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 序 十年,对于一个忙碌的人来说,也许意味着生活的贫乏; 十年,对于一个努力的人来说,也许意味着收获的到来; 十年,对于一个游荡的人来说,也许意味着岁月的蹉跎, 那么,对于一个离开了自己挚友的人来说,十年又意味着什么呢? 虽然离开是迫不得已, 虽然离开是无可奈何。 可是离开就是离开了, 没有怀疑, 伤害已经造成,心痛再所难免。 但是只要他们好,痛也值得了。 时间会改变一切,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 最后,也就不痛了。 伤好了,人就重生了。 只怕他们还心心念念惦着我,那么伤就永远好不了了。 俗话不是说,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吗? 那么为何还要为了离别而伤心苦恼呢? 所以希瑞、烈、以农、君凡、凯臣,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 第1章 今天是东邦人难得相聚的日子,只是少了他,心里难免失落。 晚餐过后,希瑞他们坐在大厅里东拉西扯,谈天说地,好不开心。只是在这一张张笑容背后藏着的是一份伤,一颗破裂不堪的心。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东邦人才了解。 很意外的,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份和谐。伊藤忍粗鲁的一脚踹开门,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浓郁的杀气无处盾形,绵绵的恨意更是随着戾气滚滚泄出。 双方没有剑拔弩张,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由伊藤忍打破了这令他不爽的沉寂,大声吼道:“我要见令扬!” “令扬不在这里。”在东邦人的默契下,南宫烈代大家回答道。 “我知道。”忍嗤鼻。 “知道还不快滚!”脾气最冲的向以农忍不住发飙。 “哼,我有办法让令扬主动来见我。”伊藤忍的眼中抹过一道寒光,本来就英气逼人的脸现在就更为骇人了。“只要把你们带走,令扬一定会出现。” 一瞬间,希瑞、烈、君凡、以农和凯臣都冰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件事。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把我们五个人带走吗?” 希瑞冷漠的直视着伊藤忍,蓝色的眼眸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哼哼,你们一定会乖乖跟我走。你们不是很想见令扬吗?” 一句话揭穿了他们辛苦建起来的心里城墙,原本僵硬的表情变的更难看了。 “就算想见,我们也不会和你联手欺骗令扬的!” 向以农实在忍无可忍,怒斥着,一个挺身,拳头就势向伊藤忍的脸挥去。 忍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一个猫腰躲过了重拳,趁机给了以农的腹部一记老拳。 “以农……” 希瑞和君凡双双上前扶住倒地的以农,南宫烈和安凯臣则发挥神射本领,向伊藤忍飞掷扑克牌和bb弹。 说时迟,那时快。伊藤忍算准时机,自腰间拔出手枪,“呯、呯、呯、呯、呯”连续五枪后,大厅里安静了。曲希瑞、南宫烈、向以农、雷君凡和安凯臣都倒在了地上,晕厥过去。 “哼哼,令扬。你趁我不在纽约时背叛我,离我而去。现在我要你百倍还回来!哈……带走!” 异人馆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 春天的台北街头人头窜动,熙熙攘攘。阳光格外柔和,散在路人身上,毫不骄横。如此的天气,如此的阳光激发了人们逛街购物的欲望,沉寂了一个礼拜的钱包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而某珠宝店却放弃了这赚钱的大好机会,铁门上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店里,没有灯光,借着阳光的金色,把屋子的一角照的通透明亮,而店内的酒吧台便位于此。也许这正是设计者的用心吧。 丁允辰一个人坐在珠宝店的吧台上,啜着白兰地。此时的心情是和此时的景象不一样的晦涩。这大概就称为不应景吧。 看着冰块在透明的玉液中融化,心中扬起无数感伤。 季云能得到自己的最爱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何却令他郁郁寡欢。是因为离别吗?太幼稚了,季云又不是不回来,他只不过是暂时的离开而已。 允辰试着安慰自己,可却徒然无效。季云的离开让他有些低落,习惯了这个小恶魔成天在他耳边唠叨,一下子清净了,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唉…… 最后,季云还是走了,一声不吭的走了。 哦,不!他并不是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这样有欠公允。季云的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淡淡的说:“允辰,珠宝店就劳烦你多照顾了。”话落,修长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十年了。 他从来不知道龚季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展令扬;他也从来不知道季云还有六个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他更不知道十年前,季云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台湾,而且一呆就是十年。不向任何人提起过去——仿佛他从来就没有过去;也从不出远门,走亲访友——仿佛他压根就是孑然一身。 事实上,丁允辰根本就不了解季云。无论他怎么做,他都没有办法走进季云的心。这并不是说季云待人不真诚,只是他的心被一把锁牢牢的扣住了,怎么样也打不开。 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袒露真正的自己。直到五天前,允辰终于看到了季云,不一样的季云。在那张笑脸的背后,竟然藏着如此深刻的悲与痛。 话要从两天前说起…… 那天,阳光依旧明亮温暖,丁允辰带着季云要的东西踏进珠宝店,季云懒懒的躺在床上,光洁的皮肤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异常亮泽。 一位男子怎么可以生得如此俊美不凡?从允辰碰上季云那刻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他。 “季云,笔记本电脑我给你带来了。” “谢咯。” 龚季云坐起身,接过电脑,脸上挂着来人熟悉的一o一号笑脸。 “手腕好些了吗?” 允辰在他身边坐下,出神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手在键盘上移动。 “没事了。” 季云聚精会神,视线始终静止在电脑屏幕上。 不一会儿,手指停住了。季云似乎找到了他要的答案。 他们竟然瞒着他到了台湾。看来希瑞只是第一炮,等其他五人交代完工作后也会陆续来到台湾。这群傻瓜……真是伤脑筋。 季云苦涩的笑着合上电脑。他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信。 罢了,再逃也无济于事。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允辰……”声音有些梗塞,喉咙有些沙哑,“珠宝店就劳烦你多照顾了。”