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不凡》 第1章 回忆 某部作战室内，首长、调查组和参战官兵，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作战画面回放...... 作为此次作战行动指挥员，卓一凡坐在那里，精神萎靡，思绪又飘回到作战现场...... 密林中，卓一凡带领刚完成空降的作战分队正在小心谨慎的潜行。 “距离目标3千米，按照预定作战计划，展开行动！”卓一凡命令道。 作战分队迅速重新组队，编成3个作战小分队向作战目标的预定突击点位潜入。卓一凡带领主力分队继续潜进。 半小时后，一分队进入预定点位，卓一凡通过耳麦熟练的与二分队、三分队沟通目前现场作战态势。 尽管这样的作战行动进行过很多次，但卓一凡还是很谨慎。每次面对不同的目标、不同的作战地域，他都要反复地分析研判作战环境，反复的带领作战分队开展模拟作战。 “飞鹰，苍鹰情况正常！” “飞鹰，雀鹰情况正常！” 收到两个分队的报告，卓一凡切换耳麦的频道，向作战指挥部报告“猎蛇行动一切正常！作战准备完毕！”此时，某部作战室内，指挥部正在看现场的实时传输画面。 “按计划行动！”指挥部回复。 卓一凡下达作战指令，“突击！” 分队按计划突入、击毙、抓捕，没有一丝停止，1分39秒结束战斗。 “猎蛇行动完毕！确认击毙作战目标！分队准备撤离战场！”卓一凡向指挥部报告。 “趴下！趴下！”正在警戒的赵海洋突然喊道。 所有人瞬间爬到地上，赵海洋立即趴在了二号目标身上，轰隆一声巨响，已经确认死亡的二号目标爆炸了，赵海洋被炸的腾空飞起。 “海洋！海洋！”赵海洋的身体抽动着，蠕动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嘴里、鼻孔里一直往外涌着鲜血，是那样的红！”...... “作战行动没有问题！” “作战指挥没有问题！” ...... 调查组对比作战数据给出作战情况的最终结论。 出了作战室，司令员叫住了卓一凡。“卓副参谋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卓一凡萎靡的跟在司令员身后。 来到司令员的办公室，联络员给卓一凡泡了一杯茶带上门离开了。 “真的下定决心要转业？”司令员问道。 “下定决心了，首长！”卓一凡坚定的回答道。 司令员关心的说道：“这样吧！我已经给你们单位的领导打过招呼了，不要拒绝！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回家看看老婆孩子，跟家里人也通个气再做决定！” 卓一凡起身，向司令员敬了一个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司令员并没有为卓一凡的行为生气，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卓一凡正在经历一种痛苦，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走在路上，海洋牺牲的画面又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始终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无法忘记那一幕！他有些想老单位了！想老首长们！想老连长们！想老班长们！想那些牺牲的战友了！ 卓一凡并没有按司令员的建议回家看老婆孩子，他不敢回去，不想带着负面情绪回去，不想老婆孩子看见他落魄的样子！他决定回老单位转转！最后再看看那些曾经走过的路，那些爬过的山，那些涉过的水...... 老教导队，那个卓一凡兵之初的地方，那些60年代的建筑还在，斑驳的树木，茂密的杂草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训练了。这里出奇的安静，卓一凡的内心也随着环境慢慢静了下来，思绪飘回二十年前...... “我叫卓一凡！我叫卓一凡！我叫卓一凡......”教导队的操场上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卓一凡的大声呐喊。嘶哑的声音，寒风呼啸的声音，远山此起彼伏的回音交织在一起，传到教导队的每一个角落。 “班长，是不是可以去叫他回来了？已经一个小时了，这都三千遍喊完，估计他三天都说不了话了。”叶洪舟说道。 “不急，挫挫他的锐气！刚来两个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还不知道要闯多大的祸！” “可是班长，当着这么多兵的面，会不会把他给挫废了？”叶洪舟轻声说道。 郭柱柱班长回头看了看全排的新兵，一个个都在寒风中站的笔笔直直、瑟瑟发抖，先后晕倒的新兵的队列位置还空在那里，显的特别刺眼。郭柱柱皱了皱眉头，“记住连长说的话，咱们连队的兵，宁可练成废品也不能练成残次品，一个政治不合格，思想不过关的兵，比十个残次品更要命，“二王”的事情忘了？” 叶洪舟陷入了沉思...... “我叫卓一凡！我叫卓一凡！”操场上的卓一凡声线撕裂，嗓子就像裂开了口子，寒风就像刀子一样，每喊一遍，就切割一下。呼出的雾气在棉帽子上结成了白霜，不断堆积汗水在两鬓已经结成了冰凌，双手的手心一直冒着湿冷的汗液，但手背确被寒风冻的呈酱紫色，十个手指头麻木无法弯曲，只有刺痛的感觉告诉他，我的手还在！双腿早已失去了主要知觉，只是按照两个月的训练习惯蹦的笔直，像两根无关紧要的木头支撑着他的身体，脚掌在身体随呼喊时的晃动有一点点压迫感。 “为什么要惩罚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荣耀！”“为什么让这么多的人陪着我？他们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让我自报姓名？我在教导队还不够出名么！”一堆问题萦绕在卓一凡的脑海中。他想知道为什么班长这样对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他想哭泣，但性格决定他不能哭；他想抵抗，但抵抗意味着更深层次处罚；他想放弃，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疑惑、苦恼、纠结，一阵金星在眼中闪过...... “班长，我没有错。”“班长，你不要抛下我。”卓一凡在昏迷中一遍又一遍地、断断续续地说。叶洪舟班长在旁边紧紧握住卓一凡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就像哄自己不足一岁的儿子一样...... 第2章 那些当兵的理由 一凡躺在床上，嘴唇干裂，嗓子发炎导致喉咙里发着呼噜呼噜的声音，左手臂因晕倒时下意识的撑地导致轻微骨裂，缠着夹板，用背带吊在床沿上。 “班长！”叶洪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郭柱柱右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的走到卓一凡床前，仔细的看着一凡的伤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眼神中充满了坚毅。看完卓一凡，郭柱柱简单的交待叶洪舟要照顾好卓一凡就悄悄的离开了。 等卓一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模模糊糊看着旁边的身影，他知道那时洪舟班长，他想说话，但感觉嗓子很疼，很疼！ “醒啦！别说话，声带拉伤着呢！喝点温水！”说完叶洪舟递上了早已准备了很多遍的温水。 “班长！我睡了多久？感觉一直在做梦，一会儿在家里，一会儿在大学，一会儿在部队！”尽管卓一凡的嗓子很疼，但他还是迫切问道。 “没多久！一天而已！”叶洪舟回答道。 “那班长你不是一直在这里，一直没有休息？”卓一凡心里有些愧疚的说。 “没事的！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好休息！”叶洪舟说。 “柱柱班长呢？他一定很生气！一定很恨我不争气吧！”卓一凡问道。 “没多大的事，柱柱班长来看过你，看你问题不大就回去了，毕竟他要负责排里，还要负责班里。”叶洪舟说。 卓一凡很害怕柱柱班长，因为他的不苟言笑，因为他的严格，因为他的严厉。卓一凡不想睡觉，于是又和叶洪舟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卓一凡当兵的事情上来。 以前武装部问过他为什么来当兵，他按照别人教的，回答“保卫国家！锻炼自己！” 接兵干部也问他为什么来当兵“他说来锻炼自己！” 柱柱班长、洪舟班长也问过他，他说“想锻炼自己，也想当过兵回去上大学可以省一些学费。” 再后面就很少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了！ 是啊！为什么当兵呢？ 卓一凡和很多同年兵们聊过，家里条件不好的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家里条件好点的是把孩子送进部队锻炼；还有的是把部队当跳板，当兵回去安置工作；还有的是进入部队考学提干转士官改变命运......反正各种各样的理由！所以部队经常说，部队是一个大熔炉！ 卓一凡怎么来当兵了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卓一凡也不例外！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当兵前的日子，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居然当上了兵。 时间回到几年前的一个早上...... “一凡，起来吃饭了！吃完饭，陪我上山！” 卓一凡翻了一个身，揉揉眼睛，心里想：今天不赶集也不放过我！摸索着穿上衣服就起床了！迅速的洗漱、吃饭，蹬着他那辆凤凰牌的自行车，载着妈妈往高堂寺赶去。 一路上，妈妈絮絮叨叨的说，外祖祖（外公的父亲）前天托梦，说让我带你去高堂寺测命理时间到了，对于你今后很关键。卓一凡听着一言不发，作为初中生的他，自从接触化学、物理，知道“鬼火”“驱魂”那些原理以后，已经变成了一个无神论者，原来让他害怕的“水鬼”“背猪鬼”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何况，父亲就是一个不信神佛的人，他自然而然也对这些命理、命运不感兴趣。只是，父子两人心照不宣的按照母亲安排的跑前跑后、磕头烧香。 高堂寺是县里县外出了名的佛教寺庙，距今已有一千六百年的历史，据说历代主持都非常的厉害，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直接见到主持。母亲是因为外婆的关系才能见到主持。外婆从二十岁时就和住持认识，而且是最真诚慷慨的信众，据说当时很多人家吃不上饭的时候，外婆就能每年给寺庙捐200公斤粮食。 来到高堂寺，爬过十弯九倒拐的台阶，穿过古柏森森的小道，终于来到了住持的禅房。母亲双手合十和主持见了个礼，又把梦里的情况向主持细细的说了一遍。卓一凡的注意力完全没在他们的谈话上，看看这根彩雕的柱头，瞄瞄那块古朴的石头，思想早就神游天外了。 “一凡，把你的右手给我”主持温暖的声音打断了一凡的思绪。 一凡规矩的跪在主持跟前，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因为从小母亲就教导进出寺庙的规矩），伸出右手。 主持捏了捏手，又反复查看了掌纹和面门，对母亲说“这孩子命运转折点多，需小心提防”。 母亲愣住了，疑惑的望着主持“师傅，是什么意思？” 主持微笑着点了点头。 母亲又问“他现在13岁，什么时候有转折，会有什么转折？” 主持说“施主，佛度有缘人啊”，说完自己“呵呵呵”的笑了。 母亲还想问什么，但主持摆了摆手，说“施主，午膳的斋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一起用斋。” 母亲只能满是疑惑的和住持一起去吃斋饭。卓一凡更是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想去追究，只是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非常美味的“素菜饭”！ 回到家里，母亲把主持说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只是一味点头，“嗯哼哈嘿”，弄的母亲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也许是主持的话给他心里种下了当兵的种子，让卓一凡知道还有当兵这条出路。 第3章 一凡决定不当兵 转眼间，卓一凡就初中毕业了！15岁的他身高176cm，体重56公斤，瘦高瘦高的，像一根麻杆一样（麻杆：西南地区的一种植物，像甘蔗一样又长又细），但大家还是叫他“老铁”（不长个子的人）。 “一凡，快出来！你舅舅、舅妈过来了！”妈妈和润的喊声传来。 卓一凡赶紧从卧室跑出来，高兴的跑到舅舅、舅妈跟前。“舅舅、舅妈，你们过来了！”打完招呼，赶紧帮接过舅舅手里的东西，放到客厅，拿着杯子沏茶倒水，心里却在好奇舅舅胀鼓鼓的包里装的是什么。 从小，舅舅就一直很爱一凡。勉强果腹的时代，肉类、蛋类是稀罕品，舅舅带着一凡掏鸟窝、打鸟雀、抓黄鳝改善伙食。工作以后，“太空服”“机械玩具”舅舅年年更新。结婚生子后，表弟有的好东西，舅舅从来没有忘记过一凡。 舅舅端上茶杯，似乎很了解一凡的心思，拉开包袱的拉链，取出了一个漂亮的飞机合金模型。在这个年代，这样的模型绝对是一个稀罕物件，尤其对于一直处于农村的卓一凡来说更是惊喜中的惊喜，急忙捧起合金模型仔细的研究起来。 “这是你舅妈的后爸做的，他在空军的研究所上班，你和军军表弟一人一个。”舅舅慢吞吞的说。 “空军？研究所？”一凡的注意力瞬间从模型上转移到这上面。曾经，受舒克和贝塔的影响，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飞行员，能够翱翔天际，自由飞翔。 “我以为你又乱花钱给一凡买东西呢？家里本来条件就不是很好，军军还要上学，一凡也15岁了，大孩子了，以后尽量不要给他买东西了”母亲有点嗔怪的说道。 “知道了，大姐”舅舅慢吞吞的回答道。 “大姐，一凡毕业考试怎么样？下一步怎么办？上高中还是去学个技术？”舅妈火急火燎的来了个三连问。 “上周成绩刚出来，说是一凡考了年级的第二名，已经被县里的重点班录取了！我还没有跟你大哥商量怎么办呢？家里现在的条件也不是很好，做生意接连折本，如果继续供一凡读书，交完学费，估计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母亲说的既兴奋又失落。 舅妈说：“我听我爸说起过，好像初中毕业以后，成绩好的可以去上军校？不用交学费，出来就进部队，管一辈子。要去的话，我回去打听一下政策。” “军校？部队？”一凡心里很是疑惑，他根本没有接触过部队，也不知道军队、部队意味着什么，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些。早在初二时，当他知道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是全国最顶尖的大学时就已经立志要考清华北大。 “一凡，舅妈的话你听见没有？家里的条件你也清楚，你是什么想法？”妈妈有些激动询问道。 “不用考虑家里的情况！！！一凡，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自己思考清楚，自己决定！如果你要上高中、上大学，家里砸锅卖铁、买房子也会支持你的！”一直很少表态的爸爸坚定的说道。 一凡知道，父亲是镇上少有的高中毕业生，曾经在村里镇里都干过农技员，还当过镇上的干部，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爸爸又回家做起了生意。 “我要上高中，我要考清华北大！”卓一凡坚定的说道。 晚上，母亲悄悄的给父亲说“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好，生意这么难做，要不要给一凡再说一下，让他去军校？” 父亲坚定的说：“尊重孩子的选择吧，实在不行把家里的那几头猪卖了，现走出这一步，走一步说一步吧。” 这天晚上，一凡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里他穿着空军军装，驾驶着和合金模型一模一样的飞机在天空里遨游，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卓一凡不知道，在他后面很长的军旅生涯中，他曾经为初中毕业的决定后悔过好久！ 第4章 追逐清华北大的梦想 “飞哥，你是那个学校录取的？”卓一凡兴奋的问道。 “安中，你呢？”陈飞淡淡的回答道。 “哈哈，我们又在同一个学校，我在四班，你呢？”卓一凡期待的问道。 “我也是四班。”陈飞捏了捏手中的录取通知书，仿佛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我们兄弟俩又在一个班，小学、初中、高中都能在一个班，感觉真的很好，估计又得和你一争高低了！”卓一凡手舞足蹈的说。 “一凡，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我先回去了。”陈飞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飞哥，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全校第一么？而且不管在那个学校，只要我们在一块儿就很好啊！”卓一凡关心的问道。 陈飞略带哭腔的说道：“我失败了，本来是准备去7中的，可是就差了几分！” 卓一凡瞬间脑洞大开的问：“7中？什么7中？很厉害么？在哪里？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陈飞被卓一凡无知的几连问逗乐了。苦笑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7中是全国示范中学，郭沫若上过学的地方，每年高考录取比例超级高，曾经一个班就考了八九个清华北大，可以说是成都地区最牛的存在。每年，7中都会从成都市区各所中学选生源，像我们郊县的，只能达到一定的分数线才能破格获取面试录取资格，今年的分数是485分，我就差了6分，门槛都进不了......” 卓一凡感觉脸有些发烫，感觉自己考了438分已经很不错了，高中还上的是重点班，还有什么追求呢？结果被打击的想钻石头缝！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去7中看看！ 说着说着，两个人走到那个每天分开的岔路口，陈飞说出了心里压抑的一些想法，淡然了一些，继续说道“小学、初中我们两个都在一个班，一直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一，到了高中我们继续一较高下，希望第一名还是咱们两个人的！！！” “必须是咱们两个人的！记得每周六的跑步，老时间，不见不散！”说完两人分道而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时间，卓一凡和陈飞结伴报名、交学费、领书、分宿舍，最终两个人成为同桌，在同一张桌子上学习，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同一个张床上睡觉（高低铺）......为了那个第一名，两人如痴如醉的学习，随时随地争得面红耳赤，形影不离！ 高一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开始了，两人相互打着气，憋着劲，飞快地在试卷上作答…… 学校内院的墙上，一张张大红纸上，工整的毛笔字书写着各年级前200名的名字。站在红榜前，陈飞摇了摇头，卓一凡叹了一口气，情绪非常低落，约好的第一名不见了，第二名也不见了，甚至连前一百名都找不到他们的影子。陈飞，第一百二十六名，卓一凡，第一百五十八名。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出内院的大门，来到操场，没有说话，只是一圈接着一圈的跑，直到天色暗淡，晚餐的音乐响起！ “为什么呢？我们两个人已经很努力了，连最喜欢的篮球都两个月没碰了，不应该啊！”卓一凡感叹道。 陈飞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仰面朝着卓一凡，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淡然的分析道：“也许是我们太高估自己了吧，我们这届总共673人，全县各个乡镇的，外县借读的，市上转过来的，真是高手如云啊！考试之前，我还以为至少能进前五十名呢？这太打击人了！” 卓一凡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转头看着陈飞，愤愤不平的说道“飞哥，管他哪里来的人，抢了我们的第一就是不行，看来我们得加把劲了！” 陈飞点了点头，两人又绕着操场走了三圈，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从此，每天5：00就会有两个身影在路灯下轻声背诵，21：30晚自习下课后，教室中央第四排的两个人总会磨蹭到11：00点，等到查房的老师催促，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教室。 元旦过后，期待已久的期末考试到来，卓一凡和陈飞沉着应战，满心期待的等待张榜之日。领寒假通知书那天，两个人站在红榜面前，开心的笑了。卓一凡第三名，陈飞第四名，四班的第一名牢牢地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第5章 险些踏错人生路 卓一凡过了高中期间最快乐的一个假期，最幸福的一个新年。高中学习的第一个目标达成，平时连县城都很少去的他居然来到了成都，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震撼、那么的新鲜…… 第二学期开始了，为了促进班级整体学习氛围提升，帮扶差生提高学习成绩，班里进行了座位分配。卓一凡和陈飞分开了，虽然几次找班主任协商，但最终还是难逃被分开的命运，两人四周都安排了差生。 同桌百川，百川东到海的百川，成都某初中毕业，特长绘画,爱好：篮球、音乐，他让一凡第一次知道了世界众多知名品牌，耐克、阿迪的运动套装，索尼的随身听，派克的钢笔…… 前方李奕，对弈钟南山的奕，县城某初中毕业，特长足球，爱好：足球、台球，他让一凡第一次知道了花式九球，体验了斯洛克的残酷…… 右方廖敏讷，敏于思而讷于言的敏讷，县城某初中毕业，特长舞蹈，爱好：舞蹈、钢琴，半年之内，他让一凡享受到被追求的快感，尝到了初恋的味道，感受到了分手的痛苦滋味…… 后方邓一方，在水一方的一方，成都某初中毕业，特长编程，爱好电脑游戏、音乐，他让一凡知道了红色警戒、星际争霸和暗黑，体验了网络升级的快感，网络对战进地区榜的荣耀感丝毫不比考第一名差…… 整个过程不想再陈述了，那是一段昏天暗地的日子，整整一个学年的时间，一凡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台球，学会了泡网吧…… 辛苦挣钱的父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孩子最近开销见长，要钱的频率增多了…… 陈飞倒是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一直再规劝“一凡，你不能再抽烟了”“一凡，你再不能翻墙出去上网了”“一凡，不要忘了你的梦想”……慢慢地，在学习的道路上，陈飞形单影只。 高一第二学期期末，陈飞第三名，卓一凡第78名。高二第一学期期末，陈飞第三名，红榜上卓一凡消失了。 整整一学年的时间，卓一凡一直沉浸在那些新鲜刺激的事物中，好像清华北大的梦想从来没有出现过，好像曾经第几名和他没有关系，上课打瞌睡，下课去厕所偷着吸烟，中午去台球室，晚上泡网吧，都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父母觉得孩子学习很辛苦，正在长身体，即使家庭经济困难，但每月还是给一凡500元的生活费，很多同学当时的生活费都在200元左右。这些生活费，他舍不得吃鸡腿，舍不得吃炒菜，都消耗在台球室和网吧里，有时提前把生活费花光了，只能和那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凑合着吃5元的盒饭。他不知道，自己正在悄悄脱离原来的轨道，差点走上一条不归的道路。 这天晚上，23点，卓一凡和往常一样从宿舍厕所的那面矮墙翻了出去，来到网吧，自己专属的那台电脑前正围着几个人。 “网管，不是给你说过要把电脑给我留着吗？我的号还在挂机呢！” “走，我们去看一看”网管说。由于长期的光顾，网管和一凡很熟络。 来到电脑跟前，网管说：“涛哥，给这个小兄弟看看他挂的号，耽搁几分钟，待会儿我给你加1个小时。” 涛哥离开了座位，一凡坐在电脑跟前，熟练的打开游戏查看挂机情况，一看自己的账号，瞬间爆发了！“谁动了我的号，还把我的装备卖了，简直不得好死！” 旁边的一个小弟凑了过来，20岁左右，身材矮小，盛气凌人的说道“骂谁呢！涛哥看得起你的号，才给你耍一下！” “涛哥是谁！很牛逼么！我打了5个月才弄了这么一身装备！”一凡边骂边起身，与那个小弟对视着。 旁边的几个小弟，看卓一凡起身，以为要打架，立马围了上来。 “说啥子？骂谁呢？想干啥子？”涛哥在旁边发火到。 旁边的小弟看涛哥发火了，一巴掌打在卓一凡的后脑勺上，脱口骂道“屁大点的娃娃，火气那么大！” 网管急忙拉住涛哥，给一凡使眼色，说到“涛哥，别跟他一个见识，他还是个学生。”其他上网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游戏，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过来。 卓一凡看见了网管的暗示，知道了这几个人是混社会的，但内心的骄傲、此时的愤怒让他面对6个小混混，仍然面不改色，昂首挺胸的说“不管你们是谁，动了我的号就是不行，把我的装备还回来！” 涛哥一巴掌就打在一凡的脸上“要装备么！这就给你！”准备打第二巴掌的时候，一凡抓起电脑桌上的烟灰缸就砸在涛哥的头上。涛哥满头是血，旁边的小弟见状一把抱住卓一凡，往地上一扔，四五个围在一凡周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几分钟后，一凡全身淤青，蜷缩在地上。 涛哥左手拿毛巾捂着头，蹲下来，右手拍着一凡的脸，“你还想要装备么？”就在这一刻，一凡一转身，拿着拽在手里的烟灰缸，奋力的砸在涛哥的头上，烟灰缸碎了，涛哥倒下了，周围的一群人瞬间傻了眼。 “涛哥，涛哥”两个小混混跪下来边摇边喊。其他上网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溜走了，网吧里只剩下了网管、小混混和卓一凡。 不知道是有人报警还是警察顺路，警察来了，一凡和小混混、网管都被带进了公安局。 第6章 一凡再次决定不当兵 审讯室内，此刻的卓一凡全身上下都在疼痛，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学校保卫科的科长来了，带着卓一凡走出了警察局。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警察局的，回到学校，保卫科长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以后让他在保卫科里休息。科长走了，留下卓一凡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凌晨4点，父亲来了，班主任也来了，看着浑浑噩噩的卓一凡，父亲一语未发，默默地带着一凡走出学校，来到了镇上的医院，挂急诊，全身检查，回家…… 回到家里，天刚蒙蒙发亮。疲倦的母亲看着一凡，轻轻的地说：“去睡觉吧，一凡。”父亲看一凡没动，开口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去睡觉，一凡，天大的事情有爸妈呢！” 卓一凡“哇”的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使劲的磕头，“爸妈，对不起！”“爸妈，对不起！” 母亲也痛哭起来，抱着一凡一个劲的问“幺儿，身上疼不疼！”“幺儿，不要害怕！” 父亲站在那里，抽着烟，一言不发，任由烟雾充满整个房间......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一凡在母亲的怀抱里睡着了。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父亲带一凡回家，等他睡着后，顾不得休息，跑学校、进派出所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 派出所本来是要记录案情的，但在校长和班主任的说情下，考虑到一凡曾经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为了不让他的人生留下污点，所以并没有留下案底。 学校本来准备给卓一凡记校纪律处分的，在班主任代老师的周旋下，学校决定给卓一凡停学2个月反省，不允许住校的处理。 涛哥的头上缝了6针，在医院待了5天，在派出所的协商下，父亲掏了所有的医疗费、误工费，赔偿了5000元，涛哥决定不再追究。 卓一凡停学两个月的消息很快在不大的小镇里传开，有人说卓一凡打架进了派出所，有人说卓一凡翻墙外出违反了校规，有人说卓一凡在学校里打伤了同学，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成了大家的谈资，从曾经教育孩子的正面典型变成了反面典型。他们很疑惑，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听话、成绩那么好的孩子会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们很叹息，“那么优秀的孩子，可惜了！” 卓一凡第一次承受了人生滑铁卢，他有些难以承受，他没有勇气再去学校上学，没有脸面去面对周边的邻居。一凡告诉父亲和母亲，他不愿意上学了，他要外出打工。 父母没有让一凡放弃读书，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让一凡先后去了几个亲戚家里体验生活。山里贫穷的亲戚、城里打工的亲戚、城里在政府上班的亲戚…… 当时的卓一凡并不理解父亲的想法，等从各个亲戚家回来时，他定下决心要重新开始努力学习。 从此，卓一凡每天早上5:30起床，骑着自行车6:30到学校参加早读，晚上21:30下晚自习，骑着自行车22:30回家，简单的吃点东西，自学落下的课程到半夜一两点。但是，欠下的终究是欠下的，尽管一凡自学能力很强，尽管他很努力，但没有课堂上的讲解，不管卓一凡怎么努力，花再多的时间，他终究没能回到红榜上。 高考结束了，卓一凡差11分上重点本科线，被一所普通的本科院校录取了。 班主任劝一凡复读一年，重新考一个好点的大学，并承诺他复读时学校不收学费和住宿费用。 母亲劝一凡，实在不想上那个学校，就去当兵吧！！！ 一凡心里很是不甘，但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想复读，但又不喜欢干重复的事情，重新回到那种身心疲惫的学习！他不想去当兵，因为听说当兵很苦很累，还常年远离家乡！ 反反复复的犹豫，他最终还是选择去了那所大学。 卓一凡不知道，在后面的军旅生涯中，他为他高中的决定后悔过，要不然他会更年轻些，路会更宽广一些！ 第7章 踏上从军路 卓一凡走进了大学校园，虽然那不是他所想所要的，但他还是坦然的接受了！ 大学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自选自制的兴趣课程，自主自由的业余时间，自觉自愿的开展学习，没有那种决定命运的考试，有了那种“身无压力轻飘飘”的感觉，一切都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一凡没有去享受大学的自由空气，他对自己十分的严苛，生怕再次行差踏错，重蹈覆辙！他的大学生活很忙很充实，白天上课晚上泡图书馆，周六周日做兼职发传单。 家里的情况发生了急剧变化，虽然父母从未说过家里的经济情况，但一凡还是清楚的知道，为了给他交学费，父母卖掉了家里的肥猪，花光了做生意的本钱，父亲已经被迫去西藏打工，母亲在当地一个编织厂打零工。因此，尽管学校在成都，距家50公里左右，来回车费30元钱，但一凡每个月只回一次家，一方面是为了节约开支，另一方面是做兼职挣钱补贴生活费用。虽然父母每月给了他600百元的生活费用，但他只花掉200元，早上稀饭泡白馒头，中午和晚上两菜一汤（汤是免费的），剩下的400元，他总是在父母给钱的时候亮出来，然后拿上200元凑成600元。 很快，一年的大学生活就结束了，一凡轻松的提前完成了英语四级和计算机二级考试，学位证书已经妥妥当当的拿到手里。他计划大二考完英语六级和计算机三级，为后面的考研做铺垫。但回到家里，他的计划又动摇了！ 回到家里，母亲不在，父亲也不在，枯枝落叶的飘洒在院子里，一直很干净利落的院子变得凌凌乱乱；院墙一侧的花园里杂草丛生，曾经的欣欣向荣变得破败不堪。这一刻，卓一凡的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放下一堆行李，开始扫地、除草...... 母亲回来了，一凡看见了母亲疲惫的样子，满是白发的鬓角，粗糙裂口的手掌，他的心在滴血，内心种下了一颗种子。 父亲还在西藏，上次回来的时间是大年初二，连年三十都没有赶上，比别人足足晚了一个多月，为的是多拿一份收尾工资，加上车票难买，在路上足足跑了五天。 一凡内心的种子发芽了，他无法忍受父母因为他如此辛劳，他要为家庭减负。一凡告诉父母：他决定不上大学了，要去当兵，原因是他在报纸上看到了大学生士兵的优待政策，当兵后有经济补助，当兵回来继续上大学可以减免学费，如果立功的话，还能免试读研究生。此外，现在的大学生毕业工作也不好找，看报纸上说，今年有600多万大学毕业生没找到工作！ 父亲和母亲都想劝阻一凡，毕竟已经大学二年级了，家里坚持一下，肯定能保证他毕业，但考虑到这是卓一凡自己的选择，父母都选择了沉默，尊重了一凡的选择！ 报名、体检、政审、家访......一凡穿上了军装。 第8章 作弊的卓一凡 “你小子的经历还是蛮丰富多彩的，我羡慕你啊！我连高中都没上完，大学更是痴人说梦，长啥样都不知道！”叶洪舟班长微笑着说。 “班长，你就别笑话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说了那么久的话，卓一凡嗓子疼得非常厉害，但他还是愿意说，因为他感觉当时在为什么当兵这个问题上欺瞒了班长，心里一直有道坎，今天他总算是交待完毕了，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班长，我可以回班里了吗？”卓一凡询问洪舟班长的意见。 “军医的嘱咐得静养几天！你小子不要慌！”洪舟班长说。 卓一凡一直都很听叶洪舟班长的话，因为他除了工作标准高的离谱外，对待卓一凡就像亲弟弟一样，非常的耐心细致！ “班长，我还是想回班里，在这里待着心里难受！”卓一凡说道。 “好吧，我去和军医商量一下！”说完叶洪舟就出去了。 这时候，卓一凡才认真的检查了自己的状态，发现右手绑着夹板，缠着绷带，手臂隐隐作痛。 叶洪舟班长回来了，告诉卓一凡军医的嘱咐，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就离开了卫生所， 叶洪舟陪着卓一凡慢慢的走向训练场。听着教导队上空此起彼伏的呼号声，班长的口令声，一凡感觉脑瓜子有些懵，腿有些软，感觉整个身体都在飘，有些一阵阵的虚弱！ 来到操场，所有人新兵都在悄悄的用眼睛余光卓一凡。卓一凡视而不见，但他无法阻止声音传入耳朵。“看什么看，注意军姿！想学他坑班坑排坑班长么？”“那么牛的兵，我都没上过党委会研究，一个新兵蛋子都上党委会了，看了长见识么？”“看什么看，因为他整个新兵团都在整顿，好看么！”背后传来班长们唏嘘的话语！ 叶洪舟没有阻止那些班长的言语，也没有和说话，只是带着卓一凡穿过其他新兵班排，朝着新兵一连一排的位置走去。 卓一凡此时不知所云，他不知道上党委会意味着什么、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他进行整顿，更不知道他怎么坑班坑排坑班长。 来到一排的队伍里，郭柱柱班长不在这里，一班的训练由二班副班长组织，排里的新兵看卓一凡都带着杀气，除了一班的谭达凯、二班徐明龙、三班的杨洪，他们的眼神里有一丝关心，但最多的还是担忧。 见柱柱班长没在训练场，叶班长和二班长、三班长打了个招呼，带着卓一凡向宿舍走去。 一凡很困惑，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全排的荣誉，但大家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甚至于恨他呢！ 回到宿舍，柱柱班长还是不在。一凡拿出叶班长床下的马扎递给叶洪舟，但叶洪舟没有像往常一样坐马扎，直接坐在床边上。一凡有些尴尬，笔挺挺的站在那里，叶洪舟手心向下做了一个向下的动作，卓一凡立马会意，打开马扎坐在了叶班长的对面。 为了打破尴尬，解决一路的疑惑，卓一凡开口问道“班长，为什么新兵团会为了我进行整顿？” 叶洪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到：“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卓一凡没有进行太深的思考，很快回答道：“上周新兵团会操，团长宣布这周进行全团新兵军事大比武，课目设置五个，队列、擒敌、手榴弹投掷、步枪射击、三千米跑。我代表连里参加了步枪射击和三千米跑。” 叶洪舟认真的看着卓一凡问“就这些了吗？” 卓一凡想了一下，觉得惩罚都承受了，有什么不敢说的呢！“三千米跑我作弊了！步枪射击我也作弊了！” 叶洪舟又问：“怎么作的弊？” 卓一凡说“三千米跑时，为了减轻鞋的重量，我把鞋底削掉了一层，把防弹衣的钢板抽了一块，成绩比平时成绩快了43秒！步枪射击时，我偷偷地加了一发子弹！” 叶洪舟笑到“好你个卓一凡，所有的裁判班长都被你蒙混过关了，你自豪么？骄傲么？” 卓一凡低头说：“我只为我的三公里跑第一名自豪，只为我们连的射击第一名感到自豪！” 叶洪舟又问：“那你的子弹哪里来的？” “上次实弹射击时，偷偷留下的！”卓一凡感觉脸有些发烫。 叶洪舟哈哈一笑，“一凡，你觉得柱柱班长是怎么发现你作弊的？” 卓一凡说：“柱柱班长怎么发现我作弊的我不知道，但我就私藏了一发子弹，削了一双鞋底子，我感觉我没有多大错！” 叶洪舟笑而不语，沉默了一会，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似的，缓缓开口道：“在我们侦察连，一直口口相传着一个故事，我提前讲给你听，希望你能明白到底错在哪里！” 第9章 二王的故事 叶洪舟班长慢慢的讲述着……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连队也是一样，今天我给你讲的这个故事就是我们连队的伤疤。 那是二十多年前，连队来了两个特别的新兵，双胞胎兄弟，哥哥叫王国伟，弟弟叫王国辉，他们两个人基础素质好，悟性高，训练肯吃苦，很快就成为连队的重点培养对象。为了培养他们，连队多次选派他们参加各种专业集训，甚至个别科目由连队干部单独组织他们训练，很快，二王就熟练掌握各个枪种、各个专业的技能，成为连队的王牌作战队员。 两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方面比较差，思想素质差，手脚不干净，常常在连队小偷小摸。有一次，两人利用训练间隙，偷跑回连队偷战士钱包时，被临时回来的排长抓个正着。 连长和指导员知道后，找两人谈话了解情况。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家里老人生病了，没钱医治，所以才偷东西卖掉，把钱寄给家里，前面连队丢钱丢物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连长和指导员考虑到二人军事素质好，训练刻苦，日常自我要求严格，家里贫穷的情况也是属实的，应该没有撒谎，就没有进行深究。 后来的日子，连队还是不停的在掉东西、掉钱，相邻的几个连队也在掉东西、掉钱，但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时候连队还没有警犬，几个连队就相约养土狗防贼，但狗也没能防止继续失窃。没有办法，几个连队又开展联防、加强哨位、密集巡逻……想尽了招数，还是不见效。 转眼，三年过去了，二王服役期满，和很多人一样，需要面临走退进留的问题。两人一起递交了申请，想留队转志愿兵。因为军事素质好，连队也给他两人吃了定心丸。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还有几天就要宣布命令了，二王收到了家里的来信。半个月前，二王的父亲被车撞了，治疗无效死亡，母亲因父亲死亡，伤心过度住进了医院，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几度被下病危通知书。二王舍不得脱下军装，连长指导员也劝他们休假回去安顿好父母的事情，再回到部队继续服役。可是面临家里的情况，二王最终还是选择退伍了。 决定退伍后，在连队的协调下，二王提前离队。就在临行前的那天晚上凌晨3点，二王潜入一位不在位的副师长家中，偷取家里现金和贵重物品。本来按踩点的计划偷完副师长家里就走，结果发现隔壁副政委家中也没有人，二王又潜入副政委家进行偷窃。翻墙外出时，被检查夜间警卫的警卫连长发现。二人发现事情败露，打晕了警卫连长，又打晕了闻讯赶来哨兵，抢走了哨兵的步枪，连夜翻墙遁走。 巡逻哨兵增援到现场仅仅用了1分半钟，二王已经不见了踪影。 偷窃事小，丢枪事大！直属队响起了紧急集合哨！ 连队紧急集合完毕，唯独少了二王，连长顿时感觉不妙，迅速向首长报告，可能是二王干的事情，两人的军事素质特别全面等情况。 首长当机立断，立即命令附近的两个团也在驻地周边布控。 直属队出动了，但谁也没有想到，二人就藏在副师长家的楼顶，把部队的行动看的一清二楚。在部队出动后，又光顾了几个刚刚紧急出动的干部家里，然后扔掉贵重物品，带上现金、枪支和干粮跟在部队后面，开始了他们的逃亡之路。 直属队加两个团的兵力连续三天一直严密布控，不断地扩大搜索范围，如果再扩大就会出现兵力不足的问题了，大家都有些泄气。可是，二王已经在前一天通过了两家单位之间的搜索间隙，潜入了驻地的一片山区。 连长指导员这几天一直低着头，承受各级领导劈头盖脸的批评，连队的战士恨的牙齿痒痒，恨不得剥了二王的皮。 搜索进入第四天，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2个团也加入了抓捕行列。协调当地武警、公安、国安也全部都加入了抓捕，搜索范围进一步扩大。二王藏匿的山区也成了搜索区域，但二王没有往更远的地方逃离，而是夜间通过一道悬崖的崖壁，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潜进了搜索圈内部，藏匿到驻地市郊的一片废弃窑洞里。 搜索进入第五天，大家分析认为二王有可能早就脱离了搜索范围，协调邻近几个武警总队，公安加入了搜捕行动…… 搜索进入第六天，连队几个熟悉二王的人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二王可能并没有远逃，因为在一次搜索训练中，二王作为假设敌，采取了反复在搜索圈穿插的方式，躲过了搜索，二王很有可能还在已经搜索过的某个地域。当连长在搜捕行动联席会议上报告这个情况时，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原因是这么多兵力进行地毯式搜索，二王不可能逃过搜索，进行穿插。连长实在没办法说服联席会议的各位首长，只好把熟悉二王的几个人叫到联席会议上，展开地图边解释边推演。最后，鉴于当前也不知道二王的动向，师长决定，不管可能性有多大，应该尝试一下，命令部分兵力开展反向搜索，大部队压缩搜索空间，缩小搜索半径。 搜索第7天，二王发现部队开展反向搜索，仔细观察了搜索的情况，认为有一条山沟的断崖处可以作为突破封锁圈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的两个搜索分队之间存在一定的间隙，而且悬崖绝对是搜索的避让区。凌晨1点，二王悄悄的潜到计划突破封锁点位。 但二王没有想到的是，连队熟悉他们行动方式的几个班长早就潜伏在这里。发现二人踪迹，连队的班长并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向联指进行了报告。因为几个班长没有把握能抓住二人，两人的越野能力，丛林生存能力，反侦察能力在连队都是首屈一指的。 联指接到报告后，决定在3公里远的地方布一个两层的大袋子，单兵缩小单兵间隔进行压缩式收缩。考虑到二人携枪，素质过硬，又将侦察、特勤的兵力作为内圈兵力搜索并随时支援外圈行动。 连队跟踪的班长害怕被二王发现，也害怕丢失目标，不敢一直在后方追踪，联系连队采取了梯次交替追踪的方式，悄悄的远距离追踪，并实时报告。 凌晨3点，二王完全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在一片密林中，知道已经暴露了行踪，原地缴械投降！ 二王被开除军籍，服刑7年！ 连长记大过，调离岗位！ 指导员记大过，安排年底转业！ 排长…… 连队因此进入低谷期，十多年没有进过先进。 第10章 一凡的震撼 班长平静的讲述着，一凡认真的听着，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侦察、反侦察，穿插，封控，布控等新的词汇不断的涌入卓一凡的脑海，他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执行，但他知道，他无法像二王一样悄无声息的在部队内部作案多次，无法做到面对突然事发还能冷静地潜伏躲过搜捕，无法做到面对大部队搜索还能如入无人之境、反复穿插……内心的震撼让他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 “一凡，听完这个故事你最大的体会是什么？”叶洪舟问道。 卓一凡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一凡不假思索的说道：“班长，二王太牛了！” “是啊！确实太牛了！如果他们能上战场，那绝对是一把利器！”叶洪舟有些惋惜的说道。“但是，二王却把一身本领运用到了自己人身上！部队利用那么大的精力和资源培养他们，成就了他们一身过硬的本领，最后却让部队耗费那样大的兵力来抓捕他们，把连队硬生生的带入了低谷！”叶洪舟有些愤怒。 卓一凡也有一些愤愤不平，说道：“二王就是没良心的人，说他们狼心狗肺也不为过。” 叶洪舟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到：“这也不能完全怪二王，如果当时的连长、指导员、排长、班长中有任何一个人重视二王的偷盗问题，注重他们政治和思想素质的培养，也许二王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连队把二王的故事口口相传并不是要铭记连队的耻辱，而是要警戒后面的人，思想政治素质应该作为连队培养人才的第一目标！” 卓一凡好像顿悟了，他私藏的不是一颗子弹，而是一把利剑，这把利剑悬在部队的头顶，可能随时给予部队致命的一击。 卓一凡悔恨的说道：“班长，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不应该削掉鞋底，抽掉防弹衣的钢板，我的削掉的是我的信誉，抽掉的是我的灵魂！我不应该私藏子弹，那与偷盗无异！” 叶洪舟微笑着说道：“知道错在哪里就行！现在还疑惑么？” 卓一凡调整了一下坐姿，腰杆挺的笔直笔直的，抬头望向叶洪舟，坚毅的说道：“班长，我真的知道错在什么地方！请班长放心，我一定会改正我的错误！” 叶洪舟“哈哈哈”的笑了。 “笑什么呢？那么高兴！”郭柱柱班长推门问道。 卓一凡蹭的从马扎上站起来，脸有些发烫。 “能笑什么！笑你这个宝贝疙瘩兵呗！”叶洪舟回答道。 郭柱柱疑惑的看了看卓一凡，继续说到：“宝贝疙瘩兵，我看是丧门兵还差不多！全团都还在为他整顿呢！” 卓一凡低下头，低声的说：“对不起，班长！” 郭柱柱看着卓一凡，调侃的说：“霜打的茄子，跑马的求！怎么不昂扬了！当着全排的面顶撞我的那份勇气哪里去了！你这样的状态反而让我瞧不起你！男子汉，顶天立地，敢做敢当，那份骨气都喂驴去了！” 卓一凡的头埋的很低，此刻，他原来的那份底气被二王的故事抽空了，那份为了荣誉在所不惜勇气消失了，面对柱柱班长，他只有深深地悔意！ 郭柱柱见卓一凡低下头，火反而更大了，他看不惯这样窝囊的兵，看不惯低眉顺眼的兵。在他心里：犯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坦然面对勇气！他喜欢一凡，最喜欢的不是他的军事素质如何优异，而是一凡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不服输的傲气！一个优秀的兵，没有傲气是永远都培养不出来的！ “卓一凡，你给我听着，现在就给我出去！绕着操场跑圈，边跑边喊：我叫卓一凡！啥时候觉得有骨气了，啥时候再回来见我！”郭柱柱班长生气的说。 卓一凡悄悄的看了看柱柱班长，发现班长那气成猪肝色的脸，才确定班长刚才发出的指令是真的！因为他还上着夹板，缠着绷带，手臂还挂在脖子上呢！ 确认过眼神，一凡没在犹豫，转身就往操场上跑去。 操场上又回响起“我叫卓一凡”的呼喊声。所有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卓一凡，连那些吐槽卓一凡的班长也愣住了！“牛人！”“狠人！”啧啧称奇！不知道是在说郭柱柱班长，还是在说卓一凡。 第11章 柱柱班长的心思 “班长，是不是有点过了？一凡还上着夹板呢！”叶洪舟试探性的问道。 郭柱柱余气未消，训斥道：“我说洪舟啊！你这个军中之母是不是当得久了，真的太慈爱了？慈不掌兵你不知道吗？有的兵可以苦口婆心的讲道理，有的兵你就得让他自己悟懂道理！一凡属于哪种兵，你心中没点数吗？他那些“二”事你都忘了？刚来第三天就把师长叫“大叔”，还把师长的大衣穿走了！第二周就私自进女澡堂洗澡，差点没把教导员嫂子看光！……”班长一口气说了七八条罪状，越说越生气，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郭柱柱缓了一口气接着说：“你感觉你刚才给他做了思想工作，思想做通了，做的很成功！我敢打赌，过不了几天，这个货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带这么多年的兵了，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兵，基础素质好，文化层次高，训练悟性强，骨子里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就是一个优秀侦察兵的好面子”郭柱柱越说越有劲，越说越得意。“再过十几个月我就要退伍了，这是我遇到过的最好一个苗子，临走之前，我要把他磨出来交给连队，我要把他培养成我军旅生涯最得意的一个兵！” 叶洪舟一言不发，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 别看叶洪舟已经是第五年的志愿兵了，肩扛一粗杠二细杠的班长肩章，在柱柱班长跟前，就像新兵一样老实，因为他也是柱柱班长带的新兵。 “算了，洪舟！不说那么多没用的了，看看那个货现在什么情况！”郭柱柱说。 郭柱柱带着叶洪舟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透过这里的窗户可以看到训练场的一切。 操场上，卓一凡摆动着他的独臂卖力的跑着，边跑边喊“我是卓一凡！”耳边刮着北方刺骨的寒风，耳里呼呼作响，跑步的颠簸使得那只受伤的胳膊传来阵阵刺痛，身体的虚弱让他跑的歪歪扭扭，单手摆臂让他感觉跑的十分不协调。但这一切都没有让卓一凡停歇，他满脑子都是二王的故事和郭柱柱班长的话语。 跑了三圈以后，也许是跑的太别扭，也许是身体发热忘记了疼痛，卓一凡边跑边解开挂在脖子上的纱布，双手摆臂，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看见没有？二球劲上来了！”郭柱柱有些兴奋。 叶洪舟说：“这个兵训练起来真是没得说，刚来三千米就跑了十分钟，才训练两个月就九分钟了，我看下连之前能进九分钟！” 郭柱柱没有答话，好像在想别的事情。 操场上，卓一凡还在跑着，喊着，突然一瞬间，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他停了跑步，停止了呼喊，没有原地调整呼吸，继续绕圈向宿舍走去。 “班长，卓一凡回来了。”叶洪舟提醒到。 “你猜，这次他能悟出啥？”郭柱柱转头问叶洪舟。 叶洪舟没敢接招，直接说“我也好奇！” 回到班里，两个班长转过学习桌的椅子，朝门而坐。 卓一凡回到班里，看见两个班长坐的方向，在门口立即止步，军姿立正，开口报告说：“报告班长！我想明白了！” “向前一步走！向前一步走！向后转！关门！向后转！……”郭柱柱班长下一个口令，卓一凡按照队列标准做一个动作，直到卓一凡端正的站在距离二位班长两米远的地方。 “说说吧！你都想到了什么？”柱柱班长问道。 “报告班长！我错了！错在跑步作弊，错在射击作弊，错在私藏子弹！”卓一凡声音洪亮的回答道。 “就这些？”柱柱班长又问道。 “报告班长！我没有错！为了连队荣誉，我努力了！虽然方法错了，但我还是为自己的出发点感到骄傲！”卓一凡回答的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那你到底是错了？还是没错？”柱柱班长再次问道，心里有一些安慰。 “我错了，我认错！我做了，我认账！我是侦察连的兵，我热爱我的连队，我为身为侦察兵而自豪！”卓一凡坚定的回答到。“我坚决改正我的毛病，请求班长处分！” “处分就算了吧！我还没那么权利！条令条例白学了！”郭柱柱笑道。“新兵团决定整顿确实是因为你，但不是因为你作弊，也不是因为你私藏子弹，这点你放心。而是因为在比武结束时，当着团长的面你把枪扔了，前冲、后突，左亲亲、右抱抱，压根没点军人形象。可把团长气的够呛，当场骂娘“扯鸡巴蛋！看看你们带得兵！怎么带得兵！成啥样子！要不要把我也抛一下庆祝胜利！” 郭柱柱班长边比划，边学团长讲话，把叶洪舟和卓一凡都逗乐了。 第12章 柱柱班长的处分 “听说没有？团里处理郭柱柱！”几个班长坐在操场的路沿上讨论着，碰巧被路过的卓一凡听见了。 “为什么要处分柱柱班长？”卓一凡心里打鼓，一路上都在辗转腾挪的思考这个问题。 “斯！”右臂的疼痛把卓一凡拉回现实，他一头撞在刚出门的三班长身上。三班长打了一个趔趄，吼道：“想啥呢！没长眼睛么！” “班长好！”卓一凡立马军姿立正。 “傻小子！想啥呢？撞疼没有？”说完看向卓一凡的手臂。 “报告班长！没想啥！”卓一凡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低声的说：“杨班长，求你个事情呗！” 杨班长虽然是一个比较猛的班长，但对于素质比较好的兵还是非常看中的，就调笑道：“你小子能把全团搞整顿，还用的着求我啊！直接命令我吧，只要不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干！” 卓一凡见杨班长调侃他，知道那算是答应他了，咧着嘴笑着说：“班长，你等我一下，我回去销假，然后再请假出来，就说你找我！” 杨班长想踹卓一凡一脚，但卓一凡却溜走了。 过了几分钟，卓一凡请完假出来，从兜里摸出两包家乡烟，递给杨班长。“班长，新兵入伍的时候带来的烟了，还有几包，你不帮我抽就要过期了！”卓一凡谄媚的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小子到底啥事情？不说我可不敢抽你的烟。”杨班长坏笑着说道。 “班长，那我们换个地方说？”一凡征求班长的意见。 “能行！走吧，上训练场，边走边说。”杨班长说完，转身朝训练场走去，一凡赶紧跟了上去。 “班长，今天我我听说团里要处分柱柱班长，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凡问道。 杨班长犹豫了一下，张口说道：“我是说你小子打的什么哑迷？卖的什么药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啊！本来这种问题，我是不应该给你这个新兵蛋子说的，但看在你良心尚存的情况下，还是告诉你一些情况！毕竟现在那个处分还没有确定下来，还需要上会研究！” 卓一凡听得满头雾水，他不知道处分人的程序是什么，不知道上会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那些，只是迫切的想知道团里怎么处分柱柱班长。 杨班长看一凡又急又蒙的样子，继续说道：“上次你们比武完了，柱柱班长让你跑圈喊名字，全排站晕11个新兵的事情传到团长哪里了！还有前天你缠着绷带跑圈的事情也传到团长那里了！团长一听火冒三丈，当场拍桌子，骂到：那还得了！那哪里是班长在带兵，纯粹是土匪作风，搞土规定、土政策！还说：上级都下文件了，要严禁打骂体罚士兵，这帮干部都吃干饭的啊！怎么带的兵！反正火气相当的大，后果相当的严重！于是新兵团成立了调查组，要调查柱柱班长，处分班长！情况大致就这样的。” 说完杨班长摸出兜里的烟，刚准备点，卓一凡赶紧拿出自己的烟递上去。“班长！抽我的！” “就我这半拉子消息还能抽上烟啊！不抽你的，抽我的！”说完自顾自的点上，看了一眼卓一凡，“你也来一根！” 卓一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放在嘴里，班长刚给他点燃，就呛的他眼泪直流！ 第13章 侦察连长来搅局 接下来的几天，正如杨班长所说，调查组来了。 各种调查问卷，各种谈话接踵而至！当然，卓一凡作为最大的受害者，首当其冲，被问话问的都快要吐血了！ 调查组很郁闷，他们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个排的新兵，居然没有一个反映班长存在的问题，管理教育中存在的问题。调查组认为，是教育还没有到位，政策没有宣传到位，于是一排又接受了教育和政策宣传的狂轰滥炸！ 给团长汇报调查结果时，团长又发火了，把负责调查的新兵三营教导员骂的都快怀疑人生了！最后，团长决定，亲自挂帅进行调查。 这天上午，团长、政委带着新兵团的班子给新兵们进行了一次集体谈心活动。团长理所当然的来到了一连一排。团长集合了一排，郭柱柱班长整队、敬礼、报告一气呵成，简单利落！“团长同志，新兵一营一连一排列队完毕，应到xx名，实到xx名，请你指示！新兵一营一连一排代理排长郭柱柱。”报告声音洪亮，铿锵有力，字正腔圆。 团长本来黑着脸，准备来个下马威的，听到郭柱柱这个名字，听到那正规洪亮的报告词，标准的回了个礼，应答到“坐下！” 全排坐的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又是让团长眼前一亮！缠着白绷带的卓一凡显得格外惹眼！ “那个兵！那个缠绷带的兵！”团长点到。 “到！”卓一凡欻的一下站了起来答到，标准的军姿答到。 “你叫什么名字？手怎么回事？”仅仅两个问题，团长的威严就扑面而来！ 卓一凡是什么人，丝毫不惧，用标准的军语回答道：“报告团长！我叫卓一凡！我的手是在9天前自己跑步时摔伤的！”简单的回答表明手受伤既不是晕倒摔伤，也不是训练受伤，让团长找不到任何责怪班长的理由。 团长心里嘀咕“卓一凡，有点印象啊！在哪里出现过？”，但行动上不露声色，关心的说道：“卓一凡，以后训练要小心点啊！班长们也要跟上，别总当甩手掌柜！下来，大家对卓一凡生活上要多关心，训练上要多关照，心理上要多关注！” 团长说完，示意卓一凡坐下。继续说道：“前几天，有人向团里报告！新兵一连一排有打骂体罚士兵的现象！团里高度重视，立即成立了调查组……”团长跟前放了一份稿子，但团长动都没动，从新时期的带兵理念讲到新时期的带兵方法，从官兵思想政治建设讲到连队建连育人……侃侃而谈，展现了良好的素养！ 将近一个小时，一排的战士们听得很认真，坐的很端正，这也许是这两个月以来最生动、最接地气的一次教育课！ 讲完课，团长要分别与班长代表、副班长代表，新兵代表谈心。队伍刚解散，门口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卓一凡透过二楼的窗户看见了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个画面。侦察连长刘志宇骑摩托车来到新兵连的画面。 侦察连长刘志宇身穿作训服，拉链只拉到衣服的一半，头戴作训帽，像蓓蕾帽一样斜戴在头上，腰扎皮质作训腰带，本该居中的五角星此时快到了腰边，脚穿作战靴，鞋带没有系，松松垮垮的搭在鞋两边。最夸张的是，他还戴着一副墨镜，胸口挂着一块金属秒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郭柱柱班长快速的跑过去，立正、敬礼、问好！卓一凡还从来没见过柱柱班长这样的动作，即使是见营长、见团长也没有这样机械过！那是一种从内心上折服后才会有的动作！只见连长的嘴动了动，郭柱柱班长就跑回来吹响了集合的哨音！ 刘志宇连长潇洒的从摩托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团长跟前，没有敬礼，也没有问好！直插主题的说到：“曹团长，想处分我的兵也得给我打声招呼吧！”说的一脸霸气！ 团长看着刘志宇：“处分！谁能处分得了你的兵！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拽，最拽的还是你！” 刘志宇忿忿的说：“奶奶的！那个王八羔子敢在团长跟前耍牛范二！郭柱柱！郭柱柱！” 郭柱柱给叶洪舟使了个眼色，快速跑步到连长跟前，立正、敬礼、向团长问好。 刘志宇生气的问郭柱柱：“柱柱！什么情况！谁惹曹团长生气了！” 郭柱柱看郭志宇那副表情，秒懂连长是什么意思，立即回答道：“报告连长！是我没把兵带好惹团长生气了！” 刘志宇假装生气道：“让你来带新兵，你没把兵带好在这里咋呼啥？”说完一个鞭腿就往郭柱柱屁股上招呼。 郭柱柱假装重心不稳，顺着惯性向前移了几步，站稳后立即转身军姿面向刘志宇：“连长！我错了！我辜负了连队的希望！请求连队处分！” 团长看不下去了，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刘志宇！刘罗锅！搁我面前唱双簧呢！我还懒得看了！”转身就准备走。 刘志宇连忙拉住团长，笑道：“老曹，今天这个事翻篇了，改天我请你喝洋河！” 团长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走了！不跟你这个残疾人一般见识！” 团长走了，郭柱柱像领班似的领着刘志宇走向队伍跟前！ “同志们！连长来看我们了！大家欢迎！”郭柱柱的开心溢于言表。下面掌声雷动！ 刘志宇驼着背，走到队伍中央，整了整着装，所谓的整理也就是把作训腰带的五角星拉到腹部中央，开口讲到：“奶奶的！本来准备过几天，带着连队干部，拉着牛羊肉和水果来慰问你们，结果你们非得逼我现个身！奶奶的！整出事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害我火急火燎的骑摩托车跑了八十公里，发型都吹乱了！奶奶的！把你们自己的训练搞好，连队忙的不亦乐乎，没那么功夫管你们！奶奶的！不多说了！侦察连随时欢迎你们加入！郭柱柱，赶紧给我凉两杯水！” 这哪里是讲话、训话，纯粹是在发牢骚嘛！不过说话挺幽默的！下面的新兵想笑，却没有一个兵敢笑！ 第14章 一凡误把师长当大叔 连长来到卓一凡所在的班，召集骨干在班里开会，这些新兵蛋子只有去另外两个班蹭凳子的份！ 连长他们开会说的是什么，卓一凡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听到一阵又一阵哈哈大笑声后有些好奇。 连长召集一排骨干开会，刚开始还挺正规，各班汇报班里的建设情况，新兵的训练情况，到郭柱柱班长汇报排里工作时，卓一凡基本上占了三分之二的部分，这就是笑声的来源。如果此时的卓一凡在场，非得钻地缝不可！ 郭柱柱班长汇报： 卓一凡那批兵是第一批到连队的，当听说卓一凡是大学生士兵时，我那个激动的，恨不得拥抱那小子一下！大学生啊！我的个亲娘！他可是连队的第一个大学生士兵啊！据接兵干部交接的时候说，是卓一凡自己找接兵干部说要到最苦的地方，最后选择来侦察连的！ 领进班里，我一看，这小子除了瘦了一点，身高、体型、眼神都是一个好的侦察兵苗子，本来是洪舟端洗脚水的，结果我亲自上的阵，仔细的看了看小腿、脚和跟腱，我确信这小子是块好料子，我决定好好给他摸个底！ 第二天，我就问卓一凡跑过步没有？有没有军队训练经历？卓一凡告诉我他经常跑步，上高中、大学都经历过军训。我那个兴奋啊，迫不及待的想给他摸底了！结果洪舟拉住我说，刚来，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让他缓一缓，可能摸底的效果更好。于是我就忍到了第三天！ 第三天上午，我和洪舟带卓一凡到操场上，告诉他，让他跟洪舟一块进行一下适应性训练，毕竟这里地处北方，海拔快两千了，内地人过来都得适应一下！卓一凡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早就给洪舟商量好了，让洪舟带着卓一凡跑，我偷偷掐表，如果途中卓一凡有啥不舒服立即停止测试。 洪舟带卓一凡做了热身活动，就带着卓一凡来到了起跑线，我一声令下两人就出发了。一开始卓一凡就跟着洪舟并排跑着，两人一个劲的加速。第一公里，洪舟把卓一凡带到了3分30秒的速度，发现卓一凡一点事都没有，就提准备第二公里再提一档。第二公里，跑了3分钟，结果卓一凡呼吸有点乱了，第三公里洪舟就降了降速度，哪知道最后500米，卓一凡猛的提速冲刺，差点把洪舟都带岔气了，最后一公里跑了3分08秒，整个三公里9分38秒，连队好些第二年、第三年的兵都达不到这个速度。我心里高兴，决定晚上给卓一凡加个餐（煮方便面加鸡蛋和午餐肉罐头，那时候方便面也是稀罕物品）！ 我和叶洪舟看着卓一凡调整呼吸，生怕出啥问题，就在这时，团里通知所有干部骨干集合。我看卓一凡呼吸调整的比较顺畅了，训练场到连队也就几步路，于是就安排卓一凡自己调整一会儿，一会儿自己回连队！我和叶洪舟就跑步去集合了。 其实，卓一凡跑完三公里，感觉肺都快炸了，北方冬天的冷空气就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肺。他在操场调整了好几分钟才把呼吸调整顺畅，边调整边压腿，热的满头大汗，头上的蒸汽直冒。 为了避免感冒，卓一凡决定小跑着回宿舍。结果，还没出训练场，就见两辆越野朝他开来，他也没管，继续向前跑，结果越野车打了两声喇叭就停在了他的跟前！ 卓一凡心想，什么素质啊！拦着路停车！也就没停，准备绕开车跑回去。结果车门打开了，下来四个人，穿着军大衣，招呼卓一凡停下来！ “那个新兵！等一下！” 卓一凡愣住了，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叫别人，就朝他们跑过去，随意一站，微微有些喘气！ “小伙子，哪里人啊？” 卓一凡疑惑的看了看那个说话的人，五十岁左右，眉毛很粗，穿着一件大衣，不像是坏人，于是出于礼貌，先问好后回答问题“大叔好！我是四川的” 卓一凡并没有注意到，周边的人，一脸黑线！有一个人，想上前说点什么，被师长一挥手挡住了。 “哦，四川的啊！好地方啊！天府之国嘛！你是自己在跑步？”师长继续问。 卓一凡有些好奇，这个人怎么问的没完没了啊，问我我这个干嘛？但他还是出于礼貌回答到：“是的，我自己跑跑，适应适应北方的高原环境！大叔也爱跑步么？” 旁边的人脸都绿了。 师长说：“爱跑步哦！每天都在跑！” 卓一凡又说：“大叔，没啥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待会班长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卓一凡转身刚要走，又被师长叫住了。“小伙子，刚跑完步，出了一身汗，可不要着凉了”师长说完脱下自己的大衣递给卓一凡。卓一凡推辞道：“没事，大叔，我跑着回去不会感冒的！” 师长说：“你拿着，车上还有大衣呢！” 卓一凡也不好再推脱了，接过大衣裹在身上，连忙感谢着说道：“谢谢大叔，大衣怎么还给你？” 师长说：“你穿完放你们大队部就行！” 卓一凡再次道谢：“谢谢大叔！那我走了！”说完卓一凡转身一溜烟的跑了，嘴里还嘀咕着：今天运气真好，遇见了好人！ 我和洪舟站在队列里等了很久，师长和团长才过来，师长围绕怎么带兵，怎么保障等作了指示，团长表了决心！师长离开以后，团长咆哮了！ “那个连的兵在操场跑步？”营长、连长、排长没有一个接话的，因为谁也不知道是啥情况！ “你们怎么带的兵？没教怎么回答上级问话么？没教如何辨认军衔么？……”团长气着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警务参谋，下去给我查，到底是哪个连的兵？谁带的兵？”说完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警务参谋站在队列面前，重现了卓一凡把师长当大叔的情景，让各班排回去迅速摸排。当时下面就笑了，包括我和洪舟也笑得很开心！ 回到班里，卓一凡立即跑过来问我：“班长！大队部在哪里？” 我说：“你找大队部干啥？” 卓一凡说：“今天跑步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好心的大叔，把自己的……” 我和洪舟听着犹如五雷轰顶、瞬间崩溃，还不能骂他，那个逼屈啊！！！我们两个赶忙跑去向连队干部报告情况、道歉，连里又带着我和洪舟去营里，营里又带着我们去团长跟前！我当时内心那个委屈啊！你们懂得！ 连长和其他班长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笑疼了！ 第15章 一凡误进女澡堂 柱柱班长看大家笑得差不多了，笑眯眯的看着连长，“吭！吭！连长，笑也笑得差不多了，把你的好烟弄一个抽下呗！” 连长二话没说，摸出他的江苏烟就发了一圈。“继续！继续！在连队就听说今年来了个了不起的兵！我都想亲自接见他了！算了，还是要端起！毕竟我是连长！哈哈哈” 寝室内又传来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柱柱班长继续说道： 这小子来的第二周，晚上自由活动时间，这小子给我和洪舟请假，说要去洗澡。我和洪舟知道他是南方人，一周洗一次澡确实不适应就同意了。 这小子端着脸盆，装上洗澡的东西（拖鞋，换洗衣物，洗澡用品都装脸盆里）一溜烟就跑了，不到半个小时，大队部的通讯员就领着他回来了！ 这里有个情况还得给连长汇报一下，教导队的澡堂，就一个一吨水的锅炉，男浴室12个喷头，女浴室5个喷头，一次洗两个班都够呛，但每周还得保证大家洗一次澡。全团新兵那么多，周六周天从早上起床洗到晚上熄灯，一次一个排都洗不完，洗个澡都得给大队部疏通关系。后来团长就调整，从周一到周五晚上，周六周日全天都可以洗，每次洗澡供水15分钟，男女澡堂都开放，勉强一周下来轮上一遍。家属要洗澡的话，派两个兵守着！ 这小子能在自由活动时间洗澡，完全是因为兵还没到齐，澡堂还试运行中。 这小子端着脸盆来到澡堂，一看澡堂里人山人海，几乎两三个人合用一个喷头，就动起了歪心思。心想上次去隔壁澡堂洗的，虽然喷头少，但人不多，于是端起澡盆就去了隔壁澡堂。 卓一凡进澡堂一看，这里面简直太爽了，除了里间传来哗哗哗的水声，一点也不吵闹。柜子除了一个上锁，其它都空着，不像隔壁，到处都堆着衣服。空气里弥漫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此情此景，他真想吟诗一首！他一边哼着军歌，一边脱衣服，脱掉了外套，脱掉了棉衣，脱掉了保暖衣，脱掉了秋衣……光着身子，哼着小曲，端着盆子就往里间走去，刚走到里间门口就传来一声尖叫！ 卓一凡瞬间木在那里！足足迟钝了5秒才反应过来，里面有女人！他都没抬头就来到外面，飞快的穿衣服，连裤腰带都没系，抱着衣服就跑了出来，刚好和闻讯赶来的通讯员撞了一个满怀！ 寝室里又传出哈哈哈的笑声。 其实卓一凡进错澡堂的事情是这样的！！！ 卓一凡很委屈，因为他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刚进门，那么大的雾气，还没抬头就听到尖叫了，可谁也不相信他，因此他在全团成了名人。 教导员嫂子很后怕，因为洗澡时，她隐约听到了男兵唱歌，由于洗澡的水声，她以为是隔壁的男兵边洗澡边哼歌，而且外面还有两个兵守着，她也就没管，直到声音越来越近，到门口，她才反应过来，尖声尖叫…… 通讯员很逼屈，因为刚才他去看锅炉里的水量了，方便提醒嫂子洗快点，免得打了沐浴露在里面冻着等热水。 哨兵很郁闷，因为刚才大队部的干部让他去大队部取维修锅炉的工具，准备这一波人洗完就检修锅炉。 教导员很伤心，因为媳妇洗澡可能被兵看了，媳妇给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收拾东西就要回家，说什么也不待在这个破地方了。 柱柱班长和洪舟班长很恼火，难得一次自由活动不是在道歉就是在道歉的路上。 全团的官兵既开心又郁闷，开心的是卓一凡闹了一个茶余饭后的大笑话，郁闷的是女澡堂从此关闭，少了5个喷头，以后洗澡估计比打仗更难受！ 第16章 连长的身世 随着柱柱班长的讲述，大家笑得前俯后仰，脸上的肌肉都抽的生疼！ “滴滴滴，滴滴滴”连长的手机响了起来。连长掏出他的宝贝手机，一群人眼睛都在放光。在哪个时代，bp机都还是稀罕物品，手机更别提了！连长在全连官兵心目中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据连队有一批江苏的老班长说，连长是江苏人，家里从清朝开始就是书香门第，一家人都是大文豪、大画家，家里那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可在他们这一代就出了他这么一个“莽夫”。 连长是全师干部里是第一个买mp3的，第一个买mp4的，第一个买手机的，是第一个玩电脑的，还是第一个……反正一堆第一的名号，这是全连官兵崇拜他的原因之一！ 连长的字写的非常漂亮，毛笔字更是一绝，每逢过年，师首长家里的对联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要是谁的运气好，能抢上他写的对联，几乎够吹嘘整个年！ 连长画画的特别好，这也导致他的标图超级变态，据说整个军区都挂的上名号，经常被邀请外出讲作战要图标绘，但是考虑到他要带连队，几乎那些小单位邀请都被师首长拒之门外。据说，有一个单位为了邀请连长去给他们讲课，由于没邀请上，心里不平衡，直接告到司令员那里，结果师长就给司令员提了一个问题“他是带连队还是搞教学嘛？”，结果哪家单位被司令员骂的狗血喷头。从此再没有哪家单位因为这个问题敢跟师里纠缠。 连长毕业于特种部队学校，据说经历过早期的猎人集训，就像《冲出亚马逊》那样的。他的射击很夸张，据说不管是站着、蹲着、躺着、还是趴着，只有你想不到的姿势，没有他做不出来的射击动作。据说他在150米--100米距离上抵近射击弹无虚发（抵近射击就是将枪置于身体前侧腰际，枪口朝前，不用瞄准，靠肌肉记忆和身体姿势调准射向，一边射击一边前进），反正是神技一样的存在。 连长的车技很牛，不管是摩托车还是越野、运输车，只要到他手里就跟玩具车一样，急停掉头、漂移停车、原地掉头......据说每年驾驶员培训他都会去露上一手...... 关于连长的传奇故事很多，在卓一凡的军旅生涯里，那是第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人。 据说，师里以前的尖子兵比武，每个人是可以兼报多个项目的，结果有一年比武，连长那时还是排长，参加所有射击类比武，火箭弹、迫击炮、榴弹炮、重机枪、狙击枪、轻机枪、步枪、手枪等等，一共29个射击科目，他拿了18个冠军，9个亚军，1个季军，唯一一个没拿上名次的项目是火箭弹，因为当时突发沙尘暴，风力到达7级以上，师里考虑到周边百姓的安全，临时决定取消了这个科目。为此，师里都不知道怎么表彰他，还差点禁止他参加比武，最后师里改了比武的表彰规定，给他立了二等功，树立了训练标兵典型。师里还因此改了比武的规则，每个人参加比武限定了兼报内容。但改了规定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连长再也没有参加过比武。 至于连长这么受的伤，怎么变成驼背，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流传最多的就是当年，公安机关为了摸清一个毒品村的制毒窝点，先后派了十几个精干力量去卧底、去明察暗访都无功而返，最后就请军区里帮忙。军区当时派了3个最牛的王牌过去，连长是其中一个。连长一个人摸进了村子，两天的时间摸清了情况，后面清缴的时候，那个村子变成了“寡妇村”，全村15岁以上的男性全部抓捕归案。连长是在第二天清缴时受的伤，据说当时有几个毒贩为了不留下证据，准备枪杀所有知情的人，连长为了保护一个5、6岁的孩子和一个怀抱婴儿的妇女，身负重伤。 连长始终是大家的神话，是连队官兵心目中的神，没有谁敢亵渎！！！ 第17章 紧急任务 连长接起来电话：“喂，讲！” 听着电话，连长的神情一下就严肃起来。连长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招呼郭柱柱和叶洪舟，边接电话边朝门口急冲冲走去。 “连队有任务，洪舟跟我回去，柱柱把新兵这边弄好！”挂完电话，连长扭头向柱柱班长交代道。 “是！”郭柱柱一脸凝重。 叶洪舟坐上了连长的偏斗，连长骑着摩托车绝尘而去。 连长骑着摩托车速度飙升，一阵阵灰尘在摩托车身后滚滚而起。叶洪舟不是第一次坐连长的摩托车，但此时也紧张的抓紧偏斗两边的扶手，身体配合着连长拐弯，他心里知道，这次恐怕真是有任务了，要不然连长也不会骑的这么快。 进入师直属队大院，连长将摩托车甩给叶洪舟，自己驼着背跑步进入作战指挥室。 原来边境异动，连队要先遣侦察！！！ 连队迅速的从训练状态转入战备，又迅速的从战备转入机动，中间，连长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指挥，只是有几种不同的哨音（后面这种哨音让卓一凡一帮子新兵蛋子没少吃苦头），一切都是那样的迅速、那样的井然有序，就像是在开展一场训练。 连队很快到达边境，加入了边境部队的指挥序列，开展先期的作战准备。 新兵连这一边，由于卓一凡最爱的叶洪舟班长走了，卓一凡缠着柱柱班长刨根问底，实在是把郭柱柱烦的够呛，最后只能告诉卓一凡连队领了作战任务，正在参加作战，具体什么情况自己也不太清楚。 卓一凡心里特别好奇，也充满了神往！到底作战是怎么样的？作战到底需要做些什么？他一点概念都没有，但他心里很期盼，很希望自己也能很快参加战斗，甚至有几天夜里，他都在参加战斗，就像电影里那样！ 很快，新兵连也进入了战备状态，所有的新兵停下了目前的训练，转入战备训练中来。原本后面的战备训练被提前了，加上进入战备状态，所有新兵的话题都离不开战场。 新兵们开始学习打背包，1分多钟要从睡觉的状态穿衣服衣服、打背包、别脸盆和鞋子、站队集合等等。刚开始新兵们是很兴奋的，因为终于可以打仗了。可没到一天的时间大家就吃尽了苦头。穿不上衣服的，扣错扣子的，拿错别人裤子的，找不到鞋的情况时有发生；跑动的过程中背包散架的，牙膏牙刷掉落的，脸盆飞了的，经常出现；忘装雨衣的、忘记给水壶灌水、忘带洗漱用品的情况更是层出不穷。大多数新兵的手都被背包绳勒的伤痕累累，有的磨出了水泡，有的勒出了韧带伤。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后期不定时的紧急集结，正在训练时从训练场往回跑，正在吃饭时放下碗筷往回跑，甚至于上厕所都担心着会不会紧急集合。 夜里的紧急集合最为折磨人，不知道凌晨几点钟紧急集合哨音会响起，摸黑行动，比白天不知道难了多少倍。刚开始时，有些新兵还不敢睡，害怕一睡着哨音就响起，后面是躺床上就睡，哨音响起都听不见，直到被人掀了被子才从睡梦中惊醒。 这才是战备训练的开始！这才是真正的战斗训练！班长、副班长们一遍又一遍的给新兵们打气鼓劲，终于，一周下来，大多数新兵适应了这种战备状态，从一无所知、一概不会到基本合格完成紧急集合的训练。 新兵们刚适应现在的战备训练，训练又转入下一阶段，领取物资、登车、乘车、下车，班长可以说费尽心思的给大家分配任务，明晰职责，反复训练，终于大家在不太混乱的状态下完成物资领取和分发，登车下车。 开始机动训练了，新兵们第一次坐着141出了教导队的大门，外面的空气是那样的新鲜，外面的事物是那样的美丽，大家兴奋不已。可接下来的日子，又是那样的苦闷，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毫无生趣可言，新兵们想，哪怕多来几次行进间紧急疏散也好，总比坐在车上一直绕圈圈的强，真的特别希望立即出动到最前线去。 无趣的战备训练结束了，还没等新兵们喘口气，班长就组织大家写遗书了。很多新兵写着写着就哭了，再也不像前面训练时的壮志凌云，再也不像聊天时那样谈笑风生。卓一凡也掉下了军旅的第一滴眼泪，他一边写一边掉眼泪，他不是害怕上战场，而是越写越感觉对不起父母，他觉得父母养育他废了那么多心思他还没来得及报答，他觉得自己高中不听话导致没考上好的大学，他觉得自己上了大学就不应该来当兵...... 遗书写完了，就在大家都准备真正走上战场时，军区新训考核的通知来了。新兵们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应该惆怅。 第18章 列兵班长 新兵连的考核来了，来的那么突然，所有人都感觉还没有准备好！只有柱柱班长处之泰然！ 备战考核热火朝天的准备着，队列、体能、射击、战术......轮番上阵，身体的疲惫冲淡了战备的紧张，新兵们个个重整行装再出发！ 卓一凡呢，他的任务更繁重，因为洪舟班长不在，他代理了一班副班长的位置，除了自己的训练，他还要扶弱；除了帮别人开小灶，他还要管理日常的杂务。队列场上多了一个列兵在组织训练，跑步带队多了一个列兵领队，很多新兵都羡慕他能当代理副班长，享受一些特殊的照顾，可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心酸。 作为一个列兵班长，卓一凡随时都在接受审视的目光。他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一顿饭吃八九个馒头，因为没有一个班长一顿饭吃得超过三个馒头，他哪怕饿着肚子也要装出班长们那副样子！他不敢和排里的新兵打得火热，因为他已经是一个管理者，太过的熟络会让他的管理难上加难！他的训练不敢偷懒和马虎，因为他要做示范，要比任何一个新兵的动作都要标准！他的内务要标准整洁，因为他是副班长，这是他的专业！ 卓一凡过的很累，虽然表面上干劲十足，但他真的很累，不仅仅是身体的累，更是心灵的累！他感到孤独，那种帝王般的孤独！他没办法告诉班长他的想法，因为柱柱班长管理着全排！他没办法告诉同年的新兵，因为一说起累，大家就会嘲笑他、调侃他！最难过的是，作为一个标准的农村孩子，他从来没有站在一群人跟前讲话的经历，在队伍面前怯场是他当下最难过的关卡！尽管每天点名前他都会打草稿，悄悄的练习讲评，可面对队伍里关注的目光，他每次讲评下来都是一身汗。一周下来，卓一凡已经掉了一层皮，换了一副神情，感觉精神恍惚。 柱柱班长早就看出卓一凡的状态，也早就猜到了卓一凡的小心思，只是他没有找卓一凡聊，也没有任何动作，他想磨砺卓一凡，让他比任何新兵都要早点成熟起来。 星期天的下午，柱柱班长找到了卓一凡，说是出去散散步，其实他是在给卓一凡打气，他害怕卓一凡在管理上渐行渐远，也害怕卓一凡在人际交往中陷入孤掌难鸣的局面。 “当副班长的感觉怎么样？”柱柱班长问道。 “感觉不怎么好当！”卓一凡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不好当？”柱柱班长顺着话题问道。 “我感觉自己的能力还没有达到，我还没有准备好！” “既然我让你当副班长，就是觉得你已经胜任了副班长的能力！可能有句话你还没听说过！当兵的，除了生娃不会，啥都得会，不会也得学会！还有一句是连长的口头禅。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永远会比困难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地！”柱柱班长认真的说道。 “可是，班长，我每次讲评都紧张的不得了，看着下面的那些眼神，心里就发慌。”卓一凡倾述道。 “我教你个诀窍吧！讲评时，眼睛要透过对面人的头顶向远处看，心里要想下面都是一堆萝卜白菜，你讲啥他们听啥，即使讲错了也不要紧，你是班长，没人敢当众纠正你的！”柱柱班长微笑着说道。“要不你讲评一下我，今天你看见我的被子没有叠好。” 卓一凡看见柱柱班长认真的神情，立即站在了柱柱班长的对面2米处，眼睛透过班长头顶向远处看，果然班长的身影虚化了，他想起洪舟班长的那时对他们班新兵的讲评，开始讲评起来。“郭柱柱班长，今天早上你的被子不符合要求，主要是被子高度不够，棱角线没有叠出来......” 郭柱柱站的很直，听得很认真，就像真的被训话一样。听完卓一凡的讲评，郭柱柱鼓起了掌，说道“这个讲评勉强及格吧！为什么呢？第一，讲评我时不应该称呼郭柱柱班长，应该直接称呼郭柱柱，这样你在心理上就会优势。第二，你的讲评条理还不够清楚，你应该把讲评内容仔细的归纳成一、二、三、四条。第三，你说我被子高度不够，不够是差多少没有说清楚，不够严谨，你应该讲：你的被子高度是38厘米，与条令条例规定的40厘米高相差2厘米。这样讲评的目的是引用了法规，更具说服力！……” 郭柱柱班长一条一条地给卓一凡讲解，特别的耐心，特别的细致！卓一凡听得很认真，打心眼里佩服柱柱班长的水平，脑子暗暗的记住那些技巧。两个人在训练场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卓一凡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心结，他又活了过来！ 卓一凡纠正了那些可笑的想法，晚上吃饭吃了11个馒头，晚上又和同年的新兵们玩的不亦乐乎！因为，真正的带兵人是要和大家实行五同的，要和下属玩到一起，只有那样，他才能听到最真实的声音，管理才能走到大家心里！ 第19章 新兵连的考核 为了检验训练效果，固强补弱，师里率先进行了自我考核，考核内容、标准和军区设置一模一样。 接到下周考核的通知，所有高强度的训练都缓了下来，为的是调整好新兵们的身体状态，以便在考核中发挥出更好的训练水平。 柱柱班长组织了全排骨干开会，听取各班训练情况的报告，特别是要把那些训练差的人提溜出来，进行了战术性的安排。 卓一凡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简单的考核，原来这么复杂。 队列考核里，个别动作不够标准的新兵被安排到动作一般的新兵旁边，队列好的兵被调整的显眼的位置，这样保证了班队列的效果。单个军人队列考核又把队列好的新兵安排成一组，动作差点的分成一组，这样考官考核时不会出现太大反差...... 三千米考核更是周密细致的安排，领跑的人是速度中等偏上的新兵，这样可以把整个排的速度带起来。速度中等的新兵跟着中等偏上的人跑，完成跑步中的自保。速度稍微慢的新兵放在队伍最前面，要求他们一开跑就使劲的往前冲，等没劲了就会掉到队伍的后面。速度最快的在后面兜底，谁掉队就把他帮扶到前面去。对于素质最差的，跑的最慢的新兵，左右和后面都有速度快的新兵帮助他...... 各种考核的安排特别细致，让卓一凡都感觉到繁琐，可他还是学习的乐此不彼，因为这太新鲜了，各种战术性的安排让他耳目一新。 很快迎来了考核，第一天的考核下来，卓一凡他们排理所当然的在新兵团里脱颖而出，成为了尖子排。第二天的考核开始了，师长他老人家亲自坐阵。 柱柱班长告诉新兵们，立功受奖的机会来了。因为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师长参加的考核，射击能打50环就可以现场宣布三等功，大家要努力！ 卓一凡不知道三等功有什么作用，但他知道，条令条例规定，军人的奖励分为嘉奖、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三等功以上是比较难立的！卓一凡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准备向三等功进军！在这上面，卓一凡是有一定的底气的，因为新兵连打过的射击中，他有八次是50环，其它都都是48和49环。 轮到卓一凡这一组了，卓一凡在1号靶位，由他带领队伍领取子弹，装填子弹，到达射击地线！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副班长锻炼，卓一凡的口令进步很大，一声声洪亮的口令传到了师长耳朵里，明显的比其它带队的新兵强了太多太多。 “这个新兵的口令不错！去看一下，是不是老兵混到队伍里了！”师长有些质疑的说。 身边的参谋悄悄的离开主席台，来到射击场了解情况...... 射击开始了，卓一凡根据指挥员的口令卧姿装子弹、调整射击姿势、开始射击......卓一凡今天的状态特别好，除了心里多了一个三等功以外，一切如常！每一次击发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准星、缺口、靶子的位置关系都是那样的清晰，他能感觉到靶牌因为正中靶杆的那种震动...... 这一组射击结束了，卓一凡的靶纸和另一个50环的靶纸送到了师长跟前。 “师长，这一组出现了50环！但还有一张靶纸只有四个眼，弹道特别集中，只有硬币那么大，我不敢确认，也把靶纸送过来了。”负责送靶纸的参谋将靶纸平铺在师长前面说道。 师长没有晃眼看了一下那张50环的靶纸就抽开了，认真研究究起那张四个眼的靶纸来。 “暂停射击，把那个靶位牌拿过来！”师长命令道。 “再把那个新兵叫过来！”师长补充道。 射击场上立即停止了射击！卓一凡也被带到了师长跟前。 第20章 再见大叔 卓一凡端端正正的站在师长跟前，军姿笔挺，双手紧紧的贴在裤缝线上！ 此时的卓一凡心里在打鼓，脑子里也很乱，他不知道为什么师长会叫他过来！他害怕师长秋后算账，算当时把他叫成“大叔”的那笔账！他害怕师长挑他的刺，因为射击过程中的一些动作不到位，导致师长批评他！卓一凡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整个射击的过程！ 靶牌送过来了，师长摸着靶牌上的弹眼，将靶牌翻了一面，又仔细的摸着靶杆上的弹眼。 “你叫什么名字？”师长抬头问道。 “报告首长，我叫卓一凡！”卓一凡立即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道。他不敢看师长的脸，就像柱柱班长教他那样，虚化了面前的师长。 “你感觉刚才射击你打的怎么样？”师长问道。 “报告首长，刚才射击时，第一发子弹，我瞄的略微偏左，但应该命中了10环；第二发子弹我按照班长教的，没有调整瞄准，击发后，我的射击景况是正10环；第三发子弹，我击发的有些急躁，击发后的景况是下10环......”卓一凡认真的回忆击发景况，认真的回答道。 师长笑了，哈哈的大笑，就像捡到了宝！卓一凡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他不知道师长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卓一凡！咦！好像你就是前段时间在训练场自己跑步那个兵吧！”师长高兴的说。 卓一凡不敢接话，也不敢动，只是心里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他很害怕，身体都有些轻微地抖动。 旁边的参谋接话了，“师长，他确实就是上次叫你“大叔”那个兵！而且还是刚才你叫我去调查那个兵！” “这么巧合啊！”师长也有些感叹，“说说吧，什么情况！” 这个参谋不愧是长期跟在师长身边的人，三言两语就把卓一凡的个人情况、训练情况汇报的井井有条，简洁明了，听得师长接连点头。 卓一凡听到参谋的介绍，看到师长的表情，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师长听完参谋的介绍，拿起了靶纸，像老学究一样，很认真的说道：“刚拿到这张靶纸我也很疑惑，那么集中的弹道怎么只会有4个眼呢？于是我让你们去拿靶牌过来，看了靶牌，由于已经打了几组射击，10环上有13个弹孔，我还是无法判断那第五发子弹到底上没上10环，于是我又看靶杆，当我看到靶杆上的断裂口，我可以断定，这个靶纸上是5个弹眼！为什么呢？因为靶杆上的断裂只有7个孔，其中两个是斜向的，也就是子弹命中靶杆，但方向并不正造成的，有五个断裂是规整的，而且灼伤穿透的方向和那个新兵表述是一致的，所以我敢断定这是5个弹眼！参谋，去把前几组一号靶位的靶纸拿过来，那就真相大白了！” 很快，前五组的靶纸送过来了，和卓一凡中弹区域相同的只有两个道孔！大家都很感叹师长的老辣！ 卓一凡在主席台站了很久很久，师长好像没有看见似的，继续看他的靶纸，了解新兵的情况！卓一凡心想，也许这就是师长对他的惩罚吧！ 随着两发信号弹升空，整个新兵团的射击考核结束了！师长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卓一凡，旁边的参谋赶紧跑到卓一凡旁边，拉着卓一凡站到了队列里。卓一凡如释重负，感觉都要虚脱了！ 师长当着新兵团通报了今天射击的整体情况，讲评了新兵团射击训练水平，对下步射击训练作了指示。最后，他宣布为卓一凡等3名新兵立三等功命令，鼓励全体新兵向他们学习，争取在军区考核中再创佳绩！ 考核结束了，柱柱班长对全排的考核情况进行了讲评，特意表扬了卓一凡和三班的杨洪，因为他们两人射击打了50环，为全排挣得了荣誉！ 新兵们炸开了锅，纷纷恭喜卓一凡荣立三等功，他们都很羡慕！但柱柱班长却有些惆怅，他不想卓一凡太早的立功受奖，也不希望卓一凡太早的背负荣誉的光环！ 第21章 三等功的魅力 这几天卓一凡过得有些飘，走到哪里都被表扬，四处都投来羡慕的目光，走路都带上了风，头也昂了起来。 卓一凡刚开始不知道三等功意味着什么？但通过几个班长的介绍，他知道了“三等功的意义 ”。 三等功以上的表彰很难得！很多人当兵5年、10年甚至十多年都立不上1个功！每个连队一年的立功指标也只有1-2个，连队那么多人，就算风水轮流转也得等上很多年！ “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三等功是士兵开启军校大门的钥匙！战士能够在规定的年龄内，荣立2次三等功就可以保送入学，进入军校学习，成为1名干部...... 三等功是求学的利器！战士考取军校时，三等功是可以加分的项目！即使退伍他也能发挥巨大的作用！退伍以后，大学生士兵在入伍期间荣立三等功以上奖励，就读大专院校的可以免试直接升入本科院校学习，获得本科学历，读本科院校的可以免试升入研究生学历层次的学习......总之，一个三等功对于退伍以后继续求学的人有很大的帮助。 三等功是一份荣誉！三等功既是军人自己的荣誉，也是家人的荣誉！三等功喜报是要邮寄回入伍地的，通过当地民政部门送喜报，对于农村家庭来说绝对是一份天大的荣耀...... 郭柱柱班长这几天脸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卓一凡也看见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柱柱班长一直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一直很威武、很严格、很严厉的那种形象。卓一凡不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时间过得很快，军区考核组开展了对新兵团的考核，所有内容都是抽考，卓一凡他们排挂了光头，一个课目也没有抽上，这可气坏了郭柱柱班长！别的排巴不得抽不上，这样省事省力！可柱柱班长不这么想，他觉得新兵们又少了一次锻炼的机会，全排的训练水平也无法展示出来，就像一个练了10年的舞蹈演员，到最后上不了表演的舞台，一切都是白搭。 这天下午，新兵团正在进行考核，其余不参加考核的连队安排理论学习，柱柱班长把卓一凡叫回了宿舍。 卓一凡一进门就惊呆了，无数的奖章和荣誉证书铺满了整整四张床，金色的、红色的、黄色的......流光溢彩。他不知道这些荣誉都是谁的？也不知道班长为什么要让他看这些？ “看看吧！”柱柱班长说。 卓一凡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每一份荣誉，仔细的看.....“郭柱柱同志：因xxx年工作突出荣立三等功1次”“郭柱柱同志：因在军区比武中取得xxx科目第一名，荣立三等功1次”“郭柱柱同志：因带队参加xxx比武取得团队第一名，记师嘉奖1次”“郭柱柱同志被评为xxx年度优秀班长”“郭柱柱同志被评为xxx年度优秀士兵”“郭柱柱同志被评为优秀教练员”..... 看完之后，卓一凡倒吸一口冷气，班长在11年的军旅中荣立三等功6次，嘉奖8次，优秀班长4次，优秀士兵7次，优秀带兵人、优秀教练员等26次...... 柱柱班长坐在床上，看着卓一凡一惊一乍的神情，很淡定的问“看完这些以后，你有什么想法？” 卓一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此时的震惊，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班长，你太牛了！以前感觉班长一定很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柱柱班长说“其实我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你知道余副师长吗？他连1个三等功都没有！但是他从战士考学，一路提升到副师长的岗位仅仅用了20年的时间！按理说，一个干部从排长干到副师长，副团以前每级3年以上，排长、副连长、连长、副营长、营长、副团长，正常需要15年以上，团以后更难，几乎都得3年以上，副团、正团、副师，9年以上，他没有立过功，但他却提升的那么快！” 卓一凡不知道怎么接话。 柱柱班长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疑惑为什么我有那么多三等功却没有提干？疑惑余副师长为什么没有立功？疑惑余副师长为什么提升的那么快？你的路还长！走着走着你就会明白的！” 卓一凡似乎知道了班长的目的了！他低下头，回忆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作为，羞得满脸通红！ “对不起，班长！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沾沾自喜，我不应该沉浸在三等功的喜悦中！”卓一凡惭愧的说道。 柱柱班长说：“你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特别担心你躺在荣誉的光环里！特别担心你因此放弃向更高目标追求的动力！” 卓一凡真心的说：“谢谢你,班长！” 到后来，卓一凡才逐渐的明白，立功受奖不能代表一切！格局决定了眼界，眼界影响着选择，而选择决定了出路！ 第22章 部队的春晚 军区考核完很快就结束了，新兵们从来都不会管考核的成绩怎么样！他们都在期盼一件事情----下连！老兵们也不会管考核的成绩怎么样！他们都在期盼一件事情----过年！也就是部队经常说的“新兵盼下连，老兵盼过年！” 卓一凡是什么都不盼，他实在太累了！对于一个新兵来说，他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他还不会合理的利用时间，也不会规划班级活动，都是柱柱班长说啥，他就干啥，毫无主动性和预见性，就像癞蛤蟆一样，你戳一下，他动一下！但不管想不想，新年还是来了！这是他军旅的第一次新年，第一个离开家过得年！ 按照惯例，每逢重大节日部队都会有晚会，今年也不例外，需要筹备春晚！用领导的话说，就是“兵说兵，兵演兵”！每个班排都要准备节目，不管水平怎么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卓一凡他们排在柱柱班长的指导下，决定上报两个节目，一个舞蹈，一个吉他伴唱！因为卓一凡当副班长需要管理班级事务，本来是没有机会参加的，可柱柱班长说“一个优秀的士兵要上的了舞台，下的了厨房！卓一凡需要各种历练！”。于是一凡被直接选进了舞蹈节目进行排练。 柱柱班长说的没错，卓一凡确实需要锻炼，和大多数农村士兵一样，他没有一技之长，既不会声乐，也不会表演，更谈不上这方面的天赋，有的只是一颗纯洁的心。 经过第一轮的筛选，卓一凡的舞蹈节目被选上了！后来卓一凡才知道，侦察连年年上春晚，年年跳舞蹈！因为侦察兵的舞蹈和女兵的舞蹈相比，更具阳刚之气，更贴近军事背景，更趋向实战化，别具一格。 卓一凡练舞蹈很累，感觉比训练还累，真正的见识到了“术业有专攻”！没有舞蹈基础的他被拉韧带拉的嗷嗷叫唤，没有舞蹈基础的他往往因为一个动作被骂的狗血喷头！用二班副的话说“别看你三公里比我跑的还快，射击能打50环，在我这个专业领域你就是小白一个！”不过，农村兵吃苦耐劳的品质在卓一凡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坚持下来了，而且进步神速！因为他有一本秘籍-----偷偷的反复练功！ 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彩排，卓一凡有幸见识到了城市兵的厉害之处，见过的没见过的乐器表演，听过的没听过的歌曲独唱，闻所未闻的才艺表演，可谓五花八门样样红！卓一凡也正式登上了新兵团的大舞台！ 节目彩排完了，团长觉得节目有一些单薄，毕竟是要邀请师领导参加的，于是他给宣传科长打电话，请他帮忙参谋参谋！ 为此，节目进行了第二次彩排，宣传科长看了以后直摇头，于是他回师部向政委建议，一改往年的春晚形式，把新兵和老兵的两场春晚合并成一场，这样既节省了精力，又提高了档次！政委采纳了建议，于是又开展了第二批次的节目筛选！ 有比较就有伤害，新兵团的节目被筛的惨不忍睹！原本15个节目被保存了2个，和老兵合并了2个！卓一凡他们的舞蹈被合并了 ，和侦察连的老兵舞蹈合并融合。另一个威风锣鼓和宣传队的开场式合并！ 又是一轮的筛选，卓一凡的同年兵们被筛选的所剩无几，卓一凡由于动作标准，被保留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卓一凡天天坐着141运兵车往返在新兵团和师部大院之间，也让他有机会第一次接触到了女兵！ 卓一凡认识了几个女兵，透过他们，他印证了以前那些传言！女兵们个个了得，不是文化层次高，就是专业能力强！要说上背景就更夸张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的！相比男兵而言，那么多女孩子，每年就那么几个女兵，可以想象那竞争是多么的激烈，多么的残酷！ 正式表演开始了，卓一凡的舞蹈在第8个节目，属于高潮部分。彩排了那么多次，但面临正式表演，卓一凡还是莫名的有些紧张！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雷鸣般的掌声让卓一凡头脑出现一片空白！他冒泡了！作为配角的他做错了一个动作，彩排那么多次他还从来没有出过错，他慌乱了！脑袋不禁的偏了一偏，好似在感叹自己出错了，可就是这个偏头的动作为他戴上了“泡王”的帽子。连长、副连长、一群班长都看到了，夸张的是，师长也看见了！在后面的一次见面中，师长调侃道“你小子，做错动作就做错了嘛！本来大家都没看见，为啥还要偏一下脑袋，是为了让大家加深印象么！” 多么惨痛的教训啊！卓一凡后面的路还很长，由于心理素质不过关，他还会一路上演“冒泡”大戏，直到当上干部才过了这一关！ 第23章 上街购物 大年三十这天，要进行进行卫生大扫除，采购年货。卓一凡作为副班长，自然担起了采购年货的重担！ 和所有的新兵一样，卓一凡从来没有走出过这片大山，连战备乘车训练也是在山里转来转去。想到要外出，卓一凡有些兴奋过度，前一天晚上写完请假条就在计划上街需要干些什么，甚至于晚上连觉都没有睡好。 大年三十的早上，吃过早饭，卓一凡和各班的班长、副班长们一起坐上了派遣的141运兵车。运兵车在山里转呀转，没有什么风景而言，冬天的西北是那样的荒凉，光秃秃的土山包连绵起伏，一点绿色都看不到，只有茫茫白雪笼罩着一切，路上很少见到树，只有那一堆一堆方形的黄土最为常见，那是路面结冰，车辆打滑时应急用的，把黄土撒在冰上，车轮就不会打滑了。刺骨的西北风一阵阵的刮进车斗里，刮的脸蛋生疼生疼的，每个人嘴里都冒着白色的雾气！别的班长副班长都在车上说说笑笑，唯有卓一凡孤零零的一个人，默默地看着那些皑皑白雪。 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见城市的轮廓！当车辆从城乡结合部慢慢进入城市时，卓一凡有些失落，他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地级市的市区，和自己家乡的县城差不多大小，一路上看不到几间砖瓦房，都是那种土坯墙。高楼大厦是没有的，三四层高的的楼房倒是有一些，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也许是看见卓一凡寂寞，也许因为卓一凡是新兵，三班长主动向卓一凡介绍到这个城市。 城市的主街道是xxx国道，双向四车道，整个城市呈两山夹一沟的地形，宽约1公里，长约6公里。卓一凡透过车尾部向左右看了看，果然两边都是山，道路是那么的窄，显得有些小气…… “卓一凡，那就是清真寺！”卓一凡顺着班长的手势看去，一个绿色的建筑出现在眼前。绿色的大圆球形建筑上面是银色的小圆球形建筑，最上面是银色月亮，看着非常的显眼！卓一凡第一次见到清真寺，随着宗教知识的学习，他逐渐知道了清真寺是穆斯林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也是穆斯林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平时，穆斯林到清真寺沐浴、礼拜、举行宗教仪式。同时清真寺担负着举办宗教教育、传播宗教常识和学问的使命。每逢主麻日、会礼日，清真寺就成了伊麻目讲经宣教的讲坛。清真寺既是“聚众礼拜”的地方，又是穆斯林排解纠纷、评判曲直的场所。清真寺还是穆斯林婚丧喜庆的地方，每个村都会有清真寺，不管那个穆斯林家里举办婚丧喜庆都会到清真寺里进行！ 运兵车很快就开到了采购地点，所有的运兵车停作一排，带队干部集合所有外出的人提了外出的纪律和要求就解散了队伍。卓一凡跟着一排的班长们来到超市，购买了班里战友写在纸条上的所有东西，又开始购买班长交待的年货，等买完这些东西，足足花了2个多小时，距离乘车返回还有40分钟！卓一凡想去看看这个城市，但他根本不熟悉这个城市，害怕迷路造成坐不上运兵车的情况！想跟着班长们，又明显的感觉到拖累了他们！于是卓一凡向几个班长打了招呼，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运兵车上走去。到运兵车的时候，车上一个人都没有，他放下东西，走下车来，站在马路边，观察起这个城市来。 也许是城市的建设速度慢，也许是风沙太大，城市的建筑都显得有些老旧！街上来来往往穿梭着人群，有很多男性戴着白色的圆顶帽，女性则围着各色的纱巾，他第一次见到了回族人、维吾尔族人、哈萨克族人，确实能从外貌上和汉族人区分开来。日常军事理论学习的时候，新兵们学习了一些当地的人文地理，知道穆斯林在这个城市占大多数，也知道穆斯林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惯！路边的广告牌大多数是双语的，绿色的居多，上面写着伊斯兰文字，下面则是汉字，往往都标注着“清真”二字。 在这个期间，卓一凡还看见了其它颜色的军装，只是卓一凡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兵种，哪支部队的军人。 卓一凡细致的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还没有来的及看路牌那些地理位置标识，购物的班长们就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为当地的商业又作了不少贡献。看到一排的班长过来了，卓一凡主动跑步过去帮着拎东西，让别的班长都有些羡慕一排的班长！ 卓一凡带着采购回来的东西回到了班里，一样东西一样东西的送到战友们的手中，最后拿出了请全班吃得好东西！两只烧鸡，一份手抓羊肉，一份卤牛肉，两斤鸡爪和鸡翅，看的大家直流口水！刚准备要动手吃，班长说不要急，现在吃饱了，待会会餐不就浪费了！大家一想，班长说的很有理，就等着集合会餐了。 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油水匮乏的年代！为什么新兵能吃八九个，甚至十几个比拳头还大的馒头，就是因为缺乏肉食！每顿饭三个菜，一个汤。一个肉菜，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一个几乎全是水的汤。所谓的肉菜就是类似一条鱼，红烧鸡肉，梅菜扣肉之类的，保证每人都能吃上一块肉。而荤菜就是什么炒肉丝，什么烩肉片之类的，在里面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肉，沾了一些肉的味道。 会餐通常在节日才有，一般都会有10个菜，寓意着十全十美，这一顿饭会出现整鸡、整鱼，会有卤牛肉、炖羊肉之类的大菜，足够大家把肉一次性吃个够！还会有几种主食，方便每个人的口味。 组织会餐时，班排是需要帮厨的！和平时的帮厨不同，会餐的帮厨人员都是各班精挑细选的人，不仅要勤快，还要会做饭等等，这样才能保证会餐的菜品质量。 由于炊事班要忙着准备晚上的节日会餐，所以年三十的中午饭一般都会吃得比较简单，一般不是面条就是炒米饭，然后配上两个咸菜。每个人都不会对伙食有意见，因为大家都腾着肚子准备吃大餐呢！ 第24章 日会餐 年三十的下午，卫生大扫除，贴对联，贴窗花，拉彩带，装彩灯……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到了开饭的时间，随着就餐号音的响起，各个连队迅速集合整队，唱着军歌，喊着呼号，整齐的来到饭堂门前集合！ 连队值班员组织大家唱歌！歌曲唱完后，指导员命令班长点燃鞭炮，大家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进入饭堂！等所有人员进入饭堂后，值班员一声令下，所有人员整齐的坐下。这时候，指导员端起饮料，开始口如悬河的讲起新年贺词来，简单的总结成绩，展望未来，祝福祖国，祝福单位，祝福亲人，祝福战友！最后在指导员的带领下，大家高呼连队口号！ 完成这一系列颇具仪式感的动作后，大家还不能敞开肚皮吃饭！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连队干部逐班敬“酒”送祝福！班长带全班敬连队党支部送祝福！兄弟班排互敬“酒”送祝福！尽管没有酒，只有饮料，大家还是喝出了酒的感觉！在敬“酒”的过程中，还有一个送祝福的环节，通常班长会提前给班里战士统一祝福语，如“祝xxx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祝单位建设蒸蒸日上，单位干部xxxx！”等等...... 新兵团的会餐还会多出一个敬“酒”环节，团长政委带着党委班子向各新兵连敬“酒”送祝福！新兵团长、政委带着党委班子成员来到了卓一凡他们连，连长一个起立的口令，大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鼓掌欢迎新兵团领导的到来。团长表扬了新兵一连所取得的成绩，希望一连再接再厉，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工作顺利！连长向新兵团的领导班子表了决心，带领全连高呼昨天就练好的祝福语！新兵团的领导很满意，笑呵呵的走了，连长指导员把他们送到了下一个连队。 新兵团的领导来过了，这下大家放开手脚吃起来！今天的会餐有烧鸡一只，卤牛肉一盘，萝卜炖羊肉一盆，红烧鲤鱼一条，土豆红烧牛肉一盆，干锅虾一盆，红烧肉一份，油炸春卷一份，炒上海青一份，猪肉炖粉条一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连饭碗都得找地方放！柱柱班长简单的吃一些就走了，剩下卓一凡他们一帮子新兵，敞开衣服，拉起袖子猛吃！最后，满满的一桌子只剩下一堆骨头！ 吃完饭，班里留下三个小值日打扫卫生，其余人员回宿舍开始包饺子！当兵之前，卓一凡连饺子长啥样都不知道，更谈不上包饺子了！ 卓一凡和另外两个新兵拿着脸盆到炊事班领面粉和饺子馅！那个年代，也不管脸盆用来洗脸、洗脚、洗衣服、洗澡，甚至还端过大粪浇菜地，炊事班的班长按人头将面粉和饺子馅装进脸盆里。 卓一凡跟着柱柱班长学习和面、拿水杯擀饺子皮、包饺子，学的特别认真！柱柱班长不愧是地道的陕西人，面和的不软不硬，面软了粘杯子（用杯子当擀面杖），面硬了擀的太慢。包饺子更是一绝，柱柱班长包三个，新兵们才包一个！柱柱班长把饺子包成几种形状的，有月牙形的，有元宝形的，有麦穗形的......中途又拿出5个一角的硬币塞入饺子里，说是明天早上谁吃到这些硬币谁幸福，谁吃到硬币谁发财！大家开开心心的包着饺子，看着那些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饺子，打心眼里笑的特别的开心！在这一刻，新兵们忘记了自己没有在家过年，把这里当成了家！ 晚上八点，全连人挤在俱乐部，围坐提前设置好的俱乐部里，桌上摆上瓜子花生大豆，苹果香蕉梨，软糖硬糖牛皮糖，连队干部陪着大家一起守岁看春晚。 晚上12点，随着央视新年钟声的响起，全连一起在连队门前放鞭炮，等连队的长鞭炮响完，自己的鞭炮就登场了！小烟花、穿云箭、大地雷......整个军营都被包裹在鞭炮声音里！这是除了老兵复退之外，唯一一个没有熄灯号的夜晚！！！ 第25章 新年团拜会 大年初一的早上，不管你年三十晚上几点钟睡觉，起床号音正常响起！卓一凡作为一班副班长，当然不能睡到起床号音响起，他还有一项重大任务——到炊事班排队煮饺子！大年初一的早上，是唯一一个不用炊事班做饭的早上，各班自己端着年三十晚上包好的饺子来到炊事班，烧水、煮饺子、调蘸水...... 饺子煮好了，各班也在班长的带领下来到饭堂，这也是一年中唯一以班为单位自行就餐的一天，开始品尝自己亲手包的的饺子！喜庆的营区氛围，热腾腾的饺子，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到了早上九点，所有的连队集合带队到礼堂前侧广场，按照编制序列站好队伍，开始了新年团拜会！刚开始，新兵们都不知道团拜会是什么，怎么操作，只知道要喊新年贺词！团拜会开始了，新兵团政委致新春贺词、鸣炮、奏乐，然后每个连队接龙喊新年贺词。每个连队的贺词不同，但主题就是集体向祖国拜年，向全国人民拜年！卓一凡他们是一连，他们的的贺词是“祝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二连的是“祝全国人民幸福美满！”......最后大家一起“祝我师建设xxxxxxx！”虽然早上零下十几度，但团拜会的热情澎湃让每个新兵都感觉倍感温暖。 团拜会结束了，这时各班排摆起了“地摊”，开始了游艺活动，套圈的，扔飞镖的，猜字谜的，趣味运动的……总之，为此班长副班长们也是死了不少脑细胞的！每项游艺活动都是有奖励的，有的是零食，有的是生活用品……都是些经济实惠的东西！当然，游艺活动的组织也是有窍门的，有的游艺活动被围的水泄不通，排起了长龙，有的呢，门可罗雀，不过到最后，这里的奖品也会被全部“瓜分掉”，毕竟增多粥少，那个摊位也逃不过被一扫而光的命运。 卓一凡参加了几个游戏活动，收获颇丰，3支笔、1本信签纸、1本笔记本和1桶泡面，他的心里很高兴！其它新兵也差不多，不管奖品获得多少，是否贵重，那种靠自己本事得来的感觉就是爽！ 参加完游艺活动，柱柱班长带着全班人来到友邻的班级拜年！让新兵们没有想到的是，在部队也能领到压岁钱红包！连队干部、骨干都会给新兵们发了新年红包，5角的、1块的、2块的......虽然钱不多，但每个新兵也会比一比谁的压岁钱多，非常的开心！ 到各班拜完年，新兵们就开始到连部排队打电话了！那个时代，一个连队一部座机电话，大家都很少能和家里通上电话！一方面是连队只有一部电话，另一方面是大多数家庭还没有安装电话，需要打到村里或邻居，然后去叫人过来接电话，或者回拨回来。卓一凡的家里也没有电话，但相邻1公里的邻居家里有电话！轮到卓一凡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的早上，卓一凡拨通了邻居家的电话，几声嘟嘟声之后，邻居接起电话，一听是卓一凡，热情的嘘寒问暖，卓一凡也送上了新年的祝福，最后卓一凡留下了连队的电话，坐在旁边等着家里电话的到来。期间，其他很多战友也重复的上演着这一幕。 半个小时以后，卓一凡终于听到了父母的声音，这是离家三个多月之后第一次听到父母的声音，双方的话不多，但你能清晰的感觉到电话两头的那份牵挂！父亲没有说几句话，大量的时间都听着母亲在哽咽，泪水在卓一凡眼眶里打转，他不敢哭，他也没有述说新兵连的苦，他怕父母担心！为了不让其他战友等的太久，不到10分钟，卓一凡就挂断了电话。卓一凡想给爷爷打电话、想给外公外婆打电话，想给舅舅打电话，但他没有打，把那份思念埋藏在心里！ 卓一凡回到宿舍，调整好情绪，拉出他的小马扎，坐在床前开始写当兵以来的第三封家信！家信的内容没有涉及太多部队的内容，大量的内容都是报喜不报忧！写完信，卓一凡拿出黄色的信封，上面用蓝色清晰的印着“xxxxx部队”。卓一凡往信封里塞了几张照片，装好部队专用的信签纸，卓一凡来到大队部，请班长盖章上鲜红的三角戳，将信塞进邮筒！ 第26章 焰火晚会 按照师里的惯例，大年初一的晚上举办焰火晚会！ 吃过晚饭，新兵们带着期盼的心情坐上了141运兵车！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去师部大院！周周转转半个多小时，装载着新兵团全体新兵的141运兵车队驶入师部大院，新兵们整齐的坐在车上，在班长的领唱下，唱着军歌驶入师部大院。 新兵们一边唱歌，一边好奇的看着神秘师部大院。大门庄严，哨兵以标准的军姿站在大门的两侧，运车驶入营区时，徒手的领班员标准的行举手礼，持枪的哨兵行着举枪礼，形象威严，一切都是那样的严谨！师部大院的布局合理，一栋栋营房整齐的矗立在那里，虽然也是老建筑，但比教导队却感觉好了太多太多！ 车辆到达停车位置，新兵们穿着大衣，带着棉毛、棉手套，带着自己的马扎，整齐列队进入观看位置，端端正正的坐着，唱歌、拉歌，等待着一场视觉盛宴！ 晚上八点，随着师政委宣布“焰火晚会开始”！烟花们按照预定的时间、空间射入空中，形成一组一组绚丽的图像。主持人播报着每一组烟花的名字，介绍着每一组烟花的寓意。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但这足以震撼大多数人！新兵们大多数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会，每个人都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心里却充满着震撼！ 焰火晚会结束了，新兵们登上车返回教导队，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那组烟花更漂亮，那组烟花更贴近主持人的介绍......卓一凡却在想，这样的烟花图案是怎么办到的呢？是谁在控制烟花？ 大年初二这一天开始，新兵们分批次由班长副班长带领着上街！除少部分新兵因为生病、家属来队之类的特殊情况况上过街以外，大多数新兵是第一次上街，每个人都很兴奋，终于可以去外面逛一逛，看一看，顺便买点土特产给家乡的父母邮寄回去。 驻地城市虽然不大，少数民族也比较多，但过节的氛围一点也不差！路边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彤彤的色彩，让人置身于红色的海洋。街上不断的出现社火游行，有政府组织的，也有地方社团的，各具风格，展示着当地的传统文化和地方特色！街上也有唱大戏的，唱的是秦腔，卓一凡听得云里雾里，咿呖呜剌，站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因为他感觉川剧更有意思些，像“驼子回门”之类的川剧，他从小看到大，但每次都笑得前俯后仰！ 逛完街，他们在班长的带领下，又来到采购年货的那个超市，好像驻地只有这一个大型超市，物品比较齐全！大家又是各种买买买，不过比买年货时的量少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新兵上街的主要目的好像就是买买买，好像没有其他事情做一样！后来卓一凡才明白，不是新兵不想做什么，而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做什么！ 卓一凡买完东西，时间还有剩余，他来到邮局，把送给父亲的枸杞，送给母亲的纱巾寄回了家！这一路他看见了当地的美食，羊肉泡、牛肉面、大盘鸡、饸烙面、炒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餐饮就是这些。虽然回到部队就能马上吃饭，但他还是选择了尝一下牛肉面，准备下次出来吃羊肉泡，再下次吃大盘鸡……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以后自己还会在这里待上二十年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都还长！ 第27章 宝塔灯会 几天的时间是过得非常快的！新年在大年初三就结束了一半，因为需要半训半休，就是休息半天训练半天，或许是避免长时间的休息导致训练脱节，或许是避免长时间的不训练使人心生怠慢，或许是避免长时间放松突然进入紧张的训练大家不适应......具体原因是什么，没人问过卓一凡，卓一凡也没有思考过，导致当了二十多年年兵，卓一凡也没有去探究过这个问题，只是按照命令执行下去。这也许也是军人的一大特点，不用问那么多的为什么，服从命令，坚决执行！ 部队的年过得很快，可地方的年还长着呢？在驻地的风俗里，过完正月二十三才算把年过完！正月二十三那天，当地的汉族人会将烧上一堆火，大家在火上跳来跳去，俗称燎干节！后来卓一凡才知道这个节日的意义。传说玉皇大帝因故要惩罚他的子民，派火神火德星君下凡烧百万之家，火德星君心疼百姓，只惩戒了百家万家恶人。为了应付差事，便给其他百姓出主意，在正月二十三这天晚上，家家门前放一堆火，男的女的在火上跳过来跳过去，这样他便可以向上天交差，说已经把百姓们统统烧死了。也有的说“聚起一堆财，点燃一团火，跳过一身轻，撒出一片情。”家家户户都会在正月二十三这天门前点一堆篝火，大人孩子跟着都要从火堆上跳过去，认为一燎百了就会干干净净、百病不生。随着这一天的结束，算是真正过完了年。 当地的流传着穆斯林调侃汉族兄弟燎干的一段话，具体是汉族人编的，还是回族人编的无从考证，说：汉族人小年二十三开始折腾着过年，前后一个月的时间，不停的花钱，不停的折腾，到二十三这天突然发现钱没了，结果啥事情也没有干成，心里不爽，扯了对联，烧了干草还不解气，就在在火上跳来跳去发泄心中的郁闷。 部队是不会燎干的，但有一项地方活动部队还是会参加的，那就是正月十五的宝塔灯会！ 驻地的宝塔公园有一座宝塔，建于明朝，有七层，呈八棱锥状，体是古代的仿木楼阁式砖塔，在当地很有有名气，每年正月十五，政府就会在宝塔公园内举办灯会，供大家游览鉴赏！ 卓一凡不知道部队为什么会组织官兵参加灯会，无从考究。也许是让大家领略一下城市的夜景，也许是丰富大家的业余生活，反正卓一凡只参加了两次，等他从军校毕业回来时，宝塔灯会由于政府对重点文物的保护取消了，从此只剩下了满满的回忆！ 宝塔公园占地面积不大，但灯会那天，他绝对是城市里最闪亮的星！宝塔建于城市的一块凸地上，高约三十米，相当于10层楼高，在当时那可以说是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加上夜晚塔灯通明，远在几公里远的地方都能看见！ 卓一凡和排里的新兵们随着参观的路线，在人山人海的公园里挪动着，边走边看那些红色的灯笼，绿色的灯带，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到宝塔跟前，仰头望去，宝塔上黄色的灯带将宝塔的七层分割的很清楚，门框上的红色灯带将宝塔上的格局映射的很清楚，甚至浮雕都能隐约的看见！这样的灯会卓一凡是没有见过的，他只见过家乡“烧灯花”，将过年期间舞龙、舞狮、彩灯等用焰火烧掉，很是精彩！他有些想家，但他不能向谁述说，因为他是同年兵里年龄绝对排行靠前的存在，也是一班之副！他悄悄的将思念通过月亮传向家乡！ 第28章 教导队的橄榄枝 过完年，新兵下连就快了！每个新兵都特别期待，因为班长副班长告诉他们，连队的训练才是真正的训练，连队的住宿条件比这里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连队的伙食比这里好太多太多……反正老连队是各种的好！ 很快，新兵团就组织了新兵们参观自己的老连队！卓一凡第一次走进了侦察连的大门！在师部的对面，独立的营院，二层小楼！当然也见识了侦察连的伙食，虽然就比别的连队多了1块钱的标准，但那确实比教导队好了太多太多！ 参观完老连队，下午新兵团又组织大家参观师史馆！卓一凡了解了部队的光辉历史，知道自己的部队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对越作战等，看到了一位又一位楷模，深深地震撼了他！ 虽然快下连队了，但接下来的日子里，新兵们也没有闲下来，他们继续训练，继续巩固和提高自身素质，适应性开展下连后的一些共同课目训练。 老兵连队却在新兵团里忙活起来！警卫连、侦察连、汽车营等都来开始了自己专业兵的挑选！像卓一凡一类的兵自然而然成了香饽饽！ 第一个找上卓一凡的是教导队的队长，他告诉卓一凡，“教导队是干部的摇篮！如果卓一凡能够留在教导队，考军校更容易！因为基层连队很忙，训练很辛苦，教导队就不一样了，对于训练的要求不是很高，每年除了集训下来，会有大量的业余时间，这样一凡就可以很好的进行文化知识复习。”卓一凡回到班里，询问柱柱班长的意见。 “班长，教导队找我谈话了，希望我能留队！” 柱柱班长很轻蔑的笑了，说道：“你觉得哪里适合你吗？” 卓一凡说：“教导员说教导队是军官的摇篮，说基层连队很忙，训练很辛苦，说教导队会有大量的业余时间进行文化知识复习。” 柱柱班长哈哈哈哈的笑了，笑得是那么大声，那么开心！随后丢下一句“有些事情听听可以，不要太当真！”然后就出门了！留下卓一凡满头雾水！后来卓一凡到教导队当指导员，回忆起这一幕，才理解柱柱班长为什么笑！ 教导队曾经确实是军官的摇篮。因为以前，成为军官的路径除了考取军校，还可以通过到教导队培训改变身份！但随着部队的发展，军校的发展，教导队培训已经不能满足干部培训的需求，转而成为班长的摇篮。而且，教导队官多兵少，像卓一凡这样的兵，进入教导队除了干活就是干活，炊事员、驾驶员、助理员、文书、通信员……反正的身兼数职，身怀多种技能，否则根本在这里无法立足。 下连之后，卓一凡从别的班长那里了解到，柱柱班长曾经有过四次优秀士兵保送入学（部队简称提干）经历，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没能变成一名干部。柱柱班长在第三年兵时就已经获得了两个三等功，符合了优秀士兵保送入学的基本条件。 在第四年兵时，柱柱班长22岁，参加了提干，可在第一轮的比拼中他就落败了，因为他的档案有瑕疵，入伍档案年龄和身份证出生年月不一致，所以他只能等待来年再参加提干。后来，经过多方努力，柱柱班长的档案问题得到了解决！ 第五年兵时，柱柱班长23岁，拥有3个三等功，1个班集体三等功，档案也没有问题，可是文化考核拉了他的后腿，综合评分下来，柱柱班长再次提干失败！这个时候，当时教导队的队长找到他，说“只要他到教导队，教导队会为他创造一切优厚条件！”柱柱班长动心了，找到侦察连长、指导员汇报了想法，连长、指导员不可能阻拦他，因为他们也希望自己的战士有更好的出路！于是在侦察连和教导队的共同努力下，柱柱班长到了教导队担任代理排长兼教练员。教导队兑现了对柱柱班长的承诺，为他创造了大量的文化复习时间，柱柱班长也非常努力，一切都在向既定的目标发展。 很快，柱柱班长进入第六年，这一年他24岁，拥有4个三等功，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的快！上级通知明文规定，优秀士兵保送入学的士兵必须在战斗班排产生，教导队被划出了战斗班排序列。因此，柱柱班长再次提干失败，连师首长都在为他协调，看能不能照顾一下真么优秀的士兵班长，可那是硬伤，谁也帮不上忙！没有办法，柱柱班长又调回了侦察连，为来年的提干做准备。柱柱班长几次想要放弃，但连队的两个主官都主动劝他再坚持试一下！其实，柱柱班长不是不想提干，是因为他当了一次侦察连的背叛者，虽然就出去了一年多，但他无法面对连队干部战士，大家越关心他，他反而越愧疚。 柱柱班长第七年兵时，他25岁，按照提干的后的成长，第七年提干是最优的选择，同样是提干，但第七年提干毕业后，回单位直接是副连职，越过了少尉排长一级。但柱柱班长还是未能如愿，因为上级的通知要求，士兵提干不能超过25岁，截止时间是当年的3月1日。柱柱班长的档案年龄是1月，他超过了提干年龄两个月，直接被刷掉了！ 柱柱班长虽然连续提了四年干都没有提成，但他仍然没有自暴自弃，每年比武场都会有他的身影，年年拿到名次，年年立功受奖，这也是他有那么多荣誉的原因。 第29章 警卫连的诱惑 第二个找到卓一凡的是警卫连，警卫连一般是不会到侦察连挑兵的！因为独立连队里，警卫和侦察两个连队竞争最为激烈，两个都是首长的心头肉，稍微处理不好就会闹到师首长跟前说个一二三。为了卓一凡，警卫连长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提前和刘志宇沟通好了的！为什么呢？因为师长见过卓一凡两次，印象特别好，私下里还给参谋人员提过一次，参谋又告诉了警卫连长？刚开始警卫连长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关系户”，能让师长他老人家惦记的人可不多！可随着深入了解，他知道卓一凡并不是关系户，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士兵，身体素质也很好，而且个人形象不错，标标准准的首长公务员料子。 警卫连长见到卓一凡，二话没说，先把卓一凡从头到脚扒拉一个遍，最后满意的问“到警卫连怎么样？当首长公务员，那样你的发展前景会非常的好！” 卓一凡看着警卫连长，但没有说话，此时，他有些懵！他不知道首长公务员是什么样的存在，发展前景怎么样？因此他选择了沉默。 见卓一凡没说话，警卫连长继续说：“很多人想当公务员都没机会，师里就那么几个首长，对公务员的标准是相当的高，能看上你已经非常不错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警卫连长说。 卓一凡依旧沉默着。 警卫连长还想说什么，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坏坏地笑了笑，说给你半小时考虑，我先出去一趟。 他的考虑是对的，此时的卓一凡不是一般的懵，经过上次教导队事件，他不敢再去找柱柱班长，他来到三班，找杨班长！ “报告！”卓一凡来到三班的门口。 “进来！”三班长抬头瞄了一眼卓一凡。 卓一凡进入班里，向杨班长敬礼，问道；“班长，你有空么？” “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绝对没啥好事！说吧，啥事情？”杨班长笑着说。 卓一凡憋的满脸通红，“那个，那个，班长！能出去说么？” “出去说干啥？是不是想了解警卫连？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要拉屎拉尿！说吧，没啥不好意思的！我们班也有被找过的！刚好给你们普及一下！”杨班长调侃道。 卓一凡被调侃的恨不得钻地缝，刚刚他还以为警卫连只找过他呢！内心还是有些小得意的，结果被杨班长的几句话说的一无是处。到时卓一凡还是认真的问道：“班长，公务员是干什么的？” “警卫连干什么的？说好听点，一方面是警卫安全的，另一方面是保障首长的！说难听直白一点呢，就是站岗的，端茶送水的！不过呢？！好处还是有一些的，天天在领导跟前晃来晃去的，干屁大点事领导都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被领导用起来的机会是很多的！……”杨班长边说边笑，一股调侃的味道，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卓一凡听了以后对警卫连是有些失望的！大好的青春，他不想去站岗，也不想去端茶送水。 后来，卓一凡当上了干部才逐渐了解到警卫连的好处！如果真的能当上首长的公务员，别的不说，自己的成长路径绝对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毕竟有一个过来人一直为你指路！人都是有感情的，首长也是人，跟着他，服务保障他，他一定会记着的，虽然不能为了自己的公务员违反规定，违规操作，但他能给你可行性建议，那些建议就是你成长的关键！ 最终，卓一凡回绝了警卫连的邀请！他回到班里，很兴奋告诉了柱柱班长他的选择，可郭柱柱却冷的像冰坨子似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下文，弄的卓一凡十分的尴尬！在后来的交谈中，卓一凡才知道，柱柱班长之所以那样冷处理是因为接连两个单位找卓一凡，让卓一凡的尾巴又有些翘起来，不泼泼冷水，卓一凡很有可能该自以为是，自我陶醉了！ 其实，卓一凡不知道，在师部大院里，为此刘志宇连长开心了好几天！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宝贝疙瘩兵没被抢走，另一方面是因为赢了警卫连长1包烟！烟他是看不上的，关键是赢了警卫连！ 第30章 师直第一帅 正在各连挑兵干部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侦察连的挑兵干部来了，卓一凡一看就认了出来，那不是一直组织他们彩排的主持人吗！他是侦察连的？怎么没人提起过？卓一凡满头雾水！其实不是没人提过，只是他没有注意而已，别人谝闲传的时候，他都在认真的“练功”，超脱五行之外！ 当卓一凡问柱柱班长的时候，柱柱班长先是一愣，紧接着很不高兴的甩了一句“你还真是一心只练舞蹈功，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这样可不行！”卓一凡听了有些委屈，但又不敢表达什么，只好低下脑袋捏他自己的被子角！其实，柱柱班长很喜欢卓一凡认真叫死理的劲，但又很担心他，害怕他这样下去会吃亏，不管当班长、当干部，不熟悉周边的大环境，不了解周边的人是很容易吃亏的！ 柱柱班长没有告诉卓一凡，但以卓一凡的性格，怎么会不打听清楚呢？当然他又找到了亲爱的杨班长，几根烟的功夫，打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冯排长是一排排长，宁夏人，人送外号“师直第一帅”。冯排长身高185，长的帅气，为人潇洒，谈吐幽默，才华横溢，几乎师里的年轻女干部都曾经沦陷在他那帅气的外表和出众的才华下！他创下了连续6年编排和主持师里大项活动的记录！军区文工团曾经想把他从师里挖走，由于他本人不同意，师里顶住各方面的压力将他留下来！ 听着杨班长的介绍，卓一凡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侦察连也太牛了吧！连长是神话，排长是第一帅，那其它干部呢？又是怎样神一般的存在！ 杨班长见卓一凡发呆，乐呵呵的说“又入定呢？一凡大师！” 卓一凡又懵住了，满头黑线！他也没管杨班长笑话，直接问答“一凡大师，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外号？” 杨班长笑而不语，弄的卓一凡真的是不会了，只好道别杨班长，满脑子浆糊的回到班里！刚进门，就看到了第一帅的冯排长坐在班里的唯一学习椅上，正和柱柱班长嘻嘻哈哈的交流什么。 卓一凡有些上头，但本能的敬了一个礼，喊道“排长好！” 冯排长转头看了一眼卓一凡，居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神情立即变得严肃，标准的给卓一凡回了一个军礼！卓一凡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而且冯排长一脸严肃，吓得他都不禁有些发抖，心想不会有啥事情要发生吧！ 冯排长招呼卓一凡过去坐在床上，他哪敢和柱柱班长坐在同一张床上，立马抽出床下的马扎，标标准准的坐在那里！ “好你个卓一凡，看你新兵的表现已经严重超出了我的预估，不如你改个名字算了，以后就叫卓不凡算了！”冯排长带着磁性的声音，特别好听！ 卓一凡没敢答话，可心里犯起了嘀咕，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先是“一凡大师”，现在又弄了个“卓不凡”的名头。 冯排长露出了主持人标准的笑容，语气平和的说道“上次节目表演的不错，让我成功的记住了你，那个扭头动作堪称经典，让人过目难忘！不过叫师长大叔的你还是第一人！牛啊！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哈哈哈”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卓一凡听得出来，冯排长是在调侃他，他不知道冯排长是什么意思，除了郁闷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冯排长继续说，“来挑兵之前，连长让我来看看你，给你稳稳思想，免得你跑到别的连队去祸害别人！听柱柱班长说了，你拒绝了警卫连和教导队，我是真的很开心！接下来没人敢来找你了，侦察已经预订了！老连队在向你招手，卓不凡同志，有没有啥意见！” 直到这一刻，卓一凡才知道，原来冯排长作了那么多铺垫，又那样调侃他，是为了让他去侦察连。卓一凡二话没说就站起来，敬礼，然后说道：“我愿意去老连队！” 冯排长笑了，笑得特别开心，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冯的兵了，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不过挨打了可不要找我，我可没说过我要护你周全！” 卓一凡，被冯排长这么一弄，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露出笑容！ “笑就对了！