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疯批总裁强制爱》 第1章 想逃? 【本书涉及强制爱,雄竞,男主是疯批人设,女主万人迷】 “想逃?” 低沉且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夏梨瞬间被吓得全身颤抖,黑宝石杏仁般的眼睛瞪得圆大,眼神充满恐惧和不安。 她咬紧被亲得又红又肿的下唇,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努力撑起身。 可偏偏在指尖准备触碰到门把时,身后的男人却一把拽住她的脚踝,硬生生地将她拖了回去。 “不……” 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就被对方封住红唇。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带着浓郁的烈酒味道,唇瓣滚烫。 夏梨死死地抓着他的双臂,指关节用力,指甲仿佛都要嵌进皮肉里。 可他丝毫不在意,继续加深这个吻。 他越吻越投入,不知不觉把夏梨摁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一米九五的身高,衬得夏梨小小一只,像一个小玩偶被死死地圈在怀里。 夏梨的双手被固定在头的两侧,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地毯上。 容貌姣好且皮肤白皙的她,在明亮的灯光下更加迷人。 他深邃的眼睛凝望着怀中的夏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可以给你自由,但必须在我视线内。” 他的声音就像一种魔咒,让夏梨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置身在地狱中,被魔鬼疯狂吞噬血肉,痛不欲生。 夏梨握紧双拳,疯狂地挣扎着,可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反而越挣扎,越激起他的征服欲。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我走?” 夏梨哭得梨花带雨,甜美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 他没有回答夏梨的问题,而是捏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地问:“我不能满足你?” 见夏梨不回答,他挑眉,眼中流露出狠厉的目光,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野男人?” 夏梨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与他无关。” 他发出一丝冷笑。 “若是再让我看到你跟他走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不准伤害他,你个疯子!” “我还能更疯。” 他将夏梨整个人托起,悬空在空中,夏梨因为害怕,不得已抱住他的脖子。 看着夏梨露出害怕的眼神,他兴奋极了,动作变得更加疯狂。 “你到底要……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夏梨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说话断断续续。 几个小时后,夏梨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在梦里,夏梨好像回到与他初遇的时候。 当时夏梨在游轮上做兼职,意外卷入一起事件中。 事件的起因是一名被大家称作景少的男人在跟对家谈判,但因为谈判失败,双方起了冲突。 在双方交手过程中,枪林弹雨,有很多无辜的人都在这场混乱中受伤,夏梨的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夏梨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好朋友,被吓得脸色惨白,双手颤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他们是在游轮上,她不知道游轮上的医生在哪里,为了朋友的生命着想,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个景少。 她不清楚被称作景少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一定能救人。 “求求你救救我朋友,他快死了。” 景少原本就要乘坐直升机离开这里,却意外看到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抓住他的衣袖。 他最讨厌别人的触碰,恶心又肮脏。 可就在他准备推开夏梨时,却被她的模样深深吸引。 第2章 她的初吻 夏梨长相特别乖巧,双眼圆溜溜的像黑葡萄,卷翘的睫毛上沾着少许泪珠,我见犹怜。 因为哭泣的原因,整张脸都红扑扑的。 这一刻,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似心脏得到了新生,在复苏,在疯狂,在野蛮生长。 “求求你救救我朋友,我……我可以给钱。” 景少穿着修身的西装,身材挺拔,冷白皮的肤色宛若天神般迷人。 碧蓝色的眼睛如蓝宝石般明亮,只是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太过冰冷,冷到夏梨有种置身在南极的感觉。 不过,她虽然感到害怕,但她不敢松开拽着衣袖的手,怕这一松开,她朋友的命就彻底没救了。 “景少,求您救救他……” 景少望着她哀声恳求的模样,勾起一抹冷笑,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我凭什么救他?” “我……我可以给你钱。” “我有的是钱。” “那……” 景少凑到她的耳边,暧昧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以身相许,我就帮你。” 夏梨被他的话吓得往后退了半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您是在开玩笑吗?” “我从不开玩笑。” “可我……” “救还是不救?” 夏梨犹豫了。 一边是朋友的命,可一边又关乎自己的未来。 她曾经幻想着有一天能跟自己相爱的人走入婚姻殿堂,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新婚夜。 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宝宝,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打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渴望家庭,渴望幸福。 她不想改变自己的计划,更不想随便跟一个陌生人发生关系。 “我……” “你不想救他?” 夏梨抿紧唇瓣,不断地往下掉眼泪。 “我……” 她承认这一刻她自私了,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紧张地说:“能不能换一个?我可以给你当女佣,我很勤快的,也很能干,很多家务活我都会,还会做饭。” 景少听到夏梨说出要给自己当女佣的那一刻,嘴角第一次压制不住笑容。 一旁的保镖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板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容,无关其他,没有掺和任何复杂的情感,纯粹的笑。 “你真有趣。” 别人都上赶着要爬他的床,偏偏她却只想当个小小的女佣。 景少双手插兜,瞥一眼身旁的保镖吩咐道,“找人救她的朋友。” 吩咐完,他走到夏梨的跟前,双手插兜,身子微微向前倾。 “记住我的名字,景廷渊。” 夏梨本能地回应,“我叫夏梨。” “嗯。” 景廷渊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直升机的方向走。 坐进直升机时,夏梨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拽进了狼窝,哭着喊着要下去。 “我还没有答应,我工资也没领。” “跟着我,想要什么尽管提。”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 “可我都不认识你!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夏梨害怕地瑟缩到一旁,指甲不停地抠着指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回想起景廷渊跟对家交手的那一幕,她开始后怕起来,总觉得不该向这个男人求救。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景廷渊猛地凑近,吓得她瞪大双眼。 “你……你要做什么?” “我已经安排人救你的朋友,现在你该先付点利息。” 景廷渊不等她反应过来,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摁着她强吻。 这是她的初吻! 她疯狂捶打着景廷渊的胸膛,使出全力去推,可他纹丝不动。 第3章 逃出城堡 午时。 暴雨倾注,雨水疯狂地拍打着玻璃窗,哒哒的敲打声将熟睡中的夏梨吵醒。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呆滞,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一想到自己被景廷渊困在这座城堡里半个月,就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她努力撑起疲惫的身体,掀开被子下床。 推门走进洗手间,赤着脚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 如瀑布般的黑发垂在身后,眉眼虽带有些许疲惫神色,但依旧难掩她的盛世美颜。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注意到脖子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那是景廷渊留下的印记。 他说,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她用指腹轻轻地抚摸脖子上的痕迹,无奈地叹息道,“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属狗的。” 洗漱完,走进衣帽间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昨天有听到景廷渊的助理提到过,今天景廷渊要去一趟t国,估计一两天的时间才会回来。 一两天…… 她握紧双拳,犹豫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逃跑。 “如果现在不走,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窗前往下看。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城堡的六楼,整座城堡一共十二层,主楼占地面积两万平方米,城堡内包含主楼、花园,还有人工湖。 城堡内除了管家跟佣人外,还有很多轮流巡逻的保镖。 她望着花园里来回巡逻的保镖,越想越担心。 如果被保镖抓到,景廷渊会把她怎么样? 可是她转念一想,她都已经像个行尸走肉,又何必担心比现在更坏的结果。 于是她下定决心,必须趁景廷渊不在城堡内的这段时间,抓紧机会逃出去。 她在衣帽间翻找许久,终于找到一套比较不那么显眼的运动服,随意找了双运动鞋就套上脚。 为了逃跑方便,她还特地把一头长发全部高高盘起,以免碍事。 还有,为了不让佣人发现她逃跑,连电梯都没有坐,直接走楼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她记得停车场这里不止停放了景廷渊的百辆豪车,还有工作人员的车子也都停在这里。 厨师跟佣人不一样,他们不住城堡主楼旁边的员工宿舍,而是每天晚上九点以后都会开车离开城堡。 来到地下停车场,她迅速找到厨师停放车子的地方。 要说她为什么那么容易找到厨师的车子,主要是因为地下停车场有指示牌标明,划分区域,哪些地方是工作人员停放的车位,哪些是主人领域不可占用。 她随便打开一辆车的车门,然后钻进车后座,整个人蜷缩在车后座放脚的地方。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从躲起来以后她就没有起来过,哪怕肚子饿到不行,也没有下车找吃的。 一直熬到晚上厨师把车开出城堡以后,她才敢大口呼吸。 她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厨师,自以为厨师没有发现她,其实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景廷渊的监视中。 厨师看了一眼后视镜,假装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婆。 “你是不是要吃松董路家的西饼?我马上就到了,待会儿停车下去给你买。” 夏梨一听厨师准备停车,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 当厨师下车后,她迅速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厨师望着她逃跑的方向,对电话那头的景廷渊说:“景少,夏小姐已经下车。” 第4章 逃跑没成功 暴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跟青草的混合味道。 夏梨裹了裹身上的运动外套,加快脚步。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她找到好朋友柳泉的家。 从囚禁在城堡以后,她跟柳泉一次都没有见过,也没有联系过,不知道柳泉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 柳泉是她认识三年的好朋友,那次在游轮上,本该中枪的是她,若不是柳泉义无反顾替她挡下子弹,现在的她,或许就是一具尸体。 这样的恩情,恐怕一辈子都偿还不清。 到了柳泉家楼下,她左顾右盼,然后迅速上楼。 按响门铃后,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时间,柳泉才走过来开门。 开门的一刹间,柳泉望着站在门口的夏梨顿时愣住。 “你……” 柳泉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夏梨,以为她出事了,不论问谁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他甚至报过警,但警方那边迟迟没有回信。 “你没事?!” 柳泉激动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眼眶通红。 缓过劲后,柳泉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冒失,立即露出尴尬的笑容对她道歉。 “对不起,我一时太激动了,你最近这半个月去哪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 夏梨没办法对柳泉细说,只能长话短说。 “你的伤怎么样了?” 柳泉听到夏梨关心自己,脸上立即浮现开心的笑容。 “手术后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现在一直在家静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夏梨点点头,开口说出自己此次来找他的目的。 “我遇上一点儿麻烦,能不能用你的身份信息在网上下单一辆顺风车,我想去c市待一段时间。” “c市?为什么?” 夏梨摇摇头,眉头紧蹙。 柳泉望着她,猜到在她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有继续追问。 “好,什么时候?” 夏梨斩钉截铁地回答:“现在。” 柳泉当即露出惊讶的眼神,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吗?会不会太着急了?” 柳泉打量一番,发现她什么东西都没带。 “你的行李呢?” “不需要,到那边再买也是一样的,麻烦你了,你能不能尽快一些?” 不是她故意要催促柳泉,而是她怕景廷渊的人察觉出来她不在城堡,若是等保镖追过来,她怕是没有机会再逃了。 “好,我马上下单。” 她看着柳泉帮忙下单的样子,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谢。 “上次在游轮上,谢谢你帮我挡下子弹,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没命了,不过现在我没办法偿还这份恩情,以后有机会一定还你。” 下完单以后,柳泉笑着对她说:“已经好了,司机师傅距离这里还有十分钟的车程,你要不要先进来坐会儿?” 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说起来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后来是怎么进的医院?” “我……”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令人感到胆寒的声音。 “她为了让我救你,甘愿以身相许。” 他不是出国了吗? 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刚才她跟柳泉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你是谁?” 面对突然出现在夏梨身后的男人,柳泉本能地提高警惕。 柳泉身高也不矮,有一米八,但面对一米九五的景廷渊时,还是有很大的压迫感。 景廷渊与生俱来的贵气,让柳泉在面对他时,不自觉地自卑起来。 “宝宝你告诉他,我是谁?” 景廷渊走近的那一瞬间,夏梨感觉自己的后背有股寒气在逐步逼近,冷冽彻骨。 他从背后用手捏住她下巴时,柳泉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夏梨,他……” 夏梨感受到景廷渊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害怕,是恐惧,是胆战心惊。 景廷渊感受到怀里的她被吓到,担心她会被吓坏,将她圈得更紧了。 紧接着,景廷渊回头看了一眼保镖,吩咐道,“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我砸。” 第5章 你是想让他死? 眼看保镖就要闯入柳泉的家里,夏梨立即挣脱景廷渊的怀抱,将自己整个人挡在门口。 她的行为惹得景廷渊极为不快,眉头紧蹙,眼眸犹如千年寒冰,厉声质问道,“你是想让他死?” 夏梨知道对于景廷渊来说,捏死柳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无非是以卵击石,但她还是不忍心看着柳泉被无辜牵连。 “是我找他帮忙,一切事情都跟他无关。” 她因为紧张,说话的声音有些微颤,双手垂在身侧,靠指甲掐着指腹才勉强在景廷渊的面前保持镇定。 “宝宝,你是在替他求情?”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扛在肩上。 被景廷渊扛起的那一瞬间,夏梨差点因为距离地面太高而被吓到。 她疯狂捶打着景廷渊的后背,叫嚷着让他把自己放下,但景廷渊硬是不松手。 直到进入电梯,景廷渊才终于舍得把她放下来。 “景廷渊!你到底想怎样?!” 景廷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摁在电梯里强吻。 景廷渊的吻十分霸道,不容一丝拒绝,她每退一步,他就步步紧逼,让她没有半分空隙。 最后若不是见她面色憋得通红,景廷渊还舍不得松口。 景廷渊捏着她的下颚,喘着粗气对她说:“宝宝,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逃跑失败,你会有怎样的惩罚?” 夏梨抿紧唇瓣,倔强地瞪着他。 这样的倔强模样落入景廷渊的眼里,就像一个傲娇的小野猫,使劲挠人,却怎么都伤不了人,最后只能被主人乖乖拎着回家受罚。 “宝宝,别用倔强的眼神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你真恶心!” “别惹我不开心,否则待会儿的惩罚我怕你受不住。” 从得知夏梨逃出城堡的那一刻开始,景廷渊的心情就十分暴躁,尤其看到她第一时间去找柳泉帮忙,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当初为了救柳泉,她甘愿招惹他,现在又第一时间找柳泉。 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他不发疯才怪。 回到城堡,景廷渊抱着胡乱挣扎的夏梨回到主卧,吩咐佣人拿来锁链,将她的双手铐在床头。 “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夏梨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铐在手上的链子,犹如一个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是如何被饿狼吃掉。 “景廷渊!你别逼我恨你!” 景廷渊欺身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用暧昧地语气对她说:“不让你受点惩罚,我怕你下次还是不学乖。”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我舍不得。” —— 书房里,景廷渊正在跟下属进行着视频会议。 他一边开会一边注意着卧室里的监控画面,看着监控里夏梨哭泣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视频会议里的其他高管们,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景廷渊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 正在汇报工作的某位高管因为景廷渊的笑容,一下子愣住,一时之间竟忘记原本要说的内容。 第6章 别想离开我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好奇,到底景廷渊在看什么,是什么才能让他露出那样的笑容。 突然,一道甜美的呻吟让高管们一个个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们全都在心里猜想着:景少身边有人? 景廷渊刚才不小心把监控的静音给关了,一想到夏梨甜美的声音被人听了去,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景廷渊关掉视频会议,起身回到主卧。 这个时候的夏梨,早就受不住惩罚在床上扭来扭去。 “景廷渊……” 景廷渊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心情大好,上前凑近。 “宝宝,还想不想离开我?” 感受到景廷渊身上的凉意,夏梨立即凑过去贴着他,试图把他当做降温良药。 她实在太热了,热得全身冒汗。 “我错了……” “你没有错。” 夏梨此时已经意识模糊,根本没有听清景廷渊都在她耳朵说了些什么。 景廷渊抚摸她的脸颊,心一软,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想去哪儿我都不会拦着你,只是不想你离开我。” 夏梨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觉,没想到景廷渊却不肯放过她。 —— 次日。 夏梨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来时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像是要碎掉一样。 她翻了个身,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不用猜就知道,景廷渊一早就去公司了。 有时候她真觉得景廷渊像个机器人一样,明明那么晚睡,第二天还是能敬业的到公司处理公事。 夏梨侧躺在床上,抬起手检查手腕上有没有勒痕。 好在景廷渊用的手铐是护腕的,否则像她昨晚那样挣扎,怕是早就脱层皮了。 她艰难地撑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恶狠狠地咒骂道,“这个狗男人,最好被人一枪毙了。” 接着她又多骂了几句,可这并不能让她感到开心,因为她依旧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困在城堡里。 洗漱完,她穿着景廷渊为她准备的连衣裙下楼。 今天吃的是中餐,在城堡八楼的中式餐厅用餐。 进入餐厅,只见一张大圆桌上摆了几道菜,有荤有素,还有汤。 她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提不起一丁点儿胃口。 在她吃完饭后,刘管家拿着一份文件袋走了过来。 “夏小姐,这是景少今早出门前吩咐让我交给您的,您过目。” 她从刘管家手中接过文件袋,掂了掂重量,不是很重,摸起来袋子里面像是装的照片。 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那一叠照片。 照片里,柳泉的家被砸得乱七八糟,满地狼藉。 每翻阅一张照片,她就感觉自己的怒火在不断地往上攀升。 景廷渊凭什么这么做?! 他凭什么这么对柳泉?! 她气急,拿起手机给景廷渊打电话。 景廷渊此时正在开会,一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的名字,心中一喜,嘴角压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弧度。 可转念一想,她或许是因为柳泉的事情才给他打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第7章 别人眼里的禁欲总裁 坐在他左边的高管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心情无疑是最忐忑的,生怕下一秒景廷渊就会当场发火。 景廷渊做事雷厉风行,若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更是毫不客气地发火砸东西,脾气阴晴不定。 若不是景氏集团的福利待遇好,给的工资够高,他们还真不想待在景廷渊的手底下工作。 景廷渊猜到夏梨打这个电话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索性挂断她的来电。 “继续。”景廷渊朝正在汇报工作的高管低声道。 夏梨这边,一看景廷渊挂断自己的电话,本就一肚子气的她,眼下更是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地继续给他打电话。 第二次,第三次。 接连两次,景廷渊依旧挂断。 夏梨望着手机屏幕,握着手机的力度越来越紧,恨不得将手机给摔个粉碎。 但一想到这个手机要一万多,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刘管家。” 刘管家在城堡里待了五年,今年刚满三十岁,比景廷渊大了五岁。 刘管家长相清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读过很多书的样子。 “夏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刘管家穿着工作服走到夏梨身边,礼貌鞠躬。 “景廷渊说过我不能离开城堡,是吗?” “是的。” “那他有没有说过,我不能去公司找他?” 刘管家愣了一下,摇头道,“那倒没有,景少若是知道您亲自去公司找他,他或许会很高兴。” “那你就安排司机载我去公司,我有事要当面跟他说。” “好的,我马上安排。” 刘管家去安排车辆的时候,顺便给景廷渊打了通电话汇报情况。 景廷渊在电话那头听到夏梨要来找自己,心情大好,即便猜到她是因为什么事,但他依旧感到高兴。 挂断跟刘管家的通话,景廷渊立即吩咐姚特助。 “待会儿夏梨会到公司,你下去亲自接她上来。” “好的。” 夏梨坐上车,从城堡出发,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终于抵达景氏集团大楼的大门口。 她火急火燎地推门下车,径直走进集团大门。 门口的保安认出她坐的是景廷渊的车子,也就没有拦住她进门。 只是当她到了一楼大堂时,前台组长以为她是客人,就上前拦住了她。 “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 “是跟公司哪位预约?” “景廷渊。” 前台组长一听景廷渊三个字,脸色顿时一变,像是被吓到一样,但眼神里更多的是好奇。 “您稍等,我马上打电话确认一下。” “谢谢。” 前台组长刚准备给总裁办打电话确认,没想到就看到姚特助亲自下来接夏梨上楼。 前台那几位接待员一个个露出震惊的眼神,望着夏梨跟在姚特助的身后走进总裁专属电梯。 “哇,她是谁啊?不会是我们未来的总裁夫人吧?” “不可能,你怎么确定她就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可能只是景少的朋友呢?” 编着麻花辫的前台接待瞥了一眼身边刚说话的两位同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难怪我是组长,这点儿眼力见你们竟然都没有。” “什么意思?” “敢来公司找景少,并且由姚特助亲自接待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足以看出景少对她有多重视。” 同事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发,还是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 “你的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姚特助不是经常接待女客户吗?这有什么?” “算了,你们还是工作吧,八卦不适合你们。” 夏梨跟着姚特助来到总裁办,走出电梯,经过秘书部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聚集了很多打量的目光。 在她进入总裁办公室以后,秘书们纷纷聚到一起八卦起来。 “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好像是景少上周刚拍的,价值八千多万呢。” “还有她手上的玉镯,价值一个亿!” “她简直就是行走的印钞机啊。” “不过我很好奇,她跟景少是什么关系?景少的女朋友?” “不会吧?我入公司工作以来,还从未听过景少有过女朋友的传闻。” “不是都说景少不近女色吗?什么禁欲系总裁,清冷总裁之类的,开荤了?什么时候?” 姚特助将夏梨带进办公室以后,没敢继续当电灯泡,不到一分钟就从办公室出来了。 他一出来,秘书们立马一窝蜂地涌上去问东问西。 “姚特助,她是谁啊?是不是景少的女朋友?” 姚特助冷着一张脸,像千年冰块似的。 “工作忙完了?是不是想扣掉本月的奖金?” 一听说奖金,一个个化身牛马,开始回到工位继续干活。 第8章 你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漂亮 办公室里,夏梨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垂在身侧,因为紧张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 刚才在车里,她早就酝酿好情绪,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一面对景廷渊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好似被冰封住一样,半个字也憋不出来。 或许是景廷渊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任凭她如何强装镇定,在他面前还是会露出胆怯的一面。 “来找我却不说话,难道只是想来看我工作?” “你为什么非要砸了柳泉的家?你不是已经惩罚过我,为什么还要牵连无辜的人?” 面对夏梨的质问,景廷渊的脸色十分难看,手中的笔因为一时力度没控制住,硬生生地被他掰断了。 咔嚓一声,夏梨看着那支断笔,仿佛那是自己的脖子,后颈莫名地升起一股凉意。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断地在心里鼓励自己,让自己别害怕,景廷渊只是吓唬她,不会真的拧断她的脖子。 “逃跑是我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你不应该迁怒于他。” 景廷渊站起身,绕过办公室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问。 “当初在游轮上,你为什么非要救他?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不扔下他一走了之?” “他是我的朋友,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我帮你出钱,找最好的医疗团队治好了他,已经算是帮你还掉了这个人情债,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你就那么信任他?” “如果当时不是他舍命救我,死的就是我,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跟他联系有错吗?” 夏梨说到这里,眼眶突然通红,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从小到大就是个孤儿,就算在福利院长大,身边也没有朋友,大家都说我是煞星,谁跟我相处就会死于非命,所以我爸妈才会抛弃我,不要我。” “我今年十八岁,终于可以出来工作了,我想着工作攒钱去找我的爸妈,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在工作单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跟我交朋友,柳泉是唯一对我好的朋友,我很珍惜他这个朋友。” “游轮上的兼职也是他托关系帮我找的,他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好朋友,但是你现在却把他的家砸了,你凭什么?!” 听完夏梨说完这些话,景廷渊满眼心疼,上前抚摸她的脸颊。 “以后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你现在就是在欺负我!”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心中虽然很气,但又不忍心伤害她,只好将火气强行压制下去。 “宝宝,我怎么欺负你了?如果你说床上,我承认。” “我不喜欢你!景廷渊,我不喜欢你!你要我说多少次?!” “我不介意。” 夏梨怒瞪着景廷渊,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出钱治好柳泉,我很感谢你,我也陪你半个多月了,难道还不够偿还吗?” 夏梨的话彻底惹怒景廷渊,他捏着她的下颚,厉声道,“什么叫作偿还?你是把自己当成卖的?把这半个月抵了柳泉的医药费?” “难道不是吗?你当初说想要救他,就得以身相许,这不就是等价交换吗?” “呵,等价交换?” 景廷渊扛起夏梨踹开休息室的门,毫不犹豫地将她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站在床边,一边扯领带一边说:“我对你不够好?你身上哪一件不是价值上百万?难道你还要回到那拥挤的出租屋?” “是,就算拥挤,那也是我的生活,你无权干涉我想怎么过。” “我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辈子,而你不是我喜欢的人。”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行,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会做到你喜欢为止。” 景廷渊欺身压过来的时候,夏梨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气了。 她疯狂地捶打着景廷渊的胸膛,让他滚开,但他始终不肯松手。 “景廷渊!你再强迫我试试?!” 夏梨一巴掌扇过去,景廷渊的脸颊上一瞬间就浮现出红色的五指印。 景廷渊深邃的眼眸逐渐浮现一抹怒意,甚至是杀意,但一看到她那张脸,那双迷人的眼睛。 他硬生生地将怒火转化为欲火。 “宝宝,你为什么非要刺激我?” “景廷渊!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不要总是强迫我跟你做那样的事情!” 景廷渊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不好听的话,立即吻住她的红唇。 他用左手扣住她的双手。 咔嚓一声,是皮带解开的声音。 刺啦一声,是皮带抽出来的声音。 夏梨仰头,下巴抬起,眼泪划过她的发丝。 “宝宝,你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漂亮。” “你去死!” “好,死在你身上。” 第9章 你们在做什么? 珠宝晚宴。 夏梨身穿高定礼服陪同景廷渊出席本场宴会,一进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的身上。 景廷渊与生俱来的贵气,加上身份地位的加持,让一众名媛芳心暗许。 夏梨挽着他的臂弯,把头低得很低,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感觉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都说我不想来,你非要强迫我来,你就那么喜欢强迫人吗?”她在景廷渊的身边小声吐槽道。 “你不是嫌在家里闷,我带你出来逛一逛,还成了我的错?” “我想要的是自由。” “任何条件都可以提,除了离开我这件事。” 夏梨抿紧唇瓣,一时气急,懒得继续装模作样,松开手不再挽着他。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这样的要求可以吗?” “当然,这里的东西你随便吃。” 得到景廷渊的允许,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身边。 毕竟这段时间天天都跟他腻在一起,整天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难得有独处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她知道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也就没有主动去找别人聊天,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吃东西,喝饮料。 她站在自助餐的饮食区,手里端着小碟子,用小叉子吃着提拉米苏。 当她看到女服务员收拾餐具时,她不禁想起自己当初做服务员的时光。 那个时候虽然过得很辛苦,但同时也很快乐。 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不会被人管着。 不像现在,去哪里都被监视着,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夏梨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自嘲道,“也是有区别的,坐牢哪有这么好的待遇跟享受。” 她承认跟在景廷渊身边的这段时间,确实过得比以前的生活要好,甚至是上千倍的那种好。 可每个人追求的生活方式总是不一样的,她渴望的是家庭幸福。 她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渴望与相爱的人相守,然后一起孕育一两个孩子,一家人不求大富大贵,健健康康的在一起,这就是她梦想中的生活。 她转头望去,只见景廷渊站在不远处跟人交谈着。 望着他的身影,她承认景廷渊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高,或者是身份地位,简直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可她对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感情说来也奇怪,有些人没办法通过外表而动心,夏梨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你好,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正在吃东西的夏梨,突然看到身边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顿时愣了一下。 她指了指自己,小声地问:“你是在问我吗?” 男人左顾右盼,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吗?” 夏梨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这里确实除了她跟眼前的男人,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交朋友还需要理由?” 她摇摇头,“不是,只是我……很少有人会主动跟我交朋友。” 她长这么大,除了柳泉,几乎没有人愿意亲近她。 “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们不主动跟你交朋友的原因,大概是不敢亵渎你这样一朵娇艳的花。” “这是夸我吗?” “嗯,这是赞美,一般人在面对美好的事物前,总是会犹豫不决,担心自己不够好,不敢跟太优秀的人交朋友,容易自惭形秽。” 夏梨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不禁被眼前的男人给逗笑了。 “不愿意跟对方交朋友,不是因为讨厌吗?” “不一定。”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夏梨,眼神真挚,“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你的名字?” “我叫夏梨。” “很好听,夏天的梨,一听就很甜。” 夏梨看着手中的名片,轻声念出对方的名字。 “你名字也很好听。” “是吗?” 夏梨捣蒜似的点头,“嗯,真心话,你名字听起来就挺贵气的。” “第一次有人用贵气这个词汇来形容我的名字。” 男人仔细打量夏梨的装扮,视线注意到她的嘴角挂着一点儿蛋糕沫,随即从口袋里取出手帕。 可当他准备上手帮忙擦掉夏梨嘴角上的蛋糕时,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太过冒昧,于是赶忙把手帕递给她。 “你嘴角沾了蛋糕。” 夏梨接过手帕,眨了眨眼,擦干净两边嘴角,睁着两只大眼睛问:“干净了吗?” 男人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心情莫名愉悦起来,嘴角压制不住笑容。 “嗯,干净了,刚才是我冒昧了,你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能随便帮你擦嘴。” 听完对方这番话,夏梨忍不住回想起她跟景廷渊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个时候明明是第一次见,景廷渊就夺走了她的初吻,当夜还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了,能不能加你的v信?” “啊?可是我……” “你放心,我不会骚扰你,只是我很想跟你交朋友,怕不加你的联系方式,下次就没机会见到了。” “也好。” 她对他的印象很好,加上一直渴望朋友,犹豫几秒后就拿出手机添加对方为v信好友。 “加好了,你记得备注我的名字。” “嗯,好。” 加完好友后,男人又带着夏梨到处逛了一圈,一整晚下来,夏梨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谢谢你把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告诉我,谢谢你的分享。” “我们是朋友,下次要是还有有趣的事,我会在v信上分享给你。” “好。” “对了,一直没有问你,你是跟谁一块儿来的?跟你父亲吗?” “不是,我是孤儿。” “抱歉,我说错话了。” “没事。” “走吧,宴会快散场了,我送你回去。” 夏梨脚底下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因为没看清台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跤,好在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走路慢点儿,穿高跟鞋摔跤可是会很痛的。” “谢谢。” “你们在做什么?!” 景廷渊的声音对夏梨来说就像一道警铃,一响起就仿佛预示着有灾难要降临。 果不其然,在夏梨转头时,只见景廷渊一脸盛怒地朝她走过来。 第10章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每次景廷渊参加宴会,身边总是会围绕着许多人,有的想跟他谈合作,有的想跟他联姻。 不过景廷渊不是谁都能入他的眼,看不上的项目,多一个字都不会谈。 至于联姻,他都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哪怕是他亲生父母在这,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景廷渊举杯应付完老一辈那些人,转头去找夏梨的身影,却发现她早就不在饮食区。 他走过去向服务员打听,却意外听到一个令人感到愤怒的消息。 “她跟一个男人出去?” 景廷渊的眉头紧锁,碧蓝色的眼睛透着一股怒意,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样。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服务生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瑟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景廷渊,再次低下头小声说:“我……我可能看错了。” “她跟那个男人往哪个方向走的?” 服务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听见景廷渊在她头顶上发出威胁的声音。 “要是你不说,我让你躺着离开这里。” “她……她跟那位先生往那个出口出去的。”服务生指了指某个出口,怯生生道。 景廷渊毫不犹豫地往那个出口走去,服务生望着他的背影,一下子瘫软在地,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景廷渊刚走到花园,就意外看到夏梨正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一刻,景廷渊心中的警铃在疯狂大响,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他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他碧蓝色的双眸变得锐利,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整个身体都充满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你们在做什么?!” 他大步上前将夏梨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拽出,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完全忘了力度过大会勒红她的手。 “你竟敢碰她!” 景廷渊怒火中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抬起脚猛地踹向那个男人的腹部。 这一脚他用尽全力,那个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夏梨望着眼前的一切,当场吓得叫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贺君望!”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注视着夏梨,咬牙切齿地质问:“才离开我短短两个小时不到,你就勾搭上新的相好?” 夏梨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贺君望,似乎伤得不轻。 她努力甩了甩景廷渊的手,怒瞪着他大吼道,“你疯了吗?!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景廷渊一把将她拽回自己的怀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周身此时也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就凭他碰了你!你是我的!谁都不能觊觎!” 夏梨自嘲一笑道,“你当我是钱?谁都喜欢?我刚才差点儿摔跤,要不是他,我早就摔跟头了,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景廷渊转头看向贺君望,眼神狠厉,仿佛要将贺君望撕成碎片一样。 “贺君望?贺家小儿子?” 景廷渊松开夏梨的手,上前一步,拽着贺君望的领带又揍了一拳。 贺君望不是没想过还手,但景廷渊的狠劲实在太霸道了,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景廷渊!” 夏梨看着贺君望嘴角溢血的模样,心脏一抽,生怕真的会闹出人命,立即上前拉住景廷渊的手。 “你别打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在气头上的景廷渊,本想甩开夏梨的手,可一想到拽自己的是夏梨,他就不忍心甩开她。 景廷渊转身看向夏梨,强忍着怒意。 “好,我听你的解释。” 啊? 可她刚不是解释过? 第11章 没有一句我爱听的 夏梨又一次重复刚才的解释,向景廷渊一再强调她跟贺君望只是朋友。 “好,我信你,我相信你只把他当作是朋友。” 景廷渊从背后圈着她的脖子,强迫她看向已经倒地上的贺君望。 “可我不相信他只想跟你交朋友。” 夏梨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龊?” 景廷渊挑眉,对于夏梨的评价很不认同。 “你觉得我龌龊?他高尚?”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不再多说,直接将夏梨扛在肩上往门口走去。 被当众像沙包一样扛在肩上,她简直不敢想象到底有多丢人。 她疯狂捶打着他的后背,命令他把自己放下来。 “你赶紧放我下来!” “景廷渊!你要不要脸?!” 景廷渊不搭理她,她又大吼道,“贺君望伤得那么重,你好歹找人把他送医院!” “我没让他死就已经是仁慈了。” “你个疯子!你就是个精神病!你有病怎么不去治?!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一路上,夏梨什么都骂了,可景廷渊完全不为所动,好似她骂的不是自己一样。 当他们乘坐直升机回到城堡里,夏梨也骂累了,嗓子更是沙哑得不像话。 景廷渊给她倒了一杯水,但她连喝都不喝,一手拍开。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这个疯子!” 景廷渊仰头喝了一口温水,然后扣住她的后颈,强行将水喂进她的嘴里。 一开始她还抿着嘴不肯喝,奈何他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捏着她的下颚,强行把水灌进她的嘴里也就算了,她想吐出来都不准,一直堵着她的嘴,让她不得不咽下。 喝下去以后,她一把推开他,眼里满是嫌弃。 “你滚开!我真是受够你了!” “夏梨,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这么恃宠而骄!” 夏梨站起身,为自己辩驳道,“你对我好吗?!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强迫我留在你身边,甚至不允许我的身边有朋友,你这是对我好?!” “我允许你的身边有朋友,但不是贺君望!” “柳泉呢?”夏梨咬了咬唇瓣,红着眼眶质问他,“我朋友本来就没有几个,你还要那样对待柳泉,让我没有颜面再面对他,现在我跟贺君望不过刚认识,你就把人打成重伤,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你没有必要再见这些人,不用担心怎么面对。” 此刻的夏梨,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不知道该怎么跟景廷渊解释自己的心情。 “你根本就不懂尊重我,你一直按照你的意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这样的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累!” 景廷渊望着夏梨,眼神复杂。 “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这些话。” 夏梨总是会说出一些令他难过的话,索性解开领带,用领带打结封住她的嘴。 “没有一句我爱听的。” 说着,他又将夏梨的双手铐在床头上。 “我不想把我们的时间浪费在争吵上,毫无意义,不如我们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 夏梨因为被领带封住了嘴,除了支支吾吾的声音,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景廷渊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现在恨极了他。 不过没关系,待会儿她就会变得很乖,很听话。 景廷渊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宝宝,今晚我一直想说,你今晚穿这条裙子很美。” 第12章 绿茶味的贺君望 次日,阳光明媚。 夏梨侧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身,嘴愤愤不平地吐槽着,“这个景廷渊!每次都跟狗一样!” 她咬紧唇瓣,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找机会逃走,否则她年纪轻轻就要肾虚了。 可是该怎么逃? 这个景廷渊好似手眼通天,上次逃出去没多远就被抓回来,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逃走。 不过这个景廷渊还算有良心,没有把她的手机给没收,否则她待在城堡里该无聊死。 突然,她想起贺君望的伤势,立即拿起手机给贺君望发消息。 夏梨:你还好吗? 夏梨:对不起,昨晚是我牵连了你。 消息发出去两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复,以为是贺君望不想搭理她,随即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回也是正常的,莫名其妙被打一顿,是个人都不想再跟她继续做朋友了。 叮的一声,是手机消息提示音,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贺君望回复她了。 贺君望:抱歉,刚才医生在查房。 贺君望: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打我的人又不是你。 夏梨: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他打成重伤,对不起。 贺君望: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责怪你。 贺君望:该道歉的人是我,昨晚我以为你是单身,所以主动向你搭讪,没想到你早就有男朋友,我能理解你男朋友。 夏梨:…… 夏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好保持沉默。 贺君望:你男朋友肯定很爱你,否则就不会那么在意你,因为在意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发火。 贺君望: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个男人,我能理解你男朋友的心情,换做是我,若我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也会生气。 夏梨:他都把你打成重伤,你还替他说话? 贺君望:男人何苦为难男人,我理解他。 贺君望:我们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吗?我现在知道你有男朋友,不会对你再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做个朋友。 贺君望:不过还是算了,我怕你男朋友会生气,虽然我很想跟你做朋友,但又怕你男朋友知道生你的气。 夏梨本身朋友不多,对于人际交往这方面不是很有经验,所以她完全听不出来贺君望的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绿茶味。 夏梨:对不起。 贺君望: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 贺君望:对了,你喜不喜欢音乐剧?我这有一张音乐剧的门票,本来想自己看,但现在我住院没办法去,要不我把票给你,你替我看? 夏梨没有接触过音乐剧,她从小到大除了打工就是打工,对于音乐剧是什么完全一窍不通。 夏梨:我不懂音乐剧,你还是留给别人吧,给我也是浪费。 贺君望:那好吧,反正也没有人看,那我就把票给扔了。 夏梨以为贺君望真的要扔掉,觉得十分可惜,立即回复:别扔啊,我听说音乐剧的门票一票难求,扔掉多可惜。 贺君望:可是我朋友们对音乐剧都没有兴趣,不扔也是占地方。 夏梨犹豫再三,想着反正在家里也是无聊,去见识一下什么是音乐剧也无妨。 夏梨:多少钱?你转手卖给我,我正好去见识一下音乐剧是什么。 贺君望并不想真的收夏梨的钱,可他知道若是不收钱她肯定不要,只好胡诌了一个数字。 贺君望:门票价是520,你直接转个500就行,那20当我请你。 夏梨对门票价感到有些奇怪,可转念一想,或许是举办方搞的活动价也说不定,毕竟她以前工作的时候,单位经常会搞这样的价格吸引顾客,所以她对贺君望的话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夏梨:原价是多少就是多少,520块钱我已经转过去,门票你邮寄到这个地址就行。 夏梨把钱转过去以后,随即将自己的地址发过去。 医院病房里,贺君望看着手机里的转账,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情不愿地把钱收下。 他刚把钱收下,他的好朋友应宝才刚好推门进来。 应宝才一看到他垮着脸的样子,立即拎着果篮走到床边,关心地问:“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也没什么。” “对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向能打,怎么昨晚被打成那副样子?查监控也查不到是谁,你该不会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应宝才是他多年的好兄弟,贺君望觉得没必要隐瞒,就如实对他说:“我惹到景廷渊了。” 应宝才一边削果皮,一边哼着歌,等他反应过来贺君望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手上的刀子差点把他的手给划拉一道口子。 “你说什么?!你惹谁?!景廷渊?景氏集团那个景廷渊?!” “嗯。” 应宝才面露惊恐地看着他,好似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你知不知道景廷渊是什么人?他可是个疯子,你惹他做什么?!” 贺君望耸耸肩,颇为无奈。 “我昨晚第一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难得主动去搭讪女孩子,谁知道她是景廷渊的女朋友。” “啊?!” 应宝才又一次惊掉下巴。 “你竟敢勾搭景少的女朋友?!你不要命了?!” “我一开始不知道。” “知道你就不会勾搭了?” “不知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看到她就觉得她是我这辈子唯一动心的对象,然后就想着先跟她做个朋友,再慢慢地追求她。” 应宝才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刀子一丢。 “贺君望,你有毒吧?!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景少的女朋友,小心整个贺家被你害得破产。” “景廷渊再怎样厉害,他也不能轻易让贺家破产吧?” 应宝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贺君望,摇了摇头,“你是不是不知道景廷渊的手段?也是,你刚进公司实习不久,自然是没听过景廷渊的手段。” “景廷渊一向手段狠辣,仁慈点就收购对方的公司,残忍点直接搞破产,你小心点儿,别玩火自焚了。” “我知道,我又不做第三者,做个普通朋友而已。” 第13章 吃醋的景廷渊不好惹,手机被摔 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里,夏梨静静地坐在景廷渊的对面。 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用勺子小口地送进嘴里。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对面的景廷渊,好几次想开口,欲言又止。 景廷渊敏锐地感受到夏梨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擦拭嘴唇。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有事要跟我说?” “我今天想去看音乐剧,门票我已经买好,就是想问问你,我今天可以出门了吗?” 自从那天晚宴回来后,夏梨已经被景廷渊关在城堡里整整一个星期,她之前就想问这个问题来着,但又怕他只给一次出门的机会,索性把机会留在看音乐剧的今天。 “音乐剧?” “嗯。” 夏梨从包里取出门票递给他,轻声说:“这是门票,上面有时间地点,我没骗你吧?”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陪不了你。” “我没打算让你陪我,我只买了一张票,想自己一个人去看。” 景廷渊如同雕塑一般沉默不语,英俊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波动,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夏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夏梨十分不喜欢被景廷渊这样盯着,随即开口打破僵局。 “你担心我逃跑?” “不该担心?” “我想逃跑又怎样,能逃得了吗?” “逃不逃得了是一回事,你想不想逃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到景廷渊这番话,夏梨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起身怒瞪着他低吼道,“那我不去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没有不让你去。” “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继续待在家里?像个金丝雀一样,你有空就来看一眼,没时间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景廷渊望着眼前的夏梨,突然发现她跟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那个时候的她,胆子小得不得了,害怕惹怒他,说话跟蚊子一样小声。 哪里像现在,都敢瞪着他大吼大叫。 不过他并不生气,只觉得这样的她充满活力,可爱至极。 他喜欢这样的夏梨,喜欢冲他发脾气的夏梨,喜欢在他面前作的夏梨。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夏梨闹也好,作也好,只要她不离开自己的身边,怎样都是好的。 “我没有把你当做金丝雀,你是我的女朋友,养着你是我愿意也乐意做的事情。” “我不稀罕。” 夏梨不是不稀罕钱,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是别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她也知道该珍惜现有的生活。 毕竟她打工一辈子也存不到景廷渊给她的零花钱零头,可她真的不快乐。 或许没有人懂她的不快乐。 “你要是真的想去,那就去,我不拦着你。” “也不准安排保镖跟着我。” “保镖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夏梨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觉得我会信吗?信你的鬼话?” “我吃饱了。” 她其实也不算吃饱,只是赌气,不想继续面对景廷渊那张脸。 她回到主卧,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 可就在她准备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落在餐厅了,随即走去餐厅。 走进餐厅,她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威压在逼向她。 这种威压不用猜都知道是来自景廷渊,此时景廷渊还坐在刚才吃饭的位置。 突然,她注意到景廷渊左手的刀子被硬生生掰断,看样子气得不轻。 她可没有气他,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夏梨不以为然,以为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生气,也就没有多问。 “我手机呢?” 她记得离开餐厅前,手机就放在餐桌上,怎么现在不见了? 随即抬头,发现景廷渊右手上拿的就是她自己的手机,于是她朝他伸出手。 “我要出门了,把手机给我。” 此时此刻,景廷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紧盯着眼前的夏梨,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冷笑。 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将手机猛地摔向地面。 夏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摔我手机做什么?” 第14章 景廷渊是真疯子 “520?” 夏梨蹙眉,一脸茫然地看着景廷渊,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 “什么520?这跟你摔我手机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跟贺君望还有联系,甚至给他转账520,你把我当什么?!” 景廷渊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仿佛有一股怒焰在心中燃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紧握拳头,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 看着夏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瞬间点燃他内心的炸药桶。 他猛地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他的目光紧锁在夏梨的身上,厉声质问:“这几天跟他聊得可真开心,你就喜欢这样的绿茶男是不是?!” 话音刚落,他将整张餐桌掀翻在地,上面的早点顿时摔落在地毯上,满地狼藉。 夏梨看着满地的杂乱,眼神迷茫地望着景廷渊,无法理解他现在又在发什么疯。 “你又在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 “给他转账520,跟他约一起看音乐剧,你当我是死的吗?!” 夏梨翻了个白眼,倍感无语。 “你偷看我的手机?” “偷看?我光明正大的看!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凭什么不能看?” “既然你看了我的聊天记录,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只是问候他的伤势,至于520,那是音乐剧的门票钱,不是你脑补的狗血剧情!” 景廷渊上前一把抓住夏梨的手腕,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准你去,更不准你再联系他,否则我会让你永远都出不了这个大门!” 他拽着夏梨往主卧走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甩在柔软的大床上。 “景廷渊!你一天不发疯你会死是不是?!” 景廷渊欺身压着夏梨,强吻她。 不管夏梨如何捶打,他始终不肯松手。 “你是我的。” —— 几个小时后的大剧院门口,贺君望像柱子一样站在门口。 他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一直都没有等到夏梨的到来。 发消息没有回信,打电话也没有回音。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好像要下雨的样子,空气都透着一股雨味。 他手里握着门票,喃喃自语道,“看来她今天是不会来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是自己挡住了对方的去路,正打算绕过,却看到景廷渊从车上下来。 此时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姚特助站在景廷渊的身侧撑着伞。 景廷渊双手插兜,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贺君望。 “谁给你的胆子撩拨我的女人。” “景少,我没有撩拨你的女朋友,我跟夏梨只是朋友,难道你还干涉她的交友权利?”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上次揍得还是太轻了。” “景少,爱一个人可不是像你这样爱的,干涉她的交友自由,干涉她的一切,你这不是爱,你这是强迫。” “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爱她。” 景廷渊抬起手摆了摆食指,接连几辆车就停在了大剧院的门口。 贺君望看着眼前的阵仗,心里猜到景廷渊要做什么,但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是提出疑问:“景少,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把我绑架,真的不怕坐牢吗?” “我只是请贺少去喝杯茶,听说你父亲对你很重视,我相信他一定会替我好好管教你。” 景廷渊转头对身边的保镖说:“还不快请贺少上车,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是。” 几名保镖上前,贺君望眼看他们就要把自己架住,连忙出声,“我自己会走,不用劳烦了。” 第15章 只手遮天 在宽敞明亮的拳击馆内,景廷渊端坐在舒适的皮质沙发上,身后站着数名身材魁梧的保镖。 保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宛如雕塑般笔直地矗立着,脸上毫无表情,与他们的主人一样冷酷无情。 景廷渊双腿大敞,嘴里随意地叼着一根雪茄,双眼微微眯起,周身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威严和压迫感。 碧蓝色的眼眸始终紧盯着在拳击台上的贺君望。 此时的贺君望面色惨白如纸,看上去虚弱无力,仿佛濒临死亡的边缘。 景廷渊从沙发上站起身,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单手插兜走到贺君望的跟前。 他俯视着眼前的贺君望,眼中闪烁着一丝冷漠和不屑。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紧接着,他将手中正在燃烧的雪茄放在贺君望的肩膀上,像是把贺君望的肩膀当成一个烟灰缸。 他轻轻地转动雪茄,反复在贺君望的肩膀上来回碾压,直到贺君望的衬衫被烫出一个洞,看到里面发红的皮肤,他才满意的扔掉手中的雪茄。 今晚贺君望被揍得惨不忍睹,身体各处都遭受重创,这点烫伤对他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你父亲正在赶来的路上,希望你能撑到他来,否则你父亲怕是会怪我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景廷渊冷笑道。 贺君望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屈和愤怒,声音微弱而颤抖。 “景廷渊,你当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 “整垮一个贺家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话音刚落,一名守门的保镖走了进来,他向景廷渊如实禀报。 “景少,贺董事长来了。” “那还不快请进来,贺董事长年岁过大,别让人家一把老骨头还在门口等着。” 景廷渊回到沙发上坐下,右手随意一挥,示意保镖给他倒茶。 保镖动作娴熟地倒了两杯热茶,一杯给景廷渊,一杯端给贺董事长。 贺董事长已经快七十岁了,满头白发。 贺君望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为宠溺的心头肉。 当他得知贺君望被景廷渊带走后,整个人都慌了,二话不说就往这边赶来。 贺董事长偷偷瞥一眼贺君望的方向,只一眼就察觉到他伤势很重,但又不敢当着景廷渊的面发火,还得毕恭毕敬地朝景廷渊问好。 “景少,许久未见,你还是那么英姿飒爽。” “贺董事长,我们就别卖关子了,你儿子勾引我的未婚妻,想挖我的墙角,我也不是故意教训他,只是替您老人家好好管教他这个不懂事的儿子。” 贺董事长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惊,连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景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了解我儿子,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景廷渊的眼睛微微眯起,此刻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贺董事长,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贺董事长是觉得我在无中生有?” 景廷渊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16章 腹黑的景廷渊 贺董事长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唯独没见过像景廷渊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雷厉风行,做事不留情面,好似要把所有后路都给堵上一样。 “景少,如果小望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这人你打也打了,教训也给了,不知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景廷渊站在贺董事长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眼神如君王般藐视群臣。 他朝保镖动了动手指头,示意保镖将合同拿过来。 保镖跟在景廷渊身边多年,只要一个眼神跟动作就能明白其意思。 保镖将合同递到贺董事长的手中,随后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贺董事长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表情沉重,不紧不慢地将合同翻开查看。 当他仔细看完合同里面的内容,眼神顿时露出一抹惊恐,仿佛是没有想到景廷渊会趁火打劫。 “景少,这似乎不妥……” 景廷渊碧蓝色的眼睛透着一丝冷漠,完全不在意贺董事长怎么想,他只要结果。 “若是你不同意,那贺君望可能就得留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毕竟他招惹了我的未婚妻,总要给点补偿。” “景少,难道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吗?”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说一不二,你要么同意签字,把人带走,要么你就自己一个人离开这里。” “可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这个项目是所有人的心血,如此拱手让人,底下的人怕是会有怨言。” 景廷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像是不想与贺董事长继续浪费口舌,走到一旁的桌子前,从盒子中取出一根雪茄,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他用力地抽了几口,努力压制心中的不耐烦。 “让贺家倒台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费点儿时间,如果贺董事长不同意签字,那我只能多浪费点时间在这上面了。” 景廷渊云淡风轻地说着,可这话落入贺董事长的耳朵里,却威压十足,像是有一千斤顶压在胸口上,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贺董事长回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贺君望,那可是他最珍爱的小儿子,平时舍不得打骂,伤一根头发都紧张,现在却被教训成这副模样。 他拿着合同的手略微颤抖着,内心很是纠结,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签字。 “贺董,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这是我最后的耐心。” 贺董事长沉默着,眼睛虽一直盯着手中的这份合同。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一秒,他都有一种度过漫长一年的感觉,煎熬无比。 在即将满两分钟的最后一秒里,贺董事长还是答应签字了。 在他心里,始终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贺君望重要。 “我签,不过景少,这字一旦签了,是不是这件事就能一笔勾销?” “只要你管好他,别让他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我自然不会找他的麻烦。” “好,今天以后,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贺董事长一咬牙,硬着头皮在合同上签字。 保镖接过签好的合同,仔细确认后立即朝景廷渊点头。 “放人。”景廷渊冷声道。 第17章 别招惹真疯子景廷渊 医院的vip病房里,贺君望穿着病号服倚靠在床头。 贺董事长神色凝重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发一言。 父子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窗外面响起轰隆隆的雷声,贺君望才对他父亲说:“爸,很晚了,你回去吧。” 贺董事长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贺君望了解他的父亲,知道贺董这是准备说教的前奏,赶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佯装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啧,这伤口好像更疼了。” 贺董事长笔直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瞥一眼装模作样的贺君望,冷哼一声。 “现在还知道疼?你去勾搭人家未婚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贺君望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对贺董事长说:“爸,我认识她的时候,我真不知道她是景廷渊的女朋友。” “她有男朋友都不懂得跟其他男人避嫌,这样的女人,你最好离远一点儿。” “爸,这不能怪她,谁会没事到处大声嚷嚷自己有男朋友,这不是神经病吗?” “行,我不怪她。” 贺董事长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上次你住院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贺君望低头沉吟片刻,抬头看着贺董事长解释道,“上次那不是不想让您老人家担心,您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哪能什么事情都让您操心。” “那这次呢?!我听到你被景少的人抓去,我差点被吓死在路上。” 贺董事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轻叹一声,“都怪我把你宠坏了,你的那几个姐姐也把你宠坏了,才导致你现在无法无天,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认错,爸,你别生气,别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坏了。” “我能不生气?你知道我是怎么从景廷渊手中把你赎回来?” 贺君望虽然平时不怎么管公司的事务,偶尔去公司报到,但多多少少也知道最近公司在忙一个很重要的大项目。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蹙着眉头问:“那个项目割让给景廷渊了?” “如果我不割让,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吗?” “他景廷渊真当自己能一手遮天不成?从别人手中夺项目,还明目张胆地绑架。” 贺董事长无奈地摇摇头,自嘲一笑道,“我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景廷渊就是个疯子,他根本不怕死。” “儿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最不能招惹?就是像景廷渊这样的人,要是被他缠上,他会疯了一样缠着你,直到你断气才会罢休。” 贺董事长沉默片刻,思考良久,最后告诉贺君望他的决定。 “我安排你去奶奶那边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哪都别去,更不要出国,能避开景廷渊就尽量避开,别再被他逮到,否则下次就是拿整个贺家赎你了。” 贺君望从小就在良好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因为是家中幼子,又是贺董事长唯一的儿子,他在家里一直都是最受宠的那个。 不仅父母宠,爷爷奶奶宠,就连他的那几个姐姐也都宠着他。 因为被家人保护得太好,这才导致他的性格开朗,以为全世界非黑即白。 “爸,为什么要怕他?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又没做什么。” “你不了解景廷渊,他表面上说要放过你,放过整个贺家,其实贺家说不定几个月后就要被他彻底收购。” 贺君望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继续追问:“爸,难道景廷渊真的能只手遮天不成?” “在s市,他就是天。” “我不信。” “这由不得你不信,我不能护你一辈子,听我的话,去避一段时间。” “既然篓子是我捅出来的,那我更不能离开,有本事就让景廷渊对付我好了。” 贺董事长猛地站起身,再也压制不住脾气,朝贺君望大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敢大言不惭,这次被带去拳击馆打个半死,下次就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等你出院就立马给我滚去你奶奶那边,好好在你奶奶家静静心,别一天天像个玩世不恭的废材。” 贺君望撇了撇嘴,轻声吐槽道,“我废材还不是被你跟妈宠的?姐姐管公司,我天天坐着收钱,我不废材谁废材?” “你还敢顶嘴?” 贺董事长抬起手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贺君望见状,赶紧又装出一副伤口很疼的样子。 “啊,这伤口好像比刚才更疼了。” “逆子!” 贺董事长离开医院后,贺君望立即拿出手机对着自己拍了好几张全身照,怎么惨就怎么拍。 照片拍完以后,他仔细查看照片,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发到夏梨的聊天账号上。 夏梨此时因为被景廷渊折腾得累了,早就昏睡过去,加上手机被景廷渊摔坏,她完全不知道贺君望住院的事情。 直到次日的午时,夏梨起床吃午饭,看到餐桌旁多了一款新手机,猜到是景廷渊给她准备的。 于是她就用新手机登录自己的聊天账号。 刚登录进去,就看到贺君望发来的照片。 夏梨出于朋友的关心,问了一句:你怎么伤成这样? 贺君望秒回:有事,伤得很严重,早上吃东西的时候还吐血了。 夏梨:这么严重?是发生车祸? 贺君望:是被景廷渊打的,他把我绑架,让保镖揍了我一顿。 夏梨:景廷渊?! 贺君望:抱歉,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背后说你男朋友的坏话? 夏梨:到底怎么回事? 贺君望: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普通朋友,对你已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跟你男朋友解释过了,可他还是要打我,我爸为了救我,把家里的项目都割让给了他。 贺君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交朋友,这样我就不会连累我爸的公司。 夏梨握着手机沉默许久,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比较好。 安慰的话显得太虚伪,不安慰又显得不近人情。 夏梨:对不起。 贺君望:你不用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他真的好像一个疯子,你还要继续跟他在一起吗? 贺君望:他连你交朋友都干涉,这算什么爱?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尊重她?他这样完全就是把你当作玩物,不尊重你,不爱你。 贺君望: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他应该是爱你的,只是占有欲作祟,对不起,我下次不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了。 第18章 他觊觎你,而你是我的 夏梨得知贺君望受伤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就让司机载着她赶往景氏集团。 到公司的时候,得知景廷渊还在开会,她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虽然她心里很想跑到会议室跟景廷渊大吵一架,但她胆子小,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两个小时后,景廷渊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他推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原本蹙紧的眉宇一下子就舒展开来。 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眼神温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饿不饿?是不是等很久了?对不起,刚才一直在忙着工作。” 夏梨推开他的手,表情冷漠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伤害贺君望?” 一听这话,景廷渊立马明白她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他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你今天来不是为我,是为了贺君望?” 夏梨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眼神惊恐,好似眼前的景廷渊是一头深渊巨物。 “贺君望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他告诉你的?你跟他还有联系?” “我跟贺君望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他喜欢你,这就是他的错。” 夏梨只觉得景廷渊是在无理取闹,反问道,“你也喜欢我,你怎么不去死?” “他觊觎你,你是我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是我自己。”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想起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立即将态度缓和下来,轻声说:“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我希望你能尊重我,贺君望跟我只是朋友关系,难道你希望我身边除了你,没有一个朋友吗?” “除了我,你不需要别人。” 夏梨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说了这么多,你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是吗?” “有我还不够?我能尽我所能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不比你口中所谓的朋友强?” 夏梨咬紧唇瓣,知道跟景廷渊争吵是没有胜算的,也就转移话题,开口问:“景廷渊,难道你没有兄弟朋友吗?就那种聊得来的兄弟,你没有吗?” “有。” “你都能有交友的权利,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权利?更何况我也没有几个朋友。” “我没有异性朋友,而你偏偏交往的都是异性朋友,你让我怎么放心?我比你更了解男人的劣根性。” “那也不是你伤害贺君望的理由,你可以吃醋,你可以生气,但你不能这样随意伤害他人,你不仅伤害他,还把他打成重伤住院,你凭什么?” 景廷渊听着夏梨的话,发现她每一句话里都围绕着贺君望这个人,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脾气越来越暴躁。 “宝宝,从我进来到现在,你的每一句话都围绕着贺君望三个字,你还敢说你们清清白白?”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非要扯上关系,那就是聊过几句话的陌生人。”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挑眉看着夏梨问:“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伤害别人,要是每一个接近我的人,你都这样对待,我成什么了?不就成煞星吗?” 第19章 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 景廷渊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夏梨跟前,用双手抓着她的双肩,语气温柔地说:“宝宝,饿了吧?我早就让人订好了餐厅,等吃过饭我就带你去看音乐剧。” “之前你不是一直想看音乐剧,我为你包下整个大剧院,你可以尽情的享受音乐剧带给你的快乐。” 夏梨抬头凝望着眼前的景廷渊,胸口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得很。 “我在跟你说贺君望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 景廷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冰冰的面容给人一种置身在南极的感觉。 “宝宝,我的忍耐度有限,要是还嫌贺君望伤得不够重,你可以继续在我的面前提他的名字。”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压迫感十足,吓得夏梨不敢再当他的面提起贺君望三个字。 这一刻,夏梨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想争辩,但景廷渊根本不给她争辩的机会。 他好像只选择自己想听的,如果别人说到他不喜欢的话题,就强制性让人闭麦。 这种被人硬生生遏制住喉咙的感觉,令夏梨感到十分痛苦。 她像一个脱力的玩偶坐回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无奈地说:“我不想去看什么音乐剧,我是一个肤浅的人,没有那么高雅的情操。” 景廷渊看出夏梨是在生气,立即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轻声哄道,“宝宝,既然你不想看,那我们就不去,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不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夏梨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只觉得景廷渊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不勉强? 他一直在勉强她,逼迫她。 他到底有什么脸说出刚才那番话? “我带你去吃饭,那家餐厅来了新的厨师,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景廷渊牵起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她甩了几下,不耐烦地说:“我可以自己走,你放开我。” 景廷渊不仅不松手,反而还抓得更紧。 他回头看向她,磁性的嗓音带着压迫感。 “要么我牵着你走,要么我抱着你下楼,选一个。” 夏梨蹙眉,心中的厌恶感愈发浓烈。 “景廷渊!我不是玩偶!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待?我有自己的思想,我能不能自己做决定?!” “我让你做选择,玩偶可不会做选择题。”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有种要被气出内伤的感觉。 “你!” 憋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个多余的字。 夏梨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索性闭嘴任由他牵着自己。 来到餐厅,景廷渊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帮她垫好餐巾,还为她把牛排切成能方便咀嚼的小块儿。 除此之外,他还把鳕鱼剔骨,将鳕鱼肉弄到盘中递给夏梨。 “这烤鸭酥而不腻,尝尝看。” 景廷渊又给夏梨夹了两片烤鸭,仿佛化身一个饲养员,不停地对夏梨进行投喂。 “昨天营养师跟我汇报你的身体情况,你要多吃一些,偏瘦对身体不好。” 夏梨沉默不语,默默地吃着东西。 她其实不太想吃,可若是不吃,景廷渊肯定会逼着她吃,想来想去,这么多美食,不吃白不吃。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宝宝,这蟹肉也不错,你尝尝。” 夏梨看着自己碗中多出来的蟹肉,用筷子夹起来送进嘴里,低着头继续默默吃着饭。 她咀嚼着嘴里的米饭,这米饭确实香,比以前她吃过的任何米饭都香。 她不否认在认识景廷渊以后,日子不仅过得舒坦,连吃的也都不知道上升几个档次。 以前她因为营养不良,头发虽然乌黑油亮,但相比现在,完全不像现在这般发质好。 景廷渊把她养得很好,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养护得很好。 “景廷渊。” “嗯?不好吃?” “谢谢你这段时间把我养得这么好,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期限?一年?还是两年?” 景廷渊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她,眉头紧蹙,神情十分不悦。 “给我一个盼头行吗?多久才能放我离开?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盼头我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 “我要你的一辈子。” “可是我不喜欢你!。” 刚吼完,夏梨顿时意识到自己要的不是争吵,于是她当即调整自己的情绪,轻声说:“我已经做出让步,只要你说出一个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一定不会逃跑。” “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 夏梨咬紧唇瓣,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差点把她憋死。 她翻了个白眼,起身随意地把餐巾放到餐桌上。 “我要去洗手间。” “好,我等你回来吃饭。” 夏梨先是假装去了一趟洗手间,随后跟一位清洁阿姨交换了一身衣裳,衣裳是拿她手上的腕表换来的。 她换上清洁阿姨的着装后,偷偷地推着清洁车往电梯口走去。 一路上,保镖早就认出了她,但没有人敢上前拦她,因为刚才景廷渊给他们下了命令,说是不准拦住她的去路。 当夏梨抵达一楼以后,保镖立即走到景廷渊的身边汇报情况。 “景少,夏小姐已经抵达一楼,现在要不要把她拦下?” “不用,她那么想玩捉迷藏,那就让她多玩几分钟。” 景廷渊拿起手机给姚特助,询问大剧院那边的情况。 姚特助如实回答:“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就等您跟夏小姐到场。” “嗯。” 景廷渊放下手机继续吃饭,好像夏梨出逃的事情对他的食欲没有任何的影响。 当他不紧不慢地享用完晚餐,用餐巾擦了擦嘴,随即看向一旁的保镖询问:“她现在在哪?” “夏小姐躲进了一家酒吧。” “哪一家?” “一夜醉梦。” 一夜醉梦是景廷渊朋友开的酒吧,这家酒吧有个特点,就是颜值低的不能进去消费,并且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进门的顾客,最低消费不足三十万,就别想走出酒吧大门。 景廷渊一听夏梨进的是这家酒吧,嘴角立即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往哪躲不好,偏偏躲到这家酒吧。” 第20章 那个男人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瞳 夏梨刚开始进酒吧的时候,因为身上穿的是清洁工的衣服,保安本想直接把她拦在门外,另一名保安却小声说:“可能是里边的某位大老板喜欢角色扮演,你看她长得这么漂亮,你觉得会是真的清洁工吗?” 保安仔细打量夏梨的模样,确实长得天资绝色,这样的容貌随便做什么工作都吃香,怎么可能真的会去做一个小小的清洁工。 于是,保安没有上前拦住夏梨的去路,反而在她进去之后,还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也不知道是哪位老板的情人,长得还真是漂亮。” “别看了,不管她是谁的情人,你要是再多看一眼,小心被戳瞎双眼。” 夏梨担心被景廷渊找到,一直躲在酒吧的洗手间里没有出来,要不是因为坐在马桶上太久腿麻,她还真不打算那么快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她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准备去大厅听听音乐放松一下,毕竟大厅那里那么多人,挤在人群中肯定不会被轻易发现。 可是意外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她在过道上走着,一个醉酒的男人突然朝她走来,满身酒气,臭烘烘的。 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走,想要躲开那人。 “别走呀,小宝贝,来叔叔怀里,叔叔带你去吃棒棒糖。” 夏梨看着眼前耍酒疯的男人,眉头紧蹙,眼看对方马上要凑近她,赶紧拔腿就跑。 “小宝贝,你跑什么呀?!叔叔带你吃棒棒糖。” 那个男人虽然喝醉了,但跑得还挺快,一下子就把夏梨给抓住了。 他抓着夏梨的手腕,任凭夏梨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小宝贝,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叔叔不是说要请你吃棒棒糖吗?你放心,什么口味的都有,我还会给你很多钱,三千块怎么样?” 夏梨朝对方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穿着土色西装的男人。 “放开!再不放开我可就喊人了!” 土色西装的男人不仅不害怕,还笑得特别猥琐。 “哟?我好怕怕哦,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一夜醉梦,我是这的vip会员,这里的人谁敢管我的闲事?” 夏梨拼命地甩手,愣是甩不开这个恶心的男人。 “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要是你再不放手,你的手怕是要保不住了。” “还威胁我?”土色西装的男人打了个酒嗝,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夏梨,然后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不就是一个低贱的清洁工?你一个月工资最高也就八千,我给你三千块,一晚上赚三千块,你就偷着乐吧!” 眼看土色西装的男人就要压过来,夏梨顿时吓得瞪大双眼,拼命挣扎。 在那个人即将凑近自己的时候,夏梨突然听见他嚎了一声,然后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谁那么不长眼!敢动老子!” 土色西装的男人转过身,半眯着眼,醉醺醺地指着动手的保安。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是我。” 一道磁性的嗓音在保安们身后响起,不一会儿,过道上的保安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夏梨抬头,就看到一名穿着黑金西装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神情冷漠,浅灰色的眼瞳给人一种疏离感。 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土色西装的男人,薄唇轻启,“我是这的老板,我有权决定顾客的去留。” 第21章 一夜醉梦的老板明爵 装修冷色调的办公室里,一名穿着黑金西装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盯着电脑屏幕。 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拿起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着景廷渊三个字。 黑金西装男人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蹙眉,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跟景廷渊没怎么联系过,以为景廷渊打来电话是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景廷渊语气轻快,他说:“我最近谈了个女朋友。” 男人一愣,好似听到一个笑话,反问道,“你不是说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怎么现在却背着兄弟脱单?” “一见钟情,难以自拔。” 短短八个字就陈述了他这段感情的开始,黑金西装男人一听,不再打听细节,而是直接问他:“有事直说。” “她跑了,现在躲进你的酒吧里,照片我已经给你发过去,帮我看着点。” 男人点开v信聊天界面,景廷渊果然将他女朋友的照片发过来了。 他仔细端详照片里的女孩,对电话那头的景廷渊说:“很漂亮,红颜祸水的类型。” “怎么?你也看上了?” “朋友妻不可欺。” “你看上也没什么,说明你眼光好,但别想着跟我争,她是我的女人。” “我会让人拦住她,你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你请客。” “好。” 挂断电话,男人立即打电话给酒吧经理,让经理查酒吧里的监控。 不出十分钟时间,男人就接到经理的电话。 “老板,您让我查的人找到了,她确实在我们酒吧,现在在a区那边的洗手间。” “嗯,我知道了,另外提醒一下其他人,那是景少的女朋友。” 经理一听,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甚至在心底里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误解老板的意思,否则他就这么直接带头冲进去抓人,怕是今晚脑袋不保了。 男人离开办公室,带着一众保安前往a区。 在过道上,没想到意外看到一出好戏。 他抬起手示意保安过去,随后,他就听见一声痛苦的嚎叫。 这声音跟杀猪似的,令他厌烦。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是我。” 他走到土色西装男人的面前,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着对方。 “我是这的老板,我有权决定顾客的去留。” 土色西装男人打了个酒嗝,满身酒味,像从下水道里刚爬出来一样。 “你就是一夜醉梦的老板明爵?” 明爵嫌弃的蹙眉,强忍着拧断对方的脖子的怒意,挥手示意身后的保安:“把人给我扔出去,不准他再踏进这里半步。” 几名保安上前将土色西装的男人架住,后者顿时大吼道,“老子我有的是钱!敢动我试试?!不就一个开破酒吧的老板!老子在你这里花了那么多钱!” “为了一个低贱的清洁工敢动老子!信不信我马上派人砸了你的场子?!” “聒噪。” 保安立即会意,上前将土色西装男架着,然后不知从哪拿来一块抹布,直接把抹布塞进土色西装男的嘴里。 那个男人挣扎着,瞪着明爵的背影不断踢脚,要不是嘴巴被堵着,整个过道都会响起他的谩骂声。 土色西装男被带走后,明爵立即走到夏梨的跟前,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夏梨望着眼前的男人,想起刚才那个土色西装男喊过他的名字,接过手帕后立即道谢。 “谢谢你,明先生。” “不用客气,你是廷渊的女朋友,对你格外照顾是应该的。” “你是景廷渊的朋友?”夏梨一脸震惊地看着明爵,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小,兜兜转转居然都是熟人。 她握紧手帕,咬了咬唇瓣,抬头望着明爵问:“是不是景廷渊让你来抓我回去?” “抓?”明爵对抓这个字眼有些不太理解,但他没有细问,毕竟这不关他的事情。 明爵回头对走过来的经理说:“给这位小姐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送到我办公室。” 第22章 她很有趣 休息室的洗手间里,夏梨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低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新衣服,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难道真的逃不掉吗? 她本以为躲进酒吧好歹能躲上几天,然后再找个机会逃出s市,可现在,三个小时不到就被抓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走到哪都能遇到跟景廷渊有关的人。 难不成她这辈子要跟景廷渊一直纠缠不清吗? 她拿起一旁的新裙子又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将裙子换上。 换好裙子以后也没有立马开门出去,而是一直躲在洗手间里。 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她实在是不想看见景廷渊那张脸。 若单论长相,景廷渊绝对是顶尖级别的美男子,面庞就像是女娲精心雕刻过一样,高挺的鼻梁,碧蓝色的眼睛,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贵气。 夏梨始终搞不懂,像景廷渊这么有钱又有颜的男人,看上她什么?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跟她纠缠不清? 这时,敲门声响起,明爵的女助理在洗手间门外对她说:“景少来了,您换好衣服了吗?” 他怎么来得那么快? 夏梨知道自己就算能躲一个小时,但拖久了景廷渊肯定不耐烦,到时候他若闯进来,只会让整个场面都不好看。 思来想去,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开门去见景廷渊。 将洗手间的门拉开后,女助理立即朝她露出恭敬的笑容。 “景少已经在包间等您,我这就带您过去。” 此时包间里,景廷渊正在跟明爵喝酒。 他们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聚了,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你一言不合就谈起恋爱,背着我们兄弟几个偷偷脱单,说好大家一起单身一辈子,做个只拼事业的男人,现在却背刺我们,不合适吧?” 景廷渊举杯朝明爵勾唇一笑,挑眉道,“我曾经是这样以为,可遇到她的时候,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绪,就是很想要她,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迫使我破戒。” 明爵与他碰杯,抿一口酒后提出疑问,“那南席他们知道吗?” “目前为止,兄弟里边你是第一个知道。” “那我还挺荣幸。” 景廷渊给自己跟明爵又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就开口问:“你目前有没有喜欢的人?” “怎么?你恋爱了,也想让我们几个谈情说爱?” “恋爱很有趣。” “景廷渊,你突然变得让我有点不认识了。” “哪变了?” 明爵丝毫不怕景廷渊生气,直言道,“你变成了一个恋爱脑。” 景廷渊不怒反笑,点头道,“这评价很中肯,不错。” 这时,明爵的女助理推开包间的门,毕恭毕敬地朝他们打招呼:“老板,景少。” 女助理走进包间后立马侧身让路,对夏梨做出请进的手势。 夏梨穿着修身的抹胸长裙走进包间,面无表情地看了景廷渊一眼,没有立即朝他走过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景廷渊见夏梨不过来,他也不勉强,直接走到她跟前,低头凑近。 “宝宝,你为什么就是不学乖?好好的一顿饭,非要来一段小插曲。” 第23章 那你想跟谁? 景氏跟明氏一直是世交关系,明爵跟景廷渊从小就认识,关系也一直很好。 明爵虽说不是是最了解景廷渊的人,但他对景廷渊还是有一个大概了解的。 比如说,明爵从未见过景廷渊跟任何一个女生靠近,也从未见过景廷渊用温柔的语气对女生说话。 在他曾经与景廷渊认识的那些岁月里,景廷渊一直都是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凡是惹到他,只要他一个不高兴,便是腥风血雨。 明爵坐在沙发上品着酒,目光紧盯着景廷渊跟夏梨,心中的好奇不断加深。 夏梨抬头与景廷渊对视,态度冷漠。 “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为什么一定要乖?你要是嫌弃我达不到你的要求,换个人不好吗?” “我非你不可,谁都替代不了。” 景廷渊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不算太晚,于是他牵起夏梨的手就往门外走。 “我答应过今晚要带你去看音乐剧,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看完我们再回家。” 夏梨努力甩了一下手,没甩掉,立即怒瞪着他的背影说:“我不想去,更不想跟你一起去。” “那你想跟谁?贺君望?” “跟谁都行,就是不想跟你。” 景廷渊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问她,“你是不是想我在这里把你给办了?” 夏梨昂起下巴,丝毫不服气。 “那你就在这里,当着你兄弟的面把我睡了,你敢吗?!” 以景廷渊的占有欲,他断不可能在这里对她怎样。 正因如此,夏梨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故意刺激他。 她逃不掉,只能选择这样两败俱伤的方式。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景廷渊紧紧地拽着夏梨的手腕,由于没有控制力度,把她手腕都给勒出了红痕。 “你放开我!” “不放!” “你把我的手勒疼了!” 一听说她疼,景廷渊顿时有种心脏抽疼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放松力度。 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明爵起身走过来当了一回和事佬。 “廷渊,既然她不喜欢看音乐剧,那你不如换个她喜欢的。” “这事你别管,我偏要她陪我一起看音乐剧。” 景廷渊心里最在意的不是非要夏梨陪他一起去看音乐剧,而是介意她之前跟贺君望的约定。 即便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完成这个约定,但他心里依旧觉得膈应,总觉得只有与她一起看一场音乐剧,才能完全将贺君望这个人的痕迹覆盖。 他要让贺君望这个人,彻彻底底从夏梨的心里挤出去,最好是连脑海里的记忆也都删除掉。 最后,景廷渊当着明爵的面把夏梨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从包间走出去。 明爵望着景廷渊的背影,蹙眉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对恋爱产生好奇心。 他看向一旁的女助理,带着疑问语气说:“是不是恋爱都这样?” 女助理眨了眨眼,抬头望着身旁那身高一米九二的明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 要是回答得不好,她害怕今晚会立马被辞退。 “老板,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对情侣都像景少这般相处,不过景少毕竟不是一般人,拿普通人跟景少相提并论,也不太合适。” 第24章 他喊她小笨蛋 在宏伟壮观的大剧院里,夏梨坐在宽敞的观众席中,神情专注地凝视着舞台上的演员们。 他们身着华丽的戏服,此刻正在舞台中演绎着精彩的故事。 她精致的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十分迷人,把景廷渊的目光都深深吸引住,让他完全没有心思看一眼台上的表演。 此时此刻,整个观众席只有他们两人。 一个在欣赏扣人心弦的音乐剧,一个在欣赏自己的心上人。 夏梨知道景廷渊一直在看着自己,但她不想理会他,索性装作不知道,继续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在演员们中场休息时,夏梨从座位上起身,本想去一趟洗手间,可景廷渊却抓住她的手腕不让走。 她随意地甩了几下手,心中憋着一口闷气,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嘴里嘟囔着:“我去洗手间都不行?” 景廷渊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目光落在夏梨身上,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在餐厅的时候,你说要去洗手间我信了,但你最终做了什么?” 景廷渊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没有丝毫波澜,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淡淡的威胁意味。 夏梨凝望着景廷渊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轻声问:“我现在真的很急,难不成你要我在这当众解决吗?” “我陪你去。” 夏梨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随你。” 到了洗手间,夏梨见景廷渊打算跟着自己进隔间,连忙出声提醒,“这是女士用的洗手间,你一个男的进来做什么?” 景廷渊沉默不语,夏梨猜到他这是因为什么原因,立即出声解释,“你放心,今晚我不跑,累了。” “好,我在门口等你。” 夏梨推开隔间的门,躲进去以后,整个人像是卸下肩上的重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景廷渊的时候,心中总是会浮现出无法言喻的紧张感,压力巨大。 她不喜欢景廷渊,不喜欢跟他相处。 她最讨厌景廷渊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丝毫不考虑她的想法。 她在洗手间里躲了将近十五分钟,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景廷渊等得不耐烦走了,没想到他还站在原地。 “你没走?” “我说过要等你一起走。” 景廷渊牵起她的手往观众席走,边走边说:“下半场已经开始了,陪你看完这场音乐剧,我们就回家。” 到底谁陪的谁啊? 夏梨望着他的背影,暗暗腹诽道。 回到观众席,夏梨刚坐下不久就有了困意,或许是逃跑那会儿折腾得累了,没一会儿,她就靠在景廷渊的肩膀睡着了。 景廷渊用右手搂着夏梨纤细柔软的腰身,低头凝望怀中的她,双眸中闪烁着温柔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浅笑,“宝宝,要是你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他亲吻夏梨的额头,鼻尖,最后是红唇。 紧接着,他将夏梨打横抱起往大门走去。 刚坐上车后座,他就迫不及待地搂着夏梨亲吻。 司机是个识趣的人,只是轻轻瞥一眼后视镜就立马将车挡板升上来。 夏梨本来睡得正香,她是被景廷渊亲醒的。 窒息感让她感到害怕,她伸手试图推开景廷渊,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景廷渊注意到夏梨有些呼吸不畅,立即松开手让她喘口气。 “每次接吻都不会换气,小笨蛋。” 景廷渊抿唇一笑,宠溺的眼神凝望着怀中的她,没过一会儿,又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第25章 我不想做你的附属品 那晚从大剧院回到城堡以后,夏梨被景廷渊关在卧室里足足折腾了七天七夜。 七天后,夏梨在午间醒来,窗外金色的阳光照进房间,她本能地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缓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适应。 她缓缓地放下手,盯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发呆。 明明才过去七天,她却有种度过七个世纪般的感觉。 回忆起这七天内所发生的事情,她心有余悸。 她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景廷渊,不仅用锁链将她困在卧室,还把门窗全部遮住,让外面的光线无法照进来,彻底分不清白天黑夜。 “唉。” 她轻叹一声,努力坐起身,可每动一下,就有一种全身要散架的感觉。 “这个男人居然不怕有一天猝死。” 她翻了个白眼,心想,可别真的猝死在她身上,那她这辈子怕是再也不敢找男人了。 掀开被子下床,刚站立就感觉双腿在疯狂打颤,适应好久才从床边走进洗手间。 她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用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真想把他给剁了。” 腰疼,腿疼,全身哪哪都疼。 这一切都是景廷渊造成的,她恨不得掐死他。 可惜,她斗不过景廷渊,更打不过。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苦恼地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要一辈子这样妥协下去吗?” 不行! 她坚信自己还会找到机会逃离这座‘吃人’的城堡,也会找到机会彻底逃离景廷渊的身边。 到了下午,她从佣人口中听说景廷渊今晚要去参加南氏继承人的生日宴,以为今晚不用再见到那张讨厌的脸,却没想到景廷渊在六点钟的时候出现在城堡里。 他还对她说:“今晚陪我一起参加南席的生日宴,南席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想见一见你。” 他的朋友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对外宣称她是他的女朋友,可他们的关系明明就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我不喜欢你,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也从未把你当成男朋友,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见你的朋友?” “我不介意你不喜欢,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就够了。” 只要能每天醒来能看见她,想她的时候会出现,对景廷渊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强取豪夺,但没有办法,他现在彻底陷入沼泽,唯有夏梨一个人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紧接着,景廷渊吩咐女佣将礼服送进来,他说:“今晚你就穿这套礼服陪我一起出席宴会,珠宝首饰也都准备好,你看喜欢哪些款式。” 站在门口等候的几名女佣,此时一个接着一个端着珠宝礼盒走进卧室,并列一排站在夏梨面前,将珠宝展示供她挑选。 每一套珠宝首饰都价值不菲,随便拿起其中一款都价值百万。 夏梨看着眼前这些昂贵的珠宝首饰,心里却没有半分动容。 “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太贵重也太麻烦,戴的时候还要担心它会不会磕坏,我不想戴。” 景廷渊望着夏梨,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神情,勾唇一笑道,“坏了就换一套新的,这不过是一件物品,人比物品更贵重。” “景廷渊,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 景廷渊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我从小就是孤儿院长大的,认识你之前,我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三千块,我没有高学历,知识浅薄,没有品位。” “我吃惯了路边摊,习惯自己每天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夏梨环顾四周,然后又看向景廷渊说:“这座城堡很豪华,我穷尽一生都买不起,但是我觉得我跟这里格格不入,我还是喜欢待在那个狭窄的出租屋里,那里才是我的家。” “还有,我也不适合做你的女朋友,你看,我除了中文,其他语言我一概不通,我不懂你们上层社会的话题,什么珠宝首饰,名牌,车子房子,哪个国家好玩,我都不懂。” “你应该选择跟你门当户对,有共同话题的女生交往,不是我。” 夏梨以为自己说这些会劝退景廷渊,却没想到他说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不用觉得自卑。” 啊?! 自卑?! 她这不是自卑啊! 她明明是在跟他分析利弊,这人脑子怎么长的? “即便你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但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你有没有优点或者缺点,都不重要。” 夏梨一时之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神了。 “厨房每天都有新鲜的食材,你要是想做饭,没有人会拦着你,这里的人也不敢拦着你。” “参加宴会,你不懂其他国家的语言,不懂别人谈的是什么话题,这些也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你是我景廷渊的未婚妻,只要拥有这个身份,你可以谈你想谈的话题,他们都会顺从你。” “宝宝。” 景廷渊上前一步,抓着夏梨的双肩低头对她说,“宝宝,你只是还没有学会使用掌权者的权利,等你享受过景廷渊未婚妻的特权,你就不会舍得离开我。” “掌权?你控制我的自由,像你的附属品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夏梨推开他的双手,微微抬头与他对视。 “我不想做你的附属品,我是夏梨,我有名字。” “我没有控制你的自由,你可以随意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拦着你,只要你按时回到我的身边。” 夏梨不是很爱翻白眼,可这辈子的白眼好像全都给了景廷渊。 “你还说不控制我,什么叫按时回到你的身边?随叫随到的工具人吗?” “宝宝,我不想跟你争吵,今晚是南席的生日宴,他们都在等着我们过去。” 景廷渊拿起礼服,态度强硬,“要是你不想自己换,我亲自帮你换。” 夏梨做了几次深呼吸,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景廷渊给气死。 她一把夺过景廷渊手中的礼服,不情愿地说:“我自己换!” 第26章 南氏继承人,南席 景廷渊单手插兜背对着更衣室,在听到开门的声响后立即转过身。 当夏梨穿着一袭华丽的礼服出现在眼前,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夏梨本身就肌肤白皙,深色系礼服衬得她更加美丽动人。 景廷渊想起他们在游轮上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第一眼就看上了她。 现在,她依旧像是拥有魔力那般,让他又一次对她产生疯狂心动的感觉。 他走到她的面前,情不自禁地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宝宝,你今晚特别漂亮。”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微微倾身亲吻她的额头。 在薄唇触碰到她温热的额头时,他的内心好似有一道声音在说:宝宝这么好看,真怕被人抢走,就该把她一辈子关在家里,供他一个人欣赏这样的美。 紧接着,景廷渊让造型师过来帮夏梨化妆。 夏梨坐在梳妆台前,景廷渊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怎么看都看不厌倦。 “夏小姐,你的皮肤又白又水灵,感觉涂粉底液都多余了。” 夏梨听到造型师这么夸赞自己,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夸奖。” “我家宝宝的皮肤当然好。” 景廷渊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傲娇的神情,那嘚瑟劲儿,不言而喻。 夏梨微微抬头瞥一眼景廷渊,有种想把他按地里的感觉。 当着别人面喊她宝宝,臭不要脸! “夏小姐的眉形天生就长得好,都不用怎么勾勒,脸也小,实在太令人羡慕这样的颜值了,跟景少站在一起,很般配。” 造型师的话说到了景廷渊的心坎上,他很满意,立即吩咐刘管家给造型师封个红包。 造型师拿到红包以后,那沉甸甸的份量,不用看就知道塞了不少现金。 “多谢景少,祝福景少跟夏小姐百年好合。” 造型师开心地拿着红包退出去,刘管家跟佣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开,这下,整个卧室就剩下夏梨跟景廷渊两人。 景廷渊在众多首饰盒中挑了一套翡翠首饰,细心地为她戴上。 一整套首饰包含有项链、耳环,还有戒指跟镯子。 景廷渊站在夏梨的面前,看着她精心打扮后的模样,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吃干抹净。 “走吧,宴会快开始了。” 夏梨陪同景廷渊一块来到南氏老宅,刚下车,前者就被眼前这座老宅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深深吸引住目光。 这是一座典型的中式庭院风格建筑,古老而庄重。 整座老宅的四周都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青砖黛瓦、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精湛的技艺。 置身在其中,夏梨仿佛能够感受到这座老宅的岁月沉淀。 “景少,夏小姐。”南管家身穿制服走到景廷渊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景少,这边请,老爷跟夫人都在正厅会客。” “南席他还没有回来?” “少爷马上就到。”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在廊道上,后者因为紧张不由自主地反握。 景廷渊感受到她的紧张,立即小声地安慰道,“不用拘谨,也不用害怕,南席是我多年兄弟,他父母跟我父母是世交,两家关系很好。” 夏梨在心里嘀咕道:他跟你关系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梨从进到这座老宅就感觉到非常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上气,甚至害怕待会儿说错话得罪人。 虽然她没有接触过大宅门里的人,但是她在电视剧里看过,像这种生活在大宅门里的人,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很容易死翘翘。 来到正厅,景廷渊立即领着夏梨走到南氏夫妇面前打招呼。 “伯父,伯母。” 南首长手握香槟打量起景廷渊身边的夏梨,满意地笑了笑,“女朋友?” 景廷渊点头应声,“是的,她叫夏梨。” 夏梨礼貌地朝南氏夫妇点头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你好。”南夫人朝夏梨笑了笑,随后看向景廷渊,“很漂亮,跟你站在一起很般配。” 景廷渊从佣人端的盘子中取下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夏梨,然后看着南夫人说:“伯母过奖了,您跟伯父才是最般配的。” 南夫人被景廷渊哄得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你呀,要是席儿有你这般嘴甜,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景廷渊跟南氏夫妇聊了一会儿后,他们夫妇俩因为还要招待其他客人,就先让景廷渊带夏梨到处参观,晚点儿再一块儿去吃蛋糕。 “你想参观哪里?” 夏梨摇摇头,“不了,我不习惯在别人家里到处走动。” 更何况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昂贵,要是她不小心磕碰到,哪有钱赔。 “那我带你去坐会儿。” “好。”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到休息区坐下,前者立即从佣人端的盘子中取来一杯果汁跟一盘点心。 “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吃点点心,晚宴大概还要一会儿才开始,南席应该也快到了。” 夏梨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那盘精致的点心,香气扑鼻,让她忍不住尝了一块。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吃完后,口中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非常的好吃。 在她准备吃第二块的时候,景廷渊突然搂着她的腰身亲过来。 他吻得霸道,每次都要亲到她有窒息感才肯放手。 她捂着胸口喘着气,怒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每次都亲那么久?有那么好亲吗?” “很甜,很香,很好吃。” 他到底是在评价她还是在评价那盘点心? 夏梨咬唇,拿起一张抽纸使劲擦嘴。 “廷渊。” 明爵一身黑金西装走到景廷渊的身边坐下,瞥一眼夏梨后拿起一杯香槟。 “还以为你会比我晚到,没想到你是我们几个里边最早到的。” 景廷渊同样拿起一杯香槟与明爵碰杯。 “南席这个寿星公到现在也没有到,不如改成我的生日宴。” “南席晋升少校,事务繁多,晚点也正常。” 景廷渊挑眉,“少校?这么快?” “嗯,这次生日宴除了庆祝他的生日,也为庆祝他的晋升。” “二十五岁就成为少校,厉害。” 夏梨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景廷渊跟明爵聊天,她不懂他们的聊天内容,也就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吃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听见某个方向有动静,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男人身材挺拔,目光深邃,周身散发着沉默内敛的气质。 第27章 继承者们,一个比一个优秀 南席穿着高筒军靴走到景廷渊他们的面前,先是礼貌地朝夏梨点了点头,而后走到景廷渊的对面坐下。 夏梨上下打量一番南席的着装,这身装扮让人有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 南席注意到夏梨看向自己的目光,随即朝她露出一抹令人心安的笑容。 “你们在我面前眉来眼去,当我死了?” 景廷渊注意到夏梨看向南席的目光,心口仿佛有块大石头堵着似的,令他很是烦躁。 他往夏梨的身边挪了挪,搂着她的腰身对南席说:“她叫夏梨,我的女朋友。” “听说了,恭喜。” 景廷渊朝南席抬了抬下巴,挑眉道,“知道她是我的人就别对她笑。” 夏梨瞥一眼身旁的景廷渊,面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心想:这个景廷渊是不是有病?他们不是他的兄弟吗?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南席点点头,“抱歉,是我失礼了。” 明爵左顾右盼,不免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说你们俩,现在是怎么了?怎么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爵用脚踢了踢景廷渊的鞋尖,小声提醒道,“今天是南席的生日,给点面子,我们你还不了解?谁会跟你抢人?” “虽然夏梨是很漂亮,但我们的人品你应该知晓,不是那种会抢兄弟老婆的人。” 明爵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想不到未来某一天会一语成谶,竟然也会为了夏梨疯狂心动。 南席也在这里补充了一句:“你可是景廷渊,不应该自信点儿?” “我当然自信,可你们也不差。” 最重要的是夏梨现在不喜欢他,她是他用强制手段留下来的,若是突然看上他的兄弟其中之一,简直比不喜欢他还要令他难受。 明爵笑道,“叶霁隐跟陆无惑这两人怎么还没有来?要是他们两在这里看到你这么在乎一个人,他们肯定会大跌眼镜,以为进错门了。” 叶霁隐跟陆无惑也都是景廷渊的朋友,他们五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甚至有过命的交情。 “哈喽,我刚在门口就打了个喷嚏,肯定是你们几个在这里说我的坏话。” 夏梨原本一直在埋头吃东西,听到一道清脆的男声后立即抬头,刹那间,一长发男子映入眼帘。 他一头黑色长发垂在身后,又长又直,乌黑油亮。 他穿着艳丽的红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跟黑色皮鞋。 像是故意似的,衬衫好几个扣子都没有扣,将胸膛大敞,腹肌若隐若现,修长的大长腿十分引人注目。 夏梨心想:景廷渊一米九五就算了,怎么他的朋友也都一米九几,难道高个子只跟高个子一块儿玩吗? 叶霁隐跟南席一样,刚进门的第一眼就是看向夏梨,只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让人不注意都难。 “景廷渊,这就是你的女朋友?” 叶霁隐走到南席身边坐下,边问边拿起一瓶水, 他来得匆忙,路上一口水都没有喝,现在都快渴死了。 他将水拧开盖子后立马仰头往嘴里灌,有些都漏到脖颈上,弄湿了衬衫。 “真爽快,刚忙完就立马往这里赶,要不是因为南席的生日,我来都懒得来。” 南席拿起一瓶水与叶霁隐碰了碰瓶身,“多谢。” “谢什么,我们是兄弟。” 叶霁隐看向景廷渊,朝他抬了抬下巴,“说话,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谈的?” 景廷渊搂着夏梨的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她,眼神宠溺。 “有一段时间了,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告诉你们。” “说好一起单身,专注搞事业,你倒好,背着我们谈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要脸吗?” 景廷渊:“要脸做什么?我肯定是要老婆。” 叶霁隐仰头活动一下后颈,“真累,这么累还要来这里吃狗粮,也是够了。” 紧接着,陆无惑也出现了。 他一身道袍,束发,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沙发坐下。 他将小盒子递给南席,说了句:“生日快乐,这是我亲自开光的平安符,送你了。” 南席接过,点头道,“多谢。” 夏梨打量着眼前的陆无惑,眼里好似写满了好奇,景廷渊注意到她看向陆无惑的眼神,立马对她说:“他就是一个骗子,专门骗人钱的江湖术士,你别老看他,容易被他骗钱。” 陆无惑:“景廷渊,我骗过你多少钱?你竟然说我是骗子。” “就上个月,你说你有个什么项目,我给你投了三百亿,最后一分钱没有回头,不是骗子是什么?” 明爵:“这个我也有发言权,我给你投了八千万,也没有回头。” 叶霁隐听完瞬间发笑,“陆无惑,你都二十五岁了,怎么还一事无成啊?丢人。” 陆无惑立即反驳道,“这能怪我吗?我这是牺牲小我,成就你们,我把自己的运气都送给你们了,所以我做什么项目都赔,可是你们一个个不都赚?” 明爵边点头边敷衍道,“是是是,您牺牲小我成就我们,这话也就你自己能信了。” 陆无惑看向南席,那眼神好似在向后者求助。 “南席,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我这么多年帮你们多少,世界上还有我这么舍己为人的兄弟吗?” 南席:“继续保持。” 霎时间,在场的几人都笑了,只有陆无惑跟夏梨没有笑。 陆无惑是因为憋屈,夏梨是因为没听懂他们在聊什么。 这时,陆无惑发现夏梨没有跟着他们笑话自己,像是找到同道中人,立马坐到夏梨的身边。 “你就是夏梨?” 听到陆无惑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夏梨不由自主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在景廷渊这几个兄弟里边,只有陆无惑喊出她的名字,所以她很开心。 “是,你好。” “我叫陆无惑,没有困惑的无惑。” “嗯,陆先生你好。” “不用那么客气,喊我陆哥就行。” 景廷渊一听,立马推开陆无惑,挑眉提醒道,“让她喊你哥?你想怎样?” “我想当你爸爸!” 景廷渊立即站起身,撸起袖子就想把陆无惑揍一顿,好在南席出声提醒。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要打出去打。” 夏梨扯了扯景廷渊的袖子,仰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景廷渊一看她那双迷人的双眸,忍不住心软,觉得不该在她面前露出暴力的一面,这样只会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景廷渊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搂着夏梨,当着兄弟几人的面喂她吃水果。 明爵无奈地摇摇头,“生日宴变成了狗粮饭,要命。” 南席不说话,默默地喝着饮料。 叶霁隐翻了个白眼,翘着二郎腿看向别处。 陆无惑像看戏似的盯着景廷渊跟夏梨,心想:这夏梨还真好看,吃东西的时候,那小嘴真让人想亲。 等等! 他在想什么?! 陆无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道士怎么能想这种红尘俗事! 一定是景廷渊在坏他道心! 其心可诛啊! 第28章 你是笨蛋美人吗 生日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南管家领着景廷渊他们一起来到棋牌室。 叶霁隐:“今晚不让你们输个三百亿,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明爵解开扣子,将西装外套递给一旁的女佣,轻声道,“你口气还真不小,就看是你输还是我输。” 陆无惑:“想坑我钱就直说,明知道我打牌就没赢过。” 南席:“晚点儿我还有公事,没办法陪你们玩太晚。”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进棋牌室,对他们几个人说:“我也不能太晚回去,我家宝宝会困。” 叶霁隐嘴角抽了抽,嫌弃似的看着景廷渊,“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肉麻?我们几个大男人在这呢,你注意点儿。” “你们几个都是我儿子。” 陆无惑:“你是孙子。” 夏梨听着他们几个人的聊天,就好像在看小孩吵架一样,好玩得很。 她要不是想了很多电视剧的伤心剧情,这扬起的嘴角怕是难以压制住。 在他们几个大男人坐在牌桌前玩牌时,夏梨就一个人坐在一旁玩手机游戏。 因为玩得太入迷,拿果汁的时候不小心打翻,洒得裙摆上都是果汁。 她连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可上面的果汁根本擦不掉,于是她起身走到景廷渊的身边跟他说:“我去趟洗手间,裙摆弄脏了。” 景廷渊连输三千万,现在满心都是想赢,就没有跟她一块儿去。 “嗯,早点回来。” “好。” 棋牌室里面有洗手间,但是夏梨并不知道南席在里面,加上南席没有锁门,她以为里面没人就直接推门进去。 南席正准备解开皮带,听到推门声就立马看向出口,没想到与夏梨的视线对上了。 夏梨顿时面红耳赤,尴尬地退出洗手间。 她背对着洗手间站着,脚步像是定住一样,没有挪动半步。 当南席拉开门从洗手间出来,她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竟然凑到她的身后,用冷沉稳的语气对她说:“既然是廷渊的女朋友,就别用勾引人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意思? 什么勾引人的眼神? 她什么时候用勾引人的眼神看他了? 夏梨感觉自己被误解,转过身后仰起头,看着南席的眼睛辩驳道,“我什么时候用勾引人的眼神看你?我的眼睛天生就这样,你别乱说话。” “是吗?” “当然,我勾引你做什么?” 这人也太自恋了,有病吧? 果然,景廷渊有病,他的朋友也都有病! 干脆一起进精神病院好了。 “长这么好看就别到处瞎看。” “好看?” 夏梨知道自己不丑,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好看到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步。 “你是笨蛋美人吗?” 南席看着眼前的夏梨,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美而不自知的笨蛋美人’。 “你是在骂我笨蛋吗?” 南席勾唇一笑,“我在夸你漂亮。” “不觉得,你刚骂我笨蛋,笨蛋可不是夸赞。” 南席不接话,绕过她离开了棋牌室,在他离开前,还特地跟景廷渊他们几个道别。 夏梨从洗手间回到刚才沙发,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玩游戏,而是纠结刚才南席的那番话。 她实在不明白南席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什么时候勾引他? 她复盘了一下今晚的行为,从跟景廷渊进到老宅开始,别说东张西望,连话都少说,完全将自己当个隐形人一样,默默地听着他们聊天。 这样都还能被说勾引人? 奇奇怪怪! 第29章 在他的怀里睡着 从南氏老宅离开,夏梨因为实在太困,上车后没多久就在景廷渊的怀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觉到车子停了,身子被人抱起。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好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美美的睡一觉时,却感觉身上压过来一块巨石,差点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用双手努力推了推,嘴里呢喃着,“我要睡觉,走开。” “宝宝,等一会儿再睡,我现在想要你。” —— 夏梨在第二天下午醒来时,她看着镜子中自己满身的青紫痕迹,恨不得掐死景廷渊。 这个景廷渊,天天不做人,当真是属狗的! 吃过饭,夏梨觉得在城堡待着很无聊,就让司机载着自己出门去景区玩。 司机:“可是夏小姐,没有景少的吩咐,我不敢让你出去。” 夏梨知道司机只是一个打工人,没办法做主,她也不为难他,直接打电话给景廷渊。 此时景廷渊正在公司开会,他特地给夏梨设置了专属铃声,一听到是她打过来的电话,会都懒得开了,直接宣布暂停会议。 