了,朱由检带着袁继咸和骆养性来到了衣帽店,自己去换一身常服之后,在俩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工部。 没过多久的功夫,一只怪兽袭击京师的谣言,传遍京城内外。白纸坊里面的说书人收到这则消息添油加醋的,形容起来,有的说是,像一个大牛,嘴巴和鼻子冒着粗气。声音洪亮力大无穷。有的说是一只乌龟,全身坚硬无比。撞到啥能撞烂啥。 “走了,你知道个啥?尽在瞎说,去隔壁听唱歌的了,啥也不懂?现在那个东西还停在崇文门外。去看看再来说吧。”说完,带着几人走出了说书坊,去了隔壁唱歌坊听歌去了。 于是崇文门挤满了前来观摩的老百姓,纷纷互相询问着。“这是啥啊?” “样子怎么这么怪”。 “有点像马车啊?” “但是,这个马去哪里了?” 有一些胆子大的,还跑上去踢了一脚,疼的他呲牙咧嘴。引起周围人一阵哄笑,士兵就站在原地,看着这些百姓,时不时的上来摸摸,拍一拍。这些士兵眼神中露出一种蔑视的神情。说道“没文化的一群人。啥也不懂,赶紧散了,别妨碍交通。一会儿带红袖标的来罚你款了,你们信不信?” 听到罚款,人群乌拉拉就散了,但是这群人散了,另外的人群又汇聚过来了。崇文门变成一个旅游景点,吸引着京师的百姓来这里打卡。 工部大堂里,朱由检端着茶坐在首位,内阁的官员坐在下首方,而工部的官员则是跪在朱由检的面前。“陛下臣等失职,请求陛下处罚。” 朱由检喝了一口茶说道:“起来吧,此事也不完全怪你们,朕也有责任。” “陛下,不可啊,这怎么能算您的责任啊,分明是他们做工不细致。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吏部尚书郑三俊说道。 趴在地上的王徵,颤抖着说道:“陛下,都是臣的错,臣在仔细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朕说了,都起来,干嘛呢?这是?抗旨吗?”朱由检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铛的一声。 范景文连忙拉着王徵等人站起身来,躬身站在原地,听候皇帝的处置。朱由检看着低着的工部官员,说道:“好了,还好没什么大事,只是撞烂几个房子而已。瞧瞧你们那个样子。就跟死了爹一样难看。” “陛下,恕罪,臣等有愧圣恩,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望陛下惩处。”范景文躬身说道。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惩处就算了,但是,百姓的损失必须赔偿。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安置费,修建房屋的费用,工部和内帑一家一半。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王徵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这都是臣的责任,应该让臣独自承担。臣愿意散尽家产,赔偿百姓的损失。” 朱由检挥了挥手,打断了王徵的话,“行了,王爱卿,这个事情朕已经处置完了,你那点儿家产还是留着吧。”随即换了个话题说道:“这个马车大家也看到了,大家说说怎么看?” 倪元璐躬身说道:“陛下这可是神器啊,用来拉银子,那得拉多少啊? “倪大人,你一天天的就知道银子,这马车用来作战,追击骑兵,太好不过啊,马匹需要休息,可这个不需要啊,可以一直追,一直撵。臣相信不出三年,就能平定辽东。”杨嗣昌一脸兴奋的说道。 “杨大人,你可知上一次说几年平定辽东的那位去哪了吗?陛下,依臣看这个东西用来犁地,挂上犁头,而且还能多挂几个,效率肯定翻倍。” “众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现在这个只是一个初级产品。大家能看到它的用处,眼光都不错的吗?所以,王爱卿不止没过还有功。大家说朕说的对吗? “陛下圣明。” “鉴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王徵也负有一定的责任,此次便不做封赏,宋应星和方以智协助有功。赏银万两,金千两。马车作坊的工匠,以及对这件事做出贡献的人员,一律赏银千两。” 三人纷纷跪地叩首“谢陛下隆恩,” 方以智开口说道:“陛下,可否把臣的赏银,用来对百姓的赔偿。” “臣的也是。”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方爱卿和宋爱卿心系百姓,实乃百官楷模。” 范景文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也站出来躬身说道:“陛下,工部所有同僚和官员,愿意把赏银捐给那些失去家园的百姓们。” “如此甚好,那户部尽快下拨银子,安置失去房屋的百姓。” 这时王承恩走了进来,启禀陛下:“成国公来了,” “哦,让他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 朱由检对着倪元璐说道:“成国公来了,你们对接一下,把百姓安置好。” “臣等遵旨。” 倪元璐和成国公便起身告退,去商量安置事宜了, 朱由检继续说道:“好了,我们继续,马车车间不能放在城内了,工部在东城外面找一块空地,重新开始修建。王爱卿,这马车,你们还是的继续改进,至少转向和刹车你们得弄出来吧。不然就像今天,不受控制,那怎么行?” “是是是,陛下,微臣下来一定仔细研究和改进。”王徵连忙躬身应道。 “嗯,王爱卿,你也不必那么操劳,你让宋爱卿和方爱卿多帮帮你,朕还想看到你更多的发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王徵一听这话,感动的眼泪鼻涕一起流,颤着声音说道:“陛下,臣知道了,谢陛下。” “另外,这个马车这么沉,朕沿着马车的路线走了一边,发现马车经过的青石板路都已经裂开了,而且到了泥土地,便会沉下去,这样不行。你们能不能研制出一种新型的东西能够承受这种马车的重量的东西出来,让马车在那个上面行驶。朕在想,这个马车的劲还挺大的,可不可以多挂几个马车车厢上去?这样一来货也拉得多。” 方以智到底是年轻人,心思活络。便躬身说道:“陛下所言甚是。臣等一定竭尽全力研制。” 众人纷纷附和,除了三个科学家。其实很多人并不懂,管他的,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弄不出来再说。 朱由检看着方以智,突然想起什么了,对着方以智说道:“方师傅,那个传声筒,搞得怎么样呢?” 方以智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皇帝会问他这个问题。连忙躬身说道:“回陛下。因为葵心先生需要帮忙,再加上传声筒进展不是很顺利,臣便把传声筒先放下了,陛下,臣下来就回去仔细研究,争取早日能够装备。”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算了,那个确实不太弄,你先帮王爱卿搞马车吧,传声筒给皇宫装几个就行,让公主玩就行了。不过,有时间你还是得想一想,怎么样改进?” “微臣遵旨” “行了,你们安排善后了,朕就回宫了“ “臣等恭送陛下"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坐马车回到了皇宫。回到了东暖阁,便叫来张彝宪,让他去准备银子去了,不一会儿,袁继咸来了。 “陛下,房屋损坏的大致数量已经计算出来” “多少。” “一共损毁房屋,一千三百多间,还有一些,勉强能够住人,只是被马车刮了一下的。微臣找人算了一下,包括百姓的食宿,后期建房的费用,前前后后的需要花费的费用大概在四百万两左右。” “那些刮了一下的房屋,最好也不要住人了,全部报损吧。这样,内帑拨五百万两下去。天气冷了一定要让那些百姓,过的舒服一点,不够,你在打报告上来,到时候在批。”朱由检面无表情的说道。 袁继咸领旨出去了,朱由检一脸不愉快的对着王承恩说道:“这个马车可是吃了朕一千万两银子了。” “皇爷,那个马车肯定能帮您,把这银子给赚回来的,奴婢深信不疑。” “没想到,老王,你越来越有眼光了。” 第114章 帮朕做个大号的孔明灯 “那里,那里,都是跟皇爷学习的。皇爷喜欢的东西就没有不赚钱的?”王承恩一个马屁拍过来。 朱由检呵呵笑道:“那倒是,原本皇后一直埋怨华服不好卖,自从郑芝豹把华服拉到了满剌加之后,每天皇后都是笑不拢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哈哈……”两人都大笑起来。 王承恩趁机说道:“皇爷,现在咱们的生意越来越好,是不是该考虑扩大规模了?” 朱由检点点头,道:“嗯,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可以跟皇后他们说一下,不过要谨慎行事,不能盲目扩张。” “皇爷说的是,小的明白。”王承恩恭敬地回答道。 “对了,最近海上贸易情况如何?”朱由检问道。 “回皇爷,一切顺利。福王他们已经成功将货物输送到了江浙一带,听说赚了不少嘞。”王承恩答道。 “嗯,不错,很好。这样他们这一群人就不用老是盯着农民手上的土地了,也算是给他们一条出路。”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皇爷,奴婢想起一个事情。” “哦,什么事?”朱由检躺在摇摇椅上看着报纸,淡淡的问道。 “陛下,您上次不是说要找一个叫陶明渊的人吗?”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有吗?” 王承恩一愣,心说:“好嘛,敢情您是忘记有这件事情了, 回头一想也对,皇帝事事都记得,要我干什么?” 于是躬身说道:“陛下,就是您上次说那个做大孔明灯的那个。” “哦,哦。对。对。朕想起来了,怎么呢?他来了吗?” “来了,昨天夜里到的,成栋本来想来禀告的,但是天色太晚了,所以就想今天来的,今天又发生这么大的事。” “嗯,那你让那个陶明渊,明天过来,反正明天也不上朝。” “好的,陛下,”随即王承恩也看了一下西洋钟,“陛下,时候也不早了,奴婢给你安排晚膳吧。” 一听到吃的,朱由检顿时感到一阵饥饿,“对对对。快去。朕好像中午就没吃饭,忙忘记了。” 王承恩连忙转身朝殿外走去,刚走到门外,便看见田妃带着郭村和一众提着食盒的宫女过来了,“奴婢,参见田贵妃。” “平身,老王,你这是要去哪啊?” “回娘娘的话,老奴去给陛下传膳。” “不用了,本宫已经带过来了。”说完,便带着人走进了东暖阁把食盒里的饭菜放到了桌上,。 顿时香气弥漫,朱由检用鼻子嗅了嗅,说道:“老王,这么快,你就把晚饭弄过来了啊。” 于是放下报纸,起身,便看见田妃笑呵呵的看着他,“田妃,你怎么来了,快快快,坐下,别站着了,小心身子。” 朱由检小心翼翼的把田妃扶在凳子上坐好。“不是不让你乱跑吗?” “臣妾也是闲的无聊,听说今天京师出了那么大的事。所以来看看陛下。” “朕有啥好看的,朕没事,行吧,陪朕吃饭吧,老王,小郭子,自己去搬凳子过来坐。” “奴婢遵旨。” “老王,皇后他们还没回来吗?”刚刚坐下的朱由检突然想到了周皇后和懿安皇后。 “回陛下,还没有,懿安皇后和皇后娘娘正在帮助那些百姓搬家,所以会晚一些回来,” 这时从门口传来周皇后的声音,“陛下,臣妾刚刚可是听到了臣妾的名字哦。” “对啊,是朕在念叨你们。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应该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饭吧。”朱由检对着周皇后和懿安皇后说道。王承恩和郭村又搬来几个凳子,让皇后等人坐下。 等众人坐下之后,朱由检说道:“皇嫂,皇后,那些百姓都安置好了吧。” “安置好了,放心吧。陛下,皇嫂亲自出马。一个顶俩。” 朱由检端起酒杯,“感谢皇嫂,朕敬皇嫂一杯.” “那里的话。这是本宫应该做的。” 朱由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想起什么了,往门后望了望,说道:“皇后,微娖和慈炯呢? “陛下,放心,他们在东宫,烺儿看着他们,没事的。”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着饭,原本寝不言食不语。到了朱由检这便废除了,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对于朱由检来说,感觉好奇怪,感觉好像和陌生人拼桌一样。 吃过晚饭,大家很有默契的把田妃送回了承乾宫,把袁妃留下了,大家都懂的。 第二天,朱由检在袁妃协助下,穿衣穿袜,开始吃早饭,吃完早饭,在皇宫里溜达一下,然后在东暖阁里批着奏折,看着报纸。 “嗯,冤狱?什么冤狱?”朱由检嘟囔着说了一句,只见报纸上的第二面,写到,“虞山先生钱谦益,被捕入狱两年,竟然没人过问。” “这谁啊,不认识,关就关呗,”朱由检嘟囔了一句便把报纸翻到了另一页。 城南的祥云客栈里,柳隐,也就是柳如是正傻傻的等着有好消息传来,没错报纸上的文章是她写,她想要救出钱谦益。一直在京师逗留,寻找着法子。后来她听说皇帝陛下喜欢读报纸。一直不停的哀求着柳天元,让她能等一篇文章,柳天元便让她投稿就行了,那里知道,她投的是这样的文章,于是报社的编辑一开始是拒绝刊登的,于是柳如是便每天缠着柳天元,让他给刊登,柳天元被缠的没办法,这才让她把措辞改的委婉一些,给她刊登了。 如果她遇到的是原来的皇帝,可能这件事或许能成,但是她遇到的是,人都认不全的二杆子皇帝。哪里会知道钱谦益是谁。所以就一直等啊一直等,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是幸亏她的小姐妹在京师的白纸坊里面几人合租了一个屋子唱歌弹琴,不然她在京师的日子可真过不下去。 朱由检看完报纸,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伸了一下懒腰,扭了一下脖子。这时王成栋走了进来,“启禀皇爷,奴婢把陶明渊带来了,特来交旨。 ”哦,让他进来,朕看看能想到孔明灯上天的人才是个什么样子的?” 王成栋,缓步退出东暖阁,随后领进来一人。陶明渊连忙走到御前跪地叩首:“草民陶明渊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 “知道朕找你来干嘛吗?” “回陛下,草民不知”起身的陶明渊躬身站立。他确实不知道,他从金华赶到京师一路上都是懵的。王成栋,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了陶明渊的所在,便带着几人去传皇帝的口谕。王成栋在陶府传完口谕之后,整个陶府都是懵的,包括陶明渊和他哥哥陶明深。 “嗯,是这样,你不是前段时间在报纸上写过一篇文章吗?” “陛下,你是说,飞天的那个吗?” “是啊,难道你忘记了?” “陛下,臣不敢忘,陛下,实不相瞒。草民的先人是陶万户。” “陶万户是谁?” “就在坐着自制的火箭拿着两个大风筝,飞天的那个。” 朱由检一听,乐了,笑着说道:“原来你们还有这个传承啊,没想到。不过朕对你们那个做着炸药筒上天那个不感兴趣。坐那个上天必死无疑。 “陛下,说的是,所以当年我们的先人就直接。。。。” “你们那个坐风筝啊,坐火箭啊,按照现在的技术,根本上不了天,要么就是上去了回不来了,不过你的那个大号孔明灯,朕觉得还是挺靠谱的。” “陛下,您说真的啊,您真的觉得那个靠谱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危险性还是有的,所以得靠你来研制,做的好了,便是一个利器。” “陛下,你是说让我来制造大号的孔明灯?” “没错啊, 不然朕大老远的让你来干嘛?” 陶明渊连忙跪地叩首。泪流满面呜呜的哭道:“多谢陛下,长久以来,先人都被附近的人嘲笑,我们陶家便立志要把人送上天,没有一个人看好我们,更多的是别人的嘲笑和亲人的嫌弃。承蒙陛下不弃,草民一定做出来能带人上天的孔明灯。”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困苦,悲伤,无奈随着眼泪得到了尽情的释放,趴在地上不停的哭着。 “好了,好了,起来吧,别哭了,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你只要觉得这件事做的成,不管成功与否,你都能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不是吗?” “谢陛下。”陶明渊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然后抽泣了两下,便坚定了神情。 朱由检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段话,递给了陶明渊。让他出门再看。然后对着他说道:“这样,小陶。一会儿让小王带你去找王徵,以后你就归他管,你就专门研制这个大号的孔明灯,不要怕花钱,王徵花了朕一千万两,朕也没说啥。需要钱,人手,就跟王徵打报告。别人不信你,朕信你。大胆的去做吧。” “草民,谢陛下信任,谢陛下隆恩。”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先去安排一下吧,有什么进展就让人给朕传信” “遵旨陛下,草民告退。” 朱由检点点头,陶明渊握着纸张缓缓的退出了东暖阁,跟着王成栋走出了宫门。走出宫门之后,他缓缓的打开纸张,上面写着一段话,:“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坚持自己的信念,你才能看到属于自己的光辉岁月。” 陶明渊看到此话后,放声痛哭,跪在地方不停的向着宫内叩首,大声的喊着:“谢陛下。” 第115章 给文官封爵 随着北地大面积入冬,天气变得愈发寒冷,时不时便能看到飞扬的雪花被风卷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白色覆盖。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的景象让人惊叹不已,给京师增添了一种纯白宁静的色彩。 在被新式马车碾过的地方,建筑局已经开始清理那些破碎的砖块和碎片。原本居住在这里的百姓们纷纷自发前来帮忙,他们认为只站在一旁观看而不参与其中是不合适的。于是,这些善良的百姓们在建筑局工匠们的指导下,开始积极投入到清理和建造工作中。 大家齐心协力,干劲十足。男人们负责搬运沉重的砖块,女人们则帮助清理场地,孩子们也在一旁欢快地跑来跑去,传递着工具和材料。虽然天气寒冷,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和笑容,仿佛这寒冷的冬天也无法阻挡他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小冰河时期的冬天,让衣帽店的羊毛衫进入了疯狂模式。每天衣帽店一开门,门口就开始排起了长队,虽说丝制羊毛衫,普通老百姓买不起,但是加棉线的羊毛衫。普通老百姓消费得起。衣帽厂和皮鞋厂,每天都是满负荷运转。最主要的还是羊毛的短缺,为了收购羊毛,衣帽厂已经把羊毛的收购价格提高到了两百文一斤。也就是说,一个绵羊每一年光是羊毛的产出就达到了两千多文钱。 原来的羊毛都是牧民不要的,可以直接送给你的。自从互市开始收购羊毛之后,一些有着战略眼光的牧民,开始把自己的马卖掉,收购小羊来饲养。在张家口附近的草场。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羊群。甚至有一些牧民为了争夺草场,大打出手。 为了能够收购到更多更廉价的羊毛,一些商人组成了庞大的商队,他们踏上了漫长而艰辛的旅程。这些勇敢的人们选择了向西或向北行进,穿越辽阔的草原和崎岖的山路,去探寻那些遥远且鲜为人知的地方。他们不畏艰难险阻,只为了寻找到更为便宜的羊毛资源,然后亲自将它们带回京师,赚取丰厚的差价。 这一路上,他们经历了无数的困难与挑战,但始终怀揣着对财富的渴望。他们穿越茫茫草原,遭遇恶劣天气,面对猛兽袭击;他们翻越高山峻岭,克服险峻路况,抵御盗贼抢掠。然而,他们并没有被这些吓倒,而是凭借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智慧,一次次化险为夷。 在远方的草原上,他们终于找到了价格低廉、品质优良的羊毛。这些羊毛来自于那些偏远地区的牧民们,由于交通不便等原因,一直没有得到充分利用。经过漫长的旅程,商人们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了京师。他们的努力换来了可观的利润,同时也满足了市场对于羊毛的需求。渐渐的形成了一条羊毛之路。 蒙古各部的贵族看到这个情况,不行啊,钱都被他们赚了,于是要求自己的牧民加大饲养绵羊的力度。一些临近互市的部族开始在草原上建城,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们不想走了。就比如原来只有几十户汉民居住的崇礼,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城池,除了城墙,啥都有。 一些头脑聪明的牧民也效仿着大明百姓在草原上建立起各种工厂。大多数是以肉类加工为主。比如风干牛肉,羊肉等等。这些东西受到了九边士兵的追捧,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 为什么会有战争?就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衡。吃的饱,穿的暖,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提着脑袋去干那些打打杀杀的行当。就连造反头子李自成也在草原上混的风生水起,一开始做的毛皮生意,现在也开始自己养羊和收购羊毛,再加上一行人战力不俗,过了没多久的时间便在漠西草原上站住了脚跟,附近还有很多蒙古人依附他们生活。李自成很享受这种生活,甚至有种此间乐,不思蜀的感觉。除了天气有时候恶劣一些,其他的也没什么。 自从互市开放之后,大明和蒙古人好像冰释前嫌了,很少有纷争产生。大明境内各行各业在这两年里,得到了恢复,原本流贼肆掠的陕西,山西,河南一带,也在这一两年里,开始恢复过来,土豆和番薯的推广,让大明不再有饥民。大明的老百姓是很聪明的,虽说土豆和番薯不赚钱,但是他们依旧会找一些地来种一些,不为什么,只为粮食储备,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存粮和储蓄是华夏百姓刻在骨子里的。 崇祯十三年,就快进入尾声了,年底的收尾工作,已经开始进行了。户部依旧是最忙碌的衙门。李邦华的都察院,依旧担当外援的工作。都察院的御史们,也很愿意协助,一来可以检查看看有没有谁吃钱,二来户部会给帮忙的人员一些补助。 各地的封疆大吏,驻军统帅,也开始踏上回京的路程,因为二杆子皇帝说了,过年嘛,人多才热闹。还有因为就是朱由检想听他们自己来说一说,钱都花哪里去了。比如登来水师,到底在干什么?一艘船都没造出来。 乾清宫里面,朱由检正在召见外地的回来的官员和武将,并仔细的询问他关心的一些问题。并加封了一些文官武将。比如卢象升,周遇吉。获得了一个小爵位,而我们的熊大人,被加封了招抚伯,货真价实的伯爷。让熊文灿走路都带风。挨骂的就是洪承畴和吕大器。朱由检抱怨他们的速度太慢了,这让两人一肚子苦水,不知道怎么说?心说:”造船是那么容易的吗?还是造大船,你来试试啊?” 最后的一次大朝会依旧在皇极殿里召开,这次依旧人满为患,很多人站在了殿门外去了,让朱由检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前方居然站了一队穿着紫色衣服的官员。那一些穿绯色官服的官员,站到殿门外去了。 朱由检看了一眼前排的官员,只有几个认识,“袁爱卿,你前面的人呢?朕记得你是站在第三排的啊?” 袁继咸偷偷的给皇帝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跑后面去了。 朱由检愣住了,这是干什么啊?外面不冷吗?于是大声的说道:“喂喂喂。你们这是干嘛呢?站外面去干嘛?“ 倪元璐听到皇帝的声音,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说道:“走吧,糊弄不过去了,陛下,要点名了。” 于是郑三俊,李邦华,范复粹,范景文,孟兆祥,开始从后面走到前面来,弓着身子。 “你们干嘛站后面去?” “回陛下,我们,我们。。” 这是御史姜采躬身说道:“陛下,他们想白嫖一件羊毛衫。” 李邦华转过头去瞪了一眼姜采,心说:“你大爷的,就你能是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白嫖羊毛衫,什么情况?谁来告诉朕?” “回陛下,是这样的,昨年您不是让站在外面的同僚领一件羊毛衫吗?所以,前面的诸位大人也想要,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朱由检一听,乐了说道:“你们这一些小老头,花样和心思,真多。这样,今年都去领一件。” 众人一听大喜,“臣等多谢陛下,” “好了,说正事,户部先来,” 倪元璐躬身说道:“户部,今年的支出是四千四百多万两,收入的六千七百多万,结余两千多万两。这得归功于新税法,和税务稽查司的功劳。臣不敢说其他的,现在朝廷的财政很稳健。” 朱由检站起身来大声的说了三声,“好好好,高远做的不错,赏银万两。倪爱卿也干的不错,加封一等子爵。” 倪元璐和高远闻言,瞬间就跪地叩首:“臣叩谢隆恩。” 朱由检扫视了一圈群臣。诸位臣工的脸上的表情各异,特别是内阁那一档子人,英国公张世铎就不说了,其他的文官脸上充满的羡慕和嫉妒。于是开口说道:“倪爱卿,确实辛苦,所以这次就先给倪爱卿加爵,其他人继续努力,明年还会有两个名额。” “陛下,你不是说两个名额吗?倪大人算一个,那还有一个呢?”范复粹躬身说道。 “熊文灿加封伯爵了,所以占了一个名额嘛” 李邦华也走出队列。躬身说道:“陛下,熊大人那个不能算在名额范围内,熊大人本来就有爵位,只是加封,不能单独占一个名额。” 朱由检愣了一下,心说:“这些小老头,还真会强词夺理,算了,在给他们一个吧。”于是开口说道:“李爱卿说的有道理,那熊大人的名额就不算在里面。那就加封郑三俊为一等子爵吧,如何?” 朝臣一听,也行吧,因为郑三俊生怕有人来搅和,不停的用目光扫视着御史言官。意思是:“谁敢造次,我一定不让你们好过。” 连李邦华也向下压了压手,示意,都察院的御史,别说话。吏部尚书,掌握你们的升迁和评级,不想混了的可以试试。 “臣等附议。” “行吧,那就这样决定吧。” 这时范复粹走出队列说道:“启禀陛下,琉球的国王尚贤和一众随从,已于前日抵达了京师,不知陛下何时召见。”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册封仪式,就放在明年开衙之后,这几天就让他们在京师游览观光吧,对了,明天的晚宴,也让他们参加吧,还有那个谁,李倧,也一起吧。” “陛下,其他在京师的各国使臣,也是否同样邀请呢?” “还有那些国家的使臣。” “比如日本的使臣小野二郎。安南的使臣阮太重,占城使臣陈桥山。” “可以,就让他们坐一起吧。” “微臣遵旨。” 朱由检正了正身子,说道:“既然如此,诸位还有没有上奏的?” 过了一会儿,也没人站出队列,朱由检大手一挥,“散朝,各部做好收尾工作,内阁和各部安排人员值守,其他的就放假吧。”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朝臣们见朱由检走下龙椅,从侧门离开了,纷纷对着倪元璐和郑三俊说着恭喜的话,让两人脸都要笑烂了。一一拱手回礼,表示感谢。 第116章 敌人又来了 倪元璐和郑三俊,当天晚上就在京师最好的酒楼联袂宴请前往祝贺的臣工们。熊文灿在心里连说了三个草。我怎么没想到啊,失策。怪不得我在朝上人缘这么差,原来是没请吃饭的原因啊。一直在想要不要找个时间补回来。算了,一开始不请,现在请,有点被打脸的感觉,算了,升侯爵在请吧。 第二天黄昏时分,今天的天气晴朗,阳光还停在空气中没有散去,古老的京师,被落日的霞光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彰化门。东华门外,马车如流,人声如织,各式各样的马车纷至沓来,有名贵的,普通的,特别是朱纯臣的马车,车厢上,镶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石,玛瑙,在落日的余晖中,闪闪发光,一众朝臣纷纷羡慕,这才叫马车,这才是身份象征,看了一下自己的马车,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大明皇家宴会,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原本只有在京的官员参加,到了今年各地的主官,封疆大吏,也回到京师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盛宴。才不是为了抽奖。 来自各国的使臣,也接到了邀请,赶着马车前往彰化门。到了彰化门,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像是一场马车的展览,或者说马车秀。 “咦,这不是朝鲜王吗?今天不去听歌了吗?”小野二郎对着正在走下马车的李倧说道。 “今天,皇帝陛下开大宴会,小王有幸得到邀请,这是肯定要来的。” “朝鲜王,听说你不管你们朝鲜百姓了,在大明京师过的潇洒惬意,颇有乐不思蜀的感觉,”阮太重笑眯眯的嘲讽道。 “本国之事,还容不得你来置喙。你们还是自己管好自己吧。哼。”说完李倧拂袖而去。 “走吧,小野使君,我们也进去吧。” 琉球新国王尚贤和占城的使者陈桥山,一同踏上了前往皇宫之路。他们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抵达了皇极殿外的广场。此刻,整个广场被明亮的灯光所照亮,仿佛一片璀璨的星空降临人间。无数的灯笼悬挂在空中,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整个广场装点得如梦如幻。在皇极殿门外,还搭建一个大台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朝臣纷纷聚集在这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有的官员来得较早,已然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彼此之间谈笑风生,谈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他们或是交流着最近的朝政动态,或是分享着一些有趣的见闻,气氛轻松而融洽。 尚贤和陈桥山在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使臣那桌,随即尚贤的脸色便垮了下来,他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人,日本的使者小野。 两人跟几人简单的招呼了一下,便在位置上坐好,没有和他们多说话,只见李倧也从小野和阮太重身边的椅子上起身,坐到他们这边来。意思很明确,不想和你们说话。于是形成了很独特的局面,一张大圆桌,两人坐在左边,三人坐在右边,中间隔着好几张椅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官员也开始入座,不少和使者相熟的鸿胪寺官员,挤到了尚贤他们这桌坐下。完美的将两队分开。 过了一会儿朱由检带着后宫的嫔妃也到了宴会场地,众人纷纷躬身施礼,“参见皇上,懿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众位爱卿免礼,就坐。” 朱由检按照惯例,提了三杯酒,一杯敬将士,一杯敬百姓,最后一杯敬了和平。然后就开宴。同时一些从宫外面请回来的歌女开始在台子上进行表演,这是周皇后的建议,光吃饭太闷了,所以请了一些白纸坊的说书人,和唱歌,弹琴的过来表演。为什么不用教坊司呢?因为奴籍已经被取消了,教坊司里面就剩一个空壳。 这让一众官员眼前一亮,今年这样搞,真不错嘞,纷纷拍着手叫好,特别是崔建元的故事,引得众人纷纷的向往。突然咚的一声,一块银子飞上了舞台。表演的人愣住了,台下的观众也愣住了。这位榜一大哥,是不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坐在李倧旁边的官员和使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这时才知道,这里是皇宫,不停的做着抱歉的手势,还给朱由检跪了一个,求饶。朱由检淡淡的看了看他,没说话,转过头,继续看表演。 朱微娖挤进朱由检的怀里,:“父皇,他讲的故事,是真的吗?好吓人哦。” “假的,故事大部分都是人编的。别怕哈,老王,让他讲点开心的事情,别讲这种,一开始你没给他说吗?” “遵旨陛下."王承恩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台子上,在崔建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吓得崔建元连连拱手。于是开始讲一些美好的童话故事。让朱微娖一直拍着手,兴致勃勃的听着。讲完一个故事,崔建元只觉得自己嗓子疼的不行,因为是户外,他必须使出吃奶的劲。后面唱歌的也是这个情况,只要跳舞的要好一点,“皇帝的银子真不好赚啊!” 当柳如是和陈圆圆董小宛表演完毕之后,柳如是看见了皇帝,想要上前的时候,两个小姐妹连忙把他拉走了,不停地对着她摇摇头。 表演完毕之后,众人也是酒足饭饱,然后就是烟花汇演,和烟花一起升空的还有陶明渊的孔明灯,这些孔明灯不是大号的,就是平常的。这让在场的官员,宫女太监,甚至是柳如是他们陷入了一种痴迷,真好看啊。因为陶明渊为了报答皇帝的信任,做了数万个灯,这是何等的壮观。 朱由检也向往起来了,大声的叫好。京师的百姓看到了这一盛况,也纷纷自己做起孔明灯来,当然有些放上去,有些没有成功。 最后就是抽奖环节,不知道是不是有内幕,李邦华连续三年被抽中,这让一众百官纷纷咂舌。虽说还是三等奖,这让李邦华得瑟的不行。他称自己为上天眷顾的男人。今年的奖品和昨年差不多了,但是加了草原上风味牛肉。二等奖是马车,一等奖是房子。 尚贤居然很幸运的抽到了二等奖,这让他喜出望外,会转向的四轮马车才是王室标配,走出去才倍儿有面子。就当他迈着高兴的步子走上前去的时候,从他前方伸出来一只脚绊了他一下,让他一个踉跄,就在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恰巧被旁边桌边的洪承畴扶住了,尚贤连忙对洪承畴表示感谢,同时瞪了一下小野一郎,他不想就知道是他搞的鬼,日本人一直想侵吞他们,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这次他来大明就是为了寻求大明的帮助。 现在的他只能忍着,只要大明皇帝册封了他,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提出来,让大明的军队帮助他。所以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始上台去领奖。 晚宴结束后,群臣们或是开心的,或是失落的,纷纷离开皇宫,开始享受难得的假期。一些老家在外地的官员,纷纷踏上归程。衣锦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 就比如郑三俊,为了快速的回到老家安徽。租用了启航商会的海船,敲着锣打着鼓,回到了老家祭祖,感谢祖宗的庇佑。其实就是回去炫耀一番,自己取得了多大的成就。 大明境内,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人们甚至有一种盛世到来的感觉。包里有钱了,也不缺吃食。过年纷纷置办一些新的衣服,家具,甚至还给孩子买一些死贵的糖。处处鞭炮齐鸣,烟花纷飞。在飘满大雪的北方,在四季如春的南方,人们的脸上都是洋溢着一种灿烂的笑意。 然而在遥远的满刺加。一群强盗从印度洋上冲了过来,炮轰了港口,袭击了国王的府邸,满刺加的国王,连夜出逃,逃到了彭亨。 荷兰远东舰队的主帅安东尼·库恩,坐在王宫里,看着手下搜刮上来的财宝,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满脸的欣喜,笑的合不拢嘴。 上次料罗湾海战,他们荷兰舰队被打败之后,不敢在大明的海域里活动。原来剩余的舰队在爪哇等待着他们本土的援兵。并且把遥远东方描绘成遍地是黄金的样子。他们每次看到郑芝豹张牙舞爪的从他们的旁边经过,气的牙痒痒,同样看到郑芝豹,一船一船的香料和宝石拉回大明,同样也嫉妒的不行。于是接连的给他们的国王写信,要求派更加强大的舰队来支援。所以才有库恩带着远东舰队,用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一路走,一路抢。才来到满刺加。期间还和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舰队打过几仗。都赢了,这让库恩的信心爆棚,他认为他可以轻松征服东亚。 满刺加的国王把荷兰舰队的信息传到占城,在占城买粮食的郑芝豹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火速派人报告给了郑芝龙,自己押着粮食,火速往北走,只要是被荷兰人堵在占城就不好玩了。 确实如此,郑芝豹离开的一天后,近百艘的风帆舰队,浩浩荡荡开进占城港口,占城国王陈盾只能咬着牙投降,没办法,惹不起。并且给荷兰的船队,贡献金银和美女,这才让占城免于兵祸。 “什么?荷兰红毛鬼又来了?”泉州郑芝龙在自己的宅院里,听着,郑芝豹派人来传信。 “大爷,是的,据我们在满刺加的探子来说,荷兰舰队一来,便轰平了港口。攻占了王宫。近百艘风帆战舰,我们应该怎么办?” 郑芝龙一听这数量,乖乖,这是下了重本了啊。说道:“给朝廷传信了吗?” “传了,但是现在荷兰人并没有进入大明的海域,不知道朝廷该如何处置。” 郑芝龙想了一下说道:“不管朝廷怎么样?我们得先做准备,通知所有在外面的船只火速返回泉州。做好准备,上次我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这次也一样。” “大爷,要不要给小爷也说一下。” 郑芝龙点点头。“嗯,你找人通知一下他,让他也做好准备,尽量待在陆地上。” 于是泉州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各种船只,不管大船小船,纷纷进港,甚至启航商会的海船也被郑芝龙撵走了,没办法这些人不是这个王府的就是那个王府的,要是在泉州出了事,他郑芝龙交代不了。 整个大明东南海域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郑芝龙知道,荷兰人派了这么舰船来,肯定是来对付自己的。于是他派了很多小型船在南海的航线,密切的监视着海面上的动静。 第117章 没事,朕派兵保护你们 远在顺天府的朱由检正带着自己的一家人出外郊游。本来朱由检想跑远一点的,奈何交通工具不给力,再加上明廷也没有什么避暑山庄,所以一行人去了良乡,房山附近转了转,顺带考察一下民情。并在这里让几个小朋友感受一下田野的气息。 “父皇,你走快点啊,你看我,都爬到这么高了。”朱微娖像个百灵鸟一样在房山的山腰上,大声的说道。 “妹妹,你小心一些,别摔着了,”朱慈烺连忙抓着朱微娖的衣领,周皇后也在后面大声喊着,“烺儿,看好弟弟妹妹。” “知道了,母后” 朱由检看着蜿蜒的山道,看着走在前面的几个孩子,露出一种叫幸福的味道。于是他也开始加速,渐渐的追上了朱慈烺三人。 朱由检带着三个孩子,坐在了山顶上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的云彩,和平整的大地。站的高看的远,他们甚至依稀的看到了京师的城墙,像一块黑色的影子。 朱由检站起身来对着天空大喊:“啊~~~”三个孩子也跟着大喊起来:“啊~~”山谷间的回声也瞬间传了回来,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呼喊。 这时周皇后等人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陛下,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母后,我们在和山神对话,”朱微娖抬起微红的小脸一脸正色的说道。 “呵呵,那山神回答你没有呢?” 朱微娖点点头,随即喊道:“啊~~”山谷里也回应了一声。 “母后你听,山神在和我对话” 周皇后宠溺的摸摸朱微娖的头。“好好好,我家微娖已经可以和山神说话了。” 说完来到朱由检的身边,陪着他站在山顶上,轻轻的挽着他的手。看着远方的景色,“陛下,这里可真漂亮啊。” “其实不怎么样,只是因为的站的高,如果你走近看,却只能发现平常无比。” “好了,你们两个过来吃饭吧,”懿安皇后的声音传来过来。 随行的宫女太监把食盒的东西拿了出来,铺在布上,一行人便在山顶看着远方开开心心的吃着饭。不再为了世俗的烦心事担忧。吃过饭便下了山,回到王承恩早就租好的院子,朱由检带着几个孩子体验了一把真正的农家生活。朱由检让三个孩子学着做饭,生火,因为是冬天。地里也没有啥可以种。所以只能训练他们如何做饭。炒菜。一开始的孩子们感到特别的新奇,但是等三人上手操作的时候,却发现和自己看到的,不太一样。 朱微娖生火,结果把自己弄出了大花猫,生出的火见不到一点火光,全是烟,熏的众人纷纷逃离厨房。朱慈烺去劈柴火,结果把斧子卡进木柴里,拔不出来。朱由检一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时间有限,不然自己真的让他们学会了再离开。 在这里住了三天,一行人便开开心心的启程回京了,“父皇。下次还来吗?这里好好玩,特别是那个傻狍子,看到人来了,它都不跑的吗?“ “朕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它?” 朱微娖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摇摇头。 回到皇城的朱由检,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周皇后等人也开始操持着自己所负责的项目。 次日清晨,皇宫内举行了盛大的大朝会。阳光透过宫墙洒在朝堂上,金碧辉煌的龙椅散发着威严的气息。群臣们整齐地站立着,目光聚焦在皇帝身上。 朱由检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神情庄重而严肃。他扫视了一眼朝堂下的大臣们,然后缓缓开口道:“朕今日在此郑重宣布,册封琉球国王尚贤为忠义王,并赐予其印信和官牒。”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纷纷跪地叩拜,高呼万岁。他们对这一决定表示赞同。 随后,朱由检亲自将印信和官牒递给了尚贤,尚贤随即跪地叩首感谢隆恩。 “好了,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尚贤并未起身。缓缓的开口说道:“启禀陛下,日本国的萨摩藩,长期觊觎我琉球的土地,一直都在派兵骚扰我们,甚至占领了我们的大岛。琉球的百姓不堪其扰。又无能为力,希望朝廷可以派兵援助我们。臣愿意世代臣服于大明。” 朱由检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杨嗣昌。“杨爱卿,你怎么看?” 杨嗣昌出列躬身说道:“回陛下,我们可以警告一下日本,让他们归还琉球的领土,如若不然,大明将派出舰队横扫他们。” 闻言朱由检也愣了一下,心说:“你这老东西,挺能吹的啊,我们正式的舰队,只有四艘船。”随即明白了杨嗣昌的意思,就是拉虎皮,扯大旗呗。于是说道:“杨爱卿,所言甚是,就按杨爱卿所说的办。放心,忠义王,朕肯定给你做主。如果忠义王还是不放心。那朕给你们派遣一支部队进驻琉球,保护你们。你看怎么样?” 尚贤闻言。顿时大喜,连忙躬身说道:“如此甚好,小王谢陛下隆恩。大军在琉球的所有花费都由小王一力承担。” 朱由检一听,不错。这个琉球国王挺上道的。 此时的朱由检还没有收到福建的传信。郑芝豹正带着船队往京师赶,郑芝豹的想法是让皇帝陛下卖几门新式的佛郎机炮给他,他好迅速回转泉州,去帮郑芝龙,他有预感这次的荷兰人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好对付了,所以他就直接领着船队来京师了。 大概又过了几天后,朱由检收到了从海上传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看着上面的信息,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喊道:“好胆。” 王承恩看着皇帝气愤的表情,喘着粗气,脸色因为生气而涨红了,握着拳头的手,青筋暴露。于是低着头躬身的说道:“皇爷,发生了什么事?” “老王,你看看吧”说完把文书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展开文书,只见上面写道:“荷兰红毛子从本土调来大量的舰船,意图染指我大明东南海域。还望朝廷早作处置。”王承恩看完之后连忙说道:“陛下,奴婢去把内阁的人找来吧。” 朱由检点点头,王承恩躬身走出了东暖阁。到了门口发现几个阁臣已经朝这边来了。便又转头回了东暖阁。“皇爷,几位阁臣已经来了,想必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就让他们进来。” 王承恩走出门外,杨嗣昌等人也已经到了。“杨大人,陛下正等你们了,快进吧。” 杨嗣昌和倪元璐,郑三俊,范景文四人躬身进入东暖阁,到了御前施礼。“臣等参见陛下。” “行了,平身吧,坐下说。” 几个人纷纷坐下后,朱由检再次开口道:“诸位爱卿,想必你们也都知晓了,红毛鬼子已然抵达南洋占城一带。”众人皆是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杨嗣昌站出来拱手道:“陛下,此消息乃是十余日前发出,如今,怕是东南沿海已经开战了!” 朱由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问道:“诸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杨嗣昌恭敬地回应道:“陛下,微臣认为首要之事,当令沿海的渔民、商船于近期避免前往危险海域,并尽可能回港躲避风险。其次,应加强沿海部队的戒备,防止红毛子登陆。” 朱由检皱起眉头,不悦地问:“杨爱卿之意,莫非是要我等撤回内陆,将大海拱手相让?” 杨嗣昌连忙解释道:“陛下,如今我国水师刚刚组建,尚未形成强大战力。而唯一能够与红毛子一较高下的,唯有郑芝龙的水师。然而,面对对方近百艘大船,微臣担忧郑芝龙难以抵挡住啊!” 啪!朱由检猛地一拍御案,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地吼道:“这就是你们要的禁海!结果呢?谁都没禁住,反而把自己给禁死了!对面一来,咱们就只能缩头缩脑的,渔船不敢出海,商船不敢远航。” 他气呼呼地喘着粗气,但心里很清楚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坐下来,缓缓开口:“传朕旨意给郑芝龙,命他全力抵御敌军。若实在不敌,准许他撤回内陆,从长计议。另外,令登州和松江两地,加快造船速度,加强练兵。” “臣等遵旨!” “启禀陛下,郑芝豹传来消息说,再过两日就能抵达天津码头。他希望能采购一批新式火炮,以增强战斗力。” 朱由检眼睛一亮,对啊,我还有新造的火炮啊!急忙开口问道:“范爱卿,如今军器局有多少门新炮?” “回陛下,大概有十来门吧。”范景文回答道。 “好,立刻全部运往天津,交给郑芝豹使用。”朱由检毫不犹豫地吩咐道。 这时,倪元璐上前一步,躬身问道:“陛下,那这些火炮该如何收费呢?”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眼神不停地转动着,心里反复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否要收钱。他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朱由检开口说话了:“算了,不收钱,他们也是我们大明的军队,配备先进的武器是应该的。” 紧接着,朱由检继续吩咐道:“你们现在就安排人把火炮运到天津码头。郑芝豹一来,便让他拉走。” 杨嗣昌等人听到皇帝的旨意后,齐声回应道:“臣等遵旨!”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向皇帝行礼表示敬意。然后迅速转身离去,脚步匆忙地走出东暖阁,仿佛生怕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 离开东暖阁后,杨嗣昌几人以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他们急忙召集下属官员,下达朝廷和圣上的旨意,并着手安排将火炮运往天津码头的事宜。 第118章 海战 果然不出郑芝龙所料。荷兰舰队的前锋舰队由二十艘大船组成,还有几十艘相对较小的船只。这些船在先锋官盖欧谷的带领下,穿越了万里海塘。他们的目的是要报复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将荷兰排除在与大明的贸易之外。于是,他们对豪境发动了炮击。 豪境其实就是葡萄牙人租借的澳门,每年只需要支付区区两百多两银子的租金。没错,就是两百多两,而不是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两!这个价格简直低得让人难以置信。过了几十年甚至连两百多两都不付了。 无数的炮弹飞向海岸上,人们嘶吼着疯狂向更深的内陆逃窜。木制结构的建筑被炮弹一碰击碎,岸上零星的海防炮,有气无力的向着大海里开火。 盖欧谷指挥着他的舰队,毫不留情地对那些葡萄牙人发动了两轮炮击。看着被摧毁的港口,他得意洋洋地带领舰队离去。毕竟,他们的真正目标并非这些微不足道的葡萄牙人,而是远在泉州的郑芝龙。 郑芝龙得知了前方传来的报告,心中不禁惊呼:“来得好快!”他立刻下令所有船只进入战备状态,并迅速补充物资和弹药,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两天后的金门岛附近海域,出现了一艘艘巨大的船只。这些船只长达三十多丈,宽达六丈,厚度超过两尺。每艘船上都竖起了五排高大的桅杆,船体分为三层,旁边还设有小窗户。船上布置了数百门铜炮,而桅杆下方则装备了两丈多长的巨型铁炮。 在这些船只的甲板上,忙碌着一群深目高鼻、头发眉毛胡须都是红色的魁梧水手或水兵。他们操着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语言,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 金门岛上的居民远远地就望见海面上出现了一群庞大的船只,上面悬挂着陌生的旗帜。他们惊恐地四散逃离,有些人匆忙坐上小船,甚至还有人爬上简陋的木筏,拼命向内陆划去。当岛上的百姓陷入惊愕和无助之中时,那些大船突然调头,笔直地朝着东方前进。 \"这些红毛鬼究竟要去哪里?\"岛上的人们纷纷从各自的家中走出来,注视着逐渐远去的大船。 \"也许是前往东番附近吧。听说他们之前一直在那一带活动,可能打算返回原来的据点。\"有人猜测道。 \"哎呀,这下可怎么办呢?看起来福建沿海地区又要变得不安宁了。最近最好还是不要外出捕鱼了,也不知道朝廷会采取什么应对措施。\"众人忧心忡忡地议论着。 \"还能怎么办?只能打仗了。但愿郑总兵能够再次击败他们。\"有人充满期望地说。 \"希望如此吧。\"大家附和着,心中默默祈祷着平安无事。 盖欧谷来到原来他们荷兰人设置在澎湖岛屿内的军事设施和港口。准备在这里重新建立基地。等着库恩的到来。 “大哥,红毛鬼前锋现在跑到澎湖去了,他们是打算重新建立基地,我们趁他们大部队还未到来之前,先把这批先锋吃掉吧。不然等他们大部队来了,我们更难打。”泉州郑芝龙官邸。郑芝虎对着郑芝龙说道。 郑芝龙想了一下说道。“可是现在朝廷还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我们贸然出击,会不会。。。?”郑芝龙皱着眉头,有些犹豫地看着郑芝虎。他知道,如果没有朝廷的支持,他们这样做可能会引起麻烦。但是,面对红毛鬼的威胁,他们不能坐以待毙。郑芝虎看着郑芝龙,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明白郑芝龙的担忧,但他也知道时间紧迫。如果他们不尽快采取行动,等到红毛鬼的大部队到达,他们将面临更大的困难。 郑芝凤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十分着急。他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什么时候了,等朝廷的命令来了,我们早被消灭完了。”郑芝凤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觉得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郑芝龙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远方。他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想要保护自己的家族和船队,另一方面又担心与朝廷发生冲突。然而,时间不等人,红毛鬼已经逼近,他们必须做出决定。 郑芝龙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郑芝虎和郑芝凤。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好,那我们先下手为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仿佛要与敌人决一死战。 郑芝龙继续说道:“阿虎,你和阿凤,率领主力舰队,以大吃小,迅速干掉他们的前锋,然后回转。” 郑芝虎和郑芝凤齐声应道:“是!” 郑芝龙站定身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似乎要将所有的决心都传递给他们。他说:“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敌。” 郑芝虎和郑芝凤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立刻转身离去,准备率领舰队出发。郑芝龙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战斗能够胜利。 泉州港口,郑芝豹和郑芝凤率领近千艘战船,浩浩荡荡的从泉州启航,前往澎湖,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顺着东北风,近千艘战船,像一柄柄利剑穿过海峡,直刺澎湖水道。 在龙门港,停靠的荷兰战船,看着从北方冲过来的战船,用着荷兰话大声的喊着,发现敌船,发现敌船。战船上来不及下船的水手,已经下了船的水手。 在队长的带领下,船员们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有的负责拉帆,有的负责掌舵。一时间,一艘艘大船开始缓缓行进。炮窗的窗口挡板纷纷拉起,一门门火炮被推至炮口,迅速地装填弹药。桅杆下的两门大铁炮更是率先开火,喷出熊熊火舌。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荷兰战船开始调整方位,将船舷对准郑家船队。 郑芝虎透过千里镜观察荷兰舰船的动向,眼神突然一怔,随后大喊道:“所有船只分散!分散!”旗舰上的旗语兵迅速打出旗号,郑家战船纷纷四散开来,继续朝荷兰战船逼近。 砰砰砰!荷兰战船上的火炮不断喷吐着火舌,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砸向不远处的郑家船队。海面上不时升起巨大的水柱,同时也传来船只碎裂解体的声音,许多水兵被炮弹击中落入水中。 “给我开炮,”郑芝虎大声的吼着。旗舰的火炮开始被推了出来,也摆出了和荷兰舰船的一样的造型,船舷上的火炮,开始射击,砰砰砰的声音,在荷兰舰队的身前身后,砸出一道道绚丽的水柱,不少炮弹落在了甲板上,直接把战舰砸出一个大窟窿。甚至一些舰船直接被炮弹从中间砸裂,分成了两段。一些侥幸活着的水兵,哀嚎着掉进大海,拼命的朝岸边游着泳。 双方在海面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彼此之间你来我往地互相攻击着。荷兰人的舰队凭借着他们坚固的船只和强大的火力,迅速占据了上风。他们的二十艘大型战舰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疯狂地向郑家船队发射炮弹。每一次炮击都带来巨大的冲击力,郑家的战船在猛烈的炮火中摇摇欲坠。一艘、两艘……越来越多的郑家战船被击中并开始沉没。 郑芝虎站在旗舰上,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荷兰人的炮火如此猛烈,自己这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二爷,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快撤退,不然来不及了”一旁的副官焦急地说道。 郑芝虎咬咬牙,心中充满了不甘。 “下令所有船只调转船头全速前进,全速回转。”郑芝虎下达了命令。 郑芝虎的船队开始调头,然而为时已晚。大船想要调头,绝非易事。就在他们调头的时候,荷兰舰队见状,立即调整战术,集中火力攻击郑家船队的旗舰。 一颗颗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旗舰上,郑芝虎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旗舰也多处受损。 “大人,我们的船要沉了!”副官惊慌失措地喊道。 郑芝虎面色苍白,他知道这次行动失败了,他无力回天。 最后一刻,郑芝虎看了一眼来时的大海。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兄弟们能活下去……然后他闭上了眼睛,随着旗舰一起沉入海底。 “二哥!二哥啊……”郑芝凤紧紧跟随在后,站在船头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他双眼布满血丝,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仇恨。“该死的荷兰杂种,我要跟你们拼命!兄弟们,为二爷报仇雪恨!加速前进,给我冲!”郑芝凤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带领着舰队如同一群凶猛的鲨鱼,迎着荷兰舰队的炮火,勇往直前。 一艘接一艘的战舰被荷兰人的炮弹击中,船体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散落在海面上。然而,郑芝凤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死去的兄弟复仇。 站在荷兰旗舰甲板上的盖欧谷,望着郑芝凤那支不顾一切、飞速逼近的舰队,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他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不好!他们要撞舰!快,快,快让开!”但此时的荷兰舰队已经陷入混乱之中,大船想要在海面上迅速调头并非易事。 就在这时,郑芝凤的舰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冲向荷兰的大船。伴随着一声声巨响,郑家的小船撞上了荷兰的巨舰,然后水手们点燃了船上的火药桶。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荷兰的大船被炸得摇摇欲坠,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水手们纷纷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越来越多的荷兰舰船被小船上的火药掀翻,船上的水手和火炮也纷纷坠入大海。整个海面顿时被火焰和硝烟笼罩,一片狼藉。 “这些大明人简直疯了!赶快撤退,快撤!”盖欧谷惊恐万状地呼喊着,试图指挥舰队逃离这片地狱般的战场。 盖欧谷带着七艘还算良好的战舰的逃离的澎湖水道。而郑家船队损失了近五百艘战船。一场惨胜。科技和技术不足,只能用人命去填。这就是放弃大海的恶果。 郑芝凤看着这片海域飘到着的碎木残屑,眼睛通红的大声吼道:“二爷,找到了吗?” 只见手下人纷纷摇头。郑芝凤哇的一声坐在了船头上,痛哭了起来,“二哥。我的二哥啊。” 第119章 冲锋的郑芝龙 这场仗结束之后,郑芝凤让人给自己的大哥郑芝龙传信。详细描述了这场海战的激烈程度和他们所遭受的巨大损失,并告诉他,郑芝虎在战斗中失踪的消息。 然后,他亲自带领舰队在这片海域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但经过数天的努力,却始终未能找到郑芝虎的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泉州,郑家府邸。郑芝龙收到郑芝凤的传信,红着眼睛咬着牙,愤怒的把茶杯砸到了地板上,茶杯顿时四分五裂。 “红毛鬼,老子跟你势不两立。”郑芝龙大吼道。随即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额头,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郑芝龙叫了一个传令兵进来,“让老四尽快回来吧,不出意外的话,红毛鬼的后续舰队已经快来了。” “是,大爷。”传令兵转身就要往门前走去, “等一下,朝廷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过来?” “回大爷,还没有消息,太远了,就算是顺水行船也要七八天时间。” 郑芝龙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传令。自己则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盖欧谷带着七艘大船和几十艘小船,狼狈不堪地顺着东北风逃回了占城。当他灰头土脸地走进占城总督府时,迎接他的是库恩愤怒的咆哮声。 \"该死的盖欧谷!你这个废物!竟然把我的舰队搞得如此惨败!\" 库恩指着盖欧谷的鼻子大骂道。 盖欧谷躬身说道:\"总督大人,那些大明人都疯了,打不过我们。就开着满载火药的船只,顺着东北风就撞了过来,然后点燃火药,和我们同归于尽,实在是打不了啊。\" 达维易在一旁也说道:“总督大人,我向回来的水兵打听过了,盖欧谷说的都是真的。这次是盖欧谷将军大意了,还请总督在给他一次机会。” 若不是一旁的达维易求情,估计库恩早就一枪给盖欧谷毙了。 库恩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看在达维易给你求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在失败,自己去绞刑架吧。\" 盖欧谷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连忙躬身走出了总督府,生怕库恩突然改变主意。 盖欧谷走出大堂后,库恩端起一杯黄红色的酒,轻轻地摇晃着酒杯,目光投向达维易。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期待的语气问道:“达,你来说说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呢?” 达维易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神专注而坚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阁下,其实早在很多年前,郑就曾经使用过撞船这一策略,当时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劳尔森将军才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库恩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眯起眼睛,回忆起过去的经历,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不甘。然后,他抬起头,注视着达维易,继续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应对这一招吗?” 达维易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挺直身子,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根据我的了解,郑家所拥有的船只大多是小型海船,它们具有很强的机动性。要想有效地对付他们,关键在于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 库恩微微皱眉,追问道:“哦,详细讲讲。” 达维易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根据我们收买的线人提供的情报,目前郑家的船队都停靠在泉州港口。只要我们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封锁泉州海域,将他们困在其中,那么他们就会变成瓮中之鳖。” 库恩听后,兴奋地一拍桌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此计甚妙!立刻召集所有将领,部署作战计划!” 随着命令下达,大堂内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纷纷奔走传达指令。一场紧张而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时间过得很快,荷兰海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气势汹汹地朝着泉州港进发。他们不再经过有岛屿或者大礁的海域,而是从深海,一路疾行,避开了沿路上所有的船只。或者说,路上遇到的船只不管是那个国家的一律击沉。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赶到了泉州海域,做好了战斗准备。 此时,郑芝龙终于收到传信,可已经太晚了,荷兰的舰队已经把泉州附近的海域给封锁了。郑芝龙得知情况后,立刻组织起自家的船队,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海战。 然而,当他们驶出港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四周已经被荷兰军舰围得密不透风,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紧紧束缚其中。 “哼,困兽之斗!”站在船头的库恩得意洋洋地看着郑芝龙的船队,眼中充满了蔑视和不屑。他认为,如今的郑家已经陷入绝境,无法逃脱荷兰舰队的围剿。在他看来,这一战,荷兰必将大获全胜,而郑家则会成为历史的尘埃。 在荷兰舰船的正北方向的海域上,一艘小型的海船,看到前面的场景,连忙调头,靠在离荷兰舰队十里外的岸边,朝廷的使者来了,来的是王成栋,因为年轻,所以这么远的地方不能让那些老头子来。王成栋下了船,从陆地上向泉州进发,他必须的把皇帝旨意交待出去。于是用两条腿从晋江,来到了泉州。然后赶往泉州码头。这时候,海面上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数十艘战舰,向着郑家的战船吞吐着炮弹,咚咚咚,砰砰砰的声音震天动地。一条条巨大的水柱升起,一艘艘战船被炮弹,砸出窟窿,开始沉没。泉州岸边的火炮,也开始对着荷兰的舰船,发射着炮弹,炮弹砸在舰船的船舷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泉州城里面的老百姓纷纷拖家带口的往内陆里面跑。 一些勇敢的百姓,嘴里含着榔头,凿子,咚咚咚跳下海,朝着荷兰的战船游去。想要把这些战船的地步凿破。可惜的是,这些战船都是双层船底,再加上坚硬的橡木。不少人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海里。 王成栋,顶着炮火终于找到了郑芝龙,此时的郑芝龙已经是处于一个疯魔的状态。 “郑爵爷,朝廷的旨意,你看一下。” 郑芝龙一把接过圣旨,快速的瞄了一眼,随即看了看自己的舰队,摇摇头说道:“天使,你快些走吧,如今泉州被围,我的水师已经基本被消灭殆尽。我不能走,我要陪我的兄弟们一起,和红毛鬼拼了。”说完挥了挥手,让人把王成栋给架走了。 王成栋焦急地嘶喊着:“郑总兵,郑总兵,陛下让你活着啊,别去啊!”然而郑芝龙仿若未闻,只是大声呼喊着:“告诉皇帝,让他善待森儿!”紧接着,他扭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士兵们怒吼道:“兄弟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士兵们齐声回应,声震九霄。 “好,都是郑某人的好兄弟!今天红毛鬼把我们围了,如果有害怕的,就跟着百姓往后面撤吧。郑某绝不说什么!”郑芝龙慷慨激昂地说道。 “大爷,我们不怕,我们不怕!”士兵们的呐喊声响彻天际,仿佛要冲破云霄。 郑芝龙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他再次高呼:“好,所有船只,装满火药,给我冲,给我撞。和他们同归于尽!” 士兵们疯狂地将火药桶搬到船上,随后使出全身力气奋力划船,朝着荷兰的舰船急速前进。近百艘船如同一群饿狼般冲向荷兰舰队,气势汹汹。 此时,站在荷兰旗舰公主号上面的库恩,看着疾驰而来的小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大声嘶吼道:“快快快,击沉他们。开炮,开炮。火枪手,朝他们射击!” 一时间,枪声四起,火光冲天。无数的小船在行进之中便被炮弹击沉。船上的水兵被火铳击中,纷纷落水,一些被击中的水兵,靠在火药桶上,用着最后的力气点燃了引线,引线燃尽,巨大的爆炸声传来,一条冲天的水柱应声而起。一些船只穿过了枪林弹雨,撞在了荷兰的战舰上,士兵们点燃引线后,纷纷呢跳水。砰的一声,荷兰的军舰的下方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海水唰唰的就往里面灌。船上的荷兰人纷纷的往海里跳,不一会儿战船就沉没进了海底。 库恩看到这个场景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喊道:“不要让他们靠近,给我打,给我轰。” 荷兰战舰疯狂吐着火蛇,炮弹像下雨一样,落在了郑家船队的行进路线上,一艘,两艘。。。更多艘船开始沉没,或者支离破碎。 郑芝龙的坐舰被密集的炮火击中,船身摇摇欲坠,满脸黑色烟尘的郑芝龙站在船头,依旧在大喊着冲锋。此时一个子弹从不远处飞过来,击中了郑芝龙,郑芝龙看了胸膛的伤口一眼,缓缓的向着背后倒去。 “大伯,大伯,快,靠岸,回去,快。”郑芝龙的侄子郑彩抱着郑芝龙的身体大声吼道。水兵们忍住悲伤,开始奋力的调头,朝着岸边,划去。 到了岸边,郑彩背着郑芝龙来到了医馆,大夫检查了一下伤势,随即摇摇头。 “阿....彩...,阿.....彩...,”郑芝龙虚弱的声音传来过来。 “大伯,大伯,我在。”郑彩一把握住了郑芝龙的手。 “帮...帮助...森儿接..接管...船队。”郑芝龙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一偏。手从郑彩的手中滑落。一代海枭落幕了。 码头外面的炮声依旧。 福建巡抚收到泉州的传信,领着两万士兵,一路翻山越岭,终于赶到了泉州,看到泉州的惨状,迅速的组织城防,同时向着京师求援。 于此同时,郑芝豹带着自己的船队。也是挂满风帆的朝着泉州赶。此时的泉州海战已经落下了帷幕。郑家船队几乎损失殆尽,荷兰人终于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后,已经撤走了。 郑芝豹赶回来的时候,天空中正下着蒙蒙细雨。连忙命人把船靠在已经碎裂不堪的码头的边,带着人一路飞跑的赶回郑家官邸。只见郑家府宅,已经挂上了白幡和白色的灯笼。时不时传来呜呜的哭泣之声。 郑芝豹快步走进大堂,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三口棺材静静地摆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心中的悲痛愈发强烈。终于,他来到了棺材前,看着那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棺材,感受着那份冰冷与沉重。他的身体渐渐瘫软下来,最终跪倒在地,趴在地上痛哭不已。泪水浸湿了地面,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自责:“要是我能早点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停地用手捶打着地面,似乎想要发泄内心深处的痛苦和不甘。 一天后,在松江的郑森也收到了泉州传来的消息。当他得知这个噩耗时,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呆立当场。随后,他放声痛哭起来,哭声传遍了整个房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父亲、二叔和四叔就这样离他而去。 在悲痛之中,郑森踏上回家的路途。他要亲自去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去送别他们最后一程。一路上,他的心情沉重无比,回忆起与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泪水不断地流淌。他知道,这次回去将面对的是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但他必须坚强,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 第120章 削发明志 王成栋并没有立刻离开泉州,而是派遣手下火速回京向朝廷禀报消息,并留在泉州协助郑森等人料理郑芝龙等逝者的后事。这个时候小王同志终于明白为何皇上执意要开放海禁以及耗费巨资打造强大的水师了。 远在京城的乾清宫内,朱由检收到了来自泉州的急件。他读完后,闭上双眼,深深地叹息一声:“看起来,朕的旨意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啊。这些可恶的荷兰人!”说罢,他愤怒地将手中的青花瓷杯狠狠地摔在青石板上,杯子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站在一旁的王承恩见状,急忙上前劝解道:“皇爷,请息怒。” “传旨,让杨嗣昌和倪元璐,范景文火速过来。”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退出乾清宫。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位内阁成员便来到了乾清宫,朱由检都愣了一下,“这么快。”随即想到发了这么大的事情,内阁也是坐不住的。 内阁众臣施礼后,朱由检说道:“内阁即刻拟旨,把荷兰人列为不欢迎人员。荷兰人敢上岸,立刻击杀。兵部加大对水师的投入,重建福建水师,水师总兵由郑森担任。在三年内,朕要看到一支可以战斗的水师,工部让军器下属的三个厂开始研制适用于海战的武器。另外在天津卫,成立水师学堂和造船学堂,为水师和造船培训人才。水师经费每年在增加一千万两银子,朕就不信了,区区红毛鬼,朕还消灭不了了。” “陛下,这。这花费是不是太大了些。?”倪元璐躬身说道。 “陛下,郑森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一些,担任总兵怕不怕引来非议?”杨嗣昌也同时躬身说道。 “大么?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没钱的话,朕也不说了,但是现在咱们有钱,就必须搞起来,国库不够,内帑补,朕还不信邪了。有那么凶的吗?福建水师本就是以郑家水师为基础,郑森子承父业,不是应该的吗?” 杨嗣昌,倪元璐一听,行吧,您都这样说了,我还说什么了,连忙躬身说道:“微臣遵旨” “另外,追封郑芝龙为镇海侯,郑芝虎为靖海伯,郑芝凤为威海伯,谥号忠烈。赏金一万两。还有郑家水师的抚恤工作,内帑出钱,一定给朕安排好。” “臣等遵旨。” “传令登来水师和松江水师,做好战斗的准备,朕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朕拖住他们。咱们现在海上力量虽说小了一些,但是也让他崩碎一口牙。” “好了,朕要说的,就这些,另外让孙师傅替朕去一趟福建,帮朕去给大明的英雄上柱香,烧个纸,安抚一下郑芝龙的家属。好了你们下去吧,让朕安静一下。”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库恩带着胜利的喜悦来到了澎湖列岛,他让盖欧谷在这里重建军港,随即领着军队来到了赤嵌城,为舰队补给。同时给驻守在东番的总督安德逊带来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指示。 指示要求安德逊配合库恩的行动,取得大明沿海的制海权,逼迫大明朝廷和他们展开贸易。因为大明的生丝,陶瓷,茶叶,在欧洲太受欢迎了。但是他们一直被排除在大明交易对象之外。只能通过一些商人进行倒卖,然后赚取一点差价。 所以荷兰人就把挡在他们前面的钉子,花了大力气给拔除了,报了一箭之仇外,更重要的占领航道,逼迫大明的商人只能跟他们交易,这样他们在价格上就能进一步的压价。意思就是别想从这里走,想走就得把东西按照他们的价格卖给他们。 嗯,比北面那位邻居稍微要文明一点,至少人家还给你钱,这就是所谓的“自由贸易”。 于是荷兰人开始从赤嵌城,向东番内陆挺进。在库恩舰队的协助下,把盘踞在鸡笼城的西班牙人尽数消灭,或是赶走。几个月就占领了东番全境。其实就是海边的几个港口而已,中间的山脉他们是不敢去的,那里的高山族可不是吃素的,接连几次被人家打得满地找牙。 东南的局面让朱由检头大不已,辽东的强盗还没有除掉,东南又来一个土匪。为了商船的安全。他下令,让商船暂时不要出海,出了海的后果自负。但是还是有一些商船出了海,没办法财帛动人心,越是混乱的时候,物资的价格才高。 但是江浙一带的海船去了一次之后,再也不去了,宁肯让生丝在仓库发霉。因为他们被抢劫了,然而这些抢劫的居然还给他们一点点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于是海商们也开始行动起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纷纷前往登来水师和松江水师,不是捐船就是捐银子,甚至一些造船厂的老板,也让自己的工匠去松江和登州造船厂帮忙。让他们加快进度。 泉州府,郑森和郑芝豹等人,处理完郑家三兄弟的后事之后,孙承宗来了,孙师傅在海上紧赶慢赶,颠簸了七八天之后,终于来到了泉州。 进入郑家府邸,没有着急的宣读圣旨,而是在郑家三兄弟的灵位前,恭敬的分了两次上了三柱香,和鞠了三个躬。随后在开始宣读圣旨,圣旨上高度赞扬郑家兄弟和水师兄弟为国捐躯的精神,以及对郑家三兄弟的追封,抚恤。和重建福建水师的细则。 “孙大人,陛下真的让我当水师总兵?”郑森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的,陛下的原话是,福建水师是由郑家舰队组成,郑森子承父业,有什么不行?” “臣谢陛下隆恩” “希望两位尽早的走出悲伤,整顿好福建水师,陛下说了,你们要什么给什么?陛下如果没有,你们就去买。” “谢孙大人,孙大人一路劳顿。还希望孙大人在泉州小住几日,让我们可以尽地主之宜。”郑芝豹拱手说道。 孙承宗没有拒绝,他确实累着了,就在泉州小住了几日。 第二天,郑森把郑家船队剩余的人召集了起来,传达了皇帝陛下的圣旨。郑彩和郑芝豹表示遵从圣旨,拥护郑森为福建水师的总兵。 郑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剪刀。走进祠堂,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列祖列宗在上,郑森如果不能手刃红毛鬼,便如此发。”说完一把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 看到自己的侄儿如此有血性,郑芝豹也一把抓过剪刀把自己的头发也剪了。郑彩和一众将官看见了,也纷纷效仿。 福建水师开始郑森带领下,整顿,训练,招收着新的水兵,修建着新的战船。慢慢的恢复着元气。郑森也因为剧变,从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迅速成长为了一个铁血的三军统帅。 顺天府,皇帝陛下朱由检,看着从云南传回来的折子,上面说:东吁方面拒绝了卢象升等人的请求,而且态度很不友好。接连几次商谈都以不知道吾必奎去了哪里为由拒绝交人,同时也拒绝明军自己搜索的请求。 朱由检皱着眉头,用笔在折子上批注道:“就地练兵。卢象升回京” 然后把折子递给王承恩,让他发出去。 这时外面通报,礼部尚书范复粹来了, “让他进来” 范复粹快步走到御前,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平身,范爱卿来找朕有何事?” “回陛下,琉球国王尚贤询问他何时可以离京?” “他还没走吗?” “回陛下,还没有,因为前段时间东南的局势,他的行程便耽搁下来了。” “这样啊,来人,来琉球国王来一趟。” 殿门外的小太监收到指令,飞快的前往了鸿胪寺。 朱由检接着说道:“现在福建附近的海道都被封锁了,估计他只能绕道了,那朕的计划也要稍微变一下了。” “微臣明白,” “坐吧,坐着等一会儿吧。” 大概半个时辰后,琉球国王尚贤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躬身行礼道:“小王参见陛下。” “忠义王平身。”朱由检又说道:“是这样的,想必你也知道,东南发生了什么事。” 尚贤不停的颔首,“回陛下,小王知道。” “因为船的缘故的,所以朕只能给你派一支一千人的部队,你觉得怎么样?朕也知道人数有点少,非常时期,希望你能理解。” “回陛下,小王明白,哪怕陛下派一个人去,小王也是满心欢喜的。” “朕会让他们多带点武器,你放心吧,进攻可能不行,但是防守肯定没问题。” 朱由检微微点头,对尚贤的态度很是满意,“此次萨摩藩来势汹汹,你此行怕是不会太过顺利,但无论如何,大明都会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尚贤连忙跪地谢恩,“多谢陛下,小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托。” “起来说话吧。”朱由检抬手示意,“关于路线问题,朕会让兵部尽快制定,一定确保你的安全。另外,朕还有一事相求。” 尚贤再次躬身,“陛下但说无妨,只要小王能做到,定然义不容辞。” 朱由检看向远方,神情严肃,“琉球虽远,但也是我大明的疆土。此番萨摩藩侵占大岛,想必也会影响到琉球,朕希望你能密切关注日本动向,及时向朝廷汇报。等船造好了,朕会增派兵力支援。” 尚贤郑重点头,“小王遵命,请陛下放心,小王一定谨遵陛下旨意。” 第121章 洪承畴的计划 等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春天播下种子,秋天才能收获。此时的朱由检也只能等,等待他撒下的种子,尽快发芽结果,或者是长成参天大树。 登州造船厂终于造出了第一艘大船。千料大船,立在登州的海域上,威风凛凛。或许是洪承畴不服输的性格,他们的第一艘自己造的船,比松江水师快。洪承畴站在船头心情澎湃。也不停的感叹,造船太慢了,而且大明境内没有特别适合造风帆舰船的木头。因为造风帆战船最好的木头是橡木。 他摩挲的抚摸着船上的桅杆,露出一种孩子终于长大成人的欣慰表情。这时王大猛从底舱走了上来。“督帅,火炮厂的工匠刚刚来问,什么时候加装火炮?” 洪承畴捏着自己的胡须想了一下,摆摆手,说道:“暂时不装,这船,我有其他用处。” “什么用处啊?” “暂时不能告诉你。”洪承畴随即又说道:“大猛啊,你去帮本督多买一些春风醉。” 王大猛一听,督帅这是要宴请大家啊,庆祝大船下水。连忙点头说道:“好的督帅,卑职这就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王大猛一次性购买了整整两万坛春风醉,将整个山东省的库存都一扫而空。这些酒都是那种一斤装的小巧坛子,因为王大猛认为,他们这两万水师兄弟们每人一坛便已足够。 当洪承畴看到账单时,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接着狠狠地一脚踹在了王大猛的屁股上,怒喝道:“老子只是叫你买一些,你竟然买了这么多!” 王大猛一脸无辜地看着洪承畴,挠了挠头道:“督帅,您不是说要请大家喝酒嘛,卑职心想,咱们水师兄弟每人一坛也就够了,也不敢多要啊。” 洪承畴微微张开了嘴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心中暗暗叫苦:“你说得好有道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难道要告诉你这些酒并不是给你们喝的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大猛啊,赶紧让人把酒搬到船上去,这些酒可不是给你们喝的,而是准备拿去卖掉的。” 王大猛一听,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哎呀,督帅您怎么不早点告诉卑职啊,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找酒厂要个批发价啊。” 洪承畴不耐烦地挥挥手,催促道:“好了,别啰嗦了,赶快搬吧。”王大猛应了一声,便开始指挥众人搬运酒坛上船。 王大猛带着一众兄弟把酒全部搬上了大船,准备下船的时候,洪承畴叫住了他,“大猛,找一对会开船的兄弟。机灵点儿的,明天跟我去松江。” 王大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转身下了船去到陆地上的军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是蒙蒙亮,一百多个士兵,便开动大船,向南驶去。顺着洋流,迎着朝阳,洪承畴惬意的坐在甲板的椅子,大船就是爽啊,一点都不颠簸。大船在第二天的黄昏抵达了松江码头,若不是挂着大明龙旗,吕大器估计已经命令岸上的火炮开炮了。 吕大器站在码头,双手抱臂,眼神冷漠地盯着正从船上缓缓走下来、满脸得意之色的洪承畴。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此次前来的目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发严肃起来。难道又是来借东西的吗?想到这里,吕大器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阵烦闷。 还没等吕大器开口,洪承畴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舷梯,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抢先说道:“吕督,多日不见,您可安好啊?” 吕大器听到这话,心中一阵不快,但还是强忍着不悦回答道:“洪督,只要你不来,本官自然一切都好。你一来,本官就觉得不太好了。” 洪承畴听出了吕大器话中的讥讽之意,却并不在意,反而笑着说:“瞧瞧,你这小气吧啦的样子。放心吧,本督这次可不是来找你借东西的。” 吕大器闻言微微一怔,疑惑地问道:“亨九,那你来此所为何事?”说着,他的目光扫向洪承畴身后的大船,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哦,原来如此,是来炫耀来了。”吕大器心中暗叹一声。 洪承畴似乎看出了吕大器的心思,连忙解释道:“吕督,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我这里有一个大买卖想与你商谈。” 吕大器好奇地问:“大买卖?是什么大买卖?” 洪承畴神秘地一笑,压低声音说:“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 吕大器犹豫了一下,心想既然洪承畴这么说了,应该不会再打自己财物的主意,便点了点头说:“好吧,洪督,请随我来。” 两人走到码头附近的水师驻地,来到自己的营房,吩咐士兵在周围看着,不准有人来打扰。 “洪督,说吧,什么买卖?” 洪承畴看了一眼周围,在吕大器的耳边轻声的说着。吕大器一听,猛的一下站起身来。 “亨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最近几次都是你我在挨骂。我也觉得脸上没有光。你说呢?”洪承畴顿了顿又说道:“俗话说,想致富就得走险路,光靠我们自己弄,得弄到猴年马月去了。” 吕大器站起身来,仔细的想了想,洪承畴的话。在营帐里面,转了好几个圈。把洪承畴就快晃晕了。 洪承畴一把拉住了他,“我的吕大人嘞,你别转了行吗。转的我头晕。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就出生丝和茶叶,出一艘大船,普通的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来办,然后我们三七分,怎么样?” 吕大器听到这话,立马转过身子来说道:“洪督,这可不能开玩笑。” “本督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 “好,本督应下了。” “这不就结了嘛”于是两人击掌为誓。吕大器迅速让人去准备物资去了。然后吕大器招待洪承畴等人吃了一顿丰富的江南宴席。 等物资准备妥当之后,洪承畴领着船队出发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温州府以东的海面上,两艘大船,正在徐徐前进,王大猛站在洪承畴的身边,问道:“大人,不能往前走了,再往下就能看到荷兰的舰船了,危险啊,大人。” 洪承畴笑了笑,说道:“我就是要找那些荷兰人。” “什么?大人可开不得这些玩笑。” “本督可没空跟你开玩笑,你呢?就扮演好我的随从就好了,通知下去,让所有人把自己隐藏好,不许暴露身份,违者斩。” “大人,你是想和荷兰人做生意?不可啊,大人,你没见那些江浙一带的船商吗?宁肯把生丝烂在仓库里,也不愿意从这里过了。” “附耳过来,”洪承畴不得不对王大猛吐露他心里真正的计划了。 “大人,这个太危险了,让属下来就可以,督帅不可以以身犯险啊。” 洪承畴摇摇头说道:“这个事情只能我来,你啊,我敢保证你一上去就会露出马脚。其他人我又不是怎么信得过。” 王大猛挠挠自己脑袋,“好吧,督帅。卑职一定护住督帅安全。” 时间慢慢的过去,船队在海面慢慢的前行着,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福建海域。所有人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船队慢慢的偏离了海岸的航线,向着淡水海域进发了。 在淡水以西一百里的地方,遇到了荷兰舰船,洪承畴立马让船队调头,荷兰的舰队的指挥官达维易一看,想跑,没门。迅速指挥舰船围追堵截。 洪承畴假装商船载货重,让船队做出一副跑不动的感觉,最后被荷兰舰船围在了海面上,洪承畴站在船头大声的呼喊着:“饶命,饶命。” 达维易问了一下长年在雅加达混迹的汉人,那个汉人翻译说道:“对方在喊饶命” “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商船。下南洋经商的,别杀我们,你要什么都给你。” 汉人翻译把话告诉了达维易,达维易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给他说。让他们别去南洋了,他们的货物,我们买了。” 汉人翻译,把话对着洪承畴又说了一遍。洪承畴连忙说道:“只要放过我们。卖给谁不是卖啊?” 达维易听到汉人的翻译,说道:“不错,挺上道的,让他们的船跟着我们。想跑就直接击沉。” 洪承畴听到汉人翻译的话,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不会,不会,” 荷兰的舰船开始调转船头,想着淡水驶去,洪承畴连忙让船队跟上,洪承畴看着荷兰人的大船,哈喇子都流了一地,心说,这才叫军舰,像登来水师那些船,就是一堆破渔船.” 洪承畴故意让船队走的很慢,给人一种货物多跑的慢的假象。几个时辰后,洪承畴的船队来到淡水港口,只见港口里停放十几艘风帆大船。洪承畴的眼睛都瞪圆了,心说,这些要都是我的,那该多好。 他们的船只在港口的工作人员的引领下,靠在了码头边上,洪承畴走下船来,让士兵们把生丝和茶叶搬下来,王大猛紧紧的跟着他的身旁,神情严肃,目光不停的扫视着周围,预防肯定会发生的变故。 达维易也走下船来,看着搬下船的生丝和茶叶。随即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您是我们最珍贵的客人,欢迎,欢迎。” 洪承畴船上装的是生丝和茶叶。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个人就是财神爷。伸出手来,要给洪承畴握手。 洪承畴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去,和达维易握手。说道:“在下是杭州的商人洪九,还不知道将军的高姓大名。” 汉人翻译迅速的在达维易的耳边翻译着。达维易点点头说道:“在下是荷兰远东舰队总司令库恩的先锋官。我叫路易安·达·维易。您可以叫我达维易。” “好的,达维易将军,不知将军对我们这一批货物,愿意给多少钱呢?” “洪掌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请到总督府一叙。” 洪承畴拱手说道,“好的,劳烦带路。” 达维易给手下做了一个验货的手势,然后满脸笑容的带着洪承畴和王大猛走向了离港口不远的总督府。一路上,洪承畴不停的给王大猛打着眼色,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 第122章 没船,咱可以借。 洪承畴跟随着达维易踏入了总督府的大门,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座建筑虽然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豪华,但却透露出一种简洁而实用的气息。 达维易微笑着引领他们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面摆放着几张舒适的椅子和一张精美的茶几。待他们坐定后,达维易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并吩咐下人送上茶水和新鲜的水果。 洪承畴与达维易开始交谈起来,由于语言不通,他们需要借助翻译来传达彼此的意思。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尽力用简单明了的词语表达自己的观点,从天气聊到美食,再聊到文化差异,话题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洪承畴逐渐放松下来,他发现达维易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相反,他对这位外国官员产生了一丝好感,觉得他坦诚且友善。而达维易也对洪承畴充满了好奇,试图通过聊天了解更多关于这个神秘东方国度的事情。可惜的是各为其主,不然洪承畴是很有心结交这样一位外国朋友的。他甚至对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产生了那么一丢丢愧疚。 码头上的工人点好了货物,一个士兵前来禀告达维易。在他耳边说道:“将军,都是上好的生丝和茶叶,还有一些烈酒,和威士忌有的一拼。” 达维易听完,怔了一下,立马大声笑着说道:“洪先生,货物已经点齐了,那我们来谈谈价格吧。” 洪承畴想了一下说道:“阁下,我们大明人讲究客随主便。我与达维易将军也是一见如故,这样吧。只要达维易将军给的价格,不让在下亏本。在下便把这些货物,卖给将军。” 听完翻译说的话,达维易,大笑的说道:“洪先生,心胸广阔,在下也愿意结交洪先生,价格洪先生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亏本。” 于是两人开始了讨价还价,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终于谈好了价格。达维易开心的拥抱了一下洪承畴。表示感谢。 达维易看着天色已晚,便请洪承畴在总督府一起吃饭,并让他在淡水留宿一晚。 总督府里,下人们开始布置晚宴会场,一张长桌,摆在了大堂中央。周围许多蜡烛已经被点燃,把大堂点亮,如同白昼一样。 达维易热情的招呼着洪承畴等人入座。并让下人为他们斟上了血红色的葡萄酒。达维易和洪承畴碰了一下杯。说道:“切丝儿”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酒。汉人翻译连忙告诉洪承畴,就是干杯的意思。洪承畴也跟着说了句,切丝儿。轻轻的喝了一口酒,甜甜的,酸酸的,还挺好喝。就是不上头。心说,这玩意怎么行。” 于是他连忙说道:“尊敬的将军阁下,小人那里有一种酒,特别香,特别醇,不知道阁下愿不愿意试试?” “哦,就是刚才士兵给我说的和威士忌有的一拼的酒吗?” “应该吧。因为在下没有喝过什么威士忌。” “呵呵,那我们就尝尝洪先生说的那种酒。” 洪承畴点点头,打了个眼色。示意王大猛去船上拿酒。王大猛对着众人抱了一个拳就走出去了,达维易还学着王大猛的手势,也抱了一个拳。 这一下把洪承畴逗乐了。达维易也哈哈大笑起来。于是两人端着酒杯又碰了一下。洪承畴这时才注意到,荷兰的酒杯,如此晶莹剔透。然后两人继续聊着天。吃个东西。洪承畴也学着达维易,用刀叉吃饭。看着洪承畴笨拙的样子,达维易特别的开心,不停的指点洪承畴正确的使用方法。 过了一会儿,王大猛带着士兵把酒搬了过来。洪承畴连忙接过酒坛,要给达维易斟酒。达维易连忙把杯子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到桌边。洪承畴端着酒坛,给杯子里面倒满了酒,一时间香气四溢,令人沉醉。 达维易把酒杯端在嘴边。深吸一口气说道:“这酒,好香啊。不错” 洪承畴端起酒杯。和达维易碰了一下杯。“切丝儿” 达维易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因为酒杯被倒满了,他心想多喝一点,免得洒出来。这一口下去,只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快燃烧起来了。一股热辣辣的感觉直冲脑门。甚至让他感到了一阵阵晕眩。 “这酒,这酒,太霸道了,比威士忌还猛。”达维易大声的笑道。 “对吧,在下没说错吧,这才是男人应该喝的酒,将军来,我们在喝一口。” 铛的一声,两个酒杯又碰在了一起。 码头上,在洪承畴示意下。登州的士兵也开始和那些荷兰士兵,分享着春风醉,只是他们喝的坛子里掺了白水。荷兰士兵喝的是货真价实的酒。 整个淡水,变得热闹纷呈。二麻二麻的达维易也收到了这个情况,摆摆手,不在意。今天高兴嘛。这批货物运回去,又得狠赚一笔,让士兵们也开心开心。 于是在港口旁边的空地上升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双方的士兵举行着盛大的联欢会,荷兰的士兵提着酒坛,不停的和自己的同僚,和大明的商人随从,碰着杯,切丝儿的声音不绝于耳。 月黑风高夜,酒过三巡,登州水师的小旗官周震看着在篝火旁边,互相依靠着,呼呼大睡的荷兰士兵,对着自己躲在阴暗地儿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 总督府内,达维易也被清风醉给灌翻了,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房间休息去了。甚至洪承畴也觉得自己脚步轻浮,站不稳,摇摇晃晃的都出总督府。 此时的王大猛看见自己摇摇晃晃的总督,连忙走过来搀扶着洪承畴。同时在他的耳边说道:“督帅,外面已经搞定了。” 洪承畴使劲的甩了一下脑袋,轻声说道:“走,让兄弟们行动。” 王大猛让一个士兵,扶着洪承畴,而自己走到了周震的旁边,点点头。隐藏在周围的士兵迅速行动。登上荷兰人的战船,摸进荷兰人的水兵室,悄悄的一刀一个,划破荷兰士兵的喉咙.然后悄悄把值守的人员,摁住嘴巴,把头一拧。一行人像幽灵一样,把看守着战船的荷兰人以各种方式弄死。然后解开绑在港口柱子上的绳索。一艘,两艘,三艘。。。 此时在篝火旁边睡觉的荷兰士兵,迈着虚无的步子,左歪右倒的走到海边。解开裤子,对着大海撒尿,睁不开的眼睛在眼皮子里面打转,撒完尿之后,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把眼睛睁开,然后不停的扭头扫向他们舰船停靠的地方,一艘艘战船开始慢慢的向着海里滑行着,他艰难的揉了揉眼睛,他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随即睁开眼睛。港口的几艘大船慢慢的离开港口,远处还有几艘大船已经慢慢的看不见了。于是心里一紧。用着荷兰话高声呼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抓小偷,快来人啊。有人偷船。”你才是偷,读书人管这个叫“借”好不好。 于是他们跑到篝火旁边,使劲的叫喊,并不停的拍打着其他士兵,不一会儿荷兰的士兵纷纷醒来,一些士兵拿着火铳朝天不停的开枪。砰砰砰的声音传遍整个港口。 王大猛一看,连忙大声喊道:“快快快,快走,”于是让所有的士兵回到船上,其他的船不要了,舵手开始转向。操帆手开始升帆。 总督府里的达维易也听到动静,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总督府,来到港口,看着自己正在远去的大船,一下子酒就全醒了,连忙吼道:“追,给我追。”同时吩咐着火铳兵,向着船上开枪,岸边的火炮也开始发炮。 一时间,砰砰砰。咚咚的声音,传遍四周。荷兰的士兵迅速的登上他们剩余战船。挂满风帆,开始转向,朝着洪承畴他们追了过去了。 还是那个问题,船都规格都差不多,航线也一样,遇到的风向水流,都一样。所以达维易和洪承畴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达维易气急败坏的命令着士兵向着前方的舰船开炮,洪承畴只听见后面传来巨大的轰隆。 在他们身后,一条条巨大的水柱应声而起,甚至还打出了一个环形的水柱,漂亮极了。 洪承畴看着身边的王大猛说道:“大猛,这次你立了大功了,没有贪恋他们剩下的船,及时的带着队伍撤退。本督回去之后就上奏朝廷给你封赏。” “督帅,卑职可不敢居功,这次的功劳全是督帅的。”随即王大猛继续说道:“督帅,这些荷兰人,追着怎么紧,怎么摆脱他们啊。” “只要到了松江,就安全了,放心吧,船都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容易追上咱们。” “督帅,只是可惜了我们那两艘船了。”王大猛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使,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用两艘破船,换十几艘大船,怎么算都是赚。” “什么破船,那艘船是新造了啊。” 洪承畴摇摇头,不再和王大猛对话。站在船尾的窗边,看着远处的一团黑影,开心的笑了起来。一群傻蛋,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的这么久的。 追了一天一夜。两眼通红的达维易,站在舰船的甲板上,用千里镜不停的看着前面的船,心里在滴血,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下怎么跟库恩交代啊。 船上的大副看着一直追一直追不上,焦急的说道:“将军,我们还追吗。前面就到了松江港了。” “追,老子要弄死他们。一群无耻的小偷。” 一脸无奈的大副。走进船舱,下着指挥官的命令。 松江港口,吕大器听到海面上监视的船只报告,说是,有十几艘荷兰的舰船朝着松江府进发了。吕大器连忙让松江水师进入战备状态。港口旁边的火炮,防雨布被掀了下来,露出狰狞的面孔。 正当这些船只抵达射程之内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船上的人用着汉话大喊着,”吕大人,我们回来了。吕大人,我们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吕大器终于听清楚了喊话的内容,连忙下令,火炮停止发射。而自己走到码头上面,看到了洪承畴站在甲板上,洪承畴对着他大喊:“吕大人,后面那个船是红毛子,赶紧开炮,干他们。” “什么,我去。”吕大器连忙从港口的码头走上火炮阵地,看着洪承畴后面果然有几艘船正疾驰而来。 “瞄准后面的船,给我狠狠打。”吕大器,面露凶光,大声的喊道。 砰砰砰,咚咚咚的声音迅速传遍整个港口,在达维易舰船前面,形成了无数的水柱,一些舰船被炮弹击中,开始进水。 达维易原本以为,这一波火炮过后,要等一会儿才会有第二波炮弹袭来,正想让火炮准备的时候,第二波炮弹来了,达维易瞪大了眼睛,说了一句中国的国粹。大声的吼道:“撤,快撤,对面的火炮可以不停的发射。撤。” 只见荷兰的船只纷纷调头。逃离到安全距离。达维易,看着前面的港口,停着自己的船,气急败坏的在船头上大声骂着:“不要脸,臭小偷,”气的牙痒痒,却又无能为力。 吕大器和洪承畴看着逃离火炮射程的荷兰船只,呵呵的笑着。海面上打不过你们,但是陆地上,就没有怕过你们。 第123章 那我们也去造房子卖。 达维易带着自己的船队,脸色阴沉地回到了淡水港。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将是一场噩梦般的审判。 当他踏入港口时,库恩早已等待多时。库恩的脸上满是怒气冲冲,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达维易本以为库恩会狠狠地训斥他一顿,或者给他一些惩罚,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库恩竟然直接把他送上了军事法庭! 达维易被关在了牢房里,心中一片茫然。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库恩要如此对待他,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而是着了奸诈的大明人的道了。 然而,库恩却认为他的行为严重违反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纪律和规定,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十三艘战舰就这样被对方轻松获得,如果不是库恩念在达维易跟了他这么久,也许他会直接掏出火枪崩了他。 在牢房里,达维易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想着如果自己怎么样,那又会怎么样。可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远东舰队在这一系列的战斗和阴谋下损失了三分之一。然而预期的收益,并没有达到东印度公司股东们底线。这让库恩脸色气的铁青,也让他对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特别是大明那种可以连发的岸防炮,让他心里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如果,大明把这些炮搬到舰船上,他的舰队便有了覆灭的危险。 洪承畴和吕大器确实是如此行事的。在松江码头附近的水师驻地,洪承畴和吕大器相对而坐,开始分赃。 \"吕大人,按先前约定,三七分成,如今共有十三艘船只,你们得四艘,我们取九艘。\" 洪承畴平静地说道。 然而,吕大器却满脸堆笑地盯着洪承畴,讨好地说:\"洪督啊,''四''这个数字可不吉利呀!要不这样,给我们五艘如何呢?\" 洪承畴心中暗自鄙夷着吕大器,但表面仍不动声色,回应道:\"吕大人,这可不成。这些船只可是我们和兄弟们拼命\"借\"来的,您随口就要多一艘,这太不合理了吧?\" 此时,吕大器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洪督,你我都清楚,前段时间,郑家船队几乎全军覆没。郑森跟随我许久,怎么也算我半个学生。这艘船并非为我个人所求,而是为了我的学生郑森讨要的啊!\" 洪承畴沉默了,用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吕大器见洪承畴不说话。开口说道:“洪督,这样,我花钱跟你买一艘,你看如何?” 洪承畴想了一下,说道:“这艘船算我的,吕大人如果要送,就拿自己的船送吧。” 吕大器笑骂道:“老狐狸。” 洪承畴也拱了拱说道:“彼此彼此。” 然后相视一眼,哈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洪承畴让王大猛押着两艘船,从海岸线上把船给郑森送了过去。自己则带着八艘船回到了登来码头。 上了岸,便给皇帝陛下上了奏折。然后开始让船厂的船工对这些船进行改造。原来那些火炮除了那两门大铁炮,其余的铜炮都被拆掉了。把连发的佛郎机炮给装了上去,因为佛郎机量少,所以很多炮窗都是空的。于是洪承畴让人把这些铜炮运回京师,交给火炮厂,以此交换新炮。 几天后,朱由检收到洪承畴的奏折。一脸惊愕的从头看到尾,然后愣在那里说不出任何话。过了好一会儿,朱由检站起身来,“牛啊,真牛啊,洪承畴这次立了大功了。” 王承恩看到一脸喜色的朱由检,也开心的说道:“皇爷,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老王,你看看,洪承畴真是好样的。”说完,朱由检把折子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快速看完折子,露出欣喜的笑容说道:“恭喜皇爷,贺喜皇爷。如此一来我大明水师的实力将大大增强,更何况,这些战船可以算是白拿的了。”同时露出一种让不易察觉的笑容。“果然是什么样的皇帝,带着什么样子的臣子。没有就去借,真行!” “哈哈哈哈哈哈,不错,洪爱卿真是深得朕意。”朱由检开心的笑道:“传旨,加封洪承畴为镇远伯。赏金千两。” 洪承畴心心念念的爵位就这样到手了,功劳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洪承畴迎合了上意。白嫖才是王道。 传旨太监在登州宣读完圣旨之后,整个登州水师陷入一片欢腾之中,二杆子皇帝并没有责备他们私自处理这些船只,而是加封他们的总督为镇远伯。这让他们欣喜若狂,纷纷表示有机会还去。 有机会还去?库恩说,谢谢你们了,你大爷的。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为此,库恩率领船队在大明沿海疯狂的攻击来往的商船。虽说少,但还是有不怕死的。彻底让东南沿海的海商们偃旗息鼓了。 顺天府,金城坊,启航商会总部。朱常洵坐在会议室里面的首位,说道:“各位也知道,最近南面不太平。我们的船只能到江浙一带,便不能再往前了,所以今天让各位来,是想让他们商议,今年我们朝那边发展。” “海上不行,咱们走陆路啊,听说朝廷会修一条顺天到应天的水泥路。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朱常洵摆摆手,说道:“已经搁置了,因为南边来了土匪。朝廷又追加了水师经费,所以。。。” 德王一听,“福王,这是好机会啊,朝廷不修,我们承包过来修啊,你看大同的商人,一条山海关的路就吃的满嘴流油,顺天到应天,那咱们不得坐在家里数钱吗?” 朱常洵冷笑了一下说道:“德王,你知道那条路,需要花多少钱吗?大同商会的人,按照山海关的路,放大,算了一下大概要两千万两银子,咱们有这么多钱吗?” 众人一听,行吧,当我没说。 朱存机想了一下说道:“诸位我们单独不行,那我们在联合一些其他人,比如朱纯臣他们。我们联合开发利益均分,风险是不是也会少很多。当然利益也会少很多。” 众人一听是个办法,但是要和别人分钱,就不太愿意了,能吃独食谁愿意和别人分啊。于是纷纷摇头。 朱常洵一看,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怎么办等着饿死吗?” 朱至澍想了一下说道:“诸位,既然说到朱纯臣,那不得不提他的花园小区,卖的是真好,听说他的三期工程,还没开工就卖完了,诸位咱们是不是也可以依葫芦画瓢?” “蜀王,你的意思,我们也建房子卖?” “对啊,朱纯臣可以搞,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搞?” “对对对。有道理。”众人纷纷附和。 朱常洵想了一下说道,“大家都同意,那就建房子卖吧,等南边海上消停了,就让船队继续出发,今年我们就先搞房子。朱纯臣在西门建,那我们就在北门建,潞王你和秦王去北门外面去实地考察一番,尽量收购一些地皮。明天我就去和皇帝说一下这件事。”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时候,朱常洵就已经收拾好准备进宫了。他来到皇宫门前,向守卫说明来意后,很快得到了放行许可。走进乾清宫,他看到了正在处理政务的朱由检,连忙走到御前。 朱常洵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向朱由检详细讲述了自己的计划——建造房屋并出售。他解释说,这个想法不仅可以增加收入,还有助于解决部分百姓的住房问题。同时,他也提到了船队目前的困境,因为受到种种限制,他们只能到达江浙一带,导致收益低于预期。 朱由检认真倾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最后,他对朱常洵说道:\"福王叔,你可以放手去做这件事,但要确保一切都符合法律规定。我了解你们船队的现状,明白你们需要寻找新的发展方向。当南方局势稳定下来后,你们再考虑继续远航贸易。\" 听到皇帝的话,朱常洵感到非常欣慰。他感激地回答道:\"多谢陛下的支持与信任!我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行事,合法合规地开展业务,并按时缴纳税款。\" 然而,朱由检紧接着严肃地警告道:\"但是如果让朕发现你们存在任何非法占用他人土地的行为,或者不遵守法律规定,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希望你们能够以公正、诚实的态度经营生意,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 朱常洵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牢记皇帝的教诲。随后,他恭敬地向皇帝行礼后,躬身离开了乾清宫。 回到起航商会总部后,朱常洵立刻召集了一众股东,兴奋地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皇帝已经同意他们建造房屋并出售!听到这个消息,众股东们都激动不已,纷纷拍手叫好,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接下来,朱常洵开始有条不紊地分配工作任务。秦王和潞王,负责收购地皮;蜀王和德王则负责工程统筹,确保项目的顺利推进;而瑞王则承担起招聘工人的重要责任。 在朱常洵的指挥下,各项工作迅速展开。