冯排又不欠你钱！不过你小子欠我一个人情，今天跑了这么远的路来看你，下连了怎么也得给我表示表示！”冯排长笑着对卓一凡说。 卓一凡立即回答道：“冯排长，没问题！” 冯排长笑着说“问都不问就答应了！这性格我喜欢！哈哈哈” 其实卓一凡是想问怎么表示的？但他是真的不敢问！ 冯排长走了，卓一凡问柱柱班长，下连了怎么给冯排长表示，是送烟还是送吃的，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柱柱班长笑呵呵的故作神秘的说：“下连你就知道了！” 卓一凡又郁闷了，今天真是看错黄历，诸事不宜！先是得了两个外号，现在又欠下一个人情，最关键的是前程一片黑暗，他不知道向冯排长表示什么！ 后来卓一凡知道了“一凡大师”的来历，原来是冯排长到教导队哪天，卓一凡居然不知道冯排长是侦察连的干部，把柱柱班长气的够呛，找几个班长发泄心中郁闷，把卓一凡形容成了那种修行的大师，三班杨班长顺势给卓一凡取了“一凡大师”的外号。 第31章 新兵下连 很快，新兵们盼望已久的下连时间来了！ 一大早，师直和各团的接兵车队就呼呼啦啦的开进教导队，141运兵车的轰鸣声响彻教导队。新兵们背着背包，提着着战备包，按照新兵连的建制序列整齐列队！队伍的的旁边，新训保障人员和接兵干部、接兵班长整齐列队，那阵势可比新兵授衔仪式强了太多太多！说起新兵授衔，卓一凡可是作为优秀新兵的代表上了主席台，被新兵团长亲自授衔的人！ 新兵团长、政委一班子人站在主席台上，对新兵工作进行了总结，表彰了新训优秀单位、保障优秀单位、优秀带兵班长、优秀保障人员、优秀新兵……卓一凡那一组是特别的，只有三个人，因为他们荣立了三等功！ 卓一凡带着另外两个人，按照彩排的路线，从主席台侧面的石阶登上主席台。“立定！”“向右转！”卓一凡下达口令，好让大家都面向新兵团的首长，可转过来以后，卓一凡傻眼了，比原来预订的位置差了一米，完全和首长错开了！卓一凡有些慌了，但有了春节表演节目冒泡的教训，他没有乱动，继续下达了“敬礼！”的口令！敬礼完毕，他们三人一同向前一步走，准备由团首长亲自为他们佩戴三等功勋章！这时旁边的新兵动了，他本来是参谋长授勋的，结果到了团长跟前。卓一凡按照排练是团长授勋，结果位置被别人占了，那哪能行呢？于是卓一凡右跨一步，来到那个站错位置的兵旁边，肩膀一靠，那个跑错位置的兵差点被挤倒在地！团长看的是一脸黑线，哭笑不得！连忙向卓一凡招手，然后快速的为卓一凡佩戴了三等功勋章！ 台上的这一幕当然没能逃过众多干部骨干的眼睛，他们没敢哄堂大笑，只是心里开了花！ 柱柱班长呢，现在队列里，牙齿咬的嘎嘣作响，心想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席！ 新训表彰结束了，师警务科长宣布分兵命令！宣布一个连队的兵，带走一个连队的兵！ 最先宣布的是警卫连，接下来是侦察连，卓一凡心里暗自数了一下，他们排只有8个人到连队，其它的人几乎都是别的新兵连挑选的！而其它没有被分配到侦察连的同年兵们，又被分配到了别的连队！在一起四个多月的战友被分开了，没有告别仪式，也没有拥抱的机会！有些人以后还能见到，有些人却永远也见不到了！那个时代没有手机，只有qq，即使加上了，后面各种原因换号，换着换着就失去了联系！ 141运兵车队拉着卓一凡他们驶出了教导队的大门，在大山里转悠，车上没有人说话，显得有些沉闷！新兵们在想，离开教导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还有的在想，下连队是什么样的生活？………其实卓一凡不知道，以后他在教导队呆的时间比在连队呆的时间还要长，因为侦察连跑操要到教导队，上午、下午和夜间的训练要到教导队。就这么五公里左右的羊肠小道，他一天要来回三四趟，哪里有一块石头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141运兵车驶入侦察连的大门！老兵们整齐排列在道路两旁，夹道欢迎，两个大锣鼓带着小锣鼓们欢快的咚咚咚、咚咚咚，老兵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新兵们却一个个地拘谨、生硬的听从班长的号令行事！ 队伍再次集合，卓一凡利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他在找洪舟班长的身影，可是没有找到，连刘志宇连长也没有找到！而且连队的人特别少，卓一凡想，他们也许还在执行任务吧！ 指导员对新兵进行了班排划分，卓一凡被分到了一排一班！班长换人了，不是柱柱班长，副班长也换成了别人！柱柱班长不仅没和卓一凡在一个班，而且也没在一个排，他到了二排，担任代理排长。洪舟班长倒是和卓一凡在一个排，但他是二班班长。卓一凡有些失落，因为班长、副班长都换人了，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是什么！ 第32章 连长的电话 自己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卓一凡漂浮的思绪，是华松连长打来的电话！ 卓一凡接起电话，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连长，你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他娘的！给你打个电话你都矫情！在哪里呢？”华松连长一听卓一凡的语气，瞬间就来了气势，那种连长训兵的气势。 “连长，我在老教导队！”卓一凡回答道。 “他娘的！跑哪里去干啥！真准备作最后都道别啊！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也不知道主动汇报！” 卓一凡想解释什么，但又止住了，说道“感谢连长关心！我很好！” “好个啥？好的话休假不回家！好的话跑教导队那个废训练场干啥！”华松连长有些发飙了。 卓一凡隔着电话都感到了连长的愤怒！他没有反驳，不是不敢，而是内心的那种敬畏至今犹存！他说“连长，你和嫂子还好么？我过来看你们！” “少他娘的转移话题！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连长强势的说。 卓一凡拒绝谁都可以，他无法拒绝华松连长！他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给连长说了。虽然华松连长现在是某省公安厅反恐维稳处处长，但卓一凡还是省略了涉及军事秘密的那些部分。 华松连长何许人也，虽然已经转业了几年，但那种军人骨子里的保密意识是非常强的，他也是该问的问！ 听完卓一凡的反馈，华松连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卓一凡，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执行任务的对象不是最终目标呢？” 卓一凡听了以后，脑子如短路一般，机械的回答道：“没想过，连长！” “他娘的，还侦察兵、特种兵呢！我叫你们的情报分析都喂狗去了！” 卓一凡再次从连长的声音中感受到了凛冽，有些凌乱，一声不吭的等着连长说话。他知道，自己不能接话，接话会迎来更强的暴风雨！ 也许是习惯卓一凡这种说话状态，习惯了手底下的兵在他的狂轰乱炸下凌乱，连长接着说道：“前几年，我办过个毒品案子，当时一切证据都显示，1号目标已经被击毙了！可是，他娘的，4个月以后，又出现类似这个团伙风格的一伙毒品贩子！当时开会，省市公安厅的领导坐在一起研究，觉得可能是下线没有处理干净！可是我心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于是我给领导说了自己的推断，申请去当时击毙1号罪犯的地方查看一下！过去看了现场以后，我发现，他娘的，原来那个窝点周围布置的炸药，类似于一个自毁式的炸药围栏！于是我断定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幕后指挥，要不然谁闲的蛋疼，给自己设一个自毁的布袋子！” 卓一凡听了连长的分析，对比自己在作战时的境况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一闪而过。 连长继续分析道：“当时爆炸是怎么发生的？你仔细看过你们当时的视频没有？有没有检查过爆炸点？还有，为什么只有你那个战友发现？你当时没有发现是由于什么原因？……”连长的问题像连珠炮弹，炸的卓一凡毫无还手之力，但他又似乎扭住了一条线！ “连长，要不我过来找你，你帮我好好分析一下！”卓一凡开口道。 “他娘的！扯什么淡！过来干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又没你们的资料，怎么帮你分析！少给我丢脸！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连长又是一顿猛轰。 卓一凡算是服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能给他打电话的，都是真正的兄弟！于是卓一凡说“连长，我马上回去研究！” “这么多年了，你这个脑子还是缺根筋！回去干啥？你把想法一说，比你能干的人多的是！东奔西跑的，闲的蛋疼啊！回都回原单位了，去连队帮我看看那颗松树还在不在？顺便拍张照片给我！”连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卓一凡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时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 卓一凡装上手机，又把教导队转了一圈，脑子里有了一些思路，于是他给参谋长打了电话！ 卓一凡接通了许参谋长的电话，然后说道“参谋长，请你帮个忙！” “说吧！需要做什么？”许参谋长问都没有问就直接答应下来。 卓一凡把自己分析整理的情况和参谋长汇报了一遍，他的目的很简单，希望参谋长组织精干力量深入分析他们作战的情况，特别是发生爆炸那部分！ 给许参谋长打完电话，卓一凡又拨通了司令员的电话。 “首长，打搅您了，我是卓一凡！” “你小子想通了？还转不转业？我这里可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呢！”司令员语气平和的说。 “首长，我还在老单位这边。但是，对于上次作战我有一些新的发现，希望首长帮下忙。” “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没问题！”司令员说。 “我想请首长帮忙在公安部查一下上次击毙的那些人的详细资料。此外，我还需要上次作战过程中，被击毙的罪犯的详细尸检报告！”卓一凡说。 “这事我应该能办，等弄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谢谢首长！”卓一凡由衷的感谢着说！ “别急着谢我！你小子给我稳住了，别在我跟前提转业就谢天谢地了！不给你多说了，过一会还要开会，我得准备一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卓一凡开车来到了老连队。 第33章 韩部长 卓一凡开着车来到了老连队，围墙还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只是风吹日晒下变得斑斑驳驳，一看就知道历经沧桑。大门还是铁栅栏式的，但早已锈迹斑斑，那把黄色的铜锁格外的显眼，显然是新换过的。卓一凡想进去看看，思索了一下，他给保障部长打通了电话。 “哥哥，忙着没有？我现在被你拒之门外了！”卓一凡调笑的说道。 “什么情况！回单位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现在在哪里？”保障部长回怼道。 “我在老侦察连门口，但进不去啊！上着锁呢！”卓一凡说。 “等着，我马上过来！”保障部长说。说完快速的挂断电话，都不给卓一凡反驳的机会！ 卓一凡本来是准备叫部长安排个人开下门就行的，结果把部长招来了，心想晚上肯定逃不过大家的盛情接待了！ 不到10分钟，部长就带着现任的侦察连长和一个战士开着车过来了。 战士下了车，赶紧敬礼，问候了卓一凡，然后掏出一大串钥匙开门。 侦察连长连忙跑到卓一凡跟前敬礼，“首长好！我是现任侦察连长xxx，是xxx带的兵！”几句话干脆利索，保留着侦察连干部一贯的干练。 卓一凡连忙回礼，“辛苦了！连长！” 保障部长就没有那么热情了，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卓一凡，然后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看看你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卓副参谋长！” 卓一凡没有管旁边还有人，向前一个进步，一个锁喉动作就将保障部长搂了过来！ “放开！放开！都当首长的人了还没大没小，不注重自身形象！”保障部长嘴上说着，手脚也不慢，右手肘击，左手掏裆，脚下是踩脚的动作，准备反击。卓一凡像是有准备一样，轻松的就避开了攻击、反击。 部长逼得满脸通红，“你个新兵蛋子！有你这样对班长的吗！” 卓一凡松开手，哈哈哈的笑起来！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第一次打心眼里发出的笑！“韩班长！你还是那个动作！一点进步都没有！哈哈哈......” “你是副参谋长，我是保障部长，能弄过你才怪了！”韩部长哈哈哈的也笑了起来！旁边的侦察连长也笑的咯咯出声。 走进久别的营区，那条上坡路还是上坡路，而那棵迎客松依然矗立在那里，仿佛一点也没有长大，还是老样子，树干从道路的左侧的中央位置伸出来，树顶高过路面1米左右，像极了一个跪姿射击的士兵的侧影！两人一进门就怔怔的看着那棵松树发呆，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在侦察连，没有几个人说的清这棵松树的来历。有人说：松树是当年部队从安徽移防时，老连长从安徽的营区挖过来的！有人说：松树是连队有一年救灾时，救了山上的老道士，道士感恩戴德，给连队栽了这棵“风水树”，镇守连队！还有人说，这是部队有一年去安徽执行任务，任务完成后，几个干部觉得松树长得像一个跪姿射击的士兵，于是就挖了回来！反正说法很多，大家也没有时间为这棵树的来历去求证！用“奶奶的”和“他娘的”的话说，就是：一天训练都搞不好，还扯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干啥！虽然树的来历没搞清楚，但那丝毫不影响大家对树的热爱！那棵松树一度是大家照相的首选点位，也是进门之后的第一视角，潜移默化的变成了侦察连的一个象征！他就像一个老兵，不管连队在不在营区，默默地守护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转过头看向对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想谁呢？”卓一凡问道。 “奶奶的和他娘的，你呢？”韩部长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也是！”卓一凡哈哈哈的笑起来。 侦察连长和那个班长站在旁边，满头雾水的看着两个首长傻笑，不知所云！ “走！刚才“他娘的”说让我看看这棵松树，我们拍个照片给他发过去。”卓一凡拉了一下韩部长的胳膊说道。 两个人站在松树旁边拍了合影，发给了刘志宇连长和华松连长。 “猜一下！谁先回电话？”韩部长问道。 “还用猜嘛！肯定是他娘的，哈哈哈”卓一凡笑着说。 卓一凡的手机音乐铃声响了，摸出来一看，果然是华松连长，向着韩部长挑了挑眉毛，打开免提，接通了电话！ “连长好！照片收到了，你交待的任务我可完成了啊！”卓一凡说完，就等着连长夸他神速。 “他娘的！松树还是那个样子！你怎么把韩部长整过来了！别人不上班么！这种大形势下......”一顿数落，让卓一凡瞬间迷了路，但内心却是幸福的，处在老连队的环境中，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韩部长呢，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 “连长，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就少给我上两堂课嘛！”卓一凡调侃着，想着连长再数落他一会儿。 “滚犊子！叫韩三强接电话！”连长丝毫没给卓一凡挨骂的机会，骂骂咧咧的说道。 “喂，连长好！”韩三强恭敬的接电话。 “好个屁！他娘的，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怎么给卓一凡带的头......”华松连长又是一顿锤炼，韩三强苦笑着听着电话里的教育。卓一凡在旁边偷偷的乐！ “算了！不说你两个了！赶紧转，转完该上班的上班，该玩儿的继续转，别再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说完，华松连长就挂了电话！卓一凡和韩三强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 韩三强比卓一凡早一年入伍，早在卓一凡进入连队时，他就担任连队文书兼通信员一职，卓一凡在他跟前是实打实的新兵蛋子。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考取军校，毕业后又在连队一起当排长，感情基础相当的深厚。 手机的音乐铃声又响了起来，不过不是卓一凡的，是韩部长的，刘志宇连长回电话了！卓一凡并没有因为刘志宇连长电话打给韩三强而郁闷，他知道，韩三强是他的通信员。 “喂，连长好！”韩三强打开免提问候到。 “卓一凡回来了啊！奶奶的，也没说看来看我一眼！” “连长！我在旁边呢！呵呵呵”卓一凡连忙接话道。 “没事瞎转悠！说下吧！奶奶的！啥情况，跑回老连队转悠！”连长问道。 卓一凡没敢多说话，毕竟还当着别外人，就应付道“出了点小事，刚好休假，回来转转。” “算了！奶奶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又冒泡了啊！没啥事，天塌的事有大个子顶着呢！没必要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好的，连长，我知道了，我会调整好的！”卓一凡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确实是瞒不过刘志宇的，不管哪次都是一样，连长的心思缜密，往往一语道破，要不就是直插主题，从来都没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的火眼金睛。虽然听着连长的话比较粗糙，但还是那个味儿，卓一凡的内心里真的很开心，很温暖，那种有了依靠的踏实感！ “奶奶的，刚打你电话忙音，我就打韩三强这里来了！抽空来江苏转转！”说完也没给韩三强和卓一凡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韩三强看着卓一凡，眉头皱了皱，心里想：就是啊！卓一凡没事跑回老连队干啥？肯定是遇到了事情！还是连长厉害，一张照片就知道卓一凡有情况！晚上把连队的那帮人聚一下吧！ 卓一凡呵呵一乐，“想啥呢？班长，我就是想你们了，回来转转，你可别扩散了，要不然晚上我又不知道躺哪里了！” “晚上还是聚聚吧！难得回来一趟，我来安排！走，进都进来了，转着看看！” 说完韩三强拉着卓一凡转起老连队来。 第34章 泔水的味道 卓一凡和韩三强一边走在老连队的路上，一边回忆着那段火热的的青春！ “还记那天在里面吃泔水吗？”韩三强站在饭堂外的的窗户旁边，边看边问道。 “哪能忘记！估计当时在场的全连官兵都忘不了！”卓一凡瞬间被拉回到那个事件中。 那是卓一凡下连队不久的一个早上，卓一凡是小值日，和往常一样，新兵们匆匆忙忙的吃上两三个馒头，顾不上吃菜，喝了稀饭，拿着一个馒头就迅速的离开饭堂，回到寝室整理内务、打扫卫生。老兵们则是淡定的吃完自己的饭，聊着天回连队了。然后，一帮小值日们在厨房值班员的安排下，快速的清洗碗筷、打扫饭堂卫生。 连长刘志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间造访了饭堂，走了一圈以后，瞬间拉下了脸。对值班的冯排长吼道：“全连集合！” 值班的冯排长立即回到连队吹响了集合哨音，迅速的将连队干部骨干集合、整队，跑步带到到饭堂门外整齐列队。所有人都不知道连长想要干什么，包括指导员和一班子干部在内都不明所以。 “奶奶的！你看你们干的好事情！冯排长，组织全连参观一下。” 冯排长按照连长的命令，组织全连官兵参观饭堂，连长和指导员却在一边商讨着什么！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参观完饭堂，连长安排从1班-9班、炊事班的班长们讲评，说一下发现了什么问题。 班长们不知道连长想说什么事情，但知道事情肯定很严重，于是思考以后按照看到的问题说了自己的看法。有的说饭堂卫生打扫的太差，有的说倒掉的剩菜饭太多，有的说饭堂存在的安全隐患较多...... 连长听着大家说的问题，突然就生气了！“你们说的问题是确实存在的，饭堂的卫生死角我们可以清理！饭堂的剩菜饭可以拿去喂猪！饭堂的安全隐患离我们可以解决！但根子上的问题呢？奶奶的！那么大的白面馒头就被你们扔进泔水桶里喂猪！知道多少人吃不上白面馒头！那么多菜被你们倒进泔水桶里！知道多少人吃顿肉都还需要算计！......” “司务长、炊事班长，去把泔水桶抬出来！” 很快，泔水桶被抬了出来，上面确实飘着一个的、咬过一口、半个的、三分之一的馒头！ 连长、指导员带头捞起了泔水桶里的馒头当着全连官兵的面吃起来！ 卓一凡和其他官兵一样，心里很震撼！连长、指导员当着大家的面吃剩菜饭，那里面有大家吃剩下，也有掉落在桌子上、凳子上收集起来的......想想就有些恶心！而他们心目中的神、他们最尊敬的人此时正在吃那些恶心的东西！大家都有冲上去拉住连长、指导员，然后自己吃掉那些东西想法！但是没人敢动，就那样扎心的看着！有人在心里后悔：我不该扔掉那个馒头！有人在心里骂娘：是那个王八犊子扔的馒头！...... 连长指导员吃完了，没有命令，没有说话。副连长、副指导员、排长们也捞起泔水就往嘴里送！一班、二班、三班......全连官兵没人说话，捞起泔水桶的馒头、剩菜就吃，没人挑拣、没人抱怨，吃的心甘情愿......一桶泔水被分食而尽！ 接下来的几天，指导员又专门上了几堂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类的教育，连队干部骨干召开了几次研究会议，全连所有官兵是真真正正的受到了教育。 从此，炊事班的馒头盒子里多了很多半个的馒头，菜盆里剩下了吃不了的菜，泔水桶里剩下了真正意义的泔水！ 第35章 班长，我把姐姐嫁给你 两人都回忆着当时的一幕幕场景，没有太多的话语。看完饭堂，他们上了坡，本来应该看见的攀登楼不见了！ “班长，攀登楼呢？啥时候拆的？”卓一凡问道。 “都拆了好几年了！年久失修，那么多年的老建筑，早就成了危楼，没人敢上去训练，所以就拆了！”韩部长回答道。 “哦，那怪可惜的！很多人回来都看不到那个曾经历经生死考验的地方了！还记得在攀登楼上喊：“班长，我把姐姐嫁给你！”的那个人不？”卓一凡有些惋惜，然后微笑着说，脑子里充满着回忆。 “当然记得！五班的的练得龙嘛！”韩部长说。 两人又陷入那段回忆中去。 新兵下连没过几个月，连队就拉开了攀登训练的序幕。对于新兵来说，臂力、协调能力和心理是他们最大的挑战。很多人因为臂力不足在攀登这个科目上吃尽苦头！卓一凡也不例外，但吃苦最多的还是非练得龙莫属！ 哪天训练抓上绳，徒手抓住大绳攀登上三楼楼顶，十多米的高度只能靠臂力和身体的协调性，抓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大绳攀爬上去。和往常训练一样，大家跑步活动身体，做拉伸运动，直至身体出汗才达到要求，防止训练中的出现拉伤。新兵们按照顺序，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一遍大绳，然后由班长根据新兵的动作展开针对性训练。第一遍抓绳上下来，一半的新兵上不去，大多处于楼层的中间位置，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按照连长的要求，每天第一遍抓绳上，保证每个新兵都要上到楼顶，哪怕拉上去也行，这样可以增加新兵训练的信心。 抓绳上时，是有保护措施的，但那个年代用的不是坐袋，而是腰绳。腰绳很细，只有半个无名指那么大，直径约0.5厘米，承重约300公斤。战士们系上腰绳，挂上单环节和保护绳相连，保护绳绕到攀登楼楼顶的护栏上，通到地面，由两个人拽着绳子，爬的人上一截，他们退一段，行成一个下保护，保证攀爬的人不会因脱力或抓绳失误坠落。 那天，卓一凡也没有爬到楼顶，在距离楼顶三分之一的地方手臂酸疼的没有力量，导致挂在了半空，班长在下面唬到“如果上不去，今天一上午就在绳上挂着！” 卓一凡一听挂在绳上一上午，那不是要命嘛！他才在绳上停了几分钟，细细的腰绳已经感觉好像勒到了肉里，勒的肋骨都快断了，而且为了防止他掉下来，保护绳拉的很紧，他被勒的胸闷，快要喘不过气来！于是他鼓足劲，咬紧牙关，脚蹬墙面，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上爬，顾不得手臂疼痛，顾不得腰间疼痛，一鼓作气的爬上了楼顶，到了顶楼还是在楼顶保护的班长帮助下才上了楼。 练得龙呢？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爬了不到一半就停住了。五班长在下面大声的给他讲动作要领，大声的鼓励他往上爬，可折腾了几次，他才勉强的被拉上楼中央的位置！也许是折腾的时间长了手确实没劲了，也许是感觉没希望了，练得龙松开了手中的大绳，全靠保护绳拉着悬吊在半空中！当他松开绳子的一瞬间，就说明他选择了“坐飞机”。 “坐飞机”是连队攀登训练的专用词，指的是自己手脚不出力，任由保护绳拉着上下，像极了开飞机游戏里的造型，所以叫“坐飞机”。 练得龙“坐飞机”的行为让五班长大为恼火，因为从开始训练攀登以来，还没有那个新兵选择“坐飞机”！因为“飞机不是白坐的，需要由保护绳拉着，悬挂在空中半个小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稍微没劲就放弃，对于训练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最为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攀登的人，放弃手中的绳索就是放弃自己的生命！ 新兵们都尝试过被保护绳勒几分钟，那确实很难受，何况半个小时，没有人敢尝试！但今天的练得龙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五班长立即拉住保护绳，拿起秒表计时！连队干部都在场，但没有一个人阻止五班长的行动！其它的人也停止了训练，整齐列队，看着练得龙“坐飞机”。 五分钟过去了，练得龙身体自己蜷缩成了虾米！ 十分钟过去了，看着练得龙的表情，大家都知道，此刻他很痛苦！练得龙想去抓大绳缓解腰间的疼痛，但大绳被五班副班长抢先拉走了，他抓了一个空，他又想抓背后的保护绳，可保护绳被五班长拽的很紧，绷得直直的，他根本抓不着，由于失去平衡，又被一个单绳从后背挂起，他开始在空中旋转起来，左三圈，又三圈...... “啊.......”“啊......”练得龙在空中痛苦的叫着！他的痛苦叫喊声，震撼着每一个新兵的心灵。 “啊......”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剩下的只有练得龙的喘息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脸上滴落下来。此时的练得龙嘴唇苷紫，脸色铁青，感觉好像要“死”了。 “啊......”突然练得龙一声大喊，然后哭了起来。“班长，你放我下来吧！我把我姐姐介绍给你！”“班长，求求你放我下来，我再也不坐飞机了！”“班长，求求你放我下来！我一定让我姐姐嫁给你！”......练得龙一直求饶，一直喊着要把姐姐嫁给班长！ 五班长脸色铁青，尴尬到了极点！曾经他不止一次的给练得龙开玩笑，说是让练得龙把姐姐介绍给他，有时训练时还调侃练得龙，“妹夫，加油训练！”“妹夫，不能给姐夫丢脸！”之类的，今天算是遭到报应了！ 连长看练得龙都这样了，让五班长慢慢放下了练得龙。 连长宣布了练得龙被吊的时间，21分32秒，希望新兵们努力加油，争取打破练得龙的记录！大家听得毛骨悚然！ 连长还说练得龙只要训练好，不用把姐姐介绍出来，不用把姐姐嫁出去！ 连长的讲评，没人敢笑，因为最恐怖的还在后面！ 第二天，同年兵们都见到了练得龙的腰，整个腰部三圈腰绳的痕迹清晰可见，全是深深的酱紫色！ 第三天，练得龙的腰上就像疱疹一样开始糜烂，看着恐怖如斯！足足两周时间练得龙腰上才好转！ 练得龙腰受伤了，不能上攀登楼，但他却有了新的课目，为了锻炼臂力，他开始推哑铃、推砖头、推小凳……左手、右手各一个物体，交替前后推出去、收回来，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他没有推过，一切皆可推！最后，练得龙为了练好臂力，被安排到炊事班发面、揉面，一次50公斤面粉，光揉面都的一个小时！ 练得龙的以身试法真正的警示了所有新兵！从此无人敢“坐飞机”！ 第36章 阿练的选择 练得龙是卓一凡那批同年兵里吃苦最多的人，也是训练最弱的人！也许是名字太过霸气，导致他在训练上一直跟不上队伍。也是因为名字的关系，加上训练垫底的原因，他一度被亲爱的班长们称作“练得虫”！但同年兵们却喜欢叫他“阿练”，原因是他训练时，“开小灶”最多，加班加点训练最多，被帮扶着训练的最多！全连官兵没有人能打破他的记录，他几乎不是在训练中，就是在训练的路上，“阿练”这个名字最为贴切！ 连长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公开讲：我们上肢不行练下肢，下肢不行练上肢，两头不行练中间！翻译过来就是：臂力不行练腿部力量，腿部力量不行练臂力，实在臂力和腿部力量都不行，那就练腰腹力量！但阿练让他这句话失了灵，因为他确实是从上到下都“不行”！用连长原话说，训练上我还从来没服过谁，也就佩服练得龙了！ 也许练得龙是侦察连难得出现的一个失误！从团里的新兵连队被一眼挑中，但后面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一个实战型侦察兵的料，也不是一个技术型侦察兵的料，更不是一个训练型侦察兵的料！他是冯排长心中的一个心病，一根刺！直到突然的一天，练得龙从他非凡的厨艺中脱颖而出，冯排长的病才好。 练得龙本来很早就该下炊事班的，但连长不同意！连长说：侦察连的炊事班是让素质好的人下的，不是素质差的人的避难所！其实，谁愿意下炊事班呢？黑乎乎、脏乎乎、油乎乎的，全连起的最早的，冬天最受罪的......但是由于练得龙臂力差，经常在炊事班发面练臂力，一有机会时，就帮着炊事班的班长们备菜、烧火，踏实肯干的作风，深得炊事班长们的喜欢！偶然的一次机会，华松副连长亲眼目睹了练得龙的勤快、踏实，还亲眼看见练得龙的刀功了得，就问炊事班长，练得龙的情况！炊事班长平时得了练得龙帮忙，清闲不少，自然乐呵呵的向华松连长胡吹海夸了一番！ 后来华松连长多方面了解，觉得练得龙确实不错，觉得既然训练不行就换个方式，于是给连长建议让练得龙到炊事班去试试！华松副连长建议了，连长自然同意练得龙到炊事班！结果练得龙到了炊事班，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被选派参加师里的厨师集训，一去就把三级厨师证考了回来，还被厨训队盯上了，说什么也想把练得龙留下来，还让到时的后勤部长到连队说情！结果，练得龙不想去，连长也不想放，于是就把部长晾在了那里！最终，这件事以厨训队长挨了一顿收拾才不了了之！ 练得龙为什么不想去呢？他说，一开始去厨训队，知道训得好可以留队，他是非常心动的，因为那样就可以离开侦察连！他在厨训队日以继日的练刀工、练颠勺、练雕刻、练炒菜，手不知道被刀切掉过多少肉，手指不知被刻刀戳了多少个窟窿，手掌不知被磨掉了多少层皮……可后来他发现，如果没有连队的那些训练作为基础，尤其训练的那些痛苦经历让他有了很强的意志力，他压根儿就支撑不下来那么苦的厨师训练，所以有现在的成绩是连队造就的，说什么也不能干那种吃里扒外的没良心的事情！ 连长为什么不愿意呢？因为侦察连几乎不会派人去厨训队培训，好不容易培养一个人才怎么舍得放手呢！当然，他是征求了练得龙本人的意见了的，因为他始终觉得强扭的瓜不甜！结果练得龙对连队的忠心让他对练得龙刮目相看！ 练得龙身上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从厨训队回来后，原来弱鸡一样的他，训练素质超过了很多新兵！刚开始卓一凡还以为是厨训队伙食更好，营养跟得上！后来，卓一凡当了干部，他才真正的知道答案。其实练得龙训练变好了不是伙食好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缓过了训练的疲劳期，训练素质肯定会有很大的提升。另一方面，在厨训队，练得龙不再是老末儿，训练心理得到了放松，没有太大的训练压力。第三是他迫切的想离开侦察连，留在厨训队，所以自己有了训练目标，训练成绩不提高都难！ 后来，练得龙又被选派参加师里的培训，顺利取得二级厨师证！再到后面，练得龙取得了一级厨师证，成为了真正的香饽饽！连地方餐馆都有邀请他过去，说是年薪10万！在哪个每个月工资几百块钱的时代，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去大餐馆，而是一直在侦察连炊事班干了16年，虽然一个功也没有立过，但他确确实实是侦察连、乃至整个单位立足岗位建功的典型！在此期间，师里的小灶也多次邀请练得龙过去帮忙，管理科长特别想把练得龙调到小灶去，还承诺他，只要练得龙去小灶，保证给他立功受奖，结果练得龙死活不肯去，把所有的青春和技艺奉献给了侦察连！ 练得龙的事情还有很多，后面卓一凡当上干部，还会与他有更深层次的纠缠！ 第37章 桥上的绳子 看着攀登楼的方向，两人闲聊着发生在那里的诸多故事，真的映衬着那句话“痛并快乐着！”练得龙的故事只是冰山一角，发生在那栋攀登楼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 卓一凡和韩三强来到了连队那座天桥，这里也算是别有风致的一个地方，在摄影师、画家们的眼中，那绝对是一件艺术品。 一条水泥路从坡顶穿过，和进门的上坡路连接起来，构成一个大大的斜面“7”字。在“7”字的头顶横跨着一座桥，像中宋体“7”字的那个顿笔。整座桥是一个“t”字形，四米高的桥身横跨在黄土坡与白色的楼房中间，灰色的桥体是钢筋混凝土的杰作，简约而不失大气，桥上安装着军绿色防护栏。防止水土流失，黄土坡裸露的一面用红砖砌了起来，砖面上斑驳的长着绿色的、草绿色青苔。在坡顶种植着一米宽的绿化带，三棵国槐龙爪树等距离种植在坡边上，就像三把大型遮阳伞。黄土、红墙、灰桥、绿栏杆和白楼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走到桥上，两人摩挲着已经锈迹斑斑的栏杆，看着那几处被攀登绳磨出来的印子，不禁有些感叹！时间真的过的太快，一晃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也许是这座桥承负着太多的记忆，他已经变得满目疮痍，成就了另一种美———岁月的痕迹！ 桥，是回到连队二楼宿舍的唯一通道，由于当时连队人少，全连官兵都住在二楼，所以每天都从桥上来回很多趟，大家感觉习以为常！但在接下来的那几个月里，对于新兵来说，桥不再是唯一的通途！不是新兵们不愿意走桥！而是连队要求，训练攀登的那么几个月，新兵们是不能走桥回连队的！ 为了提高臂力，熟练掌握攀登动作要领，在桥的两边挂着几根攀登绳，悬垂到地面，虽然只有4米高，但他绝对是攀登初训者训练的好地方，不小心掉下来摔不着，往上爬距离也不是很高，很多新兵稍微努力一下能够得着桥面，给人以很大的安全感和成功的希望！ 每天早中晚饭，训练回来，新兵们排着队，从桥两边的攀登绳上爬上桥！也许只有个子高、胳膊长的人才能占到一点便宜，爬绳时不能起跳，爬绳时不能夹绳......对于新兵来说，除去身高，剩下那两米多的距离，确实是很费劲的！刚开始时，有很多人因为爬不上去，一中午都在外面爬，睡不了午觉！也有人因为失误，从绳上跌落，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每天反反复复的几趟攀爬确实让大家进步很快！刚开始爬上去就行，后面得爬两趟、三趟……终究看你的动作快不快、标不标准！ 两人相视无言，只是微微一笑，彼此都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此时，他们都在想着，当年的自己是如何艰难的爬上这座桥的吧！ 卓一凡记得特别清楚，因为这座桥不止一次的折磨过他！ 刚下连的那段时间，桥上是没有挂绳子的，卓一凡还在上面拍了一张照片寄回了家。挂绳的那天特别隆重，连长将全连集合在一楼的地面上，面向着桥，向祭旗一样讲了一堆激情澎湃的话，当然“奶奶的”三个字也没有少说，从攀登的作战意义讲到攀登的作战用途，又从攀登训练注意事项讲到攀登动作要求......这些卓一凡都记得很模糊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句话：奶奶的，以后新兵要进二楼必须从绳上过，全连的干部骨干、老兵同志们要做好监督！从那一刻起，新兵们的苦难就开始了！ 卓一凡作为新兵的优秀代表，又是一班的新兵，在“三火”班长的暗示下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螃蟹的味道好不好别人不知道，但卓一凡是最清楚的！ 卓一凡其实早就从班长老兵们的口中得知桥上大绳的存在，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尝试！他其实是信心满满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会爬树、爬过墙、还爬过烟囱……爬绳有什么难得呢？反正都是爬，肯定有相同相似的地方！ 卓一凡一个标准的出列动作，转体，跑步到大绳跟前立定，雄心壮志，一气呵成！他抬头往向绳子的尽头，真的不是很高！但想到身后一堆人看着，自己又是第一个，心跳加快，呼吸加重，手心也开始冒起汗来！卓一凡伸手抓住绳，双臂用力一拉，脚就离开了地面，他想着爬树的动作要领，想到双手要交替向上换手才能爬的上去，于是松开了左手，向右手的上方抓绳！糟糕，左手没抓住绳子！这时的卓一凡，单凭右手的力量，完全无法支撑身体悬挂在绳上的重量，身体一沉，大绳振颤，他的右手瞬间也脱手了！卓一凡从绳子上掉了下来，屁股摔倒地上，周边腾起了一阵烟尘！ “奶奶的，首战失利！一班长，你来给大家做个示范！”连长恨恨的说。 三火班长的脸色阴沉，黑的都能掐出水，但当着连长的面又不能发作，郁闷的跑向大绳。三火班长尽管很老火，很郁闷，但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讲解都行云流水，无不展示着一班长“标杆的风采”“尖刀的素质”。三火班长讲完了，队列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奶奶的，第一个就出师不利！今天他上不去，全连就不解散了！”连长狠狠地说。 卓一凡这下压力山大了！骑虎难下！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心里砰砰砰的跳的飞快，连呼吸都有些加重了！ 三火班长看着卓一凡的样子，知道卓一凡紧张了，心理素质不过关的老毛病又犯了！虽然才带了卓一凡一个月，但三火太了解卓一凡了！他看着卓一凡，眼睛一瞪，卓一凡瞬间抓住了大绳！ “上！”三火班长下达命令。 卓一凡飞快的换手，换了四次手就到了绳子的顶端！他抬起右脚，像三火班长示范那样，用脚勾住桥上的栅栏，腰部用劲，双手和右脚协力一翻，爬到了桥上！一上桥，卓一凡出了一口粗气，心里放松下来，手脚瞬间发软，险些又摔倒到桥面，还好是稳住了！ “奶奶的！这批兵素质太弱！各班要抓紧时间训练！解散！”连长说完背着他的小手，佝偻着他的驼背就走了！ 连长一走，各班就忙活起来，抢占训练c位，讲要领，做分解......展开了新兵们第一次爬绳训练！当然也有班长调侃三火班长，但三火班长一句话就让他们闭了嘴！ 三火班长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不服啊！来比一下！”，班长们一个个嘴巴闭的紧紧的，灰溜溜的离开了。那气势，真的印证了“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这句话！ 卓一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来之不易的一次露脸机会就让他给搞砸了！最为关键的是丢失了一班的脸面，丢了三火班长的脸！为此，三火班长让副班长带着他爬够20趟才能回班休息！ 等到卓一凡排队爬完二十趟，天桥上只有他和副班长了！就连那些一直爬不上去的新兵都爬了上去，回班休息了！ 后面得日子，卓一凡爬桥上那根大绳回宿舍的趟数越来越多，3趟、5趟、10趟......反正就是比别的新兵多几趟！用三火班长的话说：第一次失败不要紧，关键是正式上攀登楼的哪一天，还是卓一凡第一个上，只许成功，不允许失败！ 第38章 三火班长名字的由来 之所以大家叫他一班长“三火”班长有三个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名字里带了个“焱”字，由三个“火”字组成的！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人如其名，性格火爆，做事风风火火，从来不拖泥带水。最关键的是卓一凡的抽样统计，把“三火”的名字做实了！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卓一凡偷偷的连续记录了班长发火的次数，虽然不是早中晚各一次，但平均下来刚好是一天三次！然后卓一凡神秘兮兮的告诉了班里的两个同年兵，结果不知道是“红鼻子”嘴痒还是“鬼子”嘴贱，居然传到了副班长耳朵里！ 副班长祥子呢又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早就看卓一凡不顺眼了，想整治整治他。他感觉，卓一凡平时作风有些希拉就算了，居然还敢给自己的班长起上了外号，不收拾一下卓一凡，这小子一定能飞上天！！ 话说过来，这怪不了祥子副班长！这段时间，卓一凡训练成绩突飞猛进，超过了班里老兵，甚至还超过了副班长，在侦察连这个靠素质吃饭的地方自然混的风生水起，大会小会受表扬不说，班长对卓一凡的管理也不像新兵刚下连队是那么严苛了！卓一凡呢，情商本来就有点问题，班长稍微对他自己好点，他就不知道姓啥名谁了，工作标准下降，内务标准也差了许多。而且，卓一凡仗势着年龄比很多同年兵都大，还和几个同年兵称兄道弟起来！他呢，自然当上了哥哥，被称作“凡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几个人的连队，班长和副班长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于是祥子副班长背着班长，在军体室内集合班里的老兵和新兵，准备让卓一凡为这段时间的行为付出代价，为给班长取外号的事情出点血！祥子班长下定决心要打压打压卓一凡的嚣张气焰，要让他长点记性！ 全班整整齐齐的站在军体室内，祥子副班长从头到尾扫视了队伍几遍，看的新兵们心里都发毛，因为他们不知道又是什么原因惹恼了副班长！按照新兵们的经验，大中午跑到军体室不训练，肯定没什么好事！ “卓一凡！”祥子副班长盯着卓一凡喊道。 “到！”卓一凡应答道。 “听说你给班长起了一个外号！”祥子副班长盛气凌人的问道。 “报告班长！我没有取外号！”卓一凡嘴上矢口否认，心里却很忐忑。 “没有吗？笔记本怎么回事？班长一天发三次火是怎么回事？”祥子副班长咄咄逼人的反问道。 “报告班长！我的日记里确实记录了每天受批评了的情况，也记录了谁批评我，但我没有给班长取外号。”卓一凡狡辩道。 “不要忽悠我！别以为你是大学生就可以自以为是，别以为最近训练成绩好了就翘尾巴！今天中午，你要是不把事情解释清楚，认识不到错误的严重性，全班都陪着你！”祥子班长有些愤怒。 “报告班长！我是有一天翻看自己的日记本，无意之间看到了班长生气、发火的次数，于是我就数了一下，按照抽样统计的方式计算了一下，算出的结果班长一天发火三次。按照概率，班长一个月每天发三次火的机率是0.9326，一年下来评论每天发三次的机率是0.8437......”卓一凡不断地引用大学数学的专有名词，不停地胡诌乱造数据，说的班里人云里雾里，晕头转向！ 祥子副班长一听，脑袋胀得不行，更是生气！心想，自己本来数学就不是很好，你小子还弄一大堆数字忽悠我，欺负谁呢？于是他换了一种策略，顺着卓一凡说道：“那你算出来的结果就是班长确实每天都在发火了！” 卓一凡有些摸不着北，不知道副班长下一步的动作，只好回答道“确实是这样的，数学算法算出来，肯定比较准确！” 祥子副班长说“你小子可以啊！照你那么说，三火这个名字还是有科学依据的！大家说是不是？” 班里没有一个人回答，包括老兵在内，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副班长想干什么。 见没人回答，副班长也不尴尬，直接挨个点名回答。结果没有一个人答案是有三火这件事是有科学依据的。 祥子副班长笑了，看着卓一凡，笑嘻嘻的说“卓一凡啊，全班人都没上过大学，也不会你那些算法啊！我们都是些没文化的人，你那些科学依据得不到证实啊！你总得说服大家相信是不是！下来你用通俗点的话，写一篇文章，让所有人都看的懂得那种，啥时候全班都看懂了，啥时候你的解释就清楚了，这件事情就完了！” 卓一凡听着祥子副班长的话，后背发凉，这哪是让自己解释啊！分明就是变相整我啊！就算我能写出来，全班也不会有人敢说看的懂啊！心中那个郁闷可想而知！于是收起继续狡辩的小心思，果断的认怂道歉。“副班长，我错了！” 祥子副班长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跟我玩专业，你小子还嫩的很。于是故作不知，调侃着说道：“你错在哪里啊？你的算法很科学，不能因为大家不认同就放弃真理啊！真理可是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啊！” 卓一凡心里那个汗啊！即使脑子再木，平时再迷瞪，现在也知道祥子副班长是在调侃他！于是赶紧承认错误，“报告副班长！我真的知道错了！依据条令条例规定，下级应当尊重上级......”卓一凡按照新兵连柱柱班长教的方法，把错误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忘记了，他在说自己！最终卓一凡给自己总结了两项大错误，五项小错误！ 祥子副班长一听，哈哈哈的笑起来，笑得卓一凡汗毛倒竖！于是说“好吧，待会回班了，把检讨书写好交给我！此外，为了避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你把违反的条令条例也抄十遍。” 正在卓一凡以为今天的事情过关的时候，祥子副班长又转换了一副面孔，说道：“全班都谈一下卓一凡最近的表现吧！” 这次副班长没有点名，好像约定好了一样，老兵们挨个带头梳理了卓一凡的罪状！新兵们不论亲疏远近，自然也没有落下！从卓一凡训练、教育、生活、站岗、当小值日……全部捋了一遍！ 最后祥子副班长给卓一凡总结了十大罪状！ 卓一凡这次是真的蔫了，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学习一周条令条例不说，还需要抄条令条例，写两份检讨！最让他受伤的是，平时看着关系很好的同年兵们出卖了他！他有些众叛亲离的感觉！ 第39章 三火班长的态度 本来“三火班长”这个名字还需要很长时间才会被大家公认的，结果经过军体室的事情一发酵，很快全连就传遍了。 祥子副班长呢，自然是给其它副班长显摆自己带兵有方，给其它副班长说，他是如何制服卓一凡这个“高智商的大学生”，如何套路卓一凡的…… 老兵们呢，四处添油加醋的宣扬卓一凡这个笑话，当时是如何如何的不知天高地厚，后面是如何如何被打击的钻地缝…… 新兵们呢，则是在新兵间传递着卓一凡文化是如何如何好，面对副班长也不掉价，敢于据理抗争…… 当然，所有人的讲述中都离不开“三火班长”这个名字！ 以三火班长的侦察能力，早就知道三火班长这件事，但是他就跟没事的人一样，一直没有爆发，反而表现的特别平静！并且，最近几天，班长连火都没有发过！这让卓一凡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特别地担心，他感觉暴风雨将要来临了，而且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卓一凡想主动向班长解释道歉，但又不敢，心里特别矛盾，过的特别煎熬！ 终于熬完了一周，卓一凡都要崩溃了！星期天晚上召开班务会，卓一凡一直心不在焉，一直想着怎么给班长道歉，班长会怎么爆发，自己接下来怎么过…… 班务会像日常一样开着，小值日讲评，副班长讲评，最后是班长讲评、安排部署下周的工作。卓一凡特别希望小值日讲评或者是副班长讲评的时候提起他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提出来。 班务会的最后，班长准备说散会了。卓一凡终于绷不住了，“报告班长！我有一个事情要报告！” “说！”班长说。 卓一凡没敢坐着讲，噌的一下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接着向班长鞠躬，“对不起！班长，我错了！我不该没事找事，记录你发火的次数.......” 班长平淡的坐在椅子上，像是看表演一样看着卓一凡述说。卓一凡见班长没有生气，鼓起勇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全班人。最后，卓一凡再次向班长鞠躬道歉。说完之后，直直的站在那里，头埋得很低，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坐下吧！”班长命令道。 卓一凡坐了下来，抬头偷偷的看班长的表情。 班长还是那样古井无波的表情，然后开口说道：“其实，三火班长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为什么我又没有管呢？因为最近几天我也在思考！” 全班人听到这里都有些怔怔的看着班长。 班长也没有管大家的表情，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还要感谢卓一凡，是他给我提了一个醒啊！一直以来，我的脾气确实是有一些暴躁了，稍微不顺心就向大家发火，稍微遇到点事情就火急火燎的，让大家工作起来很难受，我的工作方式还是需要改变的！在这里我诚恳地向大家道歉！” 听到这里，卓一凡并没有高兴，他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毕竟谁愿意多一个外号呢！ 班长继续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要改变自己这种状态！今天，正好当着大家的面，我以后尽量少发火，甚至不发火，请全班的同志们监督！至于三火班长这个名字，你们愿意继续叫就继续，我本人没多大意见！” 说到这里，大家都有些懵！从内心深处更加佩服班长了！ 其实，在人生漫漫旅途中，每个人都会因为环境，因为别人，因为一件事情，因为一句话作出改变！ 第40章 铁公鸡，一毛不拔 三火班长正如他承诺的一样，后面几乎没有发过火，但三火班长的名字却留下来了！ 班长在没有得到“三火班长”的外号前，他还有另外一个外号，叫做“铁公鸡”！刚开始，别的老兵班长们告诉卓一凡时，卓一凡根本不信，可随着和班长相处时间久了，慢慢就理解为什么大家会叫他“铁公鸡”了。 班长很少外出，别的班长几乎每月都要外出购物，实在不购物到外面转一下也行，可班长呢，在卓一凡的印象中，他好像就外出过一两次，还是为了给家里人汇款寄东西，其它的日常消耗，几乎都是叫班里外出的人代为办理！而且班长外出前，专门给祥子副班长安排，要把午饭给他留着，至于班长外出是打车还是坐公交，不用分析卓一凡也能知道！可卓一凡猜错了，因为班长有一次对卓一凡外出就打车的习惯很不喜欢，就告诉卓一凡，上街步行是最好的选择，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好好看看风景！原来班长每次上街都是徒步啊！三四公里的路程，走路来回就七八公里，差点惊掉了卓一凡的下巴！ 据老兵们说，班长当兵几年来，外出上街的次数少的可怜不说，而且每次上街都是回到连队吃饭，更是从来没有请任何人吃过一样东西！ 卓一凡呢，老兵们说班长外出次数少他是相信的，但要说班长没请任何人吃过东西他肯定是不同意的，因为他吃过班长父母寄到连队的腊肉香肠，吃过班长带的兵邮过来的土特产，还吃过班长请的雪糕…… 其实，班长真的很节约，可以说是一个勤俭节约的典型！每次吃鱼、吃鸡、吃肘子，只要没吃完，班长就安排小值日打包，下顿饭让炊事班热一下继续吃！别人衣服破了，鞋子坏了就送给隔壁的老乡，可班长都是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最夸张的是班长连袜子都会补，这是卓一凡第一次遇到补袜子的人！ 刚开始，包括卓一凡在内，都感觉班长有些节约过头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补衣服、补鞋子，但慢慢地，在班长的感染下，全班人都开始了缝缝补补的生活！所以一班的人，从来不会进行专门的艰苦奋斗、勤俭节约教育，因为他们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被三火班长影响着，一直都在默默地实际操作！ 卓一凡是深受三火班长影响的，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也是个抠门的主，一毛不拔的货色。当集训队长收集投弹训练的催泪弹、染色弹等的废片，当副连、当连长要求所有人员把废报纸、废箱子、废铁收集起来卖掉，作为日常公杂费用…… 班长的针线活真的很好！被他缝过的东西，不过的东西几乎看不出痕迹！卓一凡跟着班长也学会了补衣服、裤子、鞋子，但袜子他确实不会补，每次上午补的下午就开线，即使不开线，那线头、那缝补的褶皱都会让脚很不舒服！有很多次，班长看见新兵们补的衣服裤子皱皱巴巴的，二话没说，拿过来就重新缝，边缝还边给大家教技术，什么位置用挑针，什么地方用平针……就像以前的秀女传授刺绣技巧一样！慢慢地，大家的针线活越来越好，把一班的独门绝技传承下去。当然，这也让大家受益不少，磨了性子，增强了专注力，还多了一项泡妞技能……后来卓一凡参加狙击步枪训练，天天穿针引线，穿米刻画，进步神速，离不开三火当时的教导。 没有人问过班长为什么那么节约。也没有人问过班长的家庭情况，只是隐隐知道班长的家住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年纪比较大了，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学，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直到班长快要离开连队的时候，突然间，连队来了了几个人，打破了大家的臆想，让所有曾经说班长“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人都闭紧了嘴！ 而以卓一凡为首的一班新兵却为了吃掉班长的那些腊肉香肠后悔！因为他感觉吃掉了班长的未来！ 那些腊肉香肠是班长父母寄给班长的，班长也没有说什么，煮好了给连部送了一份，其它的都进了一班战士的嘴里！起初大家不知道，后来班长决定退伍后，副班长才告诉大家，班长那些腊肉香肠是班长的父母准备送给连队干部的，那样好让班长继续留队！班长呢，很清楚父母的心思，但他不想送礼！他知道，以连队干部的作风和连队的风气，即使自己不送礼他也能照常留队，但他就是不愿意留队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也没有说！ 直到几年后，卓一凡再次见到班长，班长才告诉他！当年他也不想脱下军装离开部队，但家里的条件不允许，父母年纪大了，身体还不怎么好，妹妹上学开销很大，就他那点工资根本供不起妹妹上学，所以他选择转业回地方打拼！ 是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管你多么优秀，总有脱下军装的那一天！有的是走到最后，光荣退休！有的因为身体原因提前病退！有的受体制编制影响，无法完成晋升退役！有的是素质太弱不适应部队需要被迫退役！还有的因为家庭原因、个人原因等等！……反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退役的理由！ 第41章 班长的秘密 卓一凡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距离班长退伍还有八天！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驼铃》每响起一遍，卓一凡就痛苦一遍，因为三火班长马上就要离开连队了，很多老兵班长也要离开！虽然心里很痛苦，但他还得强颜欢笑！因为他怕班长担心，他怕班长难过！他就那样度日如年般的等待着班长离开！ 那天下午三点过，连队来了四个老乡，三个大人，一个14、15岁左右小伙子，穿的非常朴素。其中一个是村长，一个是小孩的奶奶，一个是小孩的大伯。他们来连队找三火班长只有一个目的——表示感谢！ 原来，那个小孩叫小吴，在四岁时就失去了双亲，一直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后面爷爷也去世了，就剩下他和奶奶，生活十分苦难！在班长第二年兵的时候，连队野外生存训练，中午就餐时，剩下了一些菜饭，按照惯例，班长就到村里把剩下的菜饭送给老乡。走到村里，班长一问就了解到小吴家里的情况，于是决定把剩菜饭送到他家！ 走到小吴家里时，班长惊呆了！两间土坯房上盖着旧旧的茅草，家里只有小吴和奶奶两个人，小吴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奶奶的腿脚还不灵便，家里的家具更是寥寥无几，让人惨不忍睹。班长问了小吴家里的情况，听得班长都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原来小吴家里没有劳动力，奶奶行动不便，家里有些地都是左邻右舍帮忙种的，小吴经常也是饱一顿饿一顿的，平时全靠左邻右舍接济才能勉强生活下去，都8岁了，还没有去上学。 班长送完饭菜回到连里就餐的位置，把小吴家里的情况告诉了他的班长，班长又告诉了连长指导员，于是连队把全连剩下的米面油和菜全都送给了小吴家。当时，小吴奶奶拉着小吴给跪着磕头，向道谢，弄的整个连队都有些动容！而那一幕却像噩梦一样缠着班长！ 回到连队以后，三火班长一直对小吴家情况念念不忘，甚至做梦都还梦见他见到的情况！他不断地向班长建议，要不要全班帮助一下小吴？要不要给连队再建议一下，发动大家捐款？但是，他的建议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班长告诉他，不是班里不想帮小吴，也不是连队不想帮，而是像小吴一样的，甚至比小吴情况还要糟糕的人太多太多了，班里帮也帮不过来，连里想帮也帮不过来！再说，连队官兵中也有很多家庭困难的同志，比如谁谁谁！ 听完班长的解释，班长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班里能做的，连队能做的，真的只能是遇见了力所能及的帮一下！ 虽然三火班长也知道现实是这样的，班长说的是事实，他自己的老家条件也不是很好，但他放不下，于是他瞒着班里所有人，瞒着全连所有人，偷偷的帮助小吴！ 班长有新衣服、新鞋子、新袜子舍不得穿，而是把自己旧衣服、旧鞋子反复缝缝补补，因为那样他就可以把新衣服拿到当地的老兵服务社换成现钱送给小吴家里！班长上街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不是因为他想锻炼，而是他还要把自己的工资寄回家供妹妹上学！ 得知真相后，全连炸开了锅，很多人都想找三火班长当面道歉，为曾经调侃他抠门、一毛不拔道歉！但没有一个人这么做，因为他们知道，三火班长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连队的同志们继续帮助小吴，让他继续上学，直到他毕业！ 小吴一家人的到来是三火班长一手策划的！他写信告诉小吴，他马上就要退伍了，要回家乡，以后可能照顾不了他和奶奶了，所以请他们来一趟连队，他会尽量想办法让连队继续照顾他们。其实，三火班长知道，连队每年都在帮扶两至三个困难儿童，只是目标对象不固定而已。三火特别想把小吴一供到底，但他怕自己没有那个实力，毕竟自己家庭也不富裕，他那点工资连供自己妹妹上学都有些勉强！他也害怕回到地方后没有那份精力，毕竟隔了一千多公里，鞭长莫及，所以他临近退伍时将小吴托付给了连队。 三火班长诚恳地向连长、指导员道歉，因为他真的是感觉给连队添了麻烦！可连长指导员根本就没有怪他，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兵的心，知道他纯洁的想法！所以连队支部开会决定，继续帮助小吴，还会帮助更多的像小吴一样的孩子，就算是对一个优秀士兵的承诺吧！于是，在连队的号召下，帮助困难儿童的事情成了连队老兵退伍前夕的最大一件事情！ 全连官兵献言献策，商讨对策！最终，经过全连官兵的努力，侦察连设立了帮扶困难儿童基金，第一笔钱由大家捐款构成，后面钱主要来源于全连官兵的捐款、日常收集连队的废品、农副产品收益的一部分等等。 其实，卓一凡一直想问三火班长，当大家叫他“铁公鸡”时，他为什么不解释，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直到他自己经历很多事情后，才明白三火班长经常说的一句话，“感觉对了干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啥子！”是啊，只要感觉对了就干，做人做事不愧自己良心就行，管别人怎么评价干什么呢！试想，如果班长当时解释了，说不定又要背上“假高尚”“挣表现”之类的帽子，那才是真正的扎心！ 后来，小吴从一所师范大学毕业了，回到了驻地当了一名高中教师。每年的3月至6月期间，他都会到连队，免费为连队有考取军校愿望的士兵们补课！用他的话说，没有三火班长和连队，他就不会当教师，也不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所以他感激连队一代又一代的官兵们，他想通过自己的补课，让侦察连多点人考上学，多出点干部，好把这份光荣传统传承下去！ 第42章 都是被子惹的祸 卓一凡和韩三强通过那座桥，走进了连队的二楼，看着曾经的班排宿舍，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只是人去楼空，剩下一堆耐人寻味的故事和珍贵的记忆！只是有些记忆是大家共同的，有些却是个人专属的记忆！ 韩三强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说是让卓一凡自己转转，晚上侦察系统的兄弟们坐一坐，聊聊天。卓一凡知道韩三强作为保障部长是非常忙的，能抽出时间陪他看老连队已经是忙里偷闲，非常看重曾经的战友情谊了！ 送走了卓一凡和侦察连长，卓一凡独自走进了一班宿舍，看着那些高低铺，卓一凡陷入回忆的旋涡中！ “卓一凡，你就睡这个铺。” “谭亮亮，你睡那个铺。” “杨一涛，你睡这边。” 仿佛祥子副班长安顿新兵床铺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当年住宿的情况又出现在眼前。 卓一凡睡得是副班长的下铺，刚开始不了解原因，后面才卓一凡才知道，这也是老兵班长们的一种照顾。新兵的被子叠的不好，住到下铺方便折叠。新兵们睡单人床不习惯，可能会从上铺掉下来，睡下铺更安全。新兵们夜里紧急集合动作慢，在下铺可以更快的完成紧急集合等等……但是新兵们是不会一直睡在下铺的，下连待上两个月后，很多新兵都会重新调整回上铺，那需要看个人内务质量的高低！被子叠的好的新兵会继续留在下铺，因为同样质量的被子，放在下铺看和放在上铺看是不一样的感觉。在哪个内务卫生检查频繁，内务标准极其严苛的时代，内务卫生的流动红旗胜过许多东西！ 为了叠好被子，卓一凡他们这帮新兵可谓是绞尽了脑汁，无所不用其极！都是被子惹得祸吧！新兵们睡不好觉，早上提前半小时起床叠被子，中午提前半小时起床叠被子，周末休息叠被子，早上吃饭忙忙慌慌的也是为了被子…… 刚下连队时，新兵们是不会在床上叠被子的，他们在学习桌上叠，在地上叠！每天早上，离起床还有四十分钟，新兵们就轻轻的起床，悄悄的抱着被子到学习室、俱乐部抢占有利地形，开始叠被子！有时抢不到好位置就只好在旁边焦急等待着，有时遇到关系好的同志，还能让出半块地先叠着，等别人走了赶紧过去叠！反正叠被子的地形、位置对于新兵来说太重要了，仿佛离开好的位置，他的被子就叠不好似的！ 新兵们的被子不好叠！原因之一是被子里的棉花太蓬松了，叠出来特别像一块面包，稍微不注意就会超过条令规定的被子高度。于是新兵们将被子平铺到地上，拿些木制小板凳，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压紧小板凳来回推，整个推完以后，才可以进行“三折”。在“三折”的过程中，折一边，还得用板凳推，用膝盖或肘子擀，这样可以把棉花压实一些，压实平整后开始“四叠”。整个被子完成折叠后，用尺子量宽度和高度，合适以后开始漫长的捏边线。最后被子成型，轻轻的拖住底部，抱回班里，放在床上，用板凳压起来，开始赛角捏线。等到操课时，拿下压被子的凳子，再完成最后的整理工作，一床新兵们自以为达标的被子就完成了。如果遇到连队检查卫生，新兵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就是，辛苦一早上的被子被拉开了，那说明，内务检查不过关，接下来将会面临更严苛的内务训练！ 原因之二是新兵的被子要求每周洗被套，每周晒棉絮！经过一周辛辛苦苦叠成型的被子被拆开，晾晒后重新装起来，缝上针线，重新叠，重复上一周的过程，几乎每个新兵心里都在滴血！因为新兵们不仅早上需要叠被子，中午还得叠一遍。新兵们午休是被要求拉开被子睡觉的，早上忙活半小时的成果，放了几个小时，拉开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又得重新叠！ 新兵们刚下连的那一两个月，几乎大量的业余时间都花费在那床棉花被子和大衣上上！早上叠、中午叠，一有空闲还要把边线捏一捏！ 到后来卓一凡才明白，刚下连队时，允许新兵提前起床叠被子也是老兵们的一种照顾！因为老兵们也是从新兵过来的，被那样反复折腾的被子有几床会保持原样呢？大多数被子的棉花都是三横四竖的断开了，几乎不用认真叠，按着纹路折分分钟就搞定了！这也许就是老兵们能悠哉悠哉整理内务、洗漱、吃饭的主要原因！ 除了叠被子，还要叠军大衣！那绝对是一项技术活！把一件大衣叠成豆腐块就已经很难了，还需要和被子一样宽，高度不超过被子一半，还得和被子一样四角分明，五线明显！所以新兵们用砖头压过，用手榴弹砸过，就差用牙咬了！ 内务柜是落地式的，里面换洗的衣物，日常用品，学习用品，全部按照规定的位置摆放整齐，那些衣服自然也得像被子、军大衣看齐，线是线，角是角！ 后来卓一凡才明白，高标准的快速整理内务不是班长们胡折腾，快速的整理内务只是一项基本功！出门看队列，进门内务！这是判断一个优秀士兵最基本的标准！而且严格的内务标准和严肃的工作作风本就是挂钩的！新兵们要在连队锻炼出过硬的作风，内务肯定是第一个难关！ 卓一凡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很多新兵提前起床还不一定洗上脸，甚至很多人连吃早饭都是慌慌张张，吃上一个馒头，揣上两个，回班里边吃馒头，边整理内务。卓一凡也是那样忙忙碌碌的走过来的，回忆起来，他感觉好像新兵时代似乎没有吃过饱饭！当然，从那个时代出来的兵，隐忍能力、抗压能力、吃苦能力都是经过反复锤炼过的，在工作生活中自然再也不怕那些小困难、小打击、小挫折了！ 第43章 可恶的架子床 摸着高低床的铁杆子，触手冰凉，可卓一凡的心却热了起来！这些高低铺有着太多的故事！高低床除了可以睡觉以外，他还是新兵们的噩梦！卓一凡仿佛听到了每天睡觉前，那些高低铺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三个一百”“五个一百”“三个一分钟”“三个一分钟”，这些简单的训练计划浮现在卓一凡的脑海中。当初的班里没有哑铃，没有握力器、没有腹肌轮.....有的就是就些高低铺！躺在床上做仰卧起坐，扶着床架扛人深蹲起立，坐在床边端腹，在相对两张床上平板支撑、做俯卧撑，拉住高铺的护栏卷腹...... 下连队的第一天晚上，卓一凡本来以为能睡个好觉，因为安家折腾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可临睡前，班长命令道“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天晚上完成五个一百，三个一分钟再睡觉！” 在新兵连时，卓一凡就经历过睡前小练兵的训练，但那还只是“三个一百”的训练，没想到下连第一天就来了五个一百，三个一分钟，卓一凡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班里的新兵没有一个是自己新兵连的同班，都不知道高低深浅。有谁不愿意在一班很快的站稳脚跟，突出出来，成为尖子呢！ 第一天晚上的五个一百是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两头起（平躺，头和脚同时起来）、一百个车轮蹬腿，三个一分钟是三次一分钟端腹。俯卧撑、仰卧起坐、两头起、车轮蹬腿是在床上完成的，因为班里就那么巴掌大一块地方，两边架子床，中间过道就剩了1米多宽。深蹲是在床边上完成的，没有负重，背靠着床栏杆，副班长下着口令“一令一动、一令五动、一令十动……”。端腹是坐在床边，腰杆挺直，双腿并拢平端，坚持1分钟的时间，利用其他一百的间歇完成的。 也许和卓一凡的想法一样，也许是想崭露头角，虽然新兵们都很累，但进班门的第一天训练都格外的卖力，卓一凡居然罕见得只拿到了一个第一，其他的全被其他新兵收入囊中。这让卓一凡有些郁闷，毕竟新兵连的三个一百，几乎都是他最先完成的！所以，新兵下连的第一天晚上，卓一凡失眠了！这是难得的一次失眠，毕竟训练太苦太累，哪有那么多心思考虑别的问题呢！ 第二天晚上，本来卓一凡以为还是昨天的内容，结果换了科目，一百个俯角俯卧撑（脚放在床上，手撑在地上）、一百个立卧撑（做一个俯卧撑、起立原地纵跳）、一百个腿部平抬（平躺，双脚并拢平抬）、一百个推板凳（左右手各一个板凳，平举，交替前推）、一百个扛人深蹲（肩上扛着人，扶床栏杆完成深蹲动作），三个三分钟的平板支撑，这一晚，卓一凡还是只拿到了一个第一。卓一凡心里暗自定下了目标，一定要快速的提高，多拿下几个第一，但具体怎么操作他还没有想好的，因为才下连两天，他对于连队的角角落落他都还没有摸清楚呢！ 第三天晚上，内容又换了，一百个悬空俯卧撑（手在床上，脚在另一张床上完成俯卧撑），一百个拉臂训练（手握上铺护栏，完成引体向上），一百个单收腿（手撑地，左右脚交替收回胸前），一百个双收腿（手撑地，两脚同时收回胸前，然后恢复俯卧撑姿势），三个1分钟小兔跳（蹲姿，靠脚尖和小腿发力，连续跳动）。这天晚上卓一凡拿到了两个第一，一个单收腿，一个双收腿，毕竟腿部力量是他的强项。 第四天晚上，一百个跳小凳（从凳子的一侧跳到另一侧，再跳回来，依次反复）...... 就这样，每天五个一百不带重样的周而复始，三个一分钟也是几个课目交替反复，让卓一凡一帮新兵蛋子们既充满新奇，又吃尽了苦头！ 新兵蛋子们真的是服了发明这些利用就变器材训练的班长们，真是物尽其用啊！那张床自然而然也成了新兵们记恨的对象，如果没有床就不会有那么多高难度的动作，如果没有床就不会有那么多神辅助...... 当然，架子床的可恶之处还不止那些，最烦人的还是那吱嘎吱嘎的金属声！不是声音讨厌，而是声音吵醒了班长、吵醒了老兵最讨厌！明明不是故意发出响声，却被他们理解为对他们的不满！ 新兵下连队不久的有一天晚上，卓一凡拉肚子，第一次、第二次上厕所还好，脑子还清醒着，忍着疼痛的肚子，轻轻的上下床。可到了第三趟时，已经是深夜了，卓一凡肚子疼的厉害，又睡得迷迷糊糊的，“哐哐哐”地就下床往厕所跑！等卓一凡回到班里时，副班长半躺着，看着卓一凡，把卓一凡吓了一跳！ “你什么情况！上下床不知道轻点吗？班里是集体，不让别人睡觉了吗！”副班长有些生气的说。 卓一凡没敢解释，说自己拉肚子的问题，说“对不起，副班长，我知道错了！把你吵醒了，真的不好意思。” “好吧！睡觉吧！上床轻点！”副班长安排道。 “是！副班长”卓一凡说完就小心翼翼的抓住栏杆上床，谁知道那床不买账，吱吱嘎嘎的又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不是叫你轻点么！怎么还那么大动静！对我有意见么！再弄出响声就别睡了！”副班长很生气的说。 卓一凡非常的郁闷，他确实不是故意要弄出响动的，而是那个床经常搞体能，活动幅度很大，没声音是不可能的！ 卓一凡没敢解释，回答道“是！副班长”，然后几乎用了三分钟才龟速地爬上床！爬上床后，他居然睡不着了！也许是被副班长吓的完全清醒了。也许是担心明天又被副班长讲评一通，心里老是想着严重后果！ 到了第二天，卓一凡一直等着副班长讲评他半夜起床动静太大的问题，但一直到晚上班里点名讲评，副班长也没有提这件事情！这让卓一凡怀疑，副班长昨天夜里是不是在梦游！ 其实不仅卓一凡，班里很多新兵都有过类似的经历，由于高低床的声音，轻则被数落几句，重则要收到一些相应的“处罚”！比如轻轻的上床一百遍，比如轻轻的翻身一百下……那比搞体能还逼屈！所以大家对架子床还是比较愤恨的！ 架子床让人不满的原因还有他比较危险吧！还记得卓一凡刚到部队，睡得是上铺，由于床铺很窄，非常不习惯！他睡着后翻来覆去，幸好睡梦中抓住了上铺的护栏，要不然他就从上铺掉下来了！半夜里，吓得他尖叫了一声！柱柱班长、洪舟班长看见他挂在床上也是吓了一大跳！尽管他们听说过有人睡觉从上铺翻身掉下来的情况，但真实的还是第一次见！于是柱柱班长为了睡觉时安全，预防新兵跌落，让所有睡上铺的新兵手缠宽背带，系在上铺护栏上睡觉！那是非常难受的感觉，好像一直被束缚着，怎么能睡个好觉呢！还好，一个月后，柱柱班长命令大家取下了缠手的宽背绳，这才让上铺的新兵们睡了一个自由觉。 架子床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上下坑瀣一气、同理连枝！上铺的兄弟放一个臭屁，旁边铺位可能闻不见，但下铺的兄弟绝对跑不掉！上铺掉的木屑、灰尘下铺绝对没少吃！当然，上铺也好不到哪里去，下铺有个脚臭、汗臭，第一个享受的肯定是上铺！ 卓一凡记得，新兵连下铺的的兄弟就是经常一身酸臭，熏得他头晕脑涨！那个兄弟是一个河北兄弟，叫啥名字卓一凡都忘了，由于当时通讯条件受限，早已失去了联系方式，去向不知！卓一凡记得，那家伙个子很高，身材肥胖，说话细声细气，有点“娘娘腔”的感觉！他最经典的一句话是用河北腔说的“班长，饿腿疼了”，那音调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兄弟经常出汗，而且是大汗淋漓的状态，但他也不会像卓一凡一样，弄点水擦洗一下，而是熬到每周那次洗澡澡，那酸爽的味道，你可以想象！柱柱班长、红舟班长也要求过他很多次，但他就是那么懒！卓一凡很难过，他又不想背那个嫌弃战友的名声，只有忍着的份！不过，话说回来，卓一凡作为新兵，连嫌弃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老兵心目中“新兵都是臭的！” 下铺那个河北兄弟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蒙着被子悄悄吃东西。也许不是他喜欢，而是环境所迫吧！由于体重原因，他的军事训练素质一直都是垫底的存在！为此，全班人都要监督他减肥。班长在食量上控制他，本来一顿能吃10个馒头，但他只能吃5个，还让全班监督他不能吃零食。对于一个嘴馋的人来说，饿肚子睡觉时非常难受的，所以他就偷偷的吃！白天利用上厕所时偷偷的在厕所吃，晚上睡觉时蒙在被窝里偷偷的吃！这些卓一凡是知道的，但他没有告诉班长，一方面因为看着这个兄弟饿的有些可怜，另一方面他不愿意打小报告！可是不知道这个兄弟怎么想的，有一天晚上居然吃起鱼皮花生来。细微的咔咔声可能只有卓一凡能听见，但鱼皮花生第一下开裂的声音可是很明显的，那个兄弟被耳尖班长抓住了现行。柱柱班长当晚很生气，把全班从床上薅起来。 “我是说这么多天体重下不来！原来你小子偷偷吃！你这样做对的起谁？那么重的体重你不难受么！……”柱柱班长生气的说。 扫视全班后，柱柱班长又说“你们是怎么当战友帮兄弟的，怎么监督的！减肥对他有多么重要前面我说过了，怎么就执行不下去呢！……”就这样，柱柱班长先是严肃的批评了那个河北兄弟，接下来是批评了所有新兵监督不力！最后，柱柱班长命令全班新兵蹲成半圈，把那个河北兄弟围在中间，然后命令那个河北兄弟在10分钟之内把剩下的鱼皮花生吃完！大家一看，抽屉里两袋，他手里的半袋，加起来两袋半的量，10分钟吃完，直接吞还差不多，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个兄弟，一把一把的往嘴里送，牙齿咬的蹦蹦的，刚开始还有咬碎花生的声音，后面就只有吞咽的动作了！看的一棒子新兵都感觉牙齿疼！10分钟到了，他只吃了一袋半，但班长没有命令他继续吃下去，也没有格外的惩罚他！但是到了第二天，那个兄弟的腮帮子肿了，肿得很高，连馒头都不敢咬！洪舟班长带着他去了卫生队消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给军医解释的，也不知道柱柱班长做了什么工作，这件事情居然哪里起来哪里了，并没有外传！ 经过这次经历，那兄弟真的改了偷吃零食的习惯，全班新兵也没人再敢悄悄的吃零食！那个兄弟呢，戒掉了零食，加上班长训练有方，体重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居然神奇的从190斤降到了150斤，如果当时有减肥大赛，他绝对也能拿上名次。新兵连队考核时，在卓一凡等同班新兵的帮助下，他居然也能总评良好！后面下连队了，他被分到了团下，卓一凡再也没有遇见过他！ 虽然架子床那么讨厌，但他确实也铸就了那些牢不可摧的友谊！就像老狼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里的唱的一样，“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曾经你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已无人问起……”。又如《维护团结歌》里唱的，“战友亲来警营好，五湖四海同怀抱。上铺睡着那黑龙江，下铺睡着海南岛……”。后来，随着后勤保障的越来越好，上下铺没有了，不用楼上楼下，都是单人单铺，反而少了不少曾经的乐趣。 第44章 可怜的小板凳 看完架子床，卓一凡的视线转到床底，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但那里空落落的！ 是的！卓一凡在寻找那个板凳，明明知道找不到，看不见了，他还是依然看着哪里！ 可以说部队的板凳几经变化，从木头板凳变铁板凳，从铁板凳换成马扎，又从马扎变折叠式板凳，越来越小巧，越来越简便，越来越先进，可在卓一凡心里，那个黄色的小板凳是永远不能忘怀的，他陪伴着卓一凡度过了下连后的整个新兵时期，见证着卓一凡成长的点点滴滴！ 那张木头小方板凳，20cmx30cm的凳面，约30公分高，一直默默无闻地陪伴着卓一凡，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从来没有怨气，卓一凡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板凳的第一个作用，当然是坐！新兵时代，卓一凡几乎没有坐过椅子，上教育卓一凡带着他，大型集会卓一凡带着他，训练场上带着他，他让卓一凡累的时候有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当然卓一凡没有少折腾他，“取凳子！准备！放！”这个训练最多，用的最多的放凳子动作让小板凳受尽折磨，不说一千遍吧？五百遍是有的！每次全连、全排或全班有不和谐的声音他就该受罪了，反反复复的一个动作，差点让他累到吐！ 板凳的第二个作用，当靶台！射击训练靶位没有那么多，板凳自然而然就担起了靶台的重任，正着放，侧着放，翻过来放，只要放上沙袋，他就是一个合格稳固的靶台！当然，板凳是有些遭罪的，正着放还好，侧着，倒过来的话，他就有些难受了！ 板凳的第三个作用，训练器材！推板凳已经介绍过了，就是左右手各拿一个板凳来回推。还有端小凳，一只手端板凳，两只手端板凳，将板凳拿住，手伸直平举就完成了动作，当然手臂的酸爽只有训练过的人才知道。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跳板凳，单个小凳来回跳，多个小凳连续循环跳，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板凳做不到的！当然，板凳经常把一些不小心的家伙绊倒，但他自己也摔得鼻青脸肿！ 板凳的第四个作用，抗击打利器！每年开春，侦察连的搏击训练开始了，抗击打训练自然少不了，板凳自然成了打胸肌，打背肌，打大腿，打胳膊的最佳选择！一人逼着劲，一人抡起小板凳就朝肌肉部位拍过去，啪啪作响，那酸爽，那火辣，只有被板凳训练过的人才能知晓。当然，小板凳经常受内伤或者散掉，因为侦察连的兵太硬了！ 板凳的第五个作用，惩罚的神器！正着坐，坐的是板凳，但坐上一小时、两小时不能动呢？有些坐板凳不老实的人，总是左摇右晃，前倾后仰，就像屁股上长了疮坐不住，当然不符合坐如钟的标准，事后肯定坐上一两个小时，到时真的是腰酸屁股疼，板凳也被硬骨头咯的难受！最过分的是，有些家伙上教育打瞌睡，那自然要让他保持清醒，不打瞌睡！那么板凳翻过来坐好了，有点头悬梁，锥刺股的感觉！想一想，坐在四条腿上的感觉又是别有一番风趣，刚开始还能靠腿部力量缓冲一下，时间长了，四个凳子腿的支点就会深入肉里，直插骨头，那个爽，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 板凳的第六个作用，当负重！端枪训练可以挂上他，端腹训练可以在脚背放上他，做引体向上可以夹着他……反正就是一个辅助重力，让人欲罢不能！ 板凳的第七个作用，学习桌！说他是学习桌，确实是小了一些，20x30的板凳面只能放下一本本子！但他确实发挥着一个学习桌该有的功能！要不席地而坐，要不蹲在他跟前，在上面学条令、抄条令，在上面完成理论考试，在上面写检讨……反正干些那些与理论有关，与学习牵扯的事情。 不要惊讶！不用感叹！板凳在哪个时代确实发挥着无比强大的功用，伴随着一代又一代官兵的成长，见证着部队一天又一天的变化！ 当然，板凳作为卓一凡的亲密战友，干了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发挥了那么强大的功能，负伤总是难免的！卓一凡当然不能换新的，只能自己修了又修，加固以后再加固！因为木板凳，卓一凡差点成为一个优秀的木匠！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吧！木头板凳终究是要淘汰的，因为历史的滚滚车轮始终向前！向前！向前！ 第45章 睡在上铺的兄弟 卓一凡来到曾经自己的铺位，坐在床边，抚摸着那些钢架子，想起了那个睡在上铺的兄弟！ 新兵时代，在全班的新兵里面，卓一凡和他的关系最差！他们经常为了一些他俩认为的鸡毛蒜皮小事闹矛盾，当然少不了为矛盾付出代价！ 三火班长最注重的就是班里的团结！经常说“侦察连是全师的尖刀，那么一班绝对是尖刀的刀尖尖！刀尖都是散的，那么这把刀就废了一半！”其实卓一凡和红鼻子也不愿意闹矛盾，但他两个就像天生的死对头，性格不和，总是对着干！ 连队这批兵里四川和宁夏占了三分之二，所以经常班排pk的就是四川人和宁夏人，慢慢的，这两个地方的兵就对上了，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服气，不管在连队干什么都喜欢比一比！当然，连队是不允许“小山头”“小帮派”“小老乡”观念的出现的，多次教育引导，但效果不是特别的好！可能是由于对战次数太多的原因，也可能由于两个地方理念不同，反正都暗中较着劲！ 卓一凡是四川的，红鼻子是宁夏的，两个人在一个班里，还是上下铺，尽管大环境是两个地方的战争，但在三火班长的压制下，两人起初还是相敬如宾的！但相处日久，小摩擦，小矛盾总是避免不了的，慢慢的梁子就结下了！ 红鼻子的名字叫做谭学良，外号是宁夏兵们取的，因为他每次跑完步，鼻子肯定是红的，所以慢慢就获得了这个外号！他的军事素质在班里的新兵中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是卓一凡！ 红鼻子的床板有些老旧，而且睡觉不是很老实，总是翻来覆去，床板上的木屑掉下来，总是落到卓一凡的床上、脸上，所以卓一凡多次找红鼻子商量，结果两个人吵了一架！ 那个周六的下午，班长副班长和老兵们都去俱乐部看电影了，班里就剩下几个新兵，卓一凡就找到红鼻子商量床板的事情。 “谭学良，麻烦你把床板收拾一下吗！你看木头渣子些全掉我床上了！”卓一凡说道。 “没法整！分床的时候就这个样，床板太久，没法整！”谭学良解释道。 “要不我们两个换一下床板嘛！我的床板比较新，换你床上就不会掉木头渣子了！”卓一凡商量着说。 “不换！不换！难得一个星期六，星期天，换啥床板！闲的蛋疼！”谭学良强硬的说。 “你说你这人咋这样呢？我新床板换你旧床板你还不乐意！”卓一凡不甘示弱的说。 “说不换就不换！在那里哔哔哔啥呢！要换你自己换！我待会还有事情呢”谭学良不依不饶的说。 卓一凡一听瞬间上火了，心想自己作为受害者不说，主动以新换旧还被怼，于是一个上步，掐住了谭学良的脖子！ “妈的！老子的床上天天有木屑，晚上睡觉还掉我脸上！见过素质差的，没见过你这么差的！”卓一凡生气的说。 谭学良抓住卓一凡的手，身体往后一撤，然后向右一别，准备将卓一凡摔倒，结果卓一凡和他都摔倒在床上！旁边的同年兵们赶紧围上去拉架。 两人还没开打呢！班长气冲冲的回来了！ “干啥子！想造反啊！”三火班长怒冲冲的说。 卓一凡和唐学良瞬间清醒过来！立正站好，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做什么，就那样杵在那里！ “全班集合！”三火班长命令道。 只见所有人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立即站队，外面的老兵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入列。 三火班长从排头走向排尾，又从排尾走向排头，用他那带有杀气的眼神审视着每一个人，看的卓一凡和谭学良都有些瑟瑟发抖！ 换以前，三火班长早两个边腿上来了，但今天的他表现的特别冷静，只是脸上一直在抽动！像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除了他们两个谁还在班里？”三火班长发话了！ “报告！” “报告！” 几个新兵都打了报告。 “一个一个地都说一下当时怎么回事？” 每个新兵都说了当时的情况，几乎都说的差不多！ 三火班长听完，蹭的一下，火就冒上来了！ “你两个出列！” 一个左鞭腿，一个右鞭腿，准确地落在卓一凡和谭学良的胸口位置，两人瞬间胸闷岔气！前后摇晃了一下，又忍着胸口疼闷，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 这肯定是班长收了力的，要不然两人不倒到地上才怪！三火班长虽然个子矮，但他那双旋风腿是在连队出了名的，既快又狠，给他拿过脚靶的人都知道，拿一个10公分的脚靶，肯定会被他鞭腿的贯穿力伤到手臂！ “可以啊！卓一凡！学会锁喉了！跟我练练！”三火班长盯着卓一凡说道。 卓一凡不敢吭声！他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先动的手，即使占理，动手就是不对的。 “你也不错！防守反击不错！要不你们两个一起上！”三火班长又盯着谭学良说。 谭学良也没敢吭声！ “你们大家也不错！居然能让两个打起来！老兵都干啥去了！不是一直都要留一个在班里吗！都干啥去了！”三火班长又扫视了全班说道。 “今天别休息了，到军体室练练搏击，真是吃饱了撑的！手痒了我们就去练练！” 全班来到了军体室，三火班长开启了他的魔鬼式训练！打手靶，踢脚靶，一组接一组，连老兵们都招架不住那种训练方式！当然，全班恨卓一凡和谭学良多事，恨的牙痒痒那种！ 下午，班长又组织全班学条令，背条令！ 晚上，班长组织全班开班务会，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 当然，两个肇事者在其他人睡下后，点着蜡烛，蹲在地上，在自己那个小板凳上抄条令、写检讨…… 整整一个周六，被弄的稀碎！ 第二天，上午班长组织检讨会，卓一凡和谭学良进行检讨！班长围绕团结讲了很多，当然也有很多故事！ 最终两人认识到了错误，握手言和！全班人一起完成了换床板的工作。 虽然两人受到了教育，但梁子已经结下了，后面他们又悄悄地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当然！打架他们是真的不敢了！ 过了不到一个月，那天卓一凡站一点的岗，到了接哨时间，他就去叫谭学良接哨！ “接哨了。”卓一凡轻轻的推了一下谭学良，然后轻声说。 “嗯”谭学良回了一声。 卓一凡以为叫醒了谭学良，于是又回到哨位。看着时间，等了10分钟没见谭学良人，于是他又回到寝室，使劲地推了推谭学良，然后轻声说“接哨时间过了，赶紧起来！” “嗯”回答完，谭学良坐了起来。 卓一凡又回到哨位等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可谭学良还是没来接哨！卓一凡气冲冲的回到宿舍一看，谭学良手里拿着衣服，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卓一凡那个气啊！使劲的摇谭学良！谭学良“啊”的一声立马坐起来！可动静太大了，床响的特别厉害，惊醒了三火班长！ “你两个有毛病！”三火班长吼道。 两人不敢吭声，谭学良快速的穿衣服，卓一凡快速的回到哨位。一晚上相安无事，到两个人心里都在打着鼓， 晚上小值日讲评，班长问了昨天晚上的情况！结果卓一凡因为叫哨动作太猛，惊醒全班人，被安排轻轻叫哨100遍！谭学良呢，也是因为接哨不及时，抄写哨位职责100遍，连续替卓一凡站岗三次！两个人心中都有气！卓一凡感觉他叫了谭学良三遍，结果自己还被处罚了，心里充满怨气？谭学良因为当时在做梦，怪卓一凡叫哨时没有彻底叫醒他，心里也是怨气冲冲！两人的关系更差了！ 没过两周，卓一凡当小值日，负责打饭！那天，由于卓一凡排队打粥时排到了后面，所以粥分到全班人碗里时比较晚，粥也比较烫！全班人坐定后，谭学良因为还忙着回班打扫卫生呢，端起粥就是一口闷，结果粥到嘴里，烫的他一口粥喷了出来，喷满了一桌子，嘴也被烫伤了！这下卓一凡惨了，连续当了一个月的小值日。 当然，这个事情两个人都有些郁闷，梁子自然越积越深了！谭学良怪卓一凡打得粥太烫，烫伤了他的嘴！卓一凡呢，怪谭学良太傻，喝粥都不尝一下再喝，害的自己当一个月的小值日！ 当然，后面还发生了很多事情！俗话说的好，人捧人好戏连台，相互拆台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不断的受罚…… 随着时间的增长，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僵，即使卓一凡当了班长、排长、连长……最终，还是谭学良在离开侦察连后改变了许多事情得看法，卓一凡也看开了许多事情，两人真正意义上成为上下铺的好兄弟。 第46章 难当的小值日 话说卓一凡因为烫伤了谭学良的嘴，被罚当一个月的小值日！ 对于有的新兵来说，当小值日是美差，因为在全班吃完离开后，他可以趁着收拾桌子，洗公共碗筷的时间多吃两个馒头，可以吃的饱一些！ 但是对于大多数新兵来说，当小值日是最具风险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做错了事情害的全班没饭吃！ 新兵连时，有个新兵当小值日，因为嘴馋，偷偷的在自己碗底打了一些肉汤，结果被班长发现了，全班就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班长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吃独食、开小灶的后果，果断停止了就餐，将全班的菜全部给了那个新兵，让他当着全班人的面吃完。新兵的饭量很大不假，但那么多饭菜肯定吃不完啊！新兵连打菜都是以盆为单位的菜，足足四盆啊！只见那个兵含泪吃菜，刚开始旁边的战友咽着口水看着他一个人吃，到后面大家都反着胃看着他吃，因为那个新兵越吃越慢，越吃越难受，不停的反胃，最后撑吐了，吐完还要接着吃，那感觉好像自己的胃都快撑破了！ 还有一个小值日，打饭时没有打到馒头，全班那顿饭就免了！为什么呢？班里以班长为首的大多数都是北方人，顿顿都要吃馒头，结果哪天小值日没打到馒头，那还吃什么饭啊！班长筷子一放，气冲冲走了，谁还敢吃啊！剩下小值日在饭堂中凌乱，不知道是该回班里，还是在饭堂里打扫卫生！最后，还是连队干部解救了他，带着他回班里，把小值日没打到馒头的事情捋清楚，班里人才回到饭堂对付一口！ 还有一个小值日，吃鱼时，将鱼尾对准班长，将素菜摆到班长跟前，在自己跟前却摆上了肉菜，结果班长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礼仪之邦的礼仪！ 还有的一个小值日，打扫卫生时，将一片菜遗留在坐凳上，桌子也没怎么擦干净，班长就让全班知道饮食卫生的重要性！全班人拿着牙刷刷洗餐桌…… 看到这里，可能你觉得有些夸张，可能你觉得班长不近人情，但我想说的是，越是严格的要求，越能培养一个优秀的士兵！新兵们那个被班长收拾时不是恨的咬牙切齿，但班长走的时候却哭的稀里哗啦！真的要感谢那些曾经折磨过自己的人！ 卓一凡这个小值日比较难当，一方面是三火班长要求比较高，早上要保证所有人端上粥就能喝，中午晚上菜都要平分到每个人碗里，保证端起碗就能吃。对于餐具、餐桌卫生要求可以说达到洁癖的程度！ 记得，有一次，“鬼子”当小值日，因为桌面上没用洗洁精擦洗，油光反照，班长罚他用洗剂精清洗餐桌，要物见本色，这可把“鬼子”累坏了！那么旧的桌子，除非重新刷一遍漆，用抛光器打磨一遍，否则真的很难做到！“鬼子”周末用了一天的时间，用完1瓶洗剂精，刷坏了4把塑料毛刷，桌子板凳的卫生才勉强过关！ 卓一凡当小值日这一个月不敢怠慢，他不能以小值日为借口，其它事情就将就过得去，所以平时五点半起来叠被子，他就五点十分起来，提前把自己那摊子收拾好！等到小值日集合哨音响起，他肯定第一个冲出去，站到排头！吃完饭打扫卫生了，打扫完了总要检查一遍！打菜、打汤、分菜这些程序他也思考了，作了优化调整！就这样，一个月的小值日当完了，他总结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这条规律！以前，每天过的迷迷瞪瞪，从来没有深入的思考分析过一件事情，通过一个月，他总结了小值日的一套经验，在饭堂小广播时收到了连队干部们的肯定！这还是侦察连的第一遭，居然有人因为当小值日受到了连队的表扬！ 第47章 鬼子来了 “鬼子”的外号来源于一次全连看电影！卓一凡想起当时看电影的场景，倒时忘记了电影的名字！ 那时候，连队在外驻训，师里宣传科为了丰富大家的业余文化生活，慰问在外驻训的官兵，派宣传队携带放映设备，送电影下基层！ 星期六下午，早就得到通知的官兵们高高兴兴的带着自己的小凳，整整齐齐的坐在操场上，准备看一场别开生面的电影！电影新兵们看过，但是露天电影还是头一回，所以新兵们很高兴！老兵们呢也高兴，因为晚上不用加餐了，也不用汗流浃背了！ 宣传队的放映员早就安装好了放映设备，就等天暗下来就开始放电影！ 天暗下来了，电影也就开始了！空旷的操场上，音响的声音听着很特别，和室内的有着很大的区别，至少不是那么闷！电影的画面一闪一闪的，也许在远处看就像一颗星吧！大家其实并没有关注电影的内容怎么样，而是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沉思，反正都是沉浸在难得的休息时间里！ 当电影画面进行到一个桥段“乡亲们，鬼子来了，我们要迅速转移！”画面切换到鬼子扫荡的画面，画面还给领头的鬼子一个特写！不知道是谁多事，冒了一句“那个鬼子太像杨一涛了！”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幕布上，然后再回头看看杨一涛，不仅啧啧称奇，“真的很像！”看的杨一涛一脸黑线！就这样，“鬼子”的外号在同年兵里迅速扩散，慢慢大家都叫“鬼子”叫习惯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鬼子”的原名叫什么！ 有一年，卓一凡和杨一涛到石市，约同年战友出来吃饭，发信息时就说“我和鬼子过来了……”结果当地的5个同年兵，有三个同年兵打电话过来问，“鬼子的真名叫什么？”要是晚上吃饭整错了得有多尴尬啊！ “鬼子”是班里新兵中很特殊的一个存在！他训练不是很好，但他却在侦察连这个靠军事训练成绩吃饭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后面卓一凡才找到一个适合的理由，那就是“情商高”！在哪个时代，大家还不知道情商是干什么的呢！ 鬼子有三项绝技，但都与训练无关！牌技出色！按摩了得！抢活干积极！ “鬼子”的牌技很好，这让同样作为四川人的卓一凡很是脸红！同样是四川的，同样从小耳濡目染，为啥就打不过别人呢！卓一凡也会打牌，但他不会陪人打牌，只会老老实实的打牌！在哪个娱乐项目非常有限的年代，不会打牌是很悲哀的！卓一凡会打，而且几乎什么都会，但就是那种“样样懂门门瘟”那种人吧，每次打双扣、斗地主、掼蛋、保皇……总是和班长老兵们配合不好，最后只好离开了牌桌！“鬼子”就不一样了，递牌、喂牌、送牌处理的天衣无缝，和他打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因为每轮下来，总有那么几把奇牌、经典牌让人津津乐道，笑得嘻嘻哈哈！所以，“鬼子”是班长老兵们打牌的首选！ “鬼子”按摩技术很好，据说是一按成名！三火班长常年腰疼，“鬼子”按了一周居然神奇好转！冯排长腰肌劳损，“鬼子”坚持服务一个月，他居然连叉腰走路得动作都没有了……全连很多干部骨干都被“鬼子”按摩过，效果都是很好，害的“鬼子”差点被师医院挖走！至于“鬼子”的按摩技术哪里来的，没人知道！有人说“鬼子”当兵前在他们当地是有名的混混，长期游离于歌厅按摩场所，见多就自然就会按摩了。有人说，“鬼子”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就读于当地的职业技术学校，学的就是按摩专业，按摩技术当然很好。还有的说，“鬼子”家里是世传中医，扎针点穴、推拿按摩不在话下……反正各种说法都有！卓一凡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毕竟训练累的够呛，哪有心思去揣摩这些呢？后来，卓一凡上了军校，有一年休假，回到家乡，应约来到“鬼子”家里才得知当年的真相！鬼子真的是当地的一哥，可以说是呼风唤雨那种，各种娱乐场所轻车熟路，而且本人对按摩一道也是深有研究，不是因为学那个专业，而是因为家庭的需要。“鬼子”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每天都给他们按摩，为此还请教了不少名医，天长日久，按摩技术不好才怪！ “鬼子”很有眼色活！在部队有句话“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说的就是眼色活！眼色活的实际意思就是只眼里要能看见活，比如地上脏了了知道主动扫，桌子脏了早主动去擦……作为一个优秀士兵，眼色活是一项必备技能！这点上，卓一凡一直做的非常差，用几个领导说的话就是那种“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人！”，所以卓一凡在侦察连当过文书、副班长、班长、饲养员、炊事员，就是没当过通信员！“鬼子”这方面很突出，那个脑筋转的飞快，班长水杯没水了他肯定第一个发现，班里书桌坏他肯定第一个去修理，班长洗被子了他肯定第一个上去帮班长拆被子…… 在一班得新兵眼里，“鬼子”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嘴上没把门，几乎新兵的很多事情都是通过他“报告”给班长的，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班里的新兵只要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看见杨一涛过来了，都会说“鬼子来了！”，大家都会秒懂，心领神会的停止那些不合班长老兵胃口的事情。 第48章 委屈的鬼子成了杨大师 这段时间，鬼子很委屈！自从卓一凡和红鼻子打架那一天，鬼子跑出去把班长叫了回来，全班的新兵们对他的态度都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因为新兵们觉得，鬼子好像班长和老兵们的“狗腿子”，不知道哪天就被他出卖了，所以大家都在远离他，疏远他！当然也包括卓一凡在内！ 曾经，鬼子和卓一凡在班里关系是最要好的两个人，原因很简单，两个人都是四川的，做人做事都特别大气，还有一个共同爱好----抽烟。 新兵入伍后，卓一凡是戒了烟的，但耐不住兄弟们的勾引，又重操旧业起来，而且烟瘾越来越大！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耐不住寂寞、经不住诱惑，高中时期是那样，新兵期间也是！ 下连后，班里的新兵只有鬼子一个人偷偷地抽烟。有一天，卓一凡上厕所，路过猪圈时瞄了一眼，刚好和鬼子对视上，吓了鬼子一跳！于是鬼子招呼卓一凡过去，拿出家乡烟，给卓一凡发上！刚开始卓一凡是拒绝的，可经不住鬼子的软磨硬泡，他也点上了烟！ 其实这几天卓一凡挺烦躁的，因为下连队后，曾经在新兵连的训练优势在全连的新兵里居然只是中间水平。他早就有些想抽烟了，只是刚下连队，想给班长、副班长留个好印象，一直忍着没抽！刚好，今天碰见鬼子，又那样的引诱他，终归还是没有忍住，抽起烟来！抽了第一根就会有第二根、第三根......卓一凡和鬼子两人没事就偷偷的跑到猪圈抽烟，关系也是越来越铁！ 他们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就是在卓一凡打架之后！卓一凡没有怪鬼子叫班长回班，而是怪他当时打架时没有帮他一起收拾谭学良。他是有些伤心的，感觉自己认错了人。 鬼子郁闷了好几天，今天终于碰见卓一凡一个人在猪圈抽烟，过去就说“一凡，到底咋个了嘛！最近都不理我。” “没啥子，最近心情不好！”卓一凡淡淡的说。 “有啥子就说嘛！我们两兄弟有啥子不能说的，如果是我错了，你就说，我改嘛！”鬼子说道，然后掏出烟，主动给卓一凡发烟，结果卓一凡没有接。鬼子有些尴尬的自己点上了烟。 “你是不是在怪我当时没帮你打架？”鬼子接着问道。 卓一凡见鬼子说到正题上了，也就没再继续生闷气，说道“如果当时是你在打架，我肯定帮你了！” “我就知道你在想啥子！兄弟，说句不该说的话，换作当兵前，老子早就冲上去弄他了！可是当兵后，我发现那样子肯定是不行了！如果那天我不叫班长回来，你两个人打的太凶了，事情肯定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就上升到排里面、连里面了！如果那天我帮你大家，那我们两个人可能受到的处理更严重！班长那个人你还不是很了解，我天天给他按摩，听他讲了很多事，他肯定会严肃处理我们两个人打一个人的行为的！”说完，鬼子抽了口烟，烟都没吐完就接着说，“其实我早就看谭学良不顺眼了，一天天二不跨五的，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也特别想锤他一顿，可是看见军装我就软了，毕竟在部队里，遵守条令条例才是第一位的啊！犯错误以后想留队都没得机会。” 听着鬼子分析，卓一凡居然也没有反驳，保持默认的态度。其实，鬼子说的那些他何尝分析不出来，就是心里憋着气，等鬼子主动找他呢。 见卓一凡抽完烟，扔掉了烟头，鬼子又给卓一凡递上一根，说“有啥气先忍着，等退伍了再说！” 卓一凡点了一下头，算是原谅了鬼子，同意他的看法。谁知道，这一忍就是十几年，后面居然看开了，还跟谭学良成了铁杆！这也许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鬼子和卓一凡和好了，班里那些人很快也改变了对鬼子的看法！毕竟有些道理从自己嘴里讲出来没人相信，但换了一个人就不一定了！卓一凡就给新兵们说，其实鬼子一直没有告过密，班长和老兵们知道的一些事情其实他们猜也猜得出来，毕竟他们也是从新兵过来的，看到一点，自然就能猜出后面的事情了，而且还用大量的事实佐证。 鬼子没有了委屈，继续发挥他的专长，表现他的“高情商”了！ 不对！那时候还没有流行情商这个词语，大家连情商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所以应该说成眼色活好、为人民服务的好兵最为恰当！ 鬼子一改以前的作风，开始他的按摩外交，就跟开了挂一样成了推拿大师，不仅仅为干部骨干们服务，还为广大同年兵服务，成了大家公认的好兵、好人，上上下下一片好评！但是问题来了，他一个人对那么多人，怎么忙得过来！鬼子不止一次的给卓一凡发牢骚，让帮忙想想办法！ 卓一凡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收徒弟！收上一帮子徒弟，带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为大家服务了！ 鬼子想收卓一凡为大徒弟，可卓一凡怎么都不肯，说是自己没时间！其实他也知道给干部班长们按摩是有好处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父母都没有享受过自己的按摩，怎么能给别人服务呢！ 于是鬼子向三火班长报告了自己收徒的想法！班长觉得很好，又向冯排长报告！结果上层都觉这样好，还专门召开干部骨干会议研究这件事情！因为领导们都觉得这样可以让全连官兵在高强度的训练后得到放松。其实以前官兵们训练后也是有放松环节，只是执行不严，放松不够科学，所以效果不是太好而已！ 鬼子开始了他的按摩推广工作，利用闲暇时间，每个班先教上一个人，后面再由这个人给全班传授，结果全连人都会了点按摩技术，训练至于进行相互按摩，确实得到了训练放松的效果！鬼子没少受到表扬，还成了大家的“师傅”，有事没事大家就调侃他一下，连不苟言笑的三火班长也开始叫鬼子“杨师傅”了。鬼子没有那么忙了，就开始整治疑难杂症，比如三火班长的腰肌劳损、冯排长的椎间盘突出...... 卓一凡呢，本来是可以当大徒弟的，结果变成了二代徒弟，成了徒子徒孙了！几个同年兵在一起，总是拿按摩这个师徒关系开涮，弄得卓一凡有些郁闷。 第49章 器械小王子 透过一班的窗户，卓一凡看到了那一排器械，又回头看了看对面的架子床，想起了那个个头不高，但臂力惊人的同年兵！虽然个子矮，但玩器械绝对不是盖的，外号“器械小王子”！ 记得那时候，器械不是单纯的基础练习，还得完成高练习才能算合格，许多人也就折在这上面了，到第二年，甚至第三年都还完不成大纲要求的高练习！而有一部分人，好像天生就是玩器械的料，一摸就会，一玩就通，完成了高练习还不过瘾，又发明起新练习来，相互比拼，玩的不亦乐乎！比如最常见的器械练习说法，单杠有一至十练习。一练习习引体向上，二练习是卷身上，三练习立臂上，四练习是挂腿上，五练习是折腹上，六练习是前浪上，七练习是后浪上，八练习是大回环，九练习是踩杠回旋，十练习是踩杠敬礼！十种联系的说法很多。但一至七练习几乎都是差不多的！ 卓一凡第一次见踩杠敬礼是三班长做的，当时他双臂一拉，腹部与杠平齐，双脚踩杠，不知怎么的留在单杠上军姿站立了，然后敬了一个礼，身体前倒，双手又神奇的抓住了单杠，一个漂亮的飘腹下杠，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飘出了七、八拟的距离，稳稳落地，看的卓一凡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心里除了佩服就是佩服！卓一凡想学，可就是站到单杠上那一步他一直跨不过去，两米多高的杠，只有两根指头粗的杠，有几个敢在上面站立的呢！ 班里的器械小王子就不一样了，可能和他的名字有关系，汪云飞，云中飞舞的人，怎么会玩不了器械呢！由于他臂力过人，身材也合适，胆大心细，而且是个训练狂，有事没事就跑到器械场溜达一圈，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练到了七练习，等老兵复退前，他也能在同年兵的面前表演踩杠敬礼了！当然，中间受到了班里和排里的表扬！ 有器械小王子就会有人挂杠买肉！鬼子被挂过，因为卷腹上完不成，副班长用背包绳把鬼子的双手套在单杠上，然后在脚上绑上长背包绳，饶过单杠辅助他完成。刚开始辅助时，大家都还很轻松，拉绳的不是太费劲，鬼子也能配合一下，但三五个以后，鬼子就像一块猪肉一样挂在杠上，无论你怎么拉，他就是上不去，拉的人着急，鬼子也难受。试想一下，两手被绑在杠上挂个几分钟，单绳子就能把手勒废了！其实这个动作很简单，不需要太多的胆量，只要稍微用点臂力，腰腹用上劲，协调配合一下就能完成，但鬼子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能独立完成两个，吊杠和挂杠买肉的事情没少干！ 当然，老天爷是公平的，不可能出现那么多完美的人！鬼子器械不行，但是能跑，五公里越野在全连也算排的上号的人物。器械小王子呢，器械很好，却又跑不动，经常像拽死猪一样被人拉着跑。红鼻子呢是射击差，经常爬低姿过去挖弹头。而卓一凡呢，军事素质比较全面，但脑子缺根筋，经常冒泡！ 器械场呢，每天三顿饭前是最热闹的，按照连队规矩，开饭前十分钟，各班都要带到器械场展开器械训练，一个班一个器械，每个人都要摸摸杠才能开饭！ 一个周末的午饭前，各班都像往常一样带到器械场训练。器械训练时，几乎都是按队列次序来的，每个人根据班长安排或者个人训练情况自选练习完成。平时卓一凡呢都是第二个上器械，可今天，班长要让小王子示范挂腿上的动作，因为后面就要开始这个动作的训练！ 小王子按标准的队列动作来到单杠下，准备—报告—上器械—下器械，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落，大家自觉的鼓起了掌！班长说：“这个动作还没有教大家，今天呢就自己体验一下，能做到哪里就做到哪里，完不成也没有关系！” 卓一凡是第一个体验的，按照准备的要领做好准备，报了好，班长就下令上器械了！卓一凡呢，臂力和腰腹力量还算可以，悟性比较高，看了一遍，加上之前看的，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拉臂踹退起浪，挂腿上杠也成功了，下面该分腿骑杠了，卓一凡冒泡了，因为有一个动作他理解错了！别人骑杠是双臂撑直，裆部中央悬空骑于杠上，他却直接骑在了杠上！身体向前一倒，绕杠一周恢复骑杠姿势，卓一凡绕过来了，但面部表情狰狞！大声喊道“班长，我磨到裆了，下不了杠了！”卓一凡脸色通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双手、双脚不停的颤抖！班长在杠下扶着卓一凡的脚，“坚持一下！”然后赶紧安排了四个人伸手接着，防止卓一凡掉下来！安排小王子立马上杠辅助卓一凡下杠！小王子一个折腹就叉开腿坐在上杠，一手扶岗，一手辅助卓一凡！“卓一凡，身体右倒，准备下左脚，下面的人接好！”班长一边指挥，一边用劲辅助卓一凡的左脚，小王子也是坐在卓一凡对面拉着卓一凡的左手辅助！卓一凡此刻是疼的全身无力，要不是小王子扶着他，早就掉下杠了！在大家的努力下卓一凡平安着陆，班长安排鬼子背着卓一凡就往师医院跑去！ 相邻几个班的人都看向一班，表情是担心的！心里都在想，这家伙，男人裆部那么脆弱，这在杠上磨了一圈不会碎了吧！ 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几天不能进行大强度训练，还要观察着有没有尿血的情况，有的话马上到医院治疗！ 经过此事，卓一凡被大家调侃了很久，也送了他一个外号————金刚蛋。 第50章 器械小王子的悲哀 小王子如果在别的连队肯定混的风生水起！可他下错了连队，对于侦察连的兵来说，一样好不是真的好，样样好才能过的安稳！小王子的器械好是全连公认的，但跑不动却成了他的苦难！ 对于跑不动的兵，连队的班长们会想很多办法帮助他提高！ 对于跑步困难户，连队的班长们会想很多办法帮助他提高！ 小王子其实不是跑不动，只是跟连队的官兵们比起来，他跑的太慢太慢了！在那个时代，全连官兵武装越野都能跑到二十分钟以内，更别说徒手5000米跑了！小王子的5000米跑能跑到21分30秒左右，越野跑则是23分钟左右，按普通连队的标准他是合格的，但他生在侦察连，只能垫底当老末！当然他并不孤单，刚下连队时，有个别老兵和二十来个新兵陪着，可到了后面就没有几个人了，他不得不孤单的面对大家的帮扶！ 侦察连从来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兵！尤其是新兵！ 还记的新兵的第一次5000米跑是下连队1个月后的早晨，新兵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的展示一番，这其中也包括卓一凡，因为他自认为跑步成绩还是比较好的！ 一出发，连队的老兵们就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卓一凡和其他几个素质比较好的新兵，就跟在他们后面。一公里过去了，连队的队伍还是跟的非常紧的，前后拉开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两公里过去了，素质弱的人就凸显出来了，他们开始掉队，队伍的距离也慢慢变长了。三公里过去了，队伍变成一段一段的，素质好的在前面成一条线，你追我赶，素质差不多的在中间，三五个一团，相互鼓劲，素质差的则是羊拉屎一样的掉在后面，一个一个的。四公里、五公里，卓一凡他们几个素质好的新兵开始反超老兵，1个、2个.....他们也不知到前面有多少个，一直努力向前奔跑，等到达终点时，前面已经有八、九个老兵在休息聊天了！这几个跑在前面的新兵们不敢高兴，因为连队现在的老兵们都是些老弱残兵，真正厉害的还在前线呢！ 第一次测试完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冯排长通报了考核成绩，连队排名第一的老兵17分12秒，第二名17分24秒.....卓一凡18分39秒，在新兵里排名第三。四十多个新兵，22分钟以后的就有二十几个。党辉指导员进行了讲评，表扬了卓一凡他们几个能跑进19分钟的新兵，批评了几个21分钟以后的老兵。对于22分钟以后的新兵，党辉指导员没有过多的讲评，只是告诉大家，5000米跑是一个考验体力和耐力的训练，新兵们跑的不多，体力分配不合理，跑出这样的成绩很正常，让大家不要灰心，下来好好训练！ 班长们可不是这么想的，自己班里的兵怎么能跑这么慢呢！于是新一轮的长跑训练开始了，一边拔尖子，一边帮后进！作为尖子的卓一凡自然开始了他尖子训练的痛苦历程，其他几个新兵则是开始强化腿部力量和心肺功能的训练，小王子则成了跑步困难户，全班重点帮扶对象。 班长从连部请领了沙绑腿和沙背心，全班人手一套，包括他自己也有！除了睡觉，每个人沙绑腿不离身，而沙背心则是早上和晚上的体能训练背上。卓一凡呢被特殊照顾了一下，多了两个沙质手环，一个一公斤，带在手腕上不离身。 穿戴者这些负重，班长开始了他魔鬼式的训练计划！刚开始是一千米计时跑，跑完一趟休息一分钟继续跑，早上晚上各5趟，达不到时间标准的再加一趟。卓一凡通常都是1轮过，跑完五趟就去帮扶小王子。其他新兵呢，有加1趟的，有加2趟的....最多的当然是小王子，居然加了6趟，比计划的数量还要多。计时跑和冲刺跑一样的，让身体达到极限，心肺功能达到极限，达到提高成绩的目的。通常训练完就开饭，肺疼、头晕、胃里翻腾、满头大汗，有几个人能吃下饭呢？倒是节约了不少粮食！ 接下来是耐力跑，跑6000米、8000米，远超5000米的长度，训练大家的耐力！卓一凡是有奖励的，每次在别的新兵的基础上加1000米！一到这种时候，小王子就会被卓一凡套圈，套个2000米左右。小王子挺恨卓一凡的，因为他套多少米，晚上他就要以两倍的数量还回去！卓一凡也知道自己跑快了会对小王子造成伤害，但他没有办法啊，班长卡着时间呢？5000米20分钟，6000千米24分30秒......到时间完不成，他又得加1000米！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两人相亲相杀！ 再下来是集体辅助跑，这也是素质好一点的人最喜欢的项目。卓一凡每次都被班长安排辅助小王子，或推或拉，只要小王子跟上班里的队伍就行。卓一凡通常都是跑在小王子的后面，用手推着小王子的背，一边叫他迈开步子，一边喊他调整呼吸，在队伍后面轻松的跑着。 最后的项目也只有小王子一人受罪了，那个项目叫做车轮辅助，一班人的人在操场上围着600米的圈，每人间隔100-200米不等，接续拉着小王子跑。小王子腰部拴着长背包绳，第一个人拉完交给第二个人，跟接力跑一样.....小王子呢，第一圈还好一点，他还能配合一下，身体前倾，被带的飞快。第二圈就有点勉强了，小王子呼吸急促，迈不开步子，背包绳被拉的紧紧的。第三圈以后，小王子只有激烈的喘息，身体后仰，压根就不想跑了，想死的心都有了！跑完五圈，小王子就立即跪在地上，手撑着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班长不会让他停下的，他必须的起来活动，走也行，要不然容易当场晕倒或是乳酸堆积严重，第二天无法再次训练！当时，卓一凡不知道小王子的感觉的，直到他被十几个老兵接续拉着跑5000米，被被摩托车拉着跑5000米，他才知道“生不如死”“生无可恋”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第一轮训练结束了，全班的新兵都进步了30-50秒不等，卓一凡迈进了17分的队伍，小王子也跑进了22分。本以为小王子的困难结束了，可这才是他苦难的开始。 第二轮训练、第三轮训练，小王子和卓一凡这个尖子一样，他训练成绩的提高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停留在20分50秒左右。班里的新兵都进入了20分的队伍，怎么能落下他呢！于是他一直这样被训练了6个月之久，那苦楚，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难以理解！ 在第三轮训练的时后，有一天小王子主动找到卓一凡，要上了一根眼抽了起来。 “一凡，帮个忙，我一直想拿砖头把自己的腿敲断算了，但下不了手，你帮我敲一下！”小王子说。 卓一凡吓了一跳，笑嘻嘻的说“别开玩笑！说那些丧气话干啥，熬过这一关就好了！”卓一凡以为他开玩笑，鼓励着说。 “我说的是真的，我想了很久了！真的快受不了了！”小王子认真的说。 “别开玩笑！腿敲断了，以后落下残疾怎么办！”卓一凡规劝着说。 “有好几次我看见砖头就想捡起来敲，但又下不了手！班里就咱关系还可以，你帮我一下！”小王子说。 “那绝对不行！我不能对我的兄弟下手！别犯傻，人一辈子长着呢！再过几个月，我们也成老兵了，一切就过去了！”卓一凡说。 小王子嘟囔着嘴，准备还说什么，但又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两人抽完烟准备回宿舍。小王子拉住卓一凡的手说“一凡，今天的事情别往外说！就当我开玩笑了！” 卓一凡听了，认真的说“放心吧！咱两兄弟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买你！”说完嘻嘻哈哈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午休时间，二班的小白急冲冲地跑到班里。“报告班长，汪云飞的脚摔断了！” “在哪里！”班长急着问道。 “我带你过去！”小白说。 小白带着大家来到了现场，就在上厕所的那段砖头阶梯上，小王子坐在台阶上抱着受伤的小腿，他没有喊也没有叫，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他的脸颊滑落。 班长立即安排人去连队拿床板，四个同年兵抬着他去了师医院。 第二天，卓一凡送饭，他看着小王子，眼神充满了疑问，内心深处又感到很痛，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看见卓一凡掉眼泪，小王子笑嘻嘻的安慰道“没事，医生说，没什么大事，骨裂而已，躺10天半个月就回去了！”见卓一凡没有说话，又补充道“你应该恭喜我才对，我终于战胜了自己！” 卓一凡看着小王子笑的很开心，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收拾玩饭盒就准备离开病房！ “记住，你答应过我的！”小王子说。 卓一凡，看着小王子，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第51章 卓一凡逃跑了! 卓一凡走出了医院，但脑子全是小王子打着石膏的腿和他开心的笑容！他心里在想：云飞真的开心吗？他的腿疼吗？他能躲过多久的训练呢…… 小王子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有些大了，导致他回连队的路上、洗饭盒的过程中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凡回到班里时状态特别的差，看着睡在床上的同年兵们，卓一凡有一些失神，这些人哪一个没有被折磨过呢！包括他自己在内，他不是也曾经想过逃跑吗，和云飞有什么区别呢？ 事情还得回到两个月前，那时洪舟班长他们刚回连队没几天，第二轮的5000米训练开始了，卓一凡作为班里的尖子有了新目标，那就是新兵里的第一！他的训练和全班人都不一样，和汪云飞更是天壤之别，标准高了许多！别人的一个千米冲刺跑3分钟，他就必须2分30秒以内完成。别人跑五千米，他就得跑七千米。最难过的是，他开启了小操训练模式！ 什么叫小操呢？就是别人起床出操训练前，卓一凡已经完成了一个训练任务！卓一凡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都是双早操，五点起床，五点十分开始他的5000米跑或者5000米越野跑，二十分钟后回到连队，其它新兵也起床叠被子了，他跟着收拾自己的卫生。六点过一点，连队起床了，开始早操，卓一凡又跟着连队跑操或者进行其它训练！每天中午吃完午饭后半小时，卓一凡开始冲山头训练，跑到连队对面的山顶，然后折返，一个来回刚好5000千米！班长、副班长是不会跟着他的，因为那个山顶有一棵云松，附近的地方是没有的，即使有肯定也超过5000米了！卓一凡每次跑到山顶，摘一根叶子，然后折返回来，将树叶交给班长，就算完成训练！刚开始冲山头时，班长是没有限定时间的，但过了两周以后，班长每次都限定着时间，防止卓一凡跑步偷懒，训练没有效果！第三周以后，训练交给了祥子副班长。 那时候已经进入了夏季，虽然地处西北，但是中午太阳直射下还是非常热的。为了增强卓一凡的耐热能力，班长安排卓一凡穿连体雨衣跑步！那天中午，祥子班长去师部大院公干了，训练就交给了班里的老兵组织！卓一凡穿上雨衣，顶着炎炎烈日冲向了那个山头…… 炙热的空气通过嘴巴灌入卓一凡的嘴里，周围除了绿油油的玉米什么也没有，那条羊肠小道还是像原来一样只能容下一人通过，槐树岭、居民地、坟地、冲沟……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从卓一凡眼前闪过，玉米地里起了火影子，那是真的热！雨衣不透气，所有产生的热气通过领口冲向卓一凡的面门，一阵一阵的，刚开始卓一凡还在滴汗，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汗珠从胸口、背上滑落的一丝麻痒，勒慢慢的，卓一凡反复没有了汗，连嘴里呼出来的都是那灼热的空气！卓一凡知道，汗水全在雨衣里呢，等待会回到连队，雨衣一脱，全是水，雨衣的腿部位置还能倒出一些水来！ 卓一凡开始上山了！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像黄色的彩带，一路飘到山顶。路上没有特别的景物，左侧是悬崖，右侧是玉米地，一丛一丛的野枸杞从卓一凡的眼睛里划过，他知道，再过几分钟，自己就可以到山顶摘树叶返回了！ 突然，卓一凡脚下一空，他掉下了悬崖，虽然只有十来米高，但跌落的过程中，黄土块、枸杞丛在他身上就留下了印记，紧接着，卓一凡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班长！班长！卓一凡逃跑了！一个小时前，我安排他冲山头，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派出去找他的新兵也没有找到人！他肯定是逃跑了！老兵胡阎王说道。 “不可能？！卓一凡肯定不会逃跑！”三火班长说。 “但是我已经和杨一涛他们寻找过跑步的沿途了，没见着人！”胡阎王着急的说道。 “别着急，全班出去找！我去给连队报告，出动警犬帮着一起找！”三火班长平静地说。 其实三火班长听着胡阎王说沿途已经找过时已经不怎么肯定卓一凡没逃跑了！但他还是有些坚信，卓一凡不会逃跑！ 全班人出动了，沿着平时冲山头的那条路，边找边喊卓一凡的名字…… 连队出动了，宁班长带着警犬先是到一班闻了卓一凡的鞋子、衣服的味道，然后和警犬交流找人的信息，放开了警犬…… 很快，警犬有了异动，在上山路上甩掉了宁班长，甩掉了连队，快速的前冲，表现的特别兴奋！ “连长，估计是卓一凡！你看卡新多么兴奋！”宁班长很兴奋，卡新训练一年多，这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表现出它的实力。 连队一群人快速的追着卡新跑，卡新跑了一段路以后就停下了，坐在山路边，对着山沟吠了两声。 宁班长听着叫声，肯定的说“连长，人在山沟里！” 连长命令几个班长慢慢的沿着陡峭的土坡下到沟底，刚下了四五米，可能是角度的原因，杨班长先发现了卓一凡，大喊“看到了，连长！”，于是五六个班长加快了下坡的速度。看见卓一凡时，他仰面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黄土，额头上有些淤青，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有些干裂！连长也下来了，带着几个班长连忙把卓一凡转移到阴凉的地方，拉开他的雨衣拉链，又给他喂了些水！然后几个班长轮流的背着卓一凡到了师医院！ “没事！就是中暑了！把葡萄糖补上，喝点藿香正气水，吃点维生素，躺着休息两天就行！记得让他多喝点水”医生说检查完说道。 听医生这么说，大家终于舒了口气，于是留下祥子班长陪着卓一凡补液，其它人都离开了！ 卓一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卓一凡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就知道自己当时肯定是晕倒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山上那个拐弯处，当时只感觉自己一只脚踩空了，然后滚了两圈，然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祥子副班长看卓一凡醒了，立即递上了葡萄糖水，然后说“啥都别说了！先喝点水，再吃点东西！”然后又递上炊事班做的病号饭。饭盒里是一些流食，一盒菜叶稀饭，一盒面片。卓一凡喝了口稀饭，感觉不饿就就放下了饭盒。 “班副，我是不是晕倒了！后面得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卓一凡问道。 “没事，只是中暑了，休息一下，待会就可以回连队了。”祥子副班长说。 卓一凡有些失落，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说道“我又连累班里了！” “没事的！不要自责，班长没有怪你！”祥子副班长说道。 “那，班副，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免得班长担心。”卓一凡说道。 “好吧，你收拾一下！我去给值班医生报告一下”，祥子副班长说完就离开了。 卓一凡从床上下来，但头还有些晕，身体晃了一下，他赶紧扶住床稳住身形，开始穿衣服，收拾餐盒。心里却一直在想，如果能住几天院，休息几天该有多好啊！ 回到班里时，班里没有人，所有人都在外面夜训！祥子副班长让卓一凡又喝了两瓶浓缩的葡萄糖，然后安排卓一凡躺下再休息一会儿！ 卓一凡本来准备睡一会儿就起来，可等他醒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小操时间了！他是被同年兵叠被子，收拾卫生的声音吵醒的！本来想接着睡，但又不好意思，于是挣扎着起了床！今天班长没有安排他出小操，但是也没有说让他不用跟着连队出操。于是卓一凡跟着连队来到了日常训练的那个机场，开始早上的训练！ 班长宣布，今天早上的训练内容和往常一样，冲刺跑，五个一千米，达到要求的休息，达不到要求的加一趟！早操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今天没有给卓一凡限定时间。第一组开始了，全班人冲了出去，卓一凡感觉身体有些飘，脚有些重，脑袋还有些晕，但没有报告，继续往前冲！往常第一个几乎都是他，但今天早上他怎么也跑也跑不到前面几个的位置！第三百米时，卓一凡眼前黑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前面离他近的鬼子，后面得小王子赶紧停下来扶卓一凡。 “不要扶他！装什么装！让他自己起来！”跑在队伍最后的胡阎王停下来说道。 鬼子和小王子不敢顶撞老兵，一步三回头的继续往前跑了！胡阎王则是停下来，看着卓一凡扑腾。 卓一凡心里那个气啊！如果有力气，他绝对会上去扇胡阎王两巴掌！太过分了，昨天的晕倒就是拜他所赐，今天早上又说我装晕倒。但卓一凡确实手脚无力，撑了几次才站起来，然后慢慢的完成了第一个冲刺！ 三火班长没有表扬卓一凡，也没有批评他！然后让卓一凡在跑道旁边坐着休息。 早操结束了，卓一凡心里的气还是没有下去，于是悄悄的问了昨天的事情！ 同年兵们告诉卓一凡，他是被连队的警犬卡新找到的，把他送到医院后，连长发了一通火，批评了一班胡折腾，训练不科学，以后全连禁止中午穿雨衣进行抗热训练！ 回到班里，三火班长把祥子副班和胡阎王狠狠地练了一顿，因为班副没有亲自组织训练，因为胡阎王没有按照班长安排的训练内容进行训练！班长要求耐热训练前要热身，在连队就要过的出汗才能出发，如果不出汗很容易出问题！可是胡阎王为了能早点睡觉，居然直接让卓一凡冲刺了！ 三火班长发飙卓一凡是知道的，胡阎王肯定没少吃班长的闪电腿！他心里有些高兴，这个胡阎王早该被班长收拾收拾了，平时对新兵们太苛刻了，简直可以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于是心里的气消了一些！但是早上的那句话，他是忘不了的！ 过了几天，祥子班副因为团里需要示范被抽走了，班里由胡阎王担任代理副班长，接替祥子班副的工作。 这是卓一凡最难熬的一段日子！胡阎王变态的一面爆发了！以前作为老兵他是有些收敛的，现在当上了副班长，名正言顺的收拾班里的新兵，开始他的胡折腾！夜间紧急集合五趟，拉到最后，新兵们解背包解着解着就睡着了！背着背包练蹲姿，一蹲就是一个小时！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以千个起步！…… 当然，卓一凡害的他被班长收拾，成了首当其冲的报复对象！他当着全班新兵的面讲评卓一凡，把他说成劣迹斑斑的那个人！什么卓一凡自恃训练好，不把老兵放在眼里！什么卓一凡自认为年龄大，在新兵中间称大哥！什么卓一凡没眼色活，不帮班长拆洗被子，不主动收拾卫生等等一大堆问题被他总结出来！因此他新账旧账一起算，对卓一凡进行了特别照顾！ 鬼子呢是班长的红人，平时给班长按摩的多，有时犯点小错误，班长也会轻易饶过他！但胡阎王觉得，鬼子心机重，打小算盘，玩小九九，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也要特别照顾一下，让他分的清大小王！ 每天的训练，卓一凡和鬼子都要被特别照顾一下！在和其它新兵一起完成训练后，他们两个都会有新的内容！每次班里有什么问题，一人生病全班吃药是免不了的，但卓一凡和鬼子肯定会多受一些惩罚！ 两人终于受不了了！这天晚上，两人在猪圈抽烟，鬼子唉声叹气地说“这些都是啥子日子哦！啥时候才能到个头！” “都怪胡阎王！老子们两个招他惹他了嘛！这样对我们！”卓一凡愤愤不平的说。 “就是，今天中午我又被加了500个俯卧撑，做完还剩20分钟起床了，睡个锤子啊！”鬼子接着气愤地说。 “狗日的胡阎王！天天加餐！我这一周好像没睡过午觉吧！”卓一凡也义愤填膺的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气愤！最后，卓一凡问鬼子：“三火班长晓得胡阎王这个样子不？” 鬼子说：“估计老火哦！这段时间班长家里好像出事了！我也不知道啥子事！但能感觉到他心不在焉的！” “那咋办！”卓一凡说。“要不我们两个跑了算球！” “祥子班副再过一个多月就回来了，熬一熬就好了！”鬼子安抚卓一凡说道。 “老子熬不住了！他明天再这样，老子给他雄起！”卓一凡信誓旦旦的说。 “别冲动！打架肯定不行的！”鬼子劝卓一凡说。 “不管了！明天再说！赶紧回去了，要不然那个狗日的胡阎王又该找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两个人回到班里，结果被胡阎王讲评了一通，说是上厕所时间太长！两人都不敢吭声，因为三火班长在！但卓一凡的内心犹如逼了一团火！ 第52章 卓一凡发怒被揍 卓一凡自从和鬼子那天说完胡阎王的事情后，心里憋屈的特别难受！于是他连续几天都在干同一件事情，怂恿同年兵们一起揍胡阎王一顿。新兵们提起胡阎王个个都是恨的牙齿痒痒，就连和卓一凡一直闹别扭的红鼻子这次都与卓一凡出奇的一致！这让卓一凡很欣慰，只要机会合适，大家一起整治整治胡阎王！ 又是一天中午，胡阎王先是组织新兵们训练腿部力量，又组织大家做了1200个俯卧撑，本来该结束了，胡阎王又整队讲评！讲评的内容主要挑卓一凡早上和中午当小值日打饭的刺，讲完后，他来到卓一凡面前，准备像平常一样，用拳头捣新兵们的胸口，结果卓一凡一个正蹬就踹了过去，踹到了胡阎王的大腿上。胡阎王由于没有准备，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卓一凡往前冲过去提起拳头就朝胡阎王的头上打去！计划的情况没有出现！新兵们都被卓一凡突然的一脚吓懵了，他们一直以为卓一凡吹牛，于是跟着过了过嘴瘾，没想到卓一凡真敢打老兵！他们现在队列里很矛盾，想上前帮卓一凡，但又害怕下来受到处理，不帮卓一凡呢，他们又言而无信！ 胡阎王不愧是老兵，反应神速，就在新兵们犹豫的瞬间，一个侧滚翻，爬起来就跑出了军体室！卓一凡没敢追，其它新兵也不敢追，瞬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过了不到5分钟，就在新兵们心慌无措的时候，胡阎王带着几个老兵来到了军体室。围着卓一凡就是一顿殴打！打完了，又是一番讲评和教育，教育完又是一顿群殴……起床号音响了，要不是这号音，卓一凡不知道被揍成什么样子！ 下午集合时，三火班长看见卓一凡一瘸一拐的，脸上还有些淤青，就问卓一凡怎么回事！卓一凡怎么敢说是被几个老兵打的呢？那样肯定又扯出他先动手打胡阎王的事情！于是他告诉三火班长，他上厕所是，从下去的那段楼梯上滚下去了！三火班长认真的看着卓一凡，有些将信将疑，但也没多问。 也许是卓一凡没有将老兵群殴的事情告诉三火班长，下午、晚上胡阎王也没有找卓一凡的麻烦！可是，到了晚上，卓一凡躺在怎么也睡不着，他害怕了，害怕胡阎王的报复，心里反反复复都是下来该怎么办！ “一凡，接哨了！”青龙推了卓一凡一下，轻声说道。 卓一凡本来就没睡着，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去接哨了。 青龙交接完哨位，向卓一凡敬礼，竖起大拇指，说道“你是我们新兵的骄傲！”说的特别真诚，然后没等卓一凡说话就走了。 卓一凡听着这句话有些扎心！来回在哨位周边走动着。边走边想；什么新兵的骄傲，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出手呢！胡阎王会怎么对付我？我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卓一凡有了逃离这里的想法，于是他打开大门，朝着火车站的的方向跑去！那一刻卓一凡脑子很空白，他甚至忘了自己没带身份证，没带钱！半小时他就跑到了火车站，站在售票窗口，看着火车站的时刻表，知道了最近的一班火车是去银市的，于是卓一凡就果断的告诉售票员，他要买银市的票！ “身份证！”售票员说。 卓一凡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身份证，而且还戴着帽子，扎着腰带。 “同志，有没有证件？找不到的话先到旁边找找，不要影响后面得人买票。”售票员说。 卓一凡来到售票大厅外，一想，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能去哪里呢？先回去吧，准备一下，明晚再走！ 卓一凡又跑着回到了哨位上，站哨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小时，他回到宿舍叫红鼻子接哨。今天的红鼻子接哨特别的快，不到5分钟就来了！ “一凡，你怎么这么晚才叫我！”红鼻子边说边在本子上登记。登完了又说“一凡，我真心的佩服你！你赶紧回去睡吧！下次站哨，你提前半小时叫我！” 卓一凡“嗯”了一声就朝宿舍走去！躺倒床上，他还是睡不着，刚才逃跑的画面让他的心跳加速！也许是真的累了，卓一凡还是睡着了，但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很肿，看着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一凡想，肯定是晚上做梦时哭过吧！ 早操集合了，很多新兵看卓一凡的眼神都带着崇拜的感觉！没有新兵问他昨天的事情，但大家都知道，卓一凡敢于向老兵发起挑战，哪是他们最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卓一凡不知道今天胡阎王会怎么对付他，所以干每件事情都特别的小心。意外的是，胡阎王今天居然没有找卓一凡的麻烦！ 