他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开心地问:“宝宝是想我了?” “我想出门去景区玩,你能不能让司机载我去?” “一个人?” “你要是不放心,你让保镖跟着也行。” “放心,怎么会不放心,但是你记得不要玩太晚。” “嗯。” 挂断电话,景廷渊立即打电话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这边一接收到景廷渊的吩咐,立马开车门请夏梨坐进去。 “去最近的景点。” “好的。” 从城堡开车到最近的景点大概耗时一小时,抵达景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刚好可以在景区欣赏夕阳。 她没打算在景区待太久,除了带两瓶水以外,其他什么小零食都没有带。 这的景区十分静谧,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宽阔的草坪上有人铺着垫子野餐,翠绿的树木枝叶繁茂,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不远处还有一座巨大的摩天轮,上面闪烁着彩灯,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璀璨的明珠,给整个景区增添一份浪漫的氛围。 夏梨漫步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闻着清新的空气,感受此刻的宁静与美好。 走了一会儿,来到景区的人工湖岸边,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清澈的湖面,猜想里面会不会有鱼。 “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钓鱼,要是可以,下次来这里钓鱼好了。” 就在她认真欣赏湖面风景时,耳边时不时传来哭泣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只见一穿着短裙的女生正抱着自己的双膝嚎啕大哭。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她到处造谣我,你们不帮我,还要帮着她说话,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妈?!” “我凭什么要原谅她?!她造谣我!凭什么让我原谅她?!你知不知道她这样的谣言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我是你的女儿!就因为她是舅舅的孩子,你就这么偏袒她吗?!” “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表妹!她这样对我,凭什么让我原谅她?!你根本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你也不在乎!” 挂断电话,那名短裙女生直接把手机摔在地上,眼看她就要翻过围栏往下跳,夏梨立马冲过去抱住她的腰身。 “别!任何事都能解决!你别想不开。” “你放开我!你谁啊?!放手!” 夏梨不敢放手,若是此刻放手,这女生肯定会掉下去,她死活不肯松手。 “你刚不是说有人造谣你吗?你这样死了,岂不是让她更高兴?” 夏梨的话让女生直接破防,直接放声大哭。 夏梨望着怀中的女生,见她放松下来,立即将她抱下来。 “总算是脱离危险了,刚才要是我抓不住你,你真的会死。” 女生瘫坐在地板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梨于心不忍,从包里取出几张纸巾帮她擦拭眼泪。 “没事,哭吧,要是你不嫌弃,我可以当你的听众,反正我现在挺闲的。” 女生双眼因为哭太久而红肿,鼻头也红。 她望着夏梨抽泣道,“那你会笑话我吗?” “我笑话你做什么?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我也会哭鼻子,这有什么好笑话的?” 夏梨扶着女生站起来,让她在长椅上坐着,正好她包里还有几颗草莓糖。 “吃点儿糖,心情可能会好点。” 女生剥开糖的外衣,把草莓软糖一口塞进嘴里。 当甜味在嘴里散开的时候,女生的心情好像是好了一些,看着夏梨说了声谢谢。 夏梨抚摸女生的头发,温柔地问:“你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大,我十八岁,你呢?” “我比你小三岁。” “嗯,我叫夏梨,你呢?” “我叫白秀琳。” 夏梨露出温柔的笑意,轻声说:“你名字很好听,人长得也很可爱。” 白秀琳吸了吸鼻子,委屈地低着头,“梨姐姐,我不明白爸妈他们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明明是她的错,是她造谣我,我找她算账,爸妈还说我无理取闹,还让我原谅她,凭什么?” “具体是怎么回事?” “之前有男生跑过来问我一夜多少钱,五十够不够,我当时很震惊,然后我就生气地揍他,他告诉我,是我表妹乌慧说的,说我每天晚上都去酒吧街卖身。” 说到这里,白秀琳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后面又去问了我认识的朋友,她们说这件事早就传开了,好多男生都在背地里讨论这件事。” “我气不过就去找乌慧算账,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却说她没有做过,可是我有证据证明她就是造谣者。” “她不仅不承认,在我质问她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对外造谣,什么脏话都说了,我今天实在气不过又上门找她,她就找舅舅告状,我爸妈知道这件事不仅不帮我,还觉得是我误会她。” “每当我看到别人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恶心,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她这样抹黑我的清白,却还置身事外,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好的,凭什么呀?!” 夏梨蹙眉,心疼地看着她,抚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既然你有证据证明她是造谣者,那你直接把她造谣的证据甩出去就好。” “什么意思?梨姐姐。” “一开始你就不该去质问她,哪个小偷会承认自己是小偷?你质问她多少次,她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 “那我该怎么办?” “你有证据证明是她造谣,你只要把证据甩出去就行,不需要执着于让她承认错误,然后跟你道歉,坏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更不会有诚心认错的时候。” 夏梨又接着说:“你也不要去向任何人自证清白,只要你把她撒谎跟造谣的证据甩出去,别人就会知道她是个骗子,你觉得谁会相信一个骗子的鬼话?” “把证据收集起来,然后报警立案。” “报警就能解决问题吗?” 夏梨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要相信法律。” 劝解完白秀琳,夏梨突然想到了自己。 如果她也拿起法律保护自己,景廷渊会不会受到制裁? 第30章 你两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景廷渊忙完一整天的工作,慵懒地坐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手指夹着香烟,右手拿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夏梨的定位界面,此刻她在警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景廷渊抬眸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姚特助,语气平静地问:“她去警察局做什么?” “不清楚。” 景廷渊想起刚才姚特助向他汇报的事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对别人倒是挺善良的,唯独对我没有半分善意。” 姚特助不敢接话,生怕说错话惹怒他。 过了一会儿,景廷渊又看着姚特助问:“她出手救下那名女生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受伤?” 姚特助:“没有,司机跟我说夏小姐一切都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听到她没有受伤,景廷渊一下子就心安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也下班吧,忙了一天。” “那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嗯。” 姚特助从办公室离开后,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工位上的东西就离开了公司。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直躲在洗手间的女秘书偷偷溜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抹胸裙,故意把烫卷的长发放下,她拿起镜子摆弄几下头发,又补了口红,随后扭着腰身就推门走进景廷渊的办公室。 景廷渊此时正低着头看手机界面,听到推门的声音以为是姚特助去而复返,随即出声问:“还有什么事?” 刚问完,景廷渊就感觉到脚步声有些不对劲,因为姚特助是个男人,他不穿高跟鞋。 景廷渊察觉到办公室内响起高跟鞋的声音,立即抬头看向来人。 他蹙眉看着眼前的女秘书,上下打量一番对方的装扮,冷着一张脸问:“有事?” “景少……” 女秘书故意将声音夹起来,以为这样嗲嗲的声音是景廷渊喜欢的。 “我喜欢景少好久了,从上次景少到s大进行演讲的时候,我就对景少一见倾心,这次能有机会进入景氏集团实习,我真的很开心。” “景少,我叫江萍萍,你叫我萍萍就好。” 江萍萍绕过办公桌来到景廷渊的身边,伸出手想要把手搭在后者的肩膀上,不料景廷渊迅速往后退,连人带椅都退到了一旁。 她因为没有支撑物,整个人跌在了地板上。 江萍萍抬起头,眼眶通红地望着景廷渊,委屈地说:“景少,我摔得好疼啊,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秘书长就是这样教你勾引老板?” 江萍萍微微摇头,咬了咬唇瓣,“没有人教我,是我喜欢您。” “就你这长相也想勾引我?” 江萍萍瞬间一愣,没想到景廷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自知自己不是沉鱼落雁的大美女,但姿色也不算差,否则身边也不会围绕那么多的舔狗。 那些舔狗一个个都夸她漂亮,美丽动人,怎么轮到景廷渊这里就被贬低成这样? 江萍萍不服气,委屈地说:“景少,您怎么这样说话?你这样说话太让我伤心了,我长得哪里差了嘛,要身材有身材,最重要的是,我那方面很厉害的,您不想试试吗?” “滚。” 江萍萍装作没听见似的,努力站起身走近景廷渊。 “景少,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满足你,喜欢什么姿势,我也可以无条件的迁就你,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给名分,只要能每天看见你,偶尔被你使用一次就够了。” 景廷渊听完江萍萍这番话,感觉今晚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避免与江萍萍接触。 随后,他拿起手机给秘书长打电话,朝电话那头的秘书长大吼道,“新来的实习秘书江萍萍你是怎么教的?她像条蛆一样爬到我办公室,你这个月的奖金别想要了!” 电话那头的秘书长一听说自己的奖金没有了,当即哀嚎道,“景少,我冤枉啊!在员工培训的时候,我已经警告过她们,我不知道这个江萍萍竟然这么大胆进办公室勾引你。” 接着,秘书长又问:“景少,那江萍萍得逞了吗?” “你觉得我能对一块腐烂三个月的五花肉产生欲望?” 江萍萍此时就站在景廷渊的身后,听到他这么辱骂自己,顿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景廷渊回头瞥了一眼江萍萍,满眼的嫌弃。 “你两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景廷渊挂断跟秘书长的通话,忍着恶心的感觉对江萍萍说:“滚。” “景少,我不明白,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上次那个夏小姐来的时候,她跟您在休息室里,那个叫声叫得那么娇,若是你喜欢这样的,我也可以,我甚至能比她叫得更好听。” 江萍萍一边拉开裙侧边的拉链,一边说:“景少,夏小姐一看就是一条死鱼的类型,她能满足您的欲望吗?不如您换换口味?说不定我比夏小姐更适合您。” 本来景廷渊对江萍萍闯入办公室勾引他的这件事不以为然,可她却反复在雷区上蹦迪,尤其拿自己跟夏梨相提并论,这简直就是在逼他发火。 “你拿自己跟我家宝宝相提并论?你也配?” 景廷渊眸中寒光一闪,拿起手机给一名女保镖打电话,让她以最快的时间赶到办公室。 女保镖听了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就急匆匆地赶至办公室。 女保镖推门冲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景廷渊平安无事,瞬间松了一口气。 “老板,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说完,女保镖这才注意到这个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这位是?” “她试图爬床,你看着处理,别让我在s市再看见她,否则我不介意环城江里多一具你的尸体。” 景廷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女保镖在他身边多年,自然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立即低头应声,“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您请放心。” 江萍萍站在一旁听着景廷渊跟女保镖的对话,突然感觉背脊一凉。 此时此刻,有一种恐惧感笼罩她的全身,令她害怕得差点忘了呼吸。 她惊恐地望着景廷渊,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景少……我……” 江萍萍从未想过景廷渊会是如此恐怖的魔鬼,她进公司之前听说过关于景廷渊的事情,说他为人亲和,待人有礼。 尤其是公司的新福利也是景廷渊更改的,如此体恤员工的好老板,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魔鬼? 江萍萍吓得后退半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景少,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景廷渊根本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朝女保镖使了个眼神,女保镖立即会意,上前就把江萍萍给抓住。 江萍萍努力挣扎着,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抵抗得了从佣兵团退下来的女保镖,单论武力就不是一个量级。 “景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对您有妄想,求您放过我,我、我会自己离开s市,再也不出现在您的面前。” “晚了。” 第31章 我求你了,放我走吧 因为江萍萍的出现,导致景廷渊今晚的心情特别差,坐上回城堡的直升机时,整个脸色仿佛都黑成了猪肝色。 保镖们见了都不敢吭声,生怕一出声就要被扔海里喂鱼。 回到城堡,从刘管家的陈述里得知,夏梨从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没有出来过,晚饭也一点儿没动。 “没有吃晚饭?” 听到她没有吃晚饭,景廷渊忍不住蹙眉,然后吩咐刘管家准备一些吃的。 他端着一碗燕窝粥推门走进主卧,此时主卧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他的视力很好,黑暗中依旧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夏梨,轻声问:“要开灯吗?还是等一会儿?” 夏梨不说话,他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随后将整个卧室的灯光全部开启。 当灯光照亮整个卧室,景廷渊第一眼就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 他最见不得她哭泣的模样,心疼地走过去,将燕窝粥放到一旁,单膝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双手细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 夏梨红着眼眶凝视面前的景廷渊,声音略显沙哑,“能不能放我走?” “为什么你执意要走?” “我不喜欢你,我没办法勉强自己跟你在一起。”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改,我变成你喜欢的模样,好不好?” 夏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可我对你半分感觉都没有。”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抚摸景廷渊的脸颊,露出一抹苦笑。 “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要什么样的女生没有,你何必将我困在身边?这样两个人都不开心。” “我开心,有你在身边陪着,我很开心。” 夏梨试图收回手,景廷渊却一直紧抓着不放,还用自己的侧脸蹭着她的手心。 “宝宝,你也说我长得好看,我这么好看你为什么还不喜欢?” “是,你长得很好看,单论长相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但是你的性格我不喜欢,跟你相处我感觉很压抑。” “你总是以掌权者的姿态跟我相处,做什么都要听你的。” 夏梨胡乱用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小声抽泣道,“我求你了,放我走吧……” “我舍不得。” 夏梨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景廷渊。 “你滚开!” 景廷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暧昧地说:“宝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撒娇的样子,让我更加爱不释手。” 夏梨皱着眉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他,恳求道,“我觉得我们哪哪都不合适,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就放我走吧。” “宝宝,我就当你是饿晕了在胡言乱语,先吃点东西。” 景廷渊端起燕窝粥,舀起一小勺吹凉送到她嘴边。 “你不想吃饭,我就让厨师给你弄点燕窝粥,多少要吃一点,否则会饿坏自己的身体。” 夏梨没有张嘴,而是看着他说:“我刚才报警了。” “嗯,然后?” “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景廷渊点点头,脸上没有半点动怒的神情。 “张嘴,先把粥喝了。” 夏梨抿着唇瓣,就是不肯张嘴把粥吃了。 景廷渊也不生气,就这样在她面前端着粥。 “好,你继续说,我听着。” “我报警了。” “你刚才说过了,结果呢?” 夏梨沉默片刻,又开始落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景廷渊心思浮动,恨不得把她推倒,将自己的味道全印在她的身体里。 “没有证据,根本没有办法立案。” “你想要证据?” 夏梨无力地将自己缩在沙发上,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膝,把头窝在膝盖里痛哭着。 明明下午的时候,她还能理智地开导白秀琳,可轮到她自己的事情,她好像丧失了智商,根本想不到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她逃不掉,又不想死,像一个死局,怎么都无解。 “宝宝。” 景廷渊放下燕窝粥,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亲吻她乌黑的发丝,像上瘾那般嗅着她身上令他迷恋的味道。 “如果你想告我,想看我坐牢,我都可以满足你。” “但是宝宝,你觉得能关我几天?” 是啊,景廷渊这样有权有势,又能关他几天呢? 夏梨露出一抹苦笑,心里无奈地想着。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景廷渊,默不作声。 “看不见你我会疯,几天不见你,我怕到时候疯起来,连你都控制不了,你受得了那样的惩罚吗?” 景廷渊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 “宝宝,我允许你逃跑,可等我抓到你,不知道那样的后果你能否承受得了?” “景廷渊!刚才我说的都白说了?我说我不喜欢,我说我感觉很痛苦,你当我说的是废话吗?” “我知道,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在她脖颈上落下一吻。 “宝宝,我爱你,要天天看到你,否则我会疯掉,你明白吗?” “不明白,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感情我刚才说的话全都白说了。” “那我以后不会直接来,会尊重你的感受,好不好?” 夏梨翻了个白眼,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你滚啊!有多远滚多远!” “好。” 话音刚落,景廷渊就将夏梨扑倒…… 第32章 宝宝,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翌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主卧,让原本昏暗的房间有了一丝光亮。 夏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缓缓睁开眼,伸手点击床头柜上的触摸屏,不一会儿,遮挡光线的窗帘立即往两边拉开。 窗帘拉开的瞬间,整个主卧都亮堂起来。 夏梨望着天花板上的镜子,那是景廷渊让人装上去的,说是这样能看清他的背影。 呵,什么背影,分明就是恶趣味。 她掀开被子下床,进洗手间洗漱一番,随后乘坐电梯下楼来到中式餐厅。 一开始她以为这里没有其他人在,毕竟景廷渊平时都是在公司吃午饭,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景廷渊以外,明爵竟然也在。 明爵唇色苍白,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醒了?” 景廷渊起身为夏梨挪开一张椅子,让她贴着自己一块儿坐。 夏梨没说话,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刚坐下,景廷渊就忙着给她夹菜,一边夹菜一边向她解释,“最近这段时间,明爵暂时住在这里,不过你放心,他住三楼,不轻易上楼。” 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明明是他自己不放心。 夏梨没把心里话说出口,而是对景廷渊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她端起碗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饭,全程与景廷渊跟明爵没有任何交流。 明爵坐在他们俩的对面,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一点儿也不像热恋中的情侣,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把这种疑问藏在心里。 午餐过后,明爵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对景廷渊说:“我先回房间休息,剩下的事情你帮我处理。” 刚说完这句话,明爵就开始咳嗽起来,夏梨看了,差点儿以为他这是得了什么重病。 明爵注意到夏梨打量自己的眼神,他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地解释道,“意外车祸,现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这车祸应该不是意外吧? 夏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知道这些事不该她管,也就没有多问。 明爵离开餐厅后,夏梨也起身准备往卧室走,可她还没有走两步,景廷渊就抓住她的手腕。 “宝宝,你刚才看起来很关心明爵,难不成你看上他?” 夏梨甩开景廷渊的手,转身看着他说:“是啊,看上他了,有问题吗?” 景廷渊不怒反笑,“最近他被人盯上了,为了确保他的生命安全,我让他暂时住下,等我帮他查清幕后黑手,他就搬回自己家。”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是你家,你让谁住都是你的自由。” 景廷渊握住她的双手,低头亲吻她的手背。 “这里是我们的家,你要是不喜欢让他住下,我可以另外安排他的住处。” “我没有什么意见,这里这么大,住多几个人都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这房子不是我的,你不用问我的意见。” 景廷渊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但他实在不想跟夏梨置气,也就将这种情绪忍下来。 “宝宝,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那你就换一个能让你高兴的人一起住。” 景廷渊充耳不闻,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宝宝,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第33章 喜欢吗?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礼物 夏梨以为景廷渊要送她珠宝首饰之类的礼物,直到他推开某间房的房门,一个巨大的游轮模型出现在视线里,这时,她才愕然发现这个游轮模型很像他们初相遇的那艘游轮。 “喜欢吗?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游轮模型。” “你一个人?” 夏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以相信这居然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毕竟这游轮模型跟房间一般大,若单凭一个人完成,这得耗费多大的时间跟精力?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因为我们是在游轮上认识的。” 在认识夏梨以前,景廷渊从未想过会有亲自制作礼物的一天。 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是钱跟权得不到的。 不管他要什么,就像现在这样的一个游轮模型,只要他想要,花点钱就能从别人手中买来。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制作,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为喜欢的人制作一件东西是那么的开心。 一开始他想送点别的什么东西,可他思来想去,觉得游轮是他跟夏梨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很有纪念意义,索性就找人买来材料,然后独自一人完成制作。 “我特地在游轮模型的船身雕刻上我们的名字。” 他牵着夏梨的手走到游轮模型旁,伸手抚摸上面的名字,眼神里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夏梨看着上面的名字,每一笔都看出来他很用心,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点儿感动都没有,反而觉得十分有压力。 “景廷渊,就算你送我这个游轮模型,我也没办法喜欢你。” 夏梨是懂得泼冷水的,她这一句话,让原本满面笑容的景廷渊一下子收敛起笑容。 他黑着一张脸凝视,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惹我不开心的话?” “实话确实不好听,但我不喜欢欺骗。” “够了!”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指着身旁的游轮模型质问夏梨,“我为你制作这件礼物,你可以不喜欢,但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明知道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让你走,又何必惹得两个人不开心?”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伪装成很爱你的样子,然后每天跟你演恩爱戏码?” “夏梨,到底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接纳我?” “放我离开。” 景廷渊冷哼一声,“不可能。”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不紧不慢地说:“我暂时有点事要出门处理,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景廷渊很生气,但他不想跟夏梨吵架,也不想因为气头上做出伤害夏梨的举动,索性离开城堡让两人都冷静一下。 景廷渊离开后,夏梨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游轮模型,久久不能出神。 游轮模型做工精致,从外表就可以看出制作的人非常用心,只是很可惜,夏梨不爱景廷渊,所以不管这件礼物多精美,对她来说都没有感动,只有压力。 她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垂头丧气地乘坐电梯下楼,来到城堡花园里,一边坐着秋千一边想事情。 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她望着湛蓝色的天空露出迷茫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景廷渊彻底放过自己。 是不是只有等他厌倦了,她才有机会离开? 可她要怎么做才会使他厌倦? 城堡主楼里,明爵站在三楼卧室的窗边,因为无聊就拿着望远镜到处看,意外发现夏梨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像是有什么伤心事。 明爵不解,蹙眉思索道:难道她跟廷渊吵架了? 可他又觉得不像,他认识景廷渊那么久,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温柔。 景廷渊那么喜欢夏梨,又怎么舍得跟她吵架。 这么想着,明爵顿时否定心中的猜测。 第34章 明爵第一次心动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下子黑压压一片,好似要暴雨一般。 明爵以为夏梨会因为天气的变化而离开花园,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走出卧室去隔壁书房。 此时有几名女佣正在书房里打扫卫生,他本想直接推门而入,不料听见女佣们谈及夏梨跟景廷渊,伸出的手随即收了回来。 书房的门虚掩着,站在门外能清楚的听见里面的声音。 “我实在搞不懂这夏梨怎么那么不识好歹,景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不开窍呢?接受景少,一辈子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多好啊。” “就是啊,景少不仅人长得又高又帅,又那么有钱,对女朋友还好,多好的男人啊。” “你们别这么说夏梨,其实我觉得夏梨也没什么错,她原本就是景少强行留下来的,你们试想一下,你要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一直关在房间里不许出去,你会不会疯?” “景少又帅又有钱,我不会疯,反而觉得很快乐。” “那是因为你带着滤镜,景少高富帅的滤镜让你忽略了事情的本身,夏梨跟景少不是两情相悦,景少还总是强迫夏梨做那些事,如果换作个又丑又矮的男人,你们早就唾骂一万遍了。” 明爵没想到夏梨竟然不是自愿留在景廷渊身边,难怪之前看他们相处时,那种气氛极其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原来如此。 转身回到房间,明爵重新拿起望远镜,没想到夏梨此时还在秋千上坐着。 天空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明爵望着大雨中的夏梨,她好似没有回屋躲雨的意思。 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明爵第一次心生怜悯,下楼从玄关处拿了一把伞就往花园走去。 夏梨因为心情不好,打算坐一会儿秋千再回主楼,奈何一不小心睡着了,直到大雨浇在脸上这才清醒过来。 她是那种即使到了绝境也不会闹自杀的性格,更不会为了不开心的事情虐待自己的身体,下着大雨不跑回去躲雨完全是因为腿麻了,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你就算再不开心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身体是自己的。” 夏梨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明爵撑着伞站在自己身边。 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误会了什么? 她疑惑的眼神落入明爵的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他说:“我看得出廷渊很喜欢你,你可以试着接受他,若你实在接受不了,你也没有必要虐待自己的身体,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跟廷渊谈。” 夏梨垂眸,心想:看来他是真的误会她了,她根本没有虐待自己的意思。 明爵看着她低头的样子,以为她是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随即开口劝说:“这雨越下越大,不管你多不开心,还是要注意身体。” “我只是腿麻了,不是故意要淋雨。” 明爵一愣,面色有些尴尬。 “你不是……” 夏梨微微抬头朝他露出一抹微笑,“谢谢你刚才那么关心我,其实我不会闹自杀或者伤害自己,真的是一时腿麻了。” 明爵沉默片刻,随后道歉,“抱歉,刚才误会你了,现在能不能站起来?” 夏梨抓着一旁的绳索扶手,摇了摇头说:“还是有点麻。” 明爵将雨伞递过去,夏梨不解地接过来。 “你把伞给我,那你怎么回去?” “抱你回去,雨越来越大,你会感冒。” 话音刚落,明爵就将夏梨打横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回到主楼。 在客厅里打扫的女佣看到明爵抱着夏梨从门外进来,一个个吓得露出惊慌的神情,然后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干活。 明爵将夏梨放下,从女佣手中接过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 “刚才淋了雨,你还是赶紧回屋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 这话是明爵对夏梨说的,之后,他又转头对女佣说:“给夏小姐准备驱寒的姜汤。” “好的明先生。” 夏梨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净以后,她朝明爵点头道谢,之后完全注意到明爵的脸红的样子,直接乘坐电梯回到主卧。 进屋后,女佣已经在浴缸里放好热水。 她坐在放好水的浴缸里,闭着眼用热毛巾热敷眼睛。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明爵冲完澡站在镜子前,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抱夏梨的画面。 回想起她低着头靠在自己怀里的模样,那鲜艳娇嫩的红唇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这是他第一次抱女孩子,也是第一次与女孩子这么近距离的贴近。 他能感受到夏梨的心跳声,肌肤传来的温感,还有触感。 尤其把她放下时,借着客厅的灯光,她那副淋过雨的样子,好像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湿哒哒的头发,又长又翘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樱桃小嘴被冻得粉白粉白的,身上的裙子变得贴身,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现。 雨水从下巴那往下滴落。 明爵从未如此注意过一个女生的模样与身材,夏梨是第一人。 第35章 她的歌声像海妖的声音,蛊惑人心 景廷渊因为帮明爵调查幕后黑手,接连几天都没有回过城堡,只是偶尔给夏梨打电话。 这几天景廷渊不在城堡里,夏梨别提多开心,因为不用再应付他那疯了一样的兽欲行为。 不过也有一点不是很开心,就是景廷渊不在,她不能随意离开城堡。 找到刘管家,刘管家也说没有景廷渊的吩咐,他不敢让她出门,就算让保镖跟着也不敢轻易放行。 “抱歉夏小姐,这事我无法做主,您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在城堡内随意逛逛,景少并不限制您在城堡内的自由。” 除了城堡大门,她在这座城堡可以畅通无阻。 整个城堡的主楼一共有十二层,每一层都有很多不同的房间,包含家庭影院、k歌房,还有各种娱乐设施房。 夏梨住进城堡后,每一层的走廊墙壁上就多了一张楼层图,以防她不识路在城堡内迷路。 在此之前,女佣们在正式上岗前都得背城堡地图,否则就会因为走错路导致工作失误。 “k歌房?” 她按照楼层图来到k歌房,推开门走进去,发现这间k歌房跟酒吧‘一夜醉梦’的装修一模一样,一比一还原‘一夜醉梦’的包厢。 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城堡。 她抬头打量四周五彩的灯光,灯光炫彩夺目,就是房间有些过于昏暗,想要开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开关在哪,索性直接走向点歌台。 她操作点歌台随意点了几首歌,借着大屏幕的灯光找到话筒。 她拿着话筒看向大屏幕,全神贯注地听着音乐节奏,跟随节拍唱出歌词的第一句。 在她认真唱歌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沙发的角落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身穿家居休闲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杯喝剩的红酒,还有几张随意乱画的草稿纸。 从夏梨进来后,他的视线就紧盯着夏梨。 望着夏梨的背影,耳边是她甜美的歌声,歌声像海妖的声音正在蛊惑着他的心。 他的呼吸伴随着她的歌声逐渐变得急促,好在他克制住了心中的欲望。 房内的灯光很昏暗,只有天花板的几盏彩灯亮着,所以刚才夏梨进k歌房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 此时她背对着那个男人,大屏幕的光线照在她身上,这一画面落入那个男人的眼中,就像是女神降临一般,带着光辉照耀他黑暗的世界。 那个男人生怕弄出点儿动静会吓到她,全程不敢动,也不敢吭声,直到她唱完几首歌离开k歌房,他才敢出声。 “咳咳咳。” 没人知道他刚才忍得有多辛苦,明明很想咳嗽,但因为夏梨站在不远处的大屏幕前,生怕一咳嗽就被发现角落里的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轻咳几下,然后又继续憋着。 咳嗽是最难忍的,他断断续续地憋了十几分钟,差点儿把自己给憋断气。 当他缓过劲来,随即打开k歌房的灯光。 原本k歌房的灯光是很亮堂的,是因为他觉得刺眼才调成了昏暗的五彩灯,夏梨不知道,以为k歌房本来就这样的灯光。 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点歌台前查看已唱曲目,发现夏梨唱的歌曲都非常的悲伤。 从刚才她的歌声中,他也能感受到她的不开心。 跟廷渊在一起,她就那么不开心吗? 他站在k歌房内待了一会儿,走出房间时刚好碰见进来收拾东西的女佣。 “明先生。” “嗯。” 第36章 她生病了 城堡五楼的中式餐厅里,夏梨跟明爵一起坐在餐桌前享用丰盛的晚餐。 他们二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碗中的食物。 夏梨的目光虽然停留在餐盘上,但她的思绪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明爵时不时地抬眸偷瞄她,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担心她吃饭会噎到,就立即出声提醒。 “要不要尝一尝这个汤?” 夏梨没想到明爵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反应过来后就对他露出一抹微笑。 “谢谢。” “我什么也没做,怎么突然跟我道谢?” 夏梨也不知道自己谢什么,低头默默地喝汤。 刚喝几口,她猛地咳嗽起来,明爵见状,连忙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呛到了?” 夏梨摇摇头,拿着纸巾擦拭嘴角。 “没什么事,可能是下午休息的时候把空调温度开太低了,现在有点不舒服。” “那估计是感冒的前兆,加上你前些天又淋了雨,要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不用了,我随便吃点感冒药就好。” 明爵望着夏梨,心中翻腾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不知为何,看到她不舒服的样子会有一种喉咙卡刺的感觉,难受极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明爵一直盯着夏梨,直到夏梨察觉出他在看自己,这才出声询问:“怎么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东西,我去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帮你看一下,感冒可大可小,硬扛对身体不好。” 明爵说完就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电话挂断没多久,医生就匆匆赶来。 医生对夏梨进行一番检查后,给她开了一些治疗感冒的药。 “有些低烧,记得多喝热水,这两天也尽量多休息,别熬夜看手机,这样好得快一些。” 明爵:“谢谢医生。” 明爵让刘管家送走医生后,他亲自给夏梨倒了一杯温水,轻声说:“先把药吃了,然后回房间早点休息,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夏梨点点头,接过水杯后道谢:“谢谢。” “不用客气,我只是担心廷渊回来看到你生病,他会怪我把病传染给你。”明爵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夏梨说。 “你又没有感冒发烧,怎么能算是你传染?” 明爵看到夏梨把药吃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 明爵望着夏梨走进电梯的背影,眼神复杂,当电梯门合上后,他立即吩咐身边的女佣:“记得让刘管家安排人在夏小姐房门口守夜,她晚上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能及时发现。” 女佣:“好的明先生。” 明爵跟景廷渊是从小到大的死党,跟其他几个兄弟都会经常来城堡这里做客,所以女佣们认得明爵,也听他的吩咐。 就在明爵准备下楼回房间时,他突然接到景廷渊的电话。 景廷渊在电话那头告诉他,“幕后黑手我已经抓到,在r国找到的,凌晨的时候我应该就能到s市。” 一听说景廷渊马上要回来了,明爵第一次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虽然跟夏梨的相处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尤其是刚才看到夏梨生病不舒服的样子,他明白,他是真的喜欢上夏梨。 以后,他该怎么面对景廷渊? “夏梨她怎么样?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忙着处理你的事情,好久都没有给她打电话,怪想她的。” “她挺好的,就是……” 明爵刚想对景廷渊说起夏梨发烧的事,不料电话突然被挂断,他只好把准备好的话给憋了回去。 第37章 你们在做什么 凌晨时分,夏梨因为退烧出汗的缘故,汗水使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本想忍耐一下等到天亮再去洗澡,但那种出汗的感觉实在难受,最终她还是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 进入浴室后,她将浴缸的水放满,然后整个人坐在浴缸里泡着。 原本因为感冒发烧而沉重的身体,这一刻感觉到无比的舒适,紧绷的神经也缓解不少。 她靠着浴缸边沿闭上眼,享受此刻的宁静与放松。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明爵因为担心夏梨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后,为了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便起身出门在城堡内到处散步。 当他抬头看到主卧亮起灯光后,他的思绪突然纷乱如麻,脚步不由自主地走进电梯。 当电梯抵达夏梨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开,仿佛有一种无声的召唤力量,一直推动着他往主卧的方向走。 寂静的走廊上只有他的脚步声,看着越来越近的主卧,他的心跳莫名的加速跳动。 当他站在主卧门口时,他第一次感受到紧张的情绪,抬起手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在心里不断地反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脑海中总是会出现另一种声音,好似在催促他必须这么做。 “明先生。” 女佣没有第一时间疑惑明爵为什么这个时间点来主卧门口,而是先担心明爵会责怪自己失职,连忙解释道,“我刚才因为闹肚子才离开的,不是故意不守着夏小姐。” 明爵浅灰色的眼瞳天生给人一种疏离感,没有表情的时候更加给人一种压迫感。 “明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佣焦急地解释着,生怕明爵会将她辞退,这份工作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她实在找不到比在这里福利更好的工作了。 “明先生,我一直勤勤恳恳工作,没有怠慢一丝一毫,您别辞退我行吗?” “嗯,我知道了。” 明爵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佣,冷漠地回了一句。 “抱歉明先生,我现在又觉得有些不舒服,麻烦您替我守一下。” 女佣捂着肚子弯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痛的缘故,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竟然还敢开口让明爵替她做事。 不过明爵没有生气,而是将视线转向主卧的房门。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开门。 几分钟后,他觉得夏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准备离开下楼时,却意外听见屋内传出撞击声,还有摔倒的声音。 城堡内的房间隔音特别好,关着门都能听见摔倒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摔得很重。 明爵焦急地敲了敲门,“夏梨?你没事吧?”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门终于打开了。 开门的一瞬间,只见夏梨单脚站立在门内,整个人倚靠着门框。 明爵的视线率先停留在她受伤的脚上,完全忽视了她此刻身上还穿着浴袍。 “你的脚怎么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夏梨扶着门框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解释道,“刚才不小心踩到地板上的手机,就这样滑倒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 明爵没有多想其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来,单膝跪地,伸出手握住她的玉足查看伤势。 “脚踝有些肿,应该是扭伤了,待会儿我让医生过来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就在这时,出国多天的景廷渊突然从电梯间走出来,正好看到眼前暧昧的画面。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压。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第38章 修罗场 夏梨双手紧紧地扶着门框,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转头,只见景廷渊一脸怒意地看着她跟明爵。 她微微蹙眉,眼神充满困惑,不明白景廷渊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明明她跟明爵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冷漠的眼神好似在责怪她做错了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明爵听见景廷渊的声音时,心头一惊,立即松开手站起身。 此时此刻,三人的沉默让气氛逐渐有些紧张,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廷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爵担心景廷渊误会,连忙解释道,“夏梨她刚才在房里摔了一跤,伤得有些严重,我只是帮她查看一下伤势。” 景廷渊蹙眉,对明爵的话持有怀疑的态度,总觉得他们俩趁他不在城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景廷渊走上前,蹲下身握住夏梨的脚仔细查看,果然如明爵所说的那样脚上有伤。 她的脚踝微微肿起,看样子伤得不轻,景廷渊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模样,此刻已经消气不少。 他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低头关心地问:“怎么我不在家,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走路都不会了?” 明爵站在一旁看着景廷渊抱着夏梨的模样,他心里燃起一股醋意,但面上依旧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想法。 明爵:“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就好好照顾夏梨,我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嗯,等明天再跟你详谈正事。” “好。” 明爵独自走向电梯门,景廷渊则抱着夏梨转身回主卧。 走到床边,他将夏梨放下,蹲下身又仔细检查一番她脚踝上的伤。 他握住她的脚,望着她身穿浴袍的模样,呼吸一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夏梨。” 夏梨凝望着眼前的景廷渊,他的眼神锐利,好似一把刀子要将她刺穿一样。 “干嘛突然喊我的全名?” 喊全名不算什么,只是那个语气冰冷,让她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迎来暴风雨那般。 “你刚才就这么穿着一身浴袍站在明爵面前?” “我刚洗完澡,不穿浴袍穿什么?” “这个点洗澡?” 夏梨沉默片刻,察觉到景廷渊为什么会那么多问题,归根究底就是怀疑她跟明爵之间不清不楚。 “你是在怀疑我跟明爵?” “是。” 就在夏梨准备开口解释时,却听见景廷渊说:“只此一次。” 夏梨一脸茫然地看着景廷渊,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只此一次? 他是怀疑她跟明爵? “不是,景廷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什么只此一次?” 景廷渊脸色一沉,捏着夏梨的下颚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别逼我。” 夏梨用手推开景廷渊的手,一时火气上头,冲他低吼道,“我发烧身体不舒服,吃药睡到刚才全身出汗,我觉得出汗不舒服就去洗了个澡,没想到走出浴室踩到手机摔了一跤。” “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但我不想被冤枉,我没有那么随便!” “我知道你不随便。” 他从未觉得夏梨是个随便的女生,但他明白夏梨的魅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无法抵抗的。 明爵也是一个男人,面对如此尤物,不可能没有任何波澜。 夏梨朝景廷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刚才是什么眼神跟表情?质疑,吃醋,还一副情圣的模样,说什么只此一次,好像你原谅我犯错就是对我的恩赐一样,你有病吧?” “景廷渊,我看你就是纯纯有病!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强迫?” 景廷渊不喜欢听夏梨说这些话惹他不高兴,索性捏着她的下巴强吻,这样堵住不让她说话,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唔!” 夏梨双手握紧成拳,疯狂地捶打着景廷渊的肩膀,推搡着不让他继续亲,不料他将她抱得更紧,好似要将整个人镶入骨子里一样。 第39章 你睡着的时候好可爱 明爵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休息,而是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 他面色灰暗,眼神游离,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是该离开了。” 他跟景廷渊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自然能看懂刚才景廷渊是真的生气,并且在吃醋暴怒的边缘,只是强忍下来罢了。 为了不让景廷渊继续产生误会,打算天一亮就离开城堡。 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不由地产生一种失落的情绪。 眼神虽然望着明月,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夏梨的身影,那浴袍下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的长腿,迷人心智的脸庞。 明爵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短短几天的相处就喜欢上夏梨,若不是她是景廷渊的人,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对他下了情蛊。 “希望还有下一次的见面。”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第一次体会到暗恋者的心情是如此的心酸。 眼不能看,口不能言,所有痛楚只能默默承受。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明爵就已经坐上回家的车。 车子启动后不久,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城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夏梨的距离越来越远,却什么也不能做。 在他转过头面向车前方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是新消息提示。 拿出手机一看,是景廷渊发过来的消息。 景廷渊:幕后黑手我已经抓到,左训已经在处理那个人,目前来说你没有任何生命威胁。 左训是从景廷渊出生起就跟在其身边的贴身保镖,武力值在景廷渊之上,帮景廷渊挡下过无数次暗杀。 明爵一听说左训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一个结果,甚至不用担心这个结果会令他不满意。 明爵:谢谢。 景廷渊:我们是兄弟,不用客气。 景廷渊强调兄弟二字,明爵心里也清楚他暗指何事。 明爵:我承认我对夏梨动心了,但我不会出手抢夺,更不会干涉你们之间,我有分寸。 景廷渊:嗯。 景廷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渐行渐远地车子,放下手机看向睡得正香的夏梨,无奈地自言自语道,“真想把你关起来,永远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你。” 景廷渊重新回到床上,掀开被子在夏梨的身边躺下,如同以往那般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亲吻她的额头。 夏梨因为被抱得太紧而扭捏着身子,闭着眼轻哼几声,好似在抗议着什么,但由于她还在睡梦中,挣扎的力度就像棉花一样,对景廷渊来说,她这不是在抗议,而是在撒娇。 “宝宝,你睡着的时候好可爱。” 景廷渊将双手稍微放松一下,夏梨感觉到舒适又继续睡了。 夏梨是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太阳的热浪已经晒到屋内,她本能地用手肘遮挡住刺眼的光线,缓了一会儿就坐起身。 她先是看一眼身旁的位置,那里早已冰冷,看样子景廷渊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单脚跳着进浴室洗漱,景廷渊像是算准她这个时候醒来似的,推开门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她疑惑地望着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是应该在公司?怎么还在这?” “这几天我一直在忙忽略了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在家里陪着你,直到你脚伤完全好为止。” 是担心她的脚伤,还是监视? 或许这两者理由都有,夏梨也懒得多问。 “你抱着我,我怎么刷牙?” 景廷渊都把她抱到洗手间了还不放她下来,非要她提醒,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亲我一口,我就把你放下来。” “我没刷牙。” “亲脸,我不介意。” “我介意,赶紧放我下来。” 景廷渊亲吻她的额头,笑着将她放下。 夏梨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身后是景廷渊那伟岸的身姿,衬得她小小的一只。 在她伸手准备拿起电动牙刷时,景廷渊率先拿起,还朝她露出一抹坏笑。 “你真的不亲我?” 夏梨抬头望着景廷渊手中的电动牙刷,他一米九五的身高,手一抬,这距离都要超过两米了,她哪里还能抢得回来。 她没好气地朝景廷渊翻了个白眼,气他抓弄自己。 “抓弄我很好玩吗?我要刷牙。” “你亲我,我就给你。” 夏梨抿唇忍着心中的怒气,瞪着他说:“你是小孩子吗?” “反正今天我很闲,我陪你耗着。” 这景廷渊绝对是有什么大病! 不都说总裁身边始终有一个很厉害的家庭医生,怎么没有把他的脑子治好? “就算要亲,也得等我把牙刷了再亲,不是吗?” “刷了牙你就会主动亲我?” 亲亲亲! 就知道亲! 他上辈子是亲亲怪吗? “亲你个大头鬼!” “不主动亲我,我就不给你刷牙。” “你!” 夏梨从未觉得景廷渊幼稚,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你都几岁了,跟我一个十八岁的玩这样幼稚的把戏,你不觉得丢脸吗?” “这叫情趣。” 夏梨嘴角抽了抽,暗自腹诽道:好一个情趣,这理由真有意思。 思量一番,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行,我刷完牙就亲你。” “不能反悔。” 景廷渊将电动牙刷交到她手中,指腹触碰指尖,暧昧至极。 待夏梨刷完牙以后,她打算随便亲一亲脸就算完事,却没想到景廷渊竟要求她主动吻他。 “你耍无赖是不是?你刚都说了是亲,现在却要我主动吻你,过分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夏梨又一次被景廷渊气到,不过他是无赖这件事,她不是早就知道,否则也不会住在这里。 他除了会强迫,就只剩下玩心机。 “我不想吻你,因为我不喜欢你。” 景廷渊脸色一沉,捏着她的下巴低沉道,“宝宝,你非要在我心情好的时候让我难过?” “你非要强迫我又是几个意思?” “你刚才已经答应我。” 从认识夏梨到现在,景廷渊从未体验过被她主动亲吻的感觉,一直都是他主动,并且带着强迫的性质,才勉强让她承受他的吻。 若不是昨晚撞见她跟明爵暧昧的画面,今天他也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 她可以不喜欢他,但他希望她的眼中只有自己。 “我……” 夏梨犹豫着,因为她对景廷渊没有心动的感觉,之前他强吻她时,她尚且能闭着眼假装被狗啃罢了。 现在让她主动亲吻一个不喜欢的人,心中那股抗拒的力量一直在推着她,让她无法上前。 “宝宝,主动吻我一次,好不好?” 景廷渊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语气温柔,此刻一点儿也不像那个雷厉风行的冷酷男人,反而多了一种奶狗的感觉。 夏梨望着这样的景廷渊,心中的防备一点点儿放下,因为景廷渊此刻的模样实在太温柔了,面对这样温柔语调的男人,她的火气竟无处发泄。 “我……” 景廷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他手把手地教夏梨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他微微倾身,拉近彼此的距离。 他在夏梨面前低下头,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宝宝,你听过一句话吗?” 夏梨仰着头凝视他碧蓝色的双眸,语气淡淡的。 “什么话?” “先低头的那个人,永远是爱得最深的那个。” “你在隐喻自己?” “这不是隐喻,是在明确地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不太懂,我有什么值得你去爱?” “一开始是被你的颜值吸引,后来是被你的性格吸引,最后是因为除了你,我对谁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说这句话的时候,景廷渊刻意用手扣紧她的腰身,让她与自己贴得更近。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雏子情节吧?” “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我只想要你。” 景廷渊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垂眸勾起一抹浅笑,“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让你主动吻我了,不过我可以等,等到你真正喜欢我的那一天,等你主动吻我。” 话音刚落,景廷渊就吻住夏梨的红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刷完牙的缘故,她的嘴里带着淡淡地草莓香气,还有淡淡地草莓甜味。 草莓牙膏是他特地买的,觉得她跟草莓很相配。 草莓酸酸甜甜,她在他眼里也是酸酸甜甜的性格。 景廷渊的吻一向霸道,每每都要将她吻到快要窒息才肯罢休。 夏梨纤长的十指紧抓着景廷渊的肩膀,白色的衬衫被她抓得皱了好几处…… 第40章 两百万也无法买断我对你的喜欢 夏梨因为脚踝受伤,这几天一直都在城堡主楼待着,除了偶尔去卧室的阳台看风景以外,主楼的大门一步都没有迈出过。 今天她的脚踝消肿不少,可以正常走路,想着去花园散散心,顺便钓鱼解闷,不料在朋友圈看到柳泉新发的消息。 柳泉在朋友圈里表示已经找到新工作,身体也恢复如初,家里的房子更是重新装修一番。 夏梨看着柳泉在朋友圈晒的照片,房子焕然一新,猜想这应该花了不少钱。 如果不是当初景廷渊让人把柳泉家里砸个稀巴烂,柳泉何苦要另外花钱装修。 思及此,夏梨就满心的怨恨。 柳泉跟景廷渊不同,柳泉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农民,那房子的首付是他父母花了半辈子积蓄才勉强交清,装修跟家具也是后面一点点添置的。 景廷渊身为天之骄子,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装修费是柳泉一家人积攒而来。 夏梨越想越难受,拿起手机就直接拨打景廷渊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立即出声询问景廷渊,“我能不能要五十万现金?” “当然可以,不管你向我索要什么,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景廷渊没有问她要这五十万做什么,不是他不好奇,而是他更愿意听夏梨主动提出来。 若夏梨不主动提,他也有办法得知她具体花在哪。 夏梨难得猜中他的意思,主动解释:“我想把这五十万拿给柳泉。” 提起柳泉二字,夏梨明显感觉出电话那头的景廷渊呼吸变得沉重,好似在压制火气那般。 “之前你把柳泉的家砸得乱七八糟,应该还没有给予补偿吧?” “他不配。” 在景廷渊的眼里,夏梨把柳泉看得太过重要,这令他十分嫉妒。 直到现在,他还记挂着夏梨为了救柳泉而舍身求他的事情,以及逃跑的第一时间去找柳泉,现在更是为了柳泉朝他拿钱。 这让他怎能不生气? “你想拿我的钱养其他男人,做梦!” 夏梨不想跟景廷渊发生争吵,她打这通电话也不是为了吵架,于是她耐心地解释道,“我之前跟你提过,柳泉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他在游轮上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这样的恩情我不能忘记。” “他住院的费用是你帮忙出的,但你也把他的家砸了,就当抵消这笔医药费吧。” 景廷渊冷哼道,“他的医药费可不止几十万这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谢谢你帮忙找医生医治好他。” “你替他谢我?夏梨,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景廷渊的语气冷漠,好似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景廷渊,我打这通电话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我是在跟你商量。” “你到底想商量什么?” 此时,景廷渊的耐心好像已经告罄,语气越发的不耐烦。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柳泉心有芥蒂,所以我才跟你商量这件事,给我五十万现金,我把这五十万给柳泉,从此以后我跟他恩断义绝。” 夏梨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这五十万可以算作我借你的。” “我的钱你随便花,不用说借。” “恩情一还,以后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他跟我的人生不再有交集,感谢他那段时间对我的照拂,为我挡下子弹。” 景廷渊沉默片刻,沉声问道,“你确定会跟他断绝往来?不再联系?” “嗯,我把这五十万给他,往后就不欠他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我开两百万的支票,我让刘管家亲自拿给他。” “我想亲自解决这件事,可以吗?” 夏梨又说:“这是我跟他最后一次见面。” 景廷渊并不希望夏梨跟柳泉见面,可她执意要自己解决这件事,若他一直以强硬的态度干涉过多,或许会引起她的反感,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她妥协。 “好,最后一次见面,希望你说到做到。” “嗯。” 夏梨从刘管家那拿到景廷渊给的两百万支票后,立即让司机开车载着她出门。 在车上,她给柳泉打了通电话。 柳泉接到她打来的电话,第一反应是感到惊喜,而后语气带着担心。 “最近这段时间你还好吗?景少有没有为难你?” “他没有为难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约你见一面。” 柳泉一听,心情难免有些激动,“见面?真的吗?” 自从上次看着夏梨被景廷渊带走,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夏梨,一直都在担心景廷渊会为难她。 他一听马上就能见到夏梨,心情无比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能出现在夏梨的面前。 “正好我今天休息不用上班,你说个地点,我马上打车过去。” “就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店吧,我想吃那家的麻辣烫。” “好,我马上过去。” 那家麻辣烫是他们之前经常光顾的店,不仅好吃,价格还便宜,所以夏梨很喜欢去那家店吃东西。 不过这家店的店面比较小,还挤在一条小巷子里,司机没办法把车开进去,夏梨就对司机说:“我一个人走进去就可以了,你找地方停车等我。” “好的,夏小姐。” 夏梨拎着小皮包走进巷口,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她走到那家店的店门口,老板娘一下子就认出她。 “小梨啊,好久不见,发达了?” 夏梨朝老板娘微微一笑,走到食材区开始挑选想吃的东西。 她一边挑一边回答老板娘的问题。 “哪有发达,只是换了个工作环境,没什么时间来老板娘你这里吃东西。” “看你这身装扮,肯定是换了一份高工资的工作,怎么样?工作稳定吗?” 夏梨将挑选好的食材递给老板娘,笑着点头:“嗯,挺稳定的。” “稳定就行,你这孩子受那么多苦,现在苦尽甘来,应该的。” 老板娘忙活手头上的工作时,还不忘跟夏梨八卦两句。 “对了,以前经常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小帅哥呢?他今天怎么没有来?是不是小两口闹别扭了?” “等下他就来。”夏梨怕老板娘误会,立即解释,“我跟他只是朋友,不是情侣。” 老板娘眯着眼笑了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哎哟,我懂,害羞嘛。”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夏梨说这话的时候,柳泉刚好出现在她的身后,他原本开心的表情一下子昏暗下来,眼神里满是失落。 老板娘将食材装碗的时候,刚好瞥见柳泉的眼神,瞬间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这小伙子单相思啊。 老板娘将煮好的麻辣烫递给夏梨,歪头笑着问她身后的柳泉,“小帅哥,你要吃什么?” “跟她的一样。” 夏梨听见熟悉的声音,端着碗立即回头。 她望着柳泉,上下打量一番,看到柳泉的气色,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在原来的位置等你。” 柳泉微笑着点头,“好。” 夏梨端着麻辣烫坐到他们以前经常坐的位置上,不过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尝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 柳泉端着麻辣烫坐到她的面前,瞥了一眼她面前的麻辣烫,好奇地问:“怎么不吃?难道是味道变了?” “味道没变,老板娘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柳泉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夏梨神情凝重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隐隐不安。 “你今天约我见面,应该不是为了单纯是吃一碗麻辣烫吧?” “我们好像认识有三四年了,是不是?” 柳泉仔细回想一番,点头道,“嗯,应该是有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认识你,我感觉很幸运。” 柳泉弯起眉眼笑着对夏梨说:“我也是。” “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没有你,我一个人肯定很难扛过低谷期。”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谢谢你之前帮我那么多,不管是找工作也好,或者是租房,你都帮了我很多,尤其是游轮上,你为了我豁出性命,能交到你这样真心的朋友,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柳泉几度想开口,嗓子却像是哑了一般,一个音都吐不出。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感觉,好似今天过后,他跟夏梨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这种感觉令他如坐针毡,不安的情绪不断扩大。 “之前你家被砸,我向你道歉,是我连累了你。” 柳泉微微摇头,“我没有觉得连累,你不用道歉。” “我在朋友圈看到你家重新装修了,很漂亮,花了不少钱吧?” “没有花多少。” 夏梨从包里取出那张两百万的支票递给柳泉,后者一看上面的数额,顿时愣住。 “你这是?” “收下吧,有了这笔钱,你的房贷应该很快就能还清了。” 柳泉没有接,而是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两百万?” “景廷渊之前让人把你家砸了,这笔钱就当做是那次的补偿,另外,也可以算作这些年你照顾我的补偿,还有你替我挡下子弹的补偿。” 一番话下来,柳泉就记住了两个字。 “补偿?我们是朋友,谈什么补偿?” “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柳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梨。 “你说什么?你想用这两百万买断我们之间的友谊?你把我当成什么?” “我没有任何恶意。” 夏梨抬头仰望着面前的柳泉,她清楚柳泉的家境,只希望这笔钱能让柳泉好过一些。 “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一些,这钱你拿着,以后就不用再那么辛苦工作,可以有更多时间照顾父母,找女朋友,恋爱结婚。” “夏梨,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你觉得我会接受这两百万吗?” “我希望你接受。” “为什么?” “我说了,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我不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过得太辛苦,以前我帮不了你什么,现在能帮就帮一点,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越来越好,我会开心的。” 夏梨朝柳泉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景廷渊不喜欢我跟你继续来往,我也怕他以后迁怒你,断绝往来的话,他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更不会介意你的存在。” “他为什么要介意我的存在?” 柳泉满眼期待地看着夏梨,好似在期待夏梨会说出那个他想听见的答案。 “他就是这样一个爱发疯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发疯,我不想再连累你,所以我恳求你,把钱拿了,然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从三年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夏梨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她早就感觉出来柳泉的喜欢,只是她没办法回应他的喜欢,便一直装疯卖傻。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失去柳泉这样一个好朋友。 “我对你没有心动的感觉。” 柳泉一怔,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压迫着他喉咙,让他难以喘息。 “柳泉,反正我们以后都做不了朋友,就把钱收下吧。” “我不会收,你要是怕我被连累,我可以不联系你,不打扰你,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出现。” 夏梨闭起双眼,深呼吸一口气。 “柳泉,我不值得。” “你值得,你不喜欢我,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劝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柳泉拿出手机,当着夏梨的面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 “我不会主动联系你,我也不会搬家,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助,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这是两百万,不是两百块。” 夏梨还是希望柳泉能收下这笔钱,这样以后他的日子能好过,不至于拮据。 “我知道,但我们的友谊不止两百万,两百万也无法买断我对你的喜欢。” 柳泉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耸肩挤出一丝笑容。 “我去结账。” 夏梨望着柳泉的背影,垂眸露出难过的表情,随后抓起一旁的皮包起身离开。 当柳泉付完钱转过身,餐桌前早就没有夏梨的身影,回到座位上,只见碗底压着刚才她递过来的两百万支票。 第41章 又一次逃跑 两天后。 天气晴朗,景廷渊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将夏梨圈在怀里,他伟岸的身姿把她衬得小小一只,可爱极了。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要不要出海玩?” 夏梨皱了皱眉,她其实并不想跟景廷渊一起出去,但想到可以暂时逃离这压抑的城堡,呼吸新鲜的空气,也就点头答应了。 “去多久?” “目前还没有确定,除了我们,陆无惑跟叶霁隐也一起去。” 夏梨跟景廷渊的朋友不熟,他们去不去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反正也不会影响到她什么。 “嗯,知道了。” 几个小时后,景廷渊跟夏梨一块儿登上游轮,这次出游,他只带了十名保镖。 登上游轮后,有五名保镖帮他们先把行李箱拿去房间安置,剩下五名保镖则跟着他们一块儿前往观光甲板。 夏梨身穿浅蓝色吊带长裙站在景廷渊的身边,双手交叉随意地搭在栏杆上。 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每当海风轻拂过脸颊,那种感觉令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在她专注地欣赏风景时,景廷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无心欣赏多余的风景。 这一刻,景廷渊发现夏梨比海上的风景还要美丽,那种令他心脏疯狂加速的感觉,只有她能给予。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他们两人的宁静。 夏梨跟景廷渊同时转过头,只见穿着红色衬衫的叶霁隐出现在视线里。 “廷渊。” 景廷渊朝叶霁隐微微抬起下巴,表示打招呼的意思。 叶霁隐双手插兜走到景廷渊的面前,先是对夏梨礼貌地点了点头,而后笑着对景廷渊说:“我还以为你要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这个时间休息?太早了。” 叶霁隐挑眉,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轻声道,“有女朋友在身边,什么时间都不算早。” “调侃我?” 叶霁隐耸了耸肩,“我可没这么说。” 景廷渊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则将夏梨搂在怀里。 “陆无惑呢?他没跟你一起?” “应该快到了。” 刚提及陆无惑的名字,陆无惑就穿着一身休闲衬衫来到他们三人的面前。 陆无惑一边抚摸自己的发尾,一边向他们炫耀道,“我这狼尾发型怎么样?酷不酷?” 叶霁隐仔细打量陆无惑的狼尾发型,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打趣道,“你这头发是接的?” “我自己的,我这一头茂密的头发,还需要接发?” 陆无惑瞥一眼叶霁隐的长发,不怕死地说:“虽然我头发没有你长,但我头发可没有你稀疏。” “稀疏?!” 叶霁隐像是听到全天下最搞笑的笑话,冷哼道,“陆无惑,你怕是对头发稀疏有什么误解!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当爹的,更应该让你认识到错误。” “你还想当我爹?这话敢当着我爸的面说?” “伯父又不在这里,怕什么?” 叶霁隐从小就混迹在黑暗地带,武力超群,表面上是集团总裁,暗地里却坐拥黑暗地带的庞大势力。 叶霁隐除了被人称呼叶总以外,还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外号“叶魔头”。 这个外号来自于他的手段,凡是招惹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完好无损的逃脱。 陆无惑跟叶霁隐不同,从小就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加上不喜欢习武,他在这几个人当中,武力值算是最弱的那一个。 若是跟叶霁隐正面刚起来,只有死的份。 眼看叶霁隐真的要动起手来,景廷渊立即开口道,“得了,闹够了没有?” 叶霁隐朝陆无惑冷哼一声,“看在廷渊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陆无惑翻了个白眼,“切!” 夏梨一直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的三人,她突然有些羡慕起他们之间的友谊。 若她也有几个好朋友长长久久的陪伴,那该多有趣。 “宝宝,饿不饿?”景廷渊拢了拢夏梨的肩膀,低头询问。 “有点,但不是很饿。” “那我们先去吃饭。”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向游轮内的某家餐厅,叶霁隐跟陆无惑分别走在他们两人的左右两边。 在走去餐厅的路途中,夏梨不是故意要抬头偷看叶霁隐,而是他那头乌黑的长发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让她忍不住产生好奇心。 她好奇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留长发,更好奇为什么一个男人的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那股香气比香水还要好闻。 此时景廷渊一直在跟陆无惑交谈,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梨在偷看叶霁隐。 叶霁隐因为身份原因,对任何事都保持着高度警惕,所以在被夏梨偷看的第一眼,他就开始悄悄观察夏梨的举动。 经过一番观察,叶霁隐发现夏梨好像很抵触景廷渊的触碰,全程都是景廷渊在强行牵着她的手,与她亲近。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吗? 为什么还要抵触他的触碰? 叶霁隐对此感到疑惑不已,但他深知这是景廷渊跟夏梨之间的事情,所以他什么也没有问,默默地当个旁观者。 他们四人抵达餐厅后,亲自招待他们的是餐厅经理。 经理事先得知景廷渊他们要来,特地给他们留了雅间,还是隔音最好的那间。 景廷渊绅士地为夏梨拉开座椅,让她第一个点单。 夏梨因为在游轮上做过服务员,对点单这事也算懂得一点儿,所以即便看不懂菜单上的外文,却也能猜到个大概。 夏梨点完单,随后将菜单递给景廷渊。 景廷渊随意地点了几样,之后叶霁隐跟陆无惑也都各自点了一些自己想吃的食物。 当经理拿着菜单离开包间后,陆无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看着景廷渊问:“对了廷渊,上次见面你还没有跟我仔细介绍夏梨的身份,这次要不好好介绍一下?” 景廷渊看向夏梨,朝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跟他们说。” 夏梨没想到陆无惑会对她的身份感兴趣,可她哪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孤儿罢了。 “我是一名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书读得也少,没什么文化,做过很多工作,有服务员,酒吧清洁工,导购,也进过工厂。” 陆无惑本以为夏梨是哪家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没想到是孤儿,更没想到她还做过那么多辛苦的工作。 这令他感到十分的震惊,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除了他以外,叶霁隐也同样露出震惊的眼神。 陆无惑露出一抹带着歉意的笑容,轻声说:“很抱歉,我不应该追问这个事,对不起。” 夏梨摇摇头,“陆少不用对我道歉,我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我这样的身份跟景少不是很般配,不如你们劝劝他,让他放我走好了。” 陆无惑又一次露出震惊的眼神。 他看一眼景廷渊,又看向身旁的叶霁隐,好似有一种真相摆在眼前,又看不清真相的模糊感。 “这……” 叶霁隐看着夏梨,回忆刚才夏梨对景廷渊的抵触,心中逐渐有了答案。 叶霁隐看着景廷渊,忍不住打趣道,“廷渊,没想到你玩得还挺花,强制爱都被你玩明白了。” 景廷渊面上没有丝毫尴尬,好似被拆穿的人不是他。 “宝宝,就算你跟他们告状,我也不会放你走。” 景廷渊用手扣住夏梨的后颈,当着叶霁隐他们的面强吻她的红唇。 叶霁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陆无惑则一脸无奈地拿起桌上的水杯,战术性喝水。 当景廷渊松开夏梨,叶霁隐不小心瞥见她被亲肿的红唇,又红又润,好似甜美的樱桃,让人想要摘来尝一尝。 叶霁隐担心会被景廷渊发现自己的歪心思,连忙转头看向别处。 陆无惑跟叶霁隐一样,在看到夏梨那被亲红的唇瓣后,他莫名地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他不得不多喝几杯水,把这种情绪压制下去。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将菜全部端上桌,景廷渊有一种不顾兄弟死活的感觉,当着他们的面亲自喂夏梨喝汤。 不是用勺子,而是用自己的嘴。 陆无惑见状,无奈地扶额,闭着眼控诉道,“我还活着,景廷渊,你能不能别把兄弟们当尸体?” 景廷渊松开夏梨,低眸看着她在怀里喘息的模样,眼中的欲望越发浓郁。 “你们吃你们的,实在受不了就去隔壁包间。” 陆无惑看向叶霁隐,出声询问:“要不我们去隔壁吃?” 叶霁隐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牛肉,用不紧不慢地语调说着:“他们秀他们的恩爱,我们吃我们的饭,谁也碍不到谁,别在意就行。” “我母胎单身到现在,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片也没有看过,现在却要我看现场版刺激画面,我这颗心受不了,要死人了。” 叶霁隐对陆无惑露出一抹嘲讽笑容,“片都没有看过?真的?” “你以为我是你。” “我怎么?” “你看过吧?实话实说。” 叶霁隐淡定地回答:“没看过,我也不需要看那些东西,有女人的时候自然无师自通。” 景廷渊听见他们两聊得越来越过分,连忙捂住夏梨的耳朵,瞪着他们说:“你们注意点,我女朋友才十八岁,这些话题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陆无惑愣住片刻,不可思议地看着景廷渊问:“大哥,你都现场教学了,你还在意我们聊什么话题?” “我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接个吻而已,你们的话题已经超越接吻范围。”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陆无惑连忙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本打算找个女生打电话,在景廷渊面前也秀一下,可翻完整个通讯录,竟然没有一个女性好友。 “苍天,我竟然连一个女性好友都没有。” 陆无惑看向叶霁隐,疑惑地问:“你有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找几个闺蜜过来跟我们玩两天,省得这几天光看景廷渊秀恩爱了。” “我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还有,现在游轮已经开了,谁也上不来。” 陆无惑:“完蛋,要忍几天!” 夏梨并不是一个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景廷渊亲昵的人,尤其是当有旁人在场时,她会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然而,景廷渊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总是随心所欲地对她做出一些亲密举动,甚至不顾及她的感受和意愿。 每当这个时候,夏梨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却无法改变什么。 忍了又忍,终于,她鼓起勇气在景廷渊耳边轻声说:“我要去趟洗手间。” “嗯,去吧。” 景廷渊这么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座位,完全是因为包间内就有洗手间,只要她不离开这个包间,他就不会干涉她太多自由。 夏梨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手以后就一直倚靠着洗手台不出去。 她不想一出去就被景廷渊抱着又亲又啃,索性在洗手间里多待一段时间,能躲一时是一时。 这时,她突然发现洗手间的窗口是没有玻璃窗的,好像是玻璃窗被拆掉维修了,整个窗口就这样敞开着,没有任何掩体。 她仔细打量窗口的大小,发现她完全可以从这个窗口逃出去。 不怪她生出这样的念头,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想着要逃跑,从未停止过这样的想法。 眼下就有逃脱的机会,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下一秒,她打量洗手间内的一切,除了马桶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她垫高站立。 “算了,试一下吧。” 她脚下是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加上马桶的高度,她勉强能够着窗沿。 爬上去钻出一个头后,她连忙将脚下的高跟鞋脱下,然后抓住一旁的灯光柱,慢慢地往下滑,最后赤着脚往楼下跑去。 整艘游轮有差不多三千间房,有各种娱乐设施,她不信景廷渊能那么快找到她。 她其实也知道景廷渊迟早会将她找到,可能逃一时是一时,说不定运气一好,还真的让她彻底逃脱他的掌控也说不定。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就一定要逃。 第42章 马上把她给我抓回来 景廷渊得知夏梨逃跑的消息后,他并没有立即让保镖去找人,毕竟这游轮要在海上行驶七天七夜,夏梨不可能直接跳海逃跑。 只要她还在这艘游轮上,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景廷渊稍微松了一口气,吩咐保镖:“在游轮靠岸前把她带到我身边。” 保镖蹙眉想了想,提出心中的疑问:“那要是在这之前找到了夏小姐,是立马带她来见您,还是先暗中保护?” “这几天就让她暂时放松一下。” 景廷渊深知圈养技巧,把人圈太久了不好,适当地放出去透透气,下次收网才更好掌控。 陆无惑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翘起二郎腿,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道:“真没想到啊!像你这样英俊潇洒,又有权有势的男人,居然也会遇到女朋友跑路这种事情,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陆无惑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接着问:“你说你条件这么好,怎么还会被嫌弃?” 说完,陆无惑忍不住笑出声来,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滑稽。 景廷渊一脸阴沉地瞪着陆无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 然而陆无惑却毫不畏惧,因为他与景廷渊相识已久,对于他那副阴沉的表情早已习以为常。 此刻,他只是好奇地盯着景廷渊,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 叶霁隐有着跟陆无惑同样的疑问,不解地看向景廷渊,压低声音问:“她为什么要逃跑?难道是你虐待她?” 景廷渊微微皱眉,语气坚定地说:“我宠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一旁的陆无惑憋着笑意,调侃道:“依我看,肯定是景廷渊虐待夏梨,否则她干嘛跑路。” 景廷渊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漠地甩出一句话:“她逃跑,你很高兴?” 陆无惑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却没想到正好戳中景廷渊的痛处。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抿紧嘴巴,不敢再继续吭声。 接着,他将目光转移到叶霁隐身上,用眼神示意对方。 叶霁隐瞬间明白陆无惑的意思,赶紧解围:“陆无惑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不经大脑,你别怪他。” 景廷渊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 夏梨逃出包间之后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身份证之类的证件也没带。 霎时间,她如同遭到雷击一般,整个人都懵了。 她本来是想逃离景廷渊的掌控,但现在看来,她的行为十分可笑。 没有钱,没有证件,她就算逃脱又能怎样? 在游轮上尚且可以去吃免费的自助餐度过这几天的行程,可当游轮靠岸以后,她身无分文又怎么离开? 夏梨站在原地,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算了,能躲一时是一时,趁这几天好好潇洒一下。” 自从夏梨逃离景廷渊的身边后,她就再也不敢涉足那些消费高昂的场所。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可能会暴露自己行踪的地方,只敢躲在免费区域里。 每一天,她靠着吃免费的自助餐来填饱肚子,偶尔还会去玩免费的娱乐设施放松一下心情。 如果感到疲惫不堪,就会前往免费的洗浴中心稍作休憩。 时间过得飞快,两天转瞬即逝。 在这两天里,夏梨不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已经与景廷渊彻底断了联系,从此可以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 但事实并非如此,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景廷渊监视着。 阳光明媚的午后,夏梨坐在免费的自助餐厅里,左手拿着香气扑鼻的烤串,右手握着一杯清凉可口的果汁,悠然自得地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满足感。 与此同时,餐厅的巨型屏幕正在播放一部扣人心弦的电影大片,让整个氛围充满了浓厚的休闲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蓝色牛仔外套的男生走到她的身边,礼貌地向她打招呼:“哈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座位都已经被人占满,于是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然可以。” 男生轻轻拉开椅子坐下,朝夏梨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闵虞,是一名游戏主播。” 听到这句话,夏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充满惊喜与好奇。 “什么游戏?是不是hp?” 闵虞嘴角挂着笑容,轻轻点了下头,语气轻松地说:“是啊,你会玩吗?” 夏梨眼神闪烁,略显不好意思的表情,轻声说:“会一点点。” 夏梨以前打工的时候因为生活拮据,根本没什么钱去享受别的娱乐活动,唯一能让她放松的就是在网上玩游戏,一来二去,她打游戏的技术就变得十分厉害。 闵虞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立即从包里拿出平板问夏梨能不能一块儿组队开黑。 夏梨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那个……我没有手机。” 闵虞闻言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似乎误解了夏梨的意思。 夏梨注意到闵虞的表情变化,赶忙解释道,“我真没手机,并不是故意这么说。” 她的手机还在景廷渊那,逃跑的时候根本没有带走,不仅是手机,钱也一分没带。 闵虞听后,语气带着一丝不满:“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组队,才故意找个理由推脱。” “真不是,你是游戏主播,打游戏的技术肯定厉害,能跟你组队我高兴还来不及。” “正好我带了两个平板,一起玩?” 闵虞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递到夏梨面前,夏梨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笑着接过平板,轻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一同登录游戏,进入界面后,闵虞好奇地问夏梨:“你喜欢玩哪个职业的英雄?” “我喜欢玩辅助类的,比如医师职业,不仅可以给自己回血,也能帮队友恢复血条。” “我喜欢玩攻击类的,像火箭,闪电这样的。” 当正式开始游戏时,夏梨惊讶地发现闵虞的操作设置竟然是六指模式,这让她不禁对闵虞心生钦佩之情。 两人组队玩了几局之后,夏梨发现闵虞不愧是游戏主播,游戏技术炉火纯青,每一局都轻轻松松拿下三十杀的战绩,成为当局mvp。 “闵虞,你也太厉害了!” 夏梨以前也看过游戏技术很厉害的直播,但远远没有亲眼见证那般令她感到震撼。 “陀螺仪开到最满的状态,你居然不觉得画面抖,还能操作得这么丝滑,不愧是技术主播。” 闵虞挠了挠头发,嘴角难以抑制喜悦之情,谦虚道,“一般般吧,比我厉害的人很多,我还需要多多练习。” “你已经很厉害了,刚才亲眼看到你的操作,比在直播间看到还要让我感到惊讶,你的操作太丝滑了,我估计练个一两年都未必达到你的水平。” “你也很厉害,一局能拿下十二杀,相当厉害了。” 两人又接着玩了几把游戏,当夏梨玩累了,两人双双放下平板开始聊天。 闵虞在闲聊中得知夏梨的真实名字,后者也从聊天中得知闵虞是跟家人一块儿来的。 “我是跟爸妈一起上船的,他们两个现在不知道去哪玩了,我一个人无聊就到处逛。” 闵虞觉得自己跟夏梨也算聊得来的朋友,随即多嘴问了句:“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还是跟家人?” 夏梨犹豫片刻,低头胡戳自己的手指,轻声道,“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但也不是跟家人,因为我是个孤儿。” 闵虞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他看着夏梨低垂的脑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对不起。” “没关系。”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闵虞连忙找话题打破这种氛围,就开口问了句:“那你是跟男朋友一块儿来的?” 夏梨沉默不语,似乎不太想跟别人提及景廷渊。 这一刻,闵虞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找补:“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我不勉强你,另外,要是你觉得不开心的话,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夏梨蹙眉,望着闵虞露出疑惑的眼神。 “去哪儿?” 闵虞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他起身下意识地牵起夏梨的手,完全没有察觉这有什么不妥。 夏梨看了一眼闵虞的手,想挣脱又不好意思,也就任由他拉着自己。 当她跟着闵虞来到电玩厅,看着对方好奇地问:“电玩厅?” “嗯,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到电玩厅消愁解闷,不如你也试试?心情会好一些。” “我的情绪有那么明显吗?” 闵虞诚实地点了点头,“看出你有一点不高兴。” 夏梨抿唇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低声道,“但我身上没带钱,没办法换游戏币。” “没事,我请客。” 闵虞说完就去服务台换了一大碗游戏币,他将游戏币递到夏梨的手中,豪气满满地说:“不开心就尽情地玩,把这些游戏币全都花光它。” “这么多?” 这么多游戏币想必花了闵虞不少钱,她跟闵虞是第一次见面,这么花费对方的钱,她感到过意不去,随即开口说:“我们刚认识,花你这么多钱不好。” “不多,这点儿游戏币能花几个钱,你玩你的,实在不行我跟你一块玩。” 不等夏梨拒绝,闵虞就立即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去。 闵虞带着夏梨从左玩到右,几乎把整个电玩厅的娱乐玩法都玩遍了。 夏梨以前也到电玩厅玩过,但她为了能早日找到亲生父母,一直省吃俭用,所以她从未有过像这样尽情玩耍的体验,加上有闵虞陪着她一块儿疯玩,那感觉实在太爽了! 既解压,又安逸。 当游戏币见底时,夏梨这才意识到自己花了闵虞不少钱。 “抱歉,一时玩得太疯了,要不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我还你钱。” 闵虞并没有要求夏梨还钱的意思,可她要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明以后他们还能有联系,于是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她。 “这是我的手机号,vx也是这个号码,到时候你有了手机,直接加我就行。” “好。” 夏梨因为自己穿的是无口袋的连衣裙,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字条折好握在手里。 从电玩厅出来,闵虞问夏梨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后者想了想,摇头说:“有点累了,想去甲板上吹吹风。” “好,那我们就去甲板上吹吹海风。” 当闵虞跟夏梨前脚刚走去观光甲板时,保镖后脚就将他们的照片发到景廷渊的手机上。 景廷渊看到夏梨跟闵虞过分亲近的画面,气得直接一脚把茶几给踹翻了。 陆无惑此时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着手机,乍一听,差点儿被景廷渊的举动给吓到了。 “茶几惹你了?好好的踹翻茶几做什么?” 叶霁隐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左手很随意地搭在一旁,右手握着红酒杯轻轻摇晃,他瞥一眼景廷渊,而后看向陆无惑说:“看来是吃醋了。”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紧紧地握着手机,冲一旁的保镖大吼道,“马上把她给我抓回来!” 话音刚落,景廷渊又立马改变主意。 “不用了,我亲自去抓她。” 陆无惑看着景廷渊的背影,露出一脸担心的表情,问叶霁隐:“霁隐,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跟上去?会不会闹出人命?” 叶霁隐不想掺和他人感情问题,可一想到景廷渊是自己的好兄弟,以及夏梨那张迷人的俏脸,他就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情不自禁地起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我!我也去!” 夏梨跟闵虞来到观光甲板,此时正好是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抹绚丽的晚霞,如火焰般燃烧着。 海面上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与天空相映成一幅画。 夏梨抓着栏杆闭上双眼,感受海风拂过脸颊的凉意,刹那间,心中好似平静许多。 闵虞原本还在看晚霞,可不经意地一瞥,他瞬间被夏梨的侧脸吸引住目光,一时看得失神,有人走近都没有察觉。 下一秒,闵虞被景廷渊的保镖一拳打倒在地,夏梨听见声音随即睁开双眼。 第43章 他来了,压迫感袭来 夏梨睁开眼的那一刻正好对上景廷渊的视线,他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周身还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夏梨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被保镖打倒在地的闵虞身上,她担心保镖会再次对闵虞动手,便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闵虞面前。 景廷渊看到夏梨如此护着闵虞,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眼神变得更加冷冽,声音冰冷地说:“你竟敢当着我的面维护一个野男人,是不是我让你太过放纵了?” 夏梨感受到景廷渊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挺直脊梁与他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闵虞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不能伤害他。” 上一次,她没有站出来护着柳泉,这一次,她不会再那般懦弱,反正她被抓回去也是要受到惩罚,干脆破罐子破摔。 景廷渊似乎夏梨的话激怒了,脸色瞬间阴沉,咬牙切齿地说:“你在命令我?为了一个野男人?他算什么东西!” “我跟闵虞之前清清白白,不是你胡思乱想的那种关系。” “就算我相信你们之间清白,可你当着我的面护着他,这又该如何解释?” 夏梨无奈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的景廷渊正处于醋意大发的状态,无论她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于是她决定不再白费口舌去解释什么,直接问他:“你想怎样?” 闵虞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站起身来,眉头紧皱,看向景廷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夏梨。 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轻声问:“夏梨,他是你的男朋友?” 夏梨从未真正的把景廷渊当成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当闵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非常犹豫,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似的。 景廷渊注意到夏梨的反应,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醋意,他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将夏梨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圈着她。 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声音中透着一丝威胁。 “我是她的男朋友,要是识趣现在就给我滚,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扔下去喂鲨鱼。” 闵虞并没有因为景廷渊的威胁而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反而一脸淡定地说:“她没有承认你是她的男朋友,说明她根本不喜欢你。” 景廷渊从始至终都知道夏梨不喜欢自己,但这话不该由一个外人说,特别是这个和夏梨有过亲密接触的野男人。 闵虞的话无疑是在景廷渊的怒火上又添了一把柴,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眼神冷酷,随即对保镖下达命令:“把他扔下去。” 眼看保镖就要动手,夏梨立即出声制止。 “不准动他!” 夏梨用力挣扎,一把推开圈着他的景廷渊,愤怒地瞪着他吼道,“你疯了?!这里可是太平洋!” 这个时候刚好叶霁隐跟陆无惑过来,他们只是看了一眼闵虞就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霁隐把手搭在景廷渊的肩膀上,轻声说:“这里人多眼杂,多少双眼睛盯着,别闹得太难看了。” 景廷渊神情冷漠,上前将夏梨抱起扛在肩上,然后吩咐保镖:“把他带走。” 夏梨顿时被吓到,疯狂捶打着景廷渊的后背。 “你放我下来!还有,你想对闵虞做什么?你不准伤害他!” 景廷渊冷哼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陆无惑看着景廷渊的背影,双手抱在胸前,担心地问:“霁隐,夏梨不会有事吧?廷渊看起来那么生气,我们要不要去劝一劝?” 叶霁隐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陆无惑,冷哼道,“他们滚一块儿,我们过去做什么?给他们开个直播间,当导播?” “我这不是担心夏梨会出事,你没听见刚才廷渊的话,别到时明天我们见到的不是夏梨,而是她的尸体。” “不会的,廷渊那么喜欢她,肯定不舍得伤害她。” 陆无惑点点头,觉得叶霁隐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随后,他又把视线看向一旁的闵虞。 “这小畜生长得还挺标致,难怪廷渊会醋意那么大。” 闵虞听到陆无惑骂自己,顿时瞪大眼睛反驳道,“你全家才是畜生!” 陆无惑在他们几个兄弟中算是脾气最好的人,一向笑脸迎人,很少会露出愤怒的表情,或者杀意的眼神。 这一刻,陆无惑看着闵虞的眼神透着浓重的杀意,若不是叶霁隐提醒他注意分寸,说不定他会当场把闵虞的脖子拧断。 “走吧,我晚上还有会要开,别在这些小事上耽误时间了。” 陆无惑朝闵虞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算你小子命大。” 陆无惑跟叶霁隐离开后,由其中两名保镖押着闵虞往楼上的房间走去,尾随在身后不远处的几名保镖便开始聊起八卦。 “我入职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陆少露出那样充满杀意的眼神,我还以为在这几位大少爷中,陆少是脾气最好的,没想到他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你别忘了有句古话,叫人以群分,他们这几位大少爷能玩到一起,你觉得脾气秉性能有多大差别?以后还是小心说话,别惹到这几位大少爷,否则真的要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 景廷渊面色阴沉得吓人,他扛着夏梨大步走进房间,毫不客气地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夏梨气得咬牙切齿,想要爬起来,但景廷渊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直接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副手铐,将她的双手铐在床头上。 夏梨瞪大双眼,用力挣扎几下,愤怒地瞪着景廷渊,“你放开我!” “让你放纵两天,你还真当我死了?” “你死了最好!你怎么不去死?!” “宝宝,你这张嘴总是没办法说出让我满意的话。” 景廷渊一手掐着夏梨的腰身,一手捏着她的下颚,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怒火,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怒意:“既然你这张嘴说不出好听的,那就别说话。” 话音刚落,他便欺身压在夏梨的身上,强行亲吻她的红唇。 他的吻霸道又热烈,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吞噬掉…… 第44章 叶霁隐调查夏梨的身世 叶霁隐穿着一件深红色衬衫坐在酒吧的吧台前,面前摆放着一杯威士忌。 他的黑色长发垂在身后,冷静自持的模样与酒吧喧嚣的氛围好似属于两个世界。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着迷的神秘气质,英俊的面容吸引许多女生的目光,可她们又因为他的冷漠而不敢上前靠近。 陆无惑穿着一套休闲的男装坐在叶霁隐的右手边,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舞台上的歌舞表演。 “廷渊在房间跟女朋友恩爱,我们两个单身汪却要在这里看这些无聊的表演。” “你可以不看。” “不看表演,那我们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 “那岂不是无聊透了?” “还好。” 这时,叶霁隐的助理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恭敬地递到叶霁隐手中,然后轻声说:“叶少,这是关于夏梨小姐的全部资料。” 叶霁隐接过文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旁的陆无惑听到助理的话以后,眉头紧蹙,满脸疑惑地看向叶霁隐,“你调查夏梨?” 陆无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叶霁隐对夏梨有什么特别企图?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他忍不住继续追问:“夏梨是孤儿,你调查她做什么?” 叶霁隐翻开手中的文件袋,一边翻阅资料,一边语气平静地回答陆无惑的问题。 “没有特别的意思,单纯地想查一下她的底细。” 陆无惑点点头,“也对,说不定以后她真的会跟廷渊结婚,多了解一下也是好事。” 当叶霁隐看完夏梨的全部资料,陆无惑立即伸手将文件袋抢过来。 原本陆无惑还带着一种平常心去翻看资料,可当他真正了解到夏梨的身世后,他的心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好似有块石头堵在嗓子眼中。 陆无惑紧紧地捏着纸张,仿佛要把它们揉碎一般,不可置信地说:“夏梨她……” 资料上清楚的写着,夏梨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被遗弃在废旧的纸箱中,随污臭的垃圾堆挤在一起。 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眼神呆滞,双脚冰冷,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刚抱回孤儿院的时候,她不哭不闹,从始至终都是麻木的表情。 经过院长的悉心照料,夏梨渐渐地开朗起来,被人抱会笑,不舒服也能哭出声来。 后来,夏梨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当时人贩子正要将她的双手砍下,是警方及时赶到,夏梨这才幸免于难。 四岁的时候,有一对夫妇将夏梨领养,但养父后来因为杀人罪入狱,夏梨不得不又回到孤儿院中。 到了五岁,又有一对夫妻领养夏梨,可那对夫妇在第二年生下自己的孩子后,一直对夏梨不好,甚至差点被他们从天台扔下去摔死。 院长见夏梨实在可怜,又将夏梨带回孤儿院中。 后来院长担心夏梨会因为这些遭遇患上精神类疾病,便亲自照顾夏梨,就算有人想要领养夏梨也都一一婉拒。 “她那么小就去打工挣钱?” 陆无惑回忆自己小时候,除了不能经常见到父母以外,他可以全世界遨游,根本不需要担心金钱的问题。 “小夏梨好可怜,我有点心疼她。” 陆无惑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位置,心情十分复杂,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霁隐的心情与陆无惑一样沉重,他没想到夏梨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惨。 “你说,廷渊知道这些吗?”陆无惑不自觉皱起眉头来。 “不清楚,或许是知道的。”说完,叶霁隐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刚才在资料里看到,小夏梨为了省房租住地下室,我很难想象,那么阴暗潮湿的地方,她是怎么住两年的。” 陆无惑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小夏梨一直在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你说廷渊能不能帮她找到?” 叶霁隐蹙眉,好似想到某个人,他说:“或许南席可以。” 以南席现在的身份,若是想要找一个人,是比景廷渊容易一些。 “不过南席会帮小夏梨吗?” “会吧,我也不知道,但只要把这个资料交给南席,他应该会帮忙。” 陆无惑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同情心泛滥,我还以为我早就丧失了同情这种心理。” 叶霁隐沉默不语,其实他也是陆无惑这样的想法。 他见过太多血腥,本以为对这样的事情不会有所触动,但当他看完夏梨这些年的经历后,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保护欲。 他想要保护夏梨不受到伤害,希望夏梨往后余生都衣食无忧,健康快乐。 第45章 整整赢了三千万 夏梨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的骨头宛若被碾压过似的,酸痛无比。 她直起身坐在床头,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肩膀,埋怨道,“这个景廷渊,果然是条恶犬!” 随后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直接拨打景廷渊的电话。 此时景廷渊正在门口欣赏海面上的风景,电话响起的那一刻,他没有立即接起,而是在等夏梨服软。 夏梨接连打了三次电话,第三次的时候,他才终于按下接听键,装傻充愣地问:“醒了?饿不饿?” “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去了?” “宝宝,我让人准备了午餐,现在吃还是等一下再吃?” “景廷渊,你是不是以为不给我衣服,我就没办法逃跑?” “那你跑一个试试。” 两人双双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景廷渊担心夏梨会饿坏身体,第一个开口服软。 “我马上让人把衣服拿过来,有什么事等吃过饭再谈。” 挂断电话,景廷渊就站在门口等着保镖拿衣服过来。 他们两人行李箱的衣服都是造型师事先配套好的,每一套都用一次性袋子分门别类,保镖只需要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拿过来,并不会直接触碰衣物。 几分钟后,保镖拎着袋子走到景廷渊面前时,双手将袋子递过去。 “景少。” 景廷渊接过袋子后,第一句就是问保镖:“昨天那个人有没有处理掉?” “伤得很重,估计能在医院躺上几个月。”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很满意保镖的回答。 “下去吧。” “好的。” 景廷渊刷卡后走进房间,此时浴室的方向传来水声,猜到应该是夏梨在里面洗澡。 他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宝宝,衣服拿来了,把门开一开。” 夏梨不情不愿地将浴室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门缝中伸出白皙的手,又白又嫩的手臂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她朝景廷渊摊开微红的手掌心,很不客气地说:“把衣服给我。” 景廷渊望着她那条白皙的手臂,呼吸突然一滞,太阳穴一阵阵地疯狂跳动。 他伸手将袋子递到夏梨的手中,当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指腹时,好似一种过电的感觉,让他的理智一下子崩了线,猛地推开浴室门。 “你干嘛?!” 夏梨一脸愤怒地瞪着突然闯入的景廷渊,低声吼道,“给我滚出去!” 他望着夏梨,笑容十分暧昧。 “宝宝,你总是让我难以克制。” 话音刚落,景廷渊就将夏梨壁咚在浴室的墙上。 这一刻,花洒将他的衬衫打湿,水珠顺着他的手肘缓缓落下。 他捏着夏梨的下颚,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用磁性的嗓音说:“我想让你一直带着我的味道。” 他俯身吻住红唇的那一刻,夏梨愤怒地用双拳捶打他的胸膛,但无济于事。 他的力度一直在她之上,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是徒劳。 —— 傍晚时分,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出房门,一路往露天餐厅走去。 此时叶霁隐跟陆无惑已经在露天餐厅等着他们,待他们抵达餐厅,只见陆无惑笑着敲了敲旁边的座位。 “廷渊,坐这。” 他们坐下时,陆无惑注意到夏梨有些无精打采,不免露出心疼的眼神,忍不住劝说景廷渊。 “廷渊,对小夏梨好点儿,你看她现在蔫了吧唧,哪里像刚来的时候活蹦乱跳的。” 景廷渊朝陆无惑挑眉,沉声问:“你好像很关心我的女朋友?” “你是我们的兄弟,小夏梨是你的女朋友,兄弟的老婆不就是朋友,关心朋友有问题?” “小夏梨?你叫得还挺亲密。” 陆无惑:“她确实比我们几个人都要小,干嘛?昨天吃那个谁的醋没吃够?把醋撒我身上?” “没有,我不吃醋。” 陆无惑勾起一抹浅笑,调侃道,“不吃醋是你最大的谎言。” 景廷渊不说话,默默地帮夏梨切牛排。 夏梨因为昨晚跟今天白天都耗费太多体力,身体有些吃不消,加上现在肚子饿得不行,这才全程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她不仅懒得开口跟景廷渊说话,甚至懒得去听景廷渊跟叶霁隐他们的谈话内容。 她吃饱以后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玩手机,全然不顾景廷渊还在一旁。 景廷渊知道夏梨是在生闷气,所以不敢吭声打扰她的休息,想着等她稍微消气了再哄她。 陆无惑原本在跟景廷渊他们聊事情,视线一转,看到夏梨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位置上玩手机,便对景廷渊说:“你就这么当人家的男朋友?让夏梨自己玩手机?” 夏梨正低头玩手机,听到陆无惑提到自己,随即抬头看向陆无惑。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明亮,扇子似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陆无惑看着她这副茫然可爱的模样,心脏猛地一抽。 “咳咳。”陆无惑轻拍自己的胸膛,提议道,“不如我们四个人一块儿去打麻将?” 陆无惑看着夏梨轻声问:“小夏梨,你会不会打麻将?” 夏梨轻声回答:“会一点,不是很懂。” “没关系,正好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打几盘麻将。” 陆无惑看向右手边的景廷渊,出声征求他的意见,“你打不打?” 景廷渊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视线一直停留在夏梨的身上,他说:“她玩的话,我奉陪。” 陆无惑得到景廷渊的答案后,随即看向自己左手边的叶霁隐,“你呢?玩还是不玩?” “都行,现在无聊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决定好以后,他们四人一起来到游轮上的麻将房。 叶霁隐跟陆无惑并排走在前头,景廷渊就牵着夏梨的手走在后头。 进入麻将房后,经理将他们领到包间,还对他们说:“景少,叶少,你们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按铃,你们放心,没有你们的吩咐不会有人进来打搅你们。” 叶霁隐冷冷地回了一个字,“嗯。” 经理出去后,整个包间就只有他们四个人。 开始之前,陆无惑向夏梨说清楚他们的玩法,以及钱的算法。 夏梨在听完陆无惑的话以后,顿时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百万起步?” 一番为一百万,一局游戏最高能拿304番,运气好到爆的话,一局游戏岂不是能赢三亿多? 玩这么大? 夏梨不是没有玩过麻将,但她最多就是玩一番为一块钱的那种,还从未跟人玩过一百万起步的游戏。 霎时间,夏梨有些不想玩了,主要是数额太大,她不敢玩。 景廷渊看出夏梨的担忧,立即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别怕,就算你一晚上输个几十亿也没有关系,但我相信你的运气不会差。” 陆无惑:“小夏梨,你只需要负责玩,廷渊会给你兜底,输的钱算他的,赢的钱算你的。” 夏梨:“这样不公平吧?” 景廷渊:“我觉得很公平,给你花我很乐意。” 叶霁隐看一眼夏梨,沉声道,“开始吧。” 四人麻将正式开始后,夏梨仿佛有光环在笼罩,第一局就赢了六百万,第二局更是赢了一千两百万。 一个晚上下来,夏梨扣除输掉的数额,整整赢了三千万。 陆无惑:“小夏梨,你今晚可是赢得最多的人,等到了目的地,是不是该请客?” 夏梨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廷渊他们三人,三千万就像是一串数字,让她感觉一点儿都不真实。 “说是我赢了三千万,可我手上没有钱,怎么请客?” 陆无惑指了指景廷渊,“你请客,他买单。” 夏梨兴致不高地说:“那也就是说,这三千万只是给我听个数,根本不会进我的口袋。” 景廷渊:“你要是想要,我明天就让助理把钱打入你的卡里。” 夏梨看着景廷渊,不可置信地问:“当真?” “嗯,你想要钱,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夏梨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毕竟要是她真拿了景廷渊的三千万,那她岂不是只能一辈子被他困住。 “算了,我不要,就当今晚我是帮你打,我不需要你把钱给我。” 夏梨觉得,只要她没有接受景廷渊的钱,她就不会对景廷渊有所亏欠,以后若是逃跑成功,她跟景廷渊之间也算两清的关系。 “我有点累了,我出去吃点东西。” “嗯。” 夏梨起身挪开椅子,刚准备转身时,她好奇地看向景廷渊。 “你不怕我又跑了?” “现在是在海上,你敢跳海?” 夏梨很惜命,所以不管这些年来她过得有多辛苦,都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 再者,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绝对不会轻易寻死。 “懒得跟你废话。” 夏梨走出包间,来到麻将房的自助食物区,这里有很多点心跟饮料,是给打麻将的客人准备的。 她拿起一个小碟子,用夹子准备夹起一块草莓蛋糕,巧合的是,身旁的女生好像也看中了那块蛋糕,出于礼貌,她笑着挪开步子。 当她准备夹下一块蛋糕时,那个女生直接跟她明抢,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解。 “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女生梳着马尾辫,一脸傲气地看着夏梨说:“我看你不顺眼。” 夏梨蹙眉,对女生的回答感到有些无语。 这是故意找茬? 夏梨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见对方如此不友好,便放下手中的碟子准备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 女生一把拽住夏梨的手腕,用力一甩,身体因为惯性撞到桌子边沿,霎时间,疼得她皱起眉头来。 “像你这种狐狸精,就该揍一顿才老实。” 夏梨捂着自己发疼的腰,表情微怒,“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你配吗?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还有脸跟我提尊重?” 勾引? 她一直都在跟景廷渊在一起,什么时候勾引别人男朋友了? “你不要随便给我扣帽子,我根本没有勾引过别人。” “还敢嘴硬,看我不把你的嘴巴撕烂!” 女生扬起手准备对夏梨动手时,一个瘦弱的男生不知从哪冒出来,他一把抓住女生的手,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她勾引你,要不是她对你搔首弄姿,你怎么可能背着我找她,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男生紧紧地抱着马尾辫女生,然后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夏梨,“对不起,这一切都怪我,你快走,我来应付她就好。” 夏梨看着眼前这对莫名其妙的情侣,顿时有一种恶心又反胃的感觉。 “你们有病吧?” 马尾辫女生怒瞪着夏梨,又一次扬起手准备朝夏梨扇去,是男生一直抱着她往后拉。 “别闹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马尾辫女生怒瞪着夏梨,指着她大声吼道,“怕什么!让大家都来看看这个狐狸精!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有脸勾引没脸承认!看我今天不挠花她的脸,让她下次还敢不敢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第46章 醋坛子景廷渊 马尾辫女生在男生的怀里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停地朝夏梨身上吐脏水,还越骂越难听。 “你个狐狸精!臭不要脸的东西!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你个三货!你爸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赶紧滚回娘胎重塑吧!你个垃圾!”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垃圾,说不定你父母在生了你之后就挂了,所以你才这么没教养,竟然做出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事情。” “小心当小三遭雷劈!” 夏梨不在乎别人怎么侮辱她,毕竟狗咬了人,她总不能咬回去吧? 但眼前的马尾辫女生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父母就是她唯一不能碰的底线,谁若累及她的父母,她绝不会忍气吞声。 夏梨直起身走到马尾辫女生面前,刚才被撞到的地方好似都不疼了,满目怒意地看着那名女生。 “道歉。” 马尾辫女生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不屑。 “你个小三还敢跟我张狂?!看我不弄死你!” 马尾辫女生使劲推了推抱着她的男生,怒吼道,“还不赶紧放开我?!要是你舍不得她死,那我就让爸妈断掉你的前途,看哪家公司还敢收你!” 男生原本还有些担心夏梨会被马尾辫女生欺负,可她一提到自己的前途,手上的力度随即松了松,于是,女生很快就从男生的怀里挣脱开。 马尾辫女生一挣脱束缚,立马冲到夏梨的面前扬起手掌,可她的手掌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扇在夏梨的脸上,而是被夏梨抓住手腕。 女生挣扎几下,怒瞪着夏梨吼道,“还敢反抗?!我劝你最好识相的让我揍一顿,解气之后,我说不定还能给你扔点治疗费。” 夏梨冷着一张脸,或许是跟在景廷渊的身边久了,冷脸的时候不自觉有了景廷渊的影子。 “你可以随便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父母,这是我的底线。” 话音刚落,夏梨立即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女生的右脸上。 力度很重,女生一下子就被打偏了头。 女生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夏梨,质问道,“你竟敢动手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梨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常年打工,又时常搬重物,力气也是有一些的,对付没有练过武的女生勉强可以对付。 女生的右手手腕被夏梨抓着,于是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打算还击,不料夏梨率先一步,将她右手反剪在身后。 霎时间,疼得她不得不捂着自己的肩膀嗷嗷叫。 “你敢伤我试试!我让我爸妈弄死你!” 马尾辫女生抬头瞪向一直站着不动的男生,大声吼道,“还不快点过来?!你就这么希望你的姘头把我这个正牌女友弄死是不是?!” 男生满目担忧地看着夏梨,步伐缓慢地走过去。 夏梨皱着眉头打量起眼前的男生,虽说长得不是很丑,但模样实在算不上帅气,跟景廷渊比起来,连景廷渊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她勾引他? 她又不是瞎子。 “你这男朋友长得如此丑陋,我就算要勾引也是勾引帅哥,怎么可能勾引你这丑八怪男朋友。” 男生原本看着夏梨的眼神还有些担忧,可一听到她这话,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好似一把刀子要将夏梨的心脏剜出来。 男生气急败坏地朝夏梨吼出声,“你在说什么?!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丑?” 夏梨没想到这对情侣还在往她身上泼脏水,继而故意拉仇恨那般对他们说:“我有男朋友,他身高一米九五,不仅长得帅,还有钱,就你这男朋友的身高,一米七虽说不算矮,但在我男朋友面前就是一个土豆。” “再看你男朋友的穿着气质,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我勾引他?我放着我男朋友不勾引,勾引你这个丑八怪男朋友,不是你脑子有泡,就是我脑子有病。” 眼看男生就要走到跟前,夏梨回想起刚才马尾辫女生对她的羞辱,立即冷声道,“侮辱我父母,既然不道歉,那我就帮你清理一下子嘴巴的脏东西。” 夏梨抓着女生的头发,强迫她往后仰,然后一巴掌扇下去,这次力度比刚才还要重,女生的脸颊瞬间又红又肿。 她看着女生红肿的脸颊,依旧不解气,继续扇,直到女生的两边脸颊都肿了,她这才松开手。 男生冲到女生身边扶住她,马尾辫女生立马瞪了他一眼,用力推开他,“现在才来帮我,刚才怎么不出手揍她?” 马尾辫女生因为脸颊肿起来的原因,一张嘴就脸疼,所以说话的时候不敢张太大嘴巴,导致说话像蚊子一样小声。 “我……” 男生转头看向某个地方,马尾辫女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好像举着枪,枪口对准的地方恰好就是男生的眉心。 男生刚才不是不想出手帮马尾辫女生,只是他刚抬手就看到有人用枪指着他,仿佛他刚才要是敢插手,就会当场被击毙。 于是他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尾辫女生被夏梨不停地扇巴掌。 “宝宝,你出来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 景廷渊将枪收起来,当着围观群众的面走到夏梨身后,温柔地把她圈在怀里。 夏梨没注意到景廷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随即抬头望着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当你说出自己有男朋友那段话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听着了。” 景廷渊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捏着夏梨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温柔地与她对视。 “长得高,又帅,还有钱,原来这就是宝宝对我的评价。” 景廷渊微微倾身,在夏梨的耳边暧昧地说:“不过宝宝你好像还忘了一点,我有另外一个很特别的优点,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男人能比得上我这个优点。” 夏梨顿时脸红起来,毕竟周围看戏的人那么多,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听到景廷渊的话。 “咳咳,你要点脸可以吗?” “比起不要脸,我可比不上他们。” 景廷渊温柔地抬起夏梨的手,看到她的掌心通红,心疼地抚摸着,“疼不疼?你看你的手都打红了,下次别亲自动手,我帮你。” 景廷渊望着夏梨时,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可转头看向马尾辫女生跟她男朋友时,那凌厉的眼神好像锋利的刀刃,同时,周身还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马尾辫女生在看到景廷渊手里的枪时,她顿时露出胆怯的表情。 “这……你凭什么处理我?分明是她勾引我男朋友,错的是她!”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回头看向叶霁隐跟陆无惑,轻声问了句:“要不扔下去喂鲨鱼?” 马尾辫女生瞬间瞪大双眼,也不知道是脑子短路还是因为太过害怕的原因,竟敢指着景廷渊大骂道,“你谁啊?!还想把我扔下去喂鲨鱼?!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吗?你算老几?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让我爸妈过来弄死你们!” 一直在看戏的经理不敢再继续旁观,赶紧上前解释,“小姐,我向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景氏集团的总裁,旁边这位是景少的女朋友。” 马尾辫女生一脸吃惊地看着景廷渊,不可思议地说:“景少?怎么可能是景少?景少竟然会跟这样一个狐狸精在一起?” 狐狸精三个字刚脱口而出,景廷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此时此刻,周围的人立马倒吸一口凉气,默默地替马尾辫女生默哀。 景廷渊抬起手朝保镖示意,两名保镖立马上前将女生架起,霎时间,女生被吓得花容失色。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女生挣扎着,可保镖根本不为所动。 “你是谁不重要。” 景廷渊又朝保镖打了个手势,示意保镖将那个男生也带走。 男生生怕小命不保,赶紧给景廷渊磕头认错。 “对不起景少,但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是她这个贱人非要找麻烦,我拦都拦不住,她还恬不知耻地给人泼脏水,我也很无辜,请景少网开一面。” 马尾辫女生没想到男生会这样就把她抛弃了,随即大吼道,“要不是我,你能衣食无忧?!现在为了自己保命,竟敢把我摘出去,你个不要脸的软饭男!” 男生直起身朝女生说:“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她根本没有勾引过我,是你非不信,非要来找人家的麻烦,当时我不过就是吃饭的时候无意地看了她一眼,也就是那么一眼而已,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心胸狭隘,胡乱揣测别人。” 女生:“你撒谎!当时分明是你自己说她对你抛媚眼!我质问你的时候,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说她勾引你,可你爱我,所以对她的勾引视而不见!” 夏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们是不是有病? 情侣吵架殃及她一个无辜的群众,有病吧?! 纯属有病! “宝宝,剩下的事让保镖处理,我们回去吧。” 夏梨任由景廷渊牵着自己的手离开麻将厅,回去的路上,陆无惑冷不丁地开口夸赞道,“小夏梨,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野的一面,真酷。” 夏梨低着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她怎么骂我都行,但她不能侮辱我的父母,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但只要我没有找到他们,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我就坚信他们是爱我的,只是迫于无奈才把我丢下。” 夏梨很少在外人面前掉眼泪,或许是那女生的话刺激到她,又或许是因为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崩溃,不知不觉就哭了起来。 景廷渊看到夏梨哭,瞬间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 “宝宝,我会帮你找到他们,别难过。” 陆无惑看着景廷渊抱着夏梨,心情有些复杂,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对景廷渊提了一个建议:“不如找南席,他若是肯帮忙,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小夏梨的亲生父母。” 夏梨吸了吸鼻子,用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头望着景廷渊问:“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亲生父母吗?” “只要他们还在世,我会帮你找到他们。” 一直没有出声的叶霁隐也在这时开口道,“我会协助廷渊帮你找到亲生父母,有我们几个人合力,应该会很快找到线索。” 夏梨抿紧唇瓣,看了一眼景廷渊,又看向叶霁隐跟陆无惑他们。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陆无惑耸耸肩,语调平和,“你是廷渊的女朋友,现在也算是我们的朋友,对待朋友,我一向很真诚。” 叶霁隐主要是因为私欲,因为他对夏梨产生了保护欲,所以出手帮忙。 不过他不会让景廷渊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才对夏梨说了句:“廷渊的忙,我一向很乐意出手,毕竟他给的钱够多。” 他们四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景廷渊立马将夏梨抱在怀里,仔细检查她的手掌心。 “还疼吗?” 夏梨摇摇头,“不疼。” “力是相互的,你打她的脸,手怎么可能会不疼。” “你不怪我惹是生非?” 景廷渊勾起一抹浅笑,用宠溺的眼神望着她。 “这不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怪你?” “你不是醋坛子吗?听到我勾引男人的话,你不吃醋,不生气?” “我是醋坛子不假,但我不相信你的眼光会那么差。” 景廷渊抚摸着夏梨的后颈,眼神温柔,低头亲吻她的眼尾后轻声说:“我不喜欢你跟其他男人亲近,但这不代表我会觉得你是因为喜欢他们,才和他们亲近。” 夏梨蹙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 “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都不喜欢,你会喜欢他们?” 夏梨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自恋还是自负。” “我心里最膈应的只有柳泉,因为你是为了他才来到我的身边。” 