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倚天》 元朝那些事儿 元朝(1271年—1368年),元朝(大元大蒙古国???????????????????????,大朝)是中国历史上首次由少数民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统治者为蒙古孛儿只斤氏。传五世十一帝,从1206年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政权始为162年,从忽必烈定国号元开始历时98年。元朝退出中原后的北元政权一直持续到1402年。 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建立大蒙古国。先后攻灭西辽、西夏、花剌子模、金朝等政权。蒙哥汗去世后,引发了阿里不哥与忽必烈的汗位之争,促使大蒙古国分裂。1260年忽必烈即位称帝,建元“中统”,定都开平府(上都)。1271年,忽必烈取《易经》“大哉乾元”之意改国号为“大元”,次年定都大都。1279年,彻底灭亡南宋流亡政权,结束了自唐末以来长期的混乱局面。之后元朝持续对外扩张,进攻日本、缅甸、越南、爪哇等,但均遭失败。元朝中期皇位继承紊乱、政变频繁,政治始终未上正轨,而且汉化迟滞,发展不前。后期政治腐败,权臣干政,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日益加剧,导致元末农民起义。 1368年,朱元璋建立明朝,随后北伐驱逐元廷攻占大都。此后元廷退居漠北,史称北元。1402年,元臣鬼力赤篡夺政权建立鞑靼,北元灭亡。 元朝时期统一多民族国家进一步巩固,疆域超越历代。元朝废除尚书省和门下省,保留中书省与枢密院、御史台分掌政、军、监察三权,地方实行行省制度,开中国行省制度之先河。 元朝商品经济和海外贸易较繁荣。元朝时与各国外交往来频繁,各地派遣的使节、传教士、商旅等络绎不绝。在文化方面,期间出现了元曲等文化形式,更接近世俗化。 元朝那些事儿(三) 中华文化是中国各民族人民智慧的结晶。草原文化与黄河文化、长江文化碰撞,曾经激起过无数绚丽的火花,为中华文化绵延发展提供了不竭的动力。 元朝作为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朝代,不仅在中华文化史上发挥了承上启下的作用,而且在诸多领域出现了新的飞跃,推进了中国多元一体文化的发展进程,开创了中国各民 族文化全面交流融合的新局面,对中华文化的繁荣和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每一个民族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都为中华文明的进步和发展作出过贡献。元朝是指公元1206年至1368 年间由蒙古族统治者建立的封建政权。在中国王朝序列中,尽管该政权存在的时间较短,但它对中国历史发展产生的影响还是非常重要的。本文拟从文化角度,对其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和影响进行初步探索。 推进了中国多元一体文化格局的进程 13世纪初,蒙古族统治者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征服战争,先后消灭西夏、金、大理、吐蕃、南宋等政权,完成了多民族国家的空前统一,形成了有利于各民族文化交流发展的有利环境。 中国多民族文化并存的格局进一步得到肯定。自春秋时代开始,中原地区所形成的“夏夷”之说,强调“尊夏攘夷”、“以夏变夷”的思想,对各民族之间的平等交往形成障碍。例如在史学领域极具影响的“正闰”说,主张“四夷不得正统”,将北方民族入主中原的政权,与“窃国”、“篡国”者并列,纳入非“正统”序列,事实上对其他民族政治文化形成排斥。由于元朝亦属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政权,统治者为了确立自身地位的合法性,需要努力扭转这一传统观念。在编纂《辽》、《宋》、《金》史时,三史都总裁官、中书右丞相脱脱力排众议,“独断曰:‘三国各与正统,各系其年号。’议者遂息。”这一举措结束了自辽朝灭亡后200多年的“正统”之辩,同时也在中国史学史上,第一次以中央政府的名义肯定了各民族政权的合法地位。其意义正如韩儒林先生所总结的那样:“这一决定确定了三史以平等看待的基本原则,它符合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的客观实际,也符合辽、金、宋三朝互不相属的历史状况,因而是正确的,所以脱脱对三史的贡献不能忽视。” 加速了各民族文化的交流。元朝统治者实施的民族政策和文化政策,使古代中国各民族文化的交融和发展出现了很多新的气象。蒙古族文字产生于这一时期,并沿用至今;北方游牧民族历史上第一部用本民族文字撰写的历史着作《蒙古秘史》诞生;在中国封建王朝历史上,元朝政府官员的民族成份最为复杂;元朝也是中国统一王朝史上第一个多民族文字并用的王朝;《辽史》、《宋史》和《金史》,是廿四史中仅有的、由多民族史家共同编修的史籍,也在中国史学史上首开一朝官修三朝历史之先河,为后世保存了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中原文化在边疆民族地区得到广泛传播,儒家经典着作被翻译成蒙古文出版,漠北、云南等偏远地区首次出现了传授儒家文化的学校;中国首次出现了由中央政府批准成立的、全国性的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教育机构——蒙古国子学和回回国子学,蒙古、契丹、女真和色目人中间涌现出一大批汉文着述家;西域各民族文化进一步向中原社会流传,藏传佛教在中原得以传播,海南黎族的木棉种植和纺织技术推动了中国棉纺业的发展;在宽松的政治文化氛围下,各民族间的交融也进入又一个高潮期,契丹、女真、党项等民族悄然融入到蒙古族、汉族和周边其他民族之中,而一个全新的民族——回回族在中华大地上诞生。对于元朝各种文化和谐并存的局面,中世纪欧洲“四大旅行家”之一的鄂多利克,曾感慨地称之为“世界上最大的奇迹”。 由此可见,元朝的建立,打破了此前历史上出现过的人为的文化屏蔽现象,中华文化多样性的现实得到普遍认可,“四海为家”、“天下一家”的观念深入人心,多元一体格局在统一的环境里变为事实。 兼容务实的文化政策推进了中国封建文化的发展 与大多数中国封建王朝相比较,蒙元时期思想文化观念有两个特点是十分显着的:其一是兼容,其二是“不尚虚文”。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元朝的文化环境表现出兼容务实的特征。 蒙元王朝的文化兼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它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唯一没有从官方角度提出“避讳”制度的王朝;它是中国封建历史上思想文化禁锢制度最少的王朝之一,目前尚未发现元代人士因言论遭受不幸的实例。据统计,元代的文化禁令仅是明清两朝的几十分之一;它还是中国封建历史上唯一明确提出宗教信仰自由的王朝,当时世界上所有的主要宗教在中国都有活动场所和信徒,这在当时的整个欧亚大陆恐怕是绝无仅有的文化现象。 兼容的文化氛围为中国文化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中国“戏剧史和文学史上的重大事件”——元曲(散曲和杂剧)就是在此环境下形成的。今人把元曲与唐诗、宋词并列,视之为中国文化的瑰宝。一些学者认为元曲之所以在元代诞生并繁荣,主要得益于元代北方少数民族伦理道德的影响和文化政策的宽松,“使得社会思想能够较多地摆脱传统规范的束缚”自由创作。 儒家文化的社会地位进一步提高。孔子在元代被封为“大成至圣文宣王”,使其美誉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孟子等历代名儒也获得了崇高的封号;元朝在中国历史上首次专门设立“儒户”阶层,保护知识分子,“愿充生徒者,与免一身杂役”。元代的民众普及教育超过了前代,书院达到400余所,州县学校的数量最高时达到余所。对元代儒家文化的发展,陈垣先生是这样评价的:“以论元朝,为时不过百年。……若由汉高、唐太论起,而截至汉唐得国之百年,以及由清世祖论起,而截至乾隆二十年以前,而不计乾隆二十年以后,则汉、唐、清学术之盛,岂过元时!” 务实的精神推动了文化与社会实践的互动。建立元朝的蒙古族处在封建社会上升阶段,有着较为迫切的发展要求。因此与宋代相比较,元朝务实的文化精神是十分显着的。元朝的奠基人忽必烈主张“应天者惟以至诚,拯民者惟以实惠”,强调“务施实德,不尚虚文”。据此,他提出了“科举虚诞,朕所不取”,废止了科举制度,在人才选拔上强调才干,而不单纯是“以文取胜”;一些关乎国计民生的科学文化在政府的扶持下也得到了快速发展:由政府组织的一系列大规模的天文实测活动,使中国在很多天文学领域处于世界先进水平(如黄道夹角的科学数据、星辰的数量、历法等);在地理学方面,《大元一统志》开中国官修地理总志之先河,也是中国古代史上篇幅最大的一部官修地理志书;元代编修的方志达到160种,数量超过了宋代;元政府还组织了中国历史上首次对黄河河源的实地科考;在农业技术及农学普及方面,南北东西农作物广泛交流,各地农业技术(如生产工具)取长补短,棉花种植在元代得到全面推广,很多农作物得到普及。政府加强了农业科技的总结和普及工作,司农司编辑的《农桑辑要》是中国古代政府编行的最早的、指导全国农业生产的综合性农书,鲁明善的《农桑衣食撮要》是中国月令体农书中最古的一部,王祯的《农书》是中国第一部对全国农业进行系统研究的农书;在宋代发明活字印刷术的基础上,元代发明了金属活字、转轮排字法和套色印刷术。此外,元政权对医学、造船业、陶瓷制造和水利也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开创了中国封建时期中西文化交流最繁荣的时代 元朝以及四大汗国等政权的产生,使13世纪之后的欧亚政治格局发生重大的变化,东亚、中亚和西亚地区昔日林立的诸多政权顷刻间消失,欧洲的部分地区也纳入蒙古汗国的统治之下。毫无疑问,残酷的战争,剧烈的社会动荡,曾给欧亚各国人民带来巨大的痛苦。但是,征服战争以及随之建立的蒙古政权,在客观上带来的积极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它使欧亚之间经济文化交流的壁垒被打破。蒙古族统治者鼓励通商的开放政策,便利、安全的驿站交通,拉近了欧亚之间的距离,使各种文化之间的直接对话成为现实,缩短了欧亚大陆区域之间因发展不平衡以及由于地理空间和人为封闭造成的文明进程的差距。交流让中国认识了世界,世界也认识了中国,东西方之间的神秘面纱被揭开,世界文明史由此进入了新的时代。如果从中国文化史角度观察,蒙元王朝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促进了中国的国际化。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对外影响最大的王朝是唐朝和元朝。但是,如果从对外影响范围、往来国家数量和国际地位角度比较,唐朝与元朝是无法比拟的。优惠的通商政策、通畅的商路、富庶的国度、美丽的传说,使元朝对西方和阿拉伯世界的社会各界形成了巨大的吸引力。上都、大都、杭州、泉州、广州已具有国际化都市的色彩,泉州港成为国际最大的对外贸易口岸。旅行家、商人、传教士、政府使节和工匠,由陆路、海路来到中国,他们当中的部分人长期旅居中国,有些人还担任政府官员。据统计,这些人分别来自波斯、伊拉克、阿速、康里、叙利亚、摩洛哥、高丽、不丹、尼泊尔、印度、波兰、匈牙利、俄罗斯、英国、法国、意大利、亚美尼亚、阿塞拜疆、阿富汗等国。归国后一些人记录了他们在中国的见闻。正是这些游记,使西方人第一次较全面地掌握了中国和东方的信息,一个文明和富庶的中国真实地展示在世界面前。这些信息改变了欧洲人对世界的理解和认识。学术界普遍认为,马可波罗等人的着作对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开创了古代中西文化交流最繁荣的时代。元朝通过海上“丝绸之路”进行经贸往来的国家和地区由宋代的50多个增加到140多个。海路到达非洲海岸,陆路往来直抵西欧,统一的环境为国际间、地区间的交往创造了前所未有的便利条件,史称“适千里者,如在户庭;之万里者,如出邻家”。在大量阿拉伯人、欧洲人涌向东方的同时,中国人的视野也更加开阔,对周边国家、中亚、南亚和印度洋地区的了解更加清晰,足迹甚至延伸到西亚和西欧。人们对外部世界的了解和介绍,不再局限于道听途说,而大多是亲身经历。如汪大渊的《岛夷志略》一书,所记印度洋沿岸和南海各国史实“皆身所游览,耳目所亲见,传说之事,则不载焉”。该书记录了数百个地名,以及各地的山川险要、气候物产、人物风俗,与我国的经济、文化交往情况等等,多属前人未载内容。类似的文献还有《西游记》、《西游录》、《北使记》、《西使记》、《真腊风土记》、《异域志》等,反映了元代中国人对外部世界的新认识和开阔的文化视野。 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空前繁荣,使不同地区、国家和地区间的经济文化双向交流加速。中国的火药、指南针、印刷技术传入阿拉伯和欧洲,推进了这些地区的文明进程。阿拉伯的医学、天文学、农业技术,欧洲的数学、金属工艺,南亚的雕塑艺术等传入中国,促进了中国古代文化的丰富和发展。元代中西文化交流信息量之大、传播范围之广、对未来历史影响之大,都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可以说,中西方文明成就第一次出现了全方位共享的局面 元朝那些事儿(四) 中国历史上,领土最大的时候是在元朝,元朝不仅对外关系空前发展,由亚洲推广到欧洲和非洲,而且它的疆域辽阔广大,在我国历史上是空前的。元朝北至阴山以北,南至南海诸岛,东北到今库页岛,西北达到xj、中亚地区直到近欧洲波兰。今天的xj、xz、云南、东南亚、东北地区、台湾部分岛屿及南海诸岛都在元朝统治范围之内。 明代宋濂之《元史·志第十地理一》首段亦有讲述。“自封建变为郡县,有天下者,汉、隋、唐、宋为盛,然幅员之广,咸不逮元。汉梗于北狄,隋不能服东夷,唐患在西戎,宋患常在西北。若元,则起朔漠,并西域,平西夏,灭女真,臣高丽,定南诏,遂下江南,而天下为一,故其地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左,南越海表。盖汉东西九千三百二里,南北一万三千三百六十八里,唐东西九千五百一十一里,南北一万六千九百一十八里,元东南所至不下汉、唐,而西北则过之,有难以里数限者矣。” 东边大概包括现在的库页岛在内的疆土一直延伸到了白令海峡,西边大概一直延伸到今天的哈萨克境内的巴尔喀什湖,往北一直延伸到北冰洋,南边和今天差不多,应该比今天大那么一点吧。元朝的疆土真是大的吓死人了,但是绝对没有到横贯欧亚的地步,据说美国当地的印第安人就是当时通过白令海峡过去的吧(这个知识听说,没有什么根据的)。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惟有文化,亘古不变,渊源流传。 漫漫草原千万年,帝国几何? 泱泱天地之苍生,命由谁定? 借我三千虎骑,复我浩荡中华!饮马恒河畔,剑指天山西;碎叶城揽月,库叶岛赏雪;黑海之滨垂钓,贝加尔湖面张弓;中南半岛访古,东京废墟遥祭列祖列祖。胡旗指处,望尘逃遁——敢犯蒙疆天威者,虽远必诛!!! 蒙古骑兵之所以无敌于天下,并不是靠刀枪,而是靠弓箭。蒙古人拥有当时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组合式弓(这种武器通常由弓背上的一条动物筋、弓肚上的一层角质物和中间的一个木架组成。这种弓的拉力在50公斤至80公斤之间,便于骑兵自如运用。这种弓射出的箭杀伤范围可达300米,如果再装备上锋利的金属箭头,便能穿透最厚的盔甲。),配合蒙古骑兵的机动力,使蒙古人得以纵横世界,无人能阻。 蒙古人极其擅长被古罗马人称为”安息人射箭法”的战法,即骑射者一边逃走,一边准确地向后方的敌人放箭(蒙古人称这种战法为“曼古歹”)。这种战术的精髓在于,—是从远距离攻击敌人,二是持续不断地攻击敌人,三是不给敌人还手的机会。在这种攻击下,无论敌人的精神和装甲多么坚强,彻底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当时欧洲骑士大多配备重盔重甲,虽然近战时十分强大,机动力却根本无法与蒙古骑兵相比。一旦碰上蒙古骑射手,不仅追不上,而且连逃都逃不掉,只有做箭靶子的份。而且蒙古骑兵不像欧洲骑士那样完全依赖强攻,他们常常先用弓箭把敌人杀伤大半,然后才与敌人短兵相接。 1241年4月,蒙古骑兵就靠这种战法,在多瑙河畔大破欧洲最精锐的10万匈牙利大军(由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率领),杀敌7万余,用弓和箭演奏了一曲”红色多瑙河”,几乎彻底消灭了欧洲的抵抗力量。若不是窝阔台突然去世,早在800年前,黄种人就统一整个欧亚大陆了。 蒙古的骑射手使他们在野战中战无不胜。而在面对坚固的城墙时,蒙古人还有一种攻城利器,那就是从西域“进口”的回回巨炮。在这种超大型投石机投出的巨型弹丸面前,再坚固的城墙也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史书记载,这种巨炮“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蒙古人就是靠它,在公元1273年攻下强攻数年而不克的襄阳城,所以蒙古人也称此炮为“襄阳炮”和“回回炮”。不过在12世纪,全世界只有蒙古人才把回回炮大规模应用在战场上。蒙古人南征北讨,几乎百战百胜,除了骑兵之外,拥有巨炮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蒙古军西征为什么战无不胜? 蒙古大军在13世纪发动了数次大规模的西征,他们凭借较少的军队和漫长的后勤供应战胜了所有的敌人,改变了整个亚欧的历史,也促进了欧洲和近东的军事革命。 在几次西征中,蒙古军队的数量很少,总数最多不过20万人左右,单次战役的人数则更少,没有出现在中原对金国的钧州一战中,列阵“层层叠叠,厚20里”的情形。为什么? 西方各国军队采用的战术不适应蒙古人改进的东方战术。其实,东西方的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别很早就在双方作战时的战术中体现出来了。 在东方的战争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西方那种队形极其严密、排成密集方阵,步、骑、弓箭、投枪诸兵种密切协同的军队。这是西方人思维严谨、讲究科学分工、善于组织大的系统工程的体现,中国战国时代的车阵、明朝戚继光组织对付倭寇的鸳鸯阵和对付鞑靼的车、骑协同战阵是远不能与之相比的。 东方军队作战时,队形不严整,讲究部队作战的机动性和战术的灵活性,受《孙子兵法》的影响,讲究“诡道”而不讲究正战。在这种战术意识的支配下,军队的单位攻击力和防护力并不强,如果对付罗马帝国和马其顿帝国的密集步兵方阵,采用正面作战的方式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 与东方军队不同的是,西方军队一开始就采用严密的队形,特别强调突出正战的攻击力和防护力,以罗马和马其顿的步兵方阵为例。这种步兵方阵通常由贵族和平民排成20排以上密集的队伍,身着厚厚的重甲,手握长枪,越往后排,长枪越长,架在前排的肩膀上,这样就在方阵的正面形成了真正的丛枪如林,方阵的后面则通常由奴隶紧紧跟着,作后勤和护理工作,或者由标枪手不停往对方投掷标枪。这个方阵的两翼则由骑兵担任保护两翼不受冲击的任务。很明显,这种战术的冲击力是远非东方军队可比的,但它的弱点也非常突出:队伍转动不便,必须时刻注意保持队形的严整。 进入铁器时代之后,马的鞍具的发展使得骑兵越来越重要了,双方在骑兵的战术运用上也有巨大的差别。 东方的骑兵很少有重装甲,骑兵既能用马刀、长枪也可以使用弓箭。骑兵的主要作用是军队的机动能力和正面的冲击力,可以在很大范围内作战。 而西方的骑兵部队发展出了威力强大的重装甲骑兵,士兵穿着厚厚的锁子甲,可以有效抵挡刀枪和弓箭的杀伤,骑兵使用长枪和长剑,杀伤力较大。但是与东方不同的是,骑兵战术的使用仍和古罗马时代的步兵方阵相同,讲究队形和正面的杀伤力和防护力,几乎没有太多的战术机动能力,作战范围仍然是在很小的区域内。 东西方的军队由于地理障碍,除了欧洲军队和中东地区的军队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外,以中国为中心的东方军队从未与万里之外的西方军队打过照面。唯一可能的机会,以亚历山大攻克印度准备东进时的病逝而告终。 蒙古人的战术 蒙古在成吉思汗统一各部落后,立即开始对中国北方的各王朝进行大规模的攻击。一开始,蒙古军队和过去的游牧民族军队一样,完全依赖骑兵的机动性和攻击力,没有步兵攻坚力量的协同。在中原那些高大坚固的城墙面前,强大的骑兵无能为力,尽管他们在野战中所向无敌。很快,蒙古人从辽、金、西夏的军队那里学到了步兵攻坚的本领,改变了继往单纯依赖骑兵的战术,并且学会了运用汉族的新发明:火药和抛石武器。 在战术的运用上,蒙古人特别注重部队的机动性,以远距离的包抄迂回、分进合击为主要战术特征。蒙古人的远距离机动能力达到了历史上空前未有的程度,他们常常可以上百里地大规模机动突击,使敌人很难预料和防范到他们的攻击。他们在战斗中很少依赖单纯的正面冲击,通常使用的方法是,一小部分骑兵不停地骚扰敌军,受攻击后后撤,待追击的敌军队形散乱疲惫时,早已四面包抄的骑兵则在一阵密集的弓箭射击后蜂拥而来。这种战术,匈奴、汉族、契丹、女真人都用过,但像蒙古人一样利用四处游骑做间谍,大规模的骑兵可以随时远距离攻击的可怕情形,却从没有出现过。加之,蒙古人大量编入汉族和其他北方少数民族兵员,使用汉族先进的攻坚器材担任攻城的任务,使他们无论野战还是摧城拔寨,几乎所向必克。 事实上,蒙古军队的骑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一对一地战胜欧洲的重装甲骑兵,欧洲重装甲骑兵的长矛和重剑的杀伤力远大于蒙古骑兵手中的马刀、长矛或狼牙棒。欧洲骑兵的马也远比蒙古马高大。但蒙古骑兵的战略战术则是欧洲骑兵远远不及的。 欧洲军队的战斗,无论多大规模的军队都是在很小的战场内进行的。而且,欧洲军队有惯常的骑士之风,崇信正面一对一的刻板的战斗,当他们遇见可以把百里方圆的地方做战场,且习惯迂回的蒙古军队时,他们的确是碰上了无法想象的战争场面。 蒙古人西征时,大部队与敌人正面遭遇时,蒙古骑兵也会迅速排成战术队伍发起正面攻击。其战术队形通常是排成5个左右的横队,每个横队均为单列。各横队相距很宽的距离。这样就形成了远远大与对手的宽大正面。前两个横队是重骑兵(相对东方军队),其余为轻骑兵(相对与西方的轻骑兵可算无任何装甲的骑兵)。在此之外则还有大批的游骑四处做表面上无意义的运动。 双方军队在靠近后,蒙古军队的轻骑兵会突然从前排的重骑兵横队的巨大空隙间快速冲出,向对面的敌人投射长矛和从中原学来的毒箭。几次齐射后,重骑兵队伍迅速后退,接着轻骑兵也迅速后撤,回到原来的位置。而遭到攻击的西方军队无论是步兵方阵还是骑兵方阵此时都很难迅速回击,他们一定要保持队形的严密向前推进,否则无法利用自己的优势杀伤蒙古兵。通常,蒙古军队的骑兵只需一两次这样的冲击就会让敌军军心动摇、队形混乱。而这种反复的攻击,蒙古兵可以不论白天黑夜一轮接一轮地进行,因为队伍相距较远且不需要太严整,蒙古兵的队形很容易在远离敌军后重新排列整齐。一旦敌军队形混乱、军心动摇、开始后撤,潮水般的蒙古骑兵队形就会迅速变成包抄队形,对敌军进行近距离的砍杀。 蒙古人特殊的装备 蒙古马——若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蒙古马该是最劣等的马了。蒙古马身材矮小,跑速慢,越障碍能力也远远不及欧洲的高头大马。但是蒙古马是世界上忍耐力最强的马,对环境和食物的要求也是最低的,无论是在亚洲的高寒荒漠,还是在欧洲平原,蒙古马都可以随时找到食物,可以说,蒙古马具有最强的适应能力。 蒙古马可以长距离不停地奔跑,无论严寒酷暑都可以在野外生存,有人曾说“蒙古马是最接近骆驼的马”。同时,蒙古马可以随时胜任骑乘和拉车载重的工作,而且,蒙古马在蒙古军队除了作为骑乘工具外,也是食物来源的一种——-蒙古骑兵大量使用母马,可以提供马奶。减少了蒙古军队对后勤的要求。并且,蒙古骑兵通常备有不止一匹战马。这也是中国传统的好马最终全部被蒙古马取代的原因。 蒙古马的特殊优势使得蒙古军队具有当时任何军队都难以比拟的速度和机动能力。比如,1241年冬季,速不台的主力骑兵从鲁斯卡山口越过喀尔巴阡山脉,突然出现在多瑙河流域的格兰城下时,仅仅用了3天的时间!而布满积雪的两地的距离有3百多公里,且多是无路的山地。 中原的新式武器——蒙古人使用的发石车、火箭等,原是中原各个王朝用来守备坚固的城防抵御蒙古军队的。但蒙古军队掌握此类装备后,迅速用于对高大城防的攻击。火药和火箭类武器出现在冷兵器时代,威力惊人,对从未见过它们的敌人来说,具有巨大的心理震撼作用。 在欧洲战场,常有这样的情形:那些炸响在空中的巨大火团还没有完全攻破城墙,守军就已在惊恐中瘫倒在地,进而失去战斗意志开始弃城逃亡了。 蒙古骑兵的各种装备——因为蒙古骑兵从未像欧洲一样对兵种的武器进行严格的分工,他们的武器也不像欧洲军队使用的武器那样笨重,蒙古骑兵随身携带的各种武器,使得他们可以随时完成不同的任务。 蒙古骑兵随身携带的武器通常有弓箭、马刀、长矛、狼牙棒、短斧,值得一提的是蒙古人的弓箭,他们的弓箭粗大坚固,需大约80公斤的力量才能拉开(电视剧《马可.波罗》中有他始终无法拉开蒙古人硬弓的场面),射程远,几乎是蒙古骑兵的最重要的杀伤武器。此外,蒙古骑兵常常根据个人爱好装备其它武器,譬如套马的绳套和网马的网套等,这在正规的欧洲军队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并且防不胜防。蒙古骑兵的装甲多为皮革制成,轻便坚韧,虽然远不及欧洲重装甲骑兵身上的锁子甲,但负担轻,容易保持长时间的战斗力,此外,不会像铁制铠甲那样在严寒酷暑时节成为难以忍受的酷刑。 蒙古军人的训练、忍耐力和其军事化的特殊社会组织 蒙古军队和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一样,从小就是战士。 他们在马背上长大,从小的玩具就是弓箭,成年的时候就自然成为职业军人。由于在严寒和艰苦的环境中长大,他们具有极为坚忍的性格,对物质条件几乎从不讲求,将爬冰卧雪视为家常便饭,远距离跋涉更是习以为常。 对物质条件的不讲究,使蒙古军队的后勤负担很轻。蒙古军人拥有东西方农耕民族所没有的连续作战的意志和能力,这是西方养尊处优的贵族骑兵们和中国被抓来的百姓永远难望其项背的。 军事化道路。 为了训练出最好的军队,蒙古人三四岁的孩子就被投入专门的军事训练部门进行军事学习。他们都要接受严格的骑马、射箭的训练。长大后,这些从小训练出来的孩子组成的骑兵部队,战斗的素质和技能极为惊人。 他们在马背上,无论冲锋还是快速撤退都能准确地射击敌人,换言之,所有的普通士兵都是李广那样的神射手。这一点,他们几乎所有的异族敌人都无法做到。这也是欧洲军队在没有给予蒙古骑兵杀伤的时候自己就遭到重大伤亡的原因。 蒙古人建立了与战争相适应的社会组织。 蒙古各部落的首领既是生活生产的管理组织者,又是军事行动的指挥者,对外发动战争时,可以全民动员,全民不分男女老幼都可以参加作战行动。如对花剌子模国的长期围困,就是全民参与:他们在城下放牧生活,维持军队持续不断的攻击力,直到城池被攻克。 附:绍约河战役 1241年,速不台和拔都分别率领两支蒙古大军进攻东欧,他们强行越过喀尔巴阡山脉,准备于匈牙利平原会师。 在两支部队遥远的侧翼还有两支小规模的骑兵部队,他们沿途横扫波兰、西里西亚和东普鲁士,掩护主力部队。 匈牙利判明对岸是“蒙古主力”后,迅速抢占了一个巨大的桥头堡,又在河西岸用大量的马车连成坚固的兵营,等待蒙古军队的攻击。 蒙古军队在后续的工兵到达后,立即在黎明用威力巨大的抛石车和火箭向守卫桥头堡的匈牙利军队进攻,守备部队在前所未见的强大攻击下瞬间溃败,蒙古骑兵迅速穿桥而过,向刚刚醒来的匈牙利军队主力发起攻击。 当匈牙利人满怀信心地列队杀向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蒙古军队时,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主力! 此时,蒙古人由3个骑兵纵队组成的的主攻军队在近百里远的南方,早已乘夜渡过冰冷的河水,从背后杀向匈牙利军队! 魂飞魄散的匈牙利军队立即撤回坚固的兵营死死防守。 蒙古人的工兵向兵营里发射密集的巨石、火箭、毒箭(史料记载,蒙古人的毒箭含砒霜巴豆,产生强烈的毒烟)、燃烧油。这些攻击武器大多为西方军队首次见到,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蒙古人采用了“围城必阙”的战术,一些绝望中的匈军士兵发现其西侧有一缺口,于是夺路冲了出去。为了跑得快些,他们丢弃了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但是,身着轻装的蒙古军队,速度和耐力远远高于逃跑者,他们不停顿地换马并用马刀、短斧、狼牙棒猛砍精疲力竭的匈军士兵。 在绍约河战役中,匈牙利军队阵亡7万余人。 蒙古军迅速攻克了佩斯城。绍约河战役几乎彻底消灭了欧洲的抵抗力量,而这10万匈牙利大军,是当时欧洲最精锐的军队。 蒙古军队在东欧平原势如破竹,震动了罗马教廷和西欧诸国,整个欧洲都为蒙古军队下一步的进攻而惊慌失措。 但是,1242年初,正当蒙古军队像沉默的狼群一样逼近维也纳的时候,惊恐而绝望的欧洲人发现,蒙古军队居然撤退了,后来才得知,是蒙古大汗窝阔台(成吉思汗的3儿子)病逝了。真是谢天谢地! 按照蒙古人的习俗,大汗病逝,蒙古在外面的所有男人必须回草原参加忽勒里台(大会),推举出新的大汗。 窝阔台不合时宜的去世,救了欧洲人一命,不然,历史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蒙古军队靠着部队的高度机动性,在欧洲消灭了大量装甲坚固但行动笨拙的欧洲军队。 由于欧洲军队从战场上逃回来的人极少,很久以来,欧洲人始终认为蒙古军队的数量极为庞大。另外,因为欧洲军队主要依赖近距离的格斗杀伤,使得蒙古军队在运用机动作战时,只有少量的伤亡。 现代的欧洲军事史学专家认为,欧洲军队和蒙古军队在战争中的伤亡比例,是冷兵器时代最为悬殊的。 元朝那些事儿(五) 一、成吉思汗并不像西方人认为那样,是一位冷酷嗜杀的暴君。他是一位高瞻远瞩的统帅,他的军队带着东方的先进文化和科技进入了还处于中世纪黑暗时代的欧洲,并唤起了全球性的人类觉醒。在蒙古人的推动和刺激下,欧洲开始了空前的技术、贸易和思想革命。 二、成吉思汗发展了自己的军事理论,创造了闪电战和包围战等进攻战术。 三、蒙古人建立了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大帝国,重新勾画了世界版图,为新世界、新时代的到来划定了新的秩序。 四、蒙古人还创造了当时最先进和公正的赏罚制度和法律。在军队组织中,他们根据实际能力和忠诚任命将领而不会计较他们的血统是否高贵。 五、成吉思汗支持甚至鼓励宗教自由,每攻占一个地区或国家,都能保留当地的宗教和宗教信仰。他的子孙中,有佛教徒,道教士,穆斯林,基督教徒,印度教徒等。他还建立了公共学校,善待被俘虏并投降的能工巧匠。 六、成吉思汗相信武力也积极运用各种外交手段,他倡导各国使节有豁免权,还废除了用酷刑逼供获取情报的方法。 七、成吉思汗在他统治范围内建立了自由贸易制度,促进了东西方的思想、技术和生活方式的交流。蒙古帝国印制了世界上第一种国际通用的纸币,也建立了第一个国家间的邮政通讯系统。 八、蒙古人既把东方的印刷术,火药兵器,罗盘和算盘介绍给西方人。他们还把柠檬,胡萝卜,毛毯,面条,茶叶,纸牌游戏和裤子传播到东方和西方,并让它们成为全世界各国人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份。 元朝那些事儿(六) 史上蒙古大军在十三世纪发动了数次大规模的西征,凭借较少的军队和漫长的后勤供应战胜了所有的敌人(1260年对穆斯林的爱因加鲁特战役失利未计算在内),改变了整个亚欧的历史,也促进了欧洲和近东的军事革命。 在几次西征中蒙古军队的数量通常很少,总数不过最多20万人左右(欧洲战场从未超过15万),单次战役的人数则更少,没有出现在中原对金的钧州一战中列阵“层层叠叠,厚20里”的情形。这有哪些原因呢?拙文想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西方各国军队采用的战术不适应蒙古人改进的东方战术 其实,东西方的文化和 思维方式的差别很早就在双方作战时的战术体现出来了。在东方(以中国和阿拉伯文化为代表的范围内)的战争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西方那种队形极其严密、排成密集方阵,步、骑、弓箭、投枪诸兵种密切协同的军队。这是西方人思维严谨、讲究科学分工、善于组织大的系统工程的表现。而中国战国时代的车阵、明朝戚继光组织对付倭寇的鸳鸯阵和对付鞑靼的车、骑协同战阵是远不能与之相比的。 东方军队作战时,队形不严整,讲究部队作战的机动性和战术的灵活性,受《孙子兵法》的影响,讲究“诡道”而不讲究堂堂正正的正战。这种战术意识的支配下,军队的单位攻击力和防护力并不强,如果对付罗马帝国和马其顿帝国的密集步兵方阵,采用正面作战的方式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 与东方军队不同的是,西方军队一开始就采用严密的队形,特别强调突出正战的攻击力和防护力,以罗马和马其顿的步兵方阵为例。这种步兵方阵通常由贵族和平民排成20排以上密集的队伍,身着厚厚的重甲,手握长枪,越往后排,长枪越长,架在前排的肩膀上,这样就在方阵的正面形成了真正的丛枪如林,方阵的后面则通常由奴隶紧紧跟着,作后勤和护理工作,或者由标枪手不停往对方投掷标枪。这个方阵的两翼则由骑兵担任保护两翼不受冲击的任务。很明显,这种战术的冲击力是远非东方军队可比的,但它的弱点也非常突出:队伍转动不便,必须时刻注意保持队形的严整。 即使在进入铁器时代,马的鞍具的发展, 使得骑兵越来越重要了,双方在骑兵的战术运用上也有巨大的差别。东方的骑兵很少有重装甲,骑兵即能用马刀、长枪也可以使用弓箭。骑兵主要目的是为了军队的机动能力和正面的冲击力,可以在很大范围内作战。而西方的骑兵部队发展出了威力强大的重装甲骑兵,士兵穿着厚厚的锁子甲,可以有效抵挡刀枪和弓箭的杀伤,骑兵使用长枪和长剑,杀伤力较大。但是与东方不同的是,骑兵战术的使用仍和古罗马时代的步兵方阵相同,讲究队形和正面的杀伤力和防护力,几乎没有太多的战术机动能力,作战范围仍然是在很小的区域内进行。 东西方的军队由于地理障碍,除了欧洲军队和中东地区的军队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外,以中国为中心的东方军队从未与万里之外的西方军队打过照面。唯一可能的机会,在亚历山大攻克印度准备东进时,因病逝而告终。 二、蒙古人的战术 蒙古在成吉思汗统一各部落后,立即开始对中国北方的各王朝进行大规模的攻击。蒙古军队在一开始完全依赖骑兵的机动性和攻击力,和过去的游牧民族军队一样,没有步兵攻坚力量的协同。在中原各高大坚固的城墙面前,强大的骑兵是无能为力的,尽管他们在野战中所向无敌。很快,蒙古人从辽、金、西夏的军队上学到了步兵攻坚的本领,改变了继往单纯依赖骑兵的战术,并且学会了运用汉族新的发明的火药和抛石武器。 在战术的运用上,蒙古人特别强调的就是部队的机动性,以远距离的包抄迂回、分进合击为主要战术特征。蒙古人的远距离机动达到了历史上空前未有的程度,他们常常可以上百里地大规模机动,使敌人很难预料和防范到他们的攻击。他们在战斗中亦很少依赖单纯的正面冲击,通常使用的方法是,一小部分骑兵不停地骚扰敌军,受攻击后后撤,待追击的敌军队形散乱疲惫时,早已四面包抄的骑兵则在一阵密集的弓箭射击后蜂拥而来。这种战术在过去的匈奴、汉族、契丹、女真人都用过。但象蒙古人一样利用四处游骑做间谍,大规模的骑兵可以随时远距离攻击的情形则没有出现过。加之,蒙古人大量地编入汉和其他北方少数民族,使用汉族先进的攻坚器材担任攻城的任务,使他们在东方无论是野地浪战还是摧城拔寨,几乎所向必克。 事实上,蒙古军队的骑兵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一对一地战胜欧洲的重装甲骑兵,欧洲重装甲骑兵的长矛和重剑杀伤力远大于蒙古骑兵手中的马刀、长矛或狼牙棒。欧洲骑兵的马也远比蒙古马高大。但蒙古骑兵的战略战术则是欧洲骑兵远远不及的。欧洲军队的战斗无论多大规模的军队都是在很小战场内进行的。而且,欧洲军队有惯常的骑士之风,崇信正面一对一的堂堂正正的战斗,当他们遇见可以把百里方圆的地方做战场,且习惯迂回的蒙古军队时,他们的确是碰上了无法想象的战争场面。 蒙古人西征时,在发生大部队与敌正面遭遇的时候,蒙古骑兵也会迅速排成战术队伍发起正面的攻击。 其战术队形通常是排成五个左右的横队,每个横队均为单列。各横队相距很宽的距离。这样形成了远远大与对手的宽大正面(从现代战术来讲,这种极易为对方冲击的宽大正面是极为不利的)。前两个横队是重骑兵(相对东方军队),其余为轻骑兵(相对与西方的轻骑兵可算无任何装甲的骑兵)。在此之外则还有大批的游骑四处做表面上无意义的运动。 双方军队在靠近后,蒙古军队的轻骑兵会突然从前排的重骑兵横队的巨大空隙间以极高的速度冲出,向西方的敌人投射长矛和从中原学来的毒箭。几次齐射后,重骑兵队伍迅速后退,接着轻骑兵也迅速后撤,并回到原来的位置。而遭到攻击的西方军队无论是步兵方阵还是骑兵方阵此时都很难迅速回击,必须保持队形的严密向前推进,否则无法利用自己的优势杀 伤蒙古兵。通常蒙古军队的骑兵只要一两次这种冲击就会让敌军军心动摇队形混乱。而这种反复的攻击蒙古兵可以不论白天黑夜地进行,因为队伍相距较远且不需要太严整,蒙古兵的队形很容易在远离敌军后重新排列整齐。一但敌军队形混乱军心动摇开始后撤,则宽大的蒙古骑兵队形就会迅速变成包抄队形,对敌军进行近距离的砍杀。 蒙古军队在骑兵快速大纵深地前进时,遇敌坚固的城堡,通常只留少数部队监视以待后续的攻坚工兵,大部队继续高速前进,使后方的敌人根本无法作出战争准备。 三、蒙古军队常常利用冬季大河结冰时发起战争 1241年,蒙古苏布台和拔都分率大军进攻东欧,强行越过喀尔巴阡山脉,准备于匈牙利平原会师,在两支部队遥远的侧翼还有两个小规模的骑兵部队,沿途横扫波兰、西里西亚和东普鲁士,掩护主力部队的战略意图。 匈牙利国王贝拉在蒙古军队进抵佩斯城前,判明蒙古军的意图,立即组织了10万人的军队寻求与蒙古军队决战,蒙古近六万人的主力则避开匈军的攻击稍稍后撤。四月,双方最终则在绍约河畔对峙。匈牙利判明对岸是蒙古主力后,迅速地抢占了一个巨大的桥头堡,又在河西岸用大量的马车连成坚固的兵营,等待蒙古军队的攻击。 蒙古军在后续的工兵到达后,立即在黎明用威力巨大的抛石车和火箭向守卫桥头堡的匈牙利军队射击,守备部队在前所未见的攻击下瞬间溃败,蒙古骑兵迅速穿桥而过,向刚刚醒来的匈牙利军队主力发起攻击。当匈牙利人满怀信心地列队杀向数量处绝对劣势的蒙古军时,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主力!蒙古军约三万人的主力在近百里远的南方早已乘夜渡过冰冷的河水。 蒙古主力从背后杀向匈牙利军队,队形混乱的匈牙利军队立即撤回坚固的兵营死守。蒙古人的工兵遂向兵营里发射了密集的巨石、火箭、毒箭(史料记载蒙古人的毒箭含砒霜巴豆,产生强烈的毒烟)、燃烧油。这些攻击武器大多为西方军队首次见到,其内心恐慌可以想见。蒙古人采用了“围城必阙”的战术,匈牙利人迅速崩溃从缺口逃亡。但是,身着轻装的蒙古军队速度和耐力远远高于逃跑者,可以不停顿地换马四处截杀。绍约河战役,匈牙利军队阵亡七万余人。蒙古军迅速攻克佩斯城,杀死十万余人。 蒙古军队靠着部队的高度机动性,在欧洲消灭了大量装甲坚固但行动笨拙的欧洲军队。因为欧洲军队在速度上的劣势,使得在战场上逃回来的人极少,很久以来,欧洲人始终认为蒙古军队的数量极为庞大。另外,因为欧洲军队主要依赖近距离的格斗杀伤,使得蒙古军队在运用机动作战时,只有少量的伤亡。现代的欧洲军事史学专家认为,欧洲军队和蒙古军队在战争中的伤亡比例,也许是冷兵器时代最悬殊的。 四、蒙古人特殊的装备——蒙古马 蒙古马若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该是最劣等的马了。蒙古马身材矮小,跑速慢,越障碍能力也远远不及欧洲的高头大马。但是蒙古马是世界上忍耐力最强的马,对环境和食物的要求也 是最低的,无论是在亚洲的高寒荒漠,还是在欧洲平原,蒙古马都可以随时找到食物。可以说,蒙古马具有最强的适应能力。蒙古马可以长距离不停地奔跑,而且无论严寒酷暑都可以在野外生存,同时,蒙古马可以随时胜任骑乘和拉车载重的工作,这也是中国传统的好马最终全部被蒙古马取代的原因。 而且,蒙古马在蒙古军队除了作为骑乘工具外,也是食物来源的一种---蒙古骑兵使用大量的母马,可以提供马奶。这也减少了蒙古军队对后勤的要求。并且,蒙古骑兵通常备有不止一匹战马。 蒙古马的特殊优势使得蒙古军具有当时任何军队都难以比拟的速度和机动能力。比如,1241年冬季,速不台的主力骑兵从鲁斯卡山口越过喀尔巴阡山脉,突然出现在多瑙河流域的格兰城下时,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而布满积雪的两地之间的距离有三百多公里,且多是无路的山地。 元朝那些事(七) 元曲 天净沙·秋思 马致远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天净沙·秋 白朴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水仙子·咏江南 张养浩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 山坡羊·潼关怀古 张养浩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卖花声·怀古 张可久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双调夜行船·秋思 马致远 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 [乔木查]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无话说。纵荒坟横断碑,不辩龙蛇。 [庆宣和]投至狐踪兴兔穴,多少豪杰。鼎足三分半腰折,知他是魏耶?知他是晋耶? [落梅风]天教你富,莫太奢。无多时好天良夜。看钱奴硬将心似铁,空辜负锦堂风月。 [风入松]眼前红日又西斜,疾似下坡车。晓来清镜添白雪,上床兴鞋履相别。莫笑鸠巢计拙,葫芦提一向妆呆。 [拨不断]利名竭,是非绝。红尘不向门前惹,绿树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竹篱茅舍。 [离亭宴煞]蛩吟一觉才宁贴,鸡鸣万事无休歇。争名利,何年是彻。 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闹穰穰蝇争血。裴公绿野堂,陶令白莲社。爱秋来那些: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人生有限杯,几个登高节。嘱咐俺顽童记者:便北海探吾来,道东篱醉了也。 大元蒙古军歌:《阿剌来》 可汗如太阳,高高坐东方,威德之所被,煜为天下光。 部落如草木,小丑如冰霜,草木日以长,冰霜日消亡。 太阳有出没,可汗寿无疆。惟我大可汗,手把旌与旗, 下不见江海,上不见云霓。天亦无修罗,地亦无灵只, 上天与下地,俯伏肃以齐。何物蠢小丑,而敢当马蹄! 壮士一滴血,能容四海水,可汗一震怒,天柱为之倾。 生同可汗生,死同可汗死。上天与下地,英名哪有比! 狮子夜吞月,可汗朝点兵。兵符一以下,千里不留行。 壮士得兵符,中夜起秣马。秣马望天明,长啸大旗下。 美人送壮士,手把黄金疤。朔风栗以烈,林林倾城姿。 美人语壮士,此去无濡迟。生当立功名,死当随鼓旗。 无为作降虏,令我无容仪!壮士拊手笑,何事多言为! 我有七宝刀,厉志与相期。帐望日已久,而今乃得之。 跃马一扬鞭,去去不复辞。白马溅赤血,美女施焉支。 壮士上战场,还似新婚时。马首如刃林,死士吞生人。 马首尘埃舞,生人驱死士。嗟彼土室人,智短神亦昏。 上天无天梯,入地无地门。我命如猎犬,尔命如狐兔。 城头风猎猎,城下风凄凄。嗟彼土室人,勇士儿女啼。 平沙驰万马,瀚海翻波涛。波涛一千丈,罨此金山高。 欲识可汗威,看取马前道。马蹄一践踏,三年无春草。 百人共一鼓,千人共一旗。通路踏战血,一片红玻璃。 今夕乐莫乐,战胜相娱嬉。左握死人头,右挟生人妻。 仰天一杯酒,星斗光陆离。晓日出东海,芙蓉扶宝刀。 芙蓉千万朵,霞彩扶春潮。天风聚万籁,虹霓带旌旗。 大马散蹄迹,颗颗如花娇。金陛忽在前,呼吸不敢高。 可汗未有语,壮士焉能豪! 英雄歌 (前奏) 大雄宝剑闪烁光芒 士兵迎敌冲锋陷阵 一身戎装问苍天 剑指敌军踏征程 (副歌) 为了家国,放手一战 剑锋所指,战死沙场 死亦为壮志所在 生也为国家保无量 (间奏) 沧海桑田更迭,英雄流芳万古不朽 血染衣甲还磨剑,江山万里信仁爱 (副歌) 为了家国,放手一战 剑锋所指,战死沙场 死亦为壮志所在 生也为国家保无量 (间奏) 倾国倾城,舞翩若仙 命不重要,名扬千秋 铁血丹心,百战不殆 锦绣山河,为此而战 (副歌) 为了家国,放手一战 剑锋所指,战死沙场 死亦为壮志所在 生也为国家保无量 (后奏) 胜败乃兵家常事 忍气吞声未可同日而语 但若能扞卫家国山河 英魂历久常存于人间无朽 第一章 大元帝国风云起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少女不见当年人。 在河南少室山山道之上,却另有一个少女,正在默默念着优美的诗句。这少女十四五岁年纪,身穿淡黄衣衫,站在山道之上,清纯可人,仙气落落。 这一年是元顺帝至元二年,宋朝之亡已有五十余年,元顺帝本称元惠宗,却是元朝与朱元璋徐达等人打仗之时每每出昏招,很是顺从朱徐等人的作战意图,徐达常遇春等人戏称他是顺应天命则称他为元顺帝。明朝叫了几百年,所以到后世元惠宗也就成了元顺帝了。 整个大元,乃至整个武林最关注的事情,就是武当张真人的九十大寿,也就是张三丰,可以说是整个武林都要看他张真人的。 早年曾经逢西狂神雕侠杨过指点三招武功,其中三招为推心置腹、四通八达、鹿死谁手。 现如今其内力水准可谓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十年之后更是自创太极剑,内外大成,武功之深,已到了随心所欲的最高境界,真正实为当世最高峰。 不过这些事情大元朝廷暂时是管不过来的,因为,不仅大都受灾,江浙一带数次连灾,黄河也三次决堤,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也是最可恶的是那些王公贵族,不仅不救灾,还更加盘剥压榨,根本不顾及百姓死活。 元顺帝,下令救灾减租也只是空口白牙,银子是下去了,可是却深不见底,地方的王公贵族不仅不帮忙还宰割朝廷,要求赏赐土地,他们才会帮着平乱。 现如今乱民近百万,起义四起,隐隐有爆发之势,先是广东朱光卿、聂秀卿的起义,称“定光佛出世”。又有河南棒胡的起义,棒胡烧香聚众,起义者“举弥勒小旗”。 明教也是蠢蠢欲动,天下起义多半是和明教有关,不过此时的明教,主教是杨逍,做事率直狠厉,多有不服,至于正教主阳顶天,则是失踪不见。 不过此时的起义还是被压下去了,各地的那些土皇帝,收到元顺帝的好处,也就是用来赈灾的银子,用来当军饷进行毫无人道的平叛,其实就是又一轮的劫掠,治理天下靠这帮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元顺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十五岁的他此时也是意气风发,内有七王爷安图帖木儿为中书右丞相掌管内政,七王爷的官职也是人臣之巅了。 安图帖木儿推行新政,也叫至元新政,肃清大都朝野,但是地方就算他是皇帝他也没有办法的,大元帝国从根上就已经坏了,他只能修修补补。 主张修黄河,并派贾鲁治理黄河,成绩斐然卓着,赢得水患灾民的民心,被赞誉为“贤相”。而且极度主张镇压明教和其他地方起义,和剿灭江湖门派。 不过元顺帝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是不会将兵权和政权都交给一个人,所以外有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居太尉,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智勇双全,是大元朝廷中的暂时的第一位能人。统兵有方,曾屡次击败各地义军起事。 汝阳王有一个爱女名为敏敏·特穆尔,此时也只有七岁而已,不过年纪轻轻就已经刁蛮任性。 王保保,也叫扩廓帖木儿,是七王爷的儿子,也是本书主角,此时也不过九岁,却是酷爱儒学,常与大儒学习,也常和番僧学习佛学,弓马骑射当然是本家吃饭的本事不能落下,虽然年幼但也常与汝阳王领兵出征,身边常有西藏密宗护卫,确保无疑,至于内功据说是来自西藏密宗,是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帖木儿最远曾经率五千骑兵和察合台汗国在甘肃以西野战过,属国叛乱挑衅,八岁的帖木儿求他父亲让他出征平乱,千磨万求才同意,不过最后还是打输了,万幸的是帖木儿活着,这算他人生首战,没想到败了。 从此帖木儿收起他那自负的心里,在家苦读兵法。 元顺帝都来劝慰,说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勇气,不愧是大元好男儿,败了没事,下次胜便好。 当然张真人九十大寿之事,元顺帝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元顺帝不知道,汝阳王等人一定会知道然后转告元顺帝。 朝廷当然会去恭贺一番,顺便招揽,毕竟张真人的长寿秘诀,没有人不想知道的,而且张三丰也是武学泰斗,必然朝廷会有所表示。 元末乱世,英雄辈出,豪杰草莽搅动这天下。 这大元帝国就是那百足之虫,将死之势,就算死,也是那句谚语,死而不僵,所以这天下,这国家,该何去何从,主角又该如何抉择。 第二章 武当真人九十寿 二更无人声,骑马黄河沙。误缘柳滩中,寻炬知田家。 马可·波罗游记中述:“在大都市场上做生意的不但有中国境内南北的豪商巨贾,而且还有远自中亚、南亚的商人。” “凡世界上最为稀奇珍贵的东西,都能在这座城市找到,特别是印度的商品,如宝石、珍珠、药材和香料”。 “根据登记表明,用马车和驮马载运生丝到京城的,每日不下一千辆次。” “大都的中央,耸立着一座高楼,上面悬着一口大钟,每夜鸣钟报时。第三次钟响后,任何人都不得在街上行走。除非遇有紧急事务,如孕妇分娩或有人生病,非出外请医生不可者可以例外。但是,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外出的人必须提灯。” “夜间,有三四十人一队的巡逻兵,在街头不断巡逻,随时查看有没有人在宵禁时间——即第三次钟响后——离家外出。被查获者立即逮捕监禁。” “全城的设计都用直线规划。大体上,所有街道全是笔直走向,直达城根。一个人若登城站在城门上,朝正前方远望,便可看见对面城墙的城门。城内公共街道两侧,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和货摊……整个城市按四方形布置,如同一块棋盘。” 被整个西方誉为‘天使之城’。 大都,王爷府。 一身短打服饰的帖木儿,一个箭步闯入正室,对着安图帖木儿说道:“爹,听说那武当张三丰九十大寿了,我想去看看。” 安图帖木儿一身质孙服,胸前挂一串大株,头上戴笠子帽,一副纯正的蒙古贵族打扮,不过安图帖木儿对儒学也是颇有研究,甚至藏文学,佛文化都有涉猎,安图一脸宠溺对着帖木儿说道:“保保啊,一群山野莽夫,也没什么意思。” 帖木儿转了转眼珠说道:“听说敏敏也会去,我也要去凑凑热闹。” 帖木儿当然知道他父亲的想法,他父亲一直想要大元的兵权,也就是汝阳王察罕特穆尔手里的大权,这也是帖木儿的想法,乱世马上来临,有好的武功固然可以保护自己,但有军权才是硬道理,他曾经想靠军功慢慢的成长起来,没想到刚出山,就遭遇大败,察合台汗国内乱不止,帖木儿想着去就是一场一边倒的胜利,没想到他五千人虽然势如破竹,却也是寡不敌众,当即下令撤退,丢下一半儿郎的尸体这才逃了出来。 察合台的内乱起源已经无法追溯,不过帖木儿知道的就是答儿麻失里即为开始,这位可不是庸主,答儿麻失里继位前对印度德里苏丹国进行大规模掠夺性远征,一直远征到德里,可以说是吊打古印度等小国。 可是他也是一位雄主,妄图脱离元廷,这也很正常,当初几大汗国都是这样做的,可是他却要脱离蒙古族,不仅脱离蒙古族,也脱离汉族等华夏民族,答儿麻失里改信了伊斯教,答儿麻失里的政策,引起伊犁河流域的宗王反对。1334年,都来帖木儿之子不赞起兵,杀死了答儿麻失里。 都来帖木儿是上一任大汗,是元朝忠实的拥趸。可汗答儿麻失里改信了伊斯教,违反了蒙古传统,不赞即位为可汗。不过,不赞并没有巩固统治,第二年,就被堂弟敞失推翻。 敞失,察合台汗国第十九代可汗,察合台汗笃哇的孙子。 1335年,他夺取了不赞的汗位。敞失反对伊斯教,信奉基督教。敞失重新强调察合台汗国伊犁河流域和首都阿力麻里的重要性。 也就是这一年察合台大乱,军队一直到了甘肃附近,元顺帝要驱逐他们,七王爷为自己的儿子求了出征的机会,五千轻骑,当然不是重骑,出动重骑肯定是灭国之战,此时的大元是打不起一场灭国之战的。 帖木儿带着五千骑兵,见到察合台的乱军,根本不打招呼,直接绞杀,刚开始的时候,却是一帆风顺,帖木儿号称察合台不信奉大元国教,元朝的国教就是藏传佛教,也只是个名头而已。 当时扩廓帖木儿直接打到了别失八里,也就是吐鲁番西北一段地方,等待他的是敞失的数万埋伏,千里奔袭,早已人困马乏,全凭一股气,此时也泄了,帖木儿当机立断,下令撤退,只有两千余人跑了出来,可谓是一场大败,为什么这样说,不是斩杀俘虏了近两万人么?在元廷看来察合台的人十个都比不上一个大元骑兵,不过此战能打成这样,在元末也算不错了,朝野上下都看好扩廓帖木儿的前途。 安图想了想在原地左右踱步说道:“汝阳王府,他们也参与进来了么?” 帖木儿惊讶的说道:“爹,我们也有参与么?” 安图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当然没有,是朝廷想要招揽武当张真人,你想去也行,将巴乌的三个徒弟带上。” 巴乌是西域密教金刚宗主持,六十三岁,内功虽然未大成,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了,但是年岁以大与人交手却是不大可能,金刚宗到来这一代已经没落,金刚宗在密教抑或是蔵区之中本是声名不显,但在南宋时出了个绝世高手金轮法王,被蒙古帝国皇后赏识,封为第一护国法师。自此之后宗门兴盛,渐渐超过密教其他宗派,至金轮法王之后金刚宗便一直为蒙古效力直至如今的元朝,是元朝用来对付中原武林之中不服朝廷管教武林人士的得力宗派。 可继金轮法王之后金刚宗在也没有出现过像金轮法王这样的高手,渐渐不再被朝廷重视、脱离权利中心,沦落成为皇帝祈福诵经毫无权利的普通喇嘛。 如今整个宗门只有四个人,老主持和三个徒弟,大徒弟思巴鲁、二徒弟次旦、三徒弟土旦。三个徒弟不负期望,大徒弟思巴鲁性格耿直、习武刻苦、武功已经超过了他。二徒弟虽然在习武上没有多少兴趣但却爱好佛法、精研佛经,与各宗寺庙辩论佛法往往辩的对方哑口无言,给他大涨颜面。三徒弟性子与思巴鲁一般,都是刻苦练武不为外物所动的性子。 金刚宗经常收到蒙古贵族的打压,所以离开了蔵区,来到大都投靠了七王爷,也受到小王爷的看中,所以,破例传授给了小王爷密宗功法——龙象般若功! 当然小王爷也必须重振金刚宗之名,扩廓帖木儿也算一武学天才,年纪轻轻便学会了大手印,内功也到达龙象般若功第二重,可是这个功法是要堆岁数的,帖木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第十三重。 帖木儿顿时兴高采烈对着安图说道:“多谢爹,不过我还要带大军前去。” 安图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这是自然,你的两千亲军自然可以带去,自己安全便好。” 帖木儿高兴的先安图一步跑了出去,可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妇人,同样也是衣着华丽,却是一脸慈祥,此人便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叫穆穆·帖木儿,一把搂住自己儿子,说道:“小崽子,要去那里啊,这么横冲直撞的。” 帖木儿一脸通红,被母亲嘲讽脸上实在挂不住,尴尬的说道:“母亲,孩儿要去看看张老道。” 穆穆一脸担忧,仿佛又想起自己的儿子远征大漠,死里逃生的样子:“保保一定要当心,不可像上此一般,那般冲动。” 安图咳嗽一声,走出大厅,说道:“穆穆啊,儿子大了,不必太过担心。” 虽然是蒙古族,豪放是一定的,不过在家中,丈夫一定是最大的,不管说什么都不可以反驳的,穆穆当然不会硬怼自己的丈夫,她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担心自己的儿子罢了。 扩廓帖木儿此时也不过九岁,虽然体格健壮,也不过一米五而已,他就是一个小孩子,不过帖木儿要作为将军培养的人,皇帝面前都挂了名的,当然不能以小孩子视之。 帖木儿说道:“儿子会小心的,母亲放心。” 穆穆摸着他的头,没有说话,只是欣慰。 帖木儿先是去拿了兵符,这才可以调动他从西域带回来的这两千铁骑,帖木儿吸取了教训,轻骑是成吉思汗那群人玩的,自己是玩不了的,所以耗重金将这两千人打造成了重甲骑兵,不过这得向皇帝报备,而且,没有调令不能调离大都。 这两千人,内有棉甲,外有铁甲,铁面都有,靴子都是带铁片的,手套也是。绝对是武装的牙齿,人手一只弯刀,一只宝弓,二十八枝箭,还有一个小盾,一杆带锤的短矛,马匹都有双重甲,高桥马鞍,可以说虽然不是整个大元最能打的,却是最贵的,这也是上此撤退时的阴影,打,对方一水重甲步兵,冲不进去,退,对方又有弓弩,所以帖木儿才耗巨资打造了这两千重骑,有一个很简单的说法,就是怕死。 帖木儿顶盔戴甲,却是软甲,身后站着密宗三人,看着校场这两千黑骑,顿时被打垮的自信心又起来了,觉得自己又行了,为首李思齐单膝跪地对着帖木儿施礼道:“末将李思齐,拜见将军。” 两千人也是翻身下马,顿时一顿整齐的铁甲噔噔声,也是单膝跪地大吼道:“拜见将军!” 虽然帖木儿带着他们打了败仗,不过打成那样也算不错了,至少都是有功的,就算这样,就凭这一身铁甲骏马,也足以让人死忠。 李思齐也是元末名将,字世贤,此时也不过十七岁,现在是扩廓帖木儿手下第一大将,是汉将,不过扩廓帖木儿也不用在乎,他还恨不得全是汉将呢,可惜,他自身就是一个蒙古人。 原历史上,李思齐控制着陕西等地方,坐拥长安,和大都的王保保(扩廓帖木儿)分庭抗礼, 后来投降明朝,成明朝大将,后朱元璋派李思齐招降王保保,王保保礼遇有加,并派骑兵送归。后快抵塞内时,骑兵说“主帅有命,请您留下一物送别。”李思齐回答道:“我从远方来,没有带礼物。”这位骑兵对李思齐说:“希望能拿到您的一只手臂。”李思齐知道不能免,遂割断自己的一只手臂并交给骑士。回来后不久便因伤势过重而死。妾侍郑氏上吊殉夫而死,赠淑人,谥贞烈。 王保保(扩廓帖木儿)对于李思齐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不过他最后也只是要了一只手臂。 恩断义绝! 不过此时的帖木儿,早已不是原来的王保保,对着李思齐说道:“此番南下湖北武当山,一路只需远远跟随,相隔十里便可。” 李思齐说道:“那小王爷有危险怎么办呢?” 帖木儿对着他说道:“看起火之令。” 李思齐躬身一礼:“是!” 一番人朝着武当山而去。 第三章 邓州城下众人休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帖木儿一身短打,梳起头发,一副汉家儿郎的打扮,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不紧不慢的向着前走着,已经过了大名府,一路上没有人敢拦,整个华北除了恒山派,也没有什么大的门派,大都附近没有教派可以生存,朝廷不允许他们存在。 至于西北的西夏一品堂,成吉思汗当初打西夏,后来成吉思汗去世,后来者将整个西夏杀成白地,剩下的西夏人尽皆内附,包括西夏一品堂,现如今所知的十香软筋散便是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改名而来,解药同样都是奇臭。 一路上除了蒙古人敢拦他们,没有人敢拦他们,一听说是出征西域的小王爷,主动要护卫,帖木儿拒绝了,和他们说,身后有大军,用不着他们,来热心帮忙的官兵随即离开,离开不久就听到,地面隆隆的声音,已离开一段距离的官兵,看到两千黑骑,虽然不是重甲,却是非常震撼,马匹是披甲的,不是战时所以盔甲披挂闲置在马屁股上面。 “这便是我大元重骑么?!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啊。” “以后小王爷要是当将军,我一定调到他手下当兵。” “你就做梦吧,陈友定。” 陈友定,也是元末名将,此时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十五岁都不到,就来当兵,想来家中是有关系的,元朝的官兵即是保护大众的利益,也是盘剥阶级,想当兵第一个条件就是蒙古族,或者家族中有蒙古族的人。或者有钱,直接可以当,到了元末当兵不是蒙古族都可以,这个已经放的很宽,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的。 帖木儿一骑当先,快马疾驰,三个喇嘛却也不慢,看似走着,却和马速齐平,帖木儿边骑马,边说道:“次旦,距离武当山还有多少路程?” 次旦摇摇头,对着帖木儿说道:“小王爷,我不是中原人啊,小王爷是中原人啊应该比我清楚一些。” 帖木儿说道:“我只知道前方便是澶州,在后便是开封府,加速吧,天黑之前赶到开封府,驾!” 帖木儿一提马速,苦的还是三个密宗喇嘛,年纪不小的三个人居然不会骑马,这让帖木儿很无奈。 两千黑骑紧跟其后,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只是远远的跟着,如果大军随着帖木儿走,他完全就不用闯荡了,军队是保护他用的,他来到地方武林,是为了长见识,不是耀武扬威,以权压人,如果他这样做,无疑是给自己树敌,权势强如七王爷,怎么能挡得住天下人,那些英雄草莽,武林豪杰,让他们内耗才是正途,他扩廓帖木儿的身份是蒙古贵族,自然代表着朝廷,如果朝廷参与其中,无疑是凝聚武林的力量来对抗朝廷,对抗朝廷帖木儿是不在乎的,可他也是属于这个体制之内的人,也是既得利益者,不可能来帮着外人来对抗自己。 等到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自然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和想法,随着本意即可。 就算是朱元璋这种出身明教的皇帝,也不喜欢教派,朱元璋一上位便剿灭明教和其他教派,老朱的手法可不比现如今温和,就是以一人之力,力抗天下,只能说一句,开国皇帝都厉害。 此时大元的版图北到北海湖,至于再北那就是无人区,也可以说是大元的,统称岭北行中书省,整个东陆海岸都是大元的,包括高丽的海岸都是大元实际控制中,虽然高丽是一个藩属国,却国内军队都要和元廷报备的,大元版图最南到东南亚也就是缅甸全境,最西就是西域的别失八里,这里原本不是元朝的版图范围,也算是帖木儿打下了的,自从上此帖木儿兵败别失八里,朝廷就派数万大军朝着别失八里运动,敞失也很识时务,立刻称臣纳贡,而且贡献了别失八里附近大片土地,包括火州也献给了元廷。 现如今整个察合台都是大元的附庸地,因为敞失压制不了西域的各方势力,所以需要朝廷来插一脚,不过朝廷也不会完全信任察合台,扩廓帖木儿也不会放过这个令他首战失败的土地和国家。 帖木儿每到城镇都会休息,至于后面的两千人都会找偏僻的地方搭帐篷休息,对于这些汉子,住帐篷就是家常便饭,就是越往南越热,他们都脱了铁甲,只穿棉甲,有时都会露出膀子,不过也算是衣甲整齐,一路上他们都是走官道,有时也会走小道,尽量避开江湖门派的视线,如果遇到江湖人,江湖那些草莽是不敢捋这些蒙古人的虎须的,他们宁可去揪张三丰的胡子也不敢对着朝廷呲牙。 不是欺软怕硬,是他们的户籍和家人都在朝廷治下,和武林中人阴谋诡计,甚至死斗,大都不会牵扯家人,一旦惹到朝廷,家里老少可就危险了。 经过数天的疾驰,路上也有不大的小事故,都是师兄弟三人解决,帖木儿则是没有出手的机会,帖木儿四人已经到了邓州附近,马匹受不住了,只能原地休息。 帖木儿盘腿坐下,修炼着龙象般若功心法,刚猛的内劲不停的在体内乱窜,师兄弟三人则是为帖木儿护法,念着藏家佛经,突然帖木儿说话了,围着他的三个人也是微微惊讶,没想到小王爷修习龙象般若功还可以说话,竟然内息没有一丝紊乱。 “你们所用轻功是什么?” 斯巴鲁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无量寿佛),小王爷我们所用是,金刚宗秘法‘身空行’。” 帖木儿轻呼一口气说道:“密宗还有什么功夫?” 次旦也是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小王爷有所问,无不所答,我密宗传承自金轮法王,有大轮身法,身空行,金刚瑜迦母拳,密宗大手印,火焰刀,金刚降魔杖法,无上大力杵法,不动明王剑法,还有其他小项是收录自其他门派,我们不可以习之,手抄录在xz。” 次旦接着说道:“至于大伦身法,龙象般若功必须达到六重才可以修炼,我和师弟没有习过,大师兄达到六重也是懵懵懂懂,我只有三重而已师弟都不如,我所擅长瑜伽密乘的金刚瑜伽母拳和密宗大手印,身空行也是入门必学。” 斯巴鲁接过话头,说道:“龙象般若功是我金刚宗专属秘法,密宗其他四宗都是没有的,我也只是刚刚达到六重境界,以小王爷的天赋超越我是可以的,我擅长大手印还有少林传出的伏魔掌我也是习得过的,其他功夫只是知道,却不精通。” 土旦则是一句话也不说只道了一句佛号:“扎西德勒。”表示赞同两位师兄,土旦的内力已经到了五重,紧追大师兄,次旦则是怎么修炼都突破不了第三重,可能天资有限吧,不过对于佛法的研究整个大都的喇嘛都不是次旦的对手,因为次旦不仅熟读藏传佛教,还研究中原佛教典籍和天竺佛教典籍,甚至大理的天龙寺所藏典籍,次旦也有借阅,不过是手抄本,大都的复刻版。 外功和内功分的比较清楚,外功一般是指拳脚兵刃、套路招式,完全就是锻炼自己身体的坚韧程度,破坏力,爆发力量,配合招式去攻击敌人,如铁布衫金钟罩、摧心掌、九阴白骨爪就是外家功夫的巅峰。而内功就要深奥的许多了,一般要配合五行八卦理论,要求习练之人打通全身百脉大穴,获得远超自然身体的力量,习得高深内功的人,往往身负巨力,几乎相当于获得了特异功能,所以,内功高深之人即便使用一些普通的招式,就可以轻易克制一些只练外家功夫的江湖人。丘处机可以一人单挑江南七怪,就是因为七怪不会内功,而丘处机则练过全真派的正宗玄门内功,所以可神勇的以一敌七。 再说境界,在武侠中,一般来讲会把习武之人分为深不可测高手,超一流高手,准超一流高手,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三流和不入流的武者。 深不可测境界的代表人物有扫地僧,张三丰、达摩,风清扬,独孤求败等等。这些人物有的已经是传说,即便在书中出场的,也是轻易不会出手,出手则必胜,从无败绩。 超一流高手往往是活跃在武林的风云人物,如华山论剑的“五绝”,张无忌、郭靖,令狐冲,杨过,金轮法王、胡斐,萧峰,苗人凤、陈家洛,丁典,段誉,虚竹等等。 准超一流的高手就是介于一流和超一流高手之间的人物,比如黄蓉,明教左右光明使,慕容复,丁春秋等等。 一流高手的代表人物则是全真七子,武当七侠、一灯大师的“耕读渔樵”四弟子,金轮法王的二位弟子霍都和达尔巴。 二流高手的代表人物是江南七怪,三头蛟候通海、黄河老、祖等。至于三流和不入流的武者,几乎都是龙套的小角色,这样的人物太多了,也就不细数了。总之不入流的武者几乎就比普通人多两套招式套路,实际威力有限的很。 如果按境界划分,斯巴鲁是准超一流境界的高手,也只是内力,这也归公于龙象般若功的刚猛,次旦则是直接降到二流,土旦则是一流高手。 帖木儿则是挤身二流。 就在这时,邓州的达鲁花赤和南阳的达鲁花赤来参见扩廓帖木儿,所谓达鲁花赤,由成吉思汗设立,广泛通行于蒙古帝国和元朝。一作“达噜噶齐”,是蒙古语,原意为“掌印者”,是蒙古帝国历史上一种职官称谓。成吉思汗在各城设置“达鲁花赤”,也就是督官。达鲁花赤是代表成吉思汗的军政、民政和司法官员,以《大札撒》为根本,结合当地的同时惯例行使统治权。 与同源的有另一字答鲁合剌秃孩,意谓“提调”,另有宣差,持节之意。 达鲁花赤后来成为长官或首长的通称。在元朝的各级地方政府里面,均设有达鲁花赤一职,掌握地方行政和军事实权,是地方各级的最高长官。在元朝中央政府里面,也有某些部门设置达鲁花赤官职。达鲁花赤一般必须由蒙古人担任,元世祖以前也有汉人充当达鲁花赤的例子,其中也不乏其他民族的人担任达鲁花赤的记载。在金帐汗国,他们与八思哈有关,但有不同。 明朝以后,达鲁花赤官职被废除。 元朝这么做目的就是保障元朝大汗皇帝和贵族的统治,甚至在藩属国也必须设立达鲁花赤,高丽国是高丽人自己做主么?当然不是,肯定是元朝人,当然只有元朝内部才划分民族,对外都是元人,就在数月前,大元朝廷向察合台汗国派遣了达鲁花赤,至于能不能掌控,这就看天意了。 四人在一颗巨大的枣树面前打坐修炼,早已感知二人,不过是骑马而来,还有数百护卫,四人还有一点担忧,走到近前,才放心下来,是当地官员。 二人来到帖木儿近前,单膝跪地,手掌放到肩膀,行蒙古将军礼,说道:“邓州达鲁花赤龁伯库,恭迎小王爷。”,“南阳达鲁花赤育拔得山,也恭迎小王爷,两千铁骑已经安排妥当,随时恭迎小王爷驾到。” 帖木儿没有安排他们办任何事,他们是献殷勤而已,七王爷的权势谁不想攀附,扩廓帖木儿未来还有军中第一人的趋势,打好交道才是第一要务,二人一听说小王爷从大都千里而来,放下手中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的来了。 帖木儿听到二人的话也没有搭理,好半响,帖木儿才长呼一口气,将气息平稳,刚刚他在修炼龙象般若功心经,正到关键时候,如果停止,必然遭到反噬,帖木儿将自己浑身的经脉过一遍,顿时内力迸发而出,斯巴鲁三人也是叹服说道:“小王爷,龙象般若功第二重已然圆满,恭喜啊。” 这等内劲,单膝跪地的二人也是感受到了,虽然量是不多,却是真霸道,他们二人在地上跪了也有好一会了,帖木儿没有说话,他们也不敢起,不过他们看出来,对方真的是练武功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二人来到不是时候。 帖木儿站起来,虽然不高却是霸气十足,穿着一身短打,编着发髻,腰间还有一把弯刀,一般都是挂在马上用布遮起来,下马则是会随身携带,带弯刀的必定是蒙古人,而且他这把弯刀还是元顺帝赏赐的,至于质量,除了刀柄那黄金值点钱之外,剑身和普通刀剑无甚区别,此刀,刀刃已经崩坏好几个口子,重铸了好多次了。 其实皇帝赏赐的刀也就是观赏用的,帖木儿非要用来打斗,捕猎,最后重铸,用了一些好钢,还算耐用,不过,却不是一次而成的宝刀,还是差了许多。 帖木儿站了起来,那三位也站了起来,帖木儿对着二人说道:“二位请起,刚才多有不便,怠慢了。” 这等文邹邹的话,在元末也是非常流行的。 二人站了起来,育拔得山说道:“小王爷过谦了,不知小王爷此来何事,莫非也是为了那屠龙刀?铁骑都出动了。” 他们不知道,帖木儿还不知道么?所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这就是朝廷放出去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让武林中人自相残杀,汝阳王都不太清楚这些,因为这就是七王爷和元顺帝放出去的,这些地方小官是不知道的,不过朝廷也不知道屠龙刀和倚天剑内有绝世武功秘籍。 帖木儿听到了他的暗示,对他说道:“汝阳王府的人也来了么?现如今在何处?” 龁伯库接过话茬,说道:“前两日还路过邓州,此时怕已经去了武当山。” 帖木儿想了想,确定了汝阳王一伙人的位置,武当山他们是万万不敢去常住的,他们过了汉水,草店太近不可能在那里,十堰,均县都是小镇也不可能,帖木儿猜想,一行人不是在郧阳,就是在黄龙镇,随即问他们二人:“你们可见一个小女孩?” 育拔得山想了想还是说道,因为在他们面前的可比之前那一批人权势更大:“禀告,小王爷,有,有一人自称郡主,七八岁年纪,甚是刁蛮,随几人而去。” 帖木儿也了解到了情况,也用不到他们了,随口敷衍道:“尔等不错,日后可在我帐前效力,去吧。” 二人也不管真假随即躬身施蒙古礼:“愿,长生天保佑您,我等走了。” 二人离开,帖木儿要休息了,天色已然泛黑,明天再启程。 “三位,搭帐篷,休息吧,明日随我去武当山看看,看看那武林第一张真人。” 第四章 刁蛮任性特穆尔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殷天正令殷野王和殷素素抢夺屠龙刀,以彰显天鹰教的实力。 殷素素和殷野王加起来,也打不过俞岱岩。于是殷素素暗中用毒针偷袭了俞岱岩,但这毒针并不致命,只是让俞岱岩不能动弹。 她觉得对俞岱岩有所亏欠,便委托龙门镖局的都大锦把俞岱岩送回武当,并留下重金酬谢。 帖木儿四人已经到了武当山脚下,几人站到一个小山包上面,看着山下的局势,师兄弟三人虽然有疑问,但都是冷静的不开口,想来路边六骑便是汝阳王府的人。 来这一行人是龙门镖局受人所托护送武当七侠之一的俞岱岩,返回武当山,没想到遇到这一伙人,最天真是为首的都大锦等人都把俞三侠交给了对方,最巧的是俞岱岩中毒全身麻痹不能动作和言语。 前边三人中右首的是个高个儿,左颊上生着颗大黑痣,痣上留着三茎长毛,冷冷的道:“都兄到武当山来干甚么?” 都大锦道:“敝局受人之托,送一位伤者上贵山来。要面见贵派掌门张真人。” 那人道:“送一个伤者?那是谁啊?”都大锦道:“我们受一个姓殷的客官所嘱,将这位身受重伤的爷台护送上武当山来。这位爷台是谁,如何受伤,中间过节,我们一概不知。龙门镖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客人们的私事,我们向来不加过问。”他闯荡江湖数十年,干的又是镖行,行事自然圆滑,这番话把干系推得干干净净,俞岱岩是武当派的朋友也好,仇人也好,都怪不到他头上。 那脸生黑痣之人向身旁两个同伴瞧了一眼,问道:“姓殷的客人?是怎生模样的人物?”都大锦道:“那是一位俊雅秀美的年轻客官,发射暗器的功夫大是了得。”那生黑痣之人问道:“你跟他动过手了?”都大锦忙道:“不,不,是他自行……”一句话没说完,拦在前面的一个秃子抢着问道:“那屠龙刀呢?是在谁的手中?” 都大锦愕然道:“甚么屠龙刀?便是历来相传那‘武林至尊,宝刀屠龙’么?”那秃子似乎性子暴躁,不耐烦多讲,突然翻身落马,抢到大车之前,挑开车帘,向内张望。都大锦见他身手矫捷,一纵一落,姿式看来隐隐有些熟悉,心想:“武当创派祖师张三丰曾在我少林寺住过,他武当派功夫果然未脱我少林派的范围,说是独创,却也不见得。”当下更无怀疑,问道:“各位便是名播江湖的武当七侠么?哪一位是宋大侠?小弟久闻英名,甚是仰慕。”那面生黑痣的人道:“区区虚名,何足挂齿?都兄太谦了。” 那秃子回身上马,说道:“他伤势甚重,耽误不得,我们先接了去。”那脸生黑痣的人抱拳道:“都兄远来劳顿,大是辛苦,小弟这里谢过。”都大锦拱手还礼,说道:“好说,好说。”那人道:“这位爷台伤势不轻,我们先接上山去施救。” 都大锦巴不得早些脱却干系,说道:“好,那么我们在这里把人交给武当派了。”那人道:“都兄放心,由小弟负责便是。都兄的余金已付清了么?” 都大锦道:“早已收足。”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只金元宝,约有二十两之谱,长臂伸出,说道:“些些茶资,请都兄赏给各位兄弟。” 都大锦推辞不受,说道:“二千两黄金的镖金,说甚么都够了,都某并不是贪得无厌之人。” 那人道:“嗯,给了二千两黄金!”他身旁二人纵马上前,一人跃上车夫的座位,接过马缰,赶车先行,其余四人护在车后。 那面生黑痣的人手一扬,轻轻将金元宝掷到都大锦面前,笑道:“都兄不必客气,这便请回临安去罢!”都大锦见元宝掷到面前,只得伸手接住,待要送还,那人勒过马头,急驰而去。 只见五乘马拥着一辆大车,转过山坳,片刻间去得不见了影踪。都大锦看那金元宝时,见上面捏出了五个指印,深入数分。黄金虽较铜铁柔软得多,但如此指力,却也令人不胜骇异。 看到这一幕,师兄弟三人都是十分惊讶,旁人可能看不出来,这指印并不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指,而是西域少林金刚门的金刚指,斯巴鲁惊讶的说道:“金刚门,金刚指!” 帖木儿躬身看着这一切,说道:“汝阳王府,好大的排场,你们看得出来么,其功夫如何。” 斯巴鲁一脸正色,回答帖木儿说道:“回禀,小王爷,若拼指力,不敢夸海口,若是搏杀,此人在我手下走不过二十个回合。” 这就是龙象般若功的霸道刚猛之处,就算你某一特长比我强,我也能靠刚猛的内力击败你而且杀了你,一力破十会用到此功法上恰好合适。 龙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层,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就。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往后越难进展。 第一层两年,第二层四年,第三层八年。龙象般若功每一层需要的修炼时间翻倍。 修炼到六层的已经是其中翘楚,练到第七层基本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其实修炼龙象般若功的人是不会忌惮他人的武功的,是江湖中人忌惮他们才对,因为这种内外兼修的武功却是是难搞。 帖木儿看着他们,走向了黄龙镇的方向,大致就猜到他们就栖息地就在那里了,大致敏敏·特穆尔也在那里,帖木儿对着三人说道:“随我去看看汝阳王府搞什么鬼。” 师兄弟三人是不怕对方的,恰恰相反,他们四个人才是最难搞的一方,不过他们也是不敢和帖木儿这个小王爷动手的。 四人一路尾随,来到了十堰,就看到几人在那里围着俞岱岩,阿三用金刚指在俞岱岩的身上不停的下狠手。 帖木儿也没有隐藏己方的气息,直面而来,在场几人都是高手,立刻感觉到四人的气息都不弱,玄冥二老鹿杖客、鹤笔翁立刻施展轻功飞到近前,摆出架势准备出手:“来者何人?”,其余阿大八臂神剑方东白持剑而立,面对来着颇为慎重,阿二、阿三也是摆出架势,苦头陀则是默不作声,他已经认出来着何人,所以掉头回去找郡主了事,不然对方杀了他们六个也只是白杀。 帖木儿一口纯真的大都蒙语就说了出来以表示自己的身份:“这么狠辣的手段么?” 对方一听是蒙语,顿时感觉对方来头不小,不过江湖人中会说蒙语的大有人在,正要说话,次旦站了出来,一身喇嘛服,好不显眼,说道:“扎西德勒,汝阳王府之人未免太过狠戾。” 阿三一看这喇嘛虽然不认识,却以为是仇家追杀,一个箭步,向着次旦而来,大力金刚掌,扑面而来,次旦虽然龙象般若功只到达三重,却内力也有几十年,一掌密宗大手印迎上。 砰,阿三本来就没有一击而杀的想法,感受到对方的内力刚猛,转势返回,然后蓄势待发,一边的玄冥二老刚要动手,斯巴鲁已然冲到他们面前,一击伏魔掌,用了八成力,双掌齐出,玄冥二老被迫还击,刚一接手就感到不好:“伏魔掌!” 伏魔掌可以说也算克制他们恶毒武功的一种了,虽然不如九阳神功,但也足够了。 帖木儿骑马走到近前,天黑,刚刚他们没有看清这位的相貌,月光一照,大都小王爷这谁能不认识,五人立刻收起了架势,斯巴鲁也双手合十退后几步念着佛号:“扎西德勒。” 以玄冥二老为首,几人都是单膝跪地,行蒙古将军礼,因为刚刚的举动却是很失礼:“我等参见小王爷,我等有眼无珠,不识小王爷,多有得罪。” 帖木儿骑马走到近前,扬起马鞭,啪啪啪,几乎是一人两鞭子,帖木儿也用了内力,挥出来的鞭子同样,刚猛霸道,衣服撕裂,皮开肉绽,可他们却不敢还手。 帖木儿抽完他们说道:“我来是看一下敏敏,你们滚开。” 帖木儿对于这群没心没肺的狼狗之辈没有什么好话,虽然帖木儿领军时也没少杀人,但帖木儿不虐杀别人。 师兄弟三人都双手合十唱到佛号:“扎西德勒!” 同时内力外放,强压众人,分开一条路,路那一边正是苦头陀和敏敏特穆尔,此时还没有改名,所以没有汉名,苦头陀见小王爷盯着他,也单膝跪下,却没有说话,他是一个哑巴么。 敏敏特穆尔一脸怒气先是对着苦头陀说道:“你叫我来,就是因为他来了啊!” 苦头陀浑身颤抖,伏于地面,求饶着。 敏敏特穆尔叉着腰一副刁蛮的样子用蒙语对着帖木儿说道:“你来武当山干什么?不去抵御外敌。” 敏敏特穆尔其实是嫉妒,因为帖木儿年纪轻轻就可以上战场,她怎么求父亲就是不行,重要的是扩廓帖木儿他打败了,皇帝都那么赏识他,只因为他是男孩么!幼年时候他可是天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呢。 敏敏特穆尔继续道:“你个跟屁虫!你一出现肯定有大军跟随,藏那了,我手下冒犯你,你把你的军队叫出来屠杀我们啊。” 蒙古贵族出行一般都有护卫,她父亲也有几百的,七王爷也是差不多的自从扩廓帖木儿打了那一次败仗,他的侍卫就达到了两千,这就不能叫做护卫了,只能叫做军队。 这也是帖木儿抽他们,他们也不敢还手的原因。 帖木儿转了一圈,对着敏敏特穆尔说道:“他们都在南阳。” 距离武当山也有二百里了,不过附近就有探子,一发信号,不出四个时辰,便可赶到。 “我要去武当山,路过看到你们,就来看看。” 敏敏特穆尔哼一声转过头说道:“你们这群废物,赶紧给我起来,看完了吧,我走了,你想待就待着吧。” 然后骑上马,不管帖木儿直接就走了,手下被人抽了鞭子这种事情,不管谁都要生气的,不过敏敏特穆尔好面子,又年纪小受不了,又不能得罪所以只能走。 苦头陀抱拳一礼,跟着郡主而去,玄冥二老和剩下几人也是抱拳一礼说道:“小王爷,我等告退,失礼之处,勿怪。”几人穿着破烂的衣服就走了,丢下奄奄一息的俞岱岩。 次旦上前查看俞岱岩的伤势,只见他双目紧闭,脸如金纸,神色甚是可怖,四肢骨节都已被人折断。但见指骨、腕骨、臂骨、腿骨到处冒出鲜血,显是下手不久,而且是逐一折断,下手之毒辣,实令人惨不忍睹。 次旦微微摇头叹道:“此人筋骨断裂,只能输真气救之,可惜我等内劲太过霸道,我们也没有带黑玉断续膏,否则,此人肯定无虞。” 斯巴鲁双手合十:“扎西德勒,小王爷,我等怎么办,此人如何处置。” 帖木儿想了想,说道:“我刚好要见见张真人,此人一看便是武当之人,便送回武当山吧。” 天色已黑,四人先搭了帐篷,准备明天一早便送回。 不一会马蹄声便传来,来人便是银钩铁划张翠山,看着眼前的十偃镇,忽见道旁一辆大车歪歪的倒卧在长草之中。再走近几步,但见拉车的骡子头骨破碎,脑浆迸裂,死在地下。 不远处还有四顶帐篷,张翠山疾步而去,四人也走出帐篷,张翠山先是问道:“阁下几位有没有见到我俞三哥。” 次旦一脸慈眉善目说道:“扎西德勒,原来是俞三侠,此刻便在帐篷之中,我等藏家内功无法帮到他。” 张翠山冲到帐篷之中,看着经过简单包扎的俞三哥,次旦在一边说道:“他全身骨骼断裂,你小心些。” 张翠山抱着他慢慢站起身来,却见他双手双足软软垂下,顿时怒火攻心,目眦欲裂问道:“可见贼人?”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肯定对他们四个动手。 次旦平静的回答道:“贼人共有七人,往黄龙镇而去,对方实力,你一人怕是不行的。” 张翠山也不疑有他,他感觉到对方的实力尤其是那个壮汉,简直深不可测,对方没必要欺骗他。 知道敌人离去不久,凭着健马脚力,当可追赶得上,狂怒之下,便欲赶去厮拚,但随即想起:“三哥命在顷刻,须得先救他性命要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次旦说道:“我以为他服下固本之丹药,可以吊住他的性命。” 张翠山抱着俞岱岩无法抱拳,说道:“诸位大恩,我武当没齿难忘,我俞三哥实在不能耽搁,请通报姓名,武当必不忘尊者大恩。” 师兄弟三人却是不说话,留姓名这种事情,得经过小王爷的同意。 帖木儿走上前对着张翠山说道:“大都人,王保保,不用客气,有缘再见。” 张翠山也来不及思考大都的事情,点了一下头便走了。 眼看着俞岱岩这等情景,马行颠簸、每一震荡便增加他一分痛楚。当下稳稳的将他抱在手中,展开轻功,向山上疾行。那青骢马跟在身后,见主人不来乘坐,似乎甚感奇怪。 第五章 天下不安战事起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河北,武当山,紫霄宫。 这一日是武当派创派祖师张三丰的九十寿辰。当天一早,紫霄宫中便喜气洋洋,六个弟子自大弟子宋远桥以下,逐一向师父拜寿。只是七弟子之中少了个俞岱岩不到。张三丰和诸弟子知道俞岱岩做事稳重,到南方去诛灭的那个剧盗也不是如何厉害的人物,预计当可及时赶到。 但等到正午,仍不见他人影。众人不耐起来,张翠山便道:“弟子下山接三哥去。”哪知他这一去之后,也是音讯全无。按说他所骑的青骢马脚力极快,便是直迎到老河口,也该回转了,不料直到酉时,仍不见回山。 大厅上寿筵早已摆好,红烛高烧,已点去了小半枝。众人都有些心绪不宁起来。六弟子殷梨亭、七弟子莫声谷在紫霄宫门口进进出出,也不知已有多少遍。张三丰素知这两个弟子的性格,俞岱岩稳重可靠,能担当大事,张翠山聪明机灵,办事迅敏,从不拖泥带水,到这时还不见回山,定是有了变故。宋远桥望了红烛,陪笑道:“师父,三弟和五弟定是遇了甚么不平之事,因之出手干预。师父常教训我们要积德行善,今日你老人家千秋大喜,两个师弟干一件侠义之事,那才是最好不过的寿仪啊。” 张三丰一摸长须,笑道:“嗯嗯,我八十岁生日那天,你救了一个投井寡妇的性命,那好得很啊。只是每隔十年才做一件好事,未免叫天下人等得心焦。”五个弟子一齐笑了起来。张三丰生性诙谐,师徒之间也常说笑话。 四弟子张松溪道:“你老人家至少活到二百岁,我们每十年干桩好事,加起来也不少啦。”七弟子莫声谷笑道:“哈哈,就怕我们七个弟子没这么多岁数好活……” 他一言未毕,宋远桥和二弟子俞莲舟一齐抢到滴水檐前,叫道:“是三弟么?”只听得张翠山道:“是我!”声音中带着呜咽。只见他双臂横抱一人,抢了进来,满脸血污混着汗水,奔到张三丰面前一跪,泣不成声,叫道:“师父,三……三哥受人暗算……”众人大惊之下,只见张翠山身子一晃,向后便倒。他这般足不停步的长途奔驰,加之心中伤痛,终于支持不住,一见到师父和众同门,竟自晕去。 宋远桥和俞莲舟知张翠山之晕,只是心神激荡,再加疲累过甚,三师弟俞岱岩却是存亡未卜,两人不约而同的伸手将俞岱岩抱起,只见他呼吸微弱,只剩下游丝般一口气。 张三丰见爱徒伤成这般模样,胸中大震,当下不暇询问。奔进内堂取出一瓶“白虎夺命丹”。丹瓶口本用白蜡封住,这时也不及除蜡开瓶,左手两指一捏,瓷瓶碎裂,取出三粒白色丹药,喂在俞岱岩嘴里。 但俞岱岩知觉已失,哪里还会吞咽?张三丰双手食指和拇指虚拿,成“鹤嘴劲”势,以食指指尖点在俞岱岩耳尖上三分处的“龙跃窍”,运起内功,微微摆动。以他此时功力,这“鹤嘴劲点龙跃窍”使将出来,便是新断气之人也能还魂片刻,但他手指直摆到二十下,俞岱岩仍是动也不动。 张三丰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捏成剑诀,掌心向下,两手双取俞岱岩“颊车穴”。那“颊车穴”就在腮上牙关紧闭的结合之处,张三丰阴手点过,立即掌心向上,翻成阳手,一阴一阳,交互变换,翻到第十二次时,俞岱岩终于张开了口,缓缓将丹药吞入喉中。殷梨亭和莫声谷一直提心吊胆,这时“啊”的一声,同时叫了出来。 但俞岱岩喉头肌肉僵硬,丹药虽入咽喉,却不至腹。张松溪便伸手按摩他喉头肌肉。张三丰随即伸指闭了俞岱岩肩头“缺盆”、“俞府”诸穴,尾脊的“阳关”、“命门”诸穴,让他醒转之后,不致因四肢剧痛而重又昏迷。 宋远桥和俞莲舟平素见师父无论遇到甚么疑难惊险大事,始终泰然自若,但这一次双手竟然微微发颤,眼神中流露出惶惑之色,两人均知三师弟之伤,实是非同小可。过不多时,张翠山悠悠醒转,叫道:“师父,三哥还能救么?” 张三丰不答,只道:“翠山,世上谁人不死?”只听得脚步声响,一个小童进来报道:“观外有一干镖客求见祖师爷,说是临安府龙门镖局的都大锦。”张翠山霍地站起,满脸怒色,喝道:“便是这厮!”纵身出去,只听得门外呛啷啷几声响,兵刃落地。 殷梨亭和莫声谷正要抢出去相助师兄,只见张翠山右手抓住一条大汉的后心,提了进来,往地下重重一摔,怒道:“都是这厮坏的大事!”莫声谷听是这人害得三师哥如此重伤,伸脚便往都大锦身上踢去。 宋远桥低喝:“且慢!”莫声谷当即收脚。 只听得门外有人叫道:“你武当派讲理不讲?我们好意求见,却这般欺侮人么?” 宋远桥眉头微皱,伸手在都大锦后肩和背心拍了几下,解开张翠山点了他的穴道,说道:“门外客人不须喧哗,请稍待片刻,自当分辨是非。”这两句话语气威严,内力充沛。祝史两镖头听了,登时气为之慑,只道是张三丰出言喝止,哪里还敢罗唣? 宋远桥道:“五弟,三弟如何受伤,你慢慢说,不用气急。”张翠山向都大锦狠狠瞪了一眼,才将龙门镖局如何受托护送俞岱岩来武当山、却给六个歹人冒名接去,之后碰到三个喇嘛一个少年之事说了。 宋远桥见都大锦这等功夫,早知决非伤害俞岱岩之人,何况既敢登门求见,自是心中不虚,当下和颜悦色的向都大锦询问经过。都大锦一一照实而说,最后惨然道:“宋大侠,我姓都的办事不周,累得俞三侠遭此横祸,自是该死。我们临安满局子的老小,此时还不知性命如何呢。” 宋远桥只是怀疑那大都来的几个喇嘛,随即问道:“五弟,那几个喇嘛可有异处?”张翠山想了想说道:“当时遇到三哥的时候,是被三个喇嘛和一个少年所救,那少年通报的姓名,说是大都而来叫王保保。” 扩廓帖木儿的汉名,除了个别几个人知道,没有人知道,更别说武当几人了。 张三丰一直双掌贴着俞岱岩“神藏”“灵台”两穴,鼓动内力送入他体内,听都大锦说到这里,忽道:“莲舟,立即动身去临安,保护龙门镖局的老小,声谷你十堰去寻那四位。”俞莲舟答应了,心中一怔,但即明白师父慈悲之心,侠义之怀,那姓殷的客人既然说过,这件事中途若有半分差池,要杀得他们龙门镖局满门鸡犬不留,这虽是一句恫吓之言,但都大锦等好手均出外走镖,倘若镖局中当真有甚么危难,却是无人抵挡。张翠山道:“师父,这姓都的胡涂透顶,三师哥给他害成这个样子,咱们不找他麻烦,也就是了,怎能再去保护他的家小?” 张三丰摇了摇头,并不答话。宋远桥道:“五弟,你怎地心胸这般狭窄?都总镖头千里奔波,为的是谁来?”张翠山冷笑道:“他还不是为了那二千两黄金。难道他对俞三哥还存着甚么好心?”都大锦一听,登时满脸通红,但拊心自问,所以接这趟镖,也确是为了这笔厚酬。 宋远桥喝道:“五弟,对客人不得无礼,你累了半天,快去歇歇罢!”武当门中,师兄威权甚大,宋远桥为人端严,自俞莲舟以下,人人对他极是尊敬,张翠山听他这么一喝,不敢再作声了,但关心俞岱岩的伤势,却不去休息。 宋远桥道:“二弟,师父有命,你就和七弟连夜动程,事情紧急,不得耽误。”俞莲舟和莫声谷答应了,各自去收拾衣物兵刃。都大锦见武当之人要赶赴临安去保护自己家小,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抱拳向张三丰道:“张真人,晚辈的事,不敢惊动武当大侠,就此告辞。” 宋远桥道:“各位今晚请在敝处歇宿,我们还有一些事请教。”他说话声音平平淡淡,但自有一股威严,教人无法抗拒。都大锦只得默不作声,坐在一旁。 俞莲舟和莫声谷拜别师父,依依不舍的望了俞岱岩几眼,下山而去。两人心头极是沉重,也不知道这一次是生离还是死别,不知日后是否还能和俞岱岩相见。 张三丰缓缓的道:“松溪、梨亭,你们抬三哥进房休息。”张松溪和殷梨亭抬了伤者进房,回身出来。殷梨亭忍不住问道:“师父,三哥的武功能全部复原吗?”张三丰叹了一口长气,隔了半晌,才道:“他能否保全性命,要一个月后方能分晓,但手足筋断骨折,终是无法再续。这一生啊,这一生啊……”说着凄然摇头。 都大锦将一个金元宝递给了武当众人,说不定会有线索。 张三丰接过一看,便知晓这是什么功夫,从那金元宝上的指印看来,明明是少林派的金刚指法,方今之世,确是再无别个门派会这一项功夫。自己武当的功夫讲究内力深厚,不练这类碎金裂石的硬功,而其余外家门派,尽有威猛凌厉的掌力、拳力、臂力、腿力,以至头槌、肘槌、膝槌、足槌,说到指力,却均无这般造诣。 武当七弟子中以张松溪最是足智多谋。他平素沉默寡言,但潜心料事,言必有中,自张翠山抱了俞岱岩上山,他虽心中伤痛,但一直在推想其中的过节,这时听师父问起,说道:“据弟子想,罪魁祸首不是少林派,而是屠龙刀。” 张翠山和殷梨亭同时“啊”的一声。宋远桥道:“四弟,这中间的事理,你必已推想明白,快说出来再请师父示下。”张松溪道:“三哥行事稳健,对人很够朋友,决不致轻易和人结仇。他去南方所杀的那个剧盗,是个下三滥,为武林人物所不齿,少林派决不致为了此人而下手伤害三哥,至于那三个喇嘛和一个年轻人,敢留下名号是决计不可能下此毒手。”张三丰点了点头。张松溪又道:“三哥手足筋骨折断,那是外伤,但在浙江临安府已身中剧毒。据弟子想,咱们首先要去临安查询三哥如何中毒,是谁下的毒手?”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岱岩所中之毒,异常奇特,我还没想出是何种毒药。岱岩掌心有七个小孔,腰腿间有几个极细的针孔。江湖之上,还没听说有哪一位高手使这般歹毒的暗器。”宋远桥道:“这事也真奇怪,按常理推想,发射这细小暗器而令三弟闪避不及,必是一流好手,但真正第一流的高手,怎又能在暗器上喂这等毒药?” 各人默然不语,心下均在思索,到底哪一门哪一派的人物是使这种暗器的?过了半晌,五人面面相觑,都想不起谁来。张松溪道:“那脸生黑痣之人何以要捏断三哥的筋骨?倘若他对三哥有仇,一掌便能将他杀了,若是要他多受些痛苦,何不断他脊骨,伤他腰肋?这道理很明显,他是要逼问三哥的口供。他要问甚么呢?据弟子推想,必是为了屠龙刀。那都大锦说:那六人之中有一人问道:‘屠龙刀呢?是在谁的手中?’” 殷梨亭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句话传了几百年,难道时至今日,真的出现了一把屠龙刀?” 张三丰道:“不是几百年,最多不过几十年,当我年轻之时,就没听过这几句话。” 张三丰将六个弟子都派出去查询此事。 第二日,帖木儿也来到了武当派门口,紫霄宫内,一道童跑到张三丰面前说道:“师祖,观外有三个喇嘛和一个少年,说是来贺寿。” 张三丰当即睁开眼睛:“快请进来。”说不定这四人知道元凶是谁,或者这四人颇为自负,伤人还敢来叫嚣,来试试我这几十年的功力有多强吗? 帖木儿大步流星,三位喇嘛紧随其后,随即就见到了武当张三丰,但见他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干净整洁。 帖木儿山前说道:“张真人,晚辈王保保见过张真人,听说张真人九十大寿,特从大都而来,一直听说张真人平日里邋遢不堪,如今一见,传言不可信也。” 张三丰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说他邋遢了,哈哈一笑说道:“年轻时,却是放荡不羁,邋遢非常,江湖传言并非假话。”,“倒是小友,不远千里前来武当,只是为了为老道祝寿么?” 张三丰大量着这四人,这三个喇嘛,确实是好手,隐隐约约感受到其内力的霸道刚猛,因为走路时会时不时的运用一些内劲,世界上有几人和张三丰一般能够收放自如。 帖木儿看着这个将近一米九的老头,对着张三丰说道:“哦,张真人,想来是猜出我等身份了。” 张三丰走到近前又打量了一番,四人面色红润,四肢刚劲有力,内功肯定不同凡响,呵呵一笑说道:“小友,大都而来,想来必然是非富则贵,且能有密宗喇嘛护卫,必然是朝廷中人。” 帖木儿没想到张三丰直凭眼力就看出了他们是密宗喇嘛,不是普通喇嘛,心里顿时佩服非常,再隐藏身份可能都出不来这个门,随即说道:“张真人面前就不说暗话,我是蒙古人,叫扩廓帖木儿,王保保是我的汉名,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恭贺张真人九十大寿,这也是朝廷的意思,没想到路上救了俞三侠。” 张三丰做出惊讶装,他猜想对方是达官贵人,没想到是大元的风云人物啊,随即说道:“哈哈,没想到是出征西域的小王爷,少年儿郎便敢出征远伐,老道也是万分佩服。” 张三丰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毕竟朝廷打了败仗谁不知道,不过打败仗的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这就令人佩服了,不过大部分人还是看不起帖木儿的,也不知道张三丰是真情还是客气话。 帖木儿一脸尴尬,只得拱手说道:“张真人过誉了,败仗耳。” 张真人一转话头,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小王爷,可见伤我弟子之人?” 帖木儿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未曾看见,不过大都有一良药,或许可救。” 张三丰活了九十,什么没见过,但药理之事,张三丰也没有全见过,一脸激动的对着帖木儿说道:“多谢小王爷,武当山感激不尽。” 帖木儿脸都黑了,这老道确实脸皮厚,我还没说条件呢,你就帮我做主答应了,再说这黑玉断续膏是西域金刚门的药,大都虽有,但也在汝阳王手里,讨要自然要废一波周折。 帖木儿对着张三丰说道:“张真人,此药寻到自然送给张真人,不过此药非比寻常。” 暗示张三丰要有所付出。 张三丰也想了想,用什么来换这药呢?人家自然不会白送与你。“要不老道送你一套拳法。” 帖木儿说道:“张真人莫要开玩笑,武当的武功还是留给武当吧。” 张三丰随即笑道:“哈哈,也对,也对。” 若是张三丰教一套普通的拳法那还好说,若是太极拳,武当日后不会少找他麻烦,而且不符合江湖规矩,最重要的是,龙象般若功不适合软趴趴的拳法和功夫。 帖木儿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想要的,随口敷衍道:“此来是为了和张真人,交个朋友,至于药送给张真人也无不可。”帖木儿也就是随口答应,至于会不会给,那就另说吧。 张三丰拱手感谢:“老道多一个小友也是不错,没什么送给小友的,看掌。” 张三丰一掌而来,到近前转化为拳,三个喇嘛大为吃惊,纷纷运用龙象般若功,三掌齐出,张三丰左手运用太极掌法,一掌对三掌,师兄弟三人的掌无法前进,也无法收回,好似被粘住一般,右拳其势不减,直冲帖木儿,帖木儿用足十成内力,大手印迎上,只觉得张三丰的拳好似有吸力一般,控制着他的出掌和掌势。 师兄弟三人也知道了张三丰这是在传功,传授功法,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似拳非拳,似掌非掌,三人都退到一旁看着这一切,这毕竟是天下第一的张三丰,能学到一招半式也是不错的。 张三丰用拳法和帖木儿硬碰硬,用掌法化解其刚猛的内劲,不一会帖木儿就已经力竭,都快站不稳,突然帖木儿大笑起来:“哈哈哈,第三重哈哈哈。”张三丰也退后一步,没想到只是看到青年才俊传授一点功法,其人还是个天才,居然有所突破。 师兄弟三人都双手合十:“扎西德勒,恭喜小王爷龙象般若功突破到第三重。” 张三丰微微震惊,没想到这就是龙象般若功,当年只是听说,那金轮法王依靠龙象般若功掌力力压中原群雄,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此功法霸道异常,只怕突破极难。 帖木儿擦了擦汗对于张三丰也没有那么敌视了,说道:“张真人,所用拳法掌法是何名字?” 张三丰说道:“是绵掌和玄功拳其中还有太极的手法,小友的内功非常霸道,这便是龙象般若功么?一味的刚猛恐怕突破不易。”言下之意就是要刚柔并济。 帖木儿说道:“哈哈,张真人之言我会考虑。”张三丰暗中传授太极拳虽然不是全套,就这么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帖木儿拱手说道:“我等不再叨扰,告辞。” 帖木儿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见张三丰,交好张三丰,而且还有意外之喜,龙象般若功达到了第三重,还有张三丰传授的不知名拳法。 张三丰也没有挽留,朝廷交好他,他也不能拒绝,而且还是个少年天才,会不会超越当年的金轮法王呢? 帖木儿一路下武当山返回邓州,准备返回大都,刚回到邓州便有一骑而来,自称七王爷手下:“小王爷,七王爷让你速回大都,北方有战事!” 第六章 年少将军出大都 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功名图麒麟,战骨当速朽。 大都,王爷府。 扩廓帖木儿一路疾驰,十三天便回到了大都,将军队放到郊外,师兄弟三人也跟随帖木儿回到了王爷府,帖木儿说道:“三位,这次外出幸苦三位,先回寺庙吧。” 师兄弟三人也知道有重要的事情,便都双手合十说道:“分内之事,我等告退。” 帖木儿大步流星,直接闯入王爷府,护卫一看是小王爷,也不敢拦,帖木儿直直走到了正厅,安图正坐在上首,穿着质孙服,带着大株,看到帖木儿说道:“保保回来了,进来喝口茶,坐下来。” 帖木儿赶紧坐下喝了一口茶,没等安图说话,抢先说道:“什么地方,是不是察合台?!” 安图一敲他的脑门,说道:“急什么急猴崽子。”在一旁的穆穆帖木儿也说道:“安分一点。” 安图咳了一声展开一副大元的舆图说道:“保保你看,现如今大元民乱四起,朝廷全靠汝阳王震慑。” 说到这帖木儿打断安图说道:“爹,让我去镇压地方么?太大材小用了吧。” 安图也不在乎帖木儿的打断,说道:“镇压地方,你想都别想,汝阳王怎么会把这里的兵权让给咱家,是漠北和西域不稳,和林的勃尔只斤·吉沉汉文和察合台勾勾搭搭,听说还有罗刹蛮人参与进来。” 帖木儿想了想其中厉害,说道:“孩儿去。” 安图一脸严肃说道:“你要考虑清楚。” 穆穆一脸担忧说道:“保保,要想清楚啊,不要义气之。” 作为母亲还是不希望他去的,不过前途这种事情,她也不会反对的。 帖木儿如果让他剿灭起义,可能他不会去,去也不会乱杀人,可是对外,尤其是察合台让他死里逃生的国家,帖木儿说道:“大丈夫,国家有难,吾辈必当挺身而出,爹,母亲,我必不辱没家族!” 安图说道:“好!五万,只给你五万,陛下说了都交给你。” 帖木儿问道:“有多少骑兵?” “两万吧。” 帖木儿撒娇道:“爹,给我配齐五万嘛,行不行嘛爹。”然后看向母亲。 穆穆也受不住自己孩子的恳求,对着自己的丈夫说道:“安图你看。” 安图也非常无奈说道:“行行行,我给你配齐。” 现在的大元若是找人当兵或许比较难,若是找马,整个北方都是马场,甚至xz的马,云南的马,西域的马每天送到大都的何止上万。 甘肃、吐蕃、云南、芦州、河西、亦奚卜薛、火里图麻(巴尔虎境内)、和林、斡难(鄂嫩)、怯鲁连、阿剌忽马乞、哈剌木连、伊奇烈思、亦思浑察、成海、阿察脱不罕、哲连亲岱尔以及上都、金山以南、木纳火失温、伊奇布薛(属云南行省)、吉利吉思。 江南、腹里和辽东诸处亦散满了牧场,早已打破了国马牧于北方,往年无饲于南者的界线。中原、腹里的牧场有如下诸处:辽阳、大同、太原、庐州、饶州、安西王府、冠州、恩州、高唐州、大都、真定、益都、山东、河南、怀孟、清池县、南皮县、广平等地。内地各郡县亦有牧场。 元朝和买牲畜的制度,自世祖至顺帝,几乎历代皇帝均有推行。而且,和买牲畜的数目越来越大。从世祖市马万匹到英宗时市马十万匹;顺帝时几乎推向顶峰,以致蒙古草原上“凡有马之家,十匹内和买二匹。这一趋势表明,元朝官牧场的马至顺帝时数量已越来越少,而政府由于时局动荡,需要战马则越来越多,其结果不得不向牧区和买马。而且,和买的方式由自愿出售,发展到硬性规定,直到勒令交出马匹为止。通过以上事例,从宏观看,元朝畜牧业的发展水平由忽必烈时的盛况渐渐趋向衰退,尤其是到了顺帝朝,随处都可买到马,所以让安图找三万匹马那就是花点银子而已,若是让他找人,那就比较困难了。 安图说道:“去皇宫吧,陛下要见你。” 帖木儿休息了一会也穿上朝服,带上笠子帽,却没有大株,那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带的,皇宫也距离王爷府不远,不到半时辰就到了,然后入东华门,然后是大内正殿为大明殿,进入殿中,然后看到了元顺帝,十五六岁的模样,身穿皇帝冕服,头戴冕冠,好不气派。 帖木儿上前单膝跪下,右手放到胸前,施蒙古将军礼:“扩廓帖木儿参见陛下,有何吩咐莫敢不从。” 元顺帝走到近前,扶起帖木儿,以示亲荣:“将军请起,大元不以年龄论英雄,大元危难之际,有将军此等少年英才,朕甚幸。” 帖木儿则是感觉这个皇帝也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不堪,在他看来,这几年在自己父亲的辅佐下可以说是天下都在走上正轨,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安图和特穆尔都是拥立他的,不过大元的燎原之势依然无法可解,不过他后期的荒淫无度也是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奈所造成的吧。 不管怎么样,我帖木儿才是他唯一的依靠,现在也是,以后依然是。 “朕封你为大元帅,加封北庭王,替朕出征。” 然后又是一番赏赐,之后便放帖木儿回家了。 帖木儿拿着兵符,直接去了大营,骑着马带着两千铁甲亲军,帖木儿走上看台,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五万人,其中一半是蒙古人,三成是汉人,其他族占两成,这便是元末的军队,这都算好的了,地方基本都是汉军,不过汉军也不比蒙古人差,也就是上位者不重点培养而已,个别突出的也当了大官。 一眼望去所穿都是皮甲,帖木儿想给他们换铁甲,掏空王爷府也不太可能,也就是马匹还可以满足一人一匹马。 帖木儿骑上了马,不然太低,大吼道:“我,扩廓帖木儿,是你们的新统帅。” 台下一阵喧嚣,都在议论这个败军小将。 帖木儿又说道:“你们马匹不足,我来补足,我大元之军岂能无马,五万人!一人一匹!” 底下的士卒都在欢呼,至少他不是一个想着从我们手中捞钱的将军。 五万骑兵,也算有甲,虽然都是皮革甲,人手一把弯刀,一杆蒙古弓,箭支却是少的可怜,个别人还是有铁锤的,就是一个短棍头上安着一个铁疙瘩,破重甲和盾牌有奇效。 帖木儿说道:“此次随我去漠北,让那群狼子野心之辈,见识一下我等厉害,不必担心会败,若败,我,扩廓帖木儿是最后一个逃!” 军营之中大吼,山呼帖木儿的名字,可见军心可用。 “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帖木儿属于空降到这里,必须给与好处和控制军心,不然必败。 帖木儿这里浩浩荡荡准备出征漠北西域,江湖这边是准备着在王盘山岛举行英雄宴。 席间展示屠龙刀,金毛狮王谢逊于此时突然现身并将宝刀夺去。谢逊以“狮子吼”将众人震至失聪后,掳走武当派张翠山及天鹰教殷素素乘船离岛。 这些事情都和帖木儿无关,他整备大军准备北上,这次也是会带上斯巴鲁三人。 王爷府内穆穆帖木儿一脸焦急:“安图啊,你说保保会不会有危险啊,此去会多长时间啊。” 安图帖木儿说道:“我调查过和林的吉沉汉文就是个纸老虎,此去必是一帆风顺,不过时间么,应该会打上几年吧。” “你要相信保保,他能从西域活着回来我就看出来保保不是个愚人。” 穆穆这才放心道:“保保打不过会跑的。” 就在谢逊夺走屠龙刀的时候,帖木儿也率着大军出征了,五万八千人,两千重骑,五万轻骑,还有六千是后勤骑兵马车。 帖木儿对于轻骑的把握还是很担心,老祖先玩得转,到自己手里就玩不转了呢?此次帖木儿出征做的是马车,没到前线是不用严阵以待的,他拿着好几本兵书,现在他手中拿着‘元太祖兵略’,看着成吉思汗的用兵之法和战略之术,边出征边学,所谓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第七章 情深义重大丈夫 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躲雕。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渡辽。玉靶角弓珠勒马,汉家将赐雪嫖姚。 大都,汝阳王府。 敏敏特穆尔已经改名字为赵敏。 赵敏回到家摇着汝阳王的胳膊问道:“王保保是不是出征了,能不能这次把我也带上啊。” 察罕特穆尔一身质孙服,带着宝顶金钹笠,腰间系着革带,左挂佩革囊,对着赵敏说道:“敏敏啊,跟着他你不怕打败仗么?” 赵敏转过脸说道:“我就是怕他打败仗,所以我去帮他指挥。” 察罕特穆尔哈哈一笑:“敏敏啊,你们从小就有婚约,你就不担心,好了好了,爹爹不说了,帖木儿怕此时已经到了漠北,这是他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赵敏接过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打开一看,是用楷书写的书信:“好一手,楷书。” ‘敏敏特穆尔,北疆有难,大丈夫当为国分忧,此去可数年不归,亦有可复还不至大都,此太过凶,故不以君,下次,后必带领漠北风光,我若不归,后大元第一猛将之名为君矣,哈哈哈。扩廓帖木儿留。’ 赵敏红着鼻子,把书信一丢,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哼,王八蛋,最好再也回不来。” 这时镲瀚特穆尔走了回来,一身蓝色的质孙服,头戴笠帽,走了进来:“怎么回事,爹,谁欺负敏敏了。” 察罕特穆尔看着那封信,无奈的说道:“哎,扩廓帖木儿那小子,带兵北出了,给敏敏留下一封看似是离别信。” 镲瀚特穆尔坐下说道:“那等那小子回来,敏敏是不是就可以嫁过去了呀。” 察罕特穆尔说道:“此番风险大于甘肃数倍,希望可以安全回来吧。” 察罕特穆尔是希望扩廓帖木儿回来的,虽然七王爷想要他的兵权,可是如果俩家可以联姻,所谓兵权,你的就是我的,根本不用明争暗斗。 ...... 此番帖木儿带的五万大军,其实是元顺帝的亲军,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怯薛军’也叫侍卫军,这些宿卫军在蒙古帝国建国前后是一支英勇善战的军队。忽必烈建立元朝后,虽保留四怯薛军,但因它们长期养尊处优,战斗力已严重下降。 所以后来抽调各地精锐,为中央禁军,直接隶属于枢密院,设亲军都指挥使统领,此次帖木儿就挂大元帅出征漠北。 再说大元在各地的驻军,早期还是有的,在各地驻守的叫镇戍诸军,主要由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新附军等组成元朝“以蒙古军驻河、洛、山东,据天下腹心,汉军、探马赤据汉江之南,以尽南海,而新附军亦间厕焉”,充分体现了统治者对各军的亲疏倚重关系。此外,还有女真军、契丹军、高丽军、辽东的乣军、福建的舍军、云南的寸白军等都不出戍调征,称为乡军。镇戍军的管理分别由中央的枢密院或设于行省的行枢密院负责,边远地区由宣慰使司都元帅府负责管理。 到了元末,基本都腐烂了,可以参考明末卫所,所以现在天下起义才这么难镇压。 数万大军走了数月,出居庸关,过张家口,此时已经出来大安口,朝着和林而去,所谓大安口就是清军一次‘关键’入关的地方,此时也没有什么特别,驻守军队也不多,现如今已经来到茫茫草原,军队的大部分都感慨,原来漠北草原如此荒凉,这些人已经忘记漠北草原是什么样子了,最多只知道漠南草原的肥美,安逸,这漠北的苦寒却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包括帖木儿,这漠北他是从来没有踏足过的。 至于现在漠北有没有驻军,抱歉没有,都是各地的王爷的私人军队,朝廷也少有管的,要不是这次动静太大,绝对不会出动大军的,其实他们也不敢和朝廷军打,一路上的部族遇到的听说是‘怯薛军’,立刻倒头便拜,自愿献出牛羊,此战主要是察合台和金帐汗国还有莫名出现的罗刹蛮子。 漠北不仅风大,而且冷,幸亏此次前来,穿了厚衣服,此时已经是秋天,怕不是打仗得在冬天,所以必须在入冬之前占领并且驻扎到和林,五万大军大都出来的将军和士卒,大部分人都是走着的,因为爱惜战马,战马要驮着他们的铠甲,和武器还有干粮还有水囊,如果再骑它们,可能到了战时,战马受不住。 此次出征,帖木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所以带足辎重,虽然有后勤,可是他知道,一入战场,这辎重就难以为继了,所以每个士兵所带的有,皮革甲,不过胸前镶着一块圆形贴片空心状,一把蒙古弯刀,两把弓箭,一把长弓,一把短弓,长弓用来齐射,每人共三十六枝铁箭,个别人还有小盾,铁锤,也叫椎,专门用来破重甲的。 至于干粮,一人带几十斤风干肉,不仅有牛肉的,吃几个月没有问题,还有干果之类倒是不多,还有一个超大水囊,这样的负重可以战斗么?战时直接放下不就完了,战胜了对方的都是自己的,战败了尽管你藏在怀里又有什么用。 为什么说大元打不起重骑大战了,这就是例子,帖木儿把自己的军队当重骑养,一头牛一个人可以吃八个月,这都是敞开肚皮吃的,这六万大军,已经出征五个月了,这也算这六万人八个月就要吃六万头牛,几乎一天要吃二百五十头牛,当然这还不算给马儿吃的粗粮绿豆,偶尔还要给吃细粮黍米,当然非战时可不这么奢靡。 可以说此战如果不灭了察合台他都无颜回去大都。 坐在马车上的帖木儿对着侍卫吼道:“叫,李思齐来。” 李思齐本来是先锋,和带路的在前面开路,听到元帅叫他,他立刻骑马赶到帖木儿的马车前,其实说的是马车,其实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帐篷:“大帅,召末将何事。” 帖木儿探出一个头问道:“附近牛羊渐多,前方是何部落。” 李思齐看着舆图,说道:“禀告,大帅,前方是,和林的前站克烈部。” 帖木儿呵呵一笑:“克烈部,如果吉沉汉文识相,必然就在前方乞降。” “为何?” 帖木儿说道:“如果等,我们到了和林,那就不是投降就可以解决的了,若是攻城,回回炮我就带了六百门!” 所谓回回炮又名西域炮,巨石炮,襄阳炮。是一种加了杠杆配重原理的抛石机,用于战争攻守的武器。这种抛石机不过是在古代抛石机的基础上改良、改进、创新得更加先进、威力更加巨大。 元初,有两位非常有名的穆斯淋造炮专家:西域木发里人阿老瓦丁和西域旭烈人亦思马因。他们发明的回回炮成为蒙古人的攻城利器,从来为蒙古入侵中原统一中国的行为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为发展蒙元的兵器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到了元末回回炮,也叫发展成了火药炮,不大,一人便可以操作,攻城有奇效。 第八章 一入漠北天下服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漠北,克烈部。 克烈部落,是一个纯突厥部落,后成为蒙古部落,原来是成吉思汗是其帐下臣仆,巅峰时期带甲二十万,后来被灭,一只没有恢复,此地不过上百户牧民,军队基本没有,其实蒙古部落是对草原所有各族的统称,刚开始也只是类似于突厥一般,后来成吉思汗的威望达到草原无人企及的高度,主要是屠杀,这群草原之狼,彻底臣服于‘蒙古’。 帖木儿此时也已经收起马车,因为即将到达和林,不管吉沉汉文有没有意图,他扩廓帖木儿都不能大意,因为他所带是曾经成吉思汗和历任大元帝王的亲军,这支军队可能在中原名声不显,可是在北方,尤其是漠北,这曾经成吉思汗的老窝——和林,他们对怯薛军军可是贡为神明,从和林越往西的部族和国家对于怯薛军是越恐惧的。 帖木儿一骑当先,站到小山包之上,眺望这万里草原,秋草渐渐枯黄,这数百里的花朵也逐一凋谢,仿佛这片土地要迎来,又一位使山河变色的魔鬼。 吉沉汉文站在克烈部的南方,眺望着南方而来的帝国大军,看着那山包上的小将,意气风发,自己心中也是好不嫉妒,也有一丝看轻,他手下一人说道:“王爷,我们为什么要向那,北庭王乞降?” 吉沉汉文握着手掌中的书信,这便是帖木儿给他的劝降书,是用蒙文所写。 ‘不吉沉文,汝贪所居而大元龙兴之地,而野心妄结外蛮,我今欲伐其觊觎大元之属,汝识相者即将漠北政付我,吾不常,等我去也,汝尚为漠北王。’ 所写是一点不客气,吉沉汉文也想过,他手下虽有两万儿郎,却是不堪一战,还听说所带是怯薛军,所以却是一点战意都无。 吉沉汉文看着数里外的六万大军,也是微微发抖,帝国的大军么对着下属说道:“我等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绝不能背叛朝廷,如今朝廷对西方各汗国不满,我们也可以分一杯羹。”这话说的有真有假,若不是朝廷势大,他堂堂一个漠北王也不可能为了活命到这里来乞降。 乞降是有要求的,也是有习俗的,怯薛军的习俗就是站立者死,伏地者活! 帖木儿其实也有过深思熟虑,若是他把漠北杀成一片白地,固然达到了朝廷要震慑地方的政策,但这会使各族之间离心离德,他若想往西再进一步却是不太可能,他的目标可不是漠北而是漠西,甚至更西。 此次乞降在克烈部有数万人,两万人都是吉沉汉文带过来的,是他的全部实力,以示诚意,还有数万部族在和林等待着。 吉沉汉文一身蒙古乳白色棉袍,头戴了笠帽,不过此时已经摘了下来放到手掌之上,一副华贵的面容,看到帖木儿带着军队来到近前,他立刻摘下笠帽,弯腰施蒙古鞠躬礼,身后数万部族齐刷刷的跪下,因为他们看到的那一杆怯薛军的专属的大纛——苏鲁锭大纛。 苏鲁锭的蒙语意思是“矛”,是蒙古的象征,是战神的标志,又译为“苏勒德”。一般是黑白两色,分别叫做“哈喇苏鲁锭”和“查干苏鲁锭”,就是“黑”和“白”的意思,黑色象征着战争与力量,白色象征着和平和权威。据耶律楚材自传记载,公元1162年农历7月铁木真出生的时候,手中握着一块胎血,掰开后发现,是一个两头尖尖的菱形图案。后人说成吉思汗手握着“苏鲁锭”出世,是上苍派来拯救蒙古民族的英雄,“铁木真”是铁之变化的意思。后来由金国来到蒙古的金帐第一谋士耶律楚材派俘获的俄罗斯能工巧匠按此图案打造了一个标志物,取名苏鲁锭,设在成吉思汗金帐的顶部,并作为蒙古军队的军旗和军徽图案。从此,苏鲁锭代表着战神,代表着成吉思汗,表示着至高无上。 曾经随着成吉思汗四处征战,有苏鲁锭有不败,后来重做,成吉思汗的儿子们都有一面,元朝建立,规定只允许朝廷有一面,就是怯薛军,当然也叫禁军,刚开始的简陋,越来越复杂,到了元末又恢复了简陋的风格。 帖木儿骑着他的大黑马,走到吉臣汉文面前,用蒙语说道:“乞降,要有乞降的规矩!” 吉臣汉文腰杆一直对着帖木儿说道:“我乃勃尔只斤家族,岂能下跪。” 帖木儿手握刀柄,其余两千铁骑同意是手握刀柄,那齐刷刷的卡卡声响震得吉臣汉文面色一僵,本来就是他意图不轨,就是理亏,此时也只能乖乖跪下,顿时六万士卒齐声欢呼。 “吼吼吼~” 这也代表着漠北重新恢复了安宁。 帖木儿得了便宜也感觉军心可用,对着吉臣汉文说道:“漠北王啊,知错便起来吧,随我前往和林,本王有事交代于你。” 吉臣汉文吭哧吭哧的站了起来,其部族也站了起来,吉臣汉文说道:“是,小王明白。” 帖木儿对着这些看着像士兵的人说道:“尔等随我去和林,大元要西征了!” 群情激愤,大元重要要西征了么?那些背叛大元的汗国,一时间,奉帖木儿为草原神灵,第二成吉思汗,漠北真的是安逸太久了。 帖木儿带着吉臣汉文,还有他的两万骑兵,朝着和林而去。 当快到和林之时,城中百姓都看到了大军的前锋。 吉臣汉文和帖木儿同骑在先,忍不住问道:“北庭王真的要西征么?是朝廷的意思么?” 帖木儿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说道:“你以为,朝廷派禁军北进就是来收拾你的?小爷我必要灭了察合台。” 此时的察合台已经分裂,分为东西察合台,正是好时机,金帐汗国也是四分五裂,虽然还是号称一统,这些情况朝廷探查的清清楚楚。 帖木儿接着说道:“漠北只有两万军队么?” 吉臣汉文不敢有所隐瞒说道:“禀告大帅,漠北如果凑凑可以凑出十万的,大帅莫不是...” 帖木儿一正颜色说道:“朝廷的补给运到漠北黄花菜都凉了,本王要漠北之粮,等朝廷补给到了,数倍还与你。” 吉臣汉文摆了摆手说道:“北庭王小觑我了,我虽然做了一些错事,却也是大元之人,朝廷对外征战,我万死不辞,士兵粮草,小王必当全力协助,只是我只问大帅一件事。” 帖木儿也正色看着眼前的这位三十余岁的和林王,这位蒙古王爷不怕打仗,怕的是我帖木儿不敢打仗,帖木儿一勒马缰,马匹前蹄猛地离地而起,后面的军队也停了下来,为之一静,庄严肃穆,好一强军。 帖木儿拔出弯刀,指向天穹,左手握拳,放于胸前,向着后方士卒吼道:“怯薛军在否!” 后方士卒皆拔出弯刀,直指蓝天:“在!在!在!” 三声大喝,把吉臣汉文折服了。 帖木儿不止于此,大喝道:“军心似铁,感召日月!“这八个字是成吉思汗出征时必会喊的八个字,奉为军魂。 八万大军,包括和林军,都是状若癫狂,狂喊:“军心似铁,感召日月!” 有人甚至喊成吉思汗回来了,这当然是个别人,帖木儿也不敢认的,他明白打仗什么最重要,军心,大元的军队不差技巧,只差心气,他可以给的就是敢战之心。 “大元威武!” “大元威武!” 在和林的大批百姓也是听到了远方的怒喊。 也是全部跪了下来,向苍天所诉,战神又回来了。 吉臣汉文看到如此,没想到这个小将有如此本事,也下马躬身施礼:“将军威武!” 漠北诚服! 第九章 出兵西域裂肝胆 老去风光不属身,黄金莫惜买青春。白头纵作花园主,醉折花枝是别人。 钦察汗国,一般称为金帐汗国,又称克普恰克汗国、术赤兀鲁思,是大蒙古国的四大汗国之一,由1243年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次子拔都结束西征后建立的东起也儿的石河(额尔齐斯河),西到斡罗思,南起巴尔喀什湖、里海、黑海,北到北极圈附近的辽阔广大的钦察汗国。 钦察汗国境内居民成分复杂,社会发展水平不一。就在此时的钦察汗国,钦察汗国拔都系主要分支被新兴起的白帐汗国所取代,罗刹人也开始谋划钦察汗国的土地,逐渐开始崛起,现如今蒙古人在中东欧、西北亚逐渐失去了控制力。 钦察汗国内部又出现了新的争端,万户们互不协调,各自为政,汗庭权力日渐削弱。 现任钦察汗国的大汗是月即伯汗,此时虽然出现了白帐汗国、蓝帐汗国,花剌子模也有复起的势头,不过月即伯汗在位时期是钦察汗国最鼎盛的时候,就因为鼎盛所以国内出现了分裂,也算是延续了蒙古帝国的传统了。 钦察汗国迁都别儿哥萨莱城(今俄罗斯伏尔加格勒附近)距离莫斯科不远,与伊利汗国、埃及等国通好,对外贸易兴隆。伊斯教在伏尔加河下游广泛传播,推广诸钦察汗都信奉伊斯教。 信奉伊斯教,这正好给了帖木儿西征的理由——不信奉大元国教,背叛大元。 白帐汗是叫脱脱迷失,给在和林的帖木儿来信,说愿意归附大元,帮助大元覆灭金帐汗国,花剌子模、克里木、保加尔等地方也是纷纷独立出去,控弦之士足有二十余万,和金帐汗国分庭抗礼,同时也对大元阳奉阴违。 帖木儿在大帐之中看着各方的报邸,怯薛军的士卒不停的拿着书信纸张交给帖木儿,这时候吉沉汉文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元帅,北庭十万大军已经整合完毕,在帐外。” 帖木儿已经来到和林快七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打仗,一直在让军队适应当地的环境和等漠北的军队集结,这十万都是从各个部落当中抽调出来的,济南王、广宁王、齐王、辽王的兵马都交了出来,马匹自带,弓箭自带,北庭负责发方箭簇和粮食。 现如今和林改名为北庭都元帅府,私下还是叫和林的,本来这个名字要设置在别失八里前线,但是帖木儿觉得,这样不好控制后勤,还有就是怕金帐汗国偷袭。 帖木儿一出帐外就看到乌秧乌秧的十万散兵,这还是操练过三个月时间的,不过没事,这些人只是用来做辅兵的,主力并不是他们。 帖木儿对着他们说道:“大元朝廷召集你等,活着人人赏金,死了子孙封爵,你们怕死么?” 对方这种散兵,就得诱之以利,活着当然为了钱,死了当然得朦蒑子孙。 “不怕,不怕!” 然后帖木儿对着吉臣汉文说道:“准备西征吧,都是好儿郎啊。” 帖木儿恶狠狠的看着西方,这个让他背上战败污点的地方,所谓的察合台汗国,所谓大元的忠实附庸,哼,都是狗屁。 同时间大都也知道了,扩廓帖木儿的做法,和政策,威慑漠北,设立北庭元帅府,准备西征,对外宣称是,察合台身为大元附庸,不信奉国教,还背叛大元传统信奉西方教,虽然有异议,但是朝堂之上所谓的儒家还是比较少的,虽然朝堂之上没有人不读儒家典籍,却没有人会将其奉为官学,宋朝的例子就摆在前面,岂会学之,不过朝野上下都把儒学用于朝堂之外,而不是朝堂之内。 元朝的等级划分是官、吏、僧、道、医、工、匠、娼、儒、丐,儒家只比乞丐高一点而已,但并不影响蒙古人爱好儒学,元末也开始科举中要求用儒学,至于之后的明朝,又把摔的稀碎的儒学又捡了起来。 此时中原大地算是一片安宁,不过有消息传来说昆仑派的俩个弟子被金毛狮王谢逊杀死,武当派的张翠山和天鹰教的殷素素和带着屠龙刀的金毛狮王同时失踪,整个武林都在找他们,朝廷则是不敢有所大动作,大元的精锐都被王保保带去了漠北,朝廷对地方就不敢太硬气了,元顺帝只能靠汝阳王的江湖势力和,他的兵马,七王爷也极力压制汝阳王的权势,经常唱反调,毕竟只是有婚约而已,这还没结婚不是么。 听说大元北庭王带兵出漠北,准备西征,一方面各地百姓暗暗叫苦,朝廷打仗苦的还不是普通老百姓,另一方面武林人士大部分则是希望朝廷打败仗,最好可以推翻元廷。 武当山的张三丰则是暗暗佩服这个少年小将,他活了这么久了,朝代更迭他也是经历过的,谁当皇帝其实没什么区别,只要对百姓好就行,可是大元已经坏了,就算出这么一个天才将军,又能如何,这就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前兆吧。 不过此时他最担心还是自己的弟子张翠山的生死,前脚有一个弟子受伤,还没有好,小王爷答应的药膏看来也是暂时指望不上了,现如今又有一个弟子失踪了,这让他好不焦急。 大都的赵敏则是在家看着天空,暗暗祈祷:“你千万不要输啊,不然你就是常败将军了。” 数月之后,帖木儿则是看着赵敏的信,同样也是楷书所写,娟秀的字倒是特别舒心。 ‘逃跑将军扩廓帖木儿,虽然你是一个败军之将,但是你的才华也只比我差一点点,我相信,此战必胜之,胜后早归大都,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败了,也要回来,我会让爹爹求陛下放过你的,赵敏。’ 帖木儿心中一动,赵敏啥时候喜欢我了呢,不过收到这种类似家书一般的信,还是挺开心的,和自己母亲一样劝自己败了就要跑回来,哎,她们岂能知道,若是败,自然他们全家都是难以活命的。 此刻帖木儿已经率着十六万大军已经过了别失八里,距离首都阿力麻里只有几千里了,前方一路平坦,自从察合台把别失八里献给元廷,他们就已经没有门户了,所以敞失在唯一的关口等待着帖木儿的到来,八万大军,多为步军,其实此战已经分了胜负,骑兵对战步军而去数量悬殊,不过敞失依靠关口说不定会有奇效。 帖木儿停下询问李思齐:“回回炮准备好了么?” 李思齐说道:“大帅,早就准备好了。” 竟然敢用步军挑战我大元铁骑,虽然你是重甲,活靶子而已。 “火炮主为破胆,其次破阵,宁可打偏,也不要打在自己人身上。” “是!大帅!” 然后帖木儿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各个眼睛冒绿光,宛如恶狼,只需要一个命令,就会撕裂对面的一切。 帖木儿在阵前骑马走了一圈,右拳放到胸口,用蒙语说道:“军心似铁,感召日月!” 回应他的也是这句话:“军心似铁,感召日月!” 帖木儿刀指察合台大军:“狩猎吧,儿郎们。” “杀!” 先是五万怯薛军,一冲而下,攒射箭矢,根本不打近战,破甲有限,后面的回回炮也隆隆隆的响了起来,察合台的军队一阵惊恐,然后十万辅兵包围战场,防止敌人逃窜,此战帖木儿要全歼! 对方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不敢还手了,到了只是一味的防守的时刻,帖木儿当机立断率着两千铁骑,人手一个短矛,一个小盾,李思齐举着大纛直冲敌方大纛,八万大军被分割为数块,各自为战,怯薛军不接战,只是攒射,等有破甲的重骑来收割。 见到重骑,察合台的军队绝对是肝胆俱裂,崩溃四逃,然后就被外围的军队斩杀,还是那个传统,伏地不杀,不过这也是等战后。 这种恶狼狩猎的打法,还有火器的威势,对付敌人却有奇效,帖木儿的西征就此开始,之后整个察合台,金帐汗国都在他的脚下颤抖。 第十章 十年不见浑如旧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时光匆匆一别已然十年而过,时间已经来到至正六年(1346)。 漠北,北庭。 经过十年的征战,帖木儿刚开始出征东察合台汗国,打的他们节节败退,最后都逃到了西察合台汗国,这当然是帖木儿放过去的,这样的话就有理由讨伐于他了,西察合台刚刚收容东边来的残军,帖木儿大军便到了,西察合台汗国的可汗是答失蛮汗,也是一个傀儡汗,帖木儿大军到了不花剌,西察合台的首都就是不花剌,西察合台国土狭小,根本无力抵抗。 合扎罕是西察合台的实际控制者,看到朝廷大军直接废了答失蛮,开城投降了帖木儿,帖木儿都没想到,此人这么没骨头,不过可以不废一兵一卒攻下西察合台,却是特别好的事情,不仅他的大军得到了喘息,还有大批的粮草,不仅如此,还收编了五万察合台军因为帖木儿要打金帐汗国,用他们来打前锋也不浪费,虽然这些人在自己的铁骑他无力还手,但他们也是有重步兵的,可以一战。 征服察合台帖木儿足足用了三年,准备了一年也算了进去,先是十六万大军出兵别失八里,然后在东察合台汗国的唯一前阵别巴里,击溃了八万大军,然后直扑阿力麻里,围攻数月,城破可汗敞失被俘虏,然后帖木儿把敞失放走,一众残军跑到了西察合台汗国,帖木儿休整几个月,彻底消化西域,朝廷重新派遣达鲁花赤,逐一控制叶密立、阿力麻里、可失哈耳。 帖木儿攻打西察合台汗国,只用了三个月,然后其国就投降了,最后那个合扎罕终究是没有活下来,帖木儿不喜欢这种人,没有骨气,所以砍了他,至于敞失已经押送北庭,估计这辈子回不了西域了。 之后便是西征,花赖子模、诺盖人、蓝帐汗国、白帐汗国,以战养战,这支成吉思汗曾经的怯薛军,又重新成了整个西方颤抖的存在,帖木儿所到之处,凡是曾经帝国治下,无不臣服叩首,转战数千里,以战养战,军队规模越来越大,从刚开始的十六万,到和金帐汗国决战时候已经达到三十八万,不过除了本部十万怯薛军是真的能打之外其余三十余万都是辅兵,帖木儿只是用他们来管理地方,至于用他们来收割战场,还勉强可以,让他们打主力别开玩笑了,二流货色的东西。 至正四年,帖木儿就和金帐汗国的月即伯汗的主力在锡尔河流域展开大战,帖木儿八万大军对阵月即伯十七万大军,主将是二十五岁的李思齐,李思齐在漠西打了八年仗,早已今非昔比,月即伯敢来打他尽管他几乎倍数于己方,李思齐却不惧他,再来二十万说不定李思齐都敢拼一拼,若不是帖木儿让他牵制对方,他早就击溃对方了,帖木儿每战所求全歼,虽然不尽人意,却大部分敌人却是都留在的帖木儿刀下,或斩杀或俘虏。 帖木儿此战早就派其余三十万绕后偷袭了金帐汗国的后勤,不里阿耳,十七万大军知道后勤被袭,军心大震,只得慌忙后撤,正合李思齐的意,李思齐丢下火炮,挟尾追杀,等快到不里阿耳时,帖木儿三十万大军调转阵头,在月即伯夹击他之前,率先包围了他,此战颇为惨烈,十余万人急于回城,一时间难以破阵,等到帖木儿李思齐包围了月即伯的十七万大军,不里阿耳的几万守军也出城还击,顿时帖木儿腹背受敌,一时间不分伯仲。 不过帖木儿的两千重骑一直没有动用,等到战况焦灼,帖木儿一骑当先,此时的帖木儿也已经十九岁了身高马大,足有一米八多,却是俊秀非常,身为主帅少有正面参战的时候,所以皮肤保养颇为不差,这两千黑骑所到之处人马俱碎,竟然直取月即伯的大纛,月即伯却是带着数千亲军直扑帖木儿而来,帖木儿当然不惧,他的龙象般若功已经达到六重境界,这也是靠着战场的不停厮杀和师兄弟三人夜以继日的传授藏家心法,斯巴鲁三人也是紧随其后,他们也是学会了骑马,被帖木儿编入了护卫亲军之中,斯巴鲁这几年依然是六重境界,次旦依然是三重境界,土旦却是也到达了六重境界。 帖木儿只管直冲,侧翼有三师兄弟护卫,后面两千黑骑紧随其后,后方的李思齐也见到我方主帅一骑当先冲击敌方大纛,李思齐也率着亲军一骑当先准备前后夹击,此法却是颇有成效,敌营大乱,打顺风仗特别行的那三十万人开心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的砍向敌人。 最后帖木儿斩下了月即伯的人头,也宣告了金帐汗国的战败,此战异常惨烈,三十八万死了近八万,受伤无数,怯薛军死伤了两万多人,帖木儿在不里阿耳呆了几个月还没有缓过来,就传来两条不好的消息,第一条就是罗刹国乘机侵占金帐汗国大片领土,十余万西方罗刹军已然到了伏尔加河对岸,第二就是大元支撑不住了,元顺帝要他回师,看来,中原要有大事了,不然元顺帝不会要他回去,帖木儿每月送回去的金银财宝数不胜数。 不过帖木儿还是和这群罗刹鬼子打了一战,却是帖木儿的怯薛军还没有缓过来,所以此战打的是势均力敌,十万怯薛军对阵十余万罗刹军队也就是俄罗斯公国,那铁皮人,锁链甲,怯薛军的弓箭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准头,不过还有铁锤,帖木儿不是不懂要边撤边打,这样说不定可以全歼,但是没有时间了,只能硬碰硬打一仗,让这群罗刹蛮子暂时不敢东进便好。 此战伤亡不是很大,只是让俄罗斯知道,大元还没有到可以让他欺负的地步。 然后在不里阿耳留下五万屯军和俄罗斯对峙,不花剌留下五万屯军震慑西察合台汗国,阿力麻里留下五万屯军震慑东察合台汗国,还有五万则是分散各地关隘关口,扩廓帖木儿则是带着十万怯薛军返回北庭和林,然后从和林回大都,然而从漠北借的十万军队则是再也回不来了,大部分都编入的怯薛军,还有的已经葬生大漠草原,不过都向朝廷邀请封赏了,帖木儿这个土财主给死去的将士一大份金银,虽然大部分要给那些王爷,不过有了爵位还有金银那些人就不再计较了。 返回大都的途中,扩廓帖木儿一身赤红白条将军铠,金顶大笠帽,还带上了大株,身下骏马也换成了大宛马,腰间元顺帝新赏赐的黄金弯刀闪闪发光,身材魁梧,好不神气,身边是蓝色将军铠的李思齐和三位喇嘛,身后是十万大军,各个神采飞扬,仿佛世界就是他们的了似的。 还有一个小喇嘛,这是次旦在西域收的一个徒弟,叫多吉,年不过十岁,却是个小天才,对于佛法非常精通,仿佛天生就是一个佛陀,多吉也不多话,只有别人问他时他才会答。 帖木儿对着李思齐说道:“知道陛下召我们回来什么事情么?” 李思齐抱拳一礼,恭敬的说道:“王爷已然猜到,何必问我。” 帖木儿哈哈一笑:“你说说看啊,你们四个也说说看,说说是不是我们功高盖主,要夺兵权,哈哈哈。” 斯巴鲁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那我们还要回大都么?关外岂不快活。” 斯巴鲁在关外传教,可比中原容易多了。 次旦也说道:“王爷,大元朝廷从来没有功高盖主的先例,这次召我们回去只怕是中原要乱了啊。” 李思齐听到次旦喇嘛的话也说道:“王爷,次旦大师说的有理,我们是保皇一派,陛下没有怯薛军怕是无法压制朝堂吧。” 帖木儿斜眼瞅着他们,说道:“你们在西域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李思齐突然睁大眼睛,说道:“难道是,是明教。” 其他三人则是暗暗点头,想来就是明教了。 帖木儿说道:“明教教众遍布天下,凡是起义都与他们有关,怕是要搞大事了。” 在一旁的多吉则是极力的操控他那一匹小马驹,顾不上说话。 “不仅明教啊!” ...... 大都,汝阳王府。 十六岁的赵敏,出落的却是水灵动人,一颦一笑十分俏皮,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因为今天扩廓帖木儿就要回来了,征战十年,所向披靡,无一败绩,可谓大元第一将军,赵敏也特别佩服他,没想到这小子成了气候,也就..比我强那么一点点嘛,他们经常来书信,没有谈情说爱,只是互相问好。 赵敏穿着一身粉白色的窄口长裙,显得特别清纯活泼,对着汝阳王说道:“爹,你说王保保是不是今天回来呀。” 汝阳王比十年前多了几根白发而已,其他没变,笑着对赵敏说道:“敏敏,你昨天就问过了,帖木儿今天回来。”,“爹~我再问一遍么。” 汝阳王说道:“敏敏,穿这么好看,是去接他么?将军远征,回来得先见陛下然后才能见你,你哥哥已经去了,我也得去了。” 赵敏一急,说道:“爹带上我么。” 汝阳王苦口婆心道:“敏敏,爹是去上朝,怎么能带你,你又没有一官半职,不过我告诉你你个地方,这里...是他的必经之处,你可以在哪里等他。” 帖木儿从健德门而入,大军紧随其后,这是要当面交还兵符和军权,这是惯例,怯薛军除了皇帝没有人可以私藏。 健德门街道两旁却是人山人海,都是一些百姓,还有一些江湖人士,那些江湖人士一个个都恶狠狠的看着他,仿佛他打胜仗是打错了一般,大都的百姓还好,没有太大感触,大多都是开心的,出了大都,那些百姓都一个个都要把帖木儿吃掉一般,原因很简单,帖木儿率大军出征十年,打的是大元百姓的粮食和财力,十年间没有什么大的举事,仿佛都在等帖木儿兵败,他们好顺势推翻元廷,没想到一路大胜,帖木儿俘获的人十年间不停送到大都,也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这帖木儿不是个好惹的。 打到这个程度,枢密院和中书省都知道不能再打了,威慑头顶的解决了就好,所谓水满则溢就是这样,打仗打的刚刚好就行了,打的太好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绊脚石,而且积蓄十年的各地教派和反贼已经达到了瓶颈,如果再打,可能胜极而衰。 打一打修养修养才是正途。 帖木儿一行人路过钟楼,帖木儿突然看到一个粉色少女冲他招手,这让帖木儿不禁想到‘帘外梧桐叶落,梦里容颜依旧’这是赵敏么?清雅秀丽,纯净调皮,一时间帖木儿都看的痴了,马都过去了,帖木儿头还在回望,钟楼上的赵敏,掩面而笑说道:“这个傻蛋。” 帖木儿一路进了皇城,见到了元顺帝,元顺帝也壮实了许多,帖木儿下马行礼,元顺帝从御座上下来,扶起帖木儿,说道:“哈哈,真是‘忽闻天上将,关塞重横行。始返楼兰国,还向朔方城。黄金装战马,白羽集神兵。星月开天阵,山川列地营。晚风吹画角,春色耀飞旌。’大元第一猛将唯扩廓帖木儿!” 众百官也是一同赞美,要给帖木儿留下一个好印象,聪明的人直接向七王爷吹嘘恭维了。 随后元顺帝说道:“扩廓帖木儿出征有功,原封北庭王不动,加封怯薛长,十万兵马随你调动。” 朝野哗然,却是无人反对,因为想要调动还是得请示皇帝才可以调动,这十万军队本来就是帖木儿的,有赏给了帖木儿而已。 怯薛军回到郊区的兵营,而且都是扩充过的,毕竟是十万大军啊。 帖木儿出来皇城准备回家,七王爷还有事情要和皇帝商量,应该就是兵权那点事情。 帖木儿刚出皇城就看到了一身粉白色襦裙的赵敏,二人一见面都是十分开心,帖木儿走到近前看着赵敏,赵敏却是含羞低头,晕红双颊,赵敏说道:“王保保,你...回来了。”身后的四个喇嘛则是保持一定距离,当作没看见,多吉也是。 帖木儿则是一把把赵敏抱起,赵敏特别轻,赵敏一阵惊呼:“哎呀,你这个小兔崽子,啊,呀呀呀。”帖木儿将赵敏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像极了哥哥背妹妹,赵敏也镇定了下来,脸颊还是红红的,看着这高处的风景:“好高哦。” 赵敏来劲了,轻轻一拍帖木儿的脑门:“驾,我们走,嘿嘿。” 帖木儿则是不说话:“哈哈哈。”径直走去,路上行人都是看着这一对大闹的情人,蒙古人看着还好,有的人看了,大部分人还是会说一句‘不成体统。’ 帖木儿像个采花大盗,肩上扛着赵敏,运起轻功,飞檐走壁,朝着郊外而去,赵敏则是兴奋的怪叫,她的轻功一般,想要飞檐走壁还是特别难的,帖木儿的速度是特别快的,所使便是大伦身法和身空行,非常稳,三个喇嘛则是紧紧跟在后面,至于赵敏的护卫则是早已不见踪影。 帖木儿内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因为他的瑜伽密乘心经已经练到了无上瑜伽密乘,瑜伽密乘不是内功秘籍,是调理心境的心法,和龙象般若功相辅相成,斯巴鲁的瑜伽密乘直到达了无比瑜伽密乘 所以他的内劲强则强矣,却不绵长,次旦则也是到达了无上瑜伽密乘,内力虽然小却细密绵长,不缺刚猛之力,说白了就是量没变,质变。 帖木儿直接一路轻功出了大都到了郊外,二人坐到一颗大槐树上面,看着夕阳,谈论着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时常发出哈哈的大笑。 ...... “我...回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大元第一将军啊。” “哼,就比我强一点点吧。” 第十一章 天下武林聚武当 百岁光阴如奔骑。浮华眩目飞尘隙。玄览涤除运神力。通消息。无生路上知端的。雾散瑶瞳升天奕。 至正六年,四月初八,是武当张三丰百岁大寿,闭关而出,武功已然大成,太极功彻底圆满,深明精奥,太极剑也是初具模型,但此时还是拿不出手的,仅凭太极功张三丰就可以比肩达摩祖师了。 赵敏汝阳王一伙人,近日抓了张翠山之子张无忌,不过帖木儿并没有参与,帖木儿则是来到武当山准备见一下张三丰,不想参与汝阳王的谋划,他的做法,只是作茧自缚,帖木儿还巴不得呢。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场好戏啊,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此番帖木儿南下只带了四个人,斯巴鲁、次旦、土旦,师兄弟三人还有小喇嘛多吉。 武当山,紫霄宫。 一声清啸,衣袖略振,两扇板门便呀的一声开了。张三丰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竟是十年来思念不已的张翠山。他一搓眼睛,还道是看错了。张翠山已扑在他怀里,声音呜咽,连叫:“师父!”心情激荡之下竟忘了跪拜。 宋远桥等五人齐声欢叫:“师父大喜,五弟回来了!”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陡然间见到张翠山,忍不住紧紧搂着他,欢喜得流下泪来。 众兄弟服侍师父梳洗漱沐,换过衣巾。张翠山不敢便禀告烦恼之事,只说些冰火岛的奇情异物。 张三丰听他说已经娶妻,更是欢喜,道:“你媳妇呢?快叫她来见我。”张翠山双膝跪地,说道:“师父,弟子大胆,娶妻之时,没能禀明你老人家。”张三丰捋须笑道:“你在冰火岛上十年不能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笑话,笑话!快起来,不用告罪,我张三丰哪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 张翠山长跪不起,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都没有考虑仍是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在他心里,情感远比所谓的大义重要的多。 张翠山大喜,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当下满脸笑容,站起身来。张三丰又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很可交交这个朋友。” 宋远桥等均想:“师父对五弟果然厚爱,爱屋及乌。连他岳父这等大魔头,居然也肯下交。”正说到此处,一名道童进来报道:“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给张五师叔!” 张三丰笑道:“哦,你岳父送礼来啦,翠山,你去迎接宾客罢!”张翠山应道:“是!” 殷梨亭道:“我跟五哥一起去。”张松溪笑道:“又不是金鞭纪老英雄送礼来,要你忙些甚么?”殷梨亭脸上一红,还是跟了张翠山出去。 只见大厅上站着两个老者,罗帽直身,穿的家人服色,见到张翠山出来,一齐走上几步,跪拜下去,说道:“姑爷安好,小人殷无福、殷无禄叩见。” 张翠山还了一揖,说道:“管家请起。”心想:“这两个家人的名字好生奇怪,凡是仆役家人,取的名字总是‘平安、吉庆、福禄寿喜’之类,怎地他二人却叫作‘无福、无禄’?” 但见那殷无福脸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自右边额角一直斜下,掠过鼻尖,直至左边嘴角方止。那殷无禄却是满脸麻皮。两人相貌都极丑陋,均已有五十来岁年纪。 张翠山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安好。我待得稍作屏挡,便要和你家小姐同来拜见尊亲,不料岳父母反先存问,却如何敢当?两位远来辛苦。请坐喝杯茶。” 殷无福和殷无禄却不敢坐,恭恭敬敬的呈上礼单,说道:“我家老爷太太说些些薄礼,请姑爷笑纳。” 张翠山道:“多谢!” 打开礼单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十余张泥金笺上,一共写了二百款礼品,第一款是“碧玉狮子成双”,第二款是“翡翠凤凰成双”,无数珠宝之后,是“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二十锭”、“宣和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 那天鹰教教主打听到这位娇客善于书法,竟送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具备。殷无福转身出去,领了十名脚夫进来,每人都挑了一副担子,摆在厅侧。 张翠山心下踌躇:‘我自幼清贫,山居简朴,这些珍物要来何用?可是岳父远道厚赐,若是不受,未免不恭。’只得称谢受下,说道:“你家小姐旅途劳顿,略染小恙。两位管家请在山上多住几日,再行相见。” 殷无福道:“老爷太太甚是记挂小姐,叮嘱即日回报。若不过于劳累小姐,小人想叩见小姐一面,即行回去。” 张翠山道:“既是如此。且请稍待。” 回房跟妻子说了。殷素素大喜,略加梳妆,来到偏厅和两名家人相见,问起父母兄长安康,留着两人用了酒饭。殷无福、殷无禄当即叩别姑爷小姐。 张翠山心想:‘岳父母送来这等厚礼,该当重重赏赐这两人才是。可是就把山上所有的银子集在一起,也未必能赏得出手。’ 他生性豁达,也不以为意,笑道:“你家小姐嫁了个穷姑爷,给不起赏钱,两位管家请勿见笑。” 殷无福道:“不敢,不敢。得见武当五侠一面,甚于千金之赐。” 张翠山心道:‘这位管家吐属风雅,似是个文墨之士。’当下送到中门。 殷无福道:“姑爷请留步,但盼和小姐早日驾临,以免老爷太太思念。敝教上下,尽皆仰望姑爷风采。”张翠山一笑 当日下午,六个师兄弟分别督率火工道人、众道童在紫霄宫四处打扫布置,厅堂上都贴了张翠山所书的寿联,前前后后,一片喜气。次日清晨,宋远桥等换上了新缝的布袍,正要去携扶俞岱岩,七人同向师父拜寿,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 宋远桥接了过来。张松溪眼快,见帖上写道:“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惊道:“昆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他几时到中原来的?” 莫声谷问道:“何夫人有没有来?”何太冲的夫人班淑娴是他师姊,听说武功不在昆仑掌门之下。 张松溪道:“名帖上没写何夫人。” 宋远桥道:“这位客人非同小可,该当请师父亲自迎接。”忙去禀明张三丰。 张三丰道:“听说铁琴先生罕来中土,亏他知道老道的生日。”当下率领六名弟子,迎了出去。 只见铁琴先生何太冲年纪也不甚老,身穿黄衫,神情甚是飘逸,气象冲和,俨然是名门正派的一代宗主。他身后站着八名男女弟子,西华子和卫四娘也在其内。何太冲向张三丰行礼致贺。张三丰连声道谢,拱手行礼。宋远桥等六人跪下磕头,何太冲也跪拜还礼,说道:“武当六侠名震寰宇,这般大礼如何克当?” 张三丰刚将何太冲师徒迎进大厅,宾主坐定献茶,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张名帖进来,交给了宋远桥,却是崆峒五老齐至。当世武林之中,少林、武当名头最响,昆仑、峨嵋次之,崆峒派又次之。崆峒五老论到辈分地位,不过和宋远桥平起平坐。但张三丰甚是谦冲,站起身来,说道:“崆峒五老到来,何兄请稍坐,老道出去迎接宾客。” 何太冲心想:“崆峒五老这等人物,派个弟子出去迎接一下也就是了。”少时崆峒五老带了弟子进来。接着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 宋远桥等事先只想本门师徒共尽一日之欢,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六名弟子分别接待,却哪里忙得过来?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百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贵宾云集。 