话落,龚季云拿起信,消失在门口。 …… 丁允辰回过神,冰块已经化成了水,与酒融在了一起,淡而无味。 环顾四周,空洞而虚无。 现在,季云应该已经和他的朋友们相聚了吧。 淡淡的忧伤携着思绪一同回到记忆里的那天——季云收到录像带的那天,那是离季云离开五天前的事…… “季云,你的包裹,过来签收。” “哦。” 龚季云信步至门前,在收货人栏里填上自己的名字。 “是什么啊?”邮递员一走,丁允辰立刻好奇的问。 “不知道。”季云干脆的把包裹塞进允辰的怀里,干脆的冲着他坏坏一笑。“打开看看吧。” 汗……摆明了叫允辰帮他拆嘛! 丁允辰无奈的叹息,谁叫他碰到懒氏宗祖呢。再为自己叹息一把后,允辰把包裹放在玻璃桌上,唏里哗啦的拆掉包装纸。 “是录像带。” “那就放来看看吧。”说着,人已经在电视机前面坐定,笑嘻嘻的看着允辰,还不忘为自己斟上一杯好酒。 汗…… 又是一声自怜的叹息。允辰无奈的把带子放进机器,无奈的把频道调好,无奈的坐到季云身边。 电视上有了图像。 那是一间漆黑的屋子。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昏暗的灯光。镜头晃到了床边,五张正在酣睡的熟悉面孔跃进了镜头。 季云心头一凛,笑容僵在了嘴边,杯中的穷浆玉液泛起阵阵涟漪,震颤着他的心。呼吸变急促了,肩头变僵硬了,脑海里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难道他们被季仑…… 镜头里的门被打开了。 那是另一个熟稔的身影——忍…… 伊藤忍走到镜头前,伏下身子,坐在了床尾。 “令扬……”声音里掺杂着许多情绪,复杂又难懂。但唯一明显的是那份露骨的恨意。“你好吗?” 令扬?电视里的那个男人是在叫季云吗?但为什么叫他令扬呢?允辰不解的盯着屏幕。 着一身黑色的伊藤忍起身,移步至床沿,冷睇了床上的五人一眼。随即杀气更浓了。 “你很喜欢他们?”忍断断续续,情绪十分激动,“真的那么喜欢?” 他从背后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毫不犹豫,一刀刺向睡在最外沿的希瑞。 “不要——” 龚季云惊恐万分,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碎了。 “季云……”允辰莫名的看着他。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失常的季云。“没事吧?” 季云不语,只有肩在颤抖,呼吸急促。玻璃的碎片留在他的手上,刻出了道道血丝。 “季云,你的手……” 季云依旧不语,死死的盯着屏幕。 幸好刀刃只是刺进了希瑞头边的枕头里。伊藤忍收起刀子,再次面向镜头,寒气逼人,一双盛满怒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镜头,好像可以洞穿它,和荧屏那头的季云对面而坐般。 丁允辰的目光被忍的魄力所震慑。那凌厉的眼睛仿若一袭电流般穿过全身,令他不由得冷战。那个人戾气好重! “心急了?五天!五天内回到我的身边。否则世上不会有他们。找云爷,他知道我在哪里。” 说完,镜头便全黑了。 季云呆滞的坐着一动不动,空洞的双眸死死的噙住地面。红酒渐渐渗入地毯,成为一片无法抹去的污渍。而此刻,沁心的凉意硬生生的嵌进了季云的脾,季云的肺,季云的心。他不禁颤惴。 “季云?”允辰担心的唤道。 “没事……” 他僵硬的直起背,没向前拖几步就双腿一软,瘫坐于地。 “季云!”丁允辰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同带倒在地。“怎么了?” “没事……” 龚季云努力站起来,跌跌冲冲的又挪了几步。 “你很担心他们,是吗?” “……” “他们是你的好朋友?” “……” “你的脸色好差。有什么我可以帮……”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响了。龚季云一反方才的不安,箭步如飞的移至电话前。他料到展初云会打电话给他,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告诉我忍在哪里?” 听筒的那头没有感到吃惊,一如往常的用波澜不惊的口吻道:“如果我告诉你他的位置,你准备怎么做?” 季云不语。 “你准备去见他?” “我……” “犹豫表示我猜对了。你很想见他们。” 展初云一针见血的点穿他的心思。 “可是……” “可是那样又太危险。”初云接着说,“我帮你!” 龚季云有片刻的静谧。 “帮我准备一张假身份证和护照。” “不用,我明天派专机来接你。我们直接飞去纽约。” “好。小舅舅,忍是我的朋友,这个你知道吧。” 言下之意,不要瞒着他伤害伊藤忍。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只是轻柔的哼笑两声。 “等我!” 两人没有多余的对话。电话被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季云蹲在电视机前收拾起玻璃碎片。允辰看着那纤细的十指在锋利的碎片间游走,心疼蓦然而起。 “我来吧。” “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季云……” 争执间,碎片吻过季云的手指,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 “季云……” 允辰不禁自责的执起他的手,仔细查看伤口。 “没事。” 季云淡淡的扬起嘴角,扬起的却是一丝酸涩,一抹痛楚,一缕哀愁。 “季云……”丁允辰忍不住轻声唤道。 这痛越发深刻,这悲愈来浓烈。 “没事……” 季云毫不理会伤口,甩开允辰的手,继续收拾。血沿着手指下垂的方向滑下来,划开了忧戚的口子。虽然允辰看不见龚季云现在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季云的无助和恐慌。 那五个人是他真正关心的人。否则一向冷静而感情内敛的他决不会如此急躁。 “季云……” “没事了,先回去吧。” “……”允辰默然,“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丁允辰不强求,不反对。因为他知道季云隐忍好久了。他需要发泄的空间。 允辰悄然而去,门一合上季云再也把持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破了堤的洪水般泛滥汹涌。撑在碎玻璃上的那双手鲜血四溢,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为什么? 为什么他对我如此执拗?为什么他们又对我如此执着?好不容易避开了他们,怎么会又卷进他们的世界?难道他们不知道和我在一起只有危险相伴吗? 为了见我一面而故意失手值得吗?为了见我一面而放下自尊找上他们利用他们值得吗? 太傻了! 你们好傻! 我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们如此待我? “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 季云绻成一团,将头埋入臂湾。 窗外阳光依旧灿烂,而在这个阴晦的角落里,龚季云独自一人承受着心痛的煎熬。 ***** 第2章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 一杯酒倾诉哀愁。 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离别多, 握住你的手放在心头, 我要你记得无言的承诺。 啊…… 不怕相思苦,只怕你伤痛, 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 啊…… 不怕我孤独,只怕你寂寞,无处说离愁。 舞秋风,漫天回忆舞秋风, 叹一声黯然沉默。 不能说,惹泪的话都不能说。 紧紧拥着你,永远记得,你曾经为我这样的哭过。 ***** 翌日的阳光依旧灿烂如昨日。