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扳手从擦边老师开始》 第1章 快把刀放下 1996年5月3日，黑省齐市拜泉县二中。 “都散开，散开，让空气流动起来，都别挤在门卫室这里。”一个衣着清丽端庄的年轻女子喊道，声音里自带权威属性。 相比年轻女子的衣着，她说话的声音和方式，显然更符合她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 作为去年才大学毕业，来县二中报到的英语老师，由于大学时辅修过生理学，加上县二中师资力量有限，邱绯彤还兼起了生理卫生老师和校医的职责。 也许是英语专业暗合了某种不知名的磁场，尽管她身高并不算出众，但她的身材比例和局部地区的规模都更像欧美的老外。 这也使她在入职后没多久，就成了县二中众多雄性牲口的yy对象。 刚刚还在办公室，被迫“欣赏”着男老师肆意挥洒魅力的她，在听到学生报告说有同学昏倒，人已经被就近抬在门卫室后，她立刻小跑着赶了过来。 可当她看到昏迷的人是谁后，暗自嘀咕道：“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啊！”这声嘀咕倒是说明了她心里默认了某种合理。 只见邱绯彤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席地而坐，用左手将戴定的头枕起。 然后拿起门房李老头的茶缸子，没有丝毫嫌弃，邱绯彤咕咚~咕咚~就是两大口。紧接着，噗~的一声，就喷洒在戴定的脸上。 如果没有这个动作，只是看到邱绯彤抱着戴定，人们一定会觉得这姿势有些暧昧。 在戴定脸上拍打两下之后，邱绯彤的右手拇指就掐上了戴定的人中。 鼻子下方有剧烈的疼痛传来，接着嗅觉也开始恢复，一阵清香飘入鼻中。 不对，这不是“庸脂俗粉”的味道，而是女性特有的天然体味混合着“六神”的芬芳。 这种芬芳中往往透露着青春，代表着活力，一般而言，具备这种芬芳的女人必是极品。 期待一睹芳容的渴望促使戴定忍着脑后传来的剧痛，缓缓睁开眼睛，可眼前不论是人还是物都让他为之一愣。 一张年轻漂亮的陌生脸蛋映入眼帘，但记忆深处似乎又有关于这张脸的信息。 什么情况？这些人穿着怎么都那么土？这屋子怎么那么破旧？为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有年代感？ 只以为在梦里的戴定本想伸手去捏一下女人的脸，但也许是对自己手臂的控制出了问题，戴定的手臂在行进过程中，竟是鬼使神差地擦到了那一对宏伟的边缘。 这一擦的力度既不多也不少，接触的时间既不长也不短，擦边的位置既不偏也不倚。 强烈的生理刺激明显要快思维反应，女人身上像过电一般，就是一个激灵。好在女人还是压制住了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惊呼，不过下一刻，她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红晕。 从手臂上传来的滑嫩q弹，让戴定意识到这也许不是梦。为了缓解尴尬，像所有电视剧里昏迷后苏醒的人一样，戴定假装下意识问道：“这是哪里？” 尽管骨子里有着强大的东北虎妞基因，但邱绯彤也知道戴定应该不是故意的，即便是故意，他也不可能擦得如此精准。 于是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刻意情绪平稳地说道：“你先别着急动，来，眼睛盯着我的手指看！” 见此情形，戴定也很配合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又环视了一圈，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里带着熟悉的味道，就连空气里的味道都是如此。 当他的视线再次聚焦在邱绯彤身上时，记忆深处的信息终于被调取了出来。 他的瞳孔肉眼可见地快速收缩了一下，惊呼出声：“邱老师？你是县二中教生理卫生的邱绯彤老师？” 邱绯彤有点小郁闷，尽管我不是你的任课老师，但好歹我是英语老师好吗？我这兼任的副课你至于记得这么牢吗？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说道：“是我，戴定你身体本来就弱，刚才被足球闷中了后脑勺，不过不用担心，有些短暂的不适都是正常的。” 听到这个回答，戴定纳闷了，什么叫我身体本来就弱？ 然而下一刻，他似乎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见他面露焦急，立刻转头打量起周围来。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大家都看傻了眼，只见戴定先是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不放，直到把自己疼地呲牙咧嘴才停手，然后又焦急问道：“今天几月几号？现在几点？” 戴定的这个举动立刻引来了邱绯彤的职业反应，她从衣兜里拿出个小型医用手电筒，翻起戴定的眼睑，作势就要给他做进一步检查。 但令她意外的是，戴定居然跟她急了，一把拍开了她的手，语气焦急地说道：“我什么事也没有，快告诉我今天几号，现在几点。” 场间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听着戴定蛮横的语气，邱绯彤有些不解，这个全校闻名的“麻杆儿”为什么突然这么暴躁。 见戴定发火，门卫李老头指着墙上的挂钟，回答道：“今天是五月三号，现在是两点五十二分。” 听到这个结果，戴定明显更激动了，他咆哮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1996年”，这话一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看到戴定不要命似地冲出了门卫室。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叽~~~嘭~~~。 连续两声巨响传来，大家都意识到那是急促的刹车和撞车的声音。 跑出门卫室，众人就看见戴定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尽管有些一瘸一拐，但他并没有朝轿车走去，而是径直跑向了马路斜对面的“红辣饭馆”。 他身后三四米处，一辆黑色高档轿车停在那里。 此时，司机刚刚下车，正要上前查看情况，却见到戴定直接跑开了，这一举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不是饭口儿，在门口卖呆的红辣老板贾政目睹了戴定被撞的整个过程，看着朝自己饭店奔来的戴定，他赶忙问道：“戴小哥你没事吧，摔着哪儿没？” 不论后世还是这一世，戴定都很熟悉这个老板，他也不废话，直接跑向了饭店后厨，边跑边问道：“今天是哪年哪号？” “96年5月3号”不等老板问出一句“咋了”，他就看到戴定左右手各拿着一把菜刀从后厨跑了出来。 边跑还边说着：“贾老板，借你的菜刀用用！”等贾政反应过来时，发现戴定已经快速跑出了自己的饭店。 他赶紧在后面喊道：“戴小哥，不至于的不至于的，你人没事就好！” 此时门卫室前的众人也被眼前的场景弄傻了，心想不就是被球闷了下后脑勺吗？这怎么还把人闷得如此凶残了？ 看着戴定手拿双刀的架势，邱绯彤也急了，她马上喊道：“戴定你这是要干嘛，快把刀放下！” 第2章 大黑 面对众人的劝阻，戴定却是充耳不闻，依旧直愣愣地冲向了那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不过那轿车司机应该是个练家子，见戴定提着菜刀朝自己跑来，并没有一点慌张的表现，反而沉稳地拉开架势，站到了后车门前。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戴定根本没有要和他打架的意思，而是冲他喊道：“司机师傅，十万火急，开车送我去个地方，回头再给你解释。”然后一把拉开前车门，直接上了车。 当司机还在懊悔于自己没锁好车门的同时，戴定发现原来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 这女人应该还不到三十岁，惊鸿一瞥四目相对之间，戴定发现她长得也十分标致，而且身材似乎也很丰满，可能不输邱绯彤。 见到“来势汹汹”的戴定她并没有慌张，反而十分镇定。 这种不俗的气度顿时让戴定反应过来，司机刚才为什么会站到后车门那里了。 戴定的后知后觉确实是因为事出紧急，他并没有像后世那么敏感，否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注意到，撞到自己的是一台“虎头奔”。 即便是后世那些大名鼎鼎，第一梯队的富豪，在96年的时候，也没几个能坐得上“虎头奔”的。 戴定向迅速坐回车上的司机说道：“师傅，快送我去陈家村，我有万分紧急的事要做。” 听到戴定说要去陈家村，后排的女人显然有些愣神，以至于司机回头征询她意见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随后她马上就点了点头，示意司机照做，于是司机说道：“这里我不熟悉，你来指路。” 陈家村离着县城有十几公里，算是距离县城比较近的村子，路也并不复杂。但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出行的话，这十来公里还需要多种交通工具的混合使用。 交代完司机具体路线后，戴定这才回头对后座的女人说了句：“麻烦这位姐姐了。” 似乎对这一声“姐姐”很受用，女人对这个满身脏污，胳膊还隐隐流着血的大男孩倒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作为回答。 戴定不知道的是，对于京城很多的顶流公子来说，能看到这个女人的微笑就已经是天大的肯定了。 和邱斐彤一样，其实无论长相还是身材，这个“姐姐”都是十分符合戴定那刁钻的审美，但现在他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些，因为现在的他有太多事情需要快速捋清。 刚才在门卫室，戴定之所以把自己掐得生疼，其实是为了确定自己穿越了的猜测。随后他又从邱绯彤身上又判断出，他是穿越回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在他17岁那年，也就是1996年的5月3号，发生了一件令戴定“至今”都耿耿于怀的事。 戴定的奶奶陈久香在山里，被野狼掏空了内脏。这事听起来似乎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在后世，这件事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早在戴定还是婴儿时，戴定的母亲就离开了人世，而他的父亲也去上海做了陈世美。尽管二叔和三姑都对戴定照顾有加，可戴定和奶奶间的情感羁绊还是最强烈的。 所以当戴定确定自己穿越后，来不及感叹自己的遭遇之荒谬，也来不及唏嘘时空伟力之变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确认今天是几月几号，现在又是几点。 当确认完成，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今天就是奶奶出事的日子。 一切发生得那么猝不及防，但戴定的大脑还是飞速盘算着。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从红辣里找了两把菜刀防身的同时，又找到了能快速把自己送回去的交通工具。 尽管心里知道，那件事在这一世未必会发生，但戴定不敢去赌也不会去赌。因此，即便现在他所作的一切过激举动都可能是白费功夫，但他依旧毫不犹豫。 陈家村紧挨着碾子山，碾子山地处大兴安岭东麓余脉，嫩江支流雅鲁河、济沁河在此偶遇，是个山水相依的地方。 这里得天独厚，山川草木，鸟兽鱼虫，杂物奇怪，不一而足。 山中有着种类繁多的动植物资源，狼就是其中的一种，而且处在食物链的顶端。 每年的2-6月是它们的繁殖期，有时候，缺乏食物来源的狼会冒险靠近人类村庄。 戴定的奶奶陈久香在六十岁时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年痴呆，所以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浑噩。 根据后世事发当天目击者的回忆，陈久香是下午两点多进山采刺老芽，说是天热了，要给戴定他们几个孙子辈的做凉拌菜。 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当晚八点多在山坳里被找到时，陈久香已经不成人形。现场的画面在后世戴定的脑海中停留了很多年，始终不曾消散，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梦魇。 自己脑子里的这些事情没法向大家解释，戴定除了武装好自己之外，只能寄希望于这一世的大黑依旧在村口。 大黑是一条不太标准的东北猎犬，东北地区也管这种狗叫笨狗。之所以说它不标准，是因为它的个头实在太大了。体重有一百五十斤上下，就像只小牛犊子，纯按体重的话绝对算巨型犬了。 谁都不知道大黑到底打哪里来的，它来到村里时还是只小奶狗，当时的戴定还只有七八岁。 大黑似乎从小就有很强的认人能力，只要是陈家村的人，任何人喂它食物它都吃，但它却从不跟任何人回家，只是呆在村头。 它也从不跟任何人摇尾巴，但戴定和他奶奶以及多年前一个外来的七八岁小女孩是特例。 黑土地的冬天很冷，很残酷，山里的熊瞎子、狼什么的找不到足够的食物时就会到人类村庄来冒险。有人亲眼见过大黑只身赶走熊瞎子，几乎每年的冬天，村里也总能发现被咬死的野狼。 所以，陈家村的人都把大黑视作传说中的守村狗，是这附近十里八村唯一的一条。 而村里的狗子们都把大黑看作老大，只是大黑对其他狗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仿佛它们就真是笨狗一般。 狼是一种社会性极强的动物，有同伴死在了陈家村，狼王就纠集了自己的狼群前来报复。 戴定十二岁时的一个雪夜，野狼的低吼、恐吓声和厮咬声在村子里响了一夜。谁都知道村里来了大狼群，但那年村子里还没安路灯，冬天的雪夜里更是一片漆黑。 所以那晚连周围十里八村公认的第一猎户，年轻时能徒手搏狼的猛人，都没敢提起猎枪出门。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整个村里到处都是打斗撕咬的痕迹，到处都能见到已经冻硬了的斑斑血迹。最终，人们在村里找到了7头狼，5头笨狗的尸体，看来是大黑率领着村里的笨狗和狼群斗了一夜。 一番统计之下，村里其它笨狗都在，唯独大黑不见踪影。村民都担心它，于是纷纷出去寻找，可村子周围的脚印太多太杂乱，加上下午又是大雪漫天，最终大家还是放弃了寻找。 三天后，当村口再次响起大黑标志性的低吼时，村中所有的笨狗立刻像朝圣般跑向村口。那时大黑浑身都是伤口，毛发间都是被冻住的血水，漂亮的脖膆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那片皮毛就这样外翻耷拉着。 尽管回来时卖相惨极，但不论在人还是在狗的眼里，大黑的高大形象都更胜以往。 随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村里所有的笨狗都主动上前帮大黑舔舐伤口，那次大黑并没有反对。 大黑从不让村里任何人近它的身，所以后来还是12岁的戴定找来了针线，大着胆子，把大黑被狼撕开的那片脖膆缝合起来。 整个过程村里的乡亲们看得都啧啧称奇，大黑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轻微的哼唧都没有，而且还十分配合，任由戴定手里的针线在它身上翻飞。 大黑养伤期间，村里的猎户在周围山上又陆陆续续发现了四头野狼的尸体。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大黑怕狼的报复心太强，那几头野狼会再来报复，所以它要追出去将它们全部除掉。 第3章 山中遇险 上 自从交代完去陈家村的路线后，戴定一直都在闭目思考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情况，反复推敲权衡各种应对方案。 见他一句话都没说，虎头奔的司机和后座上的女人都没有说话打扰。 然而车厢内突然响起了嘀~嘀~嘀~的声，感觉到腰部传来的振动，戴定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个摩托罗拉的中文bb机。 在两世人的戴定看来，尽管这个绿色显示屏的像素粗糙到炸裂，但他知道，对这个年代黑土地上的人来说，这东西绝对是有钱人的象征。 可自己作为一个高二的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既装逼又“华而不实”的东西？难道这一世那个男人没有去上海做陈世美，还赚了大钱？ 看着bb机上的留言：“二哥，听说你被车撞了，然后又坐车跑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找你去，回电。” 戴定就知道，这应该是李晓给他发的信息。 他和李晓、陈小飞三人从小就是一个村长起来的，早在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学着电影里的情节拜了把子。 只是由于当时三人都还小，鸡又是各家的珍稀物资，所以只烧了黄纸，并没有斩鸡头。 三人中李晓最小，戴定比陈小飞小一个月，所以是老二。 看来李晓的信息，戴定习惯性地皱了皱眉，他还在思考bb机的由来？ 见戴定皱眉沉思，后排的年轻女子递过来一个手机说道：“需要的话可以用我的手机。” 这是一部95年上市的爱立信gh398，在这个年月，有部bb机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更何况这样一个“现代”造型的手机。 戴定看了眼手机，刚想接，却又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就快到村口了，估计也没什么信号！” 这个回答倒是让年轻女子眼睛一亮，一个应该连手机都没怎么见过的高中学生，却能知道手机信号覆盖面的问题，这着实让她很意外。 当虎头奔离村口还有3、400米时，戴定就远远看到了村口的那个黑影。确定这一世也有大黑，他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大黑彪悍的战斗力是他如今最大的倚仗。 在看到大黑后，戴定立刻对着后座女子说道：“谢谢大姐了，我知道大姐不是普通人，现在的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将来如果有需要，你随时来找我，我叫戴定。” 品咂出戴定的话外音，女子顿时来了兴趣，于是开口调笑道：“你这表态也太没诚意了吧，嘴上说着要感谢，怎么连个传呼号也不给我？” 此时的戴定已经打开车门，作势就要下车了，听到女人这么一问，他愣了一下，心想我连这传呼机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又上哪里知道自己的传呼号去！ 只能假装没听见，戴定快速跳下了车。 见到车上下来的是戴定，本来对车子怀着一丝警戒的大黑立刻放松下来，摇着尾巴朝戴定走了过来。 时隔20多年，再次见到大黑，戴定第一次有了不真实的感觉。但此刻容不得他多耽搁，他喊了句“大黑，跟我走”就朝山里跑去，而大黑也像听懂了一般，直接就撒腿跟上了他。 没有得到戴定的答复，后座的年轻女子微微一愣之后顿感有趣，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主动要别人的联系方式，却反被人“无视”了。 看着远去的戴定，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境其实还是因为撞车，不可避免的有些乱了，都没注意到原来这学生虽然身形单薄，但长得却高大帅气。 想到这里，女子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心里嘀咕着：“怎么还犯起花痴了，不过那双蓝色的眼瞳是真的好看。” 看了眼bb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十九分。 为了不浪费任何一秒钟，戴定甚至没有先回家确认下，直接就带着大黑向后世的事发地，从村口抄近路而去。 似乎感受到了戴定的焦急，大黑从戴定的侧后方来到了他的侧前方。说来也是神奇，大黑虽然不知道戴定要去哪里，但它总能根据身后戴定的奔跑来调整自己的前进方向。 急速奔跑之下，大约三四分钟后，一人一狗就进入了山里。也许是心中太过焦急，戴定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些微微发颤了。 又是十分钟过去，大黑突然停了下来，它没有根据后方戴定的行进路线走。 而是在地上嗅闻了一圈，又朝着一个方向在空气中闻了闻，然后很人性化的看向戴定，那意思很明显，是在等他的决定。 大黑的这个举动，一下就把戴定拉回了自己的童年。 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进山，大黑都会护在左右，那是整个陈家村独一份的待遇，所有的小伙伴都对他羡慕不已。 大黑不仅总能发现那些山中的“奇珍异宝”，对于各种危险，它也有着天生的敏感。 感觉大黑指引的方向和自己模糊记忆中的似乎一致，戴定果断冲它点了点头，于是大黑立刻就在前面带起路来。 只是此时戴定的速度已经大幅下降，大黑也只能放缓了前行的速度。 一人一狗大约又快速行进了五分钟，大黑再次停了下来。这次不用大黑指引，伴随着点滴血迹，戴定很容易就看到，地上有明显的拖拽重物的痕迹。 也是在此时，也许是发现了戴定和大黑，不远处的山坳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狼嚎。这使得戴定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就被钉在原地。 脑海中闪现出后世的场景，他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瞬间失重，直接跌在了谷底。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作用之下，他的脚步变得沉重无比，没有一丁点的力量去移动身体。 似乎看出了戴定的异样，大黑跑回来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戴定。感受着打黑鼻尖的凉意，戴定才稍稍缓和过来。 后世经历过的太多杀伐，让他果断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现场，即便可能依旧徒劳无功，但至少也要找到那些“罪魁祸首”。 又是五分钟的疯狂奔袭，戴定和大黑来到了一处小矮坡上。 顺着坡度看下去，山坳中有四五头狼正围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物体在啃食，看到这一幕，戴定顿时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尽管戴定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此刻的他已然失控，一股武勇之气裹挟着他大喊着冲向了狼群。 一旁的大黑显然是不能理解戴定此刻心情的，不过既然戴定已经冲了出去，大黑也不含糊，直接跟着冲了上去。 其实狼群中负责放哨的狼早就发现了他们，刚才的狼嚎就是在警醒自己的族群。可令它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人一狗居然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了过来。 这种“打法”显然超出了狼群的认知，它们竟是一下子四散开来，连惯常的咧嘴呲牙都省略了。 冲刺中的戴定也没想到狼群居然如此“懦弱”，不过狼群的退散却是让他看清了那正在被围啃的东西有蹄子。 那是一头小牛犊，应该是谁家走丢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奶奶。 始料不及的戴定立刻收住了冲势，热血上头的武勇之气顿时消散。 而退散开去的狼群却十分敏感，感受到那股令他们心悸的气息消散，下一刻就把戴定和大黑当成了新的猎物，慢慢围了上来。 第4章 山中遇险 下 加上负责警戒的狼，戴定此时才发现这个狼群居然有七匹之多。 而且这些狼的眼神十分人性化，大部分都是警惕和欲望并存，唯独体型最大最强壮的那头眼里更多的是嗜血的戾气。 不用多想，戴定也知道这匹深灰色的狼应该就是这个狼群的首领。 现在的处境对自己极为不利，七匹狼明显分工有序，它们按照各自的站位，一步步地靠近。 重生以来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戴定此刻才意识到这一世的自己可以用身体孱弱来形容，他不禁有些懊恼于自己刚才的冲动。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冷静应对才有生机。 作为碾子山山脚下长大的戴定，他自小就知道狼群在限制住猎物，占据绝对主动后，一般都不会立刻发动攻击。 作为最顶级的猎手，它们会慢慢靠近猎物，逐步瓦解猎物的“斗志”，以免猎物的垂死挣扎给族群带来更多的伤害。 后世的诸多厮杀让陷入绝境的戴定出奇的冷静，他很清楚敌人越是想得到什么，就越不能让对方得逞。 所以尽管自己已经双腿发颤，于是他决定率先发起冲击，朝着一个方向突围。 他的第一选择是朝着陈家村的方向突围，但那个方向上正是那匹最强壮的狼群首领。而自己的左侧虽然有两匹狼“把守”，但从鬃毛看，这两匹狼明显刚成年不久。 大黑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如此阵势，它连呲牙威慑对方都欠奉，而是很随意地发出了一声非狼非狗的标志性低吼。 这声低吼音量不大，穿透力却十足，也是这一声奇怪的低吼，让整个狼群都为之一滞。 也许是狼群中流传过大黑的传说，又似乎是感受到大黑身体里蕴含着那种对它们生杀予夺的力量，深灰色的狼群首领显然十分忌惮，竟是踌躇不前起来。 戴定知道狼的攻击习惯就是“一头一尾”，首选是咬脖子，次选则是掏肛。 所以趁着大黑吸引住狼群的机会，戴定快速脱下校服外套扎在腰间遮掩自己的“软肋”，又用t恤把自己的脖颈扎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根据后世的“肌肉记忆”，戴定左手尝试着挽了个刀花，直接反握住菜刀。刀身贴靠着小臂，左手平放在胸前，摆出防御架势。 而他的右手则是正向握刀，斜放在身前，手肘始终保持一个最适合发力的角度。 这一整套动作虽然生涩，但还是很有神韵的。 大黑很有灵性，它似乎知道戴定在想什么，也似乎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在戴定准备向自己左侧突围的前一刻，大黑却先一步动了，而且它冲击的方向居然是那匹首领狼。 大黑一动，狼群也跟着动，它们的站位就像本能一样，配合十分默契。首领狼却站在原地，顶着大黑那山岳般雄浑的气势硬是没动，而其他的狼则是夹击到了大黑的侧面和后方。 见大黑先动了，戴定自然也不会让狼群的计划得逞，他提着刀挡在了大黑身后，不让后面包抄上来的几匹狼有掏肛的机会。 携着无尽的悍勇，大黑瞬间就临近了首领狼。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蛮霸不讲理的打法，短暂的愣神间，那首领狼竟是没有及时做出应对。 理科生都知道，物体的动能等于物体的质量乘以物体的运动速度。 由于大黑体重差不多是成年狼的两倍，加上短距离的加速冲刺，首领狼一下子就被大黑强势冲撞到地上，尘土四散间，大黑及时用身体压住了首领狼。 一击得逞，大黑毫不犹豫地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住了首领狼的脖子侧面。 狼的颈部皮毛都比较蓬松厚实，一般家犬的犬齿很难对狼形成有效的杀伤。但大黑不同，它的犬齿不仅锋利而且足够长。 首领狼开始还硬气，使劲用后腿蹬着大黑最脆弱的腹部，然而那强劲有力的蹬腿看起来就像是儿童的拳头击打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大黑始终专注地纹丝不动。 而首领狼的反击反而让大黑抓住机会，快速调整了下嘴的角度，直接咬到了首领狼的咽喉部位。 就在咽喉被咬的一刹那，首领狼一声呜咽，然后一股深黄色液体从它的下体流出，腥臭的尿骚味顿时弥漫开来。 生死之间大黑并没有理会这些埋汰，和狼的反应一样，在咬实了猎物之后，大黑开始快速左右甩头，以增加咬合后的撕扯力度。 大黑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八九十斤的首领狼居然被它甩得在空中左右摇摆。 这番操作对于首领狼来说是致命的，很快它就开始发出令人心悸的悲鸣呜咽声。 大黑的攻击太过迅猛，一切从发生到首领狼倒地呜咽，总共不过七八秒的时间，其余众狼都还没反应过来。 此刻听到头领的呜咽求救，当即就有两匹狼一左一右向大黑扑去。 大黑显然是看到了这两匹狼的，但它依旧专注地左右撕扯着首领狼的咽喉。然后很人性化地利用被甩得左右晃荡的首领狼，顺势阻挡扑击上来的那两匹狼。 加上大黑的后方又被戴定守得死死的，众狼尽管焦急，但一时却又无可奈何，双方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狼是极具智慧的动物，发现对付不了大黑，它们很快就把进攻重心转移到了戴定身上。 但面对戴定一米八五的身高，它们很难有效地进攻脖子，而且此时戴定正背向站在大黑身后，使得它们掏缸的想法也难以实施。 不过左侧刚成年的一匹狼显然是战斗经验不足，为了尽快干掉戴定，它竟然冒险跳起，张开大嘴，直接扑咬向戴定的脖子。 见自己的同伴发动攻击，一匹黑狼立刻策应着从另一侧攻击戴定，但它显然战斗经验丰富，它并没有选择跳起攻击。 一旦腾空，狼就很难再借力转向。 尽管这一世的身体力量和速度都差得离谱，但戴定还是根据后世经验，曲腿、沉腰、转身，右臂由内而外甩出，同时左手将刀转回正握，左臂由上向下斜自里捅出。 虽然力量和速度不够，但双手的动作既流畅又协调。 一声类金属的撞击声过后，一颗狼牙落地。跳起的那狼竟是被戴定的右手刀生生豁掉了半拉嘴巴，身体右侧也留下一道见骨的伤口。 但在巨震之下，戴定的右手差点就没有握住菜刀。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声清脆的“扑哧”---利刃入肉。只是这一声的美妙，被那辟断狼牙的一刀盖过了声响。 尽管没有全部达到戴定的设想，但这两击也确实有些不讲道理的“稳准狠”。 看了看手中的菜刀，戴定心想不愧是贾老板的刀，不仅分量够重，刀刃也够锋利。 第5章 父子赌约 上 对于戴定的“生猛”，狼群有些措手不及，瞬杀两狼的震慑力异常强大，剩下的四匹狼顿时生起了退意。 这种退意在听到首领狼的脖子被大黑最终咬断的那一刹那，立刻化成了行动，众狼直接四散逃窜。 来到已然蹲坐在地上的戴定身旁，大黑亲昵地贴了贴他的脸颊，此刻戴定才发现自己已然一身大汗。 给大黑全身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它的肚子上有几道隐隐的血口。 显然大黑如此蛮霸地干掉首领狼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般轻松，不过大黑对这点伤势并不在意。 大约十分钟后，戴定平复了呼吸，但全身却是疲惫不堪。 大黑站在原地看着戴定，人性化的眼神让他明白，它是在询问这几匹狼怎么办？ 思考再三，尽管这几匹狼身上有不少东西还是能卖点钱，但戴定还是觉得不能让村里人知道这事，于是向大黑摇了摇头。 没想到大黑很是傲娇，它抬起后腿，在首领狼身上呲了一泡，就来到戴定身旁，示意可以走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似乎这一世，那件事并没有发生在奶奶身上。但保险起见，戴定还是在附近进行了扩大搜索。 随着搜索范围的扩大，戴定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两个多小时后，除了戴定身上多了几处荆棘造成的划伤，一人一狗一无所获。 然而此时的一无所获，就是最大的收获。 晚上六点多，由于地处高纬度地区，当一人一狗回到村口时天还是大亮的。 此时村口停着一辆红色的出租，司机在车里抽着烟，似乎是在等人。 并没有多想，与大黑分开后，戴定根据后世的记忆就摸索着向村子深处的家中走去。 戴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大黑在山中搜索时，一个人来到了陈家村。准确的说是一个本地人，回到了陈家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戴定的父亲戴志强，只是戴定一直用“那个男人”来称呼他。 对于这个父亲，即便算上即将到来的这一次，两世为人的戴定也只是第三次见到，但却对他怨入骨髓。 这次，戴志强是孤身一人回的陈家村。 有别于通常的“游子”归家，他并没有大包小包。而是右手拿着一个黑色手机，左手拿着一条四海烟民皆准的中华，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真皮手包。 梳着周润发式的油亮大背头，但在脖子上那根粗重金项链的加持下，却给人一种万梓良式的反派效果。 从头到脚的一身国际大牌服装，在96年的齐市农村，绝对有朝瞎子抛媚眼的嫌疑。 特意挑了个下班的点回来，又故意让出租司机在村口停车，戴志强为的就是“广而告之”，让陈家村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 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他这种臭显摆的癖好有多么不可救药，而是因为他很心虚。 这是一种对于家人的亏欠所造成的心虚，而这种心虚使得他既需要这些外物来壮胆，又迫切想要找到能助他回家的“可爱”乡亲。 “突噜噜~~噜噜~~”，一辆建设50二冲程摩托车，从戴志强身旁驶过。对于穿着迥异到骚包的戴志国，司机扭头来看是必然的动作。 “志强？是你吗？我是宋猛啊，还记得不？” 戴志强显然是认出了来人，他一改往日上位者的拿腔拿调，主动递出中华烟，热情说道：“怎么不认识，咱俩最后一次进山抓傻狍子的情景我都记得！” “这不是戴家的老大吗？啥时候回来的？” “志强回来啦，哟，中华烟啊，给咱也来一根。” ····· “戴老板这次怎么没把上海媳妇带回来？” “啥时候带大伙去大上海溜达溜达啊！” 戴志强的出现，让陈家村“一成不变”的生活有了变化，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参与到围观的队伍中。 发挥着自己的长袖善舞，一通不失低调的装逼后，所有人都知道戴志强现在是大老板，还是深不可测的那种。 作为戴志强当年的好哥们儿，宋猛对于往事十分了解，于是他带头做起了“可爱”的乡亲。 “志强，你和大伙边聊边走，我先去给大娘报个信”说完，宋猛丢给戴志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开着建设50就往村子深处去了。 但是这个提前的报信似乎并没有起到正向的效果，当一行人和戴志强有说有笑来到戴家时，只见陈久香搬了条长凳坐在屋外。 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气势可言，但就是有股子“宝相庄严”的意思。 面对陈久香的不怒自威，戴志强尽管气势不落下风，但还是主动喊道：“妈，儿子回来看您了”。 周围的“可爱”乡亲纷纷道喜，一个个都是大娘，大娘的称呼着。 在陈家村，有别于八路军称呼人民群众时的意思，“大娘”这个词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意义，它是一个敬称，而且这个敬称只针对陈久香一个人。 因为陈家村的第一户人家，就是陈久香的爷爷他爷，后来“他爷”还成了陈家村第一任村长。陈家村由陈久香的祖上所开创是不争的事实，所以祖上也成了现在陈家村的“先祖”。 即便此时现场来个外人，也能感受到村民对陈久香的称呼，不单单是因为祖辈留下的规矩，更多的确实是她在大家心中超然的地位。 面对着众人的帮腔，陈久香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长凳上。 众人见状都识趣地不再出声，纷纷看向戴志强，目光里头透露着“不是不想帮你，是我们也无能为力。” 此时的戴家院子里，从站位来看，就是两个阵营，一方是戴志强和一众“可爱”乡亲，另一方则只有陈久香一人。 但是在气场上，似乎是陈久香一人就包围了对面所有人。 在短暂的寂静后，最终还是戴志强服软道：“妈，我知道我错了，这次回来是想带您和春生去上海。” 这话一说，一位“可爱”乡亲们立刻附和道：“大娘，志强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吧。” “是啊是啊··· 可不咋的嘛···” 听了戴志强的话，陈久香终究还是忍不住，她站起来质问道：“我问你，你爸和你媳妇走的时候你在哪儿？为啥不回来？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春生一岁就没了妈，你这个爹怎么当的？跑上海当起了陈世美，有爹比没爹都不如。 我再问你，春生十岁那年你回来把他带去上海，为啥一个月后他一个人回来了？ 你还好意思提春生？你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孤身从上海回到陈家村，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吗？ 而你呢？八年了，我始终没接到你的信，这个孩子就这么不值得你来封信确认下有没有到家？ 我都后悔给戴定起春生这个小名，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寓意顽强，这他妈是在预言我大孙子没妈没爹。” 村里人几乎都知道六年前的那件事，十岁的戴定一个人，从上海独自回到陈家村。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戴定是靠着扒火车、蹭公交、睡马路、吃剩饭花了九天八夜才回的陈家村。 但当人问到为什么要从上海回来时，戴定却什么都不愿意说，连陈久香也没告诉。 此刻听到陈久香提起往事，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在戴家院子里陷入沉默时，戴定却正走在回家的村道上，那种一切的陌生里都带着熟悉的味道再次袭来。 “嗯，这应该是陈小飞的家，今天周五，不知道他和李晓回不回来” “这个荒宅这一世也在啊！” “这家那只大鹅小时候总欺负我，要是现在还在的话高低得给它找个铁锅” ······ 走着，回味着，没人注意到戴定，也没人注意到他手里还有两把无处安放的菜刀。 三分钟后，看着自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安静中透着股凝重萧瑟。 疲累欲死的戴定肾上腺素再次骤然分泌，难道那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立刻冲进人群，看着一张张记忆深处的脸，来不及考虑自动跳出的一个个名字，戴定只是向前，要以最快的速度挤到人群的尽头。 怕手里的菜刀误伤，戴定只能扬起手，靠前臂扒开人群前进。但这个举动 ，却被别人误解成另一种意图。 第6章 父子赌约 下 有反应快的立刻喊道：“春生，不至于的，千万别做傻事。” “怎么说都是你爹，别冲动，春生。” 只是两三秒的时间，人群后方的骚动就来到了近前。 在戴定挤出人群，看到陈久香的同时，陈久香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两人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心中巨石落地，戴定是心情为之一松。而陈久香见到戴定手提两把菜刀，心中就是一紧。 不仅她知道，全村人都知道，自打十岁从上海回到陈家村后，戴定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却是一点就着。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像《名侦探柯南》里的真相一样---只有一个，就是现在站在院子里的这个男人。 两把明晃晃的菜刀使得陈久香一时间竟有些乱了方寸，就在她愣神间，戴定注意到了那张转过头来的脸。 尽管有些变化，但他很快确定，这张脸就是自己埋在记忆最深处，从不想记起的脸。对，就是这张脸，属于那个男人的脸。 戴志强先是一愣，但他也很快就确定，眼前这个梳着《对你爱不完》式的偏中分发型，和他有七分相似的高大男孩，就是自己的儿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戴定脱口而出，语气十分生硬。 其实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戴定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作为拥有四十来岁灵魂的他，本以为自己对这件事已经看开了。 但很显然，事情没有戴定想得那么简单。这份恨，这份怨，不仅穿越了时间，也穿越了空间，来到了这里。 咱短暂的愣神后，戴志强反应过来，耐着性子说道：“春生，我是爸爸，你不记得了吗？我来接你和奶奶去上海。” “是啊春生，你爸是要带你和你奶去上海享福呢，你先把刀放下。” 在宋猛的帮腔之下，人群中也立刻传来“是啊，你爸也不容易，先把刀放下”的附和声。 这一声“你爸也不容易”，似乎是直接触到了戴定的逆鳞，他怒不可遏向众人吼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个人为了讨好别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承认。” 情绪激动之下，戴定用手里的菜刀指着戴志强，吼出了当年不曾说出的真相：“那年跟你去上海时，我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新生活，也明白自己到了上海以后的处境。 所以在去上海的火车上，我不止一次地想象见到后妈后的场景。 我不指望她能喜欢我，但至少不能让后妈讨厌我。所以我在心中默默彩排着，彩排着自己认为得体的各种应对。 等进了上海的“新家”，那种我从没见过的富丽堂皇，让我明白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明白了弟弟为什么姓周不姓戴。 那个暑假的八一节，“新家”来了很多你们的朋友，当有人问你我是谁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你说我只是你老家村里的一个孩子，因为聪明伶俐，所以把我带出来帮忙看孩子。” 说出当年的事情后，戴定喘了口气，恨恨道：“既然当初你不认我，那么现在我也不会认你。” 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老太太站起身从墙角拿出一把笤帚，作势就要朝戴志强身上招呼。 但让谁都没想到的是，戴定一个箭步上前就把老太太拦了下来。他一边扶着陈久香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奶，走，咱们进屋，我饿了！” 其实戴志强今年也才38岁，但从他不健康的脸色和明显后移的发际线，戴定知道他其实过得并不容易。 但理解不代表原谅。 戴定没法接受有勇气抛妻弃子，有勇气做陈世美，却没有勇气在人前承认自己儿子的他。 于是进屋前他回过头，说道：“大家散了吧，你也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家不欢迎你。”就在戴定说完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奶奶加力握了握自己的手。 感受到自己儿子的决绝，戴志强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他只是后背略微挺直，整个人就再不复刚才的小意，气势也为之一变。 在场的人都感觉他似乎一下子不一样了，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才是如今真实的戴志强，作为上位者的戴志强。 对于戴定所表现出的决绝，此刻他不再伪装，而是居高临下地教诲道：“既然你记得那么清楚，那么应该还记得当年我说过‘男人一定要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你觉得在这个山村里，你能站得多高，看到多远？” 后世的戴定，是整个黑省的第一大佬的存在。他停下脚步，浑身的气势也是一变。 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说道：“首先，那是你的理，不是我的。 其次，要不了多久，我会用你的理让你明白，即便你站得再高，将来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仰望我！” “哈哈，啊哈哈···”似乎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戴志强笑得很是肆无忌惮。 一阵笑到岔气的咳嗽后，戴志强又说道：“毛都没长齐就敢跟你爸说这种大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戴志强拉开自己的手包，拿出三叠蓝紫色的百元大钞说道：“见过这么多钱吗？知道这些代表什么吗？ 代表着这里的一个人，不吃不喝五年的工资加奖金；代表着这样的屋子能盖六间，代表着二十头牛，代表着两辆生产队的拖拉机。 而我，可以轻松拿出100个这么多，甚至1000个这么多。只要你跟我走，这些将来都是你的。” 听到戴志强的话，看着他手中的巨款，场间不少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这些人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300万，3000万的概念，然后都在心中暗自咋舌，看来戴志强比自己的想象中还要有钱得多。 不说3000万，就是300万对他们来说都是绝对野生的天文数字了。 不过即便戴志强在说这些的时候气场很足，足到围观的众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但对戴定而言，面对这种赤裸裸的炫富，他毫不在意。 他冷笑着嘲讽道：“你现在确实很有钱，有钱到整个陈家村的人加一起都及不上你一根手指，但你确定这些钱将来都是我的？不用考虑那个姓周的弟弟？” 只是略一停顿，戴定就又毫不客气地补充道：“被包养的就别夸夸其谈，吃软饭的更别耀武扬威！” 对于戴志强而言，“吃软饭”三个字是一种禁忌。这么多年下来，在上海，他的狠辣手段已经把这个词彻底地排除在自己的听觉范围之外。 可现在听到这话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仿佛遭受了百倍暴击，戴志强情绪有些失控，他激动地吼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老子，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支持，你拿什么来超越我！” “超越你只是早晚的事”戴定冷静下来，呼出一口浊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重新回到院中，将自己的左手小指抵在陈久香刚才坐过的长凳上。 然后手起刀落，一根小手指就掉在地上。 鸦雀无声，安静到可怕，待众人反应过来，竟都不忍直视。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快到让人猝不及防，快到戴定自己都没感觉到痛。 然而就在下一刻，当戴定用校服做完简单的包扎，他已经疼地脑袋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却倔强地一声不吭。 捡起自己的断指，举在众人面前，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戴定喊道：“众位乡亲给我做个见证，我跟他赌了，三十岁之前，我必定超越他，如果做不到，我把整个左手砍下来给这个男人。 这根断指既是赌约的见证，也是还他生下我的恩情。” 说完，戴定就将自己的断指丢到戴志强面前的地上。 第7章 你拿什么赢他 “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医院！”陈久香冲着代志强喊道。 现场众人一阵慌乱，好在戴定十分冷静，他硬气地说道：“奶，不用他送！”随后又转头说道：“宋猛叔，你送我去下乡卫生院吧！” 尽管这些年经历过不少风雨，但看到儿子因为对自己的恨，居然自断手指，戴志强也是懵在了原地。 看着地上那根沾满泥污的断指，戴志强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 乡卫生院，外科，了解了大致情况，刚分配来的王宇有些佩服眼前的高中生。 打开校服做的简易包扎，仔细观察着断口处说道：“断骨碴有点多，不过接应该还能接上，只是这根手指将来没什么功能了，来，把断掉的手指给我看看。” “医生，那根手指找不到了，没事，你当截肢处理就行。”尽管此刻脸色已经苍白，但戴定思维依旧清晰。 王宇还想问些什么，就听到宋猛说道：“王医生，你出来下，我有事和你说” 一阵小声的嘀咕从门口传来，不用听戴定也能猜到宋猛在解释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外科诊室门外走廊的另一头，有人喊道：“手指，手指在这里，赶紧给他接上。” 王宇赶紧上前接过包在手帕里的手指，但当他看到手指时，脸色骤变问道：“你是不是洗过这手指？” “嗯，我看手指上全是血水混合着泥巴，太脏了，就洗了下，有什么问题吗？”似乎是意识到哪里不对，戴志强略带心虚地解释着。 王宇看了眼“珠光宝气”的戴志强，还是忍住了骂人的冲动解释道：“断指的保存和转运是有专业要求的，即便要洗，也只能用生理盐水洗，你用洗菜水就等于把断指的内外液压破坏了。” 看着一脸懵逼的戴志强和宋猛，王宇叹出一口惋惜的长气，解释道：“简单讲就是这根手指废了，接不回去了。” “医生，不用麻烦了，那根手指我本来就不要了。”外科诊室内的戴定依旧决绝。 感受到戴定的态度，自知搞砸了的戴志国有些无地自容，几次想要上前解释，但最终还是抹不开面子。在灰溜溜地离开前，他把手提包里所有的钱都塞给了宋猛，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就在王宇处理骨碴包扎时，戴定对宋猛说道：“宋猛叔，拜托你件事，一会奶奶他们来了，你就说是因为来得太晚手指才接不上的。” 见宋猛面露喜色，戴定就知道他会错了意，于是补充道：“你也别觉得我这是在为那男人开脱，我纯粹是觉得这么说奶奶心里更容易接受而已！” 听到戴定的补充，宋猛双眼圆睁，震惊地看着他，但最终也只是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王宇也听到了戴定的话，他开始对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好奇起来，但他也只是处理着伤口，并没有多说什么。 当晚，在乡卫生院处理完伤口后，戴定发起了高烧，烧到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 也许是包扎伤口时上了麻药的缘故，戴定脑中闪现过许多稀奇古怪的场景和想法。 当年到底是什么人出手？能在一月之内就拔除了我的一切？ 等等，我为什么会喜欢屁股大的女人？没错了，应该从邱绯彤老师那里开始的。 正常成年男性容易被女性臀部吸引，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是源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是刻画在血液里的。 当人类还属于灵长类范畴的时候用四肢行走，这时又大又圆，突出且扩张的屁股对于雄性的吸引力绝对要大过被浓密体毛覆盖的胸部。 除了气味，对于雄性灵长类来说，这种成对的、圆润的、半球形状的原始性信号，已经深深印刻在基因里了。 喜欢看女孩子屁股是一种直面本心的不卑不亢，是一种直面本性的有礼有节。 ······ 师傅，我跟你学了十年，为啥你每年只见我一次呢？ 大师兄的唢呐吹得是真好！ 红辣的贾老板不愧是开饭店的，那两把菜刀是真的快，分量也足。 就在戴定脑中一片混乱时，病房里他的几位至亲都陆续赶了过来。 “妈，春生这是身体的应急反应，等烧退了就没事了，现在很晚了，要不让二哥先送你回去吧！”说话的是戴定的三姑戴英。 “是啊妈，我和三妹还有杨哥都在，不会出岔子的，你自己身体也不好，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再过来。”戴定的二叔戴志国附和道。 “都别劝了，我今晚就在这里，英子陪我，志国和定邦你们都回去。晓丽和李优都是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我不放心。” 最后，还是陈久香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经过陈久香和戴英一晚上的悉心照顾，戴定汗湿了整床的床单被褥，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他悠悠醒转过来。 听说戴定醒了，刚值完夜班的王宇还是负责地到床位前看了看。一番检查后，王宇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这孩子看似消瘦，但体质竟然这么好。 如果下午两点烧没再起来的话，你们就带他回去吧，这种硬伤没必要呆在医院里，记得十四天后来拆线。” 下午四点，听说戴定已经回家的几个村妇，再次汇聚在陈家村的主村道上，嗑着瓜子，嚼着舌根。 “春生这小子看着瘦了吧唧的，可气性是真大，怎么就能对自己下得去手，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戴家老大也真不是东西，自己的儿子都不认。” “大娘这次一定伤透了心，咱有空多陪她唠唠。” ······ 再次回到熟悉的家里，戴定第一眼就看到和后世一样的简单家具，最显着的还是那一排排爷爷在世时，用木板手工钉起来的书架。 戴定不禁心里踏实许多，他已经发现，这一世与后世还是有些出入的。好在家还是那个家，家人也还是那些家人，而且从目前来看，这一世的奶奶似乎并没有患上老年痴呆。 不过这一世的自己似乎变化不小，这一世的自己太弱了，弱得有些不可理喻。 不过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却没有太多变化，但最关键的是，这一世的自己眼瞳居然和奶奶一样，是蓝色的。 晚饭时，除了左手断指处的疼痛，戴定已经基本行动无碍了。 当着众人的面，陈久香说道：“他给你留了五万块钱，知道你不会要，所以我直接退回去了。” 考虑着戴定的感受，老太太委婉地说道：“我知道你昨天是冲动了， 和他的赌约就算了吧，我相信他再浑也不会当真。” “当然作数，奶你别管了，这是我和他的事！” 老太太似乎一下就上了情绪，她反问道：“你拿什么赢他？” 第8章 侠之大者 当晚戴定也没多解释，众人散去之后，戴志国原想让戴英上他家去住，戴英也没意见，结果没想到老太太却是让闺女陪着自己一起睡。 戴定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既熟悉又陌生的炕上，看着窗外的月明星稀，戴定想了很多。 后世的他做过太多的错事，作为一个混蛋，后世戴定在不到二十岁时就达到了标准。 和大多数的混蛋一样，他飞扬跋扈，横行霸道，骄横放肆。虽然还不至于到无恶不作，但也确实没做过几件好事。 混迹了十多年后，在兄弟们不遗余力的出生入死之下，不论在齐市还是在整个黑省，戴定都已经是绝对的大佬，黑白两道涉及的业务更是包罗万象。 但在“功成名就”之后，过度的膨胀让戴定最终踢到了“铁板”。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基业”就被连根拔起。 于是他果断从东北消失，去了南方一个传说中的地方。 在那个只接纳“有缘人”的地方，戴定逼着自己度过了十年。 即便那里没有狗，也没有鸡，但他依旧十分确定，自己每天都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也是这十年，他喜欢上学习，喜欢上阅读，喜欢上音乐，喜欢上绘画，阴差阳错地有了女孩心中完美人设该有的种种。 除了早晚各一小时的练功，戴定每天就是泡在各种各样的书本里。无论古今，还是中外，戴定看过的书不下两千本。 除此之外，上网冲浪也是戴定每天的必修课，后来他又喜欢上了编程，几年之后还成了小有名气的“雇佣军”编程师。 如今，既然老天让他重活一次，为了避免类似后世的遗憾，他要让自己变得比后世更强大。 戴定倒也不是想再去碰一碰那块铁板，说实在的，至今他都不知道那块铁板到底是谁。 而且以他现在的心智，对那块铁板也已经不在意了。 他如今最想做的，纯粹就是让自己更强大，强大到足以被别人需要。 躺着想着，戴定没什么睡意，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练功。于是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犹豫，他翻身下床悄悄来到院子里。 这是一套脚桩和拳架，这个脚桩一共七步，它的每一步虽看似虚浮但步与步之间却又进退有度，互为依靠。 这套拳架和普通拳架的差别很大，大部分时间都贴近身体躯干，只有挡、刺、摆、勾、冲等五式，多以掌为挡，以指为刺，摆勾冲时以拳为主肘为辅。 发力更不仅仅是简单的肌肉运作，而是结合脚桩力从地起，经由膝、腰、胯、肘、手，每次发力都是毕其功于一役，将全身力量集中在一点发挥到极致。 尽管这一世的身体力量和速度都有所欠缺，现在练习起来还做不到“形”似，但后世十年的勤练不坠却让他有了“神”韵。大约一个小时后，竟是也有模有样起来。 在身上附了一层微微的细汗后，戴定只觉得神识清明，整个人从头到脚的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感觉就是断指的地方都没那么疼痛了。 而且练习时戴定的脑子里也没放空，他在记忆中搜罗着关于九十年代的一些记忆。 他记得，在这个年代，渣土车在路上是肆无忌惮的，老师上课可以进行所谓的体罚，大学里面还能找到处女，医生看病还不依赖这样那样的化验报告，喝红酒还都是搀着雪碧喝的。 除此之外，这个年代还有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腰带上的钥匙串，那是成年男性的标配。如果这个钥匙串的组成里，还有指甲刀和掏耳勺的话，那么这个钥匙串就完整了。 想着些有的没的，戴定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多，戴定就起床了，绕着村里跑了半个来小时，直到把自己累得死去活来，戴定才停下来。 但他依旧没有去休息，而是在院子里又练起了功。 陈久香有很好的阅读习惯，每年都会订阅很多报纸，而看完的报纸老太太都会整理好，当废品卖钱。 练完功后，戴定花了一上午时间阅读这些报纸，他发现就自己记得的大事件而言，这些事情在这一世基本都发生了。 见戴定这样又是练功，又是读书看报，老太太对自己闺女嘀咕道：“这小子这是咋了，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东山村那个赛半仙早年就给他看过，说他不是读书的料啊！” 一贯不信鬼神的戴英说道：“妈，你别听那种人瞎白活，你瞅他那个名字，赛半仙，半仙半仙，顶天儿也就能算对一半······” 一整天戴定都过得很充实，晚上九点多，又练习了一个多小时功法，可依旧没有睡意。 此刻他脑中思绪万千，想起了后世曾经读到过的一段文字，恰合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意。 “过去因我而成为我的过去，没有我，过去和我无关。我是什么？我就是现在，过去的我是现在的我的过去，没有现在，我什么都不是。” 一股豪情涌上心头，借着昏暗的灯光，戴定写下了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作为对自己此刻心情的注脚。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自己虽然没有到“老夫”的年纪，但既然老天让他穿越回自己的年轻时代，那么这一世，自己就抒发一下年轻人的“狂傲之气”。 后世在那神秘之地的十年，让戴定懂得了什么叫大爱，什么叫责任。 这一晚，戴定发下宏愿：这一世，他要做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要去射那“西方的天狼”！ 一夜未眠，戴定根据自己在未来二十多年的经历，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戴定给这个庞大计划取名为“青白计划”，寓意“青衫仗剑，白衣送酒”，它的框架主要集中在前沿科技和金融投资两大领域。 而作为第一步，戴定首先瞄准了一年后的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他的第一目标就是在棒子国攫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为此，戴定需要尽早凑到足以成事的启动资金并提前“进场埋伏”。 他清楚地知道，相较这个时代，自己的优势还是不少。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两世为人的自己拥有上帝视角，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都是金手指般的存在。 一番计较后，戴定最终决定首先变现自己的it知识---他要开发软件卖给老外。 那么对于现在的戴定来说，重中之重是先搞到一台电脑。 第9章 坐公交也能赚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视之有度，用之有节。 金钱与地位，世人皆向往，得之无“道”，必受其祸。贫穷与低贱，世人皆不愿，脱之无“道”，登天之难。 周日一大早，戴定就已经起床了，在院子里练完功法，就准备出发去学校了。 临走前戴定特意让戴英帮他剪了个寸头，寓意从头开始。 可这一剪戴定惊恐的发现，这个寸头有点像后世的圆寸，而且那种非专业人士剪出来的，像被狗啃过一般的参差不齐，反而带给他一种别样的气质。 这种气质使他不禁联想到后世的一个明星，那个有着“人间扳手”之称的克里斯汀·斯图尔特。 好在相比起外在，戴定四十岁的灵魂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本心。 而且因为这四十多的灵魂，他压根就没想过管家里要生活费，连念头都不曾冒出来。 所以当老太太给他五十块生活费时，戴定一脸懵逼。 老太太见状有些埋怨地说道：“咋地，现在是真翅膀硬了？连生活费都不用了？” 感受到老太太语气中淡淡的嗔怪，点头笑着说道：“哪儿能啊，谢谢奶奶！” 也许是很久没从大孙子嘴里听到“谢谢”这两个字了，老太太竟是一脸的意外，但很快又说道：“赶紧滚去学校，别整天跟着小飞他们到处给我惹事！” 经过这两天，对于这一世奶奶“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戴定已经习惯了，因为后世的三姑就是这样的性格。 刚出门，戴定又被老太太叫了回去，又拿出两块零钱给他，说是让他坐车用，这样就不用破开整钱了。 心情不错的戴定一直到走到村口也没遇着能顺路搭他去车站的人，于是和大黑打了个招呼，心想左右也就是不到两公里，就干脆腿儿着去车站了。 在那个年代，国营的公交系统还不能完全覆盖到所有的村镇，所以一些有牌照的私营客运公司就应运而生了。 覆盖陈家村的这个私营客运公司叫“齐华”，在齐市算是最大的了，它总共覆盖了5个区县。戴定坐的这条线路叫拜龙线，是从拜泉区到市中心龙沙区的一条专线。 戴定上车时，人并不算多，还有几个位子，于是他挑了个常人不喜欢的，在轮胎上方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车到了下一站，就听售票员说道：“往里走走，别影响后面的乘客。”然后，一个小伙子腋下夹着一块小木板上了车。 小伙子上车后，大概扫了眼车厢，就坐到戴定边上临过道的那个座位。 过了没多一会，戴定正看着高中的课本，就听身旁的小伙突兀说道：“这么坐车挺没意思，我这有个游戏，不如大家一起玩玩吧。” 然后戴定就听到他前面座的一个黑瘦小伙子，搭腔道：“什么游戏？你给说说”。过道对面前排，一个一只眼有点斜视的中年人也一脸好奇地说道：“怎么个玩法？有啥讲究？” 于是提议的那个主理小伙就开始演示起来，其实这就是后世人人都熟悉的三个小盖碗和一个小球，猜小球到底在哪个碗里的套路。 见到这痕迹明显的拙劣表演，戴定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碰上街头出千乍赌的了，这三人明显是一伙的。 也是这时候戴定才反应过来，明明不挤，但刚才售票员却为啥要说“往里走走”了。 售票员和司机常年跑这条线路，他们没法明着提醒，怕被这种人盯上，所以只能这样变相地提醒乘客。 虽然主理的这个小伙子就坐戴定边上，但戴定只是看书，没有一点主动搭理的意思。那小伙看戴定是个学生，估计没什么油水，所以把目光直接盯上了过道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见游说之下女人也没反应，于是前排“赢了”两把的黑瘦小伙“自告奋勇”地说道：“姐，挺容易的，我来帮你下一百块钱，赢了归你，赔了算我的。” 听到外地口音，女子本能的就要拒绝，可还没等她拒绝，那黑瘦小伙就已经再次赌中了。 主理的那个年轻小伙一边肉疼地说道：“哥们儿你这眼力是真不错啊”，一边从一沓钱中抽出200赔付给小伙。 收了钱，黑瘦小伙很开心地说道：“姐，你看不难吧”，然后就将100块硬塞到那女子手里。女子尽管不明所以，但有人往她手里塞钱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但就是因为这一把的效果，直接让观望的两三个人跃跃欲试起来，这时候本场的大冤种---一个戴着墨镜，梳着赌神大背头的小伙出现了。 大背头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平心而论，除了眼睛被墨镜挡住，其他五官都还算周正。但就是因为他油亮的大背头，让他的整体长相显得多少有些重在参与。 不过这人出手倒是阔绰，第一把就跟着之前赢钱的黑瘦小伙下了200，结果大出他意料的是居然没中，倒是那个下了50块钱的斜眼中年人押中了。 大背头说着不信邪就又下了第二把200，结果还是那个下50块的斜眼中年赢了。 很快四把下来，大背头就输了800。大背头家境应该不错，输了这么多一点也不心疼，倒是越来越不服气。那个黑瘦青年也一直与他“同仇敌忾”，可他没发现每次都是等他押完，那个斜眼中年才下注。 不得不说那个主理青年还是有些“收放自如”的，第五把的时候，他略带挑衅意味地把手速放慢了些。这成功引来了黑瘦青年的骂骂咧咧，表现出一脸的不服，大背头也“义字当头”地跟着继续下了200。 这时旁边有个人自以为看明白了的人，跟着斜眼中年下了100，结果这次小球却是在谁都没押注的第三个碗那里。 戴定冷眼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想着“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于是他拿出奶奶给50块也下场了。 第七把，冤种大背头似乎是铁了心，依旧跟着那个之前赢钱，现在陪着他“输钱”的黑瘦青年押注。而大明白则继续跟着斜眼中年买了100，主理青年刚要公布结果，就听到有人问：“我也想试试可以吗？” 说话的是一脸天真的戴定，主理青年倒是没想到这个学生也有钱，于是“大义凛然”说道：“当然可以，游戏嘛谁都能参与！”旁边的斜眼中年和黑瘦青年也都附和着。 这时，坐在最后排有个大叔模样的人，嗯哼~~~~嗯哼~~~清了清嗓子，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戴定，似乎想要提醒些什么。 但戴定没有片刻迟疑，出人意料地将50放在了没人选的那个位子上。主理青年略感诧异地看了眼戴定，倒是也没说什么。 结果这局开出来，那个小球还真是在戴定押的那个碗下面。 第八把，参与各方十分“默契”地维持了上一把的押注，结果又是戴定的50块胜出。到了第九把，大明白似乎看明白了问题，于是他主动不和斜眼中年押在一起，而是放手一搏似地押了200在第三个空位上。 然而这次，戴定却没有放到空位上去，而是在斜眼中年这里放了100块，出人意料的是，这回是戴定和斜眼中年赢了。 其实当戴定押下这100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主理青年和斜眼中年互相对视了一眼，他知道，对方应该已经在怀疑他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所以就当第十把，当一旁没玩的人都准备跟着戴定押注时，戴定故意露出一脸“小富即安”的表情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不能把运气都用完了，要不明天考试该猜不对选择题了。” 众人一阵无语，各自凌乱。 第10章 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在众人的错愕中，戴定真的说不玩就不玩了，这让有些人替他可惜。但也有些人觉得这学生不简单，在这个年纪能抵住诱惑见好就收，心智十分了得。 尤其是刚才清清嗓子想暗示戴定的大叔，他原来都替戴定捏把汗了。他心想这学生要是真输了生活费的话，那他就准备站出来捅破窗户纸了。好在戴定及时收手，大叔没能做成英雄。 见戴定及时收手，主理青年有些怀疑起自己的猜测来，但斜眼中年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可能抵制住赢钱的诱惑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孩子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不过既然这小子识趣，他也就放下了，因为还有一个冤种和一个“明白人”等着他们收割呢，于是他继续与另外两人娴熟配合起来。 但他还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戴定，毕竟戴定是赢了他们钱的。 戴定退出后没多久，“明白人”就以输了900元而告终，而大背头直到最后两张一百块时才收手，戴定估计他输了得有小三千。 在那个年代，3000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多的工资了。 可让戴定没想到的是，这人输了这么多，竟然一点懊恼都没有，而是十分豁达地为自己辩解道：“再不信什么扎了胎就是赌运气的好日子这种鬼话了。” 这话说的简单，但却是看出来他压根没把这个事情当作赌钱看待，而是纯粹当作在赌运气。 在这种认知下，任何的后果其实都相对容易接受了。 戴定没想到，在这个年代，随便在公车上遇到的一个人就能如此轻视钱财。从后世的角度来看，96年是即将开启物欲横流的年代，所以戴定对这个长得略显普通的青年印象深刻。 当戴定走进校园，此刻已经有些学生早早来到学校，也有些是周末没有回家的。 回到寝室的时候，还没到11点，戴定看到李晓还在睡觉。一问才知道，原来自从周六早上蹭到一顿早餐后，他就再没吃过东西，他是想用睡觉来缓解或者遗忘饥饿。 一听戴定说请他吃午饭，立刻就生龙活虎一般，穿起衣服来那叫一个眼疾手快，都没注意到戴定手上的伤势。 两人来到后世最爱光顾的一家面馆，戴定给自己点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又要了2碗茄子肉丁面给李晓。这个年纪正是发育的时候，李晓显然是饿坏了，风卷残云一般十分钟就解决了两碗面。 过午饭一回到寝室，戴定就开始为自己如今唯一的软肋---英语，做整体的学习计划。 和“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道理一样，后世的戴定由于没怎么念过书，所以在苦修的十年中，他一直都挺向往大学生活。 戴定目前的英语水平基本都是后世在编程里学到的，但这和课堂里的英语完全是两码事。听说读写外加一个语法，戴定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所以他花了整整一下午，研究高一高二的英语课本，甚至让李晓帮他借来了高三的课本。 晚上六点的时候，二人来到县二中对面的《红辣饭店》等候陈小飞。 陈小飞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走得早，爷爷奶奶身体又都不太好，逼着他初一没念完就出来混社会了。 他什么活都干，大部分还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偷鸡摸狗，其实戴定身上的bb机就是陈小飞顺来的。 后来又找专人重新烧了个金陵台的号码，就作为陈小飞和戴定李晓的联系通道了。 尽管只能算是混混中的散兵游勇，但陈小飞却始终坚持“盗亦有道”，从不对穷人和村里人下手。 村里都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也没人真的看不起他，反而会时常帮着照看他年迈的爷爷和奶奶。 大约有一个小时后，李晓有些担心的问道：“春生哥，这么久还没来，小飞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我再去给他呼机留个言？” 此刻的戴定看似一直盯着门口，心里却是“神游物外”。 后世的戴定在高一时也辍学混社会了，但这一世的他却马上高二升高三了。 而且，戴定发现自己虽然没有这一世的记忆，但脑子里竟然多出了很多奇怪的知识。 此刻的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些知识意味着什么。 正当想着些有的没的，一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个身影走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啥事啊，这么着急把我叫来，这会正是上人的时候呢。” 来人正是陈小飞，见他穿着件黄色马甲，上面写着齐市国际饭店的字样，戴定和李晓都疑惑地看向他。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种技能不只局限于情侣，好兄弟间同样存在。 只一看二人的眼神，陈小飞就主动解释道：“这两天雷子抓得紧，没在公交上趴活，在国际饭店混了个开车门的活儿。” 国际饭店是时下齐市最高档的消费场所，是外宾、富商和达官贵人的首选之地。 见陈小飞和李晓一样，还是前世的性格，戴定的心里莫名的安定不少。不过对于自己荒诞的重生经历，他一时也没想好要不要告诉自己这两个兄弟。 戴定和后世如出一辙的招呼道：“你要再不来，我俩都准备逃单了。” 听了戴定这话，正在一旁“骚扰”女服务员的老板一头黑线，马上撇下女服务员，佯装生气道：“我这小店可赔不起，你们小哥仨可别祸害我啊！” 不论后世还是这一世，戴定和这个老板都很熟悉，尽管知道老板是在开玩笑，戴定还是往回找补道：“哪能啊，贾老板，你想多了！” 陈小飞也立马展现出他“急人所急”的本事说道：“放心贾老板，知道你攒钱等着娶我们小红姐呢。” 一听这话，被贾老板“骚扰”的服务员，立刻就红了脸。 见小红脸红，陈小飞继续助攻道：“小红姐，我们贾老板虽然长得磕碜了点，可人是正经不赖。” 不给贾老板表示抗议的机会，陈小飞又继续道：“小红姐你看啊，他未娶，你未嫁，利利索索一起过。灯一关，被一盖，悉悉索索多快活。” 对于这种昏话，小红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脸当场就红透了。给了一个哀怨的眼神，就往红辣后面的天井跑去。 这种明显带着欲拒还迎的小娇羞就像是催情药，把贾老板迷得春心荡漾。他一边向天井追去，一边还不忘给陈小飞竖起大拇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通过一系列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加上适时的旁敲侧击，戴定把自己这一世的情况基本确定了个大概。 也许是陈小飞的助攻起到了作用，都快过去三个小时了，贾老板和小红始终没有从后面的天井里出来。 李晓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戴定用玩笑的口吻，试探着问道：“小飞，我如果说我其实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我你信不？” “穿越”这个词在九十年代还没被赋予后世的意思，更多的被用在物理空间上，而不是时间先后上，所以戴定的表述有些拗口。 但陈小飞明显是理解意思的，他看着戴定脸庞说道：“我信，我为啥不信？你春生说啥我都信。” 此刻的陈小飞眼神略微有些迷离，戴定知道他喝多了，于是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看着睡着的李晓，听着陈小飞的酒话，戴定莫名心安了不少。 重生回来，好在这两个兄弟一点没变，就连酒量都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又过了五分钟，酒力进一步发作，陈小飞一只手搭在戴定胳膊上，大着舌头说道：“手里的腰子，杯里的酒，吃完去找女朋友！” 第11章 自闭症引发的风波 转头过来的周一，按照惯例，学校举行了升旗仪式。 当戴定回到教室时，他惊讶地才发现，原来这一世自己的同桌竟是两大校花之一的余秋慧。 后世的戴定和余秋慧并不熟，所以他并没有主动说话。 然而他的这个举动，却是让余秋慧误以为戴定还在因为上次弄脏他数学卷子的事情而生气。 她觉得戴定有些“小肚鸡肠”了，然而戴定根本不知道重生前还发生过这么档子事。 不过余秋慧心中还是觉得戴定一头杂碎的短发，有种凌乱的美感。 让戴定更没想到的是，第一节英语课竟然是邱绯彤来帮他们代课。 因为是新人老师，但凡有英语老师请假，一般都由邱绯彤来代课。但每次她都是尽职尽责，今天也是如此。 作为难得的福利，每当邱绯彤在写板书时，男生们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 因为尽管被职业西服遮掉了一半，但在黑色职业裤装“加持”下，剩下的另一半依旧诉说着它们的浑厚、圆润和挺翘，而此时的教室里也总是异常安静。 都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的年纪，不少男生都自觉不自觉地再次举行了“升旗仪式”。 为了掩盖不雅，大部分的男生都会采取翘二郎腿，或者上半身前倾的姿势。 几十年不曾进过教室的戴定就像是一个异类，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感慨万千。 现在的他可是有着四十岁灵魂的人，他不会得过且过，既然英语是他现在的短板，那么一有没听懂的地方，他总是第一时间提问。 弄得同学都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他，余秋慧也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似得，倒是邱绯彤对于这样好学又认真的学生觉得很欣慰。 一节英语课很快过去，下课后，戴定追出教室，把邱绯彤截停在过道上说道：“邱老师，上周的事谢谢你。” 一说起上周，邱绯彤脑子里首先闪现的竟是那“瞬间过电”的感觉，俏脸就是一红后，说道：“应该的，你人没事就好，对了你的手怎么了？” 并不想让人知道，戴定含糊两句搪塞过去后又问道：“邱老师，我想请你帮我补习英语，你看可以吗？” 没想到戴定会有这样的要求，而且想着最近要照顾住院的父亲，经常不在宿舍住，所以她告诉戴定自己得排一下时间。 就在这时，戴定的班主任李宝坤走了过来，下一节是他的物理课。李宝坤是邱绯彤的追求者之一，见邱绯彤红着脸和戴定在说话。 明明只是老师和学生间的正常交流，但说来也奇怪，李宝坤就是时醋意上涌。可他又不好发作，于是只能装出一副帅气模样，和邱绯彤打了个招呼就率先走进了教室。 整个上课期间，李宝坤始终心神不宁，脑子里一直都是邱绯彤面对戴定居然红着脸的画面。 于是当角落里有人睡着，还发出小鼾声时，他立刻就把那股无名之火撒了出去。 这个学生名叫王毅明，身高一米六四，体重一百六十四斤，是个十分憨厚的学生。不论学生还是老师，都知道他有嗜睡的毛病。 但今天的李宝坤却是有些不依不饶，从批评逐渐上升到了拐弯抹角的人身攻击。 “都这么胖了就不能少吃点？ 晚上睡不够白天还要睡？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让你妈早点带你去看！” 面对李宝坤近乎“羞辱”的话语，王毅明只是一味地傻笑。 但就在王毅明身后两个座位的戴定却坐不住了，他最恨欺负老实人的人。于是他站起身说道：“李老师，王毅明的眼睛确实有病！” 李宝坤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帮王毅明说话，而且这人还是自己无名之火的始作俑者。 他冷笑着说道：“哦，他眼睛有什么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他小学也是同学，他眼睛不是什么大毛病，从小就有---自闭症。” 尽管这个冷笑话很有些道行，但学生们很快都反应了过来，于是又一片短暂的寂静，然后就是高分贝的哄堂大笑。 此时，一旁等着看戴定“好戏”的余秋慧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心中还是因为戴定能站出来支持王毅明而高兴。 李宝坤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学生，竟然敢当众捉弄他。这一突如其来的调笑，让他十分气恼。 他再也不顾形象，砰~~，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来不及考虑手掌处传来的疼痛，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小子长本事啦，语文从来没及格过的人，现在居然能讲这么高级的笑话啦。”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戴定根本没在意他的话，而是侧着头在他耳旁轻声道：“李老师差不多得了，你刚才的表现大家都看着呢。 你这会应该正在评职称吧，要是有人给教育局写个举报信什么的就麻烦了。 这样，一会我会假装配合你去办公室，给你个台阶。” 赤裸裸的危险不算，还提供了解决方案。 李宝坤不可置信，使劲瞪着本就不大的眼睛，仿佛要重新认识戴定一样，他搞不明白这个学生到底怎么了？身上的这股气势又是怎么回事？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李宝坤，并没有按照戴定说的做，而是甩手就想给戴定一个大耳贴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居然被戴定抓住了。 两次挣脱不开，李宝坤的脸都已经涨红了。 戴定再次俯到他耳侧说道：“李老师，相信我，再这样僵持下去只能让你更难堪！”戴定的话明显加重了语气，李宝坤也意识到再这样下去真不好收场了。 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等戴定松开手后说道：“你目无师长，马上跟我去趟办公室！” 戴定也不客气，立刻顺势答道：“好嘞” 李宝坤很是无语，说好的给台阶下，你这语气中满是轻佻又是什么意思。 二人来到的办公室，面对就像变了个人的戴定，李宝坤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戴定率先打开了天窗道：“李老师放心，我不是不懂事的人，在学校该给的面子我一定会给。 对今天这件事，你也可以谈谈你的想法。” 李宝坤还是适应不了如今的戴定，什么叫我可以谈谈我的想法，你是老师我是老师？ 不过最终，李宝坤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二（十）班的异常动静早就被人注意到，刚一下课，隔壁班就有人来打听：“你们班的戴老仙怎么了？我刚看他被你们班主任叫走了。” 第12章 那一抹豹纹 第二天周二一早，不管知道的不知道的，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学校师生中传开。 是的，李宝坤的要求就是戴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检查，当然他会确保把处罚控制在不记过不处分的范围内。 所以，在集体广播操之后，先是校长钱俊杰对戴定进行了一番循循善诱的废话教育，然后就进入了戴定的检讨环节。 戴定后世虽然已贵为黑省第一大佬，但在神秘之地苦修的十年，早已让他不惊宠辱。 所以面对这样的惩罚，他丝毫不在意，还特地用文言文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检讨书。 看着戴定从容上台，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戴定，一阵轻咳后，他极富磁性的嗓音就从喇叭中传出： “致吾校师生：定本学子，寒窗两年于二中，笔耕于高二（十）班。蒙师长厚爱，传吾道，授吾业，解吾惑。教定以做人之道理，为学之气节，由是感激。 然昨日，挚友因一时之惫懒，酣睡于讲堂，此无异于等闲白头之过。定却孟浪无度，呓语狂言，无礼之由。幸得宝坤师长海涵，定自当悔过自新，以报师恩。 望诸君，共勉之。” 说完，戴定深深鞠了一躬，一旁的校长钱俊杰却是愣愣地目送他下台。戴定注意到了钱俊杰的异样，但他哪里知道原因，于是依旧迈着不卑不亢的步子下台。 然而此刻的台下却立刻炸开了锅。 “我操，牛逼，牛逼，太他妈牛逼了。 这戴老仙是真的要升仙了吗？ 谁说他语文从没及格过？ 以后谁再说他偏科我跟谁急！” 作为这份检讨最直接的对象，李宝坤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不禁愤懑，又被这小子装到了。 而此时邱绯彤的眼睛里也是异彩连连。 戴定偏科数学的事情是全校师生都知道的，据说考满分就像家常便饭，即便再差也从没下过145分。可以说，他的数学好到变态，这也是为什么学生们喜欢叫他戴老仙的原因。 而且，在这夸张的数学天赋带动下，他的理科成绩也是出类拔萃。 然而相比之下，他的文科成绩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语文始终都不曾及格，英语更是从没上过50分。 听完检讨，邱绯彤第一反应是戴定找人代写的，但转念一想，整个二中也没听说哪个学生有这么好的古文功底。 可以说，这样的疑惑几乎在每个人心里升起。作为同桌快一年，正在单方向闹别扭的余秋慧，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只是隔了一个周末，今天的戴定不论穿着也好，气质也罢，甚至连走路的步态都像换了个人，哪里还有那种典型数学男不修边幅的样子。 走过三分之一个操场，回到自己班的方阵，戴定享受着无数学生的注目礼，这让他有种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感觉。 尽管有着四十来岁的灵魂，但这种青春的悸动，还是让他有些暗自小窃喜。 回到教室，再次看着自己的课桌，余秋慧也十分不习惯。以前戴定那半边总是杂乱无章，各科书本犬牙交错，现在却是完全不输自己这边。 她下意识地想要再次确认，可看到自己的jansport书包在那里，她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她没注意的是，此时戴定已经站在她身后，也不催促，显得很有绅士风度。 察觉到身后的阴影，余秋慧竟立刻回过神来，不过由于误解，她还是固执地不愿意主动说话。 反倒是戴定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请她先行，像极了电视剧里阳光大男孩般的灿烂。只有余秋慧自己知道，有那么一瞬，她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小紧张。 叮叮叮~~~电磁驱动的上课铃声响起，第一节语文课正式开始。 作为教了戴定快两年的方震云，对戴定刚才的检讨书记忆犹新。他没想到自己教了这个班级这么久，却不曾发现班里还藏着个神人。 于是，为了验证戴定的水平，他第一个问题就把戴定喊了起来：“戴定同学，请你说说你对这首诗的理解。” 此时的戴定压根就没进入状态，他依旧在回味刚才那种被青春撞到腰的感觉。 老师的点名打断了他，戴定站起身，见前排的同学看的都是一篇诗作“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已经猜到语文老师十有八九是想考教他，于是戴定也不客气，直抒胸臆道：“我个人以为作为七律，这首诗其实有点不合格。” 轰~~的一声，班级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什么？戴老仙都到敢质疑教材的水平了吗？ 方震云倒是被戴定的回答勾起了好奇心，于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这诗在押韵上出了错，因为‘江’字是不能和其他字同韵脚的。而且，对仗上有些合掌了。 最后，借用李贺的‘天若有情天亦老’就更有点金为铁的嫌疑。” 戴定的话刚刚说完，教室里显示死一般地沉寂，然后就再次响起“喔哦~~”的一声。尽管大部分学生都没听懂戴定讲的是什么，但就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方震云反复咋么了戴定的话，似乎同意了他的观点，于是说道：“很好，坐下吧！” 对于从班级各个角落投来的各种惊讶，深意的目光，戴定表面上宠辱不惊。心中却暗爽不已，后世那十年苦修还真是值得。 一天的学习很快过去，晚自习之前，戴定喊来拜把兄弟李晓，陪他一起在操场上锻炼身体。 因为重生第一天在山里的经历，戴定就发现这一世的自己身体能力太差了。 两人刚一见面，李晓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春生哥，我听说女王在找你，但我不知道她找你干嘛。” 女王？戴定起初心里还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想起了那一抹豹纹。 在这个年代，有一种叫踩脚裤的女裤风靡全国。受众的年龄跨度从10岁到70岁，妈妈、女儿，一直到隔壁大妈大婶都在穿，是几代人共同的回忆。 这种紧身裤在裤脚处有个弹力皮筋可以踩在脚下，将女性的腰身、修长的大腿，浑圆的臀部都勾勒了出来，是当时的出街必穿单品之一。 可以说这种踩脚裤就是后世瑜伽裤的鼻祖，但与瑜伽裤的五颜六色不同，踩脚裤以深色系为主，一般都是黑色或藏青色。 而李晓所说的女王，是整个县二中，乃至整个拜泉区，唯一一个敢于穿豹纹踩脚裤的人。 女王其实是个美籍华裔女孩，中文名叫叶锦书。虽然脸庞比余秋慧略逊一筹，但她在身材方面却是完胜。 不仅如此，她的性格很是豪爽泼辣。虽然在美国长大，却有着很强的东北虎妞气质。 在学校里不仅有不少追求者，更有不少追随者，学生们也因此给她起了个女王的外号。 和余秋慧相比，二人各有千秋，但无疑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所以被称为二中两大校花。 曾经还有位复读了三年的学长戏言：“这两人透支了二中姑娘十年的气运。”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邱绯彤，二中无论学生还是老师，还真没人能压得住这两人。 戴定按照后世学到的方法，很快就把自己练得浑身瘫软。然而就在他准备回去时，突然有个声音叫道：“给我站哪儿别动！” 只是一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抹惊艳的豹纹。 第13章 你的猪肾虚 看着那一抹豹纹越来越近，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前凸后翘的身影很快来到戴定和李晓的面前。 戴定笑着问道：“有事？”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先绕着戴定看了一圈，然后才问道：“你真的是戴定？没想到弄干净了还怪好看的！” 回想起重生的第一天，当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戴定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那就是这一世的自己，戴定也没法解释自己的穿越。 于是他只能继续问道：“找我有事？” “你知道我是谁吧？” 戴定点点头说道：“你叫叶锦书对吗？锦绣的锦，书信的书是吗？” 女孩眼睛一亮，赶忙问道：“你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吗？” 戴定没多想，直接说道：“应该出自李清照的‘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女孩冲戴定翘起大拇哥说道：“你真厉害，我要你教我古文！” “为什么？” 戴定这这句为什么有很多种解释，可以是“为什么要我教你？”也可以是“为什么我要教你？”等等。 但叶锦书仅是简单的一句：“因为我喜欢”就完美地回答了所有可能。 戴定被这句简单的回答勾起了兴趣，于是玩笑道：“我收费很贵的！” 然而叶锦书的回答却更让戴定很意外，她就像从没听说过‘讨价还价’这个四个字一样，直接就给出了自己的底价：“每小时100块，每周两次，每次两小时，这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这使得戴定更好奇起来，于是又很多余地问道：“为什么？” 然后叶锦书还是很简单地答道：“因为我喜欢！” 戴定回：“好吧！” 叶锦书答：“好的！” 当晚，二人只用了三分钟，就把各种事项都聊了个明白。戴定只觉得和叶锦书沟通十分利索高效。 目送叶锦书的身影走出校门，一旁的李晓说道：“春生哥，你变了很多。” 戴定知道自己的变化是藏不住的，于是他故作高深地说道：“最近读到一句话，叫‘细节里藏着魔鬼’，让我很有感触！” 在这个年月，晚自习大多靠自觉，一般不会有老师看着。所以第二天晚自习时，戴定就去高二（七）班教室，就给叶锦书上了第一堂课。 与所有人想象的不同，这第一堂课戴定什么都没有讲，只是和叶锦书聊了两个小时。 这就不怪戴定一走，叶锦书的追随者立刻调笑道：“大姐头，咱这钱是不是也太容易挣了？要不下节课我给你讲得了！你给半价就成。” 叶锦书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沉思着刚才戴定最后的话。她没想到一个17岁的少年，居然会有这样超前甚至看似遥不可及的想法。 原来戴定预设了一系列的问题，主要是想了解叶锦书的相关信息，方便他安排学习计划。 通过这些问题，戴定知道叶锦书出生在齐市，但六岁时父母离异，她就跟着改嫁的母亲蔡娟去了米国。 蔡娟是个舞蹈家，时常在外面演出很少在家。 所以小时候叶锦书和父亲关系很好，她依稀记得父亲是个传统文化迷，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让戴定教她古文的原因。 但在后面的聊天中，戴定还了解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于是他当机立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叶锦书已经随继父入了美国国籍，而且这一年的七月七日她就年满18周岁了，而且她继父会在美国给她举行成人礼。 在美国一旦达到法定年龄，就可以操作很多事情，这很多事情里就包括成立离岸公司。 戴定也是临时起意想要成立离岸公司，主要是考虑到后期很多事情自己不方便以学生的身份出面。 言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当戴定直接用英语offshore pany，准确地向她表达出离岸公司的意思时，叶锦书心中震惊莫名。 尽管叶锦书并不是很了解离岸公司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不止一次从在华尔街工作的继父和他的商业伙伴们嘴里听到过这个词。 而且让她更没想到的是，戴定连怎么操作都替她想好了。 戴定的原话是：“你在美国找一家代理注册公司的机构，然后委托他们在开曼群岛帮我设立一家离岸公司，所有文件我会给你。” 叶锦书心中十分好奇，离岸公司这种东西都是华尔街精英或者高端金融人士的事情，为什么一个中国的高中生会想到这些，对细节还如此清楚。 但接受的美式教育让叶锦书止住了打听别人隐私的想法，于是当晚她在辗转反侧中入眠。 周三一早，戴定给女王叶锦书上课的消息马上就在二中传了开来。加上那篇古文写就的检讨，让本就具有一定话题性的戴定再次冲上了校园里的“热搜”。 而且，与之前的不修边幅不同，现在的戴定起码的仪表还是注重的。 虽然96年的时候还远没有像后世那样“颜值即正义”，但以戴定一米八五的身高，一身的痞气，结合完美的五官，现在的他，足以让女生主动献上三观甚至三围。 最要命的是戴定那双蓝色的眼瞳，使他一下子成了学校里的香饽饽，大有取代第一校草高洪波的意思。 这种种的传言自然也溜进了余秋慧的耳朵，但由于一直误以为戴定是在和她较劲，所以余秋慧莫名就有些不爽。 于是，在周四放学后，当戴定问她有哪些作业时，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是都能给人教古文了吗？还在乎作业做什么？” 戴定自然听出了别样的味道，尽管隐约能感受到余秋慧为什么这样，但这几天他也是受够了余秋慧的冷若冰霜。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也怪里怪气地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不会是余秋慧大美女你身上的吧！” 在余秋慧看来自己主动破冰说话，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就这样还被戴定反唇相讥，余秋慧气急。 大小姐脾气上来，拎着书包就向外走，没想到动作幅度一大，竟是一不小心哐当~~踢在了桌腿上。 尽管疼得脸上冷汗直冒，可还是死撑着不吭声。 戴定自然不会没风度到落井下石，而是说了句：“在这里等我！” 没一会戴定手里拿着瓶红花油就回来了，把手搓热后，就不管不顾地拿起了余秋慧的右腿。 戴定的动作熟练且专业，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势竟是让余秋慧一时竟忘记了反抗。 “委屈下余秋慧大小姐，这是我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药了，但确实很管用就是！”戴定一边解释一边手法娴熟。 重生而来的戴定其实并不知道数学试卷这一节，所以他只是站在成年人的角度，继续劝解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但你这样背着偶像包袱会很累，还会影响你的美丽，放松一些，有时候还是要多接触些人间烟火。” 把余秋慧背上她家的车后，戴定就喊上李晓来到了红辣。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门口有人喊道：“贾老板，你的猪肾虚啊！” 第14章 所谓江湖经验 贾老板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也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 但面对这种指责，此时又正是上客的时间段，小红却不干了，她立马站出来维护道：“你别瞎说，我们的菜每天都是老板一大早去菜场买的最新鲜的。” 来人正是陈小飞，今天上身一件重磅真丝的黄色大翻领衬衫，下身则是一条过气的蓝色喇叭裤。 这样的打扮在戴定眼里是不伦不类，但在别人眼中那可是正经的潮流穿搭。 听了小红的辩解，顾不上和戴定他们打招呼，陈小飞问道：“那为啥上周六我在这里吃了腰子喝了酒，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来也是奇怪，也可能是自带技能，陈小飞的话总能天然的押上韵。 不给小红反应的时间，陈小飞立刻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蔫坏着道：“不对啊，小红姐今怎么天这么向着贾老板？ 哦~~，我明白了，合着上周六的好腰子全给贾老板吃了。” 满屋子哈哈哈笑声一片，弄得小红又红了脸，贾老板也佯怒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总欺负我们小红！” 不等小红缓过来，陈小飞又毫不客气地补充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欺负小红姐？明明是你把小红姐都欺负到家了！”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一语双关，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陈小飞乘势说道：“贾老板你也别装好人了，今儿我们这桌七折，我就不追究假腰子的事了。” 见贾老板被怼得有些挂不住，戴定插话道：“贾老板，你没见小飞今天穿的是啥裤子？喇叭裤---他放屁都能响三分，你别理他！” 再一次的哄笑，把馆子里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尽管奇怪，但陈小飞还是调笑道：“嘿，行啊，春生，啥时候说话这么有道行了？” 来到戴定这桌，还没等坐下他又喊道：“对了贾老板，给我们这桌上五盘炒韭菜！” 有戴定的助攻，又有机可乘，贾老板立马嬉皮笑脸还击道：“吃猪腰子都不行，韭菜能有啥反应？” 听出了贾老板的不怀好意，陈小飞还击道：“你懂个啥，这韭菜我有大用！” 听陈小飞说韭菜有大用，根据后世混社会的经验，戴定就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可能。于是他看向陈小飞，眼中露出询问。 知道戴定要问什么，陈小飞就解释起来：“上次跟你俩喝完回去，有个哥们介绍我认识了一个老大。 这人很有脑子，而且对雷子的各种方法和手段那都是门清，自己还整出了一套应对的策略。 我听着还挺有道理，这人在道上也有些名气，于是我就入伙了。 你们还别说，这次要不是按照这老大说的办法，今儿我还真不一定能见着你俩！” 作为后市黑省的第一大佬，听到这里，戴定就基本就猜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打断还在兴头上的陈小飞道：“你是不是吞了刮胡刀刀片？” 陈小飞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点了点头。 随后戴定又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本来都被雷子抓了，然后你用自己未成年和吞刀片威胁，所以雷子把你放了？” 陈小飞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戴定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 戴定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是不是你新认识的那个大哥教你的？你吞了整把还是半把？” “半把”陈小飞一脸骄傲地说道：“我可没那么傻，当然是掰开了吞半把，否则哪那么容易往肚子里吞？” 一旁的李晓也急忙说道：“小飞，那东西那么锋利咋能随便吞？划烂了肠子咋办？” “没事”陈小飞毫不在意道：“老大说了多吃点韭菜，那玩意很容易就能拉出来。” “你懂个屁”戴定也是火了，直接问道：“你吞的那半把刮胡刀上缠透明胶带没？” 陈小飞不明所以，但下意识感觉戴定可能知道什么，于是略显心虚地回道：“没有啊，缠那玩意干啥？” “你那是什么狗屁老大，半吊子玩意。缠透明胶带是为了让刀片不至于划破你肠子，而且雷子检查时，医院的x光拍不出来。” 戴定刚说完，陈小飞就嚷道：“我操，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有经验了！” 不去理会陈小飞，戴定直接喊道：“贾老板，不要炒韭菜了，上五份烤韭菜，一定要整根儿整根儿的，在多放点辣椒，越辣越好！” 陈小飞疑惑道：“为啥？” “之所以吃韭菜是韭菜的纤维比较柔韧，靠它把刀片带出来，像你点的炒韭菜都切碎了还有啥用？”戴定解释道。 “那为啥要多加辣椒？” “一会你就知道了！” 陈小飞有些看不懂这个发小，怎么几天不见，不但性子变了，还懂那么多旁门左道的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 十分钟后，满满五大盘烤韭菜摆在陈小飞面前，戴定要求他不能嚼，直接吞进肚子里。 陈小飞照做，但只是第一盘就差点没把他揶住。于是后面几盘都是半嚼半吞，终于在半小时后全部吃完。 虽说都是韭菜，可毕竟有五盘，陈小飞的肚子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但戴定还是没有放过他，十分钟后，又让他又喝了一瓶冰镇啤酒下去。 果然，不一会，陈小飞肚子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很快就有了上厕所的冲动。 然而戴定却让他再坚持一下，要尽量憋到“一泻千里”的程度再去厕所。 五分钟后，陈小飞已经满脸通红，额头上涔出颗颗汗珠，显然是憋不住了。 戴定给李晓手里塞了两张纸巾，示意用来捂鼻子，然后大义凛然地说道：“走，一起进去，帮他看着点！” 五分钟后，兄弟三人走了出来，脸上终于都轻松下来，只是陈小飞一只手捂着屁股。 为了散身上的味，三人把饭桌挪到了室外，戴定还玩笑着问道：“小飞，你那老大叫啥，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趁早别跟了。” “哎，谁说不是呢，前阵子总听人说道北眼镜怎么怎么地，看来也不过如此！” 戴定对这个名字多少有些印象，似乎在后世名声也不怎么样。 而且他隐约记得这人仿佛还和邱绯彤有些牵扯，但时间有些久，具体的事情他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果然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赢了我的钱是不是该还我了？” 戴定循声望去，只见之前公车上诈赌的斜眼中年带着三个人，正站在陈小飞的身后。相比之前，此时斜眼中年的队伍中，多了一个一头黄发的瘦高年轻人。 陈小飞有着绝对的愣头青气质，一听这话，也不管来人是谁，直接就嚷道：“你犊子说谁呢你？” 正是不知深浅的年纪，那个黄毛青年二话不说，操起戴定他们桌上的啤酒瓶，就照着陈小飞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还没等他砸到陈小飞，黄毛就觉得自己脚下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没错，正是有着丰富斗殴经验的戴定，眼疾手快地一脚踹在了黄毛膝盖窝里。 一股气势从戴定身上散发出来，他不无装逼嫌疑地说道：“大绿棒子不是这么用的。” 第15章 杀大赔小 在黄毛青年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啤酒瓶从他手里被戴定抽了出去，然后下一刻就拍到了他的脑门上。 戴定知道，这一世的自己绝对力量还很差，所以这次他并不取巧，而是用足力量，直接将黄毛打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差点就没站住。 斜眼中年和另外三个男人明显一愣，显然都没想到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家伙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出手竟是如此果断老辣。 斜眼中年朝和他一起行骗的两人虚按了下手臂，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自己开始打量起戴定。 他暗忖这虽然是个学生，但看个头还有刚才的出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在公车上，这个学生所表现出来的心智就更不简单了。 然而由于他的斜视，所以从物理上看，他的审视根本没有聚焦到戴定身上，这让戴定莫名的不舒服。 于是他说道：“之前没当面戳穿是给你们留着面儿呢，不想都趴在这里就带着你兄弟赶紧滚蛋。” 这话从一个高中生的嘴里说出来，换成任何一个混社会的都会笑出来，但斜眼中年从这学生身上看到的却是处变不惊。 一个高中生在这种场景下能如此镇定自若地出手，话又说得如此硬气，这让斜眼中年心里有些打鼓。 就在这时，场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偶像，真的是你吗？偶像？”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公车上的冤种大背头。大背头手里拿着个头盔，刚从他的望江铃木250摩托上下来。 大背头一边朝众人走着一边说道：“我就说我运气不能那么差，原来你们几个家伙是一伙的。 不过老子愿赌服输，能坑到我钱是你们的本事，老子不跟你们计较，但以后别让我在这一片再见到你们。” 斜眼中年也是懂行的人，他知道那辆望江铃木250摩托得三万多，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能开得起这车的都不简单。 而且那个开摩托年轻人说话走路都还挺社会的，考虑到是自己理亏，对方人也不少，出手的那大个子学生看似瘦弱，但绝对有两下子。 于是，斜眼中年“好汉不吃眼前亏”，撂下两句狠话就带着人走了。 对于斜眼中年的命令，那个黄毛青年似乎还有些意见，但后来还是被架着走了。 斜眼中年几人一走，大背头身上的气势顿时就是一弱，然后毫不顾忌形象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嘟囔道：“还好走得快，再不走我可装不下去了。” 听到他的嘟囔，戴定三人也是一阵错愕，合着你这大哥范儿是装腔作势呢。不过他刚才明显是开车路过的，能停下来帮忙就值得戴定认可他这个人。 很快大背头又恢复了状态，凑了过来，也不做自我介绍，显得很自我。他嬉笑着说道：“那天在公交上你可真帅，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 戴定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吃了吗？坐下一块吃点？天都这么黑了把墨镜摘了吧。” 大背头讪讪笑着取下墨镜，露出两只不算太大的眼睛，说道：“这不正准备去朋友那儿吃饭，结果半道儿就看到你了，不去朋友那儿了。” 李晓和陈小飞不清楚来龙去脉，但陈小飞性子跳脱，立刻邀请道：“来来来，一块吃点儿” 大背头颇有些江湖儿女的意思，十分自来熟地坐到戴定旁边，直接给自己喊了两瓶大绿棒子又加了两个菜。一脸讨好地问道：“偶像，那天的事给说道说道？” 本来戴定也不准备说什么，但大背头既然已经猜到自己赢钱是靠技巧而不是运气，对于这种小伎俩他也不会敝帚自珍。 在大背头一脸期待中，戴定解释道：“其实这个事只要知道三个核心点，就不难理解了。” 大背头没有打断，而是举起大绿棒子，朝戴定和另外两人示意了下，就往自己嘴里怼了一口，然后继续翘首以盼。 “其实第一个核心刚才你已经看到了，就是这一定是个有明确分工的团伙。有人负责游戏的主理，有人负责当托，拉人头。” “那要是拉不着人头，没人信怎么办？”大背头一上来就打断道。 “还记得最早那个赢了100的大姐吗？那个就是他们“自产自销”了一个赢家出来，就是给那些既担心受骗又想玩的人看的，很不幸，你就中招了。” “那你意思那个大姐也是他们一伙的？”大背头又问道。 “不是的，那个大姐纯粹就是赶上了，而且那大姐也是个明白人，她果断见好就收。那几个家伙在你身上赢得多了，也就不在乎那100了。” “你还得明白第二个关键点，这些人手上都有活儿，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想要小球出现在哪个碗里就能出现在哪个碗里。”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大背头，戴定知道他无法理解。 于是又解释道：“他们用的那个小球是海绵做的，你看似放进去了，但其实一直都在小指和无名指这里攥着呢。然后他们再根据实际情况，要开到哪个碗里的时候再放进去。” 戴定这么一说大背头更迷糊了，他追问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开到哪个碗里呢？” “这就是最核心的第三点了”戴定举起啤酒和他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个核心就叫杀大赔小。” “还记得你输了几把之后，然后跟着斜眼中年下注的那人吗？他自以为看明白了，所以跟着下注了，但这时候无论他放哪里都是个输。于是这个时候，我的机会就来了。” 看大背头还是没明白，戴定再桌上摆了三个碗，边解释边复盘道：“你下的200在这里，大明白押的是100，无论你俩押哪里，我只要和你俩不一样，而且下注比你们小就行。” 这时，不说常年在公交上讨生活的陈小飞，就连李晓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他接过话头，很直接地解释道：“因为他们情愿赔给押注最小的戴二哥，也要赢你和那个大明白的钱，明白了吗？” 大背头终于彻底明白了，但他似乎对于自己输了别人半年的工资并不懊恼，反而不住说道：“学习了，真是学习了。” 第16章 你先说 同一天晚上，东郊山庄，俞家豪华别墅。 在自己的房间里，刚吃过晚饭的俞秋慧愣愣地坐在自己的欧式梳妆台前，脑子里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幕一幕。 她本来就很纳闷戴定为什么明明长得很好看，却总是不修边幅。现在她更无法理解，为什么连戴定的性格都好像突然换了个人。 然而她更没想到的是，这种好奇正是她这个冰山美人沦陷的始作俑者。 俞秋慧的父亲俞明泰和妻子顾敏则正在客厅里收看《正大综艺》。 “老俞，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秋慧这两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最近总看她发呆，好像有心事。白师傅说周四受伤时，是一个高个子男孩背着咱们秋慧上车的。” 就在此时，一袭真丝睡衣的俞秋慧从二楼走了下来。 顾敏赶紧说道：“秋慧，脚受伤了就别到处跑了，你要什么东西让王妈拿给你就好了！” “我没事妈，就是拿个牛奶，再说也不疼了！” “哦，你们学校医务室的老师还真不错，上的药还挺有效果！”显然，俞秋慧并没有告诉父母事情的原委。 听到上药两个字，俞秋慧脑海中马上又出现了戴定的脸庞，温暖的双手，轻柔的动作，还有趴在他背上时那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见自己的女儿愣神，顾敏又问道：“秋慧，最近在学校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俞秋慧赶紧解释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周五请假了，不知道明天要交什么作业。” 说完她就拿着牛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联想着戴定说的话。 “偶像包袱，人间烟火，那家伙怎么就能用出这么好的词来。还说影响我的美丽，难道在你心中我不再是尖酸刻薄的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戴定几人却是在啤酒美食的加持下，和大背头熟识起来。 大背头名叫董大鹏，尽管年纪比戴定还大两岁，但他还是跟着陈小飞他们叫戴二哥，而戴定则是叫他大鹏哥。 这个奇怪的称呼方式，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曾改变。 聊天中，戴定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董大鹏家里果然是做煤矿生意的。他爸叫董健祥，年轻时当过兵，复员后白手起家做起了煤炭生意。 戴定在后世听过这个名字，知道对方是齐市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只是二人没什么接触和往来。 照董大鹏自己的说法，他妈走得早，他爸又是个生意狂，除了给钱，对他一点都不关心。所以董大鹏高一的时候就辍学了，家里爷爷奶奶也觉得他念不念书已经无所谓了，就没再管他上不上学。 不过就戴定了解到的情况而言，他对董健祥却有另一种理解，他觉得董健祥对董大鹏还是很看重的。至少他没有因为有钱有势，而再娶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当晚酒局散去，各自都留了联系方式。 回到宿舍后，戴定就开始回忆这个年代电脑技术的状态，他要分析什么样的软件才是最合适当下的。 在这个年代，英特尔的奔腾处理器已经取代x86架构的486芯片，96年的时候曾发布过pentium 150mhz、166mhz、180mhz、和200mhz等多个型号。 也是在这时，那个“灯，等灯，等灯”的声音开始萦绕在国人耳畔。 在操作系统方面，国内用的最多的是windows95和dos，而国外则是以windows、linux、mac os、dos等主流操作系统为主。 由于光盘存储量的巨大优势，在这个年代光驱正开始逐步取代软驱。 上网方式上，adsl在95年被推向市场，在诸如华尔街，硅谷等地方开始普及，而国内则刚开始采用拨号上网。 可以说，此时在电脑领域中，无论技术，市场规模还是保有量，西方都遥遥领先国内。 综合这些因素，加上欧美地区正在出现越来越多的下载需求，戴定决定将这个时代还远没有出现的“电驴”下载软件给复制出来。 之所以选择电驴，既有市场方面的考虑，同时也因为戴定比较熟悉这块的软件。 后世，由于在码农的“雇佣军”界有着良好的口碑，戴定曾经为x雷做过一些辅助工作。也是在那个时候，戴定将开源的电驴从头到尾仔细研究了一番。 所以对于戴定来说，尽管现在的c++还远没有后世发达，但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完全能把电驴做出来。 想好了写什么软件，行动起来就有方向了。 后世的?电驴是在2002年，由metamachine公司开发的。它是一个基于kademlia算法的分布式文件共享网络，以及支持该网络的ove客户端。? 这个网络没有中央服务器，允许任何人使用电驴客户端程序连接到网络来共享文件。它的客户端和服务端可以工作于windows、mac os、linux、unix等操作系统。 尽管有后世开源的经验，但电驴下载软件依旧是一个复杂的任务，涉及到网络编程、文件传输协议、p2p网络等多个领域的知识。 于是，戴定把工作差分成：协议、开发环境、?实现网络通信、文件传输处理、?用户界面设计、?错误处理和优化、?测试和调试等几个主要的板块。 制定完开发计划后，戴定又逆向推敲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现在摆在戴定面前的就是搞定电脑和开发软件的问题。 后世的戴定在c++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所以编程语言的选择不需要多考虑。 但在这个年代，电脑行业远没有后世发达，程序员更是珍稀物种，所以盗版或者说破解版软件还很少。 戴定觉得弄套c++可能也得费点事，但重中之重还是先搞定一台电脑，如果能自带c++软件就最好。 在认识的人中，戴定觉得有条件具备电脑的也就是三个人，俞秋慧、叶锦书和董大鹏。 经过这一周两次上课后，戴定知道，那一抹豹纹是个坐不住的主，她家有电脑的可能不大。 反观董大鹏，连书的都不念了，就更不像是有电脑的人，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余秋慧了。 周一一早就下起了小雨，升旗仪式被迫取消，各班学生都在教室里自习。 由于脚受伤的缘故，余秋慧姗姗来迟。 戴定以一个好看到可恶的微笑向她致意，余秋慧也难得的浅浅一笑。 刚坐下安顿好，两人的声音就同时响起 “你的脚···？” “其实上次···” 短暂的礼让后，两人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你先说”。然后又默契地笑了笑后，就都等着对方先说话。 第17章 为电脑租房子 戴定微笑说道：“女士优先！” 余秋慧也不扭捏，于是说道：“其实上次真不是故意弄脏你数学卷子的，不过毕竟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啊！” 戴定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个桥段，但他很快就想明白，这就是二人总是便便妞妞的原因所在。 于是戴定笑着说道：“嗯嗯，其实我那纯纯是数学男的执拗，你也别放心上。 对了，我是想问你件事，你家有电脑吗？” 余秋慧不知道戴定是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有啊，我三叔说电脑很重要，所以过年的时候送了我一台。 不过我不太会用，他留给我的教材我也看不太明白。” 一听余秋慧还真有电脑，戴定高兴地说道：“太好了，能把你的电脑借我用下不？” 余秋慧惊讶地问道：“你懂电脑？” 在这个年代，普通家庭的经济条件是很难拥有电脑的，而戴定的家庭显然是属于普通的范畴。 而且，懂电脑知识的也基本都是最高端的人才。 余秋慧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看不起人的嫌疑，于是找补道：“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戴定微笑着点点头，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懂电脑。 晚上六点，戴定没上晚自习，而是来到了余秋慧的家里。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戴定还是重新校正了对俞家富有程度的认知。 虽然从后世的角度看，那些装修会显得有些过时，但美观和精细程度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产物。家居用物更不是一个奢华能形容的，处处都透着文化的气息和时间的厚重。 然而吃惊的不仅是戴定，此时余秋慧的父母也很吃惊。 当余秋慧回到家，告诉他们晚上会有男同学到家里来时，二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任何男生的女儿，怎么突然就要带个男生到家里？ 但当他们见到戴定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莫名觉得这个孩子不一般。 戴定身上那种沉稳的气度，练达的待人接物，都让他们生出这怎么可能是个高中生的疑问。 而且，当戴定看到那么多奢华的东西时，眼里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吃惊或者艳羡，让俞明泰和顾敏不自觉地猜测起这个孩子不会是哪家的公子吧，可这穿着也太普通啦。 “听我们秋慧说小戴不仅和她同班，还是同桌？”结束刚见面的寒暄后，顾敏随口问道。 戴定清楚顾敏其实是想更多的了解自己，但碍于余秋慧在场，不好意思问得直白。 于是他便主动介绍起自己：“是的阿姨，我和秋慧同学高二开始同桌的。今天之所以来麻烦叔叔阿姨是因为想借用下秋慧的电脑，做个程序，我们家是工薪阶层，买不起电脑。” 俞明泰虽然不懂电脑，但他听自己在美国的三弟说起过电脑的种种。所以，对于眼前这个孩子自称要做程序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但他并没有反应在脸上，而是拉了拉还想继续问的老婆，然后说道：“小戴年纪这么小就懂这么多啊，不容易，电脑在书房呢，走我带你去。” 随着明黄色进度条读取完成，“灯，等灯，等灯”的声音响起，windows 95的操作界面准备就绪。 俞明泰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暗想：这小子好像还真会点东西。 戴定第一时间查看了“程序”，让他欣喜的是这台电脑居然安装了正版的c++程序。 于是他打开进入，发现虽然是早期版本的c++，奔腾处理器也是目前最好的了，但由于是单核芯片，处理速度还是有些慢。 戴定大概估算了下工作量，他发现按照这个处理速度，自己大约需要130个实际工作小时。 然而现在距离暑假还有一个40多天，他必须在叶锦书回美国前把电驴写完。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计算，自己每天得干三个多小时，这明显不现实。 苦恼之际，一个古老的词汇---超频，出现在戴定的脑子里。 本想征求下俞明泰的意见，但戴定想想还是算了，解释一番不仅麻烦人家也未必听得懂，而且做完电驴之后再改回来就好了。 于是他自作主张，直接重启机器，按下f1，进入了bios系统。 在ai tweaker菜单中，通过调整cpu core ratio，直接将主频从1.8超到了2.3。 尽管超频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但对现在的戴定来说能快点是一点，好在最终的测试结果是提速30%左右。 这样一来的话，算上周末可以多干几个小时，戴定觉得时间应该来得及。 然而在一旁看着戴定的手指在电脑上翻飞，速度甚至比自己的三弟还快，俞明泰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看来这小子应该是真的懂电脑。 他看向自己的女儿，可余秋慧此时的脸上也是一脸的震惊，因为她也完全看不懂戴定的操作。 转过头，戴定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俞叔叔，秋慧同学，我的程序开发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可不可以借走这台电脑两个月的时间，当然程序完成后我会付相应的报酬。” “哈哈哈，什么报酬不报酬的”俞明泰豪爽说道：“真看不出来，小戴这么厉害啊，如果秋慧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叔叔这里肯定没问题。” 俞明泰说话很有讲究，先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然后主动权却是交给了自己的女儿。 见自己的老爸没意见，余秋慧自然不会不愿意，于是接下来戴定的问题又来了。 宿舍晚上九点半以后就熄灯，而且根本没有放电脑的地方，把电脑搬回陈家村，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两三个小时。 思来想去最终，戴定只能租了个间房，作为临时过渡之用。 这栋房子占地面积大概240平，一共两层，左边是一家中国银行，右边也是栋类似的商业用房，目前是个舞蹈培训机构租着。 戴定租的其实是个储物间，在房子两楼的天台上，大约有不到四十平米。 里面堆满了杂物，不过好在离二中只有三站公交，而且离齐市大学更是只有一个街口，商业配套还是不错的。 关键这个屋子是杂物间，戴定只用了60块的月租金就租了下来。 第18章 邱绯彤的困难 戴定从小就是苦出身，从底层爬起来的人动手能力都不差。 接下来的三天里，戴定抽时间不仅把整个屋子收拾出来，还做了简易装修。 他用旧门板和几块砖搭了个架子，把宿舍的被褥往上一铺，就成了他的临时床铺。 然后拆解了几个进货时送来的木制托盘，给自己做了个简易的茶几，又做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三楼的上下水和二楼是联通的，所以简单的卫生间对戴定来说也不是问题。由于后世的习惯，他特意在卫生间安装了马桶而不是蹲便。 室内弄完后，戴定又把天台归置了一下，划分了一些区域，计划后期有空了再搭个纳凉的小棚子什么的。 这些看似简单，但花费却也不少，把戴定200多的存款干没了不说，把陈小飞的口袋也给掏空了。 当房子弄完收拾完，两人对成果都十分满意，但却惊讶地发现没钱吃饭了。 兄弟三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一般都是陈小飞想办法，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眼睛一遍遍在房子里逡巡，最终视线落在了角落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套破旧鱼竿上。 二人来到街面上，陈小飞挑个小馆子就走了进去，然后问：“老板，我能不能用鱼和你换一顿饭，不过鱼我得明天钓了再给你送来。” 戴定在一旁嘀咕道：“还是这家伙敢想敢干啊！” 不出意外，两人被老板客气地赶了出来。但陈小飞却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终于在问到第四家店时，两人还真吃上了晚饭。 差不多在二人吃上晚饭的同一时间，匆匆扒拉了一口晚饭的邱绯彤赶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今天是父亲邱云涛第一个化疗疗程结束的日子。 看着熟睡中的父亲，她不忍打扰。 到现在邱绯彤也无法接受，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无所不能的父亲，就变成如今这般瘦骨嶙峋，面黄肌瘦了。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来人一米八左右，五官长得很周正，戴一副金丝框眼镜，加上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很干净很清爽的感觉。 邱绯彤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张小武，是叔叔邱梦涛给她介绍的所谓男朋友，也是这次邱云涛化疗费用的主要出资人。 因为不喜欢张小武身上时隐时现的戾气，邱绯彤开始时并没有答应。但后来随着父亲病情的加重，面对着高昂的医疗费，她不得不屈从。 “你来啦，医生说第一阶段的化疗效果很不错，不过邱叔叔还是有些不良反应，所以我给你请了个24小时护工。” 尽管张小武说得轻描淡写，但邱绯彤能感受到他的意有所指。不过她还是真诚地感谢道：“谢谢你张先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张小武假意露出一脸气愤，说道：“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说完就想伸手去搂邱绯彤的肩膀，但见她明显的抗拒，便又说道：“刚才医生说了，虽然第一个疗程效果不错，但邱叔叔至少需要4个疗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 这话看似充斥着关心，实则饱含着叵测的居心。 先说化疗对你爸很有效果，然后马上跟上转折，总共需要4个疗程，言下之意后续再跟进这样的进治疗才有治愈的可能。 而我是愿意为你出这个钱的，当然，如果我不愿意的话，那这个钱我当然是不会出的。 邱绯彤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姑娘，面对着这种隐隐的威胁，她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 所以即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自己的父亲，她也只能由着张小武搂起自己的肩膀，不过她心里早就下过“止步于此”的决心。 好在此时邱云涛醒了过来，给了她脱离的最好借口。 看着转过身的邱绯彤，深灰色料子裤包裹着的那两瓣浑圆和挺巧，张小武不禁有些痴了。 他竭力抑制着想要冲上去将邱绯彤推倒的冲动，因为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且，像邱绯彤这样的人，只有让她心里真正觉得亏欠了，才会乖乖就范。 尽管和邱绯彤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擅长察言观色的张小武知道她外表下藏着的刚毅。 过刚易折,张小武也不敢一下子把邱绯彤逼得太厉害了。 为了不影响邱云涛休息，邱绯彤并没有在医院逗留太久，所以她回到学校宿舍时才刚过九点。 今晚的邱绯彤心情很矛盾，她既为父亲的病好转而高兴，也为自己被裹挟着一步步走向张小武而焦虑。 心中的烦闷使得她没有注意到，此时戴定居然等在她的宿舍门口，而且正在打着一种奇怪的招式。 也许是接触过几次的原因，邱绯彤对戴定有种很特别的感觉，觉得他根本就不像个高中生。 在这个特别的感觉里，可能还得加上那次意外的擦边。她对那种过电一般的感觉记忆犹新，内心深处甚至有些隐隐的怀念。 由于这几天戴定在学校一直没碰到邱绯彤，所以今晚他是特地来找邱绯彤询问补课的事情。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邱绯彤居然提议请他去吃夜宵。 也许是不胜酒力，也许是需要人倾诉，二人在来到红辣后没多久，邱绯彤就开始竹筒倒豆子。 她并不抗拒，隐隐还有些乐意把她现在的处境告诉戴定，包括张小武替她支付医药费的事。 而且一下子把最近几个月淤积在心里的不快倒出后，邱绯彤整个人都为之一轻。 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在这个学生面前，自己可以如此地毫无保留，如此地不设防备。 听完邱绯彤的叙述，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戴定脸色突然很不好看，他略一思考就说道：“下次缴费是什么时候？我会帮你解决费用问题。 还有，你告诉那个张小武，一个月后你会把之前的钱还给他！” “那我也不能花你的啊，再说你的条件也···”邱绯彤脱口而出，还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下戴定。 似乎是意识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打击戴定，邱绯彤立刻改口道：“再说你也还是个学生啊！哪里来的收入？” 邱绯彤的这种一本正经，反而戴定觉得她可爱万分。 他笑着说道：“别磨叽了，不花我的难道还靠你学校每月400块的工资？什么时候能攒够以万为单位的治疗费？行了，你就听我的吧！” 邱绯彤沉默了，沉默了良久后她问道：“为什么你要帮我？而且还那么肯定能帮我？” 戴定站起身，猝不及防地给了邱绯彤一个拥抱，然后在她耳边说道：“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女神。” 当晚戴定离开后，邱绯彤久久不能入睡。一想到戴定那蓝色眼瞳中透露出的坚毅，邱绯彤就莫名地信心满满。 她双臂环绕抱着自己，仿佛是在重温刚才戴定那个短暂的拥抱。 从教师宿舍出来，戴定就来到了《鸿运台球厅》。 这是后世他唯一认可的一个老大---赵亚洲的场子。不仅是因为他讲义气，还因为他能“与时俱进”。 赵亚洲一度是齐市东城的一哥，后世的戴定刚开始混社会就跟着他，直到三年后，赵亚洲被兄弟出卖中了对头的埋伏。 为了替邱绯彤平事，戴定思来想去，眼下只能去找赵亚洲。 其实台球厅只是个幌子，赵亚洲真正经营的是在地下室的赌场。后世的戴定对这里熟门熟路，就连有多少暗格他都清楚。 当他站在赵亚洲面前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心中都在好奇，这个明显是高中生的孩子是怎么进来的？ 与其他人不同，除了好奇之外，赵亚洲心中更多的却是欣赏。 他欣赏这个高中生，面对这么多社会人，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像是见老朋友般地随意。 不等他开口，戴定就率先说道：“赵老大，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 我知道你对股票有研究，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两只股票，你仔细盯着。 两周以后我会再来，到时候会跟你借钱，还可能跟你借人。” 第19章 邱绯彤第一章 课 后世的戴定在高一时就辍学出去混社会了，但就在他辍学一年多以后，大概是97年年初的时候，他就听到了邱绯彤自杀的消息。 对于这个奠定了自己女性审美观基础的启蒙老师，戴定有种特殊的情感。所以后世多方打听之下，戴定对于邱绯彤的遭遇有了大概的了解。 原来邱绯彤的母亲在她两岁时，因为时代的原因，而离开了她们父女。而邱绯彤的父亲邱云涛为了拉扯她长大，又当爹又当妈，积劳成疾患了重病。 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治病，邱绯彤欠下了巨额债务，最后不得不委身下嫁给了一个叫道北眼镜的混混。 但这个混混在得到之后，并没有珍惜，为了自己攀附权贵，居然不惜给邱绯彤下药，利用她去做一些龌龊的勾当。 这也是造成邱绯彤不堪其辱，最后选择不归路的直接原因。 由于过去了二十多年，戴定脑海中的记忆比较模糊。 但上次从陈小飞那里听到道北眼睛这后，戴定就隐隐记得后世的邱绯彤似乎和这人有些牵扯。 而今天邱绯彤告诉他的“苦水”，与后世戴定所打听到的信息基本都吻合上了。 而且从邱绯彤对张小武的描述来看，这人很可能就是所谓的道北眼镜。 既然自己重生了，这一世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所以今晚戴定才会直接去找后世的老大。 当晚十点多，在自己的专属露台上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走桩练拳后，戴定开始了电驴的编程。 想着尽早把初稿弄完，留更多的时间给自己debug，所以戴定这一干就是四个小时。 尽管一个人独立制作难度很大，但毕竟戴定深入研究过源代码，而且又在整体上进行了架构分解和实施计划，所以电驴的工作还是比较顺利的。 余秋慧似乎对戴定的编程很感兴趣，所以第二天早上刚一见面，就问道：“你在开发的软件是什么样的？我听三叔说能开发软件都是很厉害的人。” 戴定翘起大拇指，一脸奸笑说道：“你三叔识货，我这个软件能化腐朽为神奇！” 见戴定一改往日，居然还开起了玩笑，余秋慧明显有些愣神。不过她似乎正在慢慢习惯这样的戴定，于是佯装生气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好好说话！” “是，与大小姐”戴定还假模假式地敬了个军礼“这软件主要是加快下载速度，目前这个功能国内还用不上，但国外已经开始出现需求了！” “下载？”这个年代别说一般人，就连搞电脑的也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所以戴定不得不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道：“就是从其他地方，通过网络，把文件保存到我的电脑上。” “文件？纸质的文件吗？” 戴定有些无语，但这个年代人们对于电脑的认识确实有限，对一些翻译过来的专业词汇很难理解也很正常。 于是他又解释道：“文件可以有很多形式，它可以是一个音频、视频、文档、应用程序等等！” 不解释不要紧，越解释余秋慧问题就越多，俨然成了个好奇宝宝。 一上午的课余秋慧都没好好听讲，当然她的水平听不听问题都不大，缠着戴定问了许多电脑方面的知识。 最终戴定也是无奈，只得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基础，你找几本《电脑爱好者》或者《个人电脑》杂志看看就明白了，我讲得不系统！” 吃过午饭，邱绯彤找到戴定，告诉他今晚就可以开始补课。 于是吃过晚饭，7点的时候，戴定准时来到了邱绯彤的宿舍。 看得出来，邱绯彤是做了准备的，她特地找来一块木质的小黑板。 戴定进屋时，就看到黑板上写着vocabry、grammar、listening、oral四个单词。 那手飘逸流畅的板书戴定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见戴定进来邱绯彤问道：“这四个单词都认识吗？”。 戴定点头说道：“这四个单词分别是词汇、语法、听力和口语。” 邱绯彤也点点头：“是的，这四个代词可以说是英语的四大要素。其实还有第五种要素---语感。 但这种东西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需要前面几种东西同时具备到一定的程度时才会出现。” 戴定其实是有些英语基础的，听到邱绯彤对于英语的总结，和另类的比喻，他有种说不出的认同。 邱绯彤顺着自己的话头又继续说道：“目前，高中阶段对口语的要求不高，所以另外三点会成为我的着重点，我先大致讲下我的补习计划和方法。 你每天自己花差不多一个小时用来背诵词汇，了解词性及相关的变形。然后每周两次到我这里就主要用来讲解语法和锻炼听力。 至于具体的学习方法，针对不同的方面，有简单粗暴的，有平平无奇的，也有生动有趣的，但不管哪一种都是效果最好的。 比如词汇的积累，就是简单粗暴的死记硬背，但这也是有方法的，一会我会具体教给大家。 比如听力，就是多听，不停地‘磨耳朵’。大家可以多看英文原版电影，我的口语就是反复模仿电影里对话练的。 今天是第一堂课，让你轻松一下，拿出纸笔，我会唱一首英文歌，把你听到的单词写出来，听到多少写多少。” 下一刻，披头士的经典歌曲《hey jude》，被邱绯彤清唱了出来。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 之所以选这首歌，完全是因为它的单词简单，吐字也十分清晰。但也正是因为简单，想要唱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戴定曾经听过孙燕姿翻唱这首歌，但相比之下，眼前的邱绯彤竟是不遑多让。 她一旦唱起歌来就很投入，即便是在清唱的情况下，情感也十分饱满。从某种意义上说，戴定被邱绯彤的这首歌征服了。 戴定完全没想到，二十出头的邱绯彤居然把这首歌表现出沧桑与厚重，更是在斑驳中体现出温暖。 就好像夏日午后的树影，在微风中悠然轻摆，显得格外绵长，却又格外柔美。 能有这样的表达效果，戴定觉得既是邱绯彤的音乐天赋，也得益于她从小的人生经历。 当哼唱结束，戴定彤已然沉醉，却是忘了在纸上记录。 第20章 你相信光吗? 经过第一轮的化疗，邱云涛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看护阿姨也十分尽责，这一周下来，愣是给邱云涛吃胖了几斤。 趁着周末的上午，太阳还不是最毒，邱绯彤把他推到医院的院子里晒起了太阳。 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尽管两人都有些贪恋这份难得的静谧，但邱云涛还是主动提起了话头。 “彤彤，爸爸能感觉到，你不喜欢那个张小武。爸爸想让你知道，千万不要为了我的病而勉强你自己。” 邱绯彤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就掉了下来，已经生死关头了，父亲还是在为她考虑。 但下一刻戴定那坚定又温柔的话语就出现在她脑海中，她微微一笑说道：“爸你别多想，我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我已经找到办法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配合治疗。 对了我看那个护工李阿姨好像对你很关心啊！” 邱云涛老脸一红：“哪有的事，人家那是工作认真负责！” 东郊山庄，余家别墅里，余秋慧正对着自己新买的电脑杂志发呆。余明泰对着自己老婆说道：“咱闺女看来是有心上人了！” 而在齐市另一个高端别墅区---锦绣天下，董家的楼王里，此时董大鹏正在遭受他爸董健祥的无情批判。 董健祥是军人出身，雷厉风行中带着股匪气，这也是他能创出如今这些名堂的一大因素。 但面对自己儿子的不争气，他有些力不从心。每次他下定决心收拾董大鹏时，他的爸妈就会站出来护着他们的大孙子，反过来把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次趁着把二老送出去疗养，他终于逮着机会好好教育了一番董大鹏。当然，这样的教育也仅限于说教，没有上升到体罚的高度。 一番无妄之灾后，不知道为什么，董大鹏就是觉得戴定能为他排忧解难，于是立刻就给戴定的bb机留言。 “戴二哥，晚上我请你在老地方吃饭，不会电话就当你答应啦！” 戴定对董大鹏的印象很好，所以晚上六点他准时来到了红辣。 两人刚一见面，董大鹏就迫不及待拉上戴定的手说道：“戴二哥，心情不好，今晚陪陪我。” 乍一听，这话让戴定有些起鸡皮疙瘩，好在他知道董大鹏肯定没那意思。他问道：“大鹏哥，你这是怎么了？” 两人这称呼若是旁边有人听到，一定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哥谁是弟。但说来也奇怪，这两人谁也没觉得别扭。于是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就这么一个戴二哥，一个大鹏哥地互相称呼。 96年的经济状况，还不像后世那样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出来吃夜宵的就更少了。今晚也是巧，红辣里只有董大鹏和戴定一桌，所以贾老板的菜很快就上桌了。 董大鹏提起一个大绿棒子，跟戴定示意了一下，还没开喝就被戴定一把拉住了。 戴定刚想说你开车就别喝酒了，但下一刻就意识到不对。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代驾，酒后开车也并不像后世查得那么严。 于是戴定放开了他的手，随便说道：“没事，就是让你喝慢点。” 董大鹏有些不明所以，但还真的照做了。今天他明显有心事，没了之前的那股洒脱劲。两口酒下肚后，他终于问道：“二哥，你怎么看我这人？你觉得我将来能有出息不？” 戴定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笑着问道：“今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把你刺激得不轻啊！” 董大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爸总说我书都念不好，将来肯定没出息，可我就是对读书不感兴趣，我想跟我爸一样做生意！” 戴定心想，这还真是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富二代啊，于是问道：“那你来找我想干什么呢？” “二哥，我知道你脑子好，上次见面就觉得你和我那些朋友不一样。我虽然朋友多，但我知道他们想的都是我能给他们结账！”说到这里董大鹏也挺沮丧。 但还是继续解释道：“戴二哥，不瞒你说，我今天刚和我爸大吵了一架。也不知道他今天那根弦儿不对，一回家就数落我。还说要我继续念书，不念的话就去当兵。” 听到这话，戴定心中突然闪现出“休克疗法”四个字。 戴定知道董健祥应该不知道这种说法，但他的想法其实就是“休克疗法”。他是想通过部队这个迥异于社会的“社会”来锻炼董大鹏，因为在那里他是“孤立无援”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 不过这到底是董健祥气头上说的话，还是他真有这个心思戴定就无从知晓了。 在拥有两世人生的戴定看来，他也觉得这未必不是个好方法。因为在后世，有太多孩子需要这样的疗法，但可悲的是没有几个家长能真的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对孩子的爱搞错了方向。 很快戴定就把思绪又拉了回来问道：“那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董大鹏摇了摇头，然后眼神露出一丝狡黠，说道：“这不是想让戴二哥你给出出主意嘛！” 戴定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觉得我就一定能给你出主意呢？其实我还挺羡慕你呢！” 听戴定这么说，董大鹏为之一振，心里十分开心，但随即眼神又有些黯淡。他原以为戴定的羡慕是对他这个人的一种肯定，可再一想就觉得戴定应该是羡慕他的家庭条件优渥了。 确实，以董大鹏的年纪和家境，他很难体会到，有些人，光是为了生活，就已经用尽了力气。而他这个少爷吃过的所有苦，可能只是某个西餐厅里的一杯咖啡而已。 不过下一刻戴定的话就让他再次开心起来：“你是我见过把钱看得最轻的人，说实话换做是我，我做不到你这样。” 这是戴定的真心话，他从不觉得承认自己比别人的不足，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听了这话，董大鹏赧颜一笑，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哥，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你可千万别笑话我” 戴定虽然疑惑，但还是肯定地摇了摇头。 “你相信光吗？” 戴定一下就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奥特曼看得也太多了点。 然后董大鹏继续道：“你刚问我为什么觉得你能指引我，因为上次在公交上，当你下车时，我真的觉得自己看到了光。所以那时候起，我就认定你是我偶像了。” 第21章 青白计划扩容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我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磨灭他之所谓可有。” 尽管戴定着实被董大鹏的说法雷到了，但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深入下去。他转而又问道：“你说你想跟你爸一样做生意，那你在这方面有什么想法吗？” 董大鹏摇了摇头，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指望着你指点迷津的表情。这让戴定不禁有些无语，好嘛，这还啥都没干呢，就已经有当甩手掌柜的气质了。 看着董大鹏一脸的“无辜”，戴定接着问道：“那简单点说，做生意的话，你想做什么样的生意？在这方面你有什么优势，或者你有什么样的资源，这些问题你总应该考虑过吧！” 董大鹏依旧摇了摇头，还是一脸的淡定，很无辜却又很“理所当然”地表示自己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拿他没辙的戴定只能在脑子里快速回忆着这个年代，甚至后续几年中，整个社会的发展方向和热点产业，希望能找出个相对适合董大鹏的行业。 见戴定陷入沉思，董大鹏试探着问道：“二哥，要不咱开个饭店，你看能不能行？”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正常的学习补课之外，戴定一有时间就会“丰满”自己的“青白计划”。 餐饮关乎民生大计，完全符合戴定的“青白”计划，所以他其实也有过考虑。 如今听到董大鹏提出这个建议，戴定入定，陷入长考。 民以食为天，无论社会发展到什么阶段，无论东方社会也好，西方社会也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从吃穿住行，这些生活最基础活动的排序来看，吃也是当之无愧的排在第一位。 两世为人的戴定对于各种行业的理解都要比常人深刻，更何况是90年代的“常人”。 就后世的餐饮业而言，戴定认为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令人生畏”的地步。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中国的餐饮业每年都以两位数的百分比增长。如果从结果的角度来看，这个增长过程把“吃饭难”干成了“吃特色”。 如果从经济效益角度出发，这个过程是把全国餐饮年消费从不到百亿，增加到了年消费几万亿的水平。 如果从性质方面考虑，在这三十年间，这个过程则是生生把餐饮从一个行业，干成了一个产业。 然而在把餐饮从行业干成产业的同时，大量资本开始涌入。而随着资本的涌入，一些弄虚作假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这也是戴定痛恨西方资本的开始。 诸如能当乒乓球打的鸡蛋黄，用明矾做的红烧猪耳朵，用耗子肉混合硬纸板压缩成的牛羊肉等等。对此，后世的一位网红给出了一个高度总结的网络词汇---科技与狠活儿。 当然这种种的问题，是社会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 换个角度来理解，一个社会，具体到一个产业，一个行业，甚至一家公司，在发展过程中没有出现问题，那么这个发展过程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餐饮这个产业在96年前后，除开最早的kfc和麦当劳，是众多大型连锁餐饮品牌扎堆儿成立的时期。 后世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有德克士、海底捞、永和大王、大娘水饺、乡村基、味千拉面等等。 然而这些连锁品牌，在成立之初，没有一家选择在东三省落户。其中原因有许多，但最主要的还是东北的餐饮土壤还不够“肥沃”。 由于东三省自身没有特别出名的菜系，这里的饮食文化讲究的是量大价低，最关键的是东北人口三个省加一起也只有大几千万。 相较于后世的餐饮遍地开花而言，此时的东北，用后世的一个流行语---美食荒漠来形容十分贴切。 不过戴定却是和这些大型连锁的看法不同，东北在最鼎盛时期，gdp前10占了4个名额，前20占了6个名额。直到九十年代，沈阳和大连还是gdp前十的常客。 从这点上来说，在部分东北的大城市，消费能力是不用怀疑的，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如何培育市场或者说教育市场。 在培育市场这方面，戴定一直比较佩服芝华士在进入中国市场时的那波操作。 对于芝华士的操作，戴定用“三个一”作为总结，一个“打破”，一个“开创”，一个“打造”。 他觉得当时的芝华士打破了市场需求决定供求关系的理念，开创了市场是需要被教育的观念，打造了快消品奢侈化的营销概念。 芝华士公司不在常规批发或者零售渠道铺货，他们选择了一种更下沉的铺货方式。 他们将铺货主力定位为高档的娱乐场所，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把混迹高档娱乐场所的这批人“教育”好。 让这批人认为喝芝华士是高端前卫的表现，那么很快整个社会就都会是这样的认知。 这样一来芝华士公司不仅省去了大量的传统广告费用，而且将自身的形象定位成了高端大气的代名词。 在餐饮的门类上，戴定倒是没有做过很深入的研究，但通过几十年的亲身经历，他总结出有两种产品具有着很强的生存能力。 针对后世很多流行过的餐饮，他发现后世对于食物的“推陈出新”就像经纪公司制造娱乐明星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从盛极一时的印度飞饼，到席卷全国的“土渣饼”，再到关东煮、香辣蟹、炒酸奶等等。不论是本土的还是外来的，戴定发现这其中，只有小龙虾和珍珠奶茶历久弥新。 走过了几十载岁月，依旧为市场所喜爱，小龙虾甚至一路飙升，成为了一种侧重社交属性的餐饮形式。 这说明从某种角度讲，众口是可以调的，至少这两种东西赢得了大多数人的肯定。 所以当董大鹏提出想开饭店，干餐饮的时候，戴定就开始盘算着各种可行的方案。 他首先想到的是开个珍珠奶茶，因为这个投入小，毛利率高，运营简单。 但戴定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原因还在于96年的齐市还没有奶茶消费的“土壤”。 如果要去做这个市场的教育，就太复杂了，戴定没那么多的时间精力，所以很容易就成为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虽然小龙虾在后世的东北很受欢迎，但这个想法也被戴定否定了，原因同样在于需要做市场“教育”的问题。而且在这个年代，小龙虾这种更具社交属性的餐饮“土壤”也不够成熟。 最后戴定考虑再三，还是放弃珍珠奶茶和小龙虾，转而做一家类似kfc的汉堡炸鸡店。 这种操作完全流程化规范化的餐饮，可以省去很多的员工培训。备货也简单，只要货源靠谱，产品品质也容易把控。 最为关键的是，kfc和麦当劳投放的大量广告已经完成了市场教育工作，而此时的齐市还没有开设kfc和麦当劳。 所以戴定认为趁着这个时间差，开一家汉堡炸鸡店是最省心，见效最快的方式。 而且即便将来那两个巨头进入齐市，他们一定会占据市中心的繁华位置，想要扩张到拜泉区至少是两三年以后的事了。 到了那个时候，董大鹏完全可以调整经营状态。 戴定说出想法后，董大鹏两眼放光，整个人气势就是一变，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吵着要戴定赶紧估算大致的开店成本。 戴定想了下大致规划，并没有出具体预算，因为他对这个年代的物价房租水电铺面等都不熟悉，他也需要做些前期的调查。 与此同时，戴定让董大鹏按照要求，先在县城里勘察几个有意出租又符合要求的铺面。 第22章 责任在我 有正经事做，董大鹏执行力还是很强的，只是隔了一周的时间，他就给了戴定四个选择。 于是二人相约周日，把所有的四个选择都看了一遍，但戴定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自己现在租住的杂物间的楼下。 这栋房子的一二层都是240平，底层有大约170平米被隔出来，已经出租给了一间日用品商店。剩下的70平米加上二层的240平米可以出租给戴定他们。 规模上来讲，一二两层共计310平米比较符合戴定的要求。 因为房东已经认识了，所以周日当天，戴定就签署了一份意向合同。 房子的年租金为元，第三年开始价格逐年递增百分之三，租赁时长为十年。 一旦董大鹏的资金到位，就可以签署正式合同了。 尽管在目前的市场来说，这个价格有些偏高，但从长期来看，确实是划算的。 今天是和赵亚洲约定的日子，见办完事天色还早，戴定就准备先到二中找一趟邱绯彤。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在校门口遇到了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后世帮着戴定一起打天下的得力干将---严宽。 在戴定的眼里，严宽其实一直都是个很洒脱的人，不论是他和历任女友，还是历任女友和他，都能一别两宽。 可他唯独就是离不开戴定，甚至在开玩笑时，他自己都承认过戴定就是他的“心魔”。 在后世，李晓、陈小飞、严宽、周建伟和赵五满是戴定最忠实的力量，后来还被称为“齐市五常”。 陈小飞和严宽是其中的一对活宝，戴定更是用后世很流行的一个网络词汇---卧龙凤雏来称呼他俩。 严宽的五官其实长得不错，175的身高也还过得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脖子却特别短。给人感觉很突兀，很容易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脖子上。 针对这个“缺陷”，和后世的某个明星的选择一样，严宽习惯用一头披肩秀发来掩饰。 对于这个发型他有着一种执念，以至于后世每次干仗之后，陈小飞总爱开玩笑说：“今天咱们发没发挥好，就看严宽的发型乱不乱。” 除了用发型遮掩，他还总喜欢自嘲地解释是女娲在捏他的时候材料不够了，而且脖子短其实也挺好，因为这样命运都扼不住他的咽喉。 严宽是来自延边的朝鲜族，比戴定大一岁，不过他高中没念完就辍学，然后辗转混到了齐市。 后世戴定是在22岁时才认识他的，但通过几年的交往，戴定发现严宽其实很讨人喜欢，而他之所以讨人喜欢，并不是因为他的自嘲和幽默，而是他的乐观。 后世的他即便一条胳膊被废，幺妹被拐带，父母相继离开人世，但他却依旧乐观积极。 用乐观积极来形容一个混社会的人，多少会有些讽刺，但戴定始终认为这两个词是最适合定义严宽的。 戴定觉得正是因为严宽的积极乐观，所以并不是命运扼不住他的咽喉，而是生活都拿他没有办法。 见到严宽，让戴定不禁期待起这一世的周建伟和赵五满又在哪里。 此时，严宽依旧是一头略显不羁的披肩发，正带着两个小弟在校门口左顾右盼，很明显他这是在堵人，因为周日的住宿生是最有钱的。 戴定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严宽自然也看到了戴定，他脑海中最先闪过的念头居然是这小子怎么这么帅，而不是这小子能有多少油水。 所以直到戴定走到他面前时，他都还有些愣神。 看着怔怔看着自己的严宽，戴定开口道：“你怎么都混到上学校来堵人了？这是被命运扼住咽喉了？” 严宽一愣，心中反复确定，但自己确实不认识眼前这个家伙，可他为什么会说出“扼住咽喉”的说法？ 于是，他狐疑地看着戴定，试探着问道：“我们认识？” 戴定也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问题，现在的二人都还不是后世那般呼风唤雨的角色，小混混到学校堵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于是他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严宽的问题，而是说道：“什么也别问，现在就走吧。 我知道你不是这片的，如果想要混出头，就给我个你的联系地址，时机成熟了我会去找你。” 对于莫名其妙的戴定，不知道为什么，严宽居然莫名其妙地信了，于是他们这一世的缘分也就此定下了。 傍晚时分，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刚从医院回来的邱绯彤，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打在窗上的雨滴。 她知道这段时间戴定不仅每天都很忙，不是在补课就是在给别人补课，每天还在坚持锻炼身体。 她很难想象也很难理解，这么一个高三的学生怎么会有如此的毅力。 一想到戴定做这些很可能是为了她的事情，邱绯彤就莫名温暖，感觉就像那天被戴定抱住一样。 忽然，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出现在宿舍窗户上，这张脸她很熟悉。最近十多天来，她甚至每天都在关注这张脸的主人。 刚打开门，戴定就说道：“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别睡太早，回来后我会来找你！” 说完也不等邱绯彤答应，戴定就转身消失在雨里。 这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交代，顿时让邱绯彤有些小鹿乱撞的意思。然而戴定却纯粹是不想像上次那样在门口等，因为今天在下雨。 再次来到《鸿运台球厅》，戴定依旧没有任何阻拦地来到赵亚洲面前。不过区别在于上次是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自己摸进去的，而这次是被人领进去的。 而之所以有人领着戴定进去，完全是赵亚洲的安排，因为戴定告诉他的两只股票在短短的两周内，都有12-14%的涨幅。 后世的戴定对于金融知识和it技术有种莫名的执着，所以在那十年里，他对这两个领域有过很深入的研究。 戴定知道从96年一月下旬，一直到97年的5月，股市都处在一个牛市阶段。在这波牛市里，上证指数从512点上涨到1500点，深证指数更是从924点上涨到6103点。 以深发展、深科技、四川长虹、湖北兴化等为首的龙头股都有亮眼的成绩展现。 他本不想利用自己的上帝视角，去赚取无辜散户的钱，但为了邱绯彤的事，现在的他不得不祭出股市这个大杀器。 见戴定进来，赵亚洲很客气地说道：“坐，喝什么吗？”见戴定摇了摇头，他又直接问道：“你想借多少钱和人？” 根据后世对赵亚洲的了解，对于他的开门见山戴定并不感到奇怪。他也直言不讳地说道：“我需要两万现金，至于人的话现在还说不好，到时候也可能不用人。” “两万可不是小数目，能告诉我你用来干嘛吗？” 戴定再次摇摇头，然后又补充道：“不过肯定不是用来炒股！” 这个回答让赵亚洲竟是无言以对，沉思片刻，他说道：“如果你能教我的话，这钱就当我的学费如何？” 戴定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很开心，曾经的大哥还是那个大哥，精明睿智果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以，不过有言在先，我和那‘管杀不管埋’的屠夫一样，只管教但不包你会。” 听完赵亚洲也哈哈大笑道：“如果不会，责任在我！” 第23章 奇妙的夜 当晚，戴定就和赵亚洲进行了第一次的深入交流。戴定也不拘着，他从理论基础讲到基本面再到技术面，又从技术面讲到一些主流的操盘风格等等。 甚至到后来还讲到了大宗商品的期货交易，就连国际政治经济对于大盘的影响都没有放过。 对于没怎么念过书的赵亚洲来说，尽管一切都像在听天书一般，但他就是被深深地吸引住。 手下的兄弟知道自己老大喜欢这些，但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废寝忘食”，不禁对戴定都高看一眼。 不得不说，无论后世还是这一世，戴定都有种很神奇的能力，当他认真叙述一件事的时候，听众会自然而然地被他所吸引。 两人从六点多见面，一直聊到了十二点。期间要不是戴定要求吃饭，他一准得饿着肚子去找邱绯彤。 当戴定饿着肚子教赵亚洲时，邱绯彤其实也在犯难。 因为戴定只告诉她晚点会来找她，但没告诉她要干什么，所以邱绯彤一度陷入了胡思乱想。 心想戴定毕竟还是个学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能解决得了吗？如果能，他又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呢？ 他为什么要帮我，真的因为我是他的女神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不会和张小武一样，对我有想法吧。 嗯，即便有想法，总好过那个张小武。 一会他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该怎么办？嗯，看他那一身的痞气，还真不好说。 最终，诸如此类的胡思乱想，被邱绯彤迟来的例假所终结。尽管不需要再纠结了，可邱绯彤竟然又隐隐有些小失落。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赵亚洲亲自开车把戴定送回了县二中门口。 此时邱绯彤已经迷迷糊糊，但为了等戴定，她一直留着灯。听到“咔哒”---门锁被撬开的声音后，她立刻警醒过来。 看着戴定的寸头上有着明显的雨珠，她赶紧拿出自己的毛巾递了过去说道：“怎么这么晚，都淋湿了，快擦擦。” 接过毛巾，戴定也没多想，用力按压在自己脑袋上就是一阵揉搓。没一会，寸头上的雨珠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乌黑浓密的短发。 与此同时，邱绯彤又从暖水壶中倒了些热水，示意戴定可以擦擦身。一切动作都显得十分合理，就像是两夫妻。 戴定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邱绯彤说道：“这里是两万，明天你先把张小武付的6000还给他，剩下的你先存着，后续不够的我会再想办法！” 看着手里的两沓钱，邱绯彤多少有些恍惚，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一个正式工，不吃不喝之下四年的工钱。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能拿出这么多钱，还如此轻描淡写地就给了她。 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愣头青，他显然知道这么多钱到底代表着什么，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任何犹豫。 此刻的邱绯彤震惊中带着感动，她设想过各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戴定会给她这么多钱。她的脑子有些混乱，一时竟说不出话了。 反倒是戴定率先说道：“外面雨下大了，你这里还有多的被褥没？我在地上凑活一宿。” 邱绯彤刚想说有，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寸。她刚里里外外换了一遍，而今天又下雨，换下来的根本就不可能晾干。 无奈之下，邱绯彤只得说道：“今天刚洗了还没干，不行咱们一起挤一挤吧！” 邱绯彤的话让戴定也是一愣，可看着她那既紧张又有些羞恼的神情，戴定又觉得她很可爱。 于是他故意嬉皮笑脸道：“邱老师，我可是正常人，你这么漂亮就不怕我干点啥坏事？” 听出了戴定语气中的戏谑，邱绯彤倒反而镇定下来，她反击道：“怎么着，就兴你干坏事？还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惧无畏”，邱绯彤不仅主动躺到床上不说，还挑衅地拍了拍床沿。 然而戴定并不是啥也不懂的初哥，恰恰相反，他是个有着将近四十岁灵魂，经验丰富至极的老司机。 他怎么会感受不到邱绯彤的虚张声势，他不紧不慢地脱去了t恤和长裤。见戴定来真的，邱绯彤下意识地转身对着床内侧墙壁侧躺起来。 然而人侧躺时，一般都会自然地收起双脚，而这一收之下，却是将邱绯彤的完美曲线暴露无遗。 说真的，见到这一幕的戴定还真有咽口水的冲动。 攻守之势异也，戴定也不客气，他轻轻掀开薄毯，把自己的身体摆成和邱绯彤同样的角度，然后就躺到了床上。 戴定身高一米八五，邱绯彤身高一米六五。在造型相同，弧度相同的情况下，此刻二人身体的契合度十分之高。 邱绯彤的床原本是一对退休的教师夫妇的，但这个床的宽度也只有一米三多，刚好够两人侧躺而互不触碰。 躺在床上，戴定能清晰地够感受到邱绯彤的紧张。此刻她的身体很紧，以至于戴定觉得只要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触碰，邱绯彤就能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足足十多分钟后，戴定感觉到邱绯彤的紧张依旧没有松懈。 悬在头顶时，达摩克里斯之剑是最有威慑力的，而一旦落下倒也就是那样了。 为了让邱绯彤干脆放松下来，戴定索性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则穿过颈部环住了她。 可让戴定没想到的是，邱绯彤怯生生说道：“我来例假了！”言语中除了不好意思，还带着些懊恼。 然而戴定却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却让邱绯彤从懊恼变成了羞愤交加。 就在她忍不住反击的前一刻，戴定停下来说道：“傻瓜，想什么呢，赶紧睡觉！” 戴定这一副过来人教育孩子的口吻，却是激起了邱绯彤的虎劲儿，她故意大幅度的往后拱了拱。 