晚上，卓一凡和鬼子约着去猪圈抽烟，卓一凡问鬼子“今天有点不对头！” “有啥子不对头？”鬼子问。 “胡阎王！他今天居然没找我们的麻烦！”卓一凡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子说。“不会是班长说他了吧！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我看班长单独跟胡阎王说过话。” “这就不知道了！鬼子，我有点害怕了！”卓一凡说。 “害怕啥子哦，事情都做了，有啥子嘛！哪天我都被你整懵了，所以没出手！下次。我一定上！”鬼子说的很坚定。“那个不出手就是龟儿子！”鬼子又补充道。 卓一凡没表态，他心里想把昨晚的事情告诉鬼子，但想了一下又算了。 接下来的几天，胡阎王脸色都不是很好，但没有再胡折腾新兵了！这让卓一凡坚信，鬼子猜测的三火班长说过他，要不然他怎么会没有动作呢！ 后来，卓一凡有一次休假回家，和三火班长喝酒聊天，说起了这个事情！三火班长稍作回忆就说“其实，那天晚上你跑的时候我发现了！当时我起来上厕所，顺便查了一下哨位，但是我坚信你会回来，所以一直藏在二楼等着你！” 一凡有些惊讶，但还是问道“班长，难道你不怕我真的跑了？” “我带的兵，我了解！你即使跑了我也不会找你，你肯定会回来的！因为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三火班长说。 卓一凡有一些感动！最了解自己的肯定是班长，三火班长是的，柱柱班长是的，洪舟班长也是的！于是，卓一凡举起手中的酒杯敬三火班长！“谢谢班长当年没有戳穿我！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有后面得事情了！” “哈哈哈！你当你们班长傻啊！当兵三大丑事，逃兵，偷盗，乱搞男女关系！我一说你逃跑过，你还有脸待下去啊！包括汪云飞自己砸断脚的事情我也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处理归处理，你已经是干部了，这些比我懂！”三火班长说。 是啊！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那一晚他们聊的很晚，喝了很多的酒，当然！也打了很多电话！ 第53章 胡阎王 一班有九个人，三火班长、祥子副班、胡阎王和六个新兵！要说新兵们恨谁，那肯定是非胡阎王莫属！ 胡阎王自己的训练非常差，除了个子高、臂力好以外，其它训练几乎一无是处！但是他很“变态”，自己不行就算了，在对待新兵的态度上也存在非常大的问题！胡阎王管理严苛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经常对新兵们鸡蛋里挑骨头！胡阎王训练瞎搞糊弄，经常搞出一些违背常理的训练内容出来！最主要的是，胡阎王经常还把“我吃过的苦要在你们身上找回来！”这句话挂在嘴边！ 训练苦新兵们永远是不会怕的，但心理上的那种折磨是很要命的！ 一班的新兵们都不服胡阎王，鄙视他！但碍于他是老兵，“吃的盐巴都比新兵吃的米多！”，新兵们一直隐忍着！默默承受着！ 俗话不是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嘛！其实，胡阎王是非常可怜的。新兵们听说了胡阎王新兵的故事后，都惊讶的不得了，觉得胡阎王太惨了一些，因为他的训练比同年兵阿练还要悲惨，他加的餐比阿练加的还要多，他受过的罪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罪。 由于种种原因，胡阎王他们那批兵只有17个人，每个班分配的不到两人，而胡阎王呢，则是班里唯一的新兵。班长、副班长一般来说是不会瞎折腾的，但老兵们就不一样了，五六个老兵一起折腾一个新兵，你可以想象胡阎王当时有多么的可怜了！ 胡阎王有些平板足，但不是完全平板足那种！如果他是平板足的话，他是过不了当兵的体检关的！因为平板足脚弓幅度小，弹力不足，会严重影响跑步，特别是长跑。因此，胡阎王的长跑到卓一凡他们这批新兵下队都还不能及格。新兵的胡阎王被老兵们拉着跑，被连长的摩托车都拉过！ 哪天是全连跑武装，以班为单位pk，奶奶的连长骑着他的翻斗，戴着墨镜，挂着秒变，衣服领口大大的敞开，就像卓一凡新兵见着的那副拽样！前两公里还好，在班里老兵的帮助下，胡阎王勉强跟上队伍，可两公里一过，胡阎王就岔气了（长跑中的极点），下肚疼痛的迈不开步子，他想直起身子缓解一下，可是背后有老兵推着着他，他想用手按着肚子缓冲，可两只手又被左右的两个老兵拉着！他开始哀嚎，“班长我岔气了！”“班长，我快不行了！”“班长，我快死了！”旁边的老兵怎么可能理他，班集体的荣誉怎能因为他毁于一旦！ “赶紧跑！别装死？”“装什么装！天天那么喊有意思么！”老兵们不仅没松手，反而加速起来，还一顿训斥！不知道胡阎王哪里来的劲，猛的一下就挣脱了拉他的老兵，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老兵们一看，你可以啊，有劲挣脱没劲跑步，哪能饶过他，于是上前一脚，就准备拉他起来。可是胡阎王是真的不想起来了，挥着他的双臂，脚上还胡乱蹬！这样一来，挡住了了后面得队伍，大家顾不上发生了什么，脚下也不敢停，绕开事发地点跑了过去！ 可能是哪个人告诉了班长他们班里出情况了，班长副班长也从前面跑了回来！“你起来！胡xx”胡阎王罕见的没听班长的命令，就躺在地上！班长那个气啊，上去就是一脚！ 这一幕被奶奶的连长看见了！摩托车“昂昂昂”的就冲了过来！“奶奶的，什么情况！”班长正在气头上，直接甩脸说道“这个兵我带不下去了！”奶奶的连长一看躺在地上的胡阎王瞬间也生了气，再加上班长那句话很冲，气的墨镜都快掉了！ “奶奶的！把他绑我车上！”连长命令到！班长老兵们立即领会意图，卸了胡阎王的装具，将背包绳在胡阎王身上打了全身保护结，然后又拿出另一个背包绳，一头系在胡阎王的胸口绳结，打上死结，一头系在连长的偏斗摩托车，系着活结！长期训练的老兵们，分分钟就搞定了！ 连长看弄好了，吼道“带这么多年兵没见过这么怂的兵！起来！走！”也不管胡阎王起没起来，加上了油门，“昂昂昂昂”声音又响起来！ 胡阎王敢不起来吗？他听说过连长在战场的故事，见识过连长那超人般的军事素质，看见过那些牛的不行的班长在连长跟前唯唯诺诺，看见过连长用摩托车拉上一批老兵的狠，他连滚带爬的起来，赶着绳子没拉直之前跑了起来。 要么是躺在地上闹腾了一下缓过劲来了，要么是被连长吓着了，要么是去掉了负重轻松了，胡阎王居然轻松的跟着摩托车跑起来，摩托车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快！500米过去了，中间的背包绳拉的笔直笔直的，胡阎王被车带着跑，1000米过去了，胡阎王很明显有些吃力，身体后仰，只有腿机械的向前迈！连长从后视镜看见了胡阎王的状态，但他并没有减速，仍然匀速前进！胡阎王正在超越队伍，队伍里的人看着他的表情，都有些心悸！心想：我一定不要被摩托车拉着跑！还剩几百米就到达终点，胡阎王已经被连长的摩托车拉到了第一梯队！胡阎王现在非常难受，双腿靠着着摩托车的拉动不听使唤的向前迈，呼吸却早已到达了了极限，没有一步一呼，也没有两步一呼，早就乱成了一团麻，跟腿上迈出的步子根本就没在一个频道上！但胡阎王却罕见的没有喊叫，咬着牙坚持着！ “扑通”一声，胡阎王摔倒在地，摩托车的惯性是他在地上滑行着！连长反应很快，胡阎王倒下的一瞬间他就拉开了活扣，摩托车也没有急停，而是继续冲出去二三十米米左右才停下！胡阎王足足在地上滑行了十多米，衣服磨出了巴掌那么大的洞，手、脚血肉模糊！连长没有扶他，也没有安排人扶他！丢下一句“是男人就自己爬起来！爬也要爬到终点！”然后扭头就走了！后面赶上来的队伍也没有人去扶他，只是很关注的看着他，一闪而过！ 胡阎王全身很痛，手掌和膝盖更是火辣辣的疼！他不是故意摔倒的，确实是呼吸跟不上，导致身体缺氧，腿软了才倒下了的！但在前面的2000米左右的距离内，他心里一直都在想放弃问题，但被被摩托车拉着，被连长亲自操练，他不敢放弃！他知道，倒到地上会造成什么样的损伤！知道，自己如果放弃了从此就别想在连队混下去了！所以他一直坚持着，哪怕肺快炸了，他也没有喊过一声！ 胡阎王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坚持到终点！为什么自己还是倒下了！难道真的是班长说的“连队不会放弃任何人，也不会有谁想放弃谁，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胡阎王觉得连长说的对！是男人就自己跑到终点！于是胡阎王忍着手枪和膝盖的那种被剥皮时的那种疼痛，硬生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到了终点！ 到达终点时，胡阎王摔倒在地上！ 连长安排班长们迅速将胡阎王送到师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指标正常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胡阎王新兵期间最开心幸福的日子！不用训练，也不用加餐，躺在医院的床上，休养生息！ 按常理说，长时间大强度训练后，恢复个十天半个月，训练成绩都会长上一大截！但胡阎王没有，出院后，长跑成绩依旧，还是不及格！ 后面卓一凡才知道，只要认真训练了，不可能出现训了那么长的时间还达不到及格标准的情况！他亲眼看见两个几乎是平板足的人5000米跑到了19分钟左右！其实，不是5000米跑有多么困难，而是意志力那一关很难过，很多人都是自己给自己人为设置了心理障碍，每次一累了就想放弃，放弃着放弃着就成了习惯，成绩永远自己也不会提高了！ 自己都放弃放弃了自己！谁还能帮助得了你呢！ 第54章 把错误当饭吃的人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那些幸福的瞬间有可能记不住几个，但那些痛苦事情的却是刻骨铭心！连队的兄弟们，一班的兄弟们也是那样，饭桌上、酒后聊天，总离不开那些“谁谁谁当年被整得很惨！”“谁谁谁当年一起遭过什么罪！”之类的话题。 卓一凡和青龙当然也不例外，除了日常在一起生活训练，一起“犯错误”的经历是最多的了，要不是三火班长心脏好，估计早就进医院了！ 新兵下连后，卓一凡和青龙两人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一个没长脑子、犯迷糊，一个不操心、乐天派！ 新兵下连第一周，两人晚上洗完脚，感觉出去晾袜子麻烦，而且外面特别冷，于是偷偷地将湿袜子晾在对面训练器材库房的暖气片上，结果被冯排长查铺查哨时发现了，全排新兵半夜集合调查！卓一凡和青龙自然被查了出来，一班被冯排长一顿讲评，三火班长自然气的牙齿痒痒，差点闪电腿就招呼了他们两个！鉴于两人下连时间不长，连队规章制度不熟悉，三火班长让他们把所有训练器材晾晒一遍，库房打扫一遍，然后帮全班人班里晾了一个月的袜子，一个负责晾，一个负责收！他两个自自然是没动脑子的，连队训练器材那么少，虽然老旧，可都是连队的宝贝疙瘩，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中午还要通风换气，防止器材生霉生锈，怎么会让凉袜子呢？ 一天中午，两人叠完被子，偷偷跑到围墙根处，隔着墙，向旁边的居民商店买了果啤喝，一人喝了三瓶，那叫一个爽！喝完两人就午睡了，结果下午起床号音响起，两人没啥动静。三火班长和祥子副班长还以为两人生病了，结果一看，两人都是醉酒的表情，睡得正香呢！三火班长那个气啊，命令班里弄来凉水把两人冰醒！一问才知道，两人认为果啤是饮料，虽然带着“啤酒的啤字”，但跟饮料差不多，丝毫没有影响，于是就一人喝了三瓶，并且两人还一直狡辩，那就是饮料！三火班长气的都有些抓狂了，要不是需要集合训练，哪天两人绝对废了！下午训练回来，班长又买来一箱果啤，让两人喝一喝，那到底是酒还是饮料！结果可想而知，卓一凡喝了四瓶酒躺下了，青龙喝了四瓶酒“哇哇哇”的吐了！ 下连一个多月，一天下午，连队外出训练，卓一凡站大门哨，青龙站内务哨。站着站着，卓一凡发现院子里多了一只羊，于是通过对讲机让青龙一起抓羊！羊抓到了，绑了起来，为了防止羊发出声音还把羊的嘴也绑了，放在连队的菜窖里，准备给连队晚上加餐呢！没过多久，老乡跑到连队门口，问卓一凡见过羊没有？卓一凡矢口否认！很快，司务长带着炊事班提前回连队做饭，卓一凡就向司务长报告，自己和青龙抓了一只羊，晚上可以杀了给连队加个餐！司务长并非等闲之辈，怎么可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杀羊呢？于是通过对讲机向连长报告。 “01，01！我是1011，收到请回答！” “01收到，讲！” “连队可能出事了！”司务长说。 “出啥事？训练着呢！有屁快放！”连长有些不耐烦了！ 司务长也不敢藏着掖着，报告连队哨兵抓了老百姓羊的事情！ “奶奶的，一班长，你怎么教育的！”连长咆哮道！ 三火班长早就在对讲机里听了事情得前因后果，训练都不管了，直接来到连长跟前站的直直的，准备随时承受连长的怒火。 “冯排长，带一排的骨干回去，抓紧时间找到老乡，把羊还回去！”连长安排道。 冯排长带着一排的班长副班长们赶紧从教导队跑步回连队，问了老乡的长相，几个人赶着羊就去找老乡了！ 卓一凡和青龙呢，听对讲机里说的，早就懵了，傻不愣登的站哨位上，知道这次肯定又弄错了！ 晚上，连队进行了军民教育，班里自然少不了教育和讨论！卓一凡和青龙两人自然把密切军民关系那一章抄了一百遍，还要每天点名前背诵，睡觉前背诵，错一个字就抄十遍！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事情，随着两人在连队时间长了，胆子也会越来越大，事情也会越来越多！ 第55章 消失的鸡屁股 新兵能吃、猛吃，这在部队是公认的真理！卓一凡也不例外，但他还不是厉害的，只能吃9个大馒头，十来个包子，厉害的新兵，一人一笼屉是毫不夸张的！ 新兵不仅能吃，还饿的特别快！不知道是油水不足还是消耗量大，刚要完饭，不到三小时，肚子又饿的咕噜咕噜份叫！最饿的时候，当然是半夜站哨，特别是冬天，又冷又饿的感觉可不好熬！ 卓一凡和青龙是前后哨，通常都是卓一凡接青龙的哨位！这天，凌晨两点，卓一凡按时来到哨位接哨，接完了青龙往回走，走了没多远，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就跑回哨位。 “一凡，你饿不？”青龙问。 “说不不饿是假的！但是今天下午，我当小值日带了两个馒头回班里！”卓一凡没有防备青龙，直接实话实说了，从怀里摸出两个带着体温的馒头，一人一个，就吃起来，青龙也没嫌弃，拿起就往嘴里送这个带着体温的馒头。通常，炊事班的馒头吃是随便吃的，但拿走就有些困难了，祥子班副也不让新兵们把馒头带回班里放着，影响内务卫生，还容易出问题。 青龙嘴里吃着馒头，“乌拉乌拉”的说“今天下午，我看见炊事班把明天中午的烧鸡弄回来了！” 卓一凡说：“明天中午吃烧鸡啊！那肯定爽歪歪了！想想都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塞完最后一块馒头，青龙说：“吃完馒头都还有一些饿！你还有吃的没有？” “没有了！班长、副班长又不让屯零食！下午馒头都是装裤兜里带回来的！”卓一凡说。 “一凡，你看，平时连队吃烧鸡，那个鸡屁股都被人扔掉了，又没人吃！要不咱两个去把那十多只鸡的屁股都吃了，各班应该是没什么意见的！”青龙说着都有些馋。 “那不太好吧！本来上整鸡，结果屁股没了，会不会惹事啊！”卓一凡也有些馋，但最近老惹事，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说。 “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我是观察过得，下连吃了好几次烧鸡，各班的鸡屁股都扔了！只要不动连部的屁股应该就没事！”青龙分析到。 “怎么能保证连部拿到完整的鸡呢？万一弄错了，我们两个肯定就玩完了！”卓一凡心里很痒，但还是有些害怕的说。 青龙说完做了一个舔嘴唇的动作，然后笑着说“马回子不是在连部的嘛！我老乡，关系铁的不是一般的铁，我给他说一下，打饭的时候注意一下就行！” “那确实也是！说干就干，走！”卓一凡说。 卓一凡离开哨位开始巡逻，青龙潜进了炊事班，十几分钟后，10个鸡屁股就从青龙的衣袖里变了出来。 “一人5个！再给你一个鸡心，一个馒头”青龙说。 “那来的鸡心？”卓一凡问道。 “袋子里掉出来的！应该是那只鸡的！没事，那玩意一直在鸡肚子里，少了就少了，应该没啥问题。”青龙说。 于是两人馒头夹着鸡屁股，一口一口吃得满嘴流油，满脸笑容，吃完都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第二天中午开饭，各班落座，开始吃烧鸡…… “炊事班长！”连长喊到。 “到！”只见炊事班长放下手中的碗筷，赶紧跑到连部桌前。 “奶奶的！你们炊事班是不是该管管了！”边说还边用筷子指着烧鸡屁股的位置。 炊事班长一眼就看见鸡屁股的位置少了一块。然后立正，回答道：“立马回去查！” 连长摆了摆手，炊事班长就跑步回去了。 炊事班呢，自然全体起立，回到了后厨。 卓一凡和青龙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对视了一眼后，继续低头扒饭。 炊事班怎么调查的？有什么结果？卓一凡他们两人不知道，只是看见下午集合时，炊事班没人身上都背上了沙背心！嘿咻嘿咻的在训练场跑了两个多小时！ 卓一凡和青龙心中有愧，晚上到猪圈抽烟时，见周边没人，卓一凡低声地问青龙“你不是跟马回子说过了么？怎么连部还是少了屁股！” 青龙有些愧疚，说道：“早上起床都还记着这事情呢，结果上午训练一忙就忘了！” “那咋办？不知道炊事班调查的怎么样？看那个阵势，炊事班长不会善罢甘休的！”卓一凡没了主心骨。 青龙看的比较开，笑嘻嘻的说：“放心吧！肯定查不出来！昨晚我把脚印那些都抹了！再说，到时连长也没有发飙，应该不会有啥问题！” 抽完烟，卓一凡一直想着鸡屁股的事情，晚上连觉也没睡好！ 第二天上午，炊事班居然罕见的跑起了武装，居然又连续跑了两个多小时！卓一凡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错是自己犯的，结果看着别人受罪！ 于是，中午抽烟时，他和青龙商量，要不要主动汇报，要不然一直睡不着觉！谁知道炊事班长会不会向连长汇报，彻底的查呢？如果查出来怎么办！ 青龙觉得也是，他们两个这个事情是经不起查的，青龙下岗那么长时间没回连队就是一个暴露点！ 于是两人悄悄地来到三火班长跟前主动承认错误。三火班长有些恼火，但没有发作，赶紧带着两人就到炊事班，给炊事班长道歉。 谁知道炊事班长呵呵一乐，笑着说“感谢你们两个，早就想整顿整顿没有合适的理由！没啥事，一班长，事情我知道了，你们也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就此打住，哈哈哈”！ 卓一凡和青龙有些懵，但三火班长瞬间会意，带着两人出了炊事班，但是没有直接回班里，而是带到操场上把两人单独的批评了一顿，最后哪儿说了哪里了，对谁都不能再说这件事！ 当时卓一凡不懂炊事班长为什么那样处理，后来卓一凡才知道，什么叫管理上的“借东风”！借着上面检查或是指出的问题，系统的对本单位内部进行整顿，可以达到管理提高的目的！ 第56章 打死狗的馒头 出了鸡屁股的事情，卓一凡和青龙两人老实了很多，再也不敢夜间光顾炊事班了，连往常偷偷拿的馒头都不敢拿了，只能是早上装两个，中午装装两个，然后晚上饿了偷偷吃。 这一天，训练射击，每个人当然都得穿上自己的子弹带。不知道怎么回事，班长拿错了子弹带，从他穿的那个子弹带里面摸出了一个硬馒头来，干的都能当石头用，能打死狗。三火班长瞬间就飚了，让祥子班长彻查此事。 新兵们都紧张坏了！天天挨收拾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今天班长发那么大的火，肯定今天不好过了！于是，大家都是不承认的，因为新兵们个个都拿馒头回班里，而且绝对不会让馒头过夜。但是能把馒头放到子弹带里的人绝对是少数，子弹带天天与大地亲密接触，那上面的土绝对可以用指甲扣下来。 查来查去也没承认，于是副班长就让子弹带“滴血认亲”了。每个人找自己的子弹带，那是肯定能找到的！颜色有区别，还有小记号，关键是每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很快，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子弹带，留下的那两个一看就是班长、副班长的，因为子弹带比较新、上面土也比较少。装馒头的子弹带是青龙的！ 新兵们有不少都吃过他给的馒头，心里暗暗骂道“你不会把馒头放干净点的地方啊！”青龙无法抵赖，只好承认下来，这还没完，副班长又把每个人的被子拉开，床铺掀起来找，柜子里翻，简直触目惊心！ 新兵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难道班副也藏过馒头！找的这么精准，床铺下有馒头，被子里有馒头，枕头里也有，内务柜也有。讲究一点的新兵还用个塑料袋把馒头装起来，不讲究的，和袜子、内裤都挨着放着呢！新兵们此时想的最多的不是会受到什么惩罚，而是在回忆曾经吃过谁的馒头！卓一凡当然是最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他吃过班里所有人的馒头。 馒头查出来了，也该受教育了。 三火班长居然罕见的没有发火，反而笑的春光灿烂。 “都是从新兵过来的，谁还没藏过馒头、小零食之类的！但是，你们确实太强大了，你们放的馒头能吃么？敢吃么？”班长来回看了一眼，又说“副班长，你想想办法？这么下去是不行的！万一那天馒头变质了会吃出问题的！” “明白！”祥子副班长回答道。 于是祥子副班长出招了，第一，早上、中午不准带馒头回班，晚上由小值日统一打包馒头，放在学习桌第一个柜子里，任何人不能偷吃，晚上九点统一吃馒头。第二，全班每个人制作一个小盒子，就用炊事班的菜箱子做，尺寸都一样，可以放部分小零食，根据自愿，根据个人口味自备，但是不能是大面包、方便面，只能放在小盒子里。第三，站哨不能偷偷摸摸进炊事班拿馒头。 宣布完措施，新兵们别提有多高兴！差点没把三火班长和祥子班长抱着亲一口。卓一凡和青龙呢则是对视一眼，好像第三点是给他两个说的。 后来，有一次冯排长带队检查卫生，表扬了一班的做法，向连队建议推广，连队又进行了改良。从此，全连每个人都多了一个零食盒子！ 后来，卓一凡当上了干部，深受三火班长和祥子班副的启发，总结了管理疏导法：管理中光堵是堵不住的！有时，想办法梳理梳理，也许效果会更佳！ 第57章 洪舟班长回来了 卓一凡看完一班的宿舍，来到了二班，径直走到洪舟班长的床铺，摸着床，想起洪舟班长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禁一阵心酸，心里喃喃着“班长，我回来看你了！” 连长带着前线的队伍回来时，新兵下连都一个多月了！ 那一天，碧空如洗，师里的开道车闪着警灯开道，师参谋长将连队的参战官兵送到了连队门口！ 连长首先从运兵车上下来，接着指挥连队的参战官兵们下车、列队，然后由参谋长带着走进了连队。 连队这边两天前就得到连队前线官兵凯旋的消息，早早的就准备好锣鼓镲，准备夹道欢迎前线官兵！卓一凡听说前线官兵要回来了，兴奋的做梦都是洪舟班长的影子，那个他最爱的班长，细致温馨的如同他的亲生大哥。 站在迎接的队列里鼓着掌，卓一凡一眼就看到了洪舟班长，他在队伍第三排的左边，原本英俊白皙的脸庞变得黑黝黝的，眉骨和脸颊的轮廓更加分明，脸上泛着一层油光，看的卓一凡有些心疼！其他人也一样，明显地瘦了一圈，黑了许多，就连连长也没了新兵连见到他时的那种霸道的匪气。 洪舟班长看见一凡一直盯着他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微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黝黑的脸上特别分明，仿佛在说“一凡，班长回来了！你还好吗！”卓一凡看见洪舟班长回应，赶紧露出了最开心幸福的笑容。 凯旋的队伍来到门前，列队欢迎的官兵也按照彩排的动作快速集合！参谋长站在队列前，敬了一个礼，说道：“这次前线作战，侦察连的官兵发扬了我军……”简短的总结，让全连官兵备受鼓舞！连长接着表了态，感谢了师首长的关怀，然后和其它连队干部将首长送到了连队门口，目送首长离开。连队的官兵们争先恐后的帮着前线的班长、老兵们背背囊、提战备包！一班是没人上前线的，但他们帮其它班排的班长拿。卓一凡本来是准备帮洪舟班长的，结果到跟前才发现自己有些多余，毕竟二班班长回来了，老兵、新兵们都等着呢！ 卓一凡想问洪舟班长在前线的日子怎么样？想问问任务执行的怎么样？想问问参加打仗是什么感觉？但看着眼下的光景肯定是问不成了，只有等后面有机会再问。可后来，洪舟班长很忙，卓一凡也没有机会问，想从侧面了解，也是枉然，因为这次边境作战就像一次机密行动，任何人都没有透露半点细节！后来，卓一凡当作训参谋，寻找战例时，才得到当年的一些战况！ 卓一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兴奋，因为洪舟班长回来了！战场险象环生，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虽然这次任务给大家的印象就是神秘，但连队回来没几天，师里就组织了庆功大会，表彰了参战的单位和个人，侦察连荣立集体二等功，洪舟班长和连队其它几个人荣立了个人二等功，很多人都荣立三等功！听着首长们热情洋溢的战场总结，卓一凡在台下热血沸腾，虽然他在新兵连荣立了三等功，但与这些参战官兵的功比起来简直太渺小了！其实，不仅卓一凡，台下的那些新兵们个个热情高涨，特别希望去真正的战场看看，特别想上前线！ 第58章 指导员的任务 洪舟班长回来了，卓一凡最近活跃了很多，感觉自己真正的靠山回来了似的，训练很卖力，干活很积极，好像在给洪舟班长说：班长，你看！你带的兵一点都不弱，什么都好！ 庆功会开完后没两天，党辉指导员就找到了卓一凡。这可把卓一凡吓了一跳，最近我没犯什么错误吧，怎么把连队首长都惊动了！来到连部，连部的门没有关，连长正在捣鼓他的电脑，指导员正在批改教育笔记。卓一凡一看，心想不会是自己的教育笔记本中招了吧！怕归怕，卓一凡还是打了报告。 “报告！”卓一凡喊道。 “来！”连长应道。 看连长叫他进去，卓一凡懵圈了，连值日不是说指导员找吗？连长说话了，我是该到连长那里去，还是去指导员那里呢？正在犹豫的时候，指导员发话了“进来！一班的卓一凡是不？” “报告连长、指导员，我是一班战士卓一凡！”卓一凡回答道。 指导员招了招手，示意卓一凡过去。连长呢，转过头，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看了一眼，又继续对付他的电脑了。 指导员问：“听说你是个大学生，在哪个大学啊？” “报告指导员，在xxx大学！”卓一凡回答道。 “不用那么紧张，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找你帮忙。我跟连长商量了，准备让你帮助这一批考学和提干的战士们补一下课，”指导员说完看了连长一眼。 卓一凡一听，头就有点大了，他感觉自己高中都没好好上完，怎么能辅导别人呢？但又不好意思说明，于是说道：“我愿意尽力辅导战友们！” 指导员没有深入的问卓一凡成绩怎么样？有什么困难之类的，直接招呼卓一凡就来到图书阅览室。这里卓一凡是来过的，虽然下连不到两个月，但他都来过好几回了，因为确实他无聊了，不是看电视，就是打牌！看电视他不喜欢，打牌呢有鬼子，他排不上号，所以只能来阅览室，看看《知音》《读者》一类的系杂志，反而显得清净些。 指导员打开最里侧书柜的下面一层，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本本厚厚的士兵考学的复习资料。 指导员说：“这里面的复习资料都是连队历年考学的同志们留下的，当然也有没有考上的，书捐给了连队。你利用也许时间梳理梳理，然后给今年考学和提干的战友们补补课，讲讲题，希望能帮上他们！” 卓一凡看着那一堆书，然后有些疑惑，这么多书，利用业余时间我怎么看的完？我怎么给战友们补课？ 指导员仿佛看穿了似的，说道：不用担心书多，你看一遍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此外，临近考试前才会进行脱产学习，平时主要利用休息时间。当然，你们会有一项权利，就是熄灯后可以延长两小时学习。” 卓一凡还想问什么，指导员又说话了，“不要有什么压力！也不用担心你是在教那些班长老兵！等你开始补课时你就知道了，放开手脚弄就是！” 卓一凡说“明白！”，然后指导员就走了，留下卓一凡一个人在阅览室。 卓一凡随便抽出了几本书，有几本上面记录的内容很多，应该有四五个人的笔迹，而有的书呢，确实干净的很，让他很是不解，他决定开始补课了就问下班长老兵们是什么原因！ 晚上点名，指导员宣布了今年自愿考学和提干的人员名单。宣布了连队决定将图书阅览室作为复习地点，每天开放至晚上12：00。最为重要的是，宣布了卓一凡作为补课辅导老师！ 第59章 老师不是那么好当地 卓一凡受领了辅导全连考学和提干人员的任务，但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看着拿一堆书该从哪里入手？怎么给他们补呢？ 指导员专门给三火班长打了招呼，卓一凡自然看完新闻就来到阅览室。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了。有洪舟班长、有韩三强班长，还有陈班长......除了韩三强班长是考取军校的，其他的几位班长都是符合了优秀士兵保送入学资格条件的人。洪舟班长本来就有了两个三等功，加上这次作战的二等功，条件肯定是够了的。 第一天晚上，卓一凡没有开展辅导，只是拿起最难的数学看了起来。一看题，卓一凡心里就有了底，都是高中的基础知识，只要稍微备下课就可以了。再翻一下语文书、英语，也是基础知识，只要稍微复习一下，给他们辅导应该没啥问题。其他人呢？除了韩三强班长很快进入了状态，都是左翻翻、右看看，有些畏难的皱起眉头来。 晚上，点完名，指导员留下了卓一凡。 “怎么样？辅导有什么困难？”党辉指导员问卓一凡。 “报告指导员，复习资料我都看了一下，都是高中的基础知识，不是很难！”卓一凡回答道。 “那样就好！记住，不用进行知识拓展，只要把资料上的题弄会，他们文化考试都没有什么问题就行？”指导员说。 “可是，指导员，我听说考学的人很多，会不会只掌握资料上的题不够用啊！”卓一凡有些疑惑。 “不用拓展！就那些资料就足够了！你辅导着就知道了！”指导员说，有些神秘兮兮的笑了。 第二天，卓一凡开始了他的辅导，他选择从数学开始，语文、政治都是可以死记硬背的，但数学不行，一定要讲清楚。卓一凡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又解释了半天，然后问那些班长们掌握没有，结果还是没有掌握。一开始补习，卓一凡陷入了绝境，可以说无法推进......连最简单的的题都讲了半天，还别说稍微有点难度的。 第三天，卓一凡准备讲英语，可是，讲到一半又无法进行了，原因很简单，班长们几乎连26个英文字母都还认不全，那还怎么辅导......。 经过了解才知道，除了韩三强班长是真正意义上的高中生，其他的班长们要么初中毕业，要么初中没上完，甚至有一个班长连小学都没有上完.......这个打击对于卓一凡来说确实是大了一些！ 这下该卓一凡头疼抠脑袋了，怎么补呢？卓一凡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请教指导员。 “指导员，班长们的基础太弱了，我讲的他们都听不懂，补习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卓一凡很着急地说。 指导员却一点也不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说道“不用太担心！我们连的人是这样，别的单位也好不到那里去！目前，高中生是很少的，大多数人都是初中水平，小学没毕业的也有很多呢！” 卓一凡听指导员这么一说，心里还是不踏实，然后说“指导员，那那些题他们听不懂，死记硬背吗？” “能记多少是多少？让你辅导的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能多背点就多背点就好了”指导员笑嘻嘻的说。 卓一凡算是明白了，起初还信心满满的想要给班长们补补文化知识，这下变成辅助他们背题了，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但是，如果能让他们多背一点题，这肯定是百利无一害的！于是卓一凡开始梳理知识点，挑选易背的题，关联记忆法......反正是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让班长们多背点！ 很快，师里的提干指标出来了，今年有十多个名额，比往年多出一倍不止！在兴奋之余，卓一凡又有些担心，毕竟今年参战立功的人太多太多了，符合条件的人肯定也不少啊！于是他不敢放松，反而更加细致的辅导班长们背题！ 第60章 如果当年这么认真的话清华北大都上了 “背题！背题！还是背题！如果当年真么认真的话，估计清华北大都考上了！”几个班长背着书，调侃着这些天的日子！ “就是啊！年轻时欠下的账！现在还回去了！”洪舟班长笑着说。 “那时候不懂事嘛！家里把我关在家里学习，我却把门锁撬了偷跑出去，唉！”韩三强说着有些感叹。 “别说了，谁还没年轻过！老师跑我家里来找了好多次，打也没少挨，我就是死活不去学校，差点没把家里人气死！”陈班长说。 ...... 班长们一个一个的感叹曾经，但一点都不肯放下当前的机会！这也许是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了！ 正在卓一凡和班长们点灯熬油的复习时，师里预考的通知来了，时间就在两周后。 收到通知后，大家都有一些期盼这次考试了，因为考试下来就知道自己复习的效果，这次参加考学和提干的人有多少，自己排在多少名之类的信息。 班长们更加努力的复习了，说是复习不如说成背题更加的合适！他们晚上晚上都要熬到一两点钟！早上五点过一点就起来背题！ 很快考试开始了，军事考试和文化考试是分开进行的，一共考了两天。考完了，大家也不敢泄气，毕竟这只是预考，让大家热热身，顺便刷掉一部分排名靠后的人员。大家一边焦急的等待成绩，一边认真的复习。卓一凡其实比班长们更着急，因为他是负责辅导，很想知道自己辅导的效果到底怎么样！ 一天上午，指导员笑眯眯的从师部大院回来，召集考学提干的班长们看成绩。指导员是很开心的，韩三强班长军事训练成绩全师第11名，文化考试成绩第2名，按照这种成绩稳稳的考上军校，因为每年有二十几个名额呢。几个提干的班长呢？洪舟班长军事训练成绩排名第3名，文化成绩第12名，差不多能成功提干，其他的就稍微差点，军事训练几乎都在10名左右，文化成绩弱了一些，几乎都在20名左右，但是已经出乎指导员的想象了。综合起来看，洪舟班长机会是非常大的，其他几个人只要努力一些就肯定有机会的，毕竟这次参与提干的有60多个人，能在20名左右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看完成绩指导员说：大家不要太兴奋，也不要太失望，这一个多月的复习是很有效果的，要想一举成功，就还要下一些功夫！毕竟今年全师参加考学的有一百多个，指标只有二十几个人，提干的60多个，指标只有十来个！指导员还点名表扬了卓一凡，说他辅导有方，下一步辅导还要更加努力！ 晚上，为了感谢卓一凡，几个班长买了猪蹄，用牙刷缸子泡上泡面请卓一凡吃，这在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坐在阅览室内，大家暂时丢开了复习的压力，放下了考学的担子，谈笑风生，打趣卓一凡。那一刻，卓一凡真是特别开心的，毕竟努力没有白费，能让小学没毕业的班长，数学考试到60几分，英语考到40几分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卓一凡总结了前面复习过程中的问题，调整了复习思路，专门挑选好记的基础知识让班长们进行过关式的训练。 因为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考学和提干的班长们都获得了脱产复习的待遇。但卓一凡只是负责辅导，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过得特别的辛苦，但是他反而感觉特别的充实，白天正常跟队训练，晚上就整理学习资料，组织复习考核。最让卓一凡开心的事，就是复习累了就和班长老兵们聊聊天，了解连队那些不为人知人和事，有某些人犯下的笑话，也有猛人们的故事。 第61章 了不起的洪舟班长 随着辅导的深入，卓一凡也慢慢放开了，不像刚开始那样畏首畏尾，班长长班长短的叫，慢慢的和班长们熟络起来！ 有一天晚上，洪舟班长上哨去了，几个人就聊起了洪舟班长的往事！这些事让卓一凡是很吃惊的，因为他只是听说过洪舟班长军事素质很好，但从来没有见过！而且洪舟班长跑步那么快，比很多正常人都还快，如果不是班长们说起，他打死也想不到洪舟班长的跟腱居然断过。 洪舟班长新兵的时候就很优秀，这一点卓一凡非常清楚，当然是柱柱班长曾经告诉他的。在新兵连的时候，柱柱班长经常用洪舟班长作为典型教育卓一凡。可第二年以后的事情，卓一凡就不知道了。洪舟班长第二年就参加了师里组织的尖子兵比武，参赛的科目是障碍，他以1分29秒32的成绩获得第三名，作为第二年兵，取得这样的成绩是非常不错的，师里的记录是1分26秒，军区记录是1分20秒，他还有上升空间。为了鼓励他，师直属队给他立了三等功。 虽然取得了第三名，荣立了三等功，可是洪舟班长是很不服气地，他总结前面训练的经验，又开始了精细化的障碍训练。每个障碍间需要几步最合适，每个障碍怎么通过，怎样折返，怎样分配体力......所有的动作都被他练得出神入化，在直属队测试时，他跑到了1分25秒的成绩。看过他跑障碍的人都在感叹，那不是在跑障碍，而是在玩障碍，那是一种看表演的感觉。 第三年的时候，洪舟班长再次参加全师障碍比武，大家都在等着他把第一名扛回来！预赛很正常，可就在正式比武那天，在最后一个障碍物跳下时，受伤了。所有人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一幕，他飞身跳下，结果身体居然下蹲了，还险些摔倒，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大家心里很清楚，洪舟班长肯定是哪里受伤了，但洪舟班长没有停下，忍着剧痛冲过了终点线，最终成绩是1分28秒，名列第三。到医院一检查，洪舟班长的跟腱断了，连医生都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完成最后的冲刺跑的！师里的首长很重视洪舟班长的伤势，把洪舟班长转到了军区医院治疗，重新接上韧带！当然，为了彰显洪舟班长的精神，师里不仅给他立了三等功，还准备树立军事训练标兵典型。 有过肌肉拉伤或是韧带拉伤的人都知道，那是非常痛的感觉，痛的连路都走不了的那种。可洪舟班长硬是凭着毅力进行恢复性训练，每天坚持按照要求做康复训练，甚至自己偷偷的加量，本来应该是一年的恢复期，硬是被他缩短一半，不到半年后就恢复了正常行走。就在大家都认为洪舟班长废了，不能再跑步、再进行剧烈运动时，洪舟班长又打破了大家的认知，他每天坚持跑步、拉伸、跑步、拉伸，反反复复，看的全连官兵都有些肉痛的感觉，最后居然又回到了障碍场上，虽然再也没有跑进过1分30秒，但所有人都是发自内心深处地敬佩他。 卓一凡听了以后是难以想像的，直到他有几次肌肉拉伤、韧带拉伤时，他才真正意义的体会到洪舟班长到底有多么的强悍！再后来，卓一凡也遇到了韧带断裂的人，他们可没有洪舟班长的勇气和毅力，有的再也没有上过训练场，评残离开，有的甚至留下了隐疾，连走路姿势都变了形！ 第62章 障碍首秀 和班长们谈起障碍，卓一凡一下就想起还没有下连的那趟障碍！第一次障碍！ 新兵还没下连的时候柱柱班长就打着优秀新兵的旗号让卓一凡体验了一下！那天，连队刚确定排里下连队的10个新兵，一排的几个新兵骨干们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这批下队的新兵，当中自然少不了卓一凡。说着说着，几个骨干就觉得不应该等下连队了再开始新科目的训练，应该把这个空档期抓起来，那样下连队了新兵们有了基础，训练起来更得心应手一些！于是几个骨干跑到柱柱班长那里，一阵叽里呱啦的汇报，柱柱班长就同意了！ 为了避免新兵们猜忌自己下没下侦察连，这项工作就悄悄的进行，各班搞各班的精英训练计划，但是不能过火，适可而止，毕竟新兵还没下连，出现训练伤，或是被新兵团盯上了都不好解释！ 柱柱班长先是带领大家体验了单双杠的二三练习，虽然看着动作简单，但对于新兵来说还是很费劲的。全班学习了一下，能完成单双杠二练习的只有三个人，能完成三练习的就剩下卓一凡了！给卓一凡的感觉就是玩器械的人光有力量还不行，得掌握诀窍，运用巧劲，有种四两拨千斤的味道。器械体验完了，柱柱班长把班里的新兵扫了一遍，叹了口气，然后让其它新兵回班，他带着卓一凡来到了障碍场。 障碍场卓一凡是看了几个月的，但新兵团不让碰，说是存在安全隐患，所以只能是看着摸不着。 “今天带你到障碍场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你先看我跑，然后我简单的给你教一下！”柱柱班长说完就带着卓一凡来到障碍的起点，一个障碍一个障碍的讲解、示范、练习…… 卓一凡学的很快，用了半个小时就把器械都过了一遍！于是柱柱班长就掏出他的秒表，对卓一凡说：“要不跑一趟试试？” 说是征求卓一凡的意见，卓一凡怎么敢说不想试跑呢？其实，此刻卓一凡的心里怕的要命，因为初次接触这个东西，而且还存在很多可能摔倒的地方，生怕跑着跑着就受伤了。但是卓一凡转念一想，怕啥呢？早死早超生，早晚都要过这一关，跑就行了，实在跑不下来再说！ 于是卓一凡和柱柱来到了起点，开始了他的第一趟障碍。 “预备——跑！” 卓一凡一下就冲了出去，柱柱班长在旁边跟着，纠正到“开始跑太快了，减速减速！前面跑快了，后面得障碍就没发过！” 卓一凡没有说话，减缓了速度，完成第一个百米用了17秒，绕后绕杆开始第一百米的障碍，而柱柱班长就在他身旁，一边保护他免受伤害，一边指导和纠正他的动作。 卓一凡前面很紧张是因为没有跑过，但真正跑开以后，那种紧张的感觉就没有了！一个障碍物、两个障碍物、三个障碍物……在柱柱班长的指导下卓一凡完成了他的第一趟障碍！ “1分49秒，优秀！”柱柱班长笑着说着成绩。 卓一凡累的和狗一样双手扶膝，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肺部火辣辣的疼！听到柱柱班长说“优秀”的成绩，卓一凡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第一次跑嘛。但柱柱班长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他直接栽倒在地！ 见卓一凡没说话，脸色一正说道，“对于新兵来说这个成绩还不错，但是对于优秀士兵来说，你还差的远呢！就你那狗爬式的动作，乌龟式的过障碍，我是真的不敢恭维你！” 卓一凡没敢吱声，继续喘着他的气。 “感觉累不？跟三公里、五公里感觉是不是不一样？”柱柱班长又问道。 “就是感觉不一样，跑下来肺最难受，还有大腿酸疼！”卓一凡见柱柱班长转移话题，赶紧回答道。他害怕柱柱班长又把他打击的钻地缝！ “知道就好！这个障碍啊！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嘛那绝对是非常难的！难就难在心理这一关，障碍动作其实都能完成，就是心里障碍难以逾越啊！以后训练你肯定会深有体会的！”柱柱班长说道。 “明白！班长，我缓的差不多了，要不再练一练？”卓一凡问道。 “今天不用练了！以后下连有的是你练的机会！走，回班！”没等卓一凡回答，柱柱班长说完就转身往宿舍走了！ 卓一凡只好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后来，卓一凡训练障碍，正如柱柱班长说的，心理障碍比实际的障碍恐怖太多太多，那才是真正黑暗的日子！ 第63章 那就是一个坑 天气暖和了些，连队的障碍训练自然也就开始了！用奶奶的连长说的话，“我们要尊重训练的季节规律！”但是后来，华松连长又说，“冬天就不打仗了么！冬天就不用越障了么！”卓一凡曾经也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过，但是后来，他终于想清楚为什么两个人说不一样，但同样有道理了！对于初学者来说，天气暖和开始训练可以更有效的活动身体，避免训练伤！对于老兵来说，啥时候跑不一样呢！ 卓一凡他们这批新兵开始了障碍训练，各班的班长、老兵们都纷纷展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看的时候非常简单，感觉也是so easy！但是，到真正训练的时候，那是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卓一凡他们班第一个遇到难题的障碍物是深坑，卷两米多，深两米多。这个障碍要求挺简单的，过去的时候要求飞跃深坑，从上面跳过去，回来的时候要求跳下去，再爬上来！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坑却“坑”坏了不少人！ 飞跃深坑的动作非常简单，不管你跳过去也行，跨过去也可以，只要能从坑上面飞跃过去就行！但是问题出现了，很多新兵不敢从坑上面跳过去！对于正常人来说，两米多的距离，轻轻一跳就行，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是下面多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坑，很多人就不敢跳了，害怕摔下去摔废了，这就是典型的心理障碍！ 连队很多新兵被这个障碍“坑”的比较惨，在坑旁边能跳三米多远，结果跑到深坑之前就不敢了，有的从旁边跳过去，有的来个“急刹车”，还有的直接从坑边跑过去，差点没让班长老兵们吐血！还好，班长老兵们都是过来人，没有太嫌弃，反复讲，反复练，并且还加强了保护！因为曾经就因为有人因为害怕跳深坑，结果刹车没刹住，直接栽倒到坑里，摔破脾，差点连命都丢了！ 卓一凡呢，他那个性格的人是不知道怕的，虽然心里怕，但还是一句“该死的娃娃面朝天！”，直接跳，结果一次成功！但是，他总是算不准距离，总是来回倒腾脚步，所以反反复复的训练调整脚步去了！ 障碍返回的时候，要求跳下深坑，然后再爬上来！对于平时来说，两米多深的坑，每个人都可以爬上来，但是，经过几百米的障碍跑以后，这个深坑就真的是“坑”了！对于不会分配体力的新兵来说，确实被“坑的很惨！”有人前面障碍跑的很好，结果在坑里半天上不来，自然导致辛辛苦苦跑了半天，结果白干了。阿练曾经创造了一个35分钟才从坑里上来的记录！ 针对这种情况，班长老兵们就会让新兵们模拟跑障碍，先跑个400米，800米……再下到坑里，然后爬出来！可以想象，总共就那么一个坑，上下训练10次，你得跑多少个400米、800米，那就是真正的“坑”人！连队很多新兵都当过“坑主”，一天不把那个坑爬个50、60遍是不算过关的！ 当然也有狠人，选择扑坑，就是直接扑到对面的坑沿，先别说允不允许，就那扑过去的勇气就是一等一的豪迈！自然，扑坑是不允许的，一方面是因为有人曾经扑坑差点把肾都撞掉了，另一方面是扑坑动作不符合大纲要求！ 当然，深坑也是有他的故事的，曾经某年，连队有一个兵“逃跑”了，就藏在深坑里，“坑”坏了全连官兵！全连院子里，外面车站码头寻了一个遍，整整半天的时间，死活找不见人，结果那个兵在深坑里睡的美滋滋的！后来，那个兵说他训练深坑累了，在坑里休息，结果睡着了！你说连队干部骨干会信吗？ 第64章 二郎高板 障碍里有一个高板，号称弹跳克星！他是跳不起来或是不敢跳起来的人真正意义上的障碍！ 卓一凡不知道它为什么叫二郎高板，反正班长也不知道，估计连队干部也不知道，都是这么叫过来的，一米八高，不能蹬两边的柱子，这个可以说是最影响速度的一个，相同体力的人，过板的姿势不一样，能差距1到5秒的时间，当然也有人在上面耗费20、30秒的，一次失败就来二次，即费体力，又费精力！ 当然，为了能训练好二郎高板，精明能干的班长们把他细分成了三个等级n个动作小练习，号称一二三练习，进阶式训练法！ 一练习最简单，起跳将手臂挂在横板上，在利用身体惯性把腿挂上去，手脚合力上板，归结起来就是挂臂挂腿，初学者和弹跳力不行的人首选这个动作。当然，这也是有难度的，很多新兵刚开始，手臂挂在板上，但脚就在空中来回得折腾，挂不上板，只能呲牙咧嘴的挂在板上来回飘荡，胳肢窝和板就使劲的摩擦，那叫一个酸爽。卓一凡成天看着同年兵在板上摆呀摆，像风中的树叶。其中阿练创造了挂板3分钟上不去的记录，最后力竭掉了下来，要不是班长保护他，他估计该进医院躺一段时间了，差点摔破了后脑勺！从板下来，阿练的胳膊皮都掉了一层！ 二练习是立臂挂腿，到高板前合脚用力起跳，双手拍板呈立臂式，身体前倾，一手撑板，一手前抓板边沿，然后挂腿，完成上板动作。想完成这个动作很简单，不要害怕，跳就行了，大不了撞在板上，撞的七荤八素！卓一凡就抱定撞死好超生的心态，猛地一跳就成功了，但是三练习还在等着他！卓一凡看着同年兵们冲到高板前急刹车，冲到高板前又不敢使劲跳，冲到高板前使劲跳了结果“怕死”又扑在板上……反正各种折腾，很多人的手因为拍板都拍的红肿，很多人胸口总是与高板亲密接触撞破了皮……反正就是各种跳，各种撞，似乎在想“翻不过你，我还撞不倒你吗！！！” 最难的，也是最快的动作就是立臂踩板。这个动作是三火班长亲自给卓一凡一个人示范的！别看班长只有一米七，那弹跳，那速度，一气呵成，看的卓一凡目瞪口呆！卓一凡为了完成这个动作，几乎耗费了大半个新兵生活！起跳、拍板、踩板……重复重复再重复，手和膝盖不知道掉了多少层皮，终于在一个下午领悟到了真谛！三火班长很高兴，晚上自然少不了泡面的奖励！ 二郎高板过去很难，回来却轻松了许多，只要你敢跳，站在平台上，起跳、拍板、飞跃，一气呵成！不敢跳也可以，从平台跨到板上，再从一米八高的板上跳下去！看是简单的动作，危险系数却是很高的，特别是落地缓冲那一下，扭脚、交叉韧带拉伤是最为常见的，当然也有人甩个狗啃泥，蹭破了脸皮和手掌的！ 三火班长不止一次的强调，跑障碍就是胆大心细！但真真正正有几个胆大的兵呢！在这个二郎高板前，谭学良和鬼子就一度被称呼为“软面条”，非常形象的展现了他们两人的风采！ 第65章 撞了南墙不回头 “翻墙会不？”三火班长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一班的新兵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农村的孩子，那个不会翻墙、上树、掏鸟窝？但没有人敢回答，因为新兵们不知道班长问这个话什么意思。 “算了！问也白问！看见前面那个矮墙没有？过去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方式翻一下！”三火班长说道。 于是全班新兵按照自己的动作翻了一遍！然后三火班长翻一个讲一个，直到把大家的动作讲评了一遍！当然，大家是笑声连连。毕竟看别人的动作比较“狗”，结果还有比他还“狗”的动作，加上班长那打趣的讲评，不笑才怪呢！ 接下来，班长给大家示范了正确的动作，一个是基本动作，一个是飞跃动作。再带领大家练时，大家伙心里都没那么紧张了，很快就都掌握了基础动作，开始训练飞跃矮墙的动作。 后来卓一凡接触教学法以后才知道，三火班长运用了启发式教学和正误对比教学两种方法结合！不得不佩服三火班长，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那教学肯定接地气，效果明显！ 其它班的新兵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上来就教动作，练动作，连基本的心理关都还没有过，不吃点苦头肯定是不行的！有的人踩板后从板上摔了个倒栽葱，有的人人过腿未过摔了个仰面朝天，还有的过去了落地不闻摔了个狗吃屎！尽管班长老兵们保护着，但是摔跤的疼痛是免不了的，很多人摔得都有了心理阴影，但障碍跟前就自动减速了，谈何快速通过障碍呢！ 卓一凡照常是第一个飞跃矮板墙的，1.2米的矮板墙在不怕死的卓一凡眼里就是小菜一碟，距离算好，腾空一跃，直接就飞了过去，连矮板墙都忘了扶，差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还好三火班长轻轻一扶稳住了身形，奠定了他继续过障碍的信心！三火班长又专门给他示范了第二遍，卓一凡一鼓作气就成功了！ 飞跃矮板墙最晚的是鬼子，他好像腿软一样，就是不敢往起跳，最后连三火班长都说他“怕死”。实在没办法，三火班长在矮墙旁边弄了等高的树枝让他飞跃，又让两个人拉了等高的腰带让他飞跃，慢慢的练他的动作，慢慢的磨他的信心，终于在练了半个多月后，鬼子似乎开窍了，一跃成名，过了那道矮墙！ 当然，在一班全体新兵飞跃矮墙时，其它班至少还有一半的新兵没能飞跃！这在以后退伍后的聚会中，经常作为一班炫耀的资本，罚酒的利器！ 过完矮墙，相对较难的就是那道高墙了！两米高，原地起跳能扣着边沿，但如果单靠臂力爬上去，几乎跑到这里你就可以宣布障碍成绩不及格了！新兵们大多在这里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单纯靠臂力上去几乎不太可能！所以弹跳蹬板借力，双手撑臂，倒手下栽成为新兵必须内容！新兵们都会爬墙不假，但借力省力用力不会，因此得在这面墙上留下痛苦的记忆。 墙似乎和鬼子有仇，矮墙练了很久才飞过去，高墙又拦住了他的前进方向！他不会蹬板，导致膝盖长期撞在高板墙上，膝盖都红肿的厉害！他不会在板上立臂，总是用肘子在高板墙顶部磨来磨去，导致肘关节又红又肿，今天掉了一层皮结了疤，第二天一训练又破了皮再结疤，反反复复下来，整个肘关节真正意义上成了“死皮”，没有了知觉！不过否极泰来，这反而成就了后来的摔擒训练，肘关节不怕疼，前倒、后倒随便来！ 当然，鬼子在高板墙上吃的苦不是全连新兵里最多的，阿练等新兵们可是翻墙翻到吐，早上翻、中午翻、下午翻，一天都不知道要翻多少遍，估计在两三个月内翻完了一辈子需要翻越墙的总和！ 第66章 能吃下饭算你赢 单个障碍训练很快就结束了，掌握动作的新兵开始连贯障碍训练，没有掌握的继续折磨那些障碍物！ 班长们将几百米的障碍分成一段一段的，这一段三个障碍，那一段五个障碍……慢慢的将障碍连贯起来！接着是正向、反向的百米障碍，200米实障碍，400米实障碍，800米实障碍……最夸张的还是阿练，他创造了实障碍的记录，4800米实障碍，整个一上午都在障碍场上一个接一个障碍的翻来翻去！一班的新兵里，鬼子因为和墙有仇，尝试过几次800米实障碍，听他表诉的原话就是“宁可跑个十公里也不愿意跑那一趟障碍！” 当然，障碍是有配套练习的，400米跑、800米跑等等，一下午来上个8个400，4个800你就别想吃晚饭了，那种胃里翻江倒海，大腿抽筋发抖的感觉实在是比跑五公里武装越野还难受。最难过的还是第二天一觉醒来，你只能倒着下楼梯才能舒服点，正着下楼梯脚发软、腿酸疼，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从楼梯上滚下去！ 新兵们饭量很大，但是到训练障碍时，饭量都会小的可怜，毕竟体能训练完了就开饭，不管是400米也好，800米也罢，冲刺完毕能吃下饭你就算赢了！ 卓一凡的障碍训练很简单，每天训前一趟，收操前一趟，按照规定的时间完成就训练别的内容，没有完成就会有别的障碍课目等着他！慢慢地，卓一凡的障碍是越跑越快，无限接近1分30秒，但越是到后面越是难提高，一个动作、一个步幅都会影响到整个障碍的成绩！ 卓一凡有幸当选过连队障碍尖子兵预选队员，也许是天赋问题，也许是运气原因，他从来没有跑进过1分30秒，当然就与障碍比武无缘了！所以，卓一凡一直打心底的佩服那些障碍尖子兵们！ 连队内部经常会组织班与班、排与排的障碍对抗，以便提高障碍训练成绩！一对一的障碍pk是非常过瘾的，排里和班里都不会依靠那种“田忌赛马”式的排序取得胜利，只会采取硬抗的模式，只会让成绩相差很小的两个人pk，有点拼刺刀那种感觉！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种对抗式的训练只会有两种结果，赢得欢天喜地，输的唉声叹气！输的一方，班长丢了脸面，后果相当的严重，如果尝试一下输的一方接下来面临的惩罚，估计拼了老命你也会跑的更快一些！ 一班在历次pk中只输过一次，那一天还好输给了本排的三班，如果输给二排或是三排，估计后果还会严重的很多！三火班长可以说发了三昧真火，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火！全班大强度体能搞了一下午，中间不带缓冲和停歇，等坐到饭桌上时，每个老兵、新兵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身体跟散了架似的，手抖得连筷子都捏不住，每个人根本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只是勉强自己喝了一点汤！最为关键的是第二天、第三天所有人的全身肌肉都还在痛！ 当时，卓一凡心里是比较看不惯三火班长的做法的，不就是障碍比输了嘛，至于嘛！后来，卓一凡才知道什么叫战场无亚军！什么叫军人的荣誉！什么叫尖刀中的尖刀！ 第67章 小白 在障碍训练里吃苦最少的估计只有小白一人！不是说他的训练素质有多好，而是他足够的小！用连队干部们调侃的话说就是“个子都没有长定，当了两年兵回去，个子再长个一二十公分！”用班长调侃的话说就是“毛都没长全就跑来当兵了！”用同年兵们调侃的就是“年龄那么小，长得那么白，你是怎么混进侦察队伍的！” 小白原名不叫小白，也不知道谁开始叫的后面都开始叫小白了。据说好像跟洗澡有关系，大澡堂，一群大老爷们儿光着身子洗洗刷刷，小白在一群黑碳中间自然就凸显出来了。卓一凡很遗憾的没有在现场，要不然那该是多么“其乐融融”的场面！ 小白呢？对小白这个称呼是非常不满的！原因很简单，动画片《蜡笔小新》里的那只狗就叫小白。 曾经有好几次，小白对同年兵们生气的说“不要叫我小白了！”结果回答几乎都是“知道了，小白！”慢慢的，他也就习惯小白的称呼了。 十多年后的一天，小白给卓一凡打电话，说“一凡，我是小白，来你部队驻地了，晚上聚一下！”卓一凡立即就答应晚上出去见见面。可问题来了，卓一凡知道小白是同年兵，但名字叫啥？都三十几岁的人，拖家带口，还叫别人小白是不是有些不妥当！于是卓一凡赶紧找老班长询问小白真实姓名，好不尴尬！ 小白非常介意大家说他“毛都没长全！”，他不止一次的说，15岁跑到部队里当兵又不是他自愿的，父母嫌他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惹是生非，害怕他走歪路，逼着他来的！但说归说，谁要敢说小白年龄小，让着他点，他绝对不干，非得跟你一较高下不可，也许就是不服输的那股劲才被柱柱班长挑到侦察连的吧。 小白非常介意大家喊他是“关系户”，但没办法，他也没办法给大家解释清楚，怎么下的侦察连！在大家的印象里，小白是侦察连挑的兵里年纪最小，素质还属于一般的那种存在，大家都觉得他肯定是谁谁谁的关系，被塞到侦察连镀金来了。后来，柱柱班长解救了他，他说“小白的射击基础很好，是一个狙击手的料！小白年龄小，虽然素质一般，但可塑性很强，培养个几年，绝对是连队的尖子！小白的吃苦意识很强，工作很细心.......” 小白由于年龄小，连队的干部、班长、老兵都很喜欢他，训练上照顾他，生活上照顾他。同年兵更不用说了，不管训练好不好，首先当哥的样子首先得做出来！但是，小白很不愿意被照顾的感觉，很自觉的自我加压，甚至比很多同年兵都还要刻苦，他的素质提升很快，就如同柱柱班长说的一样，军事素质很快就在同年兵里排在中等的位置。 冯排长是最喜欢小白的，有事没事掐一下小白的脸、拍拍小白的屁股，甚至小白犯错了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受到严厉的责罚，而且还带着小白干这干那，让小白成了他的通讯员，甚至还让小白负责自己那些私人物品！大家一度猜测，冯排长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直到后来，冯排长把小白从废墟中挖出来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冯排长不是嗜好有问题，而是真心地关心小白。小白年龄太小，心理承受能力弱，体质也不是那种很好的人，通过日常那些举动会让小白感觉轻松一些，更好地去适应部队生活！ 第68章 一箱情书 小白成了冯排长的“通讯员”，负责排长的日常保障工作，叠被子，铺被子，收拾柜子，整理箱子，上训练场带凳子，开会带本子……反正一堆堆杂事！小白虽然年龄小，但是把冯排长保障地舒舒服服的！ 不要看通讯员这个小职务不起眼，工作繁琐，没有权利，但他绝对是锻炼培养人的好职务！卓一凡干过班副，当过班长，文书也当过，连炊事班也下过，但就是没有干过通讯员这个职位，甚至连类似的角色经历都没有！曾经卓一凡问过华松连长，为什么他把侦察连的岗位都快干了一遍，就是干不了通讯员。华松连长开玩笑似的说，就你当通讯员，我的好烟能保住不？就你那脾气秉性，估计干不了两天我就该受你的气了！听完这个评价，卓一凡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其他人也是笑嘻嘻的看着卓一凡！似乎看到卓一凡的表情，华松连长又说，“当什么通讯员！你不是当班长了么！当干部了！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角色嘛！”说的在场的兄弟伙们都鼓起了掌，哈哈大笑起来！ 小白当上了排长的通讯员，那是所有同年兵都羡慕的事情！说官方点就是“背后有了靠山”，说通俗点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再也不用担心被老兵欺负了！再说，到后面评功评奖之类的，肯定也是有一定优势的！ 小白当了通讯员，自然而然地就接触到了冯排长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情书，一大箱情书！我一直觉得咱们冯排就是帅，没想到帅到这种程度！”小白说着说着都有一种自豪感，好像拥有情书的人是他！ “不会吧！一箱！多大的箱子！”几个要好的同年兵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又问道。 “这么大！”小白张开双臂比划。 “我的个亲娘啊！那得有多少，一千封有没有！我在班里怎么从来没见过！”蓝帝问道。 “没数过，我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就是帮排长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的，好多都还没拆封呢！”小白说。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情书呢？你看过内容啊！”卓一凡问。 小白有些急了，回到道：“哪敢看哪！排长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动！我只是整理的时候，看见信封外面的名字都是女生的名字。” “那么多信啊！要是我也有就好了！”蓝帝有些羡慕的说道。 “我也想啊！还没谈过恋爱呢！”小白说。 “毛都没长全，还谈什么恋爱！哈哈哈”卓一凡说。 “卓不凡，你大爷的！~”小白骂道。 “哈哈哈，别逗小白了！要是能看看信的内容就好了！”蓝帝说。 “那绝对不行！今天的事情哪里说了哪里了！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小白有些急眼，着急的说道。 “汪，汪，汪”军犬卡辛叫了起来。 “这下完了！卡辛也知道了！不会告诉狗班长吧！”卓一凡说道。 “哈哈哈”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你几个笑啥呢？”宁班长从犬舍里伸出脑袋。 “没笑啥！”三个人转身就跑了。 “不会被宁班长听见了吧！”小白心虚地问。 “应该不会的！那么远的距离！”卓一凡说。 “算了！以后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不知道哪天就惹火上身了！”小白说。 回到班里，刚开始还担心事情暴露，紧紧张张、小心翼翼的，过了几天没人管这个事，加上训练太累，也就忘了这个事情。 第69章 长得帅也有错 训练场上，大家顶着西北的烈日，大汗淋漓，热火朝天的训练着摔擒… “小白呢！去把他给我叫过来！”冯排长发话了。 二班副噌蹭蹭的就跑到洪舟班长跟前，耳语了几句，然后到小白跟前，停止了小白的训练，领着他来到冯排长跟前！本来还想看看是什么事情惹冯排长不高兴了，结果冯排长发话了。 “去训练吧！”冯排长对二班副说。 “是！”二班副赶紧就走了，还时不时回头看看。 远远的就看着小白现在冯排长跟前，站的笔直！冯排长呢！一直张牙舞爪，似乎为什么事情在训斥小白。 二十多分钟后，小白回到班里。 “报告班长！我回来了！”小白报告道。 “继续训练！”洪舟班长说。 小白入了训练的队伍开始训练，旁边的蓝帝却有些止不住了，东等西等，终于熬到了训练间隙！趁着放水的时间问道“小白，怎么回事？看你的状态很不对！” “不要问了，没啥事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泪已经在眼眶内打转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休息，蓝帝找了卓一凡，三人又在犬舍旁边的空地里相聚了！ “小白，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一凡都过来了，天大的事情还有兄弟们呢！”蓝帝说。 “没啥事！别瞎猜，只是听说冯排长要离开我们了，有些失落，还有些舍不得！”小白说着，眼眶又湿润起来。 “冯排长要走？为什么？”蓝帝问。 “我听班长说，好像跟首长的女儿有关系！”小白顺。 “这是怎么回事呢？”卓一凡问。 “前段时间我听老兵们说，首长的女儿在通信连当排长，特别喜欢冯排，一直在追冯排，有事没事就给冯排打电话，还到过连队几次，都追了一年多了，但冯排就是不怎么搭理她。后面这个女排长就有些恼火了，就说冯排长到处沾花惹草，早晚会因此付出代价的！别人说这个话没啥事，可她是师首长女儿啊！那说过肯定会兑现的？唉，长得帅也有错！”蓝帝说。 “还能这样啊！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啊！怎么能逼着别人谈恋爱啊！”卓一凡说。 “可她是首长的女儿啊！首长你不知道吗？连兵都护犊子成那个样子，还别说女儿了！”蓝帝说。 “再是首长也不能强迫别人娶自己女儿啊！都什么年代了，没有天理王法了吗？”卓一凡反驳道。 “你跟首长讲天理王法，那不是扯淡么！”蓝帝反驳道。 “越是首长越要讲天理王法啊！就算不讲天理王法，也得讲道德不是！”卓一凡又反驳道。 “你到底哪边的！”蓝帝说道。 卓一凡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小白哭着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闹了！我很烦！” 两个人闭了嘴，但是都恨恨的看着对方。 “你们两个别乱说了！空了我问冯排！”小白说。 “就是，还把一件事情忘了问了！上午冯排长找你干啥？”蓝帝问道。 “早上，冯排要找东西，结果我半天没找到就到训练场上了，所以他找我，让我以后收拾东西要学会分类，要不然又半天都找不到！”小白说。 “不至于啊！你不是一直都挺仔细的，怎么会找不到？”蓝帝说。 “还记得我上次给你们说的信吗？冯排让我帮他找封信，说是还没拆封的，谁谁谁写来的！那么大一堆，我当时都装箱子里了，所以一下没找到！中午回来我又找了一遍，找到了信，我又顺便整理了信件！”小白说。 “有多少个女生的信啊！”卓一凡似乎忘了小白还难受着呢，一说情书的事情，他立马来了精神，连忙问。 “整理完了我一数，有三十几个女生的信，好几个省的呢！”小白说。 “我去！冯排不会真的沾花惹草了吧！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写信给他！”卓一凡说道。 “卓不凡！你再提沾花惹草我跟你没完！”说完小白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我不说了还不行嘛！别伤心了，不是还没走的嘛！”卓一凡说。 “就是！冯排长又没有说，班长们说的不一定对！要不你改天问下冯排嘛！”蓝帝说。 “我觉得也是，你该问下冯排，他是不是要走？说不定伤心了半天，结果冯排不走呢！”卓一凡说。 …… 三个人又商量着问冯排长的事情！怎么问的事情！ “汪汪汪”军犬卡新的叫声响起。 “快走！待会狗班长来了！”蓝帝说。 于是三人快速的跑了。过了几天，小白问了冯排长关于离开的事情，原来是一场乌龙。 冯排长说，他排长两年多了，要提职了，领导准备让他去别的连队当副连长！他也没得选择，领导让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都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知道了这个消息，小白他们三个铁板深深地体会到了小道消息的厉害之处！就这事会被传成这样！ 第70章 整顿 小白因为舍不得冯排离开，询问了冯排关于走留的问题，但是却因此引发了一场地震！！！ 那天晚上，全排都出去夜训了，小白却磨来磨去，一会收拾这个动作，一会洗洗那个动作，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单独问问冯排要走的消息是否确实！好不容易等到全排都出去了，小白就凑到冯排长跟前！ “排长，听说你要走了？”小白声音很低，似乎只有自己能听得见。 “我说你个小屁孩，今天晚上磨蹭啥呢？原来就为这个事情啊！”冯排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说完继续埋头研究排里的训练成绩。 小白有些脸红，心跳也加速了，但他还是问道：“排长，我听说你要离开连队了，我舍不得你！”说完都有些哽咽。 “别！别！别！说着说着还煽情开了！我都还不知道呢！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冯排略带调侃的说。 “连队老兵都在说这个事情，我无意间听到的。”小白说。 “哦！消息这么灵通啊！都怎么说的？”冯排长故作惊讶的问。 小白听排长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想了一下，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他们说是因为通信连的那个女排长因爱生恨，要把你调离师直，放团里去！” “这么看的起我啊！弄这么大的声势！”冯排有点恼怒。 “他们还说，你就是长得太帅，又一直不谈恋爱，所以才会招惹到了那个女排长。”小白继续低头说，似乎没注意到冯排长的情绪变化。 “看来这段时间大家有点闲了！呵呵呵……”冯排居然笑了起来。 小白不知道冯排的笑是什么意思，自然就没敢吭声。 见小白没有说话，冯排笑着说“小白，考你一下，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不？”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真的不想排长你走！”说完小白居然哭了起来。 “不用担心，小白！别哭了，还早着呢！领导找我只是谈了一下话，并没有说提不提职，到哪里去啊！而且你知道的，连里，华松副连长不是还在位置上的嘛！他不提职，我肯定也暂时不会动的！唉，跟你说这些干啥，新兵蛋子，你还不懂！不过不用担心，要走也还早呢！”冯排安慰着小白说道。 “可是排长，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你对我太好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你！”小白哽咽着说道。 小白的话确实感动了冯排，一时弄的冯排不知道怎么说了。于是说，“我们都是军人，都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也会遇到这么一天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天都在说这些话，现在你不懂，以后慢慢就会体会到的！” 小白也知道冯排说的那些道理，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冯排他就特别难受，尽管他给冯排当通讯员才不到两个月，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冯排在方方面额都在“照顾”他，关心他。小白从心里自己将冯排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小白，别伤心了！排长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的，再说，就算下到团里不还是一个师的嘛，有的是机会见面！”冯排长继续安慰着小白。 “小白，记住这句话，部队里就是这样，在没有下命令之前，所有的消息可能都是不稳当的！”冯排长语重心长的说。“不要难过了，真的还早的很，至少得到后半年了！去去训练吧！” “明白！排长！”说完，小白就上训练场了。 晚上，全排讲评时，冯排长列出了最近排里出现的六种苗头，八种现象，从思想到内务卫生，从训练到精神状态，讲的有理有据，让大家心服口服，但是只字未提那个谣言的事情！最后，宣布全排进入为期一周的作风纪律整顿！ 别人不知道冯排为什么整顿，但小白清楚，肯定与那个谣言有关系！ 当然，整顿开始了，新的谣言也开始了“冯排长因为要离开连队心情不好，所以通过整顿发泄！”“冯排长失恋了，心里难受，通过整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谣言这种东西，有时就是越描越黑，按下葫芦浮起瓢，你按住这头，那头又起来了！ 有时，对付流言蜚语最好的方法不一定需要去压制，去解释，时间会证明一切！ 第71章 外来户的悲哀 冯排开始了他的整顿，其实目的很简单，你们不是很闲吗？都有时间传小道消息、编造流言蜚语了，那就让你们忙活起来吧！没想到，整顿虽然搞了，但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 一排的整顿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每天都有两遍以上的内务卫生检查，标准达到变态那种，戴着白手套检查擦拭是否干净，拿尺子量被子的宽度高度，连门框、暖气片缝都没能逃过检查……中午、晚上的休息时间练队列，站军姿，当然不是那种普通的军姿训练，半个脚掌站马路牙子，头顶牙刷缸，两脚间夹扑克牌……早晚的体能加量，平时五公里，这段时间就都是八公里、十公里，平时冲四百米，这段时间就冲八百米……反正各种折腾，各种练……真的很多时候连话都不想说，躺床上就睡！ 说大家累的没精力是真的没精力了！但是人就有思想啊！排里的异常声音又出来了！“什么人啊！自己不爽就折腾我们！”“团里上来的人就是跟连里的兵没有真感情！”…… 小白听到了这些传言，他是不敢反驳老兵们的讨论的！而且他也不敢告诉大家，是因为他告诉了冯排那些流言蜚语才造成的整顿！他有些愧疚，又有些愤怒，为什么冯排那么好的人就不受老兵们待见呢？但是有了上次擦枪走火的经验，他选择了沉默！这次，连卓一凡和蓝帝他也没告诉他们事情得真相！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在侦察连有一个很不好的传统，那就是“欺生、排外”，不管是干部也好，战士也好，只要不是连队土生土长的，那你面临的绝对是一种隐形的抗拒！ 冯排很帅，能力很强，也非常有才，带着连队的战士们干了很多出彩的事情，但他也免不了受到连队“排外”思想影响！按理说，冯排已经到连队两年了，比很多新兵、二年兵呆在连队的时间都长，而且为连队建设作了大量的贡献，不应该还会有这种排外情况。但是，冯排到连队两年多的时间里，他自己也没有完全融入到连队里！他虽然人待在连队，但教育大家时，还时不时的提起他在团里把副团长揍了受罚下基层当兵锻炼，他在团里创造了多少辉煌的成绩，他因为看不上团里领导做派才到侦察连等等……虽然都是事实，但战士们并不买账！不管你在团里多风光，但你现在在侦察连，得拿连队的事情说事！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其实冯排的处境和连队的两个主官有很大的关系，答应了冯排搞整顿，连队却没有跟上相应的措施。 一方面人都是这样，不患贫而患不均，一排搞整顿了，二排没搞，三排也没搞，肯定会造成一排官兵的怒火直面排长，如果冯排是土生土长的，班长老兵大多数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些班长老兵肯定会闭嘴，但他不是，只是阳奉阴违！ 另一方面卓一凡记得很清楚，当时一排搞整顿，连队主官连一句肯定的话也没有，那搞得什么整顿？是真正的支持吗！当然，当时的干部之间、官兵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根本不是一个“肉乎乎”的自顾不暇的新兵所能了解的！ 不过，后来卓一凡当上了干部，听几个领导说过相同的话，“有时需要下面有几种声音，那样才好管理，下面的人太一致太团结不见得是好事情，那对管理者自身的素质和水平就有很高的要求了……” 第72章 美女爱英雄 整顿结束了，但是流言蜚语还没有结束！ 也许，有时长得帅，有才华，到年龄不谈恋爱也是一种罪过！连队开始传播着冯排的各种恋爱故事。 冯排的一见钟情版本：说是冯排与医院护士的恋情被曝光，说是上次谁谁谁生病，冯排长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就碰到了医院那个号称“一枝花”的护士，冯排经不住护士的狂追乱打，最后两个人三天的时间就好上了，那个护士对住院的那个战士特别的照顾…… 冯排的日久生情版本：说是宣传队的女兵主持人和冯排好上了，说是他们两个一直同台主持，长时间一起对稿子，排练主持，日久生情。有一天冯排排练节目，晚上一两点才回来，就是和女主持人去约会了…… 冯排的志气版本：说的是通信连的排长和冯排好上了，说是为了气首长的女儿，不管你是不是领导的女儿，我就不喜欢你，宁可跟别人好，也不会向权利低头！…… 冯排的魅力版本：说的是地方一所学校的女老师，因为上次冯排带队过去军训，结果那个女老师就喜欢上了冯排，对冯排可谓是死缠乱打，要死要活的那种，听说还到连队找过冯排，那个谁谁谁站哨，见过那个老师，长得非常漂亮…… 冯排的拉锯版本：说的是冯排的高中同学一直和冯排谈了七八年恋爱，但冯排就是不提结婚的事情，两人分分合合都几十次了，但还是没有结果…… 反正一时间，冯排的各种恋爱版本传的满天飞，传的有鼻子有眼，卓一凡和蓝帝也不止一次问小白，冯排长到底有没有谈恋爱，和谁谈恋爱？小白是一脸无辜，他确实不知道啊，冯排从来没有提过！ 冯排呢，不动声色，你们说你们的，我干我的！在谈恋爱这方面，他的新闻和流言蜚语从来就没有少过，他都已经麻木了！要不然怎么会有“师直第一帅”“少女杀手”这些无厘头的外号呢！ 小白和韩班长，其实每周都还在收到冯排长的信，有别的部队的，有外省的，反正都是女孩子的信！没人知道信的内容，因为很多信冯排长连拆都懒的拆！随手扔抽屉里，别人也不敢动！如果放现在，估计大家都会感觉冯排在报刊杂志上登征婚广告了！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是冯排长扛不住了！还是连队指导员绷不住了！哪天上婚恋观教育，冯排长不在，（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指导员居然说起冯排长的故事来！ 冯排长的帅大家有目共睹，冯排是出了名的才子大家知道，冯排长长期当主持人大家也知道，冯排曾经怒打某副团长受罚当兵锻炼的事大家也听说过，但很多人不知道冯排长曾经是某省见义勇为的典型！ 当时，冯排刚到侦察连，被借调到军区文工团帮忙，一天下午外出乘坐公交车，结果公交车发生自燃，冯排长穿着军装，救了一车的人，被问及姓名时，冯排直接选择当了无名英雄，直接离开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政府和媒体都不愿意放过冯排长！于是政府出面协调部队，说是这是一个大典型，一定要找到这个当兵的人！结果部队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政府逼得没办法，只好启用公安刑侦手段！那个时代，街上的摄像头很少，刑侦手段也非常有限，只能通过调查询问，问了几条街总算找到了军区文工团，把冯排长揪了出来！ 一时间地方媒体的报纸、电视台大量宣传冯排长这个最可爱的人，甘心情愿做无名英雄的军人！最为要命的是，当时的宣传还没有某部队一说，直接点明冯排长是哪个部队侦察连的排长！一时间，冯排长人还没回来，信件就已经堆积如山了，有部队的、有地方的！美女爱英雄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 冯排长不想宣传这个事情，即使师政委、政治部主任都找他谈话，想好好宣传一下他的事迹，但都被他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当时穿着军装，换成任何人都会义无反顾的那样做，因为那是军人一个军人应该做的！反正不知道冯排说了什么话，是怎么做通了师里的工作，最后他隐姓埋名了！师里也没有进行过多的宣传，冯排过上了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生活，干自己愿意干的事情！ 这也许对很多人来说不可思议，但你和冯排接触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浮云！人有时就是这样，想干一件想干的事情就是那么困难！放到现在，有几个人愿意放弃那样的机会呢！！！ 指导员的故事讲完了，全连官兵都是打心底的佩服冯排！不管冯排做的怎么样，来自哪里，他的人品让所有人仰望！ 第73章 黑白双煞 其实，小白在二班的日子也不好混！一班有胡阎王，二班有白煞，三班有黑煞！白煞的外号是卓一凡他们这批兵取的，和胡阎王、黑煞两人的名字来历一样，都是属于那种“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人！”，但自己不行还喜欢折腾新兵，心理扭曲变形，甚至以此为乐！都不知道连队当时是谁挑的兵，怎么挑的兵，居然挑出这样的货色！ 和胡阎王一样，黑白双煞都是那种缺胳膊少腿的存在，不是这样不行就是那样不行，被班里的五六个老兵轮番折腾，所以他们心里有气，心理扭曲，最后都撒到卓一凡他们这批新兵的身上。 胡阎王是跑步不行，而白煞呢则是臂力奇差，被他的同年兵叫做“杠上小飞猪”，经常被挂猪肉，不是吊在杠上，就是吊在攀登楼上，老远就能听见他杀猪般的叫喊。手上、腰上肯定少不了那些绳子的勒痕。据说他曾经在单杠上呆了足足1个小时，就是手套在单杠上，先是靠手抓杠，累的受不了将下颚放在单杠上继续坚持，下颚累了又靠胳膊吊着，最后全身没劲，全靠绑在杠上的绳子挂着，难以想象，哪一个小时是怎么抗下来的。 黑煞呢，不是训练差，而是那种特别怕死的人，障碍障碍不敢过，攀登攀登不敢下。训练障碍的时候，800米、1000米实障碍肯定是没少跑的。训练攀登肯定是被从攀登楼上踹下去n次的！但最夸张的是卓一凡也没有见过的，光听别人讲就有些不寒而栗的科目。据说为了练他的胆量，班长曾经在十几米高的攀登楼顶，挂好保护绳，让他自由落体了好几遍，差点没让他魂归故里！ 虽然小白是冯排的通讯员，但是白煞没少欺负他！当着排长、班长不敢，但私下里，鸡蛋里挑骨头，训练上加码，工作上加塞的情况时常发生，小白不止一次的在卓一凡跟前抱怨！但光抱怨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去二排、三排，生在一排你就只能默默的承受，在煎熬中成长，在困苦中历练！ 其实，卓一凡一直有些疑惑，为什么柱柱班长带的二排，真真班长带的三排，没有阎王和黑白双煞呢？他还不止一次的恨过冯排的不作为，如果不是他的纵容，有几个老兵敢这样呢？他一个干部带兵还不如两个老班长么！ 后来，卓一凡当了侦察连长，在一次聚餐中就问过冯排这个问题。冯排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我们是一排！尖刀排！”如果换成当兵时代，卓一凡肯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作为侦察连长，他知道尖刀的意义，知道当尖刀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白煞其实比胡阎王还要坏！他不仅对本班的新兵使坏，还对其他班的新兵使绊子！特别是下炊事班后，更加的变本加厉！小值日们拿抹布擦地，集体吃泔水，水泥地上的前倒等等，都是他到炊事班后干的事情！全连的新兵们都非常的恨阎王和黑白双煞，直到退伍多年后，聚在一起吃饭，绝对少不了骂这几个老兵的环节。 不知道阎王和黑白双煞这三个人回地方后混的怎么样？是不是还是那样心理变态？卓一凡没问过，卓一凡的同年兵们也没人管过！说来也不奇怪，阎王和黑白双煞他们这批里的大多数人都回连队看过，唯独他们没有回来过！也许是不想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也许是对卓一凡他们这批兵心怀愧疚，也许是害怕回来遇到卓一凡丢了脸面...... 也许看到这里，大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告诉班长、排长、甚至连长呢？为什么不反抗呢？ 第74章 感谢无用的挣扎 卓一凡他们这批新兵，如同土豆一样被削来削去，如同面团一样被揉来揉去，身体饱受折磨，心理饱受摧残！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他们逃避过，反抗过，挣扎过…… 也许是那个时代的人比较抗造，也许是内心强大，也许是吃苦意识强，面对那样的压力、那样的摧残、那样的折磨，居然还活的人模狗样的！ 连队里有三座大山，老兵、班长骨干和干部！新兵们得一座山一座山的翻越，一次又一次的战胜自己！ 在那个年代，当兵的等级是非常森严的，老兵就是老兵，班长就是班长、干部就是干部！越是训练突出的连队，这种森严的等级就越是明显！摆脱等级的关键就是努力训练，再努力训练，训练好了就能少吃点苦头，训练好了就能早点当上副班长、班长！ 面对严格的训练、严苛的管理，卓一凡他们这批新兵处理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有人选择逃避，想过逃跑，但终究在他们这批兵里没有出现逃兵！也许有很多人和卓一凡一样吧，早就生起了逃跑的心思，只是跑到一半时，想着熬熬就过去了，于是放弃计划已久的逃跑计划，也许还有和卓一凡一样跑到火车站才想到没带证件、没带钱又跑了回来的！反正曾经逃跑过，那种思想上的逃跑，心理意义上的逃跑。 有人选择对抗，想要对抗！有的人是成天的想着对抗，说着要怎么怎么对抗，可后来想到了对抗可能产生的可怕后果，放弃了抵抗！当然也有像卓一凡一样反抗了的，结果老兵是团结的，新兵们却犹如一盘散沙，败在了抵抗的路上。 有人选择求助，想过求助！但是求助的道路是艰难的！阿练曾经向连长告过班长总是针对他，总是揍他，但结果引来了更严重的报复！从此，无人再选择求助这条路。事情是这样的！阿练在新兵里的素质最差，大家是公认的，但训练加码归加码，班长老兵还时不时的言语讽刺、动手动脚。再强大的内心也有崩溃的时候！终于有一天，阿练受不了了！他敲开了连部的的大门！ “报告连长！我的班长总是打我！”阿练哭着说。 “为什么打你呢！”连长问道。 “因为我训练不好。”阿练说。 “那你的班长还打其他兵吗？”连长问道。 “几乎不打，就是经常打我！”阿练很委屈的说。 “滚！回去想想为什么只打你一个人！想好了再来打报告！”连长吼道。 阿练悻悻的回到班里，结果班长知道了阿练去连长跟前告状的事情，又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并告诉他“第一，因为他越级告状而揍他。第二，因为他平时总是给自己留余地而揍他。第三，因为他没有骨气和血性而揍他......”班长一口气说了七八条。 阿练当然没敢再去找连长，因为连长的简单粗暴让他丧失了通过告状求助的信心！ 阿练的事情很快就在全连传开了，所有同年兵都知道了告状求助是没有用的，从此以后也没有人再去告状，都靠自己强大的内心扛了下来！ 看到这里，你也许觉得连队干部骨干冷血，也许觉得他们简单粗暴！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那些折腾的岁月，如果没有那些非人的生活，你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岁月静好呢！ 感谢那些折磨过你的人吧！他让你更加强大！ 第75章 没有思想就是最好的思想 记得在一次野外生存，连长组织20公里强行军，走走跑跑，把卓一凡他们几个新兵累的够呛，既不知道终点在哪儿，也不知道路线，卓一凡还帮班长扛着枪，确实是有些快崩溃了，卓一凡就边喘气边问三火班长，“班长，啥时候能到啊！” 三火班长一听，立马炸毛了，恼火的说“我都不知道连长准备带我们到哪里去！你操那个心干啥，跟着走就行了！” 这让卓一凡想起新兵连快下连队的时候，柱柱班长感受到了新兵们复杂的情绪，晚上讲评的时候说“新兵嘛！一天把自己搞那么累干啥！班长、副班长说啥就干啥，操那些蛋疼的心干啥！”当时没什么感觉，后来卓一凡才知道，那是让自己过得最轻松的一种方式！ 其实，部队有一种人，那就是属驴的，一天啥心不操，反而过的简单自在！ 一班里，卓一凡和青龙勉强算是！二班的蓝帝、四班的王胖子那是标标准准的，能吃能睡，不管今天班长讲啥了，自己是挨批评了还是挨揍了，躺床上不出5分钟就能鼾声大起！一觉起来清零，啥事情都没有！每天就像驴一样，不知道累，犯错误了嘿嘿一笑，过得反而特别的开心！ 其实，蓝帝和王胖子曾经都劝过卓一凡，别想太多，累不累啊！你就把自己当一头驴，啥都不要想，反正不管咋样，每天炊事班都有饭吃！ 话是那样说，真能做到那样的人得有多强大！但蓝帝和王胖子就是那么强大，不管今天挨揍了，还是挨罚了，他都能笑呵呵的，有很多次，让想要收拾他的人都下不了手！为什么呢！你说我错了，我立即认错，而且态度良好！你让我纠正动作，我就立马就纠正，也不管对错与否，嘿嘿一笑就行！有好几次，卓一凡明明看着班长脚都抬起来了，结果看着他们憨笑的脸，又放下了脚，笑嘻嘻的说“笑个屁！再笑把嘴给你撕烂！赶紧训练！”也许这就是俗话常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冯排长也是那种不喜欢做思想工作的人，遇见谁思想波动，直接开玩笑调侃一下，啥思想状况都没有了！他经常说，“新兵蛋子们，思想素质最好的兵就是没有思想！不要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瞎想！”刚开始卓一凡不太懂，到后面经历很多事情后，他越来越领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当然没有思想不是指的不思考问题，而是指的不要瞎想胡想，想那些没有用的事情！该思考的时候就得思考，不然每天的训练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头！每个训练都有他的窍门，每个动作都有他的要领，不思考，等着班长练吧！ 新兵时代没有那多思想工作可以做，练就行了！有人总结的很形象，“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猪差，睡得比狗轻”！一天起那么早，训练那么累，吃的还不咋样，晚上再给你整几次紧急集合，哪里来的精力思考人生！所以常说，新兵们走到哪里睡到哪里，训练休息十分钟都能坐地上睡着，看新闻那些就更不用说了！卓一凡没少吃打瞌睡的苦，要不是有人比他还能“迷瞪”，差点把“迷糊蛋”这个外号也赚到手！ 当然，新兵时代的“迷糊蛋”是能醒悟的，一般到新兵下队，这帮迷糊蛋就换成另一帮子迷糊蛋了，原来的迷糊蛋已成为狂人，至少是训练上狂人！ 第76章 吃货的世界你不懂! 新兵能吃！那是大家都公认的！但还有一种人，啥都想吃，啥都能吃，啥时候都在吃！现在的人叫他们“吃货”！ 卓一凡不知道青龙他们那帮子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吃！他也想不明白，他们每天吃那么多东西塞哪里去了？他们怎么消化的了！平时还好点，一到周六周天，这帮人的嘴几乎就不能闲！小零食、瓜子、花生、大豆豆等等，反正就是各种吃，等到吃饭时还能吃下几大碗！ 其实，卓一凡最佩服的还是这帮人连吃都能吃出花样！嗑瓜子比个赛！要么是一包瓜子看谁嗑的快！要么是一人二十颗、三十颗瓜子一起丢嘴里，看谁先磕完！最夸张的是嗑麻籽！比芝麻稍微大一点的麻籽，也没管多少颗，一把丢嘴里，然后一颗一颗嗑，把麻籽皮一排一排的码在下嘴唇上，看谁码的多、码的快！看着他们比拼的比较有意思，又听那帮子西北兵说，麻籽特别香，卓一凡也是尝试了一下的，谁知道麻籽太小，一咬碎，连肉都找不见在哪里！那天同年兵给了他一把麻籽，硬是一天没磕完，舌头都快抽筋了！从此，不管看别人玩的多么开心，嗑的多么香，卓一凡再也不碰那玩意儿了！ 当然，当吃货也是要为吃付出代价的！ 新兵连那个吃货因为偷偷吃零食，被罚十分钟吃了一袋鱼皮花生！ 青龙呢，没少遭罪！一次是因为检查卫生时被班副发现床铺上、衣柜里的零食残渣，被罚擦拭了一个星期全排楼道间的地板砖。一次是因为将馒头藏在子弹带里带到训练场，被班长发现后，洗了全班的子弹带，而且每次训练射击就往子弹带里塞3个5公斤的沙袋！ 蓝帝的故事肯定也少不了，因为偷偷在卫生间吃东西，把零食袋子扔下水道，班长罚他在通了卫生间的所有下水道，打扫卫生间一周！把零食藏到库房，又被罚整理库房！ 王胖子的遭遇就有些让人同情了！那时候，因为汽水类的饮料容易让新兵们产生骨质疏松，加上训练强度大，容易发生骨折，连队明令：除会餐外不让喝汽水！可王胖子嘴馋啊，偷着喝汽水！结果被班长发现，当着全排的面一口气喝了2.5升的可乐，边喝边喷！现在想起来，胃里都还在翻腾！ 这些都还不算啥，一次野外生存，连队明明说了不能随便摘路边的野果，所有的野菜必须经班排长确认了再下锅，可这三个家闲不住啊！山里的马桑果被蓝帝发现了，硬说是野葡萄，味道好，怂恿青龙吃，结果差点没要了他们的命！要不是连队干部经验丰富，炊事班带了牛奶，加上紧急处理得当，连长的摩托车也跑的快，估计两个人都得归西！王胖子则是把白头翁当成白蒿，未经班长鉴别就煮了一锅“白蒿疙瘩汤”，要不是跟班长秀厨艺，被班长闻见味道不对，及时制止，估计班里的兵全都的进医院！ 当然，吃货的习惯是很难改掉的，等卓一凡上了几年军校回来，这三个吃货都还是那么能吃！你要是问他们三个人班里的新兵，班长爱干啥？新兵们绝对会告诉你“青龙班长喜欢吃xxxxx家的鸡爪子！”“蓝帝班长喜欢xxxxxx家的猪蹄子”“王班长最爱嗑瓜子！” 第77章 野外生存 野外生存是侦察兵的必备技能之一！这是让卓一凡他们既爱又恨的课目之一！说是野外生存训练，还不如说是借此机会拉拉体能，没有一次是少于50公里的！天没亮出门，半夜三更回来，连跑带走的下来，累的跟狗似的，但大家还是喜欢野外生存！毕竟可以看不同的风景！ 野外生存对于新兵来说有几个困境！ 困境其一：按图行进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宁可出去跑五公里也不愿意去认真学习军事地形学，书里一会儿是经度纬度，一会儿又是地理坐标，换算来换算去，最后都绕到里面去了！公式其实挺简单，但到部队的，有多少人是学霸级别的？所以弄来弄去，最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干脆直接成了打酱油的角色！一班的6个新兵，除了卓一凡正儿八经上完高中，能理的清楚，算的明白，其它几个都是跟着跑跑颠颠！ 最过分的还是连队那些设置点位的干部！好像你轻易能找到他们设在经纬度上的东西就是他们的无能，把那些需要抄写的标记或是带回去交差的东西设置的简直是难上加难，没点敏锐的观察分析能力，即使到达点位，掘地三尺你也不一定找的到！ 比如：有一次，连长给的地理坐标（n，e）树，卓一凡明明找到了那棵树，全班人把周边10的范围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连长设置的标记，正准备扩大搜索范围时，发现树上有个鸟窝有些突兀，于是爬了上去，结果鸟窝里躺着好多纸团，像一颗颗鸟蛋！一班能找到是幸运地，其它班就不行了，被罚了一个蛙跳一公里！放平时还行，今天的野外生存可是60公里啊，这才有了20多公里就蛙跳了，后面那40公里就别提怎么下来的了，简直是惨不忍睹。 又比如，还有一次夜间按图行进，冯排设置的坐标（x，y）桥，桥是找到了，可标记呢！各班过去都有拆桥的冲动了，还是卓一凡运气好，发现桥洞里一块砖是松的，拉出来一看，上面红漆都还没干透，写着“中奖2号”！其他班因为没找到，只能夜间奔袭10公里了！ 当然还有把点设在老鼠洞里，电线杆被草埋住的部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下面……反正当时急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到后来又成了谈资，大家说起这些开心的不得了！ 困境其二：长途奔袭 大家肯定最讨厌长途奔袭了！背着背包，挂着水壶，抱着枪，怎么都不舒服！春天秋天出去还好的，不至于用汗洗澡，夏天那个汗呀，保证让你身上找不到一块干的地方！ 最要命的就是先把你走累，休息半小时，起来就开始狂奔，这时候，站起来你就不想动了，腰疼腿疼，连脚都快迈不开了！但是不跑不行啊，班级还要pk一下，取个一二三名，没进入指定名次还需要加项目，所以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往前跑，你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反正就是跑，跑到大多数人都快绝望了，点位到了！ 老兵们好的多，毕竟体力早就练出来了，又是第二次第三次经历这种拉体力的事情！新兵们就惨了，通常都是刚听说时遥遥跃试，一开始时绝对活蹦乱跳，开心的不得了，到了中途就开始唉声叹气，到后面就垂头丧气、乌烟瘴气！ 困境其三：自我保障 一个班发几个土豆，发几个馒头，一袋盐，一斤油，其它菜自己想办法！这就是野外生存？ 奶奶的连长在野外生存上绝对是那种焉坏焉坏的那种人！记得有一次，晚上宣布第二天要进行野战生存，什么都不发，就发一个馒头！讲评到最后，他提示炊事班，馒头不能太大！结果第二天，每个人都领了一个比拳头还小的馒头！一天的时间，就那么一个馒头，还让不让人活了！结果奶奶的连长笑着说“炊事班馒头揉的不错，以后继续保持！”不知道别人当时怎么想的，卓一凡当时真想把馒头扔了，那么小的馒头，还不如不要呢！ 走到路上，看见野菜赶紧挖，一班一条路线，时间紧，还要找点，还要找吃的，那感觉反正别提有多么难过了！ 当然，并不是一开始训练就只发馒头，最早的几次还不错的，发了肉，发了鱼，还有调料，弄个石板烤肉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到后面越发越少，越来越苛刻！用奶奶的连长原话就是“有吃的都不错了！把你们丢老山林里一周你能活下来不？” 全连都知道连长参加过那个变态的猎人集训，堪比《冲出亚马逊》的存在，他肯定有过被丢在哪个孤岛，那个老山林里呆上七八天的经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残忍”呢！ 困境其四：夜间奔袭 一般来说，侦察连的最后十公里都是奔袭回连队的，早到早休息！连队干部呢，最后十公里都不会管，全部交给班长！看班长的水平，班里的实力！当然，如果愿意，全班在外过夜也没人管你，反正第二天正常操课！ 通常这个阶段是新兵们挨骂、挨揍最多的时候。新兵们没办法啊，体力跟不上！班长老兵们就会辅助你一下，你掉了链子，拉稀摆带，老兵班长们不收拾你才怪了！卓一凡有一次脚上起了泡，又不好说，一瘸一拐的跟着队伍，没少吃班长的那条红腰带！等回去一看，脚上的水泡都有鸡蛋那么大了！尽管路上挨了收拾，三火班长一看见脚上的泡还是动容了的，又是挑泡引线，又是消毒抹药的！本来，卓一凡想着第二天说不定还能休息一下，结果第二天涛声依旧！那个泡是天天挑，天天长，最后实在没办法，直接揭了皮，穿上厚袜子，坚持了半个多月才长上新皮！ 野外生存虽然变态了一些，但在新兵心里是生下了根的，过了十几年都还记得当时的路线和经历，成了后面酒桌上的谈资，吃苦的证据！ 第78章 轻伤不下火线 借用一下孟子老人家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中说的话：“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段话用在卓一凡这批新兵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干部们，班长们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轻伤不下火线！刚开始卓一凡还不太懂，后面慢慢就体会到了！ 脚打泡了，挑了泡接着训练，手破皮了，包上纱布继续训练！即使晕倒了，醒来两罐葡糖糖一喝，继续训练！ 最难受的还是骨膜炎，小腿的迎面骨疼得厉害，一走路、跑步就震的生疼，但跑发热了，他就不疼了！卓一凡他们这批新兵，几乎每个人都得过骨膜炎！得了骨膜炎，小腿迎面骨疼是一个症状，脚上一按一个坑是第二个症状，第三个症状就是骨头变脆了，特别容易骨折！尽管班长们都知道新兵们得了骨膜炎，但他们不会安排休整的，仿佛只有继续训练才能提高！ 新兵里骨膜炎最厉害的还是熊娃子，他发生骨膜炎的时间早，持续时间还特别长。最为夸张的是，他曾经骨裂过，但自己都不知道，仍然继续训练，等他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到师医院一拍片，原来的骨裂已经长好了，那个骨裂的地方已经增生了！没有办法，只有动手术治疗，要不然以后那条腿都要废掉！ 还有一个更夸张的就是王胖子。当时训练搏击，在搏击的过程中，王胖子被勾拳击中了肋骨，肋骨受到了重击肯定断裂了，但他跟没事的人一样！即使那个挨了勾拳的地方一直疼，但又不敢告诉班长，继续训练着！直到一个多月以后，一次训练搏击，他受伤的部位再次受到攻击，躺在地上疼得打滚！班长老兵看着他挨了一拳就躺地上，还以为他是装的，还刺激了他几句！但是几分钟后，王胖子呼吸急促，脸色蜡白蜡白的，豆大的汗珠直冒，班长老兵抬着他就往医院跑！拍了片，把军医都吓了一大跳，连忙问是怎么受的伤！军医听了以后把班长骂了一顿！原来，第一次受重击时，王胖子断了两个肋骨，一根骨裂，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三根肋骨都长好了，但是断了的两个因为没有固定，都长歪了！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敲断了，重新接上！不知道王胖子被医生敲断肋骨的时候是怎么扛下的，肯定很疼很疼！ 熊娃子和王胖子的事情很快就在连队传开了，老兵新兵们都无不佩服他们两个人得硬气！连队干部骨干们也好好好审视了一下那句“轻伤不下火线”，好好鉴别一下轻伤的界限！后来，即使新兵们不去医院，班长都主动带着去！ 卓一凡也是有过受伤的经历，两条大腿的韧带拉伤，大腿内侧黑紫一片，连走路都有些成问题！三火班长为了让卓一凡早点恢复，命令每天至少完成一个五公里！卓一凡硬是咬着牙，每天一瘸一拐坚持，即使疼得呲牙咧嘴也没有喊过一声，半个月后得到了恢复！ 其实不是班长们不让新兵们去医院！主要是有些新兵就是那种小病大养、无痛呻吟的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害得大家都不敢提去看病的事情！ 那个时候医疗条件不怎么好，训练要求又严，去医院里看病，只要不是骨折之类的，医生一般就是三种药，黄色的维生素c片、绿色的银翘片和白色的钙片，然后嘱咐你“休息一下，多喝开水！”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医生的嘱咐，就开玩笑说：“感冒了，多喝水！手疼，多喝水！脚疼，多喝水！好像多喝水包治百病一样！” 冯排从来不会阻止大家去医院看病，但他爱调侃上一两句“生病了啊！去医院看看护士，回来就好了！”“手疼啊！摸下小护士的手就好了！”之类的话，逗的所有人都是乐呵呵的！ 第79章 四大酷刑之潜伏 侦察兵之歌里唱到“来无影，去无踪，如闪电，似清风。单枪匹马闯敌阵，捕捉俘虏探敌情。水深千尺能泅渡，山高万丈敢攀登.......”现实里的侦察兵和歌里唱的差不多，擒拿格斗、武装泅渡、攀登......简直无所不能！ 可能有些人把站了两个小时的军姿就作为炫耀的资本，但作为侦察兵来说，那简直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这里面有几个比较难受的科目，被侦察兵们称为四大酷刑。一是攀登里面的“坐飞机”，二是野战伪装里面的“潜伏”，三是擒拿格斗里的倒功，四是搏击里的基本功“拉柔韧”。 攀登里的“坐飞机”就是阿练要把姐姐嫁给班长那次，被吊在攀登楼上半个小时。 野战伪装的“潜伏”之所以难受是因为几个小时里一直不能动！说到这个，大家记得邱少云的故事么？抗美援朝的时候，邱少云所在的潜伏在美军的阵地外，准备发起进攻的命令，可是美军的燃烧弹发落在邱少云的潜伏点附近，火势蔓延到他的身上，后面全身都着了火，为了不暴露部队的位置，他放弃自救壮烈牺牲。侦察兵的潜伏就是这样，因为经常需要潜入敌后行动，所以潜伏训练格外的严格。刚开始训练时，班长教大家伪装，潜伏，弄好之后，班长就在旁边看着，看谁敢动！后面班里训练好了，就全连开展训练，班与班pk，看那个班伪装的好，看哪个班潜伏的久。 连队干部一人弄一个望远镜，奶奶的连长当然不是那种6倍、8倍的，而是直接架上40倍的望远镜，100米开外，连一只小麻雀都看的一清二楚。大家趴在地上是各种各样的难受，季节不同，感受也不同。 冬天的潜伏，前面1个小时还可以，身体温暖，想打瞌睡，但谁敢睡觉啊！你能保证自己睡觉一动不动，所以一直掐大腿，扣掌心，避免一下昏睡过去！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小时，可一个小时以后身体冻的不行，零下20多度的温度冻得你全身僵硬，特别想动一下来缓解。等几个小时的潜伏完成，很多人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得慢慢恢复活动能力，特别是手指和脚趾，连弯曲都有些困难！活动关节时，全身的骨头都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夏天的潜伏感受就更难受了，虽然是西北，但高原的太阳绝对不是盖的，嗮的人都要虚脱掉！藏在草堆里，高温让你大汗淋漓，最讨厌的是胸口的汗水，在皮肤上慢慢滑下，酥痒的感觉传遍全身，这个时候你就祈祷“快飘来一朵云！挡住恶毒的阳光吧！要不就下场雨，给我降降温！”。老兵们呢就好得多，好像老僧入定一样，心里默念“心静自然凉”，控制呼吸节奏，居然没那么多的汗水。 潜伏的时候，最怕班与班的pk，一旦被发现，提前出局，那么你的休息时间就绝对泡汤了！一开始对抗，奶奶的连长在对讲机里就开始他的狂轰乱炸，哪个方向，谁谁谁的伪装不到位......几点钟方向，谁谁谁动了一下，反正不管你动不动，如果你相信了奶奶的连长的话，站起来报告的话，那么，你肯定就暴露了全班的位置。因为奶奶的连长不是真的看见了才说，他是在开展心理战呢！卓一凡曾经就吃过这个亏，听到奶奶的连长说自己的方向，噌的一下就从伪装里钻了出来，害的全班新兵有两个晚上差点在伪装里度过美好的夜晚。 奶奶的连长“很坏”，到后期潜伏训练的时候，不是烟雾弹就是催泪瓦斯，当烟雾包围你时，很呛很呛，喉咙发痒，你只能用湿毛巾捂着嘴，任凭眼泪哗啦啦的流！然后远方就传来冯排富有磁性的歌声“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那个时候，你根本生不起来打人的冲动，只有逃离这个烟雾场的想法，祈祷风再大一点，让烟雾赶快走开！ 第80章 四大酷刑之倒功 作为侦察兵，摔摔打打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抗击打能力和抗摔能力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基本技能。抗击打能力好受一些，大不了挨顿揍，疼一下就过去了！抗摔就不一样了，光是那些基本的倒功训练就够你喝一壶的了！前倒、侧倒、后倒、前背摔、后背摔、扣腿摔......等你全部学完，估计一套“地躺拳”都能打下来了！ 倒功训练也是进阶式的训练，先在沙地里练，再到土地上练，最后就到水泥地上实战！ 倒功训练不仅仅是动作的训练，也是心理的一种训练，刚开始的惧怕再所难免！就拿前倒来说，很多新兵起初都不敢倒，被迫无奈倒了的也是横七竖八，歪七八钮！后面即使敢倒了，也不是直直地倒下，不是弯腰，就是弯腿，肯定不合格！所以大多数人在动作标准上吃了很大的亏！前倒要求是拍手猛抬头，腰腿要挺硬！可有几个不怕死的的新兵呢？所以大多数人都在这个倒功上面被反复折腾！ 倒了一遍又一遍，骨骼与肌肉长时间的承受自身重量的重压！倒功训练的时候，大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真正有感觉的是第二天清晨起床那瞬间，全身肌肉酸疼，脖子是最为明显的，就跟落枕了的感觉一样，连起身都得换个姿势！ 当然，前倒、侧倒、后倒都是基本功，难的是那些起跳的摔法！跃起前扑，需要越过1米多高的障碍物再完成前倒动作，厉害的能越过一个人的高度！跃起前背摔，需要在空中翻转360度，然后完成后倒动作，不敢的人永远不是歪脖子就是歪脑袋！跃起侧摔也是直接起跳踹着两米多高的靶子后完成侧倒动作！ 最令人难忘的就是鬼子，当时他的前扑不敢起跳，怕摔着自己！三火班长直接让他爬上了两米多高的围墙，命令他扑下来！不知道是三火班长心中有数（估计曾经实验过），还是鬼子被吓傻了，直接从墙上扑了下来，动作居然是标标准准，从此鬼子的前扑动作首屈一指，成了前扑示范兵！ 对于跃起前背摔，跃起后背摔，跃起侧踹，跃起扣腿摔等等就不是所有新兵都能掌握的了的，那充满危险性，充满挑战性，大多数侦察连的新兵们都到了第二年才能掌握！卓一凡那不怕死的性格造就了他，新兵时代就通过了所有倒功动作的考核！有好处是不用成天混在新兵堆里练基本功，也少挨三火班长的训斥！但也带来了坏处，提前进入水泥地历练！水泥地和沙坑的倒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可能你鼓起勇气敢摔一次，但是动作不到位的话，胳膊与大地的亲密接触，会让你飘飘欲仙，欲罢不能！一个多月下来，卓一凡两个肘子都能摸到明显的游离体！ 练了倒功才能练擒拿格斗，配套动作，卓一凡提前一步起飞，和老兵们搭起了对子，被摔得七荤八素！有时，为了彰显军事训练风采，连队也会安排一些人，利用训练之余训练一些带表演性质的配套表演！如一招制敌，一对一对抗，一对二对打，一对三对打等等！这些动作几乎不分场地，有时在土地上，有时在水泥地上，最可怜的一次是在碳渣地上完成的！当时，根据师里的任务，连队需要完成一个驻地中学的国防教育任务，其中就有军事汇报表演！表演之前，卓一凡和几个老兵一起练了好几天，可到了场地才发现学校的操场是用炭渣铺的，拇指大小的碳渣看的人心里发麻！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后悔没戴上护膝护肘，但没有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在碳渣地上完成了，师生们一次又一次的鼓掌，特别是摔倒功的时候，那响声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卓一凡平时在水泥地上摔倒功都不怎么疼，可今天却特别疼，还不能呲牙咧嘴，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上！由于疼痛，卓一凡又有些走神了，本来他该防守反击的动作被他做成了防守，险些冒泡！还好配合班长反应迅速，直接来了一个过桥摔，挽救了场面。卓一凡虽然迷糊，但长时间的训练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直接侧倒动作倒地，引得场上掌声雷动。也许是摔得真实，也许是那一刻动作完美，那次失误后的挽救动作反而成了经典，成了日后军事汇报的一个必选内容。 倒功之所以被大家称为酷刑，还因为他是日常受罚的课目之一，犯错了，前倒预备——倒！不管背着背包，扛着枪，还是拿着扫帚，这个倒功的命令随时可能响起！ 第81章 四大酷刑之柔韧 跳舞的人、练武术套路的人、练散打的人拉拉柔韧就算了，没有想到侦察兵也会跟柔韧杠上了！后来通过理论学习，卓一凡才知道，原来柔韧训练的主要是增强韧带的伸展能力和肌肉的活动范围，同时提高身体的柔韧性，提高正确执行动作和达到动作要求的质量，减少受伤风险、预防或矫正肌肉失衡、改善姿势、增加关节活动范围，并且有助于减轻炎症和提高整体的运动表现。反正柔韧训练不仅有助于提高身体的柔韧性和功能性，还能带来一系列的身体和心理益处！听起来这个训练不错，好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那感觉真的是很难受！ 对于几岁开始训练柔韧的人来说，那时候骨骼和肌肉那些都还没有完全成型，训练柔韧是最好不过的了！但对于这些十七八岁的甚至二十来岁的人来说，那就是炼狱、酷刑！ 随着拳腿法训练的展开，柔韧训练自然而然的就跟上了，那些“千年老筋”“万年老筋”的名头就出现了！ 连队是很人性化的，前面三个月，明确的告诉你标准，横叉的标准是离地10厘米，竖叉的标准是离地0厘米，正下腰是手掌摸底，反下腰是能够完成，每次跑步完成就自己拉筋、压腿、下腰，自己训练，等到三个月以后，达不到标准就有人帮助你了！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柔韧考核开始了，除了那几个练过武术的同年兵，其他人差不多都不合格，接下来面临的就是班长老兵们的帮助！ 训练场上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来了！不用猜，肯定是在拉韧带！卓一凡坐在墙下，背靠着墙，双腿分开，把手递给三火班长。三火班长虽然个子矮一些，但绝对可以蹬开卓一凡的双腿，两人脚对着脚，三火班长用力一蹬就把卓一凡的双脚分开到了160°，双手拉着卓一凡俯身，要求调整好呼吸。双脚分开快到170°了，卓一凡的大腿根部韧带剧烈疼痛，这种痛迅速传到脑袋上，脑袋嗡嗡嗡的，仿佛痛的要炸开一样！“深呼吸！”“放松身体！”“不要用劲，越劲越疼！”三火班长强调着。卓一凡不敢喊，因为一旦大喊大叫，可能带来更严重的结果，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为什么不能喊！同年兵了有好几个“万年老筋”就是因为大喊大叫，身体不服控制，被班长们硬分开双腿，导致大腿韧带拉伤，大腿两侧黑紫一片，几乎连走路都成问题！ 卓一凡是“千年老腰”，由于当兵晚，腰部韧带的拉伸是他最弱的项目！前下腰还好一些，后下腰死活下不去！班长知道卓一凡的腰部韧带难拉，早在柔韧训练开始之前就让卓一凡跪在地上，身体反躺着，即拉腰部韧带，又拉了脚腕的柔韧！但是那种跪着反躺着也是不好过得，一分钟还可以，两分钟能坚持，5分钟呢！腰的疼痛，大腿正面韧带的疼痛，脚背韧带的疼痛......反正就是哪里都在痛！坚持了就是胜利！卓一凡的心里一直默念着，终于通过几个月后，达到了考核标准！ 其实，卓一凡并不是“千年老腰”，他是有三节脊椎骨先天性未闭合！第二年兵的时候，卓一凡总是感觉腰疼，刚开始感觉是腰肌劳损，缓缓就好，可后面越来越疼，没有办法，只好去医院，一检查，连医生都吓了一跳，脊椎骨先天未闭合，不能进行大强度训练！可已经训了，有什么办法！卓一凡依旧坚持着他的训练，到后来，未闭合的脊椎骨居然神奇的合上了！ 但同年兵里面有好几个“万年老筋”一直过不了关，等着他们的只是无数次的磨炼，无数次的嚎叫！ 第82章 柱柱班长的关照 卓一凡转完洪舟班长带的二班，径直走向二排五班，因为柱柱班长的铺位在这里！ 新兵下连以后，也许是想让卓一凡接受更严苛的训练，也许是想让卓一凡一直处于尖刀的环境中，反正卓一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居然被分配到了一班，并没有分到柱柱班长带的二排。 刚开始卓一凡还很情愿，就像一个断奶的孩子似的，成天往柱柱班长班里跑，三火班长好像知道卓一凡的想法，一直都乐呵呵的同意卓一凡过去。后来，一轮又一轮的强化训练开始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时间少了很多，训练后又累的不行，加上很多同年兵告诉卓一凡，一排的兵总跑到二排去晃悠不太好，慢慢的，卓一凡很少去柱柱班长哪里去汇报工作了！但是每次外出回来，总是带一些小东西去柱柱班长那里坐一坐，哪怕不说话也行，因为看到柱柱班长他的心里就特别踏实。 柱柱班长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其实想把卓一凡培养出来的想法一直没有淡化！他经常单独的和三火班长商量，怎样单独的关照卓一凡。卓一凡并不知道柱柱班长一直在关注他，直到有一次，他因为犯错误，被罚去炊事班锻炼才知道，原来柱柱班长一直很“关照”他！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卓一凡当小值日，和几个同年兵打扫饭堂，不知道怎么扯得，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最近的伙食上来，卓一凡也是二愣子一个，既没有看周边有没有人，也没有考虑同年兵里有没有间谍，张口就来，说了那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至理名言，调侃起炊事班来“操作间里黑乎乎、身上穿的油乎乎、做出来的饭菜脏呼呼”逗得大家也是哈哈一乐！正在兴头上，柱柱班长从炊事班里钻了出来！ “卓一凡，你过来！”柱柱班长黑着脸喊道。 卓一凡一听柱柱班长的招呼，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就跑到柱柱班长跟前，赔着笑脸喊道“排长好！” “笑什么笑！可以啊，卓一凡！文化层次见长啊！”柱柱班长生气的说道。 卓一凡立即止住笑容，默不吭声的站在那里。其他小值日吓得也不敢动弹。 “哎！狗改不了吃屎！得长长记性了！”柱柱班长说完转身就走了。 卓一凡不明就理，赶紧跑步跟了上去。“班长，我错了!我不该开玩笑的！” “回去打扫卫生吧！”柱柱班长说。 卓一凡跑回饭堂，一群小值日围了过来，关心的问道“没事吧，一凡。” “应该没事吧！我是柱柱班长带的新兵！再说开个玩笑，应该没什么大事情吧！”卓一凡说道。 于是大家就散了场，继续打扫卫生。 卓一凡回到班里，没有告诉三火班长饭堂发生的事情，因为他觉得柱柱班长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给他找麻烦。 过了三天，晚上点名的时候，奶奶的连长直接宣布卓一凡下炊事班的命令，连原因都没有说。 卓一凡如遭雷击，才新兵下连几个月啊，就下炊事班，为什么啊！以后该怎么办！ 回到班里，三火班长发了一通火，然后问卓一凡，为什么在饭堂出事了回班不报告！ 卓一凡恍然醒悟，原来是因为那个事情！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正在卓一凡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三火班长走到卓一凡跟前，沙包大的拳头锤在胸口，然后生气的说道“去吧！别丢一班的脸！” 卓一凡有些懵，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只能逼得满脸通红！ 班副带着两个新兵，快速的卷起卓一凡的床铺，带着卓一凡就到炊事班报到了。 就这样，卓一凡因为一句话开启了他的炊事班生活！ 第83章 炊事班的一天 卓一凡到了炊事班，同年兵们都有些眼红！对于新兵来说，那绝对是个好地方啊！至少能够吃饱饭！训练还不用那么辛苦！但卓一凡很少和同年兵们谈及炊事班的生活，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大家炊事班的生活！ 下炊事班的第一天，炊事班的李班长找卓一凡谈话。李班长坐在学习桌前，卓一凡站在旁边。 “知道为什么下炊事班么？”李班长问道。 “知道，班长！” “说说看！”李班长说。 “因为我在饭堂里说炊事班的操作间里黑乎乎、炊事员身上穿的油乎乎、做出来的饭菜脏呼呼”卓一凡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呵呵呵，总结的还挺到位！但你感觉这是主要原因么？” “我觉得是的。”卓一凡小声的说，已经没有了底气，因为柱柱班长卖了他，三火班长抛弃了他。 “呵呵呵，你知道柱柱排长原来是干什么的么？”李班长问道。 “不知道。”卓一凡回答到。 “别看柱柱排长训练那么好！他当过连队的炊事班长、司务长！” “啊！不会吧！”卓一凡很惊讶，想起了柱柱班长那些耀眼的奖章、奖状。 “呵呵呵，有什么不会的！柱柱班长当炊事班长时，一改炊事班军事训练差的情况！当司务长时，带领连队的炊事班连续2年获得师里炊事比武第一名！.......”李班长说着都有些激动。 看着卓一凡的眼里有了光，李班长继续说：“你感觉你的军事素质怎么样？明天你就知道了！收拾东西睡觉吧。” 熄灯号响了，卓一凡以为可以睡觉了，结果李班长开始了他的夜间训练，内容很简单，200个俯卧撑，200个仰卧起坐。让卓一凡吃惊的是，卓一凡居然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完成训练，卓一凡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快速的睡着！他在回想那天饭堂的事情，今天三火班长说的话，李班长讲的柱柱班长的过往，明天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卓一凡定的5点闹钟还没有响，就被一个老兵摇醒了，“该做饭了！”老兵轻声的说。 卓一凡哪敢怠慢，快速的穿衣服，跟着老兵就到了操作间，一看，才4点10分。老兵发好火，往锅里加上水，教卓一凡怎么加煤烧水，就开始洗漱，然后带着卓一凡拖出发面的面盆，擦洗工作台，拿出干面粉，准备揉馒头，炒菜的东西，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5点00，整个炊事班的人到齐了，各自按照自己的分工，揉馒头的，炒菜的，烧火的....... 一系列操作下来已经7点过了，上馒头，上菜，分菜...... 等全连所有人都坐在饭桌跟前吃起来，炊事班才开始吃自己做的饭菜。卓一凡拿起馒头，吃了三个就吃不下去了，平时六七个，但今天却怎么也吃不下去，可能是起的太早，也可能是油烟太重熏的，反正感觉肚子胀鼓鼓的，不想吃饭。吃完饭，小值日们收拾饭堂，炊事班开始打扫操作间，刷锅，洗笼屉，洗菜盘...... 8：30，在连队开始训练半小时后，炊事班开始了自己的训练。 卓一凡今天训练的是刀工，切一大盆土豆丝，中午的菜，本来卓一凡认为很简单，可切了半天，才切了不到三分之一，腰酸的不行，大臂也疼的不行，腿也很不舒服，甚至眼睛都有些花......李班长看才切了那么一点，主动过来拿起土豆就镗镗镗的切起来，很有节奏，就像音乐一样。卓一凡这下是切身体会到了术业有专攻了！ 10：00，炊事班长带着大家回到操作间，又开始做饭，打饭，打扫卫生........ 快中午1点了，收拾完操作间回到班里，卓一凡本来以为可以休息，结果李班长拿出了一套菜谱出来，全班研究新菜...... 1点半，卓一凡终于躺到了自己心爱的床上，不到5分钟沉沉的睡了下去...... 2点30，卓一凡又被摇醒了，该带装具跟着连队训练了，卓一凡睡眼惺忪的起来，跟着连队军事训练...... 16：00，炊事班又开始做饭，打饭，发面打扫卫生........ 19：00，跟着连队看新闻 19：30，开始炊事班的夜间体能，把早操和下午体能训练的内容补回来...... 21：00，点名 21：30，洗漱 22：00，夜间小练兵 23：00，睡觉 一天下来，卓一凡感叹，以后那个王八犊子再说炊事班轻松！ 第84章 战斗员?炊事员 连长常说：其他连队的炊事班先是炊事员，再是战斗员，侦察连的炊事班先是战斗员，再是炊事员！ 卓一凡到炊事班的时间过得很快，比在班排的时间还要过得快！每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今天学切菜，明天学和面，后天学揉馒头.......反正很快就过去了两周！ 刚开始，卓一凡每天都想洗一个澡，洗一洗衣服，毕竟每天都和煤灰打交道，每天都油烟里来油烟里去，可是一周以后就不行了，太累了！感觉炊事班的一天下来比在班排还累！后面两天一洗澡洗衣服，三天一洗澡洗衣服，慢慢的两周过去了，卓一凡绝对是炊事班最脏的兵！蓬头垢面，全身油乎乎、黑乎乎，还可以加一个臭呼呼！柱柱班长来看过一次卓一凡，啥也没说，笑了一笑就走了！卓一凡根本不知道柱柱班长笑什么？后来一想：可能是笑卓一凡曾经说的那些话吧！ 就如连长说的，侦察连的炊事班不是训练素质差的人的避难所，只有素质好的人才有机会进入炊事班！卓一凡是同年兵里面第一个下炊事班的，那时的阿练还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第一个尝试到炊事班里的训练素质！ 老兵们背着野战给养单元，那可是重达40公斤啊！但感觉跑步的速度却丝毫不比战斗班排被枪的同志们跑的慢！卓一凡背着燃油罐，虽然只有20公斤，可那感觉比背枪难受多了！燃油罐圆滚滚的，一点都不好背，套在袋子里晃来晃去！刚开始卓一凡用背包绳绑着，可是炊事班长不让绑，因为在战场上，如果绑着燃气罐，当罐子中弹或是发生燃烧，卓一凡丝毫没有逃生的可能！随着对炊事班的了解深入，卓一凡才知道，炊事班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待的地方！ 做什么事情可能都讲究天赋吧！卓一凡作为四川人，做饭肯定是会的！但光一个切菜的刀工就练得他想放弃！最难的就是切牛毛丝，切出来的生姜丝、葱丝、胡萝卜丝、辣椒丝等就像牛毛一样细，没个几年的打磨，怎么能达到那个水平！可炊事班里的几个班长就可以，不仅切的速度快，而且切的大小均匀，不会出现那种一头大、一头小还有粗丝的情况，简直令卓一凡自叹不如！ 到了炊事班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一会儿被刀切着了手指，一会儿被油烫伤了胳膊，一会儿又被蒸汽烫着了……一不留神就会留下一道疤痕！ 卓一凡怎么也没有想到，就一个发面和揉面也是那么多学问！第一次发面，先加水、再加面，后来面越加越多，结果和出来的面还是稀的不行，气的李班长哭笑不得！那时候用的还是酵母面，放多少也是很讲究的，放多了面发酸，放少了面发不起来，反正卓一凡是真实的试了一次！最难受的还是揉那一大盆面，30公斤的面粉团啊！李班长说，揉的越好，蒸出来的馒头越劲道，吃起来越香！卓一凡哪知道那些，一顿操作猛如虎，反正就是揉啊揉，揉了1个小时还不合格，手臂又酸又疼，李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把手的教，结果半小时就把面揉的拉了丝！ 卓一凡在炊事班待不下去了，成天往柱柱班长和三火班长跟前凑，就想想多学点东西，多学点战斗技能！柱柱班长和三火班长面对卓一凡确是出奇的一致“哪里都能学到东西！好好学，那些可是实用技能！以后找媳妇都能用的着！”弄得卓一凡特别的无语！ 没有办法，卓一凡只好在炊事班老老实实的待着，今天学点，明天学点，慢慢从一个战斗员向炊事员转变…… 第85章 脱离苦海 也许就像同年兵说一样，卓一凡是闲不住的人！一个犯贱的人！一个找虐的人！一天不被折磨就不舒坦！ 在炊事班里硬生生的熬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连长发话，让卓一凡继续回班排锻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卓一凡差点哭了出来！ “呵呵呵，怎么了？炊事班是对你不好啊！还是炊事班的训练不如班排有意思？一心只想回班排！”李班长笑呵呵的问卓一凡。 “不是的，班长！我感觉我自己就不是一个炊事班的料！”卓一凡耷拉着脑袋说。 “没有谁天生是干炊事班的料！一切都是练出来的！你看xxx、xxx以前都是猛人，还不是连队需要就来炊事班了！刚来还不是啥都不会，现在不是干的呼呼啦啦的！”李班长说。 “可是我还是想去班排！我看见同年兵训练这，训练那的时候就特别羡慕！我想和同年兵们一起训练！”卓一凡说。 “呵呵呵，柱柱班长说的不错！你小子啊！就是属大蒜的！没事就得拍打拍打！下班排去吧，柱柱班长给连队建议你到炊事班来，就是磨磨你，免得你小子又惹祸！”李班长说。 “柱柱班长？就因为我说炊事班的坏话么？”卓一凡问。 “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其实，主要原因是你小子说话不分场合！而且，你说的那些话根据在哪里呢？”李班长说。 “谢谢你！班长”卓一凡感激的看着李班长。 “谢啥谢！哈哈哈！我也是打酱油帮忙的！要谢就谢柱柱班长吧！我也有些想我的班长了！哈哈哈……愣啥愣！赶紧收拾床铺滚蛋，还等着我给你煮饺子呢！哈哈哈………”李班长说着，笑呵呵的看着卓一凡。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但他是真心的喜欢卓一凡！这个兵还是有点意思的，有股子傻创的劲，啥都敢弄一下，啥都想做到极致，真的有点像曾经的自己…… 离开炊事班，回到班排，卓一凡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能是炊事班一个月的磨炼让他更加成熟了吧！一个月没有跟着班里训练，卓一凡要补的课很多！有基础体能的，有技能科目的，三火班长也发现了卓一凡的变化，成天乐呵呵的调侃卓一凡，待过炊事班的人就是不一样，建议全班新兵轮流下炊事班锻炼一下！ 同年兵们则是成天围着卓一凡问这问那！卓一凡不想告诉大家炊事班很累，那不是他的风格！但他也没有说炊事班有多好！只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回答“也许是干一行伤一行吧！炊事班的日子反正也不好混！” 新兵们就是这样，问题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训练真的很紧张，生活真的很忙碌。忙的跟小蜜蜂似的，一天自己的心都操不完，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操别人的心！过了两周就没人问卓一凡炊事班的生活了！ 其实，没有下过炊事班的新兵，看着炊事班，永远都觉得那是最美好的存在！ 第86章 紧急集合 离开五班，卓一凡来到曾经俱乐部！说是俱乐部，因为那里面有娱乐设施，卓一凡记得当时里面有一张台球桌，还有一张乒乓球桌。其实那两张桌子卓一凡就没有玩过，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叠被子！看着空空的俱乐部，卓一凡不禁有些感叹，真是物是人非啊！ 出了俱乐部，卓一凡路过连部，看了看那个新换的金色门牌，又想起了“奶奶的”连长。 那天，全连正在武器擦拭保养，防空警报声响起！ 大家瞬间紧张起来，从来没有这个时候拉过紧急集合啊！不管三七二十一，装上已经分解的武器，抱着枪就跑到连队门口集合站队，整队报告！尽管在擦拭武器，集合也不到三分钟！ 冯排整完队，准备向连长报告，结果连长摆了摆手，扶了扶眼镜框，很无语的看着队伍！ “奶奶的，只允许你们保养武器装备，不允许我保养一下装备啊！”说着把手里一个方盒子晃了一晃！“我就看看这玩意能用不，那么紧张干嘛！解散！该干嘛干嘛去，解散！” 全连人也很无语！那玩意儿能试啊？手摇式警报器！~ 整个一下午，院子里都是各种警报的声音！尽管大家知道连长在捣鼓那个手摇式警报器，但是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咯噔咯噔的紧张！ 连长试完警报器后几天，连队的紧急集合训练就开始了！各种警报信号，各种方式的紧急集合！轻装的、全装的、全副武装的，比新兵连的紧急集合不知道花哨了多少！ 新兵们一如既往的紧张，老兵们还是那样优哉悠哉的晃荡着！ 一班里，青龙把鬼子的衣服穿走了，结果导致集合慢了2分钟，一晚上拉了4趟紧急集合！班长用他腰带的金属头敲着床，新兵一整哐哐哐的大背包，扎装具....... 自从开始紧急结合训练，猪圈那里又热闹不少，新的话题出现！谁谁谁穿错衣服了.......谁谁谁没扎腰带，班长怎么怎么......反正就是各种胡吹乱侃。 最夸张的王胖子他们班，因为第一天连长拉动，班里拿了一个倒数第一，班长一晚上拉了8趟紧急集合，好几个人打背包的时候就睡着了，气的班长第二天晚上又拉了6次紧急集合，王胖子急的把背包绳都拉断了！班长看着一个个熊样子，就安排班副负责训练！班副是个狠角色，拉紧急集合不算，还喜欢拉完紧急集合带着大家跑两圈，检验紧急结合的装具携带，检验背包质量......一通操作猛如虎，四班的新兵终于拿到了连队紧急集合的第一！ 有紧急集合就有紧急疏散，遭敌人袭击、重大灾害......各种疏散......比起紧急集合，这个项目有意思的多！比如，火灾的时候，有没有火你都的拿湿毛巾捂着嘴，躬着身子跑出来，清点人数报告！一次，卓一凡因为在上厕所上大号疏 散不及时，被班长单独练了一周的疏散！吃饭时，疏散......洗衣服，疏散......上厕所，疏散...... 刚开始，卓一凡心里不服气，心里逼屈，感觉哪是折腾人，可后来他慢慢的知道：当战争和灾难来临时，敌人不会管你在干什么，自然灾害也不会管你在干什么，一切的一切，就在那么一瞬间！ 第87章 地震!出动! “地震了！疏散！”伴着着急促的哨音，哨兵吹紧急疏散哨，一遍又一遍大声喊着！ 全连一下就从睡眠中醒了过来！ 不到三分钟，所有人都在操场中间以班为单位疏散到自己的位置上！“一班到齐”“二班到齐”......对讲机里传来班长向连长报告的声音！ “干部和班长到一百米终点线集合，各班副班长组织分配下一步的工作！”连长命令道。 地震了吗？卓一凡心里总是犯嘀咕！从来没经历地震，他有什么感觉，就是有一阵感觉眩晕罢了！到处都是黑黢黢的，除了手电的光亮，啥也看不见...... 班长回来了，带着卓一凡开始巡察营区的受灾情况，班副则是带着其他人开始领帐篷，拿必须的生活物资，搭建帐篷...... 躺在帐篷里，卓一凡怎么也睡不着，还感受了一下余震的威力...... 第二天，起床号音响起，卓一凡出了帐篷，看着昨晚的大家忙活的结果，尽管是半夜三四点搭的帐篷，但十几顶帐篷依然排列整齐，看的他都有些吃惊！这就是部队吧！不管任何情况下，干的活，做的事情都是那样尽然有序！ 按照预定的集合位置集合，没有进行早操，连长通报了距离营区300多公里的xxx地方发生了7.6级地震，要求大家随时做好出动准备。 7：00，师首长到了连队，检查受灾情况...... 8：00，连长到师部参加会议...... 9：00，连长集合干部骨干开会...... 10：00，20人和一支军犬的侦察分队蹬车...... 到车辆出动，卓一凡才发现，华松副连长一个干部带队，出动的人里面只有6个新兵，卓一凡、青龙、谭学良、熊娃子、满回子、马回子，其他的还有两个班长李真真和狗班长宁班长，11个老兵，1支军犬卡辛。 车队加入了先遣分队的队伍，前面是地方警车开道，后面是几辆军车。车辆在国道上一路疾驰...... 那时候，驻地还没高速路，全靠这条东西走向双向两车道的国道通往外地，因为太颠了一些，所以卓一凡感觉车开的很快，但实际速度也就是50、60迈的样子，国道上很多货车，尽管有警车开道，他们的速度也块不到那里去...... 一路行车4个小小时，大家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大家赶紧上厕所，上完厕所，师里面的刘参谋长就集合队伍训话了！ “同志们，作为师里的先遣分队，我们........开了4个小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后半段路面更复杂希望司机要注意行车安全..........灾区受灾情况很严重，所有通信中断，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震中，把里面的情况传到外面.......”参谋长说道。 听着这些，卓一凡是不太懂的，但他看到了通信兵，看到了工兵，看到了整个队伍的人数很少...... 讲完这些，休息了20分钟，队伍又出发了，一路颠簸，在距离灾区100多公里的时候，全部是山区公路，弯来弯去，路面变成了两车道，车的速度也降了下来，沿途可以看到地震的威力，路上有很多碎石头，很多车停在路边，人却不见了。 走了没几公里，车队遇到了从里面往外面走的人，但却见不着出来的车！ “老乡，前面是什么情况？” “前面几公里的地方，路已经被塌方的石头堵住，车走不动，也没法掉头，只好人先出来了。” 参谋长带着车队又往前面走了一截，余震来了！大家被迫下车！卓一凡一看时间是晚上19点过。 参谋长：参谋，看一下，距离震中还有多远？ 参谋：首长，根据地图显示，我们现在距离震中还有98公里！ 参谋长：通信连，能和师部联系上不？ 通信连排长：目前可以，但不知道里面行不行！实在没办法就用卫星设备！ 参谋长：卫星设备暂时不要用，留着应急！抓紧联系师部！ 很快，师部就联络上了，师里的领导都很关心先遣分队的情况，前面保密手机还有信号，至从进入山区信号就一直不稳定！ 参谋长和师部沟通后，立即组织了动员！“同志们，后面得路全是山区公路，而且随时会有余震，车辆无法通行，我们只有弃车行动，连夜徒步进去！大家也不要紧张，就当成一次演练！侦察连负责尖兵和收尾，通信和工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车队返回到xxx位置，原地待命……” 参谋长安排完工作，带着大家，背着装具和必要的装备就向震中徒步进军了！ 第88章 抄近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卓一凡怎么也不会知道地震的威力这么大！ 比房子还大的石头，滚的到处都是，在路上的，河里的，半山坡的。山上全是塌方的痕迹，就像被翻新了一遍，草和树都背埋了下去。路面断裂，桥梁塌方，那些人工建筑更是被砸的稀巴烂…… 虽然是夜间，手电筒的光亮有限，但一路的景况仍然惨不忍睹，看的大家心里发紧，随时用电筒晃着山坡上石头的情况！ 卓一凡和华松连长他们在尖刀分队的位置，在队伍的最前面！ 夜间的行动远远不如白天那么方便，而且路况特别的复杂。一会碎石堆，一会路断了绕行，一会是在塌方山体上，一会又在河床上……华松副连长想加快速度，但实在不行！ 半夜两点，大家都有些累了，有些犯困，毕竟走了六七个小时了！但是，突然的哨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远处山坡的石头动了，一阵烟尘飘了起来！华松副连长看到这些的时候，哨音响起了！所有人赶紧疏散开来，防止山坡滚落的石头砸到自己，同时也得保护好手里的装备，要不然，人进去了，没有装备也是白瞎！ 十多分钟后，石头滚落的声音停止了，参谋长赶紧通过对讲机清点人员装备！还好，尽管是半夜，没有人员受伤！参谋长在对讲机里鼓励大家，虽然是夜间，路况复杂，但是大家还是前进了二十多公里，距离目的地还有七十公里！ 