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 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 张松溪一拉张翠山,走到厢房。张松溪道:“五弟,你瞧出甚么来没有?” 张翠山道:“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 张松溪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来给师父拜寿。” 张翠山道:“拜寿为名,问罪是实。” 张松溪道:“不是兴师问罪。龙门镖局的命案,决计请不动铁琴先生何太冲出马。” 张翠山道:“嗯,这些人全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 张松溪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谢逊便算十恶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踪。” 张翠山道:“四哥说的是。咱们怎么办?” 张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得了他们?”俞岱岩虽然残废,但他们说起来还是“武当七侠”,而七兄弟之后,还有一位武学修为震铄古今、冠绝当时的师父张三丰在。只是两人均想师父已百岁高龄,虽然眼前遇到了重大难关,但众兄弟仍当自行料理,固然不能让师父出手,也不能让他老人家操心。张松溪口中这么安慰师弟,内心却知今日之事大是棘手,如何得保师门令誉,实非容易。 大厅之上,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陪着宾客说些客套闲话。他三人也早瞧出这些客人来势不对,心中各自嘀咕。 正说话间,小道童又进来报道:“峨嵋门下弟子静玄师太,率同五位师弟妹,来向师祖拜寿。” 宋远桥和俞莲舟一齐微笑,望着殷梨亭。这时莫声谷正从外边陪着八九位客人进厅,张松溪、张翠山刚从内堂转出,听到峨嵋弟子到来,也都向着殷梨亭微笑。殷梨亭满脸通红,神态忸怩。张翠山拉着他手,笑道:“来来来,咱两个去迎接贵宾。” 两人迎出门去。只见那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还高半个头。她身后五个师弟妹中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瘦男子,两个是尼姑,其中静虚师太张翠山已在海上舟中会过。 另外两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姑娘,只见一个抿嘴微笑,另一个肤色雪白、长挑身材的美貌女郎低头弄着衣角,那自是殷梨亭的未过门妻子、金鞭纪家的纪晓芙姑娘了。 张翠山上前见礼道劳,陪着六人入内。殷梨亭极是腼腆,一眼也不敢向纪晓芙瞧去,行到廊下,见众人均在前面,忍不住向纪晓芙望去。 这时纪晓芙低着头刚好也斜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触。纪晓芙的师妹贝锦仪大声咳嗽了一声。两人羞得满面通红,一齐转头。贝锦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师姊,这位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突然之间,纪晓芙身子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张松溪一直在盘算敌我情势,见峨嵋六弟子到来,稍稍宽心,暗想:“纪姑娘是六弟未过门的妻子,待会儿若是说僵了动手,峨嵋派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各路宾客络绎而至,转眼已是正午。紫霄宫中绝无预备,哪能开甚么筵席?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铺些青菜豆腐。武当七弟子连声道歉。但见众人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 宋远桥等细看各人,见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属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暗藏兵器,只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 宋远桥等都心下不忿:“你们既说来跟师父祝寿,却又为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卒间随便置办,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首脑的气势。 只有峨嵋派送的才是真正重礼,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 静玄师太向张三丰言道:“这是峨嵋门下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 张三丰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日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张松溪眼瞧各人神气,寻思:“不知他们还在等甚么强援?偏生师父不喜热闹,武当派的至交好友事先一位也没邀请,否则也不致落得这般众寡悬殊、孤立无援。” 他想,师父交游遍于天下,七兄弟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若是事先有备,自可邀得数十位高手前来同庆寿诞。 第十二章 百岁寿诞催断肠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曦,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我,饮水汤汤,与君长诀! 湖北,武当山。 张翠山得知自己相濡以沫十年的妻子竟是伤害自己俞三哥的凶手,一时间悲愤交加,爱恨难绝。 张翠山跪在张三丰的面前,说道:“恩师,弟子大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弟子只求你一件事。”张三丰不明缘由,温颜道:“甚么事,你说罢,为师决无不允。” 张翠山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恩师。弟子有一独生爱子,落入奸人之手,盼恩师救他脱出魔掌,抚养他长大成人。” 站起身来,走上几步,向着空闻大师、铁琴先生何太冲、崆峒派关能、峨嵋派静玄师太等一干人朗声说道:“所有罪孽,全是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当,今日教各位心满意足。”说着横过长剑,在自己颈中一划,鲜血迸溅,登时毙命。 张翠山死志甚坚,知道横剑自刎之际,众同门定要出手相阻,强如张三丰也是没有准备,是以置身于众宾客之间,说完了那两句话,立即出手。 张三丰及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人齐声惊呼抢上。但听砰砰砰几声连响,六七人飞身摔出,均是张翠山身周的宾客,被张三丰师徒掌力震开。 但终于迟了一步,张翠山剑刃断喉,已然无法挽救。宋远桥、莫声谷、殷素素三人出来较迟,相距更远。 便在此时,厅口长窗外一个孩童声音大叫:“爹爹,爹爹!”第二句声音发闷,显是被人按住了口。 张三丰身形一晃,已到了长窗之外,只见一个穿着蒙古军装的汉子手中抱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那男孩嘴巴被按,却兀自用力挣扎。 张三丰爱徒惨死,心如刀割,但他近百年的修为,心神不乱,低声喝道:“进去!”那人左足一点,抱了孩子便欲跃上屋顶,突觉肩头一沉,身子滞重异常,双足竟无法离地,原来张三丰悄没声的欺近身来,左手已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 那人大吃一惊,心知张三丰只须内劲一吐,自己不死也得重伤,只得依言走进厅去。那孩子正是张翠山的儿子无忌。他被那人按住了嘴巴,可是在长窗外见父亲横剑自刎,如何不急,拚命挣扎,终于大声叫了出来。 殷素素见丈夫为了自己而自杀身亡,突然间又见儿子无恙归来,大悲之后,继以大喜,问道:“孩儿,你没说你义父的下落么?”无忌昂然道:“他便打死我,我也不说。”殷素素道:“好孩子,让我抱抱你。” 张三丰道:“将孩子交给她。”那人全身被制,只得依言把无忌递给了殷素素。无忌扑在母亲怀里,哭道:“母亲,他们为甚么逼死爹爹?是谁逼死爹爹的?” 殷素素道:“这里许许多多人,一齐上山来逼死了你爹爹。” 无忌一对小眼从左至右缓缓的横扫一遍,他年纪虽小,但每人眼光和他目光相触,心中都不由得一震。殷素素道:“无忌,你答应母亲一句话。” 无忌道:“母亲,你说。” 殷素素道:“你别心急报仇,要慢慢的等着,只是一个也别放过。” 众人听了她这冷冰冰的言语,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只听无忌叫道:“母亲!我不要报仇,我要爹爹活转来。” 殷素素凄然道:“人死了,活不转来了。” 她身子微微一颤,说道:“孩子,你爹爹既然死了,咱们只得把你义父的下落,说给人家听了。” 无忌急道:“不,不能!”殷素素道:“空闻大师,我只说给你一人听,请你俯耳过来。” 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尽感惊诧。 空闻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若能早说片刻,张五侠也不必丧生。”走到殷素素身旁,俯耳过去。殷素素嘴巴动了一会,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空闻问道:“甚么?”殷素素道:“那金毛狮王谢逊,他是躲在……” “躲在”两字之下,声音又模糊之极,听不出半点。空闻又问:“甚么?”殷素素道:“便是在那儿,你们少林派自己去找罢。” 空闻大急,道:“我没听见啊。”说着站直了身子,伸手搔头,脸上尽是迷惘之色。 殷素素冷笑道:“我只能说得这般,你到了那边,自会见到金毛狮王谢逊。”她抱着无忌,低声道:“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将嘴巴凑在无忌耳边,极轻极轻的道:“我没跟这和尚说,我是骗他的……你瞧你母亲……多会骗人!”说着凄然一笑,突然间双手一松,身子斜斜跌倒,只见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原来她在抱住无忌之时,已暗用匕首自刺,只是无忌挡在她身前,谁也没有瞧见。无忌扑到母亲身上,大叫:“母亲,母亲!” 但殷素素自刺已久,支持了好一会,这时已然气绝。无忌悲痛之下,竟不哭泣,瞪视着空闻大师,问道:“是你杀死我母亲的,是不是?你为甚么杀死我母亲?” 空闻陡然间见此人伦惨变,虽是当今第一武学宗派的掌门,也不禁大为震动,经无忌这么一问,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忙道:“不,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尽的。”无忌眼中泪水滚来滚去,但拚命用力忍住,说道:“我不哭,我一定不哭,不哭给你们这些恶人看。” 就在此时一道童急步奔来,边跑别说道:“师祖爷,山下来五人,说是师祖好友,自称大元王保保!” 那小道童喊的声音大,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这里所有人当然都没有听说过王保保的名字,都是好奇,自称张三丰的好友,那肯定是上百岁的老头了呀,他们不知道也正常。 五人,看似在走却是飞快,一眨眼就到了殿外,一众人让开一条路,只见来者是三个大喇嘛一个小喇嘛,还有一个魁梧的年轻人,突然出声:“张真人,好久不见,晚辈有礼了。” 不见其说话,这内力绵延,有力,可见其内力深厚,众人也不敢多问,只等来着自己通报姓名,帖木儿对着张三丰躬身一礼,张三丰看到是王保保,虽然欢喜,但却不能笑出来,自己的弟子刚刚自尽:“小友来的不是时候,我的爱徒刚刚自尽,见谅。”张三丰也是躬身还了一礼。 众人都是惊讶了,此人小小年纪便和张三丰同辈。 帖木儿走到中央,看着俩具尸体,和一个小孩,想来此人便是张无忌,帖木儿走到近前,摸了摸张翠山的脉搏,却是一片死寂,张无忌对着帖木儿说道:“你这恶人休要碰我父亲母亲。” 帖木儿有摸了摸殷素素的脉搏,次旦也上前,观察二人,张翠山已然死透,殷素素却是还有一丝气息,不过,次旦手指剑式,在殷素素的周身大穴,反复点击,根穴、门穴、商门、巨阙。 帖木儿说道:“小张公子,这个喇嘛是在救你母亲,莫要阻拦。” 张三丰也是不清楚密藏功夫的奥妙说不定真的可以:“无忌可以让他试试。” 只见次旦刚猛细密的内力运入殷素素体内,殷素素也是悠悠转醒,张无忌叫道:“母亲,母亲,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众人都知道,张翠山已然死绝不可能了,众人也不说破。 次旦运完功,起身运气,帖木儿小声问道:“怎么样?”次旦微微摇头,在场众人都知道这个喇嘛的意思,他们也想看看密宗喇嘛的功夫有何奇妙之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殷素素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身边,虚弱的说道:“无忌,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张无忌哭着说道:“母亲,是,是他救了你。”张无忌指着帖木儿。 殷素素聪明机灵,一看到帖木儿的鞋子就知道他是蒙古人:“为何要救我?”张无忌把殷素素扶了起来,匕首早已拔出,暂时封住穴道。 帖木儿蹲下说道:“我和张真人乃故交,救你理所当然,本来是送可以救俞三侠的药,不过我等来到的有些晚了,你命不久矣。” 殷素素这才放心,求着帖木儿说道:“可以救俞三侠,我殷素素感激不尽,至少我可以瞑目了。” 然后殷素素摸着张无忌的头去世了,手软趴趴的垂下。 一众人摇摇头均是不忍逼死这一家三口。 帖木儿大怒,他本来想着,朝廷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这些武林中人比朝廷的恶官恶吏都恶毒,帖木儿站起来大笑,一阵音波袭来,堪比狮吼功了,却是没有杀人的想法,次大笑,众人都是一番震惊,此人内功绝对是在场数一数二的。 帖木儿掉头便走,四个喇嘛原先在二人尸体前诵经,看到帖木儿要走,四人转身便起,紧随其后,帖木儿便走边说道:“张真人,晚辈王保保下次叨扰,告辞。” 张三丰也是明白事理,说道:“武当山随时恭迎。” 然后多吉将一个包裹递给递给张三丰,张三丰也有知道包裹里就是神药 空闻大师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张真人,这等变故……嗯,嗯……实非始料所及,张五侠夫妇既已自尽,那么前事一概不究,我们就此告辞。”说罢合十行礼。 张三丰还了一礼,淡淡的道:“恕不远送。”少林僧众一齐站起,便要走出。殷梨亭怒喝:“你们……你们逼死了我五哥……” 但转念一想:‘五哥所以自杀,实是为了对不起三哥,却跟他们无干。’一句话说了一半,再也接不下口去,伏在张翠山的尸身之上,放声大哭。 众人心中都觉不是味儿,齐向张三丰告辞,均想:“这一个梁子当真结得不小,武当派决计不肯善罢甘休。从此后患无穷。” 只有宋远桥红着眼睛,送宾客出了观门,转过头来时,眼泪已夺眶而出。 无忌憋了良久,待静玄、纪晓芙等出了厅门,正要大哭,岂知一口气转不过来,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俞莲舟急忙抱起,在他胸口推拿了几下,岂知无忌这口气竟转不过来,全身冰冷,鼻孔中气息极是微弱,俞莲舟运力推拿,他始终不醒。众人见他转眼也要死去,无不失色。 张三丰伸手按在他背心“灵台穴”上,一股浑厚的内力隔衣传送过去。 以张三丰此时的内功修为,只要不是立时毙命气绝之人,不论受了多重损伤,他内力一到,定当好转,哪知他内力透进无忌体中,只见他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张三丰伸手在他额头一摸,触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块寒冰一般,一惊之下,右手又摸到他背心衣服之内,但觉他背心上一处宛似炭炙火烧,四周却是寒冷彻骨。 若非张三丰武功已至化境,这一碰之下,只怕也要冷得发抖,便道:“远桥,抱孩子进来那个鞑子兵呢?找找去。” 宋远桥应声出外,俞莲舟曾跟那蒙古兵对掌受伤,知道大师兄也非他敌手,忙道:“我也去。”两人并肩出厅。 张三丰押着那蒙古兵进厅之时,张翠山已自杀身亡,跟着殷素素又自尽殉夫,各人悲痛之际,谁也没留心那蒙古兵,一转眼间,此人便走得不知去向。 张三丰撕开无忌背上衣服,只见细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碧绿的五指掌印。张三丰再伸手抚摸,只觉掌印处炙热异常,周围却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时已然极不好受,无忌身受此伤,其难当可想而知。 过不多时,宋远桥与俞莲舟快步回厅,说道:“山上已无外人。”两人见到无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惊。 张三丰皱眉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 宋远桥惊道:“这娃娃受的竟是玄冥神掌么?”他年纪最长,曾听到过“玄冥神掌”的名称,至于俞莲舟等,连这路武功的名字也从未听见过。 张三丰叹了口气,并不回答,脸上老泪纵横,双手抱着无忌,望着张翠山的尸身,说道:“翠山,翠山,你拜我为师,临去时重托于我,可是我连你的独生爱子也保不住,我活到一百岁有甚么用?武当派名震天下又有甚么用?我还不如死了的好!”众弟子尽皆大惊。各人从师以来,始终见他逍遥自在,从未听他说过如此消沉哀痛之言。 殷梨亭道:“师父,这孩子……这孩子当真无救了么?”张三丰双臂横抱无忌,在厅上东西踱步,说道:“除非……除非我师觉远大师复生,将全部九阳真经传授于我。” 众弟子的心都沉了下去,师父这句话,便是说无忌的伤势无法治愈了。 众人沉默半晌。俞莲舟道:“师父,那日弟子跟他对掌,此人掌力果然阴狠毒辣,世所罕见,弟子当场受伤。可是此刻弟子伤势已愈,运气用劲,尚无窒滞。” 张三丰道:“那是托了你们‘武当七侠’大名的福。以这玄冥神掌和人对掌,若是对方内力胜过了他,掌力回激入体,施掌者不免受大祸。以后再遇上此人,可得千万小心。” 俞莲舟应道:“是。”心下凛然:‘原来那人过于持重,怕我掌力胜他,是以一上来未曾施出玄冥神掌的全力,否则我此刻多半已然性命不保。下次若再相遇,他下手便不容情了。’ 又想:‘我身受此掌,已然如此,无忌小小年纪,只怕……只怕……’ 宋远桥道:“适才我一瞥之间,见这人五十来岁年纪,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 莫声谷道:“这人掳了无忌去,又送他上山来干么?” 张松溪道:“这人逼问无忌不得,便用玄冥神掌伤了他,要五弟夫妇亲眼见到无忌身受之苦,不得不吐露金毛狮王的下落。” 莫声谷怒道:“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上武当山来撒野!” 张松溪黯然道:“上武当山撒野的人,今日难道少了?何况这人挟制了无忌,料得咱们投鼠忌器,不敢伤他。” 张三丰说道:“咱们尽力而为,他再能活得几时,瞧老天爷的慈悲罢。”对着张翠山的尸体挥泪叫道:“翠山,翠山!好苦命的孩子。”抱着无忌,走进自己的云房,手指连伸,点了他身上十八处大穴。 无忌穴道被点,登时不再颤抖,脸上绿气却愈来愈浓。 张三丰知道绿色一转为黑,便此气绝无救,当下除去无忌身上衣服,自己也解开道袍,胸膛和他的背心相贴。 这时宋远桥和殷梨亭在外料理张翠山夫妇的丧事。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三人来到师父云房,知道师父正以“纯阳无极功”吸取无忌身上的阴寒毒气。 张三丰并未婚娶,虽到百岁,仍是童男之体,八十余载的修为,那“纯阳无极功”自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俞莲舟等一旁随侍,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只见张三丰脸上隐隐现出绿气,手指微微颤动 张三丰坐在一旁,慢慢以真气通走三关,鼓荡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将吸入体内的寒毒一丝一丝的化掉。 ...... 两年之后,俞岱岩虽然还是有点不利索,却是可以言语了,时不时也可以下地走两步,想来是黑玉断续膏量有些少,所以恢复的慢。 殷梨亭对着俞岱岩说道:“俞三哥,师傅说这药是大都那位给的,听说数月就好,你这两年都不利索,是不是那王保保骗人呢。” 俞岱岩一瘸一拐拄着拐杖,说道:“哎,可以动我就心满意足了,还奢求什么呢?” 张三丰这时候走了进来,来看看俞岱岩的伤势,说道:“此药却是神药,药方我两年都没有研究出来,王保保走时候也没有询问使用方法,用法可能不只是外敷吧,我已经去信,询问,想来不日便会有答复。” 张三丰脸色一正:“无忌的寒毒越来越严重,我打算亲自去少林求取一番。” 大都。 帖木儿在校场练习龙象般若功,顺便练习弓马骑射,如今他的龙象般若功已经到达七重,想要更进一步却是艰难,只能出去江湖闯荡才能更进一步,赵敏在一旁拿着布帕等着帖木儿,帖木儿对于这个刁蛮任性的郡主还是印象不错的,至少她在自己面前很乖。 帖木儿对着赵敏说道:“最近不去江湖玩啊,怎么有空来找我。” 赵敏说道:“哎呀,你说的好像我不找你似的。” 赵敏一气之下跳上帖木儿的脖子,蒙住他的眼睛。 帖木儿用手扶着赵敏“哎,你小心一点啊。” “哼你敢摔我,我就咬你。” 帖木儿微微一笑,腿部微曲,内劲用于腿上,赵敏也感觉到了,急忙说道:“哎哎哎,王保保,你不要...啊!” 帖木儿一跃而起,数丈高,赵敏则是闭着眼,不敢看,帖木儿一把将她抱了下来,赵敏一落地便是一掌,帖木儿躲都没有躲,赵敏也是有内力的,水准也就堪堪二流,帖木儿内功心经早已登堂入室,龙象般若功的刚猛挤身准超一流也是可以的,这一掌可以说不痛不痒。 赵敏不乐意了,侧过脸,嘟着嘴说道:“哼,呆子,都不陪我玩。” 帖木儿看着这个有趣的女孩,情不自禁用手背摸着她的左脸颊,这倒是让赵敏特别欢喜,微微一笑,然后垫着脚尖,‘吧嗒’在帖木儿右脸颊亲了一口,转身蹦蹦跳跳的,就逃走了。 帖木儿看着赵敏的背影,不知道只想着什么。 然后帖木儿通知师兄弟四人,让他们随他南下,因为张三丰邀请。 师兄弟几人武功和两年前没甚么区别,只是多吉已经龙象般若功第一重圆满了,这也正常,堆岁数俩年任何人都可以到达第一重。 顺嘴说一下金刚宗是xz,藏家佛教门派,金刚门是传统佛教门派,中原传西域的佛教,金刚宗属于四大密宗之一,金刚门则不是,二者毫无关系,也没有任何交往。 第十三章 汉水偶遇周芷若 姿态美好举止轻盈正是十岁年华,活象二月初含苞待放一朵豆蔻花。 帖木儿受张三丰之邀请,前往武当山,一路轻装简行,不像上此小心翼翼,帖木儿自负身怀绝世武功,谁都不怕的意思,这次他南下显着的感觉到江湖的动乱,元兵豪横,百姓积怨,官员不作为,一味的盘剥压榨,各地的义军都在不停的动作,朝廷抓都抓不过来,只能展开屠杀。 帖木儿一身白色衣服,甚是俊朗。 帖木儿一行人已然来到汉水,远远看去几人从江面缓缓而来,喊杀声却是不小,帖木儿向着四人说道:“此地应该是何人治下?” 次旦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王爷不知道,我等自然也不清楚,想来是个无名小辈。” 小多吉指了指那几个人说道:“还有三个番僧。”几人看去,确实有三个番僧和七八个官兵。 斯巴鲁看着官兵在胡作非为说道:“王爷我们要出手么?” 帖木儿摇了摇折扇,无所谓的说道:“官兵出动,追击的一定是大恶,尽管不是,那也是来不及的。” 张三丰却是出手了,张三丰叫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急速扳橹,将渡船摇近,跟着身子纵起,大袖飘飘,从空中扑向小船。两名蒙古武官嗖嗖两箭,向他射来。 张三丰袍袖挥动,两枝羽箭远远飞了出去,双足一踏上船板,左掌挥出,登时两名番僧摔出丈许,扑通、扑通两声,跌入了江中,众武官见他犹似飞将军由天而降,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无不惊惧。领头的武官喝道:“兀那老道,你干甚么?” 张三丰骂道:“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罢!”那武官道:“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张三丰听到“袁州魔教反贼”六字,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周子旺的部属?”转头问那虬髯大汉道:“他这话可真?”那虬髯大汉全身鲜血淋漓,左手抱着男孩,虎目含泪,说道:“小主公……小主公给他们射死了。”这一句话,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分。 张三丰心下更惊,道:“这是周子旺的郎君么?”那大汉道:“不错,我有负嘱咐,这条性命也不要了。”轻轻放下那男孩的尸身,向那武官扑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负伤,肩背上的两枝长箭又未拔下,而且箭头有毒,身刚纵起,口中“嘿”的一声,便摔在船舱板上。 那小女孩扑在船舱的一具男尸之上,只是哭叫:“爹爹!爹爹!”张三丰瞧那具尸身的装束,当是操舟的船夫。 张三丰心想:“早知是魔教中的人物,这件闲事不管也罢。可是既已伸手,总不能半途抽身。”当下向那武官道:“这男孩已然身亡,余下那人身中毒箭,也是转眼便死,你们已然立功,那便走罢!”那武官道:“不成,非将两人的首级斩下不可。” 张三丰道:“那又何必赶人太绝?”那武官道:“老道是谁?凭甚么来横加插手?”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你理我是谁?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 咴儿~ 一声马嘶打断了众人,打斗了也有好一会,帖木儿也看了半天戏,几人也从船上打到了岸上,此时来到近前,拱手一礼冲着张三丰说道:“张真人,受邀而来,没想到来了晚了一些,莫怪,莫怪。” 张三丰定睛一看,此人一到,想来这一架是不用打了,张三丰也是拱手还礼:“小友赏光,自然欢迎。” 帖木儿骑着马走到近前,这马一看就不是凡品,所以众人一时也不敢小觑,再看此人身后有四个喇嘛,身份必是大有来头。 帖木儿和张三丰一阵寒暄,颇有知己的感觉,可其他人看来就是目中无人,为首的那官兵大吼道:“休要嚣张,那道长道号是甚,道观何处,兀那汉子姓甚名谁。” 那蒙古官兵不待回答,一刀而出,只见噔一声,一块石子击中那蒙古官兵,那官兵一个踉跄不停的倒退,然后便倒地了,那官兵却是吓出一身冷汗:“你你你,是何人。”出手者是斯巴鲁,一击那刀便分为两半。 帖木儿虎目一瞪,那股战场出来的杀气就散发了出来,冷冷的甩出一句蒙语:“扩廓帖木儿!” 那几人惊慌失措,现如今大元第一猛将,没想到让他们遇上了,而且这一口纯真的大都蒙语做不得假,几人包括那几个番僧都是单膝跪地行礼:“我等参见大元北庭王。”一边的常遇春也是有点震惊,不过此时少主也死了,他被杀了也没有什么。 帖木儿一脸怒气说道:“身为朝廷官员,就像你们这样,一言不合就要砍人!” 那几人说道:“我等知错,请王爷责罚。” 帖木儿挥了挥手说道:“此是武当张真人,张真人若是出手尔等可有命活。”几人这才感到后怕,若是此人真是张三丰,他们绝对走不过三个回合。“你们几人认错吧,全屏张真人处置。”说是处置,张三丰真能处置么? 几人跪下向着几人认错,他们知道王爷这是在保他们的命,一个个都是十分诚恳,张三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是魔教,却不比如此,你们去吧。” 几人如蒙大赦:“多谢张真人宽宥。”几人眼看就要走,帖木儿一声咳嗽,几人恐惧的回头:“本王让你们走了么?为首那人,留下一臂!”话说得轻飘飘,为首那官兵如遭雷击,那官兵也没有多想,一刀从下往上,嗡,便斩下左臂,随即点了周边穴道,将手臂放到帖木儿马前,几人便扶着此人离开。 张无忌虽然感到十分残忍不过砍的是蒙古鞑子,因为他们刚刚也是杀了好几人,觉得不是太残忍了。 张三丰则是没有说话,却是皱了皱眉头,杀人张三丰也杀过不少,这等狠戾却是有点不习惯,但此人是自己的好友,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再说这也是为他们出气。 常遇春也非常识时务,抱拳一礼:“多谢王爷。” 帖木儿斜眼瞅着他,说道:“救你,明教,哼哼,若不是看在张真人的面子上!” 张无忌沉默寡言,心里却在嘀咕:‘此人不是救我母亲那人么,当日还留下了神药救我三伯,没想到是个鞑子王爷。’ 此时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却一直躲在一边,不敢靠近这边,帖木儿微微一笑,想来此女便是周芷若吧,对着小女孩说道:“过来吧,坏人已经被赶跑了。” 只见那小女孩唯唯诺诺的走向这里,手指紧张的扣着,头不敢抬得太高,不过刚刚她也是看到老道士打官兵的,应该不是坏人。 帖木儿跳下马去,四个喇嘛也下来,帖木儿抱起这个小姑娘,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小姑娘则是没有那么害怕了,大概也是不太懂所谓的生离死别,勉强分得清好坏。 抱起来才知道这女孩居然不穿鞋子,赤脚走到这里,此是却是不能放下了。 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在帖木儿怀中只是垂泪,让人好生怜惜,张三丰见她楚楚可怜,问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这个小姑娘这才回答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船家之女名字倒是颇有诗意。 此是一旁的常遇春却是身体一歪便要倒去,张三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碰他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问道:“常英雄可还受了内伤么?”常遇春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魔爪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张三丰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一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当下命他不可说话。 次旦见此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丹药,递到常遇春嘴前:“此乃内伤良药,可有缓之。” 常遇春服下感觉好了许多,却是不再言语。 张三丰又对着周芷若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咱们会叫船老大送你回家去。”周芷若垂泪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 张无忌道:“好可怜,和我差不多。” ...... 一众人回到武当山,张三丰这才问起帖木儿:“王爷,这黑玉断续膏有何禁忌和用法?” 帖木儿已经将周芷若交个武当一众人,衣服鞋子都会安排,武当山小道童还是不少的,常遇春则是去养伤,帖木儿说道:“张真人,叫王爷就疏远了,这黑玉断续膏,原是西域神药,异常珍贵,也无甚忌讳,不过这使用之法,却忘记和张真人说。” 这时俞岱岩也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对于这个蒙古人,他是感激的,他和一个活死人躺了十年,要不是有此人,自己一辈中也就如此了,当即躬身施礼,却是十分勉强,帖木儿见他如此,也是摆摆手,让他免礼:“此药使用之法也就是外敷,不过对于俞少侠的这种,骨型已经歪曲,须得把那些骨节完全捏碎,重新愈合。”此言一出,张三丰都震惊了,没想到使用之法居然如此霸道:“竟是如此,看来岱岩要受些苦了。”俞岱岩说道:“弟子不怕苦。” 帖木儿说道:“如此武功又要重修。”这倒是事实,不过对于俞岱岩来说可有行动就已经是意外,还可以重修,这让他也是微微一动,以他的天赋不难恢复武功,这时候帖木儿又说道:“不过黑玉断续膏也不是神药。” 张三丰说道:“小友此话怎讲,岱岩可以下地走动,全凭此药之功啊。” 帖木儿说道:“此药也看用着之潜能,俞三侠可以恢复的确是他的潜力不错,若是一般人用此药可能都没有效果。” 张三丰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 过了几日,常遇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和张真人辞别,张三丰正和帖木儿切磋内功,大手印掌对张三丰的绵掌,帖木儿内劲刚猛霸道,张三丰的内功延绵如大海,帖木儿的内力就像一座山,张三丰就像大海,孰强孰弱二人自知,恐怕龙象般若功第十重都不是张三丰的对手,张三丰内力的量真的是远超当年的金轮法王,而且张三丰还没有用太极功!龙象般若功是堆岁数,可是真活到张三丰的年纪真的能比得过张三丰?恐怕也堪堪第十重,按帖木儿的猜测进入化境的张三丰内力水准应该可以达到龙象般若功的第十三重,或许硬碰硬不是龙象般若功的对手,用上太极孰强孰弱那就不知道了。 室内内劲乱窜,其实刚刚张三丰一直给张无忌输送内力化解寒毒,之后二人便讨论起张三丰传给他那一套不知名的拳法,张无忌脸色青白看着二人,周芷若也是看着他们,其余众弟子都在照顾俞岱岩,因为重接断骨了,需要有人守护。 二人看到常遇春来了,也收了手。 然后常遇春给张三丰推荐了原明教的神医胡青牛。 张三丰心下好生踌躇:“素闻这‘蝶谷医仙’胡青牛虽然医道高明之极,却是魔教中人,向为武林人士所不齿,何况他脾气怪僻无比,只要魔教中人患病,他尽心竭力的医治,分文不收,教外之人求他,便是黄金万两堆在面前,他也不屑一顾。因此又有一个外号叫作‘见死不救’。既是此人,宁可让无忌毒发身亡,也决不容他陷身魔教。” 常遇春道:“张真人不愿去见我胡师伯,这个我是明白的。自来邪正不并立,张真人是当今大宗师,如何能去相求邪魔外道?我胡师伯脾气古怪,见到张真人后说不定礼貌不周,双方反而弄僵。这位张兄弟只好由我带去。 眼下无忌毒入膏肓,当真“左右也是个死”,生死之际,须得当机立断,便道:“如此便拜托你了。可是咱们话说明在先,胡先生决不能勉强无忌入教,我武当派也不领贵教之情。”他知魔教中人行事诡秘,若是一给纠缠上身,阴魂不散,不知将有多少后患,张翠山弄到身死名裂,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常遇春昂然道:“张真人可把我明教中人瞧得忒也小了。一切遵照吩咐便是。”张三丰道:“你替我好好照顾无忌,倘若他体内阴毒终于得能除去,请你同他上武当山来。” 常遇春道:“小人必当尽力而为。” 张三丰然后说道:“那这个小姑娘怎么办啊。” 武当不能有女弟子的。 帖木儿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便要离去,和张三丰道了别,然后便要走,帖木儿摸了摸周芷若的头,他是在是喜欢又可怜这个小女孩:“什么事啊,小姑娘。”帖木儿刚刚转头,突然周芷若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大哥哥要走了么?” 帖木儿也不过二十一岁,叫他大哥哥却是不错的,不过帖木儿自称和张三丰同辈,这一声哥哥,武当山所有人都成晚辈,不过张三丰也不在乎这种事情,他与王保保就是各论各的。 帖木儿说道:“你年纪太小,和我回大都也只能当个婢女,留在这里你会有一番机遇的,张真人的武功你若是偷学到一招半式,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然后帖木儿将一个北庭王的令牌递给了她,帖木儿实在是不想这个女孩受欺负:“这个你收着,有事可以来大都找我,我叫扩廓帖木儿,汉名叫王保保。” 周芷若只是懵懵懂懂的说了一句:“谢谢,大哥哥。” 周芷若其实拉住他就是说一句谢谢而已。 第十四章 芳华少女古墓中 狂风卷离愁,怒海聚相思。 十六年,黯然销魂。 清浅一夜又无眠,神雕侠,怎奈何? 绝情断崖处,伊人今在否? 龙女花,浑添新愁。 白影巧倩轻耳语,疏疏间,生死随。 终南山。 帖木儿一行人行走在官道之上,这条官道是建元之后修建的,拓宽的原来的山路,就因为全真教丘处机投降的元廷,当时还不是元廷,是蒙古帝国时期,成吉思汗的时期,可见丘处机是个有远见的老畜生,其派师祖王重阳活着时,早期抗金,后来力抗蒙古,威震一时,一人便令金蒙俩大帝国忌惮无比,不过王重阳一死,全真教也是和蒙古对抗了几年,从开始的互不干涉,到后来的完全投靠。 这个所谓的天下武学正宗也被武林除了名,现如今只不过是个二流道观,其武学正宗地位让给了少林和武当二派。 抬头看了远处那座奇秀的山,全真派王重阳,天下第一的武学就在这里。 所谓先天功,至纯之气,现如今估计早已失传了吧。 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只有一人,在她死后王重阳才甘拜下风,此人便是林朝英。 两人亦敌亦友,后来却又因爱成仇,在终南山上比武决胜。二人斗了几千招,始终难分胜败。 最终林朝英和王重阳打赌,石头上刻几个字,如胜过王重阳,逼使他在出家为道士与跟她一起在古墓中长相厮守之间作一选择。但即使这样,林朝英也无法如愿以偿,王重阳宁愿把自己所建的古墓让给她居住,自己另在古墓不远处盖了全真观,出家为道士,那就是重阳宫的前身。 功成圆满后,王重阳前往山东创教,建立全真教,先后收马钰、孙不二、丘处机等七人为弟子,江湖人称“全真七子”。 后来林朝英移居古墓之后,先参透了王重阳所遗下的古墓的武功,更潜心苦思,创出了克制全真派诸般武功的法子。 之后王重阳得知林朝英在活死人墓中逝世,想起她一生对自己情痴,这番恩情实是非同小可。此时人鬼殊途,心中伤痛实难自已,于是悄悄从密道进墓,避开她的丫鬟弟子,对这位江湖旧侣的遗容熟视良久,仰住声息痛哭了一场,这才巡视自己昔时所建的这座石墓,见到了林朝英所绘自己背立的画像,又见到两间石室顶上她的遗刻。但见《玉女心经》中所述武功精微奥妙,每一招都是全真武功的克星,不由得脸如死灰,当即退了出来。 他独入深山,结了一间茅芦,一连三年足不出山,精研这《玉女心经》的破法,虽然小处也有成就,但始终组不成一套包蕴内外、融会贯串的武学。心灰之下,对林朝英的聪明才智更是佩服,甘拜下风,不再钻研。 后来《九阴真经》出现在江湖中,引起各路武林人士争夺,杀伐无数。王重阳与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洪七公决定在华山论剑,谁夺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则《九阴真经》归谁。历经七日七夜的口谈手比,王重阳独魁群雄,获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夺得《九阴真经》。 他决意不练经中功夫,但为好奇心所驱使,禁不住翻阅一遍。他武功当时已是天下第一,《九阴真经》中所载的诸般秘奥精义,一经过目,思索上十余日,即已全盘豁然领悟,当下仰天长笑。回到活死人墓,在全墓最隐秘的地下石室顶上刻下《九阴真经》的一部分要旨,并一一指出破除《玉女心经》之法。王重阳看了古墓的情景,料想那几具空棺将来是林朝英的弟子所用。她们多半是临终时自行入棺等死,其时自当能得知全真派祖师一生不输于人。于是在那具本来留作己用的空棺盖底写下了十六字,好教林朝英后人于临终之际,得知全真教创教祖师的武学,实非《玉女心经》所能克制。 若所料不差九阴真经的一部分就在古墓之中,至于全本,此是应该还是在倚天剑之中。 几人一路而过,并没有进入全真教,所谓的先天功,帖木儿是没有想法的,只怕早已失传,全真七子那几个废物就没有学全,传至现在,虽然有几个二流人物,也经常到大都,能有先天功的前几层的不错了。那古墓才是英雄人物向往的地方,那杨过后人,是男是女,黄衫女应该就是杨过后人,只有她一个么? 五人一人一匹马,前往终南山后山一段,帖木儿问他们:“你们都是xz人士,可知中原英雄豪杰,这终南山又有何传奇过往。” 一身喇嘛服,骑小马驹的小多吉则是一脸兴奋,他从来没有来过中原,漠北漠南蒙古都少去,对于江湖中的武林豪杰和那些故事也是十分好奇,所以瞪着大眼睛准备听故事。 斯巴鲁双手合十说道:“王爷,我只知道这里是全真教,至于其他却是不甚了解。” 次旦是师兄弟四人之中最学识渊博的,对于中原也是有些了解,也是双手合十说道:“王爷,终南山有一全真道观,就是刚刚路过的那个大观,创派祖师是王重阳,乃天下第一。” 帖木儿一摇折扇:“哈哈,所说不错,其他故事呢。” 次旦接着说道:“我所猜不错,王爷是要去活死人墓!” 除了帖木儿剩下几人都是异口同声:“活死人墓!?” 帖木儿说道:“哈,你这混球,说话就说话,问我作甚,没错我们此去便是去看看那神雕侠杨过的故居。” 次旦眉头微微一皱,被人说混球他也是第一次,却是不敢再问,接着说道:“其创派祖师和王重阳也是故交,听说专克全真教。” 小多吉则是默默重复着神雕侠几个字,仿佛很是神秘的感觉。 要去活死人墓是没有一条路的,都是一些山林,河流,山间小道,五人的马堪堪可以过去,等几人走过一片树林,他们为什么可以轻易的找到,五人随着脚印而来,而且不止一个,都是最近的,可见有人要去。 几人出来一片原始森林,放眼望去一片平原,看到一处石门凹洞,想来那便是活死人墓的入口。 但是那洞口站着几十人,小多吉指着他们说道:“师兄,师兄,你们看,那里好多人啊。” 斯巴鲁定睛一看说道:“都是一些练家子,不过是一些杂鱼罢了。” 次旦则是一皱眉头,说道:“全真教。” 几人都是疑惑,次旦接着说道:“全真教的服饰,大都时见过。” 帖木儿说道:“走,去看看这群道士堵在这里干什么。” 全真一伙人几乎是天天来,早已轻车熟路,为首的是一个大汉对着石门砸道:“全真派首席大弟子求见古墓派掌门杨姑娘。” 那汉子内力深厚,身音巨大,其内力水准听来也只是二流而已,一看就来者不善。 声音传入古墓中,过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应答。 他们也都习惯了,自从上次有人见到了这里的杨秋瑶,从此上门都是络绎不绝,全真教不缺乏达官贵人,这群败类就有了龌龊心思,用此女换一番荣华富贵。 那人见没有回答,一掌便拍在那石门之上,那久经风雨,厚实无比的古墓大门震动,表面一层灰尘石头散落下来。 那人见没有反应,便要再来一掌。 这时,那古墓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一个身穿黄衣的少女出来,少女不过十六岁的样子,容貌绝美,气质近仙,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惊怒之色,这群人天天来烦扰她,天天来敲门。 她声音清脆如银铃,怒视着这人,开口怒道:“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竟还敢找上门来,当我古墓派无人不成。” 那人见黄衣女子出来,眼睛一亮,听到她斥责,丝毫不动气,面上反而是笑嘻嘻道:“你这女子怎么这么犟呢?我都来两趟了,若是答应给那位大人,荣华富贵也算是帮我们了。” 杨秋瑶说道:“哼,一群逢迎献媚之徒,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人又说:“那位那人可是......” “哦,什么大人,有如此权势。”帖木儿几人走到近前打断他。 所有人齐齐看向五人,为首的俊美魁梧,其余都是喇嘛来头一看就不小。 全真派一众人都是齐齐退后几步,为首那人说道:“你是何人,敢来挑衅全真教。” 帖木儿一瞥他们居高临下的说道:“王重阳要知道有你们这一群徒子徒孙非得气的活过来。”那人脸色一怒指着帖木儿说道:“敢辱我创派祖师,一起上,拿下再说。” 杨秋瑶却是没有插手的意思,在她看来都不是好人,不过这五人的内力却是刚猛,怕是她,虽然可以对付为首那白面书生,如果再加其余喇嘛,她就对付不了了。 杨秋瑶虽然在修习杨过与小龙女传下的大部分武学,但毕竟时日尚短,武功不高。 帖木儿一跃下马,一掌朝着刚刚说话那人,那人却是一剑刺来,帖木儿到近前却想试一下张三丰传的拳法,由掌转拳,内劲随着而变,帖木儿动作之快,那人居然反应不及,只见一拳朝着腹部而来,那人也是用起内力护住丹田,否则这一拳将他丹田打爆都是轻的。 只见这一拳打中那人腹部,那人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腹部却是紧紧的被帖木儿的内力吸附,不能动用分毫内力,然后帖木儿一股内劲而出,那人便仰飞出去,去势不停,直到撞到一块巨石,背部击中石头,顺势掉下,那人双腿跪地,咔嚓一声,腿骨却是断裂了,噗,一口黑血喷出,四肢经脉已然尽断。 杨秋瑶看着这一拳软绵绵的,却有这么大的威力,此人却是非同小可,帖木儿也没想到张三丰传授的拳法也是这么霸道,一拳而出断人筋骨,其实也不是张三丰的拳霸道,就是龙象般若功霸道,如果用纯阳无极功来用此拳自然是借力打力的内劲,龙象般若功则是,以力反力,用刚猛远超对付的内力反弹并且冲入敌方体内,所以他是打不出太极的感觉的。 一众人被五人打的死的死,残的残,不一会就都跑了。 等打跑他们帖木儿这才看向黄衫女,抱拳一礼说道:“姑娘你好。” 杨秋瑶却是一脸的小心翼翼说道:“你难道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带喇嘛的都不是好人。” 帖木儿则是一摆折扇,说道:“带喇嘛也不能说我是坏人啊,我不是全真教的人,我叫扩廓帖木儿,蒙古人,带喇嘛也正常。” 没想到帖木儿这一自报家门那黄衫女却是怒目而视,摆出进攻姿态说道:“原来你就是扩廓帖木儿啊!” 话没有说完,黄衫女便一掌而来,帖木儿来不及躲,只得,双手呈交叉硬抗这一掌,砰!帖木儿倒飞出去,师兄弟三人刚要上前,帖木儿说道:“退下,你们认为我打不过她么?”声音雄厚,没有受伤的迹象,几人也乖乖的退下了。 黄衫女攻势不减,左掌右拳,帖木儿好似在和俩个比斗,砰砰,黄衫女的两只手都被帖木儿捏在手掌之中,乘机问道:“哎,姑娘,为何对我出手,我可是没有得罪过姑娘啊。”砰!踢一脚在帖木儿脸上,这黄衫女韧性极好,双手被钳住,只能出脚,不过这一脚却是有点高,正中面门。 帖木儿把黄衫女放开,然后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他是在没想到,这女子会踢他面门,再说那位高手可以用内劲护住鼻子的,被一脚踢中鼻子,虽然没断,但是鼻血却是流了下来,帖木儿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杨秋瑶看到这一幕也是不好意思,说道:“不,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帖木儿哭着说道:“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啊,嘶~” 杨秋瑶也是有的不忍,却还是恶狠狠的说道:“就是你派那一帮人来天天烦我,打都打不走,说王爷喜欢我。” 帖木儿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黄衫女,看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怒道:“什么!那群武林败类居然打着我的旗号来骚扰姑娘。” 定是听说我南下了,要献殷勤,无非金银美女,但是却打着自己的旗号。 然后只见帖木儿躬身一礼,说道:“此是我却是真不晓得,此番刚从武当而来,原谅。” 杨秋瑶看此人不像作假,说道:“真的么?” 帖木儿说道:“如果是假,刚刚那群人我岂会出手,他们又岂会向我出手。” 杨秋瑶想来也是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误会了,再看帖木儿此是鼻孔不停的冒血,自己顿时一个大红脸,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递给帖木儿,说道:“对,对不起。” 帖木儿接过手帕,说道:“姑娘之物岂敢擦拭污秽之物,我自己带了。”只见帖木儿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帕,擦拭着血迹,黄衫女递给他的手帕则是顺手放到怀中。“哎,我的......” 帖木儿问道:“听说古墓派的玉女剑法颇为不错,为何不见姑娘佩剑?” 黄衫女一笑,道:“玉女剑法与玉女心经,本就是林朝英祖师,专门针对全真教所创立,一招一式,都把全真教武功克的死死的。” “后来全真教趁着我父母去世的机会,趁机抢去了这门武功,要不是还有长辈拼死保护我,恐怕我也得遇难……” 此时的古墓除了几个侍女也就只有杨秋瑶一个人了。 帖木儿擦拭完血迹,想了想说道:“为表歉意,我可以帮姑娘要回此法,只凭姑娘赠帕之情,哎呦,还是好痛。” 那个一脚是在是实实在在的踢中了,黄衫女走近前扶着帖木儿,说道:“不要紧吧。” 帖木儿婉拒了黄衫女的搀扶,大男人被女孩子搀扶像什么样子,说道:“没,没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那黄衫女说道:“小女子叫杨秋瑶,家中却是没有人了。” 帖木儿看着这个可人的女孩,此是的他还不是几年后九阴真经大成的黄衫女,再说这种身怀绝世武功,父母双亡的可是非常稀有的。 帖木儿说道:“秋瑶么不错嘛,我的汉名叫王保保,你就叫我王保保吧。” 杨秋瑶重复道:“王..保保......还有他们说你是王爷,王爷是什么啊?” 涉事这般不深么。 然后六人一同朝着全真教而去。 古墓派与全真教,本就是前山后山的邻居关系,路上不远,杨秋瑶心事重重,却有些磨蹭,一直走在后面。 终南山景色不错,与美人同游,也是有种悠然优游的乐趣。 当真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这百年间,古墓派早已没落,到了这一代,只剩杨秋瑶一人,所以不太懂世俗,比起小龙女时都有不如。 一路上相谈甚欢。 杨秋瑶一路上都在问武林中的事:“保保,大都好看么?” 帖木儿则是一脸怪笑,摇着折扇,说道:“保保,为何叫我保保啊,秋瑶姑娘。” 杨秋瑶则是一脸歉意说道:“你叫我秋瑶,我就叫你保保啊,怎么了不喜欢么,不喜欢就...” 帖木儿微笑道:“没有,没有,在家家父家母就叫我保保,你当然也可叫得。” “那..那个,丝帕。”丝帕二字说的极为小声,帖木儿问道:“什么?”,杨秋瑶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保保和我说一说大都吧。” 一路走来,杨秋瑶竟是笑语吟吟,寂静林中,时不时响起少女的娇嗔,几乎都要忘了此行是来寻仇的了。 帖木儿也是有意逗她,看着孤苦伶仃,无人可依的少女,心中不禁怜惜。 “那里,便是全真教。”杨瑶琴面目复杂的看着那处。 昔日的武林巨擘,如今趁着古墓派虚弱,便趁机而入。 杨秋瑶日夜修炼九阴真经,就是想夺回玉女心经与玉女剑法,那是门派创始祖师传下,不能在她手上遗失出去。 “来者何人?”全真教守门道士本来在打瞌睡,见有人靠近,连忙警醒过来。 杨秋瑶有些迟疑,想要拉住帖木儿,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可怜杨秋瑶从出生,古墓派便是弱势,一直谨小慎微,还没体会过这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帖木儿却恍若未闻,反而一把拉住杨秋瑶的手,让她跟着,他们身后四个喇嘛牵着五匹马跟着。 帖木儿也不报姓名,他就想杀一杀这群武林败类和软骨头的‘骨头’,径直走去,身旁四个喇嘛护卫。 “贼人,胆敢乱闯全真教,看剑!”看门的其中一个向他而来,杨秋瑶刚要出手,帖木儿一把拽回,杨秋瑶暗道:‘这人好大的手劲,拉我也不说一下。’,帖木儿看着眼前来人,运气一脚,那道士横剑格挡,当!那剑一击而断,只见那道士顺势飞了出去,路过几人要阻拦,均被撞开,最后硬生生的嵌入房壁之中,死了。 众人一看此人如此厉害,立刻去请了掌门人。 在这的各人使出全真剑法三十六式,这三十六招剑法之中,每一招除了剑法,左手还暗藏了指法和擒拿手法,忽指忽掌,随着剑法的变化而变化。 天罡北斗阵,对着几人,杨秋瑶却是十分忌惮,此阵就是仗着人多,她就是好几次被这个阵法己败。 当即出来一个深色道袍的老头。 当下面容正色,道:“杨姑娘,不在你的古墓派,来我这里作甚,既然伤了我这弟子,此事绝难善了,一定要在我全真教面壁思过才是。” “哦,这是你请来的强援么?” 然后这老道盯着帖木儿看了许久,突然瑟瑟发抖,当即跪了下来。求饶道:“老道拜见北庭王,失礼失礼,老道赔罪了。” 帖木儿说道:“天罡北斗阵?呵呵,七星聚会怎么不使出来呢?” 杨秋瑶则是一脸震惊,转过头,眼泛泪花,对着帖木儿说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吧。”小眼睛里满是恳求和委屈,生怕帖木儿骗她。 帖木儿则是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说道:“不是。”,“好吧。” 帖木儿转过头看着那老道说道:“赔罪?那就一只胳膊吧。” 那老道震惊了,自己都没有伤到他,他居然就这么狠戾,抱有一丝希望说道:“王爷,老道一时糊涂,有眼无珠,想要什么,全真教无不答应。” 好一会帖木儿才说道:“玉女心经....和你的一只手臂。” 那老道知道不能免了缓缓站起来,说道:“玉女心经没问题,如果想要老道的一只手,就算你是大元第一猛将又待怎滴,自己来取吧,听令,以天罡北斗阵为中心,运转北斗大阵,七星聚会准备!” 帖木儿大笑:“哈哈哈,你以为自己是王重阳在世啊,丘处机都不敢如此,杀!” 师兄弟四人除了小多吉都是大杀四方,龙象般若功的霸道非一般人可当,若真是全真七子几人可能还有点困难,就凭现在的几苗蒜,一掌都扛不住,就别提配合攻守了。 帖木儿牵着杨秋瑶,直接朝着那阵中心老道而去,挡着皆是一拳,和保龄球一般,太极手法配合龙象般若功内劲,就像是打保龄球。 帖木儿将杨秋瑶护在身后,到了近前,那老道一掌而来‘履霜破冰掌法’,帖木儿手占着,所以一脚而上,用足内劲,可是这一脚虽然是十成十,却是在空中,无法进势,只能将那老道打残,如果实实在在的踢中,全身骨折那都是轻的。 那老道退后十几步,已然残废,吐了几口血,大声叫道:“住,住手!全真教众放下兵刃,求,求王爷给全真教留有点种子,所有罪孽由老道一人承担。” 此是他倒是大义凛然起来了。 帖木儿说道:“此番前来只为玉女心经。” 那老道背靠在门框之上,说道:“来,来,来人,去取。” 不一会一个弟子走了过来说道:“禀告掌门,王爷,那玉女心经太大了,弟子搬不动。” 这时杨秋瑶才想起来玉女心经是一块巨石,她对着帖木儿说道:“保保,我忘和你说了。” 帖木儿说道:“那没事,我们走一趟吧。” 躺在那的老道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劳,劳烦。”说完便咽气了,一众教众都是跪地沉默不言,仿佛在默哀,其实此人只是掌教,并不是掌门,掌门一直在大都数年没有回来了。 几人随着那小道,来到的藏经阁,有一个传功长老打开大门,“带我去找玉女心经。”帖木儿懒得多跟这传功长老说话,马钰那些人逝去后,全真教从里到外已经烂透了。 也难怪在神雕之后,再没出现过。 “是,是,请随我来。”传功长老看都不看凄惨的弟子们一眼,鞍前马后的为帖木儿引路。 那是一块石壁,竟是被全真教当年在古墓中,生生凿了下来。 帖木儿摸了摸这石壁,却只是普通的石头,对他们说道:“有抄录本么?” 那传功长老慌忙说道:“有,有。”然后那长老将手抄本递给了帖木儿,帖木儿转手就给了杨秋瑶,杨秋瑶则是拿着书流出了眼泪,父亲,母亲,女儿又夺回了本派秘籍。 帖木儿好奇的问道:“可有先天功?” 那传功长老说道:“先天功已然失传,现全真所习内功乃是纯阳玄功。” 所谓纯阳玄功也就是先天功的删减版,适合普通人,堪堪称为一流功法,严格说它就是二流功法。 至于全真剑法古墓则是有抄录,因为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是相辅相成的所有杨过记录在古墓之中。 杨秋瑶情绪激荡,但是这姑娘没忘了这是谁给她拿回来的,回头眼神含着泪道:“谢谢王保保帮我,这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要不是有你……” 情绪激动,难以自抑,直接靠在帖木儿肩膀哭泣,“好了,秋瑶。”帖木儿慢慢轻拍杨秋瑶的背。 温言安慰道道:“这不是回来了吗,哈哈,不要哭了。” 说着,顺手抬起杨秋瑶的脸,给她擦去脸上眼泪。 “还没哭够。”帖木儿掐了掐她的鼻子。 “我,我。”杨秋瑶诺诺的半天,终究没说出什么,脸却红了起来。 此石当然不会毁去,全真的人会送回古墓。 杨秋瑶一路上都特别的开心,还请帖木儿一众人到古墓之中做客。 第十五章 一吻定情私终身 香浮欲软初寒露,粉滴才圆未破瓜,夹捧芳心应内热,莫教清楚着单纱。 活死人墓。 一众人回到了墓中,那块石头也被送回到了这里,杨秋瑶在那里不停抚摸这块石头,帖木儿看着她却是好笑,可能地位不一样,他是天生就是勋贵,想要大军,随口就会有,要出征打仗,也是只要想七王爷就会安排,只要地位到,密宗也会上赶着保护你,所以一个石头的感情帖木儿是不太理解的,帖木儿说道:“喂,杨姑娘,从我们进来你就不停的摸那一块石头。” 杨秋瑶顿时一个大红脸,欠身一俯,施了一礼说道:“多谢,王爷帮小女子夺回本派至宝,一时有些失神,失礼了。” 帖木儿说道:“秋瑶姑娘你带我到处看看吧。”杨秋瑶则是一手拉住帖木儿,带着他参观这里,至于师兄弟四个,被侍女们安排到了客房之中,因为古墓之中到处都是武功秘籍,让他们随意走到却是不好的。 杨秋瑶拉着帖木儿的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因为她是不太懂这些的,刚刚帖木儿拉着她到处跑,这时她拉着帖木儿到处跑。 帖木儿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武功秘籍,因为古墓派的武功都是刻在石壁上面的,玄铁剑法,黯然销魂掌写的有些模糊,写的模糊不是字模糊,而是招式和内劲使用模糊,因为杨过使用时也是随心所欲和神雕过招根本没有章法,所以只是写了个大概,帖木儿看了却是看不太懂,因为杨过的武功满满的感情色彩,有感情,和杨过有同样的感情,才能理解他的武功。 古墓派现如今,包括以前,最珍贵也是最有价值的也就是王重阳留下的部分九阴真经,后来被杨过补齐,补齐也是以玉女心经和全真武功为基础补齐,相比于原九阴真经,却是差了一筹。 这是武学大宗师黄裳所写,这位真可以说是奇葩了,躲在深山巨谷中,翻阅了无数典籍,硬是凭借道家典藏书籍,写出一部武学巨典,武功大成,出来寻仇时,发现仇家竟然都老死了。 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武功再高又有何用,而后便干脆寻地终老,留下一部九阴真经,让武林中人争夺不休。 仿佛黄裳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写出九阴真经,然后就可以死了。 这样包罗万象,所涉甚多的煌煌大典,一般人就算夺来,也是难以学会。 如杨过算是不错的了,最后还能够完全学会,但是谈到深入理解贯通,却是力有未逮。 杨秋瑶也不是不会玉女心经,只是刚刚入门而已,武功秘籍就被夺了去,然后只能练那晦涩难懂的九阴真经。 此刻杨秋瑶拉着帖木儿来到了湖中央,递给帖木儿一把剑,帖木儿不解,杨秋瑶说道:“保保哥哥陪我练玉女心经吧,我想要练成这门功夫。” 帖木儿则是沉默不语,杨秋瑶眼看如此则是说道:“怎么了,不愿意么?秋瑶唐突了。” 帖木儿一脸笑意的看向杨秋瑶,说道:“秋瑶姑娘,不是的,可以学贵派的武功自然可喜,但我不是贵派之人啊,怎么可以。” 杨秋瑶说道:“我只教你剑招,不教你心法,陪我练招就可以了。”这姑娘其实就是为了留下帖木儿,她并不知道玉女心经需要二人的内力相互牵引,不练心法是不可以的。 玉女心经共分九段行功,单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修练阳退时可随意停止,但修练阴进时就必须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顿挫。 而且玉女心经有天下第一轻功的名头,帖木儿当然想要,可是让他入古墓,这有点困难,以他的原则是可以学各门各派的武功,但不牵扯各门各派的是是非非。 如果以玉女心经心法来运行龙象般若功内劲会有什么效果,帖木儿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爆体而亡这都不得而知,不过如果可以改善自己刚猛的内劲,变得有韧性一点那就更好了。 帖木儿一点她的脑袋,说道:“秋瑶姑娘,不要心法是没法双修的,用我的瑜伽心法,我都内劲刚猛霸道,最后受伤的还是你。” 被帖木儿一点,杨秋瑶脸色俏红,说道:“我,我刚刚忘了,那我就传你啊。”拜我为师的话她却没有说得出口。 帖木儿也不会让她为难,顿时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将军礼,杨秋瑶刚要扶起他,帖木儿说道:“我虽然不拜你为师,但受古墓派功法,这一礼是给你的先祖们的。” 杨秋瑶刚刚也是为难,此是却是坦然受之,然后扶起了帖木儿,说道:“多谢保保哥哥成全。” 不过帖木儿没有修习过玉女心经,不知道其内力的运转方法,只能一同修炼,将内力输送到对方体内,这样才会修习的快一些。 每一天二人都在讨论玉女心经,最后只能袒胸露乳,互相将内力传到对方体内,让内力周游全身,但帖木儿的内劲实在霸道,第一次练,刚刚开始,杨秋瑶便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在了帖木儿怀里了,帖木儿当然是不会占便宜的赶紧点了她二肋间的紫宫穴华盖穴,用内力护住她的经脉,这才没有事,后来帖木儿发现内劲不要那么快就可以了,杨秋瑶比起之前的修炼速度可快多了,帖木儿则是异常的慢,因为内力不匹配玉女心经。 帖木儿在同练玉女心经的同时也会用玉女心经的用气方法来,运用内力慢慢的,他的内力不再是一味的霸道,有了韧性,可以硬可以棉,可塑性非常高。 “嘿嘿,玉女心经也不是很难嘛,我已经要开始练玉女心经的最后一式,玉女素心剑。”这一日杨秋瑶看着帖木儿奋道,眼中好像都在闪闪发光。 “只是……这最后一式,怎么怪怪的?”杨秋瑶皱眉思考道。 这也是她这段日子一直不解之处。 这最后一式的确是很怪,把小龙女杨过当年坑的很惨。 这位林女侠被王重阳甩了后,心有不甘,便创出这专克全真教的玉女心经。 但是最奇妙的是,林朝英心中还挂念着王重阳,还希望能有一天与王重阳和好。 所以玉女心法最后一式,是专门设计给二人一起修炼,相辅相成之下,威力倍增,但比较尴尬的是,修炼时需要如夫妻一样相对。 之前的修炼都是背对着,最后一式却是这般怪。 帖木儿修习到最后一式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力也可以修习这玉女心经,此内功颇多参考西藏,密宗,而且这双修之法却是密宗独有,不过一般喇嘛是不会去双修的,虽然快一点,但那不利于佛法。 帖木儿突然郑重其事的对着杨秋瑶说道:“你可知这最后一式是什么意思?” 杨秋瑶心性纯良,宛如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 帖木儿说道:“我终于知道玉女心经的出处了,和我所习的密宗同根同源,修行之法,只可夫妻二人修行你可知道。” 杨秋瑶低下头,很用力的思考一阵,终于想起了书上提过的信息,重重点头,道:“知道。” 帖木儿见杨秋瑶那认真的小脸,笑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只能我俩修行这门功法。”杨秋瑶毫不迟疑道。 杨秋瑶其实是希望帖木儿留下了的,少女谁不喜欢英雄,谁不喜欢俊男,帖木儿都占了。 杨秋瑶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帖木儿,问道:“你愿意么?” 帖木儿又掐了她的鼻子说道:“当然愿意。” 夜晚二人到一湖中央,湖中央有一石头,二人便在此修炼,帖木儿也是第一次看到她正面,肌肤胜雪,闭月羞花、仙姿玉貌,朱唇皓齿,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 杨秋瑶只披着一侧薄纱,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帖木儿则是穿着短裤,结实的肌肉让杨秋瑶看了也是俏脸一红,二人双手贴在对方胸前运起各自的内功,刚猛热烈的内功冲击着杨秋瑶的经脉,让她经脉刺痛,身体发热,阴柔的内力游走在帖木儿的四经八脉,只有丝丝凉意,却无刺痛之感。 内力不停的游走,几个时辰转眼就过,这几个时辰帖木儿不停的享受着柔棉的内力的感觉,就在这时帖木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全部朝着对方而去,若是杨秋瑶比他强,自然不必担心,可是...... 杨秋瑶也是感觉到大量刚猛的内力朝着自己而来,刚刚是刺痛,现如今宛如刀割,帖木儿看着她说道:“将你的内力送到我体内,周而复始,或许可行。” 杨秋瑶也照做,刚开始却是十分辛苦,帖木儿的内力庞大而炽烈,仿佛要撑开她的丹田,帖木儿则是非常空虚,杨秋瑶的内力阴柔而少,根本无法充实帖木儿的丹田,慢慢的越来越舒服,二人的内力周而复始,经过了数次锤炼,依然质变,虽然依旧刚猛,却是多了一分坚韧,和阴柔,应该不会出现一边倒的迹象,帖木儿觉得自己以后突破会特别轻松,十三重也不是梦了。 突然,嗯哼~杨秋瑶一声娇哼向着帖木儿倒去,帖木儿稳稳接住她,将她放到自己怀中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帖木儿想到:‘不应该啊,玉女心经大成了,不应该是这种样子呀,想来是自己的内力太过霸道,这姑娘忍受到现在才晕过去啊。’帖木儿看着满头大汗的杨秋瑶,满是感激。 帖木儿见她不醒,索性在这里练起了龙象般若功,此一练,却是顺畅无比,感觉毫无瓶颈,其实龙象般若功本来就没有瓶颈,看的只是天赋和岁数,就这样美人在怀,帖木儿运起龙象般若功,所散发的热量让杨秋瑶倒是特别舒服,顺势抱紧了帖木儿,帖木儿也给她把掉落的衣服重新披在她身上。 第二日起来,帖木儿还是盘腿坐在那里,睡得倒是特别香甜,杨秋瑶先起来了,因为她睡得早,杨秋瑶此是还是抱着帖木儿,因为帖木儿身体一直在发热,表示着龙象般若功一晚上没有停止,杨秋瑶躺在帖木儿怀中,看着帖木儿,‘他对我真好,也挺好看的嘛。’ 杨秋瑶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咔,帖木儿动了一下,帖木儿的腰发出了咔咔的声音,顿时捂着腰,这一捂,杨秋瑶从帖木儿怀中滑了出去,帖木儿则是捂着腰不停的哎呦哎呦的叫。 “哈哈哈,第八重!我第八重了。”帖木儿大笑着说道。 然后帖木儿一把将杨秋瑶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哦~” 然后一层白纱落在了帖木儿的肩膀上,他手上的女子已经没有衣服了,帖木儿这才惊呼,把杨秋瑶放下来,也幸亏湖中心这个石头平整,杨秋瑶一脸笑意的看着帖木儿,没有世俗女子那般羞臊,也只是娇羞,慢慢的将头靠在帖木儿胸前,帖木儿也不由自主的搂住了她:“保保哥哥,可以留下么?” 帖木儿心都要跳出来,这样一个绝色女子抱着他,他怎能不心动,帖木儿说道:“我乃大元将军,天下将乱,我在大都也有父母,我必得保我一家老小。” 杨秋瑶也知道了,帖木儿是不可能留下的,一下子抱住了帖木儿,看着帖木儿,就那么看着,帖木儿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最后帖木儿终于忍不住吻了上去,杨秋瑶也不知道吻是什么,只知道此时她的心里很是甜蜜,这一吻时间很久。 二人穿上衣服,帖木儿一只手抱着杨秋瑶,杨秋瑶坐在他的手臂之上,回到了古墓之中。 帖木儿走之前将次旦身上的北庭王令牌交给了杨秋瑶,帖木儿让杨秋瑶随他去大都,杨秋瑶要安排古墓派之中的事情才可以离去,杨秋瑶也是愿意离去的,离去的条件就是有传承者,然后就是死后得葬回古墓。 走之前帖木儿将那柄他当上北庭王元顺帝赏赐的黄金宝石弯刀送给了杨秋瑶,杨秋瑶想了想要回送帖木儿什么,这应该就算定情信物了吧:“保保哥哥,我找找有什么东西。”帖木儿则是从怀中掏出了那个丝帕,摆了摆:“秋瑶早已经送个我了,我这次出门只带了弯刀,只能送这个给你了。” 杨秋瑶脸色一红,含羞说道:“我很喜欢呢。” 这个黄金弯刀,材质是特别好的,因为是战功赏赐的,所以比之前的‘玩具’强很多,上面还有许多宝石,会有一条金链一个小铃铛,颇为精美。 小多吉不合时宜的说话了:“那赵敏郡主怎么办呀。”这小喇嘛也算识趣,没有说婚约的事情。 杨秋瑶好奇的我问道:“赵敏是谁啊?” 帖木儿额头冒汗,真的是见到美女就什么都忘了,他们在这里私定终身,却忘记大都还有一个未婚妻,帖木儿说道:“赵敏是我的青梅竹马,刁蛮郡主,不过没事的放心。” 杨秋瑶一脸疑惑:“青梅竹马?那是什么?” 帖木儿先到大都等着她,杨秋瑶如果以玉女心经的身法,几天就可以到大都,不过也得等她把派中的事情解决完才可以。 第十六章 乱世起赤地千里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至正八年(1348),整个大元天下出现燎原之势,天下大旱,黄河虽然修好,但修黄河死去的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北方大旱,蝗虫四起,再加上野心之辈蛊惑,天下农民不思田耕,都去当了土匪强盗,让那些本本分分种田的百姓无法生活,自黄河以南,起义四起,元顺帝派汝阳王四处平乱,帖木儿则是元顺帝最为依仗的后盾,不会轻易出动,现如今天下兵马大元帅只是个虚名而,汝阳王可以调动的兵马也只有十万余而且都是步兵,要问元顺帝现如今最信服的人是谁,当然是扩廓帖木儿,以帖木儿的功绩的确可以称为此时大元第一猛将。 所以元顺帝也将大元的,其实也只是大都的所有骑兵交给了帖木儿,足有二十万,其战斗力参差不齐,在帖木儿看来这群人比土匪都有不如,身膘体弱,弓都拉不动吧,至于十万怯薛军,元顺帝不准备动用,因为太贵了,镇压起义用怯薛军,军饷何来,人吃马嚼所耗比五十万轻骑都多,黄河都没有修完,朝廷都没有钱了,各地赋税倒是不少,因为各地的王爷酷吏直接开始刮地皮,都不给百姓一点活路,电视剧里面大多都是实情,富农是真富庶,穷人是真穷,那些官兵搜粮,将来年的种子都收走,他们也只能从豪商富贾手中借,不过影视剧之中那些义军的龌龊却没有拍出来,自古以来的义军那个可以免俗,不过成功的只有老朱一人而已。 元朝的制度,不是清朝那种严厉,而是特别宽松,正如朱元璋所说的‘元以宽失天下,朕救之以猛,小人但喜宽。朕观元朝之失天下,失在太宽。昔秦失于暴,汉兴济之以宽,以宽济猛,是为得之。今元朝失之于宽,故朕济之以猛,宽猛相济,惟务适宜尔。’ 元朝的管理说简单就是,不管各地的事务,只管每年的赋税钱粮,各地当然有土皇帝去管,这种不作为的策略,对于元初还是可以的,但这片土地的人,对于土地有特别的情怀,就是土地兼并,这种情况每个王朝末期都是有的,元朝也是如此,明朝依旧如此,依俗而治,也是元朝的特色。 元末百姓有地种不起,只能去造反,现如今不仅一地造反,天下各地都开始造反,元顺帝也是坐不住了,立刻封扩廓帖木儿为天下剿贼大元帅,可以勒令天下所有地方军队,即可出京。 帖木儿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现如今他的权势虽然扭转局势有些困难,自保却绰绰有余,如果让他去镇压起义,他虽然可以完全镇压,可是,意义何在,维护上层勋贵的奢靡日子么?他帖木儿是爱国的,爱大元,因为大元是此刻这片土地的名字,这片土地换个名字他依然爱,可是让他去屠杀平民,这他还是有点抵触的。 最后安图劝慰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伤害无辜,可是起义那些人是无辜么?现如今天下易子而食也是常态,所谓义军,无非是强盗,此去你不必有疑虑,莫要杀戮便是,杀戮过剩,得罪的也是天下,他察罕特穆尔早已得罪了个便,你不必如此。 帖木儿也是没法,他只能去平叛,再有就是他带的不是怯薛军,而是朝廷杂军,带了八万废物,先要去山东然后是河南,再去江南,各地的起义,他帖木儿真的是无从下手,只能挑最大的去。 再说两年已过,杨秋瑶也应该要来大都了,若此时自己离去,怕是要错过啊,所以他只能尽快返回,他也交代父亲母亲,会有女子来找他,让他们看护一下,安图虽然对于帖木儿瞒着赵敏找别的女孩的做法有点不满,但是身为王爷有几个侧妃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好奇此女子是何等优秀,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倾心。 帖木儿所率八万大军朝着山东密州而去,朝廷得到消息,此处的反贼颇有声势,足有数万,地方军队不敢讨剿,帖木儿棕金色的将军铠,威风凛凛的帖木儿在马上对着李思齐说道:“世贤,你说这天下可救否?”身后则是八万乞丐一般的军队,除了衣服整齐一点意外,甚至连乞丐都不如,虽然是骑兵,还是劣马居多,怪不得汝阳王不要骑兵呢,汝阳王的十万兵马绝对是可战之兵。 李思齐施礼一力,说道:“王爷,你是担心......” 帖木儿说道:“大元起义造反实属平常,可是最近几十年,大元恐怕是不久矣。” 李思齐额头冒汗急忙说道:“王爷,这,王爷想怎么做?”言下之意就算王爷要造反,都是可以的。 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若不是蒙古人,自然有无数条路走,哎,这天下能挡我的能有几人,先保全自己吧。” 帖木儿如今是大元第一武将,靠他在军中的威势,将整个大元梳理一遍自然非常容易,可梳理有用么,该起义还是起义,官员的腐败,勋贵的腐败,而导致的国家腐败,不是他一次屠杀,几次屠杀就可以解决的,如果可以和平的解决这些问题,他是非常乐意的。 走了数日,终于到了密州,当下便要休息,突然火光四起,喊杀声不绝于耳,帖木儿非常愤怒,平常都是有斥候的,这群废物居然斥候没有发现四周的埋伏。 来者是黄义军,因为山东的响马实在太多,所以一个叫田丰的直接起义,现如今足有三万之众,盘踞在密州附近,而今听说朝廷要来围剿他们,又听说是大元猛将扩廓帖木儿,顿时一片慌乱,不过田丰也不是软蛋,让人调查是不是怯薛军,普通人都是不知道什么是怯薛军,田丰却是知道,现如今除了禁军(怯薛军)有一战之力之外,其他元军都是泥捏的一般,之前和汝阳王打,汝阳王都没有把他们如何,田丰依靠大山,让汝阳王无计可施,最后只能退去,去其他地方平叛。 田丰直接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埋伏帖木儿,帖木儿也没想到敌人有这么大胆,也万万没有想到,朝廷这群‘强军’被人埋伏了会如此惊慌,毫无抵抗之力,帖木儿和两千黑骑在一旁看着,因为此刻局势太过乱,不适合冲锋。 帖木儿看到敌军为首的是一个青年壮汉,想来此人便是田丰,田丰的名字他是没有听说过的,他也没想到元末有此一号人物,帖木儿张弓搭箭,田丰离他足有八百步,在那里挥斥方遒,嗖!一箭而来,田丰也是练家子立刻翻身下马,躲过这一箭,那箭射入他身后的大树之中,箭尾不停的颤抖,让田丰一阵后怕,他站起身看着那大将。 帖木儿则是让李思齐大喊道:“贼首田丰已然落马,反击!”手下那些杂兵一听这,顿时也是嗷嗷叫的冲向黄义军,帖木儿又是一箭,直接将田丰的马射死,田丰这才觉到,扩廓帖木儿不简单,当即下令撤退,后退之时井然有序,不比正规军差了。 李思齐问道:“王爷,我们追不追?” 帖木儿一摆手说道:“天色太过黑暗,月色也不明晰,不必追击。” 此一战让帖木儿感觉到,天下义军如果都是这样,那可真不好办了。 帖木儿喊道:“叫迭失弥实来见我。” 不一会一个骑着马的汉子便来到帖木儿马前,下马施礼:“末将见过王爷。” 迭失弥实是一个西域回回人,字子初,有字肯定是勋贵之后,或者是个读书人,是朝廷调往广东的达鲁花赤,因为吴元良在两广地区搞出了大事情,这位达鲁花赤才前往大都求援,事情是这样的,吴元良本来也是大元的官员,不过官不大,却搞出的事情挺大,天下起义,元顺帝允许地方召集乡军,吴元良乘此机会召集士卒,屠杀当地人,他本来就是汉人,自然不敢杀本族,蒙古人更不用说了,他就屠杀少数民族,两广地区的少数民族多而杂,正符合吴元良的心意,展开了屠杀,蒙古人都不敢纱良冒功,其实蒙古人和义军都不敢明面的这样做,此人却敢。 一时间怨声载道,刚刚赴任的迭失弥实却是看不下去,他读的是儒家典籍,最羡慕的就是唐朝的李白,能文能武,所以迭失弥实带着数百人去缴吴元良的兵权,因为广州的实质军政都是他管着的,可是这吴元良,怎么能听话,然后双方展开内讧,迭失弥实寡不敌众只能前往大都求援,吴元良则是成了广州的土皇帝。 元顺帝只能派大将扩廓帖木儿南下,顺势收拾其他反贼,河南那边的则是交给了汝阳王,帖木儿想到:‘妥懽帖睦尔,你他娘的太看得起我了吧,给我八万废物让我平叛,我是该夸你无知呢,还是感谢你信任我啊!’ 这八万都是从那二十万之中挑选出来的,不能说老弱病残吧,却是一仗都没有打过,军纪,军法都不在乎一般,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却是一群打仗拉稀的废物,就刚刚那一下,这八万就死了数千,失踪了数百! 帖木儿把玩着手中强弓,看都不看迭失弥实,说道:“这八万废物,我是不想要的,陛下把你调入我的麾下,去吧,收拢好他们,这种事情不希望有第二次!” 迭失弥实对于军事也算是及格,让他打仗可能不会,不过执行命令却是会执行的很好,好歹也是一蒙古族儒将,帖木儿又不用他下达作战命令,只是看住他们而已,帖木儿不是不想修炼好这群兵疲,而是想训练好所需的资源恐怕得超过培养当初怯薛军,想练好他们比重新招募都难,帖木儿所求只是关键时候不拖后腿。 迭失弥实额头冒汗,也知道自己担子极重:“是,王爷。” 第二天数万元军追着黄义军跑,黄义军全部跑回了山上,帖木儿这才作罢,如果强攻得不偿失,他的目标是广州,所以带着大军朝着凤阳而去。 大都,皇宫。 一位蒙古大臣,此人叫柏帖木儿,身穿蓝色质孙服,头戴笠帽,带着大株,一看就是有权之人,对着元顺帝说道:“陛下,扩廓帖木儿此时掌握了大元大部分的兵马,其势之大,已经超过汝阳王,不可不防啊。” 元顺帝说道:“那是自然,朕的怯薛军只知王保保,而不知大元,不过其才能也算不错,可以用之,怯薛军暂时由你统帅。” 此时大元收到无数西方小国的朝贺贡礼,元顺帝觉得自己又行了,他觉得大元又恢复到了忽必烈时代。 柏帖木儿一脸兴奋:“臣,谢陛下。” 七王爷则是四处走动关系,维持自己的人脉关系。 帖木儿意气风发的走在南下的路上,却是越走越心惊,越往南越荒凉,赤地千里都是常态,甚至有难民直接冲击他们的大军,却是求官爷赏饭吃,刚开始这样的情况还好,帖木儿偶尔还会救济一下,越往南,甚至都开始了人吃人!一开始难民里面还可以看到小孩子,越往南小孩子都不见了,易子而食,末世之态。 李思齐不忍,帖木儿下令不得接触难民,因为他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自己的士兵都有可能饿死,怎么能管得了他们,只能等自己北归之时再做考量。 第十七章 元末龙兴在凤阳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凤阳府。 可谓真是赤地千里,大军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一个人烟,到处都是人的尸体,尸体都是残肢不全,仿佛被野兽啃食一般,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帖木儿望着这凤阳,若有所思,龙兴之地?若是我把它屠了,会怎么样? 帖木儿已经到了凤阳附近,夜晚在凤阳之外休息,为什么不进入凤阳,开玩笑,出兵在外可以驻扎在危险的地方么。 此刻凤阳之中,一寺庙之内,徐达救了张无忌正和一众哥们吃肉。 吴良叫道:“熟啦,熟啦!”徐达道:“张兄弟,你在这儿歇歇,我们去端牛肉出来。” 正吃喝间,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跟着有人敲门。汤和跳起身来,叫道:“啊也!张员外家中寻牛来啦!”只听得庙门被人一把推开,步进来两个挺胸凸肚的豪仆。一人叫道:“好啊!员外家的大牯牛,果然是你们偷吃了!”说着一把揪住朱元璋。另一人道:“你这贱和尚,今儿贼赃俱在,还逃到哪里去?明儿送你到府里,一顿板子打死你。” 朱元璋笑道:“当真胡说八道,你怎敢胡赖我们偷了员外的牯牛?出家人吃素念佛,你赖我吃肉,这不罪过么?” 那豪仆指着盘钵中的牛肉,喝道:“这还不是牛肉?” 朱元璋使个眼色,笑嘻嘻的道:“谁说牛肉?”吴良、吴祯兄弟走到两名豪仆身后,一声吆喝,抓住两人手臂。 朱元璋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笑道:“两位大哥,实不相瞒,我们吃的不是牛肉,乃是人肉。今日既给你们见到,只好吃了两位灭口,以免泄漏。”嗤的一声,将一名豪仆胸口衣服划破,刀尖带得他胸膛上现出一条血痕。 那豪仆大惊,连叫:“饶……饶命……”朱元璋抓起一把牛肉,分别塞在二人口中,喝道:“吞下去!”两人嚼也不敢嚼,便吞了下肚。 朱元璋走到厨下,抓了一大把牛毛,分别塞在二人口中,喝道:“快吞下!”二人只得苦着脸又吞下了。 朱元璋笑道:“你若去跟员外说我偷了他的牯牛,咱们便破肚开膛对质,瞧是谁吃了牛肉,连牛毛也没拔干净。”翻转刀子,用刀背在那人肚腹上一拖。那人只觉冷冰冰的刀子在肚子上划过,吓得尖声大叫。 吴氏兄弟哈哈大笑,抬脚在两人屁股上用力一脚,踢得两人直滚出殿外。众人放怀大吃,笑骂两名豪仆自讨苦吃,平日仗着张员外的势头,欺压乡人,这一次害怕剖肚对质,决计不敢向员外说众人偷牛之事。 张无忌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心道:“这姓朱的和尚容貌虽然难看,行事却干净爽快,制得人半点动弹不得,手段好生厉害。” 朱元璋等早听徐达说了,张无忌甘舍自己性命相救杨不悔,都喜爱他是个侠义少年,不以寻常孩童相待,敬酒敬肉,当他是好朋友一般。 饮到酣处,邓愈叹道:“咱们汉人受胡奴欺压,受了一辈子的肮脏气,今日弄到连苦饭也没一口吃,这样的日子,如何再过得下去?” 花云拍腿叫道:“眼见凤阳府已死了一半百姓,我看天下到处都是一般,与其眼睁睁的饿死,不如跟鞑子拚一拚。” 徐达朗声道:“今日人命贱于猪狗,这两个小兄弟小妹妹,险些便成了旁人肚中之物。 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良民百姓成为牛羊?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救人于水火之中,活着也是枉然。” 汤和也道:“不错。咱们今日运气好,偷到一条牯牛宰来吃了,明日未必再偷得到。天下的好汉子大多衣食不周,难道叫英雄豪杰都去作贼?” 各人越说越气愤,破口大骂鞑子害人。朱元璋道:“咱们在这儿千贼万贼的乱骂,又骂得掉鞑子一根毛么?是有骨气的汉子,便杀鞑子去!”汤和、邓愈、花云、吴氏兄弟等齐声叫了起来:“去,去!” 徐达道:“朱大哥,你这劳甚子的和尚也不用当啦。你年纪最大,大伙都听你的话。” 朱元璋也不推辞,说道:“今后咱们同生同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人一齐拿起酒碗喝干了,拔刀砍桌,豪气干云。 杨不悔瞧着众人,不懂他们说些甚么,暗自害怕。张无忌却想:“太师父一再叮嘱,叫我决不可和魔教中人结交。可是常遇春大哥和这位徐大哥都是魔教中人,比之简捷、薛公远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为人却好上万倍了。” 他对张三丰向来敬服之极,然从自身的经历而言,却觉太师父对魔教中人不免心存偏见。虽然如此,仍想太师父的言语不可违拗。 朱元璋道:“好汉子说做便做,这会儿吃得饱饱的,正好行事。张员外家今日宴请鞑子官兵,咱们先去揪来杀了。”花云道:“妙极!”提刀站了起来。 宴请的当然是帖木儿的部下,至于让帖木儿去,帖木儿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小小凤阳不值得他赴宴,再说这种恶商恶吏他是不想见的。 第二天一早帖木儿准备离开凤阳,数万骑兵缓缓的朝着南方而去,突然李思齐走来说道:“王爷,有人袭杀入城的士卒。” 帖木儿说道:“人抓到了么?”,“没有,死的只是一些杂兵。”帖木儿接着说道:“哼,贪图酒肉之徒,死不足惜,让人追一追吧。”,“是王爷。” ...... 城里都在冒着黑烟,看似刚刚发生叛乱,帖木儿不想管这里的事情,一路朝着南方而去,路过一寺庙,闻到牛肉之味,躲在里面的朱元璋一众人,看着外面的一幕,都吓坏了,他们只是杀了一个大户,没想到引来万余鞑子。 徐达靠着门缝说道“这是那里就鞑子兵,怎么都是骑兵。” 汤和听了听马蹄声音,松了一口气说道:“都是一些劣马,应该是朝廷南下的军队。” 张无忌还没有走,朱元璋等人便跑了回来,让张无忌很是诧异,没想到是鞑子大军赶来,让他们一阵惊慌。 徐达突然不动了,因为外面的鞑子兵也不动了,鞑子这一举动让寺庙内的一众人摒住了呼吸,帖木儿骑着马,看着这座庙,听着里面的呼吸之声,张弓搭箭,嘎吱,朱元璋立刻道:“不好!” 嗖!一箭而来,却是没有射中他们,不过这一箭嵌入了后面的铜像之中,箭入八分,可见起内力深厚,帖木儿对着这里吼道:“里面之人,束手就擒吧!” 张无忌刚刚还没有看清,此刻一听声音便听出此人就是救自己母亲的那人,还和自己太师父是好友,当即吼道:“是我啊,我是张无忌,不要射了。” 朱元璋等人惊讶的看着张无忌,没想到张无忌小小年纪居然认识鞑子将军。 帖木儿没想到里面居然是张无忌,当即说道:“原来是小张小友,你出来吧。”帖木儿一挥手让手下士卒放下弓箭,帖木儿对于张三丰还是敬畏的,武林第一的名头还是有用的。 吱呀~张无忌将门打开,原来这是一个大寺庙,后来荒废了,不过还是有门的,里面出来七八人,为首的是张无忌和一个小姑娘,后面有六个人。 朱元璋出来才感到震惊,这时候的骑兵和刚刚的不一样,全身发黑,带有铁面,这是重骑啊,幸亏刚刚没冲动。 帖木儿看着张无忌说道:“你来此地干什么?那明教汉子呢?”帖木儿知道常遇春带着张无忌去蝴蝶谷,此时却是不见常遇春。 徐达暗道:“张兄弟也认识常遇春啊。” 张无忌见到帖木儿却是十分开心,是他,他们肯定就安全了,太师父评价此人,豪迈正直,颇有好感,是蒙古人中少有的正派人物,说道:“王爷,常大哥回明教了,这都是我的朋友。” 朱元璋第一个开口,抱拳一礼:“见过王爷,在下朱元璋,颇为仰慕王爷,终得一见。”朱元璋当然不知道这个王爷是谁只是恭维而已。 徐达却是知道,一脸兴奋,也是抱拳一礼:“在下徐达,王爷大名在下如雷贯耳,久仰久仰。”汤和几人也是自报家门。 帖木儿则是盯着那光头和尚,自己一掌便可了结他,这样就可以轻松的结束这乱世,可是真的可以么?灭元的可不只是他朱元璋。那陈友谅,张士诚等等,没有大明,还会有大汉,大周,没有朱元璋还有其他人啊,乱世不在这有两个人身上,帖木儿的杀气,几人都是为之一振。 帖木儿收起杀气,对着几人说道:“我有要事,不便下马。” 朱元璋说道:“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江湖人,两下一请。” 帖木儿也不想多和他们说话,未来的敌手,处出感情来怕是不好,随即调转马头,走之前和张无忌说道:“张小友,若有难处可来大都寻我。” 声音渐行渐远,人也慢慢的看不见了。 杨不悔问道:“这个鞑子将军是谁呀?” 徐达看着这两千黑骑,和帖木儿的背影说道:“此人叫王保保,也叫扩廓帖木儿,是大元第一将军,西进数国,杀人何止十万,虽然是蒙古人却对汉人也是不错的。” 朱元璋也是若有所思,若是举事有此人在手下,那该有多好啊。 第十八章 兵分三路剿叛军 危楼远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莲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长江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疆场。 jx省,广州。 吴元良当真是土皇帝,身坐殿堂府,脚踏两广地,他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是官军,现在成了匪军,虽然有六万甲卒,但他也知道这是刚刚放下锄头的百姓,两广地区还算不错,没有灾害,正因为没有灾害,这不官军造反了。 如今得知那迭失弥实去大都引来了朝廷大军,朝廷大军他还不知道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他号召当地百姓抵抗朝廷大军,保护自己的家,所以有了六万甲卒,吴元良在各个关口,隘口,屯重兵,看住两广地区的门户,他还想得到佛山五虎门和梧州八剑仙等教派的支持,无一例外通通拒绝,他在两广地区的屠杀也有他们教派的人,如果他们帮助了吴元良,肯定会遭到当地人的报复,而去他们的消息可比吴元良快多了,扩廓帖木儿的名字在这里还是有些威慑的。 扩廓帖木儿一路上剿灭了不少叛军,还收了不少官军,这些官兵一听说是扩廓帖木儿是统帅,当即就要跟着来平叛,其中就有一小将,名叫陈友定,帖木儿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乍一听或许和陈友谅有关系吧。 现在的大元官军只要落单就会遭到袭杀,就如朱元璋那波人一般,专找落单的鞑子下手,天下人心惶惶,当然是元兵人心惶惶,前两年还颇是威风,如今却是人人喊打,下黑手的时常有,各地官府也将当兵的门槛放低了,各地的元兵大量汉人加入,情况稍有缓解,为什么汉人要求当兵,因为不仅有固定粮响,还可以去大户家中白吃白喝,喝高兴了玩大户家的丫鬟也是可以的,所以让无数汉家儿郎趋之若鹜,都快活不下去了,当兵也是一条路。 帖木儿一骑当先,棕金色的将军铠,头戴黑白笠盔,马匹都穿着软甲,真是威风凛凛,身后一面‘王’字大旗,元末军中将旗大多都是汉字,左边是李思齐,一身蔚蓝将军铠,右边是迭失弥实,一身土色皮甲,差了许多,还有帖木儿感兴趣的陈友定,一身白红布甲。帖木儿对着陈友定说道:“小将军,可开几石弓。”陈友定在马上抱拳一礼说道:“禀告王爷,末将不才可开三石弓,百步之内一箭封喉。” 帖木儿开怀大笑,三石弓还是不错的,臂力足有二百斤以上了,帖木儿转向李思齐说道:“世贤,你可开几石。”李思齐说道:“王爷,五石不在话下。”然后问迭失弥实,迭失弥实说道:“小人不才只可开两石。” 帖木儿也是随口一问,元朝武人甚是文人,少有不会骑射的,帖木儿也可开五石硬弓,再硬一点的帖木儿动用内劲也是可以的,不过那样特别损耗内力,六百斤以上的强弓却是少有,真正的高手弹出的石子都有可能比弓箭强,比如东邪黄药师的弹指神通,大理段氏一阳指。 帖木儿也很看好这个年轻人,说道:“永卿(陈友定的字)子初(迭失弥实的字)你们觉得身后这七万军队如何。”一路上战时减员加非战减员死了有少一万,失踪数百。 陈友定也不知道帖木儿是什么用意,谨慎的说道:“王爷所问,末将不敢不答,愚见而,王爷的这七万人,体态圆润,伙食不错,与这两千黑骑有点差距。” 迭失弥实也是说道:“王爷,末将不敢有所评价,这七万人若是操练,也是可以的。” 帖木儿哈哈一笑说道:“这七万人根本就是废物,本帅,南下十六次剿叛,无一胜,若不是我有两千重骑,怕是黄河都过不了,简直不分主次,昏庸!” 几人不敢接话,这是陛下安排,他们不敢质绘,帖木儿是北庭王,想怎么骂都行,就算当着元顺帝面这么说,认错的也一定是元顺帝。 帖木儿看着他们,说道:“若想让这七万草包有一战之力,必要经过血战,迭失弥实,陈友定听令。” 迭失弥实,陈友定齐齐下马:“末将听北庭王调遣。” 帖木儿身为北庭王有临机专断职权的,摸了摸腰间弯刀,却是不见,然后对着二人说道:“本帅封你二人为正四品广威将军、宣威将军,暂为军中督官,各率三万随我平叛。” 四品一下帖木儿还是有这个权利的,所谓将军其实都是散官,只有品级,没有俸禄,算一个虚职,不过可以统领大军这是真的,二人双双感激说道:“多谢大帅,我等必不辜负大帅信任。” 帖木儿将这七万杂鱼交给二人,他自己是真的不想管这群人,但也不想让他们拖后腿,这二人才华还是有的,通晓兵法,四书五经也是略有涉猎,算是人才吧,若比起徐达汤和几人,拍马都赶不及的,那几人帖木儿虽然不惧,但也不可小觑,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个好主帅,自己的主帅是元顺帝,后背留给他,帖木儿是有点担心的。 吴元良现如今控制着广州路,肇庆路,德庆路,新州和南恩州,半个广东都在吴元良手里。 帖木儿带着大军沿着曲江朝着英德而去,帖木儿命陈友定从东南而下:“永卿你率三万从东南而下先破新丰几千守军,顺增江而下破龙门一万贼军,然后直取增州合围广州。” 陈友定额头冒汗,担子集中,说道:“末将定当拿下东南一路。” 帖木儿接着说道:“子初率三万入肇庆路,入广宁,那里只有一千守军,然后沿郁江过三水,配合合围广州贼酋,西南无贼军,你轻松些。” 帖木儿对着李思齐说道:“本帅亲率一万直面敌军!” 李思齐慌忙说道:“只剩一万,如何抵御吴元良的四万大军啊,王爷三思。” 帖木儿大手一挥:“此战全凭二位,只要二位够快,形成合围,本帅自然无虞,听令吧。” 几人都是单膝跪地行将军礼:“是,大帅。” 帖木儿慢悠悠的朝着清远而去,清远的一万守军却是很奇怪朝廷大军为何如此慢悠悠,守军士卒一部分是当地的百姓,一部分则是盗匪,城头之上一片吵杂,为首的是当地的土匪头子名叫黎山源,下属问他道:“老大,怎么办,这可是朝廷大军啊,要不我们跑吧。” 黎山源怒其不争,手中拿着一把钢刀,像是倭国指挥刀一样,用刀面砸了一下这个下属,骂道:“嘿,你个尿怂货,朝廷的军队怕什么,我们也是朝廷的军队啊,那广州达鲁花赤迭失弥实还不是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 那属下一听也是哈哈大笑:“就凭这城墙,这群蛮子就上不来。”,“极是,极是。” 黎山源看着城下不紧不慢搭帐篷的朝廷大军,颇为嗤笑,想来这是哪家勋贵家的子弟,当作游玩了吧,那属下也是说道:“老大,我看这群鞑子也只有一万人,要不我们冲下去把他们驱赶走。” 黎山源却是撇了那人一眼,说道:“找死啊,和鞑子野战!” 就算领军人是个废物,那也不能和鞑子野战! 帖木儿在城下,不急不慌,等他的中营大帐安置好后,召来李思齐,问道:“回回炮准备如何?”此番南下当然带了回回炮,帖木儿在西域之所以可以百战而百利,多半归功于回回炮,只要是帖木儿打仗就不会缺少火炮的声影,此次也不例外。 李思齐躬身一礼,回答道:“大帅,五十门全部已经准备好,只是太靠近敌方,若是敌人出城袭击,那......” 帖木儿摆了摆手,说道:“你李思齐离开火炮就不会打仗了?!”李思齐身体一颤不敢回话。 帖木儿接着说道:“中原城厚,所以得抵近发射,这样才可以发挥威力,若是敌军出城,哼哼,一群草莽耳。” 李思齐保留了自己谨慎的提议,还是退了下去,按照帖木儿的要求安排下属,他知道帖木儿分析的都是不错的,但提出谨慎的意见是他的责任。 广东刚刚入夏,却是十分炽热,也有些潮湿,幸亏没有打湿火药,李思齐看着眼前的小城,上面人头攒动,推推攘攘,时常还有人朝下吐口水,辱骂之声不绝于耳,这燥热的天气也让这群土匪好战起来。 李思齐张弓搭箭,在城头也看不清城下的李思齐在张弓搭箭,忽然嗖一声,自家旗杆轰然断裂,这群土匪还没有来得及惊讶,便听到一声“放!” 轰轰轰! 火炮虽小,那也是抛射的铁丸,更是近距离,威力更大,小小的城墙开始摇晃,城墙之上惨叫之声不停“啊,元军放火箭了。”宋朝时期便有火器,多称火箭,“元军都是魔鬼!”更有人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一摔死的不能再死。 不过只轰了一会,就停止了,炮管受热有限,然后慢慢包围这座城,把水源暗道都堵上。 就这样过了几天,帖木儿下令登城,数百云梯,朝着清远城而去,守城的土匪早已心惊胆战,射的箭矢歪七扭八,黎山源在城墙之上指挥,让士兵们轮番上城墙,这些人仿佛上刑场一般的表情,黎山源眼看元军要登上城墙,拔出那把刀,站到阵前鼓舞士气:“都给我上,鞑子不善攻城,给我杀。” 帖木儿和李思齐也到了阵前,看着这一幕,帖木儿说道:“这一万人打了半天都上不去啊。”李思齐接话道:“此等兵油,确实不好。”突然二人都是看到城头有有顶盔戴甲的人,帖木儿指着那人说道:“世贤兄,听说你可开五石强弓,此处距离那有三百余步,你试试吧。” 李思齐顿时来了兴趣,帖木儿意思是让他射那人,骑在马上,嘎吱,他那杆强弓应声而开,朝着射孔而去,嗖噔!一箭直插城墙之上,那射孔外宽内窄,李思齐一箭确是没有扎穿,城墙之上的黎山源却是吓了一跳,噔一声,他手边的墙体都微微震了一下,手下当即把他按倒地下蹲着,他大骂元军卑鄙,放冷箭。 帖木儿看到此情,哈哈大笑:“世贤箭术还待提高啊,看我的吧。”李思齐也好奇,那人都躲在墙后面了,大帅还可以射中么,难道要穿墙! 这墙其实也不厚,用料也一般,所以穿透不是问题,南方小城的城砖都是挺薄的,帖木儿拿出他的大弓,推算着敌首躲在哪里,啪一箭穿城墙而过,射到黎山源脸前,箭身出七分,只有箭尾留在墙里,黎山源一声大叫,啪!第二箭应声而来这一箭正中黎山源太阳穴,黎山源不停的想要拔出,啪!又一箭,这一箭直穿脖子,黎山源登时咽气,其部下慌乱不堪,宛如一盘散沙,元军见此,即刻冲上城墙,李思齐则是对帖木儿佩服至极,三箭,第一箭试探,第二箭第三箭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射了出去,不仅黎山源没有反应过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帖木儿对着李思齐说道:“哈哈,本帅只是用力内劲,至于射中,运气而已。” 忽然城门大开,也宣告着帖木儿南下的第一场大胜。 第十九章 八万出征三万回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jx省,广东道,清远县。 太阳炽热,骄阳似火,知了叫得震天响,仿佛在为这里的胜利者欢呼着,数千人跪在清河河畔,每个人都惴惴不安,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帖木儿看着这数千‘叛军’,眼若鹰隼,犀利而具有穿透性,仿佛可以看穿这群土匪,有的高昂头颅,仿佛他才是胜利者,有的萎靡不振,仿佛认命一般,有的还在求饶,有的甚至在痛哭流涕,说他不想死,种种般般尽在帖木儿眼底。 一身是血的李思齐来到帖木儿身前,施礼一力,说道:“王爷,我们真的要全部杀掉么?这样我们后面的仗可能会不好打。” 帖木儿却不以为然,转过头对着李思齐说道:“让你查办的事情你就办成这样子?”帖木儿看着李思齐一身血,帖木儿让他去查,这伙叛军在这里做的罪恶之事,看来李思齐动强了。李思齐低下头说道:“那些腌臜龌龊之事,末将查的差不多。” 帖木儿挥手制止,说道:“等城中百姓出来看这出好戏。” 不一会数万百姓被‘聚集’在清河河畔,看着这群土匪,先开始是一静,然后就开始辱骂,吐吐沫,丢鞋子,百姓之怒被帖木儿勾了出来,帖木儿骑着马顶盔戴甲,用足内力,说道:“我扩廓帖木儿,受大元皇帝之命,南下平叛,此叛贼,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在这广州经常发生,如今贼军就跪在这里,李思齐,读!” 李思齐骑着马上前,说道:“其贼吴元良部下犯恶一百六十八条,首罪欺压百姓纱良冒功,其二......”李思齐把黎山源在此的罪行都念了一遍,人们顿时群情激愤,若不是李思齐一身是血,也会认为他是一个好官。 正午时分,河畔一片寂静,百姓也安分了下来,那些贼寇也是摇摇摆摆,又饿又渴,嘴唇都是干裂,眼睛无光无神。 “杀!”帖木儿一声令下,就是要挑这个时候,这群贼寇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乖乖被宰,数千元军等这挑命令等了好久,早已迫不及待,一个个冲上前去,仿佛杀猪一般只管砍杀便好了。 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上千具俘虏尸体重重叠叠,血污满地,残肢断体,姿势各异,直如阿鼻地狱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清河之上染了一片嫣红,似是夕阳西下时的满片夕阳红,却比那更艳丽,几千人毫无抵抗之力,尽被屠杀,这便是帖木儿所谓的有意义的屠杀,杀人要诛心这才是正道。 百姓们也是没有那么害怕,因为帖木儿此法确实赢得了民心,帖木儿这才让军队进入清远,原来帖木儿一直没有进入清远,这么做他自然是担心城中有危险,此番如果再不进便是离心离德了,所以帖木儿让一万骑兵进入清远,自己的两千黑骑驻扎在城外,入内要补充水源和食物,如果不需要,帖木儿进都不想进,住帐篷,和住床其实无甚区别。 广州路,府衙之内,一阵嘈杂,各处都传来兵败的消息,吴元良顿时觉得自己是通了一个大马蜂窝,一个部下来到近前禀报道:“报!新丰已破。”吴元良心头一跳,因为后面还有好几个斥候探报:“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吧。” 后面那小兵说道:“广宁,肇庆已失,西边迭失弥实三万大军朝我们而来。” 吴元良想道:‘快,太快了!’ 陈友定直接掠过龙门,直逼广州路,龙马一万守将只能出城追击,其后果可想而知,全军覆没,三万骑兵,虽是劣马,也不是这群土匪可以比拟的,比起山东田丰的军队差远了。 不一会一位浑身是血的士兵到了吴元良近前,禀报道:“报,龙门一万全军覆没,陈友定冲着广州路而来!” 吴元良现在只寄希望于正面的帖木儿没有那么快,可是他尽管知道这样的希望很小,因为一直没有清远的消息传来,他只能派人去查探,都派出去三波了,一个没有回来,清远在手里了希望非常小了。 突然厅外有一人躺在木架之上,一看此人正是自己派出去了探子,定睛一看,两个手臂不翼而飞,却是不流血,已经被封住了穴道,在担架之上断断续续的说道:“清远...全军...覆没,俘虏...一个..不剩。”吴元良双手不停的在颤抖,想到:‘这扩廓帖木儿果真的是天下第一猛将啊,数日之内连破我数万人,如今只能死守广州了。’吴元良如果投降,必然不能活命的。 广州城也是矮城,元初所有高大的城池和城墙都被拆掉了,留下的城池都是一些小城,城矮墙薄,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 数日之后,三股大军终于形成了合围,从三面包围了广州城,北面帖木儿一万大军,西面迭失弥实两万余大军,因为西面的叛军比较少所有损失的比较少,就这样都损失了近一万,东面的陈友定只剩了一万余,可以说这样的损失溃败都是平常,此见这支军队还算规整,可见陈友定之能力。 帖木儿其实对于此二人都是不抱希望的,他只是希望二人可以拖住不败即可,没想到这二人真的胜了,如果领军的是李思齐他绝不会惊讶,因为李思齐,其领导天赋和个人魅力在帖木儿认识的人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此番看来此二人也是个人才,当即下令让他们配合攻城。 此战也是能是硬碰硬,双方都在城头彼此消耗,虽然这几万元军有了可战的影子,却也是不相伯仲,广州城中四万人已经由民转匪,由匪转军,可能野战不行,守城却是异常不错,其主要是他们的对手这群元军素质太过差。 四万人夜以继日的攻城,第八日,帖木儿亲自上阵,运用玉女心经,但见他急奔如电,白光闪处,踩着云梯上了城墙,李思齐都赶不上帖木儿,只见他弯刀连砍,挡他之人没有一招之敌,异常神勇,叛军不敢上前,元军趁势抢占城墙。 吴元良见情势不好便要溜走,此刻他带着亲军从城头上缓缓退去,帖木儿眼尖,瞬间锁定了吴元良,摸了摸腰间,只带了一把弯刀,弓箭都没有带,不然就一箭射死他。 帖木儿看你看周围,忽然锁定了那旗杆,一掌折断,朝着那吴元良就飞掷而去,用足内劲,瞬间产生音爆,帖木儿用展轻功,随着旗杆而去,旗杆去势不减,当着皆非死即伤,吴元良目眦欲裂,那木桩斜斜的插入吴元良脚前,没等吴元良反应过来,帖木儿便抓住他的肩膀,使出分筋错骨手法,将吴元良双臂折断,周围亲兵拿着长枪,朝着帖木儿刺来,帖木儿内力包裹手掌,大手印朝着那些人而去,内劲刚猛而有韧性,持续延绵,打出二十几掌力尤未尽。帖木儿就这样提着吴元良,慢慢的朝着城门而去。 帖木儿来到城门口,看着这城门,是一个木门,有些巨大,其实帖木儿可以打开顶门石,不过帖木儿想试试内力,用足十成内力,大手印掌,一击而下,大门轰隆隆,嘎吱嘎吱作响,这大门已然开裂,不是门开裂,是挡门的门销断裂开来,顶门石也倒向一边,帖木儿又是一掌,轰隆,大门从内而开,叛军震惊不已,随即跪下乞降,因为他们看到了门外黑黝黝的铁骑,李思齐在前将马交给了帖木儿,,帖木儿把吴元良放到马屁股,自己翻身上马,下令道:“杀!” 数万元军以两千黑骑为先锋进入广州城,展开了一场所谓平叛的屠杀,当然,杀平民帖木儿是不会做的,不过偶尔也是有误伤,只能等战后解决了,这一场屠杀帖木儿没有管住,也是管不住的,数月的大战,这些人全靠屠杀来缓解,帖木儿当场下令,不许奸淫掳掠,其余则是不管,士兵则是认为可以抢,就这样广州城百姓无事,钱财却是都被抢夺一空。 抢来的东西一半要孝敬上面,也就是帖木儿,帖木儿也坦然收下,不然就要离心离德了,李思齐对帖木儿说道:“王爷,这样可行么?”帖木儿说道:“收军心,没办法,你下去看着,只允许抢掠,不允许奸淫,违者你不必报我。”李思齐抱拳一礼:“是。”随即便下去四处游荡,监督元军,斩杀了不少违令的士卒,陈友定和迭失弥实也是四处游荡,抓捕那些好色之徒。 三日后,广州城已经被劫掠一空,不过帖木儿将老百姓的粮食留下了,这才没有激起民怨,几个大户倒是有些不满,当然是杀鸡儆猴,大户的粮食可不是一般的多,一半留到当地府库,一半则是当作军粮,百姓感激帖木儿的同时又骂他是官贼,对此帖木儿是不在乎的,他又不在这里当官,来时八万人,油满肠肥,回时只有三万颇有一丝狠戾之气。 这次南下帖木儿是故意这么打的,用血来练兵,比钱好多了,这三万人现在各个嗷嗷叫,比之怯薛军或许不如,那也是技法和经验之上了,毕竟怯薛军西征十数年不是这些人可以比拟的。 帖木儿休整几日后便下令回师。 第二十章 大都繁华也失色 昆仑回首不知处,疑是酒酣魂梦中。一曲笙歌瑶水滨,曾留逸足驻征轮。 终南山,活死人墓。 一绝美女子,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头插蝴蝶钗,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若隐若现,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两年过后,杨秋瑶更加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颇有仙气,可能是因为九阴真经大成的原因,再加上玉女心经的轻功,简直宛如一个仙子下凡。 杨秋瑶和两名弟子和几个侍女说道:“你们古墓派的武功都已经出师了,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两年时间让她们学会了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虽然内功还是二流水准,凭此剑法的配合一流高手都不一定打得过她们。 杨秋瑶对于她们的性格培养其实也就是冷漠,对于杨秋瑶要离开,她们也不会挽留,也没有送别的话。 杨秋瑶继续说道:“我今天就要离开古墓,过一段时间会回来,你们要保护好古墓。” 几人齐声道:“是。” 虽然古墓之中只有九阴真经的一部分,不过后也被杨过以古墓派和全真派武功补齐,在当世也算一门神功,也特别适合古墓派修习,杨秋瑶以玉女心经为内力,两年便修成了九阴真经,也是因为其内力发生质变,所习九阴根本没有瓶颈,此次前往大都,剑都未带,因为以杨秋瑶的武功境界用树枝都可以用出宝剑的感觉。 杨秋瑶一个掷步,便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杨秋瑶身体轻,用出轻功宛若真仙子一般,飘逸嫣然,长长的黄裙,更是承托出杨秋瑶的灵气十足。 杨秋瑶到一集镇,名为樊川,樊川位于西安长安少陵原与神禾原之间,西北起于韦曲镇塔坡,东南止于终南山北麓王莽乡江,是一处长约15公里的平川,系纵贯其间的潏河长期冲刷、下切、淤积而成的一道冲积平原。这里土肥水美,交通方便,是富庶的粮食产区。汉武帝曾来此游览止宿。其间文物古迹比比皆是,成为镶嵌在这条闪光丝带上的颗颗珠玑。 汉高祖刘邦曾将这条川道封为武将樊哙的食邑,樊川由此得名,据传今樊川即当年樊哙花园遗址。 杨秋瑶看着这里人烟袅袅,虽然不是特别繁华却是很是热闹,街道之处随处可见丐帮弟子,在乞食,前文说道杨秋瑶这时比起小龙女时还不如,原意是武功和底蕴,并不是人情世故,论起人情世故,虽然杨秋瑶还是懵懵懂懂,却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吃饭要付钱她还是知道的,杨秋瑶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离去了,没有停留,以杨秋瑶的玉女心经轻功可日行五百里。 不过若是论天下上谁轻功最好,乃是韦一笑的草上飞,日行千里,轻盈若飞絮,翩跹薄雾似轻烟,动若蝙蝠,形似鬼魅,来无影去无踪。(神雕金老说玉女心经轻功是天下第一,倚天金老说草上飞才是天下第一)。 杨秋瑶一路不停到了同州休息,古墓派休息的方式,相信所有人都是了解的,找一客栈不住木床,只睡一根绳子,这是祖师林朝英传下来了习俗,作为古墓派的传人,她自然会极度遵守祖师林朝英留下来的规矩,那就是利用绳子来帮助自己集中精力,并且以此达到屏气凝神的效果,所以杨秋瑶一直在保持这个习惯。 还有这样睡觉对于武功的修炼有奇效,睡在绳子上还是为了及时起身,出门在外的时候,总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担心危险随时会出现,所以杨秋瑶要睡在绳子上,一旦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杨秋瑶也能够及时知道并且及时做出反应。 不过现如今江湖中也没有人敢随便招惹年轻貌美的女子,因为附近都是门派教派,万一是教派之中的人物怎么办,所以杨秋瑶一路还是很顺利的。 就这样杨秋瑶过解州然后汝州,有时在客栈休息有时也在树上歇息,偶尔也有盗贼,几下便解决了,华北除了山东反贼都被帖木儿和汝阳王梳理了一遍,所以杨秋瑶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土匪。 十五日之后杨秋瑶来到了大都,大都有内城和外城之分,内城也就是大都,外城也算是大都的一部分,不过一般称大都就是叫内城。城门处人来人往,马队,骆驼,牛车,骡马各种牲畜来来往往,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十里长街、华灯璀璨、川流不息、人声鼎沸、四衢八街,八街九陌,摩肩接踵、十里长街、华灯璀璨、川流不息,四衢八街,鳞次栉比,高楼林立,灯红酒绿,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歌舞升平。 好不繁华奢靡,街边叫卖的不是零食小吃,因为零食小吃都有自己的店铺,街边叫卖的都是绫罗绸缎,宝石玉钗,牙雕、玉雕、雕漆、金漆镶嵌、宫毯、京绣,大多都是一些胡商,有一些倭国商人,德里(印度)商人,汉人一般都是有店铺的,蒙古商人却是不多,蒙古人大多都去当官了,为商的还是比较少的,大多都是官商。 杨秋瑶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走在大都街上,人来人往皆是侧目,有一儒子,一声正气,看得太入迷,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引来周围一片嘲笑,这汉家儒子逃似了飞奔而走,杨秋瑶走到一个女钗的摊子前,看了看这些精美的簪子,少女心顿时也上来了,拿起一个玉簪仔细端详,美人低头,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 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杨秋瑶也美色,将整个大都的繁华都比下去了。 卖玉簪的也是说道:“仙子,要看玉簪么?”此人慈眉善目,岁有半百,簪杈看来是此人的手艺,手艺极是不错,只是价钱微高,杨秋瑶听到有人叫他仙子也是头一回,不禁有些羞喜。 杨秋瑶当然不是小龙女那种小白,当然知道买东西要付钱,杨秋瑶用两个大拇指轻轻捏着这枚玉簪,此簪却是极好,雪魄冰姿俗不侵,阿谁移植小窗阴,杨秋瑶说道:“老人家,此簪小女子怕是买不起。” 只见那老人家摆摆手,说道:“只要仙子将其带上,便是给我招揽生意了,至于钱物我分文不取。” 杨秋瑶慌忙说道:“那不成的,老人家,小女子虽然喜欢此发簪,却也晓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女子不敢受。” 那老人家也不勉强,拱了拱手,说道:“仙子,老朽唐突了,原谅,原谅。” 杨秋瑶天生冷漠,有人道歉,她也觉得理所应当,把玉簪放下,然后问这老贩说道:“老人家可知,王保保?我来大都寻他。” 这老头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名震大元的王保保也叫扩廓帖木儿,如果问他知不知道扩廓帖木儿,估计这老头也是不知道的,那老头说道:“抱歉,仙子,老朽虽然是京都人士,却不知道此人。” 杨秋瑶也是微微点头,便要离去,身后有一人说道:“姑娘,为何见此玉簪,却有不买,是不是,那老匹夫坐地起价了。” 此人雄武,高大,一副中年样子,一身质孙服,差不多也三十五六,骑一匹高头大马,身后有数十护卫,一看就是达官显贵。 那老头见此,慌忙说道:“老朽不敢涨价钱。” 那蒙古人,甩出一锭金子,说道:“姑娘嫌贵,此簪当我请的吧。” 杨秋瑶摇摇头不理他便要离去,那人一见此,急忙说道:“姑娘刚刚是否在打听王保保,我刚好认识。” 杨秋瑶一脸谨慎,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蔑里乞·脱脱,乃是大元左丞相,怎么会骗你。” 蔑里乞·脱脱,字大用,蒙古族蔑儿乞人,现为中书左丞相,大改伯颜旧政,和安图一起复科举取士,发行新钞票“至正交钞”,和安图私交不错,此时他却是安图的政敌,双方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缝。 脱脱想到:‘王保保,别人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想来此女是帖木儿在外的风流债,却是十分好看,美若天仙,将其要过来当个侧妃也是不错的。’ 杨秋瑶一听果然回头,问道:“保保,在那里啊?” 脱脱说道:“前几日,在我家呢。”脱脱暗想道:‘前几日,数月前也是前几日,那帖木儿当然去过我家,此女一看就是涉世未深。’ 杨秋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那里站定,缓缓说道:“我不信。” 这让脱脱一怔,他好歹是朝廷大员,直接让手下去掳人:“上,给我拿下。” 周围的商贾小贩,闻声全部散去,那老头走之前和杨秋瑶小声说道:“仙子小心,鞑子不是好相与的。”说完便远远的躲去。 那几十个鞑子也是练家子,其中有一个光头恶汗,冲在最前面,虽然是光头,却不是喇嘛和尚,只是练功导致光头,此人一个大手掌朝着杨秋瑶而去,眼看要抓住她,杨秋瑶也是一掌而托,接触瞬间由掌面转换为掌背。 「飞絮劲」 杨秋瑶用的就是九阴真经内的功夫,属於一种卸力的巧劲,可将对手强劲的攻击力化为无形。 那光头恶汉也是震惊,他刚刚那一抓可不是随便一抓,运用了内劲的抓势,一般人可是躲不开,可见此女子不一般,他又一掌抓去,用足了十成力,抓中者非死即残。 杨秋瑶也是脸色一变,她此时可以看出武功的内劲变化,此掌足有一流水准,她也不再留情,一掌而出,击在那恶汉手掌之上,此掌快如闪电,一击而退,杨秋瑶击完这一掌便翻身后退。 那恶汉站在那里不动了,神情颇为古怪,脱脱则是不懂,冲着那人吼道:“干什么呢,吓傻了,不过是个会功夫的女子,快快上去拿下。” 话音刚落,那汉子当一声倒地,全身蜷蓄着,七窍不停的流血,杨秋瑶所用乃是九阴真经中的「摧心掌」。 此掌虽名摧心,但中者五脏六腑皆会被震烂,骨骼却不折断。威力不小,杀人如草不闻声,那一掌普普通通,却是催心裂肺,几个蒙古人都是一惊,齐齐退后,他们都看得出来此女子境界高他们不少,可是脱脱却是不懂,喊道:“妖女,使得什么毒药,一起上。” 几人没办法拿着刀齐齐冲上前,杨秋瑶来者不拒,刚好用他们练九阴真经,九阴白骨爪,颇为狠辣,触着及死,几人还是左砍右劈,却是徒劳,一会又用摧坚神爪,此爪用的是内劲,不像白骨爪,白骨爪只是外功而已,几门神功出手,几人不出半炷香尽皆倒地,脱脱则是调转马头逃走了。 杨秋瑶怎么能让此人逃走,想要抓她,肯定是保保的对头,施展轻功,三两步便追到脱脱,一把将脱脱提起来,落到地上,脱脱足有两百斤,杨秋瑶却是轻轻松松,就在这时,数千禁军包围了这里,强攻劲弩对准了杨秋瑶,杨秋瑶则是有些担心。 脱脱吼道:“救我,救我,我乃脱脱。” 禁军为首的人,也是一个高手,看出杨秋瑶不是一般人,此女美若天仙,想来是脱脱贪图美色,当即下马,上前抱拳一礼说道:“姑娘何门何派,来大都所谓何事,为何劫持朝廷命官。” 杨秋瑶说道:“我来大都,找保保。” 那人一怔,他自然知道保保是谁,不仅他知道,这几千禁军都是知道的,禁军就是怯薛军!脱脱大吼道:“别听她乱说,她怎么能认识帖木儿。” 那禁军将领又抱拳一礼,说道:“姑娘,我乃扩廓帖木儿部下,姑娘所说保保,可是王保保,可有凭证。” 杨秋瑶一想,说道:“他是叫王保保,蒙古名字叫扩廓帖木儿。”然后杨秋瑶从腰间拿出那个帖木儿交给她的北庭王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大元北庭王令’上面有日月云雷二十八宿,还有四神精美非常,绝造不得假。 当即此人单膝跪地,拜道:“末将参见北庭王令!”见令如见面,怯薛军将扩廓帖木儿奉若神明,当即数千人跪下行礼。 杨秋瑶则是十分惊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令牌就有这么大作用,那为首之人,站起来说道:“姑娘是何人属下无权过问,此人乃朝廷命官,得罪姑娘,就是得罪北庭王,请将此人交给末将,末将将其交予大元皇帝陛下亲自处置。” 杨秋瑶将人交给他,同时问道:“你可知保保到那里去了?” 那将领躬身抱拳一礼,说道:“王爷数月前率军南下平叛去了,至于......” “姑娘美若天仙,和那王保保是何关系啊?”一人从大军身后出现,为首的不是赵敏又是何人,身后还有六人,分别时苦头陀、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都是各顶各的高手。 为首那禁军一看是赵敏,即可施礼说道:“末将参见赵敏郡主。” 赵敏挥了挥手,说道:“哼,赶紧走,休在这里碍眼。” 那人带着脱脱便离开了,想来元顺帝又要苦恼了,是处理脱脱呢,还是不处理脱脱呢,不处理就是得罪帖木儿,这当然是划不来的,所以脱脱尽管是左丞相,依旧下场已定。 赵敏一副男子打扮,却也是可以看出是个女子,赵敏一摆折扇对着杨秋瑶说道:“你是谁,为什么有王保保北庭王的令牌?” 杨秋瑶一听此人便是赵敏,随即说道:“姑娘便是保保的青梅竹马赵敏么?保保说青梅竹马就是从小长到大的呢,我是古墓派掌门人,来找保保。” 赵敏听了却是一脸怒气,这就是帖木儿那臭小子在外找了女子么,哼,看我不把她打个半残,毁她的容,想了想却是不行,这么做尽管这个女子和帖木儿没关系,帖木儿也再不会理她。 赵敏强忍怒气,一阵风吹过,赵敏看到杨秋瑶左手小臂上有一个殷红的小红点,那正是守宫砂,古墓派每个弟子都会点一个,大都皇宫中的女子包括宫女也都会点一个,赵敏也自然是知道的,看到这个红点怒气也消了大半,王保保这小子还算老实,没有看到美女便乱来。 赵敏对着杨秋瑶说道:“王保保,此刻已经快到大都了,你若是找他,就去吧。”哼,我大气吧,气死了,帖木儿这个混蛋! ...... 回到家中的赵敏,到处砸东西,汝阳王则是一脸担忧,镲瀚特穆尔走进了问他父亲:“爹,敏敏怎么了?”汝阳王说道:“还不是王保保那小子,在外面找女子了呗。”镲瀚特穆尔说道:“爹我去揍他。”他也只是说说,不会真去,若真是打架,他可不是帖木儿的对手,其实他们都觉得帖木儿这么做没什么,也就是赵敏性格刚硬。 杨秋瑶也出大都朝南而去,帖木儿也朝着大都而来。 第二十一章 神仙眷侣天下知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帖木儿一身棕金色的质孙甲,银白色的狮头护喉,张牙舞爪,头戴圆顶兜胄带有护耳甲,肩头麒麟护膊,金色的山文护甲,胸前还有一精制护心镜,还有银黑色的束甲带,金色的护臂,确不是很束缚,腰间一龙形护腹,咬着笏头带,腰间两边还有两片布甲袍肚,为白紫色黑边封边皆是云纹之类,腿部则是暗金色的钢甲腿裙,脚踩长羚靴,上有铁片卫足,腰间一柄弯刀,马背侧上放着一杆硬弓。 身后有三人,分别都是铁甲,都是元顺帝赏赐,元朝所有将军没有赏赐是不允许穿铁甲的,这一点明朝也是学了去,陈友定一身沉黄色将军铠,迭失弥实一身暗红色,李思齐则是还是一套天蓝色将军铠,并不铁是这些颜色,而是里面的质孙甲,和袖子,裤子之类的还有封边都是黄色红色蓝色色调,所以远处看去仿佛就是一个颜色。 三人对于帖木儿都是敬畏,帖木儿的带兵之法,三人还算佩服,一路之上胜仗不少,败仗依旧不少,不然也不会只剩下三万人,而且这三万人还有数千人受伤,回去后是要退出军营的。不过最佩服的则是帖木儿对于军心和人心的把控,这三万人现如今可能打仗不是好手,但若是帖木儿让他们送死,他们则是毫不犹豫的冲上去送死,这才是最可怕的,打仗不怕会打的,就怕不要命的。 比如那明初大将蓝玉,若论打仗可能此人比不过徐达常遇春,可是要问问他们谁敢和这个悍将打,出了名的不怕死,洪都一战封神,敢主动出战。三万破陈友谅六十万。 三人骑着马走在帖木儿身后,好不神气,身后三万士卒沉默无声,默默的走着,只有等等等的马蹄声,还是劣马,所以走的不是很快,南下时叽叽喳喳,北回时悄然无声,高下立判,帖木儿自己心里也给自己手下三名将领排了名,第一当然是李思齐,此人勇武,谨慎,颇有名将之才;第二是陈友定,死忠不渝,年轻气盛,刚烈勇猛,是一勇将;第三乃是迭失弥实,规规矩矩,忠诚有余,胆略不足,是一良将,三人资质不一样,用法也不一样,正面对战或者守城三人皆可,奇袭,和阵前冲锋,李思齐首之,陈友定次之,迭失弥实则是差强人意。 雄州,是宋辽古战道,都是平原,此时也是一大县州,颇为雄伟,现已经入深秋,秋风瑟瑟,来往人群也是不断,街道之中都是鼓乐之声,颇为喜悦,仿佛在迎接得胜而还的大军。 雄州古乐是地方传统鼓吹乐,传统民族音乐,雄州古乐是古燕赵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继承发扬祖国传统文化具有重大意义。 路上小贩叫卖络绎不绝,帖木儿大军过境不需要清街,因为帖木儿不需要,也不在乎,有人敢袭击他,除非是张三丰那种化境人物,否则谁人敢袭击大军。 路上都是卖小吃的,帖木儿下令士兵可以买食,两千黑骑则是不允许。 路上有卖炸千子的,炸千子是雄州当地美食,颇为当地人喜欢,精选红小豆,煮熟去汤,用勺的底面搓成粉,漂去皮,过油,即成豆沙。用精白面调成糊,在热锅中抡撒,用铲子刮平,待熟,即成煎饼。用煎饼裹豆沙、搓成直径4公分上下的卷,外边挂糊,放入油锅里炸,取出,切成2寸左右长的段,即可食用。 还有熏泥鳅,味道清香,营养丰富,无小剌,好贮存,易携带,士兵都买了一些路上吃,还有一些纸花黑陶叫卖。 帖木儿则是不在乎,若是有人吃坏,这三万杂兵而已,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何人!王爷小心!” 帖木儿抬头一看,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却站着一女子,长长的淡粉色的裙子,宛若一仙子,帖木儿当然认识,没等帖木儿出口,那人踱步一个转身,向着帖木儿而来,似要袭击帖木儿,四个喇嘛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作为,听到有人要袭击,当即来了精神,一看是黄衫女,几人有暗淡下去,三个将军则是不认识黄衫女,张弓搭箭准备射死此女,帖木儿右手一摆,让他们放下。 杨秋瑶一掌而来,看似轻飘飘的样子,帖木儿也是一掌而去,二人一掌而对,帖木儿的马顿时一抖,吁的叫着,帖木儿用的是大手印,颇为刚猛,他却是一震,杨秋瑶用的是黯然销魂掌,若是杨过用此掌,帖木儿肯定非死即伤,杨秋瑶没有那样的感情,也是空有招式,却也让帖木儿一震。 杨秋瑶一脚踹到帖木儿的护膊之上,帖木儿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这让杨秋瑶一声娇哼,杨秋瑶又一脚而来,如果不踢,杨秋瑶则是会倒地,帖木儿微微一笑,左手一用力,将杨秋瑶拉了回来,杨秋瑶也是没有反抗,顺势到了帖木儿的怀中侧坐到马背之上。 人群中一阵欢呼,欢呼这将军好身手,还有一阵唏嘘,唏嘘这女子功夫太差,没能杀了帖木儿,和叹息惋惜,这么一个仙子就被这蒙古鞑子抢了去,却也不敢上前。 杨秋瑶坐在马上,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帖木儿一阵神往,在帖木儿怀中,帖木儿也看到杨秋瑶的锁骨,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眼若汪洋星辰凝波,这二人就这样一直看着,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三将则是也看出来此二人是认识的,随即退后背对着二人。 帖木儿怀抱美人,自然美哉,杨秋瑶则是遭不住了,让这么多人盯着,杨秋瑶对着帖木儿说道:“保保,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帖木儿随即醒转放开杨秋瑶,不过还是扶着她,说道:“秋瑶怎么到这雄州了呢,去过大都了么?”随之杨秋瑶将大都之事细细说给帖木儿。 “脱脱!?真是脑满肠肥,此人执政倒是做了几件好事,但此人敢得罪我,陛下如果识相,此时那脱脱应在狱中。”说完帖木儿狠狠唾了脱脱一口。 随即对着杨秋瑶说道:“秋瑶,古墓之中安排妥当?哎!刚刚你说碰到赵敏!!” 杨秋瑶说道:“安排妥当了,对啊你的青梅竹马赵敏呀,她给我指路说你在雄州。” 帖木儿额角冒汗,说道:“你,你,她,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没给你下毒吧。” 杨秋瑶则是一脸疑惑,说道:“嗯?怎会如此,赵姐姐,人很好啊,怎么会对我下毒呢?” 帖木儿暗想:‘怎的会这般巧,这二人会碰到,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赵敏居然没有对杨秋瑶出手,赵敏若是想对付秋瑶办法多的是,那十香软筋散便是奇药,张三丰闻了也怕会中招,更不要说杨秋瑶了。’不过想放倒张三丰,也只是说一说,张三丰一感到身体不对就会封住穴道,除非他自愿吸那十香软筋散,张三丰何等老辣当然不可能,杨秋瑶却是纯真非常,想骗她,却是十分容易。 回去又要难办了,哎。 帖木儿就这样让杨秋瑶坐在前面自己坐在后面,向前走去,也向三将介绍了杨秋瑶,三人都是齐齐施礼:“末将见过杨姑娘。”这是王爷日后的妃子,自然要恭敬,至于是不是正妃,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一马双人,好一对神仙眷侣,一路上让人们大为羡慕,男子黄金甲,女子黄仙裙,一个英气十足,一个仙气飘飘,不仅让路人羡慕,嫉妒的大有人在,两千黑骑则是十分开心,自己的将军有妻子,怎么能不开心,这样理解,有妻子就会有子嗣,有子嗣,他们的子嗣也无虞了,这是传承,就像皇帝没有太子地位就不稳一样。 这回天下也知道了,扩廓帖木儿有一绝世美丽的仙子,为妃子,路上的觊觎者,也不敢当面掳掠,之后采花贼到大都的络绎不绝,自负轻功好的贼人大都,其实都进不了,皇城之中大内高手不知凡几,或许单独打斗不是特别厉害,可大内高手谁和你单打独斗,十个打你一个都算少的,再说杨秋瑶此时九阴真经大成,内功水准已经到了超一流境界,只是招式差些,当世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了。 帖木儿都不是杨秋瑶的对手,帖木儿龙象般若功只有八重境界,准超一流也只是勉强,也只是他内力磅礴刚猛,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龙象般若功本身就是神功,一般功法同境界也不是对手。 美人在怀,你侬我侬,香气扑鼻,帖木儿抓着马缰,像是抱着杨秋瑶一般,杨秋瑶则是俏脸微红,背靠着帖木儿,二人就这样朝着大都而去。 ...... 大都,皇宫。 元顺帝异常生气,手中拿着一本古书,一甩手就砸向跪在地上的脱脱,脱脱此时被五花大绑,跪在台阶之下,满脸羞愧之色。 元顺帝骂道:“你让朕说你什么好,你好色便好色,那女子报出名号你还敢如此做,得罪朕的北庭王,朕也保不得你。” 脱脱顿时哭道:“陛下,陛下,微臣,微臣一时糊涂啊,求陛下原谅我啊,我鞍前马后十余年啊。” 元顺帝也是挺喜欢脱脱的,忠诚自不必说,能文能武,是一个人才,但和扩廓帖木儿相比,十个他都比不上一个扩廓帖木儿,元顺帝转过头说道:“你得罪的扩廓帖木儿,也是朕的脸面,至于你,哼,朕留你一命,好在你没有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 脱脱一脸死灰,当即伏地跪拜:“罪臣领旨。”脱脱泪流满面,他没想到只是掳掠一个女子,便身败名裂,流放应该是最轻的,若是帖木儿不放过他,他一家都到不了流放之地,自己妄图和一个王爷掰腕子,而且是大元第一王爷,想到此自己满是懊悔,他此时伏地,双手绑于后背,倒地却站不起来。 脱脱被元顺帝流放到云南,无官无职,只有些钱财,一家几十口,全部被流放到云南。 安图则是不管这些,即不添油也不求情,自己和儿子之间地位是平等的,都是王爷,却也是父子,脱脱折损的是儿子的颜面,自己出面怎么也不好,皇帝认为帖木儿受到折辱,肯定会有赏赐补偿,自己不必添乱,自己要做的就是隐退,将自己的关系网,和政治资源都交给儿子便好了,胜极而衰他也是知道的,一门双王爷古往今来谁有之,有几人,几人有好下场,自己赶紧激流勇退,为儿子让路才是正途,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强,胸中自由一番锦绣,而且儿子认为大元命不久矣,都在把家产转移到漠北北庭王府,这帖木儿也是和他商议过的。 他也认为有备无患,现如今大元烽烟四起,皇帝也是昏招齐出,各地的军阀都已经成型,他安图也无能为力,他安图并不爱国,他只是担心自己的权势和家族的安危,有保保在他却是放心多了。 第二十二章 少年英才帖木儿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砣浮。直待黄河彻底枯。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几日后帖木儿率着三万大军来到安定门,安定门在北门,为什么要绕一圈,因为只有德胜门和安定门才可以出入过万的兵马。 帖木儿和杨秋瑶一人一马在前面走着,威风凛凛,身后数万骑军仿佛在护卫着二人,似乎神仙眷侣似的,帖木儿盔甲咔咔作响,霸气十足。 杨秋瑶淡黄的长裙,飘飘凛凛,往前走着,身着淡黄,长及曳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宝珊瑚簪,映得面若。 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大都百姓皆是看着二人,好一对神仙眷侣,郎才女貌,这便是我大元的将军么,英武不凡,但谁也看不到铠甲缝隙中的那千人万人的血迹,一将终成万骨枯,帖木儿一时的威风,是踩着数十万人的尸体上来的。 人群中有一女子,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身便离去,此人不是赵敏又是何人,帖木儿也看到了她,却是无法去追,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过了钟楼,然后到了皇城,皇城是内城中的皇城,后俗称紫禁城,皇城之中还有宫城,那是皇帝居住的地方。 三万大军绕了一圈又出城去,已然回到军营,不过他们的军营和怯薛军相比差了不止一成,帖木儿带着两千黑骑来到大殿之外,元顺帝和一众文物勋贵在这里迎接,元顺帝一看到来着是双骑有点奇怪,却是一个女子,想来便是那女子吧,一旁的柏木儿则是小声说道:“胡闹。”这是给帖木儿上眼药,此人也是一位将军,暂时统领怯薛军,颇得元顺帝赏识,柏木儿也自负多次比肩扩廓帖木儿,说自己不比他差,此人的确有有点打仗的本事,但真实才能,帖木儿觉得,甚至还不如陈友定呢。 帖木儿下马单膝跪地右手托肩,行蒙古将军礼,身后两千黑骑依是如此,这两千黑骑,现如今只有五成是蒙古人,两成是汉人,一成回回人,一成其他族,身份杂,却是能打,各族之间的人都无甚区别,并不是只有蒙古人会骑马射箭,其他族也是不差的。 齐齐喊道:“参见大元大汗大皇帝陛下!”颇为尊敬。 杨秋瑶则是虚福一礼,随即帖木儿也站了起来,一般是不需要皇帝说免礼的,将军自己就会站起来,文官才是不敢起来的,元朝的武将也是蛮横的。 元顺帝亲自走下玉阶,文武百官也更随着,安图则是在家,最近也已经告老,不问政事,如果自己儿子凯旋,自己这个七王爷也在场,恐怕皇帝也是怕的,一内一外,改朝换代。 元顺帝抓着帖木儿的大臂,用力的拍了拍,说道:“将军凯旋而归,朕高兴啊,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有所求无所不应。” 帖木儿看着元顺帝,前几年还是健瘦的青年人,此是油腻一些,虚胖了一些,说道:“那陛下就赏我一柄宝刀吧,上此那一柄我送人了。”元顺帝哈哈大笑,也不问送给谁。 元顺帝让内侍那一柄长柄弯刀,说是长柄也不算太长,说是弯刀也有一定的弧度,改进的弯刀,元顺帝说道:“此刀是朕新铸的宝刀,便送与你吧。”元顺帝也不问为何出征八万回来三万,在元顺帝看来,只要有将军,什么仗都可打得,士兵就是一群可以舍弃的刀剑,重要的只是那握剑之人。 元顺帝转过头看向杨秋瑶,也是颇为惊艳,此女真乃仙子啊,不过元顺帝随即说道:“这便是保保的心上人吧,却实不错,那脱脱得罪杨姑娘,我已经将他流放云南,保保以为如何。” 杨秋瑶曾经自报姓名,而且也找安图证实过此女姓杨。 帖木儿想了想,这也算便宜了他吧,说道:“如此便好,多谢陛下厚爱。” 元顺帝也是揭过这个话头,问道:“保保,听说你与汝阳王郡主有婚约,何事成婚啊,朕赐婚与你,也将杨姑娘一同赐婚给你吧。”此话杨秋瑶懵懵懂懂,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婚约,也不多问,但一听到要将自己赐给保保,她说道:“我就是保保的呀,怎么可以由陛下转赠?”一脸天真。 元顺帝随即大笑,此女傻的可以,说道:“哈哈,杨姑娘,朕说错话了,朕主持你们的大婚,这可明白?保保啊,你找了一个好姑娘啊。”帖木儿随即说道:“多谢陛下夸赞。” 杨秋瑶则是懵懵懂懂的说道:“大婚?那是什么呀?”帖木儿凑到她的耳前轻轻的说道:“傻姑娘,大婚就是成亲。”杨秋瑶被帖木儿口中的热气吹得发痒,一听是成亲,便更是羞涩的低下头,让帖木儿一阵怜惜。 帖木儿说道:“陛下,微臣告退了,婚事之事,陛下选一个好日子便成。” 随即帖木儿挽着杨秋瑶的手离开了皇城,让人们好不羡慕,两千黑骑也有自己专属的军营,去自己的军营之中去了,李思齐、陈友定、迭失弥实都划入两千黑骑之中。 四个喇嘛宛如小透明,回到了喇嘛庙之中。 后来元顺帝去军营之中看帖木儿带回那三万军队,看完之后,元顺帝顿时彻底服气了帖木儿,此人练兵尖端残酷,以血养战,颇有成吉思汗的影子,只是太过血腥,此是的元朝已经彻底褪去那蛮人的影子,颇为崇奉道家儒家佛家。 王爷府。 回到王爷府,帖木儿挽着杨秋瑶的手,走进庭院,安图一身黄色的质孙服,不佩戴大株,也不带笠帽,宛如一普通人一般,穆穆则是一身深蓝色的蒙古袍,二人看着二人,杨秋瑶第一次和帖木儿来见家长,颇为羞涩,不过她不表现出来,冷漠时常挂在脸上,不过由帖木儿牵着手,却是一直笑着。 安图先是张开怀抱,眼中泛有泪花,帖木儿也抱着父亲,安图拍着他的背说道:“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外面辛不辛苦?有没有饿着?那群反贼有没有伤者你啊?”安图说的都是汉话,因为在场有一汉家姑娘,故意说蒙语可能不尊敬,他此是仿佛才是一个老妈子,把穆穆的话全部给说了。 抱了一会安图说道:“快让你母亲看看,你母亲想你想的紧。”帖木儿一下钻入穆穆的怀中,母亲则是抑制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抱着帖木儿,手中紧紧攥着手帕,说道:“听说你南下数次大败,母亲担心你啊。” 二人也是抱了好一会,这一幕让杨秋瑶心里一暖,也有一丝羡慕,自己的父母若是健在该有多好。 这时候后院跑出来俩个小孩,大的有十四小的只有九岁,大的是帖木儿的弟弟,脱因帖木儿自幼喜好文学古籍,时常说要向哥哥一样南征北战,此时扑到帖木儿怀里,哥哥,哥哥叫个不停,帖木儿只能一遍一遍的答应,也不嫌厌烦。 小女孩小名叫做观音奴,人不大还没有取名字,也是扑到帖木儿的怀中,帖木儿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二人抱起,惹得两个小家伙一阵欢呼,抱着他们转了一圈,然后将他们放下。 帖木儿拉过杨秋瑶向家人们介绍到:“爹,母亲,这是杨秋瑶,秋瑶,这是我的父亲,这是我的母亲,我的弟弟和妹妹。” 杨秋瑶一一见礼,安图也是点头示意,两个小家伙则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杨秋瑶好美,问她会飞么...... 几人也到客厅坐下,客厅非常大,非常亮,不说还以为是校场呢。 安图义正言辞,对着帖木儿说道:“日后谁是正妻?” 帖木儿没想到父亲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自己还没有想好怎么和杨秋瑶和赵敏说呢,杨秋瑶一脸疑惑问道:“什么是正妻?”安图对于这个儿媳妇特别满意,打断自己的话他也觉得无所谓,随即解释道:“就是日后你和赵敏两人,过了门谁的大妇。” 杨秋瑶此是也是一脸怒气,回想起所谓的青梅竹马,那赵敏的态度,杨秋瑶顿时站了起来。 帖木儿一脸担心的也站了起来,帖木儿是怕她用轻功飞走,帖木儿的轻功可比不上杨秋瑶,只见杨秋瑶美目含泪,波光流转,仿佛星辰大海一瞬间崩碎了一般,杨秋瑶说道:“保保,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安图见势头不对,立刻给穆穆使眼色:“啊,这个事情啊,穆穆你和杨姑娘到房里细说。”安图则是一脚踢到帖木儿腿上,你个小畜生居然敢隐瞒杨姑娘,帖木儿也是一时失神,一个踉跄。 杨秋瑶一见帖木儿如此也是心疼至极说道:“安图伯伯,你莫要打他......” 穆穆则是拽着杨秋瑶回自己的房间:“杨姑娘莫要担心。”杨秋瑶也是点了点头,跟着穆穆走,一步三回首。 穆穆的房间距离大厅有数百步,还有好几道门,所以说什么两边都是听不见的。 只见安图刚要蹲下给帖木儿擦去刚刚他踢上去的泥土,帖木儿见此,立刻扶起父亲,说道:“爹,爹爱护儿子,儿子是知道的,何苦给我擦拭呢。” 安图也坐定,说道:“刚刚见你神情恍惚,爹看出来你是喜爱这个女子的,只能出此下策,小时候也是爹给你拍去泥土,此是怎么不得。” 帖木儿当即给安图磕了一头,说道:“爹,您宠爱儿子,儿子是知道的,可此是儿子实在不会。” 安图喝了一口茶说道:“此事全凭你母亲,若是让你母亲说服那敏敏,想来是不行的,不过说服此纯善之女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你仔细想想怎么和敏敏交代吧。” 闺房之内。 二人已交谈数个时辰。 杨秋瑶说道:“二女怎可侍一夫,就,就算有婚约取消了便是。” 穆穆则是挽着杨秋瑶的手说道:“杨姑娘啊,三妻四妾乃是常态,然而此婚约陛下也是知道的,还说要亲自赐婚,如果毁约,恐怕对保保有害。” 杨秋瑶刨根问底,说道:“有甚害处?” 穆穆说道:“恐怕,会让陛下和汝阳王记恨,也罢,你和保保可以双宿双飞,以你们的功夫自然无人可以抓到你们。” 杨秋瑶也是反应过来说道:“那伯母你们呢?” 穆穆惨然一笑说道:“我们自然是自生自灭,安图如今已经告老,朝中无任何权势,若要不利,一纸赐死便可。” 杨秋瑶慌忙,随即暗淡道:“那,那,那我便离开保保吧。”话音刚落,吧嗒,一滴眼泪掉落了下来。 穆穆赶紧说道:“杨姑娘莫要这样想,你若离开,保保定然离去,还不如二人一起离去,我看得出来保保是在乎你的。” 穆穆接着说道:“其实俩个人在一起,只要保保是真喜欢你不就好了,杨姑娘,你是要走那就和保保一起走,否则他会生不如死,要么就留下吧,要离去我也不怨你。” 杨秋瑶思绪良久终究没能做出杀掉帖木儿然后自杀的决定,最后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穆穆高兴的抱住了杨秋瑶说道:“我的好儿媳妇。” 这话也让杨秋瑶脸色一红。 穆穆帖木儿拉着杨秋瑶出来的时候,杨秋瑶好似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一般。 帖木儿一见她出来,便上前挽住杨秋瑶的手,温言细语的说道:“秋瑶,若是你不想......”帖木儿话没有说完杨秋瑶便说道:“我愿意。”帖木儿则是一脸疑惑:“什么什么?”杨秋瑶看着帖木儿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以后你去那,我便随你去那。”帖木儿则是一脸高兴,好像,她同意了,一把抱起杨秋瑶,兴奋的乱叫“哦哦哦~” 不过赵敏那边怎么办啊,哎。 几天后元顺帝的赐婚圣旨下来了。 过年之后便可以迎娶汝阳王之女敏敏特穆尔为元妃,至于杨秋瑶也是元妃,元妃,妃嫔称号。本为“元配”之意,指第一次娶的嫡妻(正夫人)。到辽金时,已不仅仅限于指称第一位娶的正妻了,成为妃子的一种称号。 这刚好解决了谁是大妇发问题。 赵敏则是在家发脾气。 “我不要嫁给王保保,我不要!那个负心人我不想再见到他。” 汝阳王则是躲在门口劝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不是爹爹要让你嫁啊,再说都是元妃,地位都是一样的。” 汝阳王想了想说道:“虽然是平辈,但谁先嫁过去谁就是第一妃子啊,敏敏啊,你说呢。” 嘎吱,门开了,赵敏站了出来,说道:“行!我嫁。”心里暗道:‘嫁过去,我就杀了他,不行不行,嫁过去我就.....还是要杀了他......’ 第二十三章 初夜含娇入洞房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大都一片繁华景象,歌舞喧嚣,乐府升平,值得一提的是今日青楼一律半折,这人大都的男人都真心为这场喜事开心,什么喜事,当然是大元第一兵马大元帅扩廓帖木儿,自从敏敏特穆尔要嫁给扩廓帖木儿开始,汝阳王也开始隐退,将兵马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当然这是给皇帝看的,实际上镲瀚特穆尔也听从帖木儿的派遣。 路上行人都是欢声笑语,今日的菜价粮价统统折半,酒水畅饮,家家户户都出门下馆子,去妓院,喝花酒,好不热闹,到处都有说书人,唱戏的都在演说‘王保保’南征北战的英雄事迹,人也图一乐,有好酒好菜供着,捣乱的也就少了,王保保的名字已经响彻中原大地,至于他的蒙古名字,只有蒙古人或者当官的知道,就算知道他们也记不住,哪有王保保好记。 王爷府,两间厢房之内藏着两位绝世美人,为什么没有八抬大轿?这种习俗大都少有,一般都是直接到男方的家中二人在父母的见证之下成婚便是,再说八抬大轿从河南到大都,那不得累死,所以直接安排在帖木儿自己家中。 两间房子都是新装建的,虽然只是用一次,也不怕浪费,房间极尽奢华,一道玉石珠帘隔开了汉白玉的床榻与外面的上等檀木家具,床的中间,坐着一名凤冠霞帔的女子,正是今天的其中一位新娘,杨秋瑶。 另一个房间则是赵敏的,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土耳其织锦。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上面放着几把阿拉伯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土耳其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二人皆是穿着同样的衣服。 赵敏为了提这些刁蛮要求没少欺负帖木儿。 所谓的凤冠霞帔字面意思就是穿上它的人,会像凤凰一般高贵美丽,一般最佳的制作方式就是另外在凤凰锦上绣上诸如芙蓉牡丹一类图案,这样静止不动的时候这就是芙蓉花开牡丹争艳的嫁衣,而一旦出现在阳光或者灯光下,精致的凤穿牡丹足以让任何人惊叹。 头上的盖头在阳光下和在灯光下,甚至光线的强弱都会对凤凰的颜色和形态产生变化。 大气尊贵的凤凰随着光线流动,在精致的牡丹中若隐若现。 杨秋瑶望着铜镜里清丽娇艳的女子,一时间差点认不出自己。 青丝秀发挽成一个优雅的髻,宝石点缀的流苏步摇在在烛光下轻轻摇曳着,让端庄贵气的大红嫁衣平添了一份妩媚。 用了一套黄金掐丝牡丹镶红宝石的流苏步摇,几只点缀的宝石金簪。 然后是画眉,点上淡淡的胭脂。 这里是七王爷府,处处雕梁画栋,每一个浮华纹饰都显示出主人的不凡身份和高雅的品味,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 这场婚事已经准备了数月,帖木儿也是请到了天下豪杰,武当张三丰,和其余几名弟子,也就是武当六侠,除此之外还有密宗的几位喇嘛,巴乌也是来了,巴乌现如今已经七十余岁,龙象般若功熬到了第七重,巴乌果断就放弃了,直接修习瑜伽心经,这才能活到七十余岁。 因为帖木儿是以古墓派的名义邀请的武林中人,所以各门各派都是派出人表示一下,而且不允许带武器,暗器,毒药等等。 王府之内宾客络绎不绝,朝廷大员,番邦使节,属国使节,江湖中人,各自扎一个小堆,互不干涉。 忽然贴着喜字的大门被打开,迎门小童唱到:“武当张三丰携武当六侠前来恭贺。”一听此声,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震,朝廷大员有喜事请江湖中人拉拉关系,撑撑场面也是有的,但请到张三丰的,大元帖木儿是第一人,曾经皇帝都数次邀请张三丰,张三丰都以各种理由搪塞拒绝,这‘王保保’可真是一位奇人。 帖木儿听到张三丰前来,顿时一怔,向着安图和穆穆请罪告辞:“爹,母亲,孩儿去迎一下。” 安图一听到是张三丰,半只脚已经跨出去了,他也想见见这位百岁的武学泰斗,听说已经进入化境,再进一层那就是神仙了啊,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今天主角不是他,不能夺主。 帖木儿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衬的他贵气天成。 身后则是五位喇嘛,一老四小,皆是高手,一伙人朝着张三丰而去,众人也是让开一条路,张三丰也是在和几个人在见礼,其实都不认识,假客气罢了。 帖木儿走到近前,拱手抱拳,说道:“晚辈大婚,没想到张真人可以前来,颇感荣幸。” 张三丰一身道袍,干净无光,面露慈祥笑容:“小友过谦了,老道九十一百大寿,小友皆来拜寿,而且对我武当山有恩,小友大婚,老道当然得喝一杯喜酒。” 帖木儿让开身后,说道:“张真人请进,百年的杏花村,雨后的龙井都为张真人备好了,请。” 张三丰则是微微点头,也是有点馋那百年的杏花村,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边走也是朝着两旁拱手,六个弟子也是齐齐向着帖木儿施礼,帖木儿救了俞岱岩也是他们武当山的恩人,所以不似看其他鞑子一般。 巴乌和张三丰坐在一起,巴乌叫张三丰前辈,有时也叫张真人,二人喝着茶酒,讨论着佛道之论,有时也探讨一下养生之法,张三丰也知道龙象般若功还有一部心经,二人探讨的入迷。 