这个动作可谓杀力无双，立刻让戴定窘迫起来。 他原以为凭借自己的“老灵魂”可以压制住这具身体青春的冲动。 可惜他错了，错得还很离谱。 随着手臂处传来的弹性，鼻子里传来的阵阵体香，最要命的是小腹处传来的软弹，戴定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年轻的身体。 大学选修生理学的邱绯彤，又怎能不明白此时戴定正在压抑着本能。 她立刻老实下来，不敢再继续虎下去了，除了不去理睬，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邱绯彤迷迷糊糊醒来，尽管睡得不好，但她第一时间发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她知道戴定应该是不想被其他老师误会，所以早早就起床离开了。 第24章 道北眼镜 看着戴定留下的黑色塑料袋，邱绯彤一刻都不想多等，于是下楼借用传达室的电话，约张小武见面。 这是邱绯彤第一次主动约自己，张小武心情也难得的有些小激动。 “大哥，今天穿这么正式又是去见新大嫂吧！”见张小武要出门，一个小弟立刻拍马屁道。 张小武知道眼前这个新收的小弟是在没话找话，也许是看到了自己在结识一些大人物时的样子，张小武莫名就怒不可遏起来。 一股戾气涌上，毫无征兆地，他就给了那个小弟一个大耳贴子。 见自己的乡下表弟被打，跟着张小武混了七八年，被称作炮哥的人立刻上前说道：“大哥，小浩刚出来不懂事，别坏了你的兴致，回头我收拾他！” 见张小武直接走了出去，炮哥带着另一个小弟赶紧跟了上去。临走时，还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表弟钱浩。 其实别说钱浩，就是他表哥也没太明白张小武发火的原因。众人只能把刚才的这一幕，归结为张小武时不时的神经质发作。 看着走出去的一行人，钱浩捂着肿起的右脸，眼神中既有忌惮又带着一丝怨毒。 今天是周一，来到双方约定的饭店，张小武让炮哥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先去吃饭，自己则独自走了进去。 这个饭店名的名字叫做庞光街饭店，从这个名字看，它的老板绝不是一个能自出机杼的人。 但有时候往往是这种心思简单的人恰恰能把事情做好，因为心思简单的人更容易专注做事，这点从几乎满座可以看出。 不过和张小武想象中的不同，当看到邱绯彤时，饭桌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邱绯彤的二叔邱梦涛，也是当初介绍他认识邱绯彤之人。 尽管心里一百个看不上邱梦涛，但在邱绯彤面前不能失了礼数。张小武耐着性子说道：“不好意思小彤，让你久等了，老邱也来啦。” 从张小武对自己的称呼中，邱梦涛明显听出了他的不快。自从把侄女介绍给他之后，张小武一直都管他叫邱二叔。 可今天不仅回到了之前老邱的称呼，而且还是在和自己侄女打完招呼后才叫的他。 然而邱梦涛今天也是没有办法，侄女似乎生怕他推脱，下班后，直接把他从单位拉了过来。 知道自己侄女接下来要做什么，邱梦涛只得生硬地解释在前：“张老板，我还没下班小彤就等在我单位了，这不，非拉着我来，说是有话要说。” 听了邱梦涛的话，张小武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脸上还是灿烂道：“哦？小彤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邱绯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点好的6000块钱，说道：“张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们家的帮助。 我现在有能力支付我父亲的医疗费用了，所以我把之前你垫付的费用还给你。这里是6000块整，你点一下。” 有别于混社会的小太妹，邱绯彤的眼神真诚而明亮。 所以尽管此时张小武已经处在发作的边缘，但不想在文化人面前失态的心，让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没等张小武说话，一旁的邱梦涛先开口道：“绯彤，你哪里来这么多钱？你和张老板是男女朋友，他给你花钱没问题，你可不能为了还钱而做傻事啊！” 张小武也是果决之人，他知道邱绯彤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反感他，两人间唯一的纽带就是金钱。 现在邱绯彤有了给他爸看病的钱，那么和他划清界线是必然的事。既然这样，张小武也没脸再继续下去。 于是他示意邱梦涛不用多说，自己则一脸真挚笑容地说道：“既然邱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衷心祝愿邱叔叔早日康复！来，我敬邱小姐一杯！” 说完张小武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饭局散去，张小武提议送邱绯彤回宿舍，却是被邱绯彤以还要去找闺蜜为借口委婉拒绝了。 邱梦涛刚想解释自己事先不知道，可张小武根本就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而是对着自己的小弟交代起来。 邱绯彤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原以为会有些难办，所以特意叫来二叔邱梦涛做个见证。 但事情其实远没有她想得这么简单，当她回到宿舍时，发现自己随身带的小包底部居然被人划开了。 剩下的一万四千块钱，连同她的一些证件全部不翼而飞了。 这可是自己爸爸的救命钱，邱绯彤如遭雷击，肾上腺素激增之下，她只觉得浑身火烫火烫的。 尽管脑袋里轰鸣不断，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去传达室给戴定留言：“出事了，你能过来一趟吗？” 当戴定赶来时，邱绯彤愣愣地坐在床边，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一样。 “钱都没了，怎么办啊！” 拍了拍邱绯彤的后背，戴定说道：“先别着急，你把今天发生过的事仔细给我说一遍。” 依言，邱绯彤把从早上起床到回家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你出门时把所有钱都带身上了？”戴定问道。 “嗯，我怕这么多钱放宿舍不安全！不过我事先把还给张小武的钱点出来分开放了。而且还他钱时，我把剩下的放在另一个隔层里，应该不会被人看到才对。” 拿起邱绯彤的包，戴定仔细看了看，大概也就明白了。这是个设计很简单的包，分内中外三层，中间只是用最简单的黑色衬里隔开。 由于包本身也不大，尽管有衬里隔断，但“有经验”的人通过形状，一眼就能判断出其他隔断里大致装了什么东西。 有了这样的判断，别说是老手，只要环境得当，新人也能快速准确地偷到目标物。 怕邱绯彤会去找张小武，所以戴定也没把自己的分析告诉她，而是说道：“应该是在公交上被人偷的，看来这贼今天运气不错！赚了笔大的。” 邱绯彤也是无语，我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再次给了邱绯彤一个短暂的拥抱，戴定就从教师宿舍出来了。 他觉得有必要好好了解下这个道北眼镜，于是他直接来到了赵亚洲的《鸿运台球厅》。 见戴定到来，赵亚洲没有客气，又拉着他聊到半夜。 临走时，戴定不仅又带走了两万现金，还把道北眼镜大致的情况了解了一遍，但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 第25章 准备挖人 由于汉堡炸鸡的后厨比较简单，戴定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就做出了大致的部署和设计。 一楼被分割成45平米的后厨仓储区域，和35平米的前台点餐区以及上二楼的过道空间。 而整个二楼，除了30平米的男女洗手间之外，其他地区都被规划为用餐区域。抛开过道和公共区域，整个二层都设计成了单人，两人，四人，高台等各种餐位。 除此之外，为了满足部分客户可能的聚餐需求，戴定还特地设计了一间包房。 当设计出炉，最终清点时发现，所有餐位总共108个。戴定临时起意，他决定把每个餐位都结合一位梁山好汉，然后再画一幅人物画。 这样一来，聚餐用的包房名字也自然成了“聚义厅”。 于是这个店的名字，也采用了《水浒传》的元素---《大口吃肉》。 尽管从后世的市场学来讲，这个名字与产品性质并不是最吻合，但戴定很喜欢这个名字。没想到提出来后董大鹏也喜欢，所以这个名字被最终采用了。 齐市唯二的高档别墅区之一---锦绣天下，最大的一栋别墅内，董大鹏把一堆设计稿摊在董健祥面前。 “爸你看看，从餐位设计，后厨设计，点餐区设计，动线走位，到桌椅板凳的设计都在这里了，整体预算大概需要24万多。 算上前期的启动资金，我估计得27万左右。” 董大鹏的设计稿自然是戴定给他的，而且全都是戴定手绘的，他俩已经将所有细节全部敲定。 两人分工明确，董大鹏负责资金和办理相关部门的证照，剩下的工作全都由戴定负责。 二人三七分帐，董七戴三，等戴定将所有业务带上正轨后，移交董大鹏负责日常运营管理，而戴定则负责后续的新产品研发，产品换代升级等事务。 董健祥看着眼前一堆的设计图纸，尽管他不懂餐饮，但并不妨碍他看明白这些设计和思路的好坏。看着这些图纸，他甚至都忘了搭理自己的儿子。 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两个多小时过去，在抽了十来根烟后，董健祥终于将所有的设计图纸结合起来，在自己的脑子里形成了清晰的轮廓。 他有些佩服设计这些东西的人，因为那个人仅仅通过几张设计稿，竟然就能让他一个既不懂餐饮也不懂设计的人，将整个餐厅的设计轮廓风格等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当即拍板愿意投资，作为齐市数一数二的老板，其实27万对于如今的董健祥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但由于穷苦出身，所以白手起家的董健祥习惯亲力亲为，什么事都会自己看过盯过才放心。 只是当他知道所有这些竟是出自一个高二学生的手笔时，他的一脸惊愕让董大鹏十分满意。然后董健祥就起了会会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于是他让董大鹏约戴定吃饭。 董健祥很重视这次见面，他把晚餐定在齐市市中心的国际饭店。 这个饭店的一应装修、餐桌、餐椅、餐具，菜品等等，都是按照招待国际友人的标准设计的。 门口除了两个“门童”外，还有8位迎宾，一水儿一米七左右的大高个，身穿绣着国花牡丹的红色真丝高叉旗袍，笑容也十分职业。 陈小飞曾经绘声绘色地给戴定和李晓说起过这个阵仗，只是这个“浪人”早就不在这里给宾客开车门了。 据说饭店的主厨是花了巨资，专程从国外请来的，还曾经在什么米其林餐厅干过。 可以说在齐市，国际饭店就是餐饮界航母一般的存在。所以在这里吃一顿饭，上千块很正常，多的时候大几千甚至上万的也有。 但尽管花费不菲，这里却是成了齐市富裕阶层彰显自己的地方。 据说这里的老板有些背景，三教九流都有结交，不少人都以认识这位老板为荣，所以在齐市也是一号人物。 说实话，董健祥之所以选择在国际饭店，一方面是对戴定的重视，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想压压戴定给自己儿子抬抬价。 但当戴定出现在董健祥眼前时，他才终于相信自己儿子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让他很纳闷的是，这个一身“破烂”的农村孩子，在这样奢华的氛围中，居然没有一点局促感。 这个孩子身上那种不卑不亢的自信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董健祥哪里知道，后世的戴定曾经贵为黑省的第一大佬，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请他吃饭。 所以就高档餐馆和美食而言，戴定算得上是个“被迫”成才的行家里手。 真要说起来的话，戴定除了兄弟多之外，就是饭局和与人接触交流的机会多。 董健祥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董大鹏立刻会意，介绍道：“爸，这位是戴定，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合伙人。” 然后他又给戴定介绍道：“戴二哥，这是我爸董健祥，也是咱们饭店的投资人。” 互相介绍完毕，戴定说了声“董叔叔好”后，很自然地和董健祥握了握手。这个举动让董健祥有些恍惚，让他只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成年人打交道，而不是一个不到18岁的少年人。 其实董健祥在观察戴定的同时，戴定也在观察他。他给戴定的感觉和预想的差不多，有成功人士的气场，而且下意识地习惯主导事情。 国际饭店的服务员培训都很到位，见人员都已落座，一位女服务员立刻来到董健祥身旁。 这位女服务员身材高挑，皮肤白净，制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再得体不过，头发也扎得一丝不苟，显得整个人很俊俏。 只见她微微弯腰，十分恭敬地递上一本已经翻到“前菜”那页的菜单。她声音不大，却又刚好能让桌上的人都能听到“董老板，请问今天您想品尝什么菜？” 这一系列的动作，就是两世人的戴定也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简单的几个动作和一句简单的话语，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董老板”三个字说明她认识董健祥，无形中体现出对客人的尊重。而“今天”两个字则是十分讨巧地让在座的人知道，董老板是经常出入这家店的，随意间就暗示出客户的“财大气粗”。 然而最经典的就是“品尝”两个字，一方面赞美客人懂行，会吃，另一方面也变相地抬高了自己饭店的菜式。 果然，这一句话让董健祥很受用，他笑着说道：“是小田啊，今天带儿子和他朋友来随便吃点，我还是老样子吧，你给他们看看菜单。” 董健祥的这一番话同样信息量十足，既给整顿晚饭定了性，又暗合自己常来这里消费的事实。 这位小田看来是认识董大鹏的，所以她直接来到董大鹏身边，与刚才如出一辙地递上菜单。在小田面前，董大鹏略微有些羞赧，他摇了摇头，示意让戴定先点。 戴定能感觉到，当小田看到他的第一眼时，眼里绝对闪过了一丝惊讶。他知道惊讶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惊讶于他“破烂”的穿着，还有一种是惊讶于他的脸蛋儿。 不过戴定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居多，但戴定在她眼神中并没有看到任何鄙夷或者不屑。 于是在接过小田递来的菜单后，他并没有着急点餐，而是对董大鹏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大鹏哥，准备挖人！” 第26章 锚定理论 董健祥之所以想让戴定先点菜，其实也是临时起意，他想再看看这个孩子的那份气度到底是心中真的有底，还是在“虚张声势”。 但戴定接过菜单后，连看都没看就说道：“给我来份惠林顿牛排吧，前菜我就不要了，如果有的话甜品就给我来份焦糖玛奇朵吧。”这两样是戴定后世最爱吃的西餐。 听到戴定点的是惠灵顿牛排，其余三人齐齐相视一笑，然后董健祥就说道：“小戴很会挑啊，惠灵顿牛排是他们主厨的拿手菜，我每次来都会选择这个菜。” “是嘛，原来叔叔也喜欢啊，那干脆咱们再点瓶红酒吧，这惠灵顿牛排配红酒最合适了。”戴定感受到了董健祥是有意考教自己，于是干脆也就不客气了。 听到一个17岁多的学生要喝红酒，董健祥也有点懵，但随即爽朗道：“我也正有此意，刚才还担心小戴未成年，不能喝酒呢，不过看你这大个子肯定没问题！小田，你们最近有什么好酒吗？” 小田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本酒单，显然是她早就预备着的。她打开到最后一页说道：“最近到了一批红酒，听我们曹经理说有一款美国的加州干红很不错。” 董健祥没怎么念过书，酒单上那些专业的词汇他显然是看不太懂的，但他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下一刻他就既巧妙又顺利地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他说道：“既然小戴也想喝，那就小戴来挑吧！”。 接过酒单戴定扫了一眼，然后指着酒单上一种新西兰的红酒说道：“虽然这酒在这上面最便宜，但配惠灵顿牛排的话，这款黑皮诺却是性价比最高的了，你们经理推荐的那款加州干红就算了吧。” 对于戴定的选择，小田没有任何讶异，原因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对红酒真的知之甚少。 说完戴定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马上叫住要去拿酒的小田说道：“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了，不用上雪碧。” 在这个年代，红酒在我国还远未打开市场，也不知是从哪里开始兴起的，国人喝红酒的习惯是兑着雪碧喝。 所以戴定这话让小田和董健祥父子都很诧异，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喝红酒不兑雪碧的。 戴定也知道他们的疑惑，于是解释道：“红酒中含有酒精，与其他食物是到了肠道才开始吸收不同，酒精则是到了胃里就开始被吸收。 雪碧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碳，能使胃部迅速膨胀，从而增加了胃吸收酒精的面积，还会加速胃黏膜对酒精的吸收。” 董健祥虽然不太懂，但大概原理是完全听明白了。而此刻的董大鹏瞪着好奇的双眼，一脸神奇地看着戴定，心想果然是我偶像，知道的东西就是多。 只有小田很好的掩饰住了“人不可貌相”的震惊，很礼貌地说了声“好的，谢谢”，然后就去拿酒了。 不多会儿，小田就带着酒回来，配餐的面包什么的也都上了。但小田多了个心眼，她把曹经理推荐的加州干红一并拿了过来。 戴定没有在意，很配合地接过那瓶加州干红，看了两眼就笑笑还了回去。然后拿起自己要的那瓶黑皮诺，一看是当年产的酒，于是说道：“麻烦田小姐给我个开瓶器” 接过小田递过来的开瓶器，割开锡箔纸做的封口膜，熟练地旋动开瓶器，只是一会，戴定就将橡木塞取了出来。 戴定将橡木塞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把酒递给小田说道：”这酒原瓶醒20-25分钟就差不多了，谢谢！“ 尽管不懂红酒，但见戴定的说法和手法都很专业，所以小田现在也不征求董健祥的意见了，而是直接就按照戴定说的做。 此刻的董健祥也不再对戴定存有考教之心，而是把戴定当成了一个可以同等对话的人。 为了缓和刚才故意考教的尴尬，董健祥问道：“小戴，我看我儿子管你叫戴二哥，而你却叫他大鹏哥，你俩这到底是怎么论的？把叔叔给弄晕了都。” 戴定把自己和董大鹏认识的过程给董健祥讲了一遍，当然他把董大鹏那天输了不少钱的事给遮掩了过去。 对于白手起家，见多识广的董健祥来说，一听这个故事，他就能迅速抓到其中的核心所在。 但他自问自己在戴定这个年纪时绝无可能做出戴定同样的事来，所以一时间，董健祥又对戴定高看了一分。 当问到后续的经营思路时，戴定的一番言论彻底征服了董健祥，而董大鹏则是像个好奇宝宝一般，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聆听。 为了应对将来的竞争，戴定说到了员工持股计划，他预计kfc和麦当劳很快会进入齐市。 他认为在面对这种庞然大物时，只有通过全员持股来达到“员工自治”，只有发挥出主观能动性才能在管理效率上战胜它们。 一旦管理效率胜出，诸如人员成本，物料成本，管理成本等日常运营成本将会大幅下降。 不仅如此，如果再加上“同股不同权”，把员工的分红比例调上去。那么不仅管理效率会进一步提高，还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溢出效应。 这个思路其实也是戴定对企业形式的最终追求，他一直认为，只知道自己“独肥”的那些人只能叫老板，那些心向员工和社会的才配叫企业家。 当谈到未来发展战略时，戴定计划开放加盟。 相比两大巨头的高额加盟费，戴定决定采取零加盟费，加盟商只需保证所有原材料都采购《大口吃肉》的就行。 这种免费加盟的吸引力，对于大部分的潜在加盟商而言是致命的。凭借本土企业的先发优势，《大口吃肉》完全有可能异军突起。 而在放开加盟的同时，自己就同时建立中央厨房，转而向上游的供应链发展。 到了那时候就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产品竞争或者模式优劣问题，而是维度上的差距，高维度打低维度自然是手到擒来。 当董健祥问道最关心的产品问题时，戴定抛出了“锚定理论”。 这是后世一位叫做丹·艾瑞里的美国学者提出的理论，戴定在读到这个理论时深以为然。 这位学者提出的锚定效应，主要是关于购买商品价格的理论。 大意是：当人第一次购买一件陌生商品时，首次的出价大多是“任意”的。可一旦这个价格在我们大脑中得到确立，它不仅会形成我们对该产品的出价意愿，还会影响我们对类似产品的出价意愿。 丹·艾瑞里将这种现象称之为锚定，但戴定认为，实际上任何问题都可以创造出锚来，锚也可以多种多样。 他给董健祥和董大鹏举了个简单易懂的例子：有一瓶不知名的白酒，如果单独出现在一个橱柜里，那么你对它的价格判断基本上只能通过它的包装。 而这种情况下，这瓶酒的价格就只能是“见仁见智”，可高可低了。 但如果在这个橱柜里，同时还放着一瓶茅台的话，你会自然而然地联想：这瓶酒应该和茅台价格差不多，至少不会差太远。 通过对锚定理论的介绍解释，戴定针对《大口吃肉》又提出了自己的反向锚定概念。 因为大家都在广告里见过kfc和麦当劳的产品，那么自己不仅可以在产品价格上锚定这两大巨头，也可以在产品形式上通过“仿效”来反向锚定出自己的产品形式。 随后戴定又解释了如何规避产品抄袭嫌疑，可以在产品外形、包装、数量等方面调整。 其实真要说起抄袭，这两大巨头间的产品相似度那才叫真的高。 第27章 打假 上 简单精炼，从大到小，由粗到细，十多分钟，戴定就将发展思路和未来战略讲完。而且他似乎完全明白听众的心理，总能在别人还没提出疑问时，就用清晰易懂的语言解释清楚。 这些远超时代的理念，从未听过却不明觉厉的各种名词，让董健祥 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孩子，他发现自己甚至都有了向这个孩子虚心请教的心思。 董大鹏眼里也满是崇拜的小星星，尽管没听明白多少，但他就是有股热血沸腾的冲动。 浑身上下只觉得“奇痒难耐”，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要冲出自己的身体。 当董健祥问出：“小戴，你才多大啊？怎么懂这么多东西？”这个问题时，戴定才发现自己有些说得太过兴起，透露了太多东西反而显得不那么合理了。 于是，他只能归功于自己爱看书，平时看的杂书比较多。 刚好也是在这个时候，惠灵顿牛排上来了。 董健祥热情地给戴定赶紧试试，小田在一旁没有走开，因为她也想听听这个人对于牛排的评价。于是她拿起了那瓶红酒，给几人都倒上。 但当戴定随意拿起刀叉，随便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时，小田有些看不懂了。她不理解一个对红酒那么有研究的人，怎么会如此不注重西餐的用餐礼仪。 尽管平时在这里用餐的人大多都不知道餐具的正确手法和摆放规则，但她觉得眼前这个帅得过分的人一定是知道的。 确实不是戴定不知道西餐餐具的使用规则，因为其实即便在后世，戴定也不喜欢西餐的这种所谓用餐礼仪。 他总觉得这是件形式大于内容的事，而他则喜欢怎么顺怎么来。 戴定其实对这份惠灵顿牛排的期望并不高，原因就在于这份牛排在点单后20多分钟就上来。但在吃了一小块之后，他发现，这块牛排比他预想的还要更差些。 当然，严格来讲，这块牛排单纯从味道上来讲肯定是不差的，不过就所谓的主厨拿手菜来说，这道牛排真心不合格。 但此刻董健祥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戴定也只能报以微笑道：“嗯，味道还可以！” 董健祥听出了戴定的“敷衍”，赶紧试了下自己那份，但他却没尝出什么不妥，味道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西服，脖子上打着这个时代的特有产物---拉链式领带的男人出现在大堂里。 这人一米八不到的身高，长得还算周正。见到董健祥后，就十分热情的走了过来。 只是一眼，戴定就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国际饭店的大堂经理。 而这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戴定，与小田不同的是，他在看到戴定的“破烂”穿着后，露出了一丝明显的鄙夷。 但碍于这是和董健祥一桌的人，只是一瞬后他就恢复了职业的笑容。而他来到的这一刻，戴定分明感觉到了小田眼神的躲闪和不自在。 这个时代人们喜欢管有钱人叫老板，而董健祥在齐市是真正的大老板。来人热情地招呼道：“董老板，您能来捧场，我们真是蓬荜生辉啊！” 说完他向站在一旁的小田看了眼，当见到她手里的那瓶红酒时，顿时就不爽起来。 他不由脸一沉，批评意味很浓地说道：“小田你怎么没跟董老板说我推荐的那款加州干红，这么便宜的酒怎么配得起董老板的身份！” 这话表面看似在批评小田，但有心人完全可以有另一种更诛心的理解，这话完全可以看作是在暗讽董健祥这么大老板却喝这么便宜的酒。 小田很无奈，董健祥也并没把曹经理的话往那方面想，他替小田打圆场道：“是曹经理啊，这事你可错怪小田了，她第一时间就给我推荐了的，不过今天这酒是我儿子的朋友挑的。” 这个曹经理到现在为止的一举一动戴定都看到了，他大概也猜到这人应该是拿加州干红返点的，当然在这个时代更多地被称为回扣。 当这个曹经理看向戴定时，戴定没有理他，而是故意端起酒杯，很写意的一个动作，酒液就按照一定的规律在酒杯里晃动起来。 随后他将酒杯凑到鼻尖下方，微微嗅了一下之后，轻轻啜了一小口酒，在牙间像漱口一样来回三四下后，才将酒喝了下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虽然和优雅完全不沾边，尤其是那个“漱口”动作，但就是给人一种一气呵成的完整感。殊不知这整套流程中，还真就是这个“漱口”动作最为关键。 这个动作看似像“漱口”，实则暗藏玄机很有讲究，后世戴定练习这个动作也是花了些时间的。 这并不是在整个嘴里漱口，而是有特定区域的。具体来说就是在舌尖之前的口腔部分，因为人的味蕾大部分都集中在舌尖。 而在舌尖之前的口腔区域用红酒漱口，则是为了让酒液充分占据这个区域，尤其是牙齿间的每一个细小缝隙。完成这一步再用舌尖去品尝时，就能充分体验酒液的具体本性和特点。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戴定的身上，却没人发现，此刻大厅角落里，有一个女人恰好被戴定品酒的动作吸引。 她很是惊讶，完全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戴定，而且戴定还是个这么懂品酒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头奔后座的年轻女人。女人名叫杨婉玲，刚来齐市发展不久。此刻她心中虽然满是问号，但更多的是这个陈家村的帅小哥会给自己带来更多惊喜的预感。 略一回味，戴定依旧没有看那个曹经理，而是对着董健祥说道：“董叔叔，你试试这酒，醒得刚刚好，时间再长就不好喝了。” 遭到这么个穿着“破烂”，又明显是这个孩子的故意无视，曹经理的不爽就快写到脸上了。 曹经理名叫曹涛，他从戴定的穿着，认定他和董健祥儿子的关系应该不深，因为这完全是两个不同阶级的家庭。他猜测很可能是正好赶巧，被董健祥带着出来见见世面而已。 按说作为国际饭店的大堂经理，曹涛应该有着绝对足够的养气功夫。 但也许是没能“收服”小田，也许是又被哪个女服务员拒绝了，看着戴定那张帅气的脸庞，他整个人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因素的影响，控制不住地想要把戴定踩入尘埃。 于是他带着挑衅意味地说道：“哦？看来这位小朋友对红酒很了解啊，能不能告诉叔叔你都喝出些啥名堂了？” 这话听着客气，但却又十分不客气。他不仅先入为主地把戴定定义成“小朋友”，还自以为是地给自己封了个“叔叔”的辈分。 说完这姓曹的经理竟还一脸倨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戴定向来痛恨这种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品酒我们不说名堂，通常我们称之为口感！” 第28章 打假 中 曹涛根本没想到戴定居然会这么揶他，这话里的两个“我们”直接就把他排除在懂酒的人之外了。 刚想继续发难，就听到戴定接着说道：“这款新西兰的黑皮诺，虽然是今年的新酒，但它胜在果香浓郁、口感醇厚、酒体结构紧实。 不仅可以抵消牛排的肉质较重，使口感更加细腻，同时也能够与牛排的肉香和调味料形成完美的搭配。” 戴定并不想给曹涛开口的机会，他故意看着曹涛，假意问道：“这位曹经理是吧，你那款加州干红只能勉强算红酒，它不仅酒体结构普通，口感单调也太瑟，完全品不出单宁和余味，而且还有不少杂质。” 这话带着浓烈的藐视和不屑，董健祥没有想到戴定会这么说，他忽然觉得这个孩子还挺有棱角。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眼曹涛，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微笑。 正是这个微笑让曹涛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戴定那一番话又说得挺“唬人”，他一时也只能对董健祥回以一个尴尬的微笑。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酝酿了下说词，他相信，再加上他自己在齐市西餐领域的“威望”，压下戴定的“气焰”不是什么难事。 曹涛让人取来了一本制作精美的宣传册和一瓶加州干红，翻到所谓专业机构评价的那一页。 然后将杂志摊在戴定面前，把酒瓶上酒标和上面的照片比对着说道：“这位小朋友，听你言之凿凿地说我们国际饭店这酒有问题，那为什么专业机构都认可，而你却不认可？你怕不是比专业机构还专业吧！” 尽管此时大堂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但这一桌上的“纷争”还是成功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 见自己的领导“发威”，去一旁拿宣传册的那个服务员开始给其他桌客人小声解释缘由，当然话里话外不仅主观意图明显，还夹枪带棒。 然而此时的董健祥却是目露精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戴定，大有我就是想看你发挥的意思，他甚至还将一旁想帮腔的儿子也给按了下去。 戴定则是在暗笑，这姓曹的家伙还挺会扯虎皮做大旗，自己不行就换“专业机构”出面了。 难道你不知道，所谓的专业机构就是用来糊弄那些不专业的人吗？ 戴定指着那篇评价的落款说道：“请问这个华夏红酒协会是不是你所谓的专业机构？ 那请问民政部对这个机构核准成立并颁发的社团登记证号又是多少呢？” 曹涛顿时被问的懵住了，然而戴定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继续发问道：“你说这是一份评价文件，那上面怎么没有盖民政部给这个协会定制的社团印章？” “再说说这个评价，里面明白无误地写着’该酒酒质极佳，无杂质或沉淀物。‘请问你的这瓶加州干红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可以现场打开看看。” 随着第三个问题的抛出，曹涛彻底呆住了。 他知道这款酒已经被好几个客户反映过沉淀物过多的问题，当时他都是以自己绝对权威的形象回答这是正常现象。 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能答应戴定的提议。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看向董健祥道：“看不出来啊，董公子的朋友果然懂行。这个协会目前已经向民政部提交了相关文件，只是一时还没走完审批流程。” 这话看似解释得到位，但懂的自然懂，这位曹经理明显是想通过一句夸赞向董老板求助呢。 董老板虽然贵为齐市首富级人物，但他的行事风格让他不愿把人往死里踩。于是他开口道：“曹经理推荐的酒还是值得一试的，这样吧，这瓶我打包回家慢慢品。” 听了董健祥这话戴定心道“果然是老江湖，这台阶给的一点也不像台阶”。于是他也准备息事宁人，不再穷追猛打。 曹涛自然是“玲珑人”，他立刻翘着大拇指恭维道：“董老板是真懂享受啊！”算是接过了董健祥的台阶。 可不知道这曹涛心里到底有多大的怨怼，在看到戴定面前的惠灵顿牛排后，居然又开始不怀好意地挑衅道：“这位小朋友要不要再试下我们主厨的惠灵顿牛排，这可是我“三顾茅庐”才从国外带回来的顶级厨师，他做的菜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吃到的。” 姓曹的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把戴定给惹毛了，什么叫“不是随便谁都能吃到的”？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就你也配说自己三顾茅庐？我看你三顾的是茅房还差不多。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戴定觉得这货是真的欠收拾。 于是他很镇定地问道：“曹经理，能不能请你的主厨过来一下？”声音不大，但足够关注着这里的所有人听到。 曹涛有点懵，心想你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凑巧懂点红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还要见主厨？ 但想到那老外主厨的唬人本事，这小子也不可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很干脆地说道：“那有什么不能的。” 此时尽管大堂里气氛还算和谐，用餐的人也不是很多，但在那个服务员的解释下，绝大部分客人的好奇心都被钓了起来。 客人们开始有意地关注这里，包括那位坐在角落的杨婉玲。 杨婉玲的五官十分精致，穿着也十分得体，即便是坐着也能让人感受到她身材的丰腴。 尽管她没有听到戴定他们那边的具体对话，但从那服务员嘴里的只言片语中，见多识广的她便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在这个年代，不说在齐市，就是在京城、上海的知名西餐厅中，也时常会有服务人员自视清高瞧不起“穷人”的戏码上演。 此时后厨中，主厨艾米尔正在发火，原因是一个学徒的配菜没有及时帮他弄好。整个后厨里的气氛，如果戴定看到的话，一定会联想到后世一档叫做“地狱厨房”的真人秀节目。 当那个服务员来叫他时，他甚至都没有搭理，直到服务员用英语准确说出曹经理的英文名时，他才不情不愿地跟了出来。 第29章 打假 下 当艾米尔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戴定第一眼就看出他和传统意义上的白人不同，他更贴近欧罗巴人种。 见艾米尔来到，曹涛先上去小声耳语了几句，又看了眼戴定。 也许是为了“广而告之”自己的本事，曹涛刻意拍了拍手掌，向餐厅中的所有人介绍道：“各位，很抱歉打扰到大家，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下本店的主厨，也是我的好朋友---艾米尔·伊尔马兹先生。” 在刻意给大家留下一些鼓掌的时间后，曹涛再次说道：“艾米尔先生，曾经在一家米其林餐厅工作，也是经过本人多次的邀请，才放弃在美国的工作，来到我们国际饭店。” 介绍完艾米尔，曹涛就直接问戴定道：“这位小同学，现在我把我们的主厨请来了，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戴定心想这可是你自己非要作死，他嘴角微微上翘，展现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尽管他的英语不好，但简单的打招呼还是没问题的，戴定用英语说道：“你好艾米尔，我的这份惠林顿牛排是你做的吗？” 一般而言，按照西方礼节，第一次见面应该以对方的姓氏尊称某某先生。但戴定向来不喜欢，或者说瞧不上这个西方礼节，而且西方也确实有不少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名字以示亲切的。 也许是曹涛关照过什么，艾米尔用英语语气生硬地回答道：“这位先生，作为第一次见面，你应该称呼我为伊尔马兹先生。” 此刻大厅中的人基本都在看着董健祥这桌，听到艾米尔这话，一旁的曹涛立刻面现得意。 本来只凭那份惠灵顿牛排的话，戴定对这人的评价是“胸无一法”，但现在见到了真人，这个评价后面就又多了“目无一人”四个字。 戴定摇了摇头，然后对曹涛说道：“曹经理，我英语不好，请你把我的话翻译给他听。 ‘伊尔马兹先生，那你可以称呼我戴先生。我们中国人好客，所以我直接称呼你为艾米尔。 现在我想说的是一旦我这么正式的称呼你，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会让你很难堪，甚至丢掉工作，你确定要这样吗？’” 听了戴定的话曹涛就知道，根本不用自己添油加醋，就能把埃米尔激地跳脚大骂。 多然，听戴定近乎威胁的话后，埃米尔大声反问道：“就凭你一个连件体面衣服都买不起的年轻人，你确定你能让我难堪？” 粗鲁，一点就着，戴定已经基本确定了此人的来历。 此刻场间能听懂二人对话的也就只有曹涛、杨婉玲等寥寥几人，尽管场间大部分人都听不懂，但从一本正经的老外突然提高嗓门，大家能感受到二人的谈话并不愉快。 作为西餐厅的服务员多少都懂点日常英语，董健祥也知道小田在读夜大，于是在他的询问下，小田将自己也只听懂个大概的内容说了出来。 在这个时代，老外在国内算是个稀罕物种，所以一般人都会敬着让着。 但戴定不会这样，他指着自己面前那份牛排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有理不在声高，所以你不需要这么失态。 另外如果你对一个人是否体面的理解，只是能不能买得起名贵衣服的话，那你就真的太不体面了。” 说完他看了眼曹涛，意思是让他翻译，可曹涛却用心险恶地说道：“小朋友，如果你不懂美食就不要在这里故作高深了，我相信艾米尔先生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曹涛的话看似很大度，却十足体现了他的小肚鸡肠。 戴定最讨厌这种总是弄巧卖乖的人，于是他邪魅一笑道：“曹经理，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接下来还是我说你翻译，只要伊尔马兹先生能回答我接下来的四个问题，我立刻向他郑重道歉。” 不等曹涛反应过来，戴定就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问题一，惠灵顿牛排从腌制到煎烤到冷却再到进烤箱至少需要60分钟，即使这位伊尔马兹先生不按规定提前腌制了牛排，那么这道菜也需要40分钟，为什么我的这份从点餐到上菜只要20分钟？” “问题二，惠灵顿牛排最大的特点就是鲜嫩多汁，原因在于它采用的是牛肩肉，我的这份牛排为什么一点汁水都没有？我想应该用的是普通的牛里脊吧，但你们卖得价格可不普通啊。” “问题三，惠灵顿牛排的酱汁熬制需要黄油打底少许酱油，现磨黑胡椒，盐和糖。酱油纯粹是为了提颜色，酱汁里的咸味主要靠盐来调，那么这份酱汁里的咸味为什么都是酱油的咸？” “问题四，请问这么一个根本不会做惠灵顿牛排的人，是怎么在美国的米其林餐厅工作的？” 问完四个问题后，戴定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戳心窝地问道：“曹经理你’三顾茅庐‘找到的人就是这么个水平吗？还是说你和这人私下有勾连，合伙骗我们中国人来了？” 曹涛刚想出言否认，戴定就继续说道：“哦对了，还有件事，当然这不是个问题，伊尔马兹这个姓的拼写是ylmaz，是土耳其很流行的一个姓，意思是永不放弃的，勇敢的。 请曹经理转告艾米尔，他真的像他的姓一样，很勇敢。” 所有这些话戴定都是用中文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真切，只有艾米尔还等着曹涛的翻译。 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曹涛还有翻译的必要吗？面对如此有理有节又有力的问题，再去翻译转述也只能是惹人笑话罢了。 听到戴定的一连四个问题，角落里的杨婉玲已经是美目涟涟，眼里满是对戴定的感兴趣。 国际饭店那个来头不小的老板---周明安今天正好也在，大堂里的热闹自然也把他吸引了过来。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这位周老板尽显“大家风范”，他言辞恳切地向戴定和董健祥表达了歉意，但却没有当场处理曹涛和艾米尔。 至于原因戴定也猜到了一二，因为即便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总不能连个挂的“羊头”都没有，而伊尔马兹的“洋头”就是再好不过的羊头。 董健祥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去为难周老板，原因不仅在于他知道周明安的背景，更在于白手起家的他太明白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了。 戴定也知道，尽管自己有着金手指一般的bug，但现在的他不可能也没必要和这种人起冲突。 所以戴定也很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周老板，今天我跟着董叔叔来吃饭，本来只是为了庆祝下我和董公子的合作，没想到阴差阳错影响到了你这里，实在是抱歉。” 见董健祥和戴定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而且言语间也很客气，周明安十分受用，当即再次表示了感谢，并保证以后会加强管理不再出现类似事件。 第30章 陈小飞要谈恋爱 《大口吃肉》的事情敲定，董大鹏就忙活了起来，不得不说他做事还是很有闯劲的。 餐饮店前期还是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诸如工商，卫生，消防等职能部门都需要办理证照。尽管这些部门董健祥都认识人，打个招呼也无伤大雅，但董大鹏却压根不想动用他爸的关系。 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摸索着来，一次不行跑两次，两次不行跑三次。到后来，他自己总结出了一套流程方法，事情也是越做越顺。戴定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做出些成绩给他老爸看。 好在戴定的整体设计风格是后世的工业风，所以不仅投资较少，施工也相对简单。 不过他对灯光的设计要求很高，所以只要涉及到强电的作业，他要求装修公司必须向他汇报细节，务求达到最理想的状态。 这些日子里，戴定的生活学习节奏也相对稳定下来。 每当编写电驴到达临界点，需要换换脑子的时候，他就会绘制水浒一百零八将的肖像画。 这些肖像画戴定都是以漫画的形式，用夸张却不失简单的笔画来勾勒一个个水浒人物。 但事情的关键在于，这些画都是根据后世的审美来创作的，这种画风在后世有个统一的名称---国潮风，所以自然会有一种超越时代的领先感。 尤其是鲜艳的配色，那种大幅的，反差极大的色块组合，给人的视觉冲击既强烈又不乏清新，使人耳目一新。 随着时间的推移，戴定画的水浒人物阵容越来越齐整。 他初步计算了下，等到硬装结束的时候，108人的阵容差不多就能聚齐了。 在学习方面，尽管戴定一直在恶补自己的英语，但最近占用他心神的事情太多，他的英语水平提高有限。 不过这段时间里，戴定在功法上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这点从他越来越“壮实”就能看出。 而且就像玩游戏重新练小号一样，有后世那十年练习的基础，戴定练起那套脚桩拳架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现在的他走桩练拳时，更为“顺心意”，每次练完都神识清明，而且还隐隐有种别样的感觉。 当然每周两次的帮叶锦书补古文，戴定从不曾间断，这可是他生活费的主要来源啊。 现在电驴差不多完成了75%的电驴编程，不算框架代码，光原代码戴定就差不多写了近一万行。 按照这个进度计算，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初步完成。 这段时间一直压榨着自己，甚至让戴定回忆起后世自己为了学好c++编程，自学微积分、线性代数、函数库的那段废寝忘食。 周四这天，下午第一节语文课。 戴定的钢笔写着写着就没了墨水，无奈之下他对着余秋慧悄声问道：“余大小姐，带黑色墨水没，借我点。” 余秋慧摇了摇头，又举起自己的钢笔说道：“我昨晚刚灌满，所以今天没带。” 考虑到作业要求必须是黑色钢笔，戴定只得厚着脸皮说道：“把你笔给我，我有办法。” 于是下一刻，戴定就把两支钢笔笔尖对笔尖，一支负责放另一支负责吸。 其实这就是个很常见的应急办法，但由于整个过程容易让人联想，所以对于这个年代的高中生来说，这个动作多少有些亲密的意味。 余秋慧有些不自觉的脸红了，戴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转头就想明白了。于是只得尴尬地说道：“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也是在这个时候，戴定腰间的摩托罗纳bb机震动起来。按下阅读键：“喊上李晓，晚上六点红辣见，有重要事情，不见不散。” 即便没有署名，戴定只看一眼就知道是陈小飞的留言。不过对于这个“浪人”，戴定还真不怎么好奇他所谓的“重要事情”。 所以，戴定是写完了当天的英语作业，晚上六点多，才喊上李晓来到红辣的。 当二人刚来到红辣门口，就听到陈小飞扯着嗓子在和贾老板争论着什么。 见戴定和李晓进来，陈小飞立刻说道：“春生，李晓，你满来的正好。我最近认识个女大学生，说是学什么哲学的。 人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就是我好的那一口。 她说我要是能答上她的问题，就答应和我处对象。问题是这样的：‘我能把自己一拳打死，到底是我太强还是太弱？’ 贾老板回答不上来非说是我女朋友问题出的有问题，你俩都是读书人，你俩来说说！” 听了陈小飞的话，李晓就默默地思考起来，而戴定则是直接回答道：“既不是你太强，也不是你太弱，是你太傻b了！” “扑哧~~，阿哈哈，还得是戴小哥有见识”听到戴定的答案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陈小飞也不生气，而是问道：“春生你哪头的啊？” 戴定又解释道：“你是不是觉得答太强和太弱都对？再想想又觉得都不对了？” 不仅是陈小飞，李晓也跟着点头表示有同样的想法。 “所以啊，这种似是而非的问题最是愚蠢，你可以提醒她，相较于咱们老祖宗的思想，西方哲学只能算是小道！ 如果非要回答，你可以告诉她八个字‘自知者明，自胜者强’” “你说慢点，什么八字来着？怎么还牵扯到八字了？用我的八字不？”陈小飞就找贾老板要了纸笔还真记下来了。 有种溃不成军叫丢盔弃甲。 听了陈小飞的话，戴定两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咬牙恨恨说道：“是八个字，不是八字！” 无奈之下，戴定只得拿过纸笔，帮陈小飞把八个字写好交给他。 说完陈小飞所谓的大事，兄弟三人喝着酒又扯了一会犊子，戴定问道：“小飞，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有消息没？” 陈小飞摇了摇头说道：“自从上次以后，我就慢慢和他们的圈子疏远了，本来也没认识几天，他们倒是没找我麻烦。 不过你想打听的事我也没问着，我只听说前几天道北眼镜好像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心情很不好。 还揍了一个叫钱浩的小弟，据说这个钱浩是眼镜手底下一个亲信的乡下表弟。” 戴定点了点头：“好，你也不用刻意打听，有机会就问问，我心里基本有数，只是为了确认一下。” 第31章 德国人就是轴 不过这段时间为了加紧编写电驴，戴定已经连续两个周末没有回陈家村了。奶奶已经差不多三周没见过他了，他估计要是再不回去，奶奶非得扒了他皮不可。 自从知道戴定也喜欢摩托车，而且也会开摩托后，为了戴定出行方便，董大鹏干脆就把自己的望江铃木250给戴定开了。 他自己则是进出都用桑塔纳，正好也方便《大口吃肉》的装修。 不仅如此，董大鹏还通过自己的狐朋狗友，给戴定弄了个驾驶证，算是解决了戴定的“后顾之忧”。 周六一大早，练完功的戴定就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陈家村。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在自家院子里响起，陈久香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看到是戴定时，老太太其实挺高兴的，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哟，这么久没回来，一回来就鸟枪换炮，这是跟着陈小飞他们打家劫舍去了？” 对付老太太，戴定现在就一个原则---不接老太太的话茬，他只是随意解释道：“今天回村里，朋友借给我的。” 老太太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算你小子机灵，知道今天回来，一会晚上你二叔杨叔他们都来咱家吃饭。” 陈久香所说的杨叔名叫杨定邦，七岁的时候就死了爹，他妈身体也不好，没两年就也走了，走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陈久香帮着张罗的。 说起来杨定邦能平安长大，有一多半功劳是陈久香的，所以他把陈久香一直当妈看待。他比戴定的爹戴志强小五岁，比戴志国大了三岁，所以一直喊他二弟。 后世戴定混社会时，杨定邦虽然没有明着偏帮包庇，但多少还是对戴定有些“照顾”的。 午饭刚过没多久，杨定邦一家就来到了戴定家。 这一家子围着老太太哄她开心，特别是杨定邦的闺女杨一诺，长得可爱不说，嘴还特别甜。 相比之下，二叔戴志国家的两个弟弟，戴伟明戴伟业就没那么会来事儿。 戴定三姑戴英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比戴定只大10岁多，在县里的肥皂厂上班。 之所以叫她三姑而不是小姑，是因为戴英下面本来还有一个妹妹叫戴静，但可惜在8岁时被查出得了尿毒症，民间管这种病叫腰子病。 在那个年月这种病是没得治的，没得治的病其实就是命。 但为了纪念这个最小的孩子，全家人都依旧管戴英叫三妹而不是小妹，因为小妹这个称呼是属于另一个家人的，即便她已经不在了。 戴英回家时已经过了晚上八点，进屋后就一脸笑意地说道：“妈，我回来了，杨哥、二哥、嫂子都在啊！” 杨定邦和戴志国都点头笑笑作为答应，老太太明显有些不开心，拉着脸问道：“咋最近总这么晚？你就不能给我安生点？总这么不务正业啥时候能嫁出去？” 戴英今年28了，还没出嫁，在那个年代有个专享名词“老姑娘”。 刚进屋就听到戳中要害的话，本来就因为加班而一肚子气的戴英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我怎么不务正业了，我这天天上班呢。 你要总这么逼我，小心哪天我学人家傍大款，给你带个年纪比你还大的大款回来，到时候让他管你叫妈。” 戴英是这个家里唯一能随时和老太太正面开战的人，因为无论脾气、性格甚至长相，戴英都太像老太太了。 自愧不如的戴定在一旁看着，心想我三姑可真是一点没变。 没等戴志国等人出来打圆场，老太太就回怼道：“再过几年你脸上的褶子都比你的人生规划清晰了，还想找大款，咋地，人家大款缺地图啊，还找你！” “问题我现在水灵着呢，大个儿还水亮白。再说我咋就不上进了，好歹我也评上厂里质检科副科长了。”戴英毫不示弱地回道。 戴志国清楚自己母亲和三妹的性格，再让他们吵下去的结果就是两人陷入冷战，他记得最长的一次持续了7、8个月之久。 为了搂住双方的火气，戴志国打断道：“三妹，我听单位的同事说你们厂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技术问题，所以最近产量一直不稳定？” 戴英知道自己二哥的用意，她自己也觉得总跟老太太呛呛挺没意思，于是就接过话头说道：“是啊，最近我们的肥皂换了新包装，原来那条德国进口的产线就总出问题，被经销商投诉了好几次。” 杨定邦从小在戴家没少住，马上明白戴志国问题的用意，于是他也赶紧接着问道：“产线出问题，跟三妹你们质检部门有啥关系？” “问题就在这里，自从换了新包装后，自动产线上经常有没装上肥皂的空盒。后道装箱的人又都是笼到一块后，一落一落地装，也检查不出问题来。 所以最近发出去的货就总有空盒的情况，厂里要求我们质检部出厂时每个箱子都打开查验。” 戴志国一听来劲了，他问道：“这不相当于百分之百全检？这得增加你们多少工作量？你们厂长就没想着解决产线的问题？” “想过，可问题人家德国人来一趟代价大着呢。上个星期倒是正好这公司有几个工程师到京城安装设备，厂里就掏钱把他们从京城请了过来。 可他们一来就说我们私自换包装，和原来的设计不一样了，产线得花钱重新设计做大调整，德国那边设计生产再运来国内安装至少得十来个月。” 戴志国又问道：“那不能加些什么辅助设施解决吗？” 戴英一脸丧气地说道：“怎么没想过，这不人家这两天正在评估讨论到底是在传送带上装重力传感器的方式合适，还是用x光拍摄盒子的方式合适。 还有两位专家在考虑设计个自动机械臂，用来把检测出来的空盒子从输送带上拿下来。可就是这么弄，说是最快也得四五个月，所以这几个月我们质检部的还得没日没夜。” 听完戴英的描述，作为县收音机厂技术科科长的戴志国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安慰两句，就听到戴定开口说道：“德国人就是太轴，太死板了。” 一听这话老太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没想到戴定的下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茅塞顿开。 “在产品传送带边上放个电风扇不就行了？里面没肥皂的会被吹走，装了肥皂的肯定吹不走，这不就解决问题了？” 场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然后向看怪物一样看着戴定。 现场众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因为戴定的这个主意，戴英后来还获得了厂里一千元的奖励。 也是从那以后，全家人对戴定有了重新的认识和定位。 第32章 村口有只黑狗，村里有个男孩 与善恶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不同，同意与不同意之间却是永远隔着最大的分歧。 京城某处大院的一所房子中，穆青女正站在二楼自己房间的窗边，看着院中的那棵老槐树。 因为正好是霜降那天出生的，所以父亲穆江涛给她起名穆青女。 老槐树上的喜鹊已经抱窝，六个蛋孵出了五只小喜鹊，中间夭折了两只，剩下的三只如今已经离巢。 而此刻穆青女的父母、姨妈、姑姑正在楼下客厅里，讨论着她的“离巢”问题。 穆青女的家庭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家庭，原因在于她的父母都是主政一方的父母官，而她则是从小在京城念书陪伴自己的爷爷。 也许是家庭的关系，穆青女从小就独立自主，成绩十分优异，兴趣爱好也相当广泛。 从小学到现在，她曾拿过多次、多项、多样竞赛的奖项。在体育方面也有很高的天赋，据说短跑已经达到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平。 虽然离着“提笔安天下，马上定乾坤”还很远，但已经绝对远超“别人家的孩子”的范畴了。 而且但凡认识她的同学都很喜欢她，因为她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每次同学邀约或者聚会，没有特殊情况她一般都会赴约。 在这种场合她往往喜欢倾听，从不会因为自己的见多识广而遮住别人的“光芒”，只在合适的时候发表下自己的观点。 她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在照顾到每一位同学感受的情况下，又总能保持好适当的距离。 穆青女的爷爷穆铁生，作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者，作为新中国的有功之臣，他绝对有着善于发现问题的双眼。早在穆青女四岁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孙女的不凡，所以一众晚辈中，他最看重的还是穆青女。 穆青女在四岁多的时候就对汉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当时老爷子已经离休在家，每晚都会给小青女讲些自己的当年，读些童话故事之类的。 穆青女总是让老爷子盯着一本重复讲，直到她自己都能背出来为止。没过多久，穆铁生突然发现小青女不仅会纠正他的错误，而且房间里那些童话故事之类的书，小青女已经能自己看了。 穆铁生很是好奇，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每当小青女能背下一个故事之后，小青女就会一边背诵一边对照书上的字，用背一个比对一个的办法来学习识字，不得不说这大概是最特别的识字方法了。 起初老爷子还是有些不信，直到他拿来本《毛主席语录》，挑了了两页讲，结果他发现大约一星期后小青女就能背出来。 而且更夸张的是，又用了两天，这两页上的字小青女不仅都认识，居然指出了三处老爷子念书时念错或者看岔行的字。 自从那次之后，穆青女就踏上了自己识字，自己看书的道路，全程不需要大人指导。后来学会查字典之后，她的进步速度飞快，不到七岁，穆青女就开始自己看国学经典了。 这次临近高三，老爷子知道，以自己孙女的水平，将来考什么样的大学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但读万卷书也得行万里路，况且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上哪个大学其实关系并不大。 于是老爷子发话道：“青女不是池中物，我不会给她限定任何一片天空。” 老爷子这一发话，家庭主要成员都尽快赶回京城，讨论起穆青女走出去的第一步去哪里。 这次她的母亲李敏之将要调任哈市，担任主掌工业的副市长。 李敏之很希望女儿随她一起去哈市，就读哈工大。但她自己也知道，新官上任，必然有千头万绪需要自己理顺，所以她也在纠结着。 穆青女的父亲穆江涛，是穆家的老二，作为穆家第二代的中坚力量，穆江涛目前正在南方某地挂职锻炼。 他上面还有个姐姐穆婉婷，下面还有个妹妹杨婉玲。之所以妹妹姓杨不姓穆，是因为她从小被过继给了穆铁生的战友杨虎成。 下一步，穆江涛有可能会到中枢某个部门，也可能去某个省赴任二把甚至一把。所以穆青女跟着他的话，很可能更没人照顾。 大厅中似乎陷入了困局，就目前看来，无论穆青女是跟着母亲也好，或者跟着父亲也罢，似乎的总有些不尽如人意。 “要不让青女去上海？那里是咱们国家的经济前沿，海涛在那里正好可以照顾着点，以咱们青女清北的水平，将来考复旦或者交大都不是问题。” 说话的是穆婉婷，他嘴里的海涛正是他的老公，赵海涛，上海市统战部的二把手。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从楼梯上响起:“我想去齐市！”这自然是穆青女自己的声音。 众人为之一愣，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最后还是穆江涛率先问道：“为什么想去齐市？” 然后就听到穆青女继续说道：“我想去齐市，那里是爷爷的家乡。而且小姑现在正好也在那里发展，我可以和小姑一起住。” 小姑杨婉玲和穆青女一直都是关系最好的，尽管两人年纪虽然差了十多岁，但两人相处地更像姐妹。 当年，杨婉玲与自己的大学同学相爱，她不顾家人反对，硬是选择了一段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其实就穆家而言，他们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但家世的悬殊，让她那位要强的老公倍感压力。 最终因为承受不住这种鸿沟，他还是主动提出了离婚。那段时间杨婉玲虽然看着像个没事人，但家人都知道她心里的难受，最终还是穆青女的陪伴让她逐渐走了出来。 不过穆青女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她性格中执拗的那部分，其实是随了她的这个小姑。 杨婉玲听到自己的侄女要跟她去齐市，立刻高兴地说道：“去我那里倒也挺好，齐市的齐大也是不错的学校，虽然整体比不得清北，但有几门学科还是很厉害的。 青女过去的话可以先到拜泉的二中念高三，那个学校还是很不错的，离着齐大也很近。” “小姑，说的没错，齐大的计算机和材料专业都很不错，等念完高三，我想在这两个专业里挑一个。”穆青女回道。 李敏之虽然面现严肃，但却是笑着问道：“了解得这么充分，你这是早就想好了吧！” 穆青女很了解自己的母亲，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乖巧的点个头更合适了。 杨婉玲看向自己的二哥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二哥你看是不是就这么定下来？正好咱爸还没带我去过老家，到时候抽空我和青女一起去看看。” 听到老家二字从小姑嘴里说出，穆青女脑海中闪过一段遥远的记忆，那个简陋的农村，村口有只大黑狗，村里有个小男孩。 第33章 命中注定的梁子 紧赶慢赶之下，戴定的电驴是在高二期末考试前两天完成的。尽管这段时间经历被牵扯得太多，但戴定的期末成绩还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由于英语成绩的提高，戴定一跃来到了年级100名以内，已经有拼一下后世211大学的可能了。 期末考完，戴定一刻不停，开始对电驴进行debug。好在前期准备充分，又熟悉源代码，戴定只花了五天就完成了这项工作。 于是在6月28日，他把电驴刻录在光盘上，交给了叶锦书。还神秘兮兮的说：“你继父会感兴趣的。” 与叶锦书见完面的第二天，戴定就照着地址，找到了严宽的家里。 “妈，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刚一进屋，严宽就习惯性地扯着嗓子喊道。 一个中年妇女从所谓的里屋走了出来，这人就是严宽的母亲金颖。金颖其实年纪不大，但身材已然有点佝偻，浑身都刻满了生活的印记。 “小点声，你爸刚睡下！” “哦，我爸今天有没有好点？”见到母亲严宽高兴地举起提着两吊五花肉的双手说道：“大妹小妹呢？告诉她们咱今天吃肉。” 听着儿子的话，金颖此刻很矛盾，她既高兴儿子突然的懂事，却又有些责备他花钱“大手大脚”。 金颖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儿子和两个闺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能跟上自然是最好的。 所以她也只是随口说道：“下次别买这么多，要买也挑肥的买。” “没事妈，今天开工资了，我们老板人还不错，看我和海龙年纪小，对我们挺照顾的。” “现在能有个临时工就不容易了，今后你能不和混社会那些人接触，妈就放心了！你两个妹妹虽然都懂事，可年纪这么小就不念书终究不是个办法！” 似乎是无奈于自己的无能为力，金颖又叹气道：“都怪妈没本事，拖累了你们兄妹三个。” “妈，你要再这么想我可生气了啊！”严宽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以后也别再这么想了，两个妹妹读书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铎~铎~铎~ 就在此时，严宽家的门被敲响了“这里是严宽家吗？” 吱呀~一声打开门，严宽就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站在门口，不是戴定又能是谁。 上次在县二中门口第一次见到戴定时，严宽就觉得自己对这人有种莫名的好感和信任感。这也是为什么当日在听了戴定的话后，严宽就直接离开了校门口。 时隔两个月后才见到戴定，严宽没有任何不快，反而直接问道：“时机成熟了？” 戴定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怕你等久了耐不住性子，所以来看看你！”说完也不管严宽，直接就走了进去。 在后世，当戴定认识严宽时，他爸严明就已经因为重症肌无力得不到有效治疗去世了，所以他只见过金颖。 这一世因为提前相遇，所以戴定想来看看，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看着戴定手里还提着东西，穿得也比较正派，金颖也放下心来。热情得招呼道：“是小宽朋友吧，快来坐，今天正好小宽买了肉，吃了晚饭再走。” “阿姨您好，您别忙活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前段时间忙着复习考试，一直没时间过来”戴定的回答很老成，但也是事实。 “妈，这个戴小哥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严宽赶紧给他妈解释道。 还没等聊上几句，门外就跑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戴定一眼就认出这是严宽的小妹严贞。 严贞大喊道：“哥，你快去看看吧，海龙哥和我姐被人堵在机械厂家属区里了。” 严宽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作为严宽的赤裤兄弟，戴定当然知道李海龙是谁，于是也赶紧起身跟着一起出门，严宽也没说什么。 一路上，严贞把事情的经过给严宽和戴定大概讲了下。事情的起因是李海龙看到两个年轻人在欺负一个要饭的小孩，于是就上前制止，结果双方拉扯起来。 三人来到现场时，几人已经转移到一个小巷子里，对方又喊来了三个人。此时那个要饭的小孩正瑟瑟发抖地站在他们一起，而李海龙则已经被干趴下了，严宽的大妹严淑正扶着他靠在墙角。 这五人都是20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身体都已经长开了。 当严宽看清其中一人的脸后，明显神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上前开口说道：“哥几个这是怎么个意思？” “哟，这不是长毛啊，怎么？你认识这小子？”五人中领头的明显认识严宽。 “炮哥，这是和我一起从延边出来的兄弟！”严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很明白：你们打的这人是我兄弟。 虽然语气不弱，但他气势明显弱了。 戴定了解严宽的性格，以他“拼命三郎”的作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他憋着，对方一定有什么东西让他十分忌惮。 “哦？怎么着？听你意思是还要我们给个交代？”炮哥斜眼瞥着严宽，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严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到戴定从他身边经过，朝着炮哥几个人就走了过去。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戴定扶起地上李海龙，带着严淑就要往回走。 被人无视，炮哥脸上无光，一只胳膊就搭在了戴定的肩膀上。 现在的戴定战力虽然比后世还差得远，但无论是经验还是技巧，对付一般的混混那也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坚持锻炼，他的身体素质也大幅提高。 不等所谓炮哥说话，只见他整条右臂快速向后抡了个360度，炮哥的手就被生生从戴定肩膀上“绞”了下来。 戴定的这招可不简单，没有防备之下，炮哥的手腕被动应力，整个人也只得跟着被动地矮身。 最关键的是，这一切都在戴定的计算之中，就在炮哥矮身的当口，戴定的左手就直接一把掐住了炮哥的喉咙。 他的动作太快，给人一种炮哥是自己把脖子送到戴定手里的错觉。 戴定这次似乎是动了真火，炮哥的脸刚被戴定掐红，紧接着肚子上就又挨了一拳结实的。 这一拳戴定是照着肝脏去的，尽管现在的他还使不出太夸张的劲，但普通人也是绝难抗住的。 只见炮哥身体一僵，连个踉跄都没有就重重倒地，再也起不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炮哥的手搭住戴定的肩膀到倒地不起，总共也不超过三秒钟，不论是己方还是对方都有些懵。 尽管来齐市后混得不怎么样，但常年混社会的严宽和李海龙都看出了戴定的不一般。 戴定出手的果决与狠辣也一下就镇住了对面剩下的几个混混，竟是都踌躇不前起来。 霸气上涌，戴定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脸上毫无感情色彩，却有说不出的轻蔑与不屑：“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几个混混也不是什么硬气的主，撂下一句“小子，咱们这梁子就算结下了。”就架着炮哥走了。 第34章 直挂云帆济沧海，乘风破浪会有时 上 严宽家租住在县纺织厂的家属院里，李海龙也在这里租了个小单间，和严宽不同的是，李海龙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 为了给严明看病，严家已经耗尽了家财，租的房子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两居室。严宽带着两个妹妹睡外间，里屋则是严明和老婆金颖住。 一行人回来后，金颖硬要留戴定吃饭。严宽虽然洒脱，却也是个好面子的人，看着逼仄的家里，于是他提议去外面吃饭。 看了眼两个闺女的眼神，金颖就知道她们压抑着渴望，于是就说自己要在家照顾严明，让几个孩子自己去吃。 临走时金颖还要塞钱给严宽，不过严宽自然是怎么都不会要的。 几人找了个苍蝇馆子，点了六七个菜，严宽又豪气地要了几瓶啤酒。戴定知道他的性子，不仅不阻止，还不跟他客气。 李海龙基本都是外伤，这会也缓了过来，他倒了个满杯说道：“戴哥，今天多亏你帮忙，我敬你一个！” 戴定也不磨叽，一口干下。冰啤酒的那种清冽划过嗓子，不禁让戴定想起了后世刚开始混社会时，兄弟几个下馆子的情形。 知道严宽认识下午这几个人，戴定便问道：“下午那几个是什么人？你认识？” 见戴定问起，严宽点点头说道：“那几个都是道北眼镜的兄弟，我刚到齐市那会儿跟着他们混过一阵子，他们管我叫长毛。 后来我才知道，这帮人什么营生都干，其中还有利用孩子乞讨的。孩子要是不听话，这帮人什么恶毒手段都用得出来。 实话说，混社会的我见过不少，也不是没见过人渣，但像眼镜这种人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多混。 所以我就退出了，再后来海龙也从老家过来了，我俩就去干临时工了。” 说完严宽就举起酒杯，和戴定一起又干了一个。 戴定心道又是这个道北眼镜，看来这梁子是命中注定的。但戴定也不吭气，等着严宽的下文，但他却没再多说什么。 猜到严宽这是要瞒着自己扛下这件事了，于是戴定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有些人的门可以礼貌的敲开，但眼镜这种人的门一定得用力砸开。这事后面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严宽惊讶地看着戴定的眼睛，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但看着戴定自信且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他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戴定这才满意地说道：“酒没了，菜也不够，再加几个吧！” 严淑严贞明显心疼自己哥哥花钱，推说着吃不下了，不用考虑她俩少点两个就行。 闻言戴定没头没脑的笑了，弄得场间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严淑还以为是戴定看穿了她们的心思，在笑话她们家小气，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没人知道，戴定其实是在开心，开心这一家人一点没变。不仅父母恩勤，兄妹间也是手足情深。 他笑着对严淑严贞说道：“放心吧，你哥马上就能挣大钱了，不用怕他花钱。” 说完又对一脸懵逼的严宽说道：“我明年有计划要去韩国赚钱，到时候需要你给我当翻译。回头我会给你找些经济学的书，你把那些专业术语和定义给我搞清楚就行。 过两天我要在齐大边上开个饭店，到时候你和海龙过来帮忙，别去打临工了。 严淑严贞学校的事情解决没？不行我找人给你问问。 还有你爸的病我回头也打听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案。” 这下严宽是彻底懵住了，怎么这哥们说的每件事都是自己急需解决的？难道他是及时雨宋江不成？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戴定最不喜欢的就是宋江。 严淑严贞听到又能重返学堂，也是心中一阵激动。只有李海龙心中猜疑，这哥们真的是高中生吗？ 当天分别时，戴定悄悄给严宽塞了500块钱，让他好好照顾严明。严宽也没矫情，大大方方接受了下来。因为从那时起，他就已经认定了戴定。 由于是后世工业风的设计，《大口吃肉》的装修进度很快，戴定去往严宽家的第三天整体硬装就完成了。 等所有的桌椅进场，安装到设计位置后，戴定就用透明粘膜的方式，将自己的画贴敷到每个餐位上，显得很有趣味性。后来甚至还有过客人为了争抢自己喜欢的人物，而发生摩擦的事情。 这也从侧面说明，戴定的这套108将确实很吸引人。 不过自打第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反而提醒了戴定赶紧去登记这108幅画的着作权。也是因为这个着作权，后来还给了戴定意外的惊喜。 所有软装完成，设备安装就位后，戴定让董大鹏前期招募的服务员也正式进场。这些服务员总共12人，根据戴定的要求，5男7女，全部都是28岁以下，其中就包括严宽和李海龙。 不过除了董大鹏，没人知道严宽和李海龙与戴定的关系。 这12人实行轮休制，每天有两人可以休息，每人每周工作六天。 除此之外，因为是餐饮行业，涉及到食品加工，根据卫生部门的要求，这些服务员都必须出具健康证明。 戴定将每个岗位都做了详细的工作流程，这些流程简单明了，很容易上手。所以戴定要求：后厨，收银，大堂这三个岗位是每个员工必须培训到位的。 这样一来，即便有员工临时请假，其他任何一人都可以顶上去。 不仅如此，戴定还制定了很多细节性，人性化的规定。所有岗位都采用轮换制，所有员工都有自己每周的工作表格。 由于后厨比较累人，戴定规定后厨4人中，每天必须有三位男性。而且所有人必须佩戴口罩和一次性头套，操作时必须佩戴一次性手套。 因为在装修厨房时，戴定就设计成了后世流行的明档，将所有后厨的情况呈现给客人。 所以实际运营时，客人在见到厨房人员一系列的卫生措施和标准的操作流程后，《大口吃肉》的口碑与日俱增。 在装修过程中，戴定和董健详又见过一次面。在戴定的说服下，董健详决定追加15万元的投资。 这些投资只做两件事，一是在店招上面加装了个“巨大”的电子屏幕，二是拍摄了一段产品的宣传短片。 这笔追加投资很快就产生了正向效应，装修还没结束，电子屏幕上就开始滚动播放宣传片。所以每天都会有不少人问什么时候开业，这让天天在施工现场的董大鹏信心满满。 又是四天过去所有东西准备就绪，做完最后的大扫除，董大鹏激动地问道：“戴二哥，明天周六，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开业了？正好能赶个周末。” “还差一点，不过等过了今晚应该就可以了。”戴定神秘兮兮道。被吊起胃口的董大鹏很配合地问道：“还差啥？二哥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赶紧说吧。” 戴定问道：“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国际饭店，我说让你准备好挖人不？” “有印象，但你后来就没再说啥了！”董大鹏点点头奇怪问道，随后他突然瞪大眼睛叫道：“你说的是那个小田？” “你为什么觉得咱一定能挖到小田？”董大鹏疑惑问道 “她有理想有抱负，在国际饭店，有那个姓曹的经理在，她干得不会开心，而且也没有晋升的可能。” 晚上，戴定让董大鹏开着桑塔纳，二人来到了国际饭店。毕竟是来挖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董大鹏确认小田今晚上班后，二人就坐在车里等她。 二人在车里也没闲着，戴定给董大鹏讲了对于《大口吃肉》的中期和远期规划。没想到上次戴定给董健详讲的时候，董大鹏都听了进去，这次戴定再讲时他还提了不少很在点上的问题。 考虑到自己的青白计划需要的资金量极其恐怖，尽管自己有着“金手指”，但起步阶段可能需要董家一定的支持，所以戴定还给董大鹏大致讲了自己的青白计划。 因为这个计划过于庞大，最终需要的资金量可能是以千亿甚至万亿计算。而且这个青白计划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太过超前，甚至都有些“科幻”了，所以董大鹏听得是一愣接一愣。 虽然对戴定说的很多东西和名词都不理解，但他隐约感觉到那是件很牛逼的事情，所以他还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戴定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自己的青白计划太过超前太过夸张，即便是董健详在这里十有八九也理解不了，即便理解可能也会觉得他疯了。 可尽管如此，董大鹏就像是对戴定有种莫名的盲从一般，他直接替他爸答应了下来。所以不管他将来能不能做到，戴定都很认可这家伙。 二人在车里聊着未来，很快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他们看到国际饭店的工作人员陆续走了出来。换下工作服的小田是最后一个走出国际饭店的，而和他一起走出来的还有那个曹涛。 曹涛还是一身西服，依旧带着那根拉链式的领带，边走边和小田说着话。似乎是喝了点酒，他几次想搂着小田的肩膀，却都被小田躲开了。这其实是赤裸裸的“吃豆腐”，小田显得很拘谨。 尽管只有20岁，但董大鹏也看懂了曹涛的举动。此刻，他仿佛认定小田已经是《大口吃肉》的员工一般，推开车门就想上去。戴定及时拉住他说道：“大鹏哥我下去，这种货色差得远，你就安心在车上等我。” “曹经理对员工真是关心有加啊！”戴定的声音突兀响起，让曹涛和小田都是一怔。当看清来人的脸时，曹涛有些怒不可遏。 就是因为这张脸，准确地说是这张脸的主人，让他在老板面前丢尽了脸，最后不得不靠着他妹是周老板小三的关系，才勉强保住了工作。 第35章 直挂云帆济沧海，乘风破浪会有时 下 也许是酒劲上头的缘故，见到戴定只是一个人，好巧不巧马路对面又落了一堆装修用的砖块和水泥。 为了在小田面前表现自己的“勇猛”，曹涛飞快跑道马路对面，抄起地上的板砖就朝戴定冲了过来。 来到戴定面前，曹涛什么话都没说，不无耍酷嫌疑地高高举起了板砖。可还没等小田尖叫，就听到哐当~一声板砖掉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就是曹涛捂着自己的胳膊，他根本没看清戴定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手刚才像是过了电一般，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然后他就听到那个身材单薄的青年说道：“曹经理，以后田小姐就不用你关心了，从今天起，她是我的人了。” 曹涛这种真小人倒是很能面对现实，见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就开始放软话：“兄弟，兄弟，有什么话都好说，我大哥是西城巨蟒帮的。” 尽管后世的自己也是混帮派出身，东北的帮派也确实比较嚣张跋扈，但后来的戴定就有些瞧不上这种一味比凶斗狠的组织了。 不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戴定就放曹涛走了。 可是走出一段距离，曹涛的心里就开始阴暗起来，他开始盘算怎么找人来找回这个场子。 虽然自己的老板“手眼通天”门路众多，但打死他都不敢告诉老板这些事的。他很清楚，如果再有一次让老板知道他做事不检点，老板绝对会把他打个半死，到时候就是他妹也救不了他。 小田早就看清了来人的脸，尽管她对戴定印象很好，现在戴定又替她解围，但是冷不丁的那句“她是我的人”，还是让小田红了脸。 尽管小田已经有了一些社会阅历，但毕竟年纪也才20来岁，又是碰到戴定这种既帅又“强大”的男生，她心中也难得的花痴了一下，不禁暗想：第二次见面就说我是你的人，这算什么意思嘛。 看着小田的脸，戴定知道她误解了，在这个年代说“某某是谁的人”，大多数人都会理解成另一种意思。于是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田小姐，我刚才那句话没有那个意思。” 小田低着的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这就让戴定有些凌乱了。好在一番解释之下，小田知道了戴定的来意。 对于戴定他们说的《大口吃肉》小田十分感兴趣，于是尽管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还是提出想去现场看看。 尽管董大鹏的桑塔纳比公交要快很多，但从国际饭店到齐大这里跨越了两个区，他们还是开了近三十分钟。 一路上戴定把《大口吃肉》的近期的规划给小田讲了一下，还把远期的战略也一并告知。 正经讲话的戴定总是带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倾听，然后去想象他所描绘的东西。 可以说戴定讲的大部分东西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可但凡他讲的东西，你总能通过他说的上下文去理解。他说的东西总是适当的给你留些承上启下的空间，让你自行领会。 从戴定说话的第一分钟开始，小田就被完全吸引，一路上她精神高度集中，大脑始终活跃着，思考着。 每当出现知识的系统性缺陷时，戴定也总会把这个知识系统概括后，再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说出来。 已经听戴定讲过三次的董大鹏，在开车的同时，依旧听得十分仔细，生怕错过什么要点。 一路上戴定和董大鹏也对小田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小田还差三个月满21岁。她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田俊，她还有个弟弟，叫做田倩，也刚念完高二，据说每年都是校三好。 戴定和董大鹏脑子里都觉得姐弟俩名字应该换过来才刚好，但事实就是姐姐叫田俊，弟弟叫田倩。 田俊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长得比较俊，身材也挺高。念完高中之后，家里供不起她和弟弟同时上学，她主动选择出来打工。 赚钱后补贴家用不说，给自己也报名了夜大，想着有朝一日能参加成人高考。 面对不如意的生活，田俊没有怨天尤人，而是选择坚韧不拔，戴定很佩服这样的女孩。 来到《大口吃肉》门口，刚一下车，看着头顶大屏幕滚动播出的产品宣传片，摆满了整整两面橱窗，逼真到极点的产品模型，门口各种视觉冲击强大的彩页，田俊不禁有些呆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二人，戴定朝她点了点头，董大鹏则是唏嘘道：“尽管我第一个看到戴二哥的设计稿，尽管我几乎每天都在这里盯着，但直到现在，我都不太相信最终会是这样的效果。” 对于自己的心血付出，董大鹏很满意，他不禁有些豪迈地说道：“先别着急惊讶，去里面看看，你就知道还有更厉害的。” 三人进到室内，董大鹏第一时间点亮了从上到下的所有灯光。于是乎，整个《大口吃肉》仿佛一下子从黑暗中“跳”了出来一样，呈现在田俊的眼前。 就整个装修设计而言，戴定对于灯光的要求是最高的，他要用合理的灯光，来抵消“工业风”所带来的一些昏暗因素。 看着一楼简洁大方的点餐区，全透明的厨房操作间，这种饭店是田俊从来没见过的，完全超出了她对饭店的认知。在这个年代的东北，快餐店的概念还很模糊，人们还是习惯性的管吃饭的地方叫饭店。 当来到二楼时，她的认知再次被刷新。那一幅幅线条简单，但却让人记忆犹新的人物漫画，那看似“灰败”冰冷，却透着简单实用的装修，似乎又刷新了她在审美上的认知。 她会下意识地摸一摸那些冰冷的水泥扶手，会下意识地凑近了观察那些生动的漫画，会下意识地抬头看看那漆黑一片的屋顶。 渐渐地，她从开始的不接受，到慢慢的感兴趣，再到后来的欣赏。 整个过程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意，田俊感觉这个地方就像有魔力一样。当知道这所有一切都出自戴定之手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些魔力都来自戴定。 最终，田俊答应了戴定，她愿意做《大口吃肉》的店长。 作为回报，除去基本工资，戴定还为她设立了绩效奖励。尽管一开始不明白什么叫绩效奖励，但听到戴定的解释后，她立刻就和奖金两个字挂钩起来。 只是这个奖金的多少不是老板说了算，而是由她自己的业绩表现说了算。 敲定所有细节后，戴定在红辣请田俊吃了顿夜宵，田俊也难得的喝了瓶大绿棒子。最后三人举瓶，戴定说道：“直挂云帆济沧海，乘风破浪会有时。” 第36章 客官，里边儿请!的奇迹 第二天是周六，戴定和董大鹏一大早就把所有人员都召集起来，做最后的开业准备，并把田俊隆重介绍给大家。 这一天戴定还专门花时间，将每个岗位都给田俊培训了一遍。有国际饭店的工作经验，田俊也很快就明白了各个岗位的职责和相应的操作技巧。 于是周日就迎来了《大口吃肉》开张的日子，传统意义上来讲，一旦某个买卖开门迎客了，那就叫开张。 但为了更好地磨合，戴定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试营业，他决定把第一周的运行定义为试营业。 一为了试产品，二为了试营业的时间段，三为了试员工的协同工作，四为了试进店消费的客户群体，五为了试市场，六为了试反馈。一旦把这些摸清楚，接下来就可以有的放矢地调整了。 自己后续不会天天盯着《大口吃肉》的经营状况，于是戴定把试运营的目的统统交给了田俊，私下也给严宽和李海龙做了些交代。 但是周日这一天的营业，让早有心理准备的戴定还是有些傻眼。 本来很正常的开业，在大屏幕上把产品宣传片换成“客官，里边儿请”几个艺术字之后，活生生变成了“压力测试”。 这一天戴定真实体会了某洗发水广告的经典台词---“一传十，十传百”。从早上九点起，就有人提前《大口吃肉》的门口等待，一直到晚上十点关门，大门口始终排着长队。 场面的火爆用里三层外三层都不足以形容，由于没有预计到这种场面，一度还造成了《大口吃肉》门前十字路口的交通堵塞，好奇的人们络绎不绝。 最后还是戴定果断让人临时去买了两个手持式的喇叭，抽调一男一女两个员工，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大声解释维持秩序。 见一大早就开始排队，戴定就果断将今天轮休的两人也临时喊了回来。这一天不仅所有的员工悉数上阵，后来就连田俊，董大鹏和戴定都不得不投入到一线。 田俊负责整个前厅，点餐区，大堂的秩序，董大鹏则干起了后厨炸鸡的工作。而戴定则是在门口负责打包的餐食分发，这样也方便他把控全局，进行统一指挥调度。 临近中午时，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多度，但许多带孩子的家长和年轻学生，依旧打着遮阳伞站在外面排队。 尽管店内空调打到了最低，可还是架不住天气和店里众人产生的热量。开门一个小时之后，所有员工都已经汗流浃背。 虽然这样的气温还不至于让人中暑，但戴定还是决定为每个排队三十分钟以上的人免费送上一个冰激凌。也是这一举动，让《大口吃肉》在开门营业的第一天就赢得了极好的口碑。 十二点不到，负责收银的姑娘找来了戴定，他们碰到了一个幸福的问题---收银机的钱箱满了。 戴定把田俊叫了过来，将收银机里的钱塞进了她手里，说道：“田姐，看这样子咱们只能轮流吃饭了，你第一个吃，15分钟之后你换一个后厨的吃饭，然后你把这钱点一下告诉我！” 田俊完全明白戴定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那是对她的绝对信任。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很震惊于戴定居然能对只认识一天的自己如此放心。也是从这一刻起，她开始庆幸自己昨晚的决定。 在这个年代，不说后世的手机支付，就连银行卡都还是个新鲜事物。人们的支付习惯都是现金，而且以五块十块的面居多。 所以田俊一番清点后，不包括留在收银机里找零的部分，开业当天前两个小时的营业额出炉---人民币一万四千三百块。 下午三点的时候，所有人都轮流吃过了午饭，收银机的钱箱也再次爆满。田俊再次被戴定赋予了点钱的使命，这次的成绩更为夸张---人民币一万六千八百元。 然而此时的众人都已经累得不行了，毫不夸张地说，这五个小时的工作真的是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每个人的红色制服上，都留下了汗水蒸干后的白色盐渍。 最为夸张的还是董大鹏，由于在厨房里，自己本来也爱出汗，才站了三个小时，他的身前身后就都是白色的盐渍了。 在戴定的授意下，董大鹏当即宣布，所有员工免费喝饮料。 下午五点时，眼看着晚餐高峰即将来临，可是仓库的食材却快要用完了。戴定原想着尽量少备货，所以只准备了大约一星期的量。 为了不至于第一天就没货可卖，戴定赶紧联系了供应商，但由于没有提前通知，供应商的货车正在外面送货，根本来不及赶回来。 无奈之下，戴定取出两万现金，让董大鹏开着他的桑塔纳自己去供应商那里拉。原则就是一趟不行拉两趟，两趟不行就三趟，直到储备的原料够卖为止。 于是，自那之后董大鹏就再没进过后厨，原料刚刚拉完，店里的纸杯，纸巾，包装袋都一一用尽。直到晚上十点打烊，董大鹏不是在卸货就是在拉货。 晚上六点多，再次迎来一波用餐高潮，伴随着每次高潮的来临，收银机的钱箱总会不知不觉间饱满，这波的记录是一万五千六百块。 也是从六点多开始，戴定再次安排大家开始轮流吃饭。由于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此刻大家基本都到了极限，花在吃饭上的时间明显要比中午长。 于是戴定大手一挥，宣布今天每位员工除了正常工资外，另外再发200块的特别奖励。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每月的平均工资才400不到，一天就能赚200块，那绝对堪比打鸡血的效果。 晚上九点多，临近打烊的时刻，收银机的钱箱再次“爆仓”，成绩是一万四千八百元。 九点四十五的时候，尽管外面还有排队等待用餐的人，戴定还是让田俊出去宣布今天不再接收客人。对于那些排了很久却没能吃上的人，戴定给每人发了一张提前印制的“二娘鸡块”的免费券。 至此第一天的营业皆大欢喜，最终统计出来当天的营业额是七万六千七百零六块。按照后世最公允的“坪效”算法，在齐市，这个记录直到很久之后都没被打破。 即便是一年后，kfc齐市首店开业，以及两年后金拱门齐市首店开业时，也远未达到这个成绩。 在齐市的餐饮史上，这个数字就是个奇迹般的存在。 第37章 田俊的疑问 所有员工回去休息之后，戴定拉着董大鹏和田俊找了个空位，就开始计算当日的战果。 按照保守的百分之五十毛利计算，《大口吃肉》的首日毛利润达到惊人的三万八千多，扣除13个人的特别奖励2600块，当天的净利润在三万三千元上下。 这个数字一出来，田俊震惊无比，她毕竟在国际饭店干了一年多，虽然接触不到具体的账目，但每天的流水大致是有数的。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规模只有国际饭店四分之一的《大口吃肉》，在开张的第一天，营业额居然比国际饭店还高不少。当然她也清楚这种场面不可能持续，但仅是这样也已经很让人震撼了。 董大鹏尽管对钱不怎么看重，但毕竟是自己赚的，在结果出来的那一瞬，他一度激动到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后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戴二哥，咱们这么干下去会不会没朋友啊！” 戴定疑惑地看着董大鹏，他奇怪于董大鹏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明显是一句后世人常说的话。 看着戴定疑惑的眼神，董大鹏解释道：“我意思是咱这买卖这么挣钱，以后谁还愿意休息啊，到时候就没时间和朋友玩了。” 对于董大鹏的这种神奇逻辑，后来被戴定总结为“时不时的脑回路清奇”。 经过今天这样的“压力测试”，戴定对结果其实很满意。因为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员工层面来讲也没有掉链子，每个人都坚持到了最后。 从试运营的目的来看，对于自己的产品、客群、市场、团队协同等方面都有了十分正向的反馈。事实证明，目前的《大口吃肉》并没有根本性的问题存在，但一些细节方面还有不少调整的空间。 于是在开张的第一天晚上，戴定就做了一个决定。 其实这个决定他最早的时候就和董大鹏商量过，董大鹏没有任何异议，所以戴定现在只是把这个决定提前宣布而已。 “田姐，我和大鹏哥有个计划，本来想三个月之后再宣布，但我想先告诉你。”还沉浸在震惊中的田俊听到戴定的话，顿时好奇起来。但毕竟在社会上历练过一年多，她还是很规矩地道：“老板请说。” 戴定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看我都从田小姐叫成田姐了，你以后也不用这么称呼我，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叫我名字就行！” 田俊也觉得戴定毕竟还只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老板前老板后的确实不太合适，于是也爽利地点头道：“好的！” 戴定继续道：“三个月后，我和大鹏哥会按持股比例，让出百分之二十给员工。到时候，员工可以按《大口吃肉》成本价入股。” 冷不丁听到这消息，田俊有些懵，她很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很肯定《大口吃肉》会赚钱，而且会赚很多钱，但她从没见过任何一个老板，能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天经地义”的利益分给员工。 一个个疑问开始出现在田俊的脑子里，她理了理思绪问道：“你们两位投钱投精力弄起的这个店，你们享受这店的利润无可厚非，为什么要分给员工？” “为了应对竞争，为了让大家更好地工作！”戴定言简意赅地回答。 田俊不理解，戴定就把自己给董健详解释的东西又说了一遍，还把中期和远期的未来战略也讲了个大概。 尽管和董大鹏第一次一样，听得懵懵懂懂，但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选择用笔记下戴定讲的东西，准备自己慢慢琢磨。 “那你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呢？”田俊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 戴定的回答依旧很简单，“因为我没有时间，我需要你来替我把关。” “把什么关？怎么把关？”田俊接着问道。 “接下来的三个月，其实是对所有员工的考核，工作能力和态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品，我不希望我和大鹏哥的善意分配给那些人品有问题的人。”这次戴定却是做了比较仔细的解释。 “至于怎么去把关，用什么方法把关，我相信田姐你可以的，或者你也可以把这当成是我对你能力的一种考核吧。” 田俊没想到戴定会说的如此直白，不过短暂的愣神后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问，“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会选择我来把关？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你怎么就知道我有能力做好，你怎么就知道我的人品没问题？” 戴定笑了笑，也不卖关子直接就给田俊解惑道：“其实你的能力第一次见你时我就知道了，在国际饭店，应该大部分熟客都喜欢你吧？” 田俊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也不说明什么吧。” “我是从小细节看出来的”戴定继续说道：“你的礼仪形象这些基本的就不说了，我看重的首先是你说话很得体，那天你对大鹏哥他爸说的话可以说都恰到好处。” “其次，那天你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酒水单，而是等董老板提出后再从身后拿出，这说明你既做好了准备又很有分寸，你是为了避免那些不想点酒的客人尴尬，才这样做的吧。” “最后，尽管我点的是那瓶新西兰的黑皮诺，但你为了完成领导的交代，以给我比较的名义，还是拿了一瓶加州干红过来，这说明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原来如此，你的观察可真是够细的。”田俊朝戴定翘了翘大拇指，又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疑问。 “那你又怎么放心我的人品呢？就拿今天来说，你怎么就放心让我点钱呢？那么多钱，我抽掉几百你根本不知道的吧。” “这个其实更简单，因为你没有看不起穷人”戴定解释道：“那天我的穿着可以说是破烂，几乎所有的服务员看到我的第一反应都是鄙夷，但你却丝毫没有，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好奇。” “而且今天之所以让你清点钱款，其实也是对你人品的最后一次考验。” 说完戴定忽然向楼下指了指，继续笑着说道：“齐市应该没有餐馆在用咱们这种收银机，上次国际饭店吃饭时，我看到还是传统的手工记账。 所以你不会知道它每次出单都会有底单，我其实可以通过它来核对账目的。” 田俊再无疑问，剩下的只有她对戴定“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因为她心里明白，如果戴定只强调纯粹就是对她的信任，而不把收银机有底单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她会更容易对戴定“死心塌地”。 而且她相信戴定一定知道这一点，可戴定偏偏就是这么坦诚，这么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这种不隐瞒不藏私的“阳谋”，让田俊对戴定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38章 把你的大背头造型改一改 《大口吃肉》开张那空前绝后的场景，很快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开张仅仅三天，不少报社都争相前来报导。 不过这些都是戴定在第一天开张的晚上就预测到的，所以戴定也早早有了对策。任何报社或者杂志来，不论大小，全都照单全收。开玩笑，这些可都是免费的广告啊，傻子才会拒绝。 戴定让田俊全权负责处理这些事，不过戴定也有前提，那就是不能影响《大口吃肉》的正常经营。 于是《大口吃肉》开张的第三第四天，在《生活报》《新都市报》《新闻传达》，齐市娱乐杂志的头牌---《娱乐时尚》等都相继刊登了关于《大口吃肉》的采访。 这些去采访的报纸杂志都受到了很好的“礼遇”，按照戴定的意思，什么“二娘鸡块”“李逵鸡肉堡”“吴用鸡翅”“顾大嫂可乐”“武松鸡腿”“宋江一勺烩”（仿全家桶）等“招牌菜”一律管够。 临走时，不论是记者还是摄像师，亦或者其他工作人员，田俊一律送上一张九折贵宾卡。 在这个年代，这种洋快餐还是稀罕货，采访人员又得了这么多“实惠”，于是一波声势浩大的免费广告就此产生。 也亏的是戴定当初的主意讨巧，他融入的《水浒》元素被各大报纸和杂志，一致认为是中国元素和洋快餐的结合。 于是这一波广告在将《大口吃肉》广而告之的同时，也把《大口吃肉》推到了聚光灯下，很快就引起了市领导的关注。 不知是哪家报社消息比较灵通，据说《大口吃肉》引起了市里的关注，县里也开会讨论了，最终被定调为“不失为发展新经济的一种尝试。”很有可能会在近期，组织人员现场调研。 消息一出，各家报纸杂志都不满足于前期采访田俊时的那些表面功夫了，本着挖深挖细的思想，矛头全都指向了《大口吃肉》背后的老板。 为此，在周四晚上营业结束后，戴定拉着董大鹏和田俊在红辣又开了个会。 三人刚聚到一起，见田俊带了个鸭舌帽，戴定不禁开玩笑问道：“田姐，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被采访成成明星了？” 田俊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堆名片，放在两人面前说道：“你们自己看吧，我还真怕有人通过跟踪我，追到了你们两位老板身上。” 董大鹏虽然和田俊同年，但比她小了几个月，所以他也跟着戴定也叫田姐。他随意拿起几张发现上面还真都是某某记者，某某主编之类的职务。 他看向戴定问道：“戴二哥，你看现在咋整？刚才田姐在店里就跟我说了，县里还真有人想来咱们店看看！” 戴定没有马上回答董大鹏的问题，沉思一会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哎，看来这事儿是躲不过去了，即便田姐守着秘密，这些人也能通过关系从工商局那里查到大鹏哥的信息。” 接着他拿起一瓶啤酒，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又说道：“咱们的全员持股还没进行，大鹏哥是咱的绝对大股东，看来这次大鹏哥不出面是不行了。” 董大鹏为难地挠了挠头，一脸苦相地说道：“戴二哥，这事从没有到有，全都是你的主意，也是你一手设计张罗的。 你让我去面对这些我肯定不行，再说你也知道我嘴笨，这要是说错话可咋整。” 戴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大鹏哥，我都替你想好了，报纸杂志来采访也好，县里来调研也罢，无非就是这么些内容。” “如果问到咱们将来的发展战略，你就说咱们已经制定了详尽的计划，但因为涉及商业机密不方便透露。 面对县里的时候，你可以适当多说点，反正就是暗示我们做好了与洋品牌竞争的准备，突出我们的目标是打造民族品牌······” 就在董大鹏和田俊细细琢磨戴定的话时，戴定又说道：“尤其与县里说话时，你可以扩展开讲些东西，但一定要突出重点，把咱民族品牌的形象确立起来，这对咱以后的发展其实也很有帮助。” 董大鹏毕竟从小受到董健详的熏陶，戴定一点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于是问道：“那你制定的哪些计划，战略我可以讲？讲的时候又该怎么扩展，扩展到什么程度呢？” 见董大鹏会意，戴定马上又解释道：“跟县里接触的时候不用讲那么具体，你只要强调几点就行了！” “第一点，一定要强调我们是为了打造民族品牌，立志于发展新经济，服务广大的人民群众。话说到这份上就可以了，适当再点一下我们做好了积极面对市场竞争之类的话。” “第二点，我们之所以创业，是为了在赚取利润的同时，还要回馈社会，回馈国家。我们一定会尽可能多地创造就业岗位，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社会做贡献。” “第三点需要强调的是，我们在解决就业岗位的同时，也会照章纳税，为国家为齐市创造利税。” 见戴定停下，董大鹏说道：“这些倒是不难，我自己组织一下语言，添点东西应该可以，但要是还问些别的怎么办？” 戴定笑着回答说：“万变不离其宗，问得再多你都根据这几点绕着说就行，不会有问题的。不过在这之前，大鹏哥你得先把你的大背头造型改一改，弄个三七分什么的也比现在好。” 一旁的田俊忍不住扑哧了一声，不过她明白了戴定的用意，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尽管她涉世也还未深，但她完全能想象，一旦董大鹏说出这些话，就能完全击中县里最关切的重点。 此时的田俊，对于戴定的话越来越深信不疑。但她越是佩服就越是无法理解，只有18岁的戴定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她甚至不自觉地拿自己的弟弟和同龄的戴定作比较，但尽管弟弟很优秀，可和戴定一比还是差得太多太远。 田俊还有一点没想到，其实戴定的这番话连县里对外宣传的说辞都给提供了素材，只要县里的笔杆子不是傻子，根据戴定给的内容轻松就能弄出一篇完美的宣传稿来。 董大鹏的采访十分成功，三天后，《生活报》、《新都市报》等一干主流报纸杂志都刊登了董大鹏的专访和照片，照片里的董大鹏梳着三七分，显得十分精神，还略带几分帅气。 第39章 三姑请客 董健详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新矿的事情，他是在一次和政府部门的朋友吃饭时，才听说了《大口吃肉》现象级的成功，都已经引起了市里的关注。 看着自己儿子上了报纸，他心里高兴的同时，也知道这一切的改变源自于戴定。 当晚他在家里和董大鹏进行了一次长谈，董大鹏说了一些戴定给他讲过的“青白计划”，直接把董健详震惊地无以复加，最终的结果是董健详让董大鹏邀请戴定到家里吃饭。 到家里吃饭，这是董大鹏的母亲走了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当董大鹏把这事告诉戴定时，因为又两周没回去看奶奶了，戴定决定还是下周再去。 周六一大早，戴定跑完每天的五公里，又在自己的露台上花了一小时走桩练拳。 好在他现在鸟枪换炮，交通工具是董大鹏的那辆望江铃木250，所以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就回到了陈家村。 不过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村口和大黑待了一会。也是在这时候，恰好在家的陈小飞和李晓找到了戴定。 “春生，你可算回来了，我听说最近总有人在打听你，好像是道北眼镜那伙人，你是不是和这伙人结梁子了？”刚一见面陈小飞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最近的情况。 戴定点了点头，说道：“嗯，前段时间我揍了一个叫炮哥的家伙。” 虽然知道戴定最近一直在坚持锻炼身体，但对于他能揍炮哥二人明显还是有些惊讶。 不过陈小飞对于道北眼镜这伙人十分不爽，一提到就有些收不住。 他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个眼镜据说下手黑的很，手底下有一批没爹妈的孩子，逼着他们上街要饭，每天还都有指标，完不成指标的毒打一顿还算轻的。” 听陈小飞这么一说，戴定也验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他思索一番后说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你俩最近也都小心点。” “这群犊子真要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与跳脱的陈小飞不同，李晓听完后就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几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谈论道北眼睛这事的时候，在另一个地方同样有人在谈论他们。 拜泉县最东边的三条村，有个规模不小的院子，里面杂七杂八盖了大大小小十来间屋子，还有五六条狼青。 除了三间正房，这些屋子大都十分简陋，也不规则，类似私自搭建的棚子。 其中最大最气派的正屋子里，一个年轻人正在问话。 这个年轻人看似文质彬彬，但那白皙的脸上却带着阴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称道北眼境的张小武。 盯着眼前的兄弟，眼镜问道：“阿七，这都这么久了，你们干什么吃的？打阿炮的人还没搞清楚吗？” 被叫做阿七的人回答道：“大哥，基本上打听清楚了，这人叫戴定，是拜泉县二中的学生。没什么实力，和原来跟过咱的那个长毛好像挺熟。” 听到拜泉县二中，眼镜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盯着阿七。 直到把阿七都盯得有些发毛了才阴恻恻说道：“是你傻，还是你把我当傻子？嗯，把我当傻子那只能说明你是真傻。 还没什么实力？没点实力能两三秒不到就干趴了阿炮？猪脑子啊你！去查查清楚再告诉我！” “好的老大”阿七如蒙大赦，刚想走却又被叫住。 “对了，上回逃跑那小杂种都十多天了吧，不管能不能下地都让他给我要饭去，受着伤也得去要钱！ 不知道受伤要饭最容易博同情吗？” 与陈小飞李晓分开后，戴定跨进家门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一家人今天都在，包括杨定邦一家。 见戴定回来，没等他打招呼，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春生，你那上网什么的非得住外面？把那东西搬回来不行吗？” 没等戴定回答，懂技术的戴志国就替他解围道：“妈，电脑上网得拨号，需要电话线，咱村现在还没法给私人拉电话线，据说最快也得明后年才能开通。” 听了儿子的话，尽管知道了原委，但老太太还是不甘心地说道：“那电脑上网有啥用？是能干活啊还是能挣钱？” “奶这您就不知道了，小平同志说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而这电脑可是创造科技的重要工具。 您是不知道，为了攒钱买这台电脑，我可是没日没夜的干活呢。 而且我现在之所以要提前学这个，其实是为了我将来想念的计算机专业。你就别不放心了，我保证一有时间就回来看您。” 陈久香最是拥军爱党，听戴定把邓小平都搬出来了，也就不再多言。 老太太一“熄火”，戴英终于捞着机会说话：“春生也回来了，现在人到齐了，我宣布个事！” 不等众人发问，她接着说道：“大家还记得上次春生提的在我们产线边上放风扇的建议吧，经过一个月的实践，效果非常好好！ 我们厂领导奖励我个人1000块钱，这钱昨天发下来了，所以今天我请大家去咱县新开的那家《大口吃肉》吃饭。” 这话一出，戴志国的两个儿子，戴伟明戴伟业两兄弟立刻乐开了花，连声喊道：“三姑真好，三姑真好！” 戴伟明还夸张地比划道：“我同学说这家的那个‘武松鸡腿’有那么大个儿，还鲜嫩多汁。 好像还有个什么‘宋江一勺烩’的，里面有好多种炸鸡。” 戴伟明还没说完，众人就听到戴伟业吸溜口水的声音，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杨定邦的闺女杨一诺和戴伟明同岁，只是月份大了几个月，她显然没听说过《大口吃肉》，但见两个弟弟这么高兴，她也是浅浅一笑。 戴定一听就乐了，想着给陈久香他们个惊喜，所以他并没有告诉家里人自己开了《大口吃肉》的事情。 说来也巧，他本就打算今天带着家人去《大口吃肉》。 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安排，由于周五办案，杨定邦正好把刑警队的依维柯开回了陈家村，于是一行十人立刻就从陈家村出发。 第40章 就是屁股小了点 从陈家村出来时，戴定假装忘了个件重要的事情，借杨定邦单位配发的手机，悄悄给董大鹏交代了一些事情。 来到《大口吃肉》门口，戴定借着陪杨定邦停车，只有两人时问道：“杨叔，你听说过道北眼睛这个人吗？” 杨定邦狐疑地看了眼戴定，随后问道：“怎么了？你不会又和这种人混到一起了吧？” 戴定赶紧否认道：“哪能啊，我一个朋友前几天和他们有点过节，所以托我给打听打听。” 知道现在的戴定已经分辨是非了，杨定邦也没怀疑他的话，于是说道：“这小子是道北那边土生土长的，从小就没多大出息，但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而且下手黑得很。 这小子一直不入流，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年多这小子突然就上位了，据说手底下现在有二三十号兄弟跟着吃饭。 没有确凿的犯法证据，我们公安这块也不好治他，你朋友要是得罪死了的话，让他务必小心点。” 说完杨定邦眼有深意地看了眼戴定，戴定立刻会意：“杨叔你放心，肯定不是我！” 《大口吃肉》这里，接到戴定的电话后，董大鹏就找来田俊，让她开个小灶，先给戴定留上十个位子。 田俊听说戴定家里人要来庆祝，二话不说就让人把刚空出来的位子拢了拢，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归置出八个连在一起的座位。 三十分钟之后，等老太太他们到达时，董大鹏特意在门口等候，而田俊则是在里面帮他们准备餐食。 见董大鹏穿着《大口吃肉》的统一服装，戴定又介绍他是自己的好朋友，戴伟业这个自来熟马上就董哥哥、董哥哥的叫上了。 众人也不用点菜，直接就来到了二楼，此时田俊已经把《大口吃肉》的“特色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见三个孩子看得眼睛都直了，田俊直接招呼道：“小朋友们一定饿了吧，赶快来吃，你们戴定哥哥早就帮你们点好了。” 田俊的说话很讨巧，总是在看似随意的交谈中夸赞别人，这当然还上升不到处世哲学的高度，但确实是一种十足的智慧。 戴英本来还在疑惑，外面那么多人排队，怎么自己这么多人一来就有位子，而且连吃的都准备好了。 现在听到田俊的话，联想到自己大侄子在女生中的受欢迎程度，她“自以为是”地脑补了其中的缘由。 戴英笑着对田俊说道：“姑娘也是我们家春生的朋友吧，多亏你帮忙给我们留位子，谢谢啊，有自己人就是好办事！” 说完还转头对着陈久香说道：“妈你看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田俊并不知道戴定的家里人还不知道戴定是《大口吃肉》的老板，一听戴英这话，她疑惑得看了眼戴定，却正好和戴定的眼神对上，于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田俊多少对戴定和他家里有些了解，为了避免戴定尴尬，她很识趣地说道：“戴定，你们先吃着，我去招呼客人了。” 戴英还不明就里地说道：“姑娘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你工作。”她没注意到的是，田俊的话里还含着你们不算客人的意思。 田俊笑了笑，看了眼戴定就走开了。 田俊一走，戴定也跟着下了楼去后厨找董大鹏。 “大鹏哥，你有办法搞到北京的黄页不？” 董大鹏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舅，我大鹏，你啥时候从北京回来？帮我带本北京黄页回来呗！” 电话那头似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董大鹏对戴定做了个ok的手势，说道：“哦了，正好我舅明天北京回来，反正我爸说要请你来家里吃饭，要不就明天吧，一会我给我爸也说一声。” 二人商量完，戴定刚要上楼陪家人就被李海龙和严宽喊住。 “戴哥，海龙又见着上次被道北眼镜几个小弟欺负的要饭小孩了，那小家伙现在可惨了，腿都还瘸着呢，咱是不是帮帮他？” 听完严宽得话，戴定就已经大概猜测出那孩子的遭遇了，心中略一盘算后说道：“这孩子周围应该有眼镜的人盯着，你们先啥也别做，等我筹划好再告诉你们怎么做。” 自从上次戴定干趴下炮哥，如今又在《大口吃肉》干了一段时间，二人现在对戴定十分信服。既然戴定都这么说了，二人也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戴定回到二楼，想着本来就是要公布的，他故意语气轻松地说道：“三姑，这家店是我和刚才那个大鹏哥一起弄的，我也算这里的老板之一，所以今天可轮不到你请客了。” 这话一说，就连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三个孩子都看向了戴定，众人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看着一脸错愕的众人，戴定笑着说道：“都别这么惊讶，先坐下吃，这里空调大，一会鸡腿凉了就不脆了，听我给你们解释。” 大约半小时后，戴定从怎么认识董大鹏，到为什么会开这家店，再到怎么找的门脸儿，再到怎么设计的这家店，再到怎么找来的田俊，包括报纸杂志的采访等等都给讲了一遍。 听了来龙去脉，由不得众人不信了。于是继拿下黑省高考状元后，之后，戴定再一次给他们带来大惊喜。 戴伟业还乐呵呵地问道：“春生哥，那我以后要是馋了，是不是想啥时候来吃都行啊？” 小孩子总是不惮于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戴伟业的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他自己还在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笑他。 老太太也被逗乐了，在他的小肥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一脸宠溺道：“有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戴定也摸了摸戴伟业的脑袋说道：“嗯，你想吃随时来，哥要是不在就找刚才那个姓田的姐姐或者那个大鹏哥。” 然而刚一提到田俊，让戴定没想到的是，田俊刚才走时看他的那一眼，加上他自己也跟着下了楼，显然是让陈久香和戴英都产生了误会。 老太太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那田姑娘长得是真俊，人也会来事儿，美中不足就是屁股小了点。” 猝不及防之下，戴定差点被嘴里正吸着的可乐呛到。 第41章 善良的人总是不愿放过自己 进入七月，《大碗吃肉》的生意已经基本稳定下来，每天的营业额在一万八到两万六这个区间。这个年代的房租和人工都是后世羡慕不来的便宜，所以《大口吃肉》的净利率达到了夸张的百分之四十三。 开业仅仅十来天的功夫，就已经赚下了小二十万的净利润。 所以刚开业时，戴定就早早地把余秋慧的电脑还了回去，然后用分红给自己买了台最新配置的电脑。 自从期末考完后，戴定已经有一周没见过邱绯彤了。 就在昨天，她给戴定留言说她父亲知道了戴定帮他付医药费的事，所以今天一定要邱绯彤把他带去医院见个面。 不用猜戴定也知道他父亲是为了感谢，另外，在这个年代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学生多少有些“神秘”，邱云涛应该对他很好奇。 三点多的时候，戴定来到市第一医院时，邱绯彤已经在住院部的楼下等他了。 邱绯彤穿着一件白色连衣长裙，虽然样式宽大且普通，但只是一条位置略微偏上的小腰带，就把她的傲人身材给“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这种隐隐约约的曲线，半透不透的布料，最是让人抓耳挠腮。 于是刚一见面，戴定就由衷地夸赞道：“你今天可真美！”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戴定这种言语上的轻佻，邱绯彤应对起来也是“老练”，故意剐了戴定一眼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个啥，胆子还不小，啥都敢说！” 不过邱绯彤说归说，双手还是很主动地接过了戴定带来的水果和营养品。 而且戴定的气质和穿着掩盖了他脸上仅剩的一丝稚嫩，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误以为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戴定出现在病房，邱云涛眼前就是一亮。没等自己女儿介绍，就主动打起了招呼：“你就是小戴吧，常听我们彤彤提起你，果然一表人才，快坐快坐！” 尽管心里纳闷，怎么这套说辞像是老丈人见女婿，但戴定还是应道：“邱叔叔过奖了，您的女儿才是才貌双全。” 简单的开场白，二人的对话看似很正常，但其实都在刻意回避戴定和邱绯彤之间学生和老师的身份关系。 邱绯彤也见缝插针，适时地递给戴定一杯香茶说道：“你试试这茶，是我爸的老同事送的，平时我爸都舍不得喝！” 戴定笑着接过，心道信息量巨大，信息量巨大啊！ 一上来的寒暄让戴定还以为这场对话会“遍地机锋”，但聊着聊着戴定就发现，邱云涛不仅开明还是个很有见地的人。 所以到后来反而是他和邱云涛的话多，邱绯彤只能零星地插上一两句。戴定能感觉到，这零星的一两句也是邱云涛故意设计让她插话的。 面对这样一个只是关爱自己女儿的父亲，戴定也不设任何防备，到后来甚至连自己手指是怎么断的都告诉了邱云涛。 邱绯彤也是第一次听戴定说起这件事，得知真相的她不禁有些动容，不过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想要给戴定一个拥抱的冲动。 在医院聊了两个多小时，又看着邱云涛吃完晚饭，戴定才和邱绯彤一起找了个苍蝇馆子吃饭。 “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我爸，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你！”邱绯彤由衷得说道。 戴定不置可否，心想这都是爱屋及乌而已，但又不能明说，于是他扯开话题道：“第一次补课时，你唱的英文歌真好听，专业练过吗？” 邱绯彤摇了摇头，面露暗淡说道：“我大学之前都喜欢音乐，之所以学英语专业是因为我爸觉得适合我的发展。” “那现在呢？” 邱绯彤思考了许久，挣扎着说道：“说实话我还是喜欢音乐，我的梦想是去伯克利深造。” 戴定刚想继续问下去，目光却被门口的一个身影吸引。 这个身影穿着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浆洗得挺立整的。他低着头将手里的一个大碗平举过头顶，既像是在乞讨，又像是在化缘。 就在戴定不理解的时候，只见苍蝇馆子的老板匆匆走出去接过他的碗，然后走进来后厨。当老板再次走出来时，那个大碗里已经装满了饭菜。 门口的男人接过饭菜，似乎是怕自己的形象影响饭店的生意，刻意走出去一点才开始吃饭。 虽然只有一点点角度，但戴定还是能看到这人吃得很用心，哪怕只有一粒米饭掉在地上，他也会立刻捡起吃掉。 戴定很好奇，于是问道：“老板，刚才那个要饭的是什么呢？” 老板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解释道：“那是赵老师，原来咱们这片孤儿院的院长。 大概两年前，孤儿院闹火灾，他豁出性命救孩子。可那天火势实在太大，没烧一会孤儿院的主楼就塌了，有不少孩子没来得及救出来。 从那以后赵老师就精神崩溃了，经常有人看到他对着一片空旷在上课。后来市里重新拨款，修复了孤儿院，可赵老师还是没恢复过来。” 戴定听后很是震惊，可旁边的邱绯彤已是泣不成声。她喃喃自语道：“善良的人因为自责而耿耿于怀，不愿放过自己。 即使他的校舍已经重建，可他心里的房子却再也建不起来了，那次火灾不仅让赵老师失去了他的学生，更把他的灵魂埋在了那片废墟里。 哎~赵老师的心，已经和那些没被救出来的学生一同死去。” 听了邱绯彤的感慨，戴定也附和道：“有的人会忘记过去，有的人则会永远活在过去。” 不等邱绯彤在此伤感，戴定又问道：“我刚才看邱叔叔的气色还可以，但总感觉他气不够，说话容易喘，有问过医生是什么原因吗？” “我问过，医生说化疗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把好的细胞一同杀死，所以对身体的压力比较大。” 戴定心想这些都是常识，不用解释，于是又追问道：“那医生的下一步方案是什么？” 停了这个问题，邱绯彤一脸无奈说道：“本来上上周就应该进行第三阶段的化疗了，但我爸要不验血的指标达不到化疗的标准，要不就是发烧感冒的，总也没法开始第三阶段。” 戴定听完也没多想，只是说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不行去京城的大医院看看。” 第42章 《狂兵》 吃完晚饭，因为邱绯彤还约了自己的闺蜜于娜，戴定就开着望江铃木250把她送去了市中心。 说来两人现在的关系也很微妙，表面上是师生关系，但却各自都在刻意回避这层关系。 说是情侣关系吧，也许是碍于世俗的观念，两人似乎都还没有准备好踏出那一步。 闲来无事的戴定无意间逛到了一间书报亭，在那里，他买了一份由中国科学院发行的半月刊《电脑爱好者》。 而这份刊物上，正好有戴定想要找的信息。 这份刊物上刊登着一个叫做《狂兵》的电脑游戏的广告，戴定之前让董大鹏帮忙弄北京黄页就是为了联系这家公司。 现在有了这个有效的订购方式，就相当于有了这家公司的联系方式。 通过后世的记忆，戴定知道96年这是正是中国第一个网络游戏---《侠客行》上市的时间，尽管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这款由方舟子等人创立的游戏最终没能获得成功。 但也是因为这个游戏，一些嗅觉敏锐的公司发觉了国人对支持国产的热情。于是一家叫商鞅电子技术的公司，抛出了一款叫做《狂兵》的游戏。 这款游戏采取即时战略制，在特定的地图上，敌我双方都是自动增援，无需购买士兵。 游戏共有6关，讲述我军将士打破敌我对峙状态，占领敌人指挥部并截取情报，抢夺直升机最终摧毁敌人航母，从而打败敌人的故事。 不得不说商鞅电子的嗅觉十分敏锐，它抓住了时代的风口，《狂兵》的诞生不早也不晚，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它很好的填补了联网游戏盛行之前，国产单机游戏那几年的空白。 但最终，在后世，这款游戏同样也没有获得成功。不过问题并不在于这个游戏本身，而是在于技术和过度宣传。 正所谓爬得越高，跌的越惨。当游戏还处于开发阶段时，公司就已经大张旗鼓的宣传开了。 其实就后世的商业推广来看，提前宣传造势并不是问题，但关键在于这款游戏的宣传掺杂了大量的爱国主义，又给了客户过高的心理预期，然而最终却给出了垃圾一样的制作。 当时，商鞅电子的销售部在国内各大主流游戏媒体上投放了大量广告。 占据游戏海报主画面的是一位身穿迷彩服的中国军人，而在下方则配上了大量煽动性极强的话语： 耗资百万、倾力之作、画面宏大、国内典范。国内高水准前卫摇滚乐手音乐制作；软件创作群实力雄厚；美术创意天马行空；万众期待的狂兵保卫中国，贺岁劲爆登场。 从后世广告学的角度来讲，这个广告中“大而全的辞藻堆砌”是十分致命的，但在90年代末却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在支持国产上，国人的热情让商鞅电子措手不及，还没没等游戏出来，就已经接到了4万套的订单。 要知道《狂兵》89元的销售价格，在那个人均收入还不到400元每月的年份，游戏迷们是怀着多大的热情。 可游戏上市后，那粗糙的游戏画面，重叠在一起的坦克，南辕北辙的行进路线，不听指令的士兵等等bug伤透了游戏迷。与当时火爆的《命令与征服》相比，那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由于在后世对这个游戏做过研究，戴定很清楚，其实这个游戏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开发技术。 就在商鞅电子收到订单后不久，也许是因为压力，也可能是预计自己无法按时完成，他们的主程序员突然离职了。 公司总经理一度想要对外宣称游戏终止，可很多商家和经销商都已经收了定金，公司的这一策略遭到了股东的一致反对。 于是公司只好赶鸭子上架，又找了几个程序员顶替位置。 可最终这个策略也没有奏效，在截止日期到了的时候，商鞅电子只能硬着头皮将半成品的《狂兵》当成品销售。 其结果可想而知，满怀期待的玩家们对收到的半成品《狂兵》是有多么的失望，这次事件深深刺痛了广大玩家的心。 也正因为《狂兵》事件，国产电脑游戏一蹶不振，才有了之后“国产不行，引进来凑”的说法。 再到后来就被《石器时代》《传奇》《奇迹》《魔力宝贝》《大话西游》等网络游戏所替代。 戴定之所以要换一台更高配置的电脑，就是因为他想通过网络去面试商鞅电子。 当他第一次打开董大鹏的朋友帮忙弄的电脑时，戴定就发现电脑里不仅有自己要求的pascal，protel，vc\/c++，居然还有去年刚刚推出的delphi。 那时起，戴定就知道董大鹏给他找的这个装机人也是个高手，居然通过自己的要求，就猜到了自己游戏开发者的身份，所以他给补上了delphi。 delphi，是windows平台下着名的快速应用程序开发工具。最早的版本由美国bond（宝兰）公司于1995年开发。 也是从那时起，戴定其实就已经开始做起了开发软件的准备工作。 以戴定后世多年对编程技术的钻研，主导一个网络游戏的开发维护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毫不夸张地说，戴定可以胜任游戏开发中任何一个岗位，不论是游戏策划，程序编写，音乐音效，甚至游戏美工。 因为在后世他还曾通过网络投资过一个游戏公司，而且这个公司一度在手游领域做得风生水起，还和企鹅公司有着深入地合作。 此外，就后世人对于商业的见识而言，戴定做《狂兵》的运营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游戏行业不仅发展前景无限，而且戴定已经把它设计为自己占领先进技术领域的桥头堡。 这个桥头堡对于自己“青白计划”中的先进技术板块，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戴定对于先进技术这个板块的设计，总体又分为硬件和软件两大部分。而眼前的这个桥头堡，戴定早早就将它设计成软件部分的载体。 至于硬件部分，戴定也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他想从目前还远没有大面积发展起来的手机业务入手。 在掌控住终端产品后，再逐步过渡到最上游的芯片领域。 第43章 倒爷 上 齐市市中心的边上有座锦绣湖，董家别墅所在的小区---锦绣天下，就是挨着锦绣湖建的。 董家的别墅是其中面积最大，离湖最近的，用后世的话讲就是这个小区的楼王。 现在董健详已经完全不把戴定当个学生看了，在这次家宴上，由于帮戴定带北京黄页地关系，戴定还见到了董大鹏的舅舅，也就是董健详的小舅子冯斌。 虽然董健详的妻子走得早，但董健详对这个小舅子是真好，小舅子做什么他都支持。冯斌也争气，现在不仅成了家，据说身家也不比自己的姐夫差。 冯斌这次正好在京城谈业务，接到董大鹏的电话后，就带回了京城的黄页。在见过《大口吃肉》的火爆后，董健详也想着让冯斌和戴定见见，说不定二人还能擦出些火花什么的。 于是，当董大鹏和他说起地时候，他立刻就表示同意。后来，这次见面不仅像董健详期望的那样，甚至还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 别看董健详整日在外面应酬，其实他的厨艺很好，这次他做了一桌拿手菜。戴定到达董家时，董健详还有两个菜没炒完，于是他就和冯斌先聊了起来。 “这段时间总听我们大鹏提起你，说你是他见过最有智慧的人，让我这个舅舅都有些嫉妒了。”冯斌很善于交际，简单的一句“大鹏说”既夸了戴定，又不让人觉得他这个“长辈”是在“恭维”小辈。 “顶天也就是些小聪明，当不起智慧二字，哪能和冯叔叔比，让您见笑了！”戴定应对的也是滴水不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冯斌早就听董健详说起过戴定的事情，如今乍一听戴定说话的“艺术”，心中就基本证实了自己姐夫的说法。 于是笑着说道：“你就别谦虚了，你们弄的那个《大口吃肉》最近可是大火啊，我听姐夫说都上报纸啦！这两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以后有好的想法别忘了也给冯叔叔说说” 戴定知道要想实现自己的青白计划，尤其是在起步阶段，少不了董健详、冯斌这种人的帮忙甚至合作。 更何况冯斌还是董大鹏的亲舅舅，董健详又是《大口吃肉》的投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戴定都应该帮帮他。 想着凭借自己知晓后世的“金手指”，即便帮不了冯斌，但给些提醒避免他踩坑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戴定主动开口问道：“冯叔叔是做什么行业的？” 这时董健详正好过来上菜，恰巧听到了戴定的问题。 也许是怕冯斌用生意场上虚与委蛇的那套，董健详直接接过了话头说道：“我们冯斌做商贸起家的，钢材、煤炭什么的，也有朋友能弄到批文之类的。在齐市，他的名气科可比我这个姐夫要大多了。” 听自己姐夫这么一说，冯斌有些不好意思：“姐夫，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能有今天还不都是你支持的，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戴定觉得这个冯斌还挺重情义，更坚定了自己帮他的想法，但现在还是得先打消下他对自己可能的疑虑，于是就讲起了“倒爷的前世今生”。 “不瞒两位叔叔，我对这个行业有过些研究，这个行业很多人称之为‘倒爷’，两位叔叔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听我胡说两句。” 冯斌听到戴定说“倒爷”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戴定完全理解了董健详的话，他的兴趣也被吊了起来，于是说道：“小戴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叔叔说说。” 董健详也来了兴趣，做菜都没心思了，他对董大鹏说道：“大鹏就还剩一个汤了，你去灶上看着，煮开后你加点盐和味精就端过来吧。” 可怜的董大鹏只能幽怨地看了眼戴定，一脸不情愿地去了厨房。 戴定也没想到两人会这么“迫不及待”，于是开口道：“倒爷其实就是利用商品价格差别进行倒买倒卖，有些属于合法捕捉市场商机，有些则是属于非法牟利。 倒爷还分为私倒和官倒两种，像董叔叔刚才说的能弄到批文的，就属于官倒。但不论私倒还是官倒，这类人的关系网络都比较复杂，渠道资源也丰富。 其实就我的理解而言，倒爷兴起的核心还在于我国改革开放后的汇率计划双轨制的实行。 1981年为了加强经济核算并适应外贸体制改革的需要，国务院决定实行两种汇价制度，即另外制定贸易外汇内部结算价，并继续保留官方牌价用作非贸易外汇结算价。 这就是所谓的“双重汇率制”或“汇率双轨制”。 1980年人民币官方牌价为1美元=1.5元人民币。从1981年1月到1984年12月期间，我国实行贸易外汇内部结算价，贸易外汇1美元=2.80元人民币；官方牌价即非贸易外汇1美元=1.50元人民币。 前者主要适用于进出口贸易及贸易从属费用的结算；后者主要适用于非贸易外汇的兑换和结算，且仍沿用原来的一篮子货币加权平均的计算方法。 “双轨制”汇率：就是企业的出口收汇被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必须按较低的官方汇率上缴国家，余下部分可按调剂市场汇率售出或可自行根据市场供求信号进口盈利商品。 严格来讲“双轨制”也是一种“摸石头过河”，国家是需要为此进行“兜底”的。 据当初设计这套改革方案的专家回忆，它是在当时计划经济还占统治地位的情况下，国家既保护和封闭存量（保护和赎买既得利益者），又培育和发展增量（市场和新生力量）的渐进式改革思路。 而当“放调结合”的价格双轨制一出台，却变成了“只放没调、放也不畅”的蹩脚戏，结果造成了投机倒把活动猖獗一时，招致社会上的强烈不满和埋怨。 对此，国内一些知名经济学家曾提出过尖锐的批评，认为“双轨制等于是在同一条道路上同时实行靠左行驶和靠右行驶的双重规则。 这种规则势必会出现‘撞车’与混乱，助长计划内外价格的‘权力寻租’现象”。 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某学者研究的数据显示，仅在1988年，国家控制商品的价差为1500亿元以上，银行贷款利差为1138.81亿元以上，进口所用外汇牌价汇差为930.43亿元以上。 这三项合计总价差为3569亿元以上，大约占到当年国民收入的30%。 这么丰厚的红利，怎能不让人心动？因此，80年代中后期，全民经商热兴起，找关系、走后门、搞计划、批条子、办公司成了一夜暴富的捷径。” 第44章 倒爷 下 专业的词汇、详实的数据、缜密的逻辑，戴定的讲述让董健详和冯斌听得震撼无比。他们眼里靠关系资源就能做的生意，原来细究起来还有这么多门道。 然而这两人都清楚一点，往往都是懂门道的人，才能看得更透更远。董健详忍不住问道：“小戴啊，要不是大鹏说你刚刚高二升高三，我真怀疑你怎么可能是个高中生。” 戴定赶紧解释道：“我也是之前恰好在市图书馆看到了一本书，所以正好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戴定所讲的东西毕竟都是站在后世的角度总结而来的，冯斌虽然在这个圈子里干了十来年，但他也未必能说出这么多门道。 他现在算是真正明白，眼前的这个青年绝对不是“池中物”。 于是他果断顺着姐夫的话说道：“可不是嘛，小戴这水平当我老师都绰绰有余了。” 说着冯斌站起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全新的包装盒。 他把盒子送到戴定手边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个新买的nokia 8810滑盖手机，如果小戴不嫌弃，这既是见面礼又是拜师礼。” 戴定知道冯斌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应该确实是看好自己。 所以他也不推诿，他知道如果一味单向的帮助对方，而不接受对方的“好意”，反而会让双方关系疏远。 至于把所谓的拜师当真，那就有点不懂事了。 他大大方方说道：“那就谢谢冯叔叔了，我前两天还想着买个手机方便联络，虽然我不太喜欢宋江，但冯叔叔的‘及时雨’我还是很喜欢的。” 一旁的董健详也立刻说道：“那冯斌都送见面礼了我也表示一下，这样吧，你的手机号码就包在我身上了。” 戴定知道，在这个年代1380和1390开头的电话号刚开始出来，一个号码的入网费就要大几千。 不过既然收下了冯斌的手机，自然也得收下董健详的手机号了。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董健详居然给他弄了个的超级靓号。 董大鹏“看守”的汤也上来了，董健详提议喝点白的，戴定也不反对。董大鹏沾了戴定的光，今天也破例喝了点。 席间冯斌聊起了自己干倒爷的经历，说自己之所以从事这个行业，除了董健详的支持，更的是因为这个圈子里人人敬仰的一位神人，让他对这个行业异常向往。 一听冯斌的描述，戴定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开口问道：“冯叔叔说的这位神人应该姓牟吧？这人确实倒爷中的神人，但也绝对是个例。” “此人封神的一战就是---“罐头换飞机”，那是改革开放初期的商业奇迹，自那之后此人绝对是中国历史第一倒爷。 他仅用一万元在国内购买了大量的罐头、衣服等生活用品。然后用这些物资获得了会见苏联领导的机会。 看到这么多物资，苏联承诺只要老牟能拿到足够的物资，就可以以七千万的价格卖给他四架tu-154飞机。 可七千万人民币一架飞机，虽然已经是很便宜的价格，但根本不是老牟能买得起的！ 于是老牟接下来的操作堪称不朽的经典。没有外贸权，没有资金，没有航空经营权，老牟的“空手道”发挥到极致。 他与苏联元首谈判，要求以t+7的形式进行最终交割。这意味着他将在飞机抵达四川成都后的第七天交付苏联要求的生活必需品。 对此，苏联当即表示同意。而当时从中国通过陆路，将物资运到苏联至少需要五六天的时间，这为老牟提供了更多的腾挪时间。 谈判成功后，苏联将第一架飞机运往四川成都。 老牟转手将飞机抵押，拿到了7000万元的贷款。这也是他要求以t+7形式结算的重要原因。拿着钱，老牟通知了自己提前联系的物资单位，马不停蹄地装上所需物资，送到了开往苏联的火车上。 就这样，第一架飞机交易成功后，接下来的三架飞机交割也十分顺利。据可靠消息，这四架飞机，老牟的利润就是1.2亿。而当年我国的gdp大约是4000亿。” 这个故事的版本冯斌听过很多种，有些版本他甚至觉得被夸大到匪夷所思了。 但听到了戴定地版本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才应该是事实的真相，一切从戴定嘴里讲出来，似乎都变得那么合理了。 冯斌不知道的是，戴定并没有讲，这位中国第一倒爷在三年后，就要第三次入狱了。 反而是戴定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冯斌醍醐灌顶。 “就像我刚才说的，其实倒爷的核心在于双轨制的实行。而现在国家已经实行统一的汇率，但倒爷这个行业并没有消失，而是进行了“业务转型”。 而这个转型，目前来看大多集中在俄罗斯。 相信冯叔叔应该听过，京城的秀水街就是国际倒爷后仓库这个说法吧。不过冯叔叔既然偏向于做钢材，煤炭之类的话，这种应该不会去碰。 但我个人觉得，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经济的不断发展，市场那只“无形的手”的作用会越来越大。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钢材、煤炭这些生意就会完全市场化。我觉得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冯叔叔应该先做好转型的准备。” 听到戴定的话，冯斌立刻说道：“实话说，这次我在京城一个朋友的局上也听到过和小戴你类似的说法，只是那位人物太过高不可攀，我并没有细问。今天正好，我听听小戴的意见。” 戴定摇摇头笑道：“我哪有什么意见呀，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我觉得在未来几年内，倒爷的路会走到尽头。冯叔叔有资源有实力，其实可以在一些新兴行业提前做些布局。” 冯斌哪能不知道戴定是在“指路”，于是赶紧问道：“什么样的新兴行业呢？互联网？房地产？还是其他什么？” 戴定心想倒爷果然不愧是嗅觉最灵敏的，一下子就说到了两个马上要站在风口上的行业。 不过戴定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就我个人的观点而言，随着计算机、网络、电子邮件、手机等的发展，邮票会走向没落一样，倒爷这个行业用不了几年也会淡出人们的视线。 我认为冯叔叔提到的这两个行业都很不错，但同样限制也很多。 如果要在这里二选一的话，根据冯叔叔的情况，我个人觉得房地产会更适合你。 至于其他行业的话，我倒是有些想法，不过现在还没到火候，时机一旦成熟我倒是可以告知冯叔叔。 这些行业收益可能没有房地产那么夸张，但胜在稳定和持久，就是到时候可能还得看看我和冯叔叔的经商理念是否契合。 不过在那之前，有两件事冯叔叔可以考虑，一是在齐市盖个电脑城，二是可以去牡丹江市下辖的绥芬河市干个商品批发市场。” 冯斌一听就明白，这两个项目看似都是盖房子，但投入的资金量和需要的人脉关系完全不在一个级数上。 前者有市一级的资源就行，后者可就得部委的级别了，戴定这小子人不大，但通过这两个建议其实是在探自己的底啊。 冯斌立刻说道：“小戴的这两个意见我爱听，我和京城那边的合作伙伴商量商量，到时候小戴你还得给叔叔多提建议啊。”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当晚临走时，戴定特意跟董健祥说道：“董叔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司机应该是当兵出身吧，方便的话这两天让他帮我做件事吧。” 董健祥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戴定，但最终却是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点头说道：“没问题，我回头给小徐说一下。” 第45章 一周 京城商鞅电子技术有限公司的会议室里，一场决定公司命运的会议正在进行着，但此刻的会议室里却是落针可闻。 就在昨天，商鞅电子的老板王浩，在他的办公室里，没能留住他们的主程序设计员李凯胜。有那么一瞬间，王浩甚至有想把这一天叫做商鞅电子黑色星期四的冲动。 李凯胜是商鞅电子的主设计人员，没有之一，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游戏程序设计者，他全权负责一部叫做《狂兵》的国产游戏的设计研发。 这个游戏在商鞅电子销售部吴刚的造势推动下，仅凭几张宣传海报，和极富感染力的文案，就将玩家的热血煽动了起来。 游戏迷们无不认为《狂兵》是即将超越《命令与征服》的游戏，这种既有情怀又有实质的游戏，一下子就在全国游戏迷中“炸开了锅”。 顶着第一部全国产电脑游戏的名头，《狂兵》还未研发完成，就已经卖出近4万套。毫不夸张地说，仅就这个预售成绩，已经绝对稳坐国产游戏第一把交椅了。 然而也正是这个成绩，同样带来了无比的压力，李凯胜作为主程序员，带领着四个程序员和团队日以继夜，可惜结果一直都不尽如人意。 就在昨天，李凯胜再也顶不住压力，向公司提出了辞职。 此时距离《狂兵》地发布日期只有9个月了，可是在过去的一年里，游戏只设计了三分之一不到。 这也就意味着，在剩下的9个月里，游戏设计团队必须以之前三倍多的速度，来完成剩余的工作。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作为公司总经理的王浩，在苦思了一夜后，紧急召开了股东大会。 因为情况实在太简单，王浩并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说，所以会议开始没多久，他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对外宣布《狂兵》无法面世。 这个想法一经提出，立刻遭到两位投资人的反对。 因为那样不仅意味着预售收入的300多万得全部返还，还会连带公司形象一落千丈，最终必然是血亏的局面。 不仅投资人不同意这个做法，就连持股的技术团队也不同意这个做法。但王浩只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就让整个会议室变得落针可闻。 “我们去哪里找第二个李凯胜来挑起这个担子？李凯胜不就是因为意识到无法完成才走的吗？” 能看得出来，此刻现场所有人都很不甘，但却又没有解决办法。就在一片沉默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敲响，众人抬头望去是王浩的助理董文慧。 王浩告记得自己是诉过董文慧这个会议的重要性的，所以他奇怪董文慧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进来打扰，他尽量克制地问道：“文慧，有什么事情吗？” 董文慧明显有些激动，这个消息事关重大，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可以直接在股东会上公之于众。 于是她向王浩小幅度地招了招手，示意要向他单独汇报。 王皓知道董文慧做事一贯得体，于是跟大家抱歉一声，宣布暂时休会。 王浩一出来，董文慧就汇报道：“老板刚才有个电话打进来找您，这个人说可以在短时间内，帮我们完成《狂兵》的制作。” 王浩听后顿时有些怒不可遏，严厉训斥道：“你让我把股东会暂停，就为了告诉我这么个消息？从公司建立起你就跟着我了，你也学过计算机，你难道判断不出这是件不可能的事吗？” 董文慧没想到一贯温和的老板会突然冲她发脾气，短暂的错愕之后，立刻掩饰住自己的委屈说道： “老板，我和对方做了简单的沟通，这人对游戏开发的理解很深，他还留下了手机号。我想反正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不妨可以沟通下，万一他真有那个本事呢。” 听完董文慧的解释，王皓尽管气顺了些，但他觉得即便那个人懂游戏设计研发，又怎么可能和李凯胜比呢？他摇了摇头，没再理会董文慧，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董文慧知道他这是要去拿烟，于是喊住了王浩，将自己准备好的烟递了过去。王浩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董文慧又给王浩递过去一张纸条，说道：“王老板，您先看看这个号码，我觉得就冲这个号码，也是有必要回个电话的。” 点了根烟，王浩看到纸条上写着138****8188时，他心里也不由一怔。王皓知道，在某些人眼里，这个号码绝对要好过四个8或者五个6这种连号，能弄到这种级别靓号的人，绝对不会简单。 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王浩最终还是拨通了这个号码。 “喂，你好，我是商鞅电子技术的公司总经理王浩，刚才听我的助手说您能帮到我们?” 因为并不清楚李凯胜刚刚离职，电话那头的戴定没有想到，回电的居然是商鞅电子的总经理。他原以为给他回电话的，应该是李凯胜或者是其他技术负责人。 但既然现在是王浩回的电话，戴定心中就有了猜想。 于是他回答道：“王老板你好，请原谅我短时间内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名，不过你可以叫我‘超级码农’，请注意不是超级玛丽。” 在讲了个冷笑话后，戴定又继续说道：“是这样，我可以制作一款专业的游戏开发软件，让你们在短时间内完成对《狂兵》的设计工作，并在正式发售前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内测。” 冷不丁听到这样的消息，王浩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在他的理解中，在这个年代，即使有这种软件，也应该是国外的软件。但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回答，对面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我知道你会对此表示怀疑，没关系，一个月后我会寄给你一张安装磁盘并附上使用说明。你让你的工程师试用三天后，我们再来谈其他的条件。” 听戴定这么一说，考虑到不用自己投入什么，他有了想尝试一下的冲动，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于是他试着问道：“能不能在两周内完成？” 谁知电话那头回答道：“从无到有研发一个游戏开发软件两周是不太可能的，这样吧，我一周内先把主框架代码写完，然后再做一个简单的地图库。 到时候你的工程师可以用我的软件绘制地图，我想这样的话足以说明我的水平了。” 王浩毫不犹豫地答道：“好，给我你的邮箱，一周后我们见分晓。” 通完电话，王皓回到会议室，说道：“事情可能会有转机，我需要一周时间来验证。” 第46章 扫地僧 由于后世投资过网游公司，it技术方面也钻研过多年，戴定对于几大主流游戏开发软件也十分熟悉。 在后世，unity是最着名的游戏开发工具，既可以开发电脑游戏，也可以开发手机游戏，而且具备强大的插件生态。在游戏开发生命周期的每个阶段，它都能提供解决方案。 后世最着名的《王者荣耀》《元神》《鬼谷八荒》等游戏，都是基于unity引擎创作的。 但除了unity，考虑到后期的发展，戴定还决定将3d studio max，简称3ds max的部分功能，集成到同一起。 3ds max在后世也是知名的游戏开发软件，风靡一时的《红色警戒》《魔兽争霸》《魔兽世界》等都是用这款软件开发的。 这款软件还被广泛运用到电影、工业设计、建筑设计、广告等多个领域。戴定之所以想融合，就是看重这款软件更宽广的适配性。 和王浩通完电话，戴定猜测李凯胜可能已经离开，所以王浩才会如此着急。一个星期的时间确实比较紧张，但经过仔细分析，戴定已经想好了对策。 戴定计划先花四天左右写完主框架代码，把各种接口都先做好留着，然后再花两天做一个地图工具和场景库。 至于将unity和3ds max融合的事，反正他的程序设计都是模块化的，放在以后慢慢更新就好了。 第一次打开董大鹏帮忙弄的电脑时，戴定就发现董大鹏给他找的这个装机人也是个高手。 尽管这个哥们给装的是个破解版的delphi，如果可能的话，戴定还真想见见这位装机的人。 delphi，是windows平台下着名的快速应用程序开发工具。这个软件制作网游的服务器端时十分好用，这软件恰好对戴定后期的计划有不小的帮助。 直到现在，每次开机听到“灯~等灯~等灯”的声音时，戴定在恍惚中依旧有些心潮澎湃的感觉。 打开c++，根据后世使用的“破解版”的unity，戴定按照自己的理解，一行一行的写起了原创代码。 很快三天过去，比原计划还提前了一天，戴定就完成了主框架代码和近2000行的核心原创代码，然后戴定又花了半天时间进行debug。 戴定打开c++，载入工程，点下调试，从顺畅的加载速度上看，整个软件应该问题不大。他试着操作了一遍，检查各种接口，果然没有大问题，于是又做了些辅助的注释。 在核心原创代码debug完的第一时间，戴定就去申请了着作权和专利权。这样将来即便有人破解了自己的软件，但有些核心专利是不可能躲避过去的。 就像当年的386时代，因特尔取消了对amd和cyrix的x86芯片架构授权，迫使这两家用“无尘室大法”进行逆向追溯。 但问题在于，只要你是x86架构，就一定绕不开intel在这个架构下的各种专利。 戴定给自己的核心原创代码起名“离离原上草”，之所以起这个名字主要时两层意思，但这两层意思却又很辩证。 原上草的“一岁一枯荣”既比喻了it领域的快速迭代，同时也说明迭代再快，核心的东西是不会变化的。 就后世发布的“半成品”《狂兵》来看，其中的场景其实再简单不过。所以这次的场景库中，戴定只是简单地制作了公路，碉堡，高楼，民房等几种简易的东西。 至于美化，自然可以在后期让商鞅电子的美工来修饰，戴定现在的目的是要让王浩理解，他开发的地图工具可以随意抓取“场景”并布置到需要的地方，这样就能大大提高游戏的设计开发速度。 戴定也没想到，通过电驴的开发，自己的c++水平居然又有所提升。 也许是“复古”的c++让他更明白核心原理，也可能因为生活中沉淀了更多东西，让他对c++的理解和认识似乎更深了。 又是两天过去，地图工具和场景库的开发也完成了。 在确认无误后，戴定在程序中加了个三天的时钟指令，然后就将刻录的磁盘寄去了商鞅电子。 当王浩收到磁盘时，他都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人连开发加邮寄时间，一共才用了一周。 他迫不及待地来到研发办公室，将磁盘放入软驱时，已经有好几个开发人员来到他的背后。 当程序安装完，黄色的加载进度条读到最后的那一刻，电脑屏幕显示“mgm”（modulized game maker）。 在场的所有人都懂这几个英文的意思，但都莫名有一种见证奇迹的感觉。 王浩把位子让给了原来跟着李凯胜，名叫方志勇，负责地图设计制作的工程师，说道：“志勇，你来操作看看这个软件是不是他说的那么厉害！” 看过使用说明后，方志勇就开始尝试，没有几分钟他就上手了。然后就见他越做越兴奋，其实站在后面的人基本也都看明白了。 因为这个软件操作起来实在太简单了，只要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从场景库里提取出来，然后放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就好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软件就相当于一台傻瓜相机，他不需要你去调整各种参数，所有的东西它都会自动帮你生成。 大家大约15分钟后，方志勇兴奋地说道：“老板，这人是绝对的高手，真正的高手。 这么说吧，如果李凯胜是《天龙八部》里的萧远山或者慕容博，那么这人就是当之无愧的扫地僧。” 方志勇的这个评价无异于一颗惊雷，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在国内的游戏设计开发领域，李凯胜已经属于执牛耳者。 然而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级数更高的人，这让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大家就都释然了，李凯胜再厉害，也只是在对游戏开发软件的应用上。而现在的这位牛人，却是直接自己制作游戏开发的软件。这根本就是两个维度的比较，所以也就没得比较。 第47章 walkman就是随身听 趁着商鞅电子那边验证mgm的这段时间，戴定也没闲着，他一直在继续这mgm的后续开发。 这天，在家待着的李晓总也不见戴定回陈家村，于是主动找了过来。 看着戴定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李晓像着了魔一样的看着，这一看就是一下午，一点都不感觉疲惫。 “春生哥，这电脑看着还挺带劲的” 戴定也注意到李晓一下午的表现，于是问道：“有兴趣学吗？” “我能行？”李晓有些没底气的问道。 “你打小就聪明，而且数学基础也好，没问题的，给，这三本书按难易程度，你可以先看看”戴定给了李晓一套编程方面的书。 让戴定始料不及的是，李晓在编程方面的天赋奇高，到后来竟是超越了他这个穿越者的水平。 这让他不得不相信，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某些事。 原先戴定只是做了两把椅子，现在李晓经常来，就没有给董大鹏的椅子了。 这段时间以来，董大鹏已经吃腻了自家《大口吃肉》的各种“招牌菜”，所以他总来蹭戴定和李晓的饭菜。 拗不过之下，戴定只得给他也做了把椅子。所以《大口吃肉》的三楼天台上，现在有三把废物利用的椅子了。 不仅如此，戴定用砖砌了个地台，放上一张席梦思，取代了原来的门板床。 他还用大小两个转运箱，做了个生态景观鱼缸放在露台上。鱼缸里还种了不少铜钱草一类的喜水植物，配合着一些绿植，现在的露台充满了生机。 当董大鹏劝说戴定再砌个地台，他准备买个席梦思也住过来时，被戴定果断拒绝了。 也是在这个周末，陈小飞带着一个女孩来到《大口吃肉》。 女孩名字叫做梁红妆，就是那位在公车上见到的哲学系女生。 梁红妆个子不高，一米六的身高其实在黑土地上是拉了平均值的。她身材偏向圆柱形，浑身肉鼓鼓的，莫名有种力量感。 脸上还残留着些婴儿肥，但眼睛却是乌黑得炯炯。 自从看到《大口吃肉》的报道，说那里虽然卖的是汉堡炸鸡，但元素却都是中国元素之后，她就有想去看看的冲动。 当她在陈小飞面前提起，又听陈小飞说是自己哥们开的之后，两人就相约周末来到了《大口吃肉》。 当她进入《大口吃肉》后，就深深被这里的元素所吸引。 带点颓废和灰败感的工业风装修，应该更适合于咖啡馆一类的地方吧。可偏偏这里的灯光是那么明亮，让人又觉得这里不那么灰暗了。 和田俊第一次来到《大口吃肉》时一样，梁红妆被这里的每一幅画所吸引。 这些强反差色的运用，就像这里的工业风和灯光的反差。那些再简单不过的笔画，又恰好暗合了工业风的简单。 这里的每一个古典人物，又与炸鸡汉堡形成了时间线上的反差。 这每一种反差，每一种暗合，一不小心就撩拨到了梁红妆，这个集东西方文化与一身的“反差体”。她不禁想要见见这里的设计者，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有些抑制不住。 于是她转头问道：“你说这地方是你兄弟搞的？那这些设计也是他做的？” 陈小飞一脸骄傲地点头，“咱哥们的兄弟那可不是一般人”，说着又拿出一张戴定亲自给他的八折卡说道：“这我兄弟给我的八折卡，拢共不到十张。” 见田俊刚好走过，陈小飞就问道：“田大美女，春生在楼上吗？跟他说他嫂子来了！” 似乎懒得反驳陈小飞的这种关系定位，梁红妆只是回了个白眼。 田俊只是笑笑，回答道：“戴定早上八点多就回家看望奶奶去了。” 戴定给家人，尤其是二叔家的两个堂弟，还有杨定邦家的杨一诺带了许多《大口吃肉》的菜品。路过村口大黑的窝时，他还特地给大黑分了两个“武松鸡腿”。 但他惊奇地发现，大黑的食槽里，居然还有不少剩下的吃食。而且这些吃食对于这个年代的人可能不熟悉，但戴定一看就知道，这是宠物狗粮。 在这个年代，说的难听点，宠物狗粮可能比人吃的还贵。戴定不禁在想，难道是村里谁家发达了？ 不过戴定并没有多想，静静地和大黑待了一会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已经快中午十点了，戴定见到奶奶，三姑，杨婶正在炕上嗑瓜子。在家人眼里，现在的戴定从一无是处直接上升到了品学兼优，见他回家，众人赶紧招呼他上炕。 戴伟业就像是能闻到味儿一样，戴定到家没多一会，他就屁颠儿屁颠儿地来了。见到戴定带来的两大袋吃食，竟是差点流下了哈喇子。 戴定笑着说道：“去，把你哥，还有你一诺姐叫来，咱们一块吃。” “好嘞”馋嘴的戴伟业立刻转身，又屁颠儿屁颠儿地去了。 十分钟后，倒是杨定邦带着杨一诺先来了，就在隔壁的戴志国一家反而姗姗来迟。 吃着戴定打包回来的“美食”，三个孩子自然是高兴无比。但戴定觉得今天的二叔似乎有心事，聊什么事情都没精神。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最近半年来，二叔上班的国营收音机厂效益一直不好。以至于到这周四，厂里已经明确提出了遣散方案，200多号人都面临着失业和再就业的问题。 作为厂里的技术骨干，戴志国其实一直都知道厂里的积弊，但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他也无力回天。 这个消息其实对戴定的冲击也挺大，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后世是三姑戴英所在的肥皂厂首先宣布了转制。然而在这一世，他没想到的是二叔的收音机场率先出现了问题。 这也许是由于他的穿越，而引起的蝴蝶效应的又一例证。 不过稍微思考一下，戴定觉得对于自己的青白计划来说，完全可以先拿下二叔的收音机厂，再跳板转进手机领域，这样比直接弄个手机企业更顺理成章。 于是他问道：“二叔，除了遣散方案，你们公司没提出其他方案吗？比如说转制啥的？” 戴志国看了眼戴定，无奈说道：“提是提了，可一旦转制，工人的“遣散费”都得由新“老板”承担，我们厂200多号人，少说也得500多万，有谁能出得起这个价？ 即便有人出得起，可造出来的东西又没市场，一旦转制的话，光要这一堆半旧不新的设备来干嘛？” 没人打扰戴定和戴志国的交流，即便是一家之主的陈久香，似乎现在对戴定的任何举动都不奇怪了。 戴定又接着问道：“如果你们厂转制后有很好的发展方向，会不会有员工不拿‘工龄买断’费用，而是继续在厂里留任？” 戴志国思考了下，回答道：“我估计会有一部分，但应该人数不会太多。” “很好，我还就怕人数太多了，前期不好操作。”戴定神秘兮兮道：“二叔，我有个计划，你等我先打个电话，如果那边意愿的话，周一你就跟厂里提出将你们厂子转制给你。” 骑着摩托出来找到个有信号的地方，戴定拿出nokia8110，拨通了冯斌的电话，将大致的情况和思路说了一遍。 本来戴定都准备好了要详细解释，但冯斌却一口答应下来说道：“你说的那方面的电子元器件恰好有个京城的老哥能弄到，而且五六百万级别的投资叔叔陪你赌一把完全没问题。” 赶紧回到家里，戴定对戴志国说道：“二叔，那边答应了，你出技术他出资金，你占六他占四，下周一你就跟厂里提转制。咱们不做收音机了，改做walkman，就是随身听。” 第48章 目的地南方 听完戴定的话戴志国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太儿戏了点？那是五六百万不是五六万，你一个电话就给定下了？ 戴志国下意识地问道：“春生，对方知道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咱可不能把人家给坑了！” 戴定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道：“嗯，我刚才给对方说得很清楚，二叔你就放心吧。” “你让我放心，我怎么能放心？500多万可不是小数目，即使资金问题有人给解决，那技术呢？” 此时的戴志国既激动又担心“walkman是现在流行的产品没错，可这东西我们厂从来没做过。” “放心吧二叔，我已经都计划好了。这样，现在还早，我的先去趟市里。” 下午三点的时候，戴定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三个walkman，一个sony的，一个panasonic和一个爱华的。 戴英还是识货的，她一看到这三个walkman就说道：“这几个都是超薄的，得1000多一个吧。” 戴定听完竖起了大拇指道：“三姑识货，这三个都是去年年底上市的新品，也是现在卖得最好的几种。” 然而陈久香一听这价格立刻有些坐不住了：“你个败家玩意儿，才挣几个钱，就这么烧包？” 见老太太又有“变身”的趋势，戴定赶紧解释道：“奶你放心，这几个不白买，我二叔公司会给我报销的。” 这回轮到戴志国坐不住了：“我这公司咋弄都还不知道呢，你就要找我报销？赶紧给二叔说说你咋想的。” 下一刻，戴定随便挑了个爱华的walkman，拿出了一套小工具，在众人的惊讶中拆解起来。大约五分钟后，所有的零件都被整齐地码放在桌子上。 这种码放虽然看着毫无规律，但就是让人感觉一目了然，而且十分工整。其实这种摆放方法，是戴定从后世那些做汽车改装升级的短视频里学来的。 戴定拿起最主要的pcb板说道：“二叔，这块pcb板上相应的器件名称能帮我注明下吗？另外你画一个整机电路方框图给我应该没问题吧，里面标清左右声道、高低电、各个模块组成就行。” 戴志国愣愣地看着戴定：“春生，你怎么懂这些的？” “我不懂，但我知道walkman和你们厂做的收音机原理上是一样的，无非是一个大一些另一个小一些。 我只是不知道相应的元器件哪个是哪个，所以要让二叔给我指出来，然后再把原理图画给我。” 听戴定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恍然大悟”时，还是戴志国看出了问题：“就算我画给你这些东西，可我们厂还是做不了这些东西啊！” 为了解开他二叔的疑惑，戴定干脆将计划详细说了一遍：“只要二叔能把这些关键信息给我，给我两天时间，我就能设计制作一块类似的pcb板。 下周我准备去趟深圳，在那里找能帮咱做贴片加工的。而且那里离港城近，有天然的区位优势，一些电子元器件既好找又便宜。 我估计这样一块板子，如果有5000片以上的量，单片价格不会超过70块。 至于壳体，我会设计一个全新的，在广东找模具加工厂应该也不难。铝制铣削件的话估计一套45-50块钱，在找人订制块小的显示液晶，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咱们总成本能控制在230块以内。” 戴志国思考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道：“其他配件都还好，可是双声道的磁头和双声道音频放大ic可不好弄啊！ 我们厂之所以一直在做老款式的收音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搞不到这些关键部件。” 其实这些问题戴定也想到了，所以在打电话给冯斌时，就已经问过他是否有相关的渠道。冯斌给了肯定的回答，于是戴定说道：“放心吧二叔，你的合伙人有办法搞到这些元器件。” 不得不说，戴英很能抓住事情本质，她开口问道：“春生，要按你这计划走的话，让你二叔他们成立个新公司不是更方便？为啥还要转制，承担那么多费用？” 戴定暗暗给戴英竖了个大拇指，心中想着三姑不愧是最像奶奶的人，思路灵活不说，还总能抓住重点。 可我不能告诉你，转制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现有的这块业务，还是为了厂子的那块土地和厂房。 在后世，收音机厂的这块地，是被划分在整个齐市工业新区的核心位置的。问题的关键还在于，这个年代正处于国家经济结构调整的初期，有些必然的阵痛是谁都避免不了的，哪怕是有着金手指的戴定。 于是戴定找了个既冠冕堂皇又大仁大义的理由：“厂子不转制就意味着200多号人下岗，将来我们外发加工的外壳，pcb板，磁头什么的回来后，正好需要人组装，这样还能帮国家和社会分担些压力。” 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有“向心力”，所以戴定的这个理由获得了老太太，戴志国和戴英等人的一致好评，老太太甚至欣慰得有些眼圈泛红。 不过戴志国又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道：“cd机已经问世了，现在科技发展很快，我感觉用不了几年walkman就会被取代。” 戴志国确实是有眼光的，但也确实被时代所限制。 从后世的角度看，相比walkman而言，cd机和之后的md机其实更像过渡产品，在上市没几年后，就被数字音乐所取代。 但戴定也没法解释这些，只能说道：“做那个东西和做收音机就完全是两回事了，咱们没有技术优势了不是。 再说那东西普及起来还得好多年，现在的磁带工业不可能一下子就淘汰，咱们至少可以卖上五六年。 咱们之所以不建设自己的生产线，而是把所有配件都放在不同企业外发加工，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别人抄袭，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个行业的市场周期可能不长。 而且walkman只是‘咱们的第一桶金’，在那之后，我还有更多的设想，当然现在谈还为时过早。 不过到那时候咱们亲叔侄明算账，我可得和二叔算一下股份问题。” 看似戴定是嬉笑着说的，但这确实也是他的真心话，他倒也不是在意这些股份。 而是戴定已经将二叔这块的业务当作他青白计划中，硬实力部分的重要一环，所以他不得不“先小人后君子”。 戴志国听后却是哈哈大笑：“你小子还亲叔侄明算账，这事真要能成很大一部分功劳在你，别说给你股份，这个公司将来都归你管都行。” 第49章 你们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老板，还是没打通吗？那个号码是外地号，您拨的时候前面没忘了加0吧？”董文慧提醒王浩道。 “加了，难道是超级码农在的地方没有信号？那也不能一整天都在没信号的地方啊，用得起这种号码的人，怎么会一直呆在没信号的地方？”王浩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收到戴定的mgm“试用版”后，商鞅电子就像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一般，整个团队都运转起来在研究戴定的软件，就连整个周末都没有放过。 