经历了刚才的余震，所有人都从那种疲惫的状况中清醒过来，都是被吓的！ 行军又开始了，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华松副连长发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察看以后，觉得很安全，就向参谋长建议休息一下！ 参谋长同意了，一边休息，一边研究路线！ “如果沿着河道走，我们估计明天晚上才能到震中，但是这里有一条近路，翻越三座山，可以缩短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华松连长建议说。 参谋长有一些犹豫，如果放在平时，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一直是余震不断，走在山里很危险！沿着河道走的话，至少很安全！ 几个干部围着参谋长，陷入了沉默！ 参谋长给大家发上了烟，华松副连长给参谋长点燃烟，自己也点燃烟，然后说道：“我知道首长担心什么！但是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至少得用五个小时以上！我建议走近路，这样大家可以早点进入震中！” 参谋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扔掉了烟，大声的说，都这个时候了，考虑那么多干啥！外面都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有我们尽快进入震中才能把情况报出去！上山！ 参谋长的声音很大，大家都能听到旁边山坡上石头滚落的声音！ 后来卓一凡才明白，华松副连长那个建议是很危险的！ 凌晨四点，华松副连长带着尖刀分队出发了，参谋长随尖刀行动，队伍拉大了间距，分成了5人小队…… 凌晨五点，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丝曙光，五点半，出现了鱼肚白，五点四十五，天亮了！大家都有些欣喜，仿佛忘了还身处险境！ 对讲机里传来了参谋长的声音，“同志们，天亮了，加快行军速度！对讲机静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大家翻山越岭，爬过那些碎石堆，绕过那些大石头，弯弯扭扭的路线，爬到了山顶，下到了谷底，终于又来到了河边！值得庆幸的是，几个小时里没有发生余震！ 在河边，参谋长安排休整1个小时！大家赶紧休息，有躺地上休息，有靠岩石上休息，也有去河边洗脸洗脚的，而卓一凡没法休息，他得警戒，警惕着余震的发生！ 第89章 第一灾区 休整了一个小时，在参谋长的动员下，大家重整行装再出发！尽管一夜没睡，但是大家还比较精神，毕竟还有几个小时，队伍就能到达震中，把震中的情况传出去！ 其实先遣分队在徒步行军一个多小时后就与外界失联了！不是真正的失联，而是舍不得用卫星通信装备，总共6台卫星电话，一套卫星可视通讯设备！用参谋长的原话说，就这些设备，进去用了又充不上电，跟一次性装备差不多，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绝对不能用！ 白天了，队伍走的很快，参谋长都喘着气跟队！本来侦察连派两个人保障参谋长的，结果被参谋长批了一顿！我还没老呢！去帮通信连和工兵！ 侦察连的二十个人，尖刀分队变成了四个人，收尾变成了两人，其余的都去帮通信连扛卫星设备！通信连和工兵连都是挑来的人，但面对这样大强度的行军还是有些吃力，特别是通信连，那套卫星设备就有二百多斤，分成四分也只能抬着，不能背或抗，而且属于精密仪器，不能有太大的振幅，要不然可能就失去功用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行军，经历几次余震，队伍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小镇！尽管大家都知道那不是震中，但还是有些兴奋，毕竟走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人烟，于是队伍加快了速度！ 下午14时，部队到了xxx镇，距离震中28公里！ 这里的景象惊呆了所有人！ 原来的小镇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两个摇摇欲坠的三层小楼，其它的楼房，平房几乎坍塌殆尽！看不到人！ “不会是都给埋了吧！”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 参谋长喘着粗气说：“拿地图过来！” 华松副连长，作训副科长，那些地图，拿着地图就过去了！ “估计人都疏散到别的地方了！在地图上找找！”参谋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画画！ 作训副科长发现了一个平台，刚要指给首长看，但发现那是在山顶上，显然老乡们应该不会去那里，于是又在地图上找起来！ 华松副连长发现了一个开阔地，距离小镇三公里远，是在河弯处！ 于是参谋长命令大家继续前进！队伍刚走了没几步！山里传来了老乡的声音！ “喂，是解放军吗？” 一听是老乡的声音，大家都寻声望去！有两个老乡在山顶挥手！ “老乡们！我们是解放军！” 对方听到回答后异常兴奋！挥舞着双手喊道：“解放军同志！我们在山上！” 参谋长一听，立即命令大家往山上跑！ 十几分钟后，队伍到了山上！ 山上用树干、树枝、塑料薄膜等已经搭设了几个临时住所！ 很多老乡看到部队都哭了出来！ “解放军来了就有救了！” “解放军终于来了！” 经过了解，镇上有八十几户人，将近三百的人口，可在这个山顶的只有不到五十人。由于是半夜地震，很多都是全家被埋在了地下！ 参谋长劝老乡们到前面安全点的地方去，可乡亲们不愿意去，因为他们的亲人还埋在这里！ 参谋长没有办法打开了卫星电话，报告了这里的情况和位置！同时让每个人留下一天的干粮，把其它的干粮交给老乡们！ 尽管参谋长告诉老乡们，后续的救援力量很快就会进来，但老乡们还是舍不得部队离开，流着眼泪看着队伍离开！ 这一刻，卓一凡才对军民鱼水情深有了一些感触！这一刻，他才明白，这身军装在百姓心中意味着什么！ 大家也想带着老乡们离开，但队伍的目的地是震中，那里估计比这里更严重，更需要部队！ 含着泪水告别老乡，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但是都开始小跑起来，进入强行军模式！ 卓一凡也不知道大家哪里来的劲，也许是感觉时间的紧迫，也许是生命的需要，也许是使命的召唤！ 第90章 震中 告别老乡已经下午四点了，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了将近40个小时，大家心里都清楚，震后72小时是黄金时间！ 憋着一口气，参谋长带着队伍于夜间21时左右赶到震中的xxx镇！ 这里的情况比上一个镇更糟糕！没有一个房子是完整的，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由于夜间打着手电筒，队伍距离震中还有将近一公里就被老乡们接住了！ 老乡们激动像个孩子，两天的时间不长，但两天不能与外界通联意味着他们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老乡带着队伍来到临时设置的安置点，所有的老乡们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兴奋的看着部队那几十个人！ 顾不上休息，和当地政府简单的沟通后，侦察分队警戒，通信架起了卫星通讯设备，和师部取得了联系，和师部没说几分钟，画面又跳转到了军区，军区又把画面送到了军委联参！ 参谋长报告了受灾情况！画面里的首长们听着那一连串数据，脸色都变得铁青！尽管他们可能猜到了震中的情况，但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些数据！ 参谋长汇报完了，但这才是开始，尽管还是夜间进来的分队开始展开救援行动！ 军犬卡新有些疲倦，但宁班长的命令又让它兴奋起来！在废墟里这里闻闻，那里刨一刨！ 尽管老乡们说他们已经自救过了，但参谋长还是带着大家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搜索！ “汪！汪！汪！”卡新叫了！ 宁班长说下面有人！于是老乡们，战士们一起快速的挖开废墟，抬开那些又大又重的残垣断壁，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救援，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被救了出来，他被父母用身体挡在下面，刚好有一个一米多的空间，所以他存活下来了！他没有哭，而是给所有在场的军人敬了一个礼！那一刻，所有的战士都震撼了！ “汪！汪！汪！”“汪！汪！汪！”随着卡辛的搜救，十几个人被救了出来！老乡们都很激动，特别是那几个以为已经失去亲人的家庭，激动的除了抱头痛哭就是抱头痛哭！ 搜救工作持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卫星通讯又被联通起来，画面几经转接，转到了指挥部。指挥部对官兵们表示慰问，鉴于目前的情况，要求官兵们稍作休整，继续向前方挺进，主要目标是发送受灾群众所处位置，这样空军部队可以空投物资！ 参谋长收拢了队伍，向大家传达了上级的指示！尽管此时，大家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身体非常的疲乏，但内心却是热血澎湃！ 参谋长告诉老乡们，马上就会有物资空投下来，请大家注意观察天空的情况，老乡们都恢复了一些精神，从那种逃离死亡后的疲态中脱离出来！听说部队要走，把仅有的矿泉水，煮鸡蛋一股脑的往战士们的衣服兜里，挎包里塞！ 官兵们宁可饿着肚子也不能拿走老乡们最后的给养！老乡们都哭了，可能那一刻，他们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部队的温暖！后面乡镇干部找到参谋长，硬塞给战士们一些鸡蛋和矿泉水，又派了两个向导，这件事才算了了。 部队稍微调整了一下，在老乡们恋恋不舍的告别下，向导带领下离开了震中，向着远方的居民地前进！ 到了下一个居民地时，已经是下午了，结果碰上了另外一支部队！两支部队毫无保留的交换着信息，整理信息，准备向联指报告！ 原来他们是从山沟的另一头进来的，震中有三条山沟可以进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另外的队伍进入！ 两支部队整理完信息，迅速联通了联合指挥部，汇报了综合信息！联合指挥部的领导都知道官兵们没有休息，于是命令部队原地救援，救援完成后立即休息，等待命令再开始新的行动！可是两支部队的首长都没有选着休息，而是各自留下一半的兵力在这个居民地，其余人员返回震中！ 卓一凡是回震中的那一半！当遇到另一支部队的时候他的精神瞬间就放松了，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就眯着了！ 部队到晚上，又返回了震中，这一次，部队真的可以休息了，因为空军的物资已经空投下来，老乡们的物资保障暂时不成问题！ 到了镇上，镇上安排了几顶帐篷让官兵们休息，大家终于迎来了三天以来的第一次休息！ 天一亮，当大家醒来，发现身上盖着各式各样的被子！那一刻，所有人的鼻子都有些酸！ 来不及和老乡们说谢谢，部队分成小分队向山上和山谷的居民地进发！ 第91章 连队的变故 震后第三天，陆军、空军、炮兵、武警，还有地方救援力量陆陆续续的赶到！不管穿什么衣服，老乡们都叫“解放军！” 各种救援力量到达后，成立联指，分工协作，很快就把灾区的秩序规整起来，住宿区，就餐区，卫生防疫区…… 华松副连长告诉大家，师里没有进入震中，而是根据命令在别的地方执行任务！ 八天后，生命通道完全贯通！先遣分队也收到了撤离的命令！ 第十天，师里派遣的车辆来了，一台指挥车，两台运兵车！当卓一凡他们坐上运兵车返程时，老乡们把各种吃的一股脑儿的往车里扔，也不管车子装的下装不下！部队当然拒绝了老乡的馈赠！但没有办法，车都启动了，老乡还在往车上扔东西！震中是这样，沿途的乡镇、县城都是这样！老乡们的热情让人没法拒绝！ 这一刻，官兵们内心深处感到很幸福！ 车到了xxx县城，脱离了车队，和连队汇合！连队汇合了，大家发现，连队的人少了一半！ 连队出事了！ 在前往灾区的途中，因为突发余震，运兵车为了避让山顶的落石，翻进了路旁的河床，翻滚了三圈！柱柱班长牺牲了！洪舟班长牺牲了！奔奔班长牺牲了！小袁牺牲了！全车人，除了小白，其它人最轻的伤就是骨折！ 当看到柱柱班长他们的遗体时，卓一凡大声痛哭起来！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最亲的人走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依靠！他就那样抱着遗体一个劲的哭！这是到部队来以后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党辉指导员，冯排他们一帮人红着眼，安抚着卓一凡，一起拉开了卓一凡！ 没有过多安慰的语言！那一刻，连队陷入了沉寂！ 十多天以后，连队回到了师部！一半人在连队！一半人在师医院！ 别的连队都在开庆功会！侦察连却在开追悼会！ 追悼会那天，卓一凡被安排成了岗哨！连队不想让卓一凡参加追悼会，害怕他控制不住情绪！ 连长再也没有回来！他在医院的病床上！连长在车头带车，虽然系着安全带，但全身多处骨折，严重的脑震荡。等连长出院时，他没有回连队，直接离开了部队，离开了他心爱的部队！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因为翻车的问题，连长受了处分！但连长并不是因为处分才离开的！柱柱班长、洪舟班长、奔奔班长、小袁的牺牲，一车人伤，哪是最大的打击！ 别看连长平时训练那么狠，但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兵！ 出动之前，连长安排柱柱班长后留，因为他到年底就满12年转业安置了！可柱柱班长怎么也不肯，他要参加军旅生涯最后的一次任务，他要和兄弟们一起战斗！ 出动之前，连长安排洪舟班长后留，因为他提干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等到9月份就可以去军校上学！可洪舟班长不肯，他不想被保护起来，他要和兄弟们一起战斗！ 柱柱班长和洪舟班长都结婚了，还有孩子，离开了他们，老婆孩子，父母怎么办！ 抗击地震的立功指标下来了！全连所有人都不愿意立功！大家希望，这些功都给烈士和负伤的同志们！ 由于连长没有回来，华松副连长代理着连长职务！ 华松连长问卓一凡，如果让你主动放弃立功的机会你愿意吗？ 卓一凡肯定的回答道，只要柱柱班长他们能立功，我愿意！ 就这样，连队的先遣分队20人，没有一个人想要立功！立功受奖的情况很快就批复下来了！ 柱柱班长二等功！烈士！ 洪舟班长二等功！烈士！ 奔奔班长二等功！烈士！ 小袁同志二等功！烈士！ 第92章 煎熬的日子 经历了从那次翻车以后，很多人都变了！那时候，心理学还没有流行起来，后来卓一凡才知道，那是一种应激反应！ 最难熬的就是刚得知连队出事的那一段时间！连队没人欢笑、没人大声说话、没有训练，犹如一潭死水！ 连队没有别的任务，唯一的任务就是处理后事！连队几个干部分着工，指导员忙着处理几位烈士的事情，冯排长忙着医院里病号的事情，华松副连长则是一个人带着心理受到伤害的战士们！ 在临时驻点，没有办法训练，为了打发时间，华松副连长就带着大家玩！玩的最多的就是打牌，打各种各样的牌，打双扣、斗地主、掼蛋……不会打的学着打，会打的带着不会的打……那是最无聊的一段时间，是内心最煎熬的一段时间！卓一凡作为重点对象，成天被华松副连长带着打牌，虽然卓一凡会打，但从来没有赢过，因为他放不下柱柱班长和洪舟班长的事情！ 当时的情况和后来电视连续剧《士兵突击》里草原五班情况有点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所有人的心理都压抑着哀伤。 回到连队后，还是没有训练，只有集合站队，打牌，打扫卫生，没有唱歌的声音，没有呼号的声音！刚开始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坚持的呼声番号停止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为了给柱柱班长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们安宁！ 接着连队还出现了一些怪事情！几个哨兵都在半夜听到了楼道的异响，像是有人走路，但又看不见人，还有两个哨兵说看到了移动的影子！ 这种事情报告到指导员那里的时候，指导员很生气，当兵的人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那不是扯淡嘛！指导员觉得哨兵装神弄鬼，于是就挨个挨个的调查这个事情的起因，询问了全连哨兵，居然有将近十个哨兵都听见过异响！ 指导员也很纳闷，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那时候没有几个人知道那是心理问题！谁也不会往这个方向想！指导员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哨位全部设成复哨，两个人一组，免得大家害怕！然后给大家做思想工作，主要内容就是根本没有鬼神！心理的问题按照思想来处理，结果就是越来越严重！本来就死气沉沉的连队，又蒙上了另一层阴霾！ 冯排长也加入思想工作的队伍，只是他的方法灵活一些，编了一堆段子，成天有事没事说一下，解除大家的心里顾虑！他说：我们头戴国徽，脚踩大地，身穿军装，怕什么怕！军装有正气，哪怕是鬼，遇见了穿军装的人都会绕着走！类似这样的话他编了很多，说了很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着大家的焦虑！但是效果还是很差！ 新兵里，唯独卓一凡从来不怕，因为他深信，柱柱班长和洪舟班长不会吓唬他，如果可以，他愿意再叫他们一下！后来卓一凡才知道，不是哨兵听见了声音，而是他们都出现了心理上的臆想症！病因就是心理应激的另外一种表象，在一起生活那么久的兄弟，说没了就没了，有几个人能接受的了呢，想着想着就会害怕，就会出现幻听幻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开完追悼会！追悼会开完了，连队开始了训练！华松副连长代理连长，他的处理方式就是训练，带着大家疯了似的训练，比“奶奶的”还要变态！有时没事就是十公里，二十公里的跑！拳腿法一练就是几百次几百次一组……但所有人居然没有意见，没人发牢骚，仿佛训练能让大家疲惫，能让大家暂时的忘了内心的伤痛！训练的效果好了很多，大家都很累，累了就啥事不想！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当兵的贵在折腾！不折腾，太闲就会有太多的思想，有太多的思想自然而然就会无事生非！ 一个月后，轻伤员们陆陆续续的返回连队休养！有的人杵着拐杖回连队，有的人吊着胳膊回连队，还有重伤员们继续在医院治疗，即使几个月后的老兵复员，连队的人员还没有到齐，部分老兵超期服役！一直到第二年的老兵复员的时候，还有两个病号无法复原，只能超期服役！ 伤员回来了，但是他们的心理状况更严重！没法训练，看着别人训练的滋味更不好受！连队就变着法的让他们刷存在感！剪报，抄经典语录，高标准内务，黑板报，帮厨……稍微有点成绩，连队就大肆表扬宣传！尽管病号们很不屑连队的表扬，知道自己一旦好了就会评残离开部队，但连队的做法还是让他们感到了温暖！ 第93章 打架 虽然连队缺了很多人，但连队并没有重新安排分班，几乎每个班都空着几个床铺！一班，祥子副班长大腿骨折，床铺空着！小王子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床铺空着！鬼子，小腿胫骨骨折，床铺空着…… 每天的小值日除了打饭以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给病号送饭！卓一凡一直缓不过劲来，三火班长看着很着急，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把大多数班务工作压给卓一凡，让他忙起来，像个小陀螺一样转起来，要不然卓一凡就焉皮死像的样子！ 今天下午连队训练障碍，华松连长把占障碍的任务交给了一班！三火班长就安排卓一凡过去占领障碍场！那时的师直大院，障碍场只有三道，有十几个连队，不占肯定没得训练场地！通常只占一道障碍！ 卓一凡来到障碍场，轻松的跳上二郎台，坐在横板上等待连队的到来！工兵连的班长来了，一看卓一凡占了一道，自己也就去占另一道！警卫连班长来了，也占了一道！这时候，通信连的班长来了！一看障碍全部占了，看来看去，发现卓一凡是个新兵，就到卓一凡跟前问道：“那个连的？” “侦察连的！”卓一凡坐在二郎高板上回答道。 通信连的班长看卓一凡坐在二郎高板上回答他的问题，一下就火了，他感觉一个新兵蛋子都不甩他，有些失面子！大声“你给我下来！侦察连的兵素质这么差啊！新兵见到班长不知道问好啊！” “你又不是我的班长，凭什么向你问好！”卓一凡听见说侦察连的兵素质差有些恼火的说！但是依然坐在 “你新兵班长是谁！水平这么差吗！怎么带出这样的兵！给我下来！”通信连的班长还没说完，就被卓一凡一个右摆拳打在脸上！通信连的班长侧着身子就倒在地上！ “你说我可以！说我的班长就不行！说侦察连更不行！”卓一凡左脚低鞭腿又踢在通信连班长的大腿上！通信连的班长刚爬起来一半，又被卓一凡踢翻在地上！卓一凡还要踢，结果那个通信连班长一个滚翻就跑了，跑了几步停下来，转过身忿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吊新兵蛋子！”说完转身就跑。 卓一凡本来想去追，结果人都跑远了，就继续坐在二郎台上！ 旁边工兵连的班长转头看着卓一凡，笑着说：这个班长！刚才打的好！佩服！佩服！说完还拱了拱手。 警卫连的班长也笑着说：不愧是侦察连的兵！不知道我的兵敢不敢像你那样打别的连队的班长！哈哈哈…… 警卫连的班长话刚说完，就看见训练场外几个人跑了过来！连忙说道：赶紧跑！好汉不吃眼前亏！障碍我帮你占着！ 工兵连的班长也说：快跑！我想帮你也不行啊！放心，我也帮你占着障碍！ 卓一凡一看六七个人跑过来，即使能打过他们自己肯定也得挨不少拳脚，跳下二郎台，拔腿就跑到训练场的围墙跟前，一个漂亮的翻墙动作就跑了出了训练场！通信连的班长们看卓一凡翻墙跑了，赶紧也准备翻墙，结果趴在墙上，卓一凡已经在百米之外了，根本没法追！再说，万一追过去，又被侦察连的班长些揍一顿，那才丢人丢大了！ 通信连的班长没抓住卓一凡死的跺了跺脚，狠狠地说道：院子就这么小，我还不相信逮不着你！于是跑回连队到连长哪里告了卓一凡一状！那时候的连队主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护犊子！自己兵被打了，那怎么能行，带着那个班长就往侦察连走！ 这一次，卓一凡一点也没有犯迷糊，跑回连队，第一件事就向华松连长报告，自己把通信连的班长打了！本来准备挨收拾的！结果华松连长很严肃的问：“他娘的，打赢没有？” 卓一凡说：“我打了他一摆拳，踢了一鞭腿他就跑了，应该是赢了！” “哈哈哈！去吧！我知道了！他娘的，以后不准这样了！”华松连长笑着说。 卓一凡出了连部，赶紧向三火班长报告打架的事情！本来准备挨收拾，结果三火问“报告连长没有？” “报告了！”卓一凡说 “连长咋说？”三火班长问。 “他问我打赢没有？我说打赢了。结果连长就笑了，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卓一凡说。 “那就好！呵呵呵，去集合训练吧！”三火班长说。 卓一凡有些迷糊了，他打架了，为什么连长和班长都不收拾他呢？ 正想着，哨兵报告，通信连长来了！华松连长现在队列跟前，假装不知道，下口令，跑步走！ 通信连长一把就拉住华松连长！华松连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说道“他娘的，你不训练，跑我这里来干啥！”然后眼神示意冯排长。 冯排长一下会意，带着队伍就跑了！通信连长刚想说什么，华松连长说：“走，屋子里坐坐！” “做个屁！你的兵把我的兵打了，还坐个屁！”通信连长气愤的说！ “他娘的，翻天了不成！那个兵打的！我下来收拾他！”华松连长很气恼的说。 通信连长忿忿地说：“我人都带过来了，就想看看是哪个兵那么牛！结果你把队伍带跑了！” “他娘的！谁打的？”华松连长很严肃的问通信连那个班长。 通信连那个班长哪见过华松连长这样霸气凌人，吓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通信连长一脚就踹在通信连班长的屁股上！“问你话呢？焖锅子放不出屁！”通信连长恨恨的看着那个班长。 结果那个通信连班长跟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一个新兵，估，估计有一米八高，很，很，黑很瘦！”说完话，汗都冒出来了。 “他娘的，新兵蛋子就敢打班长！还得了！他娘的，晚上我不扒了他的皮！”华松连长气愤的说。“对了！他娘的，你第几年兵了，连个新兵都打不过！”华松连长又问通信连班长。 通信连班长的脸瞬间就红到脖子根，没好意思回答。 通信连长也觉得有些丢失，班长被新兵打了，传出去通信连的脸都没处搁了。于是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说道“算了，人都带走了，不可能在这里等吧！你自己看着收拾吧！不过我大老远过来，你是不是要意思意思啊！好意思让我空着手回去啊！” “哦哦哦！他娘的，我都忘了，炊事班还有我的武昌鱼呢！晚上给你送两条过来！”华松连长说。 “这还差不多！”说完转身就走，结果通信连班长没反应过来，还杵在那里！“挺尸呢！还嫌丢人不够！回去得好好给你们加强训练了！”说完话气冲冲的就走了，那个通信班长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华松连长一下午都挺高兴的，居然罕见的没有上训练场组织训练，溜达到炊事班，挑了两条最小的武昌鱼，拿回连部，安排韩班长给通信连长送过去。 后来，通信连长真的开展了强化训练，把那些通信连的班长们训的吉利乌拉的叫唤！ 侦察连的新兵打通信连的班长的事情很快就在院子里传开了，但他们都不知道哪个新兵是谁！包括侦察连的人也不知道，他们隐约知道是卓一凡，但问卓一凡，卓一凡都矢口否认！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几个连队干部，三火班长和韩班长！当然还有卓一凡自己！ 第94章 群架 阴霾之下，连队的戾气很重！卓一凡打了一架发泄了一下，其他人呢？ 大院的澡堂距离机关楼很近，比教导队的澡堂来说，条件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不仅澡堂大的多，一次性能容纳三个连队洗澡，设施也是完好率最高的！而且，服务社也在这个位置，所以这个地方一到周六周天是最热闹的！ 分在不同连队的同年兵大多约在这里相见！买点零食，喝点饮料，拉拉家常就是最高兴的事情！所有连队的人都往这里聚，自然而然这里就比较复杂，成了最容易发生摩擦的地方，稍不注意就会擦枪走火，是大院里最容易爆发战争的位置。抢洗澡的水龙头，打架！占超市的桌子椅子，打架！甚至于看谁不爽，打架！ 都说战友亲如兄弟！那一点都不假！同班的，同排的、同连的，同乡的......别看平时打个架、斗个殴，但只要战争发生，这一群人，不管关系好坏，绝对亲如兄弟，一起向敌人发起进攻！ 这天，侦察连的组织洗澡，碰上了和警卫连一起！两个连队并没有深仇大恨，但较劲较惯了，见面就有一些火药味！两个连队，一个是第一连，一个是尖刀连！虽然两个独立连没有住到一起，但平时跑步遇上了较劲，集会遇上了唱歌、喊番号较劲，洗澡遇上了较劲...... 自从侦察连执行地震救援任务回来，人少了将近一半，警卫连自然而然比平时昂扬的多！侦察连是什么连？不管有几个人，他还是侦察连，骨子里的傲气哪容得下警卫连挑衅！ 看着战士们进入澡堂，干部们都去干部澡堂了！这帮兵，脱光衣服，除了本连的人知道，其他人谁知道你是列兵、上等兵还是士官，一个比一个拽！ 王胖子抢占了一个有利位置，有5个好的喷头，可以满足四班的几个人洗澡了，于是他站在第一个喷头宣誓主权！警卫连的一个班长过来，也看到上这个位置，于是拿出班长的气势吼道“那个兵！旁边去洗！” 王胖子一听这个气势，知道是警卫连的班长，但他不准备退让！换成别的连队的班长，客气一点说话还有点商量的余地，警卫连的绝对不行!如果让了，让班长知道，他绝对会挨揍！于是王胖子选择了无视他的存在！ 警卫连的班长一看说话没管用，于是直接过来推了王胖子一把！生气的说：“新兵蛋子，说话听不见是不是！” 王胖子没有吭声，一个勾拳就过去了，正中那个班长的腹部！那个班长一下就蜷缩着蹲在地上！后面警卫连的几个兵赶紧围了上来，见班长被打，两个人扶起班长，其他人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围着王胖子开打！王胖子挨揍了，一边应对着，一边喊同年兵！ 闻讯赶来的同年兵见着王胖子被围攻，那还得了，一窝蜂的涌了过来，反包围了警卫连的几个人开打！警卫连的人也闻讯赶来了！侦察连的人也全部过来了！就这样，两个连队的兵，光着身子，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受伤的人不在少数！ 庆幸的是，隔壁洗澡的干部们听到大澡堂的动静，赶紧过来制止，否则，那绝对是一场血战！ 澡堂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两个连长戴帽子、扎腰带主动跑到参谋长那里认领错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参谋长居然罕见的没有发火，反而呵呵一乐，弄的两个连长都有些懵了！ “年轻人没点火气能行！回去吧，看看有没有重伤的，赶紧送医院，别在我这里道歉，毛用没有！”参谋长笑着说。 两个连长刚敬完礼，准备走，参谋长又说话了“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给你两个人摆擂台，全师官兵现场观战！” 两个连长石化在门口！ “还不滚蛋！等着摆擂台呢！”参谋长拍桌子说道。 吓得两个连长赶紧跑！跑出机关楼，两个连长对视一眼，满头雾水！ “你说，参谋长啥意思啊？”警卫连长问。 “你天天跟在身边还问我！”侦察连长说。 “行啦！别较劲了！赶紧回去收拾连队，你又不是不知道参谋长啥性格！真准备对打啊！”警卫连长说。 “好！改天再议！”华松连长说。 于是两个连长都跑步回连队收拾乱摊子了！ 第95章 连长的擂台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华松副连长代理连长都两个月了，也没见他发过火！可这次不一样，全连的战士都知道，这次肯定完了，绝对少不了折腾！ 华松连长回来了，黑沉着脸！“全连集合！”告诉哨兵。 哨兵再肉也知道，连长发着火呢！赶紧吹响了胸前的哨子！扯开嗓子喊道：“全连集合！” 连队的集合速度不知道比平时快了多少！不到1分钟，集合整队、报告！ “他娘的！都挺能打是吧！你们发泄完了，我是不是也该发泄一下！”华松连长生气的说。“冯排长，摆擂台！” 冯排秒懂连长的意思，立即组织大家去搬散打垫、铺散打垫、拿护具！不到10分钟，一切准备完毕！ 连长走向擂台中间，面向全连官兵！没人知道连长想干啥！就连指导员和冯排长都有一些懵！ 接着，华松连长做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决定！ “下面，该报仇的报仇，该发泄的发泄！全部穿护具！一个一个的上台和我练练！”华松连长轻松的说道。 没人敢动！都不到连长想干什么！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华松连长霸气的说道。 全连战士快速的穿戴装具！说是装具，无非就是散打的护头、护裆和拳击手套！ “谁第一个？”华松连长问。 没人敢应答！这一刻，大家知道连长想要干什么了！都传着连长曾经是某省连续三年的散打冠军，但从来没人见过！只是见过他压压柔韧，打打拳、踢踢腿，具体有多厉害，没人知道！ 见没人应答，华松连长一点也不尴尬！“一班长，你先来！” 三火班长不敢不动，走上擂台，但站着不敢动弹。 “他娘的，站着看干啥，到四周坐下来，慢慢看！”华松连长说。 虽然连长说的很随意，但谁在这个时候敢随意就是一个大傻x！聪明的班长立即组织队列向各个方向，成观摩队形坐下，每个人都坐在散打垫旁，坐的端端正正！ “冯排长，你当裁判，3分钟1场，ko了就换人！”华松连长安排到。 冯排走向散打垫中央，宣布开始！ 三火班长没敢动，但华松连长动了，一个侧踹正中胸口，三火班长就像演电影一样飞出比赛区域！ “第一局，连长胜！”冯排长宣布。 冯排长宣布完，好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特别是新兵！新兵们还没开始实战对抗训练，还不清楚规则，自然不知道连队的对抗规则！而下面的班长老兵们则是都吸一口凉气！那一脚得有多大力量，要是不穿护具，估计肋骨都得断上几根！ 没人敢去扶三火班长，他自己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慢慢腾腾的回到一般的位置，坐了下来！ “二班长！” 二班长上了擂台。 “第二句开始！”冯排宣布。 二班长也没敢动，华松连长则是有些气愤了！“不敢打吗？澡堂的劲那里去了！都一帮孬种！一点都没有侦察兵的血性！”说完，他动了，一个垫步高边腿叩击在二班长的脖子上，二班长直接栽倒到地上！ “第二局，连长胜！”冯排宣布。然后，示意二班把二班长抬下去！ 连长看都没看一眼二班长，因为他心里有数！但指导员和大家都有些担心二班长。 “三班长，你再不动手，我就挨个让你们体验一下ko的感觉！”华松连长说。 三班长站在台上有些犹豫，但随着冯排长的宣布，他动了，直接后闪身，避开连长的第一攻击范围。可他怎么夺得掉，连长一个急进步，一个后摆腿，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三班长已经躺在地上了！三班长被抬了下去。 “没意思，四班长、七班长，你们一个嵩山的、一个塔沟的，一起上！”华松连长三腿秒了三个班长，十分不舒服的说道。 全连都知道，四班长在塔沟武校练了三年，拳腿法是很好的，七班长在嵩山武校待了两年，学的就是散打。 两人上台对视一眼，估计再想怎么联合，好多在台上多待一会。华松连长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一开始，两个班长分别向左右闪身，可一点用也没有，连长一个跃起侧踹，借力一个旋风腿，四班长飞出了场地，七班长躺在了地上。冯排宣布，连长获胜。 “没意思！不赔你们玩了！一班一个人两两对抗，让我看看你们的训练到底有多么的难堪！” 就这样，对打开始了！刚开始的几个人不敢打，结果被当裁判的冯排长ko了！~后面的人知道，在上面打几分钟，总比ko好的多！于是真正的对打开始了，打急眼的有好几场，直接下狠手，往脸上招呼，流鼻血的，打破嘴皮的有十几个人！ 第96章 连魂 擂台赛打完了，整整两个小时！ko的班长老兵们苏醒了，负伤的人血止住了！华松连长上了擂台开始了他就职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讲评！ “他娘的，该发泄的已经发泄完了！同志们，侦察连是什么？对你们意味着什么？有没有人想过！你们意气风发的干了一仗，打赢了打输了都会给连队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连队已经几年没有先进了！为什么？是我们完成的任务不多还是我们完成任务的质量不高？是我们军事素质不好还是我们的内务质量不高？是我们的作风不好还是我们纪律较差？我想都不是的吧！艰难险重的任务我们完成的最多！军事训练有那个连敢跟我们叫板！内务评比那次输过！可为什么就先进不了！去年，xxx非常有血性，一个人挑了纠察队1个班。前年，xxx外出修理了几个小混混，警察来了，连警察也被锁了喉！这说明什么？我们的战士有血性？我们的战士素质好？就是因为这一件两件看起来很了不起，吹起来很自豪的事情让连队连先进都进不了啊！.......你们口口声声的说爱连队，是怎么爱的？干事之前有没有想过连队受到的影响？......侦察连不是某个人的平台，是全连几十个兵的心血！全连人没日没夜的干，图什么？可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几件事，毁了全连人的血汗！吃了连队的饭，砸了连队的锅......地震的时候，我们出了事情！但我们是光荣的！我们的烈士牺牲在抗震就灾的路上，我们的先遣分队冒着生命危险第一批进入震中......这段时间，连队很低迷，大家戾气很重，那么多病号躺在医院，连队的新兵敢打别的连队的班长，全连战士还和警卫连群殴，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你们是在向我们的烈士证明侦察连的人很能打么？四位烈士怎么看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我们正在毁掉他们曾经热爱的连队！正在毁掉侦察连的连魂！......最近一段时间，我和指导员一直在分析连队的状况，商量怎么才能让大家恢复士气，发扬连队传统，传承连魂！听党指挥、生为战胜、一息尚存、绝不后退！别看连魂就那么几个字，那是多少革命先烈用生命凝聚的，是多少代侦察连的人传承下来的！......连队经历抗日战争、抗美援朝、湘西剿匪、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对越自卫反击战......荣立集体一等功3次，集体二等功14次，集体三等功32次.......这些战绩、这些荣誉是多少人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尖刀不是拿嘴喊出来的，是拿实战磨出来的！我们的素质真很好吗？就从这段时间带着你们训练的情况来看，我们的训练差的很远！对抗训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射击训练一塌糊涂，体能训练基础薄弱，下一步要开始战术训练，有个人敢说他懂得战术？我们的训练才刚刚开始......连队的秩序还不够正规，下步我们还要搬进师部大院，楼正在修，可我们面临的事情绝对比现在单门独院的要多的多......连队的作风还有点差，总是出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还有不少人干着那些没屁眼的勾当......” 连长讲了1个多小时，但没有一个人感觉烦躁，站在队伍里，很多人都在扪心自问是否伤害了连队！很多人都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责！这一刻，所有人又恢复了活力，连队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 第97章 改变 自从连长设擂台后，连队的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一任主官一套思路，一个将领一套方式！ 连队的正规化建设拉开了序幕，标准化的内务让大家耳目一新，架子化、箱包化、简便化的内务节约了大家整理内务和打扫卫生的时间。创新的举措被师参谋长看见了，交代警务科和侦察连共同研究，规范内务！有了任务的牵引，官兵们没日没夜的研究改进，没有任何怨言，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侦察连打翻身仗的好机会，越干越有劲。师里的示范观摩开始了，团里的、师里的人把侦察连围的水泄不通，一时间冷清的连队热闹起来，那段阴霾的日子至此画上句号。 正规化建设进行着，训练也没有落下！ 战术训练开始了，华松连长带着大家到处熟悉地形！班战术在这片山区，排战术在那片山区，反正不停的换着地方！那段时间，卓一凡把驻地周边100公里范围的山区都跑了一遍！和以往不同的是，华松连长把战术与野战生存结合起来，把战术与体能训练结合起来，动不动就把一个班丢在山沟沟里，然后自己坐车跑了，给你一个点位，各班拿着地图自己出来，要是军事地形学学的不精，你就在山里面转悠吧！有一次，五班看错了地图，直接在山里兜了一个大圈子，多跑了25公里的距离，到点位的时候，全连都吃完了晚饭！可悲的是，这还没完，华松连长判定五班未按时到达作战位置，导致作战失败，为了让他们长记性，一班人跟着运兵车跑了十公里！就那样，坐在车上，看着五班全副武装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废的感觉。 这段时间，所有人最喜欢的就是当假设敌，不用跑那么多路，要么是沿途设伏，要么是待在据点等着班排进攻！班排的人就不是那么幸运了！一路狂奔，动不动还被设伏的人折腾一下，可以说是受尽折磨，可是大家很开心！一坐下来，就讨论着那些有意思经历，有趣的陷阱！ 有些抓猎物的陷阱被运用到了战术里，自然而然班排就成了连长的猎物！这让原本无趣的战术充满新鲜感！这些陷阱虽然不会让你受伤，但是真的影响行动速度！抓兔子的陷阱很简单，但用到人的身上就比较有意思了，华松连长就是判断你会去拨拉一下那个树枝，所以他就设一个套，一动那个树枝，不是手被绑了就是脚被缠住了！连长就断定你走上那条路，在哪里给你挖上一个大坑，稍微不注意就掉下去了，下面给你铺的软软的，摔不着，但是上不来，5米深的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连长还会给你埋上几颗催泪弹，一旦触发，瞬间烟雾笼罩，跑都跑不掉，你只能尽情的哭泣！ 连长改变了拳腿法训练的模式，增加了很多实战对抗！有事没事就摆擂台，来个拳王争霸赛！没有接触过搏击和散打的人很难明白，3分钟的实战对抗来上几组有多么的累！那种累不是百米冲刺后的无氧运动那种累，也不是长跑下来那种有氧运动的累，而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就像从死亡线上挣扎过后的那种感觉！用连长的话来说，那是一种专项训练，没有强大的体能基础，根本无法完成！ 连长还改变着体能训练的模式，改变着射击训练的方法......一切的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 第98章 神秘的特种学院 如同无法停止时间的运转，谁也阻止不了你的成长！连队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改变着，卓一凡他们也慢慢的成长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神秘的部队进入了卓一凡的视野！ 卓一凡就是这种人，从来不关心那些可能与他联系起来的事物！高中不知道成都的四七九，当兵不了解几家单位！ 特种学院的出现是因为韩班长！本来“奶奶的”的连长就从那里毕业回来的，但卓一凡从来没有关注过特种学院！韩班长以全师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军校！但是录取通知书到了，他没有被特种学院选上，而是另一所院校！一时间，都在说特种学院有多么多么牛，多么多么的了不起！ 本来这些话题对于卓一凡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但是柱柱班长曾经告诉过他，如果能考学就不要走提干的路！卓一凡不是很理解柱柱班长的意思，就问了原因！柱柱班长说，别看提干的毕业的快，但是他们的路很窄，发展受限，两年的学习和四年的学习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柱柱班长相信，只要卓一凡想考军校，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是正经的高中毕业！当时卓一凡很想告诉柱柱班长，自己当两年兵就回地方接着上大学，可是没能说出口，害怕伤了柱柱班长的心！现在的卓一凡更不想留队，更别说考学了！柱柱班长牺牲了，洪舟班长也牺牲了，这对卓一凡的打击很大，加上年底三火班长也准备离开，卓一凡根本找不到继续留在部队的理由！ 韩班长的考学让卓一凡想起了洪舟班长，如果他没有牺牲的话，应该也会去哪所军校上学吧！卓一凡听着大家说特种学院，但一问，连队的人也不知道特种学院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很厉害！神秘吧！ 那个时代没有特种部队的书，也没有特种部队的电影，宣传也没有，就是一个秘密的存在！没有问到想知道，卓一凡也不再管他什么学院，反正还有一年多就可以回家了，回去上大学，想办法熬过当前的日子才是最实在的！ 时间过得很快，韩班长要去军校报到了，全连人敲锣打鼓送别！韩班长一个人一个人的拥抱着，流着眼泪，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害怕别离！ 后来，卓一凡走的一刻，他才知道韩班长为什么哭！那是一种别离的痛楚！在一个单位待了那么久，因为苦，你时刻都想离开他，结果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又舍不得了！ 韩班长走了，马回子接替了文书兼军械员的位置！他是继阿练之后，第二个离开班排的同年兵，一时间大家都有一些羡慕！ 时间总是不停歇，很快就到了老兵快退伍的日子！这是卓一凡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送别老兵！ “退伍老兵打树叶，其它人员训练！”随着这个命令的下达，退伍的工作就拉开了！北方的树就那样，一到十月以后就开始掉树叶，今天掉一些，明天掉一些！打扫起来特别麻烦，所以连队的传统就是老兵复原前，由那些复原老兵们把树上的树叶打光，一劳永逸！ 第99章 打兔子 老兵快复员了，连队还有一个科目是大家都喜欢的，那就是打兔子、抓野鸡，既锻炼体能又能改善伙食。 山里的兔子、野鸡，玉米地里的兔子、野鸡，到处都是野兔子、野鸡！经常跑过那些山间小路，穿过茂密的乡间小路，兔子、野鸡瞬间发动，还会吓人一大跳！ 野鸡比较傻，喜欢猫着，非要等到人离他几米远才会猛的起飞，这就是最好的时机！网子一张开，野鸡就会撞上网子，无法挣脱！ 不过，比起野鸡，大家还是比较喜欢抓兔子，全排人围着玉米地，围三缺一，留下一个口子，其他人就从各个方向把兔子往出口方向赶，等兔子跑向出口，早就守候在哪里的班长们，抡起木棍一扫，几乎都能打上兔子，哪怕有部分漏网之鱼，也逃不过警犬和官兵们的围捕！ 兔子上坡跑的很快，可是下坡就不行了，一不小心心还会打着滚！利用兔子的这个弱点，侦察连的人不知道把多少只兔子逼的跳崖！ 记得有一只兔子，一个排的人追那只兔子，那个兔子往左跑有人，往右跑也有人，这就样来回跑，跑的最后实在不行了就蹲在地上，当时冯排长过去抓它的时候，兔子居然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凭冯排长抓着他的耳朵把他提起来，本来以为是活抓，还能养一下，结果回到连队兔子就死了。后来，卓一凡才知道，那只兔子是活生生的被累死的，由于一直剧烈运动，心脏受不了，所以死掉了！ 还有一只兔子，那就比较壮烈了！当时全排追着他疯跑，可跑到后面，兔子前面居然是悬崖，大家停止了追击，没想到兔子蹲在地上，喘着气，最后没有选择突围，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追他的人，最后跳下了十几米高的悬崖！卓一凡很久都忘不了，那只兔子跳崖前的那个眼神，有些绝望，有些壮烈！ 当时，打上一下午的兔子，大家都累的快要虚脱了，毕竟跑了一下午，喊了一下午。北方的土地土特别松软，绝对比得上沙地上跑步训练的效果！累归累，大家是非常开心的，因为收获也是不错的，几乎每班都会有2-3只兔子。炊事班忙活起来，晚上加餐，吃兔子野鸡，清炖野鸡配香菇和萝卜，红烧兔子配胡萝卜，当然还有卤兔子、爆炒兔子，吃的满嘴流油。这是新兵们难得吃上的野味，刚开始猛吃，可连着吃上几天，每个人都吃不下去了，有些腻歪！ 不知道是当时的环境好还是别的原因，野兔子、野鸡特别的多，但等到卓一凡军校毕业时，野兔子、野鸡就有些少了，出去一趟，居然还有一部分班级“空军”！再到后来，连队几乎不会组织打兔子了，因为打了也是瞎忙活，运气好能抓上一两只，大多数时候都是铩羽而归，最后的战士连打兔子的技能也不会了，没人教，打得少，这个项目就慢慢的淡出了历史舞台！ 第100章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老兵快走了，自然要提前开展年度工作总结，作为战士最关心的事情就是立功受奖了，三等功和嘉奖很少，优秀士兵的指标相对就要多一些，基本上一个班都能有三个以上的优秀士兵指标！ 三火班长要走了，他有好几个优秀班长和优秀士兵，自然不再需要，但对于即将要走的人就有些需要了。三火班长说，班里的奖励倾向于要离队的同志，就算给他们留一个部队的纪念。抗震救灾回来，为了给几个烈士争取二等功，照顾那些伤病号，连队很多人放弃了立功受奖的机会！现在，要照顾那些即将离队的同志，自然这些优秀士兵那些就与卓一凡无关了。虽然卓一凡嘴里说的无所谓，可内心还是有一些不甘，毕竟论工作自己干了一大堆，论素质自己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论遵规守纪自己也算是非常听话的人，可就是得不到实惠！ 三火班长其实知道卓一凡的想法，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卓一凡，他还有很多机会！直到后来几年后再见面时，班长才告诉卓一凡，其实那也是对卓一凡的一种历练，因为他笃定卓一凡会长期的留在部队！卓一凡很奇怪，班长怎么会知道他会长期的留部队？三火班长笑着说：柱柱班长和他都能掐会算，看的很准的！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总结完了，自然就开始给老兵送温暖！连队的传统是为老兵叠一次被子、洗一次衣服、打一盆洗脚水，虽然简单的行为，但那也是连队的一种作为！即使大家很讨厌胡阎王，但一班的兵还是做了那三件事情，毕竟一起历经生死，那些过往又算什么呢！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耳边响起驼铃声......”这首歌响了好几天，每一遍好像都在告诉大家，老兵快要走了，抓紧最后的相聚时光！整个院子都沉浸在老兵退伍的哀伤之中。 老兵退伍，新兵跳舞！尽管整个氛围哀伤，但新兵们心里却乐滋滋的！不知道是老兵们平时折腾的太多，还是因为少了一层压迫，新兵们心里真的很高兴！卓一凡舍不得三火班长，因为三火班长一走，他连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所以他尽量的和班长说说话，帮班长收拾东西、邮寄东西，尽可能的和三火班长待一会！ 来了的面条，滚蛋的饺子！当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送到班长跟前，硬汉式的三火班长摘下军衔的时候没有流泪，但这一刻他也掉下了眼泪！班长一哭，大家也就跟着哭，要不是“全连集合，送老兵！”的命令，全班人不知道还要哭多久！ 卓一凡记得那晚，抱着班长，眼泪不停的涌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直到班长一把推开他和别的战士拥抱时，卓一凡都还在哭！可能那就是真正的感情吧！没有太多的话语，眼泪代替了一切！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战士如此，将军也一样！送走了这批，迎来了另一批，唯一不变的是那份真挚的战友感情，且行且珍惜！ 第1章 新的一班 老兵走了，连队进行了班排调整。一班的兵都还在班里，一凡、鬼子、学良、青龙、小王子，班里又增加一个新兵张量。一班长由李真真班长接替，副班长卓一凡。 李真真班长和三火班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三火班长脾气很暴、很急躁，而李真真班长的性格很稳、很温柔。如果全连要评选“老好人”的话，真真班长绝对能够当选！他很少发脾气，很少折腾兵，很少骂人，更不会揍人！新兵们都愿意跟他，但他的班里只能塞下7个人！ 他喜欢弹吉他，一到周末假日就拿出他的吉他，翻开买来的吉他乐谱，弹唱着最新的歌谣！卓一凡无聊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抬着小板凳坐在旁边，缠着班长捣鼓吉他，唱这首歌，唱那首歌！ 受真真班长的影响，卓一凡一度想要学习弹吉他。但是经过长达3个月的尝试后，卓一凡毅然放弃了，他似乎真的没有音乐的天赋！唱歌跑调，练弹吉他也会跑偏！放弃归放弃，但是他还是喜欢听班长弹吉他！ 李真真班长喜欢吃泡面，特别喜欢煮泡面，等泡面快好的时候打上两个生鸡蛋一块煮，那味道绝对充满整个楼道！因为煮泡面，一班的战士，不管谁去炊事班帮厨，总会从炊事班顺几个鸡蛋回来孝敬班长，最夸张的是，有时候炊事班都没鸡蛋了，一班的秘密内务柜里还有一堆鸡蛋。曾经出现两次炊事班向一班借鸡蛋的情况！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让华松连长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非把一班扒掉一层皮不可！ 一班煮泡面发生过几次怪事！第一次是煮泡面的炉子不见了，找了一圈没找到，过了两天炉子居然自己跑回来了！炉子是那种铝制品，有点像老式铝水壶的外壳，下面有个支架，在支架下面用两根蜡烛慢慢烧着水，水开了下泡面，慢慢煮，也许就是因为慢，所以闻着味道等待后，那味道格外的鲜美！第二次是煮好的泡面不翼而飞！一般来说，一班都是点完名，煮上泡面再去洗漱，洗漱完了回来，泡面熟了，吃完泡面刷牙，然后搞体能睡觉！那天，全班出去洗漱了，但是回来，泡面锅还在，里面的面却不见了！第三次是连锅和泡面都不翼而飞！班里人分析好久都不知道是谁干，一度怀疑见了鬼！后来，有一天，真相大白，原来是华松连长弄走了！ 即使三次都是连长，但为什么大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那也太恐怖了一些了吧！为了避免连长再次袭击，班里人围在一起分析！ 后来全连人才知道，连长从来不走寻常路，每次都是拉开学习室的窗户拿走了一班的泡面！连部就在一班旁边，华松连长很少从一班的正门进入检查，经常会从正门出去，然后绕到班排的后面观察各班正在做什么！一楼的，直接用眼睛就能看见，二楼的用潜望镜看！三楼只有一个炊事班，连长就会偶尔突然袭击一下！ 这种情况下，各班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都会被抓个正着，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度以为班里有间谍！后来，大家偶然发现了华松连长的行径，经常有事没事看看班里的后方！似乎连长也知道自己的行动败露，从此很少再转到连队的后方观察班级！ 第2章 班副不好当 卓一凡当了副班长，事好做，人难当！面对同年兵们的管理，那真的是一件特别头疼的事情！ 卓一凡新兵就当过代理副班长，可那是不一样的，因为那时的大家都不懂不会，很多事情还不清楚！现在的同年兵们都是一路成长起来的，知根知底，谁有什么毛病，谁犯过错误，这些都印在脑海里，而且对于部队的条令条例、管理规章制度无不了然于胸，稍微不注意，就会自己跟自己挖一个坑，弄得你哑口无言！ 真真班长是一个大气的班长！管理上，放权给卓一凡大胆管理，而且大力支持！可越是让卓一凡放开手脚，卓一凡却越不会处理管理与童年兵之间的关系！真真班长在还好，真真班长不在那就是另一幅天地！ 卓一凡是同年兵里面唯一一个列兵副班长！作为突出人物，注定他要被大家分离出来！当了副班长，原来一起偷偷抽烟、吃零食的同年兵没有了！当了副班长，说话办事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张口就来！甚至当了副班长，卓一凡的走路姿势都变的比其他人更正规！这些当然引起了同年兵们的反感，一时间，卓一凡成为同年兵的众矢之的，广为诟病！ 真真班长因为执行任务的原因，年休假还没有休，加上已经是第六年的老班长，连队决定让他休过年期间的假，回家陪亲人好好过个年！ 真真班长休假走了！连队并没有安排别的班长带领一班，而是由卓一凡这个副班长代理班长职务！这下可不得了，一个新兵带一帮新兵，那管理很难！ 卓一凡是一个不认输的人！他深信，班长在他能当好副班长，班长不在，他更应该抓好班里的建设！他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为了抓好一班的建设，他收起了笑容，对待同年兵们更加苛刻！ 管理就是这样，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这一刻很快就爆发了！ 谭学良本来就和卓一凡一直有矛盾，班长不在，他有事没事就给卓一凡出点难题，卓一凡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的忍一忍！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如果不知道同年兵们的想法，贸然发动进攻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地，永远无法翻身，所以不得不忍！ 终于，卓一凡摸清了全班同年兵们的想法，当然除了谭学良！鬼子和卓一凡一直关系最好，又是同乡，肯定大力支持卓一凡的管理！青龙虽然年纪小，但是经常和卓一凡一起“干坏事”，所以他也比较支持卓一凡！小王子是那种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关系的人，加上抗震救灾负伤，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肯定中立！张量刚调进一班，卓一凡很照顾他，加上他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早就有些看不惯谭学良，所以支持卓一凡。 悄悄的摸完班里同年兵的情况，卓一凡不动声色，就等着谭学良的下一次发难！卓一凡准备抓住机会，拿谭学良开刀，一击必胜！ 第3章 没有一趟紧急集合解决不了的问题 俗话说：不作不死，不要没事玩高跷，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谭学良并没有注意到班里形势的变化，依然大大咧咧的开开心心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这天早上，卓一凡检查班级卫生，班里的垃圾桶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清洗干净。那时候还没垃圾袋，为了避免滋生细菌，班里每天早晚都会倒垃圾，倒完垃圾清洗垃圾桶。而且拖地也拖得不是很干净，墙角明显没有拖到位。卓一凡看见了也暂时没有吭气，只是回想了一下分工。 晚上班里点名，卓一凡指出了谭学良负责的卫生没有清扫干净的问题，对他的行为提出了批评。不出卓一凡所料，卓一凡还没有讲评完，谭学良就站了出来，指责卓一凡小题大做，不就是一次垃圾桶没洗、地没有拖干净嘛，至于上纲上线么！卓一凡听了以后并没有生气，也不想当着那么多个班级的面发作，也算是给谭学良留点面子，只好忍着一口气，简单的提出了以后班级卫生的打扫标准就组织大家回班洗漱睡觉。 晚上10点半左右，卓一凡开启了他班长生涯的第一次紧急集合！由于和别人都通过气，所有人都按照紧急集合的标准快速的穿衣服、打背包到连队外面集合。唯独谭学良晃晃悠悠，居然连背包也没有打，脚上还穿着拖鞋就进入了队伍。 这次，卓一凡没有给他脸面，直接问道：“谭学良，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谭学良回答道。 “谭学良！为什么不答到？为什么集合迟到不打报告擅自入列？为什么紧急集合不打背包？为什么穿拖鞋？全班人就在这里等你！你啥时候弄好进入队伍，全班啥时候解散！”卓一凡以点名的口气点名，连问几个为什么。 谭学良仿佛才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看卓一凡，一身紧急集合的装具扎的严严实实，再看其他人也一样，然后说道：“你就是这个怂样！”然后晃晃悠悠的回班去了。 全班人那一瞬间都看不起这个人，认不清形势不说，做人还太有些自以为是了！于是大家都没有说话，就直直的站在队列里等着谭学良。 谭学良背着背包走了过来。 “报告！”谭学良似乎学聪明了，打报告准备入列。 “用时5分钟，超过紧急集合3分钟规定，不合格！现在立即跑回班放背包，戴帽子扎腰带集合，时限1分钟！”卓一凡说。 谭学良恨恨的看着卓一凡，但他此时根本不敢违抗班长的命令，只能转身回班。居然还有一些傲气，慢慢往班里走。 谭学良戴帽子、扎腰带走了过来。 “报告！”谭学良打报告。 “用时2分钟！不合格！现在立即回班放下帽子腰带，徒手过来集合！”卓一凡命令道。 谭学良无奈的转身往班里走...... 谭学良放完帽子腰带走过来。 “报告！”谭学良打报告。 “用时1分半，不合格！现在命令你回班全副武装过来集合！时限2分钟。”卓一凡命令到。 谭学良肯定恨的牙齿痒痒，但没办法，转身往班里走...... 就在这时，连卓一凡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鬼子、青龙、张量三人直接冲过去就是给谭学良一顿暴打！边打边说：“一班就你一个人么！”“让全班都等你，你面子真大！”“早看不惯你了！”....... 卓一凡先是一惊，赶紧制止三个同年兵！其实卓一凡也想上去踹两脚，但是他是班长，不能太暴力！而且半夜拉紧急集合已经动静很大了，如果群殴再把连长指导员吵起来，那一班绝对全班完蛋！ 卓一凡的制止是很有效的，三个人回到队列里。卓一凡命令到：“2分钟内全副武装集合！跑步------”谭学良没有办法，他也无法判断这顿打是卓一凡预谋的，还是同年兵自己的行为。于是起身跑步回班背背包、戴帽子、扎腰带，跑步过来集合！ “报告！”谭学良的报告声中都能听出怨气。 “用时1分50秒！入列”卓一凡说。其实谭学良用了2分20秒，但是卓一凡知道，一定要有度，毕竟谭学良最后跑步完成了集合！最主要的是，卓一凡害怕同年兵们0再上去群殴谭学良，那样非出大事不好。 卓一凡讲评了谭学良近期的表现，运用条令条例和规章制度归纳了他的6条罪状，并且罚他打扫班级的公共卫生中的厕所一周。这次，谭学良没有多余的语言！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居然认认真真的打扫厕所。但是班里的氛围明显发生了变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中..... 第4章 四川和宁夏的战争 最近卓一凡总是听到一些不想听到的话！“不就是当个副班长嘛，一天嘚嘚瑟瑟的！”“当了副班长连同年兵都不认了！”“居然拉同年兵的紧急集合！”类似这样的话很多很多，这让卓一凡有些难过！毕竟那些同年兵们一起成长，现在自己却在慢慢的脱离他们，和他们渐行渐远！ 一天晚上，四川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最近的一些事，发发牢骚，吐槽连队的人和事！换成以前，卓一凡的话肯定多的不得了，现在的他居然没说几句！话题不知怎么的就扯到宁夏兵的头上！说是宁夏的那帮子人最近特别的让人不爽，干事高调，做人更高调，让人看着很不爽！都是年轻人聚到一块，火药味一下就被点了起来！ 其实事情比较简单，但是让人很窝火！那天是蓝帝打扫班内的外围公共卫生区，打扫到结合部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打扫卫生的满子，两人的扫帚碰到了一起，蓝帝的扫把掉了，满子就笑话蓝帝连扫把都拿不住！一说不要紧，蓝帝瞬间就火爆了，捡起扫帚就向满子扔过去，打是没打上，但是满子很生气，骂蓝帝小气，开不起玩笑，班里的几个宁夏人就围了过来，准备收拾蓝帝，结果冯排路过，大家就散了！但是蓝帝很生气，认为宁夏的人抱团准备打他，于是给四川的老乡们说，早晚和宁夏帮子清算一下。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宁夏的总是嘲笑四川的“川矮子”！四川人个子小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四川人大多数都能达到全国的平均线！连队几个四川的同年兵里面有几个是个子小的，自然经常被宁夏的嘲笑，毕竟宁夏的这批兵里大多个子比较高！ 几个四川老乡说着说着，就商量着改天找一下宁夏人的麻烦！换成以前，卓一凡肯定跟大家同气连枝，但现在的卓一凡作为连队的副班长，听到这种风声肯定是要阻止的！于是卓一凡就说：“打架肯定不行！被连队知道了肯定要挨收拾！而且打架违反条令条例，弄得不好还要背处分！而且，万一把人打伤还伤和气.......”卓一凡本来还想说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走到一起就是缘分一类的话，结果老乡们直接打断他的话！“当了副班长就是不一样！觉悟高！”“哎！我们不是一路人了！”听着同年兵们的唏嘘，卓一凡有些难过，毕竟他说的是事实，而且也是为大家好，结果惹的大家唏嘘不已！卓一凡悻悻的离开了，打架那些事情他肯定不能参与，不仅不能参与，还要想办法阻止！卓一凡想过给连队反映一下这个问题，但他害怕背上背叛同年兵的名声。于是选择了沉默！ 该发生的事情肯定会发生的！四川兵和宁夏兵的矛盾越结越深，终于在一天中午爆发了！起因是蓝帝下楼，张量上楼，结果两个人撞在一起，蓝帝因为个子矮一些，虽然站在楼梯上，但是撞破了鼻子！蓝帝瞬间就爆发了，骂张量没长眼睛！张量本来就是那种爱挑事的脾气，被蓝帝一骂瞬间也爆发起来！听见动静，旁边的四川兵们、宁夏兵们都加入了战斗！楼道上演了一场混战！ “他娘的！要造反吗？”华松连长跑上楼吼道。 一听连长的声音，两帮子人一下子都停下手上、脚上的动作，自然的分开站在楼道上！ “冯排长！全连集合！”连长喊道。 连队很快集合完毕！一场全新的擂台赛就拉开了序幕...... 第5章 打擂台 华松连长曾经说过，有矛盾的就主动找他，他会开设擂台让你打个够，坚决反对私了，打群架！ 四川兵和宁夏兵打群架，华松连长很生气，所以全连集合。集合完以后，连长说：“他娘的，刚才打架的都出列！” 队列里响起一整“报告”的声音！所有参与打架的人站了出来，一共13个人！四川的7人，宁夏的6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血迹，有的眼睛肿了，有的嘴角破了，蓝帝是血最多的，因为鼻子流出血没有及时处理，半张脸都是血！ “我说过，有恩怨的打报告！都忘记了！打群架，今天让你们打个够！冯排长，摆擂台！”华松连长生气的说。 冯排很快带领一排的人设完了擂台！ “统统上去，规则很简单！不准打脸和裆部！鉴于你们比较能打，护具就不用了，每人一副拳击手套！”连长宣布规则。 连长的命令，没有人敢抗拒，13个人带上拳击手套站在擂台上！ 连长宣布对战开始，可是没有人敢动！ “那么大的仇恨怎么不敢打！今天全连官兵观战，必须打！再不打就统统给我打背包走人！”连长生气的说。 连长的话传到全连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家清楚，连长一直都是说一不二！于是台上的人动了，你一拳，我一腿，就像打配套一样，没人敢用劲打！ “你们就这样打着！全连看着，啥时候累瘫啥时候结束！”连长说。 擂台上的人知道，今天混不过去了，于是都使出自己的真本事，往胸口，胳膊、大腿猛的招呼！一场混战开始了，由于四川的人多了一个，宁夏的一直处于劣势！这种混战比的就是体力和毅力，打了不到5分钟，所有人都打不动了，坐在垫子上喘着粗气！ 就在大家都以为结束的时候，连长说：“休息10分钟！再来一场。” 十分钟后，连长又宣布开始，两帮人又混战起来。打了3分多钟，所有人都没劲了，连长又宣布“休息10分钟！再来一场。” 就这样打了8轮，当连长再宣布开始时，十几个人连出拳都费劲，更别说对战了！ 连长宣布擂台结束，逐个点名问“还打不打？” 结果是肯定的，每一个人都是回答的不打了！连长又让对战的双方拥抱！结果搞笑的一幕出现了，双方想抬起胳膊拥抱对方，结果胳膊抬不起来，只能胸口对着胸口，偏着脑袋完成拥抱的动作！ 拥抱完成后，连长宣布擂台结束，明天早上再来一场！ 你可以想象那13个人估计死了的心都有了！ 晚上，不知道是四川兵找宁夏兵，还是宁夏兵找四川兵13个人来到连部向连长指导员承认错误！ 连长还是一样的严厉“他娘的!道歉了就完了！擂台可以不打了！一人5000字的检查，明天早上出操前交过来！有一个人没交，擂台继续！” 13个人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不如打擂台呢！写5000字的检查，还不如再打一场呢！ 晚上熄灯后，13人都带着马扎和条令条例来到哨兵的位置开始写检查！ 事情经过：...... 存在问题：...... 问题的原因：....... 下一步打算：........ 熬到两点过，有人写完了，但是不敢走，还得帮着别人想着写，要不然明天都吃不了兜着走！ 早上5点，一群人终于写完了。 交了检查！大家发现，真的没有深仇大恨！四川兵的和宁夏兵的矛盾再也没有爆发过！ 第6章 远方的来信 一天晚上，从来没有收到过信的卓一凡居然一下子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发小陈飞写的，一封是一个叫晶晶的女生写的。飞哥写来的信，卓一凡一下就能认出字迹，没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找了自己的父母要来地址！但是叫晶晶的女生是谁？为什么会给自己写信？卓一凡一度怀疑不是自己的信，但信封上写着“xx部队xx分队卓一凡收”。卓一凡拿着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封女生写的信！ 卓一凡： 你好！我是陈飞的朋友李晶晶，很冒昧的直接给你写信！因为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从部队里转业到地方的，所以我对军人有特别的情愫。我很想和你成为朋友。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2个月以前，陈飞、陈阳、徐莹莹和我在外面吃饭，看到电视里面播放着部队的画面，他们就问我部队的事情。怎么说呢，虽然我在部队院子里长大，待了十来年吧，但我是真的不太了解部队。于是，我说我不太清楚，他们三个人居然都不相信。后面，陈飞提起了你，告诉我们你和他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的事情，听得我们几个人都很羡慕，特别是陈飞讲到你高中的事情的时候，我们都替你惋惜。后来，陈飞说你当兵了，新兵连就立了三等功等等。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我特别想认识你。 第二天，我就问陈飞要你的联系方式，结果他也没有。直到上次他回家返校后才给了我你的地址。拿到你的地址以后我也很犹豫，到底给你写不写信？不过后来，我还是写了信！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看完晶晶的信，卓一凡赶紧打开陈飞的信。陈飞在信里说，希望卓一凡不要见怪，李晶晶是如何如何的优秀，他们四个人关系有多么多么要好等等。 看完陈飞的信，卓一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把信放在内务柜里。 过了几天，到了周末，卓一凡给父母打电话，母亲告诉卓一凡陈飞要地址和电话事情。卓一凡突然想起来还没回信，挂完电话就赶紧跑回寝室写回信了。 李晶晶同学： 你好！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收到你的来信时我还以为拿错了信，看完你写的信后，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一点也不认为你冒昧，我很愿意成为你的朋友！ 此外，我很羡慕你们四个人能够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也曾经读了一段时间大学，可是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交到！很高兴你能主动给我写信，我很愿意成为朋友！只要你不要嫌弃文化层次低就行！哈哈哈...... 部队很忙，我也不知道写些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可以写信告诉我。 你的朋友：卓一凡 给李晶晶回完信，卓一凡给陈飞写了回信，告诉陈飞自己过得很好，很愿意和李晶晶成为朋友的事情。 不过信寄出去了，卓一凡并不是很期待回信，对于异性，除了高中那场被伤的稀碎的初恋之外，他真的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在那个通信不畅的年代，写信是家常便饭！而且很多人都喜欢结交笔友，即使没有见过面，但是还是喜欢写信交换内心的想法，倾诉心声。 第7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卓一凡这段时间当副班长当的很累，总是感觉自己还不如不当副班长才好，既不用得罪人，也不用一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忙的不可开交，无官一身轻嘛！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又想起带新兵的那几个同年兵，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很累呢？ 一般来说，老兵还没有退伍，新训工作就开始了！不知道为什么，卓一凡当时特别想去带新兵，可是他落选了！ 不知道是当兵后内心脆弱了，还是被练得太狠，卓一凡的泪水特别多！挨收拾的时候掉眼泪，班长走了掉眼泪，连想去带新兵的愿望落空了也掉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卓一凡的眼泪跟不值钱似的，说哭就哭！ 哪时，三火班长还没有走，卓一凡问三火班长为什么不让他去带新兵？他感觉自己哪方面的素质都不弱啊！ 三火班长反问卓一凡，你觉得带新兵和带老兵，哪一个更好一些？ 卓一凡没法回答，只能说，各有各的好吧！新兵啥都不懂，说什么都会听，很好带，可以积累一定的带兵经验！老兵们啥都知道，肯定不好带，但是肯定能更好的锻炼人！ 三火班长说，新兵没什么好带的，对于你来说太简单了！你想你新兵连都做过些什么，就那么几个训练内容，学点条令条例和军事常识，学习集体生活的一些基本技能，完成从地方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哪有多复杂呢，稍微用点心思就能够带好...... 三火班长边说，卓一凡边回忆，确实感觉新兵连没什么，除了新鲜、好奇一段时间以后还真的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三火班长说，再说，新兵连的副班长带新兵，除了站岗、帮厨，就是帮教导队打扫卫生了……你去不是浪费生命么！ 三火班长的说法卓一凡没法反驳，想想也确实是那样的，他当新兵的时候，成天见不着副班长的面，那些副班长们不是在出公差，就是在出公差的路上！ 三火班长说，连队把你留在连队是有考虑的，不要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跟着连队的思路走，连队不会亏待任何人！连队想要培养人不一定要把人送出去，在连队内部一样可以培养！而且，连队培养的人会更好，更加切合连队的需求！ 尽管三火班长那么说，但卓一凡心里还是很难过，毕竟自己心里的想法没有实现。后来，新训骨干走了，三火班长走了，卓一凡也当上了副班长，这份带新兵的心思才慢慢的消散。 也许就是那种干一行、伤一行的概念吧！新训的几个同年兵们其实也在发牢骚，天天站岗、帮厨、打扫卫生，空了还得帮班长分担训练上的担子！主要就是给那些训练比较弱的新兵们开小灶。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叫一声“班长好！” 连队正如三火班长说的，正在培养卓一凡。一个列兵代理班长，组织班里的训练，进行班级的管理，还学习排值班，学习排讲评.....连长、指导员和冯排长很多次单独给卓一凡进行各种教学，这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第8章 不敢相信的事实 正在大家翘首期盼着过年的时候，一个消息悄悄的在连队蔓延开来！“召奇排长回来了！” 卓一凡他们这帮人肯定不知道召奇排长是谁，但是老兵们却刻骨铭心！ 召奇排长是连队提干的班长，第7年的时候被师里保送入学。那个时代，一年就那么几个优秀士兵保送入学的名额，能够被保送的人，绝对是优秀+优秀=绝对优秀。 人还没有回来，迎接的架势得先摆出来！很多人就开始向班长老兵们打听召奇排长的事情来！班长老兵们也不含糊，对于召奇排长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召奇排长创造了连队攀登史上的传奇，13米高的攀登楼，全副武装抓绳上9秒钟！卓一凡第一次听到这个数据时，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经过一年的锻炼，卓一凡自认为攀登还可以，也算是同年兵里的佼佼者，但是用完吃奶的劲也才能达到18秒的成绩，与那个9秒差距太大了！不管什么训练，越到后面越难提高。攀登训练也是一样的，越是到后面，成绩越难提高，个人的动作、力量、幅度、协调能力等，大绳的粗细、质量，甚至天候都会影响成绩，一点雨、一阵风都可能影响成绩。 召奇排长还培养了七八个干部。他当班长的几年，班里年年都有战士考取军校！卓一凡听说这个的时候也是很不相信的！为什么呢？因为召奇排长本身文化水平不是很高，要是高的话肯定自己就考取军校了啊！但不管卓一凡信不信，班长老兵们都能列出那些从召奇排长手里考学的人的名字！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召奇排长也参加过考学，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这不影响他培养别人！召奇排长很重视班里的文化学习，不管什么文化水平，只要进入召奇排长的班里，那你每天至少得有1个小时的时间学习文化，周末每天2两个小时。你想啊，有几个当兵的人能那样坚持学习呢？一旦你坚持了，你肯定会取得成功！而且在当时文化程度普遍低的情况下，召奇排长的行动肯定会让班里的战士收获满满，哪怕考不上军校，终身学习的习惯一旦形成，不管从事那个行业都会取得成功！ 卓一凡是非常幸运的，再次回炉学习的时候，有幸认识的一个学习型的将军！当时由于谈话的需要，卓一凡有幸和他进行了单独交流，这次交流可以说影响了他后来的人生。他当时送了卓一凡一段话：人生就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知识就该如获至宝、如数家珍，学习就该如饥似渴、如痴如醉，最终才能如愿以偿、如虎添翼！ 当时，将军说的很朴实，他说自己是小学文化，一步一步的学习积累才走到了今天。不像卓一凡他们这一代人，一毕业就是本科生，研究生，起点很高，更应该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他觉得人生的起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里，不断的弥补差距，甚至完成超越，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是啊！人生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壮大自己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第9章 称呼 敢问英雄今何在，人生恰恰是少年！ 就在大家还在打听召奇排长的时候，召奇排长出现了！那天下午，召奇排长坐着军车回到了连队，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鲜花和掌声，就那样悄悄的来到大家身边。 第一次见到召奇排长的时候是在晚饭，召奇排长坐在连部的桌子上，和连长、指导员、冯排长有说有笑，大家都是偷偷的看着这个新排长。 一米七几的身高，一身正气，很帅！如果冯排长是那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帅气的话，召奇排长就是那种威武雄壮、正气凛然的帅气！同样是一身军装，为什么穿出来的感觉千差万别！最显眼的还是召奇排长的军衔，没有杠杠，没有星星！如果要用几杠几星来称呼的话，真不知道怎么叫。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在中国军队那叫“学员”，标准的称呼！在外军那叫做“准尉”。 后面，关于军官的称呼问题，连队还发生一件大事情！那时，部队在疆区执行任务，师里的一个领导带着警务科长到连队检查，结果被执勤的哨兵拦住，要求出示证件！师领导没有带证件，随行的警务科长也没有带证件！ 警务科长就自报家门，让哨兵给连队请示报告。 哨兵向连长报告：4801！4801！我是哨兵，收到请回答！ 连长：“4801收到！请讲！” 哨兵：“连长，门口有一个两毛四，一个两毛二要进入连队！是否放行？” 连长听着腿都有些发软了，不是因为大校和中校来检查，而是因为哨兵的称呼很显然的违背条令条例的规定。于是赶紧回答：“放行！”戴着帽子、扎着腰带，叫上指导员赶紧跑步出来迎接！ 连长、指导员跑步到领导跟前，敬礼、问好！师领导笑了，说：“你两个不错啊！我是两毛四，你们几毛几啊！哈哈哈.....”连长、指导员顿时语塞。 还好警务科长解围说：“副师长，我这警务科长不称职啊！连队官兵的条令条例不过关，都是我的责任啊！” 连长、指导员赶紧说：“首长，我们一定坚决纠正！” 师领导笑着说：“说完成任务，侦察连那没得说，可要说起正规化建设，差距还有点远哦！” 连长赶紧说：“是！首长！我们立即纠正！” 师领导笑着说：“在外执行任务很苦，可越是艰苦越越昂扬！不要跟泄了气的斗鸡似的！好好抓一抓吧！不仅你们，很多连队都这样，抓了东头跑了西头，任务完成了，作风却散了......” 师领导由此引申出很多这次执行任务中暴露出来的基础建设的问题，警务科长认真的记录着。后来，连长才知道，师领导转了很多连队，都是不同程度的存在着基础建设薄弱的问题，只是侦察连还没转呢，就被哨兵买了。 哨兵呢，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肯定刻骨铭心！ 也许有人认为一个称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部队，这是很重要的，上级、同级、下级，职务和级别等等都是有严格的规定，就连见面的礼节都规范的严丝合缝！在部队，条令条例就是准绳，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许打擦边球！ 第10章 实习排长 召琦排长回来了，连队的干部力量又得到了壮大，冯排更是显得轻松了许多，毕竟有人换着值班。 尽管见到了召琦排长，但是卓一凡还是好奇，毕竟召琦排长是什么样的风格，自己根本不清楚，一不小心说不定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呢！ 召琦排长很低调，但是大家都很怕他！可能是因为传言的原因，毕竟那是一个军事训练狂人！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连队自己培养的干部，在侦察连干了那么些年，土生土长的干部，对于连队可以说了如指掌！还有可能是他的性格，似乎不像冯排那样成天嘻嘻哈哈的逗着大家玩…… 根据马回子侦察到的信息，召琦排长还没有毕业，是回连队实习的，等实习完，直接授中尉军衔，副连的职务！那时卓一凡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明白少尉排长、中尉排长的区别！ 那个时代，一个军衔可以囊括好几个职务，就拿中尉来说，可以是排长，也可以是副连长，还可以是连长，依次类推，少校可以是副营长，也可以是营长，还可以是副团长……当然，如果你是中尉连长或是少校副团长，那绝对是职务提升比军衔快的人，绝对是部队里最优秀的存在。 实习排长，顾名思义，就是当排长前提前适应工作，锻炼抓工作的能力，把军校学习的知识和部队的实践结合起来。和地方的实习工作有点类似，并不完全一样，在地方，可能混混就过去了！但在部队，实习排长并不好当，实习的工作并不好干！毕竟部队是靠本事吃饭的地方，如果没两把刷子，肯定得不到官兵认同，抓起工作来不会得心应手，甚至还会受到不公的待遇！被连队的班长欺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连队曾经就有过那种国防生实习被班长锻炼的情形！ 曾经有一批某校国防生到连队实习，由于是地方高中直接入学军校，虽然经过几年的高校培训，但是到了基层部队啥也不会，军事训练跟不上连队不说，对于基层管理、官兵思想更是一窍不通，结果在连队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成了他军旅生涯里难以泯灭痛苦经历！连队干部曾经试图要帮助几个国防生建立威信，可几个人真的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有两个排长的内务卫生不达标，被连队检查时扣去分数，影响班级流动红旗的获取，班长一气之下，把实习排长的被子扔到了楼道上。实习排长很委屈，报告了连长，连队批评了班长，班长也很委屈。还有几个排长，军事训练素质很差，根本谈不上带入新的训练思维，直接被班长安排几个战士日夜操练，作为实习排长，他不能掉链子，既不能说苦，也不能喊累，哪是多么痛苦的感受！实习返回学校以后，由于曾经对于基层的美好憧憬被打破，直接要求不下部队，不穿军装，在学校里闹的沸沸扬扬，最后没有办法，几个人因违反国防法、兵役法受到了相应的处理！ 召琦是抓连队的工作却一点也不会输给冯排长，不管是正规秩序，还是抓训练绝对干净利落！毕竟当了那么些年的班长，又经过军校系统理论的培训，把当年的实践和军校的理论学习结合起来，当然更上一层楼！召琦排长回来以后，带回来一些很新的管理和带兵经验，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着连队传统的带兵模式，让连队的干部骨干们更加关爱战士的成长进步，连队的管理更加有温度了！ 第11章 晶晶的回信 正在卓一凡头疼一帮同年兵们的管理时，晶晶同学的回信到了！本来卓一凡上次写完信以后并没有多想，从来没有想过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爱情，但是他的爱情就那样悄悄的来到了！信封里装着一张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的李晶晶，一张鹅蛋脸，长长的秀发直直的散落在胸前，她微笑着，眼睛和鼻子是那样精致，让人感觉多么眉目清秀的一个姑娘啊！她的身材匀称，身上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捧着一朵向日葵，阳光从侧面照耀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洋溢着青春阳光的味道，看的卓一凡痴痴的发呆！ 一凡： 你好！很冒昧的这样称呼你！收到你的回信时我特别高兴，顾不得回寝室就打开信边走边看起来！虽然没见过你，但从你的字里行间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 很冒昧的给你寄了一张我的照片。不准嫌我丑！不准把我的照片给别人看！不要觉得我霸道，因为我的照片只想给你看！ 不知道怎么的，我好想看看你！不知道可不可以寄几张照片给我，让我也看看你！不准拒绝我哈！哈哈哈…… 写到这里，心里有些忐忑哈！不知道我这样做会不会吓跑你！嘻嘻嘻……… 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年你上高中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你会不会成为我的同学，我们会不会相识呢，呵呵呵… 进入大三了，有时压力挺大的，毕竟快要毕业了，我准备考研，但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而且也不知道选哪个学校，那个专业？算了，不给你说这些了。你在部队过得好吗？可不可以给我也分享一下，呵呵！别看我们一家人都是当兵的，但我还真的不了解部队的！我只是感觉你们当过兵的都是火爆脾气，嗓门很大，哈哈哈……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反正我爷爷，我爸妈都那样哈，嘿嘿嘿…… 还有很多话想写，但又不知道怎么写，就写到这里了！记得快点回信哈？ 对了，记得装照片哈！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哼哼！ 你的朋友：晶晶 看着李晶晶的信，卓一凡的心里打翻了伍品味，脸上却绽开了花！毕竟李晶晶太阳光了，不管她的哪一句话，都能逗的卓一凡很开心，让卓一凡心跳加速！拿起李晶晶的照片，看了又看，又拿起李晶晶的两封信读了又读，卓一凡有些心动的感觉，于是晚上，他抬着小板凳来到哨位桌旁写回信！ 晶晶同学： 你好！照片和信已经收到！ 看到你的照片我感受到了阳光的味道！我觉得你很漂亮，特别是阳光下的你，看着就像天仙下凡！看完照片，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你！但是你知道的，部队有纪律，我暂时还不能回来看你！希望你见谅！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色的呢！看着你穿着蓝色的裙子，真的很好看！这也许就是缘分吧！你是不是也喜欢蓝色呢？呵呵呵…… 我在部队挺好的，训练是有些苦，可对于男人来说，那又算些什么呢？…… 看着你大学毕业要考研我好羡慕，如果当年高中没有浪费那一年光阴，也许现在我也正准备考研吧！祝愿你考研成功！有时候，不要太在意结果，努力过就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女孩子嘛，压力太大长皱纹哦，当心嫁不出去哦！……… 至于我的性格吧，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应该算是比较好的吧！从我爸爸来说，他就很少发火，从小到大没有打过我一下，受他影响，我也很少发火的。至于嗓门嘛，当兵的，天天喊番号，吼来吼去，肯定小不了，哈哈哈…… 不知道你对侦察兵了解多少，反正训练是整个单位的第一，作战能力也得是第一吧！第一名不好当，所以付出的当然就有些多了！不过付出才有回报嘛！…… 给你寄了两张我的照片，我自己不喜欢照相，也没什么照片，这还是几个月前照的了！希望你不要嫌弃，呵呵！ 为了早点给你回信，我可是利用睡觉时间写的信哦！现在有些晚了，我得睡觉去了，明天还有训练哈！期待你的回信！ 你的朋友：一凡 写完回信已经晚上11点半了，整整四张信纸。然后又把白天挑了半天的照片塞进信封，卓一凡才回到寝室睡觉！ 第12章 有一种思念叫做单相思 卓一凡给李晶晶回完信，内心却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平静！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为什么看到李晶晶的照片以后会忍不住的思念，迫切的得到她的回应，迫切的想要收到她的来信？卓一凡很是想不明白，他试图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想念一个人，度日如年！也许是青春的荷尔蒙发挥了作用！ 在那个通信落后的年代，思念是没有办法及时表达的，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即使已经开始流行qq，但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个义务兵，哪能周周外出？一个月出去一次已经算很不错了，毕竟大家是轮流外出，外出还有指标限制，轮一遍下来至少在一个月以上。没有办法，卓一凡只好把自己的思念写进信里，通过黄色的信封、红色的三角戳把思念带向远方！ 也许那个时代的恋爱就是这样，不在乎有没有真真见过面！不在乎距离有多么的遥远！不在乎以后会怎么发展！义无反顾的投身爱情的河流，随波逐流！ 卓一凡这段时间很难受，都半个月了，一直没有收到李晶晶的回信，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信是不是寄丢了！于是他开始写信，一封一封的写，三天一封，两天一封，心里虽然没有一句我爱你，没有一句我想你之类的肉麻话语，但全是碎碎念！ 第一封信 晶晶同学： 你好！不知道你收到我的信没有，xx月xx日就寄出去了，里面还有我的照片哦！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我怀疑信是不是寄掉了！ 不知道你最近好嘛？学习压力大吗？是不是要考试了啊？ 一定注意身体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要熬夜学习，那样对身体不好。 重庆的天气怎么样？是不是和成都的一样，毕竟靠近江边，估计湿冷的情况更加严重吧。多穿些衣服哦！上学的时候我深有体会，不管穿的再多，一直坐在那里不活动，全身都冰凉冰凉的哈！所以学习一会要起来多活动的，那样效率会更高的哦....... 就这样，第一封信，卓一凡追加的第一封信提出了很多问题，从各种角度表示出满满的关怀，写了满满的4页纸。 第二封信 晶晶同学： 你好！我猜你一定忙着复习考试吧，毕竟马上快要放假了！最近突然想起高中时期的生活和大学的时候的生活，好想回到过去，到部队以后总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一直感觉有些空唠唠的，后来想了很久，也许是少了学习的快乐了吧......... 记得高中的时候，总是和陈飞偷偷的教室学习，结果被学校的老师赶了很多次，呵呵呵.....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图书馆看书，一有时间就过去，一泡就是半天，有好几次都忘记吃饭和睡觉的时间，要不是图书馆的老师心好，一直提醒我，估计的饿肚子吧，呵呵呵........ ........ 如果实在忙的话也不用急着回信，学业为重哈！ 就这样，卓一凡的第二封信主动交代自己高中、大学的事情，一直写了6张信纸才算完，要不是三角戳没有超重一说，估计卓一凡得加邮票才能把信寄走。 第三封信 晶晶同学： 你还好吗？学校放假了吗？快要过年了哈！还是没有收到你的回信，不会是你搬寝室了吧，呵呵呵.....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这算不算是信件骚扰啊！接二连三的写信，你不会报警吧，呵呵呵..... 说实话，没有看到你的回信，心里总有一些失落的感觉，感觉缺少点什么似的。最搞笑的是，明明没有见过你的真人，我居然在梦里梦见你和我在大学的操场上漫步，法国梧桐的叶子打着旋的飘落下来，地上铺满了法国梧桐的叶子，满地金黄，特别漂亮的哈！结果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感觉心里空空的感觉。 不知道你那边出现了什么事情，一直没有收到信，心里很着急的哈！我没有陈飞的电话，也没有你的电话，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心里很担心你！希望你尽快回信哈！ 卓一凡第三封信只有两页信纸，满心的担忧。 第13章 终于有了回应 就在卓一凡准备写第四封信的时候，李晶晶的回信到了。 一凡： 你好！见信如故！一下子收到你的三封信，特别的开心！虽然距离一千多公里，但是我深深感觉到你的关心，感受到你的温暖了哈！ 真的很抱歉！这段时间准备考试的，你也知道，大学里平时都这里玩一下，哪里逛一下，一到期末了就格外的忙，忙着复习啊！挂科了可是很麻烦的哈，呵呵....希望你能谅解哈！ 看到你的照片了，好黑哦~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么黑的哈，嘿嘿嘿....看你那么廋，部队的饭不好吃么？有些心疼你的哈！ 看你又黑又瘦的，你们的训练一定很苦吧~一定要注意身体哦！ 你写信说感觉我很阳光，但我觉得你更有朝气一些！看到你的照片，我不禁想起爸妈了，嘿嘿~不过了呢，我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就能见到他们了，而且还能吃上妈妈包的饺子哦，嘻嘻.....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老家可是地道的北方人哦！因为姥爷在部队的缘故，妈妈一直在成都长大，后来也去了部队，和爸爸结婚后就安家在成都了哈！我可是一生下来就生活在成都的哈，哈哈哈..... 不知道你想家不？离开家已经一年多了吧，想的话就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吧！ 对了，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写信不太方便，我家里的电话是028-xxxxxxx，放心打就行，我爸妈的思想可是很开放的哦，嘿嘿。 真还没听过你的声音，我xx月xx日放假，一放假我就回家了哈，期待你的电话哦！ 收到了李晶晶的来信，卓一凡那真的叫开心，一边看，一边傻呵呵的笑。班里的同年兵们见状，赶紧凑上了看信，结果卓一凡一下把信塞到了屁股下面。 越不让看大家就越好奇，这个时候同年兵可不管谁是班长、副班长，协力将卓一凡按到床上，鬼子拿起信就阴阳怪气的念了起来，逗得大家都乐呵呵的，一班一阵欢声笑语。 同年兵们笑完就开始审卓一凡，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怎么联系上的？发展到了哪一步？长什么样子？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卓一凡被按在床上十分的无语，好歹那是自己的私事吧，怎么能这样就被公开了呢？想发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因为自从当副班长以后，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和同年兵们打闹了！卓一凡也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主动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到最后还主动贡献出了李晶晶的照片！ 不看照片还好，一看完照片，同年兵们更是起哄的厉害，唏嘘不已，直夸李晶晶漂亮，说卓一凡是走了狗屎运，调侃李晶晶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说归说，闹归闹，同年兵们闹得开心，却不成想到，动静太大，惊动了了连部的大神。 “他娘的！拆房子呢还是造反呢！”华松连长站在一班的门口吼道。 一听连长的声音，所有人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全都赶紧整理自己的着装，立正站好。卓一凡从床上爬起来，赶紧整理好衣服，准备向连长报告，但一想，怎么报告呢？报告连长班里正在打闹还是报告什么呀，一是逼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脑子一转，报告到：连长同志，一班正在训练一招制敌，请你指示。 从来不苟言笑的华松连长居然笑了，笑的有瘆人！“他娘的！外面那么大的场地不够你们练的，跑床上练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哈哈哈.......” 正在卓一凡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华松连长严肃的说：“他娘的！卓一凡，到外面来！其他人马上把班里收拾好！”说完转身就往连部走了。 卓一凡没有说话，心想这下完了，还不知道连长想干啥呢？赶紧用眼神示意同年兵们收拾卫生，自己则是戴着帽子，扎着腰带，边走边整理着装，向连部快步的走去。 第14章 副师长和你啥关系 卓一凡战战兢兢的来到连部门口，门没有关，卓一凡站在门中央，打了报告。 “进来！”华松连长说。 卓一凡慢慢的走进连部，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了连长！ “他娘的！磨叽啥呢？把门关了！”连长说。 卓一凡就像机器人一样，转身关门，失去了一向的灵动。 “他娘的！紧张啥？又不是多大个事情！一个当副班长的，看你那熊样子！没啥事，就是找你了解一个情况！找地方坐！哈哈哈....”华松连长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凶完了卓一凡，立马又笑呵呵的缓解卓一凡的紧张情绪。 卓一凡经过连长这么一折腾，一下子都不知道坐哪里，于是跑到床下准备拿马扎。结果华松连长又是不耐烦的一通熊“他娘的！那个叫师长大叔劲哪里去了！不服输的劲哪里去了！打通信连班长的底气哪里去了！不就当个烂怂副班长，看把你小心谨慎的，以后当领导还不得累死！” 卓一凡心里那个憋屈啊！心想，那时不是新兵么？又不认识师长，反倒成了一种勇气的象征了！心里郁闷，也不敢写在脸上，赶紧抬过指导员的椅子，坐在连长对面，端端正正的。卓一凡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连长坐的一样高，平时连长都是高高在上，一直都需要仰视，这下和连长坐的一样高，都不敢看连长那双眼睛，眼睛一直的躲闪着。 华松连长好像也反应过来，卓一凡不过才入伍一年多，连老兵衔都还没换上呢，于是调整了一下语气问到：“卓一凡，李真真不在，班里面能管住不？有没有什么困难？有啥事情及时给我反应啊！有连长给你撑腰，放开手脚干！” 卓一凡刚想回答，结果华松连长又说：“问你也白问，就你那脾气，能给我说实话才怪了！放心大胆带班，有事情连长给你兜着！” 听着连长这么暖心的话，卓一凡真的有些动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站起来，向连长敬礼，然后说道：“请连长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带班！坚决不辜负你的关心和培养！” 看着卓一凡信誓旦旦的样子，华松连长笑了，说：“坐下说。” 正在卓一凡看见连长笑了，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连长的问话一下子让卓一凡仗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余副师长是你啥关系？”连长问。 卓一凡的脑子瞬间马力加大到120码，似乎正在搜寻答案。连长也没说话，任由卓一凡在那里抠脑袋。 想了半天，卓一凡也没想起来是什么关系。于是回答道：“连长，我不知道啊。” 这下该连长郁闷了，余副师长打电话到连队，详细的了解卓一凡的情况，还说这小子是块好料子，连队要好好培养之类的话。余副师长是那种非常硬气的人，从来没听说他会拉关系、走后门之类的啊！ 连长疑惑的问：“真的不知道啊！” 卓一凡非常坚定的说：“连长，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关系，家里人没告诉过我啊。要不等我问完家里再向连长报告。” “他娘的！这都是啥事哦！去吧！”华松连长一脸无奈的说。 卓一凡也是一脸懵逼的走出了连部。主动找领导好说，被领导找上门就不好办了！连一个基本头绪也没有，就像无头苍蝇乱转乱想！ 第15章 想要的答案 从连部回来，班里人看卓一凡灰溜溜的，都关心的凑了过来。 “没啥事吧？”同年兵们关心的问道。 “没啥事，只是说以后动静小点。”卓一凡说。 一听没事，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赶紧各干各的去了，留下卓一凡在那里发呆。 自从卓一凡当上了班副，总是感觉和同年兵们有隔阂，有矛盾，有偏颇，但经历今天的事情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同年兵们的善意和关心。 卓一凡一直放不下连长的问话，总是在想自己和与副师长什么关系，熬了好几天，终于到了周末，他打通了邻居家的电话，等了十几分钟，再打过去时，父亲接了电话。 卓一凡先是问了家里的情况，然后问道：“爸，我们家在部队有关系吗？” “没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啦？遇到事情了？”一听卓一凡问的问题，父亲自然紧张起来。 “没什么事情，就是前几天连长问我和师里的余副师长什么关系，问的我一下很懵，所以向你们求证一下。”卓一凡说。 父亲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说道：“你不要着急，你大松爸爸当过兵，好像就是你们师里出来的，我改天问下他再给你联系。”父亲说道。 “大松爸爸？是不是我当兵的时候帮我填表整档案的那个啊！”一凡问道。 “就是他！他不是镇上的武装部长嘛！我记得他送你走的时候好像说过，他就是你们师里转业回来的。”父亲说。 “那好吧！你和妈妈注意身体。爷爷身体怎么样？”卓一凡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的说。 “你爷爷挺好的！放心在部队好好干，家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父亲说。 “好的，爸爸，你们也不要担心我，我在部队一切都很好！”说完卓一凡挂了电话。但是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事情。 第二周周四晚上，爸爸把电话打到了连部，告诉卓一凡，大松爸爸也不认识余副师长，他从部队都回来二十几年了，他的同年兵早早都回地方工作了。 得到父亲的这个答复，卓一凡更加的抑郁了，他没法给连长交代，也没法给自己交代。 新年来了！！！别人都翘首期盼，卓一凡却是满肚子的疑问，而且他似乎不喜欢过年，毕竟过年期间，他没法和李晶晶进行正常的信件来往。 老兵过年和新兵过年其实内容没有变，变的是心态！新兵的时候，感觉什么都是那么新鲜，什么团拜会、焰火晚会、春节晚会......都是第一次经历，自然有趣的多！人也许就是这样，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没意思了！ 新年的几天假期过的很快，但是对于卓一凡来说，确是度日如年！每天捏着李晶晶家里的电话就在打与不打之间徘徊！一会儿担心打了电话李晶晶不在家，一会儿又担心打电话被李晶晶的父母接到...... 卓一凡有些后悔没有告诉李晶晶连队的电话，至少那样，自己不打电话的时候，李晶晶却可以打过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断了联系，心里跟蚂蚁爬似的，难过！！！ 第16章 打电话 卓一凡的新年过得很煎熬！想要的答案没找到，想念的人也联系不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五，鬼子一句话点醒了卓一凡！鬼子说：“既然李晶晶敢给你留电话就不怕你打电话！”卓一凡醍醐灌顶，赶紧排队打电话，终究在下午拨通了李晶晶家里的电话。 “喂，你找谁？”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声音。 “阿姨，你好！我找李晶晶。”卓一凡听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老沉，赶紧称呼阿姨。 “晶晶，接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阿姨叫李晶晶接电话的声音。 “你是卓一凡吧？”阿姨问道。 这一问吓得卓一凡魂不附体？瞬间几百个问题从脑子里蹦跶出来，一时忘记了回答电话。 “喂！喂！”阿姨以为电话掉线了，在电话里试着音。 卓一凡回过神，赶紧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的，阿姨。我是卓一凡，祝你和叔叔新年快乐！” “呵呵呵，也祝你新年快！”阿姨说。 “铛铛铛”电话里传来下楼的声音。 “谁啊？杨姐”李晶晶人未到，声音却飘了过来。 “卓一凡！”阿姨说道。 李晶晶愣了一愣，加快了速度跑了过来。 “慢点！这孩子！”阿姨说道。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卓一凡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给”阿姨说完就走了。 “喂!一凡吗？”李晶晶尽管喘着气问，但是声音是那样的甜美。 “我是卓一凡!”卓一凡说，然后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我可是为了接你的电话，每天出去都忙忙慌慌的，生怕错过电话。”李晶晶有些埋怨的说道。 “杨姐！你能不能上楼去啊！偷听我打电话有意思么!”突然发现老妈还在，李晶晶羞得满脸通红，有些埋怨的说道。 “好好好，真是女大不中留，哎！”阿姨的声音通过声音传了过来。 卓一凡听的一愣一愣的，云山云海，云里雾里，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喂！瓜娃子，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电话里又传来李晶晶的嗔怪声。 “我...我不敢打！有些害怕。”卓一凡结结巴巴，有些语无伦次。在他的印象里，李晶晶应该比较温柔文静才对，根本没有想到她这么奔放的性格！ “害怕什么呀？害怕我家里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呵呵呵......”李晶晶调侃道。 “不是，害怕，害怕你爸妈接到电话，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卓一凡还是有些语无伦次，声音有些小，毕竟刚才母女二人的对话吓着卓一凡了。 “呵呵呵，害怕什么啊！我都给我父母说了啊，新教的朋友啊！”似乎看穿了卓一凡的心思，李晶晶赶紧解释道。 “哦，真的没有想到，你都告诉叔叔阿姨了。”卓一凡有些惊讶，慢吞吞的说。 “我们家里就这样啊！没什么啊！我们杨姐可是大气的很，不用怕她，哈哈哈......”李晶晶说道。 “你管你妈妈叫姐姐么？”卓一凡很疑惑。 “还四川人呢！一点文化底蕴都没有，以前的四川人就是管妈妈叫姐姐啊！”李晶晶有些恼火的说道。 “啊！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卓一凡有些吃惊的说道。 “现在知道了嘛！瓜娃子，嘻嘻嘻......”李晶晶有些得意的说道。 “知道了。你的年过的怎么样呢？”卓一凡问道。 “还行，年前去三亚旅游了一趟！过年的时候去看了一下爷爷奶奶。你呢？”李晶晶说。 “我啊！哎，怎么说呢？一直没和你联系，犹豫了好多天，有些想你！”卓一凡说。 “想我吗？呵呵呵，真想还是假想哦！哼，想我也不知道早点打电话！”李晶晶有些嗔怪。 卓一凡想解释什么，又不想解释，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记得你说过你的爷爷、爸爸、妈妈都是部队转业回去的啊。” “对啊！怎么啦！”听到卓一凡这么说，李晶晶有些疑惑。 “最近连长问我，我和余副师长什么关系？可我问家里了，我们家并没有这样的亲戚关系啊！所以....所以.....”卓一凡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哦，这个事情啊！我估计肯定是杨姐捣的鬼！哼，下来我好好审审她！”李晶晶说。 “别那样！我听着怎么有些害怕！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就行，别把阿姨惹生气了。”卓一凡有些害怕的说。 “哈哈哈，瓜娃子,不会的，明天下午我在家，到时打电话给你答案，哈哈哈......”李晶晶说。 “谢谢你！晶晶”卓一凡说完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瓜娃子，你也不祝我新年快乐么！”李晶晶听着无声的电话有些嗔怪的说。 “额，新年快乐！”卓一凡木讷的说。 “算了，不逗你了！去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新年快乐，瓜娃子！”李晶晶说完，也没等卓一凡，直接挂掉了电话，留卓一凡在原地木木的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 第17章 神通广大的杨阿姨 卓一凡打完电话，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但又捡起了一堆石头。李晶晶告诉父母他们是朋友，是什么朋友呢？为什么阿姨一下就知道打电话的是卓一凡？难道李晶晶没有别的异性朋友？给余副师长打电话的是李晶晶的妈妈？...... 卓一凡本来就有点后知后觉，打完电话，半天从震惊中醒不过来！李晶晶给他的冲击太大！李晶晶家里的情况给他的冲击更大！那一句一句的“瓜娃子”对他的冲击更加地大。在卓一凡的心里，他和李晶晶就写过几封信，还没有那么熟络，“瓜娃子”那么亲密的称呼他想都不敢想，他更不敢把李晶晶往女朋友的方向想。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卓一凡拨通了李晶晶家里的电话。 “一凡，是你么？”李晶晶接起电话就爽朗的说。 电话只响了两声，卓一凡猜测李晶晶是守在旁边等电话的，于是赶紧回答：“是我，晶晶。”虽然喊出了“晶晶”两个字，但他还是有些别扭。 “你昨天问的问题我给查清楚了！就是杨姐搞的怪，她以为，以为你是我找的男朋友，托了他的同学打电话问的你的情况。”李晶晶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啊！还真是阿姨啊！”卓一凡吃惊的说。 “哎！没办法，杨姐这个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把我的朋友调查的清清楚楚的！哎！我都没办法说她。”李晶晶有些恼火的说。 “阿姨也是为你好啊！你别生阿姨的气。”卓一凡赶紧劝慰道。 “我也知道她为我好啊！但我感觉她就像监视我一样！对不起，一凡，这次的事情也怪我，上次回家把你的信放抽屉，结果被她发现了，他就顺着信封上的部队编号调查你了！”李晶晶有些气馁的说道。 “没事的，晶晶。我又不是坏人，不怕调查的。”卓一凡赶紧安慰道。 “呵呵，你还别说，我还从来没见杨姐对那个男生评价这么高过！哈哈哈......” 本来卓一凡想问阿姨怎么评价的，结果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说：“你没和阿姨吵架吧？” “没有吵！我还不知道杨姐是什么人啊！这是小事情，不至于吵架的哈！呵呵呵”李晶晶说。 “没有吵架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们会吵架呢。”卓一凡说完，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了，一时有些语塞。 “要是你过年能回来，我们能见上一面该有多好！”李晶晶说。 这话一说，卓一凡不知道怎么说了，然后半天才说出一句：“等我，今年年底我就回家了！” “年底？你不准备在部队干了？”李晶晶有些疑惑的说。 “我准备回来接着上大学！”卓一凡说。 “哦!”李晶晶有些失落的说。 卓一凡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然后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呢？明天就收假了，打电话不方便，我给你写信。” “xx月xx日”李晶晶说。 “那我给你写信，你把连队的电话记一下，有事可以连队电话找我，一般晚上打比较容易找到我。”卓一凡说。 “我早记下来了，我家电话有来电显示。”李晶晶说。 “好的，那我就挂电话了哈！后面还有人排队打电话的哈。”卓一凡说。 “嘟嘟嘟”电话的忙音传来，没有了李晶晶的声音。 卓一凡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李晶晶一下就挂断电话了，而且他能听出来，李晶晶今天打电话不是很高兴。没办法，相隔甚远，卓一凡只能把那口气堵在心里。 第18章 莫名的喜欢 和李晶晶通完电话，卓一凡赶紧来到连部，把他的答案告诉连长。 连长的反应也有些夸张的让卓一凡吃惊。 “你小子可以啊！啥时候抱上大腿了。”华松连长笑着说。 卓一凡很想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将认识李晶晶的过程全盘报告了。 华松连长听完以后，笑的哈哈哈的，然后说道：“你这个丈母娘还真是厉害啊！” 卓一凡又想解释他和李晶晶的朋友关系，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索性就说：“连长，我们两个都还没有确定关系呢？” 华松连长听卓一凡这么一说，然后狡黠的笑着说：“我说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啥？别个女生能告诉父母，还需要怎么确定关系！真是没法说你，呵呵呵......” 卓一凡没法接话了，好像连长说的挺在理的啊，自己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通透呢。 “你是真喜欢李晶晶？连面都还没有见过，这种隔空恋爱可不好。算了，都是成年人，你自己看吧！不过得注意你丈母娘哦，她应该不简单哦！去吧，年轻人的世界我也不懂，哈哈哈.....”华松连长笑着说道。 从连部出来，卓一凡是真的陷入了沉思，他一直琢磨着这两天和李晶晶通电话的每一个细节，又结合连长的话反复品味，最后得出一个事实，自己确实很喜欢李晶晶。至于为什么喜欢，他说不清楚，就是感觉。 而且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李晶晶两次电话不同的态度，毕竟李晶晶把卓一凡当朋友，而卓一凡却把李晶晶当成刚认识的人，让女生热脸贴冷屁股，也只有卓一凡干的出来，李晶晶不生气才怪， 于是还没开学呢，卓一凡就给李晶晶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有思念，有道歉，写的很有恋爱的味道。对于打电话来说，卓一凡真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但是写信他确实很喜欢的，可以好好的思考，可以不用顾忌对方的表情、声调，他深信李晶晶收到信肯定会原谅他。 其实，说起来，卓一凡并不会谈恋爱，不会甜言蜜语哄女孩子。就拿高中那场惨不忍睹的恋爱来说，连手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牵过几次，更谈不上拥抱那些了，怪不得谈了没多久就被被人蹬了。 想起杨阿姨，卓一凡有些害怕，不用连长提点他也知道，杨阿姨的能量有些大，单凭一个信封就能把卓一凡揪出来，可是说关系网是相当的大。后来卓一凡才知道，李晶晶的爷爷是军区司令员退休，妥妥的一个将军。李晶晶的爸爸则是团长转业，回地方后一直干到成都市某区区长。李晶晶的妈妈则是干到副团，为了李晶晶的成长，选择了自主择业，但毕竟在军区大院长大，朋友多的不得了，怪不得那么的厉害。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卓一凡来说，有一些残忍，心中有了牵挂，怎么也静不下来，几乎无时无刻的在想念李晶晶。 幸运的是，过完年没几天，新兵就要下连队了，有的忙活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念。 新兵下连后，连队自然又进行了班排调整，这次卓一凡调整到了三排八班，召奇排长为三排长，李真真是八班班长，卓一凡是八班副班长。班里分了三个新兵，河南籍战士牛申峰，山东籍战士王庆伟，湖南籍战士赵春杰。 第19章 兵好带，人不好培养 正如华松连长说的：新兵下连为连队注入了新鲜血液，增添了新的活力！连队的氛围一时间活泛起来，满满一院子的人----热闹。 同年兵们有一部分优秀的人员当上了副班长，有些又被选送出去参加各样的培训，还有的下了炊事班。不管怎样，自从老兵走的那一刻，卓一凡这批新兵也就逐步成了老兵，现在新兵又下连了，更是做实了老兵的身份。 尽管好几个同年兵走上了骨干岗位，但是卓一凡和同年兵们的关系并没有完全缓和，可能是同年兵里当班副的第一人遭人嫉妒，可能是管理的过程中没有太多顾忌同年兵们的感受，也有可能是某件事没处理好遭人记恨，卓一凡很不受大家待见。卓一凡感受到了这一切，但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他坚信在不远的将来大家会体谅他，他坚信只要自己没有害人之心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李真真班长休假回来了，八班的情况一下好了很多，特别是对于卓一凡来说，终于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大管理压力，也不用得罪同年兵了。 卓一凡一心专注于三个新兵的教育管理，注重传统思想的灌输和细节行为的培养，很快三个新兵就在他们的同年兵们突出出来。牛申峰高中毕业，为人就像他的姓一样，老黄牛一个，埋头苦干、吃苦耐劳，卓一凡就经常安排他出公差，没事发表发表小广播，参加演讲，很快就成为全连公认的好兵。王庆伟学过散打，脑瓜子机灵，卓一凡就安排他没事搞搞示范，课间活动表演表演武术，很快被大家认可。恼火一点的是赵春杰，素质一般，而且比较木讷，卓一凡就安排他拜鬼子为师，学习按摩，到处帮班长老兵们放松身体，很快就成了公认按摩高手。 新兵的培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在管理教育中就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王庆伟脑瓜子灵活，眼色活好，几乎每到周末就跑卓一凡跟前，要求帮助班副洗衣服洗鞋子。这本来是好事情，但卓一凡不喜欢被新兵们“保障”着，喜欢自己洗，就因为这个还得罪了同年兵。因为同年兵们认为，新兵帮老兵洗洗衣服是应该的，但卓一凡却认为，新兵老兵都是人，自己长手长脚了为什么还要新兵帮忙，自己就是被老兵们欺榨过来的，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这批新兵身上。 这天，卓一凡临时有事出了公差，王庆伟赶紧把卓一凡的鞋子衣服拿到水房洗了。卓一凡回来以后，王庆伟主动报告，说副班长忙，自己帮忙把衣服洗了。卓一凡听了以后，本来有些不高兴，但又不好批评他的一片好心，于是就默认。 星期天，王庆伟把干了的衣服鞋子收了回来，交给卓一凡。卓一凡接过衣服一摸就感觉不对头，一是衣服兜里的卫生纸还在，被水浸泡后缩作一团，二是衣领上的汗渍还很明显。鞋子呢，鞋带和鞋垫根本没有拆下来洗过的痕迹。看到以后，卓一凡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找来牛申峰和赵春杰来核实一个问题。在卓一凡的审问下，牛申峰和赵春杰说出了一个实情，王庆伟洗衣服鞋子从来不用刷子，往盆里一泡，放上洗衣粉，出去玩上一个小时，捞起来一漂了事。 这可得了，卓一凡立即召回王庆伟，询问他衣服、鞋子洗过没有？刚开始王庆伟还不敢承认，在卓一凡的证据确凿下，王庆伟承认了自己泡了一下就晾晒衣服的情况。卓一凡很生气，不是因为衣服没洗而生气，而是因为王庆伟主动要求洗衣服结果干得那么敷衍了事，完全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卓一凡第一次打了新兵，因为他太愤怒了！ 牛申峰也挨了卓一凡一次打，原因很简单，一群老兵觉得牛申峰老实，就让他当人肉沙包，几个老兵你一拳、我一腿的往牛申峰身上招呼，还美其名曰说是帮住牛申峰练抗击打能力。这一幕被卓一凡看见后，卓一凡非常生气，自己带的兵，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结果被老兵们这样折腾，他过去就给牛申峰一个侧踹，正中胸口，牛申峰后退两步倒地。 “你不是挺能抗的吗？一脚都扛不住！滚回班里去！”卓一凡愤怒的看着同年兵们说道，同年兵们知道卓一凡是对他们发火，悻悻散场。当然，卓一凡就被戴上了“护犊子”和“不认同年兵”的帽子。 第20章 排长回来了 可能是上级考虑到侦察连干部骨干力量薄弱，一下给侦察连分配了两名排长！ 一个排长是刘排长，是从连队考学出去的，外号“刘三哥”，当然作为战士来说，没人敢叫排长“三哥”，只是后来卓一凡学成归来，和刘三哥结下不解的缘分。刘排长特别喜欢笑，你说啥他都笑，不管对也不对，不管开心与否，只要你说，他就能一笑了之！当然，笑的背后并不代表他不收拾人，只是他面带桃花的收拾你，让你沐浴在春风里感受严寒酷暑，“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享受。刘排长曾经是师里长跑比武的种子选手，刚回连队没多久，就给全连的班长老兵们上了一课。刘三哥一跑封神，被老兵们称之为“跑不死”的人。 一个排长是胡排长，从团下特勤连挑上来的，军事素质刚刚的，管理风格也是独树一帜！在卓一凡的印象中，他最爱的一个动作就是右手摩挲着左手，然后说一句“咦，他哥的......”，然后开始收拾人，当然，那个“咦”字托了一个大长音，那个中的味道，只有挨收拾的人自己去品了。胡排长批评人有一个鲜明的特点，总是把你叫到跟前，先是各种各样的表扬，表扬的你都不好意思的时候，突然间画风一转，说上一句“咦，他哥的......”，然后就开始他的讲评！也许是有表扬作为铺垫，胡排长的思想工作绝对是所有排长里做的最成功的，大多数战士被他批评以后都没有心理负担，还笑的乐呵呵的，勇敢承认错误，坚决改正！卓一凡也尝试过采取这种教育方式，奈何功力不够深厚，竟然怎么学也学不会！也许胡排长就印证了那句话，“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吧！” 后面连队又来一个兰排长，三个排长成了侦察连的“刘胡兰”，成就了侦察连的一番事业！ 两个排长到了连队，连队的干部队伍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冯排长成了副连长，喻副指导员则是提升到教导队担任指导员，胡排长带一排、刘排长带二排，召奇排长带三排，一时间连队干部队伍就壮大起来。 三个排齐装满员，那各种排与排的pk肯定少不了！不知道是那一辈侦察连的老前辈们留下来的规矩，但凡排对排pk，赢了能抽上排长的一根烟，输了就得接受排长的折磨！ 华松连长似乎特别擅长挑起排长们之间的“战争”！动不动就会pk个一二三名，干部们笑了，战士们就该哭了！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为了排队的荣誉，为了侦察兵的荣光，为了那份血性，不知道多少鲜血和汗水撒到那片训练场上！ 别看那时候工资低，排长一个月都不到1千块钱，可干部们是真的开心！训练场上的比拼，日常管理的较量，个人魅力的展现，无不费尽了排长们的心思！别看一个个“穷光蛋”，奈何他们会玩啊！几个干部凑在训练场就商量着怎么训练？怎么调动的积极性？怎么提高成绩？训练被他们“玩”的非常的溜。你说这么一群干部，费尽心机，怎么能带出不优秀的兵！ 第21章 跑不死的刘三哥 一般来说，新排长到连队都得露两手，要不然得需要很长时间去征服战士们，堵住他们的嘴，震撼他们的心。作为老兵，肯定会挖一挖排长的老底，试探试探排长的深浅。 刘三哥刚到连队没几天就被选中为试水的对象，原因很简单，大家分析认为：刘三哥是部队驻地本地人，侦察连离他家还不到20公里远，典型的关系户，要不然怎么会在自己家门口当兵！而且，刘三哥长得很白净，一看就是不是那种“肌肉男”的类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很弱。虽然连队的老班长们说，刘三哥是连队的战士考学出去的，但老兵们觉得：关系户一般靠关系吃饭，素质肯定一般般。 于是几个老兵轮番叫阵，动不动就怂恿刘排长，希望长跑训练的时候，带大家跑到他的老家看看，来一个15公里折返跑。那时候训练场地不大，体能训练几乎都在野外训练，真正的“越野”训练，而且训练高强度体能的时候，新老分训。刚开始，刘排长并没有表态，等他到连队的第二周的一个下午，刘排长居然答应了老兵们的请求。几个班长一听距离那么远就放弃了，一方面知道刘排长的水平，另一方面路途远、时间短，想偷个懒。毕竟下午长跑只有两个小时训练时间，一来一回30公里，尽力跑下来都差不多得两小时。最后要去看刘排长老家的人就剩下的卓一凡和他的同年兵们，将近20个人的队伍。 刚开始跑的时候，刘排长并没有发力，一边跑步，一边和老兵们有说有笑，说说闲话，拉拉家常。1个小时过去了，毕竟都是老兵些，居然真的跑到了刘排长老家，本来大家都准备停下来缓口气再返程，可刘排长并没有停下，而是说：不用休息，一口气折返。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很多人都感觉“上了鬼子的当”！刘排长边跑边给大家说自己家里的情况，可很快就有人扛不住了，因为二十公里是很多人的极限，虽然卓一凡他们这批兵经常开玩笑的说：五公里是活动身体，十公里是家常便饭，但是二十公里以上，很少有人会跑那么远。那时还没有流行“半马”和“全马”一说，除了尖子兵拉体能和野外生存训练，训练跑步很少超过二十公里。 到这个时候，老兵们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低估刘排长了，但跑这么远是自己提出来的，怎么好意思停下来，又怎么了好意思掉队！于是大家咬紧牙关坚持着，如果没有刘排长后面的动作，大家可能还只是认为他能跑！ 刘排长一看手表，眉头一皱说道：“刚才顾着说话了，没注意时间和速度，这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要开饭了，还有差不多6公里，不能误了饭点啊，一起加速冲回去！”说完开始提速，这下，一群人崩溃了，最后2公里提速大家尝试过，1公里冲刺也干过，可这是6公里啊！一公里过去了，刘排长身边还剩不到10人。两公里过去了，刘排长身边只剩下4个人。三公里过去了，刘排长身边就剩下卓一凡和青龙。四公里过去了，卓一凡和青龙对视一眼，一起心领神会的说，“刘排长，我们等等后面的人吧！”刘排长淡定的说：“最后两公里，冲到连队等他们！”接着跑了不到500米，卓一凡和青龙也掉了下来。刘排长根本没有理会，一溜烟的跑回连队，在连队一边做着舒缓运动，一边欣赏着老兵们的狼狈样！ 这一次失败的试探很快就在连队传开了！刘三哥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根本不需要你说什么，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22章 是不是光头惹的祸 新兵下连队不久后，军区就下发了关于开展协作区集训的通知。师侦察连作为承训单位，除了选拔的部分人员参加单位排名外，其余人员全部参训。 集训很快就拉开序幕，和以前训练不一样的地方太多，有太多太多的荣誉之战！几个省区的协作区训练，包含了十几家单位，什么都得比一比，“比学赶帮超”的火药味十分浓烈。正如华松连长说的：这是不评比的评比！侦察连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落了下风！ 在这样的环境下，训练压力很大，训练很苦。也许是压抑了一个多月无处释放，这天，中午理发，连队的士官班长王安伟带了一个头，剃了一个类式光头的发型，三面光，头顶留1厘米，并阐述了光头的四大好处：平时好洗、看着精神头足、富有特战的特色、减轻了负担放飞自我。几个同年兵经不住他的忽悠，也跟上了步伐，剃了光头。到卓一凡理发时，心里清楚的知道，这违背了条令条例规定的四种发型，但就剩他一个了，如果不理光头说不过去，显得不团结，和大家格格不入，再说，卓一凡相信法不责众，于是也剃了光头。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王安伟哪里看到的头型，那时《我是特种兵》还没有上映，“硬汉头”还没有流行呢！ 下午集合，油光程亮的十几个人肯定进入了华松连长的视野。连长那个气啊，简直不打一处来，这比给他一巴掌还难受！于是，连长安排其他单位的人去训练，然后然后命令侦察连的集训人员全副武装，背着背包一圈一圈的绕着操场跑。 跑了十公里后，华松连长开始调查事情的始末，最后当然指向了王安伟。王安伟是坚决不肯服输的，开始和连长理论起来，认为就理的这个发型不是光头，头顶还留了1厘米，而且也没有违反条令条例的规定。连长怎么可能容忍王安伟这种态度，于是继续命令大家继续跑步，啥时候想明白，啥时候意识到错误，啥时候停！ 刚开始卓一凡还和大家沆瀣一气，晃晃悠悠的跑，可跑着跑着他就觉得不对头，好像被人当枪使了，而且连长那么信任自己，自己怎么能够和连长对着干呢？于是卓一凡认真的跑起来，跑完五公里，抓紧时间到连长跟前认领错误。卓一凡带头认错，臆想中的暴风骤雨没有出现，反而站在一旁看着大家跑。也许是习惯了卓一凡的不合群，每个同年兵看卓一凡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和愤恨。卓一凡也似乎习惯了这种看法，尽管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按照连长的要求站在那里，认真的记录着每个人跑的圈数。 也许卓一凡的带头起到了作用，同年兵们陆续的到连长跟前认领了错误，但王安伟却玩起了倔强。华松连长并没有把王安伟的行为当回事，看着他尽情表演！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把所有人当傻子的时候，所有人却在看傻子表演。一个战士和连队主官对抗，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不管对错，最终受伤的肯定是你自己！ 王安伟跑累了，也不肯认错，就那样在操场上晃悠。连长召集全连人看着他表演。其实，那个时候，如果王安伟及时停止的话，他的形象还有所保留，但他选择持续的作了下去，导致他的人设崩塌。如果以前的王安伟只是有些“二货”的话，他现在在大家的心中就是傻。如果以前他还有机会得到连队的培养的话，那么现在他绝对失去了机会。所以，后来王安伟逃离了连队，调离了侦察连...... 第23章 那个心口相传的秘密 连队一直有培养战士提干的传统。比如，一个战士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一个三等功，而且自身素质优秀，做人做事不是那么差劲，那么连队在接下来合适的时机还会给这个战士创造立功的机会，促使这个战士满足优秀士兵提干的条件。这是连队不成文的规矩，优良的传统，也是侦察连的干部们心中薪火相传的观念。 王安伟之所以闹了那么一出好戏是有原因的。他自己是有一个三等功的，所以他想尽千方百计争取连队的年底立功指标，好在来年符合提干的条件。但在年底的时候，他失败了！原因无他，连队觉得他还不够成熟。王安伟不知道是受别人挑唆，还是脑子里缺根筋，总是觉得连队不公平，所以他选择以这种方式和连队对抗！可是不知道他自己清不清楚，他的这种行为恰恰证明了连队的正确判断。 王安伟在第二年兵的时候参加了师里的攀登比武，获得了名次，荣立了三等功。而且今年他是第四年，如果没有发生这档子事，不管是通过自己参加比武还是连队照顾，只要他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成熟起来，估计他还有机会，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造成了无法挽救的局面，不得不说挺可惜的。 其实，连队有很多人卓一凡都记不住，可他单单把王安伟记得特别清楚！因为王安伟身上的事情引发了卓一凡的深思，触及灵魂的那种！很多人总是认为自己应该得到什么，认为自己如何如何优秀，自己干的如何如何漂亮！可是忘记了，自己以为的始终是自己以为的，别人说你好才是真的好，自己评判的没用！比如，在连队立功受奖了，很多人肯定第一反应是自己干的好得到了上级的认可，很少有人会想：没有连队的平台，没有组织的照顾，你自己是否会有这份荣誉！卓一凡后来遇到很多这样的人，总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一些什么，一旦没有得到就怨天尤人、自怨自艾！ 连队干部判断一个战士优劣很简单，日常工作训练的表现，民众评议的情况。王安伟的军事素质很好，但是个性比较张扬，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可能今天干了好事受到了表扬，明天就给你弄一出违反纪律规矩的事情。这样的战士连队怎么敢放出去祸害军校？所以连队得慢慢的磨，磨掉战士身上的棱角，磨掉身上的戾气，然后在成熟的时机下，把战士推出去，这就要看你经不经受得住考验和挫折了！ 其实，说来也不奇怪，侦察连的干部大多数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代接一代传承着这个培养干部的传统，毕竟自己是这样成长起来，怀着一颗对连队感恩的心也会把这份传统传承下去。虽然每一个干部识人的标准不一样，但看人的本事几乎都不错，侦察连出来的干部，没有一个能力素质在同批干部里不出众的，没有一个干部干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第24章 思想入侵 离了谁地球照常转！虽然出了王安伟的事情，但集训仍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随着集训的深入，大家变得熟络起来，自然而然就会交流各单位的情况，一阵神吹胡侃！