前院传来刹车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季云,我带柳丁来了。前几天你吵着要吃,今天过来的路上正好看到有,满新鲜的,所以就……” 兴奋的话语还未完结就被眼前一袭白色的身影所吸引。他有着和季云一样俊美出众的脸庞。一身白色的套装将那份娴静优雅的气质烘托到了极至,但就是在这样恬静的外表下隐约透着一股王者的霸气和决绝的气势,让人不由得寒栗敬畏。 再定眼瞧见的便是舒舒服服躺在白色男子怀里,一脸慵懒的龚季云。昨天那张阴郁的脸庞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季云……没事了吗? “小舅舅,这位就是丁允辰。这些年多亏他照顾人家。” 季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舅舅?这位脱俗出挑的白色先生竟是他的亲戚?难怪季云会生的如此俊俏不凡……允辰禁不住赞叹起血缘的伟大。 “这些年多谢您照顾令扬。真是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 展初云公式化的寒暄,只是这目光从未从季云身上移开,右手自然的把玩着他那头乌黑的发丝,双眸流露出的是无尽的宠爱。 令扬?又是令扬? “您……您言重了……” 不知为什么面对如此和蔼的展初云丁允辰反而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他总感觉到那谦和的背后隐隐藏着的是一丝冷漠,令人心惴的冷淡和与生俱来的漠然。 “你准备赖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该出发了。” 略带薄责的语气却怎么样也掩盖不住对季云无限的关心。 “你要出门?”无意间接触到展初云冰冷的眸子,丁允辰的胸口又是一紧。这时他才警觉自己的唐突。“我的意思是……” “是啊,出远门,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店里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龚季云善解人意的替允辰解了窘。 “哦。” 是录像带的事吧。他在心里暗忖。 “云爷,车子已经准备妥当。请云爷和孙少爷上车。” “知道了。” 展初云随意扬起右手,随从立刻鞠躬退下。 “走吧。” 面对龚季云,他永远有用不完的柔情和温和。 “知道咯。” 季云冲着允辰抛了个眉眼,送了个飞吻。随即便和展初云一同出了门口。 ***** 随着一道划破长空的轰鸣,直升机隆隆而起,宽敞华丽的机舱内只有展令扬和展初云两人。 “你打算怎么做?” 展初云将亲自调的鸡尾酒送到令扬手里。 “我想以云爷的名义邀请蓝影的老大伊藤忍,用我的下落换烈他们。” “他会同意吗?” 令扬没有回答,只是颇具深意的提提嘴角。 “那万一他不答应执意要见你呢?” “不会的,忍一定会同意。”令扬笃定。 “为什么?”展初云好奇的问。 “凭你这么聪明的脑袋不可能想不到答案的。”令扬会放弃整人的机会那才叫奇闻呢。 初云做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托着腮帮子苦思冥想。 “该不会是那个蓝影的老大垂青你的美色已久,所以不愿和他人分享吧。” “哎呀呀,不要这样夸人家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虽是如是说,可他的脸上一点害羞的表情也没有。 展初云没辙的大叹一口。 “你不去吗?” “想去啊。就看小舅舅帮不帮人家的忙了。” “你要我怎么帮?” “帮我易容一下,然后混在你的手下里。” “一来不会伤到忍,二来他们不会认出你,三来你也可以确认他们是否安全。” “聪明。不过你可要找个易容高手哦。我们家的小农农可是不容小觑的。如果有任何破绽,铁定逃不过他的法眼。”话语中,是对自家死党的百分信任。 “安啦。”初云浅浅一笑,“累了吧。离纽约还有一段距离。睡一会儿吧。” “嗯。”话落,令扬就很理所当然的拿人家的大腿当枕头,甜甜的睡去了。 “好好睡一觉吧。接下来的一场仗会很辛苦。让你心力交瘁。” “嗯……”令扬呢喃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雨,连绵不断,犹如对你们的思念; 风,格外温柔,仿若对你们的问候; 天,尤为深邃,好似对你们book/34393/ 无悔的爱恋。 一切都是如此动人,只因为拥有你们。 有太多的话想告诉你们,可我却有口难言; 有太多的事想为你们做,可我却无力为之。 虽然珍视你们,可我只能选择离开。 对不起,我的朋友…… 请原谅我这颗自私的心。 ***** 天黑的吓人。刚醒来的希瑞有些迷迷糊糊,惺忪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这里是哪里?” “傻瓜,是异人馆。” 以农大方的送了他一记白眼。 “这种时候你们还有心思拌嘴。我们现在是人质,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 凯臣没好气的哼哧两声。 “你说令扬和伊藤忍有没有发觉我们的用心啊?”烈难忍好奇的问。 “你说呢?”君凡意味深长的不答反问。 “哎呀,真是猪脑袋。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本事啊!凭一个伊藤忍能把我们全体抓住?开玩笑!亏你生了一张漂亮聪明的脸蛋。” 不论身在何处,身为东邦人的以农绝对不会放过损贬同伴的机会的。 烈才没心情和他斗嘴呢,正经八百的分析道:“那也就是说伊藤忍知道我们故意放水还将计就计的抓了我们,说明他真的很想见令扬。” “问题是他会来吗?” 希瑞的问题正是大家最关心的。他们整齐划一的望向烈。 “喜忧参半,吉凶未卜。” 烈的回答虽然让他们有些失望,但是他们相信自己仍然是令扬最珍视的宝贝,所以不论令扬来不来,他都会有妥善的安排。 “没想到……你们也会这么做。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雷君凡出神的望着他们。时隔十年,虽然偶尔会见面,但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成天腻在一块儿了。可是心灵的相通,那种对彼此的互相吸引不减反增。和他们呆在一块儿的时间越久,就越被他们吸引,就越舍不得他们。虽然已经十年了,但君凡还是经常会为自己如此信任依赖他人而感到震惊。真的好怕一眨眼,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这是我的台词!”以农闹道。 “笨蛋,我们会有一样的想法是再自然不过的。” 凯臣的右手重重搭上他的左肩。烈和希瑞虽然不语,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同样是温柔的情谊。 暖意立即四溢开来,充满了整个屋子。那一份东邦人独有的心心相惜让他们满足,令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彼此的友情。 只有坦白,才能纯真。这是东邦人一贯的原则。此时,谁也没有办法分开他们,因为即使人分开了,心依然是连在一起的。同样,也没有人可以介入其中,因为这份珍惜,这份关爱,他们只留给东邦,因为外人无法理解。 幽暗狭长的黑暗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他静静的杵在门外,门内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他都了如指掌。 令扬,你真的不打算露面吗? 伊藤忍的眉眼扬起残酷而又冷凝的笑意。 真的不来吗? 他自问,悄悄的消弭在黑色之中。 ***** 三天的时间不算太长。令扬住在展初云的私人小木屋里,面向蔚蓝的海洋,站在窗口可以看见日出,走到后院便能看见日落。风时常调皮的窜进窗户,乘着落日余辉飞出另一扇窗。 