从夕阳西下开始烟火就不断,天空不断开出火树银花,王爷府内也是灯火通明,宛若白昼,安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怯薛军都动用了,大都到处都有,两千黑骑也在府内看护,七王爷府是真的大,前院,后院,中院,长廊,花园,后花园,大客厅,大厅,正堂,等等等,装下三万人都是可以的。 两位新媳妇也是带出来给大家见礼,不过是不摘头盖的,见了一下便回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是王爷府外一声大呼:“大元皇帝陛下恭贺北庭王新婚。” 在场众人都震惊了,皇帝一般是不会参见臣子的聚会的,此番一来雍容非常,恩宠非常,虽然这个皇帝也没啥实权,不过这一份殊荣是极大的。 安图和帖木儿等人准备齐齐施礼,元顺帝一抬手,说道:“朕今天穿的常服,朕不以皇帝的身份来参加此宴,给位不必行礼。”这若是明朝清朝,不行礼,斩你满门都是轻的,元朝的皇帝也就是对自己人这样,对外人,行礼都要杀你。 元顺帝真就喝了一杯酒便走了,不过也和张三丰见了一面,张三丰和他聊了两句元顺帝便要离去了,众人齐齐恭送元顺帝。 元顺帝一走,这宴会也到头了,大部分人都是在大都租了一间客栈,张三丰等人也是走了,不叨扰他们。 张三丰说道:“小友有空来武当山一聚,此番前来老道也是受益良多。”当然是指瑜伽心经,巴乌走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帖木儿站到门前一一恭送所有来客,来着皆是给他帖木儿一个面子,自然而然也要礼送,给对方一个面子,送走之后安图和穆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这一天这二人也是没少喝酒。 帖木儿看着眼前的两栋房子,有些失神,终于下定决心朝着一个房间走了进去,嘎吱。 赵敏听力也是极好,听到帖木儿没有到她这边来,顿时气得摘下盖头,狠狠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朝着外面而去,啪!赵敏一掌把门打开,然后看到帖木儿在门外不远处躺着一张藤椅,顿时怒气大消,原来,原来这臭小子没有去那边,哼,就算没去,我也要回家去。 赵敏刚要走,帖木儿站起来,拉着她,一脸真诚的说道:“敏敏,我们大喜的日子干嘛去呀。” 帖木儿也有些摇摇晃晃,看样子是有的微醺的感觉,赵敏也顿时心疼扶着他的说道:“干嘛喝那么多酒啊?” 帖木儿则是说道:“我帖木儿,一次娶二女,晚上去那边都是不合适的,你们都是我喜欢的人,在门口睡一觉,不喝些酒暖暖如何挨得住啊,你还要走。” 赵敏年纪也是不大,哪受到了心上人的表白,顿时心花怒放,此是也是小脸红扑扑的,帖木儿看她脸色红润还有一丝酒气,问道:“敏敏,你喝那桌上的酒了?” 赵敏则是也感觉到不对,说道:“嗯。” 帖木儿则是抱起赵敏,赵敏身轻如燕,抱起来倒是毫不费力,仔细看来,赵敏也是美艳动人,抱着赵敏就朝着杨秋瑶的房间而去,赵敏急忙说道:“王保保,你,你干嘛呀。” 帖木儿也说道:“你看你一掌把门打坏了,只能抱你去秋瑶妹妹那里去了呀。”赵敏脸色红扑扑的,则是不再说话。 杨秋瑶刚刚见了帖木儿一面,帖木儿说,新婚之夜到谁房间都是不好的,那了一个藤椅便走了,此是又是折了回来,吱呀,帖木儿抱着赵敏来到了杨秋瑶的房间里,将赵敏放到和杨秋瑶坐在一起。 帖木儿从靴子中拿出金筷子,挑开了杨秋瑶的头盖纱,顿时让帖木儿咽了一口唾沫,赵敏是有趣,杨秋瑶则是真的美丽了,然后帖木儿坐到桌前,喝了几口酒压压惊,心跳的实在太快,刚刚抱赵敏时候就开始跳了,现如今见到杨秋瑶简直快要飞出来,二女见他如此皆是嫣然一笑。 帖木儿边喝酒,边问道:“你们坐了一天,非常辛苦吧。” 赵敏杨秋瑶二人都是小声的嗯了一声。 突然帖木儿腹间火热,暗道:‘合欢酒!这我倒是忘了。’ 帖木儿站了起来对着二人说道:“夫人。” 二人齐声答应道:“嗯。”这一声足以让天下男子梦死。 帖木儿走到近前,一手一个将二女搂起,二女齐齐娇呼,左手的人儿温柔似水,右手人儿激烈热情,香味也是不同,杨秋瑶幽香清爽,赵敏淡香微微,都是甜丝丝的感觉。 随即帖木儿就吻了二人,虽然又不是没吻过,不过每一次都是十分美妙。 痛,将身体弓起,有温热的腥气从双腿间滑落,点点鲜红,宛如朱砂。 “保保哥哥。”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初夜含娇入洞房,理残妆,柳眉长。翡翠屏中,亲爇玉炉香。整顿金钿呼小玉,排红烛,待潘郎。 第二十四章 元末起义急扑火 平原太守颜真卿,长安天子不知名。一朝渔阳动鼙鼓,大河以北无坚城。公家兄弟奋戈起,一十七郡连夏盟。贼闻失色分兵还,不敢长驱入咸京。明皇父子将西狩,由是灵武起义兵。唐家再造李郭力,若论牵制公威灵。哀哉常山惨钩舌,心归朝廷气不慑。崎岖坎坷不得志,出入四朝老忠节。当年幸脱安禄山,白首竟陷李希烈。希烈安能遽杀公,宰相卢杞欺日月。乱臣贼子归何处,茫茫烟草中原土。公死于今六百年,忠精赫赫雷行天。 新婚第二日,赵敏便回了汝阳王府,帖木儿怎么样,她都不理。 汝阳王府。 在家中的赵敏天天在读书练武,而且经常到江湖中去,不知道干些什么,汝阳王依旧将兵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江湖势力则是交给了赵敏。 汝阳王一身黑棕色质孙服不带笠帽大株,走向赵敏,赵敏此是在校场看书,走进一阅赵敏看的居然是兵书,女儿已经回来好几天了,王保保那小子都常来问候询问,赵敏一概不理,汝阳王看不下去了,哪有新婚便会娘家的。 汝阳王走到近前,说道:“敏敏,为什么不回帖木儿那里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爹给你出气。” 赵敏一听欺负,也是脸色一红,随即脸色一变说道:“哼,那个风流的臭小子,我暂时不想见他。” 汝阳王也是哈哈一笑,男人的事情,他自然懂得,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他年少时何不是风流不已,自己的妃子侧妃何止十数之内,而且汝阳王看中的是帖木儿的能力,自己的儿子也算有些才能,但如今乱世将起,自己一家当抱紧大腿啊,皇帝这一条眼看是抱不住,太瘦弱了,现如今第一天大腿当然是扩廓帖木儿。 汝阳王说道:“敏敏啊,保保,能文能武,智勇双全乃当世为数不多的优秀男子。”赵敏打断汝阳王说道:“爹,女儿已经答应你了,嫁给了王保保,至于女儿怎么对待王保保,爹爹不要管我。”赵敏说话嗲声嗲气,颇似撒娇一般,汝阳王听了也是一阵心疼,自己为了家族的利益将女儿嫁到了政敌七王爷的那里,如今也不想逼迫女儿过甚,随即摆摆手转过头,擦了擦那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说道:“敏敏啊,爹不不逼你了,多陪陪爹也是挺好的,爹五十岁了,还有多少好活呢。” 赵敏一听这话顿时也是从背后抱住汝阳王,像极了赵敏小时候抱着汝阳王,缠着他要学武一般,此是的赵敏就是政治的牺牲品一般,这是她的命,如果不认命,等待他们一家的就是族灭人亡。 汝阳王也告老了,给扩廓帖木儿让位的意思。 皇城,大殿之中。 元顺帝正在赏舞,饮酒玩乐,突然内侍上前禀报,汝阳王求见,此刻已在门外,元顺帝玩乐其实也是这群自负‘能臣’逼的,七王爷和汝阳王把持朝政,根本不用元顺帝插手,这样一来就是近二十年,元顺帝也没法子,只能不去想。 元顺帝扶正了冕冠,理了理冕服,然后让汝阳王进来,内侍唱到:“宣,汝阳王察罕特穆尔进见。”汝阳王步履蹒跚,老态龙钟,当然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元顺帝一见此当即赐坐说道:“爱卿怎会如此。”汝阳王则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微臣老了啊,此来便是向陛下请辞,恩准微臣告老。”汝阳王是真正的保皇一派,比七王爷都值得信任,此是听他要告老,元顺帝一时不知所措,说道:“爱卿告老,不理政事,叫朕如何?”汝阳王则是说道:“朝廷之上还有诸多大臣,还有七王爷之子北庭王扩廓帖木儿,文武双全,可委以重任。”汝阳王这是要全力培养帖木儿,若是自己在,则是权势太过大了,改朝换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七王爷告老也是存了这一份心思,胜极而衰,才是世间的常态,清君侧可不是说说而已,元顺帝之前十几年间就换了数位帝王,几次政变已经把元朝搞垮了,能撑到现在也是元朝的底子厚,所以有人上,必须有人下。 元顺帝让柏木儿掌控怯薛军,朝廷上下也是知道的,北庭王,七王爷,汝阳王,三王的威势足令皇帝也开始害怕,开始夺兵权,所以想要安稳的你好我好,必须退一步。 元顺帝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知道了,爱卿之所请,朕答允了。”汝阳王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世陛下提拔上来的,如今给他撂挑子不干了,确实有点不地道,汝阳王伏地跪拜:“老臣拜别大元大汗大皇帝陛下。”元顺帝摆了摆手,不愿意见这一幕。 元顺帝在殿中踱步,殿中的檀香袅袅,宫女内侍皆是不敢说话,元顺帝在想七王爷和汝阳王告老的事情,此二人虽然强势却也是有能力的能臣,此是为了给扩廓帖木儿上位,自愿退隐,对于帖木儿元顺帝也是特别喜欢的,可以打胜仗的将军谁不喜欢,可是元顺帝只是喜欢他个人而已,有权势的人作为皇帝他是不喜欢的,元顺帝暗想道:‘扩廓帖木儿你让朕好难办,朕若打压你,这朝中能臣谁会为朕办事,朕现如今只能赏你,朕得培养柏木儿了啊,平衡之是正道。’ 此后元顺帝正式册封扩廓帖木儿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大都二十五万兵马,天下乡军受帖木儿管辖,至于十万怯薛军则是被元顺帝牢牢的握在手里。 此是天下已经形成军阀局面,局中人可能还不自知,可帖木儿知道啊,他这二十五万面对这天下军阀宛如江湖比大海,自保有余,进取,呵呵,别逗了,如果在位的是忽必烈李世民这等皇帝,帖木儿自不必说,后勤,侧翼,支援都不用考虑,可当今这位,在外打仗,还要担心屁股着火,后勤等事务都要自己解决,元朝此是不占天时,不占人和,唯有地利。 但元顺帝为了遏制天下义军,也有发掘天下人才的意思,放权给地方,现如今天下表面上是大元的天下,其实早就是各地军阀的了,淮河以北关中以北是朝廷的地方,也是帖木儿的地盘,他如今也是军阀了,不过他是朝廷军。 大明殿。 元顺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椅,说是龙椅,其实也是只一个木制金漆的软榻,元朝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舒服就好,皇帝冕服也是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改,元顺帝看着下面的大臣,现如今六成已经是汉人了,对此他也是没有办法,也不想改变。 “陛下下官有事启奏!”朝臣之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一身红色质孙服,头戴笠帽。 帖木儿也在,定睛一看,说话者是储政院执事李好文,秩正二品,立詹事院,备左右辅翼皇太子之任。 元顺帝虽然知道他要说是什么但也不能阻拦,说道:“爱卿有事便说。”李好文随即说道:“陛下,皇太子原寄养在脱脱家中如今脱脱已被流放云南,臣以为太子当寄放他处。” 皇太子是勃尔只斤·爱猷识理答腊,现如今已有九岁,原来太子并不是爱猷识理答腊,而是元顺帝的堂弟燕帖古思,随着元顺帝有着七王爷和汝阳王等人扶持,有了可以废立原太子的实力。 将太子寄养在大臣家中也是为了保护皇储,元顺帝说道:“各位大臣你们觉得如何?”左詹事郑深站出来说道:“臣以为扩廓帖木儿极为合适,北庭王扩熟读四书五经,藏传佛教、中原佛教均是熟读,道家典籍也有涉猎,武功自不必说,乃大元第一。” “哈哈哈,郑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会什么啊,天下第一谬赞了,柏木儿也是不错的。”帖木儿回头笑道,柏木儿则是冷冷的看着帖木儿,冷哼一声。 郑深拱手一礼说道:“北庭王,才识渊博,天下何人不知。”李好文随即说道:“陛下,臣下也觉得可行。”礼部尚书贾宇站出来说道:“臣无异议。”工部尚书贾鲁也站了出来说道:“臣,无异议。”然后中书令左丞相张昱,右丞相王蒙,六部等人,枢密院,御史台,大宗正府,宣政院,太禧宗禋院姚令嘉等人都出来为帖木儿站台,这让柏木儿一阵眼红和恼怒。 元顺帝则是看向帖木儿问道:“爱卿觉得如何,如果勉强的话,朕也可以理解。”帖木儿的权势也让元顺帝惊讶,朝堂九成的人都偏向扩廓帖木儿,其实他也是偏向扩廓帖木儿的,不偏向又能如何,他手下只有柏木儿和十万怯薛军而已。 帖木儿拱手一礼说道:“臣下并无异议,全凭陛下吩咐。”帖木儿对于这个皇太子还是有了解的,是一个完全的偏汉化的皇帝,元顺帝精心培养爱猷识理答腊,让其主修习汉文化,其次蒙语,其成年也表现出了高超的天赋,比起元顺帝,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有爱猷识理答腊做后盾,王保保曾经多次大败朱元璋徐达等人,其人书法造诣也是当世数一数二。 如果让帖木儿选人当皇帝,毫不犹豫当然是老朱,可是如果他随随便便就就投靠老朱,第一不忠大元,不忠皇帝,第二不孝父母,不孝君父,不忠不孝老朱不杀你才怪了,老朱之所以欣赏王保保,就是因为他的忠诚和才能,所以投靠的话,必须大元亡才可以,灭亡自己国家他做不到,道德不允许他这样做。 元顺帝对着内侍说道:“将皇太子带来,国之储君朕就交给爱卿了。” 突然有马匹直接冲到了殿外,慌慌张张,跌跌撞撞,进到殿前,衣衫破破烂烂,血迹斑斑,来人直接跪下,说道:“紧急军情!颍州明教韩山童反了,其号称‘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还有‘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之逆言,部众上万!”顿时朝堂大乱,都在议论这个韩山童,帖木儿没有说话,想着脱脱下台其部下解散,再加上反势,数十万军队将会加入义军啊!既然韩山童起义了,其他人也不会免了,帖木儿看向外面,他听力极好,还有马蹄声接近。 果然又一人闯进大明殿,跪下,说道:“浙东方国珍反了,还要泰州张士诚,浙江徐寿辉、彭莹玉、萧县芝麻李、南阳布王三、荆樊孟海马、濠州郭子兴......”各地起义络绎不绝,不过帖木儿却没有听到朱元璋的名字,想来老朱是要做那渔翁啊。 柏木儿当即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请出战剿叛。”元顺帝当即同意,让他去剿灭这前宋后人。 然后元顺帝下令让地方剿贼:“凡大元之人,剿贼用功者,皆有封赏。”然后元顺帝让御史大夫也先不花前往镇压,帖木儿则是封了太子太保,把兵权让给了也先不花,意思就是不用帖木儿打仗的意思,帖木儿如果想出征只要说一声便可,元顺帝是挡不住的,但打仗讲究的是将帅一条心,帖木儿如果不顾及元顺帝的想法,以势强压,只会使得他与元顺帝离心离德,他在前面打仗,元顺帝在后面给他使绊子,他可受不了,所以还不如让元顺帝瞎搞,装得头破血流,最后还得求他,帖木儿也乐的痛快,无粮无响,而且受制于皇帝的遥控指挥,帖木儿暂时不想去,等也先不花败了,他再出征。 大都的二十五万当然是帖木儿的军队,不会给他们,元顺帝又从大都附近召集了三十万交给了也先不花,十万又是交给了柏木儿,其余大都将领都是帖木儿部下,元顺帝都无法调动,帖木儿不想出征,元顺帝也乐的自在,这样他就可以培养一批将领了,可是元末的将领,能打的将领,大部分都在帖木儿的军营之中了,都是汝阳王七王爷留给他的资源,所以这场平叛的结果已经确定了。 云南缅甸等地被把匝刺瓦尔密掌控着,其他地方就不一一细说,可以说整个南方都是到了听调不听宣的地步。 帖木儿带着皇太子出了大明殿,则是不在乎刚刚议论的叛乱,爱猷识理答腊拉着帖木儿的手说道:“保保将军为什么不去平叛啊?我听说你是大元第一将领啊。”帖木儿说道:“你父亲不让啊。”爱猷识理答腊也是极为聪明,说道:“父亲真是..任性,有良将不用,居然用他人打仗。”帖木儿说道:“太子谬赞,我们还是顾自己吧,太子想学什么啊,我那里什么都有。” 其实并不是帖木儿教他,而是暂寄养在帖木儿家中而已,教他是储政院的事情,每日郑深前来教其《孝经》,帖木儿有时叫他蒙古文,和汉字书法,李好文辑录儒家经典及历代史籍,编纂了《端本堂经训要义》11卷、《历代帝王故事》106篇、《大宝录》及《大宝龟鉴》等教材,用来教育爱猷识理达腊。此外爱猷识理达腊还学习了琴瑟的弹奏。 关于爱猷识理达腊的读书生活,左丞相张昱有诗曰:“端本堂深绣榻高,满前学士尽风骚。星河骑士知唯马,惯识金笺玉兔毫。”爱猷识理达腊在端本堂上课时,帖木儿的近侍故意带猎鹰在廊庑间喧呼驰逐,引诱爱猷识理达腊出去玩耍,爱猷识理达腊不为所动,下课后责备近侍说:“此读书之所,先生长者在前,汝辈安取亵狎如此?急引去,毋召责也!”爱猷识理达腊在端本堂的学习一直持续到至正十六年(1356年),李好文上书已是皇太子的爱猷识理达腊说:“臣之所言,即前日所进经典之大意也,殿下宜以所进诸书,参以《贞观政要》、《大学衍义》等篇,果能一一推而行之,则万几之政、太平之治,不难致矣。”爱猷识理达腊深敬礼而嘉纳之。 帖木儿此时却是很悠闲,手腕杨秋瑶,帖木儿一身短打,干净整洁,手摇折扇,宛如一个书生,杨秋瑶一身淡粉色纱裙,还是那般美艳动人,帖木儿右手在练字,左手挽着杨秋瑶,好不快活,帖木儿说道:“你看为夫的字怎么样啊?”帖木儿这样叫她杨秋瑶先是脸色一红然后拿起了一纸砚,仔细的看着,墨迹未干杨秋瑶便用嘴巴吹了一下,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看似写了一半的样子,然后杨秋瑶说道:“保保的字如壮士拔剑,神彩动人笔势雄奇,姿态横生,确实不错。”然后杨秋瑶接过了笔补全了这首诗,帖木儿一看顿时叹服‘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杨秋瑶的书法簪花黄庭,挥毫落纸如云烟,不比帖木儿的差,帖木儿说道:“秋瑶的字可真是当世少有的好字了,我都不敢动笔了。” 二人也不落款,写完便丢在这里,自有人回去收拾,不过大部分帖木儿的字都会被爱猷识理达腊要去,并且给其落款,还会临摹一番,颇为信服帖木儿一家的书法,安图老练,蒙文都是写的十分优美,帖木儿则是全能,汉字,蒙字,藏字,都是写的不错,汉字的字体就会好几种,魏碑、唐楷,章草、今草、狂草,其中魏碑写的最好。 二人也经常骑马到关外草场放牧,帖木儿问道:“日后天下安定了,我们一起在关外放牧你觉得怎么样?”杨秋瑶说道:“不管是关外骑马放牧还是,回到古墓之中,都跟着你。”帖木儿转过头问赵敏,出门玩乐当然会带着赵敏,赵敏有时会和他们一起,有时却是理都不理,帖木儿说道:“敏敏,你呢?”赵敏则是哼了一声,一转马缰边走边说道:“你们神仙眷侣干我何事。”帖木儿则是苦笑,杨秋瑶也是尴尬,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让赵敏吃醋了。 二人赶紧追去,和赵敏走在一起。 二人时不时会携手返回古墓,更多的时间则是在大都,处理北方的各种事情,神仙眷侣,不过帖木儿也经常去找赵敏,时常也吃闭门羹,偶尔也是可以温存一会,谈情说爱,赵敏也是偶尔对帖木儿很好,偶尔也是冷面相对。 赵敏这刚烈的性子,如此已经很好了。 至于各地的起义。 韩山童被捕牺牲,其子韩林儿逃至武安,刘福通冲出包围后,重新组织起义力量,一举占领了颍州,又攻下朱皋,在朱皋开仓赈济贫民,“从者数十万”。以后又相继占领罗山、真阳、确山、汝宁、息州、光州等地。义军头裹红巾,世人称“红巾军”。红巾起义爆发以后,一时“贫者从乱如归”,不出数月,黄河长江两淮之间,到处揭起起义的旗帜。 柏木儿先胜后败。 当红巾军以燎原之势向四方八面发展之时,朝廷派遣御史大夫也先不花前往镇压。也先不花率元军三十万进驻沙河,企图一举扑灭刘福通领导的红巾军,但慑于红巾军的声威,元军夜惊,尽弃军资器械逃走。朝廷又派脱脱不花率军攻徐州芝麻李,元军会集徐州,这就使红巾军的两支主力得到发展的机会。 ...... 至正十六年(1356)。 朝廷的平叛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就看地方乡兵的了,朝廷和义军两败俱伤,起义暂时算是按住了,不过,并没有剿灭,元朝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所以元顺帝准备从内部瓦解天下义军的旗帜——明教,赵敏听从了成昆的计谋,挑起明教和六大派的矛盾,六大派也准备围攻明教总坛光明顶,各地的明教教众也是遭到六大派的屠杀,起义之事为之一滞,领头的被六大派围攻了,其余散沙只能蛰伏,朱元璋也早已加入明教乘这个机会,积蓄实力,投靠到韩林儿刘福通的旗下。 第二十五章 天下群雄攻明教 倚遍南楼十二栏,长歌相属寓悲欢。空怀铁马横戈意,未试冰河堕指寒。成败极知无定势,是非元自要徐观。中原阻绝王师老,那敢山林一枕安。 至正十六年。(1356) 大都,皇城。 柏木儿一身沉黄质孙甲,左半肩胛已经消失不见,背后还有三条刀痕,都是割破了革甲,稍稍划伤皮肤,有丝丝血迹渗出,铁质带珠笠帽歪歪斜斜戴在头上,宛如一个从战场上逃下来的逃兵一般,柏木儿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等待着元顺帝的处罚。 元顺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会站起,一会重重坐下,一会又指着柏木儿,然后又叹气一般的收回手,最终还是坐回了龙椅之上,平息了一下心情,对着柏木儿明知故问的说道:“将军为何回来啊?”柏木儿一听此话全身一震,冷汗直流,说道:“陛...陛下,兵...兵败...啊!”然后这个大男人便哭了起来,此刻他才认识到,自己是远远比不上扩廓帖木儿的,自己居然自负和他比肩,多么可笑啊。 元顺帝一看一个原先那么骄傲的将军,此刻痛滋横流,怒气也消了大半,元顺帝温言对着柏木儿说道:“将军是如何败的,细细讲来。”柏木儿收拾一下心情说道:“末将原在颍州大破韩山童,却没想到那刘福通也是个人物,竟然硬生生冲出包围,然后末将占据颍州,不到五个月,那刘福通卷土重来。聚众不下二十万,可恨山东田丰也参与了进来,末将只得退兵。”元顺帝也是暗暗佩服叛军,说道:“然后呢?”柏木儿接着说道:“那刘福通顺势攻下了朱皋,开仓放粮,大批百姓投于麾下。”元顺帝打断道:“何来这么多人入叛军?”柏木儿擦了擦汗谨慎的说道:“原都是脱脱部下乡军,原足有百万,皆打回原籍,多数都参加了义军。” 元顺帝听到原来是如此,自己也一阵暗悔,但事已至此也不能起复脱脱了,元顺帝说道:“那你是如何惨败的?”柏木儿说道:“末将,哎,叛军人多势众,末将,扑灭了东面的,西面的又起来了,到处逃窜,不知为何叛军突然安分了下来,最后末将只得带着残军会到大都。”元顺帝慢悠悠的说道:“是王保保。”柏木儿惊讶的说道:“什么!”元顺帝继续说道:“北庭王上书建议了擒贼先擒王的提议,是一个叫成昆的人出的计策,如今天下明教大肆被正派屠杀,明朝群龙无首,你才可以全身而退。”柏木儿也是颇为惊讶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救了。 其实也不是帖木儿做的,是赵敏做的,但他们是一家人,赵敏做相当于帖木儿自己做的。 集庆路(金陵)。 朱元璋已经占据了这里,改名应天,朱元璋军纪严明,又知人善任,文士如冯国胜、李善长等都为他出谋划策,勇猛善战的常遇春、胡大海也都来投奔,成为红巾军内部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自封应天平章政事,也就是地方军阀的意思。 一身赤红色的一色官服,颇具威风的朱元璋,和汤和,徐达几人在殿中讨论着明教之事,汤和喝了一口水,率先说道:“痛快啊,这鞑子还真是容易打啊,泥塑的一般。”徐达则是一脸凝重,说道:“鼎臣啊,鞑子可不能小觑,和我们交战的只是步军,骑兵我还没有见到过。”朱元璋看了一眼二人,左右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常遇春此时说话了道:“与我们交战的是也先不花的杂军,还有地方那些杂鱼,真正厉害的在后面呢。”他所指的便是帖木儿,他也是见过帖木儿的,彬彬有礼,文武兼备,想来是不弱的,当也算有些交情,不便提他的名字,蓝玉接过话头,也是一脸慎重说道:“那柏木儿,和那刘福通打时便不好对付,听说大元第一将军乃是扩廓帖木儿,我却是没有见过。”朱元璋听到扩廓帖木儿的名字,脚步一顿,说道:“扩廓帖木儿,汉名作王保保,我与徐达几人在凤阳见过此人,却是一猛将。”徐达当即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甚是激动,说道:“是啊,我与大哥在凤阳一见,其手下黑骑,人人带铁甲铁面,那才是精锐啊。”一说到这里朱元璋也是一脸羡慕。 汤和一脸后怕,说道:“也幸亏那狗皇帝没有派王保保来平叛,不然安有我们活路。”蓝玉则是一脸茫然,他并不知道王保保的事迹,朱元璋看蓝玉疑惑,蓝玉也是他的爱将,勇猛异常,随即给他解释道:“王保保,八岁就率军打仗,虽然多有败绩,却也是一猛将,此人南征北战将近二十年,你说说论打仗的经验,我们在座的谁是对手。”蓝玉也是紧皱眉头。朱元璋接着说道:“只希望那鞑子皇帝多出一些昏招。” 常遇春想了想说道:“如今天下义军攻势受挫,却是明教总坛被人围攻了啊。”朱元璋其实是不在乎明教的,但是他此时也是数于明教之下,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汤和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下,冲着朱元璋说道:“大哥,明教有难,我们应当去救。” 朱元璋转过头看着刘伯温,说道:“先生以为如何?”刘伯温捏了捏短须,说道:“明教乃是天下义军之主事,去是当然要去的,不过,那也不能真救。”朱元璋来了兴趣,这话正符合他的意思说道:“刘先生,此话怎讲?”刘伯温拱手说道:“西域据此何止上千里,大帅当然只能派几人前去,属下建议,大帅亲自前去,我猜想天下义军除了明教本部都会坐视不理,大帅前去若救下明教,定然天下义军归心。”朱元璋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好!就依先生,此番就常遇春,我,刘先生三人前去。” 朱元璋也是会武功的,不过是少林长拳和一些刀法,外家功夫而已,二流境界,常遇春则是修习内家功夫,刀法大成一流境界,而且常遇春是明教出身,对于明教的暗号,人情都比较熟知,至于带刘伯温,以刘伯温的智慧,几人肯定无虞。 大都,王爷府。 “保保将军,你看看我的字怎么样。”十七岁的爱猷识理答腊在府中横冲直撞,寻找帖木儿,爱猷识理答腊向着花园而去,忽然碰到了杨秋瑶,立刻站定,鞠躬施礼道:“见过师娘,你有没有见到师傅啊。”杨秋瑶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罗裙,简单素雅的妆容不失风华。此刻她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双水蓝色的眸子晶莹璀璨,充满了慈爱的神色,脸庞圆润,泛着粉嫩的光泽。 杨秋瑶已经怀孕了,已经三个月,杨秋瑶也已经二十六岁,虽说怀孕,身材却还是那么纤细,杨秋瑶说道:“保保去校场了吧。”杨秋瑶一颦一画颇具仙气,让人不敢近视,爱猷识理答腊暗道:‘校场!要打仗了么,父皇现在才用师傅去平叛,为时已晚啊。’爱猷识理答腊躬身抱拳,说道:“师母保重身体,我去了。”说完便朝着校场而去。 爱猷识理答腊拜了帖木儿为师,帖木儿只教他全真剑法,至于古墓派和密宗的功夫,他是不会随便教别人的,杨秋瑶倒是有时也教他一些玉女剑法,却也不教其内力,因为不是正式拜师所以只教外门功夫,爱猷识理答腊也是乐的茫然,他才不在乎什么内家外家,他只知道这两门剑法相辅相成,威力十足。 帖木儿经过这几年的双修龙象般若功已然到达第十重大圆满,到达了当年金轮法王的境界,帖木儿少了一分霸道,多了一分阴柔,二人双修,内功自然几何倍的增长,而且是改进的双修,更加大胆更加让杨秋瑶羞涩,就这样刚开始是练武,慢慢的就练到床上了,有一次,一下子没收住就怀孕了,这就让帖木儿天天去找赵敏了,赵敏刚开始也是十分欢喜,慢慢的赵敏也受不了帖木儿的频繁‘发泄’,龙象般若功太过刚猛,所以精力十分旺盛,帖木儿还是双修练功,自然对于异性的要求是非常频繁的。 帖木儿也知道这样不太好,所以日日夜夜修炼瑜伽心经,这确实让他的发泄欲望小了许多,却让他的龙象般若功停滞不前了,不过帖木儿也无所谓,龙象般若功十重足以让他站在武林之巅了,当然除了张三丰,帖木儿此时在校场操练士兵,也和多吉对练,多吉经过多年的苦练终于到达了第七重,日后可能便是金刚宗的主持了。 爱猷识理答腊来到校场就看到二人对打,多吉二十岁身材高大一身喇嘛服,不比帖木儿差多少,帖木儿白蓝短打一副汉家儿郎打扮,多吉一掌大手印,刚猛无比,直冲着帖木儿胸前而去,只见帖木儿神形向后划去,像似有人从后面拉拽似的,‘大轮身法’已然大成的帖木儿,轻松的躲避着多吉的攻势,突然帖木儿前腿弓字,后腿笔直站定,微微一笑,这让多吉感到不妙,难道又是那招,想收势也来不及了,帖木儿小声说道:“小心了。”帖木儿一拳迎上大手印,看似软绵绵的一拳,对着的瞬间,多吉掌上的内劲消失不见,而且不能收回,随后就是一股刚猛的内劲冲他的手掌而来,多吉赶紧用内力护住五脏六腑,因为这股内劲顺着手臂就会传到五脏六腑。 砰,多吉还是倒飞出去,受了一点皮外伤,这一拳便是张三丰所传授的不完全的太极拳,帖木儿将它融会贯通,也用出了一种借力打力的感觉,不过帖木儿是先用刚猛的内劲化去敌人的内劲,然后敌人就任他搓圆捏瘪了。 “好!厉害!师傅果然厉害。”爱猷识理答腊由衷的赞叹道,帖木儿也看到爱猷识理答腊来了,用丝帕擦了擦汗渍,一手拉起多吉,看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太子怎么来了,献丑了。”多吉也是施礼。 爱猷识理答腊走到近前说道:“本来是让师傅看我的字写的如何,偶然听到师娘师傅在校场操练,特来看看。”至于那字早就不知道丢在何处了。 帖木儿说道:“太子以为如何?”爱猷识理答腊想了想说道:“柏木儿已经战败,也先不花也差不多了,师傅出马真的可以平定天下么?”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尽管我可以一屠而尽,意义何在。”爱猷识理答腊着急的说道:“那师傅的意思是?”帖木儿哈哈一笑说道:“太子想多了,如今这乱世就算是我扩廓帖木儿,也不敢说可以平定。”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那父亲是什么意思呢?”帖木儿冷笑一声说道:“哼,陛下已经准备北狩了,太子也早做准备吧。”爱猷识理答腊面红耳赤又是尴尬又是生气道:“父亲,怎可如此,怎可如此......”手指攥的紧紧的。 爱猷识理答腊接着问道:“那,那怯薛军呢?”帖木儿说道:“会同陛下一同北狩。”说道这里帖木儿也是一阵恶寒,爱猷识理答腊面如死灰说道:“父亲竟然昏庸至此,百战百胜的怯薛军,居然.....”说到这里爱猷识理答腊也是说不下去了,背地议论自己的父亲也是不太好。 帖木儿紧接着说道:“如果仗打得好,陛下可能不会北狩。”帖木儿也只是说说不让这个皇太子太过失落,爱猷识理答腊摆摆手说道:“哎,师傅,我都懂的。”“听说王妃要另辟蹊径剿灭明教?”师母是叫杨秋瑶,王妃是叫赵敏,帖木儿说道:“殿下如果感兴趣,可以和我去一趟西域的。”爱猷识理答腊惊喜的说道:“师傅要去西域么,我去,我去,我也要去。”帖木儿说道:“敏敏已经带兵过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此番只有我与多吉前去,再加上太子一共三人。” 杨秋瑶已经三个月了,帖木儿觉得大都此时已经不安全了,所以准备送杨秋瑶回古墓养胎。 第二十六章 如此局势奈若何 客行野田间,比屋皆闭户。 大同,古称云中、平城。 元初大同称西京。太祖七年(1212)置警巡院。至元二年(1265)省云中县入大同。元划为省、路、府(州)县四级制,至元二十五年(1288)改西京道大同府为大同路,隶属中书省河东山西道宣慰使司,管辖一领事八州。一领事是录事司,设在大同。 历史上,大都失陷,王保保也驻扎在这里,后来这里也被攻下,王保保多次攻伐,均没有成功过。 元末的大同城,还算平和,百姓受到官府的保护没有遭到义军的祸害,义军说是义军,放粮是真,反元是真,为了谁这就不得而知了,义军刮起地皮来,比官军还狠,所以被攻占的城镇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受义军欺负,剥削,要么加入他们,所以天下的义军才如此势大。 元顺帝还下过几个特别昏庸的决定,第一个是流放脱脱,解散手下百万乡军,第二则是把汉人一概捕杀,并把“诸蒙古、色目因迁谪在外者皆召还京师”,元顺帝居然以为起义着只是汉人,后来发现起义的不止有汉人,蒙古人也有,汉族百姓也反击义军,元顺帝这才知道自己下错了旨意,赶紧改旨,凡是大元百姓皆可为朝廷效力,不分南北,不分民族一视同仁,当即方国珍张士诚便投了朝廷,转头便镇压起义军。 同年的,答失八都鲁也“招募襄阳官吏及土豪避兵者”,北上袭击毫州。答失八都鲁的军队于至正十六年(1356年)被刘福通歼灭,但虽然帖木儿没有亲自派兵南下,却让李思齐带着二十五万大军南下,并且收容了张士诚等人的投诚,兵分镇关陕、荆州、河洛、江淮四地,又以重兵屯太行山。 各地的有权势的商贾地主在农民起义的过程中,一部分人始终对朝廷效忠,坚决与义军为敌。他们要“竭忠以报国家”。另一部分人则不愿做那些土皇帝的奴才,结寨自保,观变待机。也有一小部分人参加了起义军,有的人则是迫于起义军的威势,被迫加入。 大同城的街道,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护城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来往的都是喜笑颜开,因为这里吃得饱,还可以赚钱,一副盛世的样子,天下大旱也只是淮南等地方,山西等地方还是没有影响到的,不过偶尔还是有反贼活动在山西,一群朝廷士卒,推开人群,颇为无礼蛮狠,“走开,走开。”用刀背击打那些来不及让开的百姓,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纷纷避让,来者是三十二个鞑子兵,说是鞑子兵,确是也有汉家儿郎,还有色目人,回人,成色混杂,这也是元末各地兵种的常态,不仅朝廷军,义军依旧如此。 几个人穿着元兵常备军服,白色的质孙甲,胸前没有铁片,皮革都少有,关节处有一层皮质层,仅此而已,白色长答子帽,护耳也是有的,其实和普通百姓也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衣服是干净的,有几处铁铆,为首的那人胸前有一块铁质护胸,其他和普通士卒无甚区别,也是步行,虽然整个大元不差马几人身后有一马车,马车中关押一个批发似乞丐的人,已经被挑断四肢,离死不远,那为首者站到高台之上,挥舞着手中弯刀,说道:“百姓们都听着,朝廷为行天道,严旨搜查所有逆贼,百姓们你们瞪大眼睛看一看,这个男的就是逆贼一党,红巾军首领之一马一良,这个是他的婆娘。”仔细一看那女子被囚车拖着,已经血肉模糊。周围人皆是捂着口鼻。那人接着说道:“来此游街示众,若有人犯便是如此。” “官军执法便是如此否?!”在一旁一身书生打扮的爱猷识理答腊怒不可遏,他从小接受儒家教育,受不得如此执法的官军,便要上前教训一番,啪嗒,帖木儿展开折扇拦着他,“师傅为何拦我?”他不解,英雄儿郎不正是行侠仗义么,路不平就要相助么,再说他只是想教训一番那个官兵而已,帖木儿右手扇着风,慢悠悠的说道:“你认为该怎么做?”爱猷识理答腊一顿想了想说道:“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么,此等暴力,天下民心何在。”帖木儿稳稳的说道:“天下的民心永远都不在这一两个人身上,你若不信,尽可上前一试。” 爱猷识理答腊则是一脸倔强,对于帖木儿的不作为表示不屑,准备亲自上前,斥责一番,爱猷识理答腊一步上前,对着那站台之上的人喊道:“尔等官军,蛮横无理,对待犯人竟然生生将人拖死......”他还未说完,一个士兵将刀拔了出来架在爱猷识理答腊的脖颈之上说道:“你是何人,敢来搅乱执刑。”爱猷识理答腊怒道:“我乃......” “我等乃是大伦寺出家人,见不得此等不忍之事。”一身喇嘛服的多吉站了出来,将手捏到了那刀尖,那小卒看到来人一身喇嘛服,也不敢有所动作,看向领头那人询问的意思,那领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下来,一把按下手下的刀柄,对着多吉说道:“你这僧弥,你想这么做?”为首那人是蒙古人,知道僧人不可以得罪,至少是明面上面,多吉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事已至此,小僧依然无力,只想给这可怜女子超度一番吧。”爱猷识理答腊一听这样刚要说话,看了看帖木儿眼色瞬间闭口不言了,为首那人看了看周围的民众都是期望的眼神然后说道:“大师请便。”然后那人悄声对着手下士兵说道:“你疯了么,当街杀僧者,会激起民怒的!”那小卒躬身退下。 多吉盘腿而坐,为着这血肉模糊的妇人祷告超度,元兵也不做阻拦,超度完之后,那为首之人问道:“大师,超度完否?”多吉看向爱猷识理答腊,爱猷识理答腊皱着眉头点头示意,看看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多吉说道:“我已经超度完,将军请便。”其实喇嘛少有管闲事的,和尚也不会管,喇嘛一般管闲事直接是动手的,不会这么规规矩矩。 那人对着手下喊道:“来人,将此人绑起,让各位看看,我是如何让他超度的!”一众人将马一良绑到十字架上面,后面还有一块挡板。 “射!”数十支箭雨朝着那人而去,顿时便被钉死在那里,这是在挑衅多吉和那年轻人,爱猷识理答腊刚要发作,帖木儿说道:“你可知南方是如何执邢?”一般分为南北人,南北汉人也分,南方汉人是宋朝旧民,常被称为南蛮,北方汉人是辽金旧民,对成吉思汗和忽必烈有功,所以地位也不低,一般史书说元朝分四等,汉人最低,其实说的是旧宋(南宋)之人。 元朝没有明确的划分等级,政策是蒙古人管色目人,让色目人治理牵制汉族人,汉族人管理牵制南汉人,契丹族,女真族,高丽人,大理人等都属于汉人一系。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我不知。”帖木儿说道:“那为官者先将家中老人游街,用马活活拖死,年轻的先打个半死,抄其家,掳其女,杀其子,根本无律法可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朝廷都管不了么?”帖木儿说道:“哼,你父亲,你爷爷等人早将这天下分封出去了,各地都是土皇帝的天下,这天下除了大都之外都不归朝廷管了。”爱猷识理答腊脸色一阵灰暗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帖木儿哈哈一笑,带着二人骑马便走,边走边说道:“天下如此大,且我手握天下雄兵,何处去不得,你不必担忧。” 走在官道之上,离大同城越远,景象越不好,离大都越远,地方越荒凉,地都无人种,出了中书省,饿殍千里的景象便显现了出来,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天下竟然如此,哎,父亲竟然沉浸在享乐之中。”帖木儿摇着折扇,这天气却有些热,说道:“我已经将大军散到中书省各地,尚可一战,若是你父亲乘战事胶着北狩,那就完了。”爱猷识理答腊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这是极有可能的说道:“若真到那个时候,师傅我们该怎么办?”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只得放弃大都以南,甚至......”爱猷识理答腊也是一阵无言,不过他可没有想过弑父,他接受的是纯正的儒家教育,这种想法他从来没有。 帖木儿他已经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势力,还有皇太子给他站台,元顺帝都不能将他如何,逼急了,拥立皇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帖木儿是不看好元廷的,他若是拼尽全力打下天下也不是不可能,他能打下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呢?他把自己的底牌都打光了,他扩廓帖木儿还算个屁,像那张无忌一般放下权力云游四海?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他是一个权力奴,只要有权力,在元顺帝,还是元昭宗,还是朱元璋,只要有权力,能够传承下去,他是不在乎上位者是谁的,但帖木儿又是一个极度忠诚的将军,对于元顺帝,年纪尚小的元昭宗爱猷识理答腊,他都是不可能背叛的,尽管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可能偏安一隅才是元廷日后的结局吧。 帖木儿看着爱猷识理答腊小脸凝重的样子,对其说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少年人,饮马江湖,快意恩仇才是大丈夫,莫做女子小儿之态,你父亲都可以做到,你又何必在意。”爱猷识理答腊看着帖木儿一脸自信的样子,也是一阵安慰,说道:“师傅,徒儿受教了。” 帖木儿哈哈一笑拍马便走,二人紧随其后。 第二十七章 中原烽烟火器威 中原方万里,明日是重阳。桑枣人家近,蓬蒿客路长。引弓虚射雁,失马为寻羊。见说今年旱,青青麦又秧。 毫州。 亳州“三朝“古都其中一朝便是此时刘福通韩林儿所建立的政权。 毫州,河流蜿蜒,地形虽然多是平原,确是沟壑不平,原因是多次黄河和长江等河流冲积形成河漫滩、泛滥微高地、泛滥坡平地、决口扇形地、河间洼地、河间平地、低丘7种类型。 毫州城中一片庄严肃穆,此时正是登基大典,国号大宋,虽说是登基大典,冕服都是粗制,礼乐也无,只有拿着刀枪的士卒,其过程也似过家家一般,不必描述。 不过这群起义军也铸了铜币,叫‘龙凤通宝’,当然年号也叫龙凤,因为是明教之人,也称小明王,至于明教认不认,明教教主都没有,谁理他,天下义军都接受了韩宋的统辖,包括朱元璋。 郭子兴和孙德崖也在毫州,此二人也是义军将领,手下各有数万人马,各个能打,此刻与刘福通小明王一同坐在堂府之中,商议元军袭来的事情。 刘福通,出生于今安徽省界首市境刘兴镇的一个巨富之家。刘福通自幼性情豪爽,聪明过人,素怀大志。青年时任朱皋镇巡检,正直仗义,进值元末残暴统治,豫南皖北百姓涂炭,怨声载道,民族矛盾空前尖锐下,元王朝钦差贾鲁以修河为名,假公济私(因勒索刘家珍兽白鹿未逞),改河道,毁刘宅。刘福通于国仇家恨,遂决心造反灭元。 刘福通与韩山童为了起义,加入了明教,韩山童、刘福通等在阜阳颍上县聚会。杀白马黑牛,誓告天地,决定起义。不料消息走漏,遭柏木儿十万大军突袭围捕,韩山童被捕遇难,刘福通逃回颍州。同年五月,刘福通在颍州率众起义,迅速攻克颍州城,柏木儿战败,点燃了元末农民大起义的烽火。 刘福通率红巾军首破颍州,随即进军河南,占朱皋,据仓栗,连破罗山、真阳、确山,又克舞阳、叶县等地,横断豫南。同年九月,刘福通挥兵南进,相继攻占汝宁府、光州、息州,义军胜利壮大,队伍扩充20万众。 刘福通率红巾军先后大败元军主将也先不花,斩元大将巩卜班,击败也先不花30万精锐之师,屡战屡胜,威震元廷。 刘福通乘威势空前,扶韩林儿称帝,想号令天下义军,可没想到元顺帝召回了也先不花、赫斯虎赤等大将,派出了扩廓帖木儿南下,主将是李思齐,十万大军冲着他毫州城而来,这原都是汝阳王的部下,战斗力不一般。 帖木儿原本是不让李思齐主动出击的,可李思齐那能耐得住寂寞,同时元顺帝也私信李思齐,让其伺机出动,所以李思齐先给帖木儿去信一封,然后收到帖木儿飞鸽传书‘便宜行事,无须问我。’然后李思齐将大军分三份,自己十万直扑毫州,迭失弥实五万拱卫益都等地,陈友定十万守着太原等地。 刘福通一身葱绿色的一色服,坐在韩林儿下首,说道:“元廷派出三十万大军由北庭王扩廓帖木儿亲自统帅前来攻打毫州城,那汉将李思齐已经到了毫州城不远了。” 郭子兴说道:“我们不能坐等,要主动出击啊。” 刘福通说道:“城外葫芦口,两山夹一河,我们可以伏击之,就你与孙德崖二人一人为诱饵,一人伏击吧。” ...... 李思齐已经到了葫芦口附近,当即停了下来,李思齐暗道:‘此地外宽内窄,用来埋伏再合适不过,刘福通可不是好想与的。’他所带十万都是汝阳王的兵马,都是步军,胸前都有一块铁片,不过也仅此而已,李思齐还有两千黑骑,帖木儿给他的,没有这两千黑骑,李思齐是震慑不了这十万人马的。 镲瀚特穆尔对着李思齐说道:“将军,你看前方怎么办?”李思齐恭敬的说道:“小王爷不必担忧。” 李思齐召来十个黑骑,说道:“尔等,前去探查一番。”几人当即躬身施礼:“是。”李思齐是仅次于帖木儿的将领,也是亲卫军的统帅,他们自然信服,几人拍马疾驰,没等冲出三百步,便反了回来,返回李思齐身边的几人刚要说话,李思齐挥手打断:“我都看到了,下去准备吧。”数万人分三个方向朝他们而来,这让李思齐一阵好笑,义军的计谋便如此露骨,但李思齐也不敢小觑,命己方也分三股,左右两翼不动,右翼交给了镲瀚特穆尔,自己率中军缓缓后撤,十万步卒都是有盾的,十人一大盾,人手一小盾,义军想要突破他们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退!”中军缓缓后撤,李思齐的两千黑骑也缓缓后撤,瓮中捉鳖,就看他敢不敢来了,不敢来那就是有埋伏,哼哼,逼你来攻我。 孙德崖也没办法,只得冲向李思齐,两万大军冲向李思齐的中军,李思齐只守不攻,这让义军士气大振,孙德崖只期盼郭子兴能早点来救援他们,引他们入葫芦谷是不可能了,只求郭子兴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慢慢的孙德崖的大军已经陷入了李思齐的包围之中,左翼右翼义军冲不破,也没有办法和孙德崖的中军会和,李思齐慢悠悠的,只是防守消磨敌人的耐心,主要是等峡谷之中的伏军出来,自己好一网打尽。 慢慢的,孙德崖的军队也开始后退,打了将近四个时辰,敌人的盾牌兵,一动不动,砍刀一个,另一个就顶上来了,基本是三换一,盾牌后面有长矛兵,扎你,身侧有刀斧手冷不丁给你一下子,这群义军也不敢上了,李思齐看到义军竟然是这样的成色,也是轻蔑一笑:“黑骑军听令!随我冲散这群土包子!”李思齐拨下面甲,宛如一个杀神,一骑当先冲向敌人大纛(只是一个小旗子),孙德崖顿时心惊,竟然不管自己的部队,直接跑了,因为这两千重骑的压势,相当于步军碰到坦克,不跑等死无疑,这两万人瞬间被分割成数个小块,李思齐直直朝着孙德崖而去,孙德崖也是有马的,还有三百亲军,双方距离一百步时,李思齐下令:“放!”两千黑骑人人拿出弓弩,嗖嗖嗖,这三百人变成刺猬球。 剩下的两万人,被中军慢慢绞杀,李思齐去势不减,径直朝着其余左翼而去,就在此时郭子兴的五万大军朝着李思齐而来,李思齐暗道:‘此人是个人物,战时焦灼,出击。’李思齐眼中皆是兴奋,此等良将,不会会可惜了,李思齐大喊道:“哈哈哈,伏军出现,随我破敌!”两千铁甲重骑轰隆隆的朝着郭子兴而去,郭子兴也是一惊,不按常理,两千虽是重骑怎敢冲击我五万大军,郭子兴看出敌军要和他硬碰硬,即刻摆出一字长蛇阵,因为重骑兵拐弯困难,只能冲锋,这五万大军的一字长蛇阵,等两千人冲到他近前,骨头都剩不下的。 李思齐眼前一亮,此人不错,以命换命,若我等转弯,必然受到包围,李思齐随即下令:“震天雷准备!骑分两股轰击贼军!” 震天雷,北宋后期发展的火药武器,身粗口小内盛火药,外壳以生铁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时根据目标远近,决定引线的长短。 震天雷引爆后能将生铁外壳炸成碎片,并打穿铁甲。 震天雷有两种,一种是用火点燃,用时由投石机发射,射至远处爆炸;另一种是用火点燃,就地爆炸,比如守城时从城墙上向下面投掷,效果相当于今日之手榴弹。 北宋开宝八年(975年),宋朝在攻灭南唐时使用了“火炮”。这是一种使用可燃烧弹丸的投石机。北宋政府在建康府(今江苏南京)、江陵府(今湖北江陵)等城市建立了火药制坊,制造了火药箭,火炮等以燃烧性能为主的武器,宋敏求在《东京记》载,京城开封有制造火药的工厂,叫“火药窑子作”。这时的弹丸已可爆炸,声如霹雳,故称之“霹雳炮”。靖康元年(1126年),金人围攻汴京,李纲在守城时曾用霹雳炮击退金兵,“夜发霹雳炮以击贼,军皆惊呼”。 《金史》载,金天兴元年(1232年),赤盏合喜守汴京时,“其守城之具有火炮名‘震天雷’者,铁罐盛药,以火点之,炮起火发,其声如雷,闻百里外,所爇围半亩之上,火点着甲铁皆透”。 李思齐所用便是震天雷,人人从靴子中掏出火引,如果用匕首敲击引线也是可以的,郭子兴不知道李思齐在干什么,顺着他们的阵型而过,枪兵却是碰不到,因为有些距离,突然一些铁疙瘩扔到郭子兴的军阵之中,都冒着黑烟,众人都不解,郭子兴刚要下令包围敌方骑兵的命令,突然,轰!轰!轰!接连几声,打断了郭子兴的思绪,郭子兴大喊道:“什么,什么!”他目瞪口呆,自己军阵之中,红光四起,烟尘四起,乱了,乱了,郭子兴大喊:“休要乱,此乃震天雷,此......”李思齐硬生生截断他的军阵,冲着他而来,郭子兴也顾不得那么多,拿出长枪,迎面而上,对方只有一人而已! 当!二人一个照面而过,郭子兴面露痛苦,因为刚刚那一下,自己的枪扎到对方胸甲,居然瑏不过,自己的枪应声折断,右臂被那人斩断,郭子兴回头喊道:“定远,郭子兴!”郭子兴愣了,他回头便看到那人张弓搭箭,李思齐呵呵一笑,嗖!一箭穿喉而过,李思齐放下弓箭说道:“大元宣威将军,李思齐!”然后李思齐砍下郭子兴的人头,大喊道:“郭子兴人头在此!”若不是你告诉我你叫郭子兴我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呢。 此战大胜,叛贼一半人死在这里剩下一半都四下逃窜不见踪影,李思齐十万大军死两万余,李思齐马不停歇,直逼毫州,李思齐用大号的震天雷轰开城门直接杀了进去,刘福通和小明王逃了,李思齐也没有占领这里,这里处于义军包围之中,防守不易所以,让士卒劫掠一番便退走了,毫州百姓却是秋毫无犯。 等到李思齐撤退,刘福通又重新返回了这里。 第二十八章 高丽反叛大都怒 烟笼寒水月笼沙,也泊秦淮进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大都,皇宫。 元顺帝穿着一身质孙服,那皇帝滚龙服已经脱下,放起,头上白金答子暖帽,一脸怒气的质问禁军统领柏木儿,元顺帝指着他怒道:“柏木儿,让你盯着皇太子,现在可好了,不见了,是不是又跑到地方平叛去了!”柏木儿额头冒汗,伏在地上,不过也是单膝而已。 元朝一朝没有特务机构,虽然元朝制度是照搬宋朝,但元朝忽必烈等皇帝觉得没必要监视天下人,所以宋朝威震一时的皇城司,元朝撤销了,其实,并不是信任治下百姓,而是对自己自信,觉得百姓想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反想做什么都行,这一条也包含的各地军阀(王爷勋贵)。 所以元顺帝的调查机构就是禁军,用来调查大都的各种事情,但禁军又不是老朱的锦衣卫,他们连九品官府的府邸都进不去,大都一个小小的九品官都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除非带头人权势通天,至于元顺帝的面子,大都八成的人是不认的,原先这些人都是帖木儿军阀一派,后来帖木儿成为了皇太子的老师(太子太保),这些人直接自诩太子一党,大都官员八成都是太子一党,其余的要么是清流,要么就是一些中立派,至于元顺帝一派,抱歉那根本没有,正因为这样的局面,元顺帝才急着培养自己的人,没想到元顺帝志大才疏,比起宋太宗二人基本就是大哥二哥,不分伯仲。 宋太宗赵光义,最牛的一个是监军制度,此举捆住了前线将领的手脚。第二个是阵图,简单的说就是遥控指挥,乱发指令,和元顺帝有得一拼,对于赵光义这里就不多赘述,至少赵光义会文治。 现如今元顺帝被逼的,令出皇宫而不行,旨出大都而作废的地步,有些夸大其词,不过这都是元顺帝自己想的,元顺帝现在要北狩了,争不过还躲不过么,大不了我退出中原,留给你们这群人来争,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关呢。刚要有事情,就现在发现太子不见了。 “陛下,我的陛下啊,太子哪去了啊,陛下他不会被人拐走了吧。”一身白纱袍的女子跑了过来,一群侍女后面更着,此女便是完者忽都,高丽人,史称‘奇皇后’高丽王朝大贵族总部散郎奇子敖之女,元顺帝第三任皇后。 她以高丽贡女的身份被献上于元廷,入宫服侍,最初为元顺帝奉茶宫女。1337年,受封贵妃。1339年,诞下元顺帝长子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后被册封为第二皇后,3年后又生下次子脱古思帖木儿,即乌萨哈尔汗。虽说为第二皇后,但拥有了实际的权力。 元顺帝不喜欢正宫皇后弘吉剌·伯颜忽都,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子嗣,元顺帝看到自己的皇后来了,也是面色稍缓,看着这个美艳的女子,怒气也消了大半,说道:“皇后,莫要急,柏木儿你说太子究竟到那里去了!”然后元顺帝抓住了奇皇后(名字不好听直接叫奇皇后了)的柔荑,不停的安抚,奇皇后其实也不是特别喜爱自己的大儿子,自己的大儿子对她十分恭敬,还不如对那王保保亲近,而去奇皇后喜欢的是权势和奢靡的地位,简单的描述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爆发户,前几日竟然让家族转交诏信,公开挑衅高丽王。 此时的高丽王是王颛,高丽王朝第31任君主,父为高丽忠肃王王焘,母为恭元王后洪氏。他曾受封江陵大君,少年时代入质宗主(元朝)10年,娶元宗室女宝塔失里。 王颛也曾经调兵入中原帮助元顺帝平叛,他派出的四十多名将领中就包括后来大名鼎鼎的崔莹。高丽军队在对阵张士诚时表现不错,最后却是一败涂地,自己的国度都被倭国(南倭国)攻破,之后元顺帝多次征调高丽仆从军入中原,终于!把王颛为剩不多精锐葬送在了大元的土地上,至此开始王颛准备脱离元廷的控制,元顺帝的诏令下来,王颛一概不听,也不回话,这让元顺帝大骂他。 就在高丽军队在中原基本覆亡时,至正十五年(1355年)“四月辛巳,倭掠全罗道漕船二百余”逼近了高丽都城,把高丽的精华地区抢劫一空。 奇皇后信中说你不尊敬大元就是不尊敬我,然后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最后威胁说要取代你当高丽王。 恭愍王出了兵出了钱遭受了损失,但还要被奇皇后的二哥奇辙训得像孙子。奇皇后的老爹只是高丽的九品官,奇辙狗仗人势当上了征东行省参知政事(元代的征东行省就是高丽),垄断了高丽的军政大权。 恭愍王忍无可忍在至正十六年(1556年)发动政变,杀死了奇皇后在高丽的所有亲戚。奇皇后大怒派自己侄子统帅两万大军杀回老家,结果由于统帅无能,这只大军只有17人幸存。高丽大军甚至反攻到辽东,攻占了元朝的辽阳行省双城总管府。 这消息传到元顺帝耳朵里,元顺帝第一想的不是责罚奇皇后,而是找皇太子,因为他想复仇,一个小小的高丽也敢呲牙,欺我大元无大将否,你的高丽精锐都被我调入淮北,竖子怎敢!他找皇太子不是要皇太子出征,而是朝中能打的将领都被帖木儿带走了,想调回必然得经过帖木儿或者是皇太子,不过此是皇太子不见了,他也着急了。 柏木儿对着元顺帝说道:“可能,可能,可能太子随着北庭王南下了吧,听说是这样的。”元顺帝瞬间脸色一变,说道:“哼,南下!南下的是李思齐,北庭王是去西域了,这种事情,你这个禁军统帅都不知道!”他顿时额头冒汗,柏木儿当然不知道,禁军才不会和他说如何事情,除非他问,但涉及到扩廓帖木儿,他们一概说不知道。 “陛下,末将失职。”柏木儿吞了一口口水说道,元顺帝随即摆了摆手,皇太子的行踪他都搞不明白,就别提这个柏木儿了,不过他派帖木儿南下平叛,帖木儿直接去了西域,他也是没有办法,元顺帝乘机想招揽李思齐,给李思齐封官许愿,李思齐回信说等他询问北庭王之后才可以做决定,元顺帝命令他出兵否则云云,李思齐同样先前的说辞,然后李思齐随便动了动,就是一个大胜,这让元顺帝无话可说了,元顺帝无奈也有一丝欣慰,欣慰自己手下并非全是庸才,可惜啊英才看不上我啊,元顺帝想到这,也是苦笑摇头。 元顺帝对着柏木儿说道:“你觉得谁出征为好?”柏木儿随即颜色一震,说道:“若是怯薛军,末将可将高丽王给陛下抓来。”元顺帝略微一想,说道:“你没有怯薛军便不会打仗了么!”柏木儿则是羞愧低头,不敢言语,元顺帝第一是不想让怯薛军离开大都,毕竟天下烽烟四起,第二真的是怯薛军被帖木儿给惯坏了,出征的饷银和粮草相当于百万人的消耗,这还没有算那些从西域回来的优质战马,所耗粮食和粗盐是人的三倍,元顺帝当初有解散的想法,但这天下的反势让他又不敢解散了。所谓解散就是把这些人卖给王公贵族。 元顺帝安抚了奇皇后,说道:“朕此是身边无大将,南方战时胶着,不可轻动,朕身边只有你而已,你便替朕出征吧。”奇皇后也说道:“对对对,柏木儿将军,那王颛杀了我的父亲母亲,屠了我全族,你替我杀光他们。”说完后眼圈泛红,掉起眼泪来,引得元顺帝又是一阵心疼,元顺帝对于奇皇后的喜爱可能高于了朝政吧。 柏木儿也是一阵担心,因为他被元顺帝坑怕了,上次的十万杂兵便是就地招募,虽然无战力,但柏木儿也算一良将,懂得一鼓作气的道理,所以奇袭杀了韩山童,杀散了刘福通所部,本来柏木儿想着,趁着敌军大乱,配合也先不花绞杀起义军,但元顺帝下令,让柏木儿所部原地不动,让也先不花数百里来剿贼,这让刘福通直接击败了也先不花的疲军,柏木儿的军队本来就是乡军,直接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最后让刘福通里应外合赶走了柏木儿,柏木儿也不是庸才,果断后退,但还是损失惨重,那些乡兵,玩的腿都软了,怎么能打得过刘福通,随后便是后撤,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两三万,柏木儿召回大都,柏木儿也就地解散了这两三万人,因为这群人他不想要。 元顺帝对着他说道:“朕许你就地招募。”柏木儿说道:“那,多少?”元顺帝说道:“不可多于五万之数。”实在是大半国库都被拨给了帖木儿,元顺帝如果向户部讨要,那是绝对不给的,因为户部后面站的是扩廓帖木儿,元顺帝都是惹不起的。 ...... 甘州,也叫张掖。 从夏商到春秋战国时期,先后有羌、西戎、狄等少数民族居住,西汉武帝建张掖郡,后北凉沮渠蒙逊建都于此,至西魏废帝三年改为甘州,因城内甘泉遍地,泉水清洌甘甜而得名,甘州之称自此开始。隋唐在甘州设立交市、西夏在甘州发迹崛起。元世祖忽必烈设甘肃行中书省省会,“gs省”首字“甘”即源于此,因地理位置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有汉、回、藏、裕固等38个民族。 甘州到处都是甘泉,却是人烟稀少,商贾倒是不少。 越往西越见荒凉,甘州却绿树成荫,微风习习。 帖木儿三人三骑已经到了甘州,帖木儿飞鸽传书不断,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天下动势,爱猷识理答腊看到飞鸽,问道:“师傅,朝廷又有何事了?”帖木儿草草看了一番,随手用内劲捏碎,说道:“世贤,在毫州打一个打胜仗啊。”爱猷识理答腊奇道:“胜仗好事啊,既然是胜仗,为何师傅愁容,想来这胜仗有隐情了。”帖木儿摇摇头,说道:“不,世贤做事,自然无虞。”爱猷识理答腊也是皱眉说道:“难道是朝廷,父亲的事情。”帖木儿说道:“算是和你父亲有关吧,高丽反了,柏木儿出征了。”爱猷识理答腊一惊,高丽,那不是自己母亲的国家么?说道:“难道是我母亲又做什么蠢事了?”帖木儿没有回答他,相当于默认一般,这让爱猷识理答腊更加气愤,自己父亲母亲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突然一行人朝着他们而来,来者一身官服,到了近前当即下马,单膝跪地行蒙古将军礼说道:“甘州路达鲁花赤仲孙公业,前来参见北庭王,上次北庭王路过甘州,下官没有参见甚是懊恼。”此人是一个汉人,汉人达鲁花赤一般都是在苦寒没有油水的地方,不过也有个别。 帖木儿在马上也不下马随即说道:“哦,这是太子。”仲孙公业一听那人是太子,立刻说道:“下官有眼无珠,参见皇太子。”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不必客气。”帖木儿说道:“起来吧,你前面带路,今夜我们在你这休息了。”仲孙公业随即上马引路说道:“甘州小庙能有王爷和太子两位大佛,哦这位师傅还没有请教?”多吉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大伦寺一小僧而已。”仲孙公业当即说道:“大伦寺的国师啊,失礼失礼。” 帖木儿受不得他这谄媚,说道:“敏敏郡主可见?”仲孙公业立刻恭敬的说道:“王妃却是没见,不过一个多月以前,有中原数个门派的大批人马从甘州而过。”爱猷识理答腊说道:“莫非六大派已经攻陷明教否?”帖木儿说道:“想来没有那么容易,不然早给我飞鸽传书了吧。” 帖木儿随即说道:“这里的街道清洗过吧?”仲孙公业恭恭敬敬说道:“王爷所查不错,甘州六大派和明教混战于此,百姓无辜遭殃,听到王爷要来,我将街道都打扫了一番。”帖木儿看着这个非常会为人处世的家伙说道:“你不错,日后可在我帐前效力。”当即仲孙公业道:“王爷大恩,不在乎汉蒙之分,下官感激不尽。”帖木儿摆了摆手,说道:“是人才便可以到我帐前,庸才就算你说破天也没有用的,哈哈哈,走罢。” 第二十九章 明教覆灭待明时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东京,辽阳行省。 辽阳等处行中书省(辽阳行中书省)又称辽东宣慰司,是直属元朝中央政府的一级行政区,在当时民间多简称为辽阳省、辽阳行省。统有七路、一府。属州十二,属县十。元朝末期辽阳等处行中书省实际统治者为纳哈出。 辽阳行省有多大,整个东北再往北,直到北海海边都属于辽阳控制权之内,高丽王,王颛已经占据了辽阳,却没有占据辽东半岛等地方,只有一座孤城——辽阳,实在是高丽兵力有限,要不是听说元廷内部已经成土崩之势,王颛才不敢撩元朝虎须,此刻他站在辽阳城墙之上,还是战战兢兢,听说中原有人已经称帝,自己早已派人想与之结盟,这就是高丽人背叛的本性。 王颛看着城下的军队,在辽阳奸淫掳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斥他们,就在这时候一快骑而来,走到王颛近前行礼说道:“王爷,元,元廷要征讨咱们了。”王颛顿时心里一紧,暗想:‘大元皇帝让那帖木儿调回大都了?’随即问道:“是谁,王保保,还是李思齐?”那小校说道:“是大元皇帝爱将柏木儿。”王颛听之哈哈大笑说道:“我当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草包,被义军打的头破血流,还敢来找咱们?!”王颛自是看不起柏木儿的,就是因为他的看不起自大,他一生都没有回过高丽。 毫州。 大堂之内,有好几人,关先生、破头潘、毛居敬等人都在讨论高丽王的合盟之书,刘福通说道:“此乃那高丽狗屁王给陛下的结盟书信。”毛居敬率先出声,说道:“哼,狼子野心,原主子要打他,他便来找我们?哼。”关先生说道:“高丽军数员大将先后被吾等杀,然而他们并没有班师回朝,而是在江淮等地大肆烧杀抢掠,我就是江淮之人,若是和他们结盟,如何面见家乡父老。”刘福通一敲桌子说道:“这群高丽人,出兵打了辽阳,我们就出兵偷袭他的老家,王京!”破头潘说道:“妙极,妙极,若是我们攻大都时,高丽人来摘桃子那就不美了,不如先灭了他们!”自己家人打仗有外人什么事情,直接灭他,省得多事。 刘福通哈哈一笑说道:“嗯,我即刻给高丽狗拭子王回信,如何去请示陛下。” 等他们出兵也得数月之后了,也就是刘福通让出中原的头站,这才给了朱元璋机会,朱元璋此是便是‘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为日后的一鸣惊人做足了资本。 辽阳。 三个月后。 王颛焦急的难以抉择,国内倭寇入内了,自己要不要回师呢,最终王颛下定决心要回师,高丽毕竟是他的家啊,随即下令道:“回师!” 八万多大军听令而退,每个人都是盆满钵满,兜里都是金银珠宝,大军刚刚走出一半,突然斥候来报:“王,王爷,西南方向有蒙古大军!”王颛惊疑之际下令返回辽阳城,高丽士兵惊慌失措,乱冲乱撞,小小的城门,被八万高丽人挤着。 柏木儿骑着马到了近前,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顿时一乐,八万人挤着一个小城门,等柏木儿到了近前,八万人只进去三分之二,其余人被挤在了门外,柏木儿当即下令:“杀!高丽人,一个不留!” 这五万人是漠南牧民,可能打仗不太行,屠杀可是各个都是好手,五万人一拥而上,一个个嗷嗷叫,吓的王颛关上了城门:“快快快,关上城门。”这下可好了,门外了三万余高丽人指着王颛骂娘,柏木儿则是不管那么多直接下令屠杀,高丽人,他才不想招揽。 突然辽阳城内喊杀声四起,城内的民众在纳哈出的率领下反击王颛,足有数万百姓,各个手拿锄头,柴刀,有人还有弓箭,辽阳不缺猎户,王颛顿时一阵头大,只得分兵两部,一部当柏木儿,一部当城内敌军,可这群高丽人早就被吓破了胆,怎么还有一战之力。 柏木儿也是一员良将,知道里应外合,此战必胜,直接让士卒二十人扛一节巨木,充当攻城车,辽阳城本来不大,就算里面人再多门也撑不住啊,撞了三十多下,木制门轰然倒地,柏木儿率着五万大军冲入辽阳城,高丽人四下奔逃,藏入各家各院,柏木儿只能展开巷战,不然等敌军恢复士气,他这五万牧民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柏木儿和王颛缠斗的时候,毫州的大军也开始动了,原本想着绕过山西大都入辽东直接灭元顺帝后路,后来发现李思齐真是个硬骨头,刘福通选择了海上袭击高丽,淮河怎么能没有水船,三员大将率着二十万大军从高丽后方而去,然后众人日后在大都会合,刘福通亲率四万固守毫州,山东田丰三万,应天朱元璋七万,汉阳徐寿辉四万(所述皆是可战之兵),陈友谅此是则是还在丐帮,虽然参加了义军,却没有参战。 但丐帮弟子数十万,随意聚起便是一支军队,其实力不可小觑。 昆仑山,光明顶。 杨逍和彭和尚等五散人,青翼蝠王,周巅几人在堂内比较内功,杨逍用乾坤大挪移以一敌众人,毫不费力。 彭莹玉低声道:“是乾坤大挪移!”冷谦听到“乾坤大挪移”五字,登时省悟。“乾坤大挪移”是明教历代相传一门最厉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也并不如何奥妙,只不过先求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出挪移敌劲,但其中变化神奇,却是匪夷所思。自前任教主阳顶天逝世,明教中再也无人会这门功夫,是以六人一时都没想到。如此看来,杨逍其实毫不出力,只是将韦一笑的掌力引着攻向四散人,反过来又将四散人的掌力引去攻击韦一笑,他居中悠闲而立,不过将双方内力牵引传递,隔山观虎斗而已。冷谦道:“恭喜!无恶意,请罢斗。”他说话简洁,“恭喜”两字,是庆贺杨逍练成了明教失传已久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无恶意”是说我们六人这次上山,对你绝无恶意,原是诚心共抗外敌而来;“请罢斗”是双方罢斗,不可误会。 杨逍知他平素决不肯多说一个字废话,正因为不肯多说一个字,自是从来不说假话。他既说“无恶意”,那是真的没有恶意了,而且他适才出手掷射的五枚银笔,显为解围,不在伤人,于是哈哈一笑,说道:“韦兄,四散人,我说一、二、三,大家同时撤去掌力,免有误伤!”见韦一笑和周颠等都点了点头,便缓缓叫道:“一、二、三! 那“三”字刚出口,杨逍便即收起“乾坤大挪移”神功,突然间背心一寒,一股锐利的指力已戳中了他背上的“神道穴”。杨逍大吃一惊:“蝠王好不阴毒,竟然乘势偷袭。”待要回掌反击,只见韦一笑身子一晃,已然跌倒,显是也中了暗算。 杨逍一生之中不知见过多少大阵仗,虽然这一下变起仓卒,却不慌张,向前一冲,先行脱却身后敌人的控制,回过身来,一瞥之下,只见周颠、彭莹玉、铁冠道人、说不得四人各已倒地,冷谦正向一个身穿灰色布袍之人拍出一掌。 那人回手一格,冷谦“哼”了一声,声音中微带痛楚。杨逍吸一口气,纵身上前,待欲相助冷谦,突觉一股寒冰般的冷气从“神道穴”疾向上行,霎时之间自身柱、陶道、大椎、风府,游遍了全身督脉诸穴。 杨逍心知不妙,敌人武功既高,心又阴毒,抓正了自己与韦一笑、四散人一齐收功撤力的瞬息时机,闪电般猛施突袭,当下只得疾运真气相抗,这股寒气与韦一笑所发的“寒冰绵掌”掌力全然不同,只觉是细丝般一缕冰线,但游到何处穴道,何处便感酸麻,若是正面对敌,杨逍有内力护体,决不致任这指力透体侵入,此刻既已受了暗算,只先行强忍,助冷谦击倒敌人再说。他拔步上前,右掌扬起,刚要挥出,突然全身剧烈冷战,掌上劲力已然无影无踪。这时冷谦已和那人拆了二十余招,眼见不敌。杨逍心中大急,只见冷谦右足踢出,被那人抢上一步,一指截在臂上,冷谦身形一晃,向后便倒。杨逍惊怒交集,拚起全身残余内力,右肘一个肘锤向那灰袍人胸口撞去。 灰袍人左指弹出,正中杨逍肘底“小海穴”,杨逍登时全身冰冷酸麻,再也不能移动半步。那灰袍人冷冷的道:“光明左使名不虚传,连中我两下‘幻阴指’,居然仍能站立。”杨逍道:“你这弹指功夫是少林派手法,可是这甚么‘幻阴指’的内劲,哼哼,少林派中却没这门阴毒武功。你是何人?”灰袍人哈哈一笑,说道:“贫僧圆真,座师法名上‘空’下‘见’。这次六大派围剿魔教,你们死在少林弟子手下,也不枉了。”杨逍道:“六大门派和我明教为敌,真刀真枪,决一死战,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空见神僧仁侠之名播于天下,哪知座下竟有你这等卑鄙无耻之徒……”说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了,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圆真哈哈大笑,说道:“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 杨逍摇头叹道:“你怎么能偷入光明顶来?这秘道你如何得知?若蒙相示,杨逍死亦瞑目。”他想圆真此次偷袭成功,固是由于身负绝顶武功,但最主要的原因,还在知道偷上光明顶的秘道,越过明教教众的十余道哨线,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手,才能将明教七大高手一举击倒。明教经营总坛光明顶已数百年,凭借危崖天险,实有金城汤池之固,岂知祸起于内,猝不及防,竟至一败涂地,心中忽地想起了《论语》中孔子的几句话:“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圆真笑道:“你魔教光明顶七巅十三崖,自己当作天险,在我少林僧侣眼中,也不过是康庄大道而已,何足道哉?你们都中了我的幻阴指,三日之内,各赴西天,那也不在话下。贫僧这便上坐忘峰去,埋下几十斤火药,再灭了魔教的魔火,甚么天鹰教啦、五行旗啦,急急忙忙上来相救,轰的一声大响,地下埋着的火药炸将起来,烟飞火灭,不可一世的魔教从此无影无踪。有分教:少林僧独指灭明教,光明顶七魔归西天。” 杨逍等听了这番话,均是大感惊惧,知他说得出做得到,自己送命不打紧,只怕这传了三十三世的明教,便要亡在这少林僧手下。 只听圆真越说越得意:“明教之中,高手如云,你们若非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何致有覆灭之祸?以今日之事而论,你们七人若不是正在自拚掌力,贫僧便悄悄上得光明顶来,又焉能一击成功?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哈哈,想不到当年威风赫赫的明教,阳顶天一死,便落得如此下场。” 杨逍、彭莹王、周颠等面临身死教灭的大祸,听了他这一番话,回想过去二十年来的往事,均是后悔无已,心想:“这和尚的话倒也不错。”周颠大声道:“杨逍,我周颠实在该死!过去对不起你。你这个人虽然不大好,但当了教主,也胜于没有教主而闹得全军覆没。” 杨逍苦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当教主?大家都错了,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也没面目去见历代明尊教主。”圆真笑道:“各位此时后悔,已然迟了。当年阳顶天任魔教头子之时,气焰何等不可一世,只可惜他死得早了,没能亲眼见到明教的惨败。” 周颠怒骂:“放屁!阳教主倘若在世,大伙儿听他号令!你这贼秃会偷袭得手么?” 圆真冷笑道:“阳顶天死也好,活也好,我总有法子令他身败名裂……” 突然间拍的一响,跟着“啊”的一声,圆真背上已中了韦一笑的一掌,便在同时,韦一笑也被圆真反戳一指,正中胸口的“膻中穴”。两人摇摇晃晃的各退几步。原来韦一笑被圆真一指点中后,虽然受伤极重,但他内力毕竟高人一筹,并非登时全无反击之力,只是装作晕去,等到圆真得意洋洋、绝不防备之际,暴起袭击。 这一掌他逼出了全身劲力,为了挽教明教浩劫,意图与敌同归于尽。圆真虽然厉害,但青翼蝠王是明教四人护教法王之一,向与殷天正、谢逊等人齐名,这奋力一击,岂同小可?“寒冰绵掌”的掌力入体,圆真但觉胸口烦恶欲呕,数番潜运内力欲图稳住身子,总是天旋地转,便欲摔例,只得盘膝坐下,运气与那“寒冰绵掌”的寒气相抗。 ...... 帖木儿一众人已经来到光明顶,只是躲在暗处,凭借帖木儿的奇功若想发现他就已经很难,他们却没有发现赵敏一行人,附近也没有大军的迹象。 爱猷识理答腊也是十分奇怪,说道:“师傅,怎么没有见王妃啊。”帖木儿略一沉吟说道:“想来便在附近,等六大派攻上这里,她便该现身了。” 帖木儿又道:“此番前来,六大派的武功要多看,博众家之长。”爱猷识理答腊眼色一喜,说道:“啊,真的吗?我会尽力的师傅。”帖木儿呵呵一笑:“此番话是和多吉说的,至于你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吧。”爱猷识理答腊一脸失望:“哦。” 第三十章 脱因受命征高丽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大都。 “好啊,好啊,柏木儿,果然不负期望,将那逆臣活捉了啊。”朝堂之上,元顺帝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功绩念给众人听。 丞相庆童,站了出来,说道:“上将军乃真良将矣,高丽国王背叛大元,如今已被俘虏,臣建议另立高丽王。”庆童乃是主战派,被帖木儿推上丞相的位置,但庆童并不喜欢帖木儿的行为,他也是保皇一派,若不是元顺帝太过懦弱,他也不至于投至帖木儿门下。 元顺帝早就和奇皇后商议过,要重立高丽王的事情,奇皇后的意思是立他的侄子为高丽王,元顺帝也有在中京修建行宫的意思,战是不顺他便可以到高丽避祸,原先他也是想到北庭和林去的,后来奇皇后说,漠北苦寒哪有高丽中京好,元顺帝想着多一条后路也不错,刚要说话,就有一人站了出来。 “陛下,高丽倭寇不断,先次有背叛之例,须得选一良将忠臣。”御史中丞满川躬身出班说道,元顺帝也觉得正是如此,但这良将,大元此是能叫将的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派谁去都是不愿意的,元顺帝也是问道:“卿等觉得谁人适合啊?”御史中丞张康伯站了出来说道:“臣下觉得北庭王之弟脱因帖木儿是一良才。”他这一说话,刚刚想要举荐的人都收回了刚迈出去的半只脚,这些人怎么敢和北庭王唱反调。 “陛下,臣觉得,立脱因帖木儿为王为之尚早,高丽如今动荡不安,臣下还听说叛贼已经从海上朝着高丽而去了。”说话的人是大都总管丁敬可,暂管大都的守军和禁军,有什么消息他第一个知道。 元顺帝心里微微一惊,这义军是真要灭他这个皇帝啊,这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是平章扑赛因,说道:“陛下,如今北庭王暂不能北顾,柏木儿将军也得回来暂管禁军,拱卫陛下,高丽就如丞相所说,让脱因前去罢。”元顺帝有点顾虑,说道:“那士兵从何而来?”众人也是一阵沉默,大元此是已经是无兵可调了,各地乡军,辅军都被调光了,原大都有百万余乡军,都被元顺帝败光了,如今只有帖木儿手下二十五万人马,如今看守着中书省的门户,当然不可轻动,当然了元顺帝也调不动。 “陛下,我有一计。”平章郭允中站出来说道,这些人都是帖木儿皇太子一派的人,元顺帝说道:“卿说来,若是调北庭王的军队那边不必说了。”郭允中躬身一礼,说道:“陛下,那高丽曾数次派兵入元,为非作歹,自从北庭王南下之后这些高丽军已经都押解大都,足有三万余,这次柏木儿将军也俘虏了四万高丽军,这便是无中生有。” 元顺帝威怒,道:“你...高丽人怎可能掉头反攻自己人?”,郭允中未说话,庆童躬身一礼说道:“陛下,此计乃是没办法才使得的计策,能不能成,全看脱因是否有北庭王的才华了,当然这支大军全是高丽人未免太过风险,将柏木儿的三万牧民也交给脱因。”元顺帝也是无奈点头,说道:“只能如此,北庭王也和朕说过,其弟颇有尚武之风,想来也是不错的,赵伯颜去找脱因帖木儿来。”赵伯颜乃是元顺帝的宦官内侍,赵伯颜应声而去。 王爷府。 七王爷安图正在院内练剑,随手拔出佩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随着下人的笛音开始运剑,只见略微显旧的五彩绳剑穗在剑风中急速翻转,骨节分明的手运转着剑锋。 脱因帖木儿也在练着剑法,安图是慢悠悠,颇有韵味,脱因则是招招狠戾,少年身穿制式劲衣,手持一柄精钢剑腾转挪移,剑光闪闪。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环境的关系,少年的剑势透露出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明明站在你眼前,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孤峰上,那种难以把握的距离几欲让人吐血。 连环七剑过去,少年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剑光一闪,对面的石桌上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剑痕,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脱因所习乃是道家内功,全真的纯阳功,大都的全真派掌门‘自愿’教给脱因的,安图看着自己小儿子剑法如此凌厉,说道:“脱因啊,道家功夫不讲究狠戾,是讲究意境。”脱因收剑站定说道:“哦?爹,那牛鼻子老道给我演示便是如此狠戾啊。”安图虽然不会武功,却是对佛道都有了解,说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太上千古不易的密语,是老子思想精华之所在。所谓‘法’是效法、学习的意思。如何法地、法天、法道、法自然?根本在于无为.德行.自然。” 脱因接着说道:“你哥哥的功夫,看似硬桥硬马,其实刚柔并济,内外皆修,在我看来那藏家功夫却是不如道家功夫的,藏家功夫虽然也讲究了刚柔并济,却也不如道家功夫精深,五行八卦阴阳五行这是其他功夫所缺少的东西。” 脱因躬身一礼对着安图说道:“爹,孩儿受教了。”脱因缓缓练起剑法来,安图则是坐在一边喝着茶水,脱因边练别说道:“爹,哥哥去平叛,你说会一帆风顺么?”安图放下茶杯说道:“你哥哥的本事自然是可以的,打不过自然别人也抓他不得。”脱因说道:“哎,若是一开始便用哥哥去平叛,天下怎会如此。”安图一笑说道:“若是一开始便用咱家,现如今早是太子即位了。” 不一会一骑快马来到王爷府,来人正是赵伯颜,赵伯颜一下马便对着门口侍卫说道:“陛下有旨,传脱因帖木儿进宫。” 安图先一步出来,头戴笠帽,带着大株,一副王爷打扮,脱因则是去换衣洗漱,安图对着赵伯颜说道:“天使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远迎。”赵伯颜则是躬身一礼说道:“七王爷抬举,阉人一个,远迎什么?”安图凑近塞了一个金元宝说道:“陛下何事?”赵伯颜赶快塞起说道:“叛军攻高丽,有意小王爷前去。” 安图回到内厅,坐下,脱因着急的说道:“爹,陛下何事啊?”安图说道:“稍安勿躁,是好事也是坏事。”脱因好奇道:“爹,此话怎讲?”安图喝了一口水说道:“陛下让你出征高丽。”脱因顿时高兴意欲跃起,但想到此是也是一个坏事,顿时忍住了,耐心听了下去。“可大都那还有兵啊,只有三万牧民和七万高丽俘虏军。”脱因也是脸色凝重,若是普通的兵马,他也不惧,自可以带带看,可这俘虏军,当他是王保保呢?安图接着说道:“这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没有后勤辎重补给,户部鲁大人是自己人,透露过早已没有粮草了,你若强要,只能从你哥哥的军队中拿。” 脱因略一沉吟,说道:“只能以战养战,而且不能败一仗。”安图说道:“便是如此,困难非常啊。”脱因略略一想,说道:“哥哥留下多少回回炮?”回回炮乃是怯薛军退下来的,却也可以用。 安图粗粗一算说道:“大概一百六十八门,其中只有一百门可用。”脱因说道:“爹,此战是否能胜全靠此物了。”安图也是一阵沉默,说道:“你将密宗三人带上,局势不好之时,他们可以保你无虞。”密宗三人就是斯巴鲁三人,年纪也不小了,武功都是不弱,自从帖木儿练成龙象般若功第十重,之后,三人决定归隐,一直在收教徒,培养下一代,朝中的事情也少有参与,父亲为了他要请三位老师傅出山,脱因也是一阵感动。 脱因一身白蓝色质孙服,带宝顶笠帽,随着赵伯颜出去,不过先去了大伦寺,脱因带着安图的一封信去找斯巴鲁等人。 进人佛堂,只见游人寥寥,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 次旦双手合十一身喇嘛服,迎了出来,说道:“扎西德勒,施主眼熟的很,哦是小王爷啊,参见小王爷。”次旦躬身施礼,脱因一把扶住次旦说道:“次旦大师乃是哥哥的师兄弟,不必与我行礼。”次旦一摆手说道:“哈哈,小王爷说笑了,北庭王未曾拜入任何人门下,怎么能是我等师兄弟。”脱因也不多说,将信交予次旦,次旦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番,嘴中不停的说道:“局势居然坏到如此,竟然如此!”次旦看完双手合十说道:“虽然吾等几人已然归隐,王爷有难,吾等定要相助,小王爷稍等,我去安排寺中事务。”脱因不置可否。 不一会次旦三人一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就走了出来,此马乃是帖木儿当初在西域送给三人的,三人照料至今,有一些微胖,脱因暗道:‘好三匹骏马’斯巴鲁说道:“小王爷,我等多年以前虽北庭王征战,现如今随你征战啊。”土旦说道:“征战多年,我等几人虽然没有学到北庭王打仗的本事,却可以保小王爷无碍。”几人皆是四十余岁,斯巴鲁已经五十出头,却是身体各个硬朗。 脱因抱拳说道:“劳烦个位了。” 四人随着赵伯颜来到了皇宫,赵伯颜先进入大殿和元顺帝禀告,此时已经下朝,只有元顺帝一个人,赵伯颜跪下施礼,说道:“脱因帖木儿以到殿外,还有三位大伦寺国师。”元顺帝看着各地的奏折心烦意乱,听到脱因来了,还有三个国师,三位国师他一般都是见不到的,元顺帝说道:“快将其请进来吧。” 内侍唱道:“宣,脱因帖木儿,斯巴鲁,次旦,土旦三位护国法师觐见。” 第三十一章 征东将军出大都 家住遥遥一点红,飘飘四下影无踪。三岁孩童千两价,保主跨海镇西东。 大都皇宫,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连廊面阔9间,进深5间,自台面至正脊高20余米,檐角置脊兽9个,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 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明间前檐减去金柱,梁架结构为减柱造形式,以扩大室内空间。 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后檐设仙楼,两尽间为穿堂,可通其他宫殿。 殿内铺墁金砖。 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大门相连。 元顺帝高坐于龙椅之上,滚龙服大肚腩,元顺帝是越来越肥胖了,等着几人进殿,脱因率先单膝跪地右手托于左胸前,说道:“臣,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脱因出生便被安图和帖木儿两位大元王爷的福荫,被敕封了郡伯,正四品,也只是一个虚职,三个喇嘛也是双手合十躬身施礼:“扎西德勒,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 元顺帝哈哈一笑上前(虚)扶起脱因,脱因此时也不过十七、八岁,元顺帝已然三十六岁,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年轻那般雄心壮志,身体也发福,各个走过来的几步,脸上的肉一抖一抖,却是有点胖。 脱因帖木儿站起来,颇是尊敬,躬身说道:“陛下,找臣下所谓何事啊,必当不辞。”脱因对于元顺帝忠心自然不必说,恭敬是自然的,将门忠诚是一脉相承的。 元顺帝看着脱因,身姿挺拔,大环辫垂于右肩,清秀坚毅的面容,颇有帖木儿的影子,元顺帝欲托大事,必先给与奖赏,元顺帝一挥手,内侍端上四个托盘,元顺帝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百姓不思安定,辽东以东的高丽蛮子也敢撩拨大元虎须,此乃将军笠帽,铠甲,朕赐予你,另外还有良田百顷,但只有七万俘军,你可愿意?”脱因也知道这次前去万分凶险,但,大好男儿,怎可畏畏缩缩,前有功名利禄,虽然难取,可,自是功名利禄史来哪有易得的。 脱因低头沉思一会,随即说道:“陛下,功名自在马上取,吾辈自然不惧,但臣只求陛下一件事?”元顺帝意外,没想到脱因还有事情求他,如果是粮草的事情,自己再怎么也是没有办法的,元顺帝说道:“卿,自然说得。”脱因一拱手,掷地有声的说道:“臣恳求陛下,在局势未到崩坏的时候,莫要北狩,为大元,为大都,为天下,为天下百姓。”脱因说完便躬身低头,等着元顺帝的答复。 元顺帝看着他,心中也是有些小小的震撼,这些话可能人人想,却没有人敢和我这个皇帝说,哎,帖木儿一家都是忠臣啊,但朕看的出来,他们忠的不是我这个皇帝,是他们自己的权势,和所带来权势的大元。 元顺帝深呼吸一口,喘了一口气,说道:“好,朕答应你的,将军不归,朕绝不言北狩之事。”脱因听到此话,当即躬身一礼,说道:“多谢陛下,为天下苍生找想。”三个喇嘛也是双手何事齐齐说道:“扎西德勒。”表示赞同脱因所言。 元顺帝还是怀疑的问道:“卿,可有把握?那可是俘军啊。”脱因也不做迟疑说道:“臣,有!”元顺帝当即大手一挥说道:“好,朕便封你为征东将军,节制征东路(高丽)辽阳各省,赵伯颜,拿我宝刀来。”不一会赵伯颜拿着一把黄金弯刀递给了元顺帝,元顺帝顺手给了脱因,说道:“赐你黄金弯刀,替朕出征!”脱因当即谢礼,接过弯刀,黄金腰刀刀刃锋利,寒光逼人,坚而不脆,柔而不曲,装饰精美,小巧玲珑,这是典型的阿拉伯型的圆月弯刀,略改长几寸。 脱因走了后,奇皇后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陛下,真的不去和林了么?”如今中京老家被倭寇,叛军攻打,早已不安全,只有退往和林才是最安全的,元顺帝搂过奇皇后,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放到自己的左腿之上,亲昵的说道:“去,当然去啊。”奇皇后说道:“那陛下刚刚答应的那么爽快。”元顺帝说道:“哈哈,不能寒的忠臣的心啊,既然答应朕自然等,若是局势不顺再行北狩之事。”然后元顺帝抱着奇皇后回了寝宫,似乎这天下乱局丝毫影响不到他,临危不乱算是对他的嘲讽吧。 脱因出了皇宫便去了军营,这里有五百亲军和三万高丽人,高丽人说的都是汉话,虽然有点难懂,但他们能听懂别人说话就够了,脱因蒙语自是会说,汉话自然也是不差,汉话才是中原的主要流通语言。 三万高丽人被打乱,一直被禁在军营之中,时常不给饭食,如今饿的是面黄肌瘦,毫无反抗之力,长枪都拿不动,三万人被集结在这里,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等着自己的主人,因为此时他们都被划为奴隶,等待他们的只能是任人宰割,这里没有领头的,这里百夫长以上都被杀净了,留下的都是一片散沙。 五百亲卫骑兵护着脱因和三个喇嘛就来到校场中央,三万高丽人见到来人,只是哀嚎,却不敢乱动,蒙古的箭法教会了他们什么是令行禁止,大多数人脚上都有一个或者多个箭伤,为什么可以看到因为大多都是光脚。 看到脱因前来,此地的俘兵总管施哈喇赶紧跑上前去,单膝跪地行将军礼,说道:“末将施哈喇,参见小王爷。”次旦说道:“此乃陛下新任征东将军。”施哈喇随即说道:“末将说错了,参见征东大将军。”脱因挥手让他起来,问道:“为何都是面黄肌瘦,摇摇晃晃,衣裳破烂。”施哈喇起身回答道:“这群高丽蛮子,绝不能让他们吃饱,看他们脚上的伤,便是这群王八蛋反抗后的印记。”脱因也不置可否,说道:“你下去吧,哦对了,将库中高丽人的甲服挑选三万送来吧。”施哈喇退下称是。 脱因看着这三万‘难民’一阵厌恶,忍着恶心说道:“尔等乃宵小之民,不服天朝教化,不服天朝管教,应处死!”此话一出三万人一大半都瘫倒在地,仿佛是认命了一般,但全部都是在哀嚎,脱因眉头一皱,他自然没有他哥哥那般的耐心,直接张弓搭箭,脱因所用乃是三石强弓,脱因毫不费力,嗖,一箭而出,一人便倒地而亡,惨叫都没有发出,脱因拉弓声不断,嗖嗖嗖,又是七八箭,又是几人被钉死,随即这群高丽人都跪在地上,头伏于地面,不敢哀嚎。 脱因将弓丢给亲卫,随即说道:“你们,是我脱因帖木儿的奴隶,你们之生死皆在我的手里,现在你们想死,想活。”下面寂静无声,这群高丽人大气不敢喘,因为五百骑兵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他们。 脱因也不在意他们有没有回答自己,这场戏自己才是主角,一群观众说什么重要么?脱因接着说道:“跟着我脱因帖木儿,有粮吃,有衣穿,有仗打,有人杀,不跟,我就杀他!”嗖,脱因拿过弓又是一箭,一个蹲在地上的高丽人想要站起来,被他一箭穿喉而过。 施哈喇吞了一口口水,现如是收到了一些惊吓,若是这三万人炸营,可不是这几百人可以遭得住的,他走上前,说道:“将军,高丽人的甲服已经拿来了。”脱因直接说道:“发下去。”施哈喇有些迟疑,脱因见他迟疑说道:“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施哈喇当即说道:“是。” 脱因大声说道:“这群王八蛋,给我脱!”嗖嗖又是俩箭,这才开始脱,不一会,一个个光不出溜,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眼光中充满了恐惧,脱因又是一箭,这一箭射到了旗杆上,说道:“穿上次甲,你们便是我脱因的兵,为我而战。”施哈喇一众人将甲服发放到每个人手里,甲服也就是棉甲服,无铁,挡不住刀砍,和箭矢,却可以保暖。 高丽人一个个非常听话,穿上了棉甲,棉甲头盔没有发放,只有战时才会发放,兵器也是如此,脱因一摆手,一伙人将一盆一盆麦饼和粥端了上来,麦饼,呈现黑黄色,看来是没少加料,但味道却是非常的香。 “这,这是,麦饼啊。”一个高丽士兵吞着口水,“让...让我吃一口,死都愿意啊。”一个高丽士兵腿软的跪在地上,三万高丽人一阵骚动,却是没有人敢上前抢食。 脱因看着这群高丽人,一阵厌恶,说道:“一人两个,一碗粥,吃吧。”然后就有人引导他们分开排队,一个个空着手,流着口水,那高丽人拿到两个饼子,便狼吞虎咽,囫囵的塞到嘴里,若不是有粥,早就噎死了。 刚开始还算稳定,一个个都排队,慢慢的后面的人等不急了,七八个人为一伙直接,往前冲,准备抢食物,下属看到此一幕,看着脱因,等他下令,脱因则是看着,没有下令,等那主谋几人抢到麦饼时候,脱因对着下属下令道:“主谋几人,看到了吧,活捉!”五百人听令而去,各个都是骑兵,晃着弯刀,朝着几人而去,五百人没有冲进去,而是驱散其他人,只留抢食的几个人,各个从马背上掏出了套马绳,套中几人,直接在地上拖行,却都留下了一条性命。 脱因走上前,三个喇嘛紧随其后,走到那几十人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几人,冷笑一声,踹了一脚,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之中有人不听话。”随即一拳将一桶粥一盆麦饼打翻在地,脱因再也没有说话,直接让他们将那几十人放了,返回点将台,看着这些人,这些人先是一怔,然后众人也是反应了过来,“打死他们,害我们饭少了。”不知道谁一嗓子,附近几千人将这几十人活活踩死了,随后自觉的在饭前排队。 脱因看到这一幕,回身和三位喇嘛说道:“师傅们,你们看如何?”斯巴鲁为人粗犷,说道:“哈哈,不差,不差,这些人成了。”次旦天性纯善,说道:“这几十年,生生死死我也是见的多了,小王爷虽然有些狠戾,却也不错。”土旦面无表情,说道:“若不是朝廷无兵,这些人都会被饿死的吧。”众人齐齐点头,确实如此,如今天下百姓无心耕种,只有少数地方可以有粮食,养活自己都难,俘虏更不用说了。 施哈喇一辈子没有见过这等场面,暗暗佩服脱因帖木儿,说道:“将军神矣,下官佩服。”脱因说道:“这只是哥哥曾经和我说过的御人之法的一种,没什么神的,对了,你也随我出征,这三万人也不能没有一个统领,便是你了。”施哈喇是一个汉人,当官就是为了粮饷,刚要拒绝,脱因说道:“此事没商量,你准备准备吧,一个月后出大都。”施哈喇无奈,此等无妄之灾,早知道各个就不说话了,一脸苦涩。 一个月后,脱因带着这三万俘军,出大都,这三万高丽人,各个面带凶狠,确实不敢有所动作,最前面事脱因和一千骑兵,五百是他的亲兵,剩余五百则是施哈喇的看俘军,装备武器差了许多,不过比起高丽人那就好多了,高丽人只有一把环首刀,这都是各地退下来的刀,只是磨过之后,看起来新。 一百门回回炮则是那五百人亲军带着的,回回炮,本来就不大,大概只有四十多斤,这种炮类似于臼炮,现代叫迫击炮。 脱因一身银灰色将军铠,头戴宝珠笠帽,护耳,虎头肩甲,好不威风,时间太短想练一支强兵那是不可能的,要一支送死的兵还是可以的,训练一群天使难,训出一群魔鬼却是很容易,天使兵不是所谓的爱,而是忠肝义胆,有军心有军魂,怯薛军便是如此。 脱因带着一群鬼出了大都,却是没有辎重粮草,只能到了地方想办法了。 第三十二章 燕云烟举水龙吟 自古山西猛士乡,史册不绝载良将。文远张辽家雁门,云长关羽乡解良。龙门仁贵少年勇,破阵名显辽水旁。太宗亲见语激赏,不喜辽东喜薛郎。玄武宫禁尽职日,洪来呼主登门框。年逾不惑掌帅印,从此威名振四方。怒捉高丽神射手,力擒黑山契丹王。善射能贯五重甲,能战三箭灭敌邦。兵进平壤受降书,武勇智略无人挡。将帅失和致败北,遗恨青海水汪汪。老来犹可破胡虏,将军尽忠死封疆。万言难书勇烈事,画戟白袍永留香。 兴州。 金章宗承安五年(1200年),金朝改辽朝北安州为兴州,治所在兴化县(今heb省cd市西南、滦平县西)。元朝致和年间后辖境缩小。因属县所升宜兴州为小兴州,所以对称为大兴州。《钦定热河志》卷九十七载:“宜兴故城在滦平县西北七十五里。金初为兴华县之白檀镇,泰和三年置宜兴县,属兴州。元初因之。致和元年升为宜兴州,以旧有兴州,故俗称小兴州。 兴州之内,四万高丽俘虏在这里,一个个面如死灰,王颛和几个亲卫有着单独的房间,王颛原本衣甲鲜丽,现如今那铁鳞甲残破不堪,头盔已经被部下慌乱之际踩成一个铁片,肩膀还有一处刀伤,已经被包裹住,面露颓败,没想到自己倾高丽之力,想脱离元廷控制,到头来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 他刚刚废除了至正的年号(高丽一直都是用的中国年号,后来的年号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编的。)还未改元,变兵败被俘,凄惨至此,在此还有西北面兵马使印珰、姜仲卿,东北面兵马使柳仁雨,双城总管府千户李成桂此间共计五人,李成桂乃是元朝官员,王颛打来他便投靠过去。 李成桂后世称为高丽(朝鲜)太祖,老朱学了元朝那一套,把高丽(朝鲜)当狗养,当然这种墙头草本性是难改的,清朝统治中国大地,这货又是附庸。 印珰是一个好战派,这场战争就是他挑起的,因为他一力杀了奇皇后一家,此时也是脏乱不堪对着王颛抱拳一礼说道:“王上,为今之计只有乞降了,好歹,王上乃是当今陛下的亲戚,大元的驸马啊。”其余几人也是点头,除了此计也别无他法,只有活着才能想其他的事情,至于民族?气节?尊严?他们的祖先的没有教他们这个,他们是教他们他们俩个词,野心和苟活。 突然外面嘈嘈杂杂,有大队人马来到了兴州城,屋内这几人都是扒到门缝处偷偷看,他们都是会汉话的,但外面的人说的都是蒙语,他们一句话都听不懂,虽然王颛可以听懂但是,他拉不下脸扒到门口去偷听偷看,王颛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柳仁雨边扒着门缝边说道:“外面,来了大批披甲人,看样子像是蒙古大军。”王颛一听此话心中一惊,朝廷又往辽东派兵,这是要灭高丽啊!李成桂看的仔细,说道:“只有数千蒙古鞑子,其余都是,都是,那....那竟然是高丽士兵!”姜仲卿一脸严肃说道:“没错,那是我高丽士卒,还穿着旧式的军服。”他们都是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相信这一幕,这便是以高丽治高丽?! 过了数个时辰,有人朝着他们而来,嘎吱,门被打开,来者是二十余元朝士兵,各个膘肥体壮,为首那人说道:“征东将军要见你们,出来吧。”几人都是一怔,征东路便是高丽的名称,看来大元朝廷是要灭掉高丽了,一众人都是黯然失色,朝着校场而去,其实也就是一片草地。 几人来到一片草场,便看到数万军队,一方衣甲鲜明,一方破衣烂衫,破衣烂衫一方跪倒在地,这便是他们的四万败军,另一方是三万高丽辅军和三万漠南乡军,几人来到看台,看到为首一人和三个喇嘛,旁边还有一人在和那为首的说话,那人便是柏木儿,还有一人在阵前喊话,施哈喇喊道:“尔等给我乖乖的跪下,现在开始你们都是俘虏了......” 脱因在听柏木儿说着军队的事务,突然来了几个败军一样的将领,脱因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王颛刚要说话,突然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其余几人皆是如此,被几个士兵击中了后弯处委阳、委阴二穴,几人瞬间站立不稳,跪在地下。 柏木儿也是冷眼旁观,不准备插手这事情,自己的功勋是够了,只要安安稳稳的回到大都,封侯是轻轻松松的,脱因看着几人,说道:“那位是高丽王王颛?”王颛被击中穴道,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跪着说道:“我便是,你待怎地!”脱因呵呵一笑,将弓箭拿了出来,不停的把玩,边把玩别说道:“你是高丽王,同时也是陛下驸马,我能把你怎么样,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降?”本来王颛是有降的想法的,但这个脱因这般对他,他是不想松口的,说道:“请杀了我。”脱因哈哈一笑说道:“有骨气,但...”嗖,脱因一箭而出,鲜血四溅。 脱因射的是一旁的印珰,脱因本是不认识的,刚刚下属给他介绍了几人的姓名和职位,鲜血溅在几人脸上,出来王颛都是伏于地面,脱因说道:“此人乃是蛊惑高丽王之人你说是不是?”王颛忍着怒气不说话,脱因说道:“带几人下去吧,押送大都交予陛下处置。”几个士兵压着几人便要返回。 李成桂大吼到:“将军,我乃双城千户,我愿降。”王颛看着他眼中怒不可遏,我不说降,你居然说,王颛当然是要到大都才要和元顺帝好好谈的,此时李成桂一投降,他投降的价值的大打折扣了,李成桂为什么投降,因为他了解元廷内政,他知道脱因是何人,是元朝第一军阀王保保的弟弟,投靠他比元顺帝有前途多了。 脱因刚刚转过头,此时又转了回来,说道:“千户,李成桂。你本是叛国之人,让我如何信你?”李成桂当即跪下说道:“我本是蒙古人啊,家父乃是吾鲁思不花,斡东千户所千户兼达鲁花赤。”脱因坐在太师椅上不去看他说道:“你父亲,呵呵,如今已在大都大狱之中了,你是蒙古人,哈哈,你李氏一族乃传中原,数代在辽东繁衍,其母乃高丽人矣,你说你是汉人我都是信的。”却是如此,像李成桂这种杂交过度的人一般称为羌族(并不是xz四川那个),李成桂低头,很是恭敬,说道:“将军说我是什么族,我便是什么族。” 脱因这才正眼瞧了此人一眼,一副纯正的汉人模样,却是如此卑躬屈膝,此人野心不小。 脱因随口说道:“你会什么?”李成桂一阵窃喜,此话说明脱因要用他了,李成桂说道:“下官,四书五经略有涉读,拳脚功夫也会一点。”脱因听他这样说,站起来对着他说道:“本将军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在我手下撑过半个时辰,本将便用你。”李成桂毫不思考回答道:“可以!” 二人站在校场之中,脱因手持长剑,李成桂手持一杆木枪,三位喇嘛则是掠阵,以防小王爷有差池,随时出手,三人手中都有钢珠,随时可以出手。 李成桂手持长枪朝着脱因冲来,脚下颇为灵活,一看就是练家子,却是外家功夫,无内力,脱因一剑张帆举棹,荡开李成桂的枪尖,李成桂来势不减,一个斜挑,冲着脱因喉咙而来,虽然是木枪却也是十分危险。 脱因全真剑法第一式当着李成桂,李成桂也是第一次见如此精妙剑法,李成桂的枪法也是精妙,和脱因不分伯仲。 柔橹不施,小楫轻舟,苕溪垂纶,扁舟一叶,大江似练,沧波万顷。第一式全部使出,李成桂居然游刃有余,这也是脱因不用内劲的情况,长枪太过长,优势明显,脱因的内功水平虽然不强,但比李成桂却是强多了。 脱因用他练招,看看自己的剑法有多精妙,全真剑法一共七式,每一式有七招,共七七四十九招,运用五行八卦理论,招招相扣,当二人斗到了第六剑的雁到书成,李成桂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全真派的剑法,就算不使用内力一般人都是无法招架的,能接脱因三十九招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李成桂眼前已经呈现一片模糊,跪在地下的四万人则是暗暗给李成桂鼓劲,希望他不要输的太快啊。 李成桂打到现在,已经全凭本能在出招,动作极为缓慢,却是以巧破剑,抓枪的手不停的颤抖,脱因微微一笑,一跃而起,九招剑法齐齐使出,盘花易绾,寒烟衰草,兰烬蕉暗,罗带同心,凭高酹酒,知音弦断,醉里贪欢,孤光自照,仿佛天空有九个人出剑一般,李成桂一时有点痴呆了,竟然忘了反抗,刷刷刷,李成桂被击倒,脱因处处留手,他才能活到现在,脱因又一招,身体如利剑窜向李成桂咽喉,剑未到李成桂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最后一剑关河梦断,却是没有机会使出来。 脱因背他而走,边走边说道:“李成桂,不错,你以后便跟着我。”李成桂听到这句话,当即缓缓站起来,跪在地上,叩首道:“多谢小王爷不杀之恩。”斯巴鲁也走了,没有说一句话,次旦也是不太喜欢这种心事过重的家伙,丢下一瓶外伤药便也走了,土旦则是没有说话也走了。 脱因走到点将台之上说道:“哼哼,没想到,你们之中还有此等识时务之辈,尔等宵小皆是反叛之臣,本将奉大元大皇帝之命覆亡高丽,也是尔等将功折罪的机会,日后你们这四万人皆是李成桂和伯颜之手下!”伯颜乃是三万牧民的带头人,台下寂静无声,脱因怒道:“听明白就谢恩!”这一声中气十足,在场这群奴隶都是齐齐叩首,脱因这才满意,对着这三万说道:“以后他们便是你们的奴隶,打仗他们在最前面,他们若不上,尽管杀之,你们的话他们不听尽管杀之。”这三万人大声齐呼:“吼吼吼。”脱因有指着这群衣衫褴褛的奴隶说道:“你们若不想当奴隶便去抓,去战场上给我抓,抓来之后他们便代替你们。”这群奴隶军才燃起一点希望。 之后脱因就要解决粮草的问题了,脱因叫来伯颜,伯颜见到脱因,当即便施礼说道:“末将参见征东大将军。”伯颜也是听说过脱因的,却也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脱因(虚)扶说道:“柏木儿将军已经回大都而去,你们便到我脱因手下,我脱因帖木儿虽然没有哥哥那般神勇,但也不比那柏木儿差,军队最差的是甚么你也知道,我叫你来便是此事。”伯颜一皱眉说道:“所缺无非粮草,柏木儿将军都是抢当地百姓的,莫非将军也想这么干?”脱因一摆手说道:“柏木儿杀鸡取卵之事,我是不会再做,你即可前往济南王,广宁王,齐王所部,去借干粮肉干盐巴,只许多不许少。”伯颜眼前一亮说道:“那末将以谁的名义前去呢?”脱因递给他一块北庭王之令,说道:“此令代表着我的哥哥,你大可多借一些,三万人都散出去,半月之后要返回。”伯颜一喜说道:“是,末将遵命。” 北庭王的人情在漠北可是非常大的,北庭王的令牌代表着信誉,没有人会怀疑,上一次借出去的人和粮,回报是数十万奴隶和金银财宝,可以说是以一换十,北庭王的名字在漠北可比皇帝有用多了。 脱因每天都在研究辽东的地形和高丽的水流,为什么要研究水路,因为高丽的水军可不是开玩笑的,大元的水师虽然碾压高丽,但大元的水师基本都不会离开黄海附近,而且对于水师大多都是汉人,朝廷不信任,前车之鉴就在(征日)。 而且哥哥也来信说,拿下高丽必要拿下其水师,控制其河流,哥哥还说‘吾弟,恐汝异日之地、保之地乃在高丽也,汝善事,高丽人性不纯,以威乃可收心,高丽人种田尚可,他也是实不可,日后少用高丽人,多用汉人,以其近倭,近水不可少免,他日吾欲法将大元水师入汝麾下,则汝之力,又有一事为兄要与你说,若是大都被困,汝往莫将勤王,应随势而动,元有为兄,参卿来亦不能,保全自己。’哥哥居然可以预测自己东征的结局,直接为我考虑日后的安排,听哥哥的语气,中原怕是......自己其实是可有可无,让自己莫要添乱。 第三十三章 昆仑山上英雄乱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明教光明顶,总坛。 一众明教高层站在这里,其余杂鱼都被清理干净,空智指挥各人,誓要灭掉明教总部,但此时五行旗等一众人都是有一战之力的,而且天鹰教的殷天正也来了,却是不好啃。 崆峒派的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说道:“空智大师,我们人多,一起上,必能剿灭明教。”空智一想也正是这样,少林寺这次也算是损失大了,如果可以一哄而上将明教覆灭,那是再好不过,空智说道:“那就......” “天下名门正派居然不讲究武林规矩,想要一哄而上,可耻否?”众人看向一侧树林之中走出来的三人,为首那人,面容黝黑,大鼻子,行走之间毫无内劲,一看便是普通人,空智双手合十说道:“施主是何人,要管这明教之事?”朱元璋哈哈一笑说道:“我乃是应天府香军之人,姓朱。”当即就有人说道:“那也是明教妖人。”一众人刚要上前,常遇春说道:“尔等武林正派便是如此不讲理?香军在江南,乐善好施,尔等也没有听说过么?”杨逍暗道:“常遇春,没想到去了江南。” 空智说道:“那好,那我们就一一比过,生死不论,让你们死的心服口服,阿弥陀佛。”殷天正上前说道:“小兄弟,我先来。”常遇春说道:“殷教主,晚辈先来,试试对方身手吧。”殷天正也不置可否。 刘伯温小声对朱元璋说道:“大帅,对方高手不在少数,恐怕胜很难。”朱元璋打断他说道:“六大派围剿明教,为何我们没有见朝廷的一兵一卒。”刘伯温一皱眉说道:“恐怕朝廷要坐收渔翁之利。”刘伯温又说道:“朝廷想要一网打尽啊。” 常遇春连战数人却都是二流货色,空性见此抢先上前,“有礼了。”礼没有说完,龙爪般的手便抓向常遇春的喉咙康泉穴,常遇春只得使刀格挡,只听咔嚓!那柄钢刀被空性折断,可见此爪威力之大,常遇春丢下断刀,一掌朝着空性而去,空性一个撞山靠,常遇春赶紧出双手,此击若是被击中,必死无疑,常遇春用足内劲在双手,当一声,常遇春倒飞而出,口吐鲜血,显然内伤不轻,朱元璋赶紧上前扶着常遇春说道:“伯仁,无事否?”常遇春摆摆手,盘腿坐下,屏气凝神,称空隙说了一句话:“大哥,我无事。” 在一侧山坡之上,此处颇为隐蔽,“大师傅,老和尚这一靠是什么啊?”赵敏对着苦头陀问道。苦头陀则是比划着,赵敏则是看不懂,鹿仗客说道:“苦师傅说,这是以伤换伤的打法。”鹤笔翁接着话茬说道:“若是那年轻人比老和尚内力多,那老和尚比死,或是只要用匕首,老和尚也是必死。”苦头陀点了点头,暗想道:‘明教此刻有大难,我却是出不了手,哎。’ 不一会五行旗几个,明教的小头领,都出手了,没有意外都是败落,不是打不过而是对方人太多,明教经不起车轮战,往常都是明教人多欺负人少,此时便是他们遭殃。 赵敏说道:“还是少林的功夫厉害啊。”阿三说道:“王妃...郡主是女孩,不适合练习少林那种刚硬的功夫。”突然鹤笔翁严肃的说道:“成昆在下面。”赵敏也是看到成昆说道:“刚刚可是没有见到他啊,他是走的密道么?” 成昆在和殷野王在那里决斗,赵敏问道:“这是什么掌?”阿三说道:“这是少林金刚掌,成昆居然偷学到了。” “你小子,看了半天学到了多少啊?”赵敏几人齐齐转向头,看向巨石后面,没想到他们几人在这里居然还有人可以不动声色的躲在他们二十仗之内,毫无声息。 “师傅,那少林功夫实在太难了,我没看懂。” 只见帖木儿一身白色书生服,还有两屡飘带,诗意十足,若是此时念一首诗,那真是绝配。几人皆是躬身施礼,齐齐说道:“参见北庭王、参见皇太子。”帖木儿摇着折扇,走近说道:“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躲了半天,碰到了你们。”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都起来吧。”一伙人都是站直。 帖木儿和赵敏并排站立,帖木儿摇着折扇说道:“怎么样,准备的如何?”赵敏撇了他一眼说道:“很热么?”如何自己也展开了折扇,接着说道:“你不在中原看着,来这西域昆仑作甚。” 帖木儿说道:“我,我怕你有危险,中书省有李思齐就够了。”赵敏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不是送杨姑娘回古墓么?”帖木儿眉头一皱,这妮子居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帖木儿给赵敏扇着风,一脸殷勤,说道:“敏敏,秋瑶不是有孕了么,大都也不安......” “杨姑娘有孕你便来找我了呀。”赵敏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帖木儿则是一脸尴尬,玄冥二老则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苦头陀也是用手捂着,爱猷识理答腊则是不太懂男女之事,多吉也是不为所动,赵敏回头说道:“谁让你们偷听的,退下。”赵敏的下属都是乖乖退下,爱猷识理答腊和多吉二人不为所动,赵敏走到爱猷识理答腊面前,掐着他的耳朵,说道:“太子也要偷听嘛。”爱猷识理答腊后知后觉,立马跑开了,多吉也是识相的躲在一边。 几人皆是看着二人的背影,就如两个书生,在那里谈诗作画,过了一会赵敏问道:“我哥哥怎么样了?”帖木儿说道:“镲瀚在大同,现如今李思齐也在那里吧,都守着中书省的门户,防止南方叛贼窜入北地。”赵敏也微微点头,帖木儿接着说道:“脱因如今大概已经入辽东了吧。”赵敏想了想说道:“你让朝堂那群人推举弟弟出征干什么,非要一门三王爷么?” “哎哟。”帖木儿将手放到赵敏腰间,遭到赵敏一击,赵敏宛如一个小狮子,恶狠狠的说道:“不要楼我。”帖木儿苦笑的摇了摇头,展开折扇掩盖自己的尴尬,说道:“陛下要北狩,我们也要为自己留后路啊。”赵敏瞪着眼睛说道:“我们一家日后去高丽么?”帖木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父亲母亲,我是大元的将军,皇帝在哪,我便在哪。”赵敏柳眉倒竖,说道:“你难道还要给他陪葬么?他死哪你死哪!”帖木儿抚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大丈夫在世,无非忠义,不管在哪,我们自自由由不是很好,你若喜欢去江南,我便陪你去游江南,若喜欢草原,便一起牧马。”赵敏哼一声不再理他,让帖木儿一阵无语。 “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他吩咐五派后,双手合十,说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当此之际,明教和天鹰教教众俱知今日大数已尽,众教徒一齐挣扎爬起,除了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者之外,各人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杨逍念诵明教的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明教自杨逍、韦一笑、说不得诸人之下,天鹰教自李天垣以下,直至厨工夫役,个个神态庄严,丝毫不以身死教灭为惧。空智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 爱猷识理答腊问道:“师傅,这便是明教的教义么?”帖木儿说道:“异教之人总会披上伪善的外衣,凡是教派皆是图利,万不可信之。”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我明白了。” 张无忌在六大门派高手之前本来心存畏惧,迟迟不敢挺身而出,待听得空智下了尽屠魔教人众的号令,又见宗维侠径自举臂向外公走去,当下不暇多想,大踏步抢出,挡在宗维侠身前,说道:“且慢动手!你如此对付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也不怕天下英雄笑么?”这几句话声音清朗,响彻全场。各派人众奉了空智大师的号令,本来便要分别出手,突然听到这几句话,一齐停步,回头瞧着他。 宗维侠见说话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丝毫不以为意,伸手推出,要将他推在一旁,以便上前打死殷天正。张无忌见他伸掌推到,便随手一掌拍出,呯的一响,宗维侠倒退三步,侍要站定,岂知对方这一掌雄浑无比,仍是立足不定,幸好他下盘功夫扎得坚实,但觉上身直往后仰,急忙右足在地下一点,纵身后跃,借势纵开丈余。落下地来时,这股掌势仍未消解,又踉踉跄跄的连退七八步,这才站定。这么一来,他和张无忌之间已相隔三丈以上。 他心中惊怒莫名,旁观众人却是大惑不解,都想:“宗维侠这老儿在闹甚么玄虚,怎地又退又跃,跃了又退,大捣其鬼?”便是张无忌自己,也想不透自己这么轻轻拍出一掌,何以竟有如许威力。 赵敏拉了拉帖木儿的衣袖,问道:“保保,喂,这是什么功夫啊,我怎么没见过。”鹿仗客和鹤笔翁都是仔细的看着,都是看不出门道,爱猷识理答腊问多吉:“大师傅,你看得出来么?”多吉眼睛一眯说道:“若是我次旦师傅定可以认出来。” “这是九阳神功。”帖木儿淡淡的说道。赵敏更是迷惑,说道:“什么是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有什么联系啊?”玄冥二老都是一惊,鹿仗客说道:“这,这,此人内力克制我们啊。”众人都是不知道九阳神功是什么,听帖木儿怎么说。 帖木儿慢慢的说道:“九阳神功,至刚至阳,是一门顶级的内功心法,内功大成体外产生护体罡气。”看着赵敏一脸期许,帖木儿哈哈一笑说道:“女子练不得的。”帖木儿是不会骗他的,赵敏瞬间对九阳神功失去了兴趣。 帖木儿对他们说:“常人练了,必会身体暴热而亡,除非体内有至寒的内力中和,想来此人和你们二人或者成昆的幻音指有关。” 殷天正向空智说道:“空智大师,姓殷的还没死,还没认输,你便出尔反尔,想要倚多取胜吗?” 空智左手一挥,道:“好!大伙儿稍待片刻,又有何妨!”原来殷天正上得光明顶后,见杨逍等人尽皆重伤,己方势力单薄,当下以言语挤住空智,不得仗着人多混战。空智依着武林规矩,便约定逐一对战。结果天鹰教各堂各坛、明教五行旗,及光明顶上杨逍属下的雷电风云四门中的好手,还是一个个非死即伤,最后只剩下殷天正一人。但他既未认输,便不能上前屠戮。 朱元璋和刘伯温二人没有上场,却是站在前面护着一众明教的人。 张无忌道:“在下既非明教中人,亦非中原哪一派的门下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实则是受了奸人的挑拨,中间存着极大的误会,在下虽然年少,倒也得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胆要请双方罢斗,查明真相,谁是谁非,自可秉公判断。” 他语声一停,六大派中登时爆发出哈哈、呵呵、嗬嗬、哗哗、嘻嘻……各种各样大笑之声。数十人同声指斥:“这小子失心疯啦,你听他这么胡说八道!”“他当自己是甚么人?是武当派张真人么?少林派空闻神僧么?”“哈哈,哈哈”“他发梦得到了屠龙宝刀,成为武林至尊啦。”“他当咱们个个是三岁小孩儿,呵呵,我肚子笑痛了!”“六大门派死伤了这许多人,魔教欠下了海样深的血债,嘿嘿,他想三言两语,便将咱们都打发回去……” 赵敏冷哼一声,看着这个人,要坏她灭六大派的计谋。 第三十四章 脱因东出灭高丽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龙州。 龙州是高丽最东的门户,曾经被蒙古大军数次攻破,此地只有数千守军,没有几个时辰便攻下了,脱因在这里展开了屠杀,因为他们要以战养战,以战养战最重要的就是粮食,虽然前几个月向草原借了一些,但也只够坚持半年的,龙州是高丽与大元重要贸易的城市,这里的蒙古人,汉人高丽人不在少数,脱因下令只杀本地人,十万人如同是嗜血的魔鬼,把龙州吃的一个人都不剩。 脱因接着下令前往西京,此是大城,仅次于王京,此地也是有着大批的难民和朝堂官员,因为王京先被倭寇攻下,随后又被红巾军攻下,双方于安州(安南)交战,高丽军大败。数日后,红巾军攻陷开京。但红巾军将领此时只顾四处抢掠,忘了追歼残敌。而高丽人则以大量女子贿赂红巾军将领和兵士,使之沉醉于温柔乡中。 就在红巾军将士在高丽王城中享乐的时候,高丽总兵官郑世云率军二十万,已屯兵于西京东郊天寿寺,寻求战机。 脱因率领十余万大军逐渐逼近西京,一路之上,屠戮的城镇不下数百,屠杀的人不下三十万,高丽境内的高丽人望风而遁,这便是脱因的练兵之法,以血铸剑,这把剑也是嗜血的。 脱因一身银白质孙铠,光鲜亮丽,却没有沾染一点血污,三个喇嘛紧随其后,伯颜一身血污骑马而来,吁~“将军,东北方向有一座城镇,我们实否劫掠一番?”在脱因手下太过舒适了,不仅抢钱不管,抢粮不管,抢女人都不管,骑马的都各个带着一个高丽女人,但脱因也是有底线的,不杀平民百姓,只杀富贾(富农也在其列),脱因一制马缰,吁~脱因停了下来说道:“前方便是西京,让儿郎们都放下女人,前方都硬仗,不听话,便去见长生天吧。”伯颜一脸害怕的走了。 李成桂一路上也是大气不敢喘,这时候说道:“我们一路屠杀,让高丽人有了顽抗到底的决心了。”他的意思是脱因杀戮过剩,他也是一个读过儒家典籍的,毕竟科举要考四书五经的。 脱因接着向前走到,对着李成桂说道:“哼,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手下乃是高丽军,若不是让他们手上沾染高丽人的血,他们会为我效力么,哈哈哈。”李成桂脸如锅底默默的走远了,脱因说道:“给我看好那几万人,一会他们是先锋!施哈喇!”施哈喇骑着马走过来说道:“将军何事?”脱因说道:“一会给我看好这群俘军,若有临阵脱逃的当场格杀。”施哈喇马上托肩说道:“是。” 经过数次的劫掠,人人都有了好的武器,当然先紧着骑兵,然后是高丽辅军,最后是俘虏军,这三万牧民都有了弓箭,每人胸前都是有一个铁片,高丽的辅军则是有一个小盾,铠甲比之前厚了一点,俘军则是还是哪有,个别人换了好一点的棉甲。 西京。 西京也就是平壤,现如今是高丽的临时首府,西京之中一片混乱,他们遭到了两门打击,西边有元军,东边有红巾军,郑世云在殿中听着手下的汇报,一个官员说道:“郑总兵,我们应该和朝堂求和,不然我们无法抵抗叛贼啊。”又一个官员说道:“哼,那脱因帖木儿,在高丽烧杀抢掠,誓要灭掉高丽的势头,求和?你觉得可能么?”一个士兵跑来说道:“元军已到西京三十里。” 郑世云说道:“我们既然求和不成,只能战了,若是防守,必然会受到两面夹击。”一个官员说道:“这,和元人,野战!”郑世云说道:“哼,怕甚,此番来的是高丽原来的士兵,只是一群叛徒。” 郑世云西出西京,在河岸等待脱因的到来,脱因慢慢悠悠走了七八个时辰,脱因走到近前几里,看着对面这群高丽人,一个个面露惊异,对面的郑世云正在战前动员,在河对岸,脱因听不到,原先这里有石桥,被郑世云给拆了,脱因想要过去只能强渡同河,此河虽然浅,却也到了胸口,若是渡河,必然十分危险,但也不是全拆了,还要几个桥是他们拆不动的,来不及拆的。 脱因当场下令对着李成桂说道:“李成桂!”李成桂当即跪下说道:“末将在。”脱因说道:“你带四万人强渡!”李成桂吞了一口口水当即回答道:“是!”脱因说道:“施哈喇!”施哈喇站着抱拳躬身说道:“末将在。”脱因说道:“施哈喇,你带三万人监视此四万人,若是敢掉头,全部溺死在同江之中!”施哈喇没有多少表情说道:“是!”李成桂一脸苦涩,代表着他们只能进不能退。 李成桂到了四万人面前,喊道:“前方便是高丽叛贼最后的抵抗,你们怎么打我管不着,你们就看着我,我不退,你们不准退,否则便溺死在这里吧。” 脱因大吼一声:“战!”李成桂带着李字大旗冲向对岸,刚一下水便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幸亏没事,四万人宛如下饺子,一个一个的冲向对面。 脱因把伯颜叫到近前说道:“你随我绕路过河,穿插敌后,此战为血战!”伯颜拍了拍胸口说道:“我们草原儿郎,绝不怕死,更着将军死得其所!”脱因哈哈一笑说道:“此战若胜,你便是我手下第一大将矣,冲!”伯颜让三万轻骑跟着自己和脱因绕十多里过桥。 李成桂在艰难的过桥,对岸不停的有箭簇射来,幸亏水声大听不到人的惨叫,不然军心必然大乱,李成桂的大旗不倒,上面的箭簇都挂了数十个,四万人也少有退返的,退返那可是比对岸的人还可怕的人。 “呼呼,上来了,快快快,兄弟们给我上,那群高丽军手都在抖啊。”李成桂第一个登上对岸,身后也有几千,但他们对面的是二十万高丽军,李成桂才不能给这些人害怕的时间,让他们冲锋拼命才是正途,四万人就在岸边和二十万人展开了‘背水一战’,后面三万人则是也准备度同江,施哈喇看到李成桂和对面接战了,自己就下令渡河了,他们比李成桂更慢,因为他们的命更精贵。 脱因则是绕路,虽然是骑兵,若想冲到对方阵营,还需半时辰,就是不知这李成桂能不能撑过这半个时辰。 李成桂的四万人,几千几千的上岸,被人家一波一波的砍杀,李成桂从刚开始的进攻变成了防守,就在李成桂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施哈喇的三万人冲了过来,施哈喇没有像李成桂那样乱冲,他是成军阵的冲,到了对岸还是军阵,郑世云顿时暗道不好,因为他同时看到西北方向有大队骑兵而来。 脱因却是没有冲向前,停在了三里外,看着高丽一方对着自己方形成包围,伯颜说道:“将军这是坐山观虎斗否?”脱因轻蔑一笑说道:“你不觉得,此时不是最佳时机?”伯颜疑惑了问道:“将军,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脱因解下酒囊灌了一口,然后递给伯颜说道:“等,那郑字旗之人坐不住,便是我们的机会。”伯颜喝了一口酒,随即说道:“好,好啊,用七万高丽人的命来钓高丽军的破绽。”伯颜喝完酒却是把剩下的放入了自己的马背上。 郑世云很是焦急,因为,自己都快把对面的李字大旗高丽人都快杀光了,对方骑兵还是不出击,而且对岸还有数万人从河岸过来,自己如果不撤就会被坐收渔翁之利啊,若是那骑兵去攻打西京,那就完了。 郑世云等不及了,当即下令道:“撤,收兵,返回西京。”郑世云是很轻松,交战的士兵就不容易了,阵型大乱,李成桂看到这样当即带着剩下的一万余残兵发起的反攻,二十万人被一万人追着打,施哈喇则是跟着李成桂,给他掠阵。 脱因哈哈一笑一拍马屁股,说道:“冲!随我射杀敌人。”三万骑兵奇奇怪怪的叫这,冲向二十万羊群,郑世云顿时感到不妙,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下令反击了。 正面有李成桂和施哈喇三万人,装若疯狗,只管冲杀,什么都不管,让郑世云的大军不敢上前,侧翼有三万骑兵冲击他们的阵营,不一会二十万便成了二十块,脱因就是四冲八撞,让高丽军无从下手。 “快,快,拦着他们。”郑世云大胜的叫着,一千亲军将郑世云围的水泄不通,三万骑兵只是绕着他们射箭,却是不敢冲锋,都是重甲步兵,都有大盾和长矛,冲击自己一方可能没有什么胜算。 他们也被二十万大军包围在其中,郑世云看到如此嚣张的说道:“哈哈哈,那小将,你已经被我包围了,若想活,便投降吧,爷爷给你一条活路。” 脱因牙咬得嘎吱嘎吱响,他可受不了这样的气,脱因大喊道:“取敌方大纛,赏千金,封万户!”然后脱因给三位喇嘛一个眼色,三位瞬间心领神会,不到三万人嗷嗷叫的冲向重步兵,只见三位喇嘛,在空中走路似的冲向郑世云,郑世云惊慌失措,飞掷长矛,斯巴鲁都没有躲,这一矛无力。 师兄弟三人用轻功身空行飞到郑世云身旁,架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郑世云,又踩着身空行飞回了脱因身边,师兄弟三人除了次旦都是到达了六重,用起身空行和大轮身法游刃有余,郑世云畏畏缩缩,说道:“将军,将军,小人不敢了,小人愿降!” 二十万人就这么降了,也不是二十万人,脱因这十万人也不是摆设,二十万只剩了十一万,剩下的要不死了要么逃了,他这十万人也是损失不少,七万高丽辅军,对刚刚那一仗,他们全部是辅军了,七万只剩了三万,骑兵则是没有太大的损失,死了数千人,十一万脱因来者不惧,全部编入奴军之中,还是交给李成桂,若是交给别人,难免有认不清自己的人做出反叛之事。 脱因压着郑世云(用绳子拉着)进入了西京,西京百官夹道欢迎,都是痛骂郑世云,说他蛊惑百姓对抗朝廷。 脱因将郑世云压到西京大明宫,这里是百官上朝的地方,也是前高句丽的宫殿,脱因一只手把郑世云押到殿前空地,一手提着刀。 数百位高丽官员还有王氏贵族还要其他勋贵都在这里,他们身后是二十万大军把这里站的满满的,人挤人,各个都是衣甲带血,奴军全部都是跪着听,不过是单膝跪地。 银色质损虎恺的脱因身后站着三个喇嘛,还要他手下三大将,伯颜、施哈喇、李成桂,分别是棕、黑、蓝三种质孙恺,各个面色狠戾,只听脱因举起弯刀吼道。 “高丽!亡了!”脱因一刀斩了郑世云的头颅,郑世云一句话还没有说便死了,一众百官也是迷茫,高丽亡了,亡了,脱因未等他们做出反应,直接说道:“日后这里便是征东路,高丽行省,下辖龙州、熙州......尔等依旧为高丽行省官员,不做变动,不过我是要杀几个人的!”随后脱因杀了几个贵族和主战派,便放过了这群没有骨头的高丽官员,这群高丽官员一个个跪地恭贺脱因帖木儿收复征东路,其实征东不是征高丽,原意是征倭国,倭国也数于征东路的一部分。 脱因声势大造,元顺帝大为高兴,命脱因继续东进,灭掉红巾军,承诺脱因,只要灭掉红巾军就封脱因为高丽王,裂土封疆,脱因则是对这些没有兴趣,灭掉高丽,是为自家做后路,可不是为元顺帝做后路,脱因命高丽官员亓官岳在鸭绿江一带修建暗堡,理由是以防红巾军窜到辽东,明眼人都知道,脱因这是防备元廷进驻高丽,自己是真正的做主封王了。 脱因也开始对王京展开征伐,红巾军此时还在纸醉金迷,对于脱因的动作则是毫不理会,脱因从南到北除了王京彻底整理了一遍,如今红巾军只有王京一个地方了,退路都无,至于从淮江而来了船只,算是都送给了脱因帖木儿,脱因来到高丽没有遇到一个高丽水师,原来是被红巾军在耽罗(济州岛)都给击溃了,如今数百条船被脱因捡走了,但脱因手下却是没有一个船手,只能让本地高丽人将战船开到西京。 第三十五章 一腔热血勤珍重 沙漠回看清禁月,湖山应梦武林春。单于若问君家世,莫道中朝第一人。 昆仑山,明教总坛。 张无忌以一己之力战六大派,张无忌用九阳神功内力,乾坤大挪移功法,运行各门各派独门绝技,空性在一时愤激之中,竟然想自断五指,终身不言武功。 爱猷识理答腊看了半天,这龙爪功他实在琢磨不明白,对着帖木儿说道:“师傅,你说这少林龙爪功这般容易么?那小子看两下便学会了。” 只见帖木儿左手成爪,纵身一抓,空性的龙爪功十成,帖木儿学了八成,破空声,内劲的使用,和空性别无二至,却是更加刚猛。 爱猷识理答腊惊喜的说道:“师傅,你居然学会了那老和尚的龙爪功?!你这么远还可以学会,比那小子还厉害啊。”帖木儿收起手掌,背于身后,颇有大师风范,说道:“你莫看那小子年轻,内功比那老和尚精深多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那师傅和那小子比呢?”帖木儿哈哈一笑说道:“我九岁习武,虽是藏家功夫,却也是无上密功,修习到如今也已经满满二十年,那小子就算天才异常,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他说完这话,自己心里也是不确定的,张无忌后期是和金轮法王一个层次的高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还真不一定。 “王爷,中书省飞鸽传书。”多吉对着帖木儿说道,帖木儿接过纸条,说道:“世贤已经将红巾军堵在省外,只是后勤难以为继,询问我的意思,哎,总不能和红巾军一般乱抢吧。”随即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多吉,然后由他传回。 ‘世贤,局势正好,慎不可退,若是乏食,遂往省略,中书省外复为大元者,民不必罪,南方之勋贵之家,数不止命,宜加惩创。’ ...... 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对众弟子道:“这少年的武功十分怪异,但昆仑、华山的四人,招数上已钳制得他缚手缚脚。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岂是西域的旁门左道所及。两仪化四象,四象化八卦,正变八八六十四招,奇变八八六十四招,正奇相合,六十四再以六十四倍之,共有四千零九十六种变化。天下武功变化之繁,可说无出其右了。” 周芷若自言自语:“阳分太阳、少阴,阴分少阳、太阴,是为四象。太阳为乾兑,少阴为离震,少阳为巽坎,太阴为艮坤。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艮西北。自震至乾为顺,自巽至坤为逆。” 张无忌于八卦方位之学,小时候也曾听父亲讲过,但所学甚浅,因此在秘道之中看了阳顶天的遗书后,须小昭指点,方知“无妄”位的所在。这时他听周芷若说及四象顺逆的道理,心中一凛,察看何氏夫妇和高矮二老的步法招数,果是从四象八卦中变化而出,无怪自己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一点施展不上。原来西域最精深的武功,遇上了中土最精深的学问,相形之下,还是中土功夫的义理更深。张无忌所以暂得不败,只不过他已将西域武功练到了最高境界,而何氏夫妇、高矮二老的中土武功所学尚浅而已。在这一霎时之间,他脑海中如电闪般连转了七八个念头,立时想到七八种方法,每一种均可在举手间将四人一一击倒。 帖木儿看到周芷若,眼前一亮,此女子,这般大了,真的是亭亭玉立,一身粉白色的衣服,和当年相比,更加美丽了。 爱猷识理答腊看着帖木儿的神情说道:“师傅,你喜欢此女子啊?”帖木儿一摆折扇,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不见的赵敏,说道:“咳,只是相识而已,上次见她,她还很小。” 灭绝师太向宋远桥叫道:“宋大侠,六大派中,只剩下贵我两派了,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主持全局。”宋远桥道:“在下已和殷教主对过拳脚,未能取胜。师太剑法通神,定能制服这个小辈。”灭绝师太冷笑一声,拔出背上倚天剑,缓步走出。武当派中二侠俞莲舟一直注视着张无忌的动静,对他武功之奇,深自骇异,这时暗想:“灭绝师太剑法虽精,未必及得上昆仑、华山四大高手的联手出战,倘若她再失利,武当派又制服不了他,六大派可栽到家了,我先得试一试他的虚实。” 当下快步抢入场中,说道:“师太,让我们师兄弟五人先较量一下这少年的功力,师太最后必可一战而胜。”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明白,武当派向以内力悠长见称,自宋远桥以至莫声谷,五人一个个的跟张无忌轮流缠战下去,纵然不胜,料想世间任何高手,也决不能连斗武当五侠而不累得筋疲力竭,那时以强弩之末而当灭绝师太凌厉无伦的剑术,峨嵋派自非一战而胜不可。 灭绝师太明白他的用意,心想:“我峨嵋派何必领你武当派这个情?那时便算胜了,也是极不光彩。难道峨嵋掌门能捡这种便宜,如此对付一个后生小辈?”她自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虽见张无忌武功了得,但想都是各派与斗之人太过脓包所致,那日这小子何尝不是给我手到擒来?后来我大举屠戮魔教锐金旗人众,这小子出头干预,内力虽奇,又有甚么作为?当下衣袖一拂,说道:“俞二侠请回!老尼倚天剑出手,不能平白插回剑鞘!” 俞莲舟听她如此说,只得抱拳道:“是!”退了下去。灭绝师太横剑当胸,剑头斜向上指,走向张无忌身前。明教教众丧生在她这倚天剑下的不计其数,这时场畔教众见她出来,无不目眦欲裂,大声鼓噪起来。灭绝师太冷笑道:“吵甚么?待我料理了这小子,一个个来收拾你们,嫌死得不够快么?”殷天正知她这柄倚天剑极是难当,本教不少好手都是未经一合,便即兵刃被她削断,死于剑底,问道:“曾少侠,你用甚么兵刃?”张无忌道:“我没兵刃。老爷子,你说,怎生对付她的宝剑才好?”倚天剑无坚不摧,他亲眼见过,思之不寒而栗,心中可真没了主意。 殷天正从身旁包袱中取出一口长剑,说道:“这柄白虹剑送了给你。这剑虽不如老贼尼的倚天剑有名,但也是江湖上罕见的利器。”说着伸指在剑刃上一弹,那剑陡地弯了过来,随即弹直,嗡嗡作响,声音清越。张无忌恭恭敬敬的接过,说道:“多谢老爷子。”殷天正道:“这剑随我时日已久,近十余年来却从未用过。徒仗兵器之利取胜,嘿嘿,算甚么英雄好汉?今日得见它饮老贼尼颈中鲜血,老夫死亦无恨。” 张无忌不答,心想:“我决不能伤了这位师太。”提起白虹剑,转过身来,走上几步,剑尖向下,双手抱着剑柄,向灭绝师太道:“晚辈剑法平庸之极,决非师太敌手,实不敢和前辈放对。前辈曾对明教锐金旗下众位住手不杀,何不再高抬贵手?”灭绝师太的两条长眉垂了下来,冷冷的道:“锐金旗的众贼是你救的,灭绝师太下手决不饶人。你胜得我手中长剑,那时再来任性妄为不迟。”明教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五行旗下的教众纷纷鼓噪,叫道:“老贼尼,有本事就跟曾少侠肉掌过招。”“你剑法有甚么了不起,徒然仗着一把利剑而已。”“曾少侠的剑法比你高得多了,你去换一把平常长剑,若能在曾少侠手下走得了三招,算你峨嵋派高明。”“甚么三招?简直一招半式也挡不住。” 灭绝师太神色木然,对这些相激的言语全然不理,朗声道:“进招罢!”张无忌没练过剑法,这时突然要他进手递招,颇感手足无措,想起适才所见何太冲的两仪剑法招数颇为精妙,当下斜斜刺出一剑。灭绝师太微觉诧异,道:“昆仑派的‘峭壁断云’!”倚天剑微侧,第一招便即抢攻,竟不挡格对方来招,剑尖直刺他丹田要穴,出手之凌厉猛悍,直是匪夷所思。 张无忌一惊,滑步相避,蓦地里灭绝师太长剑疾闪,剑尖已指到了咽喉。张无忌大惊,急忙卧倒打个滚,待要站起,突觉后颈中凉风飒然,心知不妙,右足脚尖一撑,身子斜飞出去。这一下是从绝不可能的局势下逃得性命。旁观众人待要喝彩,却见灭绝师太飘身而上,半空中举剑上挑,不等他落地,剑光已封住了他身周数尺之地。 张无忌身在半空,无法避让,在灭绝师太宝剑横扫之下,只要身子再沉尺许,立时双足齐断,若然沉下三尺,则是齐腰斩为两截。这当儿真是惊险万分,他不加思索的长剑指出,白虹剑的剑尖点在倚天剑尖之上,只见白虹剑一弯,嗒的一声轻响,剑身弹起,他已借力重行高跃。 灭绝师太纵前抢攻,飕飕飕连刺三剑,到第三剑上时张无忌身又下沉,只得挥剑挡格,叮的一声,手中白虹剑已只剩下半截。他右掌顺手拍出,斜过来击向灭绝师太头顶。 灭绝师太挥剑斜撩,削他手腕。张无忌瞧得奇准,伸指在倚天剑的刃面无锋之处一弹,身子倒飞了出去。灭绝师太手臂酸麻,虎口剧痛,长剑被他一弹之下几欲脱手飞出,心头大震。只见张无忌落在两丈之外,手持半截短剑,呆呆发怔。这几下交手,当真是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一刹那之间,灭绝师太连攻了八下快招,招招是致命的凌厉毒着。 张无忌在劣势之下一一化解,连续八次的死中求活、连续八次的死里逃生。攻是攻得精巧无比,避也避得诡异之极。在这一瞬时刻之中,人人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之所能,攻如天神行法,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虽然过去已久,兀自余威迫人。 隔了良久,震天价的彩声才不约而同的响了出来。适才这八下快攻、八下急避,张无忌全是处于挨打的局面,手中长剑又被削断,显然已居下风,但灭绝师太的倚天剑被他手指一弹,登时半身酸麻。张无忌吃亏在少了对敌的阅历,若在此时乘势反击,已然胜了。灭绝师太心中自是有数,不由得暗自骇异,说道:“你去换过一件兵刃,再来斗过。” 张无忌向手中断剑望了一眼,心想:“外公赠给我的一柄宝剑,给我一出手就毁了,实是对不起他老人家。还有甚么宝刀利刃,能挡得住椅天剑的一击?”正自沉吟,只听得周颠大声道:“我有一柄宝刀,你拿去跟老贼尼斗一斗。你来拿罢!”张无忌道:“倚天剑太过锋锐,只怕徒然又损了前辈的宝刀。” 周颠道:“损了便损了。你打她不过,我们个个送命归天,还保得了宝刀么?”张无忌一想不错,过去接了宝刀。 杨逍低声道:“张公子,你须得跟她抢攻,可不能再挨打。”张无忌听他叫自己为“张公子”,微微一怔,随即省悟,杨不悔既已认出自己,自然跟她爹爹说了,当下道:“多承前辈指教。”韦一笑低声道:“施展轻功,半步也不可停留。”张无忌大喜,又道:“多谢前辈指点。”光明使者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两人武功深厚,均可和灭绝师太一斗,未必便输于她,只恨受了圆真的暗算,重伤之后,一身本事半点施不出来,但眼光尚在,两人各自指点了一个关键所在,正是对付灭绝师太宝剑快招的重要诀窍。 张无忌提刀在手,觉得这柄刀重约四十余斤,但见青光闪烁,背厚刃薄,刃锋上刻有古朴花纹,显是一件历时已久的珍品,心想毁了白虹剑虽然可惜,终是外公已经给了我的兵刃,这把宝刀却是周颠之物,可不能再在自己手中给毁了,回过身来,说道:“师太,晚辈进招了!”展开轻功,如一溜烟般绕到了灭绝师太身后,不待她回身,左一闪,右一趋,正转一圈,反转一圈,刷刷两刀砍出。 灭绝师太横剑一封,正要递剑出招,张无忌早已转得不知去向。他在未练乾坤大挪移法之时,轻功已比灭绝师太为高,这时越奔越快,如风如火,似雷似电,连韦一笑素以轻功睥睨群雄,也自暗暗骇异。但见他四下转动,迫近身去便是一刀,招术未老,已然避开。这一次攻守异势,灭绝师太竟无反击一剑之机,只是张无忌碍于倚天剑的锋锐,却也不敢过分逼近。他奔到数十个圈子后,体内九阳真气转旺,更似足不点地的凌空飞行一般。 帖木儿无聊,对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去找敏敏吧,此地太过无聊,又不能亲自动手,看的着急。” 第三十六章 高丽一战义军降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许马革裹尸还 王京。 毛居敬一脸严肃,说道:“各位,如今局势不利于我们啊,王京处于四围之地,王京城内也开始叛乱了啊。”入高丽的几人在王京宫殿之中商议着现在的问题。 “呼呼,城内他奶奶的,有数十万人起来反叛咱们。”破头潘大步流星,一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对着关先生和,毛居敬说道。 关先生看着王京的模型图,问道:“潘兄,城内什么情况啊?”破头潘喝了一口水说道:“哎,除了皇城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王京的局势了,刚刚我率亲军硬冲,那群土包子赌的严实。”关先生略一思忖说道:“那城门!哎,恐怕也被打开了吧,我等攻下王京便忘乎所以,贪图享乐,忘了身处异乡他国。”毛局敬说道:“固守,只得固守,我们抢来的粮食足够我们守一年的。”关先生说道:“那一年以后呢?”众人皆是沉默。 ...... 城内如今真的是乱作一团,为首的是安佑,安佑有条不紊的下令道:“快快快,先封锁皇城宫门,你们去打开四门,迎接王师入王京。” 手下一众破衣烂衫的将领齐齐说道:“是。”他们都是原高丽守城士卒,其余都是一些百姓,安佑补充道:“那些王八蛋趁机作乱我们不管,你们记得只要打开城门便躲起来,元人必然要屠杀一番,那些作乱的王八蛋自然有人收拾。” 城门守军只有几千人,从外攻破当然困难,若果从内便容易多了,一个高丽士兵拿下城门之后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城门已经被堵死,他们无法打开,不过那小校拿出了元廷旗帜,挂于城门楼。 脱因在王京已经攻了三日,的确比较难打,所以脱因叫李成桂来策反城内高丽人,李成桂联系到了他的好友安佑,安佑果然没死,躲在王京暗处,如今高丽覆灭,安佑也只能投靠于朝廷了,李成桂特意提醒安佑,蒙古人进城必然要四处劫掠,让安佑小心。 脱因看着大元的白底黑红纹旗升起,问向李成桂说道:“仲洁,城中之人可信否?”李成桂说道:“此人名安佑可信。” 脱因一挥手,数千骑兵冲向东城门,冲到近前数千人停了下来,一个个从马背上解下火药,屯于城门之下,火药在数十人身上,数千人而来,其实是怕危险,放下火捻,点燃,数千人便飞一般的逃走,十个呼吸之后,只听轰一声,城门倒是没有碎裂,连接处断开大门轰然倒地。 脱因不动声色等几千人返回,稍作休整,手下二十万人却是等不及了,蠢蠢欲动,一个个眼若青芒,牙齿咬得吱吱响,因为城内是高丽最繁华的所在,若果忽略那护城河之中的各式各样的尸体的话,倭国数千尸体被红巾军斩成数块抛于护城河,还有各种各样的尸体,元军的,高丽人的,红巾军的。 脱因要战前动员,这是历来中原王朝的传统,以有道伐无道,多称檄文,要占大义,才可以长久,脱因拔出弯刀,噔,三万骑兵也是拔出腰刀,其余高丽人则是没有刀鞘,脱因驱马在阵前看着这群杂七杂八的军队,他也要打一场乱七八糟的战斗,说道:“高丽为大元臣属,既然反叛,当灭之,如今高丽已经全归我大元,此,王京,便是高丽和叛军的最后城池,冲进去!”二十万人热情高涨,齐声:“吼吼吼!”脱因接着说道:“城内有十数万叛军,在内皇城,攻下内皇城,劫掠三日!” 隆隆隆,高丽人第一个冲了出去,脱因的骑兵则是没有动,十七万高丽人直扑内皇城,内皇城,城墙不高,却也不是这群人可以攻下的,十七万辅军,还有城内二十万高丽人一同冲击皇城内的红巾军,脱因在李成桂和安佑撑不住的时候,带着骑兵和回回炮炸一番,不至于让高丽人崩溃。 红巾军可不是好相与的,这是刘福通数次在大元征伐的军队,绝对不是高丽人可以比拟的,也幸亏高丽人多,皇城的城墙多处崩塌,红巾军用尸体又堆起来用作城墙,关先生原本是一个书生,此是也是粗犷,野蛮,大叫道:“给我顶住,畜生,畜生,给老子上,假山给老子推翻,当城墙,快快快。” 守城战,从来没有这般全军都在城中,坐以待毙的。中国的守城,向来都是城内一支军队,城外一支军队,先和侵犯来军打野战,打不过再打最惨烈的守城战。 守城战的惨烈,不只是对攻城方。他们需要用人命去填,五倍围城,十倍攻城。这是千年战争的经验总结,当人的尸体推的和城墙一样高时,或许这城就算攻下来了。 同样,对于守城的人来说,也是同样惨烈。当一方已经开始用最原始的方法拼命时,你也要拼命了。你面对的是源源不断的敌人,尽管有城墙,但在那是通通都是无效,只有敌人的尸体与城墙一般高时,这城也许就守住了。 不过这群高丽人的确是废物,皇城城墙只有外城的三分之一,四十万高丽人居然攻不进去,数次攻进去,又被红巾军揍了出来。 三个月之后,破头潘一脸憔悴的看着二人,说道:“怎么办,我们固然守得住,可这样意义何在!”关先生说道:“为大宋,为陛下!”毛居敬说道:“我们固然可以一死,可这十万江淮儿郎葬于此处却是不值啊。”关先生说道:“那脱因帖木儿给我劝降书信了。”破头潘说道:“那鞑子将领怎么说?”关先生说道:“无非便是投降可活,就不知可信否?”毛居敬说道:“鞑子之话怎可信,那脱因又不是王保保,乳臭小子没有那等面子。”破头潘一锤地面说道:“极是,那王保保,抵御外敌,从不乱杀我等义军,若是他来劝降我等,我潘二无话可说,脱因,他是什么东西。” 关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可,那脱因用兵极是可恶,用高丽蛮子消耗我等,等我等疲惫,他的骑军穿过破墙,连同高丽蛮子一同斩杀,此等凶恶,不是正道也。”破头潘也是垂头丧气,说道:“还有那震天雷,和回回炮,我等一冲锋,便会遭到轰击。”关先生说道:“哎,水源也被截断,只有咸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内城之中,李成桂和安佑、黄裳、韩方信、李余庆、金得培、安遇庆、李龟寿、崔莹等一众高丽将领在帐中商议攻城事宜,安佑说道:“红巾军太难打了,而且朝廷军不出力,我等怎么打得过。”崔莹说道:“此是磨我们的锐气,也是磨叛军的锐气,我等几人难道没有反叛之心?哼哼。”崔莹说话阴阳怪气,他是一员虎将,看不惯李成桂为众人之首。几人都是沉默,安遇庆说道:“这个脱因真是凶将,城府之深啊。”黄裳说道:“脱因将军一直不让我等的亲军上阵,也是为我等考虑。”崔莹说道:“哼哼,据我推测,这几日,我等便要亲自上阵了。”李成桂也好奇问道:“如何看出来?”崔莹说道:“红巾军已经伤亡过半,我等高丽人也已经死了二十余万,哼哼......”崔莹不再多说。 “征东将军有令,明日每人领盾牌三千,当日必须攻入皇城,攻入皇城第一人,擢升为征东先锋第一大将军领兵十万,正二品。”一骑兵来传脱因将令,众人都是暗暗兴奋,若是称为先锋大将军,那就不是辅军了,是数于元军序列的一分子,武器装备也是上一个档次。 众人齐齐接了将令,没有说话,下去准备了,各自准备大干一场,都去脱因那里领了三千盾牌和牛耳刀,并不是弯刀,弯刀制作工艺必环首刀复杂多了,所以只有骑兵有。 次日,高丽军异常勇猛,不出三个时辰便攻入了皇城,破头潘冲在最前,当着李成桂的亲军,李成桂是高丽军中最有实力的,破头潘却是非常勇猛,硬生生抵挡住了李成桂近一万的亲军,毛居敬则是掌控全局,关先生管着后勤。 关先生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高丽人怎么这么勇猛?”毛居敬手握腰刀说道:“怕是那脱因要参战了!”话音刚落,隆隆隆的马蹄声便传来了,脱因在前,三个喇嘛在后,伯颜和施哈喇也在其后,三万骑兵在外围环绕,时而冲击时而放箭,打的红巾军无力还手,不停后退。 ...... 破头潘身死,被李成桂斩杀于阵前,此刻全部红巾军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崔莹数千高丽军包围了关、毛二人,红巾军也不敢有所动作。 脱因眼看如此,对着关毛二人说道:“关先生,毛将军,再抵抗便无趣了!”关先生说道:“让我等降可以,我二人将生死置之度外,饶我十万江淮儿郎性命。”脱因其实是不想饶一个红巾军的,但此刻他改变想法了,高丽只有他三万蒙古人,有点捉襟见肘,这十万汉人用来掣肘平衡高丽局势却是不错。 脱因说道:“我应了,放下兵器,你们便是我脱因的兵,谁敢杀你等,我杀他!” 关先生也没有别的对策只能如此说道:“放下兵器吧!”铛铛啷啷十万红巾军都放下了兵器,韩宋伐高丽之战告一段落,也算彻底失败,大元灭高丽之战,大胜! 随后除了十万红巾军,剩下的十余万高丽军全部在王京彻底疯狂起来,三天三夜,灯火不朽,王京高丽人尤其是富贾勋贵被彻底祸害够呛,脱因谨记父亲教诲,莫碰女色,不过他手下的兵卒他却管不了,他的军队和他哥哥王保保的军队成了鲜明对比。 王保保的军队,虽然在盛世不算君子之军,在这元末的确算是君子了,脱因的军队却是恶魔之军,颇有游牧野性,杀人屠城。 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爆炸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消失了,一切。 不过屠戮还在继续,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王京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 傍晚时分了,远远望去,早已分储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第三十七章 朝廷剿贼方略变 穆王八骏渡赤水,昆仑瑶池会王母。 昆仑山。 