秦王和潞王四处奔走,精心挑选合适的地皮;蜀王和德王则用心规划工程,力求每一处细节都做到完美;瑞王则广纳贤才,招募了一批技术娴熟的工人。 不久之后,在安定门外,一座座精美华丽的房屋拔地而起,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这些房屋不仅质量上乘,设计也独具匠心,受到了京师百姓的青睐。售房处,每天都是人满为患。这让一众藩王欣喜不已。 安定门外,一辆绚丽的马车,朱纯臣看着面前的景象,喃喃的说道:“啥生意你们也抢,现在跑来建房子了。跟我抢,你们觉得很开心?” 第124章 刹车就是让车子停下的东西 乾清宫里,朱纯臣一脸苦涩地对着朱由检倒起了苦水:“陛下啊!自从启航商会的房子开始售卖后,我们的生意就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朱由检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朱纯臣无奈地说:“成国公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的眼界怎么还是如此之低呢?市场这么大,我们一家又怎能吃得完?你知道如今京师的人口有多少吗?” 朱纯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朱由检微微一笑,告诉他:“已经差不多有六百万人口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朱纯臣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道:“竟然有这么多人……”他显然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 朱由检接着解释道:“是啊,对于房子的需求可不是仅仅靠花园小区和启航小区就能满足的。还有许多中下层的百姓只能选择租房居住。因此,朕打算让你修建一批坚固实用、质量好且价格便宜的房子。这样既能解决他们的住房问题,也能为国家做出贡献。” 朱纯臣听后,有些不解地问:“可是陛下,如果按照您所说的去做,那岂不是没什么利润可言了?” “你啊,还是眼界太窄了,朕打个比方,一间房子,我们赚十两,那我们修一万间呢?十万间呢?” “陛下,你的意思这次我们一间一间的卖?” 朱由检点点头,“可以一间一间卖,也可以整栋出售。你也可以,让工人们试试加高楼层,比如现在二层小楼,一层是三间房对吧?那我们造到六层,就可以按间卖,也可以按层卖。你说对吧?” 朱纯臣颔首的点点头:“陛下,我明白了,只要我们价格低,就能吸引百姓来购买。然后我们把楼盖高点,在有限的地皮上就能多卖几层楼的钱,您说对吗?” “但是一定要注意质量,要是质量不好,百姓们居住出了什么问题,朕拿你试问。” “微臣晓得,臣一定亲自抓质量。” 朱由检挥挥手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朱纯臣躬身离开了乾清宫。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心说:“朕还要把饭给你们咬碎了,你们才吃的下去,都不动脑子的吗?” 这时王承恩拿着报纸从外面走了进来。“皇爷,这是今天的报纸。” “哦,拿过来。” 王承恩恭敬的把报纸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坐在椅子上,看起报纸来。这已经是朱由检的习惯。他可以通过报纸来了解大明境内发生的事情,他也要求柳天元务必保证报纸内容的真实性。 “天津卫的渔民,在海滩上发现一条大鱼,身长八丈,搁浅在海岸上,渔民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这不是鲸鱼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没见识,这个事情也拿来说,切”朱由检喃喃的说道。 正当朱由检惬意的看着报纸的时候,外面的小黄门传信道:“范景文,范大人来了。” 朱由检微微起身,正了正身子说道:“让他进来吧。” 范景文躬身行礼后对着朱由检说道:“陛下,那个陶明渊来报,说那个大的孔明灯已经做好了,希望陛下可以去看看。” “这么快,小陶可以啊,那就走着,老王准备一下。” 王承恩立刻就出去准备了,朱由检又问道:“范爱卿。王徵那边怎么样?” “回陛下,进展顺利,有了样板修改起来,也就容易多了。新的马车的生产效率也提高了很多。不日就能上路实验了。” “那就好。” 这时王承恩换了一身常服走了进来,“陛下,车驾准备妥当了。” “好,朕换一身衣服。” 过一会儿,朱由检带着范景文,坐上马车,前往新式马车工坊。工坊里的工人正热火朝天的干着工作,一辆辆普通的四轮马车正在紧锣密鼓的制造着。四轮马车以优质的载货和平稳,赢得的市场的好评。从南到北的经销商,纷纷向马车工厂下个订单。在顺天,应天府,那些勋贵老爷们,没有一个这样的马车,都不好意思出门。 朱由检和范景文,来到陶明渊的工作室前面的院子里,一个大型的气球已经充满了气体,球体下方的炉子里正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王徵和马车工厂的官员,都汇聚在此,想亲眼见证这神奇的一幕。众人看到朱由检的到来,纷纷下跪行礼。“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都起来吧,小陶,看样子这个东西,可以飞起来了哦”朱由检一脸欣喜的说道。 “回陛下,可以飞起来。”陶明渊指着火炉下面的篮子说道,“下面那个篮子可以载人,只是我们没有实验过,只是让它空着飞了一下。” 朱由检点点头,“这个才是严谨的态度,在没有确定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以载人飞行。这样吧,放一个羊和鸭子进去,让他们先飞一下,下面的绳索放长一些,有什么情况,就拉下来。” “好的,陛下,臣这就去安排。” 没过多久,羊和鸭子被放进了篮子里,陶明渊把篮子里的沙袋取出来,因为重量减少的原因,气球开始缓缓升高。 “看,升起来了。” “这也太神奇了,” 周围的工匠,张大眼睛盯着正在升高的气球,一米,两米,三米....气球升到了绳索长度的极限,下面的工匠死死的拽住绳索,并把绳子拴在了木桩上,不让它在升高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摇晃的原因,还是因为密封性不够,只见,气球开始像漏气一样,缓缓的下降,随即速度越来越快。也不用工匠们拉着绳索下降了,气球做着自由落体的动作,最后只听到跨啦一声,篮子砸在了屋角上,顿时瓦砾乱飞。 陶明渊一见,懊恼的跺了一下脚,又失败了,连忙来到朱由检面前躬身行礼说道:“陛下,臣又失败了。”甚至他的眼角还闪烁着一点泪光。 “小陶啊,失败不可怕,重新再来就是了,只不过砸了一个屋角而已,你问问王爱卿,那个马车砸了多少。” 王徵闻言,老脸绯红的低下了头。 朱由检有说道:“现在至少证明了这个东西可以带人上天,不是吗?”朱由检还没说完话,只听见嘎嘎的声音从篮子里传了过来,周围的人迅速上前查看,羊已经没气了,鸭子还好好的。 “你看,小陶,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另一半就还需要你继续努力,寻找着更好的材料,来改进这个大球,你说呢?” “谢陛下宽宥,臣一定弄来更好更安全的孔明灯出来。” 朱由检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泄气。转头对王徵说道:“王爱卿,听说马车进展顺利,带朕去瞧瞧。”朱由检秉着来都来了,在看看马车怎么样了 王徵一愣,随即躬身说道:“陛下,这边请” 朱由检跟着王徵等人,来到了新式马车的研制车间,正在忙碌的工匠一看,皇帝陛下来了,连忙跪地施礼。 朱由检挥挥手,示意他们免礼。王徵带着朱由检走到比原来马车要小一些的马车旁边,躬身说道:“陛下,这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马车,要比原来那个小很多,也可以转向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让它停下来。” 听到这个问题,朱由检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弄个刹车啊。”他心想,古代人真是笨啊,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然而,这句话却把王徵和其他工匠们问住了。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朱由检,问道:“陛下,刹车是什么什么?” 朱由检顿时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又犯傻了。这个时代哪来的刹车这个词呢?他只好挠挠额头,强行解释道:“刹车就是让车子停下来的东西。” 王徵和其他工匠们听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对啊,我们可以做一个让车子停下来的东西啊。 齐声说道:“谢陛下指点迷津!” 这就指点迷津了?朕就说了一个刹车。好吧,你们明白了就好,朕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随即说道:“王爱卿,那你们就费点心。”然后朱由检指了指锅炉说道:"王爱卿,你的火船自去也要提上日程了。” 王徵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连忙躬身说道,“陛下,你是说。。把这个放到船上。” “这不是你写的吗?火船自去,难道你是写着玩的?” 王徵连忙摆手躬身说道:“陛下,臣肯定不是写着玩的.” “既然不是写着玩的,那你是不是要一个出来给朕看看,证明你不是在吹牛?对吧?” “臣遵旨。臣一定不负陛下的重托。” 这是方以智走出来对着朱由检说道:“启禀陛下,这个锅炉不止可以用到船上,车上,还能用在纺车上,可以取代人力,一直纺线和织布。” “方老师,你说真的?” “陛下,臣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研究这个,可以把锅炉里面的动力,引导出来,来应用到其他的方面。比如取水,织布,纺线。甚至给火铳火炮钻孔。” 朱由检一听,眼睛瞬间闪出精光,说道:“方老师,把这个东西运用到其他地方,需要多久时间来改造?” “回陛下,花不了多少时间,只需要换一下零件,比如纱车,把需要人力的地方和锅炉的连杆接起来就可以了。不过纱车需要重新制作,需要换成精钢的,木头的纱车承受不了太久。“ “好,方老师,这件事情,朕让你来做,就从衣帽厂的织布车间开始。” “微臣遵旨。” 王徵看到方以智的表现,心里懊恼道:“我怎么没想到啊,还是年轻人思想活络。” 第125章 献鱼 从天津卫到京师的水泥路上,十几辆马车拼凑出来的大车,上面载着一条巨大的鱼正缓缓的行驶在上面。 天津卫的渔民张大勇,和他渔村的村民,在离他们村子的不远处发现了这一条巨大的鱼。一时间村子便热闹起来,村长张山连忙让村民把这条鱼保护了起来,并且召集全村的老少,来商议这条鱼的处理。 “村长,不如我们把他们分了吧,家家户户都能吃好几天的了。” “对啊,村长。这是老天爷赐予我们村子的。分了吧。”众人纷纷附和道。 张山连忙向下压压手说道:“这么大的鱼怕是已经成精了,我们分了它会不会引起它伙伴的报复?” 众人一听,也纷纷点头,“村长说的是,万一是龙王爷的爱将,那我们分了它,肯定会给村子带来灾祸的。” “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龙王爷?” “尽瞎说,龙王爷是龙好不?你从哪里听说龙王爷是条鱼的?” “可不是。可是村长,我们不分的话,过几天这鱼就臭了啊,这不就浪费了吗?好多肉啊,够咱们吃好多天的?” 这时张大勇站出来说道:“村长,要不咱们把它献给皇帝陛下吧,陛下是真龙,肯定不怕海里的龙王爷。” “大勇,要是给陛下带来灾祸,那我们整个村子就没有了哦。” “嗨,这你就不懂了啊,你们没听过西游记吗?里面皇帝的大臣就斩了龙王。这说明啊,龙王比我们的皇帝陛下要矮一截。” “真的假的,大勇,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京城的白纸坊啊,那里有很多说书的,还不要钱,随便听。” “村长啊,大勇说的也是一个方法,如果陛下喜欢的话,给我们一些赏赐,我们村子就发财了。” 张山扫视一眼人群,说道:“诸位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众人一听献给皇帝,行吧,皇帝陛下放开了政策,让他们不说过的有多好,但至少不用挨饿,天天吃鱼,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要是能换到其他东西,也是可以的。大明的老百姓就是这样,他们的二杆子皇帝,让他们稍微过的好一点。他们会永远记住皇帝对他们的恩情,想方设法的回报。 于是众人纷纷附和。 “但是皇帝陛下,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吗?”一个村民讪讪的说。 “你傻啊,这么大条鱼到了京城,还不引起轰动啊,自然有人就会告诉皇帝陛下的,你们还记得前几天有一个文人在着大鱼的旁边,不停的写写画画吗?那是报社的编辑负责找新鲜事情的,估计陛下都知道了我们收获了这么大条鱼。” 最后张山拍板,各家各户都出人出板车,把这个鱼先运到京城去。于是渔村的壮年,花费了巨大力气,把鱼弄到了板车上,但是板车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于是他们向天津卫的大人们求助,大人们一听是献给皇帝陛下,立马就来劲了,于是在天津码头征集了十多两,轮子是钢铁的马车。然后把大鱼用船拖到了天津的启航船厂,用了船厂的龙门吊,才把大鱼装到马车上,渔村和天津卫的官员这才用马,用人,拉和推,把大鱼送到了京师,也是得亏是水泥路,不然,这个东西根本弄不走。 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看着这么大的一条鱼。慢慢的路上前进着,“你们这是把鱼祖宗给弄出来了是吧?”一个百姓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附近的人纷纷大笑起来。 推车的汉子也开心的笑道:“对啊,所以我们把这个鱼献给我们的皇上。” 朝着京师行进的百姓,一听献给皇上,也纷纷的上前帮忙推车,有倒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了更多的人帮助,马车的行进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在东直门驻守的天雄军将士,在城墙上看到远处来了一队乌泱泱的人群,纷纷警觉了起来。小队长命令手下士兵骑着马前往探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士兵回来报告说道,人群是从天津卫过来,说是要给陛下咸鱼,卑职看了一眼那个鱼,真大啊。 听到了士兵的汇报,小队长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来攻打京师的,其他的不用管。同时让士兵去给道路巡查司和兵马司说一下。这么大的鱼怕是进不了城。 袁继咸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朱由检,朱由检听到这件事,愣了半晌。心里顿时感动起来,心窝里热热的。多好的百姓啊,有什么好事都是想着朕的。朱由检这样想道。如果他知道了百姓是因为害怕龙王报复,不知道他又是何种心情? 于是朱由检让袁继咸去东直门外,拦住这些百姓,自己亲自去接收。因为这么大鱼进了城,就不好弄了。就在城外,分解吧。 随即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贴身侍卫方正化,上了马车前往东直门。 鱼车在东直门外停了下来,百姓听说皇帝陛下亲自来接收,纷纷喜出望外。咱们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真是不枉此生。东直门外的百姓收到风,也纷纷前往城外,参观着像一座小山的大鱼。 “老乡们,你们真牛啊,这么大的鱼,你们居然能弄到京师来,厉害”京师的老百姓纷纷给渔村的乡亲们点着赞。 渔村的乡亲们一脸的自豪。 没过多久,朱由检的车驾便来到了东直门外,朱由检穿着一身华丽的龙袍,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兵马司的士兵迅速的把百姓分开拦着。 百姓们一看,皇帝真来了,纷纷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朱由检抬抬手,示意百姓们,起身,自己则走到大鱼的旁边,仔细的看着,虽说自己在电视上见过,可这样真真切切的观察,这是第一次。 随后对着渔村的百姓们说道:“老乡们,这是送给朕的?” 渔村的百姓们大声的喊道:“是的。陛下,希望陛下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朕很喜欢。不过朕不是那种拿人东西不付钱的人,这样,这鱼朕买了。” 渔村的百姓,纷纷跪地,大声喊道:“陛下,这个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是小民的一点心意。怎么能收钱呢?”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不行,你们花了这么大力气,把这个东西给朕送来,不收钱怎么行。”然后对着王承恩说道:“让内帑送十万两银子过来,” “奴婢遵旨。”说完转头对着一个小太监传达着指示,小太监骑上马就往皇宫跑了。 东直门附近的马车工厂。陶明渊正和自己的兄长讨论着新材料的问题,听见外面的工匠大喊,“天津的渔民送来一条大鱼,说是要献给陛下,大家都出去看看热闹吧。” “大鱼,不就是鱼吗?有啥可看的,”陶明渊嘟囔着说道。 “弟弟,要不咱们也出去看看,是个啥新奇玩意,顺便换换脑子。” “行吧,大哥,咱走。” 于是两人也走出研究室。和工匠们一起来到了东直门的道路两旁。看着一条巨大的鱼正缓缓前进着。两人看到鱼的个头,互相看了一眼,“这鱼可真大啊。” 内帑运银子的马车在不久后也到达了这里,朱由检让人把银子拿给天津来的渔民。渔民们纷纷叩首谢恩。心里乐开了花:“这次咱们渔村发达了。” 然后渔村的村长也不忘来帮忙的人群,挨个的把银子地到了他们手上。来帮忙的行人或是路人,纷纷的表示,感谢。 交易完成了,朱由检却犯愁了,这么一个大家伙,朕要怎么处理,对着王承恩说道:“老王,这个东西,我们要怎么处理?” “唔,皇爷,要不把他切了吧,不然这么大怎么运进去啊。” 正当朱由检点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陛下。等一下。”朱由检一看来的是陶明渊,另外一个不认识。 “哦,小陶啊。怎么呢?” “陛下,能否容臣上前去看一看。”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去吧” 陶明渊两兄弟走到大鱼的近前,伸手不停的在大鱼身上摸着。敲着。随即回到朱由检的身边躬身说道:“陛下,这个鱼的鱼皮可否给臣留着。” “你要鱼皮干什么?” “回陛下,臣想用这个鱼皮试一下做一个大气球出来.” “哦,朕知道了,那这样,你们先取皮。你们弄完朕再让其他人弄,” “遵旨”陶明渊对着兄长点点头,陶明深快速的回到马车工厂,叫来一群工匠,取来切割装备,来到大鱼前,开始切割鱼皮,陶明渊的要求是一整张的取。 渔村的百姓看着皇帝派人来处理这条鱼之后,主动前来帮忙。于是陶明渊站在那里,一直的下着命令。这里,那里,小心之类的吼着。 朱由检一看没自己啥事了,便把王承恩留下处理善后,自己回宫了。在陶明渊的指挥下。一张巨大的鱼皮,被剥离了出来。此时的大鱼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腥臭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放的太久的缘故。王承恩,捏着鼻子走到陶明渊的身边。说道:“陶大人,这个东西就归你了,你自己处理吧。” “王公公,我只给陛下说了只要皮。你让我全拿,这不合适吧?” “这鱼都臭了。你还想让咱家做个陛下吃吗?” “啊,这,公公你让我怎么处理啊,” “你想怎么办,怎么办。就这样,咱家也回去了。”说完,王承恩就离开了,剩下陶家兄弟在大鱼身边凌乱。 “大哥,这,我们怎么弄啊。” “还能怎么弄,把它分解了呗,不然放在这里把路挡着吗?” 于是让人把大鱼从马车推了下来,就地开始分解。渔村的百姓把银子放在马车上,就开始返回了,一些年轻人便拿了一些银子走进了东直门,说是去看看京师。 陶明渊让人把鱼皮小心翼翼的搬上马车,运回研究室,铺到外面的空地上开始加石灰晾晒。因为不加石灰的话就会产生蛆虫。 然后让人把大鱼分解了,只要鱼油留了下来,因为鱼油可以用来做蜡烛。其他的都被分解掩埋了。 大概半个月后,经过晾晒和腌制的鱼皮经过清理。也渐渐的没有了原来的味道。陶明渊开始用这个鱼皮制作孔明灯。 第126章 我上天啦。 陶明渊和陶明深两兄弟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没有合过眼,一直在不停地忙碌着。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他们终于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任务——用鱼皮成功地缝制出了一个巨大的气球!这个气球看起来非常壮观,可以想象它在空中升起时会有多么震撼。 为了确保气球能够安全飞行,两兄弟还特意在鱼皮里面又缝制了一层丝布。这样一来,气球的密封性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同时也增强了其坚固程度。现在,他们可以放心地将气球放飞到天空中去,不用担心它会因为漏气而坠毁。 “兄长,要不我们自己先多试几次吧,免得陛下又看到前面的那一幕。” “对对对。我们先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两人领着研究室的工匠们,开始实验,也是用的羊和鸭子。只见气球缓缓的膨胀起来,然后慢慢的升空。一米,两米。三米....最后被绳子定在了二十米的高度。气球随着风左右摇摆着,炉子的火苗也开始随风攒动。 一秒,两秒,...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东直门城墙上的士兵,看到从马车工厂升起来的巨大圆形物,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东直门附近的百姓,也看到了这个东西。时不时从球下面的篮子里传来嘎嘎和咩的声音,可把周围的老百姓吓坏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东西。还会叫。” 一时间东直门附近的老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有的甚至来到城墙上,看着随风飘动的气球,和不时传来的鸭叫声,如果不是白天,他们肯定很认为自己见鬼了。 “你们上来干什么?快下去。”反应过来的士兵,在城墙上把偷跑上来的老百姓给撵了下去。 “兵爷,这是啥啊,”被士兵撵下城楼的老百姓纷纷询问道。 “我咋知道那是啥,要看出城门去看,别爬上来了” 老百姓纷纷点头,从东直门走了出去,看着在空中的气球纷纷指指点点。气球在燃料耗尽的情况下,被工匠们缓缓的拉的下来。老百姓一看,不见了,不停的四处寻找。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气球的踪迹,城门前人群便开始散去。 “大哥,我们应该成功了吧?”陶明渊不太自信的问着自己的哥哥。 “应该成功了一半了,下次就的载人了,” “那我们要通知上面吗?还是等我们自己进行了载人的实验,在报上去?” “我们自己再多试验几次,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载人实验,今天我们先检查好,有没有什么地方有漏洞。”陶明深说道。 “大哥说的是。确定万无一失了在报上去,不然又像上次一样。” 于是两人带着工匠继续检查着气球的各个零件和缝隙,甚至一点小针脚也不放过,甚至还使劲的拉了拉。 第二天清晨,天色大亮的时候,研究室外面的空地上,铺满了棉被和稻草,气球也慢慢的膨胀了起来,陶明渊慢慢的走向气球下方的篮子,正当他要跨进篮子的时候,却被陶明深一把拽住了, “弟,让我来吧,我是大哥,第一个必须让我来。” “大哥,不行,你刚刚成婚,孩子也刚刚出世,我只是一个人,让我来。”陶明渊一把推开了自己大哥。 “不行,下来,听大哥的”陶明深焦急的说道。 “大哥,这件事情,我是负责人,听我的,让开。”陶明渊大声的吼道。说完,把里面的沙袋一个一个的丢了出来,篮子开始缓缓上升,旁边的工匠们开始把绳索系到木桩上。 陶明深只能大声的说道:“小心啊。” 气球上升到昨天的那个高度,便不再上升了,陶明渊站在篮子里,看着缩小的京师,满脸泪流,他成功了,他成了第一个在空中待了这么久的大明人,在那一刻,他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恨。以及旁人的冷眼和嘲笑,变成了泪水滑落在了空中。他站在篮子里大声的喊道:“陛下,微臣成功了。我上天了,哈哈哈哈哈” 东直门内外,正在忙碌的人们,听见传来的声音,纷纷的四处打量,甚至很多人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那东西又飞起来了,”昨天目睹气球升空的老百姓纷纷大喊着。 “你们好,我叫陶明渊,我成功了。我上天啦”站在篮子里的陶明渊对着下面的百姓喊道, “哇,鬼啊,这东西还会说话。”因为篮子高的缘故,所有人们最多只能看到一个头露出来。 乌拉拉,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就跑了。只有城墙上的士兵还在愣愣的看着他。 陶明渊趴在篮子里,真的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啊。上面的风景,太漂亮了,这也是祖先们追求的结果吧。 乾清宫里面,朱由检正在批着奏折,突然一个骆养性来报,“陛下,东直门出现一个会升空的球,里面还传来人的声音。把东直门外的百姓吓的不敢出门。大家伙都说那是妖怪。陛下怎么处理?” 朱由检怔了怔说道:“什么妖怪,那是人,妖怪?”随即眼睛一瞪。大声说道:“他们成功了, 怎么没来告诉朕呢?” “快快快,老王,准备去东直门。”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离开乾清宫。 “骆爱卿,一会儿你跟朕去看看妖怪。” “啊,陛下,可以不去吗?妖怪很可怕的?” “哦,你见过妖怪?” “那倒没有?” 朱由检嗤笑了一声,去了里屋,换了一身常服。走出来说道:“走吧,朕带你去看看什么是奇迹。” 骆养性一脸无奈地跟在朱由检身后,而朱由检则缓缓地摇着头,心中暗自感叹着大明的百姓和官员们的见识实在有限,就连自己也感到有些无奈。毕竟,他曾经在现代社会中接触过更多的信息,对世界的认知自然更为宽广。但这并不是他们的错,谁让他们没有机会像自己以前一样经常看电视呢。 当路过东直门大街时,朱由检惊讶地发现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仿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他不禁心想:“不至于如此吧,现在可是大白天啊!”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使得他们选择了闭门不出。 穿过东直门城门后,朱由检终于抵达了马车工厂。王徵等人匆忙地出来迎接,并恭敬地表示:“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不知陛下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朱由检皱起眉头,严肃地问道:“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刚才空中升起的那个黑球吗?还有人在下面喊话,你们也没听到?” 王徵诚实地回答道:“不知道啊,臣一直在车间里忙碌,车间内噪音较大,所以并未察觉到外面的情况。不过,臣知道他们孔明灯研究室今天要进行带人上天的实验,陛下您是为此事而来的吧?” 朱由检微微点头说道:“看样子他们好像成功了,所以朕来看看。” “是的,陛下,昨天他们把羊和鸭子升到天上去,又平安的降落,今天换成载人上去了,” “这么大的事,你也是心大,你不看着点吗?” “他们做好了预防措施的,臣就没有在说什么?” “行吧,走,去看看。” 几人穿过马车车间,来到研究室外面的空地上,只见黑球的下方,铺了几米厚的稻草和棉被。朱由检点点头,这才是科学的方法,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保障自身的安危。 陶明深看到朱由检的到来,连忙过来行礼,“陛下,你让我弟弟下来吧,太危险了。” “什么?陶明渊上去了?” “是的,陛下。” “给他喊话,说朕来了。” 工匠们纷纷对着上面大喊,“陶大人,陛下来了,让你下来,” 闻言陶明渊伸出头颅往下地面,看到朱由检一行人已经到了稻草和棉被旁边,连忙小心翼翼的熄着炉子里的火,气球开始缓缓下降。工匠们开始从下方拽着绳子,把气球稳稳的停在地面上。 陶明渊从篮子爬出来,跪倒在朱由检面前。“臣上天了,多谢陛下信任.” 朱由检伸手把陶明渊扶起来,说道:“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你要多谢你自己。”说完走到气球的旁边,仔细的打量着。不停地点点头,“不错,有模有样。” “多谢陛下谬赞。” “好了,这个东西还能飞吗?” “可以的,陛下。” 朱由检大声的说了一句“好”,说完后,就跨进篮子里呢。 随行的众人一下就慌了,骆养性躬身说道,“陛下,不可啊,这太危险了,”然后死死的抓着篮子,王徵等人也上前来死死的抓着篮子。“陛下,不能以身犯险啊。” “陛下,您快下来吧,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臣万死不能恕其罪啊?” “行了,没事,朕相信陶爱卿。陶爱卿,骆养性,上来,你们都散了吧,这是圣旨。” 官员们只得无奈的把手撒开,王徵对着陶明渊喊道:“陛下,如果有什么事,你直接给我跳下来。” 骆养性颤抖的爬进篮子里,:“陛下,臣可以不去吗?臣还不想上天。” “你不是怕吗?面对恐惧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小陶,速度点火,走了,” “陛下,您还是下去吧,我和骆指挥使去就可以了。” “少废话,快点。朕还没有玩过这个嘞。” 陶明渊无奈的点燃木柴,气球开始迅速的膨胀起来。因为载了三个人,陶明渊把所有的沙袋都扔了出去。气球开始缓缓升起。骆养性蹲在角落,全身颤抖,小声的喊道:“救命啊,南无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满天神佛,保佑啊。” “骆养性,你干什么?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快点过来看看,下面的景色真不错。” “回陛下,是的,微臣刚刚上来的时候也被下面的景色吸引了,” “听说你还在上面大吼了,把东直门的百姓全关门闭户了,你看。”说完朱由检指了指东直门大街。 陶明渊挠了挠脑袋,歉意的说道:“臣只是太高兴了,抱歉陛下,惊扰到百姓了,” “没事,你那个声音太小,他们听不见你在喊什么,他们才会害怕。你看朕的。”说完,朱由检朝着下面喊道,与其说喊,不如说是唱:“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第127章 空军卫 过了许久,骆养性才哆哆嗦嗦地从角落里缓缓站起身来,满脸惊恐地望着朱由检,心中暗自思忖:“这皇帝喊得啥玩意?” 此刻,他已无法理解这位年轻天子的意图。或许是他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亦或是他已经彻底放弃抵抗,选择了顺其自然,骆养性战战兢兢地走向那个神秘篮子的边缘。 当他来到篮子旁边时,颤抖着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篮子的边缘,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下张望。由于没有任何障碍物遮挡视线,整个京城尽收眼底。站在这里,骆养性能清晰地看到皇宫内的建筑、街巷和人群,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翱翔在空中的鸟儿。然而,这种独特的视角并没有让他感到兴奋或愉悦,相反,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害怕篮子从空中掉下去。和其他两人的神情简直不一样,朱由检和陶明渊一脸兴奋,而骆养性一脸的无奈和苍白。 “陛下,我们下去吧,上面太恐怖了。”骆养性颤抖着声音说道。 “再待一会儿,朕要亲自测验这个东西的稳定性,不然这么放心给我们的将士使用。” 骆养性虽然有恐高,但也不是蠢人,瞬间就明白皇帝陛下造这个的用意了,从上面往下面打,简直绝了。如果从上面扔缺德弹的话,这效果。。骆养性便不再说话,心里盘算着, 这东西,想办法给锦衣卫也弄一个。 这时候收到消息的周皇后也到了空地上,那肯定是老王同志做的啊,老王同志拦不住,只好让人去找能拦着的人 看在飘在空中的篮子,大声叫道:“你们是不想活了吗?让陛下上去,赶紧把他们给本宫拉下来。” 守在绳索旁边的工匠,便开始拉着绳子,把气球往下面拉。 “小陶,我们是不是在下降?” “陛下,是的,估计下面出了什么事?” “行吧,那就下去吧。” 陶明渊把没燃尽的木柴小心的取出来,放在水桶打湿,慢慢失去能源的气球,在工匠们的牵引下,缓缓落在地面。 周皇后立马走了过来,“陛下,您怎可以身犯险啊。您出了什么事?让臣妾怎么办?” “好了,好了,皇后,你看朕不是没事吗?”说完,朱由检给皇后转了一个圈。 “以后您在这样不顾危险的话,就把臣妾带上,臣妾陪你一起。” “皇后,你说真的啊。” “那是自然。” “好,小陶点火,咱再飞一会儿。” 陶明渊愣住了,心说:“还来啊,我可不敢了,您没见几位大人和皇后的眼神都快把我杀掉了” “陛下,今天这个黑球运作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臣要检查各个部位的零件有没有松动和缺失了,所以陛下。。今天就不飞了,改天行吗?” 朱由检想了一下,也是,好东西,还是省着点用。 “那好吧,小陶。这个东西,就弄出一个来吗?” “回陛下,是的,剩下的鱼皮还能再做一个。” “才两个啊,太少了,就不能用其他皮代替吗?这个鱼皮可不好找。” 陶明渊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普通的皮没有这么大,就只能拼接,陛下你也知道拼接的话,就会有缝隙。效果没有这么好.”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朕看这个黑球里面还缝了一层丝布,如果用其他皮拼接,外面和里面各缝一层丝布,你看行不行?” 陶明渊躬身说道:“陛下,那臣下去试试。” “行吧,那你们弄吧,一定给朕弄好点,朕有大用。” “遵旨” 朱由检带着满面怒意的周皇后,回到了自己马车上,看着板着脸的周皇后,朱由检笑呵呵的说道:“皇后,朕不是没事嘛。别生气了哦。” “陛下,不是臣妾危言耸听,您要是出了任何事情,这个朝堂就会崩塌。烺儿还小,请求陛下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好好好,朕答应你。” “哼。”周皇后把头一甩,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朕带你去吃甜皮鸭,很好吃的哦。”朱由检嘻嘻的对着周皇后说道。 周皇后看着一脸谄媚的朱由检,扑哧一下就笑出来了,擦了一下眼角,瞪了朱由检一眼。说道:“陛下,臣妾要吃两只。” “好,只要你不生气了,吃多少只都没问题。” 卢象升从云南出发,先走陆路到四川,然后乘船顺着长江出海,接着从海上到天津,最后辗转回到了京师。 “这京师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啊。”站在朝阳门口的卢象升小声的感叹道。 “是啊,督帅,我都不想走了。”跟着卢象升的卢玄檄也开心的说道。 “走吧,先回兵部挂名。” 卢象升带着卢玄檄和几名随从,来到了兵部挂了名。然后回到卢象升在京师的住处,先休整一夜。 正当他们吃着晚饭的时候,外面的小厮来禀告说,天使来了。卢象升立马站起身来,带着众人出门迎接,只见王成栋,在门卫的引领下,已经走了过来。 “王公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哪里话,是咱家打扰了卢帅用饭了。” “这是那里话,王公公,还没吃的吧。不嫌弃的话,在卢某这里小饮一杯?” “那咱家就叨扰了,呵呵呵。” 卢象升把王成栋引到大堂里,把首位让给了王成栋,王成栋连忙拒绝:“使不得,使不得。”随即在卢象升的侧下方坐下。 “卢帅,咱们还是先说正事。陛下让你明天天亮以后去东直门外等着。” “王公公,陛下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这倒是没说。不过咱家想,你去了就应该知道了。” “好,在下知道了,感谢王公公前来传旨,王公公请。”卢象升端起酒杯,躬身敬了王成栋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成栋也端起酒杯,连说:“不敢当,不敢当。”然后看着卢象升一口闷。自己瞄了一下自己的杯子。牙一咬,也一口闷了。 “王公公好酒量,再来一杯。” “卢帅,这酒不能这么喝。要慢饮。” “王公公说的是,慢饮,慢饮” 酒足饭饱后,王成栋是偏偏倒倒的走出了卢象升的府邸。门口等候的小太监,连忙过来扶住他,然后一行人缓缓的回了宫。 第二天清晨,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卢象升早早地起床,带着卢玄檄来到了东直门外等待。他们站在那里,神情肃穆而坚定。 这时,负责京师防务的天雄军士兵们发现了他们的身影,立刻快步走了过来。这些士兵曾是卢象升的部下,对这位英勇无畏的将领充满敬意和感激之情。他们纷纷向卢象升行礼,表示问候和欢迎。 “卢帅,您怎么来了?”一名士兵关切地问道。 卢象升微笑着回答道:“我来看看你们。顺便等人” 士兵们听后感动不已,纷纷表示一定会坚守岗位,保卫京师的安全。其中一名士兵迅速搬来一张凳子,请卢象升坐下休息。另一名士兵则从怀中掏出一份报纸递给卢象升,说道:“将军,这是最新的报纸,您可以看看打发时间。” 卢象升接过报纸,翻阅起来。报纸上刊登着各种消息和事件,包括朝廷的政令、战争的动态以及百姓的生活状况。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了,卢玄檄百无聊赖的翻着报纸,说道:“这王公公也是的,也不给我们说个时间,让我们在这里傻等了半晌。” “慎言,不会说话就闭嘴。” “是是是,小的闭嘴。”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辆四轮马车缓缓的从东直门大街行驶过来,来到城门口,马车停在卢象升的身边,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卢爱卿,上车。” 卢象升躬身行礼道:“参见陛下,臣遵旨。” 王承恩,从车夫驾上下来,放了一条矮凳到地面上,卢象升缓缓的踩着凳子登上了马车。只见马车里除了朱由检还有杨嗣昌。卢象升躬身给朱由检行礼,并向杨嗣昌也拱手问候。 “好了,走吧,到了再说。”朱由检说话了。 卢玄檄便和王承恩挤在了车夫驾上,王承恩让车夫赶马前进了,没过多久时间便来到了陶明渊的研究室。 “臣等参见陛下。”陶明渊带着一众工匠躬身行礼。 “免礼,带我们过去。” “陛下,这边请,”陶明渊带着众人来到了空地上。只见黑球的炉子已经点燃了,整个黑球都已经膨胀了起来。 卢象升一看,心说:这是什么?朱由检的声音传了过来:“杨爱卿。卢爱卿,想不想上天去看一看?” “什么?上天?陛下,您莫不是在开玩笑?”杨嗣昌一脸惊愕的看着皇帝。 “对啊,陛下,这人怎么上天啊?” 朱由检笑了起来,指着面前的黑球,说道:“这个就能带人上天,不知道两位爱卿有没有这个胆量,上去看看。” 杨嗣昌和卢象升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大黑球。心说:“这能行吗?” 疑惑归疑惑,害怕归害怕。但是不能让皇帝陛下看不起不是。卢象升躬身说道:“臣愿去。”听到卢象升的回答,杨嗣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两位爱卿比那个骆养性强多了。小陶,那就开始吧。” “遵旨。”说完,陶明渊爬进了篮子里,对着两位大人挥了挥手。卢象升和杨嗣昌硬着头皮也爬进了篮子。陶明渊把里面的沙袋,快速的扔出篮子。大黑球开始缓缓上升,看到自己离开了地面,两位大人惊愕了对视了一眼,这真能上天。因为朱由检要求对这个东西严格保密。所以杨嗣昌只能知道东直门外面有个大黑球飘在空中,有时还会说话。他也把这个东西列做了妖怪,已经写好的奏折,要求朝廷剿灭它。所以朱由检才把他带上,一来是,让他涨涨见识,二来新单位还得在兵部下面活动。 俩人站在篮子里,俯首看着远方的景色,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澎湃。杨嗣昌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太神奇了。人居然能上天。” 而卢象升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闪着精光。激动的说道:“杨大人,咱们有了这个东西,战场上的形势将一览无余,对于我们侦察,进攻,无往而不利啊。” 杨嗣昌随即想到了各种可能性,拍着手大声说道:“是啊,卢帅说得是。这简直是神器啊。” 两人激动的讨论着,以后该如何用这个东西,进行行军打仗。 过了一会儿,大黑球开始缓缓下降,两人顺利的落到了地面上,杨嗣昌下来的两脚还打着摆子,但是不影响他一脸的欣喜。 “陛下,这个东西太厉害了。有了这个东西,再配合我们的火铳,缺德弹。辽东的鞑子,指日可灭。“杨嗣昌发着抖,一脸兴奋的说道。 “你怎么不说,把火炮也搬上去。” “那也行啊,能搬上去吗?” 陶明渊缓缓的摇摇头。 “行了。这就是朕让你们来的原因。”朱由检转头看着陶明渊说道:“小陶安排一间房间,朕和两位大人说点事,你也来。” “好的,陛下,这边请。”陶明渊走在前面领着众人来到一间空房子。并让工匠守在周围,不许任何人打扰。 朱由检招呼众人坐下。缓缓的开口说道:“几位爱卿,朕打算成立一支空中部队、从空中打击敌人。番号就叫空军卫。” 第128章 皇帝陛下是不是没事干? “太好了,陛下,以后我们就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了。”卢象升激动地拍着手,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他深知这个发明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它将改变战争的格局,给大明带来前所未有的优势。 朱由检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而充满信心。他看向卢象升,郑重地说:“这就是朕让你回来的原因,卢爱卿,你来担任第一任空军卫的指挥使,不知你意下如何?” 卢象升立刻跪地谢恩,声音洪亮:“陛下,臣遵旨!”他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决心不负皇帝的信任,带领这支新型军队保卫国家。 朱由检接着转向杨嗣昌和陶明渊,严肃地叮嘱:“杨爱卿和陶爱卿,你们两人负责协助卢爱卿。特别是陶明渊,一定要加紧优化大黑球的各项指标,能改进的地方,就一定要改进,争取做到至善至美。另外,大黑球研究室,要换个地方了,尽量远离人群,老百姓没有见过,朕也不打算,向他们解释,至少现在不能,明白吗?” 杨嗣昌和陶明渊齐声回答:“臣明白!”他们深知皇帝的担忧,大黑球的出现必然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和疑问,但在目前阶段,保密工作至关重要。 朱由检继续指示:“这样,卢爱卿,你尽快在城外选址,作为空军卫的驻地,小陶,你们也搬过去,作为制造和后勤。这样小陶,朕任命你为空军卫的副指挥使,负责教授士兵大黑球的使用和维护。杨爱卿,这支部队还是在兵部名下,对于粮食和军饷,你多费费心、” 众人纷纷领命,开始着手准备新的任务。卢象升迅速行动起来,寻找合适的城外驻地;陶明渊则致力于改进大黑球的性能,并为即将到来的训练做好充分准备。 安排好具体的事务,朱由检便回宫了,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等空军卫的士兵,训练好了之后便会施行。 回到皇宫的朱由检,吃过午饭后,便拿起各地折子,看了起来。看到泉州来的折子,眉头皱了起来。喃喃的说道:“这郑森还得历练啊,这个时候怎么能贸然出战呢?” 折子是郑森递上来的,要求出战,替父叔报仇。朱由检在折子上画了一个叉。同时写了一个字,“忍”随即把折子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恭敬的接过折子,把折子交给一个太监,让他交到通政司。 朱由检看完折子之后,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这长时间坐着,可真难受啊。身边的王承恩,连忙给朱由检斟了一杯茶。 “老王,等一下,你这个壶怎么是透明的?” “回皇爷,这是上次洪大人送过来的,说是从荷兰船上找到的。洪大人看它晶莹剔透,就把它和一套杯子送进宫里了。”说完,又把几个玻璃杯给找了出来。 “切,这不是玻璃杯吗?不过,洪大人有心了。” “是是是,皇爷见多识广。” “老王,这个东西我们不能生产吗?” “回皇爷,可以生产,但是没有荷兰人的好。我们生产的琉璃,是绿色的,还有气泡和杂质。” “老王,可以啊,这你都知道。” “皇爷,您上次不是让奴婢多读书吗?奴婢便每天都抽空读书。都是在书上看到的。” “这就对了嘛。要多读书。读好书。” 朱由检端着透明没有杂质的玻璃杯,看了一下东暖阁的窗户,咦,这又是个赚钱的生意。 “老王,这个东西谁能做?” “工部的工匠吧,皇爷你看。那个就是工部做的。”王承恩抬头,用手指了指,东暖阁的屋顶,一片透明的瓦片,正把阳光透进来,形成一块光斑。 “咦,这是什么时候换的,朕怎么不知道。” “皇爷,就前几天啊,前一阵下雨,那里有点滴水,再加上皇爷说想要亮堂一点,所以奴婢就让人换了一块琉璃瓦上去。” “不错,老王,你这脑子越来越好使了。” “都是跟着皇爷耳濡目染的原因。” “这样,你拿个杯子去找宋应星,让他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朕有用。” “遵旨,皇爷。”王承恩拿了一个杯子缓缓的出了东暖阁, 朱由检拿起杯子,仔细的打量起来,突然响起小时候玩的一个游戏,于是让人端来一盆水,朱由检亲自动手,在每个杯子里面分别装了一定量的水,然后用小木棍开始在上面敲打着,当然音是不准的,但也不妨碍,朱由检的自娱自乐。 只听见铛铛铛,错落有致的声音传遍整个宫殿,宫女和太监木然的听着这个声音,偶然还能听到朱由检大声的说,好玩,哈哈哈。 “父皇,你在玩什么,我也要玩。”只见周皇后带着朱微娖正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怎么来了?” “微娖说,好久没有见到父皇了,想父皇了。” “是吗?微娖。” 朱微娖昂起小脑袋,狠狠的点了一下头。朱由检宠溺的摸了摸朱微娖的头,随即牵着她的手,走到桌子旁边:“微娖,朕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玩一下?” “好啊,好啊”朱微娖拍着手说道。 朱由检随即拿起小木棍,在水杯上敲了起来,铛铛铛的声音,带着一些韵律。反正就是乱敲,朱由检也不知道自己敲的是啥。 “父皇,你这个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难道你还懂这个?” 此时的周皇后也走了过来,说道:“陛下,宫廷里面有乐师,他们会教孩子们一些简单的音律,微娖这孩子天赋不错,一听就能听出来瑶琴上的那个音不准。” “这么厉害,没想到啊,微娖,你这么厉害?” 朱微娖骄傲的脸转上四十五度角。呵呵的笑着。“那是肯定的啊,孟老师经常夸奖我,天资聪明。父皇,儿臣来帮你调调。”说完,拿起水杯,开始一个一个调音。 调完五个后,朱微娖吃惊的看着还剩下的两个杯子,“父皇,怎么还剩两个杯子,你怎么弄了七个杯子?” 朱由检脱口而出:“不是七个音吗?多拉米法索拉西多吗?” “父皇,不是宫商角徽羽吗?怎么是什么多啊?” 朱由检也愣住了,心说:“对啊,他们不知道这个啊,算了扯个谎吧。”于是开口说道:“父皇,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爷爷,他跟父皇讲的啊。父皇也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所以父皇才用水杯做实验啊?” “哦,”朱微娖说完,便用小木棍,敲打起水杯来了,传来一阵铛铛铛的声音,比朱由检敲的好听多了。 敲完之后,朱由检带着周皇后,一起鼓起掌来,弄得朱微娖小脸微红。朱微娖开开心心的在东暖阁里玩了一下午,朱由检和周皇后聊着天听着音乐,也是一件美事。 “陛下,既然说到这里,臣妾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哦,皇后,你说,” “上次方以智把织布车间的纱车和纺车全换成铁制的,弄了一个冒烟的锅炉连接起来,陛下你知道那个东西织布的效率有多高吗?” “有多高?”作为捧哏的朱由检顺着周皇后的话说道。 “原来我们织布车间生产一百匹布,现在可以生产五百匹,足足涨了五倍,而且还不需要那么多人。” “这样很好啊,有什么问题,生产多了,卖的钱也多了啊” “陛下,有个问题就是,太多了,卖不出去啊,现在仓库都已经堆满了。原来织布车间的工人,臣妾已经让他们去成衣车间了。但是依旧消化不了那么多的库存。” “这样吧,咱们把布匹卖的便宜一些。多找一些经销商,把布匹卖到全国各地。现在布价还挺高的,可以冲击一下布价,让普通老百姓也能买得起。” 周皇后点点头,“陛下,所言甚是,臣妾明天就安排下去。” “父皇,父皇,你说的七个音真的能行。你听。”朱微娖紧接着又敲了水杯。 “看来,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没有骗朕,哈哈哈哈”朱由检开心的笑了:“好了,微娖,这几个杯子,朕给你了。” “真的啊,好呀,好呀。谢谢父皇” 吃过晚饭后,朱微娖捧着装着杯子的盒子,开心的一蹦一跳的。朱由检看着已经和周皇后肩膀一样高的朱微娖,说道:“已经是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文静?” “父皇,那有。”朱微娖连忙躲在周皇后的身后。 “就是,一天天大大咧咧的,再过两年,母后把你嫁出去。” “父皇,母后,微娖不嫁人,就要留在你们身边。” “好了,别吓唬她了,这么小嫁什么人啊。过几年再说吧。”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不小了,她都十四了。都可以嫁人了。”周皇后瞪了一眼朱微娖 “十四岁嫁人?皇后你开什么玩笑?” “臣妾没有开玩笑啊,臣妾十五岁就嫁给了陛下啊,难道陛下忘了?” 朱由检脑袋轰的一下,感觉什么东西要崩出来,他被深深的惊到了,连说了,好几个这这这。过了好一会儿,朱由检说道:“皇后,你先带微娖回去吧。朕乏了。” 周皇后看着脸色不善的朱由检,不停地想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皇帝生气了。“陛下,臣妾惹你生气了。” 朱由检挥了挥手说道:“不关皇后的事,朕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周皇后带着朱微娖躬身施礼后,离开了东暖阁。 第二天,一道中旨从乾清宫里发出,并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天下。中旨上的信息让所有的官员错愕不已,甚至天下的百姓都不理解,皇帝陛下为什么要发出这样一道诏书。因为是中旨,内阁有封驳权利。但是内阁没有,因为这件事跟他们内阁的关系不大。也没多大的影响。 因为中旨上就写了寥寥的几个字:“禁止女子在十八岁之前成婚。” 这让老百姓议论纷纷,酒楼里茶馆里,每个人都在猜测皇帝陛下的用意. “唉,你说,咱们的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管天管地管空气,啥都管呗。连婚丧嫁娶也要管呗。” “我看不像,皇帝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能理解的。” “啥用意,我看不出啥用意。” “我看啊,就是皇帝陛下闲的,没事干” “十八岁嫁就十八岁嫁呗,跟你又没多大关系。难道你觉得有哪家小娘子能看上你?” “你这话说的,就跟你有人要似的?” 于是话风从猜测,慢慢变成了相互攻击。真是离了个大谱。 第129章 南方商人开始转型 皇极殿内,大朝会正在进行,群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询问着朱由检关于这道中旨的真正用意。 礼部侍郎张晋谚走出队列,躬身说道:“启奏陛下,如今朝廷内外,乃至天下百姓皆在议论您的这道诏书,其真正用意究竟为何?还望陛下能告知臣等,如此一来,臣等方能向天下臣民做出解释。” “没错,陛下,为何女子非得等到十八岁方可嫁人呢?而且您绕过内阁直接下达旨意,是否有所不妥?” 朱由检这时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老狐狸的真实意图,他不禁心中冷笑,暗道:“原来关键不在于内容,而是朕绕开了他们就发布了旨意。” 于是,他呵呵一笑,反问道:“难道朕要做何事,还需得到诸位爱卿的批准不成?” 倪元璐赶紧走出队列,躬身说道:“陛下,臣等不是这个意思,臣等意思是希望,陛下在做决定之前能和内阁商量一下。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行了,其实这道旨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十四五岁就嫁人,你们舍得自己的女儿十四五岁就嫁人吗?反正朕是舍不得。”朱由检的本意就是如此,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大明的出生率提高了数倍,早夭的孩子也在急剧下降,大明的人口开始出现爆发式增长。 众臣面面相觑,李邦华走出队列说道:“陛下,真的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要有多复杂,就是因为这么简单所以才没通知你们内阁,把你们吓的,以为朕要乾刚独断了吗?朕那有那么多的精力,所以天下的事务还得诸位爱卿多帮朕分担一些。” “臣等遵旨,臣等一定竭尽全力辅佐陛下。”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那你们可得说到做到,朕也不是小气之人,只要有功劳,都是大大的有赏。” 吏部尚书郑三俊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永平府传来公文,上面说:“迁到永平府的蒙古人想要取的大明的身份证明,加入我大明。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没等朱由检说话,一个御史站出来说道:“陛下,不可啊,蒙古人自古都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虽说现在蒙古人势弱,但是保不齐那天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接着几个言官又走出来附和。朱由检点点头,随即用手止住了其他人的发言。说道:“诸位爱卿说的有道理,但是蒙古人想要加入我大明,这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吗?自古以来,中原王朝都有容人之量。正所谓海纳百川,才能证明我大明王朝有着异于常人的胸怀和气度。不过呢,我大明王朝的身份证明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得的,必须在大明境内生活三年,遵守我大明律法,且有着固定工作的人。和固定住址的人。那些连工作单位都没有的人,我们大明只能婉拒。 朝臣一听这个法子不错,可以很快就能区分那些是真心加入大明,那些又是居心叵测之人,纷纷躬身说道:“陛下圣明。” 这时高远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泉州的市舶司,发来公函,说,荷兰人想和大明进行贸易,并表示不再进攻我大明。希望可以和朝廷洽谈通商之事。” “啥?荷兰人,让他们滚吧,杀害了我大明那么多同胞,一两句话就能抹过去的吗?荷兰人想通商可以,让他们的舰队,到泉州,举手投降,并且跪在郑芝龙的牌位叩首赎罪。不再进攻我大明?这口气真大,等朕的船造出来,朕要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陛下说的是,对方也只有现在嚣张,再过三年,不,再过两年,等我们水师起来,要他们好看。” “可是陛下,现在荷兰人封锁了海峡,路过的商船全部被抢劫。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还有人出海啊。朕不是说了吗?让他们在等等。难道他们真的以为风浪越高鱼越值钱吗?小心有钱没命花啊。”朱由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杨爱卿,你们兵部迅速评估一下,大明水师和荷兰水师的差距,看看能不能打?能打就把他们弄掉,烦死人了” “微臣遵旨。兵部会迅速派人去到各个水师做调查。然后写成报告呈给陛下。” 朱由检扫过群臣,“爱卿们还有没有要上奏的,没有的话就散朝吧。有事就上折子。” 见众臣没有说话。朱由检站起身来,“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松江码头上,一艘艘船只载满了棉布、成衣等货物,这些商品都是从天津港口运来的。它们被卸下后,经过分发,沿着长江航线,不断向内陆地区延伸。由于品质上乘且价格实惠,这些商品迅速占领了市场份额,给江南的布商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许多布商因此破产或倒闭,而仍在坚持的布商则聚集在应天府最繁华的青楼内,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扬州商人马万全忧心忡忡地说:“诸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天津来的棉布质量好,价格却如此低廉,如今最新的棉布一匹只需五钱银子。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是啊,那些人简直是疯了!他们以如此低价出售,完全不顾及成本,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 就当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推开门,便拱手对着众人施礼:“诸位实在抱歉,在下来晚了,你们讨论到哪里了?” “廖老板,你去做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廖老板呵呵一笑说道:“临出门的时候,来了一个朋友,聊了几句,没事,大家继续。” “我们刚刚说到,天津来的布匹,极大限度的挤压了我们的市场,让我们的布匹都卖不出去了,很多布商都倒闭了,比如说乾元街的王掌柜,已经不卖布匹了,改卖粮食了。所以我们在讨论,我们的出路。” “就这个啊,这不很简单的吗?他们卖棉布,我们卖丝绸不就行了,你们也知道,北方的环境下,养蚕并不是很适合,京师的布大部分都是棉花织出来的,所以丝绸这一块可是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的,所以在下不知道你们在烦恼什么?你们不会是想用棉布和北方对打吧?” “难道不可以吗?” 廖老板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那你只能破产,你们这些坐井观天的青蛙。你们知不知道,京师衣帽厂的织造车间一天可以生产多少布,六个人,可以生产五百匹上好的棉布。你拿什么和北方打?我们只能继续扩大我们的优势产业,棉布这一块,算了吧” “你说什么,六个人,一天五百匹布,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信的话,可以去京师衣帽厂瞧瞧。人家那个机器,每天十二个时辰可以不停的织布,你们行吗?” 众人一听,纷纷呆住了,“这,这。这、”甚至一些人已经起身了准备出去了,算了,我也去卖粮食吧,至少价格稳定。 “廖老板,那我们只能买丝绸吗?你也知道,现在生丝的价格,都快上天了。” “商人可以穿丝绸制品招摇过市了,所以现在丝绸价格很可观。棉布只有那些苦哈哈才会买,你见过那个大商人会穿棉布吗?那是以前。你瞧瞧你,不也是一身华丽的丝绸吗?” 被廖老板指着的那个人,尴尬的笑了笑。廖老板接着说道:“你们啊,真该去京师看看,去了就知道,什么赚钱。如果不是我手上有衣帽厂的订单,早就去修房子卖了。” 众人一听,愣住了,敢情你早就和北方沆瀣一气了。你都是人家的经销商了,肯定不想我们在卖了。 “卖房子,廖老板,仔细说说。” 于是廖老板把京师的见闻,特别是花园小区和启航小区,着重的介绍了一下。“诸位,我们也可以效仿他们成立一个商会,造收费水泥路,和造房子卖。那样不能赚钱。还有那个四轮马车,我们可以去和他们共同出钱在应天府设立工厂,那马车怎么样,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众人纷纷点头。“廖老板说的对,那个马车确实不错。” “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就要赶紧了,要是被其他人抢了先,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马万全说道:“廖老板所说不错。现在那些大商人都已经开始转型了,我们如果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恐怕就会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那我们的纺织厂怎么办,原来还收购了很多棉花和生丝。还有那么多工人。”一个布商缓缓的说道。 “能用的继续用,不能用的就辞退,棉花和生丝,拿去卖啊。你还别说,成品赚不了几个钱,但是原材料的价格稳定。不然还能怎么办?你没看到一船一船的布匹在松江码头下货。” 廖老板本名廖华中。原来是应天府一个不起眼的布匹商人,因为看到京师来的布匹,质量好价格便宜,便想方设法的跟衣帽厂搭上了线。从此变成了衣帽厂在江南的代言人,赚的盆满钵满,跻身为应天十大富商。 他这次回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这些布商往其他产业上领,一来可以让这些商人存活下来,二来不会造成很多人的失业。正巧,他收到了马万全的邀请,于是他就把水泥路,造房子,给布商说了。 应天商会就在这个机遇下成立,首先他们派出骨干力量到京师去取经,然后花费了一笔使用费购得了水泥的使用权,价格不高,因为朱由检也觉得价格太高,商人们的利润也会相对的减少,所以他让水泥总厂象征性的收取一些加盟费。 几个月后,应天府南城,应天府的花园小区也开始动工了,和京师不同的是,他们是在城里收购地皮来修建,相比于京师,应天府城里地皮的价格就要便宜多了,更何况在城里修,能让在城里居住的人,不用上完工之后,还需要出城门。 就这样一些商会和商人开始被逼着转型,跟着朝廷的方向走,也让大明的财政和稳定,更上了一层楼,为将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130章 老王,你居然贪污 大明宝钞提举司内,刘文炳皱着眉头,满脸愁容地看着他的副手巩永固。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驸马爷,这该如何是好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却毫无进展。除了那个大个头的宝钞外,其他的根本就是一筹莫展。” 巩永固听后,脸色凝重,他拿起那张超大号的宝钞,仔细端详起来。然而,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不行啊,侯爷。你看看这质量,简直比原来的还要糟糕。遇水即化,这怎么能用呢?” 刘文炳焦虑地搓着手,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啊?陛下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提举司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巩永固也感到压力巨大,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道:“侯爷,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也许可以从材料、工艺等方面入手,看看能否改进宝钞的质量。或者,我们去请教一下那些老工匠,他们或许有更好的建议。” 刘文炳点点头,决定采纳巩永固的建议。他立刻召集了一群经验丰富的工匠,开始讨论如何提高宝钞的质量和耐用性。 “侯爷,既然是纸钞,我们可以先从纸张下手,先提高纸张的耐用性。” “嗯,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先解决纸的问题,老黄,这方面你是专家,就的靠你了,需要人手和材料就尽管提。只要成功了,本侯一定大大的奖赏。说不一定还能帮你求个一官半职。” 老黄一听,心说:“朝廷这是下重本了。”立刻拱手说道:“侯爷放心,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刘文炳又转头看向原来报社印刷厂的雕版师傅老张,“老张,这个刻版,能不能在小一些,在精细一些。” “侯爷,真不是小的不用功,只是这个难度太大了。侯爷,你也知道皇帝陛下给的模板,雕刻起来难度有多大。” 哎。刘文炳重重的叹一口气。说道:“老张,先把你能刻的弄出来吧.其他的,我再和陛下商量一下。” “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刘文炳把任务分配下去了。自己便乘着马车进宫了,没办法。皇帝已经派了几波人来询问进度了,于是准备好挨骂的心情,战战兢兢的站在东暖阁外面。 “侯爷,陛下让你进去。” “多谢王公公。” 刘文炳躬身走进东暖阁,来到御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哦,表弟啊,平身。”朱由检看着刘文炳笑呵呵的说道:“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朕吗?” 听见这话,刘文炳把头埋的更低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朕听不清楚” 刘文炳挠了挠脑袋,重重了出了一口气,挨骂就挨骂吧,躬身说道:“回陛下,宝钞进展不顺利。现在只能印那些稍微大一点的宝钞,而且纸张不行,承受不住两面印刷。印成两面就会糊在一起。而且遇水即化。臣已经让工匠们开始改进造纸术了,争取可以早日看到成果。” 朱由检闻言,也愣住了,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说道:“这个东西,这么难啊,朕看你一筹莫展的样子。坐吧。坐下说。” 王承恩连忙去给新乐侯搬一个凳子过来,这时朱由检听见从王承恩身上传来叮叮叮的声音。 “老王,你身上是什么声音?” “皇爷,老奴身上没啥声音啊。” “老王,你不诚实,现在开始撒谎了。” “啊,老奴没有。”王承恩连忙跪在地上。这时王承恩好像想起什么呢?在身上左拍拍,右摸摸。终于在他裤脚的夹角里发现了两个圆形的硬东西。王承恩连忙把两个圆形的东西取了出来,“皇爷,应该是这个吧”说完把两个圆形东西用布包起来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东西,脱口而出:“硬币” 趴在地上的王承恩谄媚的说道:“硬币?皇爷形容还听贴切的。回皇爷,这是上次洪大人送琉璃杯的时候,送了老奴几个,但是后来老奴不知道把这两个东西放到那里去了,没想到跑裤腿里去了。皇爷明鉴。这是铜的,不值钱。” “老王,你的意思是,还有银的和金的?” “啊。皇爷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朕见多识广,有啥不知道的?” “是是是,皇爷说的对。” “银的和金的在那里?难不成被你贪污了?” “皇爷,没有的事?。老奴收到这个,就交到东厂了,按照皇爷你定的规矩,老奴就留了两个铜的,放到手里玩。” “行了,起来吧,去把金的银的跟朕找过来。” “老奴遵旨”王承恩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的走出了东暖阁。出了殿门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迈着小碎步去了内帑了。 朱由检拿起桌上面的铜币,做工确实不怎么样,上面有一些不认识的文字,反面有一个人头,好像是女人的头像。于是他铜币递给了刘文炳。“表弟,看看这个。” 刘文炳接过铜币,翻来覆去,反复的看。甚至放在手中掂了掂。“陛下,这个铜币应该有一钱左右。” “表弟,你不会以为这里面全都是铜吧?” “陛下,这里面不是铜又是什么?” “呵呵。要不咱俩打个赌,朕赌只有外面这一层是铜,里面的是其他东西。” “陛下,臣不赌,臣不懂这个。” “行吧,朕也不懂,朕是猜的,朕赌的是那些商人,不会那么老实,用纯铜铸造。” 刘文炳愣了一下,突然想起,皇帝陛下铸造纸币是为了缓解银荒,我们也用这种方法铸造银币,那银荒是不是就能缓解,为纸币赢的更多时间。于是他躬身说道:“陛下,咱们也可以铸造这种铜币和银币啊,铸造这个比宝钞容易多了。这样一来可以缓解银荒。二来可以为新式宝钞赢的更多的时间,陛下你觉得呢?” “唉,不错,不错,你这个方法好。等老王回来了,我们在看看金币和银币” 没过多久,老王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皇爷,老奴回来了”说完把一个钱袋恭敬的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接过钱袋,把里面的金币和银币倒在了桌子上。数量不多,金币只有几枚,银币有十多枚左右。朱由检拿起一个金币和一个银币递给了刘文炳。 “陛下,这金币和银币,比这个铜币做工就要精美很多了,臣想着铜币就有点像我们的铜钱。金币和银币才是主流货币吧。” “这样,咱们来猜猜这个银币里面有多少银子?” 刘文炳和王承恩把银币放在手中掂了掂。“回皇爷,这个大概重一钱。应该是一钱银子吧。” “臣觉得这里面至少半钱银子吧?” “那咱们去试试怎么样?” “老王,银作局是不是还在宫里?” “皇爷,是的,好像就剩银作局还在宫里。” 朱由检点点头。“那走吧,我们把这个融了就知道有多少了。” 说完朱由检带着个刘文炳,王承恩,前往了银作局。现在的银作局,只为皇家打造一些金银器具,比如首饰啊,碗之类的。原本的银作局已经濒临倒闭的边缘,直到零零六来到这里,他们才获得了新生。因为皇廷有钱了,他们才有了活计,给后宫嫔妃们打造着金银器具,时不时还能捞点边角料,日子也过的不错。 银作局的门口,两个卫兵打着哈欠说着话,不外乎是一会儿下了职,去那里潇洒之类的,这时一个卫兵看到了銮驾缓缓的行进了过来,连忙跪地抱拳拱手。 只见一身黄袍的朱由检缓缓的走下来,王承恩大喊:“皇上驾到” 银作局的掌印太监王喜,连忙从里面带着一众太监工匠就跑了出来,跪在大门口:“奴婢等,拜见陛下” “行了,起来吧。” 众人缓缓的站起身子来.王喜来到近前:“皇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啥事您吩咐一声就成。”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朕来看看,你不喜欢朕来吗?” “皇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怎么能让皇爷来这个地方啊,这里乌烟瘴气的。奴婢害怕惊扰了圣驾。”王喜指了指,正在冒烟的烟囱。和热气腾腾的熔炉。 朱由检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没事,朕还以为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不想看见朕。” “奴婢不敢” 走进院子,朱由检就能感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还带着呛人的味道,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皇爷,屋里请,这里烟味大。” 朱由检点点头,跟着王喜进了堂屋。坐在首位上,王喜连忙让人奉上了茶水,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朱由检抿了一口茶,然后把茶碗放在桌上,打开钱袋子,取出金银铜三种钱币。递给王喜说道:“把这三个分别融了,朕要只知道里面有多少金银铜。” 王喜恭敬的捧着三枚钱币走了出去。走到熔铸车间,把钱币交给了工匠,把皇帝的命令告诉了他们,工匠们开始立刻行动起来。王喜站在门外,不停地说的,让他们仔细一些。 这时朱由检也走了过来,王喜连忙劝阻道:“陛下,这里味儿大,您还是进屋歇着吧。” “没事,朕就看看。” 只见工匠们熟络的把银币放到一个小号的熔炉里,不知道是不是钱币上粘有什么东西,听见滋滋滋的声音传过来。过了一小会,银币开始慢慢的变成一堆液体,银币的中央,冒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出来。 “看看,朕就说嘛。这些黑心商人,不可能用纯银制造这玩意。”殊不知他马上也要变成他口中的黑心商人。 刘文炳连连称是。 过了一会儿,工匠把银币里面的东西,分离开来,然后用盛具分别的装了起来,放到一边,让它自然凝固。凝固好了之后,朱由检便让工匠们开始称重,最后的结果是,一钱银子里面只有五分银子,还有五分是其他不知名的物体,有的工匠说的石头,有的说的铅。 第131章 推广阿拉伯数字 看完之后,朱由检带着几人回到了堂屋。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轻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感受着茶水的温度正好。然后,他放下茶碗,目光扫视众人一圈,开口问道:“说说吧,对于这个东西,你们有什么看法?” “陛下。”刘文炳站出来说道,“这个是个好东西啊!我们也可以效仿荷兰人,发行这种钱币。这样一来,一钱银子就能变成两钱,可以大大缓解银荒带来的压力了。而且,老百姓对这种钱币的抵触心理,应该也不会那么大。陛下您觉得呢?”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又接着说道:“好是好,只是这一钱银币里面居然只有五分银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说也得要弄到六分啊。” “是是是,他们确实太过分了。”刘文炳附和道,并询问道,“那么陛下,我们弄成六分的如何?” 朱由检再次点头,同意道:“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我们的钱币一定要做得精美一些,更实用一些。”说着,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把钱袋打开,把钱币都倒了出来,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一枚钱币上面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1626.朱由检大声的说到:“你们看这里。”朱由检指着上面的数字。 “陛下,这个怎么呢?” “你们看,这个应该是年份,这个5应该是这个银币的数额。” 刘文炳和王承恩相互的看了一眼,王承恩随即说道:“皇爷,这个我们不懂。” 朱由检闻言愣了一下,点点头,无奈的把钱币装进钱袋。心里涌出一阵对牛弹琴的感觉。阿拉伯数字啊,这么好的东西,你们居然不知道,哎,朕心好累啊,还得推广这个玩意。不对,正好可以用银币来推广。 随即说道:“表弟,老王,咱们先回去,朕去找人给你们解释。”说完朱由检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奴婢恭送陛下。” 朱由检回到东暖阁,扭头看向王承恩,“老王,你去把王徵,宋应星,方以智给朕叫过来。” “奴婢遵旨。”王承恩,随即分别向几个小太监传着话,然后自己出了宫去了马车工厂。 朱由检坐在椅子对刘文炳说道:“表弟,这个银币,就按照我们刚才说的,你一会儿回去就先安排下去,以后铸币厂也归你们管。” “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回去安排。” “等一下,慌什么?你知道这银币怎么铸造吗?” 刘文炳愣了一下,点头说道:“陛下,不是依葫芦画瓢吗?” “啥?你的意思是照着荷兰人的钱币铸造?” “啊。难道不是吗?” 朱由检一拍脑门。说道:“你就一丁点儿的创新精神都没有吗?难道我大明的银币上面也要印着荷兰人的人头像?” “陛下,是臣愚蠢了,还望陛下恕罪。” “好了,坐着等一会儿,等他们的科学家来了再说。”朱由检有种不想说话感觉,这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太难受了。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方以智先到,随即是王徵和宋应星。 众人行礼之后,王徵躬身问道:“不知陛下召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几位爱卿先坐,”几个小太监搬来几个小凳子,放到几人的身后, “谢陛下。”然后几人缓缓的坐在凳子上。 “来,你们看看这个。”说完,让王承恩把一枚刻有数字的银币递给了他们。 “陛下,这是佛郎机人的银子,臣见过。”宋应星躬身开口说道。 “佛郎机人?不是荷兰人吗?这是洪承畴在荷兰人那里顺来的。” “陛下,没错这是佛郎机人用的银子。“接过银币的王徵也开口说道。 “管他谁用的,这不重要,你们看到上面的字了吗?” “回陛下,这里写的是菲利普。这条杠是四的意思,这个意思应该是菲利普四世。” 一下把朱由检弄的崩溃了,心说:“朕是在问题上面的英文吗?难道朕不懂吗?好嘛,确实不懂。” 于是朱由检无奈的说道:“三位爱卿,朕是问你们看到上面的数字了吗?” “数字?。陛下你说这个?”王徵用手指了指银币上面5的字样。 “对啊,朕说的就是这个。” “这是阿拉伯字啊。很早就传过来啊,陛下,这个怎么呢?” 朱由检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缓缓的说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数字很方便吗? 殿里面的几人的脑袋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几位科学家,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看着几人一脸呆鄂的样子,朱由检拿起炭笔在纸上写了一行阿拉伯数字,让王承恩递给了众人。 “你们看看。能不能看懂?” 王徵率先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的阿拉伯数字。“陛下,这是,一万六千七百七? “王爱卿,你再用汉字把它写出来.” “遵旨”王徵来到桌边,把汉字的数字写了出来了, “这样一比较,诸位觉得如何?”朱由检让王承恩一手一个分别拿着两张纸。 “陛下,这个数字简单明了。如果用这个记账的话,就会更方便。甚至我们用的一些量衡工具就可以更精确。”方以智指着阿拉伯数字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没错,陛下。” 朱由检接着说道:“所以朕打算推广这种数字,首先我们先把数字印在我们新制的钱币上,从一到九,因为老百姓对于这种新东西有一个接受过程,印在钱上,无疑是最好的一种选择。刘爱卿,你负责这个。” “微臣遵旨。” “其次,在我们的新式学堂里,开展推广。方老师,你来负责,让工部的教员都使用这个。” “陛下,让臣来吧,臣接触这个数字比较久。密之他可能要差一些。葵心先生要负责马车工厂的进度。”宋应星躬身说道。 “嗯,也可以,宋爱卿,那你就多费费心。” 众人领到指令后,纷纷下去安排去了,刘文炳没有挨骂,带着新的指示来到了铸币厂,把铸币厂接收了,让巩永固来负责这一块的事宜。并把皇帝陛下的意见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巩永固, 巩永固立刻就安排工匠们开始研制新的钱币。尽快做出样板,呈给朱由检御览。 朱由检在皇宫里,也开展了阿拉伯数字的培训班。老师自然是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的皇帝陛下。连朱由检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当老师。 皇后等人在学会这种新数字之后,瞬间觉得那些个账簿,真的难看死了,因为有一些东西记不完还得翻页记。这个就不同了,一目了然,对于朱由检的第一批学生,他可是做到了真正的倾囊相授。 半个月后,朱由检便收到了,铸币厂的第一批样板银币,朱由检拿了两枚银币在手上,然后把两枚银币撞在了一起,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点点头:“不错,可以可以。” 然后仔细打量了银币的正面和反面,正面是一个简易的太祖人头像,如果不是使劲观察根本看不出来是太祖,头像的下面刻着一钱的字样。反面是一个朵花,有点像月季,花的下面刻着1钱。然后是一些金币,九枚不同的面额,分别标示着上面的额度,大小也由面额的大小,依次递减。 只有铜币的上面的面额跟金币银币不一样,因为铜币上面的刻度是十文到一百文。所以铜币的数量是十枚。 朱由检看着巩永固问道:“驸马,为什么这个铜币跟其他两种不太一样?” “回陛下,是这样的,因为铜币的一文钱实在没法做,最低只能做出十文来。最高也只能做出一百文的,不然就太大了,谁愿意背着一个铜饼出门啊。” 朱由检点点头,“这次做的不错,你回去之后,加大生产,不过一定得注意防伪,原来的宝钞就是防伪力度不够,才被老百姓弃用了,你让工匠们多费费心,加大一下这方面的力度。让他们放心,朕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微臣遵旨。” “现在就开始印制吧。你一会去内帑拉金子银子和铜,争取在年前先弄一千万银子出来。” “微臣遵旨。臣这就下去安排。” 朱由检点点头,巩永固随即躬身离开了东暖阁。 既然已经制作出了新型货币,那么就需要设立一个专门的发行机构来负责发行事宜。朱由检还是希望能够由宝钞提举司来承担这项任务,但由于因为原来宝钞的连累。宝钞提举司声名狼藉,并不被人们所信任。因此,他决定给它换个新名字:银行。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朱由检便立刻付诸行动。他拿起纸笔,开始在上面书写一些重要的信息。与此同时,他还吩咐王承恩带领一些人手去准备一些空白的折子。这些折子将用于记录和管理新型货币的发行与流通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由检的计划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正在努力创造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代产物——银行。这个创新将彻底改变货币的发行方式,并对社会经济产生深远影响。 朱由检仔细的查看了一眼自己写的计划,发现漏洞百出。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自己还真不是这块料啊!” 于是朱由检把自己写的东西,缩减成了一个一个的问题,比如。钱要怎么存,银子怎么换,利息怎么算。写完之后,朱由检又想了一下,把自己写的东西,用手一揉,扔到了地上。“算了,先发行新的钱币吧,其他的慢慢来吧。是啊,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朱由检把内阁的成员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就是商议银行的成立事宜。 倪元璐看了新制的银币,开口说道:“陛下,这银币造型精美,老百姓肯定会喜欢的。不过这个银行是否划到户部管辖?” 朱由检摇摇头。“银行是单独的部门不属于任何部门管辖,这其中的缘由,朕也相信你们能懂。” “回陛下,这个自然,毕竟涉及到钱财。我们明白,但是我们也必须做一定的监管,不然又像以前一样,滥发钱币。那就不好了。”李邦华也躬身说道。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李爱卿说的是,不过众爱卿放心,对于银行的监管一定是最严格的。”顿了顿,朱由检又说道:“既然发行新的钱币,便让官员们首先使用,户部以后发俸禄的时候。先把银子拉到银行,再给官员们一个折子。上面是他们的银子数量,让他们去银行取就行了,这样户部也能减少一些工作量。” 倪元璐一听,这方法不错,可能是户部的工作实在太杂了,这些年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还是原来没钱的时候轻松,不管谁来就一句话,没钱就打发了,现在不行啊,现在还得核对,发放。记账。繁琐的不行。“陛下,这方法不错啊。臣同意。” 朱由检对倪元璐说道:“倪爱卿,原来的国债,你可以转进银行里面,让他们凭着存单,来支取。” “陛下,你的意思是原来买的国债,可以随时兑付了?”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是的,可以随时购买,可以随时兑付。当然如果没到时间就兑付,就会损失利息。这一点,你要清清楚楚的告诉那些官员。” “臣晓得,微臣遵旨。”倪元璐一脸轻松的说道。心说,这下又能甩掉一个大包袱。 “好,这件事,那我们就通过了。”朱由检随即看向范景文说道:“范爱卿,让建筑局划拨一些有能力的工匠给银行,让他们开始动工修建了,一定要坚固,特别是库房,一定要给朕造的坚固无比,密不通风。\" 第132章 很高兴认识你 众人纷纷领命告退。议论纷纷的朝着宫外走去。 “倪大人,你说陛下这么搞会不会引起非议啊?” “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没看到市面上的银价吗?已经快上天了,有非议,行,让他变出银子来。” “那国库还有钱吧?”郑三俊弱弱的说道。 “放心吧,各位大人们,你们的钱都好好的。下官这就回去先给你们弄折子。等那边弄好,你们可以去取钱了。”说完扬了扬从皇帝那里拿回来的空白折子。 众人一听,行吧,随即向倪元璐拱手告退,各走各的道,回到了自己的衙门。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建筑局的工匠们,开始在原来宝钞提举司的所在地上面,拆着房子,打了围。然后刘文炳和巩永固亲自向工匠们讲解了皇帝陛下的要求。 负责设计的工匠,开始在纸上画着图。在刘文炳的指点下,不停的更改着。经过了十多幅的设计稿后,刘文炳和巩永固终于敲定了设计方案。然后方案被下放到施工队,工人开始按照图纸开始施工了。 兵部职方司。杨嗣昌亲自来到这里,并把所有收集回来的资料交给了职方司的人,并让他们详细的做一份报告,递上来。这是朱由检要求杨嗣昌做一份大明和荷兰的海上力量的对比报告。 职方司的清吏看着这一些报告,纷纷摇着头,“大人,这力量悬殊太大了,尽管荷兰人损失了一些人手舰船但是仍然是我们的五倍啊。” “嗯,本官知道,所以让你们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本官,本官好呈给陛下。” “好的,属下知道了。” 于是职方司的官员们,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写着报告,大致上的意思是打不了,实力悬殊太大。虽然我方有一些火炮优势,架不住敌方多啊。 几天后杨嗣昌把报告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无奈的摇摇头。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 看到朱由检一脸的无奈,杨嗣昌宽慰道:“陛下,您不必过于担忧。臣已命令多个水师加快造船速度,并加强训练力度。相信不久后,我们定能将那些红毛鬼赶出东南沿海。” 朱由检点了点头,但脸上仍带着一丝忧虑,缓缓说道:“朕深知水师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准备,但心中总是难以释怀。这种被动挨打、无力还手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杨爱卿,你可知晓?郑森已经多次上书请求出征,欲为其父报仇雪恨。朕却只能劝他忍耐等待。” 杨嗣昌安慰道:“陛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微臣坚信,用不了十年时间,我们必定能够成功复仇。” 朱由检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么,辽东的局势如何?” 杨嗣昌回答说:“回禀陛下,在新式火炮加持下,鞑子们现在不敢轻易发动攻城战,而是在辽东地区进行劫掠。尤其是在锦州和宁远一带,百姓们基本只能留在城中躲避战乱。城外的土地已经荒芜。” 听完杨嗣昌的汇报,朱由检不禁感叹道:“辽东可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啊!如今落入鞑子手中,真是可惜。” 杨嗣昌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问道:“陛下,你的意思是,对辽东动手吗?” 朱由检摆摆手说道:“还没到时候,这件事得把红毛鬼打跑了之后的事了。把红毛鬼打跑了,这样我们的水师力量才能够在收复辽东的战争中,有着重要作用,明白吗?” “陛下,你的意思是,先收复朝鲜。” “是的,到时候两面夹击,就能进一步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陛下,所言甚是,那臣是否要通知一下朝鲜王李倧。” “傻乎乎的,你通知他干嘛?让他开开心心的在大明消费不好吗?” 杨嗣昌张大了嘴巴,“陛下,你的意思是。。。” 朱由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没有回答。随即问道:“明年是不是有会试和殿试了?” 杨嗣昌一看皇帝没有正面回答,便猜了八九不离十。躬身说道:“是的,陛下,礼部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各地的举人也已经开始朝着京师前进了。陛下,那明年是否要加科?” “肯定加啊,进士收三百人,那里够用,现在全国各地都在要人,朕连那些翰林院的老先生都派了出去。” “陛下,那武举呢?” “肯定要啊,西山学堂的第一批学生都要毕业了,明年就要下放到各个部队,进行实战训练了,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学堂,不可能让它空着吧。” “陛下,说的是,那臣就下去和他们在商议一下具体的安排事宜。” “去吧,弄的好一些。” “微臣告退。”杨嗣昌缓缓的退出东暖阁 朱由检便站起身来,来到摇摇椅上,躺着看报纸,王承恩恭敬给朱由检斟了一杯茶。“老王啊,这个钱谦益是谁啊?怎么又上报纸了?” “啊。陛下,你说谁?”王承恩愣了一下说道。 “这个啊,你看”朱由检指着报纸的中间部位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定眼一看,上面写到:“虞山先生钱谦益,入狱两年,没人过问,这是何故?” “陛下,此人算是一个名人吧,中过进士,但是因为有人告他科举舞弊,所以被下了狱。” “真的像报纸上说的,有冤情吗?”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行吧,那你去找一个知道人来。” 王承恩躬身领命走出了东暖阁 第一次柳如是写一篇关于冤情的文章,没有了下文。然后继续求柳天元让她再发一篇。所以朱由检又看到了。这次朱由检过问了,但是结果让柳如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心目中的偶像只是一个怕死的老人而已。 没过多久,骆养性便来到了东暖阁,躬身行礼后,“不知陛下,唤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你看看这个。”说完把报纸递给了骆养性, 骆养性接过报纸,说道:“陛下,是有这么一回事。崇祯七年的时候,他被放出去了一次,但是三年后,您又下旨给抓回来了,就一直关在诏狱,陛下没说怎么处置,臣等也不敢审问,只是把他关起来,其他的臣等什么都没做。” “是吗?朕忘了。” 骆养性一听,心说:“得嘞,你这一忘,浪费了我们锦衣卫多少粮食。” “陛下,是臣的错,臣没有及时通报给陛下。” 朱由检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去把写这个文章的人给朕找出来。此人不错,有情有义,竟然能够坚持数年为钱谦益鸣不平。” 骆养性立刻躬身回应:“陛下,这个人臣倒是知道一些。她是一个女子,经常到锦衣卫询问钱谦益的事情。好像叫做柳如是?长的很漂亮,还会弹一手的琵琶。” 朱由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个名字。他接着吩咐道:“行吧,那你们下去仔细查查钱谦益是否触犯了律法,如果犯法了就移交大理寺处理;若没有违法,便将其释放了吧。老是关押着他也是浪费粮食。” 说完这些,朱由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岳父周奎,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对了,朕的岳父大人,他难道还是不愿意从牢狱中出来吗?” 骆养性有些犹豫地回答道:“陛下,这……臣实在不敢说啊!” 朱由检见状,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地追问:“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讲!” 骆养性无奈地低下头,颤声说道:“周奎每天都在牢房里辱骂陛下您呢。他说您是不忠不孝之人,其他的话,臣实在难以启齿。” 听到这里,朱由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呵呵,已经关了两年了,他的火气居然还这么大?看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关着吧。” 几天后,锦衣卫诏狱,柳如是跟着骆养性来到了诏狱,骆养性让柳如是在外面等,亲自进去把钱谦益提出来。 “钱谦益,陛下下了旨意了,跟我走吧。” 钱谦益一听,瞪大了眼睛,随即趴在地上,大声的呼喊着:“饶命啊,骆指挥使。饶命啊。劳烦你跟陛下说说,罪臣愿意捐献所有家产来赎罪。”钱谦益以为皇帝下了旨,要他的命。 骆养性也怔住了,随即说道:“这么说来,钱大人你是承认了科举舞弊喽?” “我认罪,认罪,”钱谦益趴在地上大喊道 “虞山先生,你。。。”站在门口的柳如是错愕的看着钱谦益。 “你进来干什么?来人,带她出去。”骆养性指挥着锦衣卫把柳如是拖走了。 “钱大人,那你得仔细跟本官说说来龙去脉了?” “我说,我说。”钱谦益趴在地上,便把如何贿赂考官,让考官给他弄到状元,只可惜的是,他的钱没别人出的多,所以得了个第三名。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骆养性拿着口供,走出了牢房。看见眼睛通红的柳如是说道:“对不起,柳小姐,钱谦益走不了了。”说完,便把口供递给了柳如是。 柳如是看完之后,浑身发抖,大声的骂道:“骗子,骗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锦衣卫大门。蹲在大门旁边的石墩上,呜呜的哭泣着,口中大骂着骗子。 “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这时从门口路过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柳如是低着头,用尽力气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公子,奴家无事。”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不要怕,给我说,我能见到皇上。”年轻人轻声的说道。 柳如是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人,身高六尺,身材适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穿着一身的儒衫,头发被丝带扎好,丝带的末端被风轻轻吹起。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柳如是呜咽的说道:“少吹牛了,皇上是那么容易就能见的吗?” “你还别不信,光是今年,我就见了皇上,不下五次。”年轻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柳如是想了一下说道:“你是做官的?” “是吧,所以有什么冤情尽管告诉我,他们如果欺负了你,我这就去跟他们交涉,让他们给一个说法。”年轻人指了指锦衣卫的大门。 “没有,没有,是我一直所托非人。心里懊恼而已,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样啊,遇人不淑,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从小就被人看不起,说我是白日做梦,但是我遇到陛下之后,我的人生便改变了,所以,有时候受点伤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的,公子说的是,如是谢谢公子宽慰。” “你叫如是啊,这名字好听,我叫陶明渊,很高兴认识你”陶明渊顿了顿又说道。:如是小姐,天色不早了,你住哪啊?我送你回去吧” “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怎么能劳烦公子。” “没事,不劳烦。” 于是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在了京师街道上。 第133章 大赦天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在这不经意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北地已被白雪覆盖,寒风呼啸,银装素裹。当雪花纷飞时,人们才惊觉年关将至。俗话说得好:“年年难过,却年年都得过。”尽管面临严寒和风雪,但勤劳的百姓依然顶着风霜,不畏寒冷,为了生计奔波劳累。 然而,与民间不同,皇城的承乾宫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氛围。因为田妃即将临盆,整个后宫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朱由检、周皇后以及众多宫女太监们都焦急地守候在产房外,同时还有太医院的太医们随时待命。 “陛下,您能不能别再转圈了?看得臣妾头都晕了。”周皇后皱着眉头说道。 “朕这不是着急嘛!”朱由检停下脚步,走到周皇后身边,握住她的手。 “烺儿出生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着急啊?”周皇后打趣道。 “怎么可能呢?朕那时候比现在更着急,不信你问问皇嫂。”朱由检急忙解释。 “是啊,凤儿,陛下说得没错。”张嫣微笑着附和道。 “真的呀,是臣妾误会陛下了。”周皇后嘻嘻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产房里传来田妃阵阵嘶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心有余悸。朱由检不停的捶着手,一边向里面张望,焦急的神情,让朱由检的眉头紧皱。 随着哇的一声啼哭,产房里面的稳婆大声叫喊着:“生了,生了,”过了一会儿产房门开了。 “启禀陛下,是个皇子。” 朱由检快步走进产房,只见一个被黄布包裹的婴儿,正在嗷嗷的哭着,满头大汗的田妃正宠溺的抚摸着小皇子的脑袋。 “好好好,老王,带他们下去领赏。” 一众宫女,稳婆连忙跪地谢恩。 朱由检走到床边,握住了田妃的手,激动的说道:“田妃,谢谢你” 田妃虚弱的说道:“陛下,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好了,好了,你先歇着。好好休息。”朱由检随即对太医院的吴有光说:“吴太医,你给田妃把把脉。\" “臣,遵旨。” 吴有光便来到床边给田妃把脉,过了一会儿开口说话:“陛下,贵妃娘娘只是产后虚弱,需要好生的休息,臣这就开一个养气补血的方子。” “好的,老王,你跟太医走,太医让你拿什么你就拿什么。小郭子,田妃这里,还是你负责,需要什么去内帑拿,内帑没有,就让他们去买。” “奴婢,遵旨” “好了,皇后,你留下吧。照应一下,其他人就散了吧,该忙啥忙啥。” “臣妾遵旨。” 呼,朱由检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回到东暖阁的时候,内阁的众臣纷纷前来道喜,“臣等贺喜陛下。” “同喜,同喜,哈哈哈哈”朱由检开心的笑了。 “陛下,这是天大的喜事,是不是考虑大赦天下?”刑部尚书孟兆祥说道。 “嗯?有这个说法吗?” “有的陛下,让天下的臣民,沾沾皇室的喜气。也对那些不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次机会。” “陛下,这操作起来恐怕有的难。因为大多数的罪犯都被拉到筑路局修路去了。如果。。工地上就会很缺人了。”范景文躬身说道。 朱由检思索了片刻,说道:“孟爱卿说的有道理,给那些不是罪大恶极的人一次机会,让那些带着手链脚链的罪犯,脱下来吧,要是愿意就按照普通工人那样,给他们发工资,不愿意就放他们回家。” 倪元璐躬身说道:“那岂不是,修路的成本又要增加一大截。” “路修好了,商人就多了,到时候通过税收,不就又回来了嘛?” “那陛下,要不我们全部弄成收费水泥路,不就行了,” 范景文开口说道:“陛下,不可,现在筑路局修的路,都是连接京师周边县城的,基本上都是把原来的官道扩建成水泥路,收费的话,老百姓肯定会很抵触,也影响百姓的出行。还有筑路局在修路的时候,附近县城的老百姓,自发的前来帮忙,收费真的不合适。” “范爱卿, 你别听倪元璐的,他都掉进钱眼子里面去了” 倪元璐脸色微红,心里说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嘛。” “好了,那就这样安排吧。” “臣等遵旨。“ 于是一道大赦天下的圣旨,从内阁发出。筑路工地上,那些带着手链脚链的人,纷纷欢呼雀跃,当免费劳动力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当看守他们的衙役卸掉他们手链脚链的时候,甚至一些人还哭了。一些人选择了留下,因为他们的家早就已经被抄了,亲人也都在工地上,没地可去,所以继续选择留在了这里,一些人选择了回家。 锦衣卫诏狱的大门口,很多人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锦衣卫诏狱里面还是有一些罪不至死的,其中就包括钱谦益,因为在二杆子皇帝看来,只是行贿受贿,没有涉及人命,罚了一大笔银子,他也被放出来了。时间不久,锦衣卫诏狱里面基本上就空了,除了一个奇葩。皇帝不还钱,就不走,无论骆养性怎么劝。最后不得已,骆养性放弃了,算了,不管了。心说:“真是一个傻蛋,周皇后的衣帽厂现在是日进斗金,你个傻子还在这里吃糠咽菜。出去认个错,你又能富甲天下,偏偏在这里耗着。”摇摇头走了。 锦衣卫诏狱里面,锦衣卫小校来到一个牢房外面,敲了敲铁门,铛铛铛的声音,:嘿,起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此时牢房里站出来三个消瘦的人影,“我们可以走了吗?朝廷放过我们了?” “是啊,皇帝陛下大赦天下,你们可以走了。” 三个人互相的看了一眼,艾能奇说道:“走吧,出去再说” 锦衣卫打开房门,让三人走出牢门。三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走出了诏狱,站在了漫天飘散的风雪之中。忍不住的打了哆嗦。孙可望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衣服,有一种想回去的冲动。 “我们怎么办,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去哪?” “先离开这吧,万一皇帝该注意了,又把我们抓进去怎么办?” “是的,定国说的对,咱们先走吧。” 三人互相依偎着,顶着风雪缓缓的朝前面走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实在走不动了,在临街民居的屋檐下面坐了下来, “可望大哥,我好冷啊。还很饿。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艾能奇哆嗦的说道。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在抱紧点儿”说完,三个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喂,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阵娇喝传了过来, 肖媛媛穿着风衣,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三个乞丐,蜷缩在威远镖局设在北城的收信寄货点。 “小姐,行行好,我们三个是流民,天寒地冻的,在这里歇一下。”孙可望开口说道。 “流民?现在还有流民,你骗鬼吧?但凡有手有脚,就不会把自己弄成乞丐模样。看样子你们应该是那种好逸恶劳的人,故意装可怜骗同情的吧?告诉你们,本小姐不吃那一套,赶紧给我走,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肖媛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几个镖师就要上前赶人。 “小姐,小姐,你行行好,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艾能奇也哀求道。 肖媛媛这才仔细了打量了三人。身上只有一件破烂衣衫,已经穿黑了,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然后蓬头垢面。脸上的胡须差不多遮住了整个脸。抬头看了看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依旧在撒着。 “你们真的是流民?别想着蒙骗本小姐。本小姐可是皇帝陛下的合作伙伴,你们要是敢蒙骗本小姐,本小姐要你们好看。” 三人对视一眼,张定国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三人才从锦衣卫的诏狱里出来,身无分文,也只有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 肖媛媛点点头,这就说的通了。皇帝陛下大赦天下,肯定有一些无家可归之人,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肖媛媛被那些假扮乞丐的人,骗了好多次,就连她的父亲也经常说她,人家就是利用你善心赚钱,你还傻乎乎的,朝廷现在这个政策,缺胳膊少腿的都能找到工作糊口,更何况这些有手有脚的人。所以,肖媛媛看到这些类似乞丐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吧,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说完,肖媛媛带着人走进大门, 走进大门的时候,只见三人哆哆嗦嗦的抱在一起,叹了一口气,跟属下说道:“去给他们拿三床棉被,拿一些吃的。” “小姐,这不好吧,掌柜的知道了,又要说你?” “你听我的,还是听我爹的?” “听你的,听你的”说完,跑到一间库房,找了三床比较旧的棉被。又在馒头铺买了一些馒头。然后带人把馒头和棉被,拿给了张定国三人。 “诺,我家小姐给你们的,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是骗子,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没有,没有,我们绝对不是骗子。” 镖师把棉被和食物放下,便离开了,三人裹着棉被,吃着热腾腾的馒头。顿时感觉温度就回来,跪在地上重重的朝里面磕了三个头。 “小姐,你相信他们所说的吗?” “应该是真的,顺天府那边也有这种,放出来不知道去哪里的人。但是那边只是一些老弱,可这三人不一样,他们应该年纪不大。算了,就这样吧,他们歇一会就让他们走吧。” “好的,小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肖媛媛,放下账簿就走了出去,只见艾能奇躺在地上,嘴里呜咽着,一直抓着自己的喉咙,肖媛媛大喊:“快,他噎着了,快帮忙。” 几人连忙从后面抱住艾能奇,从后面让他把噎着的食物给吐出来,几个呼吸后,艾能奇终于把噎着的馒头给吐了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肖媛媛一看,没水,“你怎么不给他们水喝,快去拿水。”肖媛媛拍了拍脑门,差点出了人命,心有余悸的对着那个送棉被的镖师说道,“差点被你害死,要是这里出了人命,还是因为我的好心,那我爹不得说死我,” “小的知错了,这不没事嘛?”镖师讪讪的说道。 肖媛媛瞪了他一眼,随即看了一眼劫后余生的艾能奇,又看了一下其他两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好人我做到底吧,你们以后就在我这里上工,正好我这里缺人,如何?” “谢谢小姐,小姐真的菩萨下凡。小的愿意,愿意。” “行吧,你们跟我进来吧。” “ 第134章 这是话剧 三人跟着肖媛媛走进了大门,肖媛媛先让他们去梳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他领到了大堂了。 “张叔,你不是活多忙不过来吗?我给你招了三个人进来,你看看吧.” 被称作张叔的人,走到三人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年纪不大,但是这身子是不是太单薄了,” “让他们去送信和一些简单的活计总行吧。” 孙可望连忙对着张叔施礼,“张叔好,”同时也拉了一下另外两人的衣服,于是艾能奇和张定国,也纷纷喊道:“张叔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挺懂礼貌,不错。张叔点点头,“行吧,这三个我就收下了,媛媛,账簿什么时候看完,我要用了。” “马上,马上。”随即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叫什么?” “我叫孙可望。” “艾能奇” “张定国” 肖媛媛点点头,说道:“我也不问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既然皇帝陛下放你们出来,证明你们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徒。我呢,也是见你们可怜,没地方去。希望你们好好做。大钱可能赚不了,但是让你们衣食无忧还是可以做到的。” “是是是,我们一定好好干。只是我们被关了很久,啥都不会了。” “放心吧,张叔会找人带你们,不难,你们很快就能上手。李佑,你先带他们去住的地方,安置一下。” 三人心里一凛,包吃住啊,什么时候帮工这么受欢迎了?” “谢谢小姐收留,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三人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行了,快起来吧,用心做事,就当是你们对我的回报。” 三人便跟着李佑去了后面的一个房间,里面空置了几张床,有点像朱存榎以前租住的那种。 大堂里,张叔对着肖媛媛说道:“小姐,这三人好像是军人。”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会被关进了诏狱。” “被关进诏狱都还能被放出来,也不知道他们以前犯了什么事?小姐你该问清楚的啊?” “不问了, 我谁都不信,只相信咱们的陛下,陛下既然认为他们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没办法,我们的二杆子皇帝就是心大,当骆养性把名单报上去的时候,朱由检大手一挥,全部放了。心情好,就是这么任性。 张定国三人算是迎来了新生吧,在威远镖局里上着工,每天赶着马车四处送货。日子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又一年的新春佳节来临之际,整个大明帝国的疆域内弥漫着喜庆的氛围,处处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息。爆竹声响彻云霄,不绝于耳,仿佛在宣告着新年的到来。与此同时,大明各地的商会纷纷仿效朝廷,在年末举办盛大的招待会,邀请各界宾客共享盛宴。 朱由检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的宫廷同样张灯结彩,一片欢腾。特别是由于皇室增添新成员,今年的宴会更显得格外喜庆、热闹非凡。尽管过去的一年历经坎坷,明朝仍然处于外患四伏的困境之中,用杨嗣昌的话说,大明已经缓过来那一口气,原本民生凋敝的北方地区正展现出蓬勃发展的繁荣景象。 熊文灿带领着高文采坚守在辽东,持续给皇太极制造麻烦,恶心着黄台吉;洪承畴率领水军与清兵水师展开多次激战,借助荷兰船只的优势,每次都让清兵陷入狼狈逃窜的境地;郑森则积极筹备着复仇之战,誓言要为父叔报仇雪恨。 可是朝堂上官员们就不是那么开心了,或者说喜忧参半吧。喜的是他们的钱随时可以取出来了,忧心的是他们年底的俸禄全换成了一个折子,他们要自己去大明银行里面取。取出来才发现是一些硬币。这让他们感觉很难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因为皇帝说了,这些钱币可以在衣帽店,皇家粮店,蜂窝煤店,甚至是朱纯臣的花园小区都能使用。户部还给他们一人又发了一个折子,把他们手上的国债认购书换了回去。以后他们的国债本金,利息就得去大明银行领取。 因为今年皇宫多了一个小宝宝,所以周皇后建议就不要出宫了。朱由检便同意了。