王浩则是不停地给戴定打电话，想要联系到他。但是这个年代数字信号起步没多久，像陈家村这样的地方根本没有信号覆盖。 终于在周日晚上8点多，王浩打通了戴定的电话。戴定刚刚从陈家村回到《大口吃肉》，口袋里的8110就响起了nokia的经典铃声。 由于并不知道王浩的手机号码，这个年代也没有来电显示，戴定接起电话后说道：“喂你好，请问哪位？” 终于打通了电话，王浩心里有些小激动，但他还是很快平复下来，说道：“超级码农先生，经过我们的测试，你的mgm软件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有用，那么现在来聊聊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戴定没有想到，王浩居然没有一点“虚与委蛇”，而是如此地开门见山，这让戴定无形中对王浩的观感高看了一分。 戴定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用mgm未来十年的授权，以及我帮助贵司在官宣日期之前发布《狂兵》，来换取商鞅电子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复，戴定也没有做任何催促，足足三分钟的沉默后王皓的声音响起。 “三个条件”王浩简单明了：“一，我要未来十年内与mgm相关的一切收益都属于商鞅电子，而不是简单的授权； 二，未来十年你必须负责mgm的更新和维护； 三，未来十年内，你不得再开发任何类似的软件。” 王浩的三点完全“切中要害”，但戴定还是说道：“没有问题，不过我担心这交易一旦成立后，我持有的股份可能都超过王老板你了吧，你的那些股东能允许一个“外来户”这样吗？” 这次，王浩连考虑都没有，直接说道：“在公司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任何一种切实能让公司起死回生的东西，只要价格合理，我觉得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完全能把公司带上一个新的台阶，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股东那里我会去做工作的！” 这完全就是打开了天窗说的一番亮话，首先肯定了mgm对商鞅电子的作用，但“只要价格合理”这几个字，同时也说明王浩不担心戴定会以此为要挟来抬价。 如果王浩一味在价码上与戴定纠缠，反而会让戴定觉得王浩抓不到重点，做事格局不够。 这番话让戴定对王浩的观感又上了一层楼，于是他说道：“这样吧王老板，如果你这里有法务的话，就根据刚才我们说的，先起草分协议吧。 我觉得协议里可以再加上一条，《狂兵》正式发售后，除开之前预售的四万套，如果总销量达不到二十万套，那么我只要商鞅电子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王浩也是一愣，他明白对方让自己这边起草协议，意味着对自己的信任。而且对方最后加的那条对赌，更是在帮着他解决如何说服股东的问题。 王浩知道，这是对方对于他“果敢”的一种反馈。 和王浩聊完的两天后，让戴定没想到的是，戴志国就将他指定要的图都画了出来。 于是戴定当晚就重拾protel软件，根据戴志国的图，开始在电脑上绘制pcb板上的走线图。 对于有着后世经验的戴定来说，有了原理图，再在软件里把图绘制出来就简单了。 只花了两天时间，结合三台walkman不同的设计思路，取长补短间，他就把所有图纸绘制完了。 而且通过自制的模拟软件，戴定成功进行了模拟测试。 本想坐火车去深圳，可是这个年代从齐市到深圳得四五十个小时，这样对于mgm的开发影响太大。 戴定最终还是选择从齐市坐九个小时的火车到哈市，然后再从哈市坐飞机到深圳。 由于是8点多的火车，戴定七点半就来到了火车站。此时齐市的火车站还没翻新，地面还都是一米见方的水磨石地面，候车大厅里的座位都是木制的，最主要的是还有扒火车的可能。 这让戴定想起了自己幼时，那次从上海“逃回”陈家村的经历。 这是戴定重生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走出齐市。 站上九十年代的月台，戴定觉得自己比后世第一次坐高铁时还要激动，活脱脱的一个好奇宝宝。不过好奇归好奇，戴定知道这个年代的火车上，扒手是非常活跃的。 所以他在出行前，特意给自己买了个胸前的斜挎包。 包靠贴在胸前的地方，戴定让戴英帮忙加装了个暗袋，把随身的现金都藏在里面，而靠近外侧的口袋里则是装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天正好有军人退伍，戴定踏上月台时就看到有军人。这些军人一字排开，着装统一头戴军帽，腰间是统一的咖啡色塑料武装带。 他们每个人都眼含热泪，看着车厢，戴定知道他们应该是来送战友的。 当戴定进入他所在的车厢时，他发现几乎每个车窗前，都站着一个军人。 这些人同样着装统一，只是没有佩戴军帽，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板寸。戴定脑中顿时闪过后世听到过的“帽檐以下，不得有须发外露！”的军容规则。 这些人腰间没有咖啡色的塑料武装带，说明他们已经正式卸下武装，也卸下了保家卫国的责任。 但此刻，每个人的肩上都斜挎着一条红色的锦带，锦带前面写着“光荣退伍”四个大字，背后则写着“若有战，召必回！” 火车开动的汽笛传来，此刻，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显得格外呜咽，安静的车厢中传来清脆的吼声：“全体都有~，立正~，敬礼！” 站台上，一字排开的军人，动作整齐划一，以同样标准的军礼作为回应。 戴定此时就在一位退伍战士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的他有些不能自已。 虽然此时的军装用料很普通，并没有后世那样的挺阔，可在戴定眼中，这些军人的身姿却是挺阔无比。 这让戴定不禁想起那句“没有渡劫救难的神，只有挺身而出的人。” 这一刻，这些军人的身影，在戴定心中埋下了最深的种子。 诗和远方也好，岁月静好也罢，都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你们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第50章 用墨汁画字 齐市，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中，刚刚起床的杨婉玲神态慵懒地走出卧室。一身浅粉色的高档丝绸睡衣，尽管是衣裤分体的样式，但依旧难掩她略显丰腴的少妇身材。 从京城提前来到的侄女穆青女，此刻已经坐在用黑胡桃木做成的欧式餐桌旁，餐桌上简单地放着西红柿炒鸡蛋等三菜一汤。 “你这是真的想我才提前来的，还是为了躲王家那小家伙？” 见自己小姑从卧室出来，穆青女也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拜泉县有家叫《大口吃肉》的店，据说挺有意思的，小姑晚上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去试试？” 杨婉玲也没回答自己侄女的问题，而是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给你说，我在这里见过一个叫戴定的小家伙，不仅帅还很有味道！” 两人的聊天很默契，看似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说话又风马牛不相及，但似乎各自都明白各自在说什么。 晚上六点多，杨婉玲开车带着穆青女来到了《大口吃肉》。虽然二人都是“见过世面”的，杨婉玲更是出过多次国，但眼前的这家店却是给了她们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在楼下点了几个招牌就准备上二楼，然而在楼梯的转角处，二人却同时因为一幅《满江红》怔住了。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二人出身世家，对于书法的鉴赏能力都不一般。尤其是穆青女，年幼时曾师从明师，对于书法的造诣颇深。 “青女，你觉得这幅《满江红》怎么样？”杨婉玲问道。 穆青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纯粹从书法的角度来讲，这人写字几乎什么技法都没有，可以说这根本就不是书法。 但这幅字的表现力却很强，而且我能感受到，作者在写这幅字时有那种‘心慕笔追’的意境。” “虽然用纸什么的都不太讲究，但这幅字确实很吸引我。”杨婉玲也如实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 此刻的二楼几乎没什么空餐位，即便有空的，基本也都有人在看空餐位上的画。来到二楼的二人都还对那幅字“耿耿于怀”，起初并没有在意这种不多见的景象。 但当看到自己餐位上的画时，顿时又被那“刺眼”的颜色运用，和简单至极的笔画所吸引。 穆青女坐的位置是青面兽---杨志，画中的杨志“袒胸露乳”，比他脸上的青色胎记更显眼的是他红色的胡须。 这让穆青女顿时想到了《水浒》中对杨志的描写：“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把红缨，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把毡笠子掀在脊梁上，坦开胸脯，带着抓角儿软头巾。” 杨婉玲的位置上则是母夜叉---孙二娘，画中并没有如原着描述的那样：“孙二娘的腰间系着一条鲜红色的绢裙,脸上抹着脂粉,看起来甚是娇嫩动人,而腰间红纱包裹着蛇腰,让人盈盈一握,腰带上面还有一颗金纽扣。” 正相反，作者把孙二娘的腰身故意画粗，把娇嫩动人的形象画成了徐娘半老的风韵犹存。 但手中那个被重点突出的雪白色人肉包子，却是说明了她的杀伐果断。 和大部分人来这里的一样，这种来自后世，超越现今的审美，深深地吸引住了杨婉玲和穆青女。 两人性格中的那种敢想敢做，刺激着她们叫来了大堂经理。 今晚田俊有夜大的考试，所以董大鹏顶替她照顾大堂。 如果按照以前，当见到这样两位不可方物的女子时，董大鹏一定会面红耳赤愣在当场。 但自从《大口吃肉》开张后，随着与人接触的增多，他已经十分习惯做“开口”生意了。而且自开张以来，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咨询这些画的作者，所以他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董大鹏现在已经“摒弃”了略显油腻的大背头，而是梳起来郭富城当年的三七分，他十分职业地问道：“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对我们的菜品还满意吗？” 杨婉玲对着董大鹏答道：“菜式挺不错，你是这里老板吗？” 董大鹏点头道：“是老板之一。” “你店里的这些画是哪里来的？你们自己画的吗？”杨婉玲又问。 “嗯，是我的合伙人画的，不过他现在不在齐市。” 听了董大鹏的回答，二人脸上明显有些小失望，穆青女问道：“楼梯转角上的那副大字也是你那位合伙人写的吗？” 董大鹏看了眼这个明显年纪不大的美女，点头回答道：“嗯，我总觉得楼梯转角缺点什么，于是我那合伙人就写了这幅字。 你们来的也巧，昨天刚装裱完挂上，是不是觉得不像书法，但整体感觉又挺好看的？” 穆青女惊讶地点了点头，而董大鹏却说道：“我第一眼看到时也这样想，但我那合伙人说‘我是用墨汁在画字，所以不是书法，喜欢的自然喜欢，不喜欢的，请找找自己的原因。’” 听到这话，正在喝可乐的杨婉玲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 董大鹏立刻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不小心把我合伙人说我的话说给你们听了。这样，我送二位两份我们新推出的‘紫菜蛋花羹’。” 这个紫菜蛋花羹，是戴定根据后世kfc的菜式改良而来的。不仅如此，戴定还引入了后世餐饮的“试吃”活动，最近正好就在搞这道汤的试吃。 尽管《大口吃肉》的菜品口味都不错，但此刻穆青女显然对画出这些画的人更为好奇。 她问道：“你们以《水浒》为主题，为什么写个不相干的《满江红》，而不是宋江的‘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董大鹏冲穆青女竖起了大拇指道：“我也觉得这句挺有气魄，可我戴二哥说遂了志才敢笑黄巢不丈夫，这样的气魄不要也罢。 你们可以看看宋江的那幅画，那是我戴二哥唯一用黑白色画的，并且唯一有评语的一幅画。哦对了，戴二哥就是我那个合伙人。” 来到宋江的画面前，二人果然见一幅黑白色的宋江画，下面写着：“不知了了是了了，若知了了便不了。” 第51章 深圳行 上 此刻远在哈市的戴定毫无征兆地打了两个喷嚏，对于这种没来由的打喷嚏，戴定一直都坚信这是有人在谈论他。 但他却不知道，此刻正在谈论他的是两位超级大美女。 戴定是晚上7点到的哈市，但这个年代的航班还没有后世那么密集，当晚戴定只是匆匆对付了一口饭，找了个小旅馆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戴定就起床赶往哈市机场。 当他到达深圳时，已经快下午1点多。飞机餐一方面不合戴定的胃口，而且量也无法满足正在发育的戴定。 于戴定来说，深圳这座城市对并不陌生，后世由于经常会去澳门赌运气，所以他也经常会到深圳珠海等地转悠。 而每次到深圳时，肠粉是他的最爱。于是一下飞机，戴定就找了个肠粉店。 解决了温饱问题，戴定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由于深圳的公司以小型的民营企业居多，所以通过黄页找公司的策略在这里不太好用。 这一点戴定在出发前已经考虑到了，所以他的策略是去大型的电子市场找。 因为在电子市场，除了成品的电子产品销售，同样有大量售卖电子元器件的摊位。而戴定要做的就是通过这样的摊位，来找到适合自己的供应商。 此时，后世闻名遐迩的华强北市场还没成型，所以戴定选择了赛格电子市场。 深圳赛格电子市场创办于1988年，地处被誉为深圳“钻石宝地”的交通主干道深南中路与华强北路的交汇处，坐落于深圳市标志性的建筑——“赛格广场”之裙楼1-10层（一期市场）和宝华大厦1-4层（二期市场）。 该市场的总经营面积达到 56,000 平方米，商铺数量3000余个，市场从业人员达1.5万人，顶峰时期的日均客流量达6-10万人次。 经营的产品涵盖了电子元器件、电脑整机及配件、电脑周边产品等几大类、数十万个品种。 后世诸如：ibm、paq、epson、acer、nec、philips、联想等国内外知名企业都入驻了该市场。 当戴定进入市场时，一股电子产品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戴定第一次进入90年代的电子市场，尽管此时的产品没有后世那样多种多样，但穿梭在市场内的人还真是不少。 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略显杂乱地陈列在眼前，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电脑、手机、磁盘和其他电子设备。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有店家自己打印的各种装机套餐。 在这个年代，尽管只有极少数富裕家庭能够承担，但家用电脑确实从这时开始起步了。 深圳一直是国内最敏感，最具洞察力的城市，赛格电子市场清晰地看到了这波行情。 所以整个赛格市场一期，有一半多的摊位在卖电脑或者与电脑有关的东西。一直逛到了六楼，戴定才见到第一家专卖电子元器件的摊位。 戴定只懂类似电容电阻的简单器件，他纯粹是靠着一张嘴，问到了一家叫做硕方电子的摊位前。 相较于那些做电脑生意的摊位而言，这家硕方电子的摊位比较特别。它处在市场的中庭区域，没有任何一面墙体，纯粹是靠着四排柜台围出了一个摊位，这也恰好是这个摊位生意好过其他摊位的原因。 摊位里一共四女一男五个人，老板是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因为另外四个女孩都很年轻，看着都只有20岁出头，应该是老板请的销售。 这四个姑娘没人负责一面的柜台，而老板则是坐在中间喝着“功夫茶”。其中的一个姑娘，自戴定从自动扶梯处出现在这个楼层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 越看女孩心中越是吃惊，她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当确定戴定朝他们的摊位走来时，女孩不禁有些小忐忑。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主要做声学类的电子元器件？”戴定面带笑容问道。 女孩此时的注意力都被戴定蓝色的眼睛所吸引，没有反应过来戴定的话，但她只是微一愣神，就“倒带”了戴定的问题。 女孩暗自调整了一个自觉柔美的嗓音，刻意程式化地问道：“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心中却是想着：天呐，他好高啊，眼睛真漂亮，怎么这么年轻，有20岁没有？听口音应该是北方来的吧。 戴定自然不知道女孩此刻心中闪过的种种，他问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那有没有专业加工制作pcb板的企业在你们这里进货？” 女孩转头看了眼老板，见老板似乎没注意这边的情况，女孩说道：“确实有长期找我们进货的企业，但那些企业很少会到我们摊位上来，只有一些刚起步或者是外省市来的企业才会来我们摊位上。” “方便把你们的客户介绍给我吗？是这样的，我需要找人帮我制作一种pcb板，而且是长期要货的。”戴定直接问道。 然而此时，喝着功夫茶的老板注意到了他们的谈话。 按理说，谁都乐意给自己的客户介绍客户。但这摊位的老板抬头看了眼戴定，见是个穿着很普通的年轻人时，直接就以“商业机密”的借口给拒绝了。 年轻女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 戴定倒也不恼，他知道这老板真正的顾虑，老板其实怕的是戴定是竞争对手派来打探消息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又在市场里逛了一圈的戴定重新回到了这个摊位，他决定就在硕方电子这里守株待兔。对于戴定来说，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供应商是新企业还是老企业，他在乎的是这家企业的管理水平。 后世戴定见过许多规模庞大，但人力用工同样庞大的企业。在投资人的眼里，这样的企业一般都是管理水平低下的企业。 说来也巧，这个下午到摊位上的客户，大部分还都是外地的企业。戴定在这个摊位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合适的pcb加工商。 尽管戴定没有做出任何不合适的举动，但他的“恋栈不去”却让老板有些不快，因为他摊位上的姑娘一有机会就和戴定聊天。 而且他隐隐听到，这个小子晚上还要请几个姑娘吃饭。 第52章 深圳行 中 “菲菲姐，这里这里！”隔着老远戴定就见到了电子市场里的几个姑娘，于是他站起来挥手。他的高大身材在这时候起了作用，不仅方菲菲她们，几乎饭店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他。 套了一个下午的近乎，戴定成功知道了这几个女孩的名字：方菲菲，李倩，马小玲和隋晓晴。 他记得深圳有家叫做《安记烧鹅》的店这个年代已经开业了，而且就在宝安区，离赛格电子市场也不远。 当戴定提出请几人吃饭时，几人都欣然答应。于是，除了隋晓晴晚上陪男朋友看电影，其他三人都一改白天的装束，穿着十分养眼。 时值盛夏，南方不像北方，几人的穿着都比较清凉。尽管这几人都不算高，但戴定觉得身材比例还都挺匀称的。 而且与后世那些靠医美撑脸面的姑娘相比，这几人脸上都很“干净”，而且身上都有一种青春的朝气。 因为最先接触的就是方菲菲，所以戴定和她相对熟悉一些，等三位姑娘都落座后，戴定问道：“菲菲姐，我点了这里最有名的烧鹅，我也不知道几位姐姐喜欢吃什么，你们看看还想吃点啥？” 尽管戴定穿着很普通，但几人都不自觉地被他的气质所吸引，都按照当地的“习惯”称呼戴定为戴少，但心中却是在叫他靓仔。 方菲菲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先与戴定相识的，说话却很实在，她说道：“戴少客气了，《安记烧鹅》名气很大，我们来深圳两三年也才是第一次吃。真要说起来，我们还得谢谢戴少你呢。” “菲菲姐快别这么说，我挺佩服像你们这样在外打拼的人，不管是为了生活还是为了理想，你们都靠的是自己的双手。 我很乐意请几位姐姐吃饭，你们也别叫我戴少，直接叫我名字戴定就好了。” 戴定这一番话说得几个女孩十分受用，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胆子比较大的马小玲甚至故意挺了挺胸。 “那你也别总叫我们姐姐，这里就我最大23岁，小玲和倩倩都才21岁，应该都不比你大的。” 方菲菲这话不无打听戴定年纪的想法，因为她能感受到戴定很年轻，却又因为他的气质和谈吐而吃不准他到底多大。 戴定也觉得说自己18岁的话没什么信服力，一方面源自他的穿着和身材，另一方面则是他要做的事情也不符合18岁这个年纪。 当戴定把自己说成21岁时，几个姑娘明显都是眼神一亮。尤其是马小玲，心中已经开始脑补起与戴定谈恋爱的种种场景。 点完菜，马小玲说天气热，提议大家一起喝点冰镇啤酒。 作为请客的“东家”，戴定自然不会拒绝，方菲菲和李倩也没有反对。于是菜还没上，一打冰镇的金威啤酒就已经被提到了桌旁。 真要说起来，戴定的酒量其实很好，但因为从没喝醉过，所以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知道。 后世，他曾在一次酒局上喝过两斤三两的高度白酒，全场都已经醉倒，唯独他还清醒。 但戴定喝酒有个迷惑人的假象---上脸，不管什么酒，一杯下去，戴定的脸就会红透，然后整场酒他的脸哦都是红着的。 这一世的戴定也一样，刚喝了一杯啤酒，他的脸就已经通红。几个女生误以为他不会喝酒，见他很快就两杯下肚，方菲菲就让他喝慢点。 但马小玲却似乎故意要灌醉戴定，时不时找个由头就要和戴定干杯，弄得方菲菲对她还有点意见。 可一个小时过去，戴定还是那样红着脸，但依旧口齿清晰，思路敏捷，反观马小玲倒是有些脸红脖子粗了。 这顿饭给戴定带来不少有用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戴定也纠正了一些两世之间的区别。最重要的是，方菲菲悄悄给了他两个个联系方式，是当地口碑比较好的两家pcb制版加工企业的联系方式。 因为这个年代的治安远没有后世那么到位，尤其是在南方一些相对发达的地区。加上马小玲已经趴在桌上怎么都喊不醒，所以当饭局在晚上十点多结束时，戴定还是送几个女孩回去。 回去的路上戴定才知道，原来四个女孩住在同一个地方，是老板给她们在城中村里租的一个单间。好在走路也只要十多分钟，所以背着马小玲的戴定并不吃力。 只是夏天大家衣服都穿的少，两团柔软在戴定的后背上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压强，戴定毕竟也正值青春，加上喝了点酒，竟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其实很多时候，往往是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不快不慢的这种中性路线才最是撩人。 在全神贯注地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中，戴定终于把三人送到了出租屋。虽然并不累，但炎热的天气还是让戴定出了一身汗。一进屋子，方菲菲赶紧给戴定切了块西瓜。 屋子比较简单，一张吃饭的桌子，四把椅子，三张上下铺的床和两个衣橱。好在这个屋子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对于女生来说方便很多。 吃完西瓜，戴定道了声晚安就走了。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马小玲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埋怨地说道：“你们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呢？” 被吓了一跳的方菲菲和李倩都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马小玲故作懊恼地说道：“看什么看？这点啤酒老娘怎么会醉？哎~~~这么帅的大帅哥就被你们这么放走了。” 然后又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虽然不是很大块的那种，但我刚从他领口看到他有胸肌和腹肌，根据老娘的判断他那方面应该很厉害！”说完还自顾自地咯~咯~咯~娇笑起来。 在一旁的李倩已经听地面红耳赤，好像喝多酒的是她一样。 作为“大姐”的方菲菲却是看出了马小玲的“有贼心没贼胆”，快速在马小玲胸脯上拍了一下说道：“别总老娘老娘的，你要真有那胆子干嘛不上手摸人家？” 不知道是因为胸脯被“袭”，还是被说中了，马小玲出奇地没有反驳。反倒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菲菲姐，你们有没有觉得戴定挺神秘的？” “为什么这么说？”方菲菲反问道。 “你们不觉得他虽然年轻，但说话和气质都很成熟吗？如果不看长相，说他三四十岁了我都信。 而且他二十岁就能代表一个企业，从东北来这里谈供应商，这种事难道不奇怪吗？” 第53章 深圳行 下 在回招待所路上的戴定自然不知道出租屋内的对话，但此刻他的鼻子里，依旧残留着马小玲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脑海中一系列关于今晚的片段，让他不禁想起后第一次到广东时，一个外号叫“老湿”的朋友。 “老湿”是广州人，不仅脸长得好看，一米八的身高在南方也算是高个子。 戴定记得每次他来广州喝酒打屁时，“老湿”总会说起自己高中时就多次被女生偷偷留宿在女生宿舍的事。 “老湿”总是把留宿女生宿舍的场面说得十分香艳，这种话题很容易引起听众的脑补，陈小飞第一次听到的当晚还做了春梦。 从那时起，戴定就“自以为是”地认为在这个年代，南方姑娘要比北方姑娘更开放。只是一想到“老湿”每次说的版本都有些出入，让戴定的“自以为是”又不那么确定起来。 第二天一早，戴定就根据方菲菲给的号码，给两个厂子都打去了电话。其中一个就在宝安区，所以上午戴定就去了这家叫华坤电子的企业。 这家企业不仅承接pcb板的设计加工，还可以直接做相关的贴片。 在这个年代，南方不像北方，已经开始管老板叫“总”。在戴定的要求下，华坤电子的张总带着他参观了整个公司。 华坤电子的厂房不算小，但也绝对算不上大。不过从人员流程的动线，物料的存储码放，即便站在后世的角度看，戴定也觉得这家公司做得十分合理。 他对这家企业的第一印象很不错，而且张总也颇有前瞻性眼光，许多观点即便受到时代的局限，但确实很有见地。 当戴定拿出自己绘制yout（设计图）时，这个张总居然只观察了两分钟，就看出这块板子是为walkman设计的。 在一番仔细的验证过后，张总说道：“戴总，你们的这个设计很精巧，实话说就是日本设计的板子也未必有这个好，但问题在于有几颗芯片不好弄，尤其是那颗双声道音频放大ic。” 戴定笑着说道：“这个设计你们能加工就行，至于你说的哪几种芯片我们会解决，到时候发货给你，你贴片就行。” 在张总的概念中，就电子产品的生产加工而言，深圳绝对是全国的排头兵。他很难想象他都觉得难弄的芯片，一个内陆企业居然能弄到。他将信将疑问道：“戴总确定可以弄到这个芯片？” 戴定只是点了点头不做回答，并没有故作高深的意思，实在是他猜测冯斌的渠道很可能是一些涉外的买办，而这种渠道不适合对外说。 当听到戴定预计的第一批订单数量后，这个张总也是猜到了一二，他低声说道：“不知道戴总进货时可不可以帮我这里也多弄点，价格好说，我也会给戴总更优惠的制作加工费。” 考虑到这个张总比较符合自己后期的计划，戴定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坦言道：“这个事情我需要和我的合伙人商量下。” 也正是戴定的这个回答，让张总更坚信戴定的渠道有戏，于是他高兴地说道：“我明白的，我等戴总的好消息。” 戴定临走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看到他的电话号码后，张总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在这个年代，一般而言，做生意请客吃饭是个必要流程。 但由于第二家公司在龙岗区，戴定却拒绝了张总的邀请，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第二家公司而去。 拜访完第二家公司后，戴定觉得方菲菲说得没错，从这两家的技术实力、服务态度和内部管理等方面看，这两家确实都是有口皆碑的公司。 第二家公司名叫“环宇科技”，在这个年代，还很少有公司名中出现科技两个字。 龙岗区在当时的深圳来说属于“关外”，是比较偏的区域，相比罗湖，福田，南山，盐田这些关内的区来说，它在地理位置上不占优势。 环宇科技之所以选择落户在龙岗，完全是因为这里地租便宜。 他们的黄总很清楚地知道，在货源渠道方面，龙岗和其他关内的区相比可能会有些运输费用上的差异。但相比起节省的地皮租金来说，这个差异完全是可以可以忽略不计了。 黄总把节省下来的这部分资金分作两种投入，一种是投入研发，另一种则是给员工更好的福利待遇。 戴定很赞同，甚至是欣赏黄总的这种务实。在后世戴定不仅投资过游戏公司，生产型公司也投过，所以他很清楚什么样的企业才是好企业。 为此，戴定还特地在运营企业上，做过一番深入的归纳总结。 而黄总的这种务实，恰恰在戴定总结的经验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面对同样优秀的两家供应商，戴定并没有犯难，而是暗自窃喜。这两家的老板都是有能力又有责任的人，虽然还什么都没有，但此刻的戴定已经动起了收购的脑筋。 因为他觉得这两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公司，而且从他对二叔公司下一步的规划来看，正好需要这样的公司作为基础班底。 最终戴定让两家公司都先打样，如果样品没问题，他就将自己的首批订单一分为二。而且戴定也没有向任何一家隐瞒自己还有另一家供应商的情况。 出行前，戴定预计壳体等机加工的供应商可能相对好找，而pcb的供应商会相对难一些。但事实正好相反，原因在于戴定错误的估计了这个年代的机加工设备。 后世许多先进的车床、铣床、钻床、磨床c等等设备，在这个年代只有极少数企业才有，包括加工完后的外表面处理，此时也很难找到符合要求的。 好在方菲菲的表哥正好是中山一家模具厂的技术员，通过他的牵线搭桥，戴定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在中山找齐了其他组件的供应商。 为了感谢方菲菲的帮助，戴定在回东北前，特地从中山再回到深圳，又在《安记烧鹅》请方菲菲她们一寝室的人吃饭。 这次马小玲活泼依旧，话比之前还多，一个劲地和戴定干杯。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戴定酒量好，所以方菲菲也没劝，反而是跟着马小玲一起灌戴定酒。 于是当天晚上戴定只能再次将她们送回宿舍，不同的是这次隋晓晴也在。也幸亏她在，否则戴定真没法同时送两个喝多的人。 第54章 华荣道 “你真答应小戴投资开个随身听厂了？”董家豪华别墅里，董健详一边做着菜，一边问着在一旁给他打下手的冯斌。 冯斌下意识地点点头，说道：“是的，按照小戴的说法，前期大约需要6、700万的投资。” 然后他又开玩笑似地反问道：“怎么了姐夫？你也有兴趣入股吗？” 董健详不置可否地说道：“我知道小戴很聪明，看问题也很有前瞻性，但随身听这种东西技术含量很高。而小戴还只是个学生，我是真的无法想象他要怎么解决技术上鸿沟一般的差距。 我知道最近这两三年，你那些生意看着热闹，但其实不怎么赚钱。而且这一投资就是6、700万，也不算小数了，你就这么有把握？” 冯斌把一盘配好的菜递给董健详，自顾自开了罐啤酒，说道：“姐夫，你有没有觉得，小戴讲话时有种特殊的能力。 虽然我只是上次在这里和他见了一面，但他的话总能给我打开一扇新的窗户，然后又给我们讲解窗户外面的各种景色。 不瞒姐夫说，上次在你这里见完小戴后的第二天，我就让大鹏带着我去了《大口吃肉》。 你也知道我时常在外面跑，不管中餐西餐，我觉得我下过的馆子中没有一家能和《大口吃肉》相提并论。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kfc和麦当劳没有进咱齐市，真要是进来了，也绝对会一败涂地。” 董健详至今也没去过《大口吃肉》，所以没有直观的概念，但冷不丁听到冯斌如此高的评价，让他确实有些震惊。他看着冯斌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好到这份儿上了？” 冯斌笑着点头道：“整个饭店的装修设计，就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冲动。里面的风格，色彩运用，餐位设计都是我前所未见的。 这些还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小戴用了什么方法，店里的每个员工干起活来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那天我确实被震惊到了，所以后来接到小戴的电话时，他只是稍微给我讲了下，我就感觉他能做成这事，所以我直接答应下来了。” 从南方后回到东北后，戴定哪里都没去，一直都呆在《大口吃肉》的三楼完善mgm软件。有时候戴定也会把李晓喊来，时常给他讲解些基础性的东西。 在前期搭建的主框架的的基础上，戴定开始针对不同的接口进行对接。为了做好对接工作，戴定又建立了一个系统工具库，在这个工具库中又分出多个分支。 而且针对《狂兵》这款游戏，戴定还针对性的建立了子目录级项目数据库和工具库，然后在子目录中又进一步建立三级目录。 这一步其实是最花费时间的，因为有太多的具体细节工作。不仅涉及到程序、美工，还有数据源、数据类型等等一系列问题。好在《狂兵》是单机版游戏，没有服务器端以及对接协议等的工作。 回到东北一个多星期后，戴定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华坤电子和环宇科技的样品。 当打看到样品的第一时间，只是看做工，戴定就知道二叔的公司应该没问题了。 如今万事俱备，考虑到马上要开始合作了，戴定觉得有必要让二叔和冯斌见个面，双方彼此先有个了解。 戴志国这段时间反正都有空，于是戴定拿出电话，先给冯斌打了过去。结果冯斌这几天正好在齐市，所以双方约定还是去董家的豪华别墅见面。 出乎戴定意料的是，当他用望江铃木250带着戴志国来到董家别墅时，董健详和冯斌都很热情地在外面迎接，这个举动弄得戴志国还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要顶田俊的班，这天晚上的聚餐董大鹏没有在场。四人落座，在简单的寒暄之后就进入了正题的讨论。 在戴定简单的分工介绍之后，戴志国就介绍起自己的专业来：“董老板，冯老板，作为拜泉县收音机厂技术科科长，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二位，春生这次设计的板子已经通过了初步测试。 现在除了耐久测试还需要时间之外，其他各项测试都已基本完成，这套板子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一边说着，戴志国一边拿出戴定收到的样品pcb样板，然后用一个外行都能看明白的简易结构组合到一起。 接上电源，插入耳机，戴志国拿出了一盘磁带说道：“这是我们厂仅有的两盘测试音源磁带之一，使用dr walkman特别改装升级的高端卡座walkmansony d6c录制的测试磁带（sony ux-pro）。” 说完，戴志国将耳机递给了冯斌，示意他戴上听一下。 “目前看，虽然我们厂没有专业的仪器去测试，但仅就我个人的经验来看，这套板子的效果已经追平了同级别的日本货。 在低频响应方面表现很好，已经完全达到日本产品的水平。而高频方面，虽然有一点差距，但我感觉应该能到hz，接近人耳理论上可以听到的极限hz。 后期再设计个增益模式的话，这个弱点完全可以解决，我估计在大约 5-7khz 时将高音推高至 6 db，同时高频的延伸也会更好一些。 另外这套板子的颤振表现也相当不错，我感觉应该在只有0.2% (rms)左右，几乎不引人注意或令人讨厌。 现在这套板子的唯一缺点是能耗，这个问题在pcb板的元器件选择上再优化下，应该也可以解决。” 后世的戴定最服自己这个二叔的就是这点，一旦说到专业的东西，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的，总能讲得别人“肃然起敬”。 董健详和冯斌听了之后，互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地方眼中对于戴志国专业的严重认可。 这一晚四人都很尽兴，戴定则是把发言权主要交给了戴志国。 只是在讲到公司未来战略时，戴定才大致讲了下将来的计划，至于太远的规划，戴定觉得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比较合适。 但尽管这样，董健详也已经闻到了商机，在冯斌的建议下，他决定和冯斌一同出资。 尽管名字与知名游戏同音，但大家最终一致同意，戴定提出的将收音机厂名字更名为“华荣道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建议，意为中华繁荣昌盛暗合天道。 这一晚，四人都喝了不少酒，让戴定没想到的是，他二叔居然喝得人事不省，于是戴定只得和他二叔住在了董家的客房里。 第55章 老狐狸与小狐狸的谈判 上 7月下旬的一个周末，哈市机场，三男一女四个身影行色匆匆！ 其中一个年轻人操着标准的美式口音问道：“peter叔叔，jessica带回来的那个软件确实很好，但真的值得您亲自来一趟中国吗？” 被问的中年人很肯定地回答道：“是的sergey，你自己本身懂技术，你应该知道这个软件的技术含量，不过我更看中的是他对于电脑技术发展方向的把握。 如果仅仅是为了购买这个软件，我是不会来中国的，我最希望的是能和开发这个软件的人当面聊一聊。 按照jessica的说法，那还只是一个高中的学生的话，就更值得我来这里了一趟了。” 一个带着明显的俄罗斯口音，嗓音问到：“很难想象，在一个个人电脑普及率不到千分之一的国家，竟然能出现比sergey更懂电脑技术的高中生。” 听着几人的对话，一旁的jessica有些自豪地说道：“那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当天晚上，戴定正在抓紧制作mgm，忽然间他的bb机震动起来。 由于正好在写二级目录里的一个重要的库，不想被打断思路的戴定并没有及时查看消息。 等到戴定写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查阅未读时才发现原来是叶锦书的消息：“明晚七点，国际饭店1806号房，有重要事情！” 戴定有些奇怪，叶锦书这么早就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约在国际饭店见面？ 不过想到她时常会古灵精怪，戴定也没有多想，反正明晚去一趟国家饭店也没什么损失！ 然而让戴定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第二天和叶锦书见面，陈小飞就在当晚带着啤酒花生米找上门来了。 陈小飞找到戴定的第一句话就是：“春生，我失恋了！” 不给戴定问话的机会，陈小飞立刻又接着说道：“春生，我说过，男人至死要浪漫。” 似乎根本不需要戴定的搭话，刚说完，陈小飞就举起手中的啤酒，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起来。 戴定本想趁他换气问问来龙去脉，可等了足足二十来秒，直到陈小飞干完一整瓶啤酒他也没找到机会。 于是，戴定明白陈小飞只是想喝酒，只是想灌自己，并不需要他的参与。能够把陈小飞这个浪人伤成这样，戴定知道他这次是动了真情。 见他喝了不少酒，戴定本想让陈小飞住在自己这里，但他却坚持要离开，只是对戴定说到：“作为大好青年，怎么能没见过祖国的壮丽河山！” 结果第二天，陈小飞真的身无分文就踏上了“丈量祖国”的旅途。 戴定也没有想到，这看似一时兴起，实则是一种决绝，当他再次见到陈小飞时已是大半年以后的事了。 第二天晚上七点不到，按照约定，戴定如约来到了国际饭店1806号房间。 当他进入房间，看到三个老外时，他也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最年轻的那个老外有些眼熟。 等叶锦书把所有人给他介绍过后，他才知道，原来叶锦书的继父是米哈伊尔·布林。而她的继兄则是鼎鼎大名的谢尔盖·布林---谷歌的创始人。 当然谷歌是在两年后的1998年才面世，不过此时的谢尔盖即将完成谷歌的基础算法---pagerank。 至于那位peter戴定并不清楚他的来历，应该是一位哈尔街的资深投资人，而且和老布林的私交很不错。 但当晚主话题得发起人却是这位peter，而叶锦书则全程充当了翻译。 peter首先问到：“戴先生，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年轻，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做电驴这个软件的吗？” 戴定从peter一身的名牌衣着看出，这应该是位金主级别的人物。于是他忽悠道：“也许现在这个趋势还没有显现出来，但是我相信，一切只需要一个契机。” 戴定没有完全明说，而是用了“趋势”“契机”，这种抓人心神的词汇，来提高对方的心理预期。 果然，peter很“配合”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趋势？又是什么样的契机？” 并没有正面回答，戴定很直接地问道：“peter先生，你喜欢我研发的电驴软件是吗？” peter点点头，说道：“我很喜欢，说实话我也有兴趣购买这个软件的源代码。 但你要知道，这个软件还存在很多问题，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如何修改这些问题。” 戴定心中暗道：果然是华尔街的老油子，表现出兴趣的同时还不忘记压价。不过在商言商，戴定觉得这也无可厚非。 不过他这次不仅不接茬，还更直接地问道：“那么你准备花多少钱购买？” 谁都没想到戴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其中也包括帮忙翻译的叶锦书。 但peter毕竟是华尔街的老狐狸，他马上意识到谈判的主动权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对方手里。 这是他决不能接受的，于是他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动作潇洒得取出一根雪茄。 然后拿出一把做工精良的雪茄刀，和一个都彭（dupont）的打火机，在叮~的一声后，就开始点起了雪茄。 自觉潇洒地做完这一切，peter没有询问其他人，而是眼神示意戴定是不是来一根。 装逼犯儿这种事，在后世顺风顺水的那几年，戴定也没有少做。 但现在的他就有些看不上这种事了，戴定没有直接回答要不要，而是淡淡地说道：“古巴肥沃的红土地确实种出了最好的烟叶，即便它是烟中的贵族，但那也只是一根烟，不是吗？ 就像互联网一样，它只是工具，而并不具备投资属性！” 就在众人都在品咂戴定的这句话时，戴定又强势问道：“peter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出价了吗？” 自己的这套技巧不说无往不利，但在过去多次的谈判中，确实起到过很好的作用，尤其在自己处于相对强势的地位时。 peter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仅不吃这一套，仿佛还看穿了自己的花招。 在他漫长的经商过程中，他不是没遇到过难缠的对手，但他觉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学生竟也如此难缠。 就在他有些为难时，他的老朋友米哈伊尔·布林提议道：“谈判总是漫长的，我建议我们可以先去餐厅吃饭，然后再慢慢聊！” 第56章 老狐狸与小狐狸的谈判 下 戴定知道叶锦书继父的用意，peter也明白自己老友的想法，于是，众人就来到了国际饭店的餐厅部。 不知道是不是又搞定了哪个服务员，今天的曹涛红光满面，但随着戴定的出现，他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见过的老外也是不少，曹涛一眼就判断出和戴定一起的几个老外都不简单，尤其是当先那个一身挺括的人。 无论穿着用料的考究，还是行为举止的优雅，这人都带着一股财大气粗中的风度翩翩。 于是，尽管尴尬，但他还是主动迎了上去，并做了自我介绍。 不像伊尔马兹那样，这几个老外都不会表现出那种目中无人的高高在上。 众人落座，peter就请曹涛介绍菜品。 心虚地看了眼戴定，曹涛最终还是推荐了惠林顿牛排。戴定并没有拆穿，只是拉着叶锦书一起选择了厚煎三文鱼。 至于酒，戴定是不会将就的，这次他依旧选择了之前的那瓶新西兰黑皮诺。 peter似乎是在这段时间里考虑出来一个结果，于是在就餐时，他主动说道：“戴先生，根据电驴目前的状态和市场前景，我想花30万美金向你购买。” 在这个时代，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还是一比八多，30万美金就相当于二百四十多万人民币。 听到这个数字，作为翻译的叶锦书就是一惊，戴定的那个软件真的有那么厉害？ 她没有马上翻译，而是和peter再次确认了这个价格后，才告诉了戴定。 与叶锦书想象中不同，她以为戴定会很满意甚至惊讶于这个价格。然而戴定不仅没有惊讶，反倒是有些被小瞧了的不快。 戴定对着叶锦书说道：“你告诉peter，如果他觉得自己亲自从美国跑来一趟，只是为了三十万美金的合同的话，那是对彼此的不尊重！” 听着戴定的话，不仅叶锦书愣住了，就连一旁假装路过的曹涛都惊住了。 开什么玩笑，三十万美金，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两大麻袋的软妹子啊。 不过与自己的继父或者peter比起来，叶锦书似乎更愿意相信戴定，于是她如实翻译了戴定的回答。 这下轮到peter愣住了，他没想到对面的这个年轻学生，不仅能看出他的身份，还能一针见血毫不避讳地指出。 结合刚才在房间里的种种，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不输自己的阅历，眼光也比自己要远得多，某种程度来说比自己更为老辣。 从见面到现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中，他始终没有占到过一点上风。 于是他不再抱有侥幸心理，直接说道：“我最大的心理预期就是100万美元！” 这下不只是叶锦书震惊了，就连米哈伊尔和谢尔盖父子都是震惊无语。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百万美元级别的交易，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软件真的值得这么做吗？ 让父子二人更没想到的是，戴定不仅没有马上接受这个报价。从脸色看，他竟然隐隐还有要拒绝的意思。 戴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思考着，就在曹涛都以为他是在故弄玄虚，下一刻就会干脆地答应时，戴定开口了。 “peter先生，我承认你的价格对你来说很有诚意了，但那还远远不够。 这样吧我先给你讲下我对未来的判断，再给你两套方案，然后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好吗？” peter点点头，很绅士地示意戴定说下去。 “就目前而言，互联网的主要功能还停留在浏览信息上，这也是所有门户网站在做的事情。 但这功能可以说是互联网最基础的功能，我们目前对于互联网的应用开发还只是打开了冰山一角。 既然你选择了我的电驴，相信你也已经看到了这一点。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互联网的将来有太多太多东西可以做了，比如数字娱乐，广告，搜索引擎，地图服务，甚至大数据、云计算等等。” 因为有些名词过于超前，戴定只好停下来先用中文给叶锦书解释一下，等她理解了再翻译。 然而此刻谢尔盖似乎是抓住了什东西，眼中的光芒比peter还要闪亮，但出于礼貌，他没有打断戴定的话。 “我觉得奥运会‘更快、更高、更强’的口号同样适用于it产业。更快是指更快速的运算能力，更高是指更高的网络带宽，更强则是指更强大的应用。 有了这种追求的推动，it产业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推出很多的东西，比如多核的cpu芯片，比adsl更高带宽的网络，千奇百怪的应用。 比如你可以在网上办公或者缴水电费，比如在网上看电影，听音乐，比如在网上上课，比如观看各种体育赛事或者演唱会的直播，再比如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同时在互联网上玩一个战略游戏等等。 在将来的某一天，所有刚刚提到的这些应用，都会在互联网上实时进行，请注意实时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但即便到了那一天，有两个工作我们依然躲不开---上传和下载！ 上传的工作大部分是由b端，也就是公司或者网络运营方来做，而下载基本都是c端，也就是不计其数的互联网用户的需求。 我相信你们应该对电驴做过测试，拨号上网下载一首4m的歌曲大概需要40-60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 尽管adsl的设计下行速度可以达到8m，但考虑到基础设施和线损的问题，它实际下载歌曲也需要10-20分钟不等。 而使用我的电驴至少还可以节约一半，甚至最多80%的时间，对吗？ 也许你会说5分钟和10分钟差别不大，可以等，这当然没问题。但假设旧金山的一家公司，要从纽约的一个服务器上下载2个g的资料，你觉得你还能能吗？ 更何况这中间一旦由于任何原因中断了链接的话，就得重头开始，而我的电驴可以做到断点续连。” 看着众人都是一脸震惊，明显需要时间消化，戴定停下自在地喝了口酒。 等到众人脸色稍缓，戴定又抛出了他最重要的方案。 “所以我给peter的建议是两种方案： 方案一、我授权peter五年的全球使用和销售权，peter支付一百万美元外加三十万人民币现金。此外，每销售一件，我需要提成销售价格的10%。 方案二、peter支付给我三百万美元现金，外加三十万人民币。作为回报，我向peter公开电驴的源代码，peter可以去申请核心专利。也就是说这个电驴从此属于peter，与我无关！ 而且不论是方案一还是方案二，我都建议peter不要直接卖软件，而是卖license，也就是以软件免费，但收许可费的形式进行售卖。 比如说卖软件20美元一份的话，你可以以每年8美元的许可费来替代。以peter你的商业头脑，相信很容易就明白其中的关键。” 寂静，鸦雀无声，尽管戴定说的有些词不太好理解，但场间众人没有笨蛋。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逻辑。 也正是因为听明白了戴定的话，所有人都难以想象，这个年轻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神鬼莫测的东西。 第57章 爱吃猪大肠的谢尔盖 当晚，尽管peter完全明白了电驴的市场潜力，也完全理解了戴定的商业逻辑。 但对于peter来说，三百万美金也不是拍脑袋就能做的决定。于是他告诉戴定，最多五天内会给出最终的决定。 不过在众人临走时，戴定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再说个题外话，无论计算机还是互联网，都是工具。我们可以用这个工具工作，学习，娱乐等等，但它绝不是一个具有投资属性的东西。” 对于peter来说，他十分熟悉华尔街的投资风向。现在不仅仅是华尔街，欧洲许多地方也开始把互联网作为主要投资领域。 而且，对大部分美国的上市公司而言，现在，一个公开的网站已成为必需品。 就目前来看，无论是投资互联网网络基建还是互联网工具软件又或者是做门户网站，都是回报率惊人的方向。 对互联网和电脑如此熟悉的戴定来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风向。而现在戴定故意强调工具的定义，这明显是在提醒或者暗示他什么。 于是peter停下脚步，说道：“看来戴先生还有些东西没告诉我们啊！” “并没有，我只是想说，在没有找到可实现的‘杀手级’应用之前，一切对于互联网的投资很可能都是泡沫。 然而所谓泡沫是需要时间成长，壮大，成熟再到最后破灭的！” 叶锦书按照戴定的原话翻译过去后，peter就反复念叨着killer application，然后向戴定投去极富深意的一眼，说道：“perfect description”。 就当大家都准备散席时，谢尔盖突然让叶锦书翻译道：“戴先生，现在有时间吗？你刚才提到的有些东西我很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继续和你聊会。” 戴定自然是愿意的，事实上这一切都在戴定的计划中。他知道96年的时候，谢尔盖和拉里佩奇刚刚提出谷歌的核心算法pagerank。 然而对于这个算法在应用层面的使用，此时的两人还没有明确的认知，实际上两人是在两年后才创立的谷歌。 所以戴定在之前聊天中，刻意提到了搜索引擎这个词，目的就是为了引起谢尔盖的注意。 事实也正如戴定的预期，谢尔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于是戴定说道：“当然可以，正好我不习惯吃西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带你去试试中国的美食。” 此时的谢尔盖毕竟只有23岁，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索本身就让他心情激荡，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我很愿意！” 半小时后，戴定，谢尔盖以及充当翻译的叶锦书三人就来到了红辣。 见到戴定，尽管疑惑戴定怎么带了个老外来，可他最先问的还是：“戴小哥，有日子没见小飞了，他这是忙啥呢？” 戴定也不以为意，说道：“他去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了！贾老板今天还有啥菜，给随便上几个！” “好嘞” 不多一会，小红就给上了锅包肉，西红柿炒鸡蛋，红烧大肠，地三鲜等几个菜。 戴定也没问，直接点了一箱啤酒，三人坐在红辣门口就边吃边聊起来。 谢尔盖问道：“戴先生，你能否解释下你刚才提到的‘搜索引擎’是什么意思？” 毕竟才20出头，戴定能感受到此时的谢尔盖还不谙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说话直截了当，戴定也喜欢这种沟通方式。 于是他直接解释道：“我所谓的搜索引擎，通常是指收集了万维网上几千万到几十亿个网页并对网页中的每一个词（即关键词）进行索引，建立索引数据库的全文搜索引擎。 当用户查找并搜索某个关键词的时候，所有包含了该关键词的网页都将作为搜索结果被搜出来。 试想下，如果我想知道‘光的波粒二象性’是什么意思，我只需要在搜索引擎里搜索这个名词，就能马上的得到答案，而不是去翻阅百科全书或者是字典。 如果这一切可以实现，那将为人类提供多少方便？我敢肯定，几乎所有的互联网使用者都会使用这个搜索引擎。” 谢尔盖十分震惊，因为戴定所提到的绝大部分东西和他想的东西不谋而合，甚至比他想得更多更远。 于是他问道：“能给我具体说说你的想法吗？” 戴定本来就是想激发谢尔盖，所以他毫不保留地继续说道：“从技术上讲，搜索引擎的核心在于：信息采集模块、查询表模块、检索模块等。 如果要从商业角度讲的话，搜索引擎的核心就在于：搜索平台和用户流量。? 搜索引擎的商业模式依赖于提供免费搜索服务来吸引用户，并通过广告和商业化手段实现盈利。 搜索平台是搜索引擎提供服务的基础，它从互联网上收集信息并建立索引数据库，使用户能够快速找到所需信息。 用户流量则是搜索引擎吸引广告商的关键，因为广告商希望通过搜索引擎将他们的广告展示给尽可能多的潜在用户。 因此，搜索引擎通过优化搜索结果的相关性和准确性，提高用户体验，从而吸引更多的用户访问，增加用户流量，进而提升广告效果和商业价值。 当然广告只会是早起搜索引擎的商业核心，有了足够庞大的流量之后，到后期，搜索引擎可以延伸到地图服务、邮件系统、大数据、云计算，甚至人工智能等等领域！” 就在戴定说出了一系列领域和名词后，谢尔盖陷入了思考。 这也正是戴定希望看到的，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想帮谢尔盖理清思路，以便两年后，谷歌在推出时能更完善。 当然，如果有人认为戴定这样是在做好人好事就大错特错了，他可是要去射那“西方的天狼”的人。 戴定知道在2000年前后，由于互联网泡沫的破碎，谢尔盖和拉里佩奇曾有意以1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谷歌。 而戴定真正在等的其实就是那一刻的到来，而他现在所做的只是为了接手一个更好更完善的谷歌而已。当然戴定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他也已经想好了妥善处理的方案。 当晚，戴定在一定程度上帮谢尔盖理清了思路，在酒精的帮助下，两个年轻人也成了‘好朋友’。 让戴定意外的是，即便知道了自己吃的是什么，谢尔盖依旧对红烧猪大肠赞不绝口。 第58章 踩人和被人踩 上 “师傅，听司机老吴说上次你们去采访《大口吃肉》时，人家给每个人都发了九折卡？”于娜一脸笑意地问着自己的入行师傅张玲华。 “嗯呐，那家店老板虽然年轻，但不仅东西做得好吃，人也大气得很。怎么了？你想去吃饭？”虽然于娜才到报社两年，但张玲华却是很满意这个徒弟。 见师父会意，于娜立刻接话道：“嗯，明天我闺蜜生日，我想给他庆祝一下！” 张玲华从自己的皮夹里找出那张九折卡说道：“给，他们家的‘二娘鸡块’、‘李逵鸡肉堡’、‘吴用鸡翅’、‘武松鸡腿’都不错，你们两个人的话点个‘宋江一勺烩’最实惠了。” 于娜接过卡片，立刻笑着奉上马屁：“谢谢师傅，师傅最好了！”看着手里的黑色金边卡片，于娜只觉得一股高级感扑面而来。 当天晚上，于娜通过九折卡上的预约电话，提前定下了一个两人位。 早在制作这些九折卡之初，戴定就在每张卡上做了编号，在发放过程中也都有记录。 所以于娜预定时，田俊就知道预定的客人是《都市生活报》的人。 于是，当第二天晚上六点，于娜带着邱绯彤来到《大口吃肉》时，为了表示尊重，田俊特意在门口等候。 这个举动让二人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在这个年代，经理特意出来迎接客人的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服务。 和所有第一次来到《大口吃肉》的人一样，二人一进门就被这种前所未见的风格吸引住了。 田俊已经见怪不怪，十分熟稔地说道：“这里所有的装修设计，布局，布置，都是我们其中一位老板亲自设计的，这些字和画也都出自他的手笔。” 随着在二楼看到更多的新鲜东西，二人虽不至于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但也多少还是有些“失态”了。 把二人带到留座后，田俊便说道：“不知道二位今天有人过生日，我一会让同事给二位送一份新菜---‘林冲鸡翅’，麻烦二位对比下‘吴用鸡翅’的口感，给我们点意见。” 几句客套后，田俊就继续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于娜有些小得意得说道：“怎么样？我们报社还挺有面子的吧！” 邱绯彤也是了解她，立刻附和道：“嗯嗯，我们小娜这么机智可爱，谁不给面子？ 不过你别说，这地方还真的很特别，今天来还是真是开了眼界了。你记得吧，咱们毕业那年去京城旅游，那kfc和金拱门可没这么有吸引力。” 于娜赞同地点头道：“可不是嘛，这地方没有那种一板一眼的感觉，仿佛每个角落都有值得发掘的东西。” 二人吃着喝着聊着，大约半小时后，邱绯彤忽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无意间，她瞥到刚才接待她们的田俊，此刻正坐在一个角落里，和一个年轻人说话。 整个人是那种放松中带着谦恭的状态，而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她太熟悉了，甚至有次还曾出现在她地梦中。这人正是自欢送会后，她再没见过的戴定。 没和于娜打招呼，邱绯彤就朝着田俊和戴定走去。于娜一脸不解，但也立刻跟了上去。 田俊见邱绯彤和于娜朝自己走来，还以为是二人吃完了，过来打个招呼。于是率先起身道：“二位是吃完了吗？觉得我们菜品如何？” 见邱绯彤没理她，而是盯着戴定的背影，于是指着戴定立刻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老板戴定。” 戴定也立刻会意，边起身边向后看，边等着田俊的介绍。 可田俊只说道：“这两位是《都市生活报》······”的时候，邱绯彤的话就响起。 “真的是你啊戴定！”邱绯彤惊讶的问道：“等等，什么？你是这里的老板？” 转过身来的戴定也是一懵，虽然他知道早晚会碰到熟人，但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会是邱绯彤。 但惊讶归惊讶，戴定还是很快调整过来道：“是啊，你和朋友过来吃饭吗？” 这时一旁的于娜也反应过来：“你，你，你就是那个戴定？” “嗯，就是那个戴定，如假包换，你就是那个于娜吧！”戴定故意学着于娜说话的方式。在这么个小玩笑之下，场面顿时就不显得那么尴尬了。 一旁的田俊也回过味来，原来戴定和这两位美女是认识的。 想着反正今天的事情也汇报地差不多了，于是她主动给戴定他们腾出个地方。 邱绯彤很自然的坐在了戴定的边上，而对于邱绯彤的坐法，于娜竟也没有任何意外。 在吃饭的地方遇到熟人本来也是常见的事，但今天的这场不期而遇，却是被第三方看到了。 这个第三方找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大，我是阿七” “什么事？”电话那头响起了眼镜带着冷意的声音。 阿七赶紧组织语言继续道：“我现在在《大口吃肉》，我见到上次你让我偷的那个邱老师了。 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过生日，那男人好像，好像就是干趴下炮哥的那个高中生。” 听到邱绯彤在和别的男人一起过生日，眼镜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噌~~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女人的身材是肉眼可见的丰满，长相与邱绯彤竟是还有几分神似。 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撒娇道：“哥，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一会试试我的绝招保证你舒服！” 眼镜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丢出厚厚一沓钱说道：“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但我只需要你听话做事，不需要你问问题，明白吗？ 明后天那位大人物可能还会来，你趁早和小浩断了，别到时候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完，眼镜打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女人尽管是混社会的，但不知道是对眼镜有奢望，还是没见过这种拔*无情的人。看着洒了一床的钱，她竟是痴痴笑笑起来。 《大口吃肉》这里，见到了生日蛋糕，戴定才意识到今天是邱绯彤的生日。 言过其实的恭维叫吹捧，可戴定发现，任何溢美之词用在邱绯彤身上，都没有言过其实的嫌疑。 而且，尽管邱绯彤并没有刻意打扮，但戴定觉得今晚的她格外美丽。略带紧身效果的直筒牛仔裤，纯白色的紧身打底t恤衫扎在裤子里面，外配一件红色格子衬衫。 青春阳光的气息中，带着一种知性的美，深深地触动着戴定有些不安分的荷尔蒙。 让戴定不禁在心底考虑，是不是可以调整下与邱绯彤交往的界线。 第59章 踩人和被人踩 中 就在戴定考虑是不是该“收服”邱绯彤时，四辆出租车几乎同时停在了《大口吃肉》的门口。 车上走下来十五六人，其中有几人身体某个部位还有些不协调，显然是藏着东西。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道北眼镜张小武，他当先走进《大口吃肉》。 眼见这人菜也不点，啥也不说，直接就往二楼走，收银的小周刚想上前询问，就被后面的人拦了下来。 此时戴定正在和邱于二人商量，一会是再去看个午夜场电影还是去k个歌。 当道北眼镜上到二楼时，正对着他的邱绯彤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她下意识地拉住了戴定的手。 一旁的戴定正和于娜正在为一个笑话而争执，这突如其来的一拽让他回过头来。 结果就看到十几个混混跟在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身后，正朝他们走来。尽管从没见过道北眼镜，但在看到所谓炮哥的瞬间，戴定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见到这种阵势，食客都纷纷退让，于是，在这群人的周围自动形成了一片小型的真空。 也有个别看不过去的，但碍于对方人多，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确定几人就是朝着自己来的，而且明显地不怀好意，邱绯彤第一时间站起来挡在了戴定和于娜身前。 见到首先站起来的是邱绯彤，还挡在了戴定的前面，张小武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度，张小武并没有让手下人一哄而上。 倒是那个叫炮哥的人，朝着大堂喊道：“道北眼镜办事，无关的人都出去，来个这里管事，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其实自从看到这伙人上来，田俊就跟在了后面，只是因为刚才戴定的眼神示意，所以没有出声。 也是在这个时候，严宽和李海龙也都从后厨来到了二楼。 眼镜刚想对严宽说点什么，却听到邱绯彤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戴定在邱绯彤身后缓缓站起，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扒开邱绯彤来到了她的身前。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戴定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于娜悄悄从另一个方向退了出去，然后找了个位置从包里拿出了相机。 张小武明显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居然就是这里的老板，那就没必要打什么招呼了。 可转念又一想，根据阿七的情报，这人应该还是个学生，怎么会是这里的老板。他心中快速盘算着，这个年纪能开这种店，家里应该不是普通家庭。 眼镜确实是在意邱绯彤，以他善于隐忍的性格，眼下这样的表现显然有些“过激”了。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阴冷地说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那正好，本来我也只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们这里不招服务员了，而且从各位的外形来看，也不适合服务行业。” 戴定的回答有些“不知死活”，但却是逗笑了周围的一部分顾客。 “好好好，很好，没想到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等我把你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了！” 听到明显带有威胁意味的话，邱绯彤急了，直接喊道：“张小武，你这是要干什么？” 对于张小武来说，邱绯彤这种护着戴定的行为，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目眦欲裂地喊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里砸了，砸完再打，打完再砸！” “都别动”戴定气势一变，大喊一声道：“你们几个想清楚了，下半辈子想在里面过是不是？ 打砸属于破坏他人财产罪，数额超过5000块就可以判三年。 打人叫故意伤害罪，最轻也得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严重的上不封顶，判死刑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你们这么多人已经构成寻衅滋事罪，情节严重的十年有期徒刑。 以各位今天这个架势，到时候绝对可以数罪并罚，下半辈子能不能出来就是个问题了。 还有，千万别想着犯了事可以出去躲一阵子再回来，这种手段在我这里没用。” 指了指各个角落，戴定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可以看看，我花了大价钱，在屋里屋外装了二十多个摄像头，没有任何监控死角。你们在这里的所有举动都会被记录下来。 忘了告诉你们，我们这里不仅是市发展新经济试点单位，还是警民联动单位。 我们这里一旦按下一键报警的按钮，县公安局离这里不到四公里，只需要十分钟就能赶过来。 如果我们猜错的话，我们的店员已经按过那个按钮了。” 其实有一点戴定说错了，寻衅滋事罪是在1997年才被从流氓罪中分解出来的。但就眼前这帮社会边角料，哪里能懂那么多，寻衅滋事罪听起来反而更“可怕”一些。 等戴定说完，场间陷入了片刻的沉寂。就连张小武一时也被戴定和气势和言语拿捏住了，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学生手段竟是如此老辣。 就在这时，场间忽然响起了掌声。 众人回过头去，张小武看清了来人后，心里就是一紧，怎么会是他？ 来人只是一个人，但气势也很足，他径直朝戴定走去，朗声说道：“我还以为谁这么大面子，居然要我亲自过来，原来是你小子啊！ 你刚才这一套一套的，我听了都害怕啊！” 戴定也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赵亚洲，他翻了个白眼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受人之托！”赵亚洲言简意赅地答道。 作为东城第一大佬，赵亚洲可以说在齐市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除了最近刚刚合并了西城和城南的潘明，也就是北边的郭亮能和他平起平坐了。 道北只不过是东城的一个区域而已，所以眼镜这些人在赵亚洲眼里显然还是差点意思的。 但反过来就不一样了，在眼镜手底下诸如炮哥之类的兄弟眼里，赵亚洲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在听到戴定连个称呼都没有，直接以“你”称呼赵亚洲，众人已经品咂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然而赵亚洲随后的那句“受人之托”，明显是在回答戴定的问题，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第60章 踩人和被人踩 下 没有理会众人的不知所措，赵亚洲问道：“这里哪位是董公子？” 这时，就见董大鹏从一楼匆匆跑了上来，“你是赵叔叔吧，我爸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会过来，这次真是麻烦了！” 就在赵亚洲意外于董大鹏的彬彬有礼的同时，戴定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应该是董大鹏见情况不对，所以就先去给自己老爸打电话搬救兵，结果就把赵亚洲给搬来了。 不过赵亚洲也确实尿性，一个人就敢直接过来。 可是下一刻，楼下响起的动静就戏剧性地推翻了戴定此刻的想法。只听见楼下不断传来“大哥，我们来了”“大哥，你在哪里”之类的话。 然后《大口吃肉》的二楼，就呼呼啦啦涌入了三十多号社会人。以至于最后几位食客都担心受“池鱼之殃”，也开始离开《大口吃肉》。 戴定幽怨地看着赵亚洲说道：“你喊这么多人干嘛？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对于戴定的指责，赵亚洲也是一头黑线。心中暗道：我这可是给你解决问题，让你长脸呢，怎么还是我的不是了？ 不过他最终也没对戴定说什么，而是对自己的小弟说道：“都别上来了，在楼下门口等我就行。” 眼镜显然和赵亚洲不在一个档次上，此时的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让身后的大人物帮忙。 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刚开始“合作”就让对方来帮忙平事，以后对方还怎么放心让自己做事？ 眼镜是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再困难的决定也都不再那么困难了。他最终选择了隐忍，选择暂时咽下这口气。 不过即便选择了隐忍，场面上也不能太丢份儿了。 于是，张小武嘴上还是硬气地问了句废话：“赵老大，这位戴老板是你朋友？” 明显是看穿了眼镜的虚张声势，但他的话刚问完，所有人都没想到，赵亚洲竟是一改之前的冷淡，反而语带热络地说道：“张老大啊，你别误会啊” 边说边指了指身旁的董大鹏道：“我只是受人之托过来帮忙照看下朋友的孩子！” 然后还不忘嬉笑着给了戴定一个你懂的“我就是故意的”眼神，似乎是在报复戴定刚才的不领情。 对于赵亚洲的这种“松弛感”，后世的戴定实在了解不过的，所以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回了个白眼。 可看到这一切的眼镜就像吃了苍蝇似得，你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是当我看不到吗？ 眼镜心一横，既然你赵亚洲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当真。他对戴定说道：“戴老板，既然你和赵老大没关系，那咱们就算算你打我兄弟大炮的账吧！” “张老大，你还是误会了。”赵亚洲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刚才话没说完，这是我朋友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而戴老板是我侄子的朋友。 这话好像有点绕，但意思就是戴老板也算是我侄子。” 赵亚洲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对于眼镜来说，这比当场给他两个大耳帖子还丢面，十足就是把他的脸踩在地上不够还得摩擦两下。 眼镜有些气急败坏，但却又不敢跟赵亚洲翻脸，只是一瞬间的调整，他就语气平淡地说道：“好，我懂了！” 此刻语气越是平淡，就越说明眼镜的愤怒。 谁都知道这句“我懂了”隐隐带着“咱们走着瞧”的意思，但赵亚洲没发话，他的一众小弟也不会有一个插嘴的。 可戴定却不爽地说道：“赵老大，你还想不想好了？充大辈儿占我便宜是不是？别想着我还你钱了！···” “这么多人在这里干嘛呢？”戴定的话说到一半，楼下就又响起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戴定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杨定邦。今晚正好他值班，接到《大口吃肉》的报警后，立刻带队就过来了。 见到来人，戴定刚想喊出“杨叔”两个字就意识到不对，立刻改口道：“杨队长，没事，几个朋友有点小误会，已经说开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眼镜问道：“是不是张先生？” 戴定的那声“杨叔”其实早被有心人捕捉到了，这些有心人中就有眼镜和赵亚洲。 眼镜没想到这个戴定在公安局还有关系，一个赵亚洲就不是现在的他能抗衡的，现在又来个刑警队长。 意识到今晚的脸是丢定了，于是他也干脆，直接接过话头道：“是的，只是小误会，既然说开了我们就走了！” 比起赵亚洲，眼镜似乎更怕和官面上的人纠缠。 按理说，这个年代的小混混都学古惑仔---以不屌警察为荣。可眼镜的这种表现明显不对劲，不过眼下既然他愿意服软，那戴定在这里也没必要穷追猛打。 公安局出警很快，但去的也快，眼镜等人撤走后，只是象征性地了解下情况就也走了。 只是杨定邦在临走时看了眼赵亚洲，然后又扭头对戴定说道：“老太太让你这周回去吃饭！” 戴定心领神会，知道这是杨定邦故意在赵亚洲面前透露些引人琢磨的话，立刻答道：“好嘞！” 杨定邦走后，赵亚洲似笑非笑地看着戴定，然后竖起来大拇指说道：“戴老师厉害，真没想到这店原来是你和小董的啊！ 怎么样，坑了我这么多学费，请我和弟兄们在这里吃个饭总没问题吧！” 知道赵亚洲这么做是为了让手底下的兄弟“认门儿”，同样回了一个竖起的大拇指，戴定说道：“多大点儿事，来来来，都来，管够！” 事情解决的“圆满”，严宽等人赶紧去招呼赵亚洲的兄弟。 没想到于娜冷不丁窜出来一句：“这就完事了？看来我那些照片是白拍了!” 然后就听到赵亚洲嬉皮笑脸地问戴定：“两位这么美丽的姑娘你都不知道给我介绍介绍？” 当晚，钱浩作为小弟，也跟着去了《大口吃肉》。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在表哥嘴里呼风唤雨的道北眼镜吃瘪，而且丢脸丢地如此彻底，惯常察言观色的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叫戴定的年轻学生不是一般人。 刚回到租住的房子，他又重新下楼找了个通用电话，给女友发了个传呼。他想第一时间把今晚的经历，加工给自己的女朋友听。 可半个多小时后，没有等到回电的他只得悻悻回出租屋睡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道北眼镜没有回自己的窝点，而是直接去了国家饭店的某个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把钱浩的女友推倒，直接开始发泄起心中的戾气。他一边发泄，一边拿起手机打出去一个传呼。 还没等他发泄完，对方就回了电话过来，：“赵医生吗？明天中午我们见个面吧······” 第61章 飞扬跋扈 国际饭店顶楼，那几间有数的客房中的一间。 “周少，对面的总统套房里这段时间好像又来了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一个长着一对老鼠眼的年轻人说道。 这个人年纪不大，但身体已经略微有些佝偻，看着就像个出谋划策的军师。一般来说这种货色纯粹就是身体差，都不配被酒色掏空，顶多就是个尿频尿急尿不尽。 老鼠眼其实是道北眼镜的手下，叫做钱骏，专门陪着这个年轻人吃喝玩乐的。 道北眼镜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叫做周飞扬，是国际饭店老板周明安的独子。 周飞扬今年23岁，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由于是独子，周明安对这个儿子十分宠溺，以至于周飞扬隐隐成了齐市第一纨绔。 周飞扬的眼眶深陷，眼神十分黯淡，没有焦点。明显的黑眼圈和暗沉无华的肤色，显示着一种病态。 如果非要形容这种病态，那就是即便僵尸咬了他一口，都得倒搭点阳气的那种。 周飞扬点了根烟，有些泄气道：“那女的还没住进来前老头子就已经警告过我了，那不是咱能惹的人，能和她在一起的人也不是咱能惦记的。” 老鼠眼一脸的可惜，周飞扬吸了两口烟问道：“最近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吗？” 老鼠眼眼睛一亮，心想自己大哥交给他的任务这么快就来机会了，于是他赶紧说道：“拜泉那里开了家店生意很火，开张到现在每天都爆满，据说最多的一天营业额十多万。” “哦~，看来没少挣啊，正好我也饿了，走，叫上几个兄弟，咱们一起吃晚饭去，要是真有那么好就想法把那店弄过来。” 周飞扬和老鼠眼刚走出房间门，正好碰到斜对门的杨婉玲和穆青女。见到穆青女周飞扬眼前一亮，于是他摆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见到周飞扬的示好，从来都不缺礼数的穆青女同样回以微笑，只是见到自己小姑板着脸，她就知道小姑不喜欢这人。 就在眼镜算计戴定的同时，戴定也早就展开了针对眼镜的计划。 他再次来到了董家别墅，跟董健祥打了个招呼后，就询问起他的司机“徐哥，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徐斌今年三十出头，部队侦察兵出身，是董健祥在部队时的老领导特意要他照顾的。 自从上次戴定要他帮忙后，最近的几个星期，他一直都在调查道北眼镜的底细。 “上次小戴你跟我说完的第二天，我就去了拜泉县机械厂家属区那一片儿。 那地方确实有几个小孩在要饭，而且就像你猜测的那样，这几个孩子身边总有人在暗地里盯着。 这段时间我一有空就会过去转悠，我发现这些孩子每天一早就有人送过来，晚上大概十点左右被接回去。 但是我一直没见到你说的那个眉角上有疤的男孩，直到大概一周前才出现，而且是一瘸一拐着来的。 五天前，我借着那小孩上厕所的时候，在公共厕所里，悄悄打听了些消息。 这孩子说他叫小浩，他告诉我他们大大小小一共21个孩子，大部分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现在被关在一个村子里。 眼镜这帮浑蛋都他妈不干人事儿，有几个不听话的孩子被弄成来残疾。小浩上次因为向你的朋友求助，回去后被狠狠揍了一顿，到现在脚还是瘸的。 我给他看了下，应该是小腿腓骨骨折。 就这样，小浩才休息了十几天就又被拉出来要饭了。 这几天我尝试跟着他们找到那个村子，但这些人警惕性很高，到了郊外太荒僻，我怕暴露，所以还没查到具体的地点。 但按目前知道的情况看，应该在拜泉县的东面那一片靠山的几个村子里。” “小戴，我不太清楚你和眼镜之间有什么问题”见二人说得差不多了，此时在一旁一直听着的董健祥说道：“但你现在还小，能不和这种人有瓜葛就尽量别去招惹！” 不等戴定说话，董健祥继续补充道：“就我所知，这个眼镜原来就是干些小偷小摸的事，道上也没几个人看得上他。 不过最近一年多忽然就混得风生水起，还搞了个歌舞厅，一下子笼络了不少混混，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资金。 不过这里面似乎有些大人物的影子，很可能是黑白通吃的人物。 据说眼镜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很能隐忍。 他爸死得早，从小就没人管他。后来他妈为他的事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结果他不是好好侍奉亲妈，反而把他妈送去了精神病院。 和你说这些倒也不是咱真怕了这种人，只是提醒你和这种人打交道小心点总不会错。” 知道董健祥是在为他担心，于是戴定感激道：“谢谢董叔叔，我知道的，这种没根的人，做起坏事来十分顺畅。 但这种人不除掉就是个祸害，我会小心的。” 戴定又转头对徐斌说道：“徐哥，还得辛苦你继续盯着，一旦知道他们的落脚点，我就有办法把他们端掉。” 徐斌一看就是一身的刚正，这也是为啥戴定能一眼确定他是当兵出身的原因。戴定要他帮忙查这种事，他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回到周飞扬一伙人这里，在去《大口吃肉》的路上，周飞扬脑子里全是穆青女的样子。 心中想着这女孩可真漂亮，刚才的微笑应该是对我也有好感吧。 到了门口，两辆出租车上陆续下来6人，这6人下车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字排开等着周飞扬下车。 这阵势绝对是仿效九十年代港片中，大佬出街的场面。但仅就这几人的穿着和气质而言，这个仿效略显拉胯。 尤其是站在首位的老鼠眼，那佝偻的身形和“不正经”的眼神，绝对是那份肃杀场面的破坏者。 进到《大口吃肉》里面，不说这一群喽啰，就是周飞扬也被里面的装修布局所吸引。 于是他阻止了准备给下马威的手下，和眼镜的选择一样，带着几人直接来到了二楼。 作为自己曾经的大老板的公子，田俊自然是认识周飞扬的。 在她为国际饭店工作的一年多里，一起上班的迎宾礼仪和女服务员里，光她知道的，就至少有4个女孩被他始乱终弃。 而且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感受到周飞扬对她猥亵的目光，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见周飞扬带着一群人上到二楼，田俊并没有胆怯，而是来到几人面前问道：“几位客人用餐吗？现在还没有位子，几位可以到楼下等候。” 从来不拿正眼看人的周飞扬见到田俊也是一愣，之前他还在奇怪最近怎么见不到小田了，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上班了。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我们家的饭没有这里的饭好吃啊，本来我是来吃饭的，但现在见到小田你之后我改主意了，我现在要吃人。” 这话顿时引起一众跟班的哄堂大笑，然后顺势就把田俊围了起来，而这笑声也顿时吸引了不少餐厅中客人的注意力。 田俊知道周飞扬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想给《大口吃肉》惹麻烦，所以她也不搭周飞扬的话，而是说道：“不好意思周公子，我们这里只提供餐食，如果几位是想吃饭的话，请先到楼下点餐。” “吃人肯定是犯法的，不过痴人说梦不犯法，所以我们这里允许，但不提倡。”一个耐人寻味的声音从周飞扬一伙人的身后响起。 原来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周飞扬等人上楼时，负责点餐的就让人赶紧通知了戴定。 田俊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戴定，此时看热闹的人群听到戴定的话后，响起了比刚才更响亮的哄堂大笑。 周飞扬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他却是个并不怎么草包的纨绔。 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这话是利用谐音，在讽刺他是个‘痴人’。但他并没像大部分纨绔那样，立刻暴跳如雷，而是转身死死地盯着戴定。 他在思考，这个穿着普通，明显年纪不大的人，为什么在见到自己这边的阵势后，还能表现得如此沉稳冷静，难道你不该有点“弱者”的自知之明吗？ 也是在这时，田俊已经快步来到了戴定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田俊的脸上明显写着担心，但戴定听后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没事。 差不多同一时间，董大鹏也脱下卫生操作服，从后厨来到了二楼，他只听到了戴定的后半句话。当看到对面的周飞扬时，他明显一愣，而周飞扬也是同样的惊讶。 作为齐市顶流的公子哥，董大鹏和周飞扬之间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也不知道是谁，把梳大背头的董大鹏和古天乐95版《射雕英雄传》里的大雕结合了起来，所以现在纨绔圈里私底下都管董大鹏叫董大雕。 一来董大鹏比周飞扬小了几岁，二来纨绔圈里也都看不上“不太合群”的董大鹏。 想着自己占着理，就是闹起来也不担心，正好可以借机踩踩董大鹏立威。于是只是微微一愣后，周飞扬就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哟，这不是董大雕吗？原来是你挖了我们家的墙角啊！” 这话直接戳到董大鹏的痛点，他一下就操了，抄起一把椅子就要上去和周飞扬一伙人干架，但却被戴定一把拉住了。 见戴定只是在董大鹏耳边低语几句，董大鹏就乖乖放下了椅子，周飞扬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心想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路，董大鹏除了不合群，他的轴脾气圈子里也都是知道的，怎么在这人面前言听计从的。 就在周飞扬思索之际，戴定说道：“周飞扬是吧，你的名字是周老板给起的，我们这里管不了，但不是叫飞扬就可以在我们这里跋扈的。” 第62章 穆青女的猜测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却满嘴“尖酸刻薄”的戴定，周飞扬觉得对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有种被无视的怒不可遏。 不过毕竟不是在普通家庭里长大，平日里受周明安耳濡目染也不少，周飞扬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弱了气势，于是语气傲慢地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既然认识我爸却还这么说话，未免也太不拿我们周家当回事了吧。” 周飞扬明显是借着自己的老爹出来压人，董大鹏有些气不过，刚想说你们周家算老几，话没出口就又被戴定按住了。 “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做完自我介绍，戴定直截了当说道：“你也不用探我的虚实，我和周老板只见过一次，还闹得有些不太愉快。” 一听这话，周飞扬脸色更难看，戴定的直截了当让他更摸不着头脑了。他疑惑地盯着戴定，心想和自己老爸只见过一次，但却敢和老爸闹不愉快，还能安然无恙，而且还这么年轻，这到底是什么人？ 见周飞扬陷入沉思，戴定也基本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周公子不用多想，我没什么背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出来。” 周飞扬平日里看似飞扬跋扈，但那都是对那些自己能完全拿捏的人物，戴定越是这么说，反而让他有些忌惮了。 就在这时，一楼楼梯上，两个女子走了上来。一人身材丰腴，将一身休闲服撑得异常饱满。 另一人则身穿牛仔裤，搭配这个年代少见的，印有纽约洋基队字样的条纹棒球t恤衫。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结伴再次来吃饭的杨婉玲和穆青女。 见到二人上楼，周飞扬就是一愣。见周飞扬愣神，董大鹏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二人。 董大鹏对田俊说道：“田姐，你先带这两位客人找位子。一会还有其他客人，你就不用管我们这里了。” “两位客人请跟我来”接到董大鹏的授意，田俊立刻职业地引导二人入座。 杨婉玲和穆青女一上来就品出了场间的尴尬气氛，而且见到其中一方是戴定时，杨婉玲还有些诧异。 但他并没有停留，只是对戴定笑了笑就拉起穆青女跟着田俊找位子去了。 戴定一眼认出了杨婉玲就是自己刚穿越时，坐虎头本的那个女人。 但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戴定也并不知道杨婉玲早就对他印象深刻。见到杨婉玲礼节性的微笑，他也礼貌地回以微笑，伸手示意二人跟着田俊走就行。 知道自己小姑对男人通常都不加以颜色，穆青女有些奇怪今天小姑为什么会这样。但在经过人群，看到那个男生时，她才发现那个男生帅得有些过分。 尽管穆青女很确定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会员，但这个男生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确实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戴定看到她的侧脸时，也有些惊为天人。 杨婉玲和穆青女路过周飞扬一行人时，都是绷着脸的，这让骄傲的周飞扬倍感丢面儿。 可他又不敢对这二人怎么样，于是他不再纠结戴定可能的身份背景，将胸中的一口毒气全都喷向了戴定。 周飞扬故意提高嗓门说道：“姓戴的，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这个店盘给我，我保证不会找你麻烦。” 尽管此时用餐的大部分都是妇女儿童和学生，但看到如此的蛮横行径，都纷纷出来谴责周飞扬一伙人。 但谴责往往只对那些在乎道德和法律的人起作用，对于周飞扬一伙人反而像过期的春药。越是被谴责，他的几个跟班儿越是兴奋。 戴定很感谢场间众人人能站出来帮他说话，但他还真担心周飞扬这群杂碎不地道，万一做出些借机报复的事情就不好了。 于是他站出来说道：“多谢各位了，你们这是对我们《大口吃肉》最好的肯定和支持，我们记在心里，不过这事我们能处理好，还请各位放心。” 也是因为戴定这话，让周飞扬的狗腿子们以为戴定不想闹大，气焰一下子就嚣张起来。 但戴定却来到周飞扬身前，很平淡地说道：“走，上外面去吧，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 周飞扬误以为戴定所谓的“影响不好”，是戴定怕自己当众挨揍不好看。 于是他又故意提高嗓门道：“为什么要出去，就在这里说，要是说得我不满意，哥几个就在这里揍你。” 戴定没想到周飞扬的叫嚣会如此低端，在他看来，这种大庭广众下的炫耀武力的事，只有那些低端“社会人”才会干。 不过戴定转念一想也是，对方也才是个20出头的年纪，再老辣又能老辣到哪里去。 没办法，戴定只能循循善诱，轻声对周飞扬说道：“我们这店已经被定位为搞活新经济的试点单位，不仅拜泉县，就是市里也有不少人关注。 你觉得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大打出手，周老板会愿意看到不？” 周飞扬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威胁我？你以为我爸在市里会没关系？” 戴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你也就是个“我爸是李刚”的货色。他不再多解释，而是直接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随你怎么想吧，有胆就跟着出来。” 来到座位上的穆青女问道：“小姑，你认识刚才那个男孩？” 杨婉玲点了点头，笑意盈盈说道：“嗯，准确地说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接着杨婉玲就把第一次见戴定和国际饭店里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然后又神秘兮兮地问道：“怎么样？他是不是帅得没边儿了？” 穆青女很清楚自己小姑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杨婉玲最见不得那些恃强凌弱的事情。于是她用眼神朝戴定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说道：“帅不帅的先不讨论。 我只知道你再不阻止那个姓周的二世祖，那人的麻烦就大了。 而且小姑你发现没，这里的老板也听他的，据我猜测他很可能就是那个画画写字的老板。” 杨婉玲坐在穆青女的对面，当她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周飞扬一伙，跟在戴定身后正往外走，看起来就像是戴定被胁迫了一样。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其实都是戴定在主导。 第63章 你还有多少秘密 周飞扬一伙人跟着戴定来到了后面的小胡同，本来董大鹏也要跟着，但却被戴定赶回了厨房。 见戴定和周飞扬等人出去，杨婉玲从自己手包里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齐市公安局蔡局长的电话。电话里，杨婉玲将大致情况都说了一下，还着重指出说惹事的一方是周明安的儿子。 能够接到杨婉玲的电话，对面的蔡局长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戴定嘴上不饶人，但他其实也不想弄得太难看。他知道一旦冲突起来，免不了董家和周家一番争斗。 所以来到后巷，刚一站定，戴定就把自己身上的t恤撕碎，然后又把自己的脸弄脏。看着他的举动，周飞扬一伙人一下子就有点不会了。 就在一群人都纳闷时，戴定完成了自己的“化妆”开口道：“好了周公子，今天就这样吧，我会过一会再进去，你们先走吧。” 周飞扬一头雾水，但后巷这种相对阴暗的地方，似乎恢复了他的嚣张气焰：“我没听错吧姓戴的，你这就想让我走？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看上你们这家店了。 不过既然这里也有董大雕的份，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要你们三成干股吧。”不知为什么，在戴定面前，周飞扬似乎有些智商不在线，说话也大失水准。 戴定有些无语，他没想到周飞扬能“蠢笨”到如此地步，自己把利害关系都点给你了。 而且还假意让你出来谈，又伪装成自己挨了顿揍，等于是把面子和台阶都给你了，你怎么就能不明白呢。 不过想想后世混社会时，接触过的那么几个纨绔，戴定也就理解了。一般而言纨绔都不笨，但却压根就不考虑人情世故，甚至有一大部分是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作为齐市的顶流纨绔，周飞扬虽然不笨，但毕竟还年轻，尤其在他爸的宠溺下，没吃过什么社会的亏。 当面对戴定这种两世灵魂时，他的智商确实有些堪忧。 戴定叹了口气说道：“周公子要是来我们这里捧场，我自然欢迎，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你最好还是先问下周老板。” 纨绔都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一边倚仗着父辈的权势和能量，一边却又不愿意承认。周飞扬也是如此，戴定这话像是踩到了他的尾巴一样，顿时让他暴躁起来。 “我做事还不需要别人来教我”周飞扬恨恨地说出一句话后，老鼠眼见时机成熟，立刻带着其余五人一拥而上。 然而现在的戴定可不是刚穿越那会的他了，这几个月来的锻炼让他的身体素质突飞猛进。 加上他本就丰富无比的经验，就在周飞扬的眼前，这六人没有一个是戴定的一合之敌，只见戴定几个穿插躲闪之后，这几人就都躺在了地上。 说来也是老鼠眼几人倒霉，正好成了戴定检验战斗力的素材。 而且戴定的出手很快，周飞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色自然是看不明白的。 看到自己的小弟只是一瞬就都躺在了地上，他震惊地无以复加，浓重的黑眼圈也盖不住他瞪大的眼睛，甚至当戴定靠近他时，他都忘记了恐惧。 戴定来到周飞扬身边，低声说道：“放心，他们都没事，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不想付那么多医药费。至于你，算了，给周老板个面子吧。” 当戴定走到后巷拐角时，周飞扬还没愣在原地，戴定又补充道：“对了，你最好别想着用那些下三滥的方法来给我这里搞破坏。” 他指了指高处，继续道：“我屋里屋外装了二十多个摄像头，没有监控死角。” 其实在96年的时候，装摄像头的都是银行之类的特殊机构，但自从《大口吃肉》一炮而红后，为了防止那些眼红的人，戴定不惜重金早早就安装上了。 还没走到门口，戴定就听到警笛声四起，他知道应该是有人报警了。 本想直接回三楼洗澡换衣服，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在二楼晃了一圈，故意让大家看到他的“惨状”。 可刚刚回到二楼，戴定就听见董大鹏喊道：“戴二哥，这里，来这里。” 循声望去戴定就看到董大鹏和那两位大美女坐在一起，带着疑惑戴定只得先走了过去。 董大鹏立刻说道：“戴二哥，还记得我说有两位美女问你的那幅字和画吗？就是这两位了。” 然后他又指了指外面说道：“这两位认识咱市局的人，就第一时间帮咱报了警。” 戴定其实压根不记得董大鹏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但人家既然热心帮忙，他总不可能“视而不见”，更何况那个成熟女性是第二次帮自己了。 于是他热情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真是太谢谢这位美丽的姐姐了，我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 杨婉玲伸出手，笑着说道：“你好，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杨婉玲，你可以叫我婉玲姐”然后她又指了指旁边说道：“这是我侄女穆青女。” 戴定转向穆青女，刚伸出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实在太脏了。他没想到，像杨婉玲这样的气质美女，竟然会毫不在意自己的“脏手”。 趁穆青女还没握上，戴定赶紧把手抽回，连声说道：“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失礼了，我没注意我的手这么脏。这样，两位稍等，我先去洗个澡，一会我请两位吃东西聊表歉意。” 说完，他让董大鹏照顾下，直接就回三楼去洗澡了。 董大鹏尴尬地笑了笑，也是这时，杨婉玲的手机响了起来。“你好蔡局，你们来得真快，谢谢你！” “哪里哪里，还是您的朋友厉害，我的人赶到时，周明安的儿子已经跑了，地上倒是躺着六个人。”蔡继光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人，所以只能将情况如实告知。 听到这个消息，杨婉玲也是一愣，略一沉思后，对电话那头的蔡继光说道：“辛苦蔡局了，改天请你吃饭！” 虽然没得到怎么处理的“指示”，但有这句“改天请你吃饭”就已经是最好的肯定了，蔡继光连道：“应该的应该的，杨小姐别客气。” 挂完电话，杨婉玲嘴角露出浅笑，心中暗忖：“难道还是个练家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第64章 宵夜 之所以匆匆回到三楼，其实是见到穆青女后，戴定居然有些莫名的慌张。洗澡时戴定自己都觉得好笑，一个四十岁的灵魂，居然会因为一个18、9岁的女孩而吃慌。 按理说，以他后世的喜好，应该会心动杨婉玲这样的才对。无论身材还是样貌，杨婉玲都长在戴定的审美上。 一番思索无果之下，戴定最终将这情况归结为是这具身体太年轻的缘故。 在思索中洗完澡后，戴定再次来到二楼。 根据后世的习惯，戴定现在的穿衣风格都是以简单大方为主，颜色也基本以黑白灰为主。 此刻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纯白圆领t恤，这种t恤后世一般都称为打底衫。而裤子则是一条灰色的棉质宽松短裤，后世一般叫做家居裤。 他的这身穿着虽然没有任何新奇之处，但结合清爽的圆寸头，就是给人一种大方干净的感觉，就连天天见戴定的董大鹏也是眼前一亮。 见戴定走来，杨婉玲故意踢了踢穆青女的脚，十足一副少女作派。穆青女知道她小姑的意思是在说：“你看你看，这家伙洗完澡是不是更帅了。”无奈的穆青女只能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以示抗议。 戴定来到近前，再次表示歉意说道：“婉玲姐，实在对不起，刚才确实没注意到我的手那么脏，太失礼了。重新介绍下，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 然后又转向穆青女，同样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姓穆，全名穆青女。”穆青女伸出手，和戴定握了握。 尽管戴定心中疑惑，之前杨婉玲说过这个女孩是她的侄女，可为什么一个姓杨一个姓穆？ 但他也没有多问，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青女?是‘至秋三月，地气不藏，乃收其杀，百虫蛰伏，静居闭户，青女乃出，以降霜雪。’的青女吗？你是霜降这天出生的？”戴定不太确定地问道。 除了家人，能直接说出自己名字出处的人，穆青女并没有见过几个。她没想到戴定如此熟识《淮南子·天文训》，心中有些惊讶的同时，翘起大拇指夸赞道：“厉害！” 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戴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主动扯开话题道：“多吃油炸类食物其实不适合我们中国人的胃，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二位吃饭吧。 不过我们拜泉这里没什么大馆子，而且现在这个点可能也只能去那个地方了，虽然馆子不大，但口味却是很好，烟火气十足！ 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咱们就去那里？” “吃什么都不是问题，有这么帅的老板请客，那当然是要去的。”杨婉玲不仅大方地答应下来，还一点矫情都没有。 看似开玩笑的一句话，其实是宽了戴定这个请客人的心。 然后她又语带揶揄地说道：“对了，对于你写的那幅《满江红》，我们已经找过自己的原因了哦~~”一旁的穆青女闻言“扑哧”笑出了声，戴定则是一头黑线。 此时，一圈折腾下来已经快晚上九点了，门口也基本不排队了，戴定干脆就叫上了董大鹏，四人一起来到了县二中边上的红辣大排档。 在这个年代，很多小馆子都是没有标准菜单的，红辣也是其中之一。戴定喊来老板问道：“贾老板今天都还有什么菜？” “锅包肉、溜肉段、辣白菜······”老板一连报了十来个菜。 听完戴定说道：“我要个西红柿炒鸡蛋，婉玲姐你们别客气，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这么巧？你也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啊，我们青女也喜欢吃。”杨婉玲自顾自地咯咯笑了两声后，又接着说道：“老板你随便上几个拿手菜吧，我们不挑。” 老板转身刚要走时，却被董大鹏叫住：“老板再给上几个哈尔滨啤酒，要冰的。”没一会，老板就送来了一件儿哈啤。 贾老板手脚很快，不一会就上了三个菜了，戴定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我先谢谢婉玲姐帮我们报警，二来也给两位道个歉，刚才太失礼了。”说完，戴定就先干了一杯。 一旁的董大鹏也接着戴定的话说道：“我也干一个，多谢二位！” 这段时间《大口吃肉》的生意太好，董大鹏三天两头得去厨房帮忙，可是把他给憋坏了。今天有机会和戴定喝酒，还有两位美女，让他心情一下就愉悦了不少。 让戴定没想到的是，杨婉玲似乎挺享受这种小馆子的环境，还主动给自己开了个哈啤。她甚至撺掇穆青女也来一瓶，只不过穆青女却是无奈地摇摇头，还给了她一个白眼。 不再搭理自己的小姑，穆青女问戴定道：“上次听董老板说，你们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设计的，包括那些水浒人物什么的都是你画的，你是学设计的吗？” 这个问题让戴定有些为难，因为以他现在的年纪做这些事情，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看过画的人想见他时，他都尽量躲着的原因。 现在穆青女这么问起，戴定只能含糊其词地说道：“我不是什么学设计的，这里的设计，包括人物画什么的，都是一个老师指导我画的。” 一旁的董大鹏看了眼戴定，知道他可能另有用意，于是也不点破。 穆青女却是追问道：“是什么样的老师？能介绍我认识吗？” 戴定根本没想到穆青女会追着问，可他上哪里去找这么个老师，于是只能使出拖字诀：“这我不能马上答应你，回头等我问问他吧。” 吃着、喝着、聊着，穆青女突然问道：“等等，你开学念高三？那你才18岁？”杨婉玲听后也来了兴趣：“怪不得上次在拜泉县二中门口撞到你原来你是那里的学生啊？可18岁你就想着要做生意了？” 怕二人接下去还不定会问出什么问题来，戴定赶紧祸水东引道：“可能是我长得着急了，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些，至于做生意那是大鹏哥的主意，我只是正好帮忙参谋了下。” 听到戴定用长得“着急”来形容自己，杨婉玲又是一阵笑声，穆青女发现这是很久以来，自己的小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欢乐。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董大鹏多少对戴定有些了解。他知道戴定不喜欢出风头，于是赶紧接过话头说道：“当时也主要是我被我爸给激的。” ······ “你那幅《满江红》是什么名堂，为什么要那么写？” “你的蓝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 “你为什么看不上宋江？” ······ 一顿夜宵，基本上都是戴定在回答问题，也是在这一晚他才知道，原来上次在国际饭店吃饭时，杨婉玲就注意到他了。 第65章 备货 回到国际饭店，在自己的套房中，杨婉玲说道：“今晚这个帅哥是不是挺有意思？” 穆青女知道自己的小姑另有所指，于是问道：“你指的挺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他总是在避重就轻吗？一般人都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可他不一样，他还就是怕别人知道他有多牛逼，很有意思的一个男孩子。” “被小姑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的。” 与此同时，也就是当天晚上的11点多，老鼠眼等人完成笔录后，终于从公安局出来。 周飞扬走前有过关照，所以他们都一口咬死是自己摔得，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公安局也只能放了他们。 一回到自己的住处，老鼠眼就打了个电话：“大哥，今天本想借周公子的手，揍那小子一顿。 但那小子太厉害，我们六个人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他干趴下了，不过周公子和他结下了梁子是肯定的。” 眼镜淡淡回了一句：“好，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peter等人回美国的前一天，戴定的nokia 8810响起，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戴定提出的方案二。 协议中的三百万美金会准时打进戴定的离岸公司---青衫投资的海外账户，反倒是那三十万人民币现金需要一周左右准备。 从深圳回来的第18天，继pcb板材之后，戴定终于收到了所有的配件，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壳体和定制的耳机线。 戴定本想与日本产品对标，采用一体成型的高硬度铝合金框架，但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方面是因为一体成型涉及到开模，成本会提高很多。戴定测算了下，如果前期生产一万台的话，单体成本提高了近36元。而且在这个年代的国内，能用高硬度铝合金做一体成型框架的企业也不多。 另一个原因是考虑到实际使用中，一体成型的框架有明显的缺点。因为一旦walkman掉落，很容易造成框架形变。而一旦形变，就必须换整体框架，对用户来说，维修成本过高。 综合这些因素，戴定决定还是采用前后两块，中间加个链接框的模式。这样虽然安装侧面的音量调节键和锁屏开关时会麻烦一些，但综合来看还是最优的配置。 不过尽管戴定降低了加工要求，第一次寄来的样品还是没达到加工精度，为液晶屏预留的孔位有15个丝的误差。 对于当时的机床来说，10个丝的加工公差是极限了，但戴定的要求是必须每个壳体都达到这个标准。为此，他承诺中山的加工商，每套壳体多加10块钱的加工费。 好在第二次次寄来的两套壳体都达到了要求，于是在戴定的见证下，戴志国安装出了华荣道最早的两台walkman产品。 正好当天下午冯斌也回到齐市，于是二人拿着两台工程样机就来到了锦绣天地的董家别墅。 当第一眼看到两个工程样机的时候，董健详和冯斌都很震惊。对于生产型企业完全没概念的二人坦言，工程样机比他们预期的要好太多。 在这个年代，亮银灰是电子产品，尤其是walkman的流行色。但戴定却偏偏剑走偏锋，选择了金属的原色，一种亚光的深灰色，突出一种冰冷的机械感。 在选择液晶屏时，戴定特意选择了紫红色的液晶屏，既能区别于主流的日本产品，又能搭配金属的原色。 戴定还设计了一个很有中国风的“道”字，作为华荣道的商标。 这个商标大约拇指大小，被戴定设计在壳体的正面右下角，而且采用了拉丝工艺。 拉丝工艺不仅“高光”突出了商标，还是一个十分实用的点。 当用拇指压住这个“道”字，再用中指和无名指小指压住背面的话，刚好可以方便食指操作音量键和锁屏键。 介绍完样机的所有功能，试听了戴志国的试音磁带后，董健详和冯斌都十分满意。尽管二人并不是专业人士，但音乐听着舒不舒服自己是最清楚的。 冯斌立刻问道：“小戴，现在咱们产品已经出来了，这么完美的产品如果没有好的推广也是不行的。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推广？咱们公司账上的钱应该不够吧，需不需要我和你董叔叔再追加点投资。” 戴定冲冯斌翘起了大拇指，一般的老板在投入这么多之后，都是能省则省，而冯斌却深知推广对产品销售的作用之巨大。所以他会主动提出追加投资，从这点上看，冯斌作为老板的格局不是一般的大。 “确实是要追加投资，但不是用来推广，而是用来备货的。”戴定却给出了一个众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 听戴定这么一说，一心钻研技术，却不太懂商业的戴志国首先跳了出来，他问道：“春生，董老板和冯老板都已经投入这么多了，现在肯定是要先打开销路，回笼资金啊，你可别在这开玩笑。” 董健详和冯斌似乎都知道戴定还有后续，所以听到戴定这么说后并没有反对，而是等着他的解释。 戴定一边拿出几张事先打印好的表格，一边说道：“按照我们目前产品的水准，完全可以媲美日系三大品牌的旗舰产品。 但我们没有日系产品那样的市场地位，所以我想用错层竞争的方式来定价。目前带液晶显示屏的机型，价格基本都在1300元以上，不带液晶屏的则在800-1000元的区间里。” 指了指表格，戴定继续说道：“这是咱们产品的bom成本，也叫直接成本或者物料成本。 203块是一次性下单5000台的单台bom成本，如果我们的市场售价卖到500元以下，根据我的预测，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后日系产品就会被我们挤出国内市场。” 说到这里，冯斌打断道：“小戴，按你这么算是没错，可没有好的推广就没有好的销售渠道，到时候咱们的产品再好，却没人知道就等于白搭啊！” “冯叔，你的问题说的很在理”戴定夸赞道：“不过请你放心，我已经设计了一套特别的推广方案。而且我也做过测算，与其花钱在传统的推广和渠道上，还不如用来备货。 我们现在需要足够备货五万套的补充资金，也就是一千万出头，当然这笔钱可以是分批投入的。” 听到这个数字，董健详和冯斌都是为之一振，但随即就点头答应下来。 第66章 妖孽 上 在努力面前，时间总是选择悄悄溜走。 从mgm诞生开始，尽管比预计的时间要长了一些，但戴定还是在一个多月后完成了mgm的研发。 拿到完整版mgm的第一时间后，商鞅电子的王浩也第一时间就组织人员进行了验证。当安装进度条在电脑上顺畅地走到底时，王浩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为了让商鞅电子的技术人员更好的理解mgm，戴定还特地编写了一份说明文件。这份文件对mgm的整体架构，以及其中各个模块、工具库、目录集、数据库等做了详尽介绍。 即便如此，商鞅电子的技术人员还是花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才初步掌握了mgm。 一切验证完毕后，王浩给戴定打去了电话：“超级码农先生，你的mgm我们已经验证完毕，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款划时代的软件。 现在我们可以办理工商上的股权变更了，请问你什么时候来京城？” 电话这头的戴定回答道：“我现在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还走不开，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我会让人代表我去操作手续上的问题。 我相信王老板的为人，所以《狂兵》的制作我明天就可以开始。不过在此之前，请王老板将所有参与项目的员工简历发给我，并赋予我绝对的管理权力。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条开电话会议的专线，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针对不同的技术人员，几乎每天都会有电话会议。 还有，我的作息时间不规律，如果可能的话，让技术人员尽量住在公司，或者离公司比较近的地方，方便随时投入战斗。” 听着戴定一条接一条的要求，王浩并没有不耐，反而有种自己都想住到公司参与“战斗”的冲动。 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王浩回答道：“你说的这些完全没有问题，挂完电话我就开始安排，不过电话线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好的，没问题。”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超级码农先生了！”王浩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托付。 感受到了对方的严肃，戴定认真地说道：“一起努力，《狂兵》诞生倒计时开始。” “我这里还有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聊完《狂兵》的问题，戴定说起了自己关于华荣道walkman的设想：“我参与了一个叫做华荣道的国产walkman公司，这个公司还在起步阶段。 目前该公司的产品研发已经完成，我设计了一套推广方案，但这套方案需要借助商鞅电子的推广渠道，一起打一套‘组合拳’。 当然，这套‘组合拳’一定是双赢的，毕竟我也是商鞅电子的股东。” 王浩对于超级码农还参与了walkman公司也是有些意想不到，他问道：“是什么样的‘组合拳’方便透露吗？” 于是戴定就在电话中，开始解释自己的思路和想法。 “王老板有没有研究过，或者有没有发现，其实就目前的主流消费群体来说，电脑游戏和walkman的潜在客户几乎是相同的，都是15-35岁这个年龄段。” 王浩对戴定的话仔细考虑之后回道：“这两种消费人群确实有很大的重合，超级码农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于是戴定接着问答：“王老板听说过piggyback和co-brand这两个词吗？piggyback指的是以现有事物为依托，在咱们这个事里，就是华荣道借助狂兵的渠道。 而co-brand是指联合品牌得意思，这就相对好理解了，意思就是《狂兵》和华荣道的walkman形成一个捆绑推广的形式。 然而我所谓的组合拳，就是想做这两种方法的结合体，具体解释可能比较难，我给王老板一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我们在《狂兵》之前的推广渠道上重新做一个广告，这个广告不需要再做之前那样复杂的推介，只要给三种订购方式和简单介绍就可以。 订购方式一：标准版《狂兵》，价值89元人民币。 订购方式二：华荣道国产超薄彩屏walkman，价值498元人民币。 订购方式三：标准版《狂兵》+华荣道国产超薄彩屏walkman，价值498元人民币” 说完之后，戴定不再说话，他知道王浩一定会有疑问。果然略一停顿后，王浩就问道：“为什么订购方式三的价格和方式二一样，但却比方式二多了一套《狂兵》，这样不等于白送了订购方式一吗？” 戴定没有回答王浩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看到这个广告，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这个广告登错了？” “是的，我刚听到时确实愣了一下，后来觉得你应该另有用意，所以就没问出来。” “那现在我给你确认，这个广告并没有登错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倾向于直接选择购买方式三了？” “没错，而且我相信大部分人的选择都会和我一样。”王浩如实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并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能给我解释下其中的原理吗？” 戴定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原理，只是利用了一些人类的特别心理，这种心理很难上升到理论的高度。 一定要总结的话，就是现代的人们很少做不加对比的选择。 随着现代社会分功越来越细，产品越来越多，人们很难在内心中，去衡量一个具体事物的真正价值。 所以人们经常用一件事物与另一件事物的相对优势，来判定这件事物的价值。 试想下，如果你不知道还有另外两种方式，只是单独看到方式一、方式二或者方式三，你可能一样都不会买。 但是现在让你同时看到这三种方式，你会不自觉地对比出方式三是最优解的时候，你就会产生更多的购买冲动，其核心心理是你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再具体点讲的话，在整个的广告中，方案三并不是核心。真正的核心其实是方案二，它‘承上启下’，正因为有了它，人们才会不自觉地去比较，从而得出选择方案三的结论。 而这个结论，会使人有更多的购买冲动，从而增加了销售成功率。” 王浩的理解能力还是很强的，戴定略一解释他就完全明白过来，也正因为他完全明白了，所以他叹服道：“超级码农先生，你的这种操作手段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可能我的比喻并不恰当，但我觉得你就像个‘妖孽’” 第67章 妖孽 下 听了王浩的的比喻，戴定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笑了笑问道：“其实还有更妖孽的，王老板还想听吗？” 戴定这么一说，让已经“贬义褒用”的王浩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在他的认知中，戴定刚才说出的那套操作方案，就已经达到他能想象的极限了。 作为商鞅电子负责人的他，自名牌大学毕业到现在，也已经在商场上滚打了十来年。现在的他完全能理解，在戴定所抛出的那套方案中，到底结合了多少个领域的高端知识。 而且王浩也深知，能给出这样的方案，光有知识是不够的，这里绝对少不了十几二十年的一线经历和经验。 然而理解这套方案和创造这套方案，两者间还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 这就好比一个文学爱好者，当读到大家的名言金句时会茅塞顿开，完全能体会其中的美妙。可一旦离了大家的文字，自己就怎么都写不出这样的金句来。 可是对方不仅能创造出这样的方案，现在居然告诉他，还有更厉害的东西，而且说的是如此轻松随意，这真的让王浩多少有些受不了。 于是，王浩语气诚恳地说道：“请超级码农先生赐教！” 也许是这个时代通话质量的原因，戴定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王浩语气中的诚恳。想到王浩刚才说他是妖孽，戴定只以为此时王浩也只是在开玩笑。 于是他也轻松地说道：“王老板言重了，不存在什么赐教不赐教的。 其实如果想效果更好，我们在这个广告下方还可以做三个注释。 注释一：华荣道的walkman是带彩屏显示的。 现在市场上日本品牌不带屏显的价格普遍在600-1000的价格区间，而带屏显的价格则在1200-1900的区间内，个别也有2000左右的。这条注释的作用就是让客户明白，498可以买到屏显walkman。 这条注释王老板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问题”王浩果断回答道。 “好，那么我来说第二条注释”戴定接着说道：“注释二：由于华荣道walkman制作工艺要求过高，限制了产能，所以半年内将只有台上市，且一张身份证只能买一台。” 听到这里，王浩打断道：“是真的产能跟不上吗？还有为什么一张身份证只能买一台，有钱人多买两台不是更好吗？” “能问出产能问题是不是真的，说明王老板你很敏感啊，厉害！” 戴定真心地肯定王浩，随后又解释道：“其实主要是前期我不想压太多资金在备货上，而且工厂也需要磨合，一上来就大规模生产，我怕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而且物以稀为贵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当知道一件东西出手晚了就会买不到时，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尽早出手，哪怕那件东西对他来说可能不是最需要的。 至于身份证，这种不是门槛的门槛主要是为了让人产生一种奇货可居的心态。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无论在哪里，这种‘似是而非’的门槛最容易‘打动’消费者。” 电话那头久久不语，随着王浩的一口长气叹出，戴定知道他终究是消化了其中的道理，于是问道：“那么接着说第三条注释？” 此时的王浩只觉得手里的电话听筒都有些烫耳朵，但他还是止不住地要把耳朵凑上去，定了定神，王浩坚决说道：“请继续！” “注释三：前台华荣道walkman中，有1000台是《狂兵》特别版，另有1000台是带原厂定制的《狂兵》真皮护套的，届时将随机包装，随机发送。” 王浩的反应很快，一听完戴定的话，心中就立刻产生了一个疑问：“对于工厂来说，《狂兵》特别版walkman完全可以和定制的真皮保护套放到一起，为什么要把两个东西拆散呢？” 随着这个疑问的提出，戴定的解释顿时让他醍醐灌顶。 “国人向来喜欢运气二字，随机包装，随机发送这种规则就正好契合了这一点，这种方式会使人产生一种撞大运的跃跃欲试。 王老板可以想象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客户是不是会自行产生一种集齐《狂兵》特别版walkman和定制《狂兵》真皮保护套的想法？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对于某些‘强迫症’患者来说，就有可能促使他们想办法去借身份证来下更多的订单？” 其实戴定的整个广告方案中，结合了多种后世的经典套路。 限量套其实就是后世所谓的饥饿营销，而随机包装和发送则是类“盲盒”的路数，最后把成套的东西分开则是戴定自己理解出来的“拆整卖散”。 随着戴定将三条注释逐一解释后，王浩也彻底理解了这套方案，也明白了自己在和一个什么样级数的人交流。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听过的一句话：“其实每个人都是井底之蛙，你头上那片天的大小，取决于你离井口有多远。” 联想到mgm这种级数堪称恐怖的软件，也是超级码农的杰作，王浩突然觉得自己这只井底蛙似乎只有把头抬到极限角度，才有仰望到超级码农的可能。 超级码农会不会已经跳到了井外？自己会不会可能连仰望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王浩一下子就泄气了，不过随即他又高兴起来。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欢愉，自己能和这样的人合作不正是最好的机缘吗？ 而且，从超级码农刚才对待工作的态度来看，这个是个有责任心的人，那么这也绝对是商鞅电子的机缘。 于是，在战胜了自己的好胜心后，王浩说道“尽管可能没有完全抓住你方案中的精髓，但我想我应该是理解了，接下来我会为你对接我们销售部负责人吴刚，由他来负责跟踪推进这件事” 王浩顿了顿，仿佛是坚定了某种决心，他再次说道：“超级码农先生，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这次戴定感受到了王浩的诚恳，他知道第一次王浩是在拜托他《狂兵》，而这次，王浩拜托的似乎是整个商鞅电子。 作为对王浩的回应，戴定也郑重地说道：“请王老板放心，我刚才说的只是组合拳的一半，到时候与另一半配合起来后，我相信会给你个很大的惊喜的。” 当知道自己所听到的这些“奇思妙想”只是组合拳的一半时，王浩几乎可以确定，超级码农已经跳在井外了。 第68章 可以报销了 也许是刚刚战胜的好胜心再次作祟，听到组合拳还有另一半时，王浩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随意地说了句：“那我就静待佳音了。” 然而王浩的这种打破砂锅却不问到底，却被戴定理解成是王浩知道分寸，无形中又对他高看了几分。 很快，当天晚上，戴定就收到了商鞅电子所有技术人员的简历。把所有人的简历都仔细看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个了解后，就开始准备明天对每个人的针对性问题。 随着mgm的完成，其实戴定完全可以一个人独立完成《狂兵》的研发制作。而且由于是他自己研发的软件，由他一个人完成的话，所消耗的时间也未必会多多少。 但戴定并不想这样，他需要在商鞅电子打造一批骨干力量，来支撑他将来宏大的计划。 所以第二天，在王浩宣布了戴定的加入后，戴定就对研发部的每个技术人员，进行了一对一的电话访谈。 由于大部分人都知道超级码农的存在，而且也知道自己在用的mgm软件的由来，所以大部分人都把戴定视为神人。电话访谈很顺利，半天下来，戴定就在自己心中将所有研发人员“归类总结”了一番。 拿下公司最主要的研发部后，戴定与商鞅电子的其他部门的“电话见面”都很顺利，但一个部门除外---销售部。 可以说销售部是戴定加入商鞅电子之前，整个公司最强力的部门，《狂兵》还没上市，就已经订出去四万套就是最好的证明。 销售部的负责人吴刚，三十岁出头，在这个年代，是为数不多的留洋归国人才。此人早年在日本时，就扎根在电子游戏领域，可以说是电脑游戏类产品销售的大拿级人物。 然而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有棱角，从某种程度上说，能力和棱角成正比。除非这个人已经大彻大悟，达到至正中和的程度，但在如潮的尘世中，这样的人又有几人呢。 尽管吴刚知道超级玛侬在软件方面是绝顶的厉害，但刚一上来想要在市场推广方面做主导，却是让吴刚有些不忿。 于是在最开始的时候，针对戴定的推介方案，吴刚总是会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这些问题本身就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最终都被戴定批得“体无完肤”。 好在吴刚也是个明理的人，在见识到戴定那些看似“天马行空”，细想之下却又发现切实可行的想法后，出于对强者的尊重，他的棱角收敛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戴定就感受到了吴刚的“敌意”。 尽管不愿意仗着自己的“金手指”欺负人，但戴定也知道，为了以后更好的“政令通达”，必要的立威还是需要的。 但在整个过程中，吴刚确实也体现出了自己的专业能力，他敏锐地察觉到戴定这套推介方案中的纰漏。 这个“纰漏”其实戴定在和王浩通完电话的第二天也想到了，那就是已经下单《狂兵》的四万人。 在戴定的方案中，是没有针对这四万人的具体办法的。而吴刚则提出了一条全新的注释：“已经订购《狂兵》游戏的人，在补齐定金后，同样可以参加订购方案三的活动。” 这第四条注释的添加，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订购方案三的“销量”问题，因为这四万人恰恰是《狂兵》的忠粉。 三周以后，当《狂兵》差不多完成第一关的制作和设置时，华荣道第一批5000套walkman的所有零配件陆续就位。 在此之前，戴志国就已经将厂里的产线做了重新的布局调整，现在整个车间的物料仓储、运输路径、员工动线等更为合理有效。 现在的产线完全是根据生产walkman的需求规划的，不仅如此，在戴定的建议下，厂里设立了一个正压洁净车间作为最终的组装车间。 这个洁净室是通过建立一个简易的送风系统，始终让室内保持微弱的正压而形成的，其根本目的是防止室外空气的流入，从而减少外界污染物的进入。 戴志国也不愧是技术出身，他先是把厂子里原来的木制物料盒做了“格子化”改进，给所有的格子编上号，然后把所有的物料也都编上号。 这样一来，组装生产时，每种物料都有一一对应的固定存放格子，能有效减少误装、漏装的情况。 为了使员工能更快更好地掌握新的组装流程，戴志国还拉着戴定，花了两天时间，在电脑上做出了一整套图文并茂的作业流程文件。目前，这套流程文件已经打印装裱，贴到每个工位最显眼的地方。 在改造工厂期间，戴志国给董健详和冯斌也一人准备了一间办公室。这段时间二人也时常到公司看看，亲眼见证了公司一步一步的变化。 当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二人提议找个良辰吉日，举办个小型的开工仪式，就可以正式进入生产了。 但为了稳妥起见，戴志国却坚持先进行一个五十台的小批量试生产。也多亏了这次的试生产，还真就找到了两个不易察觉的问题。 而这两个问题中，有一个还是十分致命的。 为了使磁带在walkman里得到更好的固定，在金属底板上会有两个金属柱状体作为限位器。然而首批底板中，有两成左右的限位器过长。 这导致了装好磁带合拢盖板时，极易出现限位器进不到磁带的限位孔里，从而顶住磁带合不上盖板的情况。 当得知戴志国的这次试生产，为公司避免了多大的经济损失后，董健详和冯斌都发出“干活还得看内行人”的感叹。 50台试生产的产品出来后，戴定对于做工各方面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他请来了专业的摄影师，按照他的要求，对华荣道walkman的各种角度进行了特写拍摄。 最终戴定从几百张的照片中，选出了十几张，并进行了深度修图。 这些照片完成的第一时间，戴定就将他们交给了吴刚。差不多一周之后，在诸如《电脑报》《电子产品世界》《游戏世界》等刊物上都能见到《狂兵》的最新广告。 戴定来到戴志国的办公室，开玩笑说道：“二叔，早先我买的三个walkman差不多可以报销一下了。” 第69章 暴露了 八月底，临近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这天中午，戴定和严宽终于收到了韩国的签证。 而且由于提供了足够的存款证明，戴定还获得了“三年多次往返”的签证。 尽管严宽的签证是一次性的，但戴定已经计划好了对策。 等这次过去韩国后，用离岸公司先在韩国成立个公司，然后以雇佣形式，给严宽办工作签证。 正在电话查询机票的时候，戴定的bb机再次响起。 自从有了8810后，已经有一阵子没人给戴定的传呼机留言了。 按下阅读键：“之前你来找过我？暑假我跟着三叔在美国戴了一个多月，昨天晚上刚回来。 我这两天都在家，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余秋慧！” 看到这个消息时，戴定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余秋慧了。 于是戴定马上给余秋慧打去电话，约定明晚去她拜访！ 其实什么拜访都是假的，要去表达谢意才是目的，当然戴定多少也有些想念自己的美女同桌了。 当然这并不是戴定对余秋慧又什么想法，对于有着四十岁灵魂的他来说，花季少女不是他的菜，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美女的欣赏。 当晚戴定一直在考虑送什么作为谢礼，余秋慧日常穿着几乎都是国外带回来的，齐市还买不到这些款式和品牌。 珠宝首饰的话，又不太适合同学间的送礼范畴。戴定考虑过找叶锦书帮忙，但想着两个姑娘脾气性格完全是两回事，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想来想去也不是个事，戴定最终决定送一台华荣道walkman的样机，而且还附带特制的真皮套子。 来到余秋慧家时，让戴定没想到的事，不仅她父母都在，就连余秋慧的三叔---余凡也在。 赶紧拿出礼物，中规中矩地解释道：“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所以买了点茅台和美容养颜的护肤品，叔叔阿姨别嫌弃！” 余明泰对戴定的观感一直不错，朗声笑道：“你和小慧是同学，来家里玩还带什么礼物啊！” 戴定也赶紧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秋慧同学借给我电脑，我没那么顺利把东西做出来的！” 听了这话余明泰夫妻二人也没多想，可是当戴定拿出随身听送给自己女儿时，两人心里就有了问号了？ 这随身听是什么牌子？怎么市场上根本没见过？看那高级的质感应该不会便宜，这孩子到底做的是什么东西？这么赚钱吗？ 送给余秋慧时，戴定还特意说了句：“送给你，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还没上市希望你能喜欢。” 接过戴定递过来的walkman，余秋慧心里除了高兴就是惊讶，研发个软件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搞随身听啊。 不过对于心中的疑问她也没有声张，只是说了句：“谢谢，我很喜欢。” 看着那极富质感的材质，新颖的外形，余秋慧是真的莫名喜欢。 当晚的饭桌上，在余秋慧三叔余凡的撺掇下，几个男士喝了白酒。 开始的时候就是余明泰和自己三弟的聊些政治经济，国家大事的东西，戴定在一旁也不发声，偶尔附和两句。 但当可几杯酒下肚，生性健谈的余凡就开始把话题往戴定身上引了。 “小戴，我听小慧说你会做软件？这次我带她去美国，她可买了不少编程方面的书呢！” 戴定心道还是来了，他本就不想提自己做软件的事，倒不是他刻意要隐瞒什么。而是他做出来的电驴跟不懂的人说还好，可对于陈凡这种人来说，一听就能明白其中的“非同凡响”。 果不其然，还没等戴定说出电驴的名字，只是刻意简单地介绍功能时，余凡就不可置信地问道：“电驴？” 这下却是轮到戴定惊讶起来，这电驴满打满算自己也才卖了一个来月，这么快就已经在美国传开了吗，peter他们的效率是不是也太高了？ 后来戴定才知道，原来余凡是普林斯顿大学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所以对于最前沿的软件一般都是最早接触的。 “电驴真的是你创造的？”余凡不可置信地问道？自己的三弟这么问，余明泰和顾敏也同时好奇地看向戴定。 见情况不对，戴定赶紧表情夸张地说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帮助我一个远房表哥编写了其中一部分而已。” 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心理平衡，余凡说道：“我说呢，小戴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一个人弄出这么超前的电驴。 不过由此看来，你这个表哥绝对不是一般人，啥时候介绍你表哥给我认识下呗！” 戴定值得继续胡编道：“嗯，等他下次回来我告诉他！” 凭空捏造出来一个技术大拿的表哥，尽管有些子虚乌有，但却是为戴定省了不少的事。 而且，之后余凡提出的很多问题，都被归结到远房表哥的头上。 然而在一旁的余秋慧似乎并不相信戴定的说法，不过她也没有挑明，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然后时不时地莞尔一笑。 “小戴，我和几个朋友想一起在互联网领域做点事。现在主要分成了两派意见，一边说投资门户网站，另一边则是想进军游戏领域。” 戴定显示惊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这两个赛道完全不是一回事，没想到三叔团队里能人不少啊！ 不过就我听我表哥的说法，相较于门户网站，游戏行业可能会更好。因为随着网络和计算机硬件设施的不断增强，包括所谓搜索引擎的推出，门户网站走向没落是必然的。 不过我表哥觉得，在2000年之前，门户网站还是有利可图的，而且利益还不小。 所以我觉得如果可以，三叔在做门户网站的同时，可以把部分收益投入到游戏领域的开发。” 余凡慢慢咀嚼着戴定的话，一时到可能是决定前途的问题，一旁的余明泰夫妇也不出声，倒是余秋慧看着戴定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我的硕士生导师最近也最是提到搜索引擎这个词，你表哥有没有跟你讲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故意装出一副惊讶地表情，戴定说道：“三叔怎么知道的？我表哥确实提到过，他说搜索引擎其实就相当于网上的‘百科全书’，任何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可以通过输入问题来得到答案。 而且搜索引擎不仅能提供知识类的搜索，还能同步最新的资讯，最新的趋势等因素。 我表哥还说，他们马里兰大学一个数学系的家伙今年刚刚开发出搜索引擎的雏形。” 戴定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喜欢吃红烧大肠的谢尔盖。 第70章 开学 在96年，信息咨询远没有后世那么迅捷快速，所以华荣道和《狂兵》的组合广告，差不多过了两周后，才逐渐有了反馈。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反馈开始越来越迅猛。尤其是最近几天，商鞅电子的电话已经被各路经销商打爆。 五万台华荣道walkman已经被抢订一空，各路经销商纷纷要求追加补货。从目前的情况看，剩下的半套组合拳都用不上了。 与其说是戴定低估了这个时代民众的消费能力，倒不如说是他低估了爱国情怀的作用。 于是他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与戴志国，董健详和冯斌做了沟通，最终在4人商议后，决定再补货2万套。 从第一批5000套材料到现在，华荣道已经有8000台的存货。与此同时，戴定已经和商鞅电子的团队磨合完全，《狂兵》的进度也再一次加速。 但这样的加速还不够，因为马上就开了学，到时候戴定的时间会大大减少。他必须在开学之前把大框架和各个模块组建起来，剩下的工作他就可以放手让其他人做了。 于是抓紧最后的两三天，戴定没日没夜地加紧设计制作。这几天他甚至连房门都没出，吃饭都是让严宽给他送上来的。 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在新生报到这天，戴定把阶段性的工作都做完了。不过这并不是结束，而是“新阶段”的开启。 为了接下来工作更有效率，戴定只是让所有人调整一天而已，这里自然也包括他自己。 当天晚上，戴定和李晓在红辣聚了一次。本想叫上陈小飞一起，可这家伙居然还在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除此之外，因为离岸公司的所有文件都已经齐备，和商鞅电子的工商变更就可以做了。为了保密起见，戴定是特意委托董大鹏这个“有经验”的人去京城办理。 开学的日子到来，针对所有升上高三的学生，县二中一开学来了一次摸底考试。 这次的摸底考试中，出现了一个意外。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高洪波这次只考了第二，而且居然落后第一名20分之多。 拿下第一个是一个从京城来的转校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婉玲的侄女---穆青女。 巧合的是，穆青女还被分在了高洪波同一个班级---高三（四）班。 因为自从开始《狂兵》的制作之后，戴定的学习计划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所以他这次的成绩依旧中规中矩。 年级一百出头的排名，比起上学期期末还略微有所退步。 但这个成绩已经有冲刺一本的资格了，所以县二中把戴定列为了重点培养对象。 不过从上学期最后两个月起，在与戴定的几次接触中，班主任李宝坤已经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 他不再是那个不修边幅，闷声不响的“数学男孩”了。现在的戴定人情通达，处事老练，完全就是个老辣的成年人。 所以对管理戴定这件事，李宝坤下意识地有些抵触。生怕一不小心哪里做得不好，又被这小子钻空子威胁自己。 他甚至连座位都没给戴定调换，依旧让他和余秋慧坐一桌。 李宝坤这样一来，倒是让戴定可以相对自由地安排自己的时间。不过这段时间戴定每天的作息相对都是固定的，可问题在于工作量比较大。 每天除了自己负责的《狂兵》部分，还得监督检查每个人每天的工作完成情况。 而通常来说，这项工作只能放在深夜进行。说来也奇怪，在戴定的带领下，商鞅电子的技术队伍没有一个“掉链子”的。 人人都以公司为家，热情空前高涨。王浩也深深体会到这点，不仅每天陪着一起，还特意请了个阿姨，每天给员工煮夜宵。 据说因为每天住公司，他老婆都对他有意见了。 在这种工作强度下，《狂兵》的制作进度大幅提高，从目前看完全有希望按时上市。 也是因为这种作息时间和工作强度，除了英语课，戴定几乎抓紧一切时间用来补觉。 为此，作为同桌的余秋慧还几次提醒他，可戴定也不好多解释，只是说自己又在开发新东西，过段时间就好了。 开学的第一个周四，又到了给叶锦书讲古文的日子。这天中午，那一抹豹纹出现在了戴定班级的后门口。 找到了戴定，叶锦书一见面就说：“今晚我妈不在，放学了你等等我，晚上我直接去你那里。” 叶锦书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何况此刻有些人的耳朵还都是竖起来的。 什么叫‘今晚我妈不在’‘晚上我直接去你那里’，叶锦书的话给人太多的想象空间了。 所以叶锦书刚一离开高三（十）班，教室里立刻响起轰~~地一声，然后男生们开始各种“戏谑”。 听着是不是从不同角落里冒出来的“牛逼”，“女王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戴老仙拿下”之类的声音。 让戴定突然生出这就是青春的感慨。 不过余秋慧虽然尽力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但戴定还是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于是便主动说道：“今晚是给她补习古文的时间，还没告诉你我开了个饭店，所以现在都住店里，她现在补习也到我店里。 下次等余大小姐有空了，我请你上我店里吃饭！” 对于戴定的解释，余秋慧消化之后，更多的是对戴定开饭店的好奇。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弄出个那么厉害的软件不算，怎么又不声不响开了个饭店了？ 于是她学起男同学们的戏谑：“择日不如撞日，我看要不就今天吧！” 戴定没想到余秋慧还有调皮的这一面，于是也玩笑道：“行啊没问题，不过你得稍微晚点来！” “为啥？”余秋慧不解的问道。 “你这么重要的人物，我得先回去把床榻扫一扫啊！” 余秋慧知道戴定这是在用“扫榻相迎”的典故，本来倒也没多想。可看到戴定脸上玩味的笑容时，余秋慧立马意识到这家伙又在使坏了。 “扫榻相迎”就不能好好说？非得说什么扫‘床榻’这么语带双关吗！ 当晚，戴定把李晓也一并叫到了《大口吃肉》，四个人在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中聊着《西游记》，这是今晚戴定给叶锦书讲的名着。 和几乎所有第一次到《大口吃肉》的人一样，余秋慧也被震惊到了。戴定还特意让田俊陪着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看了一圈。 只是当董大鹏从后厨出来时，戴定发现他和余秋慧竟然认识。 当天晚上，当几个富家子弟谈到关于顶级食材的问题时，戴定还语出惊人，说全世界最顶级的食材应该是“唐僧肉”才对！ 第71章 这个胖子可以交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开学第二周。 县二中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位话题人物。 女的是转校而来，一举拿下摸底考第一的穆青女，也是因为她的出现，使得原来的两位女王“岌岌可危”。 也许是运动天赋的关系，穆青女无论是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还是更像西方人的身材比例，都不输西化的叶锦书。 而且就长相而言，她不需要任何的化妆，也不需要特别的观察角度，所有见到她的人很容易就能得出美女的结论。 男的自然是戴定，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延续着自己上学期末的定位。 之所以说他不费吹灰之力，是因为无论主观还是客观，他自己确实没有做过任何努力。 这里大部分的功劳还得归属于两位原女王---叶锦书和余秋慧。 这两位原女王，一位是每天都和戴定一起吃饭，时常能见到两人“出双入对”。而另一个则经常出现在高三（十）班的后门，时不时还会说出些令人“胡思乱想”的话来。 所以现在的县二中，不论哪个年级，不论是男是女，都知道戴定。穆青女虽然同样具有话题性，但毕竟才刚来一个礼拜。 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据说还组织了个戴定的粉丝团。这造成了很多男生的不满，更有人放出风来说是要收拾戴定。 这种全校闻名的知名度，在很多学生心里可能是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戴定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有他自己想要的精彩。 戴定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王毅明的功劳。自从上次戴定帮他怼了李宝坤之后，王毅明就视戴定为偶像了。 县二中的学生大约有三成都来自拜泉县县城，而王毅明家从小就住拜泉县城里，所以他对整个学校里的人头是很熟悉的。 一有空，他就会出现在戴定的课桌旁，然后说道：“哎，老仙，你知道吗？······” “老仙，听说了吗？······” “老仙，这诗是······托我给你的，绝对的大美女啊！” “老仙，一会体育课我帮你带可乐。” 对于这个明显具有话痨倾向的小胖子，戴定却并不烦他，相反他觉得这人很热心，一种没有心眼的热心，对谁都笑得睁不开眼。 这天天气很热，在食堂吃过午饭后，教室里面实在太热，戴定就去校外溜达了一圈，透透新鲜空气。 到快上课时，戴定从校门口走了回来。在进校门时，他就看到在进校的主干道边上，或坐或站着七八个人。 这些人有几人穿着县二中的校服，应该也是高三的。但县二中学生太多，对于这几个人戴定只是眼熟。 当戴定从他们身边自顾自走过时，被那个为首之人叫住道：“哎，那个傻大个给我站那。” 这为首之人名叫张亮，家里服装生意做得不小。 由于自小家庭条件就好，所以在他的眼里，整个县二中除了家世不输他，成绩还总考第一的高洪波，没人配成为他的对手。 据说张亮是叶锦书的疯狂追求者，听到这几天叶锦书总是跑去找戴定的传言，张亮就记恨上了。 今天，张亮穿一双牛皮凉鞋，浅灰裤子和白色真丝衬衣，梳了个时下最流行的郭富城《对你爱不完》的发型。 单论长相而言还算是不错的，在高三年级也算有些实力。 但戴定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所以他压根没有搭理张亮等人，直接就无视地走了过去。 这让张亮一下就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他的得力助手郭力快步从斜自里窜出，一下就拦住了戴定的去路，说道：“我们亮哥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仗着自己不输戴定的身高，却明显粗大一号的身材，郭力一边说话，一边就伸手去抓戴定。 戴定停了下来，让过郭力的手，眼神并不友好地看了眼张亮，说道：“我很忙，你们找我最好不是因为什么无聊的事。” 张亮很清晰地看到了戴定看他的眼神，说实话一点犀利的感觉都没有，但张亮就是有种被看扁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于是他说道：“放学去三号教学楼楼顶，有事问你。” “没空，要么现在就说，要么就别说了”戴定的拒绝很干脆。 说完，戴定头也不回就继续往教室走去。 众人也跟没想到，在自己这边摆出这种阵势的情况下，戴定居然直接就这么拒绝了？ 没有任何思索，郭力就追了上去。一只手刚想搭上去，却被戴定直接抓住。从形状上看，郭力的手指明显是被迫分开的。 这种被迫的分开应该是有讲究的，但确实无迹可寻。 它最直接的效果就是郭力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表情痛苦，但就是喊不出来。 对于现在的戴定来说，经过四五个月不间断的锻炼，虽然还不及后世，但战力绝对是超强的。 无论从战斗经验，还是战斗技巧，亦或是战斗时的气场，他都全面碾压郭力。 不过在戴定眼里，张亮他们就是几个小屁孩，他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所以放开郭力后什么话也没说，他就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教室。 而回到张亮阵营的郭力，则一再解释刚才是戴定偷袭了自己，而且招式十分阴险。 很快，下午的前两节课就过去了，而第三节是十班的体育课。不少有条件的男生都换上了足球鞋，不过这个年代所谓的足球鞋其实就是十几二十块钱一双的回力或者其他牌子的胶鞋。 也是在这堂体育课上，王毅明似乎从其他年级那里打听到了些东西，下课走回教室时，特地找到戴定问道：“老仙，刚才是不是二班的张亮他们几个找你了？” 戴定看了他一眼说道：“应该是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听其中一个大个子好像叫他亮哥什么的。” “那人应该是郭力”王毅明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老仙，我和他们中有人还算认识，一会放学我陪你一起去，你给人道个歉，咱看这事能不能了了，毕竟这事也不能赖你。” 戴定笑意盈盈地看着王毅明，心想这小胖子不错，是真的可以交。 第72章 藏獒是什么东西 下午最后两节课过去，已经快五点，戴定早就忘了张亮那档子事。于是他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回《大口吃肉》。 上完厕所回来的王毅明看到了戴定的背影，他只以为是戴定害怕了，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对方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于是他也没有叫住戴定。 但是他失算了，原以为自己能说上几句的哥们根本就对他爱搭不理，而且这哥们在张亮这里似乎也没什么面子。 第二天，当戴定见到王毅明时，他是顶着个熊猫眼来上学的。这时戴定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王毅明给他说好的事，在气愤的同时戴定也觉得很惭愧。 王毅明倒也没什么，有些遗憾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没想到我那朋友也不顶事，没能帮你把那件事办好。” 戴定一看情况就知道，其实根本不是王毅明说的是他朋友不顶事，再不顶事总不能让他也被揍了吧。刚要带着王毅明去楼下的三（二）班找张亮，没想到张亮的跟班儿先来了。 第二节课下课后，一个男生跑到高三（十）班门口喊道：“哪个是戴定？我们亮哥说了，你要是个男人，中午就来一趟三号教学楼楼顶，别让同学来送死。” 说完，这人便很潇洒地转身离去，自我感觉应该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那种潇洒。 这人一走，整个班级的人都朝戴定看来，女生的眼神中都是担心和关怀，男生中有几个同仇敌忾的，但也有幸灾乐祸的。 戴定本来也不想解释什么，但看到余秋慧的眼神，他还是说道：“没事，几个小屁孩儿而已，我会处理好，毕竟咱们的任务还是学习。” 这种一本正经的瞎咧咧让余秋慧轻笑出声，“他们好像和你同岁，你也好意思叫他们小屁孩儿？” 在高中校园里，类似这样的事情就像在清水里滴入一滴墨汁一样，很快就会扩散开去。一般而言，你收到消息的时间与你和这个圈子核心的距离成正比。 第三节课下课后，叶锦书来到高三（十）班，问道：“听说张亮要找你麻烦？” 戴定本以为叶锦书是来询问情况帮忙的，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可他没想到叶锦书居然欢呼着问道：“太好了，这是不是可以看作是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了我而大打出手呢？” 听了这话，即便是对叶锦书有些了解的戴定也是一脸黑线，他发现这个女孩似乎对于“江湖事”有种莫名的热忱。 于是他说道：“张亮可能是，但我肯定不是。” 这种轰动事件很快也传到了穆青女的耳中，但她一贯认为这种“江湖事”很无聊，尤其还是为了“争风吃醋”，那就更入不了她的法眼了。 而且在《大口吃肉》时，虽然没亲眼见到过程，但她是知道戴定有厉害的。所以尽管好奇戴定这种人为什么会牵涉其中，但她也只是高高挂起。 很快就到了中午，戴定吃过午饭就带着王毅明来到了高三教学楼的楼顶。 当二人到来时，张亮带着七八个人已经等在这里。他也听说了叶锦书第三节课时又去找戴定了，所以此时的他有些怒不可遏。 见戴定带着王毅明上来，立刻安排两人绕后堵住了上来的楼梯口。然后看也不看戴定，一种目空一切的纨绔劲上来，冲王毅明嚣张喊道：“你个死胖子昨天没揍够你是吗？今天还敢来？” 王毅明尽管昨天刚被揍了一顿，但戴定发现他倒是不怎么紧张。 对于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来说，在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场面下，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一份很不错的心境了。 尽管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太可能善了了，但戴定还是想给几个孩子一次机会，其实更多的也是想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出手的理由。 于是他说道：“张亮是吧，给你个机会跟我哥们认个错，赔礼道歉，这事我就当没发生。” 仿佛就像听到了最有意思的笑话，场间顿时爆发出了刺耳的笑声。而然这笑声很快就收敛，然后变成了哀嚎。 没见戴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他只是很自然地走了过去，然后一拳一个，其中也包括了人高马大的郭力。前后不到一分钟，所有人都躺下了，不仅王毅明看傻了，守住楼梯那两个也手足无措了。 戴定仅是一个眼神把他们钉在了原地，他来到已经吓傻了的张亮面前，一把掐住了张亮的脖子，单手将他抵在墙上。 好歹也是一百四五十斤的人，可戴定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说抵住就抵住了。 很快张亮就脸色涨红，双脚开始乱蹬，而戴定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任由他反抗。 没多一会，张亮的动作就开始逐渐变小，王毅明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口道：“老仙，不至于的，不至于的，快把人放了吧。” 戴定用一种自己都觉得挺帅的眼神，斜瞥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将张亮一把摔在地上。 其实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和位置，包括对郭力他们出手，也都是点到为止的。 突然不再受到束缚，张亮贪大口大口婪地呼吸着空气，整个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复刚才那种目空一切的纨绔劲。 此时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地上脏不脏，有没有影响到他的穿衣打扮。 戴定俯下身，想起了后世一位相声大师的话，于是不无装逼嫌疑地说了出来：“跟狮子打架，最次的也得是藏獒，你觉得你是那个个儿吗？” 然而就在此时，从上来的楼梯口那里探出一个脑袋，这个脑袋属于叶锦书。来到戴定身边，见张亮几人都已经倒下，她有些沮丧说道：“哎，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说着她从宽大的校服里取出两瓶哈啤说道：“都怪那小卖部老板，死活不肯把大绿棒子卖给我。” 王毅明瞪大了本就不大的眼睛看着叶锦书，似乎比戴定给他的冲击还大。 戴定也是一头黑线地问道：“谁教你打架要用大绿棒子的？” 然后二人就听叶锦书说道：“古惑仔不都这么演的吗？对了，你刚才说的藏獒是什么东西？” 第73章 《大口吃肉》股改转型 上 作为县二中的风云人物，张亮想踩人反被揍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了。因为被踩的那个同样是学校的名人，所以更加速了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 所以没过两天，这件事情就传到了校方的耳朵里，于是李宝坤被指派来了解情况。 仿佛这件事压根没发生过一样，当戴定被问到时，他一脸的疑惑，信誓旦旦地对李宝坤表示没有这回事。 对于现在的戴定来说，一方面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他真的懒得搭理，还有就是他现在对自己的每一天都有规划，他的规划让他不被拘泥在课堂和任何事情上。 这天上课时，在教室的戴定根本没有听讲，而是一直在做自己今天的任务规划。而且很明显的他在赶时间，因为今晚他有很特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要在晚上之前把计划任务补全。 这件特别事情其实就是员工持股计划，从开张到今天，《大口吃肉》已经运行了整整三个月。按照自己当初的设想，戴定决定在今晚向所有员工公布这个消息。 就像戴定早有的心理准备一样，这三个月中，在第一批员工中，还是有一男一女没有达到戴定的要求。所以现在的《大口吃肉》，算上田俊总共也只有11位员工，但这11人却是顶住了原来13人的活。 当晚，在结束营业后，戴定把所有人的留了下来，然后在聚义厅摆上了特意让红辣老板炒的菜和酒。 当戴定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所有员工都和田俊当初听到时一样都愣住了。 这三个月下来，所有员工都知道《大口吃肉》的盈利能力很强。 在他们心中，老板投的资，老板开的店，那赚了钱当然是老板拿，他们只是这家店的员工而已。 但很快这些员工就从戴定一贯以来对待他们的态度中找到了答案，这一切都是真的，老板真的愿意以原价让他们入股。 最终的方案是戴定和董大鹏按各自持股比例，拿出了25个点的股份。这其中，田俊因为职务关系，可以以原价买到5个点，其他员工每人都可以买2个点的股份。 不仅如此，员工的这25个点的股份，在分红时，却享有40%的分红权。这就意味着在分红时，董大鹏和戴定只能分60%。 不过与此同时，戴定也做了明确的规定，那就是员工所持有的股份不能参与公司经营的表决权。 说白了就是员工不能参与到公司经营的具体决策中，这其实也是戴定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虽然不太能明白戴定的深意，但就像对员工有好处的那些条款一样，所有员工对于这一条都没有异议。 最终当晚所有员工都在惊喜中接受了两位老板的“好意”，其中还有三人凑不够钱的，后来也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向，当你在为别人着想的时候，冥冥中自会有一种向着你的磁场。 就在戴定宣布《大口吃肉》的全员持股计划后的第二天，他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董大鹏告诉他，他们的主要食材供应商---齐市第三肉联厂，由于经营不善，人员过于臃肿，已经走到了解体的边缘。 为了能安顿好员工，厂子也提出了转制计划，但厂子内部似乎没人愿意接手。因为一旦接手，就意味着要解决630多人的安置问题。 如果这些人全部留在厂里继续工作，那么按厂子原有的业务量，依旧负担不起这批人的工资开销。据说有人测算过，现在的肉联三厂，最多只能承担430人。 那么剩下的200人，按照不同工龄买断的话，大概需要460多万的安置费。面对如此庞大的数目，即便是肉联三厂现在的厂长---丁德发也是有心无力。 当知道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后，戴定再心中一番快速思索计算，就告诉董大鹏自己想要拿下第三肉联厂的想法。 对于戴定的想法董大鹏自然是支持的，但他也有些为难，原因在于他的倔强让他不想再靠自己老爹的投资。 但目前《大口吃肉》虽然赚钱，可这三个月来满打满算也就是90来万的盈利。除去早先分掉的，安装监控花掉的，目前账上也就是70万左右的活络资金。 不过这些问题也已经在戴定的计算之内，他的思路是“从上往下”走，这件事情他决定寻求市有关部门的帮助，于是董大鹏就联系了早先来调研的部门。 其实戴定的诉求很简单，就是希望有关部门能帮助他们获得银行贷款，来解决人员的安置问题。为了消除银行的风险，戴定提出用第三肉联厂的土地和厂房作为抵押。 也许是九十年代这波下岗潮太过凶猛，市里对于国营企业的接连倒闭也十分关注。所以只用了两天时间，市里在社发局的牵头下，劳动局、行政审批局等部门配合，开会讨论并通过了戴定的提议。 在得到了市里帮助的同时，戴定则是以董大鹏助理的身份也走上了前台。几乎所有的领导都对这位年轻的助理印象深刻，这些人都有一个统一的感受---这个年轻助理比老板更像老板。 通过相关部门领导的介绍，这位老板和他的年轻助理首先来到了丁德发家中拜访。 当听说市里对第三肉联厂有了解决方案，而且已经让意向方前来和他接洽时，丁德发高兴了很久。 尽管戴定已经对自己做了不少的“成熟化”处理，但当第一眼见到戴定时，丁德发的失望还是难以抑制地写在了脸上。 不过碍于领导的面子，丁德发还是耐心地听完了戴定的设想。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丁德发越听越心惊，越听越上头，最终竟是极其爽快地答应帮忙配合推介戴定的计划。 丁德发今年已经快五十了，平心而论，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在他的领导过程中，第三肉联厂一直都陷在能开拓市场，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人员制度臃肿的死循环中。 当晚戴定给了丁德发一个开放的组合式的协议框架，其中的几个亮点让丁德发茅塞顿开，他甚至也有意加入新的第三肉联厂。 第74章 《大口吃肉》股改转型 中 就在戴定拜访丁德发的第三天，在丁德发和工会的组织下，市第三肉联厂召开了全体大会。 尽管这天正好是周日，但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又有丁德发的号召，全厂633位员工都汇聚在厂食堂里。 这天食堂里做了简单的布置，搭建了一个临时主席台，把厂里唯一的麦克风也从播音室转移了过来。 在此之前，丁德发已经在全厂面前做过一次吹风动员，但当戴定和董大鹏出现在现场时，所有人都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这两个人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没人相信这两人能把事情干好。于是，平日里好吃懒做的几个人，直接就开始带头起哄。 戴定其实最看不上这种干啥啥不行，却能吃啥啥不剩的人。 但这种人在带头挑事，煽动对立情绪方面，有着极强的“天赋”，一时间诸如：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癞蛤蟆上高速---冒充中吉普，两个小犊子能干点啥之类的恶毒话语充满了食堂。 见情形不对，丁德发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安静~~安静~~大家都安静，这两位董老板和戴老板虽然年轻，但他们的方案是经过了市里研究通过的，所以如果想解决问题的话就先听完两位的方案。” 说完，场间果然安静了不少，丁德发索性也就不再做什么开场白了，而是直接将话筒递给了戴定。 戴定很随意的接过话筒，整理了一下线束，然后环视一周，一系列动作十分沉稳老练。也许是见这个年轻人一点怯场的意思都没有，台下倒是反而率先安静下来，似乎都很感兴趣年轻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清了清嗓子，戴定说道：“大家好，我叫戴定，受我身边这位董老板的委托，来给大家讲一下我们的方案。” 