昆仑山在中华民族文化史上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 湖水清瀛,鸟禽成群,野生猛兽出没,气象万千,却到处都是尸体,这里到处都是甘泉,但更多的是巨石嶙峋,昆仑山下,隆隆隆的马蹄声,此起彼伏,看样子是汝阳王的人马。 帖木儿走下山,便看到元军围剿追杀六大派的所有人,看那元兵手起刀落皆是好手,六大派的人都是毫无还手之力,爱猷识理答腊骑着马好奇的问道:“师傅,这六大派在光明顶还那般嚣张,下了山便如此草包?”帖木儿瞧的明白,却是不说,问向一旁的多吉说道:“多吉,你说说看?” 多吉双手一合十,微微一笑说道:“扎西德勒,此应该是中毒了吧,但一次性所有人都中毒,此毒恐怕乃西域之物。”帖木儿哈哈大笑,拍了拍多吉的肩膀,说道:“你和你次旦师傅一样,我问他,他却爱反问我,老的小的一个样子。”多吉脸色一红说道:“若所猜不错应该是十香软筋散吧。”帖木儿说道:“多吉所说不错,便是十香软筋散。”十香软筋散也叫悲酥清风,比蒙汗药更好用,威力更大。 只见一队骑兵追着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多吉问道:“王爷,是否要避一避?”帖木儿一摆手,说道:“不必。”,眼看是十数个穿明教服饰的骑兵追着三人,为首是一个大鼻子脸色壅黑,说道:“伯仁,快走,这群人假扮明教。”常遇春也是骑着马,说道:“大哥,前面有三人,我们怎么办。”朱元璋也看不清前方是何人,说道:“冲过去!” 朱元璋冲到近前突然感觉对面为首的帖木儿有些眼熟,但他可是记不得了,刘基突然招呼二人停下,说道:“前面那人我认识,我们能不能活命,全看此人了。”三人走到帖木儿近前,还未说话,后面的人便追了过来刚要张弓搭箭射杀前方六人,突然看到帖木儿,随即收手,掉头便走。 “哎,回来!”帖木儿一声大喝,十三人均是乖乖的掉头回来,帖木儿不去看这个丑家伙,一见他就知道他是朱元璋了,对着那人说道:“敏敏在那?”,那人抱拳一礼,不敢下马行大礼说道:“就在前方。”帖木儿一摆手让他离去了。 朱元璋暗道:‘不好,此人定是幕后黑手,此番我等便是自投敌手了,王保保可不是好相与的。’刘基操控马匹站出来抱拳一礼,说道:“草民刘伯温见过北庭王。”帖木儿微微一惊,仔细一看此人便是刘伯温,当年他南下平乱,路过青田,和刘伯温见过一面,却是惺惺相惜,当时刘伯温在脱脱麾下,不肯投靠帖木儿,帖木儿也作罢。 帖木儿也是拱手说道:“青田先生,怎会到这昆仑山来,还有国瑞兄弟和伯仁兄弟。”刘伯温不愿意提起此事说道:“一言难尽啊。”朱元璋抱拳说道:“多谢,王爷,提咱解围。”爱猷识理答腊走上前一脸好奇的说道:“你就是江南平章执事朱元璋?”朱元璋看此人雍容华贵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回道:“是的。”帖木儿说道:“哦,这是太子,我们来光明顶恰巧遇到各位。”朱元璋眼睛瞪得贼大,说道:“你便是大元皇太子!”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是啊,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既然救了你便不会再抓你。”此话说的极为自信,他就不怕三人将他绑起。 常遇春则是看到帖木儿十分怀念当年的情分,却是不能当着朱元璋的面说:“王爷,多年未见,您还是青春依旧啊。”帖木儿十分受用,说道:“当年之事早已记不清了,此番我还有事,下次见面,可不会绕过你们了。”三人都是听懂了,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朱元璋劝降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三人快马离去,看样子这帖木儿是十分不待见他们了,朱元璋边走边说到:“这王保保真乃奇人也,这六大派的争端便是他挑起了吧。”刘伯温说道:“恐怕是的,我们三人皆与他有旧识,不然我们都会葬生于此啊。”常遇春说道:“哎,上位,先生,王保保若不是蒙古人该多好啊,此等英雄。”刘伯温说道:“屠杀六大派,他也只能算个反面英雄了。”朱元璋一笑说道:“哈哈哈,咱正是看中这样的人,什么江湖门派都是祸患,侠以武犯禁青田先生也是知道的。”刘伯温也是点头说道:“刚刚我听到王保保寻呼‘敏敏’,我曾经受邀参加过王保保的大婚之宴,熟知王保保的妃子便是赵敏。” 朱元璋不得其解说道:“他们夫妻俩谁是主谋都一样啊。”刘伯温说道:“那赵敏乃是汝阳王之女。”朱元璋恍然大悟说道:“哦,这夫妻互不统属,个做个的。”刘伯温说道:“正是如此,这样想来那王保保是怕其妻做的太过,亲来劝阻。”朱元璋却是没有考虑什么英雄之名,和二人说道:“既然王保保不在中书省,那我们快点回去,中原没有王保保在,那不是任咱们搓圆捏瘪,哈哈!” 爱猷识理答腊走在路上问帖木儿道:“师傅,放了他们,这样好么?”帖木儿说道:“三人皆是当世不出的英杰,杀之可惜也。”爱猷识理答腊心想道:‘师傅这是养寇自重吧。’帖木儿暗道:‘朱元璋有个屁的才能,知人善用耳,这样的人天下一抓一大把,杀了他还有第二个,朱元璋自己还算了解,换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何必呢。’ 不一会三人骑马来到一个山谷之处,见到赵敏,正在解去灭绝师太的剑,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剑未出鞘,已可想见其不凡,只见剑鞘上金丝镶着的两个字:“倚天”。 “不允许动师傅的东西!”峨嵋派只剩几个人还在那里站着,不过也是摇摇晃晃,看样子是闻了十香软筋散,周芷若刚刚那一喊自己也是身体一软差点摔倒,赵敏看着这个好看的小女子说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多吉将一个黑色瓶子递给帖木儿和爱猷识理答腊,这便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几人均是闻了一下,帖木儿慢悠悠的走到近前,峨嵋派几人皆是背对帖木儿,如今她们半点内力用不出,更别提他们能发现身后有人了。 “倚天剑?!拿来我看看。”帖木儿对着赵敏说道,峨眉一众人皆是回头,这一回头,皆是用了一些气力,齐齐倒地,周芷若一转过头,便看到帖木儿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周芷若倒下之际,盯着帖木儿,嘴中喃喃的道:“大...哥哥~”说完便倒下去了。 帖木儿没有管她,这里是赵敏的主场,这个醋坛子他可不想打翻,他不想,赵敏就不在意了么,赵敏拿着倚天剑,嗡,宝剑出鞘,赵敏运起轻功朝着帖木儿而去,爱猷识理答腊大惊,喊道:“王妃,你!”只见那剑在帖木儿手掌前五寸前停下了,爱猷识理答腊不仅暗想:‘这倚天剑护体罡气都可破得,为何不能近师傅周身呢?’原来赵敏没有用内力,原因当然是怕伤到帖木儿了,帖木儿右手上前,五指抓住剑身,轻轻一拉,倚天剑便到了帖木儿手中。 剑锋宽而长,锋芒毕露,帖木儿翻身下马,对着百米外的一颗巨石,练起不动明王剑法,轻轻几剑,数道剑气便朝着那巨石而去,随手一击,那小山便被刻下几道深痕迹,却不是什么字,只是十余道剑痕,每条都深入三丈,在场众人见之无不感叹,王爷的武功真的是高深。 帖木儿练完将剑还给赵敏,说道:“此剑的确是神兵,却是不适合我。”赵敏接过倚天剑说道:“吹牛。”赵敏盯着帖木儿说道:“这姑娘怎么会认识你呢?”帖木儿眉头一皱说道:“她年幼时我们见过一面,那时候她才十岁吧。”赵敏阴阳怪气道:“那真是念念不忘呢。”帖木儿懒得和她拌嘴说道:“咳,那个,我要回大都了,你也抓紧吧。”赵敏一皱眉说道:“为何如此着急,大都出什么事了?”帖木儿说道:“大都,陛下不想打了,想要和,要招抚南方叛贼了,给我密信了。”赵敏也没有说什么,皇帝昏庸的话她却是没有说出来,帖木儿接着说道:“是朝中那些王爷的意思。”朝中论王爷最属七王爷和汝阳王最厉害,后来他们都告老了,朝中只有帖木儿一个,现如今帖木儿离开大都,形形色色的王爷都开始争权夺利了,大肆打压帖木儿一系的主战派。 就算帖木儿回去又能怎么办,他们又没有杀他的人,只是贬斥了而已,他们都是皇帝的亲戚,帖木儿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为首的乃是准王贴木尔不花,其实这人也是个主战派,但一直不受帖木儿主战一派的接纳,只能转身主和,虽然他主张主和,但也不是完全主和,而是有条件的主和,要求义军,解散大部分军队只保留少部分等等。 赵敏走到身前搂住帖木儿说道:“朝堂争斗血腥无情,你多小心些。”帖木儿摸着她的头说道:“敏敏,还不相信我么,我打不过会跑的呀。”这话让赵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声说了一句:“逃跑将军帖木儿。”帖木儿搂着爱妻说道:“你在武林中瞎玩当心一些,你非要到武林中玩,人心险恶,你虽顽皮,怎能比他们恶毒。”赵敏小鼻子一俏说道:“我就想玩,怎么你供不起呀。”帖木儿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吾妻侠义心肠,我怎能拒绝,我此番来没有带黑骑来,不然就留给你了。”赵敏反唇相讥说道:“怎么,北庭王看不起我汝阳王的杂兵。”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当然不是了,这样吧,你手下虽然有玄冥二老等人,坐镇的高手的却没有,我将多吉留给你。”说完帖木儿挥手召过多吉说道:“多吉,我先行一步回大都,你.....跟着郡主王妃,除了王妃,其他人都要防备,包括汝阳王一系人。”帖木儿说道你已经非常小声。 多吉一点头,双手合十说道:“是,王爷。” 帖木儿吻了一下赵敏,便离开了,二人没有你侬我侬的依别,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爱猷识理答腊跟着帖木儿快马返回大都,因为就在刚才李思齐又来信了,各地都开始招抚,自己去那个省劫掠都不好了,如今想要为继大军,只能抢富户,但李思齐没有那么干,只是询问帖木儿。 元顺帝此棋绝对是他下的棋当中最重要的一步,虽然是朝中的王爷胁迫的。 ...... 明教总坛。 张无忌等人都躲在了密道之中,养伤,丐帮陈友谅等人都是没有找到只能劫掠砜烧再离去,他们呆了几天却是和朝廷的埋伏擦肩而过。 再过数日,张无忌剑伤痊愈,当即运起九阳神功,给杨逍、韦一笑及五散人逼出体内玄阴指的寒毒。三日之内,众大高手内伤尽去,无不意气风发,便要冲出秘道,尽歼来攻之敌。张无忌道:“各位伤势已愈,内力未纯,既已忍耐多日,索性便再等几天。”这数日中,人人加紧磨练,武功浅的磨刀砺剑,武功深的则练气运劲,自从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以来,明教始终挨打受辱,这口怨气可实在憋得狠了。 出来张无忌便带着众人下山而去,要找金毛狮王谢逊回明教,有大队人马自西而东,奔驰而过,少说也有一百余乘。过不多时,韦一笑和杨逍先后奔到,说道:“教主,深夜之中大队人马奔驰,说不定又是本教之敌。”张无忌命小昭去和彭莹玉等人会合,自行带同杨韦二人,奔向蹄声传来处查察。 过了一会,一名教众先行奔回,向张无忌禀报:“禀告教主,武当派殷六侠摔在沙谷之中。”张无忌大吃一惊,道:“是殷六侠?受了伤么?”那人道:“似乎是受了重伤,吴旗使见是殷六侠,命属下急速禀报教主。吴旗使已下谷救援去了……” 张无忌心急如焚,不等他说完,便即奔去。杨逍、殷天正等随后跟来。得到近处,只见是个大沙谷,足有十余丈深,吴劲草左手抱着殷梨亭,一步一陷,正在十分吃力的上来。张无忌沿着沙壁抢了下去,一手抓住吴劲草右臂,另一手便去探殷梨亭的鼻息,察觉尚有呼吸,略感宽心,接过他身子,几个纵跃便出了沙谷,将他横放在地,定神看时,不禁又是惊怒,又是难过。但见他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关节全都被人折断了,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对方下手之毒,实是骇人听闻。殷梨亭神智尚未迷糊,见到张无忌,脸上微露喜色,吐出了口中的两颗石子。原来他受伤后被人推下沙谷,仗着内力精纯,一时不死,兀鹰想来吃他,被他侧头咬起地下石子,喷石射击,如此苦苦撑持,已有数日。 杨逍见那四头兀鹰尚自盘旋未去,似想等众人抛下殷梨亭后,便飞下来啄食他的尸体,从地下拾起四粒小石,嗤嗤连弹,四头兀鹰应声落地,每一只的脑袋都被小石打得粉碎。张无忌先给殷梨亭服下止痛护心的药丸,然后详加查察,但见他四肢共有二十来处断折,每处断骨均是被重手指力捏成粉碎,再也无法接续。殷梨亭低声道:“跟三哥一样,是少林派……金刚指刀……指力所伤……” 张无忌登时想起当年父亲所说三师伯俞岱岩受伤的经过来,他也是被少林派的金刚指力捏得骨节粉碎,卧床已达十余年,若不是太师傅救治,是万万痊愈不了的,我走之前却是可以行动的,想来太师父还是有办法医治的,其时自己父母尚未相识,不料事隔多年,又有一位师叔伤在少林金刚指之下。他定了定神,说道:“六叔不须烦心,这件事交给了侄儿,定教奸人难逃公道。那是少林派中何人所为,六叔可知道么?” 殷梨亭摇了摇头,他数日来苦苦挣命,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心头一松,再也支持不住,便此昏晕了过去。 此后一路没再遇上异事。殷梨亭时昏时醒,张无忌问起他受伤的情形,殷梨亭茫然难言,只说:“少林派的和尚,五个围攻我一个。是少林派的武功,决计错不了。”这日众人进了玉门关,卖了骆驼,改乘马匹,生怕惹人耳目,买了商贩的衣服换上。有的更赶着骡车,装了皮货药材等物。这日清晨动身,在甘凉大路上赶道,骄阳如火,天气热了起来。行了两个多时辰,眼见前面一排二十来棵柳树,众人心中甚喜,催赶坐骑,奔到柳树之下休息。到得近处,只见柳树下已有九个人坐着。八名大汉均作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张无忌翻身下马,向那年轻公子瞥了一眼,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但众人随即不约而同的都瞧向那公子腰间,只见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悬着一柄长剑,剑柄上赫然镂着“倚天”两个篆文。看这剑的形状长短,正是灭绝师太持以大屠明教教众、周芷若用以刺得张无忌重伤几死的倚天剑。明教众人大为愕然,周颠忍不住要开口相询。便在此时,只听得东边大路上马蹄杂沓,一群人乱糟糟的乘马奔驰而来。 这群人是一队元兵,约莫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妇女,被元兵用绳缚了曳之而行。这些妇女大都小脚伶仃,如何跟得上马匹,有的跌倒在地,便被绳子拉着随地拖行。所有妇女都是汉人,显是这群元兵掳掠来的百姓,其中半数都已衣衫被撕得稀烂,有的更裸露了大半身,哭哭啼啼,极是凄惨。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则挥鞭抽打众女。这些蒙古兵一生长于马背,鞭术精良,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余人欢呼喝彩,喧声笑嚷。蒙古人侵入中原,将近百年,素来瞧得南方汉人比牲口也还不如,没想到这北方也是这样了,只是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淫虐欺辱,却也是极少见之事。 明教众人无不目眦欲裂,只待张无忌一声令下,便即冲上杀兵救人。忽听得那少年公子说道:“吴六破,你去叫他们放了这干妇女,如此胡闹,成甚么样子!”话声清脆,又娇又嫩,竟似女子。一名大汉应道:“是!”解下系在柳树上的一匹黄马,翻身上了马背,驰将过去,大声说道:“喂,大白天这般胡闹,你们也没官长管束么?快快把众妇女放了!” 多吉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他则是不想管闲事,他的性子就是正常喇嘛一般,不惹事,也不管事,若是平时,帖木儿都不用动手,一个令牌便解决了,但此刻他的任务是保护王妃,而不是管闲事。 元兵队中一名军官骑马越众而出,臂弯中搂着一个少女,斜着醉眼,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死囚活得不耐烦了,来管老爷的闲事!”那大汉冷冷的道:“天下盗贼四起,都是你们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闹出来的,乘早给我规矩些罢。”那军官打量柳荫下的众人,心下微感诧异,暗想寻常老百姓一见官兵,远远躲开尚自不及,怎地这群人吃了豹子胆、老虎心,竟敢管起官军的事来?一眼掠过,见那少年公子头巾上两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贪心登起,大笑道:“兔儿相公,跟了老爷去罢!有得你享福的!”说着双腿一挟,催马向那少年公子冲来。 那公子本来和颜悦色,瞧着众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气,待听得这军官如此无礼,秀眉微微一蹙,说道:“别留一个活口。”这“口”字刚说出,飕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射出,在那军官身上洞胸而过,乃是那公子身旁一个猪户所发。 此人发箭手法之快,劲力之强,几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寻常猎户岂能有此本事?只听得飕飕飕连珠箭发,八名猎户一齐放箭,当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众元兵虽然变起仓卒,大吃一惊,但个个弓马娴熟,大声呐喊,便即还箭。余下七名猎户也即上马冲去,一箭一个,一箭一个,顷刻之间,射死了三十余名元兵。 其余元兵见势头不对,连声呼哨,丢下众妇女回马便走。那八名猎户胯下都是骏马,风驰电掣般追将上去,八枝箭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尽数就歼。那少年公子牵过坐骑,纵马而去,更不回头再望一眼。他号令部属在瞬息间屠灭五十余名蒙古官兵,便似家常便饭一般,竟是丝毫不以为意。 第三十八章 二龙争权清君侧 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大都。 元顺帝头戴冕冠,身穿滚龙服,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颇为不满,下面是几个王爷和几个主和的朝臣,贴木尔不花坐在最前面,其余等人是谁不必多谈。 元顺帝看了一眼众人,帖木儿一派的人都被换下去了,可以说整个朝堂被贬的超过六成,现如今却是是元顺帝的朝堂,却也是眼前这一群人的朝堂,而且还是一群主和派。 元顺帝轻咳一声说道:“给位王爷觉得,对于叛军该如何解决。”一位官员忍不住说道:“让扩廓帖木儿交出兵权,就如同那方国珍、张士诚,怎敢不服大元虎威。” “极是,极是,就是王保保,剿贼太过,激得叛军不敢投靠朝廷。”新任户部尚书柏佑说道,此人乃是蒙古人,和主战一派的人大为不和。 “扩廓帖木儿剿贼也是朝廷所令,以此夺兵不妥,臣建议将李思齐十万人撤回中书省内陆,调往太原,帖木儿手下的陈友定十万调往大同,让那迭失弥失还是在益都吧。”贴木尔不花说道,此计乃是给义军表态,也是准备下一步剥夺帖木儿手下的兵权。 元顺帝一皱眉,这些人真的是不知红巾军的可怕么,敢如此大胆,那空出来的中书省门户交给谁?元顺帝问道:“那准王,觉得谁来顶替李思齐合适?”贴木尔不花一拱手说道:“臣觉得,魏王孛罗帖木儿不错,可担当大任。”元顺帝一想,魏王乃是皇太子一系,准王举贤不避敌,看来此人可信。 元顺帝说道:“那便依着准王的意思,还有派塔不台充当襄阳达鲁花赤,和魏王一起吧。”李思齐原本控制着襄阳,洛阳,汴梁、还有奉元,可以说大半个河南都在李思齐手中,但此次一调,朝廷当对于把陕西江北江南全部拱手相让,真正的只剩中书省了,若是魏王是个草包,战火数月内将烧入河北甚至大都! 这不是危言耸听,中书省可以说是无险可守,只要叛军过黄河整个华北就是如履平地,为什么刘福通不敢北上,就是因为李思齐控制着河南和陕西,将东西叛军分割开来,如此一撤,再想南下难如登天。 汴梁。 此刻汴梁城中,一片安定祥和,李思齐的军队当然不是蛮军,不会掠夺本地人,所以本地人也是颇为自由。 旧宋皇宫,李思齐坐在太师椅之上,怒敲身前案几,骂道:“苍天无眼,青君无道,竟然叫吾等......哎。”手下将校拱手问道:“大将军,何事如此恼气?”李思齐收拾心情,喝了一口茶,但手指还是太用力,将茶杯捏碎了,说道:“陛下令我等退守太原。”那将校也是有见识的,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好不容易从太原打到襄阳,如今都要放弃么?”李思齐站起来说道:“我已经去信,飞鸽今日便回了吧。” 不一会一个鸽子飞到李思齐案前,李思齐赶紧摘下小竹筒,打开信,念到:‘世贤,你之信我收到,数日便还大都矣,陛下使汝奈何,汝则奈何,唯几也,贤勿妄,其一退时必秋毫不犯,留半粮分与民,此日反复之机乃小,其二乃退守太原闭山路,自后朝一发一令听,为兄入都后,因立皇太子,汝等莫要失兵柄。’ 李思齐兴奋了,王爷要政变了,若果拥立皇太子当皇帝,他李思齐一个侯爵都算小的了,不过他首先要有功勋,不过在元顺帝手下难有功勋,在皇太子手下,功勋想来是不难。 李思齐当即出了旧宋皇宫,对着手下喊道:“大军听令,即可收备粮草战具,战马,十日后吾等北还!” 手下的士卒还没怎么打仗呢,便让他们回老家,大多都是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发泄,因为人人都有赏钱,不过这留下一般粮草的事情,还是很难办的,不是士卒不想给,而是百姓疯狂抢,后来李思齐直接派人冲进每家每户发派粮食,每家大概可分得十几斗,李思齐也不多做解释,只让他们当心,他们走后当心叛贼攻来,抢掠他们。这些百姓一个个都求元军不要走。 应天府。 朱元璋回到应天之后,即刻准备北上,去攻打迭失弥失,其实也不是迭失弥失,是迭失弥失旗下的张士诚,张士诚虎踞徐州,扬州等地,有十余万义军,现如今已经归属朝廷,迭失弥失也只是在山东益都距离此地数千里,想帮忙都帮不上,而且朝廷和帖木儿都令他不许出战,以示求和诚意。 朱元璋兵分三路,一路五万兵马由常遇春率领,攻扬州等江淮等地,一路由徐达率领领十万直攻徐州,又一路是汤和率十万攻安平、信阳,虎视襄阳,朱元璋此是有三十万义军,他叫明军,因为他拥立的是小明王韩林儿,自从刘福通的红巾军在高丽败亡,刘福通便一颓不振,数月前被张士诚吞并,韩林儿也被张士诚握在手中,趁机自立,号周王,国号改宋为吴。 迭失弥失想帮都无心了,敢自立为王,公然叫嚣朝廷,迭失弥失若不是等帖木儿命令,早就率五万铁骑冲入平江剿灭他了,平江在应天附近,迭失弥失也是有心无力,但徐州却是有十万余兵马来放他迭失弥失的,至于平江(江苏)自从投降朝廷,这里就没有驻军了,因为张士诚在北迁。 迭失弥失的五万铁骑说是铁骑也不准确,他们的前身就是帖木儿南下带回来了三万人,战马也大多是劣马,最主要的是山东也有叛军,自古山东出响马,各个不好惹,迭失弥失都有点棘手,山东的田丰聚集七八万战兵,和他迭失弥失分庭抗礼,半个山东都在田丰手里,不过并没有城镇。 李思齐撤走,孛罗便入驻到襄阳,也有数万兵马,朱元璋也是有点担心这孛罗所以没有让汤和取襄阳,孛罗到了襄阳天天玩乐,昏庸无能,只知道喝酒,这也是个庸才,襄阳全靠塔不台来处理,也幸亏李思齐留下的底子厚,但李思齐留下的底子乃是汴梁,襄阳只是小城,百年前可能是个大城,此是的襄阳,一块城墙都没有,若不是老朱在打张士诚,襄阳他第一个拿下。 襄阳乃四战之地,战略地位是相当高的,不过这是在三国时期,元末襄阳虽然说重要,却也没有那么重要,守,守不住,发展,发展不起来。 帖木儿回到大都之后,先到了王爷府,帖木儿风尘仆仆,回到家中,王爷府门口有众多官员,都是被罢官,贬职的,原六部,中书省官员等等,足有近百,所有人看到帖木儿之后当即一静,齐齐拱腰托胸说道:“我等参见北庭王爷,北庭王安好。” 帖木儿下马(虚)扶,众人,拱手还礼,说道:“给位,此地不是谈话之地,随我进府罢。”这些官员听说帖木儿要回来,齐齐都来参见,因为皇帝都把他们裁撤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帖木儿一进门就见到了安图和穆穆二人,帖木儿首先给父亲行礼说道:“儿子见过父亲。”七王爷也是心急如焚,一大早数十位官员就到他家门口等着,他开门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只能当作没看见,晾着一众官员,安图扶起儿子,对百官说道:“主事未归,多有怠慢,见怪,见怪。” 一伙官员都是靠帖木儿吃饭的,怎么敢怪罪他的父亲,随即说道:“没事没事,小事而已,七王爷身体健壮,应是多保养才是。”安图哈哈一笑,牵着帖木儿说道:“保保,带着同僚进来吧。”帖木儿随即招呼众人进入了王爷府。 穆穆则是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安图拉了下去,八十余位官员都坐在了会客厅之中,勉强可以容得下这些人,李好文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王爷,那准王太过嚣张,竟然敢罢黜,罢贬我等数十位朝廷官员,六部都换了个遍,简直是祸国也。” 爱猷识理答腊则是先去了皇宫,皇太子回到大都不去面见自己的父亲,那是大大的不孝。 堂中,还有原工部尚书贾鲁,此是也是站出来说道:“王爷,他准王贬斥我,我没有怨言,但他停了黄河大工,黄河大工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突然停工,那相当于前功尽弃啊!”黄河其实早就完工了,虽然有些小支流,却也无伤大雅,贾鲁所说乃是夺权,准王为了掌控工部把原工部的一切决议都否定了,包括黄河收尾工作,其中就有安置劳工百姓的方略。 右丞相王蒙,一吹胡子,轻轻咳了几下,因为屋中的檀香他实在有点刺鼻,说道:“藩王作乱,祸患朝纲,请王爷主持公道!”王蒙能诗文,工书法。尤擅画山水,得外祖赵孟頫法,以董源、巨然为宗而自成面目。 他如今已经人过中年,也有白胡子了,对于权力是极为不舍的,帖木儿推他上右丞相,就是因为他的名声,他是元四家之一,其书法书画造诣当世第一不为过,元顺帝都十分欣赏。 帖木儿皱着眉头说道:“叔明先生,此话说出可收不回的。”言下之意就是此事不可回头,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昱捏了捏胡须说道:“王爷,为今之计只有清君侧,或者拥立太子即位,依当今的性子,我等清君侧之后又有何用。” 王蒙也点头说道:“极是极是。” 帖木儿邪魅一笑问道:“家眷可安排妥当?”众人也是微微一笑,他们之前早就通过气,早就做了准备,帖木儿此来召集只是给他们一个定心丸。 帖木儿大手一挥,说道:“都去后院,一人一匹马,随我去皇宫!”每个人都去后院领了一匹马,这些官员大多都是会骑马的,因为皇帝要经常打猎之类的,百官不能不会骑射吧,再说大元缺马么? 帖木儿一身赤红白条将军铠,金顶大笠帽,带着北海宝珠链,腰带金刀,威风凛凛,身后是百余官员,都是见风使舵的官员跟随而来的,再后是几千家丁护卫。 皇宫之中。 元顺帝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很是高兴,上前将爱猷识理答腊扶起,说道:“太子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爱猷识理答腊却是有点不开心,因为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的羽翼完全剪除了,但手法是如此低劣直白,爱猷识理答腊盯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儿臣听说朝廷要主和了,儿臣颇感意外,所以马不停蹄赶了回来,敢问父亲,反贼岂能招抚!”元顺帝一直对自己这个深受儒家教育的乖顺儿子颇为满意,没想到此次敢与他硬顶。 元顺帝有点恼怒,说道:“太子,注意自己的身份,哼。”哼说的十分大声,惊动了外面的护卫,都是齐齐走了进来看着太子爱猷识理答腊,爱猷识理答腊不肯服软,说道:“父亲大肆罢免主战官员,现如今朝中无敢战之人,与那旧宋有何区别。”元顺帝气急败坏,啪,一巴掌扇到了爱猷识理答腊的脸颊之上,脸颊瞬间肿起,爱猷识理答腊也是生气,转头,意欲离开这里,元顺帝也是有点后悔,打自己的儿子,这也是第一次,他最怕的就是如同北宋一般的结局,钦、徽二人。 突然柏木儿闯了进来,跌跌撞撞,失声道:“扩廓帖木儿带着百官闯宫了!”元顺帝目瞪口呆,吞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指着他说道:“逆子,尔敢!”爱猷识理答腊脸颊流汗,却也是面色坚毅,反瞪元顺帝说道:“陛下失德,天下人人可以指摘,各位莫要慌张,北庭王只是清君侧,不会殃及各位!”元顺帝怒道:“逆子,来人斩了他!” 柏木儿却是不敢上前,万一帖木儿打进来,发现皇太子死了,恐怕除了陛下都不了啊,就算帖木儿冲不进来,谁杀皇太子,陛下就记恨谁,柏木儿不敢动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一个个不敢上前。 元顺帝也冷静了一些,杀皇太子这种荒唐了命令他也不去考虑是不是自己说的了,随即说道:“柏木儿听令!”柏木儿说道:“末将在。”元顺帝说道:“召集侍卫在拱卫皇宫!”柏木儿擦了擦汗说道:“是。”随即便下去了。 元顺帝呵呵一笑说道:“来人,给皇太子赐坐吧。”说话阴阳怪气,让在场所有人都是暗暗一惊,随即几个官员冲了进来,是几个王爷,为首那人说道:“陛下,救我们啊!”元顺帝懒得管他们,此次较量的不是主战派和主和派,而是皇帝和太子,他们的死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元顺帝随口怒道:“滚出去!”几人带着几位官员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二人端坐两边,宛如两个下棋的棋手,处变不惊,但每一步棋都是血雨腥风。 为什么不调动禁军,若是其他人来,调禁军就算了,若是此时调禁军,简直就是给帖木儿送兵力,而且大营在外,从外调入内,首先碰到的必定是扩廓帖木儿,所以调禁军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爱猷识理答腊小小年纪,却也是有些害怕,小腿还是不停的在颤抖,元顺帝同样也是在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自己的儿子,往常孝顺非常的儿子居然背叛的自己,这天下早晚是你的,你何必着急! 爱猷识理答腊却是和元顺帝想法不一样,他接受的是儒家和蒙古传统文化,以儒家为主,他是不愿意反叛自己的父亲的,尽管此时他也没有想法当皇帝,说是等,这天下早晚是他的,可到他手里确定这大元还是大元,这天下还是天下,在自己看来,等他当皇帝大元有十个皇帝上百个自封王都是他上辈子积大德了。 第三十九章 政变大都忠臣心 长笑袁本初,妄意清君侧。垂头返官渡,奇祸怜幕客。曹公走熙尚,气欲陵韩白。欺取计已成,军容漫辉赫。跨漳筑大城,劳民屈群策,北虽破乌丸,南亦困赤壁。八荒思并吞,二国尽勍敌。四陵寄遗恨,讲武存陈迹。雉堞逐尘飞,浊流深莫测。回首铜雀台,鼓吹喧黾蝈。 大都,北中书省。 大街之上,没有百姓,也没有商贩,万巷无声,只有一队一队的士卒在这里穿来穿去,这都是帖木儿的手段,皇城之外,都被帖木儿操控着。 此刻帖木儿和数百官员在这,进行第二次政变集会,这里嘈嘈杂杂,却是没有人敢乱说话,帖木儿端坐太师椅之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报!北庭王!我等已经控制大都建德门、安贞门、肃清门、光熙门、和义门、崇仁门、平侧门、齐化门、顺承门、丽正门、文明门一十一门,已然封锁大都,不许进出。”丁敬可一身赤红质孙铠,躬身施礼说道,他原是大都侍卫总管,总管大都一切事宜,如今因为太子一党被彻查,当时丁敬可的手下当场就要反叛,丁敬可当时就说丢掉的,我们会加倍的拿回来的,稍安勿躁。 当时几大王爷包括主和一派气焰非常嚣张,不仅贬斥众人,而且还是侮辱,有甚者到人家中去索要贿赂和侍女,当然,也处死不少人,也都是一些边缘化的人物,真正帖木儿和太子的心腹元顺帝都是不敢杀的,因为他们靠着不仅是太子的权势,还有他们自己的权势,正如这丁敬可,一声令下,一十一门的五千侍卫全部响应,还有那王蒙在士林文人之间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一声令下,大都的学子都来给帖木儿助威。 “报!北庭王!侍卫已经和皇城守卫交战,为首乃是禁军大总管柏木儿!”又一人,是个校尉来说道,如今柏木儿已经和大都的侍卫展开了战斗,在御苑门展开苦斗,各个装备精良,却地势狭小只能一刀一枪的耗兵力。 帖木儿刷一下,站了起来,都产生了音爆,众人都是一害,暗想王爷的武功真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不尽的威力,帖木儿对着丁敬可说道:“你率大部人马,绕到西南,一队走太液池水门,一队走丽正门南的棂星门。”丁敬可躬身一礼说道:“是,那正面?”帖木儿面露坚毅,说道:“本王亲自带百官攻正门!”丁敬可躬身退下。 冷静了一会,众人都在消化帖木儿所说的百官攻正门崇天门,就在这时,王蒙昂首挺胸站了出来,说道:“奸臣乱国,吾等忠义之士自当奔赴在前,取三尺之剑,我王叔明今日就以我血,震慑奸贼。” “极是,叔明先生,我随你去。”户部侍郎吴子义站出来说道,啪,颈后被一老者拍了一下,那人便是户部尚书吕昶,吹胡子瞪眼说道:“老大人还没有说话,你倒是抢我的风头,叔明先生我等随你前去。”吕昶做户部尚书特别善理财,有他大元这些年的财政才不至于崩坏。 一时间,不仅武官嗷嗷叫,那些文官都叫嚣着阵前杀敌,刘仁玉、嘎鲁等。 帖木儿开怀大笑,说道:“诸位随我去皇城罢!”说完帖木儿出了北中书省府邸,骑上骏马一骑当先朝着皇城而去,其余数百人皆是一人一马跟着帖木儿。 御苑北门,这里是人挤人,盾牌撞盾牌,柏木儿大叫:“给我把这群乱臣贼子撞出去,出枪!”这里已经倒下数百人,都挤到了金水河,门被撞开,无法合上,只能先将这些人赶出去再想办法。 喊杀声不断,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对面就朝你插过来一把刀,被插死的,只能被后面的人推着向前,或者踩在脚下,对于没有断气的人来说,只能是煎熬。 突然人群中大叫:“将军来了!”,“王爷来了!”柏木儿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扩廓帖木儿,带着数百人,其中还有百位官员,穿着各种各样的朝服,柏木儿张弓搭箭,没有多做考虑,嗖,一箭冲着帖木儿而去,百官之中有人大叫,“将军小心,王爷小心。”也有人想要向前当下这一箭,有人则是害怕,如果帖木儿一死,这场政变必然失败,等待着他们的只能是死亡。 之间那箭到了帖木儿面门五寸,竟然停滞不动,原来是帖木儿用护体罡气挡住了此箭,啪!那箭瞬间爆开,碎成一堆木屑,人群之中大喊道:“王爷威武!”柏木儿则是暗暗心惊,没想到帖木儿的武功已经到了产生护体罡气的地步,可是...嗖嗖嗖!又是三箭,帖木儿伸出右手,噔噔噔,三指连环,将三只箭尽数弹开,引得这群士卒又是嚎叫连连。 帖木儿盯着面前的士卒,说道:“本王要去见陛下,挡我者死,都给我让开。”己方士卒倒是让开一条路,柏木儿一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帖木儿一踢马镫,用起玉女心经轻功,身体呈现一条直线,冲着对方而去,动作优美华丽,干净利落,到了近前,那士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衣服,拉走了,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后退十步,那人因势而滞留半空,满脸的惊惧。 ‘太极’拳。 帖木儿先一拉那倒霉小兵,用起龙象般若功,用了四成力,一拳打向那倒霉的无名小兵,拳接触的一瞬间,那士卒先是感觉自己气力被掏空,然后,便昏过去了,一拳而出,那人先是在空中短暂停留,然后一惊人的速度冲了出去,去势巨大。 当着皆是被撞开,触着轻则骨折筋断,重者直接当场吐血身亡,这一拳生生撞出一条路来,当着皆死,柏木儿目瞪口呆,弯弓当场落地,这里的士卒也是齐齐放下了兵器,还有几个倒在地上哀嚎的,则是没有人去管他们。 帖木儿带着百官直直过了厚载门,厚载门,虽然厚,但守着的都是一群宦官,听到柏木儿败落,当即丢下厚载门,四散奔逃了。 宫城,大明殿。 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氧气,使人心里压抑沉闷,整个大殿中,只有二人是坐着的,其余侍卫百官都是站立,皆是一言不发,每个人都是额角冒汗,都不敢擦拭,因为此时就是落针可闻,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貔貅云纹太师椅,爱猷识理答腊一身淡黄四爪龙纹服,身材上宽下窄,结结实实,颇有朝气,对面是红漆龙纹上面铺一个黄金貂皮,左右皆有一个迎手,身穿五爪滚龙服,没有带冕冠,体型滚圆,颇有富态,这算是皇帝的基本体态了,大肚腩,天圆地方,面向饱满,都是胖隐晦的说法。 父子二人互相对峙,皆是双手垂于膝盖,爱猷识理答腊额角渗汗,却是不敢去擦,这一擦就会露怯,万一自己被父亲劫持,用来要挟师傅,以师傅的性格作风,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此事必然会功亏一篑,所以自己必须得镇定自若给师傅争取时间。 咚!打破这一份宁静,门被撞开,爱猷识理答腊心中一松,来人是内侍张伯颜,也是跌跌撞撞,慌忙说道:“陛下!原大都总管丁敬可攻破承天门,冲着宫城来了。”室内一阵吵杂,都在议论着。 元顺帝呵呵一笑对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不错,不错。”爱猷识理答腊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没理由师傅没有动静。 不一会,有大批人马闯进宫城,在殿外,噔噔噔的马蹄声不绝于耳,有人眼尖喊道:“北庭王兵变了!”殿内百官齐齐往后撤,给帖木儿留出一条路来,一个个腿肚子颤抖,生怕会吃人似的。 元顺帝一听到北庭王三个字立刻站了起来,怒指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你..你..你很好,你很好,王保保怎敢!”元顺帝真的是气到了,大都的侍卫全部叛变他都没有生气,一个王保保,就使得他气得站起来。 帖木儿带着百官走进殿内,按规矩解下腰间弯刀,只穿官服来到大殿,帖木儿见到元顺帝当即摘下宝珠金顶笠帽,单膝跪地拜道:“扩廓帖木儿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身后百官皆是躬身行礼,元顺帝是皇帝,这些人是臣子,不拜是不合适的。 元顺帝冷哼一声,指着帖木儿说道:“北庭王,呵呵,你拜的是那个皇帝啊?是朕还是朕面前这一个!”爱猷识理答腊当即整理一下,不急不慌的双膝跪下说道:“父亲永远是大元的大汗大皇帝陛下。”元顺帝怒道:“那尔等此为何意?!”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清君侧!”元顺帝问向帖木儿说道:“保保将军也是如此认为?”帖木儿站起来说道:“陛下纯善,自然是受奸人挑拨,做下许多错事,我等乃忠臣也,此来只是清君侧,为天下除害!”后面百余官员和数百侍卫皆是齐声说道:“我等是为天下除害!” 元顺帝见到如此阵仗也是不好下台,说道:“北庭王,觉得该怎么办。”帖木儿说道:“陛下先让皇太子起来罢。”元顺帝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滚起来。”爱猷识理答腊缓缓站起来说道:“多谢父亲。” 帖木儿这才说道:“请陛下下令,恢复至正十六年官员职位,凡主和官员一律处死,子嗣一律充军。”元顺帝眉头一皱说道:“主和官员之中还有朕的皇叔子侄,你打算如何?”帖木儿接着说道:“一律压入天牢!”元顺帝深呼一口气说道:“好就依你之言罢。” 帖木儿说道:“陛下英明!”百官齐呼道:“陛下英明!”元顺帝怒不可遏,只得忍着。 元顺帝接着说道:“北庭王不日前往太原罢,那里需要将军坐镇。”这是元顺帝提出的条件,只要你答应,刚刚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帖木儿当即说道:“陛下思国之心,臣大为感慨,大都安稳之后微臣便会前往太原,不会碍陛下的眼。”此话讽刺露骨,让元顺帝好是尴尬,不过他却是脸皮厚,说道:“朕这几日在内宫静养,等北庭王安排好了,朕再上朝!”一甩袖子便走了,君臣从此开始是同水火。 不过走时元顺帝补充了一句:“太子,你可要好好听北庭王的话啊!”帖木儿如遭雷击,短短一句话极有可能离间他和太子,事实也是如此,爱猷识理答腊后脚便私下和元顺帝和解,疏远帖木儿,迫使帖木儿不得不离开大都。 随即一个老臣对着皇太子拜道:“恭贺太子。”一群墙头草都是去恭维靠校爱猷识理答腊,帖木儿斜眼一瞥,不去管他们,对着身后官员说道:“清君侧才刚刚开始!按照名单,一个不许放过,尔等都是能臣,抓几个人应该不在话下吧,哈哈哈。”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抓人也就是抄家,其中先不说油水,简直想让谁死就是让谁死啊,什么书信都可以伪造。 王蒙则是说道:“下官不会这些,下官可以安抚百姓。”帖木儿拍了拍这个老好人说道:“先生放心去做吧,安抚百姓也是一大功德,不过本王有一事求先生。”王蒙不置可否说道:“王爷尽管安排。”帖木儿说道:“请先生为此次‘清君侧’作画一副流传于后世。”王蒙喜笑颜开说道:“求之不得。”帖木儿只是让这个老家伙觉得自己有用而已,至于作画,呵呵,谁在乎。 大都展开了无差别大屠杀,只要是太子一系的敌人都被屠杀,当然那些高官勋贵只是抓起而已,包括准王帖木尔不花,被杀的只是中下层官员,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高级官员,的确为大都除了好几个祸害,不过八成都是无辜的从众着,没办法这就是肮脏的政治。 此次中书令、左右丞相、参知政事、六部、御史台、太宗正府、宣政院、太禧宗禋院、储政院都被血洗了一遍,从上到下不是贬就是抄家,比起主和一派,主战一派的手法更加彻底,残忍,除了宗室之人都被抄家,其余罪轻的被关,罪稍重就直接被斩杀,此次政变(清君侧)死去的官员一共有三千六百七十人,家属从者家丁奴仆有三万余人,从军的有近六万人,整个大都(内)空出十分之一来 从军的有男有女,都被帖木儿送往大同,男的做奴役,女的就赏赐给士兵做妻子,丧德,侮辱女姓的做法帖木儿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做这些事的官员都是文官,所以,都是有所克制,也很彻底。 第四十章 三请青田刘伯温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大都。 街道之间人来人往,商贩,商贾络绎不绝,兵甲士卒不停的巡逻,早晨的太阳炫白而又清新,这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大都的人仿佛忘记数日前的动荡。 太子宫之中来来往往的官员络绎不绝,新六部尚书,中书省官员都在这里汇报,太子宫仿佛一个集市,一时颇为繁盛。 帖木儿在王爷府之中则是不管朝中那些蝇营狗苟,帖木儿在府中看着脱因的来信,脱因信中所述,他已经拿下高丽,重建大元征东路,以图倭国,高丽的水师和淮江水师他都已经拿下,十仗以上的船足有八百,以下的有两千,仅靠这些战船,倭国从至正十六年末开始,就不敢出海了,至今在蛰伏。 帖木儿穿着一身书生儒袍,竖起发髻,坐在院中,放下脱因的书信,拿起毛笔给脱因回信道:‘吾弟安好,兄甚是思弟兮,汝在高丽为我尽知矣,大率水师废近二十年,所余船不及四百,而皆二十仗战之舟,虽举帆兮,亦可一战,臣已遣水师大总管左夙成往高丽,我将此数百舟师付汝手,须多备黄海,高丽海,倭国川,汝不必虑家中父母,有兄在,万事皆安。’书信之中对于弟弟的宠爱溢于言表,对于弟弟的期望也是抱有很大希望。 “王爷,禀报王爷,王妃回来了。”一个小校跑来说道,帖木儿放下笔将信交予来使,让他带回高丽行省,帖木儿走上前,稍有激动的问道:“哦?王妃如今何在?”双手不知放在哪里。 “王妃来了。”话音刚落,赵敏便带着倚天剑一身米白色短打和手下闯进了王爷府,帖木儿见到赵敏当时便喜笑颜开,抢上前抓着赵敏的手问道:“敏敏,没事吧,回来了第一时间来找我,定然是想我了。”不等赵敏会话,帖木儿转过头,看着赵敏身后的一众歪瓜裂枣说道:“王妃进府当然进得,尔等是何官职,敢硬闯本王府邸!”此话一出众人心里皆是一紧。 一伙汝阳王的江湖草莽当即跪下,说道:“王爷我等知错,请王爷责罚。”帖木儿一摆手说道:“滚出去,外面等着。”一众人拱手退下,也没有和赵敏请示。 赵敏美目一瞪,小嘴一噘,说道:“你是给我脸色看呢?王爷。”帖木儿把赵敏搂在怀中说道:“敏敏多心了,做下人要有规有矩,你跋扈当然可以,他们是什么货色,一群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我自然是瞧不上的。”赵敏也不挣脱说道:“好好好,你清高,你正直,你规矩大,我听你的便是。”帖木儿摸这赵敏的秀发,闻着赵敏的女子香,说道:“敏敏,有什么事说吧。” 赵敏说道:“那个,多吉师傅受伤了。”帖木儿一皱眉随即舒缓说道:“是何人所做?”赵敏咬着手指说道:“张无忌功夫太过高超,多吉师傅拼着受伤才将张无忌打退。”帖木儿略一思忖说道:“敏敏,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有什么话直说罢。” 赵敏说道:“你陪我去一趟少林寺罢。”帖木儿皱眉说道:“这......我这里走不开......哎,别拉我啊,歪,我换身衣服。”赵敏边拉别说道:“有高手不用,可惜了,再说你经常不是说少林功夫不错嘛,这次去都给你夺过来。” 帖木儿被拉到汝阳王府了,帖木儿一脸苦涩的说道:“敏敏,能不能不去啊,十香软筋散就能对方那群草莽了。”赵敏一叉腰说道:“扩廓帖木儿,我还没和你算那峨嵋派那女子的事情呢,你......” “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帖木儿急忙打断他道,不能让她深究,不然自己没好日子过。 “这还差不多。”赵敏搂着帖木儿去了马场选马。 帖木儿交代了爱猷识理答腊一些事情便南下了,因为赵敏说,要赶在张无忌之前灭掉少林寺,这样才能死无对证。 青田。 刘伯温正在和一人下棋,为何刘伯温不在应天府呢,因为刘伯温对元廷主张诈降,而去深深嘲讽了义军一番,包括徐达等人都是怒气难平,不过最多的是那些中层将校,意欲杀刘伯温而后快,朱元璋也放刘伯温回了青田。 刘伯温下了一子说道:“将军棋艺颇高,不过此子破绽很大,看棋。”二人对弈对面那人怎么会是刘伯温的对手。 “哈哈哈,青田先生,让我三子了,我都不能取胜,先生莫要笑话我了。”那男子身穿蓝边短打,身形高大。 “世贤本不是善于棋道之人,能让我刘伯温让三子当世也没有几人。”刘伯温奉承李思齐到,李思齐摇着折扇说道:“那当年你与王爷下棋,先生让王爷几子啊?”刘伯温拱手说道:“当日我与王爷对弈,并未让子,王爷精于五行八卦,推演预测,每每可以看出在下出棋。”李思齐摇折扇的手一滞,说道:“哦?我可听说王爷输青田先生三盘啊。”说完李思齐又摇起折扇,毫不在意的样子。 刘伯温随即躬身说道:“王爷虽然善于推演,每每可以看出在下出棋,却无应对之法,宛如一个站在高出的人,可以看透在下,却无法干预在下的动作变化。”李思齐一皱眉微笑说道:“青田先生果然是人才矣,王爷令我前来,是听说青田先生被朱元璋赶出金陵,特来慰问。”刘伯温说道:“李将军前来何事,在下明明白白,北庭王乃是当世不出的奇才,在下也愿意去辅佐于他,但一臣不事二主,在下已经投靠金陵的朱元璋,不能再改换门庭。”李思齐一时语钝。 “好啊,先生说的有理。”从路拐角处走出二人,一人便是朱元璋妻子马氏,一人是她的侍女,刘伯温看到马氏到来当场躬身施礼说道:“马夫人,在下见过马夫人。”马氏说道:“刘先生免礼,此次前来是请先生回去的......”刘伯温随即说道:“夫人,在下明白,大帅三请我在不回去我就是不识抬举了。”应天朱元璋两次挽留刘伯温,刘伯温毫不理会,马氏这是第三次。 李思齐站起来看向马氏,只见穿紫衣,身材苗条,正是画像之中朱元璋之妻马氏,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小麦色,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李思齐走到近前,拱手说道:“夫人。”马氏并不知道这‘世贤’是何人,她想来是张士诚,徐寿辉的人吧,李思齐不等马氏说话,对着刘伯温拱手说道:“既然青田先生心意已决,在下便返回了,王爷说了,青田先生是人才,也是朋友,日后战场之上不必留情,即我死于彼手亦无怨,又有王言矣,青田先生事由心耳,告辞。”刘伯温也还礼,帖木儿的意思就是,你我日后便是对手,虽然惺惺相惜却也不会留手。 李思齐骑马走了,因为李思齐的战场敏锐的嗅觉,感到附近必然有朱元璋的大军,马氏前来,身后能无大军?果然不出所料,李思齐刚出青田,身后便有千余铁骑前往青田。 李思齐走后,马氏问道:“刘先生,刚刚那人是谁啊?”刘伯温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夫人,此人便是王保保手下第一大将李思齐。”马氏大惊,说道:“他不是在太原吗,悄无声息的来了青田。”刘伯温说道:“此人嗅觉颇为厉害,一听夫人名号便知夫人身后必有大军。”马氏也是心有余觊,缓了缓心神说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劝先生回应天,二是来观此青田风光。” 刘伯温说道:“夫人不避险阻来到此地,这比什么话都重要,在下再迂,也该识趣了,早走晚走都是走,不如明人便走。”马氏急忙说道:“别呀,别呀,你这山清水秀的,我还没看够呢,呆两天再走。”说完马氏便走到湖边,向那湖中凉亭而去。 小亭子的最上面有个圆柱,它是棕色的,就像一蹲大佛坐在亭子顶上背诗经。而屋顶呢?有许多整齐而又美观的棕色琉璃瓦组成。屋顶的四角有四条波浪一样的长条,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它们栩栩如生,有的像正在飞舞的小蝴蝶,有的像一只正在吼叫的雄狮,还有的像正在睡觉的小狗和活蹦乱跳的兔子……它们个个形态万千,奇形怪状,阳光一照,好像棕色宝石一般,闪闪发光,耀眼,耀眼! 马氏在前面走,刘伯温在后面陪着,马氏说道:“再说了,也别让大帅觉得请你请的这般容易,咱们让他着着急。”刘伯温看着马氏不像开玩笑,指着那湖说道:“夫人,真想看着青田风景。”马氏说道:“当然了。”刘伯温喜笑颜开,少有愿意看风景的人,说道:“真让夫人说着了,世人只知道三山五岳、西湖翠楼。”刘伯温一顿摆手道:“俗!”指着青田的风景接着说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青田也有十大美景,这十大美景根本不比名山大川差,夫人一定要看看,头一景青田日出。” 日出之时刘伯温说道:“千万年来,它悠然升起,悠然降落,照耀着缤纷乱世,也照耀着天下英雄,世上万物,无论生死荣辱还是功名大业,与这轮红日相比,都不过是,半片草叶,一滴朝露,转眼即逝而已啊。”马氏不住的点头,等刘伯温感慨完,说道:“刘先生,我求你一件事。”刘伯温说道:“夫人,吩咐。”马氏说道:“大帅这个人表面上刚烈,其实内心非常好面子,回头您若是见了他,给他一点面子。”刘伯温想了想说道:“夫人,伯温明白,请夫人放心。” 然后几人一起看着着然然升起的一轮明日。 应天府。 应天府真的是秀丽堂皇,亭台楼阁,这里是六朝国度,处处显是着贵气和,风韵。 朱元璋在教他两岁的儿子学走路,“标儿啊,过来,慢慢走,当心。”,两岁的朱标踉踉跄跄,宛如鹅行鸭步,一众侍女则是在一旁护着,不一会这个口角留着口水的小娃娃便走到了朱元璋的怀里,朱元璋哈哈大笑,向众人吹嘘自己的儿子会走路了。 朱元璋用自己的胡子戏弄自己两岁的娃子,朱标被逗弄的用小手一直扒拉着朱元璋的黑脸,弄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哈哈直乐,朱元璋逗了一会便放下朱标便离去了。 朱元璋来到‘江南中书省’府邸,坐下等着什么人,一会翻着书籍,一会翻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不一会一众将士簇拥着刘伯温走近堂中,看样子颇为亲密。 李善长说道:“李先生到。”刘伯温双膝跪地行大礼,拱手施礼道:“刘伯温叩见大帅,请大帅治罪。”然后一揖及地,朱元璋大为受用,当即扶起刘伯温说道:“伯温啊,回来了,回来就好,来来来,快快请起,好了,好,来坐。”刘伯温说道:“大帅请。”朱元璋将刘伯温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元璋笑呵呵的说道:“伯温啊,和你说一件丑事啊,咱已经向元廷乞降了。” ...... 第四十一章 少林武功藏经阁 长歌游宝地,徙倚对珠林。雁塔风霜古,龙池岁月深。绀园澄夕霁,碧殿下秋阴。归路烟霞晚,山蝉处处吟。 河南,少林寺。 少林寺在河南登封县城西北12公里,寺院坐落在丛林茂密的少室山阴,以此得名,少林寺的历史久远,始建于北魏,后来,印度名僧菩提达摩来到少林寺传授禅宗,达摩被称为中国佛教禅宗的初祖,少林寺被称为禅宗的祖庭。 整个寺院古色古香,古砖古瓦古树,一景一物饱经历史风霜。 每一座建筑物都显得苍老高深,蕴含深广,没有一点衰败气象。 一座建筑群就是一个艺术宝库,飞梁画栋层层叠叠,这些木质建筑不用一枚铁钉,全靠各梁柱齿交沟含,互为抵御,稳稳妥妥地把一座建筑支撑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 这些能工巧匠缜密的艺术构思,真是不可思议。 还有那些梁柱上的雕刻,不知前人是如何把这些优美的艺术图案雕上去的。 藏经楼里,不知又存藏着多少古人的笔迹。 千年风云变幻,依然无法改变这座古寺的颜色。 香火缭绕的大殿里,木鼓声声,佛号悠扬。 闭目合十的僧人们一本正经地在诵念着普度众生的经文。 校场之上,数以千计的不知道多少代的"少林俗家弟子"喊声阵阵,俗家子弟始于唐朝。 大雄宝殿上端坐的金身佛祖,以千古不变的宁静,端庄,慈眉慧眼,于红尘滚滚之中注视着少林寺的今天和明天。 帖木儿和赵敏带着一众手下来到少林寺,帖木儿看着这古朴庄重的大门,不竟感慨,这佛家不落勋贵豪商之下,就这一个大门就可以堪比皇家宫殿了,凡僧者不用缴纳赋税,帖木儿此事才觉得这不是施舍而是,放纵,天下只要当了和尚,就可能有一条活路,大元,就说元顺帝一朝,僧者就有数百万上千万,不过九成都是假的,朝廷也开始无差别收粮纳税,唯独大寺院可以幸免。 “你们是什么人?闯我少林寺!”几个武僧从两方包围而来,各个手拿木棍,结阵,包围着着数十人,赵敏站出来说道:“我乃明教新任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少林寺围剿光明顶,已经被我们剿灭,如今我来寻仇!”一众武僧一听自己的空性、空智师叔祖等人被击败,一时间大为惊诧,不敢有所动作,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武僧出来说道:“慌什么,此人说话中气不足,凭他也可以己败师叔等人,给我上,拿下贼人!” 二十余个少林僧人听令立即冲了上去,少林棍法,齐齐朝着众人而去,这伙人那是好相与的,也是齐齐出手,金刚指、金刚掌、两仪剑法、玄冥神掌等等,所用武功,五花八门,各个都是一流高手,一众少林武僧毫无抵抗之力,不到五个呼吸,全部毙命。 帖木儿展开折扇,好像是要扇去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边走边说道:“不许乱杀僧者!”此话虽然是轻飘飘,却有内力加持,用的是瑜伽心经,温润如水,流水似刀,声声入心肺,每个人都是浑身颤抖,仿佛帖木儿在他们脑中重重敲了一下似的,一个个都是胸中内力乱窜,对于帖木儿的畏惧更加深一层,一个个不敢多言,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 赵敏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多说帖木儿什么,折损帖木儿的威严,一众人跟着帖木儿到了少林寺内,寺内一片庄严肃穆,扑面一人,光头和尚,一掌冲着帖木儿而来。 大力金刚掌。 徒手技去威力无穷。大力金刚掌与铁砂掌有几分相似之处,铁砂掌同样具有开砖裂石之功。 此一招乃是大力金刚掌之中的金刚推山掌,嗨一声表示出掌,那人丹田之气向右掌奔诵而出。同时右掌向前冲出,并掌指向上、掌心向前,不到帖木儿十寸之内。 帖木儿双脚站定,气运于右臂之上,从下往上对着那和尚右掌轻轻一拂,那人瞬间感觉一道内劲冲自己而来,竟然冲破自己的大力金刚掌,手上内劲一点也无,自己反而被那人的内劲逼近心脉,那和尚只得转身后退,只看那和尚后退不止,去势不减,也无处卸力,只得任凭自己倒飞,帖木儿一击而去,自己展开折扇看着这一幕,这滑稽的一幕。 只见那倒飞出去的僧人突然一滞,身后一只大手掌拖到圆通肩膀,这老僧内力宏厚,轻轻松松当下帖木儿这一拂,帖木儿也是打量着这老僧,内力一看便浑厚淳朴,白眉面慈,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这老僧扶起圆通,也是暗暗心惊,对面小子年纪不大,内力水准竟然如此高。 刚刚空闻双手刚一接触圆通后背,就感到了一股极其刚猛的内劲,空闻虽然看似容易,却也用了一番内劲手段,才将其化解,空闻站定说道:“施主乃是何人矣,闯我少林,伤我少林弟子,我乃少林寺方丈空闻!” 帖木儿刚要说话,赵敏抢先走向前说道:“原来是少林空闻大师,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前来找少林寺找个说法。” 空闻一听是明教教主,眉头一皱,说道:“我少林弟子众人呢?”空闻说完向前大踏一步,审视赵敏,空闻内劲爆发,声音也是中气十足,这让赵敏,一个激灵,躲在了帖木儿身后。 赵敏躲在后面说道:“老和尚,你,你问他吧,他们都是他杀的。”帖木儿扶额苦笑,单手向前,说道:“王保保,讨教。”空闻双手合十说道:“没想到明教投靠了朝廷,看招!”空闻侧卧而倒,一指斜斜的朝着帖木儿而来。 大力金刚指!也叫指禅功。 二指点向,帖木儿檀中穴,如果这一下被点中,帖木儿必死无疑,只见帖木儿身体右侧,让空闻指尖偏离数寸,帖木儿大手印掌力向空闻右手臂而去,空闻转势右指朝着帖木儿右掌而去,一指,一掌接触瞬间,内力互相缠引,帖木儿已然受了内伤,帖木儿拼着内伤誓要让空闻撤指,若是空闻撤指,空闻必死无疑,一般人被大力金刚指戳中,必然无法凝聚内力,帖木儿内功太过高深,受了内伤也可以动用内劲,空闻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冲击他的全身。 空闻嘴硬道:“就这样,老衲可以和你熬一整天。”帖木儿微微一笑说道:“是吗?”由掌变爪,要折断空闻的手指,空闻急忙撤指,帖木儿去势不减,向前一步抓住了空闻的胳膊,空闻来不及震惊,当即收手退后。 空闻站在那里右臂已然脱节,空闻忍着剧痛说道:“施主所用乃是龙爪手的捕风式吧。”帖木儿微微一笑嘴角渗出血迹,说道:“没错,听闻大师也是其中高手,指点指点。”空闻用力一推,将自己右臂接上,说道:“老衲来领教施主高招。”龙爪手也是空闻的看家本事。 空闻右臂酸麻,对阵当然吃亏,帖木儿一爪抓向空闻右臂,空闻只得闪躲,然后帖木儿去势不减,空闻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帖木儿左肩“缺盆穴”,正是一招“拿云式”。帖木儿见他左手微动,便已知他要使此招,当下也是左手虚探,右手直拿对方“缺盆穴”。两人所使的招式一模一样,竟无半点分别,但帖木儿后发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空闻的手指离他肩头尚有两寸,帖木儿五指手指已抓到了空闻的“缺盆穴”上。空闻只觉穴道上一麻,右手力道全无。帖木儿手指却不使劲,随即缩回。 空闻一呆,双手齐出,使一招“抢珠式”,拿向帖木儿左右太阳穴。帖木儿仍是后发先至,两手探出,又是抢先一步,拿到了空闻的双太阳穴。这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但空闻手指在他双太阳穴上轻轻一拂,便即转圈,变为龙爪手中的第17招“捞月式”,虚拿空闻后脑“风府穴”。 空闻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犹如狂风骤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而至。帖木儿神定气闲,依式而为,捕风捉影,抚琴鼓瑟,批亢捣虚,抱残守缺,接连八招,招招后发而先至。 空闻每出一招,便被逼得倒退一步,退到第七步时,“抱残式”和“守缺式”稳凝如山般使将出来。这两式是龙爪手中最后第35、36式的招数,其实这两招似守实攻,大巧若拙,每一处破绽中都隐伏着厉害无比的陷阱。龙爪手本来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但到了最后两式时,刚猛中暗藏阴柔,已到了返璞归真,炉火纯青的境界。 若论龙爪手帖木儿怎么可能是空闻的对手,只是占着空闻右臂酸麻的优势,三十六招已过最后也不过是平分秋色的结局,帖木儿可是内力长绵,空闻已然见底。 大手印! 一掌朝着空闻胸前而去,空闻来不及躲闪,只得护住五脏六腑,大手印其实非常粗浅,比起绵掌,降龙十八掌简直上不了台面,但也看用功者何人,金轮法王用大手印竟然和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势均力敌,可见内功大成比外功牛皮的多。 一掌下去空闻立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周围的弟子都要上前,可脚下一动,却一个个成了软脚虾,只要一动用内劲,立刻发作,这便是十香软筋散。 “你...下毒!”一个少林弟子指着帖木儿说道,说完随即软趴趴的倒下了。 赵敏啪嗒,展开折扇,看着一众倒地的少林僧人,开心溢于言表,说道:“一群傻子,还敢吓唬我。”帖木儿随即盘腿坐下,运功疗伤,那一击,让他肺脉受伤,赵敏见此立刻上前,用帕子给帖木儿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担忧的说道:“保保,没事吧,怪我,非要让你来。”帖木儿没有说话,此刻在运功,说话却是不能。 半个时辰之后,帖木儿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内伤已无大碍,外伤只需要一段时间后就好了,赵敏一直守在这里,见到帖木儿好了,立刻问道:“保保,好了么?”帖木儿说道:“嗯,没有大碍了。”少林寺已经一片狼藉,这里的人都被赵敏装到大马车之中,留下那么一两个,都是奄奄一息,因为要留下他们给人报信,说是张无忌屠了少林寺。 至于三大神僧,帖木儿一众人则是没有看到,估计在某个偏僻的角落吧,帖木儿带着赵敏来到了藏经阁,这里林林总总有各种佛经和武功秘籍,足有上千本。 赵敏也是兴高采烈,翻看着,帖木儿看着武功秘籍,震慑着帖木儿的小心脏。 【少林罗汉拳】:罗汉拳和金刚掌同为少林入门功夫,但修习到高深境界,最普通的拳掌亦能成为最厉害的武功。正印证了“大智若愚,无巧不拙”的千古道理。【光明拳】当年五大门派集会黄山,我佛光明拳在天都峰大展神威,夺得“天下第一拳”美誉。【闯少林三十三路神拳】:罗汉堂专研、【偏花七星拳】绝招是“七星聚会”。罗汉堂专研。【左右穿花拳】罗汉堂专研、【少林双圈手】、【大摔碑手】都是罗汉堂专研、【波罗密手】又称少林风云手,罗汉堂专研。这是拳法。 掌法有:【大力金刚手】:金刚掌是少林寺基本武功之一。般若堂专研。【般若禅掌】有“少林第一掌”之称,般若堂专研。【韦陀掌】有“灵山礼佛”、“恒河入海”等招数。般若堂专研。【少林神掌八打】有分解掌、封闭掌、裂心掌等八种。般若堂专研。【千手如来掌】、【大慈大悲千叶手】、【少林龙旋掌】、【少林散花掌】掌风推动落下的花瓣攻向敌人。类似于“飞花摘叶”的功夫。【少林握石掌】(少林绵掌)轻轻握石而化石为粉、【一拍两散掌】。 帖木儿转向指法一栏,【澄静指】: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达摩院专研。【摩柯指决】:绝招是“三入地狱”。达摩院专研。【去烦恼指】:绝招是“无忧无虑”,达摩院专研。【多罗叶指】:十指轮弹,如波罗花绽开。达摩院专研。【无相劫指】:佛家无色无相的最高境界。达摩院专研。【拈花指】:迦叶尊者拈花微笑状。达摩院专研。【大智无定指】:源自《大智度经》,达摩院专研。【一指禅功】(类似一阳指)被称为“少林第一指”,能隔空伤人。需有深厚的铁指禅劲功夫为基础。【铁指禅劲】:一指禅的基础内功,练到登峰造极时五指可随意插入石碑之中。 抓法有,【少林十三抓】:摹仿“龙蛇虎豹鹤猿鹰”等十三种动物的形态创出的一套轻灵翔动的抓法、【寂灭抓】、【因陀罗抓】、【少林虎爪手】皆般若堂专研。擒拿手,【拈花擒拿手】戒律院专研。【龙爪擒拿手】:共三十六式。戒律院专研。【十二擒龙手】:戒律院专研。 剑法却只有一个达摩剑法,达摩院专研,一苇渡江的秘法就在其中,却是无人解读的出。刀法有,【菩提刀法】:菩提院专研。【破戒刀法】:名为破戒,即是大开杀戒,因此这套刀法全是攻势,狠准威猛。【慈悲刀法】:名为慈悲,即慈悲为怀,这套刀法招式柔和,没有杀招,与破戒刀相反。【燃木刀法】:菩提院专研。 还有仗法,【伏魔铲法】:般若堂专研。【普门杖法】:戒律院用来惩戒触犯寺规的弟子的一种杖法,招式巧妙,临敌时总能招招命中对方。但威力一般。【大文殊杖法】:菩提院专研。【达摩八法神禅杖法】:掌门人专研。 还有棍法,【小夜叉棍法】:绝招是“维护众生界”,源自《维摩经》。罗汉堂专研。【少林双截棍】:罗汉堂专研。【醉八仙棍法】:少林十三棍僧发明的棍法,必须似醉似醒,半醉半醒,才有最大威力。 少林身法武林少见,【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少林僧提着水桶过河时使用的轻功。【九图六坐像身法】:打坐也是身法?嘿嘿,少林弟子有五十四种打坐姿势,每种都可静坐十二个时辰,那是无法想象的,又有谁能捉摸出这套身法的高深?【大挪移身法】:脚不移身不动,就可平地挪后数尺,避开敌人的攻击。 内功在最里面,【阿罗汉神功】:练到高深境界有五百罗汉众生相。罗汉堂专研。【降龙伏象功】:练到高深境界可施展“佛门狮子吼”。般若堂专研。【心意气混元功】:又称“少阳神功”,达摩院专研。【菩提心法】:练到高深时心如明镜,诸邪不侵。有化毒的功效。菩提院专研。【达摩闭息功】:戒律院专研。【金刚不坏体神功】:各院堂首座专研。 帖木儿走到最里面,这里是一堆杂书,也是武功秘籍,【十八手罗汉神打】:从九图六坐身法中演化出的一套武功,若与九图六坐身法配合使用,招式奇异,往往出乎对手意料之外。【少林怀心腿】:绝招是“佛在心头”,达摩院专研。【如影随形腿】:达摩院专研。【罗汉夺命枪法】:罗汉堂专研。【大韦陀杵】:般若堂专研。类似于一种锤法。【毗卢鞭法】:戒律院专研。【少林鸳鸯枕】:特殊的暗器功夫。菩提院专研。【少林童子功】:少林各项高深武功的基础,亦有对敌招式。【少林铁帚功】:看门弟子扫地时练的武功。这也是少林绝艺?别小看打杂的弟子,少林寺藏龙卧虎,曾有扫地的老和尚沉叶和尚成为当时寺中第一高手呢!【如意缩骨功】:少林弟子能够逃脱捆绑,遇难化险,全靠这套功夫。【少林破衲功】:又称少林铁袖功,即挥动衣袖迎敌。【袈裟伏魔功】:少林高僧任何物品都可作兵器。必要时挥动布满真气的袈裟为武器,另有超乎寻常的威力。【定珠降魔无上神功】:以一百零八颗念珠携带无上真气飞出攻敌,有毁灭性的杀伤力。【杂阿含功】(或许不全,欢迎补齐。) 赵敏大叫道:“我们都带走吧!”帖木儿摆了摆手说道:“你认为,什么地方比少林寺更安全?让他们咱们保管不是更好么,哈哈哈。”赵敏也是邪魅一笑:“我们想要什么就来拿,也是不错。”帖木儿说道:“若是我们一股脑将所有武功秘籍带回大都,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拿一两本还是可以的嘛,赵敏随即让自己手下拿下金刚门的秃头番僧穿上带血袈裟,守在这里,保护‘自己’的武功秘籍。 其实这些武功秘籍都是从那上千本佛经中参悟出来的,佛经的博大精深才是武功的数百倍,人们往往都是这样舍本逐末。 第四十二章 武当太极显神威 太极光阴忘甲子,九霄云气接蓬莱。 帖木儿看着手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此乃真的是外功的巅峰,此外功的奇效,也就是大成之后,穴道已经不是弱点,内功也不可能伤到此功之人,除非此人内功远超帖木儿。 金刚不坏神功是少林派至高无上的神功,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最难练十种绝学之一;特点是皮肤近乎无法摧毁。 【金刚不坏神功】原是【少林混元童子功】,是【古今五大神功】之一,传说此功修习者必须是童男子,但帖木儿并没有在书上见,非童子不可修炼的字样。 【金刚不坏神功】分为一十二式:「打禅式」、「枯树盘根」、「海底捞月」、「罗汉举鼎」、「金刚怒目」、「怀中抱月」、「仙鹤逢翅」、「天地相会」、「霸王开弓」、「大圣蹬炉」、「合掌收功」、「遍身排打」。即是修炼之法,也是实战之法。 修炼者尊其为最强防御神功,一经施展,人体外表如穿金甲,化身为金刚之身,可抵御外力的一切袭击。修得此功者,已初窥大乘门径,再进一步可晋为仙人。 但见那空见神僧,已然是神功大成,却也没见他成仙成佛。 帖木儿大致看了一下,这功法乃是安安静静的一面打坐功法,想习成,不闭关十年八年,是不成的,除非那空见神僧将毕生功力传于他,而且必须的是,帖木儿的内力不能和空见的内力产生冲突,一丝都不行。 帖木儿散功也不是不行,以他现在的内功修为,若散功,至少得十八给时辰,散完,必然命不久矣,而且传功是逍遥派的专属,其他门派还没有琢磨出安稳传功的法子,若是可以,世上的人也不用那么努力修炼了,少林高僧传功能传十留一就已经是扫地僧在世了。 赵敏骑着马和帖木儿一起走在官道之上,赵敏说道:“那么多武功秘籍你不拿,非要这一本金刚不坏,这是为什么?”帖木儿说道:“刚刚交战被那空闻和尚伤着了,想着练一本外家神功,没想到这一本竟然如此晦涩难懂。”赵敏说道:“切,自作自受。” ...... 一日来到河南境内。其时天下大乱,四方群雄并起,蒙古官兵的盘查更加严紧。明教大队人马,成群结队的行走不便,分批到嵩山脚下会齐,这才同上少室山。由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持了张无忌等人的名帖,投向少林寺去。 张无忌知道此次来少林问罪,虽然不欲再动干戈,但结果如何,殊难逆料,倘若少林僧人竟蛮不讲理的要动武,明教却也不得不起而应战,当下传了号令,各首领先行入寺,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各路教众,分批络绎而来,在寺外四下守候,若听得自己三声清啸,便即攻入接应。 诸教众接令,分头而去。过不多时,寺中一名老年的知客僧随同闻苍松迎下山来,说道:“本寺方丈和诸长老闭关静修,恕不见客。”群豪一听,尽皆变色。周颠怒道:“这位是明教教主,亲自来少林寺拜山,老和尚们居然不见,未免忒也托大。”那知客僧低首垂眉,满脸愁苦之色,说道:“不见!” 周颠大怒,伸手去抓他胸口衣服,说不得举手挡开,说道:“周兄不可莽撞。”彭莹玉道:“方丈既是坐关,那么我们见见空智、空性两位神僧,也是一样。”哪知客僧双手合十,冷冰冰的道:“不见。”彭莹玉道:“那么达摩堂首座呢?罗汉堂首座呢?”那知客僧仍是爱理不理的道:“不见!”殷天正犹如霹雳般一声大喝:“到底见是不见?”双掌排山倒海般推出,轰隆一声,将道旁的一株大松树推为两截,上半截连枝带叶,再带着三个乌鸦巢,垮喇喇的倒将下来。那知客僧至此始有惧色,说道:“各位远道来此,本当礼接,只是诸位长老尽在坐关,各位下次再来罢!”说着合十躬身,转身去了。 韦一笑身形一晃,已拦在他身前,说道:“大师上下如何称呼?”那知客僧道:“小僧法名,不说也罢。”韦一笑伸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笑道:“很好,很好!你擅说‘不见’两字,原来是不见大师,是空见神僧的师兄。只不知阎罗王招请佛驾,你‘不见神僧’见是不见?”那知客僧被他这么一拍,一股冷气从肩头直传到心口,全身立时寒战,牙齿互击,格格作响。他强自忍耐,侧身从韦一笑身旁走过,一路不停的抖索,踉跄上山。韦一笑道:“这家伙带艺投师,身上内功不是少林派的。” 张无忌当即想起了圆真,心想带艺投师之事,少林派中甚是寻常,说道:“韦蝠王拍了他这两下寒冰绵掌,他师祖、师父焉能置之不理?咱们上去,瞧大和尚们是否当真不见?”众人料想一场恶斗已然难免,少林派素来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千年来江湖上号称“长胜不败门派”,今日这一场大战,且看明教和少林派到底谁强谁弱。各人精神百倍,快步上山,想到少林寺中高手如云,眼前这一大战,激烈处自是非同小可。不到一盏茶时分,已到了寺前的石亭。 张无忌想起昔年随太师父上山,在这亭中和少林派三大神僧相见,今日重来,虽然前后不过数年,但昔年是个瘦骨伶仃的病童,今日却是明教教主之尊,缅怀旧事,当真是恍若隔世。只见那石亭有两根柱子断折了,亭中的石桌也掀倒在地。说不得笑道:“少林和尚好勇斗狠,这两根柱子是新断的,多半前几天刚跟人打过了一场大架,还来不及修理。”周颠道:“待会大战得胜之后,咱们将这亭子一古脑儿的拆了。” 群豪在亭中等候,料想寺中必有大批高手出来,决当先礼后兵,责问何以对殷梨亭如此痛下毒手,众僧若是蛮不讲理,那时只好动武。岂知等了半天,寺中竟全无动静。又过一会,遥见一行人从寺后奔向后山,远远望去,约有四五十人。彭莹玉道:“哼,他们在调兵遣将,四下埋伏。”张无忌道:“进寺去!”当下杨逍、韦一笑在左,殷天正、殷野王在右,铁冠道人、彭莹玉、周颠、说不得四散人在后,拥着张无忌进了寺门。来到大雄宝殿,但见佛像前的供桌倒在一旁,香炉也掉在地下,满地都是香灰,却不见人。说不得冷笑道:“少林派一见咱们到来,竟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连香炉也打翻了,可笑啊可笑!” 张无忌朗声说道:“明教张无忌,会同敝教杨逍、殷天正、韦一笑诸人前来拜山,求见方丈大师。”他话声并不甚响,但内力浑厚,殿旁高悬的铜钟大鼓受到话声激荡,同时嗡嗡嗡的响了起来。杨逍、韦一笑等相互对望一眼,均想:“教主内力之深,实是骇人听闻,当年阳教主在世,也是远有不及。看来今日之战,本教可操必胜。”张无忌这几句话,少林寺前院后院,到处都可听见,但等了半晌,寺内竟无一人出来。 周颠喝道:“喂,少林寺的和尚老哥老弟们,这般躲起来成甚么样子?扮新娘子么?”他话声可比张无忌响得多了,但殿上钟鼓却无应声。群豪又等片刻,仍不见有人出来。 群豪细察周遭,纷纷说道:“咦,不对!”“啊,这里动过手。”“好厉害,伤了不少人啊!”大院子中到处都有激烈战斗的遗迹,地下青石板上,旁边树枝干上、围墙石壁上,留着不少兵刃砍斩、拳掌劈击的印记。到处溅满了血渍,可见那一场拚斗实是惨烈异常。地下还有许多深浅的脚印,乃是高手比拚内力时所留下。张无忌叫道:“快抓那个知客僧来问个明白。”韦一笑、说不得等人分头去找,那知客僧却已躲得不知去向。五行旗四下搜索。过得小半个时辰,各旗掌旗使先后来报,说道寺中无人,但到处都有激斗过的痕迹。许多殿堂中都有血渍,也有断折的兵刃,却没发见尸首。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来报:“启禀教主,罗汉堂中的十八尊罗汉像曾经给人移动过,不知其中有无蹊跷。”群豪知颜垣精于土木构筑之学,他既生疑心,必有所见,都道:“咱们瞧瞧去。”来到罗汉堂中,只见墙上溅了不少血渍,戒刀禅杖丢满了一地。 周颠道:“颜兄,这十八罗汉有甚么古怪?”颜垣道:“每一尊罗汉像都给人推动过,本来兄弟疑心后面另有门户道路,但查察墙壁,却无密门秘道。” 杨逍沉吟半晌,道:“咱们再把罗汉像推开来瞧瞧。”颜垣跳上神座,将长眉罗汉推在一旁,露出墙壁,果然并无异状。杨逍也跃上神像,细看那长眉罗汉,突然“咦”的一声,道:“罗汉背后写得有字。”将那尊罗汉像扳转身来。群豪赫然见到一个斗大的“灭”字。罗汉像本是金身,这时金光灿烂的背心上给人用利器划出了一个大大的“灭”字,深入逾寸,笔划中露出了泥土。印痕甚新,显是刻划不久。周颠道:“这个‘灭’字,是甚么意思?啊,是了,是峨嵋派挑了少林寺,灭绝师太留字示威。”群豪都觉此话太也匪夷所思,尽皆摇头。说话之间,群豪已将十八尊罗汉像都扳转身来,除了极右首的降龙罗汉,极左首的伏虎罗汉之外,余下十六尊罗汉背后各划了一字,自右至左的排去,十六个大字赫然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殷天正、铁冠道人、说不得等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叫了出来:“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群豪见这十六个大字张牙舞爪,形状可怖,想到少林寺群僧惨遭横祸,这笔帐却要算到明教头上,无不戚然有忧。周颠叫道:“咱们快把这些字刮去了,免得做冤大头。”杨逍道:“敌人用心恶毒,单是刮去这十六个字,未必有用。”这次周颠觉他说得有理,不再跟他斗口,只问:“那怎么办?”说不得道:“这其实是个证据。咱们找到了使这移祸毒计之人,拿他来与这十六个字对质。”杨逍点头称是。 彭莹玉道:“小僧尚有一事不明,要请杨左使指教。刻下这十六字之人,既是存心嫁祸本教,使本教承担毁灭少林派的大罪名,好让天下武林群起而攻,然则他何以仍使罗汉佛像背向墙壁?不将这十六个大字向着外面?若不是颜旗使细心,那不是谁也不会知道罗汉像背上有字么?”杨逍脸色凝重,说道:“猜想起来,这些罗汉像是另外有人给转过去的,多半暗中有人在相助本教。 咱们已领了人家极大的情。”群豪齐声问道:“此人是谁?杨左使从何得知?”杨逍叹道:“这其中的原委曲折,我也猜想不透……”他这句话尚未说完,张无忌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说道:“‘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只怕……只怕武当派即将遭难。”韦一笑道:“咱们义不容辞,立即赴援,且看到底是哪一批狗奴才干的好事。”殷天正也道:“事不宜迟,大伙立即出发。这批奸贼已先走了一两天。” 张无忌心想宋大师伯等不知是否已从西域回山,这一路上始终没听到他们的音讯,倘若途中有甚么耽搁变故,留守本山的只有太师父和若干第三代弟子,三师伯俞岱岩虽然可以行动,武功想要恢复却想想也困难,强敌猝至,却如何抵挡?想到此处。不由得忧心如焚,朗声道:“各位前辈、兄长,武当派乃先父出身之所,太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今当大难。救兵如救火,早到一刻好一刻。现请韦蝠王陪同本人,先行赴援,各位陆续分批赶来,一切请杨左使和外公指挥安排。”说着双手一拱,闪身出了山门。韦一笑展开轻功,和他并肩而行。群豪答应之声未出,两人已到了少林寺外。这两人轻功之佳、奔驰之速,当世再无第三人及得上。 “咳咳,那个,敏敏,武当山我就不去了吧。”帖木儿刚刚肺脉受伤,虽然内伤无虞,外伤却还是有的,没有三四个月是好不了的,赵敏一瞪他说道:“张三丰是武学泰斗,万一他伤着我呢,你就一点不担心么?”帖木儿扶额说道:“咳咳,空闻都已经送往大都了,张三丰怎么敢伤你,咳。”赵敏美眸盯着帖木儿,也不说话,盯着帖木儿直发毛,帖木儿只得无奈道:“好好好,我去,若是我去,你这覆灭武当的计划可就执行不了了。”赵敏问为什么,帖木儿说道:“无与张老道乃是有交情的,见面寻仇却是不太好。”帖木儿压着少林一众人返回了大都。 武当山。 赵敏的手下,阿二、阿三的师弟伪作‘空相’上得武当山,求张真人救命。 张三丰见空相伏地久久不起,哭泣甚哀,便伸手相扶,说道:“空相师兄,少林武当本是一家,此仇非报不可……”他刚说到这个“可”字,冷不防砰的一声,空相双手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张三丰武功之深,虽已到了从心所欲、无不如意的最高境界,但哪能料到这位身负血仇、远来报讯的少林高僧,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在一瞬之间,他还道空相悲伤过度,以致心智迷糊,昏乱之中将自己当作了敌人,但随即知道不对,小腹中所中掌力,竟是少林派外门神功“金刚般若掌”,但觉空相竭尽全力之劲,将掌力不绝的催送过来,脸白如纸,嘴角却带狞笑。 张无忌、俞岱岩、二人蓦地见此变故,也都惊得呆了。俞岱岩立刻,施展轻功跳到张三丰面前,扶着张三丰。张无忌年轻识浅,在这一刹那间,还没领会到空相竟是意欲立毙太师父于掌底。只惊呼了一声,便见张三丰左掌挥出,拍的一声轻响,击在空相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其软如绵,其坚胜铁,空相登时脑骨粉碎,如一堆湿泥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便即毙命。张三丰闭目坐下,片刻之间,头顶升出丝丝白气,猛地里口一张,喷出几口鲜血。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俞岱岩道:“是灵虚么?甚么事?”那知客道人灵虚道:“禀报三师叔,魔教大队到了宫外,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俞岱岩喝道:“住口!”他生怕张三丰分心,激动伤势。张三丰缓缓睁开眼来,说道:“少林派金刚般若掌的威力果是非同小可,看来非得静养三月,伤势难愈。” 俞岱岩默然不答,心知山上除了师父和自己之外,其余三四代弟子的武功都不足道,出而御敌,只有徒然送死,今日之事,惟有自己舍却一命,和敌人敷衍周旋,让师父避地养伤,日后再复大仇,于是朗声道:“灵虚,你去跟那些人说,我便出来相见,让他们在三清殿上等着。”灵虚答应着去了。张三丰和俞岱岩师徒相处日久,心意相通,听他这么说,已知其意,说道:“岱岩,生死胜负,无足介怀,武当派的绝学却不可因此中断。我坐关十八月,得悟武学精要,一套太极拳和太极剑,此刻便传了你罢。” 张三丰淡淡一笑,说道:“我武当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以大数而言,决不该自此而绝。我这套太极拳和太极剑,跟自来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你师父年过百龄,纵使不遇强敌,又能有几年好活?所喜者能于垂暮之年,创制这套武功出来。远桥、莲舟、松溪、梨亭、声谷都不在身边,第三四代弟子之中,除青书外并无杰出人材,何况他也不在山上。岱岩,你身负传我生平绝艺的重任。武当派一日的荣辱,有何足道?只须这套太极拳能传至后代,我武当派大名必能垂之千古。” 说到这里,神采飞扬,豪气弥增,竟似浑没将压境的强敌放在心上。俞岱岩唯唯答应,已明白师父要自己忍辱负重,以接传本派绝技为第一要义。张三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跟着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叫出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 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约莫一顿饭时分,张三丰使到上步高探马,上步揽雀尾,单鞭而合太极,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虽在重伤之后,但一套拳法练完,精神反见健旺。他双手抱了个太极式的圆圈,说道:“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当下细细的解释了一遍。 俞岱岩一言不发的倾听,知道时势紧迫,无暇发问,虽然中间不明白之处极多,但只有硬生生的记住,倘若师父有甚不测,这些口诀招式总是由自己传了下去,日后再由聪明才智之士去推究其中精奥。张无忌所领略的可就多了,张三丰的每一句口诀、每一记招式,都令他有初闻大道、喜不自胜之感。张三丰见俞岱岩脸有迷惘之色,问道:“你懂了几成?”俞岱岩道:“弟子愚鲁,只懂得三四成,但招式和口诀都记住了。”张三丰道:“那也难为你了。倘若莲舟在此,当能懂得五成。唉,你五师弟悟性最高,可惜不幸早亡,我若有三年功夫,好好点拨于他,当可传我这门绝技。”张无忌听他提到自己父亲,心中不禁一酸。张三丰道:“这拳劲首要在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正要往下解说,只听得前面三清殿上远远传来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张三丰老道既然缩头不出,咱们把他徒子徒孙先行宰了。”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烧了这道观再说。”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烧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们擒住了他,绑到各处门派中游行示众,让大家瞧瞧这武学泰斗老而不死的模样。” 后山小院和前殿相距二里有余,但这几个人的语声都清楚传至,足见敌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俞岱岩听到这等侮辱师尊的言语,心下大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张三丰道:“岱岩,我叮嘱过你的言语,怎么转眼便即忘了?不能忍辱,岂能负重?”俞岱岩道:“是,谨奉师父教诲。”张三丰道:“你武功全废,敌人不会对你提防,千万戒急戒躁。倘若我苦心创制的绝艺不能传之后世,那你便是我武当派的罪人了。”俞岱岩只听得全身出了一阵冷汗,知道师父此言的用意,不论敌人对他师徒如何凌辱欺侮,总之是要苟免求生,忍辱传艺。 张三丰从身边摸出一对铁铸的罗汉来,交给俞岱岩道:“这空相说道少林派已经灭绝,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是少林派中高手,连他也投降敌人,前来暗算于我,那么少林派必遭大难无疑。这对铁罗汉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侠赠送于我。你日后送还少林传人。就盼从这对铁罗汉身上,留传少林派的一项绝艺!”说着大袖一挥,走出门去。 俞岱岩跟在张三丰的后面。来到三清殿上,只见殿中或坐或站,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总有三四百人之众。 张三丰居中一站,打个问讯为礼,却不说话。俞岱岩大声道:“这位是我师尊张真人。各位来到武当山,不知有何见教?”张三丰大名威震武林,一时人人目光尽皆集于其身,但见他身穿一袭污秽的灰布道袍,须眉如银,身材十分高大,此外也无特异情状。张无忌看这干人时,只见半数穿着明教教众的服色,为首的十余人却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分,不愿冒充旁人。高矮僧俗,数百人拥在殿中,一时也难以细看各人面目。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传呼:“教主到!”殿中众人一听,立时肃然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出殿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出殿。霎时之间,大殿中数百人走了个乾乾净净。只听得十余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走到殿外停住。张无忌从殿门中望去,不禁一惊惊,只见八个人抬着一座黄缎大轿,另有七八人前后拥卫,停在门口,那抬轿的八个轿夫,正是绿柳庄的“神箭八雄”。 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敏,帖木儿则是躲在后面,生怕张老道认出自己,自己和他是好友,却带着人踹他道府,尬尴,尴尬。 赵敏上前几步,收拢摺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明教张无忌,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幸也何如!”张三丰听到“张无忌”三字,大感奇怪:“怎地魔教教主是如此年轻俊美的一个少女,名字偏又和我那无忌孩儿相同?”当下合十还礼,说道:“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赵敏道:“好说,好说!” 张三丰百载的修为,谦冲恬退,早已万事不萦于怀,但师徒情深,对宋远桥等人的生死安危,却是十分牵挂,当即说道:“老道的几个徒儿不自量力,曾赴贵教讨教高招,迄今未归,不知彼等下落如何,还请张教主明示。”赵敏嘻嘻一笑,说道:“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莫七侠四位,目下是在本教手中。每个人受了点儿伤,性命却是无碍。”张三丰道:“受了点儿伤?多半是中了点儿毒。”赵敏笑道:“张真人对武当绝学可也当真自负得紧。你既说他们中毒,就算是中毒罢。”张三丰深知几个徒儿尽是当世一流好手,就算众寡不敌,总能有几人脱身回报,倘真一鼓遭擒,定是中了敌人无影无踪、难以防避的毒药。 赵敏说道:“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张真人肯俯听否?”张三丰道:“请说。”赵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元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自当大蒙荣宠,宋大侠等人人无恙,更是不在话下。” 张三丰抬头望着屋梁,冷冷的道:“明教虽然多行不义,胡作非为,却向来和蒙古人作对。是几时投效了朝廷啦?老道倒孤陋寡闻得紧。”赵敏道:“弃暗投明,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林派自空闻、空智神僧以下,个个投效,尽忠朝廷。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何足奇哉?” 张三丰双目如电,直视赵敏,说道:“元人残暴,多害百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正是为了驱逐胡虏,还我河山。凡我黄帝子孙,无不存着个驱除鞑子之心,这才是大势所趋。老道虽是方外的出家人,却也知大义所在。空闻、空智乃当世神僧,岂能为势力所屈?你这位姑娘何以说话如此颠三倒四?” 赵敏身后突然闪出一条大汉,大声喝道:“兀那老道,言语不知轻重!武当派转眼全灭。你不怕死,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个个都不怕死么?”这人说话中气充沛,身高膀阔,形相极是威武。张三丰长声吟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文天祥的两句诗,文天祥慷慨就义之时,张三丰年纪尚轻,对这位英雄丞相极是钦仰,后来常叹其时武功未成,否则必当舍命去救他出难,此刻面临生死关头,自然而然的吟了出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说来文丞相也不免有所拘执,但求我自丹心一片,管他日后史书如何书写!”望了俞岱岩一眼,心道:‘我却盼这套太极拳剑得能流传后世,又何尝不是和文丞相一般,顾全身后之名?其实但教行事无愧天地,何必管他太极拳能不能传,武当派能不能存!’ 赵敏手下刚要动手,就在这时,青翼蝠王韦一笑赶来,同时而来的还有彭和尚,杨逍等人,这人赵敏一时间不知所措,投鼠忌器,殷天正等人均向着张真人问候。 赵敏心中愈益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张无忌虽然尚未现身,只怕说不得所言不虚,确是在暗中策划,布置下甚么厉害的阵势,自己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计谋,看来今日已难成功,但好容易将张三丰打得重伤,这是千载难逢、决无第二次的良机,今日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待他养好了伤,那便棘手之极了。 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争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哂。”说不得道:“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甚么?”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向他怒目而视。说不得洋洋自若,笑道:“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么?我名字叫作‘说不得’,说话却向来是说得又说得,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赵敏手下那瘦削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料理了!”说不得叫道:“妙极!妙极!你是野和尚,我也是野和尚,咱们来比拚比拚,请武当宗师张真人指点一下不到之处,胜过咱们苦练十年。”说着双手一挥,从怀中又抖了一只布袋出来。旁人见他布袋一只又是一只,取之不尽,不知他僧袍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只布袋。 赵敏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 赵敏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下来,只说武当派乃欺世盗名之辈,我们大伙儿拍手便走。便是将宋远桥、俞莲舟这批小子们放还给你,又有何妨?我们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又何必在武当山上比武,莫非天下只有你张真人一人,方能品评高下胜负?这样罢,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是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 说着双手一拍。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 只见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那阿二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油地,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那阿三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张三丰、殷天正、杨逍等人看了这三人情状,心下都是一惊。 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张真人请!”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着脚处的青砖被他蹬碎并不希奇,难在邻近的两块方砖竟也被这一脚之力蹬得粉碎。 俞岱岩武功重修,却是,刚刚开始,若是一战,三招便得败下阵来,但此时除了他还有何人可以站出来,俞岱岩说道:“我来领教阁下高招。” “太师父,师伯这位施主要见识我武当派的拳技,又何必劳动太师父大驾?待弟子演几招给他瞧瞧,也就够了。”张无忌站了出来,说道。他们一听声音,立即认了出来。明教群豪见教主早已在此,尽皆大喜。 说道:“这位施主身具少林派金刚伏魔的外门神通,想是西域少林一支的高手。你小孩儿一招之间便被他打得筋折骨裂,岂同儿戏?”张无忌左手牵住张三丰衣角,右手拉着他左手轻轻摇晃,说道:“太师父,你教我的太极拳法从未用过,也不知成是不成。难得这位施主是外家高手,让弟子来试试以柔克刚、运虚御实的法门,那不是很好么?” 说话之间,将一股极浑厚、极柔和的九阳神功,从手掌上向张三丰体内传了过去。张三丰于刹那之间,只觉掌心中传来这股力道雄强无比,虽然远不及自己内力的精纯醇正,但泊泊然、绵绵然,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一惊之下,定睛往张无忌脸上瞧去,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内功已到绝顶之境,生平所遇人物,只有本师觉远大师、大侠郭靖等寥寥数人,才有这等修为,至于当世高人,除了自己之外,实想不起再有第二人能臻此境界。 霎时之间,他心中转过了无数疑端,然而这少年的内力沛然而至,显是在助自己疗伤,决无歹意,乃可断定,于是微笑道:“我衰迈昏庸,能有甚么好功夫教你?你要领教这位施主的绝顶外家功夫,那也是好的,务须小心在意。”他总道这小道童是哪一派的高手少年赶来赴援,因此言语中极是谦冲客气。 俞岱岩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师傅......”张三丰点了点头,俞岱岩这才退在一旁,那阿三见张三丰居然遣这小道童出战,对自己之轻蔑藐视可说已到了极处,但想我一拳先将这小道童打死,激得老道心浮气粗,再和他动手,当更有制胜把握,当下也不多言,只说:“小孩儿,发招罢!” 张无忌用出了,刚刚张三丰所授的太极拳,张无忌有意要显扬武当派的威名,自己本身武功一概不用,招招都使张三丰所创太极拳的拳招,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拗步,待使到一招,“手挥琵琶”时,右捺左收,刹时间悟到了太极拳旨中的精微奥妙之处,这一招使得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阿三只觉上盘各路已全处在他双掌的笼罩之下,无可闪避,无可抵御,只得运劲于背,硬接他这一掌,同时右拳猛挥,只盼两人各受一招,成个两败俱伤之局。不料张无忌双手一圈,如抱太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旋涡,只带得他在原地急转七八下,如转陀螺,如旋纺锤,好容易使出“千斤坠”之力定住身形,却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 之后阿三用出了大力金刚指,使得张三丰俞岱岩齐齐震惊,原来当年伤他的人乃是朝廷之人,张无忌一招太极拳“如封似闭”,将他挡住,说道:“阿三,拿‘黑玉断续膏’来!”说着伸出了右掌。阿三大吃一惊:“本门的续骨妙药秘密之极,连本门寻常弟子也不知其名,你这小道童却从何处听来?” 张三丰则是不惊讶,因为黑玉断续膏的事情武当山没有不知道的,自己的六弟子也被打残,只要自己舍下一张老脸,去大都求取一番,那王保保必然不会不给。 张三丰随即给张无忌传功,说道:“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当得机得势,令对手其根自断。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张无忌去势不停,直直折断了阿三的双臂。 阿三一声闷哼,已然摔倒。赵敏手下早有一人抢出,将他抱起退开。旁观众人见到张无忌如此神功,尽皆骇然,连明教众高手也忘了喝彩。那秃头阿二闪身而出,右掌疾向张无忌胸口劈来,掌尖未至,张无忌已觉气息微窒,当下一招“斜飞势”,将他掌力引偏。这秃头老者一声不出,下盘凝稳,如牢钉在地,专心致志,一掌一掌的劈出,内力雄浑无比。 张无忌几拳将阿二击败,随即便是大型认亲现场。 赵敏骂道:“阿大,你去试试他的剑法。”那满脸愁苦之色的阿大应道:“是!”刷的一声,拔出倚天剑来,各人眼前青光闪闪,隐隐只觉寒气侵人,端的是口好剑。张无忌道:“此剑是峨嵋派所有,何以到了你的手中?”赵敏啐道:“小鬼,你懂得甚么?灭绝老尼从我家中盗得此剑,此刻物归原主,倚天剑跟峨嵋派有甚么干系?”张无忌原不知倚天剑的来历,给她反口一问,竟是答不上来,当下岔开话题,说道:“赵姑娘,请你取‘黑玉断续膏’给我,治好了我六师叔的断肢,大家便既往不咎。” 赵敏道:“哼!既往不咎?说来倒容易。我不知那俞岱岩是如何好的,你这六师叔可没那么容易,你可知少林派空闻、空智,武当派的宋远桥、俞莲舟他们,此刻都在何处?”张无忌摇头道:“我不知道。还请姑娘见示。” 赵敏道:“阿大,上前试试!”阿大随即说道:“是!” 张三丰则是现场教授张无忌太极剑,招式。左手持剑,右手捏个剑法,双手成环,缓缓抬起,这起手式一展,跟着三环套月、大魁星、燕子抄水、左拦扫、右拦扫……一招招的演将下来,使到五十三式“指南针”,双手同时画圆,复成第五十四式“持剑归原”,张三丰一路剑法使完,竟无一人喝彩,各人竟皆诧异:“这等慢吞吞、软绵绵的剑法,如何能用来对敌过招?”转念又想:“料来张真人有意放慢了招数,好让他瞧得明白。” 只听张三丰问道:“孩儿,你看清楚了没有?”张无忌道:“看清楚了。”张三丰道:“都记得了没有?”张无忌道:“已忘记了一小半。”张三丰道:“好,那也难为了你。你自己去想想罢。”张无忌低头默想。过了一会,张三丰问道:“现下怎样了?”张无忌道:“已忘记了一大半。” 周颠失声叫道:“糟糕!越来越忘记得多了。张真人,你这路剑法是很深奥,看一遍怎能记得?请你再使一遍给我们教主瞧瞧罢。”张三丰微笑道:“好,我再使一遍。”提剑出招,演将起来。众人只看了数招,心下大奇,原来第二次所使,和第一次使的竟然没一招相同。周颠叫道:“糟糕,糟糕!这可更加叫人胡涂啦。”张三丰画剑成圈,问道:“孩儿,怎样啦?”张无忌道:“还有三招没忘记。”张三丰点点头,放剑归座。张无忌在殿上缓缓踱了一个圈子,沉思半晌,又缓缓踱了半个圈子,抬起头来,满脸喜色,叫道:“这我可全忘了,忘得乾乾净净的了。”张三丰道:“不坏,不坏!忘得真快,你这就请八臂神剑指教罢!”说着将手中木剑递了给他。 张无忌左手剑诀斜引,木剑横过,画个半圆,平搭在倚天剑的剑脊之上,劲力传出,倚天剑登时一沉。方东白赞道:“好剑法!”抖腕翻剑,剑尖向他左臂刺到。张无忌回剑圈转,拍的一声,双剑相交,各自飞身而起。方东白手中的倚天宝剑这么一震,不住颤动,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这两把兵刃一是宝剑,一是木剑,但平面相交,宝剑和木剑实无分别,张无忌这一招乃是以己之钝,挡敌之无锋,实已得了太极剑法的精奥。 要知张三丰传给他的乃是“剑意”,而非“剑招”,要他将所见到的剑招忘得半点不剩,才能得其神髓,临敌时以意驭剑,千变万化,无穷无尽。倘若尚有一两招剑法忘不乾净,心有拘囿,剑法便不能纯。这意思杨逍、殷天正等高手已隐约懂得,周颠却终于逊了一筹,这才空自忧急了半天。这时只听得殿中嗤嗤之声大盛,方东白剑招凌厉狠辣,以极浑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精妙招术,青光荡漾,剑气弥漫,殿上众人便觉有一个大雪团在身前转动,发出蚀骨寒气。 张无忌的一柄木剑在这团寒光中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他心中竟无半点渣滓,以意运剑,木剑每发一招,便似放出一条细丝,要去缠在倚天宝剑之上,这些细丝越积越多,似是积成了一团团丝绵,将倚天剑裹了起来。两人拆到二百余招之后,方东白的剑招渐见涩滞,手中宝剑倒似不断的在增加重量,五斤、六斤、七斤……十斤、二十斤……偶尔一剑刺出,真力运得不足,便被木剑带着连转几个圈子。 方东白越斗越是害怕,激斗三百余招而双方居然剑锋不交,那是他生平使剑以来从所未遇之事。对方便如撒出了一张大网,逐步向中央收紧。方东白连换六七套剑术,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旁观众人只瞧得眼都花了。张无忌却始终持剑画圆,旁人除了张三丰外,没一个瞧得出他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这路太极剑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只有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是应付不穷。猛听得方东白朗声长啸,须眉皆竖,倚天剑中宫疾进,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张无忌见来势猛恶,回剑挡路,方东白手腕微转,倚天剑侧了过来,擦的一声轻响,木剑的剑头已削断六寸,倚天剑不受丝毫阻挠,直刺到张无忌胸口而来。 张无忌一惊,左手翻转,本来捏着剑诀的食中两指一张,已挟住倚天剑的剑身,右手半截剑向他右臂斫落。剑虽木制,但在他九阳神功运使之下无殊钢刃。方东白右手运力回夺,倚天剑被对方两根手指挟住了,犹如铁铸,竟是不动分毫,当此情景之下,他除了撒手松剑,向后跃开,再无他途可循。只听张无忌喝道:“快撒手!”方东白一咬牙,竟不松手,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拍的一声响,他一条手臂已被木剑打落,便和以利剑削断一般无异。 方东白不肯松手,原已存了舍臂护剑之心,左手伸出,不等断臂落地,已抢着抓住,断臂虽已离手,五根手指仍是牢牢的握着倚天剑。张无忌见他如此勇悍,既感惊惧,且复歉仄,竟没再去跟他争剑。方东白走到赵敏身前,躬身说道:“主人,小人无能,甘领罪责。”赵敏对他全不理睬,说道:“今日瞧在明教张教主的脸上,放过了武当派。”左手一挥,道:“走罢!”她手下部属抱起东方白和他的断臂、秃头阿二、阿三的身子,向殿外便走。张无忌叫道:“且慢!不留下黑玉断续膏,休想走下武当山。”纵身而下,伸手往赵敏肩头抓住。 掌离她肩头尚有尺许,突觉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分自左右袭到,事先竟没半点朕兆,张无忌一惊之下,双掌翻出,右手接了从右边击来的一掌,左手接了从左边来的一掌,四掌同时相碰,只觉来劲奇强,掌力中竟挟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这股寒气自己熟悉之至,正是幼时缠得他死去活来的“玄冥神掌”掌力。张无忌一惊之下,九阳神功随念而生,陡然间左胁右胁之上同时被两敌拍上一掌。张无忌一声闷哼,向后摔出,但见袭击自己的乃是两个身形高瘦的老者。这两个老者各出一掌和张无忌双掌比拚,余下一掌却无影无踪的拍到了他身上。 杨逍和韦一笑齐声怒喝,扑上前去。那两个老者又是挥出一掌,砰砰两声,杨逍和韦一笑腾腾退出数步,只感胸口气血翻涌,寒冷彻骨。两个老者身子都晃了一晃,右边那人冷笑道:“明教好大的名头,却也不过如此!”转过身子,护着赵敏走了。 张无忌无大碍,随后张无忌准备查访宋远桥的下落,至于那黑玉断续膏,只能再去大都求取一番了。 第四十三章 户部吕昶贬南方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大都。 元顺帝滚龙服、冕冠龙帽,端坐在上面,一脸恨意的看着下场众人,自从主战一派重新占据朝堂,他们都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众人给元顺帝行礼之后便不再理会他,这让元顺帝无奈又气愤。 爱猷识理答腊坐在下首,看着朝臣,一脸期许,他算是架空了自己的父亲,虽然元顺帝还是有十万怯薛军,但他除了这十万人再无其他势力,帮手,因为都已杀干净! 今日是爱猷识理答腊召集大臣商议日后的剿贼方略,这也是元顺帝政变后,第一次朝会,胜利者都站在下面,叽叽喳喳,耀武扬威,享受着自己的权威,压制皇帝的权势。 “咳咳~”元顺帝咳嗽两声说道:“安静,有何事所奏!”百官顿时一静,爱猷识理答腊站出来对着元顺帝躬身施礼道:“禀告陛下,围剿明教之事已然失败,为今之计只有和叛贼一决高下。”百官也是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元顺帝说道:“皇太子之言,百官可有反对,可有建议,可有补充?”元顺帝说完话百官一静,不知是赞同还是怎的,丁敬可站出来说道:“末将主战!”,左丞相庆童站出来也说道:“臣主剿,剿灭贼军。”平章扑赛因说道:“臣也主战!”平章郭允中说道:“臣主战!” 户部尚书吕昶站出来说道:“诸位主战,可考虑过,府库的粮米实否充足?中书省是否还有兵可调?如今大都只有二十万兵卒可调,粮米已经一斗也发不出,饷银自不必说,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啊。” 工部尚书贾鲁说道:“你就不能再挤挤?”吕昶苦口婆心说道:“贾公啊,为今是半斗都拿不出啊,现如今刚刚春季,百姓播种的粮食都没有,何来赋税啊。” 一个蒙古官员说道:“呦,吕公这是为国为民啊,果然汉人都是不可信的!”说道果然他是用蒙语说的,可吕昶是听明白的反驳道:“哼,我上敬天子,下爱百姓有何不对!”那蒙古官员随即对元顺帝施礼道:“臣失言。”没等元顺帝说话,那人便退下了。 御史中丞满川躬身先向着元顺帝一礼,然后是皇太子,指着吕昶说道:“你这老匹夫,贪图安乐,贪腐府库米粮,如今有唯唯诺诺怯战,居的是什么心?!” 激进派的张康伯也站了出来说道:“请陛下罢黜吕昶匹夫的户部尚书!”然后一众御史大夫站出来请皇帝罢黜户部尚书吕昶,吕昶在朝中其实是中立派,谁都不得最,其实是谁都得罪了。 爱猷识理答腊知道吕昶是一个能臣,所以说道:“吕公非叛逆之臣,无粮饷只是疏忽而已。”一众御史大夫站出来说道:“不罢黜吕昶,便罢黜我等吧。”爱猷识理答腊皱着眉头说道:“吕公虽然有错,便将功折罪吧,陛下断定吧。”把皮球又踢到了元顺帝脚下。 元顺帝面无表情,不过也是听出了儿子的话意,说道:“那就贬至地方,将功折罪吧。”吕昶当即面如死灰躬身说道:“多谢陛下。” 吕昶被罢黜,也是因为他不站队的原因。 ...... 襄阳。 襄阳路,属河南江北行省,于hub省西北部,居汉水中游。至元十一年升襄阳散府为襄阳路总管府。领襄阳、邓城、宜城、谷城、南漳五县。后割南阳府之光化、枣阳二县来属。 至于这里的民族划分,那可就多了,足有四十多个,汉族、回族、女真族、土家族、蒙古族、苗族、壮族、藏族、维族、彝族、羌族、布依族......太多就不一一细数。 襄阳府,府邸。 太阳已经高三丈透红,金炉依次添加香,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歌榭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孛罗一杯一杯的狂饮,左拥右抱,左边的是扬州的瘦马,右边的是西湖的船娘,各自卖弄自己的分骚,“来来来,将军再来一杯。”,“来嘛,我陪您,哎呀,将军讨厌。”孛罗毫不在意在信阳的汤和所部,在他看来,一群草寇流氓,有何所惧。 塔不台踉踉跄跄的跑来说道:“王爷,信阳方面有异动,王爷,王爷!”孛罗已经酒醉,听不清塔不台的话语了,摸着两个女子,胡言乱语。塔不台摇晃着孛罗,孛罗眼神涣散,四肢不停的对舞姬上下其手,还真就是一个只会享受的糊涂王爷。 塔不台着急的到处跑,可怜他虽然是达鲁花赤却指挥不得兵丁,塔不台跑下花楼(府邸改成的花楼),满脸的焦急,问向斥候说道:“局势如何,那信阳叛贼来了否?”斥候躬身说道:“信阳有数万贼人,盔甲鲜明,不似一般叛军。”塔不台大声道:“我问你!信阳是否派兵前来?!”那斥候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我不知道。” 塔不台拽着他的领子,怒道:“给我去探查!快,你我生死存亡皆在此刻。”那斥候犹豫道:“这......”塔不台说道:“打探到贼军来袭,我等叫醒王爷即刻退往汴梁。”,“是!”那斥候带着二十余人朝着东方而去。 塔不台看着远去的一队骑兵,对这场祸事,对自己的的前途命运甚是担心,宛若乌云遮住了半边天,自己的前途也是一片漆黑,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 ...... 信阳城外,朱元璋、汤和、唐胜宗等一系列名将,汤和拱手对着朱元璋说道:“上位,怎么到这信阳来了,担心我汤和大不了胜仗么?”朱元璋哈哈一笑说道:“哈哈鼎臣之能力,咱自然是信得过的,我来此并不是打仗的。”汤和好奇的问道:“哦,上位所来所谓何事啊?”朱元璋侧头冷笑道:“呵呵,那明教教主张无忌来了河南境内,咱曾经是洪水旗下辖,不去参见一番说不过去啊。” 汤和略有所思说道:“咱们早已脱离明教多年,如今已经自立门户,去见明教之主,是否有些多余?”朱元璋一摆手说道:“不多余,绝对不多余,现在咱得要讨好明教了,出了事让朝廷的兵锋后砍到咱们身上,咱现在的身板可不硬朗啊。”汤和立刻感到不对,他的战争敏锐程度可不小,汤和问道:“上位,是否是攻打张士诚不顺啊。”朱元璋恶狠狠的说道:“那张士诚不和咱打直接让出了淮安以北,我们是顺顺利利啊。” 汤和也是沉默,说道:“那我们将会直面元廷兵锋啊,张士诚也将大军屯军在平江,随时可以捅咱们一刀啊。”朱元璋说道:“没错咱,现在是三面受敌,不得不找外援啊。” 襄阳城,塔不台摇着孛罗,孛罗像一个死猪一般,只知道翻白眼,塔不台已经可以看到朱元璋的十万大军了,襄阳无险无墙可守,塔不台只能来这里求孛罗北撤了。 塔不台眼看叫不醒孛罗,也有点生气,要不是你,我等岂能这般下场,塔不台直起腰对着下属说道:“你去召集将士准备撤往汴梁。”那将军还有一点犹豫,丢下王爷这可是大罪:“这,王爷怎么办啊。”塔不台面露狠戾,说道:“王爷畏敌怯战,已经投降叛贼了!”那将军还要说话,塔不台拔出腰刀,那小将随即出去召集将士去了。 塔不台看着孛罗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和汝同城为官,奇耻大辱也,呸!”,塔不台召集了一万余士卒丢下襄阳变北逃了,襄阳被朱元璋等人轻轻松松的给拿下了,襄阳的小土墙,一步就跨过去了,别提防守了。 朱元璋也没有想到,居然如此轻松的便拿下了襄阳,而去俘虏了一个蒙古王爷,这让他很是惊讶,随即朱元璋来到花楼问道:“鼎臣啊,咱看看这个鞑子王爷。”汤和也是一脸不屑,一脚踢向孛罗,孛罗被绳子束缚,不能乱动,只能呜呜呜的叫着,他口嘴也被塞了一块布。 朱元璋大手一挥说道:“松绑!”上来两个士卒给孛罗松了绑,孛罗当即跪下磕头说道:“大王,大王,我愿降,不要杀我。”朱元璋一皱眉说道:“咱最瞧不起这等软骨头!”这话一出让孛罗冷汗直冒,却是不敢说话了。 朱元璋接着说道:“为何不抵抗啊?”孛罗支支吾吾:“我...他...”汤和说道:“定然是这小子喝酒误事,手下二把手逃了都不知道!”孛罗眼睛一瞪说道:“啊,那个王八蛋,要不是他......”朱元璋说道:“要不是他,我们就全歼你们了,哈哈哈。”孛罗垂头不敢说话。 朱元璋一摆手说道:“宰了吧,这等,恶官恶吏杀之不可惜。”汤和说道:“是!”随即拉着孛罗往外走去,孛罗大喊饶命,朱元璋突然大吼道:“等等,将他放走!”朱元璋觉得给元廷除害这事还是算了,就让这家伙继续祸害元廷吧。 第四十四章 明教大会燎原势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蝴蝶谷。 张无忌等人都在此地,在淮北蝴蝶谷中举行明教大会,聚集天下教众,凝聚实力对抗元廷,被召集人中,朱元璋,常遇春都属于其行列,朱元璋曾是洪水旗之人,常遇春乃是厚土旗。 张无忌在蝴蝶谷,躲在暗处,埋伏着,有数百骑兵朝着东北方向逃窜,各个都骑着马,质孙甲,白答子暖帽,一个个狼狈不堪,惊慌失措,身后是数千骑兵,一个个面露凶残。 为首那汉子,不是塔不台又是何人,塔不台带着一万余人妄图撤到汴梁,却没有逃过朱元璋的追击,朱元璋带着数千人,硬生生把一万余人的塔不台所部杀得只剩下数百人,朱元璋、汤和、唐胜宗、邓愈、耿炳文、冯胜一系列将领,就是这一群悍将,几次冲锋将塔不台的一万骑兵杀的只剩下二百多人,不出数里,塔不台必当被生擒。 一旁山侧周颠道:“教主,咱们上吗?”张无忌道:“好!先去杀了带兵的军官。”杨逍、殷天正、殷野王、铁冠道人、周颠五人应命而出,冲入敌阵,长剑挥动,两名元兵的百夫长首先落马,跟着统兵的千夫长也被殷野王一刀砍死。元兵登时大乱。 常遇春见到有人拦截,当场拿着一杆黑枪冲入敌阵,朱元璋和几位将军都冲入了元军之中,将其尽数围剿,杨逍等见这大汉威风凛凛,有若天神,无不赞叹:“好一位英雄将军。”此时张无忌早已看清楚那大汉的面貌,正是常自想念的常遇春大哥,只是剧斗方酣,不即上前相见。明教人众前后夹攻,二百人瞬间死都死残的残,塔不台则是被生擒,被士卒按于马下。 常遇春马上横矛大笑,叫道:“是哪一路的兄弟前来相助?常某感激不尽。”张无忌叫道:“常大哥,想煞小弟也。”纵身而前,紧紧握住了他手。常遇春躬身而拜,说道:“教主兄弟,我既是你大哥,又是你属下,真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才好。” 朱元璋也是见到了张无忌,心中暗想:‘没想到此人得了明教教主,不知日后会不会成为我等绊脚石!’朱元璋下马见礼道:“咱,朱元璋,见过明教教主。”邓愈耿炳文等人也是齐齐见礼,同向杨逍、殷天正等一一见礼,张无忌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去蝴蝶谷吧。”几人齐齐称是,一众人压着塔不台去了蝴蝶谷。 “若想让我降,哼哼,你当你是谁?!呸,狗杂种。”塔不台在帐篷之中破口大骂,把在座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像张无忌这种老好人都有点忍不住了,杨逍说道:“教主,让我一掌毙了他。”张无忌一摆手说道:“此人乃是国瑞兄弟的俘虏,你看。”张无忌看向朱元璋,朱元璋一摆手,他的下属将一个人带了上来,此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塔不台却是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王八蛋,身为朝廷王爷,苟降于叛军,你你,日你的先人!”塔不台怒目圆睁,踢着孛罗帖木儿,孛罗只是低头不说话,塔不台还是骂道:“怎地你还想苟活否?如今当朝乃是北庭王一系,你回去有你好果子吃么,做你的春秋大梦,准王早就被软禁了!”这些消息在场所有人都是不知道的,包括孛罗在内,因为也算刚刚传到塔不台这里的消息。 随后塔不台被压了下去,随着骂声消失,每个人都是面色沉奕,若是日后俘获的将领都如这塔不台一般,这该如何是好,随即每个人都隐藏了起来,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只是骂的这么狠的少见而已。 张无忌随后询问朱元璋说道:“朱大哥,这是你的地界,你可发现了什么异状,除了打仗之外的。”常遇春想了想说道:“我们来时的确有人禀报说有异状。”张无忌道:“却不知遇上了何事?” 朱元璋道:“六月上旬,金陵便得到张教主的邀请,大伙儿好生欢喜,兄弟们商议,该当备甚么礼物庆贺教主才是。淮北是苦地方,没甚么好东西的,幸得会期尚远,我派花荣先去河南准备准备。我们的人生怕给官府认了出来,因此扮作了赶脚的骡车夫。来到河南归德府,接了几个老西客人,要往山东菏泽。正行之间,忽然有伙人赶了上来,抡刀使枪,十分凶狠,将我们的车中的客人都赶了下去,叫花荣兄弟去接载别的客人。那时花兄弟便要跟他们放对。那伙人将我们九辆大车赶到一处山坳之中,那里另外还有十多辆大车候着,只见地下坐着的都是和尚。” 张无忌问道:“都是和尚?”朱元璋道:“不错。花荣所言那些和尚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但其中好些人模样不凡,有的太阳穴高高凸起,有的身材魁梧。这些和尚都是身负高强武功之人。那伙凶人叫众和尚坐在车里,押着花荣兄弟一路向北。这群人诡秘得紧,后来吴良兄弟大着胆子,半夜里到他们窗下去偷听,连听了四五夜,这才探得了些端倪,原来这些和尚竟然都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 张无忌本已料到了几分,但还是“啊”的一声。花荣接着道:“吴良兄弟又听到那些凶人中的一人说:‘主人当真神机妙算,令人拜服。少林、武当六派高手,尽入掌中,自古以来,还有谁能做得到这一步的?’另一人说:‘这还不算稀奇。一箭双雕,却把魔教的众魔头也牵连在内。’得到河间府,遇上了六辆大车,也是有人押解,车中坐的却是俗家人。吃饭之时,我听得一个少林僧跟一个新来的客人招呼,说道:‘宋大侠,你也来啦!’” 张无忌站起身来,忙问:“他说是宋大侠?那人怎生模样?”花荣道:“那人瘦长身材,五六十岁年纪,三络长须,相貌甚是清雅。”张无忌听得正是宋远桥的形相,又惊又喜,再问其余诸人的容貌身形,果然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三人也都在内。又问:“他们都受了伤吗?还是戴了铐镣?” 花荣道:“没有铐镣,也瞧不出甚么伤,说话饮食都和常人无异,只是精神不振,走起路来有点虚虚晃晃。那宋大侠听少林僧这么说,只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那少林僧再想说甚么,押解的凶人便过来拉开了他。此后两批人前后相隔十余里,再不同食同宿,属下从此也没再见到宋大侠他们。七月初三,我们载着少林群僧到了大都。” 张无忌道:“啊,到了大都,果然是朝廷下的毒手。后来怎样?”花荣道:“那伙凶人领着我们,将少林群僧送到西城一座大寺院中,叫我们也睡在庙里。”张无忌道:“那是甚么庙?”花荣道:“属下进寺之时,曾抬头瞧了瞧庙前的匾额,见是叫做‘万安寺’,但便因这么一瞧,吃了一个凶人的一下马鞭。当晚我们兄弟们悄悄商量,这些凶人定然放不过我们,势必要杀人灭口,天一黑,我们便偷着走了。”张无忌道:“事情确是凶险,幸好这批凶人倒也没有追赶。” 花荣道:“我们到邻近的骡马行中去抓了七个骡马贩子来,跟他们对换了衣服,然后将这七人砍死在庙中。脸上斩得血肉模糊,好让那些凶人认不出来。又将跟我们同来的大车车夫也都杀了,银子散得满地,装成是两伙人争银钱凶杀一般。待那伙凶人回庙,再也不会起疑。”张无忌心中一惊,只见徐达脸上有不忍之色,邓愈显得颇是尴尬,花荣说来得意洋洋,只有朱元璋却丝毫不动声色,恍若没事人一般。张无忌暗想:“这人下手好辣,实是个厉害角色。” 当晚张无忌大会教众,焚火烧香,宣告各地并起,共抗元朝,诸路教众务当相互呼应,要累得元军疲于奔命,那便大事可成。 是时定下方策,教主张无忌率同光明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执掌总坛,为全教总帅。 白眉鹰王殷天正,率同天鹰旗下教众,在江南帮助朱元璋,实为夺权。 布袋和尚说不得前往淮北,帮助小明王韩林儿和刘福通摆脱张士诚的控制,顺便带去了几个好手,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等。 彭莹玉前往蕲州,重新统帅天完军,也就是徐寿辉、邹普旺、明五等的军队。 铁冠道人,在湘楚荆襄一带领导主事,帮助布三王、孟海马等。 周颠率领芝麻李、赵君用等在徐宿丰沛一带主事。冷谦会同西域教众,截断自西域开赴中原的蒙古救兵。五行旗归总坛调遣,何方吃紧,便向何方应援。 原先各方都有起义,这些明教头头都是地方大佬,这次有了教主,各方更加号令一统,这等安排方策,十九出于杨逍和彭莹玉的计谋。张无忌宣示出来,教众欢声雷动。 张无忌又道:“单凭本教一教之力,难以撼动元朝近百年的基业,须当联络天下英雄豪杰,群策群力,大功方成。眼下中原武林的首脑人物半数为朝廷所擒,总坛即当设法营救。明日众兄弟散处四方,遇上机会便即杀鞑子动手,总坛也即前赴大都救人。今日在此尽欢,此后相见,未知何日。众兄弟须当义气为重,大事为先,决不可争权夺利,互逞残杀,若有此等不义情由,总坛决不宽饶。” 众人齐声答应:“教主令旨,决不敢违!”呼喊声山谷鸣响。当下众人歃血为盟,焚香为誓,决死不负大义。是晚月明如昼,诸路教众席地而坐,总坛的执事人员取出素馅圆饼,分飨诸人。众人见圆饼似月,说道这是“月饼”。后世传说,汉人相约于八月中秋食月饼杀鞑子,便因是夕明教聚义定策之事而来。 张无忌又宣示道:“本教历代相传,不茹荤酒。但眼下处处灾荒,只能有甚么便吃甚么,何况咱们今日第一件大事,乃是驱除鞑子,众兄弟不食荤腥,精神不旺,难以力战。自今而后,废了不茹荤酒这条教规。咱们立身处世,以大节为重,饮食禁忌,只是余事。”自此而后,明教教众所食月饼,便有以猪肉为食的。次日清晨,诸路人众向张无忌告别。 众人虽均是意气慷慨的豪杰,但想到此后血战四野,不知谁存谁亡,大事纵成,今日蝴蝶谷大会中的群豪只怕活不到一半,不免俱有惜别之意。是时蝴蝶谷前圣火高烧,也不知是谁忽然朗声唱了起来:“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众人齐声相和:“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那“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歌声,飘扬在蝴蝶谷中。群豪白衣如雪,一个个走到张无忌面前,躬身行礼,昂首而出,再不回顾。张无忌想起如许大好男儿,此后一二十年之中,行将鲜血洒遍中原大地,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次明教大会,实是元朝生命的倒计时开始了,曾经投靠元廷的杭州的张士诚、福建的方国珍、就连云缅的把匝刺瓦尔密都背叛了元廷,此时大元只剩淮北之地,但却是大元北方是南方的三倍大,人数经济却不是,吐蕃宣政院已经脱离元廷掌控,但也没有明面的背叛,只是管不到了,xz的喇嘛出不来,中原的喇嘛回不去,只要是喇嘛都会被明教屠杀,西域是有兵的,察合台,金帐汗国,却是调不回来,第一是西域被明教本部卡着,第二帖木儿不允许那么做,数次有人提议,帖木儿都拒绝,帖木儿的理由很强大,南方失去了,西方还要失去么?而且元廷在西方一旦示弱罗刹等西方国家就会东进,对于帖木儿来说,他真正讨厌的是金发碧眼的洋人。 第四十五章 欲用倚天引屠龙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大都。 帖木儿看着爱猷识理答腊给他带来了奏折,都是各地的求援和祈活奏折,包括中书省,还有漠北等地,都受了灾,高丽的脱因也呈上了灾害奏疏,但高丽还算稳定,西域的达鲁花赤多次求援,说的是西域明教势大,西域之地危矣。 帖木儿身穿朝服大帽,带着大株,皱着眉,不停的翻看着数月留下的沉冗的事务,帖木儿坐在圆桌前,爱猷识理答腊站在那里十分恭敬的样子,帖木儿头都不抬问道:“襄阳丢了么?”爱猷识理答腊也是一皱眉说道:“师傅,这也是刚刚传来的消息。”帖木儿瞥了一眼爱猷识理答腊,这使得爱猷识理答腊一个激灵,仿佛在问他,这就是你监的国么?帖木儿说道:“汴梁奏报说淮南之兵将共计六万两千人全军覆没,究竟是何人带回来的消息?” 爱猷识理答腊当然没有汴梁的奏报,汴梁是帖木儿的人,当然爱猷识理答腊不会多问,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是逃回来的孛罗帖木儿。”帖木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么?太子觉得应该怎么做?”爱猷识理答腊想了想说道:“抄家软禁,只能如此了,他也是我的亲戚啊。”帖木儿放下奏疏说道:“全军覆没,就应该是全军覆没,不应该有漏网之鱼,这事太子你要好好斟酌。”爱猷识理答腊也知道其中厉害,若果让他活着,绝对会动摇中书省的官员,人人学他投降祈活,怎么得了。 “好吧,师傅,我知道了。”爱猷识理答腊冷静的说道,帖木儿看到太子如此果断也是欣慰的笑了,孛罗应该活不过日落了,帖木儿翻看着奏疏,多看了几遍脱因的奏疏,也没有看出什么来,虽然局势不稳,却比大元好多了,帖木儿问道:“陛下,最近有什么举动啊?”爱猷识理答腊沉默了一会说道:“父亲一直都挺安稳的,只是......”帖木儿说道:“怎么了?陛下是否要北狩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师傅所猜不错,父亲已经暗中把北庭王府扩建为北庭行宫,父亲可以随时北狩。”帖木儿呵呵一笑,邪魅的瞅着爱猷识理答腊,帖木儿说道:“暗中?陛下的一举一动殿下能不知道?殿下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吧?” 爱猷识理答腊当即冷汗大冒说道:“师傅,你说不错,如今局势比之前几年更加恶劣,师傅北征也不是在为自己做后路么?”帖木儿也没有生气,说道:“不错,但我是臣子留后路是可以的,你为皇储,你都在留后路,你的做法和你的父亲有什么区别呢?”爱猷识理答腊如梦初醒,当即慌张道:“师傅,这,是我考虑不周......”帖木儿一摆手说道:“人之常情,朝中谁没有将家人妻女送往北庭,行了,不说这个,王妃回来了么?这几天让你小子一直帮你处理政务,都忘了敏敏了。” 爱猷识理答腊尴尬的挠挠头说道:“王妃最近几日一直在万安寺之中,听说是在练武,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帖木儿放下这些没有用的奏折奏疏情报,站起来说道:“嗯,应该是那些六大派的人,随我去看看吧,敏敏就爱胡搞。”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师傅,六大派......杀了其实才是一劳永逸。” 帖木儿说道:“哈哈,你行事,哈哈,不要和脱因学,杀只能激起他们的怒,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爱猷识理答腊疑惑的说道:“脱因?那高丽?真的只是单纯的软骨头么?” 万安寺。 万安寺在皇城正西,再西就是平则门,从太子宫出来,转一个弯走一千八百步便可以看到万安寺了,二人在大都之中,身边也不带护卫,二人只身出皇宫来到这里,铁塔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塔刹如瓶,颜色似铁,别具一格,塔的全身雕刻着上万个精致的石像,各个佛像姿态不同,但都栩栩如生,八角塔的每个角都吊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金光。 门口有数百士卒,偌大的万安寺只有二百余士卒,确实略显单薄,“站住,你二人是什么人?”这些士卒都是汝阳王的士卒护卫,不认识帖木儿和爱猷识理答腊也属正常,帖木儿说道:“哦,我叫扩廓帖木儿。”为首那人犹犹豫豫,口嘴说道:“这...”显然是不相信,帖木儿说道:“还有人敢假冒我么?”那人立刻躬身施蒙古礼说道:“王爷请。” 帖木儿朝着万安寺走去,鹿仗客远远的就看见了,赶紧走到近前说道:“参见王爷、太子。”颇为恭敬,帖木儿说道:“哦?王妃呢?”鹿仗客恭敬的说道:“王妃在那属下不知。”心想:‘赵敏在那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鹿仗客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帖木儿说道:“对了,王爷,你看看这个。”一个令牌递给了帖木儿。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这...这,谁人偷了师傅的令牌。”这便是‘北庭王令’帖木儿问道:“你从何来?”鹿仗客犹犹豫豫说道:“是王妃,王妃让我将这个令牌交给王爷。”帖木儿一瞪他说道:“仔细说来。”鹿仗客一颤,说道:“是,王爷,王妃曾和峨眉派的一个女子交谈,王妃说:‘你便是周芷若吧?’那女子说道:“我便是。”王妃穿着男装对着那周芷若说道:“你与王保保是何关系?”周芷若说道:‘王保保,他救过我的性命。’王妃道:‘哼,你可以走了。’周芷若道:‘为何?’王妃说道:‘没有为什么。’周芷若说道:‘我不走,我要与师傅同门在一起。’王妃说:‘不识抬举。’周芷若走回牢房之前把这个令牌递给了王妃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我,大概是因为这个人吧,你替我还给他吧。’王妃让属下交给王爷,此物太过重要,属下想着一会便送去,没想到王爷先来了。” 帖木儿接过北庭王令牌,若有所思,爱猷识理答腊则是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恐怕是此女不知这个令牌在军中的地位吧。”仅凭此令便可调动大都所以兵马,和府库之粮,还可以节制地方朝廷势力,此令牌其实也挺多的,李思齐、陈友定、迭失弥实、脱因帖木儿、杨秋瑶、周芷若一共六块,次旦师兄弟三人原来是有的,后来交回了,多吉则是没有那个资格,赵敏都是没有的,因为赵敏太会意气用事了,给她很危险,至于太子,呵呵。 帖木儿道:“这个小姑娘真是没学到灭绝师太的武功,却学到了她的性子,宁折不弯啊,带我去一趟。”鹿仗客有点犹豫,毕竟这个地方是王妃的地方,之后要责怪了肯定是他,帖木儿说道:“难办?要不让我领教一下鹿先生高招,我再进去?”鹿仗客瞬间脸色惨白,帖木儿的境界他是知道的,只凭内力就在武林之中无敌手了,他就算加上鹤笔翁二人联手,都不太可能的,随即笑脸相迎说道:“王爷说的那里话,属下是王妃的人,当然也是王爷的人,随我来。” 鹿仗客带着二人进入了万安寺,寺内一片颓废之色,一个个牢笼,关押着一个个武林高手,走过二层,帖木儿看到了武当一众人,帖木儿也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跟着鹿仗客走向三层,武当一伙人也是看到了帖木儿,帖木儿上楼时候,他们就知道了,沉重而又快捷的脚步,还有数人,他们都是以为来抓他们比武的,走近一看,宋青书当然不认得,宋远桥是认得的,莫声谷说道:“那人,那人,我认得。”俞莲舟咳了两声说道:“我也认得,他便是救三弟之人啊。”宋远桥说道:“莫,莫不此人是幕后黑手?”宋青书说道:“爹,那人便是王保保么?他来这里干什么?”宋远桥说道:“我也不知,一会便知道了。” 帖木儿随着鹿仗客来到第四层,峨眉一众女子都被关到此一层,一眼看去都是歪七扭八,只有灭绝一人在那里盘膝而坐,妄图恢复功力,她几人不吃饭也是为了不被再次下毒,岂知这十香软筋散可口服也可潵于空气之中,鹿仗客打开牢房门,一众峨眉女子都在叫骂,“恶贼,快给我们个痛快吧。”,“休想让我们投靠朝廷。”...... 周芷若则是一直盯着来人,一众人都是嘴唇发白,面色肌黄,想来是饿的,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姑娘,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周芷若意欲出去,还是忍住了,看了一眼灭绝尼姑,灭绝师太点头示意说道:“和他去,看他耍什么花招。”周芷若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出牢房,帖木儿也不好去扶她,让灭绝老尼看到自然少不了一番猜疑,不过帖木儿确实不想扶。 二人来到隔壁无人的牢房,帖木儿先坐下,周芷若则是一动不动,沉默,帖木儿等了半天还是沉默,帖木儿等不及了,说道:“见到故人,就不说说话么?”周芷若刚要说话,帖木儿说道:“坐下说,都站不住了。”周芷若一呆随即坐下说道:“我已经将令牌还与你,还要来折磨我?”帖木儿一僵随即说道:“噗,哈哈,生气便生气,这般严肃作甚,又不是我抓的你,你能想到将令牌还与我,借他们之手来求助,还算不笨。”周芷若被他戳破心事有点羞涩,说道:“你说大都是你的地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求救,只能如此。”帖木儿说道:“哦?刚刚那般怨我,此刻为何这般。” 周芷若说道:“你说不是你抓的我们,我自然信你。”帖木儿低头苦笑说道:“你用令牌其实是可以随意出入这里的。”周芷若大惊说道:“真的么?”帖木儿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当我给你令牌是哄你玩呢?”说完帖木儿晃了晃这个令牌,随后帖木儿站起来大量着周芷若说道:“嗯长大了,也长俊了。”周芷若俏脸微红,本来毫无血色的脸,突然浮现一点红晕,帖木儿接着说道:“有没有偷学到张老道的一招半势啊?”周芷若说道:“没有,张真人的武功太难了,我看不懂。” 下属端来一碗水,帖木儿端起,递到周芷若面前,说道:“喝一口吧。”周芷若刚要拒绝,帖木儿说道:“你的师傅同门都会有的。”周芷若这才接住玉碗,拿起汤勺盛了一勺,端起碗,居然香味扑鼻而来,周芷若看着这晶莹剔透的‘水’,看着帖木儿,帖木儿点头示意,周芷若喝了一口香味在口中回味无穷,周芷若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帖木儿随口答道:“菜汤而已。”就是菜汤,只是料多一点而已。 周芷若喝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饿了将近三天,这让她十分舒服,周芷若盯着帖木儿说道:“大哥哥,是来救我的么?”周芷若好看的眼睛盯着帖木儿,让帖木儿一阵失神,帖木儿说道:“是啊,不然我来干什么?”帖木儿来只是散散心,没想到令牌被鹿仗客还给了自己,要不是这个令牌,帖木儿都忘了周芷若这个小女孩,如今见到周芷若真的是美若天仙,更要救了,男人就是这样,看到好看的异性...... 周芷若说道:“大哥哥,能放了我师傅和同门姐妹么?”说完周芷若一阵担忧看着帖木儿,帖木儿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行。”周芷若打断说道:“师傅是不可能投靠朝廷的。”帖木儿说道:“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周芷若立刻说道:“可以!”帖木儿被逗笑了,说道:“喂,你也不问一问我让你做什么事啊?”周芷若说道:“大哥哥是好人。”周芷若想道:‘自从大哥哥抱起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大哥哥是好人。’帖木儿邪魅是笑了起来说道:“那,你给我做丫鬟!”帖木儿玩笑一般的笑看着周芷若,周芷若想都没想说道:“可以。”帖木儿一呆改口说道:“不不不,做奴仆。”周芷若还是说道:“可以。”给帖木儿整不会了,帖木儿说道:“做小妾!”周芷若刚要说话,突然扭过头抱着胳膊说道:“大哥哥再调戏于我,我就不理你了。” 帖木儿暗道:‘完了,被这丫头吃死了!’事实证明周芷若这招的确对帖木儿有效,帖木儿咳咳两声说道:“不开玩笑了,我要你做峨嵋派掌门,而且诱出屠龙刀!”周芷若刚刚还再想着娶她当小妾的事情是真是假,突然听到让她当峨嵋派掌门,脑袋有些发懵,周芷若慌张的说道:“你要杀我师傅么?”帖木儿宽慰道:“你师傅,我当然不会杀她,她却命不久矣。”周芷若大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帖木儿说道:“你师傅受了内伤,命不久矣,这都和你没关系,只要你知道,你当掌门之后,我会将倚天剑交与你,诱出屠龙刀,我只要屠龙刀之内的秘籍,至于倚天剑中的秘籍,你可以修炼。” 周芷若一脸疑惑说道:“倚天剑之中有秘籍么??”帖木儿感觉自己说多了,说道:“我有说么?”周芷若说道:“原来这就是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啊。”帖木儿说道:“你,这事不许和你师傅说!”周芷若点头说道:“嗯嗯。”帖木儿暗想:‘怎么才能杀掉灭绝老尼呢?鬼知道那范瑶什么事来和老尼姑谈情说爱。’帖木儿想了想说道:“你回去说,不用峨嵋派投靠朝廷,只要峨嵋派不与朝廷作对,我就可以放了你们,灭绝师太应该不会那么快同意。”周芷若想了想自己师傅也不会那么快答应,但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师傅是个爱面子的人,投靠难听,不做对还是可以接受的,为了脱身师傅也应该会同意的,周芷若说道:“嗯。” 帖木儿摸着周芷若的头,虽然是在狱中,周芷若的头发也没有油腻,依然柔顺,帖木儿说道:“小姑娘,自己当心一点,江湖险恶,有事便来找我,下次别弄丢了。”帖木儿将令牌递给周芷若,周芷若一脸红晕的跑了,实在太羞了,这么大这是第二次被人摸头,第一次也是帖木儿,是十年前,帖木儿看着周芷若像个小兔子一般跑开,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了,自古英雄爱美女,此等美女帖木儿岂能不爱,若不喜欢,犯得着来救她么。 周芷若回到牢房,见到师姊师妹们都喝着一碗‘水’,师傅都是喝光了,灭绝喝完后舒服的呼了一口气,见到周芷若回来,当即问道:“芷若,那人找你干什么,怎么会给我们送药汤!”周芷若刚要解释,丁敏君说道:“哼,定是芷若的情人,周师妹定是投靠了朝廷,我看那男子帅气的很,那个姑娘家家不会动心?”灭绝吼道:“你闭嘴!”帖木儿路过牢房,听到一女子在那里大放厥词,冷哼一声,这一声蕴含内劲,众人都是一颤,帖木儿人已经走了,话却留在这里:“嘴巴~放干净~一点!” 灭绝眼睛一瞪不由自主的说道:“顶级高手......”丁敏君当即不敢说话,因为她已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灭绝还算镇静,冷静的说道:“芷若,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周芷若说道:“是师傅,那人,乃是王保保。”灭绝眉头一皱说道:“竟然是他。”周芷若说道:“那人说起来和弟子也是有点恩情的。”灭绝道:“哦?”周芷若说道:“那人当年路过武当山,和张真人一起救了我一命,和张真人私交甚好。”灭绝说道:“如此说来,此人是来救我们的?”周芷若接着说道:“说是救我们,确是有条件的。”灭绝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周芷若说道:“只要峨嵋派不与朝廷作对,便可以放过峨嵋派。”灭绝听完说道:“痴心妄想,绝不可能。”周芷若接着说道:“师傅,如今六大派都被抓到这里,唯有我们峨嵋派逃出去是说不过去。”灭绝点点头,说的有理,周芷若接着说道:“我们困在这里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要我们可以出去,便去召集六大派,张真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灭绝听完周芷若的讲述,觉得有理,却不能下定决心,低头于朝廷这和她一贯作风不符,也不是她的性格,虽然这是假低头,但名门正派当然要收信,她只是说:“我想想。” 第四十六章 群雄囚禁万安寺 有心杀人宁惜死,顾谓女吏何其愚。嫚法长奸谁所致,舍生得义吾何逋。精诚通天天为恻,赦书一夕来宸极。路旁观者咸叹嗟,女休出门无喜色。君不见景升本初之子空是男,亡家破国令人惭。 大都,万安寺。 何太冲和班淑娴二人用起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招式凌厉,左突右劈,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躲避着,“狗鞑子看刀!”高个子的高思成从背后向帖木儿砍来,身边还有一个稍矮的正是方正见,此二人便是华山二老,帖木儿想偷学正反两仪刀剑之法,所以答应他们只要可以胜过他便可以离去。 何太冲右手持剑,斜斜一刺,帖木儿用二指夹住,不等帖木儿有反应,班淑娴一剑斩向帖木儿腕处,帖木儿弹开何太冲的剑,立即收手,躲过二人的连击,“鞑子看刀。”高思成一刀而去,砍向帖木儿的后心处,此一击根本是难以躲闪,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向着一侧躲去,但去处便是方正见的落刀处,此刀冲着帖木儿脖子砍来。 “哇,保保小心!”赵敏不知何时而来,看到四人一起围攻帖木儿,而且还是真刀真剑,虽然是四个没有内力的人,但他们的剑法刀法确实一流的功,更何况配合起来一流高手也是难以招架,帖木儿为了公平,自己也不用内力。 帖木儿说是不用内力,其实是不停的用内力,他本就是以内力见长的功夫,此刻和他们比招式确实捉襟见肘,只能用轻功闪躲,只见那刀定在半空之中,帖木儿背靠地面单脚踢出,脚尖顶着方正见的刀柄,这让方正见手臂一震,险些有点拿不住,这让四人都是齐齐震惊,此人身法还算可以,虽然厚重确实有些灵活,大巧似拙,其余三人不会让帖木儿打掉方正见的兵器的,何太冲、班淑娴二人右手持剑,左手指向身后天穹,这也是一种用力的方法,冲向帖木儿,高思成离方正见最近,想都没想只见砍向帖木儿的脚踝,帖木儿一踢方正见的剑柄,右手重重拍了一下地面,确是动用了内劲,帖木儿凌空飞了起来。 班淑娴何太冲二人齐齐站定,稍微分开一点,准备面对帖木儿的冲击,帖木儿在半空之中飞向二人,二人若是有内力当然是冲上去,此刻却是没有一丝内力,只能用剑法了,帖木儿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稳稳落到二人面前,二人没有多考虑齐齐向着帖木儿刺去,何太冲刺右肩班淑娴刺右腿,帖木儿手中也没有兵刃,确实无法格挡,只能躲闪,这种情况帖木儿怎么躲闪都是没有用的,身后还有二人等着帖木儿后撤,然后给他狠狠一刀。 就在四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当当两声,何太冲班淑娴的剑确是不动了,不不不,当然不是金刚不坏,是帖木儿双手夹住了二人的剑尖,华山二老确是没有傻站着,二人一左一右砍向帖木儿腰间,此一击若是击中必然齐腰而断,只见帖木儿先向班淑娴何太冲二人一推,二人一动确是不松手,然后帖木儿微微一笑,动用大轮身法,身形向后滑去,带着班淑娴和何太冲,二人齐齐被带着向帖木儿冲去,若是二人此时松手,败的就是二人,因为手中没有兵器输的一定是他们,帖木儿用力极大,班淑娴何太冲直接被拖到华山二老的刀锋之前,帖木儿双手捏着剑,大鹏展翅用班淑娴何太冲二人的剑格挡了华山二老的刀,华山二老来势不减,帖木儿控制着何太冲班淑娴二人的剑不停的格挡华山二老的刀。 “你夫妇二人,能不能不要挡我兄弟的刀。”高思成气的大叫,班淑娴也是说道:“高个子是是不是盲子,看不出是这鞑子控制着我二人的兵刃。”高思成道:“你二人丢掉不就好了。”方正见说道:“少说一句成不成?”高思成说道:“少说一句,自然可以,不过……” “两仪刀法!”方正见大吼道,即刻二人的刀法凌厉,刁钻,使得帖木儿极难格挡,身形的变化使得帖木儿实在难以预判,壬!亥!牛!丑!身行不停的变换,帖木儿放开了班淑娴二人的剑,用起大轮身法躲闪,四人用起两仪阵法,剑法刀法一般,这步伐身法这太难预测了,寅位!帖木儿极难的躲过四人的配合一击,帖木儿暗想道:‘规律!规律!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乙位!四人又是齐齐一招,从四个方位攻他,若不是动用内力早就被刺中了,丙位!丁位!帖木儿快疯了暗想道‘这是八卦理论,确实不知如何运行,和全真剑法相似又有些不同。’ “苦师傅,保保没事吧,看样子处于下风啊。”赵敏担心的说道,苦头陀范瑶说道:‘王爷,只是没用内力而已,不然早就击毙四人了。’鹿仗客摸了摸下巴说道:“王妃担心过头了,就算那四人内力尚在,也不是王爷的对手。”一旁独臂的方正见则是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鹤笔翁看得仔细,说道:“王爷在适应,王爷也同样是找不到昆仑和华山四人的阵法套路。” 比武场上四人配合愈来愈娴熟,攻击越来越凌厉、迅捷,剑法刁钻,步伐神形难以莫测,帖木儿心道:‘既然我找不到两仪剑法刀法的规律,那就不跟了,我快你们一步,先一步堵你阵眼,下一步是...坤!’帖木儿一拳击向此方位,砰的一声,一人倒飞而出,帖木儿一拳击向何太冲腹部,何太冲并没有内力护体,吐血倒飞而出,剑也掉落在地。随后三人皆是一拳一掌四人先后倒地,就算帖木儿不用内力四人都是受了重伤,帖木儿的拳力大,势沉,四人都不是大力士,也没有胖子都承受不了这一击。 