一家人安安静静和和美美的度过了一个安静的春节。 朱由检躺在摇摇椅上,嘴里哼着歌。皇后他们在坤宁宫打着叶子牌,刚好四个人没朱由检啥事了。王承恩依旧在旁边伺候着。忙前忙后,听着听不懂的调子。 “父皇,父皇。” 这时朱微娖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呢又?”朱由检连忙坐起身来。 “父皇,好无聊啊,您带我出去玩呗?” “去找你母后啊。” “母后和婶婶她们打着牌呢,都没人管微娖。” “那你哥哥和弟弟呢?” “哥哥带着弟弟在御花园的池塘钓鱼呢。微娖不喜欢。” “行吧,你去把你哥哥弟弟找过来,朕带你们出去转转。” “好嘞,谢谢父皇,”说完蹦蹦跳跳就出去了 朱由检摇摇头,对着王承恩说道:“老王,准备一下,我们出去转转。” “奴婢遵旨。” 不一会儿,朱微娖拉着朱慈烺和朱慈炯就来了。 “好了,人来齐了,那咱们走吧。” 朱慈烺走前面。朱由检一手牵了一个朱微娖,一手一个朱慈炯就走上马车。 老王便让车夫赶着车出了皇宫。 “微娖,你想要去哪?”朱由检看着朱微娖说道。 “嗯,父皇,我想去听书。” 朱由检点点头,“老王,白纸坊。” 车驾到了白纸坊的时候,只见街道上,人流如织。看到人们从这个房子里走了出来,又去到了另外的房子,好不热闹。 走到崔建元的说书馆前面,只见外面还排着队,看样子是人满为患了,朱由检摆摆手说道:“微娖,我们换一家吧,你看,已经满了,估计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朱由检带着他们走下了马车,一队锦衣卫慢慢的靠在了他们的周围,隐匿在人群中。 “好吧,父皇,那我们换一个吧。” 于是几人朝前走着,这时候从路人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那边的大馆子里面在演戏,和我们平常看的戏不一样,但是要收门票。 “什么戏啊,不一样,居然还收钱。老王,你去看一下。” “遵旨。” 王承恩快步走到一个大房子的前面。只见,门口站了几个小厮,旁边有一个售票处。王承恩本想径直往里走的,但是被拦了下来,“对不起,客官,买票才能进,在那边买票。”小厮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售票处。 于是王承恩,来到售票处,问道:“你们演的什么戏啊,居然要收钱” “新戏,和戏剧是不一样的,保证好看。” “多少钱一张。? “现在是开业酬宾期间。只要五钱银子一张。再过一阵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客官你要几张?” “咱。。我在想想。” 王承恩缓缓的离开了,卖票的小妹,耸耸肩,心里想着:“买票看戏?人家都是免费的,怎么卖嘛?”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王承恩回到朱由检身边,把自己问到的东西,告诉了朱由检,“新戏?走吧,去瞧瞧,五钱银子也不贵。” 于是王承恩带着朱由检又回到了售票处,卖票的小妹一看,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还气度不凡。看来有戏,连忙说道:“客官,你要几张票。” 王承恩回头点了一下人数,对着卖票的小妹说道:“十张,要连座的。” “好的,没问题,谢谢惠顾五两银子。\" 王承恩从袖子里面掏出五个一两的银币递给了她。 售票小妹那里见过这个,“客官你这是银子?” “这是朝廷新发的银币,货真价实的银子,不信你用牙咬一咬。” 售票小妹看到这上面的图像,做工,舍不得下口,讪讪的说道:“好吧,姑且信你一次。”说完把十张盖着章的票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接过票,走到了朱由检身边,“皇爷咱进去吧“ 朱由检点点头,跟着王承恩走到了门帘处,王承恩把票拿给了门口的小厮,小厮撕掉了一半,自己留一半然后另一半递给了王承恩,然后恭敬的撩开帘子,说道:“客官里面请。” 一个小厮在前面引路,不停的伸手做着指示,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堂,中间有一个戏台,戏台上演员们已经开演了,演的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演员正在假装使出吃奶的劲在嗯呀呀的叫着。 戏台下面摆放着一些椅子,没有桌子。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些人,但是不多,零零散散的有十几个人吧。看来收费的产业不好混啊。朱由检来到中间的位置上坐好,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 确实不同意戏曲,因为他们都是使用白话文对话,也没有唱戏的环节,旁边的乐师会弹奏一些音乐来烘托气氛,确实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朱由检挠着脑袋,心说:“这东西,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演员们看到朱由检一行人的到来,瞬间把空着的椅子消灭了一半,更卖力的演绎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比原来大了。打斗戏也更卖力了。 几个人演出了千军万马的感觉。朱微娖不停的拍着手,“好看,好看,打得好,” 大概半个时辰后,戏剧演完了,帷幕开始落下来。小厮过来指引顾客出门了, “啊,演完了啊。”朱微娖嘟囔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对啊,人家演完了,咱们走吧。” “这说话的剧,就是比唱的戏更容易让人懂,我都能听得懂。”朱慈炯也一脸的留恋。 “囧儿,你说什么?” “说话的剧啊” 朱由检脑中迅速闪过几个画面。最后脱口而出:“这是话剧。” “父皇,你这个形容真的贴切。”朱微娖开心的说道。 正在前面引路的小厮,听见这话,连忙跪在地上,“草民拜见皇上,不知道皇上驾到,还望恕罪” 朱由检瞪了一下朱微娖,朱微娖喃喃的吐了一下舌头。 “好了,起来吧,”随即走到原来的位置坐好,“再演一场,” 小厮立刻连滚带爬走向后台。“东家,皇帝陛下要你们在演一场,公主殿下好像没看过瘾” “你说,皇。皇上来了。你没有开玩笑?” “东家我哪有那样的闲工夫啊,如果不是公主殿下说漏了,小的根本不知道那个是陛下啊” “快快快,全部人,跟我到大堂来,” 不多时,一群人从后台走了过来,纷纷跪地叩首,“草民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还望恕罪。” “行了,朕来看戏的,再演一场,老王,去把票买了。” “奴婢遵旨。” “陛下,想看我们的戏,是我们的荣幸,怎么能让陛下买票。” “朕经常说,不能吃白食,也不能白干活,既然朕想看戏,那么是不是应该出钱?朕说的话在朕这里不作数,那以后谁还能信任朝廷?” “陛下说的是,是在下愚钝了。不知陛下想看什么戏?草民排了好几个?” “还能点吗?” “别人不行,陛下必须可以。” 第135章 那还不简单,搭船过去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说着,他弯下腰,双手将一张剧目单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单子,目光扫过上面列出的几个话剧名称:《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千里走单骑》、《三拳打死郑关西》……他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轻声问道:“微娖,你看看,你想看哪个?” 朱微娖眨了眨眼,娇声说道:“嗯,我要看这个,《大闹天宫》。” 听到她的选择,朱由检微微一笑,然后对一旁的人说道:“那就看这个吧!” “草民马上安排,”那人急忙接过剧目单,随后将其交给了一名下人,并吩咐他们下去准备演出事宜。而他本人,则恭敬地站在一旁。 朱由检见状,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悦地说:“站着干嘛?坐啊!这可是你的地方,难道还要朕来安排你坐下吗?” “谢陛下,”那人惶恐不安地回答道,“陛下来了,这里自然就成了陛下的地方。” “呵呵,你倒是挺会说话的。不过,朕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让朕一直称呼你为‘东家’吧?”朱由检微笑着看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好奇。 “陛下,草民知错了。实际上,草民曾经见过陛下,但由于害怕陛下仍对草民心存不满,所以不敢轻易通报姓名。”那人低着头,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曾经担任过官职?”朱由检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的,罪臣阮大铖见过陛下。”说完,阮大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不已。 朱由检轻轻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起身,“行了,起来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必再提。不过你挺有才的,这个法子都能被你想出来,不错是个人才。”阮大铖这人文学和戏曲素养极高,但是政治立场不坚定。属于那种谁厉害就跟谁混的人。 不一会儿,大戏就开演,只听见,台上扮成猴子的人一声呵斥。“呔,那里走,吃俺老孙一棒。” 演的确实不错,虽说各种舞台效果差了很多,但是也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朱由检也不停的点着头,朱微娖和朱慈炯一直拍着手,“好看,好看,”朱慈烺就要沉稳的多。虽说他也很喜欢这种模式,但是父皇在身边,他也不好太过于兴奋。 大概一个多时辰后,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帷幕缓缓的落下。“啊,怎么又演完啦。” 阮大铖看着公主殿下意犹未尽的样子,正想让演员们接着演,朱由检说道。“好了,微娖,你总得让那些演员们休息休息不是,我们下次再来看。” “哦,好吧,父皇你说的哦,下次还来看” “好好好,朕说得,你记着提醒朕。”说完朱由检便站起身来“好了,朕就回去了” “罪臣恭送陛下。” “行了,别罪臣罪臣了,朕都大赦天下了。” “是是是,草民恭送陛下” 朱由检带着众人离开了剧社,站在门口的阮大铖这才顾得上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东家,那人是谁啊,怎么让你亲自出来送,”卖票的小妹走到阮大铖的身边问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该问的别问。” “切,不问就不问。老娘不稀罕。” 阮大铖看着自己的小姨子,苦笑的摇摇头,“你稀罕的了吗?” 看着远去的马车,阮大铖摇摇头,转身准备进门时候。 “咦,你怎么又来了,还要买票吗?” 阮大铖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缓步而来的王承恩,连忙躬身行礼。王承恩,让阮大铖附耳过来,并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阮大铖闻言,欣喜若狂,高高兴兴的就走进大堂。 来到后堂,演员都已经收拾完毕了,看到自己的东家进来,“东家,我演不动了,饶了我们吧。” “我来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陛下和公主很喜欢大家演的戏,已经传召我,明天进宫见驾了,我们很快就能飞黄腾达了啊。” “啊,真的啊,要是陛下能看上我就好了,我也进宫当娘娘去,” “长的挺丑,想的还挺美,”演鲁智深的演员怼了一句,然后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也累了,辛苦大家了。阮大铖说完还给众人鞠了一个躬 “东家那里话,我们拿了你的银子,肯定得为你把事办好。” 阮大铖也是听说京城的说书唱歌,很受欢迎,这才组织一个剧社专门来京师演戏,一开始他们演的是正宗的戏曲。但是鉴于老百姓的文化程度不高,接受起来就有点困难。所以生意一直都不好,所以他才想到把戏曲改成白话文,因为是买票观看,生意也不咋地。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来看他们的演出,而且受到了公主殿下的追捧。自己也将明天去面圣,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翻不翻身就看这次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来到了东华门,原来他就一直从这里走进去上朝,时间过了这么久,他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没办法,他已经是一个快六十的老头了。 站在门口,忍着焦急的心情,慢慢的等着,过了一会儿,王承恩走了过来,“跟咱家走吧。” “好的,公公。” 一路上阮大铖不停的旁敲侧击的问着王承恩,“王公公,不知道陛下召我来是有何事啊?” “这个事情咱家也不知道,陛下只是说,这是个人才,让他明天来见朕。” 阮大铖唯唯诺诺的走在王承恩的身后,在皇宫里绕了七八个弯后,来到了东暖阁。走进东暖阁。来到御前,阮大铖跪地叩首行礼:“草民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这人你认识不?”说完朱由检指了指坐在凳子上的朱纯臣。 阮大铖爬起身来,打量了一下朱纯臣,躬身说道:“陛下,草民认识,他是成国公。” “认识就好办,朕就不介绍了,开门见山吧,朕想投资你的剧社。唔,确切来说,是大明皇家商会投资你们剧社,你觉得怎么样?” “陛下,真的吗?太好了。草民愿意。” “当然是真的,朕真的觉得你们戏不错,有发展前途,所以朕让大明皇家商会入股,把剧社扩大,你们那个舞台太小了,容纳的观众也太少了。” “陛下说的是,如果大明商会的银子进来了,草民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那咱们就说定了,朱纯臣下来你和阮大铖对接一下。我们弄一个京师最大的剧院出来。” “臣遵旨。” “草民遵旨” “好了,朕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俩谈吧。”说完朱由检便带着王承恩离开了东暖阁。朱纯臣和阮大铖便也跟着离开了,出了宫之后,朱纯臣便邀请阮大铖去大明皇家商会总部去洽谈各项事宜了。双方谈好利益的划分和各种职权后,签订了文书,朱纯臣便开始在京师寻找合适的地方,修建大剧院了。阮大铖开始积极的带着演员们开始排上戏,并且开始招募更多的人来从事演员这个职业。白纸坊一些生意不好的说书人,和唱歌跳舞的,纷纷前去加入。大家都表示为了理想奋斗,才不是为了十两银子一个月的薪酬。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方正化,出了安定门,来到了空军卫的驻地。卢象升带着陶明渊等人在营地门口迎接。 “卢象升,你上的折子说,你能击败荷兰人的舰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陛下,微臣不敢妄言。陛下里面请,臣详细的给陛下说说微臣的计划。” 朱由检点点头,跟着卢象升进了营帐,营帐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沙盘。当然是很粗糙的那种。上面标注着一些数字,距离高度,等等。 “卢爱卿,你有什么法子?” “陛下,我们在海上打不过红毛鬼,但是我们从空中呢?” “你是说,用大黑球飘到他们舰队的上空,可是人家有火铳啊,很容易被击中,不划算。” “陛下这个不怕,只要他们的火炮不能朝空中打。就没事,只要我们在篮子底部和周围加上铁皮就行了啊。”陶明渊也插话道。 朱由检用手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的敲着。过了一会随即说道:“可是,人家那么远能飘过去吗?” 卢象升和陶明渊也愣住了,“对啊,怎么过去呢?”卢象升连忙说道:“是臣大意了,臣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还不简单,搭船过去就是了啊”王承恩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只有三道犀利的眼神看着他,弄得他浑身不自在,连忙说道:“皇爷,老奴失言,请皇爷恕罪。” “不,你没罪,朕怎么没有想到,让红毛鬼嚣张了那么久。老王,你立大功了。”朱由检眼睛放亮,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时卢象升也站了起来:”对啊,我们搭船过去不就行了。到了预定位置在升空。然后去炸他们。这方法简直绝了,我们还能在船上进行补给。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想的是如何从陆地上升空,所以就陷入一个怪圈,老是想着怎么陆地上去攻击海上的敌人。” “卢爱卿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将,这样,我们先朝着这个方面训练,升空朕不担心,担心的是降落,船如何能够准确的把大黑球接着,这是一个大问题。天气晴好,这个就容易一些,要是风高浪急呢?朕会给洪承畴下旨,让他们全力协助你们。等训练好了,找个敌人先试试手,看看效果,效果好,我们就去干那些红毛鬼。朕要得是万无一失的击溃他们,让他们永远不敢再来。”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臣等遵旨。” “小陶,大黑球的制作的速度一定要加快,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这是朕的态度。卢爱卿,也要加紧训练士兵,缺人就去找你的老下属。我们争取明年解决红毛鬼。“ “臣等遵旨” 朱由检走出营地,深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希望老天保佑一切顺利吧。早日驱除外敌,还大明百姓一个宁静的海岸。 第136章 我还是想当兵 孙可望、张定国以及艾能奇这三人,在威远镖局里算是暂且落了脚,并安顿了下来。他们每日都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只为报答肖媛媛的救命大恩。然而,在张定国的内心深处,实际上对眼下这般平淡无奇的生活并无多少喜爱之情。或许从骨子里来讲,他所憧憬的始终都是那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壮烈生涯。如此安安稳稳的日子,于他而言简直味同嚼蜡,根本无法令他找到丝毫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翌日,夕阳渐渐西沉,如血般的余晖将天际染得通红。待用过晚膳之后,三人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回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那间狭小而简陋的小屋。 屋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张定国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对着孙可望开口道:“大哥,我……我想离开了。” 听到这话,孙可望满脸惊愕与迷茫,他瞪大双眼望着张定国,急切地追问道:“你要离开?可你究竟想要去哪儿?” 一旁的艾能奇也连忙附和道:“对啊,二哥!大小姐还有张叔他们对咱哥几个可是相当不错呀!特别是大小姐,她还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呢!咱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掉,实在不太好吧?” 面对两人的质问,张定国微微低下头去,沉默片刻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地道:“我还是想去当兵。” 孙可望一听,不禁眉头紧皱,提高音量反问道:“当兵?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义军可供你投身啊?难不成你打算去投靠那些凶残成性的女真鞑子吗?” “大哥,我们就不能参加大明的军队吗?去辽东打鞑子吗?” “定国啊,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你觉得朝廷会信任我们吗?” “对啊,二哥,还不如就在这,虽说工作也挺辛苦,但至少我们三兄弟在一起,有一个照应不是。” “大哥,实在不行,我们换个名字。我决定恢复我原来的名字,从此以后,我就叫李定国。听说朝廷马上要开武举了,我想去试试。“ 孙可望和艾能奇对望一眼,“行吧,我们三个是一体,那就一起走吧。可是现在还不行啊,武举还没开,我们现在走了,住哪?” “二哥,我们继续在待一两个月吧,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走。” 李定国点点头,给令人鞠了一个躬。 “这是干嘛?”孙可望一把扶住了他。 “不对,那我们去当了大明的兵,义父的仇不报了吗?”艾能奇想到了悲催的张献忠。 李定国和孙可望怔了怔,他们似乎忘记了这个事情了。又或者故意不愿意提及。李定国和孙可望陷入了沉默。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仇应该怎么报,用什么报? 艾能奇看着两人不说话,讪讪的说道:“行吧,当我没说。” “皇帝,我们杀不了,但是熊文灿那个狗贼,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李定国恨恨的说。 “没错,听说那个狗贼现在是招远伯了。”说到熊文灿几人气的牙痒痒。怪人家熊文灿吗?不怪,这是二杆子皇帝的主意。 于是三人央求他们的东家,肖媛媛用柳天元的关系,帮他们改了身份证明。全部改姓李,李可望,李定国,李能奇。并且在兵部的武选司递了报名表。然后继续工作,等待着武举的到来。 肖媛媛得知这件事,心里也很忐忑,于是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柳天元。 “你是说,从锦衣卫诏狱出来的三人,准备参加武举?你这么不是胡闹吗?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我都得吃瓜落。” “啊,这么严重,我要是早知道,他们找我帮他们改名字,是为了让他们参加武举,我才不会同意。” “不然你以为呢,从那里出来的人,你也是心大,居然敢收留。”柳天元还伸出一个大拇指,给她点了一个赞。 “那我回去阻止他们吧,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柳天元叹了一口气,“先等一下,本官先把事情原委递个折子进宫。万一陛下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那就麻烦柳大人了。” “心善是好事,但是。。。好了不说了,你回去跟他们说一下,武举这件事不一定能成。” \"好的,大人.” 肖媛媛,回到分站这边,把事情跟三人说了,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下,“你们三人原来是干什么的?这个时候了,说实话吧。” 李定国有点愧疚的说道:“我们是反贼。我们三个是张献忠的义子,在诏狱里 关了好几年了。” 肖媛媛瞪大了眼睛,用手扶了一下额头,心说:“我的陛下嘞,反贼不是应该咔咔砍了吗?,您也是心大,居然把他们放出来了。” 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参加武举这件事,能不能在考虑一下,你们好不容易放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办了?” “我们去参加武举,为国尽忠,能出什么事?”孙可望不满的说道。 “对啊,大小姐,考不考得上还得两说嘞,考不上我们还得回来给你运货不是?”艾能奇也插话说道。 “现在等刘大人那边的消息,陛下同意你们就去,不同意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工吧。” 说完,肖媛媛就登上马车离开了分站,对着同行的李佑说道:“这件事情,必须保密,被我爹知道,估计得骂死我。” “小姐,镖头已经知道了,报不了密了。” “什么?你告的密?” “不是我,我没有。” “好吧,打不了挨顿骂,走吧,回去吧。” 三月十八,天气不是很好,有点小雨带着点风。吹在人的身上有一种叫春天的寒冷。三年一度的会试,终于即将拉开帷幕,从各地来的学子,有的打着伞,有的顶着斗篷,站在了贡院门口。每个学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在接受报社编辑的问询的时候,纷纷表示不紧张。心里都说:“只要不乱来,都会被录取,我还紧张个啥。” 跟三年前不同的是,小抄夹带,不见了,这让巡查的士兵,脸上露出了一种玩味的神情,你们不带小抄和夹带,我们怎么立功,心里纷纷吐出一句国粹。于是更加仔细的检查着。 在学子人群中,居然有好多年过半百的老举人,还有一些头发胡子都白了,可能是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被录取,听闻了上次会试,所有的学子全部都收了之后,想着最后的时光,挣一个官来当当,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三天的经义考试完成之后,就到了各科单独的考试,考完之后基本上的学子都被留下了,年纪太大了的,就被劝退了,没办法,你玩两年就要致仕了,还搞什么搞,刚刚培训出来,你就要走了,这谁受得了。 李定国三人还是如愿的参加了武举,鉴于他们以前跟着张献忠南征北战,训练出一身不俗的本事,所以杨庭麟就都收了。朱由检看到了柳天元的折子,犹豫的片刻还是同意了,既然赦免了,那就给他们大明百姓相同的待遇吧。 最后三人进入了西山学堂,开始了三年的学习。他们的待遇和普通的士兵一样,但是他们要学习文化,策略,绘图,等等各种军事化训练,原来的西山学子都已经毕业了,除却洪承畴领着的学子,其他学子都被分配到了,九边,辽东,西南。这让三人始料未及,因为他们原本以为当了武进士就能直接领兵,可是没想到他们得先学习三年。 这也让肖媛媛和柳天元一阵愕然,皇帝真让他们考了,而且他们还考上了。肖媛媛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最后没事。 登来水师总督洪承畴接到朱由检的旨意,要求带着船来天津和卢象升合练新的战法,于是他带着五艘战船,让王大猛守好家,从登州港口出发,前往天津码头。 到了天津码头之后,卢象升和陶明渊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卢帅,好久不见,哈哈哈” “洪督,确实好久不见。” 两人相互的寒暄了一阵,卢象升把陶明渊介绍给洪承畴,最后三人乘坐马车来到了空军卫在天津的临时驻地。来到营帐里,卢象升把计划给洪承畴说了一遍。 “这个好啊,太绝了,谁想出来了。” “王公公想到了,我们只想到了用大黑球去炸,但是没想到怎么运过去。” 洪承畴一下子对皇帝身边那个有点胖的太监,一副懦弱的样子,有了很大的改观。 “洪督,既然你这边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开始吧。” 于是两人开始让士兵们进行合练。 在天津卫港口附近,在码头上工作的人们,经常能看见,一个大黑球从船上升上来,但是没过多久就又落下去,但是落在哪里没人知道。 “卢帅,不行啊,这个降落太难了,好多次都接不住,只能落到海里,这个对天气要求太高了,风大一点,就把球吹跑了。” “所以陛下要求我们尽量做好船球合一,升上去就能接下来,这个又不能用绳索挂住,” 洪承畴捏着自己的胡须,在原地不停的想,过了好一会,说道:“卢帅,这一两个月,我也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我们进攻的时候,就必须在敌人的上风向升空,打完之后,船只就得迅速的赶往下风向,这才接的住。这样的话,就没有肃清残敌的时间,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性。” “主要是这个球的材料不好找,所以现在只有几个,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省着点来。” “我懂,我懂,对了你这材料从哪里来的,” “就是那种大鱼的皮啊,” “大鱼的皮?是不是那种特别大的鱼?” “洪督,你知道?” “这不废话吗?我当然知道啊,原来手下的兄弟还打过一个,但是不好吃,所以就没让他们弄了。” “那个皮呢?”一旁的陶明渊焦急的问道。 “好像扔了吧,我也不知道,你们需要这个啊。” “哎,”陶明渊捶了一下手, “陶大人,不就是大鱼皮嘛。我让他们在打就是了。” “那就多谢洪督了。尽量能不能让鱼皮完整一些。” “这个就有点难度了,因为我们都是用炮轰,没有研究过怎么抓。” 陶明渊摸了摸额头,你都用炮砸烂了,我们还怎么用。随即说道:“洪督,算了,还是别打了,你这样打,根本用不了,最后还是浪费了。” 洪承畴也耸耸肩,“好吧,反正那个也不好吃。” 第137章 出击 时光荏苒,历经长达半年艰苦卓绝的训练之后,登来水师的舰船终于具备了接住黑球降落的能力。然而,这一成就仅仅局限于风和日丽的天气状况之下。毕竟当前的黑球仍然无法摆脱风力的束缚,它只能如同风中的蒲公英一般随风飘荡。 负责此项研究的陶明渊为此可谓绞尽脑汁,最终他选用了一种极其细密的丝布作为制造材料。这种特殊的丝布不仅成功地减轻了球体本身的重量,而且还使得球体的体积大幅增长。原本仅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如今已经扩展至足以承载五人之多。 尽管如此,身经百战的卢象升依旧坚持谨慎行事。他下令每个黑球内只安排三名人员搭乘,一人负责操作黑球的起降,另外两人负责投掷武器。并要求在进攻时,篮筐内必须装载大量的精良武器以及充足的弹药。 洪承畴对卢象升说道:“卢帅,咱们的士兵已经训练了半年之久,要不趁此机会外出一试身手,也好检验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训练成果如何?” 卢象升略作思考后点头应道:“这个提议不错,那么洪督可有明确的攻击目标?” 洪承畴目光坚定地回答说:“当然有!清兵在平壤附近修建的造船厂。倘若能将其一举摧毁,必能给予敌军沉重打击。” 卢象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好!那就让我们放手一搏,亲自去验证一番这半年来辛勤努力所取得的成效。事不宜迟,我等立即联名向上呈报此事。”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用力击掌,以示决心已定。 数日后,朱由检于案头之上见到了那由二人联名呈上的奏折。他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内容究竟如何。随后,他传旨于乾清宫召见杨嗣昌。 当杨嗣昌踏入宫殿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之色。朱由检端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威严地看着下方的臣子,缓声道:“杨爱卿,朕已收到这份卢爱卿和洪爱卿联名奏折,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说罢,便将手中的折子轻轻一扬,示意身旁的王承恩将其递予杨嗣昌。 王承恩恭敬地接过折子,稳步走到杨嗣昌面前,双手奉上。杨嗣昌赶忙躬身行礼,而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奏折,缓缓展开。只见他双目紧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逐字逐句地研读起来,时而轻皱眉头,时而又微微颔首。 过了好一会儿,杨嗣昌终于将奏折阅毕。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朝着朱由检拱手道:“陛下,微臣以为此方案甚妙!实乃釜底抽薪之计啊!如此一来,可令清兵在数年之内难以造出船只,从而大大削弱清军的造船能力,让他们无船可用。且借此机会,亦可检验这么时间的训练成果,可谓一举两得。”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那行,兵部就即刻下文,同意这份计划。” “微臣遵旨。”杨嗣昌随即又说道:“陛下,秦良玉从云南发回的折子,臣正要递到通政司,陛下你看一下。”说完恭敬的把折子,躬身用双手举着。 王承恩上前去接过折子,递到了朱由检的手上。朱由检缓缓的展开折子,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笑的一声,“这吾必奎还真是小强,怎么打都打不死。” “是的,秦将军折子上说道,吾必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东吁的皇帝允许了他在木邦驻军,好像还给他提供了粮草。时不时的跑到边境上耀武扬威的,这让两位将军很生气。” “看来我们的邻居都是一些不安分的主啊,传令秦良玉和周遇吉,加紧训练备战,迅速练出新兵,兵部看看用什么方法把物资给他们送过去。” “陛下,就只能从长江送过去了。时间就是有点久。” “没关系,那么久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了。” 朱由检想了一下,自己的邻居可不是只有东吁,随即又问道:“杨爱卿,我们的其他邻居可算安分。” “蒙古还算老实,张家口的互市,已经扩大了十倍,甚至和不远处的崇礼连成了一片,很多牧民都在这里定居了,定居的太多是蒙古部落的头领和贵族。陛下咱们要不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心说:“原来杨嗣昌这么狠啊?”随即摇摇头说道:“杨爱卿,不能这样干,如果他们被我们端了,那以后谁来给我们提供我们需要的东西呢?” “但是陛下,这始终是一个后患啊,现在蒙古人在清兵的打压下,已经结成一体了,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军事势力,咱们不得不防啊。” “杨爱卿,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得尽快肃清海岸线,把我们的羊毛布向外输出,让蒙古人帮我养羊,不是挺好的吗?” “陛下,你的意思是。。让蒙古人放弃养马,养羊。” 朱由检随即在桌上找了一份奏折递给了杨嗣昌,“杨爱卿,你看看吧,这是互市开始收购羊毛以来的成果。” 王承恩把折子递给了杨嗣昌,杨嗣昌打开仔细的看着,“陛下,这上面说的是真的?”折子上面写着蒙古人开始大量饲养绵羊,而减少马匹的饲养。 “锦衣卫的报告,什么时候有过假的。” “这样的话,蒙古人将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敌人。” “蒙古人和女真人不一样,蒙古人也是一个勤劳的民族,你真的以为放牧就很轻松的吗?草原上的天气,野兽,那里是那么好相与的。牧民们也不全是那种死战分子。朕最近翻了一下大明和蒙古这么多年,交往的过程。朕发现,只要互市开放,蒙古人就会消停很多。这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些急需的物资,他们不能生产,只能靠大明提供。一旦关了互市,他们就只能来抢。比如铁锅。既然能够互惠互利,那么为什么要打的你死我活呢?蒙古人也不是傻子,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能利用一下他们。” “对啊,之所以荷兰人要来打我们,就是因为我们大明不和他们做生意,这才气急败坏。陛下高瞻远瞩,是臣眼界窄了,陛下圣明” “荷兰人,只要好好说,朕也许就答应了,用这种方式,想都别想。好了,你下去给卢象升他们回文吧。” “微臣告退,”说完躬身的离开了乾清宫 几天后的天津港口,五艘风帆舰船,迎着朝阳,缓缓的离开码头,向着登州行进,洪承畴的意思是,不打就不打,要打就要把他们打痛,于是船队在登州进行了简单的补给,把登来水师的舰船全部带上了,然后十艘大船带个十几艘补给船。挂满风帆,乘风破浪的向着朝鲜海域行进。 “卢帅,你看,前面就是清兵的造船厂,原来是朝鲜人的,清军占领了这里之后,就据为己有了,”洪承畴说完把千里镜递给了卢象升,千里镜是兵部在葡萄牙人手里买的了,九边重镇的主帅手里都有,还有一些被投降的汉奸带到了清兵阵中。 卢象升接过千里镜,从镜筒中看到,连片的建筑,一艘艘的战船,正在紧锣密鼓的修建之中。简单了观察了一下,吩咐手下人说道:“迅速测量风向。” “报告卢帅,今天是西南风。” “好样的,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洪督,现在让船往西南放驶去。假装撤退,你看岸边的清军都开始行动起来了,估计马上就要开炮了。” 洪承畴点点头,“大猛,打旗语,让船队向西南风行进,” 在岸边的清军将领,正准备纷纷手下士兵,开炮迎敌,但是这些大船,向西南走了,犹豫着,要不要报告上去? “统领,他们走了,我们要发炮吗?” “你是蠢的吗?人家都走了,你发炮打什么?蚊子吗?” 这时,一名斥候兵匆忙赶来,向清军将领禀报:“报!启禀统领,这些明军的舰船并未远离,而是在西南方向的海域停泊下来。” 清军将领闻言,顿感疑惑,忙问道:“他们为何停在那里?莫非有诈?” 斥候兵摇摇头,表示不知。将领略作思考,决定先按兵不动,派出更多的斥候去探明情况。同时,他也下令加强船厂的防守,以防明军突袭。 卢象升站在船头,注视着远处的清军船厂,心中暗自盘算。他转身对洪承畴说:“洪督,我军可如此这般……”接着,他说出了一个计策。洪承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甚好!就依计行事。”于是,明军船队悄悄展开了行动…… 于是没有搭乘大黑球的船只开始慢慢的靠近海岸, “将军,他们靠过来了”斥候兵连忙报告给了清兵将领, “快快快,准备开炮。” 然后大船又转了方向,离开了清兵火炮射程。如此的反复了好几次,这让清兵将领摸不到头脑,连忙上报给水师提督那哈耶。 那哈耶匆忙的从营地里赶了过来,大骂道:“明军来了,为什么不报告。” “他们过来了,又走了,属下以为。。” “你以为个屁,你知道知情不报的后果吗?” “属下知错了,” 那哈耶随即命令自己的水师副将,“让水兵上船,准备出击,来者不善。” “是“ 停泊在海边的港口的清兵大船,迅速开始扬帆,船上的火炮兵给火炮装填着弹药,几十艘相对小一些的船朝着登来水师的船迎了上去,但是登来水师看到他们来了之后,立刻又转向朝着北方驶去。 这让那哈耶摸不到头脑,这些王八蛋想干什么? “将军,追吗?” 那哈耶想了一下,摇摇头,“对方肯定有阴谋。” 是的,洪承畴就是要把他们引出来,然后一起炸了。 第138章 炸死你们 正当那哈耶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时,耳边忽然传来了手下士兵扯着嗓子的大喊声:“将军快看,那是什么?”那哈耶心头一紧,连忙循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极目远眺,只见从遥远的西南方向,正有几个庞然大物缓缓飘来。待它们靠近一些后,才发现竟然是几个硕大无比、通体漆黑如墨的圆球! “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那哈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道。他身旁的一众士兵们也是面面相觑,纷纷摇着头,表示对此一无所知。要知道,这些士兵可都是久经沙场之人,但面对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却都毫无头绪。 然而,作为一名长期在生死边缘奋战的将官,那哈耶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任何未知的事物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全体将士听令,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弓箭手准备,务必把那些黑球给我射下来!” 黑球到达舰船上空的时候,清军的弓箭手,疯狂的向着上面射击,很多的箭矢根本就射不上去,只有一些箭矢碰到了篮子发出了叮的声音,然后缓缓落下,朝着清军飞来那哈耶大喊:“散开,快散开。“箭矢呈自由落体的状态砸在船上, 时不时有些来不及躲避的箭矢的清兵捂着自己的伤口,痛苦的喊着,大多数是一些轻伤,但有些是在脚上,确实很痛。 就在清兵们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大黑球逐渐飞在他们头顶上方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从那颗神秘的黑球内部,突然间掉落下来无数个陶罐与竹筒。它们在空中翻滚着、坠落着,同时还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并伴随着闪烁的烟火之光。 这时,那哈耶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黑球竟然是如此可怕的武器!他惊恐万分地扯起嗓子,声嘶力竭地狂喊起来:“躲避!大家快躲避啊!”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那些携带着熊熊火光的陶罐和竹筒如雨点般砸向甲板,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虽然这些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并不算太大,但却足以让整个甲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更为恐怖的是,随着爆炸的发生,各种色彩斑斓的烟雾开始迅速弥漫开来。有的是漆黑如墨的黑烟,有的则是鲜艳似血的红雾,还有那诡异的绿烟,让人一眼望去便知其中必定蕴含着致命的剧毒。 不仅如此,一些陶罐在从高处坠落到甲板之后,伴随着引线的燃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一般。就在这一瞬间,那些陶罐里盛装着的火油受到火焰的洗礼,立刻就被点燃了起来。这是陶明渊的杰作,陶明渊在缺德弹的启发下,弄出了火油弹,这对于木质结构的战船,有着致命的威胁。 刹那之间,火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猛地蔓延开来。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着、舞动着,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滚滚的浓烟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咆哮着直冲天际,遮天蔽日,将原本还算清晰的视线彻底地遮蔽住了。 此时的甲板之上,已然变成了一片火海与毒雾相互交织的炼狱景象。炽热的火焰无情地舔舐着每一寸木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那浓密的毒雾则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让人呼吸困难,眼睛刺痛。清兵们惊恐万分,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试图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可怕的灾难。然而,火势却越来越大,根本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时间,整个甲板上充满了清兵们绝望的呼号声和凄厉的尖叫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乐章。有的人被烈火包围,身上的衣服瞬间化为灰烬,皮肤也被烧得焦黑;有的人则吸入了过多的毒雾,咳嗽不止,甚至倒在地上无法起身。混乱之中,人们互相推搡、踩踏,场面惨不忍睹…… “快点!赶紧救火啊!”呼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只见一群士兵匆忙行动起来,有的手提木桶,有的则端着水桶,心急如焚地朝着燃烧中的地方奔去,试图将那熊熊烈火扑灭。然而,就在他们奋力扑救之际,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当这些士兵大口呼吸时,一股强烈的不适感瞬间袭来。刹那间,天旋地转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们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更糟糕的是,他们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正常呼吸,仿佛空气都被抽离了一般。与此同时,一些水兵突然发出痛苦的惨叫,原来他们的眼睛直接被飞溅而来的石灰烫伤,顿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时间,混乱笼罩了整个甲板。那些受伤的水兵们惊恐万分,在甲板上四处乱跑,一边大声喊叫着求救,一边摸索着前行。而其他士兵则在惊慌失措中乱成一团,完全失去了方寸。随着火势越来越猛,清兵们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怖的场景,开始像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从战船上跳了下去。只听见“咚咚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水面上溅起一朵朵巨大的水花。 几个大黑球缓缓的经过了战船的上空,继续朝北飞着。篮子里的士兵开始减少燃料,让大黑球缓缓下降,前面就是提前到这里的五艘战船,正准备接着他们。 运气不错!那五个硕大无比的圆球,竟然仅有一个不偏不倚地挂在了桅杆之上,而其余四个皆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船上。 此时,卢象升正伫立在船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惊愕万分。这空中打击的威力竟是如此威猛凶悍,令人咋舌不已! 未过多久,那些船只便纷纷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之间整艘船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火光映照着海面,仿佛将整个大海都点燃了一般。最终,这些船只在烈焰中逐渐化为灰烬,直至完全熄灭在茫茫大海之上。 洪承畴与卢象升不约而同地相互对望了一眼,紧接着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放声大笑起来:“咱们这次可算是大功告成啦!这一招,果真是行之有效啊!看来,那些红毛鬼的末日已然来临喽!” 洪承畴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不无惋惜地说道:“卢帅,您看这情形,难道咱们非得把那些荷兰船统统烧毁不可吗?这样一来,岂不是太过浪费啦?” 卢象升稍稍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洪督所言极是,不过以目前的局势来看,不用火油弹,仅仅依靠那些缺德弹,恐怕要想轻而易举地击溃他们并非易事呐。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 洪承畴随即命令舰船靠过去歼灭剩下的船只。于是新式的弗朗机炮被推出了炮窗,开始砰砰砰的发射了。清兵剩下的船只因为缺少指挥乱作一团,接受炮火的洗礼,一条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慢慢的,一艘,两艘,三艘。。。越来越多的舰船被击中,沉入了海底。 站在岸上的清军将士们,瞪大眼睛目睹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顿时慌作一团。将领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指挥炮兵,朝着远处海面上那气势汹汹的大明舰队猛烈开火。只听得“砰砰砰”的巨响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无数颗炮弹犹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呼啸着从岸上急速飞射而来。 这些炮弹如同雨点般密集地砸落在大明舰船的周围,掀起一道道冲天而起的巨大水柱。海水被瞬间炸得翻腾咆哮,浪花四溅,仿佛整个海面都沸腾了起来。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些大明战船不幸受到了轻微损伤,但好在并未影响整体战斗力。 见此情形,身经百战的洪承畴临危不乱,他果断地挥舞手中令旗,高声呼喊着指挥麾下的舰船迅速调整方向,毫不畏惧地向着岸边还击。一时间,双方炮火交织,你来我往,战况愈发激烈,硝烟弥漫,遮天蔽日。 “卢帅,还得用黑球来,我们过不去,清兵的炮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 “这不是废话吗?那是红衣大炮。那些狗汉奸带过去的。” 这时,接到大黑球的船只已经返回了,原来出发的水域,大黑球开始升空,顺着风,便来到了清兵的火炮阵地,开始往下倾泻着弹药,随即轻微的爆炸声传来,清军火炮阵地上,浓烟滚滚,燃起了熊熊大火。在岸边指挥的清军将领一看这个情况,还打个什么,跑吧,于是带着人就跑了,岸边的火炮也不要了。 熊熊的大火,点燃了火炮阵地里面的火药桶,随即产生了巨大的爆炸,浓烟滚滚遮天蔽日。但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巨大的爆炸声,让老天爷感到不满,风速变大了,只见四个大黑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朝鲜境内飞去。大黑球上面的士兵,顿时慌了神,想要取下燃料,让大黑球降落。 战斗小队的队长杨国柱大声喊道,“不能取燃料,落下去我们就得死。加燃料继续飞。”杨国柱想的是,离开这片地远一些在降落,或许安全一些。 站在船上的卢象升大声喊道:“不好,大黑球飞进去了。”随即伸出手,骂了一句国粹,然后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卢帅,这怎么办?” “打进去,先把船厂摧毁了吧,然后派一支小队去寻找他们,杨国柱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我相信他有办法处置。”不知道卢象升是安慰着自己还是洪承畴。 洪承畴随即命令船队开进港湾,开始炮轰清军的造船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个船厂变成了一片废墟。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停靠,派了一支小队,沿着大黑球飞走的方向,去寻找去了,然而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朝鲜丘陵里面还真的不好找。 “卢帅咱们怎么办,咱们不能在这里久待了,估计多尔衮快过来了。” 是的,多尔衮带着一万士兵正在从汉城赶过来,卢象升咬了咬牙说道:“洪督撤吧,”随即怔怔的看着大黑球远去的方向。 第139章 消失的大黑球 “什么?大球竟然被吹跑了!这下可真要完蛋啦!”赶回登州的卢象升与洪承畴将此事告知陶明渊后,陶明渊痛心疾首地喊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遭受了一记沉重的打击。 “当时的风力毫无征兆地突然加大,那个巨大无比的球体就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一般,被狂风无情地卷进了茫茫天际之中。如今,最令我忧心忡忡的便是杨国柱等众人的安危啊。”卢象升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地诉说着心中的不安。 “那么对于这件事,我们是立刻上奏陛下呢,还是暂且等待更多的消息传来?” 卢象升稍作思索后,深深地叹息一声道:“眼下只能即刻上奏了,我这便着手撰写一份请罪的奏折。只是不知他们到底被狂风吹到了何方。”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焦虑与迷茫。 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天有不测风云呐!原本一切都已大功告成,谁知竟会突发如此变故。洪承畴与陶明渊相互对视一眼,只见洪承畴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三人不妨一同联名上奏,但愿陛下能够理解此番意外并非人力所能控制。” “哎!好不容易才制造出这么几个大黑球,就这么一下子全毁了!老天爷啊,不带你这样玩的?”陶明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两位,咱们也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没有咱们从头再来,重新制作就是了”洪承畴拍着二人肩膀说道。 “洪督说的是,陶先生,还得麻烦你。重新制作了。” 陶明渊也从郁闷的心情中走了出来,“卢帅,可别叫我先生,叫我小陶就可以了,我觉得小陶也挺好听的。我这就回京,开始重新制作,卢帅你也别写折子了,一起走吧。跟陛下当面说明原委。” “这样吧,我也去,还能给你们做个证。”洪承畴想了一下说道。 “可以,事不宜迟,那咱们就走吧,另外洪督,能不能派艘在朝鲜的海面上,巡逻一番,万一有他们的消息。我们也好及时救援。” “好的,这个好办,现在鞑子没船了,这片海面上咱们说了算了,我这就安排下去。” 洪承畴把事情安排下去,三人便乘坐大船,趁着落日的余晖,往天津码头赶去。 东暖阁,朱由检正在看着折子,时不时的批注着,王承恩,依旧在给朱由检打着下手,端茶送水,时不时回答皇帝的问题。 这时东暖阁的太监进来禀告,“皇爷,刚刚宫门来报洪承畴,卢象升,陶明渊三人求见陛下。” “打完了吗?递个折子上来不就行了,还三人一起来,肯定是出事了,让他们进来。” “遵旨” 过了一会儿,三人躬身进入东暖阁。 “你们三人一起过来,不要告诉朕打输了?”还没等三人行礼,朱由检焦急的说道。 三人立刻来到御前,跪地叩首:“臣等拜见陛下” “真的打输啦?”朱由检茫然的问道。 “陛下,没有输,打赢了,”卢象升回答道。 “没有输,趴在地上干嘛?起来” “陛下,臣把大黑球弄丢了。请陛下治罪。”卢象升趴在地上说道。 “你的意思是,仗打赢了,大黑球弄丢了,对吧?” “是的,陛下,” “行了,多大点事,起来吧。” 三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心里腹诽道:“就没事啦?”缓缓的站起身。 “给朕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卢象升详详细细的把战斗细节告诉了朱由检,以及大黑球怎么弄丢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由检。朱由检站起身来大笑道:“好,太好了,三位爱卿干的不错。一人赏一千枚金币。” “陛下,属下等把大黑球弄丢了,当不得赏。” “弄丢了,再制造就是了,就是我们的将士,你们要想办法把他们找回来.” “臣也是如此思考的,只是不知道他们飘向了何处。” “顺着风向找啊,朕唯一担心的是,他们可能被鞑子抓了,这样就不美丽了” “陛下,放心,我相信杨国柱,肯定不会投敌。如果他们没有被抓。他们肯定会躲起来的,并且找机会返回大明的。” “躲起来,那我们怎么找?朝鲜的山林众多,这怎么找?”朱由检顿了顿说道:“老王,你给骆养性传一道旨意,让他派人潜伏到朝鲜,寻找大黑球的踪迹。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来干。三位爱卿,你们就不要管了,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朱由检点点头,三人躬身退出东暖阁。走出东暖阁后,洪承畴说道:“卢帅,你看,我就说嘛,没那么严重,陛下跟我想的一样,弄丢了,在做就是了。” “陛下宽宏,是我等的福分。我等要更加努力,驱除外敌才是。” “那是自然的,我最近就在谋划再去搞荷兰人一下,现在大黑球没有了,只好暂时搁置了,陶先生,看你的了” “二位,放心,我一定加班加点,弄出更好的大黑球出来。” 三人说说笑笑的就离开了宫门。拜别了卢象升和洪承畴,陶渊明独自来到了白纸坊。站在青红馆门口,不停的朝着里面张望着,这时董小宛看到了他,正鬼头鬼脑的看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位客官,好久不见,您又来啦” “啊,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我经常看到你在门口张望,也不进来,请问你想找谁?” “在下想找一下如是小姐,不知道他在吗?” “啊,你就是那天送柳姐姐回来的那个人。不过柳姐姐今天不在,她和圆圆去剧社上工去了“ “剧社?上工?是做什么的啊?” “就是演戏呗,你没看到前面的街口有一个巨大的工地,那里要修建一个什么剧院。剧社正在拍戏嘞。” 陶明渊点点头,说道:“多谢小姐了,那我下次再来.”说完,摇摇头就走了。 董小宛耸耸肩,转身去里屋了,因为弹唱的当家花旦已经走了,董小宛便把这里变成了一个饭堂,一来可以看着大本营,二来可以赚些钱。 不多时,柳如是和陈圆圆便回到了这里,“小宛,饭做好没有,饿死我了。” “啊,柳姐姐,你们回来啦。好了,好了。”说完,董小宛端着饭食就来到大堂里,把饭菜放到了桌上。 柳如是和陈圆圆,便坐下来开始吃饭,“小宛,你做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剧社的就是猪食,明天我就去跟阮大人说,让你去给我们做饭。” “柳姐姐,我可是很贵了哟,怕你们剧社请不起,” “哟,你还挺骄傲的。看把你得瑟的,我们剧社啥都没有,就是有钱,还请不起你?” “好了,柳姐姐,赶快吃吧,下午还得排戏。”陈圆圆,扑哧扑哧的刨着饭。 “对了,柳姐姐刚才有人找你?”董小宛想了一下说道。 “谁找我?我在京师,没认识几个人啊?”随即她突然想到什么:“多大年纪” “就是那天送你回家的那个人,柳姐姐,你说实话,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董小宛带着玩味的笑说道。 “哦,是他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行了,别乱说,人家是个好人,怎么能看上我们这种风尘女子。“ “我觉得挺好啊,我都见过好几次,他在门口张望。看来是喜欢你。”呵呵呵董小宛笑了起来。 柳如是放下碗筷,就伸手去挠董小宛,挠的董小宛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好了,柳姐姐,我不说了。”柳如是这才红着脸,继续坐下吃饭。 陈圆圆也接着说道:“柳姐姐,我也觉得那人不错,要不您考虑一下.” 柳如是一脸正色的说道:“不了,我现在考虑怎么能把戏排好,这些戏,我非常喜欢,它可以让我沉浸在其中,感受着角色的喜怒哀乐,还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行吧,快吃吧,去迟了,阮大人又要骂人了。” “骂就骂呗,阮大人给了那么高的工钱,挨骂就挨骂吧。” 说完,两人嘻嘻的笑了起来。 陶明渊回到黑球研究室,继续带领着自己的兄长和工匠开始了新一轮的制作。而我们的黑球小队,却在朝鲜的群山之中迷了路。 “杨将军,这是那啊,”走了这么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我咋知道这里是那。我又没有来过。” “那我们怎么办啊?我肚子好饿。” “行吧,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顺便去林子里打些猎物吧。” 在一个空地上,四个大黑球已经卸掉燃料,落在了地上。从篮子里走出来的黑球小队,正迷茫的看着绵延不绝的山脉,和听着林子里传来的鸟叫。 收到队长的指示,几个士兵,拿起弓箭和火铳,就进了林子里,不一会传来砰砰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惊鸟乱飞的声音,几个士兵拿着打到的野兔,山鸡走了出来。 “生火吧,烤着吃。” “将军,生火,怕不怕引来鞑子。” “这穷山僻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还鞑子,生火吧,不然怎么吃?生吃吗?” “好吧,”士兵讪讪的去拾取柴火,生火去了, 不一会儿,就闻到一阵阵肉香传来。 “将军,这味道不错,就是没有盐。” “呵,你要求还挺多,你要味道,可以把竹筒里的东西,撒点在上面,包你有滋有味。” 士兵连连摇头。不再说话。 吃饱喝足就得考虑往那边走了,大黑球的燃料简单,可以木柴,可以用煤炭,又可以用罐子里的火油,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现在还是西南风,只能往北飘。杨国柱在地上凭着记忆,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预判了一下他们在哪里。 “将军,照这个情况,继续往北飘的话,不是大海就是辽东,就是鞑子的地儿,都是危机重重啊。” 杨国柱点点头,心说,这不好搞啊,想要安全的返回大明。确实很难。又不能把这些黑球扔在这里,这都是花了大力气才弄出来了,丢在这里太可惜。算了,还是带着球跑吧。” 第140章 淳朴的百姓 吃饱喝足后。杨国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然后神色严肃地下达了命令:“点火!让那大黑球升空!” 听到这个指令,一名士兵面露犹豫之色,上前一步说道:“将军,要不咱们还是先等两天吧?等这风向变了再行动也不迟啊。” 杨国柱皱起眉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不行,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先顺着风前行,总不能一直在原地干耗着。你们赶紧把吃食都收拾好带上,我们要去寻找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补充一下盐分,否则大家的身体都会支撑不住的。”士兵们听了杨国柱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于是他们迅速行动起来。 没过多久,只见大黑球在火焰的炙烤下逐渐开始膨胀起来。士兵们动作熟练地登上系在大黑球下方的篮子,并将事先放置在篮子里用于压重的石块一一抛出。随着重量的减轻,大黑球开始缓缓上升,起初速度很慢,但渐渐地它便加快了上升的节奏,最终慢慢地顺着风朝着前方飞去。 两个时辰后,四个大黑球缓缓的降落在一个平整的山顶上,不得不说,在陆地这块,空军卫的兄弟已经很熟练的掌握的起飞和降落了。 于是杨国柱带着士兵们在这里进行短暂的休整,该生火的生火,该打猎的打猎。夜晚就在篮子里,盖着大黑球的布睡觉。第二天起来,又让大黑球升空,缓缓的向前走,如此反复。过了几天之后, “将军,快看,前面是大海了,我们不能往前走了。“前面一个黑球篮子的士兵大声的叫道。 “快快快,降落,”杨国柱也大声的吼着。 士兵们此时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他们迅速地行动着,匆忙地减少燃料供应,试图控制大黑球的下落轨迹。然而,尽管他们努力尝试,其中仍有一个黑球不幸地落入了海水中。见此情景,众人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海中,凭借着海水的浮力,齐心协力将黑球缓缓地拖向岸边。 杨国柱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其他人,他吩咐手下将黑球外面包裹的布拆下,并放置到沙滩上进行晾晒。而他自己,则独自登上了附近一处略微高出地面的位置,全神贯注、细致入微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就在士兵们忙碌地晾晒黑布时,突然间,从沙滩的深处走出了一群身影。这群人手中握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武器”,有的手持锋利的鱼叉,有的紧握着沉重的锄头,还有的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镰刀等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原本还在专心晾晒黑布的士兵们瞬间警觉起来,他们纷纷站直身体,动作敏捷地从身旁的篮子里取出火铳和弓箭,整齐划一地瞄准那些正朝着他们逐步靠近的人群。 站在高处的杨国柱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情况,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快步走下高坡,急匆匆地赶到自己士兵所在之处,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局面。 只见那群人身着各异、高矮胖瘦不一的人们,在士兵们严阵以待的对面十几米处缓缓地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脸上透露出警惕与疑惑的神情,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前方那一排手持弓箭和火铳的士兵。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他步伐沉稳,神态自若,径直朝着杨国柱和黑球小队所在的方向走来。待走到距离士兵们还有几米之遥时,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用洪亮而略带威严的声音开口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声,杨国柱和黑球小队的士兵们不禁面面相觑。杨国柱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身旁的一名士兵则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将军,他说什么?” 杨国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听不懂对方的话语。 另一名士兵猜测道:“该不会是鞑子吧?” 又有一人反驳道:“不像吧,鞑子不都是留辫子的嘛,可这些人头上并没有啊!” 于是杨国柱用正宗的国语也大声的喊道:“你们是谁?” “你们是大明人,”此时的中年人用汉话说道,露出一脸惊愕的神情。 “对啊,我们是大明的士兵。你们是谁?”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我们是附近的渔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杨国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鞑子就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们迷路了,才走到这里的。” 对面的中年人,也被噎了一下,说道:“那你们快走吧,不要在这里逗留。” 杨国柱也被咽了一下,心说:“老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赶,你真勇。”随即说道:“这就你们待客之道,你以为我们想留在你们这?如果不是黑布需要晾晒,老子才不愿意和你们打交道。老子辛辛苦苦来打鞑子,居然被你们这样对待。黑布晒好我就走。如果你们想要进攻,就可以试试看。” “你说什么?你是来打鞑子的?“ “这不是废话吗,不来打鞑子,我大老远的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 中年人也不生气对方把他们这里称作鸟不拉屎的地方,讪讪的说道:“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是我们的恩人。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杨国柱闻言,心里说道:“这脸变的真快,刚才还是一副杀父仇人的样子,现在又变成恩人了。” “恩人,不敢当,打鞑子,这是我们的职责。” 中年人听到这话,知道对方是对他刚才的语气不满,也不在意,转头对着乡亲们用着杨国柱听不懂的语言说道:“乡亲们,他们是大明的将士,来打女真鞑子的,大家把武器都放下,现在回去把家里能吃的都拿出来,我们好好的犒劳犒劳他们。” 众人一听,纷纷扛着自己的武器就回去了,中年人来到杨国柱的身前,躬身说道:“在下崔知元,刚才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杨国柱摆摆手,“算了,你也不知道我们是谁,有误会是很正常的。现在不撵我们走了吧,你们放心,我们等这个布晒干,立马就走。” “将军那里话,将军想待多久待多久,将军不介意的话。请将军到寒舍歇息片刻,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饭食了,还望将军赏脸。” 听到这话,杨国柱也不生气了,毕竟人家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这才是军民一家亲嘛。又想到,自己的士兵已经颠簸了这么多天了,也应该好好的休息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将杨国柱,感谢阁下的招待。” “杨将军,那里话,这边请,”崔知元恭敬的在前面引路。 杨国柱安排了三个人守在了这里,自己带着人去到了渔船里,只见渔村的老少都站在路边,躬身的行礼,杨国柱连忙让他们别这样,他受不起。 于是崔知元,对着朝鲜百姓说了几句话,众人才起身,恭敬的站在路边,不停的拍着手,弄得杨国柱,只能点着头,挥着手致意回敬。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崔知元的住处,崔知元让杨国柱坐在上首方去,但是杨国柱不肯,于大家分宾主落座,开始聊起天来。从崔知元口中得知,他们是从平壤逃难过来的,原本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砍伐树木建造了房子,男人们去山里打猎,或者海边捞鱼,日子勉强的过了下去。 “这该死的鞑子,在平壤城里面烧杀抢掠,我的父亲,母亲,孩子都被他们杀了。“ 杨国柱点点头,说道:“这个事情,我们大明朝廷也知晓了,只是当时我们自顾不暇,没有派兵来援助你们,希望你们谅解。现在大明缓过来那口气了,所以朝廷也准备向朝鲜派兵了,派我们舰队来打了前站,消灭了鞑子的水师和船厂。为后续部队打开一个口子。” “真的啊,太好了,杨将军,请受在下一拜。”说完,起身重重的给杨国柱鞠了一个躬。 “使不得,使不得。”杨国柱连忙起身扶住了他。 崔知元和杨国柱再次坐下,崔知元说道:“杨将军,那你们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的。这里离平壤好几百里了。” “哎,我们是被风吹过来的。崔村长,那你们这里是何地?” 崔知元心里说道:“被风吹过来的,怎么吹?”看到杨国柱讳莫如深的态度,便不再多问了,“我们这是属于朔州管辖的海边上,向北走几十里路就是辽东的地界。” 杨国柱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说道:“这。这我们要怎样才能回去。” “两条路,一条是从鸭绿江坐船出去,一条是从辽东走。” “崔先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能够送我们出去的船?” “没有,我们只有一些小渔船,在近海打渔用的。对不住了。” “没事,我们自己想办法,只要风向好,我们飘回去就是了。” 崔知元又愣住了,这家伙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你怎么飘,你飘一个我看看。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些声音,只见一些女人带着盒子走进了院门,把盒子摆在院子的桌子上,就离开了。 “好了,杨将军,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再想办法。”说完起身邀请着杨国柱去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桌子摆上一些食物,大多都是鱼类,野味。还有一些野菜。看来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崔知元招呼着众人开始吃饭,“乡野乡下,没有什么可招待大家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那里话,能填饱肚子就行。”杨国柱带着感激之情说道。 随即众人,开始 吃着不算可口的肉和菜,没有饭。但是有咸味,这就是海边的好处了,吃盐不愁。守卫黑球的士兵,也得到了饭食。 吃完饭,崔知元便安排着士兵在老乡家里借宿,对于好多天没睡过床的士兵,一脸的憧憬,“哎,终于可以睡床了,每天睡在篮子里,弄得我腰酸背痛的。” 杨国柱睡到半夜醒了,看着身边的士兵还在熟睡,便穿好衣服,走出了院门,准备去放置黑球的地方。把三个士兵换回来,让他们到床上睡。路过一个房子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声音,“娘,我饿了,” “宝儿,你在忍忍,天亮了娘就给你出去找东西吃,” “娘,今天不是抓到一条鱼吗?鱼呢?” “娘做出来,端到村长那里给大明的将士吃了。宝儿乖,快睡吧,明天娘在去抓。” 杨国柱稳住,怔住了脚步,“他们把唯一吃的东西,给我们吃了,这。。。。这份恩情怎么还啊?那我就多杀鞑子,替你们报仇。”打定主意,杨国柱朝着黑球走去,拍醒在篮子里睡觉的士兵。让守卫黑球的士兵去床上睡,自己来看着这些黑球,这让士兵们感动不已。 第141章 临时的决定 杨国柱无意间得知了原来这个看似宁静祥和的渔村,百姓们的生活过得异常艰难,不少人甚至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时常处于饥饿的状态。 当那黑布终于被阳光晒干后,杨国柱决定启程离开。临行前,他们来到崔知元家中,准备向这位善良热情的主人辞行。 杨国柱满脸感激地说道:“崔先生,这段时间承蒙您和乡亲们的悉心照料,我们在此度过了难忘的数日。但如今我们也该继续前行了,这几日实在是叨扰太多,这点儿银币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说着,杨国柱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几枚银光闪闪的银币,递到了崔知元面前。 然而,崔知元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连连摆手推辞道:“万万使不得啊!我怎能再收取恩人的钱财?这可真是折煞我了,不行,绝对不行!”一边说着,崔知元一边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避开杨国柱强行递来的银币。 见此情形,杨国柱深知无法勉强,只得无奈地收回手,感慨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杨某也就不再强求了。不过,这份恩情我们定会铭记在心。再次感谢崔先生以及各位乡亲的盛情款待。”言罢,杨国柱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向崔知元行了一个大礼。 但是那天晚上杨国柱听到的对话,让他耿耿于怀,于是他唤来一个士兵在他耳边说话,并把银币递给了他,然后士兵飞快的就跑了出去。 崔知元和一众百姓一路送着杨国柱和他的士兵们来到安置黑球的地方,崔知元看了一下周围,疑惑的问道:“将军,这里没船啊,你们要怎么走?” 杨国柱指了指天上,笑而不语。便指挥着士兵开始了准备工作。 崔知元看了一下天空,一片湛蓝,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上,很好看,但是你们能上天吗? 士兵开始测着风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士兵过来禀告到:“将军,是东南风,可以走,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变。“ “先走吧,离海边远点儿。” 过了没多久,几个黑球在炉子里火焰的炙烤下,开始慢慢膨胀起来,士兵们熟练的跨进篮子里,把里面的石块给扔了出去,杨国柱站在篮子,向着崔知元和渔船的百姓拱手说道:“希望有机会再见。” 在渔船百姓惊愕的表情中,几个大黑球缓缓的升空,随即向着西北方向飘去, 崔知元喃喃的说:“他们真的是被风吹过来的。” 看着几个大黑球慢慢的从视线中消失,崔知元便带个渔村的百姓回到了各自的家里,这时候一些村民跑过来。 “村长,你看这个,我在我家的门边发现的。”一个妇女拿出一枚银币,递给了崔知元。 崔知元一脸的无奈的说道:“你拿着吧,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我没有收,结果偷偷的放在各家。这就是大明将士和鞑子的区别。” 安静的小村庄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除了时不时饿两顿,没什么不好。杨国柱站在大黑球里,身边的士兵说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得停下来啦,你看前面的那条大河。是不是那位崔先生说的什么江,那边可是鞑子的大本营啊。” “不,继续飞,飞过那条大河,找一个山顶降落。” “将军,这,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先飞过去再说。” “好吧,”于是几个大黑球,越过鸭绿江,飞到了原来大奠堡附近的一个山顶上,杨国柱把十一个士兵召集了起来。 “这次,我们想回去很难,可能回不去了,所以我改了主意,做了一个临时决定。” “将军,什么决定?” “既然回去的路不好走,那我们就就不想着回去了,我想给鞑子送一份厚礼。如果有不愿意去的,我不勉强,现在就可以走。” “将军,你这是哪里话,属下们就没怕过,杨将军你说的厚礼是什么?” 杨国柱随即低声说道:“我们这样,然后这样。。。怎么样?” “好啊,这太妙了,让狗鞑子,也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杨国柱随即说道,“我们现在就加紧补给,吃饭,补充燃料。趁着风向不错,我们尽量飘过去。” “遵命” 十一个士兵纷纷领命行动起来。从山顶升空,然后降落在山顶,像一个幽灵一样,在鞑子的势力范围内,快速的移动着,劳作的人们看到了高空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纷纷疑惑的看着,这是什么鸟?怎么是圆的,直到圆鸟,落到山顶上,哦,原来真是鸟。 经过半个月的走走停停,终于越过抚顺,到达了蒲河旁边的一座小山丘上。 “将军,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这座山这么矮。” “这里是我能看到最高的山了,所以我们得隐蔽起来,找两个精明的兄弟,下山问问路,我们在现在这里躲起来,等着风向改变。” “可是将军,这个球怎么隐藏起来啊。” “拿树枝埋起来啊,真是笨死了。” 士兵一脸疑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然后转身快速跑了下去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就这样,黑球小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盛京北面五十里处,并成功地在那里藏匿了起来。 谁能料到,就在清军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支神秘的队伍呢!也许是所谓的灯下黑吧,亦或是这座小山中实在是一无所有,缺乏吸引人前来的因素,导致这里鲜少有人踏足。就连距离此地最近的民居,也远在十里之外。 经过数日坚持不懈的仔细探查,杨国柱最终确定了他们所在的确切位置。他兴奋地说道:“咱们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瞧瞧,我们恰好抵达了盛京的右上方。只要刮起东北风,就是我们展开行动的最佳时机。不过嘛,目前我们所携带的弹药并不是特别充裕,因此接下来我们必须要好好准备一些‘好东西’才行。”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杨将军,您说的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啊?”杨国柱微微一笑,示意大家围拢成一个圆圈。待众人靠拢之后,他压低声音缓缓道出了那个秘密计划。众人听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齐声称赞道:“这个主意妙极了!”随后,大家便纷纷按照杨国柱的指示分头去准备所需之物了。 已经记不得是过了好多天了,杨国柱感觉山里的动物就快被他们吃光了,从篮子里爬起来的杨国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时一阵凉风吹过,让他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很高,正在被风带着走。 此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将军你看,”说完把手上的丝带举到了空中,丝带飘舞的方向正是盛京城。 “好,通知大家,立刻吃饭。准备行动。” 只见士兵们迅速地行动起来,半个时辰后,杨国柱带着士兵们跨进黑球下方的篮子里,扔出石块。大黑球稳稳地承载着士兵们缓缓升起。 随着黑球逐渐升空,它们顺着强劲的东北风,如同一朵朵飘荡的黑色碎云般,慢慢地向着盛京的方向移动。杨国柱站在其中一个黑球之上,神情专注而紧张,他不停地将目光投向下方,仔细搜索着目标。 没过多久,杨国柱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片宏伟壮观的景象——无数红墙绿瓦的建筑群错落有致地排列在一起。这些建筑风格独特,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彰显着盛京作为重要城市的繁华与威严。 “好,就是那,大家准备。” 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之下,盛京城宛如一幅金色的画卷缓缓展开。虽然它比不上顺天府那般繁荣昌盛,但那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却赋予了这座古老城市蓬勃的生命力。 就在此时,北城附近的人们突然注意到几十丈高的空中竟然漂浮着一些神秘的黑色物体。众人纷纷仰头观望,好奇地交头接耳起来。 “哎呀,这到底是什么鸟儿呀?怎么长得这般奇怪,居然还是圆形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旁边的一位老者捋了捋胡须,笑着回答道:“嘿,年轻人,你可算是问对人啦!这可不是普通的鸟儿,而是传说中的‘圆鸟’。前阵子它们曾在南边现身过呢,当时好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后来这些圆鸟又飞回了深山之中,就很少有人再见到它们了。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再次出现呐!” 另一个人插话道:“不过嘛,我瞧着这圆鸟飞得似乎挺慢的哟。” 先前说话的那位老者立刻反驳道:“慢?你懂什么!俗话说得好,天上十步地上百步。这圆鸟在空中飞行的速度看似缓慢,实际上可比咱们在地面上行走要快得多啦!走走走,一边儿去,你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然而,正当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呼起来:“不对!你们快看,那只圆鸟好像拉屎了,有什么东西正从上面往下掉落呢!” “那里是皇宫,这圆鸟怎么往皇宫里拉屎啊?” “嘿,你这话说的,你以为鸟跟人一样,拉屎还要找地儿吗?” 众人纷纷附和,你说的有道理。 “不对,你们看,皇宫起火了。” 只瞧见那一个个圆滚滚、黑漆漆的球体下方挂着的篮子里,不断有陶罐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重重地砸落在屋顶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的则落在了长长的走廊之中,溅起一片火花;还有些直接坠落到空旷的地面,引得尘土飞扬。 紧接着,一根根竹筒也纷至沓来,密密麻麻地从天而降。伴随着一阵接一阵“砰砰砰”的巨响,竹筒与地面猛烈碰撞后破裂开来,引线燃尽,里面盛装的火油瞬间被引燃。刹那间,熊熊烈火如猛兽一般席卷而来,迅速蔓延至整个皇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这片辉煌壮丽的宫殿吞噬得面目全非。 黑色的烟雾、红色的火焰以及绿色的毒烟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皇上!快跑啊!皇宫的许多地方都已经被炸得起火啦!”黄台吉身旁的随侍太监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皇宫怎会突然遭受如此袭击?究竟是谁干的?”黄台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惨状,愤怒地质问道。 “回皇上,是天空中有一只形状怪异的圆鸟。它不停地朝着咱们皇宫所在之处投掷各种竹筒和陶罐。这些东西一着地便立刻发生爆炸,随后便是遮天蔽日的巨大烟尘弥漫开来。不少侍卫不慎吸入了这些烟尘,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赶紧逃命要紧呐!”随侍太监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拉扯着黄台吉的衣袖,试图催促他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这时几个侍卫冲进了养心殿,把黄台吉护卫在中间,缓缓的向着宫外走去,这时一个陶罐砸在一个侍卫的头上,侍卫立刻毙命,从侍卫身上传来一股令人作恶的气味。这种气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黄台吉成为了第一个享受这个气味的人。因为侍卫们把黄台吉围着,所以不可避免的黄台吉身上也沾满了这种液体。那种臭味让黄台吉差一点窒息而死。连忙脱掉自己龙袍,然后离这些侍卫远远的。皇宫里,各种声音,纷纷交织。 第142章 最臭的皇帝 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逃出皇宫的黄台吉,双眼布满血丝,直直地瞪着那座已然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宫殿。火势凶猛异常,滚滚黑烟直冲云霄,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黑色。 “难道这是天罚吗?我杀戮太重,上苍竟派遣这些圆鸟来惩罚朕!”黄台吉声嘶力竭地大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满是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与不甘。 黄台吉心急如焚,连忙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卫,焦急地问道:“庄妃和元妃出来没有?”然而,得到的回答却令他大失所望。“回皇上,奴才不知。”听到这话,黄台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目而视,厉声道:“快去寻找她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侍卫不敢怠慢,赶忙招呼了几个手下,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片弥漫着浓烟的火海之中。他们用衣袖捂住口鼻,艰难地在烟雾中摸索前行,试图找到两位妃子的身影。 就在这时,城中的皇公贵族们也闻讯赶来,聚集在了宫门前。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惶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阿巴泰快步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弄成这般模样?”话刚说完,一阵刺鼻难闻、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阿巴泰不禁皱起眉头,目光顺着气味的来源望去,发现这股异味竟是从黄台吉身上散发出来的。 黄台吉此刻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天空中逐渐远去的黑影,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就是那些可恶的东西!给朕把它们打下来!朕一定要搞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齐尔哈朗、多铎等一干人等,神色惶恐地连忙躬身抱拳,急切说道:“皇上,请您息怒啊!千万要保重龙体才是啊!”他们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皇帝面色铁青,双眼喷火,怒吼道:“你们立刻也去,务必将那些可恶的东西给朕统统打下来!” 齐尔哈朗和多铎听闻此言,不禁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决绝。紧接着,他们转头看向远处那迅速离去的黑影,心中暗暗叫苦。就在这时,一阵浓烈刺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两人眉头紧皱,差点呕吐出来。但此刻情况紧急,容不得他们有半分迟疑,只得强忍着恶心,齐声喊道:“臣遵旨!” 话音未落,这三人便毫不犹豫地头也不回,率领着众多士兵,紧紧跟随着那个大黑球行进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大黑球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它一边飞一边不停地向外抛掷着各种物品,其中既有弹药又有散发着恶臭的金汁。这些东西如同雨点般洒落而下,不仅皇宫内遭受了殃及,就连皇宫周边的住宅也未能幸免于难。一时间,哀嚎声四起,人们纷纷四处逃窜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然而,大黑球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地疯狂抛掷着剩余的弹药和金汁。直至最后一刻,当它将所有的弹药和金汁全部丢光之后,随后大黑球慢悠悠地飘出了盛京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肃亲王府,豪格的府邸,黄台吉把这里作为临时驻地。已经洗了三次澡的黄台吉,时不时的抬起袖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身上还是有种无法磨灭的味道。 大堂里,黄台吉听着齐尔哈朗,多铎等人的汇报, 黄台吉大声的吼道:“什么?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回皇上,那个东西是飞在天上的,颜色还是黑色的,这天一黑,根本看不到,真不是臣等不用力。实在是找不到它的行踪啊。” 多铎和阿巴泰连忙附和。 “废物,废物,”黄台吉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朕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到:“人家在天上,我们挖地有什么用呢?行吧,你最大。” 随即三人躬身说道:“遵旨,臣等立刻加大搜索范围。” 黄台吉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不想说话, 三人如释重负的走出了大堂,多铎扭头望了一眼,“十五弟,看什么了?走了。” “你们说,那黑东西是不是上天派下来的惩罚,说明皇位不是他的。” 还没等多铎说完,齐尔哈朗一下捂住了多铎的嘴,“别说了,先出去再说。” 走出肃亲王府,三人开始分别行事,阿巴泰想向两人施礼后告退。齐尔哈朗这才对多铎说道:“这话,你怎么能在他的面前说,真是蠢死了。” “啊。”多铎瞬间就明了。“是我失言了。” “希望他别多嘴吧。不然有你受的。” 于是三人分别带着骑兵,朝着西方和南方,北方,进行着地毯式搜索。 黑球小队,乘着风,已经飘到了数十里外的原来勇堡的上空。 “将军,太痛快了,哈哈哈,我在天上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是的,估计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国柱也咧着嘴巴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次大家立了大功,我们得加紧返回了,趁着现在风向好,赶紧跑远一点。“ “得令” 那巨大的黑球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半空中一路疾驰,中途竟未作丝毫停留。它坚定不移地朝着西南方向飞去,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牵引。当夜幕笼罩大地,万籁俱寂之时,这大黑球的燃料终于消耗殆尽,速度逐渐放缓,最终慢悠悠地降落在地面之上。 刚一落地,杨国柱便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手下的士兵们迅速就地寻找木柴。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补充能源,以便继续前行。于是,士兵们纷纷散开,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着,不一会儿功夫,便收集到了足够的木柴。 杨国柱一声令下,众人再次踏上征程。他们趁着夜色,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上,大黑球摇摇晃晃,时而上升,时而下降,但始终向着目标前进。就这样,经过漫长而紧张的飞行,大黑球终于飘到了沙岭附近的一座山头上方,并缓缓地降落到山顶。 “大家在这里暂作休息,吃点东西,”然后我们接着走。” “将军,但是我们现在在哪,我们都不知道啊” “那就找人问问吧,记住找那些汉人问。” “明白,” 两个士兵便开始在山脚下,寻找着人的踪迹,没过多久,两人便打探清楚了。 “将军,属下打听清楚了,这是属于盘山的地界,离咱们的锦州不远了,我们就快回家了”士兵一脸兴奋的说道。 “可是咱们能飘过去吗?” “杨将军,我们能不能做一个像船帆一样的东西,放在球上面。” “你的意思是,弄个船帆来改变方向,可以不用顺着风跑。可是这能行吗?” “将军,事已至此。试试吧,能活着,谁愿意丢命啊。反正现在篮子里的东西都已经空了,我们弄个木板放上去。试试吧” “船帆,不是用布的吗?怎么用木板?” “将军,船帆是有桅杆的,我们怎么弄个桅杆出来?” 杨国柱点点头,说道:“那就弄吧,死马当活马医。” 因为缺乏工具,把木头拼成木板,他们做不到,他们便将山脚下的竹子砍伐了,编成了竹板。做了四个,杨国柱的想法是,如果这个东西有用,便用它来转向,如果没用,便留着掉进海里的时候有一个浮力支撑。 准备完成之后,杨国柱便命令出发了,大黑球升空后,士兵们便用着挡板,迎着风,没想到居然有用,只见为首的一个大黑球慢慢的向北偏移。后面的大黑球纷纷效仿。这个挡板就有点像船上的舵。(艺术加工,切勿模仿) 就这样黑球小队在空中不停的飘着,几个黑影如同幽灵一般,在辽东飞着。 “将军,我们走到哪里呢?” “我咋知道,这地儿,我也没来过。早知道把卢帅的千里镜顺过来了。找个地方降落吧,打探一下。” “遵命” 正当他们取下柴火,准备降落的时候,远远的天空出现一道黑影,快速的向他们移动过来。“将军,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黑影,宛如闪电一般迅速。众人定睛一看,齐声惊呼:“那是鹰吧!飞得如此之快,如果我们也能够像它那样飞翔该有多好啊!”正当大家还沉浸在对鹰飞行速度的惊叹之中时,突然有人惊恐地大喊起来:“不对,快降落,快降落!” 原来,这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发现了在空中飘荡着的黑色球体,它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物体,心中或许正想着:“哼,这玩意儿,本大爷可从来没有见到过。看我不把你们统统弄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老鹰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朝着他们猛扑过来。其锋利无比的爪子闪烁着寒光,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眨眼之间便狠狠地抓在了大黑球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大黑球瞬间被抓破。杨国柱见状,顿时怒火冲天,心中暗骂道:“该死的畜生,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大黑球带到此地,你竟然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爪子!”随着大黑球被抓破,里面的空气急速泄漏,整个球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下坠落。杨国柱心急如焚,扯开嗓子大声吼道:“老孟、小吕,赶快加柴火,加柴火!一定要稳住大黑球!”可是,事与愿违,由于大黑球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根本无法再承受住士兵们的重量,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朝着地面坠去,呈现出一种自由落体式的恐怖景象。 “他娘的,今天非得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给弄死不可!”眼见形势危急,剩下三个大黑球中的士兵们纷纷抄起火铳和弓箭,瞄准那只嚣张跋扈的老鹰,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四起,弓弦震动,“砰砰砰”的声音响彻云霄。 只听见嘤的一声,老鹰被击中了翅膀了,开始向地面掉落。杨国柱大声喊道:“降落,快降落。” 堕落的大黑球,以极快的速度砸在树林的地面上,篮子里的士兵,生死不知。 剩余的大黑球缓缓落地之后,杨国柱,立刻带着士兵朝着大黑球堕落的地方跑来。只见,大黑球已经四分五裂,因为炉子里还燃着火,大黑球的黑布已经开始燃烧。 “老孟,小吕,王亶,”杨国柱大吼着冲了过去,篮子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杨国柱被士兵抱住了,“将军不可啊,” 杨国柱虚脱无力的跪在地上,大声的吼着,“老孟小吕,王亶。你们活过来啊,马上就回家了。” 剩下的士兵,纷纷擦了一下眼泪,哽咽的说道:“将军,他们回不来了。” 第143章 大黑球回来了 没过多久,篮子里便再也看不到一丝火苗跳动,所有的东西都已化为灰烬,火势也如疲惫不堪的巨兽般缓缓地熄灭了。杨国柱默默地站起身来,用衣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周围的士兵说道:“走,我们带他们回家。” 听到命令,士兵们一个个强忍着悲痛,双眼通红地走到了刚才燃烧过的地方。然而,其中一名士兵突然惊呼道:“将军,这不对劲啊!”杨国柱连忙问道:“怎么回事?”那名士兵指着眼前的灰烬说:“这火没烧多久呀,按常理来说,这些尸体不可能这么快就被烧成灰,可现在这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 听了这话,杨国柱心中一惊,他瞪大眼睛仔细地朝灰烬处看去,甚至还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果不其然,正如士兵所说,这片灰烬之中空无一物。“啊……”杨国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思片刻后大声喊道:“没错,他们可能还活着!大家快,四处找找!” 于是士兵们四散开来仔细的寻找着。“老孟,你们在哪?” “小吕,你们在哪?” “王亶,你们在哪?” 树林里传来士兵们的呼喊。 “我在这,我在这。” 此时,士兵们听到从上方传来一个声音,定眼看去,只见一个士兵挂在了树枝上面。 “老孟,你没事吧?其他人呢?“ “我没事,还好大树把我挂住了,其他人我不知道,我们看到黑球不行了,就跳出篮子了” 杨国柱立刻喊道:“快快快,把他弄下来。” 随即想到什么,喊道:“升一个大黑球起来,别升太高,从空中找。” “老孟,你等一下,你那太高了,我们上不去,等一下用黑球来接你。” 于是在大黑球的协助下,又把另外的两人找到了,可惜的是另外两人并没有老孟那么好的运气被挂在了树上。杨国柱沉默的吩咐士兵把两人尸体背着,放进了篮子里。深呼吸了一下,命令大黑球重新出发。 篮子里的士兵全身戒备,只要看到天空中的大鸟,直接开枪。四个球变成了三个球,还有一个球也是破破烂烂的,被树枝划的,但是还能飞。得益于陶明渊设计了五层。 因为归心似箭。众人马不停蹄的操控着大黑球越过盘山,飞过杜家屯,来到了锦州北面六十里的十三山里。找了一个相对平整的山头降落下来,杨国柱命令士兵加紧时间休息。并在山林里打猎,准备食物。想办法探寻一下这里是哪里。 “将军,打探好了,这里是十三山,离锦州只有六十里了,” “真的,太好了,大家赶紧吃,赶紧赶路,” “将军天快黑了,要不等天亮再走吧。” 杨国柱摇摇头,说道:“这里到处是鞑子的斥候,我们多待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马上就能回家了,我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情,要休息,也得到了大明境内在休息。” “将军说的是。” 于是众人吃过烤熟的猎物,众人便开始准备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黑球开始升空。缓缓的开始向南边行进着。几个时辰后,大黑球像个幽灵一样越过了锦州,锦州的人们毫无知情。 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杨国柱示意找个地方降落。“这里应该是大明境内了吧。” “将军稳妥起见,我们还是降在山上吧。” “对,你说的没错。” 三个大黑球,缓缓的降落在了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杨国柱,开始让大家休息,而自己却走到了山脚下,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里的稻谷已经开始涨红了脸垂下了头,看来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吧, 三三两两的农夫扛着锄头,带着灿烂的笑意从自己的家里出发,来到田间地头开始耕作。杨国柱连忙拉住了一个农夫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杏山驿啊,” “你是说这里是大明境内?” “对啊,前面不远就是宁远,你是哪里来的?”农夫警惕的看着他,若不是杨国柱有头发,没有小辫子,说不定农夫一锄头就挥了过去。 “太好了,我是天雄军的将士,从朝鲜回来的,飘到了这个地方。” “卢帅的队伍,这个我知道,久仰久仰,可惜老头子岁数大了,不然也去参加天雄军。这样将军若不嫌弃,跟我去家里吃个便饭。” “老哥,不用了,我还有弟兄在山上,我得过去找他们告诉他们安全了。” “那还不简单,让弟兄们一起啊,走走走, 我跟你一起去。”说完农夫推搡着杨国柱就上了山。士兵看到杨国柱和一个拿着锄头的老农一起走上来,连忙问道:“将军,这个是?” 没等杨国柱回话,老农便开口道:“我是山下的村民,我叫王大富,山下的村子叫王家村,我听说诸位是打鞑子归来的勇士,所以便跟了过来,想请大家去寒舍歇歇脚。” “所以说,这里大明境内,太好了,”士兵们纷纷击掌相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杨国柱,意思是:“将军,我们都好久没吃过米饭了,都不知道那个是啥味道了” 杨国柱叹了一口气,对着王大富说道:“王老哥,那我们就叨扰了。” “那里话,跟我走吧” “等一下,王老哥,”杨国柱随即转头对着士兵说道:“升空吧,我们带王老哥领悟一下天空的胜景,” “好嘞。”士兵们开始添加柴火,不一会儿三个大球便膨胀了起来, 杨国柱走到篮子边,对着王大富说道:“王老哥,上来试试?” “这是啥东西?”王大富疑惑的问道,随即跨进篮子里。然后疑惑的看着头顶上正呼呼的冒着火光的炉子。 “王老哥,扶稳了,我们要走了,”杨国柱随即让士兵把篮子里的石块扔了出去,黑球开始慢慢升空,扶在篮子边缘的王大富瞪大了眼睛,嘴里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这,这能飞起来。” “哈哈哈,那你以为我们是怎么从鞑子那边到的这。” “神奇,太神奇了,”王大富看见地下的景色正一点一点的变小。 “王老哥指路吧,我们飞下去,” “好好好,”王大富开始指着自己的家的位置,:那里就是。” 杨国柱点点头,让士兵们开始缓缓降落,在一片空地上三个大黑球停靠在一起,熄灭了火焰,士兵们把小吕和王亶的尸身放好。 “这,。。” “他们是我们牺牲了的士兵,我们要带他们回家。” 长年在宁远一带生活的王大富一下子眼睛就红了,说道:“不行,你们等我一下。”说完迈着还打着哆嗦的腿朝村子里跑去,没过多久,一个年纪稍大的老人,带着一群男女老少来到了这里。 然后一行人来到杨国柱等人的面前,躬身的鞠了一个躬,“老乡们,使不得,使不得,”杨国柱连忙摆手说道。 “老朽王有财,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刚才听大富说了,你们是打鞑子的英雄,特来拜见,来啊,抬过来。”话音刚落,从人群的后面抬出两口漆黑色的棺材。 “这是我和大富为自己准备的寿材,先让二位弟兄用吧,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回去,我们要让他们风风光光的回去。” 还没等杨国柱拒绝,王有财已经让人把小吕和王亶从篮子抬了出来,恭敬的放到了寿材里,然后全村老幼对着棺材跪地叩了三个头,大声的喊道:“英雄,一路走好!” 然后把棺材抬进的王家祠堂。杨国柱再也忍不住了,硬汉的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身边的士兵的要红着眼,不停的擦拭着眼泪。 随即杨国柱带着士兵躬身,重重的给村民鞠了一个躬。 王大富,带着杨国柱等人,来到自己的家,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几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王有财让杨国柱等人入座。 “杨将军,入座吧,山野乡下,只能有这些招待各位了,希望诸位别客气,” “多谢村长,多谢王老哥了。” 众人吃过饭,村民便开始烧水,让他们洗漱,于此同时杨国柱写了几封信,让村民帮忙送到锦州和宁远。杨国柱和手下士兵,难得的睡上了床,这一觉杨国柱只觉得自己睡的天昏地暗,甚至他起来上的时候,都还觉得自己的脑袋是昏昏沉沉的。 因为天气的原因,杨国柱在王家村村民的帮助下,把小吕和王亶,就葬在他们来时的山脚下,他们的牌位被王有财请进了王家祠堂,杨国柱怎么样拒绝都没用。 宁远的吴三桂收到村民传过来的信件,立刻把信件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师,自己带着人前来迎接杨国柱,锦州的祖大寿亦是如此, 平时安静祥和的王家村,今天迎来了,一位总兵,一位子爵,这让王家村的众人感到脸上无比的自豪。杨国柱和祖大寿,吴三桂在王大富的堂屋,说着话。 “杨总兵,看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是啊,杨总兵。你不知道,陛下派人满世界的找你,没想到你到了我这里。” “国柱因为想尽快和朝廷取得联系,所以不得已叨扰了二位,还希望二位大人谅解。” “这是哪里话,你来了我这,不告诉我,才是叨扰。”吴三桂哈哈的笑着说, “是的,是的,三桂说的没错,杨总兵放心,你的信件,我们已经通过八百里加急发回京师,不日京师就会知道,你们在我们这里的消息。” “那就有劳爵爷了,” 祖大寿被这一声爵爷叫的,通体舒畅,毛孔大开。“好说,好说,我和三桂给你们准备了几辆马车,方便你们回京。” “真的啊,太好了,” 吴三桂就不开心了,心说:“一声爵爷就让你送了几辆马车出去,舅舅你是真有钱。”祖大寿已经说出来,没办法只好也应承着。 “国柱在这里谢过两位的恩情。” “那里,那里,还望杨总兵回京见到陛下,多提及一下我们。说点好话。” “那是肯定的。既然如此,那国柱这就准备回京了。” “好,”于是三人一起走出了院子,来到官道上,几辆四轮马车停靠在路边,马儿正在惬意的吃着附近的草。 杨国柱让士兵们把黑球收起来,卸掉了三辆马车的车厢,把大黑球抬上了马车。用绳索固定好,杨国柱随即向吴三桂和祖大寿拱了拱说道:“两位大人,国柱这就告辞了,” 祖大寿和吴三桂也拱手示意,笑咪咪的对着杨国柱等人挥手。直到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舅舅,您可真大方啊,几辆马车说送就送了。” “三桂啊,你舅舅我是有意结交他们,你看看这个?”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吴三桂。 吴三桂抽出信件展开一看,脸上充满了惊愕的神情。“这,这是真的?” “是真的,整个盛京皇宫被炸掉了一半。” “那你能确定是他们干的吗?” “你没看到他们那个马车上黑布吗?就是用那玩意炸的,还有你以为他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这里的,都是因为那个黑布。所以我才要和他们打好关系。我们是在前线,万一那天锦州或者宁远,被鞑子像围大凌河堡那样围了,也有人愿意来救我们。你明白吗?” “三桂明白了,谢谢舅舅教诲。” 于是两人也离开了,分别朝着宁远和锦州行进着。 第144章 黄台吉毛了 乾清宫内,气氛凝重而紧张。朱由检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地处理着政务。突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奔入殿内,呈上一份来自辽东的加急快报。 朱由检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心中暗忖道:“难道是那些该死的鞑子又来犯我大明边境了?”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伸手接过那份急报。 当他迅速展开急报浏览其中内容时,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只见他连声叫好:“好,好,好!真是干得漂亮!” 一旁伺候的老太监王承恩见状,连忙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皇爷,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您如此开心呀?” 朱由检兴奋地指着手中的急报,笑道:“老王,你快来看!黑球小队不止没丢,反而成功地将盛京皇宫给炸掉一半了,还让那黄台吉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屎皇帝’啦!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朱由检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放声大笑起来。 王承恩赶忙接过急报,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了一遍上面的文字,脸上也立刻浮现出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皇爷,此番确实干得太漂亮了!这可是狠狠地出了咱们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一口恶气啊!” 朱由检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光芒,随即下令道:“老王,你速速前去传旨给沿途的各级官员,让他们务必做好接待工作。不得有丝毫懈怠!” 王承恩连忙躬身应道:“奴婢遵旨!”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执行皇上的旨意去了。 与朱由检兴高采烈不同,盛京的黄台吉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 “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 “皇上,我们已经把辽东这块地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只是在沙岭附近发现了一堆被火烧过的灰烬。