戴定的开场白都没说完，底下就有好事者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给我们绕弯子。” 戴定知道必须要把这种人按下去，否则后面有的是麻烦，所以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盯着说话的那个人。 场间突如其来地安静下来，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见戴定迟迟不说话，下面有员工开始对说话那人不满起来，有人喊道：“孙胖子，你他娘吃错药了，总得让人老板先把话说完。” 那个叫孙胖子的自知理亏，也没敢回嘴，只是在下面与邻座嘟囔了两句。 见效果有了，戴定摆出一副自觉挺有威严的脸孔说道：“董老板和我虽然年轻，但为了解决第三肉联厂现在的困局，我们是准备了真金白银的。 如果再有人无故打断我的说话，那么我们退出，让市里另请高明。” 戴定的话说得很实在，明摆着告诉大家，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但这话也充满了“威胁”，我们是市里请来的，你们要是不上道，我们随时可以走人。 其实这也是为了树立威信，在心理上首先取得优势，戴定不得不这么做。后世近四十年的人生让他明白，在大义面前，一些必要的小手段无伤大雅。 戴定这话一说，底下顿时就炸锅了，第三肉联厂的问题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厂里没人愿意来接，也没人能接得住这个烂摊子。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来接盘，自己不仅不好好招待还给别人脸色看，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所以孙胖子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但他也不敢惹了众怒，只能继续和邻座的两人嘟囔些什么。 但这两人的也只是敷衍地笑笑，用意很明显，只是让你孙胖子不至于那么尴尬而已。 戴定拍了拍用红布包着的话筒，场间顿时就安静下来。 见大家明显“态度端正”了，于是戴定说道：“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按照目前的经济形势和大环境，之前厂里提出的工龄买断方案，目前董老板和我肯定做不到，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原以为这话一说，底下肯定会有人出声“叫唤”，但也许是刚才孙胖子的插曲，又也许是大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戴定没有等到预判中的反对声音。 于是他趁热打铁，立刻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有三种方案供大家选择，方案一，大家继续在厂里工作，从下月起，降薪10%，一年后再根据企业经营情况和工作表现进行调薪。 方案二，如果大家想立刻拿钱走人，我们按厂里原方案的90%与大家结算工龄买断费用。 方案三，如果大家立刻离开厂子，但工龄买断费用一年后再领取的，我们将按照厂里原方案的110%结算。” 戴定之所以上来就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做不到原来的方案，主要是为了直接打消那些想趁机要价的人的心理预期。 因为这部分都是对厂子没什么感情的，杀杀他们的价，戴定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而且只杀价10%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一年后结算110%，是戴定用时间换空间的做法。而降薪10%，则是他想逼走那批有关系的“蛀虫”。 尽管有市里出面解决银行贷款，资金已经不再是最主要的矛盾，但毕竟借的钱是要还的。 所以在起步阶段，戴定要尽量控制支出，为改造产线进入肉食深加工领域准备充足的资金。 不过这三个方案是戴定经过严格测算后的产物，任何一个方案，任何一种极端情况的发生他能接受。 三天后的晚上，丁德发带着统计好的数字，来到了《大口吃肉》，戴定和董大鹏在三楼接待了他。 和戴定猜想的差不多，630多人中，留下的只有330多人。剩下的人中，选择即刻买断工龄的占了大多数，足有220多人。也不能说这些人目光短浅，因为人总有种“落袋为安”的心理。 其实，剩下70多位愿意一年后再结算买断工龄的员工，尽管他们用一年的等待换来了额外20%的收益，但戴定还是十分感谢这批人。 最终，经过计算，董大鹏和戴定需要为第一批直接买断工龄的人支付590万，一年后再支付第二批70多人的240多万。 但尽管面对如此高额的补偿款，然而让戴定没想到的是，丁德发竟还愿意自掏腰包30万，换取新肉联厂5%的股份。 第75章 《大口吃肉》股改转型 下 考虑到后续新肉联厂的经营管理，对于丁德发的这个要求，戴定没有太多考虑就答应了，对钱没概念的董大鹏自然也不会反对。 见戴定答应下来，丁德发心中一块巨石落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戴老板，现在我也是厂子的股东了，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咱们厂子后续的发展计划？” 听到丁德发的问题，董大鹏倒没什么，但戴定却惊讶地抬起头，问道：“丁厂长，我真的很好奇，你连下一步怎么发展都不知道，那又为什么会想入股厂子呢？” 戴定的问题让小五十的丁德发有些不好意思，他羞赧地说道：“不瞒戴老板说，其实我就是想投资你们两位老板。 从十多年前我被调到第三肉联厂开始，我就一直想做出点成绩来，可是我能力有限，虽然产值搞起来了，但厂里工人的待遇却始终提不起来，反而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最早接到市里电话我还是很激动的，但说实话，那天晚上刚见你时，我有些丧气。但听你说解决方案时，很多困扰我的点就被解开了。 最重要的是，你和董老板都还那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魄力，我觉得两位一定能成事的。” 丁德发指了指脚下继续说道：“我也很早就听业务员说过你们的《大口吃肉》，但一直没来过，刚才当我看到这里时，更加坚定了我想跟着两位投资的决心。” 戴定朝丁德发翘起了大拇指说道：“丁厂长，你是真的敢想敢干啊，我佩服你。” 被戴定这么一夸，丁德发笑得很开心，他知道戴定这是真心的夸赞。 后来戴定才知道，丁德发这30万里面，有一半多是跟亲戚朋友借的，但不得不说，这可能是丁德发最牛的一笔投资。 肉联厂的后续经营管理大部分都得交给丁德发，即使他不问，戴定也准备找时间把后续计划告诉他。 当晚，戴定把自己对肉联厂的设想给董大鹏和丁德发详细讲了一下。 为了与《大口吃肉》餐饮做出区分，他决定首先把肉联厂的名字更改为中联食品股份有限公司，股权比例是青衫投资48%，董大鹏47%，丁德发5%。 其次，根据戴定的研究分析，决定进军肉类深加工领域，而不是简单的屠宰分销。 其中主打的包括后世方便面的绝配---酱鸡腿，卤鸡蛋，还有调好味的半成品炸鸡排，炸猪排等等产品。 最后，戴定决定打造中联食品的体验店，除了单一的to b业务之外，进行to c业务的拓展，除此之外，戴定也对将来的网络销售做了前期规划。 但基于96年时国内网购平台还未成熟，戴定也只是给董大鹏和丁德发大致讲了下这方面的想法，让他们先有个概念。 不过最关键的，为了立刻打开销路，戴定决定即刻放开《大口吃肉》的加盟。尽管戴定觉得这个时间节点还不是最成熟，但相对于目前的情况来看，提前开放《大口吃肉》的加盟也未尝不可。 戴定很清楚，其实在这个年代“洋快餐”的市场很大，而且盈利能力也很强。拿上海一间200平米左右的肯德基来举例，其一年的营业额可以做到1000万人民币左右，净利润可以达到300万左右。 但是在这个年代肯德基和麦当劳的加盟费用也十分夸张，依旧以肯德基为例。 肯德基是世界知名的西式快餐连锁品牌，成立时间较早，但真正进入中国市场是在1990年。 在九十年代的中国，西式快餐品牌很少，肯德基一进入中国居然还成了高端餐厅，还曾经有情侣在肯德基餐厅里举办过婚礼。 所以在如此受追捧的情况下，一开始肯德基品牌的加盟费高达800万元人民币。 九十年代的加盟费之所以会这么高，完全是因为肯德基坚持“不从零开始”的经营理念，要求加盟商一次性购入一家已经装修好的门店。 这样做的好处是加盟商不用再购买设备，甚至不需要再招聘员工，购买后，门店能够直接开业。 这完全是一种“成品”购买的模式，所以成本自然就很高。 不过从2000年起，受麦当劳的冲击，肯德基开始改变加盟连锁战略。肯德基总公司百胜集团开始提倡“单店加盟”和“不从零开始”两种加盟方式。 此时的“不从零开始”加盟方式，其实是九十年代加盟方式的升级版本，它不再需要投资者一次性支付800万的费用，但是投资者仍需要支出200万元来购买一家已经建设好的加盟店。 这就相当于总部提供一个基底，投资者购买后，就在这个基础上建设门店，会更轻松。这种加盟方式，还需要向总部缴纳36万元的加盟费。 相较于“不从零开始”这一加盟方式的总投资成本，单店加盟的投资成本会相对低于这种方式。投资者需要向总部缴纳36万元的加盟费，其他费用则完全依照当地市场而定。 但是单店加盟存在较大的变数，这种方式更需要根据当地市场情况而定。后来肯德基中国总部的数据显示，一般单店加盟一家肯德基门店，投资者的平均费用也在200万元左右。 此外，投资者还需要缴纳5.3万元的培训费，每个月缴纳营业额的6％，作为特许经营费，这个费用一般在2-3万元之间。 而且，投资者还需要承担每个月的房租、食材成本、水电费用、员工工资、广告宣传费等，总投资成本还得280万元左右。 所以总结起来看，无论是2000前还是2000年后，肯德基和麦当劳得加盟费用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戴定很清楚地知道，这其实也是制约这两家在中国快速发展的主要问题。 抓住这个主要痛点，戴定设计的《大口吃肉》的加盟方案就十分人性化。概括起来讲主要是三大点： 一、《大口吃肉》不收取任何加盟费用，而且《大口吃肉》提供从装修设计开始的所有指导和人员培训，前提是加盟商所有原材料必须从《大口吃肉》采购。 二、加盟商不得擅自调价，如有促销等活动也需向《大口吃肉》总公司报备。为了更好的执行价格政策，加盟商需缴纳两万元押金。 此外，在加盟商有盈利的情况下，每月收取盈利部分的5%作为管理费。 三、单店间直线距离不得低于5公里，这就意味着每家加盟店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 第76章 张亮摇人 上 《大口吃肉》接受加盟的消息一经放出，立刻在齐市引起不小的轰动，第一批的十个加盟名额更是被一抢而空。 为此，戴定特意调整了田俊的工作，让她全权负责这十个加盟商的装修指导和人员培训。好在田俊在这三个月的工作中，已经基本吃透了戴定策划《大口吃肉》的逻辑，所以很快就胜任了新的工作。 然而在这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里，县二中里传出了张亮找人要弄戴定的声音。当王毅明把这个消息告诉戴定时，他却是一点也不奇怪。 以戴定对张亮这种人的理解，他应该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才对，光靠自己在天台上展现的身手应该还不够镇住他。 通过上次天台上的经历，张亮也已经知道，学校里的这些人不够狠，靠他们是不可能拿戴定怎么样的，于是他想到了社会上的一些狐朋狗友。 这天他带着郭力等人，在聚宾楼定下一个包间，宴请的是西城最大帮派巨蟒帮的三当家---奎子。 聚宾楼在齐市中心龙沙区，本来是黑虎帮看的场子。在齐市，除了国际饭店，这里就是消费最高的饭店。由于这里主做中餐，更符合国人的口味，所以这里的商务宴请比国际饭店只多不少。 由于西城和城南被潘明的巨蟒帮统一了，现在的黑虎帮元气大伤，说是名存实亡也不为过。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原来城南黑户帮的地盘，基本都被巨蟒帮给控制了。 巨蟒帮的老大潘明是个传奇人物，据说早年犯了事，逃亡在外时，还跟过东北“地下皇帝”乔四爷一段时间。 后来他见形势不对，在乔四爷被抓前就再次跑路，三年前回到了齐市。然后把之前跟着他的一群兄弟又聚拢起来，建立了巨蟒帮。 奎子其实是潘明的表弟，从穿开裆裤，流着鼻涕那时起就喜欢跟在潘明屁股后面。这次潘明回来“鸟枪换炮”，连带着他也成了一方老大。 张亮是跟着他爸张建设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奎子，那次奎子也是第一次认识张建设。从张建设奢华的穿着和阔绰的出手，以及其他人对他的敬让，奎子就品砸出这人他最好礼敬几分。 奎子不是草包，当晚的席间他并没有自降身价地刻意“逢迎”，他拿捏的很巧妙，只是在饭局结束时，对张亮说了句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可以找他。 后来有次张亮和巨蟒帮的一些小弟吃饭，无意间聊起时，才知道奎子原来在巨蟒帮的地位很高。 于是这次在戴定这里吃了瘪之后，张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奎子。 饭局是订的晚上六点，但张亮带着郭力几人早早就就到了。 当晚奎子带了三个小弟，进到包间后，张亮很客气地喊了声“奎子哥”，就给郭力等人介绍起奎子。 奎子也没有摆谱，一一打过招呼，饭局就算是开始了。 这次张亮下了血本，一口气花了自己两个多月的零花钱，点的都是聚宾楼的招牌菜不说，还开了两瓶五粮液。 酒过三巡，见奎子也不主动问，张亮就只好主动说道：“奎子哥，这次兄弟遇到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张少不必客气”奎子说得很仗义：“尽管现在抓的严，但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不含糊。” 听到奎子这么爽快，张亮顿时就有了底气，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给奎子大致说了下。 奎子听完，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但想着一个高一的学生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为了让张亮体会到“踩人”的快感，奎子特意把时间定在了后天放学，方便张亮有足够时间在学校里扩散消息。 张亮请奎子吃饭的第二天，是个星期三，还没到中午，几乎全校都知道张亮叫了人要收拾戴定。不管认不认识戴定，反正现在县二中里，所有人都知道高三有个叫戴定的，而且明天放学时，这人会挨揍。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叶锦书耳朵里，但她却显得十分兴奋，第一时间来到高三（十）班对戴定说：“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出岔子了，明天我一定给你准备好大绿棒子。” 戴定无语至极，一头黑线的他实在无法理解叶锦书的脑回路。 叶锦书就像个大喇叭，她对戴定说的话余秋慧听得是一清二楚。因为这次都是社会上的人，余秋慧有些担心，并表示自己可以让父亲出面。 不过，和处理穆青女的好意一样，戴定都是简单地拒绝了。 也许是锻炼的量变到质变了，最近戴定总感觉是激活了身体里的某种基因似的。他变得喜欢那种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感觉，对于明天的校门口，他居然隐隐还有些期待。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星期四，也很快来到了放学的时间。当最后一节课下课，班里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戴定。 他们的眼神很复杂，戴定知道大部分同学是想帮他的，但又害怕被张亮报复。 戴定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一般的小混混在他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两招，他也不需要这些学生的帮忙。 然而就在他背起书包走出班级时，他的余光发现有个人也背起了书包跟在他侧后方。 这人是王毅明，戴定好奇地看着他，王毅明却笑着说：“老仙，这事多少和我有点关系，我和你一起出去。” 说实话，戴定很感动，明知道自己这边“寡不敌众”，但王毅明还是愿意陪着自己，这人绝对能处。 戴定也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家伙，居然内心如此强大。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王毅明的肩膀，就走出了教室。 这个镜头令人记忆犹新，直到多年后的同学聚会聊起时，有人甚至说那一刻他见到了“光”。 二人刚走出教室，正好撞见了火急火燎赶来的叶锦书。她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两个大绿棒子，一个塞到了戴定手里，然后看着王毅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又买少了。” 说完她还不忘朝王毅明翘起了大拇哥，说道：“胖子哥，你这人杠杠滴！”弄得王毅明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 戴定苦笑摇头，他拿叶锦书这个疯丫头还真是没办法，不过还是把大绿棒子还回去让她收好。 然后，几乎全校都看到了三个身影，像wifi信号一样，并排走在学校主干道上。 看着自己右手边的叶锦书，和再右边那个一脸认真的王毅明，戴定心里突然想到：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组合”啊！ 第77章 张亮摇人 下 然而此时县二中的校门口，奎子带着十来个兄弟已经等在马路对面。张亮带着郭力等人逃了一节课，也已经和奎子汇合，他们不可一世地扫视着从校门口出来的人。 忽然，有人喊道：“奎子，你在这里干嘛呢？” 奎子扭头望去，只见周飞扬刚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弟。 “飞扬哥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尽管奎子比周飞扬还大一岁，但他知道潘明之所以能快速整起巨蟒帮，完全是因为周明安从中帮忙。 他隐隐中感觉，周明安还是潘明的大哥，所以奎子一直都管周飞扬叫飞扬哥。 奎子指了指张亮，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周飞扬解释道：“这不是张少在学校被人给欺负了，我带几个人过来帮他找回场子。” 同为齐市的纨绔，张亮和周飞扬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两人年纪相差较大，平时玩的圈子也不同。不过两家的大人可是十分熟识的，私底下也时常有经济往来，于是张亮主动叫了声“飞扬哥”算是打了个招呼。 而周飞扬则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副“老大哥”的做派。 其实周飞扬最近被戴定的事情弄得心里很郁闷，今天正好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路过县二中时就看到了奎子。 一听说是要踩人，周飞扬也来了兴趣，主动留下助阵。 奎子原来以为自己带这么多人踩个高中生会被周飞扬看不起，所以上来就解释了情况，但他也没想到周飞扬居然会留下助阵。 于是奎子给周飞扬和他的两个小弟递了根烟，主动给周飞扬点上后说道：“飞扬哥，一会你们看着就行，不用你们动手。” 周飞扬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没一会，张亮跑了过来，指着主干道上特别显眼的三人说道：“奎子哥，飞扬哥，就是那三个人里最高的那小子。” 奎子还不以为意，人高点也没什么，但周飞扬却已经愣在当场。戴定的脸最近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有时甚至都让他从梦中惊醒。 他一眼就认出了戴定，怎么都没想到，奎子他们要踩的人居然就是戴定。 似乎是还抱着一线希望，周飞扬看向张亮问道：“他是不是叫戴定？” 张亮一愣，下意识地点头回答道：“是的，飞扬哥认识这人？” 跟着周飞扬来的两个小弟中，有一人是上次在《大口吃肉》后巷被戴定揍过的，他显然也认出了戴定。 他悄悄在周飞扬耳边说道：“周少，那人是不是那个····？” 周飞扬一脸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有回答张亮，也没回答自己的小弟。 此时戴定他们已经快走到校门口，很明显戴定也看到了他。如果现在转身就走的话就相当于直接认怂了，这样的举动周飞扬还做不出来，所以只能硬撑着站在原地。 见到周飞扬地表情，他地小弟也确认眼前正在走来的高中生，就是那个杀神一般的家伙，他的脚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戴定根本不认识奎子，见到张亮和周飞扬在一起，只以为是张亮喊来了周飞扬。 见到对面的二十来人的阵仗，王毅明肉眼可见地开始有些紧张，但依旧默默地走在戴定的旁边。而叶锦书却依旧像个没事人，还一脸挑衅地看着对面。 被叶锦书这么一挑衅，张亮就不干了，他看了眼奎子刚想说话，却听到戴定说话了：“是你要帮张亮找回场子？” 见戴定眼神看的是他，周飞扬就知道戴定误会了，但此刻他既不想承认，更不想认怂，于是他选择一声不吭。 听了戴定的话，奎子自然而然地认定这是在问他，于是直接就回道：“听说你很牛逼啊，今天我就是来踩你的。” 戴定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只以为是跟着周飞扬的，所以也没搭理他，而是冲周飞扬说道：“别杵这儿了，去后面小区里解决吧。” 奎子以为是戴定怕了，此刻校门口也聚集了不少人，为了让张亮一会踩人踩得更爽，他扯着嗓子说道：“去什么后面小区，爷们儿今天就要在这里揍你。” 说完，奎子当先拿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跟着他来的几人也掏出了铁棍，桌腿一类的家伙事。 学校门卫也是很有经验的人，他早就预感到马路对面那几个小混混是来闹事的。但事情发展得太快，没一会就见他们拿出家伙。 于是他立刻就打电话报了警，然后他自己也跑出门卫室，希望自己的身份多少能唬住这些人。 他一边喊着，一边拿着所谓的战术电棍就往马路对面跑。可是还没等他到马路中间，他就看到领头那人的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到了那个大个子学生手里。 而且，他看见那个学生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对方领头那小伙子就被刀面抽晕了过去。 紧接着那学生腰一弯就栖身而上，没见他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彭彭两声巨响，就又有两个混混倒在地上。 见情况不妙，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小混混立刻高声喊道：“一起上，别落单了。” 于是剩下的八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各自的家伙，从不同角度一起砸向戴定。 由于距离太近，这一击可以说没有什么死角，戴定当机立断，选择用背部硬扛两棍子。 只见他一个前冲，肩膀直接就撞进了身前围住他的两人怀里，肩膀接触两人身体时，还特意用了寸劲，将那两人直接撞倒在地。 紧接着，戴定身后传来乓~~乓~~乓，几记重物砸击落空后砸到地面的巨响，如果戴定转头的话，还能看到地上冒出的火星子。 但此刻得戴定并没有注意这些，因为他的背上此刻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但又比他想象中得要轻的多。 知道现在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他趁着自己还弯着腰，捡起被他撞倒那两人的棍子，反手就砸中了一个人的膝盖骨，那人立刻惨嚎倒地。 等到门卫来到近前时，所有人都被戴定干翻在地，惨嚎声一片。 张亮和郭力等人都看傻了眼，在他们眼里“无所不能”的大混子们竟然这么快就被戴定全部干趴下了。 戴定转过头，看着没动手的周飞扬，尽管还没搞太明白，但他觉得这事应该和周飞扬没关系，于是说道：“警察应该快到了，你要不是来找回场子的就快点走吧。” 尽管如蒙大赦，但周飞扬还是指了指奎子他们几个，硬气地问道：“给我个面子，让我带他们一起走吧？” 戴定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让警察白出警！” 听到周飞扬和戴定的对话，张亮也看出来他俩互相认识，而且周飞扬在戴定面前根本摆不了齐市第一纨绔的谱，所以他也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第78章 一战成名 作为齐市数一数二的高中，县二中地处中心地带，周围也都是人员比较密集的场所。 所以在门卫拨打了报警电话后，大约过了五分钟，就有一辆警车赶到了。出警的是一对师徒，师傅叫刘辉，今年刚好四十岁。 他的徒弟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女警，名字叫做陆敏燕。 当师徒二人见到躺了一地的混混时，心中冒出了无数的问号。 此时县二中门口围满了人，整个路口都被堵了起来，其中不仅有学校的学生，还有路过的市民，不少市民都在积极向两位警察反映情况。 一番了解后，师徒二人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一切都出自一个高三的学生之手，于是在呼叫支援后，将小混混和戴定张亮等人全都带回公安局。 由于被戴定拒绝，周飞扬最终没能带走一个人，而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弟消失在了人群中，所以他没被警察带走。 尽管张亮和郭力等人平时都是不爱学习的主，但进了公安局后，一个个都紧张无比。毕竟还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此刻，他们脑子里一片混乱。 平日里最有脑子的张亮也没了主意，心里想的都是一会警察问起来该怎么解释，爹妈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之类的问题。 而戴定这边就显得镇定很多，作为“被欺负”的一方，王毅明心里优势明显，而且有戴定在旁边，他觉得似乎没什么事解决不了。 叶锦书则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在公安局里看这看那，大家居然都生出了她是来公安局参观的感觉。 很快，刘辉和陆敏燕组织了人员，然后将两拨人分开问话。自黑虎帮没落之后的这段时间，奎子这帮人比较活跃，刘辉对这些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知道这些人都是老油子了，所以他决定自己来审讯这些人。 加上前期已经在门卫和路人那里知道了大概情况，所以刘辉让陆敏燕对戴定等人进行问询。 看着手里登记好的基础信息，陆敏燕总觉得这个名字比较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于是对于眼前的这几个学生，陆敏燕没有程式化的问询，而是针对性的问道：“你们谁是戴定？” 戴定也不觉得有什么，举手答道：“警官，我是戴定。” 早在现场时她就对人群的戴定印象深刻，因为这个孩子长得太好看了，而且气质表现完全不像个学生，只是当时不知道这个学生的名字。 现在近距离观察之下，陆敏燕更觉得这个孩子很特别。这时她忽然联想到和她同届，被分配到市局的闺蜜曾经告诉过她一件事。 那就是没多久之前，一个高中生干倒了五六个小混混的事。据说这个学生，好像还是那什么《大口吃肉》的老板。 当时她的闺蜜胡珊珊还是市公安局的实习生，那次又是临时出警，巧合之下，胡珊珊也成了那次事件的亲历者。 根据胡珊珊的描述，那个高中生最大的特点就是高大帅气。 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戴定，陆敏燕脑海中想象的那个人似乎得到了完美的重合，她试探着问道：“你是拜泉县二中的学生？” 正常询问，戴定也不觉得有什么，点头道：“ 是的，今年高三。” “你就是前段时间一个人单挑五六个混混的那个什么饭店的老板？”陆敏燕有些激动，一不小心就脱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叶锦书是知道这事的，所以也没什么，但是王毅明和张亮等人可不知情，听了陆敏燕的话，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戴定。 戴定不想让人知道太多，于是笑着回答道：“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就是个高三学生，哪可能开什么《大口吃肉》啊！” 陆敏燕一听就笑了，她一下子就听出了戴定话里的破绽：那个人不是你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说的那饭店就是《大口吃肉》呢？ 只是当她“志得意满”再次看向戴定时，她却看到戴定的眼睛故意朝她眨了眨，让她瞬间明白，那个言语中的破绽，原来是这孩子故意卖给她的。 这让她对戴定起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她也知道现在不合时宜，所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见陆敏燕似乎还挺好说话，跳脱的叶锦书摸了摸自己肚子，问道：“美女警察，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还没吃饭呢，肚子饿了！” 陆敏燕没想到这个女孩说话如的此率真，短暂的错愕后指了指戴定和王毅明回答道：“你们的问题已经搞清楚了，等你们家里来人把你们领回去就可以了。” 听这话意思是自己的问题还没弄清楚，已经紧张不已的张亮和郭力几个顿时有些慌张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们就听戴定说道：“这位警察姐姐，这几位也是我们县二中的学生，我们之间只是有点小误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都是未成年的学生，真把事情闹大了，他们的人生可能一辈子都会背上污点，要不让他们也回去吧，我们也不追究他们了。” 张亮郭力几人再次瞪大了眼睛看着戴定，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戴定会反过来帮着他们说话。 听了戴定的话，叶锦书刚想说什么，就被戴定一把按住。 陆敏燕也有些惊讶，惊讶于这学生说话的“老气横秋”，也惊讶于这个学生的胸襟气度。 于是她回答道：“你的想法我们会考虑的，但前提是符合办案程序。” 没多久，王毅明的母亲周慧火急火燎的赶来，此时的王毅明再不复陪着戴定走到校门时的英勇，而是像只小鹌鹑般乖巧。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王毅明的母亲只有一只完整的手，另一只的四根手指是齐根断掉的。 又过了一会，杨定邦就办完案回来了，办完手续后就将戴定领了出来。而叶锦书的母亲此时不在齐市，最终是保姆来带她回家的。 第二天早上，从走进校门的那一刻起，戴定遭到了无数的指指点点。原因不外乎是昨天校门口的那一战，甚至有些老师都向戴定竖起了大拇指。 每堂课下课，比起往常，路过高三（十）班的学生以倍数计，戴定也收到了以倍数计的小纸条。 然而，这天一直到放学，张亮和郭力等人没有在学校出现。 好在转头的周一，这几人也等回到了学校，只是都不同程度地背上了处分。至此，这件轰动全校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奎子等人就没那么好过，正好赶上第二次严打，由于动用了砍刀和大量铁棍，他们被以流氓罪，判了一年到三年不等。 第79章 钱浩的消息 因为是巨蟒帮的三当家，又是潘明的表弟，奎子栽了的事情很快就在齐市的道上传开了。 作为齐市三巨头之一，赵亚洲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于是他直接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戴定，把奎子这些人的背景情况都告诉了他，还特地嘱咐戴定最近一段时间进出都小心些。 其实就在事发的当晚，杨定邦把戴定从警局带出来时，就已经给他讲过了。 因为接连和社会上的混混发生冲突，那晚杨定邦还抓着戴定狠狠教育了一番。 不过对于赵亚洲，这个后世唯一认可的老大，能在第一时间通知他，戴定还是很开心的。 没过多久，眼镜也得知了同样的消息。但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就乐开了花。 因为他知道，这下子戴定和巨蟒帮的梁子算是结实了。以后他和戴定的仇怨，可以借助巨蟒帮的力量来解决了。 这是道北眼镜意想不到的好事，因为对于眼下的他来说，身后的大人物最近给他揽了不少的好活。 所以，在收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眼镜亲自去见了一次自己安插在周明安身边的小弟老鼠眼，让他利用周飞扬在中间把水搞浑。 让眼镜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两人见面后的第二天，老鼠眼就找到了机会。 原来，在得知消息自己表弟被捕后，潘明第一时间就找到周明安，让他想办法通过官面上的关系去捞人。 周明安也没含糊，马上就让曹涛先去了解情况。 通过相熟的公安局工作人员，曹涛马上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发现这事还和戴定有关时，本就和戴定有仇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添油加醋地汇报给周明安，还故意隐瞒了一些信息。 比如杨定邦和戴定的关系，比如本来住在顶楼的那位大人物似乎和戴定也认识之类的。 周明安毕竟是经历过大浪淘沙的人物，对于曹涛的一番“弄巧卖乖”的言辞他没怎么在意。反倒是记起了戴定和伊尔马兹的插曲，他记得当时戴定是跟着董健祥来的。 这让他就慎重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协助曹涛办事的老鼠眼站了出来。他告诉周明安，周飞扬曾经在戴定手里“吃过亏”。 周飞扬可是周明安的“逆鳞”，联想到自己儿子这段时间的“闷闷不乐”，他就记恨上了戴定。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今天的这个决定差点把他自己给带走了。 虽然眼镜借势针对戴定搞起来小动作，但戴定也没闲着。因为就在昨晚，他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消息，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弄死眼镜。 是的，他就是想要弄死眼镜，为此他动用了自己目前所有能动用的关系。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昨天晚上，戴定正在《大口吃肉》自己的房间里给商鞅电子的技术人员开会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戴定开门一看原来是严宽，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戴定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只是模模糊糊觉得在哪里见过。 后来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叫钱浩，也是眼镜手下那个被戴定揍趴下的大炮的表弟。 钱浩告诉戴定，有次他表哥大炮喝酒喝多后，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两年前市孤儿院的大火并不是意外，而是严镜策划的。 眼镜最早是扒手起家，到现在手底下还有十多个兄弟干这行。 有了些名气之后，眼镜从人贩子手里弄了几个孩子专门用来要饭，据说收益一直都很不错。 所以他一直想多弄几个孩子，把他们分散到不同的片区去要饭。 但从人贩子那里弄孩子的话，成本太高不说，风险还大的很，于是眼镜就动起了孤儿院的脑筋。 最早的时候，通过做假材料，眼镜成功获得了一个孩子的抚养权。可没过多久就东窗事发了，为此眼镜还折进去一个手下。 后来眼镜就动起了歪脑筋，经过精细地策划，在一个深夜，他带着大炮和另外一个小弟实施了纵火。 为了不被追查，眼镜事先就做了布置，使得现场看起来是场意外。因为当时市里经费有限，重建孤儿院又需要时间，但幸存的孩子需要安置。 也是在这个时候，眼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不少农村的老头老太太，让欺骗他们去领养这些孩子。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孩子最后都落到了眼镜的手里。 据钱浩说，光他看到过的，就有六七个孩子被眼镜弄成了残疾。 听完钱浩的讲述，戴定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在苍蝇馆子门口，心如已灰之木的赵老师。 一想到那个善良的赵院长，戴定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当戴定问钱浩为什么要出卖道北眼镜时，却轮到钱浩把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因为钱浩发现，原来很早以前眼镜就把他的女朋友给睡了，而且这段时间两人还一直保持着关系。 钱浩说他其实也考虑过报警，但一方面他知道眼镜最近靠上了个大人物，报警不一定有用。 而且钱浩觉得，即便报警真能把眼睛抓起来，但他觉得那种惩罚还是太轻，还是难削他心头之恨，他希望有人能收了眼镜。 当晚，送走钱浩之后，戴定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给了董健祥的司机徐斌。 根据钱浩的消息，戴定把关押那些孩子的村子告诉了徐斌。包括村子的具体位置，关押的房子在村里哪个位置，有什么样的特征，里面的布防等等。 怕他意气用事，戴定没敢把眼镜那些丧心病狂的事详细告知，只是要求他五天之内必须摸清那边的具体情况。 做完这些，也不管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戴定又直接去了趟《鸿运台球厅》。这次他没有任何隐瞒，把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诉了赵亚洲。 尽管是混社会的，但赵亚洲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在听说了眼镜干过的事后，他当即表示一定要弄死眼镜，不过最终还是被戴定劝了下来。 戴定之所以来找赵亚洲，目的是为了搞清楚眼睛的其他藏身处，包括那个新开的歌舞厅。 得知了戴定的目的后，在《鸿运台球厅》的密室里，赵亚洲秘密地喊来了三四个不怎么抛头露面的兄弟，让他们统一听从戴定的安排。 作为交换，他要求戴定行动时必须喊上他。 第80章 行动在即 对于混社会的来说，虽然肉有很多，但一般都只吃自己该吃的那部分。一旦吃了自己不该吃的肉，那反伤自己是迟早的事。 在不该吃的肉里，尤其有两种不能碰，一种是专供山顶上大人物的肉，还有一种是上不得台面的肉。 而道北眼镜恰恰就动了上不得台面的肉。 从戴定安排好各自事情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戴定就开始收到各种打他来的信息。 所以最近的天，他每晚除了要保证《狂兵》的进度，还得分析过滤每天得到的信息。 为此，他不仅把这周给叶锦书的古文补习暂停，更是把自己的英语补习也给停了。 第一天晚上，其实快凌晨一点了，赵亚洲的兄弟山子给戴定打了电话。这人是被戴定派去调查歌舞厅的，因为戴定对每个人都说过，只要一有消息，无论时间地点，都必须及时通知他。 所以山子在发现歌舞厅三楼有好几个暗室后，就找机会先给戴定打去来电话。 然后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刚睡下的戴定就被电话吵醒。 来电的是徐斌，他刚从拜泉县最东边的三条村撤出来，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就给戴定打来了电话。 “徐哥，今晚查得怎么样？” “这帮小子有点道行，他们在三条村村口的破屋子里搞了个暗哨，关孩子的屋子在村子最里面。 他们在里面还养了几条狗，我刚才只是在外围的树上猫了一会。关孩子那个院子挺大，里面房子不少。 不过看着都是自己随便搭的那种临时房，院墙上都插着玻璃渣子。 明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点药把狗麻醉了，然后进院子里面去看看。” 戴定听完嗯了一声又提醒道：“徐哥千万注意药量，我怕那几个狗第二天醒不过来，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负责跟踪眼镜手底下那几个扒手的阿华、粽子和老猫也来了消息。 据这他们的观察，眼镜手底下这几个扒手“出摊儿”很早，一般都分散在早高峰的公交上。 但也有一组人，专门盯着菜场里的大爷大妈下手。据说当天有一个还被抓了现行，但这人经验很足，立马就扯开嗓子喊冤枉。 然后，另外两个同伴就开始瞎掺和制造混乱，最后居然被那小子给趁乱跑了。 不过根据阿华老猫他们三人的看法，眼镜手底下的扒手并没有原先估计的那么多，可能只有七八人。 这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徐斌的电话来的很早，晚上7点多，戴定刚吃过晚饭就接到了。 按照徐斌的观察，眼镜手底下要饭的孩子一共被分成了四拨人。每一波三到五人不等，都有一个专门负责盯梢的小弟看着。 这些人也是早上天刚亮就“出摊儿”，今天因为下雨，晚上没什么人，所以回聚点比较早。 不过这天山子没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因为三楼那几个暗室似乎需要特殊的“关系”才允许进入。 但这天山子结识了一个眼镜相对核心的小弟，晚上两人喝了不少酒。 为了不引起怀疑，山子这天只是与那人喝酒，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向往江湖的单纯青年。 接下来的两天中，陆续又有新的信息汇总到戴定这里。眼镜手底下的几个摊子基本也都搞清楚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眼镜没有固定的住所。 他似乎每天晚上都会换地方，有时候直接睡在歌舞厅三楼，有时候在三条村，但其他地方还没查到。 根据自己调查分析的结果，第四天的时候，戴定还悄悄联系了钱浩。两人的信息相互佐证后，很快眼镜第三个藏身处---国际饭店，也被分析了出来。 基本情况摸清之后，戴定陷入了两难之中。 一方面他对眼镜的那种恨意已经无以复加，恨不得亲手弄死眼镜。但另一方面，理智告诉他，还是要敬畏律法。 一旦自己动手杀人，不符合自己的理念不说，关键还后患无穷。 所以他现在在纠结的是自己联络赵亚洲一起干，还是把这事告诉杨定邦，用国法来审判这种人渣。 但无论是自己行动，还是告诉杨定邦，戴定都觉得在三条村实施抓捕是最合适的。 因为在歌舞厅实施抓捕的话，只要眼镜不是法人，很容易洗脱罪名。而三台村这里不仅抓捕难度低，还最更容易“人赃并获”。 主意既定，戴定就集中力量，就是排摸眼镜什么时候在三条村过夜。 同一时间，魔都西郊。 作为上海老牌豪门的聚集地，上海西郊别墅区，集中了不少上海顶级的富豪。 西郊别墅区占地近200亩，但期间只有22套别墅，以法式别墅风格为主。 这其中占地最大的一栋别墅足有20亩之多，为了安排佣人的住处，主任还特地在后花园的角落里盖了栋两层小楼。 在主人的书房里，一个身形挺拔，相貌英俊，40来岁的中年人问道：“东哥，最近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被问的人客气道：“先生，您现在已经是一家之主，这么叫我不合适，以后您还是叫我小孙或者阿东就行。 大少爷最近开了个饭店，生意很不错。而且大少爷交往的人中，有几位······ 不过这次大少爷和齐市目前最大的帮派结了梁子，我们需不需要出面调解一下？” “齐市最大的帮派？”戴志强想了想又说道：“不用，不是要超越我吗？让他自己面对吧。 不过适当的时候你可以出面，别站让他被弄伤了。” “好的先生，我会安排好！” “辛苦东哥了！” 从主任的书房出来，孙平东并没有离开周府，而是悄悄来到了后院里另一栋小楼。 在这栋小楼的书房里，有位老者正坐在专属的沙发上。看似是在看书，但似乎手中书页已经很久没有翻过。 当孙东平的敲门声响起，他立刻就被允许进入书房，然后以一种更谦卑的姿势问道：“老爷，我来了。” “嗯，来啦，找个椅子坐吧，你去过志强那儿了？” 孙平东赶紧回答道：“是的，老爷！” 老人淡淡的一声“哦~”，就让孙东平莫名有些心惊。不等他有进一步的反应，老人又问道：“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第81章 逃脱 反复思量之下，最终戴定还是把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告诉杨定邦。 于是他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杨叔，今天晚上有空来我店里吗？我有个事想和你谈谈！”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杨定邦办完案子，来到了《大口吃肉》的三楼。 之所约杨定邦在自己屋里聊，戴定主要还是考虑到有些话私底下说比较方便。 杨定邦也是第一次来到戴定的房间，乍一进去，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布置。 不过男人间沟通比较利索，叔侄二人也只是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 戴定主动问道：“杨叔，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问你道北眼镜时你说的话不？ 你说这小子原来一直不入流，道上混的也都瞧不上他，但最近一年多招兵买马了二三十号人是吗？” 杨定邦疑惑地看了眼戴定，问道：“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是不是上次在你这里闹事后又来找过你麻烦？” “没有”戴定摇了摇头“我倒是希望他再来！” 杨定邦更疑惑了，“为啥这么说？” “杨叔，要是我告诉你，这家伙手底下现在有四十多个兄弟，而且新开的那家《美多歌舞厅》就是他在背后操盘，你信吗？ 不仅是这样，而且我还知道这家伙的钱怎么来的了！” 杨定邦很警惕地说道：“春生，你现在不住家里可不是没人管你啊，你可别跟着小飞一起瞎混。” “不会的杨叔，你想岔了。我是最近偶然间得到一个人告密，才知道这家伙原来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还记得两年前咱们市里孤儿院火灾的事吗？” 尽管奇怪怎么好好地又扯到孤儿院火灾的事了，但杨定邦还是激动地说道：“当然，那次火灾死了好几十人，中央都高度重视。 为了这事，市里领导班子差不多都吃了处分，市里消防局的局长还被就地免职。 最可怜的是孤儿院的院长，听说到现在还疯疯癫癫放不下当年那事。” “其实那次并不是失火，而是道北眼镜策划的故意纵火！” 戴定的话刚说完，杨定邦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接下来，戴定花了半个多小时，把从钱浩告密，到他找人搜集证据，一一给杨定邦叙述了一遍。 “杨叔，说实话，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想弄死眼镜的心都有，尤其我还见一个被他们打断腿的孩子。 我也知道，除了国法，没人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所以在这件事上，我选择敬畏律法，这也是我今天会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 尽管没想到18岁的戴定会动杀心，但杨定邦还是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春生，你真的长大了，而且‘有血有肉’，真好！” 听出杨定邦话里的夸赞，戴定又说道：“杨叔，因为三条村地理环境太特殊，贸然布控很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我希望你们公安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还是由我的人去监视，一旦发现眼睛回到村子，我们立刻通知你实施抓捕。 不过这样操作的话，你的人就得辛苦点，随时做好准备了。” 杨定邦本想拒绝，但奈何戴定说得确实有道理，所以最终他还是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山子他们几人也不去歌舞厅了，而是开始轮流跟着眼镜。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戴定，因此还找到了眼镜一个秘密据点。 徐斌曾经趁那个孩子上厕所打听过，但因为孩子小，搞不清楚时间上的规律。只知道没出什么事的话，眼镜一般都不怎么去三条村。 所以原来大家都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打算，但是没想到第三天的晚上，眼镜竟然回到了三条村。 当晚十一点，戴定在接到徐斌的电话后，立刻拨通了杨定邦的工作手机。于是县公安局成立的特别抓捕小组，马上就赶赴了现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五辆车全都停在了两公里外。因为有过提前的约定，山子，老猫，粽子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让戴定没想到的是赵亚洲居然也在，此时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无声地质问着：“说好的行动带上我呢？” 戴定耸耸肩，轻声的一句：“我也不想的！”就把责任推到了杨定邦身上，反正你也不可能去找他说理。 为了等眼镜这伙人进入深度睡眠，众人在预定的集合地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开始行动。 徐斌带着杨定邦，还有另一个同样侦察兵出身的民警，先行潜入到村口。然后三人悄悄进到村口的破楼里，把两个暗哨给控制起来。 搞定了暗哨，按照约定，杨定邦用手电向村外三次短暂闪烁，示意大部队可以进村了。 趁着大部队赶来的这段时间，徐斌先行进村，带着迷药，让村里的狗都“闭嘴”。 正式行动开始，让戴定没想到的是，杨定邦居然把他和赵亚洲留在了村口，不让他们进入。 这会轮到赵亚洲朝戴定耸耸肩，轻声说了句：“我也不想的！” 而且，徐斌，山子和老猫他们，在把公安干警带到指定位置后，也只能外围看守，没有参与真正的抓捕行动。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众人，为了不干扰抓捕行动，戴定和赵亚洲也是识大体的人，并没有自说自话地跟去。 而杨定邦这里，当负责堵住后门出口的人员到位后，就开始了正式行动。 为了防止“狗急跳墙”，进到院子后，经验丰富的杨定邦先让人把三个关押孩子的屋子给控制了起来，但也没有惊醒里面的孩子。 然后他当先破门，进到了眼睛等人居住的正屋。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整个营救和抓捕工作异常顺利。 杨定邦的队伍，在正屋的三个房间中抓到了八个犯罪嫌疑人，其中还包括眼镜最得力的炮哥。 可就在搜查第四个房间时，却连眼镜的人影都没找到。屋里床褥上还有余温，窗户是从里面上锁的。 于是杨定邦下令，开始在房内找机关暗道。 也是在这时，在村口的破屋处，戴定看到后山处似乎有微小灯光闪过。他甩了甩头，再次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但心里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产生！ 第82章 悬崖之上 上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地毯式搜查，众人依旧没能找到眼镜。反倒是找到了一间地下密室，此时杨定邦和徐斌站在其中，两人都紧紧握着拳头，久久不能言语。 这间地下室明显是自己挖的，所以十分简陋。高达约两米，长宽都是三四米的样子。 这个房间里，除了一个通往地上的出口，剩下的竟然都是各种各样的刑具。 诸如锯子，带铁刺的皮鞭，生锈的大力钳，老虎凳之类的应有尽有，简直就像个刑讯室。 大部分的刑具上都带有斑斑血迹，这些血迹有陈年的也有新进的。 很显然，这个密室之所以挖在地下，就是为了防止行刑时的惨叫。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戴定和赵亚洲终于见到杨定邦带着人从村里出来了。 这次一共总共救出21个孩子，其中有7个已经成了残疾，还有6个也留下了永远的病患。 所有孩子身上都没有完整的衣服和裤子，有些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这些孩子从7岁到14岁不等，个个脸上都写着营养不良。 而且从孩子们躲闪的眼神里，戴定能看出来，大部分孩子都已经有心理问题了。 即便被警察营救出来，眼神中还都是麻木。最早向李海龙求助的那个孩子年纪最大，很有担当，一直在给“弟弟妹妹”们解释着。 看着这群孩子的惨状，参与办案的人员都很愤慨，恨不得当场就把抓到的这几个家伙“生吞活剥”了。 杨定邦办案也灵活，他利用眼镜他们的贼车，先把落下残疾和行动不便的孩子送去最近的医院。 可以说，整个抓捕过程不费一兵一卒，也没有给群众带来不便。可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首犯没有抓到。 徐斌和山子他们后来也加入了搜索中，可就是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眼镜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个结果不禁让山子等人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许眼镜真的没有回三条村。 不过徐斌却始终坚信自己的眼睛，他认定眼镜一定来了，可是对于搜索结果他也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杨定邦决定先把抓获的把人送回局里，然后开始连夜审讯，希望能挖到些有用的信息。 戴定看了眼赵亚洲，问道：“开车来了没？” 赵亚洲抬手指了个方向，说道：“开了，停在那个方向，离这里一公里多的地方。” “走，趁村里人还没起，赶紧送我去趟家里！”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天还没亮，戴定和赵亚洲再次来到了三条村，不过这次他们把车直接开到了眼镜的窝点。 而且这次不仅只有赵亚洲和戴定，从车上还下来一条通体漆黑的大狗，没错就是大黑。 戴定把大黑从陈家村带了出来，是想尝试下让大黑进行气味追踪。 当他带着大黑越过警戒线时，还把留守的警员吓了一大跳。 警员也知道戴定和杨定邦的关系，而且在这个案子里也出了不少力，所以解释了来意后就让戴定和赵亚洲进到了屋里。 在主屋里找到嗅源后，大黑就开始满屋子转悠起来。 因为在整个院子里的气味源比较复杂，所以大黑一直在来来回回，有几次甚至都走到了院外又回来了。 最终大黑停在了后院茅房的门口。 在这个年代，东北农村的房子里基本都还没装马桶什么的。所谓的厕所，一般都是用木头在院子角落里搭个茅房。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个茅房里了。 茅房的构造很简单，三面是固定的木板墙，正面是篱笆门。 只需要手电筒一照就能一览无余，所以起初戴定和赵亚洲在茅房里也没发现什么。 可大黑进到茅房后，一直用爪子扒拉茅房后面的木板墙，这时戴定才意识到问题。 这块木板墙并不是茅坑的后墙，它和茅坑后墙之间有个50厘米左右的间隔。 而在这个间隔之中，刚好是一个地道的入口。 地道的入口比较狭窄，里面也漆黑一片，两人用手电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 正当二人在考虑要不要下去查看时，大黑却是一狗当先就追了下去。 戴定也二话不说，跟着大黑直接就下去了。 赵亚洲也不含糊，从车上翻出家伙事儿也跟了下去，还让留守的公安拿着他的手机赶紧找有信号的地方去通知杨定邦他们。 地道很小，大黑在里面站直没问题，人就得爬行了。 但也正是因为爬行，让戴定无意间捡到了一本小册子，应该是眼镜在逃跑时慌忙中丢掉的。 来不及翻看，戴定直接插在了牛仔裤的屁兜里，继续追了下去。 好在坑道并不长，也就是三四十米的样子，另一头在一片经过伪装的灌木丛后面，而这个灌木丛后面就是一座巨大的荒山。 看来眼睛当时跑的很着急，连通道出口的盖板都没来得及复位。 戴定爬出通道口时，大黑已经在洞口等他。过了大约一分钟不到，见赵亚洲也马上要出来，戴定直接喊道：“大黑，继续追！”。 从时间上推断，眼镜大约跑了已经有三个小时。但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太多的嗅源干扰大黑了，所以二人一狗追得很快。 从大黑追踪的方向来看，眼镜显然是害怕自己在城里的窝点也被蹲守，所以一直在往荒山深处跑。 大约半个小时后，大黑在一处荆棘边上停了下来，戴定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在荆棘上挂着一块明显刚刚撕扯下的布条。 这一发现让两人更确信了追击的方向。 大约又过了四十多分钟，翻过一个山头，在背阴的下坡处，大黑对着一个巨大灌木丛吠叫起来。 戴定知道，一般情况下，一旦大黑这么做就是确认目标了，于是他立刻在灌木丛周围查看起来。 尽管这里的土质比较坚硬，但眼镜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出来吧，眼镜，我知道你就躲在里面！”戴定朝灌木丛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戴定又喊道：“再不出来我就放狗了！”大黑像是听懂了一般，立刻跃跃欲试起来，期初的吠叫也被呜~呜~的低吼声所取代。 第83章 悬崖之上 下 也许是贪恋呼风唤雨的日子，即便此刻已经明显走到末路，但眼镜还是不愿走出灌木丛。 就在戴定准备让大黑进去时，赵亚洲喊道：“等等”只见他拿出一个zippo的打火机“不用麻烦，我还带上煤油了，咱们把他烧出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凑巧，戴定觉得赵亚洲这个“烧”字说的很有快意恩仇的感觉。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眼镜已经认清了外面的两人是谁。 对于赵亚洲和戴定的出现，本来还在庆幸终于躲过了警察的眼镜十分不解。 他没想到刚才明明是警察抄了自己的窝点，怎么现在是这两人追踪到了自己。 不过眼镜转念一想，即便自己和戴定有仇，赵亚洲也看不起自己，但让这两人松松手的可能总比警察大些。 于是眼镜果断说道：“等等，两位，我自己出来。” 下一刻，眼镜就从灌木丛里，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慢慢走了出来。 只见眼镜披着一件外套夹克，里面穿着裤头背心，脚上一双拖鞋，此刻正有些瑟瑟发抖。 一看他这样的穿着，戴定就基本猜到为什么眼镜能在杨定邦他们的抓捕中逃脱了。 这家伙应该是刚好起夜去茅房，结果杨定邦等人从前门进去时，恰好被他发现。而且他应该是想到市里的住处也不安全，所以直接选择往山里跑。 见眼镜自己出来，大黑虎视眈眈，目露凶光。而且不知是大黑有意为之还是巧合，它选择守在戴定相反的方向。 眼睛对于自己的战力认知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单独对上赵亚洲或者戴定任何一人都毫无胜算，更何况在现在二人一狗的情况下。 所以别无他法之下，他开口道：“赵老大，戴老板，今天这是能不能放哥们儿一马？等到有信号的地方，我立刻打电话让人送钱过来。” 然而此时赵亚洲又施展起他那该死的“松弛感”，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就是看着戴定，一句话也不说。 “上次偷邱绯彤钱的人是你派的吧？”戴定毫无征兆地问道。 既然戴定会这么问，就不会没有根据，所以，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张小武很痛快地承认了。 戴定不再在这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说道：“很好，把你的眼镜给我！” 这话一说，不仅眼镜有些蒙圈，看着戴定的赵亚洲脸上也多了丝疑惑。此刻形势比人强，眼镜没有犹豫，把自己的眼镜递了过去。 戴定并没有看，而是又问道：“你这眼镜多少度？” 眼镜依然不解戴定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左眼400度，右眼500度。” “很好”说完后，戴定直接把眼镜丢在地上，然后踩碎了镜片。 赵亚洲以为戴定是为了防止眼镜逃跑，于是说道：“不用这么小心，眼镜的战斗力出了名的烂！” 然而戴定没有理会赵亚洲，而是拾起地上的眼镜，递还回去，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带上！” 眼镜不明所以，但为了一线生机，他只能照做。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戴定冷冷地问道。 此时的眼镜已经完全懵了，他不知道戴定这是要干嘛，只能如实答道：“镜片全碎了，什么都看不清楚，都是一个个碎片。” “多看看，好好体会，那些被你虐待致残的孩子看世界时就是这样支离破碎的。” “我草，你要不要这么深刻啊戴老师！”同样迷糊的赵亚洲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爆了句粗口。 这次他得到了戴定的回复：“你要不要这么聪明？我没预想你居然这么快就理解了！” 赵亚洲哑口无言，低头继续抽烟，一副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你对那些孩子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觉得就你做的那些事我们会放你走吗？ 钱我不在乎，而且我也有的是，放弃幻想吧，一颗花生米就是你的归宿，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送你一颗的。” 眼镜还没说话，赵亚洲倒是先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又是那该死的松弛感。 “戴老师，你刚才说钱你有的是，而且还不在乎是吧。那多的我也不要，要不把欠我的先还了呗！” 回答他的又是戴定的白眼：“这么严肃的时候提这些是不是有点不上台面了？” 此时一旁的眼镜，再次感受到在《大口吃肉》时的那种羞辱感，感情你们这两个家伙压根不把我回事啊，好好好，真有你们的。 在眼镜的人生哲学里，他可以忍气吞声，可以委曲求全，但忍受不了这种明目张胆的羞辱。 他甩出最后的底牌道：“戴老板，只要你今天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邱绯彤的秘密！” 戴定直直地看着眼镜，脑子飞速思索着这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眼镜在故布迷阵。 眼镜毫不示弱，尽管镜片全碎了，但他还是回看着戴定。 “什么？”戴定说出很简单的两个字。 哼~眼镜鼻子里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没确保安全之前我会告诉你吗？” 戴定不觉得邱绯彤会有什么秘密抓在眼镜手里，于是满不在乎地说道：“那算了吧”。 眼镜不可思议地问答：“你确定？” 戴定没再理他，而是对赵亚洲说道：“咱们往回走吧赵老大，杨队长这会应该已经接到消息在找咱们了。” 回程的路上，戴定和大黑在前面，眼镜在中间，赵亚洲压阵。眼镜还是不甘心，一直在做最后的努力。 爬回第一个山头时还不忘刺激走在前面的戴定道：“戴老板，你真不不想听听邱绯彤的秘密？这可是事关人命的秘密啊！” 然而还不等戴定做出反应，就听到身后传来“啊~”的惊呼声。转身看去，只见眼镜正从山顶上向下滚落。 就在戴定愣神的时候，赵亚洲却说道：“既然是秘密，那是不是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呢？” 戴定看着赵亚洲，赵亚洲也看着戴定，四目相对，赵亚洲难得正经地说道：“你不方便的事情我来做！” 重生以来，这是戴定第一次见赵亚洲如此严肃地和他说话，顿时就明白了他的心意。 戴定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道：“一起下去看看吧，至少得确定他的嘴再也张不开了！” 赵亚洲却又瞬间恢复了松弛感，说道：“，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冲你啊，纯粹是为了那些孩子！” 第84章 没有送别的分离 上 当赵亚洲和戴定二人来到山下时，眼镜已经陷入了昏迷，浑身都是表皮伤，也不知道内伤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从探到的鼻息来看，显然是进气少，出气多的状态。 就在赵亚洲准备“补刀”的时候，眼镜竟是醒转过来，一边咳血一边说道：“赵老大，咳咳~~真有你的，咳咳~~” 眼看着眼镜不停地咳血，戴定说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如果你想说就说吧，但对于花生米这件事，我依旧会不遗余力地帮你申请。” 听了戴定的话，眼镜用出最后的力气说道：“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说完头一歪，就真的再也没能醒来。 感受到眼镜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赵亚洲和戴定确定了他的死亡。于是二人商量着由赵亚洲留守原地，而戴定则是去想办法联系杨定邦。 杨定邦的连夜审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眼镜的八个小弟，包括大炮在内，都把这几年犯下的事一一招认。 当他的得知戴定和赵亚洲发现了眼镜在逃跑过程中坠崖身亡时，他不是没有起过疑心，但从内心深处他也愿意相信眼镜是不慎坠崖而死的。 于是戴定和赵亚洲二人不仅没有被调查，后来还获得了好市民奖。 由于一夜没睡，戴定在公安局说明了大致情况后，就回到了《大口吃肉》。他决定好好补一下最近缺失的睡眠，于是给余秋慧发了个短信，让她帮忙请假。 可刚睡下没多久，戴定的nokia8810就响了起来。 睡梦中接起电话：“喂，我是戴定，哪位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邱绯彤的抽泣声：“戴定，你在哪儿？现在能到医院里来下不？” 听着明显不寻常的声音，戴定立刻意识到问题，于是问道：“怎么了？是叔叔出什么问题了吗？” “嗯，我爸，我爸突然咳血休克了，现在··现在正在抢救，医院刚才下病危通知了！”邱绯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在医院等我，我马上就到！”戴定说得斩钉截铁。 立刻起床，连洗漱都没弄，戴定直接骑着望江250，只是20多分钟就赶到了市第一医院。 当戴定来到医院时，邱绯彤的闺蜜于娜也已经赶到了医院。 见到戴定的邱绯彤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直接扑进了戴定的怀里，一个劲地说着：“怎么办，怎么办，我爸不能有事啊！” 轻轻地拍着邱绯彤的后背，戴定努力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见她不再抽泣后问道：“我最近忙，没来看叔叔，你先别急，给我说说最近都进行了哪些治疗。” 接过于娜递来的纸巾，邱绯彤说道：“一个多月前我爸就做完了第二轮化疗，那时候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后来血液指标一直达不到化疗的要求，所以第三阶段的化疗一直都没开始。上次你来看他的时候，那会你还说他气色还好，但是感觉气不够总是喘。 这一个月来这个情况一直没改变，后来我就找了我爸的主治医生赵医生询问原因。 他的答复是我爸的身体基础代谢水平太低，化疗之后好坏细胞同时杀死，造成身体内环境更差，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然后他推荐给我一种新型药剂，说是我国还在临床阶段，但国外已经用于实际治疗，而且效果很好。 我想着2000块的价格还能接受，于是就决定采用。赵医生人也很好，还亲自给我爸打针。 其他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这段时间挂的点滴也基本都是消炎和补充微量元素的。” 戴定想了想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赵医生作为主治医生的？” 邱绯彤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是张小武介绍的，我二叔和张小武早就认识，当时也是二叔说他这里有熟人，所以都是托他办的。” 听到张小武的名字，联想到他临死前说要拖个叠被的，戴定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猜测。 不过他也不准备告诉邱绯彤张小武已经伏法的事，所以接着问道：“叔叔是什么时候注射的那种新药？” 邱绯彤很肯定地说道：“就在我生日过后的第三天，那天赵医生给我打电话，我刚好下午没课就直接过来了。” 对自己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戴定让邱绯彤带着找到了主治的赵医生。戴定明显的感觉到，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这个赵医生脸色明显有一丝不自然。 “张小武今天早上死了！”戴定把邱绯彤支出去后说道。 见赵医生愣在当场，戴定就知道他一定和张小武有关系。于是开门见山说道：“张小武就是我弄死的，不用怀疑我的话，不想和他一样的话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做过些什么！” ······ 感受到戴定身上那种冰冷且凌厉的气势，赵医生根本没坚持多久就说出了实情。 这一切其实都是张小武的安排，所谓的新型药剂就是个幌子。 这种针剂虽然不会直接致死，但是会增加肾脏的代谢负担。而邱云涛的病本来就是肾脏的问题，注射这种针剂之后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沉思片刻戴定还是开口问道：“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挽回？”语气中透着浓重的杀意。 赵医生此刻也在后悔自己的“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就不该为了点小便宜而上了张小武的贼船。 他哀叹一声说道：“现在先打反向药剂，把之前的综合掉，人应该就能缓过来。 不过已经造成的损害可能没法恢复了，想要彻底治好的话，国内目前没有那么先进的药物和医疗条件，但是去美国应该还有希望。” 当戴定要单独和赵医生谈时，邱绯彤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见戴定出来，她比之前更加焦急。 当戴定把邱云涛的病情如实地讲出来时，邱绯彤竟是瘫坐在地。为了给父亲治病，她付出的心力不可计算。 花光了自己的积蓄不说，还差点委身张小武，戴定不惜借钱帮自己，结果自己还把钱弄丢了。自己二叔竟然为了讨好张小武，一直都在游说她。 想起父亲生病以来的种种，坚强的邱绯彤还是脆弱了。 “hi peter, this is daiding, i let my friend talk to you.”邱绯彤听到了戴定生疏，但能让人理解的英语。 第85章 没有送别的分离 下 电话那头正在吃晚餐的peter虽然很奇怪，但是能接到那个远在中国的神奇男孩的电话，他还是很重视的。 他把手机递给邱绯彤，戴定说道：“这是我的一个美国朋友peter，我英语不好，你来问问他是否认识治疗邱叔叔这种病的专家。” 尽管一头雾水，但邱绯彤还是把电话接了过来：“hi peter, this is feitong······” 两分钟后，邱绯彤对戴定说：“peter说他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在波士顿的麻省总院任职。” “太好了，你再问问他，邱叔叔这个情况大概需要多少治疗费？”听到这个消息戴定竟是比邱绯彤更高兴。 尽管不用想也知道那不是自己能担负得起的费用，但邱绯彤还是按照戴定说的问了对方。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邱绯彤的脸色渐渐暗淡下去。 戴定见状问道：“怎么了？” 邱绯彤似乎已经认命，苦笑着说道：“peter说他也不清楚，得看实际病情，甚至有可能需要移植肾脏。 据他估计至少也要50万美元，多的话100万也不是没可能。” 听到这个价格，一旁的于娜也一脸的震惊，尽管知道会是一个很高的价格，但真正听到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面对这种天价的治疗费，她感同身受到邱绯彤的无力感。 看着一脸苦楚的邱绯彤，似乎是为了活跃气氛，戴定玩笑道：“行了，跟peter说我回头再找他就挂了吧，这可是越洋电话，一分钟得一个月工资呢！” 邱绯彤一惊，“啊？这个peter不在国内？不对手机怎么能打跨国电话了？” 没想到邱绯彤还挺清楚，于是戴定解释道：“本来我计划十一节去趟韩国，正好上个礼拜中国移动也推出了全新的国际漫游业务，所以我一早就去开通了。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俩都还没吃饭吧，现在叔叔情况也稳定了，我请你们先吃饭去吧！” 三人来到上次那个苍蝇馆子，邱绯彤的苦楚一直就没从脸上下去，以至于一旁于娜的安慰也没起太大的作用。 看着邱绯彤的样子，戴定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于是他不再卖关子，问道：“还记得上次我俩在这里吃饭时看到的那个赵院长吗？” 尽管不知道戴定要说什么，但邱绯彤还是点点头。 “其实治不好的病就是命，像赵院长那样的心病没有‘心药’看不好，那就是他的命，但邱叔叔不同，他可以被看好！” “可这个天价的治疗价格对我们来说就等同于治不好”有史以来第一次邱绯彤打断了戴定的话。 戴定本想私下只有两人时告诉邱绯彤他的想法，但现在看着心灰意冷的邱绯彤，他还是忍不住直接说了出来。 “这样，我让peter给你和叔叔发邀请函，你赶紧去办理签证，然后咱们就去美国治疗。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提供！” 邱绯彤知道戴定很特别，也很会赚钱，但她还瞪大眼睛看着戴定，一脸的不敢相信。 她说道：“我知道你的《大口吃肉》很赚钱，但再能赚也不可能负担起那么昂贵的治疗费用的，更何况《大口吃肉》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这次是戴定没等邱绯彤说完就打断了她：“钱你不用担心，而且你不是喜欢音乐吗？ 正好那个医生在波士顿，估计叔叔完成治疗后还需要在那里静养，要不你就去那里念伯克利音乐学院吧。” 邱绯彤的眼睛再次瞪大，然后摸了摸戴定的脑门：“说什么胡话呢！” “我不开玩笑”，说着他再次拿出手机打给了peter，“你跟peter说让他给你发邀请函，其他的我来负责！” 邱绯彤有些不可置信，于娜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戴定。 “愣着干什么？国际长途很贵的姐姐。”戴定再次玩笑道。 邱绯彤下意识地接过了手机，能听得出来，她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在心疼电话费。 这样的邱绯彤很是让戴定动容。 挂完电话，邱绯彤立刻问道：“戴定，你哪来这么多钱？我知道你聪明，办法多，但你可千万不能去做什么傻事啊！” 戴定故意装出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我这张脸像是做傻事的人吗？不过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入学申请得你自己想办法了，我可没那本事！” 看着戴定从假装一本正经的生气到开起了玩笑，邱绯彤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旁的于娜也是羡慕不已，还开玩笑道：“彤彤，你这小男朋友可真厉害！” 邱绯彤一下子就脸红了，“你别瞎说，什么小男朋友啊！” “哦，不是啊，那你不要我要，戴小哥，要不咱俩处对象试试？” ······ 在于娜的“插科打诨”下，邱绯彤不仅心情好了起来，脸也是越来越红。也许是默契，聊天打闹中，几人都回避着“老师”和“学生”这两个词。 因为不想让简单的邱绯彤看到太过黑暗的东西，所以，直到把她送回宿舍，戴定也没告诉她张小武的结局和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不过当晚在洗漱时，戴定在自己的屁兜里摸到了本小册子。 这时他才想起这是在眼镜逃脱的地道里捡到的，打开后他意识到自己捡到的既是烫手山芋，又是“价值连城”。 自从在中国与戴定见完面，对于他所说的一些观点，peter有意地做了观察。结果他惊奇地发现，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印证了戴定的说法。 更重要的是，从戴定那里买来的电驴，仅仅上架一个多月，就卖出了7万多份的license，直接收益近60万美元。 这也是为什么，peter和自己的朋友现在都称呼戴定为神奇小子。 得知戴定的需求后，peter二话不说，第二天就给邱绯彤发去了邀请函，并通过外交部的关系，给签证审核的人员打了招呼。 邱绯彤的签证很顺利，顺利到前所未有，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办了下来。她甚至没有时间去学校说明情况，只是请了个长期事假。 然后就匆匆把邱云涛接出医院，准备去美国的各种材料和行李。 戴定也没想到所有的事情会办得如此顺利，以至于打乱了他的计划。 因为戴定给自己和严宽定的是十一节当天去韩国的机票，而为了尽早给邱云涛治病，戴定给他们定的是十月二号去美国的航班。 所以，一次没有送别的分离就此产生。 第86章 汉城行 眼镜的事情告一段落，除了某位大人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了通火，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倒是杨定邦因为办案得力，被意外的升了副局长。 十一节的假期里，戴定就带着严宽来到了韩国首尔，但在这个年代还被叫做汉城。 其实在2005年之前，韩国的首都在中国的课本上都被称为是“汉城”，“汉城”这个名字有着悠久的历史。 在很早之前，韩国的这片土地是由李成桂统治的，当时的韩国被称为朝鲜。 李成桂在建立朝鲜王朝后，因为王气微弱的问题，不久便将首都从之前的开京迁移到了汉阳。 在那个时候首都也被称为都城、京，因此李成桂还为汉阳取了一个极具中国文化色彩的新名字“汉城”。 再后来，脱离了日本的掌控后，李承晚在南方以汉城为首都建立了大韩民国，并且将首都“汉城”更名为现在的“seoul”。 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也纷纷将韩国的首都音译为“塞乌尔”，但由于这个名字并没有对应的汉字，所以韩国的首都在汉语里还一直被称为“汉城”。 汉城市长在2005年的时候提出建议，中国应该将“seoul”音译，而不是继续沿用古代的名称“汉城”。 因为“汉城”这个名字有着很重的中国文化色彩，所以在后世的很多人看来，韩国这是在“去汉语化”。 在2004年的时候，韩国还曾将法律文本中混用的汉字标记方式全部用韩文替代。 事实上，韩国一直深受中华文化的影响，但在发展成为了一个经济强国后，韩国迫切需要对于自身文化的认同。 于是中国也接受了韩国的建议，将“seoul”音译为“首尔”，不再使用“汉城”这个名字。 在同一片土地上，经历了“汉城”到“首尔”的转变，然而这两个名字都承载了这段土地上的一段历史。 不得不说，在经过了三十年的“汉江奇迹”后，汉城在人口数量，经济规模，基础建设等各个方面都领先于国内的一线城市。 96年的时候后世的仁川国际机场还没启用，所有的国际航班都在汉城金浦国际机场起降。 第一次坐飞机的严宽，从上飞机开始就像个好奇宝宝，对于连抽水马桶都没见过的他来说，任何东西都是新鲜的。 就当时的情况而言，汉城的各种基础设施相比国内确实算得上领先。但有着后世经验的戴定却不一样，他更多的是从发展的角度去看问题。 戴定定的是汉城当时最有名的?华克山庄，位于汉城的东北部，坐落在峨嵯山边，依山傍水，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这座酒店不仅可以俯瞰汉江的美景，还能领略峨嵯山上迷人的景色。自1963年建成以来，这里一直以其多元化的服务满足着不同顾客的需求。 在九十年代的韩国，要成立公司需要去中央银行进行申报。? 对于外国企业和商会组织要在韩国设立分支机构，韩国的基本政策还是比较自由的。 设立分支机构的手续基本上是申报制，而且主管部门已经从政府财经部转移到中央银行。 随后，这一职责进一步转移到了50多个政府指定的可经营外汇的银行，这些银行基本涵盖了大多数在韩营业的各类银行，包括国家控股、参股银行及民间资本银行、外资银行。 在当时，韩国还没有专门针对外国企业常驻代表机构管理的法律，其主要依据是《外汇交易法》及配套的《外汇交易管理规定》的有关章节。 这些规定和流程确保了外国企业和商会组织在韩国设立分支机构的相对简便和自由化过程。? 这次来韩国，戴定其实也是摸石头过河，因为即便有后世的上帝视角，但一些具体操作的东西还得靠自己摸索。 而之所以选在十一节来韩国，完全是因为戴定知道在96年12月韩国马上就要成为oecd国家。 届时，在很多别有用心资本的推动下，韩国的证券市场会迎来一波长时期的上涨。 而且在96年的5月，韩国已经推出了股指期货---kospi200指数。不过由于尚处在早期，其杠杆倍数只有5倍，但对戴定的计划来说已经十分可观了。 第二天一早，戴定和严宽就来到了国立汉城大学。戴定的目的很简单，找一个学经济的人教严宽。 一方面是因为严宽只会说不会写，另一方面他本来就想在当地雇佣一个懂经济的人。 戴定对这个人的要求就是懂经济学的基本概念，机灵一点最好，但是不需要有自己的判断，他只需要执行戴定交给他的任务就行。 因为所有最好的，最赚钱的判断都已经在戴定的脑子里。 在当时，韩国的经济总量已经排到了全球第十一位，经济活跃度很高。身为韩国最好的学校，国立汉城大学的学生要求都很高，所以第一天戴定和严宽并没能如愿。 当晚回到酒店，让酒店的大堂经理帮忙写了块牌子，大体意思是：“美国公司招聘韩语老师，优秀者可获得金融公司职位。”? 这块牌子果然有效，第二天居然有十几位应聘者，而且大部分还是女性。考虑到办事的细致性，戴定其实也更倾向于女性。 最终，戴定和严宽录取了一位漂亮的女学生，谈妥了工资为800美元每月。 在当时的汉城而言，全日制的平均工资水平也就是800美元左右，所以这个叫做金恩熙的女孩对这份工资还是很满意的。 为此，金恩熙特地跟学校请假，帮着戴定和严宽，在各个部门跑了三天。 有她的帮忙，加上韩国对于外资企业，尤其是美资企业十分欢迎，戴定的青衫投资在韩国的分支机构很快就成立了。 感慨于金恩熙的办事效率，戴定还特地给了她500美元的额外奖励。 自己的老板不仅帅得过分，出手还如此大方，这让金恩熙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更坚定了要好好表现的决定。 就在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戴定特意邀请金恩熙共进晚餐。期间，戴定把自己后续的安排，给她讲了个大概。 受到时代的限制，对于戴定讲的东西，金恩熙自然又很多的不理解。对于这一点戴定完全理解，还耐心地做了讲解。 不讲解不要紧，一讲解，尽管是经过严宽翻译的，金恩熙都对戴定崇拜无比。她不知道的是，一年多以后，她甚至把戴定当成了神一般的人物看待。 也是这天晚上，戴定才接到了邱绯彤报平安的电话。因为在九十年代，从东北去波士顿是个很繁琐的工程，其中光飞机就要倒三次。 没聊几句，给戴定留下自己在美国的联系方式后，邱绯彤就嫌电话费太贵，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87章 波士顿行 与后世不同，九十年代的女性出门并不麻烦。 甚至为了方便行动，邱绯彤不仅一切行李从简，除了一个行李箱之外，就是给邱云涛买的轮椅了。 即便这样，两人从齐市到波士顿还是费了老大的劲，不过基本上都是邱绯彤受累。 好在戴定在出发韩国之前，特意叮嘱邱绯彤该打车打车，该坐飞机坐飞机，千万别为了省钱去坐火车什么的。 刚出波士顿机场，邱绯彤就看到一个穿着体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白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衣物用料考究，一看就能联想到“精英阶层”四个字。 这人就是peter，他手里举着块牌子，上面写着邱绯彤的名字。 看到邱绯彤推着邱云涛出来时，peter就基本确定这是自己要接的人了。 意外于邱绯彤的美丽，但见邱绯彤正走向自己，他也立刻上前说道：“你好，美丽的女士，你就是绯彤吧！ 我是peter，戴定先生的朋友，这位是你的父亲吧！你好！”说着peter伸出手想要与邱云涛握手。 不会说英语，也是第一次见老外的邱云涛有些拘谨，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因为担心邱绯彤担心，戴定跟邱绯彤说过peter，而且把自己卖软件的事也简单说了下。 邱绯彤没想到，这样一个华尔街大佬会从纽约飞到波士顿，并亲自来接他们的飞机。 这让她不禁猜测，戴定到底做过些什么？能让这种精英人士对他如此看重！ 当来到peter帮忙租住的地方时，邱绯彤的好奇就更深了。peter帮他们租了个靠近麻省总院的公寓，这里不仅出行方便，而且生活配套也十分齐全。 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厨房、卫生间、客餐厅、卧室样样齐备。最关键的是，peter居然还帮忙买了筷子，这让邱非同十分感动。 当天晚上，安顿好邱绯彤父女后，peter还邀请他们共进晚餐。邱绯彤本想拒绝，但她这样做的话不太符合西方人礼节，所以最终她还是应邀了。 舟车劳顿，邱云涛又需要静养，晚餐他并没有参加。peter考虑得也很周到，晚餐就定在离公寓不远的一家西餐厅。 因为戴定是两人之间唯一的“纽带”，晚餐时，除了夸赞邱绯彤的美丽和善良，peter说的最多的就是戴定。 邱绯彤能感觉到，peter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听着戴定的种种。 她也是投桃报李，把她知道的情况如实告诉了peter。 这时邱绯彤才发现，原来自己对那小家伙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他在帮自己。 聊天中，peter还把在美国生活的注意事项告诉了邱绯彤，还告诉她哪里可以买到亚洲食物。 当晚，也许是时差的问题，回到公寓的邱绯彤久久不能入睡。 她发现，自从戴定第一次帮他解决父亲的医疗费后，自己就开始有些依赖戴定了，遇到问题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戴定。 可以说，这次来美国给父亲治病，百分百都是戴定的功劳。她知道戴定其实也不容易，所以她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帮戴定分担。 因为喜欢唱歌，而且美国这里的氛围又比较合适，所以她决定，等父亲住院后，自己去酒吧驻唱。 尽管知道挣到的钱对于父亲的治疗帮助并不大，但这是她以自己的方式在分担。 第二天一早，peter就来公寓接他们去麻省总院。peter认识的这位专家叫菲利普，年纪和peter相仿，整个人很有气质。 菲利普很帮忙，第一天就完成了大部分的检查，还直接给邱云涛安排了病房。最最关键的是，菲利普还帮着找了个会说中文的华裔看护。 父女俩都很惊讶，没想到这么快就都弄妥了，两人私下还在说美国的办事效率就是高。殊不知大错特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金元”开道的结果。 一切安排妥当，忙了两天的peter就回纽约去了。 又是两天后，所有的检测报告出来，菲利普给邱绯彤讲述了大致情况。总体来看，邱云涛的情况要比想象中好一些，如果有合适的肾源是很有可能康复的。 这个消息可把邱绯彤高兴坏了，立刻就是做了匹配测试。不过可惜的是，她连第一关都没通过。 她的血型随自己的母亲，所以和邱云涛的完全不同。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休养，而是等待。 毕竟不算其他费用，光是住院费就得两万多美元一个月，所以邱云涛一心想在公寓里休养。 但是这个想法刚提出来就被自己的女儿批评了，在这点上，邱绯彤坚持听戴定的---该花钱就花钱。 两天后的星期六，凭借这独特的嗓音和姣好的面容，邱绯彤成功在一个酒吧里得到了驻唱的活。 这天她很开心，于是拿出9.9美金在唐人街买的长途电话卡，一套繁琐的操作后，齐市这里戴定的手机响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来电显示，戴定接起来后说道：“哪位？” “是我” 听到这两个字，还躺在床上的戴定立刻坐了起来，但嘴里却是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资本主义把你腐化了，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邱绯彤咯咯的笑声，戴定能感觉到她心情不错，应该是一切顺利。 邱绯彤把自己这里的情况简单扼要地讲了一遍，并且把自己找到工作的事也告诉了戴定。 其实戴定不太想让她去酒吧驻场，因为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适合邱绯彤。但一想到唱歌是她的爱好，而且人是需要经历的，于是他不仅不反对，反而鼓励起邱绯彤。 还突发奇想地说道：“回头我给你写几首英文歌，到时候你想不红都难！”两人都没想到的是，戴定只得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竟是一语成谶。 电话里，邱绯彤还把peter夸了一通，把他的热情和细心都一一告诉了戴定。 说得戴定也有些感动，于是说道：“这老小子不错，还挺上道的，那就送他一场泼天的富贵吧！” 邱绯彤又是咯咯地娇笑不已，不知不觉开了句荤腔：“就你这岁数还好意思说人家是老小子，毛长齐没你？” “当然长齐了，不信给你看！” 电话那头的邱绯彤瞬间被噎住了。 第88章 严宽的任务 中国有句古话：小财靠情，中财靠德，大财靠命。戴定觉得老天既然让自己重生了，给了自己上帝视角，那就是命里注定的大财。 他从后世自学的经济学知识总结出一句话：创造财富的速度不如转移财富来得快。 戴定之所以选择棒子国，是想趁着老美收割棒子经济成果的时候，自己也做些做“财富转移”，而他要转移的是“汉江奇迹”三十年来的一小部分。 虽然这样做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但戴定其实也想好了对策。他将在这波中掠夺财富不假，但也会给跟着他的棒子们足够的保障。 自从汉城回来之后，严宽的工作签证就开始申请了，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所以在这段时间中，戴定必须把这次过去的具体任务给严宽讲清楚，讲透彻。 因为上次从汉城回来之前，戴定就给金恩熙布置了工作。她的任务是先去股市主管部门，把青衫投资的公司账户和股指期货账户设立好。 然后设立好相关的银行三方账户，方便将来资金的注入。 金恩熙的办事能力很强，在戴定回国后的第三天，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因为当时严宽不在，两人只能用蹩脚的英语做简单沟通。 但电话那头最后传来的：“boss, i finish, everything ok!”让戴定相信，那边的前期工作已经完成了。 为了保证邱云涛在美国的治疗费用，戴定留出了一百万美元，然后将200万美元汇到了青衫投资的韩国账户里。 第一次听到自己要掌管200万美元时，严宽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没想到戴定对他如此信任，竟然让他全权处理这么多资金。 如果戴定告诉他，这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估计严宽都会有窒息的感觉。 戴定的设想是先在汉城江南区的清潭洞，租上一个楼面的商务楼，面积最好在600-800之间。 清潭洞可以说是是韩国富人区中的富人区，也是商业中心，象征着财富和权力。 后世，这个地方住着无数上流社会的富豪、商人和影视明星，有很多时尚购物中心、酒吧、咖啡馆。时尚与财富的结合使清潭洞成为首尔乃至韩国首屈一指的黄金置业地段。 为此，戴定还特地嘱咐严宽，这是“面子工程”，不能怕花钱。至于具体的选址可以听听金恩熙的意见，但必须在清潭洞。 对于这些要求，严宽其实有些疑问，但只要是戴定说的，他都无条件接受。 所有这些东西操办好之后，戴定要求严宽就开始招聘人员，至少要招20人，不设招聘人数上限。 这些人的学历无所谓，当然有经济学背景最好，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些人一定要注重仪表，有亲和力会来事。 听到这个要求时，严宽以他不专业的脑袋也觉得这里有问题。 为什么金融投资公司招聘，对学历没要求却对仪表有要求，还得有亲和力会来事，所以这次他终于问了出来。 戴定也很快就给他解答了这个疑惑，其实戴定真正的目的是要用高回报率来吸引当地人投资。 因为戴定知道，即便股指期货有5倍的杠杆，以自有的200万美金来操作，也不是不能赚钱，但是不能赚大钱。 他要用他山之石来攻玉，当然还有一种理解就是空手套白狼，不过200万美金的投入可不能算空手了。 而且在这个阶段的棒子国，对于欧美，尤其是在经济方面有着盲目的崇拜。 一家美资金融企业，还有美国人亲自坐镇，是很容易就能得到当地人的信任的。 所以戴定要以美国公司的身份，“光鲜亮丽”的办公环境，来为这份信任再次增加可信度。为此，他还和peter说好，到时候委派一两个美国手下在那里常驻上一年。 这招挂“洋头”卖狗肉，还是戴定从国际饭店那件事上学来的。 戴定之前就给邱绯彤说过，要送peter一场“泼天的富贵”，所以他把自己大体的计划和peter聊了下。 他还建议peter和他一样，也弄个离岸公司，然后去韩国设立分支机构。具体的操作买卖的点位，到时候完全可以跟着他的青衫投资走。 因为并没有告诉peter他山之石的方法，所以具体投多少钱，戴定让peter自己决定，只告诉他至少有5倍的杠杆。 充当两人翻译的叶锦书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最终她只是要求戴定免费补习。 虽然长期混迹在华尔街，对于金融操作知之甚详，也听说过一些顶级人物的操作。但没有上帝视角的peter，还是没敢孤注一掷。 后来，他只是纠集了200多万美元，杀进了棒子国股市。 在针对当地投资人方面，戴定一共提出了两套方案，大体意思就是： 方案一： 青衫投资作为资金的运作方，承诺任何情况下都返还本金，相关收益四六开。青衫投资拿四成，投资者拿六成。 方案二： 青衫投资承诺每月三个点利息，外加每季度一次韩国国内旅游，盈利的超出部分归青衫投资所有。 入门的起步价位为500万韩元，在当时相当于两万多人民币。在当时的棒子国来说，这个门槛并不算高。 针对所有投资人，公司每月还会举办一次抽奖活动，送出价值3000万韩元的大宇轿车一辆。 因为戴定的目标人群，基本都是中产阶级和年纪比较大的人，而这些人的投资偏好都是稳健性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招聘条件中，形象外观好和亲和力强被放在了第一位。 而且无论是回报设置，还是每个季度的免费旅游，每个月的抽奖送车活动，都实实在在地打中了这个目标人群的“痛点”。 后来，在实际的操作中，这种从未见过的“理财产品”一经推出，就受到极大的追捧，最终的数字连戴定就都吓了一跳。 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投资人都选择了方案二，这也正是戴定期望的。 因为戴定知道，当年的12月12日，韩国就会正式加入oecd组织，届时韩国的股市会有大幅提振。 所以必须在12号来临之前，凑到尽量多的资金，在股指期货里开出尽量多的多单来。 戴定也把这个前期最关键的时间点位告诉了严宽，并且给了他一套方案。 与前面两套方案不同，这套方案是针对员工的。 员工只要在12月12号之前，完成7500万韩元的基础指标，就能拿到800美元的底薪。 除此之外，超过部分，员工可以有2%的提成，往后每增加1000万韩元，提成比例就增加1%。而且并不是按累进制计算，而是直接按最高数额计算提成比例。 提成比例最高可达20%，如果有员工能超过这个比例，公司将会发放特殊奖励。 听完戴定的回报安排，没有任何金融经验的严宽立刻提出了疑问，以他朴实的情感来讲，要怎么才能挣到这么高的回报呢？ 戴定也只是给了他个大概的数字，青衫投资的年化资金成本综合下来大约在41-52%%之间。 而算上杠杆，股指期货中的收益率大概22-25倍左右。如此夸张的收益，让一贯都相信戴定的严宽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第89章 交锋 自从在《大口吃肉》和戴定发生“摩擦”，又见识了戴定摧枯拉朽般干掉奎子一伙人，每每想起戴定那拳拳到肉的狠劲，周飞扬就浑身不自在。 最近这一个来月他都不怎么出去鬼混了，通常都呆在国际饭店的套房里，连他爸周明安都看出了问题。 而且立刻就联系到了戴定的身上，于是他又叫来老鼠眼，再次了解起之前的冲突。 尽管自己真正的老大眼镜已经不在了，但总不能现在又改口，于是他还是按照之前的说辞，给周明安讲了一遍。 也是这一次，周明安才注意到原来事情发生在《大口吃肉》。 周明安其实从很多人口中都听到过《大口吃肉》这个名字，但因为同是餐饮行业，他先入为主地认为不可能比他的国际饭店好。 直到从两位齐市政界人物嘴里听到，这家“小餐馆”居然被定位成搞活新经济的试点单位时，他收起了轻视之心。 为了避免盲目出击使自己被动，周明安让曹涛先出面打听《大口吃肉》的背景情况。 于是，在整件事中，周明安最大的败笔就此出现。曹涛给他的几乎所有信息，都带有很强的倾向性。 其实在艾米尔被揭露这件事上，周明安对戴定的印象就很深。曹涛发现自己“弄巧成拙”了，让周明安似乎起了爱才之心时，他又立刻拿出了信口雌黄的本事。 他除了说是戴定先挖走了小田，又把因为被他自己骚扰，而辞职的三个女服务员的账也都算在了戴定头上。还把周飞扬和戴定的摩擦添油加醋，说戴定在外面宣扬周飞扬根本就是被宠坏的纨绔之类的话。 这话一下子就触到了周明安的逆鳞，立刻就要带着人去《大口吃肉》。 但这时曹涛心思还是细密，为了既达到自己针对戴定的目的，又避免自己的谎话立刻穿帮，巧舌如簧的曹涛立刻又装起忠臣，一副我都是为你考虑的样子。 他告诉周明安《大口吃肉》的股东其实是董健详的儿子，直接找《大口吃肉》的麻烦会弄得大家都不好看。而且《大口吃肉》的安保意识很强，丢蟑螂放老鼠这种手段也行不通。 不过曹涛最后的一句话深得周明安的心意：“反正董家也没惹咱们，咱们只要不弄那家店，私下弄那个戴定的话，想来董老板也不至于为了个外人和老板您作对。” 于是，一场针对戴定的围殴计划，就此展开。 自从韩国回来，戴定就又开始了规律的生活节奏，每天都是在设计制作《狂兵》和电话会议中度过。 这天周四，是戴定照例给叶锦书讲古文的日子。因为已经是秋天，晚上的气温渐渐冷了下来，天黑得也早了。 所以八点多讲完后，戴定决定送叶锦书去车站，自己也正好出去透透气。 可当二人走过工人文化宫的广场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响起：“终于逮到你个小兔崽子了，还学会泡妞啦，哟，这妞还穿豹纹，挺带劲啊，身材也前凸后翘的。” 然后戴定就见到老鼠眼带着二三十人，从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几乎每个人手上都带着铁棍，砍刀一类的家伙。 “都给我让开！”戴定见到这些人一股无名之火就升腾起来。 自己身后有二三十号人跟着，今天的老鼠眼自然不把戴定放在眼里。 看着围上来的众人，戴定知道带着叶锦书是不可能跑掉的。 于是他一边把手机悄悄递给叶锦书，一边自己高喊着引开对方的注意力：“我叔是拜泉公安局局长，你们伤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听了这话，老鼠眼不以为意，反而阴阳怪气道：“哦，原来还是个干部子弟啊，可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因为人多眼杂，老鼠眼怕坏事，所以也不多废话。 说完就直接对身边众人做了个手势，然后立刻有五人从不同方向走了出来，各自拿出一根长约一米五，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柄。 然后将木柄旋拧在砍刀的接口处，组合成类似青龙偃月刀一样的大砍刀。 一见这架势，戴定就知道，这些人因为知道自己的厉害，所以想利用武器的长度不让他近身。 当机立断，在对方还没完成组装前，戴定命令式地喊道：“叶锦书快跑”然后就直接冲了上去。 叶锦书虽然向往江湖，但她也是能分清形势的，眼下这些人明显和学校里打架不同。所以她二话不说，立刻向反方向就跑去，准备摆脱这伙人就打电话报警。 对面的二十多人显然也没想到，在实力如此悬殊的对比下，戴定居然还敢首先发起冲锋，一时间竟都愣住了。 还是老鼠眼第一个反应过来喊道：“别管那娘们儿了，快把他围起来，别让他近身单打。” 话音一落，二十多人就开始缩小包围圈。但戴定时而急停定身，时而原地晃身就躲过了所有袭来的寒芒。戴定只觉得完全都是自己的身体在本能的行事，而他的大脑却没下过任何指令一般。 只是十来步就已经来到了最近的一人身前，这人是戴定先前就选定的，是五人中的一个。此刻他长刀还未组装瓷实，远攻也不行，近攻又尴尬。 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擒贼先擒王，这人的身后就是负责指挥全场的老鼠眼。 这些小混混显然平时没少砍人，见戴定向他冲来，尽管是仓促间，他依旧举起砍刀朝戴定砍了下去。 但这次戴定并没有躲闪，而是右手肘寸劲上顶。 只听咔嚓~~木棍断裂的声音传来，众人都是一惊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柄就这样断裂了，不过戴定的右手也传来一阵麻痹感。 但他并不停顿，在格挡斩击的同时，左脚发力，挺腰送胯，左手挥拳就打中了对手的的右侧肋部。那小混混竟是被打得侧向弯下了腰，瞬间就懵住了，显然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力。 老鼠眼一见这情形，显然已经明白戴定的目标是他，所以第一时间向后退去，想迅速脱离了戴定的突进范围。 但戴定怎会让他如此轻易逃脱，他捡起断掉的木柄，不带任何瞄准，自然而然地就朝老鼠眼甩了过去。 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甩，那半截木柄竟是笔直地命中目标。 而且去势之快让人匪夷所思，只觉得前一刻木柄还在戴定手里，但下一刻就直接来到了老鼠眼的腰间。 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动能与物体的质量和速度有关。木柄的质量并不算轻，再加上超快的速度，老鼠眼竟是直接被打趴在地。 这让戴定想起后世看过一个叫“墨影星罗”的博主的短视频，那用圆珠笔甩出落雨梨花针的效果看来是真的了。 接着戴定捡起落在地上的砍刀，两个晃身躲过两次劈砍后，加速来到了老鼠眼身前。戴定的甩击影响似乎不小，老鼠眼没能挣扎着站起身。 此时，在老鼠眼身周的三个小混混立刻挡在了老鼠眼身前，摆开架势，一脸的临阵以待。 但是，这三人的临阵以待，在戴定面前是不够看的。戴定提起一口气，几个简单的弯腰，闪身，挺胯，抡砍就把三人放倒在地。 看似戴定摧枯拉朽，可真要说起来，他的姿势毫无美感可言，而是一种纯粹的实用。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打斗从戴定开始冲锋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可以说包围圈都还没合拢就被戴定破了局，戴定像抓鸡仔一般，一把将地上的老鼠眼拉起，向小混混说道：“你们谁敢上来我就先剁了他。” “大家别担心，这小子不敢伤人，刚才他都是用刀背砍的。”一个小混混自以为是地说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众人就听到了老鼠眼地歇斯底里地惨嚎，戴定毫不迟疑地一刀斩在老鼠眼的左腿上。为了达到效果，这一刀戴定也没客气，直接将老鼠眼的大腿斩地皮肉外翻，流血不止。 然后戴定故意在老鼠眼身上，不紧不慢地擦拭掉砍刀上的鲜血，眼神冰冷地说道：“别把‘客气’当福气，我只是不想弄脏了衣服，你们谁要是觉得我不敢伤人大可以来试试。” 此刻，主事的老鼠眼倒在地上惨嚎不停，众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见对方迟疑，戴定知道此时应该再来下狠的，给对方心理上造成更大的压力。 于是他横刀拍在老鼠眼的脸上，直接把他抽地昏死过去。 这一下果然有效，小混混的叫嚣声一时间都弱了不少。也是在这时，从远处传来警笛声，小混混见大势已去，很不江湖地留下老鼠眼各自逃散。 一个多小时后，戴定跟着杨定邦从市公安局走了出来。“春生，周明安这人我听说过，在咱市里有不少门道，这事你别冲动，杨叔先去会会他。” 第90章 敲打 东北地区的人们普遍喜欢喝茶，尤其偏爱黑茶，因为黑茶在当地有很好的适应性，产量和质量都很出色。 除此之外，东北人还喜欢喝绿茶和红茶。绿茶能提神醒脑、消食去腻，富含抗氧化物质，对人体健康有很大益处。东北人饭后通常会喝一杯清新绿茶，既可醒胃又能帮助消化。 东北地区还有一些特有的茶叶品种，如顶茶和花茶。顶茶因生长在海拔较高的地区，茶叶中含有丰富的营养成分和矿物质，口感独特，被誉为滋补圣品。 此时杨定邦的面前就摆着一杯顶茶，然而向来不在意物质的他根本不知道这杯茶的珍贵，只是喝了一口就开门见山说道：“周老板，昨晚在市工人文化宫这里发生了一起大规模械斗，不知道你清楚吗？” 杨定邦问的很有学问，他故意说成是你清不清楚，而不是你知不知道，等于直接就咬定了周明安是知道这件事的。 周明安毕竟是老江湖，他立刻意识到对方话里的问题，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句：“杨副局长真是敬业啊，这种事交给刑警队去办就是，您还有更重要的工作” 说话时，周明安还故意加强了副字的发音。 强调这个副字就够诛心了，然后含沙射影说杨定邦不干正事，其实就是在暗示杨定邦又“狗拿耗子”的嫌疑。 虽然平日里杨定邦嫉恶如仇，但这并不说明他冲动。 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周老板不回答也没事，我们手上抓获了一名嫌疑人，请你相信我一定会让他开口的。” 杨定邦本来也没想说出个结果来，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以后对付戴定时投鼠忌器就行。 于是在聊完话后，杨定邦直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周明安的书房。此刻周明安的脸色阴沉，他隐约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 这时敲门声响起，走进来的正是曹涛。此刻曹涛的内心也是忐忑的，他担心自己有意的隐瞒会被周明安发现。 见他进来，周明安说道：“去给我查查那个戴定和这个杨定邦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的周总，我马上去查，那这段时间里还对那小子下手不？”曹涛依旧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曹涛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激起了周明安的怒火，他喊道：“靠你们几个家伙能收拾他不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吗？ 你们都给我消停点，身上有事的几个都去外面避一避，其他的我来安排。” 其实曹涛早就知道戴定和杨定邦的关系，但他一直秘而不宣就是为了让周明安误判。然而现在东窗事发，他很快就把问题归咎在杨定邦和戴定并不是血亲，所以他没调查出来。 话说曹涛所报告给周明安的并非全是假话，而是如实将杨定邦童年的情况讲了出来。 往往是这种既有真又有假的东西才容易让人相信，当曹涛告诉周明安戴定和杨定邦关系的由来时，周明安很轻易地就理解了曹涛前期没调查到的失误。 碰了一鼻子灰的曹涛只能无奈退出书房，脸上写满了奸计没能得逞的失落。 来到走廊口，他叫过一个小弟交待道：“想办法去医院见一下老鼠，让他罩子放亮点，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他应该知道。” 这场械斗发生的时间点正好在国家第二次严打时期，齐市公安系统已经人尽皆知。作为齐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实际上的第四把手，蔡继光自然也知道了。 他很清楚这次械斗的幕后主使就是周明安，而且略一调查，他就知道这次被针对的人就是上次穆家三小姐让他照顾的人。 于是不用杨婉玲发话，第二天他就主动找到了周明安。 知道蔡继光来访，周明安心头就是一紧，因为他和蔡继光平日里并没有交集。他知道，此时蔡继光来访，十有八九也是为了戴定的那件事。 果不其然，蔡继光一上来就表明了来意，说话的方式也是中军直进。“周老板，我知道你在齐市门路众多，前天的械斗不论你承不承认，我都希望你能停下。” 面对蔡继光，周明安的口气明显要软了很多：“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请蔡局教我。” 见周明安还挺配合，蔡继光也就直接说到：“周老板，你我平日也没有交集，之所以今天来找你，一方面是受人之托，另一方面也是想提醒你，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周明安看向蔡继光，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做着询问。 “其实这事告诉周老板也无妨”蔡继光缓缓说道：“相信周老板一定还记得，原来住在你总统套房里的那个人吧。” 周明安点了点头，他马上联想到了什么，但越想心里的疑问却越多。他知道这女的背景很深厚，所以还没住进来，市里的领导就再三和他强调过，但这女的和自己对付戴定又有什么关系。 见周明安疑惑，蔡继光继续说道：“我相信她住到这里时，市里一定有人给你打过招呼。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因为那是必然的。 而你现在针对的那个人，是她点名要我照顾的。” 这下周明安算是明白了，但也不可避免地开始考虑，为什么那种层级的人要照顾戴定这种人。 难道是因为董健详的关系？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种猜测，因为即便再加个冯斌也不可能影响到那种层级的人。 送走蔡继光，周明安还没来得及消化蔡继光的话，突然又有人来找他。这人他没见过，也不是齐市本地人，但说的话却和蔡继光如出一辙：“周老板，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我相信你能看清楚形势。” 后半句说得有些高高在上，这让被接二连三拜访的周明安顿时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我周明安好歹也是齐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前面那两个公安局的我不方便撕破脸，你一个外来人也来教育我？ 于是周明安再不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喊道：“都给我进来送客。” “你是在喊你外面那些小弟吗？如果是的话那你不用喊了，他们都趴下了”来人说完就转身出门了，临到门口又转头眼神轻蔑地对周明安说道：“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此刻的周明安瘫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脸上的惊恐也说明了他此刻内心的震惊。 第91章 疾风知劲草 金文浩是上海外国语学院日语系的高材生，90年毕业后，本想前往日本发展。 但由于父亲突患重病离世，家中经济一落千丈。为了照顾当时还在念高中的妹妹，金文浩毅然放弃出国，选择加入了当时在国内名不见经传的日本爱华。 爱华前身是在东京成立于1951的aiko denki sangyo co., ltd，1959年正式更名为爱华aiwa。但又在1969年2月，被索尼买下其50.6%的股权，从而成为索尼的下属企业。 相信大多数随身听爱好者都对爱华的成就有目共睹，尽管是sony的下属公司，但爱华相当多的产品都和索尼是竞品，而且着实有得一拼，甚至还阻碍了索尼在某些方面的发展。 只是90年代末，不知是在索尼的干扰下，还是自身经营决策的失误，爱华的业绩每况愈下，产品不思进取。终于2002年2月，被索尼大笔一挥，正式把它变成了全资子公司，成为索尼廉价产品的代言者。 金文浩加入爱华时，爱华刚刚进入中国市场，在国内还名不见经传，只是设立了一个十多人的办事处。但金文浩凭借自己的努力，逐步打开了爱华在国内的市场。 当时的爱华自身实力也过硬，在92年时达到了自己的巅峰。这一年aiwa的机器可以说是辉煌无比，经典机器比比皆是，在与sony的对抗中完全是占据了上风。 而其中最出风头的机器非jx3000莫属了：全金色的机身，金色的线控器，金色的电池盒，金色的录音麦克风，用一身金色装点起来的jx3000光从外表上就显得贵气逼人，浑身散发出一种逼人的王者之气。 该机型还搭载了2段bbe系统，dsl低音系统，plss系统，voice navigation语音操作提示系统，dolby b\/c nr，fm\/am\/tv合成式调谐器，非晶质hx磁头，处处都是王者风范。 戴定最早所拆解的那台爱华耳机，其实就是jx3000的升级版。可以说在华荣道walkman的pcb电路设计中，戴定借鉴最多的就是爱华的设计思路。 也是在92年这一年，金文浩终于在爱华站稳脚跟。这一年他以200%的市场增长率，得到了领导对他的赏识。在进入爱华两年后，他就成为了爱华在中国办事处的二号人物。 加上自身专业是日语，在那年之后，每次日本本部的领导来视察，金文浩都是必须在场陪同的存在。除了那些国内的知名景点，各种该去的不该去的场所，他也是躲不掉的第一向导。 十一节过后的第二个周末，独自在家的金文浩闲来无事，单身的他来到上海最热闹的南京路逛街。此时的南京路还是传统意义上的商业街，并不是后世的步行街。 由于刚刚大学毕业的妹妹想买一台电脑，金文浩来到一间书报亭，买了一份电脑杂志。 在这个年代，书报亭是数码类产品刊物的第一销售渠道。也正是这本电脑杂志，让金文浩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打开杂志，当金文浩看到《狂兵》和华荣道walkman的联合广告时，他意识到这可能会对自己的产品造成不小的市场冲击。 尽管专业学的是日语，但金文浩对商业有着天生的敏锐直觉。第一眼看到联合广告里的三种订购方式时，他也只以为是刊登错了，但从书报亭老板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订购方式下方的注释中，他发现这种从未见过的营销手段，对顾客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为就连他自己这个业内人士，在仔细阅读这个联合广告后，都有了订购一台的冲动。 在经过和书报亭老板近二十分钟的聊天后，他发现这个联合广告几乎占据了所有的主流电脑刊物。 而且，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国产walkman品牌，通过这种联合广告的方式，在短短的几个多里，已经被预定了五六万台walkman之多。 金文杰顿时后背发凉，他感觉有一头猛虎正在窥伺着walkman的中国市场。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头猛虎到底有多少实力，它的产品又达到了何种水准。 但仅就如此天马行空的产品推介方式来看，这只老虎绝对不是一只纸老虎。 想到这里，金文浩自掏腰包，预定了一台华荣道的walkman和《狂兵》。 与此同时，为了避免这只老虎的獠牙，金文浩第二天就找到了自己的领导，也是爱华国内办事处的一把手---久保带土。 久保带土毕业于日本知名学府早稻田大学，但在进入爱华后，一直没有受到重用。郁郁不得志的他最终被派到中国来管理办事处，但这几年在金文浩的帮助下，他完美地开拓了中国市场。 所以他对金文浩十分器重，见金文浩在节假日来找自己，他也难得的控制了自己的脾气。 当金文浩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后，久保带土打心底里不同意金文浩的看法，因为他觉得爱华的技术独步全球，别说是一家中国企业，就是美国也未必有能超越爱华技术的企业。 于是为了不打击金文浩，他讲起了爱华的种种。 “金桑，你知道爱华在walkman领域发展了多少年吗？这期间击败了多少竞争对手吗？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市场占有率差不多已经达到50%了吗？ 那这一切都是怎么做到的呢？靠的是我们的研发和制造实力。······” 差不多“语重心长”地说了十多分钟，看到金文浩一脸的虚心受教，久保带土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和日本人接触的多了，金文浩知道表面谦逊的日本人，其实骨子里都是骄傲的。他们是不会相信，在这个时间节点，有中国有企业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告别了久保带土，尽管金文浩有本部大佬直接联系的渠道，但他并没有做更多的尝试。一方面他知道越级汇报是职场的大忌，另一方面他多少被久保带土说服了一些。 他也觉得就国内目前的水平而言，想在音频领域赶超日本企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sony、panasonic、爱华，就像几座大山一样，不仅横亘在中国企业面前，也横亘在全世界的企业面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金文浩心绪不宁，脑海中反复地出现着一个词：疾风知劲草。 不过最终他洒然一笑，心中想着，你要真是劲草的话就让我这疾风来会会你。 第92章 期中考试 在规律的生活中，时间很快进入到十一月，严宽的工作签证也终于办了下来。 临走前，戴定和他彻夜长谈，不仅再次重复了工作计划，还把自己对他未来的规划和设想全盘告知，并征求他的意见。 对于严宽来说，自己和海龙的工作是戴定解决的，妹妹上学又是戴定托的人。 更关键的是，自己老爸的病，也是在戴定出钱出力之下才出现了转机。 而且戴定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人品格局，都让严宽挑不出任何毛病，可以说他现在对戴定是言听计从。 可即便样，在涉及自己未来的事情时，戴定依旧会征求自己的意见，这样让严宽很是感动。 一贯洒脱的严宽竟是当面赌咒：到了韩国，他会尽早完成戴定安排的前期工作，然后努力学习，尽早把海龙也带去韩国。 送走了严宽，还有一周多就是期中考试了。 重生以来，戴定的时间一直都被各种事情占据，他的种种表现都迥异于正常学生，所以现在同学们是真拿他当“老仙”了。 戴定觉得是时候得把学习抓一抓了，这所谓的抓一抓主要还是英语。以前有邱绯彤盯着，现在就全得靠自己了。 所以他这段时间上课尽量不补睡眠，而是自己给自己补英语。按照邱绯彤的方法，加上后世自己的学习技巧，每天就是反复地读反复地背。 每每复习英语，戴定总会想起邱绯彤，然后他就想起自己说过套给她写英文歌的。于是期中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戴定在电子邮件里，给邱绯彤发了一首歌的词曲。 第二天期中考试开始。 一连三天的考试，对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煎熬，但戴定也只是在英语的时候才考满了时间。 尤其第一天的数学和理综，戴定差不多都是用了一半时间就答完。 四十岁灵魂的他，对于提前交卷并不“执着”，所以他每次都是检查两遍，确认无误才交卷。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就交卷了，而巧合的是，他提前交卷的节奏居然和穆青女神奇地同步了。 当他交完卷走出教学楼，同一时间都会碰到穆青女。两人每次都是微笑点头，互相致意。 也不会像大部分的学生那样对答案，两人似乎对于自己的答案都很有把握。 第二天上午考完语文，准备回《大口吃肉》的戴定不知不觉间哼唱起后世的《孤勇者》。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可戴定没注意到的是，他和穆青女的交卷再次神同步，而且穆青女早早就跟在了他身后，是等他唱完歌才叫住了他。 “这个时间段你店里不用排队吧？下午还考试，我不想来回跑了，欢迎我去你那里吃午饭吗？” 戴定故意疑惑地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动作幅度十分夸张，一副假装没找到要找到的东西的样子，然后问道：“我是不是像傻子？” 穆青女也被戴定的举动搞不会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于是摇头说道：“不像，怎么了？” 戴定笑容灿烂说道：“那就是了，这么美丽的姑娘，又是学霸，不欢迎的是傻子！” 没想到戴定会开这种玩笑，穆青女也是第一次见到戴定还有这一面，她灵光一闪，假装问道：“知道我怎么判断你不是傻子的吗？” 摇了摇头，戴定表示不知道。 “交卷教那么早应该不会是傻子”穆青女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戴定也是一愣，又叹气道：“明天考英语就没法提前交卷了，” 虽然转来县二中没多久，但对于戴定的神奇偏科穆青女听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穆青女却问起了戴定唱的《孤勇者》。 只能糊弄说是自己朋友写的歌，戴定就扯开了话题。 一同朝着《大口吃肉》的方向走去，两人的背影相得益彰，却正好被刚交完卷出来的高洪波看到。 高洪波是原来毫无争议的年级霸主，但穆青女一来就在摸底考试中拿下年级第一，这让高洪波暗暗发力。 因为和穆青女同班，平时接触的机会也比较多，高洪波越是发力就越发现自己和穆青女的差距。 看到了穆青女的优秀，让有些大男子主义的高洪波，不得不放下他的骄傲，转而开始追求穆青女。 班里的好兄弟们知道他的心意后，一有机会就会帮着起哄。高洪波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看到穆青女对于这种起哄似乎并不反对后，高洪波觉得这应该是代表着认同。 然而他没发现的是，其实对于任何一位同学，穆青女都是笑容以对。她的家教和个人涵养，使得每个人都愿意和她亲近，她待人接物也总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此刻看到戴定居然比自己还早交卷，还和穆青女一起走出校门，高洪波心里无比吃味。他甚至恨得咬牙，他觉得自从上学期末开始，这个戴定就一直在抢他的风头。 于是他追上去两人，并表示想一起去《大口吃肉》。本来就是对外的饭店，谁都可以去，穆青女自然不会反对。 戴定和高洪波并不熟悉，对这个人无感，但给自己店里冲消费他自然是欢迎的。 高洪波并不知道《大口吃肉》是戴定开的，所以他还在奇怪，怎么到了地方就不见戴定人了。本来还想借机用学习成绩打压打压戴定的，可现在有力无处使，但好在穆青女就在旁边。 本想展示下自己的魅力，可穆青女却听着耳机看着书，给了他衷肠无处诉的体会。 高洪波只能低头吃东西，接受无趣。不过想到这次考试自己发挥超常，很可能扳回一城，心里就平复了些。 两天后，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所谓照顾成绩不好的孩子的心理考虑，所以排名榜直接贴在了学校的宣传栏里。 戴定并没有去看，只是王毅明回来后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老仙，你可真牛逼！” 知道自己不问王毅明也会说下去，所以戴定就干脆等着他的后话。 “年级第一又是四班那个大美女，第二是高洪波，不过这次两人差的更多了，快三十分了。 还有，还有，你是进步最快最大的，直接从一百开外，冲到年级前三十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高三（四）班里，高洪波脸色铁青。尽管还是年级第二，可和穆青女的差距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更大了。 这让他刚刚建立起的信心再次受到了摧残。 第93章 未来之星 11月8号波士顿。 经过一个来月的治疗休养，虽然那行动还不是最方便，但邱云涛的状态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这倒是为邱绯彤越来越多的演出提供了条件。 这天是周五，下午五点多，波士顿动力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马克·雷伯特正在为一个技术难点发愁。 铎~铎~的敲门声响起，推门进来的是阿兰·桑德斯，马克·雷伯特的好友，同时也是公司的工程副总裁。 见马克一脸愁容，阿兰说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去喝一杯，换换心情，也许就有新的主意了。” “去哪里？” 阿兰回答道：“离你母校麻省理工不远，你还记得那个叫《柑橘和盐》的酒吧吗？” “当然”马克脱口而出道：“那里有我美好的回忆。” 阿兰笑着说道：“你一定会感谢我的，上周末我在那里发现一位中国歌手，唱得真的太好了。 现在是高峰时间，从咱们这里过去至少得一个多小时，咱们早点出发，去晚了就没位子了！” 麻省理工计算机科学的教室里，几个年轻的学生正在讨论今天周末去哪里喝一杯。 其中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说道：“我听物理系的朋友说《柑橘和盐》最近来了位很棒的歌手，据说但凡有她演出的日子，总是座无虚席！” 同样抵触波士顿的伯克利音乐学院，音乐表演专业的教室里，几个男生正和同班的女生研究着周末去哪里消遣。 女生中有一个白人女孩“鹤立鸡群”，长相十分甜美，女生也都隐隐以她为首。 女生名叫海伦·费耶，不仅长得漂亮，专业成绩也是排名第一，家里还是有名的珠宝大亨。 男生们都充满活力，有意无意间展现着自己的幽默风趣。 与这座城市里的许多人一样，这群人也选择了今晚去《柑橘和盐》酒吧，因为那里出了个很棒的歌手。 晚上七点刚过，《柑橘和盐》酒吧里已经座无虚席，所有人都等待着八点的演出开始。 在医院安顿好邱云涛，邱绯彤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匆匆赶到了《柑橘和盐》。 邱绯彤在这里已经表演了三个星期了，她已经习惯提前半小时到达，留出足够的时间化妆什么的。 今天她依旧牛仔裤，格子衬衣，纯白色打底t恤，带了个鸭舌帽，这种穿衣风格十分符合美国人的审美。 当她从后门进入时，并没有注意到前厅的“人满为患”，所以依旧不紧不慢地“按部就班”。 此时老板杰克来到后台，“feitong，今天会有很多人来看你演出，你不要紧张，就像平时那样就好了。” 邱绯彤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因为每次周末的人都会多一些，而杰克每次也都这样提醒她。 可八点刚过，当杰克刚报完幕，外面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时，她才意识到这次杰克说的很多人是多了很多人。 不过邱绯彤并没有胆怯，而是提着吉他，迈着自信的步伐，款款走上了舞台。如果带的那个在台下的话，一定会联系到后世的那句“肤白貌美台风稳”。 当她登上舞台，尽管带着鸭舌帽，但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早就见过她的人，都是眼前一亮，台下甚至有人打起了响哨。 没有过多的废话，在感谢大家的光临和介绍了了自己的名字后，动人的声音就从她的嘴里传出。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 是的，第一首歌就是披头士的经典歌曲《hey jude》，就像她曾经给戴定唱的那样。 舒缓的节奏响起，场间顿时一片安静。在这一片天地间，仿佛只有音乐和邱绯彤的歌声。 一首歌唱完，全场都沉浸在歌声中。伯克利音乐学院的一个男生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天呐，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海伦也是美目涟涟，因为她听到了歌声中传达的那种鼓励，那种关怀和温暖。她的声音就像春日的河畔，爆芽的柳条在春风中悠然轻摆，那是柔美却又温暖的轻抚。 第一首歌就牢牢抓住了现场观众的耳朵，没让听者久等，甚至台下零星的鼓掌都没结束。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邱绯彤的歌声再度响起。 与理查德·马克思不同，邱绯彤上来直接是两句清唱，并没有伴奏，在这两句唱完后，邱绯彤的吉他声才“姗姗来迟”似的跟了进来。 让人感觉邱绯彤的吉他声仿佛是在追着她的思念，所有人都惊讶于这种表达却又都觉得很美好。 两首歌唱完第二首歌唱完，毫不夸张滴说，掌声真的像雷鸣一般。似乎是触发了共鸣，有好几位听众都是起立鼓掌，久久不愿坐下。 这其中就包括马克·雷伯特，邱绯彤的歌声直接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时的美好回忆。 接下来一首是瑞典国宝级乐队roxette的《fading like a flower》，第四首是玛丽亚凯莉在94年时翻唱的《without you》。 每一首歌无论技巧、音准、音色、力度、情绪都让人无可挑剔，而唱完的邱绯彤似乎也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不能自拔。 最终，还是台下的掌声把她从想念中拉了回来。 与之前几首歌的衔接不同，这次她停下解释道：“下面这首歌是我一个朋友写给我的，这个人对我很特殊，我希望大家能喜欢这首歌。” early morning 一早 there''s a message on my phone 手机上有条未读信息 it''s my mother saying \"darling, please e home\" 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亲爱的 快回家吧” i fear the worst 我担忧最坏的情况发生 but how could you leave us all behind? 而你怎忍心抛下爱你的人？ there''s so much to say, but there''s so little time 想要倾吐的话千千万，时间却寥寥无几 so how do i say goodbye 那么，我怎说得出口再见 to someone''s who''s been with me for my whole damn life? 向一个陪伴我度过糟糕人生的人 you gave me my name and the colour of your eyes 你不仅给了我名字，也给了我你眼瞳的颜色 i see your face when i look at mine 等我看着自己时，我就会想起你 so how do i, how do i, how do i say goodbye? 所以，我怎能，怎能，怎忍心与你道别？ when i couldn''t 当我陷入困境 you always saw the best in me 你却总能发现我最好一面 right or wrong, you were always on my side 无论对与错 你始终站在我这边 but i''m scared 可我很是害怕 of what life without you''s like 没有你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 and i saw the way she looked into your eyes 我也看到她凝视你双眸时的眼神 and i promised, if you go 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你离去 i will make sure she''s alright 我会全力照顾好她 ······ and there''s no way you could ever let me down 你绝不可能让我失望 gonna steal some time and start again 我想从上帝那里偷点时间重新开始 you''ll always be my closest friend 你永远是我最亲密的挚友 and someday we are gonna make it out 终有一天 你我将拨云见日 just hold the light, just hold the light 请你相信希望，抓住希望 ······ 是的，戴定把后世dean lewis的《how do i say goodbye》发给了邱绯彤。 后世戴定听到这首歌时，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在那个涉密之地哭地泣不成声，哭得他的师兄都有些担心。 与戴定听到这首歌时的表现如出一辙，台下几乎所有人都热泪盈眶。而作为演唱者的邱绯彤，更是罕见地数次破音，但在这一刻还有谁会在意呢。 演唱完五首歌之后，面对台下观众的返场要求，邱绯彤只是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因为在唱完《how do i say goodbye》之后，她莫名地想念那个人，她要赶紧回去给他打电话。 第94章 陈小飞的悲伤 当晚在《柑橘和盐》的众多听众中，有一位伯克利音乐学院音乐商业管理专业的研究生。 当她听到邱绯彤的歌声时，她就意识到这女孩很可能会是未来之星， 尤其在听到那首《how do i say goodbye》之后，更坚定了她的看法。 她心中甚至浮现出一个想法，一定要说服那首歌的创作者继续为邱绯彤写歌。 可是当晚，当她追到后门时，已经没有了邱绯彤的身影。 接到邱绯彤的电话时，国内正好是周六的中午十二点多，戴定还没吃午饭，，正坐在电脑面前制作《狂兵》。 电话一接通，不等戴定说话，那边就直接响起：“谢谢你给我写的歌。” 在那个年代，能便宜地打国际电话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敢奢望什么通话质量，所以经常会有卡顿延迟听不到的时候。 所以邱绯彤的话戴定没完全听清，但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看了眼时间，推算出美国应该是晚上十一点多，于是戴定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这么晚打过来是想我了吗？” 邱绯彤倒是听清了，于是佯装生气道：“小屁孩一天到晚都想些啥，就知道贫嘴！” “我一天到晚想啥你不知道吗？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啊！” 电话那头传来邱绯彤咯~咯~的笑声：“就知道瞎贫，对了你那首歌写得太棒了，我今天唱了一下，台下直接就炸了！” 能感受到邱绯彤的开心，于是戴定说道：“你喜欢就好，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唱！对了，最近叔叔身体怎么样？医院那边有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 ······ 邱绯彤把最近的情况大致说了下，临挂电话时犹豫了下，最终也没有说出“想你”两个字。 挂完电话刚想下楼去找吃的，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有一个熟人正从楼梯往上来。 “哟，春生，我这一走三个来月你这生意火得很啊！”来人正是出去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的陈小飞。 不过现在的陈小飞明显黑瘦了一圈，穿着也不再是喇叭裤配鲜艳的大翻领衬衣了，而是像戴定一样，一身的简约，怎么舒服怎么来。 戴定玩笑道：“你这是游览大好河山受刺激了？你那至死要潇洒的打扮跑哪儿去了？” “啥呀，我那明明是至死要浪漫，走走走，叫上李晓，陪我喝酒去！” 三兄弟再次齐聚红辣，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过了饭点儿，店里没什么客人，就剩下贾老板和小红。 不分老板客人，几人围坐在一起，听着陈小飞离奇的旅游故事。 陈小飞先拿出了一张照片，他指着照片上的女生说道：“漂亮吧，这是我女朋友。荷兰人，她叫茱莉亚，刚大学毕业，我猜应该是学音乐的，我在爬长城时认识的。” 贾老板一脸狐疑地打断道：“老外？荷兰人说什么话？你俩咋沟通的？” 陈小飞一脸的嫌弃：“当然说英语，人家荷兰人也会说英语的！” “我没说她不会英语，我意思是你不会”贾老板坏笑着说道。 陈小飞骄傲地说道：“英语有啥难的，点头yes摇头no,来是e去是go，实在不行比划两下也就行了了。” 一阵哄堂大笑，连小红都在一旁娇笑连连，看的贾老板都有些春心荡漾了。 “在北京分开后，茱莉亚坐火车去了内蒙古，第二天我也扒火车去了内蒙古，没想到两天后我又在敕勒川草原和她相遇了。 我们一起游玩，一起骑马，吃肉，喝马奶酒，躺在草地上看星空。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觉得茱莉亚很漂亮，她大概也觉得我挺帅。 后来我们就一起旅行，只是每次都是她跟着我扒火车。”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陈小飞停止了诉说，拿起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平日里话最少的李晓说道：“小飞，你们还去哪儿了？去没去新疆？” “当然”陈小飞放下酒瓶又继续说起来：“我们穿过宁夏，再到甘肃，这一路的羊肉别提多少吃了。 到新疆的时候，我的衣服都破了，茱莉亚就给我买了两身衣服” 指了指身上“这就是其中一身，穿着还挺舒服，我算是明白春生为啥总爱这么穿了！ 后来到了西藏，她陪着我去看了布达拉宫后，非要拉着我去看天葬。我俩也不知道这玩意不让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我俩被人家藏民追了一路，差点就回不来了。 还好我反应快，逃到了当地派出所。 派出所的同志告诉我们，天葬被认为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和对灵魂不灭、轮回往复信仰的表达。 根据西藏自治区的规定，整个过程是禁止外人观看的，什么拍照、摄影、录像就更不让了。 从那次之后，我就不再叫她茱莉亚了，我给她改名叫猪一样。” “就说你脑子好，要不然还真不好收场”戴定也是唏嘘道。 “谁说不是呢，咱哥们儿这点道行还是有的。 后来我们又一路扒火车去了云南、贵州、广西、广东、福建什么的。本来她还想去上海，结果我俩扒错了火车，到了浙江后就直接去的安徽。 到山东、河北啥的就和咱这里区别不大，没多大意思了。 后来猪一样的时间快到了，我俩就又到了北京。她带我去看什么劳什子音乐会，我反正也听不明白。 就看到外面海报上写了什么情感强烈的贝多芬，浪漫的李斯特，忧伤的肖邦。 这一晚上猪一样倒是一脸的享受，可把我给煎熬坏了。 后来猪一样就回荷兰了，哎~，老子就只能扒火车回来了！” 大家都能感觉到小飞的不舍，可贾老板却是一脸的猥琐，小声问道：“你俩睡了没？老外的感觉咋样？” 这个问题似乎小红也很感兴趣，尽管假装没在意，但身体却故意往小飞的方向凑了凑，耳朵也是竖着的。 小飞看了贾老板一眼，并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而是一声叹息：“哎，再牛逼的肖邦都弹不出老子现在的悲伤！” 第95章 烽火快递 陈小飞虽然有些不着调，还做些偷鸡摸狗不上台面的事，但那是生活所迫，戴定一直认为陈小飞是能成事的人。 所以有那么几次，他还为陈小飞考虑过方向上的问题，最终戴定认为以陈小飞的性格，快递行业很适合他。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虽然后世的佳木斯、桐庐帮已经出现，但都还只是小农制物流的初级阶段。 有自己这个拥有上帝视角的人在，绝对可以帮陈小飞避免快递行业发展中的大坑。 于是趁着几人吃着，喝着，聊着，而且陈小飞还没多的时候，戴定便问道：“小飞，这次回来想过以后干点什么吗？” 换做以前的戴定问这话，陈小飞肯定也就大大咧咧地过去了。但他知道，现在的戴定不一样了，各种经验丰富不说，生意经也多得很。 于是他笑着说道：“就知道我们春生又有好点子给我了，快给我说说，你想到啥好点子了！” 戴定没想到陈小飞反应这么快，不过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我觉得快递这个行业很适合你！” 在这个年代，快递还是个新鲜词汇，所以不等陈小飞问，贾老板就先问道：“快递？啥叫快递？” “简单来说就是帮人送东西”接着戴定又做了个很形象的比喻：“就像咱们看的电视剧里的镖局！” “这东西能挣钱？”贾老板现在对戴定也很信服，而且双方又都熟识，所以一有不明白的就直接问。 戴定看着贾老板，玩笑道：“当然，只要做得好，能挣老鼻子钱了。”“你让戴小哥先说完的。”谁都没想到小红说话了。 这下陈小飞来劲了：“咋地，我才走三个月，这红辣就已经是小红姐做主啦！” 见小红又脸红了，贾老板赶紧举起酒瓶：“你喝你的，戴小哥，你接着说，接着说。”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咱们这边各种各样的大厂，基本都有自己的大车队。 拿我三姑他们肥皂厂来说，每次发货去浙江什么的，总会有人让帮忙带东西，而且有时候带得还不少。” 小红连连点头：“还真的是，我表哥他们那个车队也是，只要一往南方，或者跑远道，总会有人要帮着捎东西。 我那会还奇怪，怎么去哪里都有东西要捎，原来这是个生意经啊！” 戴定没想到小红倒是挺有商业嗅觉，于是又说道：“哥几个想想，这还只是捎带手的帮人送，是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 那如果说我们弄个车，专门用来帮大家捎东西，而且可以根据大家的要求送到指定的地方，而不再是固定的点，那大家肯定愿意掏钱。 因为即便是让人帮着捎东西，你也总得给人司机师傅送点礼啥的吧。那么问题又来了，这礼送多少合适呢？ 而如果我们专门做这件事的话，就可以根据所运送东西的距离，重量体积等方面计算价格。这样一来，价格对所有人透明公正的。 甚至到后期，我们还可以针对特殊货物，例如玻璃什么的易碎物品，提供专业的包装服务。” 没等戴定继续，陈小飞就问道：“春生你等等，那要是东西弄坏了，或者丢了算谁的？” 戴定举起大拇指，解释道：“这其实牵涉到互相信任的问题，也确实会是个问题，但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们可以让客户在运送前，在我们指定的保险公司投保。保险公司赚的其实是概率的钱，他们的精算师会算出合适的比例关系。 比如你价值两万块钱的东西，只需要投保80块钱就够了。 这样的话客户有了保障，我们也可以和从保险公司那里分点利润。 而且我们反过来想，如果是现在这种帮人捎带的方式，同样存在货物损坏和丢失的风险，这时候货主找谁赔？”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见陈小飞低头思考，戴定又说道：“小飞，你的性格适合走南闯北，你要觉得这事可以，我给你投资个车。 你先试着自己跑两趟，熟悉熟悉流程，发展发展客户。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有三个月就能把各方面理顺了。 到时候咱蹿个公司，吸收些有车活不多的加入，进行统一管理，那就不是简单的车队了，是正儿八经的快递公司。 我暑假去了趟深圳，那边有的是好东西。电子表人那儿批发才卖十几二十块，到了咱这里就卖七八十小一百。 你想想，咱这边卖电子产品的小商贩自己去一趟南边，靠火车能带多少东西回来？ 到时候咱就可以从这些人入手，咱别的不说，就是天天帮这些小商贩运电子产品就够咱赚的了。” 戴定说完，陈小飞就举起来酒瓶，说道：“春生，你真是个天才，来，就这么干。你现在是大财主，哥哥我这第一辆车就靠你了。” 让谁都没想到的是，斜自里又伸过来一个酒瓶子，这酒瓶子居然是小红的。她决然地说道：“戴小哥，带上我们一起干，车我们自己想办法弄一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包括贾老板。 陈小飞最先反应过来：“原来这红辣真的是小红做主啦！” 戴定翘起大拇哥，调笑道：“贾老板，你真好福气，小红姐厉害！” 这次小红没有脸红，而是一脸的决绝。 贾老板对小红也是真爱，没有一丝犹豫，当场说道：“就听小红的，戴小哥可得带着哥哥玩啊！” 看着戴定弄起了那么大摊子的事情，现在小飞也有事干了，李晓替他们高兴，但也确实有些落寞。 其实这点戴定也想到了，于是搂着李晓的肩膀，碰个个大绿棒子说道：“李晓，小飞这里起步的时候还好，将来做大了会有很多各种单据。 到时候纯粹靠手动记录定会出错的，小飞那股子‘浪劲’你也知道，你赶紧把电脑学好，到时候你帮他把这部分活管好！ 今天这酒喝得皆大欢喜，没毛病，我在这里给大家再多吹一句。 这个活只要咱好好干，真要是干成了，咱们将来都是亿万富翁。” 说完他又佯装失落道：“哎，就是以后喝酒占不到贾老板的便宜了！ 对了，快递公司名字我想好了，大家让我独裁一回，公司就叫‘烽火快递’了！” 第96章 阴云降临 上 当天商量完之后，戴定就让陈小飞先去培训考驾证，好在贾老板也一起学，所以两人还有个伴。 到了十一月下旬，商鞅电子为了赶进度，已经再也没有周末和工作日的分别了。 由于准备第二天回陈家村陪伴奶奶和家人过周末，所以戴定要事先安排好未来两天的各种工作。 所以周五当晚，戴定在《大口吃肉》的三层，通过电话和网络，一直工作到凌晨三点多。好在中间找了个间隙，走桩练拳之下，浑身舒泰。 商鞅电子的技术员也都习惯了戴定这种工作节奏，况且看着《狂兵》在戴定的牵头下，一天比一天“有模有样”，心里都成就感满满。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戴定的生物钟就把他叫醒了，又是一通走桩练拳，直到一身微汗后，才心满意足的停桩收势。 中午十点不到，戴定就来到了村头。大黑已经习惯望江铃木250的声音，所以早早就从窝里走了出来，抬头望着戴定回来的方向。 戴定刚一停车，大黑的大脑袋就亲昵地在它身上拱了拱，这是大黑表达欢喜的特有姿势。戴定也不嫌大黑的体味重，搂着大黑的脖子，把头抵在大黑的脑袋上。 一人一狗，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自己。大黑似乎很享受，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缓缓地晃动着自己的尾巴。 在村口和大黑“亲热”了半个来小时，给大黑留了些《大口吃肉》的吃食后，戴定才回到了自己家。 到了家里，就见到老太太在院里拾掇种的那些蔬菜，三姑戴英提着水桶跟在老太太身后，一看就是被老太太“抓了壮丁”。 见戴定回来，戴英也没个做姑姑的样子，立刻喊道：“春生快来帮你奶提着点水桶，可把我给累的。” 听到外面的声音，正在包饺子的二婶徐晓丽和杨定邦的媳妇李优都从灶间里出来和戴定打了招呼。 没多一会，十一点刚过，二叔就带着两个儿子和杨一诺也回来了。看着满屋子的人，老太太心情不错。 戴定现在每次回陈家村，给两个弟弟和杨一诺带《大口吃肉》的炸鸡汉堡已经是标准流程了。当然他每次回来也总会多带一些，留着给二叔、杨定邦和老太太当下酒菜。 见几个孩子都回来了，戴定招呼他们赶紧洗手，然后由杨一诺分发属于他们的“美味”。 没见到杨定邦，戴定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婶儿，我杨叔呢？怎么没见他人。” 李优叹了口气：“最近咱们市好像出了大事，你杨叔这两天一直都在加班，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来。” 一听这话，戴定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后世的这个时候杨定邦已经出事了。尽管自己穿越而来，这一世杨定邦的命运似乎有所改变，但戴定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问道：“市里出了大事？是啥大事啊，怎么连咱拜泉县的人手都用上了？” 李优似乎对自己男人这阵子的工作也挺担心，他对戴定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问你杨叔他也不说，晚上他要回来的话你正好问问他，你杨叔爱听你的话。” 中午吃完饺子，大家就在老太太房间的炕上，一边看着电视里重播的《正大综艺》，一边嗑瓜子唠嗑。老太太看似不关心，其实最想知道的还是戴定到底在做些什么。 戴定已经摸透这一世老太太的性格，所以不等三姑杨婶旁敲侧击，自己就把最近的事情都讲了讲。知道老太太喜欢看自家人出息，所以他着重把华荣道订单大获丰收的事宣扬了一下。 不知不觉间，一个下午就在聊天中度过，老太太也会用她独有的关怀方式，不时地呲嘚戴定两句。 五点刚过的时候，二婶和李优就把晚上的饭菜准备妥当了，眼看就快到六点了，杨定邦也没回来。 李优提议大家先吃，但老太太却说道：“今天咱把春生上次带回来的沈阳‘小红梅’喝了，再等等定邦吧！” 戴志国和戴英也都说下午零嘴吃太多还不饿，到了六点半，见几个小的饿得都有点蔫了，老太太这才无奈宣布开饭。 把菜重新热了一下，戴定刚给老太太和二叔倒上“小红梅”，让谁都没想到的是，杨定邦就在这时回来了。 见了老太太也赶紧问候道：“老太太，身体挺好的啊，最近局里有大案，太忙了，周末也不能休息，回来晚了。” 见杨定邦回来，老太太脸上明显笑容多了不少，说道：“你这活可关系到大家，还是工作要紧，回来晚点不碍事”。 戴英很适时地抗议道：“妈，你就是偏心，我回来晚你咋老呲嘚我，我杨哥回来晚你咋啥话没有？” 场间的人也都明白，戴英这种假意的吃醋其实是在老太太这里撒娇呢，但这种撒娇是仅限于真正的家人之间的。 这完全是把杨定邦一家当自家人，才能开出的玩笑。 老太太岂能不知道戴英的意思，她娇嗔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闺女，笑骂道：“废话，你那工作和你杨哥能一样吗？” 见大家都挺高兴，戴定举起酒杯，朝杨定邦举了举问道：“杨叔，到底出了啥大事啊，周末都不让你们休息啊？” 听到戴定的问题，杨定邦一脸严肃，似乎还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说道：“一周前克山县劳改农场的站岗守卫被枪杀了，随身佩戴的五四式手枪被抢。 虽然里面没有子弹，但对有些人来说配到子弹不是难事。 最大的问题是在作案时，案犯使用的是一支突击步枪，在中远距离上枪杀的这名守卫，这就说明案犯手上现在至少有两把枪。 根据技术专家的判断，这人的枪法很准，而且心理素质极佳，在枪杀守卫之后，还能审时度势在别人感到现场前抢枪。 就在大前天，克东县一个山货收购点被抢劫，站点里的三人都被当场开枪打死，而且都是一枪毙命。现场被抢走十来万现金，据目击者称案犯共有两人。 前天，克东县的一个烟草商人被杀害在自己家里，家里现金首饰被一扫而空。 但是就在昨天天，在咱们县的一家小旅馆里，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根据之前目击者的回忆，男死者疑似是案犯中的一人，而那女的则是个做皮肉生意的。 根据市局专家判断，有可能是两人分赃不均造成了‘自相残杀’，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根据我的判断，这犯案的人应该受过训练，只有熟悉枪械的人才可能有那么好的准头。” 第97章 阴云降临 下 听着杨定邦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尽管在这个年代打架斗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开枪杀人，连续抢劫的毕竟还是少有。 杨定邦略一停顿补充道：“我估计这人目前在齐市的可能性极高，而且根据他的心理素质，近期作案的可能性还是很高，所以最近咱们都小心些，能不出门尽量别出门。” 听完杨定邦的话，众人都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杨定邦的脾气，出于他工作的特殊性，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把工作上的事告诉家里人的。 可现在他把来龙去脉都给大家解释了，而且还明确告诉大家最好别出门，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然而听了杨定邦的话后，对于问题的严重性，戴定有着最直观的认识。此刻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这个人在后世被称为中国第一悍匪---白宝山。 在后世，白宝山活动最猖獗的时期就是96年到97年9月前后。白宝山案是中国刑侦史上一起震惊人心的大案，当时还被国际刑警组织列为1997年世界第三大案的案件。 此人前后共杀害15人，其中还包括多名军警。 后世的白宝山曾经在民兵训练中展现出很好的射击天赋，还曾利用亲戚的气枪磨练过枪法。由于在第一次严打期间因盗窃被抓，他被送到新疆服刑。 由于当时的一些特殊政策，他在服刑的后期相对比较自由，在此期间，他从狱友处得到许多枪械的知识。 就在他刑满释放的前夕，由于被人举报，致使刑期又被延长10年，加上一些家庭的原因，使得白宝山萌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 于是在他出狱后回到京城后没多久，就抢劫了一把步枪和一把手枪。由于当时对于子弹等的管理也不是特别严格，他在新疆服刑期间，搞到了各种子弹近200发。 后来白宝山因为在抢劫一家宾馆时，对于一枪未发的同伙关天明产生了不满，最终将其杀害。 从杨定邦描述的种种迹象来看，目前在齐市作案的很有可能就是白宝山。 但在后世，白宝山主要流窜于京城、河北、新疆等地作案。对此戴定并没有抱什么侥幸心理，他知道，这一世之所以这样，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穿越造成的蝴蝶效应。 但现在他也没法将自己的联想告诉杨定邦，只能顺着杨定邦的话，语带暗示地说道：“杨叔说得对，这人很有可能受过训练，而且很有可能是刑满释放人员，在原来的地方混不下去，流窜到咱们这里作案。” 戴定的话给杨定邦打开了一扇窗，他仔细考虑着戴定的话，觉得还真的有很大可能就如戴定所说。于是，在和戴定见面的第二天一早，杨定邦就向市局反应了这一猜测。 很快周末就过去了，回到《大口吃肉》的戴定又再次投入到了自己的学习生活中。 重新开学的第一天，戴定就看到马路上明显增加的警力，甚至在校门口都罕见地出现了两位执勤民警。 让更没想到的是，早课都还没上，王毅明就跑来问答：“老仙，你听说了吗？咱们这里出了个狠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做案，已经杀了好多人，抢了好多钱了。” 戴定惊讶地看着王毅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王毅明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还用谁告诉？这个周末，别说咱们拜泉这里，整个市里都已经都在传这事呢。都说是这人特别厉害，还杀了好几个战士和警察呢。” 为了让班级同学少受影响，戴定果断对王毅明说道：“别到处乱传这些东西，不能解决问题别说，还容易影响同学们的心理，这些事自然会有公安干警去解决的。” 可当第二节课下课，戴定去上厕所，不论是在过道还是在厕所，他听到其他班的男生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 有说那人又动手了，抢了多少多少钱，也有说那人已经到市中心了，有人见到他了。 一个个一件件都说得像亲眼所见一样，戴定却是在心中暗自摇头，谣言这东西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往往被说的有鼻子有眼。 到了中午就更夸张了，当戴定在食堂吃饭时，他甚至听到有些女生都开始讨论这件事了。 不过相比男生，她们的说法更具想象力。 戴定听了下，女生主要集中了两种说法，一种是那人为情所困。 也许是受这个时代盛行的言情小说的毒害，她们还想象出那人是被相恋多年的女友无情抛弃后，开始报复社会。 还有一种说法是那人有个嫌贫爱富的女友，为了讨女友的欢心，走上了杀人抢劫的道路。 据说女友知道他抢劫杀人后，已经果断选择和那人分手了。 两种说法虽然不一样，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因为爱情。 所以在女生的心目中，这名凶犯居然多少变得有些可以接受，多少有些令人“肃然起敬”了。 听到女生们的这些说法，让戴定莫名对琼瑶、席绢、张小娴等言情小说的大家生出些恼意。 让戴定更无语的其实还在后面，当天放学时，叶锦书居然要求戴定送她回家。 理由是经过她的分析，现在大家都提高防范了，那人下一步很有可能会对学生下手。而她这种长得既好看家庭条件又不错的女生，很有可能已经成为那人的目标。 看着她一脸的煞有介事，一头黑线的戴定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但他没发现的是，就在他答应的那一刻，叶锦书的眼里明显露一丝满意的戏谑来。 当望江铃木250在叶锦书家门口停下，一个身姿挺拔的女人已经站在门口。这女人看上去30多岁，无论是皮肤还是身材都保持得很好。 没等戴定反应过来，叶锦书就跳下车，冲上去拥抱住女人说道：“mum，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人拍了拍她后背说道：“下午刚到的，这小伙子是你朋友吧，你不请人到家里坐坐吗？” 戴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是叶锦书的母亲，于是他摘下头盔说道：“您好阿姨，最近市里不太平，所以我送锦书回来。今天还有不少作业要赶，我就不进去坐了，下次再来拜访。” 第98章 暗花 国际饭店顶楼，在自己的书房里，周明安坐在书桌后面，喝着自己最喜欢的顶茶。 此时书房中还有一个人，他手里端的是一杯花茶，站在书房的窗前，显得有些随意。 如果被判了三年的奎子在这里，他一定能立刻认出这人。因为这人既是他的表哥，又是他的老大，现在的齐市第一帮派---巨蟒帮的主事人潘明。 见周明安只是自顾自地喝茶，没有理他的意思，潘明只得主动说道：“周哥，奎子可都进去快两个月了，我要再没点反应，这道上人都怎么看我？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混？ 我查过了，那小子只是个高中生，就是有个没血亲的叔叔在拜泉县公安局当副局长而已。“ 周明安略带深意地看了眼潘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些信息都是曹涛告诉你的吧？“ 为了不让周明安误会自己和他手下的人走得很近，潘明转换了个能让自己主动些的话题道：“以前黑虎帮在时，你让我低调，我听你的，可现在齐市已经再没人是咱们的对手，你还让我忍是为什么？” “愚蠢”不知为何，潘明的话让周明安罕见的失态了，潘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愚蠢二字弄得心中不忿，但还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周明安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于是语气缓和地解释道：“曹涛那个蠢货既然告诉你那个高中生有个叔叔在拜泉公安局，他难道就没告诉你那个高中生其实也是前段时间‘欺负’飞扬的人吗？” 潘明明显一愣，曹涛确实没跟他说起过这些。不过旋即他就想到，曹涛应该是替自己的老板考虑面子，所以没给告诉他这事。 他压根没有考虑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曹涛在这件事里有着自己的算盘。 否则的话，这么重要的相关信息，即便他不问，即便是为自己老板考虑颜面，曹涛多少都应该暗示一下，至于能不能领会就是他潘明自己的事了。 潘明的表情悉数落在周明安的眼里，他已经知道曹涛并没有把这事告诉潘明，只是他也同样以为曹涛是考虑到他的颜面所以没有说出来。 “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也知道我的脾气，自家人被欺负了，我绝对会还回去的，更何况是飞扬的事。” 说到这里周明安停下喝了口茶，然后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后，就让曹涛带着人去了，可不仅场子没找回来，还折进去几个弟兄。 记得跟着我的老鼠眼吧，前段时间 才从医院里出来，到现在也没好利索呢。要不是我上面还有些关系，把这事摆平了，弄不好现在我已经被找去喝茶了。 场子没找回来，折几个兄弟，这还都不是问题，侯着机会再找回来就是了，但你知道真正的问题在哪里吗？ 真正的问题是这事发生的第二天，就有三拨人找到我门上来。曹涛告诉你的那个拜泉县公安局的杨副局长，只是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 你知道第二个来找的我是谁吗？”周明安说得兴起，不等潘明回复，他直接接着说道：“第二个来找我的是市局的蔡继光，这人你不陌生吧，咱们市里最年轻的副局，但即便是他，也只是个帮人传话的。 至于要他传话的人，原来还在我这里住过，一个十分标致的女人。 但这女人还没住进来，市里领导就再三给我强调一定要照顾周全。你听明白领导的话了吗？不是要我照顾好，而是要照顾周全。 这种级数的人都高高在上，具体到什么程度我不敢说，但很可能是能‘通天’的那种。 不过这种层次的人都有自己的“范儿”，只要咱自己不作死，一般不会和咱们这种人过不去。 最让我忌惮的是第三拨人，准确的说是第三个人，他一个人能在无声无息间，干趴下我这楼里上上下下十几个兄弟。 然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只是跟我说了一句‘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这人我至今也没查到什么来历，但我肯定他绝不是道上的人，可能是某个特殊部门或者江湖上的高人。为此我还第一次动用了京城的关系，你也知道那位在京城里的层级，但就连他也一无所获。 那位有次给我说过，他的老领导曾经隐晦地告诉他，我们齐市其实出过两尊大佛。 我现在在猜测，那个高中生是不是和这两尊大佛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不过从那个杨定邦和那高中生自己的表现来看，这个高中生似乎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挺他。” 听完周明安的讲述，潘明也感觉到了“棘手”，但他骨子里就带着有仇必报的基因。 面对这种级数的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打掉牙往肚里咽，而是在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阴招损招之类的方法。 说完这些后，周明安也是一声叹息，说明他的心中又何尝不郁闷。 但他对自己无法触碰，或者不该触碰的东西向来有着自己的坚持，那就是不去碰，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齐市“逍遥”这么久的最大原因。 这时，潘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反常态，压低声音问道：“周哥，我有个办法，能把这事办了，到时候还找不到咱头上来。” 周明安看了潘明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潘明继续说道：“当年我跟着乔四爷的时候，在哈市那边认识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一条联络‘巢’组织的线，我们可以向他们悬赏暗花。” 所谓暗花其实是一种黑话，就是地下黑市交易中，不露面的买主抛出的悬赏金。暗花可以买人、买事、买命，有些牛逼的堂口还能买位子、买权力。 而“巢”组织是国内有能力接暗花的三大组织之一，也是东北地区唯一的一个。 潘明之所以这么说，也有秀一下自己肌肉的用意，省得你周明安总以为我是靠你支持才起来的，我潘明在道上还是有些人脉的。 周明安这种级数的人自然知道暗花是什么意思，在听了潘明的话之后，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通过‘巢’来办这件事？” 潘明点了点头，又解释道：“‘巢’组织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绝不会有后遗症，我再找个生面孔去哈市悬赏暗花，即便到时候有人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周明安思考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当潘明走出书房后，周明安露出了戏谑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蠢货，你以为悬赏暗花就没事了？你以为你是谁，那些大人物只要认准了是你干的话，要弄你还需要查实什么理由吗？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市里已经在警告我了，你就冲到前面替我挡挡枪吧，到时候再扶持一个起来主持巨蟒帮就是了。 对，号子里那个奎子就是不错的人选。” 然而周明安不知道的是，潘明在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整张脸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他心中暗道：“你这大哥也当了好多年了，一直想让你换换，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悬赏暗花的时候留下点你的痕迹，应该就够说服那些大人物干翻你了吧。” 第99章 柳白丁 上 时间刚刚进入12月，严宽给戴定打来电话，短短30天不到的时间，那边已经募集了700多亿韩元，相当于4亿多人民币。 戴定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但结合当时韩国市场的体量，且单个账户有净头寸5000张的限制，结合棒子国的赔付能力，戴定果断暂停了募资。 他还要严宽放出风去，后续还有两期募资活动，每期限额为1000亿韩元，具体时间会另行通知。 此时的《狂兵》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设计工作，剩下的就是debug了。 这不仅意味着戴定可以得到喘息，也意味着华荣道的walkman即将可以上市了。 虽然与韩国那边的收益比起来，现在华荣道只能算是小case。但这是青白计划的基础，所以在戴定心中，这才是重中之重。 这天冯斌刚好从北京回齐市，华荣道的三位老板和戴定又再次齐聚董家别墅。神奇的是，戴志国又再次睡在了董家客房里。 戴定也是无奈，只能陪着自己的二叔一起住在董家。 第二天一早，戴定的生物钟在早上5点多就把他叫了起来。见自己二叔还在睡觉，洗漱完后，戴定就出门跑步锻炼去了。 锦绣天下是挨着锦绣湖建的，所以别墅区与环湖的步道是连通的。换句话说，而且环湖步道有一段就紧挨着锦绣天下，锦绣天下在这一侧还特地开了两个门口。 戴定在步道上走了大约十分钟，就来到一个休憩平台。 这个平台延伸入水中，足有一百多平米。这个季节气温已经很低了，此时湖中泛起白色的雾气，使得平台看起来颇有仙气。 此时六点刚过，天开始蒙蒙亮，这个平台周围也没什么人。于是在这“仙境”一般的环境里，戴定照例走起桩练起拳来。 