太阳一蹦一跳的跌进海里,修长的人影遮住了橘红色的光芒,投射在正在看报纸的令扬身上。 “都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碰面。” 展初云的嘴边蓄着淡淡的笑意,优雅的在他身边坐下。 “知道了。”令扬专注的望着日落,神情忧戚。 “怎么了?担心他们吗?” 展初云温柔的将令扬搂进怀中。令扬也来者不拒的窝进他的胸膛。 “有点。” “放心吧,他们都会没事的。” “我相信小舅舅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傻瓜!”初云溺爱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人家就是喜欢担心他们嘛。” “因为他们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嗯。” “云爷,有些事要请您再次确认。是关于明天的约见。” “知道了,退下吧。” “是。” “我去去就回。”展初云温柔的在令扬的额头上烙下一吻。“别胡思乱想了。” “嗯。”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了海底,天空泛着昏暗的光。展令扬走出小木屋,独自站在海边,享受着海风的轻拂。 来到纽约已经三天了。展初云为了令扬的事而忙碌,一到纽约便和伊藤忍通了电话,出人意料的是忍主动约了展初云,地点就在异人馆一百公里外的荒废大楼。 摆明了是冲着令扬来的。幸好展初云在纽约有一间幽静偏僻的小木屋,以前买来度假用的。没想到现在可以和他住在这里。 令扬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天色又暗了些许。 染上墨色的湛蓝海上是轻柔的白云,白云的那头是一望无际的海岸。就这样,天与地连成了一条线,一条通向远端的路。是福还是祸呢?走了便知道了。 风拂过令扬的脸庞,天又黑了些,只是这片海不知为何依然如此明亮。是心理作用吗?是因为思念吗?还是因为愧疚呢? 波涛声明快而清爽,击打在鹅卵石上,一阵清新的气味扑鼻而来,是海的味道。 海的湛蓝是希瑞的眼睛;海的温柔是烈的气质;海的磅礴是凯臣的魄力;海的无际是君凡的气度;海的调皮是以农的性格。面前的这片海分明就是他们。 天之垠、地之崖、海之岸,有海的地方就有他们的气息,有了他们就有了我…… 令扬想的出神,而折回木屋的展初云则望着令扬出神。他杵在木屋的门边,远远眺望着那修长的人影,满心的悲寂自那苍凉的背逸泄而出。 令扬,明天你打算怎么做呢?见了他们,你能忍住心中的悸动,久别重逢的激亢吗? 天边压来了朵朵乌云,雷声阵阵,风势渐长,吹乱了令扬乌黑的长发,更撩起了他心底那份最真最切的痛。 “云爷,要下雨了。孙少爷他……” “让他去。我有分寸。” 即使说话时,初云的目光也没有自背影上移开。 雨下开了。从绵绵细雨到瓢泼大雨不过转眼间。雨滴打在令扬的头发上,溅在他的脸上。声声入耳,声声都刺进刺痛了他的心。 无情雨被一把黑色的伞阻隔了。 令扬回眸,印入眼帘的是展初云担忧的俊容。 “会着凉的。” “没关系。就让我淋会儿吧。有好久没有这样淋过雨了。就一会儿,求你了。” 初云怔忡的凝视着他。在他的记忆中,令扬从来没有求过人。就算面对展爷,他也没有说过一个“求”字。 展初云心疼至极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退回木屋。 令扬幽幽的望着展初云离去的背影,耳边突然传来歌声,熟悉的音乐。在这十年里,这首歌几乎天天陪伴着他。 小舅舅,谢谢…… 展令扬就这样望着灰蒙蒙的天际,直到天全黑了。歌声仍在继续,委婉动人……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虽然迎著风虽然下著雨,我在风雨之中念著你。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 第3章 雨势一直延续到翌日,虽然不大却很密集。展初云的私人木屋位置隐蔽私密,环境清净幽雅,海风更是凉爽怡人,是个避暑度假的好去处。 不过现在,木屋好像有些失格了。当然木屋本身是无辜的,有责任的是屋子的主人和他的住客。 只听见展初云心疼的说:“令扬,你发烧了。” 都怪自己一时太过放纵这小子,随他愿的让他淋了场雨,又纵容他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在后院坐到凌晨,一点左右才睡下,刚醒来就发觉有了热度。 “我没事。” 令扬无力的扬扬嘴角,挣脱展初云的怀抱,逞强的向前挪了几步。身子是不会撒谎的,才站了一会儿,令扬整个人便无意识的向后仰去,躺倒在初云的怀里。 “别去了。我去就可以了。”展初云想用强硬的语气,可是每每睇见令扬那张因为高烧而绯红的脸便于心不忍。 “不要!” “令扬……” “你不帮我,我就一个人去。” “你……” 他太了解这小子的脾气了,向来说到做到,如果他不带他去恐怕他真的会擅自行动的。 “那好吧。”两权相害取其轻。展初云这样慰藉自己。“但必须和我同乘一车,让我照顾你!” “不行,这样会引人怀疑的。” “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谈不成功,我就把你和你的那群伙伴一起抢回来!” 展初云的脸上是认真的神采,令扬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平时总是迁就他,但是一旦展初云决定了,那么即使是令扬也无力挽回。 “好吧。” “那么上车吧。记得千万不要张扬,以免他们认出你。”展初云担心再三嘱咐。 “小舅舅安啦,人家就躲在最后一排,不出声,不露脸,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他们好不容易可以获得安全,我怎么会让他们又陷入危险呢。”说着,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傻瓜,既然那么放不下,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她的条件呢?你明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而你的那群伙伴也都个个身手了得,不可能轻易失手的。比起受些皮肉之苦,你的离开才是他们真正的伤痛啊!” “这些我都知道。”令扬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幽幽的说,“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番情谊才使我下定决心离开他们。我不要他们为我受到任何伤害,也不要他们有事。只要他们平安无恙无论什么条件,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都会去做的。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他们做的。” “令扬,你真傻!” 就是因为这样,展初云才会比任何人都疼令扬。他总是这样,宁愿自己受委屈,被误解,也不要他最重要的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那么宠爱我这个傻瓜的你不也很傻?”令扬从来不知道吃亏为何物。 展初云开怀的笑了。 手下的请示让两人注意到了时间。是该出发了。 屋外,雨停了。阴冷的天空露出了清新的蓝色,风也跟着变柔了。 展令扬远远的眺望这地平线,那一抹蓝得发紫的线条格外清晰,令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旋即,他一头钻进了黑色的benz里。 ***** 约见的地点是一座被停工的建筑工地。benz呼啸而至。云爷的手下陆续下车。云爷和一位面生的年轻人则是最后一个踏出车门的。 向以农诧异的打量着云爷身后的年轻人。奇怪了,堂堂的展家云爷怎么会和一个无名小卒同坐一车。 