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东西朝哪里走了。”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气急败坏的黄台吉把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随即重重的咳嗽了起来,身边的随侍太监连忙递过来一个帕子,黄台吉猛地一咳嗽,用帕子接住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痰。随即张大嘴巴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这时门外的太监来报,说是锦州内应传来紧急军报,“快,让他进来,” “奴才宁完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爱卿,起来吧,有什么重要的事.” “陛下是关于那个圆鸟的,” “哦,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陛下,据我们在锦州的内应探听道,祖大寿前几日去了杏山驿一带,见了一个人,那人好像能乘着黑影升空,估计这次从空中炸皇宫,就是此人所为。” “什么?你是说这件事情是那些明狗做的?” “八九不离十。” 黄台吉站起身来,不住的点头,嘴里不足的说道:“好,好,好。即刻传旨各个旗主,让他们积极备战,筹措粮草,朕这次要跟他们拼了。” “陛下,不可啊,盛京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应该安稳民心为主。” “安稳民心和整军备战不耽误,同时传令火炮作坊,让他们加快建造速度。杀妻害子之仇,朕岂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 堂下一众官员,皇公贵族,“行吧,打就打吧,咱也没怕过。” 随着一纸令下,整个大清国开始积极的备战起来,战马,火炮,粮草源源不断的运往广宁前线。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看来鞑子是知道了,是我们的人炸了他们的皇宫,黄台吉已经气急败坏了。”祖大寿看着手上的密报,对着大堂里的将领说道。 “爵爷,咱也不怕他们,他们敢来就把他们揍回去。” “这个自然,但是咱们也得让朝廷知道,必要的求援是必须报上去的,比如银子,粮食。火炮等等。” 众人纷纷附和,是的,是的。随即看到随军御史一脸的笑意,众人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此时的朱由检正在东直门迎接黑球小队的凯旋。 “老王,怎么还没来啊。”城门楼子上的朱由检,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等人确实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特别是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如果要现代人去等上一个时辰,估计会直接走人,女朋友也不要了。 “折子上说,今天就会到。皇爷要不您先回宫,老奴在这里等着。” 朱由检想了一下,“算了,来都来了,再等等吧。”随即看向陶明渊说道:“小陶,最近怎么样?” “回陛下,黑球的生产正在有条不紊进行,目前已经制作出两个了。” “谁问你这个,听说最近你老是往白纸坊跑,去干什么啊?” “啊,陛下,你怎么知道的?” “朕看到了的啊,有没有需要朕帮忙的?比如下个诏书?” “陛下,不可,臣都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 “那你去问啊,” “陛下,我去过了, 可是每次都见不到人。” 朱由检眼睛转了几下,说道:“写信啊,笨死了。现在寄信这么方便,你把信往信筒里一扔,有人就会给你送,还不用你亲自跑,傻乎乎的。” “啊,不错嘞,陛下,我怎么没想到。瞧我这脑子。” 随即转身想楼下走去。打算兴高采烈的回去写信,朱由检一怔,“回来,你干嘛去?” “陛下,我去写信啊。” “你是不是忘记你来干什么的?” 陶明渊随即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卢象升正瞪着他。“陛下,是臣失态了,陛下恕罪。” 这时候只见一个骑马的士兵,快速的跑到城门楼下,大喊道:“启禀陛下,黑球小队,马上就要到了。” “好,终于来了,等得花儿都谢了。” 朱由检领着杨嗣昌,卢象升还有兵部的其他官员,一同走下的城门楼子,站在城门外面。过了一会,杨国柱等人的马车缓缓的进入视野。 行至御前,杨国柱也愣住了,皇帝陛下亲自来接他们了,随即带着士兵单膝跪地,“卑职拜见陛下。怎么能劳烦陛下亲迎,卑职死罪” “这是那里话,你们可是我大明的功臣,英雄,朕来迎接一下,不是很应该的吗?。快起来吧。“ “属下等谢过陛下。”陛下亲迎,这是何等的荣耀,这让十个人心里热血沸腾。大声的喊道。 ”来,上酒,朕与诸位同饮此杯,“ 王承恩连忙带人端来一个盘子,上满斟满了酒香四溢的美酒。朱由检端了一杯酒,然后杨国柱领着士兵个端了一杯酒。 “朕听闻,你们此行经过了千辛万苦。还有两个弟兄不信遇难,这杯酒,敬牺牲了的弟兄。”朱由检端起酒杯,把酒轻轻的洒在了地上, 众人纷纷效仿,王承恩带着人又给他们酒杯里斟满了酒, “你们辛苦了,这杯酒朕敬你们,”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国柱领着士兵也一饮而尽。随即朱由检对着陶明渊说道:“小陶,你让人检查一下大黑球,该修的修,该补的补,杨爱卿,你们跟朕回宫,朕让御膳房烧了几道好菜,咱们边吃边聊。” “臣遵旨。” 朱由检带领着一群人回到宫中。一踏入宫门,他便径直走向乾清宫,进入宫殿后,只见数名太监迅速搬来了几张宽大而华丽的桌子,整齐地摆放在殿内中央。随后,朱由检面带微笑,热情地招呼着众人纷纷入座。紧接着,他转头对身旁的老太监老王轻声嘱咐道:“快去安排上菜!要快些!” 没过多久,一队队身着粉色宫装的美丽宫女们轻盈地走进乾清宫。她们手中稳稳地捧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食盒,鱼贯而入。这些食盒或镶金嵌玉、或绘有精美图案,一看便是出自宫廷御厨之手。宫女们熟练地将食盒放置于桌案之上,然后轻轻打开盖子,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眨眼之间,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各色美食,令人垂涎欲滴。 “来来来,诸位莫要客气,赶快享用这丰盛的膳食吧。”朱由检笑容满面,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牛肉放入自己面前的碗中。见皇帝已然开动,朝堂大臣以及随行的将士们这才纷纷举起筷子,开始品尝这美味佳肴。一时间,乾清宫内只听得杯盘交错之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朱由检饶有兴致地倾听着杨国柱详细汇报他们此次出征的种种经历。每当听到惊险之处,朱由检不禁瞪大双眼,啧啧称奇;而当得知最终胜利之时,更是忍不住抚掌大笑,连声叫好。与此同时,对于那大黑球的出色表现,朱由检也是深感骄傲与自豪。他转过头去,对着站在一旁的小陶高声说道:“小陶啊,这次大黑球做得甚是精妙,朕要重重赏赐你!来人呐,赐美酒一杯!” 小陶听闻此言,赶忙跪地叩头谢恩:“多谢陛下隆恩!”众人此时也都纷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关于大黑球的故事。当听说大黑球竟是因为被一只凶猛的老鹰抓破而掉落时,众人皆不禁摇头叹息,感慨世事无常。有人叹道:“本以为此番能够顺利躲过一劫,未曾想却是被这畜生所坏了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说罢,众人皆是一阵唏嘘长叹。 “此次,杨爱卿千里奔袭,以置身死地而后生的态度,袭击了盛京皇宫,大涨了我大明军民的士气,所以朕觉得加封杨爱卿为一等子爵,黑球小队其他成员官升三级。牺牲了弟兄的家人老小,朝廷负责赡养。” “臣等谢陛下隆恩,”说完杨国柱领着其他士兵跪地谢恩, 说实话这赏赐确实不高,是因为朱由检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战果。安插在盛京的锦衣卫也没有探查到更多的消息。只知道盛京皇宫死了很多人,包括一些妃嫔。 第145章 自行马车 数日后,那令人震撼的消息——黑球十二勇士轰炸盛京之事,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传遍了大明境内,登上了报纸的头条。这一英勇壮举如同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瞬间点燃了大江南北民众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无论是那些曾经遭受过鞑子欺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还是幸运地未曾受到鞑子迫害的百姓们,此刻皆激动不已,他们纷纷奔走相告,街头巷尾,人们欢呼雀跃,相互庆祝着这振奋人心的消息。 而在紫禁城中,朱由检的御案之上,摆满了来自辽东的军报。都是诉说着同一个紧迫的情况:黄台吉可能是为了复仇,清军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粮草,并大规模地调动兵力。如此情形,很有可能清军将要大规模的进攻辽东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朱由检面色凝重,毫不犹豫地下达诏令,责令辽东各部务必积极整军备战,严阵以待,绝不可有丝毫懈怠。与此同时,他更是果断命令天雄军火速移师山海关,以防备清军可能发动的突然袭击,确保边境安全。 朱由检本来想肃清那边的荷兰人之后再对北边动手的,可事情永远没有变化快,黑球小队,误打误撞的把盛京皇宫给炸了,虽说打乱了朱由检的计划,但是他觉得反正都要清除掉的。那就干吧。 不知这车子究竟制造得如何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由检眉头微皱,口中轻声呢喃着。 “皇爷,您方才说了些什么呀?”侍立一旁的王承恩隐约听到皇帝的话语,但却未能听清具体内容,赶忙躬身施礼,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无事,朕不过是随口自语罢了。”朱由检摆了摆手,神色稍缓,接着又开口问道:“对了,老王啊,前些时日朕不是命你将那玻璃杯拿去交给宋应星,让他做出来吗?怎的至今仍无半点消息传来?” 王承恩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禀皇爷,宋大人回话,他做出了一些玻璃杯,但是和红毛鬼的杯子差的太多,就是还是原来那种,玻璃里面有很多气泡,宋大人正在研究如何改进。” 朱由检听闻此言,“也就是能做,但是做不出这么好的,是吧?难道我大明没有做的好的人才了吗?” 王承恩眼珠一转,上前一步,建言道:“陛下,依奴才之见,咱们或许并不知晓何人具备这般本事,但那些个科学家们想必心中有数。何不让他们前来一问?说不定便能寻到能人巧匠。” 朱由检略作思索,点了点头道:“嗯,所言甚是。朕确实也有些时日没见过他们了,趁此机会正好可以询问一下各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既然如此,皇爷,那老奴这便前去传旨。”王承恩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传达皇上旨意。 朱由检躺在摇摇椅上,看完了报纸,顺带的眯了一会儿,人都还没到。叹了口气,交通确实不便,大多数百姓出行都是靠的自己的双腿。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来了,还是一个一个来的,首先来的是王徵和方以智。然后是宋应星,最后是薄钰,毕懋康和陶明渊。 “哎呀,你们终于来了,朕都快等睡着了,” “陛下,臣等来迟,请陛下恕罪。” “哪有那么多罪,坐吧,坐下说。” 见众人坐下之后,朱由检开口说道:“朕让你们来,第一就是朕好久没见你们了,除了小陶,第二就是想询问一下,你们现在手头上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呢,还有就是,你们谁知道谁会搞这个玩意?”说完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玻璃杯出来。” “陛下。臣一直在改进制作的方法,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宋应星躬身说道。 “嗯,朕听老王说了,这事不怪你。宋爱卿,这个东西,你知道怎么做,但是没有去研究过怎么改进。所以现在好像要从头开始了。” “陛下说的是。” 一旁的薄钰看到皇帝手中的玻璃杯,随即起身躬身说道:“陛下,这个琉璃杯,臣就会做,只需要在原来的工序上加一道吹泡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朱由检瞪大了眼睛,原来是找错人了啊。“这太好啦,薄爱卿,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那个千里镜薄爱卿你会做吗?最近很多将领都在问兵部有没有买到。朕就想,要是我们自己做,是不是可以少花很多钱?” “回陛下,可以仿制出来。” “太好了,薄爱卿,这样下来之后,你就负责这件事情,不止是千里镜,你还可以研究一下用玻璃做出其他的仪器出来。” “微臣遵旨。” 朱由检点点头随即说道:“现在都来说说,最近的进度怎么样?谁先来?” “陛下,臣先来吧。”王徵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启禀陛下,自行马车,已经研究出来了,只是还没有量产。已经可以刹车和转向了,就是速度不快。” “真的啊,太好了,”朱由检刷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明天,朕过去亲自看看。” “微臣遵旨。” “启禀陛下,军器局已经开始了新式佛郎机炮的研制,争取早日做到陛下说的那种火炮,还有燧发枪的产量也在提高,现在已经能达到一千支一月了,而且质量很好,不会炸膛。火药也在改进当中,已经研制出比原来火药威力更大的来。效果大概翻倍了,现在我们的火炮射程比红衣大炮还远。” “好好好,不错,都是好消息,小陶,你那边呢?” “回陛下,我们的黑球可以转向了,这是黑球小队给我们提供的依据,我们把他们用的竹板换成了轻便的木板。就像船的舵杆一样。” “不错不错,那你们加大产量,你们也知道,辽东的鞑子正在蠢蠢欲动,朕估计不久就有一场大战,所以大家加油。多为我们的将士生产一些利器,减少他们的伤亡。” “臣等遵旨,臣等一定竭尽全力。” “时候也不早了。”朱由检看到西洋钟上的时间,“众位爱卿,吃过饭再走吧,也算是朕犒劳大家了。” “臣等谢陛下隆恩。” “老王,去安排膳食,让御膳房做的丰盛一些。”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的离开的东暖阁 过了没多久,宫女和太监们便提着各式各样的食盒,来到了殿里,把里面饭菜放到了大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朱由检和一众臣工,开开心心的话着家常,聊得天,听闻他们听说的趣闻乐事,时不时传来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便出了皇城,身边跟着方正化和王承恩,曹化淳告老还乡之后,方正化接替了他的职位。东厂提督,王承恩依旧负责司礼监和通政司。 朱由检的车驾到马车工厂的时候,王徵和方以智已经带着一众工匠等候在门口。马车停下,朱由检走出马车,众人纷纷跪地恭迎,“臣等恭迎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了,都起来吧,王爱卿,前面带路“ “谢陛下,陛下,这边请。”王徵和方以智躬身的走在前面。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方正化跟着前进。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院一个空地上,只见这个后院还有一个大门,大门外面是通往天津的水泥路,前院的大门是通往山海关的水泥路。 两辆载着一个锅炉的马车停在了后院大门的门口,这辆马车通体都都是精钢铸造。只比原来的马车小两三号左右,还是一个大家伙。怪不得王徵说的走的慢。朱由检一看到这个大家伙,心说:“它要是走的快那才有鬼。” 没办法,只有把内燃机搞出来,这个东西的体积才会降下去。随即说道:“王爱卿,开始吧,一定要做好万全的措施,可别出现上次的事情了。” “陛下,放心吧。我们做好了万全的措施了”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开始吧。” 王徵挥了挥手,几名工匠开始点火,过了一会儿,马车上的锅炉开始呼呼的冒着热气,甚至还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朱由检听过,这是汽笛声。人才啊,这都弄出来了, 在那辆大型马车尚未启动行驶之前,一群身着粗布衣裳、头戴破旧毡帽的工匠们便急匆匆地从大门内涌了出来。他们神情严肃,手中拿着各种工具,开始有条不紊地疏散着那条宽阔水泥路上的马车以及熙熙攘攘的行人。 原本热闹非凡的水泥路瞬间变得嘈杂起来,那些被拦住去路的人们和马车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抱怨着。只见一个身材肥胖、满脸胡须的商人挥舞着马鞭,气呼呼地叫嚷道:“哎呀!这个鬼东西怎么又跑出来啦!这不是故意耽搁老子的时间嘛!真是倒霉透顶!”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工匠们。 旁边另一个同样赶着马车的中年男子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这三天两头的就封路,还让不让人活啦?我们这些做买卖的,时间可就是金钱呐!这样下去,生意都没法做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愁容。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却传来了一个不同的声音。一个穿着灰色长衫、面容清瘦的老者笑着说:“嘿嘿,大伙别光发牢骚呀!就让咱们暂且休息一下,看看这新奇玩意儿也好啊。说不定以后咱们也能用上呢!” 听到这话,周围不少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其中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好奇地伸长脖子,朝着前方张望,并兴奋地喊道:“对呀!你们瞧人家那辆车,居然根本用不着马拉就能自己跑起来。若是用它来拉货,一天岂不是能够多跑好几趟?那得赚多少钱啊!” 不过,马上就有人提出了质疑。还是刚才那个急着送货的商人撇撇嘴说道:“哼!好是好,但那马车跑得也太慢了吧!我还记得上次我就被堵在这里,因为货物着急装船运走,所以我只好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们让我跟着那辆车走。你们猜猜后来怎么样?结果连走路的人都比我跑得快!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懊恼与沮丧。 第146章 拆山海关的墙 马车拐进水泥路上,调整好方向后,在水泥路上行进着,堵着路的工匠们也开始放行了,他们也听到了行人和马车上商人的抱怨。虽说锅炉车走的慢,但至少在走。 一路烟尘滚滚,可苦了那些跟在屁股后面的老百姓,不停的用手扇着面前的黑烟,时不时有人剧烈咳嗽起来。时不时有人喊道:“你们能不能别放它出来了,跑的慢不说,烟还这么大” 马车上的一个年纪较轻的工匠,顿时不高兴了,随即回头大声的喊道:“要不咱们比比谁先到天津码头?” “比个啥?你把路都堵死了,我们只能跟着你,怎么比,?” “就是,要不是你把路堵着了,你能跑的过我们?你自己看,那边走路的都比你们快。”一个赶车的说完,指了指捏着鼻子从水泥路外面绕到锅炉马车前面的行人。 一下子就让马车上的小年轻,涨红了脸。“你你你。”却无力反驳。 “你快别说话了,把你这个玩意弄回去吧,别挡着路。”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小丁,别理他们,我们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以后他们会来求着咱们的。”控制着方向的王大柱沉声说道。 “好的,师傅,”说完继续给锅炉里添加着煤炭。 在经过了一个比较大的空地的时候,王大柱慢慢的推着方向杆(有点类似自行车的车把)让锅炉车转进了空地,然后慢慢的绕了一个大圈。准备重新进入水泥路,返回了。 “快快快,我们快走,大家伙要回去了。”满脸胡须的商人,挥了一下马鞭让马匹加速,后面的马车连忙跟上。从锅炉车身边以飞快的速度过去了。 王大柱,让车上的工匠,下去拦路,然后把锅炉车开上了水泥路,慢慢的开了回去,转进院子里,刹车,卸掉燃料,然后熄火。 朱由检看着这个锅炉车,连说了三个好。“王爱卿,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陛下,就是这个车跑的慢,臣等还在研究怎么样才能让它跑快一点。” “一边生产,一边研究吧,现在辽东的局势估计等不了了。”朱由检淡淡的说道:“老王,杨庭麟来了没有?” “回陛下,估计快了吧。杨帅在准备开拔事宜,所以可能会晚点儿。” “那就等等吧,”随即对着王徵说道:“这个马车几天能搞出一个,” “陛下,至少得一个月。”王徵无奈的说道。 “一个月这么久啊。”朱由检背着手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随即说道:“这样,把这两个马车先交给天雄军,让他们先带过去。一会儿杨庭麟来,你就让人教他们如何操作。“ “臣遵旨。” 就在这时杨庭麟赶到了,来到朱由检的跟前躬身施礼,“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哦,你来啦,”朱由检随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杨庭麟。杨庭麟便来到马车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时不时用手拍了拍,并且在附近的工具篮里,找了一个铁棍,用力的砸在了马车车身上,铛的一声,声音传遍四周, “杨爱卿,你干嘛?” “回陛下,臣是想看看这个马车的坚硬程度。” 朱由检有点无语的看着杨庭麟。不愉快的说道:“这是通体精钢打造的,可以撞坏半个京城的。” “陛下,臣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朕能理解,毕竟是你们用它,就是太少了,只有两个。” “陛下,能不能再给它上一个棚子?只露出几个火铳射击的洞。还有这上面空间太少了一些。最多装十个士兵。” 闻言,朱由检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杨庭麟能够说出这番话来。随即看了一眼王徵,说道:“王爱卿,能做吗?” “能做,就是不知道,杨将军想要什么材料的。” 杨庭麟想了一下说道:“要铁的,钢的最好。最好是那种可以拆卸的。” 王徵想了一下,说道:“这可能需要一些时日。” “那没关系,我等着就是。反正士兵们要跟着工匠学习这个的使用和维护方法。” 这时朱由检插话道:“这样,王爱卿,你组织一队工匠入伍,加入天雄军,作为后勤保障,并教会士兵使用方法。\" “陛下,这个法子好。”杨庭麟点点头说道。 “王爱卿,你看怎么样?” “好吧,陛下,臣遵旨。那就让王大柱选二十个能工巧匠过去吧。” 谈妥之后,朱由检便对着杨庭麟说道:“杨爱卿,部队要开拔了,你看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陛下,什么都可以提吗?” 朱由检怔了一下,心说:“这家伙,估计要狮子大开口了,难不成让朕去?” 随即说道:“说说看。” “陛下,能不能把黑球部队借调给我们?” “呵呵,你还真委婉啊,借调?行吧,可以,朕允了,但是必须给朕打的那些鞑子哭爹喊娘。” “谢陛下,陛下放心,臣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你到了辽东,就听孙传庭的,另外监督一下辽东的将领,看看有没有阳奉阴违的。如果有直接拿下送到京师。” “微臣遵旨。”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朕也回宫了。”朱由检说完带着一行人离开的马车工厂 数日后,那覆盖着棚子的锅炉车在天雄军严密护送之下,缓缓启程向着山海关进发。而负责操控这辆锅炉车的,则是以王大柱为首的一众技艺精湛的工匠们。他们神情专注地操作着各种机械装置,确保车辆能够平稳前行。 杨庭麟是这样想的:既然此番行程路途遥远,他决定一边赶路一边让士兵们在赶路途中不断学习新知识和技能,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充分利用时间,还能在路上就能让士兵学会操作技巧,一举两得。 为此杨庭麟专门为“战车”设置了一个新的部队,叫做铁甲战队。由游击将军卢峰负责。王大柱也被提拔成卢峰的副手,经过朱由检的同意,也授予游击将军衔。但是王大柱主要负责“战车”的维护和保养。 锅炉车盖上盖子就只能搭乘六名士兵了,盖子的侧面有一个能够打开的门。因为杨庭麟要的拆卸根本没法实现,因为铁盖子实在太重了,每次安装和拆卸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还不如直接装一个门。最后杨庭麟只能无奈的接受。 在从京师通往山海关的宽阔水泥道路之上,两辆冒着滚滚浓烟的奇特马车正缓缓前进着。它们身后紧跟着数之不尽的马车队伍,一眼望去,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这些马车上不仅载有天雄军的士兵们,更有不少士兵扛着各式武器,迈着坚定的步伐行走在道路两侧。 由于马车数量相对有限,无法满足所有人同时乘坐的需求,因此大家不得不轮流交替地行走和乘坐。而在最前方的那辆锅炉车中,王大柱正聚精会神、一丝不苟地亲手教导着铁甲战队的士兵们如何操控这辆新奇的装备。他详细地讲解着怎样控制车辆前进、怎样调整行驶方向以及如何准确刹车等关键技巧,但特别强调了一点:这车不能回退。千万别撞上城墙。 这时,一名士兵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卢峰将军,并开口询问道:“卢将军,您说这玩意儿真的管用吗?跑得如此缓慢,怎么可能追得上那些来去如风的鞑子骑兵呢?” 卢峰听闻此言,眉头微皱,略带不满地瞪了这名士兵一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你这家伙难道是个榆木脑袋不成?谁告诉你这车是用来追击鞑子骑兵的?” 那名士兵被卢将军一顿呵斥,顿时有些发懵,愣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追问:“那……那它到底是干啥用的呀?” 卢峰略微顿了一下,随即伸手指向前方那辆由钢铁打造而成的马车,耐心解释起来:“你好好看看,这辆车周身可都是坚硬无比的铁!若是鞑子的战马不顾一切地冲撞过来,岂不是等同于自寻死路?” 那名士兵听后恍然大悟,不禁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兴奋地说道:“哎呀,原来将军您的意思是,这其实就是一面巨大无比的盾牌呐!” 卢峰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士兵的说法:“嗯,你这么理解倒也没错。你也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铁王八,你看到那些孔洞没有,那些就是火铳的射击口。” “也就是说,鞑子打不到我们,我们能打到鞑子。” “对咯,一天到晚傻乎乎的,问题还多。赶紧去前面那辆车,给我好好的学习怎么操作。” “是,将军,” 士兵一个闪身跳下马车,快跑两步来到了锅炉车的铁门处,砰砰的敲了两下,里面的人打开门把他拉了上来。然后自己下了车,回到了后面的马车上,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换,铁甲战队的士兵到了山海关的时候,基本上学会了简单的操作。 可是到了山海关的城门下,他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他们进不去。于是杨庭麟派人去给孙传庭传信,说他们到了。 “到了就到了呗,难不成本督还要去迎接他们吗?你没看到本督都忙成球了吗?”孙传庭无奈的指了指桌案上的公文。 “督帅,不是这个意思,是杨帅他们进不来。” “啥,进不来,为啥进不来?” “因为城门口被两个大家伙挡住了,那个大家伙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所以杨帅也没办法。” 孙传庭皱了一下眉头,“走吧,我们去看看吧。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到了城门口,对着手下人说道:“今天南城门没有看吗?怎么还是黑的?” “禀督帅,开了的,那个就是我给你说的大家伙。” 于是孙传庭走上了城门楼子,他这才看见,两个大黑铁疙瘩,一前一后的堵住了城门口,连忙高声喝道:“杨庭麟,你搞什么鬼?这是什么玩意?” 正在训斥着铁甲小队士兵的杨庭麟听到城门上传来的声音,连忙躬身说道:“督帅,是卑职的失职,让锅炉车,撞上了城门口。”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对孙传庭讲了一遍。 王大柱也站在铁甲小队士兵面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千叮咛万嘱咐。别撞上城墙。别撞上城墙,你们还是给我撞上去了,你们是猪脑子吗?说了好多次,这车不能后退,不能后退,你们看看现在怎么弄吧” “对不住,将军,是我忘记拉刹车了。” 王大柱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脑门。看了一眼杨庭麟,意思是:“杨帅,你看这怎么办?”这时,孙传庭只能坐着吊篮从城门楼子上下来。 “这个大东西,谁让弄来的?”孙传庭不高兴的说道。 “陛下让弄来的。”杨庭麟讪讪的说道。 “孙传庭随即把头转向了一边,“好吧,那现在怎么办?” “督帅,好像只能把这上面的墙砖拆掉了。” “什么?你们要拆城墙?” 孙传庭也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随即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第147章 调兵遣将 杨庭麟和王大柱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就在这时,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孙传庭身上。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突,一双铁拳紧紧捏住,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雷霆之怒。然而,他终究还是强压住心头的火气,深吸一口气后,无可奈何地吐出两个字:“拆吧。” 一旁的副将罗尚文闻言,赶忙凑上前去,面露难色地开口劝道:“督帅,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啊!”孙传庭猛地转过头,双眼圆睁,瞪着罗尚文大声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这么多马车堵在这里一动不动吗?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呀!”被孙传庭这么一吼,罗尚文顿时哑口无言,只得低着头退到一边。 孙传庭不再理会他,而是大手用力一挥,高声喊道:“动手吧!”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待命多时的城外天雄军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展开了行动。士兵们有的手持铁锤,奋力砸向城门口的墙砖;有的则几人一组,齐心协力卸下那扇包裹着厚厚铁皮的沉重城门。 为了防止拆除过程中发生意外坍塌事故,他们甚至连高耸的城门楼子也一并拆除掉了。经过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终于成功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原本拥堵不堪的道路瞬间变得畅通无阻,那些体型巨大的锅炉车得以顺利通过。 拆完之后,孙传庭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北城门是不是也要拆掉?不然这东西过不去。” “啊”杨庭麟和王大柱纷纷惊呼。 “告诉你们,那可不行,拆掉了北城门,山海关还是山海关吗?还能挡住鞑子吗?” “督帅先不急,先不急,我们先看看。” “哎,早知道让王大人把马车工厂放到了山海关外面了”王大柱喃喃的说道。 “大柱,你把锅炉车开到宽敞的地方停下来,我们先四处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随即又对孙传庭说道:“督帅,你也先别急。我们先去看看,能不能有一种不拆城门的法子。” 孙传庭点点头说道:“两位,北面的城墙真不能拆了。” 于是王大柱让人把两个锅炉车停到了相对宽敞的地方,自己和杨庭麟在山海关里转悠,寻找着合适的地点,打算拆墙。 两人在城墙不停的观察着,“杨帅,你看这里,”王大柱指着一段城墙说道。 “这里不错,下面就是海滩,这里的城墙也不高,可以试着从这儿走.” “但是孙大人不让拆墙了,怎么办?” “不让拆,我们可以填一个坡道啊。” “对啊,有道理,我这就去给孙大人说一下。” 督师衙门大堂,孙传庭听着杨庭麟的汇报。“你确定不用拆墙?” “督帅,不用拆墙,填坡道就行,锅炉车虽然慢,爬坡上坎没问题。” “行吧,那你们去弄吧” “得嘞”杨庭麟便出了督师府,召集了人手开始填坡。几天后便把坡填好了,锅炉车也顺利的来到山海关的外面,杨庭麟也让天雄军一部分士兵驻扎在山海关的外面,等着京师后面的物资,包括黑球部队。 黄台吉也已经领着将近十二万的士兵到达了广宁,已经开始部署行动了。每天大量的斥候从这里出来侦查着宁远防线的一举一动。黄台吉并不想去刨长城,得益于流贼的消失,大明境内的武装力量在长城里,做了严密的部署,他们只要进去,第一就会丧失机动力,第二就被数万,乃至数十万的明军围追堵截。 所以他想把明军的主力部队钓出来,以锦州和宁远为诱饵。如果明军不要这两个地儿。他可以把宁远锦州收到囊下,如果要,他就围着锦州打,然后阻击来救援的明军,这是他们的老一套,围点打援。可惜的是,他们只能围却打不了援。 黄台吉看着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手一挥,全军出击,密密麻麻的骑兵开始在平原上奔驰,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锦州进发,清军的火炮部队,推着大炮,牵着马,也奋力的追赶,他们知道他们的皇上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祖大寿站在锦州的城墙上来,看着远方不远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喃喃的说道:“还是来了”随即传令士兵,紧锁城门,严加防范。 而我们的熊大人正常热情的招呼那些从鞑子那边过来的汉人士兵和将领,对于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 “反正鞑子打不进来,就只会在外面叫。骂人我们有薛国观,怕他做啥?来来来诸位,满饮此杯”熊文灿一脸欣喜的对着这些汉人士兵和将领说道。 “是是是,熊爵爷说的是,鞑子只会叫,其他的啥都不会,攻城他们更不行,卑职再一次感谢熊爵爷的招抚。”一个汉人将领说道。 “那里,那里,这是本爵的职责所在,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对于你们的遭遇也是很同情的,如果不是出于无奈,谁愿意去做奴才,对不?” “对对对,熊爵爷说的太对了,卑职们也感谢陛下,不计前嫌。” “好说,好说,来来来喝酒吃菜,等他们打完了,本爵就给你签文书,让你们回到大明。” 众人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城墙上祖大寿如临大敌,一点儿都不敢懈怠,连忙命令着士兵们,搬运弹药,和各种守城物资,同时也让人往宁远和山海关传信。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和鞑子战斗的经历,他隐隐约约觉得,鞑子这次是来真格的了。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余晖洒落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庄严的面纱。就在这个时候,孙传庭收到了来自锦州的紧急传信。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打开信封,快速浏览着信件中的内容。片刻之后,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来人啊!速速升衙!” 随着孙传庭的一声令下,衙门内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集结,将领们纷纷赶来,气氛紧张而肃穆。孙传庭站在大堂之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众人,然后有条不紊地下达着一道道命令。 “杨帅,天雄军即刻整备出发,赶赴宁远休整。记住,大车不得进城,绕城而过吧。”孙传庭语气坚定地说道。 “得令!”杨庭麟拱手应道,转身便匆匆离去。 接着,孙传庭又看向另一名将领:“罗尚文,命你率领两万秦军,火速赶往大福堡待命。” “得令!”罗尚文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最后,孙传庭对着祖将军喊道:“祖将军,此次由你统率两万关宁铁骑,进驻杏山驿待命。” “得令!”祖将军抱拳行礼,旋即带领部下策马扬鞭而去。 众将领得令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马蹄声、呼喊声响彻云霄,军队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进发。 孙传庭望着远去的军队,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日子以来,他对于那个所谓的“铁疙瘩”有了全新的认识。那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铁王八,刀枪不入。之前被毁掉的城门与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想到这里,孙传庭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策,让天雄军顶在前方,而秦军和关宁军则从侧后方迂回包抄。这样的战术安排,或许能够一举破敌,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同时他也给了前方将领更多的自主权,要求就一个,击溃鞑子,报这么多年的仇。 女真鞑子的前锋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锦州团团围住,其包围圈紧密得连一滴水都无法渗透进去,可谓是水泄不通!他们动作娴熟地开始安营扎寨,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静静地等待着后续大部队的抵达。 而此刻,站在城墙上的祖大寿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城外的景象。他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些女真人怎么老是用这一招啊!难道就不能换换花样吗?每次都是先来包围锦州,就不能去围攻宁远吗?”想到这里,祖大寿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熊文灿走了上来,“祖爵爷,你干嘛又要找我上来?” “熊爵爷,这次可能不同以往,本将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有什么不同以为的嘛?不就是鞑子围了锦州嘛。这么些年,我都习惯了。”熊文灿随即又说道:“不会是又冲我来的吧?” “应该不是。” “那就好,没啥事我先回去了,这里风大,吹多了对身体不好。” 闻言,祖大寿瞪大了眼睛,“好嘛。老子本想,万一不敌,跑的时候带上你,既然你这个态度,那就随你了吧。” “嗯,没事了,熊爵爷请便吧。” 熊文灿耸耸肩,摆了摆手,径直的走下城门楼子。 一天之后,黄台吉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率领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清军后续部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锦州城的郊外。只见那数不清的旌旗在空中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仿佛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黄台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眼前这座坚固的城池,他勒住缰绳,让胯下的战马停了下来,身后的将领们也纷纷止步,恭敬地等待着他的指示。黄台吉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脑海里迅速闪过各种战术和策略。过了片刻,他终于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而自信的光芒,开始有条不紊地向众将部署作战任务。大明和大清的国运之战,由此拉开了序幕。 第148章 抛砖引玉 清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锦州团团围住后,立刻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攻城事宜。祖大寿面色凝重地伫立在城门楼子之上,俯瞰着下方清军的一举一动。他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清兵那庞大而壮观的火炮阵地,只见成百上千门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火炮,正由众多清兵费力地推动着,缓慢却有序地朝着指定位置移动。 祖大寿心中暗自思忖:“哼!休想如此轻易就架设好这些火炮来攻打我的城池!”想到此处,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城楼上严阵以待的炮兵们高声吼道:“给老子瞄准那些狗贼的火炮阵地,狠狠地打!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得令!”炮兵们齐声回应,声震云霄。紧接着,命令迅速传递开来,整个城楼瞬间忙碌起来。士兵们动作娴熟且迅速,纷纷投入到战斗之中。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紧张激烈的交响曲。 不一会儿,一门门火炮旁都围满了忙碌的炮兵。他们有的负责搬运弹药,有的则熟练地操作着火炮调整角度与方向。随着一声声低沉有力的口令下达,一枚枚巨大的炮弹被快速装填进炮膛,并稳稳地固定住。 祖大寿见一切准备就绪,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刹那间,佛郎机炮的引信被点燃,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响。这声音仿佛催命符一般,让人的心弦紧绷到极致。待到引线上的火花燃尽之际,炮口猛然喷出熊熊烈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砰砰砰”巨响,一颗颗硕大的炮弹如同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焰,以优美的抛物线轨迹径直飞向清军的火炮阵地。 此时,正在奋力推动大炮的清兵们惊恐地发现无数炮弹从天而降,犹如末日降临。他们惊慌失措地丢下手中沉重的大炮,四散奔逃,口中还不停地大声呼喊着:“散开!快散开啊!”然而,为时已晚,一些躲避不及的清兵瞬间被呼啸而来的炮弹击中,惨叫连连,血肉横飞。原本整齐有序的火炮阵地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看到清军阵地上一片混乱,祖大寿拍着城墙,大叫了一个好,“给我继续。” 正在后排压阵的黄台吉见状,不禁紧皱双眉,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吼道:“这群狗娘养的杂种,不讲武德!快快下令让火炮部队立刻开炮,给我朝着那该死的城门狠狠地轰!”一向以文化人自居的黄台吉此刻也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俗不堪的脏话。 “得令!”一名传令兵听到命令后,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向着前方狂奔而去。尽管此时清军的火炮阵地已经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状态,但他们训练有素的炮兵们却依然能够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地装填弹药,并精准地调整好射击角度,然后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火炮的引线。 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一枚枚炮弹如同雨点般密集地向着城门、城墙以及城门楼子呼啸而去。站在远处用千里镜观察战况的祖大寿目睹这一幕,脸色骤变,他心急如焚地扯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快下楼!所有人都赶紧下楼!” 城墙上的士兵们听到祖大寿的命令后,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争先恐后地朝着城下涌去。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沉闷而又惊心动魄的撞击声传来——“咚咚咚”“铛铛铛”,炮弹无情地砸在了城墙上、城门上以及城门楼子上,刹那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滚滚的灰尘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巨浪,腾空而起,将整个城墙笼罩其中。 随即吱呀一声,城门楼子又被清军砸塌了,炮声过后,祖大寿顶着漫天的灰尘来到了城墙上,只见城墙上一片残瓦碎砖。“这些狗日的,又把你砸塌了。”随即大声喊道:“迅速检查火炮。马上装填,给老子还回去。” 士兵们纷纷领命,开始来到自己的炮位,运气还不错,只有两门炮被砸崴了。然后迅速装填,随即点燃引线,向着清军的阵地发送着炮弹。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从中午干到了天黑。清军才鸣金收兵,第一天的炮兵对决,锦州仗着厚实的城墙,砸烂了清兵三分之一的火炮,没有膛线,只能发射的数量来确定优势,自己也损失的一些火炮。和新修的城门楼子。 清军鸣金之后,祖大寿让人把城门楼子这一块收拾出来,把大炮推上来,在城门楼子的位置上,重新安置了几门佛郎机炮。 在清军那宽阔而威严的中军大帐之中,黄台吉高坐在虎皮交椅之上,他的身旁围绕着一群身经百战、神色凝重的将领们。此时,众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商讨着作战策略。 只见阿巴泰一脸忧虑地躬身向黄台吉进言道:“皇上,您所出的这一招抛砖引玉之计,当真能够奏效吗?微臣今日亲眼目睹那锦州城墙上的火炮,源源不断地发射,其炮声震耳欲聋,几乎未曾停歇片刻啊!” 黄台吉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挺了挺身子,沉声道:“目前尚难断言此计成效如何,但明日仍需继续施行。我们可先派出那些无法使用或是质量低劣的火炮,以此来吸引敌军的炮弹攻击。朕倒要看看,那祖大寿究竟能否储备如此之多的火药与炮弹。”说罢,他转头看向阿巴泰,目光坚定地吩咐道:“阿巴泰,明日你率领正红旗发起一轮冲锋。一旦城墙上的明军开始开炮射击,你便即刻率部撤退。” 阿巴泰赶忙抱拳应道:“臣谨遵圣命!” 紧接着,黄台吉又将手指向一幅详细的舆图,对多铎下令道:“多铎,你带领镶白旗的主力部队,秘密埋伏在此处。若有明朝援兵前来增援,务必一举将其击溃。” 多铎连忙恭敬领命:“臣遵旨!” 随后,黄台吉再次指向舆图上的两处地点——大福堡和杏山驿,并严肃叮嘱道:“对于这两个地方,尔等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必须严加防范。” 众将领齐声高呼:“臣等遵旨!” “好了,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战。”黄台吉狠狠的砸了一下椅子 众人纷纷下去准备了,黄台吉忽然重重的咳嗽起来,随侍的太监连忙端着茶水,躬身说道:“皇上,你喝口茶”黄台吉把口中的痰咽了下去,接过茶水,轻轻的喝了几口。 “弄点吃的来,朕饿了” “奴才遵旨” 过了一会儿,一个烤羊腿便端了上来,黄台吉拿起烤羊腿就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此时此刻,孙传庭带着黑球部队,一路风尘仆仆地移师至宁远城。这座古老而坚固的城池,如今成为了他们新的战略要地。 宁远总兵府内,气氛凝重而紧张。孙传庭坐在首位,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一众神情肃穆的将官们。他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诸位,现今锦州那边究竟是怎样一番状况?”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只见吴三桂挺身而出,拱手行礼道:“回督帅,锦州那边已经开战了。这是祖总兵加急送来的飞鸽传书,请您过目。”说着,他恭恭敬敬地将一张纸条递到了孙传庭面前。 孙传庭接过纸条,仔细阅读起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看完之后,轻轻地将纸条放在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缓缓抬起头,再次发问:“那么,长城附近可有鞑子的动静和消息传来?” 众将纷纷摇头,表示并无相关情报。孙传庭不禁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这些鞑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双方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居然未出动一兵一卒。难道他们只是想试探我方虚实?还是另有阴谋诡计……”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孙传庭做出下一步决策。 这时长期在辽东混迹的吴三桂开口说道:“督帅,鞑子是不是想围点打援?过去的几次战役,鞑子都是用的这招。” 第149章 投炮弹问路 “对对对,三桂所言极是!这鞑子啊,向来不擅长攻城,以往的广宁一战便是如此。他们先是击溃我方援军,致使广宁城孤立无援。待到城中守军粮草、弹药消耗殆尽之后,自然难以抵挡鞑子的猛烈攻势啦。”祖大乐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点头附和道。孙传庭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祖大乐的看法。 接着,他面色凝重地说道:“如此一来,咱们之前拟定的三路进攻策略,恐怕收效甚微呐。搞不好还会被鞑子逐个击破,陷入被动局面。”众将领闻听此言,皆面露忧色,低头沉思起来。 这时,杨庭麟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说道:“督帅大人,依下官之见,莫不如咱们将兵力集中一处,长驱直入,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孙传庭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缓缓开口问道:“诸位觉得如何呢?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当年的萨尔浒之战?当时敌军率先攻破我军其中一路,获取了大量辎重物资,从而有了充足的补给和底气去攻打其他两路。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因此,此次作战,咱们不再与这些鞑子兜圈子,耍心眼儿,而是集结全部兵力,以雷霆之势正面碾压过去。咱们要做到兵对兵、将对将,真刀真枪地跟他们大战一场!各位意下如何?”说完,孙传庭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将领们,等待着他们发表意见。 “我同意。”杨庭麟率先说道。 “我也同意” “我们也同意”随即大堂里的将官们纷纷站起身来,躬身附和道。 “那好,既然诸位皆已达成共识,那本督便要开始发号施令了!” “祖将军!”孙传庭高声喊道,声音洪亮而威严。“你率领的关宁铁骑,乃是我大明精锐中的精锐,此次作为先锋部队,迅速的前往锦州附近,打掉那些鞑子的斥候!若遭遇敌军主力,能战则战,若是难以力敌,切记不可恋战,速速撤退。你们的首要任务便是将敌人尽数调动起来,让那些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鞑子,统统现出原形!” “属下领命!”祖大乐双手抱拳,躬身应道。其身姿挺拔如松,眼中闪烁着坚毅与果敢之光。 接着,孙传庭转头看向另一名将领,继续下令道:“杨将军,你的天雄军作为第二梯队,以铁王八开路,全军保持攻击态势稳步前进。本督会随你部一同前行。” 听闻此言,杨庭麟急忙上前一步,拱手劝道:“督帅大人,万万不可啊!您乃一军之主,应当留在后军坐镇指挥才是。前方战事凶险,有末将等冲锋陷阵即可,定不辱使命。还望督帅三思啊!” 然而,孙传庭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此次战役至关重要,关乎我大明社稷安危。倘若稍有差池,这几年好不容易恢复的元气必将再度损失殆尽。届时,本督如何向圣上交代?所以,本督必须亲自奔赴前线,与将士们,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一众将官面面相觑,行吧,你都不怕死,那我们怕啥,纷纷躬身说道:“督帅,属下等必将勇敢杀敌,驱除鞑虏。\" “好,这才是我英勇的大明将士,现在大家都下去安排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祖大乐领着随行人员便往杏山驿赶,和关宁铁骑汇合之后,便率领着两万关宁铁骑回到宁远到锦州的官道,大张旗鼓,同时又小心翼翼的前进着。所有的火铳和三眼火铳都已经上好了弹药,背在了士兵们的背上。随时警惕着前方可能遇到了危险。 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鞑子的斥候渐渐的增多了起来,关宁铁骑的斥候兵,纷纷端着枪,朝着那些鞑子斥候射击。鞑子斥候用弓箭还击,双方在平原上展开了追逐战, 一路上,枪声四做,一些运气不好的鞑子斥候,被小铁珠击中。闷哼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被马匹拖着在地上划出一条新鲜的血路。 正在小山丘附近的埋伏的多铎,听到斥候的汇报。心说:“来了,太好了,几年了,老子的刀都快生锈了。”随即喊道:“杜都,召集人马,我们去会会他们。” “豫亲王,要不等他们在靠近一点吧?我们现在冲过去,他们跑了怎么办,斥候说了都是骑兵,应该是关宁铁骑。我们是打援,别人跑了,我们还打个什么援?” “对对对,你说的对,让士兵们都准备准备,来了我们就干他们。” 过了没多久,祖大乐便带着关宁铁骑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这里,祖大乐看着附近连片的山林,随即一摆手,让队伍停下。 “来,把炮架上,对着山上轰几炮。” “将军,你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投石问路嘛,不过我丢的是炮弹,里面要是有人的话,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随即祖大乐大笑了起来, 多铎手持千里镜,目光紧紧锁定着远处的祖大乐军队。只见祖大乐突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愤怒地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多铎原本计划等这支队伍完全通过后,再从其尾部发动突袭,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此时,令多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门小型的弗朗机炮缓缓被推至前方,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多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口中喃喃自语道:“你们这样玩的吗?”紧接着,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忍不住吐出一句脏话。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全体上马!立刻进攻!”因为他深知,如果继续等待下去,一旦对方开火发射炮弹,受惊的马匹将会暴露他们的藏身之处,那时候还会引起一片混乱。 山丘背后那片茂密的树林中便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马匹嘶鸣声。祖大乐眉头一皱,冷笑道:“果然有人埋伏在此,想要趁我军通过时袭击我们的尾部?真是痴心妄想!”他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开炮!开炮!开炮!将所有炮弹全部发射出去!”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小型的佛郎机炮剧烈颤抖起来,炮口喷射出熊熊火光,瞬间将两枚炮弹射向密林深处。片刻之后,密林中传来马匹痛苦的嘶叫声以及人们惊恐的哀嚎声。 听到这些声音,祖大乐面沉似水,再次高声喝道:“全体都有,做好战斗准备! 关宁铁骑纷纷从背上取下火铳和三眼火铳,对着前方。这时从地面传来一阵阵剧烈的震动,祖大乐眼睛一凛,“撤退。撤退。”然后带着人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跑开了,两门火炮也被马匹拖着跑了。 多铎带着骑兵从密林中冲出来,看到关宁铁骑头也不回的跑了,瞬间瞪大的眼睛了,大声的吼道:“你们把老子炸出来,自己却跑了。锦州你们不要了吗?”然后回应他的却是关宁铁骑身后的阵阵的烟尘。 “豫亲王,我们还埋伏吗?”杜都走到多铎身边轻声问道。 “暴露了,还埋伏个屁,就在这里安营扎寨,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老子就在这里挡着。” 杜都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祖大乐率领着麾下的骑兵找到了中军队伍,他面色凝重地向孙传庭禀报前方的状况。只见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孙传庭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督帅大人,卑职刚才感受到那大地传来阵阵剧烈的震动,经过一番探查,卑职敢断言,在前方埋伏的鞑子骑兵数量众多,起码有三万之众!形势危急,卑职见势不妙,只能先带人撤回来了。” 孙传庭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坚定,沉思片刻后说道:“嗯,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将这伙鞑子一举歼灭!”听闻此言,祖大乐不禁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开口道:“督帅大人,可行吗?毕竟对方可是有着好几万的鞑子骑兵啊……”孙传庭微微一笑,拍了拍祖大乐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本督心中自有盘算。祖将军,接下来还要烦请你继续带领关宁铁骑前去与他们对峙。若是他们发起冲锋,你们就立刻撤退;倘若他们选择退却,你们则要紧随其后,但务必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切不可贸然行事,以免陷入敌军的包围之中。” 祖大乐听后,恍然大悟,连忙拱手抱拳应道:“属下谨遵督帅军令!”心想这任务倒也不难,只需派遣一小队精锐的骑兵远远地跟随着敌人便是了。于是,他转身翻身上马,挥舞手中令旗,率领着关宁铁骑再次朝着前方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一片尘土。 第150章 锦州危险 锦州城外,喊杀声震耳欲聋,清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对城池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至极的攻击。 阿巴泰站在阵前,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指挥着麾下的士兵们如同疯魔一般向前猛冲。然而,当看到城墙上射来的炮弹时,他却又像被惊弓之鸟吓到一样,惊慌失措地转身带着士兵们疯狂地往后方逃窜。 祖大寿手持千里镜,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盯着远处混乱不堪的战场,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副将祖宽也是一脸茫然,摇头回答道:“将军,卑职不知啊!” 就在这时,祖大寿突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自言自语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见在清军冲锋步兵的拼死掩护之下,那些火炮兵竟然成功地将沉重的火炮缓缓推到了预定位置。 祖大寿见状,怒发冲冠,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这群该死的家伙,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掩护他们的火炮!快快快,给我集中火力,把他们的火炮统统打烂!” 一名炮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将军,咱们的弹药不多了,是不是得省着点儿用啊?” 祖大寿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惊失色,瞪大双眼怒喝道:“你说什么?这才短短几日,怎么就没弹药了?” 那名炮兵面露难色,讪讪地解释道:“将军,这可真不能怪小的呀!这几日,您一会儿要求打这里,一会儿又命令炸那里,弹药消耗太快啦。” 祖大寿心中猛然一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刹那间他便恍然大悟——自己竟然上当了!他双腿一软,无力地倚靠在冰冷坚硬的城墙上,缓缓地滑坐了下去。一旁的士兵见状,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将军,您这是怎么啦?” 祖大寿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他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我上当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对方火炮阵地上的那些火炮,全都是假的,只是用来故意吸引我们发动攻击罢了。” 听闻此言,周围的将士们都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其中一名将领焦急地喊道:“啊!那……那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 祖大寿定了定神,略微思索片刻后,果断下令道:“速速派人前往宁远传信,请求援兵支援!”话音未落,祖宽立即转身飞奔下楼,迅速安排人手准备向宁远传递求救信息。 不多时,只见数百只鸽子扑棱着翅膀,从锦州城内腾空而起。它们犹如一支支离弦之箭,划破长空,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而此时,正在远处观望战局的黄台吉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兴奋地大声吼道:“哈哈哈哈哈,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炮弹可用了!阿巴泰,趁此机会,立刻率领大军发起全面进攻!” 随着黄台吉的一声令下。刹那间,激昂的战鼓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天地,震耳欲聋。那喊杀声更是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 只见一群群身着八旗服饰的汉兵们,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扛着沉重的云梯和巨大的攻城车,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向前冲锋。 在这些汉兵的身后,则紧跟着大批的八旗兵。他们手持各式锋利的武器,嘴里发出阵阵嗷嗷的叫声,那声音充满了凶悍与杀意,让人听了不禁胆寒。 城墙上,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跑到祖大寿面前,大声喊道:“将军,不好啦!敌人开始进攻了!”听到这个消息,祖大寿心中懊悔不已。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暗骂自己不该轻易传信出去,这下可好,一下子就把己方的虚实暴露给了敌人。然而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然后扯开嗓子大吼道:“全体将士听命,立刻开炮!还有,滚木、礌石、金汁通通准备好,绝不能让敌人登上城墙半步!” 炮声,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混在一起,变成一首夺命的交响曲,只见,炮弹重重的砸在奔跑的清军士兵阵中,被击中的士兵顿时四分五裂,然后炮弹弹地而起带着余威在清军阵中犁出一条空白的线出来。 清军的火炮,终于开始显出它的威力来,如雨点般的炮弹狠狠的砸在城墙上,城墙上的士兵时不时被炮弹击中,被砸成了肉泥,残肢碎骸散落一地。 双方都用尽最大力气互相攻击着,祖大寿也顾不得弹药不多,命令炮兵疯狂开炮。直到天空夕阳慢慢落下,清军开始鸣金收兵。 清军大营之中,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压抑。只见阿巴泰满脸愁容,无可奈何地对着正坐在主位上的黄台吉禀报道:“皇上,今日下午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呐!照此情形来看,对方似乎并不像您之前所说的那般炮弹即将耗尽啊!” 黄台吉闻言,不禁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烦躁情绪后,缓缓开口道:“莫要慌张,这或许只是他们的强弩之末而已。待我方稍作休整,必能一举破敌!”然而,尽管嘴上这般说着,但他心中其实也已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此时,阿巴泰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继续进言道:“皇上,微臣认为此事恐怕并非如此简单,依臣所见,这极有可能是祖大寿所设下的一个巨大阴谋。他故意佯装弱势,引我军主动出击,从而给予我们沉重一击。” 黄台吉听着阿巴泰的分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己方军队在战场上惨烈牺牲的画面,心头顿时犹如被刀割一般疼痛难忍,疼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沉默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道:“阿巴泰所言不无道理,确实不可不防。既然如此,明日之战便暂且采取试探性进攻策略吧,切不可贸然行事,以免再遭重挫。” 而此刻身处锦州的祖大寿若是知晓因为阿巴泰的这番话竟使得自己逃过一劫,想必会对其感激涕零吧。若不是阿巴泰及时提醒黄台吉小心谨慎,明天恐怕祖大寿就会沦为清军的阶下囚了。 多铎驻扎的小山丘,清军营帐的阵前,祖大乐骑着马,慢慢的朝这边溜达,在弓箭的射击范围之外,得瑟的笑着。 “想偷袭你爷爷,你们不行,哈哈哈哈” 骑在马上的多铎一下就炸了,”有种你别跑,咱们来单挑。” “行啊,你过来啊,”说完了,祖大乐扬了扬手中的火铳, 多铎也弯起了弓箭。”来啊,你过来啊” 祖大乐抬起火铳,对着多铎就是一枪,多铎也不示弱,嗖的一声,弓箭离弦。然而,谁也没有打到谁。 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走到了祖大乐的身边,轻声说道。“将军,督帅来了。” “好,咱们过去,”说完蔑视了多铎一眼,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打马飞速的跑开了。 多铎把弓狠狠一甩,大声说道:“太嚣张了,杜都,召集人马,杀光他们。” “豫亲王不可啊,万一我们离开了,大明的军队从这里过去,皇上那里咱们交代不了啊。” “皇上,皇上,你就知道皇上。”说完,转身回到了营帐,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下令手下士兵加强防守。 祖大乐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疾驰而出,很快就来到了中军队伍前方。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向孙传庭和一众将官所在之处。待走近后,祖大乐抱拳行礼,然后朗声道:“启禀督帅,多铎所率之部如今就在前方不远处。原本他们想要设下埋伏,但被我方识破,眼见计谋不成,便索性安营扎寨,摆开阵势,看样子是准备与我军正面交锋,来一场硬仗。” 孙传庭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卢象升,开口问道:“卢帅,您怎么看?” 卢象升浓眉一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还用得着看吗?既然敌人都已经送上门来了,那咱们自然不能退缩,直接出兵把他们给灭了!难不成还能任由他们在此处阻拦,耽误咱们的大事?况且之前祖大寿不是传来消息说,锦州城内的弹药快要消耗殆尽了吗?此时若不尽快解决这些敌寇,一旦锦州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孙传庭闻言,略作思索,而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卢象升的观点。紧接着,他果断下令道:“好,卢帅,把黑球升空吧。”说完,又转头看向杨庭麟,继续吩咐道:“杨帅,派出铁王八在前头开路,引领大部队稳步向前推进,展开攻势。” 随后,孙传庭再次看向祖大乐,语气严肃地说道:“祖将军,待到敌军溃败之时,你需即刻率领所属兵马迅速追击,务必将其彻底歼灭,不得有误!” 祖大乐神情肃穆,双手抱拳,高声应道:“末将领命!”其余众将也纷纷拱手施礼,齐声高呼:“愿效死命!” 只见黑球部队的士兵,把黑球从马车上搬了下来,然后开始点火,黑球在火焰的炙烤下,慢慢的膨胀起来,杨国柱依旧身先士卒的跳进了篮子里。 卢象升本来想上前阻止的,孙传庭拉住了他,摇摇头。 黑球部队的士兵,熟练的把黑球里面的沙袋,一个一个扔了出来,重量减轻的黑球,缓缓升空,控制着舵杆的士兵,开始操控着黑球往清军的营帐里面飞。 清军营帐前面的士兵,大声呼喊:“王爷,王爷,圆鸟来了” 多铎听到呼喊连忙走出营帐,看到不远处的天空飘来几个黑色圆形的东西,立马瞪大了双眼,大声的吼道:“快快快,把他给本王射下来。” 清军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嗖嗖嗖的声音传来,密集的箭矢飞向黑球,一个黑球的球布被弓箭射中,缓缓的降落。 杨国柱心里大惊,狗日的鞑子弓箭手,这么厉害。于是大声的喊道:“再升高一点,升高一点。” 几个黑球加大火力上升,同时点燃缺德弹,火油弹就朝着清军的营帐扔去。 多铎看着那个降落的黑球,大叫了一声:“好,”随即他看到,从空中落下来很多冒着火光的东西,还在滋滋滋的响着。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杜都大声的喊着:“王爷快走,皇宫就是被这些东西炸的。” 说时迟那时快,火油弹和缺德弹,落在了营帐中的空地,营帐棚上,随即引线燃尽,发出一声声砰砰的声音,声音不大爆炸力也不强,只见火油弹里面的火油被瞬间点燃,整个营帐顿时一片火海,沾到火油的士兵,身上立刻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混着着缺德弹的毒烟。战马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味道。开始纷纷四散奔跑,也顾不得前面是什么人还是木桩,径直的撞了过去,许多清兵,被马匹撞的内脏俱损而亡。整个清军营地一片人仰马翻,混乱无比。一些聪明的士兵,看到奔跑过来的马匹,随即快跑两步,翻身上马,逃离了这片地狱。 第151章 首战告捷 骑在一匹高大骏马之上的多铎,面色凝重地带领着骑着马的骑兵,以及没有马骑的骑兵,如一阵狂风般猛然冲出营地。他们从营地的另一侧疾驰而去,一路扬尘,一直退到了距离营地足足有五里之遥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随后,多铎开始紧急收拢那些四处溃散的士兵。经过一番清点,他发现虽然此次作战三万多骑兵的人员损失并不是特别巨大,但令人头疼的是,许多战马却不知去向。多铎眉头紧皱,目光扫视着正从四面八方迈着两条腿狂奔而来的骑兵们,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仗还怎么打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杜都满脸焦急之色,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王爷,情况危急,快快撤退吧,后面关宁铁骑已经追杀过来啦!”听到这话,多铎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高声怒吼道:“剩下的骑兵听令,随本王一起阻挡敌军,其余人速速撤回后方!” 杜都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将多铎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刹那间,剩余的一万多名骑兵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迅速集结成整齐的队列,并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气势汹汹的关宁铁骑猛冲过去。 此时,在对面的祖大乐看到如潮水般汹涌奔腾而来的清军骑兵,心中不由得大惊失色,暗叫不好:“这些家伙难道不应该望风而逃吗?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随即大吼道:“黑球部队的兄弟们,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咱们也不能怂,不能认孬。全体都有。准备冲锋。”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飞快的跑了过来,“将军,督帅命你回转。” “什么?” “督帅命你回转。” 祖大乐看了一眼冲锋的清军骑兵,大吼一声,撤,随即打马带着部队,迅速脱离战场。 多铎冲过来,发现对面又跑了,气的大声的吼道:“有本事,跟本王大战三百回合。” “王爷,撤吧,对面大部队快围上来了。”杜都打马来到多铎的身边说道。 “不撤,老子连人都见到,就损失如此惨重,回去怎么跟四哥交代。” “王爷,慎重啊,我们只有一万多骑兵,一旦被围,后果严重啊。” “我要和他们打一仗,这样就撤退,心里太憋屈。打不过,大不了咱们也跑。咱们追不上他们,难道他们能追上我们?” 于是多铎和杜都领着一万多骑兵朝着明军冲了过来,在距离明军一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旌旗招展的明军,眼睛里好像在喷火。 “来了,杨帅,交给你了,”孙传庭看着杨庭麟说道,随即又看向祖大乐:“祖将军,追击的任务还是交给你。” “卑职领命。” 只见那多铎威风凛凛地骑于高大骏马之上,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狼牙锤。他双目圆睁,怒声高呼:“勇士们,随本将军冲锋!目标那明狗中军主帅,杀他个片甲不留!” 伴随着多铎这一声令下,清军的骑兵们纷纷猛抽马鞭,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刹那间,只听得马蹄声响彻云霄,万马奔腾之势使整个大地都在剧烈地震颤着,仿佛要被这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撕裂开来。 而另一边,杨庭麟则站在军阵前方,神色镇定自若。他猛地将手臂一挥,两个冒着滚滚浓烟的铁王八便缓缓地从军中驶出,不慌不忙地朝着清军骑兵的方向冲去。两个铁王八用几个大木头连接在一起,上面绑满了铁盾牌。跟在这些铁王八身后的,则是一个小队手持火铳的士兵,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紧紧跟随。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眼看着就要短兵相接之时,铁王八车身上的无数小孔中突然伸出一根根黝黑发亮的枪管。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砰砰砰!”一颗颗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射向清军骑兵。与此同时,紧跟其后的士兵们也纷纷举起手中的火铳,向着敌军猛烈开火,一时间枪林弹雨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火力网。 在如此强大的攻击之下,清军的骑兵队伍顿时陷入混乱之中。不少战马中弹后惨嘶着轰然倒地,马上的骑兵也纷纷中弹落马。后续跟上的马匹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就将前面倒下的同伴踩踏在脚下,原本坚硬的地面瞬间变得泥泞不堪,鲜血四处飞溅,染红了大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 不少清军的骑兵,撞上了铁王八。战马瞬间在反作用力下,人仰马翻。各种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毛皮发麻。铁王八身后的士兵迅速靠在两辆战车的中间地带,完美的避开的了骑兵的冲锋。只见两个铁王八像一块巨石一样,分开的清军的骑兵。如同水流之中,突出的巨石。 随即士兵们端着火铳,不停地换弹向着铁王八的身后射击。清军的骑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一些骑兵挥舞着大刀,挽着弓箭,砍着铁王八,射着铁王八,只听见铛铛铛的声音,只看见大刀劈砍在钢铁上面,溅起朵朵的火花。箭矢重重的射在上面,然后被迅速弹开。不少箭矢落到了铁王八中间的明军身上,随行的盾牌兵,迅速立起大盾牌,把火铳兵保护在身后,清军骑兵冲锋过去后,一些火铳兵迅速的用枪托砸了砸铁王八,大声的喊道:“转向,转向。”于是两个冒着烟的铁王八同时开始缓慢的转向。 “这是什么东西,”骑在马上的多铎,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中军的明军开始向他们射击了。砰砰砰,前排的明军射击完,立刻换到后排装填弹药,然后第二排的士兵开始射击,如果反复,枪声就没有停歇过,一排排的骑兵在火铳的攻击下,或者说前后夹击,纷纷哀嚎着倒地。 “王爷,撤吧,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包围的?”坐在马上的杜都看到明军已经开始向他们的两翼调动。 铁王八转向之后,正对着他们,前面的枪洞开始射击,后排的士兵,也绕到铁王八的旁边,端着火铳射击。 “王爷,小心,”多铎的亲卫看到后面的铁王八开始朝他们射击,立刻打马来到多铎的身前,替他挡下来致命一击。 这才让惊愕的多铎如梦初醒,连忙高呼叫道:“撤,撤退。”随即打马从侧方冲了出去,骑兵就是好,想打就打,不想打,跑了就是。 孙传庭骑在马上,看着战场的变化,不停的下发着指令,当他看到敌人的骑兵向侧方移动的时候,大声的吼道:“祖将军,拦住他们。” 两万关宁铁骑,瞬间蜂拥而出,径直冲向清军的骑兵,于是明军的火铳纷纷的停了下来,两个铁王八也开始转向,朝着清军的行军路线追击。当然效果是很感人的。 关宁铁骑迅速的粘住了对方,和清军站在了一起,火铳打完之后,就直接用抡起来砸向清军,噼里啪啦的声音,战马的嘶叫声,士兵的哀嚎声,混在的一起。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同伴,清军终于撑不住了,骑着马,或者用着自己的双腿,疯狂的向着战场外面逃窜,祖大乐领着骑兵也开始疯狂追击,追上一个砍一个,追上两个砍一双。追到自己的战马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然而,他猛然发现,他们自己两个铁王八依旧在前进着,时不时便有那些跑不动的鞑子士兵,死在了火铳之下,他这才发现,铁王八的棚子上还趴着人,正不停的装弹,不停的射击。 他忽然感觉到,他的额头冒出了一阵冷汗,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得亏这玩意是我们自己的,虽然这玩意跑的慢,但是可以一直跑,骑兵再快,战马耐力再好也有个限度。被铁王八追上,并打死的清军骑兵还真不少。 直到,中军的传令官,传令他们回转,铁王八这才慢慢的转向,慢悠悠的往后面走,祖大乐也骑着马慢慢走,他们的马匹也跑不动了, 中军阵中,孙传庭满脸笑意的捏着胡须,“诸位,这是一场大胜啊,自从鞑子崛起之后,几十年了,第一次打得这么扬眉吐气。全靠诸位的通力合作,本官由衷的谢谢大家,只是现在锦州危在旦夕。还望各位通力合作。尽早解锦州之围。” “督帅言重了,这都是我等应尽的本分。”杨庭麟拱手说道。 一众将领纷纷附和, “好,那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晚,明早一早就出发。” 众人领命后,开始安排士兵打扫战场,掩埋尸身。孙传庭则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给皇帝陛下汇报着战果,同时请求调来更多的铁王八. 锦州城外,黄台吉的中军大营,黄台吉拿着鞭子狠狠的抽在多铎的身上,“三万骑兵啊,就这样没有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这不怪豫亲王啊,只是明军太无耻了,一开始他们根本不和我们打,直到他们派出两个会跑的铁疙瘩。那玩意刀枪不入,还能自己跑,也不用马。明军还能使用黑圆鸟。我们的马匹就是在那会儿被弄丢了大半,所以、、”杜都跪在地上给多铎求着情。 第152章 不约而同 当那“黑圆鸟”三个字传入黄台吉的耳中时,他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瞬间炸裂开来!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地涌入脑海之中,让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只见他双目通红,怒目圆睁,眼中似乎闪烁着熊熊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然而,尽管内心愤怒到了极点,黄台吉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绪,以保持清醒的头脑。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黄台吉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多铎,声音低沉而又急切地问道:“杜都说的可都是真的?” 多铎见黄台吉发问,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拱手回答道:“皇上,千真万确啊!此次明朝派来的这支军队,与以往大不相同。别的且先不论,单说这士气,简直高得吓人!尤其是他们的火铳兵,更是厉害非常,竟然能够正面硬抗咱们的骑兵冲锋,而且一步都不曾后退!” 黄台吉听完多铎的话后,沉默不语,缓缓低下头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曾经软弱无能、不堪一击的明军在与他们作战时竟变得如此勇猛无畏,甚至在辽东战场上,也能与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互有胜负。这种变化究竟是因何而起呢?黄台吉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那是因为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随即想到什么,连忙走到舆图前,仔细的看着,随即问道:“多铎,你这次遇到的明军有多少人。” “大概六万步兵,两万骑兵。" 黄台吉随即大叫道:“不好,火速给齐尔哈朗和阿齐格传信,让他们速度回转,” “皇上,怎么呢?”一旁的阿巴泰躬身说道。 “明军这是要和我们决战。他们只有一路,径直的朝锦州赶来。而多铎刚好在他们行进的路线上。”黄台吉看着舆图缓缓的说道:“阿巴泰,今天锦州的炮火,已经没有原来的猛烈了,看来祖大寿的炮弹不多了,明天一早发起总攻,一举拿下,然后我们据城而守,让齐尔哈朗和阿齐格从外围进攻。这样两面夹击明军。” 两个传令兵躬身行礼后,飞速的跑出了营帐,骑上马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们的孙督帅和黄台吉想的一样,让祖大寿从锦州发起进攻,然后他们前后夹击清军。随即孙传庭看着卢象升说道:“卢帅,可不可以让黑球给祖大寿送点弹药进去,我怕鞑子狗急跳墙,疯狂进攻锦州。他们把锦州拿下,就换我们攻城了,这不划算。” 卢象升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安排下去,趁着夜色穿过清军营地,就是黑球的运送能力有限。” “运多少算多少吧。”随即看向祖大乐,“祖将军,明天我需要你们天不亮就要出发,到达锦州外围的时候,把声势造的越大越好,拖住鞑子进攻的步伐。” “卑职领命.” 没过多久,中军营地中的一颗颗黑球便开始徐徐上升。它携带着一些火药以及沉甸甸的炮弹,在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熟练操控之下,晃晃悠悠地朝着锦州城的方向飘去。 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借着朦胧的月色,这颗黑球悄无声息地穿过了清军的上空,一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锦州城。随后,负责此次行动的杨国柱在城中仔细寻觅,终于找到了一块面积相对较大且较为平坦空旷的场地。他小心翼翼地操纵着黑球,使其缓缓下降。 就在此时,原本寂静的锦州街道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了一群手持火把的士兵。他们步伐整齐,神情严肃,手中紧握着弓箭与火铳,瞬间将刚刚落地的黑球小队团团围住,并以最快的速度瞄准了他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杨国柱心中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连忙高高举起双手,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各位兄弟切勿动手!我们乃是卢帅麾下的黑球小队,此番前来是专门为诸位送来急需的物资,请千万不要开火!” 听到杨国柱这番话,士兵们并没有立刻放下武器,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举着火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待走近一看,此人正是祖宽。只听他爽朗一笑道:“杨总兵,原来是您呐!”说罢,他随即便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手下高声命令道:“都把家伙收起来,收起来!”得到指令的士兵们这才纷纷将火铳和弓箭收起。 杨国柱见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着问道:“请问阁下是……”祖宽哈哈一笑,回答道:“在下乃祖总兵的副将,祖宽是也。咱们之前曾在杏山驿有过一面之缘呢!”杨国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这天色实在是太黑了,一时之间竟没有认出将军您来,还望莫要见怪呀!” 祖宽听闻此言后,瞪大了,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天色如此之黑,伸手不见五指,你竟然能够不偏不倚地降落在这校场上,你可真够厉害的呀!”杨国柱静静地凝视着祖宽,见他半晌未语,于是率先打破沉默,缓缓开口说道:“实际上,此处方才原本是有火把照明的,只不过我们降落之时,不慎将其碰倒熄灭了。” “对对对,正是如此!我的那些士兵们恰是因为瞧见校场中的火把突然熄灭,心生疑虑,这才纷纷出来查看究竟,结果就发现了你们。”祖宽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忙不迭地附和道。 这时,只见杨国柱伸手指向一旁放置着的篮子,接着说道:“祖将军,此次督帅特意命我给您送来一批火药和炮弹,就在那篮子里面呢,请您安排几个得力的士兵前来卸下这些物资。” 祖宽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喜不自禁地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咱们的炮弹都被鞑子消耗光了,总兵大人为此整日忧心忡忡,连饭都吃不下去哟。”说罢,祖宽赶忙转身,兴高采烈地招呼着手下的士兵前去卸货。 然而,杨国柱却紧接着补充道:“祖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啊,由于这个黑球运载的能力着实有限,所以此番带来的弹药数量并不是很多。还望您这边尽快卸下货物,待您们卸完之后,我也好抓紧时间返回,再为您们多运送一些过来。” “好好好,那就麻烦杨总兵了。” “说的那里话,都是为陛下效命,何分你我?” “是是是,杨总兵说的对。”随即祖宽对着手下士兵大声喊道:“快快快,卸下来。” 过了一会儿,六十枚炮弹,三桶火药给卸了下来,杨国柱立刻让黑球升空,返回中军。祖宽便让人在校场周围点了许多火把,并把黑球来送弹药的事情报告给了祖大寿。正在睡觉的祖大寿,顿时不困了,望了望天边,喃喃的说道:“这个黑球要是早几年就有了,可纲,你也不用死了。”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穿衣蹬靴,带着人也来到校场这里等着。月朗星稀,时不时有飞鸟从天空中经过,带来呱呱的声音。站在校场的祖大寿和祖宽,连连的打着哈欠,不停的望向空中,心说:“怎么还没来啊。”最后,实在顶不住了,在校场旁边找了个屋子睡觉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士兵进来禀告,黑球回来了。祖大寿坐起身来,摇了摇头,想要把疲惫甩出去。穿上衣服和鞋子就走到了校场上,只见士兵们正在把篮子里的东西给搬出来。连忙走了过去,对着杨国柱拱手说道:“杨总兵,辛苦了,辛苦了,这些东西可是救了我们的命啊。” “祖总兵,客气客气了。这是督帅的命令” “两码事,这仗打完了,杨总兵咱们一定得喝一杯,上次你走的急,都没能来的急请你喝酒,”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祖大寿抬头看了看已经蒙蒙亮的天空,随即说道:“杨总兵,一夜没睡吧,要不让兄弟们在屋子里歇息片刻吧。” 杨国柱摇摇头,“督帅的大军,可能今天就要对鞑子发起进攻,我的回去听命,感谢祖总兵的美意。”随即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祖大寿,“祖总兵,这是督帅给你的。要你按令行事。” 祖大寿接过信件,缓缓打开扫了,一眼,随后说道:“麻烦杨总兵回去禀告督帅,祖大寿听令。” “好,祖总兵,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带着黑球小队,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回到了孙传庭的中军营地之中。 祖大寿,连忙让人把火药和炮弹,运到城墙上。然后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鞑子,你来吧。有了黑球的运输,祖大寿可以肆无忌惮的让炮兵们,拼命发射了。 祖大乐带着关宁铁骑,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发前往锦州了,一个时辰后,天光放亮,祖大乐坐在马上,看到了远处清军连绵不绝营帐,听到了火炮巨大的吼声。 “快快快,前面打起来了.”祖大乐连忙催促着自己的队伍加快速度。 第153章 决战开始 锦州城外,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地响彻云霄,清军那一门门威力巨大的火炮正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持续不断地朝着城墙和城门倾泻着怒火。硝烟弥漫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群八旗汉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有的肩上扛着沉重的云梯,有的则奋力推动着庞大而坚固的攻城车,在那些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鞑子兵的厉声催促之下,发了疯似的朝着城墙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火炮也不甘示弱,它们同样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了猛烈的还击。火光冲天之间,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带着死亡与毁灭的气息狠狠地砸向城下的敌军。刹那间,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然而,即便面对着如此惨烈的场景,双方都毫无退缩之意,战斗的气势丝毫不减。 清军一方虽然凭借着强大的火力给守城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但城墙上射下来的炮弹却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无数清军士兵被这些从天而降的炮弹击中,或当场惨死,或身负重伤倒在血泊之中。此情此景令身为统帅的阿巴泰惊得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早就没有弹药了吗?”随即打马来到黄台吉的身边。“皇上,这。。。” “阿巴泰,别急。”黄台吉假装稳如老狗的坐在马上,其实心里惊愕不已,与前两天不同,今天城墙上的火炮就没有停过。 在城墙上强烈的炮火压制下,清军的攻城队伍,受到了严厉的打击,他们的云梯,攻城车,被一颗颗炮弹直接砸成了烂木头,城墙上的明军也接受着清兵炮火的洗礼,损失也很大。 双方咬着牙,拼尽全力,清军顶着头顶的炮弹,把云梯挂上了城墙,从下面开始攀爬。看到这个情形,大声吼道,“用缺德弹,快快快。火铳手,射击,” 随着滋滋滋的声响,一颗颗缺德弹被点燃,然后被扔下城墙,砰~砰~砰的声音,随即冒起了阵阵的黑烟,红烟,绿烟,正在攀爬的清兵瞬间被烟雾笼罩,呼吸困难,捂着嘴,捏着鼻子就从云梯上摔了下去,城墙下的清兵,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烟雾笼罩的地方。祖大寿也捏着鼻子,带着士兵退的远远的,这玩意有毒。 在远处掠阵的阿巴泰狠狠的捶了一下手,连忙下令,前面的士兵退回来,火炮继续攻击。烟雾散去,城墙下除了一具具尸体,一个活的都没有,缺德弹果然很缺德。 祖大寿见对方退了回去,便让自己的士兵,也下了城墙,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他知道,清军的火炮要发射炮弹了。 一直打到了中午,清军连城墙边都没有摸到。就在他们重整旗鼓,准备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祖大乐来了,祖大乐领着关宁铁骑,向着清军的后营发动着猛烈的袭击,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火铳打完,随即抽出马刀,逢人便砍。清军后营损失惨重,传令兵火速的向黄台吉报告。 “皇上,关宁铁骑袭击了我们的后营,造成损失惨重。” “阿巴泰,暂时停止攻城,你带领正黄旗精锐,歼灭他们” “臣遵旨。” 阿巴泰火速点齐兵马。朝着关宁铁骑冲了过去,双方的骑兵撞在了一起,随即刀剑相交,开始在马上展开剧烈的战斗。阿巴泰的大刀和祖大乐的长枪,重重的砸在了一起,迸出绚丽的火花,双方都用着吃奶的劲,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 交战的同时,祖大乐看到敌人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就快被包围了,重重的拨开阿巴泰的大刀,大声喊道:“撤,撤退。” 于是关宁铁骑迅速的甩开敌人,朝着后面跑去。“王八蛋。别想跑。给我追。”阿巴泰领着骑兵一路的追了过来。追了几里之后,阿巴泰把打马回转。祖大乐,坐在马上扭头望了一眼后面,随即示意大家停下休息。准备下一波的进攻。 回到黄台吉身边的阿巴泰,躬身说道:“皇上,对方骑兵已经退了。我们怎么办?” 黄台吉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的锦州城,皱着眉头,攻不进去,意味他们将要被两面夹击,敌人的骑兵已经到了,估计大队也快来了。是的,若不是铁王八走的太慢,孙传庭已经到了, “全军退到小凌河驿,那里是一片平原,他们如果敢来,就在那里击溃他们。”黄台吉带着坚毅的神情说道。 “遵旨。”阿巴泰躬身行礼后,带着士兵,开始撤退。 “总兵大人,快看,敌人撤退了。我们要不要追击一下,多弄点军功?”祖宽拿着千里镜,对着祖大寿说道。 “是吗?我看看。”接过千里镜看到清军阵营正在有条不紊的拆卸着帐篷,用马匹拖着大炮,向东缓缓的行进着。 “追个屁,对方又不是溃败,追出去死路一条。” 天快擦黑的时候,孙传庭带着中军赶到了锦州,看到锦州城外,满目疮痍。清军已经消失不见,据斥候来报,清兵在小凌河附近驻扎了下来,好像在进行休整。 孙传庭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按理说,这次战略目标已经达到了,如果大军在锦州城里驻扎,等着清兵退去,就算完成任务了。但是他很想这一仗就一劳永逸,击溃鞑子。 于是他把所有的将领都召集了起来。 “诸位,现在锦州之围已解,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就地驻扎,等着鞑子退却,我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二是,主动出击,击溃鞑子主力,一举收复辽东。诸位怎么看?” 一时间大堂里议论纷纷,“督帅,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杨庭麟拱手说道。 “对对对,督帅,我们都听你的?”众将纷纷附和。 卢象升向着孙传庭拱手说道:“孙大人,如果你决定主动出击,我愿意担一半责任,” “卢帅,不可,我做为三军主将,责任还是本官一力承担吧。” “所以,督帅,这是要打?” 孙传庭点点头,随即说道:“辽东问题已经困扰我大明数十年,一直以来朝廷的财政都被辽东地区拖累,得亏陛下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所以本官想要彻底的解决辽东问题。当然如果有不愿意的,本官也不勉强。”说完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武将。 “对,督帅大人说的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我等本分,既然督帅决定了,那我定竭尽全力,舍身赴死。”杨庭麟大声说道。 “但凭督帅吩咐。”一众将领纷纷躬身拱手说道。 “好,那本官就下令了。”孙传庭扫视了一圈说道:“祖大乐,率领关宁铁骑护送铁王八即刻出发,切记大军到来之前,不可暴露行踪。如果敌人要跑,一定要拖住他们。” “得令。” “其余所有将官,现在开始回去准备物资,让士兵们吃好休息好,明早一早出发。” “得令” 两个铁王八,停在锦州城外,开始补给,加水,上煤。祖大乐让铁王八先行,自己领着关宁铁骑在后面跟着,就这样慢悠悠的向着小凌河进发。。。。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锦州城就已经醒了,只见源源不断的队伍,从北门通过,士兵们扛着或者背着火铳,正精神抖擞的向着前方迈步。 “祖总兵,清军没有撤退的迹象了,我们斥候小队,轮流的监视着他们。他们吃过饭后,骑兵便上了马,好像在等着什么?” 祖大乐闻言大惊,看样子鞑子是在等着他们来,随即跟着斥候来到一个隐蔽的树林里,爬到了树上,拿着千里镜,观察着鞑子的阵营。过了一会儿,慢慢的爬了下来,对着一个传令兵说道:“立刻回去禀告督帅,鞑子想要在这里跟我们决战。这里地势开阔,适合骑兵冲锋。” 传令兵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朝着锦州跑去。随即祖大乐便带着斥候缓缓的退出了这一片树林,同时让铁王八停下,暂时驻扎在五里外的一个小山包里。 没过多久,孙传庭便收到传信,眼神一凛。看来双方都想到一起去了,那就决一死战吧。随即坚定神情,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中军大队和祖大乐汇合后,孙传庭便让部队即刻开始休息,准备之后的大战。 “皇上,斥候来报,明军一到了五里外的一个小山包,打吗?” “既然敢追过来,那就让你们知道大清骑兵和重甲步兵的厉害,传令三军,以碾压的态势给朕攻过去。野战,你们就是一个笑话。“ 于是阿巴泰和齐尔哈朗,阿齐格,分别率领各自的骑兵队伍,向着明军扑过来。 “报督帅,清兵骑兵扑过来了。” “看来急不可耐了。”孙传庭随即说道,命令火炮进入阵地,随时准备发射,命令祖大乐的关宁铁骑,绕到鞑子的侧方,伺机而动。命令杨庭麟准备正面迎敌。黑球部队带足火油弹升空,不要带缺德弹,那玩意太毒,我怕伤到我方士兵。” “得令,”传令兵飞速的向着各个方向跑去。 明军各部队开始积极的行动起来,杨庭麟迅速将铁王八连接在一起,装上盾牌,长枪,像一个刺猬一样,然后徐徐的从阵营中驶出来。战车小队,紧随其后。只见数万骑兵如同一股洪流从前方飞驰而来。 孙大人在离地五丈的黑球篮子里面,下面用绳子拉着,不让黑球飘,孙传庭拿着千里镜密切的关注着战场发生的一切,卢象升的想法,万一他们不敌,直接让士兵,砍断绳子,让孙大人离开。 “火炮发射,”孙传庭拿着铁皮大喇叭,高声的喊着,只见营帐侧后方的火炮阵地,开始点燃引线,滋滋滋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召唤。然后砰砰砰的声音,飞向正在狂奔的鞑子骑兵阵中。 顿时冲锋的鞑子骑兵被密集的炮火所掩盖,只见尘土飞扬,骑兵或人或马,被炮弹砸中,随即倒地,然后被后面的战马踩成一堆烂泥。 冲锋的清军骑兵,迎着慢悠悠的铁王八就撞了上去,瞬间被铁王八上面的长枪,利刃给肢解了,主打一个残暴。 火铳兵开始轮换着向着冲锋来的清兵发射着子弹,前排的骑兵被击中后瞬间倒地,清军在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的时候,大明的军队终于进入了,清军弓箭的射程,清军从马上,嗖嗖嗖,射出一阵箭雨,孙传庭随即大声吼道:“盾牌兵上前。” 铛铛铛,咔咔咔,盾牌兵在火铳兵的前面竖起一面面大盾,然后听到叮叮的声音,箭矢落在了盾牌上面的声音。不少火铳兵被射中,一些士兵闷哼了一声倒地不起,一些士兵,捂着自己的伤口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的。 “快快快,给我狠狠的打,骑兵上。打他们左翼。” 祖大乐令旗一挥,关宁铁骑从侧后方冲去,径直冲向,左翼的齐尔哈朗部队,瞬间战马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是断是碎,就不知道了。砍杀一番后,随即回转退到了八十步外,然后进行下一次冲锋。 而我们的铁王八正在慢慢的顶着清军的冲锋朝前行进着,一路上,被铁王八身挂着的长枪利刃,划死的不计其数,战车小队,以惊人的战绩傲世群雄。甚至比空中那些扔火球的还厉害。 为了避免伤害到本部人马,卢象升,要求他们不要在两军相接的地方扔火油弹,他们只能朝清军的后方走,寻找目标。 第154章 黄台吉危? 身骑骏马立于清军中军大纛之下的黄台吉,瞪大双眼望着眼前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面色煞白如纸。只见己方英勇无畏的大清铁骑们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残的麦穗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轰然倒地,扬起漫天尘土。那惨烈的景象令黄台吉心头猛然一紧,竟有一种仿佛要窒息般的难受之感。随即从喉咙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此刻,黄台吉终于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了当前局势的严峻性。原本,他自信满满地认为,在这片广袤无垠、地势平坦开阔的平原之上,面对大明的军队,只需己方精锐的骑兵发起几次凶猛凌厉的冲锋,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击溃。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如今眼看着竟是他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即将面临全军覆没的悲惨结局! 直到此刻,黄台吉方才恍然大悟,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其严重且致命的错误——出征之时竟然没有带上自家威力强大的火炮!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能够击败魔法的终究唯有更加强大的魔法! 就在这时,那些看似行动迟缓、笨拙无比的铁王八,却犹如一把锋利无匹的巨剑,硬生生地从清军密不透风的骑兵阵营之中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路,而后毫不迟疑地直直朝着黄台吉所在的中军位置猛“冲”而来。与此同时,天空中那一个个宛如黑色幽灵般的圆球也迅速调整了飞行的方向,带着死亡与毁灭的气息,缓缓向着清军的中军阵地悠悠飘荡而来…… “皇上,快走,快走,”正黄旗的都统鳌拜。看着天空中飘过来的黑球,大声的说道。 黄台吉重新看到了自己的噩梦之源,又看见了不远处慢慢爬行的铁疙瘩,心里大骇。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退。” 随即鳌拜便命令传令官,鸣金收兵,自己则护送黄台吉打马回转,随着清兵的鸣金声起,清军的骑兵在扔下一地尸体后,疯狂的朝着后面跑去,在黑球篮子里的杨国柱,看到清军骑兵脱离了战线,不再和明军交织在一起,于是下令,狠狠的往下面丢着火油弹,一时间,平原上火光四起,只要少部分的骑兵被火油弹击中,连人带马变成火骑兵。 祖大乐领着骑兵就开始追击,一枪打在了齐尔哈朗的头盔上,发出铛的一声,齐尔哈朗借着质量优良的头盔,逃过一劫,疯狂的打马飞奔。一直追击到清军大营附近,清兵的火炮开始发射炮弹。这才打马回转。 孙传庭看着局势已定,命令自己搭乘的黑球缓缓降落,回到中军打仗,随即命令手下士兵开始清点伤亡,打扫战场。 走出营房,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正背对背的坐在一起,有的嘴里还含了个野草。然后嚼了两下又给吐了出去,随即缓缓的说道:“哎呀,累死我了。” “确实,一直瞄准,我的脖子都僵硬了。”说罢缓缓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孙传庭随即命令,火头军开始做饭,让士兵们好好的休息一夜。然而杨国柱却领着黑球部队,一直前进。 “皇上,那个黑鸟来了,”清军大营的守卫看到天空飘着的黑球,连忙跑到黄台吉的营帐大声的喊道。 “把它射下来,快,”黄台吉大吼道。 只见清军的弓箭手们行动迅捷无比,他们迅速地排列成整齐有序的队列,紧接着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只听得“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无数支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向着那巨大的黑球奋力射去。 然而,由于受到地球引力的影响,这些箭矢并非全都能够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其中仅有一小部分成功击中了黑球,而更多的箭矢则要么射在了篮子的底部,发出清脆的“叮”声后无力地坠落到地面;要么擦过篮子的侧面,同样以失败告终。 就在这时,有一根连接黑球的绳子竟然被一支疾驰而来的箭矢给射断了。眼见情况不妙,负责操控黑球的士兵们急忙转动方向,小心翼翼地朝着后方撤退。与此同时,另一个黑球也遭遇了攻击,但这一次,箭矢只是卡在了球布之上,并没有造成严重的破坏,黑球依然完好无损,继续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 杨国柱见状,当机立断地下令让黑球加大燃料供应,并将高度再提升一些。随着命令的下达,黑球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径直飞向了营帐的正上方。到达预定位置后,黑球开始源源不断地朝下方投掷着火油弹。 可是,有些火油弹由于从高空坠落需要较长的时间,还没等它们着地便在空中轰然爆炸起火。一时间,空中仿佛下起了一阵绚烂夺目的火雨,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无情地砸在了清军的营房帐篷上。刹那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疯狂地吞噬着一顶顶帐篷,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光直冲云霄,映红了半边天空。 清军只能继续撤离,黄台吉只能带着部队,连夜赶路。径直向着广宁退去。杨国柱回到了明军中军营地。迎来的却是孙传庭的一阵臭骂。 “你很勇是不是?谁让你追的?你把黄台吉撵跑了,我们还怎么追?我有下令让你追吗?”孙传庭指着杨国柱一顿输出。 “督帅,卑职,就想炸他们,就想烧他们,打乱了督帅的部署,还请督帅治罪。”杨国柱单膝跪地说道。 “念你是初犯。