帖木儿在内心之中还是没有搞懂两仪剑法的变化,虽然看懂了他们的招式,却是看不懂阵型变化,帖木儿内心之中后怕至极,中原武功的变化是域外功夫所难及的,尤其是这五行八卦,他帖木儿虽然懂各个方位,死记硬背也会用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但这两仪剑法变化灵活不在全真之下,帖木儿暗想道:‘这倒地是什么原因?’帖木儿走到一旁盘腿坐下,平心静气思考着:‘难道是内功的原因,我修习内功二十余年早已融会贯通,习百家外功也无事,可以随心应手,这......’ 赵敏走到帖木儿一旁说道:“保保?怎么了。”帖木儿坐在地上说道:“修炼,你忙你的吧,莫要担心我。”赵敏转过头说道:“哼,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你,你,你们三个守着王爷。”赵敏随手找来三个士卒,守着帖木儿,万一有人打扰就不好了。 赵敏向着比武台走了两步,说道:“哼,让你们四个打一个都打不过,每人斩去一根手指!”阿大方东白走上前手起刀落,四人左手小拇指齐齐掉在地上,四人都是忍着,不有一个人在嚎叫,高思成口嘴乱骂道:“狗鞑子,给老子等着,啊,疼死我了。”四人被拉回了牢房。 赵敏用着倚天剑比划着两仪剑法,刚刚和帖木儿那一战足足打了六个时辰,而且双方都不用内力,让赵敏看了个明白,却也只是剑法,对于阵形赵敏让她看她都看不懂的,赵敏左劈右刺学了有八成像,用的是倚天剑,剑势更加凌厉无比,却是有形无神。 帖木儿突然大叫道:“我懂了!”把众人都是吓了一跳,随即帖木儿坐下练起武功,心中想到:‘无招才是武功大成的境界,但并不是字面上的无招,而是心中有招,脑中无招,不行不行好乱,反正就是练武在意不在招。’帖木儿用起少林绝学金刚不坏神功之中的打禅式,论外功,金刚不坏才是数一数二的绝学,比所谓的两仪阵法高多了,修习内功如同翻山越岭,若是内功大成之下修习外功那就是一马平川。 应天府。 朱元璋在‘江南平章府’之中发愁,彭和尚实为他大业的一大隐患啊,所以被支到淮南救小明王去了,徐达也被从淮河一地撤了回来,不仅徐达从北地返回,常遇春也反了回来,因为张士诚大军为了躲避朝廷和小明王的兵锋南撤回了扬州,这让常遇春措手不及,只能撤到平江一带,河南之地倒是颇为稳定,这里没有地方势力也没有朝廷势力,朱元璋稳稳当当的占据了大半河南之地。 常遇春单膝跪地说道:“上位,末将请求出战!”朱元璋坐在上首,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即舒缓,下去扶起常遇春说道:“哈哈,四弟啊,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刚好徐达也撤了回来,不日便将那张士诚打会北地去。”徐达站出来说道:“上位,张士诚虽然有二十万兵马,却是刚刚南回,极是不稳,我们出击却是好时机,固然我们不能拿下扬州,但大江以南却可以尽数拿下。” 朱元璋眼珠一转,转头看向刘伯温和李善长二人,问道:“两位先生意下如何?”刘伯温先说道:“大帅,徐将军所言有理,我并无异议。”朱元璋又看向李善长,李善长拱手说道:“如今朝廷兵锋被小明王所吸引而去,我们可以四处发展。”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好!耿炳文!”耿炳文出列躬身施礼说道:“末将在!”朱元璋说道:“你率一万兵马取广德长兴一带!”耿炳文高兴的说道:“是!”因为这里张士诚的兵将非常少,功劳相当于白拿。朱元璋又道:“徐达常遇春,你二人率领十万大军攻取常州以东。”徐达常遇春齐齐称是。 至正十七年,杭州降黑雨,河池水皆黑。 八月,朱元璋遣将耿炳文、刘成自广德趣长兴,张士诚将赵打虎以兵三千迎战,败之,追至城西门,打虎走湖州;九月,克长兴,获战船三百馀艘,擒士诚守将李福安、达实曼等,义兵万户蒋毅率所部二百人降。 铜陵县尹罗德、万户程辉投降朱元璋。常遇春也率军驻扎在铜陵。池州路总管陶起祖也前来投降,详细说明城中兵少势弱可以攻取的情况,常遇春于是谋取了池州。派遣分院判官赵忠、元帅王敬祖等人攻打他的青阳县,赵普胜出兵抗拒,王敬祖率领几十个骑兵冲那阵,一阵乱,乘气势猛烈攻击,于是打败了,轻易的攻克了青阳。 十月,李武、崔德等破商州,攻武关,遂直趣长安,分掠同、华诸州,三辅震恐。时豫王喇特纳实哩及省、院官皆恟惧,计无所出,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思诚曰:“扩廓帖木儿之名,贼素畏之,宜遣使求援,此上策也。”守将恐其轧己,论久不决,思诚曰:“吾兵弱,旦夕失守,咎将安归!”乃遗书扩廓帖木儿曰:“中书、陕西两省,互为唇齿,陕西危则中书岂能独安!”扩廓帖木儿得书,遂陈友定和李思齐倍道去援。入潼关,与贼遇,战辄胜,杀获以亿万计,贼馀党皆散溃,走南山,入兴元。 此战李思齐被封陕西行省左丞,陈友定被封四川行省左丞,虽然四川不在朝廷手里。 常州兵虽少而粮食很多,所以坚决拒绝不下。和引诱叛乱军入城,军队粮食少,不能养活自己,徐达等人攻打他得紧,吕珍连夜逃跑,于是便攻克了。常州路改为常州府。徐达又与常遇春、桑世杰率兵攻占马驮沙。 中书省有人对元顺帝说:“山东般阳、益都相次而没,济南日危,宜选将练卒,信赏必罚,为保燕、赵计,以卫京师。”意思就是山东危险,希望调兵或者练兵,但被打回了,被主战派打回了,不仅是政治原因,还有就是朝廷养不起了,山东之粮还要供养朝廷大军,若是让其自治,朝廷又少一个收粮大省。 监察御史张祯上疏陈十锅,以轻大臣、解权纲、事安逸、杜言路、离人心、滥刑狱六者为根本之祸,以不慎调度、不资群策、不明赏罚、不择将帅四者为征伐之祸,所言多剀切。其事安逸、不明赏罚二条,尤中时弊。 谓:“陛下因循自安,不豫防虑。今海内不宁,天道变常,民情难保,正当修实德以答天意,推至诚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乐,宴安鸩毒之惑,皆宜痛绝勇改。而陛下乃泰然处之,若承平无事时,此事安逸所以为根本之祸者也。又,自四方有警,调兵六年,初无纪律,又失激劝之宜。将帅饰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内外相依,其性情不一而徼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兵之将,残兵之将,贪婪之将,怯懦之将,曾无惩戒。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罄尽,而面谀游说者反以克复受赏。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馀里,郡县岁输钱谷数百万计,而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力有限之费,而供将师无穷之欲哉!陛下事佛求福,饭僧消祸,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兵起,杀人不知其数,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乎?颍上之兵,视其所向,洸洸可畏,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此则不明赏罚所以为征伐之祸者也。” 大致意思就是,说废话劝谏皇帝,指出了税负冗余之类的谏言,却是不被重视,因为此时的大元朝廷根本无法改革,无法动刀子。 前海南、海北宣慰使王英,也是益都人;性刚果,有大节,膂力绝人,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父子皆善用双刀,人号之曰“刀王”。刚开始,漳州盗贼兴起,下诏东西部行省右丞雅克特穆讨伐。当时英已退休,平章巴萨里对僚属说:“这就是老鼠偷狗偷,不是刀王行不行。那人虽然投老,可以用大义激励剿抚。”于是派人迎接他。王英说:“国家有事,吾虽老,其可坐视乎!”据鞍横握长矛,精神飞动,赶赴他的军队。 此刻山东益是迭失弥实在守着,还有一众义士老臣,王英就是其中一个。 几年后益都被攻陷时,王英终年九十六岁,死前对他的儿子王弘说:“我家世代蒙受国家的恩惠,现在我老了,纵不能事戎马以报天子,你怎么忍心吃异姓的粮食来求活命吗!”不肯吃义军一口粮,八日后自绝而亡,多人随之而去,山东不仅出响马,还出烈忠之辈。 至于攻入益都的人是谁,咱日后再说,反正不是朱元璋。 张士诚与朱元璋在长江两岸展开了数次大战,多是以朱元璋胜为结局,张士诚的将领多数被朱元璋擒获,杨文德、谢国玺等人,张士诚旗下也有不少忠勇之士,城池被攻破全家殉死的不在少数,比如平江百户朱文贵杀妻妾自刎死等等,在这元末乱世,各方都有忠义之人,都有奸险小人。 在这至正十七年最值得一提的是,元顺帝前往上都北狩,十二月底才回来,元顺帝为日后北狩事先探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使得大都的人都觉得大都不可久守。 元顺帝还下诏天下免除百姓今年税粮的一半,比起他收的,简直不值一提。 第四十七章 不坏神功可成矣 阴极在六,何以言九。太极生两仪,天地初刨判。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 大都,万安寺,一个单独的牢房灭绝师太盘膝坐在当中,突然睁开眼睛,内力已经恢复一两成,灭绝师太说道:“芷若,那人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灭绝师太抚摸着这柄倚天剑,她实在没想到,鞑子还能还给她峨嵋派,若不是周芷若和此人达成什么交易,断不可能,灭绝也是因为可以归还她倚天剑,她才答应不和朝廷作对,不过灭绝答应的是不和王保保作对,换了一个说法而已,帖木儿也没有计较这些,他才不在乎峨嵋派,他只关心那本武穆遗书,好像还有降龙十八掌,究竟是哪一个,他也不知道。 周芷若一怔,眼神稍有些躲闪说道:“他...他只是说让我用倚天剑引出谢逊,他只要屠龙刀......”灭绝师太所在只有周芷若和灭绝师太两个人,灭绝眉头一皱,说道:“那人告诉你倚天剑的秘密了?”周芷若面对自己的师傅还是无法说谎,她原本只是希望师傅不要问,周芷若说道:“是。”灭绝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 几天前,灭绝师太答应了帖木儿,说是峨嵋派只要她灭绝在一天,就不会与朝廷作对,不过帖木儿在练功,还是在那个地方,一直没有挪过窝,帖木儿也不介意一边练功一边和灭绝谈事情,让人将灭绝请到了比武场,灭绝师太本名叫方艳青,不过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罢了。 灭绝慢慢的走,因为内力没有恢复,脚步还有一些虚浮,走得慢一点,周芷若在一旁扶着,走到帖木儿身前,二人皆是大惊,周芷若是以为帖木儿受了伤,灭绝是看到此人居然在练武功,见她也在练功,再看此人练功时,太阳穴微微跳动,表身泛着淡淡的微光(太阳反射的光泽),极有可能是一门神功,帖木儿睁开眼睛说道:“哦,灭绝师太,答应了么?”灭绝横眉冷对哼了一声说道:“小子,我不知一和芷若是什么关系,但你每日给我等下毒是何英雄。”帖木儿呵呵一笑说道:“师太想多了,此乃万安寺,并不是我抓各位来的,我与抓你们的人还算有些交情,所以才能说的上一些话。”灭绝说道:“哦,不是阁下抓的我们?”帖木儿缓缓的说道:“若是我抓你们,何必放了你们。”周芷若小声和灭绝说道:“师傅,他是受伤了么?”这等声音也不算小声,灭绝师太行事光明磊落,大声道:“此人乃是练一门绝世武功,就不知是什么武功了。” 周芷若稍缓一些,帖木儿也是无所谓的道:“灭绝师太所说不错,此功法乃是从少林借来了绝世武功。”灭绝师太大为震惊,这么说来少林寺已经被屠戮一空了,不过她来时候看到了不少少林和尚,想来都是被毒控制到了这里,灭绝说道:“先把倚天剑还来!”帖木儿冲着鹤笔翁说道:“你去将倚天剑取来,和王妃说我让取的。”鹤笔翁抱拳而去。 灭绝微微一惊,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居然将倚天剑视为普通刀剑否?帖木儿不去理灭绝,闭起眼睛,让周身内力游走外部经络,打禅式,他只按照打禅式的方法运行了一遍,随后便不去刻意引导,让内力自由的运行,此法颇为有效,练功一日千里,却不似张无忌那般几个时辰便学会了乾坤大挪移,看来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啊,帖木儿周身热气出体,光芒四射(太阳反射)让灭绝更震撼,此人内功水准已达到绝世行列,远超自己,竟然可以随意修习少林神功。 帖木儿在这里盘坐了三日,没有一丝练成的意思,内力运行无形无神,不过却是让他的周身产生了一丝光泽,比较像刚洗完澡的人,干净而已,不一会鹤笔翁带着倚天剑来到帖木儿这里,灭绝一眼认出正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倚天剑,帖木儿闭着眼说道:“给她。”鹤笔翁单手递给灭绝,灭绝也是单手接过,拔出剑瞧了瞧的确是倚天剑。 帖木儿睁开眼睛,说道:“师太,我讲信用,师太也要讲啊,放峨眉一派可以,师太发个誓吧。”帖木儿邪魅一笑,灭绝皱了皱眉头说道:“哼,今日我灭绝在此立誓,只要我灭绝活在世上一天,我峨嵋派绝不与朝廷作对!”说完灭绝看着帖木儿,帖木儿说道:“不错,过几日便可以放你们离开了。” 唰!嗡!倚天剑出鞘,鹤笔翁和三个都是严阵以待,随时可以击毙灭绝老尼姑,但倚天剑却架在了周芷若脖子之上,周芷若惊慌失措,说道:“师傅。”灭绝说道:“现在就放峨眉弟子离开。”帖木儿眉头一皱,说道:“师太,这是何意?你用自己弟子的性命来危险我?”灭绝说道:“很有效不是么?”帖木儿对着鹤笔翁眨了眨眼,鹤笔翁意会,随即去放峨眉女子。 帖木儿冲着灭绝一笑,说道:“的确有效,周姑娘和我乃是故交,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因为我而死。”灭绝看着弟子们一个一个乘坐马车离开大都,收起了倚天剑,递给了周芷若,说道:“还楞在那里干嘛,拿着。”灭绝带着周芷若返回了塔中,这老尼姑是没想活着离开这里啊! ...... 三骑一车径向进入大都,蒙古人铁骑所至,直至数万里外,历来大国幅员之广,无一能及。大都即后代之bj。帝皇之居,各小国各部族的使臣贡员,不计其数。张无忌等一进城门,便见街上来来往往,许多都是黄发碧眼之辈。 四人到得西城,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杨逍出手阔绰,装作是富商大贾模样,要了三间上房。店小二奔走趋奉,服侍殷勤。杨逍问起大都城里的名胜古迹,谈了一会,漫不经意的问起有甚么古庙寺院。那店小二第一所便说到西城的万安寺:“这万安寺真是好大一座丛林,寺里的三尊大铜佛,便走遍天下,也找不出第四尊来,原该去见识见识。但客官们来得不巧,这半年来,寺中住了西番的佛爷,寻常人就不敢去了。” 那万安寺楼高四层,寺后的一座十三级宝塔更老远便可望见。张无忌、杨逍、韦一笑三人展开轻功,片刻间便已到了寺前。三人一打手势,绕到寺院左侧,想登上宝塔,居高临下的察看寺中情势,不料离塔二十余丈,便见塔上人影绰绰,每一层中都有人来回巡查,塔下更有二三十人守着。三人一见之下,又惊又喜,此塔守卫既如此严密,少林、武当各派人众必是囚禁在内,倒省了一番探访功夫。只是敌方戒备森严,救人必定极不容易。何况空闻、空智、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等,哪一个不是武功卓绝,竟然尽数遭擒,则对方能人之多,手段之厉害,自是不言可喻。三人来万安寺之前已商定不可鲁莽从事,当下准备悄悄退开。 赵敏在比武场上怒气大发,隔着数米冲着帖木儿吼道:“王八蛋,我的倚天剑啊,你放了那群妖女也就算了,竟然把我的倚天剑.......”她发了一通火见帖木儿没反应,随即命令手下,说道:“叫灭绝老尼....唔,和那峨嵋派那个小姑娘周芷若来。”手下人答应了,转身入殿。 帖木儿毫无表情,显然是练功到了关键时候,帖木儿听到赵敏要找周芷若,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值得他为了她破功,金刚不坏帖木儿有感觉要大成了,也只是是第一重,也就是入门了,若是乱动便白费了这七日的不吃不喝。 张无忌听到周芷若,却是一震,二人自小相识,光明顶之上刺了他一剑,张无忌却是不记仇,还是当周芷若是好友,过了片刻,一群黄衣人押着周芷若进比武场的亭子。张无忌见她清丽如昔,只比在光明顶之时略现憔悴,虽身处敌人掌握,却泰然自若,似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鹿杖客照例问她降是不降,周芷若摇了抓头,并不说话,却看向帖木儿方向,张无忌这个位置却是看不清帖木儿,周芷若看着帖木儿,帖木儿脸色由白转金,不停变换,一看便是练功到了极重要的地方。 赵敏说道:“周姑娘,你这么年轻,已是峨嵋派的及门高弟,着实令人生羡。听说你是灭绝大师的得意弟子,深得她老人家剑招绝学,是也不是?”周芷若道:“家师武功博大精深,说到传她老人家剑招绝学,小女子年轻学浅,可差得远了。”赵敏笑道:“这里的规矩,只要谁能胜得我们三人,便平平安安的送他出门,再无丝毫留难。尊师何以这般涯岸自高,不屑跟我们切磋一下武学?”周芷若道:“家师是宁死不辱。堂堂峨嵋派掌门,岂肯在你们手下苟且求生?你说得不错,家师确是瞧不起卑鄙阴毒的小人,不屑跟你们动手过招。” 赵敏竟不生气,笑道:“那周姑娘你呢?”周芷若道:“我小小女子,有甚么主张?师父怎么说,我便怎么做。”赵敏道:“尊师叫你也不要跟我们动手,是不是?那为了甚么?”周芷若道:“峨嵋派的剑法,虽不能说是甚么了不起的绝学,终究是中原正大门派的武功,不能让番邦胡虏的无耻之徒偷学了去。”她说话神态斯斯文文,但言辞锋利,竟丝毫不留情面。 听周芷若左一句“阴毒小人”,右一句“无耻之徒”,忍不住有气,说道:“你师父骂我们是无耻之徒。好!我倒要请教,这口倚天剑明明是我家家传之宝,怎地会给峨嵋派偷盗了去?”周芷若淡淡的道:“倚天剑和屠龙刀,向来是中原武林中的两大利器,从没听说跟番邦女子有甚么干系。” 赵敏脸上一红,怒道:“哼!瞧不出你嘴上倒厉害得紧。你是决意不肯出手的了?”周芷若看了看帖木儿,然后面如死灰的摇了摇头。赵敏道:“旁人比武输了,或是不肯动手,我都截下他们一根指头。你这个妞儿想必自负花容月貌,以致这般骄傲,我也不截你的指头。”说着伸手向苦头陀一指,道:“我叫你跟这位大师父一样,脸上划你二三十道剑痕,瞧你还骄傲不骄傲?”她左手一挥,两个黄衣人抢上前来,执住了周芷若的双臂。 赵敏微笑道:“要划得你的俏脸蛋变成一个蜜蜂窝,也不必使甚么峨嵋派的精妙剑法。你以为我三脚猫的把式,就不能叫你变成个丑八怪么?” 周芷若珠泪盈眶,身子发颤,不停的瞅着帖木儿的方向,只见帖木儿眉头皱的极深,看似在忍耐,眼见那刀的刀尖离开自己脸颊不过数寸,只要这恶魔手腕一送,自己转眼便和那个丑陋可怖的头陀一模一样。赵敏笑道:“你怕不怕?”周芷若再也不敢强项,点了点头。赵敏道:“好啊!那么你是降顺了?”周芷若道:“我不降!就算降也绝不降你,你把我杀了罢!”赵敏当然听出其中意味,笑道:“我从来不杀人的。我只划破你一点儿皮肉。” 帖木儿实在忍的难受,自己的妻子伤害自己的‘红颜知己’自己怎么都忍不下去的,只听“咳咳!”两声,帖木儿轻轻咳嗽了两声,却是微不可闻,但在场众人却是听到了,赵敏手中的刀也是一顿,随即收起,冷哼一声说道:“你个混蛋,居然为了这个小姑娘,破功了!”帖木儿缓缓站起,却是毫无内伤的迹象,显然已经练成了! 周芷若看着救星,一脸的小星星,嘴角不停的上扬,帖木儿走到近前看着周芷若说道:“你这小姑娘,非要招惹她干什么,差点毁容吧。”周芷若不说话只是微笑,心里满是欢喜:‘他居然为了我放弃练功。’赵敏刚要说话,帖木儿把手指放到嘴前,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赵敏随即挥手示意手下警示戒备。 帖木儿冲着张无忌的方向施展玉女心经轻功,不到三息便冲到了张无忌近前,帖木儿一掌而去,张无忌也是一掌,二人都没用武功,只是内力比拼,张无忌倒飞出去,杨逍等人赶紧去扶张无忌。 几人站定,帖木儿拱手说道:“阁下来这里偷听所谓何事?”张无忌受伤也不重抱拳说道:“王爷,张无忌冒昧前来,多有冒犯。”周芷若看来人是张无忌,也是有些困惑,玄冥二老从后面包围了几人,正面是帖木儿和赵敏周芷若三人,张无忌缓了缓腹中内力说道:“我与周姑娘乃是朋友,希望王爷可以高抬贵手。” 鹤笔翁说道:“张无忌,张教主,这是大都,这是北庭王的地界,想放肆,我等先来领教张教主高招。”玄冥二老随即一人一掌朝着张无忌而去,杨逍等人则是来不及反应,张无忌也是双掌齐出,玄冥二老以双掌和张无忌对掌,另出双掌击在他身上,又是两掌拍了过来,手肘微沉,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拍的一声大响,鹤笔翁的左拳击在鹿杖客的右掌之上。他两人武功一师所传,掌法相同,功力相若,登时都震得双臂酸麻,至于何以竟会弄得师兄弟自相拚掌,二人武功虽高,却也不明其中奥秘。两人又惊又怒之际,张无忌双掌又已击到。玄冥二老仍是各出双掌,一守一攻,所使掌法已和适才全然不同,但被张无忌一引一带,仍是鹿杖客的左掌击到了鹤笔翁的右掌之上,这乾坤大挪移手法之巧,计算之准,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玄冥二老骇然失色,眼见张无忌第三次举掌击来,不约而同的各出单掌抵御。三人真力相变,玄冥二老只觉对方掌力中一股纯阳之气汹涌而至,难当难耐。 周芷若轻轻走到帖木儿身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拉了一下帖木儿的衣袖,帖木儿当即领会,翁翁的说道:“你二人退下!”玄冥二老知道自己不是张无忌的对手,随即撤掌,站定一边,嘴角还渗着血,帖木儿上前一步说道:“张无忌,按辈分来说,我与你太师父乃平辈论交,你应是晚辈,但我与张真人乃是各论各的,所以你我二人并无交情。”张无忌一凛,说道:“这是当然,在下不敢高攀王爷。”张无忌此言不知是真是假。 帖木儿看向赵敏,说道:“你来决定吧。”赵敏转了转眼睛说道:“张教主,想离开便留下一手绝技吧。”随即赵敏展开折扇,英姿飒爽,帖木儿接着说道:“至于周姑娘,周姑娘随时可以离去,你打赢我自己可以问她。”张无忌面色一冷,随即摆出阵式说道:“明教教主张无忌,请教!” 韦一笑出生说道:“教主小心,王保保内功不同凡响,不在教主之下,轻功也了的。”张无忌轻轻点头。 帖木儿哈哈大笑,运起龙象般若功,游便全身,全身骨骼咔咔作响,刷!帖木儿宛如一个炮弹冲向张无忌。 第四十八章 绝世相争分伯仲 日日山迷水癖,年年书恼诗痴。寻思那里要他知。试比古人犹未。往往眼甜口苦,常常心是身非。如何则甚破他疑。只学今人足矣。 帖木儿以掌为先锋,越势向前,宛如一座小山冲向张无忌,内力凝聚右手掌之上,张无忌双臂展开,向后滑退,这一掌张无忌实在不敢接,其中蕴含的内力比刚刚击打自己那一掌更要强,其掌都已经产生破空之声。 大手印! 帖木儿用足十成十的内力攻向张无忌,张无忌一退再退,帖木儿一进再进,张无忌退了十余步,已经退无可退,只得用起内力反击,对,张无忌的想法就是反击,而不是格挡,张无忌扎了个马步,左掌迎向帖木儿大手印。 乾坤大挪移! 张无忌也是用足了九成的内劲,一般人出招不会十成十的出,那样相当于不给自己留后路,砰!双掌接触瞬间,二人内力在掌中碰撞,帖木儿原本应是击飞张无忌的,但张无忌所用乾坤大挪移却是吸附住了帖木儿的右掌,接触瞬间,大手印被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移走,移到张无忌的右掌之上,张无忌抬手便攻向帖木儿,把这大手印掌力还给他自己,挪走帖木儿掌力,张无忌很容易么?当然不容易,那庞大的掌力,都令张无忌有一丝丝颤抖,二人内力水平基本在一个层次,但张无忌之练了不到十年,乾坤大挪移都是匆忙学会,比起帖木儿还是差一点的。 帖木儿感到自己右掌掌力不见了,又见张无忌右掌而来,随即便明白,他所用乃是乾坤大挪移,确实没想到乾坤大挪移如此神妙,帖木儿邪魅一笑,左掌又一掌大手印!同样用足十成内劲。 大手印对大手印,砰!这一掌实力相当,内力相互抵消,张无忌抽出左掌,转化为拳,转了一个面,一拳九阳神功冲着帖木儿胸腹而去,帖木儿竟也不躲,举起右掌又一记大手印朝着张无忌胸前而去。 九阳拳接触帖木儿的一瞬间,张无忌感觉自己接触到了一块石头,这正是金刚不坏神功,虽然是第一重,大手印结结实实打到了张无忌左胸,二人齐齐倒退,二人对视,都是一笑,这是惺惺相惜,碰到了实力相当的对手,任何人都会兴奋的。 帖木儿嘴角渗血,用大拇指一抹便不见了,张无忌同样是嘴角渗血,刚刚二人对击,都是受了一点小伤,帖木儿是内力浑厚还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张无忌是有九阳神功护着经脉,乾坤大挪移移去大半内伤。 赵敏对着苦头陀说道:“苦大师,王爷没事吧。”苦头陀用手语说道:‘王妃放心,二人旗鼓相当。’鹿仗客看着二人说道:“张无忌内功专克我兄弟二人,王爷的内功外功皆不在张无忌之下,再说张无忌一个小娃娃怎么会是王爷的对手。”赵敏想了想说道:“哼,万一呢,你们准备随时出手。”玄冥二老有些犹豫,这是绝顶高手对决,一般是不允许其他人插手的,这是武林规矩,赵敏接着说道:“你二人是名门正派否,若是王爷怪罪,也只会怪我的,你们担心什么。”玄冥二老想了想齐齐点了点头,苦头陀看着这二人,心想道:‘若是此二人偷袭教主,教主必然不可活,看来只能暴露了啊。’苦头陀也站到二人身后,准备击毙二人,周芷若则是一脸担心的看着二人,一个是自己的儿时好友,一个是自己的恩人,谁输她都不好受。 帖木儿冷哼一声说道:“看来张教主很喜欢用拳啊,刚好我十年前从张真人那里学来了一招半式,也是拳法,来领教领教!”帖木儿不等张无忌说话,噔!一声冲向张无忌,身影产生残像,看不清帖木儿的步伐,却可以听到噔噔噔,脚步极快,两息便冲到近前,单脚撑地,身体一侧,宛如一个醉罗汉,右拳却是击向张无忌,张无忌暗道:‘太师父的拳法,是太极拳么?’随即说道:“那我就用太极拳来领教。”帖木儿这一拳一往无前,却是没有半点太极拳的影子,当初张三丰传帖木儿拳法就是用绵掌和长拳,颇有少林的影子,至于太极拳只是一个意思,并没有传给帖木儿,只是帖木儿自己理解下的太极拳。 张无忌同样也是一拳,但这一拳却是软绵绵的,和帖木儿刚猛的‘太极’拳形成鲜明对比,周芷若奇道:“这,都同是太极拳么,怎么完全不一样。”在场众人都是没有见过帖木儿用所谓的‘太极’拳,所以每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帖木儿的拳接触张无忌的拳的瞬间,居然感觉不到抵抗之力,张无忌先是拉扯帖木儿的拳,然后运用乾坤大挪移转移,然后用太极手法,一拳而出双倍拳力冲向帖木儿,帖木儿在接触张无忌的瞬间就运起了金刚不坏神功,虽然挡不住张无忌的内劲拳力,但至少可以护住经脉脏腑,然后帖木儿又一股内力涌向自己右拳,和张无忌右拳对上,张无忌想象中帖木儿倒飞出去的场面没有看到,帖木儿完完整整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嘴角渗血而已,张无忌想抽回右拳,却是做不到,帖木儿的拳头宛如有吸力一般使得张无忌无法收回手掌,张无忌发现自己居然都无法汇聚内力,刚刚那一击,居然把自己体内的内力击散了,虽然自己没有受伤却是也没有抵抗之力了。 帖木儿已经受了内伤,却是内力充沛,帖木儿十成十内力冲涌而出,冲出帖木儿右拳冲入张无忌右拳,过任脉,内关、间侠、郗门,直冲檀中而去,张无忌内力短时间凝聚不起,无法护住自己的脉腑。 张无忌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杨逍、韦一笑齐齐跑上前护住张无忌,张无忌吐着鲜血勉强站了起来,帖木儿也是受了内伤,暗想道:‘张无忌,九阳神功啊,却是不凡,张无忌毫无防备的受了我一掌,居然还可以站立,这和乾坤大挪移没有多大关系。’此时情况相当于空见神僧毫无防备受了谢逊七伤拳一击,当场毙命,张无忌却是可以站立,虽然很勉强,而且俩个人扶着,此时却是不好出手,自己一方以人数确实可以碾压对方,但在场所有人轻功没一个人比得过韦一笑,若是此人掳去赵敏,自己受的内伤决计打不过杨逍,轻功自然不必说。 张无忌拱手说道:“此..番..是..我等..输..了,请..请王爷..不要..为难周..姑娘。”韦一笑接话道:“哼哼,这次是明教输了,我们服,我听说王爷与周姑娘乃旧相识,想必是不会为难她的吧。”帖木儿深吸一口气,内伤稍有缓解,韦一笑微微一笑,他原本就想引得王保保说话,以此来试探对方受伤与否,此看来的确是受伤不轻,帖木儿说道:“不会。”话语极为简短,却也明了。 韦一笑和杨逍等人齐齐拱手,说道:“那么我等告辞,下次再来叨扰。”说完便扶着张无忌运起轻功逃走了,苦头陀松了一口气,鹿仗客说道:“王妃,要追么?”赵敏刚要说话,帖木儿便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赵敏赶快冲上去扶住帖木儿,周芷若也在另一旁扶着,帖木儿嘴角不停的渗血,把二女吓坏了,帖木儿擦了擦血迹说道:“我没事,小伤而已。”帖木儿受了张无忌结结实实两掌,早已受伤,暗想道:‘托大了,我自负比肩金轮法王,却是真自负了,况且金轮法王那般强人都在武林中折戟沉沙,何况自己。’ 二人扶着帖木儿到了万安寺一旁的矮塔之中,帖木儿闻着二人的女子香,周芷若身上淡一点,因为多日不洗澡了,却也还是有些香气,帖木儿被放到室内,赵敏说道:“保保没事吧,伤重不重?”帖木儿欣慰的说道:“敏敏,我没事。”赵敏听他说没事,也就不再担心,说道:“都出去吧,周姑娘?”周芷若莫名其妙了送帖木儿来到了这里,也是一时有点尴尬,帖木儿盘腿坐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说道:“敏敏,过几日我要离开大都了,有些事情要安排给你们。” “敏敏,大都兵少将寡,若陛下不北狩还好,若陛下在我南下时北狩,后方大都必不稳,你不可冲动,见机行事。”帖木儿慢悠悠的说道。 闻言赵敏周芷若都是一怔,赵敏说道:“何时走?”帖木儿说道:“今日便要离去。”赵敏担心的说道:“你有内伤,怎可远途?”帖木儿说道:“我乘坐马车前去,黑骑已经调回大都,夜晚随我离开大都。”赵敏说道:“哦?黑骑?李思齐回来了?”帖木儿说道:“当然没有,好了,都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赵敏闻言也懒得问他,被人赶走挺不爽的,二人刚要出去,帖木儿突然说道:“周姑娘你等一会。”周芷若停步看着帖木儿,赵敏也一样,赵敏恶狠狠的瞪着帖木儿,好像在说:‘你过分了!’帖木儿微笑的看着赵敏说道:“有正事。”赵敏转头就走说道:“哼,出来我就划她的脸!” 周芷若身体一抖,显然是害怕了,帖木儿说道:“小姑娘,你师傅发那样的誓言显然事没想活着离开。”周芷若顿时慌张的说道:“师傅,那,师傅怎么办啊。”帖木儿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小姑娘,你改变不了的。”周芷若不说话了,心里却在埋怨帖木儿,眼角还在垂泪,十分惹人怜惜。 帖木儿说道:“我会送你返回峨嵋派,还有倚天剑你也带上。”周芷若泪目瞪着帖木儿,让帖木儿发毛,周芷若说道:“我不走,你要是敢杀我师傅,我就自杀。”帖木儿一呆,这股韧劲让帖木儿赞佩,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杀你师傅,你放心。”帖木儿缓缓走下床,走到周芷若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周芷若也安心了许多,帖木儿说道:“我会派人暗中护送你回峨眉,会让你你当上峨眉派掌门。” “师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师傅不同意,我也不会做的。”周芷若直接转头便走,返回了万安寺,帖木儿确不是很担心周芷若,因为她并没有反还帖木儿令牌,所以周芷若只是在考虑,而且看来周芷若是忠义打过利益,但帖木儿也没说要杀灭绝,如果师傅不死,还可以完成交易(屠龙刀)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有两个人的牢房,周芷若刚回到牢房,便响起了声音,用内劲发出,听得出是有内伤的,帖木儿用内力将声音传入狱中:“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九阴之道,师太斟酌,斟酌。”这就是交易砝码。 灭绝眼睛瞪着,喃喃道:“九阴真经!” 第四十九章 九阴神功第一重 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逆诈伪之心,有淫泆作乱之事。 大都,万安寺。 灭绝师太带着一个僧帽,一身灰布僧袍,有些泛白,却也没有一丝灰尘,灭绝师太面色苍白,想来是十香软筋散的药效加上灭绝师太自己绝食下的结果,此时的她盘腿而坐,嘴里不停的呢喃九阴真经的部分总纲。 周芷若在一旁一身粉白色的窄袖裙,和灭绝师太一样也是一尘不染,这便是峨眉女子吧。 周芷若一脸好奇的问向灭绝师太,说道:“师傅,刚刚那是?”灭绝师太说道:“密室传音的功夫罢了。”周芷若接着问道:“师傅,那,你说这是九阴真经?是真的么?”灭绝师太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灭绝师太所习武功大部分都是桃花岛的功夫,而且没有高深的,峨嵋派的内功乃是一部分九阳神功中参悟出来的,至于九阴真经郭襄都一个字都是没有听说过,更别说灭绝师太了。 灭绝师太接着说道:“想来不是假的。”周芷若闻言也是一阵惊讶,没想到自己师傅心心念念的九阴真经居然有人已经知道了,灭绝师太摸了摸手中倚天剑,却是完好无损,灭绝师太说道:“一百年来,武林中风波迭起,这对刀剑换了好几次主人。后人只知屠龙宝刀乃武林至尊,唯倚天剑可与匹敌,但到底何以是至尊,那就谁都不知道了。郭公破虏青年殉国,没有传人,是以刀剑中的秘密,只有本派郭祖师传了下来。她老人家生前曾竭尽心力,寻访屠龙宝刀,始终没有成功,逝世之时,将这秘密传给了我恩师风陵师太。我恩师秉承祖师遗命,寻访屠龙宝刀也是毫无结果。她老人家圆寂之时,便将此剑与郭祖师的遗命传了给我。” 灭绝师太一顿说道:“今日我将此剑和...遗命传于你!”周芷若大惊,灭绝师太话语不停,灭绝师太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周芷若,奉接本门掌门铁指环,伸出左手。” 周芷若恍恍惚惚的举起左手,灭绝师太便将铁指环套上她的食指。周芷若颤声道:“师父,弟子年轻,入门未久,如何能当此重任?你老人家必能脱困,别这么说,弟子实在不能……”说到这里,抱着师父双腿,哭出声来。 灭绝师太说道:“师尊之命,你也敢违背么?”当下将本门掌门人的戒律申述一遍,要她记在心中。周芷若见师父言语之中,俨然是嘱咐后事的神态,更是惊惧,说道:“弟子做不来,弟子不能……”灭绝师太厉声道:“你不听我言,便是欺师灭祖之人。” 她见周芷若楚楚可怜,想到自己即将大去,要这个性格柔顺的弱女子挑起这副如此沉重的担子,只怕她当真不堪负荷,不过峨嵋群弟子之中,只有她悟性最高,要修习最高武功,光大本门,除她之外,更无第二个弟子合适,想到此后长长的日子之中,这小弟子势必经历无数艰辛危难,不禁心中一酸,将她扶了起来,搂在怀里,柔声说道:“芷若,我所以叫你做掌门,不传给你的众位师姊,那也不是我偏心,只因峨嵋派以女流为主,掌门人必须武功卓绝,始能自立于武林群雄之间。” 周芷若道:“弟子的武功怎及得上众位师姊?”灭绝师太微微一笑,道:“她们成就有限,到了现下的境界,已难再有多大进展,那是天资所关,非人力所能强求。你此刻虽然不及众位师姊,日后却是不可限量。嗯,不可限量,不可限量,便是这四个字。” 灭绝师太将口唇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本派的创派祖师郭女侠,乃是当年大侠郭靖的小女儿。郭大侠当年名震天下,生平有两项绝艺,其一是行军打仗的兵法,其二便是武功。郭大侠的夫人黄蓉黄女侠最是聪明机智,她眼见元兵势大,襄阳终不可守,他夫妇二人决意以死报国,那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赤心精忠,但郭大侠的绝艺如果就此失传,岂不可惜?何况她料想蒙古人纵然一时占得了中原,我汉人终究不甘为鞑子奴隶。日后中原血战,那兵法和武功两项,将有极大的用处。因此她聘得高手匠人,将杨过杨大侠赠送本派郭祖师的一柄玄铁重剑熔了,再加以西方精金,铸成了一柄屠龙刀,一柄倚天剑。”周芷若对屠龙刀和倚天剑之名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里面有秘籍,却不知和自己的师傅还有渊源,此刻才知这一对刀剑竟是本派祖师郭襄女侠的母亲所铸。 灭绝师太又道:“黄女侠在铸刀铸剑之前,和郭大侠两人穷一月心力,缮写了兵法和武功的精要,分别藏在刀剑之中。屠龙刀中藏的乃是兵法,此刀名为‘屠龙’,意为日后有人得到刀中兵书,当可驱除鞑子,杀了鞑子皇帝。倚天剑中藏的则是武学秘笈,其中最为宝贵的,乃是一部‘九阴真经’,一部‘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盼望后人习得剑中武功,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周芷若睁着眼睛,愈听愈奇,只听师父又道:“郭大侠夫妇铸成一刀一剑之后,将宝刀授给儿子郭公破虏,宝剑传给本派郭祖师。当然,郭祖师曾得父母传授武功,郭公破虏也得传授兵法。但襄阳城破之日,郭大侠夫妇与郭公破虏同时殉难。郭祖师的性子和父亲的武功不合,因此本派武学,和当年郭大侠并非一路。”灭绝师太又道:“我接掌本派门户不久,你师伯孤鸿子和魔教中的一个少年高手结下了梁子,约定比武,双方单打独斗,不许邀人相助。你师伯知道对手年纪甚轻,武功却极厉害,于是向我将倚天剑借了去。” 灭绝师太续道:“当时我想同去掠阵,你师伯为人极顾信义,说道他跟那魔头言明,不得有第三者参与,因此坚决不让我去。那场比试,你师伯武功并不输于对手,却给那魔头连施诡计,终于胸口中了一掌,倚天剑还未出鞘,便给那魔头夺了去。”周芷若“啊”的一声,想起了张无忌在光明顶上从灭绝师太手中夺剑的情景,只听师父续道:“那魔头连声冷笑,说道:‘倚天剑好大的名气!在我眼中,却如废铜废铁一般!’随手将倚天剑抛在地下,扬长而去。你师伯拾起剑来,要回山来交还给我。哪知他心高气傲,越想越是难过,只行得三天,便在途中染病,就此不起。倚天剑也给当地官府取了去,献给朝廷。你道气死你师伯孤鸿子的这个魔教恶徒是谁?”周芷若道:“不……不知是谁?” 灭绝师太道:“便是那后来害死你纪晓芙师姊的那个大魔头杨逍!这柄倚天剑后来鞑子皇帝赐给了汝阳王,我到汝阳王府去夺了回来。这一次又不幸误中奸计,这剑落入了魔教手中,亏得那王保保乃军旅之人,不稀罕其中武功秘籍,只看中那军阵之法,将倚天剑归还于我。” 周芷若问道:“杨逍?难道说王保保和魔教乃是?”灭绝师太道:“王保保,哼,为师自然知道他,乃是一个将军,此人断不可能和魔教同流合污,但那赵姑娘所作所为和魔教有甚区别,若不是想诱出屠龙刀,那王保保断然不可能来此地,听说他还为了你和那张无忌打了一架?”周芷若一阵慌乱。 灭绝师太道:“为师要你接任掌门,实有深意。我此番落入奸徒手中,一世英名,付与流水,实也不愿再生出此塔。那王保保只为屠龙刀,决不致害你性命,你可和他虚与委蛇,等得到了刀剑之中秘籍决计不可给他,宁可毁去。”周芷若知道师父说的乃是自己,又惊又羞,又喜又怕。灭绝师太道:“这个人,那就是你了。我要你以美色相诱而取得宝刀宝剑,原非侠义之人份所当为。但成大事者不顾小节。你且试想,一旦刀剑相逢,王保保取得郭大侠的兵法武功,自此荼毒苍生,天下不知将有多少人无辜丧生,妻离子散,而驱除鞑子的大业,更是难上加难。芷若,我明知此事太难,实不忍要你担当,可是我辈一生学武,所为何事?芷若,我是为天下的百姓求你。”说到这里,突然间站起身来,双膝跪下,向周芷若拜了下去。周芷若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即跪下,叫道:“师父!师父!你……”灭绝师太道:“悄声,别让外边的恶贼听见,你答不答允?你不答允,我不能起来。” 周芷若心乱如麻,在这短短的时刻之中,师父连续要叫自己做好几件大难事,以她柔和温婉的性格,是抵挡不住的,何况在这片刻之间?她神智一乱,登时便晕了过去,甚么也不知道了。 突然间只觉上唇间一阵剧烈疼痛,她睁开眼来,只见师父仍然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周芷若哭道:“师父,你老人家快些请起。”灭绝师太道:“那你答允我的所求了?”周芷若流着泪点了点头,险些又欲晕去。 灭绝师太抓住她手腕,低声道:“你取到屠龙刀和倚天剑后,找个隐秘的所在,一手执刀,一手持剑,运起内力,以刀剑互斫,宝刀宝剑便即同时断折,即可取出藏在刀身和剑刃中的秘笈。这是取出秘笈的唯一法门,那宝刀宝剑可也从此毁了。你记住了么?”她说话声音虽低,语气却极是严峻。 周芷若点头答应。灭绝师太又道:“这是本派最大的秘密,自从当年郭大侠夫妇传于本派郭祖师,此后只有本派掌门始能获知。想那屠龙刀和倚天剑都是锋锐绝伦的利器,就算有人同时得到此宝刀宝剑,有谁敢冒险以刀剑互斫,无端端的同时毁了这两件宝刃?你取得兵法之后,择一个心地仁善、赤诚为国的志士,将兵书传授于他,要他立誓驱除胡虏,断然不可交给那王保保,此人乃是元廷第一将领,而且如此年轻,若给他天下又要生灵涂炭了。那武功秘笈便由你自练。降龙十八掌是纯阳刚猛的路子,你练之不宜,只可练九阴真经中的功夫。据我恩师转述郭祖师的遗言,那‘九阴真经’博大精深,本来不能速成,但黄女侠想到诛杀鞑子元凶巨恶,事势甚急,早一日成事,天下苍生便早一日解了倒悬之苦,因之在倚天剑的秘笈之中,写下了几章速成的法门。可是办成了大事之后,仍须按部就班的重扎根基,那速成的功夫只能用于一时,是黄女侠凭着绝顶聪明才智,所创出来的权宜之道,却不是天下无敌的真正武学。这一节务须牢记在心。” 周芷若迷迷糊糊的点头。灭绝师太道:“为师的生平有两大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领袖群伦,盖过少林、武当,成为中原武林中的第一门派。这两件事说来甚难,但眼前摆着一条明路,你只须遵从师父的嘱咐,未始不能一一成就,那时为师在九泉之下,也要对你感激涕零。” 灭绝师太说完则是暗暗想到,那王保保怎么会知道九阴真经的,灭绝师太接着问道:“那王保保对你信任否?”周芷若唯唯诺诺的说道:“他,他我不知道。”灭绝师太说道:“你即刻便走,套出那鞑子口中的九阴真经,倚天剑中的秘籍只怕还没有他嘴里的全。”虽然不太可能。 一切都商议好之后,灭绝师太大吼道:“来人!”,随即进来一个元兵,灭绝师太说道:“送我弟子出去。”那元兵不为所动,周芷若换忙的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令牌的事情灭绝师太也是刚刚知道,灭绝师太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居然这么抢手,一个是魔教教主,一个是元廷大将军,这正好是我峨嵋派利用他们的契机,至于自己弟子的清白和声誉,她却是不在乎。 那元兵立刻开门,周芷若问道:“可知王爷在何处?”那元兵摇摇头,周芷若出去后三步三回首,看着自己的师傅,内心有些复杂,养育培养自己,此时让自己为了大业牺牲自己。 周芷若带着倚天剑前往早上的矮塔,有北庭王令牌,没有人敢拦她,她到了这矮塔之中却是不见帖木儿的人影,知道询问,这里的士兵告诉她,王爷一个时辰前离开了,此时怕是出了大都了。 周芷若性子柔弱,向守卫询问道:“我可以借你们的马么?我肯定还你。”那守为刚刚已经见过北庭王的令牌,随即说道:“当然可以,请便。”一骑朝着南方而去,不过得绕一会,不过周芷若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四个便衣护卫。 大都外一里处,帖木儿在这里等着周芷若,那四个护卫将周芷若的踪迹时时汇报给帖木儿,帖木儿刚刚收到周芷若出万安寺的消息,也是刚刚出大都,他这两千黑骑随即在这里休息。 周芷若刚出了顺承门,便看到了帖木儿,又是欢喜又是纠结,随即骑马走向前,周芷若的马术还算一般,若真是长途奔袭,一口牙都得摔没了,帖木儿给周芷若招手,周芷若的马走到近前才看到这两千黑骑,幽静若海,沉重如山,师傅说他是大元第一将领,看来是真的。 马走到帖木儿近前,帖木儿上前扶着周芷若,因为周芷若不知该怎么下马,把帖木儿逗的一乐,扶着周芷若的胳膊,抓着柔荑,说不出的舒服,周芷若下马实在太慢了,帖木儿奇怪她是怎么敢骑的,下马之后周芷若一阵不好意思,帖木儿说道:“小姑娘,不会骑马还骑啊。”周芷若低下头更不说话了,帖木儿说道:“走吧,大都不安稳了,上马车。”帖木儿进入了这座四轮马车,六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周芷若也是第一次见,车轮用软布包裹,车座底部还有‘伏兔’避震,所谓伏兔?它是安装在车轴与车与之间的小木块(木车为木块,铜车位铜块),上部分平整处接触车与底层,而下部分的凹槽处扣在车轴之上。不仅如此,由于伏兔的产生,同时还产生了“当兔”的概念,即两个伏兔之间的车辕。如此一来,专家们才确定了伏兔的作用,原来它们都是古代马车的减震装置,换句话说,这是古人发明的独特“避震器”,秦朝便有,到了元朝已经非常先进了,用精铁所造,坐在马车之上感受不到震感(感受不到较大的震动,若是非要走坑散架也说不定。) 车内是檀香木制造,还有一个香炉,一个软榻,一个软床,竟然还有一个小书架,一个案几,上面放的一些肉干,果干,和一壶茶,几个茶杯,地上铺的是白熊皮,窗子是网格装的,缝隙中是一层琉璃,里面的奢华震撼到了周芷若,周芷若捂着合不拢的嘴,怯生生的蜷坐在角落,帖木儿坐在案几后看着书,说道:“小姑娘,坐在软榻之上罢。”周芷若慢慢的挪在软榻之上,帖木儿说道:“哈哈,姑娘莫见怪,并非炫耀,而是我却是不喜欢受罪。”周芷若点点头。 帖木儿喝了一口水说道:“此番,我要去终南山,我的另一个妻子要生孩子了,我得去看看,咳咳。”帖木儿说完,居然咳出了血,周芷若赶紧上前扶住帖木儿,帖木儿调匀了气息说道:“请坐。”周芷若坐回自己的软榻之上,后面还有靠垫,舒服至极,帖木儿说道:“你师傅让你来的吧?”周芷若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看帖木儿,帖木儿只是微笑,周芷若说道:“是的。”帖木儿受不了她的拘谨,说道:“故人多年未见何必如此拘谨,我可记得小时候你拽着我的衣袖想让我带你走勒。”周芷若俏脸微红微嗔道:“胡说,我,我是,我只是想谢谢你呢。”说完周芷若看着帖木儿满脸的感谢。 帖木儿摆摆手说道:“当年真的是看小姑娘可爱,顺手救了你嘛。”帖木儿放下书籍,说道:“倚天剑,让我猜猜灭绝师太对你说了些什么。”帖木儿指向周芷若的倚天剑,周芷若则是微微一慌就放下心来,因为直觉告诉她,大哥哥是不会伤害她的,帖木儿晃了晃手指说道:“灭绝师太肯定和你说来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周芷若点点头,这些帖木儿也是知道的,周芷若并不惊讶。 帖木儿想了想说道:“定是将掌门人传给你了吧。”周芷若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双目泪光闪闪抱着双膝点了点头,帖木儿说道:“得到兵法让你不要给我,还要套出我所知的九阴真经是与不是!”周芷若吓的一愣,眼泪已经留了下来,美人垂泪,让人好不怜惜,帖木儿接着说道:“还让你和我演戏,骗我的感情是否啊,让我给你利用?”周芷若惊慌失措,慌忙摆手说道:“大哥哥,我,我不会骗你的,我不会的。”周芷若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帖木儿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小姑娘,说实话,你骗我不在乎,其实我也只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俗人罢了。”说完帖木儿苦涩的低下头看着这本《资治通鉴》。 周芷若没想到帖木儿居然会把自己的心中想法讲出来,自己有一点欢喜,有一点敬佩,直来直去,比她十几年见的所谓名门正派反而高尚多了,帖木儿因为她美,所以帮她,但没有所求一丝回报,这人难道不是大好人?周芷若想到:‘师傅说此二人都是淫徒,可据我所知都不可能的,虽然王保保亲口承认了......’ 帖木儿见她沉思不语,说道:“小姑娘,不必多想,你叫我一声大哥哥,我必然对你似小妹妹一般好,我自幼熟读儒家典籍,自反,克己,去人欲,格物。克己复礼为仁。存天理,去人欲。格物致知,知知止也。”周芷若不解,帖木儿接着道:“就是所谓知行合一,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看小姑娘美貌和可怜,至于回报,是不求的。”说的如此露骨,这便是行军打仗之人么? 但说是这样说,真的不求么?帖木儿信奉的是孟子的:‘情至之语,自能感人。’,古人没有现代人那般绝情,往往深情,知恩图报,帖木儿到处散恩不怕没有回报。 周芷若看着帖木儿说道:“大哥哥,我...”,帖木儿摆手说道:“喝茶吧,我给你讲讲九阴之道。”周芷若震惊的看着帖木儿,没想到如此轻松,这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帖木儿说道:“九阴真经对我来说绝不如,小姑娘你重要,说与你听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所知九阴真经也是残本,但比之倚天剑之中,却是全的很。” 周芷若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仅是帖木儿有意无意的表白,还有自己师傅交给的任务竟然提前完成了,而且,而且,王保保确确实实闯入了她的心里,她瞪着个大眼睛盯着帖木儿,帖木儿看她在走神敲了她头一下说道:“喂!别走神,好好听着,咳咳。”帖木儿又激动吐血了,周芷若赶紧给帖木儿倒了一杯茶,周芷若扶着帖木儿颇为亲密,帖木儿一皱眉说道:“芷若,你做到对面,传授功夫,需端正一些。”虽然帖木儿想这样靠着这个小美人,但自己也是一代宗师,绝不能如此轻佻。,帖木儿也不知自己何时成了一个老古板,是二十余年的屠杀么?不得而知。 不过有时帖木儿还是很爱玩乐的,帖木儿看着周芷若说道:“小姑娘,你闭上眼睛,思考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周芷若随即闭上眼睛,帖木儿看着周芷若漂亮的脸蛋,白皙粉嫩长长的眼睫毛,嘴唇粉红水嫩,让帖木儿心旷神怡,帖木儿微笑的说道:“归气丹田掌前推。”周芷若随即内力运转,帖木儿接着说道:“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阴神功第一重。 ” 帖木儿暗道:‘哎,想要得到武穆遗书好难啊......’ 第五十章 征东渐稳小朝廷 一剑横空星斗寒,甫随平北复征蛮。他年觅得封侯印,愿学幽人住此山。 高丽(征东路)。 开城(王京) 脱因帖木儿任征东路平章政事、征东路元帅,脱因在至正十六年便通知了元顺帝,当时元顺帝刚和太子交恶,脱因直接和朝廷断绝了来往,屯大军十余万在义州鸭绿江长白山一带,在这里修建暗堡,和堡垒防止元顺帝报复。 开城之中一片寂静,原先的王座已经被拆掉换成将军专属太师椅,上面铺着一张长白山虎皮,堂上悬着‘征东王城’,开城也不算小,和大都一般大小,却大多是百姓的屋子,王城只有大都的四分之一,开城之中,烟火杀戮之气渐渐散去,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开城从原来的百万人口,经过几年的反复丢失已经不到五十万,对于只剩原先一半的人口,脱因是欣喜的,脱因恨不得开城只剩十万百姓呢,异国他乡,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的脑袋被砍掉,开城空出近四分之一的屋子,脱因全部分给手下将士,相应的当然有土地。 脱因头戴银顶笠帽,脖戴东海大株,一身蓝体棕边质孙官服,上面绣着山河湖海,正中有一猛兽,身前有一案几,上面放着青玉所制征东路王印,和金制征东路虎符大印,脱因不怒自威,堂内百官皆是大气不敢喘,包括那几个将领,脱因入高丽屠杀的人口高达五十余万,其中二十万是高丽士卒,这等残戮之将,在场众人皆是恐佩。 如今高丽已经安稳下来,除了还有偶尔的倭寇,高丽行省内没有较大的战事,还有地方保守派不服,这就交给本地高丽军去干,他们做的可比汉军和蒙古军彻底多了,如今脱因手下有三十万高丽军,十万汉军,三万蒙古军,其中二十万高丽军是辅军,不是正规军,脱因这样划分当然是传统做法,还有是为了收高丽人的心,人人平等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在这古代是不存在的。 堂中所有人所穿都是五花八门,有人穿高丽官服,和元朝官服没有多大差别,有人则是穿着朝廷赏赐的官服,有人则是穿着一色服,那些将领则是顶盔戴甲没有官服。 一个白胡子老头站了出来躬身拱手说道:“下官王京、开城左丞,参见征东大元帅,如今高丽境内安定下来,官职空缺严重,下官建议上书朝廷,下发官员,或者自封。”此人叫闻人力铭,乃是土生土长高丽人,至于混不混血这就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下面的文臣武将都是骚动起来,一个个争相议论,自己可以调到一个什么职位,三公什么的不用想,如今高丽有王降省,三公是第一个废除的官职。 脱因想了想说道:“老人家心急了不是,官职可不是小事啊。”一个大胡子官员站了出来说道:“大帅谦虚了,大帅不急是正常,征东路数百万军民可是期待着大帅的一言之令。”伯颜站出来说道:“嗨,大帅,别提了,我现在无官无职,在这高丽要粮草都不知找谁。”一身大红官服的崔莹站出来说道:“全听元帅之令。”一众高丽将领齐齐站出来说道:“全听元帅之令。” 李成桂一系辅军将领则是不动,等着李成桂的带头,李成桂也不想落于人后,说道:“全凭大帅吩咐!”六成的高丽将领都是站了出来说道:“全凭大帅吩咐。” 脱因从这几声请愿就听出来了各自的阵营,首先是高丽投降派,也就是文官一派,然后是辅军一派为首是李成桂,将近有六成的高丽将士在李成桂手下,还有拥趸一派为首是高丽第一将崔莹,手下有十万高丽军,元廷一派便是伯颜了,汉将一派则是默不作声,不争也不抢。 关先生和毛居敬都是黑脸,默不作声,汉将本来就不受蒙古人待见,他们自然不想出头,所以表现的十分谦虚谨慎,脱因其实很不看好汉人的,高丽人也属于汉人系列,若不是帖木儿让他多重用汉将,他才懒得这样做,一切为了平衡。 突然殿外闯进一个士卒,说道:“元帅,外有一将,自称水师总管左夙成。”殿内一众人都是茫然,都不知左夙成是何人,身为蒙古人的伯颜也是不知道的,关先生却是眼睛一亮,他自然知道此人,他所率的水军此番北上就怕左夙成半路袭击,因为红巾军的水船乃是江船,左夙成的水师乃是海船,一旦遭遇必然葬生大海。 脱因眉头一挑说道:“哦,请来。”不一会大殿中便进来一个中年人,面色黝黑,胡子却是十分齐整,颇有儒士风范,就是黑了些,左夙成走到殿中央带着披风拱手说道:“水师总管左夙成奉北庭王之令参见征东路平章执事。” 脱因哈哈大笑,因为此人来的正是时候,脱因说道:“既是哥哥所派,当为上宾,从此你便是征东路水师大总管,你可愿意?”左夙成想了想,在那里当大总管都一样,脱因可是一条大粗腿,他可得抱紧,随即说道:“臣下愿意。”脱因随即说道:“不错,你且入列罢。” 百官刚要有疑问,此人对高丽之战毫无贡献,怎可和我们同列,脱因站起来说道:“崔莹何在!”崔莹面露喜色,当即出列,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说道:“末将在!”脱因面露坚毅说道:“本帅出征在外,万事不必请示朝廷,高丽百废待兴,现在开始封官,崔莹,王京之战有功,封上将军,正三品,统领十万鹰扬军!”崔莹激动的说道:“末将多谢元帅。”随后有侍卫端着三个盘子走上前,分别是蓝色白鹤官服,还有一件深黄铁甲护膝,头盔等,另一个盘子是令牌,上面写着‘鹰扬上将军之令’还有小字‘大元征东路’等字样,还有不少浮案,崔莹看着这三样东西,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各个精致,随即跪下磕头道谢,随即站起入列,百官齐齐恭贺。 百官都是露出渴望的神情,脱因微微一笑说道:“伯颜,出列。”伯颜穿着答子暖帽,乳白质孙服,胸前一块圆形护胸,同样单膝跪地,但他施的是蒙古将军礼,说道:“末将在!”脱因说道:“尔随我南征北战功劳不浅,功劳甚大,封你为上将军,正三品,统领三万龙虎军!”随后侍卫同样端上三件物品。 脱因接着说道:“施哈喇起兵时便随我,对军政颇为熟悉,封你为兵部尚书,秩正三品,五万左右卫交与你,高丽军政便交与你了。”施哈喇身为汉将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当尚书,千恩万谢,抱拳施礼。 脱因宣布下一个:“关先生,尔学识渊博,投降有功,封你为中书门下高丽行省门下侍郞平章事轶正二品。毛居敬,同投降有功,封你为上将军,正三品,统领十万虎威军。”关先生刚刚听到自己被封门下侍郎有些泄气,这样他就被剥离军政之外了,没想到封毛居敬为上将军,一文一武,这权势可谓不小,当即抱拳谢礼。 脱因接着说道:“左夙成,我不知你能力如何,暂且为征东路水师大总管,正三品,哦对了,关先生为水师顾问,汉军中也有水师,都调入你麾下,高丽水船同样交与你,你所带多少人,汇报于关先生和施哈喇。” 不一会,施哈喇说道:“报大帅,水师总人数为两万三千人,此乃作战人员,其余闲人一万余。”脱因点点头,说道:“黄裳能力卓越,封得水师参事,正四品。” 最后到了李成桂,脱因呵呵一笑说道:“李成桂,功劳为众将之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乐意了,除了李成桂手下韩方信、李余庆、金得培、安遇庆、李龟寿等人没有意见外,都是叫骂,尔何德何能居功第一。 李成桂当即跪下说道:“大帅过誉了,小人有罪不及,何来功勋。”此乃是离间计,李成桂如今在高丽军中威望很大,所以得孤立他,脱因说道:“仲洁过谦了,你里应外合,一路上抢得无数财粮,功勋最大,休要拒绝,本帅封你为高丽辅军大将军,从二品,总管二十万高丽辅军事宜。”李成桂只能谢恩。 他手下拥趸都被划分出去,韩方信被封为神虎卫统领正四品食轶,同样也是辅军却比李成桂的军队地位高一些,人数却只有一万余不到两万,主要任务是巡防开城和附近城镇,金得培被封兴威卫,安遇庆为金五卫,李龟寿为监门卫守为各个城门。 然后便是一众文官的敕封,大多都是本地土着,只要他们听话,谁当都是无所谓的,官职大致没有动,只是把那些空缺的位制填补了。 倭国(北朝)。 此时倭国天皇是弥仁·光融,此时倭国处于南北朝战乱,北朝占优势,倭国的南北朝不像中国南北朝,倭国南北朝是一个岛一个岛的算,南朝偏安四国岛,大阪附近与北朝对峙,若论谁是正统,历史学家集体承认北朝。 弥仁·光融质问手下语气却是平淡威严,说道:“都是废物么?小小高丽折损如此多的士卒,说说吧。”一个留着日式发髻的男子说道:“天皇陛下,此番劫掠高丽,我等只派出了不到五万人马,没想到,此藩宗主元廷派遣援兵断我等水路,袭抄我们后路,以至于全军覆没。”弥仁说道:“不必多说,这就是你的失职,南方叛贼还没有平息,又在西边折损士卒,你自裁吧。”那男人弯着腰额头不停渗汗。 嘎达,侧推的门开了,足利义诠进入这座宫殿,边走边说道:“天皇陛下消消气,玉丸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让他戴罪立功吧。”足利义诠走到弥仁面前跪坐在弥仁面前,弥仁眉头一挑说道:“足利将军来了啊,欢迎,你认为此事该怎么办呢?” 足利义诠想了想说道:“元廷的确可恶,元朝对我国垂涎已久,元朝开国皇帝忽必烈就数次讨伐我等,但蒙古人不善水战,所以数次大败,具情报了解元朝此刻已经四分五裂,前几年派玉丸将军劫掠高丽便是试探深浅,没成想大败而归。”说道这里弥仁却是满脸的恭敬,足利义诠接着说道:“据我所知,攻杀我军的乃是元朝的叛军,年末传来消息这群叛军又投降了朝廷官军。”弥仁说道:“那,元廷会找我们的麻烦么?” 足利义诠说道:“我们收到高丽重归大元的消息便令那群浪人不许出海了,但南朝未得到消息,多次袭扰高丽海域,听说新高丽王乃是一个叫脱因帖木儿的人,恢复高丽为征东路,而且有水师!”弥仁有一丝慌张说道:“那该怎么办。”足利义诠接着说道:“那些南朝的狗杂种或许惹怒了那蒙古将领,水师数次成建制的攻击我们,南朝已经被打疼了,不敢出海了,我们却背了锅,这里是那将军的亲笔信。”弥仁接过看到,那信已经被翻译过了,呈到弥仁手里已经是转了好几手了。 ‘高丽乃大元征东路,尔等东夷,听之,我奉命复高丽,以图东下,区区倭人不服天化,屡扰元朝,入属境杀属国,屡教不改,若有一船,一舟入大元之域,必灭倭国东蛮......’一封赤裸裸的威胁信。 弥仁看完说道:“那人真敢来攻打我等?”足利义诠说道:“此人在高丽杀戮不止,来我倭国也说不定,不过,天皇陛下不必担心,你书信一封服软求和,将一切祸端甩于南朝便可。”弥仁擦了擦汗说道:“好,我即刻便写。” 后光严天皇是光严天皇的第二皇子,年幼时由祖母西园寺宁子(广义门院)抚养长大。后来在妙法院出家,法名光融。1351年(至正十一年),室町幕府的将军足利尊氏决定归降南朝,废黜了北朝朝廷,北朝的崇光天皇、光严上皇以及皇太子直仁亲王等人都被幽禁,史称正平一统。翌年南朝的后村上天皇趁足利尊氏出征关东之机攻占了京都。不久足利义诠就率幕府军收复京都。为了断绝北朝一系的皇位,南朝军将北朝方面的崇光天皇、光严上皇、光明上皇和皇太子直仁亲王等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物全部押往了南朝的行宫贺名生囚禁。 经过这次事件后,足利义诠决定重建北朝朝廷。但当时北朝的重要皇族成员都被掳往贺名生,北朝朝廷的公事被迫停止。足利义诠在同关白二条良基商议之后,决定让弥仁王即位,并邀请西园寺宁子(广义门院)担任治天之君。朝臣们援引古代继体天皇的先例,于阴历8月17日迎弥仁王践祚,是为后光严天皇。 后光严天皇是在没有三神器的情况下即位的,缺乏正统性,北朝的权威被弱化。因此天皇竭力同室町幕府保持良好的关系。 不过此时的天皇虽然是幕府控制的,地位却是平等的。 第五十一章 雪冬情眷往南行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时光匆匆而过,已然到了至正十八年,冬季还没过去,冰雪尚未消融,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今年定是个好年景,却不是大元的好年景。 帖木儿脚穿着浅褐色的棉绒豹皮靴(海豹),若是细看外累丝嵌宝,上身内有一件黑蓝色海龙皮衣上纹着五彩刻丝,外披一件黄棕色的凫靥裘若隐若现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纹,裘皮裤子却是很贴身,头顶带着香狐皮帽,腰间挂着一柄金鞘宝石弯刀,在马车之上盘腿而坐,中间点着火炉,烧的是银丝雪碳无烟无味,眼睛似闭,似张看着《史记》,可能也看着其他风景。 周芷若也换上了冬服,一脸兴奋了打开琉璃窗户的一个缝隙看着雪景,欢呼雀跃,还将小手伸出车外,抓回一把雪来,要把雪看个仔细,淡粉色的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十分稚嫩青涩,偶尔显现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让帖木儿一阵神往。 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世间所有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又也许是冬天的缘故,殊璃清丽的脸蛋又显得有些苍白,雪一片一片的飘着,落在云箕上,显得多了几分忧郁美。周芷若伸手,一片雪花落在玉手之中,注视着、凝视着,突然伸出粉嫩的香舌舔了一下,好不可爱。 帖木儿一行,路过山西却不入,让李思齐一阵无语,帖木儿一路却是不无聊,有空便给周芷若讲解一番九阴真经内功心法,其实原本是不全的,这是神雕侠杨过补齐过的,以王重阳的部分结合曾经黄药师传授的部分,还有他义父欧阳锋所讲逆行九阴真经,以全真功法和玉女心经功法为基础补全了整部九阴真经,可能比起原功法有些不如,但也七七八八了。 偶尔还聊聊文学,道学,周芷若对于文学只是涉猎,对于道学却是精深,尤其五行八卦军阵理论令帖木儿都暗暗佩服,刚出大都便开始下雪,幸亏不是连月的大雪,下一天隔一天,这才使得没有让帖木儿困在中书省,这两千黑骑也是带了冬装的,冬装打仗来说,不如重甲,但冬装的作用是为了抵御严寒,外是硬革甲,一片一片的,也算灵活,内是麻布、棉丝,和一些兔绒,特别保暖,同样还有手套冬帽,棉布遮面,当然有厚的棉五指袜子,都是帖木儿亲自设计,大到兵器战具,小到棉衣袜子,马匹也是同样,护膝遮脸之类都是有的,帖木儿是武功高,这不是受伤了么,尽管没有受伤,遭到数千人围剿他,他也肯定嗝屁。 所有他对自己的人生安全是非常重视的,帖木儿看着周芷若这个欢呼雀跃的小姑娘,心里也不禁的开心起来,帖木儿放下书看着她说道:“芷若姑娘,难道渝川之地没有雪否?”周芷若脸颊一红,俏脸微微一低,说道:“我,自小生在湖北自然是见过雪的,峨眉山也是有雪的,只是,只是...”帖木儿头一歪,说道:“哦,只是什么呀?”周芷若说道:“我从未如此自由的赏过雪景,幼年时常常忍饥挨饿,到了峨眉山每日要修习武功,行侠仗义,从未认真看过如何风景,任何人......”说到人,周芷若看了一眼帖木儿,便赶紧移开眼眸,周芷若接着说道:“而且从未这么暖和过呢。” 帖木儿看着周芷若一身裹得严严实实,能不暖和么说道:“峨眉山如此穷否?”周芷若不做辩答,只是莞尔一笑,不知她说的是人心,帖木儿看着周芷若笑的灿烂,自己也赏心悦目,忽然看到周芷若的鞋子,原本是白色靴子,现如今早已黑黑的了,帖木儿转过身子翻找着什么,说道:“忘了给你这个,都给你准备了。”周芷若也是好奇保保大哥哥给我准备了什么,尽管是什么太丑的首饰,我也得说好看,因为她头上的簪子实在太丑了,周芷若自己认为。 帖木儿从箱子中拿出一只鞋子,鞋精致小巧,鞋头为圆形,微微上翘,是一个牛皮小靴,颜色却是米白微黄。鞋边上有刺绣,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内有绒皮,边有兔绒毛,鞋子却是十分俏皮可爱,让周芷若眼睛里的小星星都快飞出来了。 帖木儿走到近前说道:“来,换上吧。”伸手便要脱去周芷若的鞋袜,周芷若胡乱推搡帖木儿,手指三次插入帖木儿嘴中,四次戳到了帖木儿的鼻子,六次抓到了帖木儿的眼睛,帖木儿有口难说话,车中传出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啊!不要~......啊......啊~”外面是士兵则是大囧,不敢去听。 帖木儿被推开,也是一阵后怕,女人好恐怖,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周芷若在那里捂着膝盖脸埋入衣服里,羞的不行,帖木儿爬起来说道:“哎呀,哎呦,芷若姑娘,不就是给你换个鞋子嘛。”周芷若抬起头,俏脸微红,说道:“我从来没有让人给我换过鞋子呢,有些情不自禁,抱歉。”帖木儿捂着脸颊说道:“嘿,你这小妮子,小时候,你在我怀里可都是没有鞋子穿呢。”周芷若想了想还是说道:“尽管,尽管如此,那也不是你换的。”说完眼睛不和帖木儿对视。 帖木儿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抓住周芷若的脚踝,周芷若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外面士卒离得更远了一点,因为,离了十步远还是可以听到,周芷若大害,慌忙说道:“你,你,大哥哥,你别,呀!”帖木儿面色如常,一下子便扒下数道黑印的白色鞋子,露出了元朝普遍的白色萝袜,是粗布,却也是护脚利器,绝世美女就是绝世美女,竟然无一丝异味,但也没有香味,有香味那才是假的。 周芷若大羞,捂着脸,不敢看,虽然小时候自己不穿鞋子便被他抱在怀中,可此时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师傅经常教导自己男女之别,忠贞不二之类的话语。 帖木儿顺势退下周芷若的袜子,袜子口处有一小绳,用来固定吧,退下鞋袜那玲珑小脚便露了出来,白璧无瑕,上下匀称而不拘一束;饱满晶莹而不显庸肿;润滑细腻而不失光泽。前面从纤细白润的小腿末稍缓缓地顺其脚背滑到五个脚趾,后面呈弯月状轻轻压抑到浑圆足裸。 帖木儿将玉足捏在手掌之中,这使得周芷若一声娇呼,帖木儿连忙道歉:“小姑娘,抱歉。”周芷若声若蚊虫,手掌捂着红涨的俏脸说道:“没..没事。”脚面凹凸有致,弯曲有形,用手轻按下去即又弹了上来。 周芷若的脚丫微微翘起,更突出玉足的特有的s型曲线,趋于身材的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标致完美,丰盈多姿,性感撩人,映象出玉足的风韵。 此时,玉足若翘到了极点,宛如绷紧的橡皮筋,整只脚更显净白且精致。左侧,几道淡青,是清秀突现的脚筋;右侧,略显双道弯曲,是脚前壁边侧和足裸边侧的巧妙结合;上方,拱起几道骨痕,散夹着细微的隆起的清青脚额筋。 帖木儿轻轻的将棉丝萝袜给周芷若穿上,随后便是鞋子,轻轻的将玉足放入,很容易的便穿上了,穿上之后,周芷若大大松了一口气,着几个呼吸之间仿佛过了数年一般,心脏都要跳出来,帖木儿看着周芷若大松一口气的神情不禁一乐,说道:“小姑娘,还有一个呢。”帖木儿晃了晃另一只鞋子,周芷若随即慌乱说道:“大哥哥,不,不用了,剩这个,我自己来吧。”帖木儿抓起周芷若另一只脚踝,周芷若又是一阵娇呼,帖木儿更加赏心悦目,这等娇羞的场面自己甚是少见,帖木儿轻车熟路的退下鞋袜,又露出洁白的玉足。 握在手中,柔软而轻盈,五个脚趾头整齐地排列,依次渐渐地缓缓淌下去。每个脚趾头各自孕育出自己的丰碑,圆滑整齐,像隐形镜片般白光透亮晶莹,美得圆滑匀称,美得细腻精致,美得玲珑剔透,美得隐隐约约,美得韵味十足,美得诱人三分,美得撩人心弦。它踩在大地上,吸取了天地灵气。(咳咳~) 帖木儿终于将鞋袜给周芷若穿上了,周芷若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心跳过度,突然放松,大脑嗡鸣,身子不由的软了下来,稳稳当当的倒在帖木儿的怀中,帖木儿恐怕要偷笑了,帖木儿却是大惊,摸这周芷若的脉搏,杂乱无章,内力紊乱,恐有走火入魔之嫌。 帖木儿从背后将内力缓缓输入周芷若体内,周芷若慢慢的缓过气来,不过心脏还是不停的跳动,摸着周芷若背的帖木儿都可以感受到周芷若强烈的心跳声,帖木儿说道:“嗯,你差点走火入魔,现在好多了。”周芷若转过来看着这个大哥哥,美目流转,眼睫毛上下舞动,仿佛在欣赏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似的,周芷若缓缓靠在帖木儿胸前,不说一句话,只是在依靠,依靠自己最想依靠的人。 帖木儿则是嗅着周芷若身上的处子香,沁人心脾,两个人就这样依靠着,看着雪景一路朝着终南山而去。 大都,万安寺。 万安寺燃着大火,张无忌趁着大火令手下潜入宝塔,解救六大门派之人,张无忌在塔下等着众人往下跳,身后却想起了脚步声,赵敏带着数名高手在身后,玄冥二老等人,为首的乃是多吉,多吉经过上一次受伤龙象般若功已经达到第八重境界,或许打不过张无忌,自保却绰绰有余。 赵敏怒不可遏,发现苦头陀不见了,玄冥二老也刚刚从十香软筋散的药效中缓过来,若打斗极有可能打不过的,对方不仅有张无忌,还有杨逍,韦一笑等人,还有苦头陀!! 纵声叫道:“塔上各位前辈,请逐一跳将下来,在下在这里接着!”塔上诸人听了都是一怔,心想此处高达十余丈,跳下去力道何等巨大,你便有千斤之力也无法接住。崆峒、昆仑各派中便有人嚷道:“千万跳不得,莫上这小子的当!他要骗咱们摔得粉身碎骨。”张无忌见烟火弥漫,已烧近众高手身边,众人若再不跳,势必尽数葬身火窟,提声叫道:“俞二伯,你待我恩重如山,难道小侄会存心相害吗?你先跳罢!” 俞莲舟对张无忌素来信得过,虽想他武功再强,也决计接不住自己,但想与其活活烧死,还不如活活摔死,叫道:“好!我跳下来啦!”纵身一跃,从高塔上跳将下来。张无忌看得分明,待他身子离地约有五尺之时,一掌轻轻拍出,击在他的腰里。这一掌中所运,正是“乾坤大挪移”的绝顶武功,吞吐控纵之间,已将他自上向下的一股巨力拨为自左至右。俞莲舟的身子向横里直飞出去,一摔数丈,此时他功力已恢复了七八成,一个回旋,已稳稳站在地下。他大声叫道:“大师哥、四师弟!你们都跳下来罢!”塔上众人见俞莲舟居然安好无恙,齐声欢呼起来。宋远桥爱子情深,要他先脱险地,说道:“青书,你跳下去!” 宋青书却是大吼道:“芷若呢?芷若姑娘呢?她有没有逃出去啊?”宋青书当然不止周芷若早被放出去的消息,就在宋青书回头在人群之中找峨眉女子,竟然一个都没有,灭绝师太都不见踪影为之惊讶的时候,何太冲、班淑娴等已先后跳下,都由张无忌施展乾坤大挪移神功出掌拍击,自直堕取为横摔,一一脱离险境。这一干人功力虽未全复,但只须回复得五六成,已是众番僧、众武士所难以抵挡。俞莲舟等顷刻间夺得兵刃,护在张无忌身周。 那些汝阳王侍卫准备上前砍杀,却上前一个死一个,这些人内力虽然没有恢复却也有一把子力气的,捡起地上刀剑,便是一个杀神。 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赵敏大吃一惊,叫道:“王府失火!”赵敏关怀父亲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随即带着众人返回汝阳王府,肯定是韦一笑干的,神出鬼没只有他了。 “各人退出万安寺,张无忌,你很好,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走!”赵敏冲着张无忌说完便走了。 张无忌道:“灭绝师太呢?峨眉一众弟子那里去了?”众人都是齐齐震惊,自从火气大乱,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峨眉一众,一个崆峒弟子说道:“哎,刚刚我好像见到了灭绝师太,端坐于牢房之内,念着经文,怕是......”宋远桥道:“前几日听到有大批人出塔去,恐怕就是峨眉一众,不知和缘故被放走。”何太冲阴阳怪气的说道:“恐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班淑娴也说道:“定是和鞑子做了什么交易,所有才放走了她们。”宋远桥说道:“峨眉之人皆是女子,用武功换性命也是情有可原,万一受辱便不好,那灭绝师太这是?”张无忌道:“怕是以死赎罪吧!” 范瑶最后一个跳下,怀中抱着一人,不是灭绝又是何人,灭绝早已气绝,抱下来的只是尸体,不过将尸体还于峨眉,也是一大恩情了。 这时昆仑、崆峒、华山诸派高手早已蜂拥而出。只有少林派空闻、空智两位神僧不失前辈风范,过来合十向张无忌道谢。和宋远桥、俞莲舟等相互谦让一番,始先后出门。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神功相援六派高手下塔,内力几已耗尽,这时几乎路也走不动了。莫声谷将他抱起,负在背后。张无忌默运九阳神功,这才内力渐增。 众人逃出后,将灭绝师太尸首火化,准备交给峨眉,至于峨眉和鞑子达成了什么交易,此刻也抵消了,所谓的人死债消。 第五十二章 倭国武士现中原 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草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至正十八年(1358年),陈友谅在安徽起兵举事吞并徐寿辉的天完军(红巾军),以倪文俊谋害天完帝徐寿辉,杀文俊,遂并其军。自称宣慰使,旋改称平章政事,掌兵权。 年初陈友谅攻陷了安庆,陈友谅刚从东门登城,当地卫余阙挑选敢死之士击退了陈友谅;不久陈友谅又率军攻打东、西两个门,守将又将其击退。陈友谅非常生气,于是树起栅栏,造起飞楼,兵临城下,安庆守将分派诸将各自率领军队抵御陈友谅,昼夜不停息,盗贼更多兵力来进攻。 赵普胜军总攻东门,陈友谅军总攻西门,饶州祝敌军攻南门,盗贼四面蚁集,外无一甲的援助。西门形势尤其紧急,阙身在的,徒步提戈,身先士卒;士兵们哭着劝阻他,挥戈更加努力,并把部下将领三门的士兵,自认为我军血战,斩首无数,而缺点也身受十多处伤。一天中,城陷,起火,余阙知道不能为,拔刀自刎,掉进清水塘中。妻子卜耶氏,儿子德生,女儿福童,都投井殉国。 淮南行省右丞余阙以死殉国,阖家无一幸免。 一同殉国的还有守臣韩建,一家被害。韩建卧病在床,大骂陈友谅十八辈祖宗,宁死不屈,陈友谅将其带入野林之中害死,尸首不知所终,全家老小无一活者。 陈友谅、赵普胜此举激怒了安庆百姓,为什么要说是此二人干的呢,因为后来陈友谅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赵普胜头上。 城中民相率登城楼,自捐其梯,喊道:“宁俱死此,誓不从贼!”焚死者以千计。其知名者,万户李宗可、纪守仁、陈彬、金承宗,元帅府都事特穆布哈,万户府经历段桂芳,千户和硕布哈、新李、卢廷玉、葛延龄、丘卺、许元琰,奏差乌图缦,百户黄寅孙,安庆推官黄图伦岱,经历杨恒,知事余中,怀宁尹陈巨济,有名有姓官员共计十八人。 此事传到大都,元顺帝毫无反应,朝堂也象征的褒奖缅惜一番,等元顺帝死后,元昭宗即位才给这位忠臣追谥,“余阙号令严信,与下同甘苦,然稍有违令,即斩以徇。尝病不视事,将士皆吁天,求以身代,余阙强衣冠而出。当出战,矢石乱下如雨,士以盾蔽余阙,余阙却之,说:‘汝辈亦有命,何蔽我为!’” “立军士门外以听,使知尊君亲上之义,有古良将风烈。或欲挽之入翰林,余阙以国步危蹙,辞不往,遂死于安庆。” 元昭宗追赠余阙淮南、江北行省平章,追封豳国公,谥忠宣。议者谓兵兴以来,死节之臣,余阙与褚布哈为第一。 东边的张士诚也不安稳,急于夺回江南富庶之地,命张士信攻打常州,江苏之地又要陷入战火之中,朱元璋立派汤和率三万骑兵抵御,张士信还为进入江苏地界便被汤和袭杀击溃,俘虏数百。 朱元璋同时让大将邓愈率部将王弼等攻婺源州,邓愈也是明初名将行列,行军打仗之法自成一家,婺源守将乃是特穆尔布哈,虽然忠诚,却那是邓愈的对手,邓愈入城后杀尽城中将领,共计两千,特穆尔布哈死之,剩余三千士卒皆投降邓愈,其中七成乃是汉人(把其他小的民族都算入汉族,女真、契丹之类。)两成是蒙古人,其余乃是回回色目人,都投降了明军,此时朱元璋举的是小明王的大旗,所以是所称为明军。 山东,东平路。 山里的田丰终于出来了,如今聚众已有数万,田丰瞄准的东平路,东平路守将是元顺帝亲派的知枢密院事布兰奚,布兰奚寡不敌众败退济南,迭失弥实固守益都不敢轻动,因为他的正面有刘福通、毛贵的十万大军,虎视眈眈,迭失弥实本是良将,却不善攻,只善守,多次询问帖木儿该如何行事,可惜信鸽在冬季根本飞不动,而且他根本找不到帖木儿所在,他一会听说王爷在大都,他派人前往大都,一会又听说王爷在山西,他又派人前往太原和大同,均是一无所获。 迭失弥实如今也是一方大将,统领五万兵马的大将军,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穿一支斜皮气跨靴。 迭失弥实在益都大殿之中不停踱步,走走停停,停下来看着那耸立的北庭王旗,说道:“哎,这该如何是好,山东起叛,世贤、永卿都被调往山西,中书省门户大开,益都暴露在叛军唇齿之间,汴梁守将就是一废物,数次提醒他要与我军互为依角,此人贪腐不堪,只知忠义,而毫无半点才华,若那刘福通、朱元璋拔掉汴梁,我们便毫无生路了。” 王英等一众文吏在堂中端坐,王爷拱了拱手说道:“将军,汴梁若失,我等的确必败无疑,但也不是毫无生机啊。”一众文吏齐齐吃惊,迭失弥实说道:“哦,老先生,有何见解?”王英捋了捋胡须说道:“若是李将军回援汴梁,中书省无忧,益都无忧。”迭失弥实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将李思齐调往山西,把中书省门户都换上了自己人,再让陛下改变心意怕是不能。”王英说道:“水路也是一个法子。”迭失弥实眼前一亮说道:“哦,这的确是一退路,若是我们北退,难免不会被田丰袭击,不过,走水路北上,也需要大部人马在益都做弃子啊。” 山西行省,太原府。 平掳大将军府。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大将军府’,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宫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大理石柱之间的石阶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太阳的光华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李思齐,仗没多打,府邸便建了起来,规格远超亲王规格,不过元朝也没有因为越制而获罪的百姓或者官,除了不修皇宫管你修什么,除了穿龙袍,谁管你穿什么,如今中书省除了山东别的地方根本没有战事,至正十六年陇西倒是有战事,就是因为这个由头,元顺帝不远千里将李思齐调回山西。 在川渝起事的明玉珍,一路北伐,一直打到长安,洛阳等地,而且等李思齐赶到时,明玉珍兵锋直指大同,明玉珍原想绕过大同沿着古城墙边直取大都,若是让此人得逞,元朝必提前二十年灭亡,不是危言耸听,若是让明玉珍攻到大都,不用他攻下,只要他转一圈,大元的威严便一落千丈,草原上的那群墙头草,必然反叛,到了那时候不想北狩都不行了,只要大都有失陷的可能哪怕一丝丝,漠北乃至漠西和辽北必然叛复。 李思齐在校场之中,一身白蓝软甲短打,百步之外射靶,李思齐拿着弓箭说道:“昌儿啊,弓箭要慢慢来,莫要伤着自己。”在李思齐一旁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娃娃,一身黑色短打,头上绑着发带,小脸坚毅,拉着他那一把半石软弓,微微颤抖,似乎十分辛苦,这是李思齐的独子名为李世昌,偏好文学,是山西有名的神童,经过一次县考,名列地六,刚要乡试,因为战乱至正十六年科举一切事宜都取消了,不过李世昌有无功名都无所谓,李思齐的爵位日后李世昌都会继承的。 嗖~嗖~两声,两只箭羽破空而出,一箭正中靶心,一箭却是脱靶,李世昌低头十分失落,等待着父亲的责骂,李思齐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的确是没有练武的天分啊,说道:“昌儿,不必苦恼,你之长处乃是文学,至于武学,强身健体便可。”李世昌点点头,说道:“是,父亲。” 至正十六年李思齐收复长安、洛阳二京,给与西南叛贼当头一棒。 有一小校跑来,躬身施蒙古礼道:“将军,有两份信函。”李思齐接过看了看,一个是迭失弥实所来的求援信,一个则是帖木儿来的,李思齐展开信看完,把信一收,眉头紧锁。 李世昌见父亲如此严肃,问道:“父亲,王爷说什么了啊?”李思齐缓缓道:“只有四个字!”李世昌年纪虽小,但却早熟,问道:“只有四字,父亲如此不知所措。”李思齐眉头舒缓说道:“这四个字乃是‘随机应变’。”李世昌疑惑说道:“那不就是便意行事否?”李思齐给儿子讲解道:“随机应变可不是那么简单,随机应变其实就是不变,就算皇帝召集我们也不动。”李世昌小眉头也是一皱。 李思齐思绪不宁,拿起一旁的剑便舞了起来,李思齐也是有内力的,却不是名家门派高深内功,只是普通朝堂赏赐的内功心法,这也是看天赋,这种功法潜力小,入门要求也高,内功心法越高级实际是越难的,但入门要求会越来越底,比如少林的内功心法,是个人就可以修炼,龙象般若功更是这般,李思齐所习乃是不知名功法,入门要求极为苛刻,潜力也是一般,但李思齐舞剑却可以产生音爆,功力水平应在准一流境界。 突然李思齐朝着屋檐一角凌空一斩,屋顶跳下一个黑影,全身黑色,包裹着严严实实,背后有一柄倭刀,此人跳到李思齐面前,直接说道:“将军好..功夫。”李思齐剑指此人咽喉,说道:“尔何人,敢擅闯我的府邸。”那人说着一口蹩脚的汉话,道:“我是,倭国人,前来领教中原武功的博大精深。”李思齐斜剑一砍,怒道:“哼,你认为我信你否?!东蛮子!”李思齐在大都当然和倭国人打过交道,说话都是这种口音。 那人微微一笑,手摸向后背,李思齐用足气力,凌空一击,这一招,势若万钧千山冲着那人而去,一招排山砍,噔!宝剑应声而断,那倭国武士,将那柄倭刀抵在李思齐脖子之上,只要偏离片寸,这位元末名将便要殒命,李世昌惊呼道:“啊,父亲!” 李思齐微微一慌,随即冷静,说道:“阁下前来所为何事?我的侍卫呢?”那倭人收回倭刀说道:“我乃倭国天皇御用武士,千代第五乃明,此番来天朝只为一人。”李思齐怒目圆睁,他南征北战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之慌,握剑之手都在颤抖,自己的独子都在一旁,他死最多是辜负了王爷的使命和知遇之恩,若是他的独子也死了,那他可是他陇西李氏的罪人了。 李思齐说道:“你为何人而来?”千代第五乃明将刀收回刀鞘,缓缓的说道:“高丽王脱因之兄扩廓帖木儿!”李思齐拔出匕首,瞪着眼珠,誓要拼命的架势,喊道:“东蛮子,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李思齐暗想:‘此人是如何闯入我军营重地,这里足有十万兵马,他是如何躲避的?!现在拖延时间!’千代第五乃明边退边说道:“想知道的我早已知晓,无关之人,我没有兴趣,何况是将军这种武士。”语毕千代第五乃明一个翻身,便出了将军府不见踪迹,李思齐立刻大叫:“来人!”李思齐叫了半天没有反应,李世昌跑出府外,看到眼前一幕,立刻叫道:“父亲!” 李思齐赶出府外,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无头尸体,还有那个信使,空有一匹马在那里站着,看样子千代第五乃明已经打听到了帖木儿的所在,李思齐立马从怀中拿出起火之烟,嗖,咚~起火之令在空中炸响,不一会数千骑兵朝着大将军府而来,来人立刻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末将来迟,请恕罪。” 李思齐脸色异常冷静,说道:“立即派信使,前往终南山!昌儿,你写!”李世昌书纸随身携带,即刻把形势写了个大概,随即让信使送往终南山,李思齐早就听说帖木儿受了伤,此人武功高超异常,古怪难当,王爷肯定不是对手,而去王妃要生产了,这这这!! 第五十三章 神鬼莫测朱元璋 江上潮来风卷沙,城头毕逋乌尾讹。燕泥半湿昨夜雨,蛛网忽粘何处花。孤坐日月自闲暇,出门歧路空交加。漫将白发对芳草,目送去鸿天一涯。 高丽行省(征东路)开城。 原先的高丽王府已经改成了‘征东路大将军府’,脱因一脸怒气的看着下首几个人,这几人都是倭国的探子,脱因怒道:“这事为何不早禀告于我?!”下面那人说道:“大帅,语言不通,所以..所以..”脱因拔出刀,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扑哧~一刀封喉,当场毙命,关先生等人也被叫来议事,关先生上前问道:“元帅,到底是何事?”脱因把手中弯刀攥得紧紧的,说道:“那倭人派高手去找哥哥了。”众人皆是一惊,这倭人不安套路出牌啊,去找北庭王,是求和?那为什么要派高手?必然是刺杀!可刺杀了北庭王对倭国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和南方的叛贼合谋了? 脱因突然盯着关先生,使得关先生一阵惶恐,脱因说道:“关先生,你出自伪宋刘福通手下,可知此人与倭国是否暗通款曲?”关先生额角冒汗,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不过元帅此言也不无可能。”脱因知道此事与手下无关随即不在询问,想了想说道:“哼,小小东蛮,敢捋我大元虎须,各位说说该怎么办吧。” 关先生身为(高丽)朝中第一人,首先站出来说道:“倭国暗使黑手,全不讲道义,江湖规矩都不讲,应给与雷霆一击!”关先生虽然叫的文雅,是个先生,原先也是个落地秀才,但他也是红巾军一领袖,杀伐果断也是好手。 兵部尚书施哈喇站出来先是拱手一礼然后说道:“倭国此举完全小觑我等,臣下建议讨伐倭国!”伯颜躬身施蒙古礼,说道:“倭国!自大元开国以来倭国便袭扰不止,世祖数次东征可惜皆是铩羽而归,若是东征我伯颜冲在第一位,绝不辱没先祖。”崔莹单膝跪地施礼说道:“臣请求出兵伐倭,收复征东路!”所有文臣武将皆是齐齐拜道:“收复征东路!” 脱因面色坚毅,大手一挥说道:“好!倭国敢欺我大元无人?!既然如此,我们便兵指东倭,灭灭他的气焰,收复征东路!”百官齐齐吼道:“英明!” 脱因开始点将了,对着下面人说道:“崔莹!”崔莹一脸欣喜拜道:“末将在!”脱因接着说道:“崔莹率十万鹰扬军为先锋,从对马岛登陆倭国!”崔莹有些犹豫还是说道:“是!”脱因说道:“李成桂!”李成桂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在。”脱因盯着他说道:“你率辅军二十万从长门登录直取日本京都!”李成桂只得说道:“是!”李成桂的任务是最重的,他面临的是数十万的倭国士兵,能不能打得过是个问题。 “左夙成听令!”脱因说道,左夙成站出来施礼道:“下官在。”脱因说道:“你率水师一为送送兵送粮,二是击溃倭国水师,倭国水师不堪一击,却也不可小觑!”左夙成说道:“下官领命。”脱因接着说道:“毛居敬你率十万虎威军从北方绕路若狭、山城。袭击足利一族,由北向南与众将会合,随机应变!”毛居敬对于倭寇当然是痛恨的随即说道:“末将领命!” 脱因说道:“本帅居中调度,即日便东征倭国,下去准备吧!”百官齐齐称是。 倭国,京都(平安京)。 弥仁·光融端坐在软垫之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怒道:“你们足利家族如此嚣张否?我的御用武士也可以调动否?”足利义诠也是十分生气,这是他的族人私下做的决定,做决定的就是他的儿子,足利义满!此人也是足利义诠的接班人,本来是有一个哥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夭折了,他便成了长子,年纪只有十八岁,却是和他的父亲一样权谋深府。 足利义诠是第二代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满是第三代,才能比起足利义诠高出不少,不过这也是在足利义诠死后,现在的他隐藏的极好。 室町幕府的三代将军足利义满在统治期间结束了南北朝的分裂状态,领导室町幕府进入了鼎盛时期。就算在整个幕府时代,功业能与足利义满相比的也只有源赖朝、德川家康等寥寥数人而已。 不过足利义满如今在日本(倭国)的知名度却与他的功业远不符,比如日本现在几乎没有足利义满的影视形象。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日本不少人至今都将足利义满视为“卖国贼”。 足利义满为了一统倭国,开源财政,而且此时的倭国天皇没到后期那种成为吉祥物,幕府的控制力还是差了许多,所有足利义满这个阴谋家便假意向明朝称臣,足利义满特别想要朝贡贸易的巨大收益,便计划利用天皇的傀儡属性耍花招。 于是足利义满以自己的名义向明朝称臣纳贡,从而获得与明朝和草原等地方进行朝贡贸易的许可。而名义上是倭国天皇臣子的足利义满自己向明朝称臣的话,倭国天皇名义上的地位依然与明朝皇帝平等。 明成祖朱棣登基后封向明朝称臣纳贡的足利义满为“日本国王”,两国正式开启了依照朝贡体系进行的“勘合贸易”。但这样一来,足利义满在名义上同时成为明朝皇帝和倭国天皇的臣子了,现在日本还有朱棣赏赐的‘日本国王之印’的木印。 同时效忠两个天子的足利义满自然就被不少日本人视为“卖国”。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大加贬抑历史上的亲华(古中国)和幕府统治的代表人物。两者兼具的足利义满自然就成了日本古代头号“卖国贼”。 若论功绩足利义满,在倭国历史上,可以挤身前三,论名声在中国(新中国之前)他是第一,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才能令人胆寒。 足利义满站出来向弥仁天皇叩首说道:“天皇陛下,这一切都是鄙人做的,不关父亲的事。”弥仁还未说话,足利义诠老脸一眯,自是十分欢喜,他对于自己的儿子是十分欣赏的,简直是英果类己啊,自己夺回京都,重建北朝,击退南朝,看来自己的儿子可以守住自己的功业,随即不等天皇责怪,自己抢先问道:“哦?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弥仁沉默不说话。 足利义满对天皇轻蔑一笑,说道:“那脱因帖木儿乃是高丽王,虽然未称王。”在座众人都是点头,自从‘高丽’水师封锁倭国水路开始,各地大名都开始打探对面的天朝发生了什么,对于元朝发生的事情都是知道的七七八八,足利义满说道:“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便能镇守地方,全凭他的哥哥扩廓帖木儿!”弥仁说道:“这便是你派人暗杀的理由否?”足利义满接着说道:“不全是,其权势全凭其兄,能除掉其兄固然可解决,但这不是主要目的!”众人皆是疑惑,足利义诠道:“接着说。” 足利义满看了看在场众人,一副轻蔑说道:“我已经接触了元廷的叛军,还有其书信,派千代而去,第一是告诉天朝,我倭国也不是好惹的,第二乃是挑拨叛军和元廷的暗斗。”足利义满暗道:‘前几项都是表现,这群蠢猪,真正意图,乃是挑拨扩廓帖木儿和元廷皇帝的关系!!!’足利义满不仅和叛军接触了,还和元顺帝接触过了,不然千代第五乃,怎么进入的了中书省,入得了山西各个关隘,是元顺帝不想让帖木儿活! 可令足利义满没有想到的是,脱因帖木儿是个狠将,不报隔夜仇的主,数十万大军出征倭国给他哥哥出气,不过此战最后的结果是有利于足利义满的,忠于天皇一派的大部分都葬生在此战之中,倭国开始了完完全全的幕府时代,为后来臣服天朝埋下了伏笔,幕府鼎盛时代从此开始。 应天府。 朱元璋与李善长刘伯温二人在内室商量要事,朱元璋看着自己手下俩大谋士,说道:“这足利义满是何人?要与我等结盟?”足利义满不仅和朱元璋写了书信和张士诚、田丰能接触到的叛军势力都接触了一番,李善长看完书信,皱着眉说道:“东蛮之人,狼子野心,结盟?空口白牙,再说倭国离应天府数万里之遥,倭国从南宋末年不断袭扰我天朝海岸,着实可恨,元世祖数次东征已结下死仇,此刻结盟,断不可信也。”朱元璋想了想,不满于李善长的想法和建言转头问向刘伯温说道:“伯温啊,你说说。”刘伯温十分恭敬,拱手说道:“我赞同善长兄所言倭人断不可信,不过我们可以利用一番。”朱元璋来了兴趣,说道:“若何利用,先生说说看。”刘伯温说道:“是,据我所知,那倭国如此急迫的结盟,乃是高丽的脱因意欲灭掉倭国,倭国狗急跳墙,要联合我等对付王保保兄弟二人。” 李善长也是点点头,认同此话,朱元璋则是眼睛一亮,打断问道:“那,倭国数千年来没有中原王朝可以征服,这次如此急迫,是否那脱因帖木儿可以征服?”李善长捏着胡须,想了想皱着眉,刘伯温说道:“脱因此人年不过二十,武不过六仗,胜倭国自然勉强可以,因为他有天下最精锐的水师!”李善长皱着眉没有舒展,点了点头,朱元璋听到天下第一也是眉头一皱说道:“只能胜而不能服?”刘伯温说道:“大帅熟读史书,敢问大帅,可知大元忽必烈手下第一水师?”朱元璋说道:“善长给咱讲过,忽必烈曾经派遣三千五百军舰远渡倭国,数万元兵命丧他乡,第二次依旧如此,损失军船不下八千,死亡元军不下十万。” 刘伯温点点头说道:“大帅所说不错,神武如忽必烈都铩羽而回,且不说此船是旧宋船翻新,如今船只其实还是那一批啊,而且就算水师无碍,如今天下大乱无人耕种,就算高丽远离中原,偏安一隅,若何能供得起他脱因五十万大军跨海远征,也算他是王保保的弟弟我高看他一分不猜他大败,再说,脱因东征也算为中原百姓而战,我是不希望他败的。”李善长点点头说道:“嗯,我等起事乃是因为元廷不作为我们活不下去,可和他倭国无关,关起门是自家之之事,若是我们帮着倭国对抗脱因,卖国贼也不为过。”朱元璋一敲桌子说道:“是啊,咱也敬佩那脱因,百年前,元廷东征倭国,死的也有我汉家儿郎,咱绝不和倭国同流合污,不过伯温先生刚刚说利用,是如何利用?” 忽必烈的水师其实大半都是俘虏南宋的水师,一部分是金国的,一部分是自家造的。 刘伯温躬身施礼道:“大帅我刚刚所说利用,乃是利用倭国利用我们,倭国想利用我们,那我们便利用他们,信中所述倭国派人袭杀王保保,那我们就大肆宣扬元顺帝要杀王保保,而且倭寇和元顺帝是同流合污欺压沿海百姓的,甚至可以添油加醋。”李善长一阵冷汗,刘伯温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阴人,杀人不见刀,此计一出不管元顺帝和王保保信不信,其手下的将领士兵必然士气大跌,自家的皇帝居然和沿海倭寇同流合污要杀保家卫国的大元帅,能不令人寒心? 朱元璋哈哈大笑,颇是欣赏刘伯温阴毒的计谋,至于朱元璋真正内心是怎么想的这就没有人知道了,朱元璋说道:“伯温此计不错,即刻去做,不过......”朱元璋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刘伯温,刘伯温一阵胆寒说道:“大帅还有何吩咐?”朱元璋说道:“听说你与那王保保私交不错,怎么还出如此恶毒的计谋,还听说他曾经招揽于你啊。”朱元璋面色如常,刘伯温却大汗淋漓,这事不是只有夫人知道么?夫人不可能告诉大帅啊,是何人告诉?何时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刘伯温施礼道:“我对大帅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断不可能背叛大帅,此计乃攻大元皇帝,不是针对王保保,而且无与王保保私交和大帅一般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对于此人我只是正视,没有丝毫个人情感。”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哈哈,咱只是说说,你那么认真干什么,好了你们下去吧。”朱元璋暗道:‘若不是你对咱忠心耿耿,拒绝了那王保保,咱半路就宰了你!’ 二人齐齐施礼告退,刘伯温大汗淋漓,出了王府,如今朱元璋被小明王封为吴王,刘伯温嘴唇发白,不停用拂袖抹汗,李善长在一边也是内心惶恐,上位居然一句话便吓到了鬼才刘伯温,刘伯温说道:“大帅真是神鬼莫测啊!”李善长拱了拱手没有说话跟在刘伯温后面暗道:‘你刘伯温何尝不是神鬼莫测啊!’ 第五十四章 一刀断臂情谊深 将军承天宠,建此油幢碧。喑呜指顾间,匈奴期伏锧。堂堂帷幄算,暨暨貔貅力。填填画鼓鸣,烁烁红旗植。 终南山,活死人墓。 帖木儿先去了全真道观,将两千士卒安顿在了那里,随后周芷若扶着帖木儿前往古墓,帖木儿受的伤实在太重,他也没有张无忌那神奇的九阳神功,一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他这养了大半个月只恢复了五六成,那为什么还要人扶呢? 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 帖木儿‘虚弱’说道:“小姑娘,我说先送你回峨眉,为什么非要陪我呢,哎。”周芷若一脸担心的说道:“大哥哥,你看看你,走路都不稳,那群糙汉子粗手粗脚的,我照顾你吧。”刚刚帖木儿让手下人扶,意外的摔了一下,帖木儿说:“古墓还有杨姑娘照顾呢。”周芷若说道:“杨姑娘都有身孕了,你让她照顾你呀?”帖木儿一想也是,于是说道:“的确如此,不过古墓之中还有许多侍女吧好像,我记得是这样......”周芷若脚步一顿,眼泛泪花,满脸的委屈说道:“我......”帖木儿赶紧说道:“罢了,走吧,近日让你伺候的都习惯了,换人可不行,等你武功学好再说吧。”周芷若脸色一变,瞬间喜笑颜开,扶着,也是搂着帖木儿的胳膊。 帖木儿虽然享受却也不敢大意,暗道:‘女人,张无忌他老娘说的没错,最会骗人的都是女人,越漂亮越会骗人。’突然身后有草丛攒动,石块微动,周芷若瞬间剑拔弩张,拔出倚天剑准备出击,帖木儿摆了摆手,说道:“步伐杂乱,刚重无劲,来人无内力,不必紧张。”周芷若仔细一听果然如此,但距离远动静却如此大。 不一会林中窜出四个灰头土脸的披甲人,仔细看衣着打扮,是李思齐的军队,十几人刚刚去得终南山,得知王爷前往后山,他们也不知道去古墓的路,只能分头寻找,他们四人比较幸运碰到了帖木儿,帖木儿看到他们,眼睛一眯说道:“尔等所来,何事?”不怒自威,威严自现,四人一见帖木儿惊喜非常,一时间竟然忘了行礼,帖木儿叫醒四人,四人即刻单膝跪地行礼说道:“我等参见北庭王!”帖木儿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李思齐不可能派信使。 帖木儿大手一挥,说道:“休得废话,何事快说!”四人其中一个说道:“王爷,有东夷人闯入太原将军府,击败李将军,李将军让我等前来给王爷示警。”帖木儿眉头一皱,东夷人,倭国?如何跨过大元海域,中书省海关如此不堪?或者是从南方入境?那必然遇到,帖木儿问道:“是他先走,还是你们先走?”那四人对视一眼说道:“是那贼人先走,不过我们骑马走官道,一路堪合印信想必那贼人是没有的。” 帖木儿冷哼一声说道:“东夷人怎知我在何处,蠢材你们将贼人引来了!”那四人惶恐不安,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自己将那贼人引来,当即就要自杀谢罪,帖木儿摆手制止,说道:“哼,算了,也是世贤的传令兵,本王不杀你,滚吧。”四人当即原路返回,都是懊恼非常,怪不得老是觉得一路上有人跟随,没想到铸成大错,王爷是不杀他们,李将军可饶不了他们,但这命令也是李将军下的。 周芷若担忧的说道:“倭寇我也是听说过的,敢到中原撒野,必然不是易与之辈,大哥哥我们怎么办。”帖木儿说道:“我们快走,这丛林只有一条路,那人走到我们前面赶到古墓撒野就坏了,杨姑娘有孕在身,断然不是对手。”帖木儿运起内劲,施起身空行疾步赶往活死人墓方向,周芷若也是紧随其后,边跑边说道:“保保哥哥,等等我呀。”帖木儿一着急将周芷若忘记了,当即停下,周芷若马上撞上帖木儿后背,额头撞出一个红色印记,帖木儿不管她,直接扛起,运起身空行直线冲锋,用大轮身法躲避树枝,周芷若被扛在肩膀上,一阵惊呼:“大哥哥,你,你慢点,要不把我放下来,你先走吧。”周芷若身子虽然柔软,但这样的颠簸她也有些受不了,帖木儿却说道:“万一那人在我们身后,将你掳去怎么办。” 一路风起,路影,疾驰数里,终于出了原始丛林,见到了一片平谷,兀然耸立的便是古墓的入口,帖木儿扛着周芷若迅速奔到古墓前,这里并没有人踏足过的痕迹,帖木儿将周芷若放下,周芷若头晕脑胀,摇摇晃晃,一头就要栽到在地,帖木儿顺势搂着,左手搂着周芷若,右手敲击着石门,同时传音入室:“秋瑶,你无事否?”躺在花床之上的杨秋瑶,虽然大着肚子,面容却似少女一般,杨秋瑶从床榻上坐起身,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褙子浅粉立领中衣,遍地撒花的水袖百褶长裙摇曳坠地。她的手轻轻的,爱怜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满眼的骄傲与欣慰。脸庞圆润,泛着粉嫩的光泽,很是艳丽。 杨秋瑶听出这是帖木儿的声音,随即说道:“保保,你来了么?我没事,怎么了?我让人去接你。”帖木儿说道:“不,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打开石门!”杨秋瑶有一丝担心随即说道:“发生了什么?”帖木儿说道:“有毛贼,你有身孕不便看到这些。”杨秋瑶点点头不再询问。 暗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深厚的内力,让躲在暗处的千代第五乃明为之一振,千代第五乃明其实早早的来到了古墓,却没有打扰古墓一众人,也没有让古墓的侍女们发觉,一直躲在暗处,千代第五乃明的确是跟着报信的士兵来的,他们一入丛林,千代第五乃明便超过他们提前来到古墓,他却进不得,只能等。 帖木儿环视四周,不见其踪影,周芷若抓着帖木儿的衣袖,也来不及在意帖木儿刚刚的健步如飞骗她虚弱的事情,周芷若只感觉周围荒凉,危险,帖木儿弓着腰,左手搂着周芷若,右手摆出掌势原地转圈,帖木儿说道:“阁下不远万里来取我性命,现身吧!”说完除了风声,在没有别的动静。 砰!地面微颤一下,帖木儿暗道不好,这王八羔子土遁!帖木儿在刚有声音的时候便推开周芷若,运用巧劲,并没有伤到她,周芷若靠站在石门前,只见一只手从地面伸出,抓住了帖木儿的脚踝,周芷若吓的大叫小心。 帖木儿右脚脚踝被千代第五乃明抓着,帖木儿想都没想左手转了个圈,用足十成十内劲,大手印!冲着土中那人天灵盖而去,帖木儿之见白光一闪,连忙举起右手阻挡,土地之中窜出的白光乃是一柄武士刀,帖木儿暗叫不好,帖木儿不收右掌,左掌用足内劲拍下去,帖木儿所想,谁慢谁死,我必然比他快! 扑哧~武士刀穿过帖木儿右掌,帖木儿也拍中那人,僵持了不到一个呼吸,武士刀去势不减,来势更猛,之间刺穿了帖木儿右臂连接处,帖木儿咬牙坚持,用足内力封住穴道,收紧右半肌肉,但帖木儿封住穴道还可以做到,收缩肌肉他做不到,帖木儿已经感觉不到右臂的存在,但帖木儿身体的自然反应将刺入身体的刀夹的紧紧的。 周芷若在一旁捂着嘴,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嘴中不停的说道:“大哥哥,你的,你的......”土中之人动了,竟然越了上来,那一掌拍在了千代第五乃明的右肩,只见他右肩的黑制钢甲凹陷进去,原来全靠此甲才能使得千代第五乃明安然无恙,不过千代第五乃明也是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千代第五乃明站出来和帖木儿脸贴脸看着对方,千代第五乃明是蹲着,帖木儿是弓着腰,帖木儿面色痛苦,千代第五乃明面露阴笑,说道:“王爷,有内伤吧。”千代第五乃明左手抓着刀柄,要站起, 帖木儿疼痛瞬间传到大脑,用着左手压着此人,内劲巨大,可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笑,一瞬间,帖木儿左手居然压空了!此人居然拜托了帖木儿的内劲压势,帖木儿在左手一空的瞬间,全身龙象般若功内劲全部冲向右臂,虽然只有一半,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千代第五乃明已然越在半空,帖木儿的手随着他的刀舞动,如果让千代第五乃明绕着帖木儿一圈,不管怎么样,帖木儿必然断一臂! 千代第五乃明刚要庆祝胜利,突然感觉,有一股推力,传自左手,他看到了他这辈子最震惊的画面,一股血雾冲他而来,参杂着一些白气,是帖木儿用足真气冲出体外,这样虽然最耗内力,但也是没有办法,倭国人招式诡异,非常理可循,倭刀被帖木儿的真气喷体而出,千代第五乃明也被击退好几步,千代第五乃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英敢,果断! 帖木儿看着自己的左手,抓着一件黑色硬制外套,金蝉脱壳?诡异的功夫,帖木儿丢下外套,捂着右肩,勉强站立,周芷若赶紧跑上前扶着,说道:“保保哥哥,没事吧,封住穴道了么,怎么还冒血啊?”帖木儿咳咳两声,咳出一口血来,看来是由外伤转内伤了,帖木儿现如今内力不足一成,如果还战,必死无疑,他的内功可不是九阳神功,没有疗伤起效的,反而会冲击他的身体,让他上上加伤。 突然有一股暖流从周芷若手中传出,周芷若给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帖木儿赶紧拖延时间,对着千代第五乃明说道:“阁下姓甚名谁,那里人是?”千代第五乃明看了看这个恐怖的‘武士’说道:“我是千代家族第四代传人,千代第五乃明,乃倭国天皇御用武士。”帖木儿看他打扮和法式和中原人无异,而且此人说的也是汉话,看来汉文化在倭国盛行啊,帖木儿说道:“千代?千代田区家族么?”帖木儿看过日本的十大武士报纸,其中有宫本武藏等人,还有千代田区此人,此人是日本游击战的高手,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武士。 千代第五乃明惊异的说道:“哦,王爷竟然知道,我以为王爷只是单纯的拖时间呢,千代田区是我的祖父。”帖木儿没想到此人头脑如此灵活,也如此狂傲,居然不怕他恢复功力,虽然周芷若内力不高,却也足够帖木儿恢复三四成的了,此人敢如此托大,再说,也没有看到此人用内功,难道此人也是内功高手! 周芷若已经内功见底,见此帖木儿给周芷若摆摆手,周芷若已经额头冒汗,嘴唇发白,帖木儿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足够了,你在一边看着,他不是我的对手。”周芷若俏脸微微一红,担忧的说道:“你的伤。”帖木儿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辛苦的样子暗道:‘你这小姑娘,重情重义,就凭这传功之情,我今日必护你周全!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才不管你答应了你师傅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帖木儿看着她,不肯转开,宛如最后一次看美人,要看个够,说道:“一会你到石门前呆着,等战事胶着之时敲击三下,报出你之姓名,便可以进去了,秋瑶姑娘虽然有身孕,不出一个月便可以恢复,到时候让她送你回峨眉吧。”周芷若嘴唇发颤,眼中转着泪,说道:“你,你不是可以打得过么?”帖木儿说道:“哈哈,我是怕你托我后腿。”帖木儿将周芷若扶到石门前,证明自己可以,走之前拍了拍胸脯,不过是用左手拍的。 帖木儿想了想对策,看着眼前的‘刀客’,用倚天剑?自己剑法还不如周芷若呢,再说自己右手完全没有感觉,握剑决计不可能,此人脚步轻盈,此人决计内功不弱,而且定是由外转内,外功大成之后,内功融会贯通,这样的人万中无一,今日我便要葬身在此了吗,幸好我有了子嗣,不管是男是女,我!扩廓帖木儿真是空有一身内功啊! 第五十五章 大手印掌显威力 昨日蟾蜍,明朝蝇虎,身与渠衰更悴。老夫病已。任采绿采苓,为师为帝。但有昌阳,倩酤扶路醉。 终南山,活死人墓。 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霜,几乎没有树,只有一些矮的灌木,怅乔木荒凉,都是残照,空气中却弥漫着血腥气味,天空盘旋着两只苍鹰,仿佛可以预见这里有美味的食物。 千代第五乃明拿着手中的倭刀,只见此刀平平无奇,到了千代第五乃明手中却如神兵利器一般,轻松刺伤帖木儿,刀尖对着帖木儿,帖木儿盯着千代第五乃明的眼睛,看他的刀可能会迷失,必然落后他一步,看着眼睛,对方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过自己。 只见千代第五乃明,绷紧全身肌肉、上身微躬、左腿向后蹬地微曲、右腿踏前呈弓形、左臂持刀鞘鲤口将鞘藏于身后,拇指将刀镡推开,右手掌心搭于刀柄之上。 当~一个石子击中了千代第五乃明的剑刃,千代第五乃明轻蔑一笑,刚刚帖木儿从手掌中射出一个石子,试探对方,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动,便挡住了一击,千代第五乃明慢悠悠的说道:“王爷,只会耍这种小手段么,那么我来了!” 左腿瞬间绷直身形暴起前突,握住刀柄的右臂青筋突显,肩膀、大臂、小臂、手腕甚至手指一齐发力将刀送出,力道不减借势横砍而出,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帖木儿见此当即运起内劲格挡,待得光芒泯灭,只看到千代第五乃明的刀尖上一滴艳红的血珠滴落,帖木儿脖子上一条红线慢慢变得鲜红无比,但帖木儿用手从另一侧捏住了刀身,让千代第五乃明进不得,退不得,千代第五乃明暗道:‘此人受如此重伤居然还有如此反应,刚刚那一击大道至简,一砍之下有数般变化,居然反应这般快!’。 帖木儿右臂动弹不得,不然一掌下去,千代第五乃明必然弃刀保命,可帖木儿怎能放过如此机会,单脚撑地,右脚一击撩阴脚,冲着那千代第五乃明下体而去,千代第五乃明暗道不好,这脚若是被踢中自己不死也难以动弹了,千代第五乃明跳起躲避,千代第五乃明跳的足有半人一般高,帖木儿还是去势不减。 画面定格在这一脚,帖木儿抓着千代第五乃明的刀,右脚踢向千代第五乃明的下体,千代第五乃明半越在空中,眼看要踢中的时候,千代第五乃明伸出左掌格挡,脚踝和掌在接触的瞬间,帖木儿感觉道自己脚上的内劲瞬间被化解,此人内力看来是不凡,千代第五乃明落地立刻向后退去,想拔出倭刀,帖木儿怎么能让他如愿,运起内力,左右摇摆,自己踢击不断,千代第五乃明只得被动挨打。 千代第五乃明扎了一个马步,突然跃起,宛如一个电钻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帖木儿手指没有那般大的力气,眼看着那倭刀脱手而出,千代第五乃明也是一阵后怕,断然不可以用如此这般慢的砍击。 帖木儿立刻跃起,使出连环踢法,一瞬间踢出十余脚,千代第五乃明不停用刀格挡,砰!掌脚互对,帖木儿磅礴的内力冲向千代第五乃明,千代第五乃明竟然全部化解,不过看他额头上的汗也知道很辛苦,帖木儿踢完用起大手印掌,攻向千代第五乃明,帖木儿斜斜一掌,「坚实合掌」掌中坚相着,十指微离,用劲十分粗浅,千代第五乃明也是一掌而来,被震的退后半步 帖木儿看他敢硬接自己大手印掌,随即第二掌而去,「虚心合掌」只见帖木儿十指齐等,头相合,掌心微开,千代第五乃明不敢硬接,虚虚的对了一下掌,突然出刀而刺,帖木儿赶紧躲避,倭刀顺着帖木儿头皮而过,第三掌「敷莲合掌」,帖木儿十指齐等,头相合,掌心微开,看似和前一掌一般,若细看便会发现,帖木儿空掌内,使稍穹,这是另一种用劲的方法,帖木儿从前碰到对手从来都是一击而毙,这是被逼得用出了大手印的数种变化,帖木儿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以现在自己的伤势,要用内力强压此人,绝不可能,此人不仅势强,而且十分灵巧,帖木儿不能使力,只能取巧,他不相信中原的武功变化灵巧,比不过倭国三寸之地的破烂刀法,不过帖木儿用的是密藏功夫(中原:咳咳,你打不过,这锅我可不背。) 第四掌,「初割莲合掌」,二地二空并相着,余指散开,即似八叶印,这一掌却是被千代第五乃明看破,这一掌得用双掌,单掌的变化是不够的,千代第五乃明一刀而刺,向上挑出,帖木儿小腿被划伤,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大意。 帖木儿内力所剩无几,若想胜全靠此掌法,打完这一套若是不能胜,自己便必死无疑了,第五掌「显露合掌」,原是仰两掌相并,而向上,现如今只得单掌,从下往上令千代第五乃明只得硬抗,但只是单掌,若是双掌,千代第五乃明必然受伤,千代第五乃明接下这一掌,随即一个左肩靠,撞开帖木儿,原本这一击没什么大不了,但帖木儿退了几十步,居然踉跄倒地,帖木儿右肩不停的冒血,一看便是真气不足,无法压制体内穴道。 帖木儿咬牙站起,心道:‘死便死,唯唯诺诺,这般怕死,如何能使出这掌法的精妙。’帖木儿喊道:“小贼,死来!”千代第五乃明也是露出倾佩的表情,很少有人可以正视自己死亡,他来到中原每个人都是如此,小到乞丐,大到王爷,皆是这般,千代第五乃明说道:“哈哈,爽快。”帖木儿同时也十分冷静,他用的乃是刀法,决计不会有中原剑法那般变幻莫测,阵法之类,所以自己的赢面还是挺大的。 喝!帖木儿又是一掌,第六掌,「持水合掌」,并两掌而仰,指头相着,稍屈合之,如掬水状,似饮食印一般,帖木儿勉强用起右臂,虽然不停的冒血,因为刚刚封住穴道所以不能动,如今穴道自己解开了,想不动都不能了,千代第五乃明长刀闪出,只听帖木儿惊呼一般,收回手掌,帖木儿又是一掌,千代第五乃明连环刺,每一击都克制到了帖木儿的掌法,帖木儿收回左手,暗道:‘这是什么刀法,仿佛专克掌法!’ 帖木儿使出第七掌,「归命合掌」,合掌,十指头相叉,以右加左,如金刚合掌耶,直冲着千代第五乃明小腹而去,只见他,用刀似剑,用出数刀,挑向帖木儿手腕,和拇指虎口处,帖木儿掌法未到便被击破,帖木儿大惊问道:“这是什么刀法!!”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笑说道:“破掌刀法!”帖木儿说道:“再来!”帖木儿又冲向千代第五乃明。 第八掌,「反叉合掌」以右手加左,反掌,以十指头相绞,亦以右手指加于左手指上,第九掌「反背互相着合掌」,以右手仰左手上,以左手覆在右手下,略似定印。两掌而出,均被破解。 第十掌,「横拄指合掌」,仰二手掌,令二中指头相接,千代第五乃明,连退了四步,只听呼呼风响,帖木儿的掌,产生的风声,第十一掌「覆手向下合掌」覆两掌,亦以二中指相接,接踵而至帖木儿全身犹如渊停岳峙,气度凝重,说不出的好看。千代第五乃明见他周身竟无一处破绽,喝彩道:“好掌法!”倭刀斜挑,因见帖木儿掌法身形中全无破绽,这一刀便守中带攻,九分虚,一分实。 帖木儿见千代第五乃明长刀斜挑,自己双掌不论拍向他哪一个部位,掌心都会自行送到他刀尖之上,双掌只拍出尺许,立刻收掌,帖木儿说道:“好刀法!”千代第五乃明说道:“得罪了!”帖木儿又一掌推出说道:“看招吧!”双掌凌空推出,一股猛烈的掌风逼体而至。 千代第五乃明暗叫:“不好!”此时帖木儿和他相距甚远,双掌发力遥击,千代第五乃明无法以长刀挡架,自知躲不过,直接转过身体背对帖木儿,突然背后烦热,帖木儿一掌击中了他的背后,这是帖木儿最后一掌,大手印掌最后一式,「覆手合掌」,并覆两手,以二大指并而相接,十指头向外。刚要输送仅有的一点内力,从而击倒这个倭人。 刷!一道白光闪过,帖木儿急急退后,此人反戈一击,一刀划伤了帖木儿,帖木儿胸前一条恐怖见骨的伤痕,露了出来。 帖木儿内力耗尽当即倒地,千代第五乃明只是吐了一口血,并没有倒下,看来自己是危险了,在帖木儿倒下的瞬间突然有一双手扶在了帖木儿身后,周芷若竟然一直没有逃走,周芷若关切的说道:“保保哥哥,你,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帖木儿刚要说话,咳咳两声,一口血吐了出来,胸前也如一个泉眼,不停的流血,帖木儿来不及感动,勉强的说道:“点我,气..户,天..突穴。”周芷若赶快点击了帖木儿两个穴道,然后竟然没有动静,帖木儿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应该是流血过多和伤口导致穴位偏移一点,帖木儿说道:“用...力!”然后周芷若用足内力,点击的瞬间,帖木儿伤口已经不再渗血。 千代第五乃明缓缓走向前,说道:“胜之不武,王爷有内伤,但我必须完成的任务。”帖木儿此时已经不能说话了,和他多说也是说废话,周芷若站出来说道:“你想杀他,先过我这关!”嗡!倚天剑出鞘,白光四射,令千代第五乃明有一丝危险感。 “芷若,哎,我传你玉女剑法,对付他。”帖木儿用传音大法和周芷若对话,周芷若点点头,她自知自己的剑法不是这个倭人的对手,空有倚天剑而已,但现学可以么? “你不必担忧,你体内有九阳功和九阴功,虽然不多,但足矣,听招:‘木兰回射!前行中忽挺剑,向背后刺攻’”帖木儿一令,周芷若一动,周芷若依仗倚天剑,让千代第五乃明一时不敢硬碰硬,只得躲闪,帖木儿接着说道:“分花拂柳!剑略前挺,剑尖颤动,似左实右刺敌。”一击刺破千代第五乃明的肩膀,千代第五乃明已经受了重伤,现在再和周芷若打,若不是倚天剑,他才不会如此被动。 周芷若招式不减,出招优美,轻盈,似乎平平无奇吗千代第五乃明用倭刀接了一下,突然间幻招忽生,倭刀刀尖被倚天剑齐齐削断,千代第五乃明立刻不敢小觑倚天剑的锋利程度,剑招奇幻,变化莫测,浪迹天涯、彩笔画眉、举案齐眉、小园艺菊、皓腕玉镯、冷月窥人、锦笔生花...... 周芷若天赋极高,不一会便使出了玉女剑法的全部剑招,但千代第五乃明也不是泥捏的,尽数化解,他在等,等周芷若出错,只要周芷若出错,必然一击必杀。 周芷若,挥剑直劈,直奔着千代第五乃明的脑袋而去,千代第五乃明,用倭刀贴着倚天剑身体随之转动,躲过。 周芷若随即横剑斜削,千代第五乃明同样是用倭刀贴着倚天剑,绕着倚天剑转了一圈,周芷若一愣,帖木儿道:“不要停!你仗着倚天剑锋利,前往不能停!”千代第五乃明见周芷若呆立,当即上前要解决她,千代第五乃明一跃而起,刀锋冲着周芷若而来。 周芷若立刻惊醒,随即双手持住剑柄,举剑上挑,千代第五乃明随即反身倒地,在地上不停翻滚,躲过周芷若的剑锋。 周芷若去势不停剑锋向敌下盘连刺数点,千代第五乃明额头冒汗,说道:“果然是夫妻,都喜欢攻下盘啊!”此话让周芷若脸色一红,但去势还是不减,因为她要保护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什么都不能失神。 周芷若一剑横劈而下,千代第五乃明就势而上直刺周芷若当胸。周芷若迅速后退两步侧身躲过再格挡一带,复又以缭乱之势缠斗在一起。只听见双方刀剑身相击一片噼啪刺啦声响,白光闪烁,倭刀千疮百孔。 周芷若欺身而上,用力一剑将千代第五乃明剑挑开,一个旋身挑刺身形迅速变动,反身再劈,直弄得千代第五乃明节节后退疲于应付。周芷若突然跳起雷霆之势往下劈去,千代第五乃明见状蹴而跪地下腰将刀向上一洗化解了攻势,再就地反身一扫攻其下盘。周芷若见此往后急退,千代第五乃明起身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周芷若在千代第五乃明一个转身不及的空挡一剑直刺其小腿,剑尖再一搅,千代第五乃明吃痛跪地。 可惜刺的并不深,千代第五乃明连连后退,周芷若去势不减。 周芷若剑尖刺千代第五乃明手腕部,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笑,倭刀贴着倚天剑,即刻冲向周芷若,只要两个呼吸后,周芷若便要人头落地。 但周芷若还是十分冷静,因为她的每一招都是帖木儿指挥的,包括刚刚那一招,后招都告诉她了,只见周芷若手腕抖动,倚天剑也开始抖动,高强度的震动,倭刀瞬间断成数节,倚天剑将千代第五乃明上半身尽数罩住,趁千代第五乃明守护之机,刺敌小腹。 一剑刺中千代第五乃明的小腹,千代第五乃明立刻一口鲜血吐出,喃喃道:“好剑,好剑法!可惜!”千代第五乃明,忍着腹痛,顺着倚天剑往前冲,不管倚天剑穿过他的身体,周芷若不敢放手也不敢乱动,因为帖木儿没叫他出什么招,帖木儿不说话了,周芷若也听话的没有乱动。 砰!千代第五乃明倒飞而出,头被一掌击中,飞了好远,直直落入湍急的河中,周芷若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倚天剑,只有血迹,那倭人却不见了,回头一看,正是帖木儿的身影,帖木儿捂着胸口,吐着血,嘴角不停的上扬,“兵..不..厌...”却再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帖木儿眼神开始涣散,直直向后面倒去。 周芷若赶紧丢下倚天剑,去扶帖木儿,当然是来不及的,周芷若看着倒在地上的帖木儿,不停的叫道:“保保哥哥,保保哥哥。”帖木儿昏迷不醒,随时都可能咽气,周芷若赶快去石门前敲击,敲了足有半时辰都没有动静,周芷若虚弱的倒下,瘫坐在一边,忽然石门大开。 只见从里面出来四五个侍女,看到眼前女子,立刻将其扶起,周芷若欣喜的指着帖木儿的方向,几人过去一看,不是王爷又是何人,为首那紫衣女子立刻说道:“冬妹、丹儿你们快扶王爷回去,用玉心丹护住心脉。”萧丹儿和南宫冬妹齐齐说道:“是。”为首的女子接着说道:“梅儿,你带这位姑娘去休息。”官梅说道:“是。” 古墓内,花房之中。 杨秋瑶刚刚生产,就在帖木儿昏迷的时候,杨秋瑶生产了,杨秋瑶怜爱的抚摸着眼前的孩子,长孙悦走进了,给杨秋瑶施了一礼说道:“师傅,王爷昏过去了,现在在疗伤。”杨秋瑶立刻慌忙的要站起来,长孙悦上前阻止说道:“师傅,以你现在的情况,也帮不了什么忙呀。”杨秋瑶一想也是随即躺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受伤严重嘛?”长孙悦说道:“徒儿也不知道,在外也未见贼人,血迹在河畔,相必是击落到河中了吧,至于王爷的伤势,内伤不轻,外伤也不轻。” 杨秋瑶立刻站了起来,抱起孩子,说道:“走,我要去看看他。”刚站起来差点摔倒,长孙悦立刻扶着。 第五十六章 暮年老将重挂帅 大军传羽檄,老将拜旌旗。霜髯见锋骨,老将东瓯汤。 大都,汝阳王府。 汝阳王一府热火朝天,阖府上下每个人都是匆匆忙忙,朱红新漆的大门是刚刚刷的,府内宾客络绎不绝,上到丞相,下至县令都来汝阳王府恭贺,朝中无大将只得请老将出马了,汝阳王本想拒绝,但汝阳王听说自己的老父亲阿鲁温被封梁王,而且被元顺帝请到了大都,他不出马都不行了。 汝阳王府中堂内,赵敏和一群侍女在侍候汝阳王穿朝服,黑色的底色,金色条状花纹,腰间悬挂着一枚玉葫芦,脖子挂着一串大株,汝阳王看了看自己的大株,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戎马一生,晚年还要穿上着压库的衣服,赵敏说道:“爹爹,陛下招你入宫,难道朝中真的没有能打的将军了么?”察罕特穆尔说道:“敏敏,朝中并不缺能打就将军,那柏木儿、姚伯颜不花、也速,地方也有不少,西边的张良弼、南面的孔兴。”赵敏想了想说道:“没错,爹爹,这些人我都是听说过的,打过不少胜仗呢。”察罕特穆尔说道:“你呀,我和你说吧,这些人是将才,而且是二流帅才!”赵敏惊讶的说道:“爹爹,为什么说是二流,一流是什么样的,保保那种么?” 察罕特穆尔哈哈一笑说道:“敏敏,平时夸你聪慧,这些东西都不晓得么?”赵敏一撇嘴说道:“谁懂官场上那些蝇营狗苟,我也懒得问,这不是爹爹又要出征了么,我好奇嘛。”察罕特穆尔说道:“好好好,我都给你说说,说不定啊,我家还要出个花木兰勒。”赵敏莞尔一笑不做辩驳,察罕特穆尔看了看天色,天色还早,还有时间和女儿多呆一会,此次出征恐怕凶多吉少,察罕特穆尔说道:“保保,扩廓帖木儿,才不是一流武将呢。”赵敏立刻来了兴致,说道:“那小子一流都不是么?”察罕特穆尔摸了摸赵敏的头坐了下来,将铜质镀金宝珠笠帽放到桌子之上,赵敏也坐了下来,察罕特穆尔说道:“那小子可不是一个将才,乃是大元不可多得的帅才啊!” 赵敏撇撇嘴说道:“你又夸他。”察罕特穆尔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大元不缺会打仗的,缺的只是一个好皇帝和一个好元帅。”赵敏说道:“爹爹,你说朝廷不缺将军,那为什么你出征,一个将领都找不出来啊?看不上那些二流货色么?”察罕特穆尔眉头紧蹙说道:“爹的确看不上,这些人一没有实权,二没有才能,只会冲杀,本事没有傲气十足,只会拖后腿而已。”察罕特穆尔接着说道:“整个大元称得上帅才的,不过五指之数啊,七王爷家变占了俩位。”赵敏好奇道:“小金刚奴也算嘛?”(脱因帖木儿小名:金刚奴。)察罕特穆尔说道:“算,当然算,他在高丽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杀伐果断,锐意进取,只是老练不足。” 赵敏说道:“谁才是一流武将呢,那李思齐算否?”察罕特穆尔说道:“哦,这小子当然算,不仅他,保保手下的陈友定,迭失弥实,贺宗哲等人都是良将矣,现如今大元的良将都被这俩兄弟划拉走光了。”如今整个大元北方的兵权都在帖木儿和脱因手中,包括八成的将领,这使得元顺帝昼夜难眠,生怕那帖木儿做了曹操,自己儿子做了那汉献帝。 赵敏担忧的说道:“爹爹,那此次出征?”察罕特穆尔说道:“敏敏,不用担心,应该是无事的,如今你也长大嫁得良人,保保这小子虽然我都看不懂,却是一个好将军好丈夫,你的事情我也不担心了,你哥哥如今也在军营之中,爹爹也不担心,你母亲去世的早,独来独往惯了,此番出征,我已将生死至之身外,不必担忧。”说是了无牵挂,却是张张句句离不开两个子女,自己此曲凶多吉少,为何这么说,三年之内朝廷中派出的元帅已经死了六了,将军更是死了六十多个,更多的是被俘虏,囚困,这些将领能打是能打,却是打不过以朱元璋为首的南方叛军,论起谋略这些个元顺帝手下的丘八怎么是刘伯温徐达陈友谅田丰张士诚等人的对手。 原先还可以逐个击破,自从张无忌召开明教大会,天下义军都形成一股劲,不管私下如何斗,都开始互为依角,对抗元廷,天下义军都奉小明王为主,一时间形成了南北朝的局面,虽然这个‘南朝’水分很大,却也不是元廷可以解决的。 如今朝廷能打的军队都在两个人手中,一个是扩廓帖木儿,一个是元顺帝,扩廓帖木儿拥兵五十余万控制着除大都外,重兵于山西,连控长安洛阳,甘肃西域,整个北方都在其手中,唯一的变数都被脱因控制,脱因手下还有五十万杂军,帖木儿兄弟此时的权威比之曹操也不为过。 察罕特穆尔面无表情,骑着马带着三百随从前往皇宫,察罕特穆尔骑着一匹老马,此马和汝阳王南征北战数年,如今也垂垂老矣,宛如察罕特穆尔现在的样子,这老马却不曾力竭,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好像一头鲸鱼在发光的海浪里游泳,被征服的海洋从中间划开,恭恭敬敬地从两端向后退去。好像只雄鹰在发光的天空运行,太阳都在为它欢呼,舞蹈。 察罕特穆尔摸这这匹老马,安抚着它,察罕特穆尔过了孔庙、大和宫,到了厚载门下面进入了皇宫,守门的乃是禁军,都认识汝阳王,向着汝阳王打招呼道:“汝阳王来了,陛下恭候多时了,请。” 察罕特穆尔盯着此人,问道:“你乃厚载门守为,不去通报,怎知陛下恭候多时。”那人呵呵一笑,说道:“王爷,皇宫已在禁军控制之下,老的沙已在我们控制之下,李将军让你放心。”察罕特穆尔皱着眉头说道:“是李思齐那小子做的?!胡闹,胡闹,帖木儿管不好自己的人了么!”老的沙乃是元顺帝的母舅,察罕特穆尔边走边骂道,其实这是太子做的,但皇太子自己不能出面做这种事情。 元顺帝抓汝阳王的父亲,皇太子就抓元顺帝的母舅,威胁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啪啪打元顺帝的脸。 大明殿。 元顺帝威严十足,穿着冕服,带着鎏冠,下面站着柏木儿、也速、姚伯颜不花、还有淮王帖木儿不花、还要元顺帝刚刚新任的丞相张康伯,还要益王脱古思帖木儿!元顺帝准备扶持他的此子上位,扳倒自己的大儿子,他的次子,论学识,不及元昭宗爱猷识理答腊十之一,他就是史书之中记录的元朝最后的一位皇帝,史称天元帝。 元昭宗死后,其弟脱古思即位,不是他这个弟弟有多牛,而是,元昭宗的儿子买的里八剌被朱元璋俘虏了,还敕封了官职崇礼侯,后来送回,让其继承可汗之位,从而废除北元正统地位,元昭宗死后,朝野都认为北元灭亡,但其弟依旧称帝,这都是朱棣时期的事情了,1408年(永乐六年)朱棣说,太祖,只承认买的里八剌为漠北可汗,而且敕封买的里八剌,朱棣只承认买的里八剌为漠北蒙古汗,随后展开的北伐,将天元帝剿灭在捕鱼儿海一带,买的里八剌也失踪不见,传说买的里八剌就是天元帝,我更相信阴谋论,买的里八剌被天元帝毒杀,天元帝为了上位将元昭宗独子杀害,天元帝不受明朝承认,草原政权也没有给其庙号,谥号,所以元昭宗才是元朝最后一个皇帝,至于天元帝乃是北元的一个可汗,而且在他手里灭亡。 此时的脱古思是深负元顺帝期望,自己的大儿子,有才则有才,就是太有才华了,比自己更有谋略,任何事情都是压自己一头,但却不是一个孝子啊,他却不知,自己的最后的家底都败在他的此子手中,脱古思此时也是意气风发,有着父亲和一众将领的拥戴,比过哥哥还不是轻轻松松。 察罕特穆尔进入大殿,当即单膝跪地,行礼说道:“臣,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陛下万寿无疆。”元顺帝当即把一个奏章摔在地上,怒道:“汝阳王,你很好,你做的很好啊,朕的母舅你说抓便抓了,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么?!”察罕特穆尔当即双膝跪下说道:“老臣不敢。”元顺帝冷哼一声说道:“朕知道你不敢,可朕又有什么办法呢?”察罕特穆尔说道:“老臣死罪。”元顺帝说道:“起来吧,你无罪,是朕,怒气,波及爱卿了。” 察罕特穆尔吭哧吭哧的爬站起来,白发根根垂下,腰却笔直,如垂暮的老英雄,虽然老矣,却也是一个不肯弯下腰的老人,元顺帝说道:“如今我大元,大将凋零,现如今只有尔等几人为朕之心腹。”以淮王为首当即单膝跪地说道:“我等愿为皇帝陛下效死。”元顺帝大为欣慰,说道:“爱卿免礼,如今朝廷大军皆在山西,山东之地兵少将寡,朕派尔等前往!” 元顺帝说道:“姚伯颜不花!你驻守东平,也速前往济南,汝阳王你总领中书省剿贼大元帅!”话音刚落,便有内侍端着盘子而来,都是一些珠宝,衣料,常见的虎符官服一个没见着,可见元顺帝敷衍程度。 几人接过东西,当即谢礼,咚!殿外闯进一个人,只见此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腰间还有一只铁盒钢弩,另一边乃是黄金弯刀,腿侧还有一杆金瓜小锤。 此人进来当然不是行刺,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虽然是个蒙古人,却是深爱汉家礼仪,此人便是怯薛军真正的统领,贺宗哲!此人曾跟随帖木儿南征北战数十年,对其乃是忠心耿耿,皇帝也不能轻动,因为此人并不是皇帝钦命的,而是靠威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贺宗哲对着元顺帝说道:“陛下,让禁军出战吧!儿郎们都快忘了怎么开弓了。”禁军已经十年没有出过大都,平日里都不会装备弓箭,向贺宗哲这样装备这样齐全的不过十指之数,脱古思在这里听朝政,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见人进来打搅,当即便要阻拦喝到:“来人!”说完他就后悔了,此人乃是禁军的实际掌控者,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殿外来了两人,不知何时,看到贺宗哲瞪他们,当即退了出去,门口站岗的也是禁军,见到自己的主帅当然不敢多事,对于他们来说,贺宗哲可比元顺帝有用多了。 元顺帝立刻笑嘻嘻的说道:“贺将军怎么来了,快快请起,有什么起来再说。”贺宗哲恭敬行礼说道:“陛下,末将知道,朝廷以无兵可调,何不让我大元铁骑出战!自,至元二年我等重建,早已今非昔比,末将请求出战。”元顺帝沉默。 察罕特穆尔向着贺宗哲先行了一礼,贺宗哲急忙还礼,说道:“王爷不必如此,晚辈窃据高位,不敢于老将军相比,有话可直说。”这句话一出让元顺帝老脸臊的一红,这句话好像就在说他一样,察罕特穆尔说道:“贺将军,如今大都只有贺将军的十万人马,要守为京畿,还要保护陛下,保护百官,守为我等后方,百官家眷责任无比重大。”贺宗哲想说些什么,察罕接着说道:“贺将军此乃次要也,主要乃是朝廷无饷可播,无粮可调,后勤难以为继。”贺宗哲眉头一皱,还是说道:“就算......”察罕特穆尔打断他说道:“难道你要劫掠中书省百姓?那叛贼已经做过一回,你贺将军还要做一便否?!”贺宗哲当即跪下,说道:“陛下,王爷,末将知错。” 元顺帝对汝阳王颇为满意,给他搞定了这个悍将,元顺帝说道:“爱卿不必如此,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朕也有朕的难处,这样吧,朕以内库拿出一些钱来,犒赏禁军,平息一下将士的心吧。”贺宗哲施礼道:“多谢陛下。”暗中牙齿却咬得咯咯响。 ...... 朝廷又派出大将平复地方,以老将汝阳王为首,兵却少的可怜,只有两千多,只能从地方召集,贺宗哲回到中书北省府邸,此处已经成了朝廷武将的聚集地,太子宫则是文臣的聚集地,贺宗哲一回到中书省府邸,白锁住和哈剌章上前问道:“统领,怎么样?”贺宗哲摇了摇头,哈剌章一锤桌子,怒道:“昏庸,昏庸!身为大元皇帝,竟然如此怕死,有大都如此雄城,还要我等护卫,大材小用啊!”白锁住说道:“十年间,儿郎们还了近一半,疏于训练不知还有几分战力,那战马胖的胖瘦的瘦,参差不齐,怎能打仗!”贺宗哲呵斥道:“此时难道比至元二年还糟糕否?”二人都低头不语。 贺宗哲说道:“修得抱怨皇帝陛下,我等从太祖开始便是天家亲军,到了现在依然是!”哈剌章迟疑道:“那北庭王?”贺宗哲微微一笑,笑容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意味,说道:“我们受恩于北庭王,北庭王乃是大元第一王爷,我等自然是王爷的人。”哈剌章不解,贺宗哲说道:“君于我无恩,但我等也不能不义,等!”白锁住说道:“等?”贺宗哲说道:“我等肩膀窄,担不起君威雨露,王爷肩膀宽,王爷怎么做,我等便怎么做。”便是中立,谁强投靠谁,虽然无耻,却就是这些小人物的生存法则。 第五十七章 倭国战事风云起 一人一剑行走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得,英雄束手,长剑空鸣,只好仰天长啸葬宝剑,神雕相伴渡余生。已悟尽,剑中乾坤;只道是,寂寞无奈;乐往悲来,凄然伤怀。到最后,求败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磋! 高丽,东京(庆州)。 脱因将东京作为前沿指挥都府,将百官和行政机构都搬到了这里,东京作为高丽三京之一,作为临时首府也是可以的,虽然有些破败,这里经常受到倭寇袭扰,修缮根本不值得,街道歪七扭八,柱子开裂,原先松漆依然掉光,那松松散散的瓦片,让脱因看了好一阵厌恶。 脱因从来到东京便开始,修整街道,重建府邸,刚开始也有大臣劝谏,脱因道:‘我乃征东将军,怎可如此寒酸,让高丽百姓见了还以为我是土匪呢!’修缮道路府邸,还有安定百姓之用,对新官产生信心之用。 脱因动用百姓半月便修缮完毕,鸿蒙大气的府苑,脱因端坐首位,看着各处传来的情报,伯颜完哲走进来,伯颜也成了高丽一大将,着装也有的讲究,头戴虎头缨穗铁盔,还有护耳,肩头是个圆形铜质护肩,胸前鳞甲,中间还有一明光护心镜,皮革铁皮护腕,铁皮战靴,不一而述。 伯颜施完礼起来说道:“元帅,何时让我等东渡?”脱因看着各方情报,目不暇接,抽空撇了他一眼,让伯颜大汗淋漓,平白无故让主帅瞅一眼,那可不是好兆头,脱因不去理会他,说道:“骑兵完成重组了么?”伯颜叹了一口气说道:“新招骑兵一万依然成军。”脱因头也不抬问道:“兵源来源地?”伯颜说道:“按照元帅的吩咐汉人高丽人各一半打散到三万人之中,这样恐怕......”脱因一拍桌子说道:“这你管不着!骑兵四将准备如何?”伯颜一震,随即说道:“包括末将,貊高、关保、沙蓝答儿已经各领一万兵马准备完毕。” 脱因写完几个字,放下笔,看着伯颜说道:“我这么安排你是否不服啊?”伯颜慌忙说道:“不敢,虽然人数不如原来,装备却是精良的数倍,马匹都是披着革甲,末将不敢不服,只是......”脱因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怕,那群汉人说你们是缩头乌龟吧。”(高丽人也被蒙古人称汉人) 伯颜苦笑说道:“元帅说的不错,我等龙虎军,重组为上、下、左右,四军,战力更是原先的数倍,怎么可以落于那些降军之后。”脱因抓起一则情报递给伯颜,伯颜接过情报书信(奏疏模样)不解道:“元帅,这是?”脱因皱着眉,手背于身后,说道:“你看看吧,那些先你一步的人在干什么。”伯颜看了看,同样也是皱着眉,不过随即舒展,因为信中功勋实在不小,崔莹已经攻入太宰府,俘虏了数万倭国蛮子,按照原先计划便要北上,不管南边和东边的威胁,配合李成桂攻下倭国京都,李成桂倒是停在了丹波附近,李成桂先过对马岛,对马岛的宗盛小国俯首称臣,当即犒赏李成桂,李成桂进入倭国,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丹波附近,遭遇了倭国北朝大军抵抗,足有十余万,而且看样子后援源源不断,李成桂一时难以前进,派信使询问。 毛居敬的汉军攻若狭,将足利老家给抄了,烧杀抢掠,杀掉的倭国百姓就有八万,抢夺了无数钱粮,还有不少耕牛,制作成了肉干带走。后勤是自己解决了,但也激起了倭国的抵抗决心,毛居敬不敢驻扎城内,怕被包了饺子,让军营中的蒙古斥候教他们搭帐篷,搭帐篷谁不会,就是不会选地方而已,最后在一处水源四通八达的地方驻扎下来,背靠山丘,进可攻,退可守。 伯颜看完说道:“有什么问题么?”脱因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番莽草寇,是会打仗,那也是一群拿起武器的草寇,那李成桂贪功冒进,已经深入敌后了!”伯颜看了看舆图,慌忙的说道:“真是!”脱因接着说道:“那毛居敬滥杀无辜激起倭国反抗之心。”伯颜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那只有崔莹打的还不错吧。”脱因说道:“有个屁用,他所处才是最危险的,南边有群龙无首的大批倭国士卒,东边有倭国南朝大军虎视眈眈,北方的李成桂败退只是时间问题。” 伯颜说道:“那元帅有何办法?”脱因想了想说道:“关先生在否?”关先生从门外走进来说道:“下官在。”伯颜说道:“关先生,你即刻给那倭国南朝书信一封,说我大元愿意扶持尔等为倭国王,让他们协助我们共同讨伐足利一派。”关先生答应了随即下去了。 ...... 若狭。 毛居敬正在率大军攻击倭国大军,近江来的佐木高数万人马,还有丹后的一色范光也前来剿灭这支‘大元’的入侵者,京都附近的大名都来抵御元廷的兵锋,没有寄希望于‘神风’。 毛居敬被堵于近江河畔,却不是背水,毛居敬压着数万倭人打,毛居敬的营帐每半个时辰都要前移,这些倭人,虽然不畏死,却也不是装备精良的汉军的对手,其主帅也不是莽夫知道打不过就撤,因为他们是本土作战,后援是无穷无尽的,打不过是可以退的,若是元军败,那就是一败涂地了。 “毛将军,倭人又冲过来了!”一个小校汇报到,毛居敬说道:“这倭人疯了不成,成批的来送死?”倭国的守军已经冲击了毛居敬的汉军数十次,每一次都是大败,却是越战越勇,让毛居敬甚是疲惫,那小校说道:“可能我们屠杀的事情传到了倭人耳中,我们成了众矢之的啊。”毛居敬踩了一脚一旁只穿着一片布的尸体,说道:“哼,这些衣服都不穿的倭寇能有什么能耐,给我杀!” 夜晚,倭人还是冲杀不止,却也是一轮箭羽便撤退,这样这些汉军也受不了了,手下将领向毛居敬说道:“不行了,我们打不了了。”毛居敬瞪着他说道:“怎么?你怯战了?”那校尉也瞪着他说道:“这些倭寇在强,能有鞑子兵厉害,我何时惧怕过!”毛居敬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说道:“你他奶奶的,说话小心点,营中蒙古人不少,你向断自己后路吗?”那人当即不敢顶嘴。 毛居敬说道:“我自然知道打不动了,但能撤么?从我们一入倭国开始便没有回头路,只有一场大胜我等才可以全身而退,我等停下了,让那南边的李成桂独自战斗么,这是陷害同僚之最,军中监军必然回报脱因大帅。”毛居敬接着说道:“记着比起倭寇,大帅更值得信任一点,若是不南下,少一日抵达京都,我等都没有好下场!尽管没有活路.......但也有一线生机啊。” “报!紧急军情!”一个蒙古斥候骑着马前来,毛居敬接过书信,乃是脱因的亲笔信,‘汝在倭国之事我皆闻之,杀倭不辜,激人怒气,使倭怫郁,使征不顺,于此,罚其俸三年,以示惩戒,三思后行,我意你若南下,必然败绩,南李成桂犹困于京都外保,崔莹亦不宜轻北,故命尔即弃都,即北上,乱倭后北,倭国重兵皆聚于都下,北方虽有兵而不多,断绝其馈,以解李成桂之也,建一片生气。’毛居敬喜笑颜开,兴奋的锤击案几,兴奋大笑。 随即叫来传令兵,说道:“传令全军,明日丑时即刻丢下金银辎重,只带武器和粮食,告诉他们北方有十倍于己的财富!”传令兵随即下去传令,士卒听到此话兴奋不已,三个时辰将倭人击退数百里,倭人一时不敢犯敌。 次日丑时元军不见一个人,满地都是丢下的金银珠宝,还有各自倭刀,这些大名手下的浪人士卒都上前抢夺自己的战利品,主帅仁木赖章下令追击,都没有人追击,只得放弃,等手下抢完再追击,却再也追不上,只能回到京都。 ...... 李成桂在丹波先是绝望又是兴奋,绝望是脱因给他来信,说明,好自为之,随机应变,不必按照原来战阵部署,也告知他毛居敬不会南下,随即便被倭国断了后路,围困在丹波,之距离京都几百里,他兴奋是,倭国的南朝同意和元朝结盟,派了山城的奈良和吉野,主帅是楠木正行,数万大军袭击京都,这让李成桂一阵兴奋,随即全力向京都靠拢,和南朝回合这样才有一线生机,没得到消息的时候是非常绝望的,有脱因放弃他的意思,当对岸的南朝说明情况,李成桂当着全军捂着脸痛苦道:“天不亡我!元帅不弃我李成桂啊!” 太宰府的崔莹是最舒服的,背靠坚城,不用北上,九州岛的那些杂鱼怎么会是崔莹十万兵马的对手,而且九州岛的大隅和萨摩都是在南朝的控制之下的,有了盟友就好打多了,这样一来元廷就不是入侵者了,北朝对于元军的抵触便少了许多。 ...... 京都。 弥仁天皇特别烦躁,没想到元廷真的对他动手了,弥仁不停的怒斥不停败退的各路大名,足利义诠在一边露出阴啧啧的笑容,随即收起,等到弥仁怒斥完,足利义诠说道:“天皇陛下,不是各位将军不用心,开战到如今已有六位大名死在元廷手中,元朝的武器装备精良,我等确实不是对手。”弥仁摆了摆蒲扇说道:“足利将军有何高见?”足利义诠说道:“军队多而统帅也多,同样后果大家也看到了。”众位大名都是点点头,足利义诠接着说道:“那就选出一位来节制数十万大军。” 细川和白说道:“嗯,足利兄所言有理,幕府征夷大将军本来就是你,由你来统帅再合适不过。”一众大名也是被打怕了,不仅北面的毛居敬,这辅军李成桂同样是装备精良打的各地大名节节败退,手下的武士死伤无数。 足利义诠站出来说道:“好,各位的士卒都交在我手中,我定当不负众望!”足利义诠真正成了倭国的话事人,全国的近六十万人马(正规军只有十几万)都交给了足利义诠,兵权到了足利一氏手中就不可能放出去了。 足利义诠指挥大军,正面抵抗楠木正行的大军,同时围剿李成桂的二十万元廷辅军,李成桂宛如一个泥鳅,就是不和足利义诠正面交战,从而保持不败不胜的局面,李成桂让南朝和北朝先消耗,自己再渔翁得利。 足利义满对于战争毫无兴趣,他的父亲在外面挥斥方遒,他却在建仁寺和一个和尚谈着倭国局势,足利义满喝着酒说道:“千菊丸,你说我倭国的未来在那里?”千菊丸是此人的小名,大名叫一休宗纯,对于书法,绘画,诗词颇有天赋,也叫周建,不过这是他后期的名字。 一休宗纯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春王,你父亲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担心什么?”足利义满和一休宗纯自幼是好友,一休宗纯也是王室之后,却是私生子,只得出家免惹非议,足利义满放下酒杯,看了看这从天朝购买的汝窑酒杯,说道:“倭国再强也是那芦苇的细杆,只能任人摆布。”一休宗纯说道:“佛学从西来,文字从西来,乃天朝上国也。”足利义满说道:“没错,何为天朝上国,这便是啦。”一休宗纯说道:“我们会败么?”足利义满笑道:“败,怎么可能,若他们是真的元军我还有所担忧,此来的不过是高丽人罢了。”一休宗纯挠了挠头说道:“只是一群元廷的辅军便打的各地大名无力还手,元军该何等恐怖,当年的元廷大军又是何等恐怖。” 足利义满苦笑道:“当年元军入侵我等,第一次未等登陆便遇到神风,第二次却登陆了啊。”一休宗纯瞪着眼睛说道:“哦,不是未予倭国交战?”足利义满说道:“哼,自欺欺人罢了,元军登陆,与我等先祖交战十数场,倭国全败!”一休宗纯说道:“全败!竟然全败为何后来还是胜了。”足利义满说道:“元军靠海驻扎,却不知海潮旺季,数万人被海浪吞噬,倭国不战而胜。” 一休宗纯说道:“那春王你是如何想的?”足利义满说道:“师以长技!”一休宗纯疑惑道:“师以长技?”(原话清朝才出现,这里引用一下。)足利义满说道:“那高丽何等软弱,自从臣服元朝,竟然可以和我们叫板。”一休宗纯说道:“想法不错,你父亲能同意么?天皇陛下能同意?”足利义满不回答他,自言自语道:“不知千代第五乃明如何了。” ...... 襄阳附近。 河流上漂流着一个尸体,那尸体突然动了一下,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岸边的一缕柳条,他被冲上了岸,此人便是千代第五乃明,脸色发白,眼神涣散,嘴角还留着哈喇子,嘴中不停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一步一拐的朝着山谷中而去。 千代第五乃明,头发披散,宛如一个恶魔,茫然的走,走到了一个山洞,山洞上方开洞,洞却不大,洞内还是黑黝黝的,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 只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看那三行字道: 「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一边还有杨某的留字。 至于杨过留了什么字早已模糊,断断续续,大概就是埋经书于此。 千代第五乃明出自倭国武士世家,对于汉字也是认得,但独孤求败的字却是飘逸,他忍不得,看着剑痕出神,无数道剑痕在他脑海中回响,千代第五乃明突然内力爆发,吼道:“好剑法,好剑法,哈哈哈哈,我乃剑魔!剑魔!哈哈哈!”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剑冢剑魔独求败 我自横刀向天笑,醉卧肝胆两昆仑。 襄阳,剑冢。 ‘剑魔’千代第五乃明修养了数日,精神头好了不少,望着那‘剑冢’二字呆呆出神,突然怒道:“剑冢!我到底是何人,姓甚名谁!”当日帖木儿一掌,虽然击中头部,却无半分内力,但这一掌也是势大力沉,直接将此人打成个不知道家的孤儿。 “我,我是独孤求败,对,我是独孤求败,我是剑魔独孤求败,我剑呢?”千代刚要站起,突然一个踉跄,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嘴角不停渗血,已然是内伤严重,千代突然说道:“哎,我怎么可能是独孤求败呢,剑魔怎会想不去一丝剑招,那我又是何人。” 