其实发现端倪不止以农一个,其他五人也都有所察觉,只是他们很小心的没让云爷发现。 双方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 “告诉我令扬的下落。” 伊藤忍冷着脸,气势逼人,即使对方是云爷,展家的头号人物,忍也不会退让三分。为了令扬,即使得罪了全天下的人,也再所不惜。 展初云倒是一贯的优雅作风,不紧不慢的说:“令扬要我转告你……” “何不让云爷的手下代劳呢?这点小事实在不劳云爷费心的。”向以农才不理会伊藤忍的杀人眼光,自顾自的打断展初云的话。“就让最后排的那位穿黑色毛衣的小兄弟说好了。哦,不,我不该称你为小兄弟的。但是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展令扬吗?” 众人吃惊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以农。烈他们虽然怀疑他的身份,却不敢认定他就是令扬。 那个被称为展令扬的小兄弟笑了。他上前在展初云耳边嘀咕了几句。云爷虽然极力反对,可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只能妥协的撤掉人马。工地上,只剩下伊藤忍,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雷君凡,安凯臣和那个被叫做展令扬的小兄弟。 “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吧。你也太看不起我的能力了。如此拙劣的做工还敢在我的面前晃啊晃。早在一开始,你和云爷一起下车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奇怪了。堂堂云爷怎么会和小喽罗做一辆车。但是如果这个小喽罗是他的宝贝外甥易容的,那就很合理了。不是吗,令扬?” 向以农有些愠怒。看见令扬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胸口会被一股强烈的怨恨堵住了呢? “我们家的小农农果然不能小看啊!人家特地关照小舅舅要找个高手来的,但还是被识破了。哎……” 令扬撕下人皮面具,笑容依旧。 众人的心头再次一凛。梦就在咫尺前方,只要伸手就能抓住,但是他们却胆怯了。 “怎么了?看见我不高兴吗?” “令扬……”以农喃喃。 笑脸还是那张惹人厌的笑脸,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这张熟悉的笑脸背后藏着的是无尽的无奈,无尽的忧戚和无尽的思念。 “令扬……”接着有反应的是伊藤忍。 原以为见到他自己会很冷静,然后一如往常那样说一些无情的话,接着扭头就走。可是他赫然发现自己在唤这个朝思暮想的名字的时候声音竟然是颤抖的。 他不信梦真的会成真。 “你还记得我们吗?你还会关心我们?” 不!我不是想这么说的。向以农口不对心的怒斥着。看着这张爱不释手的脸,以农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愤怒的举起右手想打人,却被希瑞和君凡制止了。 “以农,冷静点,先听听令扬怎么说。” “我无话可辩。”展令扬坦言。 这是事实。 啪—— 出人意外的,南宫烈不知何时挨近令扬,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烈……” 以农他们愣住了。 “这是我代以农代大家还你的。” 烈忿忿,双眼死死的噙着令扬。他只是想走近看看他,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了心头的怨气,手就不知怎的落到了他的脸上。 “王八蛋!谁允许你打令扬的!我要毙了你!” 抵在烈额头上的枪杆轻颤着,却怎么样也扣不下扳机。 南宫烈毫无惧色,用出浑身解数进行挑拨。 “开枪啊!你不是很恨我吗?恨我抢走了令扬,恨我和令扬走的那么近。那你就开枪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伊藤忍的声音在颤抖。 “哼,既然你敢就开枪啊!别老是只摆空架子,谁会怕你!开枪!不要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不!忍!他有权利打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令扬……”枪口缓缓朝向了地面,复杂的眼神死死噙着他。“我不杀你。因为你死了,令扬会哭的。” “他会吗?”南宫烈喃喃。 话虽这么说,可是答案早已了然于心,如果他真的已经不在乎他们了,那么今天令扬也不会来了。 但是当初为什么—— “你来是要我放了他们吗?”忍冷凝的直视着他。 “是。”令扬直言不讳。 “可以,跟我回日本。再也不见他们。” “不行!” “不行?那如果我一定要呢……” 话音还没完,令扬已经用利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他的眼底没有懊悔,闪着一种决绝,不冷洌却令人揪心,透着淡淡的无奈和落寞夹杂着冷凄和荒凉同坚决一起迸发出来。 “令扬——”东邦人急声阻止。 “如果一定要,那我就当场自残。” 展令扬决绝的凝视着伊藤忍,唇边是book/34393/ 无悔的笑容。 “他们对你就这么重要?” “是。”坚定的回答,“你也是!” “住口!我不想听!我不是他们的附属品,更不需要你的怜悯。” “忍,你错了。既然我是造成你们不愉快的主因,那么只要我不存在,所有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这样对大家都好。君凡他们不用魂牵梦萦的想着我,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眠,食不知味;而你更不用为了我和所有人反目。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令扬说得头头是道,这歪理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成了真理。但令众人吃惊的不是他的肺活量和连篇歪理,而是他对他们生活的了解。 原来他都知道,知道这十年他们的痛,他们的伤,他们的悲。 没错,令扬死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会消弭,然而所有的快乐行将与此一同化作烟雾袅然离去。 这是他们此刻共同的心声。 “住口!”伊藤忍再次无力的吓住他,这小子为什么总是这样?死,有什么好!可恶!“要说鬼话也等看了伤口再说。” 看着殷红的血越聚越多,忍不禁心疼。该死!他干吗老是这么放纵这小子,怎么总是拿他没辙! “不,你先答应我放了他们!” “你——我警告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这小子一点也没变,还是喜欢得了便宜又卖乖。 “不要!你先答应我。”展令扬知道忍已经动摇了,只是缺个台阶下,“如果你答应人家,那可爱的人家就让你扶着可爱的人家看伤口喽。” “谁要!”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令扬的身后。当双手碰到他滚烫的身体时,忍心疼的大吼:“你发烧了!”他禁不住自责。天!他居然在发烧。我怎么这么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发烧了还这么乱来。” “哪有,人家可是一直乖乖的站在小舅舅后面,动也没有动过。”令扬坏坏的一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还是舍不得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人家吧。” “贫嘴!” “事实嘛!不过你再不过来,人家就要亲吻大理石了。” 言下之意就是快站不住了,所以就好心的让他当成沙发用吧。 曲希瑞急忙开始替他检查,心里可不是滋味。