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军棍。”孙传庭想了一下说道。 随即几个士兵把杨国柱架了出去,随即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孙传庭看着中军帐里的一众将官,大声的吼道:“以后谁敢不听命令,擅自出击,可别怪本督先斩后奏了。” 一众武将纷纷拱手,表示一定谨遵军令。 孙传庭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懊恼的说道:“黄台吉又跑了。”说着捂着自己的额头。随即摇摇头。 “督帅,让我去追吧。”祖大乐拱手说道。 “算了,你们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传令各部,好好休整一夜,明天回转锦州。” “啊,督帅,不打了啊。”卢象升瞪大了眼睛说道。 “卢帅,先回锦州,先把情况汇报给朝廷,等着朝廷的旨意。” 卢象升缓缓的点头。 皇极殿里,一众朝臣正在商议着辽东之战是否要继续,杨嗣昌的想法,直接打到盛京去。这几天兵部收到辽东的战报,让他特别的解气。 “陛下,乘胜追击吧,绝不能放虎归山。”杨嗣昌躬身说道。 倪元璐站出队列来说道:“陛下,战线拉的太长,臣怕补给跟不上啊。”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正在思索着两位爱卿的意见,这种都有道理的话,让人最难抉择。随即说道:“把舆图抬上来。” 随即太监把巨大的舆图给抬了上来,朱由检走下龙椅,来到舆图前,仔细的看了看。最后说道:“命令孙传庭把广宁给朕拿回来,拿下广宁之后,向南推进,打下盘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朕做不到。朕就是要告诉他们从此攻守易形了。他们只有一条路,老老实实投降,给朕去挖矿。不然就是死路一条。把朕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孙传庭。” “臣遵旨。”杨嗣昌趾高气扬的看了倪元璐一眼,倪元璐没有理他,随即退到自己的队列。 数日后,远在营帐之中的孙传庭终于等来了那道来自京城的圣旨。他神情肃穆地接下旨意后,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出征的命令。一时间,军营内号角声四起,旌旗飘扬,士兵们迅速集结,战马嘶鸣。 很快,孙传庭便点齐了麾下的精锐兵马,并将其分为两路。其中一路交由罗尚文统领的秦军为主力,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义州方向挺进。而祖大寿所率领的辽东军则作为辅助力量,与秦军一同并肩作战。另一路由杨庭麟挂帅,带领着士气高昂的天雄军径直冲向广宁。祖大乐的关宁铁骑也加入到这支部队当中,成为了冲锋陷阵的先锋。 此前,清军在小凌河遭遇惨败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在广袤的辽东地界迅速传播开来。那些长期遭受清军残酷压榨的汉族民众,得知大明军队前来征讨,纷纷欢欣鼓舞。许多人自愿挺身而出,为大明的军队充当向导。于是,在进军途中,这两路人马几乎未遭遇到任何成规模、有组织的有效抵抗。 当他们途经一座座县城时,有的城池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被明军轻而易举地攻破;还有些地方,则是城中的汉人百姓主动打开城门,热烈欢迎明军入城。这些百姓饱受战火之苦,如今看到自己国家的军队到来,眼中满是期盼和喜悦,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广宁城里,黄台吉躺在案榻上,正在不停的咳嗽着,痰水混着大量的血丝,被太监用痰盂接下,广宁城的郎中,纷纷被召集到这里,给黄台吉治病。 阿巴泰看着一群郎中大声的吼道:“说,皇上得了什么病?” 几个郎中面面相觑,一个年纪大的郎中,躬身说道:“回大人,皇上应该是患了肺痨。再加上急火攻心,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可能。可能。。就在这几天。” “什么?你确定。”阿巴泰瞪大了眼睛, 众人纷纷点头,说道:“按照目前的症状看,是这样的,目前这个病没有办法医治,还望大人恕罪。” “废物,废物。”阿巴泰抽出刀,对着这群郎中就砍了过去。房间里顿时一片混乱,几个郎中哪里能够抵挡,纷纷被阿巴泰斩于刀下。为了掩盖黄台吉活不久的消息,阿巴泰把这些可怜的郎中全砍了。 随即阿巴泰指挥士兵,把现场清理了,同时命令到,“封锁消息,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只能说皇上病重,需要回盛京医治。另外让人去朝鲜通知大阿哥。” “遵命”一个侍卫连忙跑出了临时行宫。 “什么皇上病重,快快快,我们去看看。”齐尔哈朗带着多铎,阿齐格等人,迅速赶往了临时行宫。 “阿巴泰,皇上怎么了?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皇上只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 齐尔哈朗眯了一下眼睛说道:“阿巴泰,你没骗我们?” “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敢扯谎?” “行了,先撤军吧,把皇上先送回盛京,我们再做打算吧”阿齐格看向两人说道。 于是几人开始争论谁来守广宁,正当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黄台吉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第155章 生擒齐尔哈朗 “你们在此处吵嚷些什么!朕还没死”黄台吉怒声呵斥道,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话音刚落,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只见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撑住床沿,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但无论如何努力,那股力量似乎都被抽离了身体,始终无法如愿以偿。 “臣等拜见皇上,”齐尔哈朗几人连忙躬身行礼。 “皇上,微臣这就去安排,即刻护送陛下返回盛京,让御医们能更好地为陛下诊治调养。”阿巴泰赶忙躬身说道,与此同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 “没错啊,皇上,前线这边的战事就放心交予我等吧。”一旁的齐尔哈朗也赶紧躬身附和道。 “朕并无大碍,给朕讲讲当下局势究竟如何。”黄台吉喘息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启禀皇上,如今明军已然成功攻下义州,而且他们兵分两路,气势汹汹地朝着关宁方向杀奔而来。”阿巴泰略作思索后,赶忙如实禀报。 “什么?形势竟已如此严重……”黄台吉闻言大惊失色,心中一阵慌乱。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更为猛烈的咳嗽,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此时的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异常,仿佛随时都会窒息过去。 就在这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传令兵,高声呼喊:“皇上,明军出现在广宁城外二十里的地方。” 众人心里一惊,这么快。纷纷看向黄台吉。 黄台吉半眯着眼睛,重重的出了一口浊气,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撤吧,这一仗我们损失惨重。精锐骑兵几乎损失殆尽。齐尔哈朗,广宁交给你负责防守。尽量拖住他们。总有一天我们要打回来。”一个快要死的人,都还在放着狠话。 齐尔哈朗,脑袋一下就炸了,不停的想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行吧,敌人来了,我打两下,我也跑。”随即说道:“遵旨。”说完便下去准备守城事宜了。 阿巴泰立刻让人把黄台吉抬上马车,随即清军大队开始从东门鱼贯而出,向着盘山退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躺平摆烂了,什么都不管了,黄台吉居然挺到活着回到盛京了,不过一直是昏迷不醒。 在广宁的齐尔哈朗,看着城墙下乌压压一片的明军,顿时头大如牛,这怎么搞?他本想象征性的打两下就跑,谁知道,明军上来就先把广宁给围了,意思是想跑没门,抓不到黄台吉先把你给抓了。 明军中军阵前,孙传庭稳稳的坐在马上,拿着千里镜打量着广宁城的防御。思索着,是攻城还是迫使对面投降。 “督帅,打吗?我们已经把他们围在城里了?” “不要着急,士兵们长途跋涉的赶过来,先让士兵们休息一下。” “遵命” 广宁高大而坚固的城墙上,齐尔哈朗正眉头紧锁地眺望着远方。他看到远处的明军营地中已经升起袅袅炊烟,阵阵饭菜香气随着微风飘散过来,弥漫在整个空气之中。闻到这股诱人的香味,齐尔哈朗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 就在此时,一旁的镶蓝旗都统博尔忽急匆匆地走到齐尔哈朗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末将觉得此刻正是一个好机会!趁着明军正在埋锅造饭无暇顾及之时,咱们可以组织兵力向外突围啊!” 齐尔哈朗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唉,本王也想过这个法子,但如今形势对咱们极为不利啊。你看那北门和东门,都被两个巨大的铁疙瘩给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突破。而西门和南门之外,则布满了敌军的主力部队,咱们若是贸然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说着,齐尔哈朗抬起手来,重重地捶打了一下眼前厚实的城墙,心中懊悔不已:“都怪我一时大意,如果当时在他们撤退时果断跟着离开,或许就不至于陷入如此困境了。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啊,王爷,难道咱们真要这样被困死在此处不成?”博尔忽满脸焦急地问道。 然而,齐尔哈朗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停下脚步,目光呆呆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对策。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目前只能先等待时机了,看看是否会有转机出现……”随即转身下了城墙,回到了原来的县衙,坐在大堂里,低着头。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就这样一夜时间就过去了。 初秋的辽东,开始刮起了冷风,随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广宁城外,明军的中军大帐,孙传庭怔怔的看着细雨纷飞的天空,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情,他只能传令各部队,加紧防守,把广宁围死,不能放一只苍蝇过去。 齐尔哈朗看着这绵绵的细雨,慢慢变大。随即立刻召集手下将官,不一会儿手下将官,便来到齐尔哈朗的所在的府衙大堂。 “王爷,你召集属下等前来,是不是有了对策?” 齐尔哈朗点头说道:“明军善用火器,下雨天才是我们的机会,这样明军火器的效用便会减弱很多。所以本王想趁着雨势变大,冲一波,能冲多少出去算多少吧,我们不能在这里困死。” 众将官一致点头。 博尔忽说道:“王爷,你说的对,属下这就下去准备。” 齐尔哈朗把部队集结在西门,把城里的骡子,驴全部征集了起来。没战马的士兵,只好骑着骡子和驴,准备冲锋了,尽管如此,依旧还有几千个士兵,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冲锋。骑着马,站在雨中齐尔哈朗,把心一横,大声的吼道:“冲。” 随着吱呀的声音,城门被打开,齐尔哈朗身先士卒的冲了出来,领着混编军,就冲入大明西门的营帐之中。顿时喊杀声四起,冲啊,冲出去才有活路。 西门是秦军和辽东军负责的,罗尚文和祖大寿,听到动静,冒着雨走出各自的营帐,随即命令士兵,组织防御,因为是雨天,所以火铳的效果大打折扣,士兵们只能拿着刀枪棍棒和鞑子拼死战斗。 各种声音传遍营地四周,双方的士兵,都用尽全力,一边想要生存,一边想要消灭对方。辽东军看到了鞑子兵,这么多年的委屈,化作阵阵的吼声,向着鞑子扑来过去。鞑子的骑兵在人群中左劈右砍。明军也挥舞着各种武器,顽强的抵抗着。不少的鞑子兵被明军拉下马,然后乱刀剁成肉泥。 双方的士兵逐渐增多,在西门附近展开了肉搏战,你来我往。鞑子兵凭借着强大的体魄,硬生生的从明军的营地中杀出一条路来。齐尔哈朗看见了出路,应声高喊:“快快快,冲出去。” 齐尔哈朗带着骑马的部队随即冲出了缺口,果断的把那些步兵遗弃了,于是明军把怒火发泄到了那些跑不出去的步兵身上,各种武器依次的向着他们招呼。不一会儿,几千步兵就便被消灭殆尽。冲出包围圈的齐尔哈朗带着博尔忽,听着后面越来越轻的喊杀声,摘下头盔,躬身的向后面鞠了一个躬。随即说道:“走吧” 随即打马向着西方奔逃,当他们行至到一个小河边,正准备下马打水喝的时候,突然地面颤动,大量的骑兵打着旗子从不远处升起,齐尔哈朗连忙大声喊道:“走,走,走,快走”随即翻身上马。用马鞭使劲的抽打着马匹,可能是马儿不想跑了,可能是马儿想投降,任凭齐尔哈朗如何抽打,就是不走,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倒在了地上,一下子把齐尔哈朗甩的老远。 “王爷,上马”博尔忽连忙打马冲了过来,一把把齐尔哈朗拉到了马上。然后用力挥舞着马鞭,朝着另一边逃窜。但是没跑多远,博尔忽的战马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再加上一路疾行。战马前蹄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把齐尔哈朗摔的七荤八素的,甚至有一点眼冒金星的感觉。等他慢慢的恢复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他们的前面几辆战马昂着马头正在看着他。 “哟,这不是我们的郑亲王吗?王爷吉祥。”祖大乐对着吴三桂呵呵的笑着。 “既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三桂,你去把他绑起来。” “舅舅,这,真的给我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废话,”祖大乐在马上伸出一条腿狠狠的踹了吴三桂一脚。吴三桂立刻让士兵拿来绳子亲手把齐尔哈朗和博尔忽绑了起来,拖在马后,缓缓的朝着中军大帐前进着。 “这条大鱼,应该能让你封伯爵了,哈哈哈哈。” “小侄,多谢舅舅成全。” “哈哈哈哈,那里话,没想到,我们出来巡防,抓了一条大鱼。“ “他们是从大舅那里冲过来的,幸好我们补上了,不然督帅肯定会杀人的。” 祖大乐笑嘻嘻的看着战马背后牵着的齐尔哈朗说道:“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差,还是我运气好,打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 齐尔哈朗哼的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说话。没过多久,祖大乐和吴三桂,带着齐尔哈朗和博尔忽便回到了孙传庭的驻地。 “祖总兵,这真的是鞑子的郑亲王?”孙传庭并没有见过这些人,只是听人说起过,说这些人如何的骁勇善战。 “督帅,放心,我和这老小子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好好好,本官要给你们请功,” “督帅,这齐尔哈朗是三桂抓到的,还希望督帅如实禀告给朝廷,” “好,果真是将门之后,有胆色。” 吴三桂听到这话,连忙把头低下来躬身说道:“都是督帅领导有方。”一下就避免了被人看到他已经脸颊绯红,就快挂不住了。 第156章 辽东新局势 黄台吉回到盛京后,一直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靠着几株千年人参续着命。在床榻前扮演着孝子的豪格,每天端屎端尿的伺候着。他心里希望黄台吉早点嗝屁,又希望黄台吉醒过来,亲口给满朝的文武大臣,特别是八旗旗主,说一声,皇位传给他。 然而黄台吉一直没醒过来,半个月后,人参好像也吊不住了他的命了,双手一摊,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留下了皇位的归属问题。谁来主政,便成大清国首要任务。是兄终弟及还是子承父业。让整个朝堂混乱不堪。 一时间朝廷上波谲云诡,文武百官,皇公贵族,纷纷的站着队,最后在各种势力的角逐下,黄台吉的儿子豪格被推上了汗位,暂时处理国家的事务,为什么是暂时的呢?因为很多旗主根本就不服豪格。但是除了豪格,黄台吉的其他儿子都被炸死了,或者说是被毒死的。 两白旗镶蓝旗支持多尔衮,两黄旗和正蓝旗支持豪格,打了平手。最后是两红旗站队豪格,豪格才能坐上汗位,而且只是汗位,不是皇位。这是双方妥协的结果。意思是豪格干的不好,就直接下课,退位让贤。 睿亲王府,多尔衮和多铎还是阿齐格正在宴会厅饮酒, 多铎端起酒杯说道:“十四哥,这一仗,我大清精锐尽失,恐怕很多年都不能恢复元气,我们要早作打算。豪格,不是我看不起他,他真不行。” “明军现在真的有那么强吗?”多尔衮喝了一口酒问道。 “哎,真的,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事实,特别是空中的大黑球,那真的是利器,想怎么炸你,就怎么炸你,跑都跑不了。”阿齐格郁闷的饮了一杯酒。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多尔衮听到两位兄弟的诉说,心里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他也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前段时间,明军摧毁了他的水师,估计不久就会向朝鲜进兵。 于是他低声的对着两位兄弟说道:“不如两位兄弟,带着人马跟我去朝鲜吧,一来我那边需要人手,二来你们也可以远离盛京这个漩涡。” “这个主意不错,只不过,我们应该用什么理由呢?” “这个好办,我一会儿就让士兵发八百里加急到朝廷,说明军大举进攻朝鲜,然后我趁机请求朝廷把你们派给我。” 多铎和阿齐格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好,就这么办” 于是一封假的八百里加急,送进了皇宫。豪格连忙召集各个旗主开会, “大汗,现在我们在辽东损失惨重,朝鲜绝对不容有失,不然我们将会被两面夹击,生存空间会被进一步压缩。”多尔衮难得的躬身说道。 “是啊,大汗,我们需要朝鲜的粮草。” “好,那睿亲王即刻返回朝鲜,着手防御事宜,” “遵命,可是大汗,你也知道,我手上只有三万多兵力,朝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不能再给我安排两个旗的兵力。” “两个旗啊,这。。。” 没等豪格说完,多尔衮继续说道:“就让镶白旗和镶蓝旗过来吧,他们也需要时间休整恢复元气不是吧,兵力也不多,不会影响辽东的防御。” 豪格想了一下,心说:“正好能够把你们全撵走,我好继承皇位。”随即说道:“朝鲜事情不容易有失,本汗同意睿亲王的请求,加派镶白旗和镶蓝旗去协助睿亲王。” 多尔衮如愿的把镶白旗和镶蓝旗捏在了自己手中,几天后,便带着两旗人马出了盛京,回到了朝鲜。回到平壤后,几个月后。不甘屈居人后的多尔衮,随即自立为王。这才是多尔衮的目的。大清国变成了北清和南清。南北分裂开来,豪格在盛京皇宫里,大骂着多尔衮背信弃义,抛弃祖宗。 广宁,盘山的陷落,大明收回了被鞑子占领了几十年的土地。朵颜部趁机出了山海关,收复了自己原来的牧场,科尔沁部连屁都不敢放一声,灰溜溜的逃了回去。同时派出使者前往大明,向大明称臣,并且朝贡。没过多久原来依附女真的蒙古部族纷纷派遣使者前往大明,表示臣服和上贡。 辽东的局势就这样瞬间就被改变,孙传庭率领部队攻下盘山之后,便开始准备班师的事宜。 “督帅,这场仗打得太过瘾了。终于出了这么多来年的一口恶气。”祖大寿拱手对着中军帐里的一众将官说道。 “是啊,这么些年,我们只能防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 “哈哈哈,那都是将士们三军用命,才有今天的成果。行了,大家都准备一下,班师回朝吧” “是。”将领们纷纷离去,下去安排去了, “祖将军,你等一下,” “督帅,还有何吩咐,”祖大寿回头拱手说道。 “这样的,广宁和盘山,你得安排得力的将领驻守,朝廷派驻的官员应该很快就到,你们要协助他们安置好百姓,尽快的恢复生产。” 祖大寿点点头,随即说道,“好的,督帅,我会尽快安排。” 孙传庭点点头,“安排好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回京吧。” 祖大寿大喜,连忙说道:“是,督帅。”这次的战功这么大,他估计也能混个伯爵来当当。 孙传庭在盘山安排好善后事宜之后,便命令大军开拔,带着俘虏班师回朝。辽东胜利的消息,随着一封封八百里加急送到了顺天府,朱由检看着战报,大叫了几声好。如果不是内阁的劝阻,朱由检真的想直接让孙传庭推到盛京。 在一旁伺候的王承恩,看到皇帝开心,自己的脸上也是喜气连连的。 “内阁这些人,不知道在怕什么做事情,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让孙传庭一口气把鞑子全部推掉,一劳永逸,不好吗?”朱由检不满的对着空气说道。 “皇爷,内阁也是为了朝廷好了,打了这么久,也该让士兵们休整一下了。” “嗯,老王,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先这样吧。但朕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就好像伤疤好了一半,剩下一半在那里吊着。觉得难受。” “皇爷,事情也不能这样想,这次出征只是一个前奏而已,用来检验我们大明部队,还有那些地方不足。皇爷这次战役咱们还是损失挺大的,差不多阵亡了将近一半人,鞑子并不好打啊。” “是啊,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和和气气的不好吗?”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还不是人心的贪婪造成的,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生存,当获得生存条件之后,就想着获得更多的东西,然后就产生各种利益冲突,所以战争就爆发了。” “老王,朕发现,你越来越行了,现在很像一个哲学家了。” “皇爷,什么是哲学家?” “哲学家就是总能说出很有道理的话来” 这时东暖阁外面的太监来报,“启禀皇爷,内阁一众大人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朱由检暗自想道,随即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随即倪元璐,杨嗣昌,范复粹和郑三俊,躬身走进东暖阁,来到御前,连忙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自己找位置坐” “谢陛下,”几人随即坐到太监们搬来的凳子上。 “几位爱卿,联袂到此,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吧?”朱由检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杨嗣昌率先说道:“回陛下,辽东的大军已经开始班师了,估计不用过久就能回来了,所以我们这次来是和陛下商议封赏的事宜。“ 随即倪元璐站起身来,掏出一个折子的恭敬的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接过折子,递给了朱由检,朱由检打开折子,仔细的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缓缓的放下折子。 “孙传庭是主官,不封爵说不过去吧。”朱由检看着众人,轻声的说道。 “陛下,所以给孙大人加封太子少保啊。” 朱由检摇摇头,说道:“这么大的功劳,一个太子少保恐怕不行。” “那陛下,你的意思是封侯?”杨嗣昌瞪大了眼睛问道。 “封侯也不是不行,这样把加封孙传庭为永安侯,杨庭麟,卢象升,祖大乐,祖大寿,杨国柱加封伯爵,吴三桂,罗尚文,一等子爵吧,其余的官兵一律官升三级,天雄军,辽东军,秦军,各自赏银币五百万,让他们自己去分。牺牲的士兵,内阁做好抚恤,这样,你们给烈士家属弄一个大明银行的折子,让他们可以每个月从银行里领出一份银子。银币的数额跟着市场的物价走,不能太低,让家属所在地的官员,每年的节日都要去看望一下他们,听听他们的需求。你们下来可以仔细研究一下细则,报给朕。” “陛下圣明,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 朱由检随即又说道:“还有,他们班师的那天,京师举行热闹的盛典,来欢迎我们的英勇之师。另外,他们回来的那天,朕将在得胜门,亲自迎接他们。” “臣等遵旨.” “好了,下去安排吧。”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陛下,臣有事禀告。”倪元璐躬身说道。 “倪爱卿,还有何事。” “回陛下。国库的存粮不足了。” “啥?粮食又不够吃了?” 第157章 班师 “回陛下,的确如此,京师的粮价如今已然呈上涨之势。”倪元璐微微躬身,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按说此时北方的粮食应当已开始收割,怎会出现缺粮之况呢?”朱由检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之色。 倪元璐深吸一口气,缓声道:“陛下有所不知,今年陕西与山东两地遭遇极为严重的旱灾,尽管朝廷近年来大力兴修诸多水利设施,可粮食产量依旧大幅减少。再者,由于许多百姓纷纷涌入城中务工谋生,致使大量田地无人照管。所幸番薯和土豆的收成还算不错,百姓们虽不至于忍饥挨饿,但粮食供应紧张却是不争的事实。鉴于此前曾有过类似状况引发的风波,陛下,微臣以为咱们需尽早谋划应对之策,以防患于未然呐。” 就在这时,一旁的杨嗣昌也向前一步,躬身施礼后说道:“陛下,依臣之见,或许我们应当设法打通海上运输线路,以便从海外购入粮食应急。” 朱由检闻言,双眼滴溜溜一转,略一思索后摇头叹道:“那不是又得打,这才消停几天。” “陛下,之所以臣反对继续进攻辽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总不能让咱们的士兵,每天吃着番薯冲锋,一边冲一边放屁吧?” “倪爱卿,你说的对,咱们的士兵又不是生化武器,以后人家把我们大明军队叫做放屁军就不好了。”朱由检随即又说道:“但是这个问题,我们得尽快解决啊。” “陛下,臣有一个并非良策的策略,但可能会有些许不妥之处。”李邦华微微躬身,面色凝重地向皇帝禀报道。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李邦华,轻声说道:“哦?李爱卿,快说来听听。” 李邦华稍稍挺直身子,缓声道:“陛下,如今京师缺粮严重,微臣寻思着,或许我们可以主动抬高粮价,以此吸引全国各地的商人将粮食运往京师。待到大批粮食汇聚于京师之后,我们再将所收购的粮食以平价出售给百姓。如此一来,既能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又能稳定民心。” 然而,还未等皇帝表态,一旁的倪元璐便按捺不住,大声呵斥道:“陛下,万万不可!李大人这是出的馊主意!先高价收粮而后又低价售出,这岂不是损人不利己吗?微臣坚决反对这样的做法!” “这样吧,倪爱卿,你派专人前往湖广以及江南地区收购粮食。如此一来呢,既能够有效地缓解当前所面临的粮食短缺难题,又能将我们新推出的货币推行出去。” “陛下圣明,但微臣心中仍有一丝顾虑。这新式钱币目前仅仅在京畿一带得以流通,倘若贸然将其引入南方,恐怕会遭到当地民众的抵触呀!”倪元璐微微躬身,面露忧色地回应道。 “那朕问你,南方的那些商人们前来京城进货之时,使用的究竟是银币还是银两?” “回陛下,据臣所知,绝大部分商人都是使用的银两。”倪元璐如实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内阁应当立即颁布诏令。从今往后,凡是在京畿范围内进行的交易活动,一律只允许使用银币,不再收受银两。” “陛下,这般做法是否妥当呢?”倪元璐犹豫着开口问道。 “有何不妥之处?如今京畿之地的百姓已经接受了这种新式货币,难道南方之人就要搞特殊不成?” 众臣纷纷点头说道:“陛下说的有理,同是我大明百姓,就应该遵守朝廷制定的法度不是吗?”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朱由检随即看向杨嗣昌说道:“杨爱卿,兵部即刻下文,让水师们做好战斗准备,登来水师主力,移师松江,和松江水师组成联合舰队,暂时由洪承畴统帅。” “陛下,这是要对荷兰人动手了?”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他们老是卡在那里,也不是办法,难道朕就应该答应他们的条件。和他们通商?朕答应了,便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陛下,臣建议让空军卫协助,上次他们击败清军水师,效果是杠杠的,” 朱由检点点头,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兵部就先不要下文了,等他们回来了,让他们休整一些时日吧,在下文吧。” “好的,微臣遵旨。” “那就先这样吧,众位爱卿下来之后,就准备一下迎接一下胜利班师的将士们吧。”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时光荏苒,一晃眼便过去了半个月。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微风轻拂着人们的面庞。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而又厚重的脚步声,地面似乎也随之微微颤动起来。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支庞大的军队正缓缓朝德胜门行来。 这支军队旌旗蔽日,盔甲鲜明,步伐整齐划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而在队伍的最前方,赫然出现了那两个令人瞩目的大家伙——铁王八!它们犹如两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发出呜呜呜的轰鸣声,同时还不断地冒着滚滚热气,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巨兽一般。 当大军抵达德胜门前时,随着一声令下,整个队伍戛然而止。紧接着,士兵们迅速调整队形,有条不紊地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每个士兵都昂首挺胸,神情肃穆,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朱由检早已带领着一众大臣等候多时。他身着龙袍,头戴皇冠,气宇轩昂地注视着下方的军阵。见到大军已经整队完毕,朱由检便携同诸位大臣一同走下城门楼子,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军阵走去。 当他们走到军阵面前时,只听为首的将领高呼:“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话音未落,数万名士兵齐声响应,那呼喊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其声浪之浩大,直震得人耳膜生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股强大的声威所搅动,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众位将士平身”话音落下,朱由检便伸手把孙传庭扶了起来,“众位将士辛苦了。朕略备薄酒一杯,来迎接各位。” “臣等谢陛下隆恩,”孙传庭和卢象升等人接过太监和宫女递过来的美酒。朱由检端着酒杯,大声的说道:“朕,谢谢诸位将士,第一杯酒,敬为大明捐躯的弟兄。”说完,缓缓的把酒洒在了地面。 孙传庭和卢象升等人,也跟着皇帝一起,把酒洒在了地面,然后朱由检有端起了杯子,“这一杯酒,敬你们,我大明英勇无畏的将士,是你们用血肉之躯挡住了鞑子,击败了鞑子,你们是我大明的英雄。”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是献俘仪式,只见齐尔哈朗等一众鞑子将官,被五花大绑的推了出来。“这就是鞑子的郑亲王?” “回陛下,是的,” “不错,干的漂亮。把他们拉着去京师里游街,让百姓们看看,鞑子就是这个样子的。”随即朱由检又说道:“朕在皇宫里,准备了宴席,诸位爱卿跟朕一起进宫,咱们畅饮三百杯。” “谢陛下。\"孙传庭和一众将官,躬身行礼, 几万士兵不可能都到皇宫里去吃饭,朱由检让各个军营,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各个部队,选了一些代表,去皇宫里参加盛宴。 “大哥,没想到,我们也能去皇宫吃饭。” “对啊,二哥都升官了,现在是千户了。我们两个才升了个百户。” “这不是废话,定国打鞑子,有多勇,你又不是没看见,一刀把鞑子劈成了两半。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我差点被鞑子戳死,幸好二哥救了我。” “你们说,我们现在升官了,回去之后,还会不会被要求去上课?每次上课我只想睡觉。” “哎,我也是嘞。希望别上课了。” “你们啊,多学一些知识是有用的。你们没看到,那几个开铁王八的,根本不费什么力一直在前面咔咔乱杀,那军工唰唰往上涨。” “好了,不说了,快走,将军们都要走远了,快跟上。” 皇极殿外的广场上,朱由检,文武官员,以及班师回来的将官们,欢聚一堂,气氛热烈的吃着菜喝着酒。期间内阁首辅宣读了皇帝陛下的封赏诏令。 一众将领都愣住了,这么大的手笔,光银币就赏了将近两千万,更别说封了一大群爵爷。一众将士乌泱泱的跪地了,“臣等谢陛下隆恩。愿为大明赴死。” “什么死不死的,都给朕好好活着,朕还希望你们替朕开疆拓土。朕要世界都是王土,大明的龙旗永远被阳光照射着。”朱由检用着极其高亢的声音说道。 不知道是谁喝醉了,还是怎么的?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风,风,风。” 随即声音越来越大,每个将士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声的喊道:“风,风,风。”声音震耳欲聋 ,铺天盖地。 朱由检也被感染了,带着一群文官,也在高呼。李邦华扭头看了看周围,算了不管了,伸出手臂向上挥舞,也开始大声的喊着。 就这样,喊着,吃着。热闹的盛宴就渐渐的落下了帷幕。一群喝醉的人不是被抬着,就是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皇宫,回到的自己驻地。 第158章 成立商业银行 随着浩浩荡荡的收粮队伍抵达江南大地,一艘艘满载着银币的船只缓缓靠岸,那一箱又一箱闪耀着银光的货币开始在江南、湖广等地区迅速地流通开来。这些银币不仅制作精良,而且每一枚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其独特的造型瞬间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无论是精明的商人还是朴实的百姓,无不对之青睐有加。 更有甚者,一些人在换取到银币后,并未将其用于日常交易,而是视若珍宝般地收藏起来。面对此情此景,连此次行动的带队官员毕自严都未曾预料到,这一趟行程竟会如此顺遂。 “大人,真没想到啊,咱们这次竟然这般顺风顺水地便完成了收粮的任务!”户部的主事邱明满脸喜色地对着毕自严说道。 毕自严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啊,起初我本以为此番定会遭遇些许波折。不曾想咱们新铸的银币不仅造型别致精美,易于携带,而且在防伪方面更是下足了功夫。想必江南一带的老百姓们早有耳闻,故而对其接受度颇高。” 邱明附和着说:“的确如此,以往使用银钱时,出门买卖还得随身携带剪刀和小秤,甚是麻烦。如今有了这银币,可真是便捷多了。” 毕自严略作思索,接着说道:“待返回京城之后,我定要向陛下上奏,提议在应天府也设立一处专门发行银币的机构,以进一步推广银币的使用。” 毕自严带着一船又一船的粮食回到京师,整个京师的粮价随即开始跳崖式的下跌,毕自严随即就把他在船上写的折子,递到了通政司。 朱由检收到毕自严的折子,看完之后,对着王承恩说道:“老王,你让人去把朕的表弟和妹夫叫过来。” “老奴遵旨。”随即来到门外,唤来两个太监,去传旨去了。自己则回到朱由检的身边,陪着朱由检说话。 “老王,你说,我们现在进攻荷兰人,有胜算吗?” “这个,老奴不知。不过老奴知道,现在的明军已经不是原来的明军了,如果和他们打,虽说不一定会赢,但是也不至于输的太惨。”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我们的船造的太慢了,特别是造大船的木头,洪承畴和吕大器他们对比了一下荷兰舰船的木头。发现我们使用的木头和他们使用的木头差别很大。他们舰船的木头质量更好。所以朕想尽快把他们撵走,好恢复航线。以便寻找更好的物资。” “皇爷,那咱们使用人海战术吧,荷兰人虽说船坚炮利,但是他们人少,死一个就少一个。” “老王,你的意思是拿人命去填?这是不是有违天合?如果真的只能这样,朕宁愿再多等些时日。” “皇爷,老奴失言。”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进来禀告说道:“皇爷。新乐侯和驸马爷到殿门口了。” “让他们进来。” 刘文炳和巩永固躬身走进东暖阁。来到御前连忙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赐坐” 随即两个太监搬来两张凳子。 “表弟,妹夫,你们看一看这个。”说完朱由检把毕自严的折子递给了他们 刘文炳躬身接过折子,然后迅速打开扫视了一遍,随即拿给了巩永固。刘文炳开口说道:“陛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应天建一个分支机构。” 朱由检点点头:“不止如此,朕还想让银行开展储蓄业务。现在银行有多少金银了。” “陛下,没有多少金银,大部分的金银都用来铸造银币和金币了。银子大约一千多万枚,金币一百多万枚吧。陛下,那个储蓄是什么?” “嗯,就是老百姓把银子存进银行,银行给予老百姓一些利息。然后银行再把这些钱放贷出去。赚个利息差。” “陛下,这不是和钱庄一样吗?”刘文炳随即说道。 “不一样,钱庄可不会给存钱的人利息的。把钱放进钱庄还要给钱庄保管费的。”巩永固连忙反对。 “所以朕要做一个跟他们不一样的东西出来。但是不能用大明银行这个牌子,以后大明银行更名为大明中央银行,只负责货币发行和调控货币的发行量。比如,市场上钱少了,整体物价开始下跌。那么我们银行就适当增加发行量,市场上钱多了,物价开始上涨,那我们银行就减少发行量。从而达到调节物价的效果。” “陛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成立一个新的银行出来,像钱庄一样。吸收存银和开展放贷工作。”巩永固想了一下说道。 “不错,朕确实是这样想的,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来负责此事。” 刘文炳随即看向巩永固,巩永固连忙避开他的目光,随即望向屋顶。刘文炳只好讪讪的说:“陛下,臣能不能推荐自己的弟弟刘文耀?” “可以啊,说说看。” “刘文耀原来一直在京营任职,后来京营裁撤后,银行成立后,他便一直跟着臣,对于这一块的业务也挺熟悉的。特别是银币的发行,一直是他负责的。” “嗯,可以让他试试。老王,你找人把他叫过来,我们先商量一下细节。” “老奴遵旨。” “陛下,关于这个全新的银行,臣斗胆请教一下,对于前来存钱之人应当给予多少利息,而放出的银子又该收取多少利息呢?”刘文炳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由检微微皱眉,反问道:“那目前钱庄的利息是多少??” 刘文炳连忙回答道:“启禀陛下,钱庄存钱是不给利息的。钱庄放贷的利息大致为一成半左右,但有些地方甚至能够收到两成之多。至于高利贷,那就更是惊人了,通常都是九出十三归啊!” 听到这里,朱由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问道:“如此高额的利息,真的会有人愿意去借吗?” 刘文炳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回陛下,确实有这样的人存在。像是那些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的赌徒们,以及一些突然身患重病、急需用钱医治却又走投无路的人们,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借这些高利贷。” 朱由检脸色愈发阴沉,继续追问:“若是他们最终无力偿还这笔债务,又当如何处置?” 刘文炳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陛下,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债主便会派人前去追讨债务。如果仍然还不上钱,那就将借款人的妻子儿女变卖至青楼之中,以此来抵偿所欠债务。” 闻听此言,朱由检顿时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口中轻轻地呢喃着:“赌馆和青楼……” “陛下,难道你是想取缔赌坊吗?” 朱由检默然的点点头,“朕是有这个想法,赌这个东西害人不浅,那些赌徒哪一个不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如果没有赌坊,你们说会不会好一点?” “回陛下,臣只说自己的想法。臣觉得陛下说的对。赌坊里的赌鬼就没有真正赢了钱的。大部分都是输了个倾家荡产的。取缔了也好,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惨剧发生。” 就在这时,殿门外的小黄门来报:“刘文耀来了。” “让他进来,” 刘文耀连忙走到御前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来了,表弟,正说你了。来人赐坐。” “陛下,你们在说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本本分分的。”刘文耀一下就慌了。 “没说你什么,让你来是有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请陛下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推辞。” 朱由检一听,怎么又来个上刀山下火海的,随即说道:“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火海,朕刚听你哥说,这段时间你在银行干的不错。所以想给你安排一个新工作。” “陛下,但凭您吩咐。” “是这样的,朕想让你做新银行的行长。” “新银行?具体做什么的啊?” 刘文炳对着刘文耀仔细的把细节给他说了一遍,刘文耀听完,连连点头,“陛下,这是一个好主意啊,钱庄靠着放贷,赚的盆满钵满。不过我们这个银行利息怎么算?” “我们刚才就在商议这个问题。要不,你说说,我们这个利息应该收多少合适?”朱由检看着刘文耀说道。 “陛下,依微臣看,存钱的利息不用给太高,一年给六分就可以了,放贷的利息是一年十分就可以了,我们赚四分。陛下你看。”然后刘文耀仔细的给朱由检解释了一下算法。 朱由检想了想,随即点点头说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小表弟,这个事情朕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干。” “遵旨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的期望。” 朱由检随即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纸币的进度怎么样?” 刘文炳抓了抓脑袋,讪讪的说道:“回陛下,纸币还需要一点时间,目前还在研制。” “这么慢啊。” “回陛下,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得推倒重来,第一,纸张就得重新研制新的,然后就是油墨。陛下。确实很难。我们真的需要时间。”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就先这样吧,朕去内阁一趟。” “臣等告退。” 第159章 取缔赌坊 三人恭恭敬敬地弯着腰缓缓走出东暖阁后,朱由检面色沉静,步伐稳健地带着他的心腹太监王承恩朝着文渊阁走去。这文渊阁乃是内阁大臣们日常处理政务、商议国事的地方。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喊,正在忙碌中的倪元璐赶忙放下手中的笔和公文,带着其他几位内阁大臣匆匆忙忙地走到门口,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齐声高呼道:“臣等参见陛下!” 朱由检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缓声说道:“平身,进去说话。”说完,他率先迈步走进了文渊阁。一踏入屋内,一股清新淡雅的墨香就如同一缕轻烟般钻进了鼻中,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朱由检目不斜视,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向首位,然后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他环视一圈在场的内阁大臣们,随后温和地说道:“你们都坐吧,坐着说。”得到皇帝的允许,一众内阁大臣这才纷纷找寻椅子落座。 待众人坐定后,身为内阁首辅的倪元璐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陛下今日过来,是有何吩咐?” 朱由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神色平静地淡淡说道:“朕想听听诸位对于城中那些赌坊的看法。” 听到皇帝的问话,在场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却都暗自犯起了嘀咕。“赌坊?这赌坊能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些让人沉迷其中、倾家荡产的场所罢了,咱们又能有何高见?”众人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谁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这时,只见刑部尚书孟兆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整了整自己的官袍,然后朝着皇帝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明鉴,这赌坊实乃一大害啊!它不仅让无数百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导致家庭破裂、妻离子散;而且还常常引发各种治安问题,扰乱社会秩序。臣以为应当尽早将其取缔,以保我大明江山社稷之安稳,百姓生活之安宁。” 郑三俊这时也躬身说道:“陛下,赌坊虽然有一定危害,但是不至于成为大害啊。去赌坊的人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怜。” 倪元璐也开口说道:“话也不能这样讲,把赌坊都关了,就算他们想赌也找不到地方。” “找不到地方?难道他们不能偷偷摸摸的组织。比如在河边,大树下,甚至是桥洞。” 一时间一众臣工议论纷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众臣安静下来,“众爱卿所言皆有理。赌坊的危害,朕赞同孟爱卿的说法,特别是那个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大部分就是出自于赌坊,危害极其恶劣,赌鬼该死,但是他们的家人呢?所以朝廷必须要给予老百姓一个指引,就是朝廷不允许赌博,小范围的娱乐是可以的。所以赌坊必须取缔。朕不想看到赌坊在大街上招摇撞市。” 众臣这才明白皇帝的真实意图,倪元璐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说的对,就算在京师,天子脚下也经常会发生,赌徒还不上高利贷,而被迫卖儿卖女的事件发生。赌徒该死,但是他们的家人,需要我们的保护,但是因为朝廷没有这方面的律法。所以官府并不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臣建议即刻取消高利贷,但凡民间借贷利息超过两成,官府一律不予认可。如果放贷方,暴力催债,官府必须保护借债人。并且取消双方的债务关系。也就是说官府不承认高利贷。” “倪大人所言甚是,臣建议把这条内容,加到大明律里面去,更好的保护咱们的老百姓。”范复粹也躬身说道。 “好的,既然咱们达成了共识,那就内阁即刻发文昭告天下。所有的赌坊必须停业,不想停业的,孟爱卿,你负责,就直接封了吧。取缔所有的高利贷,从现在起,所有借贷利息超过两成的,官府一律不承认。” “臣等遵旨。” “好了,你们忙吧,朕就回去了。”说完朱由检带着王承恩走出了文渊阁。 “臣等恭送陛下。” 等到朱由检走远之后,内阁里的臣工又开始讨论起来, “你说这陛下是怎么呢?怎么突然关心起赌坊来了,” “你问我啊?我咋知道?”倪元璐耸耸肩的说道。“难道你有股份在赌坊?”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 “赌坊整治了,下一个是不是青楼了。”范复粹轻轻的喝了一口茶说道。 “青楼?不至于吧,那里又没人放高利贷,没钱人家直接不让你进的。” 孟兆祥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我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不然陛下问起这个,我们也好回答。” “行了,老孟,今天你的风头出尽了,留点给我们呗,我还想在加点俸禄。” 随即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倪元璐摇摇头,专心的起草文书,然后让郑三俊审核一下,最后盖上大印,递到了司礼监,司礼监盖印了,就可以下发到全国,也就生效了。 第二天整个京师都沸腾了,大街小巷的报童,大声的喊着:“报纸,报纸,最新消息,朝廷取缔赌坊和高利贷,凡是利息超过两成的都属于高利贷,朝廷不予承认。” “什么?朝廷取缔了高利贷,这,太好了,陛下圣明啊。” “快快快,快去把老张欠的钱收回来。” “利息收吗?” “收什么利息?把本钱要回来。” 正阳门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位于这条繁华街道中央位置的发财赌坊更是人头攒动、喧闹异常。 走进赌坊,便能听到那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和叫嚷声。只见一张巨大的赌桌周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赌客,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睛紧盯着桌上那颗小小的骰子,仿佛那里面藏着无尽的财富与希望。 站在赌桌前方负责招呼客人的小二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来来来,各位爷,赶紧下注啦!下得多,赔得多哟!”他一边挥舞着手,一边不停地招揽生意。 “我买大!”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高声喊道,并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扔在了赌桌上的“大”字区域。 “我买小!”旁边另一位精瘦的男子也不甘示弱地跟着叫起来,同时迅速放下几枚铜币。 就这样,围在赌桌前的赌客们纷纷争先恐后地叫喊着,纷纷下注。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越发混乱而嘈杂。 “买定离手!”眼看着众人都已完成下注,小二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揭开了骰盅。 “五,五,六,大!”随着点数被揭晓,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和欢呼声。 “哈哈哈,我又赢了!”刚才那位买大的壮汉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迅速地将面前堆积如山的银子扒拉到自己身边,引得旁人一阵羡慕嫉妒恨。 然而,此时却有一人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妈的,这都已经连续开了五把大了,老子就不信邪,下把肯定是小!”说罢,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盘碗盏叮当作响,随后毫不犹豫地将一大把银子重重地压在了“小”字上面,似乎想要借此转运,一举回本。 就在这时大门上的门帘被拉开,一队顺天府的衙役走了进来,正在柜台打着算盘的掌柜连忙走到了衙役身前。谄媚的说道:“诸位官爷稀客啊,来来来给各位官爷让个位。” 为首的一个捕快没有理会掌柜的话语,大喊道:“朝廷有令,所有的赌坊不准经营,即刻停业,现在你们马上走,不走的话,我请你们去衙门喝茶。” 赌客们一听,纷纷抓起面前的银子,银币就往外面跑。随即赌坊里就只剩衙役和赌坊的工作人员。 掌柜一看这个架势,立刻偷摸的在一个小厮的耳边说道:“快去禀告东家。” 小厮偷偷的从门边溜了出去,不知所踪,为首的捕快说道:“现在这些赌具,我们全部没收了,以后这里不允许经营赌坊,如果再开,一律查封。” “啊,官爷,这怕不合适吧?我们这可是田国丈的产业,你们确定要封?”掌柜撕下伪善的面具,傲气的说道。 为首的捕快姓王,叫王坚,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没去公告栏看圣旨?陛下亲自下旨说封,你觉得田国丈敢抗旨?” 掌柜随即叫来一个小厮,去看看圣旨说什么。不一会儿小厮就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递给了掌柜,掌柜一看,瞪大了双眼。 “对不对?我没骗你吧,田国丈抗旨,自然有人保,可是你抗旨,你觉得田国丈会保你吗?” 掌柜一听随即默默的站在了一边,没有说话,意思是,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呗,我什么都没看见。” 王坚大手一挥,搬。一众衙役开始往外面搬着各种桌子,椅子,牌九,骰子等等洒了一地。周围的老百姓看到这个场景,纷纷拍手叫好。 衙役们把招牌也给卸了下来,扔在地上砸成了两半。这个时候,田宏遇收到消息,坐着马车赶了过来,一下马车,大喊道:“住手,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说完,拦住了正在往外面搬东西的衙役。 王坚见此人衣着华丽,非富即贵,心里猜想,这就是掌柜口中的田国丈了吧,连忙抱拳行礼。“卑职见过国丈爷,国丈爷,卑职也是听命行事,还望国丈爷恕罪。” “听谁的令?刘宗周吗?告诉你们,今天这里的东西,你们一个别想搬走。外面的给本爵放进去摆好,不然本爵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衙役一听,纷纷看向王坚,王坚一拱手,随即说道:“卑职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国丈爷如果有疑问,可以进宫向陛下求证,但是现在,必须给我搬出来,国丈爷,这些椅子,卑职倒是可以做主给你放回去。”随即对着衙役喊道:“搬。” 掌柜的连忙过来拉住了田宏遇,“东家,你现在快进宫吧,找贵妃娘娘吧,这些东西是小,不能开业才是大啊。” 田宏遇恨恨的瞪了这些衙役一眼,登上马车,径直朝皇宫走去。 第160章 准备好了吗? “秀英啊!我的好女儿,你一定要替你爹做主!咱们家本本分分开着的赌坊,从来不曾有过偷税漏税这等违法之事,怎么能说封就封呢?”田宏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地哭诉道,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那爹爹你到底有没有做其他见不得人的坏事呀?”田妃一脸严肃地问道。 “绝对没有啊,我的宝贝闺女!我哪敢呐!我可不想落得跟那个周奎一样的下场!”田宏遇一边抽噎着,一边使劲摆手否认。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无缘无故就要查封你的赌坊呢?总该有点缘由才对呀。”田妃眉头紧蹙,满心疑惑。 “哎呀,闺女哟,为父也实在不知其中缘故啊!秀英啊,你快去跟陛下求求情,让他高抬贵手,放咱一马,给咱留一条生路吧!”田宏遇苦苦哀求着,双手紧紧抱住田妃的腿。 “哼!难道除了这赌坊,爹爹你就不会想点其他正经生意来经营么?非得守着这个惹麻烦的营生不放?”田妃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田宏遇。 “秀英啊,就算要转行做其他买卖,可咱家这赌坊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封掉啊,总得给个合理的说辞不是?不然传出去,叫我们田家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呐!”田宏遇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朕只是不想看到赌坊立在京城的街头,又不是封你的铺子,你可以做其他的,卖茶叶,卖布,都可以,难道你只会经营赌坊吗?” 只见朱由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田妃和田宏遇连忙施礼,朱由检也没有理他们,径直的走向一个摇篮。朱慈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流着口水睡大觉。朱由检摸摸了他的笑脸,宠溺用绢布抹去了他嘴角的口水。 随即对着田妃和田宏遇说道:“起来吧,朕刚好过来看看灿儿,没想到国丈跑来告朕的状了?” “没有,没有,臣哪里敢” “是因为赌坊的事吗?”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还望陛下手下留情。”田宏遇躬身说道。 “国丈,朕问你啊,你经营赌坊应该知道,那些赌徒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吧?” 田宏遇瞪大了眼睛,随即说道:“回陛下,这个臣知道,大多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是这是他们自找的啊。臣又没有拿刀逼着他们,是他们自己想要不劳而获的。” 朱由检点点头,“你还算老实,赌徒该死,那他们的家人呢?九出十三归,你知道是什么吗?” 田宏遇这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封赌坊。“臣知道。” “那些还不上钱的赌徒,你们是怎么处置的呢?” “逼他们卖儿卖女。”田宏遇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没等朱由检朱由检开口,田妃先炸了,随即对着田宏遇吼道:“封的好,就该封,这个赌坊就是毒瘤,陛下,臣妾支持你。陛下说的没错。本宫看你是想去和周奎作伴了。” 把朱由检吓了一跳。心说:”干啥呢这是,怎么就炸了?。” “好了,好了,爱妃,好好说,别生气,别生气。” 这时摇篮的朱慈灿一下就哇哇的哭了起来,田妃连忙跑了过去,把朱慈灿抱了起来,轻声的说着:“不哭,不哭,宝宝乖,娘不是生你的气,是你外公不争气。老是惹娘生气,” 一席话让田宏遇的老脸绯红。连忙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娘娘,臣知错了,臣以后一定不再经营这些害人的产业了。” 田妃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还经营了些啥?老实交代。” 田宏遇趴在地上讪讪的说道:“还有几间青楼。” “关了,都给本宫关了,如果再让本宫知道,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就别怪本宫不认你这个爹了。” “啊,都关了啊,那你让臣一家子吃什么?” “本宫养你,行了吧?” “不用,不用,微臣手里还有国债,够用了,够用了。” “你自己说的,还有没有事?没事就回去吧,记住老老实实地。” “臣知道了,臣一定老实本分。” 田宏遇随即慢慢的起身,走出了殿门,“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都不向着自己的爹。”随即摇摇头朝着宫门走去。 “陛下,让您见笑了,”田妃对着朱由检福了一礼说道, 朱由检摆摆手,“田国丈比周奎好多了,至少田国丈听劝。”朱由检一想到周奎就头疼。随即又说道:“好了,不提了,都过去了,安排膳食吧,陪朕吃饭吧” “好的,陛下,臣妾这就去安排。”随即把小皇子递给了朱由检抱着,但是小皇子一被朱由检抱着,他就哭,哭的特别大声。 “再哭,朕打你了哦。” 但是朱慈灿根本不理他,继续大哭着,同时向着田妃伸着手。田妃吩咐好宫女之后,接过了小皇子,朱慈灿立马就不哭了,继续啜着自己的大拇指。 饭桌上,田妃给朱由检夹了一块鸡肉,说道:“陛下,要不把青楼也一并处理了吧。”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那倒不至于,严加看管就行了,禁止是禁止不了的。所以朕打算弄文娱事业,让那些只是单纯消遣的人换一个地方,这样青楼的生意就少很多。朕要逼着她们转型。”朱由检想到后世,无论怎么禁止,怎么抓,但是依然存在。 “既然陛下已经有打算了,那臣妾就不多言了。”田妃用勺子,舀了一点稀饭,放到嘴巴吹了吹,然后给朱慈灿喂饭,“灿儿,吃饭喽。” 朱慈灿随即把脸扭到了一边,拒绝稀饭。 “好了,他才多大嘛。大点再说吧,别喂了,咱们快吃饭吧”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吃着饭,哄着朱慈灿,话着家常。这样的日子多好。 次日清晨,天色尚还朦胧,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寝宫的地面上。就在这时,朱由检仍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却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并伴随着一阵轻柔而急切的呼唤声:“陛下,该起床啦!今日可是要上朝,莫要误了时辰呀!老王都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朱由检艰难地睁开双眼,睡眼惺忪,满脸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慢悠悠、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此时,一旁早已穿戴整齐的田妃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将朱由检从床榻上轻轻拉起。紧接着,她又迅速地把朱由检按到了梳妆台前面的凳子上,拿起梳子,动作娴熟且温柔地替朱由检梳理着头发。 田妃一边细心地梳着,嘴里还不时念叨着:“陛下,这上朝之事可万万耽误不得,您可得打起精神来啊。”待头发梳理完毕后,她又手脚麻利地开始为朱由检穿衣戴帽,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就将朱由检从头到脚收拾得齐齐整整、利利索索。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田妃朝着门外唤道:“可以让老王进来接陛下了。”话音刚落,只见王承恩迈着小碎步匆匆走进屋内,向朱由检和田妃行礼请安后,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由检往外走去。 到了殿外,朱由检被冷风一吹,瞬间打了哆嗦,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王承恩随即把一件羊毛大衣给朱由检披在身上。 “老王,这天气怎么这么冷,这才刚入冬啊。\" “皇爷,这些年的天气都是如此,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有时候都感觉不到春天和秋天了。” “行吧,通知下去,让内帑给宫里的人一人发一件保暖的大衣。” “奴婢多谢陛下。” “行了,走吧,不然一会儿又要被人说,不务正业了” 一行人穿过宫殿,走过广场,来到了皇极殿的侧门,朱由检走下銮驾,慢慢的朝着龙椅上走去,这时太监高呼:“皇上驾到,百官跪迎。” 早已经等候在皇极殿里一众大臣,纷纷整理着装,随即跪倒在地,“臣等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站在龙椅前方,随即说道:“众卿免礼,平身。”随即坐在了龙椅上。 王承恩见朝臣们都已站起身,随即拂尘一甩,大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杨嗣昌扫了一眼众臣,随即走出队列,说道:“启禀陛下,辽东来报,多尔衮在朝鲜自立为王,和豪格南北对峙,孙督帅上折子来询问,是否可以趁火打劫?” “陛下,这对大明来说,是好消息啊,鞑子越乱越好,最好,他们能自己打起来。” 朱由检缓缓的点点头,“不错,是个好消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还没有打起来,这样,让孙传庭他们想办法让鞑子自己打起来,这样我们才能趁火打劫,不是吗?” “陛下圣明,兵部这就下文给他们。还有陛下,空军卫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了,是否可以出动了。” 第161章 文化产业的弊端 朱由检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紧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倪元璐,开口问道:“倪爱卿,粮草有没有问题?” 只见倪元璐赶忙从队列之中跨步而出,恭敬地躬身施礼后回答道:“启禀陛下,关于水师的粮草,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算他们没有吃的,他们也能自行想办法解决温饱,比如说下海捕鱼充饥。陛下您可能有所不知,他们之前送过来的那些黄鱼肉质鲜嫩、味道鲜美无比呢!” 朱由检与在场的一众朝臣听闻此言,皆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朱由检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之色,斥责道:“你是不是跑偏了?朕问你粮草情况,你怎么跟朕扯起黄鱼来了?”心说:“那些王八蛋,怎么不给宫里送几条?”其实人家送了,只是你没点这道菜。 倪元璐眼见皇帝神色不善,连忙低声解释道:“陛下息怒,微臣并非有意跑题,只是想用此例子来说明水师们即便面临粮草短缺之困,也有应对之法,请陛下放心便是。” 朱由检狠狠地瞪了倪元璐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于他,而是转头面向杨嗣昌,郑重其事地吩咐道:“杨爱卿,就按照之前朕给你说的。让登来水师、松江水师以及福建水师,还有空军卫,组建一支联合舰队。由洪承畴担任这支联合舰队的主帅,卢象升和吕大器二人则作为其副手协助指挥。另外,任命郑森和郑芝豹为前锋。让他们务必要精心筹备,确保万无一失!” 杨嗣昌当即躬身应道:“微臣谨遵圣命!” 这时孟兆祥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京畿之地,整治赌坊效果明显,大部分赌坊的东家都已经转行,经营其他行当了。但是微臣从手下人那里了解,不少的赌坊,从明面上,转到了暗地里进行,陛下这又应该怎么处置。” 闻言,朱由检怔了怔,随即说道:“查,只要赌资超过一定数额,就把他们通通抓起来。第一次是批评教育。屡教不改的,拉去修路,想要不劳而获,想的美。数额你们仔细研究一下,多少合适。” “微臣遵旨”说完缓缓的退回了原来的队列。 礼部尚书范复粹这时迈着沉稳的步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微微弯下腰,恭敬地向皇帝施礼后,缓缓直起身来,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微臣近日偶然间获知了一个令人忧心的情况。在那白纸坊一带,不知何时竟然涌现出了许多编排新戏的剧团。这些剧团所表演的戏剧与我们以往熟知的传统戏曲大不相同啊!它们摒弃了以往那种文绉绉、晦涩难懂的文言文,转而采用了直白通俗的白话文作为台词。如此一来,虽然让普通百姓更容易理解剧情,但其中却也不乏一些问题存在。” 说到此处,范复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接着道:“有些剧团为了吸引观众眼球,刻意编排一些粗俗不堪、甚至言语低俗淫秽的剧目。那些台词简直让人难以忍受。不堪入耳,实在是有伤风雅,严重损害了社会风气和道德风尚。微臣认为此事非同小可,若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会对我大明文化传承和社会秩序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因此,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下令对此类现象加以严厉整治,以正视听。 朱由检闻言,愣住了,心说:“这,这,这不是。。。。”随即点头,对着范复粹说道:“范爱卿说的是,对于我们的文化产业,必须加强管理,这样,礼部成立一个剧社稽查司,派专人负责。专门管理这一些剧团,剧团必须在文化稽查司登记,才能去演出,所有演出的剧目,必须经过稽查司的审查。杜绝那些不好的剧目在百姓之中流传开来。” 朱由检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随即又说道:“还有,对于演出场所,你们也要负责严加管理,对于安全不过关的,立刻让他们整改。所有的演出场所必须要注意防火。至于其他的细则,你们礼部下来商量一下。对于那些宣扬真善美的故事的,你们也要加以扶持。我们就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微臣遵旨。”范复粹躬身回到了队列。 朱由检扫视了一圈群臣说道:“诸位爱卿还有没有上奏的?” 过了一会儿,朱由检见没人说话,随即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回到礼部之后,范复粹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准备工作。他深知这项任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于是迅速从众多官员中精挑细选出一支能力出众、经验丰富且办事利落的队伍,并将其命名为剧社稽查司。这支新成立的队伍充满朝气与活力,成员们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即将展开的行动之中。 很快,剧社稽查司便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他们首先便清查了京师里那些热闹非凡的各大剧场和戏院。同时,稽查司还向各大剧团的东家发出了措辞严肃的公函。公函中明确规定了他们需要按照指定的日期前往稽查司进行备案登记,并且详细说明了对于剧目内容的严格要求。 就在此时,位于白纸坊的一个小剧社内正热火朝天地演绎着一出低俗不堪的戏剧。台下观众看得如痴如醉、津津有味,不时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和喝彩声。然而,就在剧情发展至高潮之际,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份欢乐祥和的氛围。只见一群身着官服的捕快气势汹汹地从剧社大门径直冲了进来。 \"不准演了!统统给我停下!\" 为首的捕快扯着嗓子大声呵斥道,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剧社内炸响。原本喧闹的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 这时,一个身材肥胖、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后台跑了出来。他满脸堆笑,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官爷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我们这儿可没犯啥事儿吧?\" 那名捕快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公函,高高举起,厉声道:\"从今往后,像你们这种内容低俗的剧目一律禁止再演!这是上头下达的命令,看看清楚!以后所有演出的剧目都必须先经过我们剧社稽查司的审核批准,否则一概不许登台亮相,明白了吗?\" 中年人哆嗦着接过公函,看到上面的内容,随即说道:“官爷可否网开一面,我们是小剧社,不演这个,没人看啊。” “这个事情,你跟我说不着,上面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这一次是警告,要有下一次。”捕快围着中年人转了一圈,然后又说道:“要有下一次,我就送你去减肥。” “啊,好好好,我们再也不演了,”中年男子躬身说道。 捕快点点头,随即把公函递到他的手里,“以后想要演出,就去稽查司备案。剧目审核过了,才能演,拿着吧,上面有时间,过了时间,再想办理就得加钱了。” 捕快带着一群衙役离开了小剧社,继续下一家。在稽查司的大力整治下,整个京师的剧社都规规矩矩的按照稽查司的规矩来,连说书馆和唱歌坊,也不过放过,通通纳入稽查司的管辖。一时间,整个京师的演艺界都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京师各大剧团也渐渐的习惯了,只要不是很出格的内容,稽查司一般都会放。京师的文化气息随之改变了风向,大家都在努力的创作着那些鼓舞人心,给予希望的作品。其中以阮大铖的辽东之战最受欢迎。朱纯臣为了节目效果,甚至去了空军卫,请了专业的黑球部队来表演。这让老百姓们,大呼过瘾。不过黑球部队只是从上空经过而已。甚至朱由检带着皇后等人也去看过,并且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让阮大铖加场,有条件的话,去大明的各个大中城市进行巡回表演。 “父皇,微娖也想学他们在台上表演。”回去的路上朱微娖拉着朱由检的手摇晃着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表演,整天抛头露面的。”周皇后拍了一下朱微娖的头说道。 “不嘛。不嘛,母后,我就要学,父皇我就要学。” 朱由检看了一眼周皇后,意思是:“怎么办?” “不准学,不许闹,在闹,本宫把你嫁出去。” 一听这话,朱微娖连忙躲到了朱由检的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周皇后,撅着嘴,眼泪就快流下来了。 “好了,微娖,等你在长大一些吧,到时候你再来选择你想要做什么?父皇和母后都不拦着你,现在你还小。明白吗?” “哦,好吧。” 百姓们也对朝廷最近的一系列政策拍手称快,特别是被高利贷逼着卖儿卖女的那些人,简直是恩同再造。一时间圣君的称号传遍整个京师。 虽然有各种天灾,但是没有人祸。大明这一艘原本即将沉没的大船,被朱由检把漏水的地方堵上了,在世界的风浪里,渐渐的抬起了船头,沉没的船身也坚定的立在了海面上。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风浪出现,但是已经影响不了大船的航行了。 第162章 联合舰队 天津码头,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风轻拂着人们的面庞。只见登来水师的大船一艘接一艘地缓缓停靠在这里,那巨大的船体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城堡。从码头上,一个个蒙着黑布的篮子被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抬起,然后整齐有序地送上了船。 码头上的工人们忙碌地穿梭于货物之间,他们时不时地瞥向那些神秘的篮子,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其中两个工人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 “唉,老黄,你说这篮子里到底装着啥呀?居然要用这么大的船来运!”年轻些的工人满脸困惑地问道。 被叫老黄的工人摇了摇头:“我哪能晓得啊,要不你胆子大点儿,过去瞅瞅?” “我可不敢,你没瞧见那边官兵都把路给戒严啦?要是不小心冲撞了军爷,咱可吃不了兜着走!”年轻工人缩了缩脖子说道。 “不敢看还啰嗦个啥,赶紧干活儿吧,等会儿东家该骂人啦!”老黄瞪了他一眼。 “骂就骂呗,这么多货,光靠咱们几个得搬到猴年马月去哟!这东家也是够抠门的,就不舍得多请几个人帮忙!”年轻工人抱怨道。 “嘿,你小子别不知足,要是让你来当东家,估计你连人都不请,自个儿全搬喽,哈哈哈!”老黄忍不住大笑起来。 听到这话,年轻工人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走向码头继续搬货去了。而老黄则一边笑着,一边也转身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整个码头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人们来来往往,为了生计奔波忙碌着。 大船上,洪承畴带着笑意的看着卢象升说道:“卢帅,好久不见啦,辽东这一仗打得太漂亮啦,” “洪督,这一仗其实黑球部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全靠天雄军,硬撼鞑子。”说起天雄军,卢象升一脸的自豪。 “卢帅,你就没想过重新回去执掌天雄军吗?” 卢象升摇摇头,随即说道:“没关系的,天雄军是我的兄弟,登来水师也是我兄弟,还有辽东的兄弟,何况陛下很重视黑球部队。待遇也不比任何一支部队,我们黑球部队可是有两个伯爵哦。” “该你洋气,羡慕死了我都。”洪承畴伸出大拇指给卢象升点了一个赞。随即看了一眼码头上,看见所有的黑球和士兵都已经上船了,随即问道:“卢帅,你看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要拉的?没有的话,我们就出发了。” 卢象升随即询问了一下黑球部队的士兵,“卢帅,已经都装上来了。” “洪督,那就走吧,都好了。” 洪承畴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出发” 几艘大船徐徐的离开码头,向南驶去。卢象升站在船头上眺望着远方的大海,轻柔的海风轻轻的将他的发梢吹起。 “卢帅,你在这啊,我找你半天。”只见洪承畴拿着两个玻璃酒杯走了过来,酒杯里盛着鲜红色的液体。随即递了一杯给卢象升,“来,卢帅尝尝,红毛子的酒。” 卢象升接过酒杯,随即放到嘴边闻了闻,“这香气还真好闻。”随即轻轻的抿了一口,甜甜的,还带着一点酸。“洪督,这什么酒啊,怎么是甜的?” “他们说这是葡萄酒,喝的时候不上头,但是喝多了也会醉的。” “这个东西,你应该给陛下送过去啊。” “我送了啊,像什么金币银币啊,大黄鱼,龙虾啊,葡萄酒我就送了两桶过去。不止是皇宫,还有内阁,我都送了的。” 卢象升不知道想起什么一下就笑了,随即说道:“你不知道吧,倪大人在朝堂上夸奖你送的黄鱼好吃,被陛下呵斥了一番。” “确实是好吃,一会儿,我让厨房弄两条,咱们尝尝?” “行,听你的。” “来来来,为我们久别重逢干一杯,切丝儿”说完洪承畴把酒杯碰在了卢象升的酒杯上面,发出一道铛的声音。 “切丝儿?什么切丝儿?”卢象升疑惑的问道。 “这是红毛子的话,就是干杯的意思。我也不懂,反正听到过他们那样喊、“ “洪督,你现在是越来越洋气了。” “那可不,这几年在海上,见的多了,听的也多了,就像西洋人住的房子,你知道是啥样的吧?” “我肯定不知道啊,什么样的?” “就是那种城墙围着起来,里面有很多的房间,他们说那个叫什么城堡。卢帅,你应该经常到船上来,每天看着大海潮起潮落,让人心胸开阔。你看人家吕大器,以前就是小气巴拉的样子,现在也是豪气干云。” “洪督,你的意思是,我和吕大人一样呗,小气巴拉的。” “那有,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松江水师驻地的营房里,吕大器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心说:“又是那个王八蛋在骂我?” 经过三天两夜的航行,洪承畴带着登来水师,赶到了松江码头。吕大器带着松江水师的一众官员,在码头边上等着。眼见天就快黑了,海面依旧没有船队的身影。 “他们不会半夜来吧。”吕大器喃喃的说道。又站了一会儿,随即说道:“不是说好今天到的吗?这都啥时候了,还没来。” “海上的情况,谁说的准,万一有事耽搁了,督帅,要不您先回去歇着,我在这守着,他们来了,我便让人去通知你。” “好了,永固,那就辛苦你了。”这就是从鞑子那边跑回来的李永固,他带着手下去过好多部队,对方总是不待见他们。最后兵部无奈的把他扔到了松江水师。结果人家在这里干的还不错,都升到副将了。虽说吕大器有点抠门,但是军饷从来不克扣。 吕大器随即看了一眼海面,正想离开的时候,大船上站在桅杆上的水兵大声的喊道:“督帅,他们来了。”吕大器心里腹诽道:“老子不走,你们就不来,是吧?” 不多时,十几艘大船,还有一些相对小的补给船,趁着落日的余光,缓缓从海面上探出了头,舰船上,大明金色的龙旗,在余光下熠熠生辉。 随着太阳的落下,大地开始陷入黑暗,松江码头上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的火把,宛若天上的星辰一般,港口边的灯塔也开始点亮了烛火,用微弱的光明给航海的人们,指引着道路。 一艘巨大而壮观的船只,缓缓地朝着松江码头靠近。随着船长熟练地操纵着舵轮,大船逐渐减速,最终稳稳地停靠在了码头边。 船身与码头轻轻碰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紧接着,水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抛出粗壮的绳索,将大船紧紧地固定在码头上,以防它受到水流和风浪的影响。 与此同时,松江水师的士兵们也忙碌了起来。他们齐心协力地搬来了长长的舷梯,并小心翼翼地将其靠在大船上,确保上下船的安全和顺畅。 就在这时,只见洪承畴和卢象升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一群威风凛凛的将官,他们步伐稳健、神情肃穆,缓缓地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刚刚走出舷梯的洪承畴一眼便望见了等候多时的吕大器,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亲切的笑容,高声喊道:“吕督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听到洪承畴的呼喊声,吕大器赶忙向前几步,微微躬身,恭敬地向洪承畴行礼道:“卑职拜见督帅大人。” “行了,少来这套,知道你不服我。”洪承畴笑眯眯的说道。 “没有的事,不要乱讲。”随即吕大器对个卢象升拱手施礼道:“这位应该就是卢帅了吧,一直久仰大名,却未能一见。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哈哈哈” “那里,那里,吕督的名声,在下也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大气不凡,英武无比。” “行了,你们俩别在那里互相吹捧了,老吕,赶紧安排伙食,我们边吃边说。” 闻言吕大器心里腹诽道:“就知道,吃吃吃,你来松江,什么时候少过你的吃食。”但是脸上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洪督,卢帅,这边请。” 两人在吕大器的带领下,来到了水师驻地,营房大堂里,一张长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有海里游的,山里跑的,地上走的,河里爬的。 洪承畴一看,“不错,不错,老吕终于大方了一回” 吕大器没有理他,依旧热情的说道:“来来来,洪督,卢帅,请上座。” “老吕,你居然也是弄得这种长条桌。不错”说完洪承畴便坐到了长条桌的椅子上, “这桌子很好啊,又能开会商讨事情,又能当饭桌,挺好的啊” “是是是,大家都坐下。我说两句”洪承畴站起身来,对着屋子里的将官们说道:“这次陛下让我们组成联合舰队,其寓意不言而喻,就是要对付南边的红毛鬼。所以我们要团结一心,加紧备战,朝廷一声令下,我们就得出征。击溃红毛子,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一众将官纷纷的撕着嗓子吼道。 “好,我来介绍一下,我们联合舰队的主要将领,我,相信你们大家都认识,承蒙陛下厚爱,担任联合舰队的统帅,你们可以叫我洪督,洪将军,甚至是老洪,都可以。”随即他又指着卢象升“这位是卢象升卢帅,空军卫的总司令。相信大家都听过他的名号,是我们舰队的副指挥官。”卢象升连忙起身给众人抱拳行礼。 “这位是吕大器吕督,松江水师的总司令。同样担任我们舰队的副指挥官。”吕大器也起身拱手向着众人行礼。 “我们还有两个先锋官,就是福建水师的郑森和郑芝豹。不过那边堵了,暂时过不来,所以我们得打过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有信心。” “好,现在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在商讨具体的细节” “遵命。” 洪承畴让卢象升和吕大器以及一众将官坐下,然后就开始吃着美味佳肴,相互的问候,和推杯换盏。 第163章 笔友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一点一点地悄然流逝。寒冷的冬季已然来临,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大地,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银装。那些雪花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在繁华的京师之中,树木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而树枝上则挂满了一根根光滑如镜的冰溜子。它们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犹如一道道绚丽的彩虹悬挂于半空。 此时,东暖阁内气氛庄重肃穆。来自皇家各个产业的负责人正依次向皇帝朱由检详细汇报着过去近一年来的工作进展情况。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专注地翻阅着一本本记载着各项产业收支明细的账簿,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和欣喜之色。他不时地点头称赞,并大声地说道:“好!实在是太好了!大家这一年着实辛苦,朕深感欣慰。尤其是皇后,整日忙碌得脚不沾地。” 听到皇帝的赞扬,皇后谦逊地回应道:“陛下过奖了,这些都是臣妾分内之事,理应尽心尽力做好。” 然而就在这时,朱纯臣站了出来,只见他一脸无奈地诉苦道:“陛下呀,请您管一管福王他们吧!微臣无论从事何种营生,他们总是紧随其后照做不误。微臣编排戏剧,他们亦跟着排演;微臣涉足哪一行生意,他们立马跟风而入。” 朱由检听后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回答道:“成国公啊,这都是暂时的,等海路通了,朕就让他们专心经营海贸。你也别怪人家抢你生意,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呢?钱是赚不完的,你赚完了,朕在印就是了。朕还是原来那句话,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心胸开阔一些,你才能站的更高。” “臣知道了” 这时刘文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启禀陛下,商业银行已经准备妥当,不日就可以开业了,这是我们拟定的一些细则,请陛下御览。”说完躬身递上一本折子。 朱由检拿过折子,随即仔细的翻看着,阅读完之后,点点头说道:“不错,你这细则弄的不错,特别是利息,存钱越久利息越高,朕就觉得不错,看来你还真是这块材料。就按照你们弄的细则,争取过完年就开始营业吧。” “陛下,咱们不是有银行吗?怎么又搞了一个银行?朱纯臣疑惑的问道。 “那个银行是不盈利的,这样说吧,是个管理机构,来管理银行的。而现在这个银行是要盈利的,就和钱庄差不多,但是比钱庄的利息低,钱放到银行里,银行也会给予一定的利息。” “啊,陛下,这不是亏本生意吗?” “刘文耀,你给他解释一下。” 随即刘文耀又掏出了一本折子,拿给朱纯臣,“成国公,你先看看吧,不懂的,你再问我。” 朱纯臣接过折子,看完之后,沉思了一会说道:“陛下,我们商会可以入股吗?我们商会还可以提供大量的账房先生。” 朱由检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刘文耀,说道:“表弟,你怎么看?” 刘文耀想了一下说道:“可以,但是我们只能给出一成的股份。” “才一成啊?”朱纯臣不满意的说道。 “这样吧,朕做个主,两成吧。” “好吧,臣遵旨” “多谢陛下” 朱由检和众人又商讨了一下,对于明年的工作安排,以及安排各个产业放假的事宜。随后在皇宫安排众人一起了吃了饭。众人表示来年一定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白纸坊,柳如是和两个小姐妹租住的地方。临近中午的时候,三人正在饭堂里吃着饭聊着天。 “如是姐姐,你扮演的那个将军真的是太飒了,英武非凡。太受欢迎了,每天都有人在我们的门口张望,想请你签名。” “那有,都是阮大人排的好,我们的大老板还请了大黑球来助阵,这能不火吗?” “姐姐,你知道那个大黑球是谁做的吗?”陈圆圆露出狡黠的笑意问道。 “我哪里知道,我在朝廷里,又不认识人。” “不对,你认识。”董小宛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威远镖局工作服的人,在敲着门:“家里有人吗?请问柳如是小姐是住在这吗?” “谁啊,大中午的,姐姐好像是找你的,难道是那些狂蜂浪蝶?”董小宛滋滋滋的笑着。 “我去看看。”说完,柳如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董小宛。然后走到了院门,看到一个全身都是穿着一身劲衣的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你找我啊,有什么事吗?” “您就是柳小姐吧,这样的,这里有你一封信,请你签收。”说完,信差从布包里找出信件递给了柳如是。然后拿出炭笔,让柳如是签收, “信,谁会给我写信?” “小姐,小的怎么知道。麻烦小姐签收一下,我还要去下一家。” “好吧”柳如是接过炭笔,在签收簿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拿着信进了屋子。 董小宛和陈圆圆看着柳如是拿了一封信走进来,“姐姐,这是谁给你写的信啊。” 柳如是这才坐下,把信封翻了过来,看到上面是她的地址,姓名。下面寄信人只写了一个空军卫。“不知道谁写。上面没写名字。” “打开看看啊,我估计是情书,哈哈哈哈。”董小宛大声笑道。 “情你个鬼,”说完,狠狠的拍了一下董小宛的额头, “好痛哦。” “打开看看呗,”陈圆圆也一脸向往的说道。 “就是,姐姐。快打开。” “好."说完,柳如是拆开信封,随即一张白色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柳如是快速的阅读了一遍,随即把信装进信封。随即放到袖子里,然后淡定的继续吃饭。 “姐姐,谁写的啊” “谁写的?要你管?赶紧吃饭,下午还要排练。”说完用筷子敲了一下碗。 “还挺神秘,我想肯定是陶先生写的,哈哈哈哈”董小宛开心的笑着。 柳如是的俏脸,一下子唰的就红了,随即站起身来,“我吃饱了,我先过去了,圆圆你快点。”随即就走出了屋子。 “圆圆,你看,我说中了。” “好了,快吃饭,姐姐的事,我们少管.” 随即吃完饭,快速的走出门口,柳如是在门口等她,“姐姐,走吧,” “好”说完两人一起走在了白纸坊的街道上, “姐姐,真是陶先生给你写的。” 柳如是脸色绯红的点点头,“他说他喜欢我,想给我做一个不一样的黑球出来,送给我” “这个黑球是他做的啊,太厉害了,那姐姐,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陶先生不错,比那个什么靠谱多了。” “圆圆,你不懂,我们之间的身份差太远了。” “有啥远不远的?就像咱们的陛下,娶的不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吗?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这,我得好好想想,你别跟小宛那个丫头说,不然就她那个大嘴巴,全京师的知道,我怕影响到他。” “哦,好吧,我保密。”陈圆圆随即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呢?” 柳如是上完工,排练完戏剧之后,回到了三人的小家,坐在桌子前,这才仔细的看起那封信来。不住的问自己:“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就是那一眼的萍水相逢吗?” 随即摇摇头,找来信纸,开始回信,她只是把陶明渊当成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并在心中委婉的拒绝了。陶明渊收到回信之后,高兴了好几天,虽说,被拒绝了,但是人家愿意回信,就证明自己还有希望,所以,他立马开始回信。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两人变成大明第一对真正意义上的笔友,互相说最近的近况,以及对人生的展望。 松江府,松江水师驻地,洪承畴和卢象升,以及吕大器,正在进行两支舰队的联合演练。并且积极的准备着各项物资,随时等待着朝廷的一声令下。 不仅如此,泉州的郑森在接到朝廷的旨意之后,同样开始积极备战。郑家祠堂,郑森正跪在父亲,几位叔叔的灵位前,说道:“爹,二叔,四叔,森儿给你报仇的机会来了,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旗开得胜,歼灭那些红毛鬼。” “大木,放心吧,这次我们三支水师一起进攻,肯定能打胜的,” “嗯,我们也开始准备吧,等他们过来汇合然后一举击溃红毛鬼。” 岁末已至,京城中的各个部门按照惯例纷纷开始封衙,宣告放假。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他深知这些文官武将们在过去的一年中辛勤付出,为国家的稳定和繁荣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按照惯例继续在宫中举办盛大的宴会。 宴会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宫女们穿梭其中,不断为宾客们斟酒夹菜。群臣们则欢声笑语,相互敬酒,气氛融洽而热烈。朱由检也不时与身边的大臣交谈,询问他们的近况,并对他们的工作表示肯定。 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朱由检一声令下,一群演员走上舞台,为大家带来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话剧——《辽东之战》。舞台上,旌旗飘扬,战鼓雷鸣,演员们将那场激烈的战役演绎得淋漓尽致。观众们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和生死搏杀。 当话剧结束时,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朱由检站起身来,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在讲话中,朱由检强调了国家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号召群臣们团结一心,共同应对外敌入侵。他表达了对将士们的感激之情,承诺会给予他们更多的支持和奖励。 群臣们深受鼓舞,纷纷表示愿意鞠躬尽瘁,为国家效力。随后,音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轻盈起舞,为宴会增添了欢乐的氛围。 随着大抽奖的结束,热热闹闹的宴会就进入了尾声,从明天开始又是新的一年,又将迎来新的挑战。 第164章 祝大明国运昌盛 崇祯十六年正月初一这一天,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向大地,寒冷依旧弥漫在空中,但却无法阻挡皇宫中的繁忙与庄重。 朱由检身着华丽而庄重的龙袍,头戴冕旒,率领着一众藩王们缓缓地走向太庙。 太庙内香烟袅袅,烛光闪烁,庄严肃穆的氛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朱由检恭恭敬敬地献上祭品,然后带领众人跪地叩头,口中念念有词,向先祖们汇报着自己一年来的工作成果、遇到的困难以及大明王朝如今的局势。 然而,这些繁琐的仪式对于朱由检来说,早已成为一种负担。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身体虽然机械地执行着各种动作,但思绪早已飘远。 几个时辰过去了,冗长的祭祀终于结束。朱由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东暖阁,一屁股瘫坐在摇摇椅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 躺着躺着,朱由检就在摇摇椅上,睡着了。随即打起呼噜来,王承恩连忙拿来一件厚厚的毯子,给朱由检盖上。 睡了不知道多久,朱由检昏昏沉沉的醒来,用手揉了揉眼睛,“老王,朕睡了多久了。” 坐在桌边椅子上看着报纸的王承恩,连忙走了过来:“皇爷,你醒啦。“随即看了一眼。慢慢走着针的西洋钟,“皇爷,你睡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都该吃晚饭了。” “哦,对,朕也觉得饿了。” “老奴,这就去传膳。” “等一下,皇后他们在干嘛?” “好像在坤宁宫打牌。” “啥?那几个小家伙又不是没人管?”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谁说没人管的,本宫不止要管几个小家伙,还要管你这个大家伙。”话音落下,张嫣和周皇后,田妃,袁妃,朱慈烺几个小家伙,走进了东暖阁。 “皇后,你不是在打牌吗?” “我们就消遣一下,哪有那么大的瘾,连孩子都不管了。” “行吧,那就吃饭吧。”随即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女,皆是两手空空。“皇后,你不是找朕吃饭的吗?饭呢?” “陛下,今天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出去吃?难道外面有啥好吃的?” “嘿嘿,您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掀开朱由检盖的毯子,然后把朱由检拉起来,随即让王承恩,给朱由检换衣服。过了一会儿,朱由检换好了衣服,一行人便坐上马车出了宫,径直来到安定门大街。在一家灯火辉煌的饭馆门口就停了下来,众人鱼贯而出的走下马车。 “皇后,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是的,陛下,我们到了。”周皇后瞄了附近一下,轻声的说道。 “走吧,咱们进去吧,”朱由检带头走进了饭馆大门,只见店内热气腾腾,烟雾缭绕。一张张桌子中间都有一个蜂窝煤炉子。一口口的铁锅置于炉子上方,锅底正翻腾着鲜红的汤汁,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店内的桌椅摆放整齐,木质的桌椅显得古朴而典雅。墙壁上挂着几幅描绘市井生活的画作,为整个店面增添了几分文化氛围。 食客们围坐在桌旁,欢声笑语不断。有的在大口吃肉,有的在举杯畅饮,还有的在与同桌之人谈笑风生。店小二们穿梭于桌椅之间,忙碌而有序地为客人们服务着。 朱由检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目光被那口铁锅吸引住了。他看着锅中翻滚的汤汁,心中不禁涌起和老朋友多年未见的亲切感。随即脱口而出:“这不是火锅吗?” “火锅,陛下这个形容,可是真贴切啊。” “对啊,这是店家用我们的蜂窝煤炉子改的,原来他们是一口大锅,所有的食客都是在那一口锅里烫着食材,客人的容量有限,后来店家看到我们的蜂窝煤炉子,便想出了这个办法。这样店铺的生意比原来好多了”张嫣随即说道。 朱由检点点头,“不错,不错。不过还是要让他们注意安全。” “放心吧,陛下,您看四周的窗户都是打开的。而且是不会关闭的。”张嫣指了指四周的窗户。 “那就点菜吧,凤儿,你来点” “母后,我要吃牛肉。” “我要吃羊肉” “好好好,都有。” 周皇后点完菜后。很快,店小二便将各种食材端了上来,有鲜嫩的羊肉、肥美的牛肉、爽滑的鱼丸、新鲜的蔬菜等等。 朱由检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羊肉放入锅中,稍等片刻,捞起后沾上特制的酱料,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鲜嫩的羊肉在口中化开,带着浓郁的香味和微微的辣味,让他不禁连连点头。 这时掌柜的带着两个小二走了过来:“各位客官,吃的可还好。” “不错,不错,味道可以。” “那就好,这是本店赠送给各位客官的饮品。几位客官帮忙尝尝。”说完掌柜的让小二把盛着鲜红色液体的杯子,依次放在朱由检他们的面前。 “这个东西,怎么这么熟悉?”朱由检疑惑的问道,一时间他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了。 “不能吧。这可是从皇宫里流出来了,平常人那里见过,听说这是那些西洋人喝的酒,所以我就买了过来,让客官们尝尝鲜。” 朱由检瞬间瞪大了眼睛,缓缓的扭头看向了王承恩,王承恩随即摇摇头,然后低下头去。“那就多谢店家了。” 掌柜随即寒暄了一下,就带人去了另一桌。 “说,怎么回事?” 王承恩啪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皇爷,老奴不知啊。” “不知?那你这个皇宫大总管,怎么当的?” “皇爷恕罪,老奴这就去查。” “陛下,等一下。”周皇后听到掌柜的说这个东西是皇宫流出来的,她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些什么东西,一下子没想起来。随后讪讪的说道:“陛下,这个东西好像是本宫,让张彝宪他们处理掉的。上次张彝宪来禀告说,内帑的库房,堆放着很多用不上的东西,有一些东西还散发着臭味,所以本宫就让他们处理掉了。” “行了,老王,是朕误会你了,起来吧。”随即对着周皇后说道:“臭的东西也往内帑送吗?张彝宪干什么吃的?” “皇爷,那个应该是洪大人送的,上次洪大人不止送了金币银币,还有两个大桶,奴婢不知道那个是什么,还有一些鱼。” “鱼?难道是倪元璐说的黄鱼。那你上次不说。” “皇爷,这不,你没问啊,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老奴也忘了。”王承恩低着头,用手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行了,坐下吃饭。来,我们尝尝这个酒。“ 于是众人纷纷举杯,朱由检大声的说道:“祝大明国运昌盛。”随即和众人一一碰杯。然后轻轻的抿一口酒。这时,店里的其他顾客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也纷纷举起酒杯,大声的喊道:“祝大明国运昌盛。” 街上的行人听到饭店的喊声,愣了一下,随即也高声喊着,“祝大明国运昌盛” 这种情绪好像能够感染一样,于是京师的百姓无论现在是在赶路,还是在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纷纷高声的喊道:“祝大明国运昌盛”如同绚丽的烟花在京师传递着。 随即整个京师就炸了,兵马司的袁继咸听到了城内的百姓都在呼喊,连忙丢下碗筷,来到衙门,领着值守的士兵走到街上去查看怎么回事。知道前因后果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带着士兵们喊了两句,然后回家继续吃饭。 这一幕让朱由检也愣住了,这。这。他感到心里有一种热血正在澎湃。“多好的百姓啊。”朱由检握着杯子的手,竟然有一丝丝的颤抖。几个女眷的眼睛也微微的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炉子里的烟熏的? 站在倪大宅门口的倪元璐,听到了京城的动静。轻轻的说了一句。“这就是民心所向,我大明必将纵横四方,无人匹敌。”于是转头走进院子来到自己的书房,开始写着公文,调派着物资。 吃过饭之后,朱由检也回到了乾清宫,站在舆图前,重重的往舆图下方一个位置拍了下去,好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 七天的封衙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在人们不经意之间便悄然流逝而去。新春伊始,万象更新,新年的首次朝会在庄严肃穆的皇极殿召开。 朝堂之上,群臣毕至,皆屏息凝神,等待着圣上的金口玉言。只见龙椅之上,朱由检目光炯炯,扫视着殿下众人,然后以一种坚定不移的口吻说道:“诸位爱卿,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然下定决心!即刻对那荷兰人采取行动,将其驱逐出境,打通贸易航线。朕已经不愿再等下去了!”朱由检的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仿佛一道惊雷划破长空,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杨嗣昌随即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这就让兵部即刻下文。让洪大人,尽快打通航线,和福建水师汇合,争取一举击溃红毛子。” 朱由检也愣了一下,心说:“你们不反对的吗?不劝朕在想想吗?” “好,倪爱卿,范爱卿做好物资调配事宜。尽快下发给洪承畴。” “臣等遵旨。” 第165章 打通海上航线 随着朱由检的命令下达之后,整个大明朝廷就如同一个庞大的机器一样,高速运转起来。无数的物资开始源源不断地被搬运上船,这些船只整齐划一地排列在天津港口,等待着启航的号角响起。 一艘艘满载货物的大船依次驶出港口,沿着既定的航线,浩浩荡荡地向着松江方向进发。而在松江水师的中军大堂内,气氛紧张而肃穆。洪承畴身披战甲,身姿挺拔如松般站立在一幅巨大无比的舆图之前。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地图上的每一处标记与线条,正全神贯注地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根据我方侦察船以及南下商船所传回的情报显示,敌军已在这东沙岛附近构筑起一座简易的港口。其目的显然是要对我方过往的商船实施拦截。尽管朝廷早已明令禁止商船前往该区域航行,但仍有部分商人利欲熏心,心存侥幸地选择从此处通过,最终的结局自然可想而知。因此,我们当前最为紧要的任务便是攻克这座东沙岛!不知在座诸位将领之中,可有哪位勇将甘愿挺身而出,率先领军出征,拿下这份首功?\" 洪承畴话音刚落,堂下的众多将官们便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色。一时间,大堂内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 就在此时,只见登莱水师的副总兵林秀与松江水师的副将李永固几乎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并双双抱拳拱手,齐声高呼道:\"督帅大人,请准许卑职二人率军出征,定当全力以赴,一举拿下东沙岛!\" “好,二位将军便由你们分别带领三艘风帆舰,即刻出发。争取一举攻克东沙岛,为后面的舰队提供驻扎之地。” “卑职领命。” 洪承畴又对着吕大器说道:”吕督,斥候方面就交给你了,这一带海域,你们相对要熟悉一些。“ “卑职领命。” “卢帅,黑球部队便和大部队一同行进。破了东沙之后,我们便去泉州和郑将军他们汇合。” 众将纷纷领命,下去准备了。 此时的泉州,基本上是全员总动员。各种物资被源源不断的搬上了巨大的战船。“大木,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吗?不等洪大人他们吗?” “不,是我们去接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去打东沙岛,把航线打通。” “没错,他们过来也得打,还不如我们先打,这样我们南北行进还能节约不少时间。” 郑芝豹随即点点头。看了一眼只有十八岁的郑森,顿时觉得孩子长大了。 随即郑森和郑芝豹,登上大船,随着指令的下达,大船开始起锚,缓缓的离开港口,靠着海岸线,一路向北。 因为距离的原因,郑森他们先一步到达,东沙岛的外围,随即派着了几艘小船,假装渔民到东沙岛的附近侦查。 只见荷兰的舰船正在航线上,来回的巡逻的,时不时的就向渔船开炮,他们也不管打得中,打不中,只求一个乐呵。只见炮弹在海面上溅起一个个水柱,水柱落到渔船上,顿时就把渔船掀翻。引得荷兰的水兵们,哈哈大笑。 郑森静静地坐在旗舰的船舱内,听着手下人的紧急回报。他那坚毅而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远方,脑海里迅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随后,他果断地下达命令,将庞大的舰队缓缓地撤到了靠近海岸的安全地带。 一切部署妥当之后,郑森召集了众多将领,围坐在一起开始详细地制定作战计划。烛光摇曳的船舱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都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郑森的每一句话。 郑森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次我们面对的是强大的荷兰舰队,但他们也并非无懈可击。我决定派出一队训练有素、精英潜水员,驾着装满火药的小船。小船用黑布包裹着。趁着夜色悄悄地接近荷兰舰船,然后点燃引线,迅速逃生。”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继续道:“与此同时,还需安排一部分战舰迂回至荷兰舰船的后方,截断他们的退路,以防敌人见势不妙逃脱战场。” 行动计划确定下来后,众人纷纷领命而去,各自去做战前的准备工作。夜幕降临,大海被黑暗所笼罩,只有点点星光闪烁在天际。郑森站在船头,望着远处荷兰舰队停泊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这次冒险的行动能够取得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夜幕的降临,终于,在寂静的海面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只见一艘艘不大的船只被黑布裹着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向着荷兰舰船驶去。小船上装满了火药,被士兵轻轻的划着,逐渐靠近目标。 不久之后,小船顺利抵达荷兰舰船下方,士兵们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然后纷纷跳进大海朝着岸边游去。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荷兰舰船瞬间被火光吞没,熊熊烈焰直冲云霄,整个海面顿时亮如白昼。让船上正在吃晚饭的荷兰水兵们惊慌失措,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郑森见时机已到,立刻振臂高呼:“全军出击!”刹那间,无数艘战船扬起风帆,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荷兰舰队。炮声轰鸣,喊杀声响彻夜空,双方水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 战火纷飞中,郑森亲自指挥着船上的火炮向着荷兰舰队开炮,一时间炮声连连,震耳欲聋。