现在的戴定走桩练拳时已经有种通达圆润感，时不时还透着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有时候他的动作虽看似不那么“行云流水”，有时甚至还会出现“卡顿”，但这卡顿却又偏偏给人一种“抑扬顿挫”的感觉，使得这种不流畅反倒成了流畅的一部分。 总体而言，戴定现在的走桩练拳不再拘泥于刚开始时的“一举一动”间，而是将每个“一举一动”融入到整个大过程中，让整体变得更为有机更为紧密。 纯粹从练习的角度讲，如今戴定的水平，已经快赶上后世他苦练十年的水平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戴定逐步收势。而就在他刚刚停下来的一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小伙子，你很不错，可以告诉我你的师承吗？” 戴定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一般而言，走装练拳时他的感应比平时会更灵敏，但这次他根本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而且听对方话里的意思，明显已经来了一会了。 戴定转过身，看向平台的入口处，一个人正在向他走来。老人身高近一米八，穿着一身白色的太极服，对襟盘扣荷叶领。老人脸上虽然带着岁月的刻痕，但精气神却十足，眼中闪着精光。 此刻戴定心中狂跳，他一看到这个老者就知道他是个武者。因为这老者身上的气息虽不及自己的师父，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老人已经来到了近前，看着有些呆滞的戴定，拿出个不知道是什么证件的证件，在戴定眼前晃了下就说道：“这位小友不要诧异，我叫柳白丁，粗通些拳脚，刚才看小友在走桩练拳就没有打扰。” 对方既然自报家门，出于礼貌，戴定回道：“柳老您好，我叫戴定，不怎么懂武学，只是每日练习刚才那套脚桩拳架而已。” 事实也确实如此，后世在那个神秘之地的十年里，戴定总共就见过自己的师傅十次，平日里都是师兄带他。 “哦~？”听了戴定的话柳白丁显得很吃惊，随即他又道：“我看你刚才的走桩练拳，顿挫缓急得心应手，明显是已经掌握了寸劲。 按理说你应该已经过了明劲易骨、练精化气的阶段。但我很奇怪，你走桩练拳时分明“神意”已现，但身体筋骨又明显不够练达。” 被老者这么一说，戴定也知道问题出在自己的穿越上了，可这事又没法说。 于是只得胡乱编个理由解释道：“可能是我半路出家的原因吧，我偶然在家里的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于是就练了练，每日早晚两次，从不曾间断。” 柳白丁来了兴趣，追问道：“小友那本古籍是什么年代的？” “具体我不是很清楚，我外公说是我外祖传下来的。”戴定把自己的师父说成了自己的外祖，巧合的是，他外祖和师父还都姓杜。 让他两世人也没想到的是，这个无奈的谎言，后来还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柳白丁继续问道：“能给我说说你外祖不？” 戴定没辙，只能继续把师傅编造成自己的外祖说道：“我外祖姓杜，外公说他曾经是个民团教头，被人迫害后就隐居去了南方，好像还是什么内外通达、三劲圆润、身周一气的高手。” 没等戴定说完，柳白丁就激动地抓住戴定的手问道：“等等，你说你外祖姓杜？是不是叫杜山高？” 柳白丁抓得很重，竟是让戴定都有些吃痛。他用劲想挣开，却发现柳白丁的手居然纹丝未动。 这让戴定震惊莫名，如今的他经过六七个月的不懈锻炼，力量已经大过普通的成年人，可现在却挣脱不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柳白丁也反应过来，连声抱歉。 解释说自己祖上在一场仇杀中曾经受过一位过路的高手的救命之恩，这位高手来去匆匆，当年只留下了一个杜山高的名字。 自那之后，柳家就留下祖训，定要找到当年这位高手或者他的后人。 得知眼前青年不是自家恩人的后辈，柳白丁摇摇头，有些遗憾，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因为这年轻人是他见过天赋最好的人之一，作为国家特别机构的前负责人，他起了爱才之心。 “你既然不懂武学，那我就给你讲些武学的入门知识吧。 历代以来，武学境界其实并不统一，但多数人都认可三个阶段的划分，明劲、暗劲、化境三大境界，也有人说化境之后还有更高的境界，但我确实不知道了。 所谓明劲易骨，练精化气。最终是要将人身中散乱之气，收纳于丹田之内，不偏不倚，和而不流，用九要之规模锻炼，练至于六阳纯全，刚健之至，即拳中上下相连，手足相顾，内外如一。 在这个境界里讲究外三合，即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所谓外三合，其实就是要求武者学会完美的掌控自己身体肌肉。 我看你刚才走桩练拳时，‘撑、抱、曲、夹、挣、拧、肩、沉、脊、挺’这纵横十劲俨然已经十分纯熟。 再说暗劲，暗劲即是易筋，练气化神。先练明劲，再练暗劲，拳中所用之劲，是将形气神合住，两手往后用力拉回缩力，其意如拔钢丝。这个境界讲究内三合，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 明劲有声，暗劲无声。练之神气要舒展而不可拘，运用要圆通活泼而不可滞。起似伏龙登天，落如霹雷击地。起无形，落无踪，起意好似卷地风。 说到最后的化劲，乃是练神还虚洗髄之功夫也。是将暗劲练到至柔至顺，谓之柔顺之极处，暗劲之终。柔劲之终，是化劲之始。 这也是最神奇的一境，真要说起来还颇有些‘禅意’。 这一境讲究的是手足动作，皆不要用力，却并非顽空不用力，周身内外，全用真意运用耳。手足动作所用之力，有而若无，实而若虚。 腹内之气所用亦不着意，亦非不着意，意在积蓄虚灵之神耳。呼吸似有似无。化劲练之周身四肢动转，起落、进退皆不可着力，专以神意运用之。 虽是神意运用，可形式规矩仍和明劲暗劲一样。尽管周身动转不着力，但也不能全不着力，总在神意之贯通耳。 所谓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拳打三节不见形，如见形影不为能，随时而发；一言一默，一举一动，行止、坐卧、以致饮食、茶水之间，皆是用；或有人处，或无人处，无处不是用，所以无入而不自得，无往而不得其道，以致寂然不动，感而遂通。 道艺之用者，心中空空洞洞，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而时出之。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心无其心，心空也；身无其身，身空也。 忽然有敌人来击，心中并非有意打他，随彼意而应之。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无可无不可。 化劲成就的标准是，好象与万事万物都有血缘关系，有耳聪目明返老还童之效。化劲阶段就出了虎豹雷音，这是生命更新的声音。 到了化劲阶段，变化无穷，打人跟变魔术似的，身形没有变，这是有了神变。” 第100章 柳白丁 中 戴定穿越者的身份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优势，听了柳白丁的讲述，他只觉云里雾里，全无头绪。 最关键的是虽然自己后世学艺十年，但基本都是师兄在带自己，而且师兄从来都是只教不讲，全靠自己悟。 他苦笑着说道：“都说咱们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听柳老这么一说我是更糊涂了。” 柳老没想到戴定居然全无所悟，于是又解释道：“其实没那么复杂，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明劲是小学功夫，进退起落，左转右旋，形式有间断。 而暗劲就是大学之道。上下相连，手足相顾，内外如一，循环无端，形式无有间断。 阴阳混成，刚柔相合，内外如一，谓之化劲。如此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也。拳中内外如一之劲用之于敌，当刚而刚，当柔则柔，飞腾变化，无入而不自得，无可无不可。 明劲、暗劲、化劲都可以伤人，但形势不同，效果有异。真正的以真气作用发出的明劲，能使未练过硬功夫的人也能产生铁砂掌般的威力。 暗劲打人，有渗透的效果。外面好好的，里面已经伤着了，用手按一下西瓜，皮没破，瓤全坏了。化劲则能直接伤人气血。 明劲伤人筋骨，暗劲伤人五脏，化劲伤人神气。所以也叫气打，意打，神打。” 柳白丁将自己的袖口卷了卷说道：“听起来可能有些云里雾里，这周围应该能找到当初建设时遗留下来的砖块，你去找几块来。” 戴定依言，在平台边上就找到了几块红砖。 柳白丁接过一块红砖，放手里颠了颠然后说道：“你虽然筋骨没打熬好，但你懂得如何发力，用你的寸劲打这块砖试试。” 徒手劈砖这种事戴定在后世还是很熟悉的，他知道这东西看着生猛，但其中是有窍门的。 表演徒手劈砖时，一般都会在砖下面硌上坚硬的东西，然后有半块甚至大半块砖是露在外面的。只要击打在砖露出的这部分，足够快速的情况下，十来岁的孩子都可以做到。 在这种方法下，砖块其实是被硌断的。 戴定知道柳白丁要他做的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于是他尝试着左手握住砖，脑袋里回想着自己最近走桩练拳时的心得。 只见戴定右手比量着在砖块上虚点比量两下蓄势，待到第三下时，他快速出拳，嘎嘣~半块砖头落地。 打断和硌断有着巨大的差别，戴定没想到自己一拳之下，竟是生生打断一块红砖。但他不确定自己这一拳在柳白丁眼中到底算什么水准，于是他转头看下柳白丁，眼神中带着询问。 柳白丁明白戴定的意思，他笑了笑没有答话，而是拿起了另一块砖头。 将红砖立在平台中间的石桌上，没见柳白丁有什么动作，只是随意用手一挥，红砖的上半截竟是粉碎，而下半截却是纹丝不动。 戴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知道这绝不是能用力气大，或者出拳速度快来解释的。 “看清楚我和你出手时的差别了吗？” 戴定摇了摇头，但依旧在思考，并没有着急回答柳白丁。 “其实你肌肉的绝对力量也不算小，之所以造成这种差异是因为你发力的方式虽好，但还远远不够。” 柳白丁一边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一边又解释道：“拳到高处就得化‘枪’为拳，而人的骨架就是最大的‘枪’。 特别是脊椎，经过内功训练，如同白蜡杆般坚韧、充满弹性，腰胯肌肉力在此完成蓄发，转化为高频杀伤的弹抖力，如同枪法里的绝技金鸡乱点头，腰胯劲传导到枪头，化成枪花。 但这必须借助大杆的弹性，硬木棍挽不出枪花来。得把从脚底到头顶心、从腰到手的筋骨结构练的像白蜡杆子，发劲也是循着枪诀，沾实始吐力，这才是形意直劲的真意。 有些人总觉得形意重拳和频率不能兼顾，那完全是内功未到，难得真传，虽然腰胯肌肉能使上力，但还有关节还在打软。 力量在传递过程中从关节里漏掉了，发劲做不到冷弹脆快，只好憋一口气去抡、推、搡、撞。 骨力在实战中的运用实际与兵器无二，这身骨头就是十八般兵器。形意是枪拳，太极、八卦是刀剑拳，通臂、披挂是鞭子拳。循着用兵器的窍门去琢磨，各种劲诀就通了。 练拳得抓住核心，抓住骨盆、脊椎来练，不要管手脚，立丹田、较丹田、翻浪劲、抖绝劲就是从这里面出。 天长日久之下，你的脊椎敏感了，就明白什么叫“全身是一条大龙了”，也知道什么叫背后敏感了，才能对敌。骨盆有了感觉，各种丹田功就没有奥秘可言了，不过就是各种腰腹筋肉的锻炼而已。 这两个地方出了感觉，就不想抡拳头了。对拳里的蹭劲就有了体会，见了人就想往人身上蹭，这就是骨力。 骨劲在身上而不外显，自身身体既是拳头，骨架生棱，骨力如刀剑。 这其中的变化皆在骨架上。 形意以枪化拳，枪就是化在了自身的骨架上，纯以骨架传劲走劲。 身体骨架即是刀枪剑，也是最佳最好的传劲工具，既然是传劲，自然是越结实越好。骨架结实就在一个整上，全身整合，周身关节无断之处，一透到地，即是最佳，但凡身上有一处不能松透之处，即不可能有如此之整。 真正的整，是周身无时无处不是处在自然的整之状态，整劲是指由整的架子传过来的劲。最后打成一个整，打出来整劲等等说法仍然还是在跟自己较劲，全浪费在自己身上了。 枪“滑 ”杆“抖”之说，滑者主直劲，劲在脊椎，带周身直进。抖者主螺旋转劲，劲在腰胯，带周身拧转。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你刚才之所以没能挣脱我的手，其实道理就在这里。” 这次虽没有完全消化柳白丁的话，但戴定还是懂了个大概，他明白柳白丁这是在教他发力的诀窍。于是诚心感谢道：“多谢柳老指点。” “其实关于发力，这才是开始”柳白丁不等戴定消化，又给他抛出了更多的东西。 “内家都是丹田发力，所谓丹田就是腹腔隔膜以下、骨盆以上的这个球状空腔，得像皮球那么富有弹性（筋膜之功），像钢球那么坚固（骨架之功），所以内家一脉，首重丹田开合。 所谓“一年打死人”，就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强化训练这个部位。有丹田之开合，才有全身骨节协调一致的开合，有了内开合。 有了内开合才能谈到胸背、四肢的外开合，没有丹田开合带动全身内变，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滔滔不绝的翻浪力。如果不得法，容易把劲挂到胳膊腿上，不易往内里深入。 真正的内家发力，内压集中点在腹部，以髋关节带动下半身、腰椎骨节带动上半身的运动带动全身的运动。 关键在于腹部的抟气，腰腹肌均衡收紧，内压增大，给腰椎的内动提供一个有力的内在支撑。 尾椎的惊乍，以骨盆为轮，脊椎为轴的发力，腰、腹、股肌肉搓动骨盆，力量沿脊椎上升，传至两手。 整体的感觉是劲力从尾锥或是叫裆内像龙卷风一样升起来,两腿的筋被抽紧，两只脚不得不抓住地。 至于说到招法，实在太过因人而异，不切实用，故强调找劲、发劲，做到自然和谐，才能使外形合顺，劲从中来，内质中和，气自然生，四肢百骸气质归一，摒除后天拙力。” 第101章 柳白丁 下 被柳白丁这么一说，原来还觉得自己似有所悟的戴定，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戴定不明白，刚才还在说明劲暗劲化劲，这个用丹田来“内家发力”又是几个意思？于是他开口问道：“柳老，你说的这个‘内家’是不是外家功夫、内家功夫的意思？” 柳白丁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其实你可以理解为明劲阶段就相当于外家功夫。而暗劲和化劲都在“体内”，你可以理解为内家功夫。 刚才我说到的招法，其实都算作外家功夫。外家功夫，大多以着重锻炼肌肉和练习技巧，学习招式为主，使练习者外形看起来很壮实，比如拳击和散打这类运动其实也算是外家功夫。 内家功夫有时练习的动作和外家的一样，但其内在神意截然不同。当然这并不是说外家功夫没有内家功夫好，外家功夫横练筋骨皮到极致，那破坏力也相当惊人。” “对了柳老，那按您的说法的话，是不是我现在内家的修炼反而快过了外家？”戴定接着问道。 “是的，看你刚才的练习，抑扬顿挫，虚实幻形，欠缺的就是筋骨还没打熬好。拳中的内劲也需要一定的外劲作为底蕴。 所谓拳中的内劲，是将人散乱于外之神气，用拳中之规矩，手足身体动作，顺中用逆，缩回于丹田之内，与丹田元气相交，自无而有，自微而着，自虚而实，皆是渐渐积蓄而成。 其中的道无非是动中缩劲，使气合一归于丹田。 以修内劲为宗，不求奇异之形、惊人之式，修习的方法力求简约。明劲、暗劲、化劲随气机饱满卒级而上，由公尺劲，进而为尺劲，再进而为寸劲、分劲，周身一气，是不加力而力自彰的自然之力。 我看你刚才走桩练拳时已经掌握了寸劲，但打那块砖时却暴露出你的内劲中没有外劲作为底蕴。 就更不用说内气能顺畅出入丹田，做到贯通手足。 力一旦结合了丹田里的气就是丹田劲，丹田劲也是腰力，腰带手足合一，就是身力。 两人正面对战时，一搭手身力一横就可以轻易破开对方的手，滚动进去力如巨蟒，是因为手力抗不住腰力之故，横劲的好处是大吃小，因为腰比手粗。 竖劲的好处是意在先，因为能发竖劲，表示气已沉至足，枪声一响就可以蹬地跑出，气若不沉，还须先沉身蓄力方可跑出。 用横劲破势，是得心应手。用竖劲攻敌，是势如破竹。 而万一横劲遇阻，硬行不得，就迂回转圈再进横劲，就又是缠丝劲。 当然，现在给你讲这么多也是难为你了。不过针对你那套脚桩拳架，其变化之多端是我平生仅见，我只能说绝对是好东西。 所以，仅就我的见识而言，我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结合你现在的情况，我只能给你讲讲我修习暗劲的方法，希望能对你有用。 我的暗劲是以劈拳来练的，慢慢的，浑身上下象虫子一样蠕动，尤其是丹田的蠕动。手往回收蓄劲时，全身都松了下来，长期习练此式，自然丹田饱满，内气充盈，全身放松。 我练习时是以死步练习，逐渐过度到活步。在这点上与你的脚桩就相差太大，而且你的拳架也是我从未见过的。” 虽然柳白丁的话说得有些似是而非，玄之又玄，但戴定确实根据自身走桩练拳时的体会，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也是在这时，戴定才意识到，原来师傅传给自己的脚桩拳架确实有些特殊。 他感觉自己每次走桩练拳时，动作并非一成不变，也不是简单的重复。每次练习时，他总是“顺心意”，所以每次的脚下的桩都不尽相同。 真要总结起来的话，就像师傅说的，这其实是一个以七步为一桩的脚桩，它的每一步虽看似虚浮但步与步之间却又进退有度，互为依靠。 这个脚桩真正的奥妙在于应变，此桩无论在任何一步被敌手打乱都可即时重新开启新的一桩，不会有任何生硬停顿，让使用者不仅攻守兼备，更难能可贵的是攻防转换时的圆润无暇。 都说各自的修炼方法是习武者的不传之秘，戴定也是万万没想到，柳白丁能把他的修炼方法告诉自己。 于是他诚恳道谢：“柳老，我虽然练习了外祖的功法，却对武学一道没有任何概念。今天有幸得到您的指导，为我答疑解惑，实在是太感谢了。” 柳白丁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客套，他大方地接受了戴定的感谢。道别时还给戴定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并告诉他如果遇到修习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找他。 尽管心中好奇，但直到最后，戴定也没有问老人到底是什么境界。 就在戴定来开观景平台后不久，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柳白丁的身旁。来人二十五六岁，中等身材比柳老略矮，一米七五上下的样子。 看着戴定离去的方向，他脸上有些桀骜，但却并没有不驯。 柳老率先说道：“小秦，好好查查这个年轻人，他有成为‘捉刀人’的资质，如果家世没什么问题，我会向组织推荐他。” 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听到柳白丁嘴里说出“捉刀人”三字时，秦浩身躯忍不住一颤。 心中暗想：“捉刀人”可是组织大脑的代称，也是组织的第一高手，非化劲大高手不能担任。组织成立至今五十余年，连柳老在内，一共就出过两位“捉刀人”。 不过既然柳老都这么说了，那就必定有柳老的道理，于是秦浩回答道：“好的柳老，我马上安排。” 戴定离开观景平台，回到别墅区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此刻在董家别墅的厨房里，董健详正在准备早餐，冯斌还没有起床。 再次喝多，再次睡在人家里，自觉尴尬的戴志国连声说着抱歉。 董健详则是大大咧咧说道：“兄弟，你这是哪里话，我这房子太大，巴不得每天有人陪我吃饭喝酒。” 第102章 阴云再现 “柳老，已经查到那个叫戴定的信息了。” 就在戴定遇到柳白丁后的第二天晚上，锦绣天地21号别墅的书房里，秦浩正在给柳白丁汇报自己调查到的信息。 正在书桌前查看资料的柳老抬起头，问道：“查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 秦浩拿出一份整理好的资料递到柳白丁面前，然后说道：“确实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来自陈家村，您别看他像个青年人，但其实还是个刚过18岁的孩子。” 本以为听到戴定的实际年纪，柳白丁也会感到惊讶，但秦昊没想到的是，柳白丁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问道：“还有呢？” 于是秦浩继续说道：“他的母亲早年间病死了，而他的父亲是上海周家的女婿。在陈家村，戴定还有个奶奶，二叔和姑姑。” “上海周家？”柳白丁只是重复了四个字。 秦浩就确认到：“是的，就是那个做航运的周家，但戴定似乎和他父亲有仇怨，他左手小指也是因为和他父亲打赌而自己砍掉的。” “周家那个女婿我听说过，不是省油的灯”柳白丁顿了顿说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陈家村也是穆老的家乡，不过穆老离开陈家村参加抗战时，家族只剩下他一人，所以陈家村的人并不知晓穆老的情况。”秦浩将此次调查中最敏感的信息说了出来。 “那老家伙的事情先不管，你继续说，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基本信息就是这些了，但最近大半年来，戴定表现地比较奇怪。这孩子原来和一群社会人走得比较近，但他好像一下子开了窍，这段时间以来突然做了不少事情。 还有就是戴定和齐市首富董健详的儿子董大鹏的关系比较好，我查到现在很火的《大口吃肉》就是戴定设计策划的，但具体有没有股份并没有查实。其他的消息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 听完秦浩的汇报，柳白丁陷入了思考，他似乎对戴定突然的转变产生了疑问，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原来是个小混混，但现在改好了？有没有查过那些小混混？” “查了”秦浩立刻回答道：“是个叫陈小飞的孩子，和戴定同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也没干过什么欺压良善的事。” 柳白丁想了想又问道：“他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秦浩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的话就是他二叔戴志国。四、五个月前他上班的收音机厂要解散，但戴志国突然提出了转制方案，自己接手了厂子。” 说完秦浩又补充道：“据说这事也是戴定撺掇戴志国搞转制的。” 柳白丁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戴定的外祖叫什么查到了吗？” “据查，陈家村是在民国之前建立的，那时的信息很难考证，根据探访到的消息，戴定的外祖可能叫杜嵩。” 咋么了一下，柳白丁顿时双眼放光，立刻又问道：“杜松还是杜嵩？嵩山少林寺的嵩？” 经柳白丁这么一说，秦浩瞪大了双眼，显然他也明白了什么。于是来不及收起震惊，秦浩点头道：“是的。就是嵩山的嵩。” 柳白丁开始沉思起来，秦浩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他。 几分钟后，柳白丁罕见地呼出一口浊气说道：“不用再查了，也不要去管那孩子了，我自有安排。” 又过去三天，东北地区唯一有能力接暗花的组织---“巢”，接下了一个暗花。这个暗花的任务似乎很简单，只需要杀死齐市一个叫做戴定的高三学生。 “巢”组织清楚地知道，既然悬赏人有能力找到他们的头上，那么任务就不可能简单。 如果真的只是对付一个简单的高中生的话，是不会有人找他们悬赏50万起步的暗花的。 在这个年代，别说50万，有些人甚至为了5万都能去杀人放火。 最终“巢”在自己特有的渠道里，对外发布了这一消息，并附上了戴定的相关信息，让所有想接任务的人自行评估。 然而这个隐秘的暗花在被人接下的第一时间，柳白丁就接到了秦浩的汇报。 锦绣天下21号别墅的书房里，秦浩说道：“这个‘巢’真的是越混越回去了，现在什么活都接了。” 柳白丁对这些看得比较透彻，他解释道：“虽然这两年‘巢’发展迅速，但毕竟是根基最弱的，只要有活他们当然愿意接。 而且他们的渠道里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应该是评估后，觉得戴定这桩生意难度不大，所以就有人接了这单活。 ‘花棍’脱胎于洪帮，做事相对还有点品，他们应该不会接这种暗花，知不知道‘冥府’那边什么反应。” “根据我们现在得到的情报看，这两个组织似乎根本就没收到这个暗花。”秦浩如实回答道。 “嗯，那就对了，悬赏暗花的人应该是能力有限，只能够到‘巢’，去查查戴定都的罪过什么人。” “已经查过了，一个是道北眼镜，前段时间已经伏法了，还有就是国际饭店的周明安和本地巨蟒帮的潘明。 要不要我去敲打一下他们？”秦浩顺势问道。 “不用，‘巢’的盘子里也没什么像样的高手，戴定现在对气机的感应日趋成熟，应该已经对杀气或者杀意有所感应。 如果他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将来怎么做组织的捉刀人。”柳白丁很肯定地说道。 秦浩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组织了下语言，然后说道：“戴定的天赋虽然好，但毕竟还只是个18岁的少年人，是不是给他点暗示什么的会好一些？” “不用，其实他的天赋只是一方面，关键他已经有了与年龄不符的城府和隐忍，所以我现在更看重的是他的心性。” 同一时间，拜泉县公安局。 陆敏燕对自己的师傅刘辉说道：“师傅，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是咱们片区那个利民废品回收中心好像有问题，老板已经有五六天没营业了。” 刘辉听完也觉得蹊跷，于是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差不多20多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了利民废品回中心的门口。利民废品回收中心位于拜泉县、建华区和铁锋区三区交界的地方，但行政关系隶属于拜泉县。 来到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刘辉试着从大门中间的缝隙向里面观察院子里的情况。他看到院子里一切如常，里面屋子的门也是关着的。 一切似乎都挺正常的，但当刘辉看到角落里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家狗时，他察觉到了异样。 然后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但那条狗依旧“不为所动”，这时刘辉终于确定这里确实是出事了。 让陆敏燕立刻呼叫支援，然后刘辉从警车后备箱拿出一把大力钳，钳断了门上的锁链。 他首先来到角落的狗窝这里，才发现那条狗已经死亡多日。陆敏燕此刻也在他身旁，看到被敲开脑袋的狗子，她直接原地打起了恶心。 但让陆敏燕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她所看到的东西，让她直接吐到怀疑人生。 由于最近时特殊情况，在这次出警时，刘辉特意申请了配枪。见到看家狗早已死去多时，刘辉立刻拔出枪支，示意陆敏燕跟在自己身后。 按理说，此时刘辉和陆敏燕应该交替掩护行进，但为了保护自己徒弟，刘辉还是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当然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刘辉已经预感到此地很有可能已经“人去楼空”，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按照程序查探一番。 刘辉和陆敏燕一左一右来到了回收中心主人居住的小屋门口，刘辉用标准的战术动作示意陆敏燕戒备，然后就一脚踹开了并不牢固的木门。 在踹开木门的瞬间，屋内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传来了一阵恶臭。 陆敏燕觉得这种恶臭仿佛能直接作用于她的皮肤一般，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似乎都受到了这股恶臭有如实质的刺激。 刘辉毕竟经验丰富，只是略一调整，就屏住呼吸，一个快速闪身观察了屋内一眼，却发现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再次对陆敏燕打出动作示意，由他在前开路，陆敏燕在他身后保护。 房子很小，二人很快就看到了全部的景象。 一个中年男人半跪着，双手被吊在房梁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死在了床上。 由于屋子里有暖气，温度比较高，孩子身上已经开始爬蛆虫了。 男孩的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这个中年妇女双手也是被绑着的，而且全身一丝不挂，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 很快支援来到，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让人愤怒异常。 男孩的年纪大约4-5岁，死亡时间在96小时以上，中年男子35岁左右，死亡时间48小时左右。中年女性35岁左右，死亡时间同样是48小时左右，生前前曾遭到多次性侵犯。 纯粹从语言上理解法医的鉴定还相对容易接受些，但是只要细想下就知道，凶手首先杀掉了那个无辜的孩子，然后在中年男子面前多次侵犯了他的妻子后，最终将二人一同杀死。 尽管初步判断案犯曾在现场有过长时间逗留，但他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毁去了所有的痕迹，法医最终也没能在现场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虽然这次的现场没有使用枪械的痕迹，但联想到之前的持枪抢劫杀人案也都没能在现场提取到指纹，公安干警都觉得这件案子一定与之前的抢劫杀人案有关。 第103章 山竹炸弹 在将一系列案件通报京城后，公安部发来回复，在京城也曾发生过两起类似的案件，嫌疑人很可能是在京城犯案后逃窜到齐市的。 于是，齐市市委市政府牵头成立了专案小组，任命市公安局副局长蔡继光为组长，限期两周内侦破。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蔡继光上任的第二天，又发生了凶杀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被残忍的先奸后杀，还割下了女性的乳房，现场惨不忍睹。 经过初步勘察，现场也未提取到任何有用的而信息，所以公安局基本确认，犯案人员很可能就是之前的抢劫杀人者。 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连续发生的两起恶性犯罪被严禁外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被传了出去，而且还越传越邪乎。 但是这些小道消息传归传，日子还得继续，虽然大家都提高了警惕，但大部分的人更多的还是把这些事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熊猫作为我国的国宝，有两个亚种，四川亚种和秦岭亚种 ，主要栖息地是中国四川、陕西和甘肃的山区。 主要生活在海拔2600—3500米的茂密竹林里，那里常年气温低于20c，有充足的竹子，地形和水源的分布利于该物种建巢藏身和哺育幼仔。 尽管在后世大熊猫旅居国外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90年代，由于基础设施的条件限制，国内许多地方的动物园都没有大熊猫展览。 在齐市西郊动物园，每年的7月到12月，会从四川的国家大熊猫养殖基地，周期性地租借两只大熊猫进行展览。 下周三就是这两只大熊猫“返乡”的时间，再想看就得等到明年得七月以后了。 这两天由于各家都忙着整理自家的地窖，准备过冬的食物，孩子在家都没人看，加上戴伟明和戴伟业早先就吵着要戴定带他们去看。 于是，趁着这个周末，戴定就带着戴伟明戴伟业两兄弟加上杨一诺一早就坐公交出发了。 拜泉县在齐市的东边，尽管有一趟近乎直达的公交，但坐这趟公交到最西边的《西郊动物园》也得要近两个小时。 虽然还都只是半大孩子，但这个时代的孩子“家教”都很好，在公共场合不会大声吵闹喧哗，遇到感兴趣的事也都是小声讨论，尽量不去影响别人。 戴定觉得，和后世的“熊孩子”相比，这个时代的孩子最主要的区别在于有敬畏心。 而后世的“熊孩子”，大部分都在一个“溺爱”的环境下长大，孩子一旦犯错，家长一般都是“他还是个孩子”再或者就是“你这么大人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在戴定看来这两种说法一个比一个可笑，一个比一个可恶。 人们对世界上常见的事情都有是非对错的普遍共识，而且这个是非对错的共识，是构成人类社会的基础之一。所谓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的可笑就在于，它的言外之意是因为孩子还小，就可以罔顾是非对错。换言之就是是非对错在孩子这里不成立，那请问家长还能用什么去教育孩子呢？ 而对于第二种说法，戴定就更不屑了，因为这种说法除了可笑之外还可恶。 这种说法所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家长知道自己孩子是有错的，但他不仅不批评孩子，反而扭头“道德绑架”别人。 仿佛一个成年人，遇到犯错的孩子就应该视而不见，甚至是主动避让。后世都讲究优生优育，这些家长肯定是正常人，但真的是看不明白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逻辑吗？ 戴定以为不是的，这很大部分的原因来自家长的“迷失”。 就像后世很多人会下意识地认为进口的东西都是好的，所以西方所谓提倡“个体发展”的教育也是对的。 但这些人的迷失就在这里，殊不知这种教育方式背离了我们骨子里讲究的“中和”之道，所以不会有适合它生长的“土壤”。 戴定的沉思被一对互相搀扶着上车的老夫妻打断，这对老夫妻看上去六七十岁。也许是后背都有些佝偻的关系，二人身材看上去都偏矮小，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 男人的脸上不仅于岁月的痕迹，还有明显不健康的淡褐色斑点。二人上车后，就近坐在了戴定前座的前座。 紧随着两位老人上来的还有一对20岁出头的小情侣，男的长得挺清秀，而女的则是化了妆才能得出还过得去的结论。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女人的脸上写着一脸的嫌弃。男子刚想坐到两个老人过道对面的位子，却被女人一把拉住，坐到了再后面一排。 然后自顾自拿出一个walkman，塞上耳机就不再理男青年了。 老太太为了方便自己的老头子上下车，把靠外的位子让给了他，而这一让却是引来了不小的麻烦。 老人时不时地会问周边乘客一些奇怪的问题，一会大声问自己老伴儿：“你是谁啊，为什么拽着我的手不放？我可是订了亲的人。” 一句话惹得全车哄堂大笑，都觉得这老头还挺逗。 一会又对着旁边的人问道：“你看到我家有庆没有？” 好在老太太之前就解释了，她的老头子有时候会神志不清。 所以大家也都能谅解，也没人再笑话老人，唯独那个年轻女子有些不乐意，似乎很嫌弃老人。 坐在戴定旁边的杨一诺好奇问道：“春生哥，为什么这个老爷爷会犯迷糊？” 戴定小声解释道：“这是一种病，这种病有个学名叫阿尔兹海默症，在咱们这里就叫老年痴呆。 但这病其实是老年痴呆的一种，只是占的比例比较高，所以外国人给单独起了个名字。 这是一种神经退化性的疾病，常见的症状就是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等，至于病因的话到现在也没查明明。 其实有时候西医并不能解释所有问题，要说博大精深还得是咱们老祖宗留下得中医。” 戴定刚说完，就听到老爷子对着那对情侣的小伙说道：“年轻人入党没有啊，你这个年纪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啊，不要总想着儿女私情。” 听了这话，年轻人倒也没什么，还笑着回答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们支部刚刚开会通过了我的预备党员。” 见到小伙大力一个明显精神不正常的老头，坐在小伙身边，本就一脸嫌弃的女朋友不干了。她重重地推了一把年轻人说道：“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好，哄个老年痴呆你倒是在行，你要不跟他过去。” 尽管女孩言语尖酸中带着刻薄，但那小伙子似乎脾气很好，他从包里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东西，然后抵达女孩眼前说道：“你猜猜这是啥？这是我让室友给我带的进口水果，听说吃了对皮肤好”。 不知道是女子本就火气比较大还是今天故意找茬，她看也没看就一把推开了男子的手。 只听轻轻的“嗵~~”一声，一颗褐色的圆形水果落在了公交车中间通道的地板上，戴定一眼就认出那是一颗山竹。 这东西在后世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这个年代确实很少见。 然而就在下一刻，戴定看到了影响他一生的一幕，只见那老年痴呆的老人奋不顾身从座位上直接扑到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压住那颗山竹大喊道：“快卧倒，美国人的手雷。” 说完他用尽全身力气收缩着身体，死死把“手雷”压在自己身下。 第104章 敌意 整车人都奇怪于老爷子突然敏捷起来的动作，但知道他是老年痴呆，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但是还有两个人的反应和大家都不一样，其中一人就是戴定，反应过来的他热泪盈眶。 从老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决绝的话语，戴定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位老人绝对是参加过朝鲜战争的志愿军。 老人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说明了太多太多刻画在中国军人骨子里的东西。 那种直面死亡的勇敢和坚毅，那种自我牺牲的觉悟，那种舍己为国、舍己为民，让戴定再次想起了那句：“没有渡劫救难的神，只有挺身而出的人。” 这一刻，人民子弟兵在戴定心中埋下的那颗种子开始发芽。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他心中也开始重千斤。 老兵的这种举动让戴定肃然起敬，眼泪不受控制地湿润了眼眶，然后慢慢变成了泪流满面。 见到泪流满面的戴定，几个孩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戴定的解释他们也只是似懂非懂，对他们来说，那场伟大的战争实在太久远了，久远到他们只是在课本上通过文字去了解。 然而对于半大孩子来说，以他们的认知能力，仅靠我们课本上的文字，是无法让他们真正理解的。而且，仅就这一点而言，戴定觉得自己其实也是苍白的。 车上反应迥异于他人的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定一看就知道这人也是军人出身。 因为这人第一个冲过去扶起老人，然后向老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其实戴定的余光曾注意到，在老人喊出“卧倒”两字的时候，这人下意识地就想向地上扑去。根据这人的年龄来看，这人很可能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 很神奇，两位不同时代的中国军人，在这样的场景下，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而在世人面前“现出了原形”。 车上大部分人反应过来后，都在连连叫好热烈鼓掌，他们用最朴实的方法表达着自己对人民子弟兵的敬意。车厢前面有人喊了句：“老兵不死”，顿时让大家观点一致“戮力同心”。 中年老兵有些不好意思，向着众人又敬了个军礼，这时老爷子似乎短暂地回复过来，跟着中年人也向大家敬了个军礼。 当善良和美好相遇，一切都是那么的浪漫和美妙。 可叔本华说过宇宙存在的根本就是事物的多样性，就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作为这件事“始作俑者”的年轻女子，似乎是嫌大家吵到她听音乐了，于是她又说话了。 “有病就上医院去看，别出来影响别人”，她其实说地很没底气，音量并不像她责怪男友时那么大。 但即便她小声了，这么不和谐的声音，还是被不少人听到了。 那个老太太也听到了这话，只能尴尬地解释道：“我今天就是带老伴儿去复诊的。” 年轻小伙子感受到了大家目光的变化，担心自己女友“犯众怒”，于是捡起那个山竹，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哥们说这个水果美容作用很好，来你试试。” 见男孩将捡起来的山竹递了过来，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年轻男子，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其实女孩的意思很简单：掉地上的东西你捡起来就让我吃吗？ 这也恰恰说明了女孩没吃过山竹，如果知道山竹的吃法，她也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但男孩似乎也没理解女孩所要表达的意思，还在一个劲的递给女孩。 女孩朝小伙子翻了个白眼，似乎忍无可忍，她边站起身边喊道：“司机停车，我从这里下。” 司机自然不会理她，年轻小伙子也卡住了去路，把女孩留在了内侧座椅这里。倒是那位老太太好脾气，反而劝道：“姑娘你别生气，还有两站就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了。” 对于年轻女人的说法，那位中年老兵似乎还有些不忿。刚想找她理论，但却是在老太太在他耳旁悄悄说了句话后就“偃旗息鼓”了。 其实戴定很好奇那位老奶奶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中年军人不再追究。 最终，年轻女孩没有下车，但她也没有再理会身旁“喋喋不休”的小伙子，似乎这个小伙子于她而言就像空气一般。 而两站过后，老太太和老爷子却是互相搀扶着下了车。 此刻车上大部分的人都对这个年轻女孩心生厌恶，也都替那个小伙子觉得不值。可是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卤水点豆腐，知道了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也就无所谓奇怪了。 这个女孩虽然行为比较“恶劣”，但其实以戴定两世灵魂的角度来看，他倒是能理解。因为有些人就是会下意识地用尖酸刻薄，来掩饰自己的卑微与不自信，也有更恶劣的是掩饰自己的无能。 随着这对老夫妻的下车，车厢里也陷入了平静。 打仗，战争一类的事情总是容易引起男孩子的兴趣。在戴伟明、戴伟业弟兄俩的要求下，戴定给他们讲起了那场绝对配得上用“史诗般”来形容的朝鲜战争。 虽然戴定自觉讲得深入浅出，但可能就是大部分女孩的天性，杨一诺并不是太感兴趣。于是戴定就拿出了华荣道的walkman样机，给杨一诺听音乐。 小丫头第一次见walkman，很是新鲜，很快就学会了基本操作。只是戴定留在机器里的那盘《挪威的森林》，有些超出了小学生的欣赏范畴。 这让戴定发现自己其实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收音功能。好在这个时候的walkman单放机也是很普遍的，但他意识到下一代的机器上，无论如何是要加上这一功能的了。 除了发现杨一诺不爱听之外，在讲述朝鲜战争时，戴定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是戴定的一种很复杂的感受，如果简单来说的话，就是他在车厢中感受到了一股敌意。 他曾经尝试找出这股敌意的来源，但是在环视车厢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还是戴定第一次有这种感受，尽管不确定，但他很肯定这种感受的真实性。 第105章 双重偶遇 市第一医院离着锦绣湖大约有两站路的距离，过了这里，路程差不多走了一半。 锦绣湖的规模不小，而且周围的居民不少，所以这条线路在锦绣湖设了东西两站。当公交来到锦绣湖西站时，上来的人让戴定眼前一亮。 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穆青女。 今天的穆青女穿着藏青色的飞行夹克，上面绣着一只白色的鹰头，背后则是纽约扬基的标志性logo 。 她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纽约洋基队的棒球帽，一根粗粗的马尾辫从后部的空洞伸出，下身穿一条修身牛仔裤，timbend的工装鞋。 就是以戴定后世的眼光，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当穆青女上车时，不仅是戴定眼前一亮，大部分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没有任何刻意的妆扮，所有人都很容易得出“好看”两个字。 不仅如此，穆青女的身高和挺拔的身姿，加上她举手投足间的“飒”气，让人觉得一股青春活力扑面而来。 穆青女上车后，很快也认出了同样带着戴着鸭舌帽的戴定，于是在互相的惊讶中，两人同时向对方举手打了招呼。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戴定看到了跟在穆青女身后上车的那个人，这个人的面容和身形让他顿时心理咯噔一下，但是表面上戴定不敢有任何异样的表现。 从和穆青女的对比来看，这人有一米八出头，长相挺普通的，但他的眼神却是带着一种漠视众生的犀利。 没错，这人是白宝山，这张脸戴定在后世的纪录片中看到过。 尽管当时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但结合他的眼神和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那股冷意，让戴定当即确定这人就是白宝山。 后世的白宝山虽然学习过不少枪械和反侦察方面的知识，身材也比较高大，但依旧属于正常人的能力范畴。 如果一对一正面遇上这样的人，戴定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然而在看到这一世白宝山那一刻，戴定顿时有些紧张，因为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一世的白宝山似乎和后世不太一样。 柳白丁曾经告诉过他，太阳穴微微凸起的，一般都是能感受到气的暗劲高手。 虽然眼前的白宝山太阳穴处并没有微微的鼓胀突起，但戴定觉得他很可能是个练家子。 此时二人即便离着一定的距离，戴定依旧感觉到他身周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气劲。 今天的白宝山身穿一件土黄色的棉袄，表面已经洗得发白，很符合普通民众的样子。 他的皮肤黝黑，但从偶尔露出的颈部和手臂上部的皮肤看，他皮肤的本色还是比较白的。 他下身穿一条深褐色的裤子，裤子上还有一根明显有年头的老式牛皮皮带，而皮带上则有一串同样有年头的钥匙串。 “真实”是最好的伪装，白宝山用最大众的朴实形象，完美地伪装着自己，此刻的白宝山像极了一个难得出来游玩的力巴儿。 看清楚这些的戴定心中又是一紧，这种种迹象表明，白宝山的心理素质太好了。 而且从他被晒黑的肤色来看，即便在警方如此的高压下，这段时间他依旧没少在外面活动。 好在这样“朴实”形象的伪装，让白宝山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戴定知道，至少他身上不可能带着那支突击步枪。 至于那支五四式手枪，戴定一时还无法判定。 但他知道白宝山即便带着，脚踝处或者腰间是较大可能的藏匿点。 内心的活动看似复杂，但只在短短得几秒间就已经发生并结束了。 戴定心中快速盘算出一个计划雏形，然后立刻低头对两个弟弟轻声却严肃地说道：“事关重大，一会不论哥哥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别奇怪。” 兄弟俩自小就喜欢跟着戴定玩，对于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此时虽然心中好奇，但都点头答应下来。 从车门处到戴定这里只是几米的距离，过道里也没几个人，穆青女很快就来到了戴定身前，她主动问道：“真巧，你这是要去哪里？” 尽管此时戴定还在心中不停地补全完善着自己的计划，但他还是故作大大咧咧地说道：“今天正好有空，就带弟弟妹妹去西郊动物园看大熊猫。 这不家里的车坏了，就只能来挤这破公交了，你也是去动物园的吧。” 虽然和戴定接触得不多，但从戴定奇怪的问话方式和略显“二世祖”的表现中，细心的穆青女察觉到了不同。 她觉得今天的戴定和印象中那个礼数周到的人完全不同，不过尽管内心很奇怪，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车上已经没有空座，于是戴定让三个孩子挤到一起，邀请穆青女和自己一起坐。 穆青女本想拒绝，但耐不住戴定反复邀请，而且三个孩子也已经坐到了一起，最终她还是坐到了戴定内侧的座位上。 当穆青女坐下的那一刻，车厢中不少年轻男性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不忿，显然是看穿了戴定的“别有用心”。 见穆青女坐下，白宝山则是站到了戴定的身旁，右手若无其事地搭着车厢顶部的扶手。 车厢中没人对这一动作感到不妥，但一个大个子在那么空的走道中，偏偏选择站在靠后的戴定座位边，多少是有些突兀的。 从后世的纪录片里，戴定知道，尽管白宝山行事比较谨慎，但他同时又是个十分自信的人。 戴定现在已经基本确认，白宝山是尾随着穆青女而来的。 而且他此刻站在自己身旁，其实是一种“自行其是”的示威。 近在咫尺，戴定觉得白宝山身上的气劲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而且不知道白宝山自己是否有感觉，他的这股气劲透着凶戾与狠辣，散发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寒意，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远离。 戴定知道此刻其实是偷袭的最好机会，出其不意之下，也很可能拿下白宝山。 但他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即便是偷袭，也未必能快速制服白宝山。 于是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而且下一秒他就庆幸，自己虽然意境上已经有些造诣，但身体打熬方面还差着火候，所以他自身的“气”一般都感觉不到。 第105章 将计就计的二世祖 也许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也可能是并没有感觉到戴定身上的气机。 除了站在戴定的身边，白宝山就像他此刻的穿着一样，简单朴素，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异样。 戴定猜测白宝山就是再狂妄，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于是他假意和穆青女聊起了天，他想通过聊天，不着痕迹地向穆青女示警。 穆青女似乎有种本能，她能感觉到场间的怪异气氛。所以在坐下后，她只是转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戴定半转身朝向穆青女，动作略带猥琐之意，故意显出没话找话的样子说道：“最近齐市发生了连环凶案，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 不等穆青女回答，戴定接着又展现出“二世祖”的自信，说道：“好在你遇到了我，咱们可以同行，我来保护你。” 听了这话，穆青女怪上加怪，但从之前对戴定的了解，和自己小姑对戴定的分析，她知道戴定不会无故这么做。 她收回视线，转头刚想说话时，就见戴定对她微微眨了眨眼睛。 从戴定的微表情中，穆青女判断出戴定是在提醒她注意身后的人。联想到戴定故意说起的话头，穆青女立刻明白过来。 她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在今天二人都带着鸭舌帽，将一些微表情和眼神都遮掩住了。 白宝山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依旧手抓扶手看着车窗外。 戴定的寥寥几句话，让车上的人都淳朴的以为，这是一个二世祖在自己心仪女孩面前露出的笨拙，只不过这个二世祖长得也太好看了点。 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戴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通过他并不豪华的穿着判断来看，这是穷小子在心仪女孩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把戏。 东北人自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听完戴定的几句话，车厢中还冒出了几句轻声的嘲讽， “真要碰上了估计数你跑得最快”，“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这几句话戴定明显是能听见的，但戴定却是故意不去理会，因为他就是要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既要面子又不愿意惹事的“二世祖”。 见自己的哥哥对于那些嘲讽没反应，戴伟明戴伟业严格地遵守着戴定刚才的吩咐，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并不知道戴定为什么会认为他身后的中年人就是那个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但穆青女看出了戴定眼中那浓浓的焦虑。 于是没有任何的商量，穆青女决定配合戴定。 回想了一下自己从上车开始的一系列动作和语言，穆青女最终决定用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待”戴定是目前比较合理的选择。 于是她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谢谢你”，然后就转头继续看向窗外了。 这个回答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这样既没答应也不拒绝，只有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最不会影响戴定的后续计划。 听了这话之后，戴定很“识趣”的不再作声，而是心生一计，拿出了自己的nokia8810，把电话拨给了杨定邦。 戴定拿出手机的动作和姿势很是“招摇”，但这都是他的设计，他需要立住自己现在二世祖的“人设”。 很快刚刚晋升副局的杨定邦，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震动声。 这个年代还没有来电显示和短信一说，所以当电话响起，杨定邦程式化地接听道：“我是杨定邦，哪位找我？” 戴定故意提高嗓门，恨不得让整个车厢都知道他有手机，然后说道：“爸，是我春生啊，你在哪儿呢？” 杨定邦听出了电话那头是戴定的声音，可戴定对他的称呼让他懵住了。 虽然戴定从来不提自己的父亲，但杨定邦知道戴志强在戴定心里是永远都无法抹除的一根刺。 知道现在的戴定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所以对于戴定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爸”，杨定邦在短暂的愣神后，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于是他小意回答道：“春生啊，什么事？” 听到这个回答，戴定知道杨定邦已经明白自己喊他“爸”是别有用意，于是继续扯着嗓子说道：“爸，司机说咱家车坏了，我只能带二叔家的两个弟弟和隔壁杨叔家的妹妹挤公交去动物园了。 你要是公司下班早的话，来西郊动物园接我们一趟吧，我是不想再坐这公交车了。 哦对了，别忘了之前那个周末在奶奶家聚会时你答应我的事啊，到今天可都过去好久了。” 杨定邦立刻明白戴定话中的意思，他明白过来戴定很可能发现了上次一起在陈久香家里过周末说起的那件案子的可疑人物。 于是他配合着说道：“行，我知道了，一会我办完事就叫上你杨叔一块去接你们，晚上我们一起在外面吃饭吧。” 戴定知道杨定邦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杨定邦话里的“带着杨叔一起”，应该是在暗示他会带着公安干警一同过去。 但他不确定“晚上一起外面吃饭”是不是指杨定邦要晚上才能赶到或者说布置完全。 暂时先不考虑这些，戴定又回答道：“好的爸，那你到了打我电话。”说完他又不无显摆意味地收起了他的nokia8810。 戴定之所以显得这么“二世祖”，是因为他知道白宝山既爱女人也爱钱财。 他希望自己的“财大气粗”，能把白宝山的注意力从穆青女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 挂完电话后，戴定心中快速思索，针对杨定邦可能的到达时间和地点，他必须尽快拿出自己这头接下来的具体应对。 在戴定坚持不懈的“骚扰”和穆青女的爱搭不理中，时间很快就过了一个小时，一行人来到了这趟公交的终点站。 这一个小时里，白宝山没有显示出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戴定一度都恍惚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但身旁的这股冷意，却是最好的说明。 也许是因为白宝山身上气劲的关系，戴定再也没感受到之前那股似有若无的敌意。 因为是周末，又加上熊猫展馆又即将关闭，在这班公交上，有不少人都是去西郊动物园的，其中还包括了那名中年老兵。 到达终点站后，白宝山跟在前排乘客的身后，很正常地排着队下车。只是他下车后，假装丢了东西似的，在身上到处翻找，故意放慢了脚步。 戴定很清楚，他这么做是想要坠在自己一行人身后，方便观察。 可他总不能也装着找东西，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不符合他“二世祖”的人设了。 于是，戴定将计就计，继续假装“缠着”穆青女，说了一堆生拉硬拽的理由，目的就是要她和自己一起游玩动物园。 第106章 嫌疑人确认 穆青女很聪明，聪明到戴定都觉得她仿佛看过自己的“剧本”。 戴定的“纠缠”一上来，穆青女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配合了。借着身位差，戴定也向穆青女比了个ok的手势。 三个孩子尽管年纪都不大，但眼力劲还是有的。 见戴定对穆青女很是殷勤，只以为哥哥突然变回以前小混混的样子是为了追求眼前的大姐姐，于是都热情地邀请她一起游玩。 这种向着自家哥哥的心态，无意间完成了很好的“助攻”。面对着孩子们的热情邀请，穆青女略显“为难”地答应了下来。 其实按照穆青女在公交上展现出来的“性格”，到了动物园之后，她自己独自游玩是最为合理的。 但那样的话必然要承担更多的危险，好在现在在几个孩子的助攻下，顺利地摆脱了独自行动的危险。 穆青女顺势牵着杨一诺的手，带着戴伟明戴伟业两兄弟在前面走着，假意不去理睬戴定，使得这一幕更合乎逻辑。 一行人进入动物园后，看着穆青女高挑的背影，若隐若现地完美轮廓，有那么一瞬间，白宝山不再伪装，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 然后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大个子学生，他有种“一箭双雕”的感觉。于是买了张门票后，尾随着几人也跟了进去。 在白宝山进去没多久，售票处侧面的凉棚里，一辆幸福125摩托车上下来一人。这人将头盔锁在车侧，取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柳老，有件事我觉得需要向您实时汇报下，我跟着戴定在西郊动物园这里。有个高手出现在戴定身边，我不确定是不是‘巢’的人。 这人气息比较奇怪，像是暗劲但气息又不太一样，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段位。不过他似乎不会收敛自己的气劲，可能是野路子出身，但戾气却很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道：“外家横练，‘巢’什么时候有这种高手了？看来什么时候还得去走一遭。 你这样，不到紧要关头不要出手帮忙，让那孩子试试吧，生死间的历练才是最让人成长的。” 听到“外家横练”时，李辉龙不禁心里有些担心，因为那样的高手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对于柳白丁的叮嘱他还是绝对尊崇的。 作为组织里最擅长搞情报的人，这次柳白丁把他调到齐市时，就给他说明白了一切，包括戴定可能是未来的“捉刀人”。 另一边，由于对于嫌疑人没有任何线索和头绪，尽管猜到了戴定电话里的意思，但杨定邦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市局。 因为此时整个齐市的警力，因为那个杀人狂而高度戒备着，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人员不足。如果仅凭一个高三学生的怀疑，就大张旗鼓地布置行动，别说说服市局，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直接行动。 不过对于戴定在陈久香家里推理，杨定邦还是比较认可的。 所以他紧急召回了两位正在执行走访任务的业务骨干，又带上两个新人就出发前往西郊动物园。 为了保险起见，杨定邦特地给每人都申请了配枪。 作为新人之一的姚娜，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到如此正式的任务，心里有些紧张的同时又十分期待。 作为老刑警，杨定邦对于行动细节的把控是很到位的。他特意挑选了局里最不起眼，且没有任何警用标志的面包车。 杨定邦比较传统，他一直坚持“老带新”的思路。在路上他安排道：“一会到了地方，赵杰，你和小姚假装情侣，大山你和小乐一起行动。 你们两组和我之间各自保持20-30米距离，如果确认该人员有犯罪嫌疑人的可能，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一切等我命令。 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大家演好各自的角色，不要轻易暴露。” 离西郊动物园还有五分钟时，杨定邦最后叮嘱道：“都把对讲机频道调整好，放在身上不易察觉的地方。记住如果发生战斗，首先要保证群众的安全。” 杨定邦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到达西郊动物园的同时，市公安局蔡继光的办公室里就收到了一份传真。 还没等蔡继光拿起来细看，办公室的座机就转接进来一个电话，“喂，我是蔡继光，请问哪位？” “继光啊，是我葛鑫亮。”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蔡继光立刻站了起来，身板笔直，恭敬说道：“老师长，是您啊，您有什么指示？” 葛鑫亮是蔡继光在部队时的老领导，蔡继光转业分配时，曾经多次征求葛鑫亮的意见。 葛鑫亮对自己手下这个兵也十分满意，最终将他调到了公安系统。 葛鑫亮现在是公安部的三把手，对于他的突然来电，蔡继光既惊喜又有些忐忑。 “这次京城的严打中，抓到一名犯罪分子，在审讯过程中，据他供述，目前在你市连续强奸杀人抢劫的犯罪嫌疑人，是京城的刑满释放人员白宝山。 此人好色贪财，行事却心狠手辣，心理素质极好，反侦察能力也很强，具体资料我已经让人给你传真过去了。” “是的，老师长，我刚刚收到传真，还没来得及看您的电话就来了。”蔡继光如实回答。 “白宝山犯下的几个案子手段凶残，性质十分恶劣，社会影响也很大。 我上次就给你说过，老首长的女儿和孙女现在都在齐市，作为专案小组的组长你要好好把握。” 话说到这份上蔡继光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刻保证道：“有了您给的资料，工作方向就明确了，请老师张放心，继光保证完成任务。” 挂完电话，蔡继光随即打电话给自己的副手说道：“案情有重大进展，立刻通知各分局局长副局长，无论多大的事，两个个小时内必须赶到市局来开会。” 在进入西郊动物园的一个多小时里，戴定一行人先把一些“传统”景点---“黑熊表演、花果山、狮虎山”逛了一遍。 三个孩子都十分开心，带着穆青女看这看那。但戴定却始终没有放松，因为那股阴戾的气劲始终在他们周围。 戴定曾经想过假借上厕所，故意露个“破绽”给白宝山，可转念一想要是白宝山不跟他走，那可就真成“破绽”了，到时候穆青女和几个孩子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很快来到了午饭时间，几个孩子提出先吃饭，下午再去看熊猫馆。想着吃饭时也许能找机会给穆青女传递些信息，戴定故意大手一挥，豪横说道：“走，哥带你们吃饭去。” 第107章 搏 别看戴定动作豪横，一副要请吃大餐的样子，但在这个年代，动物园里能提供的餐饮其实很有限，基本都是面条小吃一类简单快捷的食物。 一行人来到动物园餐厅，点了五份面条和一些小吃后，坐在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上。白宝山也跟着几人进了餐厅，点了些吃食就坐在离戴定他们不远的地方。 此时的戴定终于认识到了白宝山的难缠，这人可以说是个猎手，而且是个很有耐心的猎手。 为了自己的猎物，他居然整整一上午就这样伪装着，不让猎物有丝毫察觉。 要不是戴定借着后世的信息，提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还真不容易识破他的伪装。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耐心，反过来说明他对眼前猎物的看重。 但现在戴定不确定，自己的一系列表演，是否已经将他的目光转移了过来。戴定没想到的是，白宝山现在的目标由原来的穆青女一人，变成了他和穆青女两人。 此时在动物园门口，生怕直接亮明身份会有所影响，杨定邦等人只得分批买票进入。但刚刚进到动物园里，杨定邦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原以为是戴定来电，于是接通后直接说道：“喂，是春生吗？” 结果电话那头响起了拜泉县公安局局长李明的声音：“老杨，你在哪里呢？市局来电说专案组得到了最新的嫌疑人信息，让我们尽快赶去市局开会。” 杨定邦立刻问道：“知道大概是什么信息吗？这么着急” “据说嫌疑人是个刑满释放人员，犯案后从京城流窜到咱们市的，名字叫白宝山，反侦察能力很强，手上似乎还有些功夫。” 李明给出的初步信息，基本和戴定之前的推测都对上了，杨定邦心中一紧，他觉得戴定现在在跟踪的还真有可能就是嫌疑人。 于是他给李明略一解释，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给戴定拨了过去。 一段nokia的经典来电铃声响起在餐厅里，尽管环境比较吵，但还是有不少人抬头看向了戴定。 猜测来电的应该是杨定邦，戴定下意识地立刻接起了电话。 正如戴定自己所说的“细节里往往藏着魔鬼”，他的这个细小的“失误”引起了白宝山的警惕。 戴定接起电话后，那头果然传来了杨定邦的声音：“喂，春生吗？” “爸呀，怎么了？我正带着弟弟妹妹在餐厅吃饭呢。” 戴定自以为巧妙地将自己现在的位置信息传递给了杨定邦。而且他知道自己这么说，杨定邦一定能想到白宝山此时也在餐厅里。 “春生，你现在什么都别做，随便‘嗯啊’着答应两声就行，仔细听我说。市局传来嫌疑人最新的消息，和你之前猜测的情况完全吻合，这人比较棘手，他现在也在餐厅吧，我十分钟后就能到餐厅。” 听了这话，戴定抬头向白宝山的位置看了眼，没想到，这一眼却是和白宝山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好在戴定反应很快，顺势向白宝山身后看去，装出一副白宝山身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目光的样子，然后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好的爸，没问题”。 挂断电话，戴定低头继续吃了口面条，刚想继续扮演自己的“二世祖”，却发现戴伟业不见了。 他一下就慌了，焦急地抬头寻找，却正好看见他往厕所跑去。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宝山也动了，而且此时就在戴伟业身后是两米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戴定站起身，对穆青女说道：“呆在这里哪儿都别去，警察马上就到。” 来不及多说什么，戴定快速脱下自己的帽子丢给穆青女。 然后一边跑向戴伟业，一边喊道：“伟业，你给我站住，你小子是不是玩疯了又拉裤兜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乍一听这话，餐厅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搞不清状况的戴伟业错愕回头，一脸通红地看着戴定。 虽然还是个半大小子，但在公共场合被说拉裤兜子，任谁都会觉得是件很丢人的事，何况戴伟业也没拉。 就在此时，白宝山深深看了眼戴伟业后，终是与他擦身而过，直接进入了厕所。 见此情形，戴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快速来到戴伟业身边，什么都没解释，就让他去和穆青女待在一起。 尽管穆青女并不知道戴定为什么这么确定那人是连环杀人抢劫案的嫌疑人，但直觉告诉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招呼戴伟业过来坐在自己身旁后，她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小姑。 白宝山看戴伟业的那一眼没有逃过戴定的眼睛，他猜测白宝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为了不让白宝山逃跑，考虑到杨定邦他们又正在赶来，于是戴定跟了进去。 可是厕所并不大，除了一条七八米长的“通铺”小便池外，就是4个半露的蹲坑。就这么丁点的地方，哪怕只是翻个白眼都能看清楚，可白宝山却没有出现在戴定的视野中。 看着半开着的后窗，戴定马上明白过来，可等他来到后窗口时，却只看见白宝山已在几十米开外。 厕所后面是一大片荒废待建的土地，再后面就靠着西山山脚了。由于夏天刚过，这块土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荆棘，白宝山的背影就在草丛中时隐时现。 戴定知道白宝山的凶残，而且这一世的白宝山似乎比后世的更难对付。这次如果让他跑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遭了他的毒手。 即便不说自己和穆青女，几个弟弟妹妹也都被白宝山记住了。想起刚才白宝山看戴伟业的那一眼，戴定就决定放手一搏。 戴定一个助跑，只见他右脚轻轻一用力，整个人就跃上了窗台。 然而就在纵身一跃脱离窗口的刹那，他在自己的身后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敌意。 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戴定瞥见厕所中又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还是那个坐同一辆公交的退伍中年老兵。 想着餐厅中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相信穆青女和弟弟妹不会有什么事。而且他对那老兵很有好感，于是不去探究那敌意的来源，戴定直接头也不回地朝着白宝山的方向追击了下去。 第108章 疑点重重 hello moto，摩托罗拉的经典来电铃声响起，蔡继光接听道：喂，我是蔡继光，哪位找我？” “蔡局长吗？我是杨婉玲”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 就像接到自己老师张的电话，蔡继光立刻恭敬回道：“是杨小姐啊，您好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分钟前我的侄女穆青女给我打电话，她猜测她在西郊动物园遇到了最近连环凶案的犯罪嫌疑人······” 当挂断这个电话时，蔡继光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微微汗湿了。心中暗叹，事情怎么就那么寸，自己老师长的老首长，那可是开国元勋啊。 自己虽然从未有幸见过，但老师长可没少在他面前说过，要是开国元勋的宝贝孙女在齐市出点什么事，他蔡继光死的心都有。 就在挂断电话的同时，蔡继光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心情有些烦躁的蔡继光接起电话说道：“我是蔡继光！” 从蔡继光的语气中，李明听出他心情不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蔡局，我是拜泉公安局的李明，我给您汇报个情况。 我们杨副局在西郊动物园发现了可疑人物，目前正在做进一步确认，可能无法赶回市局开会了。” “你说什么？”蔡继光马上意识到，杨定邦可能是目前能最快赶到现场的警察了。 他立刻追问道：“你说杨定邦现在就在西郊动物园？你把他的工作手机号码给我，我要立刻和他取得联系。” “喂你好，我是杨定邦”一分钟后，杨定邦接到了蔡继光的电话。“杨副局长，我是蔡继光，你那里现在情况如何？” “蔡局你好，我接到消息，嫌疑人现在在西郊动物园的餐厅里，我正在赶过去，估计最快6分钟左右能赶到现场。”杨定邦边跑边说道。 “定邦同志，你是老刑警了，一定要保护好现场人民群众的安全，我马上组织人手过去支援你。” 蔡继光顿了顿，最终还是说道：“现场应该有位姓穆的女孩是报案人，在办案规程允许范围内，适当照顾一下。” 听到蔡继光喊自己“定邦同志”的时候，杨定邦就有些异样的感觉，但随着蔡继光说出了最后那句话，他就明白了过来。 杨定邦虽然不爱钻营，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蔡继光的意思他完全理解，也完全在他的行事准则范围内。 于是他果断回答道：“请蔡局放心，我会竭尽所能。” 看似时间过了很久，但不论是李明还是蔡继光给杨定邦打电话，都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所以挂断电话后，杨定邦并没有急于赶往现场，而是快速分析起刚才获得的相关情报。 最终，由于担心自己脸上早年和歹徒搏斗留下的刀疤辨识度太高，杨定邦让姚娜和赵杰先进去观察情况，然后找机会通报。 因为来不及了解餐厅是否有后门，另一小组被安排寻找并封锁后门，而杨定邦自己则是在外机动。 可当他一行人来到餐厅时，只是见到了穆青女和三个孩子，还有厕所中打斗过的痕迹。 和穆青女短暂交流后，杨定邦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知道戴定应该和白宝山在厕所里面交过手，然后二人应该是从厕所后面一路向着山里跑去了。 他心里清楚，一旦白宝山进入了茫茫大山之中，再想要抓捕就难如登天了。杨定邦知道戴定有两下子，但从京城传来的情报看，白宝山也绝不是什么善茬。 厕所中满地的狼藉，四个蹲坑的水泥预制板墙体甚至有两个已经粉碎，这可不是普通的破坏力了。 虽然现场没有明显痕迹说明戴定吃亏，但“没根”的人往往行事会肆无忌惮的狠辣，而白宝山又恰恰是这种人。 杨定邦不禁有些替戴定担心，毕竟还是个高中生，他怕戴定冲动之下跟着追进山里。 那样的话不仅追击难度大，还很容易被埋伏反杀。 于是他拿出手机，顾不得是否会让追击中的戴定暴露位置，直接就打了过去。但电话中传来的却是：“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这个年代许多村里都没有手机信号，更别说山里了。据此，杨定邦推测二人很有可能已经跑进山里了，他立刻安排在场的警员开始追捕工作。 “情况紧急，晚追一分钟情况就多严峻一分。赵杰、大山，你俩一组在左侧，我和小乐一组在右侧，中间间隔200米，进行平行搜索追击。 保险起见，对讲机使用第三频点，大山你知道具体频段，每十分钟报告一次位置。 姚娜，你留在这里，照顾几位小同学，等增援到达后，把我们发现的情况和通讯频点转告他们。” “请等一下”穆青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有件事我觉得可能与案情有关，在戴定进去后没多久，又一前一后进去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进去后没多久，厕所就传出打斗的声音，而且这两人也没有再出来。” 穆青女这么一说让杨定邦陷入了沉思，后面这两人是什么人？难道白宝山还有帮手？但现场打斗痕迹又为什么是两人的？ 思考不出结果，杨定邦问道：“穆姑娘，后面进去的那两个人有什么特征吗？看上去怎么样？” “当时我正在给我小姑打电话，没来得及仔细看，但其中一个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另外一个大概三十多岁，都穿的深色衣服。” “爸爸，我知道那个人”在旁边听着的杨一诺说道：“听春生哥说，那人应该是个军人，而且参加过什么对越反击战。” 杨定邦摸了摸自己闺女的脑袋问道：“你确定你春生哥是这么说的？” “杨叔，一诺姐说的没错，我也听春生哥这么说了，是叫对越自卫反击战，那个大叔还帮一位参加抗美援朝的老大爷来着。”戴伟明在一旁马上补充道。 得到这个消息的杨定邦反而头绪更乱，他无从分析后面进去的两人到底“是敌是友”。但如果是参加过越战老兵的话，杨定邦感觉应该是友不是敌。 也是在这时，穆青女又递上了戴定的帽子说道：“杨警官，这是戴定临走前特意留下的帽子，我猜测他可能是为了给警犬做嗅源用的。” 杨定邦恍然大悟，他和山子各自留下一件东西作为嗅源，方便距离过长对讲机无法使用时让警犬追踪。 一切安排妥当，杨定邦就带人追了下去。 第109章 横劲与竖劲的交锋 此时的戴定已经追着白宝山进入了西山，因为在齐市的西边，所以大家都习惯称之为西山。严格来讲的话，实际西山属于长白山山脉。 虽然与长白山脉比起来西山只是一角，但也已经足够巨大。在这里随便躲藏个几百人都不是那么好找，更别说一个人了。 不过好在戴定没有跟丢，白宝山始终若隐若现地在他的视线内。 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不知不觉间二人跑了足有一个来小时后，白宝山率先停了下来。 由于山间地形复杂，加上白宝山又专挑有溪水河流的地方跑。此时二人身上都显得有些破败，尤其是白宝山身上劣质面料的衣物，已经豁开了好几个口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的身形，也从各自的呼吸节奏，都确认了对方是“练家子”。 看着缓缓靠近的戴定，白宝山首先开了口：“能跟着我到这里，小伙子，你很不错！ 看你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吧，没猜错的话从公交上开始，这一路来你都是在演戏给我看吧，还真就差点被你糊弄了。” 戴定并没有回答，而是以另一个问题作为回答：“现在我们还没进入山林腹地，你不是应该考虑怎么尽快解决掉我吗？” 听到戴定的回答白宝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是肆无忌惮，然后又给出了一个肆无忌惮的回答：“一路过来我带你跑的那些小河溪流就是为了消除踪迹和气味。 等那群吃干饭的警察找到这里，估计你的尸体都被野狼吃得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戴定也不理会白宝山的自大，又问道：“既然这一路过来你都没发现，那后来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白宝山也不卖关子，略带骄傲地说道：“一路上你把二世祖演得很好，我看上的那个小娘们儿和你配合得也很好，但在餐厅时你露出了破绽。 你那个电话接得太快了，按你二世祖的性子，不应该让电话多响一会，好多显摆一会吗？ 而且你在接电话时又特意看了我一眼，那应该是你下意识地想确认我在不在的举动。 这一路来你一眼都没瞧过我，这时突然看了我一眼还不够我怀疑吗？” 回想之下，确实如白宝山所说，戴定又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后的好奇：“为什么你会盯上那个女孩？总不会是你在街上闲溜达时心血来潮吧。” “照你这么说的话其实和闲溜达还真有关系，几天前我就在商场门口看上那小娘们儿了。 我估计她应该是搞运动的，身材比例很好，那两条腿又长又粗，那两个屁股蛋子弹性一定很好。 这阵子风声紧，没搞到啥啥好货色，钓鱼人都说，想吃条不一样的鱼，总得去远一点的地方。 所以我就想起这个小娘们儿了，和这小娘们儿一起的还有个大尤物。 不过她们住的地方不太好进去，跟踪了几天都没机会下手，今天终于逮到那小娘们儿一个人出门了。 你放心，收拾完你后，这一大一小我早晚都会吃了她们。” 戴定知道白宝山之所以说这么多，说得这么露骨，很大可能就是为了激怒他，心理失衡之下容易冲动出昏招。 所以戴定直接摆起了拳架说道：“不用试图激怒我，今天谁能离开这里，比过就知道了。” 见戴定已经摆开了架势，白宝山也不再说话，扯下破烂的棉袄摆出了一个戴定不知道怎么定义的姿势，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这个姿势没有一点协调的美感。 无论是身材比例还是肌肉类型，白宝山都和戴定差不多，只是白宝山的肌肉围度明显要比戴定大得多。 白宝山身上的气劲也给了戴定不小的压力，不过此刻戴定也反而全身“松懈”下来。他尝试着按照柳白丁告诉他的方法，提升自己的气劲。 可是尽管这样，单从面部表情看，白宝山似乎对于戴定的气劲并不敏感，他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戴定的气息变化。 摆开架势的二人慢慢靠近，但在相隔五米时，两人都默契地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下一刻，二人毫无征兆却又默契地同时动了起来。借由各自身体的力量，二人都是动如脱兔，且都没有采取守势，直接向着对方攻去。 和他小心谨慎的性格不同，白宝山的路数大开大合，吐气开声之下，威力更增几分。不过几个回合下来，白宝山惊讶地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拳脚，在眼前这个学生身上居然没有讨到半点的好处。 而戴定也发现，白宝山比想象中似乎更强，尽管自己提着一百二十分的谨慎，但依旧有些应接不暇。 这是重生以来，戴定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对手，对方无论在力量、招式甚至狠辣程度上都远胜自己，自己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实战经验了。 不过可能是年纪的关系，戴定发现白宝山的的速度似乎比自己慢了一线，所以他每每都能在毫厘之间躲过对方的杀招。 但几次拳拳到肉的格挡拆招之下，戴定发现自己的小臂上还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红肿。 一阵短促却狂暴的交锋过后，戴定的手心和额头都已经见汗。 而此时白宝山的神情却起了变化，他双眼放光，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狮子找到了落单的角马。 他就像一个寂寞高手，刚觉得江湖中已经没人是自己对手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高手。 他再次说道：“能接下我那么多招还完好无损，小伙子，你很不错。 真的无法想象你还是个学生，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说着白宝山再次朝戴定攻了过去。 而在这期间，戴定似乎没有听到白宝山的话，他脑子里出现的居然是柳白丁曾经说过的话，他记起了柳白丁关于竖劲和横劲的说法。 两人正面对战时，一搭手身力一横就可以轻易破开对方的手，滚动进去力如巨蟒，是因为手力抗不住腰力之故，横劲的好处是大吃小，因为腰比手粗。 竖劲的好处是意在先，因为能发竖劲，表示气已沉至足。好似短跑，枪声一响就可以蹬地跑出，气若不沉，还须先沉身蓄力方可跑出，用横劲破势，是得心应手。 用竖劲攻敌，是势如炮竹。而万一横劲遇阻，硬行不得，就迂回转圈再进横劲，就又是缠丝劲。 是了，是了，自己总是刻意在学习柳白丁那样蓄力的竖劲，但白宝山每次都用大开大合的蛮横攻击使得自己无法蓄势，只能仓促应对。 戴定终于明白，柳白丁所说的“用横劲破势得心应手”的真正含义。 第110章 缠丝劲 上 人的先天之力有大有小，力气大的打力气小的是自然规律。而武术修炼的是力的质量，如果一拳可以打出周身的力量，那么这是整体力，力气越大的人整体力肯定大。 眼前的白宝山，无论在自身力气大小方面还是整体力方面，都要比戴定好得多。双重优势叠加之下，靠着师傅那里学来的脚桩和拳架，戴定也只是勉强能守住不露出破绽。 但戴定知道对方的气息要比自己更深沉，长时间这样下去，自己必然会被一点点蚕食殆尽。 除非杨定邦他们能及时找到这里，否则要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唯一的希望似乎只剩下柳白丁提到的缠丝劲了。 可缠丝劲又是什么，究竟应该怎么施展呢？柳白丁当时只是提了个名字，没有做任何解释。 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在戴定脑子里展现出任何可能联想到的东西，一只粗壮的手臂携着巨力，推送着白宝山的拳头来到了戴定的面门前。 最后时刻，戴定举起双臂交叉在身前。刚一护住面门，双脚还没来得及前后站立借力，就听到砰~~~的一声，戴定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拳挨得实实在在，戴定只觉得像挨了寺庙里撞钟的木头狠狠一锤一样。他只觉得被击中的右手小臂有种麻木的感觉，不等他低头看检查，一股让人窒息的疼痛就传导到他的痛觉神经上。 戴定为自己的临战“开小差”付出了代价，他感觉自己的右臂有些不听使唤。 他知道此时不能有一点的松懈，一旦关键部位挨实了对方的全力出招，以自己的体质不可能扛住。 眼下就是生死之间，一旦自己再中招很可能就得永远留在这荒山野岭里。 当然戴定完全可以转身逃跑，但能不能跑掉先不说，他骨子里的血性和倔强不允许他这么做，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的“侠之大者”更不允许他退缩。 然而一拳轰中戴定的白宝山也有些意外，戴定被他一拳轰退反而使得他计划好的连招落在了空处。但他只是一愣神，就立刻又栖身上前一计鞭腿裹挟这劲气，抽向戴定的左腿。 戴定也已经从刚才的晃神中回过味来，见白宝山再次攻来，反而冷静了下来。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之下，让他的身体处于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之中。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大脑达成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使他的身体不论反应还是动作，都跟上了自己大脑的意图。这是一种身随心动，心随意动的畅快。 白宝山的攻击讲究势大力沉，但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攻击速度，戴定凭借着从小的走桩练拳，近乎下意识地在躲闪。 此刻的戴定就像个不倒翁，每一步的躲闪都可以成为他新的基点，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能险之又险地躲过去。 渐渐地戴定开始习惯这种畅快的躲闪，到后来他甚至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在他眼中出现的任何景物，他似乎都不需要思考，身体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也正是因为这样，戴定可以“一心两用”了，在他的脑海中，由刚才那似巨大钟椎一般的一拳联想到了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的具体名字戴定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是由一代功夫巨星李连杰主演的。在这部电影中，李连杰用太极的方式推动巨大钟椎的桥段，让戴定联想到了缠丝劲的使用方式。 用现代物理学来分析的话，原理上更为简单易懂，其实就是利用螺旋的方式来缓和攻击的力度和速度。 不过理解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怎样就不可预料了。 从二人开始对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五分钟。见戴定居然越打越轻松，而且明显进入了一种玄妙饿状态，白宝山却是越打越心惊。 大开大合的攻击让他的体力开始下滑，此时他开始后悔今天没有带上那把五四式手枪。 但后悔归后悔，眼前的这个小子是绝不可能放他离开的，白宝山心中想着，拳脚上也开始“孤注一掷”。 下一刻，也许是戴定的“一心两用”在“分配”上出了问题，百宝山的“孤注一掷”立时就起到了作用。 又是砰~~~的一声，只是躲闪稍慢，戴定的左肩头就挨了一拳。不过这次他没有硬顶，而是利用太极的原理，借力后整个人顺势侧滑出去。 加之这一拳打在了肌肉包裹严实的肩头，戴定的左手并没有脱臼。略微活动下后，就又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动作多少有些迟滞。 但也是这一下，让戴定抓住了那种借力打力，借力发力的感觉。 只是这种方法对于时机和力度的把握十分关键，力借多了容易伤到自己，借少了又起不到作用。 从时机上来说，如果抓早了不容易控制从对方那儿“借”来的力，抓晚了又等于挨实了对方的攻击。 成败只在瞬间，这种感觉似乎让戴定的肾上腺素分泌再上一层，此时他的大脑一片清明的同时又异常活跃。所有的脑细胞似乎都在“躁动”，但却又都能“引而不发”。 又是几十招过去，更上一层楼的大脑，让戴定身体的反应更适时更恰当。他开始尝试化解白宝山的攻击，但此刻左右手的“轻伤”让他总是抓不好时机。 好在即便抓不好时机，但也没有造成他进一步的伤势。 白宝山显然明白戴定想要干什么，但他的自信变成了骄傲甚至自负，他不愿意相信就这么个孩子，仅仅只是在交战中“现打现学”，就能击败自己。 于是他运足力道，用惯用的右手蓄力，再次轰出钟椎般的一拳。 拳劲刚出，戴定就意识到，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这一拳都更胜刚才。他下意识地旋踝转腿，躯干旋腰转脊，两只手臂则是旋腕转膀迎了上去。 辅以接触，戴定的双臂像两条蛇一样，自然而然地缠上了白宝山的右臂。 上身轻柔的转向右侧，当双臂来到白宝山右臂的肘关节时，戴定拧腰发力，将白宝山向自己的身后一拉，紧跟着右脚蹬地，以一计极快的膝撞，重重顶向白宝山的胸腔下沿。 第111章 缠丝劲 下 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攻击，戴定是有着自己想法的。 胸腔中有着很多重要的脏器，但却有肋骨保护，而攻击下腹中的脏器，效果却不是最好。 而上腹和下腹结合部的地方，正是分开上下腹的横膈膜所在，这既是个容易攻击且又攻击效果最明显的地方。 不过白宝山明显是久经沙场的老人，尽管猝不及防之下，已经陷入了完全的被动，但他还是及时将左手抵在了戴定的膝盖前面。 一声沉闷的嘭~~~，白宝山被戴定的膝撞顶得双脚离地，整个人弓背得像一只大虾一样。 戴定压根没想到到自己这次的时机把握竟是如此完美，自然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成功，愣神之下他无奈错过了最好的二次打击机会。 反观白宝山倒是抓住机会，挣脱开戴定的束缚，退到了三步开外。 此刻的白宝山也是心有余悸，他明白刚才如果挨实了戴定的那下膝撞，很可能自己现在就得咳血。 他开始正视戴定，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天赋异禀的人。但从内心深处来讲，他真的无法认同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那万里挑一甚至百万里挑一的人。 而且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自己已经狂攻了近十分钟，气也好，力也罢，都明显有所下降。 而对面那个学生却似乎越战越勇，他的心中竟是瞬间闪过了逃跑的念头。 这个念头对于白宝山来说是不可饶恕的，顿时，一种屈辱感就出现在白宝山脑中。 他无法接受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面前，自己竟然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内心的不甘和挣扎最终让白宝山留了下来，正因如此，最终结束了他中国第一悍匪的生涯。 不过被刺激到的白宝山，或者说在“绝境”中的白宝山似乎被激发了潜能一般，使得他的速度竟是快了一分，而且越来越快。 每一次的攻击都只是毫厘之差，尽管自己的脚桩有着身法上的优势，但戴定还是会有下一次可能就再也躲不过去了的感觉。 二人间的形势对比瞬息可变，从最早的白宝山占优，到后来戴定反击，现在双方又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一切都只发生在十来分钟里。 戴定虽然对武学知之甚少，但通过这十来分钟的对战，他知道对于二人来说，攻守的变化只在瞬息间，双方都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一旦谁出现差错，哪怕只是毫厘间的失误，就会立刻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此刻的戴定刻意与白宝山拉开距离，在避开他进攻锋芒的同时也是尽量给自己思考应对的时间。 结合各自的特点，戴定最终定下的方案很简单---等，就是等白宝山先失误。 借助自己身法的优势，体力消耗肯定比对方少，而且久攻不下，白宝山的心态更容易失衡。 主意既定，戴定反倒沉下心来，默默等待时机的到来。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戴定一直没有等到所谓的机会。 不过他依旧耐心，随时将双方距离保持在1.5米左右。 在这个距离上白宝山无法直接用手攻击，但腿的话可以在一个小垫步后直接攻击，而戴定则可以根据白宝山出招情况来调整自己的应对。 不过白宝山也不是傻子，他大概猜到了戴定的想法，所以在进攻时也不是一味猛打，所以这个距离似乎成了双方间相对的安全距离。 这样的相持并没有维持多久，忽然间，戴定“福至心灵”，他故意将右腿膝盖随意地前屈，大腿和小腿形成一个60度角。 而这一动作恰好使得戴定的腿进入了白宝山的攻击范围，以为抓住机会的白宝山右腿垫步左脚发力猛地抽向戴定右腿。 之所以故意进入攻击区域，这都是戴定设计好的，下一刻，他看都不看就恰到好处地将右腿膝盖收回。 双方就像商量好的一样，白宝山的左脚将将划过戴定的右腿，然而这时戴定的左腿有如附骨之蛆，直奔白宝山的左腿而去。此时正是白宝山左腿收势不住的短暂瞬间，却恰恰被戴定给把握住了。 白宝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腿被戴定借力上抽，随后他只觉左腿一麻失去平衡。不等白宝山的左腿落地，戴定快速屈膝蹬地，使出一招类似铁山靠的招式。 不过戴定的这招铁山靠是从下而上的，生死之间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直接顶在了百宝山的胯下。 在将白宝山整个人斜向上顶飞出去的同时，戴定运起全力，左手直接一拳又轰在了白宝山的裆部。 戴定听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脑补一下那个声音相应的画面，他就听到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嗷呜~~~~！ 凝神看去，此刻，一代悍匪白宝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双手捂着自己的裆部，整张脸涨得通红。 可以确定，他的眼中是有泪花的，但在那一次惨嚎后，他似乎再也发不出声音。 尽管大局已定，但戴定依旧利用白宝山的那根牛皮皮带，将他的四肢反绑在一起。 好在从白宝山身上还搜出一个火机，戴定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点起了火，然后用茂密的松针树枝制造出大量白烟。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搜索队终于找到了戴定他们。等回到动物园，令戴定没想到的是杨婉玲也来了，而且二人都表示等到他回来了也就放心了。 对此戴定心中感激，并约定改日请二人吃饭。 在说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已经快下午六点了。由于杨定邦还要参与审讯工作，所以戴定是一个人从市公安局出来的。 当他走出市公安局的门口，就见到柳白丁从一辆纯黑色的轿车上下来。而且，没来由的，他意识到柳白丁应该是来找他的。 结果也确实如此，来到近处，柳白丁问道：“戴小友有时间吗？去我那里坐坐如何？” 戴定知道这位老人的厉害，如果真要对他不利，那只是分分钟的事。不疑有他，戴定很爽快地上了黑色轿车。 锦绣天下，21号别墅二楼的书房里，柳白丁正在给戴定答疑解惑。 \"缠丝劲，此劲皆由心中发，股肱表面似丝缠。分为顺缠逆缠两种，你打败白宝山的那种缠丝劲就是顺劲。 顺缠上肢是掌心由内往外翻，其中多含棚劲；顺缠下肢则是膝盖由裆内侧往前转外向下斜缠，或由裆外侧往后转内向上斜缠。 逆缠则正好相反，上肢掌心由外往内翻，其中多含捋劲。下肢膝盖由裆外侧往前转内向上斜缠，或由裆内侧往后转外向下斜缠。” 顺缠你已经琢磨出来了，就不再多说，我给你演示下逆缠。说着他拿出一个圆球和两枚围棋。 将两枚围棋交给戴定，柳白丁让戴定先砸一颗围棋到小球上观察现象。然后他轻轻一撮，当小球快速旋转起来时，他让再戴定丢砸出第二颗围棋。 结果这次的结果是围棋被弹出去一大截距离，与不转状态下有着明显的差异。 简单的一个例子，就让戴定具象得看到了差异，使得他既明白了逆缠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逆缠的原理。 第112章 告一段落 说完武道上的事情，柳白丁按下房中的呼叫器，说道：“辉龙，把人带进来吧。” 大约一分钟后，推门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李辉龙，另一个不仅被捆绑着，还戴着头套。 见到李辉龙时，戴定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到底哪里见过。而另一个戴着头套的人就更让他不明所以了，他疑惑得看向柳白丁，眼神中满是询问。 明白戴定是什么意思，柳白丁说道：“你摘下他的头套，看看认不认识这人。” 当摘掉头套的瞬间，戴定一下就懵住了，居然是那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说实话，通过公交上的一系列事情，戴定对这人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 “柳老，这人今早和我一起坐的公交，应该是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他有什么问题吗？。”戴定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和疑问。 “你的判断没错”柳白丁回答道：“他的确曾经是一名中国军人，人民的子弟兵，但现在他是中国军人的耻辱。” 听到耻辱二字，中年汉子自觉无颜地低下了头，给戴定的感觉是这人已经有了赴死的心。 “他现在是‘巢’的杀手，而且是专门来杀你的。”戴定瞪大了眼睛，一个来杀自己的杀手，让顿时觉得有些“光怪陆离”了。 随后柳白丁就把关于“巢”、暗花、李辉龙等等戴定不解的事情都给他讲了一遍，包括那个中年军人其实是为了给母亲凑医药费才接的暗花，但最终他也没给戴定介绍自己所在的组织。 戴定走后，李辉龙苦笑着问道：“柳老，这孩子的天赋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以他这个年纪的生活经验和社会阅历，居然就能自己悟出缠丝劲来，还是在那样凶恶的对战条件下。 我虽然进入暗劲多年，可到现在还没完全悟明白缠丝劲，和他一比我这个所谓高手的脸面往哪放啊！” 柳白丁笑着回答道：“我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原先我还觉得他会付出不小的代价，甚至最终可能还得你介入收场。 而且从你观察到的他和白宝山的战斗看，这孩子不仅悟性心性都好，而且行事果断不拘泥。” “柳老，还有一点我很好奇”李辉龙继续问道：“您为什么没给他介绍咱们组织？” 柳白丁微笑道：“你发现没？我给他解释了‘巢’、‘花棍’、‘冥府’这些接暗花的组织，但他却不问我到底是谁在悬赏他？ 凭他的聪明，他知道以我们的能力是完全能查到幕后是谁的，但他却忍住了没问，这说明什么？ 说明眼下他可能对我们还有所顾虑，所以不想欠我们的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这段时间你在暗中保护他后，虽然言辞恳切地感谢了你，但最终还是婉转表达了他不需要保护。” “柳老，那您说我还跟着他吗？” “白宝山这样地外家横练高手都能被他拿下了，这齐市估计也找不到能威胁到他的人了。 算了，不跟就不跟吧，再找机会。” 李辉龙点头答应下来，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问道：“柳老，那个老兵怎么处理？” 柳白丁想了想，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 李辉龙会意，知道那是让他全权处理的意思，包括这次悬赏暗花的幕后之人，于是他微笑着走了出去。 这一天与柳白丁的见面不仅让戴定在武道上“恍然大悟”，也让他意识到柳白丁不仅在武道上深不可测，在资源、渠道、社会地位上同样难以捉摸。 戴定知道这一世的自己可能在武道方面很有天分，但他不认为自己能重要到让这么神秘的组织都要招揽他的地步，而且他还有自己为国为民的侠者大计。 所以尽管柳白丁对他很好，他对柳白丁也很敬重，对李辉龙也很感谢，但他还是想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两天后，也就是隔周的周一，红辣大排档唯一的一个包间里，戴定正在请杨婉玲和穆青女吃饭。 对于出身高门的两人，本来他想去聚宾楼，但谁知杨婉玲说就喜欢红辣的氛围。 当戴定再次用后世再常见不过的“烟火气”三个字形容这里的氛围时，姑侄两位美女都赞叹戴定这个用词很有意境，让戴定一时有些赧颜。 戴定朝杨婉玲举起杯子说道：“我杨叔给我说了，这次又多亏婉玲姐给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了。”说完将杯中的哈啤一饮而尽。 “是我们得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提前发现不对劲，这次我们青女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那人有问题的？” 杨婉玲的这个问题是整件事中，戴定唯一不好解释的地方，但又恰恰是不少人都关切的点。 于是他只能把在公安局时的那套说辞搬出来：“说来也是巧，那人上车时我就见他看青女的眼神不太对劲，而且离近后我感到这人身上的气息不对。 因为练功的关系，我能感觉到这人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戾气，还兼带着一些煞气。 而这种气息和那人一身的老实装扮完全不符，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连环案，我就‘宁可信其有了’，没曾想还真让我猜对了。” 戴定没注意到，当他下意识地称呼青女时，穆青女明显愣了一下神。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称呼她，除了家人，戴定是第一个这么喊她的男生，但她很快就归于平静。 不过穆青女不可能想到的是，戴定是一个近四十岁的灵魂，他看待十七八岁的穆青女，自然是从一个长者的身份出发。 为了不再继续解释这个话题，戴定举起酒杯又对穆青女说道：“青女，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配合的天衣无缝，很有可能就提前露馅了，这杯我敬你！” 穆青女并没有喝酒，她举起一杯雪碧，略带一丝调皮地说道：“你都能孤身走暗巷，又敢堵命运的枪。 我虽然不像你，做不了站在光里的英雄，但怎么也得呜咽怒吼一下吧。” 戴定一听就知道，这都是从自己唱的那首《孤勇者》里来的，他没想到穆青女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神情微囧说道：“哪有什么英不英雄的。” 闻言，一旁的杨婉玲露出一丝狐疑的眼神，调笑着说道：“你俩这是发生了什么故事？怎么说话都有暗号了？” 两天后，杨婉玲接到蔡继光的电话，白宝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齐市连环杀人抢劫案就此告一段落。 第113章 狼来了 随着白宝山事件的结案，作为破案有功的杨定邦，虽然没有再次被晋升，但却获得了全市的通报表扬和嘉奖。 这也意味着没有特殊情况下，一旦再有晋升空缺，那一定非杨定邦莫属。作为领导有方的蔡继光，在得到了嘉奖的同时，在齐市公安局的序列里也有所提升，成为市公安局的二把手。 不过为了保护戴定，市公安局并没有公布具体的破案经过，在所有对外宣传的稿件上都用热心群众代替。 对此戴定没有任何异议，这种“不显山不露水”也正是他想要的。 笼罩在齐市头顶的乌云散去，人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戴定也进入了对《狂兵》debug的最后阶段。 尤其是这段时间，一贯有计划且自律的戴定，每天几乎只睡四五个小时，甚至一度都打乱了自己的学习计划。 为了让商鞅电子的团队能有充分的休息时间，戴定对每个岗位都做过详尽的工作计划，并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更新变化。 目的就是为了让研发人员合理地计划分配自己手头的工作，但商鞅电子的研发团队也是真的“能打”，这些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任何时候只要戴定需要，总能“随叫随到”。 也正是在这样的工作状态下，《狂兵》不仅能准时上市，甚至都有望在年前上市。看着一片大好的形势，王浩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十二月中的一天晚上，戴定没有像往常那样刷题，而是在检查美工组提交上来的任务。突然，nokia的经典铃声响起，戴定接听道：“喂，你好，我是戴定。” “戴定吗？我是杨婉玲”电话那头传来杨婉玲清脆又干练的声音。 “婉玲姐啊，是我，怎么了，有事吗？”知道没什么事杨婉玲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所以一接起电话，戴定心里就在猜测会是什么事情。 “你在《大口吃肉》吗？现在九点多，过半小时我去找你！” 向来‘活泼’甚至有些跳脱的杨婉玲展现出自己雷厉风行的一面，直接就告知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完全没有任何征求戴定意见的意思。 还真就是半小时后，杨婉玲带着自己的好友，一位叫袁丽的美女来到了《大口吃肉》。 见到戴定，杨婉玲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安静私密点的地方？我有事要告诉你。”闻言，戴定只好将二人领到了三层自己住的阁楼。 看着满屋子废物利用做出来的各种家具，感受到这里的生活气息，已经微醺的杨婉玲一下子又跳脱起来，问这问那好奇不已。 逛完屋子又对露台上的花花草草‘爱不释手’，把明显有些喝多的袁丽给晾在了一边。 袁丽看上去三十来岁，但保养得很好，虽然长得没有杨婉玲这么标致，也没有她那么高，但身材的丰腴却是更胜一筹。一身穿着尽管没有明显的logo，但从标志性的设计风格，戴定就知道这是一身的香奈儿。 虽然香奈儿早在92年就进入了国内市场，可即便在后世，一身的香奈儿也绝对是少部分人的‘专利’。 但在96年时，袁丽就能穿这么一身，再用简单的“有钱”两个字是不足以形容她的。 这绝对是“见过世面”、“有底蕴”、“有眼光”等多个形容词结合起来才能表述清楚的。 在这个时代，即便在最开放的魔都上海，大部分有钱人都还在追求“梦特娇”“老人头”之类的“出口转内销”品牌。 也许是因为过来时吹了凉风的关系，没等穆青女抒发完自己的感叹，袁丽就冲进厕所吐了起来。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情况，戴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去泡了两杯清茶给二人醒酒。但当他刚端着茶回来时，发现袁丽已经躺在他的床上钻进了被窝。 而杨婉玲则是玩笑道：“小丽喝多了就叫不醒，看来今晚只能让她睡你这里了，便宜你小子了。” 戴定顿时一头的黑线，心想这不应该是大姐你给我找来的‘麻烦’吗？怎么还是便宜我了呢？ 不过他也不纠结这个事，尽管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晚上点个自制的柴火炉，然后在露台上搭个帐篷过夜完全没问题。 于是他问道：“婉玲姐，你还是先说说找我啥事吧。” 杨婉玲并没有直接回答戴定的问题，而是看着熟睡的袁丽，问道：“有酒没？今天心情不好，给我弄点酒来。” 戴定什么也没说，转身下楼，去红辣买了酒，又打包了几个菜。然后二人就在三楼的露台上，开始了一番长谈。不过这番长谈主要是杨婉玲在说，戴定更多的是一个聆听者。 “小丽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是清华的同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俩的家世也很相似，巧合的是当年我们各自的男朋友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毕业后，小丽的男朋友提出分手，然后直接去了美国。 小丽不死心，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年后拿到了耶鲁大学商学院的offer也跟着去了美国，没多久两人就复合了。 可四年后，就在二人学成计划回国时，她男友孙波再次提出分手，还直接和一个当地华人富商的‘千金’领了结婚证。 无奈之下，小丽孤身一人回国，然后按她一贯的行事风格，也不和京城的家人联系。 放弃了优渥的家庭资源，凭借自己的学识和能力，来到齐市后就只是埋头事业。 五六年过去，她现在全权负责整个齐市的招商引资工作。 我之所以来齐市发展，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支持小丽。 今晚市里有个招商引资晚宴，主要针对的都是外资企业。 小丽邀请我作为本地优秀企业家一起参加，但没想到今晚却碰到了小丽当年的男友孙波。 孙波这种为达目的什么都能豁得出去的人容易起势，这家伙现在摇身一变，混成了麦当劳中国地区的副总经理。 尽管今晚见到小丽和我时，他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但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我知道他应该是打听到小丽在这里，所以才想来齐市投资。 不过他今晚很高明，只是和我们叙旧，只字未提想要好的投资政策的事，但我太了解这个人了，他就是在打感情牌。 其实小丽也很清楚这点，甚至比我更清楚。但我知道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即便放下了这个人，但也还没有完全放下那段感情。 而我想告诉你的是‘狼来了’，这头狼不仅针对小丽，更主要的是针对你的《大口吃肉》。” 杨婉玲在絮絮叨叨，洋洋洒洒中居然喝掉了8瓶啤酒. 戴定都在奇怪她的膀胱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怎么都不需要上厕所。 可还没等戴定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椅子上打起了轻微的小鼾。 第114章 姐妹晨话 戴定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位大姐是啥情况？ 好歹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了，对自己就这么放心吗？ 想归想，但戴定也确实没有办法，只能将杨婉玲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这一抱还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按照后世他的喜好，无论性格还是身材，和邱绯彤一样，杨婉玲是最戳中他审美的类型。 当他用后世称之为公主抱的方式，将杨婉玲从椅子上抱起时，那沁入鼻子的香味，臀腿间无意的触碰，加上黑色的蕾丝抹胸，让戴定险些把持不住。 这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韵味，略显丰腴的微胖体态，配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衣着。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男性都是极大的考验，更何况这种考验一来就是俩。 所以将杨婉玲抱上自己的床后，戴定连起码的投个毛巾给人擦把脸都没有，而是直接给她盖上被子就转身重新回到了露台。 回到露台，把自己鼓捣的烤炉和帐篷都支楞起来。 看了眼时间，尽管已经是十一点多，但戴定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下穆青女，省得她担心。 接到戴定的电话，穆青女本来还想给自己小姑送些换洗衣物。 不过毕竟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公共交通都停了，尽管白宝山的案子也已经了结，但戴定最终还是没让她过来。 在一阵走桩练拳后，戴定才终于平复下“荡漾的春心”。 都没敢进屋子，而是直接在露台上打了盆凉水，简单洗漱后就钻进帐篷睡了过去。 这一晚，他难得地没有给商鞅电子的研发人员写邮件开电话会，就连睡前习惯性的小号，也是在露台上避风的角落解决。 而对于杨婉玲带的来的消息，戴定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早在《大口吃肉》的设想阶段，他就考虑好了竞争策略。 第二天一早，戴定准时起床，走完日常的流程后，给两位美女留了张字条，就上学去了。 纸条上写道：“婉玲姐，我这里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已经给你们放在厕所台盆上，我去上课了，你们走时把门带上就行。” 快到九点的时候，杨婉玲的膀胱终究是到达了极限。 她不情愿不愿地起床上厕所，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睡在了戴定的家里。 知道自己闺蜜有失眠的毛病，见袁丽难得睡得这么香，上完厕所的杨婉玲自己也没起床的意思，她索性脱去外套，重新钻回了戴定的被窝。 这时她才注意到，戴定的被窝里有股很特别的味道，或者说是一种特别的气息。 这种气息仿佛有凝神静心的功效一般，让她整个人都很舒服很安宁。 尽管杨婉玲自己的睡眠一直都还不错，但她对床上用品还是很挑剔的。 就连暂住在国际饭店时，她都要求用国内外最顶级的品牌。 可现在在戴定的床上，她发现即便床单被套的面料都很普通，但就是莫名的舒服。 此刻她只穿着内衣裤，肌肤直接接触床单和被套的感觉让她惬意到全身放松，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直到十点多的时候，袁丽的电话将二人从梦中叫醒。 “喂，袁处长吗？我是小李啊，您今天什么时候进单位？ 刚才龚副市长到咱处里找您，见您不在就走了，也没说什么事。我不方便问，所以还是打电话告诉您一声。” 打电话的是袁丽新招的秘书李妍，她长相不错，虽然学历不高，却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小姑娘。 头疼欲裂的袁丽不动声色地回道：“知道了，我现在有点事，下午回单位。” 刚挂完电话，杨婉玲就“不怀好意”地说道：“难得见你睡这么香，这床是不是很舒服？ 赶紧把外套脱了试试，更舒服。” 知道杨婉玲这是又想起了当年的宿舍生活，袁丽并没有搭理她，而是起身去卫生间上厕所。 对于袁丽的这种“无视”杨婉玲并没有在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她反而拍了拍床沿催促道：“反正你也不着急去单位，上完厕所赶紧来。” 上厕所的袁丽依旧没有回她，但是当她从厕所出来时，却是脱去了外套。 看着袁丽凹凸有致的曲线，身上穿的是用料最少的那种内衣裤。 穆婉佯装咽了口口水说道：“就知道你还保留着美国生活的习惯，快来，让老娘稀罕稀罕。” 袁丽什么也没说，而是翻了个更像媚眼的白眼权当回答，然后就再次钻进了被窝。 昨晚喝得有点多，此刻袁丽脑子里只有些零星的画面，但清醒的她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又回想起刚才厕所的布置不禁问道： “婉玲，这里的生活气息可真棒，我有多少年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昨晚你好像说这是你弟弟的房间？” 杨婉玲像当年一样，双手从后面环住比她矮一些的袁丽说道：“其实这男孩我也才见过几次，他叫戴定，和我家青女同岁。 现在也在拜泉二中念高三，不过这孩子总让我觉得不好捉摸。 楼下的这个《大口吃肉》就是他的手笔，一会你可以下楼看看，保证让你耳目一新。昨晚招待会喝了点酒，想着麦当劳要进齐市，对他这里的冲击会很大，于是我临时起意就带着你过来了。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来《大口吃肉》，但他这个屋子也是第一次来，我也没想到这里这么有味道，这让我对他更好奇了。 你记不记得，当年咱们上大学时，那些男生总是假装深沉，故作忧郁，遇到点普通的事还能勉强装出个风轻云淡，可一旦遇到大事就原形毕露了。 但戴定现在还只是高三，他的很多事情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杨婉玲从第一次在国际饭店见到戴定打假洋厨子，到戴定策划张罗起《大口吃肉》，又到戴定和周明安、周飞扬父子的纷争，再到戴定不仅提供线索还最终单挑拿下白宝山的事全都告诉了袁丽。 不仅如此，杨婉玲还把自己提醒戴定“狼来了”的事也告诉了袁丽。 不过在这期间，她也不忘在袁丽身上卡几下油。 而听着杨婉玲的叙述，袁丽也像发现了新奇事物一样，眼睛越来越亮。 没等袁丽说话，杨婉玲就作妖似地将袁丽那根带子快速提起然后任其自由回弹，引来袁丽的一声娇嗔---“要死啊你！” 不过在狠狠打了下杨婉玲的手后，她也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第115章 送礼 上 从《大口吃肉》出来，各自先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杨婉玲去了自己的房产公司。 袁丽则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可还没等她把椅子坐热乎，她的办公室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孙波。 孙波身高一米八左右，面部棱角分明，凭心而论，长得还是很帅气的。 昨天的晚宴上，孙波其实没怎么刻意和袁丽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杨婉玲聊大学时代的趣事。 但袁丽对他太了解了，知道他越是这样，就越是没憋什么好心。 果然，见到袁丽后，孙波并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的来意，而是再次上演了昨晚类似的戏码。 他以老同学的身份，问东问西，看似是在关心袁丽，实则一直在旁敲侧击。 袁丽能明显感觉到，孙波看似随意的问题里，到处都是精心设计的痕迹。 什么“我听说你们商务局的领导很有魄力，你刚调过来就能提拔你，应该是得到领导的授意了吧。” 见袁丽没接茬，他也不恼，而是接着问道：“昨天的晚宴上，我看见龚副市长也来参加了。 他很支持你们商务局的工作啊，看来你们领导和他的关系不错啊。” 这种带有明显诱导意味的问题贯穿在孙波的聊天之中，袁丽猜到他应该是想通过自己的回答，来对齐市领导层的现状做一个判断。 尽管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看着曾经的挚爱如此拙劣的‘表演’，觉得十分恶心同时，袁丽又有些看不下去。 于是，她直截了当说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你知道我一贯都公是公私是私，所以收起你的伪善，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对于袁丽这种近乎“粗鲁”的反应，孙波似乎并不意外。 他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现在是麦当劳中国区的副总经理，但我同时也是你的同学兼朋友，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在美国生活那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麦当劳这种级数的跨国企业的实力，如果我们投资齐市的话，你们商务局一定能得到市里的肯定。” 如今的袁丽自然不会被他如簧的巧舌所迷惑，她冷冷地回答道：“那请把你的具体投资方案留下，我会在适当的时机向局里提出。” 袁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倒是十分符合她的性格，但她的话里也是暗藏杀机。 什么叫合适的时机？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是不是就不向局里提出了？ 孙波猜到了袁丽的反应，但却没有猜到她会是如此的应对。以他的了解，袁丽是个公私分明原则性很强的人。 当年他多少次提出想让袁丽家里帮忙介绍资源，但袁丽一次都没答应过。 在袁丽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后，孙波只得悻悻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齐市的商务局离国际饭店不远，虽然从商务局出来，刚好下起了蒙蒙细雨，但孙波还是只用了五六分钟就回到了他的套房中。 孙波的这间套房，正是杨婉玲当时住过的那间，里面大部分设施都是周明安当时特意更新升级过的。 花二十分钟洗了个澡，站在浴室的梳妆镜前的孙波有些犯难。 他在考虑是穿酒店的浴袍合适，还是穿自己从美国带来的高级睡衣更好，最终他还是觉得那件高级睡衣更稳妥。 给自己喷了点香水后，孙波坐到套房客厅的茶几前。 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盒子，打开确认了一下，就分别放在了茶几下方的左右两个抽屉里。 然后他起身将房间灯光调得昏暗一些，还没等他走到套房的吧台这里，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赫然是袁丽的秘书李妍。虽然衣着没有变化，但此刻的李妍气质却是大有不同。 她摘掉了那副极具学霸色彩的黑框眼镜，而且还涂了唇膏，最关键的是她的衬衣扣子少系了一颗，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些雪白。 孙波见状心中了然，赶紧侧身让道的同时说道：“李秘书啊，欢迎欢迎，赶紧，请里面坐。” 李妍虽然年纪不大，也是第一次来国际饭店这样的顶级场所，但她倒是不怎么拘谨，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套房。 然后很自然地问道：“孙老板邀请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孙波走到吧台边，一边拿出两个杯子，一边说道：“主要还是为了感谢李秘书今天下午的帮忙！” “我只是告诉孙老板袁处长进单位的时间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用客气。” 李妍的话看似说得轻巧，但却透露出很多信息。 言下之意就是透露些领导的日程安排之类的不算大事，或许她还可以提供更多的东西。 听李妍这么说，孙波心中更是笃定。 但他并没有接话，而是岔开话题道：“我是真没想到，李秘书摘掉眼镜后竟然如此漂亮，现在看来我的这份礼物算是挑对了。” 孙波直接拿出了右边抽屉里的大盒子，打开后说道：“这是我特意在纽约买的珍珠项链，李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他刻意把称呼从李秘书改成了李小姐，然后又说道：“国内大部分人都喜欢金器，可我觉得相比之下还是珍珠更显得高贵大气。” 被孙波这么一说，原本见到是珍珠项链还有些小失望的李妍眼中顿时有了光彩。 把项链拿在手中立刻说道：“孙老板太客气了，我很喜欢这条项链。” 瞥了眼项链上是外文价签，尽管对那么些代表钱的符号不太明白，但阿拉伯数字还是知道的。 见到是2字开头的四位数，李艳的脸上显露出按耐不住的喜悦。 这一切都被孙波看在眼中，他趁热打铁道：“李小姐，你也别叫我孙老板了，多土啊，现在都九十年代了，香港和台湾那边都管老板叫总经理。 你可以叫我孙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孙哥，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在美国的英文名roger。” 没等李妍消化孙波话中故意夹带着的大量信息，孙波又很绅士地说道：“不介意的话我帮李小姐带上看看？” 不可否认，孙波不仅人长得高大帅气，说话也很有技巧，李妍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占据了交流的主导权。 见孙波直接接过了项链，她也很自然就侧过身去，将头发捋到一边，自以为是地刻意露出了雪白的头颈。 第117章 送礼 下 不愧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在自己已经明显占据主导权的情况下，在给李妍戴上项链之后，孙波依旧没有着急下手。 而是极度认真地看着李妍，俨然像是在欣赏当艺术品一样。 然后就开始一个劲夸赞李妍不仅人长得美，气质也很符合这条项链。 其实这话孙波还是说快了，没有考虑到其中的漏洞：为什么不是这项链符合李妍的气质，而是李妍符合项链的气质呢。 但此刻的李妍，已经被孙波的甜言蜜语破防，加上二人离得又很近，孙波的鼻息有意无意地“打”在李妍的脸上。 她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就动不了了，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鼻子里也充满了孙波身上的进口香水味。 李妍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些不一样的情愫，场间的气氛也顿时有些暧昧起来。 李妍的种种异样自然都被孙波看在眼里，按理说此刻他应该说些表达自己“爱慕之心”的话语，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偏执的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先喝点酒助助兴，于是他起身走去吧台，从里面取出两个杯子。 见孙波起身，李妍心里顿时一松，但更多的是莫名的失落。 在两个杯子里各放了些冰块，然后孙波就像美国大片里的桥段那样，倒了浅浅一层威士忌，整个动作说不出的潇洒自如。 看着孙波递过来的酒杯，李妍下意识地伸手就接了过来。 “李小姐，这是我特地从美国带回来的麦卡伦威士忌。 今天能有幸与你这么美丽的女子一同品尝，也不枉我那么远带回来。” 说完，孙波便自顾自地一口喝下，见李妍也学着他一口喝下后，他又开始做起了介绍：“这家酒厂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他们家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在业界也是独树一帜的。 相对来说，芝华士的酒就太过大众化了，而百龄坛和帝王的口感又太过醇厚顺滑，不够猛烈，尊尼获加的加工工艺虽然比较先进，可惜我个人不太喜欢······” 孙波就像一只展示自己漂亮羽毛的孔雀，神采风扬地展示着自己的博学多才和见多识广。 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品牌，每一个专业词汇，每一件趣闻就像一把又一把的锤子，反复地敲打在李妍的心房上。 只是三五杯酒的时间，李妍的眼神中已经满是小星星。 随着对孙波了解的“深入”，她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来对了。 这人长得高大帅气不说，还很知冷知热，哪里是国内那些糙爷们儿能比的。 孙波的老辣就在于拿捏火候的本事上，看着此刻的李妍，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在李妍的注视下，他故意从茶几的左边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小盒子说道：“这是一瓶法国香奈儿的香水，我说实话李小姐可千万别生气。 本来这根珍珠项链我是想送给袁处长的，而这瓶香水是送给你的。 但刚才在门口见到李小姐的那一刻，我就改变了主意，我觉得李小姐更配得起这根项链，所以干脆就送给了你。 现在这瓶香水我同样想送给李小姐，因为它也很配你的气质。” 这话看似是孙波在承认错误，但却直接击穿了李妍最后的防线。 在李妍听来，连这种隐秘的，甚至带有算计成分的小九九都能毫不隐瞒，孙波这人十分坦诚。 而坦诚对于女人来说，有时候是可以和可靠、值得信任划等号的。 就在李妍犹豫接还是不接时，孙波又把房间里的唱机打开，放了一首十分舒缓的音乐说道：“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请李小姐赏光跳一支舞。” 李妍有些为难，自己倒是去迪斯科里蹦过两次，但眼下这音乐明显是那种“高档舞”，自己哪里会跳。 于是轻声说道：“roger，我没学过跳舞。” 李妍细若蚊蝇的这声roger，顿时让孙波有些小兴奋。 他试着轻轻拉起李妍的手，并没有感觉到一丝阻力，便玩笑道：“其实我也不怎么会，每次这种场合都是学着电视里那样轻轻地左右来回移动。” 被他这么一说，李妍也不扭捏，站起身模仿着电视里见过的那样，和孙波“抱”在了一起。 近距离感受着孙波身上由香水、荷尔蒙混合后散发出来的“男人味”。 李妍有些陶醉，陶醉到连孙波悄悄滑到她屁股上的手都没有察觉。 随着孙波有意无意地摩擦和触碰，李妍被撩拨地有些把持不住，她能感到此刻孙波的呼吸也在渐渐粗重。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可能是东北女孩的飒劲，李妍竟是主动吻上了孙波。 本就在干柴烈火边缘的二人，终是“摩擦取火”，点燃了各自汹涌的激情。 ······ 一番云雨，云雨一番，大约一小时后，春风一度，梅开二度。 虽然凭借自己毒辣的眼力，早就知道李妍的身材很有料，但孙波是真没想到这姑娘战斗力如此彪悍，险些让他招架不住。 好在“出发”前，有几杯威士忌在肚，将他的敏感度下降了一个围度。 孙波还不知道的是，他的这波操作下来，仿佛觉醒了李妍的某种天赋，把她从小姑娘一下变成了大姑娘，然后就此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点上一根事后烟，孙波摆出一个大字，平躺在床上。 李妍侧身搂着他的左手，头靠着他的胸膛，左腿则轻轻跨骑在他的左腿上。 与刚才相比，此时是反了过来，李妍不仅让孙波的手臂时刻感受着那两团柔软，还有意无意地触碰和摩擦着孙波。 孙波自然明白李妍的意思，但眼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出于男人不能说不行的“魔咒”，他只得扯开话题说道：“宝贝，去倒两杯酒，多倒点，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妍很顺从地起床，下地，加冰块，倒酒。 孙波则坐起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地小雨，脑子里给自己的计划做着调整。 见他陷入沉思，李妍很识趣地没有打扰。 又是两根烟后，孙波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开口说道：“根据我们公司的调研报告看，接下来我们公司的业务会在中国迎来一个爆发式的增长，到时候公司现有的供应链肯定不够看。 所以近期我公司已经在考虑扩建养殖场和食材预加工厂，中国这么大的地方，现有的那些肯定不够，到时候东北这里肯定需要建厂。 无论从人力成本，地理位置，还是市场基础，齐市都会是我们公司不可多得的选择······” 对于孙波的这一番高谈阔论，李妍听得很认真，这让他十分受用。 优雅地和李妍碰了个杯，灌下一大口威士忌，继续道： “因为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我想你能尽早成立一家公司，到时候低价收购一家肉制品加工厂，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托人打听。 我还会和我们公司的中国地区老大打好招呼，我和他合作之下，所有提交总部的调研资料就都会由我们把控。 到那时候，再把收来的肉制品厂高价卖给我们公司。 你不用担心，我会和我老大谈好股份比例，收购肉制品厂的资金我和他也会想办法解决，你只要安心当你的老板娘就行。 不过根据我对这些美国人的了解，到时候估计他会要求和咱们签个股份代持协议。” 听到让自己当老板娘，李妍虽然开心，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如果这样的话我现在商务局的公职身份会不会太敏感？” “没关系，等一切准备妥当，你就直接辞职，安心跟着我就行。” 疑虑打消，李妍将剩下的一大口酒直接含在嘴里，然后翻身直接跨坐到孙波身上，吻住孙波，一边用嘴把酒渡过去，一边右手则生疏地摸索起来。 第118章 告别 又是一度春风，二度梅开，与李妍的红润不同，孙波此刻的脸色有些微白。 以还要和人谈事为由，孙波拒绝了李妍留宿的想法。 不过李妍临走时，孙波拿出3000人民币塞给她。 然后说道：“我就不陪你吃晚饭了，你自己去吃点好的，再去买两身衣服，我孙波的女人必须吃好的用好的。” 这颇具霸道意味的话语，直接把现场的甜蜜度拉到爆表，李妍开心地再次吻上了孙波。 一阵悉悉索索，感受到李妍呼吸又变得粗重起来，孙波差点就凌乱了。 开什么玩笑，两个小时多一点，自己已经梅开四度，此刻要是再“被迫营业”的话，不论是自己还是小司令都得一蹶不振。 于是孙波赶紧踩下“刹车”，在李妍挺翘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说道：“你先回去，我和别人约的时间快到了，回头我再好好收拾你！” 虽然有些小失落，但听到孙波有正事要办，李妍也很乖巧，让孙波注意休息后，就离开了国际饭店。 终于松了口气的孙波赶紧吃下两颗从美国带来的保健品，休息一会之后，感觉整个人算是缓过来了。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是周老板吗？我是孙波，你在酒店吗？······好的，我现在去你办公室找你。” 挂断电话，孙波换上一身休闲服，来到了周明安的办公室。 一阵互相寒暄之后，孙波直接感谢道：“都说周老板是齐市的‘晴雨表’，兄弟我这次算是领教了。 那个李秘书你可真是介绍对了，正好我还没吃饭，不如我请周老板吃个夜宵聊表谢意，如何？” 孙波是京城的朋友介绍给周明安的，他清楚孙波的来历，结交些这种国际大公司的人物不会有什么坏处。 所以他并没有倨傲，客气说道：“孙老弟这是哪里话，小事而已，不必这么客气。” “周老板既然叫我一声‘老弟’，那我也叫周老板一声‘老哥’。 兄弟请老哥吃个饭哪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走走走，就到你楼下的西餐厅。”孙波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周明安往电梯走。 “原来兄弟想盘个肉类加工厂啊，哎，你早来一段时间就好了！”当听到孙波的想法，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周明安睚眦必报的性子又被勾了起来。 因为上次暗花的事情，周明安不仅又被那个神秘人上门警告了一次。 而且，就在白宝山事件结束的第二天凌晨，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潘明被随便按了个罪名后就被直接带走了。 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和能力，一下子就让周明安看清了形势，所以这阵子他偃旗息鼓，再不想对付戴定的事了。 但这次孙波的出现，让周明安又活泛起来。 他心中盘算着：明面上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麦当劳这种国际公司把你的餐厅挤破产你总不能说我什么吧。 “听周老哥的意思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这个话头就是周明安故意递过去的，见孙波接起，他马上解释道：“前一阵子市里的第三肉联厂因为经营困难，差点就关门了，不过后来被两个毛头小子搞转制弄到了自己手里。” 说到这里，周明安停顿了下，故意等着孙波提问。 孙波也看破了周明安的话术，但此刻毕竟自己有求于人，只能满足周明安的这种“恶趣味”，于是很配合地假意惊讶问道：“两个毛头小子？周老哥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可别小看了这两个毛头小子，一个是齐市首富董健详的儿子---董大鹏。另一个叫戴定，虽然出身一般，但背后有人。 说起来他现在从事的行业还和孙老弟是竞争关系，虽然还只是个高中生，但这小子的能力是真的没话说。 现在齐市最火的那个《大口吃肉》老弟听说过吗？就是他帮着董大鹏搞起来的。” 周明安故意当着孙波地面夸奖戴定，目的就是要激起孙波的胜负欲。 在周明安看来，像孙波这种在国际大公司任职的归国人员，一般都心高气傲，不太能接受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夸一个同龄人，更何况还是个比自己还年轻很多的“毛头小子”。 果然，周明安的话成功挑起了孙波的兴趣，于是周明安添油加醋地说起了关于戴定的种种，当然言语间还故意将戴定美化甚至神话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口吃肉》，戴定一回到三楼露台就开始了工作。窗外飘着蒙蒙细雨，这是戴定最喜欢的天气。 也许是天气的关系，今天戴定的效率特别高，商鞅电子的团队也异常给力，晚上八点刚过，就完成了当天的计划任务。 而且也是这一天，《狂兵》游戏的所有主程序都debug完成，后期剩下的主要就是美工、音效、端口等方面的问题了。 可以说这一天绝对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戴定临时决定让所有研发回去睡觉，隔一天再到公司报到。 挂掉电话会议，戴定伸了个懒腰，心情也莫名舒畅，不知不觉间哼起了后世他很喜欢的那首《消愁》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 温柔了寒窗 ······ 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 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 穿越至今已经大半年了，他的心绪总是有些不可避免地复杂。 时常会觉得寂寞，比起“独在他乡为异客”，这种寂寞要来的更深刻更孤寂。 不过相比后世那“死气沉沉”的生活来说，戴定其实更喜欢现在这一世的生活，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和方向。 所以今晚随着《狂兵》的告一段落，他唱出了时常出现在自己脑海中，但却从不曾真正唱出的旋律。 这首《消愁》的唱出，消去了戴定心中的愁绪，这既是他对“新生”的正式迎接，也是他对后世的一种告别。 第119章 围炉夜话 上 在自己一点点创造出来的露台小屋中，戴定是自由的，是无拘无束的，他可以毫无保留地“肆意妄为”。 而这“肆意妄为”中，当然也包括纵声高歌。 不过让戴定没想到的是，此时袁丽和杨婉玲刚好就在他的小屋门口。 二人听到屋内有歌声传来，都默契地停在门口静静聆听，因为比这嗓音更有吸引力的是歌词的意境与味道。 这歌声让二人觉得自己就像在听一个故事，每一句歌词都会有一幅画面出现在她们脑中，所有的图画就组成了这个故事。 当戴定唱到：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时，竟是让袁丽瞬间愣在原地，她忽然觉得这不就是在唱自己吗？ 杨婉玲上前，敲了敲门，没等戴定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敲门声，戴定刚刚转头，就见到杨婉玲推门走了进来。袁丽跟在她的身后，二人或提或背都带着包。 戴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起身叫了声婉玲姐和袁丽姐，然后就一脸疑惑地看着二人。 知道戴定的疑惑，杨婉玲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道：“你袁丽姐睡眠很差，她说你的床很舒服。 所以今天我们还住这里，放心吧小定定，不白睡你的！” 说完不等戴定回答，她又从包里拿出两瓶红酒说道：“知道你喜欢喝红酒，姐特地给你带了两瓶上好的红酒。” 戴定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这算不算“被迫营业”？ 你这大包小包都带来了，就是不用我同意的节奏呗？ 还有，你管谁叫小定定呢？什么叫“不白睡你的”？这话能不能说得再歧义一点？ 与杨婉玲不同，袁丽倒还挺客气，就是带着些“板上钉钉”的味道：“我已经很久没像昨晚睡得那么好了，所以今天又要委屈你了。” 戴定心想，你说话倒是比婉玲姐客气些，但下一句直接就定下来要“委屈”我，这话锋转折得是不是也太生硬了点？ 早在第一次见到杨婉玲时，戴定就知道她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现在杨婉玲堂而皇之地告诉自己袁丽身世背景和她差不多，戴定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属于“特权阶层”的人物。 在后世，这种级数的人物戴定虽然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但在众多的场合下，也遇到一些这个阶层的边缘人物。 所谓的边缘人物其实就是“特权阶层”的一些“远亲近邻”，但这些人的做派就像他们自己就是“特权阶层”一样，所以戴定对这种人一直都没什么好感。 但是杨婉玲不同，这个性子跳脱，说话不着边际，更喜欢红辣的“特权阶层”让戴定十分欣赏。 但戴定不知道的是，杨婉玲也只是在她认可的人面前才会这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便只和袁丽说过一两句话，但戴定也觉得这是个和杨婉玲一样值得交往的大姐姐。 于是戴定很爽快地说道：“行，那么你们自便，我收拾下去露台。” 见计谋得逞，杨婉玲还不忘玩调笑道：“小定定，其实你也不一定要去露台哦，姐姐们不介意你睡屋里的。” 开什么玩笑，真把自己当个孩子了。 戴定只当没听见，赶紧找出自己早先自制的油布棚子，然后就到露台上配合着昨晚的帐篷搭建起“一室一厅”来。 放学回来后光顾着《狂兵》的事情了，到现在都快九点了，戴定还没有吃晚饭。 于是到仓库里拿了些现成的材料和调味品，就在自己的油布客厅里点起了碳炉，开始烤制自己的晚餐。 当第一批两个鸡腿烤好时，杨婉玲就和袁丽循着香味，带着红酒就来到了露台上。 “小定定，你这是烤的什么啊？怎么那么香，把你袁丽姐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也许是见多不怪了，对于杨婉玲的“污蔑”，袁丽没有丝毫的介意，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当看清杨婉玲手里拿的红酒时，戴定对杨婉玲这明显的假手于人已经不在乎了。 他此刻想的是，大姐，你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你所谓的上好红酒就是国际饭店里最便宜的那瓶？怕不是刚来的路上去买的吧。 戴定自问做不到杨婉玲那般的厚脸皮，只得将刚烤好的两只鸡腿双手奉上。 不过戴定自然是不会去计较这些的，相反他越来越觉得杨婉玲这么一个“特权阶层”，居然没有任何架子，活得很真实，绝对是可交之人。 关键还是在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的面前。 看着自己的闺蜜这样信任眼前这个帅到没边的家伙，袁丽心里也放下了戒备。 之所以用家伙来称呼戴定，是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该用青年还是少年来定义戴定了。 就这样，在戴定用绿油布搭起来的客厅里，三人开启了烧烤配红酒的糟蹋模式。 不过三人都是怎么自在怎么来的人，倒也不觉得烧烤配红酒有什么不妥。 “小戴，我听婉玲说她已经告诉你关于麦当劳想进驻齐市的消息，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你有什么打算吗？” 袁丽不像杨婉玲那样“没心没肺”，她还是关心地问起了戴定。 但她没想到的是，戴定竟然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瞒丽姐说，我还真不怕那两家，而且我一定会把把肯德基、麦当劳赶出东北市场，然后早晚有一天《大口吃肉》会占领整个中国的市场。” 毕竟是第一次和戴定真正意义上的接触，乍一听他的话，袁丽都觉得戴定是不是看不清形势，有点太过“年少轻狂”了？ 但看到一旁自己闺蜜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袁丽就知道，自己可能还是把眼前这个“家伙”想简单了。 不过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袁丽还是解释道：“就我对孙波的了解，做不出成绩或者讨不着好的事情他是不会上心的。 如果麦当劳只想在齐市开几个分店的话，他绝对不会亲自过来。 据我猜测，他一定是有更大的计划，至于是什么样的计划就不得而知了。” “我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袁丽话音刚落，戴定就回答道。 第120章 围炉夜话 中 (求围观) 袁丽和杨婉玲齐齐看向戴定，眼神中既有惊讶又多少带着些怀疑。 既然有结交两位姐姐的心思，戴定也不会故意藏拙，于是他一边烤着各种串串，一边便解释道： “其实无论是肯德基还是麦当劳，在中国市场上都已经完成了对于快餐行业的市场教育阶段。 它们现在的问题就集中在原材料、抢占市场和经营团队建设这三点上。 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两大洋快餐进入中国市场以来，他们一直在建立自己的原材料供应链体系。 这六七年下来，南方地区他们已经基本完成布局。 但东北对他们而言还是‘处女地’，他们需要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原材料供应链，才能保障在东北的业务扩张。 所以我猜测，那个孙波提交给丽姐的方案里，很有可能包含在咱们这里投资建厂，或者是收购企业，给咱们解决工人下岗问题，增加税收等内容。 然后再借着这些‘功劳’，跟咱们市里要各种优惠政策。 至于说快速抢占市场，以这两家的尿性，他们根本不会把我的《大口吃肉》放在眼里的。 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们唯一要做的，想做的，就是开店开得比对方多，开得比对方快。 在这个赛道上，他们是不会考虑任何一家中国快餐企业的，这也正好可以让我‘猥琐发育’一会。” “猥琐发育？你这是什么词啊？”杨婉玲不解地问道。 戴定一头黑线，这才意识到，一不小心把后世的惯用语或者网络词汇用到现世来，很容易引起疑问。 于是递上几串刚烤好的香菇，解释道：“你就理解为是一种自嘲的表达方式就行。” 然后举杯示意喝了口酒后，又继续解释起团队的问题：“按照欧美所谓现代管理学、经济学的理论，他们要打造的团队一定是‘白骨精’团队，也就是白领，骨干、精英。 这样组建起来的团队磨合好了确实很能打，但问题就在于这样的团队太难磨合了。 靠着欧美那些现代管理学的制度，即便真的幸运地磨合好了，但这种团队依然不可避免地存在瓶颈。 所以面对这种队伍，我完全有信心战而胜之。” 戴定的话让两位美女都陷入了思考，尤其是在美国学习生活过的袁丽。 她发现真的不能把戴定当个少年人来看待，从他讲的东西来看，称他为青年都不对。 不论国内国外，袁丽接触过很多的企业家，商界大佬，但看问题，表达问题还真没几个像戴定这样的。 不过对于戴定的话，她还是有许多不解和疑问，于是问道：“但不可否认的是，西方在资本的推动下，结合过往两百年间总结发展出的现代化管理理念和手段，造就了他们现在领先我们太多。 不是我有意打击你，小戴，在这样全方位落后的情况下，我实在是想不到你要怎么胜出。” 戴定笑了笑说道：“既然丽姐问了，那我就说说我的应对吧。 其实两个月前我已经接手了咱们市里的第三肉联厂，并改名为中联食品股份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将进军肉类深加工行业，而不是简单的屠宰分销。 除了供应《大口吃肉》的需求外，还会推出酱鸡腿，卤鸡蛋，还有调好味的半成品炸鸡排，炸猪排等等产品。 将来，除了单一的to b业务之外，还会进行to c业务的拓展，除此之外，我也在做网络销售方面的前期规划。 所以从供应链上来讲，就咱们东北地区而言，我其实走在了这两家巨头的前面。” “行啊你小子，下手够快的，看来董健详是真支持你俩啊！”杨婉玲朝戴定翘起大拇指说道。 戴定知道杨婉玲应该是误会了，她误以为是董健详给他们投的资，不过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袁丽就不一样了，作为商务局的高层干部，虽然主抓招商引资，但她是听说过这件事大概的来龙去脉的。 第三肉联厂的成功转制当初在市府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仅是因为这件事的妥善解决，更是因为解决这件事的人实在太年轻了。 袁丽也是听说了之后，才稍微关注了一下，但当她得知资金解决方案时，也曾赞叹过这两个年轻人的胆识与魄力。 不过现在见戴定没有给杨婉玲解释，她也就没说穿，而是等着戴定继续之前的话题。 戴定将烤好的鸡翅递出，又继续道：“就像丽姐说的，资本确实很强大，在一定情况或者条件下，资本确实能够催生生产力，而且还很有效。 但就像《资本论》里说的，资本的核心诉求是压榨劳动力，产生剩余价值。 可当劳动力都明白这个道理时，资本的丑陋就无处遁形。 到那时‘白骨精’们不会多干一件分外的工作，而一旦‘人浮于事’，那瓶颈就是不可避免的。 而我的《大口吃肉》不一样，我让所有的员工入股，二位姐姐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西方现在比较前沿的股权激励。 但我的股权激励不同，在《大口吃肉》，投资人和员工还同股不同权，每年的分红我会更多地倾向于员工股，但在企业战略层面员工股不行使表决权。 我想，这种把利益让给员工的做法，在欧美的资本家那里是很难实现的吧。” 听着这些现代商业里最“顶端”的专业术语，杨婉玲和袁丽都十分震惊。 不过一个是震惊于戴定说的东西听起来很专业，很厉害。 而袁丽是正经学经济的，她当然知道戴定在说什么，但她也知道这些东西就是在欧美来说，也是最先进，最创新的理念了。 这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戴定，她真的很好奇眼前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小小年纪不仅懂得多，而且不论理念还是手段，甚至都比当下的欧美来得先进。 没等袁丽回过神来，戴定又介绍起了他对抢占市场的做法。 “其实《大口吃肉》已经开放加盟，而且第一批十家加盟店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会陆续开业。 我的加盟与肯德基麦当劳的高额加盟费不同，我不收取任何加盟费。 不仅如此，我还会给这些加盟店提供全面的指导和服务，从选址到规划到装修再到日常运营。 相信在这种方式下，能把大部分那两家的潜在加盟商都吸引过来。” “那你这加盟还有啥意义，你怎么赚钱？”杨婉玲再次不解地问道。 第121章 围炉夜话 下 (求介绍) “这就是我收购第三肉联厂的目的了，所有的加盟商只要原材料都用我的就可以了，我赚原材料的钱，这样其实是变相地给加盟商让利。 而且为了应对和那两家的竞争，我会尽量说服每个加盟商，都采用我的股权激励模式。 这样一来，每一家《大口吃肉》的每一个员工，既是自己的老板也是自己的员工。 我相信，在强烈的主观能动性之下，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溢出效应产生。” 解释完大概的思路，戴定又补充道：“如果这两家后知后觉，那越到后期他们越不是我对手。 但如果前期就针对我的话，那就免不了要做些意识形态的文章了，这个反正到时候再说吧。” 听完戴定的分析，二人的震惊都有些无以复加。 缓过神来的杨婉玲玩笑道：“看来孙波要惨了，小定定，你到时候多少手下留些情，不然你丽姐会难过的。” 也许是此刻细雨蒙蒙勾起了愁思，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忘却了在场的彼此，对于杨婉玲明显的揶揄，袁丽出奇地没有“反击”。 她自顾自咕咚咕咚又灌下一大口酒，叹了口气说道：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和他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但现在才明白，没有一朵花从一开始就是花，也没有一朵花到最后还是花。 许多以前不相信的东西我现在都信了，比如命运、比如缘分、比如轮回、比如因果。” “哎，花花世界，痴男怨女，点不着的香烟，松不开的手，忘不掉的某某某啊！” 这话看似是杨婉玲在调笑袁丽，但戴定发现她自己的眼眶竟也有些红润。 戴定觉得杨婉玲或许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否则也不至于这个年纪还能随意在外留宿。 戴定心里明白这两个姐姐看似开朗，风轻云淡地互怼，但在她们坚强的背后，就没有那一触即发的痛和不堪回首的往事吗？ 这两位姐姐表面上的从容与不迫，可能都是泡沫。 袁丽再次无视了杨婉玲的调笑，反而变相承认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弄人吧。” 杨婉玲感受到了自己闺蜜的落寞，可不等她出言安慰，就听见戴定说道：“人在绝望或者无助时，都需要一个解数，而命运就是最简单的解数，但却是最没用的解数。 这样吧，我来给两位姐姐说说我听到过的一个西方笑话。 话说有一位美国的亿万富豪，他同时与三位年轻貌美的女性交往。 他想在这三人中挑选一位结婚，但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给了这三个女朋友每人5000美元，想看看她们会如何使用。 其中一位年轻女子拿着这5000美元就去买奢侈品，她觉得这样既能取悦自己，同时打扮得漂亮之后也能取悦富豪。 另一个女子则是用这笔钱去买了理财，她想让富豪看到自己的经济头脑，自己并不只有年轻美丽的容颜。 最后一个女孩则是用这笔钱去做了全身的保养，她觉得健康的身体才是最大的财富，这样也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动人。 请问两位姐姐，如果你是那位富豪的话会选哪位女朋友作为自己的妻子？” 杨婉玲率先回答道：“我觉得买奢侈品的那个不太可能，应该是那个懂的保养的。” 戴定没有公布答案，而是看向袁丽，等待着她的回答。 袁丽略一思考说道：“懂得保养和买理财的都有可能，但就我对美国人的的了解，我更倾向于买理财的那个。” 戴定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 杨婉玲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问道：“选了那个买奢侈品的？丫美国富豪也太没品了吧。” 结果戴定笑着说道：“其实富豪最终选择的是胸部最大的那个。” “这算什么答案啊”杨婉玲刚要质问，就听到袁丽扑哧一声之后，笑得前仰后合。 花枝乱颤之下，甚至还引动了巍峨的胸部跟着一起颤动。 这时杨婉玲也反应了过来，不过她在袁丽的胸前比划了一下，疑惑问道：“照你的意思是那个亿万富豪最终听从了最原始的‘呼唤’做的选择，那就我们小丽这身材这长相，孙波那混蛋为什么还要离开她？” 都说到这份上了，戴定也不再保留，他直接说道：“其实一个女人的不幸，往往是因为认识了一个男人。 而孙波这个男人连‘原始呼唤’都能不尊崇，就更说明这个人的选择有多功利。 这种人连朋友都不能做，更别说托付终生了。 其实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心酸，一两愁。 这就像人生聚散，就像天地逆旅，本是常态，因缘而起，皆是注定。 一念即是一劫，放下即是劫后重生。 有时候心随境变是一种无奈，但换个角度来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敢。” 说到这里，戴定举起酒杯说道：“两位姐姐，给时间时间，让过去过去，请开始开始。 我愿两位姐姐余生平，往事尽，福暖四季，风和尽起。” 说完戴定也不给两人思考的时间，直接将一杯红酒一口喝下。 “给时间时间” “让过去过去” “请开始开始” 袁丽和杨婉玲二人最终呢喃着戴定的话语，突然杨婉玲大声激动道：“对，小定定说得太秒了！给时间时间，让过去过去，请开始开始。” 与杨婉玲的洒脱不同，对于和孙波的那段感情，袁丽的心头总有一番剪不断理还乱的滋味。 但就在下一刻，袁丽似乎在一瞬间就开了窍似的。 只见她举起酒杯说道：“小戴你说一个女人的不幸是因为认识了一个男人，说得真的太好了。 不过现在我想说的是，一个女人的幸运，也是因为认识了一个男人。” 说完，袁丽一口将杯中酒喝干，然后还不忘豪气地反转酒杯，给杨婉玲和戴定展示了一下。 戴定却是被袁丽的话整得有点懵，这话字面意思好理解，但这一语双关是不是有些明显了，你所说的这个男人不会是指我吧？ 戴定不禁胡思乱想着，不论是理论还是实际上来说，我可还都是个男孩啊。 杨婉玲自然是听出了自己闺蜜言语中的调侃，她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到自己的闺蜜这样轻松自在，以至于都会‘当众调戏’小男生了。 知道如果没有放下心理包袱，袁丽是绝不会这样的，所以杨婉玲由衷为袁丽感到高兴，也很感激戴定。 第122章 赵五满 随着心结的解开，袁丽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一下子放开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 她没有再纠结情感和工作上的问题，而是问道：“小戴，刚才我们上楼时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 真的很有味道，是你自己写的吗？” 一旁的杨婉玲也附和道：“是啊，能喝明白你歌词里那八杯酒的人可不多，而且节奏和你这歌词的意境也很搭调。” 被二人这么一说戴定赶紧解释道：“这歌不是我写的，我一个高三的学生哪能写出这么深刻的东西来，是一个叫毛不易的哥们儿写的。 只是他怀才不遇，这首歌目前还没人签约，所以你们没听过。” 戴定只是随便敷衍一下，纯粹就是不愿意占后世“金手指”的光而已，可他这么一说，袁丽却来了兴趣。 “真的吗？我堂妹前不久弄了个经纪公司，这阵子一直在为她签约的新人找歌呢，你要不问问你那个哥们儿？” 袁丽这么一说就把戴定给整不会了，心想你们“特权阶层”业务就是广泛啊，怎么我随便扯个敷衍的蛋也能被你们给“对口”了呢。 硬着头皮，戴定只能说帮着问问，但又埋下伏笔说了些那人脾气古怪，不一定愿意之类的话。 也是这时，杨婉玲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道：“不对啊，小定定，你不是也会写歌吗？ 青女可是经常哼哼你之前唱的那首《孤勇者》呢。” 袁丽应该和自己这个堂妹的关系很好，她很关心自己堂妹的经纪公司。 听了杨婉玲的话，刚还有些小失落的袁丽一下就又来了兴趣。 “什么原创歌曲，小戴唱来听听，好的话就给我堂妹公司用，放心，姐姐不白用你的。” 杨婉玲无意完成了“助攻”，戴定只好把《孤勇者》清唱了一遍。 既然唱了，戴定也不会故意放水的唱，那样既不尊重听歌的人，也不尊重歌曲本身。 可戴定不放水唱歌的结果就是，袁丽一听就相中了这首歌曲，当戴定唱到一半时更是给自己的堂妹打去了电话。 她的堂妹袁靓和她的名字一样，做起事来雷厉风行。 只是在电话听筒里刚听了一会，当即就表示非常喜欢这首歌，而且第二天就要到齐市找戴定。 这一突然的变化虽然始料未及，但人家都已经要来齐市了，戴定也只能无奈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袁靓是下午三点多到的齐市，结果直接被袁丽带到了《大口吃肉》，而且看袁丽的架势，又是“今晚继续”的节奏。 尽管经过袁丽在路上的介绍，袁靓对《大口吃肉》已经有所心理准备。 但当她真正进入后才发现，自己还是把这个地方想简单了。 那种远超时代的装修风格，略显怪异的设计理念，从未见过的色彩搭配，闻所未闻的构图，都让袁靓有些恍惚。 等到五点多戴定下课回来，袁靓更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眼前的小伙子真的是太帅太好看了。 而直到这时，她才觉得原来姐姐在路上的那些夸张描述根本就不够夸张。 所以在见到戴定的第一时间，袁靓的第一句话就说明了她对戴定的第一印象：“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当明星？” 而戴定对袁靓的第一印象就比较简单，她的长相和袁丽有七分相似，也绝对是美女中的美女。 不过袁靓的身高并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但她的身材却是被这个身高给放大了比例关系。 而且她的穿衣风格也比较奔放，衣物不仅修身塑形，还致使某些部位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众人在大口吃肉吃过晚饭后，因为戴定还有个电话会议，所以他给几人点柴火炉，让三位美女先在露台上聊着。 似乎是因为临时跑到齐市，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所以从上楼到现在袁靓一直在一边打电话。 杨婉玲和袁丽很喜欢这种闹中取静的感觉，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时不时喝上一小口，很是惬意舒心。 袁丽对杨婉玲说道：“你这弟弟可不简单呐，这个年纪在开电话会议你见过吗？” 杨婉玲一脸坏笑道：“什么我弟弟，现在不也是你弟弟了吗？某人还说自己很幸运呢。” “跟你说真的呢，别打岔” 袁丽白了杨婉玲一眼说道：“你以为第三肉联厂是董健祥投资的吧。 告诉你，不是的，是你这弟弟带着董健祥儿子贷款干的！” 似乎很满意袁丽的惊讶，杨婉玲说道：“咱弟弟厉害着呢，他总是能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点你还真说对了，他确实能给人惊喜。 他说那首《消愁》是一个叫毛不易的朋友写的吧，我特地让人查过下，齐市确实有个叫毛不易的孩子。 但那真的还是个孩子，前年出生的，现在才两岁，你说说他怎么写的这歌？” 这时袁靓打完了电话，习惯热闹的她有些待不住，提议要去酒吧玩。 因为主要是想找戴定，所以刚结束电话会议，戴定就被直接拉走了。 在袁靓的打听之下，四人开了近一小时的车，来到城北一间叫《梦一场》的酒吧，据说是齐市最好生意最火的酒吧了。 戴定对于这种“是非之地”并不感冒，但今晚他觉得自己来对了，因为他见到门口的保安是自己后世的熟人，后世“齐市五常”中战力最高的赵五满！ 与其他几位五常不同，赵五满是部队侦察兵出身，所以在格斗方面十分突出，普通三五个人休想近他的身。 除了战力最高，赵五满也是戴定心腹中年纪最大的。后世，赵五满所在连队的领导都很看好他，不仅身体素质好，做事也认真踏实。 本来他是有机会朝着兵王的方向发展，但一次休假探亲的时候，因为路见不平，而失手打伤了当地的官宦子弟。 于是，一出本来应该是英雄救美的戏码，结果却演变成了无中生有的诬陷。 赵五满在《梦一场》门口当保安，那就意味着同样的戏码在这一世可能也已经发生了。 此时的赵五满并不认识戴定，所以戴定在门口只是冲他笑笑，并没有和他接触。 第123章 《梦一场》 上 (求围观，求介绍) 由于和拜泉隔着好几个区，戴定很少会来城北，在他的印象中，这里是郭亮的势力范围。 他记得，郭亮与潘明和赵亚洲两位大混子不太一样，他更擅长经营。 郭亮是市里面一位大人物的白手套，涉及的业务有很多，《梦一场》只是他明面上的产业。 当时眼镜搞的歌舞厅，多少有些抄袭《梦一场》的经营思路，都是通过女性免票，来吸引更多男性的路数。 《梦一场》是利用废弃厂房改建的，据说三年前改建时，郭亮是请了香港的设计师操刀的。 进到里面之后，戴定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了几分后世酒吧的味道。 一米多高的舞台在最里面，中间一个类似t型台的突出，正好延伸在舞池中央。 围绕着舞池，二十来个有各种各样的卡座，有些还是带隐私帘半封闭式的包厢。 不同于两位姐姐，袁靓正是爱玩的年纪，但即便是她也对《梦一场》赞不绝口。用她的说法就是：“看我没朋友没推荐错，想不到齐市也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三个女人的气质风格迥异，袁靓的热辣，袁丽的知性，杨婉玲的富态，让他们一进门就吸引来不少目光。 与他们三人相比，戴定的穿着虽然不讲究品牌，但脸蛋，身高，气质摆在那里，竟是吸引了众多女性的目光。 几个经常混迹《梦一场》的少妇，一看到戴定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袁靓本来想要个挨着舞池的站桌，袁丽和杨婉玲都不喜欢，于是就找了个相对靠内，安静些的卡座。 虽然戴定已经有多年没来过这种场所，但毕竟后世是黑省大佬，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还是门儿清的。 坐定后只是环顾了一圈，他就基本看明白哪些是真来玩的，哪些是来钓凯子的，哪些是在这里“做生意”的。 不过戴定没看到的是，就在他们右侧十多米的一个半封闭式的卡座里，正坐着他的熟人。 这个包厢里，坐着四个人，周明安，孙波，张浩和郭亮。 和袁丽一样，作为市商务局最年轻的两位处长之一，都是副局长的有力人选。 周明安知道张浩的背后就是蒋副市长，两人是甥舅关系。 所以今天他特意组局，把孙波介绍给张浩。 因为手下人打听到张浩好像对这里的一个卖酒小妹有意思，周明安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梦一场》。 郭亮自然是知道张浩的，但周明安这个更接近竞争关系的朋友到来，就让他有点不明所以了。 于是，在得知几人的到来后，郭亮就第一时间过来敬了杯酒。 周明安绝对是明白人，见郭亮来敬酒，马上巧妙地道明了来意和原因。 “早就听说郭总的《梦一场》生意红火，今天托张公子的福，带我来长长见识，正好也介绍给个美国回来干事业的朋友给大家认识······” 连消带打一番话，郭亮都明白了，于是客套道：“周老板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你的国际饭店是咱齐市一面旗帜啊，应该是我这个粗人去你那里长见识才对啊。” “两位老板就别互相吹捧了！”张浩的语气略显生硬，说完还看了眼郭亮。 郭亮立刻会意，举起酒杯说道：“一会还有事要处理，给几位打个招呼，怠慢了，我敬大家一杯赔个罪！” 一番言辞圆润至极，说完后，郭亮一口干下，就退出了包厢，心中却在暗骂---草包公子。 