十几家单位的人在一块，肯定就带来了十几种不同的思想、管理风格！ 不交流不知道，一交流吓一跳！ 卓一凡在师直可谓是太幸福了！什么叫苦？团里战士的日子才叫苦！对于师直的连队来说，伙食有人盯着，训练有人看着，连管理都有人统着，你说还能有什么事情？连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到师首长的耳朵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连队的干部、骨干们肯定谨小慎微、不敢乱来。但团里就不一样了，山高皇帝远，放开手脚整，只要不丢枪、不死人的事情肯定传不到上面去！干部骨干的胆子都特别大，放得特别的开，管理粗放的让人难以接受！如果在师直，一个班的战士要出院子进行训练，那肯定是排长以上的人员带队，但在团里一个班长就行了。如果在师直，“两人成行、三人以上成列、5人以上有带队”是规矩，那么在团里，单个人员活动那绝对是常态。在师直，你很少看到那种吊儿郎当的兵，但在团里就一抓一大把！很多兵都是当着干部的面是一个人，一转身立马变了一个人！师直的兵是没有办法，除了领导、干部、骨干盯着，还有纠察队每天看着，纠察队每天在院子里晃悠，专门纠正各种不符合条令条例的现象，抓住谁就往大门口一站，学习条令条例，连队主官亲自过去领人。自己不怕丢脸就算了，连队主官的老脸往哪里放？试问：有几个兵敢让自己的连队主官丢脸！所以师直属队的干部战士是非常中规中矩的！在团里，人多事多，尽管团长政委一天操心的不得了，但管不过来啊，人多、院子大，犄角旮旯的地方太多了！而且，后来卓一凡到团里才发现，团里的院墙绝对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那种格局，墙高不过一米五，素质好点的兵，直接都能跳出去，还用得着翻墙？不过，团里的战士很少翻墙，原因很简单，别人天天在外面训练着呢，根本就犯不着翻墙！ 通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卓一凡终于明白了一个字，就是“野”字！团里的兵真的很野，训练很野，性格也很野！卓一凡他们感觉平时还牛哄哄的“丰功伟绩”，在团里兵的眼里就是“小儿科”。就拿卓一凡新兵打通信连班长的事情，放师直可能是一个大事，但放到团里就是小菜一碟，上不了台面！最关键的是，卓一凡亲眼所见，团里的排长如何进行“棍棒教学”的，那叫一个狠！ 听团里的战士说，师直的伙食可真好！本来卓一凡觉得集训队的伙食并没有连队的伙食好，可团里战士一说他就好奇了！一问才知道，团里不缺菜地，种出来的菜又不能卖，只能自己吃了！夏天的茄子、豆角和辣椒，冬天的萝卜、白菜和土豆，几乎顿顿有！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俗话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卓一凡刚开始还和几个团里的战士玩得到一起，可后来却不愿意了。因为卓一凡不喜欢跟他们一起谈天说地，吹牛打把，感觉一点都不实在。但是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尤其感觉团里的战士把团里的生活吹的开了花的情况下，卓一凡还是比较期待那种宽松的管理环境，以便体验一下放飞自我的感觉！ 第25章 惊险还是惊吓 集训队人数很多，训练场地受限，没有办法，只有开展分训。每天把人分成几个区队，分别开展不同的训练，由不同的干部骨干负责。这样的话就对干部骨干的责任心提出了很高要求，毕竟侦察兵的训练有很多都是高危科目。 这天，按照训练计划安排，二区队进行攀登的下法训练。由于二区队都是由团里的战士组成，攀登训练的少，就由侦察连的班长领着训练。为了保证训练安全，连长亲自检查了绳索的捆绑点位和加固点位，还单独给团里的干部骨干明确：一定要盯仔细战士的单环节、八字环，楼下保护的一定要有责任心。训练开始了，连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感觉训练顺畅了才去检查别的区队训练。 连长刚走一会儿，攀登楼就扬起一阵灰尘，传来“砰”的一声，接下来是一片嘈杂声！对讲机里很快就传出有人坠楼的报告声！ 听见攀登楼出事，所有人都停止了训练，齐刷刷的看向攀登楼，坠楼后产生的黄色灰尘还在往楼上飘，像极了炸弹爆炸后的烟雾。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这下完蛋了，人从那么高的攀登楼上掉下来，不死也得残废。 连长跑向攀登楼，腿都有些软，到攀登楼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掉下来的不是团里的战士，而是侦察连的班长王安伟！王安伟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土灰，然后呲着大牙给连长说：“连长，我没事！呵呵”气的连长也没有管他是不是刚从攀登楼上掉下来，一腿就踢在他的屁股上，疼的王安伟“哇哇”叫唤。连长担心王安伟造成内伤，赶紧安排排长带着王安伟去师医院做全面检查，毕竟从十几米高的楼上掉下来啊！检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这货居然没事，让人匪夷所思！ 虽然人没有出事，但连长还是彻查了此事！ 原来，在训练过程中，团里的干部骨干有见过王安伟参加师里的攀登尖子兵比武的，对着王安伟就是一阵吹捧，说他是师里的攀登尖子兵，非得要他露一手！王安伟这种人，只要给脸，他一定会蹬鼻子上墙，所以就嘻嘻哈哈的给大家表演攀登下法中最漂亮的飞身下！飞身下，就是像飞人一样，面朝地面，从攀登楼上飞跃而下。王安伟绳扣是对的，动作也没问题，问题是他拿错了绳子，他居然把保护绳当成了下滑绳！在做飞身下准备动作的时候需要脚蹬墙，依靠绳索的力量，使身体与墙面垂直，然后纵身跃下。由于把八字环挂错了绳子，他肯定完不成准备动作就会坠楼，毕竟没有绳索提供力量。也不知道王安伟怎么做到的，在下坠的过程中，居然依靠着保护绳减慢了下坠的速度，以双脚、双手同时着地，持续滚翻的姿势缓冲，最后虽然摔了下来，但却没有受伤！不得不佩服王安伟的身体素质，实在太牛了！ 连长调查完了以后，自然狠狠的批评了团里的干部骨干！王安伟因此被免去了班长职务，下班当兵锻炼！自然后来的攀登训练，全部由连长或指导员轮流盯着，预防再次发生这类“吓死人”的事情！ 第26章 枪打出头鸟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团下的兵、外省的兵全都聚在侦察连，各路神仙，各种思想，各种带兵方式，想完成一种大统一是多么的困难！尽管连长、指导员下了很大力气，但还是有人跳出来犯事，冒出来打头炮！ 第一个冒出来的是xx省的班长，因为班里的战士训练跟不上，训练场上顶撞，结果差点被班长打残废！当时是训练攀登，那个战士有恐高症，可是集训之前并没有暴露出来，结果到了集训队，一下就暴露了！这个战士往上爬没有问题，动作也好，速度也好，都是集训队里数一数二的，结果到了训练攀登下法的时候，站在楼顶，两脚“筛糠”，死活不肯往楼下！排长和班长想了很多办法，结果都是无济于事！比如：加强保护，硬是把战士从楼顶扔下去，结果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足以证明利用攀登绳下楼没有安全问题！又比如，挂好绳结和八字环，让他双手放开绳子，单靠保护拉绳，以此来证明下楼没有问题。 可能这件事情也跟王安伟坠楼事件有关系，才开始训练几天就直接从楼顶飞下去了，确实吓坏了不少没练过攀登下法的人！这天，xx省的这个战士在楼顶还是死活不肯下，排长、班长做了半天的工作也没奏效，不敢下就不敢下呗，这个战士还给班长上眼药，说是打死也不下。班长把脸都丢到集训队了，气的半死，但在训练场，当着一群干部的面，不好发作收拾他！ 训练完了，晚上的时候，把xx省的战士全部带到攀登楼，上演了一场“杀鸡儆猴”，一气之下，用钢锹把手抽打战士的屁股，那个战士向下一躲，刚好打在尾椎骨上，击中了中枢神经。那个战士瞬间倒地，班长以为他装晕，上去又是一脚，踢在了大腿上，结果那个战士还是没动。班长知道出事了，一边让战士报告集训队，一边赶紧抱起战士往医院跑。幸运的是，送医及时，那个战士虽然伤到了尾椎神经，但是没有瘫痪。用医生的话说：如果晚到半小时，那个战士就瘫痪了！ 事情一出，集训队立马展开了事件调查！结果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除了侦察好点，团里的、省里的集训骨干，或多或少都存在打骂体罚战士的问题！那时，上级专门下通知，坚决杜绝打骂体罚，集训队还专门学习文件，上了教育，提了要求！可是尽管这样，班长骨干们还停留在以前的惯性思维，还是时不时的棍棒教学，偷偷打骂体罚战士！ 事情调查清楚了，剩下来的就是处理！集训队可以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动干戈，经请示师里领导，xx省的那个班长免职，给予记过处分，遣回原单位。其它有打骂体罚行为的班长，全部给予行政严重警告处分！带队的干部些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部给予行政警告处分！ 不要小看一个处分，在部队里，一旦有过处分，做什么事情都会受到影响！那时还没有影响期半年、一年那些的规定，一个战士如果背上处分，几乎面临的就是到年限有人！除非中间通过个人努力有过立功受奖的情况，或是专业特殊，又或是单位特需，否则就别想着再干了！干部受了处分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的干部两年、三年提职，受过处分的干部想都不要想，没个四五年，你就等着原地踏步吧！除非你足够年轻，要不然就等着被部队淘汰吧！ 这次打骂体罚事件一出，大家才真正意识到打骂体罚是一条红线！ 第27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部队常说：纪律是块钢，谁碰谁受伤！纪律是块铁，谁碰谁流血！如果你敢迈过纪律的红线，等待你的将是严惩不贷！ 集训队打骂体罚战士的问题刚处理完，结果又生出来别的事情！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天，指导员上教育，内容讲的是官兵关系！结果上完教育的当天晚上，指导员就收到了匿名举报信。如果按照以前的惯例，为了维护骨干的形象，维护官兵之间的团结，匿名举报一般都会简单的查处，不会大肆声张。可是，集训队刚出完打骂体罚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立即牵动了集训队的神经！ 信件的内容是反映某团班长大肆收取战士班费的问题。班里收集的班费购买了班里部分公用物资，没有公开花费项目，但是钱却花完了，而班长却买了一个新手机！ 那个时代，一个手机几千块钱，战士的津贴每月还不到一百块钱，班长的才三四百块钱，可以想象，那个班长收的班费有多么夸张！ 队长和指导员感觉事态非常严重，迅速展开了调查。经查，x团班长在集训的两个月里，每月收取每个战士300元钱作为班费，全班除副班长外，共收取班费4200元，购买班里公用物品花了两百多元，购买零食花了三百多元，其余的三千多元购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班长说是手机作为全班公用，电话费也是用集体的班费支出，但实际上班长却将手机占为己有，除了副班长打过两次电话外，其余时间，都是班长利用手机和女朋友聊天。 最可恨的是，那个班里的战士没见见过津贴长什么样子，每次班长从连队领完津贴直接装进衣包，并告诉大家还要补交两百多元的班费。战士没有办法，害怕班长因为交班费的问题给自己找麻烦，几乎都是让家里打钱到部队，交齐了班费！ 要不是集训队严肃处理了班长骨干打骂体罚的事情，让战士看到了希望。估计，这个事情，不知道还要在这个班长的淫威之下雪藏多久！ 事情调查清楚了，集训队再次启动了处分程序，但是这次集训队没有自己处理，而是报请师里的领导批准！因为这个事情牵扯到团里，团里的领导又跟侦察连关系复杂，队长和指导员不好决定事情的处理，只有请示师里领导最为合理！经请示师里领导批准，免去了该班长职务，遣返了该班长！ 师里领导知道这件事情后感觉应该不是个别现象，于是在全师开展了一次班费大起底行动！ 经过师里的调查，师直稍微好点，只有个别班长有这种贪污班费的行为！各团就有点紧张了，班长们几乎有三分之一得人都有这种行为，团长、政委都站在师里的专项会上作了检讨！ 纪律条令的处分原则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么多的班长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偶然现象，肯定跟干部的教育管理有很大关系！因此师里要求各团对那些贪污班费严重的人员进行纪律处罚，并退还班费；贪污较轻的人员进行警告和教育，并退还班费。在全师范围开展纪律整顿，并明确规定，各连、排、班不能以任何名义收取班费，班级公用物品由连队购买，并由师里拨专项款，每月发放公费至连队，用于购买公用物资。 师里的一系列举措收到了明显效果，杜绝了班费产生的系列问题，受到广大官兵的拥护！ 第28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集训队接连出了几档子事，大家都有些疲倦，但集训队就是集训队，临时组建的单位就是有这种弊端，思想不够统一，以队为家的思想不强，都感觉是过客，所以总是出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并不是队长和指导员能力不行、管理不够精细，而是雷早已埋下，只是一个触发而已！ 集训队已经一个多月了，刚开始到队里大家还老老实实，但是随着时间的深入，大家的“地皮踩热和了”，很多事情开始浮现出来！ 这段时间，集训队总是掉这掉哪，掉的并不是贵重物品，但是总有人掉东西！就拿卓一凡来说，一周之内掉了三双袜子，第二周又掉了两条内裤！按理来说，只要稍微比较讲究的人肯定不会顺别人的袜子裤头啊！但是就有人干这种事情。后来，卓一凡当了干部，带了很多兵，要不是抓到现行，他确实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懒的人！后来，他相信了确实有一种人，懒到家那种人，懒得洗袜子裤头，一双袜子穿一周，然后来到晾衣场，脱掉自己的袜子扔掉，然后找一双比较新，洗的比较干净的袜子穿上，然后穿上一周，再次扔掉，继续拿别人洗了晾晒的袜子穿上，穿完扔掉，然后直接到晾衣场收一双换上！这种人你怎么定性呢！说偷袜子呢又有点够不上，但不处理又不行！卓一凡就想了一个办法，喜欢顺别人的袜子是吧，那你顺吧！不被抓还好，一但抓住，那就对不起了，直接给全连或全集训队每个人买一双新的！稍微会计算的都会知道，顺别人袜子的成本有多大！因此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其实说袜子的人都还不算过分，最过分的一种人是把别人洗干净的衣服、鞋子穿到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的脏衣服晾到别人的衣架上，脏鞋子晾到那个位置，即使你抓到了，别人一句轻飘飘话“我收错衣服了！”，然后把已经穿过的衣服还给你，这种行为简直让人无语？明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衣服上作了记号，怎么可能收错！但别人就说自己收错了，你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事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心知杜明，所以洗了衣服晾晒以后，只要感觉干了，就立即收，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丢衣服、丢袜子、丢裤头。但是，事件终究还是暴露出来了！连长和指导员是非常有带兵经验的干部，他搞了一次问卷调查，是关于集训队生活的，比如伙食怎么样？洗衣服方便不方便的问题！结果好多人都提到了掉衣服、袜子、鞋子的问题！连长和指导员就集思广益，让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经过大家的努力，集训队想了三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第一个办法，每个单位在自己衣服和裤子的统一位置用不同颜色线绣上部队番号，这样不仅一眼就能知道是哪个单位的，还能避免收错的问题，即使你敢偷，你也没法穿，因为有针线标识，拆了针线没法穿，拆了又缝自己单位的标识肯定容易被发现！第二个办法，把晾晒场分区，每个单位一个区，要顺就顺自己单位的！第三个办法，袜子、裤头、鞋等无法做标记的物品，全部晾在哨位前方，除非哨兵监守自盗，否则谁敢偷！ 真的不得不佩服大家的智慧！至从三条措施一落实，大家再也没有掉过衣服，后来的集训队几乎都沿用了这几个做法！ 第29章 难当的班长 自从王安伟被免去班长职务，作为副班长的卓一凡自然担起了班长的职责，可是班长并不好当！ 班长并不是不好当，而是跟班里的人有很大关系！ 新兵的时候，卓一凡当副班长，那时带的都是青黄不接的新兵，都不太懂事，虽然自己也是新兵，但是有柱柱班长撑腰，一切就简单的多。老兵的时候，卓一凡当副班长，带的全部是同年兵，尽管大家都很懂盘子，但是毕竟是同年兵，相互还能给点面子，加上还有真真班长在背后撑着，管理压力自然也会小很多。但现在不一样，带的都是老兵以上，还加了一个犯错误的班长，那个管理怎么搞？卓一凡要兵龄没兵龄，要资历没资历，说能力也不一定有别人强！最为关键的是，王安伟连连长的胡子都干摸一摸，怎么可能把一个新兵蛋子放在眼里! 卓一凡刚被连队任命为班长的时候挺高兴的，毕竟连队信任他才会把一个班交给他，可没过几天就有些打退堂鼓了！毕竟一个曾经的班长真的太难伺候了！别看卓一凡是班长，王安伟是被安排进行锻炼的兵，但那感觉始终是反着的，有点类似于现在那种“借钱人与被借钱人”的关系。 华松连长似乎看出了卓一凡的为难之处，单独把卓一凡叫到办公室，没有像以前一样严厉，很是和气的给卓一凡讲通了一个道理！班长就是班长，兵就是兵，兵永远都得听班长的招呼，不管他是几年兵，不听话就要收拾他！既然连队让你当班长，你放心大胆的抓管理，连队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连长的思想工作是及时的，卓一凡醒悟了！既然自己是班长，那么就得有班长的样子，利用班长的身份权利抓好人员管理。但是怎样效果最好就得好好的思考一下了。如果直接运用班长的身份硬碰硬，自己的连长指导员肯定会大力支持，但是肯定会给连队添麻烦，显得自己的能力水平有些差了！向老兵那样集合同年兵们一起来对付王安伟有些不现实，毕竟王安伟是班里原来的班长，现在只是被罚下班当兵，万一那天东山再起，肯定会报复曾经对付过自己的人！ 想来想去，卓一凡想了两三周，最后终于定下决心，采取一个很绝的办法，就是“捧杀”！那个时代“捧杀”这个词还没有流行起来，但是早就有很多人悄悄的用过了，只是没在明面上而已。于是，卓一凡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第一步，卓一凡以向王安伟请教带兵方法的理由，开始每天给王安伟买泡面，买了还不算，还要泡好，送到跟前。每次向王安伟请教都端端正正的站在他的跟前，比当副班长的时候还要卑微。同年兵们都发现了变化，但是没有人说什么，只是开玩笑的说，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享受到卓班长泡面的待遇。结果，卓一凡当天晚上就请全班吃泡面，全部泡好送给大家，让同年兵们都有些好奇，卓一凡好像变了一个人。王安伟呢，本来就是一个嘻嘻哈哈惯了的人，很是享受卓一凡泡面的待遇，每天乐呵呵的享用，还嘻嘻哈哈的说卓一凡懂事。 第二步，卓一凡向全班宣布，以后班里出公差，王安伟班长就不用出了，全班人都要尊重王班长，稍微多干点没事，毕竟班长曾经对我们很好。这个消息一出，对于同年兵来说，王安伟不用出公差是小事情，但要尊重他就有些困难了，毕竟在大家心目中，他就是一个二货，居然跟华松连长对着干。试想，谁会真心尊敬一个和自己的心中的神对抗的人呢？卓一凡这是在帮王安伟“拉仇恨”，也在帮他继续放飞自我。但王安伟却丝毫不在意，因为在他的内心里，他的兵龄长，还曾经是班长，大家理应如此。同年兵们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有些不爽了，心里想：你以为你还是班长啊，一天天摆班长的谱！而且，得罪了连长就是得罪了我们所有人，谁还会尊重你！ 第三步，卓一凡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扬，有事没事的，几乎每天都在表扬王安伟。一会大家要向王班长学习，王班长的内务质量高；一会大家要向王班长请教训练经验，王班长的训练素质好......虽然王安伟嘴上说自己啥也没干，用不着表扬，但在王安伟心里却开着花，毕竟他就那种一受表扬就会上天的性格，哪怕你表扬王安伟能上天，虽然那不是真的，但他却会很高兴。但同年兵们就不干了，心里想着：你王安伟什么都不干，一天还被表扬，我们一天累的跟狗似的，却啥也没捞着！同年兵们一度怀疑卓一凡脑子出了问题，这段时间的表现太反常了，所以反而关心起卓一凡来，问卓一凡是怎么回事？卓一凡呢，就是要老兵、尊重老班长一类的言论。同年兵都看不下去了，终于有人说：有没有搞错，你才是班长啊！同年兵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班长，结果还的低眉顺眼的，真心心疼卓一凡。同年兵们开始吐槽王安伟的各种不是。但王安伟呢，还是沉浸在自己的美妙世界里。 第30章 蹦的越高，摔得越惨 俗话说：蹦得越高，摔得越惨！ 卓一凡的“捧杀”很奏效，王安伟真的越来越自恋，越来越目中无人！对于王安伟这样的人来说，他就是那种喜欢蹦跶的人，稍微表扬一下，尾巴就会翘上天，给他脸他就会蹬鼻子上去，从来不会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看法！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王安伟从以前的班长变成了班里的“爷”，啥也不干不说，连班内集体活动也不参加，甚至连夜间紧急集合也没有起床，比以前当班长的时候还要放肆！ 班里的同年兵们对于王安伟的表现越来越看不下去，嘴上不说，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一方面是因为当兵人的正义感，王安伟得罪了连长，被连队下放当兵是应该的，他本应该老老实实当兵锻炼赎罪，可还在班里享受着“爷爷般的待遇”！另一方面是出于情感问题，全连战士都很爱华松连长，结果王安伟跟连长对着干，伤害了大家的感情！第三个方面，出于面子问题，卓一凡是自己的同年兵，虽然以前对同年兵们不是太友好，但也是自己的同年兵啊，并且还是同年兵里的唯一一个班长，当班长却低头哈腰的，丢尽了同年兵们的脸面！第四个方面，都是当兵的，凭什么王安伟什么活都不用干，卫生不打扫，公差也不出，班级活动还不参加！ 基于这样的情况，王安伟在班里的人际关系逐步恶化，成了班里的老鼠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天，王安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晚上洗脚，脱下袜子就丢给了旁边铺位的张江南，并说：“去！把袜子给我洗了！” 张江南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然后抓起袜子就扔了回去！ 王安伟见袜子被扔了回来，大牙一呲，呵呵呵的说：“不就一双袜子嘛！帮王爷洗袜子是你的光荣！” 张江南一听，瞬间就冒火了，踩在床上就跳了过去，一脚踢在王安伟的胸口上！md！当谁爷呢！” 王安伟坐在床上，险些倒下去，但没有倒，被踹的后仰一下。然后准备站起来反击，结果张江南又是一脚。王安伟反应奇快，一把接住张江南的脚，狠狠的往后一拉，自己又坐回到床上！张江南被王安伟顺势一拉，失去重心，向王安伟身上扑去。然后两个人就倒在了床上！王安伟刚抡起拳头要打向张江南的头，结果被其他两个人拉住了！紧接着就是三个老兵对王安伟的一顿狂揍。王安伟也不傻，赶紧放开张江南，双手抱头，双脚蜷曲，减小挨打的面积，并且高喊：打人了！打人了！ 原来，张江南扔袜子的那一刻，班里的两个同年兵就开始关注这边的情况了，一看张江南动手，直接就从床上飞过来帮忙！ 等到卓一凡跑回班时，王安伟已经变成猪头了！连长、指导员赶来了！当着全班的面训斥了卓一凡，然后开始调查事情的前因后果！ 结果可想而知，连长指导员了解到的全是王安伟人神共愤的一面！气的连长、指导员都想把王安伟拉到连队打一顿！连长、指导员选择了无视此次打架事件！ 很难得的是，王安伟居然没有申诉！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不对的地方！接下来的集训日子了，王安伟老实的跟猫似的，该打扫卫生打扫卫生，该出公差出公差，尽管有时还是喜欢吹牛，但已经不敢在班里造次了！ 经过差不多两个月的经营，卓一凡终于真真正正的当上了班长！同年兵们也出奇的配合他的工作，班里的建设搞得有声有色！连队的干部们都没有想到卓一凡能够这样快速的上手，明里暗里都把卓一凡作为侦察连的骨干人才来培养！ 第31章 突来的考察 卓一凡正在享受当班长的快感的时候，一个电话让卓一凡手足无措！ 那是周内的晚上，集训队正在进行夜间射击训练，连部的文书跑到训练场上给华松连长一阵耳语！连长听了以后皱了皱眉头，最后叹了口气，用对讲机呼卓一凡，让卓一凡到指挥位置。 卓一凡跑步到了指挥位置，看着连长一脸的无奈。 “你马上去招待所的203房间！”华松连长说。 “去招待所203房间？”卓一凡满肚子的疑问。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谁找你！刚才文书说师里招待所长打的电话。” “谁会来找我呢？我家也没亲戚在这边啊！我爸妈也不会来看我啊！”卓一凡自言自语的分析判断。 “他娘的!赶紧去，别碍事，没看见正在射击啊！”华松连长最讨厌这种黏黏糊糊的行为，有些恼怒的说道。 “是！是!是！”卓一凡连说了三个“是”，转身赶紧跑了，生怕连长就给他一脚。 卓一凡没有卸下装具，想着过去看一下是谁找自己，然后就赶紧回来训练，毕竟集训进入了后期，后面还有鉴定考核呢！于是他快速的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想，到底是谁呢？ 从教导队训练场到师部有几公里的距离，开车的话要二十几分钟，但对于一天跑几趟教导队的卓一凡来说，路线早就被他缩短了不止一公里，到处抄近道，居然十几分钟就被他跑到了。 到了招待所门口，卓一凡被前台招待员叫住了。经过一番盘查才放卓一凡进去。一般来说，都不会有这种程序，主要卓一凡战斗着装，还气喘吁吁，满脸的汗，招待员怕卓一凡跑错地方了。 “报告！”敲完招待所203房间的房门，卓一凡打了报告。 过了将近一分钟，房间门才被打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人，个子高挑，长头发盘在头上，皮肤很光洁的，一套贵妇装扮。卓一凡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眼前的人她不认识，他赶紧斜眼看了一下门牌，确定是203以后才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 其实，对方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卓一凡这么快就到了，而且一身战斗装具。然后那个女人开口了，说道“卓一凡吧！快进来。” 卓一凡还是有些愣神，又看了一下门牌后，才跟着进了门。刚走了两步，那个女人又安排卓一凡把门关上。卓一凡有些木讷的关上门，但心里早已波涛汹涌，疑问重重。她到底是谁？找我干什么？ “坐吧，一凡，不要站着了！”那个女人和蔼的说，声音很甜，很好听，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卓一凡看着她指的椅子干干净净，但自己的身上全是土，毕竟刚打过夜间射击，卧姿装退子弹做了好几遍，于是说：“我身上全是土，就不坐了吧。”卓一凡也不知怎么称呼对方，拿不准到底该称呼阿姨还是姐姐。 “坐吧，没事的，明天招待员会打扫的。”那个女人说。 卓一凡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屁股，显得有些紧张。 “对了，一凡，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了。呵呵呵，我是杨阿姨，李晶晶的妈妈。” 卓一凡如遭雷劈，脑子里嗡嗡嗡的，习惯性地闪电般的站起来，赶紧给杨阿姨敬礼，吓了杨阿姨一跳,然后问候到“阿姨好!” “呵呵呵，一凡，不用紧张。我就是外出旅游，路过这边，顺便来看看你。赶紧坐下！”杨阿姨随和的说道。 “谢谢阿姨关心!额，额，阿姨你辛苦了！”卓一凡赶紧回应到，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下，生怕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让杨阿姨不满意。 看着卓一凡的样子，杨阿姨笑了，笑的特别开心的样子。后来卓一凡才知道一种说法，就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欣喜！本来卓一凡个子和长相都有些不错，再加上嗮的黝黑的皮肤，那一身提神的装具，怎么会让杨阿姨不满意呢。 虽然杨阿姨很满意，但也少不了一些的灵魂拷问。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是杨阿姨在说，卓一凡认真的听。 第32章 被改写的人生 有时候，一个事情，一场对话，甚至一个消息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杨阿姨的到来不仅带来了惊讶，更是带来了一场改变！ 室内的氛围开始是尴尬和压抑的，两个本来没有交集的人，因为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待在一起，本身就有些尴尬，加上卓一凡还没有开过眼界，几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这场对话就变成了单方面的讲话。 尽管谈话是这样的，但是杨阿姨却很高兴，卓一凡在部队的表现她早就通过别的渠道了解清楚了，至于卓一凡本人，从一见面的那一刻他就相信：这是一个老实娃娃！卓一凡表现的越是木讷，就越是证明了她心中的第六感，她就越是高兴。 她问卓一凡在部队感觉怎么样？为什么要当兵？感觉累不累、苦不苦之类的问题，并不是不知道部队的情况，而是通过卓一凡的回答判断卓一凡这个人的状态。 卓一凡是怎么回答的呢？就是老实说，说到为什么当兵时，卓一凡说，家里条件不好，自己想给父母减轻点压力。说道部队的生活，卓一凡居然罕见的用一句话总结：“痛苦并快乐着吧！”并不是卓一凡想总结这句话，而是他不知道到该怎么回答，从哪里说起，想了一下以后，突然间就冒出了这句话。 杨阿姨说，其实她和李叔叔都在部队待了太长的时间，李晶晶也是在部队长的，他们都没有想到李晶晶会喜欢上部队的人。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并不愿意李晶晶出现异地分居的情况，那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晶晶是独女，只要她喜欢，家里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这也是杨阿姨绕了几百公里路也要来看看卓一凡的主要原因。 杨阿姨的这番话让卓一凡很吃惊，他没有想到杨阿姨会这么坦诚，会告诉他家里两位长辈的想法。一时间，卓一凡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谈话到了后期，杨阿姨希望卓一凡考学，并且考上军校，那样的话，以后他和李晶晶的日子会过得好一些，毕竟干部随军随队那些比较方便之类的，而且传递了一系列的政策规定。 卓一凡听得云里雾里，信息了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一时有些难以消化，毕竟对于一个上等兵来说，能把条令条例搞清楚都有些困难，还别说那些干部政策了。 其实，杨阿姨也知道卓一凡消化不了，知道现在告诉她这些事情还有点早，两个孩子到最后能不能走到最后都还得打问号，但自己还是忍不住要说，毕竟晶晶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卓一凡呢，本来想告诉杨阿姨，他当两年兵就回去继续上大学，但又害怕杨阿姨追问原因，所以一直不敢说这个话。卓一凡想，如果告诉杨阿姨，自己因为部队生活比较枯燥，比较艰苦就要回地方上大学的话，会让阿姨失望，会失去与李晶晶继续交往的机会。而且，卓一凡想，李晶晶的家庭条件这么好，自己还那么的优秀，自己怎么才能配得上李晶晶呢？ 如果杨阿姨没有来过部队，卓一凡根本不会考虑与李晶晶“门当户对”的问题。虽然卓一凡骨子里很传统，但他也是一个追求现代爱情的人，只要喜欢、只要爱就大胆去争取，不留遗憾！但阿姨的出现确实改变了他的想法，突然感觉自己的家庭很寒酸，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很卑微。 谈话的最后，杨阿姨希望卓一凡不要告诉李晶晶自己来过这里，这是两个人的秘密。在卓一凡提出第二天要请假送送她时，阿姨一口就回绝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到来给卓一凡造成麻烦，也不希望自己的要求会给卓一凡造成压力。但他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改变了卓一凡的想法，给卓一凡制造了相当大的压力，甚至改写了卓一凡的人生！ 第33章 艰难的选择 杨阿姨走了，留给卓一凡的确是一道选择题，一道人生的选择题！ 卓一凡回到集训队的时候，集训队已经点过名了，没有先回到班里，而是到了队部，没有任何隐瞒汇报了晚上的一切，因为卓一凡相信连长和指导员，希望他们会给自己指条明路。令卓一凡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件事情上，连长和指导员出现了分歧。但是，连长和指导员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并没有让卓一凡怎么去做。 华松连长认为，卓一凡要遵从本心，不一定要考学才是最好的出路，即使要靠军校也不能因为一个连面都还没见过的姑娘去考。他并不看好卓一凡的这段恋情，毕竟两个家庭差距有些大，卓一凡的“岳母”也绝对不是一个“善类”。卓一凡并不知道连长是怎么判断的，也不知道连长为什么不看好他的恋情，但后来的事情却正如连长预判的那样，豪门难入！ 指导员认为，卓一凡考学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因为卓一凡的素质和性格很适合在部队长干。至于恋爱，指导员说，每一次恋爱都是一场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没必要思考那么多问题。 听着连长和指导员的分析都很有道理，卓一凡一时有些两难。到底考不考军校？到底该不该坚持这段感情？卓一凡当兵一年多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这个时候，他特别想爸爸打个电话，征求一下家里的建议。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排了几个小时的队，终于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卓一凡把杨阿姨来部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 父亲刚开始很惊讶，因为他不知道卓一凡居然兜兜转转的恋爱了，而且对方的家长居然找到了部队。父亲说，卓一凡都二十多岁了，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行，哪怕选择错了也没有关系，天塌下来有爸妈撑着呢！ 虽然，父亲在电话里没有告诉卓一凡怎么选择，但是，这无疑是给卓一凡吃了定心丸，从内心深处来讲，卓一凡是真的感谢父母的支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卓一凡也不再纠结选择的问题！因为他想通了一些问题，和李晶晶的恋爱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得了的，还要看李晶晶是不是真的想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哪怕再努力，李晶晶不同意就是白费力气。考军校的问题就更简单了，自己报名考军校，考不考得上都是问题，顺其自然，不给自己留遗憾吧！ 四月份，考学的通知到连队了，连长和指导员把卓一凡叫到队部，问卓一凡想不想考学。卓一凡的回答有些飘忽，说是试一下吧，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如果不是连长指导员了解卓一凡，肯定会认为这个小子以考学为借口，逃避连队的训练呢！毕竟在部队里，这样的人多的很！ 得到卓一凡的回答，连长和指导员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连队今年没有“剃光头”！如果卓一凡也不考学的话，连队今年连参加考学的人都没有，因为去年抗震救灾的事情把卓一凡他们这批兵一半的人都送进了医院，其中有考学意愿的全军覆没。 第34章 预选 尽管卓一凡是连队唯一一个报名考学的战士，但是并没有得到连长指导员的特殊照顾。原因很简单，连队没有先例，所有考学的人员都得经过预选以后才开始脱产复习。 距离预选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卓一凡来到学习室，去年帮助老兵们复习期间的画面又尽数进入卓一凡的脑海。卓一凡想，如果洪舟班长没有牺牲的话，现在应该在那个军校学习了吧！沉下心来，卓一凡开始翻找老兵们留下的复习资料，最终确定以韩班长那套作为基础资料，毕竟韩班长就是用这一套资料考上军校的，沾沾他的福气，而且韩班长在学习资料上的备注比较多，字迹也相对工整一些。 拿起厚厚的基本复习资料，卓一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着手，半个月的时间，看完一遍都有些成问题，还别说复习了。于是卓一凡选择了语文、数学作为这半个月重点突破的对象。庆幸的是，去年，班长们考学，卓一凡帮他们复习，滤过一遍知识点，要不然这么短的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卓一凡就是这样，一旦决定干什么事情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干，要么不敢，要干就必须的干的有模有样，不留遗憾！接下来的时间里，卓一凡走到哪里都带着书。上训练场带着，排队训练、训练间隙的时候就看一看、翻一翻；上厕所带着，看一看、背一背；就连看新闻的时候也带着看，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指导员还是默认了卓一凡的行为，毕竟他也希望卓一凡能够考上军校，那样也是连队的一大喜事了。早上5点起床，背上一个多小时的语文，白天跟着连队训练，晚上继续学到十二点。 半个月后，卓一凡参加了师里的预考，文化考试+军事考核，走进考场的那一瞬间，他有一些愣神，他根本没有想到考学的人居然会有那么多，侦察连只有一个考学的并不代表别的连队也没有太多人，有的连队有七八个人呢！全师加起来有三百多个人考学，如果按二十个人录取来算，还不到10%。 考场是在师里的小礼堂进行的，之所以叫小礼堂是因为还有大礼堂，小礼堂的座位只有400个，而大礼堂却有将近1500个座位，这里主要用于每年演习时的指挥部。里面的桌子被重新摆放过，人与人前后左右间隔1米，其实对于当兵的来说，视力根本就不成问题，只要稍微注意一下，绝对可以抄的一塌糊涂。 考试开始了，没多久就有几个人因为作弊被纠察队赶出了考场。有2个人是带的小抄、有4个人是因为抄袭别人的试卷，这下考场更为肃清！ 考试结束了，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月的复习，但卓一凡还是像参加完高考一样，有些“虚脱”，所以卓一凡选择停止复习，好好的睡上几觉，等成绩出来再做打算。 成绩在一周后就公布了，卓一凡文化成绩排名178，军事成绩第1名。这个成绩很危险，按照惯例，综合成绩要在120名以内才会通过预选。这下该卓一凡着急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考的这么差！指导员来不及安慰卓一凡，赶紧跑到干部科，询问录取情况！ 卓一凡是幸运的，那个时代大学生士兵就是宝贝，师里考学的文件里明确过：大学生士兵直接参加军区的考试，也就是不管预选成绩怎么样，直接参加最后的考试。指导员回来以后一阵唏嘘不以，但他相信卓一凡没有问题，安慰卓一凡，有很多人可能从当兵开始就开始准备考学了，卓一凡才复习几天啊！接下来的时间，卓一凡必须的抓紧了，要不然真的就没希望了。 第35章 阴差阳错 预选考试的情况对卓一凡打击不小，虽然指导员安慰了卓一凡，说是复习时间太短，但卓一凡心里还是没有底，毕竟文化成绩差的太多、太多，那应该和复习的关系不是很大，基础最为关键啊！想着想着，卓一凡都有一些想打退堂鼓，但这又不是他的作风，既然说了考学，那就顷尽全力去试一下，毕竟还有李晶晶的事情呢！ 于是卓一凡写信告诉李晶晶，自己要考取军校，这样的话，就能把自己逼上绝境，没有退路！卓一凡根本不知道，李晶晶以为卓一凡年底会离开部队，回地方继续上他的大学，于是选择考研专业的时候，选了卓一凡的哪所大学，放弃了自己最想考的学校。这件事情不知道该怪通信不畅呢，还是怪杨阿姨！卓一凡一直告诉李晶晶他两年以后就会回去。 当李晶晶收到卓一凡信的时候，气的大哭了一场！哭完还不算完，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侦察连。卓一凡一听是李晶晶的电话，心里满是期待，风一样的跑到电话跟前。 但接到电话的时候，卓一凡却只听到对面的哭声，卓一凡一直问李晶晶怎么了，但对面除了哭就是哭，而且他越是问李晶晶出了什么事情，对面越哭的厉害，后面点名哨音响起，卓一凡让李晶晶等着，自己点完名再打回去，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熬到点名完了，卓一凡回电话过去，结果对面是忙音，打了四五遍，终于有人接了电话，卓一凡才知道，对面的电话是公用电话。 电话没有打通，卓一凡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复习，脑子里全是李晶晶伤心的哭声。卓一凡没有办法，只能把担心心情写进信里。那天晚上，卓一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李晶晶一直哭泣，泪水湿透了她那套蓝色的连衣裙...... 卓一凡很担心李晶晶，但也没有办法联系上她，接连几天都写信邮寄过去。卓一凡很想好好复习，但总是静不下心来，但他还是每天早起，然后晚上熬到十二点过，要不然躺到床上也睡不着。 当李晶晶收到卓一凡几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于是再次给卓一凡打了电话。 卓一凡这次接电话的速度更快，差不多是飞过去。 李晶晶说：自己没什么事情，那天就是想卓一凡了，一味的让卓一凡好好的复习，并没有说自己伤心的原因。 卓一凡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奈何自己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只能干着急，磕磕巴巴的安慰李晶晶。 听着卓一凡焦急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安慰，李晶晶心里乐开了花，忘记了自己很生气，又把“瓜娃子”挂在了嘴边，开始了那些儿女情长，最后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还告诉卓一凡自己的手机号码，说是她妈妈给她买的手机，以后随时可以给她电话了。 听着对面李晶晶开心的笑声，卓一凡终于舒了一口气，半个多月的煎熬终于有了着落。想着李晶晶也有了手机，以后至少每周能打上一次电话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第36章 补习班 为了师直属队的考生们在军校考试中取得好的成绩，师直属队领导从驻地高中请了老师为考生们补课，补课的地点定在侦察连的新营区，师部大院的北侧。 说起这个新营区，侦察连的官兵们一点都不期待！因为新营区在师部的院子里面，和现在的单门独院简直没法比！ 干部们想的是一旦进入师部大院里面，所有的正规化建设又得重新整一遍，还得和院子里面的众多连队一较高下。不是侦察连的正规化水平不如其他连队，而是太麻烦，太折腾了，一天到晚不是这个检查就是那个检查，非常的频繁，而且院子里面领导那么多，光见面敬礼都能把胳膊举酸。对于训练来说，在师部院子里，根本就展不开，毕竟院子里就那点地方，还连队众多，不抢训练场才怪。最为主要的是，一旦进入师部大院，自己想外出，部队外出训练都不是那么自由了，得层层审批，非常麻烦。 战士们呢，想法又有一些不一样，进入院子以后，纠察队就像黑白无常一样，神出鬼没的，稍微不注意就得去南门岗学条令。进入大院就像进了动物园的老虎，不管你多厉害，只能有那么巴掌大点的活动空间，即使生活条件会得到改善，但谁愿意被“圈养”起来呢！ 其实，侦察连的新营区在半年以前就修好了，连队还组织了几次大扫除，但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搬进去，计划是等到侦察连的协作区集训完就搬。而这次考学呢，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就选择在侦察连这个新营房。 新营房有六层楼高，都是标准连队正规化设置，一层一个排，每层的各班又是按照大班化设置，进门是宿舍，九个床铺单人单床，每个人还独立衣柜，宿舍里面套了学习室，方便各班学习开会，可以说是当时最先进的设置了。 补习班设在连队的5楼俱乐部，大开间，桌椅板凳都是新的，因此卓一凡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看好营产营具，每天负责开关门。 补习的第一天，所有师直属队的考生都聚在一起，二十好几个人，有基层连队的，有师医院的，有宣传队的，还有几个干部子女。虽然在一起复习了两个月，但卓一凡还是把人认不完的，能认识的就是那几个有交集的人。 第一个让卓一凡忘不了的就是伟哥，一个第六年的兵！卓一凡刚开始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大神存在，认识他还是在直工科长的动员会上。当时，直工科长说，大家要努力学习，争取一次性考上，为直属队争光，不要像某某某人，考学考了好几年还在考，浪费资源不说，还浪费青春！直工科长的含沙射影引起了伟哥的不满，当场就站起来回怼直工科长！卓一凡记得，伟哥当时说的那句话是：“报告科长，虽然我考了5年学，但我符合条件！”说的直工科长都无言以对，不得不给伟哥竖个大拇指！伟哥说的很在理，虽然已经第六年兵，但他当兵当得早啊，15岁就中专毕业当兵了，到现在都才21岁，如果今年考不上，明年都还能考一次呢！ 其他几个人呢，前面补课时卓一凡都不认识，但到后面，考试分数下来了，卓一凡考上军校了，都主动找上门了，不想认识都不行。 第37章 命运之考 当一个人沉浸在某件事情里时，时间会过的非常快！ 卓一凡全身心的投入到脱产复习当中，起早贪黑，两个月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不是煎熬，而是忙的不可开交！卓一凡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预考成绩太差，如果不好好的利用这两个月，自己肯定会落榜，到时自己有什么脸面面对全连官兵，有什么脸面面对李晶晶，面对自己呢！目标很明确，剩下的就是拼了命的努力！卓一凡每天5点起床背政治理论和语文，上午参加老师补课，下午和晚上自学，晚上1点睡觉！经过两个月，卓一凡从一百三十斤瘦到了九十八斤，这对于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卓一凡来说，确实瘦了一些，可以说是随风摇摆的那种体型。 6月6日，师直属队的考生乘坐师部的大巴车来到省会的指挥学院，做好考试准备，卓一凡按照直工科赵干事的安排，担任直属队考学队伍的班长。 6月7日、8日，和地方高考同步，军校院校招生考试开始了。语文、数学、英语、综合，一科接着一科，如同高考一般，改变着每个人的命运。卓一凡感觉有些发挥失常，明明以前做过的题，但在考完以后总是感觉自己没有做对，明明觉得题很简单，但就是感觉自己考的不行。 考学完成的当天晚上，由于离师里比较远，师直属队的考生们被安排在学校里留宿一晚，次日早上出发返回。赵干事找到卓一凡，让卓一凡把人看好，他要出去见战友。卓一凡很清楚，说是出去见战友，肯定是喝酒庆祝去了！ 赵干事前脚走，后脚师直属队的考生们就过来怂恿卓一凡组织一下活动，难得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卓一凡本来没考好就有些烦闷，加上二十几个人里错综复杂，各种关系户，还有3个干部子女，也就大胆决定搞考学完毕后的联谊活动。 活动采取aa制，买来了各种零食，还有啤酒饮料。虽然那时不准战士喝酒，但是卓一凡当老兵以后，还是和同年兵们有事没事偷偷的喝一点，只要不被抓住现行就行。男男女女二十多个人聚在寝室里，开心的放纵的喝着酒，交流着，在这天晚上，卓一凡认识了所有女兵，结识了伟哥。 活动一直从晚上7点过弄到9点过还没有结束，随着酒精的麻醉，大家视乎都忘了自己身处异地，还在军营，声音越来越大，动静越来越吵，连学校里的纠察都看不下去了。本来，每年考学完成的这一天，学校里都默认考生可以自己放松一下，可今年的卓一凡他们确实是放肆了一些。 纠察队来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起立站好。带队干部看着满屋的男男女女，满地一片狼藉不禁的摇头。他也很尴尬，要是不上来看看，害怕这帮人的动静太大，闹出事情，惊动学校的领导。上来看了呢，又不能把这帮人怎么处理，毕竟都是外单位的考生，院校无法处理，而且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处理不好还会给学校带来很多麻烦。于是，他选择了最为中庸的办法，遣散这帮人员，终止活动，让大家赶紧收拾房间睡觉。 卓一凡他们这帮兵还是非常听话的，纠察进来以后都瞬间紧张的后背心冒冷汗，骨子里的那种害怕，根本不会想纠察不是自己单位，学校不会处理自己的那些问题，一听是赶紧收拾睡觉，立即开干！不到五分钟，整个房间就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散了场。 尽管卓一凡没有主动报告，第二天赵干事还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一身酒气的批评了卓一凡他们，大家自知理亏，也就灰头土脸的返程了。 第38章 矛盾的心理 考学回来，卓一凡第一时间跑到连部向连长和指导员报告考试的情况。当然，在军校里喝酒被纠察抓着的事情就完全隐瞒了。当汇报考试的状态的时候，卓一凡居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因为他感觉自己可能要不对起连长和指导员了，自己压根就没有考好。 连长和指导员看着卓一凡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居然都笑了起来。 连长说：卓大班长，你至于么！他娘的，不就是一次考试嘛，考不上也不要紧，年底留队当班长，连队保定你了，你就吃颗定心丸，只要想留队，连队坚决保你！而且，你不是还有一个三等功的嘛，后面努力一点，再立个功，不是还能提干，还有机会嘛！他娘的，有啥可伤心的！ 指导员说：看你这种状态我还挺高兴的，我相信你肯定可以考上的！如果你说你考的不错我还真不抱什么希望呢，呵呵呵......典型的考试综合症，哈哈哈…… 从连部出来，卓一凡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慢慢的往三排走，碰到同年兵时，眼睛都有些躲闪。同年兵们看卓一凡的状态就知道他肯定是没有考好，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连队多了一个话题。主要就是说，如果当年xxx、xxx两个人没有受伤，参加考学的话肯定能够考上，别看卓一凡是大学生，但他的那个学校不行，xxx、xxx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 卓一凡也听到了这些话，但他无法反驳，毕竟连队给了他机会，让他脱产两个月复习，如果考不上的话，确实有些辜负全连干部战士的希望了，心里不禁有些抑郁！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卓一凡给李晶晶说了考试的情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能自己没有考上之类的。李晶晶听了以后笑的咯咯咯的，那是真叫一个开心，然后一个劲的安慰卓一凡说：没考上就没考上啊！年底回来和自己当校友，因为自己报考的研究生专业就在卓一凡他们大学。 听到李晶晶的安慰，卓一凡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好像李晶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听到李晶晶报告他那个大学的时候，卓一凡还是有些吃惊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挂完电话，卓一凡好好的回味了一下电话的内容，他终于知道李晶晶上次为什么哭了，她是为了卓一凡选择了那所大学，又害怕卓一凡考上军校，最后落的一场空。怪不得，今天电话里一个劲的暗示卓一凡年底复员回家呢！ 想清楚问题的始末，卓一凡又惆怅起来，真心的希望自己考不上军校，那样的话，年底回去上大学，有了三等功还能免试直接读研究生，不是一直和李晶晶在一起了么！想到这里，卓一凡都开始憧憬起和李晶晶一起在大学的生活来。 现实终归是现实，永远不会按照你希望的来！ 考学的成绩7月初就出来了，直工科打电话让卓一凡到科里查询成绩。卓一凡怀着忐忑的心情，一会儿想着考上军校的事情，一会想着考不上军校的事情，慢慢的走向直工科。 第39章 到底考没考上 走进直工科的时候，直工科长不在，一群参干助正在嘻嘻哈哈的讨论今年考试的情况。卓一凡打了报告，进门就被赵干事叫了过去，直接告诉卓一凡考了419分，是师直的第二名，但接下来的一幕，卓一凡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赵干事把卓一凡叫到卓一凡的里间，给与了卓一凡各种暗示，大致的意思就是卓一凡需要活动活动才能顺利被录取，如果不活动的话，很危险。作为一个上等兵，啥都不懂，自然就相信了那些鬼话。为什么会相信呢，因为前面卓一凡也听说过类似的传言，部队的考学名额很紧张，关系户也很多，真正能够靠成绩考上的几率很渺茫，如果是师里的前三名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后面的就得好好活动活动了。而且在那个时代，不透明的东西很多很多，军事考核好好点，射击打多少环、跑步多少分钟，自己还有点数，但是文化成绩之类的根本不会张榜公布。 听完赵干事的一席话，卓一凡本来就矛盾的心里更加矛盾了，一时间沉闷的像一潭死水。其实，进直工科的那一瞬间，卓一凡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期待的，期待着考一个好的成绩，毕竟是个男人就不会服输！！！当赵干事告诉自己成绩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太大波澜，毕竟如果考不上军校，回地方和李晶晶一起上大学的日子可能更美好。但赵干事的一番暗示以后，让卓一凡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到底上不上军校真还有些难以取舍，如同鸡肋，食之有味，弃之可惜。 回到连队，卓一凡赶紧跑到连长指导员的跟前汇报考试成绩，寻求连长指导员的指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卓一凡仿佛已经形成了这个习惯，但凡拿不准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找连长指导员，这两个人在心中的重量甚至有时都超过了父母的重量。 听卓一凡说完成绩和赵干事的那些话以后，指导员还淡定一点，华松连长直接暴跳如雷。 华松连说气愤的说：他娘的！拔毛拔到侦察连的头上了！不要理他，什么玩意儿！不用着急，等会指导员去干部科帮你了解清楚！ 指导员平静的分析道：你们现在考试是政治100分，语文100分，数学100分，英语100分，综合150分，文化总分550分，419分肯定是上等的成绩了，去年韩三强是418分，全师第二，今年你应该不会差的太多。你等着，我去一趟干部科再说。 指导员瞪上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干部科，不到一个小时就春光满面的回到了连队。 指导员拿着成绩表，手舞足蹈的说：卓一凡根本就不是师直属队第二名，而是全师第二名，军事成绩全师第一，干部科长都说了，只要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年底稳走。 “他娘的，我就说直工科那帮怂人不可靠！”华松连长余气未消的说。 “这下可以放心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处乱跑，距离上学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好好在连队待着，呵呵呵.......”指导员说。 “行了！他娘的，屁大点事还把人紧张一下!回班去吧！”华松连长说。 “额，额。连长，我去几班啊！考学的时候我自己住了一个班。”卓一凡说。 “他娘的，还用问吗？八班！接着当你的八班副！赶紧滚蛋！看着你我又想起直工科那帮王八犊子！”华松连长虽然嘴上骂着，脸上却压制不住那丝欣慰的表情。 出了连部的门，考上军校的喜悦心情就烟消云散了，李晶晶一下子就从心里冒了出来，该怎么给李晶晶说呢！卓一凡有些害怕李晶晶伤心。 想来想去，卓一凡还是觉得该第一时间告诉李晶晶，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经过连长指导员的批准，允许卓一凡晚上打电话向家里人报喜。 卓一凡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了父母自己考上军校的喜讯。爸爸听了以后很淡定，只是一再提醒卓一凡这段时间要稳住，不要干出格的事情，免得出现那种乐极生悲的事情。想了很久，卓一凡才磕磕巴巴的像爸爸要了5000块钱，说是后面想请领导些吃顿饭，感谢他们的照顾，而且去军校报到也需要钱。父亲并没有多说，第二天就把5000块钱汇了过来。其实，卓一凡并不知道，家里没有钱，父亲找了两个亲戚借的钱，在哪个“万元户”的时代，5000块钱对于一个家庭可不是小数目。 给家里打完电话，卓一凡又拨通了李晶晶的电话。李晶晶高兴的接起电话却又失落的挂了电话。卓一凡知道自己考上军校的事情对于李晶晶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所以轻飘飘的说了一个自己考上军校了就扯东扯西，转移话题。李晶晶也不想沉闷，尽量的想替卓一凡高兴，奈何想到又得要等卓一凡几年，心里就是不畅快，这是没法装的！ 第40章 我们分手吧 给李晶晶打完电话，卓一凡的心始终无法平静。尽管相隔千里，无法洞悉对方的一言一行，但卓一凡确实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李晶晶的心情起伏，感受到了那一丝丝的失落。 卓一凡不怎么喜欢打电话，似乎是脑子不够用，又似乎是反应不够灵敏，每次听到李晶晶的情绪低落他就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不知道怎么去哄她。电话打完了，卓一凡还是习惯性的拿出信纸开始埋头苦干，拼命的在信纸上表达自己那份思念。 李晶晶确实每次收到卓一凡的信都会很高兴，电话里没说的话，卓一凡都会写进信里，看着那字里行间的话语，很是温暖。但是，卓一凡在电话里的表现就不尽人意了，每次挂完电话，她都会在心里暗骂卓一凡这个傻瓜，啥好听话都不会说，总是支支吾吾的，简直嘴笨的不行。今天又是这样，听到他考上军校的一瞬间其实自己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卓一凡实现了自己考军校的愿望，而且爸爸妈妈知道的话也一定会为卓一凡高兴。但是，那个瓜娃子，又是低调的不行，声音低沉，让自己都无法高兴起来！而且想到又要好几年才能待在一起，心里就很难过...... 星期天，卓一凡打通了李晶晶的电话，告诉李晶晶自己想买一部手机，这样的话就可以和李晶晶经常打电话了，没事还能发发短信。听到这个消息，李晶晶并没表现得很高兴，只是嗯了一声就过去了，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冒。 卓一凡问李晶晶，是不是还在为自己考军校的事情生气呢？结果犹如点燃了炸药桶，李晶晶一下就决堤了，哭诉着卓一凡的各种不是。卓一凡最怕听见李晶晶哭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是默默的听着李晶晶的哭诉，心里难过至极。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卓一凡想告诉李晶晶，杨阿姨来过部队，要不是阿姨说了很多，自己肯定不会试着考军校的，但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他答应过杨阿姨瞒着李晶晶，又害怕李晶晶和杨阿姨吵架。 李晶晶越哭越伤心，越想越觉得委屈，因为研究生的录取通知已经来了，自己考上了卓一凡的哪所大学，但自己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有些抑郁。 听着李晶晶哭泣，卓一凡心里跟猫抓似的，心疼的不行，然后说了这段时间以来最不该说的那句话。“晶晶，你别伤心了，我不上军校了，我马上写申请！” 听到这个话，李晶晶不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凶了！她一时间感觉好无力，好无助！“我们分手吧！大家都冷静冷静！” 听到分手，卓一凡再也无法冷静了，眼泪决堤了，他也很委屈，泪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滴在电话机上。卓一凡一时间真的不知道给李晶晶说什么才好，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不要分手好不好，我们再想想办法。 李晶晶听到以后，仿佛无法忍受，挂断了电话，关掉了手机！卓一凡反复的拨打李晶晶的电话，关机的提示音让他很绝望。 卓一凡失魂落魄的走进洗手间，冰冷的凉水一捧接着一捧的泼在脸上，回到班里的时候，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这个电话抽干了自己的所有力气。没有心情干任何事情，没有力气干任何事情，脑子里全部是那句“我们分手吧！” 李真真班长看见卓一凡眼睛红红的样子，关心的问到：卓班副，怎么了？问了两遍才让卓一凡回过神来。 “没事，班长。”卓一凡嗓子有些沙哑的说道。 “没事就好，不要忘了，你是班长。”李真真班长说。其实，李真真班长知道卓一凡肯定有事，要不然怎么会红着眼，声音沙哑，很明显的就是哭过。但又不知道卓一凡出了什么事情，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消化了。有时候就是这样，新兵的思想工作得追着去做，老兵思想就得让他自己慢慢却想，慢慢的调整。 卓一凡失眠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间，灵光一闪，能不能叫阿姨帮忙想想办法呢！ 第二天，卓一凡跑到连部，向连长指导员报告需要打电话，连长指导员问也没问就同意了。换成以前，训练日打电话肯定是需要说个一二三的，但卓一凡考上军校了，连长指导员都把他当成半个干部来处理。 卓一凡打通了李晶晶家里的电话，没响几声，杨阿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卓一凡告诉杨阿姨自己考上军校了，阿姨挺高兴的。但接下来的事情让杨阿姨很为难。卓一凡说：想请阿姨帮帮忙，自己想离李晶晶近一点，要不自己不上军校了，要不自己就去成都的军队院校就读的时候。 杨阿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以后，毫不客气的说：小卓，不是阿姨不想帮忙，而是阿姨确实帮不上忙，我和你李叔叔都离开部队好些年了。而且，好不容易考上的军校，怎么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啊？有些儿戏了吧！是不是的好好考虑啊！ 听着杨阿姨的回答，卓一凡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于是感谢了杨阿姨，挂断了电话。 让卓一凡没有想到的是，晚上，李晶晶居然把电话打到了连部。卓一凡一接起电话，对面没有一丝温存，传来的是李晶晶的咆哮。“你凭什么找我妈帮忙啊！”“你也他不成熟了吧！”“我们都分手了你还给我妈打电话！”.....还没有等卓一凡回答，李晶晶就挂断了电话，整个两分多钟，全是李晶晶的愤怒。 卓一凡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伤心欲绝的回到班里。他没有掉眼泪，坐在马扎上，一边又一边的掐着被子的边线，安静的像只小猫。 第41章 小赌怡情 如果说高中的那场恋爱是过家家的话，这场恋爱就是无疾而终！ 虽然没见过面，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打过几个，但卓一凡是真正的心痛了！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个分手的事实！半年多的时间里，从第一封信开始，再到一个电话结束，李晶晶留下的只有16封信和1张照片。卓一凡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考上了军校却失去了李晶晶？ 难受完几天后，虽然心里还总是想着李晶晶，但行动上却丝毫没有一丝怠慢！这里是部队，不管你的心情好不好，自己愿不愿意，起床号音绝对准时响起，训练绝对正常展开。 也许是李真真班长看着卓一凡难过，周末的吉他一直弹个不停，全是卓一凡喜欢的那些歌曲。卓一凡并没有提过要求，但班长就坐在那里，熟练的弹唱那些动听的歌谣。班长的歌声是那么的好听，吉他的旋律是那么动人，悄悄的抚慰受伤的心灵。 晚上点完名，李真真班长拿出一副牌，抽出几张牌发给卓一凡，又抽出几张发给老兵们，然后问道：“有没有人下注？”几个老兵面面相觑，丢掉了牌。卓一凡见大家丢掉了牌，看了一眼没本来准备丢掉，结果是三个k，金花啊！于是看了一下李班长，说道：“要下注吗？” “当然要下注，要不然发牌给你干啥！”李真真班长说。 其实这是八班每天都在玩的扑克牌游戏，中午休息玩一把，晚上点名后玩一把，每人发上三张牌，扎金花，底注是每人1桶泡面。庄家呢，每次都是李班长，他是班长，钱多，赔的起，不管输赢，最后肯定都会有泡面吃，只是掏钱请客的人不一样吧了。每个人轮流下注，有的是1个鸡腿，有的下的是一根火腿肠，也有一包瓜子的，下完注就开牌，然后把钱收起来落实泡面大餐。 卓一凡害怕看错了，又看了一下自己的牌，确定自己是三个k以后，昂扬的说：“班长，可以改下规则不？” “怎么改？不是一人只能下一样东西的注嘛，而且不能超过10块钱。记住：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李真真班长笑嘻嘻的说。 “也不用大改，今天晚上我帮两个同年兵一起下注了，三个个鸡腿外加三个卤蛋!”卓一凡说。 “你小子是不是拿到好牌了！下这么多注！行吧，看在你最近比较郁闷的份上，允许你下这些注！”李班长笑着说。 因为李真真班长经常耍赖，卓一凡怕他今天又耍赖，然后说“平时耍赖就算了！今天谁耍赖谁是孙子！” “好嘛！谁耍赖，谁孙子！开牌！你先开！”李班长说。 卓一凡以为必胜之局，笑嘻嘻的拿出一张k。李真真班长淡定的拿出一张a。卓一凡皱了皱眉头，再次拿出一张k，李真真班长又拿出a。卓一凡这下反应过来了，原来这帮家伙串合起来坑自己。丢掉了牌就不干了！生气的说“班长！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嘛！” 李班长哈哈大笑的说：“谁耍赖了啊！不是那你要加注的嘛！不是你说的谁耍赖谁就是孙子的嘛！” 全班都笑了，笑的嘻嘻哈哈，连几个新兵都跟着笑的开心的不行！卓一凡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班长，你真是太贼了！专门给我发三张k，又给自己发三张a!还有你们几个，怪不得你们都弃牌呢！原来是一起坑我啊！” “不坑你坑谁！谁叫你一天天的沉默寡言，一点都不像你了！哈哈哈.......”李班长笑着说，其他人也笑着附和着说：就是啊！感觉这段时间你连魂都丢了！有啥事情说啊！大家都是兄弟！ “谁跟你们是兄弟！没有你们这么坑的兄弟！”卓一凡还是有些恼怒。 “开个玩笑哈！晚上我请客！哈哈哈......妞，给爷乐个！”李班长笑着说完，伸出手就要抬卓一凡的下巴。 卓一凡哪能让李班长摸上下巴，往前一搭手，扣住李班长的手腕，顺势往前一拉，李班长就扑倒在床上。 “啊！手断了！”李班长高喊，面部还露出痛苦的表情。 卓一凡紧张坏了，赶紧弓着腰查看。结果李班长起身锁住卓一凡的脖子，一个翻身就把卓一凡按在床上。“哈哈哈，快来帮忙！兑不兑现晚上的赌注？”李班长一面按着卓一凡，一面招呼卓一凡的同年兵们过来帮忙。又是挠咯吱窝，又是挠腰部，卓一凡不投降都不行！ 虽然卓一凡认下了赌注，但最终还是李班长请客，一人一桶泡面，外加一个鸡腿、一根火腿肠，还有一个鸡爪子！卓一凡那天晚上是真的开心了！从被骗的愤怒，再到严刑拷打的面红耳赤，虽然闹得不可开交，但是真的很幸福！ 那一刻，他只想说，感谢你们，兄弟们！ 第42章 喜迁新营房 协作区的集训结束了，比原计划晚结束了一个月！之所以推迟结束是因为考核的成绩太好了，让筹划训练的军区机关都没有想到！军区领导也高度肯定这种训练模式，既加强了各单位的交流，又通过评比式的训练提高了训练成效！既然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把天南海北的人集中到一起，那就在把各兵种组合在一起，开展一下多兵种的合成战术训练，探索新的兵种训练模式！事实证明，领导的决策是非常准确的，兵种合成训练发现了很多兵种训练的瓶颈问题，发现了很多技战术配合问题，从指挥、控制、协同、保障等方面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需要在下次的训练的时候解决突破，训练的模式、难度都还需要深化研究设计！第一次的协作区集训没有想到如此的成功，获得了太多的启发，因此连长指导员都被军区进行了表彰！侦察连作为这次集训的主体也终于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集训队结束了，因为受到上级的高度表扬，师领导笑嘻嘻的来到连队，宣布连队一周后搬进新营区！领导说：侦察连的官兵训练很辛苦！应该改善住宿的条件，第一个住进高标准的现代化营房！领导说的很有激情，讲的也很有道理，但全连官兵还真不愿意住到师部大院里，当笼子里的“老虎”！ 搬家的时间定了，连长指导员赔着笑脸向领导保证坚决完成搬家任务，但心里却在滴血。全连官兵都对老营房很有感情，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棵树，每一棵草都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但是，军令如山倒！这个时候没有价钱可以讲，服从命令，坚决执行！ 连队召开了干部骨干会议，高度重视此项工作，研究到底怎么搬家，搬哪些东西，甚至于哪些东西先搬、哪些东西后搬都研究的透透彻彻。 搬家之前必不可少的自然又是卫生大扫除，室内室外，角角落落，全部都打扫了不止一遍。扫地、拖地、擦玻璃那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拿钢刷子刷地，用牙刷刷暖气片的事情就有些过火了。 拿钢刷子刷地的起因很简单，因为有人提说连队的地面是水磨石，越洗越亮，越洗越好看。为了让水磨石发光发亮，一帮子人上午刷一遍，下午刷一遍，晚上再刷一遍，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跪在地上刷地的滋味确实很糟糕，膝盖疼不说，腰还胀的不行，胳膊那个酸爽比做完几十个单双杠还难受！ 牙刷刷暖气片呢是二排带的头，说是要让新营房一尘不染，大刷子、大抹布根本擦拭不到位，所以就采用牙刷去刷。本来这是个扯淡的事情，结果连长表扬了，说是二排打扫卫生细致，其他的班排肯定的跟上节奏，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结果牙刷刷暖气片只是个开始，以后的时间里，用牙刷刷暖气片成了一种时尚——磨平了一批又一批人的性子！ 卓一凡记得，搬家的那天是8月8日8点8分，妥妥的一个好日子、好时辰！时间一到，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连队开搬家行动！其实，所有的东西在搬家号令之前已经装好了，只等一声号令，大家背着背包上车就行，但一切就像计划中的那样流畅，用行云流水这个词来形容最为恰当了。 让卓一凡没有想到的是，整个师直属队的官兵站在道路的两旁列队欢迎侦察连乔迁新居！锣鼓声、铜镲声、鼓掌声，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侦察连的官兵们坐在车上，唱着《侦察兵之歌》和《过得硬的连队》进入营区，那一刻，很多侦察连的官兵都忘了自己是不愿意搬进院子里的，居然一个个的笑的满脸桃花。 侦察连搬家的速度很快，还没有到中午，所有的一切基本到位。师里的领导到连队看安家情况的时候都在感叹：不愧是侦察连！很有战斗力！ 中午饭是在新食堂吃的，当大家在新饭堂的门口唱完歌曲走进饭堂时还是比较兴奋的，毕竟就餐环境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饭堂的面积足足有原来的两倍还多，很是宽敞，班与班之间的间距拉的很宽，少了那种拥挤的感觉，而且饭堂里有电视，有电风扇，有自助餐具...... 其实，搬家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新家哪有那么容易安稳，真正的磨难还在后面！一只野惯了的老虎关到笼子里，他不在笼子里撞得头破血流是不可能停止的，毕竟师部院子里的规规矩矩真的很多很多，院子里的领导也太多太多！ 第43章 都是起床惹的祸 部队里经常说：穿新鞋，走老路，肯定是会挨收拾的！ 侦察连搬进了新营房，进入了师部大院，自然就进入了首长机关的视野，什么事情都受到一定的限制，时刻都得保持头脑清醒，稍微不注意的话就上交班会。 侦察连第一个上交班会的事情就是官兵提前起床。这个事情放到以前肯定没什么问题，以前的侦察连，离师部只有不到1公里的距离，但那毕竟是单门独院，自主抓建的发挥余地还是很大的，但是一旦进入师部的院子，很多事情自己说了就不算了！连队那时不仅提前起床，甚至还提前出操，“出双操”的事情都经常有，一趟5公里跑回来再跟着师部大院部队一起再出一次操。但这个在侦察连官兵眼里看似很正常的事情却上了交班会。 机关干部是每天都要查铺查哨的，午夜前后各一次。一天，警务科的一个参谋查铺查哨，检查到侦察连的时候是五点过，距离起床还有一个多小时。按理说，那个时间点炊事班的起床做饭的时间，但他发现，侦察连的班排大多数都已经起床收拾卫生，于是写进了查铺查哨日志。早上参加交班的参谋也没有深入想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着所有领导的面就把事情通报出来了。其实，这个事情如果写成通报倒不是很大问题，关键是当着首长机关的领导些通报的，自然引起了各位领导的关注，分量自然不小！ 侦察连的哨兵早上也告诉了连队干部有机关干部查过哨，但连长指导员感觉那是常事，以前的机关干部也查了，都没有什么事情，于是也没有管。结果，当天早上交班会一完，连长指导员就戴帽子扎腰带去找副参谋长了。 副参谋长也没有责骂连长指导员，只是把交班会上通报的事情告诉了连长指导员，并让连长指导员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应对这个问题。毕竟副参谋长觉得，既然侦察连是尖刀连，什么都跟普通连队一样还叫什么尖刀连！ 对于这件事情领导们是有不同看法的！有的领导认为：侦察连提前起床的行为违背了师里的作息时间规定，师里明确发文规定了作息时间为什么不遵守，这是一种违抗命令的行为。有的领导认为：侦察连练兵需要更多的时间，早上出操那半个小时跟热身似的，怎么能出成效，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吃草，那怎么办能行！还有的领导认为：侦察连日常在师部大院就得按师部大院里的规章制度来执行，出了院子驻训、集训就可以根据连队的实际训练情况灵活调整。 连长指导员没有想到简单的一个起床时间问题会引发大院的地震，领导些的几种观念把侦察连推到了风口浪尖。连长指导员没有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边禁止连队提前起床，一边急躁的等待下文。连队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本没想到才搬进大院没几天，成绩还没干出一点点，一下就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窟窿。而且全连人早就习惯性的提前起床，认为领导些有点小题大做了，因此内心深处还是有不少委屈的！ 师里的领导些呢，都不是那种遇到事情拍脑袋，出了事情拍大腿的人，前前后后召开了好几次论证会议，目的就是要把这个事情做实在，既要保证政令畅通，又要保证合情合理。并且侦察连作为尖刀连队，似乎一直就是领导们关注的焦点，自然也受到各位领导的“厚爱”了！ 过了大约一周的时间，领导们统一了观念，事情也终于有了着落！师里把官兵提前起床作为一个问题来处理，严令禁止各团和师直属队的官兵们提前起床，必须保证官兵8小时以上的睡眠时间。而侦察连，作为师里的尖刀连队，训练是必须要抓紧的，但是在师部大院时必须严格执行作息时间，外出驻训、集训时可以适当调整作息时间，早操可以按照1个小时安排，但得保证官兵不少于8小时睡眠。 提前起床的事情定性了，连长指导员似乎都瘦了一圈，虽然没有对连队造成了太大损伤，但是作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简直太煎熬了！连队的其他人呢也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惹太大的事情，要不然又得白干好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睡觉的时间多了自然是好事情，年轻人有几个不想多睡一会儿呢！ 第44章 不走寻常路 师部大院面积很大，但是建筑太多、连队太多，导致训练场地受限，体能还好点，跑一大圈能将近两公里，但是射击训练就有一些困难了！侦察连是师直分队里射击科目最多的连队，而且连队处于师部大院的最深处，如果要出院子训练的话，弯弯绕绕，光出院子都得走一公里远，而且出院子还得再走两三公里才能到训练场地，有一个小时都得浪费在路上，于是连队就想办法在院子里训练射击。 对于100米以内的射击还好一点，毕竟距离短，地方有的是，但是超过200米以上的科目就没有办法，只有利用师部大院里的两条笔直的道路进行训练。可是在路上训练问题不少，来来回回的车辆、行人总会对射击造成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枪口不能对人是射击的最大忌讳，比如车辆进过的安全问题，比如越野射击地形问题......尽管侦察连想尽千方百计去解决这些问题，但都是无济于事，毕竟现实条件在哪里。 自从出了提前起床的事情后，侦察连干啥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上了交班会，但是该来的终归会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不，又上交班会了！这次是因为训练引发。 早上的交班会上，副师长说：昨天自己办公之余想到训练场上看训练情况，都还没到训练场呢，就远远的看着一辆小车差点撞到人，结果走近一看一了解，才知道侦察连的兵在地上趴了一滴流，把路都拦断了，车来人让，车走继续训练。一天大院出入的车辆不说一百也有五十，就这来来回回的车辆得耽误多少训练时间！作训科的想想办法！ 副师长把问题抛出来了，虽然说的是作训科，但事是侦察连引发的，跑也跑不掉! 师里的作训科长那是妥妥的副团级干部，下步都是团长苗子，自然能力不弱，亲自跑到侦察连研究，看到底到什么地方训练合适。研究来研究去，得出了两种方案，报告了领导。 第一种方案呢，是去教导队训练场，训练场地管够，虽然间隔几公里，但是派车过去也要不了多久。实在嫌远，来回麻烦，耽误时间，中午饭就在那里野炊，还能顺便把炊事班也练一下。 第二种方案呢，就是连队后面的空军飞机场，那里的场地也很大，但是出门绕一圈得半小时，直接给侦察连围墙上开个门。 领导觉得两种方案都很好，但是第二种方案给侦察连新开一道门的话肯定不合适，一个院子到处都是门，不好管理，还不如默许侦察连爬墙头来的直接，侦察兵嘛，一堵墙怎么拦得住，说完领导都乐了！ 有了领导的默许，侦察连自然多了一条外出通道，训练时间在没有领导的情况下，侦察连是可以不从师部大院的正门外出训练的，直接翻过墙头就是飞机场。 于是一旦训练射击、搞体能那些费场地的训练连科目就会听到华松连长的一个命令：一分钟消失！最后一名当马蹲！然后你就会看见，全连人争先恐后的翻墙头的热烈景象，最后的那个人就真的蹲在地上，让连队的干部们踩上肩头，然后起立，让连队的干部们跳出院子，自己再翻墙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翻墙的速度还比较慢，奈何一天翻好几遍，到后面，不到一分钟，人都不见了，连长想抓个壮丁都抓不着，只能骂骂咧咧的自己翻墙了！ 第45章 枪油的味道 在四川，菜籽油作为主要食用油，又叫做“清油”，经常会用“生清油”（未加热熬制）拌菜，什么生清油拌花生，生清油拌折耳根，生清油拌胡豆等等，甚至于还会有人用生清油拌刚出锅的米饭。这样的美食，对于喜欢的人来说，那是非常香的一种味道，但是很多人还是不容易接受的，就像香菜一样，有人喜欢，有人恨！ 对于“枪油”，很多人还是不了解的，就是用来擦拭保养枪支的油，有植物提取油、也有矿物油，呈橘红色，有些粘稠，很是黏腻，而且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谈不上臭，但一点也不香，有点像柴油的味道，每次擦完枪都得用香皂反复的洗上几遍，不然手上一直会留着淡淡的枪油味，吃饭那些闻上，有些影响食欲。 枪油不是食用油，自然不能拿来炒菜做饭,但是误食以后，那种滋味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天下午是连队例行的枪支维护保养，卓一凡组织班里的人领完枪就被连长薅到连部“打黑工”去了。连长平时有事没事就让卓一凡到连部，整理连队的训练资料，分析训练数据，这被李班长称呼为“打黑工”。过了一会，卓一凡口渴的不行，就跑回班里喝水，一下就看见李班长床头的冰红茶，拿起来就准备喝。还没拧开瓶盖就被李班长的一声“别喝”打断了。 卓一凡说：“一瓶冰红茶嘛！至于么！那么抠门！”说完拧开盖子就仰头往嘴里灌，生怕李班长就过来夺走了。 李班长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听见卓一凡“啊！呸！呸！呸！”声音。然后看见卓一凡喷了一床的枪油，犯着恶心往水房跑，猛的漱口，刷牙，恶心的眼泪直流，直接刷了四五遍才感觉没了枪油的味道。 卓一凡哭丧着脸回到班里，说：“班长，你这也太坑了吧！班里有枪油壶你不用，非得拿个冰红茶的瓶子装！”枪油壶是一个圆肚型的小瓶子，方便行军携带，只有4厘米左右的肚径，很是小巧。 李班长哈哈哈的笑的不停，似乎肚子都笑疼了，捂着肚子说：“我让你别喝了啊！你又不听！动作还那么利索！哈哈哈......”全班人看着卓一凡的窘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卓一凡自知理亏，无法狡辩，红着脸，捂着胸口，好像刚才呕的太凶，连胸口都有些气闷，但想起枪油已经误喝了，还有床单、被套要洗呢，心里就有一些崩溃，于是耍起赖来，说道：“班长，你又坑我！你也太坑了吧！”说完，趁班长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开溜。 过了大约5秒，卓一凡估计都跑到连部了，李班长才反应过来，一看床铺，瞬间奔溃！床上、被子上斑斑点点，全是橘色的枪油，伸手拍了拍脑门，心想：估计卓一凡是叫不回来了。心里有些不甘，光顾着嘲笑卓一凡了，居然忽略了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若干年以后，卓一凡和李真真班长一起当排长，一起搭班子带侦察连，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友谊，很多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唯独这件事情一直忘不了！卓一凡总是被调侃成肉不拉圾的那种兵！李真真班长总是那种坑人、坑班的“坏人”形象！ 第46章 桃花朵朵开 侦察连的营区位置变了，但连队的电话却想换也换不了！刚搬完营区的时候，通信科为了省事，直接给侦察连接上了新线，换了新号码，对于连队的人倒是无所谓，但对于首长来说，那就是大事！ 按理说，首长想给谁打电话，直接拨转接线，让接线员直接转接就行，准确、快速！但有两个首长不行，一个是余副师长，一个师参谋长，两个都是军事干部的性格，侦察连的电话号码犹如他们心里的应急电话，记得非常牢固，一有大事、难事、急事，第一反应就是给侦察连打电话，所以他们给侦察连打电话都是直接拨号，直接打肯定比转接快的多！事情很巧，有一天，驻地发生塌方，请求师里出动部分兵力，余副师长和师参谋长因为应急任务的问题给侦察连打电话都没有打通，就发火了！通信科长是首当其冲的，据说都差点被骂的不知道亲妈是谁！通信营长、通信连长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科长都被练了，两人自然戴帽子、扎腰带到两个首长的办公室赔礼道歉。事情发生了，首长也发了火，不到1个小时，侦察连的电话号码就恢复了原样。 连队的电话有两个分机，一个在连部，一个在哨兵跟前！这个电话是连队受领任务的主要途径，所以，没有特殊情况，官兵是不能用这部电话的！至于日常对外联系，连队还有另一部电话，放在连部值班室，专门的外线，用于官兵对外联系。 自从和李晶晶分手后，卓一凡就没有接到过电话，父母一般是不会给卓一凡打电话的。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卓一凡的电话有点多，还都是从内线打过来的，有直工科的，有干部科的，当然还有一些女兵的..... 电话就在哨兵跟前，几乎电话响起的第二声，哨兵就会接起电话，而且需要问清楚找谁，对方是谁？这是接电话的基本要求！曾经还有几次，哨兵因为没有问清楚对方姓名职务被点名批评！卓一凡接了内线的电话，而且还是女兵的，自然通过哨兵的嘴传的满城风雨。 一时间，全连都知道卓一凡接了通信连的女兵、宣传队的女兵，师医院的女兵的电话，包括连队干部在内！连队干部们似乎见怪不怪了，根本没感觉有什么事情，也懒得去管卓一凡接谁的电话，说了什么，毕竟还有不到两个月卓一凡就要去上军校了！但班长战士们就不一样了，生活无趣啊，好不容易有点事情可以深入“研究”一下，他们怎么会放过？卓一凡呢，刚开始还好，嘻嘻哈哈的说，那些女兵找自己没什么事情，实话告诉大家，那些女兵打电话就是约着同一批考学的人聚餐之类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解释的清楚，只会是越描越黑！ 并且，连队的班长战士们怎么可能放过卓一凡？那可是女兵啊！女兵们本来一直就是男兵们的谈资！加上还有男兵、女兵，不准谈恋爱的规定！卓一凡不想上天都不行！ 面对如此多的非议，卓一凡受不了了，直接敲开了连长指导员的大门，直接告诉连长指导员自己忍受不了那些传言：比如卓一凡“泡女兵”，比如卓一凡被好几个女兵追求，又比如卓一凡同时和几个女兵谈恋爱之类的......连长、指导员听了，像笑话似的哈哈一乐，宽慰卓一凡说：清者自清！没必要去解释之类的话。并且还跟风调侃卓一凡起来，比如“你的李晶晶呢！”“你的丈母娘呢！”之类的，根本就没有把卓一凡当一个兵来对待，压根就没把卓一凡的流言蜚语当成回事。卓一凡本来想汇报自己已经和李晶晶分手的事情，结果都不想说了，因为说了分手的事情，可能结果还会更糟！ 卓一凡郁闷的从连部出来，心里难过的不行！原本是是去求助的，结果又被调侃了一番！迷迷瞪瞪的过了一下午，到晚上点名的时候，没有想到，华松连长居然站出来给卓一凡正名了！ 华松连长说：“侦察连的兵很帅气，自然经常被女兵们惦记！加上卓一凡还考上了军校，自然更受欢迎！别看女兵们一天天花枝招展，那心思不比你们好到那里去......连队相信卓一凡不会为了那些小女兵舍掉自己的前途，卓一凡也看不上那些女兵......” 华松连长的一席话说的很幽默，逗得大家都想笑，要不是在队列里，估计大家都逼不住，而且顺势给大家上了一趟生动的男女关系课。 连队的正名确实很管作用，那些流言蜚语真的不见了，也许背地里还有人说，但卓一凡再也听不见了！ 第47章 手机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件事情死活定不下来的时候，需要一些别的事情来推动！流言蜚语的事情，让卓一凡终于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分数出来的时候，卓一凡问父母要了5000元钱，当时想着和李晶晶联系方便，准备用这个钱买一个手机！可后来李晶晶提出分手，买手机的事情就暂时放下了。 在卓一凡的心里，始终还是想买个手机，那样的话，对外联系会方便的多，但是辗转一想，一部手机3000多，自己一个月加副班长津贴都才100块钱，那是30个月的津贴，将近三年的津贴啊，又有些舍不得，而且父母挣钱也不容易，那3000块钱应该是巨款吧。 这次，出了女兵打电话的事情，卓一凡就在想，如果用的是手机，肯定不会出这档子事情了！于是，周末，卓一凡给连长请了假，上街逛手机店去了。 卓一凡逛来逛去，逛了十几家店也没有决定怎么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卓一凡是在货比三家呢？可卓一凡还在犹豫，买还是不买？是买新手机还是旧手机？是买诺基亚还是摩托罗拉？那时的手机还没开始大流行，没有杂志研究手机，连队干部也很少有人买手机，所以那真叫一个选择困难。 卓一凡来来回回的晃悠，已经逛了3个小时了，距离回去销假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再不买真的只有下次出来了！这时候，卓一凡突然想起“奶奶的连长”来，好像他用的就是“n”开头的手机，于是卓一凡走进手机店，挑了一个价格最低的诺基亚，2300元，价都没回一下就买了。要不是老板提醒，卓一凡都不知道，手机还得装手机卡。卓一凡快速的选了一个号卡，也没管他“6”不“6”，“8”不“8”之类的，装上手机卡就跑到公交车站坐车了。估计卓一凡一出手机店大门，店老板高兴今天遇到一个“冤大头”吧！ 回到连队，卓一凡主动向连长指导员汇报了购买手机的事情。那时候连队干部都还没手机，对于这个手机，连长指导员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合适。但是卓一凡主动汇报了，连长指导员不得不接招啊，估计心里想：这小子又给我们找事情！连长指导员对于手机的事情意见很一致，要求卓一凡一定要保管好手机，毕竟几千块钱呢，至于手机什么时间用，什么时间交，提都没有提一下。卓一凡一想，全连估计就他有个手机吧，放班里怕丢了，就直接把手机放在连长指导员哪里了，说是自己用的时候请示连长指导员。 出了连部，卓一凡心里就老犯嘀咕，自己买个手机做什么，方便没有图上，反而增加一个麻烦，还得让连长指导员帮忙保管！估计换现在当兵的看到这种情况，估计的想群殴卓一凡一顿吧！ 周末，卓一凡领出了手机，引起了全班人的围观，当然也少不了李班长这个好事之人。班里没有一个人用卓一凡的手机打电话，因为那时的手机资费超级贵，短信一毛一条，打电话省内3毛，省外6毛，漫游那些就不用说了，估计如果没和李晶晶分手，卓一凡的津贴都不够交电话费！ 那个上午，全班人围在一起研究卓一凡的新手机，都很认真，都很专注，那一刻真的很温馨！ 第48章 二次伤害 卓一凡拿起手机，知道了手机号码是136xxxxxxxx，记了好几遍再背下来，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爸爸自己买了手机，手机号码是什么。爸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卓一凡从爸爸的语气里还是能感受到爸爸的一丝无奈，毕竟还是花钱太多，如果买个二手的就好了，那才一千多块钱。 挂了电话，卓一凡百无聊赖，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给李晶晶打了一个电话。因为在卓一凡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个观念，可能是自己给李晶晶打电话打少了，所以李晶晶会分手。 卓一凡来到犬舍，拨通了李晶晶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对面传来李晶晶甜甜的声音。 “喂，你是谁？找谁啊？” 听着久违的声音，一种熟悉感觉涌上心头，往事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卓一凡一时有些失神。 “喂？”李晶晶的声音再次响起。 卓一凡一下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惴惴不安的说：“晶晶，我是卓一凡，这是我新买的手机。” “一凡啊，看号码归属地是省外的，我还以为是谁呢？找我有啥子事情嘛？”李晶晶有些冷冷的说道。 听着李晶晶问自己找她什么事情，卓一凡的原来幻想的剧情瞬间转向，准备好的话语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卓一凡原本以为李晶晶听到他打电话会很高兴，会问他一些别的问题，比如拿到录取通知书没有啊之类的；或者是比较生气的埋怨自己没有给她打电话之类的.......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刚买的手机，第一时间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卓一凡说。 卓一凡本来是准备给李晶晶道歉，请求她原谅自己的，甚至连怎么说都想好了，比如说这段时间自己想通了，考军校的事情没有和她商量才导致今天的局面，想请李晶晶原谅自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平时忙于自己的学习训练，电话和信都比较少之类的，自己买了手机，以后可以经常给李晶晶打电话、发短信。结果李晶晶那么冷淡的一句找她干嘛，一下就把卓一凡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哦，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李晶晶说，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没什么事情了。晶晶，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卓一凡尽管有些绝望，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不想留遗憾。 “机会？什么机会？我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就是你哪所学校的！”李晶晶有些恼怒。 “不要分手好吗？我爱你！”卓一凡第一次说出来“我爱你”这三个字，有些别扭，但很真诚。 “不可能的事情！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李晶晶情绪有些激动的说。 卓一凡本来以为李晶晶只是发发大小姐脾气，厚着脸皮说：“晶晶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把！” “我有男朋友了！以后真的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不要打搅我的生活！”说完就挂了电话。 卓一凡如遭雷劈，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不愿意相信李晶晶有男朋友了，而且也不相信李晶晶会这么快找男朋友。于是他拿起手机，开始编辑一条长达几百字的短信。 “晶晶：对不起！是我的自私伤害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考军校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如果知道的话，我真的不会选择考军校!请你不要难过！我不愿意看见你掉眼泪，即使远在千里也不愿想起你哭泣的样子！请你不要伤心！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我选择考军校也是为了配的上你，毕竟我们的家庭条件差的太远太远，如果没有一个身份作为支撑的话，我害怕你家里接受不了我！请你不要绝望！相信我会一直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切困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短信发出去了，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这也许就是二次伤害吧！对自己，对他人！ 第49章 志愿 给李晶晶打完电话，卓一凡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感觉谈过恋爱的人都很清楚，就是一种莫名的痛。庆幸的是，工作不会让卓一凡太闲，高强度的训练，忙忙碌碌的日子让失恋的感觉不会时刻出现在身上，只是在周末的闲暇时光他会发作，就像羊癫疯一样！ 一天，卓一凡突然就接到通知，参加特种学院学员苗子的考核，要不是这个通知，卓一凡早就忘了自己填报的志愿是特种学院。这让卓一凡想起填报志愿那天的场景来！ 那天上午，直属队所有过了分数线的人员全部坐在小礼堂里，直工科长兴奋的说：整个直属队考上的人占了全师考学指标的一半，全师今年考学的指标是20个名额，直属队考了10个人。卓一凡扭头一看，除了自己，还有伟哥，那个第六年参加考学的人，今年终于得偿所愿。还有3个干部子女自然顺理成章的考上了。对于干部子女而言，肯定能考上，因为作为军队干部子女，只要父母达到一定的条件，子女是有保送入学的资格的，而且各种加分条件下来，他们的整个分数线会被普通考生少上100多分的，录取的时候，分数低于本科线的上大专，高于本科线的上本科院校。刚开始卓一凡也感觉不太公平，后来一想，子女到读大学的年龄，哪一个军官不是20年以上的军龄呢，待了两年都那么苦，还别说二十年呢！ 那天所有人都在按照自己的分数对照院校录取线选择自己心目中的院校，只有卓一凡是一个例外！直工科长说，今年特种学院只给了师里一个指标，而且条件是侦察、特勤分队的战士，卓一凡是全师唯一一个侦察、特勤分队的人员考上军校的，没得选，只有填报填报特种学院。而且领导也说了，特种学院的指标很少，考核很严，师里已经好几年没人考过去了，今年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下这个指标，要不然侦察系统就要断线了。直工科长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说法逗乐了，其他人的反应也很精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面面相觑，后面是哈哈大笑，弄得卓一凡都有些蒙圈，完全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卓一凡是波澜不惊的，当时的卓一凡正在为李晶晶的事情犹豫呢，上不上军校都还不一定呢，根本懒得去管特种学院的含金量，也不知道领导想做什么，最为关键的是，如果没被特种学院录取会怎么样？卓一凡拿着志愿表，稀里糊涂的就填报上了特种学院。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部队生考上军校几乎没有放弃的可能，放弃考上的军校是没有先例的，那就跟应征入伍被选拔上了一样，如果不去就是“逃兵”一样的待遇，还好当时没有因为“爱情”一时冲动，做出可能毁了一生的决定。而特种学院的录取，那种严苛程度远超卓一凡的想象，不仅文化成绩有要求，对于整治素养、身体素质、身体器官功能都是那种非常严格的筛选，一旦没有被录取，可能会面临来年重新考学的风险！ 第50章 遴选(一) 考核组如期而至，先是各种体检，整整做了一天的时间，特种学院的医生全程跟着，把结果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公文袋子里，连卓一凡也不知道检查的结果怎么样！体检的过程中，裸检是少不了的，医生差点摸遍了卓一凡的全身，接着是裸体做各种运动，那滋味一点也不比入伍体检的好受。后来卓一凡才知道，特种学院的裸检比入伍的体检多了跟腱、肌肉测试。而接下来的各种检查，很多卓一凡连听都没听说过，血液抽了4管子，心电图、胸片、连核磁都做了......卓一凡本来有些烦躁，召奇排长告诉他，就当全身检查，多好啊，自己还连核磁都没有做过呢。排长说的都是大实话，那时候，驻地能做核磁的只有一家医院，而且还超级贵，谁有机会做呢！ 第二天，当卓一凡面对一圈中校、上校的时候，手心居然不自觉的出汗了。特种学院来了3个干部，全部中校副团以上的职务，虽然都是副团以上的职务，但年龄好像都比师里的副团那些年轻的多。一个是政治部的副处长负责政治考核，一个是特战大队的副大队长负责身体素质评估，一个是学校的军医负责体检。师里呢，高度重视这次考核，由师副参谋长陪同，侦察科长、司政后的参干助、师医院的军医和召奇排长保障考核，加上保障分队，一个十多个干部，二十几个兵把卓一凡团团围住，换谁不紧张啊！ 考核都是现场进行的，先是政治考核，尽管党辉指导员收到通知后的几天里都给卓一凡开了小灶，但卓一凡回答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不是卓一凡回答的不对，而是对方根本“不玩虚的”，“不按套路出牌”，硬是逼着卓一凡老老实实通过“本心”回答问题。就拿一个问题来说，考官问卓一凡：“为什么选择特种学院？” 卓一凡说：“特种学院是军中的王牌，自己喜欢特种学院......” 考官问：“对于特种学院你知道多少？” 卓一凡说：“不太了解，只知道很厉害！” 考官问：“就基于特种学院很厉害就想选择他？” 卓一凡：“是的。” 考官：“那我简要告诉你特种学院的情况吧！特种学院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第一，他的定位是........”考官说了大约5分钟，从特种学院的国家定位，训练很苦，全程淘汰，每年和别的院校相比只有一次假期等等，全是说特种学院的各种不爽。说完又问卓一凡你还想上特种学院吗？ 以前的话，卓一凡对特种学院是一点也不了解，现在是一知半解了，但这却激发了他对特种学院的兴趣，一方面他想成为精英，另一方面他不怕苦，似乎越苦他越容易忘记李晶晶，第三他没有退路，如果在这个时候放弃，不是他的风格，以后也没法在连队混。基于上述原因，他回答的很肯定。 接下来，考官又是不同套路的考察卓一凡的政治素养，到最后，没有给出结论，但卓一凡的头都有些晕，因为他还是第一次长时间的反应这样的灵敏，二十分钟的快速反应让他差点招架不住。 第51章 遴选(二) 政治考核完了，军事考核开始，本来卓一凡还以为要跑五公里呢，结果特战大队的副大队长说，陪着自己跑上两公里就行。卓一凡一想，跑两公里，那该多简单啊，想想原来保障师里的那些营以上的干部考核，卓一凡就信心满满。心想：自己刚二十出头，还害怕跟你个副团跑步啊！ 副大队长说，按照你的节奏跑就行，不用管我，就当你自己在两公里考核。卓一凡心想：我管不管你也无所谓啊，按照自己测试过的成绩来说，一公里是2分20秒，两公里肯定在6分钟以内，你能跟的上啊。卓一凡刚准备跑，副大队长就拦住了他，问道：“你们跑步都不热身的么？”问的卓一凡满脸骚红，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副大队长带着卓一凡热身。 卓一凡本以为活动一下手腕脚腕和腰腹就行，结果副大队长带他做了一种又一种见都没有见过的热身运动，5多分钟的时间就让卓一凡全身发热，微微出汗，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这种状态卓一凡是从来没有过得，感觉身体很轻盈，全身充满了活力。 随着副大队长一身跑，卓一凡蹭的就蹿出去了，那个副大队长没有向卓一凡一样猛跑，而是皱了皱眉头，跟在在卓一凡的后面跑。卓一凡越跑越兴奋，越跑越舒畅，快到一公里的时候才感觉肺部有些堵得慌，呼吸有些跟不上，后头看了一眼掉在后面的副大队长，差不多有200米的距离，才放下心来赶紧调整自己的步频和步幅，好让呼吸的更顺畅一些。 卓一凡放慢了速度，不是他不想保持速度，而是身体的反应由不得他，腿酸胀，呼吸困难。而副大队长却优哉游哉的慢慢靠近卓一凡，到1500米左右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卓一凡身边，笑嘻嘻的说：“小子可以啊，跑的够快,跟上！”说完提速就跑到卓一凡的前面去了。卓一凡想提速啊，但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加快不了步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副大队长在自己前面晃晃悠悠的跑着，似乎在挑衅卓一凡。卓一凡咬紧牙关，拼命式的追赶，但始终就差那么几米。 到终点了，副大队长略微喘气的说：“还不错，跑了5分28秒。”语气有些平淡，似乎这样的兵他见得多了。 卓一凡呢，累的跟狗似的，弓着腰，双手扶在膝盖上，像老牛一样喘着粗气。卓一凡想跟平时跑完一样仰天长啸两声，但他不敢，毕竟这么多团级干部在，再“犯二”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耍二球。 休息了5分钟，看卓一凡呼吸平稳了，副大队长说：“下一个科目，摸高！” 卓一凡跟着副大队长来到篮球架下面，这和卓一凡心里想的又有些不一样了。卓一凡想的是看自己能摸多高，但实际上是连续弹跳的测试。副大队长做了一个示范，双腿微屈，轻松的跳起来用手摸到篮板，在落地的一瞬间，又弹跳摸篮板，跳了五六次以后问卓一凡看懂没有。 卓一凡说看懂了，就开始摸高。一分钟的时间，计模板次数。刚开始的时候，卓一凡还是非常轻松的，20秒的时间摸板26次，但后面就不行了，随着时间的增加，脚腕的反应很大，小腿肚子疼的厉害，大腿肌肉也有一种要抽筋的感觉。1分钟的时间到了，卓一凡摸板45次。 就在卓一凡等待副大队长说下一个科目的时候，副大队长说，考核完毕，让卓一凡回去等通知。卓一凡不知道考核的怎么样，心里一直安慰着自己：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尽力了！虽然只是整治和两个军事科目的考核，但卓一凡真的很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中午饭后，居然躺床上就睡着了。 特种学院的考核组走了，并没有宣布卓一凡的录取情况，说是还要去别的地方考核。晚上，卓一凡第一次见到了连队的乔排长，传说中的纠察队长。 第52章 乔排长的定心丸 乔排长来到连队的时候，连队都快要熄灯了，带着两个“白头盔”（部队里管纠察叫白头盔，因为他们总是戴着白头盔）。哨兵一看纠察队来了，赶紧报告了连长。连长直接在对讲机里安排各班保持正常的秩序，避免被纠察队通报。 谁知道，连长刚说完，对讲机里就传来乔排长的声音“报告连长，我是想连队了，随路回来看看！” “顺路就鬼了！有事情吧，到连部来。”连长说，似乎洞穿了一切阴谋诡计。 乔排长安排两个纠察到隔壁的车场检查，自己径直走进了连部，过了一会儿，文书马回子就从八班把卓一凡叫到了连部。 尽管卓一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乔牌的一瞬间还是有些失神的。为什么侦察连的干部都那么帅，那么的英气逼人！ 乔排在师部大院是名声很响亮的人物！也是侦察连的骄傲！他是特种学院毕业的，而且还被师里选为纠察队长！在部队待过的人都知道，纠察队长的威力不可小觑！虽然纠察队长通常是一个排长担任，但他却是全师唯一一个成天在各位师首长跟前转悠的人物，守着师部的大门，纠察全师的军容风纪，稽查驻地地方的军车......可以说权利非常的大，团长政委见着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至于纠察队长的选拔，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光是军事素质好不行，光是脑瓜子灵光也不行，光是能说会道也不行，这是一个巧妙的结合体，首先得让军务科长看得上，接着是入得了师里各级首长的眼。试想，一个能够被各级首长认同的排长，那得有多么优秀！ 连长招呼卓一凡进去，卓一凡敬礼，问好后就站在三个干部的前面。 乔排长说话了，他说“卓一凡，都是侦察连的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是来给你吃定心丸的！你也知道，我是特种学院毕业的，这次来考核的副大队长我认识，那是我原来的学院队副队长。今天本来想看你考核的，但是又到团里检查了，回来我就问了你考核的情况，副大队长本来是不应该说你考核的情况的，但考虑到你确实各方面考核都不错，就告诉了我你的考核结果。目前你的考核综合评分是91分，超过90分的都会优先录取，低于90分的就会按分数的高低进行录取。” 卓一凡心里有些高兴，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赶紧给乔排长敬礼，然后谢谢乔排长。 乔排长说：“我是真心的希望你留在学校特战队!当年毕业了，我没被留下来，留下了人生的一大遗憾!” 卓一凡听完有些疑惑，正准备问些什么，结果华松连长开口了，“赶紧滚蛋！他娘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都不作数！出去不要东说西说的！”说完，看向指导员和乔排，三个干部相视一乐，直接忽略了卓一凡的存在。 卓一凡不好意思赖在连部，也不敢吭气，敬完礼轻轻的带上门就走了，但刚走没多远就听到连部传来干部们的哈哈大笑声！ 卓一凡回到班里自然谨遵连长圣谕，啥都不敢说。但卓一凡不说，不代表没人人说，卓一凡考上特种学院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不止侦察连，全大院都知道了！ 第53章 小灵通 要说连队里除了连长指导员消息最灵通的人是谁，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连队的文书、通讯员！ 卓一凡考上特种学院的事情，连长指导员是不会主动宣扬的，卓一凡也不敢四处说，可文书和通讯员就不一定了。这两个人都姓马，都是回族人，在连队是出了名的“马回子”，为了区别二人，文书年龄大就叫“大马回子”，通讯员年龄小就叫“小马回子”。西北地区有个说法，“十回九马”，意思是10个回族人里有9个姓马。这两个“马回子”都是卓一凡的同年兵，先后入了连部，成为同年兵们的消息站。 这次卓一凡考上特种学院的事情，好像是连长指导员“授意”的一样，这两个回子四处宣扬，生怕连队有谁不知道似的！卓一凡自然得了新外号——“卓特”，意思是姓卓的特战队员。两个马回子和卓一凡的关系都比较好，毕竟卓一凡当过班长，一直被他们两个人通知开会之类的，卓一凡呢，也注重这两个连队身边人的关系，有事没事找他两个吹吹牛、打探打探消息，一回生二回熟，一来一去关系就铁了起来！ 卓一凡没少被大、小马回子坑，第一次就害的卓一凡抱了了连队的灯柱子。 一个星期天，连长回家属院了，卓一凡就和大马回子在连队门前嘻嘻哈哈的打闹。那时候，马回子刚进连部不久，有些文书上的事情喜欢跟卓一凡一起商量着弄。卓一凡呢，也是代理班长职务，也就两人敢那么玩，其他同年兵只能想想。打闹着打闹着，卓一凡一把抱住马回子的腰部，想把他放翻在地上，谁知被连长看见了。 连长说：“他娘的，卓一凡！你都欺负到连部的头上了！喜欢摔跤是不？去，那根灯柱子，啥时候摔翻了啥时候来找我！” 卓一凡那叫一个委屈啊，抱着灯柱子一下午，全连人都看他抱灯柱子的窘样，简直丢尽了脸。马回子呢，那是一个闲不住的角色，在旁边幸灾乐祸，偷看，偷笑，偷比手势，卓一凡恨不得上前去把马回子五马分尸！ 第二次是因为卓一凡嘴贱，开玩笑说两个马回子偷吃连部桌上的“大肉”。在西北地区，通常把猪肉说成“大肉”，尊重回族人的信仰。两个马回子呢，私下里也开得起玩笑，平时卓一凡也没少和两个马回子说这些话。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卓一凡是当着全连的回族人说了这个话，先是被一群回族人包围，要求说清楚事实真相，要不然没完！卓一凡那来的事实真相，就说自己开玩笑开过了，请大家原谅，赶紧赔礼道歉！其他回族同年兵看卓一凡道歉诚恳，也就原谅了他。但大、小马回子就惨了，被一帮回族老乡盘问。谁知道，炊事班的嘴长，居然把事情传到了指导员耳朵里。指导员哪能容得下这种事情发生，核实完情况，当着全连的面批评卓一凡不尊重少数民族信仰，不团结少数民族战友，要求写5000字检讨，在全连做检查。卓一凡是有些委屈的，但没有办法，硬是从民族信仰写到民族团结的大义，从思想问题写到日常行为，生编硬造了一份5000字的检查。 第三次呢是愚人节，小马回子告诉卓一凡，连长找。卓一凡风一样的冲到连部，连部没人，卓一凡就跑值班室问大马回子，连长找自己做什么。结果大马回子笑的特别开心的说：“你不知道今天过节么！”卓一凡那叫一个气啊，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只留下被全连同年兵嘲笑一天的待遇！ 第54章 宴请 不管卓一凡与女兵有没有勾搭上，前有全连传的沸沸扬扬，后有连队的拨乱反正，这件事情肯定是不会轻易过去了！听不见不代表没人掰扯！在连队大多数人的心里，卓一凡始终还是和女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且还是好几个女兵。这是后来卓一凡和同年兵们一起吃饭时扯出来的，他们一直认为卓一凡和女兵们纠缠不清，卓一凡也懒得解释，反正婚已结，娃已有，就当大家说笑了。 尽管女兵的风波没有完全过去，卓一凡还是应邀参加了考学人员的感谢大宴！感谢直属队的领导们在考学过程中的帮助！其实，卓一凡最想感谢的人是华松连长和党辉指导员，没有他们的支持和鼓励，卓一凡肯定不会走上考军校这条路，但是连长和指导员是不屑参加这种活动的。在他们看来，连长指导员支持连队的战士考军校、参加培训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们巴不得全连人都考上军校，都参加各种培训，成为各种人才，有更好的出路！卓一凡找连长、指导员请假的时候，出奇的利索，甚至连归队时间都懒得写。 宴会上，卓一凡端端正正的坐在饭店的圆桌上，静静的学习部队酒桌上的那一套套规矩。对于农村出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参加宴请，看着那些按职务落座的领导们，卓一凡还真不敢犯二耍横，不知轻重。开场三杯酒似乎不是驻地的特色，后来的很多次酒场子都是这么开始的。对于卓一凡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开局的三杯酒。第一杯酒，由宴会的组织者提，这项重要任务肯定轮不到卓一凡，而是由伟哥代表的，表达全体考生们的感谢之情。第二杯酒，是直工科的赵干事提的，他作为全程负责考学工作的干事，表达了感谢各级首长们的关心支持，祝愿考生们有美好未来。第三杯酒，是直工科长提的，他代表首长肯定了负责考学工作的政治部干事和直工科赵干事，祝贺了考上军校的战士们，祝愿了美好的未来。喝完三杯酒，直工科长就说有事离开了，卓一凡觉得对于一个副团职干部来说，与一些战士喝酒确实有些掉价了。但真正的原因，等卓一凡职务越来越高以后才知道，如果直工科长不离场，那场酒肯定以他为中心，偏离了主题，最为关键的是，他在场的话，战士们放不开啊！ 送走直工科长，酒场才算真正的开始，大家轮流敬政治部的干事和直工科的参干助们，敬营长教导员们。卓一凡学着干部们的样子端着酒挨着敬酒，虽然嘴上说着各类感谢的话，但内心深处却怎么也感谢不起来，脑子里始终浮现着赵干事在分数出来以后各种暗示的场景，心里不禁一阵一阵的恶心。 尽管当兵以后，卓一凡很少喝酒，但似乎体能素质代表着酒量，他第一次喝白酒就喝了半斤，而且感觉很轻松，除了脑袋有点晕乎以外，身体一切正常。直工科的赵干事害怕战士们喝多了闹出事情就赶紧总结收场。 卓一凡看了看时间，这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有些累。有喝酒的原因，也有陪人吃饭的原因吧！ 第55章 酒醉心明白 卓一凡出了饭店，心里想着：连长指导员没来吃饭，没有喝自己的酒，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于是来到超市，转了一圈也不知道给连长指导员买点什么！到最后，看到超市服务台旁边有烟酒专卖，就买了两瓶五粮液，花了一千多块钱。虽然一千块钱比较多，但卓一凡一点也不心疼，比起请直工科那些不相干的人吃饭分摊的300块钱的份子钱，这钱似乎更有价值一些！买上酒，卓一凡打上好久没有坐过的出租车，直奔师部大院而去。坐在车上，卓一凡又想起了柱柱班长和洪舟班长。如果他们没有牺牲，看到自己考上了军校，那该有多开心啊！ 进大门的时候，南门岗的班长例行登记，闻见卓一凡一身酒气，皱了皱眉头，弄得卓一凡一阵紧张。班长问了卓一凡的名字以后，直接就放行了，换成平时，肯定是要站在门口学着条令等连队主官来领人的，肯定是机关打过招呼了吧！ 回到连队的时候，连队正在午休，想着自己提着酒不好回班招摇，也没有顾得连长指导员还在休息，直接敲开了连长指导员的门。看见卓一凡回到连队的时候，华松连长又骂娘了，“他娘的！这么早就回来了！哎，回去睡觉吧！”卓一凡赶紧送上两瓶酒，本来想着连长、指导员不会接受自己的酒，还想了一大堆说辞，结果连长说：“还知道给我们带酒，不错！呵呵呵.......”指导员说：“没喝多吧！回去睡觉，下午就不要出现在训练场上了，影响不好。” 卓一凡回到班里，轻轻的拉开被子，蒙头就睡。 这一觉卓一凡睡了很久，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晚饭。见卓一凡醒了过来，李真真班长贴心的叫人到炊事班把留的饭菜拿回班里。那一刻，卓一凡想哭，感觉很温暖，但心里又很痛恨自己，班里的人一直那样的爱护他，而他却没有给大家有过任何表示，心里没有装着大家，等周末一定请全班吃一顿大餐。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吃过饭，卓一凡居然又开始困意连连。班长似乎知道卓一凡的身体状况，安排卓一凡接着睡。本来卓一凡还想着要去参加点名的，结果还没说，就被李班长的一句话拦住了。“喝过酒，不要到处乱跑，影响不好！”卓一凡躺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这一觉卓一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号响，直接睡了一个饱觉。 本来想着今天的身体状况会很好，可真正的酒后反应还在第二天。早上跑步的时候，卓一凡感觉很飘，脑子虽然很清醒，但脚上有些软，平时跑步都不带喘气的，早操时居然喘的有些厉害，而且出了一大身虚汗。吃早饭的时候，明明感觉很饿，却没什么胃口，好不容易喝了一些稀饭，居然还感觉胃里有些疼。 于是卓一凡想：难得昨天喝醉了？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他仔仔细细的回忆，不漏过任何一丝细节，直到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自己才放下心来，然后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能这么喝酒了，太恐怖了。 第56章 新任务 聚餐回来没几天，哨兵又接到了女兵找卓一凡的电话。卓一凡跑到哨位上接到了，原来是吴团长女儿的电话。电话里，小美女一阵埋怨，说是卓一凡那个破手机成天关机，买个手机干啥，还不如买个座机安在连队呢！听着对方的埋怨，卓一凡当着哨兵的面也不能多说什么，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嘴里是嗯嗯哈嘿一顿应付。小美女说了半天，终于发现卓一凡的不对头，终于进入了主题，说是星期天单聚一下，她和她的闺蜜谁谁谁，还有卓一凡。卓一凡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卓一凡答应了，心里才有些疑惑，自己好像跟她不熟吧，要不是上次吃饭，我都没没正眼瞧过她！不愧是团长女儿，霸气！ 挂完电话，抬头看见哨兵那笑里藏刀的微笑就一阵崩溃！哨兵是四班的王胖子，同年兵，虽然他的嘴不长，不爱搬弄是非，但那个笑容确实让人背脊发凉。卓一凡知道电话不隔音，那时的电话都是些老古董，听筒隔小半米都知道里面在说什么。卓一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马回子就直接从连部冲出来，跑到哨位跟前，看着卓一凡猥琐的一笑，然后装腔说道：“你那个破手机成天关机干嘛呢？还不如装个座机在班里呢！” 看着马回子这个样子，卓一凡又气又恼，又没有什么办法，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认宰了！“都别宣扬了!说!吃啥？” “嘿嘿嘿，贿赂啊？还是封口费？”马回子得意的说。 卓一凡有些真生气了，偷听电话就算了，敲诈我，我也就认了，还想要怎么着！于是生气的说：“差不多就行了！别给脸不要脸了！一人一桶泡面，外加一个鸡腿！三天后兑现，要是期间又任何传言，啥都没有！”说完气冲冲地扭头就往班里走了，剩下马回子和王胖子在风中凌乱。 过了一会儿，马回子跑到八班，拉着卓一凡就往外走。卓一凡本身就还在气头上呢，而且感觉这个时候马回子过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多半是来敲诈自己，怎么可能顺着他，甩开他的手说道：“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马回子满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走了。 看着马回子离开了，卓一凡没有胜利的感觉！脑子似乎清醒一点，赶紧追了下去。他知道，马回子肯定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他，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反常! 卓一凡追上了马回子，谄媚的说：“小马哥，别生气哈！我以为你又来敲竹杠呢！” 马回子没有回应，直接出来连队门口，领着卓一凡来到犬舍旁边。 “看见卡辛没有？马上就是你的。”马回子指着军犬卡辛平淡的说。 卓一凡看着卡辛把爪子搭在犬舍的钢栅栏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马回子什么意思，问道：“什么意思？” 马回子瞟了卓一凡一眼，看着卡辛说，：“今天宁班长递休假报告了，临走之前告诉连长，准备把卡辛交给你！” “把卡辛交给我干啥？我又不会训狗！”卓一凡说。 “汪汪汪”卡辛居然吠了起来，似乎对卓一凡的称呼不满意。 “不是你会不会的问题！宁班长说，卡辛好像比较喜欢你，而且你也比较有爱心！”马回子说。 “卡辛喜欢我？扯淡吧！”卓一凡边说边回忆起来，寻找一丝半点卡辛喜欢自己的证据。 “宁班长说，卡辛救过了你，对你有特殊的感情！” “毛线特殊感情！那是虐我还差不多！从那条狗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一直把我当新兵看！”卓一凡有些不服气的说。 “汪汪汪”卡辛又吠了两声，似乎真的很在意那个“狗”字。 马回子不容反驳的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记着，连长和宁班长找你的时候不要拒绝！反正你考上军校了，闲得蛋疼！” 卓一凡一时语塞，眉头紧锁，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马回子看着卓一凡的样子，笑呵呵的就走了，留卓一凡在犬舍看狗深思。 第57章 军犬卡新 马回子的消息是准确的，第二天宁班长就找上门了！当着全班的面说，自己今年的探亲假还没有休，再不回去，对象都得吹了！临走之前，想把卡辛托付给卓一凡，希望卓一凡不要拒绝。 卓一凡肯定没有拒绝的理由，马回子昨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了，而且他也想通了宁班长为什么全连那么多人不选，非得选他了。去年，自己中暑从悬崖上摔到山沟里，全连展开搜救，是卡辛率先发现了他，而且那是卡辛入伍两年来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候，卓一凡心里也非常感谢卡辛，经常买着火腿肠、鸡腿去看卡辛。卡辛呢很怪，别人给火腿肠、鸡腿，它是了闻一闻就走开了，只有卓一凡给的它会吃。卓一凡还因为这件事情吹嘘了好久，直到有一天，宁班长解释了原因，卓一凡才偃旗息鼓。 宁班长说：“卡辛是只吃生牛肉或者熟牛肉，配点煮熟的蔬菜，这是从开始训它就开始的犬餐配比！之所以会吃卓一凡给的火腿肠和鸡肉，是因为他在卓一凡身上刷存在感呢！它救过卓一凡，对于卓一凡的气味敏感，加上对于卓一凡这样的新兵蛋子，他本身就有一种优越感！”听到宁班长这个解释，卓一凡崩溃了好几天，后来就想方设法的想折服卡辛，比如学狗叫挑衅它，比如叫他“狗”之类的，但收效甚微，除了对那个“狗”字会叫两声外，其他时候都是蔑视。从此，卓一凡再也没有买过那些火腿、鸡腿去看卡辛。 宁班长带着卓一凡来到连部，给连长指导员报告。华松连长说了一句：“他娘的！考上学了别闲得蛋疼，把你班长养好！”说的卓一凡都无法言语。 宁班长带卓一凡来到犬舍，告诉卓一凡卡辛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散放，什么时候打扫卫生，还简单的教了卓一凡几个训狗的口令。学了才知道，原来一只警犬有这么多的口令，对于坐、卧、行走都是有口令的。比如，坐就得对他说“坐”，对于让他过来就得拍着大腿说“靠”，想让他叫就得说“吠”......当然，那些扑咬之类的口令宁班长没有教给卓一凡，说是自己跟卡辛培养出感情了自己对着教材训练，说完就塞给卓一凡一本军犬训练教材。 卡辛是非常灵性的，似乎知道宁班长不得不离开它，和宁班长格外的亲昵。但对于卓一凡就有些抗拒了！刚开始，卡辛非常抗拒卓一凡的口令，要不不动，要不胡乱做个动作。宁班长一边教卓一凡口令的声线诀窍，一边安抚卡辛，经过了将近1个小时的磨合，卡辛才有些不情愿的随口令做动作。 看训练的差不多，宁班长就说，你自己带卡辛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培养培养感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卡辛蹭的一下就从卓一凡身边冲了过去，摇着它的大尾巴，咬住宁班长的裤脚。 宁班长拧过头，蹲下来抱住卡辛的脖子，抚摸着他的头顶，说：“放心，二十多天我就回来了！”起身就走了。 刚开始卓一凡还在怀疑卡辛能否听懂，可卡辛的动作确实颠覆了他的认知。卡辛松开嘴巴，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目送着宁班长离开。 第58章 好男不跟狗斗(一) 俗话说：狗咬狗，一嘴毛！~但是人咬狗呢？卓一凡有那么一段时间就想变成狗，好好收拾一下卡辛！ 宁班长走了，卓一凡自然尽心尽力的去驯养卡辛。事情的发展往往如此，单方面的努力始终是无效的！不管卓一凡如何细心，如何耐心，卡辛就不买账！ 先是前几天，不管卓一凡投喂生牛肉还是熟牛肉，不管是蔬菜还是水果，卡辛都是看一看、闻一闻就走开了，等到下次投喂时，那些东西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哪里，甚至第一天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这可把卓一凡紧张坏了，第二天就报告连长，说是卡辛不吃不喝，可能生病了。连长也是一顿紧张，又开始骂娘了。“他娘的！宁班长才走你就把犬养病了！”“他娘的！不管采取什么方法，先让狗吃点东西！”“他娘的！先观察着，实在不吃只有请医生看看！” 那时全师只有侦察连有警犬，1只是卡辛，还有1只在军犬基地驯养中，还没回来，根本没法问别的训导员。卓一凡急的不行，想来想去，只有给宁班长打电话。那时交通不便，宁班长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回家。接到卓一凡的电话，宁班长先是一急，担心的不行，后来想到自己带了他将近三年，可能是自己不在他心情不好，不想吃饭。于是，宁班长告诉卓一凡，不要把卡辛关在犬舍里，要多带卡辛出来散放（就是遛狗的意思）。卓一凡一听宁班长说散放，顿时开窍了，这两天光顾着卡辛吃东西的事情了，还把真散放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挂完电话，卓一凡跑到犬舍，打开铁栅栏。可卡辛并没有动弹，放成宁班长，估计他早扑到身上撒娇，然后开始撒欢了吧！卓一凡很恼火，但又没办法，蹲在卡辛面前，看着焉皮死像的卡辛，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差点都叫卡辛“狗爷”了。“班长，你就出来活动活动吧！你看外面的天空多蓝啊！你看外面的空气多好啊！你听，那边训练场有好多人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卓一凡神经出现了问题，对着狗絮絮叨叨的说话。可卓一凡知道，卡辛能听懂！听着卓一凡的劝说，卡辛抬眼看了看卓一凡，又趴在地上了。 软的不行，卓一凡决定来硬的，拉着卡辛的前爪就往外拖。卡辛不是一般的狗，那是警犬！卓一凡刚伸手，还没摸到爪子呢，卡辛就坐起来了！眼神里充满了蔑视！好像再说：来！继续表演! 卓一凡虽然从小就抱着狗长大，自认为对狗有很深的了解，但在卡辛跟前，他的脑子还是感觉有些不够用。卓一凡坐在地上，也没管有没有卡辛的粪便，双腿一盘，就和卡辛杠了起来。卓一凡本来还想通过言语刺激一下卡辛的，但他不敢啊！万一真得罪这个哥们，真的不吃不喝饿死了，那不被连长扒了皮才怪！于是卓一凡选择和卡辛熬着，就像熬鹰一样，哥们还怕你，今天跟你耗上了！ 10分钟，20分钟，半个小时了，卓一凡屁股蛋子生疼，双腿发酸，都快撑不住了！卡辛呢，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天生就能坐！ 第59章 好男不跟狗斗(二) 事实证明，动物坐姿是天生的！卓一凡败了！到了差不多1个小时的时候，卓一凡实在受不了了，用手撑着地面，缓缓起立，活动着四肢，拍打着屁股和腰部，狠狠的看着卡辛，说：“好男不跟狗斗！”准备转身就走！就在这个时候，卡辛动了，一个飞扑，直接把卓一凡扑倒在地，两只前爪搭在卓一凡的胸口上，盯着卓一凡的眼睛看，口水滴滴哒哒的从嘴角滴在卓一凡的衣服上。 卓一凡吓着了，赶紧喊着：“卡辛！卡辛！卡辛！”见卡辛没有下一步动作，自己才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卡辛，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可能有一分钟吧，卓一凡说：“班长！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错了还不行！”卡辛歪着脑袋看着卓一凡，仿佛在思考吧什么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卓一凡一把搂住卡辛的脖子，把他锁在自己的胸口，双脚交叉，锁住卡辛的身子。卡辛当然想挣脱，但那是不可能的，卓一凡用制服人的力量，它怎么可能挣的开！一人一犬，抱在一起，喘着气！ “我说兄弟！宁班长都走好几天了！以后你得跟我混啊！别说你现在不吃东西，不出门！下步，我不给你吃的你上哪里吃去！我把你关个十天半个月的，谁知道，你跟谁说理去？......”卓一凡又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卡辛似乎真的听懂了卓一凡说的话，也不在挣扎，身体慢慢变的柔软，任由卓一凡抱着。感觉到新身上的变化，卓一凡又说：“兄弟，下步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啊！我答应你，绝对对你好！以后明天散放多一次，每次多一会儿.......”一边说，一边放开一只手，像宁班长一样抚摸着卡辛的头，甚是温柔。 卡辛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闭上眼睛，任由卓一凡抚摸。过了几分钟，卓一凡感觉差不多了，拍了拍卡辛的背，说：“兄弟，走，出去透透气！”说完放开卡辛就站了起来，径直走里出去！ 说来也怪，卡辛居然真的跑到卓一凡的身旁，一人一犬，在侦察连前面的院子里晃悠。院子里没人，都外出训练了，卓一凡带着卡辛转了一圈，然后说：“兄弟，跑上两圈？”一下就蹿了出去，卡辛则是追了上来，一会跑前面，一会跑旁边。卓一凡害怕卡辛体力不支，毕竟第三天没吃饭了，就带着卡辛来到炊事班。炊事班看见卓一凡带着卡辛进了操作间，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围了过来，嘻嘻哈哈的看着卡辛，卡辛也兴奋的转着圈！卓一凡不敢喂卡辛生牛肉，只好问炊事班要熟牛肉!炊事班长也知道卡辛这几天没吃东西，就把给连队回民准备的牛肉给了卓一凡，而回民的加菜就变成了青椒炒鸡蛋了！也许个别回民看到牛肉换鸡蛋会不爽，但卓一凡相信，只要说是卡辛吃了，他们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卓一凡没有在炊事班投喂，而是回到犬舍，把三大块牛肉放到了餐盆里。卡辛吃了，没有狼吞虎咽，而是细细品尝一样，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牛肉吃尽。卓一凡看着卡辛吃完了，像宁班长一样拍了拍卡辛的肩胛位置，取了餐盆洗涮，取水换水，卡辛居然跟着卓一凡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卓一凡很开心，都忘了已经过了开饭的点了！班里的新兵来叫卓一凡吃饭时，卓一凡才恍然大悟！坐在班长旁边，李真真班长问，“你身上啥味啊？”卓一凡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有卡辛的口水，地上的土，还可能有卡辛粪便.....卓一凡没有回答，端起碗，夹了些菜，跑到炊事班拉了一个小凳开心的吃起饭来。 第60章 经验之谈 俗话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吃饭的时候，李真真班长闻见卓一凡身上的异味，问了卓一凡，卓一凡没有回答，直接端碗到炊事班吃饭了，他也没有追问，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顾问。 卓一凡吃完饭回到宿舍，李真真班长就问卓一凡怎么回事。卓一凡把下午和卡辛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炫了一遍，仿佛取得了重大胜利似的。班里很多人的反应是不可思议，一点也不相信卡辛那么通人性，说卓一凡吹牛炊大发了！李真真班长呢，确是一阵冷嘲热讽！ 李班长说：“卓一凡太肉了！手段太柔软了！简直就是怂包一个！”他说：自己当年也是帮着上一任军犬训导员驯养过军犬的，哪有卓一凡那么怂啊！刚开始军犬也是不吃不喝，他就不带管的，一点也不惯着它的毛病，直接饿了它5天，最后扔了一块干馒头过去，那条军犬跟孙子似的，摇着尾巴过来一顿猛吃，后面乖得跟孙子似的...... 