看躺在伊藤忍怀里一脸幸福的令扬,就不爽。 令扬难得配合的不乱动让希瑞检查,实在是因为他已经虚脱,动不了了。 “还不肯原谅我吗?”他认真的看着他们。 “你把病养好就算对得起我们了。” 一句冷话却道出了无数的关怀与担忧。 “谢谢你们。” “伤怎么样了?”君凡问。 “没伤到大血管,不碍事。高烧是忧虑过度外加着凉引起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还痛吗?” 烈轻轻抚摸着他的左脸。 令扬摇头。 “我知道你的手比我更痛。而且为了减轻力道,你特意用了右手,不是吗?” 南宫烈顿时语塞,喉咙烫的发不出声音,眼睛瑟瑟的。他还是这样,一下子就能洞穿他辛苦伪装起来的真心。 这种人好可怕。可是他却好喜欢这种可怕。 “令扬……” 声音中充满了内疚。为什么刚才他没有发现他发烧呢?! “各位,不介意的话你们能否全体爬下。”令扬不正经的调侃。 “为什么?” 悲凄的气氛被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一扫而空。他们怀疑这混小子不会是又在出什么坏主意了吧。 “让我躺在上面啊。人家好累哦,站不住了。” “异人馆离这儿最近,去异人馆吧。令扬需要休息。”忍建议。 现在是非常时刻,东邦人也就不再讲究,令扬的病最重要。于是,他们尾随着抱着令扬的忍,朝异人馆出发。 一路上,令扬嚷嚷个不停,哪像一个生病的人。 “瑞瑞,人家要吃怀石料理。君凡,人家最近脖子不是很舒服,帮人家按摩一下哦。以农,人家的中央空调坏了,再帮人家a一个吧。凯臣,人家的古董表突然间不走了,帮人家看看吧。烈,帮人家算算什么时候会有最新鲜的对虾上市,人家好想吃哦。忍,抱好点嘛。人家要摔下来了。” “闭嘴!”六个受到“欺压”的好伙伴实在忍无可忍,一同爆发吓制了他愈演愈烈的“蚕食”行为。 “人家是病人,依着人家一点嘛。”令扬一脸委屈。 “那麻烦你装点虚弱的样子出来。拜托!”作为医生,希瑞首先开炮。 “就是嘛,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就是演也要演的像点嘛。”作为导演,以农第二个开炮。 “以农说的对!不如把他关到我的岛上去,让他好好反省一下。”作为船王,又有一座私人岛屿的凯臣,趁机提出建议。 “是嘛!你这样有欺诈嫌疑哦!”作为律师,烈接着说。 “那么,我就好心的算一下我们的精神损失费,劳神劳心费和担心不安费好勒。”作为一流的财务,君凡可一点也不含糊。 伊藤忍强忍住笑意,满脸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免得当场笑毖。 展令扬果然不再聒噪,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躺在忍的怀里,调皮的眼珠子转啊转,摆明了又在想坏主意。 “你们是怎么认出人家的?”才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唠叨了。 “拜托不要用肺说话好不好,很臭耶!”忍一反沉默的第一个答腔。 “有辱听觉,有碍观瞻。”希瑞第二个反驳。 “实践证明,犯懒会使大脑退化。”君凡毫不客气的接下连环炮。 “看来找机会,我得为令扬装上一个有自动闭嘴功能的调节器。省得他说些有辱我们这群天才智商的话。”凯臣懂得什么叫谦虚那才叫奇迹呢。 “看来我的第六感还不够灵敏,早知道令扬会讲蠢话就应该让君凡点了他的哑穴。”烈忍不住频频摇头自责。 “哎……主要还是因为本少爷眼力超群,胆识过人,又极富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结果啊!”以农不甘示弱的回敬。 “是了!是我不好!等回了异人馆人家亲自下厨向各位赔罪总行了吧。”令扬就喜欢他们这种调调。嘴上说要赔不是,心里却完全没这么想。因为为了自己性命考虑,他们一定会竭力反对。呵呵,看好戏咯。 希瑞马上换上自以为迷人帅气的笑容安抚道:“那倒不用,我们还没有这么不通人情。你生着病还要你下厨。真的这么做我们会被五雷轰顶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就按希瑞说的办。你也不希望我们遭天谴吧。”烈很懂得如何封他的口。 “那好吧。人家就勉强接受吧。只怪人家太可爱了,老天对人家爱不释手,看不惯有人欺负人家,一生气什么雷鞭,雨网的都拿出来用了。不过话说回来,世上还真没有人舍得欺负那么楚楚可怜的人家。如果真的有,那个人铁定会被老天爷伯伯整的很惨。一定!一定!” 令扬当真的点点头,很委屈的接受了意见,乖乖息了口。再说下去的话,那六个青筋爆起的家伙可要幻化成活火山,大演壮丽雄伟的火山喷发戏码了。 也许是因为令扬真的累了,也许是因为发着烧的关系,不一会儿,令扬在忍的怀里甜甜的睡去了。 ***** 第4章 季节让街头橱窗换了不同的模样,好像抓不住时光。 霓红灯在我眼前不停不停闪,好像惊叹号映眼框。 想起曾在我身旁分享心情的那个他,是否还无恙。 哦…… 有些想念还在我心中收藏,点点滴滴那段时光。 生命某一段因为你而发亮,直到今天还不能忘。 哦…… 有些感伤关于我们的聚散,三言两语无法说完。 也许让我们各自走了一段,又会重逢在老地方。 收音机突然播放那条心爱的歌曲,感觉依然很温暖。 回忆还在我脑海不停不停转,世界已变得不一样。 总在来不及想象,看着世界已悄悄溜过我的身旁。 whyohwhywhyoh 总难忘,为什么总在失去之后才学会成长。 ***** 纽约的天空爽朗而清澈,太阳时有时无,风微微送至,真是舒适怡人的天气。 而在纽约郊区的异人馆里早已炸开了锅。从三楼令扬的卧室里传来愠怒的叫喊声。 “令扬不见了!”希瑞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对楼下喊道。 “什么?”向以农、南宫烈、雷君凡、安凯臣和伊藤忍吃惊的同时斥吼。 “这小子——” 向以农迅速跑上三楼,一脚踹开令扬房间的房门。只见被子整齐的叠着,床褥也没有任何褶皱,这说明他是趁夜走的。 因为担心他,所以回来后,忍把令扬安置在了希瑞私人的医护室里,希瑞帮他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 服了药,令扬睡了一会儿,晚上起来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餐后就说累了要睡了,谁也没有怀疑他。从这时起,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烈,难道你一点预感也没有吗?” 向以农和曲希瑞双双折回客厅。 “我……我昨晚因为喝了点酒,回房后头就特别晕,所以就睡觉了。虽然凌晨时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几乎把我痛醒,可是因为酒力,我根本动不了。” 烈越解释越自责,他怎么会如此糊涂。 “希瑞,手上拿着什么?”君凡问。 “哦,差点气糊涂了。是令扬留下的信。” “打开看看。” 希瑞意味深长的睇了一眼伊藤忍,这才打开信笺。 “希瑞,君凡,烈,以农,凯臣,忍,原谅我再一次不告而别,原因我依旧无法说明。你们当我背叛也好,什么也好,怨我恨我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想方设法的串通一气的引我出来。我说过,如果你们不放弃,我就自残。我的性格,你们再清楚不过了,这决不是威胁。不要责怪烈,这并不是他的疏忽,而是因为我在他的酒里动了手脚,加了希瑞的药。保重!” 希瑞读完信,有好一阵子的沉默。房间里冰冷如北极,窗外灿烂的阳光似乎毫无作用。而冷寂过后,第一个有反应的是忍。他冷着脸,锐气逼人的眼神好似恶鬼般凶恶。他干脆利落的收拾起行李走人。既然令扬不在这里了,他也没必要再在这里留下去了。 令扬如此,他也有他自己的做法。 东邦人没有阻止,也自知阻止不了。也许这世上可以牵制伊藤忍的只有令扬了。 接下来有行动的是雷君凡,表情是和伊藤忍一样的决绝。 “进来!”话音随着君凡消失在会议室门口的身影一同落下了。 