正要准备回二楼办公室，郭亮却是看到了袁丽他们这桌。 心中暗自奇怪，商务局这两位年轻处长“面和心不和”，怎么今天这么巧，都来自己这里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倒上酒，又来到了袁丽他们的卡座。 “袁处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放松啊？”郭亮说话绝对有技巧，直接就定性了袁丽是来放松额的。 袁丽抬头看到郭亮时还有些惊讶，她和郭亮在不同场合见过几次，还算比较熟悉，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郭老板说的开个小店说的是这里啊，你这是让我重新定义了小店的概念啊！” “袁处长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也就是混口饭吃，平常这里生意不怎么样，今天您一来，这生意立马就有起色了！” 从敬称上能看出来，比起张浩，郭亮更看好袁丽。 而且郭亮的玩笑也拿捏得很到位，算是一记略带吹捧的马屁。 袁丽对郭亮的印象不坏，所以她能接受这样的玩笑。 但她也不想继续这么没营养的聊下去，于是主动说道：“我堂妹来看我，正好带她出来玩玩，没想到就来了郭老板的店！” 见袁丽没有介绍另外两位的意思，郭亮也很识趣，敬了杯酒，悄悄在袁丽耳边说了两句，就自行离开了。 感受到听了郭亮的话之后，袁丽的心情似乎有所变化。 杨婉玲很好奇，于是笑着揶揄道：“小丽，你和这里老板这么熟悉？他都能和你说悄悄话了？” 袁丽只是轻声说道：“没事，郭老板告诉我孙波和张浩还有周明安在那边的包厢里。” “张浩？你们局里和你同级的那个张浩？” 袁丽没有回答，只是点头确认。 两人间的对话戴定其实都听到了，尽管对商务局内部并不了解，但他已经大概分析出这几个人在聊什么了。 袁靓性子十分活泼，光喝酒聊天她肯定是坐不住的，硬拉着戴定去跳舞。 可戴定对于跳舞真的一窍不通，而且也不感兴趣。 不过在袁靓的生拉硬拽之下，戴定最终还是下场了。 好在他的身体协调性很好，模仿着电视里看到过的动作，虽然谈不上好看，但至少也不尴尬。 两人的尴尬反而是因为身高，一个一米六一个一米八五，原谅足足矮了戴定一头。 郭亮刚从袁丽这桌离开，就被几个相熟的少妇叫走。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出众，打扮冷艳的女人直截了当地问道：“郭老板认识那个桌子的人？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下那个小帅哥！” 知道女人从香港来内地做生意的，也是阔太圈里出了名的欲求不满，既大胆又奔放。 郭亮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玫瑰姐真是好眼光，我也觉得那小伙子不错，可惜我不认识！” 停顿了一下，郭亮有些不怀好意地，学着广东普通话口音补充道：“要不玫瑰姐自己去试下拉，我对玫瑰姐好有信心的。” 第124章 《梦一场》 下 (求围观，求介绍) 包厢里，感受到之前张浩对郭亮的生硬语气，孙波这种惯会察言观色的人就大概知道了张浩的成色。 不像周明安那样，孙波没有什么刻意的逢迎，而是一副商界大佬的做派。 在周明安给两人做完基础介绍后，他把在李妍面前装逼的那套又拿了出来。 他动作优雅地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大号lv公文包，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来。 虽然这个年代lv刚刚进入中国市场不久，而且大部分的潮流人士压根都还不知道这个品牌。 但张浩是识货的，自然不会用拼音读成“驴”牌。 不过这个牌子这动辄大几千上万，甚至几万的价格，对于他来说也不是想买就买的。 而且在这个年代，国人对于老外或者老外的产品有种盲目的崇信，对于孙波这种能在老外那里混出名堂的人就更加高看一眼。 看着孙波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嘴边时不时冒出的英文单词，让张浩多少有些“虚心受教”的意思了。 孙波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雪茄。 一边往外拿一边说道：“我从美国带过来的古巴雪茄，这盒我养了快一年了，两位一起尝尝！” 随着完美的机械声从精致的雪茄剪中发出，孙波第一根递给了张浩，然后替他点着。 这个年代别说国内，就是在发达国家，抽雪茄的也是少数。 张浩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在舅舅家私底下抽过一次，这种场合不至于露怯。 他很自然地接过雪茄，学着舅舅的样子，假假地闻了闻，才凑到了孙波的火机上。 看到这一系列动作，老奸巨猾的周明安就知道，这次对话的主动权基本已经在孙波这里了。 周明安有些佩服孙波的手段，心想凭借孙波身后的背景，加上这样的手段，挤垮戴定的《大口吃肉》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借着孙波干点更大的事。 主意既定，他在一旁不遗余力地敲起了边鼓，二人互相递话头，配合得十分默契。 而在舞池中，戴定和袁靓跳着跳着就插进来几个小黄毛。不仅长得有些猥琐，舞姿也是不堪入目。 一下子就把袁靓的兴致给打断了，于是拉着戴定就回到了卡座，好在小黄毛也识趣，没有继续纠缠。 然而刚赶走了豺狼却来了虎豹，而且还是一头美人豹。 戴定坐回卡座，还没来得及喝口啤酒，叫玫瑰姐的女人带着一瓶xo，也带着姐妹们的期待，就“花枝招展”地走了过来。 平心而论，即便打扮冷艳，也能看出玫瑰姐长得很漂亮，而且身材也是前凸后翘的那种。 或许这也是在明知袁丽和杨婉玲在场的情况下，她还有自信主动过来搭讪的原因。 也许是优越感太强，玫瑰姐明显不怎么会聊天，她上来就说道：“打扰几位靓女一下，我可以认识下这位帅哥吗？” 这话就好像把戴定当成了袁丽等人的小奶狗，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她们点头，她不需要考虑戴定的想法。 袁丽刚想怼她，杨婉玲就按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们没问题的啦，不过他很难搞哦” 说完她还故意朝戴定挤眉弄眼，生怕谁看不到似得。 此刻的戴定一脑门子的黑线，他没想到杨婉玲这时候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戴定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女人是杨婉玲潜在的竞争对手。只是现在杨婉玲知道她，而她还不认识杨婉玲。 毕竟后世混迹这种场合多了，戴定也无所谓，只当难得调剂下生活了。 “帅哥，你叫什么？我叫rose,香港人，这里的人都叫我玫瑰姐！” 一边亮出自己香港人的身份，玫瑰姐一边坐到了戴定的身旁。 袁靓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杨婉玲对她眨眼，她也跟着好奇地静观其变了。 玫瑰姐刚坐到戴定的身旁，一只手就摸上了他的大腿说道：“帅哥平时喜欢做点灭啊？” 见戴定在喝啤酒，她又递过去自己的xo说道：“啤酒喝多了容易上厕所，xo才配你这样的帅哥拉。” 戴定压根没想到这玫瑰姐居然奔放到如此程度，这咸猪手绝对老练，尤其令他受不了的是玫瑰姐对于自己香港身份的优越感。 于是，他决定跟这个女人开个“恶毒”的玩笑。 他煞有其事地说道：“这位大姐，说真的你很漂亮，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又不想犯法，我该怎么办呢？” 听到犯法两个字，四个女人齐齐地盯着戴定，这喝点酒怎么还牵扯上犯法了？杨婉玲差点就没忍住问出来。 玫瑰姐也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会犯法？” 戴定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在大陆，有条法律叫做‘违背妇女意愿’，虽然你是香港人，但你也是中国的妇女。 现在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所以我可能涉嫌‘违背妇女意愿’罪。” 袁丽第一个反应过来，向来知性的她一下子没憋住，当场就笑喷了。 玫瑰姐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袁丽笑成这样，但她知道一定是哪里不对。 这时候戴定却又说道：“这样吧，玫瑰姐，我不想犯法，所以我们来打个赌。 我们比喝酒，我输了的话就听你的，你输了的话就别再找我了。” 一听到赌喝酒，向来没有对手的玫瑰姐自信满满，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得手后要怎么“虐待”戴定来发泄了。 算上玫瑰姐自己带来的，桌子上此刻放了4整瓶的xo。 戴定说道：“规矩是不能上厕所，谁先醉或者吐，就算输，没问题吧！” 玫瑰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点了点头，就打开一瓶xo直接喝了起来。 这个举动不仅赢得围观者的一片叫好，也让袁丽等人有些担心。 杨婉玲却是一脸的没心没肺，他知道戴定手脚功夫厉害，白宝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付的。 在她的想象中，既然戴定自己提出比喝酒，他应该会‘运功逼酒’一类的操作。 很快一瓶喝完，戴定已经满脸通红。然而这份红润仿佛是催情药，玫瑰姐赶紧又开了第二瓶。 第二瓶下去，戴定的脸已经红透了，而且明显喝酒的速度放慢了。 玫瑰姐知道离胜利不远了，索性豁出去，吃了两块薯片后很快又开始了第三瓶。 而戴定这里，似乎速度下降到一定程度后，就始终保持住了，整体就是落后玫瑰姐半瓶左右的量。 然而一连三瓶下去，玫瑰姐也明显有些支持不住了，可戴定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一块薯片过三四口酒。 等到第四瓶中段时，玫瑰姐终于坚持不住，一泄如注。 反观戴定，脸还是那么红，但神志十分清晰，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二楼办公室里的郭亮心中暗爽，玫瑰姐这波消费充得也太得劲儿了！ 而包厢中，本来就是软性隔断，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周明安出来查看情况，发现是戴定他们后，立刻又回到了包厢。 知道袁丽就在外面，张浩倒是没什么，孙波却是醋意上涌，对戴定的恨意又深了一分。 但为了保密起见，几人都默契地没再出包厢。 第125章 孙波的如意算盘 (求围观，求介绍) 对于袁丽和袁靓来说，在《梦一场》的经历就像一场梦，她们至今还无法相信戴定的酒量如此夸张。 而杨婉玲则确实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戴定会运功逼酒。 那晚，除了戴定的酒量，还有一件事被曝光了。 那就是毛不易的真实年纪被袁丽无情地曝光了，于是把戴定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承认《消愁》其实是他写的。 形势所迫，戴定只能戴上了歌曲创作者的帽子。 也正是因为这顶迫不得已的帽子，第三天，袁靓在离开齐市时，心满意足地带走了两首歌曲---《童话》和《后来》。 袁靓离开齐市的当天下午三点，送完飞机的袁丽刚回到办公室不久，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妍。 见到自己的秘书一身时髦又性感的打扮，袁丽笑着问道：“小李，最近是不是恋爱了？这身打扮挺好看的。” 得到袁丽的赞美，李妍笑得很开心。在她的心目中，袁丽是高不可攀的。 她也能够感受到，孙波其实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是有过想法的。 然而每每想到孙波已然被自己拿下，心里就莫名的欢喜和甜蜜。 她大方地点了点头，表示承认，然后又递出手中的文件说道：“袁处长，这是麦当劳的孙老板刚才送来的投资方案，请过目！” 袁丽抬头接了过来说道：“好，我看完再给他回复！” 打开孙波的投资方案，果然就像戴定之前说的那样，仗着麦当劳是国际大公司，孙波提出了很多的要求，有些甚至可以用过分来形容。 方案大体上都是废话，讲的都是麦当劳作为国际餐饮巨头，世界五百强的种种，然后又鼓吹了一堆引进麦当劳后的好处。 能把废话和车轱辘话，讲了十多页纸，还不带重样的，袁丽也挺佩服孙波的。 方案中真正实质性的其实就三条： 1，未来三年中，麦当劳将每年在齐市新开3-4家门店。 2，这些门店将招收大量当地员工。 3，计划在当地建设肉食品加工厂。 说实话，这几点已经是麦当劳能做的全部了，但接下来他们要的就不简单了。 除了前面三年的房租减免，还要求税收同样减免。 此外，方案还要求当地政府免费提供肉类深加工厂的建设用地，最无耻的是连建设工厂的资金都要政府出面担保贷款。 看完这些条款，直接把袁丽给气笑了。 因为连基本的都计算都不需要，她就知道这是铁亏的局面，麦当劳这是把齐市商务局当傻子了。 这几天来，袁丽和杨婉玲把戴定这里当成了基地，甚至有天穆青女也住了一次。 当晚，袁丽和杨婉玲又照例睡在了《大口吃肉》，戴定对此也是没什么话说。 一方面有美女相伴总是好事，另一方面他还挺喜欢这两个“特权姐姐”的性格。 当戴定知道孙波的方案后，也觉得不可理解，再傲慢也不至于提出这种近乎弱智的条款，这不是逼着人家拒绝自己是啥。 联想到那天在《梦一场》孙波和张浩等人的见面，戴定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有着某种关联，于是建议袁丽先静观其变。 12月18日，在正式加入oecd组织的消息提振下，韩国股市，在过去的一周中出现了一波集体上扬。 按照戴定的要求，在完成第一笔融资后，青衫投资已经买进了1400多张的多头单子。 尽管事先戴定已经告知了peter，但他的资金量有限，又有点畏首畏尾，所以只买入了40多张多单。 也是在这一天，袁丽接到了秘书李妍的辞职申请。 虽然挺看中她的办事能力，但既然是家庭原因袁丽也并没有强留。 又过去两天，齐市商务局局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响起：“喂，我是黄敏德！”局长黄敏德的声音威严感十足。” “黄局长你好，我是麦当劳中国区的副总经理孙波，上次我们在招商晚会上见过！” 孙波的声音也是不咸不淡，隐隐还带着些愠怒的意思。 “哦，孙总啊，你好，你这样的商界俊彦我怎么会忘呢，对了和我们袁处长的对接进行的怎么样？” 黄敏德其实还挺看重麦当劳的投资，所以语气也比较客气。 有张浩这个内应，孙波当然知道黄敏德的重视，这也是他计划的重要一环。 孙波故意为难地说道：“黄局长，您看能不能换个对接的人？ 我跟您说实话，早年我和袁处长有过一段感情，这次回来我也没想到会碰到。 原以为过去这么久了，彼此都应该放下了，更何况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对吧。 可她好像对我还是有些意见，我方案都提交十天了，一点反馈也没有，也没回复我的询问······” 对于袁丽的背景，黄局长并不清楚，但隐隐有些耳闻。 挂断电话，他想了想还是打到了袁丽的办公室。 “小袁啊，麦当劳那边的投资对接你先放一放，让小张接手，你全力主抓新工业区的招商。” 因为李妍说过，当时麦当劳也抄送了一份方案给黄敏德，所以袁丽误以为这是黄敏德了解了方案后的决定，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袁丽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她又连带着戴定的阴谋已然拉开了序幕。 当张浩接到黄敏德的电话后，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孙波。 “孙总，我是张浩，就在刚才，与贵司对接的事情已经转到我这里了。 所以接下来还得辛苦孙总配合了，我这里也会推动那件事情，目前来看应该问题不大。” “没问题，张处，哦不对，很快可能就得叫张局了！” 第一步走得顺利，基本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孙波也是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计划虽然缜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存在不确定因素。 回到国际饭店的套房，孙波喝了口酒，仔细酝酿了下措辞，拨通了麦当劳中国总部一把手的电话。 “hi亨特，我是roger，根据我的考察，作为东北市场的大区总部，齐市完全具相应的条件。 所以，我诚挚的邀请你，来齐市考察！” “很好roger，等过完圣诞节，我会直接从美国飞去你那里！” 第126章 圣诞节 (求围观，求介绍) 这一年的圣诞节是个周三，在西方文化的入侵之下，在这个年代，年轻人比较重视这个节日。 通常会互送圣诞贺卡，有些大学里还会举办圣诞晚会之类的活动。 这一年的圣诞前后，发生了不少事情。 平安夜的这天，贾老板和陈小飞都拿到了驾照，所以，圣诞夜其实也是红辣营业的最后一天。 这天戴定特意下午请假，陪着陈小飞去挑了辆适合跑快递的卡车。 陈小飞本想买辆东风的卡车，但从舒适度和速度方面考虑，两人最终选择了南京依维柯。 晚上兄弟三人和贾老板小两口又聚在了红辣，这既是一顿散伙饭，又是一顿合伙饭。 戴定又把自己的设想给四人讲了讲，令戴定意外的是，小红有着很强的商业思维。 不仅如此，她似乎天生就适合开快递公司，她的很多想法和建议甚至比戴定都细致周到。 一方面自从有了上次的中国行，叶锦书的继父米哈伊尔和继兄谢尔盖对中国印象都很好，所以这次一起来中国过圣诞节。 另一个因素是他们在齐市买的房子也终于装修完成了，所以圣诞节当天晚上，一家人热情地邀请戴定去家里做客。 让戴定没想到的是，叶锦书家刚装修完的别墅其实就在锦绣天地，而且离着董家别墅才隔了两栋房子。 所以当晚，戴定再次和谢尔盖深入沟通后，晚上十点多又来到了董家别墅。 此时董家别墅也很热闹，不仅董健祥、董大鹏父子都在，还有冯斌和戴定的二叔戴志国。 因为《狂兵》已经完成了整体测试工作，所有可见的bug也已修复完成，现在仅剩的工作就是生产制作光碟了。 正因为如此，尽管狂兵的订购在宣传后期略微受挫，但作为华荣道的股东，几人还是照例在董家别墅集合了。 只是这一晚，戴志国并没有喝多。 不过针对后期订购乏力的现象，经过戴定几天的研究也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 一切问题的源头还在于各大高校的主流bbs上，其中包括清华的水木清华bbs，上交大的饮水思源bbs，华中科技大的白云黄鹤bbs等论坛。 有一个叫做“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账号，在这些主流论坛上都发布了一篇《虚有其表的华荣道》的文章，对华荣道walkman的品质进行质疑。 这种问题其实有些类似后世的网络水军，戴定也考虑过类似的问题，所以他早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材料。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戴定等的就是这些水军“搭台子”，没有这些水军“搭台子”，他的戏还真的不好唱。 第二天，在《大口吃肉》的三楼，戴定用“豹纹秋裤”的网名，在各大bbs上发表了一篇名叫《摸底华荣道》的帖子。 这篇帖子针对“不带走一片云彩”质疑的各个方面，进行了逐一回复。 而且所有的回复都进行了图文结合，直接将说服力拉满。 戴定对正压装配车间的原理进行讲解，让读者很容易就明白正压车间为什么能做到无尘。 然后又对分体式结构和一体式成型的结构做了对比，简洁明了的说明了优劣势。 不仅如此，戴定还将华荣道walkman在高低频、震动、抗噪等方面的相关数据公之于众，并且与市场上的顶级数据做了对比。 每个方面戴定都匹配了相应的图片，数据方面也做了表格式的对比，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一目了然。 这个年代的网络环境还比较质朴，在看到戴定的数据后，所有人都认为他十分专业，说话十分客观，还有能接触‘一线’的渠道。 所以，戴定的这篇文章一经发布，“豹纹秋裤”的id直接在各大论坛上封神。 “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质疑最终也没能带走什么。 然而在圣诞节的这段时间里，让戴定最意想不到的还得是余秋慧的三叔余凡。 余凡是在圣诞节后一天到达国内的，然后在周六的时候来到了余秋慧的家里，并点名要和戴定见面。 在戴定的影响下，余秋慧也对电脑有了浓厚的兴趣。 她其实早就在多种电脑杂志上看到了《狂兵》和华荣道的广告，自然也知道了戴定当初送她的walkman意味着什么。 看着戴定送给自己的工程样机，余秋慧至今也难以想象戴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今天，在两大bbs上看到了那篇《摸底华荣道》之后，她才大概明白了其中到底有多少门道。 晚上吃饭时，余明泰和顾敏有意无意都会询问戴定接下来的打算，有没有考虑过出国之类的。 戴定总不能说自己要去射那“西方的天狼”，所以只是中规中矩地回答先考上大学再说。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余秋慧听到这些后脸色明显有些黯淡。 因为整个饭局上，戴定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余凡牵扯着。 上次和戴定见面后，余凡真的听从了戴定的意见，和朋友搞了一个叫做八达通的门户网站。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戴定立刻就和后世香港的“公交卡”联系了起来。 询问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名字寓意网站的资讯包罗万象。 戴定知道，一年多以后的98年，世界第一条用于互联网传输的海底电缆开通，这根光缆未来将承担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通信流量。 而且从98年开始，政策的东风，技术的革新，随着国内chin骨干网二期工程更换了千兆位路由器，使得门户网站有了足够生存的土壤条件。 虽然前途一片光明，但在那之前必须得挺过寒冬，因为比98年先来的是97年，更何况还有2000年的终极严寒。 这一年有很多的噩梦，亚洲金融危机，日元贬值，港币被国际炒家狙击，全球股市震荡等等。 戴定很清楚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些“洪流”的到来，于是他坦率地说出了自己对于门户网站的看好，也表达了对于各种因素的担忧。 余凡对于戴定的这番话认可度很高，在仔细考虑了戴定的话后问道：“你觉得熬过寒冬大概需要多大的资金量？” 戴定没有正面回答，但同时他的回答又让在场的众人大跌眼镜：“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寒冬也未必有多冷，如果真的太冷，如果三叔你们有需要，到时候我可以考虑投资八达通。” 第127章 李妍的作用 国际饭店，总统套房里，孙波躺在床上抽着烟，李妍环抱着他的左胳膊。 此刻她的脸上红晕还没彻底退去，却做小鸟依人状。 从凌乱的床单和散落一地的各种衣物，不难判断，二人是刚经历过一番云雨。 现在的李妍不像之前那样青涩，喜欢主动进攻，孙波有些招架不住。 他有些后悔，后悔从第一次开始，就把春风一度，梅开二度弄成了标准配置。 吐出一个烟圈，孙波问道：“宝贝，你确定已经换过来了，对吗？” 李妍的手指在孙波所谓的胸肌上画了个圈圈，说道：“放心吧roger，那几份东西我不会搞错的！” “嗯，那就好”轻轻拍了拍李妍的后背：“帮我倒杯酒去！”现在的李妍已经适应并喜欢上这种小资情调，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威士忌。 当她又打开了套房里的音箱系统时，孙波立刻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甘。 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孙波的手机响起：“喂，你好，我是孙波！” 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英语：“hi roger, this is hunter, i will arrive qi city tomorrow afternoon.” 听到亨特已经回到中国，而且明天就到齐市，刚才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孙波，立刻有种东风到来的感觉。 他打断了李妍的想法，说道：“明天我的上司就会来齐市，到时候不能那让他看出我们俩的关系。 你明天穿得朴素点，装作你还是袁丽的秘书，你之前的工作证还在吧。” 李妍有些不解，于是问道：“工作证倒是在，可既然还要扮袁丽的秘书，那为什么那么早就让我辞职？” 孙波温和解释道：“如果你不是袁丽的秘书，亨特凭什么相信我们能低价拿下是第一肉联厂？ 文件调包的事情早晚会漏出来，让你早点辞职到时候对你的怀疑就会小些。” 李妍听后十分感动，立刻送上香吻。 第二天中午，孙波借来周明安的皇冠轿车，早早就来到火车站等候。 接到亨特后，孙波直接就带着他来到了第一肉联厂。 在齐市，第一肉联厂是最大的屠宰和肉制品加工企业。 尽管体量摆在那里，但这几年受到市场影响很大，加上领导能力也有问题，也正在走下坡路。 这里的厂长叫季明轩，是张浩的舅舅蒋副市长原来的秘书。 早就想摆脱这个烂摊子的他，在接到老领导的电话后十分欣喜。 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下午今天有外宾来参观，要求务必做好接待工作。 当孙波带着亨特抵达时，按照计划，李妍和季明轩已经在门口等候。 孙波立刻给几人做了介绍，让他也没想到的是，李妍很会演戏，像极了替领导办事的人。 既没有曲意逢迎，也没有“目中无人”，尺度拿捏地相当好！ 亨特在国内也待了大半年了，对于李妍这种人多少有些了解。 也正是因为这份所谓的“了解”，让他对孙波起头的这件事已经信了八分。 又有老领导的关照，在参观完毕后，季明轩执意要请吃晚饭。 而这恰恰又让亨特感受到了李妍的“能量”，不过最后孙波拒绝了季明轩的好意。 晚上，孙波在国际饭店宴请了亨特。为了保密，三人的谈话被周明安安排在了一间会客用的房间里。 席间，李妍是完全按照孙波给她的剧本在演，演一个替领导索要好处的秘书。而作为翻译的孙波，则是篡改了大量台词，在里面大捞特捞。 他告诉亨特的是，李妍和她后面的领导会帮助他们以低价收购第一肉联厂，而他们则需要负责收购的资金以及确保麦当劳将来能从他们手里再收购掉第一肉联厂。 孙波还告诉亨特，一旦他同意，李妍就会辞掉工作，将来所有的法律程序都由她出面，然后几方面分别都和李妍签订股份代持协议。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代持协议签署时，将会有专业的律师到场作见证人。 在孙波的操弄下，三方最终“名义”上的的股份划分是亨特40%，孙波持股30%，而袁丽持股为30%。 由于孙波利用语言的关系，李妍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所谓袁丽的股份。其实这部分根本就不存在，都是孙波给自己争取的。 但他告诉李妍时，则是在谴责亨特心黑，竟然拿要70%的股份。 李妍其实并不贪，在她的概念里孙波的老板拿大头是应该的，能分给孙波三成，已经算是不错了。 仗着亨特听不懂中文，倒是李妍现场就反过来开导起孙波来。 “没事的roger,你老板能给3成也不少了，卖给你们总公司的时候多卖点，够咱俩下半辈子花的了。 到时候你也别回美国了，咱俩就在国内做点生意，比什么不好？” 李妍知道孙波在美国有家庭，这是她第一次在孙波面前尝试吐露自己的“心声”。 孙波并没有生气，因为李妍越是有自己内心的小九九，他就越是容易把控她。 对他而言，把控住李妍这个承上启下，让他吃着这家又吃那家的关键人物，就是整个计划的核心。 当晚，孙波给亨特在国际饭店安排了另一个总统套房，而为了避嫌，李妍今晚就只能先回自己家了。 解决完所有事情，孙波又给张浩打去电话：“张局长，今天的参观很成功，我们中国区的大总裁也基本同意了我的想法。 针对袁丽的局也差不多可以收网了，这次她肯定会栽个大跟头，你就放心吧。 不过接下来你可得加快动作，第一肉联厂的转制是基础，只有这事办成了，后续针对袁丽的事才能进行。” 被孙波提前称呼为“张局”，张浩心里还是很美的，不过他也看到了收购第一肉联厂背后蕴藏着的巨大利润。 于是他借机说道：“这事孙哥放心，答应你的我肯定办，不过这事还得仰仗我舅舅，到时候孙哥可能得破费点！” 听了这话，换成别人可能会心里暗骂，但孙波不是。 即便知道这很可能是张浩要钱的借口，但这种能与市里领导搭上线的机会哪怕再小，他也愿意付出代价。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张局放心，咱们可是一个战壕的兄弟。 只要这事一成，我会亲自送上，绝不会有纰漏。 到时候还请张局安排个局，我和我们中国区大总裁一起见见咱们齐市的父母官。” 第128章 《狂兵》上市 (求围观，求介绍) 得到了亨特的首肯，孙波用全英文起草了合作协议，包括各方的代持协议。 签约当天，一切都像真的一样来，孙波请来一位所谓的律师做见证人，见证了三方的签字。 孙波给亨特解释是因为不方便出面，袁丽信任李妍，所以她的股份直接由李妍持有。 而出于对孙波的信任，李妍自身也看不懂英语的条款，所以孙波让她签什么她就签什么。 他在李妍签署的文件中，还夹杂了一份出资证明，意思是李妍名义上替袁丽持有的股份，其实是由孙波出资。 这样一来，将来即使和李妍撕破脸皮，对簿公堂，他孙波也完全占理。 当然，如果没有特别情况，孙波当然是想继续养着这只“金丝雀”的。 在亨特离开齐市后的第三天，他就接到孙波的电话。 市里已经开会通过了第一肉联厂的转制方案，他们需要支付235万人民币作为补偿款。 按理说这个价格本来是无法通过的，因为这远低于第三肉联厂转制时的补偿方案。 但市里以发展新经济，推进试点改革为理由，利用财政补贴将缺口补了起来，其实质就是变相地帮着孙波和亨特掏钱。 因为外汇管制的问题，亨特无法拿出这么多的人民币。 这点孙波也早就替他想好了，他在电话中告诉亨特，由她出面找人出资，等收购款下来后，加上15%的利息还给出资方。 对于这种既不承担风险，又能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亨特连想都不敢想。 但孙波却主动帮他办到了，心中不由对孙波越发欣赏。 亨特不知道的是，这235万里有将近150万是孙波自己的。 回国这两三年里，孙波在国内各地的加盟商那里混了不少好处。 剩下的缺口他找周明安临时拆借，而且利率只有10%。 现在摆在两人面前的就是最后的工作，提交一份最完善的评估报告给麦当劳总部。 在整个计划中，看似最复杂最耗时的评估报告，已经成了最简单的事情。 所有的报告资料都是他俩收集把关，最终的报告也由他们审核后再递交总部，可以说是集运动员和裁判于一身。 至此，一切都在按照孙波的剧本，似乎已经无法阻止。 1月8日，星期一，全国的电脑爱好者和音乐爱好者迎来了自己的节日。 今天是首款国内自主研发的电脑游戏《狂兵》上市的日子，也是国内首款自主研发的walkman发售的日子。 上午十点三十分，这两家企业在北京举行了盛大的联合发布仪式。 发布会现场人山人海，不仅是各路记者早早就等在了会场门口，北京当地也有不少用户受邀来现场直接领取产品。 发布会现场还布置有体验区，里面不仅可以体验游戏和试听音乐，还有充足的茶点供应。 在这个年代，这种既有内容，又有形式的发布会，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而作为发布会主策划人的戴定却没有参加，这让王浩有些失落。 想从到场的董健祥、冯斌等人嘴里打探消息，却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在王浩心里，超级码农的神秘外衣还是没能揭开。 发布会的当天，不仅来了不少北京当地的媒体记者，更多的是来自国内其他地方的记者。 最终，据不完全统计，这场发布会接待了近八千人次。这一天，再次订购出去近两万套“组合拳”。 当天发布会一结束，王浩第一时间就打来电话，把成功的喜悦告诉了戴定。 一时之间，关于这场发布会的种种，被各类媒体高密度，高强度的播出。 一周以后，连一些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人都知道了《狂兵》和华荣道公司。 发布会后的第三天午休时，王毅明就拿着班级订阅的报纸来到戴定身边说道：“老仙，老仙，你听说这游戏了没？ 我表哥买了一套，昨天我上他家去玩了，别提多带劲了。 和这个游戏一起发售的还有个随身听，我昨天也听了下，那声音怎是没的说。 你知道不？这两件东西都是咱国内自主开发的，随身听的厂子就是咱齐市以前的收音机厂。 我记得你说过，你二叔好像就是原来收音机厂的吧，你能不能让你二叔帮我弄个出厂价啊？” 余秋慧一脸惊讶地看着王毅明，她没想到作为戴定的好友兼死党，他居然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戴定设计，他叔的厂子生产的。 戴定则是笑着对王毅明说道：“行啊，这事我帮你去问！” 得到戴定肯定的答复，王毅明一脸的幸福，搂着戴定的他差点就没忍住一口亲上去。 王毅明走后，戴定笑嘻嘻对余秋慧说道：“只有你知道这些东西是我做的，帮我保守秘密啊！” 余秋慧心中暗喜，这是只有她和戴定两个人知道的事情，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其实戴定早就感觉到了余秋慧对他的情愫，但对于这个略显稚嫩的灵魂，戴定只能尽量保持距离。 因为他对余秋慧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但至少现在还没有。 当天晚上，照例在各个bbs闲逛的戴定，看到了大量关于《狂兵》和华荣道的帖子。 而里面的内容也基本都一致，戴定感受到了国人可爱。只要民族工业有一点的进步，他们就能为之欢欣鼓舞。 当然，戴定子啊有些帖子里也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基本都是一个论调：中国要追赶先进技术还早着呢！ 从后世来的戴定很清楚，这种论调有些是真的在正视差距，但大部分都是敌对势力在搞鬼。 对于这种看不见的对手，戴定虽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但他还是连夜写了一篇长文，发给了余凡。 第二天，“八达通”最显眼，最值钱的头条板块就刊登了戴定的《壮哉，幸哉！》 “自共和元年，华夏定，国一统。 然满目疮痍，百废待兴，群敌环伺，时局实岌岌可危。 时主预兴百工之道，奋发以图强，工业者，国之根本也。 ······ 今悉商鞅电子，华荣道诸君，呕心沥血，共克时艰，终成大事。 壮哉，幸哉！ 然，我华夏民族工业之骄傲当非止于此一时，吾国上下应以百工为根基，依托信息产业之媒界，奋起急追，跻身强国之列当指日可待。 终有一日，外洲小邦依附而来，唯吾国马首是瞻！ 壮哉，幸哉！” 这洋洋洒洒两千字，第二天就在各大bbs里被广为流传。 第129章 露出獠牙 (三更，求围观，求介绍) 让戴定没想到是，他本无心插柳，如今却是柳成荫的状态。 在八达通刊登完那篇文章后，随着无数人的转载，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网名叫做‘豹纹秋裤’的大神到底是何许人也。 有人还挖出了他之前和‘不带走一片云彩’在各大bbs上发表的文章。 这一下子，大部分人都觉得“豹纹秋裤”这个账号不但有很深的技术背景，还有很强的家国情怀。 当然也有很多人的认知不一样，他们更推崇的是‘豹纹秋裤’的文学素养。 市商务局，袁丽办公室，当她看到市里已经通过了麦当劳的投资方案时，她顿时有些不解，心底深处还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无法想象，就麦当劳的投资方案之拙劣，领导为什么会同意。 袁丽当然知道张浩和蒋副市长的关系，但她不认为张浩会看不出这种明显“丧权辱国”的投资方案。 于是，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袁丽来到了局长黄敏德的办公室。 “黄局长，麦当劳的投资方案并不好，咱们为什么要通过？”袁丽直截了当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黄敏德很有些意外，心想这方案好不好大家看不懂吗？ 你和那个孙总有感情上的纠葛，也不用带到工作中来吧。 为了照顾你的面子，我都没追究你隐瞒不报的问题，你倒还来劲了。 再说人家的方案即便有问题，你为什么不早汇报，非要等到市里都通过了再来说？ 黄敏德有些不悦，连对袁丽的称呼都变了：“袁处长，你是知道的，市里对于麦当劳的投资是很看重的。 这个方案你是最早拿到的吧，好与不好暂且不说，但你至少应该先向上汇报吧。 可你呢？收到方案后十天都没有向局里汇报情况，这又是为什么？ 作为你的直属领导，我不希望你把个人感情掺杂在工作中。” 袁丽一听也有点懵，但她当然听出了黄敏德的不悦，也从中听出了黄敏德的话外音，可她奇怪的是黄敏德怎么知道她和孙波的感情纠葛？ 她解释道：“黄局长，不知道您看没看过麦当劳提出的条款，在我看来那就是把咱们齐市商务局当傻子糊弄。 他的方案里除了每年开3-4家门店，解决不到一百号人的就业，其余都是在向我们索取，对于地方经济没有任何好处。 三年的房租和税收减免不说，还要我们免费提供土地，更夸张的是要我还要提供免息贷款。 这天地下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还有请您相信我的职业操守，我绝不会把个人的感情问题带到工作中来。” 让袁丽没想到的是，听完她的解释后，黄敏德却是更为恼火。 他从抽屉中拿出麦当劳的方案，仍在袁丽面前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当领导的只会听汇报，自己不看具体方案的？ 你说说，这个方案哪里写了你说的那几点？” 尽管已经意识到不对，袁丽还是拿起了那份方案。 结果打开一看，这份东西所有的废话都还在，可实质性的内容出现了偏差。 眼前的这份报告中，数据和内容都更为详实也更为具体。 什么根据齐市人口总数，未来三年每年新增6-8家门店，单体门店覆盖人群十万人。 什么每年创造或新增150-180个工作岗位，什么每年上缴利税1500万元，什么推动齐市餐饮业发展等等。 这哪里是自己当时看到的那份方案，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当时的那份方案。 袁丽惊讶地发现，手里的方案和黄敏德的那份别无二致。 袁丽有些恍惚，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看着哑口无言的袁丽，黄敏德口气稍缓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导致判断出现失误。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批准你适当休息一段时间。” 袁丽心里明白，这话看似是关心自己，实则就是在委婉地告诉她，这次的晋升已经基本和她无缘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袁丽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怎么好好的一份报告，自己前后两次看到的竟是完全不同的。 难道是自己这份被调包过？可又是谁干的呢？ 当时李妍拿给自己的是封在文件袋里的，如果调包也应该发生在那之后。 那之后没几天李妍就离职了，所以袁丽下意识地就把李妍的嫌疑排除了。 想不出具体的手段，也锁定不了具体的人。 于是，袁丽把怀疑目标定在了张浩身上，毕竟他是这事的最大受益者。 联想到那晚在《梦一场》，张浩又和孙波周明安等人见过面，袁丽更加确定了张浩的嫌疑。 当晚，已经有段时间没睡戴定床的袁丽，叫上杨婉玲，再次来到了《大口吃肉》。 关键这次还来的好巧不巧，两人推门进屋时，正好赶上戴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低头正在擦干头发的戴定起初还没注意，他也没想到这两位又不请自来，当他看到二人时一脸的懵逼。 好在戴定裹了条浴巾，不至于被看个通透，可他上半身的肌肉线条却是暴露无遗。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为了缓解尴尬，杨婉玲还坏笑着说道：“小定定，你这身材是要引诱我们两个‘半老徐娘’犯错误啊！ 你瞧瞧，把你袁丽姐都给看馋了！” 一旁的袁丽确实有些看呆了，但听见杨婉玲的话后很快就恢复镇定说道：“他都成年了咱能犯啥错误？ 倒是他要小心别犯了那个什么‘违背妇女意愿罪’！” 戴定十分郁闷，怎么自己说的话最终都会反伤到自己身上。 见戴定有些窘迫，杨婉玲主动说道：“你袁丽姐今天心情不好，说是想吃你做的烧烤了，还不赶紧操办去？” 戴定心想得了，估计今晚又得点柴火炉睡露台了，不过他其实也挺享受这种状态。 穿好衣服，戴定习惯性地想去红辣打包几个菜，可转念一想红辣已经盘出去了。 无奈之下，只得到楼下冷库里找来各种食材，又不知从哪里弄了些烧烤用的果木。 等回到三楼露台时，只见杨婉玲和袁丽已经把酒都醒好了。 而且还照着戴定的样子，把他的柴火炉也点上了。 第130章 戴定的分析 (求围观) 自从回国以后，为了忘记和孙波的那段经历，袁丽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尽管对于她的家族来说，一个市级商务局副局长并不算什么。 但袁丽从来都不愿意依靠家族的力量，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 然而因为一个明显的“陷害”，却让袁丽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更可恨的是，她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因为对方的设计太过巧妙，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被“陷害”的。 也许是戴定的手艺起了作用，在吃了几串烧烤后，一直闭口不谈的袁丽终于有了说话的兴致。 她把今天在黄敏德办公室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没想到的是戴定不仅没有安慰，反而说道“能够说出来的委屈，就不算委屈。” 听完，袁丽嘴角上扬了一个漂亮的角度，“其实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是为这些年的努力不值得。” “要我看那，还是孙波惹的祸，这王八蛋没来时一切都好好的。 这回来才一个多月，就又把我们袁丽给祸害了！”杨婉玲在一旁义愤填膺。 袁丽嗔怪地打了杨婉玲一下说道：“说什么呢，啥叫祸害啊，说得好像我们俩有什么似得。” “口误，口误！”杨婉玲赶紧解释。 然而戴定却在一旁问道：“我听大鹏哥说是第一肉联厂这次也转制了，而且市里还给不少财政补贴？ 这事是不是和麦当劳的方案有关？” 袁丽摇了摇头道：“我没在意这事，我只知道市里已经通过了麦当劳的投资方案，其他的我也没问。” 思考了下，戴定说道：“现在能问到不？总感觉这事里到处透着阴谋，那个孙波肯定和张浩穿一条裤子了，但穿的很可能是开裆裤！” 袁丽疑惑地看向戴定问道：“什么意思？” 听懂了话外音的杨婉玲却是插嘴道：“开裆裤---漏腚啊！我猜戴定想说这两人的合作应该会有纰漏！” 戴定朝杨婉玲竖了竖大拇指，又问：“能问道具体通过的方案有哪些附加条件吗？” 袁丽想了想，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喂，龚叔叔吗？我是袁丽，我想问您个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小丽啊，你等我下！” 大约三十秒后，电话那头再次响起：“好了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龚叔叔，我想问问，这次麦当劳的投资方案，市里开会时您参加了吗？这个方案里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 “嗯嗯” “好的” “我知道了，谢谢龚叔叔” 杨婉玲似乎知道袁丽打给了谁，所以也不奇怪，而戴定则是从对话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猜到了是谁！ 挂断电话后，袁丽对戴定说道：“你猜的很对，第一肉联厂的转制，确实是这次麦当劳投资方案里的附加条件。 你听说的也是真的，这次转制市里还动用了‘新经济’专项资金，百分之七十的补偿款都是从这里出的。 我叔叔说他也很奇怪，但主抓经济的蒋副市长十分看好这个项目，所以方案最终得到了通过。” 戴定知道，对于这种大型投资项目，通常老外都很慎重，而且国际大公司的流程既复杂又漫长。 这种漫长，通常都是以季度甚至年来计的。 所以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麦当劳总部不可能走完所有的流程，那么现在就剩下只有一种可能---“搭积木”。 “搭积木”其实是很多跨国企业高管“喜闻乐见”的事，因为这里面满满都是个人利益。 大概意思就是企业高管在派出地弄一摊子事，然后利用信息差，再推动总部以高价收购自己弄出的这摊子事。 直白一点讲就是中饱私囊。 当然这种事情需要两个必备的条件，高管在派出地要有足够的把控能力，当地有配合高管做事的人。 还有就是高管有足够影响总部决策的能力，如果推动不了总部的决定，那么高管的努力都是白搭。 戴定思考了片刻说道：“这里面的问题可能很大，丽姐，根据我的判断，孙波中饱私囊的可能性很大。 你明天可以问问工商局的朋友，现在第一肉联厂是在谁的名下。 我大胆猜测肯定不是麦当劳，很可能是个个人，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们就有突破口了。” 虽然戴定不知道，但袁丽是知道蒋副市长和张浩的甥舅关系的。 所以在知道是蒋副市长一力通过方案后，她已经肯定这次的“陷害”一定和张浩有关。 当晚，戴定不仅悲催地再次睡在露台上，而在他床上的杨婉玲却是和袁丽讨论起了他的身材。 第二天，当袁丽知道了第一肉联厂现在的主人是谁后，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随即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完美的解释，可问题是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自己当初看到的方案是被李妍调包的。 同时她也在好奇，李妍是怎么和张浩，孙波这两人串通一气，而且还得到了那么大的信任。 晚上和杨婉玲再次来到《大口吃肉》，刚坐下，袁丽就把李妍的事情告诉了二人。 “她辞职前有什么变化吗？”正在准备烧烤炉子的戴定问道。 袁丽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没太注意，感觉上好像爱打扮了。” “那就对了，她应该是被张浩或者孙波拿下了，不过我感觉孙波的可能性居多。” 自从被戴定开解后，袁丽已经放下了和孙波的过去，但冷不丁听到戴定这样的判断还是有些气不过。 其实她气的不是孙波的花心和手段的卑劣，而是气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一个这么无耻的人。 杨婉玲也为自己闺蜜抱不平道：“这还真是个祸害，以后咱们和他就是陌路人。” 戴定也看出了袁丽心情的低落，他安慰道：“没事丽姐，这事他们想要拿好处。 后面还有一堆问题要处理呢，这口气我帮你出！” “呀，小定定，本事大了呀，都能替你丽姐出头啦！”杨婉玲还不忘记适时调侃了下。 当天晚上戴定就找来了李海龙，让他这段时间盯着孙波。 结果李海龙第二天就证实了戴定的猜测，李妍当天就住在了孙波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里。 第131章 全面开花－－－幸福的苦恼 (3章送上，求围观，求介绍) 这个消息的证实，对于袁丽的打击比得不到晋升更大。 这倒不是因为她还对孙波“念念不忘”，而是因为背叛。 其实袁丽真正无法接受的是背叛，而且这份背叛来的是那么轻而易举。 她和李妍两三年的情谊，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被孙波这种人给摧毁了。 她自问对李妍一直都挺照顾，工作方面也不给太多的压力，当然李妍能力确实也很强，各方面表现也很好。 这种背叛让她产生了落寞的情绪。 第二天晚上，见袁丽兴致不高，戴定特地弄了条千鸟湖大鲤鱼，按照自己后世学到的法子，做了顿烤鱼。 这一做立刻得到了两女的一致好评，后来这道菜还成了每次聚餐的保留菜式。 隔天一下课，戴定就直接来到中联食品的办公室。 因为戴定对产品做了大调整，厂子里不仅陆续上了新设备，还不断有新的工艺流程。 为了第一时间磨合设备、熟悉流程，每次上新产品时，丁德发就住在厂子里。 这次的新产品是后世司空见惯的泡面伴侣---卤蛋。 这几天，丁德发一直在摸索实验卤制的时间和温度配合，刚刚摸索出点心得，后道的包装机又出了问题。 戴定来到办公室时，他正在车间里调试包装机。 有这样脚踏实地的总经理兼合伙人，戴定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所以他并没有多打扰，而是让丁德发帮忙找一个以前的员工。 办完这件事，离着过年已经不远了，离过年不远也就意味着期末考试也不远了，戴定投入到了复习备考的阶段。 毕竟这一个学期除了期中考试那会，戴定就没在学习上投入多少时间。 为了弥补后世的遗憾，圆自己的高校梦，戴定还是想对自己当下的水平做一个客观的评估。 由于过年在即，家用电脑的消费打着滚儿的向上增加，相应的，《狂兵》的订单也持续上升。 除开最早预售的4万套，自正式上市以来，销售出去的和预定的，总计超过了15万套。 而且，就目前来看，各方面的反馈都相当给力，大有一举超越国外竞品《命令与征服》的趋势。 现在摆在商鞅电子面前的，是如何解决产能不足的问题。 除此之外，王浩深知研发的重要性，他已经在考虑下一款游戏的方向了。 而作为组合拳的华荣道，也获得了四万多套的新订单。 临近过年，这批订单的工期十分紧张，实实在在地让华荣道遭遇了一把产能问题。 如果仅仅是装配调试的话，多找些人培训下就可以解决。 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那两家负责机加工的外协厂的产能跟不上了。 为此戴志国和冯斌一起赶赴广东，寻找新的供应商。 而此时，在汉城的严宽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 自从集资开始以来，最早的投资人已经拿到了两个月的利息。 青衫投资的所有承诺都兑现了，不仅提前组织了第一次的韩国境内旅游，还送出了第一辆大宇汽车。 这让投资人的热情高涨，别说严宽和那两个peter派来充门面的老外，就是手底下的三十多个销售人员也时常被宴请。 是的，这家公司已经牛到投资人反过来宴请销售的地步，所有人都想早早预定第二期的名额。 甚至有次金恩熙都问严宽，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买点二期的产品。 在销售人员不间断的催促下，明显吃胖了一圈的严宽终于给戴定打来电话。 在得知公司账上的资金还够三个月的利息和员工工资后，戴定决定第二笔融资就在四月份，而且融资额度上提到1200亿韩元。 得到这个消息的严宽终于松了口气，金恩熙也心满意足地得到了一个购买二期产品的份额。 然而在太平洋的另一头，邱绯彤因为戴定给她的又一首新歌而烦恼。这首歌叫做《god is a girl》，是后世耳熟能详的英文歌。 那种穿越时空而来的节奏和词曲，在邱绯彤第一次演唱时，就大获成功。 也是因为这首歌，让邱绯彤在当地名声更上一层楼。 现在，即便没有邱绯彤的演出，《柑橘和盐》的生意也异常火爆，不少人都是冲着邂逅邱绯彤来的。 《柑橘和盐》的老板对自己当时的决定庆幸万分，邱绯彤俨然是他酒吧的金字招牌了。 为了预定到邱绯彤演出晚上的位子，都已经有人开始额外加价了。 加上之前的那首《how do i say goodbye》,不少星探都发现了邱绯彤的潜力，纷纷前来洽谈合作的事情。 其中最锲而不舍的就属那位伯克利音乐学院音乐商业管理专业的研究生凯奇，他已经找了邱绯彤不下五次。 邱绯彤一度都害怕回自己的公寓，因为大门口总有这样那样的经纪人在等她。 这段时间，邱绯彤就被这种幸福“苦恼”着。 她知道一旦签约经纪公司，她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父亲。 虽然邱云涛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人也比之前长肉了一些，但她还是放心不下。 邱云涛也看出了女儿有心事，询问之下终于知道了这件事。 他当即表示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即便动手术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让她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即便如此，邱绯彤还是举棋不定，她本想打电话问问戴定的意思。 可几次拿起电话却又放了下去，内心中对戴定的依赖让她有些惶恐。 她知道戴定其实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一路来戴定为了她的事情付出了太多，她不想戴定再为她的事而分心。 另一方面她骨子里是个独立要强的东北虎妞，她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创造自己的未来。 然而对于这些事情，戴定要么不知道，要么知道了也不去操心，他现在就一心钻进了学习。 对于戴定这种一阵儿一阵儿的学习劲头，余秋慧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和邱绯彤一样，她知道戴定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以没什么特别的事也不会去干扰他的节奏。 倒是杨婉玲和袁丽，这两个戴定“红颜知己”里相对年纪最大的最“不懂事”，还是时不时地就来霸占他的房间和床。 第132章 过年的惊喜 (求围观，求介绍) 在戴定疯狂的复习之下，时间悄然而逝，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日子。 和期中考试的节奏一样，除了英语，戴定各科都是提前交卷。 三天后最终成绩出来，他的英语成绩进步明显，总分成绩最终竟是冲入了年级前二十，位列第十七。 这个成绩在高三（十）班里排在了第三，仅次于余秋慧和班长陈涛。 期中考试冲进年级前三十还可以说是运气，但现在期末又进步到了年级第十七，戴定已经是绝对的985苗子了。 作为班主任的李宝坤已经不知道如何对待他了，一方面这绝对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另一方面李保坤见到戴定是真的发怵。 不过李宝坤很快就释然了，反正戴定在进步，自己不用管，顺其自然就是了。 放寒假的当天，戴定给王浩打了个电话。 王浩把《狂兵》上市后的情况，大致给戴定讲了下，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下一步的研发重心放在哪里。 对于这块戴定也有过考量，所以他明确地告知单机游戏很快就会走下坡路，游戏行业未来十到十五年都是网络游戏的天下。 而作为网络游戏，根据后世的市场占有率，他推荐了角色扮演类rpg游戏、即时战略游戏和动作类游戏。 因为3d眩晕症的存在，他果断排除了第一人称视角类的游戏。 这些游戏术语其实都是后世的总结，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像戴定所说的那么细分。 所以，他不得不给王浩解释其中的差别和核心所在。 充分理解了戴定的意思后，王浩很有商业敏感度地认为rpg游戏是最佳的选择。 在这点上，他与戴定不谋而合，所以商鞅电子下一步的研发重心被就此定下。 做完这些事，戴定和董大鹏商量完过年的营业时间，就封存起自己的电脑，回到了陈家村。 腊月二十二，小年的前一天，也是戴定回到陈家村的第三天。 晚上，戴定鼓足勇气对陈久香说道：“奶，今年过年我不在家里过了，我要去趟美国。” 出乎戴定意料的是，老太太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问到具体原因。 只是和蔼地说道：“嗯，你要长大了，在外面自己把握好，别惹麻烦！” 因为老太太向来注重礼节，在戴定的心里是怎么都不可能让他在外面过年的。 本来戴定都准备“据理力争”一番了，可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太太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他的想法。 戴定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的三姑这段时间一直在开导着老太太。 不过即便老太太反对，其实戴定也已经早早定好了腊月二十五的机票，所以他去美国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为了给邱绯彤一个惊喜，戴定并没有提前告诉她，而是单独联系了peter希望他能去机场接他。 对于戴定这个神奇小子，peter十分愿意结交。 这不仅是因为《电驴》的关系，也是因为这短短一个多月来，他在韩国的投资公司已经赚了100%多的利润。 当戴定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在纽约机场与peter汇合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的下午。 应peter的邀请，戴定在纽约逗留了一天。 由于时差的问题，他也没有浏览什么景点，只是晚餐时和peter聊了不少。 peter也是细心，知道戴定的英语不行，还早早请了一位中国留学生做翻译。 第二天一早，戴定就独自坐飞机前往波士顿。peter本想一同前往，但最终被戴定拒绝了。 他唯一拜托peter的，就是帮忙订一张大年三十晚上，邱绯彤在《柑橘和盐》的演出位子。 提前到达波士顿，为了给邱绯彤一个惊喜，戴定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在城里熟悉了一下环境。 当晚他住在peter帮他预定的酒店里，这个酒店其实离麻省总院很近，离邱绯彤的公寓更近。 其实按照西方的思维方式，peter还有些不理解。 既然戴定都来了，为什么不住邱绯彤那里，而是要在外面住酒店。 也许是长期练功的关系，时差对于戴定的影响似乎只维持了在纽约时的一天。 所以大年三十这天一早，戴定就起来照常走桩练拳。 当晚，《柑橘和盐》的老板知道这天是中国的大年三十，也明白这个日子对于中国人的意义。 他特意把酒吧布置一新，还在报幕时，特意介绍了这个日子的特殊性。 于是邱绯彤还没上台，就已经响起了极其热烈的掌声。 身在其中的戴定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他没想到邱绯彤已经在这里有了这么大的名声。 因为是过年，今天的邱绯彤一改往日随性的穿着，穿上了特意定制的红色丝绸旗袍。 只是旗袍的开叉有点高，多少让她有些不自在。 见邱绯彤登场，熟悉她的老观众都知道她今天的穿着是精心准备的，一时间台下的口哨声竟是不绝于耳。 这让戴定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戴定的位子在第二排的边上，而且，为了不被邱绯彤过早发现，他特意带了个鸭舌帽。 和往日一样，除了报出歌名外，邱绯彤没有任何的互动就开始了演唱。 前面五首歌，有三首是戴定给邱绯彤的，在她的演唱之下，戴定觉得甚至比后世的原唱还好听。 邱绯彤把歌曲中的技巧全都完美地展现出来不说，她还精准地把握住了其中的情绪。 最后时刻，邱绯彤第一次加唱了第六首歌，玛丽亚凯莉的《hero》。 戴定也没想到音域如此浑厚，技巧难度如此高的一首歌，竟是被邱绯彤演绎地丝毫不输原唱。 就在台下的掌声将响未响的刹那，戴定一时失控，脱口喊出：“好听”二字。 这“好听”二字恰好完美地落入了邱绯彤的耳朵，短暂的错愕之后她开始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 下一刻，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眼中。 此时，这个身影的主人也注视着她，脸上还挂着迷人的“坏笑”。 没有哪怕一秒的迟疑，邱绯彤快速跑向戴定，临到近处直接就扑了上去。 旗袍的高开叉此刻起到了作用，“允许”邱绯彤的双腿缠住戴定了的腰部。 戴定下意识就接住飞扑过来的身躯，却是接地不能再恰到好处了。 此刻，最完美的体位，最合适的角度，邱绯彤不管不顾地直接吻了上去。 尽管被“突然袭击”，但戴定第一反应还是赶紧兜起旗袍的下摆，挡住了邱绯彤那乍泄的春光。 翻云覆雨，一夜美好，二人各自完整了人生。 戴定第二天醒来时，邱绯彤的脑袋静静地倚靠在他的右臂上，漆黑的眼瞳对上了天蓝色的眼瞳。 第133章 是不是想叫我徐志摩 (求围观，求介绍) 躺在床上的两人很默契，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互相看着对方。 尽管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但似乎又什么话都说了，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吧。 戴定将邱绯彤搂进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融合着“六神”的体香，心里十分满足。 这是自穿越以来，戴定第一个没有走桩练拳的早晨，不过昨晚也是他第一个没有走桩练拳的夜晚。 要知道即便在旅途中，戴定都会抽时间练上十五分钟半个小时的。 感受着戴定身上紧致的肌肉，感觉自己身体又开始燥热，邱绯彤赶紧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问道：“今天你准备做什么？” “一会我做几个菜给叔叔送去，然后咱们再去趟伯克利，看有没有可能给你弄个入学通知书！” 邱绯彤知道伯克利招生的要求有多高，流程有多严格。 现在又不是招生的时间段，她不相信戴定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很好奇地看着戴定，眼神中充满了询问！戴定也没有解释，只说等下到了就知道了。 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两人才知道昨晚自己有多疯狂。 戴定起床洗了个澡，给他送浴巾的邱绯彤又被他拽了进去。 两人淅淅索索，磨磨蹭蹭，算是代替了早上走桩练拳。 今天是大年初一，戴定做完两个菜，来到医院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 自从戴定第一次到齐市第一医院看他时，邱云涛其实早知道了女儿的心意。 现在见到戴定追来了美国，大年初一还给自己做菜，邱云涛自然十分欢喜。 就连自己闺女大了戴定6岁多的事实，也被他刻意地忽略了。 邱云涛其实很豁达，对于他来说，最大的诉求就是女儿开心。 而现在看戴定所做的种种，应该不会对自己女儿不好。 至于那些所谓世俗的眼光，他都不在乎，更何况这“小两口”自己。 刚陪着邱云涛吃过午饭，主治医生就带来了好消息。匹配的肾源已经找到，是一个患癌的年轻人。 他愿意死后捐献自己的肾脏，作为交换，他希望受捐者能为他的父母偿还因为帮他看病而欠下的六十多万美元。 听到这个消息，邱绯彤当即高兴地蹦了起来，但转头想到又要花这么多钱她又有点犯难。 在戴定的反复要求下，邱绯彤还是翻译给了戴定。 还弱弱地问了句：“不会给你太大压力吧？” 戴定只觉得此刻的邱绯彤可爱极了，直接抱住她就吻了上去。 一阵窒息后，他坏笑着说道：“放心吧，你就是个‘无底洞’我也能给你填上。” 看见戴定脸上的戏谑，邱绯彤终于反应过来。 这家伙“一语双关”，这是在“调戏”自己呢，不由地一把掐住了戴定的腰。 离开麻省总院，戴定让邱绯彤带着自己去了趟购物中心，选了两套品牌正装后，来到了伯克利音乐学院。 这会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离戴定和院长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二人就校园里随意溜达了一会。 邱绯彤已经知道戴定通过peter的朋友，约到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教务主任。 随着见面时间的临近，越来越紧张，手心里都不禁有了汗。 戴定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故意装出一副“吃豆腐”的样子。这招倒是很有效，立刻分散了邱绯彤的注意力。 时间到，进入院长的会客室，寒暄过后，戴定直接进入了主题。 他没有金主似的盛气凌人，自然也不会卑躬屈膝，而是锋芒毕露地问道：“我的女友很喜欢音乐，能够在全世界最好的音乐学院学习是她的梦想，而支持她在全世界最好的音乐学院学习是我的梦想。 所以，尊敬的罗斯夫人，请告诉我，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戴定话里话外都在肯定伯克利是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学院，又展现出一副为爱而努力的痴情。 这套话术十分奏效，罗斯夫人对戴定十分肯定。 但还是认真的解释道：“不好意思，戴先生，我们的招生季在每年的7-9月，你可以让这位美丽的绯彤小姐到时候来参加面试。” 在后世，戴定见过给学校捐个楼，捐个实验室之类的是可以获得特许的。 于是他直接让邱绯彤翻译，自己可以为学校捐款。 可让戴定没想到的是，院长尽管很客气，但依旧拒绝了戴定捐款的提议。 当听到罗斯夫人拒绝的话语后，邱绯彤既失落又有些庆幸。 她现在是真的矛盾，一边是自己的梦想，另一边则是戴定的压力。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戴定看出来邱绯彤的异样，只以为她还在失落。 于是安慰着说道：“没事，凭你的实力，7月份咱自己考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多等半年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巧合的事情发生了，早早就看中邱绯彤潜力的那个伯克利研究生凯奇竟然遇到了二人。 邱绯彤给戴定和凯奇做了互相介绍，并把之前的事情也告诉了戴定。 凯奇昨晚也在《柑橘和盐》，自然见到了二人相拥的那一幕，自然知道戴定是谁。 在凯奇的邀请下，戴定和邱绯彤一起吃了顿晚饭。 席间戴定发现这个凯奇很有商业头脑，眼光也看的挺准。 而戴定的只言片语，让凯奇大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一晚上都在表达他对于戴定的相见恨晚。 结束晚餐，二人回到公寓，又在阳台上喝了会红酒，戴定也觉得邱绯彤不妨试试凯奇进军歌坛的建议。 此时的二人和早上完全不同，似乎一下子有说不完的话。 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戴定让邱绯彤先洗漱，自己则来到公寓楼下的小花园走桩练拳。 见戴定上来，邱绯彤也不好奇戴定在楼下“耍”的是什么套路，只是问道：“明天你想干嘛？” 戴定却一脸坏笑道：“明天想干嘛我还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想和你一起睡觉！” 邱绯彤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流氓！” 这次戴定又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我换个说法：明天我想和你一起起床！” 邱绯彤惊讶地看着戴定：“还能更不要脸点不？” 戴定却毫不在意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想叫我徐志摩？” 第134章 所谓高端饭局 一 (求围观，求介绍) 大年初七一早，戴定踏上了回国的旅途。 在波士顿陪着邱绯彤度过了七天，戴定比后世更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温柔乡---英雄冢。 不过这次的美国之行，发掘了戴定的语言天赋，他的口语进步飞速，口音也“拿腔拿调”，有点意思了。 一坐上飞机，刚一闭上眼睛准备休息，戴定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晚和邱绯彤的种种和那“刻骨铭心”的话语。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自私，但邱绯彤却用一句看似玩笑的话，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心意，让戴定十分感动。 就在二人入睡之前，邱绯彤忽然幽幽说道：“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爱两个人或者更多就一定要藏好！ 学校里那两个女生都对你有意思，你应该也不讨厌她们吧！” 戴定的优秀是遮挡不住的，所以邱绯彤所要表达的无非是：我不会独占你，你可以同时喜欢别人，但不要让我知道就好。 说真的，这种思维方式和认知，在这个倡导女性独立的时代是“大逆不道”的。 戴定本想解释，但还没等他张嘴，就迎来邱绯彤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一想到这些，他突然有种才分开就开始想念的感觉。 三转两倒地回到国内，时间已经是正月初九，刚好冯斌被北京的“大哥”喊过来商量要事，所以两人就在北京见了一面。 冯斌告诉戴定，自己的老大哥很想见见他。 戴定对冯斌在北京的圈子也挺好奇，这个年代能帮他们弄到那么多音频芯片可不简单。 戴定深知即便自己有后世的上帝视角，但没有一些必要的关系也无法成事。 所以，出于将来有潜在的合作可能，初十这天，戴定跟着冯冰来到了东城区南池子大街的一套四合院。 据冯斌说，这套四合院占地又一千多平米，曾经是清朝宗室大臣?多尔衮行宫的一部分，如今被他的老大哥的朋友做成了接待用的私人会所。 从冯斌的话里话外，戴定能感觉到，今天要见的人似乎来头不小。 这一点在戴定真正进入到四合院后，就得到了证实。 这是一套三进的四合院，北房5间，3正2耳，东、西厢房各3间，房前有连廊遮风避雨。 这里建筑讲究，层内方砖墁地，青石作阶。 即便以戴定后世的眼光来看，这里的布置也绝对做到了“雅俗共赏”。 雅的地方是你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痕迹，俗的地方却是这里的厕所内部采用了最现代化的装修。 戴定完全能理解主人的用心，在不破坏四合院味道的前提下，又让客人享受现代设施的便利。 东西的厢房都被主人改成了包厢，戴定就跟着冯斌来到了东厢的“忘忧”。 二人进入包房时，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年轻人留了一头长发，染了个黄色，正在玩任天堂的手掌机。 见冯斌和戴定进来，只是抬了下头，就又继续玩起了游戏。 嘴里很随意地招呼道：“冯老板来啦，自己找地方先坐，我叔刚去里面正屋了，估计还得一会才来。”说完又自顾自玩起了游戏。 他这话看似随意，却让戴定感觉到一种无礼到傲慢的粗鲁。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冯斌竟是习以为常，反而说道：“没事，知道高大哥忙。” 大概过了五分钟，冯斌口中的高大哥就回来了。比起他的侄子，高江华要有礼数的多。 他一进屋就热情招呼道：“冯老弟，不好意思啊，来了才知道，今天这里的正主刚好在，刚才过去给请了个安。 让你们久等了，这位就是小戴吧，常听冯老弟说你主意多，本事大，今天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啊。” 说着高江华主动向戴定伸出手，戴定也伸手握住，笑道：“高叔叔 是被我冯叔误导了，我就是个子大一些，标准的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高江华一愣，随即笑道：“凭你说的这话，就知道我冯老弟不可能误导我！” 然后又看向还在打游戏的侄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小戴，这是我侄子高磊，我大哥走得早，他从小就跟着我，以后你们年轻人多亲近。” 听到高江华这么说，叫高磊的年轻人算是正眼看了下戴定。 然后说道：“一会给你我的电话，以后到北京来有啥事找我就行。”说完就又继续打起了游戏。 这话其实说得很不客气，什么叫“有啥事找我就行”？你这是认准了找你就是要帮忙办事的？ 高江华刚想训斥两句，却听到戴定说道：“好的，高哥！” 冯斌对戴定多少有些了解，他知道以戴定的脾气，是肯定看不上这种人的，之所以答应下来，纯粹是照顾自己的面子。 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高江华对着冯斌又说道：“冯老弟，咱们先吃着聊着，一会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认识这里的正主。” 也许是对这里的背景有所耳闻，冯斌有些诚惶诚恐，赶紧说道：“高大哥，这种天上的人物咱们不强求，一切随缘。” 高江华很满意冯斌的懂事：“咱们先聊咱们的，如果一会有机会我一定带你过去。” 当晚，酒喝得是茅台，菜是鲁菜。高磊一直在和游戏机较劲，筷子也只是在盘间休息的时候动几下。 高江华突然问道：“小戴，我上次听冯老弟说你建议过他去绥芬河干房地产？为什么你会考虑绥芬河市？” “是的，高叔叔”戴定也不隐瞒，直接解释起来：“92年的时候，绥芬河市被国务院批准为首批沿边扩大开放城市，这标志着绥芬河市开始扮演关口城市的角色。 必将带动绥芬河市的对外贸易会快速发展，成为中俄互市贸易区，进一步促进了绥芬河市作为关口城市的地位和作用。 目前来看，俄罗斯的轻工业几乎为零，这意味着我国南方的轻工业产品，只要运到绥芬河这里就不愁卖。 经过这几年下来，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发展的。 发展会带来经济效益，而经济效益会引来更多的商人，我预测未来的几年内，绥芬河市就会聚集大量的内地商人。 而这些商人最根本的需求有两个，一个是可以集中展示产品的场所，另一个就是可以存储货物的地方。 所以，我当时建议冯叔可以尝试在那里建个商品批发市场，当然市场可以为商户提供的统一服务就多了。” 第135章 所谓高端饭局 二 与此同时，在西厢房最大的包厢---“盘龙”里，十来个京圈三代的子弟正在聚会。 这些人年纪都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样子，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随着父辈的外派历练，不少人只有在过年时才会回到北京。 今天是这些人难得的聚会，留在北京的王家老二和老三特意把地点选在了这里。 桌上坐着的都是京圈里排得上号的家族，定这里自然也是为了排面，但更多的是因为王家老二王放的意中人今天也来了。 许久不见的几人聊得不亦乐乎，不过大部分的时间，场间的女生都围着最特别的那个在聊。 这人也正是王放的心仪之人，见自己的二堂哥插不上话，王家老三王凯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二哥，我来的时候看到高磊那小子车也在，要不要让他过来敬杯酒？” 高磊是京圈三代里的边缘人物，照着桌上这几人，“身位”还是差了一大截的。别看他平时对圈外人不假颜色，但见到这些人却很会来事。 听了自己堂弟的话，王放觉得高磊来破局还挺合适，于是向王凯点了点头。 东厢房忘忧包厢里，听到自己额手机响起，正在紧要关头的高磊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 “高磊吗？我王凯！” 听到这个名字，高磊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连手里的任天堂都放下了。 语带谄媚地说道：“是我，凯哥，找我有什么吩咐？” “哦，你们也在啊，行，我马上过来！” 说完，高磊就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起身准备出门。 看到自己侄子异样的表现，高江华就猜到了大概情况。在京圈里，能让他这个侄子这样对待的，也就那么几家的孩子了。 于是高江华开口问道：“有朋友也在这里吃饭？” “嗯，放哥和凯哥他们圈子里的人今天都在这里聚会，我过去敬杯酒！” 在刚才的交流之下，马江华已经知道了戴定的不简单，于是做个顺水人情道：“哦，都是年轻人，你带小戴一起去吧，正好给他介绍介绍。” 马磊答应地爽快：“行，你一会跟着我叫人，我敬酒你也跟着喝！”其实马磊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带个人过去，多少能帮着抬抬自己的价。 听对话戴定就猜到这应该是个“纨绔局”，他对这种局没什么兴趣。 但马江华都这么说了，当面驳人家的好意也不合适，于是依样画葫芦，也给自己倒满就跟着马磊走了。 走在马磊身后，戴定发现这家伙也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各方面也都过得去，就是那一脑袋黄毛拉低了他的颜值分。 敲了敲门，刚一进到“盘龙”，高磊就对着主座的王放和王凯道：“放哥，凯哥，才知道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吃饭。 这不过新年，小弟我过来给几位大哥大姐拜个晚年！”说完便自顾自走上前去，也不提醒戴定跟着。 但很快他又停下，盯着明显被“众星拱月”的年轻女子说道：“哎呀，青女姐也回来啦，可把我们想坏了！” 慕青女只是笑了笑，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身后的戴定。 此刻的戴定也是一脸懵，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慕青女。 两人同时开口道：“你也在！” 这一声“你也在”让席间众人有些吃不准情况，他们听出了慕青女语气里的惊讶。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能让她喜怒形于色的人少之又少。 可以说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样，王放也不行。 高磊也没想到，戴定居然认识穆青女，这个京圈三代中，天之娇女般的存在，一时脑袋竟是有些宕机了。 看着戴定高大的身形，帅气的脸庞，王放心中立刻闪现出危机感。 不过现在还没摸不清对方的底，贸然打压不合适不说还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于是王放笑着问道：“磊子，这位朋友是谁啊？” 高磊本来给戴定的设定是东北来的小老弟，但现在这个设定显然不合适了。 于是只能实话实说道：“这是我叔的朋友带过来的，东北齐市来的，叫戴定。” 王放一听，心中就有了个大概计较。穆青女现在就在齐市念书，这个戴定很可能是她的同学。 而且高磊的叔叔虽然做人圆滑，但也就是帮着京圈里二代的一些人做做事，他的朋友带过来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背景。 既然高磊已经介绍自己了，戴定也大方地上前伸手道：“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 我是齐市人，正好和青女在一所学校，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戴定的姿态无可挑剔，这种不卑不亢的大方得体，使得在场的女生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 但他对穆青女的称呼却是太耐人寻味了，三代圈子里都知道，穆青女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这么叫她。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放伸手握住说道：“王放，三横王，解放的放！目前在清华念大二。” 然后他又指着王凯说道：“这是我堂弟，王凯，凯旋的凯！” 然后又为戴定一一介绍在场的各位，倒是把高磊晾在了一边。 介绍完后，王放又一副主人翁的做派说道：“咱们年纪都差不多，要不你俩就和我们一起吧。 我们青女在齐市上学，平时学校里你帮着多照顾照顾啊！” 反话正说，却是说得十分真诚。穆青女无奈地笑笑，给了戴定一个“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能和京圈三代最核心的这几人一起吃饭，高磊自然是巴不得。所以王放一提出，他就说道：“那就谢谢放哥美意了。” 穆青女右手边的女孩叫陆瑶，有些古灵精怪，是这群人里的开心果。众人都叫她“知马力”，也有干脆简化了叫她马力的。 见戴定坐下后，她就开始叽叽喳喳问题不断。 戴定觉得这女孩的“没心没肺”和叶锦书有一拼，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性格，相反还挺喜欢的。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些“喧宾夺主”了，穆青女在一旁试着扯开话题，但知马力似乎毫无所觉。 第136章 所谓高端饭局 三 (三更求围观，求介绍) 对于陆瑶的问题，戴定总是点到即止，可奈何这姑娘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甚至因为发现戴定的眼瞳是蓝色的，还问他是不是有外国血统。 戴定无奈，只得给她解释亚洲人其实也有蓝色眼瞳的基因，只想相较西方人少很多而已。 见陆瑶几个女的都围着戴定转，王放虽然心里不爽，但碍于面子还是参与其中。 好歹自己也是清华的，本想通过自己的学识和见识，把话头慢慢转移到自己这里。 可聊了半天，话头依旧在戴定这里。 相比王放，对于抢了自家风头的人，王凯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 他故意大声说道：“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前阵子在北京犯下大案的白宝山这次栽了？ 好像就载在了齐市，只是这家伙手段太残忍，很多消息到现在还对外封锁着呢！” 听到白宝山这个名字，穆青女和戴定互相看了眼，各自心照不宣，但嘴角都微微扬起个弧度。 不过对于这件事，穆青女虽然当时就在现场，但她也是很好奇，戴定当初是怎么拿下白宝山的。 后来她还特意问过杨婉玲，不过杨婉玲知道的不比她多多少，所以并没有告诉她什么有用的信息。 冷不丁听到王凯说起，穆青女煞有其事地问道：“王凯，你从哪里听来的？” 没想到穆青女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王凯先是下意识地瞟了眼门口，见门关的好好的，才神秘兮兮说道： “听我爸的警卫员说的，他有个哥们儿现在在齐市公安局，他说前阵子这个白宝山没少祸害人。 这白宝山真不是一般人，为了抓捕他，齐市整个公安系统一个多月都没有休息。 仗着自己身手好，反侦察能力又强，这家伙神出鬼没，连续作案，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听说一个废品回收站里，这家伙屠了一家三口，等警察发现时，身上都长蛆了，想想就残忍。 据说这家伙最爱就是女人和钱，前后抢了不少钱。 但最后白宝山还是在跟踪一个女人时，被一个热心群众给发现了。 听说发现他的那人也是个练家子，两人在山里大战了一场。 真的是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最终还是那人技高一筹，白宝山下场也是惨。据说等警察赶到时，蛋黄儿都被踢出来了。” 王凯讲得唾沫横飞，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被他吸引过去。 但穆青女却是若有所思，还时不时地看向假装一脸认真的戴定。 也是在这时，四合院里又迎来了两女一男，三位客人。 三人看着年纪都不大，但长相十分出众，穿着也很潮流。 除了当先那个女的略微矮了一点，其余两人都算得上大个子。 男的一米八五左右，女的也有一米六八左右。熟悉流行歌曲的应该都知道，二人正是眼下炙手可热的樊若英和李天一。 矮个女子“一马当先”，老板派十足。 把樊若英和李天一带到了西厢房的“乐韵”包厢后，女子说道：“你们先坐会，我去正屋和这里的主人打个招呼。” 李天一对着樊若英问道：“你说这里主人什么来头？还得老板亲自去打招呼？会不会是老板的男朋友？” 樊若英轻哼一声：“老板的事你少打听，老板这么支持你，你把歌唱好就行，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平白被撅了一通，李天一小孩子赌气般说道：“老板支持你也不少啊！” 如果歌迷看到向来高冷的李天一还有这一面，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同一时间，东厢房的“忘忧”包厢里，见戴定和高磊一直没回来。冯斌问道：“高大哥，这俩孩子去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 高江华笑道：“没事，刚才小磊说的王放王凯，那是王家三代里的老二和老三，我估计那边聚会的应该都是京圈三代最核心的那批人。 你应该知道，小戴不是一般孩子，正好让他认识认识。 放心吧，有小磊带着呢，没问题的，咱们还是先想想绥芬河那边的事吧！刚才小戴的分析你怎么看？” 冯斌想了想道：“政策和趋势上的事情肯定是高大哥站得高看得远，我听高大哥的。” 马江华沉吟了一会道：“不瞒冯老弟，刚才这里的主人给面儿，和我闲聊了两句。 我正好问了问她对北边生意的看法，没想到她也看好北边，不过听她的意思是更看好做贸易。 我也觉得这样操作不仅风险小，而且见效也快，只要咱们把规模做上去，收益一样可观。 绥芬河那地方总共才几万人，真要在那儿盖楼的话，我是有点担心的。 你看看在海南干房地产的那批人，前两年多风光，可现在别说盖楼，连人都找不到了。” 尽管高江华分析地很有道理，冯斌也找不出毛病，但现在的他对戴定有种莫名的信任。 于是他说道：“高大哥，戴定虽然还是个孩子，不过就他目前说过做过的来看，还都挺靠谱的。 要不一会等他回来，您再听听他对贸易的想法？” 回到“乐韵”，凉菜都已经上齐，但女人并没有坐下，而是倒了杯橙汁就又走了出去。 临走前只是交代了一句：“我有个妹妹今天也在这里吃饭，我过去一趟。” 樊若英和李天一都有些不解，每次和老板吃饭，一般都是别人争着来敬酒，很少看到老板主动去敬别人。 今天在这里，已经是第二次老板主动给人去打照面了。 女人来到同在东厢房的“盘龙”，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有人这么不懂规矩就进来了，王凯刚想骂人，可看清来人后，立刻就是一脸的谄媚：“袁靓姐，你怎么来啦！” 是的，这个女老板不是别人，正是从戴定那里拿了两首歌的袁靓。 她故意面露不悦道：“你小子还有没有点数了，谁是你姐，叫姑！” 然后袁靓又朝着青女说道：“我今天是来看青女的”刚说完，袁靓就看到了坐在另一边的戴定“咦~帅哥，你怎么也在啊！ 你上次给我电话不会是假号码吧？我怎么老打不通？我还给我姐说过完年去齐市找你呢！” 戴定心里也纳闷呢，怎么自己总共就认识那么三四个北京人，今天在这里就碰到了两个。 不过他还是打招呼道：“你好袁靓姐，刚从美国回来，你打的时候没加区号，所以打不通。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一边说着，袁靓一遍走到了戴定身边，对着服务员说道：“来，这里加个座，我跟这儿坐会儿！” 第137章 所谓高端饭局 四 (求围观，求介绍) 在同样是京圈的孩子面前，袁靓丝毫没有老板的做派，不过她和戴定的一番话又引起了众人的一阵猜测。 这个戴定到底是谁？怎么连袁家人也认识？好像关系还不浅。不过穿的这么普通，不像是能去美国的啊？ 在这个年代，能去趟国外，尤其是美国，是件很长脸的事情。 如果让他们知道，戴定是18岁自己一个人去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袁靓一坐下就问道：“你们刚聊什么呢？我听着挺热闹啊！” “靓姐，刚才王凯说白宝山的事呢，讲得可邪乎了！”陆瑶立刻解释道。 袁靓是知道这件事的，之所以来“盘龙”凑热闹，本来就是想关心下穆青女。 听陆瑶这个小机灵这么一说，她只以为在场的都知道了。 于是笑着说道：“你们也真是的，这事不听青女的，听王凯瞎说什么？” 众人都一脸的疑惑，陆瑶更是直接问道：“问青女干嘛？” 袁靓本来就神经比较大条，她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她是当事人，不听她的还听谁的？” 说完，看到青女尴尬的表情，袁靓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 于是又脱口而出道：“你们都还不知道？” 回答她的是众人齐刷刷的摇头。 下一刻，众人就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穆青女，穆青女无奈地耸耸肩。 然后，她看了眼袁靓身旁的戴定，突然福至心灵道：“我确实是当事人，但其实就是个跑龙套的。 真正的主角，王凯说的那个热心群众，其实就是戴定。” 坐在穆青女旁边的陆瑶一声惊呼：“真的假的？戴定这么厉害的吗？看起来也不壮实啊！” 其他人也都纷纷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穆青女那一眼看过来时，戴定就有种要糟的预感，结果穆青女真的就直接把皮球踢给了自己。 但此时若是再否认就有些没意思了，于是戴定举起酒杯说道：“大家别那么好奇，其实白宝山也没大家想得那么厉害。 那天我脑子一热，确实追出去了。不过我每天都有跑步的习惯，毕竟白宝山的年纪大我不少，我纯粹就是靠耐力。” “你给说得具体点，还有还有，王凯说的蛋黄儿都被你踢出来了是真的吗？”戴定刚说了个大概，陆瑶就立刻问道。 “嗯，是有这么个事”听戴定确认了网凯的说法，众人顿时来了兴趣，都等着他的下文。 戴定却说道：“其实不是我踢的，是他跑的时候被树藤绊倒。 朝山下滚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被树卡到那要命的地方。 要不是那棵树帮忙，我怎么可能干掉白宝山。” 听戴定这么一解释，本来都等着听故事的众人顿时兴趣缺缺。 只有袁靓和穆青女互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不信，但两人也没有拆穿。 眼见戴定成了聚会的主角，王凯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于是就起了灌戴定酒的歪心思。 一会说今天是第一次认识戴定，怂恿着每人都和戴定喝一杯，完事了又非要戴定再回敬每人一杯。 袁靓是见识过戴定酒量的，后来还听杨婉玲说他身上有功夫，会“运功逼酒”。 所以她压根没把这事放心上，反而和王放一起帮着起哄。 穆青女开始还有点担心，不过在看到了袁靓的眨眼后，也明白过来。 但王凯不这么想，见戴定已经满脸通红，而且两圈下来至少喝了七八两了，于是他决定再加把劲。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自己跟着也喝了快两瓶时，戴定还是那张红脸，其他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他自己却直接醉倒在了饭桌上，等再张开眼是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在自己的床上了。 王凯醉倒时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半了，戴定本想打个招呼就回自己的“忘忧”包厢，结果却被袁靓硬是拉进了“乐韵”。 无奈之下，戴定只能让高磊给高江华和冯斌打个招呼，一会他自己回酒店。 然而当高磊把在“盘龙”看到的，听到的也一并转告高江华后，高江华顿时眼睛就亮了，他决定多晚都等戴定。 此时的“乐韵”里，李天一和樊若英等得都有些着急了，见老板拖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人进来，两人都摸不清状况。 但看到戴定那帅气的脸庞时，向来自诩“京城第一帅”的李天一，立刻感觉到了压力。 好在随后袁靓就介绍道：“这位是戴定，你们以后能不能有好歌唱就看他了。” 对于这种赤裸裸的“赶鸭子上架”，戴定不置可否，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见戴定不接茬，袁靓还不准备放过他，佯装生气道：“不就是拿了你两首歌吗？嫌姐姐亏待你了？ 你要是愿意，姐姐立马捧你，以你的底子，红得发紫不敢说，但大红大紫一定是可以的。” 袁靓只是玩笑，可一旁的李天一却是听了进去，脸色不自觉地就尴尬起来，而一旁的樊若英倒是饶有兴致。 李天一的尴尬恰好被戴定看到了，于是开口道：“我说袁靓姐，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你知道我对当明星不感兴趣。” 这话说得其实也没毛病，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天一心想你倒是不客气，说得好像明星是你想当就能当的一样。 猜到戴定会这么说，袁靓马上又“以退为进”道：“姐也不强求你，那像上次两首那种水准的歌再给姐姐来十首！” 让袁靓没想到的是，她随口说的话，戴定却爽快地答应道：“行，十首就十首，《孤勇者》和《消愁》都给你，还差八首歌。 两个月之内给你，不过你自己盘算好，这种级数的歌别一下都发出去，省得以后没主打歌。” 戴定走出“乐韵”时，袁靓还有些“惊魂未定”，怎么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那种级别的歌想写就能写？你当是大白菜呢？ 这时樊若英反应了过来问道：“老板，我的那首《后来》是他写的？” 袁靓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是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然后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喂，老向，市场上帮我多收点可以放到专辑里的副歌，不论男女都要，越多越好！” 挂完电话，袁靓傻呵呵地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这次发了！” 从没见过自己老板还有贪财的这一面，李天一和樊若英都看傻了眼。 第138章 所谓高端饭局 五 戴定回到“忘忧”后，感觉到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高磊已经在“盘龙”里被戴定“教育”过了，而高江华得到了高磊的信息后，对戴定更客气了。 包厢里就属冯斌最懵，本想着让戴定来认识些人，可没想到的是，那些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物戴定居然都有牵扯。 要知道尽管那些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孩子，但毕竟是京圈三代的核心，这些人将来必然都是独当一面的存在。 高江华问道：“小戴，你和穆家的那位姑娘认识？” “如果高叔叔说的是穆青女的话，是的，我们是齐市拜泉二中的校友，不过认识到现在也才半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高江华倒是没有纠结白宝山的事情，而是继续问道：“那小戴你认识这里的主人吗？” 戴定有些好奇，但既然高江华这么问，他猜测这里的主人应该穆青女有关系。 可是和穆青女有关的人多了，自己又从哪里知道到底是谁。 于是戴定摇头说道：“京城我认识的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这里的主人就是穆青女的小姑。” “杨婉玲？”戴定脱口而出说道。 高江华并不意外“你果然认识，她就是这里的主人，现在也在齐市发展。” “小定定，刚才是你在叫我名字吧。”杨婉玲的声音在“忘忧”门口响起。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杨婉玲正从门口踱步进来。 尽管一身打扮十分知性，却难掩她傲人的身材。 高江华和高磊赶紧站起身，见状，冯斌也跟着起身。 戴定一直都猜测杨婉玲和袁丽都是特权阶层，此刻见到高江华他们的表现，才知道自己还是把她们想简单了。 高江华虽然站了起来，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婉玲的话。 最后，还是戴定问道：“婉玲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杨婉玲一边走进“忘忧”，一边示意高江华他们坐下。 “我也是刚才青女他们走的时候告诉我的。”说完她又转向冯斌伸出手说道：“你是冯老板吧，我听说过你！” 冯斌有些受宠若惊，立刻伸手道：“我是冯斌，很高兴认识杨小姐！” 杨婉玲又笑着看向高江华，问到：“高老板，你刚才问我对北方生意的看法，不会是从我这位弟弟这里得到的启发吧！” 高江华能混进京圈二代圈子自然有他的本事，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因为戴定的出现，杨婉玲心情很不错。 于是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杨小姐一猜就中，虽然是间接的，但也确实是出自小戴这里。 不过您没猜中的是，您的这位弟弟想法和您不太一样。” 高江华“赌”对了，杨婉玲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她精致的眉毛挑动了一下，问道：“哦~，是吗？那我倒要听听不一样在哪里了？” 高江华立刻回道：“从根本上讲，您二位都看好北边的生意。 但您主张的是去那里做贸易，而小戴主张的是去那里盖楼！” 带着好奇的目光，杨婉玲看向戴定问道：“来给姐姐讲讲，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了解京圈情况的高江华很是好奇，怎么向来高冷，对人不假颜色的杨婉玲在戴定面前竟会有这样的一面。 “其实这是个维度的关系”戴定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解释起他的看法：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和大毛的贸易还处于卖方市场，所以直接做贸易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也能迅速做大。 但以我国目前轻工业的发展势头，要不了几年就会出现产品过剩的情况。 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出现大量的同质化竞争，价格战不可避免。而此时的卖方市场，将会转变成买方市场。 这种情况下，贸易只会越来越难做，算上前期为扩大经营规模而造成的投入，可能还会出现亏损的情况。 而如果盖房子的话，无论是卖方市场还是买方市场，只要这个市场没有消失，就永远需要为市场服务的“地点”。 比如说交易市场，比如说仓库。 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说是维度上的问题，升高维度可以让问题消失。 用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比如后海要建大量的房子。 于是来了很多施工队，在竞争之下，各个施工队只能降低工钱。 但这时候有一家施工队转型了，他让所有的员工学习炒菜，然后每天中午就给各个工地送饭菜。 那么这个施工队是不是就不用再去买方市场里厮杀了？” 一番话讲完，除了高磊听得云里雾里，其他三人都若有所思。 戴定说的很多东西和名词都十分超前，别说在这个年代的国内，就连欧美也不曾出现。 但在他通俗易懂的例子之下，又很容易让别人明白其中的核心道理。 几人也都明白，懂是一回事，能把懂的东西再讲给别人听又是一回事，而能让别人听懂就又不是一回事了。 最终杨婉玲笑着说道：“小定定真是厉害，搞不懂你这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当天，当戴定最终从四合院出来时，都快天黑了。他并没有跟冯斌去他北京的家里住，而是仍然住在了昨晚的酒店里。 晚上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北京城里闲逛。 看似今天除了与几位美女的偶遇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却是让他思考了很多。 戴定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局限性，这是受个人的文化背景、社会环境、?生活经验、?情感等等因素综合影响的。 可他依旧认为，即便抛开这些因素的影响，今天他所见到的这些京圈三代的核心人物，认知的局限性还是太强了。 即便是那位年纪最大，在清华就读的王放。 与其说这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如说这些人活在自己的圈子里。 像今天这样的所谓高端饭局，其实也就是这些人在联络感情而已。 这样的联络感情，其实只是站在“于己”的高度，并没有看到外面的海阔天高。 不过戴定觉得这些人里，穆青女是不一样的那个。 她很包容，她愿意倾听任何人的想法。 而且，在她的内心深处，或者说在她的骨子里，不会也不愿意要求别人认同她的观点。 在戴定看来，这是一种很高深的思想境界。 别说一个高中生，连他这个四十岁的灵魂也自问做不到。 这使得本就对穆青女有好感的戴定燃起了更浓厚的兴趣。 第139章 收购邀约 (两更，求围观，求介绍) 魔都上海，淮海中路华联大厦的一间办公室里，爱华驻中国代表处最高领导久保带土，正在接听总部的问询电话。 “嗨~，阿喏······，嗨~，哇嘎立马西大！”刚挂断电话，他又立刻拿起，拨出一个内线电话： “金桑，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现在，马上！” 金文浩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于是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走进了久保带土的办公室。 见金文浩进来，久保带土指着一份表格上的数据说道：“金桑，中国区的销售业绩这个月出现了严重的下滑。 刚才总部来电话问询时，态度很不好！ 这里的销售我一直都交给你负责，你来说说是什么原因。” 金文浩心中暗骂：“妈的，我卖得好的时候功劳就是你的，现在出现问题了责任却是我的！” 但想归想，骂归骂，金文浩还是拿出了自己整理的材料，一件件摆在久保带土的面前。 然后说道：“社长，我调查过了，这个月，不只是我们，sony和panasonic的业绩也出现了明显下滑。 主要的原因是一家叫华荣道的中国企业，他们在过去的一个月内就占领了15%的市场。 前期，他们采用了订购的方式，所以对市场冲击有限。 但一个多月前，他们联合一款游戏，正式发布了。 结合低廉的价格，新颖的销售模式，直接就拿走了15%的市场。” “华荣道？这是哪里的出来的公司？怎么从来没听到过？” 金文浩心中暗叹，我早告诉过你，可你牛逼，你不听啊。 考虑到得照顾自己老板的面子，金文浩也不好明说。 只能既解释又给台阶地说道：“这是主要还是我的问题，有次周末我去社长家时提到过这个公司。 但我也没想到它能发展得这么迅速，是我估计不足，让社长错判了形势。” 听金文浩这么一说，久保带土自然就想起为了这事。 自己当初还“教育”了金文浩，于是立刻默契地心照不宣。 然后他语气缓和说道：“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现在是要解决这事，金桑有好的建议吗？” 金文浩从自己上衣的内侧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打开后，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各种零件。 久保带土一看就明白，这是一个被拆解的walkman。 “社长，这是我之前自己花钱定购的一台华荣道，前几天我把它全部拆解了。 我听过它的音质，客观地讲，音质和我们的旗舰机型可能有些差距，但也不是很大。 您可以看到，它的设计和做工也不错。所以，从产品自身的角度讲，我们的优势不大。 我们大部分产品的价格都是这个机器的两到三倍，旗舰机型是它的四倍多。 因此，从价格上讲，我们处于大大的劣势。” 久保带土有些激动：“金桑，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没有任何竞争优势了吗？” 金文浩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仿佛是要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然后他说道：“我们的品牌效应有绝对的优势，但这在绝对的性价比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华荣道在广告投入上再大一些，我相信，他们很快会占到50%甚至更高的市场份额。 我猜测，以他们现在的销售价格，就算各方面成本控制得再好，利润不会太高。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在广告上坐大投入，而是只能用些取巧的低成本办法。 我早前尝试过在网上向他们发起舆论进攻，但很明显，他们有这方面的专家。 他们把我的观点驳斥地体无完肤，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好在我不是以公司名义发表的文章。 这家公司对我们而言，对所有随身听公司而言，就像一只猛虎。 一旦让它继续成长，将来就会吃掉我们。 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停止它的野蛮生长。 而根据目前的情况，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收购他们。 一旦收购了他们，我们不仅少了竞争对手，还能利用他们的工厂，来降低我们的生产成本和运输成本。 到那个时候，我们不仅可以维持自己的市场份额，还能比sony和panasonic拥有更大的竞争优势。 所以，社长先生，我希望您能跟总部反应这个情况。 一旦成功，将来我们甚至可用这里生产的产品，向欧美市场销售，获得更大的利润。” 久保带土思考了良久，最终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于是他对金文浩说道：“看来金桑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那你就提个收购的方案给我，我来向总部汇报！” “好的，社长！” 不得不说，岛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三天后，爱华总部就同意了久保带土的方案。 决定由久保带土全权负责收购方案，同时也根据未来市场预期，规定了收购金额不得高于1500万美金。 收到决定的第二天，金文浩就被久保带土指派，踏上了前往齐市的旅程。 而作为这次收购案总负责的久保带土，则是继续坐镇上海。 虽然又是孤军奋战，金文浩觉得没有久保带土的掺和，或许事情还能更好地推进。 一大从上海虹桥出发，等金文浩达到齐市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直接入住了国际饭店。 第二天下午，刚开学没多久的戴定就接到了二叔戴志国的电话。 下了课，戴定打车来到华荣道时，董健祥也已经赶了过来。 冯斌因为在北京没有过来，但电话中他表达了让戴定全权处理的意见。 董健祥的办公桌上静静躺着的收购邀约，而且还是中、日、英三语的。 见收购邀约还是封好的，戴定也没有打开，而是笑着问道：“董叔，二叔，要是对方给的价高，咱卖还是不卖？” 本来就是句玩笑话，可没想到二人却是异口同声说道：“不卖！” “多高都不卖？” “不卖！” 戴定惊讶地看着“斩钉截铁”的二人，直接说道：“既然两位叔叔统一意见了，那咱就不卖！ 这收购邀约就直接扔了吧，我回去复习功课去了！” 董健祥和戴志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那份对于收购邀约的好奇，促使他们提议还是打开看一眼。 可戴定却拿起牛皮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说道：“不着急看这份，他们还会送来更好的！” 第140章 意外收获 上 出发前，当知道最大收购金额时，金文浩完全没想到久保带土居然能从总部弄到1.2亿人民币的收购额度。 从这个价格上，他感受到了总部对这件事的看重。 不过也正是有这个价格在，金文浩觉得这事成功的概率很高。 经过一整天的休整，从魔都上海奔赴齐市的旅途劳累已经荡然无存。 点了份惠林顿牛排，和一瓶红酒，金文浩在国际饭店的餐饮部享受着难得的美好。 这是金文浩第一次来东北，不过现在是最冷的时候。 吃完晚饭之后，金文浩并没有出去走走，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房间。 一夜无话，时间来到了金文浩到齐市的第三天。 当酒店房间里时钟的指针转过十二点时，金文浩有些坐不住了。 他的手机始终没响，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留错了手机号。 转念一想自己留的是名片，不可能留错号码。 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门卫没把封好的邮件送到老板手里。 但回想起那个门卫的神情言语，应该是个很机灵的人，不至于这点事情办不好。 排除了各种可能后，最终金文浩认定是自己800万美元的收购价格报低了。 可即便自己报低了，也不至于连个电话都没有，看来这家公司的老板不好相与。 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第一天装逼装得有点过了，不该留下邀约就直接走的。 金文浩也是能屈能伸之人，自己判断失误就认。 于是，第四天一早，他重新制作邀约，把价格直接提到了1000万美元。 来到华荣道厂门口，还是那天的门卫接待的他。套了一番近乎之后，他得到两个消息。 一是上次邀约门卫绝对交到了老板手里，二是今天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在厂里。 金文浩果断递出一盒中华烟，让门卫帮忙打个电话给老板。 董健祥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喂，我是董健祥，哪位？ ······ 你让他晚上七点再来吧！” 挂断电话，董健祥来到戴志国的办公室说道：“还真被戴定说着了，上次送来收购邀约的人现在就在门口。 不过我让他晚上七点再来，咱一会把戴定喊来。” 接到戴志国的电话，戴定只是淡淡地说道：“二叔，晚上我可能晚点到，你们先聊着没事的。” 按理说在这个季节，很少有人会在晚上七点约着谈事情，主要还是为了配合戴定的时间。 晚上七点不到，金文浩就来到了华荣道。 有老板的指示，门卫直接把他带到了办公室。 走进“古老”甚至略显破旧的厂区，金文浩无法想象这里能造出那么好的walkman。 但事实胜过一切，人家的产品都销售了十几万台了。 见到董健祥和戴志国的第一眼，金文浩就大概猜到这两人一个是搞技术，一个是搞经营的。 再次掏出自己的名片，金文浩自我介绍道：“两位老板，我是爱华中国区的销售总监。 这次受我们社长的委托，来与二位谈谈收购的事情。” 递上最新的邀约，为了不让自己势弱，他解释道：“之前那份邀约是我的工作失误，并没有审核。 后来才发现，工作人员计算错误，造成报价过低，最新的这份已经改过来了。 请两位老板看一看，我相信会让你们满意的！” 金文浩没想到的是，虽然老板接过了文件袋，但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来了句： “邀约我们就先不看了，我们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想收购我们？” 在金文浩看来，这老板倒是相当沉得住气，但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礼貌。 难道我会把原因告诉你，然后让你来跟我讨价还价吗？ 话一出口，董健祥立刻意识到不妥，于是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金老板不必多想。 我只是不太明白，我们企业才运营没多久，怎么就连你们这样的行业领头羊都惊动了！” 这话把金文浩给说懵了，你们厂子什么水准你自己不知道，反过来问我？ 你这是当的什么老板？ 他以为董健祥这么绕的目的是为了磨自己的“锐气”，于是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看似十分真诚，实则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虚与委蛇”了二十来分钟，都开始聊南北方的差异了，戴定才姗姗来迟。 见到戴定的第一眼，金文浩就觉得这年轻人，高大帅气而且看上去十分干练，蓝色的眼睛很明亮，但也没有其他出众的地方。 当听到他喊两个老板叔和二叔时，他下意识地把戴定定义成了“老板亲戚”。 然而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只见董健祥把邀约递到了那个年轻人手里。 那年轻人接过来之后，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就拆开了封袋。 金文浩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但他发现两位老板确实一脸的“理所应当”。 他脑子反应很快，心中开始猜测，难道华荣道其实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做主？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戴定却又把文件塞回了封袋，然后拿起了金文浩的名片看了一眼。 问道：“金先生是一个人来齐市的？” 金文浩没看懂戴定的一系列动作，心中想到：既然打开了封袋为什么看一眼又放了回去，都不需要知会下两位老板吗？ 现在问我几个人来的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点头道：“是的，我一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想确认下金先生在爱华公司中国区销售总监的实际地位。 我这话可能有些不客气，但在商言商，金先生不要介意。 既然金先生是一个人来的，说明你们公司对你十分信任，那我们就聊聊吧。 我猜测，1000万美元应该不是贵公司的收购底价吧。” 似乎是为了给金文浩思考的时间，戴定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金文浩也确实愣了一下，但更多的是好奇这年轻人的“单刀直入”。 然而听到1000万美元的时候，戴志国明显激动了一下，董健祥虽然有钱，但也确实震惊不小。 1000万美金，8000多万人民币，这公司才干了大半年，已经这么值钱了？ 要知道从转制开始，到备货生产，工人工资算上水电也就是投入了2000多万啊。 第141章 意外收获 下 (求围观，求介绍) 对于戴定如此直白的问题，金文浩认为是在诈自己，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讨价还价。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董健祥和戴志国，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 “二位老板，我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金文浩看似是在询问，实则言外之意是：“我是和这个年轻人谈还是和你们两位老板谈。 你们这样让一个年轻人和我谈，是不是有点不严肃了？” 戴志国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董健祥，他抓技术和生产可以，这种问题一般都是董健祥处理。 “金老板可以和小戴谈，他既是股东之一，也是我们所有股东的全权代表！” 下一刻，董健祥把必要的信息直接打包告诉了金文浩。 金文浩微微一愣，心道这么年轻就是股东，而且两个老板处处以他为主，这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收起心神，金文浩笑着问道：“我长你十几岁，喊你一声小戴没问题吧。” 戴定点点头：“金老板可以直接叫我戴定。” 金文浩马上反问道：“好的，戴定，能问下你为什么觉得这个价格不是最终价格吗？ 我相信你既然是这里的股东，就一定明白1000万美金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觉得这个价格体现了我们十成十的诚意啊！” 金文浩说得“掷地有声”，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优越感，可戴定的回答却令他始料未及。 “1000万美金意味着8200万人民币，是的，听起来是个很诱人的数字。 但如果我告诉你，这点钱我们五年就可以赚到，你觉得这个价格对我们还有什么吸引力吗？” “五年，一年1600万净利润···”金文浩的心算能力很强，立刻说道：“不可能，你们做不到这么高的净利率。” 说完他似乎又想明白了，自信地说道：“不得不承认，戴定你很聪明。 你的谈判技巧也很高明，但‘虚张声势’就没必要了吧” 看着自信满满的金文浩，戴定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不多解释了，你是负责销售的，你就用成本导向定价的方法，来推测我们的利润率吧。 不过其实算不算的也没什么意义，我们根本不考虑出售公司。” 见戴定这么坚决地回绝，金文浩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对方真有那么高的利润？ 为了“自圆其说”，当场修改报价显然是不合适的。 金文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样吧几位老板，我回去再跟公司再申请下，明天给各位一个最终的报价！” 叹了口气，戴定说到：“金老板，我刚才说的是我们不考虑出售公司，所以现在不是报价高低的问题。” “真的不考虑？”刚问出这个问题，金文浩转念又想到：如果真的不考虑那还答应我过来谈干嘛？ 他以为这是戴定又一出“欲擒故纵”的把戏，然而下一刻戴定就给出了解释。 “金老板不是故意要浪费你的时间，之所以叫你来还是出于对同行的尊重。 你大老远从上海过来一趟，如果连面都没见上的话确实是不合适。” 戴定的话让金文浩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被一个毛头小子踩着脸羞辱了。 自己万无一失的计划，在一个毛头小子这里，居然连见上一面似乎都是对方的施舍。 让金文浩最不能接受的是，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人家甚至连你的“情”都没感受到。 本想报出最后的底价，再争取一下，但最终金文浩也没有说出口，他觉得没有必要了。 其实戴定本来也不想刺激金文浩，他纯粹是看不惯金文浩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这一晚虽然还不至于不欢而散，但气氛也确实是尴尬。 不过戴定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居然又接到了董健祥的电话，说是金文浩晚上七点还想和他见一面。 戴定第一想法就是：这人还有点“能屈能伸”的意思。 晚上一见面，金文浩开门见山地问道：“戴定，我想加入华荣道，你们欢迎吗？” 问完，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显然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重大抉择。 这个问题直接把三人都给问懵了，这又是哪一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是想要打入“敌人”内部？ 金文浩的问题让戴定也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问道：“金老板为什么这么问？” “说实话，昨晚我觉得很没面子，作为业内知名人士的我，却被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无视’了。 但回到酒店后，我就冷静下来了。 我之前对华荣道做过很多功课，能在这样‘群狼环伺’的局面下，做出这样的成绩，坦白讲我对你们还是很钦佩的。 当我见到这家企业的当家人，或者说掌舵者竟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时，我觉得这家企业的将来会有无限可能。 这样的企业，这样的领导人值得我赌一把。 更何况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第二次战胜我了，对吧，‘豹纹秋裤’先生。” 听到自己的网名，戴定也是一愣，旋即问道：“你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随后二人的相视而笑，把旁边的董健祥和戴志国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我有个要求”金文浩补充道：“我希望公司能在上海开一个办事处，甚至分公司，这样我的工作地点在上海。 很坦率地讲，我这个要求是有私心的，这样我可以照顾家人。 但我认为，对于华荣道而言，在上海设立分公司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我分析过你们的销售，虽然第一波捆绑着《狂兵》的设想很天才，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华荣道的营收很难做相对精准的预期。 如果没有精准的销售预期，将会直接影响到生产排期、备货、人员安排等等一系列问题。 所以我觉得建立销售渠道是华荣道当下的重中之重，而东北地区显然没有南方有优势。” 如果不知道后世的事情，金文浩的种种分析确实很合理。 最关键的是，戴定觉得金文浩能屈能伸，思维敏捷，绝对是职业经理人的不二人选。 至于忠诚度，戴定觉得那都不能算是问题，后世有太多方法可以做出约束了。 最终戴定伸出手说道：“合作愉快！” 当天晚上，戴定请金文浩吃了东北烧烤，期间利用自己的上帝视角，对金文浩的计划做了调整。 而通过这次的细聊，金文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第142章 赵五满的任务 (求围观，求介绍) 由手头上的各个板块都上了轨道，这段时间戴定有更多的时间花在英语学习上。 为了解决开口难的问题，他一有空就会看些纯英文的经典电影。 尤其是阿汤哥的《碟中谍i》，小李子的《铁达尼克号》，阿尔·帕西诺的《教父》，凯文克斯特纳的《与狼共舞》，梅尔·吉布森的《勇敢的心》，戴定差不多都能倒背如流了。 戴定的模仿能力很强，连带着他的语言感觉也很不错。 有次和peter通电话，当听到戴定的口音时，他震惊地感叹戴定的口音已经很有几分美国人的味道了。 这天，当戴定正在看电影时，忽然接到了赵亚洲的电话。 “你要我请的人他答应了，至于具体的事你自己和他谈吧。 别说哥哥没提醒你，这人好像有故事，至少我看不透。” 这次戴定回道：“谢了，明天晚上你带他来《大口吃肉》吧！” 赵亚洲明显停顿了下，问道：“合适吗？” “带他来吧，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城北的一处棚户区里，一个男人推门回到自己家里，他半跪到母亲床头， “妈，您在忍忍，一有钱我就送您去医院。” 第二天晚上八点，戴定站在自己的露台上，望着略显冷清的街道，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房门被敲响，赵亚洲就带着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高一米七五，挺直的身板匹配一个板寸头，脸上透着一股坚毅。 这种气质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人民子弟兵。 看年纪应该三十出头的样子，但戴定知道，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人今年应该26岁。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后世的好兄弟赵五满。 “赵哥，谢了，你先回吧！” 对于戴定如此直接的‘逐客令’，赵亚洲竟是没有任何异议，冲赵五满点了点头就走了。 但这个举动却让赵五满有些惊异，他知道赵亚洲的是什么人，也知道他在齐市的江湖地位。 可眼前这人顶天也就是20来岁，竟能让赵亚洲如此对待，心里对戴定立刻多了一分重视。 侦察兵出身的他，在来到这里时，就习惯性地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此刻的他已经否定了自己来之前的猜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不过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钱，为了能让自己的妈住进医院。 有目的，做事就容易，所以赵五满反倒是先开口的那一个。 他语气生硬地问道：“我知道，老板开那么高的工资，要我做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以干，不过前提是不能伤天害理。” 戴定笑了，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道。 这家伙一点没变，还是和后世一样轴，做人做事都只认自己的道理。 在他眼里杀人放火和伤天害理并不等同，言下之意只要杀的是坏人、恶人，那就不算伤天害理。 戴定其实很欣赏他这种朴实的逻辑，也欣赏他尊重道德多过对法律的敬畏。 “你放心，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喜欢，我要你做的只是帮我盯着一个人！” “谁？”与刚才陈述自己要求时不同，赵五满的问题很简单。 戴定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拿出纸笔，写下一个人的名字递了过去。 看到纸条上的名字时，赵五满明显吃了一惊，但还是应承道：“你要我盯着他什么？” “帮我找到除了他家以外，他还有什么落脚点，私下和哪些人来往比较多，还有就是他的日常规律。” “好” 就在赵五满刚说出这个好字，毫无征兆地，戴定却运起了自己七分力道，一脚抽向赵五满的腰部。 后世赵五满是“齐市五常”中战力最高的，但那也是在戴定去神秘地方之前。 走桩练拳已经小一年了，如今的戴定无论经验，技巧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他之所以偷袭赵五满，就是想试试这一世赵五满的身手。 一试之下戴定就有了大概的判断，虽然照着白宝山还差一些，但也绝对不输一般的高手。 躲过戴定的鞭腿，赵五满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射出的怒意有如实质。 感受到戴定那一脚的不简单，赵五满语气冷淡地问道：“什么意思？” 戴定挂起笑意：“给这么高的工资我总得验验货吧！” 说完，戴定直接丢给他一个牛皮纸袋子说道：“知道你急用钱，这里是四万，先预支你半年的工资，另外一万是给你的服装费。” 赵五满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出手这么大方，自己明明只要求了预支一个月的工资，这人却直接给了半年的。 打开牛皮纸袋，摸出四大叠蓝紫色的大团结，赵五满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给我这么多？” “有时候一分钱就能难倒英雄汉，我不想你帮我做事时束手束脚。 那个人出入的场合比较多样，你给自己去置办点像样的行头。 这方面别怕花钱，不够的话你直接跟我说，我的要求是悄无声息。至于如何跟踪，你是专业的，我不做干预。” “我怎么联系你？” 戴定再次拿出一个白色的包装盒，丢给赵五满：“这个手机送你了，既是你的‘行头’也方便我联系你。 如果万一有急事，你也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赵五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疑问了。 可戴定却是笑着说道：“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吗？” “我应该知道吗？拿了钱办好事，这就是我要做的。”赵五满一脸的天经地义。 然而戴定接下来的话让赵五满有些意外的‘暖心’：“不是应不应该知道，而是你可以知道！” 说完，戴定伸出手：“你好赵五满，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 赵五满伸手握住了戴定的手，但下一刻，戴定的话又把他给愣住了。 “手机是我送你的，电话费得你自己掏啊！” 但回过神后，赵五满再次被戴定的这话暖到了。 这话看似是玩笑，其实是戴定在减轻赵五满的‘亏欠心理’。 第二天，赵五满就把自己的母亲送去了医院，还请了护工日夜陪护，自己则是立刻开始了工作。 第143章 被迫营业 (三更，求围观，求介绍!) 自从过完年上来，随着麦当劳投资齐市的一步步落实，在是商务局里，就开始流传一个说法。 在这次副局长人选的的考察中，袁丽袁处长的希望不大了。 而由这个说法演进出来另一个说法，那就是相比张浩而言，袁丽在工作能力上还是有所欠缺。 对袁丽而言，副局长的人事任免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说她业务能力比不上张浩那个“公子哥”，她确实有些意难平。 这天中午，在市商务局的食堂里，难得来吃饭的袁丽排在打饭队伍最后，她听到几个女性职员正在讨论自己。 一个女生率先挑起话头道：“还是美国回来的研究生呢，麦当劳这么好的公司，差点就被她拒之门外了，这什么眼光啊。” “是啊，我听说她以前被麦当劳那个副总给甩了，这次是为了报复才瞒着不报的。” “你们看她平时穿得多光鲜靓丽，有钱任性有啥用？还不是提不了副局长？” “你们知道吗？她家里好像有些背景，要不然短短几年的时间，怎么就做到招商办的处长了？” 袁丽很有冲上去甩两巴掌的冲动，但她的骄傲又让她不屑于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可人无完人，袁丽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这些话影响了心境，以至于当晚她拉着杨婉玲又来到了《大口吃肉》。 除了杨婉玲，这次穆青女也跟着一起来了。 好在三人来的比较早，她们来到的时戴定正在看电影，还没到洗澡的时间。 见几人手里都提着两瓶红酒，戴定就知道，不仅露台又在向自己招手，烧烤也在向自己走来。 过刚易折，袁丽看似强硬执拗，其实内心十分柔软，今天的事情其实对她影响还挺大。 两杯红酒下肚，她就倾诉起内心的郁闷。 不太了解情况的穆青女只能在一旁充当听众，杨婉玲则会时不时地义愤填膺同仇敌忾一下。 而听完来龙去脉的戴定，却是在里面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无论是这几个女职员聊的内容，还是聊天的地点，都透露着诡异。 先不说袁丽和孙波的事情，就是袁丽的家世背景，整个齐市只有龚副市长一人知道，那么这个女职员又是哪里听来的？ 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能解释的。 随着戴定的解释，袁丽和杨婉玲也渐渐回过味儿来。 喝了点酒的杨婉玲说道：“好你个姓孙的，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骂孙波，却被袁丽拦了下来， “你打了他也只会和你虚与委蛇，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听我的，没那个必要。” “那就这样让他得逞？那张浩我见过，根本就是个好色的草包，和他舅舅一个德性！ 不行，我给老爷子打个电话，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副市长还能一手遮天了。” 袁丽一脸严肃，抢下杨婉玲的手机说道：“说什么傻话呢你！” 知道自己闺蜜好强的性格，杨婉玲也没再坚持。 此时的戴定倒是老神在在地说道：“两位姐姐，我上次我就说过，这口气我帮你们出。 我说话算话，你们就放心吧。” 第一次听到戴定这话时，袁丽和杨婉玲都以为戴定只是说说，没想到戴定是来真的。 二人都好奇戴定究竟要怎么处理，可无奈戴定就是不说，只说让她们等着看就好。 当晚，穆青女只是小酌了一杯红酒，而袁丽和杨婉玲倒是喝尽兴了，睡觉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因为穆青女的关系，戴定的卫生间里又多了一个牙刷杯。 戴定的床是一米八两米的，一个人睡随心所欲，两人个人睡略有富裕，三个人睡就有些‘蜗居’的意思了。 等到戴定洗漱完毕，已经是凌晨十一二点多。 躺在油布棚里，用自制的隔热垫和防潮垫，加上褥子铺就的床上，戴定打出一个电话。 “金陵台吗？给的机主留言，尽快回电138***。” 让戴定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也还没睡，很快就回了电话，而且听声音周边还比较嘈杂。 “戴老板，你找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 “嗯，你那里安排的怎么样了？” “说是近期很可能上面会来人，这两天厂里正在大扫除呢，你放心吧，我们哥几个会处理好的。” “嗯，这么大的事他们一定会派人来现场看的，你们自己小心点，他们可能道上也有人。”戴定叮嘱道。 那边却却传来不以为意的声音：“戴老板放心，上次赵老大说过了，万一有什么事就找他。” 挂上电话没多久，戴定就睡着了，然而迷迷糊糊中，他隐约觉得有人掀开了自己的被窝钻了进来。 此时的他正睡得迷糊，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很像在美国那几天的感觉。 但当他的手被抓住，从后向前环住一个赤热的身体，鼻子里传来的不是邱绯彤的味道时，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梦。 睁开眼睛，原来是袁丽钻进来自己的被窝，戴定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自己的左手已经被袁丽放在了一团柔软之上。 细腻又充盈的抓握感让他立刻有了反应，而袁丽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刻。 她用一个类似摔跤的方式，把侧躺的戴定压平，然后翻身就骑了上去。 戴定刚想要开口，就听袁丽在他耳畔说道：“不要违背我的意愿，我是妇女。” 下一刻，戴定的嘴巴就被袁丽的双唇堵住。 也许是似曾相识，也许是怀念在美国的疯狂，这种感觉太过美好。 当戴定感觉到袁丽褪去了自己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衣物时，他终于按耐不住主动迎合起来。 一把抱住袁丽，反过来把她压到身下。 材大器粗的压迫感，不禁让本就酒意未消的袁丽有些迷醉。 而此时在房间里，发现袁丽不在的穆青女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她问道：“小姑，这样好吗？” 杨婉玲显然知道她在指什么，她也不避讳，反而大方地说道： “对任何女人来说，戴定这样的男人太有吸引力了。 这几年你袁丽姐过得太压抑了，又是豺狼虎豹的年纪了，就让她疯狂一把吧，也不是什么坏事！” 然而下一刻，穆青女的问题却让杨婉玲很尴尬，她悠悠说道：“那小姑你呢？” 第144章 最后一哆嗦 一 (求围观，求介绍!)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被一个宽大且温暖的身躯环抱，袁丽久久不愿醒来。 此刻，不仅仅是两具身体的紧紧依偎，更是两个成熟灵魂的互相吸引。 只是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体温的变化，双方就达成了默契。 于是，根本不需要“投石问路”，戴定就再次“齐门而入”。 杨婉玲和穆青女都有睡懒觉的习惯，尤其是冬天，所以等戴定走完桩练完拳时，两人也没有要起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累了的缘故，袁丽也再次沉沉睡去。 于是，给柴火炉里添了些柴火，戴定便骑车回陈家村去了。 然而几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十几个小时前，也就是美国时间星期五的早上。 大洋彼岸，美国伊利诺斯州奥克布鲁克的麦当劳总部里，开始了一项提议的审核。 这项提议是由麦当劳中国的总经理亨特提出，也是由他在会上做讲解陈述。 为了在中国北方地区建立供应链系统，亨特给出了两条路径。 当然，第一条路径很快就被亨特自己否定了。 因为自行建设肉类加工厂，整合货源，不仅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而时间恰恰是麦当劳在与kfc的竞争中，最宝贵的东西。 于是第二条路径---当地收购，成为了会议讨论的热点。 亨特提供了两个备选城市以及四个目标企业，这其中，李妍名下的齐市第一肉联厂赫然在列。 这两个城市的优劣势对比，四家企业的分析报告，全都是亨特和孙波一手操作的。 在体量、产能、价格、员工业务能力、运输便利条件等几个关键指标上，第一肉联厂的总得分遥遥领先。 所以当天的结果很明显，齐市第一肉联厂被列为首选目标。 于是，对于亨特和孙波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应付麦当劳总部派出的考察队了。 只要考察时不出纰漏，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会议一结束，亨特立刻打电话给国内的孙波。 接到电话时，即便国内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即便刚刚才春风一度，梅开二度，孙波还是高兴地开了瓶最好的迈凯伦威士忌，难得的又上演了一出“梅花三弄”。 然而此刻的李妍已然“觉醒”，尽管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孙波还是遭遇了“滑铁卢”。 第二天一早，差不多就是戴定回陈家村的同一时间，孙波一睡醒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打通了张浩的电话。 “张局长，好消息，我们总部已经通过了提议，下周总部的考察团就会到达齐市。” 听到这个消息，张浩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因为在麦当劳总部没通过收购案之前，按理说双方只能签订意向性协议。 但张浩为了体现自己的工作能力，以第一肉联厂为筹码，逼着孙波让亨特直接用麦当劳中国公司签署了正式协议。 在市商务局内部，这段时间虽然通过造势，让袁丽的日子不太好过。 但麦当劳签约后迟迟没有动作，也让张浩逐渐感受到了压力，局长黄敏德已经过问过两次了。 如今得到这个消息，张浩立刻说道：“好的，孙哥，我会说服局里，争取专门为考察团搞个招待会！” 张浩说得好听，其实搞这个招待会，还不是为他自己的功劳做宣传。 孙波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这个招待会毕竟是由政府部门组织的，对于麦当劳这种私营企业来说，这就是对他们的重视。 这样一来其实也是在体现他孙波的工作能力，所以他是举双手赞成，还客气道：“那就辛苦张局长了！” 挂上电话，感受到李妍又开始嘻嘻索索，孙波实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段时间由于消耗过度，他的脸色都已经黯淡无光了，美国带来的保健品也不顶用了。 拍了拍李妍的肩膀说道：“今天我还要出去办事，你去通知车间主任以上的干部。 明天上午十点到厂里开重要会议，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到时候你就这么说······ 宝贝，咱们只差这最后一哆嗦了，一定得办好！” 李妍重重点头。 星期天上午十点，第一肉联厂原来的会议室，除了李妍以外，坐着十来个人。 因为补偿方案没有第三肉联厂的好，大部分的工人对于这次的转制都颇有微词。 孙波当时的想法是，反正都要卖给总部，自己首要的是花最低的成本，先把厂子拿下来。 而且他还让李妍把留守人员的人数，也降到了最低限度。 反正后续的日常经营也会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候成本再高都有麦当劳总部撑着呢。 今天在座的都是第一肉联厂的老人，是李妍好说歹说才留下来的。 看着无精打采的众人，按照孙波的授意，李妍激动地说道： “各位，好消息，咱们这个礼拜的大扫除终究没有白费力气。 这个消息我之前一直没告诉大家，现在时机终于成熟。 各位，我已经联系好了麦当劳，他们的团队下周四会来考察。 如果大家表现地足够好，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收购我们厂子。 到时候大家就都是在外国公司上班的人了，别的我不敢说，薪水待遇肯定比现在要高得多。”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将信将疑，有人也直接提出了疑问：“李老板，就咱们厂子剩下的百来号人，加上那些国产设备，人老外到底看上咱什么了？” “钱师傅问得很好”李妍一脸自信道： “所以我现在需要大家的配合，麦当劳最看重的是咱们厂子的体量、产能、价格、员工业务能力、运输便利条件等等。 我了解过了，咱的体量和产能是所有竞争对手里数一数二的，所以剩下的就是员工素质的问题。 这点也好解决，大家回去可以告诉原来的同事，下周三周四来厂里配合上一下班，每人每天给100块。 孙师傅，你原来是第三肉联厂的吧，你也可以联系你原来的同事，待遇一样。 咱们争取把人数凑到600人往上，价格方面的谈判我就有更多的筹码。 我希望大家明白一点，这事关系到咱们每个员工的切身利益。 只有把这事做好了，大家才有将来更好的回报。” 讲完，众人领命而去。 第145章 最后一哆嗦 二 (求围观，求介绍!) “戴老板，好消息！下周四那边来考察，李妍心黑的很，想虚报员工人数来抬价。······” “嗯，你再安排几个兄弟，我让亚洲那边也出点人，这钱不赚白不赚，到时候你们······” 这边李妍刚开完会，戴定就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做出了安排。 星期天晚上，戴定回到《大口吃肉》时，发现袁丽在他的房间里发呆。 戴定笑着问道：“婉玲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男人，是的，现在的袁丽把戴定成为男人了。 她一脸认真地说道：“婉玲知道我要和你说点事，所以今天没过来。” 走到袁丽身边，很自然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一触即分。 然后依旧是一脸的笑容地说道：“你是想说你会对我负责？” 嘴唇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袁丽脑子出现了瞬间的宕机，差点就回吻了过去。 心想为什么这家伙亲我亲得这么自然，为什么毫无违和感？ 但很快，袁丽又被戴定那句可恶的玩笑拉了回来。 她没好气地说道：“跟你说正经的，怎么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因为我认为我们之间可以油腔滑调啊！” 这话包含了很多的意思，可袁丽就是意会了。 但是不等她表达自己的观点，戴定又继续说道：“不用在意那些世俗的看法，所谓天荒地老，就是庸人自扰。 所谓海枯石烂，不如随遇而安。 我一直都觉得婚姻其实是个人财产的“产物”，反而是爱情的枷锁，‘只愿一生爱一人’那就是扯淡。 遵从本心，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也好聚好散，就这么简单。 天大，地大，喜欢最大。你好，我好，自洽最好。 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袁丽姐，你是我这一世的第二个女人，我会尽我所能的对你好。 因为就像现在的你喜欢我一样，现在的我也喜欢你。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喜欢别人，我喜欢别人也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这话如果反过来，从你的角度也同样成立。 现代人受西方的思想影响太大，一旦确立关系，就奉行西方的婚姻观，然后自动用所谓忠贞来“束缚”自己。 同时喜欢几个人不代表不尊重其他人，正相反，抛开单纯的欲望不谈，喜欢一个人正是因为她身上有闪光点吸引你，这恰恰是对人最大的尊重。 或许将来我还会有更多喜欢的女人，但至少此刻的我对你的喜欢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坦诚才是成熟的爱情观，才是对爱情，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袁丽被戴定的话惊到了，看似离经叛道，但细细品咂却又是那么地言之凿凿。 这一番“谬论”打掉了袁丽所有的心理防线，也打掉了两人间最后的一丝隔阂。 当晚十一点多，袁丽的手机响起。 戴定问道：“这么晚了谁还打你电话？” 此刻的袁丽一脸的慵懒，说道：“除了婉玲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喂，我是袁丽” “到家了吗？和你的小男人说得怎么样啊！”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杨婉玲的声音。 “没有，明天再和你细说。” 星期一上午十点，李妍就收到了统计上来的数字。 周三周四总共有600多人会来配合，其中有300多人能自带工服。 于是李妍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工服定制厂，为剩下的200多人定制工服，以免麦当劳来考察时显得不专业。 也是这天的早上十点，张浩来到了局长黄敏德的办公室。 “局长，麦当劳方面已经来了通知。 他们总部的考察团会在本周三下午到达我市，然后周四白天对第一肉联厂进行考察。” 听到这个消息，黄敏德也明显松了口气：“嗯，你知道的，局里对你这个项目很看好。 现在终于进入了实质性阶段，需要局里做什么配合吗？” “是这样的，黄局长”张浩果断接过黄敏德递过来的话头，说道：“我想把考察团安排在国际饭店。 晚上以咱们招商局的名义，招待一下他们，也展示一下我们政府对这件事的重视。” 黄敏德略一沉思道：“表达下咱们的态度也是应该的，可放在国际饭店的话就有些超标了。 我看还是放在聚宾楼吧，正好也给外国友人展示下咱们中国的美食。” 黄敏德说的不无道理，从某种角度来说，聚宾楼确实更适合招待外宾。 对此张浩也没有异议，所以当天下午，他的秘书下午就在聚宾楼定下了汇报厅和四桌欢迎晚宴。 做完这一切，张浩给孙波拨去了电话：“孙哥，局里已经安排了周三晚上的欢迎晚宴，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这对于孙波来说同样是好消息，于是他说道：“辛苦张局长了，我这里也都安排好了。 只要咱们把这最后一哆嗦搞定，以后就都是咱说了算了。” 和张浩通完电话，孙波就踏上了前往北京的旅途。 明晚，他要去首都机场接机，整个考察团包括亨特，一行六人，他得做好预先安排。 在亨特的“通风报信”之下，孙波知道，这次带队的是麦当劳的全球第一副总裁马丁。 马丁已经五十八岁，经验丰富，是麦当劳内部资历最老的一个，没有之一。 其余人员也是阵容豪华，麦当劳全球财务总监瑞特，全球供应链副主管雷蒙德，工会主席川普等等。 毫无疑问，作为全球副总裁的马丁是这次考察的核心人物。 说白了，就是他手握最终的拍板权。 不过这人是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而且和亨特私下关系也相当不错，这让孙波顿时觉得“天助我也”。 时间很快来到了星期三，为了保证周四的考察，按照孙波的吩咐，李妍一早就让所有人员，包括自己人和请来的六百多人，进行了演练。 由于有些人纯粹就是来赚“表演费”的，所以彩排中还是发现了些问题，不过经过岗位调整，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下班时，李妍对于明天的考察已经信心满满，她把自己这里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了孙波。 而在早前，孙波还接到了一个既有利又不利的消息。 亨特告诉他，为了保障集团的利益，如果集团一旦收购第一肉联厂，将会根据实际情况，设定最低的业绩考核指标。 这就意味着收购后，孙波转嫁经营成本的想法需要重新计算调整。 因为这就相当于业绩对赌，达不到最低标准就意味着赔钱。 不过现在孙波满脑子都是一旦这最后一哆嗦通过了，赶紧先狠狠赚上一笔。 到时候哪怕花钱买点假业务回来走走账，就能把业绩对赌的麻烦给解决掉。 星期三下午四点多，麦当劳的考察团队就到达了齐市，所有人都入住了国际饭店。 稍事休整后，坐上商务局安排的大巴，赶往了聚宾楼。 第146章 最后一哆嗦 三 (求围观，求介绍!) 考虑到麦当劳考察团舟车劳顿，商务局的晚宴安排在晚上六点半。 然而黄敏德却是不到五点，就赶到了聚宾楼，检查汇报厅的布置。 因为在下午三点的时候，他接到了市里的电话。 “商务局黄局长吗？我是蒋明发！” 电话那头传来的名字让黄敏德立刻坐直了身体，毕竟那是分管自己商务局的市领导。 “你好，蒋市长，我是黄敏德，有什么指示吗？” 黄敏德语气中肯，但却刻意把副市长的副字给省略了。 “我听说今晚你们商务局安排了麦当劳考察团的欢迎晚宴？”自问有时候不需要自答。 蒋明发继续说道：“这个项目一旦成型，不论对我市快餐业的发展还是经济的贡献，都有着重要意义。 市里领导对这个项目都很重视，这样吧，今晚我会抽空过去一趟，给你们商务局站站台。” 黄敏德嘴上连声称谢，心中却是暗骂这是来给你外甥站台吧。 心里不爽归不爽，该安排的还得安排。 为此，黄敏德还临时请了一支相熟的秧歌队，在晚宴时进行表演。 黄敏德到达现场时，张浩也已经到了。 见黄敏德到了，张浩故意显出一副忙前忙后的样子。 还假意问道：“黄局长，您都到了，怎么袁处长还没到啊。 今天这么重要的接待任务，她这个在美国留学生活过的高材生可得帮忙当翻译啊！” 黄敏德其实对张浩并不排斥，但如今他越发觉得张浩“小人得志”了。 你张浩这是“捅”了人家刀子不算，还要在伤口上撒盐啊。 不过表面上黄敏德还是替袁丽解释道：“哦，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刚才已经给我请过假了。” 张浩心里自然清楚袁丽不可能来，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图个“嘴爽”。 接着又说道：“哦，这样啊，那是得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这种低劣的话外音，黄敏德一下就听出来了。 但碍于蒋明发的面子，他只是转移话题道：“嗯，那就得你多辛苦点了，怎么样？灯光音响什么都检查过了吗？” 黄敏德说得客气，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张浩也赶紧回道：“都是应该的，刚才音响调试过了，没问题。 一会我准备让秧歌队走一遍场，没问题的话就差不多了。” “很好，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我。”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六点十分，张浩和孙波通了个电话，说是考察团还有十分钟就到。 可此时蒋明发还有到，心里着急的张浩悄悄躲到了厕所。 拨通电话：“舅舅，我是浩浩，你什么时候到啊，考察团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低沉说道：“沉住气，我会准时到的。” 六点十五的时候，张浩提议黄敏德到楼下迎一迎，黄敏德爽快地答应了。 可刚到楼下首先迎到的却是蒋明发，黄敏德识趣地说道： “蒋市长，您是咱们的压轴人物，您先去汇报厅歇会，这里有我和张处长就行。” 如果是平日里，蒋明发一定会在楼上等，但今天是给自己外甥撑场子。 所以他说道：“工作重要，我和大家一起在这里等。” 黄敏德很自觉地又让了让，见蒋明发来真的，他也就不再多言。 不一会，考察团来到，众人从车上下来，很自然的站好了各自的位置。 作为考察团的成员兼翻译，孙波微微落后于马丁和亨特，方便随时上前。 而齐市这里自然是蒋明发站在首位，黄敏德跟在第二个，张浩则是侧身站在一旁替众人做介绍。 当张浩说道：“孙老板你好，这位是我们齐市主抓经济的蒋市长。” 孙波心领神会，马上显出一脸敬意，用英语对马丁说道：“马丁，这位是齐市的蒋市长，负责经济工作。” 麦当劳虽然是全球五百强企业，但平日里和政府官员接触并不多。 听到齐市的市长来欢迎自己，顿时对孙波好感倍增。 将一行人迎到汇报厅，蒋明发“应邀”做了简短的发言之后，晚宴正式开始。 孙波不仅长袖善舞，对老外的脾性也拿捏精准。 他知道老外每到新鲜的地方，都喜欢了解当地的文化，美食之类的东西。 于是，他提议晚上喝中国的白酒。 几个老外都挺贱骨头的，尽管被辣得够呛，但都纷纷翘起大拇指，夸赞着白酒的醇香。 当秧歌队表演时，看着那一块块纷飞的红绸手绢，老外都以为这是个杂技节目，掌声一个比一个热烈。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孙波的交际能力给蒋明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感觉他精气神有些萎靡。 晚宴结束，回到酒店，孙波敲开了亨特的房门。 两人把明天的事情对了一遍后，又来到了马丁的房间。 几分钟后，孙波带着二人出门，去体验周明安安排的东北洗浴文化。 差不多在晚宴开始的同一时间，袁丽来到了和杨婉玲约定的咖啡馆。 包间里杨婉玲已经先到了，当袁丽进门，刚想坐下就听杨婉玲说道：“等等！” “怎么了？” “你转一圈我看看” 尽管疑惑，但袁丽还是依言转了一圈，然后问道：“怎么了？” 杨婉玲坏笑着说道：“你这两天得是有多滋润啊，不仅脸色红润，连身材也见肥啊！” 被杨婉玲这么一说，袁丽不仅不扭捏反而故意示威似得做出一脸小女人的满足。 “完了完了，你看看你那一脸的甜蜜是怎么回事，我就知道，这是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妹了！” 看着假意捶胸顿足的杨婉玲，袁丽说道：“行了行了，别演了你，假不假啊！” 收起玩笑，杨婉玲凑到袁丽耳边，故意轻声问道：“哎，怎么样？小定定是不是很厉害？” 袁丽学着杨婉玲说话的方式，小声说道：“想知道啊，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杨婉玲噌地把上身后撤，拉开和袁丽的距离，满是狐疑地看着她。 说道：“你别以为老娘不敢啊，我可不像某些人，非得喝点酒才敢上。” “其实戴定并不是咱们想的那样”袁丽忽然认真起来说道： “咱们总是觉得他捉摸不透很神秘，其实他很真实，是真正的真实！” 第147章 最后一哆嗦 四 (求围观，求介绍!) 袁丽突如其来的认真把杨婉玲拉了回来，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指的真正的真实是什么意思？” 在听过袁丽把戴定的话复述一遍后，杨婉玲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随后她很快恢复过来问道：“不愧是小定定，不过我要真和他试了你不得把我恨死啊！” 看了眼自己的闺蜜，袁丽笑着说道：“行了，你就别跟我这演了，我还不知道你？ 不过你想拿下他也得他喜欢你才行哟，否则你肯定没戏。 如果他也喜欢你的话，那我吃哪门子醋？ 他这人注定不属于任何人，但又属于每一个他在意的人。” 杨婉玲假装捂着脑袋说道：“哎呀，怎么又突然深刻起来了，我最受不了你这样了！” 差不多也是在同一时间，身在《大口吃肉》的戴定接到了陈小飞的电话。 “春生啊，我是小飞，你等等啊，小红姐给你说！” 自从几人搞起了烽火快递，由于李晓还在念书，小红姐俨然成了他们的主事人。 对外打交道、拓展业务陈小飞是好手，而贾政贾老板则更适合后勤保障，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行政一类的事务。 小红则不同，她在企业内部管理方面有很强的天赋，有时候戴定都觉得小红就是为快递行业而生的。 平日里的小红总是带点小娇羞，但管理企业时完全不同。 她对戴定说道：“戴小哥，我听小飞说，现在的中联食品也就是早前的第三肉联厂也是你的产业？” “嗯，怎么了？” “是这样，我知道你们现在有5台冷链车，而本市配送一台就够了，另外四台闲的时候居多。 我想把你们那四辆冷链车盘过来，以后烽火快递给你们送出市的货，室内的配送还由你们自己送。 这样一来不仅能充分地把车用起来，中联食品的成本开销也能下来，咱们的烽火快递也能接生鲜类的单子了。” 戴定听到一半就明白了小红的意思，但他还是等小红说完后才打趣道： “我完全同意，小红姐你真是个天才，跟着贾老板委屈你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陈小飞的哈哈大笑，还有贾政表达的不满。 星期四上午十点，是原定麦当劳考察团到达第一肉联厂的时间。 可是这天上午出了点小插曲，考察团的核心人物，麦当劳全球第一副总裁马丁迟到了。 原因还在于头天晚上体验东北洗浴文化时，由于疲劳过度加上年纪和时差的关系，导致他没能准时起床。 不过正因为孙波昨晚的安排，他还从周明安这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情报。 而且孙波也没想到，这个情报竟然在当晚就用上了。 当考察团一行人到达第一肉联厂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第一肉联厂的门口特意布置了许多鲜花，还请了一所小学的鼓号队前来“助阵”。 李妍今天的着装很讲究，为了增加可信度，还假假地请了个英语专业的大学生充当翻译。 而且她早早来到厂里，把所有的东西又过了一遍才算放心。 然后就率队早早等在厂门口。 根据之前说好的，当李妍见到孙波和亨特时，表现得纯粹就是业务关系。 至于第一肉联厂的员工，因为一直都是李妍出面，所以基本都不认识孙波他们。 一行人到达后，并没有急于参观厂区环境和生产车间，而是直接来到了会议室。 就像后世的企业接受尽调（尽职调查）一样，会议室里的各种文件堆成了小山。 当然那这些文件都是孙波之手的，有些甚至就是按照孙波的意思伪造的。 反正都是中文记录的，想怎么翻译全凭孙波一张嘴。 而且这些文件早就提交了麦当劳美国总部，现在纯粹就是走个过场，看看这些文件的所谓“原件”。 说白了，对于这些文件的检查，无非就是走个过场。 在第一肉联厂吃过午饭后，一行人就进入了此次考察的核心部分，生产车间的参观和论证。 因为这部分的考察是重中之重，所以是孙波他们花费精力最多的部分。 不仅临时雇了600来人，请的还都是有相关经验的人，光工衣就采购了200多套。 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还特地提前一天进行了彩排。 但最终，这次的考察，问题就出在了这上面了。 下午当马丁带着考察团来到生产车间时，虽然看到的生产环境还是过得去的。 但在生产流程、工人的专业度、原料品质把控等方面做得奇差无比。 当马丁看到有员工不佩戴卫生帽时就已经大跌眼镜，后来又出现了不带橡胶手套直接上手的。 还有原材料掉到地上置之不理的，甚至还看到有个员工在车间角落里抽烟。 而且个个都还装出一副见到人就赶紧躲，生怕被人看到的样子。 尽管表演得很拙劣，但却是起到了效果。 整个考察团都懵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 亨特看向孙波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而孙波也彻底傻眼了。 李妍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而且这也关系到李妍的切身利益，知道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问题是，这些不专业的情况不仅发生了，还被考察团全都看到了。 全程陪同的李妍尽管也彻底傻眼了，但她知道，这三四十个“害群之马”似乎都是那个孙师傅找来的。 原来，这个所谓的孙师傅，其实就是第三肉联厂原来的“工痞”---孙胖子。 戴定和董大鹏第一次去开会时，他还因为乱说话被工友们怼过。 早先戴定专门去找过一趟丁德发，让他帮忙找个以前的员工，其实就是这个孙胖子。 因为怕孙胖子不配合，戴定也懒得和他啰嗦，所以见面时直接把他带到了赵亚洲那里。 有赵亚洲压着，孙胖子一上来就很老实，合作态度相当好，当晚就答应戴定前去卧底。 本来还在想怎么能不知不觉地做点小动作，没想到李妍要找人来演戏，于是立刻就“水到渠成”了。 他带了七八个平日里一起“游手好闲”的哥们，又从赵亚洲这里借来了三十来人，直接就把第一肉联厂的事给搅黄了。 这就像从天而降的那一掌，直接压得孙波抬不了头，也直接打断了他的最后一哆嗦。 当天，马丁他们参观完车间后直接就回了酒店，直接拒绝了李妍共进晚饭的邀请。 尽管拿了亨特的好处，但考察团内部吃晚饭时，马丁还是把亨特和孙波一顿痛批。 并表示，就当地员工这样的专业度，总部是不可能在这里设立原材料工厂的。 第148章 最后一哆嗦 五 (求围观，求介绍!) 当天，考察团刚走，一到下班的点，孙胖子就让人去会计室领劳务费。 隐约猜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李妍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见“出洋相”的那几个临时演员活没干好，还腆着脸来要钱，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人在绝望面前会性情大变，此刻的李妍就是这种情况。 她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直接就在财务室门口撒起泼来破口大骂。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面对的本来就都是混混，哪里会怕她这种“非专业的母夜叉”。 赵亚洲手底下一个混混开口道：“老板，说好的拿钱办事，至于办得好不好，不是我们决定的。 现在我们把活干了，你现在不给钱不会是想赖账吧！” “就你们几个刚才的表现还想要钱？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不给你们送公安局就不错了···” 秀才和兵是没法吵架的，那个混混根本不给李妍把话说完的机会。 直接抢过了话头：“好啊，现在就报警！ 我倒要看看，请这么多人来演戏给老外看，你们第一肉联厂到底在动什么心思。” 这话一下子就把李妍给惊醒了，对啊，一旦报了公安，这事自己还真说不清楚。 最终，为了避免把事闹大，李妍不得不接受“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自作孽。 无奈发放了所有“表演费”，原想立刻给孙波打电话，看有没有补救的可能性。 不过毕竟是秘书出身，只是转念一想，她就猜到孙波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于是准备等晚点直接去找孙波。 李妍猜得没错，当晚，因为在各方面扮演的角色太多，孙波是最忙碌的。 在和考察团的同事吃完饭，被马丁大骂一顿后，亨特就率先来到了他的房间。 “roger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总部同意了这个收购案？ 知道这次是马丁带队，我提前送了他不少好处，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刚一进房间，亨特就劈头盖脸的一通发火。 此刻的孙波倒是比亨特沉得住气，给亨特递过去一杯威士忌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解决。 我们参观车间时，瑞特和琳达在审核财务数据，没有去。 只有雷蒙德，川普还有比利一起看到了车间里的情况。 那么只要让这几人把不该看到的都忘了，我相信马丁也会忘记的。” 亨特一听，马上明白了意思，但随即又摇头说道： “刚才晚饭时马丁指责我们的时候，瑞特和琳达都听到了。 这事的范围太大了，很难掩盖住！” 孙波故作高深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事在人为，放心吧亨特，你只需要处理好马丁。 其他事情我来处理，无非就是多付出点代价而已。” 亨特点点头，旋即又问道：“我知道你做事向来严谨，刚才在车间里的这一幕似乎是有人故意捣乱啊！” 孙波目录凶光：“是啊，别让我查到是谁在背后捣鬼，一旦被我知道，绝不会放过他。” 刚送走亨特，孙波就接到了张浩的电话：“孙哥，这会应该应酬结束了吧，怎么样？ 今天去第一肉联厂考察还顺利吧！” 孙波很敏感，以为是张浩听到了什么风声，于是问道：“谢谢张局长关心啊，整体还是挺顺利的。 虽然出现了点小意外，但问题不大，我正在处理···” 挂断电话后，出人意料的，孙波并没有采取个个击破的方式。 而是把雷蒙德、川普和比利一起叫到了自己房间。 没有过多的虚与委蛇，他果断将自己和第一肉联厂的关系和盘托出。 不过他自然没有说出，李妍代持的“袁丽”的股份其实也是他的。 然后他解释今天的车间是被人陷害的结果，正式运营后，有足够资金支撑，绝对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 为了让几人相信，他还拿将来的最低业绩考核来说事，因为这个业绩考核其实就相当于业绩对赌。 一段时间内达不到要求，麦当劳是有权收回投资，甚至要求赔偿的。 有了这个对赌的支撑，几人都觉得孙波还是有可信度的。 于是在答应一人送出2%的股份后，孙波终于让三人达成了一致。 搞定这三人后，戴定又把琳达约在了楼下咖啡厅。 琳达今年三十出头，一米七五的身高，浓眉大眼，一头金发卷着很大的波浪。 走起路来总能和胸部同频共振，加上紧身的职业装，女人味爆表。 职位上来说，琳达是麦当劳全球财务总监瑞特的副手，但谁都知道她其实是马丁的小三。 她之所以能坐在麦当劳财务部二把手的位置上，完全是因为马丁的关系。 不过为了马丁，她也一直没有结婚。 也许是小三的通病，琳达有种“自我高贵感”。 而这种“自我高贵感”给她带来了优越感，她一直对非白人的所谓有色人种瞧不上眼。 所以孙波找到她时，她甚至有些不悦。 “roger，有什么事你就快点说吧，我今天很累！” 常年在美国生活的孙波对这种人已经见怪不怪，他心平气和地说道： “琳达小姐，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我想让你和瑞特都忘掉今晚吃饭时马丁说的那些话。” 琳达完全明白孙波的意思，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波说道： “roger，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过分吗？你是在要求我帮你做伪证？” 对于琳达近乎指责的口吻，孙波十分淡定：“琳达你真的很聪明，但你还不够聪明。 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敢直接向你提出这个要求，不仅代表我有把握说服你，同时我也有把我说服别人！” 琳达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在思考眼前这个“黄皮猴子”为什么敢这么说话，他难道真的又这么大的能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没关系”孙波十分笃定地说道：“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还有一年多马丁就要退休了，你很清楚自己如今的一切是怎么来的，所以你一定想再找一个依靠吧。 马丁一走，瑞特很有可能会得到马丁的位子，所以昨晚我带马丁出去之后，你进了瑞特的房间对吗？ 或者说，不止昨晚，你们其实早就搞在一起了！” 第149章 最后一哆嗦 六 (求围观，求介绍!) 琳达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这个黄皮猴子怎么敢这么和她说话。 她心跳瞬间加速，随之而来的是呼吸开始急促。 然后胸膛也开始剧烈起伏，可这次金色大波浪并没有和胸部同频共振。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力从地起”。 此刻，琳达好像瞬间患上了失语症，整个脸涨得通红，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琳达捏紧了拳头，孙波却是不为所动，风轻云淡地说道： “我们中国人是守信用的，只要你帮我这个忙，那么我的嘴里永远不会说出昨晚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如果一开始你就答应我的话，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忙。 但基于你刚才的态度，现在我还需要你帮第二个忙。” 琳达终于恢复过来，气势不让，说道：“你以为只凭你嘴里说的，马丁就会相信你？” 