李班长的话是挺有道理的，方法也许管用，但卓一凡相信卡辛绝对不是这么怂的军犬，他不敢尝试，也不愿意尝试！毕竟卡辛真的救过自己的命，他不能把它当作附庸，要把他当成兄弟！ 等李班长一阵猛炫自己的训犬经验后，全班人才感觉整个班里有一阵腥臭味！李班长一下反应过来，命令卓一凡立即换洗衣服，赶紧开窗换气。军犬唾液的那种腥臭真的特别腥，比什么生牛肉，什么鱼类之类的还要腥的多。卓一凡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差点没把晚饭吐出来！ 第二天，卓一凡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李班长的话来，却发现李班长好像知道卡辛几天没吃饭吧，也没见他出什么馊主意啊！自己刚和卡辛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他就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事后诸葛亮么！”想归想，卓一凡是没有任何行动的，毕竟是老班长啊，是需要面子的，揭穿了多么尴尬！“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这个理念贯穿了卓一凡和李真真班长长达十多年的交往。 经过昨天的事情，卡辛似乎真的和卓一凡成为了哥们儿！一打开铁栅栏，卡辛就蹿了出来，像对待宁班长一样，前爪搭在卓一凡的胸前，等着卓一凡摸脑袋。卓一凡当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好机会，摸完卡辛的脑袋，还格外的抱了它一下。卡辛很少被人抱的四肢离地，一时还有些慌张，身上轻微的抖动一下。卓一凡知道，像卡辛这样的军犬，肯定不会任由他像抱耍狗似的抱着，于是松开手，带着卡辛出了犬舍开始训练。 训练是有些困难的，卓一凡的声线、口型都不太标准，卡辛有时会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卓一凡。卓一凡呢，只要卡辛做对了就大肆表扬，给予一定的奖励。有时是给个小肉干，有时是给个玩具，有时是带着它玩一阵......一顿操作猛如虎，一人一犬变得越来越默契。给卓一凡的感觉是，训犬并不比日常训练轻松，等到一下午的训练结束，卓一凡都快散架了..... 第61章 逃兵(一) 随着卓一凡和卡辛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训练的默契度 也不断的提高。卓一凡相信，如果出现任务，自己和卡辛一定能够完成。 这天中午，一班的阿富汗不见了！这是连队几年来第一次出现逃兵的事情！ 阿富汗是一个新兵，比卓一凡他们晚了一批次，迟一年到连队。那段时间看新闻，总是出现美军进军阿富汗的新闻，个子矮小的阿富汗，鼻子比较尖，脸型酷似阿富汗人，因此得名阿富汗。如果是个老兵，想要得到一个外号是十分不易的，除非混的不行！但新兵就不一样了，得到外号的事情就是家常便饭，一不小心就会有各种外号扣在身上，根本无法反抗！很多人当了两年兵，可能大名记不住了，但小名却记得非常深刻！就像卓一凡的同年兵小白一样，卓一凡记得小白，就是记不得他的大名叫什么！ 阿富汗逃跑了！连队上下都很着急！华松连长肝火特别旺，几乎把连队的骨干们都问候了一遍。在华松连长的眼里，虽然自己管理很严格，但日常生活对大家还是蛮好的啊？怎么会出现逃兵的问题！ 全连的干部骨干发动起来找阿富汗，有的去车站，有的去网吧，有的去营区周边......整整一个下午，反正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但却没有找到阿富汗的身影。 连长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就找来一班的人，从头到尾复盘，认真推断阿富汗逃跑的时间节点和可能的方向。然后又找来新兵们，询问阿富汗的近况。通过各种信息，华松连长得出结论，阿富汗绝对没跑远，应该就在营区周围，于是安排少量人员在车站蹲守，大量人员在营区周边蹲守。 连长找到卓一凡，问卓一凡能不能带卡辛执行寻人的任务，卓一凡当然就受领了任务。 卓一凡来到犬舍，告诉卡辛，连队的人不见了，需要去寻找之类的，一面开笼子，一面絮絮叨叨的跟卡辛说话，看的旁边的华松连长一阵唏嘘。华松连长一脸铁青的看着卓一凡，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感觉不耐烦！连长的眼神告诉卓一凡：你跟卡辛才处了多长时间，跟警犬说啥呀！他能听懂才怪！简直是浪费时间！ 卡辛似乎听懂了卓一凡的意思，就有些兴奋的跑出笼子，像往常一样前腿趴在卓一凡的身上。卓一凡拍了拍卡辛，带着他来到连队门口，拿出早已准备的阿富汗的衣服、鞋子，让卡辛嗅。卡辛嗅完吠了两声，告诉卓一凡它记住了。 卓一凡就下达了搜索的命令。卡辛一边闻一边跑，但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就视乎失去了方向，然后吠了三声，然后就蹲在卓一凡的身边。卓一凡想，估计阿富汗长期在院子里训练，味道到处都是，卡辛能找到方向才怪，就告诉连长需要出院子找线索。 华松连长也没指望卓一凡能带着卡辛能完成任务，说：“去吧！多在外面的围墙跟前找找，他不可能从正大门跑！” 第62章 逃兵(二) 连长说的是对的，有那个逃兵会从正门跑呢，哪里没有假条又出不去！于是卓一凡带着卡辛一路小跑，来到侦察连的外围。等卓一凡到的时候，华松连长早在那里抽着烟等着呢！不用想，连长肯定翻墙头了！卓一凡倒是想翻，奈何带着卡辛，3米多高的墙没法翻啊，只能绕了2公里左右才过来。 卡辛沿着围墙边左嗅嗅，右闻闻，终于在一个方向停了下来，汪汪的叫起来。卓一凡知道，卡辛是找到线索了！卓一凡报告连长。谁知道连长肝火真的特别旺，说：“他娘的！解释啥！赶紧按照你的方法找！” 卓一凡不敢说话，赶紧领着卡辛沿着一条乡间的小路往前搜寻。走了半个多小时，卡辛突然不动了，转着圈，摇着尾巴吠了起来。卓一凡告诉连长，卡辛找到了！ 连长一看，那是一片玉米地，8月份的玉米比人都高，卡辛做得位置，玉米叶子被认为的破坏了原有的朝向，如果说找到了，阿富汗肯定藏在玉米地里面。连长害怕打草惊蛇，让卓一凡命令卡辛停止吠叫，然后小声的用对讲机摇人，把对讲机的音量的调得特别小。不一会儿，这一大片玉米地就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连长喊话了：“xxx，你出来吧！不用担心回连队会挨收拾！有什么事情就给我说，跑个什么玩意儿......”罕见的听华松连长说了半天话，没有听见一个他娘的。而且卓一凡记得，好像连长跟首长在一块时都还有事没事的“他娘的”。 连长话喊完了，但玉米地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连长摸出烟，点上烟，看向卓一凡！卓一凡本来很笃定的，但心里不禁忐忑起来，看向卡辛，心想：卡辛啊！卡新！不会第一次带你执行任务就这么失败吧！ 卡辛似乎看懂了卓一凡的着急神情，汪汪汪的吠了起来，还准备往玉米地里冲，卓一凡险些没能控制住。 就在这时，随着狗叫，玉米地里动了起来。 阿富汗走出来了，满头大汉，胳膊上还一道一道的红色划痕，满身的红点。一看就知道阿富汗钻玉米地不好受，叶子割的很痛，蚊子咬的很痛。估计如果不是这些情况，这个小子不会这么快就出来。 连长鸣金收兵，带着阿富汗和一排长直接进了连部。具体的谈话内容，不得而知，肯定是调查阿富汗逃跑的原因！过了一会儿，一班班长和班副就被请进了连部。 事情的结果是阿富汗离开了一班，来到了八班，因为八班的班长李真真和班副卓一凡都是那种不折腾兵的好主。一班副班长张亮做了深刻的检查，差点被免职！阿富汗的逃跑是他一手造成的！有事没事的敲打一下阿富汗，加上阿富汗的军事素质比较差，长期被班副开小灶就算了，还得忍受班副的冷嘲热讽，换谁有那么大的忍耐能力呢！ 其实，对于当兵的人来说，训练苦不算什么！真正害怕的就是瞎折腾，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第63章 逃兵(三) 逃兵的事情就像有传染力一样！阿富汗的事情刚处理完，班长骨干们都正在改变带兵模式，但连队又跑兵了！这次逃跑的是蒋三！ 卓一凡没有想到，就养了二十来天的军犬，居然执行了两次任务。还好，自己和卡辛关系好，两次都成功找到了人。蒋三这次没有跑远，就在连队，藏在了连队的六楼杂货间。 当全连人都在车站、网吧、外围寻找的时候，蒋三就在连队的杂货间里呼呼大睡。卓一凡和卡辛的第一瞬间是失败的，因为有了阿富汗的经验，卓一凡直接拉着卡辛就往外面跑，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就在连长指导员都准备报告跑兵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情况让卡辛再次立功！卓一凡当然也就沾上了光！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原来出现逃兵超过8个小时就得向上级报告的事情！当然，有些胆子大的领导也会选择瞒报，但是那责任是非常巨大的！兵没有出现性命之忧还好，一旦出现这类情况，主官就等着脱衣服回家吧！ 当天，蒋三是早上还没有起床的时候跑的，全连人找了大半天，就在大家都有些泄气的时候，卓一凡告诉连长要给卡辛弄点吃的，就让卡辛蹲在炊事班的门口等着。等卓一凡出炊事班的时候，卡辛吠了起来！卓一凡还以为卡辛饿疯了，赶紧把牛肉给它。结果卡辛看都不看，又吠了两声，转身就往连队跑，直接进了连队的门口。卓一凡一脸懵逼的状态跟着上了楼，连长本来想喊住卓一凡的，皱了皱眉头，叹了声气，就默认了卡辛进连队。 宁班长带了卡辛几年，从来不会带卡辛进连队宿舍！这才几天，卡辛就跑进宿舍了，连长能不郁闷嘛！ 卡辛一口气跑到杂货间门口，蹲下来一阵狂吠，卓一凡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没好气的说：“跑上来干啥！走！赶紧下去！” 卡辛嘴里呜呜的，似乎是在发泄不满，但仍旧坐在门口不动。 卓一凡想，不会里面有什么东西吧，就想打开门！伸手开门，结果门反锁着。卓一凡蹲下来看着卡辛，疑惑的问：“里面有人？” “汪汪”卡辛又吠了两声。 得到卡辛的回复，卓一凡赶紧跑下来告诉连长，储物间有人。谁知道马回子插话了，早上自己去过储物间，没人啊！我还把门反锁了！ 连长一听，然后爆粗口了：“他娘的！回子，你早上看清楚了！门不是一直锁着的吗？早上没锁？” 马回子红着脸说：“昨天晚上，几个班长领东西，我忘锁门了，早上想起来，我就上去锁门了，锁之前我还看了一眼，里面没人。” “他娘的！走，上去看看！”华松连长说完就往上走。 干部们和卓一凡上了楼，马回子打开门，蒋三站在储物间，一时间不知所措，当场跪了下来，哭的稀里哗啦的。 “赶紧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别糟蹋这身军装！到连部来。”华松连长说，说完就背着手下了楼。 马回子一脸懵逼的跟着，他不敢相信，蒋三居然藏在储物。 蒋三逃跑的原因查清楚了，不是班长副班长收拾他，而是这小子看阿富汗逃跑换了一个班，自己也想通过逃跑换上一个班，因为自己的班长副班长管理太严格了。而逃跑的经过就是，早上自己帮厨，五点半起床，去炊事班帮厨，一盆油被自己打翻了，害怕炊事班的班长收拾自己，打扫完残局就跑回班里换鞋。结果回到班里又想起阿富汗逃跑，脱离了班长副班长的严格管理，于是就想吓唬吓唬班长，好让自己也换个班。 卓一凡知道原因才想起，原来卡辛来到炊事班闻见炊事班的味道想起了蒋三身上的味道，要不然，这场闹剧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连长知道这个原因估计想把蒋三剁了！但却没有，只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连队开展了一次深刻的整顿！ 第64章 戒赌班 因为两个逃兵的事情，连队开展了整顿，整顿的对象肯定不只是新兵，而是老兵以上人员，新兵只是顺带一起被整顿了！ 用屁股都能想到，老兵都挨收拾了，新兵能有好果子吃！华松连长的整顿和以前不大一样，不仅上教育、训队列，还从更深层次的挖掘连队老兵存在的问题。这次整顿查出了一大帮子人赌博的问题，部分人员在外借钱、赊账的问题...... 条令条例是明确禁止官兵赌博的，但连队就有一帮士官偷偷的赌博，关键还带着老兵赌，有时在班里，有时在室外，胆子不所谓不大。有好几个士官老兵工资刚到手，一场赌博下来，不仅把这个月的输掉了，还把下个月的工资都预支进去了，简直有些丧心病狂的状况。 华松连长没有想到连队赌博的情况会有这么严重，也没有想到参与面积这么广，于是下定决心要杀杀这个风气。本来，像卓一凡和李真真班长那种玩牌买泡面的把戏，连队干部也经常玩，谁赢谁请客，大家都小打小闹，混时间的玩牌而已。但这帮人玩上了钱，还把工资输的精光，这会带来一大堆的隐患。 俗话说：“十打九输！~”说的就是赌博的人，不管你的运气多好，不管你的技术多么强悍，到最终都是输！很多人输光了家产，输完了老婆孩子，最终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在部队里，赌博的危害是经常讲的，但还是有人冒着违反纪律的风险寻求刺激，这无疑是自掘坟墓。华松连长顺藤摸瓜，查出了二十多个赌博的人，一个人一个人的交代赌博的时间、地点、人物、金额，让那帮赌博的人根本无法串供，加上华松连长本来就很严厉，大家都知道他的厉害，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代罪行！ 人查出来了，由于涉及面广，处理起来很是棘手！连队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要求那些赢钱的人把钱还给输钱的人，又把那些带头赌博的骨干一撸到底，专门成了一个“戒毒班”。 华松连长说：“参加赌博的人都是太闲，心理空虚，需要连队帮他们填补空白！”于是这项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卓一凡的身上。 华松连长说：“卓一凡啊！你都马上要走了的人，给我放开收拾这帮人！”卓一凡敢说啥呀！连队的安排，他一个二年兵敢推辞？ 戒赌班设在一班的位置，紧挨着连部，卓一凡当班长，没有副班长，班里七个士官，其中有四个班长，三个副班长。当卓一凡第一天晚上站在前面讲评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不过，让卓一凡没有想到的是，这帮班长副班长们的觉悟真的很高，居然让卓一凡的整顿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非常顺利。后来卓一凡算是明白了，这帮人都犯了纪律，连队没给他们记处分都是烧高香了，还敢奢求什么呢？组建戒赌班也是一种外在的表象，其实质是要让全连所有人都看见，不管谁参加赌博，都会挨收拾、被整顿。戒赌班的都是老兵油子，连队的安排他们门清，不要说是卓一凡当班长，就是喊一个最肉的新兵来整顿他们，他们都会老老实实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帮老兵油子们是真的抗造，每天上午一个十公里，下午一个十公里，白天参加训练，晚上抄写条令条例，半夜还得拉两三趟紧急集合，他们居然跟没事的人一样。反而作为班长的卓一凡有些受不了了，差点找华松连长辞职不干了！ 还好，戒赌班的时间持续了将近两周的时间就结束了，毕竟这些骨干们是连队的财富啊，他们的回去带兵啊！到后来卓一凡才知道，什么叫做无官一身轻，这些班长骨干们看是在整顿，其实跟度假差不多，啥心不用操，多么美妙！！！ 不过这次的整顿成效是非常明显的，连队真的没人赌博了，连赌泡面都不敢了！ 第65章 单刀赴会 部队里常说：兵贵在折腾！意思是不能让战士们闲着，一旦闲下来，思想就会活跃，就容易出各种各种各样的问题。 卓一凡似乎正在验证着这句话，连队害怕卓一凡思想抛锚，至从分数下来以后，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接踵而至！一会儿养犬，一会儿带戒赌班，一会儿搞示范教学......反正没事找事，让卓一凡疲于应对，充实起来。 尽管很忙，但是卓一凡还是主动向连里报告了吴团长女儿邀请他聚餐的事情。 华松连长笑的咯咯咯的说：“他娘的！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刚认识了一个军区司令员的孙女，又招惹上了团长的女儿！要把住啊!领导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一阵调侃，说的卓一凡小脸通红，想要辩驳，却感觉说什么都是那么无力！不过卓一凡知道，连长那是拿他开涮，并不是真的怀疑他乱搞男女关系。 党辉指导员听连长那么一说，也是乐呵呵的说：“去吧！管好自己就行！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球都管不住的话，根本无法取得成功！”难得听指导员爆一次粗口，卓一凡的脸红的像是要渗出血来。 尽管两个连队主官调侃卓一凡，但还是让卓一凡好好处理这些关系，部队里的人光低头干活是不行的，还要抬头看路！认识的人多了自然是有好处的。 连长指导员大笔一挥，又给了卓一凡一个只有起始时间的假条，这是已经是第二次了，充分说明连长指导员对他的信任！ 本来平时外出都必须穿军装的，但这次连长指导员要求卓一凡穿便装，卓一凡一时还有些想不通，后面出去才知道他们的用意！卓一凡换上便装，全身各种各样的不自在，总感觉衣服穿在身上不是这里绷着就是哪里碍着，一点都不舒服！这让卓一凡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长胖了！其实卓一凡是长了三十多斤的，当兵的时候一百零几斤，现在一百三十几斤了，虽然重量长了，但对于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他还是有些偏瘦的！ 卓一凡来到聚会的地点才知道连长指导员的用意。原来穿上军装，今天的聚会卓一凡是无法参加的，因为吴团长女儿定的地方就是一个能吃饭、能k歌高档消费场所，可以说是条令条例明确禁止进入的地方。卓一凡到的时候吓得都有些不敢进去，掏出手机和吴团长女儿通话确认了才胆怯的走了进去。 卓一凡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边走边看，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进高档场所，那些金碧辉煌的存在，一直颠覆着他的认知！ 进入包间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三个干部子女，还有两个干部子女的女同学，整个场合就卓一凡一个男生，弄的卓一凡都很不好意思，他还是第一次独自面对一群女生。反观那帮女生，处之泰然，有说有笑，相互之间熟悉的不得了！卓一凡有一种进了女儿国的那种感觉，尴尬、拘谨！ 第66章 表白 部队上经常说：“看到的耗子都是公的！”“母猪赛貂蝉！”之类的话！这对于很多营区来说都是一种真实的状态！师里面除了师直属队有那么几十个女兵，团里面自然是一群光棍汉！ 卓一凡虽然经常能看见女兵，但穿便装的女生他是没机会见到的，而且一见就是好几个，这让他显得非常的不自然，非常的拘谨！ 吴团长的女儿呢，那是一个乐天派，性格特别开朗，一阵嘻嘻哈哈介绍卓一凡给大家认识，依次认识后，卓一凡被安排到了中间的位置，左边吴团长女儿，右边马科长女儿，其他美女依次就坐，搞得有点像是一个帅哥叫了一堆有偿陪侍。卓一凡是怎么也不自在，耷拉着脑袋。整个氛围都有一些受到感染，一时间，包间里有些安静。 干部子女就是干部子女，一看场子有点冷，立即就安排她同学唱起歌来，其他人则玩起了游戏。随着进入房间的时间长了，卓一凡也逐渐的适应开来，和那群女生们聊得不亦乐乎，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感觉。 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吴团长女儿安排着菜品，暖锅、铁板烧、小菜、酒水。本来卓一凡是不准备喝酒的，结果架不住一群女生的唏嘘，答应只喝一杯啤酒。 酒桌上喝了一杯哪能就不喝第二杯呢？这个提一下酒，那个敬一下酒，卓一凡也是渐入佳境！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卓一凡慢慢的感觉有些头晕，舌头也不听使唤，双脚在发飘！那群女生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上了n次厕所，有的趴下睡觉，还有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就在这个时候，科长的女儿居然向卓一凡传递着暧昧的信息！什么时候卓一凡很帅！什么卓一凡第一次进补习班的时候很拽！什么时候卓一凡不正眼瞧人......说的卓一凡非常非常不好意思，无法道歉，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干着酒！ 卓一凡其实真的没有正眼瞧过科长的女儿，在卓一凡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小胖妹！如果让卓一凡选择，排除其他因素，光看外形的话，卓一凡宁可选择有着明显上把的团长女儿也不会选择小胖妹，那种是真叫胖，都不能用丰满来形容的胖！ 团长女儿就在那里看着小胖妹表演，时不时的还起哄！他不知道，其实卓一凡对她有些心动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在她打电话一阵数落之后形成的！卓一凡感觉有些异样，李晶晶还没有忘记呢，怎么能想别的女生！也许是在气质上的一些相像，也许是卓一凡秀喜欢那种被女生数落感觉吧！ 在酒场的氛围里，旁人的怂恿下，卓一凡不知怎么的，居然和小胖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卓一凡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抱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这个拥抱会对他以后的日子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酒场散了！卓一凡稀里糊涂的回到连队，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怎么回去的，忘了！怎么进的南门岗，忘了！有没有给连长指导员销假，忘了！ 第67章 那些酒后事 酒醉的人，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第二天别人帮你一件一件的回忆！ 第一个帮卓一凡回忆的是李真真班长。卓一凡是被第二天的起床号叫醒的，虽然头痛欲裂，但他还是坚持着爬了起来，简单的洗刷刷后就跟着连队的队伍出操跑步。刚开始是很难受的，但随着身体发热，虚汗一冒，身体逐渐轻盈起来。 出完早操，李真真班长就问卓一凡，知道昨天怎么回来的不？卓一凡努力的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断断续续没有任何的连贯性！怎么离开饭店的记得，但怎么进的门岗不知道了！到了班里记得，怎么回连队的忘了！…… 李真真班长笑嘻嘻帮着卓一凡一帧帧画面的回忆着，越说越开心，而卓一凡呢越是回忆，越是尴尬，他根本想不到一场酒后闹出了这么多事。先是进师部大院的大门，卓一凡还不算傻，知道自己喝了酒不能像上次一样大摇大摆的进入院子，那样非出事不可！他给李真真班长打了电话，问了怎么办？尽管醉呼呼的，卓一凡还是按照班长的指示，打车到了飞机场。 李班长带着卓一凡从飞机场往连队的后院墙走，准备从围墙翻进来。卓一凡是腿发飘，眼迷糊，原本熟悉的小路让他不下十次的走到田地里去，祸害了不少玉米、小麦，还好没有下过雨，要不然，他绝对滚上一身泥才能到连队。路过必经的那条小河时，卓一凡感觉口渴，非要喝河里的水，李班长怎么拉也拉不住，险些掉进河里。好不容易到了院墙，卓一凡死活上不了院墙，李班长没有办法，从班里叫了5个人，先后用了将近10分钟才把卓一凡弄进院墙。华松连长看见卓一凡那个样子，又搞笑又是气愤，直摇头。但卓一凡不知道啊，一摇一晃的跑到连长跟前，歪歪扭扭的敬礼，然后报告连长：“连长，我回来了！我爱死你了！”说完就往连长身上扑，准备拥抱连长。连长怎么可能让他如愿，结果卓一凡又摔了一个狗啃泥。 好不容易弄回班里，卓一凡死活不肯上床睡觉，非要拉着李真真班长汇报思想，说的全是那些感谢的话，一遍又一遍感谢，差点没把李班长烦死。好不容易把卓一凡按到床上睡觉了，结果就一个点名的功夫，卓一凡跑进学习室，对着班里的垃圾桶上厕所，一阵刺啦以后，学习室的地上、垃圾桶，衣柜上全是尿，全班人打扫了二十分钟才把味道除尽。 本来想着卓一凡会老实睡觉，结果半夜出去上了一个厕所回来，跑错了方向，直接跑到七班班长的床上躺下了，还嘟囔着别人占了他的床。七班长没有办法，把李班长叫了过来才把卓一凡弄回去。 卓一凡听到这些自己故事的时候，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真他娘的太丢人了，而且感觉愧对全班人，特别是李班长！自己放纵了一把，可坏结果都被班里人承受了。想到自己还在连长跟前耍过宝，跟李班长打了声招呼后就跑到连部认错去了。 想象中的严厉批评没有迎来，但是批评教育肯定少不了，连长和指导员告诉卓一凡：“军旅路很长，喝酒的时机也很多！不是不让喝，而是懂得适可而止！不要因为酒害了自己一辈子！” 第68章 烫手山芋(一) 四川方言说：猫儿抓糍（zi）粑，脱不了爪（zhua）爪（zhua）!意思就是说，猫闲着没事去抓糍粑馍馍（当地的一种大米做的食物），特别的黏腻，结果爪子就粘在上面了。 卓一凡一顿饭吃完了，喝的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一不小心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当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只能心慌难受了。 聚会后的第三天，连队哨兵叫卓一凡接电话，卓一凡问对方是谁，哨兵神秘兮兮的告诉他是个女兵。一听是女兵，卓一凡就有些头大，前段时间的女兵风波还没有过去呢，怎么又有女兵给自己打电话！心里暗自腓腹，一点也不情愿的来到哨位上接听电话。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是那个科长的女儿--小胖妹！小胖妹在电话里面没有说什么，只是邀请卓一凡星期天一起吃饭，说是只有吴团长女儿和她，卓一凡不好拒绝，就答应下来了。但是，小胖妹的电话让他隐约想起来，那天喝酒时，自己和小胖妹拥抱在一起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为什么会跟小胖妹拥抱已经忘记了！但是跟小胖妹拥抱一直让卓一凡耿耿于怀，他有些恨自己，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自己明明不喜欢小胖妹，为什么还要抱她。 尽管卓一凡不想面对小胖妹，但一想到她的爸爸是机关里的科长，卓一凡心里就有些害怕。星期天，卓一凡老实的跟连长指导员说了被邀请的情况，但是忽略了酒后抱了科长女儿的事情，请假去赴约了。这次连长指导员批了起始时间，而且一再强调，出去了不准喝酒。 这次聚会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ktv，暗淡的光线让卓一凡有些不太舒服，那时他还不知道，成人的世界里，ktv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进入包间，两个女生已经在那里了，经过三次的聚会，卓一凡已经不再那么紧张，打了招呼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他答应过连长指导员不喝酒，自然就要了饮料。 卓一凡是一个不是很善于沟通表达的人，加上不太熟悉，还是异性，一时间氛围显得有些沉闷。还是团长的女儿放得开，一阵东拉西扯，让氛围逐渐的温暖起来。 团长的女儿开始了自我介绍式讲述着自己的一些故事，这个时候，卓一凡才认真的看着她。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白色连衣裙，散发着青春的味道，看的卓一凡都有一些失神，毕竟谁能挡住一个漂亮女生的主动搭讪呢？当团长女儿讲述着自己下颚至锁骨那一大片烫伤痕迹的时候，轻轻的拉下了连衣裙的一角，卓一凡仔仔细细的看着那片伤疤。卓一凡看的很仔细，根本没有想什么非礼勿视之类的问题，也没有那种想入菲菲的感觉，单纯的看着那有巴掌大的那片伤疤。伤疤很明显，淡红色的印记从脖子延伸到锁骨以下，如果不是那片伤疤的话，团长女儿绝对是一个瓷娃娃。 第69章 烫手山芋(二) 卓一凡不知道团长女儿为什么会给自己看那个伤疤，但看完伤疤以后他有些心动，很想去呵护她！也许这就是雄性荷尔蒙的原因吧。卓一凡知道了那片伤疤是团长女儿小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家里的暖水瓶烫伤的，当时烫的很严重，那一片起了很大的一个水泡，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治疗才治好，但却留下了永久的伤疤。团长女儿说的很淡然，但卓一凡却知道，她很在意那道疤，很恨那道疤！卓一凡很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科长的女儿呢，从一开始就没怎么说话，这时却突然开口说道：行啦！别在那里显摆你的伤疤了！我都快听吐了！ 说完两个女生都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简直漠视卓一凡的存在。她她打闹的时候，卓一凡才认真的观察起小胖妹来。其实她长得不丑，就是胖而已，精致的五官，浓眉大眼加殷桃小嘴，如果放到唐朝，绝对受欢迎！今天，她穿的是红色的t恤，喇叭牛仔裤，全身上下都勒的很紧，似乎是想通过衣服让自己瘦下来。但是那些肥肉的褶皱却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两人嘻嘻哈哈的玩着，似乎忘记了卓一凡这个外人在呢。过了一会儿，当发现卓一凡眼巴巴的看着她们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红了，显出那份小女儿姿态。团长女儿赶紧站起来，很是扭捏的把裙子往下拉了一拉，和刚才拉连衣裙让卓一凡看伤疤的时候判若两人。卓一凡本来很想目不斜视，但打闹期间的春光依然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团长女儿白皙的大腿，小胖妹丰满的胸部...... 吃饭的时候，小胖妹主动表白了，说是喜欢卓一凡，就在第一次见卓一凡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团长女儿则是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助攻，卓一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 还好，吃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卓一凡没有答应小胖妹，也没有拒绝小胖妹，因为他想清楚了，从第一次聚会开始，都是小胖妹想见卓一凡，团长女儿则是在为她的闺蜜创造条件。卓一凡也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来参加聚会，并不因为她们是干部子女，也不是因为害怕没有处理好关系而被领导穿小鞋，而是因为团长女儿。在不知不觉的聚会当中，卓一凡已经渐渐的喜欢上了团长女儿，从她的身上，他看到了李晶晶的影子，看到了那种气质，看到了那种乐天的性格。没有答应小胖妹是因为自己真的不喜欢她，没有拒绝是因为，卓一凡害怕一旦拒绝就见不着团长女儿了。 聚会完了，卓一凡回到连队，可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他来到犬舍，摸着卡辛，陷入深深的沉思。 晚上，卓一凡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在梦里，团长女儿脖子上伤疤不见了，整个人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穿着那身雪白的连衣裙和卓一凡一会走在训练场，一会走在街上，一会走在绿油油的山间小路上，很温存，很温暖......半夜醒来，卓一凡跑马了，迷迷糊糊的换上内裤，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了全是团长女儿的影子...... 第70章 那些艺术名称 “霜打的茄子，跑马的球”这句话在驻地的部队里经常的听到，不管是领导干部还是班长战士，张口就来，形容那些鄢儿不拉几的人、精神萎靡的人。卓一凡初次听到这句话不甚理解，特别是那个“跑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鬼。只是听多了，后面因为新兵里有个哥们跑马，弄得满床单上一大片狼藉，班长说：去把你床单上的“跑马迹”洗洗，卓一凡才知道了跑马的意思就是遗精。部队里大量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未婚小伙子些，精力异常充沛了些，就像女人的生理期一样，这也算年轻未婚青年的生理期吧！只是有的人精力过剩频次多一些，周期短一些，就被冠以“马哥”“马王”之类的外号。 在部队里，外号似乎真的太常见了，没有属于自己的外号说明你要不人缘一般，要不长得没有特色，要不没有干过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卓一凡是有过几个外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更新着。小的时候经常被公鸡追的满院子跑，所以叫“老鸡公”，好不容易不被公鸡追了，个子又赶不上同龄人，于是又有了“老铁”的外号，等若干年后成年了，村里人大多记得外号，但又不好意思当着卓一凡老婆、娃娃的面叫，只能询问名字叫啥，弄得人不甚尴尬。在部队也是，刚到部队因叫师长大叔，被冯排长冠以“卓不凡”的称号，后面又因为经常“一根筋”，被大家叫做“卓一筋”，再后来因为考上特种学院，就被叫“卓特”了，养犬的时候，因为太怂，觉得军犬卡辛是老大，卓一凡是老二，又被调侃成“二狗”......卓一凡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名字这个东西就是代号，独一份的代号，至少在连队里面是。 有些外号是小众化的，只有熟悉的几个人日常称呼着。有些外号是大众化的，甚至领导也会跟着称呼。比如后来因为卓一凡在同批排长里年龄稍长的原因，大家都叫他“凡哥”，叫着叫着大家习惯了，连长、指导员、营长、教导员那些，明明比卓一凡年龄要大，还是叫卓一凡“凡哥”。更夸张的是，随着卓一凡职务的提升，到营级干部的时候，连那些比卓一凡大了将近十岁的领导们也叫卓一凡“凡哥”，卓一凡还一度郁闷了好几天，后面想通了，那不过也是领导们的一种“关爱”形式罢了。 外号这种事情，连队干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除非这个外号带有侮辱性，让战士受不了告状，要不然肯定是不会去管这种事情的，毕竟干部们也乐此不疲的干着这种事情。毕竟这也是枯燥的军营生活中的调味剂，也像一个小众“文化”一样在军营里甚为流行，至少有那么几天会因为某人多了一个外号成为连队的谈资。 都说女人长舌，男人没那么多事，但部队里的这帮大老爷们儿却喜欢搬弄是非，传递小道消息，大概是因为“闲”的吧，就是那种闲得蛋疼的那种，没事找事编排。卓一凡是亲身体验过的，“女兵事件”曾经让卓一凡苦不堪言。其实，外号也好，编排小消息也好，无非是大家的娱乐方式，要不然怎么打发那些枯燥无味的日子呢！ 第71章 守杏(一) 部队里爱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干不了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需要，大家都会干！连长他老人家也经常说，侦察连打仗的时候是突击队，首长需要就是公差队，进了菜地就是种植队，刷房子的时候就是粉刷队......反正那个观念根深蒂固，“当兵的，除了生娃不会，啥都得会！”说起来，女兵最牛，别人连生娃都会，真真正正的全能选手！ 这不，卓一凡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守杏树！驻地的杏子很多，大黄杏、贵妃杏、油杏.......大的、小的，圆的、扁的，红的、黄的，只有你没吃过的，或是没有见过的，一到七八月份，满山遍野都是，那时还没有什么果园、采摘园一类的，只有老百姓种的和野生的之分，只要上山，不怕酸倒牙的话，管薄管够。只是应了俗话讲的：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杏子吃多了，咬不动豆腐，发高烧、呕吐拉肚子的事情年年发生。连队搬新家的时候，院子里有三棵杏树，据说是师首长年轻的时候栽下的，树干比洋瓷碗还要粗，搬过来的时候就挂满了青青的杏子。 当兵的是最见不得这种东西的，半夜站哨无聊或是打瞌睡就跑到杏树下摘上一颗，含在嘴里消磨时光。刚开始连长指导员还没有发现，等发现的时候，青杏子都被祸害了一半。真的很佩服那些吃青杏子的人，那么酸，怎么下得去口！连长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杏子是xxx首长栽的，年年都会来摘杏，于是就把守杏的任务交给了卓一凡。任务很简单，每天数杏子，活要见杏，死要见尸体。 卓一凡是很反感这样的事情的，但连队安排了，不可能不照办。其实守不守意义不大，真要有人摘，白天晚上都行，但凡卓一凡的人品差点，很容易被人“日弄”了（被人栽赃陷害的意思）！连队说了，大家自然不会去碰杏子，这就是部队人的优良品质！只是辛苦卓一凡每天都得去树下面仰着脑袋数。三棵树，一共178颗杏子，从青到黄，总共掉了47颗，这都被卓一凡清清楚楚的记录在本子上，那天掉了几颗。终于，到八月中旬的时候，一天晚饭后，首长带着家属还真的来了，就是不知道是首长自己掐着点过来的，还是连长邀请来的了。 首长来到杏树下，并没有急于摘杏子，先是仰头看了看杏树，又是摩挲着树干，一棵树一棵树的进行着。其他人因为首长来了的原因，早就被值班排长组织上楼，准备看新闻了。只有连长、指导员和卓一凡陪着首长。卓一凡不知道连长、指导员为什么单单把自己留下了，只是笔直的站在一旁，像哨兵一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首长看完三棵树，踮着脚尖，伸手在中间的那颗杏树上摘下了一颗杏子，他并没有吃，而是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又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最后把杏子递给了嫂子。送完杏子，首长换到树的另一边，伸手摘下了四颗杏子，递给连长指导员一人一颗，又招呼卓一凡过来，送给了卓一凡一颗。没有人吃杏子，连长指导员笑嘻嘻的接过杏子，谢谢了首长，然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卓一凡接过杏子，感谢了首长，没有敢做多余的动作，后退一步，站在旁边，一只手按军姿的要领贴在裤缝上，一只手轻轻的握住杏子，笔直的站在那里。 第72章 守杏(二) 卓一凡心想，连长指导员估计留自己下来是方便自己帮首长摘杏子吧，连塑料袋都提前装在了衣服兜里，可见首长这个架势，一点要摘杏子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很是疑惑。 首长拿起杏子，在杏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咀嚼了两下，慢慢的咽下去，然后转过头对连长指导员说，你们也吃。连长指导员开始吃杏子，卓一凡没有动。首长让卓一凡也吃，卓一凡想着两口吃完好继续站好，一口下去，咬了半个杏子，可当杏子入口的一瞬间，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守了半个多月的杏子居然这么酸，心里想着不会没有成熟吧，但没有说话，还是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杏子消灭了，杏核没敢扔，就紧紧的握在手里。连长指导员吃的很慢，但从他们的表情能看出了，杏子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差别，应该和卓一凡那颗杏子的味道一样。 见大家都吃完杏子了，首长对着连长说：“华松啊！下次过来，杏还有没有啊！” 连长赶紧说：“请首长放心！肯定还有！” 首长点头笑了笑，带着嫂子就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送完首长，连长叫来卓一凡，告诉卓一凡，让他继续守好杏子。卓一凡想，这么酸的杏子守他干啥，难道首长喜欢吃酸杏子？ 晚上点名，连长指导员都站在队列跟前强调守杏的事情！一时间，大家心里都有些唏嘘不已！ 过了一周的时间，首长没有来，但杏树上的杏子不停的随着西北风掉落。刚开始，杏子掉的少，但随着成熟，越掉越多，卓一凡最早送了连部，后来按照连长的安排，挨着班送，直到全连人都吃上了杏子。但是，直到卓一凡临去军校前的五天，杏子掉光了，但首长却再也没有来过。 当卓一凡向连长指导员报告，杏子全部掉光了，全连每个人都吃过杏子的时候，连长指导员晚上点名才告诉了全连人杏树的由来。 原来三棵杏树代表着三个人，左右两边树是两个烈士，中间的是首长。当年首长还是排长，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在战争还没有爆发之前，他和排里的另外两个排长一起从老乡家里要来杏树，种在了这里。战争开始了，他们一起奔赴前线，可是回来的时候，另外两个排长牺牲在战场上，只剩下了这两棵杏树，所以首长年年都会到这里来摘杏子。 当大家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卓一凡的心里很沉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方面，连队让守杏树的时候，卓一凡感觉连长指导员是在拍马屁，错怪了连队。另一方面，大家吃着杏子的时候还在吐槽杏子太酸。第三，感觉首长很官僚，临走还问下次有没有，完全没有理解首长的意图。 其实，连长指导员也不知道杏树的来历，估计大院里很多人也不知道。连长也是在杏子掉光了，首长却没有过来的时候，打电话问了以前的老连长才知道杏树的故事。他选择了与全连分享，解除大家心中的疑惑。 守杏不过也是一种守信罢了！！！ 第73章 录取通知书 当卓一凡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毕竟因为考学的事情失去了李晶晶，如果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尽管李晶晶不想卓一凡考学，已经和卓一凡分了手，但卓一凡还是想告诉她，自己已经考上了军校。卓一凡没有打电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李晶晶的失落，只能通过一条长长的短信告诉她，希望她给自己一个机会。李晶晶没有回信，但卓一凡知道，李晶晶肯定收到了信息。 录取通知书很漂亮，红彤彤的封面上，盾牌形状的标志上巧妙的将长城、利剑、闪电等元素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特殊的符号。卓一凡当然不知道这个些符号的意义，也不知道这个标志符号的分量！ 当全连的人都好奇的看这个标志的时候，卓一凡感觉很自豪，毕竟自己如愿考上了军校，成为大家羡慕的准干部，成为大家心目中的特种兵！~ 对于特种兵，经过将近两年的军队锻炼，卓一凡也是有了一些了解的，加上上次考核，他对特种部队的感触更加深入了一些，那里面肯定是一个又一个的牛人，一样又一样新鲜的东西，打破传统观念的一个地方吧！ 距离报到时间还有半个多月，连队并没有把卓一凡“供起来 ”，卓一凡自己也没有放松的状态，一切如旧！没人提说，但卓一凡很清楚，越是到这个时候，自己越是不能松气，因为那看的见流失的连队时间正在马不停蹄的消失，让人割舍不下！ 卓一凡曾经一味的想要逃离这里，但真正要离开了，却怎么也舍不得！不知道是舍不得那些朝夕相处的战友，还是舍不得连队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总之就是舍不得！ 人就是一种很怪的情绪，当你拥有的时候，你总感觉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一旦将要失去的时候，自己又把他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卓一凡仔细的想来想去：说是舍不得战友，但仔细想想，那些战友些平时对自己也不怎么样，诋毁自己的、排斥自己的、对着干的大有人在，连那些按理说感情最好的同年兵也经常有事没事的给自己找事情。说是舍不得班长，柱柱班长和洪舟班长都不在了，后来的李真真班长真是没少坑自己，不应该舍不得他才对。说是舍不得连队的物件，但那些才接触一个多月的东西有啥可留恋的呢？说是舍不得这里的生活，但连队的生活多少次让他有那种苦不堪言的折磨感！.....想着想着，卓一凡都有些迷糊，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心理变态？难道自己的脑子进水了？ 这也许就是卓一凡的优良品质，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了！直到全连人敲锣打鼓列队送他离开连队的那一刻，卓一凡再也绷不住了，泪水决堤而出，一个一个的拥抱，一个一个的祝福，他知道为什么舍不得！那份感情，军人的感情，兄弟的感情！平时掐的最凶的反而感情更深，平时越是严苛要求自己的人的越是舍不得..... 第74章 送别 来的面条，滚蛋的饺子！这是部队的规矩！ 卓一凡没有想到饺子来的这么快！8月底，距离9月1日开学还有几天，连队的干部班长们组织了一次小范围的聚餐，送别卓一凡！饮食很简单，都是炊事班的班长们加做的几个小菜，酒则是卓一凡送给连长指导员的那两瓶五粮液，外加1件啤酒！ 连长说：卓一凡的心意连队领了，但连队没有这个规矩！酒是卓一凡买的，那就用来送卓一凡，大家都沾一下喜气，尝一尝五粮液的味道。啤酒呢，是连队买的，代表着官兵们的一片心意！ 十几个人，两瓶白酒，一件啤酒，没一会儿就进了大家的肚子，桌上没有多余的话，就是祝福和希望！卓一凡一直忍着没有让感情宣泄出来，直到一盘饺子端上桌的时候，卓一凡再也忍不住那些情感，眼泪如豆子般的滑落到盘子里，混着着饺子的咸香味一起咽进肚子里...... 真的快要离开了！那天，卓一凡请假到火车站购买火车票。对于卓一凡来说，这真是第一次买票，第一次自己远行。还好，买票的程序并不复杂，递上身份证，告诉去向，售票员就熟练的出了票。 那时购买火车票可以提前几天购买，虽然卓一凡已经提前了两天，但还是没能买到坐票，毕竟驻地只有一趟车去那个十三朝古都，需求量可想而知。盯着手里的站票，卓一凡还是有些兴奋的，毕竟第一次购票成功。 晚上八点，全连人整齐列队，欢送卓一凡。卓一凡不知道哪一刻开始流泪的，但就是一个一个拥抱，那么紧的拥抱，让他的骨头都有些松散了！尽管有各种不舍，但在召奇排长和李真真班长的护送下，卓一凡拖着行李，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连队......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距离火车出发还有30分钟，可这里并不是冷冷清清，早就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了。卓一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由于连队每年春运的时候，都会依据上级的命令到火车站执勤，所以火车站也比较熟悉。经过沟通，召奇排长他们两个人和卓一凡提前进了站台，等着火车的到来。 火车来了，随着车厢的运动，一群人追着自己的车厢跑动起来，现场管控的火车站工作人员被淹没在人潮中，喊话根本起不了了任何作用。卓一凡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疯狂，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为什么！ 火车停下了，一群人蜂拥而上，连检票员也只有靠边站的份！检票员倒是想检票啊，奈何人太多，根本没法检，只能任由大家挤，挤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人都堆到门口了，却还有很多人没有上车。售票员一面喊上车的人往里面走，一面安抚没有上车的人出去退票，明天再坐车。好不容易挤到跟前，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大家还是没有散场，直到火车马上开动，人员才被车站的站乘人员强行分开。 卓一凡自然是那个没有上车的人，刚开始他和排长、班长也往上挤，但太多的行李加上军人本身的老实劲让他们退到了人群外围。召奇排长看上不了车，找到了站长帮忙，站长也非常利索的答应了，说是让卓一凡从餐车的窗户那里上火车。本来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浇灭了，因为餐车上已经人满为患了！ 没有办法，召奇排长就带着大家出了火车站，来到退票窗口，退掉那张没有任何作用的站票。本来卓一凡还想着大不了回连队住一晚，明天再说，结果召奇排长说：送出门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于是召奇排长带着卓一凡来到了驻地车站旁边的酒店，50块钱一晚上，让卓一凡住在外面，然后第二天睡起来坐大巴车车去西安，再坐火车北上，到那个神秘的特种学院去！ 虽然想走没有走成，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召琦排长打破了阴郁的氛围，提议请卓一凡尝尝当地的特色——烤肉。 卓一凡两年以来还真没在外面吃过烤肉，不知道这满大街烤肉是什么滋味。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召琦排长还是把能烤的肉点了一遍，烤牛肉、烤羊肉，烤肉筋、烤板筋，烤肚子，烤腰子，一样来了一把！当地的烤肉很少说烤几斤，都是以把论，一把16串，差不多半斤的样子！ 卓一凡以前没有吃过，所以当下是大口吃肉，一串接着一串，来不及细品，吗真的是太好吃了！也许吃着美味的食物真的能排解抑郁的心情，三个人吃着、聊着，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烤肉搞定了！排长感觉卓一凡还没吃够，又点了胡辣羊蹄，胡辣羊头，卓一凡这下是真的撑着了....... 吃完饭，召琦排长和李真真班长把卓一凡送到旅店就打车离开了，留下卓一凡第一次在外过夜。卓一凡从来没有住过旅店，这也算是第一次吧！洗完澡，看着电视，整整到了一点才浑浑噩噩的睡着。 第二天，也许是生物钟在作怪，天还没亮卓一凡就起来了，简单的洗漱，收拾了旅店的床铺，就拿着行李退了房。估计老板都得奇怪，居然还有住旅店打扫卫生的人。 来到车站附近，吃了一碗牛肉面，就去买了西安的车票，坐了大半天的车才到了西安。来到西安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卓一凡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顾不上吃饭，直接打上车去了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才知道，到处都是拉客的人，特别热情的那种，主动帮你拿行李，还问你住不住宿。 对于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卓一凡自然不敢跟着别人跑，一不小心被拐卖都还不知道！还好，运气不错，买上了去首都的火车票，虽然是晚上10点的，但总比再在西安住一晚上强。 第75章 还是好人多 卓一凡买完票，闲着无聊，看着还有六七个小时才能坐上火车就寻思着怎么打发这些时间。一边考虑着，一边四处张望，最多的就是行李托管，卓一凡一问，价钱不贵，就办理了行李托管。放下所有行李，卓一凡才真正的感觉到轻松，毕竟自己手里拉着行李箱，背上背着大行李包，肩上还挂了两个单肩包呢！一看就是那种土锤，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形象。 放下行李，卓一凡一边走，一边找地方果腹，火车站怎么可能缺少吃饭的地方呢，连着几条街都是各种吃的，有川菜，有陕西的特色餐饮，有些让人眼花缭乱。略作思考，卓一凡就走进了一家川菜馆，回锅肉、麻婆豆腐，外加一个鸡蛋汤。毕竟离开家乡一年多了，感觉还是思念家乡的味道。等到菜品送上来的时候，卓一凡后悔了，根本不是那种正宗的川菜，要辣不辣，要麻不麻，连那个鸡蛋汤都不是正宗的四川做法。卓一凡深信，就算自己做也比这个饭店里做的好吃！皱着眉头，吃完这些不太正宗的川菜，卓一凡沿着大街一路往下走，穿越城墙，来到了钟鼓楼...... 第一次用脚去丈量西安，显得有些无趣，毕竟一不懂西安的历史底蕴，二不懂西安的城市格局，加上来来往往都是车啊、人啊，吵闹的不行，让人无法静下心来欣赏这座城市。 无聊的走着、走着就见前面围了了一群人，卓一凡自然也好奇的围了上去。 人群中间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前面用纸壳写着她为什么坐在这里。这个姑娘是首都外国语学院的新生，和卓一凡一样，是去学校报到的。两天前，他从四川老家坐车到西安周转去北京，可是在车站的时候钱包和身份证都被小偷偷了，自己没有钱和证件，无法购买车票，请求路人帮忙。 当时的社会上这种情况很多，有真的也有假的，围观的人多，真正想帮忙的人却很少，也许害怕被骗了吧。卓一凡看那个姑娘，低着脑袋，小脸通红，想着自己也要去北京，就挤到那个姑娘跟前，问了几个问题。 姑娘支支吾吾的回答让卓一凡相信，这个姑娘确实是遇到了麻烦，于是领着那个姑娘出了人群，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卓一凡也是非常的难为情。 卓一凡带着那个姑娘走了几百米以后，卓一凡才说：“要不你跟我一块去北京吧！我也要过去。”卓一凡说这个话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尽管心里已经相信那个姑娘，但还是害怕上当受骗，于是选择一起到北京，那样，如果姑娘是一个骗子的话肯定不会跟着走。 姑娘转过头，感激的看着卓一凡说道：“好的！谢谢你！” 卓一凡见她答应了自己却犯了难，怎么帮她买票呢？连身份证都没有。虽然不知道怎么办，卓一凡还是硬着头皮带着姑娘往车站走。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甚至连姓名都没有问。 走到火车站的时候，卓一凡看见了执勤的武警，一想连长他老人家经常说：“天下军人是一家！”于是过去亮了证件，说明来意。那个战士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通过对讲机报告了带班的排长。几分钟后，带班的排长过来了，卓一凡虽然穿着便装，但是还是利索的给排长敬礼，由衷的感谢。排长问了情况以后，皱了皱眉头，带着卓一凡和那个姑娘就来到了警务室。 不亏长期在这里执勤，里面的人都比较熟悉，警务室里的警官帮那个姑娘办了临时身份证，直到现在卓一凡才知道，那个姑娘叫毛高丽，四川达州人。警官也是好人做到底，又联系车站的票务，帮那个姑娘买了卓一凡同车厢的站票。卓一凡掏钱买了票，非常尊敬的给那个警官和排长敬礼，两人回礼！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卓一凡真的感觉很温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买完票，都已经七点过了，卓一凡带着毛高丽来到餐馆，问她吃什么？谁知道毛高丽从兜里掏出了皱皱巴巴的一把钱，一元、两元、五元，估计是好心人给的吧！她结结巴巴的说：“哥哥，这顿饭我请你！” 不知怎么的，卓一凡居然无法拒绝，也许是保存她最后的一丝尊严吧。 卓一凡知道那些钱不多，所以选择了吃陕西的面条。两人吃完饭，氛围才有些轻松些。卓一凡有些好奇的问毛高丽：“为啥子当时自己带她走，她就跟着走了啊。难道不怕自己是坏人吗？” 毛高丽一段话就把卓一凡说懵了。“一看你就不像个坏人!一举一动都是个好人样！” 卓一凡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还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 毛高丽好像发现了卓一凡的疑惑，接着说：“你蹲下来的那个姿势就不像个坏人，像军训的那些教官，而且你说话的时候脸都红朴朴的，怎么可能是坏人嘛，呵呵呵呵.....” 卓一凡尴尬的挠着脑袋，这下算是明白了，军人的本性，那些习惯的动作，也许自己不知道，但即使穿上便装也改不了，外人一看就明白。 吃完饭，两个人取行李，上火车，中间也没什么插曲，只是卓一凡把座位让给毛高丽的时候，她却怎么也不肯坐。说是卓一凡帮忙买票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怎么还能让自己的恩人站着。卓一凡没有办法，只好说，自己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一直就希望有个妹妹之类的，直到让毛高丽当了自己的妹妹，毛高丽才答应坐到座位上。两个人你坐一会，我站一会，十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在路上两人聊了很多，都是那些家庭的事情，经历的事情。虽然只有十几个小时，但真的就像亲兄妹那样。毛高丽一句一个“哥”，喊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亲切。 北京西站到了，下了火车，卓一凡问毛高丽怎么去外国语学院？毛高丽说，学校有接站，于是两个人带着行李，到处找接站的位置，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外国语学院接站位置。临别前，卓一凡给了毛高丽自己的电话号码，又给了8毛高丽500块钱，说是以后有钱了还给自己就行。毛高丽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接受了卓一凡的借款。 卓一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相信这个姑娘！加上车票钱，自己大半年的工资都搭进去了！也许那就是一种感觉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第76章 好人有好报 有时候热心的人就是这样，忙着帮别人办事却把自己的事情抛之脑后。送完毛高丽，卓一凡自己却蒙圈了，别的院校都有接站，那特种学院呢？在什么地方？怎么过去？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接站的影子啊！不会是让自己侦察过去吧！ 卓一凡掏出录取通知书，仔细的阅读才发现，不是学院不接站，而是自己早到了两天，根本没到接站时间啊！怎么办？就跟抛了一个问题包过来一样，卓一凡有些犯难了。整寻思着怎么办，居然有两个纠察走了过来。 卓一凡一看纠察就有些战栗了，连忙打量着自己，是不是哪里不符合条令条例的要求了，直到发现自己穿的便装才不那么紧张。首都的三军纠察那是出了名的严，卓一凡没少学那些上级通报，什么师级干部没戴帽子，什么团级干部着装不整，直接叫纠察们给写到通报上，还把你一个小兵能放在眼里。卓一凡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战战兢兢的站在哪里等着两个纠察过来。 “你好，老兵！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看你在广场上走了几遍了。”两个纠察敬礼后说道。 卓一凡回礼后，磕巴的说“班长，你好！我是特种学院的新生，不知道怎么过去报到。” “特种学院？”两个纠察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卓一凡。 卓一凡不知道两个纠察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心里又紧张起来，赶紧将手里的录取通知书递了上去。 纠察接过录取通知书，看了看，说：“这是还没到报到时间，没人接站，你知道学院的位置吗？” 卓一凡摇头，心里想，别说位置，就算给我位置我也找不到啊，诺大个京城，我上哪里去找？ 两个纠察对视了一眼，说道：“老兵，拿上你的行李跟我们来吧！不要在广场上来回走了。” 说完也没帮卓一凡拿行李，转身就走了，卓一凡拖着行李跟在纠察后面。纠察迈着他们的那种巡逻步，还不时的左右观察，走了几百米，把卓一凡带到了纠察车跟前。 车上的一个中尉走了下来，听完两个纠察的解释，他看了看卓一凡，然后上车打起电话来。后来卓一凡才知道，那个干部打电话到全军的总机，转接到特种学院，再转接到了学院的训练部，才让卓一凡找到家门。中尉给了卓一凡一个手机号，说是学院负责接站的陈参谋电话，联系他就行，然后让卓一凡在停车场等着就行。 卓一凡真心的感谢这帮兄弟，素未谋面，却热情的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真是天下当兵的是一家啊！纠察走了，卓一凡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感谢着他们。在西站的停车站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后，特种学院的特种车来了！一辆奔驰，长得就像一颗子弹！卓一凡闻所未闻！感觉受到了天大的礼遇！ 腼腆的上了车，车上的干部们都打量着卓一凡这个生瓜蛋子，就像卓一凡当老兵的时候看那些新兵一样，一眼望穿！后来卓一凡才知道，这帮子干部都是毕业后留校的精英们，当天正在执行武装巡逻，顺便接卓一凡回院子，要不然，他可能永远也上不了这种类型的奔驰车！ 第1章 庐山真面目? 浑浑噩噩的到了学院，还没来得及拿行李，就被几个干部叫去食堂吃饭了，那感觉不是干部与兵的关系，也不是上下级关系，那样的热情，让卓一凡倍感温暖！他第一次听到了这句话！“进了这道门，就是一家人！”卓一凡还以为是客套话，到后来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来到饭堂，卓一凡心里还在为餐具的问题发愁呢，结果就被惊呆了！什么叫做自助餐，这就是自助餐！餐具都摆在那里，吃了直接走人，根本不用刷盘子！什么叫特种伙食，这才叫特种伙食，十几个菜品自己想吃多少就打多少，想吃那个就吃那个！关键是牛肉、海鲜、鸡鸭鱼等都是随便吃啊！ 曾经卓一凡一度羡慕过军犬卡辛的伙食，但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是特种伙食！后来，卓一凡知道伙食标准才醒悟过来，这里的人均伙食费是基层连队的7倍以上啊！在将近一学期的时间内，卓一凡他们这批新学员们，拼命的吃，那饭量犹如刚到部队的新兵！ 吃完饭，陈参谋把卓一凡送到了学员队，黑黢黢的，卓一凡啥也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住在四楼！ 陈参谋把卓一凡交给宝华教导员，就匆忙离开了！宝华教导员把卓一凡领到二班，简单的交待一下，初步问了卓一凡几个问题就离开了！ 教导员走了，卓一凡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到学院的学员，别的班里一个人也没有！收拾好床铺，卓一凡来到卫生间，洗漱才发现，原来有24小时供应的热水和开水，条件简直好的不要不要的！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回到寝室，给连队打电话，给家里打电话，汇报自己已经平安到达了特种学院，躺在在自己的床上，卓一凡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寝室来。 寝室和连队的新房子一样，寝室套学习室，外面是寝室，里间套了一个学习室。寝室里就放了四张架子床，八个铺位，显得十分的宽松。卓一凡按照习惯，挑了最里面的下铺，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以后军校的事情，可能是折腾了一天，真的是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号音叫醒了卓一凡，卓一凡迅速的穿好衣服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在连队。但是起都起来了就下去跑跑步，就当熟悉环境了！没想到下到楼底的时候，几个老学员队正在集合，而宝华教导员正在活动身体准备跑步呢！和连队不一样的地方又来了，每个人都清一色的运动服、运动鞋，卓一凡的那身夏作训显得十分的扎眼，吸引了大多数人目光，一看他的肩章就知道是的新来报到的学员。 宝华教导员主动招呼卓一凡过去，带着卓一凡绕着院子跑了起来。教导员慢慢的跑，第一圈的时候，边跑边向卓一凡介绍院子里的各个位置，这里是搏击馆，那里是射击场，这边是障碍场，那边是游泳池……一圈下来，整个院子都介绍的差不多了。第二圈的时候，教导员就开始问卓一凡在连队的情况，卓一凡也不敢乱说，都如实回答了。得知卓一凡当过班长，教导员呵呵呵的笑了，笑得卓一凡都有些无所适从。 出完操，回到宿舍教导员就洗澡去了，卓一凡也屁颠屁颠的去洗澡，那种感觉真的很爽，早上的一身汗一洗，人都格外的清爽。 跟着教导员再次进入饭堂，教导员指了指就餐区域说，那就是我们七队就餐位置，以后在哪里打完饭，就找空位置坐下吃就行。跟着教导员吃完饭，教导员就安排卓一凡开始干这样那样的活。比如贴门牌，把每个寝室的人名贴上，方便大家报到入住，到大队部领东西，给各班配东西……卓一凡很利索、高标准的完成了这些工作，自然就给教导员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第2章 刺激 特种学院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的地方，原因无他——神秘！对于卓一凡来说也是，虽然没有想过要考取军校，也没有想过要去特种学院的问题，但好像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他要在这里蜕变成长！ 进入院子的那一刻起，那些新鲜的事物就不断地刺激着卓一凡的大脑，冲击着他的观念！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他见到的说出去别人可能都不太会相信！伙食就不说了，和基层的根本就没在一个层次上，没法比，但后面听说的飞行员伙食、运动员伙食，那就更是夸张的不得了，没有见过的人，你根本无法相信还有那样的伙食。领运动套装的时候，卓一凡还以为是自己掏腰包，结果仓管的班长告诉卓一凡，一切免费，卓一凡只能把嘴摆了一个“o”型。看到那个百米室内射击场的时候，卓一凡差点没惊讶的叫出来，真的是大手笔啊！ 这一天，队里居然一个学员也没有到来，仍然只有卓一凡自己。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还是继续当他的苦力，一天的活干下来，卓一凡也基本上把院子转完一圈了，干活的同时接受各类信息的冲击、洗礼！ 晚上，队长休假归来，第一次见到队长，卓一凡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队长很严肃，比华松连长给人的感觉还要霸气。队长没有多说话，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明天早饭过后，跟着他去接站，就消失在卓一凡的视野里。 接下来的两天，卓一凡充当起了接站员，穿着军装，站在火车站的门口，举着特种学院的牌子，陆陆续续的接着那些全国各地、各单位挑选过来的精英们！期间，很多同学们都把卓一凡当成学院的班长，一个劲的喊着班长！卓一凡自然笑嘻嘻的解释道，自己也是新学员，和他是同学，场面自然是有一些尴尬了。 等到所有人都接完时，卓一凡才知道，他们这一批学员虽然只有40个人，却包含了全国所有的省份。闲聊中，卓一凡又惊掉了下巴，这些人的文化成绩都是各单位的前三名以内。不得不说，特种学院的选拔条件太严苛了些，文化要求那么高，军事素质要求那么高...... 当第一次全体会议召开的时候，卓一凡发现，这四十个人里，有士官，有义务兵。队长将四十个人，分了五个分队，每个分队八人，并宣布了分队长和副分队长的任命。队长说：“分队长和副分队长是根据大家的档案里的班长任命暂时任命的，如果不能胜任，会进行调换！” 卓一凡当上了二分队的分队长，除了他，一分队长、三分队长、四分队长和五分队长都是士官。所有的副分队长都是士官。卓一凡没有想到自己又来了一个倒挂，不过他相信，肯定跟自己早到了两天有关系，肯定是干了那么多事情，让队长教导员看到了自己的实力。 第3章 学院 卓一凡不知道为什么在特种学院里，会把班叫分队，好奇心驱使着他了一下资料。资料里说：军队中相当于排（或连、班）的组织叫分队，分队隶属中队。有的将营以下建制单位称分队。营为高级战术分队，连为基本战术分队，排、班为战术小分队。随着在学院时间的增长，卓一凡逐渐的明白这个“分队”的含义指的是传统意义上的作战分队。 二分队的八个人来自都来自大西北，陕甘宁青新都有。除副分队长汪迪之外，全部都是二年度兵。卓一凡不知道队长教导员打的是什么算盘，居然让他一个二年兵当分队长，让第四年的老兵油子汪迪当副分队长，但这肯定会出现一些问题的。后续的军校生活中，卓一凡这个分队长确实和副分队长汪迪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对付，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却暗流涌动! 人到齐了，当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学院史，参观学院的史馆。走到史馆里，最震撼的就是那面荣誉墙，荣誉称号xxx,一等功xxx，二等功xxx，整个一面墙都是，只能说荣立二等功的人勉强能够上了学校的台面，光荣立个人一等功的人就有几十个。卓一凡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么的恐怖，有多么深厚的底蕴！当然，这些荣誉很少一部分是学员们创造的，大多数都是那些毕业后进入特战队的强人们创造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卓一凡他们因此而自豪！ 学院是军级单位，院长政委都是将军，对于卓一凡他们这些二年度的小兵来说，每天都能见到将军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学员都有那种命，所以那种荣誉感还是由心而生的。 参观完史馆，队长教导员又给大家介绍了学院的历史，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这里确是各级领导都高度关注的地方。说完，指了指旁边值班室三部特殊的电话，国家级的红色，军委的黄色，值班的黑色，介绍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外界的传言不假，学院绝对是军中骄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特殊的待遇。 震撼之余，真正的雷来了！学院实行全程淘汰，只要训练或是文化不过关，面对的将是淘汰！上一届淘汰了四人，上上一届七人......从学院成立以来就是这样的！原本以为考上军校就进了保险箱，可这个淘汰制度逼着你前进啊！ 后来，各种雷人的话语惊醒梦中人！“你以为这么好的伙食是白吃的啊！吃多少！吐多少！”之类的话让你绝对怀疑人生！ 不过，这里也有温暖的一面！“进了这道门，就是一家人！”“团级以下，统统都是兄弟！”这些话不是吹出来的，是一代又一代的人实际干出来的！比如：后面一个正团职的教员和卓一凡打赌，输了以后真的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又比如：你走到外省，遇到一个特种学院的人，他绝对不管你是哪里人，绝对鞍前马后的像兄弟一样招呼你！也许，这就是学院的一种传统文化和特殊情感吧！天南海北的走到一起，经受严苛的训练，经历严格的筛选，经过人生的升华，让所有人都紧紧的团结在一起！ 第4章 强化训练 了解了一些学院的历史，学习了全程淘汰的规则，学院并没有准备让这帮子学员们喘口气，直接进入为期100天的强化训练，前5天摸底考核，中间85天是没有休息日的各种强化，接下来的5天休息缓冲，最后5天是淘汰考核。 没有人问淘汰了会怎么样，因为没有人愿意被淘汰！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特别的漫长，特别的丰满，除了军事训练就是文化学习，从早上五点五十开始到晚上九点半结束，高强度、快频率的日子让所有人都“瘦了一圈”！真的像队长教导员说的，吃多少，吐多少。 对于卓一凡他们四十个人来说，都是经过预选的人员，按理说是不应该不过关的，但是一轮摸底考核下来还是有一堆人不符合学院的要求。 话说五公里，这是新学员才有的科目。教员经常说，五公里是活动身体，十公里是跑着玩。但就这个新学员才有的科目却比基层连队的标准快了三分钟，放到基层连队来说，绝对是跑的算比较快的人了，中等偏上吧，但在学院却只是基础标准，跑合格了算60分，再按秒数加分，只要跑的快，跑个150分都可以。可是卓一凡查了世界冠军的成绩12分多，结果算下来才160分左右，感觉这个计分方式有些变态了。 说起射击，更是和基层连队不一样。基层打靶精度射击，发你5发子弹，打了50环就开心的不得了，新兵打了个50环还能立功受奖。但学院不一样，用教员说的话就是：打五十环不是跟吃饭一样嘛！以后你们经常打，打多了就没感觉了！学院里的精度射击起步都是10发子弹以上，一环1分，100环100分，还得用点射，还有严苛的时间限定，很多人第一次打，连子弹都没打完时间就到了。就连卓一凡这个自认为射击还不错的人最后也勉强打了一个70环，因为点射太难，更别说点射100环了！但是，没人敢怀疑教员，毕竟那是从八一队过来的！ 说到器械，标准更是直接翻倍！基层十个，这里就是二十个，还是积分制，二十个六十分，多一个加一分，这得做六十个才100分啊！还记得卓一凡考核前问教员：多少个及格？教员说：你这个话问的有问题，很没有骨气，学院的人应该问多少个满分！说的卓一凡尴尬的都想钻进沙子里。 再看搏击，教员是亚洲级别的赛事冠军，光是上课前的那几个动作就让说有人闭上了嘴巴！做完动作，动作定型在空中给你讲要领，所幸考核的内容很简单，一套特种拳外加柔韧考核。特种拳好学，但柔韧绝对是大多数人的地狱。要求很简单，两个“0”，横叉、竖叉都是贴地，每离地1厘米扣10分，只要超过4厘米的高度就不及格。竖叉好办，横叉呢？90天，能下去不？ 这只是强化训练期间的科目，后面还有攀登、特种驾驶、各类武器操作、各种装备操作.....最主要的是还有文化学习啊！身体能行了，脑子跟不上也不行啊！文化复试，特种军事理论考核......反正这100天里，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教室。 有熟人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强化训练完了以后会不会好过点，结果得到的消息是，不要想多了，这里不是度假区......意思不言而喻了！ 第5章 冲动是魔鬼 对于卓一凡他们来说，强化训练开始的太突然了，但学院里确是一切正常，似乎新学员并没有来到，一切教学准备、训练准备都是那么的到位！学院的其它人该干嘛干嘛，作战大队训练的训练，演练的演练，里；学员队上课的上课，外训的外训；就连那些女特战队也没人理睬这些新学员们！ 不过话说过来，这里绝对不缺帅哥，满院子除了那几十个女特战队员，其它都是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的猛男牛人些，女队员怎么会对这些说不定训练素质还不如自己的人感兴趣呢！ 这天早上的早操就很明显，七队跑集体五公里，队长带队，教导员打头，超过了女队的队伍。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作战队和其他学员队也超过她们拉，她们没有任何反应，可七队一超她们，女队就喊着号子提速了。 大家都是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被女队超过，哪怕累死也不能让他们超过！排头的几个分队长就告诉教导员说女队上来了，希望提速！哪知道刚说完教导员就冲出去了，队伍根本没法跟啊！好像是在告诉大家，要玩你们玩，我冲两圈回去了，一大把年纪了，就不陪你们这些小年轻们玩了！教导员其实才三十五岁，那体能素质虽说没队长那样，曾经镇压全作战队，也是作战队员出身啊，肯定好的不行，但他就是不陪着玩！ 几个分队长看这种情况，对视了一眼，开始步调一致的加速了！但几个分队长似乎忘了，他们才进院子几天，根本就没那种默契度，后面得步子没出五十米就噼里啪啦的了，队伍里也出现了跟上之类的吼叫声。 几个分队长一听声音就知道队伍乱了，但却没听见队长下达调整口令，回过头找队长，队长也不见了！几个分队长一时间凌乱了，根本不知道队长教导员什么意思，听着女兵整齐的步子和那协调一致的号子，大家都有些着急！三分队长是第四年的班长，立即跑出队伍，因为他值班，赶紧跑到带队位置下调整口令！前面的三个人也赶紧压了压步子，调整步幅！ 还好都是老兵，几个口令以后队伍就一致了，但是乱过之后，队伍里的几个素质稍弱的人就有些跟队困难了！卓一凡，国庆到排位收尾，恩庆和大个子把步子带平稳。三分队老姚不愧是老班长，很快的安排道。 七队的队伍直接带着女队跑了三公里，也许是感觉追上无望，女队的分队值班员解散队伍冲刺！本来准备放松的队伍一下又紧张起来！女队集体带队追不上我们，单飞那可就危险了啊！ “解散！各分队保障各分队的人！绝对不能让女兵超了！”老姚解散了队伍。各分队真的放开冲刺起来！尽管很努力，可女队里的十几个猛女还是超过了七队的队伍，让大家都有些遗憾！ 老姚收拢队伍将队伍往学员队门口带，准备放松身体！可走到半路就被队长拦下来了！说了一句：“对于一个指挥员来说，最忌讳的就是冲动，冲动是魔鬼！”说完就走了！走到学员队门口的时候，教导员正活动身体，看见大家回来了，就对大家说了一句：“还是年轻啊！情况不明决心大！”说完也走了！ 第6章 第一堂课 队长和教导员的那两句话一直在大家的脑海里回荡！“冲动是魔鬼！”“情况不明决心大！”虽然字面意思很好理解，就是说大家太冲动了，对于女队了解不够了解，但队长和教导员真的是哪个意思么？ 几个分队长本来是想通过这些日常的比拼凝聚力量的，基层都这么干，还以为会被表扬呢！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信心受到了重创！但不管怎样，事情还是要捋清楚的，要不然不明不白，永远也不会明白！ 上午一直很忙，没有机会，午饭过后，老姚就带着其它几个分队长认错去了！ 进到队长屋子里的时候，队长正在看一本外军作战理念的书籍，放下手中的书，一脸严肃的看着站的端端正正的几个分队长。 “队长，我们几个过来认错了，早上不应该冲动，想着要跟女队一较高下！”老姚说。 队长笑了一下，给人的感觉有些冷，但没有吭身，用眼神示意其他几个人也说一下看法。 卓一凡见状就赶紧在心里盘算怎么说这个事情。 一分队长恩庆知道，作为一分队，肯定的先开口，于是说：早上听见女队调整队伍步伐和节奏，心里有些着急，想着男人被女人超了有些丢人，就萌生了不让她们超越的想法，可能是有那种虚荣心作祟吧就冲动了...... 卓一凡听了以后，还好不是自己想法，就接着说:当时想到我们七队怎么也不会比女兵差吧，毕竟是男兵啊，于是就不想让他们超越，毕竟那关呼七队的荣誉，所以就有些冲动了...... 三分长老姚说：作为值班员，我当时看见队伍没人指挥，就赶紧出列指挥了，我的想法和一分队长、二分长的想法差不多，就是为了七队的集体荣誉，不愿意被女兵超越...... 四分队长国庆说：早上的事情可能跟在连队的习惯有关系，习惯成自然了，所以就不想被别的队伍超越..... 五分队长大个说：看着别的队伍超过女队她们都没什么反应，我们一超她们，她们就提速了，肯定从内心上就藐视我们七队...... 队长耐心的听完大家说完，并没有急于表态，继续说：你们感觉这种行为对吗？ 几个分队长有些面面相觑，队长你都说了，冲动是魔鬼，还问我们对不对。 几个分队长都回答说不对。 队长笑了，然后说：作为未来的指挥员，可能当连长，当营长，当团长，厉害一点的说不定还能当军长，怎么能人云亦云呢？今天算是跟你们上一课吧！本来早操完了，我就想讲评一下，给全体学员说一说，但考虑到早操的时候是你们几个分队长带的头，也就没有讲评。我和教导员商量了，这个事情晚上还是需要给你们深入讲一讲的，毕竟都是未来的干部，一级指挥员，一个决策可能影响的是几十人，甚至几万人。没想到你们这么积极，我就先给你们说一说吧。 队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到：早上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一种错误，那只是一种冲动，年轻人该有的冲动！我和教导员之所以先后离开队伍并不是不认可你们的做法，只是想看看你们几个分队长会怎么做，对这种事情会有多深刻的偶认识。从你们回答的情况来看，我不是很满意，居然都一边倒的站在我和教导员的说法上，这是有很大的危害性的。毕竟这里是学员队，是院校，需要不同观念和观点，那种连长指导员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思想会害了你们，让你们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员！一个合格的指挥员是会领会上级的意图，然后想尽千方百计完成任务。但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员是会根据上级的命令，领会意图，自行分析判断，作出最有利的行动方式！不要感觉绕，其实大不一样。给你们举个例子吧，那样好理解一些，就拿你们平时打扫卫生来说，我安排你们去扫地，你们肯定会扫地，而且会把地扫干净。合格的指挥员进行人员分配、标准规范等，最后完成任务。优秀的指挥员在合格的指挥员会思考为什么要打扫这里的卫生，怎样减少这里打扫卫生的频次，采用什么方法更好的打扫等等。 说到这里，几个分队长都受教了，听的特别的认真，因为队长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队长说：今天早上的事情呢，首先不说对与不对，这跟战术一样，没有对的，只有更合理的，等我说完，你们自行判断吧。第一个要说的是，对于你们来说，女队调整队伍是准备超越你们，但你们仔细想一下，是不是上周的星期三的早上，女队也在跑五公里啊！这是她们每周三早上的习惯性动作，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第二个要说的是，和女兵比早操的速度，是不是有些掉架子啊？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女人在那里较什么劲啊！第三个要说的是，你们自信心满满的不让女兵超越，可结果呢，是你们想的那样吗？第四个要说的是，五个分队长，没有一个感觉早上的事情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和教导员开玩笑的时候说，还是年轻好啊，有股子冲劲，七队也需要这种冲劲啊！而且新队也需要这种磨合....... 听完队长说的话，几个分队长都有些惊讶，从门口出来以后没有去教导员那里，毕竟队长说的和教导员说的应该差不多，而且晚上还要讲评，于是就回班里消化了。 第7章 学院的关怀 强化训练的强度很大，即使那些曾经在侦察系统的同学们也有些招架不住，腰酸腿疼的人不在少数，上课打瞌睡的人就更别说了，主课睡、副课还睡，俨然一副睡神的模样。队长教导员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但他们是过来人，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从来没有因为睡觉的事情搞那些所谓的折腾学员的事情，反而从思想和心理上安慰大家，这是一种正常现象，适应期的表现，等到适应学院的节奏了就好。 在生活上，队长教导员非常关心大家，给每个学员配发了一个高达50公分的深桶，要求每天点完名后泡脚，必须泡到全身发汗为止。刚开始大家还感觉多此一举，不是训练完放松过身体了吗？洗澡也对身体有一定的放松作用。可事实证明，队长教导员是何其的关爱大家，泡脚比什么都管用，确实最大限度的放松了身体，直至大家离开学员队多年，很多人都还保持着这个泡脚的习惯。 放松的节奏是永远赶不上乳酸堆积的速度的！很多人都在感慨这种感受！于是大家又自发开展相互按摩，看到大家在按摩，队长教导员的关爱又来了，专门请首体毕业的孔教员给大家讲放松按摩的诀窍，请军医给大家传授按摩技巧，促使大家的放松确有成效。 人处于充实的状态下，时间往往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国庆节。对于其他人来说，放假7天，可新学员们却还得继续乳酸堆积！只是在伙食待遇上和其他老学长、老队员们一样，桌子上多了啤酒。其实这也是领导们给予全体特种学院的人的一种福利待遇吧！ 第一次在饭堂桌子上见着啤酒的时候，大家都很吃惊的，居然能够公开的在饭堂里喝酒，那是何等的待遇，在基层或是其他地方应该是很难见到吧！其实在特种学院，周六、周日和节假日桌上都会摆上啤酒，不会限量，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除了值班、站岗的人不能喝酒外，其他人都可以随便喝。新学员队刚来的一个月，桌上是不会有酒的，用队长教导员开玩笑说的话：摆上酒大家也消化不了，身体素质达不到啊！体能素质代表着酒量啊！ 如同队长教导员说的那样，从十一的第一天开始到第七天结束，每天都有学员喝醉，吐脏了厕所，尿脏床铺，甚至整个七队这层楼都弥漫着那种酒后的味道。新学员们没有一个不喝酒的，一方面是因为至少两年没有公开的喝过酒，另一方面是同学们需要通过用酒来交流感情，三是因为刚来的缘故，所有岗哨都被老学员们包干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喝。 队长和教导员当然是看见有人喝多了，也看见有人喝多了参加不了学员队的点名之类的，但他们还是见怪不怪！只是稍微提醒大家，喝多了不要到处乱跑、不要随地乱吐、不要随便乱说。后来大家回想起刚在学院喝酒的情形才知道，到了第二年，几乎再也不会有人喝醉，并不是体能增加了，也不是酒量增加了，而是大家知道了适可而止，也是对那个啤酒视而不见的样子！想喝了喝两瓶，不想喝了也没人勉强！实在想喝了，又没有到周六周日或是节假日，自己掏腰包去服务社买，提到学员队楼顶的晾衣场里慢慢喝。这些事情队长教导员都知道，但他们似乎从来不会管，并不是不想管，也不是管不了，而是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毕竟未来都是一级指挥员，什么事情都要别人说着、管着，没有形成自我的管理观念危害是非常大的。 国庆节七天的时间还处于强化期，还在正常训练，前天喝多了的人自然而然的感觉第二天很难受，身体轻飘飘，人也昏昏沉沉，到了晚上，怎么劝他也不会再多喝一口，所以第一批学会少喝的人就是最先醉倒的人。接下来的时间，不到一年，所有人都醒悟了，对于那些酒自然就没有那么豪迈！ 从古到今，酒和酒类文化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酒算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食品吧，少喝怡情，多喝伤身，但酒又融于人们生活之中不可缺少的东西。在几千年的文明历史中，酒几乎渗透到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领域。中国人是爱喝酒的，不管东西南北，不分男女老少，饮酒习惯，历经数千年而不衰，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中有其独特的地位。 喝酒并不是简单的为了喝酒而喝酒，有人是为了交际，有人是为了那飘忽的灵感，还有人是为了一种极致的享受.....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酒文化，在学院就有学院独特的酒文化！在学院喝酒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种放松形式而已，到周末假日了，让大家放松身心。而且有时候，酒也是对于大家的一种释放！随着兵龄的增长，成为学员、干部之后，自己都会发现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自己学会了隐藏自己。当战士的时候，有班长、排长甚至连长指导员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关注你的思想心理状态，根据时机和情况给你进行心理疏导。但一旦当上干部以后，这种事情只有自己进行，自己给予自己一个理由，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自己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这是相当大的一种变化! 学院里的人喝酒是比较频繁的，每周至少周六周日在喝，加上自己在喝上一点，那平均下来，两三天就会喝上一次，但大家似乎又不是喜欢喝酒的那种状态，有事没事的喝上一两口那种。大家只是觉得，酒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每一个学院的人都很自觉，值班、站岗的从来不会沾酒，毕竟知道自己使命在身，学会了自我管控。 学员们和队员们是最喜欢夏天的，领着开水瓶来到服务社，三瓶冰镇啤酒刚好灌满一水瓶。其实大家都知道那装的是啤酒，但从来不会有人点破，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而且大家都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里困惑需要发泄，每个人都有需要交流的对象，这也是学院的人走到哪里都感情特别浓厚的原因之一，感情是靠维系起来的，只是这个纽带就是酒。 点完名，提着那一壶两壶啤酒来到楼顶，坐到晾衣场里，沐浴在月光之中，喝着冰镇的啤酒，排解那夏日的酷热，诉说那些衷肠，排除那些忧郁...... 后来，随着纪律的要求和作战形势的变化，学院的酒被禁了，很多人都有些遗憾，毕竟那种岁月伴随了大家很多年，早已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习惯！ 第8章 谁说枪只能那么打 在特种学院，如果你不能及时的更新观念，那么你即将面临的绝对是淘汰！ 随着强化训练的推进，各种各样的训练也陆续的加入到强化训练中！ 体能方面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直接明了的，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技巧或奥妙之处。只要具备一定的身体素质和耐力，基本上就能跑得动，但要想进一步提高成绩，则需要一些专业指导以及科学合理的训练方法。而学院里那些实力强大、经验丰富的教员们正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针对每个学员的特点和不足，给予个性化的建议与指导，调整训练计划和方式。如此一来，学生们的进步可谓立竿见影，成绩呈直线式攀升。原本，卓一凡对于自己在四百米跑中的表现已经相当满意，认为一分钟已经差不多了。然而，在接受了教员们的精心教导后，他竟然成功地将时间缩短至 52 秒！不仅如此，他之前在五千米跑项目中一直难以突破 17 分钟大关，但经过短短一个月的密集训练，如今甚至有望冲进 16 分钟以内！至于器械训练，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卓一凡现在无需借助腰部力量，单凭手臂的纯粹力量就能完成三十多个标准的单杠引体向上动作；如果再运用上腰腹力量，数量肯定会超过六十个。当然，获得显着进步的并非只有卓一凡一人，所有的新学员都在这段时间里实现了大幅度的能力提升。 射击训练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啊！即便是像卓一凡这样从侦察连里走出来的精兵强将，都会觉得十分吃力！更别提那些其他兵种分队出来的人！许多学员在此之前仅仅接触过最基本的卧姿射击而已；还有一小部分人曾经尝试过稍微复杂一点的跪姿射击以及立姿射击；至于什么侧姿射击、仰姿射击、侧跪姿射击甚至侧卧姿射击……那简直就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些五花八门又高难度的射击姿势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陌生且充满挑战的领域呢！ 当天上课前，教员问大家，假如前面有垛一人墙怎么射击？大家说立姿射击。 教员又问：那有堵半人高的墙呢？大家说跪姿。 教员问：有一道坎呢？大家说卧姿射击。 教再问：比人还高的墙，中间有个洞呢？大家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教员告诉大家说：可以躬着腰杆射击！ 教员又接着问了大家好几个关于特殊条件射击的问题，结果都差不多一样，大家说不出来。教员只好自问自答，彻底洗了大家的脑瓜子！ 教员一脸严肃地说道：“谁说射击只能选择趴在地上或者站直身子去打？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真正优秀的射手应当根据实际射击场景中的各种条件来灵活决定采用何种姿势。毕竟，在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我们需要随时做出最合适的反应。有些时候，可能连那些所谓的标准姿势都无法使用，但只要能够准确击中敌人，谁会在乎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奇怪姿势呢？” 接着，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了解在基层部队中，对于卧姿射击有着严格的规范要求，比如双肘必须着地、双脚分开略与肩同宽等等。这些规定的确适用于新兵阶段，也是为了实现统一化的教学目标。然而，当你们踏入特种兵学院的大门时，就绝不能再将自己束缚于教科书式的条条框框之中。你们不能过于盲从，不能仅仅因为教员说了什么就全盘接受，而要学会开动脑筋，独立思考问题。” 最后，教员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实际上，无论哪种射击姿势，只要它符合自身身体状况以及当前的射击环境，那便是一种绝佳的选择！今日我传授给你们的各类射击姿势仅算作基本动作而已，具体实战中该运用哪一种，则应依据实地情形及个人习惯来定夺！………” 教员讲完，从兜里摸出一盒手枪子弹和一盒步枪子弹，然后从分队长的枪上要了三个手枪弹夹和三个步枪弹夹，然后让五个分队长一分钟内装完子弹，每个弹夹10颗子弹！ 五个人6个弹夹一分钟装完子弹还是难不住训练了一个多月的分队长们，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任务，递给了教员。 谁知道教员把6个弹夹随手就扔进了草地里，就算这些双眼裸眼视力都在5.0以上的学员也完全找不到弹夹的具体位置。 教员说：接下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个随机射击，都注意看！一分队长记一下时间。 随着一分队长的一声开始口令，教员一下就像箭一样奔了出去，发现第一个弹夹，弯腰一捡，一个滚翻已经完成了枪弹结合、子弹上膛，然后砰砰砰的几枪，前方的三个钢板靶应声而落。教员一个侧滚翻捡起第二个弹夹，成侧跪姿，又是砰砰砰的几声，几个钢板靶落地......看的所有学员都逼着一口气，所有人脑子里都冒出一个念头“原来射击还能这样打？”看着娴熟的动作，精准的射击，谁能想到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 “多少秒钟？”教员喘着气问道。虽然做动作的时候行云流水，但估计年龄的原因，激烈的动作确实有些不适合他这个年龄的人了。 “54秒”一分队报到。 听到时间，教员似乎有些遗憾，多囊了一句岁月不饶人啊！就说，刚才已经给大家演示过了，剩下的时间，个人练基础动作，下次上课加实弹。 虽然教员没有多说什么，但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确实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跃进三十米左右，随机拾取弹夹，枪弹结合射击，将近十种姿势，还要击落三十个目标，那需要多少遍的练习！ 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些磨人了，虽然看着那么爽，但叫你自己做就困难的多了！单一个快速出枪就让人欲罢不能，还别说快速更换弹夹。快速完成姿势转换那些了！ 快速换弹夹是一个特种兵必须掌握的技能，毕竟实战中，光一个换弹夹的时间就可能让对方抓住时机消灭你。虽然教员讲了方法和动作要领，还亲自示范了一下，可做起来真的很难！弹夹和枪身结合是比较紧密的，弹夹口就那么大，想要快速的插入就得准确找到位置，精准插入！眼睛看着还好点，可是实战过程中，眼睛是用来发现敌人，跟踪敌人的，怎么会用来看着换弹夹呢，所以必须是盲换！教员不止一次的讲过同一句话，就是动作都是练出来的，练多了自然就快了，慢慢就会有肌肉记忆，最后再变成条件反射是的动作，就像敲击膝盖的膝跳反应一样！练习动作就像电脑的打字，刚开始用键盘，没有人会盲打，但是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日常的训练积累，最后就形成条件反射，变成快速的盲打！ 射击里最难的还是那些射击姿势转换，立姿与跪姿互换，卧姿与立姿互换，跪姿与卧姿互换，侧姿与立姿互换，侧姿与跪姿互换………反正用教员的话来说，就是所有姿势都可以快速转换，训练多了就会根据障碍物的情况，自身的情况，敌人的情况等，自然的条件反射选姿势，形成最佳的射击姿势！这些姿势的训练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就像一个体力活一样，练的人精疲力尽、腰酸背痛。尽管作为新学员，学院很是照顾，每人配发了两副护膝护肘，但是高强度，密集型姿势训练还是把大家的膝盖跪破了，手肘磨破了。这时候就是最能体现那句“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时候！ 当然，为了让大家熟悉枪支，熟练动作，学院的人几乎从早到晚都背着枪，连上文化课也不例外！队长教导员说，随时随地的练习一下，绝对没坏处！所以这也算是学院一个特色吧！在别的地方，枪支管理肯定不会这么“松”，随时随地的背着，吃饭的时候、课间休息你都会看见有人在倒腾自己的那两把主枪。这在基层部队是实现不了的！卓一凡记得，武器几个严禁里就有这么一条“不得随意摆弄枪支！”但在学院里随处可见的练枪的人，不知道算不算算是随意摆弄枪支呢！ 强化训练开始不久，学员们就接触到了实弹射击，但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学院的射击是那样的。 射击那天，队长教导员带着大家领了枪，开到射击场，本来每个人还想着要校枪呢，结果第一组体验，第二组就开始了考核！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每个人的枪都不是自己的枪，那瞄准景况都不清楚，瞄准什么位置，怎么瞄准，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等到第一组射击打完，每个人的脸都青了，私下里一交流才知道，全队没有一支枪打了十环，这可怎么打？ 教员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和焦虑，就告诉大家：你们手里的枪是作战队淘汰下来的，放心，绝对不会打到靶纸外面去，而且绝对都打了两万发弹以上！ 原本平静的场面因为教员的一句话瞬间变得嘈杂起来！队员们满脸不可置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难道这些战士们在执行任务时竟然没有携带经过校准的枪支吗？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要知道，准确射击对于战斗胜负至关重要啊！更让人震惊的是，这里居然找不到一把能够连续打出十环成绩的枪械。如此糟糕的状况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再看看这些枪支，它们显然已经被过度使用，每一支枪都发射了超过两万发的子弹。长时间高强度的射击使得枪膛线几乎磨损殆尽，这样的武器还如何保证射击精度呢？面对这种情况，队员们不禁心生愤怒。这些本该被淘汰的破旧枪支为何还会出现在他们手中呢？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装备可供选择吗？这样的现状严重影响到了战斗力啊！ 教员看下面有些嘈杂，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想告诉你们，一切为了实战！比如战场上，自己的子弹用完了，在地上捡了一支枪，你会管他打了多少发子弹吗？会去校正一下瞄准具吗？我知道基层都在校枪，非要打到十环为止。但是我要问你们，战场上有时间这么干吗？而且用惯打十环的枪，再用打八环的，打七环的。你会用吗？在学院里，几乎没有打十环的枪，全是各种各样的瞄准点，有下八环的，还有左上七环的等等！每个人的视力和习惯不一样，这就导致瞄准景况不一样，每个人拿到枪都去把瞄准具拧一下，那这把枪还没有打废就已经被拧废了！我教你你们一个方法，就你们刚才那组的射击为基准，下八环的枪你就在瞄准的时候，大胆的瞄上八环，这样不就打十环了么？算了，多的不说了，祝你们打个好成绩。 等教员说完，大家一下清醒了，训练就是为实战准备啊，一切为了实战嘛！只要掌握这种通过修正瞄准点来命中目标的方式，那不管谁的枪，自己一上手就都能操作了！不得不说，从这个小细节就可以看出，学院的实战化训练有多么的火热。 教员所讲述的道理其实并不复杂，运用的方法同样如此，然而真要付诸实践却相当棘手！一个人若是长期习惯于瞄准十环并下压三分之一处，冷不丁地要求其改变目标位置，那种感觉必定异常痛苦！果不其然，卓一凡在上组射击中的表现便是如此，几乎所有子弹都集中在左下七环区域。根据教员传授的技巧，他本应将准星瞄准右上七环，如此方能击中靶心！可是毕竟要连续发射十枚弹药，打着打着便会淡忘，其中有三发子弹卓一凡依旧按照以往方式瞄准十环较大处。因此，当查看靶子时，可以发现三发子弹落在左下七环，而另外七发则散布于靶心周围！其他人的状况也并未好到哪儿去！正因如此，首次射击结束后，教员对众人的评价简直是不堪入目、惨不忍睹啊！ 第9章 抬枪就打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然而，对于身处基层的人们而言，精度射击未能打出五十环便仿佛成为了一种心心念念却难以达成的愿望。无数人怀揣着这个梦想，矢志不渝地追求着那令人向往的五十环荣耀。他们日夜苦练，倾尽全力，只为能在靶场上一显身手，实现心中的夙愿。可惜的是，尽管众人皆渴望创造这一辉煌战绩，但真正能够成功击中五十环的人却是凤毛麟角。许多战士终其军旅生涯，也未能填补这份遗憾，让人不禁为之扼腕叹息。 然而，对于学院里的这些家伙来说，打出五十环简直易如反掌，如同吃饭一样平常。仅仅打出五十环，他们根本不会感到丝毫自豪，更别提拿这个成绩去炫耀了。毕竟，当你频繁地打出五十环甚至一百环时，这种成就也就渐渐失去了新鲜感和特别之处。 此外，这里还存在着一种独特的观念——不存在所谓的五十环或一百环，只有“命中”和“精准命中”之分！这意味着，他们追求的不仅仅是简单地击中目标，而是要以极高的准确度来完成射击。每一次射击都必须力求完美，不仅要命中目标，还要做到精准无误。这种对极致精度的追求使得五十环这样的成绩显得微不足道。 教员说，战场上没有一个敌人会在胸口位置给你标识着一个中心位置，为了训练的方便，为了教学时的讲解才有了那个中央的白色十环！到学院以后，你们的靶纸每张都是纯色，不管人体靶还是部位靶，你的根据自己的判断找几何中心点位，再根据自己枪支的瞄准点位却构成特殊的瞄准，实现命中！ 刚开始，新学员们是非常不适应的，黑乎乎的一片，你的通过观察才能找到自己的瞄准点位。就拿卓一凡那支左下七环的上来说，想要命中右肩，你就的瞄饭靶纸的腹部中央位置，非常的烧脑，一不留神就直接瞄肩上了，结果连子弹眼都找不见！这对于新学员来说，不仅是观念的转变，更是一种习惯的改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实弹射击的频次越来越多，射击的花样就多了起来，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什么七秒七发弹七个目标，什么三十秒二十发弹速射二十个目标之类的快速射击课目让新学员们苦不堪言！毕竟枪的瞄准需要换算，对于枪支的熟悉程度，身体应激能力等等全部跟不上！用教员的话说，新学员们是头脑简单、四肢协不调、身体欠发达！ 随着教学的深入，教员启发式教学的时间就会特别多！最近教员就在让大家探讨一个国际国内特种兵们热议的一问问题，到底射击是“绝对的快，相对的准！”还是“绝对的准，相对的快！” 速度要快到极致，精度则只需相对准确即可，这句话的含义是要抢先于敌人开枪，通过首轮射击压制住对方，然后再借助接下来的第二轮、第三轮射击将敌人彻底消灭干净。这种战术要求枪手具备极高的反应速度和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在瞬间发现并锁定目标，并迅速扣动扳机发起攻击；同时还需要掌握一定的射击技巧，确保第一枪能够有效地击中敌人或对其造成威慑，为后续的连续射击创造有利条件。只有做到了这些，才能真正发挥出这种战术的威力，取得战场上的主动权。 所谓绝对的准，就是要做到目光如炬、心如明镜，能够在瞬间洞察敌人的弱点和破绽；而相对的快，则要求身形矫健、出手迅猛，一旦发现可乘之机便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让敌手根本来不及反应。这种策略追求的不仅仅是简单的胜负结果，更注重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它意味着在战斗中必须保持高度的警觉和敏锐的洞察力，稍有不慎便可能错失良机；同时还需要具备超凡的速度和力量，才能确保每一次出击都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只有将这两者完美结合起来，才能够真正实现发现敌手就一击致命，不给对手任何还手的机会。这样的能力无疑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但想要达到这个高度却并非易事，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刻苦训练和不断磨砺。 这两个观念新学员们是没有听过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都差不多，只要能消灭对方就行！但对于作战队员来说，特别是特种部队来说，这很关键！讨论来讨论去，整整三天课前都轮流起来说自己的观点，直到所有人都发过言了，教员再进行总结： 绝对的快，相对的准，其实是有一定的心理优势的，对于特种兵而言，先敌开火就会给予对方心理压力，不管打没打上，只要看着朝自己方向开枪，都会产生一种应对，这就会给你创造第二次射击的机会！这也是学院让大家把出枪，瞬间瞄准那些练成肌肉记忆的原因，那样的话，出枪就构成瞄准，抬枪就打，绝对会抢占先机。 绝对的准，相对的快，是有技术优势的，但那就需要更好的训练基础了，快速出枪，瞄准，击发，命中，这样的话每个队员就得比敌手的动作快！但能有多快就得看每个特战队员的自身素质和训练情况了，并不是所有敌手都是肉头，遇到比自己速度快的人，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这两种观念其实都有其合理之处，并无明显不妥，但学院却在此基础之上又提出了第三种更为激进和极端的观念——绝对的快，绝对的准！所谓“绝对的快”意味着必须抢在敌人之前率先开火；而“绝对的准”则强调射击时务必做到分毫不差、弹无虚发。 显而易见，这种理念对于学员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挑战，因为它不仅要求他们具备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敏捷性，还需要他们拥有极高的精准度和稳定性。 如此一来，学员们日常训练的难度自然也会随之呈现出几何级数般的增长态势：他们既要全力以赴地提升自己的射击速度，确保能够先发制人；同时又得绞尽脑汁地磨练自身技术，力求每一枪都能命中目标要害部位。 第10章 自虐狂 如果光说不练假把式，那么光练动作不打实战也是假把式！ 学院子里的搏击实战一直与教学内容紧密相连，并不断扩展深化。不仅包括了传统的拳击技巧，还有灵活多变的散打技术，甚至还涉及到力量对抗的摔跤技能。这些项目相互配合、相辅相成，让整个训练变得更为全面和富有挑战性。学员们在学习过程中逐渐掌握各种搏击技巧，提高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无论是拳法的精准打击还是摔法的巧妙运用，都能在实际战斗中发挥出巨大作用。而这种多元化的训练方式也使得他们能够更好地应对不同场景下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训练的场所自然是哪个搏击馆，绿色的顶子，通透的玻璃外墙，室内铺着防摔垫，到处都是玻璃镜子，方便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挑毛病！这个地方是需要占用的，毕竟室内的空间有限，只能容纳一百人左右训练，作战队、作战女队和学员队都要用，所以就得拼速度！刚开始，卓一凡他们不知道在学院还有占场地的必要，队长教导员也懒得提醒大家，毕竟饭后的训练全是自由式的，美其名曰“自我补差训练”，实际上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自己练着玩！所以有那么几天的时间，新学员们连块像样的场地都没有！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几个分队长就商量每天吃完饭直接带到搏击馆里休息，不用回班了，才保证了训练场地！ 学院那种自行训练提高的氛围是非常热烈的，刚进院子的时候，大家非常的不习惯，一到晚饭过后，满院子都是人，有撸铁的，有跑步的，还有练枪的，当然少不了练拳击散打的人，满院子的干部，尉官、校官一大堆，有时连院长政委这两个将军老头子也过来凑凑热闹，那氛围是绝对的感染人。卓一凡他们这批学员就是这样被带进沟里的，一到晚上，寝室里绝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全都跑出去训练去了！后来队长教导员绝对新学员这样散放着肯定不行，这才有了一份周一到周五晚上的训练计划，没有人教学，都是由值班的分队长带过去集体训练，队长教导员就在旁边一边看着大家练一边自己练！ 对于卓一凡等人而言，目前强化训练所面临的最大难题无疑便是柔韧性。要知道，那可恶的两个\"0\"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想当年，在清朝时期，拉筋甚至被列为十大酷刑之一呢！而如今这些学员们大多已年过二十，身体的韧带早已不像儿时那般柔软易拉伸。好在我们的教员是亚洲赛事冠军，深知这一点，他特意安排大家每日前往搏击馆去活动活动筋骨、拉拉柔韧度！不仅如此，拉完韧带后还要紧接着踢上整整一百腿才行！踢完之后还得继续拉！不得不说，这种独特的拉韧带方法非常实用！一方面，它能够迅速有效地帮助大家将韧带拉开；另一方面，在此过程中还可以顺带着把拳法和腿法的基本功给练练熟；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还能确保每个人腿部力量得到充分锻炼！要是光专注于拉柔韧，很有可能最后虽然柔韧度上去了，但力量却变薄弱了。 至于实战对抗，教员则是让大家不要着急，等基础上去了，规则学会就能上场对战了，到时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当然，如果对我有意见也可以挑战我，我随时等着你们！ 教员的话说的很轻松，但却听得后背发凉，他那些拳脚大家是见识活的，光低鞭腿速度一分钟一百次以上，高鞭腿没有一百公斤的打击力也有个一百斤吧，几个分队长围城一个圈拿着练习用的脚靶，愣是没撑过一分钟，隔着十厘米厚的脚靶都能感觉到腿法的穿透力和贯穿力！放下脚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胳膊都还有那种发麻的感觉！ 为了能够顺利的留到学院，所有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拉柔韧狠不下心就叫别人帮忙，拉的自己呲牙咧嘴才算结束！练拳脚更是不遗余力，踢腿踢到后面，几百腿下来几乎脱力，练抬腿都有些困难，更提不起踢脚靶了！尽管训练很艰难，每个人还是卯足劲训练，越到后面越努力，毕竟谁也不愿意被淘汰！ 这种训练就是这样，只有对自己越狠才能得到很大的收获，短短的100天，每个人的素质都突飞猛进，身体状态正在完成一种蜕变！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什么叫做吃多少，吐多少！伙食的摄入量和训练是呈正比的，吃的多，吃的好，训练量自然就大！ 如果入校照一张照片，站在再照一张照片，两张照片一对比就会发现，现在的自己虽然黑不溜秋的，但精神头涨了，虽然胳膊变粗了，体重也涨了，但肌肉线条更加匀称了！ 曾几何时，有人对特种学院的这群家伙颇有微词：“他们简直就是一群自虐狂魔嘛！整天没事儿找事儿，非得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可。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极致，甚至还要去突破那个所谓的极限！”然而，在大家的眼中，这又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挑战自我、战胜自我以及超越自我的历程呢？在这个充满荆棘与坎坷的世界里，人们总是渴望找到一种方法来突破自身的局限。而特种学院的人，则是选择了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来实现这一目标。他们深知，只有不断地逼迫自己，才能真正发掘出内心深处潜藏的力量。对于大家来说，每一个动作、每一项任务、每一刻时光，都成为了磨砺意志、提升能力的机会。这种对自我的苛求，或许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但正是这种执着和坚持，让特种学院逐渐超越平凡，走向卓越。学院的这帮人并非单纯意义上的自虐狂。相反，他们是一群勇敢无畏、敢于挑战极限的勇士。他们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什么叫做“超越自我”，并以此激励着更多人为实现梦想而努力奋斗。我也只能说，那些说学院的人，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第11章 战争没有公平可言 强化训练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溜烟的功夫就过去了，卓一凡他们自然迎来了决定命运的时刻。尽管大多数人通过平时的考核，心里有底，但还是担心考核失误，误了终身大事！ 10月的首都下起了沥沥的小雨，天色昏暗一片！大家的心里还打着小算盘，以为可以多缓和几天再开始考核。可是这是什么地方，一个最实战化的地方，不管各级领导还是教员，一直都在强调一个观念，“下雨就不打仗了吗！”考核如期举行，各种考核条件都影响和制约着大家的发挥。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连像卓一凡这种平时综合成绩一直在前十名以内的人也开始担心起来！ 卓一凡不禁想起老连长经常说的话：该死的娃娃球朝天！担心也没用，尽人事听天命吧！ 考核开始了，大家都想骂娘，感觉学院太过分了，总共训练了50多个科目，结果除文化、体能、搏击必考，其他都是抽考，每个人抽自己的五个科目，总分一千分，一项不合格扣100分，低于800分的淘汰。如果所有科目全部考的话，可能没有一个人会淘汰，但抽考的话就不一定了。而且抽考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每个人考核的科目不一样，但分却是一样的！ 小雨淅淅沥沥，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沉浸在灰暗之中！副院长似乎洞悉了众人心中所想，抽考结束后，他静静地伫立在雨中，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每一个人。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但他毫不在意，用低沉而又充满力量的嗓音开始讲述：“战场之上，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公平与否！哪一场战争会给予参与者平等的机会和待遇呢？无论是强者欺凌弱者，亦或是少数战胜多数，都无法用公平来衡量！”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战争就是一部无情的杀戮机器，它冷酷地吞噬着生命；同时也是一架血腥的绞肉机，将人们的梦想与希望粉碎殆尽。那么，谁能充当这场残酷游戏的裁判？又该向谁去索取公平？”他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每个学员的耳中炸响，引导着每一个人都陷入沉思。 雨越下越大，然而副院长的言辞却越发激昂：“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我们唯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面对困难和挑战，我们不能怨天尤人，更不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公平，而是要凭借自身的努力去拼搏、去奋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说完这些话后，副院长微微抬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仿佛在接受大自然的洗礼一般。 考核正常进行，文化课目100分，是这100天所有学习的理论知识考核，各种军兵种知识、武器常识，装备常识……整整四张a3纸正反面，200道题，根本不会让你有半点思考的余地，只能靠记忆，本能的作答。考完试一问，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有做完试卷，至于分数就不用说了，没有一个超过九十分的！ 体能200分，由5000米的100分和单（双）杠的100分构成，单双杠是自选。 搏击200分，由柔韧100分和对抗100分构成。 其他600分则是从四十几个体能、障碍、攀登、射击科目中抽。这800分不好拿，运气好，抽到自己擅长的科目分就高，要是抽到弱项，加上这种考核环境，那么自己可能真的要淘汰了。所以，每个人都铆足劲要在必考科目上多挣几分。 5000米跑，伴着小雨路面湿滑，但身上反而少了那些燥热，每个人都不遗余力的跑，最终都比比平时还要快，他们想多挣点分，毕竟下雨天受影响最严重的是射击科目。 单双杠，一个比一个做的猛，居然没有一个人在五十个以下，有好几个人手掌皮都磨掉了还在杠上不肯下来。 搏击基础——柔韧，就差没把自己的韧带拉断，尽量能下去一毫米是一毫米。 搏击对抗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积分是从100分—60分，第一名100分，最后一名60分，不用担心及不及格的问题，但谁不想多拿一分呢！所以在这个科目上，皮外伤是最多的，简直是打疯了，几乎场场见红！ 第12章 失误造成的局面 两天下来，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必考科目完成了，所有人都在400分以上，最高的拿到了469分，卓一凡457分，排在第8名。 抽考开始了，其他科目还好，射击科目几乎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过，速度非常的慢，不过三天的时间也够这些新学员们折腾了！ 卓一凡抽到了三个最要命的射击科目，并不是科目有多难，而是这三个科目里都会出现人质，一旦出现击伤、击毙人质的情况，不管你速度多快，不管你其他的目标打的再好，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成绩为“0”！这三个科目都有点玩心跳的味道！ 记忆识别目标射击，并不是靶牌摆在哪里让你识别，而是把需要击毙的两个目标让你看30秒，而后冲刺400米后到达射击位置，距离80米，10个头像，识别2个目标进行射击，时间1分30秒。每提前1秒加1分，每击中1个目标40分，总分100分，击中任何非目标头像按“0”分计入成绩。卓一凡没有失误，一分二十秒完成，顺利击中2个目标，得了90分。 不等距射击，分别在80米、60米、25米、15米完成劫持人质靶射击，枪种和姿势自选，每提前1秒加2分，击中一个目标20分，总分100分，完成时限1分钟。卓一凡在80米步枪跪姿射击，60米步枪跪姿射击，25米手枪跪姿射击，15米手枪立姿射击，用时52秒，但验靶时，卓一凡欲哭无泪，25米他打在了人质身上，被记“0”分。本来，卓一凡还想如果这个科目顺利，下一个科目就谨慎点，哪怕少得点分都行，结果成了这样，一个科目“0”分，自己剩下的三个科目必须要得到253分才行。卓一凡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太自信了，居然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卓一凡又重新盘算自己的科目，攀登平时也就85分左右，再不拼一下自己肯定淘汰。来到十层高的攀登楼，面对那条爬了无数次的大绳，此刻太有些慌张，连肌肉都有些紧张起来，有一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穿装具的时候，卓一凡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但心里那层阴霾始终排除不了，仔细的穿戴装具，又检查了好几遍防弹衣、枪支、头盔.....走到绳前1米线，卓一凡深吸一口气报好。随着考官一声令下，卓一凡一个箭步冲上去，起跳抓绳，收腿踩绳，拼命的收腹，为了上升的幅度再大一些，双手拼命的拉绳，配合脚使劲的踩绳，牙齿咬的牙梆子生疼，拼命的爬，当触摸到铃铛的时候，卓一凡居然出现了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差点丢掉了手中的绳子，那样的话，他又该得“0”分了，是心中的那种信念让自己没有丢掉那个绳子，慢慢的爬上楼顶，汗水瞬间从各个毛孔流淌出来，卓一凡大口喘着气，就像生了大病一样，脸色煞白！还好楼顶保障的队员经验丰富，赶紧给卓一凡灌了两瓶葡萄糖，要不然卓一凡肯定晕倒在楼顶上。最后，卓一凡在攀登科目中的了89分。他还需要164分！ 卓一凡准备把那个含有人质的射击科目放到最后，要是现在就去，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再次犯下错误，导致自己被淘汰。 下午时分，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脸庞带来一丝凉爽。卓一凡深吸一口气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再次踏入攀登楼。这座建筑共有10层，而今天他要面对的挑战便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项极限摔跤科目的训练任务——从一楼跑到六楼，并在每一层寻找到假人，随后分别施展出抱腰摔、过桥摔以及过肩摔这三个高难度动作。课目不难，但对于体力和敏锐的观察力要求很高！ 随着计时器的启动声响起，卓一凡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楼梯口，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很快便发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第一个假人目标。他敏捷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对方腰部用力一甩，成功完成了抱腰摔！又接着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寻找目标，速度非常的快，发现，摔倒！第一层只有一个目标！摔完一楼，他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向上攀爬至二楼，这次遇到的假人位置有些棘手，但卓一凡凭借灵活的身手轻松越过障碍，准确无误地抓住假人实施了过桥摔，二层总共有四个目标！就这样层层突破障碍不断挑战自我极限，终于来到最后一层时仅用时两分多钟！随着对最后一个假人发起进攻完美演绎出过肩摔收尾，终于完成了这个科目！原来总共有二十个假人，每层楼的数量不一，每间房间的设置不一，假人数量也不一样，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假人有躺在床上的，有坐在椅子上的，有站在门口和窗户边的......卓一凡最终获得高达 86 的优异成绩！还差 78 分我一定可以做到加油！ 第13章 成败在此一役 考核还剩两天，回去大家都在交流考核的情况，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有好十几个人和卓一凡差不多，出现了失误，把自己逼上了绝境！听着他们在说，卓一凡没有搭话，此刻，他的脑袋里很混乱！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压抑在心里，脑子里很乱，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夜的折腾后，卓一凡昏昏沉沉的来到靶场，准备完成第三个射击科目，那个决定命运的科目——劫持隐现目标射击！ 劫持隐现目标射击，三个目标分别出现在20米、50米、60米的随机位置，20米用手枪，50米和60米用步枪，姿势自选，目标随机出现3秒，每个目标出现2次，射击过的目标不再出现。每命中一个目标，计30分，每个目标首次出现就立即射击，计5分。 这个科目很难，难就难在不知道目标出现在那个距离，不知道目标出现在那个距离的什么位置，毕竟每个距离有四个出现位置。所以，对于射手的观察能力，反应能力，应急射击能力，选枪、出枪、射击的速度要求非常的高。 卓一凡选择手持步枪待命射击，毕竟步枪有两个靶标，出现的几率很大。但往往控制的靶机不会因你拿枪而改变，也不会因为考官的意志而改变，因为靶机由电脑随机出靶。电脑里随机组合出靶的距离顺序和靶位的位置，等于是一个有几十种可能的组合！ 卓一凡的运气就是这么不好！第一个出现的就是20米，3号靶位。卓一凡立即条件反射般的换手枪瞄准，准备射击，但那一刻他犹豫了，并没有扣动扳机，他害怕了，害怕失误，如果没有前面的失误，他肯定果断的射击了，因为这个科目他打得还算好。卓一凡有些失落，脑袋有些懵，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面，要不然真的该打背包滚蛋了！ 卓一凡快速的放下手枪，又抬起步枪，等待下一次目标出现。目标出现了，50米，4号靶位，卓一凡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击发，枪声打破了雨中的宁静，卓一凡能清楚的看见靶牌晃动，似乎这一发子弹穿透的力量有些大。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脑中清明，只有靶牌和枪支构成瞄准的那个境况，后来射击打多了才知道，那一刻，他进入那种射击的最高状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任何外界干扰，只有自己和目标！这时候，如果在100米放一个鸡蛋，他用步枪绝对都可以一打一个准。 接下来20米，2号靶位，卓一凡想都没想，习惯性的放下步枪，拔出手枪，快速瞄准、击发！60米，4号靶位，抬起枪就打，没有一丝犹豫，就连结束的验枪都是本能的反应！直到手枪入套的那一声啪嗒声，卓一凡才从那种状态里醒了过来。跟随着考官验靶，除了第一发子弹有些偏外，其他两枪居然位置一模一样，都在眉心的正中位置。这个科目卓一凡得到了95分，加上前面的科目，他总分809分，获得了继续在特种学院学习的资格！ 回到学员队，大家都在讨论考核的情况，已经考完的人全部超过了800分，还有几个人没有考核完，还处于那种决战生死的状况！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主动找到他们，给他们加油打气！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希望，希望七队成为学院唯一一届没有学员被淘汰的学员队！ 第14章 这才刚刚开始 考核结果出来了，学员七人真的没有人被淘汰！那一刻真的是很幸福的，根本顾不上台上的副院长、训练部长，七队的兄弟们把队长、教导员抛得很高！很高！ 台上的领导们并没有制止大家，反而笑呵呵的看着下面的场景，可能在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吧，也可能因为他们清楚，这帮家伙受压迫太久了，需要适当的放松一下，只有队长和教导员在人群中一直喊“够了！够了！太高了！”的话。 把队长教导员抛了一会儿，似乎感觉差不多了，训练部长咳嗽了几声。几个分队长赶紧立即整队，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就跟没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似的。 副院长对通过学院强化考核的学员们表示祝贺，但是话锋一转，严肃的告诉了大家一个常识性问题——特种学院实行全程淘汰！大家只是迈过了第一道坎，接下来还有将近四年的路要走，每学期期末都会有淘汰考核！文化科目不合格，经过一次补考不合格——淘汰！军事训练综合考核不合格——淘汰！学年强化训练考核不合格——淘汰！严重违反纪律规章——淘汰....... 副院长一口气说了七八种淘汰的情形，而且把“淘汰”两个字说的那么的铿锵有力，震得满脑子都是“淘汰”！ 全程淘汰的问题刚说完，容不得大家回味，副院长接着给大家丢了一个雷！副院长重磅宣布，依据上级军事机关批准，本届学院作为第一批“魔鬼周”的开拓者，开展为期一周的魔鬼周训练！接下来副院长说的什么估计所有学员都没有在意，因为大家知道魔鬼周，前面三个月都听说过，了解过，那是学院每学期暑假强化训练的一部分，是毕业考试的一部分，是作战队员们每季度的科目。 所有学员都没有想到魔鬼训练来的这么快！因为这原本就不是新学员入学后的科目，按照老学长们说，魔鬼训练至少都得等到第二学年的暑假才会进行，而且前面三个多月的时间，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纯粹没有一丝心理准备。 所有学员都对这个陌生的科目感到害怕！因为从得到的消息来看，不管是作战队员还是学员，一提起这个魔鬼训练用的最多的词汇就是“极限”“绝望”一类的词汇。 所有学员都对这个科目感到好奇！因为这个科目和电影《冲出亚马逊》有关，大家都想看看究竟魔鬼周“魔鬼”在什么地方！ 副院长说完了，讲话的最后讲了一句最安慰人心的话，这次魔鬼周作为试验性训练，不计入学员考核档案，不进行淘汰！但是下面的学员们并没有缓过劲来，都忘记了鼓掌，要不是队长教导员带头，估计今天得出现一个尬场。 回到学员队，大家都有些兴奋！并不是为了已经可以暂时的留在学院而兴奋！而是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魔鬼周，那个让人害怕但又着迷的魔鬼周！这真让人怀疑大家是不是被学院洗脑成功，一个个的变得“自虐”起来！ 第15章 请叫我魔鬼 学院就是这样，说干就干，从来不拖泥带水！副院长刚给新学员们宣布开展魔鬼周的事情，第二天，一切准备工作就开始了！ 开始的第一项工作理所当然的是魔鬼周的相关理论培训！但是，在教员的眼中，新学员们似乎还不够开展魔鬼周的资格，给他们设置的内容简直“糟蹋”了魔鬼周这两个字！ 魔鬼周理论培训开始前，队长简单的介绍了教员的情况，说的很平静，但在学员们的脑子里却炸开了花！教员是是全军首批魔鬼训练的参与者！是军区多次魔鬼训练营的策划组织者。当然，他的教官是《冲出亚马逊》里面的主角！很多人曾经质疑过《冲出亚马逊》的真实性，但一但见到真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崇拜！ 教员对这些介绍很淡然，上台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多说无益！~先给你们一个直观印象吧！”，然后打开了那段全军首届魔鬼训练营的剪接视频！ 这段视频的内容并不完整，甚至可以说是残缺不堪。它缺乏任何影视制作所需的元素，看上去就像是将日常训练随意剪辑拼凑而成的作品！画面与画面之间毫无过渡或技术修饰，给人一种生硬、不连贯的感觉。然而，正是这种看似粗糙的拼接方式，却营造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每个镜头都仿佛带着一股寒意，穿透屏幕直抵人心。无论是哪个科目的训练场景，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而每个人物脸上的表情更是深深烙印在观众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当学员们观看完这段视频后，无不大口喘气，心中暗自惊叹：“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训练方式！”他们被视频中的种种场景所震撼，同时也对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挑战充满了敬畏之情。 还没等学员们从震撼、畏惧的状态中反应过来，教员就开口说话了。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请称呼我为‘魔鬼’！无论你们是学员还是队员，只要还待在这个学院里哪怕一天，都将无一幸免地承受来自于我的折磨与摧残！当然啦，每个人遭受这种待遇的频率可能会有所不同哦~但毫无疑问，这都是无法逃避的命运！事实上，在这所学院里，可不止有一个人称我为‘魔鬼’呢，甚至连我自己都深深认同这个绰号。因此，从今往后，再也别用‘教员’这么客气的称呼来叫我了！……” 教员的声音不大，也不属于洪亮的那一种，但却贯穿着每个学员的心肺！ 教员说：按照他个人的意见，新学员体能基础、技能基础都达不到开展魔鬼周的条件，如果硬性的让新学员参加魔鬼周，可能会对学员的身体造成一些永久无法弥合的伤害！而且魔鬼训练这种模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参与的，其危险性、挑战性一直居于各种训练之首......我是真的害怕一不小心把你们练折了！但是，上级机关和学院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以来就开展魔鬼训练，可以说成是对你们身体和心理的一次洗礼，为以后的训练打下更好的基础...... 教员说的有些无奈，说了自己的看法，也谈了领导的考虑，给人那种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那种无力感！ 教员说：针对你们这些新学员的情况，我费尽脑筋，研究了半个月才拿定主意，这次魔鬼训练的内容和模式！可以说，你们这次的魔鬼训练根本够不上魔鬼训练资格，也就是沾点边！就算为以后的魔鬼训练打点基础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教员有些愤慨，似乎别人糟蹋了魔鬼训练那种感觉！ 讲完这些，魔鬼教员就开始了他的教学！从带什么、怎么带讲到穿什么、怎么穿，从训练的科目内容讲到规避科目危险的方式方法.....反正讲的非常细致！ 