荷兰的战船纷纷被炮弹击中,要么就是甲板被砸开了一个大洞,要么就是船舷被炸塌了。 荷兰舰队在福建水师的猛烈攻击下渐渐失去抵抗能力,开始向后撤退。然而,郑森早已预料到这一步,他指挥部分战舰迅速堵住了对方的退路。荷兰的水兵只得退到港口,在岸上防御。岸边的火炮开始装填,对着郑森的舰队就开始发射着炮弹,在舰船的前面形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水柱。 郑森下令让船队分散开来,避免被敌人的炮火集中攻击。同时,他命令炮手们瞄准岸上火炮阵地,进行还击。 战场上,滚滚浓烟,刺鼻的硝烟味充斥着每一寸空间。炮弹如雨点般四处乱飞,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过天际,然后猛地砸向地面或海面,掀起巨大的水花和尘土。郑森的战船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劈开波涛汹涌的海浪,不断地逼近港口。 与此同时,陷入绝境的荷兰舰船,它们迅速调整阵势,迎面向郑森的舰队冲来。刹那间,双方的战船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近战。火铳喷射出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一时间,整个战场枪声四起,密集的子弹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双方的水兵们都杀红了眼,他们拼命地扣动扳机,将一颗颗致命的弹丸射向对方。身旁的伙伴和队友接二连三地倒下,但剩下的人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勇猛。有的水兵被击中后,身体摇晃几下便栽倒在血泊之中;而有的人则咬紧牙关,继续顽强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郑森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大声喊道:“用火油弹,用火油弹。” 滋滋滋,一个个火油弹被点燃,然后被水兵们奋力的扔到了荷兰舰船上,随着砰砰砰的声音,火油弹炸开,瞬间便在荷兰的舰船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一些身上沾着火油的荷兰水兵,眼看着就要被大火吞噬。心一横就往海里跳。船上的木板在大火的炙烤下,发出阵阵啪啪的声音像是一个小爆竹。 荷兰舰船上水兵看到火势已经势不可挡了。便像是在下饺子一样,纷纷的朝着大海里跳去。只听见咚咚咚的声音。福建水师的水兵们,纷纷拿起火铳朝海里射击,顿时海面充斥一种剧烈的血腥味。郑森指挥着大船,绕过正在燃烧的荷兰舰船,继续前进。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燃烧的船。“这火油弹早点来就好了。” 抵达了简易港口,郑森毫不犹豫地一马当先,迅速走下舷梯。只见他手中紧紧握着锋利的军刀,在空中奋力挥舞着。在他身后,众多士兵紧跟其后,士气高昂,势不可挡地向着陆地冲锋而去。 刚一上岸,郑森便与岸上的守卫短兵相接,激烈地厮杀起来。双方你来我往,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郑森身形敏捷,左躲右闪之间,手中的军刀犹如闪电般划过敌人的咽喉,溅起一片血花。而他的士兵们也毫不示弱,纷纷施展出各自的绝技,与敌人们展开殊死搏斗。 刹那间,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没过多久郑森便带人肃清的残敌,俘虏了不少的荷兰士兵,其中大部分是跳海的,没处可去,只能往岸上游。郑森命令手下士兵打扫战场,那一张还算稚嫩的脸颊上,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老练。 第166章 让我们跟着,我们给钱 大约过了两日左右,林秀与李永固所率领的舰队终于抵达了东沙岛周边区域。此时,站在旗舰船头的林秀眼神犀利地观察着海面情况,他随即向身后的旗手示意,打出一组旗语命令,要求整个舰队暂时停止前进。 片刻之后,一艘小巧灵活的船只从旗舰上放下,快速向着李永固所在的战船驶去。很快,林秀便登上了李永固的战船。一见面,林秀就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对李永固说道:“李将军,您瞧瞧这海面,风平浪静得很呐!可是奇怪的是,连一艘荷兰人的船只都看不到踪影呢。” 李永固闻言也走到船头,放眼望去,只见茫茫大海一片平静,确实不见任何荷兰舰船的影子。他不禁喃喃自语道:“是啊,按常理来说,这片海域应当有荷兰人的巡逻船只出没才对啊。” 林秀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开口猜测道:“难道那些红毛鬼已经撤退了不成?” 李永固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相信:“这不太可能吧?难不成他们事先得知了我们大军来袭的消息?莫非我们这边出了内奸?” 听到这话,林秀顿时脸色一变,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不会吧?李将军,您可别吓唬我呀!要是真有内奸,那可如何是好?” “不要慌!这样,林总兵,咱们派出数艘小巧灵活的船只,分散开来,对这片海域展开全面而细致地探查工作。待查探清楚情况之后,我们再来共同商议究竟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策略。?”“甚好!”林秀与李永固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让所有庞大的战船纷纷抛下沉重的铁锚,稳稳地停在了海面上,静静地等候着那些充当斥候的船只带回最新的情报消息。 恰在此刻,从遥远南方的海平面处,有几艘体型巨大、气势磅礴的大船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北方缓缓驶来。“将军大人,您瞧那南边的海面上突然冒出了好几艘大船,远远望去,它们似乎有些像是红毛子的舰船呢?”岂止是有点像,这分明就是嘛!不过,这船上坐的可不是什么红毛子,而是郑森等一干人等。 “全体将士提高警惕,立即起锚,各个部门的人员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各自的战斗岗位,做好迎敌的充分准备。”李永固神色凝重,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起来。 “林将军,依我之见,您暂时还是不要贸然回到你自己的船上,一切还需谨慎行事,以防万一呐。”林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随即便吩咐身边的旗语兵向其他的船只发送旗语信号。“务必传达我的指令,要求他们即刻进入高度紧张的战备状态。”刹那间,只见几艘大船上的火炮被身强力壮的士兵们齐心协力地从炮窗中推了出来。炮兵们一个个神情专注,动作娴熟且迅速地装填着火药炮弹,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够万炮齐发,给予来犯之敌以致命一击。 “咦,不对,上面怎么挂着的是大明的龙旗,难道督帅派了其他部队过来”李永固从千里镜里看到了南边来的船队, “不能吧,督帅派过来来的队伍应该是北边来的才是啊” 他们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他们了。郑森和郑芝豹正在旗舰的甲板,也拿着千里镜瞄着李永固他们。 “三叔,这应该是督帅的前锋舰队。来的还挺快的” “这些王八蛋火炮都推出来了,想干嘛?”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是红毛子吧。”随即郑森传令,把大明的龙旗挂出来。 李永固随即派了了一艘小船,缓缓的靠近郑森的船队,小船上的士兵挥舞着旗帜,示意双方都不要开火。双方逐渐靠近,当看清彼此的面容时,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们啊!”李永固笑着说道。 “李将军,别来无恙啊!”郑森也拱手回应。 “嗨,吓我一跳。怪不得我们在附近找不到红毛鬼。是你们做的?” 郑森点点头。“是的,反正督帅过来,也要打,我们离得近,就先打了。” 林秀和李永固迅速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想法,心中暗自嘀咕道:“哪有你这么玩儿呢!督帅交给咱们的任务,结果倒好,你居然自个儿把荷兰人消灭了,那我俩的军功可怎么办呐?” 郑森何等聪明之人,仅仅只是瞥了一眼他俩那瞬息间变得阴沉难看的脸色,心头便立刻跟明镜儿似的,一下子全明白了过来。他赶忙微笑着说道:“二位莫要着急上火,且听我说。待我向朝廷呈交奏报之时,定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上,乃是我们三个人齐心协力、左右夹击红毛鬼,最终方才将其一举歼灭。如此一来,你们二人的功劳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啦。” 闻得此言,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林秀,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忙不迭地摆手说道:“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俩都没出什么力!” 一旁的李永固见状,也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嘛,郑总兵,您太客气啦!这让我们俩受之有愧啊” 郑森一脸诚恳地说道:“哪里哪里,此次确实是郑某行事有所欠妥,未曾接到正式命令便贸然出兵。所以啊,还恳请二位在督帅跟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也好让督帅大人知晓其中缘由,不至于怪罪于我。” 林秀连忙安慰道:“郑总兵言重啦!海上航线阻塞不通,消息传递起来那叫一个困难重重啊!就算有些许差池,也是在所难免之事嘛,相信督帅大人定能体谅的。” “哈哈,那就拜托两位啦。两位那就跟我回东沙岛的港口,我们畅饮一番如何?顺带二位也可以给督帅写个捷报。” “好好好,那就有劳郑总兵安排了。” “好说,好说,” 于是双方船队汇合在一起,回到了东沙岛的港口。三人迅速让人驱赶着被俘虏的荷兰人,开始修葺和扩建东沙岛的码头,以便大部队到来。 中军旗舰之上,洪承畴正襟危坐在指挥舱里,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远方。此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单膝跪地向他禀报前方战况。 “启禀大人,我军已首战告捷!”士兵的声音中充满兴奋与激动。 洪承畴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但紧接着眉头微皱,问道:“嗯,不错,旗开得胜。只是这郑森为何会在此处出现?本官不是命他在泉州等候吗?” 一旁的吕大器连忙解释道:“洪督,想来是郑森报仇心切啊。您也知晓,他的父亲以及几位叔父皆是惨死于红毛鬼之手。如此难得的复仇良机,他又怎肯错过呢?” 洪承畴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吕督所言甚是。加之如今航线不畅,消息传递难免有偏差。此次便暂且不追究他擅自出击之罪了。传我军令,令船队加快行进速度!” 吕大器拱手应道:“遵命!”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船舱,前往船头下达指令。 刚踏出甲板,还未站稳脚跟,了望塔上方突然传来士兵急切的呼喊声:“吕督!不好了,我们后方跟来了许多船只,看样子似乎是商船!” 吕大器心头一紧,立刻高声回应道:“他们跟着咱们作甚?赶紧打出旗语,让他们速速返回!动作要快!”说完,他再次下令船队全速前进。 安排妥当之后,吕大器面色凝重,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丝毫不敢有半分耽搁。只见他脚步匆匆,身形如箭一般快速地转过身去,径直朝着船舱走去。 进入船舱后,吕大器一眼便看到了正端坐在桌前沉思的洪承畴。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洪承畴面前,顾不得喘匀气息,急忙开口说道:“洪督,不好了!方才我发现后方竟有许多商船紧紧跟随咱们。”说罢,吕大器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这些商人的消息当真是灵通得很呐!他们跟在咱们屁股后面,其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无非是想让咱们给他们护航罢了。”说到此处,洪承畴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情说道,“吕督,您想想看,以这些商人唯利是图的性子,怕是绝对不会听从您的劝告啊。” 果不其然,甲板上的士兵跑进来禀告,“两位大人,商船是我们大明的,不愿意返回。想要跟着咱们通过海峡。他们表示愿意给舰队一些护航费用。” “吕督,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钱不赚王八蛋,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报一个数字,本督看看合适不合适。” “洪督,这不好吧?毕竟是我大明的船队,收钱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文官参一本,可不好受啊,”吕大器一脸担忧的说道。 “吕督,你也太小心了,又不是咱们要收他们的钱,是他们自己要给的,咱们可没有逼他们给。” “可是,这......” “放心吧,没事的,无论他们报多少钱,咱们都不还价。”洪承畴狡黠的笑着。 过了片刻,士兵跑进去汇报,“回禀两位大人,他们愿意出十万两银币。” 洪承畴大声笑道:“不错,不错,挺上道的,你找人去收钱,让他们跟着吧。” 一艘商船上,商船的东家吴瑞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南洋的生丝已经到了天价,一担大明的生丝运过去,将近六倍的利润,这才让他铤而走险的,联合了江南的大海商们,跟着水师的部队走。 “东家,对话回话了,把钱送过去,就可以跟着走了。” “太好了,快快快,联系,王家,李家,崔家,把钱凑齐送过去。” “东家,咱们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多个屁,一担生丝咱们能赚一百二十两,我可是拉了上万担生丝。” 好的,小的立刻去办,” 不多会,几个大箱子的银币,被放到了联合舰队旗舰的甲板上,“吕督,这一趟没白来啊。哈哈哈。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第167章 进攻淡水 于是,洪承畴带着联合舰队,继续的向着东沙方向行进。身后跟着一艘艘大商船。一路上,这支船队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江面上破浪前行。 在这行进的旅途中,不断有大型商船如闻风而来的飞鸟一般,纷纷加入他们的队列。这些商船有的来自远方的港口,满载着珍贵的货物;有的则是江南商人精心打造的巨舰,船舱里装满了各种奇珍异宝和生活物资。 随着路程的推进,加入的商船越来越多,原本就已经十分壮观的船队变得愈发庞大起来。当最终抵达东沙时,众人惊讶地发现,跟随而来的商船数量竟然超过了惊人的近千艘!远远望去,整个海面都被密密麻麻的船只所覆盖,场面之宏大令人叹为观止。 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洪承畴看到如此情景,也不禁被吓了一大跳。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商船海洋,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的乖乖,怎么会有这么多船啊!我们之前收取的费用是不是太便宜了?真是失策啊!” 不高兴的还有,吴家,王家,李家,崔家的当家人,“这些王八蛋,老子们给了钱,他们也跑来蹭,不行,咱们得收他们钱。” 于是几家人纷纷行动,向那些后来加入的船队,收取费用,但是效果不好,很多人都不理他们。“我们又不是跟着你的,凭什么交钱给你?要交也只该交给大明水师。” 联合舰队旗舰的甲板上,洪承畴,吕大器,卢象升站在一起,看着眼前这个景色,纷纷咂舌。“洪督,这可怎么办啊?万一荷兰打过来,这些船,不得全折了。” “失策了,失策了,本官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船跟着咱们。对不住了两位,是在下贪心了。”洪承畴对着两人拱手抱拳说道。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要尽快的,让他们远离,既然他们不想去回去,那咱们就派出两艘大船送他们过海峡吧。”卢象升想了一下说道。 吕大器也随即说道:“同时我们得立刻向红毛鬼发起进攻,让他们不能去管这些商船。” “哎,在下的错,收了十万两银币,要干一百万的活。” 三人商量完毕后,让林秀带着两艘风帆舰,护送着这些商船,开始向南走。洪承畴则命令联合舰队,开始向淡水海域前进。 淡水城里的盖欧谷,收到了东沙基地陷落的消息,连忙让士兵去通知在远在赤嵌城的库恩,自己则派出侦查船,在附近海域巡逻监视。 乘着风,破着浪,联合舰队的十多艘大船像一个个海上的堡垒一样,向着淡水海域,急速的行进着。 “洪督,前面就进入淡水海域了,请指示。”一个旗语兵,单膝跪地说道。 洪承畴则是看向卢象升,说道:“卢帅,让黑球升空吧,先侦查一下,敌人的虚实。”卢象升点点头,随即走出船舱。洪承畴接着说道:“命令所有舰船,在这一带游弋,等待着黑球部队的消息。” “得令,” 旗语兵,飞快的走出船舱,到了甲板上,开始向着各个船只发送着指令。不一会儿各个舰船开始在这一带,转着圈的航行。 一个大黑球开始在火焰的炙烤下,慢慢膨胀。杨国柱正要朝着篮子走去,卢象升一把就拉住了他,“国柱,侦查而已,让手下的兄弟去吧。你得给他们成长的空间。你总不能一直上吧。” “卢帅说的对,杨将军,您就歇着吧,我们去就可以了”空军卫游击将军唐睿骄傲的说道。 “好吧,那你们小心,有消息,立刻返回。” “是”唐睿带着两个士兵跨进篮子,把篮子里的沙袋给扔了出来,大黑球开始缓缓上升。开始向着淡水城飘去。因为风向的原因,一直摇摇晃晃的。 “老张,你能把舵掌好一点吗?”都快被摇吐的唐睿一脸无奈的对着舵手老张说道。 “将军啊,这风有点大,不好搞啊。” 唐睿随即看了一眼随风摆动的火苗,皱了皱眉头。双手合十,不停的向着周围祈祷着。“老天爷,帮帮忙,风小点儿。麻烦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唐睿的祈祷,还是看不惯那些在东番岛上作恶多端的荷兰人。风神奇的慢慢小了起来。“将军,有用嘞。风渐渐小了。“ “那你还不把好舵,老子快被摇吐了。” “好嘞,好嘞、” 大黑球总算稳定下来,徐徐的朝着淡水城前进,看到海岸的时候,唐睿拿出千里镜,仔细的朝着前面望着。吩咐着士兵,在纸上画着。“这里,那里,是敌人的炮台,记清楚了。” “放心吧,将军。”另一个士兵。一边画个图,一边回答着唐睿。 “快看呐!那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在淡水港口,那些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工人们以及驻守在此地的荷兰士兵们,突然瞧见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慢悠悠地从远方飘了过来。他们一个个扯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港口。刹那间,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齐齐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那个神秘的大黑球。 “瞧它黑不溜秋的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呀?”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可能晓得呢?”旁边的人无奈地耸了耸肩回答道。 “难道会是一只大黑鸟不成?”另一个人猜测道。 “鸟都是有翅膀的呀,可这玩意儿压根儿就没长翅膀嘛!难不成是只‘圆鸟’?嘿,天底下哪有鸟儿长成圆形的哟!”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层出不穷。 就在这时,盖欧谷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也从总督府里走了出来。他抬头望向天空中飘过的那个不明物体,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果断下令:“用火枪试试能不能将其击落!” 然而,手下的士兵却面露难色,回应道:“阁下,恐怕不行啊,它飞得实在是太高啦,我们根本够不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大黑球越飘越远,最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见此情形,众人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重新投入到紧张而又繁重的劳作当中去了。 说来也怪,那个大黑球在淡水城上空绕行了整整一圈之后,竟然调转方向,踏上了返航之路…… 大黑球回到舰队的上空开始慢慢的下降,唐睿让人从篮子向着下面的舰船扔出一条带着钩子的绳子,随着高度的降低,在甲板上的士兵们便能拿住钩子,再把钩子固定在甲板上,然后把大黑球拉了下来,稳稳的停在了甲板上。 洪承畴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卢帅,你们什么时候想到这个办法的,太巧妙了.” “这是大黑球设计师小陶的心上人想出来的。原来都是在陆地上实验的。第一次放到船上来。效果很好吧” “岂止是很好,简直是绝了,这样大黑球也不会落到水里,挂在桅杆上了。”洪承畴拍着手说道。“卢帅,你刚才说小陶的心上人?是谁啊?” “我咋知道?我问几次了,小陶都讳莫如深的,不愿意回答。后来我便不再问了。” “还是年轻好啊,哈哈哈哈” “那是,那是,连陛下都很羡慕小陶,” “怎么说?” “哎,你们说这干嘛?跑偏了,洪督,赶紧安排吧。”一旁的吕大器连忙制止了两人的八卦行为。开口说道。 “对对对。”洪承畴连忙正了正心神,随即说道:“命令所有大黑球,带满弹药,即刻升空,目标淡水、开始第一轮的轰炸。所有舰船同时向着淡水进发,水师陆战队,做好准备。” “得令。”随着旗语兵,把命令通知下去,各个船上的大黑球开始点火升空,舰船也开始恢复航行。朝着淡水进发。“洪督,你刚才说水师陆战队,是个啥?” “这是本官向陈国威和秦良玉借的两千人,用来山地作战的,上次本官来这里,就发现整个岛屿,中间基本上都是高山和密林,我们的水兵在这方面的作战能力不足,所以让兵部从他们那边划了两千人给我。” “洪督,算无遗策,想的真周到。在下佩服,佩服。” “哈哈哈,”洪承畴也开心的笑了,“全靠卢帅的黑球部队,我才想到这一层,因为这次的敌人强大,所以兵部也给我们最大支持。” “洪督,你看荷兰的那些大船,能不能留下来啊?”郑森带着一脸的期望说道。 “这个,不好弄啊,本官可不敢给你保证什么。” “好吧,” 淡水港口,码头的仍然是一副忙碌的样子,搬货的工人推着车,扛着布袋,正在往船上或者从船里搬运着各种物资。 “咦,这东西,怎么又来了。”在船上正在洗个甲板的水兵,纷纷的抬头往海面的空中望去。 “一,二,三....十五,十六。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个东西”众人纷纷疑惑的问道。有些人还在默默的数着。 只见黑球缓缓的进过荷兰战船的上空,杨国柱看了一眼位置,随即大声喊着,“火油弹准备.” “将军,这么大的船,烧了,好可惜哦,要不用缺德弹吧?” 杨国柱伸头朝下望了望,那些停泊在港口的战船,确实很漂亮,“好,全员准备缺德弹,三,二,一,放”随着一个个缺德弹被点燃,引线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随即带着火光就朝着下面的战船落下。 “这个黑东西还会拉屎,快躲开。”船上的士兵纷纷大喊着,随即找着掩体躲避。 缺德弹,落在甲板上,船舱顶部,有的直接掉进了海里。引线燃尽后,随着一声爆炸,里面的毒烟在火药的驱使下,纷纷乱飞,荷兰的舰船瞬间被烟雾笼罩,从烟雾里面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咳嗽声,那个声音好像要将自己的心肺全咳出来一样。 顿时码头上,陷入一片混乱,正在劳作的工人们,纷纷丢下自己的工具,或者扔掉扛着的布袋,“有怪物,有怪物,”码头的工人们,大声的一边嘶吼着,一边朝着城里跑去。 “什么怪物,” “你看天上。”一个工人,一把甩开正在拉着自己的手,高声说道。 这时城里的人们开始抬头向海边望去,只见一个一个黑色的圆形物体正在向前移动,从它的身后,不停的落下什么东西。 “切,不就是大鸟拉屎嘛?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第168章 光明正大的抢 “什么!你说那些东西竟然会拉屎,而且拉出来的屎居然还会冒烟?”盖欧谷满脸惊愕地听着手下士兵的汇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他难以置信地追问道:“现在码头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咱们的船还好吗?” “阁下,码头上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啦!那股烟雾含有剧毒,咱们好多英勇无畏的士兵都不幸中毒身亡了。”士兵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盖欧谷心中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刹那间便意识到这是敌人发起的猛烈进攻。他连忙大声吼道:“快快快!立刻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措施来!传我的命令,让火枪队赶紧行动起来,务必将那些黑漆漆的东西统统给我打落下来!” 随着盖欧谷的怒喝声响起,士兵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按照他的指示开始组织火枪队,并朝着天空中的黑球展开了射击。一时间,砰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码头周边地区。 为了能够更精准地击中目标,杨国柱特意命令黑球部队。没有让它们飞得过高。所以荷兰士兵用火枪射出的子弹击打在悬挂着黑球的篮子上时,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铛铛铛声。一个黑球的球布被子弹击中,瞬间就开始漏风,杨国柱连忙命令道:“升高,上高,快升高” 随着燃料的加持,黑球开始缓缓上升,地上的火枪便跟着黑球的行进,发出砰砰的声音,但是已经只能打到篮子的底部,被铁皮挡了回去。 “给我炸他们。” 火油弹带着点燃的引线,就开始往下落。一些火油弹在荷兰士兵的头顶上炸开,里面的猛火油瞬间被点燃,洒在了荷兰士兵的身上,只见荷兰的火枪手,变成一个个火人朝着四面八方奔跑而去。也是得亏不远处就是大海。不然得全部烧死。 “黑球部队,得手了,调转船头,火炮向着对面的火炮阵地,发射。”洪承畴拿着千里镜看着淡水港口的局势,大声的命令道。 几艘大船开始缓缓的调转船头,以船舷对着淡水港口,随即一门门火炮被推了出来,然后船身开始抖动,开始向里面发射着炮弹。炮弹带着优美的弧线。砸在了荷兰人安置在这里的火炮,扬起阵阵的尘土。 盖欧谷随即命令炮兵向着大海里的大船开炮,然后望了望天空中那一群像死神一样的东西,咬紧了牙关,命令士兵们开始反击。 “阁下,那个玩意,我们打不到了,太高了?“ “我不管,一定要给我把他们打下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盖欧谷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于是火枪队的队长开始带人,寻找高一点的地方,向着黑球射击,可是他们找到高一点的地方,然而却发现,离那些黑球又太远了。队长从口里疯狂的喊了几句国际语言,谢特和法克。 盖欧谷站在淡水城新修的简易城墙上,用千里镜看着敌我双方的交战。火炮阵地已经被敌人摧毁了一大半,剩下的还在苦苦支撑。他看着飘荡在空中的那些黑球,瞬间就明白了,第一次飘过来的黑球是干什么的。他们是来侦查防御阵地的。 随着战斗的推进,荷兰人开始支撑不足,很多士兵丢掉武器就往城里跑。顿时淡水城乱作一团。盖欧谷站在高处,向下面喊道:“不要慌。敌人上不了岸。” 荷兰士兵纷纷看着天上黑球,意思是:“我信个鬼,你看看天上黑球,已经到哪了?” “你们看那个东西能载几个人?现在大家,找掩体躲好,没事的。”盖欧谷还在安慰着这些荷兰士兵。 荷兰的士兵,纷纷躲进城里的城墙,拿起火枪,朝天空中放着枪。也不管是打得到还是打不到。 站在旗舰甲板的洪承畴,大手一挥,随即几十艘中型船只从大船的缝隙中,冲了出来,船上的士兵奋力的划着桨。 “快快快,在快一些。”千户马卫大声的喊道。 几十艘船如同利箭一样向着前方疾驰。最后随着一声声砰的声音,撞在了码头的石堤上,上面的士兵纷纷从船上跳下来。然后纷纷戴着口罩登上停靠在码头边的一艘艘荷兰战船。检查着上面还没有活物。没过多久,士兵们纷纷前来回报:“马千户,里面除了一些尸体,没人了。” “好,砍断绳索,让船出去,外面自然有人会负责。” 好吧,上一次是洪承畴偷偷摸摸的来偷,这一次洪承畴光明正大的来抢了。只见一艘艘战船,脱离了束缚,开始朝着大海里滑去。 完成好这一工作之后,马卫带着士兵,向着港口内进发。一些被抓来做苦力的大明百姓,看到了自己国家的士兵,纷纷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大明的官兵来了,我们得救了,”众人纷纷的 喊着。 “你们是大明的百姓?”马卫看着乌泱泱的几百号人围了过来。连忙开口问道。 “是啊,我们是大明的百姓,被红毛鬼掳到这里来做苦力的,” “好,你们得救了。现在给我说说。红毛鬼躲在那里?” “就在那里?那里修了个特别难看的城墙,他们就在那里?”一个劳工指着盖欧谷站立的城墙说道。 “好了,你们快走吧。”随即对着士兵喊道:“这是我们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随即向着那个城墙冲了过去。 士兵们大吼一声,跟着马卫就向前冲。到了城墙下,随即从城墙里面传来剧烈的枪响,砰砰砰。一些来不及闪避的士兵,纷纷中弹。顿时哀嚎声不绝于耳。 “撤,”马卫连忙带人撤到了安全距离。 “将军,这怎么办?过不去啊?” 马卫揉了揉太阳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即他抬头看见了上空正缓缓靠近这个大黑球,连忙向着空中打了几个手势,让手下人把大明的龙旗立了出来。 杨国柱将眼睛紧紧贴在千里镜之上,仔细地观察着下方的景象。看到了下面立了一个大明龙旗,还有一队队士兵。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了马卫所做出的手势。 杨国柱深吸一口气,然后运足中气,大声吼道:“全体都有!给我靠过去,把这该死的城墙炸开!”随着他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黑球部队迅速展开了行动。 士兵们一个个鼓足了劲,将手中的火油弹和少量的缺德弹奋力向下投掷而去。那些火油弹犹如流星一般划过天空,落在了城墙之上。紧接着,只听见一声声沉闷的“砰砰”声响起,原来是火油弹和缺德弹的引线已经燃尽。 瞬间,熊熊大火在城墙上升腾而起,滚滚浓烟伴随着火焰腾空而起,遮天蔽日。而那夹杂在其中的缺德弹释放出的毒烟,更是让整个场面变得如同地狱一般恐怖。这些毒烟与烈火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致命的生化武器。 站在城墙上指挥作战的盖欧谷,此时正被那浓烈的浓烟呛得无法正常呼吸。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就连想要说话都异常困难。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在火光和烟雾之中痛苦挣扎,一个接一个地变成了燃烧的火人,四处奔逃。 他用尽全力,从嗓子眼里挤出最后一丝声音,嘶喊着:“撤……快撤退!”随后,他便带领着残余的部下,不顾一切地向着城中更深处狼狈逃窜。 马卫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眼前那正在燃烧的城墙。伸手对着空中比了一大拇指。 “将军,我们上吗?” “上什么上?,你没看到那么大的烟吗?现在去就是送死。没文化,真可怕” 士兵怔怔的转头离开,心说“这跟我有没有文化有啥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烟雾开始慢慢散去,火势也慢慢减弱。马卫又让士兵多等一会儿,戴着简易的口罩,带着士兵们开始冲锋。 空中的杨国柱向下面摊了摊手,也不管下面的人能不能看到,随即命令黑球部队开始返航。 马卫领着士兵,冲到城墙下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热浪袭来.“快快快,把城墙弄开。” 士兵们开始费劲抬着一个大木头,撞着城门,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仿佛和心脏的跳动,形成共鸣。随着咔嚓一下,门口的门闩断裂,城门被撞开了,马卫让手下士兵,开始在城里寻找着荷兰人,没过多久便把总督府给围了。 “阁下,我们投降吧,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投。。投降。”盖欧谷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火烧一样难受。每说一个字都仿佛是在要他的命。 身边的士兵也愣住了,“这是投降还是不投降?” 见士兵没有反应,盖欧谷,连续的咳了好几声,随即说道:“投降。” 士兵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跑了出去,宣布将军的命令。随即招来一个白布,缓缓的打开门向着外面挥舞,用着不熟练的汉话喊道:“我们投降,别杀我们” 马卫立刻大喊:“我接受你们的投降,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 随着吱呀一声,总督的大门被缓缓打开,狼狈不堪的荷兰士兵,双手抱着头,鱼贯而出,此时的盖欧谷找了一件普通士兵的军服穿上。混在人群中朝着门口走去。 马卫立刻让手下士兵,把这些荷兰人绑起来,关在了荷兰人设置在这里的监牢。同时派人去给督帅大人传信。淡水拿下了。 第169章 兵分两路 当那如血残阳渐渐西沉,将整个天空渲染成一片昏黄之际,洪承畴率领着气势恢宏的联合舰队缓缓驶入了港口。这支舰队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破浪前行,最终停靠在了淡水城的码头边。 洪承畴健步走下船舷,身后紧跟着一群威风凛凛的将士。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随后径直朝着城中的总督府走去。一踏入总督府,他没有丝毫停歇,立刻带人前往监牢。 昏暗潮湿的监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但洪承畴面不改色,稳步走到一张破旧的椅子前坐下。他身旁的士兵连忙递上一杯热茶,洪承畴接过茶碗,轻轻地用嘴吹拂着水面上漂浮的热气。 “说吧,你们这里谁是主官?”洪承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说道。 此时,被关押在此处的一众荷兰人满脸惊恐地望着这位突如其来的大人物。然而,由于语言不通,他们根本不知道洪承畴在问些什么。只能茫然无措地相互对望一眼后,纷纷摇起头来。 洪承畴见状,眉头微微一蹙,随即便转头对着身边随行的一名士兵吩咐道:“快去外面寻个懂他们语言之人进来充当翻译。” “是!”那名士兵恭敬地应了一声,双手抱拳向洪承畴行了一礼后,转身快步跑出了监牢。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劳工服饰、面容憔悴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见他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走进了监牢。 “你可会说这些荷兰人的语言?”洪承畴放下手中的茶碗,抬头看向这个男子问道。 “回……回大人,小的只会说一点点。”那男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无妨,你先问问他们之中谁是主官。”洪承畴挥了挥手示意道。 得到命令后,那名翻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着面前的荷兰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那些荷兰人先是一愣,随后也叽里咕噜地回应起来。一番交流过后,最后所有人的手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墙角那个蹲着的人。 实在别无他法,盖欧谷只好硬着头皮站到了最前排,昂首挺胸地大声说道:“本人是盖欧谷,乃库恩将军麾下舰队提督!哼,你们休想从我的嘴里获取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本官听闻,你们这些荷兰人一直想和我大明朝通商贸易,但就凭你如今这般恶劣的态度,此事没戏喽!” 翻译听完洪承畴的话后,一脸茫然地盯着他,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大人呐,这个‘没戏’一词,小的实在不知该如何翻译呀!” “什么?如此简单的词汇,这种破语言当中竟然没有?”洪承畴眉头微皱地质问道。 “应该有的吧,只是小的才疏学浅,尚未掌握罢了......”翻译一脸尴尬,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罢了罢了,那你自行修改一下,只要意思相近即可。”洪承畴颇为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 于是乎,翻译灵机一动,将“没戏”改为了“没门”,然后又叽里呱啦地对着盖欧谷说了一通。听到这话,盖欧谷先是眨了眨眼睛,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尊敬的阁下,您方才所说的意思莫非是,我们仍有可能与贵国大明开展商贸往来?” “那就要看你们接下来究竟持何种态度了!”洪承畴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不知道阁下想知道什么?” “这个态度就对了嘛?你们如果早点是这个态度,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局面。你说是吧?”洪承畴呵呵的笑着,“说说看,你们的兵力在东番是怎样部署的?” “啊,这。。。”盖欧谷犹豫了起来, “刚刚才表扬了你,现在又开始吞吞吐吐的了。”洪承畴瞪了一眼盖欧谷 盖欧谷弱弱的说道:“阁下,我只知道一点点。” “知道多少,说多少?” “阁下,我知道库恩将军的主力舰队,驻扎在澎湖海域。东番的北面,只有两支小舰队,一支是我率领的,一支是卡米尔提督率领,驻守在鸡笼港。沿着海岸线还有一些小的据点。” 洪承畴微倾了身子,扭过头对身后的士兵说道。“你去那个舆图过来” 随即回过头来对着盖欧谷说道:“还有吗?” “没有了,我知道的很有限,本来我已经遣返回国了的,因为达维易犯了大错,所以库恩才让我到这里来,接替他负责淡水方面的事务。这个大岛,我们也占领了几个港口城市而已,大岛的内陆,我们不敢去,里面的人太凶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洪承畴怔了怔,“好嘛,这不是我干的吗?” “行吧,就这样。”说完洪承畴便起身带着人走出了监牢。 “喂,喂,喂,阁下,你说的和我们通商的?” “那个本官做不了主。”从门外传来洪承畴的声音。 那个拿着舆图的士兵,看着洪承畴走了出来,也连忙跟上前去。到了总督府大堂,洪承畴便让士兵把舆图在长条桌上铺展开来,随即对着卢象升,吕大器等人说道:“根据那个荷兰人所说,北面的鸡笼还有一支小舰队。\"说完指了指舆图。紧接着又说道:“那我们就一点点推进,先清除北面的荷兰人,然后在往南打。你们觉得怎么样?” “洪督,估计南面库恩的主力舰队,应该收到消息了,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个我们得做好防备” “那就让他来,正愁没地方找他去。”郑森狠狠的说道。 “大木,别急,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吕大器拍了拍郑森说道。 “是的,大木,别着急。”洪承畴也开口说道,“这样,本督是这样打算的,吕督率领一支舰队,和陆战队配合,去拿下鸡笼。大木,率领船队作为先锋,向南开进,先拔出荷兰人在海岸边的据点。切记,如果遇到敌人主力舰队,不可恋战。” “卑职领命” “督帅,我们还是登陆作战吗?”马卫拱手说道。 “不,你们从陆地上过去,这里离鸡笼不远,你们从陆地上行进,卢帅你派个黑球给他们传递信息。争取同时发起攻击。” “卑职领命。” “好了,现在就各自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整个淡水城就醒了过来。三三两两的劳工,正朝着码头行进着。大明的官兵说了,他们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返回家乡,不过他们得自己找船。很多人便留下了,反正是干活,给谁干不是干,况且大明水师给的工钱还比荷兰人高。 于是一桶桶干净的淡水,各种物资开始被慢慢的搬上各艘大船。随着一艘艘大船开始驶出港口,想回家的劳工们开始自己寻找着船只,踏上返乡的路程。不想回去的,便开始整理港口,修葺码头。 吕大器率领着松江水师的战船,进入深海之后边向东行驶。 “吕督,你说洪督他们要是遇到红毛子的主力舰队,有胜算吗?” “不好说,虽说红毛子的兵力分散了一部分,但是我估计他们的主力舰队依旧有数十艘大船,就得看卢帅的发挥了。” “数十艘大船啊,要是能夺下来,那该多好。”李永固一脸向往的说道。 “可不是么?可以让咱们的水师节省数十年的时间,但是那样的话,得付出多少生命才能做到啊!”随即,吕大器叹了一口气说道。 “吕督,你说的对,如果没有大黑球,估计我们连打都不敢打。根本没法打,对方直接跟咱们拼消耗,咱都受不了。” “原来朝廷穷,不重视,当我看到近千艘商船的时候,我瞬间就明白了,我们的陛下为什么那么坚决的搞水师了。原来大海里面,全是钱。好了,不说了,做好我们的事情吧。我们到那呢?” 李永固拿着舆图,仔细的对比了,随即说道:“还早着呢?估计还有一百多里。” “一百多里?”吕大器喃喃的说道,手指敲着甲板上的栏杆。“让船队停下,让大黑球升空,去找一下地面的部队,走到哪里呢?” “吕督,我们不如直接杀过去,那里还用等他们?” 吕大器摇摇头,“这样的话,正面战场,将会是我们和红毛鬼,硬碰硬。我们不一定有胜算。还有,我们只有一个黑球。如果地面部队,偷袭他们岸边的火炮阵地,我们的压力是不是要小很多?” “对对对,吕督说的有道理。” “你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时候有点迟钝。我们要合理利用好手里的一切资源,才能以极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益。” 东番北都的山林中,马卫带着两千士兵,正在翻山越岭。一路疾行,马卫不时的拿出舆图来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将军,快看,我们的黑球。”一个士兵指着天空上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给他们发信号。” 随即三个士兵拿起火铳朝天放了三枪,砰砰砰。黑球听到火铳的声音,便开始往他们这里赶,看到人影之后,向着下面丢了一个竹筒,随即开始返回。 一个士兵,飞快的跑了过去,捡起竹筒,随即跑回马卫身边,“千户,给。” 马卫接过竹筒,把封着竹筒的布给扯了下来,拿出里面的纸张。 第170章 我们只是路过 马卫深吸一口气,双手轻柔地将那张泛黄的纸张慢慢展开,当他终于看清纸上的字迹时,这果然是吕大器下达的命令。 他匆匆浏览完纸上的内容后,迅速抬起头,扫向身边的士兵们,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兄弟们,咱们现在距离鸡笼还有多远?” 一名看似机灵的士兵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人,据末将估计,大概还有一百里左右的路程。以咱们目前的行进速度来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能在天黑之前抵达目的地。” 马卫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仰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太阳已经高悬于头顶上方,阳光炽热地洒落在大地之上。他略作思索后说道:“眼看着就要到正午时分了,让大伙先停下来吃口饭,歇息片刻再赶路吧。” “得令!”随着一声响亮的回应,众士兵纷纷行动起来。只见他们熟练地从行囊中取出一块块风干的牛肉,随意找了个地方便围坐成一圈,一边大口嚼着手中的食物,一边嘻嘻哈哈地闲聊着。瞧他们那轻松自在的模样,倒不像是一支正在执行任务的军队,反而更像是一群结伴出游、享受野餐乐趣的旅人。 就在这时,马卫突然发现有一名士兵正拎着水壶径直朝河边走去,看样子是准备直接饮用河里未经处理的生水。他心头一惊,赶忙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嘿!那位兄弟,先别急着喝水,把水烧开了再喝啊!”那名士兵听到呼喊声,脚步猛地一顿,回过头来有些茫然地看向马卫。 马卫见状,赶紧快步走上前去,解释道:“此处地形和气候与云南颇为相似,所以千万不能直接饮用生水,必须要将其烧开才行,以免染上疾病影响行军进度。”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马千户提醒,小的明白了。”那名士兵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回到营地,与其他同伴一起升起火来,准备烧水喝。 就在此时,原本静谧的山林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那声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林中穿梭。紧接着,栖息于林子里的鸟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扑棱着翅膀纷飞而起,叽叽喳喳的叫声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马卫心头一紧,多年征战沙场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他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妙。他迅速地挥了挥手,向身后的士兵们发出指令。士兵们训练有素,听到命令后纷纷毫不犹豫地拿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动作整齐划一地将其对准了那片传出异动的山林,严阵以待。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枝叶被拨动的沙沙声,从茂密的林子中猛然窜出了一道道身影。定睛一看,这些人的穿着颇为奇特,身上所穿的短衣短裤大多是以麻布或者树皮布为主料缝制而成。他们的头上戴着各式各样的帽子,有的是用色彩斑斓的羽毛编织而成,有的则是由兽皮裁剪拼凑而成。而每个人的手中都紧紧握着一柄柄略显粗糙的长枪,枪尖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站在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男子,他身材魁梧,目光如炬,此刻正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马卫等人,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着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叽里咕噜的话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马卫倒也没有慌乱,他定了定神,迈步向前,双手抱拳,客气地说道:“啊!真是对不住啊,这位朋友,您方才所说的话,在下实在是一句也没听懂呀。” 那个为首的中年男人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马卫之后,操着一口浓重的福建腔调开口道:“你……你们……是汉人?” 马卫闻言,心中的警惕丝毫未减,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我们乃是大明的军队。不知阁下又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我们是山里的人。在附近打猎。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路过啊,我们正在向着鸡笼行军,路过贵宝地,还望阁下通融一二。” “鸡笼?你们要去打红毛鬼?” “你们也知道红毛鬼?” “当然啊,我们跟他们还打过几仗,仗着地形和密林的优势,他们不敢进山。既然如此,你们在这歇息片刻便离开吧。”说完,便转身带着人就要离开。 “老乡,等一下。”马卫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中年人。 “你还有事?” “老乡,我想问问你们对于鸡笼的红毛鬼,你们知道多少?” 中年人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大概在两千人左右,有好几艘大船,一般都是驻扎在港口。他们在海岸边的悬崖上,放置了很多大铁疙瘩。那玩意还能喷火。” “老乡,你知道那个铁疙瘩的具体位置吗?” 中年人摇摇头,“我只是听到,村里的人,不经意间说起过。我没有去过。” 马卫想了一下,这个铁疙瘩应该就是荷兰人的火炮,吕大器给他的任务就端掉这些火炮。于是从怀里掏出几个精美的银币,对着中年人说道:“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能找到那个去过那里人吗?让他给我们带带路。这个是一点点报酬。”说完,把银币塞到了中年人手里。 “这....这可使不得,带路而已,这是小事情。银子你们拿回去吧,我们这里都没机会用。”中年人说完就要把银币递回来。 马卫连忙拒绝。“先生,收着。咱们陛下说了,没有让人帮忙而不给钱的说法啊。现在没有用将来肯定有用的啊。以后我大明的官员来到此处,免不得要打扰先生。还望先生多多帮衬。” “这样啊,那好吧。”中年把银币揣进了自己的兜里,随即扭头对着后面的人群喊道:“小鱼,小鱼,过来。” “首领,你找我啊?” “你是不是去过红毛鬼放置大铁疙瘩的地方附近?” “去过啊,上次追一只大鸟到了那个附近的,” “行,那你给这些官爷带路,给他们找一条,既安全又方便的路.” “好的,首领。” 中年人随即向着马卫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还希望你们能够保证小鱼的安全。” “放心吧,现在,他需要带我们到外围即可。如此,便多谢先生了。” 中年人随即带着便走了山林之中。只剩下这个叫小鱼的年轻人,正一脸无奈的站在原地。 “小鱼兄弟,还没吃饭吧,来来来,把牛肉拿过来。”士兵接到指令,连忙递过来一包风干的牛肉。马卫接过牛肉,递给了小鱼。 小鱼拿过牛肉,怔怔的看了看他。 “吃吧,味道还不错,”马卫点点头说道。 小鱼这才把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随即吐口而出,带着浓烈的方言说道:“这也太“河家”了” 只见士兵们纷纷看着他,“何家?是哪家?” “就是好吃的意思,”小鱼讪讪的说道。 “这玩意好吃啥,老子早就吃腻了。云南的时候,吃这个玩意儿,到了这里还是吃这个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米饭啊?” 马卫闻言,一脚就踢了在他的屁股上,大声的骂道:“昨晚你吃的啥?不是米饭吗?我们是在行军,真当成郊游来了吗?” 随即其他士兵哄堂大笑,挨了一脚的士兵,连忙对着身后的队友,大声的吼道:“笑,笑个屁” “对,我们就是在笑个屁。” 小鱼看到士兵们的大闹也笑了起来。 “好了,都别笑了,赶紧吃,咱们赶紧走。在磨蹭下去一会儿天黑了。”士兵们在马卫的呵斥下,开始加快吃饭速度。 过了一会儿,士兵们开始整队,在小鱼的带领下,继续开始翻山越岭,一路疾行。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荷兰人火炮阵地外围的一个山头上。 “将军,你看,那里就是,”小鱼指着山下的一门门火炮,对着马卫说道。 “有劳小鱼兄弟了,小鱼兄弟,你这就回吧,趁天还没黑。”说完,又拿出一小袋银币递给了小鱼。 “将军,这我不能收,”小鱼连忙摆手说道。 “拿着吧,用来收藏也是很不错的,我们还有很多的,放心。” “那好吧,将军,你们小心,我就回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 马卫随即拿出千里镜,趁着余光,仔细的观察着,荷兰人火炮阵地的防御。 与此同时,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吕大器率领着舰队,向着鸡笼港口疾驰而去。 随着慢慢的靠近鸡笼港口,荷兰人的侦查船便多了起来,吕大器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击沉这些船只的命令,硬是没有让这些船只跑回去,一艘都没有。 而在鸡笼港口的另一边,卡米尔正端坐在一间宽敞无比的屋子里。屋内烛光摇曳,将他阴沉的脸色映照得格外清晰。此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来向他禀报:“大人,派出去探查的船只一艘都没回来!依此情形来看,定是大明的舰队来袭了。” 卡米尔闻言,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说道:“传我命令,火炮阵地立即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发炮攻击!所有舰船调整至战斗队形,严阵以待。依托岸防炮,坚守住港口防线!” “遵命,阁下!”手下领命而去。 吕大器手持千里镜,远远眺望着鸡笼港口。只见那里灯火辉煌,一片通明。他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对方有所防备,这夜袭怕是难以奏效了,此战不好打啊……” 身旁的李永固忍不住问道:“吕督,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吕大器目光坚定地回答道:“打,自然是要打的!若不打,岂不是置那陆地上两千士兵的生死于不顾?只是眼下这局面,着实有些棘手。也不知他们是否已按时抵达……” “马千户快看。”一个士兵连忙跑到吕大器的身边说道。 马卫定眼望去,只见荷兰人的火炮阵地上,人头攒动。周围的火把林立,荷兰人正在往火炮里装填着弹药。随时准备发射。 “将军,看来吕督他们到了,敌人已经开始准备了,我们打吗?” 马卫看了一下天空,想要寻找着什么,可是天空一片漆黑,什么也找不到。于是一咬牙,说道:“打, 让兄弟们准备。” 第171章 海路联合作战 马卫神色凝重地带领着他麾下那些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士兵,沿着蜿蜒曲折且陡峭险峻的山路,小心翼翼地下山而来。 当距离荷兰人的火炮阵地越来越近时,马卫举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伏低身子,透过草丛的缝隙仔细观察着前方敌人的动静。确认安全后,他轻轻挥动手臂,士兵们便如同幽灵一般继续悄然前进。 终于,马卫领着士兵来到了火炮阵地后方。端着火铳的荷兰士兵正在来回巡逻。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猛然站起身来,大声下达命令:“冲!”刹那间,士兵们纷纷端起手中的火铳,如猛虎下山般从火炮阵地的后方迅速冲向前沿。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在空中。士兵们一边冲锋,一边对着荷兰的士兵扣动扳机,密集的弹雨呼啸而出,向着敌人倾泻而去。一颗颗炽热的子弹犹如夺命的毒蛇,无情地撕开荷兰士兵的防线,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马卫提着斩马刀,一刀劈向端着火铳,正在射击的荷兰士兵,刀锋那样快,荷兰士兵来不及躲闪,被斩马刀狠狠的劈在了肩胛骨上面,拉出一条巨大的口子,然后马卫一脚踹在荷兰士兵的肚皮上面。士兵应声倒地,然后马卫一刀划过士兵的喉咙,就把他送回给了上帝。 随着枪声渐渐的停息,马卫领着士兵,开始打扫战场。 “把炮口转过来,向着下面的港口。” “是,”士兵们收到指令,开始用最大的力气挪着大炮。 鸡笼总督府里,卡米尔听到传来的枪声,连忙问道:“那里传来的枪声?” 手下几个参谋,一脸疑惑的摇头,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阁下,我们的火炮阵地被偷袭,炮兵基本都阵亡了。” “什么,他们是哪里过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 “命令,港口护卫队,迅速的夺回火炮阵地,立刻,马上” “是。” 随即港口的护卫队开始集结,然后迅速点燃火把向着火炮阵地前进。 “马千户,他们的支援来了,” “就地构筑防御工事,顶住他们。”马卫大声的吼着, 于是士兵们在火炮阵地的后方,用泥土堆成了几个泥土包。火铳兵躲在土包的后面,认真的瞄准着,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打” 火铳开始朝着荷兰的护卫队,猛烈开着火。砰砰砰的声音传遍四周。前排的荷兰士兵纷纷倒地,或者不起,或者捂着自己的伤口,大声的叫着。 “散开,散开"护卫队的指挥官大声的喊道。“还击,还击。”躲在树后面的荷兰士兵开始向着土包发射着子弹。子弹打在土包上,激起一阵尘土。 双方相互射击着,时不时有士兵倒地哀嚎的声音传来。就这样僵持着。荷兰人不敢走出树林,大明的士兵,不敢从土包里冒出头。 “千户,火炮已经挪好了。” “好,点燃引线发射,”马卫也躲在土包里,大声的喊着。 随着滋滋滋的声音,火炮的引线被点燃,随即发出巨大的怒吼声,炮弹在黑色的空中带着一条长长的红线,砸向了码头。实心炮弹砸在码头上,船身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有的砸在了附近的海里,溅起朵朵的浪花。 炮声传到港口外,吕大器的耳中,吕大器连忙走到甲板上,拿着千里镜看着港口内的动静,只见码头被火炮持续攻击着。 “好,他们得手了,传我命令,舰队火速前进。火炮准备” 风帆舰船,开始挂满风帆前进,到达了港口外围,随即呈站队队形,一门门早已经退出炮窗的火炮,开始点燃引线,随即发出巨大的吼声朝着港口,喷涌而出。无数颗炮弹像一颗颗流星一样划破天际,随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海面上,舰船的甲板,和船身上面。 码头上的荷兰战船,立马向着海面上的舰船发射着火炮,巨大的声音,激荡着人心。随着时间的推移,码头的荷兰战船,被两面夹击,渐渐的支撑不下去了,随着一艘又一艘的战船沉没。战船上水兵慌了,他们不想死,所以弃船,纷纷往岸边跑去。 “阁下,快走吧,我们败了,我们的火炮阵地被人拿下来,护卫队也攻不上去,港口的舰船也损失惨重。” 卡米尔哆嗦着说道:“撤,撤,撤,快撤。”随即带着剩下的人,朝着南面的山林跑去,不知所踪。 火炮阵地上,马卫带着士兵,还在和荷兰士兵交战,枪声四做,互有损伤。火炮阵地上的火炮依旧还在对着港口发射着炮弹,用敌人的火炮打击敌人,这滋味实在是太爽了。 可是这也让海里舰队的吕大器,跳起脚骂人,因为他们被岸边的火炮拦住了,过不去。只能待在原地,看着前面的荷兰大船一艘又一艘的被海崖上的火炮砸沉,这让舰队的上面的人,大声的喊着“太败家了。快停下”吕大器随即让黑球去海崖上通知马卫,让他别开炮了。不然这些船一艘也不剩。于是大黑球紧急升空,朝着海崖那边飘去。 马卫那里知道荷兰的指挥官已经跑了,他们正和荷兰的护卫队打得不可开交。这时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马千户,不要开炮了,港口的敌人已经跑了,不要开炮了” “快快快,停止发炮,”马卫也朝着正在工作的士兵大声的吼着。“你们都过来,击溃前面的敌人。” 操作火炮的士兵,连忙的拿起火铳,纷纷靠在土堆下,向着后方射击。在树林里的荷兰人顿时感到压力大增,身边的队友不停的倒下。 马卫见着密林的传过来的枪声逐渐减少,随即命令士兵压过去。士兵拿着火铳,猛烈的朝着树林里射击。然后一步一步朝着树林进击。一步一步的逼近。 “撤,”荷兰的指挥官大声的喊道。随即带着所剩无几的士兵,逃离了这片区域,径直的朝着下面的总督府跑去。然而下面的总督府,却空无一人。随即骂了一声,便带着人往南边的山里跑去。 马卫立刻领着士兵,开始向着港口里面的总督府进攻前进,可能是敌人已经撤走的缘故,一路上也没遇到像样的抵抗。这个时候吕大器也带领着船队,抵达了港口,把船停靠在码头上,自己带着士兵,向着里面进发,到了总督府。和马卫等人会合。 “马千户,干的太漂亮了。” “哪有,都是吕督指挥得当。” “哈哈哈,马千户,谦虚了不是。让士兵们打扫战场吧。美中不足的是,一个红毛鬼都没有抓到,跑得也太快了。” “是啊,跑得也忒快了。” “马千户,你带着手下兄弟,早点歇着吧,今天你们辛苦了。本官这就给洪督写信,汇报这个好消息。” “好的,吕督,那卑职就下去了。”说完马卫便走出了大堂。 “吕督,好可惜啊,好几艘大船被打烂了。” “没办法,等我们发现敌人逃跑了,再和马卫他们联系的时候,已经晚了,如果能有一种远距离传话的工具,那该多好。” 李永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说:“这吕大人还没睡,就开始做梦了,还远距离传话?异想天开!”随即说道:“大人,我出去帮忙去了。” “去吧,本官正好把奏折写了。” 几天后。正在海峡里行驶的主力舰队,洪承畴收到了吕大器的传书。 “吕大器那边进展顺利,已经把鸡笼的荷兰人赶跑了。”说完扬了扬手中的信函。 “太好了。”卢象升高兴的说道:“这样吧,让吕大器他们从东面绕过来,我们从西面进攻,两面夹击,如何?” “本官已经给他们传信了,就是他们那边比较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赶过来。” “督帅,那我们就走慢点,才拔出了红毛鬼的陆上据点,让士兵们多休息一下。我们也可以有时间探明红毛鬼的虚实。然后在和吕大人他们一起击溃红毛子。”郑森拱手抱拳说道。 “这倒是一个办法,这片海域,你们郑家最熟,探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 “得令”说完郑森便要起身离去, “等一下,大木” “卢帅,有什么指示。” “这是什么话,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我是想说,你带一个大黑球去,大黑球在空中,看的比较远,也比较全面。” “嗯,不错,卢帅说的有道理,那就让小唐带个黑球过去,一来可以给你们提供正确的情报,二来遇到危险还能给你们提供支援。”洪承畴眼睛一亮说道。 “那就多谢卢帅和洪督了,卑职这就过去安排。”话音落下郑森便带着唐睿,搭乘小船来到了装着黑球的大船上,命令士兵扬帆起航,脱离大队向着南面而去。 领着主力舰队的库恩,在赤嵌城里已经收到了盖欧谷的传信。以及北面海岸上据点被拔除的消息。 “呵呵,大明水师?用我们荷兰的船,也好意思号称大明水师。”库恩一脸怒意的说道。 “阁下,淡水失陷,估计鸡笼也将不保。沿途的据点也被大明消灭了,我们得早作准备啊。” 库恩点点头,随即说道:“你说的对,我这就带领舰队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拿着我们荷兰的战船,有没有什么长进。” “阁下,要不要在考虑一下其他方法?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的舰队被他们击败。那我们在东南亚的实力会大打折扣的。对公司的利益会产生极大的损害。” “你说的其他办法是不是和大明官府沟通,通商?这么久了,人家理过你吗?” 闻言,东番的总督安德逊心里腹诽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舰队做的太过了,公司里面的那些蠢材。简直愚不可及。大明是那么好打的吗?” “好吧,就按照阁下的意思办吧,我只是协助你的.”安德逊缓缓的开口说道。他的心里甚至有种希望库恩失败的念头。 第172章 那就正面打吧! “大木啊!咱们不能再往前走啦!前方就是澎湖海域咯!”郑芝豹神情紧绷地对郑森说道。 只见郑森微微颔首,接着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三叔呀,此事确实透着古怪。这一路走来,竟然连一艘荷兰人的船都没瞧见。” 郑芝豹连连点头应和道:“没错,实在不符合常理!” 郑森当机立断,下令整个船队抛下铁锚。紧接着,他转身面向唐睿吩咐道:“唐将军,请您即刻命人将那大黑球升入高空,在前方岛屿周围盘旋一圈,探查一番具体情形。” “遵命,郑总兵!卑职这就去安排。”唐睿抱拳领命后,迅速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功夫,大黑球下方的炉火熊熊燃烧起来,球体也逐渐膨胀变大。唐睿指挥着几名士兵将沉重的沙袋抛出,随后自己敏捷地纵身跳入篮筐之中。随着一阵轻风吹过,大黑球晃晃悠悠地从甲板上升起,向着南方徐徐飞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过多久,唐睿透过手中的千里镜,已经能够隐约望见远处岛屿的大致轮廓。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手持千里镜全神贯注地在四周搜寻着荷兰舰队的踪迹。 “唐将军,找到了吗?我们快没燃料了。”一个士兵焦急的说道。 “啥?这么快就烧完了。”随即看了一眼天色,“行吧,先回去。” 大黑球随即开始转向,返航了。终于燃料耗尽之前,回到了舰船上面。 “唐将军,怎么样?查探到了吗?”郑森看到走出篮子的唐睿,焦急的说道。 唐睿摇摇头,“郑总兵,我们到前面的岛屿上看过了, 没有发现荷兰舰队的踪迹。因为带的燃料烧尽了,所以我们没有继续深入。所以卑职打算这次多带燃料。继续去探查一番。” “拿舆图来,”郑森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命令着士兵。 不一会士兵拿了一张附近的地形图过来,放到指挥舱的桌上,随即摊开。郑森走到舆图前,指着地图上的位置。“我们现在在这,刚好是在口子上,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红毛鬼的舰队,应该在着,等我们进入澎湖海峡,他们就会从后面包围我们,前后夹击我们。” “唐将军,你从这个方向飞过去,就应该能够找到他们。”郑森指了指舆图上西面的岛屿。 “好的,郑总兵,卑职马上去办。” 果不其然,唐睿在澎湖岛屿的西面,发现了荷兰舰队。为了不打草惊蛇,唐睿从高空中划过,只留下一个圆形的黑影。 “郑总兵,你所料不错,果然找到了荷兰人的舰船。” “呵呵,红毛鬼的想法不错,你们信不信?我们现在经过澎湖海峡,不会受到任何攻击。” “不能吧,他们放了一个口袋在这,正等着我们进来,怎么会不攻击我们?”郑芝豹一脸疑惑的说道。 “我们就三艘船,他们看不上的。”郑森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三叔,你带着一艘船返回到舰队里面,我带着两艘船,慢悠悠的过去,看看他们会不会攻击我们?” “不行,大木,这样太危险了,但是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三叔,我想赌一把,”随即郑森指向了荷兰人经营多年的赤嵌城。“如果荷兰人看不上我们的这两艘船的话,那么就可以直扑赤嵌城。把他们在陆地上的重要补给点和中转点给打掉。” “不行,这太危险了。” “放心吧,三叔,我赌荷兰人不会攻击,如果他们攻击,就会暴露他们的战略意图。他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将会白费。我会带着大黑球,情况不对,就坐黑球跑了就是。” “行吧,大木,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三叔这就回去,禀告洪督。”郑芝豹随即转身,下了舷梯,坐上小船,回到自己的大船上,随即命令舰船开始返航, “唐将军,我们走吧,黑球准备好,随时升空。” “好的,明白。” “起航,穿过海峡.”随着郑森一声令下,两艘风帆舰挂满风帆,朝着荷兰人的口袋里钻去。 龙门港,荷兰人修建的了望塔上面,一个巨型的千里镜前面,正在被士兵操作,望着远方的海面上,随即士兵大喊一下。“敌军的船只来了” 荷兰士兵的指挥官随即来到千里镜前,看到了两艘大型的船只,随即皱了皱眉头,“就两艘吗?” “好像是,只有两艘。” 指挥官抓了抓脑袋,“你去通知库恩将军,” “是”一个士兵飞快的爬下了望塔,去了港口,库恩的临时驻地。 “将军,敌人的舰船来了,不过只有两艘。” “两艘?”库恩坐在椅子上,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查探。” 士兵应了一声,跑出了房门 “将军,这应该是对方派出的侦查船,打吗?” 库恩想了一下,随即摇头,“两艘太少了,我们现在不确定,对面主力舰队,是不是跟在他们后面?如果是的话,现在打。就会惊动他们,我们的战略意图也就暴露,到时候就兵对兵,将对将的硬撼了。” “那将军的意思放他们过去?” 库恩点点头,又摇摇头, 手下将官看着库恩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心说:“你这是几个意思?” 库恩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他们派两艘,那我们也派两艘,西蒙,你带两艘战船去拦截他们。” “将军,那我们的意图不就暴露了吗?” “暴露就暴露吧,如果真被这两艘船给窜过去,袭击我们的后方,那我们才头疼,更何况在这片海域,如果我们一艘船都没有,对方会怎么想?”库恩淡淡的说道。心里想着:“对面的指挥官,不是等闲之辈啊” “遵命,阁下” 西蒙神色肃穆地带着库恩下达的命令,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大堂。他身后的阳光被高大的建筑遮挡,只留下一道狭长的影子。紧接着,他迅速登上了一艘坚固无比的战船。与此同时,另一艘同样庞大且装备精良的战船也做好了出航准备。随着水手们熟练地操作绳索和帆具,两艘大船缓缓离开了港口,向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进发。直扑郑森而来。 “郑总兵!前方发现红毛鬼的战船!”了望塔上的哨兵声嘶力竭地喊道。 郑森闻言一惊:“啊?这些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难道真瞧得上咱们这区区两艘船不成?” 副将郑彩急切地问道:“那咱们是打还是不打?” 郑森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问道:“他们来了多少舰船?” “回大人,从目前观察来看,似乎与咱们一样,也是两艘。” 郑森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如此,那就打!给我狠狠击溃他们!让这帮红毛鬼知道咱们的厉害!” 一声令下,战舰上的水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动作敏捷,纷纷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有的忙着装填火药和炮弹,将一门门火炮调整到最佳射击角度;有的则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巨大的船舵,确保战舰能够灵活转向,躲避敌人的攻击,并寻找最佳的进攻时机。 双方的战船逐渐靠近,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海风呼啸着,吹起战士们的战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助威。 郑森站在船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敌舰。他高声呼喊:“兄弟们!今日之战,让红毛鬼看看我们的实力! 话音未落,双方的战船同时开火。炮弹如雨般交错飞过,掀起巨大的水花。硝烟弥漫中,双方战船撞在了一起,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近战。士兵们挥舞着刀剑,呐喊着冲向对方。甲板上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郑森身先士卒,手中军刀翻飞,一连斩杀数名敌军。他的勇猛激励着身边的将士们,大家越战越勇,毫不退缩。 双方的火铳兵,纷纷的向着对方开火。一时间枪声四起,随即一声声闷哼传出来,中弹的士兵,纷纷倒在甲板上,或者跌到海里。 郑森的军刀和西蒙的大剑,在空中急速交错,然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瞬间火花四溅。郑森紧紧握住军刀,感受着刀身传来的巨大反震力,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毫不退缩地与西蒙对峙着。西蒙则用尽全力挥舞着大剑,试图将郑森逼退。在这激烈的碰撞中,他们的身影如同两道闪电,在战场上交织、闪烁。 几十个回合后,郑森一刀挡开西蒙的大剑,随即跟上,一刀劈在西蒙的脸上,削掉了半个头颅。荷兰的是士兵看到自己的主将阵亡,纷纷跳进了大海,朝着港口游去,剩下的一艘荷兰战船,立刻调头转向,想要脱离战场。 “想跑,没门儿,给我瞄准了,开炮。” 船舷上火炮开始对着逃跑的战船猛烈的开火,传来砰砰砰的声音,炮弹在荷兰船只的四周溅起了一道道喷涌而出的水柱,几个炮弹砸在了船身上,木头断裂,木屑乱飞,舰船随即开始进水,在海水的巨大作用力下,缓缓沉没。 “打得好,哈哈哈,回去给你们奖励一个鸡腿。” “郑总兵,那咱们继续前进?” “前进个屁,撤。对方的意图,和我们的意图都已经暴露了,接下来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硬撼了。把那艘船拖上,咱们撤。” 一声令下,大船开始调头,拖上被俘虏的船,开始朝着北面行进。 库恩在龙门港的驻地,大骂道:“废物啊,废物,二打二都打不过,还丢了命。” 手下的一众将官,纷纷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库恩开口说道:“把舰队都集结起来,那就正面打吧。” 第173章 海上的决战 “洪督!您看呐,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了这么一艘船回来!怎么样,能不能把这艘船划给咱们呀?”刚回到联合舰队旗舰上的郑森,脸上洋溢着满满的骄傲之色,兴冲冲地朝着洪承畴喊道。 只见洪承畴微微颔首,稍作停顿后说道:“嗯,本督同意将此船划拨于你们。之前郑总兵回来向我禀报过了,那些荷兰人妄想设下埋伏来对付咱们。好在你此番能够安然归来,看来是对方并不愿轻易放你窜过去。既然如今双方皆已暴露于明面之上,那么接下来就得好好琢磨一番,究竟这场仗应该怎么打?” 郑森一听这话,当即拍着胸脯,一脸决然地高声嚷道:“这还有啥好想的?直接摁过去便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狠狠揍他们一顿再说!” 站在一旁的郑芝豹见状,赶忙伸手一把将郑森拉到旁边,低声呵斥道:“你个愣头青,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做‘直接摁过去’?可别在这里瞎嚷嚷!” 这时,洪承畴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大木啊,你打算去偷袭赤嵌城的这个想法倒是挺不错的。只不过嘛,并非要从西面进攻,而是应当改由东面出击。为此,我早已下令让吕大器率领所部加速行军,从东面绕到赤嵌城。” 郑森眨眨眼,急切地追问道:“那……那咱们这边又当如何行动呢?总不能干等着吧?” 洪承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鉴于敌方的兵力和装备等各方面实力均要强于我方,故而本官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咱们暂且不必与他们正面交锋,只需设法牵制住他们即可。只要能够成功拖延其前进的脚步,待到吕大器那边有所斩获,届时再行定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郑森有点失望的说道:“这样打,是不是太憋屈了?” “这都是为了我们最后的胜利,委屈一点又算个啥?”郑芝豹连忙开口说道。 “大木,你三叔说的对,只要能赢,过程是怎么样的?没人在意。”卢象升也拍了拍郑森的肩膀说道。 于是联合舰队在十艘大船的引领下,带着几十艘中型船只浩浩荡荡的开往澎湖海峡。在离龙门港五十里的地方,发现了荷兰的舰队,几十艘大船正在向北行进。 洪承畴在千里镜里面看着前面来势汹汹的荷兰船队,大声的命令道:“调头,向西走。”随着旗语兵打出命令,船队开始向西转向。 “将军阁下,他们向西走了。” “向西?”库恩连忙拿过千里镜朝着前面海域观察着,只见,十几艘大船,缓缓的向西前进着。哼笑了一声:“想走?给我追上去。” 随即荷兰战舰也开始转向,朝着洪承畴他们扑了过来。 “督帅,他们追了过来了。”了望台上面的士兵,高声叫道。 “那就转到北边,向北走。” 船队开始转向,朝着北方行进,就这样两支舰队在海峡里面展开了追逐,一会儿向北,一会向西,一会向东,整整一整天都在海面航行。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库恩失去了对面舰队的踪迹。而洪承畴依旧让船继续向北疾行。 “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满地图跑,什么意思?”库恩看着黑漆漆的大海,一脸疑惑的问道。 “将军,那我们现在应该往哪边走?” “往东北走,把淡水拿回来。” 随即舰队开始朝着东北方向行进。 第二天清晨,海风轻柔的掠过联合舰队,船上面大明龙旗迎风飘扬。洪承畴伸了个懒腰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 “荷兰人呢?”随即抬头望着了望台上的士兵问道。 “大人,不清楚,天一黑,海面就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命令舰队,向南走,寻找他们的踪迹。” 旗语兵开始向各个舰船发号施令,随即船队开始转向,重新向南出发。一路上顺风顺水,了望台的士兵,拿着千里镜,不停的向着四周,打望着。 “督帅,发现荷兰舰队了,在我们的东面。” “好吧,他们居然追到东面去了。让舰队靠过去,让他们发现我们。”洪承畴淡淡的说道。 荷兰舰队上了望台的士兵对着甲板的库恩喊道:“阁下,西边有敌人的舰队。” “好哇,找了你们半天,你们终于出现了。转向,全速冲过去歼灭他们” 荷兰的舰队随即转向,向着洪承畴就扑了过来。 “督帅,荷兰船只转向了,向我们追过来了。” 洪承畴思考片刻后,说道:“准备战斗。所有舰船呈战斗队形。” “洪督,黑球不用吗?”卢象升开口问道, “先不用。我们得把他们引到下边去。”洪承畴用手指指了指舆图的下方。 随着荷兰战船的越来越近,双方已经可以从千里镜里看到对方主官的样子了。“看样子,对方不想逃了,命令各个战船做好战斗准备。”库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 双方的水兵们动作迅速地忙碌起来,紧张而有序地开展着各项准备工作。只见一门门沉重的火炮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缓缓地从炮窗中推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敌方战船。 与此同时,经验丰富的操帆手们敏捷地爬上桅杆,灵活地调整着巨大的风帆。他们根据风向和风力的变化,巧妙地控制着帆布的角度和张力。 舵手则紧紧握住那坚硬的船舵,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况。他的双手青筋暴起,随时准备根据战场形势微调船只的方向和位置。 “砰砰砰!”伴随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双方正式展开了激烈的炮击。刹那间,海面上,炮弹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砸向对方战船。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每一次炮击都将海水炸得高高飞起,形成一道道壮观的水柱。海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汹涌澎湃的波涛,浪涛相互撞击,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几个回合后,联合舰队仗着弗朗机炮发射速度快的优势,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荷兰的舰队不停的有战船被击中受损,然后退出战斗序列。联合舰队也有两艘大型船只和几艘中型船只被击中,被海水灌进船舱,慢慢的沉没。 洪承畴皱着眉头,心里在滴血,随即下令,“往南边撤。” 战船开始调转船头,开始假装向南边溃逃。 “追,想跑,”库恩大声的吼道。 一边跑,一边追,洪承畴这次没有让舰队七弯八拐的走,而是一条直线,径直的朝着澎湖海峡行进。一直行进到柑桔屿,才让舰队停下,准备在这里和他们决战。随即一颗颗黑球满载弹药开始升空。 郑森站在福建水师大船的船头,看了一眼还算湛蓝的天空,深呼吸了一下。“爹,二叔,四叔,决战来了,我一定替你们报仇。” 随即又大声吼道:“所有人准备,” “将军,敌人的舰队停下来了。” “好啊,这是要决战了吧,好,那我们就一举击溃他们” 在北面的海面,一艘艘大船慢慢的出现在洪承畴等人的眼中。“进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空袭。” “得令” “吕督那边准备好了吧” “回督帅,吕督他们已经绕过去了。我们这边打起来,他们就绕道后面进攻他们” 吕大器打下赤嵌城,连歇都没歇,就赶往了澎湖海峡附近,埋伏,洪承畴为了他们争取到了将近两天一夜的时间。 “好,那我们就让这些红毛鬼,有来无回。全军准备” 随着荷兰舰船进入火炮的射程,洪承畴大手一挥,大声的喊道:“开炮,开炮。” 杨国柱率领着他麾下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球部队,如鬼魅般轻盈地飘荡至荷兰船只的上方空域。他目光冷峻,口中厉喝:“火油弹,放!”刹那间,一颗颗点燃引线的火油弹如同流星坠落一般,挟带着刺耳的滋滋声,划破长空直直朝着下方的荷兰船队砸去。 此时,站在荷兰旗舰舰桥上的库恩将军满脸的惊愕,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火油弹,歇斯底里地吼道:“那难道就是盖欧谷所说的会拉屎的黑鸟?火枪队,赶快给我把它们统统打下来,动作要快!”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只见火油弹犹如暴雨倾盆般向着荷兰舰队疯狂倾泻而下,紧接着便是一阵接一阵轻微的爆炸声响起。引线燃尽将内部储存的火油在瞬间引燃,然后发出轰的一声,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甲板上、船舱顶部以及高耸的桅杆,无一不被凶猛的大火所吞噬,整个场面犹如炼狱降临人间。而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那些带有火星的碎布条也开始纷纷扬扬地朝下掉落。许多还未来得及躲避的荷兰士兵,瞬间便被这无情的火海所淹没,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洪承畴在千里镜里面看到这一幕,不停地摇头叹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这也太浪费了。” 荷兰舰队的阵型瞬间就被火油弹给撕破,只见那些荷兰船只上,水兵们不敢多做停留,纷纷的就往海里跳,发出了一个个咚咚咚的声音。 黑球的进攻依旧在持续着,库恩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把他们打下来,把他们打下来。”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盖欧谷让他警惕天上黑鸟。可是他却嗤之以鼻。以为盖欧谷在推卸责任。 第一轮进攻,黑球烧毁了近三分之一的荷兰战船,这让双方的主官心里都在滴血,一方是真的心痛,一方是觉得可惜。 黑球回到舰船上补给弹药和燃料后,随即开始了第二轮的进攻。洪承畴也命令舰船开始向着荷兰的战船进攻,双管齐下。 库恩看到又飘过来的黑球,双腿不受控制的靠着船舷缓缓的坐了下去,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将军,你怎么呢?。我们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正当库恩要下令撤退的时候,从舰队的后方,传来密集的火炮声。吕大器的舰队,向着库恩的舰队,猛烈的发射着炮弹, 而他们正前方的舰队,也在对着他们发射着炮弹。他们被两面夹击,天空中还有死神一样的黑鸟。 “撤,撤,撤,”库恩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随即便昏厥了过去。 荷兰的战船开始拼命的向前突围,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整个海面上,一片火海。郑森指挥着船只,疯狂的向着这些荷兰人进攻。“发射,发射,不能让他们跑。” 荷兰的舰船上,一颗颗炮弹砸了过来,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砸的四分五裂。甲板,船舱,直接被砸出了大洞。 这场战斗从下午,一直打到了半夜,只有少量的荷兰的战船逃出战场,其余的全部被毁,或者被俘虏。 “督帅,这些船,真的太可惜了,”王大猛一脸的惆怅的说道。 “是啊,我们自己造,要造多久才能造的出这么多船来啊” “没办法,海战就是以击溃敌人战船为首要目标。如果我们不烧,我们的损失将会是巨大的,不能承受的。”洪承畴也叹了一口气说道。随即转身,命令舰队,开始肃清残敌。打扫战场,能用的船只全部拉走。 第174章 驱虎吞狼 “将军!将军!您终于醒过来啦!”在南海那艘残破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荷兰舰船之上,一名满脸疲惫与惊恐的士兵望着眼前刚刚睁开双眼的库恩,声音颤抖地喊道。 库恩费力地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他艰难地开口问道:“这……这是在哪里?” 士兵赶忙回答道:“回将军,咱们还在海上,距离巴达维亚大概还有数日航程。” 听到这话,库恩猛地坐起身来,瞪大双眼急切地追问:“我的舰队呢?它们现在何处?”说罢,他伸出双手紧紧拉住士兵的衣领子。 士兵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声音也因悲伤而变得哽咽起来:“将军啊,咱们战败了……咱们的战船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艘侥幸逃脱,但如今也不知去向。” 库恩听完这番话,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双手也缓缓松开了士兵的衣领子。过了许久,他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随后,无力地挥挥手对士兵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歇息一会儿。” “好的,将军,如有事吩咐,请尽管叫我。”士兵恭恭敬敬地点头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船舱。然而,就在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士兵心头一紧,连忙转身迅速打开舱门冲了进去。 只见库恩已然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太阳穴处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他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单发火铳,枪口还冒着青烟。 洪承畴让舰队开始在这一带,寻找着红毛鬼,并且把原来荷兰人管理的几个港口,重新派人管理起来。并且向朝廷上书,说明了东番的重要性,让朝廷派官员来治理。 皇极殿里面,文武百官分列俩排,兵部尚书杨嗣昌把洪承畴的折子递给了王承恩,王承恩接过折子,便递给了朱由检。 “好好好,洪承畴干的太好了。”朱由检看着洪承畴递上来的折子,腾的一下就龙椅上站了起来。开心的大叫了三个好。随即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南面的海疆终于能够平静下来了。随即说道:“这次联合舰队,立了大功,兵部下来拟好封赏,做好牺牲士兵的抚恤工作,倪爱卿,配合。 “臣等遵旨。” “陛下,如今南边的荷兰人已经被消灭了,那我们的商船是不是可以出海了。”朱纯臣连忙站出队列说道。他被启航商会弄得极度无语。他一听航线通了,立马把这茬给提出来了。 朱由检点点头,“今天福王来了吗?” “陛下,臣来了,”朱常洵挺个大肚子走出队列说道,随即瞪了一眼朱纯臣。 “既然航线已经通了,那你们商会就准备开始出海吧,朕希望你们能把大明优质的商品带出去,再把海外精良的技艺带回来。南海这边应该是太平了,估计南洋那边可能会不太平,这样,朕让洪承畴派一支舰队有偿护送你们,你看怎么样?” “陛下,就不能是无偿的吗?”朱常洵小声的嘀咕道。 “福王,你说什么?朕听不清楚?” “陛下,护送一次想收多少钱?\" “这个的话,你和洪承畴商量一下吧,价格应该不高的,放心吧” “那敢情好,臣谢过陛下” 朱由检想了想又说道:“各地的市舶司,做好税收的工作,出去的货物,和返回的货物,都必须纳税。” “臣遵旨。”高远躬身说道。 鸿胪寺卿杨观光这时走了出来。“启禀陛下。有个事情臣不知道应不应该禀报?” “你都说了一半了,朕能不让你说完吗?” “陛下,是这样的,多尔衮让朝鲜人给鸿胪寺递上来一份称臣书。表示愿意奉我大明为宗主国,每年对大明进行朝贡。”说完杨观光递上来一个折子。朱由检缓缓的打开看着。“啥玩意?多尔衮向大明称臣?” “陛下,朝鲜本来就是我藩属国,被鞑子窃取之后,我大明应该帮助朝鲜李氏把朝鲜的领土拿回来,不能同意啊”范复粹立马站出队列高声说道。 随即众臣纷纷附和。 “朕有说过同意吗?不要激动,好不好?这多尔衮还真是一个人物,能屈能伸。但是朕也要听听其他爱卿的意见是不是?其他爱卿有什么意见?” 杨嗣昌躬身走出队列,随即说道:”陛下,这要是放到几年前,臣也许会同意,但是现在,臣坚决不同意,这无非就是他们的拖延之法,想要赢得喘息之期。” 随即朝臣们乌压压的就跪下了,表示支持范大人和杨大人。 “难得众位爱卿,意见一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上次不是让孙传庭去调拨豪格和多尔衮打起来吗?效果一直不理想,那我们为什么不来个驱虎吞狼呢?” “陛下, 你是想让多尔衮去打豪格,把朝鲜让出来?” “没错。这不就可以检验一下多尔衮是不是真的要称臣?如果是,他把豪格干掉,或者被豪格干掉。如果不是。那咱们也可以拒绝的干干净净的,免得以后有人说别投降大明,大明不接受投降。” “陛下, 您说的有道理嘞,我看这样办挺好。但是如果他打赢了,咱们真的要接受他的称臣吗?”倪元璐疑惑的问道。 “倪爱卿,皇帝和大臣。你觉得多尔衮会怎么选?如果他真的选择当大明的臣子。朕会给他一个机会,但是这种概率不到一成。” 朝臣们纷纷点头,互相的讨论着。最后大家一致说到:“陛下圣明。臣附议。” “既然如此,鸿胪寺,便给他们回信吧.” “臣遵旨。” “现在的任务就是做好联合舰队的封赏工作,杨爱卿,你们兵部牵头,尽快弄出细则呈给朕。”朱由检随即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哦,对了,洪承畴上折子说,东番是个好地方,是个战略要地,要求朝廷派官员去治理。郑爱卿,你们吏部,尽快选出名单呈上来,就按照行省的配置来吧。还有,那边的居民使用的语言跟福建的语言相似,你们多选派一点会福建话的官员过去。” “微臣遵旨。”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众位爱卿有事情就上折子” 王承恩随即拂尘一甩。大声的喊道:“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朱由检便走下龙椅,坐上的銮驾,向着东暖阁走去。 群臣起身后,便三三两两的走出皇极殿。王承恩,走下台子,轻轻的拉了拉杨嗣昌,然后使了个眼色。杨嗣昌便跟着王承恩,来到了侧门。王承恩轻声的对着杨嗣昌说道:“杨大人,陛下让你去东暖阁。切记莫声张。” 于是两人假装着有事情商谈的样子,在侧门边,小声的说着话。过了一会儿,群臣都走的差不多了,杨嗣昌便跟着王承恩在皇宫里疾行。 “王公公,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陛下怎么单独叫我一个啊?” “咱家也不知道,快下朝的时候,陛下在我耳边说的,让我一点儿都不要声张。” 两人七拐八绕的在皇宫里穿行,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东暖阁,朱由检早已经坐着銮驾回来了。王成栋已经给朱由检泡上了一壶茶了。朱由检看到王承恩和杨嗣昌走了进来,没等他们俩开口率先说道:“老王,让所有人都下去,离东暖阁远一点,你亲自监督。” 杨嗣昌瞪大了眼睛,这是要干嘛?这么大阵仗。随着王承恩领人出去之后,随即开口问道:“陛下,这是怎么呢?” “杨爱卿,朕想让你你给孙传庭以兵部的名义发一封密旨,告诉他,如果豪格和多尔衮打起来了,让他立刻出兵。无论哪一方胜利,立刻把胜利的那一方剿灭。” “陛下,这。这会不会让人说我们背信弃义啊,” 朱由检呵呵一笑说道:“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朕,孙传庭。这就是朕为什么让内侍离的远远的。” 杨嗣昌这才明白皇帝找他来当背锅侠了。“陛下,臣能拒绝吗?” “你说呢?”朱由检带着笑意的看着杨嗣昌。 杨嗣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微臣遵旨。” “杨爱卿,记住了,只能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臣记住了,如果有问题,臣会说是臣的主意。“ 朱由检眼睛一亮,心说:“不错,不错。这才是朕想要的臣子。” 想了一下,随即说道:“户部的工作繁杂,倪爱卿分身乏术,所以朕想让他卸下内阁首辅的担子,不知道杨爱卿有没有兴趣,担当一下重任?” 闻言,杨嗣昌心里想到:“好嘛,为了让我给你背锅,内阁首辅都给出来了,好吧,这锅我背了” 随即说道:“臣愿为陛下效劳。” 一天后,一封不起眼的信件被扔进了威远镖局的信筒里,这封看似平凡无奇的信件,决定着辽东最后的命运。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却是看多尔衮的选择。 第175章 铁龙 半个月后,位于平壤的多尔衮所居营帐内。此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匆匆赶来,将一封来自明廷的书信交到了多尔衮手中。 多尔衮接过信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地拆开信件,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上。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逐渐紧锁起来,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待到读完最后一行字时,他沉默良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要知道,多尔衮可是熟读三国演义的,此刻,他深知眼前这封明廷的来信乃是不折不扣的阳谋。摆在他面前仅有两条路:其一,按照明廷的意思去做,不论最终哪一方获胜,都将直面明军的刀锋;其二,倘若直接拒绝明廷的要求,则无疑会暴露出自己假意投降、只为争取时间休整军队恢复元气的真实意图。 正当多尔衮沉思之际,一直站在桌案旁边焦急等待着消息的多铎忍不住开口问道:“十四哥,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些明朝的走狗说了些什么?”多尔衮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多铎跟前。 多铎赶忙伸手接过信件,快速浏览起来。片刻之后,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地嚷道:“十四哥,这有何难?难道明狗叫咱们打,咱们就得乖乖听话照做不成?咱们为何不能与豪格联手呢?” 听到多铎这番话,一旁的阿齐格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附和道:“没错,虽说如今咱们与豪格分了家,但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理应同仇敌忾、守望相助才是啊。现在的大明没那么好忽悠了。我们还是整军备战吧,难不成真的要投降?” “你们说的对,打了这么多年,仇恨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放下的,派人联系豪格吧。看看他怎么说?”多尔衮说完,多铎便把手中的信件扔进了火炉,窜出一个小火苗,变成一团灰烬。 东暖阁,朱由检正看着兵部拟草的联合舰队的封赏和抚恤事宜,点点头,对着杨嗣昌说道:“这次的兵部拟草的封赏才像话嘛。”随即朱由检拿了一个红笔,在折子上面写了一个准字,交给了王承恩,王承恩躬身接过折子,去司礼监盖印去了。 “陛下,南边的战事已了,是不是要该让他们回来了?” “是应该回来了,东番的官员派驻下去没有?” “回陛下,已经派驻下去了,不日就可以抵达。” “杨爱卿,让洪承畴在东番成立一支新的水师驻防。那些港口,码头放着不用,也挺可惜的。” 杨嗣昌想了一下,躬身说道:“陛下,那海峡咱们就有两支水师了,防御力量是否太重了?” “嗯,那就让郑森移师到琼州岛。重新建立驻地,一来可以辐射南洋,二来可以给我们商船进行护航,遇到事情,他们离得近也好处理一些。” “陛下,辽东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解决?不能一直在那里吊着吧?” “等洪承畴他们回来,就开始吧,现在开始筹备物资吧”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 这时,门口的小太监躬身走了进来:“皇爷,礼部尚书范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范爱卿所来,是朝鲜有消息了。” “是的,陛下,多尔衮已经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你看看,朕就知道,这些鞑子啊,光看三国演义是没有用的。”朱由检轻蔑的笑着说道:“行吧,这次就把他们一次解决掉吧。兵部即刻给孙传庭下文,让他做好战斗准备。户部开始筹措粮草,工部开始加大军器的生产力度。什么南清北清的,朕一次全给他们清了。” “臣等遵旨。” “好了,那就先这样,都下去安排吧”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臣等告退”内阁一行人躬身退出了东暖阁。 “老王,老王,”朱由检对着门口大喊着, 王成栋,连忙跑了进来:“皇爷,王公公去了司礼监还没回来。” “哦,小王啊,准备一下,朕去一下马车工厂。” “奴婢遵旨”说完躬身退出了东暖阁,朱由检随即换上了便服,走出了东暖阁,登上了马车。王成栋让车夫驾着马车就朝着宫门行进着。 大概半个时辰后,马车便来到了马车工厂。王成栋便立刻从车夫驾上面跳了下来,随即走进大门。过了一会儿,马车工厂的负责人,王徵和方以智,便鱼贯而出,来到大门前恭迎皇帝陛下。 “好了,别弄这些虚礼了,走吧,让朕看看,你们说的东西是怎么样的?” “陛下,这边请,”王徵恭敬的在前面引路。一行人穿过,热闹非凡的车间,来到了一个空地的前面,只见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矗立在朱由检的面前。四个像圆筒一样的轮子,映入眼帘。 “这是啥玩意?压路机?”朱由检围着那个奇怪的马车转了一圈,缓缓说道。 “陛下,上次不是说,因为这个马车太重了,遇到泥地轮子很容易陷进去的吗?所以我们把轮子增宽了,做成这种圆筒型的。我们做过了实验了,一般的泥地都不会陷进去。” 朱由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说:“朕想让你做个铁轨火车出来,你们给朕做了一个压路机出来,人才啊。”朱由检又看向这个大家伙,然后拍了拍,确实很扎实,用料都是杠杠的。朱由检正在思考着这个东西该如何使用的时候,忽然看到墙边有一个黑不溜秋的铁斗,下面有四个轮子,孤零零的放在那里。随即问道:“这个是啥东西?” “这个是西山矿场送过来装煤的矿车。轮子坏了,让我们修理一下。” “这个是不是放到两条铁轨上使用的?” “陛下,你咋知道的?这是为了运煤的时候,防止侧翻,用两条铁轨来把他们的轮子卡在里面,固定起来,让它下山的时候,顺着就滑下去,省时省力。” “那个铁轨也是你们弄出来的?” “不是,是矿场的人弄出来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把马车也装上这种轮子,让它在铁轨上面跑。”朱由检不满的说道。 王徵呆住了,方以智也呆住了,工匠们也呆住了,他们不停的研究这个轮子应该怎么样改进,甚至让轮子变大,可能是因为灯下黑的缘故吧,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马车换上矿车的轮子就能在铁轨上面跑。用铁轨的支撑,根本就不存在就会陷进去的问题。 “怎么呢?不能弄吗?”朱由检看到众人不说话,于是开口问道。 “回陛下,可以弄,可以弄。”王徵躬身的说道,“陛下,就是有点费钱,铁造的路,是不是太贵了些?而且就只能在铁轨上面行驶了,也不能转向了。” 朱由检摇摇头说道:“看上去确实很贵,如果我们修一条到天津码头的铁轨,你觉得我们的马车一次可以拉多少东西。” “陛下,拉不了多少东西吧?这马车看着虽然大,但是空间有限啊。”一个工匠弱弱的说道。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这马车虽然空间有限,但是我们可以挂类似矿车一样的车厢啊,就像马车,马就不能驮太多东西,但是我们挂一个车厢上去,拉的东西不就多了吗?”方以智立马反驳道。 “陛下,密之说的这个方法可以,绝对可以,请陛下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尽快做出样板出来。”王徵连忙躬身说道。 朱由检点点头,心说:“总算把你们拉回来到正轨上来了,没事跑去弄压路机,虽说那个有用,但是不能全部生产那个吧。”随即说道:“时间朕有,你们慢慢弄,就按照刚才说的来,别跑偏了。还有这个圆筒马车,就把现在存余的轮子用了, 就不要在弄了。弄好之后,让杨庭麟派人来接收了。 得到朱由检的许可后,王徵等人立刻着手制作。他们日夜赶工,终于在数月后成功打造出了第一辆改装后的矿车式马车。这辆马车外形奇特,四个轮子换成了铁制的轨道轮。车身上还挂载了数节类似矿车的车厢。 京师到天津码头的水泥旁边,一条新式的路开始在工厂工匠的指挥下,进行安装和修建。两条黝黑色的轨道从院子里直接延生出来,和水泥路形成了一个平行线。修的不长,大概两三里地的样子。 “你们看,旁边在修什么玩意?”路过的马车纷纷的停下驻足观看,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指着旁边的铁条子说道。 “我们怎么知道?只要那个大家伙,别出去堵我们就行了,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船就走了。”后面的人连忙催促着前面的马车。 这时,从马车院子里,传出来一阵呜呜呜的声音,这声音,顿时让水泥路上的马车和行人,心里一惊。只见那个胖子身形矫健的跳上车夫驾。大声的催促道:“快走,快走,那个大家伙又要出来了。” “不对啊,怎么没人来拦着我们?” “没人拦,还不好吗?赶紧走。”于是马车和行人纷纷加快速度开始前行。 “不对,不对,那个大家伙不走这条道了,你们看。”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看着一个大家伙从院子里驶出来,缓缓的行进在两条铁轨上,身后还挂着一个个斗车。气势汹汹的冒着白气,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是啥玩意?” 刚才往前面跑的马车也纷纷的停下来,怔怔的看着这个大家伙,一个好奇的人还跑到后面挂着的车厢,瞧了瞧,就是一个空箱子,里面啥也没有。 “这车可真长,十几丈!”路过的百姓纷纷咂舌到。 还是那个小年轻,站在车头,对着这些人大声的喊道:“以后我们不走你们那个破路了,慢慢走吧你们,再见” “不走最好,免得次次来妨碍我们。” 刚才那个胖子,也让车夫停下了车,看看慢慢从身边驶过的马车,不停的用手指,数着后面的车厢。随即对着后面的人喊道:“这是神器啊,如果用来给我们运货,那应该拉多少啊。” 这个时候,一个走路去天津的小伙子,听到那个胖子的声音,灵机一动,随即快跑两步,攀住车厢的边缘,翻了进去。于是一些行人纷纷效仿。 “不用走路,真爽,哈哈哈哈,这大铁龙,真不错。” “喂喂喂,谁让你们上来,赶紧给我下去,”年轻的工匠对着车厢的人群大声的喊着。 “搭一截嘛,兄弟,不要那么小气嘛!” 第176章 推车 “好了,小张,就让他们搭乘一段路程吧,这样一来咱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验证一下这自行马车究竟能够承载多少重量呢!”站在车头位置的王大柱,转头对着那位略显稚嫩的年轻工匠大声说道,同时他还不忘叮嘱道,“你再去询问询问周围,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想要乘车的人?” 听到这话,小张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不满之色,嘟囔着嘴抱怨起来:“啊?为什么要搭载他们呀?” 王大柱见状,耐心地解释道:“咱们这不就是在做实验嘛,如果不载人的话,那去哪里找来这么多货物进行测试呢?难道真要装上一堆泥巴不成?可要是装人的话,那就方便多啦,等到目的地之后,他们自行下车离去就行,咱们连车厢都不需要费力去清理,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这番话,小张的双眼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才不是为了不想清理车厢。而是连忙应和道:“师傅您说得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紧接着,小张便转过身面向水泥路面上的那些行人们,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喂!还有没有人想要搭乘自行马车的?动作快点儿,免费带你们走一程哦!”与此同时,王大柱熟练地拉下刹车,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铁轨上。 “快来呀!能省一点儿路是一点儿路!”一些车厢内已经站好的人们也纷纷热情地朝着路边的行人招手呼喊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车厢,就站满了人。“师傅,装满了,走吧。” 随即对着想要翻进车厢的人大喊道:“别上了,满了, 你没看到,都没有地方站了吗?”后面的人群只能讪讪的往回走。 王大柱松开刹车,铁龙慢慢的朝前走去。到了铁路的尽头,王大柱便停下了车,让车厢里的人,离开了。“只能到这了,前面的路没有修好,你们下去吧。” “这个大铁龙真不错啊。一次可以拉这么多人,可惜,不能把我拉到目的地。”车厢里的人纷纷叹息着,不情愿的从箱子里面翻出来 小张站在车头,用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下车的人数,“师傅,我们一次拉了一百多个人嘞,一个人一个银币,就发财了。” 王大柱用手敲了一下小张的额头,“钱钱钱,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随即下车,仔细的检查了铁龙的各个零件,以及铁轨有没有损坏,那个榔头,这里敲敲,那里敲敲的。 这时小张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师傅,那我们应该怎么回去呢?” “啊。”王大柱也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对哦,我们应该怎么回去呢?这玩意不能倒车。失误了!”于是对着小张说道:“你快回去禀告给大人们,让他们想办法,快去” 小张立马跑上水泥路,飞快的朝着工厂里面跑去。没过多久的功夫,王徵带着一众工匠来到了这里,王徵顿时也头疼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腹诽道:“这可怎么办?”随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把车厢先卸掉,然后推回去,这个车头,把连接锅炉的装备拆下来后,再推回去吧。” “啊,推回去啊?”一众工匠露出一种苦哈哈的神情。 “那不然呢?放在这里吗?别啰嗦,赶紧的。”王徵严肃的说道,“车厢回去之后,再喊点人来。” 一众工匠开始卸掉车厢,开始慢慢的推着车厢向着回去的方向走着。王徵便指挥着,卸掉车头连接轮子的装置,然后用了数百号人,在前面拉着,后面推着,才把这个大家伙缓缓的推到了工厂。 推回到工厂之后,一群人累瘫了,纷纷坐在空地上。“这玩意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这是个问题啊” “要不然咱们在做一个车头,一个向着前面,一个向着后面,前进的时候,用前面的车头,后退的时候,用后面那个车头。” “咦,你说的倒是一个好办法,”随即又摇头说道:“前进的时候,后面的那个车头会卡住的。” “那就只能改变这个连杆喽,让它既能前进也能后退。” “你说的轻巧,怎么改?你告诉我?” “哎,这不好弄。” “大家不要灰心,我们从无到有的把这个大家伙弄了出来,从原来不能转向,到后来可以转向,从不能停,到有了刹车,我相信我们可以克服种种的困难,把这个东西做的尽善尽美的。你们说呢?”王徵大声的说道。 “王大人说的对,有啥不能改的?有啥不能做的?我相信我们厂的工匠,都是顶尖的。”方以智也大声的附和道。 “对对对,两位大人说的对,没什么可以拦住我们。我们这就去研究。”王大柱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泥草,转身向着车间走去。一众工匠们纷纷跟着他的脚步。 天津码头,十多艘大船旌旗招展的停靠在天津码头,洪承畴带着卢象升的黑球部队回来了。洪承畴和卢象升正要走下甲板的时候,从舷梯上上来一个穿着常服的人,洪承畴和卢象升连忙躬身拱手。因为他们看到了提前一天就到了的朱由检。 “陛下,您怎么来了,” “平身吧,朕还没有上过船,特地上来看看。”说完朱由检随即走到甲板的另一侧,眺望着远方的大海,一群喧闹的海鸥从头顶飞过。“洪爱卿,开个船,带朕去转一圈。” “遵旨,”随即向着传令兵命令道:“开船,” 甲板的中间还有一个不大的桌子,旁边就几张椅子,桌子上面还摆放着没来得急收拾的一些菜肴和酒水。朱由检站在栏杆边看了一下,“把椅子搬过来。哟,日子过的不错,有酒有肉。” “都是托陛下的洪福,这些都是从红毛鬼那里顺过来的,陛下,要不您尝尝。” “行了,两位侯爷,过来坐吧,陪朕出出海,看看大海的辽阔。 朱由检站在船头,放眼望去,一片无垠的蓝色海洋展现在眼前。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钻石在闪耀。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场宏大的交响乐。 远处,海天相接处,一片朦胧,让人不禁想起那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海风轻拂着脸颊,带来一丝凉爽和清新,让人心情愉悦。 朱由检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吹着海风。 “陛下,您尝尝,这是西洋人的葡萄酒,”洪承畴恭敬的拿着一个装满红葡萄酒的玻璃杯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点点头,接过了杯子,学着电视上那样,轻轻的摇了摇,感觉很专业的样子。 