孙波笑了，笑得很奸诈，指了指脚下说道： “这里是齐市最好的酒店，为了保证入住客人的安全，今年他们刚刚安装了监控。 而我恰好和这家酒店的老板很熟，我相信他很愿意为我提供昨晚我们楼层过道的监控画面。 同时我也相信，你在瑞特房间里逗留了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 听到孙波连具体的时间都说了出来，琳达也不再抱有幻想。 她口气稍弱，但还是语气冷淡地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孙波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凑近她，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水味。 然后说道：“宝贝，你应该明白，即便没有监控录像。 但只要我说了，马丁哪怕表面上信你，但心里就会有根刺。 只要这根刺扎在他心里，他的心就会发炎，然后慢慢坏死。 我相信，到那时候，你只会更惨，不是吗？” 琳达终于认命，尽管从孙波的眼神里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她还是问道：“说吧，你还想要我干嘛？” 孙波拿出一张不同楼层的房卡，塞到琳达的职业装衣兜里，还轻轻拍了拍。 然后说道：“给你二十分钟把自己洗干净，换上你最性感的内衣等着我。 我知道你有属于你自己的骄傲，但既然还想坐稳你现在的位子，就别想着怎么反抗我。 请你相信，得到我的友谊所产生的好处，不会比得到瑞特的差。” 不得不说，孙波很会拿捏女人的心理。 在使劲的“压迫”后，他又给了琳达“尊严”，最后还暗示双方合作的可能和能量。 虽然从外表看琳达更像花瓶，但有些花瓶的质地还是过得去的。 在看清形势后，她的态度很快转变，顺从地率先上楼了。 看着琳达包裹感十足的丰臀，随着步伐一起振动的金色大波浪。 他知道，此刻琳达的胸部一定在同频共振，刚才给出去6个点股份的疼痛感瞬间就弱了一大截。 就在幻想着一会的各种香艳时，孙波的电话响起。 “hi, this is roger, speaking?” “是我，roger,对不起，没想到今天会弄成这个样子，你老板他们没为难你吧。” 李妍此刻的心情很是忐忑，她甚至为了这几句话反复练习了好几次，连语音语调都反复拿捏。 孙波很敏锐地抓住了她的小意，略显消沉地说道： “哎，这次怕是麻烦了，我正在处理呢，一会再去找找副总裁看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整我们，刚才那几个出错的员工都是同一个人介绍来的。” 为了弥补，李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根据。 孙波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但他还是假意兴奋道：“是吗？这人你调查过了吗？” “嗯”将功补过的机会出现，李妍立刻说道： “改制前，这人是原来第三肉联厂的，大家都管他叫孙胖子。 第三肉联厂改制后，他拿了补偿款就走了。 这人整天游手好闲，但很会钻营，这次他其实是通过季明轩进的咱们厂子。 而第三肉联厂现在是董健祥的儿子和一个朋友在经营，据说就是《大口吃肉》的老板。 我觉得他们的生意和你们的差不多，会不会是他们干的好事？” 听完李妍的分析，孙波心想，我没空搭理你，你倒是先给我玩上阴招了。 你等着老子腾出手来的，到时候看我怎么玩死你。 就在孙波咬牙切齿时，李妍又问道：“你那里怎么样？要不要我晚点过去陪你喝一杯放松放松？ 我前天在友谊商店买了件很漂亮的衣服，原来还想等事成了穿给你看的。” 孙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李妍说的衣服其实是内衣，但此刻他对于李妍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只能耐着性子说道：“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你过来万一被看到就坏大事了。 这两天先忍一忍，先把事情解决好！” 做事不利的李妍本就心虚，于是乖巧地说道：“好的roger，那你注意休息，回头我再穿给你看！” 挂断和李妍的电话，孙波一看手表，琳达应该洗完了。 于是怀着各种憧憬与幻想，他来到了新开的房间，手里还提着一瓶威士忌。 让孙波没想到的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想象能力。 此刻房间里的香艳，在孙波进门的那一刻，就把他给镇住了，竟是不自觉地举行了升旗仪式。 半个小时过后，孙波躺在床上抽烟，一旁的琳达显然比他这个个中高手的段位更高。 不仅没有显示出任何疲态，还有点想继续追穷寇的意思。 可尽管只有春风一度，并没有梅开二度，但这里面的质和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所以，尽管不想承认，但孙波确实体会到了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孙波本想再等等，等自己能雄风再起，好好证明下自己，但实力这块它确实不允许。 而且再等下去时间就太晚了，于是孙波在琳达硕大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说道：“我还要去马丁那里，让他也忘记今天看到的事情。 趁着这个时间，瑞特就交给你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你也可以暗示他，这一切都是马丁的意思。 记住，一定要体现出是马丁的暗示。只有这么说，才不会有后遗症。” 说完他就起床，穿戴完毕后，尽管心有不甘，但最终他还是忍痛离开了。 第150章 最后一哆嗦 七 (3章求围观，求介绍!) 从新开的房间出来，第一次尝试大洋马的孙波还有些恋恋不舍，但他知道主次。 他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着亨特拿下马丁的消息。 然而时间回到当天早些时候，孙胖子从第一肉联厂出来后，就直接去了最近的照相馆。 在里面冲洗了整整一卷胶卷，拿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孙胖子就拨通了戴定的电话。 “戴老板吗？我是孙峰，按照你的要求，我们拍了很多照片。 现在都已经洗出来了，我怎么拿给你？” 戴定很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因为完成了任务的喜悦，不过他还是不温不火地说道：“拿到《大口吃肉》吧！” 尽管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并不高，但孙胖子还是十分欣喜地说道：“好嘞！” 任何一个圈子里，不管是凤尾还是鸡头，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孙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商务局已经开始上班。 早在半小时前，袁丽就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着两个哈市的民营企业落户新工业区的事宜。 由于李妍的辞职，新秘书一时间也没找到，加上之前吃过一次亏，现在的袁丽对文件类的东西都会亲自把关。 而张浩则是泡了杯茶，翻看秘书准备好的报纸，别有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 他的秘书程林，是个外市落户进来的大学生。 贫苦家庭出身的他，工作十分努力，能力也很不错。 之前给张浩出过不少好主意，张浩也拿他当心腹看待。 按照往日的习惯，此刻他正在给张浩说明今天的业务安排，但张浩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心中幻想着如何当众下下袁丽的面子，第一肉联厂搞定后，按孙波的阔绰，应该会孝敬多少。 一旦坐上副局长的位子，《梦一场》卖酒的姑娘应该不会再对自己虚情假意了吧。 也许是心情太好，不知不觉间张浩还唱起了歌。 只是他对歌曲明显半生不熟，词记不全不说，调还跑得有点远。 中午十点的时候，国际饭店的会议室里，正在举行一个闭门会议。 没错，里面正是麦当劳考察团一行人。但所谓的闭门会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 马丁坐在象征决策者的上首位置，包括孙波在内的其余六人则是分列两旁。 马丁似乎心情不错，笑着问大家对第一肉联厂的看法。 在短暂的沉默后，琳达最先说道：“我想说的是，我个人觉得这家企业的各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车间里出现了员工不够专业的情况，但我相信经过我们专业的培训后，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琳达无愧于有质地的花瓶，在马丁提出问题后，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最适合第一个站出来发言的。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发言就相当于马丁的意思。 所以由她第一个开口，就相当于给整个会议定下了基调。 果然，在她发言后，全球财务总监瑞特也开口说道： “我同意琳达小姐的说法，从这家企业提供的文件来看，他们的业务能力也很不错。 而且他们的财务状况也很健康，这样的企业确实是我们需要的。” 马丁对这两位的发言很满意，笑眯眯地问道：“川普，你是负责供应链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川普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只是他向来沉稳，一般不会主动出击。 现在听到马丁的问话，清清嗓子回答道： “从专业性来讲，这家企业已经运营了近二十年，没有出过任何恶性事件，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从它的体量来看，一旦运作起来，覆盖中国北方地区的产品供应不是问题。 我的建议是，这个企业不仅值得收购，还可以扩产一些其他产品。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供应我们自己的门店，也可以给当地企业提供产品，增加我们的营收额。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我们的老对手kfc，还没有把产品线扩充出来。 将来竞争进入白热化时，我们在这方面的领先很可能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川普说完，马丁两眼放光，这个说法简直说到了他的心窝里。 对于麦当劳来说，kfc就是毕生之敌。 而孙波在听到川普的说话后，心中也暗暗竖起了大拇哥。 这哥们是真会办事，不仅要帮他拿下第一肉联厂，还直接提议扩产。 这不是帮他创造机会，向总部申请更多的费用是啥。 接下来几人都陆续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虽然都提到了车间里的不规范，但都默契地认为这完全是可以通过培训搞定的。 见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于是马丁作总结陈词： “看来我们这个团队还是很有默契的，大家都一致看好收购，那么我马上向总部汇报。” 然后他又满怀深意地看向亨特说道：“亨特，通知你的秘书，总部应该很快会通知她准备收购邀约。 各位，我们的工作只是告一段落，接下来还要和那位美丽的中国女老板讨论收购价格。 所以这两天大家可以放松下，等收购邀约准备好，我们立刻进入价格的谈判。” 就这样，荒诞的一幕发生了。 一群老外，在中国的土地上，在一个中国员工的“促使”下，成功地召开了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不过当晚孙波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妍，一方面他想让李妍明白，自己为了弥补她的过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另一个原因是，琳达居然主动约他晚上见面。 是的，在经过今天的会议后，琳达感受到了孙波的能量。 这个人在会议上几乎一言未发，但所有人的发言却又都是在配合他，这让她意识到了孙波的可怕。 而收到邀请的孙波内心也是欣喜万分，毫不夸张地说，他今天一天脑子里都在回味这大洋马的味道。 虽然说昨晚的早早离开，主要是出于时间上的考虑，但他知道如果继续，他很可能会露怯。 于是，为了今晚，孙波也是豁出去了，他特地从周明安那里搞来几颗“蓝色的小药丸”。 也许是琳达有意配合，也可能确实是“小药丸”好用，这一晚两人状态都出奇的火热。 大洋马居然娇喘连连，一局未了，竟是早早败下阵来。 这反倒是激起了孙波的征服欲，他耕耘地更加卖力。 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尽管已经是梅开二度，孙波也早已满身是汗，但他依然亢奋。 琳达则慵懒地靠在孙波身上问道：“亲爱的，你怎么这么厉害？” 也许是所有男人的恶趣味，孙波坏坏地问道：“很厉害吗？比起那两个家伙怎么样？” 下一刻，琳达的回答让他舒坦到极点。 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那两个家伙怎么能和你比，每次到最后还得靠我自己。” 第151章 最后一哆嗦 八(求围观，求介绍!) 马丁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写邮件给总部。 因为时差的关系，他特意等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又直接给总裁安德鲁打去了电话。 巧合的是，马丁给安德鲁打电话时，安德鲁恰巧也要询问马丁关于收购的事情。 听完马丁的陈述后，由于收购金额肯定在两千万美元以内，不需要触发董事会，所以安德鲁当晚就直接拍了板。 于是，第二天一早，远在中国的亨特秘书就接到了要求她准备收购邀约的邮件。 亨特的秘书早就得到了自己老板的通知，所以预先就开始准备了。 而且参照早先的收购邀约模板，她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所以，两天后，麦当劳考察团成员手里，每人都拿到了收购邀约。 难以想象，在麦当劳这个级数的跨国公司里，如此“迅速”的反馈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早在前天的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嗅到了异样的味道，人人都看到了不一样的孙波。 而如今的这个“巧合”，更是让除了马丁和亨特之外，人人都以为是孙波的能量。 所以这几天里，几人和孙波说话时都比以往更客气，职级最低的比利甚至还说出过恭维的话语。 不过表现得最直观的还是琳达，她这几乎每天都会向孙波发出邀约。 尝试过那种蚀骨的销魂滋味，孙波每天都欣然前往。 因为每每都会带上小药丸，连周明安都隐晦地劝他节制些。 然而就在孙波痴迷于大洋马的种种“骚操作”时，他却是忘了李妍这个“温柔乡”。 一连三天没有等到孙波的消息，李妍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有心想打电话过去询问，却总想起孙波那句“不要因小失大”。 可每天在厂里面对一百多号没有活干的工人，李妍的危机感也与日俱增。 好在第四天晚上，她终于接到了孙波的电话。 在电话里，孙波言简意赅，让她做好准备，明天考察团会邀请她到国际饭店进行谈判。 最主要的谈判内容就集中在价格和对赌问题上，孙波的中心思想很简单。 就是价格往高了要，业绩承诺往低了喊。 尽管考察团的人都已经知道孙波和第一肉联厂真正的关系，但孙波并不想把这一层告诉李妍。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李妍对他死心塌地，对他言听计从。 尽管在孙波看来，对赌失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 万一将来真的对赌不利，还有李妍这个名义上的老板替他挡在前面。 听着电话那头孙波疲惫的声音，李妍很是自责，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然而她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的是，此刻的孙波之所以疲惫，是因为他和琳达在一起。 见孙波打电话，而且讲的是中文，琳达乖巧地没有发出声响。 但她的嘴却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在使坏，这也是迫使孙波言简意赅的主要原因。 既然接到了孙波的电话，李妍心下大定，开始认真书写记录明天谈判要注意的细节。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也是大洋彼岸的上午十点多。 此刻在麦当劳的全球总部，伊利诺伊州的?欧克布鲁克，总裁安德鲁的办公桌上有文件袋。 这个文件袋是刚刚送来的加急快递，当安德鲁打开这个文件，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他十分震惊。 在仔细看过所有的文件，又比对了中国分部此前提交的调查报告。仔细考虑后，安德鲁找来了自己的助理亨利。 把所有的资料给亨利看过后，安德鲁说道： “亨利，我需要你立刻秘密前往中国齐市，调查清楚这几个人到底做过些什么！” “如您所愿，先生！”亨利转身出门。 原来，早在麦当劳考察团，参观齐市第一肉联厂的当天，孙胖子就按照戴定的要求，拍摄了许多照片。 如果仔细去看，这些照片中大部分都有“摆拍”的嫌疑，只有考察团那几张是偷拍的。 从孙胖子手里拿到这些照片后，戴定第一时间做了挑选和串联组合，使得这些照片所呈现出的指向性十分明确---第一肉联厂有问题。 做完这一切之后，戴定拨通了还在睡梦中的peter的电话。 本来还有些起床气的peter，在听到是戴定的声音之后，立刻就来了精神。 “戴定先生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吗？” 戴定笑着说道：“peter，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你能弄到麦当劳主席的联系方式，尤其是电子邮箱什么的吗？” peter当时虽然疑惑，但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因为他确实和麦当劳的总裁有过私人投资上的交集。 于是，在peter的帮助下，这份材料成功地来到了安德鲁的办公桌上。 因为这份材料涉及到职业操守问题，甚至完全可以看成是商业欺诈。 更要命的是，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太多，而且都是集团的敏感位置。 所以，思来想去后，安德鲁决定秘密调查。 查不到最好，他可以只当这件事情没发生。 如果一旦查实，即便到时候收购协议已经签订，也可以以商业欺诈的名义追回投资款。 因此，在没有透露任何风声的情况下，安德鲁安排亨利对整个事件进行秘密调查。 第二天上午十点，麦当劳考察团的成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展开了与李妍的价格谈判。 由于在孙波和亨特的操作下，前期已经造假把第一肉联厂的年盈利做到了600万人民币。 所以按照十倍pe计算，第一肉联厂的估值已经来到了6000万人民币。但在谈判中，李妍坚持要求20倍的pe计算。 为此她还“大谈特谈”了肉类加工市场的美好前景，她“请”来的翻译也尽职尽责。 尽管李妍的理由有些蹩脚，但在场的也都心知肚明。 一番象征性地讨价还价后，最终的收购价格被定在了一亿人民币整，也就是16倍多的pe。 与此同时，还设立了三年的对赌期，要求每年至少完成700万的净利润。 收购资金的发放也和对赌期挂钩，分三年发放，具体比例为四三三。 此外，所有的主要管理人员必须继续为企业工作三年，以免因为人员流动而影响业绩。 第152章 最后一哆嗦 九 (求围观，求介绍!) 交易成功，李妍作为明面上的老板，当晚邀请整个麦当劳的考察团队共进晚餐。 为了显示诚意，在是孙波的授意下，李妍还国际饭店单独批出一块区域作为晚宴地点。 一看这个阵势，老奸巨猾的周明安就知道这事成了，于是大方的送上两瓶自己珍藏多年的xo。 这一晚，孙波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席间一番自以为是的“高谈阔论”，引来众人的连连赞许。 看着意气风发的孙波，李妍只觉得能得到这样的男人，自己实在太幸运了。 于是趁着孙波上厕所的时机，李妍借故也跟了出去。 在厕所门口错身时，略带魅惑地说道：“我穿着那身新衣服呢，一会给你看看！” 孙波自然会意，但大洋马的诱惑似乎难以抵挡，而且考察团明后天就走了。 于是借故说道：“再忍忍，现在只差正式签约这最最最后的一哆嗦了，这个时候因小失大连哭都来不及。” 虽然很不情愿，但李妍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十点半的时候晚宴结束，李妍回到住处独守空房，孙波则在房间里拼命耕耘。 第二天整个上午，双方法务人员都在准备校对正式的签署文件。 下午两点，双方在商务局领导的见证下，正式签署了收购文件。 随着麦当劳对齐市第一肉联厂的收购正式完成，不仅孙波意气风发，连带着张浩也“扬眉吐气”。 回到市商务局，张浩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幻想接下来的美好，孙波的电话就跟着来了。 “张局长，这下放心了吧！” 孙波的声音都比以前爽朗了几分，在张浩的耳朵里更像是“天籁”。 他回道：“孙哥果然是我的福星，这次真是帮兄弟大忙了！” 自从见了孙波几次后，张浩对他还是很佩服的，所以姿态一直都放得很低。 但孙波对他一直都礼敬有加，他说道：“张局长客气，因为牵涉到资金筹措，所以收购款下来需要些时间。 等第一笔款子一到，我第一时间去拜访，到时候如果方便，也请引荐下咱们齐市的父母官。” 尽管孙波无利不起早，但同时他也很注重长远投资。 他现在就是想搭上蒋明发这条大船，方便将来做更多的事。 张浩张口向孙波要好处本来就是以蒋明发的名义，所以也只得先应付下来。 因为款项是由麦当劳中国区支付，所以亨特办的很快。 三天后第一笔款4000万人民币，就直接到了李妍的账上。 李妍整个人是懵的，别说4000万，就是40万对她来说也是个纯野生的天文数字了。 孙波找来周明安，一通巧立名目的操作后，再除去一应税收，实际到手了3500多万。 为此，孙波直接打了200万给周明安，在还了之前的借款后，剩余百来万就算是好处费。 没想到孙波的出手如此大方，周明安是真心有些佩服孙波的做人做事了。 而让李妍感动到想哭的是，孙波居然也给了她500万。 一时间，李妍就像是丑小鸭一下子成了白天鹅。 现在的她，只凭一身的穿着，就能成为家族里的明星人物。 不过李妍知道，按照孙波30%的股权，扣除七七八八的开销，孙波自己才分到900来万。 刨去他前期投入的成本，孙波其实是把大头里的大头都给了自己。 李妍不禁暗想，这难道是在让我帮他当家吗？ 越是这样想，李妍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于是她对孙波更为尽心尽力，每天都变着花样。 很快一周时间过去，在周明安有意的“推崇”下，孙波风头无两。 这段时间在齐市，很多人都开始知道孙波这么一号人物。 孙波的风生水起，带动了张浩在商务局的声望也与日俱增。可以说，现在商务局内部已经一致看好张浩。 现在的张浩光环加身，自我感觉爆棚。 日常在商务局里还是小心做人，但在很多私下场合已经多次放出“舍我其谁”的豪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亨利早已展开了对收购事件的调查。 亨利并没有直接去齐市，而是在北京聘请了一位小有名气的私人侦探。 这个人本身是哈市出身，在齐市还颇有些门道，没过多久就通过当地的朋友，搭到了周明安这里。 这人伪装成倒批文的掮客，正好跟着朋友到来齐市看看生意经。 说来也是巧，由于这段时间一直在给孙波造势。 对于这种人周明安也有结交的心思，于是在几顿酒后，周明安又把这个侦探介绍给了孙波。 孙波虽然长袖善舞，但这人也是侦探界的资深。 有心算无心，孙波很快就被这人在酒里下了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说出了大部分的事实真相。 拿到了这些关键信息，对于侦探来说，论证就相对简单了。 通过各方的关系和渠道，这个侦探很快就搜集齐全了所有证据，交给了远在北京的亨利。 看过所有的证据后，亨利已经意识到这很可能会引起总部的一场腥风血雨。 他果断选择回到美国，然后直接把情况单独告知了安德鲁。 真要算起来，安德鲁其实是马丁的后辈。 二十年前，还是人力资源部经理的马丁，将安德鲁招进了麦当劳。 安德鲁自身能力也强，十多年后，就和马丁一样，做到了全球副总裁的位子。 当初在争夺总裁位子时，马丁不仅主动让贤，还坚定地站在了安德鲁的身后。 所以安德鲁一直很敬重马丁，在他的职业生涯晚年，让他做到了全球第一副总裁的位置。 拿着部分材料，安德鲁找到了马丁。在绝对的证据面前，马丁也无法推卸。 他本想保下亨特和孙波，但在看到琳达和孙波多次进入同一个房间的监控照片后，他怒气攻心。 于是一纸起诉书，直接发到中国。 很快亨特和孙波就被经侦控制起来，由于两人都是美籍，只能被引渡回到美国。 然而李妍就没有这么好运，她直接被定性为商业欺诈。 因为数额巨大，在退赔了大部分所得后，还是被判处了11年有期徒刑。 前前后后，老板娘的美梦只持续了一个多月，就把人生最美的年华都赔进了铁窗！ 孙波的最后一哆嗦，只留下了一地鸡毛。 第153章 谁后面还没几个人 (求围观，求介绍!) 随着孙波的落网，麦当劳在齐市的投资瞬间停滞。 在这次的投资案中，齐市商务局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前期搭上的人力物力都还是小事，可为了第一肉联厂的转制，市里贴补出去的钱是实打实的大头啊。 更关键的是，花了那么多钱，现在第一肉联厂几近瘫痪。 而且这块的资产现在又在个人手里，和市里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得难听点，这笔补贴不仅连打水漂都做不到，也没做到给别人做嫁衣。 所以，之前的张浩有多高调，现在的他摔得就有多疼。 在这种情况下，袁丽也很快知道了整件事情。 对于孙波的结局她倒是没有任何心绪波动，但她对李妍的入狱却是十分感慨。 也许是之前戴定一番话对她的冲击太大，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认知。 她甚至一度在想，自己这么要强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拼命工作又是为了什么？ 作为一个女人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 当晚来到《大口吃肉》，爱了自己想爱的人，做了自己爱做的事之后，袁丽和戴定聊了很久。 到最后，她甚至还突发奇想地说想要个孩子，戴定的回答则是我会“尊重妇女的意愿”。 得知麦当劳收购案的事情后，蒋明发也是大光其火，当初补贴的事情是他一力主张的。 尽管现在他强压着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了商务局头上，但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不过作为主抓经济的副市长，在齐市，蒋明发还是有些门道的。 没过多久，他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就了解到了麦当劳收购案中，明里暗里的一些猫腻。 对于孙波的心思之深沉，计划之缜密，蒋明发十分感慨。 但他同时也在想，这么周密的计划，按理不应该出现纰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 在好奇的驱使下，他查到了当初考察团在参观车间时发生的种种。 他马上意识到这里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摸瓜顺藤，从孙胖子这里他知道了戴定的存在。 两天后，戴定正在上班主任李宝坤的课，却接到了董大鹏的电话。 知道这时候董大鹏打他电话，一定是有要紧事，于是他起身请假走出了教室。 “喂，二哥，事情不太对劲，刚才税务来突击检查，拿走了我们的账目。 其中一个相熟的朋友跟我说，上面好像有人看咱们不爽。” “你朋友说了是谁吗？”戴定问道。 “没有，这哥们层级不够，估计不会知道。” “这样，你托朋友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我们··· 对了这两天你让老丁也多注意下咱们肉联厂那里的情况，如果真是针对我们，我相信他们不会放过肉联厂的！” 说玩戴定就挂断电话，回教室继续上课了。 然而他的预言在第二天就成真了，中联食品也被税务和卫生部门找上了门。 让戴定没想到的是，居然连华荣道也被调查了。 虽然戴定一直都坚持守法经营，也从来没钻过任何政策的空子，不怕这些部门的审查。 但再合法合规的经营，即便找不到你的问题，可总有职能部门来查的话一定是会影响经营的。 好在第二天晚上刚吃完饭，董大鹏就传来了消息，是蒋明发在背后搞鬼。 戴定问道：“你爸那里有没有受到牵连？” 董大鹏大大咧咧说道：“我爸那里没事，谁背后还没几个人啊！ 知道华荣道我爸有股份后，他们没有太为难，但还是拿走了些财务资料。 二哥，我爸也知道这事了，他让我问你要不要他出面解决这事！” 本以为面对副市长这种级别的人，戴定一定会需要自己老爸的帮忙，但戴定接下来的话却是惊掉了董大鹏的下吧。 “没事大鹏哥，你让董叔叔把心放肚子里。 还有，你告诉董叔叔，这次齐市的领导班子可能会大震动，你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挂完董大鹏的电话，戴定拨出一个久违的号码。 没过多久那边就接了起来：“喂，是老板吗？” “我是戴定，你那边最近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电话那头回答道：“时间太短，只有一个来月，社会关系方面并没有太大的突破。 我只确定了四五个人，但是落脚点倒是查到了两个地方。” “很好，今晚两点，到大口吃肉来，带我去看看那两个地方。” 在知道戴定被针对后，今晚不仅袁丽赶了过来，杨婉玲也跟着一起来到了《大口吃肉》的三楼。 自从袁丽和戴定钻一个被窝之后，杨婉玲就很少来戴定这里蹭吃蹭喝了。 很久不见，虽然今天穿得相对保守，但嘴上却依旧随意： “老娘不是来做你俩的电灯泡的，就是听说你被针对了，来关心下，给你点组织的温暖！” 戴定无语，下意识问道：“啥组织？不会是什么邪教吧！” 杨婉玲随便胡诌道：“小戴同志，既然你跟了我们袁丽，我们妇女权益保护组织就有责任照顾好你！” 戴定的脸险些抽搐，什么叫我跟了袁丽。 不过没等他说话，却听袁丽说道：“谁让你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好好说话！” 说完她转向戴定问道：“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给你问问？这年头，谁后面还没几个人啊！” 戴定一听这话咋那么那么熟悉，难道是从董大鹏那里批发来的？ 不过戴定清楚地知道，就算再苦再难，袁丽也从来不会借用家族的关系和力量。 而现在为了自己，她能够主动这么问，戴定十分很感动。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就是自从两人钻了被窝之后，互相之间就没了明确的称呼。 尽管都是“通透”之人，但在这方面两人似乎都有些拿捏不准。 但下一刻戴定突发奇想，说道：“我总觉得再喊你丽姐不太合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身材的关系吧，我一直都有叫你‘春丽’的冲动！” 这是哪儿跟哪儿？这种跳跃式的思维不应该是杨婉玲的专属吗？ 一旁的杨婉玲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春丽，嗯，最近她确实发春发得都春心荡漾了！” 第154章 打压 这一晚，为了春丽这个称呼，戴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他自己，则是得到了一个“御弟哥哥”的外号。 现在的袁丽，除了杨婉玲之外，她在戴定面前也毫不设防。 放开了的袁丽也是很会疯的一个人，她甚至还模仿《西游记》里，女儿国的国王叫唐僧时的声音，直接把戴定给叫酥麻了。 把袁丽给哄睡着后，凌晨两点不到，戴定摆好袁丽半抱着他的手，然后悄悄溜了出来。 此时赵五满已经等在了楼下，四月初的天依旧很冷，又是凌晨，开摩托车不太现实。 所以，为了今晚的行动，戴定特意让董大鹏把他的桑塔纳留下。 赵五满开了快一小时，才把戴定带到了一处家属院。这半旧不新，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筑物。 整个院子是五层的筒子楼，住户得有二三百户。 停下车，赵五满指着三层的一间房说道： “就是三层右侧最里面倒数第三间，这段时间他来过两次。 两次中间间隔十五天，每次都是十点以后了。 而且两次都是换了工人衣服，带着帽子来的，有一次手里还提着个黑色塑料袋。 两次来差不多都待了半个小时，然后就走了。” “这里住户情况怎么样？”戴定那个问道。 “都是钢厂上班的，不过这两年钢厂效益好，有些人赚了钱都搬出去了。 那房子右边的两间都没人住。” “开锁你应该拿手吧，走，进去看看！” 楼道里有些灯都坏了，也没人维修，二人借着昏暗的灯光摸到了门口。 不愧是侦察兵出身，赵五满只用了二十秒就打开了门锁。 房间里空气十分浑浊，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显然是缺少流通所致。 窗户上装了防盗木楞子，还遮着不透光的窗帘。 屋子用简单的木板隔断分成了里外两间，结构和摆设一样简单，翻个白眼就能全都看清楚。 二人在里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是赵五满经验丰富，在靠墙的五斗橱里，发现了机关。 原来五斗橱的背板就是扇门，居然通到了隔壁房间。 从墙上不规则的孔洞看，绝对是非专业人士自己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来到隔壁屋子，二人也终于发现了想要的线索。 这里一应生活设施齐全，冰箱彩电洗衣机样样有。 只是这些家电都是全新的，里面放着的都是一叠一叠的人民币。 赵五满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但见到后他只是说了‘王八犊子’四个字。 “用我给你摄像机把这里都拍下来，下一步就是拍到他进屋子的画面。” 拿出jvc摄像机，赵五满将屋子里拍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恢复原样。 第二个地方和第一个差不多，不过里面基本都是名烟名酒，古董字画一类的东西。 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拿出jvc摄像机，赵五满有事通拍摄取证。 当戴定蹑手蹑脚推开自己房间时，已经快凌晨五点。 刚一进门，屋里的灯就被袁丽打开了。 看着定格在门口的戴定，袁丽很想笑，但又忍住了说道： “怎么的？御弟哥哥这是半夜出去幽会了？” 戴定哑然，旋即又不服输的说道：“春丽，你又调皮了。” 这一声春丽，换来的又是“被迫营业”。 半个多小时的激战后，两人又腻咕了一会，戴定看了看时间，干脆就起来走桩练拳了。 袁丽则是又补了一小时的觉，等她醒来时正好戴定买了大包子和豆腐脑回来。 吃完早餐，戴定洗了个澡，中途被冲进来上厕所的袁丽看了个精光。 年轻的身体总是精力充沛，再次香艳了一番后，戴定就去上学了。 袁丽也没有再补觉，而是起床，开车来到了市商务局。 最近这段时间，自从她负责新工业区的招商后，效果十分明显、 新工业区陆续引进了大大小小七八个省内外企业，尤其是落户了全市第一个全国性的快递公司---烽火快递。 虽然都不是知名企业，但胜在成长性好。 在麦当劳投资失败后，不仅经济没发展成，还使得局里背下了第一肉联厂这个大锅，张浩的声望直线下降。 两相比较之下，袁丽的呼声再次压过了他。 袁丽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来到了局长黄敏德的办公室。 “黄局，我这两天接触了中联食品，也就是原先的第三肉联厂的人，他们有意收购现在的第一肉联厂。 你看需不需要让他们过来局里聊聊具体方案？” 这些都是戴定告诉袁丽的，考虑到后续的产能问题，他确实起了收购第一肉联厂的心思。 可以说，第一肉联厂这个大锅，现在是招商局最头疼的事了。 听到有人愿意收购，还是本地企业，黄敏德自然欢迎。 于是他直接安排袁丽进行对接，所有情况单独向他汇报。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中联食品想要收购第一肉联厂的消息竟是不胫而走。 张浩得知后，有些恼羞成怒，坏了我的好事不说，现在又想来捡漏，门儿都没有。 他第一时间通知了蒋明发，蒋明发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黄敏德办公室。 “黄局长，我听说有人想收购第一肉联厂？” 黄敏德一愣，心想自己只告诉过秘书一人，怎么才过去两天，蒋明发就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回复道：“是的蒋市长，中联食品确实有这个意向。 不过还没有拿出具体的方案，所以我没向您汇报。” “中联食品？”蒋明发语气明显不善“我听说税务机关最近怀疑他们偷税漏税，一直在查他们。 我们做工作还是要细致些，这样的企业一定要严格审查，万一再出问题又是国家和老百姓的损失啊！” 黄敏德被说得苦笑连连，这黑锅我们替你扛了不算，为了一己私欲，你还要借商务局的手打压。 但他嘴上也只得答应道：“明白，蒋市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格审查，绝不让国家和人民遭受损失！” 挂断电话，黄敏德喊来了袁丽，把自己的无奈告诉了她。 袁丽很气愤，不仅是因为这事涉及到戴定，更多的是因为看到了蒋明发这种人的中饱私囊，对待工作却是尸位素餐毫无作为。 第155章 一模考 (求围观，求介绍，求点评!) 时代是没有错误的，错误的只是构成时代的人，人的堕落才有时代的堕落。 当晚上袁丽来到《大口吃肉》，把蒋明发打压的消息告诉戴定后，与赵五满如出一辙，戴定脱口而出“王八犊子”四个字 不过后来他又加了句：“再让你蹦跶两天的。” 袁丽再次表达了自己可以让家里疏通下关系，但是依旧被戴定拒绝了。 尽管很想留下，但袁丽知道戴定这两天一直都在准备一模考，而且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 所以她还是早早地给了戴定爱的鼓励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由于还是不放心，袁丽打给了杨婉玲。 杨婉玲说道：“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你的小男人多能耐你还不知道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又不是死要面子的人，所以如果他说没事就一定有他的把握！”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他嘛！”袁丽装着吃醋似得回了杨婉玲一句。 杨婉玲也没有惯着：“你别忘了，我可比你早认识戴定啊！” “早认识又能怎么样？关键得早下手！” 此话一出，杨婉玲直接无言以对，但马上忿忿说道： “姓袁的你别激我啊，哪天我真把你小男人睡了，有你哭的时候！” 没想到袁丽确实很无所谓的说道：“我早想通了，戴定说得对，天大地大，喜欢最大。” 停顿了一下，似乎坚定了某种决心，袁丽又说道： “婉玲，咱们两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 第一次你带我认识戴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戴定有好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抢在了你前面。 所以，只要你想，戴定也认可的话，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想法！” 不等杨婉玲回答，袁丽又压低嗓音说道：“他真的很厉害，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哦！” 袁丽声音十分诱惑，引来电话那头杨婉玲的一番“死鸭子嘴硬”。 戴定并不知道袁丽走后会给杨婉玲打电话，还说了那么多赤果果的话。 在走桩练拳之后，“豹纹秋裤”的id再次出场。 当晚，各大论坛上多了一篇文言文《三无副市长无端打压新兴民族企业》。 做完这一切，戴定睡得十分踏实，甚至可以用香甜来形容。 第二天早上6点醒来时，他只觉得神清气爽。 整个人精神格外饱满，思维也格外活跃，整个人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早上8点是第一科语文考试，戴定在练完一套后出门吃了早餐，然后便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由于是一比一模拟高考的情节，戴定在进入学校时，还取出了自己的“准考证”。 来到自己的考场，通过监考老师的又一道检查后，戴定终于坐到了自己的考位上。 考场座位和期中期末考差不多，一个人一个座位，前后座不能交错，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杜绝作弊的可能。 开考前十分钟，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每个班级的广播喇叭中响起。 这个声音简短地宣读了考场纪律之后，就宣布县二中的模拟高考语文考试开始。 试卷一发下来，戴定先是大致看了眼，他发现百分之九十的内容是高中考纲之内的。 另外百分之十则是超纲内容，这点和戴定预料的差不多。 剩下的百分之十内容，则是一些延展内容，主要还是侧重于考生的古文修养。 这些东西对于两世为人的戴定来说，确实不是太大的问题。 最后的作文不限定题材，也没有框架，是完全的自由发挥，这倒是有些出乎戴定的意料。 这篇作文只给了一个名字---一家之言，其他则任由学生发挥。 戴定本想求稳，写篇关于时事的议论文，在中规中矩上的基础上，加一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 作为一种小突破小尝试，戴定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画龙点睛”。 但从这份试卷中戴定能看得出来，出题老师是毛主席的忠实拥趸，刻意出了好几道关于毛主席诗词的题。 不过这种“刻意”让戴定有些“意难平”，所以最终他铤而走险，写了一篇自己对毛氏诗词的看法。 仅就题目而言，这篇“看法”绝对契合“一家之言”的主题。 但恰恰是他的这篇文章，后来在评审老师间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戴定的文章写道： 《毛氏润之诗词简评》 “诗词之道，非关才学而才学诚不可少。世间才大学广之辈多矣，其诗多不可留，盖困之于气质也。毛氏润之，年少于旧学实有所得，究其始终，旧学姻缘不尽矣。诗词之于毛氏，非所专攻，气质渲染，亦显异彩。 ······ 毛氏诗劣于其词，此其自道也。润之诗词多有格律不合处，此虽小病，然小病不能自除，则洵非国手矣。 ······ 润之实无心与前贤于诗词较其短长，皆妄人心爱之切而口自雌黄也。润之于诗词非为第一流，实无损毛氏之为毛氏也，强而称之则唯添后人一笑矣。” 语文考试是两个小时，十点钟结束，30分钟的休息后，紧跟着英语考试开始了。 现在英语考试对戴定来说也不是那么难了，有美国之行垫底，听力部分戴定做得十分顺利。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高强度，高针对性的练习，戴定的英语笔试水平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做完整张卷子，戴定惊讶地发现，居然还有二十分钟留给自己检查。 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之前他从来都是不够时间写完的。 考完英语之后，学生们有近两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下午两点才开始数学的考试。 一旦考完了英语，剩下的数学考试也好，理综试卷也罢，已经不在戴定的考虑范围内了。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戴定只用了一个小时多点就完成了数学试卷，还检查了两遍。 按照自己的细心程度，戴定知道没有必要再做第三遍检查了，于是拿起试卷走向讲台。 这时他才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抓耳挠腮，有些甚至连试卷的第一面都还没做完。 见戴定提前交卷，这些人都投来复杂的眼光，有羡慕的，有崇拜的也有妒忌的。 当戴定走出考场的一刻，他惊讶发现，隔壁教室中走出一个女生，同样是提前交卷的。 女孩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飞行夹克加牛仔裤，绝对的干净利索，不是穆青女又能是谁。 第二天的理综考试，和第一天差不多，戴定也早早做完了所有题目，检查两遍后就直接交卷了。 第156章 他不会接受别人的安排 (求围观，求介绍，求点评!) 在97年，这个互联网初期，网红的概念已经有了雏形，也就是所谓的“大神”。 其实更准确的说，更像后世微博上的大v。 在各大论坛上，由于之前的两次扬名，豹纹秋裤这个id已经是大神中的大神。 昨晚豹纹秋裤的一篇《三无副市长无端打压新兴民族企业》的文言文，再次引爆了各大论坛。 在这个年代，网络秩序还没有完善，从没见过有人在网络上发文，用来指责政府领导的。 加上这篇文章的起名十分刁钻，用词很容易引起老百姓的共鸣，所以一经发表立刻引来无数点击。 在第一波点击过后，各大论坛，包括八达通这样的门户网站也都开始转载。 张浩虽然能力一般，好功喜大，但他的秘书程林可是正经一本毕业的大学生。 平日里他十分注重学习，经常会上网看看资讯。 但是昨晚他看到了一篇文章，他立刻意识到这篇文章可能会惹出天大的麻烦，于是立刻抄录了下来。 今天一早，张浩刚来到办公室，程林就把这篇文章递给了他。 《三无副市长无端打压新兴民族企业》 “黑省齐市副市长，无才、无德、无能蒋某某。 身为一方父母，不思与民谋福，却施长臂管辖之实，无端打压新兴民族企业，致使民生凋敝，社会不安。? 有齐市“华荣道”，昔日，与日本“爱华”竞争，历经苦难，成就我华夏自主随身听。 日常经营，时刻以民族工业，华夏脊梁自省，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逾规逾矩。 然日前，工商税务，联合登门，以怀疑为缘由，实行审查。 三日后查无实证，不了了之。 又有“中联食品”，“大口吃肉”接连遭受雷同不公。经访，皆因触碰蒋某某私利所致。? ······ 身为一方父母，当思经世济民，行东风之实，以共筑和谐社会为己任。 蒋某某尸位素餐，以权谋私，不顾企业疾苦，致使经营失常，员工怨声载道。 然社会正义未灭，百姓心中有光。愿民众奋起而抗争，要求蒋某某下台。” 张浩看到后期初还不以为意，他觉得现在这年头，根本就没几个人有电脑，更不用说上网。 但当程林讲“豹纹秋裤”的过往“战绩”一一叙述后，他终于坐不住了，于是当场便打给蒋明发。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三天以后，主要的政府部门几乎都听说了这件事。 为此，在齐市挂职锻炼的市委书记王永峰，特地找蒋明发谈了一次。 从王永峰的办公室出来，蒋明发脸色极其难看。 这篇文章不仅骂他滥用职权，还骂他“三无”，这让一向自视清高的蒋明发忍无可忍。 可如今再让工商税务去查显然行不通，就算他强压，下面的人也会有意见的。 当天晚上，草草吃过晚饭，蒋明发把自己老婆支开，问道“张浩，你觉得那篇文章是谁写的？” 张浩早就问过自己秘书程林同样的问题，于是他煞有架势地答道： “舅舅，从这个账号写的东西来看，一定是那三家企业里的人。 我分析过这个账号之前在网上发表的文章，也都和那三家公司有关。 而熟悉电脑，又会使用网络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戴定。” 蒋明发听后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说董健祥儿子的那个高中生朋友？ 我看未必，为了麦当劳那件事，我查到这小子时，我也很吃惊，这个高中生确实做出不少事情。 但你看他写的文章，无论是立意还是表达，根本不是一个18岁的人能说出来的！” 张浩赶紧说道：“舅舅，我觉得现在没必要究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人和戴定他们脱不了干系。” 略显失望地看了张浩一眼，蒋明发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担心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 我甚至怀疑那小子做的几件事情，很有可能都是背后这人指点的。” 张浩不解问道：“我打听过这个小子，就是从拜泉陈家村出来的村里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啊！ 会不会是董健祥身后的人？我知道他小舅子在北京混得不错，据说能够上京圈二代的边。” “说不好，这两人的可能性不大，董健祥大部分产业都在齐市，得罪我对他没好处。”蒋明发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然而张浩却又提议道：“舅舅，要不要找点人，去吓唬吓唬戴定那个小子，让他识相点？” “糊涂”蒋明发拔高声调道： “找那些人有什么用，到时候人家再发表两篇文章怎么办？只会对我们更不利。” 似乎是心力交瘁，蒋明发叹了口气说道： “真没想到，网络的力量竟然这么大，只是一篇文章就让我们如此被动！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联系董健祥探探他的口风！” “好的舅舅，那这次商务局副局长的事···” 蒋明发摇了摇头：“这事你先别着急，这次不行咱就下次。” 尽管袁丽这两天一直埋头在新工业区招商的事情上，但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也听说了。 想着也三天没见戴定了，于是忙完今天手头的工作，她就准备去《大口吃肉》。 然而刚发动汽车，她的手机就响了。 “喂，我是袁丽，请问哪位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男性声音“我是爸爸！” 尽管奇怪，但袁丽还是问道：“爸，最近还好吗？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再不打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了，你说说，你怎么想的？ 京城那么多好小伙不找，你倒好，给我找了个高中生？” “爸，你都知道啦！是不是爷爷又悄悄在我身边安排什么人了？” “这你不用管，你趁早给我和那小子断了，听到没！”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明显加重。 袁丽也有些不悦：“爸，我知道你的脾气，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这事你们不用管，我自己的日子我自己过！” 沉默了十几秒，那头传来一声叹息：“还真让你奶奶说着了，这样吧，尽早带那小子回来让我们看看。 如果可以的话，我安排他来北京念大学，毕业了先混几年资历，我在想办法送他去干培。···” “爸，你想多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接受别人对他的安排！” “哦~，那我更要见见他了。” 第157章 辩 上 (求围观，求点评!) 来到《大口吃肉》，袁丽面色不变，仿佛压根就没接到京城的电话。 打开门，屋子里没见到戴定的身影，顺势来到天台，她就看到正一脸认真在那里烤东西的戴定。 一声香酥软糯的“御弟哥哥”喊出，戴定故意浑身一颤，装作被她惊到。 然后抬头问道：“没吃呢吧，正给你做烧烤呢，烤鱼已经差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袁丽好奇问道。 戴定笑嬉笑着说道：“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今天回来。” “你说清楚点，是会来还是回来？” “当然是回来” 袁丽满意地点点头，从后面环住戴定，两只手插进了他的大衣口袋。 “这两天网上骂蒋明发的文章是你写的吧” 戴定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一般。 袁丽对他这种面对重压时的云淡风轻十分欣赏，不过旋即她又问道： “你可真逗，为什么起‘豹纹秋裤’这个网名的？” 戴定转过身，十分认真滴说道：“因为我真有条豹纹的秋裤啊！” 袁丽先是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戴定是在和她开玩笑，嗔怪道： “属你花花肠子多！对了你这次一模考怎么样？” “还行吧，估计比青女还差点，总成绩应该明天下来，应该能拿个年级第二吧！” 对这次的一模考，戴定很有信心！ 第二天来到学校，当李宝坤公布成绩时，戴定愣住了，自己并不是什么年级第二，而是年级第48。 这让他对这次的英语不禁怀疑起来，但看完各科成绩后，他才发现原来这次的问题出在语文上。 这次他的语文只有83，等看到卷子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作文得了零分。 他大概算了下，60分的作文，哪怕自己只拿个40分，那总分也能远超年级第二的高洪波了。 戴定本来就想在这次一模考里检验自己水平的，现在语文作文得个零分算什么情况。 于是他找到班主任李宝坤，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这次李宝坤倒是没有放任不管，而是直接找到了校长。 开什么玩笑，年级第二明明属于属于我的班级。 倪效国怕不是想独吞年级第一第二，所以故意说戴定的作文立意有问题吧。 于是，校长给出了自己的决定，当天下班后，召开高三任课老师会议，共同评议戴定作文的分数 放学后，按照约定的时间，戴定来到了会议室，当他来到会议室门口时，已经有一多半的老师到场。 没有丝毫的怯场，他大大方方喊了声“报告！” 看到站得笔直的戴定，校长钱俊杰对他的印象很不错，说道： “是戴定同学啊，你先进来，等老师们来齐我们就开始。” “好的，钱校长！”得到允许后，戴定走进会议室，这时不少老师都开始窃窃私语。 几位年轻的女教师胆子比较大，竟是讨论起戴定的身高长相来。 不到五分钟，所有高三老师，以及参与批改一模考试卷的各科老师都来齐了。 然而最后一个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四班班主任倪效率国。 倪效国的长相和他的名字十分匹配，国字脸，宽鼻翼，戴着近视眼镜，一脸的古板学究模样。 校长钱俊杰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后，就把发言权交给了倪效国。 看着戴定那张帅气的脸，倪效国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语气严厉地问道： “这位戴同学，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在这次一模考中写那么一篇文章，你知不知道这种立场要不得？” 戴定心中冷笑，上来就想给我个下马威啊，这种定性定调的话你倒是张口就来。 众人都没想到的是，戴定居然压根不着急回答倪效国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说道： “首先我想对在座的所有老师说声抱歉，因为我的事，还要占用各位的下班时间，实在抱歉！”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中年教师，本来是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来“走过场”的。 现在冷不丁听到戴定这话，立刻就有人咂摸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这小子是要一上来把其他老师和他自己拉在一起啊，明显这小子知道老师们心里其实都是在埋怨倪效国的。 倪效国自然也听出了戴定的弦外音，但他没法反驳戴定这话，只能黑着脸继续等戴定的下文。 “当我拿到作文题《一家之言》时，我很高兴，因为我觉得这个题目体现了咱们县二中的不凡之处。 我们注重的不是应试教育，而是因材施教，是真正的素质教育。 我们注重的是学生的自我发展，这是对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的正确理解和响应。” 戴定故意顿了顿，给在座老师留时间琢磨他的话。然后又故意激昂了一下语调说道： “这正好印证了先贤龚自珍的那句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此时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抬起头看着他，都听出了戴定话里话外的揶揄。 都觉得这个孩子挺有意思，仅仅只是几句话，就定下了他要先捧后杀的基调。 倪效国自然也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偏头看了眼钱校长，只见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那一脸慈祥的微笑是个什么意思？ 倪效国有些坐不住了，他出言打断道：“现在是让你说明你的问题。不是让你在这里高谈阔论的。” 姜确实还是老的辣，戴定刚起了个头，就被倪效国给拉了回来。 但如果觉得这样就能阻止戴定的“发飙”，想得就太过简单了。 只见戴定清了清嗓子说道：“钱校长、各位老师，我们今天之所以在这里，原因是倪老师觉得我的那篇《毛氏润之诗词简评》的作文有政治立场问题。 那么我要说的是，我不认为我的文章有政治立场问题，甚至根本不能被人为地上升到政治立场问题的高度。”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倪效国差点就破口大骂，什么叫“被人为地上升到政治立场问题的高度”？你这是说我故意打压你？ 但为了显示自己的涵养，他还是压住了火气说道：“你批评伟人的诗作，这不是政治立场问题是什么？ 你知道伟人之于新中国有多重要吗？” 第158章 辩 下 其实在座的老师，大部分都认为倪效国太轴，或者说小题大做了。 但也都碍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情面，大家都受着这位的爱摆老资格。 可这个老资格在戴定这里不起作用，他直截了当说道： “我当然知道伟人之于新中国的重要性，但这和我的作文政治立场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给倪效国继续发言的机会，戴定立刻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会从三个方面来解释，我的文章根本不存在政治立场问题。 首先，仅从文学的角度讲，伟人的诗作虽气势恢宏，不失豪放，但他在格律韵脚方面确实存在问题。 这虽然是小问题，但从文学追求的角度讲，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一点我在文章的第二段中就有指出，如果倪老师认为有必要，我可以举例说明。 其次，从逻辑的角度出发，伟人的诗作确实有很多佳品。 但伟人并非专攻诗词，仅就诗词方面的成就而言，伟人并不能说是最顶尖的。 根据倪老师的逻辑，是不是我们就不能说有比伟人写得更好的诗词了呢？” 听到这里倪效国立刻插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的问题在于批评伟人的诗词。” 戴定立刻回复道：“我不知道各位老师是不是都看过我的那篇作文，通篇我所表达的始终是伟人诗词佳作不少，但确实存在小瑕疵。 所以不能算最顶级的诗作，请问这算批评吗？ 我只是在评价，反倒是我觉得像倪老师这样，因为喜欢伟人而觉得伟人什么都好，什么都正确。 这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该有的观点吗？ 这样难道不是一种狭隘吗？” 戴定的这句话说得挺重，倪效国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厉声说道： “你不要胡搅蛮缠，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伟人？” “这位倪老师，请注意不要偷换概念，我并没有评论伟人，我是在评论伟人的诗词。 另外我想说的是，伟人自有其伟大的地方，但伟人不是完人，他也会有不足甚至缺点。 此外，没有任何法律或者道德约束说伟人是不能被讨论的。 就拿伟人暮年时的几项决定来说，我想在座的各位老师总不会认为都是正确的吧。” 此时台下的老师都已经被戴定吸引，他们不再“高高挂起”，而是开始低头细语，交流各自的看法。 戴定也并没有在第二点上和倪效国过多的“纠缠”，他很快就说出了他要表达的第三点： “第三个方面，我想通过一些伟人的自述，来说明他对诗词的理解和看法。 1963年《毛主席诗词》出版后，郭沫若曾经问他：是否要出一本主席诗词的解释本？ 伟人回答：‘没有必要。唐诗三百首，流传多少代都没有统一的解释，我的诗词也让别人去理解吧。’ 1964年，周世钊打算撰写评论文章，连写两封信向伟人请教对诗集中一些作品作何理解。 伟人回复：‘拙作解释，不尽相同，兄可以意为之。’ 1966年，在胡乔木主持下，一些人编了一本《毛主席诗词》的注释本，送到伟人那里，依然被否定了。 伟人的理由是: ‘诗不宜注，古来注杜诗的很多，少有注得好的，不要注了。’” 从这些伟人自己的恢复中，我们不难看出，伟人一向不赞成对他的作品或者对古诗词做统一的注解。 伟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每个读诗词的人都能有自己的理解和观点。 然而按照倪老师的意思，对于伟人的诗词只能说优点，不能指出缺点，这难道不是与伟人的初衷背离了吗？ 一时间，倪效国被戴定说的不知该如何反驳，涨红着脸，怒目圆睁地看着戴定。 然后有些失态，近乎用吼的方式喊道： “反正不管你怎么狡辩，我就是不允许你这么诋毁伟人，你就是有政治立场问题，我就是给你零分。” 此刻，在座的诸位老师，包括钱校长，都瞬间石化。 对于倪效国的“歇斯底里”，大家显然是猝不及防的。 但此刻戴定倒是依旧沉稳，他一开口就又把所有老师都拽了回来： “既然倪老师这么说，那我还想讲讲规则。 大家都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论在哪里，任何人做事都是要讲规则的，相信这点没人反对吧。 那么好，如今已不是‘四人帮’，‘文化大革命’的时代，你所谓的政治立场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我们的教育中始终贯穿‘实事求是’的原则，按照这次一模考的规则，你没有道理给我的作文打零分。 更何况你所谓的政治立场问题根本不存在。 我想请问倪老师，是什么规则赋予你给我零分的权力呢？没有吧！ 如果这种权力是你自己赋予自己的，那么在座的每一位老师是不是都可以赋予自己给我公正的权力呢？” 戴定的话有理有据，逻辑合理，严丝合缝，而且说得还很有煽动性，在座的老师有很多都被他感染。 看着同事们似乎都站在戴定这一边，倪效国终究还是绷不住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他竟是直接摔门而去。 最后还是钱校长出来“收拾残局”，他很讨巧地说道：“刚才戴同学的解释大家也都听到了，我个人是接受的。 关于成绩的问题，我觉得大家投票吧。 同意按照我校一模考批改规则，重新给戴定同学打分的请举手。” 说完他自己第一个举起了手，于是全场所有老师都举起了手。 开玩笑，校长都表态了，哪有不跟进的道理。 而且校长表达得很明确，这可完全是按照考试评分标准来的。 其实这件事到处都透着不可思议，很多了解倪效国的中年老师，包括校长，都觉得他的举动十分反常。 倪效国虽然比较死板，但在学校还是很有威望的，为什么要针对戴定这么个学生呢？ 最终大家都归咎于倪效国是四班的班主任，他最希望的是年级前二，甚至前三都在他的班里。 后来经过一番讨论后，选举出三位语文老师，重新给戴定的文章评分。 结果取了平均值后，戴定的作文得分为49分。 于是，戴定以总分领先高洪波17分的成绩，位列年级第二，距离第一的穆青女也只有8分。 不过戴定的这个成绩着实让人吃惊，他似乎有无限潜力，每次考试都是大幅提升。 第159章 柳白丁来访 (3章求围观，求点评!) 一模考告一段落，戴定对于自己在高中的斤两已然心中有数。 然而他那篇《三无副市长无端打压新兴民族企业》的文章，却是在网上愈演愈烈，甚至还引起了央视的注意。 在铺天盖地，一面倒的舆论面前，蒋明发无可奈何，只得“服软”。 因为确实存在滥用职权的行为，齐市市委领导班子十分重视，对于他的问题进行了专项讨论。 不过蒋明发虽然能力不行，但能做到副市长，位列市委常委也不是白给的。 就像袁丽说的“谁后面还没几个人”，在蒋明发背后之人的运作下，他最终得以安全着陆。 毕竟从结果上来看，蒋明发的行为没有造成明显的经济损失。 不过尽管保住了副市长的位置，但他还是受到了党内警告的处分。 不过因为这件事，在齐市大部分的领导心中，戴定却挂上了号。 没人会想到，只是一个学生在网络上发一篇文章，就差点让一个市级领导下台。 在这个年代，人们对于网络的认知才刚刚起步。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人往往会存在恐惧心理。 在后世人眼里，可能会对这种恐惧网络的心理不可理解，甚至嗤之以鼻。 但在某些特定的群体中，网络确实有着致命的杀伤力，这种杀伤力要远胜过刀枪所带来的物理伤害。 《大口吃肉》、中联食品和华荣道终于解围了，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不过在中联食品收购第一肉联厂这件事上，暗中似乎又出现了阻力。 当袁丽把中联食品的具体收购方案提交后，黄敏德的反馈倒是来得很快。 但却以第一肉联厂的财务还未审计清楚为由，又暂时搁置了收购案。 袁丽很明白这就是个托词，之前没方案的时候你答应得好好的。 现在具体方案出来了，而且这事相当于帮商务局“解围”呢，这种理由未免太牵强了。 来到《大口吃肉》，袁丽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戴定。 后世的戴定尽管是混社会的，但对商场上的事也十分敏感 。 他能感觉到，这也许是有人不希望看到中联食品收购第一肉联厂，至于原因可能有很多种，但无外乎是利益的得失问题。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因为这几天他的事情又多了起来。 华荣道计划要推出新机型，这次要把收音功能整合进去。不过这些事情，现在戴定都让金文浩去操办。 上海的分公司不仅招了几名技术人员，还一直在招募通信方面的工程师。 冯斌和高江华也听从戴定的建议，已经在绥芬河那里找好了相应的土地。 他们特地寄了一份设计图纸给戴定，希望他能提提意见。 答应袁靓的新歌还算是小事，戴定这段时间已经开始了商鞅电子的第二款游戏的开发。 尽管还只是在前期阶段，但故事线，角色设定，副本，场景等等，有太多东西需要讨论。 所以，一模考后，他又回到了开发《狂兵》时的节奏。 还有就是青衫投资正在筹备韩国的第二期募资，虽然从之前的种种情况看，这次募资应该会很快。 但募资完成后，如何最大化的利用资金，这是戴定需要考虑的。 因为在现阶段的韩国，信用证的流通率很高。 戴定在考虑是不是也要用手头的多单去质押，套出更多的现金再开更多的多单。 但这样做之前，戴定必须摸清或者计算清楚将来韩国政府赔付的能力。 后世的韩国，在掏空了自己几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后，还向imf（国际互比基金组织）贷款了550亿美元。 虽然戴定现在做的事情本质上和美国人一样，但他其实是从韩国人口袋里拿走从imf借来的钱。 所以他必须计算清楚，要把自己的盈利限定在韩国政府“能够接受”的范围以内。 见吃过晚饭后戴定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写写画画，袁丽也不去打扰他。 而是早早就洗完澡，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就自顾自地躺在床上看书。 挂上电话，感受到突然的安静，戴定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戴定就有些拔不出眼睛。在生活习惯方面，现在的袁丽越来向戴定看齐。 她不再穿那种贵妇钟爱的高级真丝睡衣，而是穿着棉质的家居短裤，和一件白色的纯棉t恤。 此刻的她正趴在床上，两条雪白大长腿一览无余。 最要命的就是这条家居短裤，不仅恰到好处地半遮半掩，还衬出了她完美的身材比例。 又是几天没见袁丽了，年轻气盛的身体不知不觉就举行了升旗仪式。 紧接着，戴定一个“色狼扑食”，直接把整个人都趴到袁丽背上。 看到袁丽因为红酒而微红的脸蛋，戴定忍不住说道：“春丽，你又勾引我！” 然而就在二人即将进入主题时，戴定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只听见董大鹏在门外喊道：“二哥，楼下有个叫柳白丁的老人找你！” 听到柳白丁三个字，袁丽顿时惊呼出声：“你认识柳老？他怎么会来找你？” 看到袁丽这么吃惊，戴定就更确定了柳白丁所代表的特殊部门不简单。 他回答道：“嗯，有过几次碰面，我先去，一会回来跟你说！” 大约二十分钟后，戴定又回到了三楼，但脸色却不是太好！ 袁丽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 戴定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什么麻烦，老爷子想让我这次五一节跟着他去趟京城。” “去京城？为了什么？”袁丽追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柳老好像一直想让我参加他们那个组织，可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们，而且我也有太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袁丽听后就是一惊，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柳白丁的那个组织她多少是知道些的。 于是她给戴定解释道：“刘老的组织叫‘龙隐’?，这个组织和共和国同龄。 正式成员不多，常年不超过五十人，大部分都是爱国的江湖人士。 他们的战力远超常人想象，小时候我爷爷告诉我，全军的兵王在那里估计也就是个垫底的水平。 通常情况下，龙隐的正式成员都是单独行动，专门为国家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务。 因为他们执行的都是高危险任务，后来国家不仅对龙隐的保密程度很高，更是为他们在全球各地打造了一个人数庞大的外围组织。 我爷爷和柳老共事过几次，小时候他跟我提到过两次，后来就再也不提了。 不过婉玲家的老爷子和柳老关系莫逆，你真不想去的话可以让她出面试试。” 在袁丽脸上捏了一把，戴定嬉笑着地说道：“看来春丽同志还是很着急你男人的嘛！” 不等袁丽反应过来，戴定就继续起刚才未完的事业来。 第160章 无字碑 四天后，也就是四月三十号晚上，按照和柳白丁的约定，戴定来到了京城。 袁丽本想跟着戴定一起，但却被戴定拒绝了。 不过早在戴定和柳白丁见面时，京城某处大院的一所房子中，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就接到了电话。 五一节早上十点，戴定就来到了柳白丁给的地址。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是一个典当行。 典当行的名字叫做龙鑫典当，位于太仆寺街新建胡同口。 在这个位置，不仅是闹中取静，更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光从外面看不怎么起眼，但进到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当铺的规模不小，业务量也挺大，各式各样的东西收了不少。 戴定拿出柳白丁给的信物，然后就被领到了一间偏屋。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前跟着戴定，暗中保护他的李辉龙。 见到戴定，李辉龙也挺高兴，笑着打招呼道：“来啦！” 戴定也笑着回答道：“嗯！” “跟我来吧，柳老在等你！” 李辉龙把戴定带到一处隐秘的暗门前，说道： “你自己过去吧，一直走，别回头，柳老就在通道那头等你！” 既来之则安之，戴定点了点头，就走进了通道。 这条通道看着明显有年头了，半圆形的墙上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到现在依然都是斑驳的水泥块。 不过和想象中的不同，通道不仅照明良好，还十分宽敞。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条通道里开卡车都没问题。 令戴定惊讶的是，这条通道十分漫长。在里面足足走了十来分钟，戴定也没有看到出口。 他曾一度怀疑过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想到李辉龙说过不要回头。 出于对柳老和李辉龙的信任，于是他继续往前。 终于在又走了十多分钟后，戴定来到了一处出口。 出口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房间，而这个房间的墙上都是一个个方格。 有些方格里是空的，但也有些方格里摆放着各种牌位。 戴定看了下，大部分的牌位上都只有名字，大概只有一成多的才有照片。 此刻柳老站在房间中间，背对着戴定，正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你来啦”感受到背后的动静，柳老从沉思中醒来说道。 自从进到这间屋子起，戴定就感受到了庄严和沉重，心情没来由的有些低落。 他答道：“是的，柳老！” 没有回头，柳白丁问道：“来了就不用拘束，好好看看这里。” 戴定依言，查看起一个个排位，他也大概猜到了这些排位代表着什么。 但当他走过一个牌位时，他的眼光忽然被那个名字吸引住。 那个牌位上赫然写着贺龙的名字，然而与其他的空格相比，这个没有任何不同。 戴定看向柳白丁，而此时柳白丁也正好在看他。 似乎是知道戴定的疑问，柳白丁说道：“是的，那就是贺龙元帅，在周总理的提议下，他创立了我们‘龙隐’组织。 贺龙元帅出身武术世家，祖父曾是清朝的武举人。 在他的号召下，我的师傅卫长青，在组织成立之时就加入了。 因为军务繁忙，一年后贺元帅就把龙隐交给了我师傅。 我师父是货真价实的化劲大高手，也是组织的第一代捉刀人。 50年代为了帮钱老的回国扫清障碍，永远留在了那里。 在那次任务中，加上我的师傅，组织共有四人埋骨他乡，还有十多位的外围人员。” 戴定万分震惊，他知道当初钱老的回归肯定十分曲折，但不曾想竟是如此离奇。 不知不觉间，他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略一追忆过去，柳老继续说道：“那年我才19岁，刚刚摸到暗劲的门槛。 师傅常说“有国才有家”，得知师傅的死讯后，我也加入了龙隐，这一干就是一辈子。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没错，这里每一个牌位，都代表着一个为国家牺牲的龙隐成员！” “为什么有些牌位有照片，有些没有？”戴定并不觉得这会是因为条件不够才没有拍照。 很快，柳老的答案证实了他的想法，但也让他的胸口被堵住一般： “龙隐的人都是走在“黑暗”里的，凡是有照片的，就说明他们没有三代以内的亲属在世了，无论是直系还是旁系。 所以他们可以重新回到阳光下！” 回答完戴定的问题，柳白丁没有停下，继续说道：“这里一共666个空格，是贺龙元帅当年钦定的数字。 现在已经有546个空格有了主人，按照元帅当年的说法。 他希望这些格子被占满之前，共和国就不再需要我们这些人再走在“黑暗”里了。” 听到这里，戴定浑身颤栗，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感动莫名！ “走，我带你出去走走！”似乎是不想再提这些格子，柳老转身走向房间右侧的门。 推开门，因为临近中午，阳光十分明媚，一大片绿草茵茵的空地出现在眼前。 准确的说这是一片立了满了碑的空地，尽管状似墓碑，但戴定不确定这是不是墓碑。 因为每块碑都被粉刷得雪白，上面没有任何字，有的只是一颗红色五角星。 柳白丁再次开口道：“因为身份问题，大部分的外围成员牺牲后，只能被安葬在牺牲的国度。 但在这里我们会为他们每一个人立这样一块无字碑，代表他们的根永远在共和国。 这里一共有1967块无字碑，每一块都代表着一个或者几个故事。 这些碑虽然没有具体的人名，但每快碑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华儿女！” 听到这里，戴定脸上默默流下两行泪水。 脑海中闪现过重生以来的一幕幕，尤其是第一次坐火车时，身背“若有战，召必回”的退伍军人和公交上错把山竹当手雷的老兵，孤儿院的赵院长等等。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 ······” 戴定自己都无法想象，脑海中为什么会突兀跳出来这么多“红色”歌曲，但自己却又莫名喜欢。 “这次请你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当然这是自愿的。 今天你应该还有事要忙，我就不耽误你了，你想清楚再答复我好了！” 重新回到那间屋子，此时里面站着个中年人。一米八不到，但身板挺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柳白丁介绍道：“这是我徒弟张劲松，也是龙隐现在的领导者！” 第161章 见家长 (求围观，求点评!) 戴定走后，张劲松看向柳白丁，不解问道：“师傅，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合适吗？ 万一这孩子不愿参加龙隐，咱们不是······” 柳白丁自然光明白徒弟的意思，回道：“没事，这孩子心性很好，他绝对有一颗爱国的心。 而且他心智很成熟，知道轻重。 我相信即便他不参加龙隐，也不会把咱们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 他现在缺的是信仰，不过我相信只要他加入，这一点会很快改变的。” 张劲松点点头，又看向房间里左侧的门口。 柳白丁解释道：“放心吧，那扇门的背后是什么我自然不会跟他说，除非他加入我们龙隐。” 从当铺出来，戴定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一时间内心有些混乱。 本想看看北京，明天再回齐市，但心里装着事，总是不尽兴。 于是，戴定便早早地回到了酒店。 在这个年代，王府井和西单，可以说是北京最热闹的地方了。 所以戴定这次并没有定过年时住的那间酒店，而是定在了王府井。 尽管柳白丁的话让他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对于龙隐他也心生向往起来，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柳老那么看中他。 而且，一旦加入龙隐，必然会冲击自己一直在奋斗的青白计划。 向来果决的戴定难得的纠结起来，为此他还弄了瓶二锅头。 不知不觉间，半斤多二锅头就下肚了，戴定倒是逐渐清明起来。 自己之所以做“青白计划”本就是为国为民，如今如果加入龙隐，虽然会对自己有所影响，但同样可以射那“西方的天狼”。 所以本质上两件事，其实并不冲突。 于是他决定，先把齐市留下的祸根铲除，然后考上大学就加入龙隐。 注意既定，戴定掏出手机，把电话拨给了柳白丁。 这么快就接到戴定的电话，柳白丁很是欣慰。不过在听到戴定要先考上大学后，柳白丁说道： “只要不影响组织的任务，你有自己的计划也没问题。 不过既然你愿意加入龙隐，我建议你考大学的事情由我们一起商量，因为这很可能会关系到你将来执行任务的身份问题。” “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戴定觉得没必要再留在北京，于是收拾行李，准备买当天的卧铺回齐市。 然而就在他收拾行李时，房门却被敲响！ 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个浑身散发着军人气息的年轻人。 戴定原以为是柳老的人，但很快他就纳闷了。 “你好，是戴定同学吗？”其中一人问道。 “是的，请问你们是？” “我们受袁老的委托，邀请你去家里坐坐！” 心中出现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的猜测，戴定疑惑道：“哪位袁老？我似乎不认识！” 年轻人笑着回答说：“就是袁丽小姐的爷爷。” 没想到真的被自己猜中，可戴定纳闷起来，袁家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存在？ 难道是袁靓？不对啊，袁靓并不知道自己和袁丽的事情。 袁丽自己告诉家里的？也不会，如果是这样，她早告诉自己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袁家人似乎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不对，刚才告别时，柳老说什么？“今天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就不耽误你了。”······ 难道是柳老告诉袁老的？柳老还是派人盯着自己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戴定不再多想，反正有柳老在，京城应该不会有人对他不利。 于是他说道：“二位稍等，我收拾下行李！” 坐着军车牌照的吉普车，戴定被带到了京城某处大院的一所房子中。 根据一路上的观察，凭借后世对北京的了解，他判断出这处大院应该离中南海不远。 与想象中的不同，迎接他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男的身材魁梧，棱角分明，从面相上看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女的则是一脸温婉，穿着十分得体。 起初见到戴定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温柔起来。 戴定知道，这二人应该就是袁丽的父母。 但主人没有开口，他自己也是一堆疑问，所以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主动说话！ 见戴定站在那里，只是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袁晴明倒是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一个18岁的青年人竟会有如此定力，在自己面前毫不怯场，心中倒是高看了一分。 两人谁都没先开口，最后还是袁丽的母亲陆萍解围道： “你是小戴吧，请进，这是袁丽的爸爸袁晴明，我是袁丽的妈妈陆萍。” 听陆萍介绍人的方式，戴定就大概猜到，在这个家里，袁晴明占主导地位。 要不就是陆萍会做人，在人前都是先紧着自己的老公。 心里想着这些，但嘴上一点也不慢，他赶紧伸手主动我上袁晴明的手说道：“袁叔叔好，陆阿姨好！ 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你们叫我戴定或者小戴都可以。” 之所以用“叔叔、阿姨”代替“伯伯、伯母”的称呼，戴定也是刻意为之。 他的目的是尽量避免代表年纪、辈分的词汇，不让这对夫妻想到他比袁丽小了十来岁的事实。 这时袁晴明也主动打破尴尬，不过他的话题切入得有些生硬。 “你的眼瞳是蓝色的，有外国人基因？” 戴定摇头解释道：“四代以内都是正经的中国人，四代以上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亚洲人确实也有蓝色眼睛的基因，只是概率很小而已，我奶奶也是蓝色眼瞳！” 没想到戴定会解释地如此认真，但仔细想想，这也确实是戴定最好的应对方式了。 见自己老公问出这么无脑的问题，果然是关心则乱，于是陆萍接过话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今天请你来主要是袁丽的爷爷想见你。 你先去见见老爷子，然后我们再聊，今天晚饭就在这里吃吧！” 送完戴定到书房，陆萍朝袁晴明问道：“这孩子看着倒是心性沉稳，长得也不错，个子也高，不过好像和你一样也爱喝酒啊！ 你看他那张脸红的，还浑身酒气！” “能一样吗？我喝酒不上脸！”袁晴明瞪着眼睛说道。 陆萍窃笑道：“对对对，你不上脸，你喝酒厉害！” 第162章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 (求围观，求关注，求点评!) 进入书房，一个精神矍铄老人坐在书桌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 见老人没有说话，戴定也就没有打扰，而是站在门口等着。 五分钟过去，老人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戴定依旧耐心。 十分钟过去，老人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戴定耐心依旧。 十五分钟过去，老人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戴定有些恼了。 二十分钟过去，老人仍然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戴定不忍了。 说道：“袁爷爷，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在这里给我表演故作高深这一套了！” 没想到袁丽的爷爷却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好小子，不愧是柳老头看中的人。 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我是故意在磨你性子的？” 戴定也没想到被拆穿后，这老头也不恼，反倒是挺乐呵，在这点上袁靓很像老爷子。 “您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是一个退休老干部看报纸的时间吗？”戴定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就不兴我上午有事，现在才有时间看报纸？” 戴定叹了口气说道：“袁爷爷，今天五一节，要真是有事，那肯定是国家大事。 绝不是一上午能解决的事，说不定您这会还在开会呢。” “好好好”袁老爷子一连三个好字，“你小子果然不一般，这思维，这脾气，怪不得我大孙女对你那么看重！ 你是叫戴定吧，正式认识下，我是袁丽的爷爷袁天放！” 戴定也自我介绍道：“袁老爷子您好，我是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 袁老爷子没想到的是，这个小辈在介绍自己的同时，居然还伸出了手。 老爷子心道这难道是这小子尊老的表现？ 不把老人当老人看，但有起码的尊重，这种平等的交流方式远好过那些唯唯诺诺的附和。 袁老爷子对戴定的表现很满意，于是问道：“既然和我们家小丽走到了一起，那你是怎么考虑你们的将来的？” 戴定心里清楚，在老爷子这里，自己那套“大逆不道”的言论，绝对会被枪毙。 于是只得取巧说道：“袁老爷子，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好，更何况我已经答应柳老加入龙隐。 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一定会对袁丽姐好！” “你已经答应柳老头了？”袁天放问道 这次戴定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 袁天放沉默了一会，说道：“罢了罢了，也许这就是命，不过小丽跟着你肯定好过之前那个蠢货！” 对于这个评价戴定不以为意，只是握拳用力在自己的胸膛上捶了捶。 袁天放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结果就是二人聊着聊着就变成了相见恨晚。 当吃晚饭时，袁天放带着戴定下楼，袁晴明和陆萍都是一愣。 自家老爹什么脾气他们最清楚了，但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年轻人就能把老爷子聊成这样，那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于是晚饭时，袁晴明和陆萍的意见就被忽略不计了。 弄得袁晴明只能一个劲地和戴定喝酒，然而结果也可想而知。 在喝了三瓶二锅头后，袁晴明心有不甘地睡了过去，但戴定尽管脸红，可思维依旧清晰如初。 对于这个结果，袁天放没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想法，但对戴定的肯定却是更上一层楼。 当晚戴定离开袁家时已经快十点，在他的坚持下，袁天放只得派人把他送到了火车站。 没有买票，就把他送上了回齐市的卧铺火车。 第二天，知道戴定再快也得三号才能从北京回来，所以杨婉玲来到《大口吃肉》准备和袁丽“闺蜜夜话”。 二人学着戴定的样子，在露台上弄了些烧烤，喝了两瓶红酒，但始终都觉得和戴定做的差点意思。 回到屋子里，袁丽洗漱完毕后，穿着家居短裤和白色t恤就爬到床上。 杨婉玲惊奇地说道：“我的天，有男人滋润就是不一样啊，小丽，你看看你都圆润成什么样子了？ 怎么连睡衣的品味都变了？不过这样穿确实更性感，更有味道，我喜欢！” 说着就伸出爪子，想要上下其手，但袁丽却说道：“别碰我，赶紧去洗去！” “怎么地，现在有了小男人连碰都不让碰了？ 哎，给我说说，那小子是不是很厉害？” 袁丽故意说道：“嗯，那家伙是相当的厉害，要不要试试？” “哼~，我信你才怪”说完，杨婉玲便脱光了衣物，去洗澡了。 吵闹过后，袁丽莫名有些想念戴定，也不知道柳老到底为什么要他去北京。 无聊之下，她拿出戴定送她的华荣道随身听，下一刻，樊若英的《后来》响起。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也许是音量太大，也许是歌词让袁丽深有感触，以至于她没察觉到提前回来的戴定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 戴定最受不了的就是袁丽穿这条家居裤趴在床上的样子，脱去外套，他直接就压到了袁丽的身上。 袁丽差点就惊叫出声，但下一刻，她的鼻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心念快速转动间，她马上迎上了戴定的双唇。 奔波了近二十个小时，回到自己家，就看到这副场景，什么疲劳都一扫而光。 虽然只是小别了三四天，但确实有胜新婚的感觉，二人各自轻车熟路。 很快，在戴定猛烈的攻势之下，袁丽更是娇喘连连。 仿佛是害羞一般，袁丽不仅把灯关了，还用被子将两人全部蒙住。 戴定能感觉到，她在尽力克制自己的娇呼，但他没有在意。 然而就在下一刻，在袁丽的临时起意之下，最美丽的误会发生了。 从卫生间出来，杨婉玲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直接进钻进了被窝。 一边钻还一边嬉笑着说道：“宝贝，我来啦！” 下一刻，听到声音的戴定愣住了。 再下一刻，杨婉玲也感觉到了奇怪。 两人同时静止，两秒后，袁丽的声音响起： “婉玲，你不是总问我吗？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家御弟哥哥的厉害。” 此刻的戴定都炸了毛了，这他妈啥情况。 但下一刻，袁丽在他耳畔低声说道：“婉玲也喜欢你！” 感受到袁丽的决绝的同时，也体会到了姐妹的心意。 在酒精的作用下，本就大胆的杨婉玲不再矜持。 戴定其实一直都对杨婉玲很有好感，如此情况虽然始料未及，却也渐渐平复下心情。 严丝合缝的气密性，使得杨婉玲浑身就像过电一般。 灵魂间的互相吸引让彼此的身体相依相偎。 第二天，戴定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杨婉玲的声音：“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长大！” 戴定一头黑线，怎么还整出《葫芦娃》了！ 第163章 《三无副市长落网记》(求围观，求点评!) 家里本来只有一头“豺狼虎豹”，现在又来了第二头，而且比起之前那头更为“凶猛”。 戴定从北京回来后，一连三天颠鸾倒凤，百炼钢始终处于和绕指柔的纠缠之中。 好在平日里的锻炼这时候起到了作用，尽管袁丽和杨婉玲肉眼可见的更为圆润，但戴定倒是依旧龙精虎猛。 这天晚上十二点多，大被同眠的三人刚刚睡下，戴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老板，今晚他行动了，而且两个地方都去了，我拍到了整个过程！” “很好，清晰度怎么样？” “距离有点远，但应该能辨认出来！” 关断电话，戴定打开灯，本想打个电话，但看了眼时间还是做罢。 不像后世的女性，袁丽和杨婉玲都不喜欢刨根问底，不是不想问，而是觉得没必要。 彼此间不仅有着默契，还有着绝对的信任。 第二天一早，戴定走完桩练完拳就拨出了昨晚想打的那个电话。 “柳老，龙隐管不管贪官污吏？” 柳白丁也是一愣，但他很快想到戴定和蒋明发的过节，于是问道：“你说的是蒋明发？” “是的，我这里有他贪污受贿的完整证据链！”戴定答道。 柳白丁停顿了一会，说道：“给我吧，我帮你交给纪委的同志把，知道你不搞倒他不安心！” 其实，之所以早早安排赵五满盯着蒋明发，戴定并不是无的放矢。 他其实早就有蒋明发的犯罪证据，就是追踪道北眼镜时，在通道里捡到的那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似乎是眼镜专门为蒋明发准备的，里详细记录了道北眼镜给蒋明发的所有账目，每一笔的时间和数额都有。 戴定担心这本小册子的力度不够，万一被蒋明发脱罪，就会给自己留下个大麻烦。 所以他早早安排赵五满，目的就是找到他藏匿赃款赃物的地点，并拍到视频。 与柳白丁结束通话后，当天下午，在戴定的安排之下，赵五满就带着所有证据，亲自去北京跑一趟。 然而也是在这天，最近一直心情郁闷的蒋明发却是难得的高兴。因为今天他收到了一封挂号信，信中是这样写的： “是你吗，采臣？我是小倩。 上次见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你，前些天偶然在齐市新闻里看到你，我不敢相信。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给你写这封信，希望你能来看看我。 我的地址······ 小倩！ 如果你不是采臣就当没收到这封信！” 蒋明发当时就怦然心动了，他当然记得这个小倩，事实上他不止一次地想要见到小倩。 和家里的黄脸婆相比，那种蚀骨的销魂让他念念不忘。 他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女孩说自己叫小倩，就是《倩女幽魂》里的小倩。 而他则是自以为风趣地说道：“那你就叫我宁采臣吧！” 这个小倩其实就是道北眼镜抢的钱浩的女朋友，自从道北眼镜折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能帮蒋明发联系到小倩了。 在知道宁采臣到底是什么人之后，小倩也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与其漫无目的地瞎混，还不如傍个大款。 不对，宁采臣比大款更牛，是大腿。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用挂号信的方式。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了蒋明发一定能收到，又能保证不会有秘书之类的人帮他拆开。 她也考虑过蒋明发不理他，但她知道即便真是那样，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更何况她对自己很有把握。 因为虽然和蒋明发只接触过三四次，但那都发生在连续的两三天里。 挂号信寄出的这两天，小倩把自己的出租屋收拾地干干净净不说，还刻意往温馨里布置。 然后就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还特意买了几套性感内衣，等着蒋明发的出现。 终于在寄出后的第三天晚上九点多，蒋明发乔装打扮后，独自出现在了小倩的出租屋里。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见到蒋明发她还是喜出望外。 嗲嗲地叫了一声：“采臣”，就俯身蹲下去帮他换拖鞋，故意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 几个月没进过荤腥的蒋明发哪里还受得了，一把就把小倩抱了起来。 “婊子立牌坊”，小倩一脸娇羞地把头埋在蒋明发的胸前，粉拳还假惺惺地锤了他两下：“看把你急的，先关灯。” 当一个女人欲拒还迎时，对于大部分的男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催情药。 蒋明发难得地展现出男性雄风，粗鲁地把小倩按在床上，低吼道：“老子就是要开着灯看着。” 半个小时后，小倩的绝活让蒋明发心满意足，整个人还有点意气风发的意思。 一连三天，蒋明发都来小倩这里幽会。 但在第三天，本想过会再回的蒋明发忽然接到了家里黄脸婆的电话，说是家里来了客人，让他赶紧回家。 蒋明发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拜自己在省里任职的老丈人所赐。 尽管老丈人已经退了，但余威还在，所以他还是对老婆言听计从。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家里等着他的并不是客人，而是中纪委的调查人员。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蒋明发直接被带走。在调查人员走后，他老婆李静立刻打给了自己的父亲李明实。 然而李明实的话让李静心头一凉，“小静，爸刚才接到电话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次明发的事谁说都没用。 听爸的，把齐市的房子卖了，来我和你妈这里！” 三天后，主抓齐市经济，位列市委常委的副市长蒋明发因贪污受贿入狱。 据查，在其藏匿地点，共查抄现金1100多万，名表、古董、字画等共计400余件。 经初步预估，价值2300万元以上。由于涉案金额巨大，蒋明发被直接判了死缓。 齐市的官场震动，刚以为蒋明发平稳着陆，不到两个月却被直接判了死缓。 少数知情的人士纷纷猜测，这事的背后是否与戴定有关。但不论有关与否，戴定已经被这些人认定为必须谨慎应对的人物。 又是几天过去，一个叫做“风吹屁屁凉”的id，在网上发表了一篇《三无副市长落网记》的文章。 文章用化名，把蒋明发的罪行一一阐述。 看到文章的当晚，戴定就指着电脑屏幕问道：“婉玲姐这个“风吹屁屁凉”就是你吧！” 慵懒地躺在床上的杨婉玲说道：“没劲，一下就被你猜到了，你为什么不猜是春丽干的？” “春丽可想不出这种id名，再说了，我怀疑你屁屁有肥大症，确实挺凉！” 第164章 无意走出黑暗的人 (求围观，求评价!)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赵五满完成跟踪蒋明发的“任务”后不久，他的妈妈就突然病重。 由于常年的劳心劳力，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他母亲的身体早就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 她的内腑脏器时常出现连锁性的问题，经常是一个问题刚治好， 又出现另一个问题。 这几年来，要不是赵五满拼着倾家荡产，老太太肯定早就魂归西天了。 也许是坚持得累了，也许是心疼儿子，这次赵五满刚完成“任务”，老太太就像是有所感应。 在见了儿子最后一面，做了最后的叮嘱后，没两天就撒手人寰了。 对于这一天的来临，赵五满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父亲走得早，自己又是家里的独子，母亲是赵五满唯一的心理寄托。 这些年为了给母亲治病，把为数不多的亲戚都借了个遍，现在都成了“仇家”。 老太太的葬礼异常冷清，屋外下着的绵绵细雨更加重了这份冷清。 要不是戴定喊上陈小飞，李晓，贾老板他们几个，差点连抬棺的人都不够。 办完了老太太的身后事，众人离去后，戴定特意拉着赵五满喝了一顿大酒。 经过这两个来月的相处，现在的赵五满对戴定既肯定又信服。 在他心里，这个小了自己快十岁的青年，不仅能力逆天，做人做事也很讲究。 于是在半斤白酒下肚后，第一次对戴定袒露心声。 “我十八岁入伍，那时候我妈身体就不太好了，我本想留在家照顾我妈。 可她死活不让，去队伍上的那天，她强撑着身体来车站送我。 尽管她眼圈泛红，但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的全是对儿子的骄傲。 我也没让我妈失望，两年后就当上了排长。 由于我业务素质过硬，得了一次全军大比武的第二名，部队上领导决定重点培养我。 也是那次获奖后，首长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特意给我批了15天的探亲假。 就在那次探完亲回部队的路上，我看到有人在欺负一个姑娘，于是就上去把那人凑了。 结果事不凑巧，被我揍的那小子是当地县长的儿子。 当晚警察就在招待所里找到我，直接拉去了当地派出所。 没有任何调查审问就给我扣了个故意伤人的罪名，而我救下的那个女孩却是连为我作证都不敢。 部队上的领导知道这事有蹊跷，但在没有人为我作证的情况下，不得不尊重对方提供的所谓‘证据’。 后来，在部队领导的努力下，也只是替我争取了个‘开除军籍’的处分。 你知道被开除军籍意味着什么吗？” 戴定并没有回答，只是陪着赵五满又喝了一大口酒。 “意味着遣返回户口所在地，由当地派出所监督。 一举一动都会受到限制，并且要在规定时间内准时到派出所报到，出省或者外出打工需要提前申请。 就这还是在没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 我的所有荣誉都被注销，档案里还留下了不良信息。这是没办法抹掉的，会跟着我一辈子。 不仅是这样，因为开除军籍，我将来有了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他们几乎不可能在政府机构任职，即便做了，在升职评定的时候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又是狠狠一口酒下去，赵五满的情绪到达了顶点，然而就在这时候，戴定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你恨那个姑娘吗？” “恨，怎么不恨”赵五满回答地斩钉截铁。 但他旋即又说道：“不过我回来后，经历了一些事后，也就慢慢想通了。 四年前我回到齐市，母亲知道事情真相后，并没有怪我，而是说我做的对。 说实话，我妈的这句话比领导的宽慰还管用，我也定下心来想好好照顾她。 可就是因为我被开除军籍，我一直都没找到工作。 不说正式编制的工作，就连工地搬砖，小饭馆打杂的活都不好找。 因为开除军籍的事，原来的亲戚朋友也都疏远我们家。 后来还是我发小“秃瓢”，帮我介绍了《梦一场》保安的工作。 老板郭亮看我身手不错，那种场所也不讲究‘出身’，于是我就在他那里干了起来。 在那里我认识了阿莲，一个只剩下父亲瘫痪在床的姑娘。 她长得很漂亮，那段时间她在店里卖啤酒，我做保安。 也许是身世差不多，经历也相似，我们彼此吸引，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我妈也很高兴。 可由于有两个老人要照顾，我们两人始终攒不到什么钱。 别说结婚，就是过日子都经常要跟同事借点。 这样过了一年多，有天阿莲突然跟我提出了分手，然后就舍下所有人，直接消失了。 后来我从另一个卖酒的姑娘那里打听到，她最终也没能扛过生活的苦，跟一个大款去了南方，做起了二奶。 后来她爸也是我照顾的，不过没多久就去世了。 去年她抱着个女孩回来了，那地方重男轻女的很，因为没能生个带把儿的，那大款就不要她了。 她并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有去见她！” 说到这里，赵五满没有再继续，戴定也猜到了结局。 两人很默契地又喝了一大口酒，赵五满继续说道： “我只给你干了两个月，剩下四个月的工钱都给我妈治病和办后事了。 我知道你不是矫情的人，我也不跟你客气，这钱等我有了一定还你！” 戴定不置可否，而是又问道：“恨不恨这世道？” “不恨，有什么可恨的！比咱还苦的人也不是没有！”赵五满回答得同样干脆。 戴定很喜欢他的豁达和大度，又问道：“跟着我干吧，也许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 看了戴定一眼，赵五满问道：“为什么是我？” 看着窗外依旧在下的绵绵细雨，指着远处的高楼，戴定说道：“你看，有人住高楼，就注定有人埋在深沟。 万丈光芒总是偏爱少数人，而更多的人都隐匿在月明星稀之中。 我需要一个无意走出黑暗却心向光明的人。 我觉得你就是那个人！” 第165章 穆青女的理论 网络是神奇的，很多东西即便戴定，这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人，都无法完全预测。 因为杨婉玲的那篇《三无副市长落网记》，让“豹纹秋裤”这个id成了众多网民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有好事者进行了调查验证，从“豹纹秋裤”发表《三无副市长无端打压新兴民族企业》，再到“风吹屁屁凉”的《三无副市长落网记》，其中的时间间隔只是两个月不到。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黑省齐市的副市长蒋明发被判了死缓。 这篇文章还有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篇文章出现后没多久，似乎是设置障碍的主动退让了，中联食品收购第一肉联厂的提议被通过了。 整件事情结束，蒋明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戴定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只有小倩，好不容易才抱到了大腿，可大腿又马上消失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六月，距离这一年的高考还有一个月，所有的高三学子都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为此，杨婉玲拉着袁丽和戴定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会议最终通过决议，鉴于柳老希望戴定能考上清北，将来执行任务时，有更好的身份作掩护。 自六月一日起，三人不允许见面，直白地讲就是戴定得做一个月的和尚。 戴定并不是钻在男女之事里就出不来的人，他也知道二人是为他好，于是欣然答应。 其实以戴定之前一模考的成绩，清北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了不辜负二人的好意，他并没有把这事说出来。 穆青女知道自己小姑和袁丽戴定三人间现在的关系，因为杨婉玲并没有瞒着她。 杨婉玲甚至把“春丽”和“御弟哥哥”的称呼都告诉了穆青女。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他们的这种关系奇怪，反而是在知道后思考了三天。 她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才是最合理的社会形态。 尽管穆青女向来“有异于”常人，但她的这种认知，还是让杨婉玲百思不得其解。 袁丽和她自己毕竟年纪和经历摆在那里，能突破迷障还可以理解。 但穆青女毕竟只有18岁，就算再聪明，可经历方面还是一张白纸，她又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呢？ 原理很简单，穆青女的根据来自自然界。 她认为，所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群居动物，都是雄性占主导地位，比如狮子，比如鬣狗，比如狼。 而且越是强壮的雄性就能占据越多的雌性，拥有绝对的繁衍权利。 人类也是群居类动物，而且是食物链顶端中的顶端。 采用同样的社会关系完全符合“自然规律”，当然在动物界应该叫做“种群关系”。 从这一点上说，东方的帝王、欧美的君主乃至原始部落的首领，都是一样的道理。 穆青女觉得现代社会之所以奉行“一夫一妻”，完全是因为生产力的发展，促使社会形态发生了变化。 在“新兴”的社会形态中，由于生产力的“过剩”，人人都能相对容易地获得必要的生活要素。 然后，很快，许多人“自然而然”地拥有了“私有财产”。 为了确保这些“私有财产”能够传递给自己的后代，人们婚姻这种具备道德约束力，甚至是法律效率的形式，来确保自己的“私产”能传递给自己基因的携带者。 所以从婚姻的起源和本质来讲，它是一种财产制度。 旨在明确私有财产的组合与分配，组成新的社会关系。? 在这点上，穆青女和戴定出奇地一致，都十分赞同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的解释： 婚姻和家庭随着私有制的出现而出现，这是一种利益交换和资源分配制度。 婚姻最初就是为了确保财产能够传递给自己的直系后代，因此在原始社会中，人们开始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配偶，以确保财产的继承。 发展到现代社会，婚姻就更是与财产密切相关。 尽管现代社会强调爱情和情感的重要性，但婚姻的本质仍然是确保财产的传递和保护。 现代法律和制度也明确保护了婚姻中的财产权益，确保了财产的合法继承。 就这样的认知，穆青女对婚姻的认知绝对有别于常人。 所以她并没有被社会所推崇的“爱情观”“婚姻观”迷惑，更不会为此束缚住自己。 不得不说，她看待这个世界的方法和角度确实与众不同。 因此，戴定在最早见到穆青女时，就有吃慌的感觉，其原因可能就在于此。 因为她不仅长得美，而且有太多特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戴定一样，穆青女的很多想法同样“离经叛道”。 但有别于戴定的是，她的离经叛道来自于自己的思考，而戴定则是来自于自己的生活阅历。 很难去判定这两种“离经叛道”孰高孰低，因为既然已经“离经叛道”，就不可能有判断的标准。 杨婉玲和袁丽也不是每天都住在《大口吃肉》，偶尔也会回到各自的住处。 只是在进入六月后，穆青女发现自己的小姑每天都回来睡觉，今天更是带着袁丽一起回到了住处！ 看二人喝着红酒聊着天，聊天内容虽然不至于像丈夫远行的“小媳妇”那样幽怨，但多少都透着对戴定的想念。 穆青女有些奇怪，于是难得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可以是泛泛地问，也可以是问具体的情况。 杨婉玲把来龙去脉告诉了穆婉玲，于是她就更奇怪地问道： “你们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好好复习？你们不知道他的成绩吗？” 袁丽和杨婉玲都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穆青女，等待着她的解释。 “他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二，考清北没有任何问题啊！ 我看过他的成绩，如果他的英语再好点，我都不一定考得过他！” 穆青女的变态成绩杨婉玲和袁丽自然是知道的，但冷不丁听到戴定水平和她相当时，两女明显始料未及。 在喝完一瓶酒后，二人眼神交汇，然后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走，现在就找他去。 第166章 香港回归 (求围观，求评价!) 在共和国的版图南端，有一颗明珠叫做香港。 蒙尘至今已有百年，97年的7月1日，正是这颗明珠回到祖国怀抱，重新焕发璀璨光芒的时刻。 为此，共和国上下齐心，早早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各地也都以自己的形式，欢迎香港的回归。 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公共绿化中，商店橱窗里，所有显眼的地方，都是庆祝回归的标语。 县二中也早早策划了一台文艺汇演，考虑到高三学生的备考，所以范围只涉及高一高二学生。 这段时间戴定并没有做过多的复习，每天都很规律。 除了早晚的走桩练拳，就是看英文电影，做英语真题卷。 虽然在得知戴定真实学习水平的当晚，因为“气不顺”，杨婉玲和袁丽好好整治了戴定一次之外，其余时间都没怎么打扰他。 而为了庆祝回归，戴定也做了自己的安排。 他一早就在友谊商店订购了一台纯平电视，安装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这个年代，虽然液晶电视机已经诞生，但在齐市能买到最好的就是纯平电视了 在6月30号晚上，戴定在露台上搭起一室一厅的露营帐，还整了一桌的丰盛，其中自然包括他拿手的烤鱼。 袁丽一下班就过来了，反正换洗衣物早先留在这里的还有，不用准备什么。 杨婉玲两周前刚刚承建了一个项目，这是她在齐市正式开始的第一个大体量的项目，所以这段时间比较忙。 但她还是在七点的时候赶了过来，还带了四瓶红酒。不过这次的红酒明显没有糊弄，都是真正的好东西。 喝着小酒，聊着闲天，“一家三口”在露台上其乐融融。 现在在私下里，两人都管戴定叫“御弟哥哥”。 杨婉玲突然问道：“御弟哥哥，我知道你答应了柳老，那他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还会涉及到你的大学生活？” 袁丽和杨婉玲都知道些龙隐的事，也知道其中的危险。 尽管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久，但戴定很清楚两人对于自己的感情。 杨婉玲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是两女都在担心他。 在京圈里，虽然袁丽和杨婉玲的年纪都算小的，但都是无可争议的第一梯队。 在常人面前，都是不假颜色的人物，也只有在戴定的面前才愿意摘除自己的“外衣”。 于是戴定把和柳老的商议和盘托出：“其实我本来想考《国防科技大学》，但柳老觉得有些可惜！” “等等”袁丽打断道：“你的成绩清北都不是问题，为什么袁老会认为你考《国防科大》可惜呢？” 戴定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其实柳老的意思就是想让我考北大或者清华，将来方便我去国外执行任务。 因为大部分清北学生在本科毕业后，会选择去国外深造。 清北的学生意味着国内最顶尖的人才，一旦出国留学，就会成为国外政府争取的对象。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的存在，我一旦念了清北，将来如果需要我去国外执行任务的话，就会有个完美的身份掩护。 然而《国防科大》就不一样了，它体现着很强的国家意志。 一旦我考进去了，将来去了国外，尤其是欧美，就很容易引起注意。 当然这些都只是可能，不过准备却是要从早做起。” 听了戴定的解释，两女都有些闷闷不乐。 但这也是“小三口”早晚都要面对的，所以戴定也索性说开了。 好在两女骨子里都讨厌所谓小女人作态，所以很快就释然起来。 尤其是杨婉玲又开始作妖，她给袁丽使了个眼色道： “春丽，那还等什么，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赶紧让他播种起来。” 说完不等戴定反应，偷袭之下她一把抓住‘葫芦’说道：“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长大！” 好在袁丽并没陪着她疯，戴定才逃过被“就地正法”的命运。 尽管都是三十的人了，但在戴定面前，杨婉玲和袁丽就是特别放松，从来都不需要端着。 三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趁着两人洗澡的空档，戴定也走完桩练完拳。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还有两分钟交接仪式的直播就要开始时，三人一字排开坐在床头。 在此之前的十点多，驻港部队已经接管了威尔士军营。 中英两国政府选择了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举行香港政权的交接仪式。 直播镜头一打开，所有有幸与会的人员都已就座，整个会场都由红地毯铺就。 海陆空三军仪仗队，统一的绿白蓝制服，清一色的一米八五大个，整齐划一地列队在侧，说不出的雄壮威武。 相较而言，英方的队伍就略显松垮，尤其那一组穿传统裙子的男兵，还被杨婉玲一顿数落。 23时46分，中英双方的领导人步入会场，分列两边。 随后查尔斯王子发表了讲话，也许是心理因素的关系，戴定他们三人都觉得在这位王子的眼神里看到了落寞。 23时56分，中英双方的升旗手进场，全体起立护旗手入场。 现场一片肃静，只有零星的快门声。 中国式的正步果然是全世界最帅的，那清脆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在了三人的心间。 当时间来到23时59分，英国的米字旗和香港旗降下，0时0分0秒时，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升起。 时间上的配合完美无缺，当国旗升到顶点的那一刹那，国歌正好奏完最后一个音符。 在气口的吹拂下，五星红旗飘扬，意味着香港从此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三人虽然各自经历不同，但此刻都激动异常。 戴定脑海中又一次闪现过“若有战，召必回！”的退伍军人，闪现过错把山竹当手雷的老兵。 他甚至想起了后世98年洪水中，士兵们用自己身体铸成的防护堤，后世汶川大地震时，那一个个纵身盲跳的伞兵。 一桩桩，一件件，戴定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 最终喃喃自语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第一次见戴定这样感伤，袁丽和杨婉玲细细品咂着他的话，一左一右轻轻依偎到他的怀里。 没过多久，街道上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原来是两个街口外，齐市大学热血沸腾的大学生们。 这一夜过后，两女终于捕捉到戴定内心真正的想法。 第167章 高考 (求围观，求点评!) 香港回归后，紧接着的就是这一年的高考，将在7月的7、8、9号三天进行。 对于戴定来说，成绩已经十分稳定，心里也没什么压力。 但是在7月4日这一天，他接到了余秋慧的电话，两人相约在锦绣湖见面。 说来也巧，两人约的就是当时戴定偶遇柳白丁的那个平台。 余秋慧今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很有文艺气息的那种。 说实话，很好看，但戴定只是欣赏，因为这并不是这个老灵魂喜欢的味道。 “我不参加高考了！”余秋慧语出惊人。 没等戴定问，她又自顾自解释道： “我三叔帮我申请了美国的大学，本来不想打扰你，因为要提前去读预科，今晚就得走。” 戴定明白余秋慧为什么找自己，但此刻的余秋慧就像张白纸，戴定显然是下不去手的。 于是他说道：“这样挺好的，去了之后还打算回来吗？” “你希望我回来吗？”余秋慧的问题很直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作为同桌又是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回来，不过首先咱们得学业有成，不是吗？” 余秋慧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戴定的答案，然后幽幽说道： “其实我挺讨厌原来的你，可从去年开始，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特别。 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定我喜欢改变后的你！” ······ 七月七号一早，和平日里一样，戴定走桩练拳之后，随意吃了点早餐就来到了自己的考场。 与后世不同，这个年月还没有几个送考的家长，所以考场门前也比较安静，只有一位交警象征性地站在门口指挥交通。 第一科语文，其他都没什么，只是最后的作文《谁是最亲爱的人》让戴定有些犹豫。 因为任谁都知道，只要写人民子弟兵，公安干警，劳动楷模，三八红旗手一类的人物，文章的立意和深度就能拔高。 但戴定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后世在前一年死去的奶奶，情绪上涌，于是他不管不顾地含泪写下： “我的眼睛很大，大到可以装下所有的东西，但却唯独装不下眼泪。 奶奶家里多了一些人，还多了奶奶的画像，可是奶奶家少了奶奶。 后来，除了梦以外的地方，我再也没有见到奶奶。 奶奶的遗物不多，我也算一件，因为我也有蓝色的眼瞳。 我知道，那些在奶奶家的暑假，就像过去的时间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 这世界是奶奶的遗嘱，而我是奶奶的遗物。 我是奶奶活在这个世上的新证明，因为我也有蓝色的眼瞳。 愿所有的缺席都有另一种陪伴。 真正的离别不是桃花潭水，不是古道热肠。 而是我们已经和很多人见完了最后一面，却没有来得及说再见。” 似乎是后世的遗憾终于得以宣泄，在考完语文后，接下来的各科考试，戴定只觉得一马平川，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所有科目。 十天后，尽管高考成绩还没公布，但作为唯二的提前录取学校，清北各自的招生处，已经拿到了所有分数合格的学生名单。 北大招生办主任的办公室里，一个年轻教师递上一份表格说道：“刘主任，今年的生源很不错，各省的尖子不少都填了咱们学校。 您特别关注过的那几个省状元，有一多半都选择了咱们学校。” 听着助手的汇报，在清华招生办主任这个位置上坐了五年的刘仪伟很开心。 只要把今年的招生工作做好，他很有希望再进一步。 “不过这届的黑省很有意思，竟然是一男一女并列理科状元，而且两人还来自同一所学校。 两人的考分都高得离谱，女的状元已经选择了咱们学校，男的还没有填写志愿，您看咱们是不是去争取下？” “哦~~”听到助手的说法，刘仪伟一下就来了兴趣：“把这人的成绩拿来我看看！” “语文141，数学150，英语147，理综293，总分731，嘶~~~”看着这个分数，刘仪伟下意识地“嘶~”了一口。 他马上意识到，如果把这个可能是全国状元的学生招进北大，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在清华的招生办主任办公室里，同样传出了“嘶~”的一声。 于是第二天，齐市拜泉县二中校长办公室里，钱俊杰分别接待了两位亲自从北京赶来，国内最高等学府的招生办主任。 当他得知戴定的考分时，就像能见到两位招生办主任一样不可置信，他整个人就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可受限于这个年代的通讯，钱俊杰也不知道戴定的手机号，只能把戴定的家庭住址给了两位主任。 当两位主任一前一后来到戴定家后，整个陈家村都炸开了锅，陈家村的第一个大学生，竟是黑省的高考状元，更有可能是全国的状元。 在一众乡亲的“奔走相告”下，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即便在这个年代，也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村里扩散开去。 高考一结束，戴定就重新开始了研发生活。 对于自己的高考分数，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知道即便作文成绩不理想，自己的分数也足够清北了。 戴定还是在周末回到陈家村时，才从自己的奶奶嘴里知道了自己中状元的事。 他原以为自己的那篇作文在立意和深度上都没有做拔高，得分应该不会太高，但现在看来这文章应该接近满分了。 县二中史无前例的拿下了黑省的高考状元，一来还是两个。 这使得今年的欢送会显得格外隆重。 高洪波这次总分653，远超625的清华录取分数。 但当他知道了穆青女和戴定的分数后，他也终是收起了自己的不甘，原来自己和人家就不在一个级数上。 欢送会当天的下午四点半，县二中大礼堂里，不仅所有高三的任课老师都到场了，学生们也是穿着各异。 尽管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在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不论男女，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精心打扮过。 钱俊杰在台上做完半小时的发言后，说道：“下面有请黑省状元穆青女同学给大家做经验介绍！” 穆青女完全把这个发言当成了“政治任务”，她中规中矩地分享了学习经验和“心路历程”，就鞠躬下台了。 于是在一片掌声后，校长钱俊杰骄傲的声音再起：“下面有请咱们的另一位状元戴定给大家做经验介绍！”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台下还响起了尖锐的口哨声。 来到台上，戴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把中软，然后说道： “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给大家唱首歌吧，这首歌叫做《我想当风》，希望大家都能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 那些为你好的话 我听够了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我懂得太够了 我就是因为太懂事 有好多话从不敢当面对你说 ······ 送你 喜马拉雅的月亮 我想当风 你别管我 管我去哪 和同伴点亮篝火等极光 等不到 也很快乐 ······ 别互抄答案人生各自交卷吧 hey我不想当风筝 我想当风 你别管我 管我去哪 ······ 小岛上 树影摇晃 送你 七点的海和朝阳 我想当风 你别管我 管我去哪 去莽莽撞撞心动与受伤 ······ 别流泪 为我鼓掌 那才是我要的爱 别为我好请为我叫好” 只是简单的弹唱，但轻快的节奏加上戴定的声线不仅完美演绎，歌词更是唱到了在场听众的心里。 不过很多细心听众的心里，还有另一个疑问：戴定怎么还会中软这种乐器。 第168章 天大的好消息 (求围观，求点评，求介绍!) 本来就是风云人物，然而在欢送会之后，在二中，戴定和穆青女就成了传说一样的存在。 相较于穆青女，戴定的恐怖更为让人津津乐道，毕竟他是从“底层”爬到状元的。 在香港回归之前，戴定就把韩国那边第三期的集资定在了八月初，他打算到时候带上杨婉玲和袁丽一起过去。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二人，让她们安排好手头的工作。 对女人来说，旅游总是值得期待的，所以两人不仅早早办妥了签证，安排好了工作。 就连届时要穿的漂亮衣服，带的日用品都早早整理好了。 然而就在他们出发的前两天，戴定接到了金文浩的电话。 金文浩给了他一个不得不先绕道上海的理由，那就是他给金文浩布置的特别任务---灾害预警系统样机测试成功了！ 在后世，98年的那场世纪洪灾夺走了太多人的生命，造成的损失更是无可估量。 作为重灾区的东北，戴定切实体会到了自然的伟力和天灾的残酷，就连大黑也险些在这一年遇难。 这一年的洪水是一场包括长江、嫩江、松花江等江河流域地区的大洪水。 是继1931年和1954年两次洪水后，20世纪发生的又一次全流域型的特大洪水之一；嫩江、松花江洪水同样是150年来最严重的全流域特大洪水。 受灾最重的是江西、湖南、湖北、黑龙江四省，全国共有29个省（区、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 受灾面积3.18亿亩，成灾面积1.96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死亡4150人，倒塌房屋685万间，直接经济损失达1660亿元。 起初的时候，戴定并不确定这一世是否同样存在那一场世纪洪灾。 但就在今年5月底，本世纪最强的厄尔尼诺现象发生了。 戴定在新闻报道中看到，赤道东太平洋附近水温异常升高现象。 而根据历年来的气象监测数据看，每次厄尔尼诺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年，我国夏季都出现了南北两条强降雨带。 这两条降雨带不仅降雨量巨大，而且持续时间较久。 一条位于长江及其以南地区，另一条则在横跨黑省的北方地区。 厄尔尼诺现象导致的气候变化，诚然是形成这场世纪洪灾的主要原因之一，但人为因素也是脱不了“罪魁祸首”的干系。 在长江流域，森林的乱砍滥伐造成了大量的水土流失。 而中下游的围湖造田、乱占河道同样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此外，当时国内的基础设施发展确实不够完善，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 最为关键的是，当时并没有建立起应对灾害的预警系统。 在后世，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21世纪初，才有一些所谓的灾害管理信息系统建设和应用研讨会陆续召开，但真正推进的力度十分有限。 直到十几年后，经过众多灾难的洗礼，这种防灾信息体系才逐渐在经验教训中孕育诞生。 综合所有的信息判断，在这一世，这场世纪洪灾很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戴定清楚地知道，即便自己有上帝视角，但面对这样的自然伟力，人类根本无法抗衡。 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预警，把人员伤亡和损失降到最低。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在答应金文浩开设华荣道上海分公司的同时，戴定交给了他一个特殊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针对即将到来的洪灾，研发一套预警系统。 刚听到这个任务时，金文浩整个人是懵的。 他不理解walkman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自己的老板会要他做一套完全不相干的东西出来。 而且自己也不是学习这个专业的，为什么会要自己来做这么个东西。 不过当他现场提出自己的疑问后，戴定还是在那次喝酒中把自己的考量说了出来。 那就是对于开发这类预警系统，上海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不仅如此，戴定还根据后世的经验，把系统的研发思路和核心点告诉了金文浩。 于是，金文浩在回到上海后，立刻招募了几位通信方面的专家。 在几人的努力下，从确定系统功能，到研讨解决方案，再到样品试制，测试只花了两个来月的时间。 因为国家要求，各地的气象地质部门，每年都必须严格监测和采集各种防洪关键指标。 例如一个坝能抵御多少降雨量，什么时候超过库容量，泄洪地区的承受能力等等。 只要把这些数据写入制作好的软件模型中，就可以得出一旦超越临界值后，灾害所导致的大体受灾面积和主要受灾区域。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提前预警疏散群众，也可以做出更有效的部署。 然而灾难的降临往往就在一瞬间，尤其是洪灾，情况瞬息万变。 有时候仅仅只是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将一个地区变成一片汪洋。 所以，对于提前预警的手段必须高效可行，甚至还得考虑到极端情况下，没有电力供应的问题。 基于这些情况和要求，按照戴定的思路，研发小组开发了一套主动呼叫系统。 这个系统可以主动回拨用户终端的固定电话，用提前录制的音效，播放气象部门发布的预警信息。 这套系统的容量大，接续快，功能也多。 根据眼下电话交换机的水平， 每60路为一个平台，每小时可以通知六千余户用户。 如果需要覆盖的面积较大，只需在指挥基地搭建足够数量的硬件平台就行。 这个系统一旦应用成功，在持续完善之下，将来完全可以用来应对森林火灾，地质山洪爆发，甚至地震等自然灾害。 当这个预警系统测试完成后，金文浩第一时间通知了戴定。 于是，退掉原先的机票，重新买了从上海出发的机票后，戴定带着杨婉玲和袁丽先来到了上海。 华荣道的上海分公司租住在静安区的上海商城里，是上海最早的甲级写字楼。 在这个国内当时最贵的写字楼里，戴定租了200多平米的办公室，为的就是招聘到更多更好的通信人才。 因为在青白计划中，华荣道最终是要转型做手持终端的。 第169章 上海首富 上 到了上海之后，戴定本想让杨婉玲和袁丽去逛街的，但二人就像商量好的，更愿意去戴定的公司看看。 戴定也是第一次来上海公司，当初选址成立时，主要是冯斌过来了一趟。 当三人来到公司时，上海分公司的研发人员都惊为天人。 即便在他们面前，金文浩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老板的年少有为，但想象和现实总是有落差。 当戴定本人就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加上两位超级有味道的美女，一众理工男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羞赧。 待定当初的眼光完全没错，金文浩的能力确实很强，他挑选的这些研发人员不仅能“打”，磨合地也很快。 在华荣道上海分公司的会议室里，研发负责人蔡斌以拓扑图的形式，把整套系统的原理简洁明了地在黑板上画了出来。 在讲解完理论后，又展示了一个微模型。 戴定对效果十分满意，并要求搭建一个实验局，一方面可以用来论证，同时也方便将来可能得演示需要。 当晚，为了庆祝兼带激励，戴定让金文浩这个“土着”，带着大家来到了上海最好的饭店---《阿周炖品》。 在后世，不说在上海，就是在全国范围内，这家阿周炖品都是鼎鼎有名的。 因为它的主人在几年后成了上海首富，也就是《福布斯》中国排名第11的毛正毅。 说到毛正毅和他的老婆周玉萍，那绝对是传说中的人物。 二人在小商品生意和股票投机中，积累了原始资金，然后就来到90年代上海最有名的美食一条街---长江路。 在这条不到800米的路上，竟然开了80多家酒楼。 老上海人有句话，叫做“到长江路吃饭，身价就上去了！” 夫妻二人不仅有眼光，还很有魄力。 他们并没有选择租房，而是全款买下了一幢独栋的5层楼，开起了《阿周炖品》，主做粤菜。 这家饭店成功的秘诀并不在于它的菜式，更多是因为来这里吃饭的人。 《南方周末》曾经把这里誉为‘上海银行家的食堂’。 在这里，长袖善舞的夫妻二人结识了许多政商名流，打通了各式各样的门路。 于是95年，国企职工股上市流通，二人放手一搏，梭哈了全部家产。 在以几块钱的价格买入后，又高价卖出，最终套现几十倍离场。 有了足够的资金，加上顶层的关系网，夫妻二人从此开始转战房地产行业。 后世的戴定发家时，《阿周炖品》已经走向了末路，所以他也没有机会来体验。 要不是金文浩提议来《阿周炖品》，戴定甚至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间饭店界的传奇。 来到长江街，这里霓虹闪烁，灯红酒绿，乱花迷眼。 满街飘散着美食香气的同时，还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好在有金文浩，如果平日里，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预定到《阿周炖品》当天的位子。 金文浩在爱华工作时，每次有日本的领导来上海，他都会带着来《阿周炖品》，所以和这里的两位老板也算是认识。 不过他真正熟悉的是这里领班经理孟丽。 孟丽是老板面前的红人，相当于《阿周炖品》的大管家。 众人都已经在包厢落座后，她才姗姗来迟。 当她看到戴定时，尽管穿着很普通，但她眼前还是一亮，这小伙子长得也太好看了。 再看到戴定身旁，自带高贵气质的杨婉玲和袁丽时，她心下判断戴定应该是这两人的弟弟。 快速做出判断后，孟丽就和金文浩寒暄起来。 她知道金文浩在日企工作，反正也是报销，所以推荐的都是相对高档的菜式。 金文浩怕戴定误会，于是主动说道： “孟经理，今天是我的新老板，戴总犒劳我们研发团队，点什么菜式得看他的喜好！” 这话他说得很讨巧，说是看戴定的喜好，其实是在预防万一戴定不想点太贵的菜的尴尬。 戴定微微一笑，说道：“孟经理，这样吧，菜单你也别给我看了。 我这里11个人，把你们最贵的11个菜每样上一个就行。 对了孟经理，我们这里一共9个男人，再来一人一瓶茅台。” 金文浩赶紧说道：“戴老板，酒点得太多了，根本喝不掉” 戴定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喝不完就拿回去当料酒！”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愣了，从没见过有人这么点菜的。 在上海餐饮界干了这多年，孟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今天戴定算是让她开了眼界了。 不过她知道，有钱人大多讲究个特立独行，标新立异。 他们不喜欢别人质疑，只需要照办就好。 所以她也不提醒这么配菜是否合理，而是答应后，快速走出了包厢。 其实戴定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炫富，当然在这个年代叫摆谱，他纯粹就是恶趣味地想见识见识这里到底能贵成什么样。 然而在座的并不知道他的这种恶趣味，蔡斌甚至都开始怀疑起，这位年轻的老板是不是哪家出来的纨绔子弟。 就连杨婉玲和袁丽也都奇怪于他的表现，杨婉玲还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这是在显摆个什么劲呢？” 戴定笑了笑，桌底下悄悄拍了下她的大腿，说道：“你只管多吃多看，一会到酒店再告诉你！” 这么点菜的结果就是，他们的11个菜里，有5个是“位菜”，其中有三个是汤，而且整桌没有一个素菜。 知道杨婉玲和袁丽爱喝红酒，戴定又给她们点了两瓶最贵的红酒，1990年的大拉图。 所有人都倒满第一杯后，戴定举起酒杯说道：“当我给金大哥提出研发咱们这个系统的想法时，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 但我真没想到，金大哥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来，我敬金大哥和在座的各位一杯，感谢各位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套系统一定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说完戴定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又说道：“工作上，我们是雇佣关系，我是老板，你们是员工。 但是在私下里，我们都是朋友，大家畅所欲言，我也很想听听各位专家的一些想法和见地！” 第170章 上海首富 中 (求围观，求推荐，求介绍!) 就在戴定和自己的团队推杯换盏时，《阿周炖品》的老板办公室里，孟丽正在给老板毛正毅讲述刚才戴定点菜的那一幕。 因为生意越做越大，摊子越铺越开。所以最近一年里，夫妻二人其实很少来饭店了。 说来也巧，今天正好是每月一次，老板来盘店的日子。 “老板，你还记得那个日本爱华的金老板吗？ 他今天带过来三个北方人，据说是他的新老板，看样子来头不小！” “来头不小”四个字成功引起了毛正毅的兴趣，因为他知道孟丽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毛正毅抬头看了眼孟丽，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个来头不小法？” 孟丽赶紧说出自己的判断：“这人把我们最贵的菜都点了一遍，还点了两瓶达拉图和九瓶茅台。 我大概算了下，这一顿下来得三万左右了，就是那些吃公款的也不会这么点菜的！” “哦~，你凭什么说这几个人就不是吃公款的呢？”毛正毅又问道！ “他们那个老板很年轻，最多二十出头，虽然穿着普通，但气质很不一般。 关键是还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女的跟着，这两人都很漂亮，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很漂亮”三个字切中了毛正毅的要害，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急色之人。 为了某个香港女明星，后世的毛正毅不惜豪掷亿元，不仅送超跑送首饰，还送了一套香港半山的豪宅。 据说这位女星有次在喝下午茶时，恰好碰上了正宫周玉萍，结果还挨了两个大嘴巴。 让孟丽拿过两瓶大拉图，毛正毅就来到了戴定他们的包间。 走进包间，毛正毅第一眼就看到杨婉玲和袁丽。 他明显吃惊不小，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自如。 向金文浩举起酒杯说道：“金老板，听孟丽说你另谋高就了，我特地过来敬杯酒。 也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能吸引你这样的能人。” 这话说的很客气，该点的都点到了。 但金文浩心里清楚，毛正毅是冲着戴定来的，否则两个上海人之间肯定是用上海话交流的。 于是他假装惶恐道：“毛老板真是太客气了，我这样的打工人怎么好意思烦劳你敬酒呢。” 很自然地上前拉过毛正毅的手说道：“来，毛总，我给你介绍下我的老板，戴定戴先生。” 说完，他又对戴定介绍道：“老板，这位就是这里的老板，毛正毅先生，是上海数得着的富翁。” 有后世的种种咨询在，戴定其实对毛正毅的观感并不好，刚才他见到二女时的小愣神也没有逃过戴定的眼睛。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主动敬酒，自己也不至于那么没气量。 他伸出手，说道：“幸会，毛老板！” “幸会，戴老板”紧接着毛正毅看向杨婉玲和袁丽问道：“这二位美女是···？” 二女并没有说话，而是都等着戴定发话。 而且在她们眼里，毛正毅虽然有些钱，但根本不入流。 尽管对于毛正毅并不感冒，但戴定还是说道：“这是我的两位姐姐！”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从二女的表现中，毛正毅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心里对二女的身份有了大概的判断---“特权阶层” 毛正毅赶紧自嘲地说道：“是我不懂事了，酒都没敬就想知道美女的名字，失礼失礼，我自罚一杯！” 喝完酒，毛正毅看都不看，又把自己的酒杯往边上移了移。 孟丽见状，立刻会意，马上就又给他倒好了酒。 毛正毅对着戴定又说道：“戴老板看样子也太真年轻了，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两瓶大拉图聊表心意！” 戴定也不客气，你自己要送，我为啥不接着，于是谢道： “正好我两位姐姐喜欢喝，那我就替她们谢谢毛老板了！” “戴老板说的哪里话，我这里还有几箱，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句客套话，但戴定却像没听懂一样，说道： “我在上海还没买房子，还是送到公司吧，金大哥，一会你帮忙拿一下吧！” 金文浩完全懵了，对于戴定的骚操作他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下意识地说道：“好的，老板！” 杨婉玲和袁丽互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笑意。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与其说毛正毅脸上尴尬了一下，倒不如说是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但既然这么大的代价都付出了，那就得好好探探眼前这小子的底了。 于是毛正毅索性招呼大家坐下，又交代孟丽再加几个菜，自己也顺理成章地坐下了。 “戴老板年纪这么轻，就有如此魄力，不知道是在哪里发财啊？” “我有什么魄力啊，就是开了几个厂，也赚不到什么钱，哪能和毛老板这里比！”戴定有意递了个话头给毛正毅。 毛正毅果然接招，他装了个低调的逼说道：“我这里也算不得什么，一年也就赚个千把万！” 本想听到计生赞美，可没曾想戴定却说道： “哦，那确实不多，不过按毛老板这个算法的话，对面的苔圣园倒是应该能赚3000多万一年。” 再次尴尬，毛正毅还没被谁这么损过，脸上明显快挂不住了。 戴定却又马上“打一下给个枣”，说道：“我说话直，毛老板别介意！ 我知道毛老板一定还有不少别的生意，你可不能藏着不告诉我们啊！” 事实上，毛正毅是个特别高调，爱炫富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戴定知道，在这个年代，毛正毅已经通过囤地，买卖烂尾楼等手段，积累了几个亿。 而且也是在97年这一年，他开始进军香港楼市和股市。 果然，听了戴定的话后，毛正毅脸色好转说道：“手底下跟着吃饭的人多，光靠这点生意确实不行！” 这话多少有点警告的意思，其实也是对戴定刚才“不懂事”的反击。 这次戴定倒是很配合，乖巧地自称兄弟，主动问道： “毛老板还有什么发财的好路子，教教兄弟！” 此时，毛正毅有些拿不准眼前这年轻人的性子，但有显摆的机会，他还是说道： “还能有什么花头，眼下最赚钱的就是房地产和股市呀！ 如果兄弟立升够，可以跟我去香港干！” 毛正毅抬出了香港，这个年代无数国人向往的地方。 自以为拿住了谈话主动权的他，甚至都开始说起了带有浓重上海特色的普通话。 第171章 上海首富 下 (求围观，求推荐，求介绍!) “哦~，香港股市啊，最近确实听家里长辈聊起过几次，都说最近涨得不错！”但是眼神却有些玩味。 聊到这里，毛正毅心里一喜。 原来是个一直在装傻的小人精啊，不过还是露出马脚了吧。 这年头咨询速度并不快，很大部分人连国内股市都还弄不明白呢，什么样家庭的长辈能经常谈论香港股市？ 本来就对戴定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又听到戴定这么一说，毛正毅马上自行脑补，补全了对戴定身世的猜测。 “戴兄弟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么给你说吧，最近这两个月里，我在香港股市里至少赚了一个多亿，” 乍听到戴定自称弟弟后，毛正毅就不客气地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戴定假意疑惑问道：“香港的股市真这么好赚？”可眼神却是更难琢磨了。 “咱们要这么想，现在香港刚刚回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政府都会想尽办法提振一波香港的经济。” “这样，戴兄弟”说完后，毛正毅又立刻解释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买点恒生指数的成分股试试。” 听了毛正毅的话，戴定陷入了思考。 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正处于97的亚洲金融风暴的档口，也是年香港金融保卫战的前夕。 后世的戴定因为畏惧金融手段，所以特意对一些着名的案例做过详尽的研究分析。 是的，和别人不同。 戴定是因为畏惧而去学习的金融知识，然后又因为学习而喜欢上金融。 97年的这场亚洲金融风暴，就是戴定学得最彻底的案例。 早在两年多前，以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为首的西方资本，就已经开始酝酿这场香港金融市场的洗劫。 而现在，他们已经基本完成了布局。 就在两个多月后的十月末，索罗斯即将对香港展开第一波试探性的进攻。 之所以放在两个多月后再进攻，只是因为索罗斯分身乏术。 现在的他们正在忙着狙击泰铢，疯狂收割泰国资产。 所以现在香港恒生指数的增长，只是前期境外资本刻意拉升的“惯性”作用。 毛正毅的老婆周玉萍起家就在香港，她在香港有着很深的关系网。 而在香港的顶层圈子里，早就有人嗅到了这场资本“盛宴”的“骚味”。 戴定相信，毛正毅夫妇肯定是知道这里的风险的。 那么现在毛正毅还他提议他去买恒指成分股，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毛正毅想宰他。 宰他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希望戴定去做无数“接盘侠”里的一份子，还有就是报复戴定刚才的“不懂事”。 见戴定突然认真思考起来，毛正毅也拿不准戴定到底感不感兴趣，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性子让他有些难捉摸。 就在这时，戴定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立刻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他认真的问道：“刚才毛哥建议我先试试恒生指数的成分股，言下之意毛哥现在已经更进一步了吧。 不知道毛哥用的是融资融券，还是直接做的股指期货？” 听了戴定的问题，毛正毅马上收起了心思。 这年轻人不仅反应快，原来还是个行家啊，原来刚才一直吃我“豆腐”呢。 不过这个年纪懂这么多东西的，在大陆还真没见过几个。 即便是那些复旦交大的金融毕业生，也没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么门儿清。 然而戴定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毛正毅觉得自己刚才的小心思应该已经被看穿了。 只听戴定说道：“眼下东南亚国家的形势很不妙啊，我猜两个月多月之后，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香港了吧！” 戴定对大势的认知不仅惊到了毛正毅，同时也让正经学经济的袁丽刮目相看。 因为就连她这个既有专业知识，又有消息渠道的人，都很难做出如此明确的判断。 毛正毅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他的记忆力却非常惊人。 他上个月在香港时，听过一个“乐观派”经济专家的言论，他自己无从判断。 不过当时现场有位大佬的资深幕僚却痛批了这种观点。 怀着试试戴定到底有多少深浅的心态，毛正毅复述了那位“乐观派”专家的话，想听听戴定对这番话的判断。 “香港不是实行联系汇率制吗？也就是说每发行7.8港币，就会有一美元存入三大发行银行。 按照这个逻辑，香港的金融市场应该很安全才是啊！” 看到戴定和袁丽同时投来的惊讶目光，毛正毅还有些自得。 不过嘴上却谦虚地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微微一笑，戴定说道：“毛哥说的没错，香港确实实行的是联系汇率制。 但香港现行的金融体系里，最具迷惑性的，最薄弱的地方，其实正是这个联系汇率制！ 具体原理我就不解释了，我只能说，美元储备担保的只是港币的发行量，而发行量与流通量是天差地别的概念。” 听完戴定的解释，袁丽就陷入了思考，杨婉玲则是按照戴定之前说的，只管吃只管看。 虽然心里多少还有些不爽，但毛正毅明显服气了，因为戴定讲的和那位资深幕僚讲的几乎只字不差。 要知道那位资深幕僚不是别人，正是香港四大家族中，郑家的首席幕僚。 于是他真诚地说道：“戴老板，是我眼拙了，不过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杯我敬你！” 毛正毅不好意思再叫戴定老弟了，于是换回了戴老板。 然而戴定却笑容玩味地反问道：“瞧毛哥这话说的？我们有打过吗？” 毛正毅一愣，短暂与戴定对视后，二人心领神会的哈哈大笑！ 见自己的老板和上海滩绝对的大佬谈笑风生，华荣道分公司的研发人员个个与有荣焉。 蔡斌更是彻底改观，但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老板太神秘了。 这么小的年纪懂这么多知识不说，那种挥洒自如的气势又是怎么来的？ 临走，戴定还不忘提醒道：“毛老板，信得过我的话，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尽早抽身。 这个局根本不是什么资本的盛宴，到最后很可能没有赢家。” 毛正毅满眼深意地看着戴定，见戴定眼里都是真诚，他也点头道：“多谢戴老板，我会考虑的！” 然后他叮嘱孟丽道：“你去和金老板交接下那几箱达拉图！” 第172章 解释 当晚，上海西郊别墅区，最大的那栋法式别墅的书房里。 孙平东说道：“先生，刚才下面人说大少爷今天到上海了，今晚是在《阿周炖品》吃的晚饭。” “《阿周炖品》？看来这小子的炸鸡店没少赚啊！”戴志强面带笑容地说道。 “大少爷好像是把分公司开到了上海，他身边还有两个女人，但没查到是什么来路！” “哦~？”戴志强不再说话，心中却想的是：这小子可别像我当年那样啊！ 从《阿周炖品》出来，戴定并没有选择上海老牌的华庭宾馆，而是直接住在了上海商城里的波特曼大酒店。 金文浩送戴定三人回到酒店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但他还是被戴定留在楼下大堂里，聊了半个多小时。 戴定要求金文浩，根据现在的模拟装置，尽快做出一个可信度更高的实验局。 而且，这个实验局要便于拆解组装，方便长途运输。 金文浩粗略想了想，觉得并不难答道，只需要做个气象局的模拟数据库，再做个沙盘模拟降雨量就可以进行演示。 于是他保证道：“只要没有其他工作安排，整个小组做一个星期到十天就能搞定。 如果加班加点的话，我估计五天就可以做完！” “很好，那就这么干吧！其他研发工作可以先放一放。” 说完戴定又补充道：“明天你给大家宣布下，因为这次项目的完成，每人奖励1000元现金，外加华容道随身听一台。 还有，你就说这个奖励是你找我来申请的。” 刚才吃饭的时候戴定自己不说，而是选择现在单独告诉自己。 金文浩心里完全明白，这是老板在给自己“抬轿子”，感激道：“谢谢老板，我也替员工们谢谢老板！” 来到酒店顶层，戴定刚一打开自己的套房门，却见里面一片漆黑。 内外光线巨大的差异，让戴定陷入了短暂的“失明”。他刚想去摸电灯开关，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风。 好在这阵风是香风，而且是戴定熟悉的味道，否则戴定很可能直接出手了。 躲在门后的杨婉玲直接跳上了戴定的后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脚则像八爪鱼一般缠绕住戴定。 生怕她摔倒，戴定下意识地双手反绑，托住杨婉玲的屁股。 正值盛夏，穿得衣服都比较少。 然而戴定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杨婉玲并不是穿的少的问题，而是只穿了内衣。 将两团宏伟柔软地压在戴定后背上，用魅惑地声音说道：“御弟哥哥，你就从了吧！” 戴定哭笑不得，说道：“今天出了一身臭汗，让我先洗个澡的！” 然而就在这时，身前的黑暗中，传来袁丽的香气和声音。 “那个叫男人味，我们不嫌弃！” “就是，反正马上还得出汗”耳边再次传来杨婉玲魅惑的声音。 戴定无奈放弃了抵抗，差不多一小时后，慵懒地躺在大床上，回味着刚才狂风暴雨中的余韵。 房间里弥漫着香水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只是在空调的作用下，渐渐淡去。 在沉默中回味了一会后，杨婉玲突然问道：“今天你好像不太对啊，为什么刚才《阿周炖品》那么铺张？ 这完全不像你啊！还有，还有你哪来那么多钱？ 吃三万多一顿的饭？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姓孟的经理了吧！” “想啥呢，我要说都是为了你，你信吗？”戴定反问道。 “为了我？怎么说？”杨婉玲疑惑问道。 “知道我刚才我为什么让你别管，只管吃，只管看吗？”戴定接着问道。 “其实过年那会去你那个四合院的时候，虽然各方面都做得挺好的，但我发现，还是有很大的调整空间。 所以今晚我就是借着咱们庆祝的机会，点了《阿周炖品》所有的招牌菜，就是想让你比较下南北方菜式的差异。 我们不可否认，南方菜口感更丰富，口味更细腻，最关键的是形式感更强。” 杨婉玲想了想点头道：“被你这么一说确实口感和口味上，都要比我那里好些。 但你说的形式感更强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 “你的四合院招待的都是什么人？可以说绝大部分是商务宴请吧。 商务宴请讲究的是什么？是雅致，是体面，是有面儿对吧！ 拿今天那道188块一位的‘红烧大排翅’来说，如果像咱北方一样，做上一大盆菜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有些人会碍于脸面，再好吃也不会多吃，因为怕露怯，对吧。 而一旦分成每人一份，大家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而且还更方便做菜时物料的管控。 最为关键的是，你发现没？ 在吃每人一份的‘位菜’时，你是不是觉得有种尊崇感？”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杨婉玲一点就透。 不过戴定还是把核心给点了出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形式感就相当于仪式感，他会给用餐者带来很好的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杨婉玲呢喃着这个被戴定从后世带来的词，然后狠狠亲了下戴定说道：“御弟哥哥，你说得太好了。 等回头到北京，你再给我那个院子出出主意啊！” 戴定坏笑道：“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要怎么谢我呢？” 杨婉玲故意嗫嚅道：“最多，最多下次，如意，如意，按你心意呗！” 就在这时，袁丽打断了两人的‘互撩’说道：“我还是没太明白为什么你会说联系汇率制是香港金融体系的软肋！” 戴定再次坏笑道：“给你解释了，你怎么谢我？” 然而就在下一刻，戴定就后悔自己的轻佻了。 “我先谢为敬！”说完，袁丽立刻翻身骑在了戴定身上，嘴更是直接堵了上来。 而一旁的杨婉玲看热闹不嫌事大：“春丽好样的，春丽加油！” 不过在一只大手瞬间抓住她的要害后，她就不淡定了。 差不多凌晨一点的时候，洗完澡的戴定本想睡觉了，因为去汉城的飞机就在明天一早。 但袁丽是个有问题就要解决的性子，于是她开了瓶红酒，继续缠着戴定。 而在连续的两场大战后，‘没心没肺’的杨婉玲则是连澡都没洗就沉沉睡去了。 第173章 抵达汉城 (求围观，求介绍，求点评!)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说说我的判断吧。 走，拿上酒咱们先去外屋，别影响婉玲睡觉。” 来到外屋，二人并没有坐在环形沙发上，而是靠坐在环形沙发的靠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所谓联系汇率制，其实主要是在英属殖民地实施。 香港虽然回归祖国了，但这套金融系统一时半会还没改变过来。 它的实质就是在发行钞票时，必须按照固定比例，存入一定量的美金，作为外汇储备。 而在香港，这个比例就是7.8:1.任何银行想要领取港币现钞，就必须按照这个比例，到三大港币发行行存入美元。 这点我就不多解释了，如果感兴趣，你可以查阅相关资料。 我刚才没说的是，香港不像大陆，并不存在存款准备金率一说。 所以，理论上来说，所有的存款都可以用来放贷，这也是香港金融系统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我们来假设，你从汇丰银行贷款八万港币买了栋楼。 这八万是刚刚发行的，按照系数它对应了大约一万美金的外汇储备。 如果经济循环到此结束，完全没有问题。 但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简单循环。 比如你为了公司运营，又把这栋楼以八万的价格抵押给银行，那么这抵押到的八万就没有外汇储备做担保了。 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流通量和发行量的概念对比。 由于香港特区政府不实行外汇管制，港币不像人民币，它可以自由兑换，香港政府保障资金的流动和自由进出。 试想下，当流通量远远大于发行量，如果有足够庞大资金的支持，对公众信心形成了冲击。 那么一旦形成资本恐慌性外逃，香港政府的外汇储备根本不够挤兑。” 袁丽很快就消化了戴定的话，同时又问道：“那要怎么形成对公众信心的冲击呢？” 见袁丽问的认真，戴定继续解释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采用‘股期汇’三市立体狙击的方法。 加上香港刚刚回归，又有外部势力的干扰，公众的信心本来就不足。 只要动用的资金量达到外汇储备的三分之一，我相信就很容易造成挤兑。” 此时的袁丽眼里满是小星星，戴定讲的东西完全不是他在留学时所学到的基础知识。 她由衷地说道：“御弟哥哥，你怎么懂这么多？ 你说的那个‘股期汇’三市立体狙击又是什么意思？” 此时已是深夜三点，戴定困得不行了，于是说道：“我的春丽大宝贝，我想睡觉了，到了韩国我给你慢慢讲吧！” 见戴定确哈欠连天，袁丽也就放过了他。 第二天六点，三人就准备妥当出发去虹桥机场赶九点的飞机。 可好巧不巧，一个叫“温妮”的台风从上海擦边而过，三人的航班被迫延误到了下午四点才起飞。 然而就是滞留在机场的这段时间里，杨婉玲接到了穆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内容和早先袁丽接到的家里电话如出一辙，而且显然还知道了三人间的关系。 不过因为知道戴定是柳老看中的人，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棒打鸳鸯”的意思。 而是让杨婉玲有空，带着戴定回去一趟。 袁丽没有告诉戴定家里给她打过电话，戴定也同样没说他已经见过了袁家人。 杨婉玲就更不知道了，怕戴定会有压力。 于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杨婉玲偷偷告诉了袁丽。 袁丽其实也为家里的事发愁，不过两人最终商量的结果是如实告诉戴定。 至于见还是不见，都由戴定自己决定。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她们刚告诉戴定，戴定就把见过袁家人的事说了出来。 两人都不太敢相信，戴定居然能从袁家全身而退。 不仅如此，对于穆家的“邀请”戴定也是来者不拒，还说等从韩国回来，就去北京拜访。 二人不知道的是，一方面戴定是要对二人有个交代。 另一方面其实是戴定已经决定，要借助穆、袁两家的能量，来推广灾害预警系统。 在大是大非面前，戴定绝不会含糊，更不会在意自己的面子。 况且现在的他，也不觉得借助自己女人家里的资源是什么丢脸的事。 其实戴定最早的打算是通过龙隐，但作为“武力机关”，龙隐确实并不是合适的选择。 现在既然穆家想见见自己，那么正好可以聊聊这套灾害预警系统的推广问题。 得知戴定已经去过袁家，又毫不犹豫地答应去穆家，杨婉玲激动地直接给了戴定一个香吻。 要知道97年时，即便在海纳百川的上海，当众接吻也是很少见的。 然而就在三人等待台风过去的同时，在汉城机场，严宽和金恩熙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二人只知道飞机延误了，但并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起飞。 生怕错过接机，两人从中午十一点多，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 直到看到屏幕上显示，戴定的航班已经从上海起飞才算定下心来。 当见到还有两位美女随行时，因为收到过戴定的通知，严宽到还好。 但金恩熙却是有点惊掉下巴的意思，美女她见过不少，但这么有气质，有味道的美女她还是平生仅见。 虽然不知道老板和这二人的关系，但从三人的亲密动作中，她已经有了猜测，心中暗叹：不愧是老板啊！ 因为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严宽就带着戴定几人直接来到了预先定好的烤肉店。 杨婉玲和袁丽也是第一次来韩国，早就听说过韩国烤肉的二人相当尽兴，对于韩国的烧酒也能接受。 吃饭时戴定也没聊工作，只是问严宽在这里是否习惯，还给严宽带了两个妹妹给他的信。 “酒足肉饱”，严宽就带着戴定他们来到了酒店。 这次他给定的是汉江边上的香格里拉， 顶楼的总统套房带一个九十度转角的超大落地窗，一边可以欣赏汉江的美景，另一边的对面就是青衫投资租的写字楼。 不过舟车劳顿之下，杨婉玲和袁丽都没有欣赏景色的兴趣，早早洗漱完毕就钻进了被窝。 等戴定在硕大的客厅走完桩练完拳后，二人都已睡着，还发出微微的小鼾声。 第174章 汉城见闻 (求围观，求关注，求点评!) 虽然在后世，国人喜欢管韩国叫棒子国，韩国也时常做出些“文化剽窃”的事情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韩国的经济发展确实先我们一步发展了起来。 1948年8月15日，大韩民国宣告成立。 但由于长期处在日本统治下，在二战结束后，国民经济带有严重的殖民地性质，国家贫困，市场狭小，资本主义刚刚兴起。 不过自60年代以后，在时任总统朴正熙的带领下，韩国政府实行了“出口主导型”开发经济战略，推动了本国经济的飞速发展。 七十年代初，韩国又对工业结构进行大调整。 大力发展综合化学、造船和机械工业，引进最新技术，建设大型工厂。 短短20多年的时间里，由世界上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一跃成为发达国家、“亚洲四小龙”之一。 韩国的这一成就史称“汉江奇迹”。 如今，韩国的造船业位居全球第二、轮胎业全球第三、合成纤维生产及纺织业居全球第四、汽车生产全球第五、钢铁生产全球第六。 在韩国的经济发展中，财阀集团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但同时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可以说，97年韩国的金融危机，在一定程度上是拜财阀的贪婪和自私所赐，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自从1993年央视引进了第一部韩剧《妒忌》之后，哈韩风悄然兴起。 1997年央视八套播出的《爱情是什么》，更是将这股风推向高潮。 当时国内许多时装店，在推广产品时，都会说一句“这衣服是韩版的，很好卖！” 旅行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尤其是到了韩国。 第二天早上，当戴定被生物钟叫醒时，平常爱睡懒觉的杨婉玲竟然也早早就醒了。 倒是袁丽因为前天睡眠严重不足，依旧处于睡姿优雅的状态。 不过等戴定走完桩练完拳，却看到杨婉玲和袁丽都已经换上了精心准备的漂亮衣服。 但在出发前，戴定还是先去了趟酒店对面的公司。 尽管公司开业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但戴定却连公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栋办公楼总高18层，青衫投资在临街的一层租了半个楼面，位置十分显眼。 当看到金光灿灿的门头上写着“green mountain investment”时，袁丽狐疑地看着戴定问道： “青山投资？你什么时候又弄了这么个公司了？” 杨婉玲也在一旁帮腔道：“老实交代，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戴定给一人屁股上来了一下，说道：“我自己都没来过呢，先进去看看，一会再说！” 办公室的装修尽显美式风格，不同的是软装方面使用了很多凸显逼格的东西。 比如抽象的画作、能当镜子用的雕塑以及更装逼的雪茄吧、红酒柜等等。 戴定对这个装修出乎意料的满意，两女也对此赞不绝口。 “宽子，没看出来啊，还挺有艺术细胞啊！” 知道戴定误会了，严宽突然搂住金恩熙的肩膀说道：“这都是我媳妇的功劳！” 面对突如其来的公之于众，金恩熙一下就红了脸。 见金恩熙不好意思，严宽一脸的大男子主义做派，用韩语说了几句。 尽管听不懂，但戴定大概猜到是在“教育”金恩熙。 戴定拍了拍严宽的肩膀，揶揄道：“行啊你，我让你在这里看着公司，可不是让你拐跑我女员工的！” 严宽也不解释，两只眼睛故意瞟了瞟二女说道：“还不是老板你带头作用起的好啊！” 参观完公司，在严宽给自己弄得老板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几人顺便商量好了接下来几天的游玩景点。 起初的时候，看着袁丽和杨婉玲一身的“贵气”，金恩熙推荐的都是些高大上的地方。 