学员们没有一个敢打马虎眼，边听边记，整整写了五六页纸！这种理论课对于魔鬼训练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他却给了大家一个思想准备的时间！ 第16章 女性用品的用途 领导常说：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个魔鬼训练也是一样，准备的越充分，受的罪就越少！ 魔鬼教员上完课，七队的兄弟们就分工协作找老学员、老队员们请教去了！队长教导员肯定是经过n次魔鬼周，为啥不问他们呢？非的舍近求远！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就非常的复杂了！ 说简单就是如果学员问队长教导员关于魔鬼周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像考生问监考官题怎么做？说复杂就是，尽管队长教导员会尽可能的帮助自己手里的学员，但这种涉及成长的问题，他们绝对毫不手软，说不定还给你加点料！因此，外出求救是肯定没有错的！ 经过大家的努力，几个分队长把询问得来的信息一汇总，得出了几个可以实际操作的结论！ 第一，尽量较轻负重，要求背三十五公斤的负重绝对不能少一斤，更不能超一斤，少一斤挨罚，多一斤自己受罪！试想，背着三十五公斤和三十六公斤走几百公里有多大差别！本来一周的魔鬼训练下来，不少块肉也得掉层皮！结果因为那一斤的问题，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脚上非常容易打泡！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两样动作，一个是加厚吸汗的纯棉袜子，一个则是女用卫生巾！纯棉袜子可以有效减少脚和鞋的摩擦。而女用卫生巾则作为鞋垫使用，吸汗不说，还能减少脚底板的摩擦！ 第三，特别容易磨裆！因为长时间的行军，裤子不知道要和裆部摩擦多少次，磨坏裆部的细皮嫩肉肯定轻而易举！这个时候，丝袜就派上用场了！穿上丝袜，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磨过档的人都清楚那种感觉，火辣辣的疼，尤其出汗以后更是像在伤口上撒盐。 第四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背包的肩带设计必须得到改进。它不仅需要被加宽以增加背负时的舒适度，还得在内侧加上柔软的衬垫。毕竟，整整一周的时间里，那个沉重的背包都会一直压在肩膀上，如果肩带不够宽厚且不具备软垫缓冲功能的话，那么使用者肯定会感到极度不适甚至可能被勒伤。这种痛苦将会极大地影响着心情和体力，让整个训练更加艰难！ 老学员和老队员们总结了很多实用的方法，等梳理完这些，剩下的就是准备了！ 对于卓一凡他们来说，买卫生巾和丝袜是非常尴尬的事情，于是这项工作是安排不出去的，只有卓一凡和副分队长亲自出马！进入军营服务社之前，一路上卓一凡都在想怎么排除尴尬，一直在劝慰自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进入服务社，居然有女兵正在购买日常用品，卓一凡好不尴尬，假装购买别的东西就到另外一排货架去了，好不容易等到女兵走了，卓一凡快速的进入那排女士用品货架，可是一下不知拿哪种了。有护垫、日用型、夜用型.....品类很多，真不知道拿哪些，真后悔没提前打听清楚到底买什么品牌、什么型号的好用了。 卓一凡没有办法，只有一个一个的拿起来看尺寸，看介绍.....就在卓一凡认真的研究卫生巾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女干部！ “新学员吧？要搞魔鬼训练？”女干部问。 卓一凡脸瞬间就发烧了，低着脑袋，目光躲散，蚊子嘤嘤似的回答说“嗯”。 “那你去前面拿夜用型的，吸汗性能好，长度也比较长，免得垫脚。”那个女干部平淡的说。 “谢谢!”卓一凡出于礼貌抬头回答，然后赶紧跑到女干部指的那个地方，抱起8包夜用型的卫生巾就赶紧逃。副分队长也买好了丝袜、巧克力、生理盐水之类的东西，放到柜台上一大堆。服务社的班长一看那些东西就知道是新学员，居然坏笑起来，就像搞宣传似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卫生巾用来搞魔鬼训练划不来！太贵了，还有数量不够，一天怎么着也得五六片吧！” 其实，服务社的班长也是好心，而且对于学院的人来说，这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在卓一凡的心里一直很别扭，总感觉一个大男人跑去买卫生巾那些不好意思。尽管脸烧的不行，卓一凡还是跑去按照班长的意见重新拿了一堆卫生巾过来。毕竟有句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买完卫生巾，当一群大老爷们儿要用穿丝袜，用卫生巾当鞋垫，自然是嘻嘻哈哈的，好一阵闹腾！一会调侃谁穿丝袜好看，一会调侃丝袜套在头上，一会又调侃卫生巾的广泛用途......整个学员队都洋溢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早就把那个可怕的魔鬼训练抛之脑后了！ 第17章 朝阳第一道 凌晨三点，毫无征兆，紧急结合的哨音响起！ 学员们没有慌张，一切按照前期训练的样子领取班用、个人装具，准时集合在黑漆巴乌的操场上！预想中的灯火通明没有出现，预想的检查装具没有出现，预想的宣布魔鬼训练没有出现，甚至连预想中的挨收拾也没有出现......一切变得扑朔迷离，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魔鬼教员站在观礼台上只能大致看清一个人形的轮廓，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通过对讲机让各分队报告准备情况！ “一分队应到8人，实到8人！装备物资携带齐全！” “二分队应到8人，实到8人！装备物资携带齐全！” ...... “一、二分队1号车、三四五分队2号车，蹬车出发”魔鬼教员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 没有人敢迟疑一下，因为从老学员、老队员们讲述的情况来看，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惹来无穷无尽的折磨！ 车辆出发了，居然闭灯行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本来，卓一凡还以为首都这个地方哪怕是农村都灯火通明才对，结果一路漆黑！不知道是他们故意挑选的路线还是本来就这么“荒凉”！ 车子七弯八倒拐，走了十几分钟后才打开车灯，一会在大马路行驶，一会儿又在村道行驶，一会儿慢慢的上山，一会儿又慢慢的下山，开了一个多小时一会，把所有人都转迷糊以后，车辆停下了！ “下车！目前，作战时间xx年xx月xx日4：30分，距离作战目标十公里！所有人不许开灯！以分队为单位，携带一个基数弹药，于6：30前奔袭至待机地域！” 随着这声令下，各分队抬着两箱弹药，背着个人的背囊、枪支、弹药.....开始一路狂奔！ 随着缓缓的上坡、下坡，接着星点光线，大家才发现，目前肯定处于某个山区，只是天色暗淡，无法利用地图现地对照地形，魔鬼教员居然连个路线也没有给，肯定是故意的，这样，所有人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跑下去！ 刚开始还好，所有人都还算体力充沛，尽管首都的十月属于标准的秋凉天气，但这根本挡不住大强度的运动，半小时后，汗水就像豆子似的开始往外冒，流进眼睛里，流到嘴巴里......背包的肩带勒的肩膀生疼，连脖子也能清晰的感到那种连着筋痛，似乎压着了神经和血管，让人头脑发晕.....抬的那两个弹药箱，虽然一个只有二十公斤，可是勒的手臂特别的疼，尽管过一会儿换两个人抬，但也于事无补...... 这条路越跑越让人绝望，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跑了多远，不知道还有多远，只能沿着他一直跑下去......后来，大家才知道，这只是魔鬼周训练几条路线中的一条，总长度16公里，而这条山路则被大家亲切的称呼为“朝阳第一道”，很形象的的一个称呼，当朝阳出现在前方时，目标点就能看到了！事实上，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马路上是大家看到了重点，那里有几辆车围成防御阵型，在指挥车的行李架上，插着一面红旗，迎着朝阳，甚是鲜艳！ 看到了重点，大家也就有些兴奋的加速！但大家忘了一句话，“望山跑死马！”十弯八倒拐后，终于到达了终点！所有人都有感觉到精疲力尽，但丝毫不敢放松，该集合集合，该报告报告，直到魔鬼教员宣布休整一小时后，大家才放下自己的那一堆东西，开始吃点干粮，补充水分！ 第18章 一座桥，一个洞 也许学院就喜欢玩那种心跳的感觉！ 休整完成并没有像基层那样吹个哨子或是下个口令，只是一个爆震弹就让大家进入了作战状态！所有人立即收拾行装，背着爆炸声响的方向快速撤退！ 撤退的道路上遇到了一座吊桥，四根拇指粗的钢索拉着，上面两根是用来当扶手的，下面的两根钢索上用各色的绳子、铁丝一类的东西，十分粗糙的绑着木板，看着像是一座非常老旧的桥，让人不禁担心它会不会突然断掉！ 魔鬼教员命令大家迅速通过吊桥，可就在大家刚走上吊桥，晃晃悠悠，还来不及站稳身形时，一个炸点在水中爆炸开来！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炸点！水被炸到十几米高，四周烟雾弥漫，如果不是开展魔鬼训练，大家一定会好好欣赏这壮观的场面！ 大家都被这突来的爆炸弄的有些愣神，就像傻子一样杵在那里！毕竟都是新学员，没见过世面，就跟那些刚上战场的新兵一样，很容易被吓傻！ “趴下！趴下！低姿匍匐通过桥梁！”魔鬼教员终于打开了他的那个大喇叭！ 所有人趴在桥面上，木制的桥面并不平整，木板高高低低、坑坑洼洼，中间还有五到十公分的间隙！胳膊肘、膝盖在背包的重力下狠狠的与木板摩擦，硌的生疼生疼！还好，在这种环境下，大家根本感觉不到疼，毕竟旁边的爆炸声早就让人的脑瓜子混沌一片，有的只有耳鸣声！天上掉下来的水，冰冰凉凉，无情的砸落在每个人的头盔上、背包上、还有那些没有遮挡的部位，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快点！快点！再快点！”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呼喊着，要不然过那个五十米，非得全身湿透不可！ 实际上，过完这座桥，身上除了背包遮挡的部分，百分70的地方已经湿透了！但魔鬼教员让大家根本没有换衣服的时间，催促着大家奔袭着离开这片被袭击的地域！ 跑了几公里大家也不知道，终于听到魔鬼教员下达下一个内容——穿过染毒山洞！ 魔鬼教员刚宣布完，前面的山洞里就浓烟滚滚！随着微风拂动，一阵淡淡的烟雾飘过来，很呛的味道，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这个时候，傻子也知道快速的掏出挎包里的防毒面罩，迅速戴上，又赶紧掏出背包里的防护衣，快速穿上！魔鬼教员并没有告诉大家要什么样的时间内穿上，但所有人绝对比训练时的速度要快的多！ 走近一看，山洞并不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有将近两米高，洞口约有三米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形成的山洞，但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神奇！ 走进山洞，漆黑一片不说，光是那个烟雾浓度就让你很压抑，能见度不足一米！真是佩服魔鬼教员，那是毫不吝啬啊！不知道到底在里面扔了多少催泪弹才能有这么浓的烟雾！在山洞里，阴森恐怖的感觉扑面而来！也许是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进入山洞没有一分钟就感觉有些寒冷！打开手电，根本照不透山洞，好像那片黑暗吞噬了光线，只能贴着山洞的边沿摸索着前进，山洞里的路面并不平坦，一脚高一脚低，有时还会不小心撞上突石，要不是带着头盔，估计早就挂彩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恐惧，来自未知的恐惧，来自于黑暗的恐惧，还来自于浓浓的烟雾的恐惧，在防毒面具里，听得最清楚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感觉山洞很深很深，前进的很慢很慢，短短的几分钟就像漫长的一个世纪！当看见山洞口那股光线的时候，真心的舒了一口气！ 先出洞的人并没有停下，而是按照指引继续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直到所有人凑到一块儿，魔鬼教员宣布检查个人装具！ 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居然拿出台秤，一个背包一个背包的称重量！当称到四分队一个背包少了一公斤时，四分队的噩梦就开始了！每人增加了一个五公斤重的沙袋，装进背包里！ 这时大家才暗自庆幸没有偷懒，否则这五公斤送给自己，真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四分队所有人装上沙袋都是心事重重，没有责备，也没有谩骂，只是一脸阴沉！少了一公斤负重的那位兄弟更惨，差不多把脑袋埋到了裤裆里，毕竟全分队因为他偷的一点懒惰，每个人都多了五公斤负重，这才刚刚开始啊，后面的路还要怎么走！ 第19章 拐子坡 检查完装具，就开始现地对照地形！通过地图大家才发现，从半夜三更出发，兜兜转转，目前深处燕郊的山区腹地！ “下一个科目，按图行进！”没有管学员们会不会按图行进，也没有管学员们记不记得住坐标，连拿笔的时间都没有给大家，三个地理坐标，两个平面直角坐标就那样宣布了！还没等学员们反应过来，高音喇叭再次响起！ “我在x：xxxxxx，y：xxxxxx等你们，时限60分钟！”魔鬼用他的高音喇叭大喊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喊完就坐着一辆敞篷越野车一溜烟的跑了，留下一路的烟尘！ 所有分队都望着那团移动烟雾骂娘！因为坐标根本没记住几个，还好最后一个记住了！在图上一作业才发现，竟然是八公里以外！在这样的山区，图上是八公里，跑下来没个十公里也有九公里了！ 一量完距离，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再耽误时间，一路狂奔起来！毕竟背着这么多负重，又是将近十公里的山路，跑下来都得一个小时左右了！ 来到教员说的那个终点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很多人按照老学员和老队员们的描述，猜测这里可能是传说中“拐子坡”！ 魔鬼教员并没有介绍这里是什么地方，扯开嗓门宣布了接下来的科目内容——极限冲坡！ 听到这个课目，学员们断定这里肯定就是“拐子坡”！“拐子坡”跟坡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在这个坡会让你真正体会到的两脚不听使唤的感觉，成为杵着拐杖的拐子！ “拐子坡”坡长300米，坡度30度到60度之间！在这里只有一个游戏，那就是极限冲坡！从山脚往山顶上冲，拐上三个弯，越过由缓到陡的山坡，直到所有人完成内容！没有人知道自己会冲多少遍坡，也没有计算自己到底冲了几次坡，只有一个规则，跑的快的能少冲几趟！ “拐子坡”的规则很简单！集体冲坡三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后，变成车轮战！一分队对二分队，一分队对三分队.....直到pk完其他几个分队，只能能够赢完所有分队，那么科目结束！但凡动点脑子也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车轮战的规则就是连续挑战！那得有多么深厚的基础才能办得到！ 当然，魔鬼就是魔鬼，他不会让别的分队挑战时，其他人旁观，一、二分队pk的时候四、五分队也会在pk,一、三分队pk的时候二、四分队也会在pk,总之不会让你闲着，每轮pk只有一个分队能够缓冲一下！ 记不得冲了多少趟，反正每个人下坡的时候都害怕滚下坡去，毕竟腿在打闪，大腿和小腿不怎么听你的招呼！等到魔鬼教员宣布科目结束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当大家都满怀欣喜准备得到休整的时候，魔鬼教员请大家吃午饭！午饭的内容很简单，三个馒头外加一碗能数得清米粒的粥！ 魔鬼说了：“考虑到新学员身体素质的原因才有这么一顿热食，那是一种关怀！就餐时间十分钟，否则加科目！”他还是告诉大家：这是模拟实战环境就餐呢！ 所有人内心都在问候魔鬼教员，太操蛋了！这么大的体能下来谁吃的下去饭！嗓子火辣辣的疼，喘气喘的胸口的肌肉都有疼，连气都出不匀称，怎么吃饭！ 但魔鬼训练自然有魔鬼训练的章法！所有人都听说过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场，哪怕咽不下去也得硬塞下去！ 也许是那两个多小时的剧烈运动让大家口腔和咽喉充血严重，没咬几口馒头牙龈和嘴唇就开始渗血，咬的馒头都是血，咽到喉咙时也是一阵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道！ 吃完饭就出发，这是魔鬼的魔鬼之处！可是就在原地待了不到半小时，所有人似乎都不会走路了！大腿的酸疼，小腿都抽疼，脚踝的隐疼，走路打闪不说，两脚根本不听使唤，所有人都成了“拐子”！ 这个时候大家才真正知道“拐子坡”名字的由来！真的是名不虚传！ 第20章 如烟岭 拐子坡一役真的让大家成了拐子，一个两个的，杵着在路边砍来的短棍，一瘸一拐的向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十月的山区风景算不上美，但那绿色的森林被那些星星点点的黄色、红色、褐色点缀的犹如一件时装！魔鬼教员早就不见了身影，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乘凉喝茶！临走时，丢给了大家一个终点坐标，一个时限要求！ 说来也怪，通过将近1个小时的跋涉，山间居然没有一条岔道，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如果不细心，你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条道路。后来才知道，这条道路是魔鬼教员们专门开辟的，经过一次又一次的魔鬼训练，才留下了这条清晰的道路。 目的地在两座山的背后，所在位置是一个泉眼，从军事地图的等高线判断，要想到达终点，最近的距离就是翻越两座山，找到溪流后溯流而上，最终到达泉眼！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嗮的人睁不大眼睛。尽管是北方的十月，但汗水还是不断的侵蚀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沉重的负重让每个人的肩膀酸痛不已，腰疼、腿疼一阵一阵的袭来，加快了所有人的汗液分泌！尽管一直不停的喝水，但是口渴的感觉始终没能得到缓解！所有人都摘下了头盔，将头盔抱在胸口，或是扣在背包的肩带上，这样至少头上能凉快一些，保持一定的清明。每个人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衣服就更别说了，汗水混着泥土使衣服黏黏腻腻，贴在身上的那种感觉特别不爽！大腿能清晰的感觉到裤子的摩擦，要不是穿着剪短的丝袜，估计裆部早就磨破了吧！ 从凌晨两点折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除了早上那一个小时的休整，中间再也没有得到一丝缓冲的机会，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而且这才刚刚开始，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要不是汗水一直冒着，估计走路都能睡着！ “啊！”一声痛苦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浑浑噩噩的状态。 “快点！老五抽筋了！”一分队长喊道。 几个人赶紧卸下老五的负重，又是补充盐水，又是帮忙拉伸！从魔鬼训练的理论课上得知，这种抽筋是大强度训练后的正常反应，和身体盐分流失和肌肉收缩有非常大的关系！拉升和补充盐水具有很大作用！ 尽管有人抽筋，但大家并没有就此停下来，毕竟山道上围不下那么多人，一个抽筋也用不着那么多人辅助！ 抽筋就像一场瘟疫，自从老五开始，各分队陆续出现抽筋的人！一个个疼的呲牙咧嘴！这种情况下，只有把发生抽筋情况的人的东西分配到其他人身上，毕竟抽筋还跟体能素质有很大的关系，要是调整好了继续背上装具，走不了几步又得抽筋！ 一个上山的过程，各分队至少都有两个以上的人员抽筋！卓一凡作为分队长，自然抢了一个背包背在自己身上，身后被一个背包，胸前挂一个背包！山路太窄，抬背包的想法根本就实现不了！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周边先是出现淡淡的雾气，接着是越走雾气越浓，身上也感觉凉悠悠的！就在大家以为要变天的时候，雾气居然又慢慢的变淡了，直到快到山顶时，又是一片清明！原来，大家穿过了一层云雾！ 这里海拔多高啊！居然下午都还能有雾环山！大家突然想起这个山的名字叫做“如烟岭”！多么美妙的名字啊！~真的有些如烟梦幻！可惜这不是旅游，要不然游客心中肯定感觉很舒坦，多么壮观的风景啊！ 来到山顶，居然连个站脚的位置都没有，一条下山路直接出现在你的面前！左右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在山顶上，而是在两座山的“鞍部”位置，只是这个鞍部太陡峭了一些，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每个人都颤颤巍巍的下山，双脚打闪，逼得大家不得不降低身形，一步一步的往下挪，深怕就滚落下去！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把背包直接往山坡上一放，背包就滚下去了，这样自己就轻快了不少。很多人看着这样做很轻松，也学着把背包往山底下扔！但是，很快他们就后悔了！因为卓一凡的做法更为科学一些！卓一凡把背包放到屁股下面，双脚分开骑在背包上，一只手拿了一个短棍，就像滑冰一样，骑着背包下山！速度很快，人也轻松，可怜的就是那个背包，在腐败的落叶中滑过，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可在那种境地，谁还在乎那些呢！ 第21章 绝望峡谷 由于方法恰当，下山的速度比上山的速度快了几倍，仅仅半小时就来到谷底。捡起背包，简单的拍了拍土，也不管脏不脏、臭不臭，直接背上就开始翻越第二道山！ 值得庆幸的是，第二道山比第一道矮了不少！抑郁的是他的坡度比如烟岭不止陡了一倍！ 这是“好汉坡”吗？所有人都在心中打了个问号！毕竟，到学院几个月的时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好汉坡！好汉坡——直上直下，手脚并用，平均坡度在70度以上！ 很明显，这里不是好汉坡！坡是陡了一些，但还没达到以前魔鬼训练的队员们的认可，连称号都没有得到！也许在老学长、老队员的心里，纵观整个魔鬼训练的地域，这里太稀疏平常了吧！ 尽管不是好汉坡，但他确实也给大家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初次训练，体力消耗，身体素质......让卓一凡他们一帮子人不得手脚并用着上山！虽然旁边就是曲曲折折的小路，但大家都不愿再去沿着那条前辈们踩出来路前进，拉着那些胳膊粗细的小树，双脚用力的蹬进松软腐殖土内，艰难的往上攀爬！ 爬上山顶发现，这个山顶比如烟岭宽阔的多，于是各分队都选择在这里休整一下。山顶植被也特别的茂盛，松树和榛子树遮挡住了天空，显得有些阴冷，让人有些待不住!简单的吃了点压缩干粮，喝了几口水就赶紧坐着背囊往山底下滑去！ 山里就是特别怪！刚才在山顶还凉飕飕的，但是山地却是热浪翻滚！也许是峡谷的原因吧！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绝望峡谷！之前听老学员、老队员们说起过，即使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走到崩溃，绝望了！这也许就是峡谷名字的由来吧！ 绝望峡谷的宽度在五十米至一百米宽的样子，两面都是石头山，山体的高度在五十米左右，都是那种不长树的石头山壁，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条大河干涸后留下的河床！一条溪流弯弯曲曲的从中间流过，一会儿靠着山体，一会儿又到峡谷中间！沿着溪流有一条羊肠小道，可能是走的人少的原因，长满各式各样的小草，一段有路，一段没有路！ 令人绝望的是峡谷的景象，很是衰败，全是那种半人高的茅草之类的，连一颗大树都找不到，想找个阴凉的地方都比较困难，唯一降温的方式就是用那冰凉的溪水洗洗脸！而且怪异的是，峡谷里好像没有生物的痕迹，连一只鸟都看不到！还好，这是一分队行动，还能看到人影，要是一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种孤寂感！ 卓一凡只能他们沿着溪边的小路一直在峡谷里穿梭，根本找不到一条岔路和捷径，谁也不敢轻易的跑进半人高的草丛里开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始终没有走出峡谷的迹象！绝望感在心里慢慢升起，到底有多长？到底还要走多久？即使拿出地图也无法完成现地对照，山壁看着都差不多，溪流一直弯弯曲曲，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按照行进的时间来计算，估计一个小时已经前进了五公里左右吧！地图上看的这条峡谷，应该只有五公里长的长度啊！是不是快要出峡谷了？越是这样想，绝望的感觉越是强烈！几个分队长一合计，再这样走下去，不疯了才怪，于是让大家跑起来，累了就不会管他什么峡谷了！ 所有人小跑了起来，十分钟、二十分钟，跑的都有些绝望的时候，峡谷两边的山壁开始变矮，让人看到了希望！终于，又过了将近十分钟左右，对讲里传来了出峡谷的声音，所有人才更加卖力的跑起来！ 要是学员们不跑的话，估计出峡谷都得天黑以后吧！沿着峡谷外的溪边小路又走了将近一公里，终于走上一条村里的碎石路！这条碎石路也是沿着溪流修筑的，但视野已经很开阔了，依稀能够看见远处的村庄。到这个时候大家的绝望感才烟消云散！真不愧是绝望峡谷，真心的佩服魔鬼们选的路线！ 可是，魔鬼们选择的路线怎么可能让你走进村庄呢？身后的村庄越来越远，大家也慢慢的顺着溪流深入一片丛林，越走越深，直到树木密的看不见天空时，红旗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所有人又是一阵加速，终于到达了第一天魔鬼训练的终点！ 第22章 难熬的夜晚 终点的风景真好！但所有学员都无心风景！随着魔鬼们再次称完负重，学员们终于可以得到休息！ 学员们在魔鬼教员的指导下，快速的撑起自己携带的单兵帐篷，设置岗哨.....完成这一切动作后，望着那些帐篷，每个人都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睡觉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个人都脱下了那一双沉沉的作战靴！如果不是垫着卫生巾，中途换了几次卫生巾，鞋子里估计都能倒出水来！来到溪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任由冰冷的溪水冲刷着双脚的疲惫！尽管溪水很凉，甚至还有些刺骨的感觉，但所有人还是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吃着干粮，喝着凉水，泡着脚，那种舒适的感觉只有经历过魔鬼训练的人才能体会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有好几个人在溪水里泡脚居然都睡着了，险些掉进溪流里！ 魔鬼们呢，趁着学员们休息的时间，围坐在火堆旁，涮着火锅，侃着大山，嘻嘻哈哈的说着些什么！ 学员们看见了那盆火锅，也能闻见火锅的香味，但那一刻他们不敢羡慕，也不敢奢望，因为一丁点的念头就可能摧毁自己脆弱的不能再脆弱的神经！~ 休整结束了，两辆车发动了，大型的探照灯从两边把学员们照的睁不开眼睛！ 夜间训练开始了，各种小型体能穿插起来，开始那长达两个小时的折磨！其实，休整的那一刻学员们就清楚，今天晚上的内容没有完！按照老学员和老队员的经验，晚上还有科目，半夜还有紧急集合..... 也许是刚休息过的原因，刚开始夜间训练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随着训练的深入，身体发热，每个人才不是的那么的痛苦！可是训练期间，卓一凡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搞着训练居然能够睡着！卓一凡做俯卧撑和收腿运动的时候，有好几个瞬间迷糊了，就像刚睡着了猛地惊醒那样！ 两个小时真的很漫长，刚干的衣服又变的湿淋淋的，刚放松的身体又变的疼痛起来！那一刻，卓一凡想喊，想叫，想发泄掉一身的疲惫！ 训练刚一结束，魔鬼教员就让大家进入帐篷闭灯休息！ 这也许就是魔鬼的真面目，这个时候进帐篷怎么可能睡的着！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热烘烘的，在帐篷里汗冒得的更加的厉害，感觉很闷，真想出帐篷透透气！ 好不容易等体温降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担心紧急集合！据说，紧急集合没有哨音，只有爆炸声或是催泪烟雾，睡的太死肯定会很吃亏！想着想着有些迷糊，快要睡着了，但进入半夜，单兵的帐篷根本起不了保温效果，和衣而睡也抵挡不住寒冷的感觉，就想上厕所！ 卓一凡一看时间，已经是半夜12点了，起来上一个厕所，回到帐篷蜷曲成一团，可寒冷的感觉根本不能靠睡觉姿势来解决！睡在帐篷里，一点也不敢动，深怕放走了好不容易产生的热气！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卓一凡终于睡了过去...... 第23章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卓一凡在睡梦中突然惊醒，感觉特别的难受，鼻子很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本来浑浑噩噩的大脑瞬间清醒，这肯定是魔鬼们要恶作剧了！ 魔鬼周从来没有起床号音，也没有紧急集合哨音，有的只有爆炸声、子弹声，或者是浓烟、臭气、催泪气体一类的东西！想想都觉得有些变态！但学院里参加过魔鬼周的老学员和老队员们却亲切的称呼这为“特别的爱”，还笑的嘻嘻哈哈的！因为有首歌里就是这么唱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卓一凡一下就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天色刚泛白，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有关节的痛，有肌肉的痛，有神经的痛......顾不上那些疼痛和酸爽，带上防毒面具，拼命的把防潮垫、睡袋装进背包里，提起单兵帐篷顶端的拉索，拖着帐篷，一边跑一边往背包里塞！场面的真的十分混乱，各种快速起床的人都有，有的连防毒面具都来不及戴上，流着眼泪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也有像卓一凡那样逃荒似的收拾东西的，还有的直接躺平——什么东西也不收拾直接跑出烟雾区的......反正是啥样的人、啥样的状态都有。 别看新学员们在部队经过n次紧急集合训练，但在这种疲惫状态，从睡眠状态一下转入战斗姿态确实差的一星半点！ 毋庸置疑，部队里的人打乱仗是要挨收拾的！看着这帮子人丢盔卸甲的样子，魔鬼教员气就不打一处来，一顿狠狠的批评，几乎每个人的行为都被他说的一无是处！ 狠批过后，自然就开始了今天第一个内容的训练。内容被魔鬼说的很简单，就是从睡眠状态迅速转入战斗状态！ 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这不是基层的紧急集合，这是与时间赛跑，这是活命的本事！天还没亮就开始从各种情况下进入战斗状态，来来回回的折腾！ 一会儿枪声响起！一会儿爆炸声又来了！一会儿毒气袭击！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魔鬼做不到的！战场模拟的声、光、响绝对让你瞬间清醒！ 一分钟的时间对于平常人来说已经很短了！但对于需要从事特种作战的学员们来说，太长太长！用魔鬼的话来说，战场瞬息万变，哪怕是一秒钟也要争取！ 刚开始，学员们觉得说魔鬼教员是魔鬼都有些轻了，应该叫做变态才对！可随着训练的频次和技能的学习，大家真的突破了一分钟，慢慢的朝预定的30秒进发！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太阳从丛林的缝隙照在大家的身上，30秒转入战斗状态的结果才让魔鬼教员停止了折腾！ 没有人感觉到自己已经成功完成挑战了！因为魔鬼教员说过，战场是没有极限的，当一个人真的面临残酷的战争的时候，面对生死的时候，那才会有极限一说，甚至超极限的可能！ 魔鬼没有让学员们休息，也没有就餐这么一说，魔鬼教员就宣布了接下来的训练内容，翻山越岭！ 第24章 到了长城也不一定是好汉 魔鬼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的也不一定是好汉！ 早上折腾一早上，连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让喝一口就被魔鬼们赶上了山！大家都知道，这种训练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也就像牛一样，硬着头皮，低着脑袋，往山林里艰难前行，一边走，一边嚼着干粮，补充着水分。昨天的拐杖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卓一凡一边走，一边看，终于看到一个粗细适合的棍子，捡起来，拔出军刺就边走边修整棍子...... 清晨，山林里的空气真的特别清新，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凉风轻轻的吹在脸上，一阵阵清凉。经过一早上的折腾，经过一夜体温烘干的迷彩服早就湿濡的贴在身上！估计魔鬼们也是考虑到早上出一身，突然凉下来容易出现感冒等症状，所以才没让大家休息吧！ 尽管昨天翻来几座山，有了一些经验，但今天早上的山路还是特别难走，那种只能容一人走过的山路蜿蜒前行，路面十分不平整，坑坑洼洼，一会儿是石头路，一会儿是土路，估计是学院的前辈们留下来的吧，也不知道第一批先驱们是怎么从这条路上走到重点的，反正卓一凡他们这帮人，没少摔跤！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旁边是山沟，摔倒都尽量往山体一边摔，估计早就有人滚下山了！ 颈椎、肩膀、腰部、大腿、小腿、脚踝......各个部位的疼痛搅动着大脑的神经，让人无时无刻都沉浸在一种烦躁之中，期望这个魔鬼训练早点结束，以便脱下这身累赘，好好的放飞一下自我！ 要不是大家提前从老学员、老队员们那里了解到，魔鬼训练最难熬的就是第二天、第三天的话，估计早就有人放弃了！魔鬼训练的目的有一条就是磨炼坚韧的心理素质，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毕竟这么难受的过程都熬过来了，还会有多苦多累的训练过不去呢！ 兜兜转转，爬了两个多小时的山，终于来到了山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长城！老学员和老队员们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这段长城之路，他不是景点的长城，而是野长城，以前的长城由于地质的改变，平整的石头路面变成了乱石堆，你的从那些大石头堆上踩出一条路来！可以说，这种路比爬山不知道难了多少倍！爬山至少一直往上，只要脚上能搭上劲，手上能抓握住东西，多陡峭的山都能上去，只是费劲大小而已！但野长城不行，有时得从大石块上爬过去，石头太大，连蹬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二人，三人协作通过。有时，又要从石头间的缝隙穿过，缝隙小的只能把背包都要先扔过去，甚至还得往上爬！ 不要看那短短的十多公里，卓一凡他们足足用了五个多小时才走完，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趟，解决了多少攀爬中各种难题。走完那段路的时候，如果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估计早就哭鼻子了。没有一个人没有受伤，不是身上蹭破皮，就是身体某个部位被撞的铁青！怪不得魔鬼会说那段话：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的也不一定是好汉！毕竟在过往的魔鬼训练中，很多人就因为长城退出了训练，有的因为受伤，有的因为体力跟不上，还有的因为心理崩溃！ 第25章 变态的想法 从野长城下山的时候，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山坡上，映出一片金黄，站在山顶看，那绝对是一片绝美的风景！每个学员都无心风景，低着脑袋，杵着木棍，一瘸一拐的下山。汗水，除了汗水还是汗水，衣服湿透了，裤头湿透了，没有人更换，大家都知道，换了也白搭，过不了半小时，又的全部湿透！湿透的衣物让身上很不舒服，黏腻的感觉让人有种裸奔的冲动。 到了晚上七点过，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片山腰上的平台！魔鬼们早就在哪里涮起了火锅，一边吃，一边看着学员们疲惫的身影！ 卓一凡不知道魔鬼们为什么酷爱涮火锅！到后来，他才知道，魔鬼们想通过这种方式击溃大家的心理防线！ 魔鬼们说过，如果放弃魔鬼训练就可以跟他们一起涮火锅！他们就在营地随时随地的给你预备着火锅，那香味一阵一阵的飘进你的鼻孔里，无时无刻都在诱惑你...... 晚上，理所当然的没有热食供应，除了那天那顿包子，再也没有见过热食！每个人都期待着热食，因为那些干粮真的很难吃！第一天吃的时候还比较可口，咸甜咸甜的味道，边走边啃！可从第二天开始，你就不想吃干粮，虽然那种咸甜的味道没变，但内心就十分的抗拒！两天下来，连两袋干粮都吃不完，而且大半部分的干粮都是第一天消耗的！所以路上一旦能遇上其他味道的野果，不管多酸、多苦、多涩，你都会摘上放在嘴里，改一改嘴里的那种木讷感受！ 水，可能是魔鬼训练里百喝不厌的，从第一天开始，每个人一路上不停的补水，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不是口渴了想喝水，就是为了喝水而喝水！每个人都知道，不喝水不行，出那么多的汗，不及时补水肯定会中暑之类的！身上的汗水带走了大量的盐分，导致衣服上都是一圈一圈白色的盐渍！奇怪的是，喝了那么多的水却很少小便，一天下来，能小便两三次都不错了！ 在魔鬼们的安排下，大家支起了宿营地，进行休整！这里远没有第一天的宿营地物资丰富，连水都没有，想洗个脸，洗洗脚简直是天方夜谭！每个人都脱下身上的衣服鞋袜，让山间的凉风洗涤着身上的汗臭味！ 臆想中的夜间训练没有来！魔鬼们罕见的天一黑就让所有人休息了！尽管大家都在担心会不会有“偷袭”之类的训练内容，但疲惫让大家都瞬间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卓一凡醒了，没有爆炸声，没有催泪烟雾！他是被凌晨两点的低温冻醒的！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此刻的卓一凡特别想睡，但是那种冷让他越来越清醒！而且随着寒意袭来，自己也特别的想要小便！逼着自己穿上衣服，出了帐篷才发现，原来山里飘着雪花！11月的山里会下雪？卓一凡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可那的的确确是雪，在营地微弱的光芒里，就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飘落下来！ 打了一个寒战，方便完，卓一凡回到帐篷翻找衣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后悔，居然没有带上一件厚衣服！最厚的就是外套，接着是秋衣，剩下的全是短袖......真的有些后悔低估了山区夜间的低温！ 一层衣服套一层衣服，钻进睡袋，可还是冷！这时，卓一凡居然产生了一个变态的想法！魔鬼们，你们训练吧，那样可以出着汗，熬过这个难熬的夜晚！ 第26章 与水有仇 天还没有亮，营地间响起了轰隆隆的爆炸声，那种声音在寂静的山区里回响，就像打雷一样！顾不上一夜睡没睡着，条件反射似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进入战斗状态！根本就没有那种迷糊的感觉，寒风吹得每个人都嘚嘚瑟瑟的瞬间清醒！刚开始卓一凡还以为自己受了冻，一交流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被冻醒，被冻的睡不着，原来他们的第二个夜晚就是这样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度过的！ 凌晨四点半，假设敌第一次出现了，是三个穿着外军衣服的家伙，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刚开始学员们并没有把假设敌放在心上，直到魔鬼们宣布，今天的科目就是追踪假设敌时，大家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入套”了！ 假设敌一路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新鲜的脚印、新折断的树枝、就餐留下的痕迹......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自己目光敏锐，能捕捉到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可后来魔鬼们说了，大家才恍然大悟！这些所谓的痕迹不过是魔鬼们方便教学，故意留下来的痕迹，试想：那个外军或是犯罪分子会留下这么多痕迹让你追寻？ 假设敌引诱的路十分艰难，真的不知道是谁在追谁，谁是猎人？先是崎岖的山路，下来是茂密的芦苇荡，最后却把大家引进了“沟”里！ 秋天的芦苇毫无景致可言，加上天气灰暗，除了成片的白色就是黄色，由于芦苇个头太高，直接把大家淹没在芦苇海里！还好里面岔路不多，要是在里面迷路的话，那肯定非常的刺激！ 就在所有人心里埋怨芦苇那割人的叶子时，更糟的情况出现了，一片滩涂进入视野！稀泥混着腐败的芦苇，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滩涂上留下了明显的脚印，这就意味着大家得沿着滩涂追！就这片滩涂，大家也不知道多大，反正直接在里面不停陷落，直接耽误了三个小时！ 每个人都忘记了寒冷，直到魔鬼们要求大家涉水时，那种刺骨的冰凉再次袭扰而来！冷的不是水，而是水上的空气！天气越冷，河水的温度反而越高，这也许是地球才有的怪现象吧！河水有深有浅，这就是寒冷的原因，浅的地方淹到小腿，深的地方却淹到了腰际。当你从浅水进入深水的时候感觉还不是很明显，可你从深的地方进入浅水区就很难过了，带着水的衣物和冷空气一接触就冰凉的可怕，迅速的都带走体温！本来这两天大家就有些“营养不良”，加上这种恶劣的环境，自然身体就产生了那种可怕的虚弱感！ 整整一上午，卓一凡一口水都没有喝，不是不想喝，而是水太冰凉，喝下去会让自己更冷！利用唾液的分泌，勉强吃下了一块压缩干粮，勉强果腹吧！ 也许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生活的美好！想想那个辛苦的强化训练连狗屁都算不上，至少还有可口的热饭，温暖的被窝，那是何等的幸福！ 在水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跋涉，魔鬼们终于让大家休息了！从水里上来，魔鬼并没有让大家更换衣物，而是命令进行半个小时的休整！魔鬼明确的告诉大家，接下来的课目才是更难受的，让大家补充体力！期盼的热食没有，企盼的热水没有，每个人费劲的嚼着干粮补充体力！ 还没等学员们缓过劲来，魔鬼们要求大家检查背包，扎紧防水袋！这下大家明白了，接下来的科目肯定和水脱不了干系！ 武装泅渡——这个侦察兵必训的科目在这里又被捡了起来！这种环境，这种气候，武装泅渡，不是开玩笑吧！事实证明，魔鬼就是魔鬼，他正在一点一点的榨干你的体力，榨干你的精力，榨干你的心理！ 当一群人像鸭子一样被赶下水的时候，身后的炸点不断地爆炸，根本不敢回头，生怕那个炸点没长眼睛，在身下炸开，那样的话即使不报废在这里，也会晕倒在这片芦苇荡！ 害怕的念头让每个人都拼了老命的往前游。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除了空白就是空白！在那冰冷的湖水里，时间就是一个摆设，唯一能够让你坚持下去的，只有对岸那若隐若现的堤岸！ 第27章 试验品的待遇 部队里常说：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魔鬼们自然也是抱着这种心态的，无时无刻都在冲击身体的底线，冲击心理的底线！ 游到对岸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让本来就有些灰暗的天空变得晦涩的不行！每个上岸的人都冻的嘴唇乌紫，脸上毫无血色可言，趴在泥浆里瑟瑟发抖！ 岸上并不是终点，在魔鬼们的引导下，学员们继续往前爬行，爬过滩涂，爬入芦苇丛中，直到深入芦苇丛中的一片空地，魔鬼们立即组织大家又蹦又跳，快速恢复体温！这是很科学的做法，如果停止运动，绝对会让体温快速流失，出现休克一类的症状。 直到魔鬼们升起火堆，煮上火锅时，大家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成今天的内容！尽管大家报团取暖，相互互助，但是中途，还是有6个人被魔鬼们强行带走了，他们都出现了体力不支、身体失温的症状，如果不退出训练进行抢救，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魔鬼说：尽管已经给你们减少很多内容，尽管给你们开了很多绿灯，但是还是有几个人无法进行下来的训练！当他们产生剧烈的身体反应的时候，这就已经注定，他们与接下来的内容无缘！魔鬼训练不能等同于一般的训练，不是说忍忍就过去了，心理能承受，但身体不一定抗的下去！这不是过家家，可能瞬间就夺走你的生命！不是我们不让你们参加，而是你的身体不让你继续下去…… 三天以来，魔鬼第一次语重心长的给大家讲了这么多道理！前面，他几乎无时无刻的用言语挑战你的极限，让你想要冲上去给他两拳，让你恨的咬牙切齿！就像今天，看到滩涂的稀泥，他就说，这么好的训练场地不用可惜了，于是就安排了那惨无人道的泥潭摔跤！看到湖面宽广，他就感叹，多么漂亮的湖，多么清澈的水，不下去游一下泳多么可惜，于是就有了武装泅渡！在魔鬼们的眼中，哪里都是训练宝地，哪里都是漂亮的风景，即使把大家练的死去活来，他们也觉得照顾了大家的身体状态！ 其实，每个学员心理都很清楚，魔鬼的言语是故意激怒你，故意打击你，但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声调，强词夺理的理由，牵强附会的照顾，你就会冲动的想揍他，在心里骂娘！ 晚上没有别的训练内容，又是天一黑就让就寝！可能是身体适应了寒冷，也许是十几个小时的折腾让人疲惫，这个夜晚居然没有寒冷的感觉，钻进睡袋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直到浓烈的烟雾钻进鼻孔，直接被呛醒！ 没想到，集合的时候，又少了几个人，到后面才知道，他们是半夜发烧被强行带离了训练营地！ 魔鬼说：精英们！祝贺你们熬到了到第四天！希望你们能熬到训练结束的那天！当然，如果提前全部退出，我也非常乐意，至少我们少操点心！ 前三天的训练，十来个学员已经退出训练！用魔鬼的话说，魔鬼训练就是一场无情淘汰赛，身体基础素质不过关的要淘汰，心理素质不过硬的要淘汰，训练素质达不到的也要淘汰，一场真正的魔鬼训练下来，最后能剩下一半的人已经算是高比例了！之所以三天下来，学员们能够剩下这么多人不是学员们有多好的基础，而是他一直在“放水”，从训练的时间上、距离上、强度上，根本达不到魔鬼训练的标准，只能算是适应性训练！谁叫你们是“试验品”呢！ 第28章 一条道走到黑 在没有进入那个洞穴之前，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幽闭恐惧症”患者的痛苦！卓一凡他们剩下的二十几个人，可能打死也想不到，第四天的科目居然与黑暗为伴，与恐惧相约。 在那个还没有网络爆发的时代，心理学名词简直就跟天书一样！不知道是魔鬼们知识层次高，还是他们的见识比较广，居然给学员们提到了幽闭空间恐惧症。 当时，魔鬼问：有没有人患有幽闭恐惧症？学员们满头的星星的看着他，看的他都有些“炸毛”。 “我靠！”魔鬼拍了一下脑门，似乎想起大家不知道幽闭恐惧症是什么玩意儿，就开金口解释道：就是那种特别怕黑的人！ 看学员们更加疑惑，差点又爆粗口，解释道说：就是那种进了黑暗环境以后，特别害怕，害怕的挪不动腿的情况！ 没有人搭话，魔鬼发飙了！四天以来第一次发飙！“都哑巴了，到底有还是没有？” 一声狮子吼，把所有学员拉回到现实中，惯性的回答到“没有！” 魔鬼还是不放心，又问：有的话举手！不要不好意思，这不是开玩笑的！ 后来，经过了解，他们一帮子学员才知道，原来魔鬼曾经参加魔鬼训练的时候遇上过幽闭恐惧症的人，当时差点疯了，导致后来那个人的心理没能调整过来，直接离开了特种兵的行列。 卓一凡他们是一个人一个人间隔10分钟进入洞穴的。轮到卓一凡进入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真的恐惧！ 走到洞口的时候，一阵凉气从洞里吹出来，让人瞬间就感觉到凉意。加上，往洞里看见的除了深邃的黑暗就是黑暗，心里很毛！ 虽然魔鬼说过，这是一个溶洞，没有别的岔路，一条道走到底就能出来！但卓一凡进入溶洞的时候，宽广的溶洞内空无一物，静的可怕，手电筒的光线即照不到洞顶，也照不到左右两侧的洞壁。 卓一凡心中是没有鬼神一说的，但那种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对未知世界的恐惧感还是袭击而来！他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主动的靠着一侧的洞壁走了过去，直到摸到洞壁的时候才有些安心！ 卓一凡不知道前面的人是怎么走的，也不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就凭着手里电筒的微弱光芒摸索着前进。 洞里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慢，就在卓一凡以为走了十多分钟以后，一看自己的手表，自己才走了不到五分钟！卓一凡不知道这个洞穴到底有多长，到底还要走多久，他只是一直给自己打气，不要害怕，一直往前走就好。 “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卓一凡立即汗毛倒竖，激出一身冷汗。心里揪紧了，很想看清楚那是什么？但是手电筒晃了一圈也看不见东西。心里有些慌乱，但卓一凡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着自己：这是训练，魔鬼不会把自己送到有生命危险的地方的，魔鬼不可能让自己受伤的！ 定在原地，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刚走了两步，又是“嗖嗖嗖”的声音。卓一凡又是一个激灵，恐惧瞬间占据了整个心灵！不要害怕，那是蝙蝠，那是老鼠，肯定不会伤害到自己.....卓一凡一遍又一遍的宽慰自己，很想大喊，但那是不行的，执行任务中喊叫只会暴露自己。于是，卓一凡拔出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直到匕首的手把顶的手掌有痛感，卓一凡才继续迈开步子，战战兢兢的往前走。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真的走了很久很久。溶洞里一会儿宽，一会儿窄，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第三十八分钟的时候，卓一凡看见了洞口微弱的亮光，就像希望一样，让人解脱。卓一凡走出洞穴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全是冷汗！ 后来，卓一凡才知道，那个洞穴的直线距离不过一千两百米，正常走不过十来分钟，可大多数人第一次都会用上半个小时以上！那只是心理恐惧让人减速，未知让人减速，而且人在黑暗中会混淆时间概念，导致时间都会长上很多。 第29章 听取哇声一片 当所有人都从溶洞里钻出来的时候，魔鬼第一次笑嘻嘻的恭喜所有人完成科目！魔鬼说：虽然每个人完成的时间不一样，有的三十几分钟，有的四十几分钟，但至少没有出现那种后面进去的人把前面的人吓晕倒的情况！曾经就有人被吓晕过，差点出现休克，把命丢在山洞里！ 其实，直到带着任务背景再次进入那个山洞，卓一凡他们才知道，原来第一次进入溶洞的时候，溶洞里一直都有人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当时大家在山洞里吓懵了，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原来那个洞里还藏着特战队的老队员们，一直默默的“关怀”着他们！ 虽然整整一上午都没有进行体能训练，但学员们还是感觉有那种虚脱的感觉！毕竟冷汗冒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情！魔鬼似乎也“体谅”到大家的情况，居然让大家来到一个空地上晒太阳！~ 充沛的阳光，高频度的小体能，让每个学员从冒冷汗变成了冒热汗，直到每个人都热气腾腾，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这场“关怀”才结束。 魔鬼说：考虑到最近几天消耗比较大，中午给每个人配发了高能量的食品，待会按需领取！ 正当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期待这份食品的时候，另一个魔鬼出现了。左手提着一块血淋淋的牛肉，右手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该来的始终回来！每个人都有些丧气！早就听说过要吃生肉，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魔鬼说：放心大胆的吃，牛肉和兔肉都是新鲜的，管饱管够！吃完配给的，可以到我这里继续领取！说完就提着肉走到队伍跟前！ “谁先来？”魔鬼问。 见没人吱声，就说：几个分队长带个头，打个样！ 五个分队长没敢耽搁，直接从队伍里，筹到魔鬼跟前。 “自己割！我就不帮忙了！一种肉刀面宽一条！割快点，这玩意儿挺沉的，提的我手疼！”魔鬼说。 听完这个话还不知道去接肉的话，简直没眼色活到家了。卓一凡和一分队长赶紧接过魔鬼手中的肉。 魔鬼丢开手里的肉，嘬了一下手指：“味道还不错！后面还有两块牛肉和两只兔子，十个人一份，自由组合！” 本来还以为所有人吃这么多肉，结果十人一份，还不知道生肉什么味道，就已经崩溃的不要不要的了！ 五个分队长相互看着，试探的眼神！毕竟一起几个月了，短暂的交流，几个人就愉快的决定：要死一块死！ 于是三四五分队长又去把剩下的肉拿了过来，三块牛肉，三块兔肉被放在铺的雨衣上！ 似乎约定好的，每个分队长对准一块肉，开始切割，往后传递！ 也许是没有想到这批的学员还有的团结的意思，看着他们分肉的场景，魔鬼们居然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直到二十八个人，每人手里都有了一块肉条，几个分队长也给自己切了一块，看向对面的兄弟们，一仰头，把肉塞进了嘴里！ 咸腥味瞬间上头，一种恶心的感觉在喉间翻涌，胃里传来翻腾的感觉！咬紧牙，不能吐，自己吐了不要紧，肯定会连累别的人！几个分队长面目狰狞的嚼着嘴里的肉，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兄弟们！ 对面的兄弟们也很给力，就像喝酒一样，你干！我也干！一股脑儿的把肉放在嘴里！ “哇”第一声作呕声响起！不是兄弟不争气，而是他还没有足够心理准备，不像几个分队长，要带头，要做表率，即使难过死了也不能带头吐，能够忍住那种作呕感觉！ “哇”“哇”“哇”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就像病毒传染，一群人接二连三的呕吐，几个分队长也没能忍住那种腥咸味的袭击，哪怕强行咽下去的也都吐了出来！ “哇”“哇”“哇”简直就是“哇声一片！”本来胃里就没有东西，除了水还是水，水吐完了接着干呕，吐苦水，恨不得把苦胆吐出来才舒坦！ 第30章 那些年的刺身 兄弟伙们臆想中的讲评和挨折腾并没有来，魔鬼们开心的说：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等大家都吐的差不多了，魔鬼们站了起来，来到肉前面，抽出匕首，利索的割下一个细长条肉，仰头放到嘴里，一吸溜就把那个肉解决了！接下来，又割下来一长条，仰头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如同嚼蜡，没有任何一丝不适应的表情！最后，魔鬼当然笑嘻嘻的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没让你们自己捕捉，自己制作美食就不错了！ 留下一群人傻不愣登的面面相觑，胃里还一阵一阵地抽搐！想着都有些血腥恐怖的感觉，还别提弄完再吃！再看着那些血淋淋的鲜肉，真的很感谢魔鬼们没让自己亲自操作！其实魔鬼说的不无道理！战场上哪有现成的食物，只能靠自己的本事猎取！ 卓一凡忍着那种恶心，割下一小块，放在嘴里，没有咀嚼，直接咽了下去，虽然还是恶心，但已经不如刚才那般猛烈！一小块接着一小块，直到七八块以后，卓一凡的嘴里终于只有了咸味！其它人也学着魔鬼们，慢慢的适应那种感觉，虽然时不时还传出那种反胃的声音，但明显不如刚才那么热烈！ 慢慢的，大家开始尝试着咀嚼，毕竟那一块一块的硬吐下去不利于消化！刚嚼的时候，肉里的血腥就像爆浆似的充满口腔，但强行咽下去那种滋味后，他会越来越淡 ！其实，卓一凡他们还得感谢魔鬼们，因为他们吃的都算是牛里脊吧，要是吃到那种带筋的肉，半天嚼不动，越嚼越恶心的腱子肉，相信卓一凡他们一帮子人绝对终身难忘！ 习惯了牛肉吃兔肉，兔子的感觉比牛肉还要难吃的多，因为那种草腥味不是一般的令人作呕，加上兔子肉不好咬断，带着那种肉筋，让人倍感疯狂！还好有牛肉作铺垫！要不然卓一凡他们今天绝对交待在这里，直接呕吐到吐血身亡！ 七队的兄弟伙们你切一块，我割一条，剩下的二十几个人围坐一团，没有分彼此，也没有在乎谁吃的多谁吃的少，直到三块牛肉被消灭，三支兔子剩下骨架，每个人都已经适应了那种味道——牛肉的咸腥味和兔肉的草腥味！ 几年后，卓一凡被几个大款同学请去品味日式料理和牛寿喜锅，说是花了大价钱，现今很流行，很有特色！吃饭的过程中，几个同学都暗中观察卓一凡，心想他估计吃不惯！同学们的想法是对的，按常理说，第一次吃鱼虾刺身、牛肉刺身和那些昂贵的生鲜多少有点反应！可卓一凡是谁，那些东西跟吃饭似的，能有多大反应！ 面对同学们的疑惑，卓一凡并没有讲那些训练，只是笑嘻嘻地说：曾经在部队一切皆可刺身，早就习惯了！弄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其实，卓一凡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原来，魔鬼们才是真正的“土财主”，才是真正的走在时代前沿的人，那么早些年就请自己吃了牛肉刺身、兔子刺身、鱼肉刺身、老鼠刺身、昆虫刺身…… 第31章 诱惑 吃完魔鬼们安排的大餐并不代表着训练的结束！用魔鬼们的话来说，接下来就是帮忙消化的环节！每个人背着背包，拿起手中的武器，一瘸一拐地满山遍野找东西，说是搜寻那些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踪迹，实际上就是魔鬼们投放的诱饵！ 一会儿“一字型”，一会儿“人字形”，一会儿又是“梯形 ”......反正在魔鬼们的诱导下，不得停歇！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暗淡，终于找齐了那12个踪迹，结果已经被魔鬼们引入了一个废弃矿场！ 好心的魔鬼终于宣布安营扎寨！营地没有设置在矿场的空地上，也没有设置在矿洞里，而是设置在一座独立矿山的顶上！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营地会设置在这上面，魔鬼也没有解释，只是感觉这上面除了风大，就是视野很好。一到晚上，山里气温骤降，感觉特别的冷，真担心再下一场雪。今夜没有月色，一切都笼罩在浓浓的黑夜中。 魔鬼们依然在最中央的位置架起了火锅，不过今天的火锅数量有点多，居然是三锅！这让大家猜想，这火锅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份？火锅的香味随着北风飘满整个营地，让早就有些饥肠辘辘的学员们直咽口水。 过了一会儿，远方来了一辆大巴车，在浓浓的黑夜里，那车灯显的格外的明显，让学员们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十多分钟后，当那些淘汰的学员们走上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明白了！接下来绝对是传说中的诱惑科目！ 尽管知道魔鬼们是故意让那些淘汰的人坐在自己的跟前吃着火锅、喝着啤酒，尽管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所有的人还是咽起了口水，内心深处的小人还是不停的再说“放弃吧！放弃了就有火锅吃！放弃了就有啤酒喝！” 大家的晚餐还是干粮，吃着干巴巴的干粮，看着那些淘汰的人吃香的、喝辣的，说是没有感觉肯定是假的。 魔鬼们第一次掏出喇叭，朝着大家宣传着退出魔鬼训练的好处，接下来训练的痛苦，退出以后不会影响自己的军校生活，而且没有丢脸不丢脸的，反正都有那么多人退出了等等，可以说是苦口婆心。晚餐足足持续了1个小时才结束，魔鬼们可以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简直巴不得有人走向火锅！ 残忍的晚餐终于结束了，淘汰的人却进了温暖大巴车，坐车车辆去基地睡温暖的大床了，而参加魔鬼训练的人继续进入那冷的睡不着的帐篷。 卓一凡的内心在挣扎，到底还坚不坚持？自己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本来训练就不计入成绩，又影响不了什么东西，但是自己的旧伤复发了，脚踝疼的不行，坚持下去会不会废了自己的腿？卓一凡的内心，一直动摇着，心想为了身体作想，是不是该放弃？可转念一想，自己是分队长，怎么能带头放弃呢？帐篷外的风声很大，吹的呼呼作响，冷的卓一凡蜷成一团！思想的斗争远远没有结束，迷迷糊糊间，卓一凡听见了爆炸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结果是梦！一看表，才凌晨两点钟，上完厕所进入冷冰冰的睡袋却再也睡不着...... 第32章 伤员 浓浓的山雾笼罩着矿场，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鼻孔，卓一凡一边流着眼泪、鼻涕，一边进入战斗状态！还好，经过几天的磨合，剩下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掉链子的，全部合格完成这次起床！收拾完东西，消除痕迹，一群人开始了第五天的训练。 今天的第一个内容是搬运伤员，自制担架抬伤员！本来都是伤员，结果还要模拟抬伤员，这也许就是魔鬼的变态之处！ 伤员不是固定的，由每个人轮流扮演！搬运方式不是自选的，而是几公里换种方式！并不是每种搬运伤员的方式都很轻松，也不是所有伤员都很爽，那得拼运气！ 伤员1，被1个人轮流背着走，其他装具交由其他人代为背负。如果你背过人或是被别人背过就知道，那绝对是双方都很难过的事情！为了减少背负者的难度，伤员得主动配合，胳膊用劲搂着背负着，腿还得用劲夹着背负者的腰，那需要两个人的默契配合。尽管配合默契了，还是累，背的人累，被背的人更累，毕竟那是几公里的山路，不比平地，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谷。 伤员2，被两个人抬着，自制的简易担架，抬得的一瘸一拐，还得穿越丛林，爬坡、下坡，一不小心就会从担架上翻滚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伤员3，被两个人用担架扛着，总让人担心什么时候从担架上滚落下来，或是担架突然断掉，毕竟那是十分钟内，利用就便器材制作的“水货”。 ...... 不管是哪种方式，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累！抬得人累，伤员更累！怪不得战场上会出现那类只伤人，不会要人性命的武器，因为一个真正团队，永远也不会抛弃自己的队员，那么伤员就会真正成为一个团队的负担！还有那种“围尸打援”的战术，简直残忍至极！ 足足6个小时的折腾，虽然行进距离不足二十公里，但那感觉比来个三十公里的武装奔袭还难过。 午餐的时候，退出的学员们又被拉了过来搞诱惑了，他们吃的是鸡腿、红烧牛肉、皮皮虾.....而且，整整一下午，他们就坐在车上，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一路折腾。 下午的科目有些惨烈，沿着一条三四米宽的土路，一路开展各类体能训练，蛙跳、鸭子步、懒人爬......是没有器具辅助的硬刚，扛圆木、拉轮胎、推车子.....是利用器材折磨！最难过的是剩下的二十多个人，推着那淘汰的十几个人乘坐的大巴车一路喊着号子！推着的人怎么想？车上的人又怎么想？ 虽然魔鬼告诉了大家，今天的训练只有最后的十公里，可这整整十公里的道路如同长征一般艰难！长达5个小时的极限体能训练榨干了每个人的最后一丝力气，压干了每个人的勇气，绝望感、挫败感袭击着每一个人！要不是车上的兄弟们，流着眼泪，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喊着加油，诉说着自己多想下来和大家一起训练之类的话，不知道大家是否能够坚持下去！不知道脱力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摔倒了多少下，直到基地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映入眼帘，每个人的眼眶的都湿润了...... 第33章 今晚打老虎 卓一凡他们原本以为极限训练那么激烈，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安排，结果还是没能逃脱魔掌！ 晚餐的时候，魔鬼说：本来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但考虑到你们是试验品，就一人给你们发碗粥！都几天没见热食，不能吃的太好，要不然肠胃受不了，串稀了可是要影响后面训练的！ 看着意外的的获得的稀饭，稀稠不论，首先他是热的！几天以来的一碗热稀饭，大家倍感珍惜，虽然喝粥的时候，感觉胃里有些抽疼的，但每个人还是慢慢的喝了下去！听老学员和老队员他们说过，长期吃生冷的东西，突然吃热食胃是受不了的，所以每次魔鬼训练结束，看着眼前的大鱼大肉也白瞎，只能喝上两顿稀饭，然后吃点饭和清淡的，两天以后才能正常饮食！ 就在学员们还沉浸在魔鬼们的关怀中时，魔鬼宣布了晚上的训练内容——今晚打老虎！这犹如晴天霹雳，把刚抚平的伤口再次撕裂！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科目，闻所未闻，有些好奇，但好奇之后反而平静的多，心理反应也不是太大，反正几天下来，早就习惯了，反正已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就餐后，草草的休息一个小时，今晚打老虎就上演了！科目很简单，就是各种夜间射击，无光条件的，闪光条件的，照明条件的十几个科目，步枪、手枪让你打个吐！ 一轮又一轮的射击并没有多难，上场——装子弹——射击——下场，周而复始，让人困乏的不行！刚坐在地上，屁股还没有坐热，瞌睡感刚刚袭击你的神经，又该轮到你上场了，反正让你很困、很乏，但是睡不成！ 魔鬼们从来不管你打的成绩怎么样，也不纠正你的射击动作标不标准，反正就是一轮又一轮的射击！不知道打了多少轮，也不知道打出去多少发子弹，感觉就在半睡半醒间完成了今天的射击内容！ 射击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魔鬼宣布：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 还来不及高兴，魔鬼就解释到：知道为什么要进行今晚打老虎么？你们知道老虎是什么吗？ 没有人回应，但这丝毫没有减少魔鬼的激情，他自问自答，嘴里碎碎叨叨的说，知道站在队列的人左摇右晃，一个的站着都要睡着！其实魔鬼说的意思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两个意思，一方面，考虑到基地宿营，条件太好，不能让试验品们睡的太早，毕竟还在进行魔鬼训练！另一方面，告诉试验品们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今晚的打老虎的成绩全部登记在案，明天一起算总账！ 训练结束都不会让你安稳，这就是魔鬼的风格！不过对于卓一凡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睡觉更迫切的事情！每个人站在队列中都在犯迷瞪！要不是强打着精神，估计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好不容易熬到魔鬼说完，终于来到了晚上的宿营地。晚上的宿营地终于告别了室外，进入了基地的大楼！一个大房间，空空如也，真的什么都没有！尽管打地铺，大家还是有些高兴，毕竟不用挨冻喝北风了！ 第34章 代价 晚上确实睡得很香甜，直到催泪烟雾弥漫整个房间时，所有人才从睡梦中惊醒，根本连戴防毒面具的机会都没有？每个人都像那种痛哭流涕的造型，嗓子生疼，流着热泪，鼻涕顺着人中哗啦啦的往下流！还谈什么进入战斗状态？房间内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想冲出去，结果门窗全部被反锁住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简直度秒如年！3分钟后，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蜂拥而出，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红着眼眶，大口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 魔鬼们说的很轻松，说的有理有据，说是因为大家放松警惕性，打虎失败，没能按规定的时间进入战斗状态，所以锁了门窗，让大家体验一下没能按时间进入战斗状态的失望感觉！可实际上呢？试验品们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陷阱！先让你进入温暖的环境，让你舒舒服服的睡觉，然后进行他们所谓的惩罚！还不是让你体验那种在催泪气体里生不如死的感觉！ 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代价！魔鬼们宣布了昨晚每个人的射击次数，使用的弹数，所打的成绩！然后非常遗憾的告诉大家，打老虎行动失败！每个人至少浪费了国家xxx发子弹，浪费了纳税人xxx税费，浪费了学院xxx资源......一一列举了试验品们的罪状！反正说的所有人都是那种浪费国家资源的败类！ 试验品们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没犯罪？昨晚那种情况下，连打了几组射击都不知道，还别说打了多少子弹，跑了多少靶？反正大家知道，宣布罪状不是目的，训练才是真谛！为了补回这些国家的、纳税人的、学院的损失，残忍的极限训练开始了！ 一千米的蛙跳、一千米的鸭子步、一千米的跳房子，一千米的推小车、一千米蠕动，一千米的低姿匍匐......全都以千米计算，全都是那种变态科目！没做过这些训练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那种痛苦，无法体会身上各个肌肉慢慢加剧疼痛，然后又慢慢的脱力，到最后连爬都爬不动的那种状态！ 训练从晚上六点过一直折腾到下午两点，中间没有调整，没有补充，练完胳膊开始练腿，练完腿部又练腰腹，练完腰腹又是四肢协调，反正不停歇！口渴了只能乘着更换科目的缝隙喝一口，饿了只能乘着魔鬼不注意的时候塞一块压缩饼干！其实，魔鬼们看见了，只是没有干涉而已，真正战斗的时候还不能忙中喝口水塞口干粮么？ 魔鬼们堂而皇之的说，今天训练的主要原因是试验品们的战斗失败，实际上还不是找借口让你悔不当初，后悔昨晚没好好射击，后悔早上睡得太死！从心理上击溃，从训练上折磨，就是让你扛不住折腾，完不成最终的训练！ 可试验品们呢？内心早就有些麻木，虽然思想上有些动摇，但也看到希望，哪怕趴下，也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熬过的日子！毕竟已经第六天了，再有一天就能完成所谓的魔鬼训练！ 忍耐！坚持！这是这个时候每个人安慰自己最多的想法！别看这群人连爬行都有些困难，但那只是身体上的，从内心深处来讲，这个时候却是他们内心最坚定的时候！ 胜利终归属于坚持的人！ 第35章 魔鬼之路(一) 也许这就是卓一凡他们的高光时刻！虽然看着狼狈，但从心理、身体的承受能力来说，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第六天白天的训练还好只进行到了下午四点过，就这样都已经让所有学员都发生了那种拿起水壶喝不上水的情况，手抖的连水壶都拿不住，嘚嘚瑟瑟的打开，费劲的送到嘴边，结果撒的一身都是。要是在训练一阵子，估计连水壶都拿不起来！ 魔鬼们和退出的学员们继续涮着火锅，用高音喇叭宣扬着退出的好处！卓一凡他们继续闻着火锅味，啃着干粮！心里一直在期盼早点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晚上7点半，当天色黑尽的时候，魔鬼们来了一场突然袭击，几十名蒙面歹徒冲击营地，造成卓一凡他们二十几个人统统被捕！ 卓一凡是被一个正蹬踹翻的，刚要翻身就被狠狠的按倒在地上，五花大绑、蒙着眼睛，堵着嘴巴，像扔死猪一样扔进了车厢！连对方是谁也没有看清楚！ 随着车辆的开动，卓一凡也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悟过来，这是魔鬼训练，肯定无性命之忧，但这是要把大家拉到什么地方，进行什么训练就不知道了！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刑讯训练？难道是那种关黑屋子里默算时间的训练？没有思绪，心里很烦躁，也不敢乱蹬，因为卓一凡知道周围肯定都是跟自己一样，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兄弟伙们，一不小心就会踹着谁。 车子颠簸着，一会左转，一会右转，让车厢里的人就像大车拉着萝卜在山路上飞奔，一会左滚，一会右滚，根本没法稳定身形，更谈不上睡觉了，那种痛苦比搞极限体能还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下了！卓一凡感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散架了，脑子里更是晕晕沉沉，还有那种想呕吐的感觉，奈何只能干呕，毕竟堵着嘴，想吐也吐不出来啊！ 在两个人的押解下，卓一凡终于下了车，感觉一阵冷风吹来，比前几天在山上还要冷，直接开始冷的打颤！眼罩被摘下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峭壁，中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看的人寒气直冒，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袭来！ 魔鬼掏出了高音喇叭，大声说到：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科目，通过了就能参加明天训练，通不过淘汰！科目背景是被俘后，自己巧妙的逃出敌营，但眼前只有悬崖上的唯一一条逃生之路，只要徒手通过就能获得自由！ 说完，几盏射灯一起打开，试验品们终于看清了那条路，有宽有窄，弯弯曲曲的贴着崖壁，崖壁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连探照灯都照不到底！ 魔鬼接着告诉了大家一组数据，路长280米，最宽的地方40厘米，最窄的地方28厘米，路面距离崖地的高度58米，崖地是碎石，如果失足，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一边看着，一边听着，试验品们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心里都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这真的是训练吗？没有安全保护吗？如果真掉下去怎么办？ 容不得大家思考，魔鬼说：现在退出还来的及！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我告诉你们，这是一项心理训练，没有保护，你们的命全部在你们的手中！有退出的没有？ 见队列里没有回应，魔鬼命令解开了大家的捆绑绳。然后接着说道：给你们10分钟的活动时间！ 第36章 魔鬼之路(二) 试验品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人说话，场面十分的压抑。大家都在做深呼吸，吸一口气，看一眼那一条恐怖的路！ “十分钟到！有没有人退出？走到半路是没办法退出的，因为无法救援！”魔鬼说道。 “无法救援”这个词汇如同炸雷，炸响了每个人的脑袋。 一个人走了出来，回头望了一眼那道悬崖，坚定的向魔鬼走去，背影看着有些凄凉。 又一个人走了出来，一瘸一拐的跑向魔鬼，似乎泪水被风吹的散向了身后的队伍，湿冷的感觉。 ...... 魔鬼并没有说话，任凭大家踌躇，任凭那6个人离开训练的队伍。 夜色很黑，凉风肆意，背影苍凉...... “好了，时间到了，训练正式开始！对了，还忘记告诉你们路的名字了！这条路叫魔鬼之路，是我们刚开辟出来的，希望你们保密！同时，也希望你们会喜欢！”魔鬼说道，一点感情也没有。 前面的人什么感觉卓一凡无从所知，但当卓他慢慢走上那条魔鬼之路的时候，无法正身行走的窄路、脚底的坑洼、崖壁的冰冷、悬崖的深邃，让卓一凡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冷汗从背心、胸口、额头不停的渗出来。深吸一口气，卓一凡选择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的恐惧来源于自己看到的，那么我就不看！手扣住岩壁的缝隙、脚下慢慢试探着挪动，一步、两步、三步，卓一凡如同一块膏药贴在崖壁上，艰难的行走！突然，手摸空了，卓一凡有些紧张！但脑子里提醒自己，肯定要拐弯了，于是缩回手，重新找着力点，当扣住崖壁上的石头时，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令卓一凡没有想到的是，转了一个方向，风居然这么大，仿佛手的力气根本抓不住岩石，随时有被风吹落悬崖的感觉。 “我一定要淡定！一定要淡定！这和攀登下法抓不住绳子的感觉一样，只是心理作用！”卓一凡宽慰着自己，坚定的转过了弯，继续摸索着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当耳旁传来魔鬼们祝贺的声音时，他睁开了眼睛。 “恭喜你！卓一凡！用时5分17秒，成功通过挑战！”魔鬼宣布成绩，虽然声音很小，但卓一凡却真的瞬间放松，居然瘫坐在地上。 两个魔鬼把卓一凡架到了休息区，和已经过来的几个人一起。没有人说话，谁也不想主动谈及刚才自己怎么过来的，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那绝对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试验品们一个一个都被架过来，居然没有一个自己能走过来，看来那条路真的把大家掏空了！可是当魔鬼宣布所有人都完成科目的时候，卓一凡和老姚都发现少了一个人！对视一眼，心里就开始犯嘀咕：难道有人掉下去了？会不会有事？ 等所有人都上车的时候，卓一凡和老姚为了避免那种恐慌蔓延，悄悄的留到了最后面，赶在上车之前问魔鬼：毛利强掉下去了？ 魔鬼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就赶着两人上了车。 看着魔鬼那淡定的神态，两人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一路上还是在为毛利强担心，毕竟那么高的地方啊！ 和来的时候相比，回去的路虽然颠簸，但是少了束缚，所有人都在车上睡着了，要是魔鬼往车里扔两个催泪烟雾，估计又是全军覆没吧！ 第37章 最后的倔强 回到营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过了，魔鬼们罕见的没有睡前讲评，更没有夜间训练，让所有人休息！ 回到寝室，并没有人叽里呱啦的讨论今天晚上的训练，直到毛利强的隔壁的位置发现他不在才引发了一场骚动！卓一凡和老姚居然挑起了政工干部的重担，临睡前给大家吃下了定心丸！可两个人却睡不着觉了！ 卓一凡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在悬崖边上的小路上摸索着前进，一直走啊走，心里很害怕，手脚都脱力了还没有走完，一直就在那种难过的状态下行走！突然，有人喊“毛利强掉下去了！”卓一凡一听，吓了一大跳，双手松开崖壁上突出的石头，自己也掉了下去！他一直往下掉，心里想喊救命却怎么喊不出来，特别难过！突然，眼前出现一阵亮光，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 卓一凡满头大汗的醒来，却发现军医拿着小手电正在给自己检查，而自己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输上了液体！ “没事，昨晚你发高烧，一直又喊又叫，教员一摸你全身发烫，就叫我给你检查，输液了！”医生似乎知道卓一凡的疑惑，主动说道。 “我还能参加训练吗？”卓一凡问道。 “按照你目前的情况，建议你退出训练，毕竟昨晚烧到41度，身体很虚弱！”医生说。 卓一凡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最后一天了！有办法能让我继续训练吗？求求你了，军医！” “唉！又来一个！真不知道孙剑那帮子人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都这样了还想着训练！不要命了么！训练是可以去的，但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立即到救护车来！唉～～”医生长于感叹的说。 卓一凡一听可以训练，立即下床。 医生一把按住他，说：“一说训练沟子上都是劲，针还没拔呢！”说完拔掉了针。 卓一凡脚一着地，顿时就有些头晕眼花，满头金星，身体也在摇晃。 “唉！不要着急！适应一下再去，要不然非晕倒不可！”医生担忧的说。 “谢谢军医！我可以的！”说完，向军医敬了一个礼，转身就朝外面跑去！走出室外卓一凡才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忘了问在哪里训练了呢？幸运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号子声传了过来。 卓一凡一路小跑来到训练场，看见大家正在扛圆木，总共分了四组，圆木有两三米长，直径估计达到了40厘米！ “报告，学员卓一凡申请入列参加训练！” “入列，第四组！”魔鬼居然问都不带问的就同意了卓一凡的请求！ 进入第四组卓一凡才发现，这组只有五个人，明显的比其他组少了一个人。难道这个位置就是给我留的？还是因为我没来，因此兄弟们把我那份重量承担了？ 当然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随着哨音的节奏，协作举圆木、协作抗圆木跑步、协作抱圆木做仰卧起坐……又是几个小时的训练！ 接下来打乱分组，进行班组战斗行动……… 接下来打乱分组，进行班组协同障碍…… 接下来打乱分组，进行班组协同…… 整个第七天的训练持续到了下午四点，算是以班组为单位进行协同训练，一会儿换下分组，一会儿改变训练内容，似乎是要通过这些训练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 淘汰的人并没有休息，而是在旁边观战！当然，毛利强也在其中，精神萎靡到了极点！ 下午四点半，魔鬼们带着所有人来到了魔鬼之路！重新看了那条路以后，估计昨晚选择退出的人想跳楼的心都有了！因为那条路是有保护措施的，在悬崖的下面兜着两层天网，就算掉下去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也许就是心理训练的真谛吧！昨晚大家估计也想到了魔鬼们会采取保护措施，想到了肯定不会让自己死在训练场上，但在那种黑暗的情况下，看不见保护，需要承受多么大的心理压力才能通过那条路呢！ 第38章 结束才是真正的开始 回基地的时候，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脑子里都产生了这样那样的想法。虽然过了一天，中间还有那么多的训练，但是刚才看完魔鬼之路的震撼还没有过去！通过的人在想，为什么即使猜到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通过的时候还是那么害怕，即使过去了还吓得全身脱力？放弃的人在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就放弃了，明明可以通过的啊？还有的人在想，如果是白天去过那条路，自己会不会腿软？....... 回基地的时候已经到了开饭的时间，但是魔鬼们似乎没有结束训练的意思，命令回宿舍收拾东西，迅速集合！害怕魔鬼们还有什么“骚操作”，学员们没敢放松警惕，快速收拾东西集合！结果收拾完东西集合后，居然又上车了！ 所有人都很疑惑，坐在车上，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毕竟按照计划这是最后一天了，只要熬过去，自己就能真正意义的完成这场魔鬼训练！车上的气氛有点压抑，所有人居然一反常态，居然没有人在车上睡着！ 果然，一个急刹车，几乎所有人都撞在前排座椅的椅背上！没有炸点、没有烟雾、也没有路障，车就这样突兀的紧急制动了。“下车！下车！”魔鬼们用高音喇叭喊着。 没有一个人敢怠慢，迅速下车进入战斗状态！ “解除战斗状态！集合！”魔鬼们宣布。 学员们一头雾水！迅速集合！ “有些遗憾！本来还给你们准备了点惊喜！算了！训练结束！”魔鬼宣布。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 “恭喜你们完成实验！给你们十分钟庆祝，我们回学院了!”见一群人没有反应，魔鬼接着说。 想象的丢盔弃甲没有出现，大声欢呼也没有出现，相互拥抱的情况也没有出现......一切跟想象的都不一样！幸福来的太突然，所有人放弃了持枪立正的姿势，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那一刻，最多的还是心酸...... 回到学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过了！ 车停在了学院门口，所有通过魔鬼训练的人下车，成两路纵队。二十几个人一瘸一拐的妄想合上步子，整齐划一的走进院子，但那似乎有些艰难！尽管如此，道路两边还是响起了掌声，投来了认可的目光，似乎通过了魔鬼训练就可以真正的成为特种学院的一员！ 没有通过魔鬼训练的人没有机会下车，只能坐在车上，默默地看着两旁欢迎他们归队的人，这一刻，他们心情复杂！ 当队伍经走完迎接的队伍，按照指令在学院那个石头的特种作战标志前停下的时候，副院长罕见的出现在队列面前，一一与学员们握手。看的出来，那一刻，副院长的神情是一种宽慰的表情！ 自始至终，副院长都没有讲话，只是魔鬼跳上特种标志周围的那个台阶，用高音喇叭说：魔鬼训练结束了！但真正训练才刚刚开始！通过这次训练，相信大家都能看到自己的差距，身体的基础素质、战术观念、技能素养、心理素质...... 魔鬼说的不错，一切才刚刚开始！ 别人都说魔鬼训练是技战术训练的天花板，可卓一凡怎么看都觉得这次的魔鬼训练像是一次拉练，一场极限体能训练！这也怪不了魔鬼们，确实太为难他们了！一群在他们眼中啥都不会的人，让他们怎么把技战术训练融入其中呢？这也是魔鬼们很不看好这次试验性魔鬼训练的原因之一，毕竟试验品们身体素质太弱、技能掌握太少、战术意识太差......魔鬼们好歹抠破脑皮，整了这七天的训练，能从早到晚不停的更换科目，打乱大家的作息时间，还没有让所有人全军覆没就不错了...... 第39章 调整三天 队伍直接就被解散了！这让大家很诧异，如果放在基层，肯定不是这个样子！队长说：饭堂开放到晚上10点，自己根据自己的情况，可以先洗澡，也可以先吃饭。 虽然队长这样说，但是几乎所有人都选择去了饭堂，毕竟回宿舍还得上下一次楼梯，很是费劲，尤其是在这种状态下，多走一步都懒得动弹！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绕到学院标志后方，扔下这身背了几天的负担！ 尽管，几天的魔鬼训练下来，每个人都长时间没有进热食，对于热食的那种期待是可想而知的！但一群人也实在没有力气奔赴那个饕餮战场！一个个就像打了败仗一样，跟羊拉屎一样，一瘸一拐的向饭堂进军！ 进入久违的饭堂，熟悉感油然而生，看着那摆的整整齐齐的菜品，真的很有食欲！皮皮虾、卤鸡腿、烧牛肉、狮子头......足足的十几个菜品，桌上自然少不了啤酒！看着大家心里的馋的发痒，但脑海里的那个小人不断的提醒着：不能多吃，不能贪痛快，肠胃受不了的！咽了咽唾沫，每个人都是轻轻的取了一小撮最爱的菜，就当解馋，打的最多的还是稀饭。 终于熬过了那几天非人的日子，野人般的生活！心里很想庆祝一下，灌上两瓶啤酒，胡吃海喝一下，那是何等的惬意！但是，没有人动桌上的啤酒，也没人敢大口吃肉，只是忍着美食的诱惑，吃了一丁点菜，喝了一碗热粥，吃到半饱就强迫自己离开了饭堂。 吃完饭最惬意的莫过于洗澡！七天以来，连脸都没认真洗过，身上被汗水反复浸透，早就形成了一层油膜，热水一冲一泡，手指轻轻一搓就能卷起一条黑泥！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兄弟们相互搓着背，享受着家一般的温暖！ 晚上，队长教导员集合几个分队长开会，主要就两件事，一是关注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上报伤病情况，二是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没有早操，起床时间不规定，只要赶上饭点就行！ 晚上不用队里安排，所有人都洗完澡就钻进被窝，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直到第二天早上的起床号音响起，虽然队长教导员说可以多睡会儿，但几年的习惯使然，每个人都应着号音起了床，慢腾腾的整理床铺、洗漱，好像是要从前面几天快速进入战斗的那种状态中解放出来！~ 原本想着，经过一夜的调整，身体状况会好一些！可一早起来就不对劲，身上各个部位传来疼痛的信号，如同受了内伤，骨头架子都快要散架的那种感觉！最可怜的是下楼梯，根本没法正着下去，只能背向楼梯，扶着楼梯的扶手，忍着疼痛一步一步的往下挪动！ 身体的疼痛还在忍受范围之内，但是闹肚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尽管昨晚忍住了嘴，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没能逃过串稀的命运！几天不规律的饮食、生冷食品刺激，肠胃确实太虚弱了，没个几顿饭肯定调不过来。加上几天的干粮吃下来，身体里剩下的就是水了，串稀的时候没什么可以拉出来，如同撒尿一样，真害怕拉脱水！ 第40章 特殊待遇 三天的调整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除了那种硬伤短时间无法恢复过来，大多数人都恢复的很好。想象中的总结大会并没有召开，只是每个人自己进行总结，梳理魔鬼训练中的各种不足，方便日后训练过程中查漏补缺。 学院的文化课开始了，原本以为上课的都是本院教员，没想到都是从外面大学里邀请的教授！几年没有好好的摸书本，文化课对于大家来说，真的又算是一个关卡！“听不懂”的人上课打瞌睡，训练累了上课打瞌睡，不知道年轻人哪来那么多的瞌睡！ 队长教导员也很少强调打瞌睡的事情，他们的观念很明确：每学期文化考试，挂科的直接淘汰就是，那来那么多弯弯绕呢！事实证明队长教导员是何等的精明，那些爱打瞌睡的人，到临近期末的时候，简直可以用疯狂来说，那自我补课的能力丝毫不比地方大学里的学生们差，点灯熬油是常态，加班加点自然不在话下，连魔鬼训练都能扛下来的人，怎么会被这区区文化课难倒！好歹学员队里并不缺乏那种学霸型的人才！ 高考成绩最好的是老朱同学，高考670多分，山东大学的高材生。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没有选择复读，再次进攻清华北大，反而跑部队当兵，结果还进了特种学院深造！简直是造孽啊！ 其次的是老董，高考650多分，浙江大学上的好好的，居然大学第二年又进了部队当兵，然后自己选择进特种学院来受“虐待”，不知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卓一凡这种呢没得选择，被单位硬逼着上学到特种学院的人也大有人在！ 整个学员队盘算下来，四十个人里上过大学将近二十个，其中上过一本类大学的十几个，剩下的都是各单位考学的尖子生，都跟当兵的理由差不多，各种机缘巧合，各种奇葩理由，就跟万花筒似的...... 期末考试如期到来，文化考核齐刷刷的一次通过，军事考核就有些悬，6个人因为单科目考核不过关，等待补考，如果补考不过，估计连年也过不了了！庆幸的是，这一批学员的运气真的太好，补考的6个人也通过了，一学期下来，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被淘汰出局，成为近几年来，唯一一个没有人被淘汰的学员队！ 考核完成了，每个人自然而然最期待的就是赶快放假，回家探亲！但是，不知道那个学员打听的小道消息，说是军校里还有这么一个规定：部分学员放假期间留校看家护院！这可把所有人吓得不轻，毕竟离家两年多，这是第一次有机会放假回家，谁愿意留下来守院子呢？小道消息很快就不攻自破，因为队长和教导员亲自告诉所有人，特种学院的学员是不用留校护院的，因为每年只有一个假期——寒假！ 刚开始，卓一凡以为军校都只有寒假一个假期，直到后面他才知道，别的军校是寒暑假，两个假期！别的院校放暑假的时候，他们就背着背囊全国各地乱窜着，搞所谓的强化训练，有时进丛林打野战，有时到海边玩水，有时又跑到沙漠玩一圈...... 怪不得叫特种学院！一切都跟别人不一样！最喜欢的事情当然是搞特殊！ 第41章 同乡同路?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确切的放假时间！ 学院的院务部收集大家的证件号，开始帮大家在火车站抢票，毕竟那个时代，春运的火车票真的是一票难求！如果学院不出面，估计让这帮子涉世不深的学员自己去购票的话，不是被骗，就是被宰，说不定连家都回不了！ 院务部的干部们相当的老练，不管t字头的特快票，z字头的直达票，还是l打头的临客票，最终都能坐上回家的火车！当卓一凡拿到到成都的t字头车票的时候，那种思家的情绪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和卓一凡同一班次列车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姚玉友，一个于超，还有一个孟丁。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四个人自是相熟。 离卓一凡最近的是姚玉友，虽然分属成都不同的县，但是两个镇居然是挨着的，相距十来公里，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离得较远的是孟丁和于超，虽然两个都是云南人，但是他们坐火车到昆明的话，还得绕路，所以都选择到成都中转。路程最远、道路最波折的是于超，坐火车到成都，然后再陪着孟丁到昭通，然后坐大巴到县里，再做“火三轮”到镇上，最后徒步将近20公里回家，反正至少在路上需要走两天的时间！ 姚玉友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在学员队里绝对是排名前三的存在，因此，全队都叫他老姚！老姚在南疆地区服役，条件艰苦，考学道路也是一波三折，等考入特种学院的时候，都已经是第四年的班长了，更加坐实了他老姚称呼。 孟丁呢，属于那种比较幸运的存在，虽然在四川服役，但老家就挨着四川，可以说是那种“家门口兵”。 于超就有些悲催了！家住在偏远山区不说，当兵还被分到了阿里地区，周边几百公里不见城市那种，据他介绍，从阿里到首都特种学院足足走了一周的时间。第一天，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到公路边等车，结果等了一天，居然一辆车也没有等到，只好打道回府，第二天再来。第二天呢，上天好像又给他开玩笑，居然还是没有过路的车，等于说他连着两天都在路边啃干粮了！第三天终于等到了车，司机一看是当兵的，二话没说，就把于超捎到了两百多公里外的镇上，晚上就在镇上住那种小旅馆。第四天就比较顺畅了，顺利坐上拼车，来到了县城！西藏的乡镇到县城的距离可不短，跟内地是根本没法比较的！据于超说，司机还是那种没走弯路，直接从草原上抄近道跑到县城的，结果到县城的时候，又天黑了，没办法，又在县城住小旅馆。第五天，坐的是大巴车，兜兜转转，终于到了拉萨。第六天，上了拉萨到北京的火车。第七天，终于到了学院！于超说，这还算是幸运的，有时候三、四天碰不见车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路上遇上极端天气，冰雹、暴雨、大风、下雪......那肯定是按时到不了学院了！ 听着于超的述说，就跟听天书似的，而且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但实际就是那种情况！于超他们是属于那种看管重型犯人的单位，供给半个月才能送上一次，遇上大雪封山，估计连着吃两三个月的罐头、腌菜，就算单位提前了8天放于超去学院报到，最终他也只是赶在学院接站的期间到校而已！ 卓一凡突然想起于超刚到学院的那个场景，那个黑的不成样子，满脸黑锅巴，嘴唇干裂，耳朵比正常人小了一大圈，像干柴棍一样贴在脸上的样子。 第42章 衣锦还乡 第二天学员们就该坐火车回家了，队长教导员开了本学期最后一次大会，提出了各种放假的要求，安全首当其冲，其他的内容卓一凡也没太用心听，一心想着散会后收拾行李。 会后，回到寝室，每个人都整理着自己的行李，恨不得把行李箱撑爆，里面全是首都特产，给亲朋好友们带的礼物......也就新学员会有这样的行为，第二年以后，终于知道了带着大箱行李坐火车的不易，个个都轻装简行，恨不得什么都不带。 卓一凡收拾着行李，当拿起那身军装时，考虑了又考虑，最后还是把它放进了行李箱.....虽然很多人都说，穿军装在外面很不自在，不仅仅形象上要展示军人的风采，当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肯定也是必须冲在前面！但想来想去，卓一凡还是想要穿着军装回家，这里面有对父亲的宽慰，毕竟父亲是比较爱面子的人；这里面也有卓一凡的虚荣心作怪，毕竟曾经自己在邻居心中有过那段黑历史，他想通过衣锦还乡来改变零件们的看法。 清晨，学院派遣了大巴车送大家去火车站，不管火车到没到点的，大家都乐意早点离开这个院子，哪怕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也好。 卓一凡他们四个人被安排到了九点离开学院的那一批，一车人基本都是云贵川渝地区的，这就让大家有机会认识学长们，好向他们请教学院的各种事情。 火车在铁轨上飞驰，发出哐哐哐的声音，两边毫无景色可言，全是冬天的萧条景象，直到进入秦岭，绿色映入眼帘，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火车到达成都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送别孟丁和于超，卓一凡和老姚自然也分开了，虽然家距离的很近，但毕竟分属两个县，乘车路线肯定也不一样。 卓一凡虽然很想马上回家，但他还想顺路去看舅舅，毕竟上大学期间，没少到他家蹭饭吃，而且他还想着李晶晶呢！昨天从北京出发的时候，他就给李晶晶发了短信息，但李晶晶并没有回复，因此，送完老姚后，他直接给李晶晶打起了电话！ 李晶晶接电话了，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给卓一凡的感觉有些生冷。卓一凡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直接告诉李晶晶自己想见她！李晶晶只是说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忙，等空了再说。让卓一凡看到了复合的希望！ 卓一凡揣着那份希望，拖着行李，凭着在成都上大学的记忆，熟练的蹬上了公交车，去了舅舅家里。舅舅和舅妈自然很热情的接待了卓一凡，这让卓一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由于没能见到李晶晶，卓一凡简单的坐了一坐，就告别舅舅坐上了回家的大巴。当然，在坐大巴之前，卓一凡换上了军装，戴上军帽。在别人的眼光中，卓一凡踏上了回家之路。 一个多小时后，卓一凡迎着夕阳出现在老家的街上，拖着行李箱，沿着这条不知道走了多少趟的碎石路步行回家。当然，一路上遇见了邻居，遇见了亲戚，一一打过招呼后，在他们赞许的目光中回到家里。 第43章 变故 有一种感觉就是回家，不管家里的环境如何，那一瞬间，有的就是心安！ 见到了父母，没说上几句话，卓一凡就问起爷爷，可是得到的答案犹如惊雷般锤击着卓一凡的心灵。爷爷走了，就在几个月前因为不堪忍受癌症的折磨，自己把自己送走了。 “为什么不通知我？”卓一凡还从来没有这样大声的咆哮过。 “你爷爷知道你要考军校，害怕影响你，临走之前反复强调不要告诉你！”母亲回答说。 卓一凡似乎不太相信母亲说的话，转头看向父亲。 “你爷爷一直说让你在部队好好干，让我们不要打搅你！”父亲平淡的说，但脸上不经意间还是出现了一丝忧郁。 卓一凡没再说什么，转头跑向爷爷的房间，床还在那里，衣柜、桌子也都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唯一的变化是少了一丝烟味，多了一些潮味。站在房间里，眼泪夺眶而出！爷爷的那些形象不断的出现在脑海里。 卓一凡没见过奶奶，在他出生以前奶奶就因为生病，舍不得花钱看病去世了，从小到大，爷爷是带他最多的老人。据说，爷爷年轻是一个汽车兵，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前退出了现役，留下的只有一个部队驾驶证。卓一凡当兵时的背包就是爷爷打的，虽 然打的不是很好，但是确实很结实。爷爷是个非常洒脱的人，也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据说，在那个艰难残酷的岁月里，要不是爷爷偷偷做生意，当年一大家人都会被饿死。 小的时候，父母很忙，只能由爷爷带着卓一凡四处逛游。爷爷爱抽烟、爱喝酒，所以卓一凡从小就没少吃那些下酒菜，什么胡豆、花生、马der肉（病死或是其他意外死亡的猪做成的肉，比正常肉便宜一半以上）之类的。等卓一凡大一些，就跟着爷爷走街串巷买豆粉儿（豆腐脑），红糖的、白糖的、麻辣的、甜酸的，反正很出名，也许说大名不知道，只要一问卓豆粉儿，肯定知道是我家里。等卓一凡上学了，爷爷就爱五毛、一块的给卓一凡（不要感觉钱少，那是铅笔才一毛钱一根，糖一分钱、二分钱一个）。 卓一凡怎么也没有想到爷爷会走的那么快，快的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更谈不上孝顺他，情绪一直深陷在那种自责中，为什么好几次打电话都没能找爷爷说上几句话，为什么当时要去部队......父母没有过多的开导卓一凡，毕竟有很多事情需要卓一凡自己去想明白。 可是后面的几天，卓一凡听到了很多信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因为有人说，自己父母对爷爷不好，所以爷爷选择了自我了断。 卓一凡没有问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知道，父母不可能做出那种忤逆的事情出来。因为他知道，爷爷是一个很决断的人，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他不想拖累家里，而且他也不想遭那份癌症带来的痛楚，以他潇洒的性格，在这种事情上他是不会有太多犹豫的。尽管卓一凡理解父母饱受非议，也理解爷爷的选择，但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父母，毕竟他们隐瞒爷爷去世这么大的事情。 原本想象的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没有出现！卓一凡提着香烛纸钱来到爷爷的坟前，一张一张的把那份思念丢尽火中，一张一张的把那份遗憾烧作灰烬...... 第44章 初见李晶晶 当你重新踏上那片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时，有的可能不只是记忆，还有对于光阴的感慨，命运的惊叹！ 卓一凡思前想后，还是换上了那身笔挺的军装，走进曾经的校园，在这里他险些被开除，在这里他寒窗苦读！曾经的班主任还是班主任，只是成了别人的班主任！ 当看见卓一凡那身军装时，班主任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带了那么多学生，其中不乏有许多从军的师哥们，老师一一细数，满脸的骄傲！这也许就是一个真正的老师，教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回报什么，但看见学生出息了就满心欢喜！ 卓一凡一脸的不好意思，毕竟那个时候没少给代老师惹麻烦，翻墙、上网、打架……如果不是他给卓一凡一次机会，估计卓一凡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打工。尽管卓一凡再三要请老师吃顿饭，但老师拒绝了，他觉得卓一凡能上军校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仅仅要求照一张照片作为留念！ 回完学校后，卓一凡再也没有穿过军装外出，毕竟那太惹眼，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连坐个车都会有人主动搭讪，投来那种羡慕的目光。 快要过年了，李晶晶居然主动打来电话，约卓一凡到成都见面！卓一凡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李晶晶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浣花溪！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才知道，那里是军区干休所，方便她出行。 那一天，她穿着淡蓝色的羽绒服，葱白色的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像极了公园里的白鹭。 如果没有分手，估计此刻他们会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吧！两个人肩并肩，走在石阶上，一圈又一圈，没有说话，就是沿着路不停的走。尽管路窄的地方或是避让行人的时候，两个人的肩膀撞在一起，但还是没有打破那份沉默。 实在走不动了，卓一凡终于开口了，说：坐一会吧？我们吃饭去，我请客！ 李晶晶噗呲一下笑了，用手捂住嘴说：我还以为要走到晚上呢！真是个瓜娃子！ 坐在石凳上，李晶晶打破沉默，问起了卓一凡部队的情况。卓一凡则是一股脑的把那些新鲜事告诉李晶晶，说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李晶晶听得很认真，不停的点头，皱着眉头。原来，她早就打听了卓一凡的情况，只是她想听卓一凡说而已。 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吃了附近的乐山串串香，卓一凡又被拉去沃尔玛！卓一凡就像一个土锤一样跟着，看着那一排又一排的货架，按照李晶晶的指示吃着各种各样的试吃产品！估计，光试吃就能吃饱饭的那种，真正的体验了一把人间百味！ 出超市的时候，两人啥也没买，卓一凡心里挺别扭的，毕竟吃了那么多试吃品，结果一点东西都不买，有些不太厚道。但李晶晶却说，又无聊又嘴馋的时候，她就会跑伊藤洋华堂、沃尔玛、家乐福一类的超市，东吃一块，西品一下，说的幸福洋溢。卓一凡则是目瞪口呆，差距太大，无法表达！ 时间很快就开到了傍晚，卓一凡说自己再不回去的话就没车了！李晶晶有些欲言又止的送卓一凡去坐车。 快要分别的时候，卓一凡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李晶晶。李晶晶没有反抗，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任由卓一凡抱着。 她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柔顺…… 第45章 恋爱＆爱情 从成都回来，卓一凡几乎时刻都放不下李晶晶，一会儿一个短信，一会一个电话，心心念念的就是再次见上一面！ 李晶晶回复短信就像轰炸机里不停丢下的炸弹，炸的卓一凡一会儿笑，一会儿愁，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呆傻！别的不说，就是电话费猛涨！攒下的学员津贴看得见的缩水，几乎都用在了电话费上。 也许这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终于两个人又要见面了！激动的一夜无眠，早上洗漱了又洗漱，照了一遍又一遍的镜子，风风火火的坐上镇上到成都的汽车，奔赴约会的圣地——春熙路！ 见面的时候再也没有那些生涩，就像那些恋爱的情侣一样，紧紧相拥。拉着手，行走在平整的石砖地面上，一家店接着一家店的逛，虽然不买，但也乐此不疲！ 游荡了整整一上午，找到那些有名的地摊开始吃那些钵钵鸡、麻辣烫、火锅粉、三大炮、凉粉、凉面，不知是能吃还是真的饿了，吃了七八个地方才感觉肚子涨的走不动路！ 沿着红星路一路走到府南河，又沿河走到合江亭，一边走一边聊，说不完的话题，扯不完闲谈！ 很快，天色暗淡，卓一凡又得返程了，但又有些舍不得！李晶晶说，要不晚上住成都吧，明天再玩上一天！ 卓一凡根本就不知道啥意思，说到：好啊！晚上我住到舅舅家里去，明天再回去！结果看到李晶晶有些失望的表情！ 后来出现“直男”这个词，回想起来，当时卓一凡就是一个标准的直男吧！ 第二天，两个人相约宽窄巷子，逛人民公园，终于完成了第一接吻，生涩但却很热烈！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不知道吻了几次，吻了多久，两个新手相互练习着，直到嘴唇充血，有些发麻才相视一笑！ 快乐的约会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又到了该回去得时候了，两个人黏黏腻腻，直到卓一凡错过了返程的汽车。 卓一凡打电话回家说第二天回去的时候终于引起了父母的不满，说是马上过年了，成天跑舅舅家不太好。这时候，卓一凡才醒悟过来，还有两天就过年了。 拉着李晶晶，卓一凡在心里盘算了很久很久，做了n次斗争，终于鼓起勇气说晚上一起住酒店吧。理由就是自己误了回家的班车，舅舅家也去不了！ 李晶晶没有推辞的意思，陪着卓一凡找了一家小旅馆就登记入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种暧昧的氛围瞬间就让那个十分简陋的房间温度陡升，后面得事情自然不用描述，也不好描述，根本没法用文字写出那些生涩又热烈、胆颤又胆大感觉…… 家教严格的李晶晶自然不敢留宿，晚上九点就回家了，可是有很多话没说完，很多温存没有进行够，两个人开始一条又一条的发短信，说着那些海枯石烂、海誓山盟的话，直到凌晨，李晶晶再也没有回音，卓一凡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一夜无梦！ 第46章 完美爱情 爱情在没有突破最后那道防线的时候总是那么完美！当突破最后那道防线的时候，对方的缺点会一点一点的慢慢展现出来！这似乎成了一条铁律，谁也逃不过！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两个人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粘到一块儿！但碍于距离和父母的关系，两个人后面的十来天，只能在父母跟前，打着各种旗号，偷偷摸摸的约会了两次。也许是那个时代的特色吧，父母跟孩子还不能成为“朋友”，上学期间谈恋爱为时过早，门第差距的观念等始终成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几座大山！ 在破除观念的同时，两个人的心理也不同程度的产生一些裂痕。虽然最终都以卓一凡的妥协而告终，但始终不能逃过命运的捉弄。 送别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哀愁，仿佛每一次分别都是心灵的割裂，让人愈发感到痛苦不堪！就在卓一凡即将踏上旅程的那一天，李晶晶特意赶到火车北站，只为亲自送别他。他们紧紧相拥，热烈地亲吻着彼此，一次又一次，似乎永远都无法满足那份深深的眷恋之情。若非火车票实在难求，恐怕卓一凡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屈服，再多停留一天。 然而，刚刚分离的瞬间，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互发信息。随着距离逐渐拉远，短信中的话语也越发亲昵而肉麻。尚未抵达首都，卓一凡的灵魂早已有一半迷失在了远方。 有时候，家庭背景的差异并不能成为阻碍，距离也并非问题所在，关键在于两个人的心态。卓一凡自不必说，他始终怀着愧疚之心，以一种亏欠的态度对待李晶晶的一切。他宽容她的任性，原谅她的无理取闹，默默承受着她所有的愤怒......然而，这一切仍然远远不够。人性的欲壑似乎永远难以填满，当你越是觉得有所亏欠时，反而会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爱情终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当出现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时候，那已经不再是爱情！终于，在分开仅仅三个月之后，这段曾经完美无缺的恋情开始变质、崩溃，最终走向分崩离析的结局！而这一切发展的很是缓慢，让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简直就是不经意间的水到渠成！ 感情之事本就难以评判是非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从女方的角度来看，长时间的分离使得她无法真实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这无疑是一种亏欠，而让她承受无尽的相思之苦更是一种折磨......然而，在男方眼中，李晶晶或许有些任性，甚至可以说是傲慢！倘若真要分出个是非对错，那便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结识了错误的人，最终酿成了错误的结局！ 当分手的那一刻来临，卓一凡心如刀绞，痛苦不堪。与年少时那场懵懂的初恋相比，这次他是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人！他用尽全力奔跑，仿佛这样就能逃离痛苦；他拼命地打了一个小时的拳击，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掩盖内心的伤痛，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始终无法摆脱那种难受的感觉！可又能如何呢？除了一遍遍地拨打那个永远无人接听的电话，发出一条条如石沉大海般的短信，他确实已无路可走，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第47章 恶心的事情 进入学院的那一刻卓一凡就知道，两年以来的第一个假期结束了，等待自己的肯定又是那些非人般的学习训练。 队长、教导员例行公事般的开了一个收假收心会，可最终的一刻，还是出了一个令人恶心的事情。 教导员说：“他带了这么久的学员，还没有带过情商这么低的学员！具体来说，就是大家休假回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给队长教导员带点土特产！” 教导员讲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恶心，这不是变相的让大家给他和队长带点东西么？而且，从学员们交流的情况来看，几乎所有人都感觉队长、教导员贪图便宜，是个贪污分子。 教导员的理由很简单，中国是个人情社会，走个亲戚都得提个三瓜两枣呢，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再说，关于送礼这个事情，看个人怎么理解，什么是礼品？你送礼的目的是什么？是纯粹的感情还是带利益勾连？反正是长篇大论，讲了一大堆道理。 学员们呢，越听越感觉恶心，想要东西就明说嘛，还说的那么堂而皇之，忽悠谁呢！ 可事实证明队长、教导员真的是不差大家的那份礼品！从后面的假期归队来看，大家被逼着带的土特产几乎都被他们分给了全队所有人，说是大家都增长点见识，尝尝鲜！话说过来，队长、教导员在首都都是有自己一亩三分地的那种人，三瓜两枣的还真看不上，他们只是在教大家做人的道理，让大家知道感恩，知道如何去处理好上下级的私人关系？这不是普通的一课，是影响人生的一堂大课。 从卓一凡的实践看来，同一批一起下部队的排长一百多人，有人进步的快，有人进步的慢，有的能力素质很强，有的情商很高，反正各方面的综合因素下来，五六年以后，当卓一凡都提升副营职的时候，还有人在排长岗位上发牢骚！在卓一凡看来，那里面相当一部分人不是素质不够高，也不是命运不济，而是情商低的一塌糊涂。 在部队，这样的例子特别多。就拿一个国防大学的高材生来说，高考650分，上了国防生班，毕业以后由于种种原因被分配到了大西北，刚分下来就各种牢骚满腹，各种吐槽，总是感觉自己高人一等，直接干到了上尉排长，整整在排长岗位上干了6年，最后被迫离开部队。真的是非常可惜！这个哥们不是脑瓜子不好使，也不是能力素质不够强，他学的计算机专业可以说在那个信息化建设的时代简直是稀缺人才，单位每逢大项军事活动从来少不了他，但为什么最后还一直在那个岗位上待着呢？还是因为思想不够成熟的问题，一边干着强军的大事情，一边吐槽强军事业遥遥无期，散布组织用人不公的不良言论等，而且越是到时间没有提升，牢骚越是多，直到最后离开部队。最为关键的是，连队的干部都劝他主动去找领导汇报工作，哪怕不带东西也行，结果那个哥们直接破罐子破摔，说道：有什么必要，汇报了也白汇报，反正自己在领导哪里都已经那样了！ 试问，如果你是领导，你会把这样的人放到基层带连队么？你敢把一帮子人交给他带领么？ 队长、教导员的那堂课对很多人是产生了重大影响的，尽管当时觉得恶心的不行，但若干年以后，很多人都想为当年误解队长、教导员的用意道歉！ 第48章 那些证算个屁 年轻人最擅长的事情可能就是忘事！ 队长教导员的那堂人生课没火过三天，所有人就进入到无尽的文化课与军事课中去，外加夜间站岗放哨！ 对于特种学院的人来说，只要拿到英语四级和计算机二级的证书就算进入保险箱，学位证书妥妥地到手！可是老学员前辈们拿不到学位证书却大有人在！连院长、政委两个将军都为这事情大发雷霆！他们可不想学员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其实，大家也都想不通，招进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各单位的文化、军事尖子，为啥就连那么简单的两个证都考不下来？？？后来，卓一凡从自己的同学们身上才慢慢的找到原因——一切都是借口！ 学员感觉学院的训练确实有些变态的感觉，说这是主要原因！别的军事院校文化课和军事课的比例都在7：3左右，特种学院则是4：6，明显的更偏重军事！这就导致学员们要想考证就只有自己熬夜加班的学。但是，白天那么多军事训练下来，年轻的小伙子们早就累的疲惫不堪了，哪还有多少精力？ 但是学院七队的队教导员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那都是借口！用两位大哥的话来说，魔鬼周都熬得过来，把这个英语四级算个屁！这两位大哥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知道你们不想学，那我就盯着你们学，每天训练完成，洗漱完统统给我拎着书包到教室待着！两位大哥轮流看守，过关回去睡觉！过不了关，大哥就陪着你在教室里熬着！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有些不适应，有些反感，每天十个单词，两个句子的任务，总有那么十几二十个人半天过不了！奈何两个大哥是铁了心要让七队的兄弟们成为学院历史上第一个全部考到两个证，拿到学位证书的学员队！哪怕是死记硬背也得考过关！ 强大的政治攻势外加强硬的手段自然是收到了一些效果，七队的兄弟们确实在第二学年的第一次英语四级考试就开创了先河，40个人，23个人考过了英语四级。第二学年的第二次考试又过了11个！剩下的6个人，在全队兄弟们的恶补下，也在第三学年全部通过，打破了学员队英语四级难过的魔咒！最为奇葩的是，七队的兄弟们同时也创造了英语六级考试的记录，一共27人考过了英语六级证书！这也是队长和教导员两个大哥激励的结果，什么叫趁热打铁？什么趁势而上？什么叫有用没用先拿到手再说？强大的政治思想工作确实激励着七队的兄弟们在学习的道路上不断深入！ 对于计算机二级，那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第三学年全员通过，十几个人还把三级证书弄到了手！ 至于学院丰富的奖学金，七队的学员们年年拿一半，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对于拿二三百的津贴的学员来说，一两千的奖学金，诱惑力非常的强大！用两位大哥的话来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学习学习，那些奖学金不拿白不拿！ 但是，反过来看，学院七队的兄弟们确实是付出了太多！什么叫闻鸡起舞？什么叫锥刺股、头悬梁？这些事情没少发生在大家的身上！至于这些证书有用没用不说，但这确实让七队的学员们更加优秀，他们学会了不找借口，学会了自律！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那种熬夜突破学习屏障的精神一直激励着他们一路前行！！！ 第49章 三猪四狗五学员 在很多军校里都会有这么一个排名，一教员，二战士，三猪四狗五学员！有些排位不一样，有些还排到了七八位，反正怎么排，学员都是末位！ 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学员的地位就那么低？ 说起来确实有些心酸！对于军校学员来说，不比地方青年上大学，思想政治素质绝对是第一位的，军队、军人形象那是必不可少的，军事化管理和训练自然就让学员排在了教员和战士的后面！ 教员是老师，连尊师重道都做不到，那还当什么军人？所以教员绝对是排在前面的！ 战士是执法者，站岗的要假条、凭证件才能出入，纠察队一天四处抓人、登记，拥有超级的执法权，自然而然凌驾于学员之上！ 至于猪、狗、鸭子之类的军队院校圈养的动物是学员的服务对象，平时喂食、打扫圈舍卫生，弄不好不好还要被讲评批评一番，就像服务员对待过客，服务“上帝”，那自然地位就比学员高了！当然，还有别的说法，说的是学院的伙食太差，吃的没有猪狗好！还有的说的是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多，睡得比狗晚......反正都是学员闲来无事调侃管理严格、枯燥无味的学员队生活！ 当卓一凡听说这种学员排位的时候差点没栽倒在地！因为他过的太幸福了！吃着飞行员般的伙食，和教员、队长、教导员那些做兄弟平起平坐，享受着战士们羡慕的眼光和崇敬的军礼！ 特种学院的伙食不用说，前面介绍过了！单是这个人际关系就得给各位特种学院的大哥们竖起大拇指！ “正团以下统统是兄弟！”这是特种学院里最爱说的话。因为到了师级以上，除了那些军内知名的教授，其他的几乎都是各层级的领导们。教授们天天全国跑，连见面都难，怎么做兄弟呢？跟领导们做兄弟，万一哪天一不留神说错话，引发管理上的风暴，风险太大！ 对于战士，一方面他们确实是从内心深处羡慕这帮能参加魔鬼训练的家伙；另一方面是他们连队的干部几乎都是学院的老队员和老学员们，深知学员们的难处，自然日常没少教育；加上学院的学员几乎就是宝贝，一批就那么几十号人，还是从全国各地调过来的，全部加起来还不到学院总人数的五分之一，自然成不了管理重点！ 在学院了，学员和战士之间还是有矛盾的，只是化解的非常巧妙而已！比如，站岗放哨来说，战士们只负责白天，晚上就是学员们轮流上，自然就会出现交接哨位的问题，有时难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接哨晚点的情况，发生口角也不可避免，双方的领导各自把人领回去教育就了事了！ 注意，是发生“口角”，打架这种事情在学院绝对不可能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学院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反正一进学院，队长和教导员不止一遍的上教育说，你们的拳脚只能对敌人，学院里的人统统是兄弟！而且还分析到，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能打？拳脚有多重？当时，卓一凡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后来毕业，因为一些事情和地方人打了一架才知道，原来那几年的特战训练真的没白练，徒手放到十几个“看场子”的人原来是那么的轻松！ 自然，战士尊重学员，学员就尊重战士，战士一口一个“排长”的就叫，学员一口一个“班长”的叫，大家自然相处很融洽！这可能就是“人捧人好戏连台”吧！ 第50章 马路杀手 在学院一直都会有马路杀手，而且年年都会有！这个词不知道是那个教员带回来的，反正就是指那些没有掌握驾驶技能，却驱车上路、危及他人安全的老学长们！学院一直出现马路杀手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特种驾驶是特种学院学员们的必备技能，毕业考试的科目之一！卓一凡是亲眼看见过老学长把车开进绿化带的，还有撞到树上的。 上一批的老学长们可以说上演了几次惊险，气的院长老人家差点心脏病发，哆哆嗦嗦的紧急召开会议，立即停止基础驾驶训练，寻求更好的解决方式！ 以前学院也练车，但是都是在外面一块空地上，因为地方开发，这块空地没有了，这两三年的基础训练就放到了院子里。前面的老学长们也有上草坪的，撞树的，但就是没有卓一凡他们上一批的狠，因此，也没发生太大事情！但这一批就不一样了，一个差点把学院的那棵百年大树撞倒，一个差点把学院标志撞废，还一个差点把院长撞飞......说起来，大家还得感谢那几个学长，制造的时机非常巧妙，刚好都被院长他老人家碰见了，还让他经历了险象环生的那一刻，这个重大安全隐患终于摆上了学院的会议桌。 经过学院反复研究推敲，最后决定让学员们到地方上学习驾驶，考驾照，然后再回学院练习特种驾驶。 当时的驾照，三千左右的驾驶学习费用，长达三个月的学习。但学院就是学院，协调公安、协调地方，愣是让学员们一分钱没掏，十五天拿到地方驾照！后来，卓一凡才知道，地方驾照的价值！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时间和精力的问题，各种下来，顺利的都要三四个月，还别说抽空去学习，往返车费、餐费等等，好多部队干部考了一两年才拿到驾照。 学院的组织形式很简单，限定15天的时间，白天练驾驶，晚上背理论、上机模拟考试。凡是15天考不过驾驶考核的，自费再学！ 还是那句话，魔鬼训练都能过来的人还能被一个驾驶证难住吗！自然15天后，统统都拿到了地方驾驶证！ 但特种学院就是特种学院，他们始终相信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严苛一些是对学员负责！ 地方学驾照学院的驾驶教员也参和了一把，把倒库移库的车位宽度直接给学员们扣了10厘米，把百米加减档只有70米（正规的是100米），连续障碍是8个（正规的是5个井盖），单边桥........反正是提高各种难度，让学员们好好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变态。 学驾照的时间肯定不会用教学时间，全部用的是暑假，反正也不放假，就用来干有意义的事情！夏天考驾照，那叫一个大汗淋漓！那时的车，方向盘没有助力器，原地打方向盘的话，光是转动方向盘就会让你胳膊酸疼！ 还好，特种学院的学员都是吃大苦、耐大劳的人，15天的时间真的就按照学院的要求拿到了地方驾照！ 第51章 悲催的欧宝 驾照拿着了只是走出了特种学院训练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驾驶训练！ 卓一凡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天！天高云淡，望断南飞燕！烈日下的天空想找朵云都是一个困难，如果想找个阴凉处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就在那片水泥地面上，两个教员开着学院的两辆“opel”出现了。 整队报告？免了！课前提要求？免了！理论讲解？免了！ 三个人，三个人，又是三个人的坐上车！上车的时候激动不已，下车的时候脸色煞白，甚至还有几个不争气的兄弟把中午的伙食吐得一干二净！ 这是很有意义的一堂课，至少卓一凡是这么想的！卓一凡作为二分队长，自然得冲锋在前，第一批上车体验！ “系好安全带！嗯，系好两个安全带！”赵教员说。 大家自然不敢怠慢，迅速的找自己的安全带，认真的系上！ 当大家都以为记好的时候，教员提醒到“卓一凡，你是不是左边的安全带没系好？”卓一凡一检查，果然只是把插销插进去了，没卡到位！ 在一声“咔哒”声后，教员又发话了，“戴头盔！” 不知道教员想干什么，但没人敢问！因为刚才从卓一凡系安全带的事情就说明教员不是一般的人，毕竟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知道卓一凡那个位置的安全带没有系好。 学院的警匪开车追击大战他们是看过的，老学长们训练大家也是见过的，发动机的轰鸣，汽车急刹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扬起的大团灰尘......但坐在车内体验还真是第一回！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车内听的不是很明显，但是能听出来什么时候是猛加油门，什么时候在踩刹车..... 只能看见教员的两只手一只猛打方向盘，另一只快速加减档，车窗外的景象却无信关注，感觉车辆一会是猛地加速让你有一种强烈的推背感，一会又是甩尾让人感觉快要飞出去，一会儿又是急刹车让你失重......短短的几分钟，过得特别漫长！真的难以想象，如果是没系安全带或是系一根是什么情况？ 下车的时候，卓一凡有种错觉，地面很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脑袋很懵，一片空白，心里很沉重，像石头压迫着心脏，两只手还轻轻的抖动......那几分钟他真的是害怕了！怕翻车，怕自己会飞出车外...... 缓了将近两组人的时间，卓一凡才恢复清明的状态，看了下一组的完整体验过程，才看清楚两个伟大的驾驶教员干了什么！急停掉头，飘逸甩尾几乎把车辆能做的动作都做了一遍，最为关键的是两个车还在对飙，你快我比你更快，你掉头我自然也不会落下...... 等所有人都体验完成后，两个教员才从车上下来，摘掉头盔，一脸兴奋，似乎刚才开的很过瘾！ 接下来教员讲这两辆欧宝的来历，为什么选欧宝，车辆配置是什么......罗里吧嗦，反正卓一凡是没听进去，估计其他人也差不多！卓一凡只记住了车辆是专门改过的，所有四梁八柱都焊接了钢条，即使滚个七八圈也不会变形之类的话！第一堂课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任何人再上过车。 接下来的时间，隔三差五就轮流去上特种驾驶课，一次课只有一个分队的8个人，保证每个人都能过上几把瘾！ 翻车是在所难免的，除了那几个性格特别稳得兄弟，几乎都把这两个车开翻过！所以这两个欧宝还是挺悲催的，不知道翻过多少次，补过多少次漆，做过多少次钣金！要是人的话，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卓一凡的翻车的时候，是一次飘逸时时机太晚，害怕冲出水泥路面，硬打方向，结果滚了两圈，尽管系着安全带，戴了金钢盔，但还是差点背过气，毕竟那种翻车的感觉太恐怖，安全带勒的人喘不过气，加上头部遭受猛烈撞击，头盔的作用仿佛只能保证不受外伤！ 课持续了两年的时间，最终都通过考核！但真正意义上通过两个教员认可的却只有3个人，用教员的话说，其他人没有天赋。只有那三个人一直有事没事的跟着教员继续学习，卓一凡自然因为一些原因没被教员看上，只能偷偷的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再玩把飘逸！ 第52章 可怜的奔驰 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有的才是最实在的！ 光会开车，不会修车在学院是说不过去的！毕竟作战的时候，哪里有维修站和维修工人一说呢？ 在那个年代，地方的车辆还不是很多，维修厂也少的可怜，高级修理工更是别提了！但学院就开设了车辆维修课，还直接是高级修理，要是放到地方都是一个宝！学院的教员上一半课程，主要是汽车的基础理论、构造，全车的拆装等等，地方上的高级修理工上一半课程，主要是行车判断故障，听声辨别故障等等...... 不管是学院的教员，还是地方的教员，上的都是一些实操课程！这就可怜学院的几辆奔驰车了，淘汰之前风光无限，淘汰之后就被用来练手，被反反复复的拆了又组装，更换了n个部件，不知道被多少人揉捏过！ 一辆车，将近2万个零部件，光记下来都不知道用了多久，反正当时大家就轮流去揉捏那几台车！用教员的话说“人可以闲着，车不能停”！反正一台车几个个人在捣鼓，反反复复的拆了又装，装了又拆！今天我拆装这个位置，明天你拆装那个位置，轮番上阵，几个月下来，感觉车的螺丝都少一一圈，拧不紧了！ 也许卓一凡是真的没有车的天赋，特种驾驶没被教员看上，连修车的技术也被教员吐槽“没有天赋”。虽然考核过了，但是继续深造的名额却没有他！因为接下来的是特种修理，更深层次的战场特修、快修！ 也许有人疑惑，一个特种驾驶，一个特种修理，不会就不会了，有什么影响？可在特种学院不一样，不是你跑的快就能留下来进作战队，也不是枪打的好就能留下来.....特种驾驶和特种修理一样，是一个加分项，加的分越多，留队的可能性越大！ 也许又该疑惑了，留作战队有那么好么？生活训练苦，枯燥乏味难，有什么意思？但这是一个男人的梦想，就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这句话一样，特种学院的每一个学员都会有这个念想！