大船缓缓的驶离码头,慢慢的在渤海里走着,朱由检深呼吸了一口大海里的空气,一股淡淡的味道沁人心脾。“不错,这大船就是稳。” “陛下,遇到风浪还是会很摇晃的,特别是那种大风,臣就遇到过几次,站都站不稳。” “没事,今天不是风和日丽的吗?” “是是是,陛下所至,肯定风和日丽。” “行了,少拍马匹,让士兵们返回吧!” 随即大船开始转向,向着天津码头行进,到了天津码头,王承恩和方正化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皇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跑到天津来接船来了。” 方正化瞄了一眼王承恩,“王公公,这话咱家可不敢接,整个内廷也只有你敢这样说。” “皇爷回来了,”王承恩立马站直了身子等到码头边。 朱由检慢慢的走下舷梯,王承恩连忙扶住了朱由检,然后是洪承畴卢象升等一众将官从船上走了下来。 “皇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宫啊,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皇后娘娘可得急死了。”王承恩躬身说道。 “好了,好了,这就回去。”朱由检淡淡的说道:“两位爱卿,跟朕回京吧。” 于是朱由检一行人分别各自坐上马车,行进在天津到京师的水泥路上。 “皇爷,您怎么这次亲自来接船啊,派个大臣来不就行了吗?” “朕想来看看大海,顺道来接他们。”朱由检笑着说。 “那陛下为何不多停留一天半天的?\" “老王,你不是说皇后都快急死了吗?很多东西看一眼就好,见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几个时辰后,朱由检经过了马车工厂的后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马车工厂里面依旧灯火辉煌,时不时从里面传来阵阵铛铛铛,打铁的声音。 朱由检撩开帘子,向着马车工厂看了一眼,“他们还是挺用功的。” “皇爷,那是自然,皇爷您给他们那么高的俸禄,加班加点不是应该的吗?” 朱由检摇摇头,“你去给他们说一下,夜晚就不要干活了,视线不好容易出事故。” “好的,皇爷,老奴这就去。”说完车夫停下车,王承恩快步走到后院门口掏出一个令牌,走了进去。 穿过东直门,朱由检带着洪承畴等人来到了正阳门大街上,在一家灯火辉煌的火锅店门口停下来,正在门口等候的周皇后和朱慈烺连忙走到近前。刚要行礼的时候,便被朱由检打断了,“别行礼了,大街上,朕不想引起轰动,” 随即洪承畴等人也走下马车。看到皇后和太子在此,正要行礼的时候,朱由检对他们摇摇头。“走吧,咱们进去吧,朕相信你们还没有吃过这个,所以朕这次带你们来外面吃庆功宴。” 一行人进入店内,正在伺候的店小二连忙走过来给朱由检他们引路。给朱由检他们安排好位置,朱由检和皇后,洪承畴等一众大官坐在最里面,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是谈论什么,别人也没那么容易听见。 第177章 出征 众人安坐之后,皇后便开始点菜,每个桌子都是一样的,全是点的好菜好酒。随着酒菜的上齐,朱由检端起杯子,轻声的说:“朕感谢各位对大明的付出,来,大家满饮此杯。”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来来来,大家尝尝,”说完夹起一块牛肉就放到锅里,烫了几下,便放到自己调料碗里蘸了蘸酱料,随即送入口中,洪承畴等人便有样学样,跟着吃了起来。“陛下,这个东西这么弄,还真好吃!” “你要相信朕的眼光,朕带你们来的,绝对不是什么破地方,” “那是,那是,陛下慧眼如炬。” “这可不关陛下的事,这地方还是本宫先带陛下来的,”周皇后一脸的不满说道。 “哈哈哈,都是皇后的功劳,”朱由检打了一个哈哈,往周皇后碗里夹了一个牛肉。 “这还差不多,”周皇后带着满足的笑意说道。“大家吃,今天在外面,咱们不讲那么多的虚礼,敞开肚皮吃。” “对对对,皇后说的对,听皇后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轮。朱由检缓缓的开口说道:“两位爱卿,朕想把鞑子各个击破,不让他们联合,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洪承畴和卢象升对视一眼,心里一紧,好吧,终于到正题了。洪承畴微微正了正身子说道:“陛下,辽东和朝鲜不是有条河吗?咱们把那条河封锁了,不就把他们分开来了吗?” “陛下,不行的,臣记得杨国柱给臣说过,那条河很长,全面封锁恐怕做不到啊。”卢象升也开口说道。 “这样,洪爱卿,你让水师的弟兄们,先去那条河侦查一番,看看那里的地形条件是怎么样的?” 卢象升随即开口道,“让黑球部队也去吧,黑球部队的侦查能力也很强的。” 朱由检点点头,“看来你们的合作,已经很有默契了嘛。不错,就按照你说的,黑球也去。” “陛下,那我这就回去准备,黑球随时出发到辽东。”卢象升拱手说道。 “坐下,这次朕没打算让你去,朕想让辽东的将士,亲自把失去的土地给拿回来,天雄军也只去一部分。仅仅是配合作战。” “陛下,让我去吧,有了黑球,我们的胜算是不是更高一些啊?” “对啊,陛下,让卢帅去吧,如果想要封锁那条大河,卢帅的黑球部队必不可少的。” 朱由检点点头,他也想尽快的解决辽东问题,“好吧,那黑球部队就别去辽东了,跟着水师去封锁河道吧!那我们就再来一次犁庭扫穴。干杯!” 酒足饭饱后,朱由检被周皇后和朱慈烺搀扶着上了马车,回了宫,卢象升和洪承畴便各自回到自己在京师的府邸。 早在那场惊心动魄、战况惨烈的小凌河战役落下帷幕之后,孙传庭当机立断地命令麾下的辽东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东面和南面挺进。而此时的鞑子内部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由于黄台吉驾崩所引发的皇位争夺之战,使得原本团结一心的鞑子瞬间分崩离析,迅速分裂成了水火不容的两大派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鞑子们自顾不暇,根本无法组织起任何行之有效的防御体系来抵御辽东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猛烈攻势。面对如此强大且凌厉的进攻,鞑子的部队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只能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先是忍痛放弃了战略要冲营口,紧接着又无奈地失去了盖州等重要地区。每一次撤退都伴随着大量士兵的伤亡和物资的丢失。 在辽东军的盘山大营之中,孙传庭站立于一幅巨大无比的舆图之前。他正细致入微地审视着舆图上的每一寸土地和标记。 此时,祖大乐一脸无奈地走上前来,开口说道:“督帅啊,朝廷的命令究竟何时才能下达呢?咱们家老大在营口那边可都已经等得不耐烦啦!” 孙传庭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应当就快要来了吧。原本本督已收到了来自兵部的传信,但不知为何之后却又被取消掉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而且眼下,我们还需等待战车小队抵达。只要他们一到,估摸咱们便能即刻动身出征了。你且先退下,向各部门传达一声,让众人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 祖大乐听后,不禁嘟囔起来:“啥玩意儿?居然还要等那些个铁王八?它们跑得比蜗牛还慢,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喽!” 孙传庭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莫要再抱怨了,速速下去着手准备。本督不也在等吗?” 京师到山海关的水泥路上,五辆换了轮子的铁王八,正慢悠悠的一路前行。战车大队总兵卢峰正坐在驾驶位上面,仔细的操控的铁王八。 “卢将军,你还别说,这铁王八换了轮子,感觉平稳多了,还没有那么抖了。而且还不容易陷进去。” “是的啊,那些工匠真的很聪明,我们这些丘八,自愧不如啊。” “就是啊,可惜大柱将军没有跟我们一起来,” “咋了,你想他啦?” “有一点,上次就是他手把手的教我,我才学会这玩意该怎么使。” “王大柱,有其他工作要做,这不派他徒弟来了么?小张,你师傅在忙啥啊,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缺席。” “弄那个大铁龙,卢将军,你不知道,那个大铁龙载的可多了,就是只能在铁轨上走。” “就是你们在后院那里修的两条轨道?” “是的,现在马车工厂正在全力研制,这个锅炉车不能后退的问题。” “那好吧,那这次行军,就靠你和工匠们给我们做辅助了,” “将军那里话,为国效力,又不是只有当兵才可以,我们也可以。我也希望能封个爵位抱个美人归。” “好,小子有志气。不过你说谁封了爵位还抱得美人归的?” “还能是谁?陶先生啊。你不知道吗?” “嗐,你说陶明渊啊。人家该得的,黑球的作用,几场仗下来,发挥的作用有多大,你应该知道吧?” “这我哪里知道,我一天天的在车间里敲敲打打,都是听我们家几个大人说的。” “行,那你这次可得把握机会了,早点封爵,早点也抱得美人归。哈哈哈”卢峰大笑着说道。 “得嘞,那就承你贵言了。” 一行人就这样聊着天,开着铁王八,穿过山海关的高大的城墙。经过上次的拆墙,孙传庭随后就让人把山海关的城门扩大,扩宽。铁王八可以轻松的穿过城墙。然后不进城,一直向北行驶着,需要补给就停在城外,士兵们进城去收购必需的物资。就这样慢慢行驶着,终于行驶到了盘山大营。 “哎哟喂,你们终于到了,本官等到花儿也谢了。”祖大乐看着面前的铁王八开口说道。 “卑职见过,督帅和各位大人。” “卢总兵免礼,快快快,进屋说话。” 进入大堂主次落座,孙传庭开口:“卢将军,可带来朝廷的旨意。” “有的,赶了这么久的路,连我自己都快要忘却这件事啦!”说着话,他缓缓地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折子。那折子看起来十分精致,上面似乎还绣着精美的花纹。只见他毕恭毕敬地将这个折子递到了孙传庭面前,并说道:“督帅大人,请您过目,此乃朝廷下达的旨意。” 孙传庭一脸严肃地接过折子,轻轻地展开。他的目光快速地在折子上扫视着,待全部读完后,孙传庭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了一句:“甚好!来人啊,传我命令,立刻擂鼓聚将!” 没过多久,只听见阵阵激昂的鼓声在整个盘山大营内回荡开来。营地中的将士们听到鼓声后,迅速行动起来。除了那些距离较远的将领外,盘山大营的众多将官纷纷如潮水般涌向中军帐,准备听从孙传庭的调遣。 不一会儿功夫,营帐内便站满了身着重甲、威风凛凛的将领们。孙传庭环视一周后,高声喊道:“祖大乐!吴三桂!” “卑职在!”两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有力。 “现命你们二人率领关宁铁骑,即刻从盖州出发,务必横扫辽东半岛,将敌军彻底肃清。待到平定半岛之后,骑兵迅速返回营口,与中军部队汇合。至于步兵,则原地留守,不得有误!”孙传庭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 祖大乐和吴三桂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双双抱拳行礼,异口同声地道:“卑职领命!定不负督帅所托!”说完,两人转身大步走出营帐,去集结麾下的关宁铁骑和辽东步兵。 接着,孙传庭又看向其余将领,继续发号施令:“剩下的诸位将军,随本督一同率领各路人马赶赴营口,与祖大寿将军会师。此次出征,只许胜不许败,务必以犁庭扫穴之势平定辽东!” 众将齐声高呼:“谨遵督帅之命!” 盘山大营迅速的行动起来,一时间马嘶人鸣,混合着各种声音,变成了一首交响曲的前奏。 第178章 进军辽阳 盛京城内,皇宫之中,豪格正端坐在龙椅上,神情凝重地倾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大汗,营口被祖大寿率领大军一举攻下之后,辽东军便开始火速调集兵力,眼下在营口方向已然聚集了十多万大明军队啊!” 其话语刚落,突然,从宫殿门口如疾风般冲进一名传令兵来。边跑边高呼道:“禀告大汉,复州传来紧急战报!该地正遭受数万关宁军的猛烈围攻,情势已到了危在旦夕的紧要关头。特请求速速支援!”言罢,他双手颤抖着将一封沾染着些许斑驳血渍的信件呈递至豪格面前。 豪格面色一沉,伸手接过信件,展开仔细阅读起来。待阅毕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显然,他完全没有料到明军的动作竟会如此迅猛,居然这么快就对复州发起了凌厉的攻势。此刻,他在心中暗暗咒骂不已,愤愤不平地想道:“这些可恶的关宁军怎会如此难缠?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然而现实却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和耽搁,因为复州眼看着就要沦陷敌手,如果不能当机立断、尽快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那么当前的局势必将朝着越来越不利的方向发展下去。想到此处,豪格不禁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山般重重地压在了自己的肩头。 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礼亲王,多罗郡王,你们怎么看?” 代善和阿巴泰对视一眼,心说:“怎么看?我们当然是站着看啊。” 随即阿巴泰说道:“大汗,看明军的态势,这是要和我们决战。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收缩兵力,以盛京,辽阳一带为依靠,做好防守,等消磨完他们的锐气之后,再一举击溃他们!同时我们还要向多尔衮求援。” “多尔衮?哼!那个背信弃义、寡廉鲜耻之人!你竟然要我向他求援?简直是痴人说梦!”豪格怒目圆睁,紧紧地咬着牙关,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阿巴泰见状,赶忙劝解道:“大汗息怒啊!如今大兵压境,形势危急,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暂且先放一放吧。虽说咱们和多尔衮分了家,但毕竟血浓于水,始终都是骨肉至亲呐!倘若我们被大明军队击溃,那么多尔衮也绝不可能独善其身,蹦跶不了多久的。此时此刻,咱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才是啊!” 豪格听后,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似乎仍未完全平息心中的怒火。但他深知阿巴泰所言不无道理,沉思片刻后,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立刻派人去给多尔衮传信!” 紧接着,豪格又迅速下达一系列命令:“阿巴泰,你即刻率领主力部队即刻进驻辽阳,务必将明军死死地阻挡在辽阳一带,不得有丝毫退缩!” “得令!”阿巴泰齐声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鳌拜、费扬古,本汗命你二人带领一万镶黄旗骑兵,火速行军至连山关驻扎,时刻保持警惕,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得令!”鳌拜与费扬古领命之后。同时出了大殿。 “礼亲王,此次就拜托您坐镇盛京,全权负责统筹指挥各项事务。”。 “好的,大汗请放心,老臣定当不辱使命!”代善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众人纷纷领命而行,一时间整个盛京如同被搅动的湖水一般,瞬间忙碌起来。士兵们匆忙整理行囊,搬运粮草辎重;紧张而有序地做着战前准备。马蹄声、呼喊声响彻云霄,弥漫的尘土飞扬在空中。 数日后,鸭绿江边,一群鞑子传令兵正骑着战马向着江岸疾驰。马蹄声哒哒作响,溅起阵阵尘土。突然,他们的目光被江面上的景象所吸引。只见宽阔的河面上,一艘艘船只一字排开,船帆高高扬起。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天空中飘荡着一个个黑球,在空中游弋。 “怎么办,看样子,这里被大明的军队封锁了,过不去,咋办?” “等天黑吧,找几个会游泳的兄弟,游过去吧” 众人纷纷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偷摸游过去的士兵,用着双腿翻山越岭,把信件传到了平壤,多尔衮驻地。多尔衮皱着眉头看着信件上的内容。随即叹了一口气。 “明军动手了,豪格把主战场放到了辽阳,他希望我们回去支援。” “必须去啊。万一他们挡不住,明军就会调转枪口向我们打来,所以我们双方只能合力了。”身旁的阿齐格起身说道。 “可是我担心的是,就算我们去了,万一也被击溃了怎么办?现在的明军,没有那么好打!”多尔衮忧虑的说道。 “睿亲王,小的有个情报要告知。”这时没啥存在感的传令兵,讪讪的说道。 “哦,什么情报?” “那个大河好像被明军的大船还有黑球给封锁了。”小的们都是舍弃马匹,游泳过来的。” “你说什么?”多尔衮惊愕的说道。 “十四哥,对面这是要扫平豪格啊。一旦豪格被扫平,那么那些大船将会起到浮桥的作用,长驱直下。好算计啊!” “那我们怎么办?”阿齐格沉声问道。 多尔衮随即站在舆图前,仔细的查看着。“我们必须要回去救援。十五弟,英亲王,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整顿军马。带齐所有的兵力,一部分坐船,一部分从大河走。” “睿亲王,大河不是被封锁了吗?怎么走” “那条河几百里,我就不信他们那么多船,可以全部封锁,找位置窜过去。” “得令。” 辽东军在营口集结完成,开始向着海州进发,因为防守力量几乎被抽调的原因,辽东军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海州城拿下。 短暂的休整后,大军继续朝着辽阳进发,路过的小县城里,除了原来的汉民,那些满人老爷闻风而逃。甚至有一些县城,汉民直接打开城门,迎接大明的天军。 到达鞍山后。孙传庭命令大军开始休整,同时向着四周派出大量斥候,寻找着鞑子骑兵的踪迹。 “祖大乐还没有消息吗?” “禀告督帅,还没有消息,” “不应该啊,辽东半岛,没有什么鞑子的主力啊。” “估计在路上了吧,” “他们是骑兵,有这么慢的吗?” “肯定出了什么事。” “督帅,要不我派人去寻找他们一下,”祖大寿有点担心的说道。毕竟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外甥。 孙传庭点点头。“好,祖总兵,你派一队斥候去南边看看。” “督帅,我们是继续进兵还是等着关宁铁骑到来?”罗尚文缓缓的问道。 “等一等斥候的消息,看看鞑子的主力在哪里?” 没过多久,一个斥候兵来到中军大帐,“启禀督帅。方圆数十里都没有发现鞑子的踪迹。听汉民说,鞑子的士兵现在都被调到了辽阳城里,卑职判断,鞑子是要据城而守。” “守城?他们会吗?”祖大寿一脸的疑惑的问道。 孙传庭对着斥候说道:“你先下去休息,通知兄弟们,扩大搜索范围,一有发现,即刻来报。” “遵命。” “督帅,那我们怎么打?” 孙传庭捏着自己的胡须,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心里不断评估着,现在敌我双方力量的对比,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那咱们就敲山震虎。祖总兵,让战车大队给你开路,你部慢慢的向着辽阳靠近,到了辽阳之后,随即展开攻击。” “得令。”祖大寿拱手施礼后,走出了大帐。 “罗将军,你部人马,跟在祖大寿的队伍后面。前后距离三十里。注意隐蔽,前方祖大寿部如果受到攻击,你部要立即支援。” “督帅,你是想引蛇出洞。” 孙传庭摇摇头,说道:“不是,本督只是单纯的防备鞑子偷袭。” “遵命。” 祖大寿集结完士兵,便开始让战车大队开路,自己骑着马领着士兵,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让士兵,注意一路上的动向。 “这个铁王八走的也太慢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你着急什么?督帅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走慢点。看看能不能把周围的牛鬼蛇神给引出来。” “啊,那我们岂不是诱饵吗?” 祖大寿点点头,“诱饵咋了?鞑子现在想吃掉我,那就得看他牙口好不好喽?我倒是希望鞑子能蹦出来。” 随即又说道:“虽然,这些个铁王八走的慢,但是你看,一个铁王八后面拖着好几门炮车,你要是用马,你拉的动吗?” “确实不错,要是把大炮放到铁王八上面,那就更好了,一边走,一边发射炮弹。哈哈哈。吓死他们”祖宽一脸的向往说道。 “少做梦了,大炮几千斤一个,怎么放上去?你去放啊” 这时坐在铁王八驾驶位的卢峰听到了这个声音,连忙说道:“祖副将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试试” “真的?”祖大寿一脸连忙问道。随即然后队伍停了下来。 第179章 原始坦克 “若是搬到铁王八上面,咱们做不到,但如果是将其绑在前方呢?利用铁王八的力量来推着它前行呢?”卢峰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随行的工匠们行动起来。并着手开始对其进行改造。 没过多久,一个简易的锅炉就出现在众人眼前,把随行带的生铁放进炉子里面。工匠们就地取材,迅速地砍伐着周围的木柴,准备用来生火。随着火焰熊熊燃起,生铁逐渐被加热至融化状态。 就在这时,一门巨大的火炮被缓缓地推到了铁王八的前端。只见两名工匠手持两块坚硬的钢条,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顶在了炮架轮子的轴上,以确保火炮能够稳定地固定在那里。紧接着,另一名工匠端起一锅滚烫的铁水,小心而又精准地将其浇筑在钢条与炮架轴接触的部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铁水慢慢冷却并凝固下来。随后,工匠们又在这两块钢条上方搭建了一块坚固的木板,接着将弗朗机炮的子炮平稳地放置在了上面。 “祖大人,您请看,这不就成功了嘛!”卢峰满脸自豪地向祖大寿展示着他们的成果。祖大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还能这样玩。 “这……这……你们真是太厉害了!”祖大寿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哈哈,其实这并非我的主意,而是祖副将想出来的妙招。”卢峰笑着说道。“但是现在这个炮就不能调整射击角度了。” “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就能把他们吓死了,”祖大寿开心的笑道。 “祖总兵,其他的铁王八还要改吗?” “再改一个,其他的就不改了” 于是大军停了下来,等着工匠们改造铁王八。 “前面怎么停下来了?”罗尚文问着从前面跑回来的士兵。 “好像是在弄什么东西。” “没有被鞑子攻击吧?” “没有,附近一个鞑子也没有。” “那咱们也停下来”随即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整。 就这样,两支大军走走停停,像是旅游一样,来到了辽阳城的郊外,距离辽阳城不足十里了。 “王爷,明军来了,离辽阳城不足十里了。” “全军戒备,做好战斗准备,火炮准备好没有?” “回王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射。” “好,传令给鳌拜,命令他们开始向我们靠拢,随时出击。” “喳,奴才遵命”士兵飞快的跑下城墙。传达命令之后。 随着几辆造型极丑的铁疙瘩出现在齐尔哈朗的视线之内,辽阳的攻防战便开始打响,到了辽阳之后,祖大寿根本没让士兵休整,就命令炮兵,推着火炮进入预定位置,开始攻击了。 “上来就打,明军现在可是真勇啊?”阿巴泰随即命令,城墙上的火炮开始还击,双方你来我往。进行着激烈的炮战。 几辆铁王八,从明军的阵营中窜出来,慢慢的朝着辽阳的南城门进发。 “炮兵!迅速打掉那几个会移动的玩意,快!”随着这声怒吼响起,只见城门上方的火炮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炮口逐渐对准了下方那些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铁疙瘩。刹那间,火光冲天,轰鸣声震耳欲聋。 一颗颗沉重的炮弹呼啸而出,直直地冲向目标。它们狠狠地砸落在铁王八的行进路线上,瞬间掀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 众多炮弹落地后又高高弹起,以惊人的速度撞击到铁王八前方坚固的护杆上,发出一连串清脆而刺耳的铛铛铛声响,火花四溅。 还有一部分炮弹则误打误撞地命中了铁王八的顶棚,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坚硬无比的顶棚向内凹陷下去一大块。伴随着一声巨响,犹如惊雷乍响,震得里面的明军士兵们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目眩,甚至有一些士兵的耳膜直接被这强烈的声波震破,鲜血顺着耳朵流淌下来。 然而,尽管遭受如此猛烈的炮击,铁王八依旧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此时,正铁王八里面指挥作战的卢峰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冲啊!不顾一切冲过去!”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祖大寿目睹了敌人的火炮正疯狂地攻击己方的铁王八,他面色一沉,怒喝道:“给我朝着城墙上开火,给我狠狠地打!” 接到命令后的明军火炮阵地立即做出反应,一门门火炮齐声轰鸣,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绚丽夺目的抛物线,随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凶狠地砸向城墙。一时间,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滚滚, 铁王八迈着坚实又缓慢的步伐,进入了城墙上火炮的射程死角里面。对方的炮弹在他们的身后肆意的砸着。然而对他们却是没有任何影响了。最后铁王八在离护城河边的不远处停下来。 “开炮”卢峰大声的吼道。“把城墙给我砸塌。” 阿巴泰现在才看清,铁疙瘩前面推着的是什么。是大炮!连忙大声喊道:“弓箭兵,对着他们射击,快。” 一排排弓箭兵,顶着炮火,站在垛口,向着铁王八开始射击,炮兵们,装好弹药,点燃引线,随即立马跑到了铁王八的身后。 随着引线燃尽,铁王八顶着的两门火炮开始发出巨大的吼声,砰砰。两枚炮弹狠狠的砸在了城墙上,因为离的近的缘故。城墙的青砖顿时被砸的飞起,连带着附近的青砖开始掉落,露出了里面的夯土层。 密集的箭雨射在铁王八上,发出铛铛铛的声音,随即坠落在地,散在铁王八的周围。在密集的箭雨下,炮兵们无法前进去装填弹药,点燃引线。 “卢将军,怎么办?炮兵过不去啊,这箭矢就跟下雨一样。” 趴在座位下的卢峰,听见顶棚传来铛铛铛的声音,连忙说道:“让他们射,我就要看看他们有多少箭矢?” 随即对着趴在锅炉旁的小张说道:“小张,怕吗?” “不怕,”小张哆嗦着身子说道。“就是这个声音太吓人了。” “不怕就好,早知道不让你跟过来了” “没事,他们不是打不烂这个吗?怕个啥?” “哈哈哈,你说对,他们就是一群原始人,遇到这玩意,他们就只能缩着。”卢峰笑着说道,全然不理会从顶棚传来的铛铛铛的声音。 随着顶棚传来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卢峰笑着说道:“他们没有箭矢了,上,装填弹药,开炮” 阿巴泰看到弓箭手停下下来,随即大声的吼道:“怎么停了,射他们啊。” “王爷,我们没有箭矢了。” “什么?这。”随即阿巴泰看到前面的铁王八下来几个人,飞快的走到火炮前,开始装填弹药,点燃引线后,便跑回了铁王八里面。 “这个玩意居然还能升级,原来只能到处撞,现在竟然能发射炮弹了,”阿巴泰狠狠的跺了一下脚。随后便听到了两声炮声。炮弹继续砸在露出的夯土层里面。破坏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阿巴泰看着护城河边正在装填弹药的明军,伸手一把夺过附近的士兵手上的长枪,然后怔了怔,就往下面投掷而去,正在装填弹药的一个士兵来不及躲闪,被飞驰下来的长枪刺了个对穿,随即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快快快,进来”卢峰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大喊道。“把标枪扔这么远,这些原始人力气真大。” 炮兵们点燃引线飞速的跑进铁王八。 失去了箭矢之后,阿巴泰紧皱眉头,眼神凌厉地扫过手下的士兵们,大声命令道:“既然没箭了,那就把手中的长枪都给我投出去!等那些家伙露头的时候再扔,千万别浪费了!这群缩头乌龟,就知道躲在那该死的王八壳子里!”说着,他愤怒地挥了挥手,心中对护城河边那些坚硬无比的铁疙瘩感到十分烦躁和不安。 就在此时,明军那令人胆寒的齐射炮弹再次袭来。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一枚巨大的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重重地砸在了距离阿巴泰不远的地方。周围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炮弹强大的冲击力砸得四分五裂。猩红的鲜血如同雨点一般溅洒在阿巴泰的身上,将他原本整洁的盔甲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面对如此惨烈的场景,阿巴泰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但他并未因此而退缩。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继续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着,指挥火炮对着敌方的火炮阵地发起攻击。 “卢将军,怎么办?我们过不去啊?” 卢峰转了转眼睛,仔细的思索着办法。“小张,这个棚子能卸掉吗?” “不能,只有门可以。” “那行,你们把门卸下来,让兄弟顶着,弄一个盾牌阵。” “好的”随即小张向着其他几辆的铁王八高声的喊着他们,“把门卸掉。” 过了一会儿,铁王八的厚实的钢门便被取了下来,被士兵们顶着立在了火炮的前面,形成了一个盾牌阵。从城墙上飞驰而来的标枪,狠狠的撞在了上面,随即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传来铛铛铛的声音。 顶着钢门的士兵顿时感到肩膀处传来巨大的冲击力。咬着牙,顶着对方的攻击。炮兵们则是火速的装填着弹药,然后点燃引线,发射着火炮。砰砰的两声巨响,炮弹在一次飞了出去,砸在城墙那个大窟窿上。在钢门的防御下,火炮继续发送着炮弹,只见大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大。 城墙上鞑子,甚至感到了一阵摇晃,“王爷,城墙快被他们打穿了,怎么办?” “什么?”阿巴泰随即从垛口往城墙上望去,只见一个硕大的窟窿,映入眼帘。 第180章 海东青 就在阿巴泰看到那个巨大窟窿的时候,位于后方的祖大寿同样通过手中的千里镜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他目光如炬,迅速做出决策并下达命令:“传我指令,让炮兵集中火力,全力攻击那个窟窿!同时,步兵做好冲锋准备!” 随着祖大寿一声令下,大明的炮兵们立即行动起来,将一门门火炮对准那个摇摇欲坠的大窟窿。炮弹如雨点般呼啸着砸向目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在持续不断的猛烈轰击之下,那个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大窟窿终于支撑不住墙面所承受的巨大重量。只见一块块青砖纷纷崩裂开来,里面的石条也随之断裂,整个城墙开始剧烈摇晃,并逐渐显露出倒塌的迹象。 刹那间,城墙处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混乱之中。众多士兵猝不及防,伴随着城墙的轰然塌陷而纷纷坠落下去。其中甚至还包括好几门沉重的火炮,它们顺着坍塌的趋势一路翻滚,最终重重地跌落在城墙下方。 “王爷小心啊!”千钧一发之际,阿巴泰身旁的一名忠心耿耿的侍卫眼疾手快,猛地一把将阿巴泰用力推开。然而,由于用力过猛,这名侍卫自己却无法稳住身形,径直从那道迅速蔓延的裂缝中掉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清军的火炮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停止了射击,一时间炮声戛然而止。祖大寿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新的命令:“步兵听令,即刻发起冲锋!”早已严阵以待的步兵们闻风而动,他们手持兵器,呼喊着口号,砍掉拉着吊桥的绳索。如潮水一般向着城墙缺口汹涌而去。 副将祖宽带着冲锋的步兵在城墙的缺口处和清兵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清兵的重甲步兵在缺口处挥舞着大刀,顶着火铳的射击,向着明军疯狂的砍杀。在重甲步兵的加持下,清军把登上缺口的明兵给赶了下去。 祖宽一看,冲不上去,大吼一声,“用缺德弹。” 士兵们纷纷掏出一个大号竹筒,随即点燃引线,让城墙的缺口处扔进去,随即祖宽便带着士兵向着后面退去,随即听见墙后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随即各种颜色的烟雾腾空而起,白的,红的,黑的,绿的。甚至交织出紫色的烟雾。远远望去,像一道立着的彩虹。 就连护城河边上的卢峰他们,也飞快的朝着后面跑去,离城墙越远越好。 “王爷快走,这烟有毒。”说完一个清兵士兵从嘴角冒出一点儿白泡泡,便栽倒在地上。阿巴泰大惊失色,连忙大声的喊道:“撤,快撤。”说完带着剩下的士兵,远离了这一片毒域。 过了一会儿,烟雾散尽,祖宽随即带着士兵冲进城里,来到城门洞子里,把里面的石头全部清除掉,打开了城门。祖大寿便带着大部队,从城门进入了辽阳。开始在城里一寸一寸的搜索着鞑子的踪迹。在一条不大不小的街上,把追上了落单的鞑子士兵。 明军的火铳兵随即向着这些鞑子发射着子弹,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响起。没过多久,前面便没有了站着的敌人了。在大街小巷的民居中埋伏的清军,看到明军小队,便冲了出去,和明军战在了一起。辽阳城里,到处都是枪声和喊杀声。一直到半夜,祖大寿的部队才肃清了辽阳城的残敌。但是并没有找到清军的指挥官,以及高级将领。打扫完战场,祖大寿便命令部队在城里驻扎。进行休整,整理伤亡。在辽阳等着孙传庭的到来。 卢峰便带着战车大队,从辽阳城外,开始绕行,慢慢悠悠的停靠在了辽阳北城门口。“小张,快检查一下,特别是那个顶棚,看看能不能修一下?” “卢将军,我只能试试把凹下来的地方,能不能砸回去。” “好,那就试试吧。” 当鳌拜和费扬古领着骑兵来到辽阳时候,辽阳城已经被攻破,城头一片狼藉,各种残砖碎瓦,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映在眼前。 “辽阳失守了,这...”鳌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撤吧,早点回去报信。” 正当他们准备的撤走的时候,几声号炮声响起,从他们的侧后方,从来的一队扛着大明龙旗的士兵,这是罗尚文的第二梯队,他们几乎是和大清的骑兵同时到达的城外,于是罗尚文便命令士兵向着对面的骑兵发起冲锋。 奔跑中的士兵,端着火铳朝着清军猛烈的射击着,不时有清兵的士兵从马上摔下来,一个接一个,中弹的人和马在嘶吼,随即清军的阵型开始混乱起来,不停的你撞着我,我撞着你, “稳住,稳住。给我冲,干掉他们。”鳌拜大吼一声,用马鞭猛烈的抽着战马,战马吃痛,随即便奔腾起来,后面的清兵便跟着鳌拜向着罗尚文的部队冲了过来。 罗尚文连忙让部队停下, 开始轮流换弹射击,在清军的行进的路线,交织出了密集的火力网,鳌拜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明军的火铳兵准头不行,只见鳌拜身边的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战马翻滚在地,而鳌拜居然能毫发无损的冲到了明军的火铳阵营中去,挥着大刀,一刀一个小朋友的砍杀着明军的火铳兵,顿时火铳兵里哀嚎四起,残肢乱飞。几个火铳兵,扔掉火铳,跳到马上,把鳌拜扑了下来。随即一个火铳伸了过来,把鳌拜的脸打的稀巴烂。 费扬古看到鳌拜被乱枪打死之后,一把勒住了正在奔跑的战马,调转马头,大声的喊着,“撤退,撤退。”随后头的也不回的朝着盛京跑去。 从平壤回撤的多尔衮带着一部分士兵,从陆路赶到了鸭绿江的南岸,在一个密林中,他们看到了在大河里航行的明军的大船,天空中还飘着一个个黑球。另一部分士兵由多铎带领,乘船到了鹿岛附近登陆。 “睿亲王,我们过不去啊。怎么办?” “我们得清理这些战船,和天空的黑球,才能安全渡河。” “这怎么清理,我们没战船啊?” 多尔衮开始在林子里转来转去,随即说道:“有了,用火攻,让弓箭手把箭矢绑上油布,射他们。” “那个空中的那个呢?” 多尔衮咧了咧嘴角说道,“本王早有办法,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先把空中的黑东西清理了。再来清理这一些战船,这里的水不是太深,只有几艘中型船只,他们的大型船只进不来。” “当真?” “其实我不能确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来把东西拿上来。”多尔衮向着后面喊道, 这时几个士兵抬着几个包裹着黑布的大笼子走了过来,放在了地上。 阿济格疑惑的掀开的黑布,顿时瞪大眼睛,“海.....海东青” “没错,他们以为他们在空中,我们就打不到他们了。”多尔衮露出一种轻蔑的笑容。随即下令。把海东青放了出去 士兵们打开笼子,几只海东青瞬间从笼子里钻出来,扑着翅膀,从密林中飞出。 “唐将军,那个是什么?”站在黑球里的士兵看到了南边密林中,窜出几道影子,连忙报告给了唐睿。 唐睿拿着千里镜,向着南边望去,随即大声喊道:“不好,是老鹰,快下降,下降。” “老鹰怎么了?” “老鹰会攻击黑球,那一年我们从盛京返回的时候,就被老鹰抓破一个球,损失了两个兄弟。快快快,火铳打他们,快下降。” 唐睿着急的已经语无伦次了,篮子里的士兵,端着火铳,如临大敌。“开枪通知他们,快快快。” 砰的一声,声音传遍四周,空中的黑球的士兵,开始瞬间的警觉了起来,都注意到了南方飞驰而来的老鹰。空中的黑球一阵慌乱,在一个篮子下面的杨国柱大声的喊道:“降落,降落,火铳瞄准射击。” 海东青们看到了天空中的黑球,瞬间而至,伸出锋利的爪子,就抓破一个正在降落的黑球。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这片区域的黑球全部被海东青抓破,飞快的降落,最后落在了大河里。士兵们开始在大河里游着泳,船靠过来,把他们一个个的救了上来。 “怎么回事?”登来水师总兵王大猛,焦急的问道。 “我们的黑球被老鹰袭击了,应该不是偶然,这些估计是被人放出来的?” “鞑子?我以前就听说鞑子喜欢饲养这种动物。” “失算了。王总兵快离开这,我估计鞑子的主力就在附近,我们只有几艘中型船,这里的河面不宽,如果对方用火箭,我们就难以抵挡了。” 王大猛瞪大了眼睛,随即看了看周围,大声的说道:“撤,撤,撤出这片区域。” 一艘艘战船开始挂满帆,开始移动起来,“火炮朝着南面密林发射,” “王总兵,你这是?” “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随即船舷上的火炮开始对着密林发射着炮弹,砰砰砰的声音传来,炮弹重重的砸在了密林之中,砸在了树干上,躲藏的清军身上。顿时密林一片混乱,鸟叫声,人的哀嚎声,吱呀树干断裂的声音。 “唐总兵,你说的没错,里面真有人。”王大猛随即又喊道:“火炮继续放,继续向前走,”几艘船便一边放炮,一边驶离了这片区域。 “唐总兵,黑球,你处理了吧?” “放心,我早就把黑球的绳子给割了,球布现在应该飘进大海了,河里就是几个篮子而已。\" 王大猛领着船队来到了登来水师旗舰的地方,把事情给洪承畴汇报了。 “怪不得,陛下不让黑球部队去辽东了,原来陛下早就知道,敌人会使用老鹰来攻击黑球。”洪承畴喃喃的说道。随即又命令道:“让所有的黑球降落。派人去通知孙传庭,南边的敌人要回去了,同时奏报给朝廷。” 第181章 关宁铁骑的踪迹 话说那祖大乐与吴三桂率领着关宁铁骑以及辽东步军,从营口浩浩荡荡地出发。他们风卷残云之势,气势如虹,目标直指复州。这一路行来,所到之处犹如摧枯拉朽,沿途的各个县城,纷纷望风而降。 祖大乐率领关宁铁骑在前面扫平一切敌人和攻陷城池。而吴三桂则紧随其后,有条不紊地接收那些已被攻克的城池,并迅速稳定局势、安抚百姓。就这样,复州和金州先后落入了辽东军的手中。 当成功攻占金州之后,祖大乐留下部分步兵负责接收和守卫城池,自己则亲自率领关宁铁骑,沿着海岸线的东线继续挺进,向着庄河、岫岩等地区发起猛烈攻击。原本按照计划,待完成此次作战任务后,祖大乐应当即刻返回与中军会合。然而,当他看到辽东半岛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心中不禁一动。 此时的祖大乐被眼前唾手可得的军功所诱惑,他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趁此机会多立战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麾下的将士们沿着东线一路高歌猛进,攻城掠地,势不可挡。 终于,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后,岫岩城也被顺利攻破。祖大乐便让士兵开始休整,准备第二天便开始返回和中军汇合。 第二天清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在睡梦中的祖大乐,被他的亲兵摇醒。“将军,将军,快醒醒。快醒醒。” “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祖大乐随即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有点黑。 “将军,斥候在城外五里的地方发现了鞑子骑兵。正朝着城里过来。” “什么?”祖大乐立马不困了,连忙的穿衣蹬鞋,披盔戴甲。“他们到哪里了,有多少人?” “将军,斥候只发现骑兵,数量大约在一千人左右。” “一千?这是来送人头的?”祖大乐心里嘀咕道。随即命令:“让所有兄弟整军集合,把这一队骑兵打掉。” “得令”亲兵连忙跑出房间, 随即岫岩城里的临时驻地,马嘶人鸣,士兵们纷纷翻身上马,开始在城外集结。没过多久,祖大乐便带着亲卫骑兵来到了集结点。随即大手一挥,命令士兵,向着鞑子的骑兵而来。 “都统,你听,这是什么声音?”一个士兵看着杜都说道。 杜都隐隐约约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随即声音越来越大,他甚至感觉到了大地在颤抖。双目圆瞪,大声的喊道:“战斗阵型,准备冲锋!”他不知道来的骑兵是敌是友。所以他让骑兵原地等待,准备战斗。 双方距离几十丈之后,当他看清楚对方骑兵扛着的是大明龙旗的时候,心里大骇,随即高声喊道:“是敌人,撤,撤。” 然而撤退的时间却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几十丈的距离对于已经冲起来的骑兵来说,瞬息即至。关宁铁骑直直的撞进清兵的阵营之后,随即就是刀剑相交的声音,以及火铳砰砰的声音。 祖大乐身先士卒,率先缠住了正要逃跑的杜都。双方的兵器在空中挥舞着,杜都边战边退,而祖大乐是越战越勇。杜都挥刀一把挡开了祖大乐的长枪,随即打马向南奔逃。祖大乐被杜都挡了一下,便被杜都拉开了距离。 “想跑,没门。”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单发火铳,砰的一下,扣动的扳机。子弹飞速的射向行进中的杜都。杜都闷哼一声,从马上摔下来,生死不知。 祖大乐打马来到杜都的身边,只见杜都的腿上被子弹打出一个大洞,正在汩汩的冒着鲜血,杜都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哟呵,还活着,看来本爵还得练练这个准头了。”祖大乐笑着说道:“把他绑回去,本爵有话问他。” 几个亲兵连忙下马,把杜都给绑了起来,把他扔上马。让马驮着,跟着回到了临时驻地。一千骑兵,只有一百多人逃了出去,其余的全成了刀下之鬼。 “说吧,你们是从那里崩出来的。本爵在这边找了这么久,居然没找到你们。” 杜都把头扭到一边,一个字也不说。 “不说是吧?还挺倔强的。”祖大乐说完,挥了一下手,一个亲兵上前,重重的踩在杜都大腿的伤口上,随即传来杜都撕心裂肺的叫声。 “王八蛋,有本事就杀了我。”杜都大吼着,想要缓解从伤口处传来的痛楚。 “杀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杀了你?不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那不是很可惜吗?” “我不会说的,有本事就杀了我。”杜都大吼道。 “行,有骨气,你不说,难道别人也不会说吗?大不了我去问问其他人,又不是只抓到你一个!”随即挥了挥手,让人把杜都带下去好好的伺候着。 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将军,问出来了,他们是从朝鲜坐船过来了,他们只是前锋骑兵,探路的。他们还有一万多步兵,驻扎在南边五十里外,等消息。” “多尔衮?” “不是,是多铎带队,他们分两路,一路走海路,一路走大河。” “多铎,豫亲王,好久不见啦,走,跟本爵去会会他们,步兵?看我怎么欺负你们。”祖大乐随即带人走出大堂,然后,翻身上马。 五十里之外的多铎大营之中,多铎面色阴沉地中军营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他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他内心不安情绪的真实写照。只见他一边走,口中还不停地低声嘀咕着:“这杜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就在这时,一名满身尘土的传令兵飞速冲进营帐,大声喊道:“报告王爷!从北边发现有大批骑兵正朝我们这边疾驰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多铎心头猛地一紧,连忙问道:“可是杜都回来了?” 然而,那名传令兵却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骑兵的人数比杜都大人的要多得多。依属下之见,他们很有可能是明军的骑兵!” 多铎闻言,心中不禁大惊失色,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突然冒出如此众多的明军骑兵呢?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来不及多想,立刻高声下令道:“快快敲响战鼓,命令全体将士迅速集结,准备迎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从营帐中冲出来,匆忙穿戴盔甲、拿起武器,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在一起,做好战斗的准备。 祖大乐看到前方多铎骑着大马,站在队列的前方,也让自己的士兵停了下来,整齐列队。 “多铎,豫亲王。好好的待在朝鲜不好吗?非要前来送死,何必呢?” “呵呵。祖家二狗子。你还记得当初你们是怎么被我们像撵死狗一样的撵的吗?” “是吗?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咱们的位置换了,现在该我撵你们了,怎么样,你准备好奔跑了吗?”祖大乐说完,挥了一下手。骑兵们开始打马,战马吃痛,开始奔腾起来,马蹄踏在大地,发出闷闷的咚咚声。 多铎大喊:“长枪,盾牌,弓箭手准备。” 铛铛铛,盾牌兵在队列的前方,堆起一个盾牌大阵。长枪从缝隙中伸出来,闪着凌厉的寒光。弓箭手躲在盾牌阵的后方,嗖嗖嗖的望着前方射着箭。 祖大乐在后面看到清军的阵势,心里一紧,看来清军也在进步。随即下令,骑兵回转,不能直接冲上去。冲锋的骑兵迅速的在盾牌阵的前方,分两路绕了回来。 “将军,怎么不冲了啊,盾牌阵撞散就行了啊,” “那样的话,损失就有点大。不划算!” “将军,那怎么打?” “你找几个臂力好的兄弟,把缺德弹扔进去。” “好办法。卑职这就去办。” 多铎看到迅速调头的骑兵,轻蔑的笑着说道:“不是很勇吗?你来啊!” 过了一会儿,一队打着火把的骑兵从阵营中冲出来,然后开始加速,向着多铎的阵营冲过来,多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即望了望天空,天光大亮。“这些人是瞎子吗?还要打火把。管他是瞎子还是什么?弓箭手,放箭!” 嗖嗖嗖,漫天的箭矢,形成了一道箭雨,向着骑兵飞驰而来,骑兵们连忙侧着身子一只手举起盾牌挡住敌人弓箭的攻击。一只手拿着火把。 到达了可以投掷的区域,骑兵们扔掉盾牌,掏出一个个大号的竹筒,在火把上点燃引线。随即把竹筒扔进盾牌阵中。然后调转马头,迅速的朝着后方跑去。 盾牌阵里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竹筒便在空中展开,里面的各种灰便像烟雾一样洒落下来。顿时盾牌阵中,烟雾缭绕。有的士兵捂着喉咙,呼吸不了,有的士兵捂着自己的眼睛,有的士兵嘴里冒着白泡。盾牌阵瞬间就四分五裂。烟雾随着风的再一次扩大,后面的弓箭手,连忙向后面跑去。 “散开,快散开,这烟有毒。”一个士兵大喊道。 多铎看到自己辛苦练出来的盾牌阵,瞬间被瓦解,只见那些士兵纷纷丢掉自己的盾牌,长枪,就往后面跑。 第182章 我们来了 多铎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望着那些疯狂向后逃窜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吼道:“都给老子快回去!把盾牌统统给本王顶起来!” 然而,一名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士兵哭丧着脸回道:“王爷啊,那烟雾有毒哇,只要一吸进鼻子里就会要人性命呐!” 多铎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那不远处滚滚升腾而起的浓烈烟雾,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再次向着那些狼狈逃回的士兵厉声喝道:“立刻给本王滚回去!用盾牌给老子顶起来!谁敢违抗军令,当场斩首示众!”言罢,只见他猛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刀,手起刀落,一道血光闪过,那名还在继续奔逃的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便直直地扑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其他士兵见状,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纷纷止住脚步。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他们深知多铎的狠辣手段,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转身,缓缓朝着那烟雾弥漫、危机四伏的地方挪动脚步。“动作都给本王麻利点!别一个个跟乌龟似的!”多铎心急如焚,在后方不停地怒吼催促着。 此时,在另一边,祖大乐稳坐于马背之上,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变化。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他身旁,急切地问道:“将军,咱们现在冲锋吗?您看,对面的盾牌阵已经乱成一团啦!” 祖大乐微微眯起双眸,思忖片刻后,摆了摆手,沉声道:“不急。再等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见盾牌阵的烟雾开始变得稀薄,祖大乐随即,大喊:“冲锋。” 大明的骑兵们纷纷挥舞着马鞭,战马像一阵风一样,迅速的冲向敌军。这时的清军来没有来得及立好大盾,竖好长枪,便被骑兵撞翻在地,关宁铁骑像一股洪流一样,直插敌人的中军,端起火铳就朝着清军射击,砰砰砰,火铳声音四起,不停的收割着清兵的生命。子弹打完后,便抽出马刀,在清军阵中,左劈右砍。清军阵中哀嚎声遍野。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清兵开始倒下,清军终于支撑不住了,一些士兵,扔下武器就开始溃逃。 “王爷,快走,快走,”多铎的亲卫,一鞭子打在多铎的马上,战马吃痛疯狂的朝着侧方跑去。随即亲卫被一刀削掉了头颅,鲜血喷涌了一地。 “追,多铎跑了。”祖大乐看到多铎逃跑的背影,连忙大吼道。随即打马向着多铎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终于在五重河的岸边发现了多铎的身影。多铎的马已经跑不动了,无论多铎怎么抽打。 “豫亲王,你跑的挺快的啊?” “你们这些王八蛋,只会使烂招,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来干一场。”多铎昂起头,看着四周围上来的关宁铁骑。 “看来的你三国演义学的不好,能消灭敌人的招,就是好招,不是吗?”祖大乐坐在马上大声的笑着说道。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上前去生擒他。 “好,祖家二狗子,你赢了,但是你想俘虏本王,没门。”说完,多铎拿起刀往脖子上狠狠的割了下去,随即嘴里吐出红色的沫子,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就自杀了,心理也太脆弱了。”祖大乐叹了一口气说道:“把脑袋割下来,回去好交差。” “是。” “好了,先回岫岩城休整一天,然后我们就回中军,估计督帅都快骂娘了。” 辽阳的陷落,让盛京的王公贵族,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 “阿巴泰,你是真的废物啊,主力骑兵和重甲步兵,全派给你了,你都没有守住辽阳,你居然还有脸跑回来。”豪格顾不得辈分比阿巴泰小一辈,破口大骂道。 阿巴泰跪在地上,心里涌出一阵阵无力感,随即说道:“请大汗治罪!”他也不再解释了,为什么会守不住。 “来人,拖出去,砍了” 随即从殿外进来几个带甲的士兵,就要把阿巴泰拖出去。 “大汗,慢,”代善慢慢的开口说道:“大汗,明军即将兵临城下,多尔衮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留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吧。” 豪格无力的靠在龙椅背上,淡淡的说道:“我们还有胜算吗?” “盛京城墙坚实厚重,只要我们坚守待援,等到多尔衮到来,我们两面夹击明军,就能把明军击退。” “多尔衮有消息了吗?” 话音未落,外面的一个士兵快速走进来禀告:“启禀大汗,睿亲王的传令兵来了。” “睿亲王,快让他进来。” 传令兵走进殿门,随即跪地叩首,双手举着一封信。“大汗,这是睿亲王给你的信。” 豪格接过信件,问道:“睿亲王他们到何处了?” “回大汗,已经到了太子河一带,估计还要几天的路程。” “好,终于到了,你回去之后,让他们再快点儿。” “遵命。” 豪格这才缓缓的打开多尔衮的信,上面要求豪格提供武器辎重和战马。随即把信件递给了代善:“礼亲王,你看一下,我们还有没有物资可以拨给他们。” 代善看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以挤一些给他们,但是不多。” “行吧,能给多少是多少吧。只要把明军击退,什么都好说。” 辽阳,辽东军中军大营,孙传庭正看着洪承畴发来的信件,多尔衮率领几万大军,已经渡过大河,向着盛京进发了。 “多尔衮来了。”孙传庭淡淡的说道,随即把信件交给了罗尚文和祖大寿。 “来了就来了呗,正好一起打了,免得还要去朝鲜找他们。” “对,祖总兵说的是,正好一锅端了” 这时门口的卫兵,跑进来拱手说道:“督帅,祖大乐将军回来了。” “回来了,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祖大乐提着一个木箱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过督帅,属下来迟,实属事出有因,还望督帅恕罪。” “发生什么事了?你提个盒子干什么?”孙传庭问道。 “这是鞑子豫亲王的首级,”随即把盒子放到了地上,缓缓的打开,只见一个瞪着眼睛的人头,放在盒子里。 “是多铎,是多铎,这个王八蛋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祖将军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祖大乐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传庭等人。 孙传庭不住的点头。说道:“好,祖将军这是大功一件啊。不止消灭了鞑子的一部,还取下了一个亲王的首级。” “那里,那里,都是误打误撞。” “行了,你也别谦虚了,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把这个东西收好,等打下盛京后,一同送往京师。让朝廷处理。” “好,卑职就先告退了。”说完,祖大乐缓缓的走出了大堂。 “督帅,上次是祖总兵打的先锋,这次换我了呗。”罗尚文搓着手,讪讪的说道。 孙传庭没有说话,缓缓的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舆图前,说道:“浑河。你们还记得吗?“ 众将纷纷点头,“记得” 孙传庭随即说道:“这次,我们不要前锋,全军一起行动。先打到浑河。然后在攻击盛京。” “督帅,你的意思是直接压过去。” “对,祖总兵在左,罗总兵在右,本督率领中军,直接扑过去。大军在辽阳休整两天,准备好粮草,两天后,就一起出发。” “卑职遵命” 两天之后,辽阳城中,旌旗飘扬,战鼓喧天,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缓缓开出城门。 大军一路前行,一路上摧城拔寨。他们似乎并不急于赶路,行军速度明显有意地放慢了下来。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铁王八缓缓的停在了浑河南岸,大军也停了下来, 孙传庭端坐在一匹雄健的战马上,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远方那若隐若现的盛京城墙。他心中感慨万千,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如今终于打到了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终于打过来了!” 后面的罗尚文策马上前,恭敬地问道:“督帅,接下来咱们应当如何攻打这盛京?” 孙传庭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先下令让士兵们原地休整一日。务必让大家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同时要加强营地的防卫工作,以防那些鞑子趁夜前来偷袭偷营。” “遵命!”随后便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忙碌起来。炊事兵们迅速生火做饭,袅袅炊烟升腾而起;士兵们则开始搭建营帐,整理武器装备。 第二天,随着呜呜呜的声音响起,大军开始大举的向着盛京城进攻,几个铁王八迈着坚实而又缓慢的步伐,依旧走在最前方,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盛京城头的豪格,皱着眉头,从千里镜的看到冒着白烟的铁疙瘩和后面跟着奔跑的明军,不停的思索着应对的方法。近一两年的战争,让他们损失惨重,原来的蒙古八旗,因为他们的威慑能力下降,已经分崩离析了,汉人的左翼旗,在熊文灿的分化之下,也只剩一些混吃等死的老弱病残。 第183章 决一死战 孙传庭身骑一匹雄健的战马,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那些正奋力狂奔的士兵们,以及不远处那高耸坚固、气势恢宏的盛京城墙。他心中暗暗思忖:“一定要成功啊!”想到此处,他猛地一挥手中长剑,高声下令道:“传我将令,命各军即刻攻城!”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手矫健的传令兵迅速领命而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各个部队飞奔而去。不多时,督帅的指令便已传遍全军。 士兵们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向前推进,喊杀声震天动地。一门门沉重的火炮也在士兵们齐心协力之下,缓缓被推到了预定的攻击位置。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另一名传令兵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飞速跑来。待其靠近孙传庭后,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大声禀报:“启禀督帅,我方侧后方发现一支鞑子部队来袭,粗略估计人数过万!” 孙传庭摸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多尔衮到了,太好了,传我将令,祖大乐领关宁铁骑,速速出击。” “遵命。”传令兵飞快的跑了出去。 城墙上的豪格在千里镜了看到了敌军后方的异动,“多尔衮到了,看样子跟敌人交上手了。” “大汗,我们应该怎么做?” 豪格闭着眼睛,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好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随即睁开眼睛,淡淡说道:“整军集合,朕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身旁的代善和阿巴泰,一脸的愕然看着豪格。 随即豪格苦笑的一声说道:“我们根本就不善于守城和攻城,我们的火炮数量现在也很有限,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对,这个盛京,大不了咱们不要了,从头再来就是,但是不能让这座城困住我们”阿巴泰也一脸的决然说道。 “礼亲王,拜托您护送这个城里的满人离开吧,给我们留下最后一点火种。” “这,这,这,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豪格摇摇头,“我们必须要有人顶住他们,才能给城里的人撤退的时间。” “但是也不用放弃城池啊,有城池拖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可是十四叔怎么办?虽然我对他很不满,但是在生死关头,他能毅然决然的领着士兵来支援,朕就不能不管他们。” 代善闭着眼,想了一下,“好吧,老臣会让他们安全的抵达赫图阿拉的。” “七叔,咱们走吧,让那些明狗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女真勇士。” 阿巴泰听到豪格的称呼,顿时一股热血上涌,“臣遵旨。”随即跟着豪格走下城墙,翻身上马,领着骑兵便冲出了城门。 “对面,想干什么?”孙传庭在千里镜里看到盛京的城门打开,吊桥也被放了下来,一队队骑兵,正从城门口鱼贯而出,随即在吊桥前面整队,随即向着明军发起了冲锋。盛京的城门口不断的涌出步兵,弓箭手,盾兵,跟在骑兵的身后。 “开炮。开炮”孙传庭大声的吼道。“射击,射击。” 奔跑的鞑子骑兵开始和前排的明军短兵相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骑兵拿着弯刀,狠狠的劈着行进中明军,明军的火铳手,不停的向着前面射击,砰砰砰的声音,传遍四周。 五辆铁王八身上的射击孔里,开始冒出火舌,吞噬着周遭清兵的生命。一些清兵倒地之后,被铁王八的轮子撵了过去,变成了一张被压成一张皮,压路机的功效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顶在铁王八前面的火炮,也开始向前吞吐着炮弹,每一颗炮弹都能带走一条线的清兵。清兵的弓箭兵,嗖嗖嗖向着明军射着箭矢,形成了一片箭雨,中箭的明军纷纷倒地哀嚎着,明军的盾兵,迅速在火铳兵的前面结成了一个盾牌大阵,火铳手在缝隙中向着清兵射击。 “督帅,鞑子这是怎么呢?怎么这么勇,不要命的冲,祖总兵的部队快顶不住了。” 孙传庭把千里镜从眼前放下来,吩咐传令兵,“告诉祖大寿,让他给我顶住。我现在还不能给他支援,让他自己想办法。” “遵命。” “督帅,让我去啊,” “着什么急,等着南线的战斗消息传来。” 祖大寿看到自己的队伍渐渐的支撑不住了,连忙让传令兵去给孙传庭报信,没等传令兵过去,孙传庭的传令兵来了。“将军,督帅令自己想办法,把鞑子挡住。暂时没法给你支援。” “啊。”祖大寿皱着眉头。不停的拍着脑门。 随即站住,心一横,“命令祖宽,用火油弹伺候他们。” “将军,这个会不会烧到我们自己人?” “顾不得那么多了,火油弹稍微好一点,不像缺德弹。让后续部队上,前排的部队,让他们撤回来。” “遵命。” 祖宽收到命令,便开始撤退,随即从军阵后面冲出来,一个个拿着火把的士兵,把一根根引线点燃。然后把火油弹奋力的朝着清兵扔去。随着砰砰砰的声音传来,瓦罐碎裂,里面的火油被燃尽的引线点燃,大火腾的一下升起,被火油弹击中的清兵瞬间变成了一个个活人,在清军的阵中到处乱跑,那些没有被点燃的火油弹在火人的带领下,纷纷燃了起来。 整个清兵阵中,变成了一片火海。后面的士兵看到前面的熊熊大火,纷纷的朝着后面退,躲避着那些疯狂奔跑的火人。 烈火中,战马不受控制的到处乱跑,阿巴泰和豪格,只能领着士兵往后面退,却发现,五个铁王八堵在了吊桥那里。趴在顶棚的士兵正在向他们开着火。 孙传庭一看随即笑了起来,“看来祖大寿也不傻嘛,这不就拦住了,传我命令,既然他们出来了,那就不要让他们回去了,全军出击。围歼他们。” 随着军令的传达。数万明军,蜂拥的冲进鞑子的阵营中,和清兵战成一片。 豪格和阿巴泰看着蜂拥而来的明军,眼里充满了黯淡的神色。随即互相对望一眼,然后举起刀,“给朕冲。”说完,嗷嗷大叫着,冲向明军。明军的火铳兵开始密集的开个枪,只见一个个鞑子奔跑两步,就倒下,不是没气了,就是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 火铳的子弹不停的打在豪格的身上,发出铛铛铛的声音。虽然子弹并没有穿过豪格的重甲,但是豪格被子弹的冲击力,撞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随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豪格只觉得自己的一口气上不来,便从马上摔了下来,砸在了地面上,激起一圈尘土。 阿巴泰则是被人一枪打爆了眼珠,再也看不了这个美丽的世界了。明军消灭完眼前的敌人之后,迅速的,占领了城门。 孙传庭则是派罗尚文去南线支援祖大乐。罗尚文到的时候,祖大乐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用祖大乐的话说,没有马的鞑子,就是待宰的猪羊。 “多尔衮呢?” “那呢。那个矮小的胖子。” “那这个被抓的又是谁。” “你不认识,是我们的老熟人,英亲王,阿齐格。” “我的乖乖,你又搞到一个亲王啊,侯爵是跑不了啊” “那里,那里,这都是运气好,误打误撞。”说完呵呵呵的笑着 罗尚文看了一眼祖大乐,就不想和你们说话,瞧你们这个得瑟的样子。确实该人家得瑟,被鞑子压了几十年的辽东,经此一役,又将重回巅峰。 孙传庭站在城墙上,目光急切地眺望着远方。终于,他看到了远处尘土飞扬。待祖大乐和罗尚文来到近前,孙传庭立即下令道:“罗将军,速速带领你的人马进入盛京城,务必将鞑子的残敌彻底肃清!一个也不许放过!还有那些卖国求荣的汉奸,也要给我一个个找出来,严加清算!关宁铁骑,迅速围着盛京城,一个也不许跑!” 祖大乐。罗尚文抱拳领命,罗尚文随即带着部下冲进了盛京城。此时的盛京城内早已乱作了一锅粥。北门处更是人山人海,喧闹不堪。只见无数的百姓肩扛手提,大包小包的财物压弯了他们的腰杆,拼命地朝着城外跑去。而在这些惊慌失措的百姓之中,还夹杂着不少坐着华丽马车、神色慌张的达官贵人。 整个北城门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人们相互推搡拥挤着,叫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到了极点。有的人被挤倒在地,瞬间就被汹涌的人流踩踏而过;有的人为了争抢道路,甚至大打出手。然而,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只想逃出生天。 城里面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的枪响,这让北门的人们更加慌乱起来,一些出了城的人,迈开四条腿疯狂的向着北方逃窜。 罗尚文领着部队,一寸一寸的打,那些来不及的跑的贵人们,被罗尚文一个接一个的找出来,让士兵给绑起来,押到了空地上。让士兵们迅速掌控四个城门,然后迅速关闭城门,关宁铁骑,从城墙外面飞驰而过,看到留着小辫子的人,一刀便砍上去。 “这就是鞑子的皇宫,怎么这么丑?”孙传庭看着只剩下一半的鞑子皇宫,发出一声感叹。 “这都是黑球部队的功劳,杨总兵从朝鲜飘到这里,把这里给炸了,鞑子一直也没修,不就是 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咯。” “好吧,让部队加快清理速度,给本官找一个干净的屋子,本官给朝廷上书。” “遵命” 第184章 辽东的未来 随着盛京的陷落,孙传庭命令辽东军一鼓作气,收复了整个辽东。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攻陷铁岭之后,继续北上,一直打到了科尔沁的老巢。 一路则沿着抚顺,打到赫图阿拉。掀开了奴酋努尔哈赤的棺材板,任其暴尸荒野。 代善带着剩余女真族人,不停的北逃。最后窜出了大兴安岭以北,不知所踪。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孙传庭,这才让部队,收了兵。 辽东军告捷的消息如同冬天的雪花一样,纷纷向着京师传来。在皇宫里的朱由检每天都是喜气洋洋的。 “一群原始人,跟朕斗,知道什么是科技吗?”朱由检看着手中的奏折,缓缓说道。 “那,皇爷,什么是科技呢?”磨着墨的王承恩随即问道。 “科技,科技就是让老百姓进步的东西。比如,原来人们种田,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刨,后来人们就发明了各种犁具。” “皇爷,就像皇爷让马车工厂弄的自行马车一样。” “这只是一种,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让咱们的老百姓生活的更方便,但是做不出来。”顿了顿朱由检随即说道:“老王,你去让内阁的人过来,讨论一下辽东地区接下来的安排。” “老奴遵旨。” 大概半个时辰后,王承恩带着内阁一行人,来到了乾清宫。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坐下说。” 小太监们连忙端来几个凳子,放到宫殿内。待众人坐下,朱由检缓缓的开口说道:“辽东的仗,基本上已经打完了,相信内阁也收到了详细的奏报了。现在我们要讨论一下辽东地区的未来。” “陛下,您想要怎么弄?”聪明的倪元璐把问题丢给了朱由检。 闻言,朱由检怔了怔。然后说道:“诸位爱卿怎么看?” 好嘛,这二杆子皇帝又把问题丢了回来。朱由检的想法是:“老子花了那么多钱,给你发俸禄,你们什么都不用想的吗?” 众臣面面相觑。郑三俊躬身说道:“陛下,要不咱们还是像原来那样,设置卫所来控制这些地域?” “卫所?那个制度不是被朝廷淘汰了吗?怎么又弄那个?不行,不行”范复粹连忙反对道。 “那就用流官制呗,就是辽东剩余的女真人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直接砍掉呗,以绝后患。”不得不说,杨嗣昌是真狠,一言不合就要灭人家全族。 “砍掉,是不是太可惜了?现在大明各项的建设需要大量的人手,用来挖矿和修路不是挺好的吗?正好那些鞑子力气大。”范景文随即躬身说道。 “对对对,我觉得范大人说的有道理,他们不是喜欢让人当奴才吗?就让他们来给大明的百姓当奴才?” “不行,我大明百姓不需要,你是不是又忘记了,奴酋原来就是奴才,最后反叛的。修路,挖矿可以,但是必须要加看管。而且不能在关内。” 朱由检看到争论不休的内阁众人连忙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大家说的有道理,但是朕怎么觉得有点偏题呢?” “陛下,其实现在辽东的汉人百姓十不存一,辽东这一块,要或者不要,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如果要治理的话,就得把关内的汉人迁过去。估计大明的百姓都不会去的,谁愿意去那个苦寒之地啊。” “郑大人的意思是,辽东我们直接放弃,就像当初的交趾布政使一样?那朝廷打下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朱由检看着火花即将点燃的时候,连忙出声制止了,“要,我们肯定是要要的。其他的不说,就是那边的煤炭和铁矿,就能够我们大明使用数十年的。还有肥沃的土地,为什么不要?” “陛下,你是想迁汉民过去吗?恐怕老百姓们都不愿意吧?” “放心吧,朕不会强制一个汉民迁过去。全凭他们自愿。” “这个,能做到吗?” “很简单,只要我们在报纸上,宣传那里有很多的矿产,朝廷会低价出售开采权。你们觉得他们会去吗?” “会,肯定会,那些商人肯定会趋之若鹜。” “只要商人去了,他们肯定会带大量的劳工过去,这不就行了。” “陛下圣明。” “行了,别拍马匹了,那就采用流官制,成立辽东行省,孙传庭的辽东军,负责辽东的守卫工作。确保我们大明商人和百姓在辽东,不会被打扰。像什么土匪,流寇,马匪什么的,通通剿灭了。”朱由检随即想到什么了,继续说道:“对了,倪爱卿,辽东军的封赏出来没有?” “陛下,内阁经过商讨,已经弄出来了,您过过目?”说完,倪元璐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王承恩。 朱由检接过王承恩传过来奏折,缓缓的打开,随即仔细的阅读着。随即摇摇头。“孙传庭这么大的功劳,不封国公说不过去吧?还有祖大乐,一人逮了两个亲王,封个侯也不过分啊。这样吧,一个国公,三个侯爵。五个伯爵。你们按照军功来定。其他的按照你们的意见来。” “好的,臣等下去之后,就重新拟草。” “那就先这样吧,诸位爱卿,今天忙不忙?” “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想让诸位跟朕去一个地方。看看那个东西好不好?” 内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这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范景文随即眼睛一亮,“陛下,莫不是......” 朱由检点点头,“诸位爱卿,那就把事情先放一放,跟朕出去游玩一番。记得换便服,我们在东直门集合。”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朱由检点点头,大臣们随即躬身退出了乾清宫。 “老王,你去问问皇后他们想不想去?” “老奴遵旨” 一个时辰后,东直门外,一辆辆豪华的马车的纷至沓来,这让周围的百姓的纷纷的驻足观看,讨论着,这是哪家的大人物出来了。马车车队在马车工厂停了下来。 王徵,宋应星和方以智,领着一众工匠,在大门口迎接。只见朱由检牵着周皇后缓缓的走下马车。 “臣等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了,平身,前面带路吧。今天别再出什么岔子了。”朱由检瞪了一眼王徵,随即向他打了眼色。王徵循着朱由检的眼色望过去,内阁一众大佬,正缓缓的走过来。 王徵等人,连忙给一众大人施礼,然后怔怔看了一眼朱由检,心说:“陛下,玩这么大。”随即在前面引路,带着众人来到了后院。一辆大铁龙,稳稳的停在了铁轨上,车厢已经装好了棚子,因为朱由检的到来,车厢里还安放了一些椅子。 王徵看到车厢上的椅子不够,连忙让人,把车间里,办公室的椅子全部搬上车厢。 “陛下,娘娘,众位大人,请上车。“ “这是车?能走吗?这个。”郑三俊嘀咕道。 “上去再说,陛下都上去了,你不上吗?” 一个车厢只能坐六个人,于是众臣开始了按资排辈。李邦华,孟兆祥和范景文就被挤到了第二个车厢。 “好了,王爱卿,朕看后面的车厢还有位置,你去问问有没有老百姓想坐车?” “陛下,收费吗?” “收费?这合适吗?” “合适啊。经常有人为了坐这个车,要给我们工匠钱的。但是工匠们,都没收。还有想让我们给他们拉货的商人。” “算了,今天是首发,就不收钱了,让他们免费坐一盘,等路线正式通车了,就要收费了。” “好的,陛下,我这就让人去问。” 没过多久,后面的车厢都已经站满了人,朱由检便下令:“开车。” 车头随即开始冒出滚滚的黑烟和白烟,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大铁龙开始缓缓的向着前方行进。 “动了,这个大家伙在动!”倪元璐瞪大了眼睛。甚至他还有一些紧张,双手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 “倪爱卿,别紧张,这个跑不了多快。”朱由检笑着说道。 “陛下,这个太神奇了。您看旁边的路上,百姓们都在望着这边。”周皇后拉着朱由检的手说道:“可惜,懿安皇后他们有事做,田妃又要照顾满地爬的小皇子。烺儿他们三个还在学堂。” “没关系啦,下次带他们来就是了。” “陛下,速度变快了。您看那个马车,刚才还跑在我们前面的.”几个大臣新奇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王爱卿,这比原来的速度快多了啊” “是的,陛下,全靠海上的商人带回来这个东西。”说完便在车厢里寻找着什么东西,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截橡胶的残留,然后把橡胶递给了朱由检。 “这是,这是,橡胶,” “好像是这样叫的,那边有很多这样的东西,说是从树木上流出来的,商人觉得挺新奇的,就带了回来,上次帮他们拉了货,没有收他钱,他便送了一些东西给我们,说是南洋的特产。 刚开始我们也没在意,直到有一天一个工匠,在行驶的时候,锅炉在漏气,在没有找到其他材料的时候,就这个拿去堵漏气的地方,效果还不错,这才引起了我们的重视,所以我们把很多地方都上了这个东西,用来密封。密封加强了,所以这个车跑的也就快了。” “不错,不错,你看,朕说什么来着,禁海,只能把自己禁了。海外那么多好东西,如果可以全拿回来给大明使用,大明还会国库空虚吗?” “陛下说的是,陛下英明。” “好了,马屁就别拍了,回去内阁就下令,要和其他国家多交流,去其糟粕,留其精华。这样我们大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千万不能夜郎自大。” 闻言,王徵立马来了精神,连忙说道:“陛下,咱们这是要学习西方的文化了吗?”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好的东西,咱们学,那些没啥用的东西,学来干什么?像什么天主教,就算了吧,还嫌我们的天庭不够挤的吗?” 第185章 烧钱的铁轨 闻言。王徵愣了愣,他知道皇帝陛下是在点自己。 “陛下,臣知道了。” 大铁龙在铁轨上哐当哐当的跑着,周皇后和一众内阁大臣,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心里被震撼的说不出来话。 倪元璐想到,这个大铁龙,用来拉粮食一次可以拉多少啊, 杨嗣昌则是想的,一次可以运多少兵, 可能是位置不同,想法也不一样吧。 “陛下,陛下,”郑三俊,扶着一只把手,喘着粗气的说道:“能不能让这个车子慢一些,臣有点想吐。” 众人闻言,纷纷的远离了郑三俊,跑到了朱由检的旁边。 朱由检一脸无奈的想到:“这么慢的车,你都要晕车,搞什么搞?” 王徵立刻对着前面的车头喊道:“开慢点,开慢点。” 车头上工匠王大柱听到自家大人的喊话,连忙让人减小燃料,自己也不停的拉着刹车,大铁龙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只比行人走路要快一点点。 车子慢下来之后,郑三俊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郑大人,你是不是早饭吃多了,我们都没事,就你事多?”倪元璐嘲笑的说道, “吓死我了,这衣服我可是第一次穿,郑大人你没事了吧?”杨嗣昌看着郑三俊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就是车子跑的有点快,还有点摇晃,我这心里就很难受。” “郑爱卿,没事了吧?朕还想跑快点,带你们去天津吃包子嘞,按照这个速度估计没戏了。” “陛下,臣没事了。” “那就都回去坐好,靠在朕这边干嘛。” “遵旨。” “好了,大家伙来说说,这个东西怎么样?” “好东西啊,这简直是神器,拉的多不说,还跑的快,臣估计从京师到天津码头,只需要半天时间。” “原来朝廷不是打算修一条从顺天到应天的水泥路吗?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下来。所以朕打算,干脆就不修那个水泥路了,修这个路,你们看怎么样?” “陛下,臣问一句,这得花多少钱?” “王爱卿,修到天津的路,花了多少钱?” 王徵躬身说道:“大概三百多万两。” “什么?这么贵,陛下,我们得慎重啊.” “对啊,陛下,这也太贵了,臣估计修到应天,估计得好几万万两银币才行。” “还有陛下,因为我们现在大规模的炼钢,现在的铁矿和煤炭已经上涨的很厉害了。现有的煤炭和铁矿矿场的产量,根本支撑不了这么大规模的建设。”范景文躬身说道。 杨嗣昌这时也开口说道:“陛下,从顺天到应天,沿途山高林密,不说材料,光说开山这一项,就耗费无数钱粮,陛下,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是朕孟浪了,还好有各位卿家提醒。” “陛下,我们倒是可以把路程分段,一段一段的修,比如,第一段从京师到河间府,然后河间府到济南,第一段赚钱后,就用赚的钱修第二段,然后以此类推,最后修到应天府,这样朝廷的财政压力,和铁矿的需求会稍微小一点。” “对对对,倪大人说的有道理,陛下,可以考虑一下倪大人的办法。” “倪爱卿说的有理,既然煤炭和铁矿现在很紧俏,那就先不修京师到应天的铁轨了。我们就修一条到沈阳的铁路,把辽东的矿产加速的运到京师。还有天津的这条路,工部和户部就可以开始制定收费标准了,每天发两列,一列载人,一列货运。尽快把成本给赚回来。” “臣遵旨。” “陛下,您看要不要派专人来负责这个事情?” “也许,这样你们户部也少一些压力,那就你们户部出主官,工部出副手,成立一个铁路管理处,专门来负责这个大铁龙和铁轨的维护工作。” “好了,陛下,别讨论了,你快看啊,那边是不是大海了?”周皇后一脸向往的说道。 “是啊,这就要到了啊,比马车快多了嘛。还能到天津去吃个饭。”朱由检看了一眼天色说道。 天津码头后面的临时站点,大铁龙缓缓的停了下来,朱由检一行人便走下车厢,朱由检看到从后面车厢走下来的王承恩,一脸的煞白。“老王,你这是怎么呢?” “皇爷,老奴头晕。” “你也要晕车啊,郑爱卿,你有伴了”随即又说道,“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一行人便来到天津城里,找了一个最大的酒楼吃饭。 “几位客官里面请。”随即小二便看到数十号人,走进了大堂,随即说道:“客官,你们这么多人,恐怕只能坐大堂了。” “行,没问题。” 小二迅速的安排了几张大桌子。让朱由检一行人坐下,“客官,您看,你们要吃些什么” “把你这的招牌菜,都上上来。”朱由检随即看了一眼王承恩和郑三俊,继续说道:“不要酒了。菜上快点,饿了。” “好嘞,客官,你们稍等,饭菜随后就到。” 没过多久,小二带着几个打杂的小厮就开始给朱由检他们上菜。一个小厮把菜稳稳的放在桌上之后,抓了抓自己的脸,不停的用余光瞄着朱由检。 “快走啊,你看什么呢?还有菜要上,别磨蹭。”掌柜的看着磨蹭的小厮说道。 “好,好,好,”抓了抓脑袋,朝着后厨走去。 “好了,快把这道清蒸黄鱼端过去,” 小厮的眼光一亮,“鱼” 随即结结巴巴的说道:“陛,陛下,来了,” “什么?” “皇帝陛下来了,我见过陛下,上次咱们村给陛下送鱼的时候,我见过陛下。” 掌柜连忙带着所有的人,走了出来,随即跪在地上,“草民拜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朱由检闻言,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随即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大臣。各位大臣纷纷摆手。 “起来吧,你们是怎么认出朕来的,朕记得朕没有来过这里吧?” “陛下,是小的认出您来的,您还记得上次咱们给您献大鱼的事情吗?” “哦,哦,你是渔村的人吧?” “对对对,是不是草民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恕罪?” “没有,没有,朕只是觉得很诧异,没想到被认出来了。” “呵呵,陛下,这就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皇后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渔村现在怎么样呢?还有没有打到大鱼?“ “回陛下,现在我们的渔村好的很嘞,大鱼没有打到,每天的渔获还是很多的,供应天津和京师的酒楼,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那你怎么跑来酒楼当杂工了?” “草民不想打渔,想做点其他的,就来这里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怎么京营酒楼。现在天津卫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草民也想开一家酒楼来服务大家。” “好,不错,掌柜的,你的多指点指点他。” “陛下,草民一定照做。” “来来来,你们俩也坐下,陪朕说会儿话。” “使不得,使不得,草民站着就好。” “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吧 ,你们这样,陛下还得昂着头看着你们。”周皇后淡淡的说道。 “她是朕的皇后,朕都要听她的,你们不听吗?”朱由检打趣的说道。 “听听听,谢陛下,谢娘娘。” “给朕说说,现在你们的生意怎么样,好做吗?” “回陛下,现在的生意好做的不得了,我们家在这里经营酒楼已经超过三代人了。这里没有修建码头的时候,每天就只有一些固定的熟客,整个天津的酒楼都少的可怜,自从修了码头,每天的商人,行人,码头的工人,络绎不绝的。您看看,这条街上,到处都是饭馆。” “掌柜的说的,不错,以前咱们村来城里卖鱼的时候,这里都只有几条街,而且一眼就望到头。那里像现在,人潮如织。” “百姓们衣食无忧,朕这个当皇帝的也觉得脸上有光,哈哈哈” “陛下乃是圣君,天下丰衣足食,不是很应该的吗?” “这话朕爱听,哈哈哈。” 朱由检带着一行人吃完饭,便回到了停靠着大铁龙的临时站点,只见大铁龙的前面已经站满了人, “大哥让我们上一个呗,我们着急去京师,你们这个跑的快,带我一个呗,我给钱。” “不行啊,我们没有收到命令可以搭载其他人,所以真不行。” 临时站点的工匠们看到自己的上司和皇帝陛下,连忙分开人群,把朱由检他们迎了进来。 “大柱,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这些是想要搭车的,没您的命令,臣怎么敢放?” “行吧,有来有往,那就在拉一些百姓回京吧。” “好嘞,陛下,臣这就下去安排。” 随着呜呜的声音响起,大铁龙冒着白烟开始朝着京师出发,朱由检用巨额银子堆出来的大家伙,终于要开始看到回头钱了。 第186章 李倧的想法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原本应该带着王承恩共赴煤山的朱由检,正在乾清宫里和王承恩下棋。 “皇爷,承让了,嘿嘿” “老王,你这个棋艺见长啊。” “那里,都是皇爷指导的好。”王承恩一脸的谄媚的说道。然而心里却腹诽道:“这个棋简直没有难度,纯粹看眼力,我老王啥都差,就是眼力好。” 正当他们准备来下一盘的时候,外面的太监来报,“禀告皇爷,礼部尚书,范大人来了?” “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吧” 范复粹躬身走出乾清宫,来到御前,随即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范爱卿,你一大早就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回陛下,朝鲜王李倧,要求回朝鲜去。” “他怎么突然想回去了?京师不好玩了吗?” “辽东的鞑子已经灭掉了,现在朝鲜属于无主的状态,他得回去把位置占住。当然他没有说的这么直白,意思肯定是这个意思。” “范爱卿,你怎么看?” 范复粹愣了一下,我能怎么看?想了一下,随即说道:“既然他想回去,就让他回去好了,朝鲜长期没人治理也不是一个事。” 朱由检想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行吧,让他回去吧,不过朕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所有朝鲜人,必须说汉话。那些叽里咕噜的语言就别用了。” “陛下,你是想?“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朕有一个梦想,就是要让世界上的人,都会说汉话。那就从朝鲜开始吧。以后凡是来我们大明做生意的人,必须使用汉话交流,不会汉话的,就让他们回去学学再来。” “他们会同意吗?” “他们朝鲜的官方语言就是汉话,有啥不同意?这样吧,把他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嘛?”朱由检随即对着王承恩说道:“老王,让人去把李倧叫过来。” “老奴,遵旨。”王承恩随即走出殿门,让人去叫人去了。 “对了,陛下,微臣想起一个事,想问问陛下的意见。” “嗯?什么事?” “前几年京师弄得新式学堂,学生差不多都快毕业了,这些学子怎么安排?” “你是说,中级学堂吗?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吧,愿意参加科考的就参加科考,不愿意的也可以去各个商会应聘,现在会算数的人才,可是很抢手的。” “陛下,明年的科考还是像原来一样吗?” 朱由检点点头,“现在各地都很缺人,特别是识字的人,特别是海贸大兴之后,那些个海商们,天天在码头上挖人。” 就这样聊着聊着,李倧来了,走进乾清宫后,躬身行礼。 “小王参见陛下。” “平身吧,听范爱卿说,爱卿想回朝鲜了,?” “回陛下的话,是的,鞑子已经退去了,小王也应该回去履行职责了。” “回去可以,不过朕有一个要求。” “陛下,请讲,只要小王能做到的,肯定全力以赴。” “不难,朕想让你在朝鲜境内推行汉话。” “啊,这。这臣恐怕做不到。” “有什么难处吗?没关系,提出来,朕帮你解决。” 李倧一脸的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陛下。这...恐怕不好施行啊,您也知道朝鲜的民众大多数都是山野村夫,不受教化。再加上,小王确实没有那么多财力物力来推行此事。” “哦,朕明白了,缺钱,对吧?” 李倧不情愿的点点头。 “这个好办啊,朕让商业银行给你们贷款不就行了,按照最低的利息。怎么样?” 李倧眼睛一亮,心说:“这个好啊,反正回去也要花钱,没钱,谁认你这个王。至于其他的等我回去了,做不做就看我的心情了。” 于是立刻开口说道:“如此甚好。那小王就多谢陛下了。陛下的要求,小王回去之后,即刻施行。陛下,小王有一个请求。” “说说看。”朱由检抿了一口茶说道。 “小王希望陛下能够派遣一支大军随行。小王怕朝鲜境内那些不安分的人质疑小王的正统身份。” 闻言,不止朱由检愣住了,连范复粹也愣住了,随即两人眼里放着光。 “好,朕答应你,派一支精锐进驻朝鲜,帮你们维持治安,扫清剩余的鞑子力量。不过这个驻军的军费?” “陛下,放心,小王一力承担。” “好,有魄力,朕会让兵部派一支精锐进驻朝鲜。” “那小王就多谢陛下了。小王这就回去准备,不日就返回朝鲜。” 朱由检点点头,“那你去吧,你去商业银行找刘文耀,就说朕说的,低息贷款,至于细节,你自己和他们谈。” “小王遵旨,谢陛下隆恩。”说完,李倧躬身离开了乾清宫。 李倧走后,朱由检缓缓的说道:“范爱卿,你让杨嗣昌,物色去朝鲜的人选,要求就一个,不可以欺压普通老百姓,要让朝鲜百姓认为,大明的军队是来保护他们的。如果这个李倧不听话,就换一个。” “陛下,臣明白了,臣这就去给杨大人说。” “好,那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半个月后,繁华的天津码头,码头上人潮如织,码头上的工人只热火朝天的装卸着各种物资。 一辆满载着士兵和货物的大铁龙,缓缓的停靠在天津站。李倧从车厢里走下来,开始命令随行的人员,把铁龙上的货物搬下来,然后运往码头,开始登船。 站在登来水师的大船上,看看东方的海面。“终于要回去了。” “王上。你不该请大明的士兵进驻朝鲜的.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金丞相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怎么呢?有何不可吗?”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故事你没听说过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对您不满意,让您退位。您觉得您能拒绝吗?” “你见过大明的军队吗?” “臣只见过一些,怎么呢?” “那那个辽东之战的话剧,你该看过吧。” “臣看过,” “那你也该知道,现在的大明军队,兵强马壮,回去之后,咱们是不是得组织自己的武装力量?如果还是训练成原来那样,那咱们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吗?我就想把朝鲜的士兵训练成明军一样。那咱们是不是得找一个模版?” “王上,您是说咱们必须要训练出一支和明军一样的精锐出来,就算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也有自保的能力。” “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大明派一支部队来的原因。这样的流亡之苦,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金丞相闻言一愣,心说:“差点就让你装到了,你可是白纸坊有名的榜一大哥,我可没见你那里苦了?” 随即说道:“是臣格局小了。” “好了,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就出发吧。” 这时王大猛走了上来:“王爷,货物和士兵都已经上船了,可以出发了,” “王总兵,这次麻烦你了。”说完,掏出几个金灿灿的圆币,递到了王大猛的手上“这些就当是小王,请兄弟们喝酒了。” “王爷,你客气了不是,”然后笑呵呵的接过金币,随即放到衣兜里。 “那咱们就出发吧。” “杨帆,起航。”随着王大猛的一声令下,船队开始缓缓的向着东方,朝着朝鲜行进。 经过一天一夜的的航行,船队即将在平壤南边的南浦码头登陆。 南浦码头,早已经老百姓们看到远来的大船,说着叽里咕噜的话。 “快快快,船来了,把咱家的东西摆出来。” “老李家的,快去通知大家,希望他们可以多带来一些粮食” “对啊,现在我们都没人管了,盗匪,强盗横行。可怜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随着战船的深入,站在码头边的人,大声的喊道:“不对,不对,他们不是商船,是战船,快快快,躲起来。” 码头上的人,带着自己家的人和货物,纷纷迅速的离开码头。躲在远远的地方,不停的张望着。 战船停靠在码头,从船上的舷梯之上,缓缓的走下一些衣着华丽的人,穿着原来他们朝鲜的官服。 老百姓们一见,气不打一处来。纷纷的围了上来。瞪着眼睛望着这群人。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王,李倧,谢谢大家来欢迎我,” “我欢迎你个鬼,你个王八蛋,扔掉我们就跑了,现在鞑子走了,你又是我们的王了?你这王,我们不认。!”说完,一个青年瞬间就愤怒了起来,把自己篮子里的鸡蛋向着这些衣着华丽的人就扔了过去 “对对对,我们不认,”老百姓们纷纷将手中的物品砸向了李倧,李倧连忙躲回了甲板上。 “王总兵,快快快,驱散这一群刁民。”惊慌失措,脸上还带着鸡蛋清的李倧,大声的向着王大猛喊道。 “他们是老百姓啊,这样不好吧?”王大猛顿了顿又说道:“让我来和他们说一下。” 说完,让士兵拿来一个铁皮大喇叭,趴在船舷上,向下面吼着:“乡亲们,我们是大明水师。这次护送朝鲜王回到朝鲜。尽管大家对他有很多怨气,但是你们用鸡蛋,蔬菜砸,是不是太浪费了,我们陛下说了,浪费可耻。” 下面的百姓没有给反应,倒是李倧神色不满的想道:”什么叫用鸡蛋蔬菜就是浪费,难道应该用石头吗?” “对对对,大明的将军说的对,大家换石头,敢下来,老子砸死他,平时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这就算了,鞑子一来你就跑,真是恶心到家了。” “这,王爷,这个怎么办?他们不让你们下船啊。” “再等等吧,过一会儿,他们就散了。”金丞相出了一个馊主意。 等了一会儿,围着的人群,慢慢的有人跑开了,李倧以为他们就快要散了,谁知道,人家是去喊人的,于是十里八乡的朝鲜百姓,把南浦码头堵了个水泄不通,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夜幕慢慢降临。朝鲜的百姓在码头的旁边搭起了帐篷,点燃了火堆,看来是要和李倧死扛了。 “王总兵,开炮,驱散他们。” 王大猛随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敢,这些是你们朝鲜百姓,我都下不去手,你居然让我开炮?” 第187章 这是百姓的选择 “那这个该怎么办啊?” “这样吧,等天亮吧,天亮之后我在问问他们有什么要求,找一个解决方案。” “好吧,王总兵,麻烦你了。” 王大猛摆摆手,随即走进自己的船舱,准备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的王大猛,心里想着明天该怎么和他们谈,看来李倧的民心已经丢尽了,就算强行扶持上去,估计也会引起更大的事端。这时候王大猛想起他在西山学堂上了第一堂课,民心即天下。想着想着,算了不管了,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王大猛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谁啊,干嘛啊?”随即打开门。 “王爷啊,你起的这么早。” “小王,根本一晚上没睡,王总兵,还望你和他们好好说说,小王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的对待他们。” “好好好,王爷,我知道了,我一定和他们好好谈的,放心哈。” 随即王大猛开始披盔带甲,用士兵端来的水洗了一把脸,在李倧殷切眼神注视下,从舷梯走了下来。 “有人下来了,准备,”负责监视的老百姓大喊着。 于是人群迅速的围了过来,手里拿着各种大小的石头,准备着朝前面扔,但是众人一看是明朝的将官走下来,连忙把石头收了起来。 “将军,让他们走,我们不欢迎他们。”王大猛前面的老百姓纷纷大喊着。 “好了,好了,都别你一言我一语的,你们找几个代表出来,我们谈谈,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如何?” 老百姓纷纷点头,随即在人群中挑选了几个代表出来,几个代表带着王大猛走向一个空着的房子,王大猛让几人坐下之后,缓缓开口道:“你们这样做,不合适吧?这样的话,朝廷那边我回去交不了差的?” “官爷,我并非针对大明官兵,只是哪个李倧太可恨了,我们坚决不同意他回来继续管理我们。”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这是在对抗大明朝廷,不管李倧怎么样,但他始终是陛下亲封的朝鲜王,你们可以不给李倧的面子,但是你们总得给咱们陛下的面子吧?” “这....不行,反正我们不让他进来。官爷,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让朝廷换一个人来。” 王大猛抓了抓脑门。心说:“这可怎么弄啊?” “对,只要不是李倧那个乌龟王八蛋,我们都接受!” “这个事情,本官做不了主。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回去写个万民书,然后交给我,我拿回去上呈给陛下。这边呢,先让李倧他们下来吧。我相信陛下肯定会有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你们觉得怎么样?” “下来可以,但是不能回平壤,在大明皇帝没有旨意到来之前,李倧他们必须留在这里。如果大明的皇帝,一意孤行的话,可别怪咱们朝鲜的百姓,不认大明这个宗主国了。”话音刚落,身边的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了。 王大猛一听,这么狠的吗?随即眼色一凛,“这话说一次就够了, 如果再让我听到,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火炮。” “官爷,恕罪,是他口不择言,还望勿怪,我们这就去写万民书。”说完几个人连忙走出房间,王大猛随即也走了出来,带着卫兵回到了船上。 看着李倧殷切的眼光,王大猛摇摇头说道:“他们只同意你下船,但是不同意你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还说要上万民书,请求陛下重新派个人来。” “什么?他们好胆,真是一群刁民。王总兵,开炮吧,直接驱离,出了事情,小王担着。” “王爷,对不住,在没有朝廷的命令之前,我不敢这么做,对面要是鞑子,倭寇,海盗,红毛鬼,我一句二话都没有,直接开打,但是下面都是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有一些孩童和妇女,老人。你让我开炮?”王大猛摇着头。心说:“我要是做了,那我原来上了课就白上了,估计老师只要看到我,就会给我一耳光。” “那王总兵,那我们现在就等着?等着他们上万民书,让朝廷把本王换了?” 王大猛耸耸肩,回到了指挥舱。不再理会李倧。 站在甲板上的李倧,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无力感,朝鲜的百姓就这样把他抛弃了。“本王打不过,难道不能跑吗?非得看到本王成了阶下囚,你们才满意?” “王上,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偷摸的从别的地方上岸,然后招兵买马。以图后计。” “按照这个态势,我们能招到兵吗?”李倧无奈的说道。“手上没有兵权,咱们什么都不是,如果下了船,出了事,那就真的完蛋了。” “咱们也给大明皇帝上书,控诉王大猛的不作为。” “你傻了吗?我现在在谁的船上?我们写的折子是通过谁呈上去的?说不定,你刚把折子写好,就会发生莫名其妙的落水。” 随即几人瘫坐在甲板上,“算了,回大明吧,继续做我的榜一大哥。” 几天后,十多米的白布上面,签满了名字,被送上了大船,大船头也不回的朝着天津码头进发。 当朱由检看到这个写满名字白布的时候,惊愕的长时间没能说出话。 “陛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郑三俊开口问道。 “你们怎么看?” “看来李倧在朝鲜民心尽失,强行扶持的话,可能遭来反噬。” “郑大人说的没错,陛下,您看这样好不好,李倧的爵位不变,还是朝鲜王。但是废除他任免官员的权利,李倧依旧可以享受王爵的待遇。他也可以选择留在大明或者是朝鲜。”范复粹想了一下说道。 “范爱卿,你的意思是,朝鲜的官员由我们大明派驻。李倧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王,对吧?” “是的,陛下,就算我们重新安排一个朝鲜王过去,那依旧的任命官员来管理这些百姓不是。那我们就取个折中,官员由吏部派驻,李倧还是朝鲜王,这样矛盾会不会少很多?” 朱由检听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既避免了改朝换代的麻烦,又能掌控朝鲜的局势。立即拟旨,命吏部选派得力官员前往朝鲜。另外告诉李倧,他在商业银行的贷款,算是朕赐予他的,再给赐予一些金银珠宝给他,以示安抚。” 几天后,圣旨来到南浦码头,李倧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无奈的接受了朝廷的旨意,愤恨了看了一眼码头上的百姓,随即大吼道:“回大明。” 于是王大猛派了一艘船把李倧送回了天津码头。自己则带着圣旨和一众官员,来到了码头上。 王大猛开口说道:“既然大家不要李倧回来,陛下也同意了,所以他现在返回大明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吼声和欢呼声。 欢呼声落下,朝鲜的老百姓们想到一个问题,一个领头的说道:“大人,那我们这里现在谁来管理,我们也希望能过上大明百姓一样的生活。” 王大猛随即让出一个位置,一个身着二品官服,有点清瘦的人站了出来。“这位是我大明太子的老师,黄道周,黄大人,现在正式被任命为朝鲜行省的布政使。以后大家就要接受大明朝廷的管理。黄大人,来,你说两句。” “我叫黄道周,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父母官了,本官希望大家能支持本官的工作,本官也会从民生入手,和我的同僚们,帮助大家过上好日子。”说完了指了指从船上下来的一众大官小官。 “参见布政使大人。” “免礼。免礼。” “首先本官会引进大明的高产作物,来给大家种植,咱们先填饱肚子,在说其他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大人英明。” “要是本官做的不好,或者怎么样。千万别扔鸡蛋砸我,太浪费了,用石头砸。劲大,还不用浪费。” 百姓们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大明的官,和我们以前的那些王八蛋就是不一样。” “是啊,哪有一上来就让人用石头砸自己的,不过这话,我爱听。哈哈哈” 就这样,黄道周从民生入手,引进番薯和土豆,首先解决了朝鲜百姓的饿肚子问题,然后在加强大明本土的经贸往来。黄海上,从东到西,从西到东。海船络绎不绝的来往着,运来各种商品。然后再把朝鲜的特色商品在拉回去。 随着汉话的推广,新生代的朝鲜人,已经不太会说原来的话语了,在这个时空里,朝鲜变成了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让南边的小矮人们,又羡慕又嫉妒还夹杂着一点点恨。 琉球的国都,中山城,琉球国王尚贤,正在给大明的皇帝写着奏报。“陛下,红毛鬼已经消灭。大明北边的危机也已经消失了,什么时候派兵来支援小王啊,萨摩藩已经派兵来攻打了几次,全靠五百精锐明军才顽强的挡住了他们。但是明军的精锐,也在慢慢减少,还望陛下早日腾出手来,帮助小王,抵御外敌!” 第188章 纸币 大概两个月后,朱由检收到了琉球国王尚贤的折子。 “萨摩藩是个什么东西?敢杀朕的人,有勇气。”朱由检把折子往桌上一拍,大声的喝道。 “陛下息怒。臣这就下去安排。”杨嗣昌躬身说道 “安排?安排什么? “安排人马,弄他啊,敢欺负我大明的小弟,就是看不起我大明。不弄他吗?不然我大明的脸面往那里放。那些臣服我大明的藩属国,又会怎么想?” 倪元璐也站了出来,躬身说道:“陛下,要么不做,要么就直接把那些小矮人全部打掉。户部这就下去筹措物资。” 朱由检闻言,愣住了,心说:“现在朕的这些大臣,一个二个是怎么呢?。一言不和就要灭掉人家。” “陛下,这是不是太过于穷兵黩武了?咱们就不能和他们先谈谈。?”郑三俊连忙出声。 “郑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可以先和东瀛的人谈谈,万一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呢?”范复粹也出列说道。 随即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一边说打,一边说谈。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朱由检端起茶碗给王承恩使了个眼色,随即王承恩高声喊道:“肃清,肃清。”随着两声清脆的噤声鞭声音传来,众臣连忙闭嘴,躬身站立。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朱由检淡淡的开口说道,“朕虽然比较倾向于杨爱卿的意见。但是呢,咱大明是礼仪之邦,有句老话不是说,先礼后兵吗?所以范爱卿,可以和他们谈谈。” “陛下,臣遵旨。” “等一下,朕还没说完。只要他们给的赔偿足够的话,朕可以放他们一马。” “赔偿?” “有什么不对吗?打了朕的小弟,杀了朕的人,不用赔钱的吗?那是不是以后都争当效仿?那大明的面子往那里搁?当然如果他们不给,那我们自己去取好了,没关系。打不了多走点路。” “敢问陛下,让他们赔多少银两,?” “暂定一万万两白银。”朱由检缓缓的说道。 整个朝堂都惊住了,百官们面面相觑。一万万两白银。陛下的胃口也太大了,估计把整个日本岛都卖了,估计也赔不出来吧。 “陛下所言甚是,不赔偿一万万两白银,不足以安抚我大明将士的损伤,再说了,一万万两白银对于人家来说,九牛一毛而已。”倪元璐随即附和道。 “不是吧,我看些那些东瀛人,也没有多富裕啊,一个个穷的叮当响。在鸿胪寺吃个饭,有时还有赊账。”杨观光嘀咕道, “倪爱卿,他们真的那么富裕啊。”朱由检也愣了一下说道。 “陛下,诸位臣工,可能不知道吧,臣听从日本回来的商人说,他们那里有好几座银矿,和金矿。人家属于家里有矿的,怎么能不富裕?” “啥玩意?金矿,银矿。” “陛下,必须要让他们赔偿一万万两白银,不然不足以安抚我大明受伤的心灵。” “是的,陛下,臣支持倪大人的意见,赔个啥,不用赔,直接把他们打掉,我们自己挖不就行了吗? 朱由检张大的嘴巴,看着下方的群臣,从原来的两派,听到倪元璐说那边有银矿和金矿,立马变成了一派,谈个屁,咱们直接去挖。 “好了,好了,先谈吧,范爱卿。外交事务是归你管是吧?” “回陛下,是的。” “那行,这件事交给你负责,你安排专人去和他们谈。” “微臣遵旨。” “陛下,那琉球那边怎么办?,万一被萨摩藩的人攻陷了怎么办?”杨嗣昌连忙开口说道。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这太远了,传个信件一来一回就得几个月。“兵部即刻下令,让东番水师即刻出去救援琉球。至于其他的,咱们先看看那边的态度。” “臣等遵旨。” “那今天就这样,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几天后,鸿胪寺大殿,因为金额巨大的关系。范复粹亲自召见了日本的使者小野二郎。 小野二郎听到范复粹的要求,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大人,那个萨摩藩,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是,他们是日本人,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日本国分了很多阵营。很多的大名根本不服从天皇的管束。德川将军也没有办法啊,他们做的事情,让我们赔钱,大人这是不是没有道理?” “啥?你的意思是,你们管不了他们,所以你们也不管他们,对吧?” “对的,大人,他们连一毛税都没有给我们缴过,我们将军凭啥管他们,还要帮他们赔钱。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好的,本官明白了,你们那边还有那些大名,不服从管束,不交税的?” 闻言,小野二郎也愣住了,“啥意思,要帮我们追缴税款?不对,肯定有阴谋。” “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要做什么。既然你说他们不受你们管,那我们大明就自行处理这件事了,到时候,别管我们没有通知你。” “大人,请便。” 范复粹随即就走出了大殿,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在乾清宫里面,把他和小野二郎的对话又对朱由检说了一遍。 “行吧,那你现在就回内阁,让杨嗣昌下文吧。” “遵旨,臣这就去办。” 随即范复粹便躬身离开了乾清宫。 没过多久,宫门外的太监来报:“启禀,皇爷,新乐侯和巩驸马来了,要求见陛下。” “哦,表弟和妹夫来了,应该是有好消息吧!让他们进来。” 刘文炳和巩永固,双手捧着一个盒子从外面缓缓的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赐坐。”待二人坐到凳子上的时候,朱由检继续说道:“表弟,驸马,这次来,是有好消息吧?” “回陛下,是的。”刘文炳说完,把一个盒子递给了王承恩,“陛下,这是我们新做出来的纸币。请陛下过目。” “哦,朕看看。” 王承恩连忙把盒子放到御案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叠大明新制的纸币,朱由检缓缓的拿起里面一张纸币,它们的纸张厚实而坚韧。 纸币的正面印着精美的图案,线条细腻,色彩鲜艳。中央是一个太祖的人头像,威严庄重,周围环绕着吉祥的图案和文字,寓意着国家的繁荣昌盛。纸币的背面则是一幅壮丽的山河图,山峦起伏,江河奔腾。虽说没有画工画的好看,但是已经是超脱了这个时代了。 这些纸币的制作工艺精湛,每一张都像是一件艺术品。它们的印刷清晰,图案逼真,让人不禁为之赞叹。朱由检拿起一张纸币,轻轻摩挲着,感受着纸张的质感和图案的凹凸。 朱由检拿起一个纸币走下御案,来到殿门外,把纸币对着阳光,看到正面反面的图案相交辉映。