直到袁丽从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拿出一本韩国官方出版的《韩国手册》，指着上面问道： “这个地方是不是又很多小摊儿？” 金恩熙接过一看---“东大门”，心中疑惑，难道这两位姐姐也爱逛这种地方？ 她点点头，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是的，这里有很多人，热闹！” 三女似乎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致决定第一站就是这里。 也是在这一天，戴定比后世更深刻地体会到，女人对于逛街的执着和疯狂。 这里其实和北京的秀水街类似，但是规模上要大得多得。 据称，这里大大小小有30来个商场、3万多个商店以及5万多个制作厂商。 这里既是亚洲最大规模的批发市场之一，也是首尔着名的旅游观光景点，更是韩国人心目中的“购物天堂”。 但由于规模过于巨大，在陪着逛了近两个小时后，为了防止掉队迷路等步调不一致的情况发生。 戴定决定和严宽找个kfc坐等，可严宽却义正言辞地说道： “两位嫂子第一次来，这里又是购物天堂。 一会东西买多了，总的有个人帮着提东西，我还是陪着一起吧！” 戴定笑了，笑得很开心，这家伙还是那样。 他知道这时候东大门的治安并不是很好，小偷小摸时有发生，严宽显然是不放心金恩熙居多。 于是，象征性在严宽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滚滚滚，想帮你媳妇拿东西就直说，别拐弯抹角捎到我身上来。” 从96年hot组合诞生开始，韩国的娱乐产业进入了造星计划的高速发展期。 经常会有星探在街头发掘新星，东大门就是重要的一个点。 于是当天下午的戴定，就遇到了这样的小插曲。 正在喝东西的戴定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阿尼啊赛哟”的声音。 戴定虽然不懂韩语，但后世的生活积累告诉他，这是句打招呼的话。 可想着在这里不可能有认识自己的人，戴定下意识地认为是在和别人说话，于是没有回头。 但很快再次传来了同样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戴定疑惑地指着自己问道：“sorry，you are calling me？” 女孩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不是韩国人。 不过这个女孩的英语能力几乎为零，于是二人连说带比划半天，也没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最后还是一个懂中文的韩国人帮着翻译后，戴定才明白过来。 第175章 应急处置 从中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傍晚，再从傍晚等到晚上。 除了“深夜”，戴定把中文里，对于后半天时间段描写的词都等了个遍，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等来了众人。 不过重生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闲。 虽然中间有小插曲，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静静地度过大半天，其实是种享受。 见严宽浑身都挂满了购物袋，戴定开玩笑道：“怎么样？这包提的爽不爽？” 严宽一脸苦相，摇着头说道：“生活没有扼住我的咽喉，购物袋扼住了，就这已经是车上放掉一波了！” 杨婉玲打趣道：“小宽今天辛苦了，晚上我们给你老板吹吹枕边风，让他给你多开点工资！” 戴定一头黑线，但还是替严宽分担了点购物袋！ 吃过晚饭，回到香格里拉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考虑到明天就开始第三期募资了，戴定直接给严宽和金恩熙也开了个房间。 也许晚餐又是烤肉的缘故，给两女补充了体力，本该疲累的二人竟是直接化身豺狼虎豹。 于是这通枕边风吹得异常狂暴，异常刚猛，以至于休养生息了半天的戴定差点就被“吹走”了。 这一天的戴定也是憋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反抗的力气。 以至于到后来，竟是被二人按在落地窗前一阵摩擦。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袁丽看到窗外的大街上，陆陆续续有人站到了青衫投资的门口。 起初还以为是这些人有什么不轨企图，但看穿着和年纪又都不太像。 再到后来就开始排起了队，有人甚至还带了板凳和小桌。 此时尽管好奇，但两只豺狼虎豹的注意力还是在戴定身上。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才算心满意足。 两女并没有问过戴定青衫投资具体是做什么的，见到这副情景后，杨婉玲忍不住好奇问道： “御弟哥哥，这些人该不会是找你追债的吧！ 就你这个花法，有多少家底也不够你造的啊！” 这时候戴定才有机会，顺着杨婉玲指的方向看去。 看见楼下排起的长龙，戴定忽然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两位爱妃，这便是朕为你们打下的天下！” 结果帅不过三秒，杨婉玲揶揄道：“先把裤子穿上，不然我保证一会又让你‘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啊！” 结果三人最终也没躺回床上，而是把被子直接铺在了落地窗前。 尽管很累，但戴定并没有去洗澡，而是又打了一套走桩练拳。 此刻已经快凌晨三点，不过戴定明显感觉到自己元气多了一分。 看着已经睡着的杨婉玲和袁丽，戴定说不出的喜欢和满足。 硬是挤到二人中间，临睡时，戴定还听到杨婉玲迷迷糊糊地问道：“这得赚多少钱啊？”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直到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三人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时候房间的电话突然响起，三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她推推他，他推推她，她推推她。 最终还是戴定发扬风格，起来接的电话。 电话是严宽从自己房间打来的：“喂，二哥，你快看看楼下，来买咱们三期产品排起长队了。 刚才金恩熙过去看了，场面有点混乱。 刚才有人为了位子，已经吵过一架了。 人数已经大大超过了预期，咱们怎么办？是不是把募集金额再放大点？” 戴定沉默这思考了一会说道：“别着急，你现在马上去楼下，让peter派来的两个洋鬼子站到门口。 让他们宣布，今天的开门时间从早上十点，调整到下午一点。 做完这些你在酒店借个会议室，把所有员工都叫到酒店会议室来。” 此时两只“豺狼虎豹”听到了戴定讲的电话，猜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于是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戴定邪魅一笑说道：“赶紧起床吧，今天咱们不出去了。朕让你们看看，这江山是怎么打的！” “宽子，海龙，接下来我说，你们翻译并安排人执行！”十多分钟后，戴定站在香格里拉酒店提供的会议室里说道。 “咱们在编的一共35个员工，阿宽你带18个，海龙带17个。 海龙，你这组的任务相对简单，但却是最重要的，你们负责维护好现场的秩序，不能出乱子。 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联系警察局帮忙维持秩序，要求只有一点，就是不能乱。” “好的，戴哥”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李海龙对戴定是绝对服气，所以对他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宽子，你和你媳妇这组的事情虽然复杂，但做好了一点也不费事。 你们现在马上找地方去打印几条规则： 1、 买过我们一二期产品的人不允许再买第三期产品，当然人家用别的身份买咱们管不着。 2、 下午一点之前，准时对到达现场的意向客户进行登记，过了一点才来的的一律不得参加。 3、 制作一个抽奖箱，对登记过的所有人进行现场抽奖，决定最后是谁能参与第三期募资。 4、 如果我们公司判断韩国经济健康，我们后期还会开设第四第五，甚至更多期的募资。” 说完所有这些，戴定又对所有员工说道： “今天是我们青衫投资在韩国最的关键时刻，我拜托大家与我们共同努力！” 待众人领命而去后，戴定又对严宽单独说道： “你这组的活别让你媳妇干了，你来指挥，记住所有的话都的假装是那两个洋鬼子布置的。 另外，让你媳妇尽她所能的去联系这里的主流媒体，到现场来报道我们的募资情况。 记住，一定要让记者们认识到，我们的基金是绝对专业，且助力韩国经济发展的。” 带所有人散去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杨婉玲好奇问道： “你这是整得哪出啊 ，怎么这些人吵着嚷着要把钱给你？” 于是，戴定把募资的规则给袁丽和杨婉玲讲了一遍，没想到袁丽立刻提出疑问道： “这么高的回报你疯啦，你拿什么来保障这些人的收益？ 你可不能做那种坑蒙拐骗，不讲信用的事！” “放心吧，春丽我是那样的人吗？”接着，戴定把自己在韩国的计划全盘托出。 然后跳脱的杨婉玲又问道：“我的天，如果你的预期都实现的话，那你最终在这里能赚多少？” 戴定也没瞒着，说道：“按目前的融资量的话，最终的盈利应该在102-108亿人民币左右。 如果考虑抵押信用证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但是我猜测，对于名不见经传的‘青衫投资’，韩国政府顶天的赔付量也就是200亿人民币。” 第176章 你们得叫她姐姐 (求围观，求介绍，求点评) 听完戴定的预测，袁丽和杨婉玲都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两人都是特权阶层出身，按理说绝对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尤其袁丽在美国还待过几年，但戴定说出来的数字还是让她们头皮发麻。 杨婉玲更是惊呼道：“这家伙居然赚这么多，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春丽，咱们还努力个什么劲呀！” 这一整天，戴定始终没有下楼，也没有再做出更多的部署。 因为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是不是要将手里的多单抵押，套现出更多的信用证。 然后趁着现在信用证的流通没出现问题，再开多单或者拉升成分股，来实现利益最大化。 开始的时候戴定觉得这么做多少有些趁火打劫，但转念一想与其由着被老美打劫，还不如自己来。 于是，考虑到单一账户的开单上限问题，戴定当机立断，吩咐金恩熙在市面上再去收购两个韩国当地的空壳企业。 另一方面，他又让金恩熙和严宽陪着两个美国人去银行开信用证。 银行见是美国公司，又是美国人亲自来办理，信任度高得盲目。 一路绿灯之下，竟是很快就完成了操作。 在目前这个阶段，其实戴定一直都有三个选择，一个是汇市。 在刚刚过去的七月，亿美元兑换886韩元，但四个月之后，亿美元就能兑换1701韩元。 短短四五个月，就能有一倍的收入，这绝对是门好生意。 但对于现在的戴定来说，他手里大量的都是韩元。 如果现在用韩元购买美元，到时候再换成韩元无异于舍本逐末。 因为，戴定的另外两个选择会更方便，且收益率更好。 趁着韩国加入oecd的东风，韩国股市方兴未，上升通道始终是打开的。 虽然股市的收益不带杠杆，但利用一部分资金投入，还是有助于抬高韩国kospi200成份股的。 戴定考虑过多收购些壳子公司，利用几十上百甚至更多的壳公司，进行大量的换手交易来推动成份股股价。 但一方面戴定怕背法律风险，他不确定这个年代韩国是否有相关的经侦手段。 另一方面是时间和人员上，不允许他进行如此复杂的操作。 更何况自己一旦动作太大，很可能会影响历史进程。 于是最终，除了利用一部资金在股市进行拉升外，大部分的资金都被戴定在股指期货里开了多单。 因为带有5倍杠杆，戴定又把自己的最终收益预期提高到了170-180亿人民币之间。 四天后，既定安排的所有事情弄完，戴定邀请严宽、金恩熙，还有李海龙一起来到了汉城最高的大楼“63大厦”。 这座大厦建于1985年，60层，249米，保持韩国最高建筑物十七年之久。 大厦顾名思义，这座大厦共有63层楼，地面上60层、地下3层，共63层。 而在它的顶楼，开设了一个露天音乐酒吧。 这家酒吧的名字叫做---ir，是当时韩国年轻人以及在韩外籍人士的顶级消费场所。 在当时，这里可以算是亚洲消费的顶点，绝对的销金窟一般的存在。 戴定依旧我行我素，穿着很“日常”，严宽和李海龙也有样学样，主打一个整洁干净。 但三个女人在知道戴定要带她们来这种顶奢的地方后，个个都是“盛装出席”。 其实杨婉玲和袁丽倒也还好，对她俩而言只是常规操作。 但也许是韩国女性泰国注重外在，金恩熙今天这一身的打扮和化妆，让严宽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女朋友了。 几人七点多就到了这里，只是稀稀拉拉几个亚洲面孔，要不然几人的出现还真有可能引来不少搭讪的“苍蝇”。 戴定开了个正对吧台的卡座，点了些简单的小吃和酒。 作为汉城顶级消费场所，这里播放的电视都是卫星电视。 此刻，正在播放着美国的mtv台。 mtv是美国音乐电视频道，是隶属全球最大的传媒娱乐集团之一美国维亚康母集团，旗下的一个电视传媒机构。 mtv 全球音乐电视网，在1996 年 开设了 mtv 亚洲频道。 这个频道一经开设，ir就立刻申请，为顾客提供第一手的欧美流行音乐，凸显其自身的潮流属性。 金恩熙和严宽他们刚坐下，就被billboard的榜单所吸引。 因为后世的音乐产业要远远发达过现在，所以戴定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感冒。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god isgod is a girl, wherever you are,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ve it? god is a girl, whatever you say,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ve it?” 这不是自己抄给邱绯彤的歌吗？ 戴定刷一下转过脑袋，电视里此刻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穿白色古典长裙，身骑纯白色骏马，阳光丝丝缕缕地洒在她身上。 看上去无比圣洁，不是邱绯彤又能是谁。 戴定整个人都懵住了，连mv都拍了，还冲进了billboard榜单，看来“出道”的时间不短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袁丽正好看到了戴定吃惊的眼神，于是问道：“认识？” 因为有时候会互通电话，戴定其实早前提起过邱绯彤。 但戴定都不知道邱绯彤已经正式出道，就更别说袁丽和杨婉玲了。 听到袁丽的问题，杨婉玲也看向戴定问道：“怎么着？人家是亚洲姑娘，有想法？” 戴定苦笑着说道：“哪儿跟哪儿啊，她就是邱绯彤，我跟你们说起过的。 按老礼来说，她可是你俩的‘姐姐’。” 袁丽和杨婉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听出了戴定话里的失落。 杨婉玲直接问道：“她没告诉你自己出道了？所以你才这么惊讶？” 戴定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袁丽环住戴定的胳膊，轻声说道：“没事，你还有我们呢！” 杨婉玲也半开玩笑似的附和道：“嗯，我们不认她这个姐姐！” 听着话风不对，戴定也是哭笑不得，“你们都想什么呢都？我没事，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太要强了。”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戴定就把和邱绯彤的点点滴滴告诉了杨婉玲和袁丽。 包括邱绯彤曾经说过的：“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同时爱两个人或者更多，就一定要藏好！” 第177章 与开国元勋的谈话 上 (求围观，求点评) 京城某处警卫森严的大院，在其中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明显有年头的老槐树。 槐树喜光，在这个院子里长得十分茂盛，树上还有个同样喜光的喜鹊窝。 只是这个时节喜鹊已经抱窝，今年出生的小喜鹊也都已经离巢。 是的，这里就是开国元勋穆铁生的家。 此刻，穆家的书房里，竟是坐着另外两位共和国的功臣，袁天放和杨虎成。 三人都是在抗日初期就参军干革命的，大大小的战斗经历了无数，身上都负有不同程度的伤。 尤其是杨虎成，至今腹部还有无法取出的弹片。 这也造成了他无法生育，所以才会有穆铁生把自己的三闺女过继给他的故事。 而这第三个闺女正是杨婉玲。 三人风风雨雨数十载，共同扶持。 一路走来，门生故旧无数，是共和国政坛上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 此刻三位老者表情都很是严肃，袁天放更是面红耳赤，胸膛起伏不定，明显是在和谁争论着什么。 待心虚稍微平复，袁天放说道： “就知道你们两个老家伙喊我来没什么好事，你们也不想想，虽然袁丽和婉玲年纪一样，但差着辈分呢！ 你们家婉玲总不能和自己侄女抢吧！” 尽管袁天放说得难听，但杨虎成倒也不恼：“袁老头，你管不住自己的裤裆，生得早能赖我们吗？ 你别忘了，这俩从小一块长大，一起念书，她俩之间啥时候有过辈分的说法？ 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你不知道吗？” 被杨虎成说的气急，但人家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袁天放只能无赖似的说道：“反正不管你们说什么，就是休想把我孙女婿抢跑。”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穆铁生开口道：“都别争了，袁丽和婉玲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虽然感情上都不顺利，但绝不是没脑子的人。 既然她俩都认可这个小子，那就一定有她们的道理，等她们回来听听她们的想法。 对了，老袁，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首都国际机场，从汉城飞来的航班刚刚降落。 大约半个小时后，结束韩国旅程的三人，带着大包小包走出了候机大楼。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礼物，知道要见穆老，戴定特地买了些韩国的高丽参、烧酒之类的特产。 因为不能厚此薄彼，戴定给袁天放和杨婉玲的养父杨虎成也各自准备了一份。 “林师傅，你怎么来京城了？是老爷子让你来接我们的？” 让杨婉玲吃惊的是，来接机的竟然是杨婉玲的司机，也就是最早撞过戴定的那位。 “嗯，是杨老让我回来的”林师傅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哦，林师傅，先把袁丽送到袁老家去，然后我们再回家！”杨婉玲说道。 “小姐，袁老和杨老现在都在穆家老宅呢，说是让你们都过去！”林师傅直接说出了来时几位元老的嘱咐。 袁丽和杨婉玲互视一眼，两人都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于是杨婉玲又问道：“他们几个都在？有说什么没有？” 林师傅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没交代什么，但我过来之前三位老爷子好像在争吵什么。” 杨婉玲有些担心，对戴定问道：“好像不太对劲，要不还是别去了？” 坐在副驾驶的戴定回过头来说道：“答应好的事就别变了，再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都要面对的。 我要是现在退缩了，几位老爷子还不把我看扁了！” 知道戴定这么做是为了给她俩，和她俩的家人一个交代，杨婉玲和袁丽也都表示同意。 正在开车的林师傅也是暗自点头，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做事确实大气有担当。 来到穆家老宅，一进门，楼下见到的是三位老爷子的警卫员，还有暑假回到京城的穆青女。 打过招呼后，杨婉玲问道：“你爷爷他们说什么没有？” 穆青女摇摇头：“开始的时候嗓门还挺大，现在大概是喊累了！” “行，那我们上去看看” 杨婉玲刚要往楼上走，却被穆青女叫住道：“爷爷说了，让戴定一个人上去，小姑和丽姐就别上去了！” 杨婉玲有些不放心，本想闯上去，但最终还是被袁丽拉住了。 这时戴定也给了二人一个安心的眼神，半开玩笑道： “几位老爷子虽然嫉恶如仇，但我也没有十恶不赦，放心吧，不会吃了我的！” 虽然戴定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多少是有些犯怵的。 毕竟即将面对的是共和国元勋，而且一来还是三个。 后世的自己就是混得再好，也没到这个份上。 况且现在在几位老爷子的眼里，是自己“拐带”了人家的闺女，一拐还是两个。 也许是因为“理亏”，戴定总觉得整栋房子里弥漫着一股消杀肃静，气氛有些压抑。 当他真正进入到书房，里面的气氛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只见书房的窗子大开着，三个老头鬼鬼祟祟地在里面抽烟，还有说有笑的。 袁天放一脸享受地说道：“还是杨老头好，没人管，我现在只要抽烟，连生活保姆都能管我！” 戴定推门进来时，几人明显都有躲藏的意思，规避动作还都很标准。 这一幕看得戴定哭笑不得，为了化解几人的尴尬，他赶紧打招呼道：“袁老爷子，您好，我来了！” 然后又赶紧伸手和主座上的穆铁生和一旁的杨虎成握了握说道： “是穆老和杨老吧，我是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几位叫我小戴就行！” 见穆铁生和杨虎城都没什么好脸色，袁天放不仅没有打圆场，反倒还挺开心。 脸上分明写着：你们不开心最好，谈不拢这小子就是我家的了。 袁天放毕竟资格摆在那里，他可以“不懂事”，但戴定不不可以啊！ 他赶紧拿出韩国的土特产说道：“这是我给几位老爷子带的韩国土特产，不值什么钱，就是一点小心意。” 穆铁生和杨虎城一下就猜到了袁天放的心思，所以这个本不算台阶的动作，立刻就被二人接受了！ 杨虎成率先开口问道：“你小子可不得了啊，骗了袁老头家的孙女不算，还骗到我闺女头上来了？” 第178章 与开国元勋的谈话 中 (求围观，求介绍，求点评!) 就事论事，虽然戴定自己也很乐意，但这件事上，戴定还真的是“被迫营业”。 但作为男人，戴定绝对会承担下这个责任，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谁拐谁”这个问题上给杨虎城解释什么。 于是他说道：“杨老爷子，如果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那么确实是我的问题。” 袁老头一听乐了，杨虎成却是吹胡子瞪眼道：“你意思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太世俗？” 戴定知道自己话里的问题，立刻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是想从本质上去说这件事。 几位老爷子都知道，在自然界里，几乎所有的动物，在族群中都是雄性占主导地位。 狮子、狼、大象、野牛、鬣狗等等，我就不多举例了。 族群中最强壮最聪明的雄性占据绝对的支配权，这其实是自然的选择，是优胜劣汰的必然规律。 人类初期也是这样，只是后来产生了剩余价值后，逐渐创造出所谓‘一夫一妻制’，来保证私有财产的继承和转移。 三位老爷子都是马列主义的坚定拥护者，一定明白这一点。” 听着风向不太对劲，杨虎成立刻打断道：“好小子，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还要给我们戴高帽子。” 见杨虎成反对的并不是自己的观点，而是他“溜须拍马”的行为，戴定马上遐想：这难道是杨老刻意的“避重就轻”？ 于是赶紧继续解释道：“杨老爷子教训的是，其实，我是理解这样的制度的，也并不反对这种‘约定俗成’。 但同时我也觉得我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或者说更好的选择。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一个强大的男性就该爱惜保护自己的女人，当然前提是女人自己也愿意被爱惜被呵护！” 戴定的话说得很巧妙，他先从逻辑上阐述自己的观点。 然后又含蓄的点出，他们三人之间现在的状态并不是他一厢情愿，同样也是杨婉玲和袁丽自己的选择。 杨虎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于是引用了伟人的一句名言：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靠男人的，你没听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 戴定先是一愣，然后耍无赖般解释道： “伟人说的是妇女，但在我眼里丽姐和婉玲姐不是妇女，她们都还是少女！” 杨虎成气急，但又没法反驳。穆铁生刚想接话，又听戴定解释道： “杨老误会了，我当然知道不论婉玲姐还是袁丽姐，都是一等一的巾帼。 我想表达的是，当她们面对解决不了，或者遇到危险时，作为男人，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在她们的身前。 即便那个问题我也解决不了，即便那个危险同样会威胁到我，但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会站在她们身前。 也许几位老爷子觉得我是在油嘴滑舌，但我也不多解释，咱们可以事儿上见。” ······ 三个老爷子也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即便是解放初期，共和国也还存在“一夫多妻”的现象。 所以本质上他们并非不能接受，而是觉得这个社会不能接受。 但反过来想，两个小辈才是最应该不接受的人，但现在恰恰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就像穆铁生说的，杨婉玲和袁丽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认知见解虽然及不上他们，但绝对高过大部分的同龄人。 既然她们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自己强行拆散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最终是穆铁生一锤定音道：“罢了罢了，你们自己把握好，今天晚上留下吃饭吧！” 戴定如蒙大赦，假意上厕所，赶紧下楼告诉了杨婉玲和袁丽。 “老穆，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杨虎成不死心道。 “还能怎么办？你管得住婉玲不？”指了指袁天放，穆铁生接着又说道：“你觉得这老东西能管住袁丽？ 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倒不如让他们走在‘阳光下’。 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领教了什么叫‘人言可畏’后就好了呢。 再说，柳白丁看中的接班人，我相信不会差的！” “好吧”杨虎成口气也软了下来，“不过我丑话说前面，将来婉玲要是有了孩子，得姓杨！” 袁天放刚喝下去的茶水立刻被呛了出来，笑骂道：“好你个老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赶紧赶紧，再给发根烟，这次婉玲回来，你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给二女大概传达了谈话内容，让她们心里有个底，戴定就赶紧回到了书房。 这次进来他的待遇就好了不少，甚至杨虎成还给他发了根烟。 戴定平时不抽烟，但后世的他可是烟酒不分家的主，而且这根烟他不接也不合适。 五点多的时候，穆家的生活保姆做好了饭，戴定也特意录了一手，整了条拿手的烤鱼。 在出去买鱼时，他特意买了几瓶茅台和几条熊猫香烟。 刚才第一次进书房时看到的那一幕，他就知道，几个老爷子肯定是被家里小辈管着不让抽烟，不许喝酒的。 在后世的电视剧里，类似这样桥段他见过不少。 晚饭时，几个老爷子看着桌上的茅台一下就兴趣高涨，但看着杨婉玲和袁丽却是不敢上手。 戴定自然看到了他们的窘迫，故意跳过二女发言道： “因为我的关系，让几位老爷子操心了，今天我做个表态，先自罚三杯。” 看着戴定咕咚咕咚三杯下去，桌上都能听到三个老爷子咽口水的声音了。 戴定很识趣地又赶紧提了一杯说道：“这一杯我敬三位老爷子，不为别的，只为‘老兵不死’！” 发自肺腑的话自然感染力就强，三个老爷子听到“老兵不死”四个字神情肃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顿时让三位老爷子发出了陶醉的啧啧声。 戴定又适时地提了第二杯说道：“这第二杯我祝三位老爷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第二杯下肚，见戴定紧跟着就要散烟。 袁丽第一个忍不住了，一个劲地在一边“嗯哼，嗯哼”地清嗓子，显然是在暗示。 杨婉玲则是直接说道：“你个家伙平时没见你这么会说话，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会表现了？” 在三位老爷子面前，杨婉玲没敢用三人间的“花名”。 第179章 与开国元勋的谈话 下 (求围观，求关注，求点评!) 看着杨婉玲，戴定郑重其事地说道：“婉玲姐，我一直在思考一些东西。 其实从1900鸦片战争，我们被西方列强撬开国门以后，西方社会对我们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问题最大的就是在意识形态上，用一句‘外国的月亮是圆的’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知道你和袁丽姐都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但你们的根据是什么？ 我相信一定是医生告诉你们的，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医生本身是有问题的呢？” 戴定这话一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包括穆青女。 袁丽问道：“为什么说医生有问题？总不可能是这些医生要害几位老爷子吧。”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戴定继续解释道：“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们认为每个人的身体一样吗？” 众人以为戴定的问题有深意，所以都陷入思考，只有穆青女直接开口道：“当然不一样！” “很好！”戴定附和道：“每个人的身体当然是不一样的。 而且，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年龄阶段，他的身体都是不一样的，对吗？” 众人疑惑地点点头，都不知道戴定要说什么！ “那么既然每个人都不一样，为什么要用统一的，量化的标准来看病呢？ 比如杨老的血压上压180，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而袁老160就会觉得头晕目眩！” 袁天放像个老小孩，顿时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可能扛不过杨老头？” 袁丽脸一板，没好气说道：“爷爷，听戴定说完！” “我虽然不懂医学，但我觉得我的逻辑应该没错吧，那么错的是西医吗？我觉得也不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西医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精心策划的一种牟利手段呢？” 在一番“点到为止之后”，戴定阐述起自己的理解： “其实对于人的身体来说，最好的‘良药’只有两样，一是睡眠，二是心情！ ‘心’其实人类最大的武器，积极、开朗、乐观、豁达的心态，就像某种神奇的磁场。 相比药物和循规蹈矩的苛求‘规范日常生活’，心情舒畅才是最关键的！ 比如一件事情你很不情愿，甚至不开心，但是为了健康你还是去做了。 可能短时间内身体的指标会好，但长期来看往往容易出现其他问题。” 说完，趁着大家都还在消化自己的话，戴定赶紧给三位老头一人派了根烟，还顺带着给一人塞了一条。 几个老头顿时乐开了花，这小子一来不仅有酒喝，还能有烟抽。 这么看来，自家闺女被这小子拐走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这时袁丽反应过来说道：“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邪说？” 戴定故意不服气道：“这怎么是歪理邪说？你就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吧！ 你看几位老爷子都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而已。 对几位老爷子来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又怎么样？老爷子一旦‘举杯邀明月’‘对影’照样就能‘成三人’！ 在这样的心态面前，我相信，什么样的伤痛，什么样的疾患，那都是浮云！” 戴定的话特别有感染力，直听得在场众人都想喝酒，袁丽和杨婉玲自己都有要喝一杯的冲动了。 出于对二女的了解，戴定见缝插针，直接给二人也一人倒了一杯酒。 与此同时，戴定这一记香喷喷的马屁，算是奠定了他在三个老头心里的无上地位。 穆青女美目中闪现出金芒，突然开口说道：“听你刚才话的意思好像对现代医学不太感冒啊！ 而且按你的意思，西医其实是被资本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针对穆青女的问题，戴定沉思片刻说道：“可能是我刚才表达的不对。 其实西医可以说是一种科学，建立在实验学的基础上，它可以通过论证来证明。 就好比人体有多少骨骼，多少肌肉，什么样的脏器，这些都是可以通过解剖来获得的。 从这个角度来讲，西医的诞生没有任何问题。 我想表达的是，或许在西医发展壮大的过程中，被某些人或者利益集团看到了其中的‘有利可图’。 所以它的发展跑偏了，甚至被人为的扭曲了。 试想下，1890年天津总医院建立，西医才算在中国扎根。 再往前翻，西医是1865年之前才在中国出现。 那么在这之前的几千年里，咱们中国人都是靠什么看病？” 穆青女下意识答道：“中医!” “对了，就是中医。”肯定了穆青女的回答后，戴定继续说道： “就像我不懂西医一样，我也不懂中医，但我知道这两者的差别。 有些人喜欢说西医是‘治已病’，而中医则是‘治未病’。 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有道理，但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我的理解是：‘西医是看人生的病，而中医是看生病的人！’，两者间存在着维度上的差异。 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老祖宗的中医在出发点上就已经赢了！” 对于三位老爷子来说，戴定和穆青女的聊天显然没有烟酒吸引人。 就在戴定说话的这会公司，三人自顾自就喝开了。 但是场间的三个女人都在思忖戴定的话，这时戴定又补充道： “刚才我说西医是一种科学，那么中医就是一种玄学或者说是独立于现代科学系统之外的一种学问。 中医里说的气血，奇经八脉，阴阳五行，这些东西用现代科学注定是无法解释的！” 就在众女对戴定的说法深以为然的时候，戴定又抛出了一个震碎她们三观的问题。 “所以现代科学无法解释中医，那么是不是说明科学这东西也有问题？它真的是第一生产力吗？ 科学何尝不是西方给我们带来的影响呢？而我们还在美滋滋的‘师夷长技以制夷’！” 戴定的这个问题让众女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戴定的‘爱情观’‘婚姻观’已经是离经叛道，那么此刻他的言论就只能用“礼乐崩坏”来形容了。 第180章 这钱，我来掏(求围观，求点评!) 在戴定抛出的问题之下，三女发现自己三观的基石似乎都发生了改变。 如果“去伪存真”的科学都有问题，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真？ 然而三位老爷子却并不“庸人自扰”，他们只是喝酒抽烟互怼，是近些年来少有的快活。 但就在这时，戴定说出了他这次北京之行的真正目的。 给三位老爷倒上酒，又一人散了根烟，戴定说道： “三位老爷子，实不相瞒，这次我来北京主要是想求各位帮个忙！” 听了这话，三个老爷子都是脸色一变，尽显老一辈革命家的正直本色。 穆铁生很直接地说道：“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就不用说了。” 戴定赶紧赔笑道：“哪能啊，这种事我即便想做，两位姐姐也不会答应的。 是这样，几位老爷子，相信你们一定查过我了，也知道我手底下有些产业。 因为我一直比较关注灾害方面的问题，所以我让其中一家公司负责研发了一套灾害预警系统。 目前，这套系统主要是针对每年夏季的洪涝灾害的。 我想请几位老爷子通过你们的影响力，能帮我马上推动这套系统的部署！” 事关民生大计，三位老爷子立刻认真起来。 穆铁生抓到了重点，问道： “为什么这么着急就开始研究了？你要知道这种系统工程的推广需要层层审批，逐级把关，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戴定没法说明自己是怎么知道，一年以后的98年会有一场世纪洪水的。 于是只能尽力解释道：“我比较喜欢上网，我做过一些关于洪灾特点的研究。 其中最突出的一点是，每次厄尔尼诺现象爆发后的第二年，我国夏季都会出现南北两条强降雨带。 这两条降雨带不仅降雨量巨大，而且持续时间都很长。 长江及其以南地区和横跨黑省的北方地区，是这两条降雨带所覆盖的主要区域。 厄尔尼诺现象只是导致气候变化的原因，但我们自身应对洪灾的办法也十分有限。 现在咱们长江流域的森林在乱砍滥伐之下，造成了大量的水土流失。 加之中下游的围湖造田、乱占河道同样也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人类在自然伟力面前是渺小的，灾难一旦形成，特别是洪水或者地质灾害，电路被切断，通讯中断。 在大型机械无法第一时间进入灾区的情况下，抢修跟不上，就意味着救灾工作的迟缓，那都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戴定略一停顿，继续说道：“三位老爷子可能不知道，就在今年的五月，厄尔尼诺现象再次爆发。 根据我的判断，明年最有可能成为重灾区的是三大流域，四大省份。 三大流域是指长江流域、嫩江流域和松花江流域，而四大省份分别是江西、湖南、湖北和黑龙江。 除此之外，内蒙古自治区和吉林省也可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 听了戴定的解释，众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三位老爷子都是眉头紧锁。 穆铁生开口问道：“你这套系统是什么原理？可靠吗？需要哪些方面的配合和支持？” 戴定解释道：“我这套系统的核心有两点：一是通过国家气象部门的数据进行分析预测。 二是将分析预测得到的结果，通过主动呼叫的方式，对所有的末端进行通知。” “什么叫对末端进行通知？”袁天放问道。 “我所说的末端就是指居民家里。 咱们来推演下实际的过程，比如齐市接到了通知，两个小时后以后洪峰就会到来，现在有几十上百万户居民需要通知并及时疏散。 如果按照逐级打电话通知，人工操作的情况下，光从市一级通知到乡村一级就得花去一两个小时。 如果加上村子里有些人住得远，村里干部还得跑着去通知，那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通知时机了！ 而我的这套系统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一旦预测到有必要提前撤离，那么系统会自动给每个村里打电话。 如果家里有私人电话的就最好，可以一并接入，直接通知到户。 到时候只需要播放录制好的官方权威录音就可以了。 我算过，根据眼下电话交换机的水平， 每60路为一个平台，每小时可以通知六千余户用户。 当然，这里得排除一次通知不到，多次拨打的次数。 如果需要覆盖的面积较大，只需搭建足够数量的硬件平台就行。 当然搭建这些平台的话，我需要国家气象部门的数据支持，还有就是各地电信局在硬件安装方面的配合。” “最后一个问题”听了戴定的解释后，穆铁生一锤定音说道： “国家现在大力推进四化建设，资金也相当有限。 而你这套系统要快速部署的话不是几千万，几个亿能做到的，我估计怎么也得小二十亿。 你怎么保证你这套系统的有效性？这就相当于一场赌博，一旦赌错可不是一般的损失啊！” 见几位老爷子都被自己说动了，戴定心中激动，赶紧说道： “几位老爷子，我在来北京之前，就让我的团队先一步来到北京。 让他们在这里搭建了一个实验局，可以通过调整参数来模仿实际情况进行演示。” 说完，戴定不等几位老爷子的回复，直接拨通了金文浩的手机： “金大哥，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 很好，辛苦了，给我具体地址，我明天带几人过去参观演示！” 此时，三位女性的注意力也全被戴定吸引了过来，杨婉玲和袁丽早就知道戴定的这个心思。 于是都帮着戴定说起了好话。 杨婉玲说这话还好，袁丽一说就被袁天放抓住了小辫子似的， “好你个死丫头，你不是最不稀罕靠家里的关系和资源吗？ 现在为了这臭小子，真是什么都愿意啦！” 袁丽气急道：“这种关系民生福祉的事，你就说帮不帮吧！” 见袁丽生气，袁天放立刻认怂道：“帮，怎么会不帮。 可就像刚才你穆爷爷说的，这么大面积的系统部署，又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完成，所需要的资金不是小钱啊！” 就在这时，戴定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位老爷子，这钱，我来掏！” 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神，戴定左右手分别环住杨婉玲和袁丽的腰，又补充道： “这可都是我的老婆本，等国家有钱了可得还我啊！” 第181章 渊源往事 (求关注，求点评!) 震惊，无以复加的震惊。 三个老爷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戴定，心想刚都给你说了这里的投入得二十亿。 这钱你来掏？还老婆本儿？ 你那几个公司确实都很赚钱，一年赚三四千万也确实是了不得的数字了，可分到你手里也就是一两千万了。 坦白讲，中国民营企业家没几个人能做到，但现在的缺口可是二十亿啊！ 几位老爷子第一次见戴定，对他了解不多。 可穆青女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知道他既然说了就是应该是真的。 不过对于戴定能掏出20亿来，她是真的无法相信，也不太敢相信。 后来还是袁丽说道：“三位爷爷，你们应该是没查到。 其实戴定还有个离岸公司，很能挣钱，至于具体怎么挣，让他自己给你们解释吧！” 袁丽之所以让戴定自己解释，其实也是怕他有自己的考虑，不一定愿意透露真实的数字。 然而对于三位老革命来说，光是“离岸公司”这个专业名词，就是不可理解的。 于是戴定只能先把离岸公司的概念给解释了一下，然后又把自己在韩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对于那些专业的金融行为，三位老革命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最后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就是戴定这小子很懂经济，还很会挣钱。 虽然没学过专业的金融知识，但穆青女的记忆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她把戴定讲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准备回头自己找经济学的书去论证。 在明确了戴定确实有这个经济能力后，穆铁生也难得地展现了一把文化功底，同时也震惊到了戴定。 他说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老陈家果然就出了你这个妖孽啊！” 戴定明显一愣，什么意思？穆老爷子这是话里有话啊！ 知道穆老爷子既然当众这么说了，就不怕让人知道，于是他也不避讳地问道： “穆老爷子，你认识我们奶奶家族的人？”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穆老爷子情绪有些波动“我不仅认识你们陈家的人，我其实就是从陈家村出来的。” “什么？”明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戴定脱口而出问道： “您怎么会是我们陈家村的人？村里每家每户我都认识，没有姓穆的啊！” “不对”戴定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试探着问道：“难道那座荒宅就是您家？” 穆铁生追忆道：“如果你说的荒宅是在桥下边的话，那就没错，那里就是我的老家！” “也不对啊”戴定再次疑惑道：“我问过我奶奶，她说那房子从来就没人啊！” “你奶奶是37年的正月出生的，38年我16岁时就出来干革命了，她当然不知道。 你奶奶小时候我还抱过呢，她那会刚会走路！ 陈家村的第一户人家，就是你奶奶她爷爷他爷。 最早的时候是靠着刮盐土、卖盐为生，有时候也抓点山货卖。 老人家把村子治理得很好，后来从外面陆续迁来了一百多口人。 这其中有姓宋的，姓李的，姓杜的，姓杨的，还有你们姓戴的等等。 姓陈的几代人都是好人，说真的，我小时候还被你奶奶的爷爷救过。 那时候我才八岁，家里穷，吃不上饭，自己就总爱往山里跑。 有回走得远了遇到一只熊瞎子，那天你太爷爷正好带着火铳在打山鸡，这才把我救了。 到了1937年年底，我爸妈在外面遇到了鬼子，都没能回来。 为此，你太爷爷还照顾了我一段时间，那会日子都不容易。 你太爷爷家其实也穷，但还是没让我饿着。 你奶奶的爸爸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再后来我要去干革命，临走时你太爷爷不仅给了我一袋子干粮，还把他的长命锁也给了我。 当年没这袋干粮顶着，我可能都撑不到找到部队。 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解放以后，国家就给我在北京安了家。 当我打听到你太爷爷的的消息时，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也没再回陈家村。 估计村里人都以为我已经牺牲了，渐渐地也就没人记得我了。 十年前，我退休的头一年，我带着小青女回去过一次。 我家那老房子是用土坯造的，本来就不结实，已经倒了一多半。 认识的人基本都不在了，所以那次只是待了待就走了。” “等等，十年前您和青女回去过？”戴定激动地问道： “那天青女是不是穿了件红色的棉袄，你们在村口还遇到了一个男孩和一只大黑狗？” 穆铁生刚要点头，就听到一旁的穆青女说道：“你是那个男孩？” 戴定激动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那个女孩” 想到有次在大黑食槽里见过吃剩下的狗粮，戴定不禁问道：“你是不是给大黑带过狗粮？” 这次换到穆青女点头了！ 一旁的杨婉玲说道：“这么说来你俩早就认识啦！” 她这话一说倒是被戴定埋怨起来：“婉玲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老爷子也是陈家村的啊！” 杨婉玲也是冤枉：“我和袁丽从来都不跟你提家人，又怎么会给你说我爸的事？ 而且，我们家只有青女去过陈家村，我怎么知道当初送你去的那个陈家村是不是我爸的老家。 再说，我爸也从没给我说过和你太爷爷这段渊源啊！” ······ 在叙述完渊源往事后，当天的晚餐九点就结束了。 而三位老爷子又重新聚到了书房，商量着怎么帮戴定张罗救灾的预警系统。 穆铁生想了想说道：“这么大的事，不能让那小子太吃亏了。 你俩坐着聊会，我先给那两位打个电话，总得让他们知道下这事。” 见穆铁生已经拿起打电话，袁天放说道： “你看看，咱们穆老头刚才还一副长辈样子教育人呢，一转身就开始向着戴定了！ 不过戴定这小子确实不错，这一来咱们就有酒喝，有烟抽，看来以后得让他常来。” 杨虎成也赞同道：“这小子确实不错，他要办的这事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如果他一见面时就说这件事，绝对能博得我们的好感。 但他恰恰没有这么做，而是把这事放在最后说，还愿意自己掏钱，这小子的格局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袁天放赞同道：“是啊，这小子才才19，就有这样的远见，谋略和胸襟，我袁某人服气了。” 第182章 惩罚 (求围观，求推荐，求点评!) 泰国曼谷，当地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是banyan tree bangkok，中文名叫做悦榕庄酒店。 此刻，在顶楼的总统套房里，当今最大的金融巨鳄乔治·索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听取着自己的秘书米兰达的日常汇报！ “汤姆小组今天很好地完成了任务，泰东橡胶有限公司已经让步，明天开始正式进入协议起草阶段。 我已经通知了马特，让他们的法务部介入跟进。 另外，杰瑞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只需要注入8000万美元，就可以拿到普夏地产51%的股权。 我觉得这是个很诱人的价格，当然这个价格的合理与否，还需要乔治你来决定！” 索罗思考了几秒钟说道：“告诉杰瑞，他必须能把价格压到6000万美元以下，我才会同意签字。 如果他想不到办法，让他直接来找我！ 虽然泰铢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但现在才是真正大交易的开端。 不过接下来我们还要去香港和韩国，让汤姆、杰瑞、罗琳和约翰他们几个加快动作，不能给这些地方有太多的准备时间。” 索罗刚布置完，米兰达就说道：“说到韩国，我今天刚刚收到消息，有家公司从去年11月底开始就一直在股指期货里做多。 根据现在得到的消息，这家公司通过几个账户，总计开了张多单。” “哦~”索罗终于从落地窗前回过头，看向米兰达问道：“查到是什么公司吗？” 米兰达旋即回复道：“是一家叫green mountain investment的离岸公司。 注册地在开曼群岛，具体是什么人的查不到。 这家公司的节奏踏地很准，基本和我们一致。 但他们取巧的是，他们并没有投入资金拉升股市，而是直接冲进了股指期货！ 我感觉他们是在利用我们，趁着我们投入资金拉高股市的时机，坐享其成！” 索罗沉思片刻：“看来是我们的老朋友中有些人不守规矩啊。 这事先放一放，我会去警告我们的合作方的！ 对了，那位美丽的小姐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尽管有些吃味，但米兰达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道： “已经连续一个月送花去她的经纪公司了，但目前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 差不多同一时间，波士顿机场，一架从纽约飞来的飞机刚刚降落。 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戴定再次来到了美国。 在准备高考的过程中，他花最多功夫的就是英语。 所以此刻，对戴定来说，用英语来做日常交流已经毫无问题。 他甚至通过模仿电影里的发音，已经能说一口比较标准的美音了。 虽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刚下飞机，戴定就见到了邱绯彤。 不过那只是邱绯彤的海报，正是她身骑白马的那一张。 戴定心想你还真是胆肥了，出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最先来到邱绯彤的公寓，可戴定一无所获，邱绯彤已经搬走。 戴定上次走时，邱绯彤并没有用手机，两人间的联系一直都是用公寓的固定电话。 最近一段时间，无论生活，还是学习，又或者生意上，戴定都太忙了，多少有些忽略了邱绯彤。 来到麻省总院，戴定才知道，原来邱云涛在六月初的时候已经做了移植手术，上个月已经出院了。 无奈之下，戴定只得打电话给peter。 ······ 在波士顿郊区的一栋别墅里，邱云涛和邱绯彤父女二人正在吃饭。 邱云涛开口问道：“我们搬到这里快两个月了，最近怎么没见你和小戴通电话啊？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冷不丁被问到，邱绯彤有些不自然，她躲闪着说道：“这不是他要高考，不想影响他嘛！” “这高考都过去一个月了吧，也就是高考前见你打了个电话。你是我闺女，我还不了解你啊，是不是心里觉得不得劲？跟爸说说！” 邱绯彤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去一旁拿了瓶红酒，喝了一小口后，她叹气说道：“爸，其实我们什么别扭都没有，是我过不去自己这关！ 您也见过，戴定太优秀了，而且我们年纪又差那么多，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会拖累他！” 邱云涛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青丝，安慰道：“爸知道戴定很优秀，但人家在一文不名的时候就愿意倾尽所有来帮你。 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意你的，那你喜欢他吗？ 我的女儿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可能是出于对他救了我的感激！ 既然你们两人彼此欣赏，彼此喜爱，那为什么不能做自己？ 我知道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在意的是别人因为你而改变对他的看法是吗？” 看着自己的父亲，邱绯彤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的傻女儿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孩子是个很通透的人，虽然年纪差了你七八岁，但他的心智其实比你更成熟。” 叮咚~叮咚~，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被按响。 邱绯彤收拾心情，来到门口。 当在猫眼里看到日思夜想的那张脸时，她顿时心跳加速，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似得。 像个犯了错的小孩，邱绯彤竟是转身靠在门后，不知如何是好了。 戴定是通过peter给的地址一路找来的，明显感觉到猫眼里的光线明暗了一下，他说道：“我知道你在呢，开门吧！” 毕竟是高档别墅，门很丝滑就打开了，不知所措的邱绯彤就站在那里。 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热火。 然而就在这时，邱云涛从客厅走了出来。 见到门口站着的戴定，他赶紧说道：“哎呀，是小戴来啦，你个傻丫头还不让人进屋！” “邱叔叔看着精气神不错，谢天谢地，看来手术很成功！” “现在应该习惯美国的生活了吧······” “你们聊你们聊，我有些累了，先去睡觉了！小戴今晚就别走了，二楼有你的房间！” 说完邱云涛就很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戴定对邱绯彤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去趴桌上！” “为什么？”邱绯彤还没问完，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 邱绯彤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如果能看透灰色的运动家居裤，此刻她的屁股上一定是一个鲜红的掌印。 疼痛和悔恨的泪水已经在眼里交织，耳畔传来戴定的话语： “骗人是小狗，以后我就叫你邱小狗，这一巴掌就是对你骗人的惩罚！” 邱绯彤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但此刻却是痛并快乐着！ 第183章 后世所不知道的消息 (求围观，求点评!) 爱之深，责之切。 戴定这责备的一巴掌用力不小，以至于三天后，那五个猩红的手指印才渐渐褪去。 但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似乎打醒了邱绯彤，她不仅没有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很开心。 因为戴定不仅没有生她的气，还用这种“惩罚”的方式来化解她心中的“负罪感”。 于是小别胜新婚，当晚的邱绯彤孜孜不倦的渴求，而戴定也是勤勤恳恳的耕耘。 邱绯彤曾经幻想过无数种和戴定见面的场景，但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然而在一次最原始的运动过后，这种不知所措，这种尴尬全都消失无踪。 以至于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虽然都十分疲累，但二人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第二天早上九点，凯奇就按响了邱绯彤别墅的门铃。因为成了邱绯彤的经纪人，凯奇在美国娱乐圈也迅速成名。 因为邱云涛只会一些简单的英语，所以一般都是邱绯彤开门。 当见开门的是邱云涛时，凯奇有些奇怪，他知道邱绯彤是个很守时的人。 在客厅等了十分钟，正当凯奇有些不耐烦时，邱绯彤穿着终于出现在楼梯上。 见到这绝美的容颜，凯奇瞬间气就顺了不少。 但当他看到邱绯彤身后的戴定时，微微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早在第一次见到戴定时，凯奇就知道邱绯彤和戴定的关系，但他的内心深处似乎并不认可这种关系。 不过他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这种不认可，他知道戴定这个人看着年轻，但很不简单。 所以在看到戴定的第一时间，他就主动地打起了招呼。 当邱绯彤告诉他，要取消最近三天的所有活动时，他也只是默默地把收尾工作承接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邱绯彤不职业的一面，他有些失望，心里默默想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对邱绯彤的影响太大了。 送走了凯奇，二人开车来到了最近的沃尔玛超市。 戴定知道邱绯彤不怎么会做饭，邱云涛手艺不错，但现在这身体也不允许他久站。 所以他想采购些东西，给父女二人做顿地道的中餐。 可让戴定没想到的是，二人刚进入超市，邱绯彤就被认了出来。 起初的时候还没什么，只是签了个名合了个影。 但是没过五分钟，闻讯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把这个二人所在的通道给堵死了。 后来还是超市保安帮着维持秩序，二人在狼狈逃走。 没错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只能用逃走来形容二人。 坐到车上，戴定问道：“你现在每次出门都这样吗？” “也不是”邱绯彤答道：“拍摄的mv在电视上播出后，有时候就会这样。 不过不是每次都这样，有时候出去也没什么人关注，今天是第二次，我也没想到。” 戴定沉思了一会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得安排个我信得过的人在你身边！” 对于戴定对她的在意邱绯彤很感动，但同时又不想麻烦戴定。 因为她知道，要从国内安排人来这里工作，花费的代价先不说，就是这个操作难度也不一般。 她的这个心思明显被戴定看穿，戴定说道： “邱小狗，不该你操心的别操心，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想做的事，照顾好邱叔叔就行！” 说完，一只大手就趁机在邱绯彤大腿上揩了把油。 突如其来的霸道，尽管邱绯彤罕见地嘟起小嘴以示抗议，但心里却是又甜又美。 而那嘟起小嘴的一瞬间正好被戴定捕捉到，直接把他看得心痒痒。 二人改道去了一家较小的亚洲超市，虽然价格高一些，但二人需要的东西倒是比沃尔玛还齐全。 为了避免麻烦，二人索性把未来一周所需的东西都准备上了！ 而身在纽约的peter，在昨天晚上知道戴定已经到了波士顿后，就订了今天早上的飞机赶到了波士顿。 戴定很感谢peter对于邱绯彤父女的帮忙和照顾，于是当晚他邀请peter到邱绯彤租住的别墅共进晚餐。 在这点上，美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如果邀请客人到家里吃饭的话，就代表着把对方看成了亲密朋友。 因为身体原因，邱云涛吃完后早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此时，peter也终于道明了来意。 “戴先生，这几天我有一些上层的朋友告诉我可以去亚洲投资，你有什么看法吗？” 现在的戴定完全可以和peter直接沟通，他定定地看这peter问道： “我猜想是让你去香港吧，如果你相信我，我建议你别去。 以中国政府的态度和手段，索罗斯未必能赚到便宜。 可一旦你上了政府的黑名单，你将来在中国可就寸步难行。” peter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戴定居然能一语道出，目前在亚洲搞风搞雨的背后就是索罗斯。 要知道，索罗斯可是顶级中的拔尖人物，自己所谓的上层也只能配合索罗斯做些事情。 看着peter惊愕的脸，戴定说道：“不用猜我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索罗斯，我知道的还远不止于此！ 你现在在韩国的收益应该有150%了吧，到12月之前，你把所有的多单都交割掉。 然后买空单，能买多少多少，韩国的经济应该在12月中会崩溃！” 听到崩溃两个字就连邱绯彤都看向了戴定，而戴定则是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是我对韩国经济做了大量研究后的结论。 而且，等资金退出来后，建议你可以在汉城江南区买些物业。” peter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如果现在去泰国投资呢？” “去泰国？”戴定疑惑道：“泰国的收割应该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用各种办法‘掠夺’泰国的资产了。 虽然见效需要一点时间，但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块才是真正的肥肉。 你认识的上层让你跟着去泰国的话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说实话，我也奇怪这件事，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戴定又问道。 “其实并不是我自己直接去投资，我朋友他们有个巨大的资金缺口。 他们把这个资金缺口分成了50份，然后对外借贷，承诺一年给20%的利息。” 原来还有这些后世所不知道的消息。 第184章 邱云涛的安排 (求围观，求介绍!) 在后世，peter提供的这个消息戴定确实没见过。 当年在搜索时，他并没有在网络上见过相关信息的痕迹，但这个信息对于戴定实施自己的计划却又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后世的香港金融战中，其实索罗斯不仅有机会全身而退，还能赚到不少的利润。 但他并没有选择在那个时机退出，反而选择了激进的孤注一掷。 现在得到了这个信息后，戴定也终于明白了这里的原委。 当晚，在聊完投资的事情后，戴定拜托peter帮他找两个保镖，而他自己则会从中国再派一个人过来。 邱绯彤并没有当场反对，而是在睡觉时跟戴定提了出来。 结果被戴定一声“邱小狗”之后，她很快就沉溺在美妙之中。 第二天早上，戴定在别墅前的草坪上走桩练拳，没想到还引来了隔壁一对老夫妇的注意。 这对老夫妇人很和善，没有那种白人至上的居高临下。 二人对中国功夫很感兴趣，还打了一套自学的太极请戴定指正。 除了自己的脚桩拳架，戴定对其他门类的武功一窍不通，他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给二人修正了下动作。 回到屋里，看了下时间，应该是国内早上九点多，戴定就拨通了赵五满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戴定就问道：“我需要你到美国常驻，你有没有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没问题，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到美国来保护我的一个女人，我会帮你办好签证什么的问题。 前期你在这里的主要身份是保镖，但后期我可能会需要你为国效力，不过是没有名份的。” 听到“为国效力”四个字，赵五满明显一激动，竟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我还可以吗？” “当然”，戴定对赵五满还是很信任的，所以把龙隐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戴定的想法是先让赵五满以保镖的身份，先行“潜伏”在美国，实际则是龙隐的外围人员。 当然，如果将来有机会，赵五满自己也愿意的话，他会推荐赵五满成为正式成员。 邱绯彤的保镖落实了，戴定的心也为之一松，但这一天他哪里都没出去，而是一直在考虑如何安置邱云涛！ 按照邱绯彤如今的发展势头，只怕她将来比自己还忙，所以戴定必须得把邱云涛安排好。 戴定知道，从九十年代初，美国就已经开启了投资移民。 他们在移民法中设立了针对海外投资移民的eb-5签证类别，目的是吸引海外投资者到美国投资。 投资人可以新创立企业或者购买原有的企业，从而为美国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此外，在九十年代初，美国移民政策中还增加了投资移民法规中的“区域中心实验计划”。 他们允许投资人通过区域中心进行投资，从而扩大融资能力，并放宽就业岗位的创造要求。 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从直接创造就业岗位改为间接创造就业岗位。? 戴定觉得这是一条可行的路，一旦移民完成，就去得克萨斯州或者加利福尼亚州买个农场。 雇些工人负责生产，在请个职业经理人，闲云野鹤的情况下，还能衣食无忧。 也是这天，邱绯彤在一旁打下手，戴定又操持出一桌丰盛的中餐，其中还包括他最拿手的烤鱼。 晚餐气氛相当融洽，邱云涛又想故技重施，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但这次却被戴定拦了下来。 “邱叔叔，您先等等回房间，我想跟你和绯彤说件事！” 邱云涛先是一愣，难道戴定这是要提亲？后来自己都觉得可笑，戴定这才19，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 于是他问道：“什么事情小戴？”一旁的邱绯彤也好奇地看着戴定。 “我想给您办个投资移民，您觉得怎么样？” 戴定知道邱云涛虽然开明，但他自己是个很传统的人。 之前为了看病他没办法，可现在病已经好了，他其实早就想回到国内了。 但一方面现在自己的身体还不允许他长途旅行，另一方面也是放不下自己女儿一个人在美国。 父女二人都好奇地看着戴定，邱云涛问道：“小戴，能告诉叔叔为什么吗？” 于是，戴定把之前的考虑一一说了出来：“按绯彤现在的趋势发展，她接下来会很忙，忙到我们都可能无法想象。 除了参加各种工作，她还有4+3，七年的音乐要学习。 如果您一个人回到国内，她肯定是不安心的。 其次，这里的医疗条件比国内要好得多，以您的身体状况来说，待在这里有助于您的康复和修养。 所以我想给您办个投资移民，咱们去加州或者德州买个农场。 您啥也不用干，到时候咱们雇人来经营，您放心，农场的产出不仅能盖掉雇人的开支，还能有不错的收益。 这样一来，不仅能帮您康复身体，也方便绯彤照顾您。” 放在国内，这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移民到美国。 但邱云涛并没有欣喜若狂，而是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然后对戴定说道： “叔叔很感谢你的好意，这样你让叔叔再想想！” 一旁的邱绯彤在沉默了一会后说道：“爸，我觉得戴定的这个提议很好，至于费用，等我赚到以后我会还给戴定的！” 尽管两世人的戴定比较通透，但多少还是带些大男子主义。 听到邱绯彤这么说后，他觉得邱绯彤是在跟他“分彼此”，心里有些不爽。 但他并没有当场表现出来，而是在晚上睡觉前说了出来。 洗完澡，钻进香喷喷的被窝，戴定一把抱起邱绯彤说道：“邱小狗，我对于你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 邱绯彤一边抵抗着两只不老实的大手，一边说道： “你小样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好歹我也是你老师好不好，你还不满意什么！” 一改平日的嬉笑，戴定很认真地说道：“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为你付出我不求任何回报，只求你不要跟我分彼此！ 这话我只想说一次，将来如果我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可绝对不会跟你分彼此！” 又是突如其来的霸道，感动之余，邱绯彤轻声说道：“你让我慢慢习惯下！” 第185章 北京，我来啦! (求围观，求点评) 安排好邱云涛的事后，戴定没有在美国多待，因为还有十多天就要开学了。 这个暑假到现在，戴定都没怎么回陈家村。 陈久香已经给戴定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去就别认她这个奶奶了！ 戴定从波士顿回到齐市时，正好是个周末。 于是第二天一早，时差都还没倒完，戴定就带着从美国采购的礼物，开着董大鹏的桑塔纳回到了陈家村。 知道大孙子今天要回来，陈久香已经几次从屋里出来张望。 但真正看到戴定的车过来时，她又回到了屋里。 老太太的举动可是把戴英给看乐了，可她又不能取笑。 于是她只能憋在自己心里，也算是抓住老太太一个不大不小的辫子。 戴志国早早地就给陈久香的屋子装了空调，所以尽管还在三伏天里，一家人在屋里倒是也不觉得热。 在这个年代，空调还是个稀罕物，而且品种也不多。 一万多一台的三菱重工空调，别说陈家村，就是市里的很多有钱人家也极少才有空调。 戴定回到家里时，不仅带了《大口吃肉》的经典餐品，还带了一大箱子的礼物。 村里孩子毕竟淳朴，当戴伟明和戴伟业接过nike的气垫球鞋时，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鞋子。 相比之下杨一诺就要矜持许多，不过对于戴定送她的连衣裙也是爱不释手。 戴定给两个嫂子和自己的三姑买的是菲拉格慕的丝巾，三人对于品牌完全没有概念，只觉得就是说不出的好看！ 和三位女眷一样，戴志国和杨定邦也是一视同仁，戴定给两人买了一人一根登喜路的腰带。 作为重中之重的老太太，戴定倒是没送什么贵重东西。 他只是把自己在韩国，在北京，在上海，在美国，为数不多的几张单人照洗出来做了本小册子。 当然为了防止老太太唠叨，任何一张照片里都没有出现袁丽，杨婉玲或者邱绯彤。 当晚吃饭时，戴定提出来陈久香是否愿意跟着自己去北京，却被老太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戴定多少也明白，老太太其实就是年纪大了---故土难离！ 在陈家村陪着老太太待了一周后，戴定回到县里的第一天晚上，就把董大鹏，田俊，陈小飞，李晓，贾老板他们几个都叫到了《大口吃肉》！ 都是能吃的家伙，尤其陈小飞和贾老板，所以戴定从下午四点不到就在露台上准备吃的。 贾老板和小红因为今天出车，到的比较晚，看到陈小飞正等在桌旁发呆就问道：“小飞，想什么呢？” 陈小飞没有回答他，而是反过来问道：“贾老板，我问你，你想发财吗？” 贾老板点头道：“想啊，当然想！” “那你过来坐下，和我一起想！” 小红现在也不怕“生”了，听了这话直接哈哈大笑。 贾政明显反应慢了一拍，知道被陈小飞耍了之后也没什么，一脚就朝陈小飞屁股踢了过去。 玩玩闹闹很快就到了七点半，楼下的用餐高峰一过，董大鹏和田俊也上来了。 戴定把自己对《大口吃肉》和《烽火快递》后续的发展思路都讲了讲。 现在第一肉联厂也在自己手里，两个厂子的产能足够供应整个东北地区的需求。 所以《大口吃肉》现在的目标是快速占领东三省，至于扩展方式就用戴定早先制定的免费加盟方式。 但是戴定也提出了硬性要求，在每个省的排名前三的主要城市，必须有一到两家自己的直营店。 在袁丽的支持下，《烽火快递》已经顺利落户新工业区。 在整合了第一和第三肉联厂的冷链车队后，加上自己原有的，现在已经有三十多辆车。 所以在“大件”物流方面，现在已经基本成型。 而在小红的建议下，“小件”物流方面已经开放加盟。 戴定深知此时最重要的是解决“从无到有”的问题，先占据先发优势。 至于开放加盟无法保证服务质量，可以留到后面再来解决。 因为这次高考李晓超常发挥，竟是考上了齐市大学的大专，和戴定一样，假假地也念了个计算机专业。 所以戴定对他的要求是先把学念完，还把自己的电脑也送给了李晓。 第二天中午，戴定和董大鹏来到了丁德发的办公室，把第一肉联厂和中联食品的发展规划又讲了半天。 这天晚上，戴定又和戴志国来到了董家别墅。 冯斌之前就接到了戴定的电话，知道戴定要聊接下来的规划，所以也早早回到了齐市。 “几位叔叔，有个事我先斩后奏下，我已经让上海分公司开始针对手持终端的研发了。” “什么是手持终端？”戴志国问道。 “简单理解就是手机，掌上电脑一类的东西吧！ 我认为，一旦网络和电子技术基础到达某个点，这些东西会是我们人类不可或缺的东西！ 所以我们再升级两代的随身听之后，就转型做全国产的手机！” ······ 当晚，几人都了解了戴定对未来的展望，也开始设想各自将来的定位。 由于喝了不少酒，戴定和戴志国再次住在了董家的客房里。 众人都睡下后，董大鹏单独找到戴定说道： “二哥，我谢谢你，谢谢你看得起我，什么都带着我玩，这一年我学到了太多东西。······” 董大鹏情真意切，几度哽咽，但是戴定却说道：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大鹏哥，咱们兄弟就别矫情这些了！ 《大口吃肉》和中联食品就交给你了，回头我可是要找你分钱的！” 把几摊子事情都安排好，在临行的前一晚，袁丽和杨婉玲相约来到了《大口吃肉》。 和往常一样，戴定弄了一桌子菜，还有拿手的烤鱼，而杨婉玲和袁丽则带来了酒。 都是成熟心智的灵魂，三人并没有即将离别的那种依依不舍。 不过当晚的聊天虽然轻松，但三人不约而同地围绕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中心思想。 在另类的互诉衷肠之后，三人的酒意和爱意也都上升到顶点。 二十来天没有深入交流，千斤顶的气密性依旧严丝合缝，众人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 在酒精的作用下，这次戴定甚至发出了痛快的低吼。 第186章 三儿 (求围观，求介绍，求点评!) 三人醒来时已经是八月三十号的中午十一点，简单收拾了下，杨婉玲和袁丽就把戴定送到了火车站。 由于订的是软卧，戴定第二天早上十点多就到了北京。 下了火车，刚走出站台，戴定就见到来接站的师兄师姐，手里高举着“清华大学”的牌子。 和其他入学新生的大包小包不同，戴定只是随身带了两身t恤和裤子，其他的他都准备直接在北京买。 所以当他表明来意时，师兄师姐竟然还怀疑起他。 直到他拿出自己的录取通知和身份证后，才被安排上了接新生的大巴！ 戴定上车时，大巴几乎被各个院系的新生占满，没有几个空位了，所以没等多久大巴就出发前往清华大学。 马上就要进入大学，开始大学生活，戴定心中不仅期待，心中还有些小忐忑。 因为在后世，大学生活实在是离他太遥远。 刚刚经过清华大学的校门，戴定就看到各个系迎接新生的报到摊子。说实话，那热闹的样子就像是在赶集。 只是这个集市上没有商品，有的都是莘莘学子中的佼佼者。 在这个年代，读书可以说是出人头地为数不多的选择中最好的一个。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是这个年代学生的“宿命”。 因为事实是还有很多的学生，甚至连过独木桥的机会都没有。 计算机系的新生“摊位”前站着两男一女三个大二的学生。 女生的个子倒是挺高，长相也还不错，在光棍扎堆的理工科里算得上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了。 从两人从没修剪过的青黑色胡子来看，两个师兄都是标准的工科男，此刻站在女生身旁多少有些拘束。 已经穿越了一年多，戴定尽管还年轻，但是结合他后世的阅历，此时的他自带一股另类的气质。 这种气质混合着冷峻，疏离，痞气但却还带着一些阳光，一点温暖。 见到戴定上来，女生眼前一亮，但左顾右看发现戴定只有一个随身书包。 于是主动问道：“同学你好，是97级的新生吗？” 戴定微笑着点头道：“是的，师姐好！” 女生没有继续纠结行李的问题，按照流程说道：“好的，把你的录取通知书给我看下。” 结果录取通知书：“戴定，你就是戴定啊，今年黑省的理科状元？” 如果在其他学校，“理科状元”四个字很容易能引来旁人的驻足，但在清华却只是引来了两位师兄短暂的侧目。 戴定并不觉得自己结合两世人生考到的状元有多值得骄傲，所以也只是微笑点头。 “你运气不错，分的是去年刚建好的五舍，房间是213a室。 这是指示图，你自己走过去没问题吧！”师姐再次说道。 “没问题，谢谢师姐，谢谢师兄！” 当戴定来到寝室时，已经有两人在里面聊天了。 其中一位人高马大，比戴定还高了半头。 这人名叫牛歌，来自空子的故乡---山东曲阜，做起事来和他的长相一样中规中矩。 另一个是河南焦作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长得很干净，名叫刘建设。 虽然名字比较老气，但年纪却是寝室里最小的。 不过从他的穿着来看，他家的环境应该连一般都算不上。 二人见到戴定进来，立刻起身打招呼，互相做过自我介绍后，很快就聊开了。 与大家想象的不同，学霸聊得也不全是学习和分数。 牛歌就很喜欢运动，由于身高摆在那里，他喜欢打篮球。 他竟是想要以普通生的身份，参加清华的篮球校队。 要知道，清华其实在很多体育项目上都有自己的运动队，而且都是国家级的运动水平。 牛歌的梦想就是和那些专业的篮球运动员一较高下。 刘明德十分踏实肯干，自从戴定进到寝室，他就一直在帮着打扫整理属于戴定的学习桌和床铺。 因为是学习桌、床铺、衣柜一体式的设计，所以打扫起来还得爬上爬下。 热情到戴定都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混熟了戴定才知道，因为家里穷，刘建设生怕别人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唯一能让人喜欢的就是帮着干活。 戴定只带了两身换洗衣物，所以下午就去百货店买了床单被褥等等生活用品。 由于天热，回到寝室时戴定还买了四瓶冰可乐。 牛歌道了声谢，很自然地就接了过来。 可刘建设说啥都不要，两世人的戴定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思，是怕自己以后回请不起。 “没事建设，喝吧”戴定劝道：“自打我一进来，你就忙上忙下的，这天又这么热，你要不喝，那我的心可就凉了。” 牛歌也在一旁帮腔，最终刘建设还是收下了。 很久以后戴定才知道，原来这是刘建设一生中喝的第一瓶可乐。 快下午四点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213a的节奏。 “几位同学都到啦，你们好，你们好，我是陈冠宇的爸爸！” 一个暴发户样子的中年人和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一头长发的青年。 乍一见到这个发型，戴定还以为自己是见到了严宽。 和他爸一样，陈冠宇很会来事，一进门就给大家散烟。戴定和刘建设都没接，让人没想到的是牛歌居然是个烟民。 也许是熟能生巧，也许是动手能力本来就强。 刘建设这次的忙上忙下只用了40分钟，当然那个年轻女人打的下手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陈冠宇是地道的北京人，身高一米八一，五官长得十分立体，属于绝对的帅哥范畴。 当晚的“地主之谊”他操办的很地道，请三人吃的《全聚德》。 虽然连他自己也说《全聚德》的烤鸭并不是北京最地道，性价比最高的，但他还是坚持要请大家吃。 他的理由也比较简单，第一次值得最贵的。 也是在这顿晚饭上，大家才知道，陈冠宇并不是计算机专业的。 原来他是体育特长生，专项是三级跳远，最好成绩16米47，达到了国家健将级的水平。 据他说自新中国诞生以来，有记录的，只有32个人跳过了16米40的大关，他就是其中之一。 从《全聚德》出来打车回到清华大学，四人一字排开走回寝室。 牛歌192，戴定186，陈冠宇181，刘建设175，好巧不巧顺序刚好形成了后世的wifi信号图。 报到第一天，几人没有睡意，寝室夜话是必然的。 一阵论资排辈，牛歌是老大，戴定以一月之差，二哥的称号属于陈冠宇，排行老三。 第187章 与王浩的第一次见面 商鞅电子的第二款网络游戏已经开始了研发，前期的项目会议上已经确定了角色扮演类rpg游戏的方向。 在戴定的提议下，整个游戏的故事线也已经敲定，前期共分为6个大章节。 在这件事上，戴定绝对是偷了懒的。 他基本就是按照后世的《大话西游》来制定的研发路线。 就连名字也是毫无新意，直接照搬。这个游戏在后世有着很强的受众面，戴定自己都玩了四年多。 现在的问题是，戴定前期研发的mgm软件已经无法满足开发的需要。 王浩已经几次要求戴定更新mgm软件，但戴定前段时间确实无暇抽身，更新进度一再推迟。 现在既然已经来到了北京，戴定就想着先和王浩见上一面，而且两人也是时候见面了。 于是开学第一天的课刚一结束，戴定就约了王浩在公司见面。 随着《狂兵》的一炮而红，商鞅电子一跃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游戏开发公司。 不仅拥有大量的游戏支持者，在同行中也享有很高的地位。 尽管王浩现在每天都很忙，而且他的工作重心已经从游戏开发，转移到应付各种各样的商务场合。 但接到“超级码农”的电话时，王浩疲惫的内心没来由的有些激动。 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终于要出现了。 按照戴定的要求，他只是在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准备了些酒菜，并没有通知其他任何人。 当戴定来到商鞅电子时，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只说是约了老板谈事的。 在经过研发工位时，他发现和之前开发《狂兵》时一样，研发人员基本都吃住在公司。 让他感到惊奇的是，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即使商量问题也是小声的交流。 所以整个办公区域十分安静，最明显的反倒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敲门后进到王浩的办公室，王浩第一眼见到戴定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了确认，他还特意问道：“请问你是？” 戴定笑着回答道：“你好啊，王老板，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也就是‘超级码农’” 即便戴定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王浩还是久久不能相信。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超级码农呢！ 他一直以为超级码农应该是个和自己同龄，有着丰富研发经验，而且很可能有国外深造经历的人。 完全理解王浩的这种不真实感，但戴定也无法解释，只能扯开话题道： “怎么，第一次见面王老板都不请我坐下吗？” 直到此时，王浩都还有些恍惚，回过神来的他才注意到戴定的容貌。 心中又是一惊，这人不会还是个什么明星吧，怎么会长的这么标致！ “哪里的话”王浩赶紧说道：“来来，快请坐，按照你的要求，我随便准备了些酒菜！” 王浩嘴上说着随便，可准备的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仅开的是茅台，一旁还放了红酒和啤酒，很明显是做了几手准备。 落座后，王浩举起酒杯说道：“真是没想到，无所不能的超级码农竟是如此年轻，来，我敬戴兄弟一杯。 如果当初没有你，商鞅电子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这杯我干了！” 一口气能干下二三两白酒，看得出来王浩还是个性情中人。 第一次接触，戴定也不知道对方的酒量，但敢这么喝的自然酒量应该不差。 于是戴定一仰头，也是一干而尽。 “王老板”戴定也举起一杯酒说道：“虽然是我带队研发的《狂兵》，但我也确实从商鞅电子拿到了相应的回报。 所以从这点上说，你不用感谢我。 其实我个人感觉，最应该感谢的是现在还在外面敲代码的研发人员。 和他们一起奋斗的这几个月里，他们证明了他们很能打仗。 来为这些研发人员，我们一起喝一杯！” 有人夸奖自己的团队，尤其是“超级码农”这样不世出的人物，王浩只觉得与有荣焉。 情绪上涌，跟着戴定的节奏，王浩再次一口干下了二三两。 随后又问道：“咱们的《狂兵》反响实在太好，股东们都很期待咱们的《大话西游》。 如果你的mgm升级完成后，你觉得咱们能不能在两年内推出大话西游？” 这个问题其实戴定早有考虑，于是解释道：“王老板，升级更新mgm对我来说并不难，两三个月就能完成。 而且凭借现在这支团队，只要在美工的岗位上补强三四个人，用升级后的mgm来开发大话西游的话完全可以在两年内完成！” 听了戴定的回答，王浩脱口而出道：“太好了！” 可他的话刚一说完，戴定就一盆冷水泼下：“但我不建议这么做，问题不在于产品，也不在于市场。” 尽管干下去半斤白酒了，王浩乍一听也没觉得什么，可一琢磨他就直接懵了。 “问题不在于市场，也不在于产品，那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呢？” 知道王浩很难理解，戴定马上解释道：“问题在于基础建设。” 王浩的脸色明显更糊涂了，戴定继续解释道：“不同于单机版的《狂兵》，咱们的《大话西游》是需要网络连接的。 而以咱们国家现在56k的网络速度来看，是无法满足数据交互的带宽要求的。 不仅如此，这个游戏一旦研发成功，目前市面上大部分的电脑都无法满足它的运行需求。 所以如果贸然推出的话，只会让这款游戏‘叫好不叫座’”。 王浩终于明白戴定的意思，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合适发布呢？” “这个我也说不好，但我觉得至少至少，得等刚刚推出的adsl普及起来才行。 如果要以时间来说的话，我觉得可能要到千禧年之后了。” 王浩追问道：“按你的意思至少还得四五年时间，在这期间我们不能总守着一个《狂兵》卖吧！ 作为一个游戏企业，这么长时间没有新游戏推出，对公司形象很不利啊！” “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所以我在考虑做一个游戏运营平台，作为中间的过渡。 这个平台上可以做一些数据交互量不大，却广受喜欢的小游戏。 比如‘四国大战’，象棋，围棋，俄罗斯方块等等！ 这个平台我们甚至可以免费开放，主要赚取广告费和宣传费就行。” 第188章 令人尴尬的迎新晚会 (求围观，求点评!) “哎，你们说下周一迎新晚会会是啥样？ 我听说晚会上有师兄师姐的表演，好像还会随机抽取两名新生上台交流！”牛歌在食堂吃饭时问道。 “交流？”陈冠宇好奇问道：“咱们才刚入校，交流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估计就是入校感想，未来规划一类的东西吧”牛歌回答道。 97年的这一届，清华的计算机系由原来的一个班，扩充到了两个班。 尽管班级得到了扩充，但依然是狼多肉少的局面。 戴定所在的二班总共36人，仅有8个女生，而可怜的一班更是只有6个女生。 吃过饭的下午第一堂课是《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这是两个班第一次一起上公共课。 刘建设是绝对的好学生，一进教室他就径直走向了第一排，坐在离讲台最近的位子。 数学对戴定来说不是难事，而且就眼下的计算机技术而言，他更是不在话下，所以他默默向后排走去。 作为寝室老大的牛歌有些两难，最终他还是坐在了刘建设一起。 然而戴定没注意到的是，尤其是一班的女生，见到他时，眼里都是惊艳。 时间就这样，当你越是充实它的脚步就越快。 大学生活的第一周很快就过去，来到了迎新晚会的日子。 清华的对门，是共和国另一所无数学子向往的大学---北大。 此刻的穆青女也已经开学一星期，她选择的专业十分冷门---考古学。 专业课程也比较生僻，都是考古学概论、田野考古学、考古绘图、考古摄影、科技考古、环境考古、学术前沿等偏文科类的课程。 对于记忆力骇人的穆青女来说，这种科目丝毫没有压力。 所以今晚，她接受了自己初中同桌顾玲玲的邀请，一起观看清华的迎新晚会。 就在二女进入会场时，正好被戴定看到。?? 当两人相遇时，穆青女惊讶地看着停在门口的戴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清华的学生啊，当然在这里，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青女比了个轻声的手势，说道：“小点声，我帮朋友忙，顶替她们寝室的人！” 戴定笑了笑，没有再问，侧身做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示意她们先行。 各自落座后，顾玲玲立刻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帅哥。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他可是我们系，哦不，是整个清华最帅的人了！” “他是我在齐市的同学，因为家里的关系，所以就认识了！” ··· 十多分钟后，晚会正式开始，作为新晋学生会主席，王放是主持人的不二人选。 当看到他拿着话筒上台时，穆青女明显没有想到！ 舞台上，聚光灯下，今天的王放意气风发。 作为师兄又是学生会的主席，他的一举一动都自带一股“指点江山”的味道。 很快他就看到了穆青女，惊讶的同时他很高兴，只以为穆青女是专程来看他的。 然而他马上又看到了离穆青女不远的戴定，显然他更没想到戴定也会在场。 这两人都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即便放在茫茫人海中，也会很容易被注意到，就像身上自带追光效果一样。 不过王放还是很老练的，在继续说完滚瓜烂熟的开场白后，晚会正式开始了。 也许理工类的关系，尽管老生们表演很投入，但在穆青女看来还是缺少些新意。 很快来到了中场时间，在一段模仿姜昆的相声之后，王放就从台下点了一位女生，让她说说考进清华的感想。 这女生五官长得很好，但从女生的穿着来看，应该是小地方来的。 所以在面对1000多人的现场时，紧张无比的她竟是磕磕绊绊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她整张脸已经红透，场面十分尴尬。 然而王放不但没有解围，反倒是一副教育的口吻说道： “这位同学不要紧张，作为清华的学子就该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 如果因为面对的人多了就不敢发言，将来又如何面对残酷的社会。 所以不是考进清华就万事大吉，路长且艰，希望你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能有所改观。” 自以为是的一番劝诫，其实是智商为零，情商为负的狗屁不通。 但也正是这通不通的狗屁，让台下的新生都不禁酝酿起自己如果被点到后的腹稿。 戴定和穆青女互视一眼，各自脸上都含着笑意。 但这一幕恰好被王放看到，本就心生妒意的他顿时不爽起来，心中开始盘算如何让戴定出出丑！ 很快下半场演出结束，台下的新生心态不一，爱表现的已经跃跃欲试，性格内敛的则大部分低着头。 然后就听王放说道：“我看到一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我没想到如今他也考进了清华，所以第二个采访名额我想请他上台。 让我们掌声有请来自齐市的戴定！” 第一次见王放时，戴定就对这人的性格有了大致的判断，所以此刻他基本猜到了王放的目的。 落落大方的上台后，主动伸手和王放握手并主动说道：“你好师兄！” “你好戴定，很久不见，请问你有什么才艺吗？” 台下观众一愣，不是感想计划什么的吗？怎么问起才艺来了？ 清华向来以工科为主，会吹拉弹唱的还真不多。 戴定的回答很干脆，也符合台下观众的预期：“没有什么才艺！” 穆青女一愣，她是见识过戴定弹中阮唱歌的，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王放也被戴定的直接弄得猝不及防，你就不说些解释之类的话吗？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半开玩笑地说道：“作为清华的学生没有才艺可不行啊！” 他的这句话让戴定感觉到了敌意，于是他也不惯着王放，反问道： “师兄，什么时候清华的学子一定要会才艺了？我高考时没有这些要求啊！你高考时有吗？ 不过我觉得吧，作为学生，学习肯定是第一位的，至于才艺不才艺那是加分项，不是必备技能，你说呢？ 至于说感想，或者计划，我倒是临时写了篇文章与诸君共勉！ 《以身报国》? 报效祖国，乃吾辈之责也。 夫报国者，非必身居高位，亦非必手握重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载先生之言，道出报国之大义。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古有曹植之言，今有赵一曼之行。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林则徐之言，犹在耳畔。 白眼观天下，丹心报国家。? 宋教仁之语，道出爱国之心，实为一国之命脉。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义无反顾。 惟愿诸君将振兴中国之责任，置之于自身之肩上。? 孙中山先生之言，道出青年之责任。 青年者，当赓续红色基因，担当振兴中国之重任。 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 吾辈当以天下为己任，努力实现国家之繁荣与和平。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愿我中华儿女，共筑中国梦，实现国家之繁荣与强大！” 在戴定的铿锵有力之下，所有人都被说得热血沸腾，台下更是掌声雷动。 王放也只能无奈敷衍地跟着夸奖了两句。 回到自己的座位，牛歌和刘建设纷纷竖起大拇指。顾玲玲更是兴奋异常，非要穆青女帮她约戴定吃饭。 而远在看台另一侧的陈冠宇更是吹起了口哨，不停给人介绍道：“戴定是我宿舍的兄弟！” 第189章 特训计划 (求围观，求点评!) “喂，你好，我是戴定，请问哪位找我？” 结束了迎新晚会，陈冠宇非要拉着几人出来吃夜宵，也是在这时，nokia8810忽然响起。 不少人都转头看来，在这个年代，大学生有手机的可是少之又少。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袁靓的，但内容却让戴定哭笑不得：“我是袁靓，我现在该叫你姐夫还是戴定啊？” 戴定无奈回答：“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找我什么事？” “姐夫，你答应我的十首歌呢？算上之前的《消愁》和《孤勇者》，你一首歌都没给我呢！” 冷不丁听到“姐夫”这个称呼，戴定还真被叫得没脾气，而且自己也确实忘了这茬。 于是答应三天之内再给她两首，才摆脱了袁靓的软磨硬泡。 不过戴定同时也拜托了袁靓一件事，他想在清华附近买个四合院。 其实后世的他也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始终都没有实现。 挂断电话，看着戴定收起手机，牛歌和刘建设眼中都是好奇和艳羡。 只有陈冠宇说道：“看不出来啊，老三，用这么好的手机啊，来，我存下你号码！” 说着就掏出了自己的爱立信398手机，当听到戴定的手机号码后，他眼含深意地看了眼戴定，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开吃没多久，戴定的电话再次响起：“我是柳白丁，怎么样大学生活还适应吗？ ··· 嗯，好，明晚七点，到龙鑫典当来一下！” 第二天晚上，戴定抛下宿舍里的三人，如约来到了龙鑫典当行。 进门后，迎接他的依旧是李辉龙通道，不过这次他把戴定领到了另一间屋子的一个隐秘入口。 这不禁让戴定好奇起来，这个房子里到底有多少秘密。 进入隐秘入口，这次的通道并不长，走了二三十米戴定就来到一间巨大的屋子。 与其说这是间屋子，倒不如说这里是个训练馆。 此时，除了戴定之外，硕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柳白丁和另一个年轻人。 这人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样子虽然平平无奇，但就是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戴定不自觉地看向他的太阳穴，还好，那里并没有鼓胀凸起，应该不是暗劲高手。 年轻男子也同样在打量戴定，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因素。 柳白丁开口说道：“虽然你的功夫已经很不错，但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所以我给你做了个大致的规划。 我挑了最重要的几个科目：近身格斗，冷兵器格斗，枪械使用，侦查反侦察，应急急救，目标标定。 至于电脑方面的技术，我想你就不需要了吧！ 以后你每周二四六的晚上来这里，必须尽快具备这些基础的技能。 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是我从部队挖来的兵王霍启明，他精通各种冷热武器的使用，近身格斗技法，占地急救等等。 未来的四年里，他就是你的教练。 你的好兄弟赵五满，当年大比武就是败在他的手下！” 听了柳白丁这话，互相打了个招呼，两人都各自来了兴趣。 柳白丁接着说道：“今晚你俩先切磋下，再制定后续的训练计划吧！” 两人都没有热身，直接就开始了近身战，为的就是完全模仿“突然遭遇”的情况。 霍启明的招式怪异，出招狠辣，角度也刁钻，速度极快。 即便常年练习的脚桩拳架带有很强的应变能力，但戴定还是躲得十分艰难。 好几次都是险之又险的错开了攻击，此时戴定才明白，这人能赢过赵五满那绝对是实力使然。 当然考虑到安全问题，两人也都是留着力的。 两人的战斗风格迥异，戴定偏向于稳重，而霍启明则偏向于激进。 所以在快速战斗过了三分钟后，尽管各自都没有明显的吃亏，但在猛攻之下，霍启明却是率先喘了起来。 “停下吧！”柳白丁适时地喊道。 然后转头看向霍启明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霍启明说道：“反应和判断力都是超一流的水准，发力方法上甚至还比我更好。 但是绝对力量上差了一点，最主要的是过于求稳，在实战中很容易吃亏。 如果刚才没有限制，或者我手里有刀的话，我应该能赢他。” 对于对方的评价，戴定没有很清晰的认知，只能等着柳老的点评。 柳白丁点了点头：“启明你说的很对，戴定的发力确实要好过你。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弥补了他绝对力量上和你的差距。 不过有一点你错了，他并不是求稳，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进攻，该往哪里进攻。” 霍启明沉思了片刻，说道：“明白了柳老，我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 接下来，当二人用短棍代替匕首时，戴定竟是最多一次也才扛到第五招。 霍启明一会正握，一会反握，短棍在他手上就像在跳舞，还是力量感十足的舞蹈。 每次都是刚一接触，戴定都没搞懂，就已经被下了棍或者被棍子抵住了咽喉等要害。 这一刻戴定才明白，所谓的空手入白刃是多么的扯淡，除非两人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不过当晚对战了一个小时后，戴定居然每次都能扛到五招以上，最多的一次竟然挡下了16招。 对于戴定的学习模仿能力之强，柳白丁和霍启明都十分吃惊。 其实戴定自有自己的一套拆解方法，他发现霍启明的招式的一大核心就是利用反关节。 他很擅长在近战中，使用快速隔档迷魂对方的同时，利用棍子和手腕的夹角，快速切入对方关节和武器的死角。 再利用杠杆原理，借小力发大力，利用挑，绞等方式，创造出各种被动应力，就好像他当时打倒眼镜手下的炮哥那样。 只可惜此时戴定的右手已经摸出了水泡，手腕和前臂上也是道道红色的棍印。 于是当天晚上的训练就此结束，一身臭汗的戴定选择跑步回清华。 好在龙鑫典当离清华也就是四五公里的样子。 回到寝室时，牛歌和刘建设正在埋头苦读，而陈冠宇则是在外泡妞。 洗完澡，戴定给杨婉玲打了个电话，这是来北京后的第二次。 并没有什么儿女情长，戴定单纯是因为想念。 在挂电话时，杨婉玲和袁丽齐齐糯糯的一声“御弟哥哥”让戴定有些把持不住。 第190章 进攻前夕 上 (求围观，求点评!)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九月下旬，戴定除了学习和训练，一周还会去两天商鞅电子。 老灵魂配上痞帅的容颜，气质这块还拿捏地死死的，所以戴定总是得到殷殷艳艳的关注和青睐。 因为从穆青女那里知道戴定的数学变态后，顾玲玲就经常跨班来找戴定。 一有两个班一起上大课的机会，她总是直接坐到戴定身旁，找得最多的借口就是补习数学。 虽然长得没有穆青女那么好看，但大部分人都愿意给顾玲玲一个大美女的评定。 只是对戴定来说，对于不了解的女人，即便长得再漂亮，最多也只是让他多欣赏两眼。 不过顾玲玲很有点北京大妞的意思，见戴定“无动于衷”，竟是直接问了起来。 赶鸭子上架，往往就是强人所难，所以她得到了戴定最明确的答复：“谢谢你，我有女朋友了！” 可即便这样，顾玲玲还是不死心。 时间来到97年的十一节，这个小长假戴定并没有回去，而是杨婉玲和袁丽携手南下回到了北京！ 于是十一节的第一天，三人外加三位老爷子又聚到了穆家老宅！ 有戴定在，三位老爷子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既有烟抽又有酒喝，但却丝毫没有耽误正事。 三两酒下肚，穆老爷子就开口道：“戴定，你的那个应急系统我给上面推荐了，经过试验，目前看还是很有效的。 所以组织研究决定，准备上马这个项目。 为了减轻你个人的经济压力，领导也做了特别批示，先期给你30%的预付款。 剩余款项按照银行利息，算国家先跟你借的！” “太好了”戴定赶紧举起酒杯：“我敬几位老爷子，谢谢你们帮我这么大忙！” 见戴定一口干下，杨老爷子却是叹了口气道： “年纪轻轻就能忧国忧民，帮助国家排忧解难，是我们谢谢你才对啊。只恨我们这些老骨头不中用啦！” “老爷子说的哪里话，没有你们身上的伤和弹片，哪有我们今天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继往开来，咱们的国家一定会更好！来咱们再干一杯！” 戴定的话十足的煽情，不仅几个老爷子挺激动，就连杨婉玲她们都举起了酒杯! 狠狠一口下肚，几位老爷子都发出了标志性的啧啧声。 然后还是穆老爷子说道：“一会经贸委的李康副部长回来。 我把你在韩国的事情大概说了之后，他很感兴趣，想找你聊聊！ 他下午有个多部门的联席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咱们等等他” “好，多晚我都等！” 晚上七点多，穆老爷子的警卫员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走进来了穆家老宅。 来人正是穆铁生说到的李康，国家经贸委的副部长。 初见戴定，尽管心理有所准备，但李康还是被他的年轻震惊到了。 李康一看就是开完会直接过来的，于是穆老爷子主动说道： “小李，来先吃口饭，垫垫肚子再聊！” 喝了一小口酒后，李康直接扒拉了一碗饭，就开始进入正题： “小戴同志，上次听穆老说起你在韩国的事情，我觉得你一定是经济方面的专家，所以今天特地来找你请教件事！” “李部长说的哪里话，请教不敢当，不过我猜您大概是想问香港那边的情况吧！” 听到戴定直中要害，李康精神一振道：“看来我真是找对人了，我先大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你听听。 早在95年的时候，有位香港的爱国经济学家，这人的名字不方便透露，私下向我表达过他的担心。 他担心在香港回归时，有心人会做手脚，建议我们做些预案。 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国际上有一波游资，一路重创了英国和泰国的经济。 我估计，现在韩国那里也很可能是这波游资在主导。 我担心他们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香港，既然你参与了韩国的事情，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戴定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李部长说的没错，但不是很可能，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香港。 美联储在今年7月2号宣布了加息，其实就是一个最好的信号！ 我的看法是他们会利用加息佯攻汇市，而真正的杀招在股市。 因为汇市的收益远远没有股市里的高，股指期货的杠杆效果，轻轻松松就能实现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收益。 坦白讲，我在韩国就是这么干的！” 李康大喜，对着戴定竖起大拇指说道： “穆老介绍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小戴，你的看法和那位爱国经济学家完全一致。 那你觉得他们的下一步会怎么发展？” 戴定喝了口酒，解释了起来：“通常来讲，他们可以运用各种金融工具购买恒生指数的成分股拉高股市，从中先小赚一波。 然后提前在股市里埋伏好大量的空单，利用汇市对股市的影响，同时散布香港经济的负面消息，再配合前期购进的成分股股票进行砸盘。 到时候自带高杠杆的股指期货空单会给他们带来几十倍的收益！” 戴定还没说完，一旁不懂经济，却主动负责添酒倒茶的杨婉玲说道： “万恶的资本家，你在韩国也是这么干的？” 戴定点点头解释道：“其实金融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它创造财富的能力，而是转移财富的能力。 我这么干其实是从游资嘴里抢钱，与其让这些人赚，我又为什么不赚？ 不过话说回来，李部长，我查过最近一年多恒指成分股的交易情况，得出的结论是游资应该已经布局完毕了。 主要的机构是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和他旗下的相关基金！我把这些基金统称为‘对冲基金’！” 李康面露难色，说道：“那你认为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发起攻击？我们要怎么应对呢？” “具体点位我不好说，需要大量的精算师做精准的测算，但我估计应该在点左右。 而今年的7月初就达到了这个点位，现在看似是在横盘震荡调整，但我觉得他们更像是在等待时机。 我个人觉得这个时机很可能就在十月的下旬，因为那时美国很可能会宣布今年的第二轮加息！” 三位老爷子虽然不懂经济，但戴定的解释足够清楚，让他们意识到敌人的攻击即将到来。 “至于说怎么解决我的建议是分两步走！” 第191章 进攻前夕 下 听到戴定已经有应对方案，李康立刻问道：“具体是哪两步？” 戴定答：“其实来说是三步，事前，事中和事后。 事后这方面我这里先不多说了，我主要想说说事前和事中两个方面。 我觉得明天起，我们可以组建一支专家团队。 团队成员主要以精算师和经济类律师为主。 这些人需要尽快完成一个模型，来模拟对冲基金进攻时的情况。 这其中涉及的东西很多，每一步都需要精算。 比如他们会在哪里发起进攻，虽然我预测大概率是在汇市佯攻。 但我们必须做好不同的预案，确保万无一失是关键，因为一招错步步错，很可能就万劫不复。 再比如对冲基金会投入什么样的资金量，不同的资金量所带来的效果肯定不一样。 而且对方也很可能会分波段进攻，这也是我们需要模拟的重中之重。 除了做这些模拟，我们还得时刻关注美国那边的政策信息，比如是否在加息窗口期等等！ 这些模拟的最终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推演出我们在什么点位进行反击，到底在哪里反击，怎么反击等等！” 李康一个劲的点头，等戴定停顿时，立刻问道：“组建这样的团队具体需要多少人？” 戴定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越多越好，因为模拟只是开始。 最关键的是模拟总会有遗漏的地方，并不能把所有的可能都展示出来。 所以很多的计算只有在进入实际交锋后才能知道。 比如在不同的阶段，我们的反击力度怎么把握，反击到什么样的点位可以适当放松。 对方为了沽空，很可能还会通过融资融券，去借大量的股票。 这些股票的量、归还期限和平仓点，都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结合大量的数据去计算的。 简答来说这就是个战场，分分钟都牵扯着巨大的利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金融战场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但造成的影响绝不亚于一场战争，如今的泰国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于戴定的看法李康深以为然，这是袁丽皱眉问道： “戴定，除了模拟和实战中计算以外，我们实质性的对抗手段又是什么呢？” 朝袁丽竖起大拇指，戴定一记马屁拍去：“丽姐不愧是学经济的，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 我们的应对手段其实并不多，主要归纳起来就是三点：政府购买、大股东增持、公司回购。 只有这三管齐下，才有可能稳定住香港的股市不被人洗劫。 如果把问题简化，问题的核心其实是市场信心的归属。 而这个信心归属，很大程度上要依靠我们的资金量和各方的通力合作！ 政府资金进入股市并不难，咱们大量的经济律师就可以解决法律问题，以及事后的问题。 真正难的是如何说服大股东增持和公司回购。 资本是逐利的，一旦大股东和相关公司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痛打落水狗’的话，这场战争必败无疑！” 听到“必败无疑”四个字，众人都面色凝重，他们心里很清楚把这些商人团结起来到底有多难。 李康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做到这两点。 最终还是戴定开口道：“我知道这确实很难，那些大股东和上市公司最终的目的都是赚钱、 想要让他们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袁丽第一个问道。 “用更大的利益去换！” 李康狐疑地问道：“怎么换？用更多的钱？” 戴定摇头说道：“不，我们可以把钱转换成别的东西。 比如税收，比如政策，比如业务等等，任何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简单的奖励机制，根据各个公司或者大股东在这次攻防战里的表现，计算他们的贡献值，再进行奖励！ 大股东和上市公司其实都清楚，一旦打赢，市场就能稳定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股价也好，市值也罢，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些都是聪明人，他们同样会在过程中利用股市和股指期货对冲赚钱来弥补投入。 如果还有政府承诺的税收优惠，政策倾斜，甚至在一些政府项目的招标中，把‘贡献值’作为重要评分标准。 我相信，这些大股东和上市公司一定能看清形势的。 当然只有我相信肯定不行，还可以提前和香港的几大豪族通气。 他们在香港的影响力巨大，对于提振市场信心有很大的帮助。 总之，在这场博弈中，信心比黄金更值钱！” “秒啊，太好了小戴，你真是让我茅塞顿开！我马上向领导汇报。 还有件事，小戴如果到时候需要你来领导这支队伍，你愿不愿意？ 我觉得你是最佳的人选，当然具体的还得根据国家的安排！” 戴定苦笑摇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活是啥。 自己手头已经有那么多事了，预警系统马上要上马，他盯着韩国那边都来不及，更何况还要上课和龙隐的训练。 “李部长，我很乐意，但我最近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忙。 尤其是洪水预警系统马上开始，我还得盯着韩国那边，否则不够钱生产安装了。 这样吧，我在盯着韩国的同时，会关注香港的情况。 一旦博弈开始，我也会根据实际情况，给出我的判断供您参考如何？ 如果实在有紧急的事情，您也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刚说到电话，戴定的8810就响了起来。 戴定没想到，来电的会是上海“首富”毛正毅。 “戴公子，在忙吗？有件事情想和你聊聊！” “毛老哥啊，你说，我听着！” “香港那边的关系来电话了，说是这个月底，香港的股市可能会崩盘，让我到时候一起跟着做空。 可我看现在交易量也有，大盘高位震荡之后很可能会创新高，我心里有些吃不准，所以想听听你意思！” “毛哥，听我一句，你现在应该赚了不少了，赶紧解除两融脱身吧。 不过操作手法温和点，你的持仓量应该不至于影响大盘。 未来的几个月，甚至一年内会出现反复拉锯。 千万别下场做波段，一不小心就会被套。不要抱侥幸心理，一天甚至半天就被平仓都是有可能的。” 挂断电话，杨婉玲和袁丽都递来疑惑的目光。 戴定就解释道：“是上海的毛正毅，他和香港那些居心叵测的有些来往，刚才被我劝退了。 不过从他说的消息来看，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十月下旬第一波攻势就会到来！” 第192章 打架 (求围观，求关注，求点评!) 在穆家老宅过完十一当天，三人就直接住到了杨婉玲的四合院里，也就是多尔衮的行宫。 弄的三位老爷子意见满腹，但既然同意了又说不出什么来。 为了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杨婉玲特地把会所暂停了七天。 当然三人每天也不都是软磨硬炮纵享丝滑，戴定也会帮着两人出出主意。 有时候也会聊些高大上的东西，比如人生，比如理想，比如文学，比如音乐。 有杨婉玲和袁丽相伴，这一年的十一节过得很快。 十月十号是陈冠宇的生日，除了同宿舍的戴定等人，他还喊上了他“正在进行时”的女友。 之所以这么形容他的女朋友，完全是出自于他换的太勤了。 开学一个月多，光戴定他们见过的，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有次牛歌都看不过去了，故意损他道：“就你这么折腾，你这三级跳远迟早得腿软。” 几人刚走到宿舍楼下，正好碰上了借机来找戴定的顾玲玲。 结果，毫无意外，自来熟的姑娘就跟着一块去了。 来到王府井，陈冠宇请客东来顺。因为家庭的关系，每到这种时候，刘建设就比较腼腆。 但他越是这样，寝室里的几个就越是想把他“打开”，什么事都喜欢叫上他。 饱餐一顿，陈冠宇又直接带着大家去了卡拉ok，当然在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习惯叫歌厅。 因为这个年代已经有陪酒小姐的存在，当然更多的是叫小妹。 所以歌厅其实是个“是非之地”，几人当晚就遇到了“是非”。 事情的起因是顾玲玲去上厕所，结果被人当成了陪酒小妹，直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顾玲玲当场就炸了，转身就抽了那人一个嘴巴。 这人应该混得不错，身后还跟着个马仔。当众被落了面子，在酒精的作用下，竟是直接动手打人。 这一幕正好被同样出来上厕所的刘建设看到，他二话不说，直接就上去在男人身上踹了一脚。 然后张开双臂，把顾玲玲护在身后，刘建设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马仔一看自己大哥被打，立刻就上来开干。 刘建设一直都是好学生，论打架当然不是个儿，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撂倒在地上！ 不过好在他从小就得帮家里干农活，有把子力气不说抗击打能力还挺强。 被拳打脚踢之下，倒也撑了下来！ 顾玲玲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赶紧跑回包间喊人。 牛歌本来就身大力不亏，还经常打篮球。 让戴定没想到的是陈冠宇，他的身手竟然和严宽有一拼，一看就是从小没少打架。 都不用戴定出手，那老板和马仔很快就倒地了，顾玲玲赶紧扶起刘建设。 看场子的听说有人打架，很快也赶了过来。 众人都管看场子的叫龙哥，大金链子大金表，坦开的衬衫里露出龙形的纹身。 龙哥一看躺在地上的人，立刻上前搀扶道：“马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姓马的老板立刻说道：“就这几个小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 龙哥斜睨着打量了戴定几人，第一判断就是几个学生。 于是他语气不善地说道：“小子，在我场子里闹事，活腻歪了？”话一说完，身后七八个小弟就围了上来。 一听这话，刘建设就急眼了，肾上腺素飙升之下，也不管围上来的小弟，连脏字都‘芬芳’了出来。 “我去你妈的，明明是你欺负我们女同学在先，还有脸颠倒黑白，讲理不讲理？” 姓马的老板刚要狡辩，就被龙哥一把拉住，抢先说道： “小家伙，在这里我的话就是道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又示威似得转了转手腕说道：“因为老子的拳头够大够硬！” 噗嗤~一声嗤笑，在这个时候突兀传出，显得十分刺耳。 而发出嗤笑的正是戴定，他看着龙哥矮胖敦实的身形，忽然想起了后世也有个叫龙哥的。 本来是自己砍别人，结果反被别人砍死。 这声嗤笑直接刺痛了龙哥，他怒吼道：“你他妈找死啊小子，笑什么笑！” 戴定摆摆手，说道：“我没笑什么，我只是觉得龙哥不是那么好叫的，既要有做龙哥的本事，又要有做龙哥的命！ 你看香港电影里演的，一般叫龙哥的命都不怎么样！” 人群后面的角落里，一个烫着大波浪，纯纯御姐打扮的女人站在那里“事不关己”。 在听到戴定的话后也是噗嗤一声，只是这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妩媚，不过这声音并没有传到人群中。 知道自己被讽刺了，龙哥怒不可遏，一声“给我打”之后，自己就冲向了戴定。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刘建设虽然不会打架，但却一点也不怂，直接就和其中一人打了起来。 戴定本来身手就好，被霍启明特训了一个月后，现在的出手更是稳准狠。 对于这种小混混他完全没有顾忌，出招都是直切要害。 几个小混混没有一个不是一拳倒地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龙哥，而且倒地之后就都起不来了。 这一通操作直接把众人看不会了，陈冠宇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牛歌则说道：“行啊老三，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啊！” 戴定笑着解释道：“小时候跟着退伍军人练过几年！” 陈冠宇明显不信，不过也没说什么。 见一群混混都倒地不起，马老板也不硬气了，但知道了来龙去脉的戴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马老板是吧，刚才这位龙哥说他的拳头够大够硬，所以他的话在这里就是道理。 现在我的拳头最大最硬，那是不是我的话就是道理？” 马老板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 “很好”戴定继续说道：“既然是你有错在先，那么赔礼道歉总是应该的吧！ 当然至于要怎么赔礼道歉，还得听听当事人的！” 戴定转头看向顾玲玲，不等戴定说话，顾玲玲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帖子打在马老板脸上。 然后一甩头说道：“咱们走！” 正当几人要走时，角落里的御姐走出来，饶有兴致地说道：“拳头够大够硬打了人就可以走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这几个地上躺着的兄弟伤得可都不轻啊！” 没等戴定接话，御姐又开口道：“不过看你长那么帅，我就不计较了，怎么样敢一个人留下陪我喝一杯不？” 坦白讲，戴定看到女人时确实是被惊艳到了。 三十来岁的年纪，颜色鲜艳的职业装诉说着她的丰乳肥臀。 不过戴定并不是滥情的人，他说道：“没什么敢不敢的，只是我今天没兴趣。 这样，我把我电话给你，这些人的医药费算我的！” 第193章 奔赴香港 上 (求围观，求点评!) 歌厅的事情过去，很快大家就把这事给忘了，那个御姐也没找戴定要医药费。 但是刘建设的肋部却一直隐隐作痛，本来以为过几天就会没事，可从第四天开始，他开始剧烈咳嗽。 戴定意识到情况可能没这么简单，立刻带着刘建设做了检查。 结果果然是肋骨骨折，影响到了肺部。 刘建设担心花钱，又怕耽误学习，所以怎么都不愿意住院。 顾玲玲在知道这件事后，每天都到寝室来照顾刘建设。 谁都没想到，这疯丫头竟是看上了刘建设。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当你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刻，我觉得你比戴定帅多了！” 刘建设面子薄，冷不丁遇到顾玲玲这样的，倒感觉他像个女生了。 十月十五日，美联储宣布加息50个基点。 次日，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在结束了泰国的收割后，索罗斯带着自己的团队正式登陆香港。 早在一个月前，米兰达就清空了自家旗下一家香港公司的会议室。 经过一番简单的改造布置，这里已经成了索罗斯的临时指挥所。 尽管抵达时已经是下午5点，但索罗斯下飞机后直奔指挥所，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现在有多少筹码了？” 米兰达在幕布上投影出一张表格，然后如数家珍地解释起来。 “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几只基金自有的港币，加上可以从银行间拆借来的港币，总持有量可以超过700亿。 恒生指数成分股的50只股票里，我们买了23只，持仓量在流通市值的2%-6%之间。” 就在这时，索罗斯直接打断道：“光是这些只够我们眼前的需要，我会去找高盛再借一些股票，到时候你来跟进。” “好的老板！” “空头头寸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很好，让他们再多拆借点港币，够800亿之后，我们就开始进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吧。” 待众人离去，索罗斯轻轻拍了拍米兰的屁股，说道：“晚上到我房间里来！” 对于米兰达来说，索罗斯并不是老板这么简单，她对索罗斯简直就是崇拜。 这是最近一个月来，索罗斯第一次主动“召见”她，米兰达十分开心。 晚上八点刚过，米兰达换上黑色弹性面料的职业裤装，淡蓝色的真丝衬衣做工精良，一看就是量身定制的款式。 一副黑框眼镜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反差，在常人眼里，这身装扮并不一定是最性感的，但她深知这绝对是索罗斯最喜欢的。 果然是最了解索罗斯的人，米兰达在进入他的套房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米兰达使出浑身解数，索罗斯始终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一直在满足的边缘游走。 战斗结束，索罗斯由衷地夸奖道：“你的技术每次都让我痴迷！” 得到夸赞，米兰达十分高兴，但下一刻索罗斯的一句话又让她很是吃味。 “那位美丽的小姐还是没有回音吗？” 尽管心里不舒服，但米兰达还是立刻回答道： “我和她的经纪人通过电话，他答应转达你的意思，但目前没有给我回复！” 索罗斯的团队在香港待了一周以后，最后的准备结束，加息的影响也逐步开始显现。 10月21日17点18分，香港金管局某间屋子里，一台电脑突然发出警报声音。 守在旁边的工作人员即刻查看情况，两分钟后，他拨通了自己的直属领导的内线电话。 “两分钟以前，电脑报警，港币的汇率跌过了我们预设的第一警戒线。 我刚才查看了一下，从13点开盘到现在，有人在即期市场抛售了70多亿港币。 而且现在还在继续抛售，按照这个势头，我预计在19点左右就会触发我们预设的第二点位。” 因为外汇即期市场对汇率波动影响较大，为了既不影响监控，又不增加工作量，所以金管局一般都会预设五个警报点位。 这五个点位都有相对应的措施，针对的汇报对象也不一样。 作为前三个警报点的负责人庄世贤，是整个监控部门的负责人。 结合最近国际炒家的蠢蠢欲动，他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他立刻在自己电脑上调出各项技术参数就开始分析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他判断出这绝不是正常的汇率波动，而是有人在恶意抛售。 没有哪怕一秒钟的迟疑，他立刻拨通了金管局最高领导董志刚的电话，把目前的情况和自己的判断直接说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08分，第二汇率已经跌过了第二警报点。 董志刚相当重视，三十分钟以后就赶到了金管局的监控中心。可惜当晚的恶意抛售并没有因为董志刚的到来而停止。 好在很快就来到了21点，即期市场的收盘时间，根据统计，当天的恶意抛售量达到了145亿港币。 突如其来的抛售让港府有些猝不及防，作为国际金融自由港，此时的金管局可以动用的政策工具非常有限。 然而让人担心的还远没有停止，10月22日下午13点开盘，恶意抛售方没有丝毫的放缓。 一上来就以最强硬的姿态继续抛售，晚上收盘时，总计抛售了200亿港币，最后的警报点位已经岌岌可危。 10月23日13点开盘，让人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连续两天的恶意抛售造成了恐慌，有不少港币的持有者开始跟风。 晚上6点刚过，港币的汇率跌破了最终警报点。 如果再不提振汇率，联系汇率制就会受到冲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很容易造成外资恐慌性出逃，到时候的局面真的无法想象，经济损失不可估量。 于是，香港金管局被迫迎战。 总裁董志刚一方面增加利率来限制空头继续从银行间市场借入港币。 另一方面则是动用外汇储备，接盘炒家抛售的港币来稳定汇率。 然而这么做却正中索罗斯下怀。 因为加息，再加上索罗斯的恶意砸盘，香港股市从-点高位区间内的震荡，直接拐头向下。 以一种断崖式的形态，直接跳水，短短三天时间就跌去了27%。 在随后的一个月内，恒生指数直接跌到了9040点。 要知道恒生指数每跌幅1000点，索罗斯埋伏的空单就能狂赚40多亿港币。 所以经此一役，量子基金直接卷走了400多亿港币。 第194章 奔赴香港 下 (求围观，求关注!) 在这一个月中，尽管金管局和财政司通力合作，但由于缺乏手段，依旧左支右拙。 西方媒体一度放话，香港就是索罗斯的提款机。 十一月二十号，在香港的临时指挥所里，索罗斯问道：“我们还有多少港币头寸？拆借来的都还完了吗？” 米兰达的声音响起：“算上赚到的400多亿，我们手里自有的港币还有800多亿，拆借来的也在低位买入后都还回去了。 不过这段时间隔夜拆借利率已经从9%涨到了300%，不建议继续拆借港币。” “很好”索罗斯说道：“给你们放两天假，好好放松下，后天我们出发去韩国。 短时期内香港已经不适合进攻了，等我们完成韩国的工作，集中火力再回到这里时，就是他们联系汇率制的末日。” 时间回到十月二十四号，结束一天的课程，戴定刚准备跑步前往龙鑫典当行，结果就接到了袁丽的电话。 “这段时间怎么样？还好吗？” “嗯，挺好的，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让我猜猜，这是我的春丽想我了吗？”十来天没和袁丽通电话，戴定其实自己挺想她们的。 电话那头传来袁丽严肃的声音：“跟你说正事呢，这段时间你关注香港市场了吗？ 和你上次预计的差不多，但港城政策手段有限，应对效果不太理想，李部长让我给你先打个招呼。 港城政府已经向国家求援，他可能会让你跟他一起去趟香港，帮着参谋应对方案！” 戴定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我先去研究下。 不过这次去香港估计时间不会短，我需要给学校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让李部长他们操作下。” 三天之后，也就是十月二十七号，戴定坐上了前往香港的专机。 是的，这次由于队伍庞大，经贸部直接以包机的形式将人员送到香港。 而考虑到戴定龙隐的身份，办事人员并没有给清华校方说明真实情况，只是给他弄了张长期病假单。 专机上无一例外都是牛人，从四大国有银行借调出来的精算师，都是银行里的宝贝疙瘩。 从各大律所临时雇来的经济类律师，都是业界最顶尖的存在。 此外，为了防止意外，还从外交部借调了两位翻译专家。 戴定大概估算了下，大约有70人左右，看面相，年龄普遍都在30-40之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机上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当见到当戴定跟着李康一起登机时都十分诧异。 都是眼力毒辣之辈，见戴定如此年轻就跟在部长身后，而且还有说有笑，不由地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飞机起飞后二十多分钟，戴定跟着引导人员从公务舱的软性隔断里出来，坐在了一位特别的女士身旁。 之所以说这位女士特别，主要是因为她的长相，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戴定心中奇怪，这个团体里为什么会有个穿着前卫的外国人，但既然坐在这里总是有道理的，于是他也不再多想。 因为给自己安排的座位靠窗，戴定指了指里面的座位，直接用英语说道：“excuse me，my ce！” “我是中国人，我说中文”那位外国人字正腔圆。 见戴定明显一愣，女子起身让座的同时，很主动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唐香玉，是中俄混血！” 此时戴定才发现，原来这女子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而且肩膀很宽身量也很大。 配合她与生俱来的精致五官，一下就戳中了戴定刁钻的审美。 就在他再次愣神间，女子显然是看出了戴定在疑惑什么。 于是她轻笑说道：“我母亲的基因比较强大，所以我除了继承她的数学天赋以外，还继承了她老外的长相。” 握上女子的手戴定赶紧解释道：“我叫戴定，戴高乐的戴，安定的定！我觉得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女子解释道：“其实我本名叫唐慧芳，但我觉得不好听。 因为喜欢《新龙门客栈》里的金香玉，所以我喜欢大家叫我唐香玉！” 戴定对这个戳中自己审美的美女挺有“窥探欲”，于是难得地皮了一下说道： “那你是不是和她一样，也喜欢点蜡烛？” 唐香玉先是一愣，随即回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道：“你猜呢！” ···· 经过一路的聊天，戴定才知道，原来部里还从北大数学系借调了三位学霸级的研究生，唐香玉就是其中一个。 这个消息直接摧毁了戴定对于数学系学生的刻板印象，原来学数学的也可以很美，也可以会打扮。 但在见到另外两位男性研究生后，戴定的刻板印象多少又回来了一些。 一行人从香港启德机场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两辆大巴直接将众人拉到了金管局旁边的一栋写字楼。 这栋楼属于香港名门霍家，刚刚装修完毕，原本已经开业在即。 但在国家利益面前，霍家总是身先士卒。 在得知经贸部需要后，立马暂停开业，腾出来供团队使用。 所以，早在团队来到香港之前，就已经有前期人员将这里做了适当的调整。 风景最好的顶层38楼被设定为团队中心，分为法务组，模型组，演算组，实时观测组和指挥大厅等。 所有团队成员的住宿，均被安排在下面的三层楼，而餐厅则被设在了33层。 到达的当天晚上，李康将所有人聚到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重申了工作的要求，再次明确了纪律。 在这个年代，作为购物天堂的香港，是全球各类商品的集中展示地，其中就包括电脑。 早在出发之前，戴定就想好要在香港买台笔记本电脑。 向李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后，他倒是没拦着，直接批准了戴定的外出请求。 因为涉及机密，在项目结束前，原则上所有人员不得外出。 为此，经贸部特地从驻港部队借调了8名官兵，轮流值岗。 而且个人通讯设备必须上交，所有网络也都是在监管之下的。 第二天一早，戴定找了个回廊走桩练拳之后，换上运动服就准备出去跑步。 结果因为没有假条，被门口的警卫给拦了下来。 警卫也是恪尽职守，戴定也没想搞特殊，于是只能用爬楼的方式来代替跑步。 这栋楼一共有38层，戴定上上下下跑了三个来回。 当他一身臭汗回到自己房间时，刚好跟下楼吃早餐的唐香玉打了个照面，原来她的房间就在戴定房间的转角隔壁。 见戴定在造锻炼，唐香玉问到：“你能出去跑步？” 戴定摇摇头，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说道：“爬楼梯去了！” 第195章 方案既定 (求围观，求点评!) 花三万多买了本厚重的ibm笔记本电脑，此时即便不能使用网络，戴定也可以用它来完善mgm了。 香港寸土寸金，所以酒店的房间通常都比较小，一般都不超过15个平米，还经常会有奇奇怪怪不规整的形状。 十月二十八日早上九点半，所有人陆陆续续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此时每个人的工位上，都已经摆上了自己当天要完成的相关工作内容和计划。 除此之外，各组的负责人还需要每天统计本小组各成员的完成情况！ 昨晚开会安排小组时，细心的人就已经发现戴定不属于任何一组，而且此刻他的工位上也没有工作内容。 这就让有些人奇怪起来，这个年轻人哪个组都不在，没有工作内容，那他到底来干嘛呢？ 中午时分，董志刚带着庄世贤和另外两人来到了临时基地。 简短的寒暄之后，几人就进入了李康的办公室。 当看到戴定也进入了李康的办公室后，这些有心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这其中也包括唐香玉。 进到李康的办公室，李康为几人做了相互介绍后，就开始聊起了具体的方案。 而戴定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并没有主动发言的打算！ 李康说道：“董总裁，这次的事情我们大致了解过了。 中央政府的建议是守住联系汇率制是红线，稳住股市是底线。 只有守住底线，才能保住红线。” 董志刚赞同道：“李部长，我完全同意中央政府的意见，但在实际操作中还是有不小的问题。 从我们目前追查到的数据分析看，这次的操作中，对手动用了50只恒指成分股中的34只。 这其中有23只股票，应该是量子基金从96年初开始初步买入的。 另外的11只股票应该是从高盛等金融机构短期借来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要在股市上和对方对抗，那么我们第一个碰到的问题就是资金。 香港的外汇储备必须用来稳定汇率，无法进入股市！” 李康没有多考虑，掷地有声地说道：“资金不用担心，中央领导已经明确表态，必要时，可以动用大陆的外汇储备。 不过除开这些，我觉得董总还可以召集香港的豪门富商，包括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和管理人员，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希望他们能看清形势，以免误判，造成不必要的内耗和损失！” 李康说话很艺术，把强大的后盾告诉你，其实就是让董志刚去警告那些居心不良的墙头草。 董志刚会意，当即表态道：“这个工作我会马上着手进行，召集一个香港商界会议，到时候还请李部长一同参加！” 一旁的戴定感慨，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一点就透不说，做事还滴水不漏。 李康也很满意，向董志刚伸出手说道：“那就有劳董总安排了！” “不过李部长，资金得到解决的话我们还会面临第二个问题。”董志刚补充道。 “什么问题？”李康疑惑道 “国家的储备资金一旦进来，法律风险还好操作，但是如何退出呢？ 一旦国有资金介入，那么这些资金买回来的股票将来如何再回流到市场就是个问题” 李康沉思了片刻，问道：“董总的担心确实是个问题，解决不好同样会冲击市场，” 说着他看向戴定问道：“小戴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时候场间的众人才想起原来旁边还有个年轻人，听到李康转而向他“求助”，都不由地一愣， 连李部长都会征询他的意见，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戴定知道后世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而且效果显着，十分平稳。 于是他也不卖关子，开口解释道：“李部长，是这样的。 我个人觉得可以成立一支etf基金，来持有为了救市所购入的股票。 当然从投资方法的角度看，这只基金主要方向是etf指数基金！ 它可以始终追踪恒生指数，以年化收益略微跑赢通胀为目标的话，就不会显得太突兀。 这样就能实现所买入股票的逐步、间接“回售”市场。 根据etf指数基金的特点，它代表一篮子股票的所有权，其交易价格、基金份额净值走势与所跟踪的指数基本一致。 所以投资人通过买入这支etf指数基金，等于间接持有基金资产。 这样一来既实现了“官股”回归市场，又避免了直接在市场抛售这些股份而形成的抛压。 只是这样操作会费些时间，而且相关的法律文件也会麻烦些！ 当然我的这个想法不一定成熟，抛砖引玉供大家参考！” 港大金融专业毕业的庄世贤则是震惊莫名，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深不可测。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沉思。 董志刚品咂了一会，说道：“这个方案可行！”又转头看向李康，伸出大拇指说道： “李部长，我今天算是见识到大陆青年的厉害了！” 就在这时，由于所在角度的关系，戴定眼角余光发现办公室门口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但由于办公室磨砂玻璃的关系，他并没有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虽然他没有告诉李康，不过他还是在心底画了个问号。 方案定下来后，几人又在办公室讨论了具体的工作计划，双方团队各自负责的工作界面等等。 由于牵涉到的问题太多，讨论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间才结束。 其实根据后世的经验，戴定知道这个时间节点上，索罗斯已经放缓了进攻节奏。 目前的下降只是由于恐慌造成的市场惯性，他的第二波攻势将在明年的8月前后到来。 但戴定担心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是否会影响这件事，而且提前把这些工作做好，就意味着能更早地进行模拟。 而更早的模拟就意味着模拟更多的可能，那样准备也会更充分。 于是从接下来开始，戴定每天的任务就相对简单。 就是根据每天的实时跟踪数据，帮着思考和设定相关的变量和参数，然后交给精算师团队去测算。 所以大部分时间他其实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旦mgm的研发做累了，他就去阳台上眺望一会。 其实他房间的正下方就是一个小型的公园，里面绿树成荫，不过可能位置有点偏，通常这个公园里没什么人。 第196章 意外发现 (求围观，求点评!) 自从唐香玉知道戴定每天早上都会爬楼梯后，习惯锻炼的她也开始跟着一起爬楼梯。 不得不说她的运动天赋十分炸裂，爬起楼来竟是根本不输戴定多少。 更可怕的是，她每次爬楼都会穿着一条puma的田径短裤。 这种田径短裤开叉很高，裆部又很低，硬是把唐香玉的魔鬼身材给重点突出了。 这可就要了亲命了，做了快一个月的和尚，年轻气盛戴定几次都不禁有些心动。 到后来，竟还有些隐隐期待起每天的爬楼来！ 当然，在这件事上戴定的确是有些“见色起意”的，但又有多少段感情不是始于“见色起意”呢。 坦白讲，就戴定的审美而言，到目前为止，唐香玉的身材和五官是最符合他审美的，甚至略胜杨婉玲和袁丽一筹。 当然戴定也绝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唐香玉身上没有能吸引戴定的闪光点，他顶多也就是用审美的眼光去看待。 然而唐香玉其实对戴定也很有好感，尤其在知道戴定是整体计划的制定者之一时，这种好感变成了兴趣。 如果戴定出门出的晚，她总会主动到戴定房间叫他。 十一月十一号早上，二人爬完楼，各自回去房间洗漱，没想到出门吃早餐时又碰到一起。 “你看着很年轻，但又有着和外貌不相符的稳重，我很好奇你到底多大了？”和戴定熟悉了，唐香玉直接问道。 戴定看了她一眼，故意使坏道：“是吗？其实我也有不稳重的时候，你没发现而已。” 这是唐香玉第一次看到一脸痞气的戴定，忽然觉得内心某个角落被触碰了一下，然后就不禁有些痴了。 见唐香玉愣在那里，戴定又道：“怎么，我的不稳重把你也带得不稳重啦？” 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但唐香玉却毫不示弱，还故意挺了挺胸道： “你看我这身量会不稳重？” 没想到唐香玉会这么奔放，戴定也不客气道：“你的这对小白兔虽然称得上大白兔，但其实它们与稳重无关。 真正的稳重还得看底盘。” “那你觉得我的底盘稳重吗？” 天聊成这样就从玩笑变成了暧昧。 后世的戴定从没经历过办公室文化，所以有那么一刻他的脑回路也清奇了一回。 他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办公室暧昧？ 不等戴定回答，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戴，下午开盘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李部长！”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是被李康无意打断的，但其实也是两人的默契使然。 对于这从天而降的互撩，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冷静，没有再继续下去。 “你是学经济的吗？怎么对这里面的门道这么清楚？ 大家都在传，我们现在天天在测算的这些变量都是由你提出来的。” 戴定解释道：“我是学计算机的，因为害怕金融，所以学习了相关的知识。” “害怕金融？”唐香玉不解问道。 “是的，越学习越害怕，金融尤其是衍生产品就像魔鬼！ 钱其实就是原罪。”戴定说出自己对金融最真实的想法。 “钱是原罪？有意思，能不能给我解释下？” 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戴定就解释道：“像你一样，其实很多人都认为钱并不是原罪，原罪是人心中的贪欲。 但我认为钱作为一般等价物，具有无限的效力，能够激发人的贪欲和欲望。 从这个角度来讲，钱其实是原罪的原罪。?” 沉思片刻，唐香玉点点头说道：“看你年纪轻轻，脑子里的东西可真是不少！” ··· 吃完早饭，二人各自回到房间，因为没什么事，整个上午戴定就在自己房间里开发mgm。 自从来了香港后，戴定的时间其实还更稳定了，所以网络端的工具库马上就快完成。 戴定估算了下时间，如果下午李部长那里耽搁的时间不久的话，加把劲，今天晚上就能初步完成了。 吃过午饭，一点的时候戴定准时来到李康的办公室。 现在团队里的人大多都知道，戴定是个什么样的定位了，所以对他这种“特立独行”的讨论也少了。 见戴定如约而至，李康招呼道：“小戴，来坐！ 根据最近这十多天的跟踪数据看，对方好像真的偃旗息鼓了，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李部长，我个人觉得这未必是好事！”戴定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从短期来看，他们的撤退给了我们更多的准备时间。 但反过来看，其实也是给了他们更多的准备时间。 虽然他们现在把重点放在了韩国，但低位吸筹这种事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指派些人就能做好！ 一旦他们完成了再韩国的收割，就意味着可以有更大的资金量在我们这里吸筹建仓。 他们的仓位越大，将来我们面临的困难就越多，危机就越大！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持续进攻也未必是件坏事。 不过现在这情况只要我们准备充足，也绝对是有很大胜算的。” “那你估计他们下次进攻会在什么时候”李康又问道。 “具体不好说，这个得根据咱们实时跟踪的数据来看，但我估计应该在明年的6月份之后。 对了，李部长，我需要用下电话，没问题吧！” “没问题” “喂，阿宽是我，咱们的多单你都交割完了吗？” ··· “好，把所有把所有的资金都用来买美金，只要汇率在900以下都可以买，然后再用美金来开空单。 明天开始把我们手里的股票也都卖掉，这些股票卖出来的钱不用换成美金，直接开空单就行。 记住，动作要快，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韩国会有重磅消息出来！ 再过半个月左右，我会去韩国和你汇合！” 即便听穆老说过，但现场听着戴定的指挥，一旁的李康心里依旧震惊莫名。 给严宽交代完后，戴定把同样的策略又给peter说了一遍。 打完电话回到自己房间，戴定发现才下午三点多。 于是给自己弄了些水果点心，就坐到了笔记本面前，他准备一鼓作气做完mgm网络端的库。 凌晨一点半，随着戴定一声痛快的“啊”和一个惬意至极的懒腰，mgm网络端告一段落。 合上电脑，走到阳台。 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戴定就发现一个黑影从自己楼下闪过，快速消失在戴定的观察视野中。 来不及多想，戴定从阳台爬到了隔壁转角的阳台，就看到那个黑影快速走入小公园。 第197章 追查 (求围观，求点评!唐香玉在作者有话说里) 根据学到的侦察与反侦察知识，戴定在脑子里默默记下那个黑影的身形特点。 闭上眼睛，回忆着团队中每个人的身形特点，但一一比对之下却没有相符合的。 不对，这人不是团队里的，那就是来接应消息的。 团队里送消息出去的人应该还在楼下！ 戴定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把人截住，可当转身刚想爬回自己的阳台，眼前却是一片雪白。 戴定直接懵在原地，这里是唐香玉的阳台，此时的她正在自我安慰。 戴定心里跳出一个想法，你果然和金香玉一样喜欢点蜡烛。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四目相对了，两人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既然都看到了，为了不错过追踪时机，戴定就直接从唐香玉的房间跑了出去。 只是到门口时，他睁着眼说了句瞎话：“我什么也没看见！” 匆匆跑到电梯口，见一部电梯在一楼，另一部电梯在36层，也就是自己下面一层。 于是他悄悄进入楼梯间，摸黑向下走过去。 来到36层，戴定并没有立刻进入，而是透过楼梯间门上的玻璃观察了一会。 发现楼道里没有动静，戴定推门走了进去。 因为走道里铺的是地毯，如果刚刚有人走过的话，戴定还是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可他在36层的房间门口走了一遍，发现并没有明显的痕迹。 看来这个人很可能是在出了电梯后，又把电梯按到了36层的。 能够想到这一点，就说明这人不简单。 应该和戴定一样，受过侦察与反侦察方面的训练。 一无所获的戴定没有马上通知李康，因为此时已经快两点了，他想明天一早再单独找李康聊！ 回到房门口，戴定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房卡。 无奈之下，他只得敲响了唐香玉的房门。 也许因为“战斗民族”的基因，见到戴定去而复返，唐香玉倒也不扭捏。 尽管脸上的潮红都还没完全退去，但她却毫不在意地询问起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现在的她和刚才四目相对时一样，只是套了件宽大的t恤，两条大粗腿就白白地摆在那里。 戴定的眼睛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了过去，这其实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但在唐香玉这里就不是这样理解的了，她魅惑地问道：“好看吗？” 让戴定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下意识地点头了，还无耻地咽了咽口水。 二人离得很近，咕隆一声，唐香玉自然是听得再清晰不过。 战斗民族的血脉觉醒，她一把抓住戴定，发力向前一顶，就把戴定壁咚在墙上。 凑到戴定耳边说道：“刚才被你打断了，现在你得负责。” 虽然戴定也很愿意，但身不由己，又一次“被迫营业”是不争的事实，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不愧是老外的基因，戴定能感觉到，唐香玉的战斗力相当于杨婉玲和袁丽的总和，而且她还明显没到豺狼虎豹的年纪。 快三点的时候戴定本想翻回自己的阳台，但却被唐香玉以危险为理由给拒绝了。 所以，最终等戴定入睡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九点多的时候，唐香玉醒来，安静地看着身边的戴定。 感受着他绵长的呼吸，也许是爱屋及乌，她不禁觉得这人的呼吸都是香甜的。 知道戴定可以不用上班，于是她自己安静地洗漱完，没吃早餐就去了自己的工位。 当戴定十一点多醒来时，脑子里一下子就跳出来昨晚和唐香玉发生的一切。 实话说，戴定不仅不反感，反倒还有些庆幸、小期待。 只是一想到除了邱绯彤，自己每次都是“被迫营业”，大男子主义的他就有些难以接受。 吃过午饭，戴定来到了李康的办公室。 “李部长，我怀疑我们这个团队里有人是间谍！” 李康惊讶抬头，神情严肃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董总裁来的那天，我余光扫到过一个黑影从你这个门口闪过，当时我们并没有多想！ 但是昨晚，我在我房间阳台上看到了······ 等我意识到楼下的黑影只是接应消息的人时，我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拦截机会。 根据我的判断，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我推测这很可能是个间谍，而不是普通的被策反人员！” 戴定把昨晚看到的情况和自己的推测都告诉了李康，只是省去了自己跑到唐香玉房间的的那段。 听完戴定的叙述，李康果断说道“这里每层都安装了摄像头，走，现在就跟我去查一下回放。” “不用去了李部长，我昨晚就看过了，这里因为刚装修，所有的摄像头都还没开始工作。” 戴定直接打消了李康的念想。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在咱们这里能得到什么呢？我们的模拟结果吗？”李康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其实也是戴定的问题： “按理说我们的模拟刚刚开始，精算的变量都没算完，现在来偷的话确实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对李部长”戴定突然灵光一现道： “一旦掌握了所有小组各自在测定的变量和参数，他们就可以逆向倒推出我们大致的计划内容！ 等等，让想一想！” 戴定说完就陷入了思考，五分钟后，他呼出一口浊气，说道：“当天从机场出来，我们坐上大巴时，没人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而来到这里以后，通讯工具是第一时间就上交了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要通知外面的人来接应他，首先是他有对外联系的方法。” 听了戴定的分析，李康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没有可能是在大巴到达这里之后，下车拿行李的那几分钟里通知的外面？” “应该不会，我观察过，这里因为刚装修完，楼下大门的门牌号和酒店名字都还是遮着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当时大家都还不了解这栋楼的情况，那人不可能通知到像昨晚这么具体的交接位置。 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进入这里以后，再和外面取得的联系。 李部长，你先查一下这段时间都有谁跟你申请过使用电话。 还有等所有人都在上班时，你悄悄派人到每个房间去检查下，是否还有没上交的通讯工具。” “好，就照你说的，我下午就安排人查房间！” 第198章 擒获 (唐香玉在作者有话说里) “李部长，不急于这一时，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找专业人士。 这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很可能会在房间里留下反侦察的布置。 而且检查时最好用仪器探测，手工翻找的话漏洞太多，很容易被对方发现。” 经过霍启明一个多月的培训，戴定虽然还不是最专业，但基本的思路和意识已经形成。 见戴定分析得在理，李康也接受了他的建议。 他第一时间打给了驻港部队，看看他们有没有专业人士。 结果还真就被他找到了，而且当天下午一来就是两个。 保险起见，几人直接在戴定的房间里见面，戴定也把自己看到的又复述了一遍。 毕竟是专业人士，这两人的调查悄无声息。 当三天后完成所有房间的搜查时，竟然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但很遗憾的是，这些房间里都没有找到通讯工具，也没发现有反侦察的布置。 所以调查重心只能放在打过电话的名单上，但问题又来了，几乎所有人都打过电话报过平安。 而且调取了通话记录之后，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一时间，调查陷入了困境。 四个人坐在李康的房间里低头沉思。 戴定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也许我看到的那人根本就不在我们团队里，而是从外面偷偷溜进来的呢？” 其中一位专家说道：“，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昨天我们把一楼都检查了一遍。 尤其你房间正下方楼底的窗户，那个窗户装了限位器，成年人无法通过。 而且我们也查看过，整个一楼的窗户都没有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保险起见我们连二楼的窗户也查过了。” “既然找不到线索，那咱们就换个法子，咱们想办法让对方再暴露一次。”李康说道。 “这样，我会让金管局的董总再来一次，配合我们演一场戏。到时候小戴你就······ 还得辛苦两位同志，帮我们做一下外围的监控布置。” 定下方案，四人又细化了一阵子，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戴定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结果看到唐香玉正等在他门口。 “你找我？怎么等在门口？” “都三天了？”唐香玉的话让戴定莫名其妙。 “什么三天？” “点蜡烛啊，上次点完都已经三天了，你难道不想我的吗？” 唐香玉说话又直又辣，戴定都有些不适应。 旋即唐香玉又故意做出个一切都了然的样子，说道：“你不会是银样镴枪头吧！” 不给戴定说话的机会又补充道：“也不是啊，上次看你表现得还挺生猛的啊！” 被她激得不行，戴定直接给唐香玉屁股上来了一下说道：“去洗干净等我，我一会就去收拾你。” “早就洗完了，走，去你屋子！” 本来戴定还想先洗个澡，结果被推倒的又是自己，戴定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对这个唐香玉没有免疫力。 好在戴定的千斤顶也不是吹的，即使反复被点蜡烛倒也依旧生龙活虎。 “我觉得你不像学数学的”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二人终于空下来可以聊会天。 唐香玉冷哼一声，答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不过首先我是唐香玉，即便我是学数学的，那我也是学数学的唐香玉。” 戴定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哟，你还挺舍我其谁啊，你可真够辣的，不过我喜欢。” “所以我喜欢点蜡烛啊！” “我谢谢你啊，那是一个‘辣’吗？都不挨着好不好！” ··· 嬉闹间，戴定的蜡烛再次被抓住，就在被吞没的前一刻，戴定赶紧说道： “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明天你得配合我演场戏······” 十三号上午十点多，董志刚带着四个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基地。 这四人中，除了上次的两人外，这次驻港部队派来的两位侦查专家也假扮成了金管局的人。 几人在李康的办公室假假地呆了半天，临走时，李康还故意在门口与董志刚握手说道： “董总，那接下来我们就按照刚才说好的计划进行，相信这次的计划一定万无一失！” 董志刚也配合着说道：“还是李部长的建议好啊！我这两位同事就暂时交给你管理了。” 说着就顺理成章地把驻港部队的两位侦查专家留了下来。 整个办公大厅虽然有隔断，但其实还是在一个大的区域内。所以，只要留神，李康和董志刚的谈话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 送走了董志刚，李康给戴定关照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戴定则从办公大厅穿过，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唐香玉的声音响起：“戴书记员，今天董总来又说什么了呀！” 她特意点出戴定的身份其实是个书记员，声音中还透着一股子诱惑。 戴定停下脚步，眼含笑意问道：“是唐小姐啊，也没说什么，就是想让董总召集个商界会议！” 然后戴定又故意压低声音，在唐香玉的耳畔说道：“具体的东西在这里不方便说，有机会我单独告诉你！” 唐香玉也咬着戴定的耳朵说道：“晚上点蜡烛的时候告诉我！” 戴定用力点点头，就笑着走开了。 刚走出大厅，戴定就想，这女人，让你演个戏还不安分。 原来戴定之前的动作都是在演戏，故意一脸的经不住诱惑，然后话只“自以为是”地说到“召集个商界会议”就开始窃窃私语。 有心人听到“商界会议”这几个字，基本就能猜到说的是什么了。 而且戴定年轻的脸庞，书记员的身份，使得他和唐香玉的这一系列对话和反应“顺理成章”。 戏演到这里就算是完成了。 遗憾的是，当天晚上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戴定又被点了两次蜡烛。 但十四号的深夜，也就是十五号的凌晨，埋伏终于有了收获。 通风报信的是一个从上海请来的律师，同时也抓到了他的接应人。 审讯之后才知道，原来团队从飞机上一下来，接应人就已经跟着他们了。 而且接应人和内鬼事先也约定好了用激光笔联络的信号方式。 案子告破，其实那间谍前期也没有挖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但他却想用无意义的垃圾信息来换取经费和奖励，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次接头。 第199章 崩溃在即 上 (求围观，求点评) 韩国是一个民族自尊心很强的国家，强到偏激就会演变成虚荣，他们可以用虚假繁荣来粉饰太平。 对于发达国家这个称号的执念，促使他们多次申请代表着“富国俱乐部”的经合组织oecd（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不懈努力之下，在96年12月，韩国终于如愿加入了oecd，成为继日本之后第二个加入的亚洲国家。 成为该组织的成员国，就代表着韩国的金融市场得到了欧美的认。 所以韩国的银行和大企业，很容易就能从国际市场上借到美元。 1996年的美元指数正处在历史低位，所以量大低价的美元成了韩国财阀集团和银行的借贷首选。 然而正是这些操作，最终将整个国家带上了不归路，在一年以后韩国不得不求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international mary fund）。 1997年的十一月初的某天，华尔街摩根斯坦利总公司。 东南亚事业部的主管，在接到上级指示后，通过网络，发出了一份简短扼要的邮件 “all investors leave korea, right now! ” “所有投资人离开韩国，立刻！” 这封简短的邮件，被同时发送给了摩根斯坦利旗下所有的投资人。 也正是这份邮件，让金融界都嗅到了异常的味道。 绝大部分的机构跳水式的收缩美元贷款，就连很多已经答应的展期也重新拒绝了。 一时间，美元就像个魔术师，在韩国的金融市场上玩起了消失术。 此时的韩国民众正沉浸在自己的国家成为世界第十一大经济体，人均gdp超过了一万美元的喜悦中。 当时有85%的韩国人都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公共媒体中还是一派欣欣向荣。 很多金融公司为了争夺有经验的员工，甚至荒谬到只要符合条件者来参加一周的面试培训就有钱拿的地步。 这些金融公司的目的很简单，哪怕最终自己招不到这些有经验的人员，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去别的金融公司。 好在戴定的金融公司早就招聘完毕，而且侧重在客户端，所以早早就确立了自己的业界地位。 后来还有不少金融公司效仿青衫投资的做法，但他们的产品收益根本没法和戴定的比，所以跟风了一阵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并不是没有唱反调的声音，不少有识之士会举行示威游行，要求稳定通胀抑制物价。 十一月二十七号早上九点半，韩国银行总长办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整理地一丝不苟的文件。 这份文件在这里已经静静地躺了十几天，在此期间，这个办公桌从未被使用哪怕一分钟。 九点五十分，办公室门被推开，作为韩国银行的总长，李宰宪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当他注意到这份文件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先点了根烟又让秘书做了杯咖啡。 可打开文件后，他的眼睛就再也能离开，同时眉头也逐渐皱起。 随着文件展露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甚至开始不雅地蘸着口水快速翻看。 不一会，李宰宪的嘴里开始不自觉地蹦出“西八”之类的词语。 五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喂，让韩诗贤组长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要快！” 打完电话，李宰宪摘下自己的金边眼镜，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只是动作再不复刚才的优雅。 五分钟后，穿着拖鞋的韩诗贤刚刚进入李宰宪的办公室，就被问道：“你这份文件上写的内容都是真的吗？” 韩诗贤没有回答，只是给予了确认的眼神。 “怎么那么晚才报告？” “这份报告十几天前我就交给你了，是你一直在忙着金融改革法案的事情。 在这期间，这份报告我还更新过六次，可你总不在这个位子上。”韩世贤解释道。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们现在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先冷静，先冷静！” 此刻，李宰宪的烟已经离不开他的食指和中指中间了。 见他慌张无措，韩诗贤主动说道：“先从经济部门开始会谈吧，马上召集所有经济部门负责人！” “好吧，就这么办！” 李宰宪秘书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 “立刻帮我联系青瓦台首席经济事务秘书长，告诉他我马上过去找他！” 韩诗贤立刻回到自己的通货政策组，准备相应的报告资料！ 半小时后，换上皮鞋的韩世贤跟在李宰宪身后来到青瓦台。 见到首席经济事务秘书长，李宰宪立刻抱歉道：“实在对不起，因为事态非常紧急，不能置之不理，所以···” “不用多说了，事态真的这么严重吗？” 李宰宪面露苦涩地答道：“是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经济秘书长问道。 李宰宪看向一旁的韩诗贤，韩诗贤会意，答道：“先召集所有经济部门的负责人开始吧” “都需要那些人？” “财政局次官，金融室室长，暂时先这两位吧！”韩诗贤答道。 很快在准备好的办公室里，韩诗贤向与会人员发放了相关资料后，开始解释当前的情况。 “各位应该都知道，不久前，美元已经开始从东南亚撤离。 韩宝集团，起亚汽车已经破产。 因为我们经济部门的处理不当，海外投资者已经对我们政府的危机管理能力产生了怀疑。 从去年的8月开始，就陆续有海外投资撤离韩国，这也导致了我们韩币不断贬值。 最近这段时间，政府为了稳定汇率，一周就要花去20亿美元的资金储备。 而这20亿美元，还只是把汇率维持在800：1上下。” 财政局的次官很无所谓地打断道：“稳定汇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就没必要在这里讲了吧！” 韩诗贤无奈换了个要点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截止到十月底的时候，我们的美元短贷展期率有86.5%。 可到了十一月五号，几乎所有的海外投资者不仅都拒绝展期，还要求在十二月底前归还贷款本金。” 不等韩诗贤停下，秘书长问道：“现在具体的数字有多少？” “十一月十五号，财政局给出的外汇储备是158亿美元，但我估计到今天为止很可能已经低于90亿了。 各位应该都知道，外汇储备低于90亿美金，就意味着韩国很可能无法保证进出口业务。 而如果无法保证进出口业务，就意味着···”停顿了三秒后，韩诗贤说道：“国家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