而且进入作战队以后，各种优厚的条件是你无法抵挡的！比如，提升职务，那肯定跟年限没有关系，一年两年算是正常，混的再背也不会熬到三四年不提职。又比如，作战队员服役满了，全国各地的部队随便挑，当兵的有几个不想回到家乡，有几个不想当家门口兵！还有参加作战的机会，那是经常会有作战任务，当兵不打仗当的哪门子兵呢！还有立功受奖........ 卓一凡有些气馁，毕竟自己已经很认真的对待这两个科目了，为什么就是比不过别人，难道真的是天赋问题？越想越不服气！ 不服输的他终于干了一件蠢事，偷偷的跑到车库里拆装车辆，结果被学院纠察抓到了警备室！学院了解卓一凡的情况以后虽然没有作出任何处理，但是这个事情还是很快传开了！ 不服从学院教员教学安排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如果人人都这么干，今天我偷偷打枪，明天我偷偷开车，想干啥就干啥的话，那学院不就乱套了！因此，卓一凡在七队的军人大会上作了深刻的检查！这是他军旅的第一份检查！ 第53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时候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人比人气死人”，这话一点也不假。当卓一凡他们他们大汗淋漓的爬山涉水、痛苦挣扎的时候，别的军校学员也在“痛苦徘徊”！他们要么是在军训大学生们，选择性的“祸害”那些良家女大学生们，要么就是在省亲，在家人的安排下挑选着那些中意的恋爱对象！还好这些情况是在卓一凡毕业后才知道的，要不然，特种学院那几年真的不知道怎么熬下来！ 学院的暑假假期总是安排的很满，学驾驶、学修理、学救护、学生存……反正除了那些战场必备的战斗技能外的东西，几乎都给你放到暑假假期！不是说那些技能不重要，而是相比射击、搏斗、体能那些主战技能就显得鸡肋一些，在战斗中可能用到，只能说多学一样，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就要大一些。后来，大家才明白过来，学院是在打造全能型战斗人才！ 那些技能的学习，根据重要性被学院安排学习的或深或浅，自然排满了暑假的时间！但光在院子里学那些是枯燥乏味的，所以学院就安排大家“实习”！说是“实习”，还不如说魔鬼训练来的亲切！ 学院组织学员们全国各地乱窜，美其名曰“用脚丈量祖国的大好山河”“用心熟悉祖国的作战环境”！对于学员们来说，这种“实习”方式让人既爱又恨！爱他自然是因为不用关在院子里，成天看重复的风景。恨他是这种“实习”有些太残忍，不是掉一层皮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是确实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第一年的假期，学完驾驶没几天，卓一凡他们就被学院着急麻慌的拉到了海边，组织所谓的“海训”！ 对于一大帮子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过真实海洋的学员来说，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间，真的很兴奋，接连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尽管队长教导员，老队员老学员们不停的给大家泼冷水，但那种热情始终没有被那些残忍的训练内容浇灭，反而越加高涨！ 也许年轻人就是好奇心最强的一种生物，对于未知的期盼永远大于恐惧！ 就在大家都还在眼巴巴的等待通知和方案的时候，一个紧急集合哨就把所有人送到了机场！ 没有通知、没有方案，迷迷糊糊地就上了飞机！ 紧急集合的时候只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命令，集合——蹬车，全都是记忆动作和流程！所有学员都坐上飞机的时候，心里很是沉重，因为确实不知道是要出去训练还是执行任务！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一年的训练和折磨，这帮学员的脑子里早就装满了作战意识，该自己携带的东西一样不落！ 也许很多人和卓一凡一样，第一次乘坐飞机！虽然是夜间，黑不溜秋的，什么都看的不太清楚，但是随大流、跟着走，却没人闹出笑话来！ 跟着机务人员的指示，调整座椅、系好安全带，随着超重、失重的感觉，卓一凡第一次飞上了天空，来到了云层之上，看着那皎洁的月亮，忘了那份紧张！ 第54章 跳海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当飞机降落在机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过了。机场的光线很是明亮，但还是照不透黑夜，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虽然是半夜，但是一点清凉的感觉都没有，热浪夹杂着海的咸腥味一阵一阵的袭来，潮潮的感觉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一群人全副武装出了机场，登上了141运兵车！不知道是带车干部忙着回家睡觉，还是驾驶员班长在机场等的太久犯迷糊，车辆开的一点也不稳，左摇右晃，前途后仰，仿佛拉的不是人，而是一堆萝卜白菜，让坐在后面得学员们纯粹没有机会睡觉！这让学员们纷纷吐槽，学院有钱包机，没钱包车么，弄的什么烂车！还好，这该死的运兵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停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一个多小时路程，半路居然连城市的影子也找不到，好歹是有机场的地方啊，应该有城市才对！这绝对又是那些魔鬼们的阴谋！ 等所有人下车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海边，虽然黑黢黢的一片，但波浪的声音绝对假不了！但这是哪里呢？还没等大家回过神，一艘轮船靠岸了！说是轮船，还不如说是渔船，毕竟太小了一些！学员们被赶上了船，意外的是每人居然发了一件救生衣！ 海上的波浪都是黑色的，浪起浪涌，看着有些瘆人！毕竟大多数人还没有出过海！加上那艘小船给人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翻掉，每个人都一手紧紧的抓着船上的地网绳，一手拽着自己的救生衣，准备随时应对落水！ 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岛屿！每个人的心里都看到了希望，毕竟折腾了一夜，手里还抓着东西两个多小时，手臂早就有些酸麻，身体更是疲惫不堪了！要不是担心掉到海里，估计大家早就打瞌睡了！ 轮船停下了，魔鬼露出了他的真容！居然不是魔鬼教员，而是作战队的二队长和他的几个作战队员！作战二队的队长是那个人送外号“黑子”的人，皮肤黑，心更黑！据说作战队员们在他手里都被训练的怀疑人生！ “以分队为单位，游到海岛上就算完成今天的任务！”黑子说。 说完几个作战队员一人选了一个分队，走到前面，说了一句“跟我走！”还没等学员们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跳进海里了！然后你就看见他在海里如同鱼儿一样游的欢快！ 卓一凡对副分队长说：“迪哥，你打头，我收尾！” 迪哥嗯了一声，然后就跳下了海！伟胜、双黎、金国……纷纷跳下水！可到了老董和松林的时候却犹豫了！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卓一凡！ 卓一凡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恼火的说：“啥情况？跳啊！你们跳了我就跳！我押后！” “勇哥，我们两个不会游泳啊！”两人有些胆怯的说。 “我c！把这事忘了！”卓一凡一拍脑袋！ “我去！双黎也不会啊！他跳那么快干啥！！！”卓一凡有些抓狂！ 班里三个不会游泳的，双黎山东人，松林宁夏人，不会游泳还说的过去，老董湖北武汉人居然是“旱鸭子”！ “对了，充气床垫！赶紧吹！我先下去救双黎！”卓一凡着急的边安排，边往船边走！ 也没管两个人怎么吹床垫，卓一凡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朝着前面的几个人追去！ 第55章 大海 跳进海里才发现，原来海里的感觉跟河里、游泳池里简直是两回事！对于第一次下海的卓一凡来说，海水的浮力大了一些，那浪一个接一个，浪涌的人怎么游都感觉不是很顺畅，都有些用不上劲的感觉！来不及适应这种感觉，卓一凡着急的寻找着双黎同学的身影！ 还没游上几米，卓一凡就见到了双黎！此时的他一只手扶着带队的作战队员，一只手拼命的划水，表现的并不是很轻松！卓一凡靠上去，还没开口，那个队员就说：“交给你了！你这个分队长当的可真够可以的！”随后他又消失了，就跟大海是他家的一样。 “双黎，你没事吧！咋想的呢？”卓一凡问。 “也，也没咋想，就想着跳下才说！”双黎说道。 听双黎这么一说，卓一凡差点没呛水！胆子真的太肥了！不会游泳居然直接跳海！轻生么！ 不过双黎似乎学会了游泳，自己游的呼呼啦啦的，虽然动作看着不是很舒服，但毕竟没有沉下去！ “你这是会游了？”卓一凡问。 “也不算吧！跳下来的时候喝了几口水！真他娘的咸！浮上来以后，感觉背包浮力真大，身体想侧翻，这是作战队的大哥就扶了我一下，然后让我用一只手扶着他，感受浮力！没想到居然沉不下去！” 听双黎这么一说，刚才确实太慌张了，都没有好好体验背囊的浮力！一感觉，居然跟背了一个游泳圈似的！这时卓一凡才想起来，背囊是防水的，而且里面还单独用防水袋装了，扎的特别紧，那妥妥的一个游泳圈啊！要不是脖子上的枪，估计躺在海上都不成问题！ “老董跟松林下来没有？”双黎问。同是不会游泳的，自然关心起对方来！ 卓一凡瞬间想起，老董和松林两个人估计还在船上吹充气床垫吧！赶紧回头望船，结果看到的只是一个轮廓，估计百米开外了！ “伟胜！伟胜！”卓一凡看见前面的身影就小声的喊起来。 前面的身影听见声音就停住了，随着浪被慢慢的推了过来。结果过来的是金国。“勇哥，啥情况，伟胜估计和迪哥在前面！”金国问。 “没啥！你辅助一下双黎，我回去找老董和松林！”卓一凡说。 说完，卓一凡掉头往回游！ 海里是不一样的，不能靠蛮力，得顺着浪起浪涌，要不然浪费体力做无用功！卓一凡感觉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胳膊都有些酸了才前进了几十米，但还是没见到两个人。 卓一凡有些心慌，全分队八个人被生生的分成了几部分！ 卓一凡试着轻声的喊老董，可除了海浪和海风在回应他，哪里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卓一凡又拼命的朝船游过去，用尽洪荒之力到达船边却发现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心里有些堵得慌！“不会是游岔了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卓一凡也没过多的犹豫，喊了几声没人应，他就朝着海岛的方向游去！ 天色越来越白，海水一直把卓一凡往岛屿的反方向推！身体真的很疲惫，加上孤军作战，都有些吃不消的感觉，全凭意志力在那里硬刚！ 还好，十几分钟后，卓一凡看见了前面的身影，两个人趴在充气床垫上，四只脚不断的激起水花！ 希望就是力量，卓一凡加速游了过去！ 第56章 海岛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对于海上来说，同样作效，明明看见岛屿近在咫尺，可就是半天游不过去！ 卓一凡用劲洪荒之力，终于追上了班级的老董和松林，扶着床垫休息了一下，就配合着两人的节奏拼命划水，企图追上分队里的其他人！但是，这是不可能，他们三个弄的那个破垫子，看是省劲，实际是增加了前进的难度，毕竟还在退潮，好浪涌的他们根本没法协调一致用力！他们三个最后抵达海岛！ 卓一凡原来还想象这个海岛会是怎么样，会不会是无人岛屿，有没有吃的、喝的，会不会又是该死的魔鬼训练！可到了岛上才发现，海岛上不仅有人，还有别的部队！海、陆、空，一个不少！ 登上岛屿，魔鬼并没有责骂，而是发放了热食和干粮，给各分队1个小时的时间就餐、总结、收拾行装！ 囫囵的吃完饭，就开始总结了！结论肯定都一样，这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分队行动！指挥谈不上，协同简直就是扯淡，成效自然是乱的不能再乱！虽然黑子队长没有责怪，没有讲评，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其实就游了五公里，按照标准来说，1个小时内是必须完成的，结果他们用了将近4个小时。 黑子队长似乎是在给自己正名，对待七队的学员们格外的温柔，不管话语还是行动，充分考虑大家的感受！黑子队长带着大家来到一片营地，指着那个简易的指挥所说：今天的任务，以他为中心，各分队自行搭建宿营地！ 说是指挥所，其实能看到的就是一个帆布帐篷顶，其余部分都埋在了地下！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实现的！ 就地取材搭建营地大家都不陌生，上过课，也训练过！经过卓一凡简单的分工就各行其事了！ 对于搭一个人、两个人的临时宿营地很轻松，但是分队规模的就比较困难了，毕竟没有那么多合适的材料啊！而且五个分队，所需的材料自然多了很多很多，他们不得不跑很远的地方找木头，找藤蔓，找合适的树叶...... 从早上忙活到晚上，天都黑了，各分队都还没有完成！ 魔鬼们呢居然没有吃火锅，而是吃起了烧烤，喝着啤酒，看着各分队忙前忙后！没有指导，没有责怪，没有总结，一切都让大家摸索实践！ 天色彻底暗淡下来，海岛一片漆黑，各分队升起了火堆，在火光的映衬下继续施工！直到晚上十点，卓一凡他们终于完成了搭建工作！卓一凡跑到黑子队长跟前汇报，二分队完成搭建工作，请教官们检查！ 可黑子队长的话，让卓一凡无以言对！“有什么好检查的？你们自己住的自己感受！大自然会帮你们好好的检查！” 卓一凡灰溜溜的回到分队的临时住所，安排大家简单的吃点干粮就展开背包好好休息！ 也许黑子队长能掐会算，半夜的时候，大自然真的开始检验大家的劳动成果！ 第57章 暴风雨 尽管从昨晚上一直折腾，大家都很疲倦，睡得很沉，但半夜的雷声还是吵醒了所有人！雨还没有来，但所有人都在担心，如果白天搭的临时住所抗不过暴风雨的话，大家只有接受暴风雨的洗礼了，说不定还有危险！那些搭建材料一旦掉落，很有可能砸伤人！ 有了这些担忧，所有人的睡意全无，索性坐起来，扶着着几根支柱打瞌睡！ “哗哗哗”的雨声袭来，盖过过了雷声！密集的雨点打在临时宿舍的顶上，发出“塔塔塔”的响声，让人的心脏跳动都随着那急躁的声音加快！ 没过一会儿，风来了！呼呼啦啦的声音传来，每个人的心都提上了嗓子眼！因为明显的感觉到临时住所在随风摇晃，结合部位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仿佛随时会被摧毁！ “嘭“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断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搜索破损的位置！还好，不是卓一凡他们的！大家都在祈祷，千万不要塌了！ “嘭嘭嘭”，“赶紧出来！”声音传到卓一凡他们这边，好像是老姚他们的住所出问题了！出不出去帮忙？所有人都投来质询的目光。 “走！出去帮忙！塌了就塌了！”卓一凡说。 “出去顶多淋雨！至少不用担心！”迪哥说。 大家穿上雨衣跑出了临时住所！ 出来以后才知道，原来暴风雨长成这样！大风刮着雨点打在身上，密密麻麻，身上还好点，那些裸露的皮肤直接感觉有点疼！即使穿上雨衣，从雨衣缝隙灌进来的雨水不久就灌了进来！ 三分队的住所塌了一角！老姚正带着抢救剩下的主体！ 二分队加入行动，把老姚他们的东西拿到自己的住所，又帮老姚他们拆除那些破损的部分！一分队也来了，四分队、五分队也来了，全队忙活了好一阵，才把三分队的住所稳定住！ “走，到我们那里凑合一晚！”其他几个分队发出邀请。 老姚也没有拒绝，直接分配人员到各分队，自己跑到二分队！ 进到临时住所，脚下“哗哗哗”的水声宣布卓一凡他们今夜无眠！估计别的分队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们整个营区地势都不是那种特别疏水的好地形！防水沟挖的再深也没有用，毕竟雨太大了！ 卓一凡没有安排大家往外排水，因为那肯定是无用功！外面的雨下了三个多小时才停！等雨停了，天也就亮了！ 各分队走出帐篷，看着那满地狼藉的情况，心都碎了！三分队的住所塌了，其他分队的虽然还站在那里，但也是千疮百孔，不是这里掉了一块，就是那里松松垮垮！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或者说是怎么向黑子队长交代！ 五点四十，哨音响起！集合！ “走，带你们去看日出！”黑子队长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展现出魔鬼的一面，就跟没看见各分队营地受损的情况一样，带着大家跑步离开营区，迎接海上初升的朝阳！ 第58章 阿拉，妹子下扬州! 沿着一条土路，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泥水溅满了双腿，但这丝毫不影响队伍前进的速度，一路狂奔。 跑了一会儿，不同着装的兄弟们也开始喊着呼声番号出早操了，大家擦肩而过，按照分队间的礼仪相互打着招呼。 不到半小时，大海映入眼帘，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你会清楚的知道他会从哪里升起来，因为那里已经开始散发着光亮，照出一条弯曲的海平面！ 太阳出来了！一点一点的从海平面上升起，红彤彤的，越来越亮，有些温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第一次看见海上的日出，内心不禁有些欣喜！ 黑子队长似乎也明白大家的心思，说是教大家喊个号子，要不然，到了海滩上根本合不上步子。 队长：“阿拉妹子下扬州唉” 众人：“下扬州唉” 队长：“千万不要走小路唉” 众人：“走小路唉” 队长：“小路上——不平整唉” 众人：“不平整唉” 队长：“小心妹妹沟里丢唉” 众人：“沟里丢唉” 队长：“阿拉妹子下扬州唉” 众人：“下扬州唉” 队长：“千万不要走树林唉” 众人：“走树林唉” 队长：“树林里面坏人多唉” 众人：“坏人多唉” 队长：“小心妹妹贞洁丢唉” 众人：“贞洁丢唉” 队长：“阿拉妹子下扬州唉” 众人：“下扬州唉” ...... 非常有意思的调子，非常优美的环境，大家都乐此不疲的喊着，早就不管那松软的沙滩难不难跑，早就忘了昨夜的暴雨袭击...... 这个日出看了将近两个小时，兴奋过后，剩下的都是疲惫！沙地上跑步一个多小时，尽管十公里跑、二十公里跑几乎都是家常便饭，但是每个人的小腿还是感觉最为明显的地方，酸胀酸胀的感觉，肌肉都是硬邦邦的，甚至不停的在颤抖！ 回到营地，居然还有意外的热食供应，馒头、稀饭、咸菜。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过炊事班的身影，也不知道队长他们怎么做出来的早餐。管他怎么来的，先吃了再说！大家拿起碗筷就开干，跟饿死鬼似的，仿佛又回到新兵的时候，吃五六个馒头、七八个馒头的大有人在。 过了两天才知道，这些饭菜是兄弟单位提供的！真是服了学院的协调能力！用院里领导的话说，特种学院的训练确实太忙，哪来的时间做饭！并且学院也不愿意大费周章的带一堆保障人员，特种兵嘛，有啥吃啥，没有吃的就自己找吃，肯定饿不死的！ 说来也奇怪，伙食标准一下降了这么多，居然没有一个人有意见！一寻思，原来大家都以为到岛上进行魔鬼训练，生存训练，谁还指望那些热食呢？有吃的都不错了！所以啊，人是一种特别奇怪的物种，既然知道“朝三暮四”的故事，结果自己还干“朝三暮四”的事，开心的当那些猴子。 第二天，除了那个早操，黑子队长把剩下的时间，全交给大家修葺整理住所了。有过昨晚的教训，每个人都特别认真，每个材料都选了又选，生怕今晚再来个暴风雨！ 第59章 海训 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是战略战术的至高目标，也是最终的目的！因此，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海岛的生存训练并不是以魔鬼训练的模式开展的。黑子队长说了，就学员那点生存知识，不是被毒死，就是自己病死了！在热带丛林的生存除了吃的、喝的，还有那些毒物的攻击！可能是一条长相奇特的鱼，也有可能是一条蛇，还有可能是一只蚊子......那并不是危言耸听，每年全军因为这些毒物牺牲的、残废同志就不少！~ 黑子队长说，这个小岛他也是第一次上来，但是依据他多年的热带丛林野战经验，绝对饿不死大家！因此，他乐此不疲的教大家，那些物种不能碰，这个物种可以生吃，那个物种必须煮熟......品尝各种海鲜，品尝各种植物，实现刺身自由不在话下。有好吃的，自然就有难吃的，最难吃的就是蜘蛛，头还好点，尾部那种爆浆的感觉确实让人作呕，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呕吐的命运！不过黑子队长并没有生气，而是开心的告诉大家，“吐着，吐着，大家就习惯了！” 岛上的水资源不属于那种贫瘠的岛屿，但队长还是教会大家怎么收集雨水、露水，怎么过滤自然淡水，怎么从植物身上获取水，实在不行就想办法蒸发海水......可以说把最极端的情况都想遍了，几十种方式方法，保证大家首先有水，要不然这么热的天气，没被饿死就脱水牺牲了。 有水还得有火，在这潮湿的海岛上钻木取火不是难，而是难于登天，看似简单的事情，却怎么也办不成！把取火材料放在身体上烘干简直想都不要想，只能想办法日晒，或是风吹，可那么潮湿，怎么弄的干！钻木取火的工具好做，让他冒烟也好办，但怎么也出不了火星！在这个环节上，几乎每个人都磨破了手茧！庆幸的是，黑子队长和老队员们足够的耐心，坐在旁边看着你失败、失败、再失败.......后来，还是队长亲自带着大家一步一步的做，直到每个人都弄燃一堆篝火才算掌握这项技能的精髓！ 学习这些技能的时候，海训内容也没有落下，什么陆海登岛、武装泅渡、沙滩搏击、野外追踪..... 海训自然与海作伴，成天不是泡在海水里，就是跑在沙滩上，直到每个人都蜕了几次皮，全身黑黝黝，有那种水火不侵的感觉的时候，整个海训才进入尾声！ 考核开始了，学院终于舍得来了一个领导——那个最实战的副院长，没有带慰问品，没有一句问候，只要训练成果！ 在副院长的示意下，黑子队长温柔的告诉大家，最后的考核就是先在海岛野战生存，然后游过一个海峡，最后进行掏窝子战斗！听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但是学员感到的却是阴冷！ 没有方案，连地图都舍不得给一张，不得不说，实在是抠门了一些！ 抠门到时算了，没想到：枪被收缴了！刺刀被收走了！背囊也被拿走了！差点没把衣服裤子也收走！最后，几个老队员还挨个搜身，让你手无寸铁，就连几根线头都没有放过！ 学员们欲哭无泪！ 第60章 人多力量大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样的野战生存好办，可是那么多人啊！万恶的黑子队长！黑心的学院！在收缴完所有私人物品后，把全队人赶上一艘破船，呜呜啦啦的就出发了！ 在完成野人的投放之后，黑子队长扔下一个袋子，盯着每个人都打开那个生命探测仪，检查电脑屏幕上的绿点完整后，笑嘻嘻的对大家说：“接下来就靠大家了！我年底调不调整职务就看你们的表现了！记得三件事情！第一，目的地在那个岛上！”说完指向远方的一个黑点上，一看就距离不短。 “第二，作战目标的线索在岛上，找不到就不要游过去，游过去也没用，看到他们没有，你们的目标就是他们！”说完指着训练他们的几个作战队员。 “第三，最为关键的一点，每个人的仪器不能关，否则，退出考核！更不能损坏，几万块钱一个，你们可赔不起！” 说完，带着几个作战队员就登上船就跑了！留下一群人在海滩上凌乱！ 队长一走，队伍里就一哩哇啦的商量对策，一时，场面有些混乱。 “各分队开会讨论一下接下来的生存作战问题，半小时后，几个分队长再一块研究？”三分队长老姚建议道。 “要不先去探探岛上的情况，转一圈过来再研究？”卓一凡提议。 “要不一部分人去探岛，一部分人安营安营扎寨，一部分人找吃的？”四分队长说。 ....... 几个分队长一个多月以来还没产生过分歧，可在今天这个事情上产生了一些分歧，意见不是很一致，如果再不统一思想，很有可能分道扬镳了。 还是老姚发挥了他老班长的威信，招呼几个分队长到旁边研究。 经过十几分钟的研究，最终决定由一分队、二分队、三分队从左边、右边和中间三条路线探岛，最终汇合点还是在这里。四分队、五分队在附近寻找食物、水源、取火....... 各分队按照既定的任务出发了，还好岛屿不是很大，要不然，这些探岛的分队就危险了。 卓一凡带着分队一路急行军，平坦的地方就跑，不平的地方就快走，根本顾不得喝水和进食！因为探岛太关键了，这是一个群体行动，岛有多大，有什么地形，全都有数，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到下午的时候，向左、向右探岛的一、二分队碰面了，过了半个多小时，从中间探岛的三分队也来了，赶紧把带的水分给一、二分队的人！原来，三分队从中间走，居然遇到了水源，想着一二分队估计喝不着水，就地取材，用苔藓吸水，又用叶子包裹，做了简易的储水器，也真是难为三分队了。 一、二分队挤着苔藓里的水，往嘴里慢慢的滴，真是一点也不敢浪费。虽然水不多，里面还有泥沙，但至少是安全淡水。 简单的交换地形情况后，大家决定从中间返回集合点。岛屿虽是一个长条型，但三分队的路线还是最短的，之所以过来的时间较长，是因为他们翻山、爬沟、开路等费时太多，现在路开好，回去肯定快的多。 一路狂奔，路过水源，大家狠狠的补充了一下，带了一包包的苔藓往回跑。 回到营地的时候，夕阳西下，是那么的美丽！但是没有人有心情看风景，接下来的生存才是关键！ 晚餐还算丰富，有鱼有虾有贝壳，基本把这片海域的物种尝了个遍，还有野菜，最为庆幸的是，每个人还有一个饭后水果，那一刻真的很幸福。 吃完饭，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开始商议接下来的生存。 各分队商议完了，几个分队长又一起商议......安排完哨兵，卓一凡躺在地上，海风吹过，天上的云朵被吹散，月光和星光照耀在这片沙地上........ 第61章 分散行动 一夜相安无事，每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常理说，在学院里，这种考核怎么可能不带实战背景，不玩偷袭？尽管疑惑，分队长们还是聚到一块儿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分析来分析去，这次考核的关键还是找到线索，至于线索是什么？在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一群人带到一起，生存确实面临较大的问题，吃喝拉撒睡都太麻烦。昨天晚上是没有下雨，如果下雨，估计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毕竟这个地方三天一大雨，两天一小雨，反正总是下雨。几个分队长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觉得把人分散开是最好的选择。一个分队分两拨人，分队长带几个，副分队长带几个，分散到岛屿的十个方向，向心收缩，一边生存，一边收集线索。 各分队按照计划展开，各自奔赴自己的方向！ 分队长带领的队伍自然是岛屿的另一边，有过前面的经验，中午时分，卓一凡他们已经来到岛屿的西北面，开始开辟他们的新通路。 按照第一天三个分队探岛的情况来看，这个岛屿初步估计有三四百平方公里，长径将近15公里，短径9公里左右，用三分队站在高处看的情况，就像一个弯丝瓜，头小、屁股大，一个弯弯地大长条。虽然岛屿的短径只有几公里，但那是估算的直线距离，上山、下沟，加上复杂的地形，茂密的丛林，怎么也得十公里以上，而且这种丛林，有很多地形是逼着你绕路。 卓一凡他们这个方向运气还是不错的，钻进林子没多久就遇见了溪流，可以补充水分，溯溪而上，而且可食的植物也不少，一边走，一边吃，生存的问题不大。 可高兴的时间不长，远处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很明显，这是要下暴雨！来不及思索，卓一凡就和大家赶紧跑出溪流的位置，找地方避雨防雷，毕竟下雨停留在溪流里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还好，溪流两边不是那种陡崖山壁，要不然，上不上的去都成问题。来到地势较高的地方，四个人分工协作，抓紧时间搭建避雨的场所！丛林里的快速搭建早就被他们练的熟悉不过，依据地形条件，他们选择了三颗粗壮的树，利用枝丫，搭了几根结实的木头就算完成打底工作。又用藤蔓拉了一个天幕，树叶层层铺叠，简易的房顶也做成了。 干完这一切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趁雨还没来，留下一个人取火，其他人又在附近搜寻一些吃的，以备晚上的食物。 半个小时后，暴雨来了，卓一凡他们围坐在火堆边掏出搜罗的食物烘烤，有螃蟹和虾，有高蛋白的蛹，还有野果和草根。一边烘烤，一边脱下鞋袜检查，果然还是有蚂蟥钻进了皮肤，毕竟在水里待的太久，老式高腰鞋根本就抵挡不住！还好，钻的不深，拍打着蚂蟥周围的皮肤，慢慢的把蚂蟥拉出来，扔进火里。然后拿水冲了冲就算处理完成了，毕竟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沿途也没遇到合适的草药，实在没法处理。 雨一直下，天黑了也不见停歇，屋顶有些渗水，滴滴嗒嗒，几个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任凭雨水落在身上，还得看着火，只要火不灭，一切都好办。大家轮流讲故事、闲聊，实在是无趣的很！ 第62章 敌人 几个人轮流守夜，准备的柴火烧的差不多了，但雨还没有停，只是减弱了一些而已！这种情况下根本就还不适合出去，只能留守一人，其他人出去找柴、找吃的！ 下着雨，三个人没敢分开行动，毕竟可能会遇见各种各样危险情况。几个人一商量，准备到溪流边看看情况！来到溪边的时候，看着那浑浊的流水急冲冲的往下流，两岸一片狼藉，很多小树都被流水冲的七倒八歪。庆幸昨天没有停留在溪流里，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河边找吃的估计是没希望了，于是他们换了一条路线返回，希望沿途能找点充饥的东西！ 用木棍开路真的太难，不一会儿，几个人都感到胳膊酸疼，但是没有办法，再难也得回去。仿佛老天爷在开玩笑，直到返回营地，居然一点吃的没有！ 回去换了人，架了一些半干半湿的柴火，他们又出发了！往海边走。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海，但能吃的东西确实太少了，没有工具，看到鱼也白瞎！只能捡点贝壳，海螺一类的东西，回到营地，饥肠辘辘的烤上晚餐，大家都有些沉默！如果明天还下雨怎么办？ 果然，饿了一夜，雨还是下个不停！火也灭了！卓一凡实他们在待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饿死！ 拆除营地，消除痕迹，离开营地，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卓一凡他们淋着雨往既定的方向前进。 沿着溪流边走很困难，茂密的植被，错综复杂的地形，限制着卓一凡他们的速度，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估计也没有前进多少距离，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饿的前胸贴着后背，精神都有些恍惚。 “快看！有个潭！”老董喊道。 一群人顺着老董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水潭，虽然不大，但确实是一个水潭。大家都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那个潭。有潭肯定就有鱼虾之类的，这对于饿了一天多的人来说，肯定是一个希望。在水潭里，即使水流急也不至于被冲走。于是大家找路下去。十几分钟后，来到潭边，这个水潭就像一个三十几米宽，五十几米长的一个池塘。虽然水很浑浊，但是真的和大家想的差不多，水流比较平缓，唯一担心的就是暗流。 于是大家赶紧找藤蔓充当安全绳，又快速的制作前期学过的捕鱼陷阱，放置完毕后，又在水潭的出水口做了一个简易捕鱼网筛子。忙完这一切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卓一凡和伟胜绑上藤蔓往水潭中央走去，最深的地方有一人深，几乎探测完潭里所有的地方后，大家可以放心下水了——没有暗流！四个人跑一排散开，开始拍打水面，往下游赶鱼！ 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一遍下来，就捉到了四条小鱼，一只虾。安排好收获，又来一遍，又有两条鱼。从水里捞起来其他陷阱，又是几条鱼。总算是有吃的了，没法生火，用手挤去鱼的内脏，直接吃刺身，连骨头渣子都没有放过，虽然满嘴的腥味，但那一刻真的很满足。尽管很饿，但是每个人还是只吃了两条鱼，剩下的都放在他们制作的小水坑里，盖着叶子，压上石头，以备不时之需。 天就快黑了，天空还是下着雨，不可能连夜行动，必须的找到落脚的地方。于是他们在水潭边找了两棵相对靠的比较近树作为支架，用那些不用花钱的藤蔓快速搭建斜坡宿营地，铺上树叶，再搬来大石头把底部垫起来，放上木棍，垫上树叶，这样至少离开了潮湿的地面。 尽管大家都知道没法生火，但还是想试一试，大家摸黑到处找树洞，看能不能掏出来点干苔藓，干草，又收集半干的树枝、树棍。 也许这就是运气，伟胜在一个石头缝里居然找到了一个废弃的鸟窝，还有一些羽毛，还算比较干燥。他脱掉衣服顶在头上，等身上干了就把鸟窝贴在身上，通过体温让它更干一些。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找到了一些还算比较干的引火材料。 这可能是大家取火用时最长的一次，弓、钻和底座都做好了，钻了很久都还有些潮湿。四个人轮番上阵，用了三个小时才开始冒烟。冒烟就有希望，四个人围着那个取火的底座，伸出手，一层层的挡在底座上，生怕滴进去一滴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火终于被生起来了！每个人都有些激动，相互看着，有些泪眼朦胧。这时，卓一凡说，把那些存货拿过来烤上吧，好好补充一下睡觉，明天大不了再下潭里捉鱼。 伟胜和老董过去了，可两分钟后，两人跑回来说：“鱼被偷了！” 大家心里一紧，糟了，光顾着生存，忘了可能潜在的敌人了！ 大家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出现的！！！ 第63章 中计 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夜，敌人并没有出现。值得庆幸的是天放晴了！卓一凡留守营地，其他人则是去搅弄水潭，收获陷阱。 伟胜他们很快就带了十几条小鱼回来，但一个坏消息让大家的心情复杂起来！因为他们的那个网筛被破坏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时间发生的？怎么发生的？对方有几个人？他们可是一直有人守夜的啊！ 虽然情况复杂，但大家还是烤上鱼，商量着对策......一人吃了两条，剩下的几条交给老董用树叶包着揣进了裤兜！ 他们朝着既定的方向继续走，一直没有其他分队的影子。刚开始卓一凡还怀疑走错了方向，可是看到其他分队活动的痕迹后，他立即停止了分队！ “好像一切都不对！按理说应该遇到其他分队了啊！”卓一凡说。 “就是！不会是......其他分队被抓了吧！”老董说。 “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一路上金国都没怎么说话，突然说道。 “我想不通啊！你看，我们下雨的时候待了两天都没人偷袭，昨天也没人偷袭，只是破坏了我们的捕鱼网，拿走了鱼！”伟胜挠着脑袋说。 “不慌！我们从头锊一遍！金国记忆力最好，你说，我们挨着分析！”卓一凡说。 金国回忆着，说道：那天黑子队长说“记得三件事情！第一，目的地在那个岛上！” 大家陷入了沉思...... 金国也没理大家的状态，接着说：“第二，作战目标的线索在岛上，找不到就不要游过去，作战目标就是那些作战队员！” 等等，卓一凡打断金国，说：“目的地在岛上，作战目标线索在岛上，也没说线索在那个岛啊？我c!误导，绝对的误导！” “就是啊！m的！太黑了！而且作战目标就是那些队员们，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啊！作战的位置也说的那么清楚，我们在这个岛上转悠啥呀！”伟胜气愤的说。 “不对，黑子队长不是说过要在这个岛上生存么？”金国说。 “不对！既然作战地域知道了，作战目标也有了，还在这里生存干什么！去那边那个岛不是一样的野战生存吗？......还有，为什么光拿走我们的鱼，不袭击我们？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信号，让我们发现线索了吗？我们一直被黑子队长训练，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记得队长说过，作为一级指挥员来说，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人云亦云......”卓一凡分析着说，试图说服所有人。 等几个人轮流分析完，得出的结论是惊人的，学院太黑，黑子队长是腹黑，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想明白了，大家就沿着对面分队的蛛丝马迹快速的向海滩前进！ 天黑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海边，远远的看到前方燃起了一堆篝火，几个人围坐在火堆边。由于敌我不明，卓一凡他们悄悄的接近，在还有200米的时候，卓一凡就把分队其他人停了下来，自己悄悄的低姿匍匐爬过去....... 距离目标还有三四十米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对方的声音。没有敢再往前前进，毕竟那些作战队员不是一般的警醒！但传过来的声音判断，那些人肯定不是七队的人！ 卓一凡悄悄的退了回去，带着大家又潜回到树林里！ 其实卓一凡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那几个作战队员发现了，只是黑子队长安排过，尽量不要抓捕学员，要让他们有机会游过海峡！他们坐在那里的目的就是让学员们思考，影响学员们的判断，让学员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64章 渡海 黑子队长抱着茶杯，盯着屏幕上一小团一小团的小绿点，思索着那些小绿点下来的行动，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叫来旁边盯守屏幕的队员，笑着说：“既然他们不主动下海，明天只有帮他们下海了！” 卓一凡他们回到树林后，又开始商量怎么办？最后他们决定冒险！赌一把，连夜渡海！ 绕过那些队员，卓一凡四人来到海边，老董把路上收集的杂七杂八的营养品分给了大家。一边吃，一边往记忆中的海岛方向走向大海...... “报告队长！有人下海了！要不要做点保护措施？”一个队员跑过去报告队长。 “咦？有点意思！晚上还有人下海！赶紧安排人盯着，别整出事情！” 晚上的的海水有些凉，但是涨潮的浪明显比白天的大的多，虽然前期不止一次的夜间游海，但心理还是有些紧张。伟胜体力最好，在前面冲浪，其他人紧随其后。过来一会儿，卓一凡换下伟胜，在前面冲浪引路。就这样，卓一凡、伟胜轮流充当破浪者，老董和金国也想上前，但被伟胜和卓一凡否决了，毕竟他们的技术还是缺点火候。 卓一凡他们游的倒是没心没肺的，这边指挥大厅里可是有些紧张，黑子队长不放心，亲自坐镇大厅盯着那几个移动缓慢的小绿点，生怕消失了一个。旁边的几个队员远远的盯着，既不能暴露，还要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实在有些困难！ 虽然卓一凡他们海训了一个多月，白黑连夜的在海里游，徒手的，轻装的，全副武装的，涨潮时的，退潮时的……到时大海毕竟是大海，突发情况太多太多！ 两个多小时小时后，卓一凡他们“悄悄的”登岛了！趁着夜色，摸进了一个新的岛屿。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到达海岛的分队，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作战地域在哪里，于是活动过得地方都按几个分队长、副分队长约定的做了一些小标记，方便后面大家集结。 看着卓一凡他们游过了海峡，黑子队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那种担忧始终挥之不去！学员们、队员们应该牺牲在战场上，而不是训练场上！虽然年年都有伤亡指标，但谁都不愿意认领！看着有人游了过来，接下来的内容就得开始了，黑子队长连夜部署行动，即没有章法，也没有规定动作，唯一的目的，引导学员们思考，锻炼自主决策的能力，毕竟这些人都是未来的指挥员。 卓一凡他们进入丛林，不敢贸然展开行动，毕竟这个岛屿的地形他们的心里没有一点数，不熟悉地形，不熟悉对手，这仗是没有办法打的！因此，他们商量决定，先摸清地形和敌情！ 还没有游过海峡的分队就惨了，正如黑子队长安排的，把他们逼上梁山！逼的方式很简单，让你吃不上饭，生不了火，根本在哪个岛屿生存不下去！ 值得庆幸的是，哪怕是最迟顿的分队也在黑子队长的压迫下游过了海峡！ 当所有人游过来的时候，卓一凡他们已经利用一天多的时间把海岛探的七七八八了！基本地形，敌人的状况也掌握的差不多了。 第65章 我要战斗 等到所有人都游过来的时候，黑子队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带着大家一起掏黑窝子。 队长把大家带到窝点附近，指着一个山上的一个窝棚说：“窝点就在那里！你们想一下，怎么拿下那个窝点。” 大家自然开始了讨论，怎么接近？怎么歼敌？似乎要把所有的学习成果都要用在这里！ 黑子队长并没有阻止大家海阔天空似的讨论，和那些不切实际进攻方式方法，他就是在那里听。等到大家都讨论的差不多了，黑子队长终止了讨论，告诉大家，晚上以分队为单位试一下。 有了那个讨论作为基础，接下来就是一个分队一个分队的具体实施，实际操作！ 白天接近窝点不是很现实，毕竟窝点在高处，哪怕周围都是树林，但是暴露的可能性太大！等到晚上，一分队摸上去了，二分队也上去了……等各分队都上去了一遍，黑子队长就宣布“考核结束！” 所有人都有些吃惊，难道就这样就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我还没战斗！我要战斗！这一点也不像学院的风格！ 月黑风高，连夜坐着轮船，坐汽车，坐飞机，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憋屈，真的回到了学院，距离下学期开学还有几天！ 学院里的人少的可怜，估计很多学员、队员都还在外面特训。回到熟悉的环境，每个人都像回家了一样，收拾东西，清理卫生，准备接下来的开学。 新的学年开始了，黑子队长留下的悬念得到了解决，战术课堂上，各种理论，各种模拟让大家见识到是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如果当时在岛上，按照他们的想法开始战斗，估计伤亡惨重！怪不得黑子队长让他们上岛上晃悠一圈就结束了战斗，原来是认为他们太菜了！组织他们进行战术行动，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学院的战术课可能是最有意思的课，启发式教学，讨论式研究，实践式检验！课堂上经常出现因为一个战斗问题争论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状况！教员也懒得当裁判，直接安排战斗场景，相互当假设敌，轮番上阵检验！等每个人都战斗了一遍，教员再组织讨论战斗过程中的细节，研讨战斗中存在的问题，谁对谁错就很显然了！ 战术没有对的，只有更合理的！就是在这种理论的诱导下，学员们的战术思维迅速形成！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形成自己特有的战术思想！ 战术考核也是比较有意思的，教员通常设置几个战斗场景，抽签决定自己将要面临的战斗！然后自己指挥人员开展侦察，自己分析判断敌情，最后自己指挥作战分队上去实战检验！ 战术思维的形成过程是非常缓慢的，潜移默化的诱导，异想天开的讨论，实打实的模拟对抗，在学院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成长了多少，可一但毕业走出去，他们才发现，几年功夫积攒下来，自己已经有一定的底蕴了！ 第66章 提档升级 随着第二学年的开始，一切训练也随之提档升级！那些“低慢小”的科目逐渐淡出视野，来的都是“高大上”的科目！学员们本来以为前面的射击、攀登那些已经够用了，结果展开训练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实战训练！ 射击训练离开了射击场，被拉到那些不知名的山里噼里啪啦的一路猛射，有好几次，打完射击，卓一凡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上了战场！要不是坐车的时间大致有数，估计很多人都会陷入这个射击迷阵！ 攀登训练离开了那栋十层的攀登楼，换成了野地里的陡崖峭壁，进行那些所谓的山地攀登！保护措施也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有“d”字环、单环节和那些插销，直到这个时候，学员们才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绳子就是生命，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搏击训练从单纯的室内对抗转移到院子的各个角落，穿插进入长跑、爬楼、攀登、障碍......反正是让你呼吸困难、精疲力尽的时候才开始真正的对抗训练，最大程度的激发身体潜能！有时，学员们在想：上搏击课还不如上体能课，那种体能的需求简直就是无底洞，一直吞噬着每一块肌肉的能量，直到全身酸软无力，直至心脏都快要爆炸，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战术训练自然少不了钻山林，下河沟，成天满山遍野的跑，等到快毕业的时候，学员们拿出地图一合计，不禁感叹：我的乖乖，学院也太能折腾了，四年的时间，几乎用脚把京津冀周边的山区丈量了一遍！ 常规内容得学习，新内容自然也少不了！排爆课程的开设让新学年增色不少。第一堂课，教员就拿出一二十种常规炸药挨着讲解实验！当然实验的对象就是这帮子苦命的学员们！教员讲完一种炸药就扣上一块，加上不同型号的雷管，放在距离学员们5-7米不等的位置起爆，让大家感受那震耳的响声，那阵冲击波，那种热量！最过分的是明明可以电起爆，教员非得剪断那些长短不一的导火索，安装上雷管，让人不知道爆炸的时间点，只能看着冒烟，然后突然火光一闪，轰隆的爆炸声响起，冲击波到来......不得不说：教员简直坏透了！后来，通过学习才知道，教员的那种行为无疑是在给学员们上启蒙课，多长的导火索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引爆，几号的雷管引爆那种活性的炸药，那种炸药活性强弱，那个炸药的爆炸当量大...... 会制作炸药自然得会拆除炸药，排爆的过程堪称精神的折磨！几十公斤的排爆服，一整套的排爆工具组，听声判断、闻味判断、机械判断、开窗判断......然后根据自己判断的情况，用好排爆工具组的每一样工具，小心翼翼的拆除每一个引爆装置！最难最难的并不是拆除爆炸装置，而是人心！因为那些爆炸装置的制作者并不是别人，而是学员们根据自己的想法，设置触发、震发、弹发、定时等等爆炸装置，混合起来，装进一个个小包裹箱！你永远不知道学员的想法有多么天马行空，线路有多么复杂，心思有多坏！曾经有一堂课，教员让自己拆除自己制作的爆炸装置，结果60%以上的学员都失败了！自己制作的东西自己都拆除不了，何况别人呢！ 第67章 情场失意 说起训练，特种学院的这帮学员们一个个都是军中骄子，可是谈恋爱的脑子可不怎么样！ 由于一个暑假没回成都，自然少不了李晶晶的数落。加上海训那段时间没电话没网络，卓一凡玩了一个“人间蒸发”，李晶晶真的是无语至极，伤心至绝，直接做出了分手的决定。 其实，海训这个事情怨不得谁，真正要怪就只能怪部队那些条条框框。卓一凡老实巴交的一个人，部队的各项纪律肯定铭记于心，涉密的事项一个字都不敢吐露，海训这种事情他怎么敢告诉李晶晶。 面对李晶晶的再次分手，卓一凡刚开始反应还非常激烈，茶不思、饭不香，每天拿着手机就是给李晶晶打电话、发短信！即使对方从未接过电话，回过短信，跟“人间蒸发”似的，但卓一凡还是坚持着！所幸，特种学院的那种高强度训练真的让人很疲惫，疲惫的沾床就睡，哪里还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呢？两个月后，李晶晶分手的事情就被淡化的只剩每天一条短信！三个月后，卓一凡也懒得再发短信了！原因很简单，父母说过：铁石心肠的人心是捂不热的，即使捂热了，也只能管上一时半会儿！ 另一边，卓一凡懒得搭理的小胖妹则是穷追猛打，三天一封信，两天一个电话，卓一凡没法狠心拒绝，只能像对待妹妹一样耐心细致的应付着。卓一凡越是这样，小胖妹越是努力的追求着！不仅电话短信的骚扰，周末还跑到学校来找卓一凡。这下卓一凡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无奈之下，他找班里的几个兄弟商量对策。 老董说：这种人咱们得罪不起，躲也躲不起，毕竟是干部子女，一个不慎，得罪了领导，万一毕业分配回原单位，穿小鞋的滋味可不好受。 贾小毛说：这种事情多好啊，求之不得！毕竟是干部子女，好上了，以后能省不少劲。 伟胜说：这种事情你就别找我了，至今兄弟还没谈过恋爱呢！还不知道我未来的姑娘在哪一家呢？我主观判断的话，不喜欢就别接招了，要不然一辈子很长，后半生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多憋屈啊！ ...... 听了大家的建议，就跟没说一样！卓一凡想起了父亲，他不止一次的说过：男子汉，一辈子腰杆要硬，钱多有钱多的活法，钱少有钱少的过法，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虽然说的是钱的事情，但这和恋爱一个道理！于是他选择了拒绝小胖妹，因为从她找上门的那一刻起，卓一凡的心里就升起了一些不悦。他觉得小胖妹过火了！ 小胖妹来了，卓一凡请了假，陪着她逛天安门，逛王府井，请她吃饭，但就是不肯牵手，哪怕小胖妹几次主动要牵手，卓一凡都故意躲开了...... 也许女人天生敏感，自从这次北京之行后，小胖妹真的一个多月没有再打电话、发短信，杳无音信。 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周末。小胖妹告诉卓一凡，他和一个男生开房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向卓一凡寻求帮助。卓一凡虽然涉世不深，但这些常识早就从李晶晶那里学了不少，告诉了她用毓婷预防怀孕后挂了电话。挂完电话后，卓一凡的心里打翻了五品味，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惋惜还是在自责...... 第68章 孤独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很快，第二个假期就来到了，这次卓一凡、姚玉友、于超和几个四川籍的学长一起坐了有史以来最久的一趟火车！由于春运关系，加上四川籍的人确实太多，学院只是尽力帮学员们买到了临客票！ 当卓一凡拿到那张“l”打头的车票时还高兴着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根本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第二天，姚玉友就给卓一凡浇上一盆冷水，临时加的客车遇什么车都得让，赶紧多准备点吃的，还不知道在火车上坐多久呢？ 事实证明姚玉友的判断是准确的！这趟北京发往成都的火车开了71个小时，比特快列车的20多小时足足慢了50个小时。火车上破破乱乱，没有空调，要不是提前带了军大衣，估计的冻死在车上；没有24小时的开水，要个开水都得排队找乘务员领取；乘务员全是那些还没毕业的实习生，问啥都不知道，回答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稍微等一下，我问下。”七十多小时的经历，让卓一凡发誓打死也不再坐临客，可哪有什么用，那个时代，能买上临客都不错了，买不上返乡票的人大有人在！那时的“黄牛”确实了不起！要不是学院的后台硬，估计有好多学员得留校过年！ 回到家里，没了李晶晶的事情，也没了小胖妹的“骚扰 ”卓一凡过了一个最“孤单”的年！亲戚朋友们倒是很着急，这个帮忙介绍一个对象，那个帮忙联系一个姑娘。可卓一凡的父母不着急，他们感觉卓一凡年龄还小，还没毕业，不适合谈对象，亲朋好友的好意全部被父母拒之门外！父母的拒绝是拒绝，但表兄弟之间的介绍却是无法拒绝的，毕竟都是年轻人！ 表弟在大熊猫基地的酒店里当厨师，自然认识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他主动为卓一凡介绍了他们酒店的大堂经理，说是家里条件很好，人也长的漂亮，为人处世如何了得，最为关键的是她还有一大堆的追求者，但她都拒之门外！ 卓一凡刚开始还不怎么感冒，毕竟父母不止一遍的告诉他：年纪还小，还没有毕业，学业为重，等毕业以后，工作稳定了再找也不迟.....但是他还是在老表的勾兑下留下了电话，加了qq.....卓一凡从未主动联系过她，李晶晶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就像一道伤疤，横岗在胸口，想着想着想着就疼。 对于恋爱的人来说，假期真的太短，就像去年，他和李晶晶还没有约会过几次就该归队了，让人恋恋不舍。但是，对于没有对象的人来说，假期的时间真的很漫长。似乎是天意的安排，对方居然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主动向卓一凡短信拜年，不知道是群发的，还是单发的，但这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卓一凡回了短信，对方又发来短信...... 一来二往，从生活聊到理想，从家庭情况聊到工作，两人不知不觉的聊到了凌晨四点多！ 桃子，这个女孩就这样出现在卓一凡的世界里，慢慢的成为他心里的爱人...... 第69章 桃子 桃子，很普通的一个女孩，没有表弟说的那么漂亮，也没有李晶晶娇小姐的那种气质，但她绝对是一个自强的女孩！ 家里三个兄弟姊妹，一个妹妹上大学，一个弟弟上初中，家庭条件也没有表弟说的那么好。家里借钱刚修了一栋三个门面的三层楼房，父亲平时跑货运，母亲在家开农家乐、守商店，家里的开销很大，还需要她的工资来辅助才稍微轻松一点。作为老大的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几乎把她那些工资都给家里了，还要没事给弟弟妹妹买点衣服，买学习资料！这一点，卓一凡死活也弄不明白，毕竟独生子一个，哪有这些弟弟妹妹让他操心呢！ 桃子大专毕业一年多，如果卓一凡不当兵的话，这个时候也该本科毕业了。毕业后就进入了大熊猫基地的这家酒店，通过努力，一年多的时间就从迎宾升成大堂经理，又从大堂经理升为客房部经理，可以说是能力素质特别枪，非常吃苦耐劳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升迁的那么快呢！ 桃子的性格很柔和，很少发脾气，也很少埋怨，从来不会叫卓一凡“瓜娃子”，从来不会埋怨卓一凡几天不打电话，从来不会显得那么娇弱无力......就像大多数军嫂一样，默默地等候，默默地支持，默默客服遇到的所有困难...... 两个人的交往很平淡，一点也不像年轻人的恋爱，没有热情似火，没有卿卿我我，甚至连那些“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甜言蜜语都省略了。尽管这样，在内心深处，一个人正慢慢的占据整个心灵...... 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卓一凡的“处女情结”。当桃子告诉他自己不是处女的时候，他一直不停的努力，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在乎那一层膜，但心里始终有一点阴霾。他努力的告诫自己，都什么时代了，那种封建的思想不行！他努力的劝慰自己，自己也不是处男之身，为什么还那么在乎对方是不是处女？可不管怎么着，时不时的就想起桃子曾经和另外一个男人亲热过，心里有些堵得慌......卓一凡试图通过别人的劝慰安抚一下自己，可这种事情可以向谁说呢？也许这就是典型的心理障碍，在心理学还未流行的时候，谁会知道这是心理问题呢？直到几年后，卓一凡自学心理咨询师，按照书中介绍的方法，梳理出自己认为处女膜对生活产生影响的21个问题才彻底解决这个心理障碍。 桃子从来不会主动给卓一凡打电话，也不会发短信，只是一直等着，等着卓一凡空了联系她.....只要卓一凡打电话，不管多忙、多累，她都会立即进入那种轻松愉快的状态，然后听卓一凡说，回答卓一凡的关切，平淡的像多年的夫妻一样...... 卓一凡和桃子没有特别记忆深刻的遭遇，没有特别经典的约会，没有特别激烈的热恋过程，甚至连吵架也没有！没 有奢求，只是简单平淡的付出自己的真心，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 第70章 向沙漠进军 很快，第二学年的暑假就来临了！和往常一样，别的军校放假，特种学院就“搞特殊”，开始那将近三个月的强化训练！ 卓一凡他们这批学员的暑期强化训练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在学院进行适应性训练，再前往目的地，而是一放假就被扔到疆区的一片戈壁滩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几十公里，寥无人烟！ 不知道是卓一凡他们这一批人运气太好，还是学院太心狠，把一帮人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喝风、吃沙、晒太阳，真不知道在这戈壁滩上有什么内容好训练的！！！ 这次出行的待遇不怎么好，火车晃晃悠悠三天多的时间才把卓一凡他们送到乌鲁木齐，又从乌鲁木齐摇摇晃晃的把卓一凡他们送到喀什，然后又连夜乘坐汽车朝和田跑，一会儿戈壁滩，一会儿荒原，一会儿沙漠，整整坐了一天半的汽车，换了5次运兵车，就像司机接力一样，一直不停的跑，反正人在车上，车不停的跑，让人辨不清方向，让人晕头转向，让人疲惫不堪！ 几天的路程，让学员们疲惫不堪，一个个嫣皮死相，全身跟散架似的，乏的连话都不想说一句。第一次见到沙漠的激动早就不见了！第一次领略西北风光的感慨早就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期盼，快点能洗上热水澡，赶紧能吃点热乎饭，然后躺在床上，哪怕地上也行，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这些都是奢望，当听到下车的命令后，到达目的地的喜悦瞬间被淹没。烈日当空，地上的黑色石头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太亮了，眼睛都睁不开！一阵阵热浪狂袭，就像站在蒸笼旁边，不对！应该是火炉里面！四周看不到一点绿色的痕迹，有的只有黄沙、黑石和湛蓝的天空！ 魔鬼们早就全副武装好了，戴上圆顶帽和墨镜，围着脖套，连手都套上了手套，能看到的只有眼睛！只有这帮学员，像傻子一样，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事实证明，学院还是有些人性的！每个学员领到了自己沙漠套装。顾不上酷不酷、帅不帅，一群人三下五除二的穿戴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背上背囊，拿上装具，跟着魔鬼们向真正的目的地前进。初次穿着那些东西真的很不适应，口鼻上的纱布让人窒息，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感觉更加的酷热难耐，脚底滚烫的感觉传来，烧的人想脱下鞋子缓一缓，不想再挪开一步！ 魔鬼们跟傻子一样没有知觉，前面、中间、后面都跟着队伍催促大家加快步伐！两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终于走到了营地！ 有没有搞错，这也能叫营地！ 在沙坡的背阴面，几道黑色的石头墙，围在一起，这就叫营地！ 按照魔鬼们的指导，学员们很快建起了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忙忙碌碌，又是将近一个小时，每个分队都有了自己的住所！ 进入住所，一阵凉意袭来，真的不要太爽！到这个时候，每个学员的心中才泛起了嘀咕，在这种地方吃啥？喝啥？训啥？...... 第71章 饮水 在沙漠、戈壁滩，没有水是最大的障碍。迷迷糊糊地被魔鬼们的独特哨音叫醒就开启了漫长的沙漠训练。 魔鬼们先是扔给每个人一个水袋，让大家补充水分，然后开始上这个地方的地形课。 魔鬼说，这里不是沙漠的腹地，只属于柴达木盆地与塔干拉玛沙漠的结合地域，特殊的地形造就了这里独特的地形，既是沙漠又是戈壁滩，只要走的对方向，几十公里就能见到公路！而且只要方式得当，找到绿洲也不是很困难的，毕竟距离我们驻点二十多公里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绿洲。说罢抬手指了指方向。至于这个地方的环境气候，生活几天，你们就清楚了。提示一句，当地老百姓说的“沙漠里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至于我们营地的位置，这属于军事秘密，我的保守秘密，你们自己去探索！ 卓一凡心里直接来一个“我c，又来这个，真不怕我们死在沙漠里！”其实每个学院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连个地图都不给，纯粹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魔鬼仿佛看到了大家的表情，补充说道：都别在那里感叹了！不要忘了，你们是特种部队，有图没图都得作战，跑到沙漠腹地去执行任务，我哪里给你们找地图去！万一有机会越境作战，我还得给你们找外国的地图，你们看的懂么？麻不麻烦！ 接下来就开始教大家怎么在夜间收集沙漠里少的不能再少的水，什么薄膜法，什么凝聚法，什么回槽法......最后强调，三天以后，基地断水，所有的水源必须各分队自行收集！ 这一夜，每个人都睡得很香，终于脚踏实地的睡了一个踏实觉！唯一的遗憾就是睡觉那会儿很暖和，恨不得不要睡袋，结果半夜太凉，大多数人都被冻醒钻睡袋。 清晨，天还没亮，尖锐的哨音响起来！沙漠里的日出很快，只要一见红，十几分钟后，绝对艳阳高照，瞬间暖意笼罩全身。 这个鬼地方，连水都没有，根本没法洗漱，只能简单的漱了一下口，刚想把水吐到地上，就听到魔鬼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准吐！”吓得学员们一个激灵，脑回路瞬间清晰！这里是沙漠啊，浪费水就是在浪费生命！于是纷纷把那口漱口水咽进肚子里！ 早饭还算不错，开水泡的菜干做汤，一人一小包榨菜，外加一个馕。吃着吃着，卓一凡突然想起，没有看见魔鬼们生火啊，哪里来的开水？一肚子疑惑充斥着头脑。 吃完早饭，一个魔鬼带队，各分队两个人背着大水袋出发取水。一个魔鬼带着其他人晨练，搬石头砌墙，扩大营地，反正都不轻松！ 到中午的时候，取水的人回来了，倒出来的水里不是电视里那种清幽幽的水，都有些浑浊，还飘着些腐烂的植物，唯一能确定他能饮用的就是，这水没有臭味！其他学员看到这种情况，心里都在犯嘀咕，跑了那么远的路，他们是不是真的认真取水了。在经过眼神确认后，他们是真的尽力了。 简单的午餐过后，魔鬼发话了，我知道你们嫌这个水脏，但前面发给你们的水就是用这个水净化出来！来到这里就不要光想着补给，都得靠自己！在沙漠里，能找到水都不错了，就好好珍惜吧！接下来我就教你们净化！应急包里的药片净化法、过滤纸净化、棉线虹吸法、自然蒸腾法、衣物净化法......整整一个下午，学员们尝试着用各种方式净化着他们带回来的水。净化的水经过魔鬼检测后，倒进了一个白色的大塑料桶里，然后就把大半截桶埋进沙子里，算是储存起来了。 第72章 洗澡 净化完水，魔鬼宣布：今天晚上可以洗澡！ 我的天啊！在沙漠里洗澡！多么新鲜！多么刺激！ 心心念念的等到洗澡时间，迎来的却是一个教学——沙浴！魔鬼说，本来这两个月是不准备仍你们洗澡的，但我受不了你们身上的那种味道，破例让你们洗澡，水是没有的，但是沙子管够！ 另一个魔鬼穿着大裤衩出场了，抓起沙子，在身上搓来搓去，除了重要部位，整个身上都搓了一遍，然后在原地空了一会儿，接着掏出自己的毛巾，像拍灰一样，全身都拍了一遍，这澡就算洗完了！ 看演示完毕，魔鬼说，怕你们老二发炎，隐私部位限水50毫升，而且全部到早就铺好的集水处冲洗。 每个分队找了一块地方，退下衣服，抓起沙子开始在身上摩擦。刚开始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搓着搓着还有一些过瘾。沙子带着白日的余热，温暖的贴上每一片皮肤，特别的酥爽！等到最后，毛巾一拍，身上真的连一颗沙子也找不到，干干爽爽的感觉，真的像洗完澡，全身干燥后的那种感觉！洗完身上，排队领水，魔鬼拿着一个小杯子，一人一小杯的分！这时估计很多人都在想：还好没得罪魔鬼，要不然这水再少点，真的不知道怎么洗！ 尽管这种条件，但每个学员真的很开心，毕竟这是离开学院将近十天后的第一次洗澡、玩闹！新奇的感觉，干爽的滋味，真的很难得！大家笑着，玩着，相互抓着沙子淋浴，搓背，丝毫都不比在澡堂子差！欢声笑语回荡在这片无人的沙漠地带...... 这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晚饭来了！ 没有想象中的变态野味，也没有各种新奇的刺身，开水发白菜管够，一个分队领到了两个鱼罐头、两个猪肉罐头，还有一大包榨菜，外加每人一个馕！没有人吐槽，自从经过那些惨无人道的魔鬼周后，每个人的心态都特别平稳，似乎感觉只要是上面发的正餐就很幸福，总比那些虫子、生肉、野菜来的快活。 卓一凡吃着饭，再次陷入了沉思：并没有看到魔鬼们生火，而且丝毫没有看到哪里有柴火的痕迹，哪里来的开水？ 吃完饭，卓一凡再也坐不住了，跑到魔鬼跟前，有些胆怯的问道：“教员，开水怎么做到的！” 魔鬼看了卓一凡一眼，呵呵呵的笑了！ “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一个逼不住的了！哈哈哈，吹哨，集合上课！” 原来开水可以这样烧！ 自然吸热法，白天沙漠里沙子的温度本来就能达到五六十度，再把那些黑石头往盆子周边一围，黑石头吸热，特别是中午，水绝对能达到八九十度以上。聚光反射法，只要把容器蹲在沙子上就能得到的滚烫的水，然后挖一个锅底一样的沙坑，找点光面的石头铺上，把太阳光全部反射到容器上，肯定能把水烧到八九十度。还可以利用凹凸镜，镜面聚光烧水；化学制剂反应发热烧水...... 看来，要当好一名特战队员，不懂点物理化学知识是肯定行不通的！不管是水的净化，钻木取火，搜爆排爆，攀登等需要，现在是连烧个热水也得需要啊！ 第73章 零嘴 魔鬼说：作为一名特种作战的人才，没有加餐怎么能行呢！因此，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上了餐桌。不应该说是餐桌，从到沙漠里起就没见过桌子、椅子长啥样子..魔鬼也给这些东西冠以好听的名字——零嘴！ 说实话，那些东西其实不太难吃，就是心理那关必须的过，要不然怎么吃都会恶心、反胃！就拿蝎子来说，北方好多省份都会用油炸蝎子下酒，还有云南的少数民族用蚯蚓制作美食，非洲还有吃“蚊子饼”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只要你愿意尝试，无毒的植物、动物、昆虫都可以成为食物。 沙漠里，你想吃是一回事，能吃又是一回事，最关键的还是有本事找到食物！那些蛇、鼠类不可能在没有植被的地方打洞，那些蝎子一类的虫子白天根本难寻踪迹，有时连找到一只苍蝇都困难！因此，魔鬼们教大家怎么找这些“恶心”的零嘴，势必让大家成为沙漠的主人！ 估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会为了几只虫子绞尽脑汁！魔鬼们的训练都是伴着奖励的，第一名的分队永远会有一个大饼——馕。 去过疆区的人肯定都会对囊记忆深刻，又干又硬又有嚼劲！卓一凡他们初到疆区就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那是进入训练营地的第五天，不知道是魔鬼们故意的，还是馕的时间确实太长，中午时分，每个分队发了一个馕，可这个馕怎么也掰不开！用嘴咬却怎么也咬不动，放膝盖上磕也没磕断，没办法，只好两个人一起用力掰！可能由于太用劲，三分队的馕飞出去几米远。 魔鬼见状，也没听人解释，非常生气的说，“一群孬货！那么好的馕，扔了干啥！赶紧捡回来！” 三分队长赶紧跑过去捡起馕就跑到魔鬼跟前赔礼认错。“对不起，教员！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馕掰不开，只好两个人一起掰，结果掰飞了。” 魔鬼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很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一把抓过那个馕，用他老虎钳子一样的手用力掰起来！卓一凡他们都屏住呼吸，认真的看魔鬼掰饼子，他们都是见过魔鬼拉12根弹簧，卧推300公斤的!这要是掰断，三分队肯定第一个倒霉，其他分队肯定也不会好过。 还好，那个馕跟铁饼一样，纹丝不动！大家看得出来，魔鬼真的用劲了，手臂上的几条肌肉暴起，青筋暴露！没掰动，大家心里都舒了一口气！可魔鬼站了起来，两手拿饼，对着饼子就是一个冲膝！饼子裂了，但还是没有断开！ “什么玩意儿！”魔鬼一个飞铁饼的动作就把饼子扔了三四十米开外！ 然后招呼旁边的队员过来，厉声说道：“什么玩意儿？” 也没等队员开口，直接说：“不希望有下次，重新发！” 各分队都领到了新饼，但魔鬼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带着几个队员过去捡回了饼，拍了拍，丢在自己的烫盆里，泡了一会儿就狼吞虎咽起来！ 虽然事后没人再讨论这个事情，但那一刻都印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第74章 恐惧 刚到沙漠那几天，卓一凡他们确实顺风顺水，啥情况都没有，天气晴好的让人怀疑那些曾经听说故事！他们觉得，沙漠里除了白天能晒死人，晚上能冻死人之外，天气真的没有什么威胁！食物和水源的问题一解决，在沙漠里搞个野外生存肯定没啥问题！可是接下来的遭遇，让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产生了恐惧！ 先是取水队回来讲述的可怕经历！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艳阳高照，可当他们取完水准备返营时，魔鬼却命令到胡杨林里等等再说。刚钻进胡杨林，一阵狂风袭来，夹杂着沙土、飞石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还好魔鬼久经沙场，果断的让大家把自己固定在大的胡杨树上，不要乱跑，要不然估计有人会被风刮跑。风持续的时间不长，可是那破坏力确实吓坏了所有学员！水被吹上岸两米多远，那些拳头大小的石头都被风刮的到处乱飞，小一点胡杨树被吹的枝头压倒地面上......魔鬼估计，那风估计得有10级以上，树都能直接拔起来，如果有房子，估计房子都得被掀翻！这些胡杨树没有被拔起来是应为多年扎根生长，根系都在一二十米，而且这种树号称“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腐”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要不是这个胡杨树林子，估计今天大家都得寻找失散、落难的兄弟了！光听他们说还不过瘾，大家七嘴八舌的补充着各种新闻，比如某年某月日新闻，新疆一辆火车被大风刮飞，某年某月某日新闻，新疆一区域老百姓的牛羊被吹散，损失惨重...... 说的时候大家都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溅，可真的到最后，每个人都开始胆颤起来，那真的太恐怖了！如果自己遇到那种天气，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还好，魔鬼的出现让这场恐惧情绪停止了无休止的蔓延。 魔鬼简单霸气的说：你们以为把你们弄到这里度假的吗？那种天气算个屁，还有更糟糕的！没经历完各种天气，你们就白来一趟！ 说完就讲了他们的几次遭遇。 一次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遇沙尘暴，很远就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他们一群人跟沙尘暴赛跑，要不是运气好，提前了解过地形，跑了几公里后就遇到了以前的人在沙窝子里搭建的临时避难所，估计他们的葬身沙漠。沙尘暴过后，避难所直接被埋了半米！ 一次是遇到了冰雹，那冰雹比拳头还要大，即使戴着头盔都被砸的晕晕呼呼的！当时是他们的队长，命令把背包顶在身上才逃过一劫！ 一次是遇到瞬间降温，大约就是现在这个季节，正是中午时分，温度突然急速下降，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才热的要命，突然就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过了不到十分钟，居然开始下雪！还是当时的队长命令所有人扎堆，把能穿的都穿在身上才避免被冻死的危险。 ...... 魔鬼讲的面无表情，就跟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一边讲一边还给大家教学应急避险的方式。这堂课很长，也是魔鬼浪费口舌最多的一次，直接从下午两点讲到了7点过。 没有人感觉魔鬼是在吹牛皮！因为他那种人不会吹牛皮！ 后来，沙尘暴、冰雹、瞬时暴雨都被学员们遇上了，给自己的经历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75章 真相 随着学习训练的展开，一系列的新名词、新作战对手逐步的展现出来！学员这下才知道，这看似无人的沙漠里究竟存在着多少潜在的威胁，究竟存在着多么可怕的对手！正如魔鬼所说，你们不是来“度假”的！ 从魔鬼嘴里讲出的那些真是发生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颠覆着学员的认知！ 美国的911事件只是一个标志性事件而已。2001年9月11日在美国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四架被劫持的美国民航客机，两架撞上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双子塔，另一架撞向了华盛顿的五角大楼，而最后一架在宾夕法尼亚洲坠毁，这一系列的恐怖袭击造成了3000多人死亡，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暴力恐怖分子和暴力恐怖活动进入全球所有人的视野！那么以前呢？没有吗！答案是否定的！在这片广大的疆域，不止一次的出现过，甚至可以说是n次，只是他没有进入公众视野罢了！ “三股势力”在全球的各个角落，打着民族、宗教的幌子，煽动民族仇视，制造宗教狂热时不时的制造爆炸、暗杀、纵火、投毒、骚乱、暴乱......制造恐怖，扰乱社会，危害性极大！就在卓一凡他们呆的这片区域，发生了很多起严重打砸抢烧暴力犯罪事件，打死打伤无辜汉族群众；冲击、打砸和田地委、行署、公安机关的骚乱事件；暗杀党政机关领导干部；武装暴乱等...... 一个个骇人听闻事件，一组组惨不忍睹的数据让卓一凡他们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宰了这帮人！可对手在哪里？是谁？ 魔鬼说，知道你们刚来的时候都会疑惑学院安排大家进沙漠干啥！现在你们应该明白这场训练的意义了吧！其实学院每年都会派一批人过来学习取经，一边实战、一边总结，慢慢形成学院的一套作战理论体系，然后再形成一套完备训练体系！本来这个训练是跟卓一凡他们这种学员关系不大的，以前都是队员过来一边训练，一边执行任务。可这批学员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院党委觉得只要是学院毕业出去的，不管以后留校与否，不管分到哪里，那都是国家财富，所以卓一凡他们又成了试验品。 学院对于学员们沙漠训练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适应沙漠作战就行，所以自始至终，卓一凡他们所有人在沙漠的训练都有魔鬼跟着，预防着各种突发事件。但是，队员们不行，除了作战，还得生存，那必须的千锤百炼，要不然一不留神，一阵风都将是灭顶之灾。 尽管学院对于学员们的要求不高，但这两个多月的生活确实磨砺了学员们的身心！技战术上提高没什么可说的，光是在沙漠中的生存能力就大幅度的提升！刚进入沙漠的时候，每个人每天至少的5升水左右，可等到回去的时候，每个人1升水就可以在沙漠里转悠一天，原来那么能吃的学员居然半个馕也可以过上一天......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收获！ 第76章 意外 也许是沙漠训练进入尾声，也许是魔鬼觉得学员们应该知道真相，魔鬼史无前例向学员们透露了很多信息，从当前的局势到学院领导怎么考虑的，从训练的目的意义到学员未来的发展，反正把学员们说的服服帖帖！ 撤退的消息如期而至，毕竟还有十天就是新学年的开始！真的像魔鬼介绍的那样，这次的沙漠训练结业没有魔鬼训练，没有惨无人道的野战生存，更没有模拟对抗！魔鬼带着大家撤退！ 每个学员的心里都充满着期盼，特别想早点回到学院，吃上正常饭，洗上热水澡…… 一路跟着魔鬼们狂奔，用了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征服完113公里的沙漠和戈壁滩，到达了兵站！他们是半夜出发的，到达兵站的时候，兵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连饭都没给他们准备！用站长的话来说，按照常理，他们晚上八九点能到就不错了，真的打心眼里佩服！因此，站长亲自督促炊事人员做饭，司机准备车辆，半个多小时以后，让所有人吃上了一顿正常饭！ 饭后，两个老班长带着两个副驾驶开着车就把学员们往空军的机场送！ 不出意外，空军机场也没有准备好，他们准备的是凌晨两点送人！没想到提前了整整五个小时！空军和兵站不一样，不能想什么时候飞就什么行动，学员们只能等到凌晨两点！ 一切看起来很顺畅，大家也没多想，早晚就几个小时而已，跑跑颠颠将近一天了，学员们也就坐在休息室内打盹！ 晚上十一点，魔鬼的卫星电话响了！看着魔鬼的表情大家就知道归队的事情泡汤了！ 魔鬼接完电话，召集其它四个魔鬼说悄悄话去了！这期间，每个学员的心里都打着鼓，不知道上面又是那个葫芦，买的什么药！ 半小时后，魔鬼宣布：集训队被分成三个组，分别执行什么任务，由谁带队………魔鬼说的很紧迫，一再强调，这不是演练！ 但不管魔鬼怎么说，学员还是不相信这是一次作战行动，毕竟被忽悠的次数多了，真的有那种“狼来了”的感觉！几乎所有学员心里都在喊：我c，还是逃不过那些老掉牙的科目，一点创意都没有！ 尽管满是怀疑。学员们还是规规矩矩的按照魔鬼的命令调整成三批次人，由魔鬼们带队，返回沙漠，开展追剿行动！ 卓一凡被分到了a组，主要任务是沿沙漠的西北线展开追剿！ 坐上空军的运输车，一路狂奔，于凌晨三点到达沙漠西北段位置。魔鬼并没有组织学员们调整补充，而是直接展开了追剿行动，让卓一凡他们一边补充，一边急行军前往。 到这个时候，所有的学员们都还没有完全相信这是一场真正作战行动。毕竟被忽悠的次数太多了，每次都说要去打仗，每次都是实战一样，结果一次都不是真的，连真正的作战对象都没见过！学员们特别希望这次是真的战斗，毕竟他们已经摩拳擦掌太久了！ 第77章 紧张 现实往往比现实残酷的多！心里想和实际干的差距还是非常巨大的！a组在魔鬼分队长的带领下迅速前往作战地域，中间发放实弹的时候，包括卓一凡在内的十多个学员压子弹的时候还是在哆嗦！从飞机没上成时的埋怨，到接到任务时的激动，再到作战准备时的紧张，可以说，这几个钟头，每个学员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 a组的作战地域在xx地、xx地、xx地之间的一片三角地带，涉及的地形主要是戈壁滩和沙漠，主要目标是一伙以“艾力提”为首的暴力犯罪分子。这伙人三天前袭击了当地一个村委会，又到镇上袭击派出所，打死打伤村委会数人，民警数人后往沙漠地域逃窜，企图以沙漠作为掩护，躲过当前的收剿和追剿！不得不说，这伙人还是比较厉害的，能往沙漠地区躲避，确实比较高明！毕竟沙漠地区地广人稀，是党政军管理的薄弱点。以前估计是有人从这里逃脱过，要不然肯定不会贸然的进入沙漠地区。 卓一凡他们跟着魔鬼忐忑的进入戈壁滩！魔鬼一边带着他们快速的搜索前进，一边现场教学。估计他猜到了学员们紧张的状态，一边行动，一边教学，缓解大家的紧张心情。学员们确实是紧张的，真枪实弹的执行任务，跟以前的对抗、射击场上的感觉差的确实太多，每个人的神经紧绷，手里紧紧的攥着枪，手心冒汗！要不是关着保险，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发生那种“走火”的事情。 a组的前进速度很快，到晚上的时候已经将任务区域排查了三分之二，走完戈壁滩，进入沙漠地带。魔鬼命令休整，每个人拿出领的给养开始补充体力！前期这种沙漠收剿、追剿行动他们是训练过的，哪怕不用中途调整，他们应该也没有任何问题。魔鬼应该是担心学员们执行任务时紧张，消耗太大，不调整的话，估计后面的任务困难，如果体力不济，即使遇到目标也完不成任务，因此他安排调整。每个人拿出给养，里面有午餐肉罐头，牛肉罐头、压缩饼干，甚至连难得一见的自热食品都出现了！这怎么不让人相信，这次行动的真实性！ 简单的调整半个小时，队伍再次出发！夜晚的行动显得那么的寂静，甚至还有一丝凉意，没有灯光，靠着天上那弯新月的光亮，a组一边观察，一边摸黑行动！ 三个小时左右，突然11点方向出现了一个跳跃的光亮！ 魔鬼示意各小组拿出望远镜，套上防反光套观察！经过简单的分析，a组一致认为，虽然距离将近三公里远，望远镜看不清楚人，但那些人的着装，很有可能就是任务的目标！ 魔鬼带着学员们小心的靠近那团光亮，弯弯曲曲的慢慢向前摸进。用了大半个小时，距离缩短到一公里左右时，那团光居然熄灭了。再拿望远镜看，居然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学员们的心里一惊，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团伙，连用火都这么谨慎。要不是卓一凡他们当时远距离看见火光星子，估计连方向都找不到。 魔鬼当机立断，命令卓一凡和其他两个骨干和他一起继续往前面摸，其他人拿望远镜继续观察，防止丢失目标...... 第78章 跟踪 在魔鬼的带领下，卓一凡他们几个悄悄的靠近，十分的小心，比训练的时候更加谨慎。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卓一凡他们利用一个沙丘掩护，看到了对面的情况:两个武装分子持枪站在营地的制高点放哨，营地了出现了4顶简易帐篷，帐篷的外面，又有两个人放哨，只是方向和制高点的哨位互补！越看越让卓一凡心凉！从这放哨位置的选择，可以说这群人绝对没少训练啊。 魔鬼略作思考，没有任何言语，示意撤退！他不说，卓一凡他们也能猜到，这种规模的对手，学员们估计难以完成任务，即使完成，估计也得损兵折将。 回到原来的位置，魔鬼带领学员们又往前摸了一段距离，找到隐蔽的沙丘，安排两个学员盯着，然后摸出卫星电话，朝反方向走了好远一段距离，直到学员们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才向魔鬼队长汇报了情况！ 魔鬼回来以后作了对这十几个人的队伍调整，他带领卓一凡近距离跟踪，其他人由副分队长汪迪和李丰带领，昼间两公里，夜间一点五公里进行远距离跟踪，期间梯次递补，不间断的观察，防止丢失目标。 卓一凡不知道魔鬼为什么选他，但他知道，这是魔鬼对一个分队长的信任，小心翼翼的跟着魔鬼在距离对方600米左右的沙丘后隐蔽起来！ 这可能是卓一凡从军以来使用手语最多的一次，他用手语和魔鬼沟通着各种细节，魔鬼也没嫌麻烦，耐心的用手语回应着。 一夜无眠，凌晨4点，对方开始收拾东西，继续朝11点方向前进。 魔鬼掏出对讲机，轻轻的用手指敲击对讲机，密语通知后面的分队，得到回应后，开始了他们的跟踪行动。 从凌晨四点一直到下午两点过，对方马不停蹄地往前方前进，一直非常谨慎，中途只休息了两次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补充调整完体力就继续出发。正午的太阳确实太烈，对方找了一个大沙丘的阴面开始休息，即使休息也排出了观察哨。 卓一凡和魔鬼只能一路保持着安全距离，不停的绕路，隐蔽跟踪，途中靠引水管补水，轻轻的抿着干粮，生怕发出一点点声响被对方发现，看见对方停顿休息，更加小心的隐蔽起来。 对方休息了，可他们不能闲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经过一路的跟踪，查清了这帮人一共14人，那个“艾力提”就在其中，携带枪支11支，火箭弹一具，其他管制刀具若干。 看对方安顿停当，是大休息的情况，魔鬼示意卓一凡后撤。一直撤到安全距离后，才开始用卫星电话汇报最新的情况，和魔鬼队长沟通。 听着魔鬼的汇报，卓一凡也很无奈，这片沙漠，卫星定位仪时好时坏，有时连指北针都会失灵，大致位置全靠行动的时间、速度、方向推测，加上卫星地位，能确定在一公里范围内算非常不错了。 汇报完，魔鬼带着卓一凡和汪迪他们汇合，安排夜间战斗的事情！ 第79章 无声胜有声 魔鬼安排完夜间战斗的事情，学员们才反应过来，他们直接被安排到了最外围，纯属那种打酱油的角色！ 学员们有些不甘心，有一种被人嫌弃的感觉，但魔鬼却很清醒，告诫学员们这是真正的战斗！没有什么价钱可讲，也没有什么任务的轻重，战斗力的每一个位置都有他的特殊作用！外围往往是最危险的，一旦核心区没有解决战斗，能冲到外围的都是亡命之徒，有两把刷子的人！ 安排完战斗，魔鬼带着卓一凡继续执行近距离的跟踪任务。在下午八点的时候，对方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这次的地形选在一个沙丘的背面，连卓一凡他们也得换个方向才能看到对方的情况，汪迪他们根本看不见！ 魔鬼见对方安顿好了，换了一个对讲机信道，开始尝试着与魔鬼队长沟通。可是对讲机里毫无反应，这充分说明魔鬼队长他们的距离绝对在三公里以外！那时的对讲机设计是在5公里范围内，受地理环境和气候的影响，一般三公里范围内还是能够实现通话的！见对方没有回应，魔鬼让卓一凡盯着，自己后撤到很远的地方报告现地的情况了。 魔鬼走了，卓一凡才觉得自己开始紧张起来！明明魔鬼在的时候他没有感觉，他一走卓一凡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失去了依靠！他死死的盯着对方营地里的一举一动，脑子不断的推演着各种突发情况的处置方案...... 魔鬼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卓一凡很是吃惊！队长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求卓一凡他们保持跟踪距离！可队长他们的人在哪里？这仗怎么打？人员怎么安排？用什么战术？啥都不知道，和平时训练、演练不一样啊！心里不惊讶才怪！ 卓一凡按照魔鬼的指示，退到了汪迪他们的位置，带着汪迪他们向7点钟方向，潜伏到距离对方营地大约2公里的地方。这个距离，对于跟踪、监视简直就是鸡肋，啥都看不见，真的有点怀疑魔鬼们的安排。 凌晨三点的时候，魔鬼回来了，带着上级的作战命令。魔鬼带着他们往9点钟方向移动了500米左右，默默的等着战斗打响！ 凌晨四点，对讲机内传来了战斗结束的指令！ “队长，什么情况？这就结束了！” “队长，不要告诉我这又是一次演习！” “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员们接到退出战斗的命令，一个比一个郁闷！因为他们压根没有听到枪响，没有看见对战，战斗是怎么结束的？ “亲爱的同学们，打仗并不一定都要用枪的！”魔鬼说的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敢肯定，对方绝对全军覆没了！等待会会合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魔鬼还没解释完，魔鬼队长就召集大家到营地集合了！ 到营地的时候，一切和卓一凡撤离前的境况差不多，帐篷那些连位置都没有变化，要不是看帐篷、地上那些蛛丝马迹，估计连一点战斗痕都发现不了。 魔鬼队长简单的说了战斗的过程，就是十几个个特种作战队员摸了他们的哨位，摸进营地，没费一枪一弹结束了战斗。队长说的越是轻飘飘，学员们越是惊讶，越是佩服！稍微动点脑子都能知道，学员们被撤到外围肯定是第三种以上的预案，第四道以上的防线了！之所以让学员撤那么远，还是害怕学员们没有作战经验，乱开枪，造成误伤一类的情况..... 总结下来，学员们跟着打了一趟酱油！ 第80章 消失的三等功 不管是不是经历了实战，也没管自己一枪未发，学员们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回学院，吃上正常饭，睡上安稳觉，洗上热水澡。当魔鬼带着他们回到学院的时候，其他年级的学员都开始正式行课了！当天晚上连夜总结、收拾卫生，第二天就开始了第三学年的生活。一周后，所有学员都忘记了那趟沙漠之行，专心致志的投入到新学年的学习训练中。 生活不会让人心如止水，平静的生活被学院的一纸通知打破了。每个学员都没有想到，自己在疆区的沙漠中那点贡献居然会被组织惦记上了！学院居然给七队两个立功的指标和五个司令部嘉奖！ 沙漠中的那次任务再次成了学员七队的一个炸点！a队的学员们还稍微平静点，好歹发现了对方的踪迹，完成跟踪引导任务。其他队的人呢，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着，跟着一起凑了热闹。就在大家都在猜测这些功和嘉奖给谁的时候，队长、教导员组织了一次评功评奖的测评。 每个分队自己报送立功的人员一个，受奖的人员2个，然后由队里综合衡量。 各分队自然开起了分队会，研究上报人员。卓一凡他们分队报了三等功为副分队长汪迪，嘉奖为老董、伟胜，为什么这么报呢？卓一凡认为，自己作为分队长，不应该报自己，那有自己推荐自己的呢？再说，自己当年二等功都能让，三等功为什么不能让？再者，卓一凡作为第二年兵，第五年的汪迪当副分队长，在分队建设的问题上有很多次都表达了不同意见，卓一凡想通过这个事情送一个人情，方便日后和汪迪穿同一条裤子。所以，二分队报了名单以后，分队还算宁静，汪迪也一改他对卓一凡的态度。其他分队就不一样了，有的吵红了脸，有的牢骚满腹，反正有些乌烟瘴气。 队里把几个没有报送自己的分队长也加入了测评的名单，组织了民主测评，结果是李大丰第一、卓一凡第二、李恩情第三、姚玉友第四、国庆第五、汪迪第六.......如果按照常理来说，李丰和卓一凡的三等功算是定下来了，但卓一凡却高兴不起来。 卓一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自己开分队会还非常大度的把立功的指标让给副分队长，可转眼投票结果出来却在那里郁闷民主测评第二的事情。李大丰不是分队长、也不是副分队长，为什么票数那么高呢？因为他是队长、教导员的通讯员，平时学习训练之余还要保障队里干部，加上平时为人热心、对人和善，还时不时的给大家透露一些小道消息，人缘怎么可能不好呢？卓一凡明明知道这一点，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他也很辛苦，他是二分队长，又是学员队的文书，平时跑上跑下领通知，熬夜加班写报告，也是非常辛苦啊！ 测评完了，大家都认为立功的人是李大丰和卓一凡。卓一凡郁闷归郁闷，但一想到自己分队都没报自己，是队里加上去的人，而且民主测评的结果显示，他完全可以立上功，所以很快释然，开心的等待表彰大会。 几天后，表彰大会召开了，立功的名单里面李大丰、国庆赫然在列，但却没有卓一凡！ 第81章 捡来的三等功 卓一凡的心里难过的要死，十万个“为什么”充斥着他的脑海！ 晚上，队长、教导员双双坐在卓一凡的对面，告诉了他一个真相！队长、教导员有些尴尬的说：报三等功的时候报的是李大丰和卓一凡，可是到大队开会报名单的时候，卓一凡却被换成了国庆。队长、教导员告诉了卓一凡“国庆”为什么叫“国庆”，也没往深里说，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队长、教导员最后非常真诚的告诉卓一凡，他们两个人都非常认可卓一凡的工作，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为卓一凡争取立功。 也许是队长、教导员的真诚打动了卓一凡，他慢慢的平静下来，就像当年让出那个二等功的指标一样......他知道，只要自己脚踏实地的干，当有一天，自己的功劳无人敢抢的时候，自己肯定有机会立功。但其他学员们不一样，他们不知道原因，找卓一凡打听到底为什么没能立功，他们为卓一凡打抱不平，他们怀疑国庆搞小动作...... 尤其是姚玉友，不嫌事大，很多次当着其他学员的面为卓一凡打抱不平！连那个不温不火的汪迪居然也会愤怒的说：不给我立功说的过去，我是第六，可你是第二啊！ 刚开始卓一凡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家的“关心”“关爱”，可后来他想清楚了，三等功的命令都宣布了，郁闷有什么用，生气有什么用，咆哮有什么用，只有靠真本事自己挣来的三等功，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有些“关心”并不一定是真的关心，那可能是“拱火”，明明心里不得意的时候就非常不爽，别人一煽动，很有可能会冲动，干出一些傻事！ 想明白这些道理，卓一凡坦然的呵呵一笑，说道：三等功算个屁，老子二等功都让过！ 事实证明卓一凡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第三学年里，因为卓一凡带领七队的几名学员参加了首都节日里的重要目标守卫任务，发现并成功拆除了一个简易爆炸装置，学院考虑到是重要时节，又是重点目标，应该树立典型，就给卓一凡立了三等功！后面，教排爆的刑教员说，他研究了卓一凡排除的那个爆炸装置，那个装置很有可能爆炸不了，制作的人估计没啥常识，4号雷管根本起爆不了那堆硝氨类炸药！ 第四学年的时候，一天晚上，本来不是他站哨，帮别人站哨，结果和分队里的老董发现了观礼台的电源漏电起火，果断的切断电源灭火，本来也没多想，也没想着立功受奖一类的事情。结果队长、教导员向学院请功，结果卓一凡和老董在学院的全院大会上荣立三等功！ 并不是灭火就能立功，而是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成就了这个三等功！卓一凡和老董灭火的位置是观礼台，那个安着防弹玻璃，供重要来宾观礼和观看军事表演的观礼台，里面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卓一凡和老董灭火的时机是第二天就有外国元首要观礼，如果当晚烧毁，这个事情根本没法向上级交代！ 没在军校待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军校的三等功有多么难得！如果基层的指标是2%的话，军校的指标可能只有1%，因为他们没在一线！ 这也许应证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卓一凡成为学院里少有的，能荣立两个三等功的学员！ 第82章 学习狂潮 年轻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遗忘！不是一辈子都记不起来，而是选择性失忆或是过去了就放下的那种情况！立功受奖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受队长教导员的影响，学霸们开挂似考级，英语六级，英语专业六级、计算机三级，计算机四级......不同的是，有的擅长英语，有的擅长计算机。即使很忙很累，但过得还算充实。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空缺已久的副队长位置终于有人来了，一个研究生刚毕业的上尉军官。 他的到来带来了新的理念——考研！ 对于考研这种事情，军校学员各有各的看法。有的学员认为毕业接着上研究生好，借着在学校学习的那股劲，一鼓作气读完，出来就是正连。有的学院认为毕业先干两年，拿上工资后再去上研究生，这样的话可以保留工资待遇上研究生。还有的学员认为顺利毕业就不错了，对提升学历报一种观望态度，反正又跳不过中尉副连职的坎，还不如安安生生的带兵打仗。反正各有各的好处，学员们也各有各的想法。 卓一凡呢，倾向于一毕业就上研究生，毕竟已经走过弯路，害怕自己毕业后又不想上研究生了。卓一凡曾经听连长指导员讲起过这些事情，军校毕业到基层以后，琐碎的事情太多太多，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考研究生呢？于是，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开启了加班学习模式。特种学院在学习这种事情上是非常人性化的，只要你是在学习，开着灯学到几点都没人管你。毕竟在特种学院，热爱学习文化知识的人太少了一些，大多数人被一天到晚的军事训练折磨的精疲力尽，那来的功夫加班学习文化呢？因此就出现了一些学员到毕业的时候，连英语四级都还没有过，学位证书自然就搁浅了，毕业后一年内再利用时间补考，通过英语四级，拿着证书回学院办理学位证书。还有少数的学长，直接破罐子破摔，认为反正工资不少一分，职务调整又不受影响，连补考学位证书都懒得弄了。 七队的考证热、考研热让兄弟们更加的忙碌，白天忙着训练的事情，晚上夜间训练一结束，洗个澡就自己提着书包往教学楼跑，非常热闹的一个场面。这种事情自然引起了两位将军的注意，大会、小会的表扬，一个劲的倡导！特种学院再特殊，学员们的作战技能如何了得，他毕竟还是一所军校，和地方大学一样，需要发放毕业证和学位证书的！不能说你军事素质好就发了学位证，那肯定过不了教育部门那一关。 七队的掀起学习狂潮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先是被推荐为兵种院校的标兵学员队，后面又被表彰为全军优秀学员队，进入了学校的史馆，载入史册。这一刻是所有曾经在学员七队待过的人的骄傲！七队的队长、教导员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影响，先后立了功，晋升了职务。后来的队长教导员都带着自己的传奇故事进入七队，开启他们带兵生涯的新篇章。 第83章 伞降 进入第三年以后，训练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那些基础体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五公里活动身体，二十公里以上算是打牙祭的训练状态，每个人的基础科目训练成绩似乎都到达巅峰状态，再难以提高。单兵技能的训练只是增添了部分科目，作战指挥训练成了训练的重中之重，动不动就模拟分队行动，轮流充当指挥员指挥作战。 作为一名特种作战人员，自然逃不过索降、伞降的科目。虽然长期在十层以上的攀登楼上“玩耍”，但是当大家第一次登上30米高的云台的时候，家还是有些胆怯。那种感觉不一样，似乎那个云台不太牢靠，总是随风摆动，稍微有点风就颤抖起来。站在上面的人似乎没有依靠和抓握，心理一点低也没有。在教员的讲解和示范下，有了攀登的基础，自然很快的掌握了动作要领！但索降和楼房下滑、山地下滑有本质的区别。索降除了一根绳索，什么都没有，双手用力不均衡，很容易在绳上打转，转多了了头晕手软，最容易出问题。楼房和山地至少能让脚借上一点力量，眼前有墙，心理自然就不会那么胆怯。索降过程中最害怕的就是风，随风飘荡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着地的瞬间是最容易发生受伤的时节，毕竟索降的速度太快，着地的时候，双脚没有踩好，或是缓冲动作没有做好，最轻的情况也会出现扭伤。队里好几个兄弟就是因为索降差点成残疾人 ，被迫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训完索降，机降训练自然就会继续让大家感到刺激和兴奋，毕竟索降这个科目就是为了训练机降开展的。 当大家乘坐着直升机飞上天空的时候，心里的兴奋早就掩盖了那丝恐惧！在几十米的高度，沿着那根随风飘扬的绳索，快速的下滑，何等的刺激！有了索降的基础，机降科目自然训的很快，几次训练下来，所有人都通过了考核！ 这下该跳伞了！这个全军训练伤亡率最高的科目怎么可能让人不害怕呢！就算经历了特种学院那么多的摧残，每个学员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担忧！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万一伞出现问题打不开，万一伞绳拧住了开了一半，万一跳进湖里，万一挂在树上......估计自己就得去跟阎王爷报到了。 学院尽管有伞降的教员，但是没有训练条件，训练都是拉到空军基地，由空军的教官组织学员和队员们训练，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具备更好的教学经验。 空军的教官对待特种学院的学员们非常的耐心细致，从组织大家观看跳伞表演开始，从情绪上调动着每一个人。那确实是很有作用的，每一个学员看的都心里痒痒，羡慕那些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战士，个个摩拳擦掌想要去掌握这个技能。 伞降训练循序渐进的展开了，从各种伞的基础知识，折叠方法，应急处理......慢慢的让大家学习适应。一个月后，所有学员都通过了理论和基础训练的测试，正式开展跳伞训练。 第84章 首跳 那天的天气晴朗，无风，正适合这群首次跳伞的学员。带头的自然还是几个分队长，卓一凡是第二个。飞机舱门打开的那瞬间，气流灌满整个飞机，耳朵里尽是呼啦啦的风声，谁能不胆怯！一分队长在教员的帮助下，用了将近2分钟才跳了下去。轮到卓一凡了，全身哆嗦着，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不要紧张，脑子里想着那些开伞的条件......卓一凡的动作很慢，等做好准备，还没有自己跳就瞬间跌落下去——教员“帮助”了他。自由落体的滋味不好受，速度越来越快，感觉脸都被吹的变了形，1秒，2秒，3秒......心跳的很快，终于熬到了开伞的高度和速度，卓一凡拉动了绳索，“嘭”的一声，伞展开了，一股反冲击力就出现了，卓一凡也随之一顿，像是被突然提起来的感觉。随着伞的展开，卓一凡慢慢的飘落着，按照学到的方式方法，控制伞绳，向预定的伞降地域飘落.....伞降的时间不长，可在卓一凡的心里却感觉有些煎熬，毕竟一切都是自己第一次实际操作。双脚终于挨着了地面，屈膝缓冲......完成了他第一次伞降。 离机、自由坠落、开伞、降落和着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卓一凡坐在地上等着那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悬吊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过了最难的一关。卓一凡回味刚才伞降的过程，总结着属于自己的经验...... 几十米的高度不恐高并不代表几百米不恐高，虽然都经过特种学院调教了两年多，还是有几名学员不敢跳，最终只能在教练员的“帮助”下完成首跳。 这个训练说来也怪，只要完成首跳，第二次跳的时候哪怕还是有些紧张，但你肯定能自己克服那种恐惧，自己乖乖的往下跳。总结起来，伞降和攀登训练其实差距不大，只要克服心理的恐惧，完成第一次的完整过程，跳一次、总结一次，慢慢的就会熟练掌握各个环节的动作要领，怪不得大家总是拿孰能生巧来说事。 等到学员们掌握的差不多了，空军的教员就开始各种精准跳伞训练，什么轻装伞降，全装伞降，山区伞降、水域伞降，虽然冠以不同的名字，但都是换汤不换药，只要敢跳下去，掌握跳伞的全过程，会精确控制方向，最终都会准确的落入划定的范围。 可是，伞降并不是特种学院组织训练的最终目的，这只是一种兵力投送方式而已，真正的训练是伞降后的作战行动，如何快速的聚集、防守、攻击...... 伞降这个科目长期不训练的话，很容易生疏，学院就会组织作战队员们每年进行回炉。因此，卓一凡他们到了训练的后期，学院就利用作战队员们回炉的时机，带着学员们编成一个又一个的作战小分队进行伞降行动......既训练伞降，也训练伞降后的分队作战行动，这是一种两全其美的训练模式。 第85章 见面 一学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只要暑假的强化训练一结束，新学期一开始，新年就会很快的到来！和去年春节放寒假不一样，今年的春节卓一凡显得有些急迫，毕竟桃子还在家里等着他呢！回家以后，卓一凡没待上两天就迫不及待的找桃子去了。父母自然知道“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的道理，自然张罗着卓一凡第一次见老丈人、丈母娘的事情。 卓一凡大包小包的就坐上了去桃子家的大巴。那时的交通还不算发达，卓一凡先从镇上坐车到县城客运中心，又从县城辗转到了都江堰，再从都江堰坐上那堂前往卧龙的大巴，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硬是坐了七八个小时，早上七点就出发了，到达卧龙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过。长路漫漫，卓一凡并不烦躁，满脑子的桃子的样子，满眼四川山区的景色，就算他跑了好多个地方，还是对四川这种山山水水亲热。 车辆到达卧龙的时候，桃子已经等候在哪里了。卓一凡一下车，桃子就发现了他，使劲的给他招着手。卓一凡提着那些腊肉、礼品，快步向桃子走去。 桃子穿着酒店的工装，显得端庄大方、亭亭玉立。走到桃子跟前，卓一凡显得有些笨拙、有些木讷、还有一些犹豫。最终思念的情绪战胜了一切顾虑，再也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扔下手里的东西就给了桃子一个大大的拥抱。桃子没有反抗，轻轻的抱住卓一凡，一脸羞红。 两个人就那样抱着，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桃子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事情，推开卓一凡，红着脸说：“赶紧走吧！一堆熟人看着呢！”卓一凡才怔怔的松开手，提着一堆东西，跟着桃子，逃跑似的撤离现场。 进入桃子早就准备的房间，放下东西，两人无所顾忌的拥抱、接吻...... 也许两个人都二十多岁了，早就成熟起来，没有过多的说那些“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话，就是那样静静的依偎在一起，直到天色暗淡，两人才走出房间，去逛一逛桃子上班的酒店、这个片大熊猫保护基地里的街区...... 一路走，一路和那些桃子的熟人们打招呼，桃子的脸一直高烧不退，卓一凡反而有些顺其自然。直到转了一圈，卓一凡才想明白桃子为什么带着他跟逃跑似的，因为这个地方真的太小了，人也太少了，一路上碰见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的。对于桃子这样一个女孩子来说，向大家公开自己的男朋友还是有些羞涩的。 晚上吃过饭，卓一凡陪着桃子在办公室值班，聊得都是她家里的情况。虽然平时打电话也交流了一些，表弟也介绍了一些，但今天的桃子介绍的特别细，让卓一凡听了以后都感觉桃子有些紧张的情绪在里面。卓一凡自然也紧张，但不能表现出来啊，好歹自己是一名军人，还是一个特种兵...... 晚上，桃子和卓一凡住在一起，就像一对谈了很久恋爱的恋人一样，少了一些甜言蜜语，少了一些羞涩，少了一些激情..... 第86章 父母 第二天一早起来，桃子就带着卓一凡坐上酒店买菜的顺路车往她家里走。一路上，卓一凡的心里越来越紧张，比见领导还要紧张，生怕桃子的家人不喜欢他似的。卓一凡虽然从桃子的口中知道，昨天自己已经路过了桃子的家，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个位置，又不好意思问桃子还有多远，一路上忐忑。 当车子停在桃子的家门口时，卓一凡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里，昨天还真看到她家了——甜园农家，一栋三层楼房，后面是山，前面距离马路还有很宽的水泥坝子。 桃子带着卓一凡一一介绍父母妹妹和弟弟，卓一凡小心翼翼的问候、落座、喝水.......看的桃子都快把脸笑破了，她没想到卓一凡比她还不好意思。 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卓一凡又见了桃子的爷爷、奶奶、伯伯、叔叔，虽然他是特种学院的，记忆力还算很好，可一下子面对那么多新鲜的面孔，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所幸的是，尽管喝了一些酒，卓一凡并没有闹出笑话来。 到了晚上，卓一凡和桃子住到了一起，这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但这也让卓一凡吃下了定心丸，说明桃子的父母愿意接纳这个女婿。其实，早在昨天的时候，卓一凡还问过桃子这个问题，毕竟在他们的思想中，传统的保守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桃子的回答是到了晚上看父母怎么安排，毕竟她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安排的。 有几个父母愿意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闺女交给别人的呢？从桃子父母的安排来看，那是对卓一凡相当的信任。 第二天，卓一凡早早的起了床，跑到厨房里帮着阿姨准备早饭，吃完早饭又拿起扫把打扫起卫生来。尽管桃子的父母一再叫卓一凡旁边喝茶，可卓一凡却觉得要用实际行动感谢他们的信任。弄得后来，桃子的父母反复强调，桃子的弟弟妹妹要向一凡学习，弄得卓一凡一时都有些不好怎么应对。 在桃子的家里住了两天以后，在桃子父母的安排下，卓一凡带着桃子回家见父母。兜兜转转七八个小时，终于到了卓一凡的家里。父母自然热情的接待着桃子，一家人相谈甚欢，非常的喜欢桃子。但是，到了晚上安排住宿的时候，卓一凡和父母产生了分歧。卓一凡悄悄的征求父母的意见，结果父母说是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尽量不要同房居住。卓一凡苦口婆心的说自己二十三岁了，可以自己做决定，而且早晚他都要和桃子结婚的，早住一起和晚住一起没有什么区别。最终父母尊重了卓一凡的决定，但父母心里却起了疙瘩，觉得卓一凡有些“不听话”了。 卓一凡并没有告诉桃子，但桃子从卓一凡的脸上看到了一切，晚上自然尝试着问卓一凡怎么回事。卓一凡自然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桃子关于住宿的事情。桃子有些气闷，因为她没有想到自己身在山区的父母都那么开明，知道卓一凡和桃子一年就那么几天见面，所以就安排两个人住在一起，但住在成都的卓一凡这么传统，有些不近人情。卓一凡知道自己犯了错，不应该告诉桃子这些事情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一个劲的哄桃子开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转危为安。 桃子在卓一凡家待了两天就回家过年了！卓一凡想去桃子家过年，但一想到自己回来也没有在家里待几天就没敢提说这个事情。桃子也知道卓一凡的难处，没有过多的要求。 卓一凡陪着父母走亲访友，直到初五才去桃子家拜年，一直待到快要开学才和桃子一起到成都。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再想相见，又是一年！！！ 第87章 危机四伏 进入最后的一学期，每个人的状态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毕竟要在那个光秃秃的简章上加上杠杠和星星！ 开学不到三天，学员队就传来实习的讯号，这是大家梦寐以求的事情，毕竟不用在学校里被教员们呼来喝去，折磨得够呛。 按常理来说，军校学员的实习会分成几部分进行。地方生、国防生、委培生之类的，由于没有部队经历，先要去基层实习当兵，然后实习当班长，最后再实习当排长。部队生一般先要实习当班长，然后再去实习当排长。而保送入学的提干生则是直接实习当排长。特种学院呢，又搞的比较特殊，没有实习班长一说，直接实习排长。用学院的领导说的话来说，归纳起来就是特种学院的学员训练时间紧，连训练内容都进行不完，还实习当什么班长，纯粹浪费时间，加上学员的生源都是层层选拔过得，对付班长那种岗位委实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 就在大家都翘首以盼，期待实习的到来的时候，队长、教导员几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队长、教导员告诉大家，别看特种学院那么神秘兮兮的，在基层蒙着一层神秘的色彩，但面对的第一种心理就是仇视！基层为什么会仇视特种学院呢？原因就是学院的全城淘汰制度打了太多基层单位的脸，伤了太多基层连队的心。基层单位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尖子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特种学院，本来是引以为豪的事情，可是最后却惨遭淘汰，你说基层的官兵怎么看！特别是曾经有一个单位，连续三年，一共被特种学院选上四个人，最后居然一个都没留下，单位领导都跑到学院来求情，结果还是惨遭淘汰，你说这家单位的官兵会怎么对待特种学院的学员。据说，有一批学员过去实习，被基层官兵百般刁难，鸡蛋里挑骨头，不是检查内务的时候被班长扔被子，就是经常被连队主官当众讲评的一无是处，不是被人说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是被人形容成“除了训练，啥都不是”，那叫一个憋屈！可那有什么办法呢？最后几个实习的学员被迫向学院反映情况！可学院怎么会管这种问题，出面干涉基层官兵的行为！结果那场实习下来，几个学员差点憋出内伤。 面临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基层官兵的挑衅！在基层官兵的心目中，特种学院的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什么都是顶呱呱，应该啥都是第一！你们有信心跑过基层官兵的第一名不？有信心第一次训练就征服基层官兵不？有信心镇住那些兵油子、老油条不？......几个连问，让大家都有些担心接下来的实习生活。 面临的第三个问题就是基层官兵的管理！对于特种学院的学员们来说，训练和组织训练绝对不在话下，但是日常管理能力确实还是大家的短板！毕竟有一大半的人在基层就当过老兵，连副班长都没有干过，光靠那些管理理念，学员队的模拟中队训练，根本不足以应对基层那些复杂的情况。 队长、教导员的分析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非常到位的，毕竟学员的自身素质怎么样，他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临行前给大家浇浇冷水，也让大家好好静下心来梳理梳理，好好准备那个未知的实习挑战！ 第88章 发配边疆 实习开始了，卓一凡他们这批人被分成了十几个小分队，奔赴祖国的大江南北！ 卓一凡和伟胜被发配到了边疆，跟其学员比起来，他们分的单位确实有些太偏，光坐飞机就坐了四个小时，加上倒火车、坐汽车，整整五天都在路上跑。好不容易遇到了实习单位来接站的车辆，结果又跑了一天的无人区才到达这个单位！ 尽管一路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除了白就是白，但进入单位的一瞬间，卓一凡和伟胜都以为来错了地方，心都凉了半截！光秃秃的山，光秃秃的地，就是一片乱山岗，根本就不是那种想象中的边疆景象！营区里连一个像样的建筑也没有，只有那些看着乱糟糟的破旧厂房，周围一片荒芜，除了白色的雪，点缀着黑色的山顶，一无所有。要不是看着一个方阵又一个方阵的训练队伍，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地面，拍打的方方正正的积雪，还有那些散落在周边的军绿色的帐篷顶，你根本不会联想到这就是部队的营区！ 卓一凡和伟胜从车上下来，虽然一路上已经领略了边疆地区的寒冷，但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这么冷，不禁打起了寒颤。接站的参谋领着卓一凡和伟胜在营区穿梭着，不时路过那些训练的方阵，不用看也知道，方阵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走到一个平房面前，排长敲响了门，打了报告。 “进来”里面传出来一个火爆的声音。在参谋的进入了黑黢黢的房间。一个大校坐在野战折叠桌前，开着台灯正在看着文件。参谋和卓一凡他们一起自觉的敬礼。 大校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打量卓一凡和伟胜，眼神有些犀利。 参谋见大校抬头，赶紧报告：“旅长，两个实习学员接过来了。” “好！抓紧时间带他们领衣服，这个地方可是高寒区！等空了我再找他们聊聊。”旅长不咸不淡地说。 参谋带着卓一凡和伟胜出了旅长的门，然后带着两个人往军需仓库走。参谋一边走一边吐槽：一般来说，新干部到位旅长才懒得管呢，没想到你们两个实习学员他居然亲自安排。看着参谋满脑子的问号的样子，卓一凡和伟胜也是一头雾水，简单的会面让他们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也感受到了旅长的关怀。虽然旅长就是一句安排赶紧领衣服，确让他们两个人感到很温暖，因为这里确实太冷了。 参谋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协调领衣服的事情，到了军需仓库，没想到军需仓库居然是一个帐篷，里面的物资寥寥无几。卓一凡和伟胜一人领到了一套高寒区的冬装，狗皮的防寒帽子、羊皮的保暖鞋、高寒区棉衣...... 东西领完了，参谋告诉军需管理员，后面找他补办调拨手续。然后带着抱了一大堆东西的两个人朝一顶大帐篷走去。 走进帐篷，一排排高低床整齐的摆放在哪里，军绿色的被子和大衣被叠的跟豆腐块似的，床单雪白，铺的很整齐，床头按顺序挂着常服、作训服和毛巾，床前整齐的摆放着小马扎、洗脸盆，洗脸盆里整齐的摆着牙膏、牙刷、香皂盒......什么都是整齐划一，让人看的为之一振...... 第89章 这家单位 卓一凡和伟胜站在帐篷里，没过几分钟，营长带着两个连长、两个班长就快步走进来，简单的介绍后，参谋就离开了帐篷。营长分别安排卓一凡进了七连和九连，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连长和自己也离开了帐篷。连长领着卓一凡和伟胜，两个班长接过东西，一边说一边朝连队走去。原来这个大帐篷里面不止一个连队，居然住了一个营，连队与连队之间用迷彩布分割开来，行程各个连队独自的区域，虽然横平竖直方方正正，但还是显得有些拥挤，密密麻麻的架子床，狭窄的过道...... 经过几天的了解，卓一凡大致知道这是一个新组建不到三个月的单位，性质是一个特种山地作战旅，人是从几个军区生拼硬筹起来的，虽然抽组的时候，上级要求各个单位把兵种分队的精英送过来，但在落实的过程中，有几家单位愿意把精英交出来呢？所以都是这家单位的一个排，那家单位的一两个班，东拼西凑起来的连队。比如xxx单位侦察连几排，xxx单位工兵几班，xxx单位特种作战分队几班......真的还有不少特种作战分队的班排。一听，名字都很响亮，可是兵员素质的差异、地域环境的差异、部队管理的差异、训练方式的差异.......一组建起来很多问题就凸显出来了。 而且这个旅的驻地呢，离边境几十公里，很显然是为了应对边境危机临时组建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随时准备执行各种特殊作战任务。 新组建的单位肯定需要一定时间的磨合才能拧成一股绳，形成凝聚力，生成战斗力。这中间的关键就是干部队伍的素质能力！但是，组建单位的干部可以说是各怀鬼胎，心思各异！这个旅自然也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天南海北的干部，本来就在北方的干部还稍微好点，可那些从南边抽调过来的就很难受了！对于大多数干部来说，远离原单位，远离内地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低温、高海拔是第一关，故土难离是第二关，生活差异是第三关，前途的考量是第四关......所以过来不到一个月就有干部提出要转业、要复原...... 在这种特殊时期，这家单位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卓一凡和伟胜两个人是旅长要过来的，他想通过一种全新的训练形式抓住旅队建设的绳头，然后再慢慢的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再后来，卓一凡发现，原来旅长曾经也是特种学院的一员，非常清楚特种学院的训练水平，这也就说得清旅长他老人家亲自见两个实习学员了。 卓一凡所在的连队呢，有连长、指导员、副连长、排长，但还缺编两个排长，卓一凡的加入刚好加强了连队的干部队伍。最为巧合的是，连队的干部不是四川的就是四川女婿，这让几个人有了很多的共同话题，卓一凡的实习工作在其他几个干部的支持下，虽然经过几次挑衅，但开展起来十分的顺畅，在连队的地位迅速得到巩固....... 第90章 考验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排长当然不能轻易的把火烧起来，实习排长更是只有被虐的份——接受考验。 卓一凡面临的考验大体分为三个层次。战士这一关呢，一次武装越野，一次射击就足以让那些兵油子老班长闭嘴。连队干部这一关呢，因为连队干部都是四川的内伙子，自然很快就经受过了考验，融入干部队伍。营里那一关呢，就因为组织了几个训练课目训练，一眼就被营长教导员看在眼里！加上卓一凡在老连队当过骨干，在学院又一直当分队长，管理上的事情门清，连长指导员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一个实习学员，很快就被连队任命为二排长，实际干起排长的活来。 当上了排长，自然就要承担起排长的责任！连队值班、组织训练、带队巡逻、查铺查哨一样也不能落下。连长指导员就像老大哥一样，带着卓一凡干各种各样的事情！大丰连长是标兵教练员出身，一边教卓一凡学习教学法，一边筹备旅里的示范教学工作。志强指导员是政工的一把好手，带着卓一凡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搞宣传、抓教育，提振官兵的精气神。通明副队长就看上了卓一凡四川男人的特质——会做饭，想尽千方百计的改善大家的伙食。可以说是，卓一凡是被连队的几个干部人尽齐用了！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十分充实！ 其实，刚到那几天卓一凡还真的很不适应！ 虽然北京也冷，但高原的冷跟内地的简直就是两回事，撒尿成冰真的不是故事！加上，这里没有暖气和中央空调一说，全靠煤炭取暖，还不能把门窗封闭严实，那个取暖效果可想而知，半夜不是被冻醒就是被风刮醒！ 白天那个风大的让人都不愿意张嘴说话，嘴唇几乎都是抹了一层又一层唇膏，就那样还照样裂开口子，一不小心就肿的跟香肠似的！伙食就更不用提了，炊事班的班长们大多都是半道出家，炒的那菜跟水煮菜没啥区别，调料胡乱用，而且“好厨子一把盐”，咸的能把人齁死！米饭也经常夹生，毕竟是高原，谁能想到高压锅都把米饭闷不熟！所以，谁也不曾想到，方便面成为这里的奢侈品，每人每周3袋，估计出50元一袋都没人舍得卖给你！ 训练更是费劲的很，走路稍微快点都会喘气，还别说跑步，即使这样，卓一凡也没让大家失望，刚到连队几天后的三公里武装越野，卓一凡还是跑到前面。都说军事训练素质越好的人，高原反应越是严重，卓一凡也逃不过这个宿命！本来刚过来都没产生高原反应，但他为了征服那些兵们，跑那么快，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严重的恶心反胃、头疼欲裂！接连两天，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吃啥吐啥，卓一凡知道自己产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很想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通明副队长，找来一大堆红景天和葡萄糖，让卓一凡悠着点喝，足足过了两天才熬过这艰难的一关！ 第91章 对峙 “巡逻四队，巡逻四队，我是作战指挥中心，收到请回答！” 通信班长立即应答，然后从背负式电台上取下耳机话筒交给了卓一凡。 “作战指挥中心，作战指挥中心，我是巡逻四队带队排长卓一凡，请指示！”卓一凡应答。 “报告你的位置！”作战指挥中心询问。 “我分队现在b段7区执行巡逻任务。”卓一凡应答。 “根据值班首长指示，请立即前往a段12区支援巡逻一队行动！”作战指挥中心下达命令。 “巡逻四队明白！”应答完毕，卓一凡立马调头，带着15人的巡逻分队前往a段。 尽管每天都有人沿着这条宽不到40厘米的巡逻道巡逻，但雪还是没过了防寒鞋的鞋面。毕竟这个地方不管下没下雪，风总能把别的地方的雪刮过来，盖住昨天巡逻队伍留下的印记，唯一能区分道路的方式就是看巡逻到两旁的雪，那雪比道路高出二三十厘米。 凭着脑子里的路线，卓一凡带领分队小跑着到了a段12区，远远就看见对峙的分队，趴在雪地里成射击姿势！ 卓一凡知道，这又是邻国的准备越境挑衅了！ 按理说，这个季节，邻国很少有越境挑衅的行为，以前都是天气暖和一些，雪开始融化的时候他们才敢来，毕竟这段边境线上有一条河流阻隔，河床两岸就是那片争议区域。按照惯例，河从中间就是边境线，只要渡河上岸就算是越境。 卓一凡带领分队一边降低身形，一边接近巡逻一队。虽然知道双方都不会率先开火，但一切还得按实战进行，毕竟你保不准哪天擦枪走火，成为活靶子！ 到了巡逻一队的位置以后，卓一凡安排分队加入作战的队伍，依据地形占领有利射击位置，然后找到一队的排长交流了当前的状况。原来对方有四五十个人，在一队巡逻的时候，发现他们越过了河，居然在我方的岸边准备安营扎寨。按常理来说，十人以下，他们向作战指挥中心汇报就能驱赶，可实力悬殊，一队只能只好请求支援。 两人一起向作战指挥中心报告了当前的情况。指挥中心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密切关注对方行动，严守三条禁令（禁止先敌开火，禁止率先动手，禁止主动挑衅）！ 就在他们汇报完以后，对方居然又来了几十个人，准备渡河。 卓一凡和一队的排长立即向指挥中心报告。 指挥中心命令他们原地等待支援，密切关注对方动向，注意安全，严守三条禁令！ 指挥中心得到汇报后，旅里直接拉警报进入临战状态，派出了机动增援分队。迅速向上级报告当前的情况，召开作战会研究当前的形势。 卓一凡和一队的排长一边等待增援，一边分析，他们觉得，对方很明显是有计划的行动，要不然一批又有一批人涌入我方边境！尽管对方越境了，但他们还是不敢私自行动，不敢开枪驱赶，毕竟这是敏感的边境线，涉及外交、地缘等多种因素，率先开火肯定会造成外交的被动。而且现在他们很危险，对方那么多人，要是被对方包了饺子，团灭的话，到时对方怎么说都行。那时的摄像摄影设备还属于高科技产品，还没有普及，他们一个分队也就带了一个摄像设备。于是两个人商量，一个分队在前观察，一个分队往后撤，留下宝贵的影像资料。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一队留在了前面，毕竟一队的排长是老排长，有丰富的对峙经验。卓一凡带领四队后撤了五百米左右，远距离观察。 两个巡逻队紧张、焦急的等待增援！尽管知道，临近的机动分队最快也得一个小时左右才能赶到，但他们还是不停的看表...... 第92章 等待 卓一凡通过望远镜看到对方又来人了，又是一二十个人，本来就不算宽阔的河岸边黑压压的一片。时间过得很慢，神经很紧张，周围很安静，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支援的部队还没有来。作战指挥中心已经第三次通过背负式电台询问现地的情况。但指挥中心始终没有告诉卓一凡他们两个分队增援分队的情况！ 下午的阳光很烈，即使带着墨镜也感觉到那外面一片白晃晃的世界，眼睛有些干涩。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作战指挥中心四次通过背负式电台询问现地的情况。但是增援分队还没有来！一切都有些反常！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卓一凡通过手持机和一队的排长联系，商讨着如果增援分队到不了的情况下，他们应该怎么行动！很明显，一队的排长显得老练的多，他并不是很担心接下的情况，还不停的安慰卓一凡。 一队的排长分析着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别看这二三十公里的路程，这个季节车开不过来，人要进来的话怎么也得四个小时左右，有时天气不好，七八个小时也不一定。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近的机动分队没到我们这边增援，肯定在其他边境段也出现了情况，甚至出现比我们这里更严重的情况。即使增援分队不来，我们也要坚守自己的这条防线。我们手里的不是都有1个基数的实弹吗！大不了鱼死网破！别看我们人少，就对方的那些装备，别看他们人多，可装备和我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加上我们已经占领了比较有利的地形，肯定没什么问题。 卓一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模拟实战训练，还经历沙漠的那次围剿行动，结果在这样的战场环境下还是有一些担忧！ 三个小时过去了，作战指挥中心每隔十分钟通过背负式电台询问现地的情况，并要求每隔十分钟主动汇报一下情况，特殊情况及时汇报。 通信结束，通信班长换上一块电池，然后告诉卓一凡，他们的电台按照这种通话频次，电池最多支撑五个小时！ 卓一凡通过手持机联系一队排长，说明电池的情况，决定两部电台轮流汇报，节约用电！ 四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见到支援分队的影子。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刮起了风，雪花被吹了起来，有些雾蒙蒙的感觉，从卓一凡的这个位置看向敌方的营地，就跟下雪似的。温度也在急速的下降！卓一凡要求大家拿出睡袋套在身上，自己吃干粮，继续原地待命！ 敌方直接忽视了卓一凡他们的存在，肆无忌惮的升起了火，一群人围着火开始煮晚餐。 天色暗了下来，在晚上快八点的时候，支援分队来了！ 在支援分队还没有到达卓一凡他们的位置，敌方就快速的收拾东西，渡河走了！ “靠！又tmd这样！真想上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手持对讲机里传来一队排长气愤的声音！很明显，他是专门向卓一凡发牢骚的，因为这个信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用。 卓一凡他们整个巡逻队很生气，但又有些无奈！有的跺脚，有的叹气，悻悻的收拾自己的背包，准备撤离！ 卓一凡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不明就以，除了心理堵得慌外，根本无法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和支援分队接上头后，副参谋长喘着粗气，直接拿出卫星电话和旅长通了电话，汇报情况！从他的表情看出，他也有些有些无奈！ 后面一打听才知道，今天a、b、c、d段同时出现了越境的情况，而且都是兵力数倍于我方的情况，很显然是一种试探性的挑衅....... 卓一凡他们回到营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了，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还是抵挡不住身体的困倦，一觉起来都是下午一点钟了。 听着大家都是满腹牢骚，非常的恼火对方的行为！ 想想都知道，这种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才让大家这么恼火！很多人恼火归恼火，最终退伍了都没能报仇！直到十几年以后，我们解放军指战员们才给大家报了仇！那一刻，相信很多在边境上待过的官兵，看着那些视频，才真正意义的释怀！ 第93章 选择 三个月的实习转瞬即过，感觉刚刚适应那个地方就要离开！卓一凡虽然有点舍不得那些一起共事三个月的兄弟们，但他还是急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留下一些遗憾可能是最美好的事情，比如找那些边境上的邻国士兵报仇，比如爬上边境上那座山的最高峰，比如尝一尝那条河里的细鳞鱼，比如尝尝南飞的红嘴雁...... 临行前，旅长找到卓一凡和伟胜谈话，欢迎他们毕业后到这个地方任职，旅里一定给予最好的待遇。卓一凡和伟胜相视一眼，都没有表态，他们知道，旅长说的是真心话，但他们无法拒绝旅长，更没办法作出违心的选择！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春末夏初的季节，距离毕业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一个噩耗传来！从卓一凡他们这批毕业学员开始，不会再有毕业继续考取研究生的政策，必须要在基层有两年以上的任职经历！队里的十几个一心考研的同学死的心都有了，辛辛苦苦从大三开始准备，结果一纸文件，全部化为泡影，除了内心的不甘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还好，学院没让他们闲着，要不然非抑郁了不可！毕竟还有一项大的事情还没完成，就是写论文，进行论文答辩。每个学员都在自己的指导教授的带领下研究着不同的作战理论，熬夜加班的查资料、扣文字，直到通过指导教授关口。 论文答辩很正式，几个教授坐在评分席上，让你用简短的几分钟说完自己的中心思想，然后围绕你的论文进行轮番轰炸！有好几个学员因为经受不住教授们的“刁难”，连自己的观点都论证不了，最后差点直接放弃答辩，获得了很低的分数。卓一凡虽然长期的当文书，但在这种场合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手心出汗！庆幸的是，自己的论文观念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列举出来的，所以面对教授的提问，信手拈来，最终获得了优秀的成绩。 论文答辩完就该面临最后的选择了！留校当作战队员？还是到基层任职？ 有一部分同学认为，当作战队员还是那种当兵的状态，学院里的校官都一抓一大把，还别说刚毕业的中尉，只能天天扛着扫帚扫地打扫卫生，被人收拾，对于自身成长一点意义都没有！但留队的诱惑毕竟太大太大，大多数人都作出了留队的选择。一方面是学院的平台高，提职快，另一方面是干上个几年，交流的时候可以全国各地随便挑。试问，有那个当兵不愿意回原籍呢！这就面临一个问题，毕业时的个人pk！从第一名排到最后一名，名次越靠前，留校的可能性越大！ 卓一凡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果断的报名要留队！ 毕业考核比平时学习的考核难得多，科目设置、考核标准、考核条件等全部按照作战队员的标准进行。一场考核下来，加上文化测试、学员队推荐，卓一凡排到了第五名！按照惯例，妥妥的留队！卓一凡满心欢喜的告诉父母，自己可以留在北京，留在学校......坐等毕业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