随即大声说道:“不错,不错。表弟和妹夫,用心了。” “陛下,都是工匠们的功劳,我和驸马都没帮上什么忙。” “好了,你还挺谦虚。大功一件,你们想让朕怎么赏赐你们?” “陛下,我们就不用了, 为陛下效劳都是分内的事。大明好,我们的日子也好。倒是那些工匠,臣希望陛下您能多给一些赏赐。” “这个自然。老王,你去内帑传旨,新乐侯和驸马,每人赏赐十万两金币,另外给银行的工匠们赏赐五百万两银币。表弟,你来负责奖赏的发放。” “臣等谢过陛下。” “对了,这个纸币的印刷量是多少?” “回陛下,每天可以印一万张左右。” “嗯,有点少,配合银币使用。应该也够用了。行吧,负责制造纸币的工匠们,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一定不可以外传。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陛下,您放心,我们采用的是军器流水线模式,每一个工匠只接触到一道工序,研制的核心成员,我们都是派人严加保护起来的。” 朱由检点点头“嗯,这个东西,你们多注意一下,原来宝钞变成废纸的一个原因就是假币太多。” “臣知道的,一定会多加注意。” “那就让商业银行开始少量发行吧。一定要注意,要给老百姓们说清楚,这个纸币和银币之间是能相互兑换的。” “陛下,那我们是否还要加大印刷量?” “当然要加大啊,加大纸币的印刷量,减少银币的铸造量,银币和金币就作为战略储备。以备不时之需。慢慢的用纸币来代替银币和银两在市场上的作用。” “臣明白了,臣等这就下去安排。” 西直门大街上,大明商业银行,大堂里面人潮如织,柜台里面的工作人员,不停的拨打着算盘,给来往的客人提供着各式各样的金融服务,现在就只有四种,国债,存钱,取钱,借贷。 “你好,妹子,我取十两银币。”一个杵着拐杖,背着一个包裹,一脸黝黑的中年汉子,把折子递了进去。 “好的。”说完,柜台里的小姑娘,接过折子,随即说道:“你稍微等一下,你这是退伍兵存折。”说完,从后面的架子上,拿出一本账簿,按照折子上面的编号,仔细的找着。不一会儿就把账簿上面的数额给找到了。然后把上面的数额,扣除十两银币后,仔细的写在了折子上。 随即又拿出一个单子,上面填好数字,递给了那个中年男子,指了一个地方,“你签个名。不会写字,按着手印也行。” “哦,好的,”说完,男子在纸上,用手沾了一点印泥,摁了一个手印,然后递了过去了,小姑娘接过纸张,从手印的中间撕开。然后想起什么。对着中年男子说道:“你看你是要银币还是要纸币?” “纸币?是什么?” 小姑娘随即扬起一个百两大钞,“就是这种。” 中年男人一看,这个纸币真好看,上面的头像是,太祖高皇帝?随即连忙跪倒在地。 “喂喂喂,你干什么啊?”小姑娘一下就慌了,四周的人群也纷纷看了过来。 “姑娘啊,这是太祖高皇帝的头像,我以前当兵的时候见过,你们怎么能印在纸上啊,不是应该供起来吗?” 第189章 第一张花出去的纸币 “不是,大哥,你快起来吧,不然大家以为我把你怎么样呢?”小姑娘着急的说道。 一旁负责的大堂秩序的银行的保卫人员连忙走了过来,“小桃,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大哥看到我拿出纸币,立马就跪了下去。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给他看看纸币的样式。” 保卫人员随即对着中年男人说道:“大哥,这是陛下新弄出的纸币,各式面额都有我们大明前朝陛下的头像,说是为了纪念他们。没事的,没事的,快起来。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纸币的话。小陶给大哥拿银币吧。”说完把中年男子给扶了起来。 “不不不,我要这个。” “行了,没事了,大家别看了,小桃继续给大哥办理吧。” “大哥,这是你的钱,这是你的存折,存折你一定一定要收好。”小桃一脸郑重的说道。 “姑娘,怎么呢?不就是几十两银子吗?不用这么严肃吧?” “几十两?大哥,你等一下,我在确认一下。”说完小桃,立马又回到后面的架子上,翻看着记录,确认了好几次,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个要是弄错,我的麻烦就大了。 “大哥,我确认了好几次,没错,存折你一定得收好。”小桃随即扭头看了一眼周围,见周围人没有在意他们这边,小声的说道:“大哥,你这个账户里面有五千两银币,千万别弄丢了。” 老兵,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你没弄错吧?” “没有,我确认了好几次。” “好了,大哥,钱你收好,折子也收好。”随即小桃大声的喊道:“下一位!” 老兵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 老兵叫郑木,因为伤一条腿,只能从战场上退下来,回到了京城郊外,自己的家乡。临走的时候,队伍上负责军需物资的军需官,给他和其他一些残疾的士兵一人发了一个折子。说里面有他们的抚恤金。回到京师去商业银行就能领取,但是没有告诉他们数额。 于是他回到京师,没有回到自己的家,第一时间便来到银行准备取一些钱带回去。 老郑走出门外,打开折子来看,上面的字他只认识几个,尤其是那一些符号,他根本认不得。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兵部搞错了,以前他们队伍牺牲的兄弟,也没有拿到这么多钱。 随即拄着拐棍。向着兵部走去。 “兵部,衙门,闲人不得擅闯。”郑木走到兵部衙门的时候,被守卫的卫兵拦了下来。 “你好,我是退下来的士兵,过来问问我这个抚恤金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士兵打量了一下郑木,“好的,你跟我进来吧。” 士兵把他带到一间屋子前,士兵敲了敲门。 随即门就开了,高斗枢走了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这位老兵来询问他的抚恤金是怎么回事。” “这位老哥,怎么了?是没有发吗?不应该啊,户部早就把钱拨过去了啊” 郑木连连摆手说道:“大人,不是的,不是的,小的就是来问一下,这钱是不是给多了?”说完把折子掏了出来,递给了高斗枢。 高斗枢随即接过折子,然后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郑木,点点头,“没错,是这个数啊,大哥你也是实诚,从来只有觉得给少了的才跑来问。” “不是,是小的怕弄错了,用起来不放心,万一那天朝廷追查,小的就算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啊。” “没事的,放心用,这是朝廷对你们抚恤。本来是朝廷要负责因伤致残或者牺牲士兵家人的生活,孩子的养育的,但是因为人数太多了,所以我们兵部,就统一折算成银子。发放给你们。” “原来我们牺牲的兄弟才几百两银子,我只不过才少了一支腿,” 还没等郑木说完,高斗枢便打断了他,“你说的是原来,咱们陛下虽然爱财,但是对于有功于大明的,都是极为慷慨的,所以,放心用吧。好了,你送他出去吧。” 郑木一脸懵的跟着士兵慢慢的走出了衙门。随即趴在地上,向着皇城叩了三个响头。 在乾清宫的朱由检,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郑木又回到了商业银行,大堂的保卫人员看到还是那个老哥后,连忙走过来:“老哥,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吗?” “小哥,我想在取点钱。” “好的,您这边请,”随即给郑木指了个空的柜台。 小桃看见又是那个老兵回来了,连忙起身问道:“老哥,您这是?” “姑娘,我想再取点钱。” “哦,好的,您想取多少?” “两百两银币,一百两纸币,一百两银币。” “好的,您稍等,” 周围人看到这个瘸子取了一百两的纸币,嗤之以鼻的说道:“老哥,你小心纸币又变成原来那样,成为废纸一堆。” “不,我相信陛下,就像陛下相信我们能够平定辽东一样,”郑木坚定的说道。 一句话,让那些想要嘲讽的人,纷纷把话语咽了回去。 “对,这位老哥说的有道理,我们今天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全靠陛下,我们为什么不相信陛下?小姑娘,我取五千两纸币。” 大堂里的人,原本想要取银币的,纷纷的改换成纸币,一些取了银币的,纷纷又排起了队,准备把银币换成纸币。 “这纸币,做的真漂亮,比原来那种好看多,弄得我都不想拿出去花了。” “我就打算拿回去供起来,你看啊,这是成祖的头像。” “我这个是太祖的,” “你钱多,你厉害,行了么?” 郑木带着自己的钱和折子,去附近的店铺。买了几套衣服,还有一些糖果,粮食。在村榎车马行包了一辆上等的马车,回到了郑家坝 走到村口的时候,引起村民的轰动,特别是坐在村口大树下的婆婆大妈们。一脸的欣喜,以为她们的小村庄出了什么大人物了,要衣锦还乡了。 “你们看那马车,这么大啊。不知道是哪家的老爷回来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张氏那口子,听说郑老大在辽东打鞑子呢?” “不应该吧,一个丘八能有这么多钱?坐这么豪华的马车?” “过去了,咱们跟过去,看看去了谁家?” 马车在村子拐了几个弯,最后稳稳的停在了郑家的院门口。 “真的是郑家老大回来啦,这是发了啊。郑老太要享福喽。” 郑木在车夫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下来,走到门口,用力的拍了拍门。“娘,荷花,我回来了” 郑老太带着儿媳正在堂屋里,纺着线。突然听到敲门声,“木子回来了,我怎么听见有人在敲门。还是木子的声音。” “是啊,娘,我也听见了。我去开门。”张氏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院门前。打开门,看到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拄着拐杖的站在门口。 “荷花,我回来了,”郑木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 “木子,你的腿。。。”张氏眼圈瞬间就红了。 “没事,没事,一条腿而已。娘身体怎么样?” “娘,木子回来了,娘,”张氏哽咽的向着里面喊着。 郑老太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连忙起身,蹒跚的向着院门口而来,“木啊,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郑木连忙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把他的娘扶住。“娘,孩儿回来了,” “木子,你的腿。”说完,郑老太和张氏再也忍不住思念和悲痛的情绪,呜呜的哭了起来。 “娘,荷花,别哭了, 我没事的,没事的,”郑木也红着眼睛,安慰道。 “荷花,不哭了,只要人活着就好,回来就好。”郑老太擦了一下眼睛对着张氏说道,“木子,快进屋,快进屋。” ”娘,等一下。”随即郑木来到门口。向着车夫拱手说道:“车夫大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你们一家团圆,我也替你感到高兴。” 郑木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币,“这是二十两,谢谢车夫大哥了。” 车夫看了一下郑木的递过来纸币,“等会儿。这个东西我们不收,用银币吧。” “不收,为什么不收?陛下发的,难道你认为这是假的?” “啊,这,这我回去不好交代啊,大哥要不你看看,还有没有银币?” “你以为我想用这个啊,就是银币花光了,早知道,我多取点了,哎。”郑木叹了一口气说道。随即抓了抓脑袋。“你等我一下。” 随即来到郑老太的身前。“娘,家里有没有二十两?” “有是有,不过在你的折子里,要去京师取。现在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只有几两。” “行吧,我再和他说说。” 回到马车跟前,对着车夫说道:“车夫大哥,你看啊,我家就在这,这钱你先收了,回去如果交不了差,你再回来找我,这样,我再多给你五两算是答谢,你看怎么样?” “行吧,我见你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没少打过鞑子。那个五两我就不要了,你就给我二十两的包车费用就可以了。”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行了,快让人把东西搬下来吧。”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婆婆大妈们又开始了, “哎,我还以为郑家老大是发了财嘞,搞了半天是租的车啊。” “你看他的腿。不租车能回来吗?” “哎,可怜哦,幸好我没让我的娃去当兵,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 郑老太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对着这群乌鸦就是一顿输出,“我们家老大,怎么样,关你们屁事!一天到晚,咸吃萝卜淡操心。” “好了,娘,别理他们。快点把东西搬下来吧,荷花来搭把手。”说完三人开始把马车的东西,搬下来,郑老太的邻居也过来帮忙,不一会就把院门堆成一个小山,啥都有,吃的用的,穿的。 “丁叔,谢谢你啊,” “都是邻居,客气啥哦,” 东西卸下来之后,一群婆婆大妈瞬间闭嘴了,讪讪的朝着自己家走去,“有点臭钱,有啥了不起的。”回去之后便向着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娃,无情的输出的,“你看看人家郑老大,当了兵回来,拉一马车的东西,你们就只知道一天天的缩在家里,像一个王八一样。” “木子,你买这么多东西做啥?这不是浪费钱吗?”郑老太埋怨的说道。“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成。” “娘,您看您,这么多年,拉扯我们兄妹几个长大,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儿子心里不好受啊。这都是小钱。” “娘没事,你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是吧,那你和荷花就的好好努力,早点让娘抱上大胖孙子,这才是孝顺。 “娘,您说什么啊?我去做饭去,”荷花红着脸跑到厨房,准备做饭了。 郑木和郑老太说了一会话后,来到了厨房,掏出一个折子递给了荷花, “荷花,这是我的抚恤金,你保管着。” 荷花打开折子。“木子,四千七百九十两,怎么这么多钱?” “这是朝廷发的,你收好了,过几天把家里的房子重新修一下,让你和娘住的舒服一些。” 荷花连忙点点头,“快给炤里加柴火。” 没过多久一桌丰盛的晚饭便端上了桌,郑老太还把下午帮忙的老丁一家也叫来吃饭,郑木的两个妹妹已经嫁到隔壁村了。 一桌人开开心心的吃着饭,郑老太一边笑呵呵的听着郑木说起战场上那一些有趣的事。一边给郑木夹着菜,让他多吃一些。 有时候我们是不是忘记有人在等我们?无论多忙,请一定记得回家看看。 第190章 救援 东番的澎湖列岛,一艘艘战船正在整装待发。 水师总兵林秀和副总兵李永固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好难得过一点消停的日子,得,又得上阵了。” “总兵大人,没办法啊,总有人觉得浑身发痒,需要咱们帮他们松松皮。” “行吧,出发吧。” 一艘艘大船开始升帆转向,向东行进。穿过巴士海峡,径直向北。 琉球的都城,中山城,此时战火凌厉。海面停靠着一艘艘中型船只,船上的火炮正在向着城池发射着炮弹。 一艘艘小船上面,载满了梳着小髻,握着刀的武士。 尚贤站在城头上,“发炮,发炮” “王爷。没有炮弹了。”明军的百户刘虎无奈的说道。“王爷,你先回府吧,这里交给我们,我们不会放一个武士进来的。” “刘百户,麻烦你了,小王一家的身家性命全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尚贤向刘虎鞠了一个躬。随即转身带着一些大臣,回到了自己的王宫。在大殿里走来走去,焦急不安。 登上沙滩的武士们,开始在城池前面集结, 领头的岛津义洪,拔出一把埕亮的武士刀,大声的吼道:“踏破王城,就在今日,财富,女人通通是咱们的。勇士们,冲~!” 随着首领的一声令下,数千衣衫褴褛的武士开始光着脚板向着中山城,冲过来。 “他们在吼什么?” “百户,我哪里知道?嗷嗷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母猪发情了。” “所有人准备,火铳手装填弹药。三连击准备”站在低矮的城墙上的刘虎大声的叫道。 一百步,八十步...... “放,”随着刘虎的一声令下。砰砰砰,前排火枪冒着烟雾,子弹朝下面的奔跑的武士,疾驰而来。 “嗯”的一声,前面的武士纷纷倒地。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尸体,继续前进。 “冲,他们没多少人,分散,从两边行进。”站在后排的岛津义洪,坚定的说道。 这是他们发起了第五次的进攻,前几次的进攻,成功把敌人的炮弹消耗光了,于是,数千武士,散开零星的阵型,继续向前跑着。 这让城头上火铳威力减少了不少。 “百户,他们快冲过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和他们干啊。 一些武士开始攀爬低矮的城墙,和城墙上的明军开始了短兵相接,火铳兵端起火铳,径直砸攀上城头的武士头上,顿时脑瓜碎裂,红的白的,散落一地。 武士的刀劈砍着火铳,在钢管上,蹦出激烈的火花。也是得亏,火铳的枪管是毕懋康让炼钢的工匠直接浇筑而成,不然就会被武士刀劈成两半。 战斗开始进入你死我活的争斗。因为人数的劣势,明军渐渐的支撑不住了。这时尚贤带着他仅有的卫队,出现在了城头上,卫兵用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进攻登上城头的武士。 经过几个时辰的奋战,在卫兵的帮助下,萨摩藩的武士,被赶下了城头。 岛津义洪锤了一下手,“哎,差一点。”看了看已经快要黑了的天色,命令收兵了。 带着人回到大军的船上。面见自己的大哥,岛津义久。 “欧利桑。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能拿下琉球了。” “不急,他们已经的强弩之末了。明天就能攻破城池,到时候财富,女人,应有尽有。先安排吃饭休息吧。” 中山城的王宫,尚贤坐在主位。一脸的忧虑之色。 “刘百户,我们能守住吗?” “王爷,小的,不敢给你保证什么。小的只能说,尽力。我相信陛下不会放弃 我们的” “小王知道,可是,山长水远的,小王怕大明的天军还没到,我们就被俘虏了。” 闻言,刘虎随即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整个王宫陷入一种莫名的死寂,也是众人纷纷的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逃离这片即将成为地狱的地方。整个王城今夜没人能入眠。 第二天,沉闷的号角声响起。站在城头的刘虎,对着自己手下为数不多的兄弟,喊道:“兄弟们,今日或许将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但是我们大明的军人,只有战死,决不当阶下囚,大家怕不怕?” “不怕,不怕。” “本官已经把我们所有兄弟的名单,报给朝廷了,相信朝廷一定会善待我们的家人,现在就是我们为大明尽忠的时候。现在吃饭。吃饱饭,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大明的军人。” 一身戎装的尚贤,也带着为数的不多的护卫,走上了城头。“好,不愧大明的精锐死士,你们都不怕,那小王怎么能躲在后面贪生?” “王爷,你快下去,您可不能出事,不然陛下那里,卑职没法交代。” “城破了,也是一个死,那不如死的轰轰烈烈,让他们知道,我们琉球人,没有那么好征服。”尚贤顿顿大声的喊道。“来人,上酒,让我们和勇士们,痛饮一杯酒,黄泉路上,一起走。” 一队端着酒坛的妇女鱼贯而出,给每个士兵的碗里,满满的倒了一碗酒。 “燕儿,你怎么来了, 快下去,跟着你母亲上船,去大明吧?” “父王,我不走,我要陪着父王,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傻孩子。”尚贤轻轻的擦了一下眼角,随即大吼道:“卫兵,把公主带上,护送上船。” 一碗酒被士兵们一饮而尽。然后碗被重重的摔在了城头上,陶瓷碗瞬间四分五裂。一些士兵的腿被溅开的碎片给划伤了,汩汩的冒着鲜血。 “王爷,快把这些碎片,收集起来,洒在沙滩上。对面的穷鬼好像是不穿鞋的” “好主意,快快快,收集起来,你,速速回皇宫,把宫里的陶器,全运过来。” 一个卫兵领命的快速回到皇宫,把王宫里的锅碗瓢盆全部运到了城头上。日子不过了,拼了! 一队士兵。背着几个大袋子,从城门里,窜了出来,开始在萨摩藩人行进的路线上,撒着各种陶瓷碎片。 一艘艘小船带着萨摩藩的士兵,来到了海滩上,在首领的指挥下,开始集结。随后开始发起了冲锋。 一百步,八十步。突然一阵阵啊的声音响起,跑在前排的士兵,纷纷倒地,捂着自己的脚板,大声的叫着。“啊~~~好痛啊!” 后面的士兵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脚丫子。站在后排,面面相觑。“冲吗?” “好死鸡,八嘎,你们在干什么?冲啊。就差一步了。” “将军,前面有很多陶瓷碎片。”士兵跑到岛津义洪的身边,递过去一个陶瓷的碎片。然后看了自己的脚板说道。“将军,我们没有鞋!” 光脚可以不怕穿鞋的,但是光脚的怕地面上的玻璃渣。 岛津义洪,脑袋瞬间就懵了,这不是欺负穷人吗?随即大吼,“把小船拆了,把上面铺上木板。” 冲锋的队伍,速度一下子就减了下来,武士们铺一截木板,行进一截。城头的火铳可以轻松的朝着他们射击。武士只能忍着剧痛,分散开来。 还没等他们冲到城头的时候,海面上,传来火炮巨大的吼声,砰砰砰,一条条水柱在海面上应声而起。 一些没有准备的战船,被炮弹砸中瞬间四分五裂。 岛津义久站在旗舰上的甲板上,惊愕的看着那些从南方海面上疾驰而来的大船,大声的喊道:“荷兰船,怎么攻击我们?” “将军,那不是荷兰人,那是大明的龙旗,快跑啊,大明的支援来了。” 林秀站在甲板上,拿着千里镜瞄着对面的船只,“就这么一点小拉卡米,也敢造次?把他们全弄到海底喂鱼。” “是”旗语兵快速的挥动着旗子,随即四艘大船一字排开。船舷上的火炮开始密集的向着萨摩藩的舰队攻击着。飞驰的炮弹像一颗颗流星一样,砸在船身上,海面上。 岛上,正在行进的武士们纷纷扭头看着海面上的状况。 城头上,刘虎大喊一声。“援兵到了,王爷,援兵到了。”说完轻轻的擦了一下红着的眼睛。陛下没有忘记我们。 “所有人,准备,” 城墙上的士兵,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和弹药,等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 岛津义久,看着对面舰船上喷出的炮火,咬着牙,大声的吼着:“撤退,撤退。” “将军,二将军还在岛上。“ “啊,让他们回来,快。” 他们回不来了,他们的船已经被拆成木板铺路了。岛上的岛津义洪看到自己的舰队,在大明舰队的炮火下,一艘接一艘的沉没。连忙让士兵们退了回来,可是他看着自己的士兵手上抱着的木板,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将军,怎么办?” 话音未落,岛津义洪,看到自己的舰队,开始调头。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随着萨摩藩的舰队撤离。林秀命令船队靠岸,士兵们迅速登岛,与守城的士兵们前后夹击,向着残留在岛上的萨摩藩武士,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岛津义洪看到自己的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随即双腿一跪。举高了双手,萨摩藩看着自己的统领跪地投降了,也纷纷的丢下武器,举起双手。 林秀随即让士兵,把这个人全部绑起来,至于怎么发落,那就等着朝廷的旨意了。 第191章 登陆大岛 刘虎赶紧跑了过来,抱拳行礼道:“卑职刘虎,参见将军。敢问将军名号是?” “本官是东番水师总兵林秀,这位是副总兵李永固。接到朝廷的旨意,特来支援。” “参见林将军,参见李将军。城里请。”说完便领着两人往城门走去。 尚贤领着一行人,在门口等候。见几人走了过来,连忙行礼:“多谢二位将军。小王感激不尽。” “您就是琉球王吧?卑职见过王爷。” “无须多礼,快快快,里面请。”然后又对着自己的大臣说道:“快快快,去准备丰盛的宴席。” 林秀和李永固,跟着六虎和尚贤,一边走,一边交谈着,回到了王宫。在得知琉球和萨摩藩已经打了几个月之后,脸色沉了下来,一巴掌打在刘虎的头盔上,“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为什么要给朝廷传信的同时,不给本官传信?等朝廷的命令下来,已经是猴年马月了? 尚贤和刘虎,张大了嘴巴。随即各自给了各自一个耳光。刘虎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对啊,为什么不给东番传信啊。”如果东番水师早点来,自己也不用损失那么多士兵~! “这次是你运气好,我们在晚一点点儿,你们就没有了。”林秀不敢对着尚贤输出,但是骂刘虎是可以的。 刘虎涨红着脸,任凭林秀输出。准备正正头盔,让他接着骂。 “林将军,卑职错了,卑职没有想到这一层.” “林将军,不怪刘百户,是小王的错。哎。小王也是傻乎乎的。” “林将军,他们的做法是对的,不能怪他们。”李永固在林秀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他们直接传信给我们。我们也要等着朝廷的命令才能出兵。我说的对吗?所以,消消气,这不是赶到了嘛。” 林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番前来,我们还需商议一下后续的军情。据我所知,萨摩藩兵力众多,你们是如何抵挡这么久的?” 尚贤赶忙回答道:“多亏了城中百姓的支持,他们与士兵们一起守城,才使得萨摩藩未能轻易攻下城池。” 林秀点点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本文书,递给了尚贤。“王爷,这是朝廷的指令。” 尚贤接过公文,随即打开仔细的阅读。“陛下,天恩啊,林将军,李将军,你们放心,小王一定全力配合。”朱由检嫌圣旨太麻烦了,所以现在都是公文加玺印的方式,传达命令。 随着日暮的降落,天色也开始暗了起来,尚贤在王宫里为众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还是以海鲜为主。 “真希望,他们从北边过来,带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哪怕是风干牛肉也行啊。”几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晚宴上,宾主尽欢。中山城的百姓们也为自己逃过一劫,欢呼雀跃。 第二天,林秀和李永固便开始,接手琉球的防务。一边派侦查船,去北边的大岛上侦查着敌情。一边等待着北边的军队。 几天后,吕大器领着松江水师到达了,琉球海域。十几艘大船,和数百艘运兵船,浩浩荡荡,的停靠在海岸边。这让尚贤,瞪大了眼睛,海面上全是船只,大明的龙旗迎风飘扬。 吕大器走下舷梯,来到岸上,跟尚贤见礼。 “王爷,怎么样?你们没事吧?因为风浪和运兵的关系,本官来晚了,还望王爷恕罪。” “哪里话?吕大人亲自前来,让小王受宠若惊了。吕大人,这边请。” 到了王宫,吕大器便主持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军事会议。 “林总兵。现在敌人的情况如何?” “回大人,我们到的时候,敌人正在攻城,我们把敌人的舰队撵跑之后,把登陆的士兵,基本上都消灭了,只有一部分投降,卑职还在等着上面的指令。” “说说,大岛的情况。” “据我们侦查得知,大岛上有数千敌人的驻守。有一些火炮,但是不多。那里暗礁不少,大船可能过不去,需要登陆作战。” “好,交给我们吧。一些小老鼠而已。”吕大器笑着说道。 随即又对尚贤说道:“王爷,还要麻烦你给我们找一个大点的地方,让我们的士兵,下船来休息一晚。” “吕大人,放心。小王早就安排好了。” “好,那我们就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出发。” 尚贤便立刻安排晚宴,做好地主之谊。酒桌上,大家互相的追捧着。尚贤对朝廷派大军到来帮助自己,表示万分感谢。 “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咱们这次来,就是要一劳永逸的。新仇旧恨跟他们一起算。” “新仇我知道,旧恨是什么?” “嗐,我让你多读点书,你不肯,你不知道嘉靖年间的倭寇吗?就是那些王八蛋。” “知道,知道。” “行了,那今天就到这,明天一早出发。”吕大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在卫兵的搀扶下。缓缓的离开王宫。 清晨,天空中第一抹阳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大海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发射着光芒。微风浮动,泛起阵阵金色的涟漪。 海岸上,一队队士兵正整装待发。 “吕督,松江水师的兄弟,也把头发剃了啊。” “不剃不行啊,你们也剃了?每天和水打交道。夏天还好点,冬天一沾上水,不容易干,容易生病,能不剃吗?放心没事,我私下给你们说,陛下也是这个发型。不许乱传!” “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也是。” “别废话了,赶紧出发。”随即吕大器大手一挥,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始登船。 随即战船开始慢慢的驶出这片海域,林秀和李永固领着东番水师作为先锋,向着大岛行进。 “将军,前方看到岛屿了,应该就是大岛了,”了望台上面的士兵,大声的向着甲板喊着, “好,慢慢的靠近,围着这个岛先转一圈,看看他们的码头在那里?” 于是林秀和李永固一个从东面。一个从西面。绕着大岛航线。终于在大岛的北部发现萨摩藩人的码头。 大岛里面的一处驻地中,逃到这里岛津义久。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将军,敌军的舰队已经到了大岛周围,正在围着岛,寻找着什么?” “寻找什么?” “这个小的不知道。” “他们往那边走的?” “一个从西面,一个从东面。” 闻言。岛津义久嘴里嘟囔道:“西面?东面?”随即想到什么。立刻站起身,大喊道:“不好,敌人在找我们的码头。快快快,让码头做好防御。” 岛津义久的反应速度还可以的,不过就是慢了一点。传令兵,刚刚跑到码头,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炮声。随即就是一艘艘船只解体的声音,木头搭建的栈桥,变成了一个个孤零零的木桩,伫立在那里。 林秀看着码头被摧毁,便带着战船返航,给吕大器报信去了。李永固则是带着所属战船,在大岛的周围游弋着。 在大岛上的一座了望塔里,萨摩藩的士兵,惊恐的看着出现在视野之中的庞大舰队。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将军的驻地。 “将军,南边海面上出现大量的船只。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什么?” 没等他回过神来,刚才的传令兵回来了。 “将军,我们的码头被敌人摧毁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岛津义久身边的一个参谋说道。 “组织防御,组织防御,快快快。” 传令兵飞快向着外面跑去,然后各个兵营的士兵,开始集结。 “将军,我们得做好撤退的准备啊,来者不善。” “退,怎么退?码头都被摧毁了,船也没有了,怎么走?” “将军放心,在东面,卑职藏了几艘船,但是只够几人使用。” “太好了,先让他们抵挡一阵,然后我们就溜。” 随即岛津义久带着几个将官,走到军阵的前面。 “敌人来抢我们的土地,我们的财富,我们的女人。你们说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萨摩藩的勇士的。全队戒备,准备好武器弹药,火炮准备。” 士兵们开始四散。纷纷前往着自己的预定位置。 “吕督,差不多了,打吗?”副将钱猛说完,把千里镜递给了吕大器 “再靠近一点,不能让火炮打到我们自己人。” 舰队又前进了几十步,岸上的火炮开始发射了,砰砰砰的声音,在舰队的前方溅起朵朵的水花。 “哟,你们这些老古董,居然还能用。命令舰队开炮,打掉那些老古董”吕大器一边举着千里镜,一边下着命令。 船舷上火炮的炮弹开始喷涌而出,瞄着对方的火炮就飞了过去。对方的火炮附近,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坑,一颗炮弹砸中了点燃引线的火炮炮身。火炮随即旋转了角度。炮弹向着另外的方向飞去。砸了了望塔上面。 经过几轮的炮击,萨摩藩老旧的火炮被摧毁殆尽。于是吕大器命令运兵船开始靠近海岸,准备登陆作战。 舰船的火炮,向着敌人的士兵发射炮弹,密集的炮火让这些士兵,没有办法集结,只能分散开来,躲得远远的。 十几艘运兵船,开始加速的朝着岸边行驶,船上的士兵,拿着火铳,向着敌人的阵地发射着子弹,敌人的弓箭手也拼命的向着运兵船射击着。 一艘艘运兵船顶着箭矢,冲上了海岸,士兵们开始跳下船,朝着敌人的弓箭兵发起了猛烈进攻,萨摩藩的武士,也挥舞着刀向着已经上岸的士兵,发起了冲锋。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随着登陆的明军越来越多,萨摩藩的士兵,开始慢慢的支撑不住。随着第一个武士丢下武器开始逃窜之后,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疯狂的向着大岛深处逃窜。 “将军,快走吧,我们败了。” 岛津义久,重重的唉了一声,带着几个心腹转头向着东岸跑去。来到岸边。坐上早已经等候在这里船。向着东面跑去。然而他们视线中,突然冲过来几艘大船,大船上的火炮,正对着他们。 “投降,或者喂鱼。选一个吧。”李永固在甲板上拿着铁皮大喇叭喊着。 第192章 谈判 “投降,投降,我们投降”岛津义久看了一眼,从炮窗伸出来的黑黝黝的炮口,连忙说道。 李永固点点头说道。“行,把船开回去,上面有人等着你们。” 岛津义久无奈的命令士兵把船开回岸边。 到了岸边,便被大明的士兵,给押解了下船,绑上绳子,送到了吕大器的面前。 “你就是萨摩藩的家主?” “小人是。求大人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愿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倒是不必,赔钱就行了。” “赔钱?赔多少钱?” “嗯,一万万两白银。” “什么?”岛津义久瞪大了眼睛:“大人,小的没有那么多钱啊?小的要是那么多钱,还用得着四处打劫吗?” “没有?那我们倪大人说你们,有银矿,还有金矿什么的?” “那是别人的,我没有。”岛津义久深深的低下了头。 “没有啊,这也好办,来人啊,拉出去喂鱼吧。” “大人,除了钱,我什么都给你,女人,土地,我都给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行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这么诚恳的把土地赠予我大明,那本官就代替朝廷收下了,至于女人,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 “好的,好的,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行了,把他和这些士兵分开关押,明天咱们去接收我大明的领土。” “遵命”士兵押着岛津义久,来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里。还很友善的给他丢了一个馒头。 第二天,吕大器便命令舰队向北出发,去接收,岛津义久承诺的土地。 一路上,舰队经过的岛屿,纷纷被吕大器攻陷,上面的士兵全部被俘虏或者消灭。舰队马不停蹄,到达了枕琦码头,吕大器便让士兵,押着岛津义久两兄弟,一路上去接收各个城池。有抵抗的尽数消灭。一直推到与相良信大名的边境。 吕大器便让士兵在萨摩半岛征调那些日本的老百姓,开始修建港口,为后续部队到来,提供基地和后勤补给。 此事让九州岛上的各个领主,焦躁不安,为了防备明军的北进。于是龙造寺隆信和大友宗麟,相良信,三方联合了起来,屯兵于边境之上。 吕大器也收到了手下斥候的禀告,轻轻的把军报放到一边,“一些小杂鱼而已,暂时还不想弄他们。密切监视他们。如果有异动,立马来报。” “遵命。” “吕督,这是什么破岛啊,除了一些山林,啥都没有?不是说有金矿吗?” “我咋知道,要么就是不在这。要么就是我们找的不仔细。你们在仔细找找吧,找不到就算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既然对方送了一块土地给我们,我们也不能不要,对不对?” “吕督,这里的普通百姓怎么处理?” “用来给我们干活啊?就说是岛津义久的意思。顺带打听一下,他们的金矿倒地在哪里?” “明白” 枕琦的码头上,无数的小矮子被士兵驱赶到这里,开始建设港口,连岛津义久两兄弟也在此处。 “你还别说,这个明军比以前的岛津两兄弟好多了,至少给他们干活还给一口吃,那两个王八蛋,还让我们自己带饭食。真是恶心透了。” “就是,上次我妻子给我送吃了,还被他们侮辱了,要是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一定杀了他们。” “大哥,你能不能别吹牛了, 你看那个搬砖的,是不是那两兄弟?”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吹牛的大哥,提着木棍就冲了过去,一棍子打在岛津义洪的背后,砸着岛津义弘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随即一些有仇的百姓开始有仇报仇,没仇的也过来踹两脚,最后在明军的干预下,才收手,两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岛津义洪被一棍子打在了头上,眼见就活不成了。 岛津义久侥幸的活了下来,代价是下半生得一瘸一拐的走路,这还得是明军干预的及时。 几个月后,吕大器终于探知了金矿和银矿在哪里。随即给传信给了朝廷。 在倪元璐的鼓动下,朱由检同意的出兵的请求,三万天雄军被战船运到了吕大器这里,萨摩藩的领地里,便有了五万陆军,再加上两支大型舰队。 五万士兵由虎大威率领,在高森附近击溃三个大名的联军。虎大威骑在战马上,看到疯狂逃窜的日本士兵,“就这些玩意儿,居然能让嘉靖皇帝头疼了那么久?” 燧发火铳,在对着拿着长刀奔跑的武士,简直是一场屠杀,很多武士在奔跑中便去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九州岛三个大名的陷落,让京都的德川幕府,大为震动。 德川家光,连忙召集各个大臣来商议。 “萨摩藩的混蛋们,给我们惹来一只巨兽。小野二郎也是一个混蛋。” “将军,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据我们的出使的使节回信来说,明军都还在增兵”一个幕僚连忙问道。 “什么?让使节去和大明朝廷沟通一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退兵?” “好的,小的,这就去安排。” “另外,通知各个大名,让他们速速来京都,商量一下怎么办?如果再各自为政,就别怪我不管他们了” 说完,手下的大臣们便纷纷的行动起来,只剩下德川家光在大殿里,嘀咕着什么,“风神啊,你怎么不庇佑我日本了。”庇佑个屁,蒙古人是因为船太小了才扛不住台风。 顺天府皇城,朱由检在乾清宫里收到了,鸿胪寺的奏报,日本的使者要求和明廷谈判。 “切,他们不是说,不管的吗?” “他们只是不想赔钱,他们以为咱们打不过去,所以.....”杨嗣昌淡淡的说道。“陛下,要和他们谈和吗?” “谈呗,只要他们肯赔钱,一切的都好说。” “那陛下,赔多少钱合适,”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一倍。并且要求他们割让九州岛,还有金矿和银矿所在地,让他们自己交出来,别让朕派人去找。让他们知道大明的龙须,不是他们所能触碰的。” 小野二郎从鸿胪寺出来,双腿像灌了铅了一样沉重。他已经得知了大明在九州岛的军事行动,消灭的萨摩藩和九州岛所有的大名。他收到将军的传信,要求他们和大明进行商谈谈判事宜。 然而他却在鸿胪寺得到了这一个震惊的消息,鉴于他的级别有限,鸿胪寺的人只是通知他,想谈,就得拿出这几个地方和赔钱。他回到住处便开始写信,通知自己的将军,让他派更高级的代表前来讨价还价。 吕大器在兵部的授意下,让虎大威领着大军,驻扎在关门海峡西侧,随时准备进击本州岛。海峡东侧的海面,松江水师的舰船在附近游弋着。 这让本州岛的大名,惊恐不已,特别是关门海峡东侧的。争先恐后的朝着京都进发,寻求德川家光的帮助。 “大家,莫慌,我已经派了内阁大臣龟田三河,率领使团前往了大明。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德川家光,看着乌泱泱的一群大名,安慰道。但是一想到,那个数额,顿时头就大了。希望龟田别让他失望。 龟田三河率使团抵京后,旋即在鸿胪寺与礼部官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谈判。龟田伊始便斥责大明朝廷有悖道义,侵吞日本疆土。 礼部员外郎褚胤锡,随即破空大骂道:“萨摩藩攻击我大明的藩属国,杀伤我大明士兵的时候,你们以管不了,不属于你们管为由,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我大明天军杀到你们本土了,你们说我们不讲道理。这是不是强盗逻辑?” 龟田三河被怼得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深吸一口气,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并开口问道:“那……那你们到底想要些什么呢?” 只见褚胤锡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实也并非难事,于你们而言无非就两个选择罢了。其一,割让土地给我们;其二,则是赔偿相应的款项。” 听到这话,龟田三河的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高声喊道:“这怎么可能!如此苛刻的条件,我们无论如何也是绝不会答应的!”说罢,他气得双手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褚胤锡见状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烦请阁下回去转告你们那位将军大人,我们大明朝的雄师劲旅已经整装待发,随时都能够挥军直捣本州岛。” 龟田三河听闻此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指着褚胤锡吼道:“你们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面对龟田三河的指责,褚胤锡却是不以为意地冷冷一笑,回应道:“倘若你们非要将此视作一种威胁,那便随你们好了。但是,我仍然要奉劝你们一句,还是静下心来认真思量一番我方所提出的这些建议为妙。毕竟,一旦战火燃起来,受伤的只能是你们国家的老百姓。”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我需要传信给将军。” “可以,但是麻烦你们动作快一些,万一擦枪走火了,那就不那么好收场了.。”褚胤锡合上自己的记录本,然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第193章 听闻那边盛产翡翠 经过整整两个月旷日持久、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之后,双方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并正式签署了停战合约。根据这份合约的规定,日本方面需要向大明赔付高达五千万两白银的巨额赔款,同时还要将其国内的石见银矿以及佐渡金矿未来五十年的开采权限拱手相让。不仅如此,日本还必须割让九州岛的土地。 至此,双方确定以关门海峡作为彼此之间的分界线,承诺在今后的日子里互不侵犯对方领土。当朱由检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份合约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他其实并没有感到完全满意。上面的数额与他心里预期少了太多。但是根据吕大器过来的折子上,描绘了九州岛的一些现状,那些小矮子真的穷。 所以为了避免压榨的太狠,会引起反噬,所以朱由检便让褚胤锡把永久开采,改成五十年。不过他相信以大明的技术,不出十年就得给它采光。倪元璐听到五十年的开采权的时候,小老头眼睛里放着光,撸起袖子就准备自己亲自上阵去采银矿去了。 然而这份合约,却让大明的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里都涌出了一个想法,“原来钱可以这样赚。原来打仗这么赚钱啊。原来打胜了没啥搞头,那是因为那些对手太穷了。” 而九州岛这边,朱由检则毫不犹豫地将它划分给了琉球。于是乎,尚贤的王宫也随之从原本所在的中山城搬迁到了位于大岛上的那霸。 不仅如此,在明军的大力协助之下,尚贤开始着手训练一支全新的军队。为了提升这支新军的战斗力,他们每年都会从大明引进数量众多的精良火器。当然是大明军队淘汰下来的,不过这也让尚贤觉得很满足。 德川家光在赔偿了五千万两白银,觉得自己的老底都快没有了,但是没有办法,在合约签订前,他的联军,在长门一带被打得屁滚尿流。虎大威领着军队,长驱直入,一直打到了石见银矿。直接驻守大军占领这里。只能让龟田三河,请求大明减一些赔偿,便有了合约上面的条款。 合约签订后,明军除了石见矿区留下一支驻军外,其他的全部退回了关门海峡的西侧。吕大器派出船只,把佐渡金矿的驻军给送了过去了。大明便开始撤军了,只在九州岛留下一小部分士兵,帮助尚贤。 尚贤开始在琉球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大力发展海贸。把琉球变成了全新的贸易中转站。 乾清宫,朱由检在御案上批注着折子。一本又一本,朱由检打勾或者打叉,都快要吐了,突然很同情那些老师,每天都在和勾叉打这个交道。 “咦,”朱由检突然翻到一本折子。随即说道:“哎呀,朕又把他们给忘记了。” “皇爷,您把谁忘记了?” “老王,你看吧。”朱由检随即把折子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接过折子,随即说道:“对哦,皇爷,都把他们放在那边两三年了,没有动过,除了消灭荷兰人的时候,兵部要了两千人的山地兵之后,就没有管过人家了。” “皇爷,不过兵部的人倒是没有忘,每年的军饷是如数下发的。”王承恩看完折子之后又说道 “既然他们准备好了,那就让他们出动吧。让他们把我们的土地要回来,不管那个地有多烂,毕竟是老祖宗打下来的,不能不要。” “皇爷,那....那个交趾呢?” “那个啊,暂时算了吧,宣宗皇帝自己觉得人家那里没搞头,放弃了的,那个先放一放吧。” “好的,皇爷,老奴这就去传旨。” “算了,老王,你让杨嗣昌过来一趟吧,顺便我再跟他聊聊。” “奴婢遵旨。”王承恩便躬身走到门外,安排去内阁传信去了, 没过多久,几位阁臣便来到了乾清宫,躬身走到御前,躬身施礼道:“臣等参见陛下。” “众爱卿平身,” “怎么大家都来了。” 倪元璐躬身说道:“正好大家有点事要上奏,听到皇上传召杨大人,索性就都来禀告了。” “好吧,给众位爱卿看座。” “谢陛下。”随即一众大臣在太监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杨大人,来看看这个。”朱由检拿起折子对着杨嗣昌说道。 “陛下,臣看过了,臣拿不准主意,便把折子递了进来,请陛下御览。” “朕问你什么意见,朕难道不知道是你递进来的吗?”朱由检面色不善的说道。 “陛下息怒,臣的意见是,让他们陈兵边境,逼迫东吁交出我大明的叛徒。” “就这儿?杨爱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呢?” “陛下,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打过去吧?那里山高林密,林子还经常出现瘴气。对我方极其不利,陛下三思。” “那他们占我们的土地就不要了吗?那个什么玩意,一而再,再而三在边境上耀武扬威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大明怕了他。” “陛下,臣也是倾向于直接弄他。这一些小拉卡米。一天不打它,就觉得浑身发痒。” “陛下,臣也是这样认为的,把我们原来失去的土地拿回来不说,我们还要他们赔偿我们损失。”倪元璐缓缓的说道。 “对啊,陛下,杨大人和倪大人说的有理啊。臣听闻那边盛产翡翠,运到我大明价格极其昂贵,如果我们可以.......”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心说,“好嘛!还是你们厉害哦。朕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你们就提前想到了。不过给凤儿打点翡翠镯子也是可以的。” 随即轻咳两声说道:“众位爱卿说的有理,包庇我们大明的叛国者。那就说明,那一场叛乱跟他们脱不了关系,很有可能他们也是同伙。所以朕下令。兵部即刻下发公文到云南,命令秦良玉和周遇吉开拔。陈兵边境。派人在和他们交涉一番,他们不同意返还土地和遣送叛国者,那就让他们越过边境,自己去取。 同时命令郑森从满刺加海峡穿过去,控制他们的出海口。还有朕听闻,巴达维亚还有一些荷兰人在那里。让郑森搂草打兔子,全收拾了。” “微臣遵旨。” 朱由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这个事情就这样安排。倪爱卿刚才说有其他事上奏的,说吧,什么事?” “启禀陛下,最近鸿胪寺来了一群黄毛鬼,说是什么英吉利的商人,想要和大明通商,陛下。你怎么看?”范复粹连忙躬身说道。 “对的,陛下,臣要说的也是此事,因为那些商人找到了臣。”倪元璐也躬身说道。 “那他们有多大的诚意?” “这个,臣不知道,一会儿臣就让去问问。” “想和我们大明通商,也不是不可以,那得拿出诚意来,如果像荷兰一样,用枪和大炮来,那朕也只有枪和大炮,对待。” “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又是范复粹,礼部不是清水衙门么。屁事怎么多。 “说吧。” “陛下,是关于明年的科举的事情,我们内阁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明年增加进士选拨,为了应对官员人手不够的情况。” “是的,陛下,吏部的各地官员在职的目录里面,很多地方的官员都配置的不完全,再加上朝鲜的东番,也调去了大量的官员,很多县城甚至只有一个县令身兼数职。” “这么严重,看来我们的教育没有跟上啊”朱由检随即叹了一口气又说道。 “范爱卿,朕基本同意你们的意见,同时咱们也应该加大教育的投入,各地应该尽量的开展官办教育。可以像京师的学堂一样,按照年龄段进行分流,不能让十七八岁的大孩子跟着一群小孩子上课吧。” “陛下说的是,臣下来就去拟草具体的细节。” 朱由检点点头,“对了,还有明年加一科地理吧, 没等朱由检说完,倪元璐连忙问道:“陛下,地理是什么科?” “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和日本的战争,目的咱们就不说了, 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咱们的人过去了,不知道矿产在哪?是不是就有点跌份了?所以这个地理就是探索,地上所有事务的学科。以找矿为主。前段时间范景文不是说,现在的各类矿,价格在飙升吗? “陛下,臣同意,无论花多少钱,户部立马批。”倪元璐拍着胸脯说道。 “臣也同意。”内阁的大臣纷纷附和道 郑三俊躬身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还望陛下早日为太子配的良缘,早日诞下皇孙,以安民心。” 噗~~~朱由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王承恩随即递过来一个绢布。“啥玩意?烺儿才多大啊。就要结婚。还让朕去帮他找?” 倪元璐瞄了一眼郑三俊,心里说道:“我都给你说了,你们不听,这下好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朕记得前些年,朕发过一道圣旨,未满十八的女孩子不准成婚,诸位还记得吗?” “陛下,这跟太子没多大关系吧,太子可以娶十八岁以上的女子啊。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郑三俊随即说道。 闻言,朱由检也咽住了,心说:“你说的好有道理,朕竟然无言以对。” 随即朱由检淡淡的说道:“好了,这件事朕不得问过当事人才行吗?朕去先问问烺儿再说吧,他同意朕就让皇后安排,不同意就过一阵再说吧。” 晚上朱由检在坤宁宫吃晚饭的时候,便跟皇后提及了此事。 “陛下,那臣妾就开始安排?” “你先问问烺儿再说,好不?不尊重孩子的意见吗?”朱由检看了一眼朱慈烺说道。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媒妁之言。都是父母做主的。问他干嘛?” “你不问,朕问。”朱由检随即扭头对着朱慈烺说道。“烺儿,你想成婚吗?” “父皇,儿臣还不想成婚,儿臣还想把马车行的生意做大做强。特别是新制的锅炉马车,太舒服了,儿臣倒是想让父皇给儿臣一辆锅炉马车。” “皇后,你听听,孩子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那你和妹妹一样,十八岁就准备成婚,你想自己去找也可以,你母后给你安排也行,全凭你的意愿。” “谢谢父皇。” 朱由检随即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新制锅炉马车,怎么回事?” “父皇,你还不知道啊,儿臣还以为王大人已经上报给您了。”朱慈烺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儿臣,不知道怎么说,父皇要不明天你自己去看吧?” “这孩子,行吧,朕明天自己去看。” 第194章 拖拉机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便带着朱慈烺和王承恩,保镖方正化来到了马车工厂。 走下马车,王徵带着众人行礼后,便带着朱由检来到了,马车工厂的第二车间。走进车间,便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传了出来。 车间中间的龙门吊下面,一个体型和拖拉机差不多大的车子停在下面。 “王爱卿,这就是烺儿说的,新型马车?” “回陛下,是的。” “来,给朕介绍一下,这个除了比原来小点,新在哪里?” “回陛下,这个车子,用了橡胶增加了密封,速度要比原来的快很多,再加上,车身也比原来的轻很多。行驶的速度已经超过一般的战马了。这个车子,可以挂载犁具,以后翻田耕地可以不用畜力和人力了。” “这不就是拖拉机吗?” “拖拉机?陛下,你这个形容特别贴切。那这个以后就叫拖拉机了。” “行了, 现在这个能跑吗?”朱由检拍了一下蒸汽拖拉机的外壳。 “陛下,可以跑。” “烺儿,你会开吗?带朕出去转一圈。” “父皇,儿臣会。”说完朱慈烺便爬上驾驶位。捯饬了几下,便吩咐周工匠点火。 过了一会儿,蒸汽升腾,朱慈烺操作着拖拉机,从车间里,慢慢的行驶了出来,开到后院门口的水泥路。便停了下来。随即东厂和锦衣卫便把这条路给拦了下来 “父皇。快上来。” 朱由检也快速走上驾驶位上的空位坐好。 “父皇,坐稳了,这就走了哈。” 水泥路上的行人和车队。看到这个冒烟的东西又跑了出来。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搞什么啊,这个东西,怎么又放出来了啊?”被拦住的行人和马车顿时不干了 “对啊,那个玩意不是走右边那个铁路吗?怎么跑这上面来了。好烦人,又要迟到了。” 朱由检坐在空位上,看了一眼车下的道路。虽说现在的马车比原来的小,但是仍旧占据了大半个马路。心里想着,“是时候要拓宽这些道路了。” 随着朱慈烺松开刹车,拖拉机在水泥路哼哧哼哧的跑了起来,随着燃料的增加,越来越越快,朱由检感觉到了迎面的风正猛烈的拍打着他自己的脸。速度大概三十码左右。 “不错,不错,比马车要快上不少。而且在水泥路上行驶,还没感到有多少颠簸。” “父皇,下面的轮子外面裹了一层橡胶。再加上水泥路的平整,所以没有那么颠簸。” “人才,这是谁想出来的。” “好像是一个叫冒辟疆的人,前年进的马车工厂。” “不错,不错。前面拐着弯,就回去吧。免得老百姓,一直在抱怨。以后重新修条路出来。最好不要用这个水泥路。” “好的,父皇,儿臣知道了” “烺儿,父皇再让你玩两年,等你及冠了,你就得开始接触政务了,不然礼部的人老是说你不务正业。” “啊,父皇,儿臣,可不可以在晚几年再去啊?” “肯定不可以啊,除非,你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那儿臣可以不当吗?” “你觉得呢?你让你弟弟来吗?你弟弟才十岁。你作为长兄,不应该帮你父皇分担一点政务吗?现在父皇还能动弹,要是父皇动弹不了了,整个大明的江山都会落在你的身上。你得早点做好准备。” “儿臣,父皇,您别瞎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朱由检轻笑一声,“百官们,每次上朝都会高呼万岁万万岁。可是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皇帝能做到。甚至几乎没有一个皇帝是活过百年的。” “儿臣知道了。” 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拖拉机,从水泥路下来,开进了大门。水泥路上的马车和行人开始快速的朝前移动,他们生怕一会儿这个大家伙又出来了。 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下去。工匠们也开始卸着燃料,让锅炉的凉下来。 “王爱卿,再别的地方另外选址修建工厂。这个东西可以多加生产。可以对大明的百姓出售。但是有一条,所有来购买这个拖拉机的人,必须接受驾驶培训。培训完成之后,必须经过考试,合格后,才允许购买。” “陛下,这是不是太麻烦了?” “麻烦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京城的道路上,经常会出现,马车相撞的事事故吗?这个还比马车快,如果失控撞到人,可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陛下,是臣思考不周。下来,臣就让人编排,培训细则。” “防患于未然,东西是好,但是必须要加以规范,不然就变成杀人的利器了,这件事情,你们一定要重视,另外你们和道路稽查司,多沟通沟通,把各项细则完善。朕可不想听到,有拖拉机撞死人的消息。” “微臣遵旨。” “好了,王爱卿,这个新式马车,基本上是成功了,这件事情你们是功不可没。所以朕决定封你为伯爵,马车工厂所有人员,都会得到应有的封赏。” 闻言,王徵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感觉心里什么东西正在绽放,那是喜悦,更多的是感激。能工巧匠封爵,他可能是第一个,随即噗通跪倒在地,哽咽的说道:“臣。臣,谢陛下隆恩。” “好了,起来吧。”朱由检看着已经略显苍老的王徵。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王爱卿,方老师今天怎么不在?” “回陛下,密之去了东宫。给皇子公主们上课去了。” 朱由检点点头,“行吧,那朕就回去了,你们按照朕的安排去做吧。” “臣等遵旨,臣等恭送陛下。” 朱由检随即带着朱慈烺,回到皇宫。 “去东宫,朕想看看,方老师怎么教课的?” “老奴遵旨。” 进了宫门,马车开始转向,向着东宫行进。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达了东宫。朱由检和朱慈烺下了车,走进了詹事府的一个学堂。只见方老师正在讲台上拿出了一大一小的两颗铁球。 朱由检在后面的窗户边站立,随即摆手让众人停下来。 方以智在讲桌前,同时举着两个铁球,大声的问道:“你们猜一猜,我同时松手,这两个铁球那个铁球最先着地。” “大的那个”朱微娖,随即站起身大声的说道。 “对对对,大的那个,皇姐说的没错。” “我猜,小的那个,小的那个轻一些。”成国公的儿子,朱一桶大声的喊道。 “对对对,我支持朱一桶。”刘文炳的儿子也起身喊道。 顿时课堂上,开始了激烈的争论。 “我皇姐说大的先着地,大的必须先着地,谁还有什么意见?”朱慈炯大声的喊道。 “什么叫我说大的先着地,大的就必须先着地的。”朱微娖一巴掌拍在朱慈炯的脑门上。“ “皇姐,痛,你怎么又打我,我不是支持你吗?” 窗户外面的朱慈烺,连忙把脸转到一边去。 讲台上的方以智,看到气氛已经起来了,连忙摆手大声的喊道:“到底谁说的是正确呢?咱们不要争,不要吵,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对对对,听方老师的” “大家看好了,”方以智随即同时把握在手里的铁球松开。咚的一声,从地板上只传来一个声音。 “同时着地。”课堂上面的孩子,顿时睁大了眼睛。 “方老师,怎么会同时着地?” “这就是我们这堂课,给大家留的课后作业,下课后,大家都好好回去想想,为什么两个铁球会同时着地。这个作业不限定时间,什么时候交都可以。好了,下课。” “恭送老师。” 于是后来在皇宫里,在勋贵的府邸,甚至在街头,都会发现一幕很奇特的情景,孩子们用两个一大一小的铁球,有些是用的石块,站在高处同时把铁球或者石块扔下来。 方以智合上课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朱由检的身影从窗户外面缓缓的走了过来。方以智一愣,随即过来见礼。“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还望恕罪。” “平身免礼。”朱由检淡淡的说道。“方老师,朕去工厂没看到你,王爱卿说你在这里,朕就来看看,你是怎么上课的。” “陛下,都是些小把戏,只是为了孩子们能够有兴趣听我上课而已。” “这可不是小把戏,这是对未知的探索,和激发孩子们的求知欲。方老师,你是一个好老师。” 方以智抓了抓微红的脸颊,“陛下,缪赞了,臣只是尽到本分。” “好了,好了,朕有事要跟你说。”朱由检便带着方以智,朱慈烺等人便来到了东宫大堂。 朱由检坐上首位,东宫的婢女为朱由检奉上了香茗。“方老师,烺儿,你们坐吧。” “谢陛下” “方老师。有个事情朕想跟你商量一下。” “陛下,但凭吩咐。” “那个锅炉制造,方老师,你会吗?” “回陛下,我会,葵心先生对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藏私,都是手把手指导我们制作。” 朱由检点点头。“那就好,朕做这个新式马车,是因为看到了葵心先生的火船自去。相信你也应该知道。” “回陛下,臣知道。” “所以朕,想把这个东西提上日程,但是你也知道葵心先生,年纪不小了,朕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操劳,朕就打算,让你来主持这项工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195章 火船自去 “陛下,那为何不让宋大人主持啊?” “朕也想过这个事情,但是宋大人年纪也不小了,快六十了,朕打算,让他和王爱卿留在京城,主要负责培训优秀的人才、所以朕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你最合适”朱由检淡淡的说道。 “陛下,臣领命。” “需要什么支援,随时递折子进来。你可以在任何的工厂选择你需要用的工匠和人员。经费你就找老王,打申请到户部,手续很烦的,所以,走内帑吧,老王,方老师的单子优先处理。” “老奴遵旨。” “微臣遵旨。” “父皇,儿臣能不能跟着方老师学习?”朱慈烺缓缓的开口说道。 “可以,但是你要记住,朕刚才在马车上给你说的。” “儿臣明白,谢谢父皇。” “朕会让方正化跟着你。” 方以智本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实在不愿意朱慈烺跟着自己,因为万一太子有个闪失,或许陛下不会治他的罪,但是他又何面目在面见陛下。但是他和太子,不论尊卑的话,也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好师徒,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事情安排好了,朱由检便回宫了,剩下方以智和太子在东宫谈论着如何进行。 “殿下啊,你真不该跟着微臣,这次微臣可能要去海边,那里离京师可不近。” “方老师,知道你在担心啥,放心吧,你只要选好地方,那附近起码有数千锦衣卫,你信不信?” “殿下,不至于吧?这么多?” “你还不知道吧,你是不是每次看到父皇去工厂,身边就只有几个人,其实不然,方圆几里地都有锦衣卫的踪迹。而且你根本不知道那个是锦衣卫。所以孤的安全,你不用担心,父皇都不担心,你担心个啥?” 朱慈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父皇和我说了,我还有两年时间可以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两年之后,我将开始接触和处理政务了,所以,我才想跟着您,多在外面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着朱慈烺有点默然的神情。“好吧,殿下。那我们就一起见证火船自去的奇迹。”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以智和朱慈烺便开始了寻址,去各个工厂挖人。王徵和宋应星,也知道了皇帝陛下让方以智开启了火船自去的项目。也得知了皇帝为什么没有让他们两个负责的原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晚生个二十年就好喽。” 最后王徵还是没有吝啬,把自己多年研究的心得,全部交给了方以智。宋应星也把自己关于这方面的心得也交给了方以智,方以智接过书卷后,重重的给两位科学家鞠了一个躬。 几天后,一个加长的大铁龙从京师出发,来到了天津港口。来到了离天津港口不远的小渔村。 靠海的一大片滩涂上,建造局的工匠们已经开始整理滩涂,各种建筑材料,源源不断的从京师运抵这里。为了给这片滩涂运送物资,马车工厂的工匠们把到天津的铁路,延伸了十多里,在这里修建了一个车站。 新式造船厂的所有配套设施,开始动工。 “大海,真漂亮啊,方大伴,你来过吗?”朱慈烺站在海边的一个悬崖上,看着一望无阔的大海,向往的说道。 “老奴,跟陛下来过两次。倒是见过,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殿下,你小心些。” “没事的,大伴。”朱慈烺随即坐在山崖边,“这里日出真美啊。可是方老师,忙的不可开交,都没空来观看这些美景。” 遥远的东方一轮红日缓缓的从天海交接的地方,慢慢的升起,像一个巨大的蛋黄,天空的飞鸟迎着朝阳,疾驰而过。 远在西南的周遇吉等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皇帝的旨意。 白杆兵,勇卫营,天雄军,纷纷开始做个最后的准备,沐天波也领着兵马从昆明赶来。 “公爷,您这是?”秦良玉看到走进军帐的沐天波,随即问道。 “孟养和木邦,是在我的父辈时候,丢失,那我作为后辈,是不是要给它拿回来?” “公爷,陛下,没有让您去啊。” “对啊,所以我带兵来加入天雄军,陈总兵,不会不欢迎吧?” “啊。这.....”陈国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公爷,你的兵可以加入天雄军,但是您不行,还希望您能谅解,万一陛下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小身板,可扛不住。” “那谁能抗的住?” 周遇吉和陈国威不约而同的朝着秦良玉嘟了嘟嘴。 秦良玉一看,瞬间眉头皱了起来。“你们两个,别乱出馊主意。” “秦将军,你看,我加入白杆兵怎么样?就当一个大头兵就行。”沐天波一脸期待的看着秦良玉。 “公爷,这,老身做不了主啊。” “怎么会啊?现在您是三军主帅,怎么能做不了主呢?” “哎,行吧,公爷,您可以跟着我们出征,但是不用加入我们。我这就给上书陛下,把事情说一下。” “好好好,多谢督帅。” 几天后,大明的军队集结完成,开始向着边境进发。 在孟定府和东吁的交界处,秦良玉召集沐天波,周遇吉,陈国威几人,开了一个简短的军事会议。 “朝廷的意思是,先礼后兵,让对面把人和土地给我们还回来。” “直接打吧。上次咱们不是派人去交涉过了吗?没用啊。人家都不理咱们。” 秦良玉摇摇头说道:“朝廷的命令,咱们还是要遵守的,这样吧,沐公爷,你派遣几个会说他们语言的人过去。表明我方立场。” “好的,督帅,我这就下去安排。” 沐天波随即就安排了一队由文官带队的使臣,前往东吁城,可是几天后,使臣队伍只有一人跑了回来,据他所说,他们还在行进的路上,就遭到了吾必奎部队的袭击,损失惨重,而他是因为去林子里解手,逃过一劫。 沐天波一下就炸了,“好啊,好啊,我就说直接打,非得先礼后兵。” “公爷,息怒。”秦良玉连忙劝解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开始进攻了。” “周总兵,你领勇卫营的士兵,向北,攻入孟养,” “卑职得令~”周遇吉高声拱手说道, “陈总兵,你领天雄军,向南,攻入木邦。” “卑职领命”陈国威同样拱手说道, “马总兵,你领白杆兵从中路,直取蛮莫“ “卑职领命。” “完成既定目标,三路大军,向着阿瓦城行进,在阿瓦城下会师。” “督帅,那我呢?”沐天波焦急的问道。 “公爷,你的部队和中军一起行动。” “啊,这.....” “公爷,朝廷没有旨意到来的时候,我可不敢让你冲锋陷阵。” 沐天波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我来负责督帅的安全。” 三路大军,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因为地势的原因,沉重的重武器被留在境内。但是秦良玉要求所有将士必须多带缺德弹和他们最新制作的口罩。 周遇吉率领勇卫营迅速行军,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小股敌军,但都被轻松击退。他们顺利抵达孟养城外,准备发起攻击。 “投石车准备好没有?”周遇吉拿着千里镜看着孟养城墙上的守兵,问着自己的士兵。 “将军,还要等一会儿,” “行吧,让他们快点儿。本官打算,先打阿瓦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慢慢的黑了起来。投石车,只出来一个,周遇吉没有办法,只能放弃攻城,开始让士兵,埋锅造饭,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士兵们吃过早饭,便推着投石车,云梯,向着孟养进攻, “这些士兵哪里来的,怎么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攻。”孟养城主貌巴,眼神凝重的说道。 “这些看装束,应该是明军。” “明军为什么打我们?” “还不是因为他隆王,听信了明军叛将吾必奎的鬼话,包庇了吾必奎。” 没等貌巴回话,明军阵营中的投石车开始干活了,一颗颗缺德弹被点燃,放在了投石车的篮筐里面,随即士兵重重一拉,投石车高高跃起,把一颗颗缺德弹送上了城头。随即城头便升起了各式各样的烟雾。红的,绿的。紫的。黑的。白的。 城头上东吁的士兵,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一样,呼吸不了,一些士兵吸入了有颜色的烟雾后,随即倒地不起。 “快跑,快跑,这烟有毒。马上向东吁城传信,快快快。”貌巴大声的吼着,同时飞快的跑下城楼,向着城里跑去。 烟雾散尽,城头上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人,或者说没有一个活物。这时候周遇吉大手一挥,勇卫营的士兵,扛着云梯,挂在城头上,毫无费力的爬上城墙。随即把城门洞子里的石块清理了,打开城门。 周遇吉也愣住了,这么轻松的吗?正当他下令进城的时候,从城里的街道上,传来士兵的喊杀声,原来是貌巴带着人又杀了回来。 城门口的士兵,端起火铳,朝着奔跑而来东吁士兵,发射着子弹。东吁士兵在牺牲了三分之一的士兵后,双方的士兵刀对刀,剑对剑的砍在了一起。 周遇吉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大声的喊道,“快,进城支援他们。”一些士兵,爬上云梯来到城墙上,站在城墙上,向着东吁的士兵发起攻击。周遇吉挥舞着大刀,骑在战马上,径直冲进了敌军阵中,大刀疯狂的挥舞,一个接一个的东吁士兵倒在了地上,后面的明军快速跟上,端着火铳,对着东吁士兵的脸上打。一些东吁的士兵,随即捂着脸,倒在地上翻滚着。 貌巴看着眼前的景象,腿脚发麻,在原地颤抖着,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貌巴便去了另一个世界。 第196章 活捉 北路军进展顺利,攻占孟养之后,迅速的向西,向北推进,占领了孟养地区。 周遇吉便让人在东吁的北部寻找找翡翠矿。说是要找个好的,进献给皇后娘娘。 马祥麟的中路军,却遭到了吾必奎的顽强抵抗。 蛮莫城下,白杆兵和吾必奎的叛军,正在对峙着。 “吾必奎下来,打一场,你不是很拽的吗?”坐在战马上的马祥麟对着城头大声吼着。 城头上吾必奎,看着城下乌泱泱的明军。头上豆大的汗珠缓缓顺着鬓角,往下面流淌,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大明朝廷腐败不堪,你又何必为它卖命,不如投靠我王,报你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呵呵。本将军可没有看到你过的有多好,用的还是原来的刀枪,穿的还是原来的盔甲,你现在告诉我,你在享受荣华富贵?还是那句话,投降,给你留个全尸。” “你都这样说了。那你觉得我还会不会投降?”吾必奎狰狞的说道,“想要杀我,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将军,您不该这么说?先把吾必奎匡出来,到时候,是杀是留,我们一句话的事。” “我知道,但是我们军队,这两年,招募了很多新兵。得让他们见见血,不然后面的仗,我们会吃亏的。所以我才逼着吾必奎跟我打。说实话,我还挺怕吾必奎不跟我们打,直接投降。” “将军说的是。” “好了,通知下去。做好准备。” “遵命。” 随着几辆简易的投石车退出来,吾必奎定眼一看,“王八蛋,又来这一招,老子不上当。” “所有人,撤下城楼。留几个假人在这里。“ 吾必奎带着所有士兵,走下城楼,离得城楼远远的。 马祥麟用千里镜望着城头上的动静,嘴里嘟囔着:“奇怪,刚才城墙上都有人头晃动,怎么现在只能看到几个头盔固定在那里?” “将军,打吗?” 马祥麟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坚定的说:“打” 点燃的缺德弹,放到投石车的篮子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随即就被投石车,高高跃起,送到城墙的上空。随后传来一声声爆炸的声音,竹筒里装的各种粉末从空中洒了下来。 “不对,上面怎么没有一点声音传过来。派个人靠近一点,探探。\" 一个士兵,从后面跑出来,站在城墙的外面,没有烟雾的地方,仔细的听着城墙上的东家。 吾必奎带着士兵,站在城里,看到城墙上的烟雾。“这些混蛋就会这一招。等会儿,他们爬上城墙,过来开城门的时候,咱们再出击,就打他们开城墙的人。弓箭手准备好。” “得令,” 吾必奎手下的弓箭手,迅速开始列队,搭弓上箭,随时准备发射。 “将军,城墙上没有动静。” “这么快就没动静了,这不可能啊。就算是死,也会挣扎一下,怒吼两声的,怎么会没动静?有问题!” “将军,从一开始,就没动静,卑职觉得城头上根本没有人。” 马祥麟摸着自己不是很长的胡须,静静的想着。随即举起了右手,“命令,停止发射。” 于是双方都在原地等待,等待着烟雾散尽,隐藏在阴暗之中的东西,慢慢现出原形来。战场上陷入一种无形的死寂。 轻轻的微风吹起。剩余的烟雾被风卷着,慢慢的散失在空中。 “挂云梯上去看看。”马祥麟还是决定先走第一步。 “一队士兵,扛着云梯,便往城墙的方向走。一直到了城墙下,也没有受到攻击。把云梯挂在城墙上,几个士兵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爬着。 爬上城头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搜寻着敌人的踪迹。 过了一会儿。城墙上的士兵,向城墙外,打着手势,意思是上面没人。 “将军,上面没人。让他们下去开城门吗?”一个士兵跑回来,向着马祥麟禀报。 “再派点人上去,占住城墙,不要下去。我怀疑,对面正等着你们下去。” “将军,要不,放两个人下去看看?” “可以,让他们做好防备,下去瞧瞧”马祥麟点点头。 后续的士兵开始顺着云梯爬上的城头。城墙上,两个士兵,接过大盾,从城墙的楼梯上,慢慢的下去,走到了城门洞子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敌人的弓箭手正在瞄着他们。随即立着大盾,跑回了城墙。 “明军真是的难缠啊。”吾必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趁他们人少,给我冲上城墙,把他们撵下去。” “杀啊,”城里的士兵开始在吾必奎的带领下,从城墙的楼梯开始往上面进攻。双方大战在一起。 砰砰砰,火铳的声音。没有带甲的士兵,被击中后,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还带着一个冲锋的士兵。 吾必奎的弓箭,迅速的弯弓搭箭。嗖嗖嗖。箭矢带着破风声,射向明军。因为人数的劣势,明军渐渐抵挡不住。 白杆兵这两年招募了许多新兵,因为没有经过战场的洗礼,当看到自己这边处于劣势的时候,一个个都慌了,便想要逃离,一些士兵,开始从云梯上缩了下去,整个手掌都被云梯给磨烂了,鲜血直流。 看到这个情况,马祥麟重重的捶了一下手,自己失误了,如果直接全部压上去,占住城墙,以高打低,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吾必奎重新占领城头之后,命令弓箭兵,开始向着城墙下的明军展开攻击,一支支箭矢带着夺命的声音,飞向正在返回的明军,顿时一片哀嚎。 “快,发射缺德弹。” 一个个投石车,伸长了自己的手臂,开始向着城墙上,扔着缺德弹。 “撤,快撤,”吾必奎大声的吼着,也顾不得城墙下,逃命的明军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运,城墙上的士兵,还是有一些人中了招。纷纷捏着脖子,嘴里冒着白泡,随即倒在了地上。 第一次交锋,明军损失比叛军要多一点点。 “将军,看来我们原来的那一招,作用不大了。”副将马建对着马祥麟说道。 “没事,我已经有办法了,先收兵,明日再战。” 第二天清晨,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雨,然后雨势慢慢的变大。 “哈哈哈,老天都在帮我,你们那些破玩意,起不了作用了吧。”站在蛮莫城头上的吾必奎大声笑着。 中军帐中,马祥麟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将军,咱们打吗?” “等雨停吧。命令各部队,做好防御,密切监视城头,防止敌人偷袭。” “得令。”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整整一天,到了夜晚的时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一轮弯弯的明月升上夜空。洒下些许光芒,印在人的脸上。 中军帐外,一个士兵拿着食盒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啪的一声,士兵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食盒里的食物,散落了一地。 “敌袭。”中军的士兵,听到声音连忙警觉了起来, “将军,我脚滑了,对不起,将军,我重新去给你拿食物过来。” “没事,以后小心点,刚下过雨。地上湿滑。” 马祥麟走到帐篷外的空地,看着泥泞的土地,慢慢的走在上面,试了试。摇摇头朝着营帐中走去。 清晨,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撒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光斑。清澈无比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样,一片的湛蓝。 马祥麟伸手在额头上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开始攻城,阵仗越大越好。” “将军,你是要?” “敲山震虎,先把他们从城墙上吓到城里去。” 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号角声,传来,士兵们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向着蛮莫城而来。 “将军,他们来了。”吾必奎的小弟,大声的吼着, “老子看到了,要你说。”吾必奎随后便看到了,敌人阵营中那高高升起的投石车,连忙大喊,“撤,撤下去。” 缺德弹落下,城头顿时一片烟雾缭绕。发射了一轮,马祥麟便让士兵停止发射,命令前锋部队在烟雾散尽之后,火速登上城楼,构建防御,守住城头。 烟雾散尽后,大量的明军开始登上城头,就地构筑防御。 吾必奎同时也让士兵开始进攻城墙,双方在城楼边上几条狭小的楼梯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堵住他们,别让他们上来,开枪,开枪,快开枪。” 砰砰砰,密集的火铳声响起,只见吾必奎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越来越多的明军从云梯上攀爬而来,随即就加入了战斗。 一面在往上面冲,一面在往下面打。狭小的楼梯上,摆满了尸体。最后这些尸体变成了一堵墙,横在了吾必奎的眼前。 城墙上的明军,越来越多,明军开始翻越尸海,从城墙上冲了下来,枪声,喊杀声,刀剑相交的声音。 明军一鼓作气,击溃了围在楼梯边的叛军,一部分开始向着城里进攻,一部分去清理城门洞子,打开城门。 马祥麟看到城门打开,大手一挥,“冲,给我活捉吾必奎。” 白杆兵带着喊杀声,从城门里冲了进来,迅速加入战斗。 “将军,快撤吧,我们抵抗不住了。” 没等吾必奎回话,身后传到一道声音,“撤?你有没有问过我?” “给我上,活捉吾必奎,”马祥麟坐在战马上,大声的吼着。 士兵们,迅速将吾必奎等人包围。 “王八蛋,老子和你们拼了。”吾必奎拎着长枪,直直的刺向马祥麟。 “铛”的一声,马祥麟用长刀,挡开了吾必奎的长枪。随即长刀往前面一送,刀身拍在吾必奎的头盔上,顿时让吾必奎头晕目眩。 吾必奎的亲兵,连忙赶了过来,挥着刀,挡开了马祥麟的大刀。 几个火铳兵,立刻开枪,把几个亲兵打了筛子。马祥麟把大刀架在捂着头的吾必奎。 “还打吗?你还得瑟吗?” 吾必奎背后的明军,一脚踹在吾必奎的膝盖弯,吾必奎瞬时跪倒在地。几个明军乘势把吾必奎架住,不让他动弹。 “绑起来,好好的招呼。” 话音落下,马祥麟便让士兵开始打扫战场,清除残余叛兵。 第197章 大象骑兵 随着蛮莫的陷落,东吁早前吃掉的大明领土被强行吐了出来。 远在东吁城的,他隆王收到消息。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看着殿里的群臣,愤怒的咆哮着. “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名叫吴图的大臣站了出来,“缓缓的说道:“王上,是因为吾必奎的原因?” “吾必奎,是谁?” “王上,你不知道。”吴图大惊失色的说道。随即看了一眼他隆王的弟弟波信。 于是吴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隆。 “信,这么大的事,你怎敢啊?” “王兄,明廷势弱,若不是你一直不同意,我早就打过去了,为我东吁开疆拓土了。”波信不满的说道。“明军攻陷我们土地,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这就领兵前去会会他们。这吾必奎也是真不中用了,短短几天就被人家打的屁滚尿流的。”说完,波信便转身就要离开大殿。 “站住,你还嫌事情不够大是吧。” “王兄,对方三路大军,马上就要打到阿瓦城了,现在不是商讨谁错谁对的问题,就算了是弟错了,那也得解决这件事情后,再来处理我吧?” “对啊,王上,波信,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要商讨出解决的办法?” “那你们什么意见?” “王上,不如我们派使者和他们谈和吧。” “王兄,敌人打过来了,我们还要和他们谈吗?就像原来红毛鬼那样吗?”波信大声的喊着。 “这,”他隆迟疑了,波信的话,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王兄,就算要谈,那也得把他们打痛了,我们谈判筹码也会更多一些。” “你有把握?”他隆有一些意动。 “王兄,相信我,我会让他们见识到象兵的厉害。” “好,那你即刻准备,率领我们的主力驰援阿瓦城,务必要将他们击败。” “王兄,你就在皇宫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王上,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吧?这样的话,那我们和大明的关系将呈水火之势。” “信,说的对,人家都打过来了,我们不给点反应说不过去,就算要谈,那也得先打一仗在谈。” 随着战争号角的吹响,被蒙蔽的他隆王,做出了一个极不理智的行为。东吁的百姓开始被动员起来,为大军运送粮草。阿瓦城西面和南面的驻军,被纷纷的抽调出来,加入波信的队伍。 波信领着大军一路向北,以象兵开道,一路上各地的驻军,纷纷的前来报到。 半个月后,波信带领着大军,来到了里阿瓦城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庄。波信让队伍停下来休整,同时向北面派出大量的斥候。 此时的阿瓦城,正在被明军三面围攻,形势岌岌可危。 “将军,阿瓦城正被敌人,三面围攻,西面城门已经失守,敌我双方,正在争夺着城墙。” 波信一听,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随即命令道:“命令全军,停止休整,火速前进,救援阿瓦城。” 随着一声声大象嘶叫,象兵队伍率先出发。 阿瓦城下,明军在投石车的配合,一次又一次的清空着城头,烟雾散尽之后,东吁的士兵,便又会冲上城头,和明军鏖战。 “看来,以后不带重火力是不行的”陈国威轻声的嘀咕道。 “将军,我们西门的明军好像登上了城头,正在和他们鏖战。” “哟,老周搞得还挺快的。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低沉而雄浑的声音,仿佛大地在颤抖。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支庞大的象兵队伍出现在眼前。他们排成整齐的方阵,每一头大象都高大威猛,身上披着坚固的铠甲,象背上的士兵们手持长矛和盾牌,威风凛凛。 大象们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地面为之颤抖。它们的长鼻高高扬起,发出响亮的吼声。 这时候负责南边巡逻的斥候,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陈国威的身边。“总兵大人,不好啦,南边出来一支部队,他们都骑着巨大的象,正在朝我们这边过来。” “什么?你快去给北门和西门的两个总兵大人传信,说敌人的增援来了。”随即陈国威又命令,“鸣金,让兄弟们先退回来。” 铛铛铛,正在攀爬云梯的天雄军士兵,纷纷从梯子上下来,随后开始退回自己的本部大营。 陈国威看着越来越近的象兵队伍,大喊:“三连击准备.” 火铳手立刻列阵,等到象兵进入射程后,开始猛烈的向着他们射击。 然而,象兵身上的铠甲有效地抵御了火铳的攻击,它们继续向前冲来。东吁的弓箭手开始向着明军火铳队伍,发射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中箭的士兵,纷纷捂着自己的伤口,倒地哀嚎着。 象群冲到了阵型前面,巨大的冲击力,让前排的盾兵和枪兵,瞬间被撞倒在地。整个明军的阵型开始大乱起来。 “将军怎么办?我们损失惨重。” “撤,先撤,我们在找其他办法。”陈国威骑在马上大喊。他见过大象,但是象兵这还是第一次见。心里一时间拿不出主意,所以选择先撤。 明军开始相互掩护撤退,陈国威带着士兵来到了北门。自己来到中军大帐,向秦良玉说明原委。 “以前我只在祖上传下来的札记里面看到过。这些人会驱使大象来打仗,真的大象骑兵,我还是第一次见。”沐天波讪讪的说。 “沐公爷,你久居云南,想必知道,这些象兵的弱点?”秦良玉扭头问沐天波。 “我记得,那本札记里面就记录了我的祖辈和这些象兵交手,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拿这些东西没有办法。后来,好像是用鞭炮,才把这些大象吓走的。” “鞭炮?”陈国威摇摇头说:“公爷,不行,火铳的声音比鞭炮的声音大,都没有吓走大象。您在想想,札记里面是不是还记录了其他办法?” “我想想啊”沐天波抓着脑袋,在原地开始转圈,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之后,缓缓说道:“好像是找人画了一个老虎和狮子的画像,绑在战马的头上。然后在用鞭炮。这才把大象吓走了的。” “敌人的援军已经来了,原先制定的策略,不能在进行了,传令,各部队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 西门,周遇吉收到命令后,非常疑惑,“他们的援兵在哪里呢?” “他们的援兵去了东门。总兵大人,您再不走的话,马上就要过来了。” 随即周遇吉也鸣金收兵,领着勇卫营,退到了二十里外的中军营地,自己去了中军营帐。 “好,人到齐了,我们商量一下,这个大象骑兵该怎么对付?” “老陈,他们的援兵去你那儿啊?怪不得我那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对啊,那个大象骑兵,全是盔甲,火铳都打不进,早知道带着大炮来了。”陈国威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督帅,和他们打,不带大炮真不行。” “两位,你以为我不想带吗?你们看看这地儿,山高林密,还有不少的沼泽湖泊。怎么运啊?”随即秦良玉又说道:“估计敌人很快就追过来,那我们就按照沐公爷的办法,准备一些鞭炮和狮子老虎的画像。” 阿瓦城的守军将领波登,听着手下的汇报,长出一口气,支援终于到了。然后带着手下士兵打开了南城门,迎接波信的到来。 “貌登,干的不错。能坚持这么久.” “那里,都是将军来的及时,不然我就完蛋了。对方的武器太变态了,哎。”波登缓缓的说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先进城,休整一天,明天我们就出击击溃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东吁的勇士也不是白给的。” “好的,将军,这边请。” 第二天,波信便开始集结部队,在他心里昨天的战斗就是小试牛刀而已。 大象骑兵开道。数万兵马,徐徐的向着明军的驻地而来。 “报~将军,敌人的象兵距离我们不到十里了。”中军营帐里,一个斥候正单膝跪地的向着秦良玉禀告着军情。 “来的好快啊。” “公爷,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督帅,差不多了。” “好,那我们就拉开架势和他们打一场。”说完,秦良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带着众人来到了帐外,随即命令部队开始集结。随着沉闷的鼓声响起,军营的士兵开始背着自己的武器,前往中军集结。 陈国威带着沐天波提供的画像和鞭炮,领着天雄军,站在了阵营的最前方。“这玩意儿,能行吗?”陈国威小声的嘀咕。 随着大地的震动,和前方传来的大象嘶吼声。敌人越来越近。第一头大象出现在陈国威的视线之中。慢慢的更多的大象一字排开,站在了陈国威的对面。 “所有人准备,骑兵上。” 脑袋上挂着各种的图案的战马,开始从后面迅疾而出,直直的冲向对面的大象战阵。士兵们手上都拿着一个火把。 骑在大象身上的士兵,看到对面冲了过来,随即唧唧哇哇的大声喊着。手里开始握着自己的武器。全神戒备的看着冲过来的骑兵。 骑兵冲到近前,这些大象并没有溃散的迹象。甚至一些大象还把象鼻高高的伸起。战马上的士兵,顿感不妙,随即掏出鞭炮,把鞭炮点燃,扔进了象群,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象群出现了一阵阵混乱,骑兵赶忙调转马头,朝自己的阵营回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完结之后,大象也没有像沐天波说的那样溃散,而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大象上的士兵,重新控制好大象,列阵站好。开始徐徐的朝着陈国威部前进。 “我就说嘛!这玩意没用。” “将军,那咱们怎么办?” “先派一个去禀报督帅。”陈国威看着前面,眼珠不停的转。“用缺德弹,这些不过是畜生而已,连人都挡不了缺德弹,更何况它们。” 于是返回的骑兵,又拿着火把,向着敌军的阵前冲去。这让东吁的士兵,感到丈二摸不到头脑。这是要干嘛?还要扔鞭炮?”于是象兵的将军波望大声的喊着:“射箭,弄死他们,真烦人。”或许他觉得,对面这样做是在侮辱他 嗖嗖嗖,弓箭带着破空声朝着明军的骑兵射击着,明军的骑兵展示出高超的骑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巅峰时期的蒙古人。骑兵左躲右闪的靠近了象阵,掏出缺德弹,点燃引线,就扔进的象群中。引线燃尽,发出一声砰的声音,随即各色的烟雾开始升腾而起。 骑兵们迅速调转马头,用力的打着马朝着自己本方的区域前进。象群在沉寂几秒后,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吼声,大象们开始在原地往四散奔逃。 第198章 占领阿瓦 真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见那些大象,像被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驱赶一样,发了疯似的,向着周围乱窜。 象兵的阵型瞬间四分五裂。一些大象,直直的朝着陈国威部冲了过来。 这让陈国威顿时傻眼了。“这,怎么搞?” 连忙大喊着,“散开,散开。” 咚咚咚,大象根本不在乎前方有没有什么物体,甚至一些大象闭着眼睛流着泪的奔跑。大象撞入天雄军的阵型,不算长的象牙,把一个又一个的士兵顶飞。甚至有些象牙,径直把明军刺了个对穿。顿时天雄军里一片混乱,死伤极大。 大象身上的东吁士兵一看,好机会,拿着各种武器就朝着明军攻击。 陈国威红着眼,大声叫道:“给老子,把他们弄下来。” 火铳兵,迅速扣动扳机。一些明军。直接从大象的侧面,把东吁的士兵给拉下来,随即乱枪打死。而那些大象。明军便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跑。 不知道是不是实在跑累了,还是闻到了水的味道。这十几头大象,来到了一条河边,直接跑了下去,用鼻子吸着水,不停的浇在在自己的头上,眼睛上。一些大象还把自己的头和身体沉入水底,只留下一个鼻子在外面,想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东吁中军,骑在大象上的波信,听到前方的汇报。 “什么?我们的象群散了,很多大象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波信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心里顿时萌生退意。可没等他下令,陈国威的天雄军冲了过来,没有了象兵阻拦,明军前面就是一片坦途。 右边的周遇吉,也让士兵们给那些四散的大象让了一条。“跑吧,跑的远远的,人类的争斗,跟你们没有关系,千万别在回来了。” 大象走后,周遇吉迅速命令士兵。从右边攻击东吁士兵的右翼。战场上,喊杀声一片。 砰砰砰,数万只火铳,整齐划一的朝着东吁的军阵射击着。 开始的时候,东吁的弓箭手还能不停的回射着箭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军,我们没有弓箭了”一个弓箭手的队长跑到波信的面前躬身说道。 波信看了一眼前面的战斗。明军的火铳声音一直没断过。前排的东吁士兵不停的倒下,而明军,不停的前进,前进一步放一枪。 少了弓箭的协助,东吁前排的士兵,想要冲,冲不上去。想要退,后面站着督战的士兵。 陈国威带着天雄军从正面突击,周遇吉和马祥麟则是从两翼迂回。 “将军,撤吧。左边和右边的敌人就快上来了”波登着急的喊道。 波信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排排的东吁士兵,只能躲在盾牌里面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冒头。随着明军不停的前进。手里不停的向着盾牌里面丢着冒着烟的东西,引线燃尽发出了砰的炸响。随即从地上便窜出了大火,盾牌后面的士兵,变成了一个个活人,扔掉盾牌,满地打滚。 “撤,撤,撤。”波信坐在大象上,大声的喊着。 前线的士兵听到后面传来鸣金的声音,丢掉所有东西就往回跑。而从他们身后飞过来的子弹,却让他们永久的回家了。 左翼和右翼,同时向着东吁的士兵发起了进攻,毫无战意的东吁士兵,只能拔腿就跑,密林里,全是奔跑的士兵。 波信看着围了上来的明军,连大象也不骑了,迈开两腿,疯狂的向着阿瓦城跑去。运气还不错,他甩掉了明军的追击,成功回到了,阿瓦城。可是他的身边就只有两百人了。 秦良玉让明军乘胜追击。三路明军又把阿瓦城给围了。 “攻城!”秦良玉站在中军阵前。大声的喊道。 三路齐发,同时向三个城门发起了进攻。明军也不投掷缺德弹和火油弹了,扛着云梯直接挂在城墙上,就往上面攀爬着。 刚刚逃回来的东吁士兵,根本就提不起劲来防守,只有一些士兵,拿起刀枪,向着攀爬在云梯上的士兵攻击着。 天色渐渐黄昏,明军趁着还有一点点余光,登上城头,清除了各个城墙上的防御力量,打开城门。大量的士兵开始蜂拥而入,迅速的清除了城里的一切抵抗。 波信只得带领一些残兵败将,从南门退出,向着东吁城逃窜。波信曾经以为,明军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殊不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 回到东吁城的波信,被他隆,一刀就给砍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这时候,从殿门外跑进来一个士兵,大声的喊着:“王上,南面的白古港口被明军的舰队的占领了。” “什么?”他隆大惊失色的坐在了椅子上, “王上,阿瓦这一仗,我们的精锐尽失。怎么办?您得拿个主意啊。” “是啊,王上,明军从阿瓦,顺江而下,不用几天就能到达东吁城。” “王上,求和吧。不然东吁有灭国的危险。” “都怪波信那个蠢材。”他隆坐在椅子上,软弱无力的说道。 “王上,当务之急是要和明军谈和,不能让他们南下了。”大臣吴图高声喊着。 “吴图,那便由你全权负责和明军的谈和吧。”随即他隆重重的咳了两声。 “王上,臣还需要波信的首级。” “可以,你去吧。千万不能让明军南下了。” “臣遵旨。”说完吴图头也不回的朝着殿外走去。 阿瓦城,城主府里。 “督帅,我们还继续往下面打吗?”陈国威看着舆图问道。 “暂时先休整一下。对了公文上的翡翠矿找到没有?” “回督帅的话,找到了两个,还找到了一个金矿。”周遇吉眉开眼笑的说道。 “不错,周总兵,本督这就上折子,给大家请功。” “督帅,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既定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看陛下的意思了,你们说呢?”秦良玉老辣的说道。 “对,督帅说的是,孟养和木邦这两地,本公这就派人回云南,让官员来接手了哈。” 秦良玉想了一下,说道:“公爷,这个先不急。我们先看看朝廷有没有什么其他安排。但是您也可先准备着。” 沐天波点点头,“督帅说的是,是我着急了。” 几天后,吴图来到了阿瓦城外。递了公文,要求面见明军的统帅。 “督帅,门口有个自称是东吁丞相的人,要求面见督帅。”城门的一个卫兵,跑进城主府,对着秦良玉说道。 “哦,让他们过来吧?本督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吴图来到城主府。走进了大堂,对着秦良玉行了一个礼,“见过将军。” “免礼,你来找本督何事?” “我奉我国王上之命,前来和贵军谈和。这次事件全由波信一手造成的,我家王上已经把他砍了,对于包庇这个吾必奎,我们朝堂朕的是不知情啊。还望将军见谅。”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推个死人出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秦良玉一脸严肃地看着吴图。 “我国愿意称臣,岁岁朝贡。只求贵军不要再攻打我国。”吴图低头说道。 “就一点点朝贡吗?原来侵吞我们大明的土地,怎么说?包庇我大明的叛徒,又怎么说?” 吴图头上的汗瞬间就流下来,扶起袖子轻轻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心说:“看来。对面不让我们脱层皮,是不会罢休的。” “不知大明天朝,想怎么办?” “很简单啊,第一,赔偿我大明的损失,第二,把早些年前侵吞我大明的领土还回来。我们可以不要,但是你们不能抢。” “不知阁下想要多少赔偿?” “这样吧,五千万两白银。”秦良玉前段时间,听起过来传递公文的官员说起过。和萨摩藩战斗的经过和后续。知道了朝廷最后只要了五千万。随即也提了一个同样的数额。 “啊,这么多,这个在下不能做主。还得回去请示王上。” “可以,但是你们时间不多,还希望你们抓紧。” “是是是,在下一定尽快。” 秦良玉挥了挥手,便让他离开了。 “什么?五千万两?我从哪里给他们找那么多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他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回到东吁城的吴图大声吼着。 吴图脸色瞬间就变了,心说:“你冲我发什么火?是我要五千万吗?还不是你那个弟弟惹的祸?” “王上。臣绝对没有乱说,如果您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 “吴图,我没有说你乱说。只是小王,心里憋屈的很,东吁凑不出来这么多银子啊。” “王上,对方开价,难道我们就不还价了吗?” “对对对,是我太着急了,吴图,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 “王上,木邦和孟养就还给明廷吧。但是阿瓦城,他们必须还回来。至于银子,我会跟对面商谈出一个合适价格,实在不行,我们把白古,代替赔款,赔给他们。” “好好好,吴图,就按你的意思来。” 于是吴图再次动身前往,阿瓦城。 面见秦良玉后,把自己这边的困难,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动情之处还潸然泪下。 秦良玉和一众武将,哪里会谈判?上街买个菜,都不带讲价的。只能让吴图先回去,自己上书朝廷,让朝廷派专人来。 这一来一去,时间就等得太久了,等到孟养的翡翠矿都拉了几十车回去了,朝廷才把人派下来。 礼部员外郎褚胤锡,来到阿瓦城之后,面见南征军的将领之后,便开始和对面讨价还价。经过近一个月的谈判,褚胤锡也了解了东吁的现状,最终同意赔偿银两由原来的五千万两变为一千万两。东吁拿白古港口抵扣五百万两。剩下的五百万两,还是以分期付款的形式支付给大明。原来被东吁侵占的土地,全部归还给大明。双方以孟养,木邦和东吁的交界为国境线。签订了阿瓦条约。 签约完成后,大明的军队,退出了阿瓦,返回了云南。沐天波派云南的官员接手了孟养和木邦的行政和军事。 第199章 假币 顺天府,皇城,朱由检坐在东暖阁的椅子上,看着从云南传回来的奏报。 “这褚胤锡怎么回事?怎么谈的?才五百万,还要分期付款,一个破港口值那么多钱吗?” “皇爷,息怒,其中可能另有缘由吧。”一旁的王承恩连忙宽慰道。 “嗯,让他回来,给朕好好的解释解释。” “遵旨,皇爷,这是匠作司打造的翡翠镯子,您看看,怎么样?”说完,王承恩递过来一个盒子。 朱由检把镯子拿在手上,仔细地观看。这只镯子通体碧绿,宛如一汪深潭,绿得纯粹而浓郁,仿佛凝聚了大自然的精华。镯子的表面光滑细腻,犹如羊脂玉般温润,没有一丝瑕疵。在光线的映照下,它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诱人的光泽,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不错,不错,打造了几个?” “回皇爷,匠作司打造了十对。” 朱由检点点头,“懿安皇后和皇后他们送过去。他们喜欢这个东西。” “奴婢遵旨。” “对了,烺儿最近怎么样?” “太子殿下,很好,请陛下放心,锦衣卫和东厂在新船厂安插了不少人。” “好,朕知道了,你把东西给皇后他们送过去吧,朕歇一会儿。” “老奴告退。” 朱由检点点头,王承恩躬身离开了东暖阁,门口的小太监来报。 “启禀皇爷,刑部尚书孟兆祥,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和新乐侯刘文炳求见。” 闻言。朱由检一愣,心说“他们怎么一起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孟兆祥和刘文炳躬身走进东暖阁,来到御前,躬身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三位一起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陛下,臣来说吧?”刘文炳举着一个盒子躬身说道:“陛下,你看看这个。” 随即一个太监把盒子从刘文炳手上取下来,恭敬的放在了御案上。 朱由检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银币,和一些纸币。“怎么呢?你给朕看银币做什么?” “陛下,这些银币是假的。” “什么?假的。”朱由检愣了一下,连忙拿出银币来仔细观察。还拿在手上掂了掂。又接过刘文炳手上的真银币,仔细的对照。假的银币做工要比真的银币更为粗糙。甚至有些银币上面还有倒刺。但是不注意分辨,还真分不出来真的还是假的。 朱由检又用手弹了一下真币,真币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假币则是一声闷响。 “这些人,真是厉害啊!”朱由检怒极反笑的说。 “是的,陛下,咱们怎么办?” “孟爱卿你们刑部和锦衣卫,迅速追查此事,限期破案。”朱由检终于明白为什么三人一起来。 “臣遵旨。臣和侯爷一起来,就是想跟陛下您汇报一下目前的进展。”骆养性开口说道。 “很好,你们已经开始在调查了吧。目前有什么眉目吗?” 刘文炳随即躬身说道:“陛下,此事, 我先说吧。前些日子,商业银行来报,说是他们收到一些很粗糙的银币。经过对比才发现是假的,就把这些银币送到了我这里,我让工匠们融了一个,发现只有两分银,其他的全是杂质,所以臣就找到了孟尚书。要求他们派人调查。 “呵呵,对方是真狠啊,一个还要赚朕两个,厉害。” 孟兆祥也躬身说道:“微臣,听到此事后,立刻派人展开调查,发现这些银币都是从南方流传过来的。所以臣便请骆指挥使帮忙。” “臣让锦衣卫,沿着刑部提供的线索追查。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骆养性摇摇头,“回陛下,没有,我让锦衣卫把南直隶,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不在南直隶,那肯定在其他的地方。或者说不在大明境内。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不会放在大明的境内”刘文炳缓缓的说道。 “新乐侯说的有道理,陛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骆爱卿,命令手下人继续追查,无论在哪,都必须给朕打掉!需要协助,需要调兵,朕会给你一个令牌。大明境内不许在出现这种东西。” “臣遵旨。” “同时银行继续提高银币和纸币的防伪措施,让银行的人上街去宣传,让老百姓都知道,怎么分清假币和真币。” “臣遵旨。” “刑部,也要派人四处巡查,但凡故意使用假币的,就让他们去修路。数额巨大的。那就菜市口了。” 孟兆祥心里一凛,皇帝这是要动真格的,很少听见皇帝亲口说菜市口三个字。连忙躬身应下。 “你们三方,要加紧合作,把这个苗头给打下去,不然对于民生和朝政,都会有巨大的伤害。” “臣等领旨。” “好了,你们都下去安排吧,新乐侯留一下。” “臣等告退。”孟兆祥和骆养性连忙躬身离开东暖阁。 “表弟,这件事情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加强管理。特别是纸币,防伪工作是重中之重。银币虽说只有两分银,但是至少还有,纸币不一样,那是真的一分银都没有。如果纸币被人造假,鱼目混珠,那就完蛋了,明白吗?” “臣明白。不过陛下,现在纸币的成本,已经远远超过本身的价值了,所以他们不会这么傻吧?” “防患于未然。万一人家做出和你们一样,成本也不会超过面额的来,我们怎么办?” “陛下,说的是,臣一定要查质量,并让工匠,改进防伪技术。绝对不会在出现这类事情。” “好,你说的,出了事情,朕就拿你试问。” “臣遵旨,微臣告退。”得到朱由检的许可之后,刘文炳躬身离开的东暖阁。 朱由检坐在椅子,拿着手中假的银币,“厉害啊,你们是真牛,连朕都不得不佩服你们。难道朕要弄出手机支付才能对付你们?” 南洋,旧港港口,一艘艘满载着银币的海船,徐徐的从这里出发。一艘大船的甲板上,宁波的商人吴茂成正一脸向往的看着远方的大海 “东家,这次造了这么多,我们发财了,哈哈哈” “这个跟朝廷的银币还是有点区别的,回去之后,都仔细些,别被查出来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是,是,是,东家说的对。” “朝廷能做,咱们为什么不能做,朝廷是真狠,四钱银子当一两银子用。” “就是,他们吃肉,我们喝口汤也是可以的。”账房先生谄媚的说道。“不过你更狠,两钱银子当一两花,如果不是纸币造出来,和真币一对比,便立马显原形的话,你估计全部印纸币。” “好了, 出发,尽快赶回顺天府。” 船队随即开始挂满风帆,径直向着北方驶去。吴茂成带着船队,经过近五个月的航行,终于抵达了松江码头。 “这也太远了,不知道他们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小心?要放的那么远。”吴茂成心里嘀咕道。 “东家,到松江了,我们要不要停下,歇一歇?” 吴茂成想到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吃好,随即说道:“好吧,我们下去吃点东西,船上的东西都快吃的我反胃了。” “好嘞,”下人和水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好了,走吧。” 水手把船只稳稳的停靠在码头上,便有码头上的工人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卸货。 ”东家,你们需要卸货吗?价钱好说。”一个戴着帽子,肩膀上搭着一块布。面色黝黑的壮年前来问道。 “我们只是暂时下船吃点东西。还要赶路,暂时不需要了,谢谢。”吴茂成很客气的说道。 “好的,那打扰了,”壮年讪讪的离开了,拐进码头另一艘船上,随即上了船,到了船舱,随即脱下帽子。 “指挥使,他们的船停下来了,听那个人说,好像是要去吃饭。吃了饭,还得走,我们现在动手吗?” 骆养性摇摇头,“还不急。等他们到了他们想去的地方,和岸上的人接头了,我们再动手。找人跟着他们,别暴露了。” “小的,明白。”说完,戴上帽子下了船。 一个多时辰后,吴茂成用细针剃着牙,偏偏倒倒的走在码头的过道上。 “东家,你还别说,聚福来的八宝鸭真不错,肥而不腻。” “那是,你要相信我的水平,到了应天,咱们去吃甜皮鸭,那才是一绝。” “好的,那就沾东家的光了。” “走吧,别磨叽了,争取早点到达应天。” 说完领着一行人上了自己的船,把打包回来的食盒递给了留守的人员。 吴茂成便命令船只起航,挂满风帆朝着应天府行进。在他们的身后,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远远的跟着他们。 骆养性收到皇帝的指令,便开始追本溯源,找到了第一个使用银币的人,在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之后,成功的撬开了那个人,得知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吴茂成。 骆养性便亲自了去了应天府里的吴宅,和吴茂成的家人认真仔细的沟通后,知晓了,吴茂成将在三个月后返回。于是,他便在浙江,宁波,一带的港口,提前埋下钉子。 几天后,吴茂成到达了应天府城外的码头。码头上,人潮如织。南来的北往的客商,上货下货的工人。 “客官,你们需要工人卸货吗?我这里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好,可以,不过要等一下,我们还要等马车来。” “好的,东家。”几个拿着扁担的工人,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过了一会儿,几辆马车徐徐的停在了码头外面,因为码头太挤了,根本进不来,马车上走下来一个满身绫罗绸缎的胖子,挺着大肚子,带着几个小厮,便来到了吴茂成的船下。 “老吴,让他们搬吧,马车就在外面。” 吴茂成从船上伸出头来,看着下面的胖子喊道。“老董,你怎么亲自来了。”说完后,便下了舷梯。 “这次货这么多,我不得亲自来盯着嘛。可不能出差错。” “那是,那是。”吴茂成随即对着几个工人喊道:“上面,把那些箱子搬到外面的马车上去。” “好的,东家。” 在码头边不起眼的船上。“指挥使,他们开始下货了。什么时候行动?” “等他们全部搬上马车,就行动,还有这些船,全部给本官扣住了,一艘都不能跑。” 码头的工人搬运着沉重的大箱子,开始往码头外面走,把箱子全部搬上马车之后,这个叫老董的人给他们结的账,还多给了他们几枚银币。 “好了没有?” “好了,那咱们走吧。” 正当马车车夫准备扬鞭的时候,从四周窜出来许多身影,有的端着火铳,有的拿着刀,一下就把他们给围了。 “诸位那里都别去了,跟我去应天府的诏狱,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