千代内伤好后,天天盯着那些石壁上的剑痕看,渴了喝露水,饿了吃野果,就这样看了足有一百七十二日,这一天千代蓬头垢面,只穿着一条遮羞布的千代突然哈哈大笑,随之掌成剑诀,舞起了片片秋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像蛇一样,遍地游走,如鹰一般,翻飞翱翔,是雪莲迎风绽放,是明月照耀光芒。 这剑招充满了杀气,看过只能感受到杀,杀,杀!千代越来越疯魔,他虽然已经失忆,那一份天赋却没有失去,只看到独孤求败的剑痕便推演出原来的剑招,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他却仿佛可以看到一个疯子,宛如自己一般,只知进而不知退。 千代所练剑招,毫无章法,如果对照剑谱来看,千代一会用出叶柳刀的一招,一会用出破掌式的一招,而且千代总觉得自己对破掌颇有天赋。 “哈哈哈,剑魔独孤,有进无退!招招进攻!置于死地而后生,好好好!”千代边练边不停的赞叹,千代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原武功,没有失忆之前对于中原武学是看不上的,千代就仅仅看了看独孤求败的剑痕便从中领悟出其中剑法,可见其人的天赋程度。 为什么千代可以轻轻松松修习独孤九剑,独孤九剑不受内力约束,是一门完完全全的外功剑招,剑法修习到最高境界,凭你内力再强,也不是对手。 千代在剑痕之中领悟了一个字‘巧’,千代看了看杨某所留经书之字,看了看,却没有去挖开取出经书,千代一边打坐,思考一边说道:“看你所书那两个字,字迹十去五六,轻浮无力,有韵无神,想必留之经书也不怎么样,不看也罢。”杨过在此人口嘴完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了,的确杨过所留字迹,杨过,过字都看不清了,只剩杨某在此...... ...... 终南山,活死人墓。 帖木儿昏迷不醒,嘴角泛白,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 这是几天不吃不喝的结果,牙关紧闭,侍女无从下手,所有人都在一旁白白着急,杨秋瑶刚刚生产不宜起床,所以躺在花床之上,询问着公孙悦,问道:“悦儿,保保还是不肯张口?”公孙悦说道:“是的,师傅,王爷牙关紧闭,强行掰开也无法吞咽的。”杨秋瑶激动的要站起,公孙悦赶快制止,说道:“师傅,你刚刚生产,情况不比王爷情况好多少啊。”杨秋瑶说道:“哎,你,你将那周姑娘请来。” 杨秋瑶喝完一碗玉蜂蜜水,盘腿慢慢恢复内力,周芷若在公孙悦的带领下,来见杨秋瑶,周芷若一见杨秋瑶,便惊为天人,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周芷若自认为自己已是好看了,见到杨秋瑶才知道什么是仙女,杨秋瑶见她到来,也是微微一笑,轻颦浅笑如她,高洁素雅如她,清灵空幽如她,秀婉脱俗如她,温柔几许如她,天姿绝色如她,至真至纯如她。 周芷若当即施礼道:“峨眉小女子见过古墓派掌门,小女子有礼了。”杨秋瑶莞尔一笑说道:“是保保和你说的吧,不必如此多礼,古墓派没有俗礼。”杨秋瑶也大量着这个水灵的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灵气,模样也不差,杨秋瑶说道:“你和保保达成什么交易我不多问,你能拼死护着保保你便可信之,我求你帮个忙。”周芷若听帖木儿说过,杨秋瑶的武功境界比他都高一个层次,如此武学前辈说要让她帮忙,帖木儿也是武学前辈,她为何没有那般恭敬?因为帖木儿平易近人没有架子,杨秋瑶不能说是有架子,而是有一种仙气,宛如仙人一般的气场,不由自主让人敬畏,周芷若慌忙说道:“王妃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周芷若盯着杨秋瑶仿佛生怕杨秋瑶赶他走一般。 杨秋瑶双臂拈花,展开又合上,随即垂于两膝,杨秋瑶缓缓说道:“周姑娘,保保已经数日未曾进食,再不进食恐怕性命危矣。”周芷若一只都在自己的房间中,不曾看望过帖木儿,怕杨秋瑶吃醋,再说自己是客,怎么能随便去看望人家的男主人呢?周芷若激动说道:“那!”周芷若说完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随即平复了一下说道:“那该怎么办呀。”杨秋瑶说道:“我找你来正是为了这事啊。”周芷若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杨秋瑶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周姑娘,我说了你别介意,如今保保血脉闭合,不能自行吞咽,只能有人用内力从口中送下。” 周芷若说道:“用内力?那岂不是很容易伤到大哥哥么?”杨秋瑶接着说道:“所以,要一人用口将饭食送入保保口中,唇齿相对。”周芷若俏脸一红,也没有当即答应,很是疑惑,杨秋瑶说道:“此事本来不用麻烦周姑娘,但...周姑娘我是你半个月只怕不能恢复半点内力了,那些女眷是我的弟子,怎么能让她们帮这种忙,唯有你了周姑娘,你可愿意,你若......”周芷若说道:“我愿意。”周芷若抢先杨秋瑶说出了话,说完一阵羞涩,显的自己实在太心急了,周芷若急忙解释道:“大哥哥对我恩重如山,我愿意救他。” 杨秋瑶似懂非懂的眼神不停的大量着周芷若,随即说道:“悦儿,你带周姑娘去照顾王爷吧,王爷交给周姑娘照顾了。”公孙悦点点头带着周芷若离开花房,杨秋瑶慈爱的看着一旁吊篮中的婴儿,睡得倒是很香甜,杨秋瑶说道:“保保,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你是我的就行了。”杨秋瑶运起九阴真经修复着撕裂的经脉,九阴真经比起九阳神功疗伤方面虽有不如却也不算差,恢复如初的话,九阴真经只是周期长一点而已。 周芷若来到放着帖木儿的地方,是一座石床,他们可不敢把帖木儿放到寒玉床上面,虽然有疗伤奇效,周芷若看着帖木儿的样子,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十分憔悴,想起原先在马车上调戏自己,危难时刻救了自己,放荡无忌的英伟男子,此时却是这般模样,不禁的心疼。 滴打在岩洞上的水滴声,仿佛也化为那大都的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化作那点点滴滴。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周芷若端起玉碗,玉碗中是玉峰蜜,晶莹剔透,宛若世间最纯粹的东西,周芷若用木勺将蜂蜜送入口嘴,百花的香气,清甜的滋味通过香舌透入心里,周芷若跪在地上,一只手环着帖木儿的脖子,一只手抱着帖木儿的头,嘟着微微鼓起的嘴巴,吻向帖木儿的嘴巴,唇齿相接足有三四个呼吸,唇齿想离之时,嘴唇之上不知是蜂蜜还是什么,周芷若垂直的分开嘴唇,残余的金津玉液全部流入帖木儿嘴中,这样喂食十分消耗内力,还容易缺氧,喂了五六次,周芷若便要休息一会。 喂到最后,帖木儿的眉毛也动了动,突然周芷若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脸色红的不能再红,因为刚刚帖木儿不由自主的咬了她的香舌,这让周芷若本来羞红的脸,更加羞涩,她一直盯着帖木儿,看看他是否已经醒了,等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呼吸还是那般微弱,周芷若看帖木儿没有反应,便坐在帖木儿床前,看着他,默背着九阴真经的内容,同时也看着他出神。 “左转一,左转半。右转一,右转半。左右转一为不一,横空旋较为太一。左旋右旋天地旋,左踏右空平地旋。合手阴阳为上旋,右踏左空旋不为。” ...... 再说张无忌,张无忌准备出海前去冰火岛接金毛狮王谢逊回中原,同行的有小昭,金花婆婆,殷离,扬帆向东。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向着东南行驶。 张无忌从窗孔中望出去,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那岛东端山石直降入海,并无浅滩,战船吃水虽深,却可泊在岸边。战船停泊未定,猛听得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这一来张无忌当真惊喜交集,这叫声熟悉之极,正是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 一别十余年,义父雄风如昔,怎不令他心花怒放?当下也不及细思谢逊如何会从极北的冰火岛上来到此处,也顾不得被金花婆婆识破本来面目,急步从木梯走上后梢,向叫声所发出的山冈上望去。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张无忌一瞥之下,便见义父虽然双目盲了,虽然以一敌四,虽然赤手空拳抵挡四件兵刃,却丝毫不落下风。他从未见过义父与人动手,此刻只瞧了几招,心下甚喜:“昔年金毛狮王威震天下,果然名不虚传。我义父武功在青翼蝠王之上,足可与我外公并驾齐驱。”那四人武功显然也颇为了得,从船梢仰望山冈,瞧不清四人面目,但见衣衫褴褛,背负布袋,当是丐帮人物。 旁边另有三人站着掠阵。只听一人说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将他言语断断续续的送将下来,隔得远了,听不明白,但已知这干人众意在劫夺屠龙宝刀。只听谢逊哈哈大笑,说道:“屠龙刀在我身边,丐帮的臭贼,有本事便来取去。”他口中说话,手脚招数半点不缓。 金花婆婆身形一晃,已到了岸上,咳嗽数声,说道:“丐帮群侠光临灵蛇岛,不来跟老婆子说话,却去骚扰灵蛇岛的贵宾,想干甚么?”张无忌心道:“这岛果然便是灵蛇岛,听金花婆婆言中之意,似乎我义父是她请来的客人,我义父当年无论如何不肯离冰火岛回归中原,怎地金花婆婆一请,他便肯来?金花婆婆又怎地知道我义父他老人家的所在?”一霎时心中疑窦丛生。 山冈上那四人听得本岛主人到了,只盼及早拾夺下谢逊,攻得更加紧急。岂知这么一来,登时犯了武学中的大忌。谢逊双眼已盲,全凭从敌人兵刃的风声中辨位应敌。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更响,谢逊长笑一声,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溅。在旁掠阵的三人中有人喝道:“退开!”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教谢逊无法辨明来路。果然拳头直击到谢逊身前数寸之处,他才知觉,急忙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大为狼狈。先前打斗的三人让身闪开,在旁掠阵的一个老者又加入战团。此人与先前那人一般打法,也是出掌轻柔。数招一过,谢逊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金花婆婆喝道:“季长老,郑长老,金毛狮王眼睛不便,你们使这等卑鄙手段,枉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她一面说,一面撑着拐杖,走上冈去。别看她颤巍巍的龙钟支离,似乎被山风一乱便要摔将下来,可是身形移动竟是极快。但见她拐杖在地下一撑,身子便乘风凌虚般的飘行而前,几个起落,已到了山腰。蛛儿紧随在后,却落后了一大截路。张无忌挂念义父安危,也快步登山。 只见谢逊双手出招极短,只守不攻,直至敌人拳脚攻近,才以小擒拿手拆解。这般打法一时可保无虞,但要击敌取胜,却也甚难。张无忌站在一棵大松树下,眼见义父满脸皱纹,头发已然白多黑少,比之当日分手之时已苍老了甚多,想是这十多年来独处荒岛,日子过得甚是艰辛,心下不由得甚是难过,胸口一阵激动,忍不住便要代他打发了敌人,上前相认。只听金花婆婆说道:“季长老,你的‘阴山掌大九式’驰誉江湖,何必鬼鬼祟祟的变作绵掌招式?郑长老更加不成话了,你将‘回风拂柳拳’暗藏在八卦拳中,金毛狮王谢大侠便不知道了……咳咳……” 谢逊看不见敌人招式,对敌时十分吃亏,加之那季郑二老十分狡狯,出招时故意变式,使他捉摸不定。金花婆婆这一点破,他已然胸有成竹,乘着郑长老拳法欲变不变之际,呼的一拳击出,正好和郑长老击来的一拳相抵。郑长老退了两步,方得拿定桩子。季长老从旁挥掌相护,使谢逊无暇追击。 蓦听得吆喝之声大作,郑长老左臂上又中了谢逊一拳,在旁观斗的三名丐帮弟子又挺兵刃上前围攻。这三人武功不及季郑二长老,本来反而碍手碍脚,但谢逊目盲之后从未和人动手过招,绝无临敌经验,今日初逢强敌,敌人在拳脚之中再加上兵刃,声音混杂,方位难辨,顷刻之间,肩头中了一拳。张无忌见情势危急,正要出手。 只见金花婆婆仍是拄着拐杖,微微冷笑,并不上前相援。便在此时,谢逊左腿又被郑长老重重踢中了一脚。谢逊一个踉跄,险些儿摔倒。张无忌手中早已扣好了七粒小石子,这时再也不能忍受,右手一振,七粒小石子分击五人,石子未到,猛见黑光一闪,嗤的一声响,三件兵刃登时削断,五个人中有四人被齐胸斩断,分为八截,四面八方的摔下山麓,只郑长老断了一条右臂,跌倒在地,背心上还嵌了张无忌所发的两粒石子。那四个被斩之人背心也均嵌了石子,只是刀斩在先,中石在后,张无忌这一下出手,倒是多余的了。 这一下变故来的快极,众人无不心惊,但见谢逊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正是号称“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他横刀站在山巅,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一般。 张无忌自幼便见到这柄宝刀,却没想到其锋锐威猛,竟至如斯。金花婆婆喃喃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郑长老一臂被斩,痛得杀猪似的大叫几人慌忙逃去,大踏步走下山去,金花婆婆也没有管,谢逊眼瞎也不好追击,也无意追击,因为眼前的敌人更危险。 金花婆婆向张无忌瞪了一眼,冷冷的道:“你这小子好准的打穴手法啊。你为何一共发了七粒石子?本想一粒打姓郑的,一粒便来打我是不是?”张无忌见他识破了自己扣着七石的原意,却没识破自己本来面目,当下便不回答,只微微一笑。金花婆婆厉声道:“小子,你尊姓大名啊?假扮水手,一路跟着我老婆婆,却是为何?在金花婆婆面前弄鬼,你还要性命不要?”张无忌不擅撒谎,一怔之下,答不上来。 金花婆婆道:“谢三哥,我知你不喜旁人相助,是以没有出手,你没见怪罢?”张无忌听她竟然称他义父为“三哥”,心中微觉诧异,他不知义父排行第三,而瞧金花婆婆的年纪,显然又较他义父为老。只听谢逊道:“有甚么见怪不怪的?你这次回去中原,可探听到了我那无忌孩儿甚么讯息?”张无忌心头一震。 金花婆婆道:“没有!”谢逊长叹一声,隔了半晌,才道:“韩夫人,咱们兄妹一场,你可不能骗我瞎子。我那无忌孩儿,当真还活在世上么?”金花婆婆迟疑未答。蛛儿突然说道:“谢大侠……”金花婆婆左手伸出,紧紧扣住她手腕,瞪眼相视,蛛儿便不敢再说下去了。谢逊道:“殷姑娘,你说,你说!你婆婆在骗我,是不是?”蛛儿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金花婆婆右掌举起,放在她头顶,只须蛛儿一言说得不合她心意,内力一吐,立时便取了她性命。蛛儿道:“谢大侠,我婆婆没骗你。这一次我们去中原,没打听到张无忌的讯息。” 金花婆婆听她这么说,右掌便即提起,离开了她脑门,但左手仍是扣着她手腕。谢逊道:“那么你们打听到了甚么消息?明教怎样了?咱们那些故人怎么样?”金花婆婆道:“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我没去打听。我只是要去找害死我丈夫的头陀算帐,还要找峨嵋派的灭绝老尼,报那一剑之仇,其余的事,老婆子也没放在心上。” 谢逊怒道:“好啊,韩夫人,那日你在冰火岛上,对我怎样说来?你说我张五弟夫妇为了不肯吐露我藏身的所在,在武当山上被人逼得双双自刎;我那无忌孩儿成为没人照料的孤儿,流落江湖,到处被人欺凌,惨不堪言,是也不是?”金花婆婆道:“不错!”谢逊道:“你说他被人打了一掌玄冥神掌,日夜苦受煎熬。你在蝴蝶谷中曾亲眼见他,要他到灵蛇岛来,他却执意不肯,是也不是?”金花婆婆道:“不错!我若骗了你,天诛地灭,金花婆婆比江湖上的下三滥还要不如,我死了的丈夫在地下也不得安稳。” 谢逊点点头,道:“殷姑娘,你又怎么说来?”蛛儿道:“我说,当时我苦劝他来灵蛇岛,他非但不听,反而咬了我一口。我手背上齿痕犹在,决非假话。我……我好生记挂他。”张无忌脸上一红,想起蛛儿对自己的一番古怪情意,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苦。 谢逊道:“好啊!韩夫人,我只因挂念我无忌孩儿孤苦,这才万里迢迢的离了冰火岛重回中原。你答应我去探访无忌,却何以不守诺言?”张无忌眼中的泪水滚来滚去,此时才知义父明知遍地仇家、仍是不避凶险的回到中原,全是为了自己。 金花婆婆道:“当日咱们说好了,我为你寻访张无忌,你便借屠龙刀给我。谢三哥,你借刀于我,老婆子言出如山,自当为你探访这少年的确实音讯。”谢逊摇头道:“你先将无忌领来,我自然借刀与你。”金花婆婆冷冷的道:“你信不过我么?” 谢逊道:“世上之事,难说得很。亲如父子兄弟,也有信不过的时候。”张无忌知他想起了成昆的往事,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金花婆婆道:“那么你定是不肯先行借刀的了?”谢逊道:“我放了丐帮的郑长老下山,从此灵蛇岛上再无宁日,不知武林中将有多少仇家前来跟我为难。金毛狮王早已非复当年,除了这柄屠龙刀外,再也无可倚杖,嘿嘿……” 谢逊伸手在屠龙刀上一弹,放入长袍之内,说道:“你不肯为我探访无忌,那也由你。谢逊唯有重入江湖,再闹个天翻地覆。”说罢仰天一声清啸,纵身而起,从西边山坡上走了下去。但见他脚步迅捷,直向岛北一座山峰走去。那山顶上孤零零的盖着一所茅屋,想是他便住在那里。 第五十九章 山东乱大都危矣 羡煞济南山水好,有心常做济南人。 济南路。 属元朝的“腹里”,直隶于中书省,领历城、章丘、邹平、济阳四县及棣、滨两州,棣州治厌次,辖厌次、商河、阳信、无棣四县;滨州治渤海,辖渤海、利津、沾化三县。 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准备北逃的山东百姓,从东平、济宁方向而来,不仅中书省的百姓,各地的达官显贵,普通百姓都涌向大都方向,原先是只要入得中书省地界便安全矣,如今只得向北,只有大都附近才是最安全的,个别有心眼的却入了山西,因为那里才有朝廷重兵,一时间向北的逃荒大潮不可阻挡。 济南府,府邸,原先是元朝初年的一个王爷的府邸,后来归了朝廷,又加以修缮,占地将近有五百亩。其建筑规模宏大,气势雄伟,金碧辉煌,四周同样围绕高大的城垣和四个城门,城楼上覆以青色琉璃瓦,大门饰以丹漆金涂铜钉,俨然是皇都应天紫禁城的缩影。 王府四城的正门,南曰端礼,北曰广智,东曰体仁,西曰遵义。看城中,入眼看到的是基高六尺九寸三组正殿,阔达十一间。 汝阳王身穿棕黄锻金质孙服,腰间虎头玉腰带,玉葫芦也在腰间,带着金顶铜质笠帽,脖子带的是南海大株,胡子是剃过的,却还是隐约可见白色的胡须,汝阳王眉宇间都流露着老态,汝阳王认真的在批阅各种事务,粮草调配、官员许可、兵源的分配,都需要汝阳王大印来戳一下,还要有亲笔批名。 一匹快马冲到殿外,下马吼道:“五百里加急!”拦着他的侍卫都让开了一条路,汝阳王也看向外面,外面那人风尘仆仆,一身的灰尘,给这一尘不染的府衙沾染了一些污秽,那人进来行礼说道:“小的见过汝阳王!”汝阳王问:“看你灰头土脸的,五百里加急?何事?”那人抱拳一礼说道:“贼寇田丰,流窜济宁!努都尔噶弃城而走。”汝阳王转过头赶快翻出舆图看着,不停的比划,口中呢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何时绕道至此?!”那人犹犹豫豫,说道:“王爷,这...”汝阳王瞪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何事,赏钱否,来人...”那人赶紧说道:“不,不,小人还没有说完,贼人田丰于三月十五攻破东平路,贼人刘福通北上响应田丰,知枢密院事布兰奚与毛贵战于好石桥,布兰奚战死,残军此时应败退济南,姚伯颜不花败退肥城......” 汝阳王怒道:“姚伯颜不花啊姚伯颜不花,你,哎也正常,姚伯颜不花新兵待练,贼人乘机也不能全怪他啊,只是那努都尔噶和布兰奚......”汝阳王对着手下的护卫说道:“给我叫达实巴图尔、博啰特穆尔父子前来,还有爱迪、董抟霄、也速诸将。”那护卫说道:“是。”随即下去传话。 不一会,案首下站满了人,为首的是河南平章政事达实巴图尔,后面是他的儿子博啰特穆尔,达实巴图尔已经将近六十岁,爱迪是原是济南守将,董抟霄乃是河南右丞,汝阳王看着众人说道:“诸位而来,是有要事相告,济宁、东平失守了。”达实巴图尔想了想施礼说道:“王爷,据下官所知现如今除却益都山东境内再无大城也,济南除了府衙富丽堂皇,却毫无用处,易攻难守。”爱迪站出来说道:“是的,王爷,若是我等坐守必不可取。”也速也是元末一名将,说他名将算是夸耀,不过此人也算一宿将,身经百战,会打仗,能打仗,仅此而已。 也速说道:“王爷,末将建议主动出击,半路伏击贼寇,必可大胜耶。”众人也是齐齐点头,表示这比固守强多了,汝阳王思忖了半响,说道:“不!”众人惊疑,王爷不会这么昏庸啊,莫不是老糊涂了?汝阳王说道:“伏击?若是有迭失弥实的益都军配合,正面伏击都可以,可你们也清楚现如今只有五万乡兵,且都是新兵。”众人一想也是如此,虽然主动出击比固守强一点,胜算大一点,那也只是一点而已,他们这些带头的敢冲有什么用,那些士卒可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百姓啊。 也速说道:“那王爷的意思是?”汝阳王嘴角带笑说道:“撤!”众人一惊,也速先是一惊,也是反应了过来,说道:“王爷的意思是假意败退,将敌人困于济南危城,毙其一役!”汝阳王哈哈大笑,说道:“不仅如此,也速听令!”也速喜笑颜开,随即单膝跪地单臂托肩行礼道:“末将在!”汝阳王说道:“我将仅剩的一千五百骑兵都交与你,你要短其粮道,迫使其崩逃,不过切记不可追敌。”也速说道:“末将领命!”汝阳王和其他人说道:“下去准备吧,那田丰必然会绕过肥城奇袭济南。” 三日后,汝阳王料想不错,田丰直扑他济南府而来,却有一点他没有想到,田丰没有绕过肥城,攻打肥城的不仅有田丰还有刘福通部下王士诚围攻肥城,肥城被攻破,姚伯颜不花不知所踪,部将全军覆没,田丰带着八万余人前往济南,一路上招摇过市,身后一杆田字大旗,旗杆上还悬挂有一个人的头,那人不是姚伯颜不花还有谁,当日姚伯颜不花被围困肥城,田丰曾经招揽,姚伯颜不花誓死不降,城破瞬间,姚伯颜不花自刎而死,死后被田丰割下头颅悬挂于旗杆之上,因为姚伯颜不花乃是一位将军,人头比较值钱。 济南城下的田丰,好不神气,不紧不慢的安营扎寨,制造攻城器械,汝阳王一众人在城墙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好不气恼,一个个摩拳擦掌,汝阳王说道:“也速已经抵达泰安否?”一众人说道:“也速将军三日前便出发了。”汝阳王说道:“哼,我们也该败退了。”一众人下了城墙,等到夜晚汝阳王率领五万将士,数万百姓连夜出逃。 田丰毫无察觉,等到早晨,才发现,济南已经没有守军了,田丰兴奋异常,直接接手了济南,一入济南,田丰大军便震惊了,这里的建筑雕梁画栋,瓦都是新的,可见其富足,烧杀抢掠必不可少,就在田丰攻取济南的时候,刘福通迁都汴梁,刘福通筑宫于旧皇城之内,迎小明王韩林儿居之。明王封刘福通为太保,毛贵、田丰为丞相,王士诚、杨城、陈猱头、徐继祖为平章。 田丰远在济南欣喜若狂,下令劳军,彻夜狂欢,汝阳王‘败退’至济阳,也速也乘机绕敌后方袭敌辎重粮草,也速谨记汝阳王劝告,不与敌军缠斗,将田丰的后援全部切断。 田丰正在济南府内沾沾自喜,自己被册封为‘大宋’的丞相,已经算是人臣之巅了,多重喜悦冲垮了田丰的戒备心。 汝阳王五日后已经率军返回济南,不仅有五万士卒,还有七万青壮,为大军后勤,箭矢器具的坚实后盾,这日田丰正在济南府内宴请诸将,忽得一声巨响,把田丰的酒杯震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汝阳王在城下叫阵,博啰特穆尔吼道:“鼠辈!胆敢窃居济南府,胡作非为,快快束手投降。”手下士卒不停叫喊,城墙上的红巾军,腿脚发颤,因为这城墙,高不过六丈(元六仗约1.9米),元军还有火炮,怎能不令人胆寒。 田丰爬上城墙,看着眼前的大军,模模糊糊,一眼望去居然有十数万,那些青壮百姓站在后方被田丰认做元军,王士诚对着田丰说道:“丞相,如今如何是好?”田丰仔细看着汝阳王的士卒,居然没有看到骑兵,那这正士撤退的好机会啊,但汝阳王可不给他机会,直接用回回炮轰击城墙,轰!田丰赶快趴下来躲避,数十发炮弹发射完后,元军开始攻城,六仗的城墙根本不用打造攻城梯,一跃而上,那城门,几十个人轮番撞击便可以轻易撞开,田丰只能被迫迎击,田丰可不是一般将领,若是此时撤退,他的威信可就一落千丈了,而且他这七万人说不定都活着离不开济南地界。 田丰拔出弯刀,此刀乃是姚伯颜不花的佩刀,上面镌刻着鱼虫花鸟,诗句名言,可见姚伯颜不花是一个爱好文学的一个人。 姚伯颜不花倜傥好学,晓音律,善草书,尤工画,尝作花鼠图,一鼠缘木窃果,惶惶畏人,宛然如生。传世作品有《万壑雪松图轴》。(现图录于故宫书画集)。 田丰吼道:“将士们,击溃元军,杀!”济南城墙展开了血腥的车轮战,汝阳王的士兵每人都带着一杆弓,虽然箭法不怎么样,但近距离攒射,是个娘们都可以射中的吧,汝阳王远距离回回炮不停轰击城内,中距离箭羽如蝗,田丰的红巾军被压制着不敢抬头,元军跃上城墙,基本上是一打二,田丰的红巾军所用武器就是牛尾刀,元军所用乃是短一点的牛耳刀,更有利于近距离一对一,城墙之上正适合。 一个元兵冲上城墙,刺死一个红巾军,刚回头便被另一个红巾军劈了脑袋,下一秒便被城下的元兵射穿了胸膛,软软的倒下去,这样的情景不停的在上演,红巾军根本发挥不出人数多的优势,汝阳王见此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虎林赤!”虎林赤是一个彪悍的中年将领,说道:“末将在!”汝阳王说道:“你与阎思孝各带一百五骑兵亲卫,冲上城头,压制贼寇,记着,不可恋战!”二人齐齐说道:“是。” 想要让骑兵登上城墙,说起来也不难,汝阳王用一袋一袋土堆积在城墙之下,不一会便形成一个斜坡,虎林赤和阎思孝冲向济南城墙,红巾军大骇,骑兵势不可挡,不到半时辰便把城墙梳理了一遍,但田丰也不是好惹的,田丰的枪兵出击了,一个个拿着很长的矛,一出场便刺死了十数匹战马,虎林赤和阎思孝只得下城,返回,回到汝阳王身前,二人单膝跪地说道:“末将死罪!”汝阳王冷哼一声说道:“每过四个时辰冲击一次,意在破胆,不在杀敌!”二人说道:“是。” 田丰却是一位优秀的将领,可以和汝阳王拼的不相上下,攻城战就这样消耗了半个月,田丰损失巨大,最大的原因不是他们打不过元军,而是断粮了,后勤粮草从开战起便没有一粒粮食送到济南府中,如今每个士兵都是面黄肌瘦,是不能再打了,田丰当机立断留下一万老弱病残,带着仅有的三万败兵连夜出逃。 在田丰出逃三日后,汝阳王重新收复了济南路,当即发放粮食,收拢田丰俘虏,有一万余,编入奴军,为每战先锋,在汝阳王收拾济南府的时候,田丰退往长清休养生息,虎视济南。 山东淮北的红巾军,不仅田丰遭遇大败,毛贵也碰到了迭失弥实的疯狂阻拦,败退被驱赶,直到被驱赶出了中书省,永义王赵均也在淮北失利,投靠了毛贵。 赵均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善于争权夺利、玩弄权术,毛贵的大军,其实就是刘福通韩宋的大军有了开始分裂的趋势。 ...... 伊尔汗国自从归顺元朝之后,伊尔汗国内部蒙古贵族的争权夺利的消失了,伊尔汗国自称附庸国,自忽必烈开始伊尔汗国官方通用语言就有多种,蒙古文、波斯文、阿拉伯文、还有汉文,这是历代伊尔汗国国王必须学习的几种语言,但伊尔汗国和元朝使节通用书信,元朝敕令各种各样的文字都有,不过都盖有汉字大印,这是忽必烈规定。 合儿班答编纂了一部《伊利汗的中国科学宝藏》,介绍中国历代的医学成就,大德九年(1305年)合儿班答致信法国国王腓力四世宣告此事,信上钤用汉字“真命皇帝和顺万夷之宝”方印。不过此印当然不是伊尔汗国自刻,而是大元皇帝以示殊荣提高伊尔汗国的身份,忽必烈颁发的印章乃是盖有汉字的“辅国安民之宝”方印,当然每一代伊尔可汗国王都会被赏赐颁发国印,伊尔汗国是四大汗国中和大元关系最好的一个。 不过至元元年(1335年),伊利汗国已经瓦解,权臣、统将各自拥立傀儡可汗,国家分裂成东波斯、阿富汗斯坦的卡尔提德王朝,西波斯的穆札法尔王朝和札剌亦儿蒙古人的札剌亦儿王朝,土耳其的楚邦王朝,互相攻杀。 至正十八年(1358年),东波斯势大,波斯明教也重新复起,但还是受到东波斯的挟制,不用说,这是大元的余威,帖木儿十年的西征打出来的威势,但如今大元自身难保,伊尔汗国的存活就顾及不上了,波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功法已经失传,准备前往中土找回,并且操控中原明教收归己用,妄图让明教认祖归宗。 第六十章 韩宋末途昙花现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纵横,泪也纵横,双负箫心与剑名。春来没个关心梦,自忏飘零,不信飘零,请看床头金字经。 至正十八年(1358年)。 沂州。 韩宋大将毛贵和一众将士在内堂喝酒吃肉,赵均坐在次位,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酒杯中的佳酿,毛贵已然一斤白酒下了肚皮,早已不知生死,不知危险,走在赵均身前说道:“永义王啊,怎么不喝酒啊,一口一口抿,如何痛快,来来来。”赵均面色如常,却是心事重重,哪有心思喝酒,说道:“哈哈,毛大帅,小弟酒量不似大帅,不敢豪饮,大帅请。”毛贵妮妮喃喃说道:“小弟?兄弟见外了。”毛贵转头和那些将领喝酒去了。 赵均眼若鹰隼,锋利无比,盯着在场众人,毛贵的威势在短短三个月已经成为‘大宋’第一将了,自己的几万兵都对毛贵的命令不敢不听。 四月,毛贵攻取沛县,由于元兵来攻,毛贵便夺取海船,率军由海道进至山东半岛。进入山东后,毛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攻取城池。 五月二十七日,攻下峰州,杀元佥枢密院事脱欢。 六月—十二日,攻下沂州,杀元山东宣慰副使释嘉纳。二十六日,攻占胶州,山东王买努逃往益都。旋即又占般阳路。二十九日,攻占滨州。 七月,攻占莒州。 半个山东都在其手里,至于汝阳王,汝阳王在攻打东平的田丰,没有空,而且没有理由进入益都地界,在益都的迭失弥实都快疯了,这毛贵东打一锤,西敲一棒,轨迹无法捉摸,让迭失弥实无从下手,而且短短三个月,毛贵的红巾军人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万,让只有五万元军的迭失弥实瑟瑟发抖,迭失弥实多次去信帖木儿,黑骑统领李察罕不花回信说道暂无王爷消息,迭失弥实给李思齐去信,李思齐也是没有给迭失弥实下令的权利,只让他莫要冲动,等待机会,元顺帝却让他尽快将贼寇赶出中书省,让迭失弥实茫然不知所措。 短短的两个月里,毛贵率红巾军跃马扬鞭、奋勇冲杀,一路上所向披靡。元朝内部惊恐万状,迭失弥实实在忍不了,亲率大军于益都城下激战一场,迭失弥实手下都是骑兵,和毛贵打的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毛贵的兵锋才暂时停了下来。 酒过七巡,菜过五味,众将都是摇摇晃晃,昏昏欲睡,毛贵欲要回去休息,赵均见状,急忙拉着说道:“毛兄,大帅,等会再走。”赵均架着毛贵,毛贵无力抵抗,嘴里呢喃的说着什么,赵均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忽然从侧厅出来数百将士,将这些酒醉的人都拉了出去,堂中只剩赵均和毛贵二人,毛贵眼睛一瞪,一把推开赵均,说道:“你要干什么?” 赵均一把被推的有点踉跄,站稳说道:“毛大帅,呵呵,你说呢!来人!”毛贵当即从靴子中拔出短匕首,比划着,脚下却虚浮,站都站不稳,几十个士卒冲向毛贵,数刀而来,毛贵满地打滚,滚到一旁勉强站起,酒醒了十二分,却还是站不稳,十几人一人一刀,毛贵用匕首格挡,顺手挑断两人的手筋,剩余几人都是不敢上前,毛贵吼道:“王八蛋们,来啊,杀我!”几人面面相觑。 赵均一怒吼道:“怕什么。”赵均拔出匕首向前冲去,边冲边说道:“乱刀砍死他!”赵均一刀而去,身后还有数人长刀而来,毛贵,一个鹞子翻身,险险躲过,一脚踹到赵均脸上,毛贵右臂还是被砍中,鲜血汩汩的冒,毛贵眼光如电,弓着腰盯着众人。 刀光剑影,身法若电,毛贵以一人之力,力抗三十余人,死战一个半时辰,最终身中四十余刀,血干而死,三十余人死了十六人,赵均也被划伤了数刀,幸亏赵均穿着软甲,没有大碍。 赵均收服了一部分毛系,但大部分却是不服,原先山东红巾军的势力瞬间四分五裂,其中最大的是赵均,有十万兵马,其余不一一而述。 赵均一人的愚蠢操作,导致红巾军在中书省,山东的势力瞬间土崩瓦解,毛贵一死,红巾军瞬间四分五裂,以刘福通为代表的主系人马龟缩汴梁,其余地方皆不听调也不听宣。 ...... 洛阳。 刘福通手下大将周全在攻打洛阳,此时的他还不知山东方面的大军已经四分五裂,守洛阳的是帖木儿手下一汉将名叫张思弼,字思道,沛县人士,家传世将,夙娴韬略,三代皆是元朝名将,世代镇守关中,曾官拜陕西宣慰使、参知政事、湖广参知政事,现如今是陕西行省丞相,元顺帝亲封怀远将军镇守关中,曾经被压制罢官,后被帖木儿起用,重新镇守关中,南面的明玉珍、陈友谅,西面的明教曾数次攻打洛阳,都被张思弼击退。 张良弼有弟弟张良佐、张良臣、张德、张山、张珪、张俊德、张顺德共七人,皆善战。军营中有俗语:不怕金牌张,惟怕七条枪。盖一指乃祖之勇,一指良弼、良臣等勇也。 张良臣镇守奉元,于张良弼互为依角。 周全率领两万红巾大军攻打洛阳,妄图让张良弼不战而降,却是小瞧了此人,洛阳虽然兵少,却是一座雄城,周全在此攻打数月都没有攻下,只得退去。 等周全返回汴梁时,刘福通将他杀了,使得韩宋政权更加分崩离析。 不过张良弼后被朝廷裁撤至奉元,与其弟张良臣一同守卫奉元。 ...... 应天府的朱元璋却是顺风顺水,有了刘伯温的奇谋三策‘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越来越顺,朱元璋不和北面元军死磕,向着南方发展,把方国珍等人打的那叫一个没脾气,朱元璋已经被小明王封为国公,因为朱元璋占着应天府所以被封为吴国公,朱元璋照着元廷设立了刑部、户部等,没有兵部一些敏感的部门,反正他这个小朝廷啥都不缺,历法严酷尤其对于那些大户人家和自己的部下管束甚严。 先是邓愈拿下了建德路,改为严州府,张士诚和朱元璋数次征伐,海战也不少,朱元璋像是开挂了一般,十战中就有九胜,南边的方国珍更是朱元璋重点打击对象,朱元璋虽然不派徐达这些狠角色去打他,一般的将领方国珍也受不了,吴军和方国珍的‘元’军数次大战,方国珍只能靠着水路不停的奔逃。 胡大海取了兰溪州,徐达和邵荣攻克了宜兴,朱元璋还亲率十万亲军(类似禁军),亲军的副指挥是杨璟,攻打婺州,婺州就是现在的金华,守将达噜噶齐僧珠、杨惠战死。 朱元璋攻势不减,顺势去攻打徽州,朱元璋对同行的唐桂芳说道:“这个汉高祖皇帝、光武皇帝、还有这个唐太宗、宋太祖、对了对了还有元世祖忽必烈,为何可以一统天下,是道何道理啊?”唐桂芳说道:“国公,此数君者,皆以不嗜杀人,故能定天下于一。公英明神武,驱除祸乱,未尝妄杀;然以今日观之,民虽得所归,而未遂生息。”朱元璋哈哈大笑,对着一旁的刘伯温说道:“刘先生说说是何缘故?”朱元璋所到之处必有刘伯温,朱元璋可以驾驭徐达、常遇春、李善长、吕昶等人,唯一驾驭不了的只有刘伯温一人而已。 刘伯温恭敬的说道:“大帅,仲实所言不错,我并无补充。”朱元璋一皱眉,暗道:‘匹夫!敢欺我?’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刘先生必有高论,说说吧。”刘伯温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抱拳施礼道:“那我就随便说说吧,这些人可以一统天下,一是爱惜人才,唐太宗可以开创贞观之治便是不拘一格任用人才!”朱元璋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却是如此,人才难得,不过这不拘一格是何意?”刘伯温说道:“不拘一格便是勿论汉胡皆用之。”朱元璋眼睛一眯盯着刘伯温,刘伯温急忙说道:“元廷之中不止有吕昶一个能臣,不少都是蒙古人、色目人、回回人,若是我们可以都收归己用......”朱元璋眼睛一亮说道:“好!回去后便下令,日后我朱元璋这里不管如何人都一视同仁。” 朱元璋心里却暗想道:‘蒙古人能用我汉人,我汉人为何不能用蒙古人,此谏好啊,以前都忽略了。’刘伯温接着说道:“其二乃是赏功罚过,其三乃是知人善任,其四乃是胸心开广,其五......” 朱元璋脑袋都大了,这个刘伯温,不让他说,半个屁不放,一让他说,说的你不胜其烦,朱元璋赶快叫停说道:“好了好了,伯温啊,这事你回去写一个疏给我吧,你这也太长了吧。”刘伯温乐的如此,他深知说的多错的多,不让他说最好。 ...... 大都。 爱猷识理答腊一脸慌忙的走入皇宫,百官齐齐侧目,皇太子如此慌忙肯定是大事,元顺帝也好一阵子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儿子了,见他进来也是有些疑惑,脱古思见他来恶狠狠的瞪着他,却也不敢正面和他的哥哥交锋,爱猷识理答腊穿着常服,先施礼道:“参见大元大汗大皇帝陛下。”元顺帝近年来少有人称呼他为大汗和大皇帝,所以一时间还是非常受用的,叫他大汗是宗室承认他,叫他大皇帝是全天下承认他,元顺帝随即说道:“皇儿起来吧,有何要紧事?”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山东急报!”朝中百官大惊,能有急报的非同小事啊,元顺帝急忙说道:“何事,莫不是汝阳王败了,还是益都陷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不是,山东地震,受灾范围波及于半个山东!”元顺帝听到不是还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到地震顿时不好了,地震也叫地龙翻身,有地震代表皇帝失德,这是上天不让他当这个皇帝啊。 右丞相王蒙站出来说道:“陛下,山东大灾,必须即刻救灾!”工部尚书贾鲁站出来说道:“王公,山东乱贼四窜,如何救灾啊,而且山东半个地方的地方官要么战死要么就被俘虏了。”王蒙说道:“那该如何是好啊。”爱猷识理答腊说道:“父皇,首先得免去山东赋税杂税一切税务,否则将激起民变,还有,张昱你管户部,若是救济下放帐篷,是否可行?”张昱说道:“太子,户部,只有一些破麻布和一些绢,其余什么都没有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那也没办法了,把这些发放山东吧留着也没用。” 就在这时,“轰隆隆!”一声巨响震撼着大地,大地开始震动,整个大明殿开始震动,所有大臣,都被震的趴在地上,元顺帝被护卫扶着躲在角落,地震持续了四个呼吸便结束了,百官大臣都是庆幸,所有人都出了大明殿站在殿外安安静静的等着汇报。 不一会钦天监来了一人,汇报道:“此次地震波及不大,只有大都。”说完便下去了,元顺帝刚要说话,突然一骑快马来到,一人着急忙慌的走到元顺帝面前说道:“运河,运河发了大水!”众人都是一惊,难道是刚刚的地龙拱塌了河堤?! 不仅如此,来年大都还会遭遇大范围的蝗灾,只是此时的人不知道而已。 山东的地震,不仅给了元军打击,也给了红巾军重大打击,汝阳王乘机准备收复山东,迭失弥实也是准备抓住机会把红巾军全部消灭在自己的辖内。 ...... 东波斯派遣了三位圣火令使者早些年便潜入了中原,一直默默潜伏,直到张无忌当上明教教主,他们才知道了乾坤大挪移重新现世了,一直尾随张无忌前往了灵蛇岛。 谢逊和金花婆婆不是三人对手,张无忌手持屠龙刀以一敌三,施展乾坤大挪移打的三人毫无招架之力,也幸亏三人手中有圣火令,可以阻挡屠龙刀兵锋,但怎么会是张无忌的对手,被打的落荒而逃。 波斯三使却是有后援,也有战船,张无忌虽是强,却强的只有他一人而已,只得开船向北方逃窜,波斯战船紧追不舍。 第六十一章 内伤痊愈出古墓 南浦凄凄别,西风袭袭秋。一看肠一断,好云莫回头。 终南山,活死人墓。 洞中昏暗,却也点着十数个蜡烛,照着洞内一阵温馨。 周芷若向往日一般,给帖木儿喂食,唇齿相依,周芷若没有了数月前的羞涩,但终究是亲肤之亲,这一日周芷若给帖木儿喂食,突然帖木儿动了一下,柔润的嘴唇帖木儿在梦中恍恍惚惚感觉到有人在吻他。 周芷若一下又是羞涩又是欢喜,立刻站起来,叫道:“你!醒了!”这一声非同小可,整个房间都被震了一下,帖木儿宛若一个僵尸,垂直一般的坐将起来,耳朵中发出翁翁的声音,喉咙中还呛到了,不停的咳咳咳,周芷若立刻到近前扶着帖木儿说道:“怎么样,没什么不适吧。”帖木儿说道:“没,应该没事。” “该擦拭身体了......”哐当!一个银制水盆掉在地上,门口的侍女看到帖木儿‘活转’过来,也是十分震惊,当即跑了,应该是去禀告杨秋瑶去了罢,帖木儿看着那地上的水盆,尴尬的问道:“小姑娘,我昏迷的几日了,像这般擦拭有过几回?”周芷若也是俏脸一红说道:“大哥哥你昏迷了近三个月,一般七八日擦拭一回,她们帮你这样已有十二回了吧。”帖木儿一扶额头说道:“她们?是不是被你们都看光了?”周芷若有些踟蹰,不过还是说道:“是,是吧。”帖木儿来不及害羞这些,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砰!帖木儿一下子撞到一个人,那人不是杨秋瑶又是何人,一下子撞的杨秋瑶额头有些发红,帖木儿赶快扶起杨秋瑶,赶快问道:“秋瑶没事吧。”杨秋瑶眼中含泪,嘴巴都有点撅起的意思,一下子扑到帖木儿怀中,呜咽的说道:“你,你个没良心的,你可不能再出事,你再出事,我便陪你而去。”帖木儿拍着杨秋瑶,温言细语说道:“嗯嗯,我活着呢。”周芷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说不出的意味,有羡慕,有嫉妒...... 帖木儿被拉到墓内的一座湖中,那里有一座悬空的房子,洞顶开一洞可见阳光,把孩子放在这里是让她可以照到阳光和新鲜空气,帖木儿来到房中,只见吊篮中的小家伙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帖木儿,精致婴儿肥的小脸,粉嫩的肌肤,“啊~哈~呀。”小婴儿见到帖木儿呀呀的笑了起来,露出没有一颗牙的牙床,可爱极了,头顶还有一小撮头发,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想要抓住帖木儿似的。 帖木儿慈爱的看着这个小家伙,将她抱了起来浑身赤裸裸的,原本料想中出现的小玩意却空空如也,帖木儿见如此当即从摇篮之中拿出小衣给孩子披上,还有虎头帽,把她举起在半空之中,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怪不得,生得如此俊啊,原来是女娃子,随你娘亲。”小姑娘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有被人举在空中这般,帖木儿举着她一直转圈圈,乐的小家伙一直嘿嘿嘿。 帖木儿抱着小家伙,走出,下面站着一群女人,莺莺燕燕,好不养眼,帖木儿走到杨秋瑶一旁轻轻的说道:“辛苦了,秋瑶。”杨秋瑶虽是人妇却也是俏脸一红,说道:“不辛苦的。”杨秋瑶一身秋黄宫纱裙,挽了一个发髻,比起之前更加魅惑动人。 帖木儿走到,从刚刚便躲在一众人身后的周芷若面前,让她看看小家伙,说道:“芷若,一直照顾我,辛苦了,看这个小家伙也冲你笑呢。”周芷若鼻子一红,差点哭出来,小女孩的心思谁会懂,周芷若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直嘿嘿嘿,自己也乐了起来,帖木儿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掐了掐周芷若的小鼻子,说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对了,我昏迷你对我念什么九阴真经啊,搞的我好烦知道不,哈哈哈。”周芷若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周芷若更羞涩了,说明帖木儿早就有知觉了,那自己吻他的事情。 三日之后,帖木儿的内伤已经完全好了,准备要离开了,和杨秋瑶说道:“秋瑶,现如今天下大乱,我不得不走,灵儿却是离不开娘亲,你在古墓等我。”杨秋瑶眼含热泪说道:“王爷在外不懂得爱惜自己,江湖刀光剑影怎可让我不担心你呢。”帖木儿安抚着杨秋瑶说道:“我不去找麻烦,麻烦自然会来找自己的,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杨秋瑶点点头便转头走了,她实在受不了丈夫了离去,还是眼不见心不痛,不过走之前还是给帖木儿塞了一个手帕,原先的手帕一直随身携带早被血水染透。 周芷若也告辞离去,周芷若这三个月学会了九阴真经的前几章,和一招半式,死记硬背了一些,也该回去峨眉了,周芷若和帖木儿同行,先前往终南山,路上二人一句话都不说,仿佛在适应要离别的苦楚,突然帖木儿说道:“面北背南朝天坐,气行任督贯大椎。意聚丹田一柱香,分支左右聚掌心。打开气海命门穴,气满冲贯十指爪。旋入阴气一坤炉,放收来回金丝手。”周芷若知道这是摧坚神爪的口诀,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帖木儿。 帖木儿接着说道:“凡习摧坚神爪需先习九阴神功百日,找一极阴之地,最好为四面高中间低之处,面北背南,五心朝天坐于低处。双手放于膝上,手心朝下,意守丹田一柱香的时间。打开气海、命门两穴,旋转吸入阴气汇于丹田。同时从任、督两脉上行汇于大椎穴片刻,从左右肩井穴流入掌心,并在掌心汇聚。突然气满,把双掌鼓支起,双掌自然抬起与胸平。五指自然下垂,待抬到位置后,双掌心之气突然贯入双手十指,十指由于贯力抬腕双手交爪,真气由十指射向远方,然后十指内扣、回拉,意念左右手各五条丝变为一条,被拉回手心,如此反复。收功,回拉手心后,气从原路线回到丹田,温养一柱香。” 帖木儿说了一路,周芷若也听了一路,到了终南山,这三个月终南山的道士都快疯了,两千人住宿问题还好说,每人皆有帐篷,倒是不用这些道士安排,最重要的便是吃喝问题,供给这两千人把全真道观的一年存量都给吃光了,全真这些道士每天都在官道之上了望北庭王这尊大佛的到来。 帖木儿刚到终南山山下,就看到一人,那人见到帖木儿当即便跑回去,边跑边吼道:“啊,回来了,回来了!”帖木儿摇头苦笑,周芷若却是不解说道:“那不是全真道士吗,怎么如此慌张?”帖木儿说道:“那两千人马估计将全真派害的够呛吧。” 帖木儿刚到全真道观之外,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帐篷,两千黑骑齐齐向着帖木儿施礼道:“参见元帅!”帖木儿对于他们祸害全真派的事情是不想多管的,他对这群牛鼻子没什么好感,他们见到这群大爷要离开了,一个个喜笑颜开,宛若一个个狗腿子。 一众人到了山下,周芷若一直低着头,帖木儿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帖木儿问道:“芷若,你想好了么?”周芷若仰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三日前刮完胡子后倒是十分英俊了,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悲伤,此番回去峨眉,那便是接替峨眉掌门,必要断绝儿女私情,周芷若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帖木儿对于周芷若其实一直是没有特别感情的,只是看她漂亮只是多瞧瞧罢了,这三个月的喂饭之情把帖木儿的心都给俘获了,若不是自己已有两妻一女,才不会顾及那么多。 帖木儿说道:“从此你我不再相见么?”周芷若右脚往前挪了半步,随即退后,说道:“大哥哥我......”帖木儿将倚天剑递给周芷若,周芷若懵懵懂懂的接下,帖木儿说道:“此番回去峨眉凶险万分,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去,你哪怕是伤着一丝半毫我都会伤心的,小姑娘。”周芷若一下扑入帖木儿怀中,帖木儿搂着周芷若,说道:“小姑娘,你回去完成你师傅的遗愿,切记不要贪功冒进,练功要循序渐进,等我这边战事结束,便去峨眉找你。”周芷若不停的点头,听到最后抬起头说道:“真的吗?”帖木儿摸这她的头,说道:“你把我吻都吻了,看都看了,怎么堂堂峨嵋派掌门不负责啊。” 此话一出弄得周芷若一阵害羞,又是一阵好笑,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孩子要对男孩子负责的,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哎呀!”周芷若发出一阵惊呼,原因是帖木儿将他单臂托起,抱在右怀之中,帖木儿说道:“山路难走,我抱着你吧,你和小时候一样轻哎。”周芷若宛若那含羞草,甜蜜的不敢说话了。 一直到了官道之上,帖木儿才将周芷若放下,周芷若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差点摔倒,腿软,帖木儿问道:“那令牌还在否?”周芷若从怀中翻找出来,给帖木儿说道:“啂,这不是么。”帖木儿又轻轻将令牌放回原处,说道:“带着它,碰到贼军官军找麻烦会有大用,江湖草寇闻吾名无不丧胆。”周芷若莞尔一笑,这虽然不是吹牛却是很浮夸,周芷若被五十人簇拥着向南方而去,周芷若刚要走,突然转过来走到帖木儿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牡丹花,还有阵阵香味,帖木儿懵懵懂懂的接下,周芷若突然踮起脚尖在帖木儿右脸颊吧嗒亲了一口,亲完便慌忙的跑开,弄的帖木儿一阵茫然,手帕,这......女孩子只会送手帕么? 周芷若乘坐马车而走,却不是那辆豪华马车,那样太过亮眼。 ...... 襄阳,剑冢。 ‘剑魔’千代手持倭刀,这柄倭刀乃是他原来那把重铸而成,至于剑冢的宝剑,他没找到,千代已然将刀法练至大成,收拾好后准备下山,身穿遮羞布腰间有一根粗绳当腰带,倭刀没有剑鞘,被他系在腰间,也不怕一个不好命根子没了。 千代下了山后,是一片平原往南看去便是襄阳城的样子,边走边左右瞧着,到来襄阳城下,门口有两个乞丐,看到千代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他才是真正的奇怪,自己至少还是有遮体的衣物的,左边的年轻奇怪向着千代问道:“哎,哪来的弟子,几袋啊?”千代茫然,说道:“不知道。”那乞丐说道:“哦?傻蛋吗,还有长刀随身,我不管你是不是丐帮弟子,不穿衣物上街有违体面。”千代是失忆并不是傻了,说道:“我没钱,如何购衣?”那另一旁的老乞丐从屁股下面拿出一个破烂的麻衣,扔给他,说道:“哎,你个王八蛋,咱好不容易要来的新衣服便让你小子得了便宜,好了好了拿走拿走,我老叫花大气的很。” 千代看着‘新’衣,材质是麻布做的,破了足有六个大洞,小洞就不计其数了,补丁更是不少,他能把这衣服说成新衣服,可见他穿的更比这破烂,千代弯腰鞠躬行礼说道:“多谢。”老乞丐皱眉说道:“行礼都不会?谁教的你。”老乞丐说完便站起抱拳一礼,千代学的有模有样,老乞丐哈哈大笑,这小子有趣的很,老乞丐问道:“小子,你姓甚名谁?”千代挠了挠头说道:“我,我叫,独孤,独孤求败!”老乞丐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欺负我老叫花子没见识?独孤求败乃是百余年前的人物,以你小子的年纪怕是,哈哈哈。”千代说道:“那我叫什么?”老叫花一怔,暗道:‘莫非此人失忆了?’老叫花当即站直说道:“你即无家可归,愿意当我的弟子?” 千代当即说道:“愿意。”老乞丐哈哈一笑说道:“我乃丐帮九代长老,名叫文师,今日起你便是我文师的关门弟子。”千代学着刚刚的抱拳礼,文师说道:“拜师礼应当跪下!”千代当即跪下,文师说道:“你既无名,你说你叫独孤求败,那便加个小字,以后你便是小独孤,若何?”千代当即说道:“我愿意。” 文师当即扶起千代,说道:“走随我去参见帮主。”文师接着说道:“襄阳现如今已经重新回到我等汉人手中,还有那朱大帅也是咱乞丐出身,我等未必建不得功业勒。”千代听的懵懵懂懂。 二人来到襄阳一处隐蔽的场所,此处便是史火龙的隐居之处,只见门外站着一老和尚。 第六十二章 成昆意图控丐帮 玄都五府风尘绝,碧海三山波浪深。桃实千年非易待,桑田一变已难寻。别有仙居对三市,金阙银宫相向起。 襄阳,某居所。 那光头和尚斜步上前,袍袖一拂,将暗器收起,对着史火龙说道:“阁下既然不愿意透露降龙十八掌的掌法,老衲便送你归西吧!”史火龙先他一步,一跃而出,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向那老和尚胸口打去,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虽然史火龙天资有限,这降龙十八掌也是威力奇大,威力虽然没有原本的一半威力,却也非同小可。 那老和尚,见此招,似拳非拳,似掌非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忙侧身卸去了一半来势,但肩头仍被打中,只觉一股极大力量将自己身子推得向后撞去,右手疾挥,一击霹雳掌,也将史火龙身子推出。 一招而过,那老和尚看上去毫无大碍,史火龙却是吐血不止,史火龙眼见不敌赶快向屋内跑去,屋内,老和尚便在门口等,也不进去,史火龙在屋内安顿好了自己的女儿,便出来了,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老和尚说道:“我只要降龙十八掌!”史火龙说道:“不可能,你少林便如此欺人么?” 史火龙又一招而来,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手掌扫到面前的老和尚,老和尚丝毫不惧,刚刚一掌,他已知对方实力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老和尚也是一掌而去,双掌对碰的刹那,史火龙被震的后退,随即变招,老和尚右手抬起,正要发招,突然眼前白影微晃,背后风声响动,疾忙向前飞跃,颈后己被敌人拂中,幸好纵跃得快,否则颈后的要穴已被他拿住了,史火龙去势不减反掌一击,一招神龙摆尾,险些让老和尚着了道。 老和尚微微一笑,降龙十八掌确实奇妙,可惜是你等废材用出,老和尚一拳而出,接触瞬间以拳化指,幻阴指,史火龙右掌瞬间血肉模糊,倒飞出去,靠在墙边,胸口不停的起伏,说道:“你...你是...是...成昆!”成昆哈哈大笑说道:“亏你还识得老夫的幻阴指,死的不冤。”史火龙指着成昆便咽气了。 这一幕被一旁的文师和千代,看了个全,文师眼看自己的帮主被人打死,当即站出来说道:“成昆,敢杀帮主!”文师提着一根打狗棍就冲着成昆而去,成昆也是不惧,一掌而上,文师一棒击上成昆双足,”棒打双犬”:以迅猛之势横扫成昆双足,成昆只得慌忙撤掌抬脚躲避。 成昆一个翻身,躲过文师的棒击,只见文师,也棒随身转,以迅猛之势向成昆头顶击去。这招乃是,”棒打狗头”,成昆险险的避过,竹棒子擦着成昆的鼻尖下去,成昆找准机会,幻阴指一指而去,冲着文师胸口而去,突然刷,一道白光闪过,成昆一脸严肃的后退盯着来人,挡他的乃是一个乞丐,年约三十岁,此人正是千代,成昆实力比起张无忌都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但张无忌内功克制成昆,成昆才打不过张无忌,但此人刚刚那一击,却让成昆感到了危机。 成昆说道:“阁下何人,恐怕不是丐帮之人吧。”,千代双脚扎着马步,盯着成昆,说道:“我乃剑魔独孤求败,你无故杀人,太过霸道了吧。”成昆哈哈大笑说道:“剑魔?重出江湖了么?”成昆跃步而上,刚刚他就感觉到此人内力不足,只要自己用厚重的内力便可以击杀此人。 成昆幻阴指大舞,千代微微一笑,用刀斜切成昆手腕,成昆也不惧,指尖硬指千代刀刃,接触瞬间,刀声嗡嗡作响,千代嘴中呢喃道:“上乘内功。”千代右掌拖着刀底,千代内劲堆积于刀尖,接触瞬间,成昆幻阴指瞬间消散,体内少林九阳功一时混乱,千代所用乃是破气式,此招乃是独孤求败钻研出专破上乘内功的剑招,敌人越强,独孤九剑越牛。 像成昆这般高手,必会将千代的剑法拔高数个层次,并且只要一往无前,输的人不会是千代,成昆手中并无兵刃,被千代打得几乎无力还手,破气式加破掌式,剑法刁钻,剑势凌厉,快,快,快,千代的剑法就是快,成昆竟然被压制着打,文师在一旁看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想到自己随便路上捡的一个傻子,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刀法。 成昆依然将近古稀之年,内力水平当世属前列,此时竟然、被一个晚辈后世压着打,成昆也越来越着急,出手也是渐渐开始不留情,每一指,每一拳,每一掌皆是十成十的内力,成昆料想之中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出现,成昆越强,千代所用的剑法便更凌厉,比成昆更高一招,成昆没见过这种刀法,所以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就在成昆暗记千代的剑招的时候,突然一刀斩中成昆腰间,成昆急忙退后,说道:“小子,别太嚣张,我已经熟知你的招式,再来。” 千代也是非常慎重,对面这个人内功深厚,也幸亏他内功深厚,不然他早败了,成昆内力集于右指之上,千代砍来的每一刀,都被成昆反击而回,只听扑哧一声,二人齐齐退后,成昆的右指被千代削断,成昆不可置信的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夫近甲子的内劲竟然比不过你这诡异刀法?这般不出世不入流的刀法怎么可能击败我!” 砰!成昆丢下一个烟雾弹便逃奔而去,千代站在原地,迟迟不见成昆,才知成昆已经逃走,千代挽了一个刀花,将刀收入腰间麻绳腰带之中,颇有刀客的意思。 文师见自己的徒弟将成昆击退,当即上前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刀法?”千代也是挠挠头说道:“我在一座山洞之中的剑痕之中悟到的这些剑法。”文师疑惑说道:“剑法?”千代点点头说道:“就是剑法。”文师大惊说道:“你竟然可以从剑痕之中悟出剑法,万中无一的天才啊。”千代接着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那个山洞之中有独孤求败四个字,那便是我的名字。”文师也不想知道所谓的独孤求败洞窟,先去看自己的帮主。 文师上前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脉搏,不出所料,史火龙已然死透,文师赶快跑入屋内想要查找丐帮打狗棍的下落,他见过多次,成昆刚刚也没有带走,定然是被帮主给蔵了起来,文师左翻又找,若是打狗棍因此失踪丐帮就完了,一个史火龙固然可惜,打狗棍却比那个废人有用多了,史火龙修习降龙十八掌因而半身几乎残废,丐帮有过数次想要改一个帮主的意思,但降龙十八掌掌法却死死捏在史火龙手中,也正是因为这样,丐帮才离心离德,也引来这桩祸事。 突然地窖中出来一人,是一个女童,此人相貌丑陋,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直有凶恶之态,此人便是史火龙的独女史红石,此女刚刚露面,便将文师吓了一跳,文师吓得一哆嗦,才看清此女乃是帮主的女儿,史红石看到是文师,带着哭腔的说道:“文爷爷,我爹爹怎么样了?”文师上前将史红石抱出来,说道:“史帮主已经,归去了。”史红石当即大哭,直接扑在文师怀中,文师也是安慰着史红石,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史红石身后的打狗棍上面。 千代听到哭声,随即走了进来,进来便看到文师抱着一个女童,这个女童似牛似兔又似青蛙,着实丑陋,千代说道:“文师傅,这女孩是谁啊?”文师放下史红石说道:“啊,这是帮主的女儿史红石,对了,娃子,你父亲有没有说什么啊?”史红石说道:“爹爹说,让我去终南山去找杨姊姊,她会教我打狗棒法。”文师暗道:‘哼,这个史火龙居然想将丐帮之位传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子,这小女娃子除了相貌适合之外,哼!’文师笑嘻嘻的说道:“没事,现在你安全了,终南山有大量元兵,万一对你不利就不好了,暂时文爷爷保护你吧。” 乱世之中好看的或许很危险,丑的往往很安全,但也不要太丑,那种有伤天和的,出面雷都会劈死你。 ...... 大都,大明殿。 爱猷识理答腊都快气疯了,不管他提什么意见元顺帝统统不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父亲,如今天下大乱,天灾又复起,儿臣建议调北庭王的兵马出山西,平定内乱!”元顺帝说道:“川渝之地依然有叛贼,怎可轻调。”爱猷识理答腊说道:“留一个张良弼便可,北庭王留在山西,是大材小用。”元顺帝怒眉一皱说道:“张良弼,你不说我还将他忘了,此人对朕大不敬也,即刻削去一切官职。”爱猷识理答腊绝望的说道:“儿臣奏请父皇巡北边以抚绥军民!”此言一出朝臣皆震,原本看戏的人都知道,这特么完了! 元顺帝站起来指着爱猷识理答腊,他是要北狩,却不是此时,由你说出来那像话么?元顺帝没有说话,压住怒气说道:“太子还有什么话,一块说吧。”爱猷识理答腊说道:“请陛下续开科举!”元顺帝还未说话,中书左丞成遵言:“宋自景佑以来百五十年,虽无兵祸,常设寓试名额以待四方游士。今淮南、河南、山东、四川、辽阳及江南各省所属州县避兵士民,会集京师,如依前代故事,别设流寓乡试之科,令避兵士民就试,添差试官别为考校,依各处元额,选合格者充之,则无遗贤之患矣。”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大元乃天下正统,开科举理所当然,上次科举三年已过,此时开科举理所应当!” 群臣都站出来说道:“恳请同意皇太子所请!”元顺帝大怒,说道:“不准,不准!这个人说什么我都不准!”爱猷识理答腊沉默了一会说道:“多谢陛下,陛下准了,诸位下去吧。”群臣一怔,张昱带头行礼下去之后,群臣也不将元顺帝放在眼里了,元顺帝当场瘫坐在龙椅之上,元顺帝嘴中呢喃的说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非人臣也!”不知谁说了一声:“昏君恶臣,妙,妙啊!哈哈哈!”那人乃一御史,也是不怕死的主,相当于骂了在场所有人。 第六十三章 奋勇激进幕府将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倭国,京都。 弥仁一脸慌张,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元军已经北上南下,倭国上下乱作一锅粥也。”足利义诠微微一笑说道:“天皇陛下,稍安勿躁,倭国乱作一锅粥陛下有些过虑了,倭国全国的精锐都在京都,京都在倭国在。”下面的大名和文臣武将一个个点头说是,这使得足利义诠更加得意洋洋。 弥仁还是不安说道:“足利将军,你说的我都知道,但那李成桂近在眼前不是假的吧,南面的楠木正行也近在咫尺你叫我如何心安?”足利义诠对着仁木赖章说道:“仁木兄,楠木正行那边如何?”所有人都看向仁木赖章,仁木赖章手拿折扇,坐的笔直,说道:“南边的小贼不足为虑,将军放心便是。”足利义诠哈哈大笑说道:“好,楠木正行解决了,我们就可以专心对付那高丽蛮子了!”堂内一众高吼,一色范光说道:“我来打首战,灭一灭那些高丽人的火焰。”西川和氏站起来说道:“不行必须我来。” 足利义诠看着眼前众将,军心可用,足利义诠说道:“你们二人不必争,高丽人人数不少,有你们仗打的。”弥仁这时候说话了说道:“那足利将军觉得何时剿灭这群高丽人为好?”足利义诠站起来说道:“明日我便亲率大军征伐,六十万勇士必胜矣!”说的是六十万,凑人数可能是够的,但正真的战兵只有十万余而已,一众倭人都是兴奋不已,却是把天皇晾在了一边,足利家族的威势一时无两。 足利义满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兴奋,更多的是担忧,足利义诠对他真的是特别好,一旦足利义诠出事,足利家族必然遭到反噬,不仅天皇一派要反扑,许许多多觊觎征夷大将军的家族也会纷涌而上,足利义满来不及去恭贺自己的父亲,直接转头出去,他实在是不相信倭国此战可以胜,他和足利义诠说过不仅一次,足利义诠怒叱了足利义满,骂他懦弱。 足利义满去拉拢主和派的那些人,武田直信、大内长弘等人,足利义满算是未雨绸缪,等他父亲一战败,他以主和第一人站出,必然重新复兴足利家族。 丹波,平谷。 李成桂已经被围困在此地长达半个月,士卒一个个萎靡不振,却没有崩溃的迹象,因为这些倭人比起汉人(红巾军)和蒙古人实在是太差了,这群高丽人仗着武器装备好通常都是一打三四个,至于为什么萎靡不振,却是因为日本少肉食啊,只吃谷物却是饿不死,但菜蔬都没有一条,只有大米,小米,让这群被脱因宠坏的高丽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跟着蒙古人,五天基本可以吃一顿肉,虽然是肉干,煮一煮还是一锅非常好喝的肉汤的。 到了这倭国的土地,顿顿白饭窝头,除了盐管够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现在最要紧的水源不足,现如今是靠着每天的露水和挖的坑之中的淤泥中过滤出来的水才撑过几个月,李成桂也找不到倭国那里有水井,那里有水源,这下只能抓瞎了。 李成桂在帅帐之中啃着面饼,跑来一小校说道:“将军,将军,我们已经被围困半个月了,兄弟们都快不行了。”李成桂嘴中的动作稍置,说道:“我与尔等同吃同住,我亦能坚持,你们为何不能!”。那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全军现如今都想突围,困坐在这片平原之上,怕是不能长久。 足利义诠亲自来到平谷,视察元军的排兵布阵,足利义诠一身大铠,绯色威之铠,白色的胄长条状的竹、皮、铁等扎成,再环向固定,并上红白的漆,头上带着大大的半月顶立,上秀云纹花龙,红色胁楯,栴檀板与鸠尾板为左胸右胸甲,“栴檀板”防护右胸,较宽且长,一般明显地体现出连缀的甲片,“鸠尾板”防护左胸,较短且狭,一般蒙以布帛,除镶边外呈色调素洁的一个整体。两片甲板都只有顶端与胴甲主体相连,随着人的活动,会左右变换位置。 当足利义诠伸长左臂,侧身拉弓放箭的时候,鸠尾板正好遮盖住心口;而当在马上用右手挥舞太刀的时候,栴檀板也可以防护最大的破绽——右胸或右肋。 火云护腿走在地上嘎嘎作响,倭国就在他的脚下,他看了看山谷下的元军,杂乱无章,炊烟少屡,士气低迷,再看自己身后的数十万大军,各个义愤填膺,衣甲鲜明,士气高涨,士饱马腾,而且身占大义。 足利义诠说道:“哈哈,我等占天时、占地利、占人和,此战必胜!”手下士卒武士皆是举起手中竹刀(竹身刀头)齐声高呼道:“必胜,必胜!”喊声之大传到李成桂这边。 元军,高丽军营之中,一阵恐慌,数倍于己的敌人,让这些高丽人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一个个惶恐道:“怎么办,我要死在这了。”,“大帅快来救我!”,“完了,完了。” 李成桂看着眼前的一切,站出来吼道:“倭人身高不过五尺,尔等何惧?!比之蒙古鞑子又如何?!”高丽军中的几十个监军用莫名的眼光盯着李成桂,这些监军乃是按照惯例安插在每个军队之中的探子,都是一些蒙古人,刚刚李成桂叫他们鞑子,他们却有一点不爽,鞑子,全程为鞑靼,意思是野蛮人的意思,不过此时的他们人数少,不会发作。 李成桂接着说道:“倭国东夷,常年劫掠高丽,我等父母妻儿都在其刀锋之下,此战为复仇,如今我等乃是大元的一份子,早已今非昔比,东夷绝不是我等对手,交战大半年,这些蛮子可伤你们分毫?!”当即士卒们看向左右,当初的同乡,现如今大部分还在,自己也还活着,说明倭人的确不能奈他们如何,原先李成桂带二十万高丽人入倭国,大半年的征伐死了只有四五万,实在是倭人太废物了,经常是一个高丽人打两个倭人,高丽人盔甲(皮革甲)战具齐全,打那些只穿着薄衣裤衩的武士根本就是碾压,但倭人送死精神还是特别恐怖的,倭人已经在李成桂手下死了数十万,其中七八万是军卒,其余是百姓。 李成桂接着说道:“复仇!”手下士卒也齐齐呐喊道:“复仇!”他们内心中可以欺负人的心里被调动出来了,一时间军心可用,居高临下的足利义诠看到元军也士气开始高涨,随即下令,说道:“全军出击,仁木赖章打首战,佐木高氏右侧,细川和氏左翼......”倭军开始调动,其中最精锐的十万京都禁军在足利义诠中军。 仁木赖章手下弓箭手不少,冲锋到元军百步之处,当即停下,开始零零散散的射箭,元军之中一只三千人的敢死营冲了出来,面容可怖,一个个嘶喊着准备斩杀这一千余弓箭手,只见倭军中有人人挥起武士刀,说道:“杀!”,一千余弓箭手齐齐侧身,身后窜出更多的武士,各个穿着藤条甲,拿着竹刀,还有长刀(类似朴刀),人数和元军人数相当,就是个子矮了半个头,这让这群高丽人更加看清,为首的那人,最先冲到倭军面前,一刀砍杀一个倭人,随后,五个倭人将其围着,刀无法挥起,只能直刺,刺到一人,那倭人,口吐鲜血,右手紧紧攥着对方的钢刀,其余四人一人一刀,将其斩杀。 这群倭人已经可以算是三国时期的藤甲兵了,不过这群藤甲兵只有胸前和肩膀,再加一个头盔,腿部脖子,胳膊都是不加防护的,比起三国时期的藤甲兵,逊色许多,这群高丽人虽然勇猛却不是装备精良的倭人对手,倭人武士配合有度,杀的高丽人无从还手,刚刚那人能砍穿藤甲乃是其人所用乃是利器,其余人,都是生铁刀,豁口也不少,所以是砍不透的。 平谷之上,一个一个倭国士兵在擦拭刀剑,看着脚下的尸体,一个个露出了嗜血的眼神,个别人在给地上的高丽人补刀,嘴中还不停咒骂这群高丽奴隶,李成桂看到这一幕,上下牙不停的打颤,这回来的倭人,远比原先地方大名的倭人厉害,他有可能要葬身在这里了,但李成桂还是对着部下说道:“倭人死伤数万,才将我几百爱将留下,倭人有何所惧,以守代攻,全歼倭寇!”高丽人一个个热情高涨,挖掘临时战墙,伐木成墙,成一矮墙,用来防备倭军的举攻。 高丽人所在之地乃是平原,根本无险可守,倭人一个一个轻轻越过矮墙,被高丽人一个一个用长枪硬生生顶了出去,高丽人依靠着微弱的装备优势,一次次击退倭军。 倭人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长刀浴血而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一个倭人浑身划得稀烂,在倒下去的一刻,还怒吼着似要喊死对面这群高丽人一般。 一个丑脸倭人,足有八尺高,体型肥胖,也算是一个小巨人了,挥舞着一柄大铁锤,冲入高丽军中,两个高丽人上前阻挡,没想到,那人手上动作却极快,砰砰两声,两名高丽人头颅便不见了。 周围的高丽人望风而逃,这个丑倭人名叫千代已失,千代已失身后跟着大批的倭军,高丽军从正中间被倭人撕开一个口子,为首的便是千代已失,仁木赖章紧随其后,乐的哈哈大笑说道:“上给我上,高丽蛮子坚持不住了!” “哈哈,不错,不错,初战大胜啊!”足利义诠坐镇中军,缓缓向前推进,幕府大旗有条不紊的向着高丽军而去,李成桂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六十万倭人,三面而攻,士气如虹,打的他们节节败退,短短半天便伤亡了三万多人,李成桂暗道:‘还好还好,没有瞬间溃败,只要能拖住,败的就不一定是我们!’高丽人都知道此战无法撤退,这里又不是高丽本土,这里是异国他乡,败逃只有死路一条。 千代已失一路高歌猛进,直插高丽军腹部,有挡着皆是一锤,无人可受其一锤,仁木赖章紧随其后,四万倭军硬生生把二十万高丽人从中撕开,高丽人触之而溃,李成桂的军令也没有办法阻止,李成桂急得原地跺脚,身后的李子黑字白云大旗凌风崭崭,一声一声啪啪作响,一击一击像是拍在李成桂的胸口,李成桂慌忙的吩咐手下:“快,快,将我的将旗放下。”手下人刚要去做,王禑站出来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啊,将旗一倒,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啊!”李成桂盯着眼前的这人。 王禑乃是原高丽王王颛的长子,也是独子,其余子嗣被闯入王京的李成桂屠戮殆尽,王禑原来也是李成桂的部下之一,也幸亏有点情分,李成桂才留他一命,脱因原话是杀净高丽王室,宗嗣,李成桂为了控制高丽局势所有留下了王禑一命,王禑此人年不过十七,稚嫩至极,平时便是一个透明人,谁都不敢得罪,此刻却是敢顶李成桂的命令。 李成桂想了想,心道:‘差点被冲晕!’随即说道:“慢!把将旗高高挂起,本将不死,将旗不倒!”高丽人的将旗卫士齐齐称是,李成桂走到王禑面前说道:“你,很不错!”王禑当即跪下不敢回话,李成桂见他跪下说道:“你无罪怎可跪下?”王禑说道:“末将昏聩,将旗不能倒,这种事情,大将军肯定知晓,刚刚只是一时失神,末将多话了,请求责罚。”李成桂看着这个颇为恭敬的王禑,顿时喜笑颜开,说道:“牟尼啊,起来吧,战时不要这么多礼节。”李成桂说完拍了拍王禑的肩膀。 王禑随即站起,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本是王室余孽,若是得罪李成桂,李成桂捏死自己不要太容易,李成桂问道:“牟尼,你还有什么想法说说看。”王禑抱拳一礼说道:“末将愚钝,为看出什么来。”李成桂看着倭人大军,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王禑看着李成桂的表情,欣喜的说道:“大将军是否有破敌之法?”李成桂哈哈大笑说道:“你看倭寇,距离将旗还有几步?”王禑不解还是说道:“目测应该有千步左右。”李成桂说道:“倭寇厉害啊,不到一天便攻破层层阻击,冲到我将旗之前!”王禑看着倭人若有所思,李成桂接着说道:“你刚刚说的不错,我将旗在,军心便在,我们便没有败。”王禑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那......” 李成桂威严的说道:“王禑听令!”王禑急忙跪下说道:“末将在!”李成桂说道:“倭寇战线依然拉大,极易击溃,击败倭寇就在你身上了!”王禑慌忙说道:“末将不敢,有大将军,此战必胜!”李成桂邪魅一笑说道:“牟尼,不必谦虚,你亲率三万大军正面突围,带着我的将旗,此将旗乃是征东大将军亲自赏封于我,只要你坚持片刻我便亲率大军袭敌主将大旗!”李成桂暗道:‘我以将旗换倭寇将旗,哈哈哈,破敌便在明日!’ 李成桂拔出长银柄钢制弯刀,大吼到:“将士们,随我冲锋,随我取敌大纛,生擒倭寇主将,赏千金,封万户!” 第六十四章 波斯使者遇脱因 人生一世几春秋,功名利禄何所求。候鸟南飞落三亚,天涯海角聚琼楼。 济州岛附近。 一艘战舰慌忙的,向着北方而来,此船乃是中型海船,并无任何旗帜,平头海船。身后还跟着一艘尖头平尾的战舰,体型却和前方船只一般无二,后方船只不停的开炮,火药炮,是伊尔汗国从中原引进的,伊尔汗国灭亡,波斯便继承了其遗产。 隆隆隆的炮火声不停的在张无忌所在的海船之上响起,谢逊骂道:“王八蛋,若是在路上,老子必宰了你等!”张无忌所在的海船其实也是有船炮的,但谁家火炮安在船尾啊,所以只能被动挨打,幸亏没有打到风帆,火炮的抛射也低,双方距离也有些远,才没有被击沉。 后面的波斯船,一人用蹩脚的汉话说道:“金毛狮王,你为本教护法,只要你将黛绮丝交给本使你自可以离去。”谢逊站起来吼道:“韩夫人乃是我谢逊的妹子,就算交给你,你就能放过这一船人?哈哈可笑!”那人乃是波斯明教中的俱明宝树王,听到谢逊的话,离开闭嘴不言,火炮声却不绝于耳,齐心宝树王怒指前方海船,用波斯语怒道:“开炮,一个都不要放过!”平等王、流云、辉月、妙风几人齐齐取操纵,指挥火炮。 其余宝树王都在船舱之中,不肯轻易露面,宝树王共有十二位,波斯明教教主座下的大经师,共有十二位,以精研教义、精通经典为主,并不一定武功高强,身份地位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 十二位宝树王分别为:第一大圣,二者智慧,三者常胜,四者掌火,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镇恶,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一齐心。十二俱明。 耽罗府(济州岛),行宫。 此行宫,规模不大,也不小,却是一个半成品,只有主殿和一些副殿修好了,其余因为高丽叛复,脱因灭高丽,工程被人遗忘了,脱因准备要从倭国撤退了,准备从海上接应三军,用耽罗府来做中转,脱因本以为耽罗只是一片荒地,没想到此地有数万居民,其中有不少蒙古人,还有不少宗室,却是代罪之身,耽罗本是罪犯的流放之地,但也是养马之地,这里有战马四万余匹,是一片马场,每年向元廷进贡三千至一万匹战马,实实在在的宝地。 不过之后元朝灭亡,耽罗也成了飞地,但还是有元军在守卫这里,朱元璋对于耽罗,是鄙夷的,蕞尔小国不足为虑,若攻伐,得不偿失,将其让给高丽,不过法理上依然是明朝的土地,直到1374年(洪武七年),高丽向明朝上书《耽罗计禀表》,请求将耽罗交给高丽,让岛上的元朝遗民归属高丽,并许诺仍按元朝牧马的管理模式向明朝进贡马匹。 历史上,朱元璋曾设“十五不征”政策,对济州岛这个偏远的破小岛自然看不上,便准许高丽的请求。最终,朱元璋把中国统治了100多年的耽罗岛,转手送给高丽。同年,在得到明朝允许后,高丽国王派大将崔莹率军讨伐耽罗岛,但无功而返。 此后,高丽虽数次派军征讨耽罗岛,却没半点收获。直到1392年(洪武二十五年),北元也灭亡已久,草原政权也向明朝俯首称臣,岛上的元军才向高丽投降,耽罗岛才归了高丽统治。 左夙成披着一黑色披风,闯入行宫,说道:“大帅!正南方三十海里出现不明战舰!”脱因疑惑的说道:“哦?正南方?如今中原还有水师势力?朱元璋还是张士诚,不会是陈友谅吧,那小子号称大江第一水师。”关先生说道:“大帅,南方的水军决计不可能参与这里的争斗,况且大多都是江船,无法远洋重度。”左夙成说道:“大帅哨船说其中几舰呈波斯海船样。”脱因顿时来了兴趣,说道:“波斯?本帅定要去看看这波斯人要干什么,左将军,扬帆!出海!” 海面上,两艘船已经接弦,身后还有十余艘波斯海船,各个用炮口对着张无忌所在的船只,风云三使登上对方船只,几人齐齐攻向张无忌,只要击败张无忌剩余几人就是随意搓圆捏瘪,风云三使严谨,接战数合,眼见难以取胜,三人几声唿哨,便即跃回。 张无忌定了定神,说道:“这一干人似乎学过挪移乾坤之术,偏又学得不像,当真难以对付。”谢逊道:“本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本是源于波斯。但数百年前传入中上之后,波斯本国反而失传,他们所留存的,据黛绮丝说只是些不三不四的皮毛,因此才派她到光明顶来,想偷回心法。”张无忌道:“他们武功的根基甚是肤浅,果然只是些皮毛,但运用之际却又十分巧妙。显然中间另有一个重大的关键所在,我没揣摩得透。嗯,那挪移乾坤的第七层功夫之中,有一些我没练成,难道便是为此么?”说着坐着甲板之上,抱头苦思。谢逊等均不出声,生怕扰乱他的思路。 突然十二个宝树王齐齐出动,站于船头,给与张无忌很大压势,他四头数欢交手,各自吃过对方的苦头,谁也不敢大意。数合之后,辉月使一令打来,依照武学的道理,这一招必须打在张无忌左肩,哪知圣火令在半途古古怪怪的转了个弯,拍的一响,竟打中在他后颈。张无忌一阵剧痛,心头却登时雪亮,大叫:“应左则后,应左则后,对了,对了!”顷刻间已然省悟,风云三使所会的,只不过是挪移乾坤第一层中的入门功夫,但圣火令上另刻得有诡异的变化用法,以致平添奇幻。他心念一转之间,圣火令的四句口诀已全然明白,只是“天方地圆”甚么的还无法参悟,心想须得看齐圣火令上的刻字,方能通晓波斯派武功的精要。他突然间一声清啸,双手擒拿而出,“三虚七实”,已将辉月使手中的两枚圣火令夺了过来,“无中生有”,又将流云使的两枚圣火令夺到。两人一呆之际,张无忌已将四枚圣火令揣入怀中,双手分别抓住两人后领,将两人掷出。 波斯群胡呐喊叫嚷声中,妙风使纵身逃回己船。此时张无忌明白了对方武功的窍诀,虽然所解的仍极有限,但妙风使的武功在他眼中已全无神秘之可言,右手一探,已抓住他左脚,硬生生将他在半空中拉了回来,挟手夺下圣火令,举起他身子便往镇恶王头顶砸落。三王大惊,打个手势,便即跃回。张无忌点了妙风使穴道,掷在脚边。 他这下取胜,来得突兀之至,顷刻之间便自下风转为上风,六根圣火令便到了张无忌手中,波斯人恼怒,誓要击沉众人,欲意开炮,就在这时,众人熟悉的号角声响起,还有隆隆的鼓声,波斯人面面相觑,这号角声怎么能不知,这是蒙古人的号角声,现如今波斯分裂数块,其中最大的就是东波斯和西波斯,西波斯是蒙古人控制的虽然不是伊尔汗国的继任者,却也是一份子。 至于张无忌等人身为中原人,能知道也是不易,通常元军不在本土吹号角,除非出征在外,碰巧,明教便是他们主要征伐的对象,张无忌几人也是面面相觑,心情复杂,先有狼后有虎,这该如何是好。 波斯人却是不惧,元军号角又能如何,中土如今四分五裂,水师又有多强,接下来的一幕吓坏了波斯人,脱因早就抵达了这里,就在张无忌和波斯人乱斗的时候,脱因已经令水师舰队包围了十数艘波斯海船,一众人看向四周,突然冒出数百战舰,一个个胆战心惊,但波斯人也不是泥捏的,当即高挂波斯旗帜和白棋,智慧王看着其中那艘最大的舰船,这艘舰船足有二十余仗,这曾经是皇帝专属的海上御坐,此刻成了脱因专用。 鼓声骤停,智慧王对着船上之人说道:“来着何人何将,我乃波斯使者,前来大元参见大元大汗皇帝陛下。”脱因坐在一张太师椅之上,看着下方众人,说着什么,下面却听不清,施哈喇大声复述道:“尔等叛国之人,胆敢入得天朝,速速投降,绕尔等一命。”波斯人都是一脸铁青,如此霸道,智慧王说道:“如今天朝也是危机四伏,阁下不必强撑,还有阁下是何人?我波斯可与大元结盟,” 脱因皱着眉头站起来用足内劲大声说道:“哼,番邦土人,我乃大元征东大将军脱因帖木儿,波斯小国蕞尔之臣安敢和我天朝平起平坐,识相的立刻投降,否则万炮其鸣,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脱因内力只有二流水准,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张无忌呢喃道:“脱因?好耳熟。”小昭小声说道:“公子你忘了,脱因是王保保的亲弟弟。”张无忌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他,蒙古名字我有些记不清。” 智慧王说道:“阁下之名我未曾听过,我是波斯之人,怎可信你。”脱因也不废话,挥手示意密宗三人,斯巴鲁三人双手合十点了点头,一跃而下,三人势大力沉跃到波斯人甲板之上却是没有太大的震动,众人皆是一惊,三人实力已经出神入化。 斯巴鲁龙象般若功已然到达第七重,次旦已然还是第三重,土旦却是已经到达了第八重,第八重虽然可能不是张无忌的对手,但三人配合实力是成几何倍增长的,斯巴鲁双手合十唱了一个佛号:“扎西德勒,不服可上前挑战。”张无忌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突然叫道:“是他们,王保保的三个喇嘛护卫,还救过我母亲!” 张无忌这声不算大也不算小,声音已经传入三人耳中,次旦点头示意不用客气,张无忌却是非常惊慌,刚刚还可以隐瞒身份,可能对方会放过他们,现如今谁人不知张无忌是明教教主,怎么能让他们离开。 风云三使齐齐上前讨教,风云三使一人一掌,一人一刀,配合默契,三个喇嘛只是原地不动,用拂袖轻易抵挡,没有三息,三人三刀,便被师兄弟三人夺下,只见师兄弟三人指缝中一人夹着一柄弯刀,风云三使面面相觑,见对方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思,风云三使便退下了,师兄弟三人对视一眼,都各自明白。 波斯人武功怪则怪矣,却只是旁门左道,说难听一点便是邪门歪道,三人武功正大光明,再加上时间的沉淀,虽然量不如帖木儿,质量却是非常纯正,非常克制旁门左道的武功,张无忌对付不了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同出一门,想要互相击败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再说波斯人人数占优,张无忌怎么都不可能是其对手。 战舰之上,令旗挥舞,数百战舰炮口齐齐对准波斯海船,包括张无忌的海船,智慧王非常识时务,急忙说道:“将军,我们愿降,请将军降下绳梯。” 智慧王来到战舰之上,见到脱因,年轻,英武,随即弓腰行礼说道:“波斯使者马合木提·拉恰多,参见征东将军。”脱因见此人如此识时务,说道:“波斯人?使者。”师兄弟三人在脱因耳前说了些什么,脱因哼哼一笑说道:“明教?你是波斯明教之人吧。”智慧王眼见自己被识破说道:“波斯明教,乃是波斯国教,我是明教之人。”脱因说道:“所为何事?”智慧王说道:“不瞒将军,找回圣女和一本经书。”脱因也是听说过明教圣女的故事,听说一个个都是美若天仙,不过就是一辈子不可触碰男子,一生纯洁。 脱因说道:“你们波斯之事,我管不着,既然出现在这里,你波斯便要为我效力。”智慧王说道:“要我波斯做何事?”脱因说道:“我奉大元皇帝之命,东征倭国,缺少战舰船只,希望波斯朋友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智慧王说道:“将军要没收我们的战船?”脱因说道:“不,我要征调你们所有人!”智慧王说道:“这,我波斯......”脱因说道:“你们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死,要么和我们一起打仗,战后,那圣女和那经书都可以赏赐给你。”智慧王说道:“果真?”脱因说道:“哈哈哈,那几人都在我的手中,随时都可以。”智慧王说道:“那几人之中只有圣女,没有乾坤大挪移。”脱因哈哈大笑,说道:“那张无忌你不知他是明教教主?”智慧王大惊道:“什么?那人居然是中土明教教主!!!” 第六十五章 倭国战败足利亡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丹波,平谷。 李成桂,唇角开裂,本能的生理反应,使得他不停的舔舐那已经不知开裂多少次的唇角,眼神似有似无,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结局。 战场之上战鼓早已停歇,号角也偃息,只有一元军大旗,随风飘响,李成桂穿着深红一色甲,头盔也已经摘下,身边只有几千士卒,被三万倭寇重重包围,一步一步压缩李成桂的生存空间。 李成桂嘴里念叨道:“不甘心啊...不甘心...”身边的士卒也忠心的护卫着李成桂,李成桂不停望向王禑方向,李成桂率着数万精锐断其后路,没想到,倭军的后路是断了,李成桂自己也砰到了硬骨头,把自己的牙给崩掉了。 正面战场,王禑带着三万大军势如破竹,千代已失没有坚持半个时辰便被,乱刀砍死,这样一来前军便溃败了,仁木赖章骑着一匹骡子样的马匹,掉头便跑,这样的混乱也给了足利义诠的亲军造成了混乱,自己人不停的冲击他们外部阵型。 足利义诠看着两面旗子,一面是元字小旗,乃是一面先锋旗,另一面乃是王禑的李字将旗,足利义诠眼睛一眯说道:“石宗,快给我当着那李成桂!”一指挥的将领随即下令,放松对李成桂的包围,调集兵力来围剿王禑。 王禑善骑射,爱舞刀弄枪,骑着李成桂的战马一时却是十分神勇,所向无敌,不停的向着足利义诠冲击,李成桂见倭寇全部都开始撤退,大叫道:“什么情况,谁知道!”一小校踮起脚尖,却也看不到,然后这人对着另一人说道:“来,搭把手。”这小校一下子骑到那人脖子上,看了一会说道:“将军,将军,王小将遭到倭寇围攻。” 李成桂深深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笑道:“哈哈,苍天不肯收我啊!”一将领抱拳说道:“将军,要不要杀出去?”李成桂看着周围渐渐消失的倭人,说道:“等!” 王禑三万人,遭到数倍于己的倭人反击,王禑骑在马上,突然耳边嗡一声,身子失重,前倾趴在地上,地上都是一些碎石子,一个个嵌入到湿润的泥土中,王禑一摔之下,摔了一个狗吃屎,右脸颊挂彩,血丝不停的留下,王禑摸了一下脸,双手在不停的颤抖,从刚刚上马开始,就不停的颤抖,王禑才不过十七岁,那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当即颤抖的站起,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嗡,一道黑影,箭矢擦着王禑后脑而过,王禑被几个护卫死死的护着,按趴在地上,险而又险的避过数箭,护卫大吼道:“他妈的,给老子醒醒。”啪啪啪,几个巴掌,王禑才渐渐回神,王禑来不及计较自己被打,急忙问道:“现在什么情况?”那护卫皱着眉头,还是说道:“我们遭遇了将近有八万的倭寇,乱作一团!” 王禑想了想,牙齿还打着颤,说道:“快快快,举起将旗,冲着那老贼大纛而去!”那护卫不解,说道:“此时不向后突围,为何还向前?”王禑吞吞吐吐说道:“咳咳,我等..要..配合李成桂将军,不然,快去!”那人赶快命令手下高举将旗,刚刚以为主将倒下的人瞬间有有了精气神,传令官说道:“杀,随着将旗杀!” 王禑被扶着,向前冲杀,主将被扶着冲杀,也是千古奇闻。 李成桂看到自己的将旗又重新竖起,随即笑了起来,说道:“王禑这小子,还算不孬,哈哈哈,就这样,杀,把倭人的恨,都拉过去。” 足利义诠看着这个倔强的主将,说道:“石宗,你亲自上阵!”,“那您的安全?”,“哼,不必担心,你冲散他们,我还会有危险吗?”石宗随即下去,带着一千余人,朝着王禑便冲了过去。 等石宗冲到王禑面前,只见,其主将是一个被护卫扶着走的人,随即用刀指着王禑问道:“你们,你是何人?”王禑呵呵一笑,说道:“我乃将军帐下文书官,王禑是也!”石宗当即掉头往回冲,喊道:“快,将军有难!”人挤人,刀砰刀,行走困难。 “将军,那老匹夫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一个搭人塔的小校说道,李成桂随即拔出刀,喊道:“破敌!就在此刻!”李成桂亲自带头,这六千人朝着足利义诠而去。 足利义诠看着自己左侧刚刚那股要撤退的军队又冲了回来,当即说道:“当住他们,快!”倭军刚刚冲到右侧,此刻又要冲回左侧,顿时乱作一团,李成桂距离足利义诠不足三百步,人数有过于庞大,根本没有办法阻拦,足利义诠是站在看台之上,看着敌军距离他越来越近,随即下令撤退。 石宗,还未返回,便听到了撤退的命令,当即说道:“完了!” 十余万大军当即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右侧的王禑眼看如此,被人架着的他说道:“追击,追击,斩杀敌将,就在此刻!”手下高丽军一听说还可以斩杀敌军将领,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王禑嘴角流着血丝,表情不停的抽搐,他看着自己的双腿,刚刚那一下,他的战马被倭寇飞锤击中,当场毙命,自己也从马上坠落,却是脸和双腿着地,一只麻痹不堪,不能行走。 李成桂,披着斗篷,追着那穿着盔甲的将领,李成桂跑着跑着把斗篷扯下,不一会又把头盔抛下,身后将士有样学样,一个个丢盔弃甲,速度急速上升,不一会便把足利义诠包围在其中。 足利义诠只听身后砰一声,李成桂一脚踹倒了足利义诠,足利义诠顿时哇哇乱叫:“我..你..大元..不敢..”李成桂见眼前士卒一个个赤膊无甲,当即皱眉,随即哈哈大笑。 手下士卒一个个都是哈哈大笑。 李成桂一把提起足利义诠,面露恐异,说道:“王八蛋,借你头颅一用!”足利义诠还未说话,面露惊异,眼睛瞪着贼大,嘴中不停说道:“不要,不要。”李成桂将足利义诠这个五尺的老头硬生生的踩在脚下,足利义诠的身上不停发出咯咯咯的骨头响声。 扑哧!李成桂一身血污,手中提着一代枭雄足利义诠的头颅,足利义诠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南征北战,光复北朝,轻轻松松被一高丽蛮子取了首级。 不过李成桂才不是普通的高丽人,而是朝鲜开国之祖,比起足利义诠可名气大多了。 原本李成桂也不想斩杀足利义诠,挡他看到自己的手下都是光膀子,他就知道不杀不行了,要当机立断,不然自己一方无盔无甲,一触即溃。 倭人看到主将被杀,一个个仓皇东逃,带头东逃的便是刚刚冲在最前的仁木赖章。 倭人冲的快,逃的更快,因为他们除了手中的刀其余的都丢下了。 当王禑被人扶着到了李成桂面前,李成桂刚刚穿好盔甲,便看到这个蓬头垢面的玩意,定睛看了一会,当即也不顾脏,亲自扶着王禑,说道:“牟尼,这是怎么弄的,牟尼此战你为首功,我要禀明大将军,重赏你。”王禑拱了拱手,说道:“卑职不敢领......”王禑话未说完便栽到晕了过去。 李成桂当即让人将其带下,皱着眉,看着王禑的背影。 京都。 城内硝烟弥漫,军队不停的到处穿梭。 弥仁慌忙的在朝堂之上喊道:“足利将军死了?!这这,倭国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倒是说啊!”下面的一列文臣武将不敢发出一言。 仁木赖章跪在下面说道:“足利将军,轻敌冒进,并不是倭国不堪战!”弥仁将一个镇纸丢在他面前说道:“就算原来可一战,如今安可一战!” 仁木赖章不敢说话,山名时氏说道:“我们只能向南朝求和了。”弥仁看着他说道:“那元军呢,不管不顾了么?” “我们要重举一位征夷大将军,一位新的幕府将军,才可以重整倭国!”一身黑蓝大铠,头上带一白孝带发足利义满,身后跟着武田直信、大内长弘、佐木、一色范光、一休宗纯共计十八人,其中十三人为主和派头领,多次被足利义诠排除在高层之外,此刻这些人出现,必然是无人可阻挡。 足利义满随即背对弥仁看着下面的众人说道:“我当下一任幕府将军,征夷大将军,各位有何意见!”台下众人,无人敢出声,仁木赖章也低头不语,足利义满当即走到仁木赖章一旁说道:“仁木赖章,你觉得如何?”仁木赖章当即站起来,却不如足利义满高,足利义满足有七尺半高,仁木赖章说道:“你当幕府将军,我没有意见,我仁木家族没有意见!”当即在场九成九的人都站出来附和。 弥仁坐会自己天皇专座,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足利义满走回弥仁面前,跪下跪拜道:“天皇陛下恩准!”弥仁无奈的摆摆手说道:“我没有意见,上一代是你的父亲,理应你来继承。”,“天皇陛下万岁!” 数日后。 脱因已经在长门登陆,四万大军随即到达,大军刚刚下船,便有数千倭人袭来,几轮箭羽便击溃,根本用不着冲杀。 张无忌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倭国,现侠坐瞧右看,和几人说道:“听说,这倭国便是那蓬莱仙境,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谢逊嗅了嗅鼻子说道:“血腥味十足啊。”小昭也像模像样的嗅了嗅说道:“老爷子骗人,哪有。”谢逊只是哈哈大笑,并不回应小昭。 突然谢逊耳朵一动说道:“那人来了!”张无忌也是看向一边,帐篷后面出来四个,其中便是脱因,脱因抱拳说道:“诸位好。”张无忌众人都是齐齐抱拳还礼。 张无忌率先说道:“将军为何将我等带到这倭国而来?一路上不曾解释。”脱因却看向谢逊手中的屠龙刀,殷离说道:“好啊,你这小子,也是为了屠龙刀吧。”脱因哈哈大笑说道:“这便是屠龙刀么?谢先生,给我看看。”黛绮丝当即说道:“三哥,不可信他。”脱因轻蔑一笑:“怕我不还么?”谢逊右手一抛,屠龙刀被抛掷空中,发出嗡嗡嗡的叫声,脱因伸手,转了三转,泄了力,稳稳拿在手中。 脱因随即使出一招全真派的大江似练,张无忌没有见过,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谢逊却是听了出来,说道:“全真派的剑法,用来使刀也不违和。”张无忌奇道:“全真派?”众人也是听说过全真派却不了解,全真派少有在江湖中行走的,一般都在大都传教活动。 脱因随手还给谢逊说道:“不错,正是,屠龙刀确实是利刃。”谢逊打断他说道:“阁下到底要干什么?”脱因说道:“我帮你们,救了你们一命也不谢一声?”张无忌急忙说道:“多谢,多谢相救,日后必然报答。”脱因说道:“小小波斯人,在大元海域放肆,我已将其征收,不过。”张无忌说道:“不过什么?”脱因说道:“不过你必须交出乾坤大挪移一份还给波斯明教。” 谢逊说道:“本教乾坤大挪移本就源自波斯,还给他们也无不可。”张无忌也是点点头。 脱因没有提圣女的事情,因为在场只有两位模样似波斯人,他脱因,用女人交易他还做不出来的。 脱因回到自己的大帐,看着眼前的六枚圣火令,上面写的是波斯文字,一时间也看不明白,左夙成走进来说道:“大将军,末将是否即刻启程接应毛居敬、李成桂、崔莹三人?”脱因说道:“不必,等几人信件传来再做决定。” 伯颜走进了怒气冲冲,说道:“要不要让末将杀那帮土人一番?”脱因摆摆手,说道:“儿郎多为漠南草原之人,水土不服应是常有,驻扎几日,让马匹也恢复体力,海上奔波这些马也有些不适,你不知道么?”伯颜称是,下去了。 伯颜接着看着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却没有要修习的意思,帖木儿从小告诉他武功不可随便练,饭不可以随便吃,他宁愿自己一辈中武功平平,也不愿冒这个险,随即收起,准备利用完他们再说。 第六十六章 溃兵入山西劫掠 未入麒麟阁,时时望帝乡。寄书元有雁,食雪不离羊。旄尽风霜节,心悬日月光。李陵何以别,涕泪满河梁。 帖木儿骑着马,飞驰在去太原的官道,尘土飞扬,两千黑骑的气势,浩浩荡荡,气势如虹,一路之上皆是平原,无任何阻挡。 太原之地,一片祥和,安逸之态,流民乱民几乎帖木儿一路上没有见到,帖木儿这一次昏迷,年都没来得及过,便到了至正十九年,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帖木儿对着身后的李察罕不花说道:“廷臣,世贤将山西治理的不错嘛。” 李察罕不花,乃是乃蛮氏人,祖籍别失八里,也是一蒙古人,听王爷说汉话,有些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会用汉话说道:“王爷,李将军,的确不错。”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廷臣,你这汉话该好好学学了。”李察罕不花不以为然说道:“汉话,那是像王爷这样贵人才可以学好的,像我这样的西域人还是说蒙语吧。” 帖木儿抽打马屁股,随后说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李察罕会蒙语,阿拉伯语,波斯语,汉语,汉话说的不好没什么奇怪的,我只是汉蒙说的好而已。”李察罕不花立即说的:“末将不敢和王爷相比。”帖木儿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多说。 帖木儿会汉语,蒙语,藏语,自幼习得。 帖木儿话题一转说的:“你发现了么?”李察罕不花说道:“王爷,发现什么?”帖木儿一指左手边的吕梁山东翼山脉,又一指东边的系舟山太原东山,中南部为汾河河谷平原,整个地势北高南低,呈簸箕形。 北部山地是太行山、吕梁山延伸的交接地带,可以说若是从北而攻,断然要费一番周折。 李察罕不花当即说道:“王爷是担心南方叛军轻易攻取太原?”帖木儿说道:“是啊,你有何办法?”李察罕不花想了想用蒙语说道:“王爷只需摘一良将坐守河谷,贼人必然只能绕道,那时候被动的便是贼寇。”帖木儿想了想,说道:“不错,你能有此见识,也不愧是我的兵。”李察罕不花低头示意,马上不便行礼,也不谦虚。 帖木儿想道:‘日后若是贼人绕道先取大同,我便可长驱直入,不出十日便可攻到金陵府!若是敌军两面夹击,那便是正面和我扩廓帖木儿较量较量。’帖木儿大声吼道:“天下名将尽管来矣,尔又何惧,死来死来!哈哈哈!”李察罕不花看主将如此兴奋,自己也激动异常,有此主将夫复何求。 为什么说要取金陵,帖木儿猜测日后南方首府必然是金陵,不管是不是朱元璋,金陵的地位和人口才是首都的不二之选,若不是金陵,那南朝偏安一隅的结局便是注定的了,那时候根本不用北逃。 山西行省,太原府。 平掳大将军府。 帖木儿来到这里看着这恢弘的宫殿,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大将军府’,李思齐在门口恭迎,身穿帖木儿赏赐的天蓝质孙钢片铠,看到帖木儿走到近前,当即跪下,说道:“罪将参见北庭王,北庭王安好。”帖木儿上前扶起李思齐说道:“世贤不必如此,快快起来。”李思齐流着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说道:“罪将,罪将愧对,愧对王爷啊。” 帖木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李思齐的报信人将那倭寇引去了,换句话说就是他李思齐要杀害帖木儿,帖木儿原先也有这个想法,但帖木儿见到他的那一刻,便不想再计较了,此人不管是不是装的,都算是个人才,只要我活着,此人永远不会叛复,若是我死了,他的权势也就到头了。 李思齐,拉过李世昌,说道:“昌儿,快拜见北庭王爷。”李世昌不大却穿着儒士服饰,弓腰施礼说道:“草民李世昌,参见大元北庭王。”帖木儿看着这个小孩子,儒气十足,行礼也是板板正正,随即说道:“不错,世贤,你的儿子啊,确实不错。”李思齐说道:“确是犬子。” 帖木儿搂着李世昌走入了大将军府,边走边说道:“小子,可习武?读的什么书?”李思齐在后面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跟在后面。 走到内堂,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不错,四书五经都有涉猎,可习得蒙语?”帖木儿坐在太师椅之上,将李世昌也放在了自己一旁,李世昌有些怯懦,但自己父亲就在一边,看了一眼李思齐,李世昌说道:“王爷,小子,对于蒙语也是会的。”帖木儿随即用蒙语说道:“上善若水。” 李世昌顿时汗便下来了,李世昌实在是不懂帖木儿的话,帖木儿用解释的口语说道:“上善若水。”李世昌这才懂了,随即施礼用蒙语说道:“此话出自《道德经》,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帖木儿听的津津有味,笑呵呵的说道:“说的不错,但你可知这善为何?”李世昌想了想说道:“应是一种高尚之品德,至高无上的道德。”帖木儿说道:“错!”李思齐也沉迷于这善字的解读,听这古人理解的真理,被王爷反驳,有些诧异,李世昌也是不解,不过还是恭敬的问道:“王爷,小子不懂?” 帖木儿展开折扇,说道:“此善乃善于,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此善为善于,水善于帮助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上善的人居住要像水那样安于卑下,存心要像水那样深沉,交友要像水那样相亲,言语要像水那样真诚,为政要像水那样有条有理,办事要像水那样无所不能,行为要像水那样待机而动。上善若水的善绝不是高道德的意思。” 李世昌当即便懂了,说道:“小子懂了。”帖木儿说道:“这只是小问题,其实你说是最高品德也是不错,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何时候莫要拘泥于书本。”李世昌还未说话,李思齐抢先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帖木儿看了李思齐一会说道:“小子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父亲有话说。”李世昌躬身而退,等李世昌退下后,帖木儿翻看着各地的奏报,李思齐就在那站着,帖木儿看完做恍然大悟状,说道:“世贤,怎么还站着,快快坐下,我还有事问你呢。”李思齐松了一口气,赶快坐下说道:“王爷请说。” 帖木儿说道:“这七八个月天下发生了什么大事,和我说说。”李思齐看着帖木儿手中的奏报,其实奏报之中写的非常完整,却也有些冗余,李思齐说道:“王爷,大事倒是有几件,其一便是汝阳王挂帅出征了,收复了多处失地。”帖木儿拿出那一份汝阳王详报看了起来,越看越皱眉,看到最后怒拍桌子说道:“陛下竟然贬斥了洛阳的张良弼?不让我的大军出山西!”帖木儿暗道:‘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印象里好像会死在战场之上啊。’ 帖木儿接着说道:“还有什么大事?”李思齐说道:“山东地震,大都运河决堤,还有蝗灾!山西还好。”帖木儿眉头越皱越深,说道:“天呐,皇帝无德,上天都警示了,尔为何还如此?”李思齐不敢接话,帖木儿算是王室之人,怎么说都行,他却不行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志大才疏啊,哎~” 帖木儿不想再提元顺帝的事情,问道:“脱因怎么样了?”李思齐凑近了几步说道:“征东将军每月一信,都发到了这里,末将没有拆开看,都在这里。”李思齐将怀中十几封书信交给帖木儿,帖木儿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是从他昏迷开始到至正十九年三月份的,帖木儿打开最近的一封信看了看情不自禁的说道:“脱因那小子居然登陆倭国了,还有波斯人圣火令,明教张无忌屠龙刀!” 帖木儿还没有高兴,便看到了脱因的战略布局,帖木儿快速的将十几封书信看完,深呼一口气说道:“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没败!这种行兵打仗之法竟然没有败!”李思齐说道:“倭国也时常有消息传来,小王爷行军布阵确实有些稚嫩。”帖木儿骂道:“何止稚嫩!世贤莫要抬举他,简直是送到人家口中的肉。”李思齐沉默不语,帖木儿接着说道:“轻敌冒进,兵家大忌,这...李成桂!”帖木儿看到李成桂的名字顿时吓了一跳,这可是一匹野狼啊。 李思齐疑惑的说道:“这李成桂有何问题?”帖木儿说道:“没事,直觉而已。”帖木儿接着翻看,眼前一亮说道:“哦,斩杀幕府将军?怪不得大胜呢。”李思齐说道:“小王爷还是有些才能的,凭战功堪称名将。”帖木儿将书信丢给李思齐说道:“世贤,他在高丽干了什么你看看,我承认,这小子狠则有之,勇也有之,比起良将有一些差距,最多,最多算一狠将。”李思齐说道:“狠将也算一将才了。”帖木儿冷哼一声说道:“在高丽如此狠厉,短时间尚可,长时间如何立足,最多一代。”李思齐看着帖木儿说道:“王爷的意思是!”帖木儿说道:“没错,高丽便是我等退路。” 突然一快骑,而来,进堂便施礼说道:“东南有大批溃兵,半日前入山西境内,到处劫掠。”帖木儿当即站了起来,说道:“拿舆图。”李思齐展开舆图两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帖木儿一指襄阳许州说道:“应是襄阳或者是许州的溃兵。”李思齐说道:“大概是许州的,陛下两个月前新任命的许州屯兵官台哈布哈。” 帖木儿攥紧拳头,说道:“来着溃兵多少?”那校尉说道:“应有数万。”帖木儿说道:“李思齐,带着黑骑给我平了那群狗杂种。”李思齐当即跪下领命说道:“末将领命。” ...... 陵川。 台哈布哈,带着数万乱军到处劫掠,台哈布哈喊道:“快快快,给老子抢,抢够了,再陪老子杀回去!”一个小卒说道:“大帅,这已经到了李思齐地界,我们会不会被打啊?”台哈布哈拍了那人脑袋说道:“区区汉将能奈我何?”那小卒说道:“那可是北庭王手下呀。”台哈布哈,哈哈大笑说道:“那北庭王早已不知所踪,怕是是在大都享受呢吧。” 台哈布哈也没想到山西竟然如此富足,各地都有兵祸这里的人却十分降和,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台哈布哈也闯入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院落,那家的男丁都被杀了,只剩女眷,一个个惊恐着看的台哈布哈,台哈布哈挑了一个最好看的,对着手下说道:“随便挑吧!”随着女子的尖叫,便是男人的狂笑。 没过一刻钟,台哈布哈提着裤子便出来了,屋中女子早已没了生息,忽然台哈布哈听到大地在震动,当即伏在地面,台哈布哈也是蒙古人出身,听声辩位也是会的,当即叫道:“快快快集结!” 没等集结,李思齐便冲到了城之中,见当兵的就砍,两千黑骑如黑云,席卷整个陵川,台哈布哈被抓到的时候,还叫嚣着我是皇帝亲封的屯兵官。 台哈布哈被压到李思齐面前,还叫嚣道:“王八蛋,你是何人,敢绑我,去叫那李思齐来见我。”李思齐沉默不语,李察罕不花一脚踢断台哈布哈下巴,省的聒噪。 这一脚让台哈布哈看清了局势,眼睛越瞪越大,当即伏地跪拜,嘴中含糊不清说道:“虎骑..波提瓦各气军,呜呜呜...”(黑骑,北庭王的黑骑!) 李思齐盔甲未换,天蓝铠甲,威势十足,慢慢拔出长刀,说道:“记着取你性命的人叫李思齐!”台哈布哈眼睛瞪着,嘴中不停重复着李思齐的名字,可惜下巴已经软趴趴的垂于下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李思齐将刀比到台哈布哈脖子之下,用力一划,鲜血直喷,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李思齐干净利落的收起长刀,对着李察罕不花说道:“廷臣,这些人都赶回去吧。”李察罕不花说道:“世贤兄,王爷让杀光!”李思齐说道:“廷臣,出了事我顶着,这些人可是非常好的辅军啊!” 三万于溃军,被李思齐杀了一万余,剩下的两万被李察罕不花像赶羊群一般,赶回了太原。 第六十七章 红巾起义一段落 畅叙军旅五十载,别后思念挂心头。两鬓如霜豪情在,一饮老酒醉方休。 山东、河东、河南及关中等地处飞蝗蔽天,人马不能行,所落沟堑尽平,百姓大饥。 济宁路。 汝阳王,面露坚毅,神情颇为威严,不停的翻看手中的邸报,传信,一众将领也是一脸担心的看向汝阳王,也速直接问道:“王爷,朝廷有何消息?”其余将领也是看向汝阳王,虎林赤说道:“王爷,调北庭王南下了么?”博啰特穆尔等人都是官职过小插不上话。 汝阳王将纸张收起说道:“陛下让我等随机应变。”也速脸色一下便不好了,虽然他是保皇一派,但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事情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虎林赤一根经,什么也敢说,说道:“占山为王算逑!”汝阳王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呵斥,他明白虎林赤只是说说而已。 汝阳王接着说道:“至于北庭王,陛下也有明令,不许北庭王大军出山西一步。”众人都是沉默。 董抟霄拱手说道:“如今整个山东河南遍地饥民,蝗虫四起,朝廷就不管么?”董抟霄也是本地人,对于本地百姓的痛苦,感同身受。 董昂霄站出来说道:“这陛下也太没有人情味了,一纸诏书都不给百姓......”董抟霄当即冲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有你说话的份么?给老子滚。”董昂霄也知自己口无遮拦,当即认错,说道:“王爷勿怪,草民失言了。” 汝阳王先是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随即释去,哈哈大笑,说道:“小伙子心系百姓,懂得,懂得。”也速岔开话题说道:“王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各地大灾,蝗虫遍地,就算吃那虫子,半天都不够吃的。”汝阳王说道:“我们不好受,同在河南的那小明王更不好受!” 博啰特穆尔兴奋道:“王爷,要主动出击否?”汝阳王说道:“不错,我们连取长清、东平、济宁,小小田丰接连败退。”爱迪站出来说道:“我觉的王爷的想法不错,迭失弥实那边的贼军也在溃败,都逃往汴梁,若是围困汴梁......” 博啰特穆尔说道:“不错,人多也是坏处,咱们缺粮,他们肯定更缺,只要围困几日,贼寇必然不攻自破!”一众将领都是齐齐点头。 汝阳王也是点头,说道:“好,既然诸位都同意,老夫便要点将了!”众人齐齐说道:“任凭王爷派遣!”汝阳王当即下令说道:“虎林赤、阎思孝!”二人站出弓腰施礼说道:“末将在!”汝阳王说道:“命你二人为游骑先锋,各带两千骑兵,南道出汴南,略归、亳、陈、蔡;北道出汴东!”二人说道:“领命!” 汝阳王看向博啰特穆尔,博啰特穆尔一只都想继承父亲的爵位和地位,一只没有军功,所以一只渴望建功立业,汝阳王说道:“你率水师战船浮于河,水陆并下,略曹南,据黄陵渡。”博啰恭敬施礼说道:“末将领命!” 汝阳王看着众将,说道:“东边战事已然结束,迭失弥实会配合我们夺复汴梁,老夫亲率大军环城而垒,也速你逾黄河俱会汴城下,伺夺敌外城。”也速抱拳说道:“末将领命!” 汝阳王指着众将说道:“众将记着!此役意在困敌,其次破敌,军秣粮草只可支撑六个月,六个月之后,若是不胜即刻撤退,不可逗留!” “是!” 汝阳王如今带甲兵将近四十万,人数是不少,都是一些叛军流民而来,战斗力基本没有,人多势众,堪堪可一战,这就得考验主将的全局调控能力了,汝阳王掌控全局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曾经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比起扩廓帖木儿时期来说那不要好太多,汝阳王当大元帅时期,大元上下铁板一块,水泼不进,密不透风,如今到了扩廓帖木儿当权,大元各方争权夺利,君臣不和,元顺帝握着怯薛军死死不放手,扩廓帖木儿扶持皇太子夺位,大元朝堂是同水火,多半是扩廓帖木儿的功劳。 汴梁。 小明王韩林儿,身穿皇帝冕服,端坐于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文臣武将,却是面无表情,这朝会一般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他已然麻木。 刘福通现为大宋中丞左相,兼兵马大元帅,穿着也是官服,是一身红色白蟒服,头戴乌纱帽,两侧伸出两只帽翅,传说是宋太祖为了朝臣不交头接耳,两只帽翅相触,很可能会把帽子碰掉,皇帝就很容易发现。 但这终究是传言,真实情况乃是传统,自南北朝末期开始流行这种幞头,有人也会用布裹头,脑后挽折巾,隋唐时期盛行,演变到北宋便形成了硬角、平角幞头。 刘福通执笏而立,指着田丰说道:“罪将田丰你可知罪?”田丰并没有穿着囚服,所以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田丰单膝跪地,说道:“陛下,微臣兵败,微臣知罪!”刘福通说道:“败军之将,留你何用?!”田丰立刻慌了,剧本不是这样的啊,刚要反驳,身后一人站了出来,王权。 王权,曾以贩布为业,故人称“布王三”,活动于襄阳一带,聚众有十万,现任大宋征南大元帅,王权说道:“大宋正值危难时刻,留花马王一命。”田丰手下李二也求情道:“绕花马王一命吧。”众多北方红巾军将领都站出来给田丰求情。 刘福通见此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留你一命,那汝阳王不日便攻到京畿,你打首战吧!”田丰说道:“是!” 六日后,汝阳王四十万大军包围了韩宋京畿汴梁,刘福通屡次出战皆无功而返,反倒让元军士气大振,汝阳王围而不攻,在城外修建战道堡垒,甚至还有箭塔,直接可以眺望到城内情景。 汝阳王出战不喜战鼓,所以战场之上并无战鼓之声咆哮,只有城内红巾军的嘶吼,刘福通也不敢出城,汝阳王也无意入城,双方就这样熬着。 ...... 赵均被迭失弥实死死的围困在蒙山附近,赵均原先的十万兵马,先后被自己人打残了三万,又被迭失弥实多次围剿,此刻只剩四万不到,一个个惊慌失措,恐惧着看着几乎一人一骑的元军。 虽然都是一些劣马,但冲杀半刻钟还是可以的,赵均惊恐的拽着手下的衣领说道:“喂,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在这里了!”那亲兵也低头不语。 那边赵均在失态的咆哮,这边的迭失弥实却是在给马匹喂食,准备下一波冲锋,迭失弥实身穿棕色钢片甲,盯着下方的赵均,也不敢放松。 益都由王英镇守,跟着迭失弥实的乃是王英之子王弘,王弘二十九岁,军法谋略样样精通,颇得其父真传,但还是差一些火候。 王弘抱拳施礼,对着迭失弥实说道:“将军,准备何时出击?”迭失弥实对着他说道:“王公子有何高见?”王弘说道:“草民如何敢当公子一说,草民只是询问将军何时出击。”迭失弥实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四万贼寇只是我嘴中的一块肉,不管何时吃都会吃到嘴里。” 这一等便是三个时辰,迭失弥实的大军有些许烦躁,赵均就更不必说,阵型四分五裂,毫无章法,异常嘈杂,赵均也是无力镇压。 有零星的几个红巾军撑不住,冲上前来送死。 等到正午,太阳当空,迭失弥实地势偏高,算是俯冲而下,必然大破贼寇,迭失弥实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天气,又观察着赵均的贼军。 迭失弥实拔出银制狼头弯刀,大吼道:“杀,全部斩杀一个不留!”五万骑军俯冲而下,后面还有五万步军皆是辅军,一个个宛如一匹匹野狼,手拿弯刀,身穿皮甲,顿时化身为一个一个杀神,赵均四万红巾军,顿时四散,被元军一个一个斩杀,一方面压倒的局势开始展开了。 迭失弥实稳稳地跟在大军身后,他武功平平,没有陈友定和李思齐那般万将取首的本事,他只会稳扎稳打,所以,自从迭失弥实投入帖木儿麾下,从未有过大败,也从未有过大胜,如果这一战他斩杀四万贼寇,必然有所功勋,不必太低于二人之后。 元军大概是十人一队,成群结队的开始屠杀红巾军,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赵均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迭失弥实身后挥舞白底黑字大旗,一个元字烈烈作响,赵均眼睁睁看着元军一刀取下了他的首级,头颅飞起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将士各个身上都是插着一把箭,有的还少了一条胳膊,更多的是头颅不见了,和他一般无二。 ‘毛贵啊,老子为何要杀你!?’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 战局的结局也显而易见,元军大胜,红巾军全军覆没,平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 迭失弥实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可怜卢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母亲啊,儿子已然出人头地了。 迭失弥实在战场之上默默的想道:‘为了前途,肆意屠戮,哎~’迭失弥实曾经为了母亲多年不出仕,朝廷多番相请,迭失弥实说道:“吾不忍舍吾母以去也。”乃天下至纯至孝之人,自从当官开始,见多了权贵无法,忠臣蒙冤等等,若是自己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好不容易投入北庭王麾下,未立半分功勋,窃据二品大员官位,他不想让有知遇之恩的王爷对他失望。 第六十八章 新登科元十四考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大都,皇太子宫。 爱猷识理答腊端坐于上首,中书省参与政事刘仁玉,站出来说道:“太子,已经召定科举流寓人名额。”爱猷识理答腊看着他说道:“哦?说说看。”刘仁玉拿出一份册子说道:“据大元皇帝下诏科举取士,天下学子争相报名,山东、河南、河北、辽阳、漠南,西域,甘肃、江淮、甚至川渝、云贵、两广、江南皆有学子。” 爱猷识理答腊颇感意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科举,竟然惊动了全天下,最南方的人都赶来科举,说道:“这般多人,都在大都考试否?”一旁的太常院使陈祖仁站出来施了一礼说道:“禀告殿下,这些人,人数过于庞大冗余,都在各省就近举士。”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有多少人?” 翰林学士王时施礼站出来说道:“大致有两千人吧。”爱猷识理答腊怒指王时说道:“王时,尔敢欺我?!”王时当即吓得面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刘仁玉看后生如此怯懦,自己站出来说道:“太子息怒,这两千人,水分极大,年过九十都有之,最小的只有十二岁。”爱猷识理答腊缓了缓说道:“人数多少我不在乎,最后取人才多少才是重中之重。” 王时擦了擦汗,躲在角落不敢说话,刘仁玉将册子递给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参加之人有三百余人,最后过殿试的是不过三十于人。”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为何只有三十人?”刘仁玉说道:“回禀太子,并不是只有这三十余人是人才,而是天下人才过多,朝廷无处安放。”爱猷识理答腊沉默了一会说道:“何人夺魁首?” 刘仁玉指了指画着红圈的两人,说道:“太子,这,这,此二人便是大元十四考左右榜首状元。”爱猷识理答腊看着二人名字说道:“买住,魏元礼,不错,是何籍贯,出身有无问题?” 刘仁玉当然知道爱猷识理答腊指的是什么,若是罪臣之后,或者是奴隶之后,那便是笑话了,刘仁玉当即说道:“禀告太子殿下,买住乃是色目人。”爱猷识理答腊当即用眼睛瞪着他,仿佛要吃了他。 刘仁玉也罕见的留下了汗珠,吞咽的一口口水,说道:“其母亲是蒙古人,他也是蒙古人。”爱猷识理答腊收归目光说道:“魏元礼汉人吧,籍贯呢?”刘仁玉说道:“河北肃宁人。”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魏元礼院士殿试第一,当授翰林修撰,陛礼部侍郎。”刘仁玉当即称是,爱猷识理答腊接着说道:“买住,院士第三,殿试同列第一,当授翰林修撰,也做个礼部侍郎吧。”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其余者呢?”刘仁玉说道:“其余者,色目人六,蒙古人八,南人七。”爱猷识理答腊问道:“汉人呢?”刘仁玉说道:“汉人共取二十人。” (这里说的南人,便是旧宋南人,也叫南蛮子,元朝官方从不称他们为汉人,最多叫南方汉人或者南蛮子,这便是地域歧视了。注:并没有等级划分!) 爱猷识理答腊呵呵一笑说道:“统统编入东宫,差事官爵去找东宫属官商议,等等,还是留几个给朝廷。”刘仁玉恭敬的说道:“是。”爱猷识理答腊挥挥手说道:“人我就不见了,你们去安排吧。”几人拱手告退。 至正十九年的科举是元朝历代取士最少,只有三十余人及地,历年平常都是五十余人,最多百余人,值得一提的是刘伯温便是大元七考的进士,是元廷的正式官员,统御地方,后来被朱元璋豪夺而去。 和刘伯温同期的进士大多都死了。 同期状元有李齐、余阙,李齐下放地方,江淮一带。 至正十年的时候,盗突然闯入府驿站,盗贼劫掠十二匹驿马而去。李齐亲自率领几十人而追,最终追而杀之。 至正十一年,州民秦观保造兵仗武器,企图进行抢劫掠夺。被李齐抓获诛杀。 至正十三年,张士诚作乱破泰州城。河南行省派遣李齐前往招安,被张士诚扣压。久而久之,贼内讧,李齐得以返回。不久,张士诚又起事,杀参知政事赵琏,劫财掠民,攻破兴化。使李齐出守甓社湖。张士诚攻破高邮城,李齐回救,遭贼闭门相拒。皇诏凡叛逆者赦之。张士诚声称:“李知府来,乃受命。”李齐受命于行省,前往,一到便被下狱。张士诚本无降意,故意拖延,官军攻城。贼以李齐为质,让他下跪。李齐叱道:“吾膝如铁,岂肯为贼屈!”张士诚怒而强扼使其跪,李齐挺立而被拉倒,继而被捶碎膝而后剐死。人们论道元科举三魁:泰不华没于海上,李黼陨于九江,李齐死于城上,从生致死,为人一生皆不负平生所学。 余阙授同知泗州事,后余阙代理淮西宣慰副使、都元帅府佥事,分兵守安庆。至正十二年到至正十七年间,余阙率兵与红巾军激战百余次。 至正十八年(1358年)春,红巾军再次集结,战船蔽江而下,急攻安庆城西门。余阙身先士卒,亲自迎击。拼斗中,突见城中火起,余阙知城池已失守,遂拔刀自刎,自沉于安庆西门外清水塘中,时年五十六。谥忠宣。其与北宋包拯、明代周玺,并称“庐阳三贤”。有《青阳集》传世。 元朝的科举取士确实涌现出特别多的人才,现如今朝堂官员大部分都是科举取士所来。 至正十九年科举照常进行,元顺帝的天寿节却取消了,元顺帝之前都是大办,弄得民怨沸腾,这次突然不办了,弄的朝臣不知所措,以皇太子为首的朝臣都前往宫城,请求元顺帝天寿节朝贺如故。 元顺帝在宫城之中,和奇皇后赏舞观花,突然听到皇太子来了,脸色瞬间变了,元顺帝慌张的对前来禀报的柏木儿说道:“禁军安好?”柏木儿说道:“皇太子前来劝陛下天寿节如故。”元顺帝怒道:“哼,朕还有决断权么?都由他们做主,为何还来问我!不见,不准!” 奇皇后在一旁问道:“陛下为何不过天寿节?是不是臣妾的生辰都不办了呢?”元顺帝溺爱的抚摸奇皇后的肩膀,说道:“朕过寿,不仅朝臣要朝见,各大藩国都要来,万一带兵而见扶持皇太子呢,甚至不用带兵。”奇皇后说道:“陛下,太子有这般权势否?”奇皇后是无所谓的,自己的儿子不管谁当太子她都不用担忧。 元顺帝说道:“哼,这个逆子,内有朝臣扶持,外有扩廓帖木儿把持,取而代之一个借口的事情。”元顺帝话头一转说道:“皇后的天寿必然大办。”奇皇后说道:“多谢陛下。” 张伯颜走出殿外,对着一众大臣说道:“俟天下安宁,行之未晚。卿等无复言。”爱猷识理答腊紧皱眉头,他正想趁着这机会召各地藩王入境,拉拢一下,主要是西方的几个汗国还有数十万的兵马,若是能拉拢到自己麾下,改朝换代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虽然这些兵马实际是控制在帖木儿手里,但爱猷识理答腊虽然信任帖木儿,有些东西总要握在自己的手里的,比如兵权,宗室支持。 朝臣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置信,自家皇帝还有为民找想的时候,有几个老家伙当即伏地感慨:“陛下真乃仁君也。”不过后来的奇皇后过寿,都给补回来了,十分奢靡。 爱猷识理答腊起身站立,原是弓着腰,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既然陛下无此意,便作罢,山东地震,中书省蝗灾,各地兵祸各位还是快些回去处理吧。”众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如此,说道:“是,殿下。” 众人刚要退去,突然来一小校,走到爱猷识理答腊身边,小声耳语,爱猷识理答腊先是皱眉,随后舒展,然后是轻蔑的笑,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下去吧,处理干净。”众人皆是疑惑,却也不好相问。 爱猷识理答腊轻蔑的笑着,想道:‘我那个爹,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动作。’原来是京城北兵马司指挥周哈喇岱与林智和等谋叛,还未进行兵变,就被巡街衙兵发觉,被闻讯而来的禁军当场斩杀。 这么戏剧性的叛变整个元朝不为少见,着实因为,皇帝的兄弟姐妹实在太多了,争权夺利,十有发生,大多都是一些不自量力的蠢货,没有成功过的例子。 不过,突然又来一人,这人却是骑着马,带着令旗,一看便是传令兵,边下马边说道:“吁~六百里加急!”那人刚要冲入大明殿,便看到御阶之上伫立的皇太子,当即行礼说道:“殿下,江西急报。”爱猷识理答腊疑惑说道:“江西,那不是徐寿辉的地方么,怎么了,他又反了?”那小校将绢帛递给他。 爱猷识理答腊接过绢帛,展开一看,脸色骤变当即怒道:“庶子,草莽,安敢称帝!”绢帛上赫然写着‘江西路徐寿辉部下陈友谅,诛杀徐寿辉,于至正十九年五月称帝,国号汉!改元大义!’ 皇太子直接越过元顺帝下令汝阳王,加速剿灭伪宋政权,大都的学子都在议论这一件事情,‘君颐酒楼’新科状元魏元礼和买住便在这里庆祝,二人同时为官,自然要吃饭饮酒,拉一拉感情,魏元礼说道:“买住兄,你可听闻南边的陈友谅也称帝了。”买住满脸通红,一杯一杯的狂饮,他自然是对自己的官职而不满,他托了关系,想要入禁军,没想到给他安排了一个文职官。 买住将酒杯放下说道:“那个王八蛋,江湖草莽尔,沐猴而冠,长久不得。”魏元礼说道:“不错,今烽烟四起,野心勃勃之辈必然都冒出来了。”魏元礼见买住闷闷不乐说道:“买住兄,是否因官职而不满?”买住手中酒杯一顿,说道:“哎,魏兄弟,并不是我喜武厌文,若是厌文,我这右榜第一岂不是笑话。”魏元礼原本对蒙古人都是有看法的,今日和买住同日吃酒,见他闷闷不乐,猜想定是不满文职,蒙古人看不起文官。 魏元礼说道:“那,买住兄为何?”买住说道:“若是天下安定,某不当职又有何不可,今天下大乱,只有从戎方可一现胸中才华啊。”魏元礼对买住施了一礼说道:“买住兄所言才是吾辈之夙愿,敬佩,可此时朝廷已然无兵可调,无兵可征......”买住当即示意噤声,说道:“这是从何得知?”魏元礼说道:“我家乡...”买住说道:“魏兄弟,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便好,不可与他人说。”魏元礼说道:“明白。” 魏元礼把匝了一口酒说道:“如今汝阳王南下平叛,是否可以一帆风顺?”买住说道:“老王爷老当益壮,当然可以,但正是他老当益壮,才有这么大的变数。”魏元礼接着说道:“如今大元有多少兵,买住兄可知?”买住一口气喝光碗中酒说道:“大元天下兵力何止百万,却又有何用,呸!”魏元礼说道:“此话怎讲?”买住说道:“大元可战之兵,也就是在册的正真官军,只有三十万不到而已。”魏元礼震惊说道:“你如何得知......”买住食指放于嘴唇说道:“嘘,莫要打听。” 魏元礼也不多问,买住喝的满脸通红,接着说道:“廷训啊,我告诉你,老王爷手下的几十万战兵也都是刚放下锄头的老百姓。”魏元礼暗道:‘怪不得打的如此艰难。’买住说道:“真正的在册官军,粮饷不缺,兵器战具什么都不缺。却被陛下藏于深宫。”魏元礼说道:“禁军?那也只有十万而已。”买住说道:“其余皆在北庭王手中,不得调出山西一步。”魏元礼也不惊呀,他也猜到了。 买住已然喝醉,说道:“如今我大元君臣不和,内部已然四分五裂,我..我...” 魏元礼叫人将买住扶回户部,自己也紧随其后,买住抱怨的话他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忠君爱国即可,那些蝇营狗苟他才不想参与。 第六十九章 一封降表出应天 自古帝王州,郁郁葱葱佳气浮。四百年来成一梦,堪愁,晋代衣冠成古丘。绕水恣行游,上尽层楼更上楼。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应天府。 碧城彩绚楼台,紫陌香生罗绮。 长江经年不息的滔滔江水,奔腾万里河山,却在江南之地,潺潺流淌,这让世人魂牵梦萦之地,这用千年繁华堆砌的城,叫金陵。 秦淮河上繁荣依旧,这用古往今来多少痴人的悲喜氤氲的河,叫秦淮。 “十里荷花,三秋桂子,桨声灯影梦金陵……” “十里画舫,百里长廊”,走进这条热闹的长街,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夏夜的风扑面而来,脂粉香夹杂着空气,叫卖声不绝于耳。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词,于碧色缥缈间初见,于红烛良宵时共眠,于风雨飘摇处相思。她成了照进李煜悲凉一生中于他唯一的晴光,她是娥皇,是金陵城的儿女……三生石上三生路,定要相思莫负。可历史的车轮不会停留,金陵城水西流无尽头,她也随水西逝不回头,汴河水不似秦淮水温柔,自此今年,李煜在这异国他乡,宫灯阑珊之处死去,只因一句“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一场金陵繁华梦,十里笙歌过秦淮。 十里笙歌,三世长梦,烟波渺渺入金陵…… 江南平章政事府的牌匾依旧高挂于堂上,堂中之人却早已今非昔比,吴王朱元璋坐在红木雕花的太师椅之上,听着李善长博研讲经。 “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 李善长讲得来劲,朱元璋听的也来劲,就在这时穿着一身软甲的毛骧走了进来,毛骧先施了一礼,并未说话,李善长未察觉身后有人还是不停的将《易经》 “故乾坤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朱元璋摆摆手,打断李善长,说道:“善长啊,咱这呢,还有点事你先下去吧。”李善长一脸懵逼,自己刚讲到激动的地方,朱元璋居然不让他讲,不过李善长还是回过头,看到了毛骧,颇感意外,此人神出鬼没,经常出其不意的就可以揪出军中的探子和叛徒。 李善长随即施礼,离开说道:“下臣告退。” 朱元璋站在门口了望李善长是否真的离开,神情十分紧张,只见李善长头都不回,径直走出行宫,毛骧在一旁弓着腰,抱着拳,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己的上司,也是神情紧张。 朱元璋看李善长真的离开后,回头问向毛骧,说道:“怎么样?”毛骧当即恭敬的说道:“上位,人员已经处置妥当。”朱元璋说道:“咱让你去请高手你给咱请回来了么?” 毛骧说道:“禀上位,南少林高僧便请了十八位。”朱元璋若有所思,眼睛一瞪说道:“你给咱把十八罗汉请来了?”毛骧顿感汗颜说道:“差...差不多吧。”朱元璋说道:“还有呢?”毛骧缓了缓说道:“隐世高手属实不少,这是名单。”毛骧将一方花名册递给朱元璋,朱元璋接过仔细的端详起来,看了看都是有详细的住址和籍贯,朱元璋说道:“这几人怎么没有籍贯?” 毛骧看都没看说道:“那几人乃是丐帮的乞丐,愿意加入吴王麾下。”朱元璋皱眉说道:“虽然咱之前也当过乞丐,你也不必迎合咱,真请几个乞丐来吧。”毛骧当即跪下说道:“毛骧做事欠缺考虑,请上位责罚。” 朱元璋摆摆手说道:“起来吧,你做事不错。”毛骧站起来朱元璋又说道:“这群江湖草莽,你可能驾驭否?”毛骧一脸自信说道:“上位还不信我毛骧么,那群草莽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朱元璋哈哈一笑说道:“也就是你毛骧,倒也不算吹牛,还有今天开始‘亲军都尉府’也换个名字吧。”毛骧自无不可,说道:“请上位赐名。”朱元璋递给他一块玄铁令说道:“便叫‘锦衣卫’吧,从今往后专管朝堂之下,江湖之上,除恶务尽,你可给咱听明白了?至于那些江湖草莽隶属锦衣卫之下一部。”毛骧当即伏地拜服说道:“下臣领命!” 朱元璋一个人默默的呢喃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明教,哼!”毛骧听了个全乎,未告退便退下了。 天鹰教的殷天正多次想要夺取朱元璋的兵权,朱元璋的江南经营的似铁桶一般,殷天正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打打下手,殷天正说是明教使者首领,在朱元璋这却是没有人认,徐达等人正眼都不瞧,逼得殷天正只得回到自己的山里,不过还是多次以教规来约束底层士兵,处罚,甚至处死,这使得朱元璋越来越对明教不感冒了。 锦衣卫原是朱元璋就亲卫军,人不过三百,后来扩充到五百人,朱元璋还觉得不满,大肆收拢江湖高手,这些江湖高手都被安置到了锦衣卫之中,不过锦衣卫是朱元璋亲军,他们只是一部,毛骧唤他们为‘六扇门’专处理江湖之事,而去多游走在各地,有召集才会集合。 六扇门在朱元璋这里根本不是一个部门,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慢慢的却在江湖中却是风名四起,因为宋朝的皇城司隶属的也叫六扇门,曾经也是风声鹤唳,几乎多数江湖高手都被收纳其中,毛骧都下发了一张‘六扇门’铁牌,他们却不知道,这张令牌根本不合规也不合法,就是毛骧逗他们玩用的,但毛骧不说,朱元璋也不戳破,因为这事根本和他没有关系。 朱元璋最喜欢这种办事的人,但一般朱元璋喜欢的臣子都没有好下场。 朱元璋在堂内坐下,突然涌入十几个人,都是一些将领,为首就是徐达,常遇春等将领,刚进门就听一众将领说道:“陈友谅那个狗贼,居然敢称帝,王八蛋。” 众将领一阵谩骂。 朱元璋制止说道:“你们都来这里干什么,很清闲么?”徐达率先站出来说道:“上位,那陈友谅居然称帝了,上位是什么意思?”朱元璋沉默不语,常遇春站出来说道:“上位也应该称帝!”顿时引来一众符合“对对对,上位该称帝。”,“大王绝不比那陈友谅差。”,“大王堪比鞑子皇帝,怎可和那小小陈友谅相比。”,“不,上位比鞑子皇帝都强!”,“对!”...... 朱元璋还是沉默不语,面上看不出喜怒。 李善长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说道:“若是上位称帝,天下明教群起而攻之,那陈友谅已经和那彭莹玉决裂,各方明教教众都在围攻陈友谅,上位若是称帝,和那陈友谅有何区别。” 朱元璋说道:“不错,那陈友谅自取灭亡,不仅如此,咱还要讨伐他!”朱元璋突然看到刘伯温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朱元璋当然不会放过他,当即指着刘伯温说道:“刘先生来了,刘先生怎么想的?说说吧。” 刘伯温本是不想说话的,此刻也不得不说道:“禀王上,陈友谅称帝,我们坐山观虎斗也可,主动出击分一杯羹也是可以,但若是主动出击可能遭到陈友谅的疯狂反击。” 徐达是直性子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刘先生,此话何意,陈友谅为何只打我们?”众将都是齐齐看向刘伯温,李善长也好奇的看向比他聪明的刘伯温,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刘伯温说道:“首先,大家都听到风声陈友谅众叛亲离,群而攻之,是也不是?”众将齐齐说道:“是啊!”朱元璋也来了兴趣,这个刘伯温,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一旦放屁那必然是大屁。 刘伯温捋了捋胡须,说道:“我...”我字刚刚出口,徐达便打断说道:“哎呀,刘先生,卖什么关子,快说啊。”刘伯温点头示意说道:“据我所知,那江西的彭莹玉已经身死,各地明教前往江西,不过是收尸罢了,就算那彭和尚没有死,各地义军早已应接不暇,如今天下最大的义军乃是我们还有和陈友谅两股。”常遇春插话道:“刘先生的话来说我们与陈友谅必有一战了?”刘伯温说道:“没错,我们应该先求和,那陈友谅不然不肯,求和不得,周边义军谁还向着他,到时候大王便可一统天下之义军。” 众将领意见不一,徐达、汤和为首的朱元璋亲信一派,一言不发,是等着朱元璋的决断,朱文正等主战将领不同意主和,其余半数人都是齐齐同意主和之法。 朱元璋想了想,心中感到有些屈辱,但刘伯温说的还是有理的,朱元璋说道:“主和主战之事咱自有决断,先散了吧,明日再通知你们。”一众将领再有意见也憋在心里了。 等到半夜,朱元璋召见了刘伯温,朱元璋在吴王府坐着,写着什么,刘伯温入门先拜道:“刘基,参见吴王。”朱元璋头都不抬给他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和案几之上的文房四宝,刘伯温坐下不知该怎么办,看向朱元璋,朱元璋斜瞥着他说道:“哦?先生不知道咱找你何事?”刘伯温说道:“我,知道。”朱元璋说道:“那还不写?”刘伯温恭敬的说道:“只是不知大王桌上为何有四张绢帛?”朱元璋放下笔,那个‘忍’字写的苍劲有力。 朱元璋说道:“咱听你之言颇有道理,咱不仅要向陈友谅求和,还要向那北面的皇帝求和!那王保保!那脱因!” 刘伯温大惊,说道:“王上居然想的比我更深,更远,更大胆!伯温佩服。”说完弓腰施礼,朱元璋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受用,朱元璋说道:“不仅路上咱要拉拢,海上咱还要拉拢,如今整个朝廷的水师都在脱因手中,也不得不曲于委蛇。”刘伯温听到朱元璋成语中的错字也不纠正,说道:“王上思虑深远,伯温佩服。” 朱元璋看着他,一会站起一会坐下的样子,说道:“伯温啊,不必站着了,写吧,越低声下气,咱越安全!”朱元璋咬牙切齿的说着,还把那个忍字撕了个稀巴烂。 刘伯温当即坐下,笔走龙飞,不一会便写好了。 刘伯温说道:“王上,我写好了。”朱元璋说道:“念来听听。” 刘伯温看了看朱元璋,略有些踟蹰,还是说道:“咳咳,‘五月日,谨致书大元皇帝阁下,某昨遣洪皓输恳切之诚,惧道途梗塞,或不时布闻,则又令百室进书御者。既遣使者于庭,君臣相聚,泣而言曰: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而已。今大国之征小邦,譬孟贲之搏僬侥耳。以中原全大之时,犹不能抗,况方军兵挠败,盗贼侵交,财贿日朘,土疆日蹙。若偏师一来,则束手听命而已,守奚为哉。恭维大元先烈,以勇武之重,行吊伐之师,谋略如神,威权不世。其用兵之妙,与黄帝争驱。遂西平小邦,南取中国,极天所覆,混为一区。此岂载籍所有哉……’” 读到此处,朱元璋已经开始骂道:“怎么能如此不要脸面!”刘伯温不答。 朱元璋摆手让其继续。 “是天地之间,皆大元之国,而无有二上矣。亦何必劳师远涉,然后为快哉……伏望皇帝阁下,恢宏远之图,念孤危之国,回师偃甲,赐以余年……社稷存亡,在阁下一言,某之受赐,有若登天之难,而阁下之垂恩,不啻转圜之易,伏惟留神,而特加矜察焉。谨再遣使资政殿学士、朝请大夫、文安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赐紫金鱼袋杜时亮,副使武功大夫、开州刺使、武功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朱汝为特诣行府。傥蒙许使参见,而受约束,幸甚!素秋将杪,冀益顺时保重,永绥寿祉。” 朱元璋一是敬佩刘伯温可以将降表写的如此感人肺腑,卑躬屈膝,二是恨,刘伯温太过有才华,自己让他干嘛,他便实实在在的去办,让自己好下不来台。 朱元璋捂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着实是被着短短几句话气的胸口疼,对着刘伯温说道:“你,你稍微修改一下,这实在把咱自己把自己给直接骂死了。”刘伯温随即抱拳施礼说道:“是。” ...... 第七十章 水师高手左夙成 楼高手可扪星斗,移掇天河入酒杯。 倭国,京都。 足利义满头戴孝带,白色的长布条,安安静静的垂落于身后,端坐于内堂之首,左右皆是一排一排的黑甲武士,带着鬼状的面具,远远看去,不知是真人还是假人。 脱因几万大军登陆倭国本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里。 一大臣站出来说道:“足利将军,元将已经到了倭国,我等如何办,请幕府将军示下。”足利义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先来听听各地的汇报吧!” 大内长弘直起身说道:“现如今我北朝只剩京都一地和附近数府,其余都被元军攻克!”此话一出议室一片哗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倭国局势竟然败坏到如此,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瞅着大内长弘,等着他的下文。 大内长弘接着说道:“北面的元将毛居敬,自从出了近江,一路北上,已经将北方数府攻下,听说已经攻到了镰仓!” 众人齐齐看向足利义满,因为镰仓便是足利家族的聚集地,政权中心,是历代幕府将军的老巢,现如今在看家的是足利义满的叔叔。 足利基氏,现在是镰仓公方,掌管足利一系分支的称号,也就是将军的意思,曾经足利义诠的老爹足利尊氏罢免其弟直义,将嫡子义诠从镰仓调回取代直义掌管政务。基氏遂被派往镰仓,为第一代镰仓公方。 足利基氏,身经百战,曾经数次南下讨伐南朝将领新田义兴,少有败绩,为了足利义诠巩固的后方。 这时候仁木赖章说道:“将军,我建议派兵回援镰仓!”此话一出有人就站出来反驳道:“京都才是重中之重,怎么能舍本逐末!”仁木赖章为了讨好足利义满说道:“镰仓可是历代幕府将军治政之地,怎可舍弃!”...... 足利义满敲了敲桌面说道:“不必争吵,我们此次召会,是为了倭国的和平,而不是战争!”仁木赖章识相的不说话。足利义满暗道:‘想攻下镰仓,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足利义满对着一休宗纯说道:“一休大师,和元军和谈之事,是否谈妥?”一休宗纯说道:“元军元帅脱因已经答应和谈,不过......” 足利义满摆摆手说道:“将脱因将军请来京都,商谈议和之事,各位觉得如何?”一众倭国文武大臣齐齐称是。 倭国上下对足利义满大部分都是比较敬佩的,元军对他有杀父之仇,他还可以放下私仇为了倭国委曲求全,少部分人则是对于这种贪生怕死的幕府将军表示鄙夷,和不满,不过这些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足利义满的狠戾,少年人的狠戾,可比起他的父亲,有过之无不及! 长门,常府。 数万的蒙古骑兵在这里驻扎,马匹奔腾不断,蒙古骑士不断从四面八方回来常府营地,回来的人都是收获颇丰的样子,每个人马背上都绑着一个倭国女子,骑士一手挥舞着弯刀,一手抓着缰绳,只用大腿夹着,或者直接丢在马屁股上,掉下去就任其自生自灭。 这数万骑兵并非正规军,大多都是原先的牧民和土匪,脱因也少有约束。 脱因坐在大帐之中,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元军”到处烧杀抢掠,分批次出去劫掠都是脱因下的军令。 伯颜四人也是喜笑颜开,对于脱因这样不约束手下,他们也是非常开心的,因为士卒一半财物都会上缴他们的,他们自然非常开心。 施哈喇却是很担心,对着脱因说道:“大将军,臣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脱因看着他,说道:“有什么就说,你施哈喇有什么不能说的。”施哈喇想了想说道:“那倭国不是已经乞降了么,为何我军还要四处劫掠?” 四将不说话,脱因说道:“倭人乞降,不见诚意,本帅绝不停战。”施哈喇退下不再说话,他也不介意到处烧杀抢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四将也是舒畅了许多。 脱因说道:“那和尚呢?”施哈喇摇摇头,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貊高站出来说道:“应在军营之中,我等未限制其自由。”脱因说道:“将其找来,晾了此人三天,也差不多了。”貊高点头退下。 一处营地帐篷,张无忌几人在这里休息,张无忌,小昭,殷离,谢逊,黛绮丝五人坐在篝火前,烤着几块牛肉,殷离不停的吞咽口水,其余几人则是没有什么胃口,牛肉是士兵们送来的,全军上下每人都有,多出来的都被拿去风干了。 谢逊嗅着将要烤熟的牛肉,说道:“人血的味道啊!”殷离立刻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难道是人肉!” 在元末,吃人肉,也是可以见到的,所谓的易子而食,只是保留的最后一份人性,不过在任何时候,中央朝廷永远是最后崩溃的,也是最不可能崩溃的,习惯的上流的生活,怎么可能轻易的变成茹毛饮血的“人”。 谢逊听到殷离这个小女子这般轻信他的话,立刻哈哈大笑,瞪着他那双惨白的双眼,说道:“小娃子,吃人肉算什么,老夫受难时什么没吃过,哈哈哈。”谢逊吓唬着殷离。 殷离表面不动神色,蹲坐在地上,慢慢的向着张无忌靠过去,小昭凑近闻了闻,小眼睛一转说道:“老爷子骗人。”小昭靠的太近,眉前几缕秀发也被烤的弯曲,张无忌伸手拽回小昭,说道:“小心些。”小昭一阵脸红,殷离却有些吃味。 殷离说道:“小昭,你说这不是人肉,你怎么闻出来的?”小昭说道:“这是牛肉无疑,老爷子说的人血应该是那些倭人的血沾惹到了。”殷离吐了吐舌头,说的:“哦,原来是这样,就算这样,也太......” 张无忌看着来来往往的元军,每一匹马上都有各式各样的战利品,大多是一些倭国女子,还有不少小孩,童男童女都有,脸上站着泥土,眼中泛着泪花,却一个哭的都没有。 哭闹的下场,张无忌等人是看不到了。 还有大批大批的牛羊群,竟然都是赶着回到了营地。 众人也看向来来往往的骑兵,殷离骂道:“狗鞑子,小孩子都不放过!”谢逊冷哼一声当即要拔刀救人。 黛绮丝眼疾手快,瞬间拉住谢逊说道:“三哥,你当这里是中土么?”谢逊当即无奈的坐下说道:“不能见死不救啊!”两个女孩也是皱着眉,对着这些孩子都投去痛惜的眼光。 张无忌想道:‘见死不救绝不是我张无忌的做事准则!’黛绮丝见张无忌想动,说道:“张教主要上前救人么?”张无忌也不避讳说道:“是,我打算救下这些孩童。”黛绮丝说道:“张教主,菩萨心肠,宅心仁厚,有佛陀之像,可你纵是武功高超绝顶,惹得起鞑子四万大军?”张无忌正要说话黛绮丝打断说道:“张教主,你惹得起,我们一个瞎子,三个弱女子可怎么办?我们是脱因的座上宾,得罪他可不好。” 张无忌沉默了,他忍了二十年,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若是此时出手,他们虽然占个大义,却失去了忠信,脱因一路上客客气气,从未刁难他们。 小昭想了想说道:“公子,我们可以直接去找那个将军啊,那个将军看来挺好说话的。”