伙伴们极有默契的纷纷跟上,事到如今,他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了。十年前,令扬走的悄无声息,年轻的他们因为悲因为痛而裹足不前;十年后,令扬为了救他们再次出现,虽然离别又一次上演,但是令扬的心他们已经了解了,那就足够了。这次,他们决不会放手,决不会允许他们六个人再次分开十年。他们必须有所行动。 “烈,占卜。算出令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以农,弄五张面孔和护照出来。凯臣,想办法窃听展初云的所有******。希瑞,准备对人体无害的催眠剂。我要把令扬绑回来!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十年。令扬既然已经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他从我的生命中逃开。说我自私也好,卑鄙也好,什么都好,我不要在过没有令扬的日子!我不要回到没有认识令扬的那种日子里。我……我不能适应那种生活!” 坐在电脑前的雷君凡肩膀紧绷着,激动的十指轻颤着在键盘上游走,意外坚定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坚毅让他看上去魄力十足。 “放心,没有人会责怪你的想法,因为你的想法正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声啊。” 烈温柔的将君凡拥入怀中,暂时阻止了他僵硬的动作,轻柔的在他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烈……” 君凡的声音有些沙哑,双肩抖动的更厉害了。 “是啊。令扬会回来说明他还重视我们,所以我们没理由会放弃的。十年离别的教训已经太够了。我们谁也不愿意再分开十年。” 希瑞灿烂的笑开了,只是在这笑脸的背后隐藏的是一颗坚定的心。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行动吧!”行动派的向以农立马有了动作。 “大家……” 雷君凡感动的环顾他们,心头的激动无法言喻。有斯好友,真的失去生命又有何妨呢! 是的,无论什么原因也无法再把他们六人分开。他们要把令扬追回来。十年的思念和等待已经教会了他们坚强和主动,所以这次,他们决不允许自己失败! “行动吧!”在五声同样毅然的宣布声后,伙伴们四散开来,各自为战。 ***** 时间分分秒秒的前进着,大约在下午四点左右,东邦重又集合在了会议室。君凡率先公布查询的结果。 “海关没有令扬出境的记录,而且令扬也没有去航空公司定过机票。那也就是说他是乘展初云的私人飞机走的。而且我查到在中国东南部的某个城市有展初云要求降落的请求记录。可是对方拒绝再进一步透露具体的情况。” “君凡,为什么你会那么肯定令扬离开了纽约,难道你不认为他可能还留在这里吗?”希瑞道出疑问。 “这次令扬会和展初云一起出现,说明他并没有料到会和我们正面接触,而且当日云爷肯那么轻易的同意撤走势力,也一定是因为令扬答应了他什么。我猜很可能是类似于‘我办完事就马上和你离开纽约’之类的约定,所以我认为令扬应该已经离开纽约了。因此我才会放弃纽约这条线索,直接找他们出境的记录。” “这不是重点。”接着汇报情况的是烈,“我占卜出来的结果和君凡查出的资料相差无几。具体的城市已经锁定在台北、深圳、广州和香港。” “无法再缩小范围了吗?”君凡问。 烈无奈的摇摇头。 “占卜结果一直在这四个城市摇摆。我无法确定。” “那一定是台北了。”希瑞兴奋的宣布答案。 “怎么说?”烈问。 希瑞和凯臣互相睇了一眼,这才喜滋滋的说:“我刚做完按君凡要求的药物凯臣就找上了我,说要去试试新发明出来的*********。于是我们就一同乘直升机,找上了云爷残留在纽约的势力。多亏了凯臣这次新发明的远程发射*********,凡是在目标物一千米以外发射,它都会准确的粘上目标物,然后开始发挥作用,完成任务后,自我毁灭系统便会全面开启,保证不留痕迹。幸运的我们无意中听见云爷的手下在谈论令扬,说云爷把令扬送回了中国某个海岛上。” “既然君凡确定在中国东南方,而且烈已经锁定了四个城市。东南方的海岛非台湾莫属。那么令扬一定是在台北了。” 凯臣也按捺不住激奋的心情。 “太棒了。那么我们这五张面子和护照就有用了。” 向以农也激亢的拎起面子乱挥。 “那我们出发吧。” “不要急,听我说。”君凡一把拉住行动派的以农,冷静的阻止了他。“我们不能一起行动。虽然有你的假面子护身,但我们还是得小心点。毕竟令扬太了解我们的本事和脾气,又有云爷撑腰,决不是泛泛之辈,要避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心血就白费了。” 空气再次变的沉寂。伙伴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刚才欢跃的气氛一扫而空。 “你们要不要赌一赌?”君凡认真的注视着他们。 “赌?怎么赌?”希瑞问。 “赌令扬的心。如果他的心没有变,那么我们这回赢定了。” “好!”四声坚定的回答。 “那么附耳过来。” 君凡向他们勾勾手指。不一会儿,希瑞自告奋勇的说:“我正好要去台湾公干,那么就由我来开头炮吧。” “别砸自家招牌哦!”语气中是对自家死党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任。 “安啦!就看我的吧。”希瑞自信满满。 ***** 台湾台北 台北的天空下着绵密的细雨,朦朦胧胧的罩着整个苍穹。路上行人的背影变的模糊不清,车子驶过水坑,溅起一地的水,水花向外涌出,激起了水势。 龚季云迟凝的望着窗外,雨覆盖住了天空,同时也覆盖了他的心。悄然离开后,他们会是何种反应呢?还是会像十年前那样伤心痛苦吗?为什么十年了,他们对他仍然如此执着,心意丝毫未变?为什么他们就不懂得自保呢?他无奈的叹息,嘴角的笑容也垮了下来。 “你又何尝不是呢?”身后传来展初云的声音。像是读出了他的心事般自言自语。 “小舅舅,你怎么来了?”季云转身迎了上去。 “还是他们的事。”凝视着他疑惑的双眸,展初云继续道来,“昨天晚上,你的伙伴,应该是叫雷君凡吧,他送了一封信过来,让我亲自转交给你,说是很重要。” 他把信递到季云面前,季云并没有立刻打开。展初云又深深递了一眼龚季云,便开门离去。 “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话落,一袭修长的白色人影消失在雨中。 手在轻轻颤抖,季云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汹涌。他在期待什么吗?不是说要他们永远远离自己的生活吗?那为什么还要蠢蠢欲动?这样对他们没有好处!可是真心是不受思维控制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季云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可以平静下来,他缓缓打开信封,心跳也跟着加速了,信纸上是熟悉的字体,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是他们的味道。 令扬,一转眼你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当初你默默的离我们而去,没有留下半点音讯。被抛弃的我们伤心过,痛苦过,挣扎过,也怨愤过。失去理智的我们什么也看不清楚,一心只想着逃跑,逃到工作里去,用繁忙的工作来冲走这些不快。希望第二天醒来,你的离去只是一场梦。可惜,我们怎么样也无法从这个噩梦里醒来。 时光荏苒,一切淡逝。外貌的改变和心理的成熟都是无法阻挡的。原以为,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你,我们一定会表现的成熟些,至少不会像18岁的我们那样冲动。可是,我们没有。 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们所有的心墙都塌了,倒了。