谢逊说道:“哈哈,那小子,老头子虽然已经看不见,听他几句话却是滴水不漏,话藏刀锋,绝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那人只会做交易。”黛绮丝也是点点头,两个老江湖几句话就把把脱因看的个大概。 张无忌站起来说道:“不管如何,蒙古鞑子作恶不能不管,助纣为虐......”话刚毕,对面营地帐篷乱糟糟的吵了起来,对面营地就是他们的对头波斯明教一众人。 几人起身将牛肉放下,以免烤糊,走去对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波斯人和一个头领说着什么,那个头领还将几个女子送个波斯人,波斯人连忙拒绝的样子,张无忌走到近前问小昭说道:“他们说什么?好像不是波斯语。”小昭仔细听了听说道:“公子,他们说的是蒙语。”张无忌说道:“说的什么?”小昭听了听说道:“那波斯人说‘为何掠夺小孩子?’那头领送给他们几个,那几个波斯人没要。” 张无忌也不意外,中原的明教就是来自波斯,虽然完全分离为两个不同的教派,却也有崇高的大义。 只见那波斯人不知是问了什么,那元军也问向倭国小孩,只见那小孩点了点头,波斯人无奈的退后不再理会。 张无忌见此焦急的问道:“那人说了什么?”小昭说道:“那鞑子说,这些小孩子都是倭国送给大元的贡品,那倭国小孩子也...点头说是自愿的。” 殷离啐了一口说道:“哼,鬼才信呢。” 张无忌觉得事情也不能这么算了,当即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去调查一番,我相信那脱因也不会不管的。” 一骑骑马匹带着数不清的女子和小孩送往营地,张无忌运起轻功紧紧跟随,只见骑兵将女子放到营地之中,小孩子却送往了码头。 码头之上的船舱,放着一批批小孩,左夙成这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做起了人贩子伢子,一脸不情愿的看着这些灰头土脸,穿着不同衣着的小屁孩,训斥道:“快些,快些,到了天朝要什么有什么!”这些小孩当然听不懂,专门的译官随后进行翻译成倭语,这些小孩听了,一个个也是茫然,但也不再害怕,也没有很开心。 张无忌躲在一座木房之后,听到不会伤害这些小孩,张无忌也打消了仗义出手的念头,就在张无忌准备离开的时候,左夙成眼睛一眯,看向右方的木房子,随手拔出腰间马刀,向着着张无忌而去。 不到三息便到了张无忌脖子,张无忌眼睛一瞪,随即挥出一击武当拂袖掌,马刀直直扎入地面,张无忌暗道:‘高手!’左夙成不等士卒反应过来,施展天南步伐轻功,宛若行走在山间,一脚踢向张无忌,砰!张无忌用肘格挡,九阳神功自然发动,左夙成被击退,随手将地上马刀用脚磕起,在空中就将马刀握在手中。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武功被张无忌看在眼中,心中暗道:‘好功夫,大开大合,不失细腻之感!’左夙成用马刀,砍向张无忌,一切来得太快,张无忌根本无法说话,就算说了,恐怕左夙成也不会信的。 此刀斩向张无忌,张无忌抬起右脚,向后滑去,此刀并非用了全力,转势横切,张无忌背部微弓,刀尖划破外衣,张无忌这才感觉到危机,施展乾坤大挪移,扭住马刀,左夙成无法撼动刀身,立刻使出天南刀法,刀身急速抖动,但也无法撼动,左夙成带着张无忌左上右下,好不滑稽,但也无法撼动马刀分毫。 左夙成看是如此,立刻舍弃马刀,冲步上前,竖起二指,逼向张无忌一对招子,张无忌立刻放开马刀,挥手和当,左夙成却是微微一笑,立即用脚踢起马刀,马刀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轻轻松松回到左夙成手里。 左夙成心知自己打不过此人,当即疾步退后,夺回马刀,是自己最后的尊严,否则就太丢人了,那些倭国小孩子,那见过这般如同仙法一般的比斗,一个个跪在地上,服拜二人。 左夙成将马刀收回刀鞘,左夙成竟然发现自己握刀的右手有些发抖,左夙成当即用左手压着右掌,安慰自己:‘是兴奋!绝不是害怕!’左夙成就武功境界张无忌交手十招便知晓,只是左夙成刀法不是中原各派刀法,有些诗意,也有些诡异,似古刀法,又似南疆刀法,南疆便是云南等地,那里的苗刀刀法堪称一绝! 左夙成身经百战,怎能害怕,当即问道:“你是什么人?敢窥视我大元水师驻地!”这也不怪左夙成小题大做,前两次元军水师覆灭于倭国,他可不敢掉以轻心,每一个海船附近十里的生灵都被屠戮一空,或者驱赶,囚困。 左夙成从来没有展露自己的武功,水师之中只知道左夙成不简单,没想到左夙成竟然是武林高手,左夙成原籍云南昆明,所习功夫乃是南疆百家功夫,因为当年大理覆灭,这里的武林门派也打散重组,各种武功散落各地,天南步伐便是大理段氏的轻功,至于天南刀法,则是不知何家何派,其中还有一些诗意,颇有唐诗剑法的影子。 第七十一章 擅闯水师侠义肠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倭国 长门海岸。 数千士卒将这个小小的港口,围堵的水泄不通,张无忌和左夙成二人被围堵在中央,周围都是拿着弓箭的,元兵,张无忌却是没有多少惧色,以他乾坤大挪移神功全身而退并不困难。 左夙成露出怒容刀指张无忌,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到此!”张无忌看有机会说话,当即抱拳说道:“将军,这是误会。”左夙成显然是不信,轻蔑一笑说道:“哦?误会,左某可不信这些。”张无忌见此只得自报底细,说道:“左将军,在下乃是张无忌,受脱因邀来到此地,在下见鞑..元兵四处掳掠孩童,感到意外,特来一观。”左夙成知道海上有几人被脱因俘虏了,却是不知道张无忌是谁。 张无忌的名头,放在中原也是少有人知晓,也就在武林之中小有名气,如果在大都朝堂之上询问谁是张无忌,大概八成的人是不知道的,一个邪教小头领,还不值得这些官员去记住他的名字。 左夙成想了想还是说道:“就算你认识脱因元帅,你也不能离去,泄露我军行踪机密!就算我等不是你的对手,也休想轻易离去!”左夙成当即挥手,一众弓箭手收起的弓弩,一个个拿起盾牌和短刀,准备上前碾死场中之人。 张无忌也是识时务之人,见势如此,也不肯留人话柄,不愿就这样离去,张无忌抱拳说道:“左将军,在下愿到脱因元帅面前亲自认罪,左将军意下如何。”左夙成见此人有着高超的武艺却不逃走,却要讲理,却有些佩服。 左夙成说道:“那好,走便是,阁下走吧!” 左夙成,一只盯着张无忌,一旦张无忌有所动作,他便引燃自己怀中的震天雷,与其同归于尽,好在张无忌并没有别样的想法。 常府营地大帐。 脱因在这里约见了倭国使者一休宗纯,脱因穿着常服,不停的敲击着案几,一休宗纯先说话了,并未给与座椅,只得站着说道:“将军,倭国已经认输,将军何时前往京都商议和谈之事?”脱因说道:“就是说,你做不了主喽?”一休宗纯弓腰施礼说道:“做主也不是不可。”脱因有些惊讶,说道:“小师傅还是大人物呢!”一休宗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敢,我只是一僧侣,胆敢称呼为大人物,只不过是幕府将军信赖而已。” 脱因也听懂了,此人不过是个打头阵的,探探虚实,至于答应小爷什么条件,都是不作数的,脱因话头一转说道:“小师傅不是佛家中人么,为何可以眼看小孩被..掳掠?”一休宗纯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僧未曾看见。”一休宗纯虽是佛家中人,却并不慈悲为怀,脱因说道:“哦?”然后看着这个一休和尚,一休宗纯感到有些不自在接着说道:“我倭国已经分裂为南北两派,我北派自然是倭国正统,京都之南都是贼寇之民,损之不惜,将军自便即刻。” 脱因立刻瞪大了眼睛,此等虎狼之言令他毛骨悚然,这和尚就算诓他,这也太令人不耻了,脱因顿时无言,就在这时一个校尉走进了抱拳施礼说道:“元帅,左夙成左将军求见!”脱因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左夙成带着张无忌走了进来,手还握着刀柄,严阵以待的样子,张无忌也是一脸凝重,不知自己是生是死,自己固然可以逃走,自己的义父和小昭殷离等人怎么办。 脱因看着左夙成压着张无忌走了进来,再看左夙成的样子,顿时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不过还是问道:“左将军,何事啊?”左夙成说道:“此人擅闯水师重地,意图不轨,说与元帅相识,特来询问。” 脱因也有些惊异,没想到张无忌此人胆敢擅闯自己的水师重地,若不是考虑张无忌此人太过重要,其武功也是脱因所忌惮的,早将其当场格杀了,水师对于他来说才是重中之重,是他唯一的退路。 脱因面色如常,挥手暗中示意三位老师傅,三位老师傅心领神会,靠近了张无忌一些,只要张无忌稍有异动,三位老师傅一同出手将其击毙! 脱因说道:“哦,张教主意欲何为啊?”张无忌坦坦荡荡并无遮掩说道:“在下擅入禁地,实属无意。”脱因见他还在客气,回收打断说道:“张教主直说!”张无忌说道:“在下见元帅手下到处掳掠孩童,实属不忍,想来是那些手下私自行事,大帅并不知情。” 脱因稍一皱眉,暗道:‘麻烦!’江湖人都是这般麻烦!脱因说道:“掳掠孩童之事,却是我之命令,不过这牵扯到大元宗藩事务,张教主还是不必多问耶,既然是误会,张教主以后注意便是,如有再犯,我可不保证尔等周全!”张无忌一愣,随即了解,一直一来若不是有脱因压着,那群波斯人早就下手了吧。 张无忌抱拳施礼说道:“明白,告退!”张无忌走时候看了看一旁的一休和尚,更加确信朝廷和倭国之间确实有不为人知的交易。 等张无忌退下之后,三个喇嘛也退到暗处,左夙成也送张无忌立刻,一休宗纯说道:“将军,刚刚那人是?”脱因说道:“哦,那人,是我手下一江湖人,武功不错,确是侠义心肠。”一休宗纯也是面带笑容说道:“的确是侠义心肠啊。” 闲谈之后。 脱因说道:“倭国何时投降?”一休宗纯眉头稍皱说道:“禀告将军,倭国现由幕府将军足利义满将军主持投降仪式,八月十五在京都恭迎将军。”脱因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是仲秋节么!”一休宗纯不敢接话,说道:“将军是否将北方的毛居敬和南方的崔莹召回?”脱因说道:“为何?倭国一日不降,我大元兵锋一日不止!”一休宗纯稍有不悦,说道:“倭国虽弱,但此来元兵也不强耶!” 脱因瞪着他不说话,等到一休宗纯离开后,离开叫来了施哈喇,脱因对着施哈喇说道:“毛居敬可有消息?”施哈喇说道:“毛将军昨日来信,已然攻到镰仓!”脱因茫然却不知镰仓是何处,施哈喇指到:“大帅你看,镰仓乃是一处靠海重镇,据说乃是足利义诠的家族之地。”脱因惴惴不安想道那一介僧侣胆敢放出狠话,必然有后手耶。 脱因说道:“可知那镰仓屯兵,城池详数?”施哈喇说道:“下官不知,不过关先生可能知晓。”脱因说道:“那你去将关先生找来。”施哈喇拱手下去了。 不一会施哈喇带着关先生便来到了脱因的大帐,脱因当即上前迎了一下关先生,关先生先是施礼然后说道:“大帅有何事?”脱因说道:“你可知镰仓虚实?”关先生在地图上找了找然后说道:“虚实下官不知。”脱因失望的准备挥挥手,关先生接着说道:“不过,据地势来看,确实易守难攻之所,听说镰仓是不亚于京都的大城,下官推测只要有三万甲卒,便可当数十万大军数月!” 脱因大惊失色,当即对着二人说道:“快给那毛居敬传信,不,是下令,令他不可鲁莽,就说有埋伏,让他撤回来!”关先生当然也是担心毛居敬的,但他也是了解这毛居敬的,不听将令那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让他放弃眼前的肥肉,镰仓之中财富可不亚于京都繁华。 关先生说道:“大帅且慢,劝退不如劝进。”脱因说道:“这是为何?”关先生说道:“毛居敬此人匪气未脱,可能会不听大帅之令,大帅上一封信便让其后撤,那毛居敬不但不撤反而围攻了镰仓,此举确实振奋人心,下官恐怕其人无此才能也。”脱因想了想说道:“那该如何办?”关先生说道:“先让这个毛居敬砰砰钉子,然后在让其撤回来。” 脱因说道:“他会听本帅的么?”关先生说道:“此信下官来写,必然可行。”脱因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就依你所言,我不管你如何劝他,我只要他不败即刻,过几日便要受降了,不可出了岔子!”关先生施礼称是。 张无忌回到自己营地附近,发现安静的异常,当即运起轻功冲入帐篷之中,此时已然戌时,黄昏不在,黑夜降临,附近巡逻的元兵都已经睡下。 张无忌冲入大帐,发现空无一人,当下慌了,点上灯看了看四下,杂乱无章,一看便是经过一番打斗,张无忌暗道:‘难道是那蒙古鞑子要杀人灭口,仅仅是为了我擅闯他水师禁地!不,不会!’张无忌离开冲出帐篷,冲着波斯人的营地而去。 张无忌急的满头大汗,急匆匆的冲入帐篷,自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进入的一瞬间,强风突脸,张无忌一个闪身躲过。 第七十二章 波斯明教有圣女 停车祀圣女,凉叶下阴风。龙气石床湿,鸟声山庙空。长眉留桂绿,丹脸寄莲红。莫学阳台畔,朝云暮雨中。 张无忌险险躲过来人一掌,连连退后,没来得及还手,张无忌定睛一看,原来刚刚那一掌并不是一人,而是三人,分别是三者常胜、四者掌火、五者勤修,三四五倒是配齐了。 张无忌粗略向内望去,果然少了将近一半人,看来就是他们掳去了义父几人,攻他三人互视一眼齐齐冲向前,张无忌未和三人动过手,却也知晓,三人武功应高不过他,随即用起乾坤大挪移,和三人打起太极,三人被张无忌带着打,根本无法挣脱。 张无忌臂若排山倒海,将掌火、勤修二人拉到一旁,单脚撑地,一个蝎子摆尾,重重得将常胜王踢的倒飞出去,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镇恶看到己方不敌,随即出手,各显神通,齐齐上手。 啪啪啪,张无忌一一还击,奈何六人依然不是张无忌的对手,被张无忌压着打,常胜王说道:“怎么办,打不过他呀!”这一句话刚出口,张无忌一掌将其拍中,几人也是齐齐闭嘴不敢言语。 张无忌确是没有他们这般好耐心,说道:“你们将人藏到那里去了!?”出手也是毫不留情,啪啪啪,几人都是被打的节节后退,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嘶~ 张无忌等了一会,见几人没有回答的意思,当即九阳神功爆发,拳拳到肉,击在几人胸口腹部,四个呼吸之后,六人齐齐倒在地上,已然是没有了抵抗之力。 为首的常胜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说道:“阁下闯我波斯明教营地,还敢打伤我等,波斯明教必然饶不了你!” 勤修王边喘着气边说道:“就算你是中土明教高层也得礼让我等三分,怎可如此?”智慧王并未告诉所有人张无忌乃是明教教主的身份,波斯人中只有大圣王和智慧王知晓,其余人只是知道张无忌也是明教一高层。 张无忌说道:“你们波斯人欺人太甚,乘我不在,掳走一众老弱,这是侠义所为否?”常胜王吐了一口鲜血,按着自己已经被打断的肋骨,说道:“侠义?波斯人不管什么侠义,我们只知教义,我们带走我们的圣女并无不可!”张无忌怒气上涌,举起右掌,准备击毙此人,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无奈的放下手,摇摇头说道:“告诉我他们在那?” 常胜王朝着张无忌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不可能,杀了我吧!”张无忌一把将常胜王举起,惊得其余五个人齐齐出手,却又站不起来,只能干着急,就在这时勤修王说道:“等等,我说。”几人都是看向他。 勤修王解释道:“这是我波斯明教自己的事情,他也管不着!”几人也是齐齐点头,勤修王对着张无忌说道:“先将他放下。”张无忌把常胜王放下,勤修王说道:“金毛狮王几人在后山五十里处,没有危险。” 张无忌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丢下几人,向着后山而去,勤修王却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波斯人怎么会轻易的告诉他呢。 也不怪波斯人阴险狡诈,只是张无忌太容易相信别人。 张无忌运起轻功,一路朝着山上而去,一路上踪迹明显,张无忌也确信不疑,自己的义父和小昭等人就在前方,张无忌看到前方灯影闪烁,加快的腿上的速度,如同一阵风,速度宛若电驰。 丛林深处,大圣王和智慧王几人在这里搭了一顶帐篷,帐中便是谢逊一众人,几人都是安坐于此,波斯人并未对几人出手。 谢逊说道:“阁下用摄魂大法将我等带到此地,不会只是吃茶吧?!”谢逊几人被带到这里竟然全然不知,这正是大圣王的绝学之一,【圣教大法】,说白了也就是谢逊所说的摄魂大法,这种武功在九阴真经等奇书之中都有记载,却是没有太大用出中原少有习得,只要有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即刻破功,没想到此人的摄魂大法,已经出神入化,竟然困住谢逊将近半时辰。 刚刚谢逊那一嗓子,痴呆三人随即惊醒,同样是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殷离第一个叫道:“你们这些波斯人,抓我们干什么,无忌哥哥来了饶不了你们!” 大圣王一脸黑胡子,满脸的皱纹,却显得十分慈祥,站起来,对着几人说道:“抱歉,我等做事是有些鲁莽,却也是不得已为之。”谢逊一皱眉说道:“哦,什么不得已之事?乾坤大挪移已然交予,还想怎么样?”大圣王说道:“哦?看来脱因没有和你们说圣女的事情了?” 一听这话,黛绮丝当即冷汗直冒,盯着大圣王,谢逊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谢逊想了想说道:“这里不是你波斯,你敢怎么样!”谢逊已经恢复体力当即站起,准备活剐了几人,屠龙刀是一直随身携带的,所以谢逊才有如此底气,也是试探。 六个宝树王和风月三使齐齐上前准备出手,谢逊双耳极灵当即听到如此多的人,自己一方肯定不是对手,就在这时黛绮丝突然朗声说了几句波斯话,辞气极是严正。智慧王一怔,也答以几句波斯话。两人一问一答,说了十几句话,那大圣王也接嘴相询。 大概意思就是圣女的事情。 黛绮丝说道:“谢三哥,稍后动手,此事是我惹出来的,小妹来解决吧。”谢逊乍一听还不知什么意思,谢逊厉声道:“韩夫人,中土明教待你不薄。本教的安危兴衰,系于无忌一人之身。你若出卖我们,谢某命不足惜。要是损及无忌毫发,谢某纵为厉鬼,也决不饶你。”黛绮丝冷笑道:“你义儿是心肝宝贝,我女儿便是瓦石泥尘么?” 谢逊猛然醒悟,那小昭是......谢逊说道:“韩夫人...你...哎...”大圣王对着黛绮丝说道:“二位请到外面详谈吧。”黛绮丝带着小昭去了外面。 殷离说道:“小昭竟然是她女儿。” 张无忌在一侧偏山找了许久,却无半点踪迹,张无忌骂道:“波斯人,敢骗我!”突然草丛之中骚动的一下,张无忌当即使出乾坤大挪移,竟然类似隔空移物[控鹤擒龙]一般,一团草丛重重摔到张无忌面前,里面掉出来一个人,是一个波斯人,吐着鲜血,不停咳嗽,看来这一摔,着实不轻。 张无忌抓起此人衣领,右手点击了气户和缺盆二穴,咳嗽应声而止,张无忌问道:“他们在哪?” 那波斯人却是不会说汉话,叽里呱啦的张无忌听不懂,张无忌刚要一掌击晕他,那人急忙指向左手边的方向。 此人只是诱饵,诱开张无忌,张无忌内力悠长,没有损耗几分,急忙加速冲向西北方向。 张无忌甚是担忧,心道:‘义父双目失明,但武功高强应该无大碍,但韩夫人和小昭殷离却是危险了!’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波斯人的齐声高呼,张无忌吃了一惊,加速上前,终于看到火光,凝目望去,这里有上百个波斯人,都举着火把,向着帐篷外的火光处行礼,边上诸宝树王也是伏在一侧,中间椅上端坐一人,倒似是小昭模样,只是隔得远了,瞧不清楚。张无忌等惊疑不定,不知这些波斯人在捣甚么鬼。群胡呼喊了一阵,站起身来,仍是不断的叫喊,喊声中显是充满欢愉,倒似是遇到了甚么大喜庆事一般。 谢逊在帐内却是愁容满面,殷离问道:“老爷子,他们在干什么?”谢逊说道:“哎,他们在朝拜圣女啊。”殷离不解说道:“圣女?韩夫人么?” 张无忌当即飞身而下,到了小昭面前,不解的问道:“小昭,你,没事吧。”小昭双眼含泪,却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心里暗道:‘公子啊,公子,你要是早来一会那该有多好啊。’小昭说道:“没事,张教主不必担心了,金毛狮王就在帐中,去看看吧。”张无忌没想到小昭如此冷漠,难道小昭一直都是在骗自己吗?她本性如此? 张无忌赶快冲入帐篷,谢逊也是刚刚出来,不过是殷离扶着,张无忌刚刚上前扶着谢逊迫不及待说道:“义父......”,谢逊拉着他说道:“他们拜的人是不是小昭?”张无忌看了一下,暗道不好,还是说道:“是。”谢逊说道:“那就是了,小昭现在是波斯总教圣女了。” 张无忌一听差点坐在地上,谢逊察觉到无忌颤抖,谢逊说道:“这是早晚的事情,怪不得你,孩子。”张无忌忍者痛苦说道:“孩儿懂得。” 过了一会,小昭走了过来,她招手说道:“张公子,各位请同到一处商议要事。波斯明教决计不敢加害。”谢逊说道:“何事?”小昭道:“各位过去便知。若有相害之意,小昭如何对得起张公子?”谢逊忽道:“小昭,你做了波斯明教的教主么?”小昭低眉垂首,并不回答,过了片刻,大大的眼中忽然挂下两颗晶莹的泪水。 霎时之间,张无忌耳中嗡的一响,一切前因后果已猜到了七八成,心下又是难过,又是感激,说道:“小昭,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小昭侧开头,不敢和他目光相对。谢逊叹道:“黛绮丝有女如此,不负了紫衫龙王一世英名。无忌,咱们过去罢。” 一众波斯人摆好座椅桌子,火盆,早有人恭恭敬敬的送上面巾、食物,小昭和张无忌坐在一起,小昭有万语千言要和张无忌诉说。 低声道:“公子,我从前确是骗过你的。我母亲本是总教三位圣处女之一,奉派前来中土,积立功德,以便回归波斯,继任教主。不料他和我爹爹相见之后,情难自已,不得不叛教和我爹爹成婚。我母亲自知罪重,将圣处女的七彩宝石戒指传了给我,命我混上光明顶,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公子,这件事我一直在骗你。但在我心中,我却没对你不起。” 张无忌点了点头。 小昭又道:“我记得了挪移乾坤的心法,决不是存心背叛于你。若非今日山穷水尽,我决计不会泄露此事……”张无忌轻声道:“现下我都知道了。” 黛绮丝在一旁说道:“小昭,你克制不了情欲,便是送了张公子的性命,这时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小昭身子一颤,说道:“公子,你以后莫再记着我。殷姑娘随我母亲多年,对你一往情深,是你良配。”张无忌低声道:“咱们杀将出去,擒得一两位宝树王,再要胁他们送回灵蛇岛去。” 小昭凄然摇头,道:“这次他们已学乖了,谢大侠,殷姑娘他们身上,此刻均有波斯人的刀剑相加。咱们稍有异动,立时便送了他们性命。” 张无忌看去不仅义父金毛狮王,黛绮丝身后也有阿拉伯弯刀抵着,而且不止一个,张无忌顿时熄了要武力反抗的心。 小昭又道:“我命人送各位回归中土,咱们就此别过。小昭身在波斯,日日祝公子福体康宁,诸事顺遂。”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小昭从被俘,就开始拖时间,一直想着蒙古人发现他们消失的事情,眼见天开始慢慢亮了起来,小昭也渐渐失望。 张无忌道:“你身居虎狼之域,一切小心。”小昭点了点头。 小昭问道大圣王:“我们何时离去?”大圣王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船只,从南岸离开,天亮便走,可以避开大元水师,顺便送你们会中原,离开这东夷之地。” 天色渐渐转亮,波斯人也准备要离开了,可是迟迟不见六位宝树王回来,张无忌说道:“我出手并未下死手,一两个时辰便可恢复。”智慧王一听是这样,当即叫道:“不好!快走!”波斯人一下子慌忙要逃走,张无忌几人也是慌张。 却是没有机会救下几人,就在一众人要离开这片营地的时候,不该响起的声音响起了。 呜呜呜~ 蒙古人独特的号角战声响起,张无忌喜忧参半,喜的是蒙古人会阻止他们逃跑,间接救下了几人,忧的是,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们。 嘶吁吁~数百匹马出现在这里。 “哦?各位要去那里啊?要走也不打声招呼?”来人正是脱因,去监视张无忌的人发现了六位宝树王,都是受了伤,当即同知脱因,人不见了,这才有了这出好戏。 脱因马后走出六位绑着双手的波斯人,正是没来的六兄弟,浑身裹着布条,看样子是被救治了一番,也可以走动了。 脱因盯着几人,看着波斯人架着张无忌等人,便知道了个大概,当即挥手,手下数千蒙古骑士包围上来,这时的小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自己已经答应做波斯圣女,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蒙古人也不会随便帮他们。 第七十三章 东西波斯抉择难 巧舌如簧生是非,添油加醋白染黑。别人误会他窃喜,胸襟狭隘良心亏。 脱因顶盔戴甲,弯刀出鞘,死死盯着在场所有波斯人,在他发现异动的时候,是非常恼火的,一百余波斯人竟敢在他眼皮子下造反,是可忍熟不可忍,脱因立刻亲率卫骑堵截众人,来时还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让脱因怒不可遏,波斯人竟然买通南朝倭寇私渡逃走。 伯颜打马一圈,返回对着脱因说道:“元帅,波斯人一百三十二无一漏网!全部在此!”脱因虽然怒不可遏,却也是十分理智,波斯人虽然只有百余人,却也不是好解决的,杀他们简单,从而引来的报复他脱因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了。 别看脱因此时,耀武扬威,威风八面,最多也只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鲜,一个高丽就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想要统治高丽必须立威征倭,如此还是战战兢兢,更不要说和明教有千丝万缕的波斯明教,现如今天下起义多和明教有关,再得罪传说中的明教总教,那就是树不必要的敌了。 脱因打马上前,用着弯刀指着为首的大圣王,说道:“波斯明教这是为何?我大元是尔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身后三个喇嘛齐齐上前准备随时出手,嘎吱! 数千骑士张弓搭箭,拉弓的嘎吱声不绝于耳,让一众波斯人胆战心惊,握刀的手都在颤抖,大圣王赶紧站出来,先向着自己一方挥挥手,示意放下武器,不过抵在谢逊一伙人身后的还是没有放下。 脱因却是不为所动,大圣王看脱因没有丝毫表示自己也颇为尴尬,说道:“大将军,不告而别,是我们的过错,但我们并未伤害将军一兵一卒。”脱因一听此话说道:“哦?看来是要我送你们离开了?”波斯人都向着大圣王靠拢,渐渐的围成了一个圈。 大圣王看了看四周,己方已经毫无胜算,数千元军将他们围堵的水泄不通,大圣王只得服软,说道:“将军,我们波斯明教是在选举教主,并非要不告而别。”脱因看着这个满口谎言的大胡子,好感顿无,脱因装作好奇装说道:“哦?教主?你么?”脱因收起弯刀,用马鞭指着小昭问道。 小昭,一直带着面纱,一副中亚西域女子打扮,只是看到眼睛,便让脱因一阵神慕,小昭说道:“将军,小女子便是大云光明教处子圣女。”小昭看向手上的戒指,似乎也紧了几分。 脱因打马走到近前,三个喇嘛紧紧跟着,波斯人也不敢有所动作,脱因看了看小昭又看了看张无忌,说道:“这女子我识得,乃中原明教教主张无忌手下女子,何时被你等奉为教主?姑娘...不必惊慌,张教主...你二人是不是被强迫的啊?说出来,本帅为你们做主!”脱因说完,小昭在不停乱想,到底该怎么办,张无忌却是在等小昭的回答,一众宝树王却是汗如雨下,这个元将却是咄咄逼人。 一众波斯人也是一阵窃语,说原来张无忌是中土明教教主云云。 脱因看众人不言语,大声说道:“光天画日!朗朗乾坤!番邦土人也敢欺我大元百姓,尔说是也不是!”脱因怒指大圣王,脱因要从气势上压住一众波斯人,从而从中获利,还可以令张无忌等人感恩戴德。 此话一出不仅张无忌感到一阵暖意,谢逊也有一丝恍惚,不过这些许恩德,比起他们所遭受的苦难些许恩德根本不值一提,小昭却是美牟一转,似乎要说些什么。 殷离站出来说道:“这群波斯人,无缘无故将我们抓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现在还用匕首抵着我后心呢,你看,你看!”说完殷离亮出一个侧生,几把明晃晃的匕首弯刀显现了出来,几个波斯人也是茫然的后退,默默的收起手中刀剑。 眼看如此,波斯人彻底败下阵来,不再言语,脱因一挥手,元军就要上前将波斯人绑起,谢逊听此赶紧打圆场说道:“蒙古..将军,说到底这是我明教内部的事务,还是放过一众波斯人吧。”谢逊是怕小昭受到波斯人牵连,小昭怎么说都是对他们有恩的。 脱因摆手制止,说道:“哼,尔等都乃我大元征东军俘虏,从来不是什么客人!念在尔等还有用,这次便放过尔等!”大圣王一听当即跪下行礼说道:“多谢将军。”一众波斯人都是行礼,只有小昭一人站立。 脱因打断道:“几日后本帅要前往倭国京畿受降倭寇,在此之前尔等与我寸步不离!” 几日后。 元军对倭国的掠夺从未停止,仿佛这样才能弥补他们没有杀敌的耻辱感,战场上自己人的失利,仿佛得到了掩盖,因为传来消息,北方毛居敬在镰仓屡次失利,已经难以抽身自保,南方崔莹,只顾得自己烧杀抢掠,激起民怨,使得南北朝开始合作,局势不利于己。 尽管局势不利于自己一方,这群马上的老爷,也顾不得了,倭国岸边不停的有人来来往往,据左夙成所报,从倭国‘进贡’的奴隶来来往往足有数万,而且都不超过十五岁,刚开始还有反抗,到后来,倭人直接将家中孩童送给元军,一般送来的都是家中幼子,送完自家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脱因将军大帐内,脱因一身白棉布儒衫,将头发扎起,十分干练的样子,手握毛笔,看着书信疏帛,笔却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被什么事情难到了的样子,帐内还有几人,分别是脱因点名的波斯圣女小昭,和智慧王,张无忌共计三人,却是分别落座,有时也闲谈一些话题,有时智慧王也请教张无忌乾坤大挪移之法,张无忌也问起圣火令的心法。 脱因却是听的闹心,脱因随口说道:“心动不如形动,二位可在我这大帐内交流切磋,本帅也可以欣赏欣赏。”张无忌自无不可,智慧王虽然不以功夫见长,却也不弱,放在中原武林也勉强算是一流高手,只是招式奇特而已,若是招式让人摸清,一流都算不上。 张无忌看着这帐篷,虽然不小,但若是打斗起来却是经受不住,智慧王看向圣女小昭,小昭点头示意,智慧王这才准备出手,张无忌看了看小昭,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口,摆出起手式,准备和智慧王慢打,类似于太极一般,只过招,不用内力。 张无忌将乾坤大挪移招数一一拆解,慢慢喂给智慧王,智慧王感叹乾坤大挪移的神奇时,也将自己领悟的圣火令喂给张无忌,二人就这样有来有回,招式似慢似快,小昭却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脱因就倒霉了,看了两眼便开始头晕,仿佛两人在转圈圈一样,毫无功夫美感,也无传统功夫理念感,仿佛击碎了脱因对武功的认知。 脱因自幼习得传统道家武学理念,全真道家也算是道家正统,若不是张三丰强势觉起,丘处机一脉道家早就一统道门了,忽必烈也是这样想的,他想着手握道儒佛三教,天下无不出其右,可却是事与愿违(现实世界三教都是服服帖帖的。) 脱因没空理会二人比武,随口对着小昭说道:“姑娘,波斯是何等风景耶?”说完脱因接着看着各种来信,有倭国战报,俘虏名单,水师路线,大元内省情报,还有哥哥的来信,父亲的家书等等。 小昭一愣,没想到脱因会和她闲聊,她想了想说道:“我...自幼长在中原,不知波斯之地。”小昭也只是闲聊,说话之间寒意都可以浮现。 脱因微微一笑说道:“波斯圣女不知波斯,你总听说过吧,说给我听听,解个闷子吧。”小昭也是稍有诧异,这人居然要听她解闷。 小昭想了想说道:“波斯,听说他们不供养神像,不修建神殿,不设立祭坛,习惯到最高山峰向神、日、月、大地、火、水、风祭拜。风景秀丽,衣着华美,舞姿魅惑。”脱因突然笑道:“波斯这么好么?可惜啊,波斯早已分裂,半数国土还在我蒙古铁骑控制之下,姑娘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小昭却是不知,她只知道波斯最近才复国,却不知还在战争期间,而且还和蒙古人在打仗,小昭说道:“真的么?我旧居中原却不知故乡还在经受战火的摧残。”张无忌在一旁打斗的招式停了下来,他也是头一次听说波斯的事情,之前都是听他义父告诉他的,真实情况恐怕还有隐情。 智慧王,眉头紧皱,停下动作也不说话,像是在承认脱因所言。 脱因抬了抬头,也没有看到小昭精心打扮过后的妆容,随即说道:“此事恐怕智慧尊者更比我了解情况啊。”小昭看向智慧王,智慧王,刚要开口,脱因说道:“坐下说吧。”智慧王和张无忌二人齐齐坐下,智慧王对着小昭施礼然后说道:“回教主,我波斯虽然复国,却依然在战火之中,最近几年,西波斯开始收拢议和,不知是何缘故,我等出海调出才知,原来是宗国大元烽烟四起,无暇他顾波斯之事。” 脱因放下笔说道:“原来是用圣女来拯救波斯否?”脱因话里有话,离间几人,张无忌顿时也感到小昭此去定是凶险万分,表情是十分担心的样子。 智慧王说道:“迎回圣女,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仅对波斯颇有益处,对波斯百姓也是好处多多。”脱因冷漠一笑,说道:“听说...波斯驼骑见到大元铁骑望风而逃,是吗?” 智慧王眼睛瞪着贼大,这种丑事怎么可能让此人知晓?智慧王矢口否认道:“没有,就不可能。”脱因说道:“哦?难道是北庭王爷骗我了么?”智慧王当即领悟说道:“原来,当年的沙漠铁骑原来是北庭王的怯薛军!”小昭和张无忌却是一脸茫然。 当年帖木儿征服了西察合台汗国,带着李思齐两千铁骑往西走了走,拉拢一下伊利汗,脱合·帖木儿,当时正值东西波斯混战,当时在赫拉特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万余骆驼军,正是东波斯人马,帖木儿刚吹响警戒号角,波斯人留下一地烟尘,望风而逃。 搞得帖木儿很是无奈和懵逼,随后见到了脱合,脱合对于帖木儿的到来十分欢喜,询问朝廷的国印何时下发,他这个伊尔汗始终不合法,这才是他最着急的,帖木儿的‘怯薛军’到来对于东波斯是一个极大的震慑,这才有了数年的和平,东西波斯一直相安无事,本来应该是有元朝扶持西波斯可以吊打东波斯的,可是事实却是,东波斯内部不和无法和团结的西波斯抗衡。 (元顺帝对于脱合是嗤之以鼻的,认为他根本不是正支血脉,而且得位不正,元顺帝只下了一道圣旨,并未颁发国印。这使得西波斯始终不能穿一条裤子。) 脱因说道:“波斯并未一统,姑娘还是慎重。”智慧王脸都黑了,说道:“圣女回到波斯,必然促使波斯和一!”脱因咳嗽一声,说道:“圣女不必太早做决定,若是不愿,我天朝必然庇护波斯圣女!”波斯圣女一旦接任无法撤销和替换,除非死了,黛绮丝是一种特别情况,黛绮丝还没有接任圣女所以可以放过她。 智慧王说道:“你大元有何理由庇护我波斯圣女,明教教主!”脱因哈哈一笑说道:“东边的波斯是波斯,西边的波斯就不是波斯了么?圣女如何抉择,不是你一个宝树王可以干预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庇护小昭,不管小昭怎么抉择。 小昭眼里又闪烁起了光芒,随即黑暗,不管在哪一方,都是身不由己的感觉,小昭说道:“明教之事多谢脱因将军挂心,若有需要小女子必然开口。”小昭这是即不答应也不拒绝,毕竟都撕破脸的代价可不好。 脱因却是暗暗一笑,自家离间的效果已经达到,不必咄咄逼人。 在屏风后打坐的三个喇嘛都是齐齐点头,小王爷打仗的本事一般,这老谋深算,阴狠毒辣的算计别人的本事,却和王爷无二,相比之下更露骨更脸皮厚一点,深安计谋之毒。 第七十四章 净白无须姚天僖 万叠青山万叠云,乱泉流处路微分。岭猿凄断人愁听,只隔烟萝便不闻。 倭国,镰仓。 蜿蜒青灰的倭国城墙,依然耸立在这里,比起以往,现下只是多了一层血雾,血雾之下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城墙之上,叫嚷着倭语,说明,这座城还在倭国的手中。 城墙之上不见任何披甲将军之装戎,只有普通的士卒来来往往,搬运着自己同乡伙伴的尸体,是倭国放弃了么?不!是城下的这群入侵者,不值得他们重视。 大将军府。 足利基氏还是那倭国传统的发髻装扮,依旧没有披甲,穿着一件常服,因为这天气实在燥热,身旁还有两个侍仆不停的扇风,一旁上念大名千叶贞胤也是如此,手中还捧着西瓜,贪婪的啃着,边啃边说道:“这群王八蛋...呸...我倭国都已经投降,怎么还不停手。”足利基氏一脸不屑,说道:“这群废物,贪婪得很啊。” 千叶贞胤也是冷笑,说道:“这群西蛮太小看镰仓了!” 镰仓西北。 毛居敬的大军经过两个月的苦战,现如今驻扎在距离镰仓三十里,手下士卒几乎人人带伤,随处可见缠布裹伤之人,毛居敬怒气满容,站着观察镰仓的地形。 “都说说,有何破敌之法?”毛居敬对着帐中的十几个将士说的,手下一阵沉默,毛居敬也理解,不催促众人,一会一个面白无须的小伙说道:“毛帅,这小小镰仓,为何如此坚固,属下有些愚见。”毛居敬摆摆手说道:“说,说,说。”那人说道:“首先,我等在这倭国北疆杀戮过剩,这镰仓有了兔死狐悲之感。”毛居敬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还是点头,那人接着说道:“其次这镰仓乃是倭国次都,人数,数十万,兵精将广,想要攫取,不易!” 毛居敬也是暗自点头,此人可在混乱的局势下,分析的条例鲜明,却不是一般人,手下一胡茬将领说道:“害,你这白皮小儿,尽在夸耀对手,你,是何居心!”此话一出那年轻小伙眉头却是微皱,随即喜笑颜开,对着那人抱拳说道:“梁军头,在下失言。”那梁军头也没有计较,冷哼一声算是过去了。 毛居敬接着说道:“小先生还有何高见?”毛居敬态度之转变,此人看去依然二十五六,早已是壮年,却是白净无须,颇显年轻。 那人赶紧对着毛居敬说道:“毛帅过誉,在下微末见识,不敢妄称先生。”毛居敬走上前拍了拍年轻人胸口,说道:“谦虚,谦虚,请接着说吧。” 那人说道:“其三,镰仓靠海,却又和安房隔海相望,后备充足,粮草物资源源不绝,这是镰仓难取之三。”众人皆是沉默,此人说的确实有道理。众人也齐齐看着他。 那人接着说道:“其四,我等劳师远征,倭人以逸待劳,此乃人和,倭人共占天时地利人和,我等才不可胜也。” 众将刚要辩驳,毛居敬一锤桌面,众将刚准备怒斥这个小将,看到自己大帅如此生气,顿时一个个也不发作,等着主帅亲自训斥他。 毛居敬说道:“好,说的好,若是早有小先生提醒,我等也不至于此,快说说有何破局之法。”众人齐齐震惊,这还是那个一个劲只会冲杀的毛帅么? 那人向前一步说道:“破局之策...那可就多了。” “小兄弟,这可不能说大话啊。”“是啊,你能说出敌我优劣,已经好了不起了,不可乱语!”一众将领也是好心。 毛居敬此时确是来了兴趣,他无可奈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说道:“尽管说之,不无不可,若是可破此局,我定然将你之功劳,尽数报于脱因大元帅。” 此人一听便来了兴致,说道:“上计,我等五万余在北地劫掠一番后南下,与脱因大帅会合。”众将一听可以不打,当即要附和,只是看毛居敬那黑脸却是不敢出声,毛居敬南征北战却无一场大胜仗来标身自己,他渴望这镰仓是他名扬天下的契机,镰仓人口将近四十万,战将十数万,对他来说几十万颗倭人头颅就是功名啊,所以是万万不可能放弃的。 那人接着说道:“中计,不计道义和后果的攻下镰仓,说实话,若要攻下镰仓,在下有数种办法,却是不好取舍。”众人刚要询问,毛居敬说道:“说下策。” 那人说道:“下策,维持当下局面,与倭人消耗,等到我等仅剩五万余将士耗尽,便是此战结束之日。” 毛居敬几乎没有考虑,直接了当说道:“你说你有数计,可攻下镰仓?” 那人微笑看来毛居敬是选择了中策,那人抱拳说道:“毛帅,若要攻下镰仓,不难。” 毛居敬不解,这等疾手的问题,在此人口中却如此云淡风轻,说道:“你莫要自大,我等并无火炮,又无云楼,想要如同脱因大帅般势如破竹是不可能的。”那人摆手说道:“不,此计不用任何军械。”毛居敬说道:“那你用什么?” 那人不答对着众将抱拳问道:“敢问,诸位在攻镰仓时什么最难?”一个张千总说道:“墙坚!”刚刚那梁军头说道:“是否你有诱敌之计?”那人说道:“正也,我们可将附近倭人尽数抓来,勿论老友,尽数驱赶攻城,杀一匹放一匹攻城。” 毛居敬说道:“此计确实不错,但我等入的了城,却出不得怎么办。”那人接着说道:“此计一为绕敌军心,二为破敌城门,其三为激其怒气,其四我们将有病患者驱入城中,倭寇不攻自破,此四条环环相扣,条条实用,倭寇中一计而全覆,只是之后毛帅之名声却有些污浊。” 毛居敬瞪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此人,就在众将还考虑着知否可行时,毛居敬对着那人说道:“小先生姓甚名谁,师从何人,何方人士,年岁几何?”那人恭恭敬敬回答道:“在下姚天僖,苏州人士,家师灵应道观席应真,在下虚二十五。” 毛居敬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是席道长座下高徒,失敬失敬。”其实毛居敬从来没有听说过所谓席道长,不过看姚天僖如此天才,谋毒,这席应真也不是善与之辈。 姚天僖当即抱拳说道:“晚生后辈不敢傲据,鄙人所计颇毒,不敢高人之后自居。”毛居敬哈哈大笑,说道:“芦进才,去将小先生所计告知所有千总,不过小先生,这病患如何寻得?”姚天僖当即从自己随声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说道:“毛帅只要将此物释于倭人,必然顷刻病毒肆体。”众将当即吓得四下躲藏。 毛居敬说道:“小先生为何随声携带药箱?”姚天僖说道:“在下不才,家中世代行医,在下也没有落下,不过诸位不必担心,此物感染只会身体发虚,不会有性命之忧,我这还有解毒之剂。”当即姚天僖拿出一包药粉,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毛居敬当即说道:“芦进才,还不快去!”姓芦的小将随即跑走了。 毛居敬看着此人一身黑衣革甲,一身黑,再想起此人黑暗的计谋,顿时不敢与之深入交流。 ...... 太宰府。 崔莹行帐便在此地,崔莹此时也是自身难保的状态,崔莹私欲难填,在南方劫掠了大半年,死在崔莹手下的倭人少说也有三十多万,而且大多都是富贵人家,所有激怒了倭国两派所有人,将近有三十多万的倭国联军,使得崔莹节节败退,太宰府附近三镇成为崔莹最后的退路,崔莹可不像毛居敬那般好大喜功,该退他就退了,未将大部分士卒丢在这蛮荒之地。 崔莹已经收到了脱因的后撤之令,他当然是十分听话的,但那些倭寇却不给他机会,几乎同时间,三十多万的倭人包围了只有七万人崔莹。 数以万计的箭矢,飞向迎面冲来的倭寇,数千支箭矢穿透的倭人前锋之队,立刻清空的鹰扬军前方数百米地方,几名侥幸存活的倭人,没等站起身来,第二轮箭羽便来了。 第二轮的倭人竟然往回跑,有人便高叫:“倭人撤退了!”崔莹上前就骂道:“两轮箭羽便撤了?王八蛋,给老子当心点!”这些高丽人,各个满载财货,却是人心惶惶,一有个风吹草动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倭人营地向良宗时义愤填膺,怒骂这些元人,杀他侄子,辱他外甥女,是可忍熟不可忍,向良宗时下令全军突击,誓要将崔莹斩于刀下,手下这些大名和将领一个个也都是义愤填膺,因为这些元人专挑富贵人家下手,大多都是他们的亲戚,好友,崔莹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留着一搓小胡子的向良宗时,亲自拔出刀冲向崔莹营地,一时间声势无两。 厮杀声已经开始慢慢褪去了,可往下一看,全是横乱的尸体和鲜红的血。 此战两败俱伤,以元军胜落下帷幕。 ..... 大元、襄阳。 一座大庙中,庙貌庄严,甚是雄伟,大殿地下黑压压的坐满了丐帮帮众,少说也有三百数十人,殿居中坐一尊弥勒佛,袒胸露出了一个大肚子,张大了笑口,慈祥可亲。 殿上一人喝道:“掌钵龙头到!”群丐一齐站起,那苍老模样的九袋长老文师手捧破钵,缓步而出,站在右首。 又有人喝道:“掌棒龙头到!”那周仓般的九袋长老双手高举一根铁棒,大踏步出来,站在左首。 那人喝道:“执法长老到!”只见一个身形瘦小的老丐走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根破竹片,脚下轻捷,走动时片尘不起。 有人喝道:“传功长老到!”这次出来的是个白须白发的老丐,空着双手,身形步法之中却看不出武功的深浅。 四名老丐将四个蒲团移向下首,只留下中间一个蒲团,弯腰躬身,齐声说道:“有请代理帮主大驾!” 大殿上群丐一齐躬身,过了一会,屏风后脚步声响,大踏步走出一个七尺男儿,面容坚毅,腰间配有一柄倭刀,走到大殿正中,双手叉腰站立。群丐齐声道:“座下弟子,参见帮主大驾。”千代不知所措的看向文师的方向,文师眼神示意,千代心领神会,当即右手一挥,说道:“丐帮兄弟免礼!”待千代在中间蒲团上坐下,各人才分别坐地。 文师给他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就是剑魔独孤,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名字。 文师摸了摸怀中的六扇门铁牌,顿时喜笑颜开,自己也是官军了。 文师说道:“下面来说一说老帮主的事情吧!” 第七十五章 襄阳丐帮有帮主 势位将逼己者,必百计击之,尤忌文学之士。或阳与之善,啖以甘言而阴陷之。世谓李林甫~。 襄阳。 大殿上群丐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这个新帮主,和四大长老之首的掌钵龙头文师,文师站起来对着台下众乞丐说道:“本派帮主不幸被少林和尚打死,就在两个月前,本人和帮主的亲传弟子亲眼所见,奈何我二人虽然将那秃驴击退,却没能救得了帮主。” 听到这众人虽然还有疑惑,但事实已定,没有人在去为了一个死去的帮主,得罪新帮主,号称金银掌史火龙都打不过的和尚,新帮主竟然可以击退,定是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 这时一个乞丐站了起来,原本是盘腿而坐,这乞丐身上只有六个布袋,地位却实不高,年龄却是将近九十岁了,站起来先对帮主一礼,然后对着四大长老一一见礼,文师见他如此说道:“李老,您给咱们施礼,折煞我等了。” 这个乞丐确实不简单,看他穿着干净整洁,没有一点乞丐的样子,若不是身上带着六个破布袋子,绝不会认为此人是一个要饭乞食的落魄乞丐,此人乃是丐帮中最后一个净衣派。 净衣派,乃是南宋时期北丐洪七公当丐帮帮主的时候,丐帮分成「净衣派」及「污衣派」,净衣派穿着体面,从不卑躬屈膝去要饭,一般都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靠帮中资助和富商资助,自己从不乞食,多数都是一心一意习武,帮中高手,还有一部分则是去行商,多是一些有才识的人,污衣派多是一些草莽,孤儿,所有污衣派多看净衣派不爽,襄阳陷落后,净衣派也就此没落,丐帮高层不接受有才识的人投靠。 比如耶律齐,不仅是名门之后,而且是契丹人,有了这么一帮有学识的人,丐帮才在武林中说话数一数二,自从襄阳之战之后,丐帮重组,从此丐帮再没有在江湖之中抬过头。 这个李青松是净衣派最后一个人了,虽然他是净衣派,却只是衣服干净一些而已,平常要饭乞食的腌臜事还是做的。 李青松对着文师说道:“请问掌钵龙长老,帮主曾有一女,敢问何处?”众人也是好奇,听说史红石已经失踪了,文师说道:“李老,前!帮主之女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用李老过忧了吧。”李青松面露坚毅,说道:“此言差矣,史火龙帮主多次向在下提过,日后帮主之位欲传给史红石。” 文师立刻站起看着李青松,文师原先刚刚坐下,文师忍着怒气,李青松仗着自己年长拆台让文师下不来台,文师却不能发作,这个老头再怎么说也是净衣派最后的火种,日后恢复净衣派,这个老头也是一个重要的棋子。 文师露出笑脸,说道:“史红石,年不过十二,有何本事可做这丐帮帮主?”其余三个长老原先也是有些犹豫,是否要站出来,一听文师的话才恢复理智,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说话,那可不是正常人才会干的事。 李青松敲了一下手中铁树拐杖,当下清脆的当声,在殿内回荡,文师也露出谨慎的神情,因为这一下,其中蕴含的内劲可不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一旁的千代也是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对他来说,只有高手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不停的交手,这样才能体现出他在这个世上的价值,千代双手不停的颤抖,嗡!千代不自觉的刀出鞘一分。 文师就在千代一旁,立刻瞪了他一眼,千代这才收回长刀,低头开始走神,一旁的传功长老说道:“李老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摆在台面上说。”李青松说道:“就凭帮主曾传史红石镇派掌法——降龙十八掌!”此话一出在场人都是一惊,文师则是额头冒汗,其余三个长老在哪里窃窃私语,一些丐帮子弟都说着,史红石该继承丐帮帮主之位。 文师看了看这些丐帮弟子,说道:“就算史红石会降龙十八掌,又能如何,说到底她也是年纪尚幼,等到她成年,再看其人品是否可做帮主。”说完文师踢了千代一脚,千代立刻站起来说道:“我只是暂代丐帮帮主之职,等丐帮有合适人选,在下必定相让!”说话虽然有些慢,也让众人听到了,这都是文师让他背下来的。 众人都是齐齐点头,对这个代理帮主第一印象不错。 文师看着李青松说道:“李老还有什么话说?”李青松也是提出自己的疑问,也并不是对帮主之位有想法,李青松说道:“老朽无言,不过何人来教养史帮主之女。”文师想了想,原本想着自己日后将降龙十八掌套出来,就可以彻底控制丐帮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史红石知道降龙十八掌掌法,不能自己藏着了。 文师说道:“原本史火龙想让此女前往故人之所寄养,但路途遥远,我看不必,就交予李老如何,若是李老不想养之,我可派人将其送往帮主故人之处。” 别人是不知道文师口中的故人是何人,李青松却是知道,史火龙也就是丐帮的故人,当然不是某个人,肯定是某个门派,和丐帮有故交的门派,也就那么几个,也都是前辈们留下的人脉,不过过去百年,那些门派几乎都消失了,隐世不出的也不多。 李青松说道:“如此也好。” 文师也不想多谈史火龙的事情,说道:“前帮主是被何人所杀这些都需要查探一番才可以下结论,在此期间,丐帮弟子不可找少林的麻烦!” 其实史火龙的死对于丐帮来说是一个打击但,文师处理的快,新任帮主快速上位,快速稳定人心,这些人这时是不在乎史火龙的死是谁干的,因为这时天下大乱,若何能多分一块地盘才是他们的在乎的。 文师说完便坐下。 转身说道:“众家兄弟,魔教和本帮争斗了六十年,积怨极深。近年魔教立了一个新教主,名叫张无忌,本帮有人参与围攻光明顶之役,曾见到此人是个无知少年。谅这等乳臭未干、黄毛未褪的小儿,成得甚么大事?焉能与本帮独孤帮主的雄才伟略相抗?” 千代谦虚的点头示意。 群丐欢声雷动,一齐鼓掌,文师又道:“只是魔教立了新魔主后,本来四分五裂、自相残杀的局面登时改观,倒成了本帮的心腹大患。近一年来,魔教的众魔头在各路起事,淮泗一带,先有韩山童、后有朱元璋,两湖一带有徐寿辉等人,连败元兵,占了不少地方,可说颇成气候。假若真给他们成了大事,逐出鞑子,得了天下,那时候本帮十数万兄弟,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群丐大怒吆喝:“决不能让他们成事!”“丐帮誓与魔教死拚到底。”“魔教要是占了天下,本帮兄弟还有命活吗?”“鞑子是要打的,却万万不能让魔教教主坐了龙廷,魔教比之鞑子还要恐怖!”后来事实却是如此,出身明教的朱元璋,大肆屠戮江湖势力,其中包括丐帮。 文师待众丐帮弟子安静了说道:“前些时间魔教势力乘我丐帮群龙无主之时,大肆吞并我丐帮地盘。”话说到这里,突然有一个丐帮弟子说道:“那朱元璋也是明教旗下,咱要夺下这襄阳城么?”文师顿时冷汗大冒,朱元璋可是他的上司,急忙说道:“朱元璋入魔教前也是咱丐帮弟子,也从未和咱丐帮做对,最近听说那朱元璋和那魔教殷天正不对付,咱们要拉拢他,一起对付魔教!” 文师接着说道:“不仅朱元璋,那南方的陈友谅也是咱丐帮弟子,也是天佑我帮,咱们有一个来自武当的朋友,而且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他提高声音叫道:“宋英雄!”壁后有人应道:“在!”,一个二十七八岁,相貌俊美,正是宋远桥之子宋青书。 宋青书先向千代行礼,再向传功、执法二长老,掌棒、掌钵二龙头作揖,然后向群丐团团抱拳。文师说道:“宋英雄,你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跟众兄弟说说。”文师向众人介绍说道:“众家兄弟,这位宋青书宋少侠,是武当派宋远桥宋大侠的公子,日后武当派的掌门,非他莫属。那魔教教主张无忌可说是宋少侠的师弟,因此魔教中的种种情由,宋少侠尽皆了如指掌。数月之前,宋少侠和我说起,魔教的大魔头金毛狮王谢逊,已到了东海灵蛇岛上……” 执法长老插嘴道:“武林中找寻金毛狮王,当真无所不用其极,数十年来始终不知他的下落,宋少侠却何以忽然得知?老夫想要请教。” 宋青书道:“托赖帮主洪福,机缘十分凑巧。东海有一个金花婆婆,不知如何,竟会得知了谢逊的所在。这老婆婆生长海上,精熟航海之事,居然给她找到了谢逊所居的极北荒岛,将他接上灵蛇岛。那灵蛇岛上囚禁着父女两人,名叫武烈、武青婴,是大理南帝一派武学的传人。他父女乘着金花婆婆前赴中原,杀了看守之人,逃了出来,在山东遇到危难,幸蒙本人搭救,方知金毛狮王的下落。”执法长老点头道:“嗯,原来如此。” 宋青书又道:“兄弟和贵派陈友谅乃生死之交,得悉了这讯息之后,即行会同季郑二位八袋长老,率同五名七袋弟子,前赴灵蛇岛,意欲生擒谢逊,夺获屠龙宝刀,献给史帮主。不料魔教大帮人马也于此时前赴灵蛇岛。兄弟们虽然竭力死战,终于寡不敌众,季郑长老和四名七袋弟子殉难。”宋青书行走江湖曾和陈友谅得交,那是陈友谅还是一个乞丐,这时陈友谅已经是一方帝王,自然要攀附一番,后来宋青书被陈友谅派去夺屠龙刀,宋青书岛都没上就自己逃回来了。 原本陈友谅只是一个不入流乞丐,自从陈友谅成为一方军阀时,史火龙便将陈友谅的地位提升了数个层次,现如今已经是九代长老,虽然陈友谅不认,却也送给史火龙了一些礼物。 大殿上群丐只听得耸然动容,齐声喝采。那传功长老说道:“宋兄弟智勇双全,而如此义气,更是难得。”宋青书躬身道:“做兄弟的承帮主和长老们教诲,贵帮大义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区区小事,倒劳长老的称赞,做兄弟的好生不安。”群丐见他如此谦逊,毫不居功,更是大赞不已。 执法长老站起身来,冷冷的道:“本帮又有这许多兄弟为魔教所害,这血海深仇,咱们便此罢了不成?”群丐大声鼓噪:“咱们非给季、郑长老报仇不可!”“踏平光明顶!扫荡魔教!”“宰了张无忌,宰了谢逊!”“本帮和魔教势不两立,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帮主快下号令,天下丐帮弟子,齐向魔教攻杀!”执法长老向千代道:“独孤帮主,报仇雪恨之举,如何行事,便待帮主示下。” 三言两语便将史火龙之前的威望打击的一丝不剩,文师在一旁偷笑着。 千代木然的背道:“这个嘛,这是本帮的大事,嗯,嗯,须得从长计议。你叫七袋弟子以下的帮众,暂且退出,咱们好好儿商量商量。” 执法长老应道:“是!”转身喝道:“奉帮主号令:七袋弟子以下,退出大殿,在庙外相候。”群丐轰然答应,向千代、文师等躬身行礼,一齐退出了庙门。大殿上只剩下八袋长老以上的诸首脑。 文师说道:“启禀帮主,这位宋青书宋兄弟于本帮颇有功绩,帮主如若恩准,许他投效本帮,以他的身分地位,日后更可为本帮建立大功。” 宋青书道:“这个,似乎不……”他只说了一个“不”字,文师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到他脸上。宋青书见到他的神色,登时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千代按照文师交给他的说道:“这个..甚好。宋青书..投入我帮,可..暂居六袋弟子之位,归掌钵龙头长老..文师统率。须得..遵..守本帮帮规,为本帮..出力,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虽然有些卡壳,却也不错了。 宋青书眼中流露出愤恨之色,但随即竭力克制,上前向千代跪下,说道:“弟子宋青书,向帮主叩头。多谢帮主开恩,授予六袋弟子之位。”跟着又参见众长老。执法长老说道:“宋兄弟,你既入本帮,便受本帮帮规约束。日后虽然你做到武当派掌门,也得遵从本帮的号令。这个你知道了么?”语气甚是严峻。宋青书道:“是。”执法长老又道:“本帮与武当派虽然同为侠义道,终究路子不同。既然武当掌门之位日后定当落在你身上,何以你却甘心投入本帮?此事须得说个明白。” 宋青书为何要加入丐帮,因为他误杀了自己的师叔莫声谷,莫声谷在峨眉山下如今尸骨未寒,宋青书原本为了周芷若未回武当山,直接追着峨眉众人回了峨嵋派。 第七十六章 一见芷妹知芳华 静坐诗篇赋,烹茶小酒呷,描红书丑字,不问世繁华。 数月前,渝川,峨眉山脚下。 宋青书一路尾随被放出万安寺的峨眉一众女弟子,来到了峨眉山,一众峨眉弟子也是无法驱赶,只得让其尾随,看其是武当弟子所以没有阻拦。 峨眉弟子不是不好意思驱赶而是无法驱赶宋青书,因为宋青书是护送灭绝师太骨灰而来,峨眉弟子感激还来不及,当然不能驱赶。 宋青书在路上不停打问周芷若的下落,都告知他不知道,宋青书那里晓得这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知道呢? 直到送到峨嵋派山脚下,宋青书才被拦了下来,额头有一个花瓣标记,面容姣好,身穿白棉纱衣裙的贝锦仪走到宋青书面前,右手握着长剑,挡在宋青书面前,宋青书还以为来人是周芷若,走近一看虽然颇有姿色却没有周芷若那般美丽动人。 贝锦仪面容冷峻对着宋青书说道:“宋少侠,止步吧,这里便是峨嵋派山门,你没有掌门特许,不便入内!”宋青书面色略有焦急之色,对着贝锦仪说道:“这位师姊,可见贵派周芷若啊?”贝锦仪一见此人这等猪哥般的神情,内心颇为厌恶,却碍于对方正派的身份,不得发作。 贝锦仪说道:“宋少侠不知么?周师妹未曾和我等返回峨眉。”宋青书当场有些崩溃,他一直以为是周姑娘对他的考验,没想到是真的不在。 宋青书当即两眼无神,头止不住的摇晃,是受到一些打击。 贝锦仪见他失神,便退走了,不再理会他,当贝锦仪刚要走了时候,宋青书拉着贝锦仪的衣袖说道:“师姊,我,芷若,周姑娘在那里啊?!”当!贝锦仪拔出长剑,刚要直刺过去,丁敏君走了过来,呵斥道:“贝锦仪胆敢对宋少侠无礼!”贝锦仪当即收回长剑,对丁敏君单膝跪地施礼道:“见过师姊,贝锦仪知错。”丁敏君常年以来以大师姐、掌门传人自居,自然对门下众姊妹不客气,而且会拍马屁深受灭绝喜欢,所以才可以横行无忌。 丁敏君摆摆手说道:“你去吧。”贝锦仪看了一眼宋青书,又看了一眼丁敏君,露出担忧的神情,却没有多嘴,便离开了,丁敏君对着宋青书说道:“武当派的宋少侠,赖在我峨眉派这算什么回事?”宋青书当即脸红,略带羞涩的说道:“在下只是担心芷若妹妹,不知得罪贵派,抱歉。”宋青书抱拳一礼,颇为恭敬。 丁敏君倒是受得理所当然,按理来说,丁敏君比起宋青书差了好多辈,此时又死了师傅,理应十分恭敬才是,此时却是反了过来,丁敏君也是当作理所当然的样子,丁敏君说道:“哦~芷若妹妹,倒是叫得十分亲昵呢!”宋青书当即说道:“在下和周姑娘自幼认识,所以叫的亲切了些,师姊勿怪。”丁敏君阴阳怪气是的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 宋青书没听出来,丁敏君的话里有话,追问道:“大师姊,请问周姑娘去哪里了呢?”丁敏君其实不是徒弟里排名老大,只是拍马屁第一而已,练武也算争气,众姐妹中也算数一数二,所以有人叫她大师姊是十分开心的。 丁敏君明知故问的说道:“宋少侠为何叫我大师姊啊?”宋青书拍屁上马,赶紧抱拳说道:“日后大师姊定是峨眉掌门,所以我才这么称呼师姊。”丁敏君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丁敏君笑完说道:“宋少侠是喜欢我芷若师妹吗?”宋青书扭扭捏捏,不做回答。 丁敏君轻蔑一笑,把宋青书看了的全乎,说道:“我周师妹,可是我峨嵋派第一美人呐,宋少侠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魔教张无忌也对其倾心,周师妹也没有看上。”宋青书一听张无忌的名字有些许变色,但也不回丁敏君的话,怎么说张无忌都算他武当派的自家人。 丁敏君那满是星光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师傅她老人家生前好像说过是要将周师妹许配给宋少侠来着。”丁敏君说完紧紧盯着宋青书,一个阴谋在她脑中成型。 宋青书听到要将周芷若许配给他的时候,脑袋是一片空白的,当下又是欢喜又是兴奋,嘴中不停呢喃道:“芷若妹妹,芷若...”宋青书当即用手抓着丁敏君的胳膊摇晃道:“大师姊,真的假的,师傅她老人家真...这么说?!”丁敏君眉头微皱,这宋青书下手没轻没重,抓疼了她,如果平常有人这么抓她,当即一个嘴巴就甩上去了,此时只见丁敏君笑嘻嘻的挣脱宋青书的双手,尴尬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之上,说道:“差..差..不多吧。” 宋青书见自己失礼,当即退后半步,认错道:“在下有些激动,唐突了。”丁敏君微笑道:“没事,不过宋少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呀。”宋青书茫然,说道:“大师姊,此话怎讲?”丁敏君说道:“我那个周师妹,长的真是美若天仙,不仅魔教头子惦记,那蒙古鞑子王爷也惦记的很啊。”宋青书当即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会..不会的,芷若她,难道芷若......”丁敏君说道:“知道为何我峨眉一派可以早一步放出那万安寺了吧。” 宋青书眼睛不停左右闪动,写尽茫然无措,丁敏君接着添油加醋说道:“周师妹本和你有着婚约,却又背叛于宋少侠,请宋少侠斟酌吧。”说完丁敏君带着不屑冷笑返回了峨眉山。 丁敏君就是为了掌门之位陷害周芷若,若是宋青书可以击伤周芷若,让其回到山门无力和她争夺掌门即可,若是宋青书给她意外之喜,失手杀掉周芷若,或者侮辱周芷若,这相当于让丁敏君直接可以接受掌门之位了,不需要铁指环都可以。 宋青书已经有些魔怔了,从兴奋最高点,一下子跌到最低点,这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何况宋青书只是一个年轻人,宋青书骑着马向着来时路而返,想来周芷若定要返回峨眉山的,一定可以在路上堵上她,好问个清楚,是否有婚约一是,是否她献身鞑子王爷。 宋青书满怀期待的来,怒气冲冲的走,这便是情种的性格,这种人也有例子,天龙中的游坦之何其一般无二,同样是一个情种,为了一个女子可以,失去理智,也最终死与女子。 宋青书一路疾驰,出了锦州。 再说周芷若。 周芷若自从离开终南山,一路上有数十黑骑护卫,倒是十分安全,虽然陈友谅杀掉徐寿辉川渝之地一片混乱,却也只是一片散沙,至正十九年的明玉珍也只是一个小头领,没有到和陈友谅决裂的时候。 周芷若盘腿而坐于马车之内,原先是骑马的,只不过一个女子骑马太过招摇,所以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不急不慢的往峨眉而去。 周芷若将真气游过周身,不停的巩固九阴真经心法,她原本想练九阴白骨爪,这种速成的功法,这样才可震慑峨眉一众弟子,日后争夺屠龙刀也是事半功倍,却受到了帖木儿的劝阻,他说:‘倒行逆施,只会让九阴真经和其无缘,只有稳扎稳打才是上策,练会前面几层一流高手绰绰有余。’ 她修习数月,也只是将内功修习到第二重,由得可练外功、轻功至二重境界,周芷若深呼一口气,将内息平稳,打开车帘,看向窗外,想着不知道什么事情,嘴中呢喃的说道:“哼,这马车真小,还这么晃。” 十八个黑骑士兵,顶盔戴甲,全副武装的行走在路上,生怕出什么意外似的,因为整个南方都在叛军控制之下,尽管非常炎热,也得全副武装,不过内置的棉甲已经脱下,挂在了马屁股后面用绳子绑起,这几匹西域的高头大马也是吐着舌头,吹着腹中燥热的气体,但马车之中的人不让他们停,他们也不敢停下休息。 就这样走到下午时分,才在一出树下休息,就在几人刚刚休息不到一刻钟,突然几个骑士跨马而上,张弓搭箭盯着南方烟尘之处,只听一人一骑而来,双方距离不过百步,只见那马匹上之人停下,观察着这里。 周芷若疑惑,对着外面人说道:“何事?”为首小校说道:“前方有一人,似敌非友!”周芷若也不再说话,这种事情一路上不计其数,都可以轻松解决,她也不想管。 只见那人渐渐走近,黑骑骑士手中弓箭已经拉满,嗖!弓箭直朝那人面门而去,只见那人伏于马背,轻易躲过,几个骑士说道:“来人不弱,小心!” “鞑子!受死!”只听那人骑马冲将而来,十八骑士,当即放下铁面,拔出弯刀,“驾!”十八人齐齐冲将而去,只见,十八骑不和此人对攻,只是一人击打一下便逃走,那人挥剑只见一片火花,嘴中还怒骂道:“铁王八!” 十八人都是冷锻铁片甲,关键部位还有圆形明光甲,根本无法砍透,就算将骨头震碎,也多半无法将铠甲砍穿。 那人运起轻功,砍向几人马匹,没想到也是一阵火光四溅,同样也是无法穿透,那人暗道:‘这是何人的铁浮图!’ 铁浮图又被称为铁浮屠引,是金国铁骑引的一种,属于金国大将完颜兀术(金兀术)的手下,与拐子马一起随同金兀术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1140年,完颜兀术率领手下十万大军和一万五千名拐子马、五千名铁浮图一起浩浩荡荡直奔南宋首都临安(今浙江杭州)。途中,铁浮图与拐子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直气势汹汹杀到长江边上的顺昌。 一般人称这种给马还披甲的骑兵叫——铁浮图。 西夏一般称铁鹞子,也就是重骑部队在各地的称呼,唐朝时期有名的玄甲军,辽朝的铁林军,元朝的怯薛军,都是对当朝重装骑兵的称呼,西方称怯薛军也叫“上帝之鞭!” 元末一般称重骑就是铁浮图,怯薛军是更高等的铁浮图重骑一般人不知怯薛军是什么样。 那人使出七十二路剑法,剑剑蕴含内劲,鳞甲虽然可挡却只得撑一时,十八人打马离开,那人刚要上前追击,只见十八人绕着他转圈,那人暗道不好,只听嗖嗖嗖!十八支箭羽从不同的方向而来,那人拼命抵挡,那箭矢却是势大力沉,震得那人手臂直发麻,若是此人没有后手,二十几轮箭羽过后,此地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那人慌了,急忙说道:“我乃武当弟子宋青书,是否有误会,请原来则个。”宋青书也是无计可施,以他的武功,也就是一些掌法剑法,对付二流高手还行,一流高手勉强打个平手,对付这十八个剑法高手,每一箭似同弹指神通一般力量,就算他宋青书全部都可以当下,都可以当几个回合,几人又不和他接触近战,只得求饶。 那几人听到武当派,只是稍有停顿,箭羽却不停歇,宋青书已经挡了三轮五十四支强箭,已然快要力竭,一箭射来,宋青书突然剑身一抖,箭矢贴着胳膊而去,箭羽瞬间擦伤左侧手臂。 突然听到那马车之中说道:“是宋青书,宋师哥么?”周芷若的声音若黄鹂一般清脆,宋青书当即听出是周芷若,宋青书一改刚才求饶姿态,说道:“是,是我,芷若,来啊,敢掳掠芷若,我杀光你们!”话音刚落,宋青书用出「神门十三剑」,顿时宋青书脚下梯云纵起舞,剑尖划着几人手腕而过,动作之快,让几人无法反应。 宋青书所击乃是神户穴,「神门穴」在手掌後瑞骨之端,敌人中剑後,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 但只是十八道火光闪过,用剑法的若是武当七侠几人定是无命,因为,重甲虽然无懈可击,却也是有漏洞的,连接处便是漏洞,手腕,可不是他宋青书可以砍透的。 宋青书刚刚耍完帅,得意的笑着,回头一看却是骑士几人各个张弓搭箭,对准宋青书,宋青书刚以为自己死定了,后悔自己爆发内劲,不给自己留后路。 突然一声又传来:“住手吧!”十八骑士面面相觑,不过看到宋青书双手颤抖的剑都拿不稳,也是齐齐收回手中弓箭,退回马车一旁。 宋青书一脸茫然,看向马车方向,脚步虚浮的走向马车,黑骑紧紧盯着宋青书,宋青书耗光内力,走在马车十步之时当即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后努力的调息着内力。 只见那马车一侧一只芊芊玉手挑开车帘,那绝美的容颜露了出来,粉白的俏脸,屡屡分明的秀发,如同天空一般的眼眸,宋青书看到周芷若的一时间,眼睛都快要瞪出来,完全被其美色所俘获,宋青书一时忘记了说话,只想看着这他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只要看一眼便拔不出去了。 第七十七章 韩宋汴梁明王逃 汴梁三月正繁华。行路见双娃。遍体一身明锦,遮尘满面乌纱。车鞍似水,留伊无故,去落谁家。争奈无人说兴,新来憔悴因他。 汴梁。 刘福通扭头回望,城外大军正络绎而来,再看自家那些骄兵悍将因为连日的守城都显出了几分疲态。不过大军已经完全展开了防御阵形,再看向城外这些汝阳王的元军都是按部就班地扎营盘、挖壕堑、立拒马,起灶坑,派遣巡哨,看那炊烟升起,看样子元军的火头军也已准备生火做饭了。城内城外两方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双方整个营地都在运动,但是却没有什么喧哗。 汝阳王临时拉去攻打汴梁充数的这支部队,是些流民、逃犯、强盗和一些牧民,论个人之骁勇那是没说的,个个凶残,可是对于队伍行军、阵法操演却是一窍不通,简单地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临战之际根本发挥不出合众之力,然后经过在汴梁城下十几日的攻城战,再加上一路急行军赶回汴梁的锻炼,济南之战、长清之战,肥城、东平、济州、济宁、商丘,他们已经迅速成长成了一批精锐,已经不是红巾军可以随意击溃的元军。 刘福通看着从东边不停聚集的大军,那显然是从益都而来的大军。 汝阳王这支大军比起帖木儿、朱元璋的军队,汝阳王的这支军队还是有些懒散,军容之严整、军貌之规范,那是不能与之相比的,然而他们每个人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沉凝厚重的肃杀之气,和他们矫捷轻疾的身法,却已隐隐带上了几分沙场老兵的味道。 只有十万人马的平叛大军,已然成了刘福通活命的最大阻碍,刘福通向着属下问道:“是否探到,鞑子究竟有多少人马?”那小校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据,据属下探报得知,原本汝阳王有十六万围城,其中八万是各地农户,直至今日早些时候,从益都而来的鞑子援军足有六万余。”刘福通怒锤城沿,骂道:“狗鞑子!” 汝阳王骑在马上正在眺望不远的汴梁城。天空澄净纯蓝,就像一块巨大的水晶,几片洁白的云彩低低地压在头顶上,似乎只要一箭就能射到云彩中去。汴梁附近的青青草地,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一直铺到天边,在那天尽头,隐隐绰绰是一顶顶的营帐,仿佛一朵朵的小蘑菇。 博啰特穆尔骑着马慢慢踱到了迭失弥实的身边,指着汴梁上隐隐约约的营盘道:“将军,这老王爷可真是一把好手,您看着营盘,真是漂亮,这汴梁就是一到嘴的肥肉呀!” 只见城外大大小小的毡帐布满了城外整片的旷野,毡帐一座连着一座,直蔓延到天尽头去,许多骑着马挎着弓,穿着一身铠甲的汉子站在各处的主干道旁,在那些毡帐之间,仍有许多带着武器的骑马汉子向这里奔驰,而中间那条笔直的通向天际的黄土大道上,正有一辆巨大的马车,在前后数百名骑士的拱卫下向汴梁城缓缓驰去,那正是汝阳王的行军大帐。 那辆马车由八匹马拉着,四周罩着绘着狰狞鬼怪的牛皮障幔,整个车棚既宽且高,根本就是一座巨大的毡帐,车前居然还矗着一杆大纛,纛上是一只狰狞的狼头,旗下的铜纂上系着八支毛茸茸的旗尾。 刘福通若不是他仍扶着城墙,发颤的双腿就要让这位大宋的丞相大人当场瘫倒了,数次的大败,已经把他多年的自信心击溃。 刘福通怒道:“这是..这是汝阳王的行辕大帐,要发动总攻了么?!” 汝阳王围了汴梁数个月,如今汴梁城内已经粮草断绝,又有迭失弥实的数万援军,攻下汴梁正是时候。 三千名骑士,斜挎弓,腰佩刀,背后有标枪囊袋,胯下是雄骏的战马,统一的革式盔甲,道路两旁顶盔戴甲的士卒越聚越多,就像千万只狼,就算是最勇猛的雄狮,在千万只狼组成的庞大狼群面前,也只有夹紧尾巴望风而逃的份儿,只消迟疑片刻,就能被他们撕成碎片。 为首的便是虎林赤和阎思孝二人,此时的二人志得意满,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然而三千虎骑拱卫下的八角帐就那么悠然自若地向汴梁城挺进,车上的狼头纛迎风飘扬,三千骑士目不斜视、旁若无人。 身旁的士卒都在山呼将军威武之类的话语。 大车缓缓驶到汴梁城下,汝阳王站了出来,当下所有前方士卒人人声鼎沸,汝阳王对着城上说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快快降之,绕尔等一命!”自然有斥候大声重复给对面听。 刘福通脸色憋得涨红,怒骂道:“老贼,妄想,蛮胡鞑靼,窃据华夏大地,誓不与尔等为伍!”此话一出,汝阳王整个脸色都黑了,汝阳王当即下令:“攻城!” 攻城之战,自从世上有了城池,就开始不断地出现,不知有多少次攻城失败的战例,是城内守军看到了城外援军的大旗,疲弱不堪的守军会在那一刹那爆发无穷的勇气,士气如虹的军队会瞬间爆发强大的战斗力,而攻城军队这一刻却会大为沮丧,从而一击而溃,攻守从此易势。至少,双方一旦会合,攻城难度会成倍地增加。 汴梁北城外的地势不易安排大队人马,江河湍急,东北方向有数十里的连营,朱仙镇屯备有大批水船,东南西三个方向已经围堵的水泄不通,只留北方一处,因为北面便是黄河,对岸有大批刀斧手等着人头送给过去。 “杀!”四处喊出不同口音的杀声,迭失弥实却在一侧看着,他带来的都是骑兵,不适攻城战,所有只能在远处放放箭。 “呜~~~~”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数以万计的元军,一跃而起,如同地狱里杀出来的勾魂使者,无数枝利矢破空而出,呼啸而去。 “嗖嗖嗖!”无数的利箭骤然而至,像镰刀割草一般,倾刻间城上倒下一片,人吼不绝于耳。 “嗖嗖嗖!”城墙之上的韩宋军也向着城下放起了箭矢,居高临下是更好命中的,但城墙之上的士卒已然饿了不止一天,拉弓的手都开始颤颤巍巍,怎么可能发挥出有效的实力。 “嗖嗖嗖!”冷酷的箭羽破空声继续实施着残酷的打击,雨打残荷一般,正骑在马上的元军根本来不及予以还击,不过来者都是迭失弥实带来的精锐骑兵。 “妈的!”迭失弥实手下的李克彝,站的最前,已经受到了城墙之上的箭羽波及,好几支箭只见射到了李克彝的马上,活活给射死了,手下士卒死伤也有几十。 就在这时,元军阵中推出一个个黑色的管子,只听“发!” 轰轰轰!数十枚火炮弹丸抛入汴梁城内,汴梁城上的箭羽为之一顿,只不过三息,箭羽又开始了倾泄,不过刘福通却是急急忙忙的跑下了城,刚刚那一番轰击,有一枚就在他脚下炸响,也是他命大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两人搀扶着刘福通走下的城墙,刘福通怒道:“就鞑子有神器,咱就没有!快去把咱的神器拿出来!” 一刻钟之后,汴梁城上多了一些木头箱子,田丰见到这些东西大笑道:“哈哈哈,神臂弓,快快快,射死那些鞑子!”一个士卒当即拿起一根一米多长的弓箭,两个壮汉费力的拉开弓弦,这笨重的神臂弓乃是北宋金国大元留下来的几十杆大弓。 一杆神臂弓的弓力约有四石力,约三百八十四斤,可射四百米之远,可是这上箭便这般费时,元军已经放了三轮箭羽,刚要放第四轮,这两个士卒才说道:“大帅,准备好了。”田丰差点气死,这般费力,好歹可用,他深怕这个老古董突然绷断,田丰说道:“射!” 另一个士卒装上长箭,只听嘣!一声,这杆神臂弓又时隔数百年又开始工作了,离弦之箭直冲着元军而且,田丰离得神臂弓比较近,一声音爆,把他差点震聋,挡他站起来看向箭簇方向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他惊呆了,只见哪杆箭簇穿过一名元军士卒,之后深深的扎入另一名元军的身体之中,不停的惨叫。 汝阳王立刻站了起来,虎林赤当即护着汝阳王说道:“王爷,快点后撤一些把,此箭足以射到此地!”那箭簇就在汝阳王前方十几米处,汝阳王却是怒道:“虎林赤,不要再言后撤之事,让回回炮开火,压制这些神弩!” 轰轰轰!又是一轮炮击,元军士气依旧如宏,汴梁之上的韩宋军同样也是不怵,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神器,虽然不如鞑子的响,却一样致命。 就在田丰和刘福通一脸得意的看着手下士卒在张弓搭箭,准备发射第二发,只听清脆的一声“嘣”田丰和刘福通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臂弓绷断,木材断裂,崩炸而开,旁边的三个弩手当即死亡,这样的惨剧不停上演。 不一会手下报给刘福通,说道:“丞相,共计三十六杆神臂弓....”刘福通急道:“快说!”那人说道:“十八杆报废绷断!”刘福通惊呆了,足足一半报废,同时带走的还有五十多条人命。 这就是为什么朝廷不带走处理汴梁城内的超远距离杀伤武器——神臂弓了,汝阳王在城下哈哈大笑:“哈哈哈,鼠辈,就是鼠辈,我还原为尔等有修复神弓的本事,原来也是装腔作势!” 元军士气大振,韩宋军却是士气大跌。 汴梁皇宫内。 刘福通凝视着面前的一盏灯火,面沉似水。 “报,敌人已杀至中军。” “陛下,请速移驾。” “陛下,丞相,为万全计,还请速速离开汴梁城。黑夜雾色之中,他们就算有通天澈地的本领,也不可能找得到陛下和丞相的。” 刘福通恍若未闻,心中仍在紧张思索着:“这大宋在我手中复起,也会在我手中灭亡吗?”小明王却是十分惶恐,一直在那里颤抖。 我汴梁城中还有十数万将士,四十多万百姓,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被破城! “报,汴梁中军第一道防,告破。” “丞相,臣求丞相,陛下和丞相一身系以天下安危,还请速离险地啊。” “报,中军第二道防,告破。” “来的好快!”刘福通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陛下,速走。” 刘福通冷笑道:“说的好听,走?往哪里走?这是陛下的中军行宫,前面……是我大宋的数十万大军,普天之下,有什么人能逼得我等弃行营而走?” 刘福通缓了一口气,恢复镇定。 刘福通向跪在御案前的臣僚们横眼一睨,夷然道:“你们让我和陛下怎么走?往哪里走?荒唐。” 刘福通离开御案,大步走向帐前,厉声喝道:“保护陛下,我倒要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是能逼得我等要仓皇逃窜!” “丞相不可亲身涉险呐,丞相……” 一堆官员内侍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武将则纷纷举起兵器,抢到小明王和刘福通前面去了。 大帐外,一群长枪手、盾牌兵把中军大帐围得风雨不透,密密麻麻排出二十层去。 “丞相,第三道防线……” 一人跌跌撞撞扑来,嘶声大叫,刘福通截口道:“老子已经看到了。” 那人呆了一呆,这才仆倒在地,他的背上,插着一杆长枪,枪尖已透胸而过,也不知他是怎么硬撑着闯回来的。 刘福通一眼都没有看他,他的目光已越过躬腰挺枪,密密排布的御林军,看向前方的茫茫迷雾之中,在那里,已经跃出了无数的杀神,他们来了,势如破竹,直入中军。 “破阵!” 韩宋军中无数杆长枪突然凌空飞起,呼啸着,带着劲风投向元军。这些死士竟然把他们手中唯一的武器投了出来,当成了标枪狠狠掼向元军。同时脚下不停,紧追着枪尾扑了上来,和身扑向元军的刀枪。 “噗噗噗”一阵阵怵目惊心的刃器透体声,可是那些扑过来的死士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惨呼,他们哪怕临死,都用拳头、牙齿,尽可能地攻击他们面前碰得到的一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元军攻势为之一挫。 随之又是无数的元军拼命冲杀过来,靠着手中弯刀不停的冲刺,进行第二拨冲击。不计伤亡,用血肉之躯,扑上去,在把手中的长枪全力刺出去,刺入面前的一切的时候,和身撞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刀枪阵,撞击翘着獠牙的虎面盾牌。 破阵!破阵! 就在百官都在殊死一战的时候,刘福通小明王等一系列战将首脑都已然消失不见,包括田丰、王士诚等流。 都逃往了丰安。 此战元军大胜,克复汴梁,汝阳王俘获的小明王皇后妃子三千多人,百官其家眷八千多人,韩宋九品之上有五千多数,其余奴仆宫女三万余,还有韩宋国印,符玺、印章、宝货无算。 全居民五十万,军无所私,市不易肆,不旬日,河南悉定。功劳献捷京师,汝阳王以功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河南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仍便宜行事。诏告天下。 营垒察罕特穆尔既定河南,乃以兵分镇关陕、荆襄、河洛、江淮,而重兵屯太行之南,营垒旌旗,相望数千里。乃日修车船,缮兵甲,务农积谷,训练士卒,谋大举以复南疆。 同年,蝗自河北飞渡汴梁,食田禾尽,元军攻克汴梁,蝗灾已过,但百姓以无余粮耕种。 第七十八章 峨眉掌门敢拱手 叔子乃儒生,岘山事游衍。赤心置人腹,不恃威力显。吴境亦晏然,泪堕谁能遣。卓哉古人言,在德不在险。 绵州北。 宋青书带着满脸的笑意,看向周芷若,在宋青书眼中,这世间只剩二人一般,宋青书只可以看到那粉色的香唇在不停上下舞动,周芷若说什么,他都没有听到,只是痴痴的看着。 周芷若看着这宋青书在那里犯痴,非常不解,这还是武当人给他的映像么,武当派的人虽然没有张三丰那般仙风道骨,但大多都是武当七侠的性格,不贪财好色,可这宋青书...... 周芷若放下车帘,打开车门,没错马车是有车门的,刻板映像中马车只有一个布帘,不可能安门,但马车安门窗是最早的马车标配,而且大富大贵之家的马车都是有门户的,不过多为女眷,男子便没有那么多讲究。 吱呀~周芷若一只手推开马车木门,探出半个身子,宋青书的眼睛从未从周芷若身上离开,宋青书无言,周芷若走出来说道:“宋少侠,为何到此?” 周芷若儿时有一段时间是在武当山度过的,当时的玩伴除了张无忌,第二个也就是宋青书了,所以两人自幼相识,宋青书也站了起来,收长剑入鞘,说道:“芷若...哦,我是担心你。”周芷若不解疑惑的说道:“担心?”宋青书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护送贵派掌门返回峨眉山的,没想到芷若你没有在峨眉,在这遇到......” 周芷若对于后面的话恍若未闻,只听到了自家的师傅,急忙问道:“宋师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我师傅她还活着么?”宋青书脸色露出痛苦之色说道:“万安寺起大火,师太自焚而死,送回峨眉的只是师太的骨灰。” 只见周芷若眼睛瞪得大大的,眉毛高翘着,用手掩着面,一时说不出话来,宋青书眼看自己喜欢的女子伤心,自家也有些失落,刚要上前安慰,只听周芷若说道:“宋少侠,可知,万安寺为何起火?是朝廷放的火么?”宋青书眼珠一转,说道:“据我所知,应是魔教张无忌和鞑子一同放的火。”周芷若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略有些宽慰心道:‘师傅死时他和我在一起,和他没有关系的...吧。’ 宋青书这样说是之前了解到,蒙古鞑子和张无忌都对周芷若有‘非分之想’,火原本就是明教范遥所放,那苦头陀原本是赵敏手下,所以宋青书才这样说到。 周芷若口中呢喃道:“无忌哥哥怎么会这样做...师傅...呜呜。”宋青书上前两步,说道:“芷若你不要太伤心了,那狗鞑子和魔教根本毫无人性,若不是我等命大,早就死于他们之手。” 周芷若还未说话,十八个黑骑甲士,一个个怒不可遏,为首的那人站到周芷若面前,一掌将宋青书推开,宋青书踉跄后退,却是没有管自己,先看向周芷若方向,焦急的吼道:“芷若,你没事吧,芷若、芷若。”那人伸出胳膊挡着宋青书,宋青书左蹦又跳。 为首将领指着宋青书说道:“小子,给老子把嘴巴放干净点,这不是你的武当山,也没有你的太师父护着你,一口一个鞑子,若不是看在周姑娘的面子上,你早死了!”这人铁面一只未曾摘下,这番恐吓之言,再配上他的面具,属实十分有威慑力。 宋青书,额头微微冒汗,手情不自禁的摸向长剑,宋青书对着周芷若说道:“芷若,是不是这帮狗鞑子欺负你,我来......”砰!为首那人实在忍不住,回身一脚,踢飞宋青书,这人一看之下确实没有内功,不过确实力大,踢得宋青书手臂发麻。 宋青书拔出长剑刚要斩杀眼前之人,周芷若突然说道:“呼延将军,住手吧。”只见这位呼延将军手中紧握着一个铁管,黑黝黝的,甚不美观,宋青书也有些谨慎略怕,宋青书暗道:‘唐门暗器?’ 其实这是元朝的火铳,元朝对金属管形射击火器的通称。有时又称“火筒”。 火铳以火药发射铁弹为主,因为这样杀伤力才大,尤其对一些自负的武林人士,近距离可以做到百分百击杀。 一般元朝是铜制火铳,铁质火铳比较少见,在黑骑中也是看个人爱好使用火铳,因为这玩意实在鸡肋,近距离确实无敌,但这个近必须得是二十步内,等你瞄准敌人了,飞矛都可以扎死你了。 所以这玩意一般作为暗器使用,尤其对付一流以下的高手,一打一个准。 这火铳看样子也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火炮,也没有枪柄和用于瞄准的东西,上面只写着大元至正十六年制,还有同字蒙文、藏文,这玩意到了后世,就凭这三列文字,那就价值不菲了。 周芷若说道:“这些人,是帖木儿派给我的护卫,这位是我的朋友,请不要难为他了。”呼延涂兰看了看四下兄弟,关上保险(引口卡扣),收入兜囊,其余士卒也收起弩弓。 宋青书也悻悻的收起刀剑,周芷若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赶快回到峨眉山,祭拜自己的师傅,然后做到师傅生前交代的事情,尽快当上掌门,找到屠龙刀,拿到其中两份秘籍,随后便是...便是反元大业。 周芷若说道:“那,宋少侠,咱们就此别过吧,我还有要事。”说完周芷若便要上车,宋青书一天要分道扬镳急忙说道:“路上,不太平,我陪你一段吧。”周芷若没有心情搭理宋青书,随口说道:“随你的便。” 宋青书满心欢喜,心里暗道:‘是否有婚约的事情还是等到了峨眉,再详细询问一番吧。’ 峨眉山脚下,宋青书硬生生把周芷若送到了峨嵋派。 已经是秋天,周芷若披着一个斗篷,走下了马车,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事情,就在这时,峨眉山上冲下数十个女子,各个带着长剑,便走边说道:“尔等何人,敢擅闯我峨眉派!”其实任何人都可以上得峨眉山,只是这几个人规模有些大,而且都是顶盔戴甲,怎么能不引起峨嵋派重视。 等双方走进,才看清对方的面容,峨眉一众为首的便是周芷若的师姊贝锦仪,贝锦仪当即摆手说道:“是芷若!”所有人都是停了下来,周芷若见到师姊也是有些激动,毕竟大半年没见了,周芷若说道:“师姊,师傅她!”话没说完,便开始抽泣。 贝锦仪把周芷若拉到一边,附耳细语道:“芷若,这群兵坯是何处而来,师妹你怎么认得。”周芷若大致把帖木儿受伤,她照顾得当,所以帖木儿让人护送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贝锦仪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突然贝锦仪看到周芷若手指上的掌门铁指环,惊讶的看向周芷若说道:“芷若,你这是?!”贝锦仪再看向周芷若手中倚天剑,一下子便知道师傅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芷若师妹。 周芷若还未回答,贝锦仪当即单膝跪地,剑直立在左胸前,贝锦仪说道:“参见掌门!”身后几个辈分小的齐齐也是这般,这一下整的周芷若不会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芷若说道:“师姊,我刚刚回来,还没有正式接手掌门,师姊不必行此大礼呀,快起来。”贝锦仪缓缓站起说道:“是。”依旧严肃恭敬。 宋青书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如果周芷若是峨嵋派掌门,那他们俩的可能性几乎就为零了,从郭襄开始就没有掌门结亲的例子,一般信奉佛道,一般是不娶妻,不嫁人的,道士好一点,尤其是一派之主,想结亲必须得退去掌门之位的。 呼延涂兰看她们聊的越来越火热,急忙插话道:“周姑娘,我等依旧将你送至峨眉,若是没有安排,我等便要返回了。” 周芷若急忙回过头说道:“呼延将军,一路辛苦,你回去路上当心一些,川渝之地匪寇不少。”呼延涂兰抱拳说道:“周姑娘客气,我等告辞。”话音刚落,呼延涂兰便带着几人打马而去,十几息便不见踪影。 贝锦仪等人都是好奇掌门和鞑子王爷究竟有何交情,宋青书则是感叹,好一强军! 仅仅十八骑,给宋青书宛若千军万马的感觉,若是天下义军碰到的都是这般人,那该有多么恐怖,十八个骑士便可以压着一个准一流高手打,还有那火器,简直是江湖人士的克星。 “呦,看看谁回来了,是那个和鞑子暧昧的周师妹啊,也是多亏了你,我峨眉一派才可以完完整整的回到峨嵋派!”丁敏君带着一众师姐走下山来。 周芷若皱着秀眉,还未说话,宋青书却忍不了了,当即站出来说道:“胡说八道!”丁敏君一看来人居然是这个废物,当即指着周芷若说道:“你问问她是与不是,还真是我峨眉第一美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化险为夷,光明顶时的魔教张无忌,大都的鞑子王爷,还真是会勾人呀,芷若师妹!” 贝锦仪也是忍不住了,这话语实在太恶毒了,不过周芷若没有说话,她也不好出头,宋青书却是一个愤青,当即忍不了,指着丁敏君说道:“言语之恶毒,你还是女子否,芷若现是峨嵋派的掌门,敢侮辱掌门,不用我一个外人说是什么下场了吧。”丁敏君皱着眉,看了看周芷若手中的戒指和倚天剑,愤愤不平,对着这些师姐说道:“师傅怎么会传给周芷若?!师傅身体健康,怎么会归西而去,定然是这个叛徒趁着师傅没有内力偷袭杀害了师傅,夺走了掌门铁指环和倚天剑!” 众师姊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将信将疑,贝锦仪说道:“不可能,师妹绝不是那样的人!”丁敏君阴阳怪气的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芷若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只见她缓缓摘下铁指环,放在左掌之上,然后周芷若看着丁敏君也不说话。 丁敏君看周芷若如此识相,说道:“看你如此识相,递过来吧。”丁敏君两眼放光,上下嘴唇不自觉的分开。 贝锦仪劝道:“掌门,不可。”宋青书也说道:“别受她的鬼话影响,我相信你芷若。”说完很‘可爱’的点了一下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周芷若没有理二人,走上前说道:“掌门铁指环就在这里,你想当吗,师姊!”言语冷酷,霸气侧漏,丁敏君冷汗直冒,直接拔出了剑,:“要比比么?周师妹?”周芷若忍者怒气说道:“好啊,只要你可以胜我,掌门便是你的。”丁敏君当即兴奋起来,周芷若比她小十几岁,就算过去大半年,也不可能超过她。 丁敏君指着周芷若说道:“哼,无耻叛徒,偷窃师傅的掌门铁戒,今日我就替师傅逐出峨嵋派!” 没等说完,丁敏君便运起轻功,冲了过来,使出灭绝师太传授给她的灭绝剑法,这一招虚虚实实,后着甚多,极是阴狠,嗡~噔!一接触丁敏君的剑便断为两截,丁敏君道:“用倚天剑,不公平!” 周芷若收起倚天剑,同样徒手,誓要将丁敏君打服,同样运起轻功,脚下迭步虚影,比丁敏君的轻功高一个层次,丁敏君顿时手忙脚乱。 丁敏君胡乱出招击打,忽然丁敏君四周白光大作,宛如一道道剑气,这正是摧坚神爪。 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丁敏君情急之下,掏出怀中匕首,径直刺向周芷若胸口,周芷若一皱眉,摧坚神爪神威大作,十成十内力,用于五指之上,只听噼噼啪啪,匕首被击飞不见。 周芷若这般身法鞭法,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实非人间气象,霎时间宛如身在梦中,突然之间,周芷若身形一闪一晃,疾退数丈,右掌从右肩急甩向后,陡地右掌击向丁敏君面门。 如天外游龙,矢矫而至。 丁敏君吓得当即跪下,不敢抬头,只见身后有一大树,先是啪的一声,随后跟着呛啷啷一阵乱响。 最后大树轰然倒地。 到了这时周芷若的真气也已经消耗一空。 第七十九章 应天降生武圣童 应天府。 五岁的朱标就是朱元璋眼中的全部,年幼的朱标,便会亲昵的叫朱元璋“爹爹”,朱元璋对于这个长子是十分喜爱的,而且又十分聪慧,大夫宋濂所授儒家正统,朱标一学便会,这使得朱元璋对于长子寄予厚望。 朱元璋正在堂内逗弄朱标小子,父子俩正是其乐融融,一个侍官跑过来,满头大汗的样子,朱元璋的脸色立马冷的下来,那内侍当即跪下不敢言语。 朱元璋转过头依旧笑嘻嘻的看向朱标,但朱标虽然只有五岁,却是懂得父亲有事情,也不再缠着朱元璋玩耍,朱元璋眼见儿子没有了性质当即放下朱标,让奶娘抱走。 朱元璋整理仪容,下人找来一张椅子,朱元璋端坐其上,翘着二郎腿,抱着膝盖说道:“慌慌张张,有何要事?”那人也冷静下来伏于地上说道:“禀告吴王,半个时辰前碽氏诞下小王子......” 朱元璋想了想这个碽氏,一拍脑门想来起来,这个碽氏是北地送来的王妃,北地也就是朝廷,虽然不是皇室,但听这个姓氏,也和汉姓没有半分关系,没想到为他诞下的男丁,真是可喜可贺啊。 其实这个碽氏是爱猷识理答腊随便挑选的一个女子,作为笼络朱元璋的善意,当然作为皇太子送出去的女子,必须才貌出众,至于其种族,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名义上的蒙古人,骨子里是不是谁知道。 朱元璋赶去碽氏寝宫,朱元璋走进这里才发现,这里虽然大却是没有半个侍女,侍官打开房门,只见干净的沙曼,遮掩着里面的风景,一旁又一个婴儿摇篮,朱元璋远远瞧着,这孩子,没有半点哭闹,安静十分,可能是出身时哭得有些狠了。 碽氏一边的小婢女悄悄的和她说道:“王爷来了。”碽氏虚弱的呼唤道:“朱...王爷...”朱元璋不知怎的,跨入房门的半只脚又退了出来,看着这个婴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碽氏你辛苦了,不必见礼。” 朱元璋转头刚要走,回过头说道:“此子家中排行四,便叫朱四吧。”其实这不是偏心,除了长子朱标,其余三子包括朱四,都没有名,只有姓,其实这都是民间的叫法,贱名好养活,就像他本名叫做朱重八,家中唯一一口粥活到如今。 朱元璋除了对长子朱标有过父亲本分,其余三子看都没有看一眼,更不要说女儿了,此时马秀英马氏也怀了子嗣,按推理来说,她怀的这一胎,是——朱五。 朱元璋头都没有回便走了,留下黯然神伤的碽洪吉喇,一旁的接生婆子见此说道:“王妃不必伤忧,王爷个性如此,并非偏见,这朱四只是个乳名罢了。” 碽氏微微点头,道谢示意,这接生婆子领了赏钱便退下了,碽氏戳着朱四的小肉脸,说道:“小四,朱小四,快快长大,为娘在这一个人真的太难了呀。” 过了一会,房中来了几个婢女丫鬟,说道:“是王爷让我们来伺候王妃的。” 朱元璋妃子无数,能生下男丁的才会被重视。 ...... 多日后。 朱元璋来到军营大帐,众将分列两旁,朱元璋命人将朱亮祖押上来。 不一会,士兵押着朱亮祖来到帐内。但看朱亮祖五花大绑,发髻蓬松,满面尘灰,立而不跪,被四个士兵连踹带压,跪了下来。 朱元璋高坐帅案,往下看着朱亮祖道:“你初时归顺我军,而后为何背叛,投奔张士诚与我为敌?” 朱亮祖环睁双眼看着朱元璋,大声道“吴国公今日,若赦我不死,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效忠国公。若不赦免,就将我的人头砍下,何必多言!” 朱元璋看朱亮祖如此率真,随即微微一笑。环顾众将道“众位以为如何?”众将相互言语,有道朱亮祖反复不可留,有道应当留用。唯廖大亨低头不语。 朱元璋招大亨道“廖将军,以为怎样?” 大亨上前拱手道“朱亮祖,确为将才。但其生杀应由主公断决!” 朱元璋点头,遂从帅案站起,缓步走下帅台,来到朱亮祖身边,为他解下绑绳。朱亮祖看朱元璋亲自为己解下绳索,自己又重获新生,怎不感激!立时,热泪盈眶,双膝跪倒,拜谢朱元璋不杀之恩。众将看朱元璋赦免朱亮祖,军营又多一员战将,皆道国公仁爱。朱元璋遂命人摆下宴筵,庆祝首战胜利。 ...... 朱元璋招众将商议下步打算。有人建议,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杀到扬州,一举歼灭张士诚。李善长道“不可,现在我们四周环敌。北面元朝扩廓帖木儿,掌兵权坐拥山西河南等地一直想着南下。东面陈友谅称帝,与西蜀明玉珍联盟,称霸西南,陈友谅狼子野心今又挟制西蜀。而后一直向东,攻城略地,此真不可不防。为大局计主公应该还都应天。坐镇后方,不应犯险。” 朱元璋点头,道“那我大军怎么办,就此还师不成?” 这时国用上前道“主公可回归应天,大军由众位将军分兵统领。今徽州仍有不少元朝势力,我们可趁此机会,分兵将其一举歼灭扩大疆域。至于张士诚,可由徐元帅领众将继续进讨。” 朱元璋点头,道“好,邓愈,胡大海听令,命你二人,率兵六万剿灭徽州元军残部。”邓愈,胡大海站起领命。 “徐达,常遇春听令,命你二人帅兵十万进军常熟!”徐达,常遇春二人领命。 正在这时,忽有军兵来报说“太湖大捷”原上次士诚违背和言。朱元璋派遣了几路人马进攻士诚领地。其中,俞通海率部将张德胜往攻太湖,降服张士诚部将王贵,占领太湖地区。朱元璋闻听捷报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捷报传来,道“赵继祖,吴良攻下江阴”这江阴在士诚京都平江上流,与平江临近,今翻被朱元璋攻下。朱元璋更是高兴非常。立命吴帧带兵前去江阴与其弟吴良一起镇守江阴。而后又命下人大摆宴筵,与众将好一番开怀痛饮。 翌日,众将皆先后出征,朱元璋决定在宁国城中稍作修整。这日朱元璋正在府中休息。忽有军兵报说,花云将军到了。朱元璋闻听此言就是一喜,赶紧宣见。但见花云,头盔已失,身上铠甲褴褛,满面血垢,头发散乱,加之花云本就黝黑,看上去好像野人一般。花云进厅就拜。朱元璋忙上前将其扶起,道“花云,你这些天到哪去了?”花云遂将自己在山中被蛮子海牙阻挠围攻的经过说了一遍。朱元璋听完大笑道“花将军武艺,当真是盖世无双啊!”忙叫下人来,把花云带下去梳洗不提。朱元璋又在宁国停留了几日,命花云返还太平,自己方带着李善长,冯国用,朱亮祖等人,及剩余军队还师应天去了。 徐达率着常遇春,赵德胜的将士前趋常熟。一路上老百姓夹道欢迎,送水送粮,当真是顺风顺水。遇春也趁此机会养养伤势。这日就来到了常熟地界。忽然前军军兵来报说,前面发现士诚军队。 徐达立即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就近扎营。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是士诚哪路人马。不久,探子回来。来到帅帐,回报道“前面敌军为张士信的军队。” 徐达听闻此言后,低头不语。张士信此人他早有耳闻,知道他是张士诚的胞弟,是员勇将,并且此人足智多谋。遇春在旁看徐达这样表情便道“元帅,为何不语啊!” “这张士信不是旁人,乃是士诚胞弟,我早有耳闻,此人有勇有谋,张士诚对他很是信赖!”徐达道 “那我明日将其擒来,就是了!”遇春道 “不可,你伤势没有痊愈,不要轻动啊”徐达道 “这样,我愿明日前去挑战张士信。”徐达抬头看去,原是赵德胜。徐达道“也好,德胜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出战,最好将其生擒”德胜拱手领命。 翌日早上,德胜率军兵五千前来挑战,徐达在后掠阵。张士信听义军有人来挑战。立命,打开营门出营迎敌。双方马打对头,站住阵脚。赵德胜一看敌军中间一员大将,身披银甲腰扎玉带,头戴金盔,脸似银盆。一看便是富家子弟。这肯定就是张士信了,德胜心道。立即崔起战马。挥起手中虎头大槊直取张士信。张士信一看赵德胜朝自己奔来,心道,好,真有不怕死的,立时提起长枪,脚蹬马蹬,崔起战马就来迎战赵德胜。 只见二将在战场上马来马去,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德胜一心要擒住张士信,当下手中加紧招数,一柄大槊被舞的风声四起。张士信一看赵德胜,招数加紧,心道,这是个急性子啊!待我激他一激,而后佯败而去,诱他来追,好将其扎死。张士信打定主意,也加紧招数。德胜心中着急,招数一快,不免有些散乱了。被张士信抓住一个机会,在他的肩膀上扎了一下。德胜登时大怒,叫骂着“呔,小白脸,你敢扎我,看我戳死你。”说着就是一槊朝士信扎来。张士信,忙向一边躲闪,避开了这一槊。再看张士信没有还击,反而,拨转马头,朝远处跑去。赵德胜一看张士信跑了。心下不甘,当下就要追赶。这时忽然听到本队,传来了鸣金之声。知道徐达命他回归本队。军令如山,只好作罢。翻身回归本队。原徐达在后观看,见张士信招数未乱,反而奔走,料他有诈,所以鸣金召回德胜。张士信看赵德胜不曾追来,知计策被人识破,只好悻悻回归本队。双方各自带兵回营去了。 徐达回到军营,一个人回到帐中,不与手下将张士言语。说话间就到了傍晚。徐达招德胜到帐中道“今晚,我亲自去劫营,想那张士信狡诈,定会防我等劫营。如此,必然亲自设兵护营。”德胜只好听徐达安排。 半夜,徐达身着战袍,命亲兵手拿起火把,鼓噪前进,前来劫营。士信营中,士信果然怕徐达晚上劫营,自己身着战甲,亲自带兵护营。且说,士信正在巡营,忽然看见,营外火把点点,将夜空照亮,心中一喜道“敌军果然来劫营,我让你们有来无回。”说着让士兵做好准备。看敌军到营前,士信望去,义军为首一人不是旁人,正是徐达。心中一阵狂喜。不想徐达亲自来劫营。眼看徐达快到营前,叫了一声“杀”立时军兵从营中杀出直奔义军,张士信则直奔徐达。徐达早有预料。看张士信果有伏兵。而且朝自己杀来的就是张士信,立即,拨转马头,回身便跑。 张士信一看徐达要跑,那怎么行。赶紧催马追赶,后面亲兵紧跟,但是,张士信马快,不一会就追不上了。 且说,张士信紧追徐达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忽然,马头往下一栽,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往下沉,原来这是一个陷阱大坑。徐达熟悉路况安然跑过。这下可苦了张士信了。一个大跟头就栽在了坑里。张士信已知中计,赶紧向上攀爬,这是,一个大槊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叫了声“别动!”不用想,这人就是赵德胜。原德胜奉了徐达帅令在此设下埋伏。 张士信既被捉,常熟遂被徐达轻松拿下。徐达进驻常熟后,命人前去应天禀明捷报,并说擒获张士诚胞弟张士信。朱元璋得到军报后,很是欢喜,立即命人来到常熟,将士信押到了应天府。 第八十章 忧国忧民张三丰 真正的英雄,为当世所钦佩,为后人敬仰,必定忧国忧民,怜悯苍生。 万物一般、众生平等、圣贤畜生、一视同仁、恩怨荣辱、具化灰尘。 峨眉山。 宋青书被峨嵋派请上山,邀请其参加峨嵋派第四代掌门的即任大典,也算代表了武当派。 周芷若身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不过对比起那件掌门人专用的尼姑道袍还是十分奢美华丽的,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丁敏君一脸的青紫,低眉顺眼跪在地上,伏于掌门人周芷若之下,周芷若盘腿而坐,眼睛幽而似闭,丁敏君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中安放着一件新做道袍,丁敏君唯唯诺诺带着颤音说道:“周师妹,不,掌门,请换上这掌门袍子吧。”周芷若斜眼撇了一眼说道:“我不穿又如何,你想怎么样?”丁敏君慌忙的摇头,说道:“婢子不敢,周掌门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区区几剑几掌,把丁敏君彻底吓着了,周芷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丁敏君身子还止不住颤抖起来。 其实这九阴真经之中,本身就蕴藏的摄魂之法,也就是震慑敌人的气势,丁敏君被周芷若击伤,丁敏君已经对周芷若的真气感到恐惧,再一周芷若说话都在练功,若隐若现的内功真气,使得本来受了内伤的丁敏君,才止不住的颤抖。 贝锦仪见这种恶人也有这等下场,也是暗暗解气,脸色一暗对着丁敏君说道:“没听懂掌门的话么,赶紧去别处跪着去。”丁敏君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点头哈腰的跪着,一步一步的退出房间。坏人应有的下场,也算比较好的结果。 丁敏君退出去之后,贝锦仪附于周芷若左耳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周芷若听完,秀眉微蹙,神情略有不悦,周芷若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那宋青书对我这般上心,这个贱人!”贝锦仪退在一边,等着周芷若的答复,周芷若正在练功,突然左脸颊稍微抽搐一下,虚汗浮现于额上,看似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周芷若立刻运起真气,双手如游龙而上,如山岳而下,双手如行云似流水,呼吸均匀,周芷若对着贝锦仪说道:“丁敏君之事,你看着办吧,之后几日我要闭关了,掌门人接任仪式,你着惯例邀请各大门派前来观礼。”贝锦仪恭礼而去。 贝锦仪刚走,周芷若神情如常说道:“痴心妄想!”贝锦仪若说她善良,也不见得,只能说她比较正派,正直,比如纪晓芙的事情,她也是绝对灭绝的处罚没有问题,但赶尽杀绝她却是看不惯,故意放走张无忌和杨不悔。周芷若在峨嵋派之中可以说是毫无威信和威严之态,不服于她的不止于丁敏君,丁敏君的武功在峨嵋派也可以说是中等水平,周芷若可以击败她不奇怪,周芷若此时的武功水平其实是不及灭绝师太的,若是灭绝师太和丁敏君动手,一回合便让丁敏君首身分离。 所以周芷若才要闭关冲击九阴真经第三重,还有摧坚神爪掌法,只凭倚天剑之利,众峨眉女弟子们是无法信服的,灭绝是因为其杀伐果断,残忍无情,才被峨嵋派众人所服,周芷若想杀伐果断也可以,却无法长久,终有一天和灭绝师太一般毁于自己的理法和狠戾。 就周芷若所知,峨嵋派第二绝不是所谓丁敏君,而是静玄师太,静玄是灭绝首席大弟子,峨嵋派中第四代弟子的大师姊,在八大静字辈弟子中第一,最擅长剑法刀法,其人神形高大威猛,虽是女子,却比一般男子高半个头,足有一米八。年龄也是峨嵋派最大,至今也有四十六岁,平常多使得一个拂尘,成天诵经念佛,只管管派中违规之事,之前也不管丁敏君如何嚣张跋扈,之后周芷若登上掌门之位,以她为首的四个静字长老也不管事,在她们看来,只是一群小孩子打打闹闹,为什么只剩下四个,跟着灭绝师太十几年戎马江湖,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八大徒弟,只剩四个,而且周芷若有意淡化静字派的师姐的权势地位,所以,不去用她们干任何事情,反而用像贝锦仪这样毫无背景和地位的人来组成自己的心腹。 峨嵋派担子很重,周芷若只得加速练会她唯一报有希望的九阴真经,九阴真经之中也不是没有可以快速修习的功法,摧坚神爪的简化版九阴白骨爪便是其一,但帖木儿没有教她九阴白骨爪,摧坚神爪都是一路上帖木儿闲得无聊随口说说,不过帖木儿说的过程中还得翻看抄录下来的书籍,他实在也没记住摧坚神爪之类的东西。 宋青书在自己的房间内不停的踱步,周芷若一直没有见他的意思,刚刚还说掌门人公事繁忙,现在又说掌门人已经闭关,这让宋青书内心实在太慌,自己喜欢的女孩,不想见自己,那个男人不慌。“芷若,为什么不肯见我呀。”宋青书说完就要出面去找,刚开门,门口便有一个峨眉女弟子,举着宝剑拦着他说道:“宋少侠,掌门有令,宋少侠不可随意踏出房门。”宋青书问道:“你们这是软禁我么?”那小姑娘说道:“不敢,峨嵋派掌门即任大典择日便要举行,到时候武当派也会有人前来,到时候宋少侠随意即可。”宋青书一甩脸回到房间。 多日后夜晚。峨嵋派迎来了各大门派的代表,都是前来祝贺的,少林的圆音,武当的莫声谷其余都是不入流货色,都是各大派在川渝之地或者附近的子弟前来拜贺,可见峨嵋派的地位,自从峨嵋派先一步逃离万安寺,各大派就开始敌视峨嵋派,不能说视仇,只能说刻意疏远,若是灭绝还在世,各大派还要给些薄面,灭绝一死,峨嵋派算个屁,也就武当和少林俩大佛道大派才给峨眉面子,莫声谷和圆音在江湖上名号也是响当当。 莫声谷被安排在和宋青书一个屋子内,宋青书一见到莫声谷,立刻叫道:“七叔,怎么您来了呀。”莫声谷也是奇道:“青书?你不会武当,大师哥还原为你出事了呢,我一路探访,路上遇到几个蒙古鞑子,打听你南下,我才跟来,顺便来峨眉参加即任大会,没想到你也在。”宋青书演示眼中的羞涩说道:“七叔,你把那些蒙古鞑子杀了么?”宋青书也好奇莫声谷的武功水平,莫声谷说道:“哎,那几个鞑子没有和我动手,听说我是武当七侠,也没有难为我,我看这些个鞑子身穿铁甲,却是不好对付,也没有动手。”宋青书略显失望说道:“七叔,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九日了,您终于来了呀......”莫声谷奇道:“怎么回事?”宋青书和莫声谷娓娓道来。 一会莫声谷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你护送灭绝师太遗骨是一大善事,不错,不过婚约之事......”宋青书急忙道:“七叔,你听说过么?”莫声谷说道:“我常在大师哥身旁,从未听说过婚约一事,按理说峨眉掌门是不许成亲的,灭绝师太不可能许下婚约,婚约之事可能只是灭绝师太顺嘴一说,青书你万万不可到处宣扬。”宋青书失落的说道:“是,七叔。”莫声谷看到侄子失落,说道:“不过若是那周姑娘没有意见,大师哥和师傅那边七叔给你当说客。” 宋青书当即跳起来说道:“多谢七叔!”莫声谷看着年轻人,想着自己孑然一身的样子也是一阵苦笑。 宋青书解决了自己的事情,随口问道:“我六叔怎么样了?”莫声谷神情一暗说道:“你六叔他,哎......” ...... 武当山。紫霄宫内。正堂内躺着一人,那人便是殷梨亭,殷梨亭四肢尽断,和之前的俞岱岩一般无二,为首的宋远桥皱着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六师弟,他们师兄弟几个感情十分亲厚,宛若亲兄弟一般,众人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打伤的人。 杨不悔在一边咬着手指,也是满脸的担忧,更多的是亏欠,她最喜欢的便是她的母亲,比起她的父亲,接触之后才知晓,她父亲是一个贪图美色的风流子,不过在有了她以后却是收敛的,也是年纪比较大也当上了代理教主,才有所收敛。 所以因为她母亲导致殷梨亭一系列悲剧她都算到了自己头上,这其实有些太过了,自己母亲没嫁给他,自己就要报答,为母亲赎罪照顾殷梨亭,为了一个侠字,搭上自己后半辈子的杨不悔比起她母亲纪晓芙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却是差了一分。 可能也是深受张无忌张三丰等正派人的影响,这些人的侠之大者真的是为国为民,感染着不止身边的人。 俞岱岩此时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不需拄着拐杖走路,平时多修习师傅所受太极拳和太极剑,修习几年已然入门,不过俞岱岩此时已经不在乎自身的武功高低,抛开世俗的强弱之分,因为不管他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他受伤之前的武功修为,还不如学习师傅他老人家,平心静气,不与世俗牵连。 俞岱岩看着殷梨亭,说道:“哎,那黑玉断续膏已然用尽,不然......”杨不悔说道:“俞二侠,那黑玉断续膏是何物?”俞岱岩说道:“那黑玉断续膏乃是外伤奇药,我之外伤便是此物治好。”宋远桥说道:“嗯,此物的确神奇,数十年的外伤,都可以治好,却为神药。”杨不悔着急的说道:“这黑玉断续膏,在那里,我去寻来。”众师兄弟你看看我,就在这时张三丰瞬步而来,三两步走到近前先给殷梨亭把了把脉,脸色颇为凝重。 “啊!”殷梨亭痛苦的哀嚎起来,却是全身骨骼断裂,不能动弹,只能干嚎,张三丰立刻连续点击其周身大穴,然后不停的输送内力,这才让殷梨亭好受了几分。 等殷梨亭疼的晕了过去,张三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叹了一口气说道:“梨亭受伤之重,比之岱岩较之严重三分。”莫声谷慌忙的问道:“那师哥他还有救么?”张三丰说道:“若是有那黑玉断续膏,自然无虞。”莫声谷急忙说道:“我即刻前往大都索求。” 张三丰摆了摆手说道:“你向谁所求之?”莫声谷想了想说道:“难不成那王保保不会给咱们么?”张三丰说道:“那王保保根本不在大都啊,你去之无用,那敏敏郡主不可能给与你。”宋远桥说道:“嗯,不错,那王保保被鞑子皇帝贬于太原,我们应前往太原,无忌近一年没有消息,夺来神药几乎不太可能。” 杨不悔此时说话了,说道:“太师父,我去讨要吧。”张三丰看着这个纪晓芙的女儿也是颇为感慨,又看了看躺在案几上了殷梨亭,说道:“松溪,你随杨姑娘前往太原吧,到那里就说我张三丰必有厚报,凭我这张老脸,那小子还是会给些薄面的。” 宋远桥深知这般许诺的后果是什么,就算日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武当山都得接着,这是张三丰欠下的人情,不过张三丰也说明白了张三丰必有厚报,而不是他武当山。 宋远桥说道:“师傅...”张三丰摆摆手,说道:“为师没几年好活了,欠点债无甚所谓,日后莫要贪图鞑子拉拢,恩怨要分明,驱除鞑掳,天下大义也。”说完张三丰便走了,现在的张三丰真的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他是当今世界上唯一一个化境人物,别人的生死他或许预测不了,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却十分了解,少则两年,多则五年,他张三丰大限将至。 众师兄弟看着张三丰的背影,默默的跪在地上,拜了拜。下面就是宋远桥安排具体事务了,说道:“松溪和杨姑娘前往太原,声谷你前往川渝之地,悼唁一番灭绝师太,再将青书带回来。”三人齐齐称是。 其余人都要前往各地支持各地反元势力,和铲除江湖恶势力。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正邪二字本就难分! 第八十一章 绝情峨眉梦断肠 一回转意光,千里绝情方。悟后梦醒后,孤然坐古堂。 峨眉山。周芷若的神形不停在屋内变幻,真气充斥整个屋子,周芷若神形游走,白光动幻,周芷若虽然是盘坐于蒲团之上,身行却随着白光左右闪动,一看便是练功到了极难的地方。 细密的汗珠从周芷若的额角渗出,浸透了鬓发,门下弟子谁人都不敢靠近。 “哎,你听说了么?掌门房间内白影憧憧,还有鬼叫一般。”一个峨眉女弟子和另一个说道,一脸的后怕的样子。 “是呀,前两日,我去送饭,看见掌门很是虚弱呢。”另一个附和的说道,这让一旁烧火做法的丁敏君听了个全乎,鬼灵鬼灵的眼睛在咕噜咕噜的瞎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中一个峨眉女弟子看到丁敏君在那里发愣,当即呵斥道:“丁敏君,丁师姊!您还当您是大师姊呢?赶快烧火。”丁敏君立刻低眉顺眼,连连点头说道:“不敢当,我去烧。”丁敏君立刻就去烧水。 对于丁敏君,峨嵋派的众弟子都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当丁敏君失势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去针对于她,不会给她好脸色。 丁敏君边砍柴,边暗想道:‘周芷若这是练功到了极难的地方,或许这便是我翻身的机会,不过......’夜幕时分。 宋青书与莫声谷两人躺在床沿似乎是在闭着眼睛休息,突然二人齐齐睁开眼睛,看向门外,莫声谷给宋青书做噤声状手势,宋青书点点头只是做起来拿起剑,却不出声,等着门外之人的下一步动作,只听外面之人,脚步轻盈,身材婀娜,定然是峨眉之人。 “宋小哥在么?”门外之人先是询问一番,若是对方无意,自己也是自讨没趣,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屋内两人,宋青书和莫声谷皆是不解,这半夜来找人,肯定不是好事,宋青书看向莫声谷,莫声谷点点头,示意宋青书搭话。 宋青书也是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门外之人说道:“姑娘是何人,半夜深更有何事,白日再说也不迟。” 门外之人说道:“宋小哥,掌门有请。”宋青书当即就把持不住要冲出房门,莫声谷格外小心,摇头示意,宋青书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遇事过于冲动。 宋青书也是顿时反应过来,说道:“周师妹不是在闭关么?”那人略有焦急说道:“掌门已然出关,出关就要见你。” 门内一时寂静,宋青书露出渴望的神情看向莫声谷,莫声谷也是无奈,点头示意,宋青书也是开心的点头吱呀打开房门,只见门外有一女子,却是天黑夜深,看不清面容,宋青书说道:“师姊,带路吧。”宋青书刚出了门,莫声谷便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年少啊...”说完一跃而出,窜向屋顶,叮叮两声微弱脚步声,悄无声息的跟着宋青书,恐防不测。 宋青书刚出门便陷入了幻想当中,想着已然夜深芷若居然想见我,定然是商议婚约之事,宋青书就这样满怀憧憬的跟着这个师姊一路走向周芷若闭关所在。 就在距离六阳宫百步时,那人说道:“宋师哥,前方便是,弟子不便前往。”宋青书点点头大踏步走向前,丝毫没注意那人脸上的阴险之色。六阳宫内周芷若突破以到最关键的地方,周芷若现如今四肢百骸寒彻如冰,不仅脸颊在颤抖,放于膝盖的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周芷若却不敢放松,她知道,寒气入体这是最后的一步,只要可挺过去,就可以突破第三重,这第三重可不是一般的第三重,这可是九阴真经的第三重,九阴真经共五重,而第三重就是一个较大的分水岭,一但失败或者放弃一切将前功尽弃。 宋青书在外,敲门,咚咚咚~却是没有人回应,宋青书又敲击的几下依然无人应答,宋青书刚想询问送她来的那女子,回头却不见踪影,宋青书刚要走,未经主人同意入女子闺房那是不礼貌的,突然想到,万一芷若发生危险怎么办,宋青书犹豫再三,单掌推开木门,探入半个脑袋,鬼鬼祟祟的样子,说道:“芷若,你没事吧。” 周芷若,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练功到了关键时候,最怕有人打扰,周芷若不出声,只是盘坐在厢房一侧,宋青书一入门却是看不到,转个弯才可以看到。 宋青书蹑手蹑脚,走入殿内,透过幔纱,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惨白的女子,这正是九阴真经外露表现,汇聚万阴,集于丹腹,所以这六阳宫寒气透骨,宋青书不禁打了个冷颤。宋青书拨开幔纱,其中之人正是周芷若,只是面色略显惨白,浑身冒着寒气,美艳中透着冷酷,即便如此也让宋青书一阵爱慕之感。宋青书蹑手蹑脚,把脸怼在周芷若数寸之距,急迫的问道:“芷若你没事吧,芷若你不是已经出关了么?”周芷若没空考虑谁造谣生事,也不在乎这热气扑脸,九阴真经已经遍布她奇经八脉,四肢百骸,若是此时放弃,身死道消都是轻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走火入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梅超风的惨淡结局便在武林中教训着觊觎九阴真经的武林人士。 宋青书见周芷若不回他,也幡然醒悟,遭到人暗算了,当即说道:“哦,抱歉,不知周掌门还未出关,青书这便告退。” 说完宋青书便要离去,走到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说道:“芷若,万一有贼子乘此时伤害你,那怎么办,我为你护法吧。” 宋青书当即坐于大厅太师椅之上,念着武当心经。 武当心经,乃是张三丰照着瑜伽心经结合武当的道经,武当道经,也就是道藏,道藏每个道家门派都是有的,或多或少,像武当和全真这样的大的教派,都是有完整的道家典籍,整合起来便叫《万寿道藏》或者道藏。武当心经其作用便是,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外练武功,内练真气,心练内经,武当派可以说是非常全面了。 可宋青书嘴中念着心经,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周芷若所在的方向,门外之事,二人却没有看到。只见门外有一人,拿着一只竹筒,竹筒之内冒着阵阵白烟,那人将白烟吹入,吹到一半,突然身后有一柄宝剑,横于那人脖子上,那人当即惊慌失措,顺手将竹筒倒转,对着拿着剑的莫声谷,一股白烟直扑莫声谷口鼻而去。 莫声谷连连后退,连续点击自己天突、气舍、气户三穴,连连咳嗽,咳出大半白烟,指着那人说道:“这不是,迷烟!”那人冷哼一声,便要逃走,可是他小瞧了莫声谷的抵抗力。 莫声谷吸入将近一半的烟雾,但莫声谷大半都吐出体外,只有少量入体,虽然会对莫声谷有不小的影响,但不影响他挥剑。 嗡!莫声谷箭步向前,一招莲花回首,封住了那人去路,当即拔出长剑,和莫声谷激斗起来,莫声谷气力不足,始终使不上劲,定然是那毒烟的原因。 莫声谷使出武当纯阳剑法,连续出招,不停的砍刺,不一会莫声谷瞪着眼睛说道:“峨眉剑法!”那人挥剑一砍,莫声谷连连后退,这让莫声谷看清了来人,莫声谷说道:“原来是你,毒害掌门,是何用意!”那人不说话,乘着药效还未散,赶快击伤莫声谷,逃走才是正途。 宋青书也听到了门外的打斗之声,当即喊道:“七叔,七叔!”莫声谷也回应道:“青书,屋内白烟有毒,在内不要出来!”宋青书刚才还未注意,这白色烟雾还原为是殿内的熏香,此时才发掘不对,宋青书没有先管自己,跑到周芷若一旁说道:“芷若这殿内有毒烟,你没事吧。”周芷若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但只是一瞬。 那毒烟入得周芷若体内,原是如火一半窜起,但周芷若四肢百骸寒彻入骨,那毒烟刚刚入体便被抵消至无。宋青书面色发红,体内燥热,突感不对,说道:“这不是迷烟,而是...而是...”宋青书却是说不出口,这其实是一种春药,和合欢酒是差不多的东西,只要周芷若和宋青书行了苟且之事,周芷若的掌门人之位立刻不保,所以这一招非常狠毒。 屋内景色,略有单调,没有情色爱意。 宋青书对坐于周芷若对面,脸色红扑扑的,看着周芷若,发着春,不停摇头晃脑,宋青书忍不住,当即开始打砸桌椅板凳,霹雳哐啷,使得外面激战的莫声谷也是看向殿内,说道:“青书,不要有辱师门啊!”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那人对着莫声谷便是一个直刺,莫声谷格挡开来,渐渐向着六阳宫靠近。 宋青书砸完厢房内的一切,已经让毒性走遍全身,只见宋青书恬不知耻的直接倒在了周芷若身上,环抱住周芷若,让宋青书感到一阵冷意,让宋青书可以清醒一点,但宋青书越清醒,宋青书搂抱着越紧。周芷若心里在骂娘,心中却是焦急非常,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宋青书一眼,却是满脸的猪哥样,痴呆占便宜的嫖客一般无二。 宋青书说道:“芷若妹妹,这...迫不得已,我保证绝不冒犯。”说是这样说,这样搂抱,口水都流了下来,怎么能说不冒犯,这宋青书脸皮实在太厚,周芷若暗道:‘门外之人便是下毒之人,定然是丁敏君,不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便是这宋青书实在太可气,搂着自己毫不自知,自己喜欢的人绝不是他这般痴呆!‘ 宋青书,已经意乱情迷,搂着周芷若,不停的蹭,宛如一条野狗碰到心爱的食物,宋青书从脖子开始嗅,围着脖子不停环伺,从耳垂,到嘴唇,全身上下被宋青书如野狗一般嗅了个遍。 周芷若紧咬银牙,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周芷若怒气直飙,体内九阴真气,已经大乱,开始乱窜,其实不是咬出了血,而是受内伤的征兆,周芷若瞪着宋青书,宋青书刚刚看恍若未闻,后来看着周芷若怒目圆瞪,宋青书也醒了三分,但这个贼人,竟然看着周芷若嘴角的血滴出神,血滴而下,宋青书登然而上,张口接住了血滴,这般龌蹉,等闲之人是做不成来的,周芷若瞬间,气通八脉,口吐黑血。宋青书惊讶万分,暗道:‘她应该动不了吧。’看样子是想行那尹志平之勾当了,但周芷若怎是小龙女,周芷若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贞洁可是比生命都重要的东西,当即一击双龙出海,宋青书倒飞而出,宋青书砸出木门,栽倒在地,却没有受伤,这一击不重,周芷若危机关头突破而成,内力所剩无几,所以只是击飞却没有击伤,周芷若也是吐出黑血,稍有伤势,立刻盘腿而坐,调气运力。 宋青书彻底清醒,当即跪在地上,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下来,说道:“芷若,芷若,我...我...”莫声谷看到宋青书倒飞而出,先是惊讶于周芷若的内功大成,二是惊叹宋青书是否做出了出格之事。 丁敏君也停手,看着宋青书的做派,再看屋内周芷若衣衫凌乱的样子,当即站在门口对着武当二人骂道:“无耻淫贼!偷入周师妹闭关之地,猥亵于周师妹,可耻!”二人有口难辨,就在这时,各处都赶来的峨眉弟子包围了二人,还有附近的各大门派的代表之人。 宋青书辩解道:“不,不,是你,是你,你诱骗我来此地,再说,我和芷若并没有,并没有什么!我们自幼相识,怎么可能偷......”宋青书缓缓站了起来,在场人数却是有些多。 丁敏君说道:“哼,说呀,怎么不说了,我帮你说吧,你们有奸情!三更半夜在此偷情是与不是,你所说是不是你情我愿啊!宋少侠!”宋青书瞪大眼睛,颠倒黑白,屎盆子扣头上比黄泥还恶心,宋青书当即忍不住,捡起地上自己刚刚放下的长剑,冲向丁敏君。 丁敏君大骇吼道:“恼羞成怒!”丁敏君刚和莫声谷耗了一炷香的时间,内力还未恢复,怎么是宋青书的对手,宋青书此时已经怒气上头,出招都是直劈,直砍。 丁敏君暗自庆幸,就在这时,突然脚踝失去控制,身子倒向宋青书,宋青书刚一个直刺,直接贯穿了丁敏君的胸口,眼看活不成,丁敏君却是抱着宋青书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嘴中不停呢喃道:“周...周...芷若!!!”说完便咽气了,死在了宋青书怀中,宋青书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声谷依然如此。 原来刚刚是周芷若在后面发出石子,击中了丁敏君的脚踝,使得丁敏君命丧宋青书之手,宋青书当即半跪在地上,将丁敏君放在地上怒骂道:“看啊,看啊,是她污蔑污蔑......”啪!一个耳光。 宋青书被打的有些蒙,莫声谷抓起宋青书的衣领,骂道:“你怎么敢杀峨眉女弟子!”宋青书当即醒悟,慌了。 周芷若,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血迹,对着在场众人说道:“武当宋青书,与丁敏君私会,被我撞破,不知悔改,胡言乱语,丁敏君为峨嵋派逆徒,劣迹斑斑,死之不可惜,至于宋青书...送客!宋青书永不得入峨眉!” 众弟子一听这话,虽然有些不信,但,丁敏君身死,不这样又能如何,当即众人拔出剑要赶走武当二人。 崆峒派来的人,还阴阳怪气的说道:“武当还真是就爱这般邪派作风女子,还杀人灭口!呸!”其他人皆是附和,其实是给周芷若一个台阶下,刚刚那一手,众人都是没有看清,但却是是有人用石子击中了丁敏君的脚踝,那石头击中瞬间便成了齑粉,有些灰尘,众人都是看到了,得罪这么一个高手得不偿失。 莫声谷也是恍然大悟,青书确实是侮辱了周芷若,周芷若为了面子将宋青书推出去,这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己方的过。 宋青书看着周芷若这般绝情,当即说道:“芷若..芷若..是我不对,但!”彭!原来倒地的木门又关上了门!宋青书刚要说话,莫声谷啪!一耳光,打在了宋青书脸上,怒斥道:“还嫌脸丢的不够么!” 莫声谷拽着宋青书走出了内院,一副清理门户的样子!走时莫声谷还说道:“各位不必担心,武当绝不会不给各位一个交代,出了山门,我便清理门户!” 周芷若在殿内,银牙紧咬,恨不得直接杀了宋青书这个恶心东西,可是看在张真人份上,却是不好下手,只得杀了丁敏君泄愤。 第八十二章 大义身死莫七侠 坏垣荒径入蒿莱,不惹康衢半点埃。赏静偏怜雏笋长,趁凉自引瘦筇来。杯馀漱齿呼新茗,石上题诗剥古苔。试问依檐双老桧,何如列柏在乌台。 峨眉山脚下。“青书,你认不认错!”一脸怒气的莫声谷用剑指着宋青书,怒其不争的样子。 宋青书当即跪下,恳求道:“七叔,是青书的错,青书认错。” 莫声谷泪在眼眶中拧转,说道:“好!青书你认罪便好,今日我便清理门户,杀了你为大师哥为武当山除祸!” 宋青书听到此话当即吓得惊慌失措,语无伦次,说道:“七叔,七叔,我,不是,是误会,是......”莫声谷慢慢靠近宋青书,看着宋青书还诡辩的样子,痛心疾首,老泪纵横,好歹是自己亲侄子,怎么能这般漠视。 只见莫声谷侧过身子,对着宋青书说道:“青书,我不欺负你,拔剑吧!”宋青书面若死灰,他以为莫声谷是要杀他,一般正派人士是不杀手无寸铁之人的。 宋青书先是流泪,然后也是拔出长剑,面露冷厉。“侄儿得罪了!”铛!长剑出鞘,垂于右下,夜晚的风吹起宋青书的道袍,颇有侠士的气魄,莫声谷看了说道:“好!来的好!”铿铿铿铿!二人齐齐出剑,剑身交击,火星四溅,清脆声不绝于耳。 只见莫声谷使剑活,足心空,行步捷,心眼合一,剑法轻灵圆活、变化多端。 真的是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宋青书看着飞来的几道剑光,分不清虚实,只好把手里的剑舞动的光影重重,水泄不通。莫声谷所用乃是七十二路绕指柔剑法,使用时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长剑竟似变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招架。 二人宝剑迎风晃动,一层层剑光汹涌汇集,剑气从空中掠过,杀气腾腾,留下无数道剑芒。 宋青书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长剑往前一磕,与莫声谷的宝剑碰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宋青书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差点震裂,他的身体还停留在半空,来不及转身,莫声谷已经扫过来,宋青书急忙在空中一个旋转,长剑挡住,借力跃出去,双腿稳稳落地,额头却沁出点点冷汗来。 一回合,莫声谷竟然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反而被宋青书逼的步步后退,莫声谷提气感到不对,毒气还未散去,那青书怎么会?! 难道真的侮辱了周芷若!周芷若那一掌致阴致寒,使得宋青书得以无事。 想道这里莫声谷怒了,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万丈豪气,手中长剑情不自禁的抬起,宋青书惊讶的发现,莫声谷整个人似乎与手中之剑融为了一体,剑即是人,人即是剑,人剑合一,随影而发,锐不可当。 这便是武学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不过莫声谷还是差很多的,只是人剑合一。 莫声谷主动出击了,一道剑招出手,似乎极快,又似乎极慢,剑气从空中掠过,留下无数道寒星,整套绕指柔剑法浑然天成,再也没有丝毫的破绽。 这才是他的看家本领,看似无,却是有,柔中有刚,虚实并举,绕指柔剑法剑影连闪,剑气四射,加上他求胜心切,威力与之前相比,大了何止数倍。 宋青书气浮不定,面对莫声谷吞吐不定的剑芒,虽虚实难测,却临危不慌,长剑划空而至,隐然发出嘶呼异响,有如秋风扫荡落叶,蕴含一种怆楚凄凉意味。 说这迟,那时快,长剑蓦地翻转过来,压上莫声谷剑刃。 两柄长剑突然在半空中胶住不动,两人虽都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只有四目相对,真气相缠。 宋青书占了内力的便宜,使得和莫声谷不相上下。 天空渐渐泛起白光,峨眉山脚下,倒着两个人。 莫声谷慢慢的爬起,走向宋青书,宋青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功夫内力不相上下,激斗至此,宋青书以差半招被折断长剑,二人最后以震山铁掌对击,双双昏迷过去。 莫声谷走到宋青书面前,翻过宋青书,摇晃道:“青书,青书,是七叔不对,是七叔不对啊。”莫声谷虽有些死板,但确是最重情谊,宋青书自幼在他怀中长大,怎么舍得杀他,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与他手。莫声谷仰天长啸:“大师哥,师傅,我对不住你们啊!”说完一掌击中自己天灵盖,倒地不在动弹,一代智囊,就此陨落,不是死与宋青书之手,是死与自己的愧疚。 数个时辰后,宋青书的‘尸体’竟然动了一下,吭哧吭哧的爬了起来,嘴上,脸色沾满了血浆泥土,样子着实恐怖,宋青书恍恍惚惚,看向自己身旁的莫声谷,当即惊叫出声:“啊~啊!啊!啊!”宋青书不敢想象的事情,自己杀了最喜欢自己的七叔,宋青书脑袋发懵,鸣响不断,他只能听到自己不停的吼叫之声。 一切风平浪静后,只见宋青书茫然着,一只手拖拽着莫声谷,莫声谷被拽着一只手,僵硬的往前走着,这里都是草地,也有不少石头,莫声谷被推拽着不成样子。 直到宋青书推拽着莫声谷到了官道之上,不少百姓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是远远的躲开,直到碰到了官军。 这里的官军并不是元廷官军,而是明玉珍的川渝夏军,明玉珍自称陇蜀王,其国为夏,表面和陈友谅沆瀣一气,实则分庭抗礼,处处针对,使得陈友谅数次想入川,都不可为,陈友谅其实厉害的是水军,而不是陆军,数千艘江船纵横长江流域,虽然参差不齐,但也是天下第一水军了。 至于大元水师,早被帖木儿送给了脱因,脱因整合了高丽倭国大元各方船只,也不过千余艘,却都是海船。 数百士卒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凶杀现场,怎么能视而不见,当即包围了此人,见此人身穿道袍,拖拽之人也是道袍,那肯定是同门仇杀,他们虽然管不着但也不能不管啊,当街拖拽。 为首是一瘦弱老头,对着宋青书吼道:“嘿,兀那癫子,此乃爷们管辖,杀人不得如此放肆!”宋青书嘴中呢喃到:“我...杀人了...我!”宋青书突然看向那人,疯了一般奔向那人,步伐之快,众人所料未及,齐齐拔刀,指着宋青书。 那小老头,也是见过世面的,战场上杀了人,大都是这般的,那老头看准机会当即一巴掌,啪!宋青书渐渐清醒,看着眼前的老卒,看了看一旁的七叔,宋青书泪流满面,当即蹲坐在地上,几人看到此人也是不好惹,当即悄咪咪的跑了去。 若说宋青书是个有担当的,那谁也不信,这不,宋青书撒腿就跑了,只留下莫声谷的尸体,横在路上。 宋青书跑走半天后,大路上行过一行乞丐,乞丐对于路边死人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一个老乞丐瞎了眼,拄着拐杖,拐杖上带着五个布袋,身后跟着七八个乞丐,左侧一个乞丐打着板子,唱道:“今日瞎老上面讨,各位兄弟豪杰大大方,热心肠,肯布施......恭喜发财又健康!”“哎,宝剑哎!” 打快板那乞丐,莫声谷手中有宝剑,当即下腰去取,“哎呀,握的好紧。”那乞丐掰了半天,才掰开,因为尸体早已僵硬,那乞丐拿着战利品走到瞎子乞丐面前说道:“老祖,路边有个死人,有柄宝剑,老祖看看。” 那瞎子乞丐,挥手往那中年乞丐头上一敲,说道:“死人东西你也敢碰!再说西面便是峨眉山,自然会有人来收尸!”另一个乞丐看了看莫声谷说道:“嗯,这道士一看便是峨眉派的,不知怎的死在这了。” 那老乞丐接过宝剑摸了摸说道:“峨眉派的宝剑,咱和你们说,咱摸过不少,呦呵真是柄宝剑啊。”可惜这老乞丐不识字,若是识字,就会摸到剑身上有三个字——“莫声谷” 宝剑是张三丰亲自打造,字也是张三丰给刻的,所以确实是一柄宝剑。那老乞丐将宝剑收到自己的背篓中说道:“将那死人,挪到一边,死在路上是为不详。” 小乞丐听话的将莫声谷挪到了一旁的草地之中,只听一旁的乌鸦嘎嘎的叫唤起来,看似盯上这顿美食很久了。 老乞丐向着东北方向而去,如果他将宝剑上交,肯定是大功一件。 乌鸦,毒蛇,老鼠,蚂蚁,都来啃食莫声谷的遗体,仿佛武功高手的肉是大补似的。 武当一代智囊,堂堂武当七侠之一,竟然死于非命,死后竟然一椁棺木都没有,只等露死街头,任凭蛇虫鼠蚁啃食其体。 ...... 襄阳传功长老道:“掌钵龙头大哥,请你配几份‘五毒失心散’,交由宋兄弟带上武当山去,暗中下在张真人和武当诸侠的饮食之中。 咱们在山下接应,得手之后,将张真人和武当诸侠一鼓擒来,那时以此要胁,何愁张无忌这小贼不听命于本帮?”文师首先鼓掌叫道:“妙计,妙计!”执法长老也道:“此计不错。本帮的五毒失心散十分厉害,要在张无忌的饮食之中下毒,他魔教防范周密,只怕难得其便。 宋兄弟是武当子弟,要去擒拿武当派的人嘛,所谓家贼难防,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手到擒来。”宋青书踌躇道:“这个……这个……要兄弟去毒害家父,那是万万不可。” 文师道:“这五毒失心散是本帮的灵药,不过令人暂时神智迷糊,并不伤身。令尊宋大侠仁侠重义,我们素来十分敬仰的,决不致伤他老人家一根毫毛。” 宋青书仍是不肯答应,说道:“兄弟投效本帮,事先未得太师父与家父允可,日后他们知道了,势必重责,兄弟已不知如何辩解才好。不过本帮向来是侠义道,与武当派的宗旨并无差别,因此也不算是大罪。 但要兄弟去干这等不孝犯上之事,兄弟决计不敢应承,再说那魔教张无忌传闻早已葬生海上。” 文师道:“小兄弟,你这可想不通了。自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人大义灭亲,向来都是有的,何况咱们的宗旨是在对付魔教,擒拿武当诸侠,只不过是箝制张无忌那淫贼的一个方策而已。当年六大派围剿魔教,武当派不也出了大力吗?” 宋青书道:“兄弟倘若做了此事,一来良心不安,二来在江湖上被万人唾骂,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文师道:“适才我为甚么要八袋长老他们都退出殿去?为何要上下前后仔细搜查?就是怕此事泄露出去啊。宋兄弟,你下药之后,自己也可假作昏迷,我们将你缚住,和你太师父、尊大人,以及众师叔关在一起,谁也不会疑心于你。除了咱们此间七人之外,世上更有何人得知?我们只有佩服你是个能够担当大事的英雄好汉,谁会笑你?” 宋青书沉吟半晌,嗫嚅道:“帮主和龙头大哥有命,小弟原不敢辞,再说小弟新投本帮,自当乘机立功,纵然赴汤蹈火,也当尽心竭力。只是人生于世,孝义为本,要小弟去算计家父,那说甚么也不能奉命。” 丐帮中向来于“孝”之一字极为尊崇,群丐听他如此说,均感不便再行相强。文师忽地冷笑一声,说道:“以下犯上,那是我辈武林中人的大忌,不用宋小兄弟说,这个我也明白。但不知莫七侠和宋兄弟如何称呼?是他辈份高,还是你辈份高?” 宋青书不语,隔了良久,忽道:“好,既然帮主和众位有命,小弟遵从号令就是。但各位须得应承,既不能损伤家父半分,也不能丝毫折辱于他。否则小弟宁可身败名裂,也决计不能干此不孝勾当。”文师、千代等尽皆大喜。文师道:“这个自是应承得。宋小兄弟跟我们兄弟相称,宋大侠便是大伙儿的尊长。宋小兄弟就算不提此言,我们自也会对他老人家尽子侄之礼。” 只听执法长老和文师等低声商议,于张三丰、宋远桥等人中毒之后,丐帮群豪怎生上山接应。每逢文师如何说,千代总是道:“甚好,妙计!”掌钵龙头道:“此时方当隆冬,五毒蛰伏土下,小弟须得赴长白山脚挖掘,多则一月,少则二十日,当可合成五毒失心散。从冰雪之下掘出来的五毒毒性不显,服食时不易知觉,对付第一流的高手,倒是这等毒物最好。” 执法长老道:“宋兄弟,陪同掌钵龙头赴长白山配药,咱们先行南下。一个月后在老河口聚齐。今日是十二月初八,准定年后正月初八相会便了”又道:“那韩林儿落在咱们手中,甚是有用,请掌棒龙头加意看守,以防魔教截夺。咱们分批而行,免入敌人的耳目。” 第八十三章 江南乱事即将启 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元明,至理忠诚信,崇高嗣法兴,世景荣为懋,希微衍自宁。 应天府(金陵)。 江南中书省平章政事府。 也叫吴王府,不过匾额还是元顺帝赏赐那个,朱元璋尽管被封为王也没有嚣张跋扈,牌匾还是原封不动,实在也是朱元璋他除了江南地区其他都管不到。 一身短打的毛骧弓着腰,站在朱元璋面前,听着朱元璋训话。 朱元璋此时的衣着也是不讲究,粗布大衣,发髻用一根柏木固定,缠有一块金镶玉发带,腰带也是上等牛皮革,镶嵌有十八个翡翠玉石,鞋裤却都是麻布所造,看似简朴,却透露着与众不同,看似一普通人,但眉宇间的自信,和霸气当过巡捕的毛骧都是平生仅见。 毛骧抱拳,说道:“上位,可是下属有何问题?”毛骧在南方各地安插锦衣卫的探子,正在大刀阔斧的干着,突然朱元璋就召他,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慌。 朱元璋先是撇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你啥时候投靠的咱啊?”毛骧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但腰杆还是挺直,抱拳说道:“属下承蒙上位搭救,全家老小无法苟活,全靠上位,我一家老小才可活命。”朱元璋赶快上前,扶起毛骧,说道:“子骧快快请起,咱只是问问,家里可好?”朱元璋扶起毛骧,毛骧刚要擦汗,就听到这样的试探之言。 毛骧呼了一口气,说道:“上位,下属之老小都托付于王妃照料,没有大碍。”毛骧早早的就将自己的妻儿老小送到了应天府,都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他才可以放心出去办事。 不是怕仇家伤害,而是怕朱元璋直接‘莫须有’处决了他,实在是因为他毛骧手中的权利实在太多了,锦衣卫还不算什么,还未形成布控天下的恐怖,现如今他手中最重要的权利乃是六扇门,这个不存在的衙门。 朱元璋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哦!咱差点忘了,说正事吧。”毛骧不知可否,朱元璋说道:“子骧啊,你替咱去办一件事吧。”毛骧恭敬的说道:“上位请说。”朱元璋走上案几一侧,翻开一部诗经从中拿出一铁牌,丢到毛骧脚下。 当啷啷~ 听似这铁绝非一般凡铁,毛骧捡起一看这铁牌之上竟然画着一张牙舞爪之鹰,四角有翻云,毛骧翻过铁牌一看,这铁牌上竟然有日月圣火,这一看便是明教之物,再结合反面之飞鹰,必然是蛰伏于江南地界的天鹰教。 可是这铁牌怎么会到了朱元璋手中呢? 毛骧不敢问,只得躬身缓缓退后,这种事情,朱元璋不可能给他明言交代,朱元璋头都不抬,看似没有给毛骧说是什么事。 当毛骧要走出大殿时,朱元璋一手拿着书,看都不看毛骧一眼说道:“你看着办,好好办。”毛骧低头施礼,缓缓后退说道:“是!” ....... 朱元璋为何对天鹰教如此? 实在是天鹰教在江南,手眼通天,朱元璋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刚好是朱元璋的地盘,朱元璋怎么能不在乎,之前是没有实力,现如今,张无忌传闻葬生大海,小明王生死不明,刚好是他的机会! 天鹰教在江南立教不过三十年,却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势力,其行事阴险毒辣,而且还富有计谋,江南之地没有六大门派的势力存在,天鹰教几乎独霸江南,令海沙帮、神拳门、巨鲸帮等江湖巨恶势力,听到天鹰教三个字都闻风丧胆。 那殷天正选择在江南立教,眼光毒辣,一出手就霸占了很多原本属于海沙帮、巨鲸帮的产业,一举成为江南之地的黑帮大佬,坐拥贩盐、走私两大产业,拥有强大的经济基础。这殷天正原本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闻名江湖多年的绝顶高手,自创鹰爪擒拿手举世无双,阳顶天失踪之后,明教内部为争夺教主之位纷争四起,殷天正无法忍受这种混乱的状况,也不愿意与昔日的兄弟相互残杀,不想搅进这争夺教主之位的浑水之中,于是愤而出教,自立天鹰教。 天鹰教创立之初,就有不俗的实力,天鹰教口号与明教差不多,唤作:日月光照,鹰王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教主殷天正,绝顶高手,剑法、轻功都很是了得,独门绝技鹰爪功更是天下无双,天鹰教内设三堂,为天威堂、紫微堂、天市堂,三个堂主分别为殷野王、殷素素(已死)、李天恒,这三人如今都是一流高手,其中李天恒是殷天正师弟,武艺高强,还精通排兵布阵,非一般江湖草莽高手能比;殷野王内功深厚,轻功了得,以掌法见长,行事不择手段,掌法中暗藏七星针,针上喂了剧毒。 天鹰教外设五坛,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蛇,五位坛主都是一流好手,而且都富有谋略,皆能独挡一面。天鹰教如此威势,六大门派中也只有少林武当才可以与之相比,其余四派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其余像武当、峨眉等门派,入手却是少,就凭没落的全真教,在大都(中书省)布有上万教众,长春观还未没落,现主教乃是完颜德明,号玄重真人,是道派唯一掌门人,统御天下道教。 虽然随着元朝的没落各地都不承认,全真派的主流地位,但道家内部还是奉全真为正派道统。 毛骧等锦衣卫已经对天鹰教有了大概了解,天鹰教行事狠辣,也是因利益驱使,面对的都是些江湖势力,江湖争斗中,不管他天鹰教怎样的行事风格,天鹰教却出自明教,于公于私朱元璋都不该对其动手,其对抗击暴元初衷不变。 他们除了在江南与这些江湖势力斗争之外,还是江南之地抗击元朝的中坚力量,对百姓秋毫不犯,而且还时常在百姓中发展教徒,是以天鹰教人数之众,也是不容小觑的,如此一支抗元义士力量,但这正是因为其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毛骧带着一众高手到了一处野外山道平缓处,四周风景优美,又荒无人烟,当即准备在此歇脚,一下属对毛骧说道:“大哥,咱们在此休息一阵吧!如今离天鹰教总坛不远了,如何行事,咱们还得好好商议一番才行!”毛骧知道这个人主意多,他这样说必然有道理,就回道:“好!那咱们就说道说道。” 二人席地而坐之后,其余锦衣卫在四处放哨,蒋瓛先说道:“大哥,这天鹰教实力我们也都了解一些了,着实不小啊!我等光明正大的来,是否不妥?”毛骧说道:“天鹰教势大,我等如何可能于其相比?”此时的锦衣卫,最多也只是算一个在应天府横着走的护卫,出来应天府,谁认你锦衣卫,朱元璋都是一介僧徒,所以毛骧此次出来打的是小明王(大宋)六扇门的名头。 蒋瓛点点头说道:“不过,这天鹰教怎是好闯的,那天鹰教高手如云,我等人数不过二十,怎是他们对手?”蒋瓛是怕天鹰教打群架,若论打架,单打独斗,他蒋瓛可不是一般人。 毛骧说道:“天鹰教,虽是魔教,却只对一些江湖势力的人心狠手辣、对待平民百姓,他们可比所谓那些正道侠士做得好啊,时常接济百姓。而且,天鹰教上下无不与元庭抗衡,那鞑子才是我等心腹大患才是,百年来屠杀汉人不计其数,使我江南百姓十室九空,欺压奴役汉人近百年,我等所谓正道侠士,放着对我等同胞犯下滔天罪恶的异族不去铲除,却时时与抗击异族的义士做对,如此助纣为虐的行径,算得了什么呢?