我们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般兴奋。压抑了十年的思念一下子全涌进了我们的脑海里,我们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我们才恍然发现,时间并没有改变我们。我们还是那时的我们,冲动、不理智、甚至有些执拗。对你的依赖和重视无时无刻不存在我们的心里,只是我们刻意的忽略了。只属于东邦之间的那种相知相惜的感觉依然还在。 正如你说的,不论我们是否记得彼此,是否粘在一起,只要心灵相通,吸引依旧,最后我们还是会走在一起。 令扬,不管当时你离开我们的原因是什么,我们都希望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令扬,我们再也不是当初那些热情有余,实力不足的小鬼。如今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所重视的人。所以回来吧,令扬,不要再躲了。所有的难题我们都可以像以前那样一同面对。 十年的思念让我们变的坚强,懂得争取,如果你执意坚持要离开,那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做法。不要试图用自残来威胁我们。我们的脾气你再清楚不过,假如你真的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话,我们也决不会再坐视不理。即使伤了你,我们也会把你绑回来。不要怀疑我们的决心,我们五个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好不容易相遇了,我们不会再让你溜开! 他们…… 手中的信随着松开的手渐渐划落。季云激亢的不能自已。 他们……为什么…… 电话铃响了,季云无心理会。电话自动跳成了留言,是丁允辰打来的。 “季云,不在吗?我……” “允辰,帮我弄台可以上网的手提电脑来。” “呃?你在啊!”丁允辰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什么什么时候?” “电脑!可以上网的手提电脑。”季云异常急躁。 “最快明天吧。” 丁允辰现在更是水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他要电脑干吗?他自己的那台呢?哦,好像是拿去修理了。 “那么晚?现在不行吗?” “现在?那么急让我到哪里去弄啊!季云,到底怎么了?” “没事……” 龚季云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我到底在急什么?即便我现在查出来又如何?难道让我立刻到小舅舅那里去?如果他们真的有了计划,肯定是一连串的,在小舅舅那里一定也有部署,既然他们可以把信送到小舅舅手里,那么他们一定也会在那里埋伏等我出现。他们亲自送信过去,是为了告诉我不要试图找小舅舅帮忙啊! 季云苦涩的提提嘴角,原来他们早就把我的后路给断了。只要我动一步,他们便会根据我的动向进而采取行动。 好个以静制动。 季云总算平息了气急。 “季云?” “好吧。明天可以吗?明天一早就把电脑带来。” “嗯,没问题。你伤了手腕,要多休息,别胡思乱想了。电脑的事你放心,我明天保证一早送到。” “嗯,谢谢你。”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丁允辰有些错愕,脑海里依稀浮现出季云刚回来时的情景。一双没有光彩的眼睛,一张失魂落魄的脸,还有受了刀伤的手腕。 这五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把他平日里那招牌式的笑容和坏坏的表情给毁了,而且毁的那么彻底。 季云,你的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谜团? ***** 翌日,天意外的放晴了,阳光明亮温暖,丁允辰带着季云要的东西踏进珠宝店,季云懒懒的躺在床上,光洁的皮肤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异常亮泽。 一位男子怎么可以生得如此俊美不凡?从允辰碰上季云那刻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他。 “季云,笔记本电脑我给你带来了。” “谢咯。” 龚季云坐起身,接过电脑,脸上挂着来人熟悉的一o一号笑脸。 “手腕好些了吗?” 允辰在他身边坐下,出神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手在键盘上移动。 “没事了。” 季云聚精会神,视线始终静止在电脑屏幕上。 不一会儿,手指停住了。季云似乎找到了他要的答案。 他们竟然瞒着他到了台湾。虽然乘客姓名栏里写的不是“曲希瑞”三个字,护照上的照片也不是希瑞的,但凭着朋友之间的默契和熟稔,他可以确定他就是希瑞。看来希瑞只是第一炮,等其他五人交代完工作后也会陆续来到台湾。 这群傻瓜……真是伤脑筋。 季云苦涩的笑着合上电脑。他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信。 罢了,再逃也无济于事。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允辰……”声音有些梗塞,喉咙有些沙哑,“珠宝店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话落,龚季云拿起信,消失在门口。 ***** 第5章(完结) ——台北天爱医院 天爱医院是一间新兴的医院,成立不到半年就已经声明崛起,跻身进入了台湾十大医院的榜首。而院长曲希瑞更是年轻有为,才28岁就已经被评为台湾十大杰出青年。操刀技术一流,又有伊利斯王子的头衔,长得更是英俊不凡,崇拜者犹如过江之卿,数之不尽。只是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终年冷漠不已,淡然的面对一切令人艳慕的荣誉。真不知道世上会有什么事能让他倾心一笑。 曲希瑞到达台北已经第三天了,忙得分身乏术。原本应该在三天前实行的计划被临时搁置。希瑞沮丧的走出医院,一道强光射得他睁不开眼。隐隐约约中,他看见了一个轮廓,一个熟悉的轮廓。那一脸的笑容令他怀念。心头不由自主的激起汹汹波涛。 “小瑞瑞,今晚吃什么呀?” 顾人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希瑞惊愕的捂住嘴,泪瞬间破堤而出。 梦终究会实现的。他终于不再躲藏。他终于回来了。 令扬…… ***** 耳边传来冰块融化的声音,丁允辰从沉思中回过神。季云,你这一走会不会又是十年呢?允辰自问。 窗外是路人的欢声笑语,一道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散在允辰脸上,让他睁不开眼。良久,瞳孔逐渐适应了亮度,允辰张开眼睛看见了行人们的笑脸,那是幸福吧,美好的幸福,令人羡慕的幸福。 季云,现在你一定也很幸福吧。 丁允辰的唇边经不住泛起笑意。 “哎,这么好的天气不开店做生意实在太对不起老天爷的恩赐了。好,做生意喽!” 歌声自耳边响起,歌者深情的唱到: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远,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远不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远,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已故歌手张雨生《烈火青春》 令扬,你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