这江南天鹰教下各坛,都是以抗击异族为己任的义士,这些年来,经常在各处与元廷作战,时时不忘亡国灭家之恨。”这里毛骧所说的汉人是指南人(长江以南),而且特指元末,十室九空也是官府和各地叛军抓民夫所致,最显着的便是朱元璋和张士诚在江淮之地数次大战,朱元璋所占领的张士诚的地盘大多都是十室九空,朱元璋和张士诚几番争夺的结果。 现在还不是最严重的时候,等朱元璋一统天下后,方知谁人是匪谁人是贼,鼎鼎大名的扬州城元末,三十万户人口大城,到头来百姓还不如官员多的悲惨结局,不过朱元璋有错么?不,不仅没有错反而有功,活不下去造反当然是对的,结束群雄割据当然是对的,这世间只有胜利者才是对的。 毛骧接着说道:“殷天正成名多年,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咱们此番不必偷偷摸摸,再说偷偷摸摸反而坏事。”蒋瓛眼睛转了转说道:“好,咱习惯的阴谋,偶尔使这阳谋咱还不适应,我愿为先锋,和那殷天正战个胜负。”毛骧说道:“好!就这样办,这前面镇中,应该就是天鹰教神蛇坛的堂口所在,咱们直接上门领教就是!走,出发!”说着直接上马往前走去,蒋瓛赶紧跟上去了。” 再往前二三十里,群山之中有个镇子,人口颇多,天鹰教神蛇坛的堂口就在此镇,这天鹰教外五坛中,神蛇坛是唯一堂口所在地公开的,这镇子也是因为该堂口所在才逐渐形成的,镇上居民,皆受天鹰教庇佑,其余四坛都在外行事,飘忽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固定堂口。神蛇坛往后不远,就是天鹰教总坛所在,这神蛇坛是保护总坛的一道屏障,是以对外公开,此镇因神蛇坛所在,被称为神蛇镇,神蛇镇两边皆是高山,是去天鹰教的必经之路。 神蛇坛坛主姓封,以三十六柄飞刀神技驰名江湖,出手既快且准,每柄飞刀均是高手匠人以精钢所铸,薄入柳叶,锋利无比,让人防不胜防。毛骧和蒋瓛一众很快就来到神蛇镇,此镇是天鹰教所建,两边是高山,前后皆有镇墙,神蛇坛堂口在镇子后面,堵住了通往后面的道路,镇上虽然没有盘查往来行人,但要通往后面去天鹰教,非得过神蛇坛这一关不可。 毛骧暗暗观察镇上布局,主道两边店面、居民院子都用石砖砌墙,异常牢固,而且是以军阵布置,墙上皆有箭垛,再看那堂口所在,虽然大门张开,但门顶之上修有箭楼,两边之墙犹如城墙,从大门往里面望去,可看见里边还修有一道屏障,这哪是一个居民小镇,简直就是一座军堡啊!难怪天鹰教不肯投靠吴王(朱元璋),看来人家早有防备,这山路本来就难走,不适合大军征伐,这小镇选址极佳,易守难攻,不仅朝廷是拿他没办法,恐怕上位也是没有办法,看到这般情况,蒋瓛也是暗自心惊,这殷天正非一般人能为啊! 但如此布置,对他们这样的高手,用处不大,看来此镇是专门用来防备朝廷的,对于江湖斗争,天鹰教向来都是一往无前,主动出击的。 一众人人来到神蛇坛门口,二十几匹马,配上一众短打,倒是颇为神气,蒋瓛运功喊道:“明王六扇门毛瓛、蒋骧前来拜访,还请封坛主出来一见。”话刚喊完,就见里面出来十几个大汉,个个眼神犀利,行动如一,犹如军中劲卒,领头一人四十岁左右,抱拳朗声道:“在下正是神蛇坛坛主封万里,见过上使,二位里面请!”六扇门在江南一地几乎人人知晓,而且天鹰教还有不少人加入了六扇门。 说着身后大汉皆两边一让,挺身而立,封万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毛骧蒋瓛也不跟他客气,毛骧抱拳回礼:“多谢封坛主!请!”说着直接走了进去,也不管里面是否有什么危险。原来那封坛主在毛骧二人进镇之时就已得到消息,看他二人不是等闲之辈,便召集堂中好手以备不测,又听他们两人直往堂口这边而来,就打算带人到门口相遇,还没出门,就听到毛骧喊话,一听是小明王手下蒋骧毛瓛前来拜访,出了门二话不说,直接请到里面再说,如此做法,却是让毛骧和蒋瓛放心不少,看来小明王失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然小明王不可能不澄清六扇门之事,二人也不客气,直接进门了。 第八十四章 何去何从天鹰教 纵横北斗心机大,颠倒南辰胆气雄。 到了堂中,还没落座什么的,毛骧直接对那封万里开口道:“江南天鹰教,多次不服朝廷统派,此番特来向殷野王请教,还请封坛主带路!”说着向封万里一抱拳,那封万里一听这话,哈哈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要是旁人来这般挑战我教天微堂堂主,还得先过过封某人这关,不过在下身体不适,我这就派人带二位前往总坛,天微堂主正好在总坛之中,封某职责所在,不能陪两位前去,还请见谅!” 听他这么一说,二人均是颇感意外,这么好说话,莫不是有阴谋? 毛骧示意蒋瓛不要轻举妄动。 封万里派两个手下带着二人前往天鹰教更深处。 封万里刚送走蒋瓛和毛骧,回到院中,吩咐手下道:“立刻给教主传信,说六扇门的人往总坛来了,是来挑战天微堂主的,可惜啊!我还得守在这里,不能跟去看看。”一名手下听到吩咐,答了声“是”就去传信了,剩余手下中一人问道:“坛主,您就这样将他们放过去?这六扇门连个信物都不曾听闻?就这样,教主会不会怪罪啊?他们可是去总坛挑战的!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 封万里哈哈一笑道:“六扇门,不管是真是假,这些人的胆量是可以的,教主、天微堂主、天市堂主都在,总坛还有几百名弟子,还怕他二人挑了总坛不成,再说了!听老白说,紫薇堂主也加入了六扇门!还有,这两人正大光明前来拜访,那为首的点明是来领教天微堂主高招的,我要是将其挡在这里,岂不平白坠了我天鹰教的威风,有教主在,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说完封万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的不明深意。 这天鹰教,早已被毛骧给渗透完了,加入他六扇门的人不在少数,此番前去寻那殷天正,就是探探虚实,若是不可为,那便慢慢来,天鹰教就在朱元璋嘴边,什么时候吃都是可以的,但若是可用,那可是不小的一股江湖势力,特别对他毛骧来说,必然可用成为朱元璋手下第一能臣! 在毛骧和蒋瓛跟着天鹰教神蛇坛弟子往总坛前进时,殷天正已经收到封万里的飞鸽传信了,立刻招来殷野王和师弟李天恒。殷野王和李天恒来到天鹰殿,只见白眉鹰王坐在殿中太师椅上,正看一封书信,见到两人进来,殷天正将书信递给殷野王,然后说道:“这,六扇门之人为何来我天鹰教?我天鹰教向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莫不成这明王要剿灭我天鹰教么?” 殷野王看完书信,寄给李天恒,然后哈哈笑道:“区区二十几人,也敢来天鹰教寻事,这六扇门前朝便有,这相隔百年,又复苏了嘛?而且发展势头太过迅速也。”殷天正咳嗽一声,说道:“不管此事如何,来者不善啊,为父这身老骨头还可以撑一撑。”殷野王一听此话当即说道:“爹,有孩儿在,您不用动手的,他们区区二十几人,进来出不得。”殷天正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 李天恒看完书信,眉头紧皱,看了看信心十足的殷野王,说道:“来着是六扇门,敢自称六扇门的绝非易与之辈。”殷野王刚要反驳,殷天正说道:“哦,天恒知道些什么?”李天恒说道:“教主,曾经我派我手下心腹,加入六扇门,六扇门的人居然言辞拒绝,可见其门槛之高,所以敢闯我教府,定然不是纸老虎。”听完,二人都是沉思。 殷野王打气的说道:“哈哈,任凭来人再厉害,也不过两人,师叔,就算我不是对手,也不可能是爹的对手,他们既然公开前来挑战,我们迎战便是!”殷天正笑而不语,李天恒接着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教主出手,必然可以稳胜,但教主身体......”殷天正打断说道:“咳咳,我不要紧的,老夫虽然已经七十余岁但这身子骨也不会被几个毛头小子打垮,再说,师弟,在乎那虚名干什么?大名鼎鼎的六扇门,老夫必然讨教一二,这两人不久就会到来,我去演武场等着,你们还是去迎接一下吧!不可坠了我天鹰教威风!” 殷野王、李天恒抱拳答了声“是”,就去门外迎接了,对待‘朝廷’正大光明的上门‘挑战’,他们虽然重视,但也不相信自己会输,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准备。 毛骧和蒋瓛跟在两名神蛇坛弟子后面,骑马赶了三十多里路,一路发现有好几处关卡,有神蛇坛弟子带路,也没盘查询问,很快就来到天鹰教总坛门口,那领路弟子抱拳道:“二位上使稍候,我等进去通报一声,”话刚说完,就听里面传出一道声音,中气十足,爽朗大气,“不用了!殷野王在此恭候多时了,尔等鼠辈也敢踹山门!” 蒋瓛当即拔出刀,准备上前结果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毛骧拉着,抱拳说道:“这位便是天鹰教少主吧,久仰久仰。”只见殷野王、李天恒走出门外,刚才那话便是殷野王说的。 李天恒抱拳道:“天鹰教李天恒见过两位,两位里面请,二位要讨教,到里面校场不迟!”听了这话,毛骧二人便随殷野王和李天恒朝天鹰教里面演武场走去,蒋瓛有些犹豫,就算二人武功再高,也就他们两人,毛骧自信一笑,带着蒋瓛进去了。 殷野王和李天恒看到朝廷二人这般胆气,也是暗中佩服,天鹰教行事素来以狠辣闻名,天鹰教的总坛,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进的,心中自然高看二人一筹了,看到二人如此豪气,殷野王说道:“我天鹰教早已退隐江湖,不问教派朝廷之事,二位此番前来,若是问罪,那得先过我这一关,” 二人说话间就来到了演武场,只见场中站一男子,中等身材,五十多岁,气息悠长,眼露精光之色,一看就是功力高深之辈,尤其两道白眉异常显眼,又听殷野王介绍道:“二位上使,这是家父。” 毛骧抱拳道:“见过殷教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高贤,大慰平生啊!”殷天正哈哈哈笑道:“哈哈哈!老夫不敢当,早就听闻六扇门遍及江南各地,早就想拜访了。”殷天正话头一转说道:“听说明王在江北失踪了?不知这是谣言否?生死未知啊!” 蒋瓛平静没有什么反应,毛骧却是演技十足,当即激动的说道:“陛下如今安然在襄阳,不知教主何来谣言!”殷天正哈哈一笑说道:“那便是手下之人所听谣言了,听闻明王在北方被察罕特穆尔击败失踪,没想到移都到了襄阳。”毛骧哪知道自己鬼扯的话,刚好是现实。 在锦衣卫中,只知道蒋瓛武艺高强,没有人知道毛骧也是一位绝顶高手,若是仔细扒开毛骧的头发是可以看到当过和尚的戒疤的,早年毛骧活不下去投靠过少林,后被赶出少林,当过不到三年的和尚,但本事却是学到了。 殷天正看着此人说道:“既然二位是明王所派,所为何事啊?”毛骧抱拳说道:“明王、丞相在北地失利,深感入手不足,派我前来,一是看看天鹰教是否还有义士,二是...要天鹰教为朝廷办事!” 殷天正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夫乃明教四大法王,自然心系明教,但明教之事和我天鹰教路同事不同!”毛骧说道:“哦?法王是拒绝了?”殷天正接着说道:“非也,明王乃天下义军之首,我乃义军之一系,没有不听之理,不知是何事?”毛骧说道:“江南之地,派系林立,明王想让天鹰教协助明王掌控南疆。” 殷天正想了想说道:“难道我们做的不是么?”毛骧说道:“我说......天鹰教化整为零协助我等办事,统统编入六扇门,您做副统领,明王为正统领!”说完毛骧便准备动手,这样的说法,说白就是让天鹰教归附六扇门,一般教派可能答应,但越大的教派越不可能。 殷野王指着毛骧说道:“王八蛋,你说什么,让我爹做小!我天鹰教虽然回归明教,但也是一大教,绝不能居于人下!呸,劳什子明王,他打了败仗,休想拉上我们!”刘福通在江北,淮北乱杀自己人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如今大败,虽然明王还是皇帝,却没有人叫了。 蒋瓛被人骂的不舒服,虽然骂的不是他的上司,但是他还是说道:“你,以为我们想啊...”毛骧一把将他拉回,殷天正打圆场说道:“哈哈,犬子不懂事,原谅原谅。” 殷天正说道:“那,我天鹰教划归六扇门之后,要做些什么呢?”毛骧说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南疆,两帝数十王,虽是共同抗元,却是面和心不和。”殷天正点点头。 毛骧接着说道:“第一元廷已经彻底放弃南疆,南方数省的衙门牢房皆被冲破,将近有数十万的匪贼被放出,多数已经加入义军,还有不少还在为祸地方,这些人不除,百姓何来安稳日子!”说到这些殷天正感到不错,这个‘明王’考虑的东西还可以,殷野王和李天恒却是低头不语,义军攻破地方城镇,首先要释放的便是牢狱之中的囚犯,自认为他们都是是无罪的,元廷都是乱抓好人的。 但抓错的冤枉的十个人中只有一个,这样一股脑的放出去,半数编入义军,义军越来越多,这倒是真的,越来越匪,这也是真的,天鹰教也是这么做过,别的不说,就说朱元璋,朱元璋起家时,那匪军,比匪军还匪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比起其他义军是好些,直到朱元璋攻破金陵,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整军肃气,才有了南方一霸——朱元璋。 毛骧接着说道:“第二,各地为恶的士绅豪强,占去了大片土地,让百姓无地可种,北逃去元廷的不再少数,这股恶风,改制止了!”南方的百姓不是没有北逃的,相比于北方,此时的南方更加混乱,地方大佬要收一次粮,官府要收一次粮,最重要的是地还不是自己的。 毛骧说道:“第三乃是元廷的探子!”殷野王也是头一次听说元廷还搞特务!殷野王说道:“元廷有探子么?”毛骧说道:“你们不知也正常,我...六扇门,也是几经调查才发现,是那王保保的江湖势力!各大门派,各地官府都有他们的人,包括这天鹰教!”此话一出,把殷天正三人惊出一身冷汗,殷野王说道:“那鞑子有这般本事?”毛骧说道:“前段时间,少林高僧偷袭张真人整个武林传的沸沸扬扬,那便是鞑子在少林中安插的探子!”殷天正一锤椅子说道:“原来,是鞑子的阴谋,想让武当和少林火并!” 毛骧说道:“其四便是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也得向北地安插探子!”殷野王插话道:“北地探子,我们也有。”殷天正咳咳两声,殷野王当即闭嘴。 毛骧当做没听到,说道:“不知鹰王考虑否?”殷天正坐下说道:“这些事我自己便可以做,为何要听之于人?”毛骧立刻冷脸,说道:“哦,看来前辈是要考校晚辈的拳脚功夫了,就怕失手杀!了阁下!”殷野王立刻骂道:“你他娘的放屁!” 殷野王大喝一声,欺身上前,一掌直接往毛骧面门攻去,这一掌出招极快,掌力浑厚无比,出掌之时,就伴随空气破碎之声,可见殷野王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了! 毛骧不接,缓身后退,蒋瓛跨步向前,一掌对上,也不硬拼,接着后退之力,卸去这一掌力道,反手一掌直攻对方要害,这一掌看似缓慢,却是转瞬及至,殷野王来不及挡,借着轻身功法闪开,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看似旗鼓相当,其实殷天正早就看出来自己儿子败了,殷野王一直是全力以赴,招招尽力施为,那蒋瓛见招拆招,随手反攻几招,殷野王皆是闪躲避开,竟然接不了一招! 蒋瓛年岁不大,却身手极好此人掌法不简单啊!殷野王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见还不能建功,全身内力聚在双掌,直接向蒋瓛攻去,这一掌是起了比拼内力的心思,蒋瓛再不取巧,也是双掌迎上去,只对峙片刻,殷野王已然面红耳赤,后力不足了!再看蒋瓛,全力运内力,依然气息平稳,毫不费力,看殷野王快要内力用尽,双掌用力一推,又撤身后退。 第八十五章 斗转星移敌三人 输赢成败,又争由人算。且自逍遥没人管。奈天昏地暗,斗转星移。风骤紧,缥缈峰头云乱。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梦里真真语真幻。同一笑,到头万事俱空。胡涂醉,情长计短。解不了,名疆系嗔贪。却试问:几时把痴心断? 蒋瓛,气定神闲,退于一侧,却也已经力竭,他人看不出来而已,再看殷野王气喘吁吁,知道自己不但败了,功力还差蒋瓛很多,想想自己这两年自以为功力进步神速,在江南之地未逢敌手,变得有点自大起来,还真是小觑天下英雄了!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抱拳说道:“在下败了,心服口服,多谢阁下留手,敢问阁下姓名!” 蒋瓛笑了笑,说道:“我乃六扇门副统领之一,铁面无私——蒋瓛!”殷野王抱拳说道:“原来是蒋大侠,失敬失敬!”说完殷野王便退到一旁休息去了,这会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如果人家要强势收你天鹰教,免不了一场恶战! 殷天正知道自己这儿子,近年来在江南没遇到过什么像样对手,是以心高气傲,这会见他受到教训,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是心中高兴,见殷野王还有点气垒,哈哈大笑道:“蒋统领好武功,多谢对小儿手下留情,野王,比武较技,胜败乃常事,好好练武,以后再向蒋统领请教便是。” 蒋瓛对着殷家父子抱拳道:“哼,不敢当,随时领教!”殷天正这时对李天恒一使眼色,李天恒会意,对蒋瓛说道:“请蒋统领休息一阵,在下见猎心喜,一会还要向蒋统领讨教。” 殷天正暗示李天恒再次邀战,却是大有深意,要是在外面什么地方,殷野王和蒋瓛比武较技,输赢那都是个人之事,但今天不一样,毛骧二人公开来天鹰教找殷野王比试,而且要收编天鹰教的势头,打的明王旗号,要是打平也就罢了,这件事可以拖一拖,六扇门敌不过天鹰教,有什么脸面来统领天鹰教,蒋瓛轻松胜出,天鹰教要是不出来一人,找回场子,那六扇门可就骑在天鹰教头上了,恐怕天鹰教也要除名了。 刚才比武,不但殷野王完败,而且连蒋瓛的深浅都没有试出来,只能有李天恒再来上场了。其实刚才比试,殷野王要是沉着应对,不去拼内力的话,以殷野王的战斗智慧,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他也是膨胀的厉害,所以才败得干脆,蒋瓛武功没有什么特色,没有什么出奇制胜的绝招,殷野王以己之短,克敌之长,去拼内力,哪有一招不落败的道理。蒋瓛听到李天恒这话,知道这是殷野王的师叔,殷天正师弟,功力怕是不在自己之下,自然不敢大意,抱拳说道:“好!请李堂主稍候片刻!”说完坐下运功调息。 李天恒武艺高强,在天鹰教中只在殷天正之下,天鹰教能迅速在江南崛起,李天恒居功至伟,他最重要的还是精通兵法,天鹰教创立之初,其多次带领教众和江南江湖势力恶斗,无有不胜,近几年也几次率领义军与元兵交战,面对装备精良,数倍于己的元兵,也是互有胜负,而且就算战败,也能全身而退,保存有生力量。因常年领军作战,使一把重剑作为武器,剑法沉稳之中不乏灵活,与人动手犹如军中生死搏杀,一往无前,非一般高手能比啊。 在蒋瓛运功调息的时间,派人拿来一把长剑,此剑剑柄长有一尺,剑身长三尺有余,合起来就有一米二三了,剑宽三寸多,有近半寸之厚,这是一把重剑啊!看那分量少说也有四五十斤了!使用如此特制武器之人,必有惊人武艺啊! 一炷香时间,蒋瓛调息完毕,看到李天恒手持重剑站在场中,显然是要比试兵刃了,蒋瓛拿起宝刀,径直走到李天恒对面,抱拳道:“请赐教!” 毛骧看着蒋瓛的样子颇为傲娇,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唯一的徒弟,虽然蒋瓛不承认,但刀法掌法确实是毛骧所授。 至于毛骧的功夫深前,始终是个迷,听闻朱元璋召见毛骧的时候身边必须有十名高手护卫,可见毛骧的可怕,也算毛骧够忠心,跟随朱元璋够早,朱元璋当和尚时候就和毛骧相识了,那是毛骧是捕头,朱元璋是和尚,现如今他毛骧还是‘捕头’,朱元璋早已是吴王。 蒋瓛拔刀而立,李天恒也知道蒋瓛估计还是不会先出手,说了句“请”,就双手将重剑举起,犹如使刀一般,一招从上而下,直劈过去,这一剑一往无前,有攻无守,又将面前道路封死,对面之敌很难有可乘之机,蒋瓛面对这一剑,也不躲,全身内功聚于刀上,上前一步举刀相迎,但依然不敢硬拼,举刀一挡之后,运功将对面重剑向一边引去,因对方力道太大,边退边引,连退四五步,才将这一剑引开。 要是生死搏杀,蒋瓛面对这一剑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轻功闪开,然后与其游斗,对方纵然功力深厚,自己也可立于不败之地,但此时是比武较量,要是闪开还不如认输。蒋瓛大喝一声“好大的力道!”李天恒见蒋瓛用这种方式破了自己这一剑,也是暗暗心服,本以为面对自己这一剑,蒋瓛会闪开,没想到却是硬接,喝了声:“好!蒋统领好手段!” 蒋瓛不敢再让李天恒蓄势,立刻近身抢攻,玄虚刀法一一施展开来,刀法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招招进攻之余还留三分力道,将对面两剑碰撞之力引开,李天恒双手握剑,一套剑法施展出来,将自身保护地密不透风,防守之中不乏进攻,一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 殷野王看的目瞪口呆,这才知道平时比试,李师叔是在让着自己,亏他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武功已经与师叔差不多了,这蒋瓛也不简单,刀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想想前面比武,自己输的不冤啊!殷天正也是暗暗心惊,没想到这蒋瓛竟然这般厉害,看来师弟要胜他也不容易。 殷天正看向站在一旁看戏的毛骧,这人又该何等厉害,从他进得这里,未曾感到半丁内力波动,这等境界只在张真人身上感受到过! 李天恒五十多岁,功力深厚,蒋瓛内功可能稍有不如,但蒋瓛胜在延绵不绝的精力,招招硬拼也不落下风,二人连斗一百多招,依然不分胜负。李天恒见这般比试,不但很难取胜,怕时间一长自己只会落败,没想到蒋瓛这么难缠,自己每剑都是全力运功,功力消耗极快,那蒋瓛刀法精妙,每招都是借力打力,功力消耗只怕连自己一半都不到,如此再斗一百回合,自己力竭之下,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李天恒已经忘记比试了,大喝一声,用出了自己多年来与人厮杀的剑法,剑还是那把剑,剑法似乎还是那套剑法,但瞬间杀气弥漫,李天恒双眼微红,剑剑夺命,直取蒋瓛要害。 蒋瓛也感觉的压力徒增,要是利用轻功闪出场外也就罢了,但蒋瓛或许受到李天恒杀气影响,或许是受伤一年多的怨气爆发,竟然招招硬拼起来,完全也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二人连连对攻十多招,凶险异常,依然不分胜负,突然一招之后,两人各退几步,开始再次蓄力,看来都打算一招定胜负,这一招要是打下去,怕是既定胜负,也分生死了。 蒋瓛和李天恒连拼了十多招之后,依然不分胜负,两人借拼招之力,各退几步,然后全身内力运转,开始再次蓄力,都打算一招定胜负了! 二人刚要动手,毛骧轻咳一声,这一声平平无奇,却让蒋瓛从暴怒之下清醒过来,随即蒋瓛抱拳说道:“在下输了。”说完蒋瓛头都不回,走到毛骧身后,心里冷汗大冒,为了一个小小的江湖草莽搭上自己的性命,自己真是热混头了。 李天恒也有些懵,不过也是退后,李天恒也一抱拳道:“李某也没有赢。” 两人算是打平了,最后一招要是拼下去,只怕两败俱伤啊!这会儿时间,那殷野王彻底傻眼了,以他的本事,可挡不住这一击啊! 殷天正看着毛骧道:“毛统领刚才那一手功夫漂亮,比起老夫这只会蛮力之人,却是更胜一筹啊!”原来刚刚殷天正使得一手‘弹指神通’,就是以鹰爪功指力弹出石子,使得李天恒清醒,这一手刚刚毛骧也都没有看到。 毛骧知道这是殷天正在邀战了,他此行最大的阻碍,就是与白眉鹰王一战,得胜,收服天鹰教也可以顺利一分,败则完败,只得一死谢罪,因为动用军队来剿灭天鹰教是容易,但带来的反噬,是此时的朱元璋难以承受的。 毛骧抱拳沉声道:“鹰王客气,鹰王武功闻名天下,在下正要向殷教主请教,不过赢了有何说法,输了有何说法?!”毛骧倒是丝毫不客气,这般咄咄逼人一般都是江湖大佬说的。 殷天正脸色稍僵,说道:“哈哈哈,阁下比武,还有说法,好,赢了,就有的谈!输则反之!”意思就是让他六扇门加入天鹰教! 毛骧冷笑道:“讨教!” 殷天正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好!老夫一手鹰爪功一生无敌手,唯输张三丰半招,小后生也敢挑战!”殷野王担忧的说道:“爹,你的身体!”殷天正不理他,只是瞪他一眼,该说的,事先都说过了,多说无益。 他出手的实在很突然,一出手便更刚猛。 大力鹰爪功! 身子闪了一闪,人便已横过了九尺间距,贴近毛骧,他贴近毛骧的时候便已伸手,他一伸手便施展出了江湖上极少有人修炼成功的大力鹰爪功,这大力鹰爪功至少有五十年的苦功,才能有如此穿金裂石之气势。 毛骧的反应也不慢,殷天正贴近那一刹那,毛骧就已后撤了七步! 殷天正本要施展大力鹰爪功一举拿下毛骧,可毛骧已拉开了间距,殷天正也只好再一闪身又要贴近毛骧,可每次殷天正贴近毛骧施展功法的时候,毛骧都已如游鱼一般的再度划开。 殷天正有些吃惊,他想不到眼前这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手居然如此敏捷,反应居然如此快速。 殷天正伸手隔空一抓,毛骧左肩便已凝聚成了一个黑色的爪子扣住了毛骧的肩膀,殷天正抬手一甩,那已上乘内功凝聚而成的鹰爪便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毛骧也不得不承认,能隔空已内力凝聚成爪,施展出刚猛霸道,威不可挡的大力鹰爪功,这份本事的确是堪称可怕,至少毛骧认识的不少掌法这类武功的高手,还没有任何一人能做得到。 毛骧也有些吃惊,但他的身手仍旧冷静而精准。 毛骧应付的法子也很简单。 闪闪闪! 退退退! 闪与退并行! 所为的闪便是闪避身前凝聚而成的鹰爪,而退便是和殷天正拉开距离!殷天正现已经七十有余,又能撑多久呢。 毛骧知晓殷天正以内力凝爪施展大力鹰爪功,再加上大力鹰爪功本事一种对体力消耗极大的功夫,必然不能长久,而一旦拉开距离便威力会削弱,而闪避开一招那么胜算便更大。 可很快毛骧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殷天正已占据了大厅中央的位置,因此他无论如何退,以殷天正的功力都是可以隔空施展大力鹰爪功的。而他虽然避开了一招又一招,可殷天正出手却没有任何疲软之处,仿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他猛然立定,随即一跃而起,人已在半空中,殷天正又是一记隔空鹰爪,抓向毛骧的咽喉,这一击又快又准又狠,此刻毛骧在半空中已没有法子做出了闪躲的动作,毛骧闪躲不开。 毛骧也没有想过闪躲,殷天正一爪而来,破空的威势,嗡嗡嗡的,如利刃的声音,仿佛要切开空气似的,毛骧凝聚内力,集于双拳之上,殷天正也不手下留情,废了他的双手也算给他一个教训! 碰!殷天正手爪和毛骧拳头相击,竟然发出如石头撞击的声音,似乎又像镔铁交击的声音,毛骧率先落到地上,胳膊上带有血迹,却不深。 再看殷天正一方,也是落地,却是跪立,和毛骧伤势一般无二,殷野王惊讶了,难道那毛骧也会鹰爪功么? 殷天正不敢相信,这世上只有一种武功可以这般神奇,殷天正站起,对着毛骧说道:“你,是否偷学我教秘籍!”殷天正是把毛骧的功夫当作了乾坤大挪移。 殷野王和李天恒当即下场,说道:“阁下,不管胜负,你都要解释清楚!”四人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蒋瓛走向前也准备动手。 毛骧说道:“蒋瓛,你退下,三位一起来吧!” 第八十六章 江湖从无天鹰教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三人不再废话齐齐出手,殷天正,双手成爪,鹰爪功施展开来,手爪间似是空间扭曲,一爪攻来,三丈之外便感到一阵劲风袭来,直抓毛骧左脸颊! 殷野王双手呈拳,直直冲向毛骧腹部,李天恒则是剑扫而击,横扫,一道剑气便冲着毛骧发际线而来,毛骧大骇,不知他是在乎自己的头发,还是天灵盖。 殷野王,连续出拳,毛骧险险躲过,拳风所到,寸草不生。 就在这时,殷天正和李天恒看准机会同时向毛骧要处攻去,毛骧避无可避,竟然向着殷野王的拳头冲去,这一招是躲去了殷天正和李天恒两大一流高手的致命攻击,正面承受不轻不重的殷野王的拳头。 殷野王不解,但见到这毛骧向着他冲来,心里颇为恼怒,怒道:“休得小瞧,看拳!”力气用足十成十,一头大象中了这一拳也得非死即伤,殷野王自信可以击伤毛骧。 砰!轰! 殷野王,感觉对面也有一个大拳头,冲着他而来,和他的拳头结结实实的碰撞了一下,殷野王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便撞在了墙上,他身后的墙瞬间出现了好几条触目惊心的裂痕,十分的吓人,此时的殷野王也是十分的狼狈不堪,没有了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了。 殷天正担心的叫道:“我儿无事?!”殷野王捂着胸口不断吐血,来不及回答殷天正的呼唤。 殷天正原地不动,突然右脚猛然蹬地,一击轰鸣声音就连殿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足可见此殷天正的内力深厚。 随后殷天正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在空中突然画圆之后,便里面抓住了毛骧的右手。 动作之快,令人瞠目。 殷天正不经意之间加大的力道,毛骧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丝的痛苦神色,不过也就是在一瞬间,殷天正并没有看见。 李天恒当即弃剑,顺手抓住了毛骧右手,正是一种擒拿手法,毛骧也感到疾手。 毛骧很快便随即轻声言道:“以手化为鹰爪,狠!厉害!只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还没有修炼到家,真是不知道你家的长辈是怎么教导你的。”说完看向殷天正。 殷天正瞪着眼说道:“哼,少放狠话,有本事便动手吧!”话没说完突然二人四手接触之地,内力奔涌而出,包括被殷天正抓伤的左手,二人用足内力,制住毛骧。 毛骧却用自己的双臂带着二人,砰!竟然急速开始后撤,推拽的二人,殷天正被推拽着难以控制内劲,心道:‘这小子不要双臂了么!’真当殷天正准备撕扯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手臂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手竟然无法抽身,仿佛被吸住一般,就像当初和张无忌一般。 李天恒和殷天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可毛骧不给二人惊讶的时间,只见毛骧反客为主,碰碰!两声,反手抓住殷天正和李天恒的手腕,二人顿感不妙,可为时已晚。 卡卡的骨骼的响声,不绝于耳,二人咬牙忍痛,不发出一声痛哼,毛骧对二人冷笑,然后嘴中不忘客气一番说道:“二位,得罪了!” 嗡!这是出现在殷天正和李天恒耳中唯一的声音,在一旁看戏的蒋瓛嘴巴张的大大的,一侧的殷野王虽然吐着血,依然忧心的看着父亲和师叔的战况,捂着仿佛撕裂的胸口,吐着血,眼中却是满含热泪。 只见毛骧,双手呈上龙下虎,脚下还不停的在游步,殷天正和李天恒这两个老家伙在毛骧手里仿佛是两个手绢一样,所以二人只能听到嗡嗡声,眼前却是眼花缭乱,若是心神稍失,便会大吐特吐。 这两人都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鼎鼎大名的一流高手,内力至少有五十年,加起来都有一个张三丰了,却是在毛骧手里任他摆布,可见毛骧之武功高深。 毛骧控鹤擒龙,上下起舞,二人还是不曾半分脱手,突然殷野王跪在地上,哀求道:“毛统领,毛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爹和我师叔吧,我在这求你了,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们吧!”说完殷野王流着泪,吐着血,从不向人下跪的他向此人下跪了,而且还磕了响头,对于天鹰教来说却是是莫大的屈辱。 不过那些涌进来的小喽啰,三下五除二的,早被放倒了,不然殷野王早就让人下毒偷袭了。 蒋瓛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大殿入口,全身上下纹丝不动。 “好!” 毛骧说完话之后就突然松手。 毛骧突然松手,李天恒和殷天正二人都是急身抽手,殷天正还好在地上翻滚的一圈后跪站在地,双手呈鹰爪状,朝天做稳固身体样子。 殷野王着急的想要上前查看父亲的状况,奈何如今站立都不得,只得原地着急,再看李天恒,如今已经半死不活,头发早已不是原先的优美发髻,那黑中透着白的发丝四处凌乱,内力早已一空,如今只差一口气而已。 几人就这般持续了有一炷香的时辰,突然殷天正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恢复了内力,不过脚步依然是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才好了七八分,毕竟殷天正已经七十余岁,最经不起的便是晃动,何况是这般如同陀螺一般的疯狂旋转。 殷天正走到毛骧面前,瞪着毛骧,抱拳说道:“阁下武功超绝,当世无二,我天鹰教认了,但是......”说到这里殷天正扶了一下稍感晕眩的额头,接着说道:“但是,老夫虽然功夫不如阁下,但若是你说不出你是如何学会这乾坤大挪移绝学的,老夫必然和你六扇门势不两立!” 毛骧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误会!误会!晚辈用的功夫绝不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而是...而是...反正不是乾坤大挪移便是了。”殷天正那里会相信,说道:“不行,若不讲清楚,绝不......” 毛骧看样只能说道:“晚辈曾在少林出过家,所学武功皆是一本秘籍所载,原是一本心经,却内涵武功,晚辈运好,得之,名叫——斗转星移,并不是乾坤大挪移。” 殷天正嘴中呢喃道:“斗转星移?江南一方多有传说,倒是不假。”殷天正心道:‘难道是当初那南慕容所留?怎会如此巧。’ “好,接着!”殷天正当即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正是天鹰教的掌门令牌,执令牌着如同教主,毛骧接过去看了看说道:“多谢殷前辈,这般识时务。”拿着令牌毛骧便笑呵呵的走出大殿。 殿中除了李天恒昏迷之外再无他人,殷野王扶着殷天正做到一旁石椅,殷野王说道:“爹,咱口头答应不就可以,您这么将掌门令牌交了出去?”殷野王的意思是假意答应,自已一方仗着人多六扇门也不敢硬来。 殷天正说道:“孩子啊,你看咱们这里激斗三个多时辰可见有其他堂的兄弟赶来?除了你的天微有几人赶来,还有他人呢?”殷野王这才察觉,一锤石头差点去世,缓了缓说道:“爹,你说,那六扇门早已渗透咱们天鹰教了么?那师叔他?”殷天正摆了摆手说道:“是师叔他没问题,只是少管教务,这些人此时恐怕早已......咱们父子早就成了光杆了。” 殷野王慌忙的说道:“爹,怎么办啊?!”殷天正想了想说道:“孩儿,莫慌,你赶快带着你的本部人马,去找无忌!”殷野王说道:“张无忌,那小子不是葬生大海了么?”殷天正说道:“那只是传闻罢了,你速去明教营地寻无忌,寻到他,请他来救我天鹰教吧。”殷野王慌张的说道:“是...是要咱们加入明教么?”殷天正说道:“这六扇门,这毛骧,神出鬼没,不仅手段高超,而且武功超绝,咱万万不是对手,不管他六扇门是否乃明王手下,就凭他心机如此深,咱天鹰教就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重回明教,给天鹰教留一些种子啊。” 殷野王当即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说道:“爹,爹,我走了您怎么办啊。”殷天正挥手就是一把掌,说道:“你莫要做妇人之仁,爹是让你去找援兵的,不是让你逃命的,带着威儿和远儿。”殷野王还欲说些什么。 殷天正冷着脸说道:“滚!”殷野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走出大殿,一步三回首,最后叹了一口气跑走了。 毛骧此时前去了演武场,也就是一片空地,召集了曾经加入六扇门的人,准备要彻底清理一下天鹰教的杂鱼,毛骧此时脸色洋溢着得意,如此轻松的便把天鹰教收入囊中,这般功绩,现在不会怎么样,却是会在朱元璋心里记下一笔。 殷天正独自坐在那里叹着气,李天恒悠悠醒转,殷天正当即走过去将李天恒扶了起来,说道:“师弟,没事吧。”李天恒揉了揉脑袋说道:“无事,无事,那小子怎么样了。”殷天正扶着李天恒坐下说道:“我已经让那小子去找无忌了。” 李天恒突然说道:“不,恐怕他连山门都出不去!”殷天正说道:“师弟那怎么办?!”李天恒想了想说道:“我看那毛骧为人颇为狠戾,恐怕在咱们动手之前,他就会先动手!”殷天正道:“那咱要做防范否?”李天恒说道:“不,来不及了,咱们要比他们还要先一步动手!”殷天正说道:“好!” 在演武场的毛骧正在清点人数和天鹰教的高层,突然有一人对着毛骧说道:“统领,属下发现,殷野王独自返回天微堂,不知要干什么。”毛骧说道:“哼,还不消停么?你......” 突然杀声四起,毛骧顿时慌张起来,说道:“怎么回事?!”蒋瓛在一旁骂道:“肯定是那群老家伙!”毛骧当即对着众人说道:“都给我听着,教主被他们给杀了,你们都给我杀回去报仇,杀掉那群贼人,为教主报仇!”众人顿时义愤填膺,虽然一些领事的知道这是谎言,可那些底层不知道啊,一个个叫嚷着要杀掉那些叛贼。 天鹰教顿时四分五裂,开始了混战,李天恒带着一部分往北冲去,因为那里有封万里的神蛇坛,神蛇坛人数最多,若是能有他的帮助,必然可以解决这场危难。 李天恒带着几十人,冲到神蛇坛,当即出来几个人把他们拦下说道:“什么人,敢闯神蛇坛!”李天恒呼喊道:“封坛主,我是李天恒啊!”不一会封万里走了出来,立刻上前扶着,说道:“有贼人叛教,快去总坛救人啊!”封万里鬼魅一笑:“哦?” 李天恒顿感不对说道:“你......”碰碰两声,李天恒便被点住穴道,封万里说道:“来人将李堂主带下去,哈哈哈!”原来封万里也是六扇门的人,怪不得可以让毛骧几人轻轻松松的进入总坛, 已经乘乱跑出来的殷野王看到总坛方向火光大起,当即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堂下几百弟子齐齐跪下,殷野王哭道:“爹!”再无其他言语,说完便是一个响头,他逃了出来,殷天正便替他留下了。 再看总坛,殷天正双手沾满了鲜血,瘫坐在天鹰宝座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没想到我殷天正,一世英名,到此时便结束了,可惜这么多好兄弟了啊!不知天恒冲出去了么?” 前方都是保护他的护卫,都是紫微堂和其他堂的一些忠实下属,包围他们的是上千的‘六扇门’捕快,毛骧皱着眉,怒道:“老家伙,不是都答应入伙了么,王八蛋!”这一场乱死了近一半天鹰教的教徒,其余两成失踪或逃跑,留给毛骧的人属实不多,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殷天正哈哈大笑:“哈哈哈,难道你毛统领就会放过我们,那么这又是什么?”毛骧当即脸红,包括这些刚刚加入六扇门的天鹰教教徒。 殷天正捂着受伤的腰,看着眼前的景色,却是非常无奈,是希望然后有人可以光复天鹰教的鼎盛时况。 第八十七章 偷船南去不复归 斜日,斜日,门外马蹄声疾。林栖鸟尽飞还,霞彩红衔远山。 山远,山远,莫怪行人归晚。 倭国,镰仓。 城内一片慌乱,城墙之上却是异常的安静,难道这座城池已经被元军攻克?那是不可能的,毛居敬按照姚天僖的计谋实施了毒计,此时正在发酵。 “救我,救我!”面白发虚的一个中年男子趴在路边嚎叫着,可来来往往的倭兵,却没有管他,一个士兵顺势一脚将此人踹倒,那人顿时人仰马翻,那倭兵嘴中还叫嚷着:“王八蛋,滚远一点!” 街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这种流感毒患短时间是没有办法医治的,尽管这里是倭国医疗条件最好的城市之一。 大将军府。 这里倒是一片庄严肃静,一个个都是面带严肃着,因为他们的家主也是这般,千叶贞胤跪坐在一侧,对着足利基氏说道:“将军,城中如此危局,该怎么办?”足利基氏摸了摸短虬,严肃的说道:“这霍乱之毒何来?”千叶贞胤说道:“镰仓已经几十年没有霍乱,应该是那群元军的毒计。” 足利基氏点点头说道:“嗯,应该是几个月前放进来的那几批贱民!我已经下令得病着都聚集到外城周围,如此一来贼人万一攻城,也不免染上此毒。”千叶贞胤皱着眉说道:“那群贱民在外城这问题不大,怕的是那贼军有解药。” “将军,将军。”有一顶盔戴甲的武士走了进来,对着足利基氏说道:“将军,镰仓大半百姓都被染上此毒,卫军不知该怎么办。”这些亲军武士是出去处决那些在将军府附近的染病之人,但此时的趋势是他足利基氏都没有想到的。 “什么!这该怎么办?!”足利基氏陷入了沉思。 城外二十里处。 城内的探子时时刻刻会把情报传出,问题来了语言不通怎么办,装哑巴不就行了,至于传递信件,刚好足利基氏将刚入城的外乡人归置到了外城,一杆贰石的弓便可将信件传出。 毛居敬哈哈大笑:“姚天僖哈哈好一个姚天僖,一计破倭城!”姚天僖拨动着念珠掩饰内心的惶恐:“大帅谬赞,此计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大帅有两个选择。” 毛居敬好奇的说道:“哦?先生说说看。”姚天僖说道:“那倭人要么降,要么死,大帅可任选其一。”毛居敬说道:“降,怎么个降法,死,怎么个死法?”姚天僖说道:“若要招降,派一个人去倭城谈判即刻,若要死,大帅点齐一万兵马挥手即刻将倭城攻下。” 毛居敬想了想说道:“好,本帅这就点齐兵马,今晚便到镰仓喝酒!”大军随即开始调动,数万大军缓缓靠近逼近镰仓,镰仓竟然毫无准备,也无法准备了。 大将军府。 足利基氏考虑半天突然说道:“我,决定了!”千叶贞胤好奇的问道:“什么?”足利基氏坚定的说道:“开城,投降!” “什么?不可啊,怎么可以?”,“是啊,怎么可以拱手相让。”,“我们和元人拼了!” 足利基氏站了起来说道:“派人去谈!” 城外五里。 “什么你们将军要和谈?”毛居敬有些惊讶的问道,那倭人说道:“是的,我镰仓病乱盛行,不可一战,将军愿和天朝和谈。”毛居敬哈哈一笑,说道:“开什么玩笑,等我杀入倭城,一切都是我的,谈什么!” 那人微微一笑,抱拳一礼说道:“敝自是天朝上国,我倭国国小民毗,不敢和上国作对,将军说了,尔来不过是为了钱粮女人,说个数,不是可以谈,万一打起来,大元帅只会收到一座死城而已,钱粮同样会付之一炬!” 毛居敬怒道:“你在威胁我?!”那倭人退后跪下,不再言语,姚天僖走上前说道:“大帅,不战而屈人之兵属为良策。”毛居敬说道:“先生有何见解?” 姚天僖说道:“大帅,我汉军入倭以来,何曾有一个倭人投降,这镰仓倭城非同小可,若是他降之,倭国北境将不费吹灰之力落入我手!” 毛居敬想了想,突然喜笑颜开的说道:“使者请起,若是投降我军,也不是不行,我军入城劫掠三日,日否可行?”那倭人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没问题。”这般爽快恐怕...... 那倭人接着说道:“不过,此番霍乱之解药必须交给我们。”不仅镰仓开始出现这种大规模的流感,通过驿站甚至还有的传到了京都去了,足利基氏也是不得已,为了倭国不至于灭种,牺牲一个镰仓换回整个倭国,怎么看都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毛居敬拉过姚天僖说道:“若是咱不给倭人解药,拿下倭国是否可行?”姚天僖赶快拱手说道:“不可,万万不可,不是姚某仁慈,此流毒虽然不致命,但万一传到自己人那里该怎么办,此时万万不可行。” 毛居敬想了想说道:“好吧,本帅欠虑了。”毛居敬对着那倭人说道:“使者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投降可以,本帅接受了。” 倭人带着解药单子回去了,限制三日后打开城门否则直接破城。 毛居敬当即挥手制止正在行军的数万大军,那些将领都开始抱怨,一个将领直接跑到毛居敬面前说道:“大帅,若是此时停下,会错过覆灭倭城的机会的!” 毛居敬一鞭子抽了回去,骂道:“狗五,给老子滚,老子自有考虑!” 镰仓城门大开,门口的那些倭人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至于足利基氏那些人都躲在了自家的府院之中,还下令城中各处武士不可抵抗! 这支神气的军队开始入城,一个个带着打湿的面巾,生怕感染病毒。 入城之后,毛居敬在一片空地上扎营,数十个将领聚在这里,毛居敬说道:“怎么样各处要地是否控制?” “没问题,放心吧大帅!”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说道,“大帅,我们要不要杀光他们?”,“好不容易打进来了,大帅......”毛居敬当然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毛居敬说道:“白日里我等养精蓄锐,夜晚随你们玩乐,哈哈哈。” 姚天僖插嘴说道:“那,那些得病的倭人怎么办?”毛居敬冷蔑的笑道:“倭人,就该有倭人的样子,得病的都给我埋了!”姚天僖吓得说道:“不可啊,不可......”毛居敬说道:“带先生下去吧。”姚天僖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拖了下去。 姚天僖被拖下去之后,张口便骂道:“无知匹夫,无信无义,天必收你!”姚天僖的话自然是没有人管的。 夜晚开始也是杀戮的开始,这群土匪,野性从未改变,从淮北开始到高丽到现在的倭国,无时不刻都在抢掠。 倭人被打垮了么?毛居敬忘了,他没有,倭人都藏到了各个府邸之中,养精蓄锐,毛居敬得意忘形之后必然要为自家的得意忘形而买单。 夜晚的镰仓,火光四起,出来城中心的一片自留地,再无乐土,元军虽然不是屠城,但也是差不多了。 挡路的建筑统统夷为平地,只短短时间,镰仓便是火光冲天。 各地的浪人和武士几乎没有出现,这却是十分蹊跷。 镰仓城内哭喊连天,城内莫说是值钱的东西,只要是能吃的,能用的,几乎都被他们抢走。 街道上只有在追逐着百姓奔走。 到处都是尸体。 各处店铺都是空空如也。 城内那些大宅子也都没能够幸免于难,东西几乎全部被搬光、砸光不说,连脸蛋只要稍微长得过去的女眷都全被抢走。 汉军开始眼红,从晚上抢到白天,又抢到晚上,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些红了眼睛的将士。 浓烟滚滚、火光滔天中,镰仓满目疮痍。 躲在内城的武士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我去灭了那群狗娘养的!” 大将军府的足利基氏对着手下问道:“霍乱之毒,平息的如何?”手下说道:“经过四日已经控制。”足利基氏阴啧啧的笑了起来,千叶贞胤说道:“将军我们何时出击?武士们都等不及了。” 足利基氏淡定的说道:“死的不过是一些贱民,等明天一早,那群蛮子累了,就该是我们的主场了!”千叶贞胤也开始冷笑,一群躲在黑夜之中的毒蛇,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元军这边。 姚天僖闯到毛居敬的帐篷内,抱拳一礼然后说道:“大帅,怎么能如此放纵将士们?”毛居敬也是无奈说道:“哎,这群王八蛋,除非他们累了,不然......”姚天僖说道:“大帅,将士们已经连续三日没有休息了,若是那些倭人偷袭,咱们必败啊!” 毛居敬有些不相信,说道:“先生,不可能吧,那些倭人怎么还有胆子出击?”姚天僖苦口婆心:“三日,病患流感也该痊愈了,正是他们动手之时,大帅莫要心存侥幸,现如今你我之性命都在倭人手中了啊!” 毛居敬略显慌张说道:“先生,先生,我错了,不该不听先生之言,为了这些儿郎,请先生救一救吧!”说完毛居敬对着姚天僖躬身一礼。 姚天僖当即扶着说道:“当下之计,只有断尾求生!”毛居敬皱着眉说道:“这,万万不行,此战若败,我有何等颜面见元帅。”姚天僖想了想说道:“断尾求生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毛居敬震惊了,没想到如此处境这个白皮书生也有破局之法:“先生说来。”姚天僖说道:“只需焚城即刻。”毛居敬说道:“烧毁城池又有何用,我们也在城中,烧敌也会烧己啊。”毛居敬觉得这个姚天僖可能是已经江郎才尽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姚天僖微微一笑说道:“属下调查过了,东边就是倭国的水船,足有数百艘,虽然不大却可容得两万人,我们顺江而下直,去和大元帅会合,也算一大功绩。” 毛居敬想了想说道:“那这些财物,将士们如何舍得,是我答应将士们的啊!”姚天僖说道:“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活着到了倭国京畿,数百倍的财物女子,脱因大帅都会赐给毛帅。” 毛居敬咬了咬牙说道:“好!”毛居敬当即下令焚毁四处要道,集结大军,准备决一死战。 “哈哈哈,毛帅终于要对倭人下手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要抢光这里!”这群弃子都被安排到了各处放火,毛居敬则是带着两万余人出了城冲着海边而去。 镰仓的建筑大部分都是木制,所以这火势一下子便起来了,在内城的伏军都被波及到了,千叶贞胤身穿大铠拿着倭刀对着足利基氏说道:“将军,这元军好生残暴,居然开始放火烧城,怎么办,在不出击,我们就要被活活烤死了。”内城有放火水渠,但火势的温度可是不小。 足利基氏说道:“那就出击吧,所有武士和浪人们!”千叶贞胤当即下去传令,数十万的倭人从内城冲了出来,瞬间打的那些汉军将士猝不及防,当他们回过头要找主帅的时候,早已经发现,他们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一万余弃子被留下,这般做法属实不是一般将领可以做出了的,可见姚天僖此人的用计之毒。 “将军,不见那毛居敬大军啊!”千叶贞胤对着足利基氏说道:“你看都是一些散兵。”足利基氏也是穿着大铠:“不,快去城外看看,是不是那蛮人逃了!” 过了一会来人说道:“将军,我们的战船被偷走了!”足利基氏当即差点晕了过去,这是他们倭国北朝最后的船只,其余都是一些不成建制的船只,这一下被元军偷走,他足利基氏的罪过比丢了镰仓还大。 足利基氏怒道:“将城内蛮子给我杀干净,一个不准留!” 毛居敬坐在倭船之上,慢慢悠悠朝着南方而去:“走快点,走这么慢干什么?”船官说道:“天蒙蒙亮,属实看不清方位,而且这倭船太小了,咱不会操纵啊。” 毛居敬说道:“去去去,休得废话。” 原先的十万大军到了此时已经只剩两万,而且每人都带着伤,这番出征倭国可以说是惨胜。 毛居敬看着然然升起的明日,现如的沉思,是否在悔恨那些被他丢在倭国的数万兄弟,还是看到了不远的希望,也看向了倒在甲板上沉睡的姚天僖,不知在想什么。 第八十八章 豪迈磅礴阿刺来 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倭国,京都。 威风凛凛的脱因,带着一众手下走入这京都小城,高头大马是他从漠南大老远调过来的,在这倭国小邦甚是少见。 身穿银灰色将军铠,头戴宝珠笠帽,护耳,虎头肩甲,这等天甲岂是倭国小奴见识过的,那些倭人大臣,一个个指指点点,带头的是宗纯一休,光着个大脑门,特别引人注意。 脱因身边的是波斯圣女小昭,这一套一看便是和帖木儿学的。 一个阁楼中的倭人说道:“哦,这是天朝将军么?那是什么盔甲哦!” “这么嚣张,骑马入王城!”一个武士恶狠狠的说道。 “我倭国真的败了么?”一个老人家,潸然泪下,骂着这老天不公,诸神不佑。 本来议会的所在是天皇行宫的议事厅,但地方太过狭小,改在了外厅,这里被四处的建筑包围着,进得来,出不去,到处都是唐式风格的建筑,高阁低户,简约而不失华丽。 数百人各个神气十足,脱因仿制黑骑铁盔铁面也不过二百多人,波斯人和张无忌一行人也紧随其后,两侧都是倭国武士,其每人都是头戴白条,以示国哀。 藏在其中的浪人武士突然站起来叫嚷到:“元寇!滚出这里,王八蛋......” 也幸亏脱因和一众将士不懂倭语,脱因只是看了他一眼,嘴中呢喃一句:“魔鬼的?”也就是倭语的谐音元寇的意思。 脱因却是毫不在意,径直的朝着王宫而去,倭国王的王宫,脱因对着身后的三位喇嘛说道:“师傅们,这倭国投降几乎人人头戴白布,我们真的可以征服他们么?” 次旦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说道:“倭国,倭语,倭人,朝廷几番征剿都不见其功,小王爷已经不错,何必吹毛求疵。” 脱因突然释怀,倭国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他只是来练兵的,侥幸取胜便是大大的成功。 脱因突然想到他哥哥经常教他的一首歌,也是大元的军歌,在这个时代国歌等于军歌,虽然军歌没有形成传统和习惯,但每逢大胜,都会唱一两句,这对于军心士气来说,是一个大大的振奋。 脱因带头开始了歌唱。 “儿郎们,随我唱起来吧,我们终于战胜了倭奴!吼吼吼!” 将士们都是十分激动,一想到,先辈们多次都没有打败的倭国,现如今终于被打败了,都有一些激动,这被脱因一激,一个个高举弯刀和军旗,高亢的唱起了。 可汗如太阳,高高照东方。 威德之所被,煜如天下光。 部属如草木,小丑如冰霜。 草木日益长,冰霜日消亡。 太阳有出没,可汗寿无疆。 ······ 惟我大可汗,手握旌与旗。 下不见江海,上不见云霓。 天亦无修罗,地亦无灵祗。 上天与下地,俯伏肃以齐。 何物蠢小丑,而敢当马蹄! 李成桂也在其列,听着这穿胸入肺的战歌,他却没有激动,只有深深的惶恐,他的对手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魔鬼! 那群波斯人一个个茫然无措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这军歌有人是用蒙语有人则是用汉语,语不相同,调却一般无二。 小昭对于音律颇为灵敏,大气磅礴的歌,对于敌人的蔑视,让她都颇为神往。 谢逊被张无忌扶着,说道:“这是...这是...鞑子的战歌!”殷离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没有听过?老爷子你知道么?”谢逊文韬武略,自然是知道这个歌的出处,谢逊缓了缓说道:“此曲名阿剌来,源自朔方,当年灭大宋时元军高唱此歌,百年来少有再颂。” 元朝15年(1278年),南宋兵败,丞相文天祥被元军押解进京。 当时,蒙古军队打了胜仗,大家高兴地在一起唱着《阿剌来》。 文天祥听到这首歌,心中大吃一惊,便问元人军官:“这首歌曲来自何方?” 军官说:“这首歌起源于朔方,是我朝之歌!” 文天祥听后,叹道:“这正是黄钟之音,南人再也不会复兴了。” 黄钟为宫音,代表君王。 文天祥听到元军的歌声犹如黄钟,因此,感叹南宋国运就此灭亡。 他从歌声中听到蒙古人豪迈宏大气魄,比之于西子湖畔靡靡之音,真是天壤之别。 倭人,听之,无人不是跪地拜服,走在人首的宗纯一休,冷汗大冒,一首歌赋便让我倭国百姓臣服,可见倭人之怯懦,天朝之磅礴宏大。 脱因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大为惊喜,他为了这两百多人会唱此歌,足足教了一个多月,因为他们,不止他们,脱因手下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正宗的官军,都是一些临时组成的匪军,那些正规军当然不用教,自己就会唱,但如今元廷的正规军,超不出二十万。 这也是分辨是不是元朝的主力的方法,会唱军歌的一定是在册的正规军,不会唱的那就不用说了。 坐在宫殿之中的倭人大名,一个个如坐针毡,一个个站了起来,原本是脱因到了大殿门口,再全体起来迎接,这样一来,没有人摆架子了,一个个讨好的样子走到门口,准备给天朝将军,一个大礼参拜。 坐在首位的足利义满用力捏了捏酒杯,可能想到为什么不是弥仁那个家伙来投降,足利义满也是站了起来一脸笑意盈盈,看着远处的脱因一行人。 独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天皇弥仁,镇静的喝着茶水,无视殿外传来的悠悠黄钟,说实话这倭国和他有半分钱关系么?一个吉祥物而已,就算打胜了也和他没有半分钱干系,所以它可以在这里悠哉悠哉。 ...... 行过投降礼节,一切似乎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足利义满穿着麻衣棉服坐在倭人首位,他对面的是坐在太师椅上的大将军脱因,倭人大多都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宗纯一休做完该做的事就退下了,足利义满先是站起来然后跪下,举起手中托盘,上面有两个方块状的东西。 足利义满说道:“倭国大将军足利义满,背恩致讨,远烦汗马之劳;请命求哀,敢废乞降之礼。仰祈蠲贷,俯切凌兢,败国诚惶诚惧,顿首顿首......” 脱因有些耻笑,这倭人这般低声下气,他挥手让施哈喇将托盘拿过来,看看究竟倒地是什么东西,施哈喇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伸手将绢布包裹着两块东西提走,像极了土匪的样子。 足利义满有些尴尬的将托盘放下看着脱因。 脱因接过绢帛打开一看,竟然是两块国玺,一块金印,台上附蛇形钮,上面刻有“汉委奴国王”字样,看完脱因便啐了一口骂道:“狗杂种,前朝所赐印绶也敢留着!”脱因来之前查阅过倭国史料,此印绶乃是东汉时期,光武帝赐给倭国的。 东汉初年,日本列岛上的部落社会向国家过渡之中,许多部落结成联盟,形成大大小小数百国,其中一个较大的部落国王为借助强盛的汉帝国的权威,取得凌驾于其他部落王国之上的地位,于是遣使朝觐汉朝皇帝。汉朝光武皇帝了解到这些日本列岛上部族的风俗,同时嘉许其远来恭敬之情,授以金印,赐名以倭。 倭字,与委字通用,在《说文解字》中,委表示随从之意,加上人字偏旁表示顺从、恭敬的人。 此国印现存倭国(日本国)福冈。 另一个乃是玉制,仿制类似唐代玉玺,底部有四个大字,天皇玉玺。 脱因瞥了一眼,随手将两块御玺丢在一旁,玉制的磕掉了一角,金制的还是那样,脱因挥挥手,有人将一个印章端了上来,走到足利义满面前放到他面前。 那人大声说道:“莞尔小邦,不服天朝教化,引至讨伐,无宜,然尔邦时服软,今倭国纳入我大元征东路,赐名东倭府!” 足利义满看了看这黑不溜秋的国印,仔细一看便知此乃新铸,擦掉黑色里面是银灰色的印章,台上有一块玄武(乌龟)形钮,底部写着征东倭王印! 然后双手接过诏书,上面有蒙汉两种文字。 “??????????????????????????????????????????????????????????????????????????????????????????????????????????????????????????????????????????????????????????????????????????????????????????????????????????????????????????????????????!” 足利义满拜道:“臣,谢过天恩!” 双方都坐定,足利义满先说道:“元帅,倭国已经答应和谈,臣服朝廷,有什么要求说说吧。” 脱因说道:“倭邦即刻向大元大皇帝上表臣服。”足利义满点点头说道:“嗯,理应如此,还有什么?”足利义满会以个人的名义向大元臣服,不会波及到天皇的名声,倭国上下才同意投降。 脱因冷哼一声说道:“本帅正在组建大元征东路水师,水船不够,倭邦水船虽然小矣,做辅船也可。”足利义满还未说话,仁木赖章站出来说道:“怎么可能,我倭国若是没有的船只,怎么活啊!”一众大名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天朝宽宥些吧。” 原本的水船早就被左夙成击溃,唯一的水军也被毛居敬偷走,倭国只剩下一些零星的船只,也就是各个大名的私船,当然不可能交出来的。 足利义满说道:“我倭国,国小,民穷,唯有打鱼可以苟且度日,求元帅开恩。”脱因敲了敲桌面说道:“本帅说的是南朝的船只!”众位大名皆是不明深意。 足利义满当即说道:“元帅是要助我们收复南疆么?”足利义满当即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如果战败让倭国元气大伤,收复南朝,那就是一剂强心针,让倭国可以瞬间从战败的阴霾里走出来。 弥仁这边。 “你说,那元人要助我们收复南朝?”弥仁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也免不了有些激动,他这个天皇其实是不正宗的,虽然国土大一些,人数多一些,却不是正统,若是可以剿灭南朝,他的地位便不可动摇,足利家族就不能随便杀他了。 内侍实时传递着外殿的情况,让弥仁知晓。 足利义满站起来说道:“元帅所言非虚?”脱因说道:“说到做到!”足利义满没有太过高兴说道:“那元帅还有什么条件?”脱因微微一笑说道:“大军在外,靡费不少,钱粮自然不可少,除了海船,我还要一些奴隶。” 足利义满有些犹豫了,出卖百姓的事情,虽然无所谓,但未来影响可是不太好,脱因见此说道:“是朝贡!”足利义满当即释然如果这样说那就不是自己的锅了。 足利义满说道:“敢问,钱粮多少,人口多少?”脱因说道:“钱粮百万,朝贡三十万,未及冠之男男女女......” 足利义满脸色沉了下来,神色变幻,脑中飞转。 脱因接着说道:“天皇子嗣必须在高丽为质!” 足利义满忽然抬头看向脱因,道:“由次子前往天朝,是否可以?” 脱因冷哼一声,代表了自己的回答。 “倭国绝不会接受!”足利义满颤抖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不仅是自己的想法,其他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脱因说道:“若是这样,我便联合南朝覆灭你这区区北朝!” 足利义满脸色难看,盯着脱因一阵,眼神一阵闪烁。 不仅足利义满,在场嘈嘈杂杂的大名和官员都不再言语,几乎一片死寂,元朝联合南朝那是万万不行的,也是最危险的,如今这朝堂之上就有不少南朝的卧底,更别说地方了。 足利义满硬生生的低下头,满心难受。他知道脱因说的是真的,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低头。 足利义满挣扎好一阵子,再次抬头,道:“我需要禀报天皇陛下,只有天皇陛下同意,我们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脱因挥挥手没有说话,示意让足利义满去请示。 足利义满当即派人去陈说利害。 外殿格外的安静。 就在双方都在等待弥仁的最后决断,人群之中突然出来一人,说道:“听闻脱因元帅身手高强,我大倭国也是高手如云,可否切磋一二?” 那人手抱着一把倭刀,束着秃顶发髻,太阳穴却是凸起。 脱因笑了笑,挥手将张无忌和一众波斯人带了上来,张无忌一看到小昭,先是惊喜然后是无奈,最后是一礼,小昭怎么说都是他的上司:“张无忌见过教主。” 脱因摆摆手说道:“张兄弟,这么多礼啊,来来来,这东蛮子,看不起咱啊,你去露两手,要不打死他也行啊!哈哈哈!” 第八十九章 波斯众人丧倭国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陲。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倭国,京都。 张无忌见脱因招呼自己,只得上前说道:“脱因将军,草民武功粗鄙,恐担不得大任,不过这些波斯明教的大师远胜草民。”张无忌自不想给元廷鞑子效力,对他来说他脱因与这倭寇并无区别,这才婉言相拒。 脱因面色冷峻,颇有不满,小昭距离脱因最近,看得清楚些,小昭心道:‘公子不愿为元廷效力恐惹得这元人不喜,这该怎滴是好。’只见小昭回头朝着智慧王等人低声说这些什么,智慧王思虑一番点了点头。 “哼!中土的教主也不过如此,小子退后。”十二宝树王中的常胜王站出来不客气的对着张无忌说道,张无忌一听之下却有些微怒,仔细一想定然是小昭为自己解围,心道:‘自己绝不能让小昭为难’随即准备跃出。 没等张无忌有所动作,只听噌噌两声,常胜王运起异样轻功,形若畸异十分奇异,脱因张无忌等人知道波斯功夫奇怪,却是不知这波斯番邦的轻功身法更是与中土不同,不可,以常理夺之。 张无忌自幼习得武当轻功,初次见到这等轻功也是有些奇怪,比之他武当的梯云纵差了不止一筹,只是多些怪异,见他本是左脚蹬地,忽地左腿弯曲右腿猛蹬似蟾蜍,也似弹簧,论起速度不过二流,论起奇妙更是毫无规律。 倭地倭人却各个大异,他们哪见过如此轻功,倭人最多不过飞檐走壁,横跳飞跃杀手行径,砰一声,常胜王直挺挺的站到场内中央,环抱着一把波斯短刀,细细看去这柄波斯弯刀尾后绑着一条细细的铁链,想来是用来抛击所用,登时那秃发倭人也不敢小觑,缓步上前,指着常胜王说道:“小胡子武士,你太弱了。”一脸不屑,比出一个不堪入目的收势,意欲激怒对方。 谢逊见识颇广,只听顿地点墙之声便之他人方位,听完后先是迟疑随后只是摇头,心道:‘这波斯人武功怪异,轻功也甚是怪异,不过也是稀松平常。’黛绮丝久离故土一身中土武功,也有些瞧不上这波斯人的轻功,自从张无忌与波斯众人交手后就将波斯人武功的奥秘告诉了众人,谢逊黛绮丝均是当世一流高手,对波斯人的忌惮之心顿消,这才有了摄魂大法迷住众人的事情。 殷离功夫平平,看得这波斯人步伐诡异,自然认为是一门了不得的功夫,在一旁说道:“这波斯番人武功好生了得,不知那倭人是不是对手。” 倭人给每个人都端上了一盘吃食,一瞧去端的是十分白净,似一个个白面方块,一旁还有一杯茶,杯中茶叶尽滤出,不过这玩意看着还好吃到口中便不那么好了,脱因抿了一口,便不再动,随手丢到一旁让马儿食之。 侍候的倭人侍女,皱起那白面皮的眉头,盯着脱因一众“客人”好像骂道蛮人无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场中二人互通姓名,场外众人吃的吃喝的喝,就是不谈正事,场内二人就没有那么悠闲了,那倭人紧紧握着倭刀束于右肩右脚缓缓踏出试探常胜王,这倭人虽嘲讽着常胜王,却也不敢小觑,倭国的武术取自中土,却不是禅道正统,也不是藏域西陲的旁门,倭国向天朝学武,尽将一些毒镖暗器阴毒手段学了去,融会贯通自成体系,以倭刀为主最为厉害。 只见那倭人‘啊’一声向着常胜王攻去,这一击声如雷,快如电,倭刀携着雷霆之势由上劈砍而下,刀身虽然还在半空,但那锋利无比的刀刃上的逼人寒气,让人有种死神降临的感觉!常胜王来不及拔出波斯短刃,只见他身子一侧,腰部扭出一个怪异的弧度,险险的躲开了这一击。 在常胜王躲开的瞬间,他右手拽着铁链将弯刀抽出,反手掷出,冲那倭人大腿而去,那倭人见其来势汹汹,自己无法可避,瞬间抵刀反转刀背向里,当!一声那波斯短刀被反震而回,常胜王稳稳接回手中,凝视着这个倭人,这短短几招虽然似拙却实巧,这倭人攻守兼备属实难啃。 这倭人的武艺不过二流,只是刀法娴熟,常胜王却以近身格斗为长。 倭人见对方只是功夫奇怪也无甚担心,随即改变攻势。 一道道极光,杀意弥漫,荡漾而出,如涟漪,似海浪,席卷十方。 常胜王刀法也属实诡异,一时间竟然和倭人难分伯仲。 众人也看得稀奇,尤其是张无忌脱因等人,从未见过倭国的武功,此下一看却是有些可取之处。 “嘿呀”倭人叫道,举刀向常胜王袭来,在外人看来似乎刀法并无出奇,但是变幻与静止的交替之间,还是让人揣测不透。 常胜王横刀接招,那倭人的刀法之快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勉强跟上倭人的速度。 众宝树王都楞了,常胜王是他们中最强的了可在这倭人手下竟然只是苦苦支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倭岛竟然也如此强悍,二人比试起来已有百余回合,丝毫看不出孰优孰劣。 二人刀影重重,飘忽不定,火花四溅,让旁边的宝树王们都为常胜王捏了一把汗,这不是生死厮杀怎么还搞这么大动静,虽然对于常胜王只是一场平常的比斗,但对于倭人来说却是关乎于倭国最后的体面和尊严,倭国为剩不多的高手都聚集于此这个倭人虽不是最强却是其中翘楚。 倭刀长而有力,每一刀对于常胜王来说都是势大力沉,二人相斗已有三百余招,常胜王手已发颤,“夺”一声,这把青光的利刃被倭人击飞却正朝着脱因飞去,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脱因猛然大惊却也不动,嗡!那利刃弯刀擦着边钉在地青石上,脱因反手拔来,吹了吹风激乱掉在眼前的几根头发,目光落在手中的这把刀上,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惊白了的脸,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这无疑是把好刀,在刀柄上还刻有日月的标识。 脱因怒气上涌,次旦劝道:“小王爷,三思。”脱因听后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将宝刀丢到一旁,再看向场内,只见那倭人只是倒飞而出,牙齿都落得满地都是,原来是常胜王一掌击在了那倭人面门,那倭人来不及反应,倒地不起,随即被拉下。 紧接着又上来两人,和常胜王展开车轮战,虽然倭人功夫诡异,但常胜王已然了然于胸,对付这些倭人并不难,常胜王耗费了半个时辰,系数将二人击败,常胜王内功水中不过二流,连战三人已然见底,深感无力。 常胜王刚要退回,猛然人群中飞来一件暗器,只听噗噗声,常胜王倒地吐血,大圣智慧二王齐齐跃出挡在常胜王,又有数件暗器射来,大圣智慧二王齐齐当下,场外人群中走出一驼背老者,长得甚是可怖,却是笑眯眯的,只见那老者未曾有所动作。 蓦地! 警兆突生。 察觉到危险的临近,智慧王脚尖猛地一点地面,身子顷刻之间横移出丈许的距离。 “嗖!嗖!嗖!……” 就在智慧王做出闪避动作的同时,数枚暗器已经迎头落下,其中一枚更是擦着他的身子划过,险些没有让他当场挂彩,再看大圣王伏在地上右掌浮在半空,掌心却又一个十字飞镖,那刃上反射着绿光显然是有毒。 “嘿嘿,老人家来领教天朝的奇妙功夫吧。”那老头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到天朝时,只见智慧王站定之后,连忙回身与大圣王合力将常胜王掷出场内,场外自然有其他师兄弟接着,智慧王沿着暗器射出的方向抬头看去,入眼又是数到寒芒,罩向智慧王周身各处要穴道。这些暗器来势之猛,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虽然还无法与神弩相提并论,但也远非拿着普通手弩的莜莜可比! 智慧大圣二王拔出弯刀似要为常胜王报仇,未等二人上前,又有数枚铁钉朝着二人掷来。 二人不敢怠慢,手中弯刀横扫竖劈,看似威猛凌厉,实则却是将他们周身防得风雨不透。加之弯刀的刀身本就莹白,挥舞起来之后,更仿佛一个光球,将他们二人身形完全罩在其中,任对方暗器如何的凌厉刁钻,却都尽数被他们的刀锋击落,竟无一枚可越雷池一步! “当!当!当!……”各种暗器如雨点一般落下。 只听大圣王突然大喝一声,那老者猛地痴呆了一般,这正是摄魂大法,但对付定然有所防备,但这老者内功稀松平常只是暗器十分厉害。 四下大名倭人各个都是为其助威,只不过这些倭人未喊出什么助威的言语,那倭人便被削去头颅,众倭人大惊,有人大喊妖术,喊出一半便不敢再喊,摄魂大法迷住这老者,智慧王跃到此人面前没有三息便斩下此人头颅。 大圣王说道:“倭人无耻,偷袭!”说完便走了下去,照看常胜王的伤势,智慧王刚要走下,一个白发披头的老者走了上来,说道:“认输便下去吧。”智慧王看向此人,此人披头垢面,只露一双眼珠,却是十分凌厉,智慧王刚要上前,只听大圣王吼道:“小心!” 噗呲!智慧王胸口中了一刀,连连后退,智慧王捂着胸口说道:“摄魂大法!!”那倭人并未回话转手又是一刀,这一刀砍在腰腹,只是没有刀入血肉的扑哧声,一声清脆的叮,智慧王的短刀断为两节,智慧王胸口中刀内力无法凝结,一时间站在原地只是踱步。 众师兄弟都是大惊,准备一起冲上去救下智慧王,只是那来得及,那倭人老头挥刀如电,在智慧王眉心,咽喉,手腕,丹田,脚腕各斩一刀,智慧王挥舞着断刀,一只手捂着咽喉,死死盯着那披面倭人,他没想到自己智慧一生,在这里栽倒了。 这时十一位宝树王也冲到了智慧王近前,围着这个倭人,不由分说,齐齐动手,那倭人动作极快,闪身到众人之后,到了智慧王面前,嘴中说道:“织田信定我的名字!” 嗡!大圣王王眼前一片血色,众宝树王大惊,只见智慧王的头颅也是高高飞起,大圣王距离最近却也是来不及阻止,智慧王的血溅满了大圣王一身,大圣王怒意难以遏制,内息早已紊乱,出刀早已毫无章法,原本的从容克制早已无影无踪,众师兄弟也是齐齐出刀上脚,织田信定总是可以稳稳躲过。 谢逊在一旁直直摇头,黛绮丝眼中浮现一丝期许,她恨不得这些波斯人都死绝,却也有不忍,这些人好歹是她的家乡人,张无忌见智慧王眨眼睛便送了性命也是震惊,这些波斯人的武艺他是知道的,虽然只是二流水准,那也不可能一击便被斩杀,只怕这倭人武功水平已经到达绝世行列,比之自己也多何不让。 殷离只是解气对着谢逊说道:“老爷子,这波斯人怎滴这般怂,难道这蛮子武功如此高超?”谢逊说道:“那智慧王中了摄魂之法,大意而已,至于这些人,怒气上头毫无章法,我听来几人内息依然全部混乱,那倭人只是躲闪不再接招,几人更是恼怒,再这样下去恐怕几人小命不保!”张无忌看向脱因,脱因只是一脸笑意,乐的看波斯人死余倭人之手,这样也算为他剪除一大隐患。 张无忌暗道:‘恐怕此人刚刚邀我出战也存着这样的心思吧!’ “呀!”小昭吓得叫了出来,张无忌再看去,只见那倭人左右跳跃,横斩竖劈,霎时间刀光耀眼,十余件兵刃齐向他砍去。 织田信定斜刺穿出,向那大圣王欺近。那大圣王挺刀刺出,织田信定身形一晃,闪到了他背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刺入了那大圣王后心,双手轻挥,已将他背后肋骨撕裂,右足一点,跃出众人包围。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众师兄弟要阻截,哪里还来得及? 齐心王追得最快,逼近织田信定不逾数尺,提起弯刀砍落,织田信定背后如生眼睛,竟不回头,左脚反足踢出,脚底踹中那人胸膛。那人大叫一声,直飞出去,右手弯刀这一砍之势力道正猛,擦的一响,竟将自己右腿砍了下来。 突然听得织田信定一声呼叱,跟着呛啷啷铁链声响,只见掌火、勤修已扑到织田信定两侧,疾攻织田信定。这二人一个手执镔铁细链,另一手持双铁牌,都是沉重兵器,四件兵刃和织田信定的铁链相撞,火星四溅。织田信定连闪几闪,欲待抢到那怀杖之人身后,那人双杖严密守卫,护住了周身要害。向问天双手给铁链缚住了,运转不灵。 织田信定身旁连声呼叱,又有二人抢到身旁。这两人均使弯刀却是带着细链,直上直下的猛砸。二人一到,那使铁链的便转守为攻。织田信定穿来插去,身法灵动之极,却也无法伤到对手。每当有隙可乘,铁链攻向一人,其余三人便奋不顾身的扑上,打法凶悍之极。堪堪斗了十余招,宝树王人众的首领虚弱的喝道:“八人齐上。”四者掌火,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镇恶,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二俱明。手握弯刀,分从织田信定四面抢上,东南西北每一方均有两人,向他功来。 织田信定夺过铁链,抽击着众人兵刃,出手快如电,一个个倒飞而出,飞出去之前,织田信定都赏了各人一刀,有的在腰腹,有的却在心窝。 织田信定迅步上前,先刺死了大圣王,之后是勤修、掌火、平等、信心、镇恶,织田信定刚要斩向俱明王,张无忌终究忍不住了,张无忌运起梯云纵,三步冲到场内,一脚踢去,织田信定横刀格挡,张无忌一脚之下用足暗劲,织田信定被踢得连连后退,退了足有十六步才堪堪停下,织田信定不敢上前,只在一旁虎视。 张无忌说道:“尔等倭人未免太过狠戾!我张无忌前来讨教。”张无忌自幼受得张三丰张翠山的教导为人者必然侠义为先,此番被受困于倭岛,自不想多管闲事,而且这波斯人也是众人大敌,死在倭人手下也是一件好事,但他却见不得与本教同源的波斯明教惨死这里。 织田信定哈哈大笑手有些许颤抖:“这大胡子原来不是张无忌啊,阁下这一脚非同寻常,天朝功夫果然无与伦比!”场下众波斯使者抢上抬下众宝树王,断腿的齐心王不停的嚎叫,黛绮丝终忍耐不住,从怀中掏出治伤药,给活着的三人服下,此一战十二宝树王仅剩三人还有一人断了腿,不过断的时间未长,或许还可以接上,黛绮丝照护着三人,几人伤势暂有缓解。 张无忌已经将织田信定定义为了江湖败类,他张无忌只是为民除害不是效力元廷! 张无忌双手张开,丹田中的九阳神功真气顿时充满全身,真气奔体而出,衣服飘飘飒飒,附近砖石止不住的颤动,九阳神功一息之间被提到了极致,张无忌经过数个月的磨练,武功已然大成,当世绝顶高手行列必有张无忌! 谢逊等人也是吃惊没想到张无忌默默无闻已然到达绝顶境界远超在场众人,三个喇嘛也是暗暗吃惊,弱张无忌未到绝顶境界三人还有可能压制于他,但张无忌悄无声息间已然达到,三人与他战平都十分困难,张无忌此从知道圣火令中的秘籍后,夜夜休息,竟然毫不费力的突破到了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哈!”张无忌一声大喝,织田信定震耳欲聋,眼睛一睁一闭,张无忌已然到了近前! 第九十章 前有狼来后有虎 至正十八年(1358年)五月,刘福通攻破了汴梁,宋政权迁都于此。 东自山东,西至甘肃,北达辽阳,南方江淮、荆楚、巴蜀,所在兵起,势相联结,韩宋政权势力出现鼎盛局面。 至正十九年,宋政权各路红巾军出击未达到预期目的,逐渐由盛转衰。 辽东方面毛局敬、关先生十数万大军投靠脱因,山东方面毛贵为来投奔的淮安赵君用(赵均用)所杀,山东红巾军自相屠杀。 只有西路军李武、崔德一支进宁夏路(今银川)。 于是宋政权都城汴梁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五月,察罕特穆尔开始调兵遣将进攻汴梁,亲自率领大军到达了虎牢关,派遣兵马南道出汴南,攻打归、亳、陈、蔡诸州;北道出汴东,征发战船沿着黄河,水陆并下,攻打曹州(今山东菏泽)以南的地方,据守黄陵(今河南兰考东)。 又调陕西的兵马,出函谷关,越过虎牢关;山西的兵马越过太行山和黄河,会师于汴梁城下,夺取汴梁的外城。察罕特穆尔亲自驻扎在杏花营(在汴梁城西),指挥各路军环绕着汴梁城修筑营垒,把汴梁围得水泄不通。刘福通起义军屡次出战皆败,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形势十分危急。八月,城中粮草殆尽,察罕特穆尔与阎思孝、李克彝、虎林赤、关保等大将商议,分门而攻。 入夜,元军登城,破关而入,刘福通与数百骑护送宋主韩林儿自东门夺围而遁,元军俘获宋政权的“皇后”及起义军家属数万,宋政权官员五千余人。 元军夺取汴梁后,起义军失去河南,察罕特穆尔势力大振,他亲赴大都献捷,受赐御衣、七宝腰带。朝廷以其功劳进封他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理河南行枢密院的事务、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于是,察罕特穆尔以兵分镇关陕、荆襄、河洛、江淮,而重兵屯太行,营垒旌旗相望有数千里之多。他的部队每日修缮车船、兵甲,令军士务农囤积粮食,训练士卒,谋划着大举收复河南江北。 至正二十年(1360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大事。 当时在中原屡与刘福通部红巾军争战的河南行省左丞相答失八都鲁(勃罗帖木儿父),出身于蒙古珊竹带氏功臣世家,地位在察罕特穆尔之上,但战绩远在察罕特穆尔之下,察罕特穆尔自恃有功,颇为不满,对于察罕特穆尔收服江北出工不出力。 陈友谅杀徐寿辉自立为帝,明玉珍说:“友谅以臣弑君,复可事乎?”,与陈友谅断绝关系,命部将莫仁寿驻守夔门,不与相通,自称陇蜀王,以刘桢为参谋,立徐寿辉庙于重庆城南,四时致祭,并追尊他为应天启运献武皇帝,庙号世宗。 ...... 河南行省左丞相答失八都鲁痛恨汝阳王一系,他在河南经营多年,手下足有数万甲兵(大概十余万),汝阳王大军入主汴梁,本在洛阳的答失八都鲁直接退居陵川附近,直接将江北之地让给了陈友谅明玉珍朱元璋三家,让处在汴梁的汝阳王十分被动,同时也让山西的帖木儿李思齐等人十分恶心,明摆着和他们争夺山西之地。 山西是至义军起义开始最安定的地方之一,其次是云南大理,漠南辽阳,其余各地军阀四起征战不断,可以说现在谁占了山西,谁便可以养活数十万将士,谁就是北方第一话事人。 此时的云南已经完全和大元朝廷断绝了来往,东边的陈汉势力朱张二人,北面川渝的明夏,还有就是xz的局势更是混乱,使得云南大理缅甸等地基本和朝廷断绝了往来。 萨迦(朝廷认定的正统)地方政权危机四伏、内部纷争不休之时,在山南雅隆河谷,帕竹万户正在朗氏家族的绛曲坚赞的领导下不断积蓄势力,悄然兴起。 至正八年(1348年8月),萨迦本钦旺尊调集蔡巴、羊卓等万户联军再次进攻帕竹(叛军势力),由于萨迦临阵易帅,指挥失利及内部不和,在万众一心、背水一战的帕竹军队的面前节节失利,屡屡败阵,帕竹占领了雅桑大部,迫使蔡巴万户割地求和。 至正十年(1350年)绎曲坚赞(叛军起义势力)派遣使者进京奏报,元顺帝为了稳定承认了绎曲坚赞的既得权力和地位,赐给万户长银印两枚。 至正十三年(1353年)帕竹再次打败萨迦纠集的蔡巴、止贡等万户的军队,并利用萨迦的内部矛盾,与甲哇桑布结盟,反攻到萨迦,占领了萨迦寺和乌思藏的大部分地区,取代了萨迦派在xz的统治地位。 至正十八年(1358年),绎曲坚赞正式从萨迦派手中收缴了萨迦本钦的大印,并按元朝皇帝的圣旨经办帝师索南洛追赴京就职事宜。 至正二十年(1260年),绿曲坚赞再次派遣喜饶扎西等人进京,请求大元皇帝的加封。元顺帝赐给绎曲坚赞虎钮印章和封诏,规定贡噶、仁蚌等前后藏地区为绎曲坚赞的辖地,册封绎曲坚赞的部下释迦仁钦为曲弥万户长。在乃东当着蒙古都元帅和乌思藏宣慰司官员,举行了宣读封诏的盛大仪式。接着按帕竹派的旧规,在丹萨替寺隆重举行了绎曲坚赞启用新虎钮印章(相当于原萨迦本钦的印章)的仪式,这标志着帕竹地方政权取代萨迦地方政权管理乌恩藏地区过程的正式完成。 梁王,把匝剌瓦尔密镇守云南,虽联系不到元廷,却也不放弃,他先派人前往广州,寻广东都元帅何真通过海船绕海路上奏朝廷,不过此时的朝廷,内有元顺帝不肯交权,还有皇太子准备夺权,而且元顺帝成功的离间了皇太子和帖木儿,使得朝堂之上更是一片混乱,自然顾不上远在万里之外的云南缅甸和广州了。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脱脱没有像历史上一样饮鸩自尽,腾冲知府高惠嫁女给脱脱以使保全,后来义军大起,梁王虽有些才华却也有限,着急时想起了流放腾冲的脱脱,将他请来,引为参密,共商守土大计。 脱脱和梁王都不是泛泛之辈,明玉珍数次南侵打过丽江,梁王脱脱仅靠三万土司兵马(铁甲军)就将其击退,可惜守土尚可,进取不足,但也守下了大片土地,广西云贵重庆缅甸数地都在梁王控制之下,和广州的何真唇齿相依,暂时义军南下不得。 脱脱的弟弟也先铁幕尔被流放到了川渝的嘉定府,他也算倒霉,刚到嘉定府,明玉珍便起事了,只能被征调随着,完者都在果州(今四川南充)整合军队,会同四川行事平章朗革歹、参政赵资,屯嘉定(今四川乐山)大佛寺,谋取重庆,明玉珍派部将万胜前往抵挡。 万胜围攻嘉定,半年没有攻克,明玉珍于是亲自率军来打。明玉珍派万胜轻兵袭取四川成都,又分兵出击龙州(今四川江油)、兴元(今陕西汉中)、巩昌(今甘肃陇西)。 万胜在成都生擒元将朗革歹及赵资妻子,朗革歹妻自沉于江,万胜将赵资妻子带到嘉定城下,想用来招降赵资,但赵资用箭将妻子射死。 明玉珍将嘉定城攻破后,将完者都、朗革歹、赵资等押回重庆,囚禁在治平寺(今重庆罗汉寺),欲使为己用。三人誓不投降,乃斩于市,以礼葬之,蜀人谓之“三忠”。于是四川诸郡县相继来附。路过泸州,访得元进士刘桢(一说刘禛),大喜说:“吾得一孔明也。” 至于也先铁幕尔也不是什么大官,随着乱民逃到了昆明。 平掳大将军府。 帖木儿头戴玄色笠帽宝盔,身着暗灰元帅铠,站在桌边思考着什么,李思齐在一旁说道:“据说那答失八都鲁是受了皇太子的命令才进住山西,恐怕来者不善。” 李察罕不花说着最近的情报说道:“五月,方国珍、张士诚所运粮十五万石至大都,方出船,张出米。闰五月,陈友谅陷吴太平,守将花云被俘死。” 李思齐从一侧的红木箱子中拿出一稠黄绫说道:“这卷是陛下的敕令,还有一卷是皇太子的教令,语气如出一辙,劝北庭王与我等数万万将士念在同朝为将要克制些,以石岭为界,同令发于那答失八都鲁,王爷你看?” 帖木儿横眉冷对,看着那皇太子的教令,原来在权力面前所有人都是棋子吗?帖木儿说道:“朝廷的意思是让我们将山西让出一半来么?太原以南让给那个臭丘八龟儿子?!”帖木儿怒不可遏,李思齐见状劝道:“王爷,不必生气,现如今我等北庭军何止山西,陕甘宁甚至漠南草原都是我等遥控之下......”帖木儿打断他说道:“世贤,就算本王愿退,那老匹夫何尝没有蛇吞我帖木儿之心。” 李思齐拱了拱手说道:“那王爷的意思是...打?!” 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当初,我等北庭一系何等威风,战西疆、清君侧、南征北战无不被朝廷所依靠,甚至皇太子也视为己出,可当真扶龙直上九万里,我等云彩何其重要,本王昏迷数月,皇太子排除异己,疏远你等,竟然还与其父重归于好,弄得我北庭一系四面楚歌。”李思齐听了也是无奈,他们又不是义军,看自己老大不满杀了自立。 “报,急报!”一传令兵跑了进来,帖木儿李思齐都是预感不妙。 “伪蜀王明玉珍手下李武、崔德袭击了兰州宁夏,还有手下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三将正在奉元(西安),守将张良弼已经守城八日。” 这个消息无疑不是晴天霹雳、雪上加霜,本来答失八都鲁已经是心腹大患,又传来叛军偷袭后路的消息,若不两线作战,如能何为。 第九十一章 走火入魔帖木儿 轧轧舟车转石槽,故关犹复戍弓刀。连营突骑红尘暗,微服行人细路高。 已化虫沙休自叹,厌逢虎豹欲安逃。青云玉立三千丈,元只东山意气豪。 中书省,晋宁路。 五十六岁的答失八都鲁将自己的全部嫡系兵马从河南路退回了中书省,也就是退回了黄河以北,将河南之地拱手相让给了叛军和汝阳王,让他们鹬蚌相争,他好从中渔翁得利。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的骨感的。 他大老远的从河南路(洛阳)赶到晋宁路(临汾),不仅北庭军不待见他们,当地的地主豪绅也将其当作洪水猛兽一般,要不是有朝廷的调堪圣旨,就凭山西这些土财主,晋宁路的大门他都进不来。 至元二十一年。 刚过年关的晋宁路,迎来了它又一位新主人,河南平章执事兼冀宁路(太原)驻军大都督,至于扩廓帖木儿虽身在冀宁路却只顶着大同路驻军大都督,虽然答失名正言顺是半个山西的掌权人,却不敢以大义兴兵,并不是因为,帖木儿的实力吓到了他,而是帖木儿不止大同都督这一个职位,他还有光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兼知河南山东等处行枢密院事、同知詹事院事,一应军马,并听节制。 简单的说就是整个北方的兵马名义上帖木儿是可以调动的,这就很尴尬了,官职一个叠一个,冗余十分不知是谁管谁,到了这一步,索性谁也不看官职,只看实力。 “将军,陛下令我们与那扩廓帖木儿以石岭关(太原以南)为界......”答失手下大将脱列伯说道,答失挠了挠胡子说道:“哦,是陛下,还是皇太子?”这是有区别的,如果是元顺帝意思就是可听可不听,如果是皇太子那必然非听不可,爱猷识理答腊曾经悄悄的处决了答失的儿子孛罗帖木儿,为了补偿答失可下了不少功夫。 “都有。” “都有?我这冀宁路大都督却去不得太原城,何等令人嗤笑。”答失一脸怒意的样子,现在的他像一个出远门的穷小子,有家回不得,各处讨人嫌,他来了这晋宁路半月有余,地方掌丞县官达鲁花赤没一个来见他的,倒是不少游侠儿来他府上拜会,有明教的,有本地的,还有西域的不由他不怀疑是扩廓帖木儿派的杀手。 (石岭关古称“白皮关”,“石岭镇”,位于忻州关城村北,阳曲县大盂镇上原村北二里的地方,是忻州与太原的分界点。东靠小五台,西连官帽山。山势峻险,关隘雄壮,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是太原通往代、云、宁、朔的交通要冲,素称太原忻定出入之门户。) 冀宁路,平掳大将军府。 帖木儿盘腿而坐修习着金刚不坏神功,外界的事情充耳不闻。 “李将军已经前往奉元相助张良弼孔兴,不知能否守住关西之地......”李察罕不花和北庭一系将领讨论着,还有不少文吏,左一句右一句,殊不知他们的每一步作战意图都被房顶之人偷听而去。 大将军府是因山坡而建造,周围多是山林,若是一般人绝进不得,就算进得也出不去,但高手不挡不住了,之前还有黑骑,如今这座宅邸只剩下一众文吏谋士,有高手来得自然不奇。 杨不悔抓着房檐上的蠇吻显得有些滑稽,杨逍在一旁扶着她说道:“不悔,你来此地作甚,这么危险。”杨不悔决然的样子说道:“我答应殷六侠给他取来黑玉断续膏...” 范遥也在,思考着刚刚李察罕不花口中的李思齐之事,小声对着杨逍说道:“朝廷已经派援兵赶往奉元,我们是不是要提前知会一下蝠王。”青翼蝠王韦一笑在总坛坐镇,李武、崔德也是归属明教管辖,虽然后来投靠了明玉珍但同属明王(韩宋帝)麾下,目标一致,也没有什么区别。 “恩,等万事,再行通知吧,不知哪鞑子王爷在不在,我们一路尾随赵敏来此别扑个空。” 赵敏在大都也是无聊的紧,带着神箭八雄就来了太原城,为什么不带玄冥二老这些人,这些人都随着汝阳王南下去了,赵敏才无聊的紧,没有人保护她,她那也去不了。 赵敏听着李察罕不花和一众人说的起劲,她也是走了出来到了外面亭子边上,她刚到,众人齐齐施礼道:“见过王妃。”赵敏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是怎么准备的,和我说说。”众人一片为难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他们丢出了年龄最小的李世昌。 “这个,好像是关中有一人名贺洪,起事了,引来关西李、崔二人大军围合奉元、凤翔府也丢了恐怕......”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连忙住口。 “其实没多大的事,王爷已经派将军们前往平叛,不出三五日渝川以北自可平定,王妃不必担忧。”安西王阿剌纳失里安慰着赵敏,安西王主要是在河套宁夏一代的王爷,被帖木儿强行征调他也是无奈。 安西王说白了也就是西北王,整个河西西域都是安西王的控制之下,不过自从泰定帝后,也就没落了,到了阿剌纳失里这一代王府都混不上别提军队了,帖木儿只是名义上找个西北王让他在西北好政令畅通一些,如今西北有实力的也就三家,豫王、肃王、幽王,其余镇西、岐王地方偏僻义军看不上,让他们苟活着,他们想与元廷汇合却办不到,只能等死或是投降。 现如今元朝的势力基本是五五开,叛军占据多少就不说了,只说说元廷有几处立足之地,首先是大都,然后是山东益都的迭失弥实,洛阳的汝阳王,太原的帖木儿,晋宁路的答失,奉元的张良弼,高丽的脱因,还有就是云贵的梁王和段功,广东的何真,其余皆算不上势力,而且这些势力之间勾心斗角无法统一调度,不过叛军也是如此。 杨不悔等人刚要退走,只听内院厢房之中一声大喝传来。 “啊!”内厢房中的帖木儿浑身发紫,穴道鼓胀,太阳穴起起伏伏,内息极不稳定。 帖木儿盘膝而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原本在修练金刚不坏神功,本是一日千里,可到了第四重上,情况大大不同,他体内的藏家内功竟然和这正宗的禅家功夫产生了冲突,还和体内为数不多的道家内功产生了排斥。 人在天地间,就要守天地法则,内功外功武道本就大不相同,不同派别万万不可同习,帖木儿先修习着龙象般若功这般刚猛的藏家功夫,后修习了些张三丰的道家功夫,也幸亏帖木儿没有贪多,只学到了一些皮毛,这才没有大的反噬,也不知张三丰是否存了暗害帖木儿的心思。 玉女心经虽和藏家功夫有相同的地方,却也万分凶险,自从他停止修习改进的龙象般若功,体内的暴虐之气才消停了一些,同样的他的修为也止步不前。 金刚不坏神功是正正经经的禅宗功夫,与之相匹配的是,必须有一颗佛心,如不常年习读佛经必然事倍功半,帖木儿仗着体内龙象般若功庞大的力量,强行修习让帖木儿艰难的修习到了第三重,到了第四重,没有半分佛性的帖木儿顿时陷入了魔障。 也就是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轻则丧失理智,重则瘫痪自爆而亡。 幸亏帖木儿有着深厚的内力,才没有当场自爆。 一直在外的多吉强制性推开门时,就看到帖木儿被帖木儿自己掐着脖子,他连忙拉开帖木儿,就对上了他赤红的双眼。 “走火入魔!王爷!” 砰砰!帖木儿一记双龙出海扑上多吉面门,多吉抓着帖木儿的胳膊借力后退,双掌始终距离多吉只有三寸之距,帖木儿猛地发疯般的跃起半步,身体在空中旋转起来,多吉抓不住,只得放手,放手前击出一掌,同样是借力后退,就在多吉退后的半个呼吸后,帖木儿躬左脚踏向多吉右脚三寸前,地板咔咔碎裂,尘土飞扬,帖木儿踩出一个大坑。 多吉见帖木儿已经丧失理智,自然不再废话,只想着乘着帖木儿走火入魔实力大减下用本门秘法在他腹前巨阙、腹下太乙、背中灵台、背下三焦四处大穴点下,虽然这样做只会让其暂时丧失内力,虽只是一瞬但同时也就恢复了理智,以帖木儿的境界控制自己也不是太难。 多吉踏步身空行,三步上前,运起大伦身法,大巧似拙,帖木儿丧失理智下竟然跟不上多吉的身法,多吉不过龙象般若功第八重,却也是难得一遇的奇才,金刚宗内大部分功夫都被其融会贯通,虽称不上当世无双,却也是一代高手。 多吉身法如影,指法如电,蕴含内力的指头戳到帖木儿只有砰砰砰的戳铁声,多吉顿感不妙,原来是帖木儿因金刚不坏神功走火入魔,第四重功法始终发动,皮肤看似柔软,却在多吉击中的瞬间坚硬似钢铁,内劲无法入肤,多吉势如破竹的指力只在皮肤上留下些许红晕。 “你们是何人?!” 杨逍范遥二人抓着赵敏要挟着神箭八雄,就在刚刚帖木儿走火入魔之际,杨逍三人一跃而出挟持赵敏,准备威胁帖木儿等人交出黑玉断续膏。 “原来是杨左使和苦大师,你们二人从大都追我至此,还不罢休吗?”赵敏有恃无恐的撇了三人一眼,神箭八雄紧紧盯着三人,众下谋士多在一侧,唯有武将勉强站在前面,李世昌抱拳一礼说道:“诸位,此乃朝廷机要府邸,旁友数万大军,若是识相放开敏敏郡主顾自离去吧!” 杨逍点头还礼,一手拿住赵敏右手间门二穴,使得赵敏不得动弹,只得暗求多吉师傅早些出来相救,若是有可能,那个负心汉出手就更好了。 范遥抱拳还礼说道:“王妃,各位我等此番前来只为黑玉断续膏和本教教主下落之事,并无伤人之意,请墙上的兄弟放下弓弩,伤到王妃就不好了。” 不知不觉下,四下聚集而来不少好手,弓弩手数百攀上房顶瞄着三人,只是因为赵敏在杨逍手中有所顾忌,听到范遥一番话后,众人也是不再那么紧绷,纷纷松开了机括。 “苦师傅,好威服啊。”赵敏有些忍不住嘲讽道。 范遥弓腰施礼道:“王妃,范遥藏于汝阳王府并非对王妃等人不利,只是形势所逼......” “呵呵,苦大师还有利于我汝阳王府了?”一句话让范遥闭了嘴,范遥在汝阳王数年熟知了汝阳王府在各地的底下势力,就在万安寺范遥返回明教后,汝阳王府势力就被明教暗杀殆尽。 “哈!” 砰! 厢房大门朝着范遥飞来,一旁的杨逍也是大惊,范遥踏步上前,双手用足内力,只见那木门顿时碎裂四散,范遥止不住的后退,杨不悔捂着脸刚要倒下之际杨逍放开赵敏,护住了杨不悔,赵敏也解除了危机,还没等众人高兴,疯了般的帖木儿冲向众人。 第九十二章 将军府下众人伤 武功志高诡,其才更飚飘。晓畅兵农事,旁谙占测术。 走火入魔口涎眼红的帖木儿,见到人便打,无论敌友,一时间让将军府众人茫然无措,躲在一旁的杨逍三人则是按兵不动,观察着局势。 赵敏见夫君如此惊下忧心,刚要上前,多吉拦在她前,说道:“王妃,莫要上前,王爷练功走火入魔不识旁人,小心!”短短一句话多吉竟然喘了好大一会才说完,足见耗内力之多。 “帖木儿!扩廓帖木儿!王保保!你怎么了!”赵敏呼喊半天帖木儿终是不理,只自顾自耍得疯拳、疯掌,为何如此称呼,只因为帖木儿出招只有拳或是掌,且毫无章法,有时击敌有时竟然打向自己,也多亏的帖木儿内力运转之时金刚不坏神功自动护住了五脏六腑,要想让其破功要么内力耗尽自然消停,要么张口说话,让丹田无法聚气而破功,不然按正常来说绝无办法,除非...... “王爷!” “将军?” “这个如何是好啊!” “大帅!” 杨逍三人躲在角落,范遥仔细瞅了瞅,点头说道:“恐怕今天的事情要泡汤了,瞧瞧这主事的都入魔了,怎么还会有人管咱们。”杨逍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爹,我看也是,这癫子发起疯来怕是我们也招架不住,还王爷呢,呸,咱们听了他们这么多消息也够了.....”杨不悔略带调皮的样子说着。 声音不大,但在场谁不是练家子,给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旁人还好没有什么变化,都在忙着招架帖木儿和担心帖木儿,但赵敏可不一般,她绝不是一个遇到事就慌了手脚的人,她听有人这么侮辱帖木儿,她却是有些忍不了,她挥手召回神箭八雄和一些好手,对着他们说道:“不要管王爷,王爷只是暂时走火入魔而已,多吉师傅可以应付,但在这混乱之际绝不能跑了贼人!”说完赵敏狠狠瞪了几人一眼。 “尤其是这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 听到这话杨不悔吓得躲到了杨逍的身后,杨逍暗道不好,自己三人本有从容退走的机会,但此时却是...... 神箭八雄有些迟疑,他们在帖木儿和杨逍三人之间有些难以抉择,多吉本就有些吃力,若是不管帖木儿迟早击败甚至杀了多吉和众好手,然后冲着他们几人而来,到了那时候真的是腹背受敌,尽管那时候擒下了三人又如何,在江湖上任何一个人走火入魔了都不是小事,何况一个绝顶高手走火入魔! “我自有办法,你们给我上!”赵敏自信的说道。 神箭八雄也不再犹豫,四人立即张弓搭箭射向三人,其余四人跃向三人后路,从而形成合围之势,神箭八雄虽然六个都是个二流高手,只有俩个一流高手,但战阵配合起来超一流高手也难当。 但杨逍范遥二人均是准超一流高手,杨逍还会乾坤大挪移,二人配合起来绝不在超一流高手之下,但想要摆脱神箭八雄的纠缠没有数百招下,绝不会见分晓。 多吉虽没有练习过金刚不坏,却也粗知,金刚不坏神功顾名思义乃是一门外功,常理来说外功远没有内功深奥,但有内功相持的外功可不是一般的一加一等于二。 金刚不坏,一经施展,人体外表如穿金甲,化身为金刚之身,可抵御外力的一切袭击。修得此功者,已初窥大乘门径,可晋为仙人。 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那也只是传说,只要是硬功都会有弱点,也就是罩门,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一类外功的人,身上总会有一两处功夫练不到的地方,这就是罩门。 多为后腰,尾闾穴,或是脚心陷谷,下阴之处,眼睛,若是练功者自己将罩门破坏或是修成,罩门将会由外转内,只要于空气或食物中喂毒罩门必坏,功力大散。 但那只是一种方法,自残身体求功夫完美,古今无成者。 金刚不坏神功却有罩门,不过常人不知,罩门是随着时辰变化而变化,多吉之所以点击帖木儿的巨阙、太乙、灵台、三焦四穴无用,也是如此,但穴位大致不错,只要找对,不仅金刚不坏神功,帖木儿内力都会尽失,虽然有些危险,也好过走火入魔。 多吉脑海中不断演算穴位更迭,排列之数,共有一万四千六百四十一种排列方法和顺序,若是让多吉一遍一遍试,内力没有耗尽,手指就戳断了,这一身铜皮铁骨戳一遍就手指发麻,更别提一万多遍,要想破解,也不难,只要知道金刚不坏神功的运起法门顺序,自然可以根据日月时辰而推算出罩门所在,最多不过两遍无非正序倒序,总不可能随机排列吧,真随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除非帖木儿学过乾坤大挪移,有着随意挪移穴道经脉的本领。 多吉抓准机会砰砰砰,紫宫、梁门、神道、三焦,几指下去,帖木儿竟真站在原地不动了,众人刚要大松一口气的时候,帖木儿猛地大喝:“呵啊!”发箍外衣尽皆崩坏,体内真气冲体而出,比之刚才内力暴涨了两倍有余,很显然多吉点反了。 这虎啸之下,大地都有些震动,四下众人皆是倒飞,震倒,更有甚者吐血而亡。 “不应该啊!尽管点错了,也不应该是这样啊!”多吉难以置信的瘫坐在一旁,帖木儿刚刚那一声大喝,竟然让多吉受了重伤,不仅多吉,在场众人尽皆震倒,哀叫着,捂着胸口。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赵敏功力低微早已晕死了过去,神箭八雄之一那人一直护着赵敏,没想到自己也成了重伤。 杨逍三人离得远些,再加上范杨二人功力高深,并未受重伤,只是有些恍惚而已,杨逍爬起摸了摸杨不悔的鼻息,感受到呼吸后,大慰的将杨不悔抱起准备溜走。 就在三人准备跳墙逃跑时,帖木儿呵呵冷笑:“王八蛋,老子让你走了么?”听似清醒,实则早已迷失本心,帖木儿此状态下,早已忘了轻功一类的任何高深技巧,只见他越步冲来,一步一震,一脚一坑,若是正常之下此一脚下,帖木儿必然震的自己脚麻疼,但帖木儿走火入魔下真气暴涨,再加上被多吉逆向激发穴道,内力又是暴涨,足足是原先的三四倍,单论量而言不输于张三丰百年修为,不过论实力...... “不妙!这混蛋杀红眼了,冲着咱们来了。”范遥有些惶恐的骂道。 骂声刚止,帖木儿已经冲到杨逍范遥中间,范遥眼睛瞪得贼大,满眼不可置信,手都来不及做格挡,杨逍动作比之范遥快上半分,一手将女儿杨不悔丢出,以防三人拼斗误伤女儿,在杨逍扔出杨不悔的瞬间,仰后一记回雁脚将范遥踢飞,这一脚未用内力,随意范遥并未受伤。 这样一来帖木儿与他二人算是拉开了距离,就单论帖木儿那肉眼可见的内力,二人就不能硬拼。 “范先生!我来缠住他,你来伤他命门!”杨逍对着范遥说道。 杨逍双掌大开,游龙般打出一掌,帖木儿并未格挡,砰!杨逍四成内力的催云掌竟然伤不到帖木儿分毫,帖木儿伸出右手想要抓住杨逍右掌,杨逍脚下轻点,越开帖木儿三四步远,杨逍那一掌本就是虚掌,可进可退,一击不中他遍退了回来。 “范先生...”后面的杨逍没有说出来,范遥也没有询问,只是游走在帖木儿身左右两侧拳掌连击发出砰砰砰的肉铁相击之声,正面杨逍一记重拳打到帖木儿檀中,帖木儿微微弓腰险些跌倒,挥手一巴掌打在杨逍腰腹,杨逍顿时倒地翻滚,如同让巨石抽打一般,难以止歇的难受。 “咳咳~”杨逍吐出一口黑血,随即站起,已无大碍,可见其内力深厚。 杨逍见刚刚击打檀中有用,当即呼和范遥:“范先生,我击檀中,你击灵台,使其破功,这金刚不坏也就破了!” “好嘞!” 杨逍用足十成内力左拳击开帖木儿打来铁掌,转身右一拳击开右掌,然后变拳为肘一记靠山撞撞向帖木儿檀中穴附近,帖木儿只是感受到一股巨力压缩自己的肺部和丹田,使得自己气不得聚,帖木儿本能的向着后面退去。 范遥却等候多时,一跃而起,一记开山掌从上而下,正中灵台神道至阳三穴使得正反都有压强,帖木儿重要穴道被点,难以为继,一口浊气吐出,金刚不坏神功当即破功...但并未失去内力,反手抓着杨逍范遥,左手抓着杨逍腹中,刚好抓着巨阙穴使得杨逍一时间无法凝聚内力,右手抓着范遥腰背刚好也是中枢穴,二人要害被制住无法挣脱,帖木儿虽然金刚不坏神功被破却没有受伤,轻松抓住了二人。 二人心中都是不妙。 帖木儿抓着二人四处乱撞,咔擦碰碰~凉亭都被撞毁了三处,假山撞毁了两处,杨逍范遥二人齐齐吐血,显然受了重伤,就在二人觉得命休矣的时候,多吉不知从那里窜了出来,手中佛珠早已不见踪影,左手还耷拉着别在腰间像是骨折,多吉用出苦练多年的一指禅功夫,向着帖木儿点去。 帖木儿此时双手被占着无法攻击,杨逍范遥二人也抱着帖木儿的胳膊使得他不能阻碍多吉,二人其实早就看到了多吉,只是在等机会而已,多吉此时冲上,看来是有必胜把握,二人也死死抱住帖木儿配合多吉喇嘛,若是不配合,他们二人也不会活着了。 多吉看准穴道,算着时辰,计算着位制,砰砰砰砰! 筋缩穴! 阳纲穴! 承满穴! 水分穴! 帖木儿十指张开丢下二人,张口瞪眼,跪于地面,内力化作风丝,无影无踪,帖木儿丹田闭合经脉暂闭,眼神回神,已然恢复,却虚弱的趴了下去。 “哎呦,我的任督之脉!裂!裂开了!” 剧烈的疼痛使得帖木儿想晕睡过去都难。 第九十三章 此乃天下第一也 春满江山绿满园,桃李争春露笑颜东西南北春常在,唯有君恩留心间。 倭国,京都(平安京) 织田信定挥舞着断刀,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张无忌的衣领,张无忌眼中杀机浮现,只见他双掌挥动,用诡异的手法拍向织田信定头骨之穴附近,也就是太阳穴附近,咔咔两声,织田信定的脸颊骨崩裂开来,张无忌随后一脚踬去将其尸体踢飞,毫无之前张无忌正派作风。 “圣火令!”小昭在一旁惊疑一声,随之心道:‘公子竟然短短两个月就将圣火令上的功夫和乾坤大挪移合二为一,公子真厉害,只是不知道有多厉害,公子出手不过短短十余招圣火令上的功夫,我也看不出来。’ 斯巴鲁挡在脱因身前,小声的说道:“小王爷,此人猛然间功夫变得诡异,不似常人,按中原武林说法,极似魔功,真动起手来,我师兄弟三人恐怕不是对手!” 次旦土旦二人也是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盯着张无忌,众将士皆在脱因等人十步之外,危机时刻,帮不上一点忙。 脱因也是冷汗直冒,他见过的高手中最高的也不过斯巴鲁三人,裂石穿骨而已,比他们强的人他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比如张三丰之流,谈笑间出入万军中,斩杀敌军首将,张三丰可不少做过这样的事,只要有朝廷大军路过武当山,烧杀抢掠张三丰必然出手,他才不管你有多少人,一人来,一人去,根本无人可挡。 张无忌见无人敢上,侧身斜点地面,身子斜斜的朝着众倭人武士而去,但距离足有三十余步,张无忌滑行一半,去势不再,脑袋直直朝着地下砸去,张无忌张开双臂,如鱼儿在水中游水般,身子奇迹般的又向前滑去,待滑到众倭人武士前,张无忌面露凶光,露出鬼魅的邪笑,冷啧啧的说道:“爷爷就用你们来试试武功!”话毕,四下武士齐齐朝着张无忌冲去,有的用刀,有的用剑,有的用弓,有的则是用胳膊。 在场不过二流,没在张无忌手中走过一个回和,碰之即死,触之即伤,顿时倭国的外场东南处,成了一片修罗地狱。 众倭人都是震惊的不敢说话,嘶嘶的倒吸凉气,有的甚者是,吓得爬在了地上,侍者将其拖拽了下去,不然众人尴尬,撑场面的仁木赖章、一色范光等人都是有点撑不住了,他们本想打压一下这些元人的嚣张气焰,没想到被人家杀破了胆。 若不是四门出口被封死,在场众人早就跑光了,刚走出来的足利义满同样是捂着合不拢的嘴,吓得半坐在地上,这绝对是屠杀,大庭广众之下屠杀他倭国子民,他却是有些忍不了,但脑子还在,他对着四下卫士喊道:“快,保护众大名,就....恩那...什么,快往元人那边靠拢,旁人不要管记住了吗!”那武士点了点头,带着四五个人招呼去了。 浪人武士快要被杀完的时候,众大名也已经躲在了脱因一旁。 “小王爷!怎么办?”斯巴鲁有些急性子,看着倭人靠着自己一旁而来,而且越来越多,心里有些不妙。 脱因往后退了退,稳了稳说道:“你们可有把握?!”斯巴鲁没有说话,次旦想了想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刚刚这魔头体力充沛,我等却是无法,此刻他心神已然消耗,我等师兄弟三人配合将其击杀不在话下!”次旦看着张无忌眼露一丝厌恶,次旦修习佛法多年,杀戮虽然见过不少,但他一直都是十分厌恶的,在朝廷时就常有劝阻地方军民,张无忌杀的虽然是倭国人,但张无忌本身就是一个魔教中人,恶人杀恶人更是罪大恶极,所有次旦才想着杀了他一劳永逸。 次旦此话一出,师兄弟三人均是有些手痒,多年未曾动手,这下终于有了机会,小昭就在一旁,赶紧说道:“大师,公子...张教主只是暂时迷失了心智,大师们莫要痛下杀手,说到底张教主都是为了朝廷出手才这样的...”脱因回过神说道:“恩,这女子说话有理,大师傅们可有克制法门?” “那...既然不要毙其性命,我等只能多耗些功夫了!”次旦说道,斯巴鲁对着土旦点点头,土旦从身后包袱中拿出了三柄铁树(铁桦树)木棍,这是土旦到了倭国才制作的,仅仅烘干就耗费了不少心神。 铁桦树的木坚硬程度,比橡树硬三倍,比普通的钢铁硬一倍,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 斯巴鲁接过木棍,和土旦手中木棍相击,砰砰的铁器相击之声,三人拿着木棍相继点头,斯巴鲁施礼对着脱因说道:“扎西德勒,我三人去去就回。”小昭看着这似铁般的木棍有些不忍,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砰砰砰~嗡嗡嗡~身空行夹着大伦身法在场中‘舞起’,谢逊听的有些糊涂,不过他大概知道他义子张无忌此时正在大杀四方,刚刚他一直给其加油鼓劲,没有管黛绮丝和脱因这边的变故,此刻三大高手齐出手,这让谢逊怎么能不担忧。 “韩夫人,韩夫人......”谢逊四处瞎摸,探寻着黛绮丝的所在,小昭缓缓走到谢逊身边,说道:“谢老爷子,韩夫人在照顾宝树王他们呢,他们死的死残的残,公...张教主为我教报了仇,此刻正在场上。”谢逊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韩夫人...情理之中,殷离那丫头呢?”此话一出小昭这才看向殷离方向。 殷离太过担心张无忌,听到斯巴鲁三人要对张无忌不利,当即跑到场上东南,准备等着张无忌打不过时带着他跑,不过这个想法还真是天真......完全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不好,殷离跑到了,公子那边!此刻公子...恐怕!”小昭担忧的说道,谢逊担忧的说道:“你给我指个方向,老夫这就过去救人!” 张无忌刚要杀掉手中倭人,斯巴鲁第一个赶到,一棍挑向张无忌腕内列缺!张无忌丝毫没有赶到这铁棍的威胁,手掌一抓将手中倭人捏死,随之斯巴鲁棍子点到张无忌列缺穴,想象中的骨断筋折的场面没有出现,只见斯巴鲁的木棍停在了张无忌手腕皮肤外半寸之处,停截没有半息,张无忌正手一抓,木棍被其抓在手中,斯巴鲁为了防止木棍被张无忌夺走,使出了千斤坠,斯巴鲁可是听说过张无忌只手夺铁牌的壮举,一直防备着他。 张无忌手臂甩动,宛若排山倒海,层层浪击如重锤在斯巴鲁胳膊上锤击似的,将要脱手之际,土旦次旦赶到,次旦下蹲,用棍如枪,一记挑枪直冲着张无忌咽喉而去,张无忌见状只得放开斯巴鲁的木棍仰身后翻,就在此时土旦以木棍为支撑,飞身而来,重脚直击张无忌后背。 砰!张无忌仰趴而倒,却没有吐血受伤,只是翻了个筋斗又站了起来,眼中杀意又大了几分,挥起袍袖手掌,忽上忽下,形若鬼魅,击击打在三人棍身,震得三人掌心发麻,纵有高深棍法,一时也施展不得。 次旦高呼道:“这魔头内功深厚,我们耗他不得,金刚降魔杖法!”金刚降魔仗法是密宗高深仗法,只有历代方丈才能习得,次旦做方丈多年,多和师兄弟二人练习,对付魔功对有效的方法就是降魔仗法,虽然此时没有杖戟,只有木棍,威力差了几分,但只是降伏也够了。 三人一跃而起,齐齐击打在张无忌头顶,张无忌内力汇集于手掌,冲天一掌,木棍却没有断,知震得张无忌手掌发麻,师兄弟三人同是如此,但却不能停,斯巴鲁使出上篇,只攻张无忌头部颈部,横扫,点击,弹击,劈打、杵击接连而至,次旦使出中篇,只攻张无忌腿部、腕部、裆部,以杵击,点击横扫为主,土旦用出下篇,只攻张无忌胸口腹部腰部一代,均是大穴,也是最重要的一篇,以点击为主。 三人配合亲密无间,张无忌仗着自己内力深厚,三人棍法少有伤到他的,三人却被他的反震,搞得手麻头疼,师兄弟三人的仗法用棍子使出虽然有了七八分力,却没有降魔的实效,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有着逆转穴道经脉的巧法,三人的连击打在张无忌身上只是力道比较大的棍子而已,短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师兄弟三人也小看了张无忌,三人不停歇施展降魔仗法,张无忌既然都接了下来,而且还是有来有回,次旦也是冷汗大冒,原本想仗着张无忌已经耗费一部分内力,此时拿下他只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自己三人没能发挥降魔仗法的全部实力是个大问题,降魔杖,也就是禅杖和棍有着本质区别,要是张无忌为大成武功之前,三人仗着木棍足以制服张无忌,坏就坏在,圣火令和乾坤大挪移有着相辅相成的效果,成倍的效果,张三丰在这也不敢说一定可以打过张无忌。 “此乃天下第一!”张无忌狂妄的叫喊道。 只用棍,无法用出禅杖的许多功法,推、压、拍、支、滚、铲、截、挑、拨、劈、冲、摇等。 ‘以两手捉杖,戴顶上,应起看余睡者以禅杖筑。’ 四人缠斗,周身散出内力,形成变形,内力缠绕,四人已经成械斗变成了肉搏从而成了内力比拼。 “阿牛哥哥!” 好巧不巧殷离此刻赶到,想着是四人焦灼之际可以帮着张无忌打败三人,只是此刻的张无忌已经被魔功冲脑,心里只有胜负没有男女之感情。 三人均是大惊,殷离冲在次旦身后,对其发出千蛛万毒手,但...次旦虽停在龙象般若功第三重五十年之久,其内力纯度一流高手也惭愧不已,内力只有堪堪二流的殷离的一掌,受到反噬是再正常不过,此时四人内力纠缠,次旦体内不止有自己的内力,还有奔泄而来的张无忌的魔功,殷离大叫一声被击飞而出,次旦见偷袭自己的是个小姑娘,而且还受了伤,当即撤棍后退,想要救下倒飞的殷离。 张无忌却没有给他机会,一把夺过木棍,反击一掌,木棍去势如虹,斯巴鲁土旦二人手疾眼快,二人也撤棍,拦下张无忌的飞棍,张无忌双掌大开原地旋转,缓缓而其,忽地一掌,其力有形,冲着次旦而去,次旦转身救人无心他顾,这一掌风透腰而过,次旦一只手刚要接下殷离,忽地重击,他飞的必殷离还要远些。 就在此时谢逊跃起,接下殷离,并化解了身上的反噬掌力,若没有谢逊这一下,殷离在倒地那一刻就会毙命,张无忌看到殷离受伤,忽地心神有些不紊,斯巴鲁土旦二人抓住机会,“压!”二人使降魔仗法张无忌顿时吐血,当即昏迷,斯巴鲁手疾眼快,迅速上前点了张无忌穴道,不会让张无忌气血逆转。 土旦则是转身飞奔至次旦一旁,掏出一瓶丹药,用嘴将药给其服下,也顾不得礼节,随后在次旦腰间点击了三下,抓起双掌,四掌相对,次旦有了一丝呼吸。 土旦略带哭腔“师兄,师兄,你,你,何必呢?!” 第九十四章 高丽四变何时安 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与君王卷土来。 倭国,京都。 张无忌因为内力耗尽而昏迷过去,殷离受了一点伤不过也无大碍,受伤最重的是次旦师傅,张无忌全力一掌,次旦用尽全力都不一定可以接下,可况次旦腰腹毫无防备之下中了一掌,如今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土旦一手扶着次旦脖颈,一手挽着衣袖擦抹着眼泪:“方丈师兄,师傅走了,就留下咱们兄弟三人,你这是....你这是何苦。”次旦嘴角流着血迹,耳朵也留着血,显然是内伤不轻,耳膜都已经破损。 次旦瞪着眼睛,双手无力,只看到土旦师弟抹着眼泪,张嘴说着些什么,有万千言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尽在不言中。 次旦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身旁二人也只是轻轻抽泣,脱因看着这一幕,心中大为触动。 ‘为什么?次旦和尚只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脱因内心满满的不可置信,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也只是佛经中教化世人的托辞,没想到世间真有活佛。 脱因正想上前查慰一番,足利义满躬身施礼高高发髻呈现出九十度的样子: “大将军阁下,天皇,已经同意天朝一切要求。”足利义满说完便不再抬头。 脱因缓缓回神,压着兴奋劲说道:“好,好,让你们那倭王即刻出来拜见我天朝大纛,这投降礼就算成了。”脱因一指身后火云元字大旗。 足利义满站起来说道:“我...王随后便来,请稍等。” 斯巴鲁那里传出了歌颂往生经文的声音。 “??????.....” 弥仁天皇踩着经文诵读之声缓缓走出大殿,走到脱因身前,随后深深一拜,倭国朝臣也跟随弥仁伏地乞降。 这一幕定格在了这里。 没有人在意那血腥的一幕,仿佛不存在一般。 ...... “倭寇降矣,弟终不负所望,虽胜至今,弟惶恐不以,深知处境艰难......” 冀宁路,平掳大将军府(太原)。 中堂,大厅。 距离帖木儿走火入魔已经过去七天,如今的帖木儿身穿常服十分素雅的坐在堂中,端着一碗茶水静静的喝着。 这里的中堂,和平常的将军府十分不同,堂中放着一块长桌,中间是空着的,椭圆的长桌十分欧式风格,上首略高,其余座椅基本一样。 帖木儿呋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碗,看向下手几人,对着杨逍说道: “杨左使怎滴有空到我冀宁路来,可是杨左使想弃暗投明,送女联姻否?” 杨逍强忍怒气,十分敷衍的抱拳一礼然后说道: “哼,王爷,我杨逍不过是一届匹夫,若是想欺辱我杨逍,王爷可听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哗啦哗啦! 李察罕不花等一众武将蹭蹭的拔出了腰间长制弯刀,对杨逍三人怒目而视。 帖木儿挥挥手让众人收起弯刀,李察罕不花等人才不情不愿的收了起来。 帖木儿说道: “那三位难道是来我将军府游玩不成。” 杨不悔先开口说道: “我们代张真人来,求要黑玉断续膏,顺便来寻我无忌哥哥的。” 帖木儿当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故意所问。 “既然是张真人所求,我帖木儿怎有不给之理,敏敏,取药给这位小姑娘,就救他心上人吧。”帖木儿说道。 一说到心上人,杨不悔脸上竟然有些羞涩的红晕。 “哼,黑玉断续膏,乃天下奇药,我怎会随身携带,此药远在大都,三位若是急着要,可在将军府等上几日。”赵敏微微一笑说道。 范瑶和杨逍对视一眼,只见杨逍摇摇头,随后说道: “莫不是北庭王要强留我三人在这?” 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 “三位大闯将军府,本王还未计较,三位留下几日赔罪又何妨,黑玉断续膏小事耳,至于张无忌的下落,本王也知晓一二。” 杨逍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站起来说道: “鞑夷,敢掳我明教教主,我杨逍和你势不两立!” 范瑶杨逍刚刚站起来时,忽然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轻轻的按在二人肩膀上,二人脸色顿时大变,不由自主的运起内力抵挡,但那只大手来势极快,瞬间捏住了二人气户穴,二人要穴被制,瞬间被拍得坐了下来。 等到二人回头看去,背后之人正是多吉喇嘛,多吉压下二人后随即双手合十念了一声扎西德勒。 “哦,与我势不两立,你若是和本王同流合污,本王还不许呢!你说的没错,那明教教主张无忌就在本王手中,是杀是留,就是本王一句话的事情!”帖木儿说道。 “你!”杨逍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以光明左右使的武功,这将军府,自可随意去得,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三位若走,绝不留!”帖木儿说道。 就在这时,李世昌小跑的进了堂内,说道: “王爷!六百里加急!” 两张用蜜蜡封着的牛皮纸,递到了帖木儿手中,帖木儿先观察了蜜蜡的完整度,再看上面的小印章,一个写着惠,一个写着南,这是个人私印,惠是爱猷识理达腊的用章,南是脱因的用章。 帖木儿先拆开了那封惠的信封,上面是楷书写着: “卿无事否,前几月听说卿身死之事,学生悲痛万分,今日方听军报卿无事,在卿失踪这一年中,陛下强权,以兵压权,北庭太子一系备受压力,无奈妥协,请卿回京助一臂之力......”皇太子声情并茂的和帖木儿诉了一顿苦,帖木儿看完后无奈的放下了密信,随手一挥,便成碎末。 在场众人看后皆赞叹帖木儿功力高深。 随后帖木儿展开了弟弟脱因的信,帖木儿越看越皱眉,赵敏看帖木儿脸色难看,随即用蒙语问道: “怎么了?” 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脱因在倭国大胜。” 赵敏说道: “那不是好事么?” 帖木儿接着说道: “高丽暴乱脱因不得不带兵而返,现在征东路根本就是一团乱,斯巴鲁也死了。” 赵敏也叹了一口气。 “那要让脱因回来么?” 帖木儿摇摇头说道: “只能看他的造化了,该给的我都给他了。” ...... 征东路(高丽),开城征东大将军府(王京)。 “报大将军,开城内宫修缮扩建工程已过半,是否可以拨下剩下的银两?”征东路左丞相闻人格铭对着脱因说道。 “所需几何?”脱因站在大殿内测翻看着什么,头都没有抬说道。 “禀报大将军,开城作为陛下陪都自然要大修,之前所修只是主殿几个偏殿而已,御花园,池塘,马场,等都是大头,少说得要一千四百多万两吧。”闻人格铭侃侃说道。 “陪都?呵,陛下陪都怎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脱因用着蒙语说着随即转换汉话。 声音极小,众人没有听到。 “如今高丽四乱,各种奢靡所出都停了罢。”脱因摆摆手说道。 一众高丽土着听后都是叹气的捶胸顿足,看来他们是贪了不少。 “左总管,我四方将士何时可以返回征东路?” 左夙成风尘仆仆的样子先是施了一礼。 “禀告大将军,李成桂大将军的高丽辅军已经大半返回,大约八万左右,崔莹上将军的四万余鹰扬军至今未动半分,毛居敬上将军的三万虎威军昨日已抵达倭王京都,以防倭人乘虚捣乱。”左夙成说道。 这次撤军十分急促,实在是因为高丽后方十分不稳,简直可以说是大乱了,首先是开城方面皇帝妥欢帖木儿排了一位达鲁花赤,四位行政长官,是为收权,夺权。 另一方面明教势力在辽东浮现,数千人均是五行旗高手逐个拔除了脱因在鸭绿江一带设立的帐堡,加上脱因将整个高丽的军队都带去了倭国,使得整个高丽内外空虚无比。 加上妥欢帖木儿派来的达鲁花赤以夺权为主,根本打乱了高丽内部一面倒的投降态势。 在倭国弥仁天皇投降第二日,脱因立马便离开了倭国,只带着三万龙虎军,这使得这些蒙古人十分懵逼,来了没有打过一仗就要撤了。 让崔莹和毛居敬留下善后,俘虏问题,朝贡问题,倭国南朝问题等等,尽量拖到高丽内部问题解决后有可能腾出手来。 高丽内部以复国派最为活跃,联络各地投降的散军号召起义复国,从众不下十万,也幸亏脱因回来的及时,不然高丽马上就要推举出新高丽王了。 “文班吏散会矣,都散去罢。”脱因此话一出高丽土着当即四散而去,走时各个都垂头丧气的样子。 大殿中只留下了伯颜,左夙成关先生,施哈喇和几个中级将领。 “诸位,高丽局势只靠我们恐怕不能控制呀!”高丽一改刚刚到冷静,略显慌张的说道。 “呸,这群高丽羔子真王八蛋,实在不行咱们回大都去,多带点儿郎再来吧。”伯颜执胸说道。 “退去容易,再来就难了。”关先生摇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你是看不起我伯颜嘛,还是太看得起这群高丽羔子了?!”伯颜一脸怒气的说道。 “关先生,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来,我们这些都是粗人,说错了话,勿怪,伯颜,还不赔礼。”脱因对着伯颜说道。 “是,关先生,我出言无状,原谅。”伯颜很不情愿的抱拳说道,说完头还扭到一旁去。 “此番东征,意在去除后患,倭国至少在十年内不敢踏足我大元东海之域,所以下属建议将崔莹,毛居敬二将迅速调回,高丽局势西北明教不甚急促,四处乱军也不甚急促,最急促的乃是这十万高丽辅军和那李成桂!”关先生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李成桂本来就是高丽人,而且在军中有着第一人的威名,此时整个高丽只有李成桂的军队,脱因根本是压不住的。 “左夙成!如今李成桂到哪了!”脱因问道。 左夙成也略显慌张的从怀中拿出了征东路舆图,翻开后。 “大将军,此时李成桂大军已经到东京了,三日后启程往尚州,路过安东,大约十天后返回开城!”左夙成说道。 “不,即可给李成桂下令,让其转道在晋州接应后军,万万不可让其往开城而来,水师可几日来反让崔莹,毛居敬大军先一步返回开城!”脱因说道。 “几万将士至少要二十日。”左夙成如实说道。 “让运奴船都空出来,至少在十日内调回二人,让水师全部连夜出发吧!”脱因拍着左夙成肩膀说道。 左夙成施礼而去。 东海。 倭国岸边。 “左总管,这些倭人都不要了嘛?这可都是......”崔莹看着那些水嫩的倭国女子可惜的说道。 “本将执行大将军的军令!怎么崔将军要试试什么是军令如山吗?”左夙成一手握刀说道。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随你便。”崔莹扭头便走,带着几个亲军上了船。 “总管!这些倭人女子怎么办!”一个小校单膝跪地对着左夙成说道。 “丢掉!都给老子丢河里去,一个不留,还有那些箱子,除了兵,船上不能留一件东西!”左夙成大声吼道。 “什么!姓左的,那可是好几百万两白银啊,还有各色珠宝,都是给脱因将军的,你不能丢!”崔莹手下一个副将当即指着左夙成骂道。 只听噗嗤一声。 左夙成拔刀而出,那副将便人头落地,众将惊异,崔莹当即气的站了起来,刚要说话。 “崔将军,此处不便明说缘由,一切后果我左夙成承担,此刻只要你约束你的兵就好了,不然尔等后半生只能在这倭国留着了!”左夙成说完便指挥水师将领往海里丢着一箱一箱的珠宝,那些十五六岁的倭人女子被一个个丢到海里,哀求声,痛苦声长响不止。 “杀!”左夙成一声令下,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 残肢断臂,鲜血淋漓,都是一些年轻女子,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幕让一旁的崔莹看着目瞪口呆,心里想着:“高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倭国,京都。 足利义满,弥仁等一种倭人陷入了沉默,元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脱因刚走,足利义满真高兴了一阵,随即又来了毛居敬北面的三万人马,各个恶狠,吓得京都百姓都不敢上街了。 “元人势穷,天朝要有大事发生了啊。”足利义满看着倭国(东倭府)的舆图好似又看到了希望。 第九十五章 奉元苦战援军到 大武之师,奋勇前行,弓弩长枪,战鼓勇鸣。血染战衣,剑啸长空,誓守山河,替国捐躯。八位好汉,同气连枝,砥砺意志,胜利在即。长夜漫漫,等待援军,黑暗过后,光明不息。岂能一战,定乾坤哉,万众一心,胜利必来。铁骑奔腾,大旗招展,国家安宁,百姓安泰。 伪蜀王明玉珍手下李武、崔德袭击了兰州宁夏,手下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三将正在奉元(西安),守将张良弼已经守城八日! 奉元城是西北地区的一座古城,历史悠久,历经唐宋,城墙确实厚实雄伟,一直是元廷西北地区的重要军事据点。然而,今天奉元城却处于危急之中。 奉元城的守将张良弼已经守城十日,压力越来越大。 第十日。 奉元城雄厚的城墙堪比那秦汉古长城,但这并不能阻止这支常胜之军的进攻。 一身玄黑铁甲的李武命挥舞着长刀,命人用攻城梯和投石机攻城,只听那木制的投石机发出吱呀的声响,投石手紧张而有序地操作着,装填巨大的石块。 随着李武那粗犷的声音落下,粗壮的绳索猛然松开,巨大的石块呼啸而出。 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砸向城墙。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石块与城墙剧烈碰撞,刹那间,碎石飞溅,尘土漫天。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砖块崩塌,墙体颤抖。 本来这投石机不该有这么大的威力,只是这城墙年久失修,加之李武连日攻城,投石机都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才有了这神威。 守城的将士看到这一幕惊恐万分,拿起身边的土包袋,试图修补缺口,却在接二连三的投石攻击下,无力抵抗。李武的投石机不断发射,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城墙的缺口进一步扩大,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李武看到这一幕,阴沉了好几日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城墙的顶部顿时破碎,城内将士士气也开始下降。 再看向那城墙,本该身穿银白色笠盔披身甲的人,现如今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上面还有数不清的损坏痕迹,血迹,看来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奉元虽然是朝廷西边的重要门户,但却没有布置重兵,根本原因是帖木儿调走了基本八成的兵力都往大同府,逼得此时的张良弼不得不动员城内的居民和仅有的两万将士来修补城墙。不仅如此,他还不断鼓舞士兵的士气,激励将士坚守到底。 “大哥...宣尉使...将军,我们已经守了十日了,儿郎们都撑不住了!” 这是一位长相瘦弱的小校,头盔也已经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浑身都是刀痕血迹,但眼神却还是十分坚毅。 “唉,佐弟!我又何尝不知,城下贼子既越疯狂,贼军越打越多,附近几郡县竟然都随贼子来攻我奉元,到今日城下贼人竟不少于三十万!八日前我已经给北庭王送去求援密信,说不定,援军即刻就到!”张良弼叹了一口气说到。 “援军?若以太原府骑兵的速度三日前就应该到了啊,怎会如此慢啊!怕不是!?” 此人正是张良弼的三弟张良佐。 “佐弟。莫要悲观,我已经安排妥当,小小明玉珍打不进你我兄弟经营多年的奉元!” 说到此处,张良弼恶狠狠的看向城外火光一处。 ...... 李武、崔德、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六位大将久经战阵,从蜀地能一路打到中原岂是易于之辈,攻城战打到现在都知道城内元军撑不了多久了,奉元城的守军已经开始疲累,再有几次冲杀,必能攻下此城,李武和崔德下令,集中攻击西门,打算乘着夜色一举攻破城墙。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能想到的事情,奉元城的守将(陕西宣尉使)张良弼怎么能想不到呢! 夜幕笼罩,大地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唯有城墙之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 突然喊杀声震破苍穹,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李武亲临督战,黑色玄甲在夜色中透出诡异的光晕,李武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这几日的不甘。将士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向城墙,云梯一架架竖起,却又一次次被推翻,鲜血好似是此刻唯一证明这些黑黝黝的东西是鲜活的生命。 夜晚的投石车基本是个盲目的瞎子,抛出巨大的石块,砸向城墙一旁的护城河,年久失修护城河早已干涸,石块砸到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城墙上的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中箭的人惨叫着倒下。只是他们知道要是不冲,等待他们的将是活活煮熟!这是李武军中的规矩,只要没有命令后退者,热油烹之! 李武军的进攻步伐从未停歇,数十次的冲锋,这群叛军竟无人退缩。 城头上的战鼓声、箭矢声、呼喊声不断,好似地狱恶嚎,只是天色灰蒙蒙的,人心里的恐惧都被遮掩的大半,只盼望着城墙上的人看不到自己。 李武的数十次的攻城,竟然没有一次被占到便宜,你来我往。 同样一身玄甲的人在李武身旁抱拳说道: “大哥,再有几个时辰,就可以进城了!” 李武看都没有看崔德,直接说道: “不知为何,我总是心里不安啊....” 就在此时! 夜幕下的李武蜀军营中一阵混乱,火光连片,竟然有人在蜀军中放了火。 李武猛地看向身后,正是自己的中军行营燃起了大火! “妈的!鞑子尔敢!” 就在三个时辰前张良弼派出了一支奇兵,从北门偷偷出去,趁着夜色绕开攻城的李武等人,直接偷袭了蜀军的营地,哪里火光大就往那里走,这就把李武的中军行帐给烧了。 还故意破坏了蜀军的攻城梯和投石机,夜晚除了攻城所用的两架,其余军械都放在一起囤放,这才让张良弼一起烧了,蜀军本来就是千里迢迢而来,攻城器具本就不足,这一破坏攻城必然受挫。 此时在蜀军大营中,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有着雄厚虬髯又消瘦身材的男子,正骑着一队墨黑色烈马,在夜色的衬托下只能看到一双眼睛,此刻正率领着数十名手下在各四处纵火杀人。 这些手下个个挥刀如雨,威猛异常,看起来简直无往不利。他们都是张良弼治下的精锐,同样也是家臣,虽然修为不高,最高不过二流,但面对刚刚加入叛军放下锄头刚刚拿起刀剑的平民百姓已足以游刃有余。 “烧!莫要恋战!三刻便退!”张良臣操着一把鞭刀喊到道。 张良臣是张良弼的二弟,也是七兄弟中性格与其兄最为相似的一个。正因为他的稳重可靠,张良弼才将如此危险的任务交给他。 他也果不负期望,率领众家臣横冲直入,把白日里的攻城利器全部烧了个干净,此刻张良臣见这些“高手”见了血便有些收不住手,当即立马喝道。 “嘿!跟某出来,便要听某的,你们三十几人能将这数十万人杀个干净嘛!马狗带着你的人撤回!” 那叫马狗的人,立刻身体一抖,打马而回,同时不愿的招呼着众人。 张良臣平日为人严谨,不苟言笑,待人宽厚。 众人听他的话,也给了他面子,刚刚还在杀人正欢的几个也听从他的命令,同样打马而回。 “二爷,某些个糙汉子没有规矩了,原谅则个。”马狗离得最近,对着张良臣抱拳一躬,施了个江湖礼说道,心里纵有千般不愿,也不能和自家二爷起冲突,顶撞家主的弟弟,这可是大忌,家臣可是世代为仆的家族,反抗主家的事情可做不出来,尽管张良臣不是家主。 马狗摸了脸上的血迹,便乖乖跟在张良臣身后,不再言语。 也亏得张良臣一向以做事规范得体着称,平日里也拥有不少声望。此时,他淡然一语,警告着众人不得越轨放肆,众人也给他面子,不再杀人放火。 随即几十个人从西北方向溜了出去,等到蜀军重甲(铁皮甲)人马赶来围剿,早已不见放火之人。 李武朝着烟尘离去之处狠狠啐了一口。 “妈的!贼鞑军,只会干这龌龊行当......”待预还要骂,崔德带着数百人也赶了过来。 来着同李武亲军无二,均是铁片甲,所称重兵却有些过当,但在红巾军中已是了不得。 “大哥......李帅,贼鞑子呐!怎么不追!”崔德是个武夫,长得五大三粗,双手拿着两杆短戟比之旧古时仲康,恶来威猛亦不遑多让。 “哼,贼鞑子并不恋战,脚底似生风一般,根本拦不住。”李武淡淡的说道。 “嗨!可恶啊,按照我们的攻势到不了明日便可破城,这下又要费咱好一番功夫,嗨。”崔德恶狠狠的看向那堆起火的攻城器具。 这一场偷袭,使得伪蜀王的大军的士气受到极大打击。 张良弼的火烧大营不仅阻止了蜀军的进攻,还振奋了城内守军士气,使他们本来要崩溃的士气恢复了一些。 第二日一早,奉元城上。 八个人昂首站在城头上,带头的是张良弼,其余七人分别是张良佐、张良臣、张德、张山、张珪、张俊德和张顺德,个个神情威武。尽管蜀军今日没有攻城,但这几个亲兄弟却难得地有了些清闲,半月以来,他们竟然始终没有见面,今天终于聚在一起,却又默默无语。 “大哥,究竟怎么回事,贼人怎么停了。”胖子模样一脸粉白的老七张俊德忍不住问道。 他天生肥胖,却力气不小,拿着一杆开山斧,站在那里也不失威风。 “俊德,你终日忙于粮秣辎重之事却不知其事,我与你讲来;昨夜里佐弟率着马狗三十九骑冲入那贼人大营,却如入无人之境,烧毁了贼人无数粮秣,和攻城器具,这个才有了空闲让我等兄弟几个有见面的机会啊。”张良佐说罢对着张良臣竖了个大拇指张良臣则是连连摆手。 “果真是良臣哥哥嘛,小弟果真拜服你了。”说罢就要行大礼,张良臣用力将其服住。 张良臣平日里温文儒雅,从不显山露水,这番让众兄弟更佩服这个二哥了。 特别是这位弟弟,自幼便敬仰英雄豪杰。 但素来行事又十分刚直和死板,因此一直被张良弼安排在后方负责粮草等事务。 若不是如此,就凭他手拿一把九十九斤的开山大斧,不说如那张翼德般长坂坡喝退百万曹军,万夫莫敌,带领强军攻城略地,也可如那古之恶来一般阵前杀敌也。 众位兄弟都向张良臣表示赞赏之意。 张俊德想了想对着众位哥哥说道: “如果我们乘着大胜,能多次袭扰并扰乱叛军的士气,那么我们就有望获得大胜否!” “对啊。”张顺德,张山二人想了想也点头称是。 其余几人除了张良弼,张良臣二人其余人等均是不置可否。 只见张良臣摇了摇头,大家又看向张良弼。 “贼人已有防备恐有去无回啊,再者城内伤者着实不少,兵力已经捉襟见肘,这两日虽然未有大规模进攻,但伶仃袭扰却是不少,我等不可再出城去,在等几日援军便可到矣。”张良弼想了想说道。 大家听了大哥如此说,也觉有理,也不再说出城袭扰之事。 经历了这场突袭战,奉元城终于得以喘息,趁着敌军攻势暂缓之机,城墙、箭垛和烟楼等城防设施得到了修整和加强。 如今,作为元廷西北地区唯一边防重城,奉元城还在朝廷手中。 不知是元朝气数未尽,还是蜀军太过草包。 而张良弼则名副其实地担任起奉元城的宣尉使,他不再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官员,而是凭借一个月几番的恶战表现赢得了整个百姓和将士们的信任。 ...... 三日后。 “大哥,你看!”张良佐兴奋的指向东北处那团黑漆漆的东西。 嘴唇干裂的张良弼止不住的吞咽口水,眼中难掩兴奋之意。 那黑色大纛,上的菱形标志,还有狼尾穗,这正是帖木儿的黑骑。 如果细看去,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风尘仆仆,盔甲的缝隙中还残留着血迹,看来是遭遇了一场战斗。 李思齐遥望奉元城,叹道: “贼人好生难缠,竟然在我等必经之路上设有三十几道埋伏,这才晚到这般。” 咦!这奉元城曾滴还在张良弼手中,城上挂着还是大元的日月大纛,表示着这座城还在元军手中。 李思齐暗道:“这张良弼果真了得,怪不得王爷也不住夸赞其人,有之名将之才,让我莫要小觑,此人在缺兵少将之下还能守城月余,厉害。” 张良弼在历史中,光彩不显,却是三世将兵,夙娴韬略,败李思齐,拒王保保,急流勇退,最得善终。 终于,援军到达了,由李思齐率领的黑骑和精锐士兵赶到了城下。城内的张良弼和他的两万守军也想方设法保护城中的百姓,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因为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必将异常激烈。 十万战三十万数量的悬殊就是一个大问题。 李思齐早在三里外看了几个时辰,派了五遍斥候,这才确认,伪蜀军已经攻城十数日,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只需自己强军突袭,李武大军,便立刻作鸟兽散了。 为首一人身穿天蓝质孙钢片铠,正是李思齐,余下一人身着乳白鱼鳞皮甲面容白皙,正是李思齐的儿子李世昌,现为北庭府参将,他一旁的是赵琦,一身棕环铁织铜环三角甲,好不威风,此人勇武多智又和李世昌同龄,所以被李思齐收作养子,现为平虏大将军帐下先锋从五品将军,还有一人只是躲在黑骑一旁,正是李察罕不花,作为黑骑实际统帅,是绝不能立刻黑骑半步的。 尤其是在这两军对垒的阵前。 李思齐见蜀军杂乱,却中军步步为营,乱而不散,想了一下便有了谋划,对着一旁的赵琦说道:“安寿,待廷臣率黑骑入敌时,你便带你的先锋营压上去,不可有一丝怠慢!” 两千骑兵一下子扎入三十万人堆里,短时间可以,若是让李武等人反应过来,这两千人恐怕有去无回。 赵琦本就勇武,丝毫不拖泥带水,抱拳一礼说道: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说罢赵琦便下去准备了,随机李思齐对着李世昌说道: “世昌吾儿,你本非武人,是会你不可离我十步!” 说罢一声怒吼,下令杀敌! 呜呜~ 那牛角制成的号在吹响,那独属于元军的号角又响了起来! 未等蜀军有何反应,之见一阵黑烟,直扑向蜀军的中军大纛! 第九十六章 一触即溃纸虎尔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官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清水流。 李武、崔德等人见有元军从后方冲来,瞬间慌了手脚,既惊又怒,此刻正是攻城的关键时刻,好巧不巧有骑兵从后方袭来,怎叫人不慌不怕! 为首冲来那汉子,美髯铁裘正是李察罕不花,一身的银丝玄黑甲,宛若杀神入场,未到蜀军百米之内,这些蜀军便疯了一般向两侧散去,这些身无片甲的蜀军可不敢和元人的骑兵较劲,让他们攻城都是畏畏缩缩的,不然早就攻下这年久失修的奉元城了。 “儿郎们,莫要恋战,直取那杆叛军大纛,跟我来!”李察罕不花低着头左劈右砍,对着身后的黑甲将士说道。 这两千黑骑所到之处几乎无人可当,也没有人愿意去送死,整个蜀军,也只有李武崔德几人的亲军才是正规军,其余都是散兵游勇,不怪蜀军丝毫没有抵抗力。 其实古战场上骑兵突击的威力可是非常巨大的。 尤其是在马鞍马镫问世之后,骑兵就是名副其实的战略武器。 这个就好比是后世的坦克突击一样。 尤其是大规模的骑兵突击,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力对于一般的士兵都是具有威慑力的。 不要说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了。 就算是常规的步军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会顷刻间崩溃的。 至于那些比较精锐的士卒,看向李武身边那些身披双层甲的人,此时此刻的心中也是充满了忐忑。 毕竟这个可是铁骑强袭,而且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蒙古人,怎能不让这些人害怕,此时的百姓对于官军对于蒙古人还是有着本身的恐惧,直到朱元璋彻底统一南北,这才彻底解决了畏战的风气。 不过这种视觉的冲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住的。当然这个视觉上的冲击力还不是导致步卒顷刻间崩溃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就是骑兵突击的冲击力还是非常惊人的。 尤其是大规模的冲击。 骑兵作战,越多越乱,尽量不超过八千至一万人,否则只能分批作战或者分头作战,尤其重甲骑兵,两千人是刚刚好的数字,也是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这个一个个就像是炮弹一样的冲到步兵的身边,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一个个的似砍瓜切菜般。尤其是这些自幼长在马背上的草原人绝对可以做到骑兵的最高境界——人马合一,这种强大的冲击力不是单个或者几个或者几十个步卒可以阻挡的。 尤其是没有组织的步卒。 可是说在骑兵的突击下可以顷刻间就被冲散。而被冲散了步兵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三十万此时也只是一串没有用的数字。 就在李武还想让手下几人试着和这几千人拼一拼,怎么说也只有两千人的样子,两败俱伤也差不多拿下这些人了,到时候那些吓破胆的百姓见这两千人被斩杀,照样可以攻下这座奉元城,只是自己几人这两三万家底就留不住了,虽然这两三万人都是披甲精锐,但是重要的是这两三万人并非全是自己的,而是包括自己在内的五名将领的。 分别是主将李武一人,副将崔德、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四人,崔德与他是同乡尚可和他同气连枝,其余三人可不行了,这样一来人心终究不齐,让他们动用自己的老本和鞑子死拼,不阵前倒戈就不错了。 但是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看到西山一面有着密密麻麻的鞑子分别从左翼和右翼包围而来。 “完了!完了!”李武惊恐的指着那些元军吼道,同时看到元军的崔德几人同时头皮一麻,不是说官军早就糜烂不堪,不仅奉元这么难打,怎么还有重骑兵来援。 “大哥!我在潼关、蓝田驻了七千多人,不到半月!怎会让中书省的鞑子这么快就来了!”崔德满脸的惊恐,止不住的颤抖。 “真的是小看他王保保了!哼!不过他大军入潼关,太原府是不要了吗?鞑子何时这般沆瀣一气了!?那答失八都鲁可是与王保保有杀子之仇啊?!”李武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王保保究竟是怎么想了,重要的山西之地他不抢,反而舍近求远要来这关中之地。 本来明玉珍得到探报屯驻太原的扩廓帖木儿被河南行省左丞相答失八都鲁牵制不能出关,这才想着乘着元廷内乱把中原拿下,没想到朝廷军还是出关了。 “怎么办,大哥,是战是走!”崔德焦急的问道。 黑骑已经距离他们不过几里地,这群刚刚收入营的草包们也挡不住。 就在李武还在思考之际,只听蜀军右侧传来一阵骚乱,李武猛地站起朝那边看去,暗道不好! 正是李喜喜三将见势不妙直接跑了,这让李武不得不放弃抵抗的心思,即刻和崔德说道:“哎,大势已去,咱哥俩带着本部几千人从南跑吧!” “是!”崔德立刻招呼着自己的亲兵也不过一千多人,加上李武的亲兵最多不过三千人,李武也不拖拉,丢下旗子大纛,不要命的朝着南方而去,和李喜喜等将相反的方向。 等到李察罕不花冲到李武的大纛下时,这才发现蜀军已经群龙无首,这三十万人已经开始散了。 张良弼十分谨慎小心,他是亲眼看着李武等人逃走的,也没有让将士打开城门与援军会合,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朝廷才不管你死活,他们要的只要斩敌数,纱良冒功这种事情他做的多了,一般官军赶跑叛军还要进城劫掠一番,所以现如今是没有人会轻易放所谓的官军入城的。 短短几个时辰三十万人逃跑的逃跑,杀人的杀人,跑的慢的挡路的免不了挨一刀,自己人开始杀自己人,只为了跑的快一点。 “给老子让开,鞑子杀过来了,快跑啊!”一个拿着刀的小校左劈右砍,只为了一条活路,一时间竟然让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一时间让李察罕不花不知道该追击那条路,他只能碰运气似的乱追乱杀,但人实在是太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武等主要贼首逃之夭夭。 三十万人等到大军抵近时,已有半数逃走或倒下,还有半数不过十几万散兵,竟然连刀剑都拿不住,在奉元城下胡乱奔走,有的从东跑到西,有的从西跑到东,但发现四处都有元军,他们想跑,此时已经晚了,十万大军已经将他们合围,实打实的瓮中捉鳖。 后方督战的李思齐也亲自上阵,此战他一举击败了三十万蜀军,这些蜀军基本死伤殆尽,只有六万余被俘虏,其余都跑的跑死的死,李思齐也追不上了,此番来本就是千里奔袭,他也不想自己再遭埋伏。 因为周边不仅有不少叛军,还有不少朝廷的军队,延安府还有着原本勃罗一系定住的十余万兵马,虽然号称十五万兵马,但实际只有七八万而已,但这七八万也足以让北庭一系如鲠在喉,因为延安路就如同悬在关中和太原路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可以斩断联络,好在凤翔府还有着脱烈伯和孔兴的三万兵马驻守,但此二人始终不在北庭一系内,所以奉元有难也不敢轻易出兵。 也不怪二人胆小,实在是被李武蜀军打怕了,凤翔府在陇西通往关中的要道,李武攻下巩昌后直扑奉元,路过凤翔府,没用一天就攻下了凤翔府,要不是二人提前跑走,早就成了李武军的刀下鬼,在等到李武离去后二人才敢回到这连城墙都没有的凤翔府,有着简易边城墙,也不过六仗高一丈厚,根本经不起一次冲锋。 两方人马其实都在关注着奉元战事,只要奉元一丢,延安府和凤翔府的两拨人马当即就要溜走,延安府还好背靠草原无后顾之忧可以抵挡一二,但凤翔府就不行了,失去了奉元的关中主城,凤翔府那就是四面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