第47章 宝宝,你要补偿我 豪华游轮在海上行驶了几天几夜,终于在w国的帕尔马邮轮港停靠。 帕尔马邮轮港的景色非常美丽,午时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宛若一颗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金子。 景廷渊紧紧地牵着夏梨的手,两人缓缓从游轮上走下来。 景廷渊伟岸的身姿衬得夏梨格外娇小,但两人站在一起却一点儿也不突兀,反而十分般配。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叶霁隐和陆无惑紧跟其后。 三个伟岸身姿的帅气男人,一个长相绝色的女生,他们四人形成一个独特的队伍,十分引人注目。 当他们四人抵达提前订好的莫兰迪国际酒店,陆无惑提议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一起去参观当地的陶艺展。 叶霁隐轻嗯一声后转身进入电梯,此时服务员正按着电梯开门键,脸上始终保持职业性的微笑。 服务员朝叶霁隐轻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去几楼?” 叶霁隐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眼神平静地注视着电梯外的三人,用清脆的嗓音询问道,“你们走不走?” “当然走。”陆无惑双手插兜,一个大步就迈进电梯间里。 夏梨似乎是累到困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地靠在景廷渊的怀里,眼睛半睁不睁的,看起来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景廷渊看着她这副样子,眼中不禁流露出心疼的神情,担心她会不小心摔倒,便将她打横抱起走进电梯间。 电梯上升时,景廷渊时不时地低头看向在他怀里睡着的夏梨,眼中满是宠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景廷渊抱着夏梨从电梯间走出去,叶霁隐跟陆无惑也随即走了出来。 他们四人总共开了三间总统套房,并且是挨在一起的。 陆无惑推开房门,在进屋前问了一句:“晚点儿要不要一起去游泳?” 叶霁隐:“我都可以。” 景廷渊:“看她什么时候醒,要是太晚就不去了。” 陆无惑:“行,那我先去眯一会儿,有点困。” 四人分别回自己的房间,陆无惑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澡立马上床休息。 叶霁隐跟陆无惑一样,都喜欢洗干净再上床,不喜欢带着外面的粉尘躺在干净的被窝里。 景廷渊抱着夏梨走进房间,看她睡得正香,他不忍心吵醒,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随后进浴室冲澡。 十几分钟后,他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夏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忍不住关心地问:“不困了?还是我洗澡的声音把你吵醒了?” 夏梨摇摇头,“不是很困,眯一会儿清醒多了。” 景廷渊围着浴巾走到夏梨跟前,夏梨抬头的一瞬间,正好对上他那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令她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眼睛不小心往下一看,浴巾的边缘微微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肤,顿时让人感到面红耳赤。 “咳咳,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景廷渊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坐在夏梨的身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逗,接着,他伸出手轻轻一搂,将她紧紧地圈入怀中。 “宝宝,我哪里你没看过?” 景廷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转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并佯装生气的样子说:“大白天的,能不能正经点?” “把窗帘拉上,不就看不出是白天。”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我要去洗澡了,懒得跟你说。” 夏梨逃似的溜进浴室,为了防止景廷渊突然闯进来,她故意把浴室的门给反锁上。 晚餐过后,景廷渊带着夏梨来到酒店的天台泳池,叶霁隐跟陆无惑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并且泳裤也换好了。 陆无惑看到景廷渊还穿着衬衫,立即打趣道,“廷渊,你该不会就穿着这身游泳吧?想在小夏梨面前玩个湿身的诱惑?” 景廷渊没有回答陆无惑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夏梨,温柔地对她说:“我去换衣服,你要不要去?” 夏梨摇了摇头,“我不会游泳,我坐在这里看你们游泳就好。” “好。” 景廷渊进更衣室后,陆无惑立即走到夏梨的身边坐下,并大胆地朝她展现自己的腹肌。 “怎么样?我的腹肌好看,还是廷渊的好看?” 夏梨被陆无惑的问题吓到愣神,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支支吾吾道,“这……这个……” 她该怎么说? 好像不管怎么说都得罪人,那还是不说了。 夏梨拿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轻声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别问我,我不知道。” 陆无惑回头看向叶霁隐,笑着说:“小夏梨还真腼腆,廷渊这回是捡到宝贝了。” 叶霁隐走到陆无惑的身边,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走吧,游两局,看谁今晚输得最惨。” 陆无惑:“赌注是什么?” 叶霁隐蹙眉想了想,直言道,“我要是赢了,你珍藏的那枚古钱币就归我。” 陆无惑:“那要是我赢了,你收藏的那幅画归我,怎么样?” 叶霁隐:“行。” 叶霁隐跟陆无惑一同走向泳池,他们的身影高大挺拔,步伐稳健有力,宽肩窄腰,大长腿修长笔直,肌肉线条分明,给人一种荷尔蒙的力量美感。 两人一同跃入水中,优美且流畅的身体曲线,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艺术感。 夏梨偷偷瞥了一眼,没敢继续看,怕待会儿景廷渊从更衣室出来看到会吃醋。 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突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明爵? 她什么时候加有明爵的v信? 明爵:这几天跟廷渊玩得开心吗? 夏梨默默地输入回复:还好。 以前她是以服务员的身份待在游轮上打工,现在以游客的身份,体验感确实很不错,但唯一不好的是有景廷渊在身边。 景廷渊每次都差点把她的腰给做断了,导致她玩什么都带着一种疲惫感,玩得都不是很尽兴。 明爵:廷渊有没有为难你? 夏梨疑惑地蹙眉,不太明白明爵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们不是兄弟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 夏梨:他没有为难我,对我也算好,你为什么这样问? 明爵:我知道是他强迫你留下来,所以关心一下,怕他不小心伤到你。 夏梨:他不打我,也不骂我,对我挺好的。 明爵: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夏梨:谁会喜欢一个强迫自己的人?你会吗? 明爵:廷渊这人其实挺好的,如果你肯喜欢他的话,你们应该会很幸福,他也会更加的宠你。 夏梨:你是他兄弟,自然会帮他说好话,不过我实在对他喜欢不起来,他这人占有欲强,爱吃醋,最重要是不给我自由。 夏梨:谈恋爱是双方互相喜欢为前提,是尊重为前提,他喜欢我,却不管我的感受,不尊重我的意愿,这样的男人再优秀,我也没办法让自己对他心动。 夏梨看着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等了一会儿,没见明爵再发消息过来,便关掉聊天界面,打开短视频app。 原本她在认真地看搞笑视频,不知道按到哪里,竟然开启了直播间。 她的长相属于纯欲风,模样乖巧可爱,身材凹凸有致,导致刚开播一两分钟就驻留好多观众。 她看着弹幕上疯狂弹出的观众名字,心情顿时紧张万分,想要关掉直播间却不小心把镜头翻转。 霎时间,直播间就变成了叶霁隐跟陆无惑两人穿着泳裤从泳池走出来的画面。 此时此刻,弹幕疯狂在刷帅哥、老公、好帅等字样。 “宝宝对不起,刚才接了个电话。” 景廷渊穿着泳裤入镜,但他不知道夏梨在直播,以为夏梨只是单纯的玩手机,于是他没有在意镜头正对着他。 他一路朝夏梨走过来,腹肌直接怼到镜头前,把她拥入怀中后暧昧地说:“宝宝,想不想看我游泳?” “好。” 夏梨担心景廷渊会生气,就没敢跟他说实话,打算等他走开后再把直播间给关掉。 景廷渊转身走向泳池,夏梨赶紧用手捂住摄像头。 在她研究该怎么关闭直播间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有弹幕在刷陆无惑三个字。 难道直播间有人认出来了? 弹幕:刚才游泳池里的那个好像是陆无惑 弹幕:陆无惑是谁? 弹幕:陆无惑是国内最有名的风水师跟建筑师,他超级厉害 弹幕:刚才腹肌怼镜头的男人好像是景廷渊 弹幕:陆无惑跟景廷渊是朋友,他们一起出现的话,镜头里百分百是他们,不会有错 弹幕:他们也开始玩直播了? 弹幕:那另外的男人是谁?就是长头发的那个男人,有人知道吗? 弹幕:不知道,好像没有在媒体露过面 夏梨找到关闭直播间的方法后,立马将直播间关闭,生怕再拍到些什么。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她紧紧地握着手机,眉头紧蹙,一脸担心地喃喃自语着。 “只是不小心开播几分钟,应该没事的。”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想着明天一觉醒来,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网络的传播速度非常快,尤其是景廷渊跟陆无惑这样的身份,他们本身就是名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媒体无限放大。 此时国内的各大媒体都在报导景廷渊跟陆无惑泳装直播的事情,评论区也是十分热闹。 有大部分网友认为是夏梨故意开启直播间,因为镜头里的陆无惑跟景廷渊对直播的事情并不知情。 网友:是这个女人想红想疯了吧?这么隐私的画面都曝光在大众视野中。 网友:景廷渊喊她宝宝,说明他们是情侣,既然是情侣,那景廷渊对直播这件事肯定是知情的。 网友:如果真是景廷渊的女朋友,为什么景廷渊从未在媒体中公开过她的身份?也从未提过自己并非单身,这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直播,想以此逼迫景廷渊公开她的身份。 网友:有的人是嫉妒人家吧,觉得人家的男朋友是景廷渊,心里嫉妒了,所以在这里酸。 景廷渊正在跟叶霁隐他们比赛游泳,对国内的热搜并不知情,直到他上岸接到姚特助打来的电话,他这才知晓具体情况。 “直播?” 景廷渊瞥一眼夏梨的方向,后者正在喝着果汁玩手机,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 “热搜我已经让人撤下,但视频转载的人实在太多,怕是控制不了。” 滴的一声,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是姚特助向他手机发来热搜上的视频。 视频里出现了叶霁隐跟陆无惑穿泳裤游泳的样子,还有他穿泳裤走过来腹肌怼镜头的画面。 仔细看完视频,没发现夏梨的身影,景廷渊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不要让夏梨曝光在大众视野中,要是发现苗头,立马扼杀。” “总裁请放心,转发的视频我仔细检查过,并没有曝光夏小姐的面容,一点儿信息都没有透露出去。” “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景廷渊拿着手机走到夏梨的面前,当着她的面播放直播录屏。 “宝宝,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夏梨抬头看了一眼视频,瞬间愣神,而后仰着头与站在面前的景廷渊对视。 “这……我……” 景廷渊面无表情的样子,夏梨猜不透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按到开播,然后一直没有找到关闭直播的地方,我不是故意拍你们,更不是故意曝光。” “现在这个视频已经上了热搜,全网的人都把我的身材看光了,我是个非常保守的男人,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你不补偿我吗?” 第48章 夏梨好似一枚糖果 夏梨自然明白景廷渊所谓的补偿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开始躲闪景廷渊的目光,装傻充愣地说:“那我也发一张泳装照传网上,这样大家都公平了,你觉得呢?” 景廷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几分,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怒火,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你发一个试试。” 夏梨低头咬紧自己的唇瓣,委屈巴巴地说:“那你想怎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陆无惑从泳池中上岸,在灯光下,他的肌肤仿佛镀了一层银光,闪闪发亮。 他伸手从保镖的手里接过干净的毛巾,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双手叉腰朝景廷渊他们走过来。 他看着夏梨低头委屈的模样,以为是景廷渊欺负她,就走到景廷渊的身边撞了一下他的手肘,轻声质问:“你好端端的欺负小夏梨做什么?” “我没欺负她。” 陆无惑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看了一眼夏梨,转头对景廷渊说“小夏梨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你又板着一张脸,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她。” 景廷渊挑眉,看着陆无惑冷言道,“你还挺护着她。” 陆无惑:“我为人你还不清楚?我一向护短,小夏梨是我们的朋友,加上她的年纪比我们三个都小,让着她一点不是应该的?” 这时,叶霁隐一边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朝他们几人走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景廷渊,又看一眼陆无惑,疑惑地问:“你们两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夏梨面前做什么?” 陆无惑:“景廷渊欺负小夏梨,我是在劝他做别人男友要温柔。” 景廷渊:“你一个单身狗还当上懂王了?” 叶霁隐听完陆无惑的话,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轻声问道,“廷渊怎么欺负夏梨?”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负她,我宠她还来不及。”景廷渊觉得自己被误解了,立即出声为自己辩解道。 陆无惑:“那你干嘛一副凶巴巴的盯着她?她都快哭了,你没发现吗?” 此话一出,景廷渊跟叶霁隐同时低头看向夏梨,仔细打量她的眼尾,她的眼尾处好像真的有些泛红。 不过他们不知道是,那是夏梨自己搓的,不是哭。 夏梨抬头对上陆无惑的目光,小声地说:“我没有哭,你误会了。” “小夏梨你别害怕,我跟叶霁隐都在呢,我们不会让廷渊欺负你的。” 夏梨一脸茫然地看着陆无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她什么时候要哭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景廷渊白了陆无惑一眼,朝他厉声道,“你赶紧给我滚,别再打扰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打情骂俏,你待在这里只会挑拨离间。” 陆无惑不服气,他不觉得自己是在挑拨离间,分明是在打抱不平。 “你确定你是在跟小夏梨打情骂俏?我看你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欺负小夏梨。” 景廷渊朝叶霁隐使了个眼色,“你赶紧把他带走,看着真碍眼。” 叶霁隐正好也想回房间休息,随即转头对陆无惑说:“走吧,让他们俩在这里慢慢约会,别打扰他们了。” 陆无惑三步两回头,不情不愿地跟叶霁隐走进更衣室。 在更衣室里,叶霁隐一边冲澡一边提醒隔间的陆无惑:“以后不要再掺和夏梨跟廷渊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我只是担心他欺负小夏梨。” “你跟廷渊认识那么久,你还不相信他的为人?” 陆无惑:“就是因为跟廷渊认识久了,我才担心以他的脾气会伤到小夏梨。” “以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他从未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过,夏梨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生,他绝对不会伤害夏梨。” 陆无惑回想起刚才夏梨委屈的模样,心一软,用心疼的语气说:“刚才小夏梨那么委屈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廷渊欺负了她,差一点我就要对廷渊动手了。” 叶霁隐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打趣道,“你还想对廷渊动手,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一招你都对不过。” “就算对付不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夏梨被他欺负吧?小夏梨的的身世那么惨,我不忍心让她以后还过得不快乐。” 叶霁隐顿时愣神,抬手按下花洒的关机键,神情严肃地提醒道:“陆无惑,你该不会是对夏梨动了歪心思?” 被人当场戳穿心思,陆无惑一下子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儿,才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笑着开口,“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是廷渊的女朋友,你别乱说话。” “我了解廷渊,同样也了解你,你从来不会对一个女生如此关心,现在你却对夏梨观察那么仔细,她的一举一动你都看在眼里,这不是心动是什么?” 陆无惑沉默不语。 “廷渊是我们的兄弟,你不要做出逾越的事情,更不要做出伤害兄弟情分的事。” “瞧你这话说的,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不确定,你对夏梨的关心太过明显,很难让人相信你会坚守底线。” —— 叶霁隐跟陆无惑离开天台泳池以后,整个天台泳池就剩下夏梨跟景廷渊两人。 景廷渊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夏梨,温热的手掌抚摸她的脸颊,慢慢地滑至锁骨的位置。 他的眼神充斥着浓重的欲望,好似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 “宝宝,你还没有说该怎么补偿我。” 夏梨别过脸,假装没听见似的。 景廷渊也不恼怒,笑着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来与自己对视。 “宝宝?” “我拒绝。” 如此明确的拒绝,景廷渊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他又调整好心态,温柔地说:“那我主动。” 说完,他就扣着夏梨的后颈吻了下去。 夏梨好似一枚糖果,甜味在他嘴里迅速化开,让他不断沉沦在这种甜蜜中。 —— 半夜三更,叶霁隐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喝着闷酒,不是他不想睡觉,而是隔壁房间时不时传来夏梨的娇喘声,这让他难以入眠。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虽然没有谈过女朋友,但也清楚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隔壁夏梨叫成那样,可想而知场面有多激烈。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景廷渊,他多半会一脚踹门进去,给对方一枪洗洗脑。 这时,门铃声响起,叶霁隐蹙眉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大晚上的会是谁来他的房间。 当他走过去透过猫眼看门外的人,发现是陆无惑以后,随即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开门。 “这么晚有事?” “睡不着,隔壁的打斗太过激烈,我有点受不了。” 叶霁隐点点头,侧身让道。 “进来吧,刚好我也睡不着。” 陆无惑进到房间后,随意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双手敞开搭在沙发边沿。 “对了,刚才我的助理给我打电话,说我们上了国内的头条,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夏梨开直播把我们拍进去了。” “你的脸曝光在大众视野中,确定没问题?” “躲了这么多年,也该面对了。” 陆无惑对叶霁隐的身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叶家董事长收养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他全然不知。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世,虽然我不该多嘴问,但我真的很好奇,不管是出于兄弟的关心,还是好奇心,我都想了解你成为叶少之前的事情。” 叶霁隐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还拿了两个酒杯,分别给他跟陆无惑各倒了一杯酒。 倒完酒,他拿着酒杯坐在沙发上,望着杯中的酒晃动几下,转头看向陆无惑问道,“真那么好奇?” “我们可是多年兄弟,如果我对你的事情更了解一些,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霁隐仰头饮尽杯中的烈酒,眼神清冷,好似在回忆当年的场景。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 叶霁隐当时并非姓叶,但名字确实叫霁隐。 那年的夏天,叶霁隐跟父母刚从农庄出来,本打算回城,却在途中遭遇歹徒的袭击。 这些歹徒的目标非常明确,势要将叶霁隐以及父母一起灭口。 叶霁隐的父母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外出一向配备训练有素的保镖,可那天,那么多保镖都没有幸免于难,全都被歹徒一一击毙。 叶霁隐的父亲眼看一家人就要落入歹徒手中,便让司机一路加速朝景家的酒庄行驶。 景家的酒庄常年有人看守,道路也有监控,只要把车子开到景家的监控范围,说不定就有一线生机。 车子在加速行驶,身后歹徒也在加速尾随,车子一前一后地追赶着。 砰砰几声,枪声响起的瞬间,车子的三个轮胎就被卸掉了。 轮胎打滑,车子无法正常行驶,身后的歹徒越来越近。 叶霁隐的父亲眼看那些人就要靠近,连忙开车门将叶霁隐推进一旁的草丛中,大吼道,“跑!有多远跑多远!” 叶霁隐的年纪还那么小,从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他脸色吓得惨白,双腿像是被定住一样,一直站在原地。 “儿子!快跑!别回头!” 叶霁隐一脸害怕地看着那些歹徒,他们的车子已经追上来,并将他的父母团团围住。 没多久,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响,他的父母就在他的面前倒下,鲜红的血液染红灰色的路面。 叶霁隐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大脑好像宕机了一样,眼神惊恐,神情木讷。 “这还有个孩子,别留活口。” 眼看那些歹徒就要走过来把他抓走,叶霁隐瞬间回神,转身就跑。 可他此时年纪尚小,腿也没多长,怎么可能跑得过几个成年人,尤其他们手里还有枪。 在他跑出几米后,一道枪声在他的头顶上响起。 原本这枚子弹是朝他脑袋打的,但由于他面前有一个大坑,没看清路就直接摔倒在地,便幸运地躲过了这枚子弹。 叶霁隐已经被吓得不敢站起来,可一直待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在他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景家的地盘开枪?”左训骑着摩托,摘下头盔看着前方的歹徒说。 十几辆车同时出现在道路上,头顶上还盘旋着几架直升机。 歹徒们面面相觑,带头的大哥首先站出来,并十分恭敬地说:“抱歉,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景家的地界,是因为追这家人才不小心冒犯。” 此时,一直在车里坐着的景廷渊开门下车。 他一下车,身后那十几辆车也同时下来一群保镖。 保镖们纷纷上前护着景廷渊,仿佛只要歹徒们敢轻举妄动,他们将死在枪响之下。 “左训,这些是什么人?” 左训毕恭毕敬地朝景廷渊汇报:“应该是有人买凶杀人。” 景廷渊看向右边的方向,那是叶霁隐刚才摔倒的地方。 “把那个人带上车。” 左训不解,疑惑地问:“少爷,您要参与这件闲事?” “在我景家开枪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左训瞬间明白景廷渊的意思,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左训命人将叶霁隐带上景廷渊的车,然后他亲自带人将这几个歹徒处理掉。 叶霁隐刚坐进景廷渊的车里时,他脸色依旧惨白,好似没有从刚才惊恐中回过神来。 “你、你为什么救我?” “没有理由。” 景廷渊打量叶霁隐的衣着,上面因为摔跤而沾满了泥土,这令他十分厌恶。 当车子抵达城堡后,他立马让人将叶霁隐带去洗澡,冲干净以后再带到他的面前。 叶霁隐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被女佣领到花园,此时景廷渊正在打高尔夫。 景廷渊手握高尔夫球棍,弯腰找角度时对一旁的叶霁隐说:“你父母已经死了。” 叶霁隐站在草地上不发一言,双拳紧握,好似在压抑着恐惧与愤怒。 景廷渊把球打出去后,转身看向叶霁隐,用冷漠的语气说:“杀你父母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但幕后黑手我不知道是谁,这得你自己去查。” “你有什么条件?” “聪明。” “我父亲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另外一个人,你肯定是有什么要求。” “一开始我只是纯粹的看不惯有人在景家地盘惹事,但我现在觉得你有点用。” 景廷渊朝左训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将一张照片递到叶霁隐的手中。 “这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商,叶叔叔缺个养子,你要是肯的话,我可以将你引荐给叶叔叔,但他满不满意得看他。” —— 陆无惑坐在叶霁隐的身边,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所以你从那以后就成为叶叔叔的养子?” “嗯。” 陆无惑又问:“我还有个问题,叶叔叔难道是那方面有问题?否则干嘛不自己结婚生一个,非要领养?” 叶霁隐:“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亲儿子沾血,这么多年,我对外是叶少,实际上就是他手里的刀,不上台面的事,全都交给我处理。” 陆无惑点点头,“原来如此。” 第49章 你属于我 参观完陶艺展之后,夏梨跟景廷渊他们就一块儿从w国乘坐私人飞机回到s市。 飞机刚落地,夏梨就对景廷渊说:“我还不想那么快回去。” 一听这话,景廷渊的眉头顿时蹙紧。 夏梨看出他这是生气的前兆,立即解释道,“我很久都没有去夜市那边逛,今晚我突然想去。” 景廷渊犹豫不决,因为夜市那边人多拥挤,不方便带那么多保镖跟着,若是遇到突发的危险会很麻烦。 “如果你不想让我去,那就不去吧。” 夏梨低着头,声音有些委屈。 走在前头的陆无惑回头一看,见景廷渊抓着夏梨的手站在原地,一个低着头,一个板着脸。 “他们怎么不走?”陆无惑看向叶霁隐,疑惑地问。 叶霁隐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他双手插兜站在陆无惑的身边,听见陆无惑的问题,回头瞥了一眼景廷渊跟夏梨的方向,语气平淡地回答:“你自己去问他们。” 陆无惑走向景廷渊的身边,关心地看了一眼夏梨,然后望着景廷渊问:“你抓着小夏梨站在这里当门神啊?” 景廷渊没有搭理陆无惑,视线一直紧盯着夏梨,声音低沉地问:“你非要去?” 陆无惑:“去哪?” 夏梨抬起头,炯炯有神的两只眼睛像星辰般迷人,她朝景廷渊眨了眨眼,“想去,就今晚。” 陆无惑蹙眉,好奇地又问了一句:“去哪?” 夏梨礼貌地回答:“去夜市,我很久没有去夜市那边逛,想去看看。” 陆无惑没有去过s市的夜市,只听说过那边人多又拥挤,开车过去根本没有地方停车。 “小夏梨,你为什么非要去夜市?” 夏梨抿了抿唇,小声地解释道,“我想念那边的小吃街。” 陆无惑:“你想吃什么可以让家里的厨师做,何必大老远跑去那边挤。” 夏梨摇了摇头,脾气有些倔强。 “不一样,氛围不一样,热闹的程度也不一样。” 夏梨从小到大经常在夜市那边逛,每当节假日的时候,虽然人多拥挤,但有很多节目可以看,热闹得很。 她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她喜欢热闹,夜市的烟火气就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陆无惑看着景廷渊板着的脸,猜到景廷渊是不大想让夏梨去,于是,他把手搭在景廷渊的肩膀上,笑着提议道,“不如这样,我跟叶霁隐陪你和小夏梨一块去夜市,反正我今晚没什么事,叶霁隐估计也没有,大家一块去的话,就算保镖不跟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有了陆无惑跟叶霁隐的陪同,景廷渊总算是松口了,他不想让夏梨去夜市的最主要原因是担心她的安危。 夜市位属s市老街区,老街区的安保没有东区强,街道设施也比东区老旧,房屋更是没办法与东区的高楼大厦相比。 他们四人乘坐车子来到夜市附近,由于这个时间段属于高峰期,车子挤不进去夜市街,他们只好下车步行。 夏梨走在铺满彩砖的人行道上,时不时地抬头看街上的霓虹灯,心情别提多愉悦,唯一让她不爽的是景廷渊一直牵着她的手,甩都甩不开。 “我可以自己走吗?人这么多,一直牵着手好麻烦。” 景廷渊不容置疑的态度对她说:“不可以,人太多,牵着你的手比较安全。” 夏梨努了努嘴,心里不服气地想:这是怕她趁着人多跑了吧? 陆无惑是第一次来夜市这边逛,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尤其是对价格方面,更是吓得他瞪大双眼。 “这什么东西竟然只卖八块钱?!” 陆无惑惊讶的声音令周围逛街的路人纷纷对他投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目光,而是满眼好奇地盯着小吃街上的东西。 相较于陆无惑的惊讶,叶霁隐就表现得平静许多,因为他的接受能力强,任何事物都不会引起他的情绪有较大波澜。 夏梨任由景廷渊牵着自己的手,笑着向老板买了两根淀粉肠。 她对陆无惑解释道,“这是淀粉肠,一根八块钱。” 陆无惑更吃惊了,好像打开一个新世界一样。 “一根才八块钱?怎么那么便宜?” 对陆无惑来说,这简直不能用便宜来形容了,得用难以置信四个字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卖淀粉肠的老板一边打包,一边打量夏梨他们四人,笑着说:“几位老板是来夜市体验生活?” 夏梨听着老板这话有些心虚,笑着朝老板说了句:“老板,麻烦给我加辣。” “好,要芝麻吗?” 夏梨开心地应声道,“要的,多一点芝麻。” 当老板将两根淀粉肠打包好递给夏梨,景廷渊立即拿出手机扫码付款,老板一看,立马笑着夸赞道,“你这男朋友真懂事,女朋友买东西知道主动付钱。” 夏梨瞥一眼景廷渊,没接老板的话,反倒是景廷渊满眼欢喜地应了一句:“宠她是应该的。” 夏梨尴尬地吃了一口淀粉肠,假装没听见似的。 “陆少,你要吃吗?” 夏梨见陆无惑一直对这个淀粉肠感到好奇,便将袋子里的另一根递给陆无惑,不料直接被景廷渊抢走了。 “他吃会自己买。” 景廷渊拿着淀粉肠咬了一口,口感说不上什么味道,只觉得想吐。 他看着夏梨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忍当着夏梨的面吐出来,只好硬着头皮把刚才那一口吞下去,然后把剩下的全递给陆无惑。 陆无惑瞪大双眼,一脸迷茫地接过。 “你吃过的给我吃?” “我是让你拿着。” 陆无惑天生反骨,景廷渊不让他吃,他非要尝一尝,于是他从底部咬了一口。 他的反应与刚才景廷渊一模一样,然后他转头看向叶霁隐,心想,兄弟之间有难同当。 他把淀粉肠递给叶霁隐,指着中间没有被吃过的部分说了句:“这里没有吃过,你照着这里吃一口,挺好吃的,真的。” 陆无惑装出一副很真诚的模样,可叶霁隐岂会被他的把戏蒙骗,接过淀粉肠以后立马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陆无惑:“你怎么能浪费食物?!” “那你吃。” 陆无惑顿时闭嘴,默默地拿出口袋里的一次性蚕丝手帕擦嘴,擦干净后就把手帕扔进垃圾桶里。 夏梨原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吃上,没有注意他们三人的行为,偏偏在她转身找垃圾桶的时候,刚好看到叶霁隐把淀粉肠扔进垃圾桶的画面。 霎时间,她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 景廷渊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走了,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夏梨紧握着手中的竹签,抬头望着景廷渊说:“我从小到大都是吃这里的食物长大,你们既然嫌弃又何必跟我一块儿来这里。” 景廷渊微微蹙眉,一时哑口无言。 “这里的每一样小吃我都很喜欢,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不觉得这些东西脏。”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又接着说:“我跟你始终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你接受不了我喜欢吃的食物,我也融入不了你的上层社会,各过各的不好吗?放过我不行吗?” “这只是一份小吃。” “可我从小到大都吃这样的东西,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景廷渊蹙眉,眼里闪过一抹寒芒。 “你要为了一份小吃跟我置气?” “你看周围的人,大家并不觉得这些小吃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生活的,你不属于这里,所以你吃不下这里的东西。” “你也不属于这里,你属于我。” 景廷渊拽着夏梨的手拉近自己,沉声道,“多少人想挤进东区生活,我让你在东区享受无忧无虑的日子,你却在这里跟我扯什么两个世界,扯什么小吃,你根本就是在借题发挥,想逃离我罢了。” 陆无惑眼看景廷渊跟夏梨就要吵起来,他立马当个和事佬,“小夏梨,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没有嫌弃的意思。” 夏梨:“都把东西扔了,不是嫌弃是什么?” 陆无惑看了一眼叶霁隐,立即解释道,“真不是嫌弃,只是我们觉得味道不好吃而已。” “所以还是嫌弃。” 陆无惑:“真没有!不信我现在就去买,吃给你看。” 说完,陆无惑就转身回到刚才那老板的摊子前,向老板买了三根新的淀粉肠。 他拎着小袋子走到叶霁隐身边,然后从袋子里边取出淀粉肠,一人一根。 陆无惑率先咬了一大口,装出一副很好的样子,“小夏梨,这小吃真的好吃!以后我们常来。” 陆无惑瞪了叶霁隐一眼,叶霁隐不想吃,但一看到夏梨那副生气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把手中的淀粉肠吃光。 陆无惑看向一动不动的景廷渊,挑眉示意,“吃啊,否则小夏梨一直生气,你就那么想跟小夏梨吵架?” 夏梨别过脸,冷哼道,“他不会吃这样的东西,我不勉强。” 景廷渊紧紧地牵着夏梨的手,一本正经地问:“是不是只要我吃完它,你以后就不会再说刚才那些话?” 夏梨转头注视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啊,你要是能把它吃光,我以后就不会再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有了夏梨这句话,景廷渊直接把手中的淀粉肠吃光,吃完还优雅地用蚕丝手帕擦嘴。 “我从未介意你的出身,也没有嫌弃你的饮食习惯,我喜欢你是认真的。” 陆无惑擦干净嘴巴以后,冷不丁地对景廷渊嘲讽道,“大街上表白,还真有你的。” 陆无惑看向夏梨,笑着说:“小夏梨,我们真的不嫌弃,你要是喜欢来这里玩,以后我们可以常来,你要是想吃这里的小吃,我们也可以陪你吃,你别误会我们就行。” 夏梨本来想让景廷渊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正好刚才看见叶霁隐把东西扔掉,她这才借题发挥让景廷渊认清现实放她离开。 可她没想到景廷渊不肯放手,还带着他的兄弟一起哄她高兴,这着实让她感到受宠若惊。 这事翻篇后,夏梨又买了炸蘑菇、铁板鱿鱼、驴打滚等多样小吃。 夏梨吃了一路,景廷渊他们也跟着尝了一路。 在走回去的路上,夏梨抚摸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今天玩得真开心,以前总是舍不得吃个畅快,今天有景廷渊买单,吃得好撑。” 景廷渊右手牵着夏梨,左手抚摸她额前的头发,温柔地说:“那你要不要看在我有钱的份上喜欢我?我很愿意当你的钱包,你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再担心价格。” 这时,陆无惑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景廷渊,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好像一只舔狗?” 景廷渊回头瞪了陆无惑一眼,陆无惑顿时被他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退半步,赔笑道,“行,我才是那个舔狗。” 叶霁隐双手抱在胸前,迈着大长腿走在陆无惑的身边,他说:“这叫纯爱战神,你不懂。” 夏梨抬头瞄了一眼景廷渊,回头对陆无惑说:“他可不是舔狗,舔狗是很听话的,他哪里听我的话?做什么都要求我听他的。” 陆无惑:“强制爱,我懂,不过话说回来,小夏梨,你要不就接受廷渊的提议,把他当钱包使,不喜欢就不喜欢,使劲花他的钱就够了。” 夏梨:“陆少,你是他朋友吗?为什么你出的主意好像是在坑他?” 陆无惑:“兄弟不就是用来坑的?” 其实陆无惑提出这个建议的真正原因是他心疼夏梨,她之前过得那么辛苦,现在享福是应该的。 再者,他了解景廷渊,只要是景廷渊不肯放手,她逃到哪里都没有用,不如使劲花他的钱,及时行乐更实在。 他们四人分别走到车身旁,保镖见他们过来后,纷纷打开车门。 陆无惑在坐进车里时,他笑着对夏梨说:“小夏梨,下次见,这段时间跟你相处得很愉快。” 叶霁隐没有废话,只是朝景廷渊点了点头,随后坐进自己的车。 夏梨刚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甩了甩自己的手,试探性地问道,“已经牵了一晚上,现在能松手了吗?” “能。” 话音刚落,景廷渊就把手松开,转而抱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抵在椅背上强吻…… 第50章 被南席捡回家 从床上坐起身,夏梨感觉自己好像要废掉一样,脸色一黑,抓起枕头就一顿捶。 “景廷渊!” 气死她了! 心里虽然气,但自己又拿景廷渊没办法,朝枕头发泄一通脾气后,随即掀开被子下床。 在她进洗手间刷牙的这段时间,景廷渊正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今天他没有去公司,因为下午他想带夏梨去坐热气球,所以一直在书房办公等着夏梨醒过来。 这时,书房的房门被敲响,他抬头一看,只见一脸冷漠的左训正拿着一叠照片朝他走来。 他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碧蓝色的眼睛透着一股疏离感,言辞简洁,“什么事?” 左训将手中的照片放到办公桌上,并向他汇报这些照片的由来。 这些照片是一名叫阿志的保镖偷拍的,他不仅偷拍夏梨的照片,还拿这些照片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本来阿志将这件事掩饰得很好,照片也藏得十分隐蔽,不料被自己的女朋友发现,怀疑夏梨是勾引自己男友的小三,便拿着照片质问他的同事,这才导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传到左训的耳朵里。 景廷渊看着手中的这一张张照片,脸色愈发阴沉,眼中寒芒一闪,质问道,“他人呢?” 左训如实回答:“已经被带到地下室。” “走。” 景廷渊起身从书房走出去,一路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室。 这座城堡有三层地下室,前两层是当车库使用,最后一层空出来作其他用途。 抵达地下室最后一层,景廷渊率先走出电梯,左训紧跟其后。 他单手插兜走在前头,右手一抬,左训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立即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香烟,从香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递到他的手中。 他叼着香烟,半眯着眼,微微低头,任由左训帮他点烟。 他抽烟的动作优雅贵气,倾吐出白色的烟雾时,那张俊俏的面容从迷雾中显露的感觉,宛若天神降临,迷惑众生。 “人就在这里面。” 左训帮忙推开门,景廷渊大步走进房间,只见那名叫阿志的保镖正跪在地上等待惩罚。 阿志的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身旁站着三四名保镖守着,避免他挣脱绳索逃跑。 景廷渊走到阿志的面前,把他的肩膀当成烟灰缸,将正在燃烧的烟头按在上面反复碾压,直至烟头完全熄灭。 霎时间,阿志的肩膀被烫出一个红圈,但他并未发出任何一道声音,仿佛这点疼不算什么。 “你跟在我身边有一段时间了,看在你平时工作认真的份上,我不会要你的命。” 景廷渊完全不记得阿志待在他身边有多久,这话不过是一个开场白,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头戏。 “我这人赏罚分明,既然你错了,那我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景廷渊说这话的时候,左训刚好挪来椅子,他看都没看就往后一坐。 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居高临下的帝王姿态,冷漠地说:“用的右手?” 阿志听到景廷渊这么问,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容顿时出现一丝裂痕,眼神露出担忧的神情。 “景少……” “断一只手,这件事就算翻篇。” 阿志瞳孔一震,他万万没想到只是偷拍个照片,用照片解决一下需求,却需要用自己的一只手来换。 “景少,我保证没有下次,请您网开一面。” 景廷渊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抬手示意左训,左训立即上前走到阿志的身边。 不出一分钟,室内便响起阿志的惨叫声。 也是在这一刻,夏梨突然推开门闯进来,她刚好看到阿志断手的画面。 她惊呼出声,面容被吓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景、景廷渊……” 刚才夏梨在餐厅用餐,一名女佣突然跑到她面前跪下,恳求她去地下室阻止景廷渊,说是她的弟弟阿志被景廷渊绑了,凶多吉少,只有她能救。 原本她不相信景廷渊会目无王法到这样的地步,直到她亲眼看见阿志的右手手掌与手臂分开,她才彻底明白景廷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宝宝,你怎么来了?” 景廷渊眼神闪过一丝担忧,看到夏梨身后的女佣后,碧蓝色的眼眸顿时亮起寒芒,仿佛下一秒就会杀了那名女佣。 夏梨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心情又惊又怕,双腿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不是,宝宝你别激动。” 景廷渊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肩膀,她却无情地往后退,甚至用厌恶的眼神望着他。 “你、你别碰我,现在的你让我感觉十分的恶心!” 恶心? 恶心两个字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在景廷渊的心口上炸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景廷渊第一次露出惊慌的眼神,害怕夏梨讨厌他。 “宝宝,你听我解释。” “呵,解释什么?解释你不是一个疯子吗?!” 夏梨瞥一眼地上的手掌,一阵反胃的感觉顿时涌上喉咙,她捂着胸口转身,扶着墙壁离开。 她前脚刚离开,景廷渊就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女佣,女佣一瞬间就被他的眼神吓到,整个人瘫软在地。 “景少,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担心阿志……” 景廷渊懒得管这两个人,低沉的嗓音对左训说:“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 “是。” 景廷渊从地下室追上楼的时候,夏梨已经开车离开城堡,他乍一听,就抓着保镖的衣领质问道,“她一个人开车出去?” “是,夏小姐自己一个人。” 夏梨没有学过车,连基本操作都不会,景廷渊很难想象她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越想越后怕,为了压制这种恐惧便把火气撒在保镖身上,一脚踹过去后说:“派人跟上她,要是她出了事,你们都得死。” 景廷渊的命令一下,十几辆迈巴赫立即出动。 —— 夏梨从地下室出来,正好看到司机准备开车出门,她趁司机不注意,一溜烟就窜进驾驶座,砰的一声关上门,迅速启动车子。 她没有开过车,仅凭记忆中别人开车的样子踩油门跟控制方向盘。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车辆,畅通无阻,否则她很担心以自己的车技会造成别人的负担。 为了安全起见,她把车速慢慢地降下来,然后刹车停在路边。 她不知道该怎么关闭车辆,就直接把车钥匙给硬拔掉下来,趁着车子缓慢向前行驶的这段时间,迅速开车门冲出去。 冲出去的时候,因为她穿的是吊带长裙,肩膀跟手肘,还有膝盖都有明显的擦伤,但她不敢逗留,赶紧爬起来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回头,发现她所在的位置距离城堡还是很近,这样很容易被抓回去,于是她赶紧跑进道路旁边的绿篱,打算过段时间再沿着绿篱往前跑。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早就被景廷渊装了定位,景廷渊发现她躲进绿篱的时候,他让保镖假装开车过去,先不要惊动她,等她平复心情再把她带回来。 景廷渊坐在车里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屏幕红点,那是夏梨的定位坐标,距离他非常的近。 他在电话里对保镖说:“暗中跟着她,注意保护她的安全。” 保镖:“明白。” 夏梨一直躲在绿篱里一个小时,实在又渴又累才起身准备离开。 兴许是一个姿势坐久了,刚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腿麻,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她以为自己骗过了保镖,就大摇大摆地沿路往前走,当她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车朝她的方向开过来。 她喜出望外地望着那辆车,喘着大气朝司机招了招手。 司机好像看到了她,车子逐渐减速,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司机摇下车窗,她立即喘着粗气问道,“师傅,能不能麻烦你载我一程?我可以给钱。” 司机:“可以,不过你得坐后面。” “好的好的,谢谢师傅。” 夏梨有气无力地拉着车门,费了半天劲没拉开,最后还得靠坐在车后座的男人将车门推开。 是他?! 夏梨因为跑步的原因,此时满脸通红,汗水打湿额前的头发,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吊带裙更是沾了些许尘土。 她惊讶地望着车后座的男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你还要站多久?” “啊?哦。” 夏梨反应过来后立即上车,担心自己身上的灰尘会弄脏对方干净的西装便故意靠窗而坐,与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西装革履的男人转头打量夏梨此时的模样,好似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猫,他好奇地问:“廷渊虐待你?” 夏梨低着头不敢注视对方的眼睛,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如果你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廷渊的身边。” 南席刚从老宅回来,本来打算去找景廷渊谈点事,没想到会遇到在路上拦车的夏梨。 一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不知道是看在景廷渊的面子,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他让司机在她面前停车。 夏梨一上车,他就注意到她的肩膀跟手肘,还有膝盖都受伤了,伤口上面还沾着少许沙子,若不及时清理很容易发生伤口感染的问题。 “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 夏梨圆溜溜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南席,眼里带着恳求的神情,轻声细语。 “景廷渊没有虐待我,但我真的不喜欢他,他就是一个疯子,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南席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用沉稳的语气对她说:“我跟廷渊是多年兄弟,你觉得我会为了帮你而背叛兄弟?” 肯定不会…… 夏梨失望地低下头,双手手指不停地互相戳着,那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南席望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夏梨,难得心生不忍,他说:“我可以暂时收留你一晚上,廷渊那边我会解释,但只能一晚上。” “好,哪怕一晚上也行。” 等今晚一过,她再找其他机会躲着景廷渊,反正她身上戴的珠宝能值不少钱,大不了找个金店便宜卖掉换点钱。 哪怕只能靠着这点钱躲一个月,那也好过现在继续面对景廷渊。 下午保镖断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每回想一次,她对景廷渊就厌恶一分。 她最讨厌践踏别人的人,景廷渊已经彻底碰到她的雷区了。 车子抵达市中心名为‘夜幕’的公寓楼,南席就住在其中一栋公寓楼的顶层。 南席居住的公寓是复式型,分上下两层,一共两百平。 夏梨跟着南席一块儿走进公寓大门,看着他在玄关处换鞋的样子,先是一愣,而后疑惑地问:“为什么是来你家?” “不然去哪?我很累,没空帮你订酒店。” “那刚才的司机师傅呢?” “你有钱?” 夏梨诚实地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住酒店?” 她抿紧唇瓣,想开口问对方借,可他凭什么借钱给她? 她虽说是景廷渊的女朋友,但她跟他并不熟,有什么义务借钱给她吗? 想到这里,她顿时没了底气,只得软声软气地问:“那我今晚睡哪?” “这套公寓只有一间主卧,你睡客厅。” 听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夏梨还以为南席是要把主卧留给她睡,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房子,她凭什么睡主卧? “嗯,也好,不过你这里有没有女生换洗的衣服?我身上都是灰尘,怕把你家弄脏了。” “我从不带女人回家,也没有女朋友,哪来女生换洗的衣服?”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她完全没办法反驳。 “那……” 夏梨想了想,接着说:“那算了,反正我身上有伤口不方便洗澡,就这样凑合着吧。” 南席没接话,从电视柜下取出一个医疗箱,他将医疗箱放到夏梨的面前说:“自己清理一下伤口,我给廷渊打个电话。” “谢谢你,不过你能劝得了他吗?” 第51章 南席曾经救过她 “我尽力。” 南席拿着手机转身走进卧室,正准备给景廷渊打电话,没想到他却先打过来了。 “夏梨是不是在你那?” 南席看了一眼房门,确认关闭后才低声回答:“嗯,她现在正在客厅。” 原本南席不想插手景廷渊跟夏梨之间的事情,可脑海里回想起夏梨刚才狼狈的模样,不禁蹙紧眉头,疑惑地问:“她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没有,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只是她看到我处理事情的方式太过血腥,心生厌恶。” “不是劝过你,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后果。” 景家跟南家是世交,景廷渊从记事起就跟南席是死党,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谓是无坚不摧,大部分时间他都会采纳南席的建议,因为南席从不坑害他。 “嗯。”景廷渊接着说,“等她睡了告诉我,我拿换洗的衣服过去。” “好。” 挂断电话,南席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夏梨在给自己的手肘清理伤口,她的动作有些滑稽,让他看了之后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 手肘伤的位置她自己本身看得不太清楚,虽然一直调整手的姿势,但还是没办法把伤口彻底清理干净。 “算了,就这样吧。” 她摆弄半天觉得累了,懒得再弄,就拿着药准备清理膝盖上的伤。 这时,南席走到她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拿过药水。 他的指尖温度有些偏热,触碰到她的手背时,让她产生一种被烫到的感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 她抬眸看着在身边坐下的南席,疑惑地问:“怎么了?” “帮你清理伤口。” 夏梨以为自己听岔了,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对方,“啊?你帮我?” “照你刚才那样清理,很容易伤口感染。” 她不服气地努了努嘴,别过视线小声吐槽道,“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我常年在队里训练,小伤在所难免,处理伤口的经验确实比你专业。” 说完,南席让夏梨把手抬起来,然后用药水帮她把手肘上的伤口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后,又喷一些药剂在伤口上,最后用大号创口贴贴上。 手肘上的伤清理干净,接下来轮到清理肩膀上的擦伤。 肩膀的伤口比手肘上的伤口要严重许多,面积很大一块,上面还沾着许多细小的沙子。 “忍着点。” 夏梨背对着南席,咬着下唇轻嗯一声。 夏梨的肌肤很白皙,加上这段时间被景廷渊养得很好,白里透红,看起来十分可口。 南席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后颈,白皙的后背,仿佛忘记呼吸那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曾经有人用美人计想要拖他下水,但他对那些女人从未有过情绪波动,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看着夏梨的后颈就能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夏梨冷不丁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南席一边用药水清理她肩膀上的伤,一边用手帕接在下边,避免药水弄脏她的连衣裙。 “什么时候?” 夏梨微微转头,精致的小脸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见过,但我总觉得你的长相有点熟悉。” 南席小心翼翼地帮她涂药,勾唇一笑道,“你是不是也用同样的把戏忽悠廷渊?” 夏梨知道南席是误会她了,立即解释道,“三年前我在一家咖啡厅兼职,有一天被人挟持当人质,好像就是你救的我。” 三年前她在一家咖啡厅兼职,那天是她兼职的第二天,没想到会倒霉地碰上歹徒劫持。 当时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突然有个男人挺身而出把她救下。 那个男人的长相俊美,身材挺拔,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给人一种冷静自持的感觉,周身散发沉稳的气质,动作丝滑流畅,一下子就把她从歹徒手中解救出来。 这样英雄救美的环节,夏梨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没想到亲身体验了一把。 事情结束后,她本来想对那个大哥哥道谢,可他早就消失在人群中,后来因为时间太久,她渐渐模糊那个人的模样,直到南席的出现,她越想越觉得南席就是那个男人。 “我没有印象。” 夏梨听到南席这么说并没有感到失落,毕竟以他南氏继承人的身份,身边肯定不乏美女围绕,怎么会记住她这平平无奇的长相。 “肩膀上的伤已经处理好,膝盖上的伤你自己可以处理吧?” 夏梨从南席的手中接过药水跟手帕,点了点头,“嗯,谢谢你。” “不客气,早点休息。” 说完,南席就起身走进主卧。 夏梨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努了努嘴,低头开始清理自己膝盖上的伤。 清理干净后,她打了个哈欠,可能是累坏了,刚躺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待她睡熟,南席开门从主卧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薄毯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大门解锁的声音,门被推开的瞬间,他看到景廷渊拎着包装袋走进客厅。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瞥了一眼书房,示意景廷渊进书房详谈。 景廷渊朝他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 “这几天麻烦你了,她换洗的衣服都在这几个袋子里。” 说完,景廷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南席,“这卡里有三百万,你以自己的名义借给她。” “让我当这个好人?” “她看到我断了别人一只手,现在对我有些厌恶,我来的路上考虑了一下,让她暂时在外面散散心也好,说不定很快就能把这件事给忘掉,到时候我再接她回家。” “我是不是应该劝一下你?” 景廷渊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劝我什么?” “她不喜欢你?” “嗯。” “既然她不喜欢你,又何必将她强行留在身边?” “南席,我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不在乎她爱不爱我,心里有没有我,只要她人在我身边,一辈子那么长,怎么都是我赚了。” 南席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景廷渊,一个天之骄子为了一个人甘愿卑微到这种地步。 “你只是喜欢她漂亮?” “不是,她确实很漂亮,第一眼就被她的颜值吸引,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 南席深呼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行卡,随后抬头对他说:“嗯,我会把卡给她。” “她的身份证件在这。”景廷渊从袋子里取出夏梨的身份证件,接着说,“护照也都在这里。” “她看到这些证件,不就知道是你?”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 交代完一切,景廷渊随后转身离开书房。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夏梨身边单膝下蹲,望着她的眼神似水般温柔。 浅色的灯光打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如此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但又不敢惊扰她的美梦,只能用指尖轻拂过她的下巴。 南席站在一旁看到他这般的小心翼翼,心中很是不理解,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让人变得卑微。 景廷渊收回手,目光如炬地盯着夏梨,纠结许久才起身转过去背对着她。 他一直在克制,从见到夏梨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疯狂地克制想要把她带回去的欲望。 双拳紧握,嘴唇抿成一条线,他看了一眼南席,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南席望着景廷渊离开的方向,随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夏梨,脸色凝重。 —— 夏梨醒来的时候是后半夜,她是被饿醒的。 坐在沙发上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她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心想这个时间点下厨会不会打扰到南席的休息? 可她实在太饿了,犹豫一会儿就起身走进开放式厨房。 打开冰箱找了一圈,整个冰箱只有果汁跟啤酒,一点儿食材都没有。 难道他修仙? 还是说他从来不在家里做饭? 转念一想,夏梨觉得南席家里没有食材也正常,毕竟他一个少校,又不经常回家住,家里的冰箱要是有食材,估计也都过期了。 “算了,看看有没有其他吃的吧。” 她打开橱柜,正在翻找有没有泡面之类的东西时,视线一下子被一个文件袋吸引住目光。 “奇怪,谁会把文件袋塞厨柜?难道是他不小心放错地方?” 她将文件袋拿出来,正打算拆开密封口,南席突然从卧室走出来。 听见声音的她,顿时吓得手忙脚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 “我不是故意乱翻东西,我是在找泡面,没想到在橱柜里翻出这份文件袋。” 夏梨紧张到心脏疯狂加速,因为在别人家里乱翻东西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尤其还被主人家撞见,气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文件袋?” 夏梨点点头,“嗯,是不是你不小心放错地方了?” 她正准备走过去把文件袋递给南席,却听见他说:“我没有乱放东西的习惯,应该是上次廷渊不小心放错了。” “景廷渊?他的东西为什么要放你这里?” “不知道,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放我这里。” 说完,南席就假装无事发生那般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水,喝完水之后就转身回卧室。 “等等,这东西你不看看吗?” “廷渊后来也没跟我提过,应该是不重要,你要想看的话就随便拆。” 得到南席的同意,加上她自己的好奇心,很快就把文件袋拆开。 当她取出文件袋里的东西,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不是她的身份证跟护照吗? 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放在南席的家里? 景廷渊为什么要给南席保管? 夏梨左思右想,觉得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景廷渊怕她会在城堡里搜出来,所以才会把身份证件拿给南席保管。 南席不常在家,她又没办法来南席的家里,这样一来,她就算翻遍整个城堡也找不回她的身份证件。 “果然腹黑。”夏梨紧紧地拽着文件袋,咬牙切齿道。 她小心翼翼地将身份证件藏好,然后把空的文件袋放回原位。 整理好之后又开始找吃的,可是找了一圈橱柜,别说一包泡面,连一块饼干都没有。 “手机也没有,想点个外卖都不行。” 她抿着唇瓣纠结着要不要去找南席借钱,或者让他帮忙点个外卖。 犹豫片刻,饿到头脑发昏,她实在忍不了就走过去敲门。 南席的听力非常敏锐,从夏梨醒来就一直站在门后面等待机会,听见她翻找橱柜的声音,大概推算出她什么时候会找到他事先藏在橱柜的文件袋。 于是,他抓准时间开门走出去,假装是要去吧台倒水的样子。 后来进入卧室,他依旧站在门后面等待机会。 他猜到夏梨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一定会饿肚子,只要等她开口向他借钱,他就能把景廷渊给的银行卡交出去。 “叩叩”的声音响起,静待数秒后他将卧室门打开,若无其事地问:“这么晚还有事?” 夏梨皱着眉头,不好意思地问:“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或者帮我点个外卖也行,我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你这里也没有吃的,实在是太饿了。” 她是真的饿,饿到前后肚皮都要贴到一起的程度。 她捂着肚子倚靠在门框上,一整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试图让南席可怜可怜她。 “我可以借钱给你。” 夏梨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挺直腰身,惊讶地问:“真的?” 南席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银行卡,走到她面前递过去,低声道,“这张卡我不知道还有多少钱,你先拿去用,密码是三个十。” 夏梨看着南席递过来的银行卡,微微愣神,缓了好久才从他手中接过银行卡。 她眼眶微润,声音略带哭腔,“你……” “不用客气。” 反正这个钱也不是他的。 接着,南席又从旁边拿起几个袋子递给她,“这是刚才让人送过来的衣服,你试一下合不合适。” 夏梨接过袋子,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裙子,总觉得这衣服很像是从城堡里拿过来的样子,因为上面带着一股淡淡的熏香。 这股熏香味道跟城堡里的熏香很相似,女佣每次都是用这款味道的熏香给她熏衣服。 “这些衣服是你买的?” 第52章 兄弟五人一起去抓夏梨 夏梨怀疑这袋子里的衣服是景廷渊送过来的,因为上面的熏香味道实在太熟悉了,加上这种熏香非常昂贵,任何一家店员都不可能随随便便用它来给未售卖出去的衣服熏香。 “这些衣服是景廷渊送来的,对吗?” 南席蹙眉,深邃的眼眸盯着夏梨不发一言,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聪明,猜到是景廷渊送来的,更没想到她的观察会如此敏锐。 起初,他以为她只是一个好看的花瓶,现在发现,外表只是她的加分项。 夏梨仰头望着沉默不语的南席,回忆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橱柜里的文件袋是不是你故意放进去的?” 南席依旧保持沉默。 “刚开始我以为是景廷渊怕我会在城堡内搜出来,所以把东西藏匿在这里,其实不是,是他刚才来过,特地把东西交给你,对不对?” 夏梨捏紧手中的银行卡,在南席的面前抬起手,红着眼眶质问道,“这张银行卡也不是你的,是景廷渊让你以自己的名义借给我,我说的对吗?” 南席上前一步,一米九五的身高就像一堵墙一样,挡住夏梨整个视线。 “你很聪明。” 夏梨吸了吸鼻子,苦笑道,“不是聪明,是衣服上的味道漏出了破绽,这种味道我只在城堡里闻过。” 南席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便选择沉默不语。 “刚才我还挺感动的,想谢谢你帮我,可现在我收回那声谢谢。” 南席低声问道,“谢谢还有收回的说法?” “你跟景廷渊合起伙来骗我,你们是一丘之貉,我谢你做什么。” 夏梨生气地别过脸,好似一个气鼓鼓的河豚,落在南席的眼里只觉得十分可爱。 “既然你知道我帮着廷渊骗你,你想怎么办?” 夏梨低头想了想,抬头望着南席一本正经地说:“反正他把身份证件给了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放我离开,我都会逃离这个地方。” “你逃不掉,他迟早会把你抓回来,又何必白费心思。” 夏梨握紧手中的银行卡,气愤地说:“那也好过继续待在他身边,能逃一时是一时,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站在兄弟的角度,廷渊这人很优秀,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夏梨冷哼道,“那你跟他过,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不是说他值得托付,既然这么觉得,那你们两把日子过好了,不比祸害我强?” 南席顿时被夏梨给气笑了,“牙尖嘴利。” 次日。 夏梨将身上的珠宝全部卸下后就从南席的家里离开,拿着银行卡去银行取出五万块钱,她没有多拿,因为她自己本身的银行卡就有五万块,只是那张银行卡现在被景廷渊扣着。 她从这张银行卡里取出五万,就当是跟自己卡里的五万作了交换。 取出现金后,她到附近的商场买了几套衣服,其中有两套是男士运动装,接着,又买了一顶男士假发。 在商场的厕所换完装之后,她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仔细打量,确认没什么破绽之后才走出洗手间。 夏梨自认为这样乔装打扮已经属于天衣无缝,任凭景廷渊手段再高明都不会想到她装男生。 其实不然,她从南席家里出来就已经被景廷渊的保镖盯上。 当她来到火车站,买好前往h市的车票,准备检票上车时,悄悄尾随她的保镖立即给景廷渊打电话。 “景少,夏小姐准备上车。” 电话那头的景廷渊听后立即吩咐保镖:“继续跟着她,还有,不要让她发现。” “景少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夏小姐发现。” “嗯。” —— 夏梨来到h市的第二天,担心景廷渊会找到这里并把她抓回去,就赶紧在网上找了份工作。 这份工作是进果园帮忙摘果子,包吃包住。 果园的地址在h市的乡下,她觉得如果是在乡下的话,景廷渊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找到她。 夏梨到果园应聘的时候,园长担心她吃不了苦,打算拒绝她,实在没办法,她就对园长说可以试工三天,这三天不要工资,管饭就行。 园长一听,很快就同意了。 刚开始,园长还想着看夏梨的笑话,以为她做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哭着喊着回家,没想到她第一天就摘了很多筐果子,还不嫌辛苦。 第四天中午,园长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给她递过去一瓶冰水。 “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像会干粗活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去应聘轻松的工作?非要来这摘果子?” 夏梨用毛巾擦了擦汗,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仿佛将身体上的热气全部散去,舒服极了。 “这里环境好,每天醒来能看到这么好看的风景,加上空气新鲜,多舒服啊。” “人人都想往城里去,就你傻,想着往乡下跑。” 不管是在乡下或者是在城市,对夏梨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她主要在乎开心,只要过得开心,在哪都无所谓。 “对了,待会儿老板的孙子要过来视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记得别偷吃果子,被看到不好,要吃也得等领导走了再吃。” 夏梨点点头,笑着道谢:“谢谢园长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园长走开后,夏梨开始认真工作。 她做的防晒措施很到位,头戴遮阳帽,身穿长款冰丝袖防晒衣,脚上穿着长筒靴。 这身装备主要是怕太阳太大把自己晒中暑,以及防止爬虫爬到自己的脚上。 果子摘完一大筐,口渴正准备喝水时,却意外发现携带的水已经被喝光,便拎着水壶回休息站打水。 刚走进休息站,她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不过她没有多在意,心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她摘下遮阳帽,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洗手台前洗了个脸。 当她睁开眼,准备用纸巾擦脸时,意外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夏梨?” 身穿米蓝色休闲运动服的贺君望站在夏梨面前,他惊讶地看着她,带着疑惑的眼神问:“你怎么在这?为什么穿成这副样子?” 夏梨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贺君望。 刚才园长说老板的孙子要来视察,难不成贺君望就是那个老板的孙子? “好巧,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贺君望上前一步,仔细打量夏梨此番模样,好像瘦了不少。 他心疼地问:“景廷渊呢?他怎么舍得让你来这里工作?难道他喜新厌旧不顾你的死活?” 夏梨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两句话说不清。” 贺君望看出来夏梨不想解释,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心怀窃喜,笑着问夏梨:“既然你现在没有跟景廷渊在一起,不如考虑我?我比他年轻,跟你有共同语言,说不定我比他更适合你。” 夏梨被他的话吓得赶紧摆手拒绝。 “我暂时没有找男朋友的想法,一个人挺好的。” 刚逃离景廷渊那个大火坑,她还不想这么快跳入下一个坑。 再者,她对贺君望没有喜欢的感觉,随便同意对谁都不好。 贺君望像是早就料到夏梨会这么说,他没有发怒,而是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轻声问,“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夏梨点点头,“当然。” “你在这里工作累不累?要不要我推荐一份轻松的工作?” “还好,只是摘果子,不是特别累。” “我奶奶就住在镇上,她一直想找个陪她一起剪纸的学徒,我奶奶最喜欢剪纸,每天工作时间也不长,两三个小时,比你在这里摘果子轻松多了。” 这工作听起来确实轻松,但她担心在贺君望的家里工作,哪天被景廷渊找上门来,不知道会不会牵连贺君望。 上次贺君望受伤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她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被景廷渊找到,若是一直不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贺君望岂不是因为她无辜受牵连? 思来想去,她最终决定拒绝贺君望的好意。 “我在这里挺好的,这里环境优美,而且园长对我不错,偶尔还能偷懒。” 贺君望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无奈道,“行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贺君望又露出原本开心的笑容,笑着问:“我近期都在奶奶家里住,这段时间你应该会一直在这里吧?” 夏梨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 “那我能经常来找你吗?还有,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之前的电话号码一直打不通。” 之前的手机她没有从城堡里带出来,换新手机以后怕暴露自己的位置,也就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理新号码,而是花钱买别人身份证开的号码。 她把新号码写给贺君望后,眼看差不多时间该下班了,就对他说:“我下班了,去食堂吃完饭就回宿舍休息,明天见。” “好,明天见。” —— 夜色降临,景廷渊跟其他四人齐聚‘一夜醉梦’。 豪华包间里,迷人绚烂的灯光交织着,陆无惑坐在茶几上,一条大长腿往前伸直,右腿屈膝,鞋后跟踩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 左手撑在茶几边缘,右手手肘随意地搭在右脚膝盖上。 右手手指夹着香烟,时不时地仰头朝空中倾吐出白色的烟雾,整个人带着慵懒又迷人的气质。 景廷渊坐在中间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向两边敞开,坐姿威武霸气,双手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指不停地滑动手机屏幕,视线也一直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 坐在景廷渊左边的是南席,他整个人倚靠在沙发背上,好似疲惫过度那般,闭着双眼在那里小憩。 叶霁隐坐在最右边的沙发上,修长又笔直的双腿交叉着搭在茶几边沿,整个人慵懒地倚靠沙发背,他今天穿的是红色衬衫,与其他几人的黑色西装相比,就像是墨色中一抹鲜艳的红。 明爵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浅灰色的眼瞳凝望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右手举着红酒杯,时不时地品一口手中香醇的红酒。 陆无惑:“廷渊,小夏梨离开几天了?” 景廷渊一边滑动手机屏幕,一边回答陆无惑的问题,“今天是第六天。” 陆无惑:“明天就满一个星期,你不打算把她接回来?” 南席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用沉稳的语气说:“她铁了心要躲着廷渊。” 明爵转过身看向景廷渊,出声劝道,“不如再让她多玩两天?” 陆无惑:“玩?她那哪叫玩,天天在山里摘果子,把自己折腾得又累又苦,这叫玩?” 叶霁隐冷不丁地附和了一句:“确实不叫玩,叫吃苦受累。” 景廷渊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保镖偷拍夏梨后发过来的,本来镜头里只出现夏梨一个人,可今天最新的几张照片却意外出现贺君望的身影。 他眯起双眸,周身散发危险的气息,紧盯着照片里的贺君望,仿佛在确认是否认错人。 南席最先察觉到他的愤怒,沉稳的嗓音中带着关心,“怎么了?” “贺君望!” 当景廷渊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时,其他四人纷纷朝他投向疑惑的目光。 陆无惑当着景廷渊的面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微微挑眉,“贺君望怎么你了?一副要把他碎尸万段的样子。” 陆无惑一把夺过景廷渊手中的手机,仔细查看上面的照片,没觉得照片里的两人有什么暧昧的地方。 “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陆无惑不解地问。 叶霁隐冷声道,“估计是他的情敌。” 景廷渊冷哼一声,眼神带着不屑,“他也配?” 陆无惑:“既然不配,你生什么气?” 明爵走到陆无惑身后,瞥一眼照片里的贺君望,带着疑惑地语气问:“这是不是贺董的小儿子?” 陆无惑:“是他,没想到这个小子竟敢跟廷渊抢人,他是没被廷渊揍过?” 叶霁隐:“我记得贺君望上次受过很严重的伤,差点废了,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医院,那次好像就是廷渊出手的。” 陆无惑情不自禁地笑道,“就这样还记吃不记打?” 景廷渊黑着一张脸站起身,从陆无惑手中夺回自己的手机,眼中寒芒一闪,语气冰冷道,“你们继续玩,我去找她。” 本来他打算让她的心情缓和一段时间,毕竟那次的画面太过血腥,为了避免她受刺激过度,他才忍着将近一个星期不找她。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跟贺君望一块儿有说有笑。 看着那样的照片,他的占有欲疯狂作祟,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抓回城堡关起来,让她一个月下不来床。 “等等,我也去。”陆无惑见景廷渊起身,他赶紧站起身跟上去。 他把手搭在景廷渊的肩膀上,轻声说:“我同你一起去,我担心你待会儿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真把贺董的小儿子给弄死了。” “随你。” 在景廷渊跟陆无惑准备离开包间时,叶霁隐突然提议道,“我正好要去h市出差,一起。” 南席也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双手插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但嘴里却说着:“我也正好有事要去h市。” 明爵:“我去看看果园。” 最后,他们五人一同乘坐私人飞机前往h市。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夏梨已经洗漱完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在咒我?” 不仅打喷嚏,右眼皮还一直狂跳。 “怎么回事?右眼皮怎么一直跳?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第53章 绿茶味的贺君望凶多吉少 一场暴雨倾盆而至,让原本想去工作的夏梨困在了宿舍里,正好园长给她发消息说今天不用上班,等明天天气好再去。 无聊待在宿舍里的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去跟食堂阿姨拿了一些菜,打算自己做火锅吃。 她拿的菜不多,就简简单单的一些素菜。 把菜洗干净,用小型的电锅放水烧开,然后一边煮一边吃。 调味料是她自己随便调的,就蒜末、酱油,还有辣椒段,外加一点儿花椒油。 在她吃得正香时,宿舍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正疑惑是谁过来找她,就听见贺君望的声音。 “夏梨,你在里面吗?” 她放下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起身走过去开门。 夏梨今天穿了一身简单干净的白色吊带长裙,因为天气太热,宿舍里又没有空调,这样穿比较凉快。 打开门,只见贺君望拎着一袋水果站在门外。 贺君望穿着一件深色的短袖上衣,里面搭配一件白色内衬,下身是黑色中裤,搭配一双白色运动鞋,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气质。 贺君望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他见到夏梨的一瞬间,立即抬起手中的袋子,好像邀功般笑着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夏梨看着他手里满满当当的一大袋水果,猜想他应该是花了不少钱。 “你来找我就找我,干嘛带那么多东西过来?” 夏梨侧身让路,从角落里找出一个小板凳递给贺君望,后者笑着接过。 “这水果放哪?” “随便放地上就行。” 贺君望将水果放下后,开始仔细打量夏梨的居住环境,虽说不算差,但房间窄小又闷热,跟他家里的浴室相比,都小上好几倍。 “你就住这里?会不会不舒服?” “地下室我都住过,这里其实已经很好了。” “地下室?那种地方能住人吗?” “能啊。” 贺君望露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看着夏梨,轻声道,“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不觉得委屈,脚踏实地,努力赚钱,我过得也挺开心的。” 贺君望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看着桌上的那一锅火锅笑着问:“还挺香,你自己调的火锅底料吗?” “不是,跟食堂阿姨要的火锅底料,这个蘸料才是我自己调的。” 贺君望凑近一看,发现锅里跟桌上都是素菜,便关心地问:“光吃素菜不好吧?要不你跟我去奶奶家,奶奶家里的冰箱有很多肉,你可以随便吃。” “不用了。” 夏梨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毕竟随便去别人家里吃东西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她跟贺君望也没有熟到见家长的地步。 “今天因为下雨待在宿舍里无聊,我才随便弄点吃的打发时间。” 夏梨从窗口瞥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雨越下越大,潮湿的雨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下这么大雨你还来找我,别到时候淋感冒了怪我。” “没事,我年轻体质好,不会随随便便感冒发烧。” 话音刚落,贺君望就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他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我给你倒杯热水驱驱寒。” —— 景廷渊他们五人其实在昨晚就已经抵达h市,若不是怕太晚打扰夏梨的休息,凌晨的时候他们早就来到夏梨宿舍门外。 今早景廷渊因为公事耽误了一些时间,忙完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他们五人饭都没吃,直接乘坐车子前往果园。 因为暴雨的原因,上山的路不太好开车,虽然是水泥路,但道路弯曲又上下坡,为了安全起见,司机并不敢加速行驶,只能慢悠悠地开着。 景廷渊坐在迈巴赫的车后座,手肘搭在车窗边沿,脸色阴郁,周身仿佛散发着寒气,让车内的气温又降了几度。 陆无惑他们四人,也都分别坐在四辆迈巴赫的车后座上,一条蜿蜒的山路上排着一条长长的迈巴赫车队。 前面五辆迈巴赫坐的是景廷渊他们五人跟司机,剩下十辆车上面则坐着随行的四十名保镖。 当十五辆迈巴赫停在果园休息站门前时,果园的职工们纷纷露出惊羡又好奇的目光。 前五辆车的司机率先下车,撑着伞打开车后座的门。 景廷渊他们五人分别从五辆迈巴赫上下来,此时有人通知园长,园长立马笑着上前迎接。 “几位老板好,不知道几位老板来这做什么?” 景廷渊双手插兜站在黑色雨伞下,碧蓝色的眼眸透着一抹寒芒,语气宛若冰雪天那般令人感到彻骨。 “我找夏梨。” 园长看着眼前的景廷渊,一看对方就不是好惹的主,顿时,他心里开始嘀咕道:这夏梨是怎么惹上这几位大老板?他们要把她怎么样? 虽然夏梨才刚来这上班几天,但她勤快肯干,加上年纪小,园长对她就稍微多了一些包容。 他不确定面前的这几人是好是坏,要把夏梨怎么样,他不敢轻易供出夏梨的事情。 “老板,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像您这样的大老板,朋友肯定也是非富即贵,那她怎么会来我们这山上?” 园长怕景廷渊他们不信,又接着说:“这山里蚊虫众多,尤其是果子成熟了,爬虫多得很,您的朋友肯定不可能来我们这里。” 景廷渊懒得跟园长废话,瞥了一眼身旁的左训,命令道,“让人搜,不准放过任何一个人。” 园长乍一听,当即露出紧张的神情,在场的职工们也都吓得面色苍白。 园长:“老板,这果园好歹是贺董母亲的,s市瑞升集团那位贺董,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正好贺少在我们这,您有什么话不如当面跟贺少详谈?我们这里都是普通打工人,别吓着大家了。”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材矮小的园长问:“贺君望?” 园长以为景廷渊跟贺君望是相熟,顿时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是的是的,您认识贺少?那这事情就好办了,我马上给贺少打电话,麻烦他过来一趟。” “不用,我亲自过去找他。” 第54章 你就那么喜欢这个绿茶 园长原本是想领着景廷渊他们下山到镇上去,因为贺君望的奶奶就住在镇上的别苑里,他目前跟奶奶同住一个地方,在那能找到他。 可不料有位上了年纪的大妈突然来一句:“我刚才看到贺少爷来了,拎着一大袋新鲜水果去宿舍找人。” 大妈此话一出,园长心中顿时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安。 园长不知道贺君望跟夏梨认识,以为贺君望找的是别人,就问那位大妈:“贺少真去宿舍了?” “是啊,一大早就去了,现在不知道走没走。” 景廷渊用冷漠的眼神瞥了园长一眼,冷声道,“带路。” 园长被景廷渊周身散发的气场吓得双腿发颤,他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景廷渊身后的四人。 他们四人也就陆无惑稍微看起来好说话一些,其他人一个个冷着脸,好似几块大冰柱一样。 园长在前头带路,按照职工的提示来到贺君望所在的位置。 前面拐角就是夏梨的宿舍,园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想:难不成贺少今天来找的人是夏梨?夏梨认识贺少? 当他们几人走近夏梨的宿舍,只听见里边传来有说有笑的声音。 景廷渊听见夏梨的笑声时,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就缓和许多,可偏偏这里面还夹杂着贺君望的声音,让他十分不悦,甚至愤怒。 他抓着园长的肩膀往后一拽,园长被迫让路。 景廷渊大步迈进夏梨的宿舍,看到夏梨跟贺君望在小桌子前吃同一锅东西,画面冲击力太强,将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愤怒瞬间爆发开来。 他怒瞪着贺君望,在夏梨惊恐的目光中将贺君望一脚踹翻在地。 贺君望因为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倒下去时不小心绊到桌脚,滚烫的火锅一下子浇在他的小腿上。 夏梨看着贺君望小腿位置冒着热气,皮肤很快就通红一大片,可想而知这得多痛。 “贺君望!” 夏梨蹲下身扶住贺君望,望着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心疼地说:“对不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贺君望额头冒着冷汗,明明很难受还要在夏梨的面前强颜欢笑,他抓着她的手臂摇头安慰道,“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你别替我担心。” 夏梨红着眼眶低声训斥道,“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烫伤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先扶你去冲一下冷水,待会儿我们再去医院。” 景廷渊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夏梨将贺君望扶起,她的视线完全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挫败,还有无止境的愤怒。 “宝宝,你是想让他死在这,然后被分尸扔进山里?” 夏梨扶着贺君望低下头,不想让景廷渊察觉到她眼底的慌张。 随后故作镇定的模样抬起头,倔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景廷渊。 “景廷渊,你有病就去治!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贺君望假装站不稳的样子,手肘搭在夏梨的肩膀上,整个人半倚靠着她,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说:“夏梨,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跟他置气,是我没有站稳,也是我自己绊倒桌子,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也不顾他人的意愿,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地狱里的恶鬼,烦人又恶心!” 这是景廷渊第二次从夏梨的嘴里听见恶心两个字,他怒瞪着贺君望,勾起一抹冷笑,“装得还真像,是不是该给你颁发一个影帝大奖?” 贺君望低眸看向扶着他的夏梨,伸手抓住椅子,小声地说:“我自己去冲水就好,我能走,你不用担心。” 贺君望那么高大的身材在面前一蹦一跳,夏梨忍不住心疼地上前扶住他。 “你别逞强,我扶你冲水,先把温度降下来,待会儿我陪你一块儿去医院。” 景廷渊望着夏梨扶着贺君望的背影,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步一语:“夏梨,你当我是死人?” 景廷渊伸手一拽,把夏梨拉回自己的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按在墙壁上强吻。 她愤怒,她挣扎,这些抗拒的行为就像是在火上浇油,让景廷渊的理智逐渐崩溃。 他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右手捏着她的下巴,愤怒地质问道,“你说我恶心,难道像他这样的绿茶男婊就不恶心?!” 夏梨大口喘着粗气怒目而视,讥讽道,“也比你这个疯子强!随便践踏他人的生命,罔顾法律,做任何事全凭自己高不高兴,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只不过是借着爱的名义控制我!” 夏梨努力想要挣脱双手,奈何景廷渊的力气在她之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胸口此起彼伏,破罐子破摔似的问道,“你想做什么?把我抓回去关起来?行啊,既然你对我这副死鱼身材那么在意,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便你摆弄,但你想让我爱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 景廷渊愤怒地瞪着夏梨,想对她发火,可又不忍心。 脑海中反复回响夏梨刚才那句话,他眼中的愤怒逐渐被难过代替。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会留在我的身边不离开?” “我不求你多爱我,只要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让我看得见你,这么简单的要求都过分吗?” 夏梨从未见过景廷渊这副样子,他眼里的难过好似有某种魔力,导致她的心开始乱了节奏。 “你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我知道我应该知足,我也知道我该心怀感激,可我真的不爱你,我没办法勉强自己爱你。” 夏梨的话就像无数把刀子,正在疯狂地扎进景廷渊的心脏,不见血的疼,只因心脏密密麻麻都是刀子,无处流血。 景廷渊望着夏梨,眼中的难过开始消散,转过头用阴狠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贺君望。 “你是不是更喜欢这种绿茶男婊?” 第55章 景廷渊进入狂暴模式 夏梨知道景廷渊是误会了,担心他会迁怒贺君望,立即出声解释:“我不喜欢他,跟他只是朋友,你别再针对他了。”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松开抓着夏梨的手后看向贺君望。 此时此刻,他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王,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每靠近贺君望一步,空气中的血腥味好像就浓重一分。 “你一再的替他求情,说明你很在乎他,凡是你在乎的男人,都该死。” 夏梨望着完全失去理智的景廷渊,双手发颤,双腿也跟着发软站不稳,害怕真的闹出人命,便冲上去拦在贺君望的面前。 “你别再发疯了。”夏梨因为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颤。 如果是在这之前,夏梨要是像现在这般软声软气的跟他说话,他或许就不会想要贺君望的命,最多是把他揍一顿了事。 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一心想弄死贺君望。 夏梨发现景廷渊没有收手的意思,心一横,抬手就是一巴掌。 扇巴掌的声音比磅礴的雨声都响亮,可想而知这力度有多大。 景廷渊望着夏梨,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震惊她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冲他扇巴掌。 明明她那么胆小,看起来那么害怕他,却能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鼓起勇气反抗他。 这一巴掌,夏梨也很后悔,总觉得刚才自己一定是脑抽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 夏梨的这一耳光,不仅景廷渊本人震惊,就连站在宿舍门外的四人也都震惊不已。 原本他们只是看戏似的站在门口,景廷渊被夏梨扇耳光以后,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一层郁色。 这时,叶霁隐冷着一张脸走上前,高大的身影像阴影一般笼罩着夏梨。 “你过分了。”叶霁隐此时对夏梨说话的的语气犹如十二月的寒雪,冰冷刺骨。 站在夏梨身后的贺君望担心她会有危险,立即出声劝说:“夏梨,你别再为了我惹怒他,我真的没事,你别生气了。” 景廷渊微眯起眼眸,呼吸声逐渐加重,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枪口对准贺君望的眉心。 夏梨惊恐万分地看着景廷渊手里的枪,吓得说话吞吞吐吐。 “你、你想做什么?” 站在门外的南席本不想插手这件事,毕竟景廷渊一向是这个脾气,以为这次跟以前一样小打小闹就过去了,没想到他真的掏出枪来。 在景廷渊准备给枪上膛时,南席迅速走到他的身边,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脸严肃地说:“不要被情绪控制理智,收回去。” 叶霁隐:“廷渊,你要是真想他死,我来动手,你毕竟是景氏继承人,闹大了对整个景氏不好。” 他的命是景廷渊在二十年前救下的,对他来说,只要景廷渊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绝对不会拒绝。 只是这么多年来,景廷渊从未寻求过他的帮助,毕竟以景廷渊的身份,根本无需向他人求助。 南席蹙眉看向叶霁隐,训斥道,“别火上浇油。” 叶霁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南席又看着景廷渊劝说道,“廷渊,我们的目的是把夏梨带回去,既然人已经找到,我们可以走了。” 随后,南席慢慢地把景廷渊手中的枪接过来,对门外的左训吩咐道,“先把夏梨带走,安排她在h市的酒店住下。” 左训:“明白。” 左训把夏梨带走后,南席立即看向贺君望,并用警告的语气对他说:“别一再挑衅,否则连我都不一定能劝得了他。” 贺君望兴许是太过年轻,说话就是这般没轻没重,他说:“夏梨不喜欢他,他这样强迫夏梨留在身边,你们作为他的朋友不应该劝他放手吗?还这般助纣为虐,亏你还是一个少校。” 叶霁隐看到贺君望对南席如此不客气,大步上前,一脚踹向他的腹部,接着又把他的手硬生生折断。 “你也配用这样的语气对南席说话?” 南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左手用力地按在景廷渊的肩膀上说:“霁隐,我刚劝完廷渊,你怎么也不收敛一下脾气?” 叶霁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随手将手帕往贺君望身上一扔,“看在南席的面子上,饶你今天不死。” 他们五人从宿舍离开,司机打开车门,陆无惑准备上车时,意外发现景廷渊没有上车,而是一个人徒步下山。 他把手搭在车门上,一脸疑惑地看向南席,“他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不会出什么事吧?” 陆无惑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景廷渊,他们几人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他见过景廷渊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也见过景廷渊发怒发疯的样子,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景廷渊。 好像少了灵魂,没有生机,背影也显得十分落寞。 陆无惑:“要不要跟上去?” 明爵点了点头,“也行,就当散步,正好现在雨也停了。” 陆无惑:“那就一块儿走走吧,我们好像也很久没有一起散步了。”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景廷渊双手插兜走在前头,陆无惑他们四人走在后头,浩浩荡荡的十五辆迈巴赫像蜗牛一样跟在他们五人身后。 叶霁隐抽着烟,时不时地摘下路边的树叶在手中把玩,捏碎后又扔掉。 陆无惑见状也学着他摘叶子,然后打趣他,“一路上的叶子都要被你薅光了。” 叶霁隐:“我就摘了几片叶子,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这时,明爵摘了一朵野花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雨后的花,闻着味道还挺独特。” 接着,明爵又摘了一朵野花递给南席,“无聊的话就随便摘着玩。” 南席双手插兜,视线一直盯着前方的景廷渊,轻声应道,“不用,我现在比较担心廷渊,下来的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发疯,这样的反常行为,让我总觉得很不安。” 明爵:“你希望他发疯?” 南席:“不希望,但他现在的行为跟之前比太过反常,以往他生气的时候,总会找点什么让自己泻火,可你看他现在,憋着火不发,哪里像他?” 第56章 喜欢的人恰好不喜欢你,那就强取豪夺 雨后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味,景廷渊面无表情地走在这样的山路间。 他的目光虽然直视前方,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回了小时候。 【回忆·十八年前】 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景廷渊骑着马跟在父亲景霂的身边。 景霂一米九的身高骑在马上,就像一堵高墙立在草原中。 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紧手中的弓箭,转过头对景廷渊严肃地说:“只要你赢我一次,这片草原便是你的。” 景廷渊朝景霂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拭目以待。” 景霂对景廷渊寄予很大的期望,因为景廷渊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景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景廷渊出生后,景霂就为景廷渊规划了人生蓝图,每一步都在他的精密计算内,不容出任何的差错。 景霂对景廷渊的要求很高,但同时对他的宽容度也很高。 他可以允许景廷渊任性、犯错,但他不允许景廷渊懦弱,哪怕透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都不行。 当景廷渊在射箭比赛中侥幸赢了一次后,景霂立即笑着夸赞道,“不愧我的儿子。” 景霂从马上下来,一旁的保镖立即上前把他手里的缰绳接过。 他走到景廷渊的面前,一脸慈爱地朝他伸出手。 “谢谢父亲。” 景廷渊从马上下来,景霂双手叉腰站在他身边,指着面前辽阔的草原说:“你说喜欢草原,我就送你一片草原,喜欢吗?儿子。” “很喜欢。” “喜欢的东西得靠自己努力争取,不管那样东西有多难得,你都不能产生退却的心理,一旦产生这样的想法,只会越来越懦弱,最后一败涂地,明白吗?” “明白。” 景廷渊一如既往地虚心接受景霂的教导,不曾有过反驳的心思。 “如果你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要勇敢追求,女孩子容易害羞,你身为男孩子得主动一些。” 景廷渊蹙眉,碧蓝色的眼睛透着一股天真的疑惑。 “什么是喜欢?” “喜欢是一种感觉,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懂那种感觉很正常,等你长大遇到那个人,不用我教你也会明白。” “那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放手成全?” 景霂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黑,把手按在景廷渊的肩膀上,厉声道,“儿子,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景廷渊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父亲,不发一言。 “她喜不喜欢你不重要,你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要以自我为中心,考虑自身感受,从自身角度与利益出发,其余的都不重要,明白吗?” 景廷渊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明白了父亲。” 得到满意的回答,景霂一改严肃的表情,笑着说:“儿子,若是真有那一天,喜欢的人恰好不喜欢你,那就强取豪夺,出了任何事我这个父亲给你兜底。” “嗯,知道了。” —— 景廷渊收回思绪,停住脚步转过头,“让司机开车过来。” 南席见景廷渊终于开口说话,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几下景廷渊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五人分别坐车回到h市的酒店,刚走出电梯,左训就走到景廷渊的身边说:“夏小姐现在在房间里。” “嗯。” 景廷渊面无表情地走向套房门口,陆无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地问:“南席,他们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不清楚,你们几个留下来盯着,我今晚得回队里,没时间在这里耗。” 陆无惑点点头,“行,你去忙你的,我跟叶霁隐他们会在这里盯着。” 南席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跟三名保镖乘坐私人飞机离开了h市。 景廷渊推门走进房间,此时夏梨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她听见景廷渊开门走进来的声音,朝他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别处。 “饿不饿?折腾这么久,你应该是饿了,我马上让人送餐上来。” 夏梨看着景廷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越看越来气,起身朝他大吼道,“景廷渊,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既然让我逃出去,那就别抓我回来,当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不好吗?” 景廷渊的眼中透着一丝难过的神情,走到夏梨面前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这段时间保镖偷拍的照片一一翻给她看。 “我忍了六天,怕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不高兴,怕你看到我会恶心,我忍着不去找你,不去打扰你,你还要我怎样?” 景廷渊愤怒地把手机往墙上一摔,勾起一抹冷笑,“你跟他能有说有笑,能给他好脸色,那我呢?!” “你让人跟踪我,偷拍我,你这样的控制狂还有脸质问我?” 景廷渊用力地将她抵在墙上,仿佛癫狂那般,用尽蛮力亲吻她的红唇……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陆无惑跟明爵,还有叶霁隐一块儿坐在隔壁套房的沙发上。 陆无惑一脸担忧地依靠着沙发背,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转头看向一旁在喝酒的明爵。 “你别光顾着喝酒,你没听见隔壁房的声音吗?好像在打仗。” 明爵:“酒店的隔音很好,我没听见。” 叶霁隐:“应该是廷渊又摔手机了。” 陆无惑点点头,“多半是,他发火就喜欢砸东西,希望不会伤到小夏梨。” 明爵看向陆无惑,笑着打趣道,“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懂?” 陆无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霁隐用手把头发往后一梳,幸灾乐祸地说:“明爵,他天天跟个妈宝男一样跟在妈妈后面,哪里懂这么高深的话题,让他去幼稚园再读几年书吧。” 陆无惑眯起眼眸,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往叶霁隐的脑门上砸去,好在叶霁隐的反应能力强,一下子就躲闪过去了。 “陆无惑,你想谋杀你爸爸?” 第57章 两情相悦的才叫浪漫,你这最多算孔雀开屏 陆无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看向叶霁隐的眼神中带着挑衅,“叶霁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头发薅秃?” 叶霁隐一向最在乎自己的头发,陆无惑这话无疑是在他的雷区蹦跶。 “要不要打一场?我会让你跪着喊爸爸。” 明爵先是看了一眼陆无惑,而后看向叶霁隐,无奈地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 叶霁隐:“也是,我不跟三岁小孩一般见识。” 明爵:“你还说,闭嘴吧。” 陆无惑昂起下巴,对叶霁隐发起挑战:“来,今晚谁都别睡,虐不死你。” 明爵以为他们要打起来的时候,只见陆无惑掏出手机点开游戏app,然后对叶霁隐说:“抢夺淘汰王,谁一晚上抢的淘汰王多,谁就赢。” 叶霁隐挑眉道,“行,输了别哭。” 明爵看着他们两人,好像在看两个小朋友拌嘴一样,无奈又好笑。 “你们俩慢慢玩,我去洗澡休息了。” 这边陆无惑跟叶霁隐两人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隔壁间的夏梨也被景廷渊折腾了一晚上。 天微微亮的时候,景廷渊在她耳边用暧昧地语气说:“宝宝,困了就睡,我不闹你了。” 夏梨全身乏力,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微微睁开眼皮,算作自己听见他的话,然后继续闭着眼睡觉。 景廷渊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穿着浴袍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手机在响,拿起一看,原来是他父亲景霂打来的电话。 景廷渊担心会吵到夏梨的休息,拿着手机就往门外走,一边接电话一边把门关上。 “父亲。”电话一接通,景廷渊正好敲开隔壁间的房门,他拿着手机走进去,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他刚坐下,叶霁隐就给他递过来一根烟,眼神好像是在问他要不要抽。 他点点头,把烟接过后往叶霁隐的身边凑了凑,方便叶霁隐帮他点烟。 此时,电话那头的景霂还在说话,“儿子,公事说完了,现在我们聊聊你的私事。” “您说。” “听说你最近交了个女朋友,人还挺漂亮。” 既然知道夏梨漂亮,那说明景霂不单单是听说那么简单,可能早就将夏梨的底线查了一个遍。 “确有其事。” “有没有让医生做过检查?要是有家族遗传病,或者其他病因,那你玩归玩,别弄出一个有问题的孩子来。” “没有检查,但不管她怎样,我都只要她,对她不是玩玩而已。” 电话那头的景霂一阵沉默,景廷渊也跟着沉默。 “行,你喜欢就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谢谢父亲。” “人还在h市?” “嗯,过两天回去。” “尽快回来,过几天跟你一起去趟e国,大概去一个星期,去之前记得安顿好你的小女友,这次行程不方便带着她。” 一听说不能带着夏梨,景廷渊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景霂像是猜到他会不高兴似的,笑着说:“儿子,难以想象你会变得这么粘人,哪天有空我得亲自见见这位小朋友。” “父亲,请您别为难她。” “我为什么要为难她?能被我儿子看上的女生,一定是天姿国色,敢甩我儿子耳光的女生,更是勇气可嘉,当然得见识一下。” 景廷渊没有接话,景霂也正好有事便结束了本次通话。 电话刚挂断,叶霁隐立即出声问:“景伯父?” “嗯,他知道我跟夏梨在一起的事。” 叶霁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右手夹着香烟,轻声问:“那景伯父怎么说?有没有反对?” “那倒没有。” 叶霁隐:“想想也是,景伯父从来不会反对你的决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无条件的支持你,这样的溺爱,真是头一次见。” 叶霁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羡慕的表情,毕竟他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他养父对他不算好,不算差,关系一般,所以他很羡慕景廷渊能有这样溺爱自己的父亲。 陆无惑整个人倚靠在沙发背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要是我爸有景伯父一半好,我都得偷着乐,景伯父不仅对廷渊不严厉,还亲力亲为地教导他,啧,我爸只会说,给你请了导师,自己有嘴就去问。” 叶霁隐:“陆伯父其实对你也很好,只是生意太忙,顾不上你。” 陆无惑:“切,景伯父就不忙?” 景廷渊懒得听他们两个人拌嘴,起身往门外走去。 景廷渊回到自己跟夏梨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上床,将夏梨圈在自己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又安心的味道闭上眼。 —— 夏梨翻了个身,以为自己还在果园的宿舍里,突然,她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个人,猛地一睁眼就看到一张俊俏又惹人讨厌的脸出现在面前。 她迅速下床背对着景廷渊,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景廷渊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身,闭着眼闻她身上的香味,像甜甜的香草雪糕,让人感觉心情很平静又舒服。 “放手,我要去洗澡。” “我陪你。” 夏梨使劲掰开他的双手,头也不回地拒绝道,“不要。” 洗过澡以后,夏梨换上干净的裙子,又画了一个简单的妆容,板着一张脸看着景廷渊说:“我饿了,要去吃饭。” “想吃什么?” “随便。” 夏梨的态度虽然很差,但景廷渊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开心地打电话让下属去订餐厅。 对他来说,只要夏梨待在自己的身边,不管态度是好是坏,他都喜欢。 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哪怕是闹脾气都生动可爱。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百看不厌。 到了餐厅,景廷渊绅士地为夏梨拉开椅子,还贴心地帮她切牛排。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又一整天没吃东西,夏梨就算想跟他置气,现在也没有力气跟他闹,所以就低着头默默地吃着盘中的牛排。 “宝宝,那边正好有一架钢琴,想不想听?” “我没有音乐细胞,就算你弹,我也听不出来好坏。” “没关系,你想听我就弹。” “若是不想呢?” 景廷渊没有说话,夏梨立即露出一抹苦笑,“你看,其实你早就做出决定,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意见。” 景廷渊起身走向摆放钢琴的位置,在经过夏梨身边时,他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宝宝,我希望你会喜欢我送你的浪漫。” 夏梨不说话,继续低着头用餐。 景廷渊走到钢琴前坐下,夏梨克制不住好奇心转过头,发现他安静地坐在钢琴前的画面,美得像一幅画,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游走,优美的钢琴声传入耳膜,夏梨虽然不懂音乐,但也知道他弹得很好。 夏梨望着他弹琴的身影,不知不觉听得投入,连他什么时候来到面前都不知道。 他用食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 他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宝宝,这首曲子叫《梦中的婚礼》,喜欢吗?” 夏梨仰着头,像是被抽走灵魂那般,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廷渊。 画面仿佛定格似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样的宁静。 当夏梨回神后,她立即别过脸,一手拍掉他抬起自己下巴的手。 “你以为你这样很帅?别总是耍帅,很尬。” “这样的浪漫,你不喜欢吗?” “两情相悦的才叫浪漫,你这最多算孔雀开屏。” 景廷渊坐回自己的位置,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示意服务生给自己倒酒。 “等我们结婚那一天,你希望邀请哪位钢琴家来演奏我们的婚礼进行曲?” “我不会跟你结婚。” “宝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总说一些我不高兴的话。” “你还不高兴?我才是那个最不高兴的人。”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白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景廷渊,继续说,“我被你折腾一整夜,现在腰都快断了,你跟我说不高兴?” “我不仅要满足你的兽欲,还要天天面对你,甚至被你控制着,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没力气跟你吵架,也懒得跟你吵。” 景廷渊抿一口红酒,望着她说:“过几天我要跟父亲去一趟e国,大概去一个星期,在我没有回来的这一个星期里,只要你不离开s市,你想做什么都行。” 夏梨听出来他这是在做让步,也就没有继续对他呛声。 “是不是只要我不离开s市,我可以随意在s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 第58章 你给我闭嘴,别逼我扇你 夏梨傲娇地轻哼一声,“找男人绿了你。” 景廷渊脸色一黑,双手抓紧桌子边沿,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桌子掀翻一样。 “你非要惹我不高兴?” 她努了努嘴,不情不愿地说:“行,我不说这些话。” 用餐结束后,夏梨以为景廷渊要带她回酒店,没想到却是让司机开车到最近的游乐园。 此时的游乐园没有一个游客,只有工作人员在里面。 夏梨下车后看到此番场景,不禁蹙眉疑惑地问:“平时这个时间点不是还有很多人在里面玩吗?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景廷渊,心想,该不会又是这个男人在装蒜,把整个游乐场给包了吧? 一想到这,她忍不住朝景廷渊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道:真是钱多烧得慌。 “我咨询过,说你们女生都爱到游乐园玩,今晚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在小时候,夏梨对游乐园很是向往,觉得游乐园是能让人感到快乐的地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不喜欢玩这些东西了。 “我小时候喜欢,现在不喜欢。” 听到她说不喜欢,景廷渊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笑着对她说:“宝宝,那你喜欢什么?不管你喜欢什么,我都陪你。” “我现在最喜欢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你能做到吗?” 景廷渊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忍着心中的不悦,牵着她的手往摩天轮的方向走。 “那我们坐摩天轮。” “随你,反正我也没办法做主。” 夏梨任由景廷渊牵着自己的手坐进摩天轮的座舱,他们所乘坐的这个摩天轮是h市最大的摩天轮,几乎可以俯瞰整个h市的夜景。 当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旋转的速度停了下来,时间仿佛被定格住一样,景廷渊搂着夏梨的腰身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夜景。 “宝宝,我想陪你看一辈子的风景。” 夏梨仰头瞥了一眼搂着自己的景廷渊,他的侧脸在霓虹灯的照耀下,一半明亮,一半印在阴影里,俊朗又神秘。 她挺想开口反驳他,可一看脚下美丽的夜景,扫兴的话便硬生生地被她憋了回去。 “在这里看h市的夜景,确实很漂亮。” 从高空往下看,整个h市就像一个侧躺在大地上的狮子,闪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美轮美奂。 景廷渊转过头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手不自觉地扣住她的后颈。 借着霓虹闪烁,此时夏梨在景廷渊的眼中就像一块可口的奶油蛋糕,让人忍不住想品尝一二。 或许是她太过迷人,景廷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吻了下去。 夏梨早就猜到他要吻自己,也想着伸手阻拦,可她最终还是败给了力气。 景廷渊的吻霸道又热烈,像他给予的爱意一样,汹涌袭来,压得人无法喘息,在窒息前一秒他松开她。 夏梨红着脸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是想憋死我吗?” 景廷渊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开心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挑逗似的语气说:“宝宝,你现在脸红的样子跟床上娇喘时一模一样。” 夏梨瞪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你给我闭嘴,别逼我扇你。” “还想扇我耳光?” 景廷渊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将手心放在自己的脸上,暧昧地说:“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对我动粗。” 夏梨别过视线,低头傲娇地吐槽道,“你真的很不要脸,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那你现在见到了。” 她扫了一圈狭窄的座舱,抱怨一句,“这摩天轮什么时候才下去?非要一直停在空中吗?”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景廷渊拿出手机给左训打电话,原来左训一直在下面控制着摩天轮。 当座舱缓缓下降回到地面上,她跟景廷渊随即从座舱走出去。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问她还想去玩什么。 她扫了一圈四周,发现都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她说:“我想回酒店休息。” “好。” 车子即将开到酒店大门,却意外遇上追尾事故,景廷渊第一反应就是关心夏梨有没有受伤。 “宝宝,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抓着夏梨的双肩上下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伤口。 夏梨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感觉震了一下,你不用大惊小怪。” 景廷渊蹙眉望着夏梨,刚才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以往他遇到过很多危险,但从未有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 “没事就好。” 景廷渊下车看向正在处理追尾事故的左训,刚才眼底的温柔一扫而光,变成冰冷刺骨的寒意,他走过去对左训冷言道,“我不接受金钱赔偿。” 左训瞬间明白景廷渊的意思,点头道,“景少请放心,我会处理好。” 景廷渊回到车门旁,朝夏梨伸出手,“前面就是酒店,我们直接走回去。” “好。” 下车后,夏梨任由景廷渊牵着自己的手往酒店大门走去,他们刚走进酒店大堂,就看到明爵跟陆无惑两人从电梯间走出来。 明爵先是看一眼夏梨,随后看向景廷渊问:“现在才回来?” 景廷渊:“嗯,你们要出去?” 陆无惑比明爵抢先一步回答,“嗯,刚听这边的朋友说,附近有一家刚开业的酒吧在搞活动,我想去观摩一下有什么好玩的节目。” 陆无惑朝夏梨挑眉道,“小夏梨,要不要一起去?” 夏梨本来不想去掺和他们几个大少爷的娱乐节目,可是一想到回房间也无聊,说不定还会被景廷渊扒光酿酿酱酱,于是她试探性地询问身边的景廷渊:“我可以去吗?” “如果你想去,我陪你一起。” 夏梨捣蒜似的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想。” 景廷渊朝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那就一起去。” 陆无惑见景廷渊跟夏梨都去,随后拿出手机给叶霁隐打了通电话,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去酒吧耍。 此时的叶霁隐正在酒店的床上躺着,接电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慵懒的语气传到陆无惑的耳边:“不去了,我现在很困,明天早上我还有事,你们玩。” “那行吧,我跟明爵还有廷渊一起去,小夏梨也在。” “嗯,你们玩得开心。” 挂断电话,他们四人分成两组坐上迈巴赫,除了他们这两辆车外,后面还跟着两辆车,上面坐的是随行保镖。 当四辆迈巴赫抵达蓝潮酒吧门口,左训率先下车。 左训是景廷渊的贴身保镖,负责景廷渊的人身安全,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第一个下车,确保没有任何潜在危险后,景廷渊才会出现。 为了不引人注意,除了左训以外,其余保镖都在车里待着。 夏梨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蓝潮酒吧大门,门面装潢得很奢华,一看就是高消费的场所。 她想起以前自己在酒吧打工的日子,那个时候因为年纪小,经常被坑,有时候客人给的小费还被经理抢走。 “宝宝,想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以前打工的日子。” 景廷渊宠溺地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安慰道,“以后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辛苦,我会保你衣食无忧。” “你不疯的时候,真的很好。” 景廷渊抬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温柔地说:“只要你顺着我,别总是惹我生气,我就不会发疯。” “可我是人,不是没有灵魂的娃娃,怎么可能事事都顺你意。” 陆无惑跟明爵走进酒吧大门,发现景廷渊跟夏梨没有跟上,立即朝他们说了句:“你们怎么还在门口打情骂俏?”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来到陆无惑身边,他朝陆无惑怼了句:“羡慕我?” 陆无惑:“我是修道之人,尔等红尘不配我羡慕,无情道才是正统。” 景廷渊毫不犹豫地戳穿他,“远离红尘你来这做什么?” “咳咳。”陆无惑假装无事发生那般往前走,明爵紧跟其后。 他们五人来到早就预订好的位置,在酒吧大厅的二楼雅座,这里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大厅的舞台。 他们刚入座,酒吧经理亲自上前招待。 经理在一旁点头哈腰,认真地帮他们点单,点完单以后,经理随即凑到明爵的身边小声问:“不知道先生要不要其他服务?” “不需要,我们是来看节目的,节目什么时候开始?” 经理一听,顿时明白明爵的意思,一本正经地回答:“时间在十一点,重头戏在零点,先生还有别的需要吗?” 明爵:“不用,有需要会喊你。” 经理:“好的,那祝几位玩得愉快。” 夏梨坐在景廷渊的身边,视线大致扫了一圈大厅二楼,发现整个二层除了他们几人以外,也就对面的位置有人。 难道二层雅座消费很高? 否则怎么都没人? 这时,夏梨发现坐在对面的女生好像朝他们这走过来,她一头大波浪长卷发,穿着黑色抹胸紧身裙,每一步都摇曳生姿,性感十足。 波浪卷发女生举着酒杯走到景廷渊身边的沙发坐下,当着夏梨的面对他wike,用中低音的成熟声调暧昧地对他说:“帅哥,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嗯?” 第59章 最后的警告 景廷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冷漠地甩出一个字:“滚。” “帅哥,这么凶做什么?” 虽然景廷渊的态度很冷漠,但波浪卷发女生并没有因此露出胆怯的表情,也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不过是想问一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嘛。” 坐在景廷渊对面的明爵,借着昏暗的彩灯打量那位卷发女生,客气地说:“这位女士,我的兄弟脾气不太好,也很容易暴躁,我劝你在他发火之前赶紧离开。” 波浪卷发女生纹丝不动,好像要不到联系方式就不走一样。 “这位帅哥,其实你长得也不赖,不如我们互换一个联系方式?” 明爵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加陌生人的联系方式。” 卷发女生听到明爵的拒绝颇为不满,打趣道,“我不过是要一个联系方式,又不是要你们当场脱衣服,你们至于一个个那么腼腆吗?” 从波浪卷发女生走过来,夏梨全程都在盯着她看,她不仅身材好、气质佳,还性感迷人,长相更是属于那种一眼就会被惊艳的类型。 夏梨觉得如果换做她是一个男人,绝对会选这样性感迷人的女生做女朋友。 “你想要他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 夏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景廷渊,随后看向波浪卷发女生。 女生听到夏梨的话顿时一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夏梨,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刚才你们上楼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一直牵着你的手,想必你们是情侣吧?” 夏梨没说话,反倒是陆无惑开口:“你都知道他们是情侣,还过来问我兄弟的联系方式,怎么?你有撬墙角的癖好?” 女生伸手抚弄自己的波浪长发,指尖卷起一处发梢,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又没有结婚,结婚还能离婚,再说了,我不过是要个联系方式,什么都没做呢。” 卷发女生起身绕到夏梨的身边坐下,一下子抓住她的手,一边抚摸夏梨的手背,一边轻声说:“小姐姐,你真的可以把你男朋友的电话给我?” 景廷渊不在乎夏梨会不会把自己的电话给别人,他更在乎的是对方此时此刻在摸夏梨的手。 景廷渊眼神冰冷,搂住夏梨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揽过来,死死地圈在怀里,然后朝卷发女生厉声道,“最后警告一次,滚。” “你这帅哥占有欲还真是强,我又不是男的,你慌什么?” “再碰她一下,我让你死。” 卷发女生掩嘴偷笑,“搞笑,第一次见男女都防的,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帅哥了。” 陆无惑脾气稍微比景廷渊跟明爵好一些,但也经不住对方在这里继续打扰,便不客气地对卷发女生说:“这位女士,你已经严重打扰到我们,麻烦你从哪来回哪去,否则我真的控制不了我兄弟发脾气。” 卷发女生瞥一眼景廷渊,又扫了一眼明爵跟陆无惑,像是察觉到气压已经越来越低,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她在离开前还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夏梨,一改刚才的揶揄态度,一本正经地向夏梨介绍道,“我叫宋茹,是一名经纪人,如果你跟你这三位帅哥朋友想当明星的话,可以联系我,我绝对能把他们捧红。” 经纪人? 夏梨虽然没有当明星的想法,但她突然很想跟宋茹交朋友,因为她对这种高学历、高学识的女生没有抵抗力。 “宋小姐,请坐。”夏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宋茹坐下。 宋茹没想到事情会有反转,戴着美瞳的眼睛扫了一眼景廷渊他们三人,然后再次在夏梨的身边坐下。 夏梨低头看了一眼景廷渊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轻拍两下后问道,“可以放开吗?我想跟宋小姐聊几句。” “跟她能有什么好聊。”景廷渊醋意满满地说。 夏梨懒得搭理胡乱吃醋的景廷渊,掰开他的手以后就往宋茹那边挪了挪位置。 “宋小姐。” 宋茹笑着说:“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看起来我比你大一些,不如你喊我茹姐好了。” “茹姐。” “真好听,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夏梨,梨花的梨。” 宋茹点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这名字很好听,人如其名,还好看。” 夏梨微微低头,笑着感谢宋茹的夸赞。 这时,宋茹将夏梨往自己的身边拽,凑近她耳边好奇地问,“你这位男朋友脾气这么不好,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长得帅吗?” 夏梨瞥了一眼景廷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跟宋茹刚见第一次面,聊太私密的事情也不好。 宋茹看出夏梨不想谈这个事,随即转移话题,“看来你在他们三人当中的地位很高,你一发话,他们都不赶我走了。” “没有,你说笑了。” “还不高?刚才一个个对我摆谱,恨不得我立马走人,你让我坐下,他们就改了个脸色,看来要想他们签约我公司,还得靠你。” 夏梨一脸好奇地问:“刚才你想要他们的联系方式,就是为了签他们?” 宋茹点点头,“这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原因是想试试能不能跟他们其中之一谈个恋爱,万事皆有可能嘛。” 接着,宋茹又问:“对了,你那男朋友叫什么?方便说吗?” “景廷渊。” “真是一个好名字。” 话音刚落,宋茹的表情突然愣住。 夏梨看着她发愣的样子,疑惑地问:“茹姐,怎么了?” 宋茹立即抓着夏梨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景廷渊。” “哪个景廷渊?” “景色的景,宫廷的廷,深渊的渊。” “什么?!” 宋茹意识到自己太过大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惊恐地看着夏梨。 夏梨更加疑惑了,不明白景廷渊这个名字有哪里不对,为什么宋茹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茹姐,你这是怎么了?” 宋茹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事,我先上网查一查。” 宋茹当着夏梨的面拿出手机,迅速在网上查找景廷渊三个字。 网页界面一跳转,宋茹突然有一种想死的心。 她抬头看了一眼景廷渊的模样,又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仔细比对后,百分百确认她刚才调戏的就是景氏集团的继承人。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一口淤血要吐出来了。 宋茹心中暗叫不好:招惹谁不好,招惹上这么一个魔鬼,要死了要死了! “茹姐,你脸色有点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茹心想:哪里是不舒服,感觉半条命都进棺材了,就差棺材板没有盖上盖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意外。” “意外?” 宋茹握住夏梨的手,眼中颇有同情的意思,她说:“小梨,你跟他交往很辛苦吧?” 夏梨仿佛遇到知心人一样,捣蒜似的点点头,“是的是的,你懂我?” “略懂。” 宋茹虽然没有接触过景廷渊,但她公司有领导跟景廷渊接触过,领导秘书是她的朋友,当时还在她面前吐槽过景廷渊是个魔鬼。 稍有不顺心的地方,不是把别人搞破产,就是愚弄对方,整个恶魔降世。 不仅如此,她还听说景廷渊对待勾引他的女人也是一样的不客气。 那个时候她还不相信朋友说的,因为在她听到的传闻里,景廷渊是一个为人亲和,待人彬彬有礼的绅士。 直到她那位秘书朋友说出真相后,她才明白景廷渊是那么可怕的魔鬼。 “小梨,你一定要跟你男朋友说,我对他没有兴趣,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 啊? 夏梨脸上仿佛写着茫然两个字,着实有些搞不懂宋茹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她不是还打算勾引景廷渊? 怎么现在又没兴趣了? 难不成她是对明爵感兴趣? 夏梨凑近宋茹的耳边,好奇地问:“难不成茹姐你改变主意,对明爵感兴趣?” “明爵?” 宋茹没见过明爵,但她听过明爵的名字,知道他是景廷渊的死党之一。 宋茹摇摇头,“不了,都没有兴趣。” 她哪敢有兴趣,景廷渊那么可怕,想必他的兄弟也可怕得很,她比较惜命,不想惹上这些魔王。 “啊?都没有兴趣?” 夏梨看了一眼景廷渊他们三人,带着怜悯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些人风评是有多差?怎么听完他们的名字就没有兴趣了。 宋茹生怕景廷渊他们会听见,刻意压低声音在夏梨耳边说:“他们确实长得很帅,我对他们的颜值很感兴趣,但我不想跟他们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否则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完,宋茹对夏梨立即露出佩服的眼神。 “小梨,你太厉害了!” “啊?” 怎么就突然夸起她来了? “你一发话,他们都没有任何意见地让我留在这,你不厉害吗?你简直太厉害了!” 这也叫厉害吗? “小梨,你是哪家集团大小姐?我突然想抱个大腿。” 第60章 蘑菇中毒后的夏梨很可爱 夏梨尴尬一笑,回答道,“我不是什么集团大小姐,茹姐你误会了。” 宋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笑容对她说:“没事,我也不是非要跟什么大小姐做朋友,今天能认识你,我挺高兴的。” 听到这番话,夏梨也喜笑颜开。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茹姐。” 宋茹在夏梨的面前晃了晃手机,歪着脑袋笑问道,“不如我们互换一个联系方式?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能一起玩。” 夏梨露出雀跃的眼神,拿出手机扫了扫宋茹v信的二维码。 好友添加成功后,宋茹立即点开夏梨的朋友圈查看,却意外发现她的朋友圈竟然空空如也。 “小梨,你都不发朋友圈的吗?” 夏梨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只会偶尔发一下。” 说完,她点开宋茹的朋友圈,发现宋茹朋友圈特别的有意思,有跟朋友出国旅游的照片,还有跟朋友聚餐吃饭的大合照。 “茹姐你的朋友还挺多,你人缘肯定很好。” “经纪人嘛,太内向可做不好经纪人。” 就在这时,宋茹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她对夏梨说:“抱歉,我可能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我们改天再聊吧。” “好,拜拜,下次有空聊。” 宋茹离开雅座后,景廷渊立马将夏梨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吃醋的样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宝宝,你一直跟她聊天不理我,这让我很难受。” “好不容易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不好吗?” “我可以陪你。” 夏梨不想跟他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越纠结越容易吵架,这么美好的夜晚可不能浪费在吵架上。 她转头看向楼下的舞台,好奇地问:“舞台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景廷渊听出来她这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他也没有生气,而是温柔地回答她:“舞台表演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陆无惑站起身来到栏杆前,双手抓着栏杆往下看,随后回头对夏梨说:“小夏梨,我觉得你这身高还是不要坐着看了,来我这个位置看得比较清楚。” “陆少,你这是在鄙视我的身高吗?” 陆无惑:“没有,你这身高在女孩子中已经很好了,我只是担心你坐着看不清下面。” “看得挺清楚的。”说是这样说,她还是起身走到栏杆的位置。 陆无惑站在她的身边,笑着打量她的小身板。 “小夏梨,你肯定是小时候营养不良才导致长不高,别怕,你现在刚过十八岁不久,估计还能再长高。” “陆少,您还是别说话了。” 景廷渊起身走到夏梨身后,双手张开抓住她两边的栏杆,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他看向站在右边的陆无惑,低声道,“不许拿她的身高开玩笑。” 陆无惑故作吃味的样子说:“你可真够护短,说一下身高都不行。” 明爵这个时候走到陆无惑的身边,把手放在陆无惑的肩膀上,微笑道,“难道廷渊以前不护着你?你父亲快把你打个半死的时候,可是廷渊出手帮忙。” 陆无惑耸耸肩,“这件事你还要说多久?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许再提,否则我跟你翻脸。” “看表演吧,感觉今晚的舞台表演应该会很不错。” 舞台表演正式开始后,一大群露着六块腹肌的猛男一个接一个上台,他们每个人都只着马面裙,赤着脚,戴着面具。 景廷渊一看到是这样子的表演,立即用手遮住夏梨的眼睛,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说:“不许看。” “看看怎么了?” 她抬起手抓住景廷渊的手掌,想要把他的手拿开,可他的态度十分强硬,甚至用言语威胁。 “你只能看我的腹肌,不许看其他男人的,否则今晚回酒店你就知道错了。” 夏梨努了努嘴,不服气地说:“说得好像我不看别人的腹肌,你今晚就不会对我怎样,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咳咳。”景廷渊有些心虚地咳嗽两声,但他依旧用手捂着她的眼睛不给看。 陆无惑见状,笑着打趣道,“廷渊,你要不要这样?看都不给小夏梨看,那她来酒吧的意义在哪?单纯听个dj音乐?” 景廷渊沉着一张脸,语气中好像透着火气,他对陆无惑说:“不应该听你的建议来这个鬼地方,把她带坏怎么办?” 听着这话,夏梨心里只觉得一阵好笑,她又不是没有在酒吧打过工,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见识过了。 再者,有谁能比景廷渊更坏? 待在他身边,她才最容易学坏。 “把手拿开,我不看了,我去吃东西。” “好,我陪你。” 景廷渊松开手以后,夏梨立即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看着茶几上铺满的美食,她用叉子叉起其中一块牛肉品尝。 牛肉粒的软硬度刚刚好,不会一直嚼不烂,味道也很不错。 趁景廷渊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悄悄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果酒的味道很清香,带有浓郁成熟的果子味道。 由于杯中添加不少冰块,头两杯她完全没感觉出度数,后面几杯才察觉到这果酒其实也是容易醉人的。 夏梨是第一次喝酒,以前完全没有喝过,更没有喝过带着甜味的酒,以为酒都是苦的,这一次算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甜甜的酒,完全喝得停不下来。 陆无惑跟明爵一直在看舞台上的表演,两人甚至还认真地讨论着要不要将一夜醉梦的舞台表演也加点新元素,完全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夏梨在把果酒当水喝。 当景廷渊从洗手间回来看到夏梨已经醉醺醺的模样,他脸色一沉,抓着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拽。 “谁让你喝酒的?” 陆无惑跟明爵听见声音随即转过身,两人看到夏梨喝醉脸红的模样,心跳不知怎么就莫名加速起来。 陆无惑看了一眼明爵,疑惑地问:“是你让她喝酒的?” 明爵立即否认,“我刚才一直在跟你谈事情,怎么可能是我?” 陆无惑:“难道是廷渊?” “我带她回酒店,你们慢慢玩。” 景廷渊将夏梨打横抱起走下二楼,后者像是醉迷糊了,不仅说胡话还在前者的怀里耍酒疯。 “我要喝酒……给我酒……”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往酒吧门口走去。 突然,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左训,厉声训斥道,“她喝酒你怎么不拦着?让你跟着是当门神?” “没有景少您的吩咐,我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 景廷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真是听话。” 左训:“多谢景少的夸奖。” 景廷渊跟夏梨回酒店后,陆无惑跟明爵也觉得待在酒吧没什么意思,就陆续回了酒店。 —— 夏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因为宿醉的原因,她感觉头疼欲裂,好像脑袋要炸开一样。 她坐起身,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向前方。 “好像还在h市,昨晚在酒吧喝酒,然后……”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喝完酒以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活在天堂一样。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梨摇摇头,没有说话。 景廷渊此时穿着黑金西装站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有没有发烧。 “还好没发烧。” 夏梨努着嘴拍掉他的手,像只傲娇的小猫咪,“我昨晚喝的是酒,怎么会发烧?” “你还知道你昨晚喝酒了,以后不许再碰酒。” 景廷渊一想起昨晚夏梨发酒疯的样子,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他第一次伺候一个醉酒的人,还是一个会张牙舞爪,闹腾无比的醉鬼。 昨晚夏梨吐了他一身,是他忍着恶心将自己跟夏梨洗干净,又让服务员简单收拾房间,这才敢跟夏梨躺床上休息。 一晚上,夏梨一直在说醉话,一会儿要变身女战士打倒他这个资本主义,一会儿要变成一只鹰遨游世界。 要不是他用嘴疯狂亲她,他多半一晚上都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醉话。 “待会儿你跟明爵他们回s市,我直接从h市飞往e国,我父亲在催我过去了。” “嗯,知道了。” 景廷渊吃过午饭后,就直接从h市的机场乘坐私人飞机飞往e国。 夏梨不着急回s市,毕竟好容易来一趟h市,又恰好她没有品尝过这家酒店餐厅的自助餐,所以她打算品尝过后再回去。 陆无惑跟叶霁隐因为各自都有急事先回s市了,就剩下她跟明爵,还有几名保镖住酒店里。 她穿着薄纱长裙走进自助餐厅,随意挑了一些想吃的食物,最后,她被一锅菌汤吸引了。 她知道菌汤不煮熟是不能吃的,所以她仔细询问服务员这锅菌汤熟了没有。 服务员回答:“熟了,刚端出来的。” 一听熟了,她赶紧给自己盛一大碗菌汤,然后端着汤坐回位置上慢慢品尝。 在她连着喝完两碗菌汤后,一位厨师突然从后厨跑出来大声问:“我厨房里的那锅菌汤呢?谁拿了?这是客人让我帮忙煮的,谁拿去偷吃了?” 服务员当即愣住,怯生生地说:“这菌汤不是放餐厅让客人自选吗?” “什么自选,这里面好多珍贵菌类,再说,谁家自助餐厅放这个?要是不小心有人吃到没煮熟的,闹出人命你负责?” “那……” 服务员看向夏梨的方向,只见夏梨变得傻乎乎的,她欲哭无泪道,“那她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中毒了?可菌汤不是煮熟了吗?” 厨师:“菌汤是看时间的,不是煮开就熟了,你个笨蛋!还不赶紧给她朋友打电话,让她朋友来把送她医院。” 服务员吓得眼眶通红,赶紧跑过去拿起夏梨的手机,刚准备翻开通讯录时,就看到一个叫明爵的打来电话。 “你吃完了吗?我们该走了。” 服务员拿着手机紧张地说:“你好,请问你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她好像中毒了,就在酒店的三楼餐厅。” 明爵一听夏梨中毒,二话不说就联系h市的医生朋友,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到三楼餐厅。 在电梯间的时候,他的心就仿佛揪成一团,直到亲眼看到夏梨才稍微放松一些。 明爵看着面前傻乎乎的夏梨,眉头紧蹙,冷眸盯着一旁的服务员质问道,“怎么回事?” 服务员被明爵的眼神吓到,当场就哭了,一边抽泣一边解释。 明爵听完服务员的解释,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心想,只是菌类中毒,还不算太麻烦。 “夏梨,我送你去医院。” 明爵上前准备将她抱起,夏梨却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傻呵呵地笑道,“你是精灵吗?脸怎么那么白?头发还是蓝色的,还有那么漂亮的大耳朵。” 夏梨摸了摸他的脸,又笑得像个二傻子。 “你的脸好滑,真想亲一口。” 这一刻,明爵的眼睛都瞪大了。 第61章 决策者一般是南席 明爵抓着夏梨乱摸的手,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温柔地对她说:“我先送你去医院,待会儿到了医院我再陪你玩。” 说完,他将她打横抱起,一路从餐厅来到酒店大门,车子早在门口等候,坐上车,司机立马开车前往最近的医院。 抵达医院,明爵抱着夏梨直奔急诊室,他的朋友已经在急诊室等候多时。 朋友看到明爵怀里抱着一个可爱女生,顿时出声打趣道,“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竟然没有跟我提过,你小子藏得还挺深。” “她是廷渊的女朋友。” 朋友一愣,“啊?景廷渊?我还以为他这辈子不会谈恋爱。” 明爵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夏梨,催促道,“你先给她看病,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行,你先把她放旁边的床上。” 经过及时的治疗,夏梨的中毒症状已经缓解许多,但她躺在床上依旧胡言乱语,手上动作也挥舞不停。 明爵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直看着她呓语的模样,时不时地发出笑声。 他不是故意要笑的,而是夏梨中毒后的症状实在太过搞笑,他憋不住。 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夏梨录像,将她搞怪又好笑的画面录了下来。 他没有录制多长时间,就录了三分多钟的视频。 他将视频保存后,点开一看,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明显。 这时,夏梨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拿起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着景廷渊的名字。 “宝宝。” 明爵刚准备开口说话,电话那头的景廷渊却比他先开口,于是这一声宝宝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惹得他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我是明爵。” “她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景廷渊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好似在怀疑什么。 “她食用菌类中毒,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你不用担心。” “怎么回事?点餐的时候我没让服务员送菌类的东西,她怎么会中毒?” “她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厅中毒的,事情经过我大致了解了,是意外。” 景廷渊明显生气了,语气冷冽,“酒店就是这么办事的?我马上回国。” 这时,明爵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景霂的声音,好似在训斥景廷渊。 “你当谈生意是过家家?让人家一个总统等你?景廷渊,你是恋爱恋傻了?” 明爵听到景霂训斥景廷渊,立即安慰道,“景伯父也是为你好,你放心吧,夏梨这边有我,我会照顾好她,你不用担心。” 景廷渊很想让机长调转飞机回国,但景霂在这,他的权利没有景霂大,只好听从景霂的意思继续安分地待在飞机上。 “等她醒了记得让她给我打电话,我很担心她。” “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以后,明爵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然后默默地坐在床边守着夏梨。 几个小时后,夏梨总算清醒过来,他担心地凑过去小声地问:“是不是想喝水?” 夏梨缓慢地转过头,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盯着明爵看。 明爵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着急催促,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眼。 夏梨眨了眨眼,声音沙哑地问:“明爵?这是哪?” 她咽了咽口水,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喉咙怎么那么疼?说话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难听?” 明爵抿嘴偷笑,但一看到夏梨那迷茫的样子,迅速把笑容憋了回去,认真地向她解释。 “你因为食用没熟透的菌汤中毒,现在在医院。” 夏梨抬起右手,只见右手食指上夹着监护仪,看样子中毒状况还挺严重。 “我睡了多久?” “几个小时,渴不渴?我去给你拿水。” 夏梨轻嗯一声,那声音绵绵的,落入明爵的耳朵里就像一块绵绵冰在心底里化开。 他起身去倒水,水杯有检测温度的功能,刚好能入口的水温杯子是呈现绿色的,若是过烫呈现的就是红色。 为了夏梨方便喝水,他还在杯中放入一根吸管。 “我扶你起来。” 明爵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将夏梨扶起,将床头调整合适的高度后再让她躺回去。 夏梨伸手想要去拿水杯,明爵却比她抢先一步。 “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 “你现在还很虚弱,我帮你拿着杯子比较好。” 夏梨见明爵如此执着,加上她没力气跟他争辩,就这样任由他拿着水杯喂自己喝水。 半杯水下肚,口渴的感觉一下子就缓解了。 “想不想吃东西?如果觉得饿的话,我让保镖去买点吃的。” 夏梨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没胃口吃东西。” “嗯,那等你什么时候想吃再买。” 夏梨转头看向窗外,发现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于是她看向明爵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明爵从进医院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曾进食,但他不想让她知道就撒谎说:“我吃过了。”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跟我不用客气,你是廷渊的女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当然得帮忙。” 夏梨环顾一圈病房,或许是因为无聊,她随便找了个话题说:“你跟景廷渊认识多久了?” “我跟廷渊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 “那陆无惑跟叶霁隐,还有南席,跟他们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 “嗯。” “那你们的关系肯定非常好。” “确实很好。” 夏梨努了努嘴,好奇地问:“那你们五个人性格不同,会不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候?那个时候一般听谁的?” “我们很少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如果有,决策者一般是南席。” “为什么?” “南席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属于比较沉稳的性格,他会为大局考虑更多,我跟无惑,霁隐,还有廷渊,有时候都比较容易冲动,不顾后果。” 明爵接着说:“南席虽然有时候也会冲动,但这是极少数,他基本不会被情绪左右,是一个很理智的男人。” 明爵看着夏梨,眼神温柔,低声道,“你要不要听关于廷渊的一些事情?方便你了解他,或许你了解之后会喜欢他。” 第62章 他们五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夏梨犹豫片刻,轻声说:“你说吧,正好现在无聊,可以当故事听一听。” “我挑一件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怎么样?” “都行。” “八年前……” 【回忆·八年前】 明爵跟景廷渊他们因为放长假,然后约好一起飞往r国旅游,刚开始几天他们玩得很愉快,后来不知是谁暴露他们的行踪,导致有绑匪盯上他们。 他们五人全都是家族唯一继承人,可想而知这含金量有多重,绑匪得知他们五人行踪后便密谋绑架方案。 他们五人随行的保镖众多,但依旧不敌绑匪的火力,最后他们五人还被迫与一众保镖分开。 没有保镖们的保护,他们五人都略显狼狈,但他们没有嫌弃的时间,只能找地方躲藏,等着父辈派出新的保镖接他们回去。 当他们以为自己躲藏得很好时,却意外发现有新一队绑匪过来抓他们。 陆无惑是他们当中胆子最小的,一看绑匪那架势,立马委屈地说:“我该不会今天就要客死他乡?” 景廷渊拍了一掌他的脑门,呵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绝对不会死。” 陆无惑:“我们的命有那么值钱?一队接着一队的雇佣兵过来抓我们。” 南席镇定地说:“你们别太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自救。” 南席将自己想到的办法告知他们后,他们先是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统一点头同意。 景廷渊:“我觉得南席的方法可行。” 叶霁隐:“我赞同。” —— 夏梨听完前半段,顿时露出好奇的目光,盯着明爵问:“那你们几个有没有平安脱险?” 明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在我们都以为平安脱险的时候,没想到意外发生了,意外发生后导致霁隐跟南席都受了重伤,无惑昏迷不醒,我跟廷渊也受了轻伤。” 夏梨听到这里,心莫名地揪成一团,小声地问:“然后呢?” “我们逃到郊区……” —— 景廷渊背上背着陆无惑,右手扶着受重伤的南席。 南席担心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一直在旁边劝说:“你背着无惑,又搀着我,这样很容易被他们发现,你跟明爵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可以先走,我跟无惑他们可以在这里等父亲的人来接。” 景廷渊直接拒绝南席的提议,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扔下兄弟,尤其在这样不确定是否安全的情况下,要是我跟明爵先走,你们一个昏迷不醒,两个重伤,肯定凶多吉少,我不同意。” 一旁扶着叶霁隐的明爵也出声说:“我也不会随意扔下自己的兄弟。” 景廷渊的右手右臂一直在不停地流血,将他的白色衬衫染红一大半,一半白一半红,像红白渐变色一样。 南席嘴唇苍白,眼皮好像很重一样,不停地上下打架。 景廷渊见状,立即朝他低吼一声,“南席,不许睡!我们很快就能得救了。” 南席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说:“如果我有幸能平安活着,我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我们都会平安,也会让那些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南席自嘲一笑道,“现在这么狼狈还大言不惭,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傻子了。” 景廷渊转头瞥了一眼背上的陆无惑,语气带着调侃,“最傻的是陆无惑,弱得像个脆皮鸡,他还真挺重的,我都想把他丢地上不管了。” 明爵:“廷渊,要是你背不动的话,换我来吧。” 景廷渊嘴上说着嫌弃陆无惑的话,但他依旧没有将陆无惑扔下。 “我来,你扶着霁隐就行。” 他们五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停下脚步休息时,他们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天边橘色的晚霞映红整个天空。 他们的身后,五道身影被拉得很长,还伴随着一路走过来的血迹。 明爵望着天边的晚霞,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这样的晚霞,好像是第一次见,真漂亮。” 南席看了一眼景廷渊,又抬头看向晚霞,“确实很漂亮。” 叶霁隐咳嗽两声后说:“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我们竟然还有心思欣赏美景,那些绑匪要是知道了,多半会被气死,这也太不把他们放眼里了。” 景廷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欣赏这一片绚丽的晚霞。 —— 夏梨着急地问:“那后来呢?后来谁把你们救了?” “是廷渊的父亲最先找到我们,景伯父在廷渊佩戴的手表里装有定位,要不是因为这个定位,恐怕我们几个流血身亡后才等到景伯父。” 虽然他们几人现在都已经平安长大,但夏梨还是会因为明爵刚才的叙述而感到后怕。 如果那个时候景廷渊的父亲没有及时找到他们,他们真的流血而亡怎么办?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那么年轻,若是客死他乡,他们的家人该多难过…… 明爵望着夏梨通红的眼睛,将纸巾递过去,温柔地问:“怎么哭了?” 她接过纸巾,边擦眼泪边说:“我很羡慕你们的友谊,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依旧不放弃自己的朋友。” “廷渊他是一个特别重情重义的男人,对待感情也很认真,在认识你之前,他从未跟任何一个女生有过亲密接触,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他除了你,没有跟其他女生恋爱过,你是他的初恋。” 夏梨吸了吸鼻子,沉默不语。 “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能在某些行为上会比较极端,但他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夏梨努了努嘴,反驳道,“你说这话我可不认同。” 明爵蹙眉,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我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朋友,柳泉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但是他却不准我跟他接触。” “柳泉当初为我挡子弹,跟我也算是过命交情,就像你们几兄弟的感情一样,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可他却让我舍弃这样一个真挚的朋友,他这叫爱吗?爱我就是剥夺我的一切,让我成为他的附属品?” “失去柳泉这样一个好朋友,我很难过,但他却只会吃醋,根本不理会我的难过。” 夏梨又拿几张纸巾擤了擤鼻涕,轻声抱怨道,“他可以拥有自己的朋友圈,而我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个人,这样根本不公平,不公平的感情还算爱吗?” “我……”明爵开口想说些什么,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将他包围住,最后只能把话咽回去。 这时,咕噜噜的声音打破此刻尴尬的氛围,是夏梨的肚子在叫。 明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温柔地问:“是不是饿了?” 第63章 想逗她 夏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诚实地点了点头。 “确实有点饿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去买回来。” 夏梨想了想,笑着说自己想吃排骨。 明爵听后点了点头,“好,还有什么?” “还想吃糖醋鱼,卤鸡爪。” “好,我让人去买。” 明爵起身走出病房,吩咐保镖去买夏梨刚才点的东西,额外再买一盅小米粥。 当保镖将东西全部买回来,明爵立即从保镖的手里接过食物袋。 他拎着食物袋走到病床旁,将里面的餐盒一一打开盖子摆放整齐。 夏梨闻着香气扑鼻的菜肴,心情大好,刚想拿起筷子开吃,却被明爵拦了下来。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轻声问:“拦着我做什么?” “医生吩咐过你这两天只能吃清淡的粥,其他的东西暂时不能吃。” 夏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既然什么都不能吃,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怕你吃不下,这样看着会比较有食欲。” “光看不能吃,更难受好不好?” “你还可以闻。”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明爵这人坏透了。 “难怪能跟景廷渊做朋友,都是一样的坏。”她愤怒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明爵一边帮她盛小米粥,一边疑惑地问。 他把盛好的小米粥递过去,夏梨低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米粥,生气地别过脸。 “我不吃。” “别闹脾气,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你现在又这么虚弱,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 夏梨瞪了明爵一眼,胸口因为生气而此起彼伏。 “知道我现在虚弱那你还耍我?好玩吗?” 明爵浅灰色的眼眸暗藏笑意,语气温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耍你,可以吃了吗?” 他看着夏梨生气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想逗弄她。 但她现在身体太过虚弱,不忍心逗她玩,所以选择道歉。 “既然你道歉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道歉。” 她接过明爵递过来的小米粥放在面前的餐板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当她吃饱以后,明爵又细心地给她递了张纸巾。 “廷渊知道你中毒后很担心你,要是你吃饱了就给他回个电话。” 夏梨擦了擦嘴,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景廷渊的号码,但对方好像在忙,打了几次都没有接通。 明爵帮忙解释道,“可能他在忙。” “不是我不给他打,是他不接。” “嗯,累不累?累的话就休息。” “不累,我想看会儿视频。” “好。” 夏梨坐在床上玩手机看视频,明爵没有打扰她,默默地坐在床边看手机里的工作汇报。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景廷渊跟自己的父亲景霂正在会议室与e国总统洽谈。 一开始,景廷渊没太注意e国总统爱莉希雅的长相,可当爱莉希雅转头与景霂相谈甚欢时,景廷渊突然发觉爱莉希雅的侧脸与夏梨有几分相似。 景廷渊盯着爱莉希雅看了好一会儿,心中的谜团越绕越大。 她跟夏梨怎么那么像? 难道…… 景廷渊在心中作出假设时,景霂刚好跟爱莉希雅谈完事情。 景霂起身与爱莉希雅握手,微笑道,“很高兴能与您合作。” 爱莉希雅同样回以客气的笑容,“我也很高兴能跟景先生合作。” 结束几个小时的洽谈,景廷渊跟随景霂离开会议室,一路上,景廷渊都在回忆刚才爱莉希雅的侧脸。 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巧合,但如此相似的脸,他觉得这不仅仅是巧合。 “发什么呆?走了。” 景廷渊跟着景霂一块儿坐进车后座,前者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一直看着车窗外,后者见状,忍不住提出疑问:“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想国内的小女友?” “突然想到某个问题,但我心里没有答案。” “那就去寻找那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付诸行动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景廷渊转头看向景霂,低声问道,“父亲,你跟爱莉希雅认识多久了?你了解她吗?” “在她今年任职总统之前就已经认识,但不是很了解,跟她也只是合作关系。” 景廷渊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景霂望着他沉默的模样,蹙眉问道,“怎么了?你想不通的事情跟爱莉希雅有关?” 景廷渊本不想跟景霂提起夏梨跟爱莉希雅相似的事情,但景霂总会跟夏梨见面,到时候一定会发觉她们俩的相似之处,现在说跟以后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刚才发现爱莉希雅的侧脸跟夏梨很相似,我不确定她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猜测。” 景霂一愣,但他没有责怪景廷渊胡乱猜测,而是用肯定的态度对他说:“既然有所怀疑,那你就去证实它,得到答案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父亲是否听说过爱莉希雅早年丢失过孩子?” 景霂摇摇头,“那倒没有,她与丈夫已经结婚二十四年,一共育有三个孩子,她丈夫是跟她一样都是e国人,夏梨的长相不太像e国人。” 景霂接着又说:“如果夏梨真是爱莉希雅的孩子,夏梨今年才十八岁,岂不是说爱莉希雅有出轨嫌疑?” “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理解你想帮夏梨找亲生父母的心情,慢慢来,全球那么多人,找人如大海捞针,总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 “嗯。” 回到酒店,景廷渊立即给夏梨回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温柔地向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接电话。 夏梨听完后,淡淡地回了他一个字,“嗯。” “宝宝是生气了?” “没有,你工作忙,我表示理解。” “我在这边还要继续待几天,记得别再乱吃东西,要不是明爵及时赶到,你该有多危险?” “嗯,我记住了,这次是意外。” “别再让我提心吊胆,好吗?” 景廷渊的语气温柔,带着后怕的情绪,让夏梨的心底不免有些触动。 “不会再有下次,你别担心,忙你的工作吧,别因为我耽误你的公事。” “宝宝,能不能亲一亲我?我很想你。” 夏梨瞥一眼坐在床边的明爵,没好气地小声呵斥道,“景廷渊,你做个人吧。” “我现在是挺想跟你做人,但我远在e国,估计只能请五指姑娘帮我了。” 夏梨脸一红,气呼呼地挂断电话。 “这个景廷渊!不要脸!” 明爵看着夏梨红脸大骂的样子,疑惑地蹙眉,“怎么了?廷渊是不是又气你了?他这人有时候说话就是乱来,你别放在心上。” “哼!” “好了,消消气,现在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 次日。 夏梨跟明爵一起乘坐私人飞机回s市,本来明爵是想送她回城堡,可她执意要住酒店,他只好让司机调转方向。 “为什么不肯回去?” “我不喜欢住那里,像笼子一样囚禁我的自由,趁他现在在e国,加上他答应过我,他回国之前我可以任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 “没想好。” “那你记住不要乱吃东西,医生嘱咐过,你现在肠胃还有些虚弱,要是吃生冷的食物容易呕吐。”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车子抵达酒店,保镖将她的东西搬进酒店房间,简单收拾东西出门,准备去逛s市的夜市时,却发现明爵从她对面的房间走出来。 “你怎么没有回家住?”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酒店,虽然有保镖守着,但我好歹受了廷渊的委托,得把你照顾好。” “我可以照顾自己,这些年没有你们的照顾,我也活得很好。” 明爵沉默片刻,伸出手揉了揉夏梨的头发,轻声安慰,“你这些年辛苦了。” “也还好,虽然累点,但生活很充实,我很喜欢充实的生活。” 这时,明爵从兜里掏出两张门票,是他助理刚才交给他的。 他对去电影院看电影没兴趣,电影院人又多,又嘈杂,他一般比较喜欢在家里看电影,家里的影厅跟电影院的放映厅差不多大,体验感甚至比在电影院好。 “如果你没有想好要去做什么,不如去看场电影?” 夏梨看了一眼电影名字,又看了看主演名称,顿时两眼放光地看着明爵说:“他主演的电影上映了?!今天?!” “今天是首映礼,想去吗?” 夏梨捣蒜似的点了点头,开心地接过门票。 “他可是我的偶像!又帅又有演技,每一部影片都是经典,他的电影我每一部都不会错过。” “那一起去?” 夏梨想自己一个人去,可一想到这门票是明爵给她的,要是她过河拆桥的话会显得很不地道。 于是她点头应声:“行。” 她跟着明爵一块儿乘坐电梯下楼,为了方便,她与他同坐一辆车。 抵达电影院时,明爵本来可以吩咐保镖帮忙去买爆米花,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买比较好。 “我去买爆米花,你想吃什么口味?” “医生不是说不能乱吃东西吗?” “买来给你看。” “那就是浪费食物,别买了。” “好,听你的。” 明爵跟夏梨往检票口走去,突然,几个小朋友嬉戏打闹朝她冲过来,他担心夏梨会被撞到,立即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当夏梨与自己贴近时,明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迸出来了。 他低头望着怀中的夏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她的红唇看起来水润又饱满,明爵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亲起来会不会像糖果一样甜?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吻向夏梨。 夏梨抬头望着即将亲过来的明爵,双眼瞪得圆大。 他…… 他要做什么? “你们在干嘛?” 第64章 你要为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 陆无惑原本是在家里画建筑设计稿,奈何他表姐非要把他叫出来看电影。 他这人对看电影没什么兴趣,花几个小时看一场电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多画几张设计稿来得兴奋。 当他表姐催促着让他快点去买爆米花的时候,视线突然扫到明爵跟夏梨的身影。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明爵那一米九二的身高,加上那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断不可能认错人。 等等? 他为什么抱着夏梨? 难道他们背着景廷渊在偷情? 陆无惑气愤填膺地大步上前,质问道,“你们在干嘛?” 明爵听见熟悉的声音,丢失的理智瞬间回拢,转过头看向陆无惑。 跟陆无惑对视数秒后,他意识到自己此时还抱着夏梨,连忙松手对陆无惑解释道,“刚才夏梨差点被撞倒,我单纯扶她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陆无惑蹙眉,眼里带着怀疑的神情,打量一番明爵后又看向夏梨,“小夏梨,你没事吧?” 夏梨抬眼瞄了瞄明爵,心中有个疑问在不断扩大,总觉得刚才明爵是要亲她。 可他为什么要亲她? 是不是她多虑了? “小夏梨,你在想什么?” 夏梨看向陆无惑,笑着说:“没想什么,你也是来看电影的?” “我表姐非要来凑热闹,我是被迫跟着来的。” 夏梨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轻嗯了一声。 “陆无惑,我让你去买爆米花,怎么磨蹭那么久?” 陆无惑的表姐怒气冲冲地上前,刚想朝陆无惑发火,却因为突然看到明爵,火气一下子消散,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 “明爵,你也来看电影?自己一个人?” 明爵朝陆无惑表姐礼貌地点了点头,醇厚的声线缓缓响起,“不是,我跟朋友一起来。” 陆无惑表姐名为江立霞,比陆无惑大一岁,目前就职于陆氏集团。 江立霞听到明爵这么说,视线一转,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夏梨。 夏梨的模样精致可爱,又纯又欲,是那种让人一眼就会喜欢上的女孩。 “你好,我是陆无惑的表姐江立霞。” 江立霞的笑容十分亲切,让夏梨心里有一种舒适的感觉,她礼貌地回复:“你好,我叫夏梨。” “名字很不错,你跟明爵认识多久了?” 江立霞误会夏梨是明爵的女朋友,问这话的时候,一脸想要听八卦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我跟明少认识的时间不算长。” “还叫明少?”江立霞疑惑地看向明爵,以大姐的姿态训斥道,“对女朋友好点,你看小朋友都不肯喊你昵称。” 陆无惑一听自家表姐这话,生怕误会闹大,立即解释道,“姐,小夏梨是廷渊的女朋友,你可别乱讲话,廷渊回来听到你瞎传出来的八卦,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江立霞顿时瞪大双眼,捂住嘴巴,仿佛这消息比听到明爵恋爱还要炸裂。 “你说什么?夏梨是景廷渊的女朋友?!” 江立霞看向夏梨,眼神颇为同情,心疼道,“你是多想不开跟景廷渊这个超雄男孩在一起?哪怕你选择我表弟这个没脑子的陆无惑,不比景廷渊强?” 陆无惑连忙把江立霞往后一拉,板着脸提醒道,“姐,不准这么说廷渊,廷渊是我兄弟,你怎么能在他背后说坏话?还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有点素质行不行?” 江立霞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嘛,景廷渊就是一个超雄患者。” 其实不怪江立霞对景廷渊的印象不好,因为景廷渊从小就有个怪癖,不喜欢女生靠近他。 以前她因为看到景廷渊跟陆无惑玩得好,就想找景廷渊跟她一起玩,没想到他直接给她来个过肩摔,手臂脱臼养了半个月才好。 从此以后,她江立霞就发誓跟景廷渊这人不共戴天。 江立霞上前一步,握住夏梨的手,苦口婆心道,“听姐一句劝,别跟景廷渊在一起,这天下的男人多的是,实在不行咱们单身也可以。” 陆无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连忙把江立霞拉开。 “姐,你能不瞎掺和吗?你不是说要去看电影,走,我们看电影去。” 他们四人一块儿走向检票口,突然,江立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找她。 “啧,好好的假期没了。”挂了电话,江立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表弟,你们慢慢看,我先回公司。” 陆无惑:“就这么走了?” “嗯,改天再看。” 夏梨望着江立霞那又高又苗条的背影,不禁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江小姐好高啊。” 如果她也能有这样的身高该多好,说不定就能去当模特,然后赚很多钱。 “我表姐一米七五,穿上高跟鞋一米八几,不过就算她穿上恨天高也没我高。” 夏梨撇撇嘴,“是,陆少说的都对。” 夏梨看了一眼陆无惑,又看一眼明爵,暗暗腹诽道: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长的,一个个跟擎天柱似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明爵开口道,“走吧,电影快开始了。” 检票后走进放映厅,由于他们三个号码不是连座,陆无惑特地跟夏梨身边的女生换了位置。 调过位置后就变成明爵在左边,夏梨在中间,陆无惑在右边。 影厅灯光关闭,电影正式播放,夏梨立即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幕,丝毫不敢错过电影的每一帧画面。 电影男主角是她非常喜欢的一位男演员,不仅长相帅气,演技还一级棒,拿过视帝跟影帝的大奖。 这部电影属于科幻片,世界背景非常宏观,每一处细节都值得细细品味。 明爵是一个非常好的电影搭子,全程默默地陪着她看电影,不出声打扰到她的观影体验。 反倒是坐在她右边的陆无惑,看电影不到半个小时就睡着了,还靠在她的肩膀上。 夏梨有好几次都把陆无惑推醒,可他却把电影当作催眠曲一样,睁开眼不到一分钟又睡着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靠在她肩膀上的陆无惑,推了几下不见醒来,立即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陆少,你压疼我了。” 夏梨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前座的激烈反应,坐在前座的男人猛地回头。 男人一开始以为夏梨在跟陆无惑做什么羞羞的事情,一看什么都没发生,随即失望地转回去。 “怎么了?”明爵转头看到夏梨一直在推陆无惑,小声地问,“他是不是睡着了?” 夏梨转头看向明爵,不自觉地朝他露出委屈的眼神。 “他整个人靠我肩膀上,肩膀都快酸麻了。” “那你跟我换个位置。” “嗯,好。” 夏梨跟明爵调换位置以后,后者让陆无惑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继续陪她看电影。 夏梨凑近明爵的耳边,小声地问:“陆少每一次都这样吗?看电影都会睡着。” 明爵往夏梨的方向歪头,低声道,“嗯,他每次看电影都差不多这副样子。” “他不喜欢看电影?” “算是吧,对他来说看电影就像是在浪费时间。” 这时,前座的男人转过头对夏梨辱骂道,“能不能别说话?一个死夹子在老子后面发疯,要玩刺激滚出去玩,别在这里打扰我看电影。” 夏梨听到该男人的话,立即小声反驳道,“我影响你看电影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但你也不能骂人呀。” “骂你怎么了?有本事让我玩一个月啊。” 夏梨咬紧唇瓣,心中虽然有气,但又怕影响其他人的观影体验,便将这股气默默地压了下去。 明爵看到夏梨隐忍的模样,心疼地想:下次绝对不能再来这么多人的影厅看电影。 过了十几分钟,明爵发现坐在前座的男人起身准备去洗手间,他立即小声地对夏梨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 “好。” 明爵跟着那个男人走进洗手间,还没等那个男人解开皮带,他就立马将洗手间的门给反锁上。 男人疑惑地看向明爵,解开皮带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 明爵浅灰色的眼瞳透着一抹寒意,神情冷漠地盯着眼前的白t男人,活动手上的筋骨,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要为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 “呵,长得高了不起?还想让我付出代价,我让你趴地上喊爷爷!” 白t男人率先出手,但他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明爵就已经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明爵的武力虽然比不上景廷渊跟南席,但对付这种菜鸟还是绰绰有余的。 明爵为了防止白t男人发出惨叫声,直接将白t男人的整张脸按在贴着瓷砖的墙上,让他无法发出太大的声音。 几分钟后,白t男人一脸惊恐地冲出洗手间,他脸上没有任何血迹,但只要有人掀开衣服看,就知道他身上有多处淤青,这些淤青痕迹可以看出明爵下手有多重。 明爵有一个癖好,就是打人从不打脸,也不喜欢手下留情。 他回到影厅在夏梨的身边坐下,望着她的目光极其温柔。 他不自觉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喊出她的名字。 “嗯?喊我做什么?” 下一秒,明爵突然将她拥入怀中。 起初,她因为这拥抱太过突然而没有推开,反应过来后,想推开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 “明少,你这是做什么?” 第65章 那个野男人是谁 被迫靠在明爵的怀里,她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越来越紧,是明爵在用力地抓她的肩膀,虽然不疼,但也不好受。 她小声提醒道,“明少,你把我的肩膀抓疼了,麻烦你放手。” 明爵没有立马放开手,而是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委屈自己。” 夏梨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刚才那个骂我的人?” “嗯,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以后要是再碰上这样的人,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告诉廷渊,我们都会保护你。” “你、你们?” 景廷渊保护她是因为喜欢,那明爵是因为什么? 这时,一直在睡觉的陆无惑突然伸了个懒腰,明爵担心陆无惑会看到他抱着夏梨,连忙松开双手。 陆无惑打了个哈欠,坐直身体后左顾右盼,看到明爵坐在自己的旁边,声线略微沙哑地说:“电影还没有结束?几点了?” “差不多要结束了。” 陆无惑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电影院的椅子实在太梆硬,坐得他腰酸背痛。 “看完那我们就走吧,这椅子实在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嗯。”明爵应了陆无惑一声,随后转头看向夏梨温柔地说,“我们走吧。” “好。” 夏梨点了点头,率先起身往出口走去。 他们三人刚走出电影院,一阵凉风就吹了过来,夏梨身上穿得比较单薄,风刮过肌肤的瞬间,身上立即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明爵看到夏梨瑟瑟发抖的样子,随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原本倍感凉意的后背,因为披上外套的缘故,身体不自觉暖和起来,夏梨抓住西装领子,抬头笑着对明爵道谢。 “谢谢明少,衣服我会洗干净还给你。”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 朋友? 夏梨以为明爵他们不过是看在景廷渊的份上才稍微对她态度好,原来不是这样吗? 他们是把她当做朋友? 陆无惑笑着把手搭在夏梨的肩膀上,轻拍几下后轻声道,“小夏梨,你是看电影看傻了?不过是一件衣服,你就算扔掉也没关系,再说了,哪敢让你洗衣服,廷渊不得动手劈了我们。” 夏梨抿唇偷笑,“哪有那么夸张。” “小夏梨。” “啊?怎么了陆少?” 陆无惑双手插兜向后退了一步,上下仔细打量夏梨此刻的装扮。 他眉眼带着笑意,低声打趣道,“小夏梨,你披上明爵的外套,好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布偶猫,小小只,还特别的可爱。” 夏梨努了努嘴,没好气地说:“陆少,我知道你高,不用总是反复强调。” 切! 高了不起啊! 哪天她踩上高跷也能比他高! “无惑,别胡乱逗她。” 陆无惑:“小夏梨这么好玩,逗一下怎么了?” “那也得看她乐不乐意让你逗,别惹她不高兴。” 陆无惑见明爵这么护着夏梨,脑子不知道是不是一时没清醒,竟然对明爵开了个玩笑。 “明爵,你该不会也喜欢小夏梨?” 这句话直接把在场的夏梨跟明爵整懵了,夏梨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明爵也因为被人看穿心思而露出慌乱的神情。 他不是害怕被陆无惑知道,而是担心被夏梨知晓。 他不希望自己的喜欢会对夏梨造成负担,更不希望因为他的喜欢而被夏梨疏远。 他做不到像景廷渊那样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也做不到与她刻意保持距离。 “咳咳。”明爵故意咳嗽两声,打破此时的尴尬气氛。 他转头看向夏梨,温柔地问:“你是想直接回酒店,还是再玩一会儿?” 夏梨抬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天空,街灯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淅淅沥沥的雨在空中飘来飘去。 “下雨了也没什么好玩的,直接回酒店吧。” 陆无惑听见夏梨说到酒店二字,立即抓着她的肩膀将其转过来,疑惑地问:“小夏梨,你怎么住酒店?城堡的安保措施比较好,酒店太危险了。” “我觉得酒店比较方便,离市中心比较近,方便到处玩。” “那也不行,你一个女孩子住酒店多危险,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夏梨努了努嘴,“不是还有景廷渊安排的保镖吗?” 陆无惑板着脸,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说:“今晚你必须回去,我亲自送你。” 明爵看着陆无惑,想开口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在夏梨对面也开了间房,这让陆无惑会怎么想? “陆少,难得这几天景廷渊不在国内,他答应过,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我住酒店。” 陆无惑深吸一口气,放软姿态,“可是你一个女孩子住酒店真的很不安全,遇到人渣想要猥亵你怎么办?” “有保镖。” “保镖不顶事。” 景廷渊聘请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虽然武力值不及左训厉害,但也不是等闲之辈。 陆无惑的话被一旁的保镖们听见,一个个面上虽不露痕迹,但心里都在暗想:露头就秒。 在陆无惑的再三坚持下,夏梨只好妥协回城堡,毕竟刚才陆无惑都放话了,她要是不回去,他会直接安排三十名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以确保她的生命安全。 要是真被三十名保镖跟着,她走在街上绝对是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夏梨坐进车里,明爵跟她一起坐后座,陆无惑坐在副驾驶。 “陆少,你不愧跟景廷渊是好兄弟,就知道威胁人。” 明爵看出夏梨不高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城堡里有台球室,要是不高兴我可以陪你去玩会儿台球。” 夏梨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时间还早,便笑着点头说:“好呀,不过我台球技术很差,我怕你笑话。”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陆无惑这个时候也凑热闹说了句:“我好久没有打台球了,加我一个。” 他们三人回到城堡,乘坐电梯来到台球室。 他们进去后,女佣们立即将水果饮料跟小吃一一摆放在台球室的餐桌上。 陆无惑拿起一根台球杆,一边打磨杆头,一边对女佣吩咐道,“给我拿瓶红酒来。” 女佣:“好的陆少,请问陆少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们出去吧。” 女佣:“好的。” 这时,夏梨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景廷渊打来的视频通话。 她不情不愿地接听,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屏幕看。 “你不用工作吗?” 景廷渊原本因为工作而烦躁的心情,在见到夏梨的那一刻,顿时喜笑颜开。 “想你了,宝宝,你有没有想我?” “真话还是假话?” 景廷渊猜到夏梨要说什么,立即开口道,“那还是算了,怕听到你说不想我。” 后面景廷渊又说了一句话,这话吓得夏梨差点忘了呼吸。 “咳咳!”夏梨顿时脸红得像个红苹果,瞥一眼镜头背后的明爵跟陆无惑,很快就尴尬地收回目光。 明爵跟陆无惑露出一样的表情,他们没想到景廷渊玩得这么野。 陆无惑凑近明爵身边,小声地问:“这还是我认识的廷渊吗?说话这么狂野?” “宝宝,你现在在哪?为什么边上会有男人的声音?” 因为陆无惑声音较小,夏梨的手又恰好挡住收音,所以他听不太真切是谁在说话,但他能确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好这个时候景廷渊有注意到夏梨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霎时间,他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身。 左手握紧手机,右手一拳打在办公桌上。 “那个野男人是谁?!” 第66章 为了你上山下海,为了你掏空口袋 面对景廷渊突如其来的暴怒,夏梨当即被吓得双目通红,委屈地抿紧唇瓣。 “景廷渊,你凭什么对我发火?”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平白无故被他吼,她越想越委屈,干脆把手机丢在台球桌上,懒得去看景廷渊一眼。 明爵看到夏梨受委屈的模样,他于心不忍,走过去准备拿起手机向景廷渊解释,不料被陆无惑抢先一步。 陆无惑拿起手机看着屏幕里的景廷渊,小声批评道,“你那么凶做什么?你看把小夏梨都吓坏了。” 陆无惑把镜头一转,景廷渊就看到夏梨一脸生气地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夏梨生气的模样,深呼吸一口气,皱着眉头问陆无惑:“怎么是你?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不止我一个人,明爵也在。” 陆无惑把摄像对准明爵,明爵伸手接过手机,将镜头翻转回来,看着景廷渊解释道,“刚才我跟无惑,还有夏梨一起去看电影,无惑担心夏梨住酒店不安全,就跟我一起送她回来,现在我们三个在台球室。” 冷静下来的景廷渊,这才注意到夏梨背后的画作确实是城堡台球室里的那幅画。 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控了,景廷渊立即向夏梨道歉。 “宝宝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我只是……” 他只是因为远在国外缺乏安全感,害怕失去夏梨,害怕她会喜欢上别人,所以有任何苗头都会令他失控。 “我习惯了。” 景廷渊时不时地发疯,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景廷渊听到夏梨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自责的神情。 “宝宝,对不起。” 陆无惑:“廷渊,你看你,醋劲那么大做什么?以后可别这样了,容易把小夏梨吓到。” “嗯,对不起。” 陆无惑见夏梨没反应,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道,“小夏梨,廷渊跟你道歉了,说一句?” 夏梨白了景廷渊一眼,没好气地说:“要我说什么?我现在不想搭理他。” “宝宝,原谅我,我给你买了很多礼物,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陆无惑跟明爵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低声下气的景廷渊,那样的天之骄子,为了哄喜欢的人高兴,竟然能卑微求和。 明爵好歹跟景廷渊是二十多年的兄弟,看到他难过自然于心不忍,就转头对夏梨说:“廷渊估计是这几天太忙,累坏了,他不是故意要冲你发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夏梨冷哼一声,“你们是兄弟,你当然帮他说话。” “他做得确实不对,等他回来我帮你收拾他,你出院没多久,别气坏自己的身体。” 陆无惑也跟着附和道,“小夏梨,等廷渊回来,我帮着明爵一块儿欺负他,给你出气,你别生气了。” 夏梨看了一眼明爵,又看了一眼陆无惑,努了努嘴,“我不生气,我哪敢生景少的气。” 明爵听出来她这是还没有消气,一时之间也没辙了。 “等我回去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好,让你出了这口恶气,好吗?” 说是这样说,夏梨可不相信景廷渊真的会让她撒气,说不定等他回来,她待床上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都多。 这时,视频里出现景霂的身影,他跟景廷渊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之后景廷渊就对明爵他们说:“帮我照顾好她,我忙完这两天就回国。” “好,你去忙你的,这边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人有机会挖你墙角。”陆无惑道。 结束视频通话,夏梨已然没有打台球的心情,她将明爵的外套脱下还给他,然后一个人离开台球室。 陆无惑正想上前追去,明爵却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她现在不开心,你别去打扰她。” “既然她不开心,那我们不是更应该陪她?否则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想不开怎么办?” “她不是那种轻生的人。” 陆无惑想了想,觉得明爵说的确实有道理,从小被遗弃,长大又遇到那么多事,还过得那么辛苦,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依旧能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肯定不会轻易伤害自己。 “那就这样不管她?” “她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陆无惑点点头,“行吧,那我也去客房休息了,明天我还要早起画设计稿。” “好。” 明爵跟陆无惑分别回到自己常住的客房,前者刚关上门,心中突然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担心夏梨会因为不高兴而晚上睡不好。 犹豫再三后,他拨通了夏梨的电话。 “明少,有事?”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 “没有,哪有不开心,在这里我哪有资格不高兴。” “听出来了,你现在火气非常旺盛,要不带你去k歌房放松一下?” 夏梨没有心思唱歌,直接就拒绝了明爵的邀请。 “我唱歌给你听,希望我的歌能让你心情好一些。” “明少,你没必要做这些,你不用帮着景廷渊哄我高兴。” “我不是帮他,我是自己不忍心看你不开心。” 来到k歌房之前,夏梨已经洗过澡换上干净的睡裙,怕冷还多披了一件外套。 推开k歌房的门,只见明爵穿着白色衬衫坐在点歌台前,他一看到她进来,立即笑着对她说:“我刚才让女佣准备了宵夜,是虾滑粥,你要是饿了就吃点。” 夏梨走过去在沙发坐下,看着面前茶几上摆放的热粥,浓香的虾味扑鼻,原本不太饿的她,闻到这样的香味也忍不住尝几口。 “我很少唱歌,要是我唱得不好听,你可要小声点笑。” 夏梨没有接话,默默地用勺子舀粥喝,然后静待明爵接下来的演唱。 明爵唱的是一首《女孩》,这首歌的曲调非常轻快,歌词也非常的浪漫,尤其搭配上明爵醇厚的嗓音,每一句歌词听下来,夏梨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酥麻了。 “女孩,不想看你受一样的伤害,所以学会溺爱……” “为了你上山下海,为了你掏空口袋……” “女孩,我的故事因为你而展开……” 一首歌唱完,明爵拿着话筒走到夏梨身边坐下,温柔地问:“大师要不要点评一下?” “好听,你不去当歌手可惜了。” “可我不想给那么多人唱歌,有一个听众就够了。” 他只想给夏梨一个人唱歌,只想哄她一个人开心。 夏梨放下手中的勺子,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轻声说:“我饱了,谢谢你唱歌哄我开心。” “不客气,还有没有想听的歌?” 夏梨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略显俏皮的模样。 “我想听的,你都可以唱吗?” “嗯,尽量,不会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夏梨在点歌机上点了几首自己想听的歌,恰好这些歌明爵都会。 当明爵连续唱完几首歌以后,她不知不觉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明爵见她已经熟睡,立即放下手中的话筒走过去将她抱起,一路抱回主卧。 他将她轻放在主卧的大床上,温柔地帮她盖上被子,还温柔地对她道晚安。 在他退出主卧的时候,不料碰见陆无惑。 陆无惑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盯着他看,蹙眉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夏梨?我不开玩笑,是认真地在问你。” 明爵沉默片刻,一本正经地回答:“是。” “他是廷渊的女朋友,你怎么能喜欢自己兄弟的女朋友?” 陆无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怕影响屋内夏梨的休息,又小声地问了句:“明爵,我们跟廷渊是多少年的兄弟关系,你想因此跟他决裂吗?” “廷渊知道我喜欢她。” 陆无惑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知道你喜欢小夏梨?” “嗯,我跟他保证过不会跟他争抢,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影响到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 “那你……”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会注意分寸,不会逾越太多。” 陆无惑听到明爵这么说,既有些放心,又有些不安心。 “你不能喜欢别人吗?” “不能。” 明爵的回答非常地斩钉截铁,这是他没有做任何思考下给出的答案。 —— 几日后。 景廷渊忙完e国的事情后,当晚就乘坐私人飞机回到s市。 回到城堡,见到夏梨的第一眼,他感觉自己干涸许久的身体在疯狂涌入新鲜血液。 “宝宝。” 景廷渊大步上前,一把将夏梨摁在墙上疯狂亲吻。 “唔……” 夏梨使劲推着景廷渊的胸膛,愣是推不开,他就像一个饥渴很久的野兽,疯狂在她口中掠夺香甜的水分。 当她被亲得头晕目眩的时候,景廷渊终于放开她。 他捧着她的小脸蛋,笑着说:“宝宝,几天不见,你变得更加可爱了。” 夏梨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下去他的手。 “赶紧放开我,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 “宝宝,说你想我,我就放开你。” 夏梨别过视线,倔强地不肯说出那三个字。 景廷渊也不恼,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挑眉对她说:“不肯说的话,那我现在就把你办了,等你受不了哭着求饶的时候,我总能听见我爱听的话。” “你要脸吗?景廷渊!” “我要你。” 景廷渊埋头亲吻夏梨的锁骨时,身后突然响起明爵跟陆无惑的咳嗽声。 景廷渊蹙眉直起身,转过去面对他们。 “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想给宝宝一个惊喜。”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笑着亲吻她的手背。 陆无惑瞥了一眼明爵,心想,这个明爵看到这样甜蜜的画面,不会觉得心酸吗? 下一秒,他听见明爵对景廷渊说:“这几天我跟无惑一起带夏梨去玩了很多地方,本来今天下午还约着去山上露营,你看是要一起去?还是在家里休息?” 景廷渊已经连续忙了好几天,这几天因为夏梨不在身边,他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现在困意上头,但他又不想扫了夏梨的兴致,就对他们说:“那就一起去吧。”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进电梯,一路直达主卧楼层。 刚进主卧,门还没有完全关上,景廷渊就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然后上下其手。 夏梨想推开他,愣是推不动半分,差点气得她七窍生烟。 “你是狗吗?刚回来就这么粘人。” “因为我爱你,看到你就想跟你亲近。” 景廷渊将地夏梨抱进浴室…… 第67章 宝宝,我愿意成为你的专属提款机 五辆劳斯莱斯同时抵达露营地点,左训率先下车为景廷渊打开车门。 夏梨因为被景廷渊折腾太久,从上车就开始犯困,然后一路上都靠在他的怀里休息。 景廷渊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夏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唤醒她。 “宝宝,我们到了,醒醒。” 夏梨皱了皱眉头,缓慢地睁开双眼,意识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又不失可爱。 这是哪? 她在这里做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抬头对上景廷渊那双碧蓝色的眼眸,丢失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回拢。 “到了?” “嗯,我们到了。” 夏梨任由景廷渊牵着自己的手下车,明爵跟陆无惑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等着他们。 陆无惑看到夏梨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逗弄她,“小夏梨,出来玩你还打瞌睡,信不信我拿玩具水枪把你滋醒。” 刚才陆无惑在女佣收拾露营必需品时,特地吩咐女佣多准备几把玩具水枪,露营无聊的时候可以玩。 夏梨傲娇地昂起下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你敢用水枪滋我,那我就拿盆泼你一身水,看谁的湿身面积大。” 明爵看着他们两人拌嘴,无奈摇头道,“无惑,夏梨十八岁,你又不止十八岁,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幼稚?” 陆无惑耸耸肩,摊开双手说:“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小夏梨这个幼稚鬼混久了,人也跟着幼龄化。” 陆无惑这话,夏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当即反驳道,“陆少,你说谁幼稚鬼?分明是你自己幼稚,怪我?” “宝宝不幼稚,宝宝这叫可爱。”景廷渊像个恋爱脑似的,一双蓝眸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夏梨,手还不自觉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宠溺。 —— 随行女佣负责整理桌椅、摆放餐食,保镖则负责搭帐篷。 遮阳帐篷下,夏梨坐在景廷渊的身边,明爵跟陆无惑坐在她的对面。 景廷渊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葡萄,问夏梨要不要吃,后者点了点头说:“吃一点儿吧。” 听到她说想吃,景廷渊立即抬头对站在身边的女佣使了个眼色。 女佣会意,戴上手套就开始帮夏梨剥葡萄皮。 剥壳的葡萄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女佣将其摆盘,然后在盘中摆了一枚小叉子。 “夏小姐。”女佣将葡萄端到夏梨面前,态度恭敬。 景廷渊左手搭在夏梨的椅背上,右手食指敲了几下桌面,另外一名女佣当即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这时,站在明爵身边的女佣也上前问了句:“明先生,请问您想喝点什么?橙汁还是红酒?” 明爵此时不太想喝酒,就吩咐女佣给他倒一杯橙汁。 陆无惑:“红酒。” 夏梨将盘中的葡萄吃完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食,正好此时有些嘴馋,就用小叉子叉起一块寿司送进嘴里。 “小夏梨,你嘴巴漏了。” 陆无惑无意间看到夏梨嘴角沾着蛋黄酱的模样,视线不自觉停留在她的红唇上,心想,这沾了酱的嘴看起来很好亲,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什么漏了?” 夏梨没听懂陆无惑的意思,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陆无惑说的是她嘴角上沾有蛋黄酱。 在她准备拿纸巾擦掉嘴角上的蛋黄酱时,景廷渊比她先了一步。 景廷渊捏着她的下巴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温柔地用纸巾帮她擦拭嘴角上的蛋黄酱。 擦完还故意用食指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笑着说:“宝宝,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 夏梨佯装生气的样子瞪了他一眼,拍掉他戳自己脸颊的手。 “别戳我脸,小心我吐你一身。” 因为嘴里的寿司还没有完全咽下去,导致她说话的时候自带搞怪的感觉,惹得在场的三位男士嘴角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住。 —— 夜幕降临,景区内的照明灯纷纷亮起。 这片景区每天都会有人过来露营,有时候人多到一眼望去都是帐篷跟脑袋,有时候因为天气原因会比较少人,看起来就没有那么热闹。 “刚才还没那么多人,一到晚上就热闹了。” 夏梨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今晚好多人露营,有的还围在一起弹吉他唱歌。 明爵注意到夏梨在看弹吉他那位男生,心里有些泛酸,但面上并不显露。 这时,景廷渊也注意到夏梨在看其他男人,立即吃醋地把手放在她的后颈上,一边揉捏后颈一边威胁道,“宝宝,你要是再当着我的面看其他男人,我不敢保证待会儿会做出什么事。” “那么远的距离,我连他的脸都看不清,这你也上纲上线?” 他们这个位置因为有保镖守着,其他游客根本没敢靠太近,搭建的帐篷距离他们所在地点足足几十米远。 这样的距离,加上她近视眼,除了能看见一个人形轮廓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明爵:“刚好我也准备了一把吉他,要不我弹唱一首?” “ok。”陆无惑十分赞同地说,“正好我们都吃饱喝足没事干,你来两首歌解解闷。” 明爵瞥一眼陆无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想听得给钱。” “小夏梨听就可以免费,我是你多年兄弟,你可不能这么做人。” “听一首三百万。” 听到这话,陆无惑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敲诈?居然敢收我三百万!” “六百万。” “明爵!” “一千万。” 陆无惑深呼吸一口气,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愤怒地瞪了一眼明爵。 “行!成交!” 夏梨眨了眨眼,现在轮到她露出震惊的表情了。 她看着陆无惑疑惑地问:“陆少,刚才三百万的时候你不答应,怎么一千万就同意了?” 一旁的景廷渊将她搂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因为他蠢。” 陆无惑:“廷渊,我现在就坐你对面,听力也好,你再说我试试。” 景廷渊挑眉看向陆无惑,仿佛不怕把事情闹大似的。 “你就是蠢。” “你!”陆无惑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得意洋洋地笑道,“以后你别找我帮忙看风水。” 此话一出,景廷渊立即沉默数秒。 接着,景廷渊拿起酒杯敬陆无惑,“你不蠢,我蠢。” 说完,他一下子就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夏梨一脸懵地看着景廷渊,然后转头看向明爵问道,“画风怎么转得这么快?” 明爵笑着问夏梨:“你还不知道无惑是国内有名的风水师?” 夏梨摇摇头,有一种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的感觉。 “无惑不仅是国内着名建筑师,也是很有名望的风水师。” 夏梨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说:“那确实很厉害。” 陆无惑听到夏梨夸自己,脸上得意的表情难以掩饰,一本正经地说:“小夏梨,以后你也可以找我设计房子,算你便宜点。” “我没钱。” 陆无惑朝景廷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这不是有现成的提款机。” “宝宝,我愿意成为你的专属提款机。”景廷渊不要脸地凑近夏梨,轻舔她的唇瓣,眼神暧昧地盯着她。 夏梨抿紧唇瓣,尴尬到有一种想要钻地下的感觉。 她小声提醒道,“景廷渊,明少跟陆少都还在,以后你能不能别老做出这样的举动?你不要脸,我要脸。” “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不会介意这些。” 明爵低下头,一副当做没听见、没看见的模样。 陆无惑也别过视线,装作在看风景的样子。 “咳咳,明爵,你不是要来一段吉他演唱,你赶紧开始吧,否则我这一千万可白花了。” “好。” 明爵让女佣将吉他取来,然后坐在高脚凳上开始弹唱。 橘色的灯光下,穿着浅蓝色衬衣的明爵,此刻就像一个迷人的蓝海精灵,怀抱吉他,边弹边唱。 醇厚的声音让整首民谣听起来特别暖心,还特别容易让人共情。 夏梨双手捧着脸颊,一脸着迷地盯着明爵唱歌的模样。 景廷渊望着夏梨的侧脸,在歌声下,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他的眼里只剩下她是生动活泼的。 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被微风吹起的长发,细细把玩。 陆无惑也不知道怎么了,目光也被夏梨深深吸引住,满眼都是她,心里还在想,小夏梨捧脸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一曲民谣结束,明爵将吉他交到女佣手中,回到与他们的一起的座位上。 明爵满眼期待地看着夏梨,询问他这次唱得好不好听。 夏梨捣蒜似的点头,“很好听,都可以去开演唱会了。” 陆无惑把手搭在明爵的肩膀上,坦言道,“明爵其实也会创作,他原创的歌曲要是放出来,绝对能霸榜。” “这么厉害?” 夏梨知道明爵厉害,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听到夏梨夸赞明爵,景廷渊顿时有些吃味的凑近她。 “宝宝,我也很厉害,你怎么不夸我?” 夏梨蹙眉,上下打量一番,带着质疑的声音问:“你哪厉害?” 景廷渊勾起一抹坏笑,“你说我哪厉害?” 景廷渊抓着夏梨的手,正准备将她拽到怀里亲吻,不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界面显示着叶霁隐的名字。 不过,电话接起后,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叶霁隐的声音。 “景少,叶少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刚才昏迷前让我把话带给您,说他家里第二个橱柜有您要的密码。” 景廷渊眉头紧蹙,刻意压制住愤怒,咬牙切齿地问:“是谁?” “不清楚,还没有查出幕后黑手是谁,叶少昏迷前说,若是他死了,一定要让您去拿橱柜里的密码。” “把地址告诉我。” 明爵察觉到景廷渊的脸色不对,在他挂断电话后立即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霁隐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明爵跟陆无惑异口同声地问:“你说什么?” “我现在得马上去医院。” 景廷渊看向夏梨,犹豫着是要将她送回城堡,还是带她一起去医院。 夏梨看出他的为难,就对他说:“你们忙你们的事情,不用管我,我这么大个人,我懂得照顾自己,再说,不是还有保镖跟女佣。” 景廷渊牵起夏梨的手,最终决定带她一起去医院。 他们四人一同来到医院,此时叶霁隐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景廷渊看到叶霁隐的助手,立即上前抓住他的领子,将其摁在墙壁上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助手面色涨红,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 明爵担心景廷渊会控制不住力度,真把人弄死了,立即上前制止他,“廷渊,有话好好说,这事又不是他的错。” 景廷渊重重地倾吐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又一次质问道,“仔细说,不能错漏。” 助手捂着脖子咳嗽几声,然后开始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将叶霁隐遇事前后一五一十地告知景廷渊。 景廷渊听完助手的陈述,冷言道,“有没有抓到开枪的人?” “没有,那个人溜得非常快,不仅没有抓到他,连幕后黑手也没有查到。” 明爵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夏梨,担心地问:“廷渊,要不先将夏梨送回去?在这里我怕她会不安全。” 景廷渊犹豫再三,他说:“让她留在这里,我们三个去帮霁隐解决这件事。” 明爵不解,疑惑地问:“她留在这?” “嗯,总要有个信得过的人留在霁隐身边照顾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她能让我信任。” 明爵想了想,赞同道,“确实,就算保镖留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通过护工对霁隐再次下手,也是一件麻烦事,如果夏梨留在这里帮忙照顾,就算有人假扮成护工,应该也不敢当着夏梨的面轻举妄动。” 两人商量好以后,他们一起走到夏梨面前,将决定告知她。 明爵:“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也没有关系,让无惑留下来也行。” 夏梨没想到他们会找她帮忙,这是她第一次被寻求帮助。 “我真的能帮得上忙吗?” 第68章 照顾受伤的叶霁隐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高大男人,夏梨心里有些没底,担心会把事情办得糟糕。 她没有照顾枪伤病人的经验,光她一个人恐怕是不行的。 “要不你们请护工?毕竟叶少是个男人,我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方便。” 景廷渊在夏梨的面前单膝蹲下,抓着她的双肩解释道,“我也不想你照顾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但其他人我信不过,只信你。” “无惑跟明爵要跟我一起去找人,三人联手找人的速度快一些,如果不尽快找到开枪的人,幕后黑手知道霁隐没死,说不定就会再次派出人手杀他灭口。” “这里我会安排保镖守着,也会请护工照顾霁隐,但他们我都不信任,你留在这里,发生任何意外都能及时告知我们。” 这时,陆无惑也跟着附和道,“小夏梨,你不仅是廷渊的女朋友,我们也早就把你当做是最好的朋友,廷渊信任你,我也相信你,把霁隐交给你我很放心。” 明爵:“手术后的霁隐应该不会醒那么快,今晚你守在病房,或许明天我跟廷渊已经把人抓住,到时候就接你回去。” 被人如此信任着,夏梨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好在她遏制住了。 “嗯,你们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绝对不会让可疑的人靠近叶少。” 景廷渊他们三人离开医院后,夏梨一直待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叶霁隐出来。 由于时间太晚,夏梨一直在椅子上疯狂地打瞌睡,打了几个哈欠后,托保镖买一杯咖啡给她提神。 她从保镖手中接过热咖啡,抿了两口后又开始打瞌睡。 一旁的保镖见状,立即劝说道,“夏小姐,不如您先去病房的家属间休息,我跟其他人守在手术室门前就行,等叶少做完手术出来,我们会平安把他送回病房。” 夏梨摇了摇头,倔强地说:“那不行,我答应过景廷渊他们,得守着叶少。” “可是您的身体或许会扛不住。” “没关系,我可以的。” 第一次被人寻求帮助,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被朋友需要的感觉,她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长时间,没仔细算过,只知道叶霁隐是在凌晨五点半才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夏梨跟着护士一块儿走进病房,听完护士交代的事情后,立即拿来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夏小姐,您这样硬撑着会让景少担心,不如您先到隔壁家属室休息,我替您守着。” “不用,我坐着眯一会儿就行。” 保镖见自己说不过夏梨,也不再劝说,默默地退出病房守在门外。 坐在床边望着叶霁隐那张俊俏又苍白的脸,有一种破碎感,让夏梨忍不住产生怜悯之心。 她用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道,“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不是生意人吗?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差点丧命,难道你们做的不是普通的生意?” 说完,她的眼皮好像在打架,不知不觉中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不……父亲……” 睡得正香时,耳边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梦话,夏梨半眯着眼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原来是叶霁隐在呓语。 夏梨起身凑过去,觉得这样比较方便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她的耳朵因为靠太近而时不时地触碰到叶霁隐的薄唇,这时,叶霁隐刚好睁开眼,他看到面前有个圆圆的小脑袋,在用耳朵蹭着他的嘴。 “嗯?怎么没声音了?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 叶霁隐感受到夏梨要坐回去,他连忙闭上眼继续装睡,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夏梨坐在椅子上打了两个哈欠,看了一眼叶霁隐,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于是她又继续趴在床边休息。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声音在作响。 闭着眼的叶霁隐,凭感觉猜到夏梨已经睡着后,他才敢睁开眼睛。 他躺在床上,微微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夏梨,圆圆的脑袋上扎着一个小丸子,很是可爱。 怎么是她守在这里? 叶霁隐疑惑地蹙眉,但他此刻没心思去猜想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身上的药效好像过去了,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除了伤口上的疼痛感以外,口干舌燥的感觉也让他十分不舒服。 抬眸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正好放着一杯水,他不想打扰夏梨的休息,就打算自己伸手去拿水杯,不料手上的力气好像被卸掉一样,刚碰到杯子,杯子就掉到了地上。 夏梨听见声音后立即睁开眼,此刻叶霁隐想要装睡已然来不及。 两人四目相对,夏梨看了一眼叶霁隐,又看了一眼地上打翻的水杯。 “你要喝水?” 叶霁隐有气无力地轻嗯一声。 “可是医生嘱咐过,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口、渴。” 这是夏梨第一次看到叶霁隐虚弱的模样,平时见到他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话还带着点毒舌。 “医生说可以用棉签沾点水涂抹你的嘴唇,但不能太多。” 她起身从床头柜上取出一根医用棉签,又倒了一杯温水,棉签沾点温水后,轻轻地用棉签涂抹叶霁隐的薄唇。 叶霁隐望着凑近自己的夏梨,他能从她清澈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还能清楚地闻到她发丝间的香气。 刹那间,他耳朵红了起来。 “好了,你暂时先将就一下,等几个小时后,你就可以喝水吃东西了。” 夏梨将棉签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然后坐回位置上点开手机界面。 “我给景廷渊发个消息,告诉他们你已经醒了。” 叶霁隐看着夏梨低头输入消息的模样,艰难地开口道,“你、怎么是你在这?他们、他们人……” 夏梨放下手机,看着叶霁隐解释道,“本来我跟景廷渊,还有陆少明少在景区露营,景廷渊接到你助手打来的电话说你中枪,他们三个要去帮你抓凶手,不放心让别人留下来,就拜托我在这里照顾你。” “谢、谢。” “不用客气,景廷渊没有回消息,应该他们还没有找到凶手。” 叶霁隐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家属室,表示她可以进去休息了,但她却说:“没事,刚才我趴着睡了一会儿,现在已经不困了,反倒是你,你现在这副样子更应该多休息。” “嗯。” 叶霁隐再次闭上眼,或许是因为有夏梨在身边让他感到安心,没多久就睡着了。 —— 窗外阳光明媚,夏梨特地把窗帘拉开,让暖和的阳光照进病房,这样会使病人的心情好。 随后她走到叶霁隐身边微调床的弧度,细心地问:“这样可以吗?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可以了。” 她用水杯接了一杯温水,为了方便叶霁隐喝水,还在水里放了一根一次性吸管。 “水给你。” 叶霁隐伸手刚想接过水杯,脑海里却闪现出一个想要她喂的想法,于是他就装作肌无力的模样对她说:“我手好像抬不起来,没有力气,可能是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去。” 麻药还没有过? 这都几个小时了,没过? 夏梨狐疑地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叶霁隐,可他现在是病人,她又受景廷渊的嘱托,只好亲自喂他喝水。 “算了,那我喂你喝吧。” 她一手托着水杯,一手扶着吸管,让叶霁隐慢慢喝。 “谢谢。” “那你现在饿不饿?医生说你可以喝点粥。” 叶霁隐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喂我喝点粥,现在确实有点饿。” “不客气。” 夏梨很单纯地将叶霁隐视为病人,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她不往别处想,不代表叶霁隐不动歪心思。 当她端着粥,舀一小勺粥送到嘴边喂他时,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吹凉我怎么吃?” “不烫了,刚才保镖送来的时候,我特地打开盖子晾了一下,现在我手摸着碗底也没什么温度。” “手跟嘴感受到的温度不一样,手不怕烫。” 是吗? 可碗底都这么凉,粥应该也不烫吧? 夏梨犹豫片刻,看在叶霁隐是病人的份上,每舀起一小勺粥都会特地帮忙吹一下。 叶霁隐望着夏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梨太过秀色可餐,哪怕他嘴里吃的是白粥,却觉得异常美味。 当一碗粥喂完,夏梨递给他一张纸巾,可他却不肯接过。 “吃完擦擦嘴。” “我一只手输液,一只手没力气,又看不见哪里脏,要不你帮忙擦一下?” 帮叶霁隐擦嘴? 这不妥吧? 夏梨心里觉得怪怪的,毕竟这样的行为太过亲密,有些越界的感觉。 叶霁隐看出夏梨不太情愿,就佯装出一副伤口剧痛的样子说:“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叶霁隐摇摇头,“可能是坐太久,压到伤口了。” “那我帮你把床调回去。” “能不能顺便帮我擦一下嘴?嘴唇上黏糊的感觉让我也很不舒服。” “嗯。” 夏梨细心地用湿巾帮他擦嘴,叶霁隐望着她的模样,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的红唇上。 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他抬眸望去,只见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病房门口。 第69章 你想跟谁走 南席得知叶霁隐出事后第一时间就赶往医院,推门进入病房时正好看到夏梨在照顾叶霁隐。 “怎么只有夏梨在这?护工呢?” 夏梨将手上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转过身向南席解释道,“护工去吃饭了。” “嗯。” 南席走到床边掀开叶霁隐的被子,仔细查看他具体伤在哪个部位。 “要是枪口歪了,我看你这辈子就别做男人了。” 叶霁隐:“我现在是病人,气死病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南席将被子盖回去,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夏梨。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夏梨就像一个矮小的小土豆,土豆脑袋上扎着个土豆丸子,怎么看都怎么好笑。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南席问道。 夏梨仰头看向南席,简单地回了对方一个嗯字。 这人长这么高做什么? 脖子都快断了。 夏梨赶紧低下头,不敢再仰头看南席,好似继续仰着脖子真的会断掉。 “我现在没事了,你要不先送夏梨回去?” 夏梨在这里守了一夜,叶霁隐不忍心让她继续待在这里熬着,睡眠不足容易影响身体,她本来就小只,要是熬出病来都不知道得瘦成什么样。 南席:“嗯,也行,等送她回去我再过来。” 夏梨跟随南席的脚步离开病房,跟他并排走在医院过道时,她听见护士们在小声议论着南席,具体内容听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车牌号之类的话。 下楼看到南席的车以后,她瞬间明白护士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这车牌号跟座驾,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南少,我能上这车吗?” 官家的车,她怎么有种不太敢坐上去的感觉? “有什么不能坐?怕我把你卖掉?” 她摇摇头心想,就算有人要把她卖了,也不可能是南席。 南席拉开车门请她上车,她客气地道了声谢谢后就直接坐进车后座。 原本她以为南席是坐副驾驶,没想到他也坐到了后座上。 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尴尬,夏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车窗外,假装看风景的样子,打算以此挨过这漫长的路途。 “跟我相处很不习惯?” 听到南席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向他,愣了数秒后回答:“没有,没有不习惯。” “那你怎么从上车就一直不说话?” “我只是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夏梨越说声音越小,低着头小声道,“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以后就熟悉了。” 夏梨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保持沉默。 “之前廷渊托我帮忙找寻你的亲生父母,现在有了一些线索。” 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夏梨听过最令人开心的事情。 她双目放光地望着南席,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真的吗?真的可以帮我找到亲生父母?”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放弃过希望,她想找到他们,想亲口问一问为什么把她遗弃,是不是因为苦衷。 如果是因为苦衷,她可以稍微减轻一下心中的恨意。 说不恨那是假的,但即便心里有着怨恨,她也想亲眼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母。 “目前是找到一些线索,但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你的父母,还得做亲子鉴定。” “我知道,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听说你是被遗弃的,既然是被遗弃,说明他们根本不在乎你,又何必非要找到他们?” “或许他们是有什么苦衷,若不是,那他们就犯了遗弃罪。” 南席勾唇一笑,突然很好奇夏梨的脑袋瓜里都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难不成你想让他们坐牢?” “不知道。” 或许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不管那是怎样一对父母,她就是想亲眼看看,亲口听他们说出原因。 车子抵达城堡大门,在驶进大门前,夏梨看着南席问:“多久能找到他们?” “应该不出一个月,但我不确定。” “没事,十八年我都等了,不急这一个月。” 当车子停在主楼大门口,保镖打开车门时,她笑着对南席说了一声谢谢。 “好好休息。”南席道。 “好,拜拜。” 南席没有下车,在保镖关上车门以后,司机立即调转方向朝大门驶去。 夏梨望着渐行渐远的车身,心里异常激动,因为她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 从医院回来后,夏梨洗完澡就躺在床上补觉,这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迷糊了,坐起来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傻傻呆呆的样子。 意识慢慢回拢,她感受到自己的腰上压着一只手,吓得她全身泛起激灵,尖叫一声迅速开灯。 灯光一打开,只见身旁躺着个大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景廷渊。 “宝宝,怎么了?” 此时的景廷渊还没有意识到是他自己把夏梨吓坏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抱着夏梨的腰身就往她身上蹭。 “宝宝,你身上好香。”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恨不得将景廷渊给一脚踹地上去。 “你给我松手。” “不放。” 景廷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让本就低沉磁性的嗓音多了一股颗粒感,自带蛊惑人心的感觉。 “我肚子饿了,要起床吃东西。” “宝宝,其实我也饿了。” 景廷渊躺在她的身边,用那双碧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似在疯狂放电一样。 可惜夏梨不吃这一套。 “我一天没吃东西,现在是真的饿。” “宝宝辛苦了,昨晚让你守着霁隐,对不起,下次不让你做这么辛苦的事情了。” “那你现在就给我松开手,我要下楼吃东西。” “好,我陪你一起。” 夏梨脚还没有沾地,她整个人就被景廷渊打横抱起,被抱起的瞬间,吓得她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你干嘛突然抱我起来?想吓死我?” “我抱你去洗漱。” “我自己有脚可以走。” “可我想抱。” 夏梨翻了个白眼,实在无语。 进入洗手间,景廷渊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她疑惑地问了句:“你干嘛?这样我怎么刷牙?” “我想先尝一尝餐前甜品。” —— 餐厅里,夏梨一脸生气地坐在餐桌前,手里的刀叉就像是作案工具,盘中的牛排宛若景廷渊。 她咬牙切齿地使劲用刀子切开牛排,用叉子狠狠地戳进牛排里,最后再使劲地嚼碎它。 死男人! 干脆死了算了! 还活着干什么?! 活着浪费空气! 活着浪费粮食!浪费资源! 景廷渊坐在她的对面,透过表情跟眼神可以看出她此刻有多愤怒,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还笑得特别开心。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故意挑逗她,“宝宝,你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很可爱,可爱到让我想蹂躏你。” 刚才折磨她一个多小时! 现在还能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景廷渊,你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死男人!” “我是不是死的,难道你不清楚?” “你给我闭嘴!” 景廷渊端起桌上的一碗热汤,舀一小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就像这一碗热汤,那么烫,那么满。” 夏梨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竟找不到骂人的话,仿佛天底下最脏的话都不足以形容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懒得跟你废话。” 吃完以后,夏梨拿起手机就往客厅的方向走,打算看个搞笑综艺消消火气。 来到客厅,她拿起遥控器选了个搞笑综艺,然后倚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突然,手机界面弹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里面写着:夏梨,我是贺君望,我之前的手机号被我爸注销了,登录不上v信,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你,对不起。 看到这条消息,夏梨才明白之前为什么给贺君望发消息会没有回信。 她点开短信界面,编辑信息: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拖累了你。 夏梨:你烫伤的地方好些没有?还有手臂的伤怎么样? 当时被左训带走的时候,贺君望不仅小腿被烫伤,手臂还被叶霁隐折断,也不知道他现如今的伤势如何了。 等了一会儿,贺君望才回复消息。 贺君望:伤好了很多,但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夏梨:啊? 贺君望:没关系,我是男人,有没有疤痕并不影响什么。 其实贺君望根本没有留疤,在他进医院后,他父亲就请了最权威的医疗团队帮他治疗,现在依旧生龙活虎。 夏梨: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连累你了。 贺君望:这不是你的错,是景廷渊的错。 夏梨:以后我们别联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夏梨:医疗费多少钱?我赔给你。 贺君望:我不需要你给医疗费,我不缺钱。 夏梨:但是我良心不安,之前一直给你发消息问你的情况,你没有回,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得知你的情况,现在我知道了,我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该赔偿还是得赔偿。 贺君望:可是我不想要你的金钱赔偿,我喜欢你,我想见你,想一直跟你保持联系。 夏梨:你别这样,你已经因为我受伤好几次,你应该远离我才对。 贺君望:伤害我的人是景廷渊,但我又不怕他,有本事他弄死我。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编辑消息:贺君望,到底是我比你年纪小,还是你比我小?为什么你不考虑你的家人?你这样一次次受伤,最担心你的是父母,你该替他们考虑。 贺君望:你真的打算不再跟我联系吗? 夏梨: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也很想跟你做朋友,但如果跟你联系会造成你的负担,成为景廷渊伤害你的利刃,我可以选择没有朋友。 发完这条消息,对面很久都没有回复,当她以为贺君望不会再回消息时,却看到他发了一句:我会想办法带你走。 “宝宝,你想跟谁走?” 夏梨在输入文字的时候,景廷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景廷渊,他宛若一个巨人,目光冷厉地盯着她。 他的视力怎么那么好?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梨话还没有说完,景廷渊就把她的手机给抢了过去。 第70章 下意识地想要保护她 夏梨眼中露出慌张的神情,怯声怯气地开口,“你抢我手机做什么?把手机还给我。” 景廷渊单手插兜站在她的身后,冷着一张脸查看手机里的短信记录,越看脸色越黑。 此时此刻,夏梨感觉自己宛若置身在南极中那般,全身冷冽刺骨,不由自主地心颤。 “你、你听我解释。” 她害怕景廷渊会突然发疯再次找上贺君望的麻烦,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轻声细语地说:“我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你别误会。” 景廷渊盯着她不发一言,越是这样,夏梨越心里犯怵,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就是随便聊聊,没有其他意思,之前没有聊过,就刚才。” 景廷渊还是不说话,这让她有些慌了,担心他真的会把贺君望给弄死。 “我不会再跟他说话,我保证。” “你为什么要向我保证?” 说完,景廷渊抬手就将手机往地上砸去,手机一下子就碎成了几瓣。 面对突如其来的声响,夏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面露惊恐地望着犹如一头发疯野兽的景廷渊。 “都说我不走,你这是做什么?”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冰冷地质问道,“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捂热你的心?” “我没有要跟他走。” “你是担心他会再次被我伤害,才跟我说不走,你为什么就不能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夏梨抿了抿唇瓣,红着眼眶对他说:“你让我怎么心甘情愿?” 她从来就没有对他心动过。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激怒景廷渊,所以没把心里话说出口,以免他会越来越疯狂。 景廷渊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 夏梨慌了,立即小跑到他的身后,抓住他的手腕说:“你不是说今晚带我去游湖吗?我现在答应你,我们马上就去。” 景廷渊甩开夏梨的手,冷言道,“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眼看景廷渊真的要走出大门,她赶紧大喊道,“你敢走出大门一步试试!” 景廷渊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下一秒,只见她把自己肩上的肩带往下一拉。 虽然这里是客厅,没有外人在,但景廷渊还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她。 在长裙往下滑落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打横抱起,避免长裙继续往下滑。 夏梨不敢相信这个方法真的管用,随即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威胁道,“你今晚要是敢离开这里半步,我就去找其他男人。” 景廷渊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用这个威胁我?” 他用力地将她摔在沙发上,如黑云压城那般,把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宝宝,你觉得在这个地方,谁敢动你?” “他们怕死,肯定不敢动,但若是我主动,谁又会拒绝呢?” “夏梨!” 景廷渊很少对夏梨直呼其名,除非到了十分愤怒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瞪着夏梨,恨不得将她揉碎揣进骨子里。 夏梨用双手慢慢地攀附在他的肩膀上,一点点儿地圈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拽,两人彼此面对面贴近。 “景廷渊。”夏梨歪着脑袋望着他。 景廷渊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开始剧烈猛跳。 “你为了不让贺君望死,竟然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勾引我?” “那你可以选择不上当。” 景廷渊沉默片刻,随后露出一副甘愿沉沦的模样。 他一手捏着夏梨的细腰,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声道,“好,我不会再找他麻烦,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喊我老公。” “就这一个条件?” “对。” 夏梨咬了咬唇瓣,勉为其难地答应。 “好,我答应你。” “那我现在要听你喊。” “老、老……” 明明只有简单的两个读音,但夏梨总觉得这两个字十分烫嘴,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办法将两个字完整的喊出口。 景廷渊也不急,就这么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耐心地等待着。 “如果你不喊,那我只能让他死了。” “不行!”她怒瞪他一眼,“你希望我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吗?” “所以你喊还是不喊?” 夏梨翻了个白眼,快速喊了一声“老公”,但声音非常的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我没听见。” “老公。”声音比刚才大一些。 “没听清。” “老公!” “嗯,还是有点小声,我最近耳聋。” “老公!!”夏梨气得直接在他耳边大吼一声,生怕他不会耳聋似的。 “嗯,我很满意。” —— 次日。 夏梨跟着景廷渊一块儿乘坐私人飞机来到h市着名的5a级景区。 今天阳光明媚,早上九点的太阳就有些火辣辣的热了。 她穿着防晒衣,戴着遮阳帽,与景廷渊手牵着手在景区散步。 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湖边,此时湖面上有很多白天鹅,一旁的观景台上有工作人员在售卖面包片。 她指了指面包片,抬头对景廷渊说:“我想买面包片喂天鹅。” “好。”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走过去,向工作人员买了一份面包碎片。 买好面包片以后,他们沿着观景台上的楼梯往下走,来到天鹅聚集的地方。 天鹅洁白的羽毛在阳光照耀下会反光,像一个高贵的公主在湖中翩翩起舞。 它十分温顺,夏梨伸手靠近它,它都不会啄人。 “它好可爱,好漂亮。” 夏梨笑着抚摸天鹅的脑袋,一开始她有些胆怯,生怕天鹅会反抗啄她,没想到它竟然会任由她抚摸。 当天鹅把她手心里的面包吃完,她又从袋子里取出一些,然后依次喂其他的天鹅。 景廷渊没有参与其中,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夏梨身侧,看着她喂。 她开心时,他跟着笑,她说话时,他会给予回应。 两个人就这么开心地度过一个美好的上午时光。 午餐时间,他们来到景区内的餐厅。 这家餐厅的装修非常符合景区特色,一走进去,就宛若置身在绿野仙踪的魔幻场景中。 夏梨看着这样的装潢,忍不住在脑子里想,待会儿服务员会不会给她端上来一碗绿油油的魔法糖水。 “您好两位,请问要点些什么?” 服务员将两份菜单分别递给夏梨跟景廷渊,但景廷渊看都没有看就直接说:“她点什么,我来一样的就行。” 服务员:“好的先生。” 夏梨仔细翻阅菜单,现在天气炎热,她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就随意点了一碗面跟一份甜品。 “就这些够了。” “好的,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将菜单收好后微笑着转身离开,服务态度良好。 “这的环境挺不错的。” 景廷渊看都没有看餐厅的环境,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笑着说:“嗯,很不错。” 夏梨以为他是在夸装潢,其实他是在夸她。 “听说下午景区会有表演,我们要不要去看?”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那就去看看,反正来都来了。” 说完,夏梨感觉有些困意,打了个哈欠后立即喝杯茶水提提神。 她昨晚被景廷渊折腾到凌晨,今早担心景廷渊会反悔去找贺君望的麻烦,于是她又拽着他来h市游玩。 她想,只要这几天缠着景廷渊到处玩,等他气消,估计这事也就翻篇了。 在等服务员上餐时,她因为无聊就开始玩起手机。 点开app,看app里的搞笑短视频,有些视频特别容易惹人爆笑,尤其是像夏梨这样笑点低的人,随随便便一个笑点就能让她笑到合不拢嘴。 景廷渊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因为搞笑视频而开心的样子,心情大好,心想,要是他们能一直这么甜蜜相处,哪怕让他折寿都愿意。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冰水,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今早上的事情。 他知道,夏梨一大早就缠着要来h市的真正原因,无非就是担心他去找贺君望的麻烦。 其实他昨晚是真的想要贺君望的命,可偏偏夏梨有办法拿捏他,让他无法离开半步。 今天在来h市的飞机上,他气消了一些,也决定只要夏梨做到答应的事情,他不会再动贺君望。 “景廷渊。” “嗯?你叫我什么?” 夏梨抬头对上他的眼神,目光中带着一丝威胁,吓得她赶紧改口。 “老公。” 一听老公二字,景廷渊一改刚才的表情,眼神变得温柔似水,用宠溺的语气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刷到关于你的采访视频。” 视频里的景廷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非常强,一旁采访他的主持人好似都要被他的冷脸吓退了。 “是近期的?” 夏梨看了一眼日期,点点头,“嗯,前几天的日期。” “那你有没有把采访看完?” “刚刷到,还没有看到后面。” “那你一定要仔细听后面的内容。” 夏梨蹙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我也听不懂这些内容。” 她承认自己文化水平低,里面涉及到的话题,她是一个都听不懂。 “后面的内容简单易懂,你接着往下看,或者滑动时间条直接看最后几分钟。” “也行。” 她将视频快进到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正好看到视频里的记者问:“景先生,我有一个较私人的问题想问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 景廷渊:“问。” 主持人:“在今年之前,网上从未传出过您有女朋友的绯闻,可今年却传出您要订婚的消息,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景廷渊:“确实是真的,我已有女朋友。” 主持人:“那您会公开她的身份吗?” 景廷渊:“不会。” 主持人:“为什么呢?” 景廷渊沉默不语,主持人随即问下一个问题:“您跟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您又是在什么时间对她心动?” 景廷渊:“我们在游轮上相遇,我对她一见钟情。” 主持人:“一见钟情?这么浪漫,想必她是一位很优秀的女生。” 景廷渊:“她确实很优秀,不管做什么都非常可爱,而且她很聪明,能把冰箱里所有的绿色蔬菜都认齐全,我活这么大,一次都认不全,觉得它们都长得一样。” 夏梨看到这里,直接捧腹大笑。 “景廷渊,你说什么?你居然当着镜头的面说你认不清蔬菜?你不是高材生吗?这都认不全?” “高材生就必须把蔬菜都认全?谁规定的?” “那你也太笨了吧?” 景廷渊没有因为她取笑而发怒,反而笑得十分开心。 “那你岂不是连蒜薹跟韭苔都分不清?” “嗯。” “原来你也有这么笨的时候,还以为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我是人,又不是一台计算机。” 夏梨撇撇嘴,“你有时候挺不像人。” “那像什么?” “像依托答辩。” “嗯?依托答辩是什么意思?” 夏梨抿嘴偷笑,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赶紧捂着嘴趴在桌子上憋笑。 “你要笑就笑,别把自己憋坏了。” 她抬起头,抿着嘴摇头。 “我不笑了。”她清了清嗓子,假装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不是都不刷视频?也不知道网上的一些热梗跟热词?” “你觉得我像那么闲的人?” 夏梨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对,就我比较闲,所以我闲得无聊只能刷短视频解闷。” “你要是觉得闷,想去哪个国家旅游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抽空带你去。” “我要是说想去上班,你会同意吗?” 景廷渊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不想你受委屈,现在不好吗?不需要受老板的气,不需要加班,不需要跟同事维护关系,也不需要按时起床上下班,你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多自由。” “你确定我是自由的?” “那你不妨上网问一下网友,你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日子,多少人想要拥有你这样的生活却得不到。” “我不信,我现在就上网问一问。” 夏梨不服气,在网上开了个帖子,帖子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一道投票选择题。 a:如果让你拥有花不完的钱,天天享受被佣人伺候的日子,但是不能有朋友,还时刻被保镖监视,只能天天围绕在老公身边。 b:有工作,有好朋友,有一个温馨的家,跟相爱的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她倒要看看,大家都会怎么选。 第71章 连吃面都那么可爱 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有网友参与投票。 夏梨以为b选项会是最多人选择的一种,没想到大部分网友竟然选的都是a。 怎么回事? 不应该选择b的人更多吗? 她撇撇嘴,随手把手机放下。 坐在对面的景廷渊看到她撇嘴的可爱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故意挑逗她:“网速这么慢?” 夏梨不说话,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端面上来,她立即转移话题:“快饿死了,先吃面吧。” 景廷渊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不过他也没有非要纠结刚才的事,他主要目的是想跟她聊天,跟她聊天会使他心情愉悦。 面有些烫,夏梨用筷子将面夹到勺子中吹凉,之后再吸溜进嘴里。 她可能是真的饿了,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吃东西的快乐中,根本没有注意景廷渊一直没有动筷子。 景廷渊坐在椅子上盯着她吃面的俏皮模样,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夏梨,红润的嘴唇因为吸面微微嘟起,两个腮帮子也因为塞满了面条而鼓鼓的,怎么看都像一个可爱的小金鱼。 景廷渊将这几张可爱的照片保存进网盘,打算以后有空时不时地拿出来欣赏。 这时,他的手机界面突然弹出群聊消息框,这个群里只有五个人,包括他在内。 陆无惑:@景廷渊,你现在人在哪? 景廷渊发了一张夏梨吃东西的照片,配文:我在h市的景区。 陆无惑:你跟小夏梨去度假?怎么不约上我? 景廷渊:不需要你这个电灯泡,碍眼。 陆无惑: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景廷渊:是兄弟,但恋爱不适合三个人。 陆无惑:怎么就不适合三个人?你没看那个什么开幕式?三人行都出来了! 景廷渊:我是个保守的男人,从不看这些。 陆无惑:现在我们当中最潇洒的人就是你了,有美人作伴,还有假期,啧,想弄死你。 景廷渊没有再回消息,而是将手机放到桌面上。 刚好这个时候夏梨已经把面吃完,还美美地打了个饱嗝。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视线停留在景廷渊面前的那碗面上。 面都快坨了,他怎么不吃? “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夏梨努了努嘴,小声吐槽道,“浪费食物,不吃你还点。” 她站起身挪开椅子,轻声说:“我去洗手间。” “嗯。” 去洗手间的路上她经过某位服务员,这位女服务员应该是刚到换班时间,衣服还没有完全整理好。 她绕开那位女服务员,不料刚走几步就听见对方叫住自己。 “夏梨?” 她转过身,疑惑地盯着面前的女生,发觉对方的面容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真的是夏梨?” 夏梨仔细打量面前的女生,想起来她就是小时候经常欺负、霸凌自己的‘豆芽’。 她一下子没记起来对方叫什么名字,但记得外号。 豆芽女生扎着个马尾辫,穿着餐厅的工作服,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夏梨,一副嚣张的样子说:“你现在看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在哪家会所混呢?” 想起对方是谁后,夏梨完全不想搭理她,转身离开。 可是豆芽女生根本不给她走的机会,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 “急着走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夏梨愤怒地甩开对方的手,低声呵斥道,“王逗逗,你要做什么?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干嘛这么生气?” 王逗逗打量一番夏梨身上的穿着,嗤之以鼻道,“你这是上哪找了个大款包你?还有,你身上这些a货上哪淘的?也介绍给我呗,帮我省省钱。” “王逗逗,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朋友叙叙旧,你这么着急想走做什么?难不成餐厅里有你的客人在等你?” 夏梨知道王逗逗是误会了,但她懒得解释,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走什么?我让你走了吗?” 王逗逗快速绕到夏梨的面前,张开手臂拦住她的去路。 “之前我听朋友说在一夜醉梦碰见了你,你是不是在那里当陪酒?我还听说一夜醉梦的客人非富即贵,你是不是在那里勾搭上有钱人?” “你别胡说八道。”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还急了?” “王逗逗,我不想跟你废话,你给我让开。”夏梨一脸生气地看着王逗逗,气愤道。 这个时候,王逗逗也懒得装,直接在夏梨面前露出本性。 “夏梨啊夏梨,你该感谢你这张脸,要不是你长得有几分姿色,那些老板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不过你也别以为傍上大款我就怕你了,以前能霸凌你,现在也能。” 说起霸凌,夏梨就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被王逗逗欺负的事情。 那个时候王逗逗跟她一样都是孤儿院的孤儿,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王逗逗总是欺负她,并且联合其他人一块儿欺负她。 有时候拿桶装水倒她的身上,有时候拿画笔画花她的书本,甚至有时候还把她的饭菜倒泥土。 她以前跟院长反映这些事,王逗逗每次都只是在院长面前装认错,事后根本不改。 后来王逗逗被人领养,她才得以有一段好日子过。 “王逗逗,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夏梨,不会任由你欺负。” 以前的她很怯懦,不敢给院长添麻烦,怕被院长讨厌彻底没了栖身之所,但自从她有了工作经历之后,已然不畏惧这样的王逗逗。 王逗逗双手抱在胸前,嚣张地说:“是不是因为傍上大款,你就觉得自己有底气了?夏梨,你也是贱,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卖。” “我没有卖。” “虽然我一个月工资比不上你,但比你干净多了,不像你。” 王逗逗翻了个白眼后讥笑道,“你要不实话说了吧,到底一晚上多少钱?总共卖过多少人?”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双拳紧握,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发火。 王逗逗看出夏梨在忍,以为她还是以前那样胆小怕事不敢动手,嘲讽道,“你还记得以前孤儿院那个肥猪吗?他现在可是一家饭店的店长,他到现在还喜欢你,甚至不嫌弃你卖过,不如你告诉我价钱,改天我跟他说一声,让他也光顾一下你的生意。” “说话呀,装什么纯洁呢现在,到底多少钱能买你一晚上?” “是谁敢买我的人?”景廷渊双手插兜走到夏梨的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冰冷。 第72章 这个硫酸铜晶体怎么矮得那么抽象 景廷渊在座位上等了几分钟不见夏梨回来,保镖又不方便去找人,他只好自己亲自去。 在过道转弯时,他突然看到有人拦住夏梨的去路,态度还十分的嚣张。 他走过去,站在夏梨的身后质问那个矮个子女生。 “是谁敢买我的人?” 景廷渊出现的那一刻,王逗逗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冻住,眼中透露着畏惧的神情,双腿不自觉地打颤。 “你……你谁?” 景廷渊把手搭在夏梨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宝宝,这个硫酸铜晶体怎么矮得那么抽象?” 王逗逗看着夏梨肩膀上的手,顺着手臂抬头看向景廷渊的脸,之后又打量他身上的穿着,然后故作镇定的模样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夏梨的金主啊。” “金主?”景廷渊邪魅一笑看向夏梨,“宝宝,你上哪认识这么一只水滴鱼?不怕影响食欲吗?” “你什么意思?!”王逗逗听不懂刚才那句硫酸铜晶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什么是水滴鱼,那可是世界上最丑的鱼。 得知景廷渊拐着弯骂自己丑,王逗逗当即不乐意了,立马破口大骂道,“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跟夏梨这样的脏女人在一起,你早晚有一天也会一身病!我祝福你们琐死!两个脏病佬死一块儿最好!” 景廷渊从不轻易放过招惹他的人,尤其夏梨还是他的逆鳞,王逗逗连续踩雷两次,算是彻底惹怒他。 就在他准备拔枪时,夏梨开口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景廷渊,冷着一张脸说:“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景廷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后退一步。 “好,既然宝宝想亲自来,那我就当一个旁观者。” 夏梨上前一步,王逗逗故作镇定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大。 “你要干嘛?” 话音刚落,夏梨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度非常大,扇在王逗逗的脸上顿时响起清脆的声音。 王逗逗瞠目结舌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夏梨,半天才挤出一个字,“你……” “我警告过让你别胡说八道。” 说完,又是一巴掌落下。 “你竟敢打我?!” 王逗逗抬起手准备还手,却看到景廷渊不知何时拿枪对准她的脑袋,吓得她赶紧收回手。 “我已经不是当年任你欺负不还手的傻子。” 啪! 第三次巴掌又扇下去。 王逗逗怒瞪着夏梨,有一种想骂人又不敢骂,想还手又不敢的憋屈感。 “我没有卖,你要是再乱造谣,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景廷渊把枪收回,走过去轻揉她的手,冷漠地瞥了一眼王逗逗,然后温柔地看着她问:“宝宝,就这样放过她?” “给我一把剪刀。” 王逗逗面露惊恐地看着她,哆哆嗦嗦道,“你要、你要干嘛?” 夏梨不说话,静静地等着保镖取剪刀过来。 当王逗逗看到保镖将剪刀递给夏梨,她心中顿时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转身就想跑,却没想到听见景廷渊警告她:“我的子弹不长眼,敢跑就试试。” 王逗逗从小欺软怕硬,这是她第一次遇见景廷渊这样的硬茬,当即吓得转过身。 眼看夏梨拿着剪刀越走越近,她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 王逗逗挥舞着双手,生怕夏梨会用剪刀捅死她。 “杀人是犯法的!别以为你们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逗逗,你当初拿剪刀威胁我,要剪掉我所有的头发,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王逗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 “我记得,你当初联合其他几个人将我围在角落,拿剪刀威胁我交出院长给我的零花钱,否则就把我剪成光头,扒光扔草地上任人观看。” 王逗逗:“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你干嘛还记着这件事?” “霸凌者永远不会记得自己的施暴行为。” 夏梨上前抓住王逗逗的头发,后者吓得赶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如果今天我们遇见的时候你没有说刚才那些话,或许我可以当做大家年纪小不懂事,陈年往事就此翻篇了。” “可你偏偏死性不改,羞辱我,糟践我,我要是轻易地扇几巴掌放过你,那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夏梨用剪刀把王逗逗的头发全部剪光,然后把剪刀往地上一扔,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逗逗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夏梨绕过王逗逗走向餐厅门口,景廷渊默默地跟在她身边,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夏梨走到湖边放声大哭的时候,景廷渊才把她圈在怀里安慰道,“宝宝不哭,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坏小孩,所以不讨人喜欢,王逗逗才会跟别人一起讨厌我,欺负我。” 夏梨靠在景廷渊的怀里,一直强忍的泪水,此刻如决堤那般疯狂涌出。 “今天见到她以前,我以为我早就忘记那些被霸凌的往事。” 她疯狂抽泣着,哽咽道,“其实我根本没有忘记,认出她的时候,我对她的恨意依旧很明显。” 她抬头望着景廷渊,第一次有想对他说一声谢谢的冲动。 “谢谢你,谢谢你刚才帮了我,如果不是你出现在我的身后,给我底气,可能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还手。” “那你刚才扇她耳光的时候爽不爽?” 夏梨捣蒜似的点头,“嗯,挺爽的,好像多年的一口恶气终于撒出去了。” 她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委屈地问:“我刚才剪她头发的举动是不是很幼稚?像个小朋友一样。” “你本来就是小朋友。” 景廷渊捧着她的小脸,温柔一笑。 “宝宝,你在我这里可以永远任性。” 这句话让夏梨更委屈了,整个人扑入景廷渊的怀里,抱着他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都红肿,泪都哭不出来的时候,才松开他。 她看着他被自己哭湿的衬衫,咬了咬唇瓣,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好很多。” “那看在你把我衣服哭脏的份上,主动亲我一下,好不好?” 夏梨红着脸别过头,纠结许久,然后摇头拒绝,“不亲。” “为什么?” “你长得太高,我踮起脚也亲不到。” “那好办。” 景廷渊立马把她抱起放在栏杆上,刹那间,吓得她迅速抱紧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我会摔下去的。” “不会,我会抱紧你。”景廷渊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说,“现在你可以亲我了。” 夏梨望着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心跳开始加速,只是当她准备主动吻下去时,却有一个人打断了他们。 第73章 见景廷渊的父母 景廷渊正在满心欢喜等着夏梨朝自己亲过来,没想到左训突然拿着手机走过来打断他们。 “景少。”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漠地朝左训甩出一句:“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左训知道自己打断了景廷渊的好事,也知道景廷渊会因为生气而惩罚他,但他依旧面色不改地说:“董事长的电话。” “父亲?” 景廷渊将夏梨放下,以免她会摔到湖中。 随后,他接过左训递过来的手机,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接听。 “父亲。” 电话那头传来景霂高兴的声音,他说:“过两天就是你母亲的生日,她希望你能回来看看她,一家人简单地吃顿饭。” “好的。” “把夏梨也带过来,你母亲想见一见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这么快?” “你不是已经决定非她不娶?那现在跟以后见家长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错。 只是他比较担心夏梨这边,她会不会觉得进度太快,一时接受不了。 “行了,我还有事,到时候记得一起回来。” “知道了。” 挂断电话,景廷渊一个转身就将手机丢给左训,后者像是早就习惯景廷渊这样的行为,十分默契地接住手机,然后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景廷渊走到夏梨面前,抓着她的双肩温柔地问:“宝宝,过两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她想见你,到时候陪我一块儿去见她好不好?” 见家长? 这么快? 夏梨眨了眨眼睛,像是被如此神速的进展吓到,咽了咽口水。 “那什么,能不能不去?” 景廷渊蹙眉,“母亲她为人温柔,不会对你怎样。” 这跟温柔没关系啊,大哥! “我、我跟你,我们……” 他们之间又不是两情相悦,感情的事情还没整明白,这就开始进展到见家长的环节,这算怎么回事? “宝宝,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 景廷渊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仿佛她不答应就把她强行绑去。 夏梨这么一想,刚才因为景廷渊帮助自己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她翻了个白眼,在心中腹诽道:哼,这人根本不值得有任何喜欢的地方!霸道!独断专行! 明着征求她的意见,实际上是通知她,那还问她做什么? 呸! “宝宝,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 夏梨顿时呼吸一滞,咳嗽两声后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说:“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景廷渊不怒反笑,牵着她的手往景区内的表演舞台走去。 景区每天下午都会在舞台上表演节目,有时候是女子舞蹈,有时候是男子舞蹈,有时候则是相亲节目。 好巧不巧,夏梨他们今天撞上的就是相亲节目。 “好多人。” 夏梨看着面前早就挤满人的观众席,心想,这么多人还怎么看节目,又这么晒,还是算了吧。 “宝宝,不看了?”景廷渊看她转身要走,随即问道。 “人太多了,加上现在太阳这么大,找个地方坐着吹吹风好了。” “不想看节目?” “相亲节目,我又不相亲。” “你敢相亲,我就打断那个男人的腿。” 一旁的路人听到景廷渊这话,瞬间朝他翻了个白眼,骂道,“什么东西在这里装蒜,要秀恩爱滚开,长得跟个门柱一样在这里碍眼。” 在景廷渊面露杀气时,某个女生突然站出来替他说话,她朝那个路人反驳道,“人家小情侣恩爱关你什么事?你是嫉妒人家长得高长得帅吧?自己丑又矮,也敢跑来这里丢人现眼,恶不恶心?” 景廷渊没有在意女生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句‘小情侣恩爱’,这句话让他心情顿时大好。 随后,他牵着夏梨离开时特地吩咐左训给这位女生转账五万块,当做小费。 女生看到左训这样人高马大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瞬间露出害怕的眼神。 左训:“手机拿出来。” 女生看了一眼景廷渊,又看了一眼左训,不可思议地问:“你们不会是骗人的吧?” 刚才那个辱骂景廷渊的路人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小心拿了钱人家告你借贷,到时候让你还钱还到倾家荡产。” 左训:“既然不相信,那就直接拿现金。” 左训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钱包里的现金总共就五千块,多一张都没有,他直接将这五千块全部递到女生的手中。 女生看着手中的五千块现金,大脑好像宕机了一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可等她回过神,左训早就走远,她想把钱还给左训也找不到人了。 —— 夏梨跟景廷渊在h市玩了两天,两天后乘坐私人飞机回s市。 他们抵达s市以后直接乘坐迈巴赫回景家老宅。 车子驶入景家大门的那一瞬间,夏梨差点儿以为自己进了皇宫。 景家老宅是一座典型的中式院墅,青砖黛瓦,墙上还有壁画跟浮雕。 当车子停在主楼门前时,左训率先下车开门。 景廷渊下车后,微笑着朝车里的夏梨伸出手,“别害怕,我父母不吃人。” 夏梨坐在车里犹豫着,可车子都开到这里了,她再纠结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她鼓起勇气朝景廷渊伸出手,任由他牵着自己往主楼大门走去。 老管家跟其他佣人看到景廷渊回来,全都毕恭毕敬地打招呼,“景少,欢迎回家。” 老管家穿得十分正式,身上的工作服一丝不苟,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冷峻模样,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老管家:“董事长跟夫人早在客厅等着您和夏小姐。” 景廷渊轻嗯一声,随即牵着夏梨往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夏梨看到一名戴着金边眼镜的英俊男人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人,他们两人看起来都十分年轻,第一眼还以为他们是景廷渊的兄弟姐妹。 “父亲,母亲。” 夏梨听到景廷渊喊出这两个称谓,当即愣了一下。 景廷渊不是二十五岁吗? 为什么他爸妈看起来那么年轻? 尤其是他的母亲,看起来就像刚三十出头的样子。 夏梨礼貌地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你就是小夏梨?” 景廷渊的母亲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皮肤白皙,碧蓝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迷人。 夏梨抬头看过去的瞬间,一下子就被景廷渊母亲的美貌吸引住目光。 只是当她垂眸看到轮椅时,心咯噔了一下。 难道他母亲的双腿有残疾? 第74章 双腿并非残疾 景廷渊的母亲原名法琳,今年43岁,是华国跟m国混血。 法琳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温柔地对夏梨说:“到我身边来,我仔细看看你。” 夏梨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景廷渊,景廷渊像是看出她的紧张,笑着轻揉她的头发给予鼓励,“我母亲很温柔,也很好相处。” 夏梨低下头不敢说话,慢慢地走到法琳身边坐下。 虽然刚才有了景廷渊的安慰,但当她坐到法琳身边时,还是会不自觉地紧绷着身体。 她礼貌地朝法琳打招呼,语气略显紧张。 “阿姨好。” 法琳看出夏梨的拘谨,微笑道,“不用紧张,我只是单纯想跟你聊聊天,好久没有外人陪我说话了。” 这话听在夏梨的耳朵里只觉得十分奇怪,可她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奇怪,那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让她很不安。 法琳看向一旁的景霂,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轻声问:“我可不可以跟小夏梨到院子里走走?顺便带她参观一下我们家。” 景霂抬眸看了一眼法琳,点头道,“嗯,正好我也有一些公事跟廷渊聊,你们去吧。” 法琳笑着握住夏梨的手,温柔地说:“那就麻烦小夏梨帮我推一下轮椅。” “好的阿姨。” 夏梨起身来到法琳的身后,慢慢地推着轮椅往前走。 离开客厅后,法琳指着某个方向说:“那边有个亭子能看荷花,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好的阿姨。” 夏梨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胡乱开口,怕得罪人。 “听说你跟廷渊是在游轮上认识的?” “是的,当时我在游轮上做兼职。” “这些年你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还好,虽然辛苦,但我也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 法琳望着前方的亭子,缓缓开口,“廷渊的父亲跟我提过你的身世,我很心疼你。” “谢谢阿姨,我现在心理承受能力强一些了,不会因为觉得自己是孤儿就内耗。” “那你还想不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即便他们抛弃了你。” “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想亲口问一问答案,这样我才能放下心里面的执念,不会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来到观景亭,法琳让她先坐下休息,待会儿再去其他地方参观。 “你看这满池子的荷花,开得是不是很艳丽?” 视线转向池子中的荷花,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荷花的花瓣像是被洒了一层金粉闪闪发光,翠绿的荷叶将整个池塘铺满,宛若一层轻盈的绿地毯。 夏梨瞬间被这样的美景吸引住目光,笑着点头说:“嗯,荷花开得很漂亮。” “可是不管荷花如何开得艳丽,它永远都只能困在一方池塘,等花开花败,等春去冬来。” 为什么这番话听起来那么伤感? 是暗喻着什么吗? 夏梨看向法琳,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心中的疑问。 法琳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夏梨点点头,“嗯,从我见到您的第一眼,除了觉得您很美之外,总觉得您身上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悲观态度,您的一些话总是让我觉得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法琳沉默片刻后将盖在腿上的毯子拿开,刹那间,她两只脚踝上的脚环就暴露在空气中。 夏梨面露惊讶地看着那两只脚环,疑惑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并非双腿残疾,而是因为脚上这两只脚环才不得已坐轮椅。” “为什么?” “因为只要我下地走路,这两只脚环就会发起电击反应,我根本走不了几步。” “这是……” 夏梨怀疑是景廷渊的父亲所为,但又不敢明说,只好抿紧嘴巴不再往下说。 “是廷渊的父亲怕我逃跑,所以才这么对我。” “啊?为什么?” 法琳握住夏梨的手,眼中透着心疼的神情,看着她问:“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留在廷渊身边吗?” 夏梨犹豫片刻后摇头,“我其实并不喜欢景廷渊。” “虽然廷渊是我的儿子,但我从未教过他什么,他从小被他父亲放在身边养大,他的很多行为,很多观念都是来自景霂的灌输。” 法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从我得知廷渊把你带回城堡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跟廷渊是两情相悦,我不会对你说刚才那些话,可从你进到客厅的那一刻起,我看出来你们之间更多的是廷渊在强迫你。”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相爱的人相处模式不一样。” “所以您是被迫留在这里?然后一直这么多年都没有逃走吗?” 法琳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声道,“逃过,但没有用,而且后来我有了廷渊。” “廷渊小时候很可爱,只是他不知道我是被景霂困在这里,只当我是真的双腿残疾,就会在外面买很多好玩的来逗我。” 法琳回想起景廷渊小时候的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好似在这绝望的人生中,景廷渊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意义。 “阿姨,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景廷渊真相?” “告诉他只会徒增他的烦恼,他是帮父亲还是帮我?我不想让他在父母之间做选择。” 夏梨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那阿姨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可能是觉得太久没有外人跟我说话,我需要一个倾听者。” “阿姨,如果您还想说什么,我都可以听您说。” 夏梨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法琳,但是她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让她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口,或许这样能让人开心一些。 —— 到了晚餐时间,景廷渊推着法琳进入餐厅,夏梨紧随其后。 “你父亲还在开会,我们等他一会儿。” 景廷渊:“好。” 入座后,夏梨以为今晚的聚餐就他们几个人,没想到陆无惑跟南席,还有明爵都来了。 他们三人全都带了礼物,进餐厅前就将礼物交由老管家保管。 陆无惑:“伯父,伯母。” 法琳看到陆无惑过来,立即笑着说:“小惑好久不见,越来越帅了。” 陆无惑:“多谢伯母夸奖,伯母也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法琳:“就你嘴甜。” 陆无惑:“嘿嘿。” 明爵在陆无惑身边坐下,法琳随即看向他,“明爵也比去年更帅了。” “伯母比去年更美,连今年最红的女明星都不如伯母半分好看。” 法琳无奈地摇头道,“你们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陆无惑:“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明爵点头附和道,“确实是实话。” 法琳又看向南席,仔细打量一番,甚是满意地说:“南席看起来比之前更沉稳,以后要是廷渊哪里不对,你可要多劝劝他,以免他误入歧途。” 南席朝法琳点了点头,“好的伯母,我会督促好廷渊,不让他乱来。” 法琳扫一圈,发现他们兄弟几人少了一个,不禁蹙眉问道,“怎么霁隐没来?以往我生日他都是第一个到,今天怎么不见人?” “他身体不舒服,住院呢。” 法琳一听说叶霁隐不舒服的消息,连忙关心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住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陆无惑担心法琳会瞎想,立即解释道,“没事,他皮糙肉厚,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法琳:“那就好,霁隐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叶商也不怎么管他,你们几个可不要欺负人家。” 陆无惑:“伯母,谁敢欺负他,我都打不过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 明爵笑着看向陆无惑,打趣道,“你这是在向伯母诉苦吗?小孩子告状那一套,你从小用到大都不腻?” 陆无惑嘚瑟地朝明爵挑了挑眉,“伯母心疼我,我肯定得跟伯母告状。” 法琳看了一眼夏梨,然后对他们几个男生说:“小夏梨今天跟我聊了很多,相处得非常愉快,我很喜欢她,你们几个以后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陆无惑率先开口:“我可不会欺负小夏梨,她那么小只,又那么可爱,欺负她跟欺负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夏梨蹙眉,总觉得陆无惑这话听着很奇怪,但又碍于有长辈在这不敢多说什么。 法琳:“尤其是你廷渊,以后多带小夏梨回来陪陪我,别老是欺负她。” 景廷渊:“知道了母亲。” 他们一桌人聊得开心时,景霂出现了。 他这一出现,法琳原本开心的表情瞬间收敛,眼神都黯淡许多。 景霂瞥一眼法琳的神情,没有发怒,而是笑着入座。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吃饭吧。” 景霂一发话,所有人这才敢动筷子。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太明显的咀嚼音。 当景霂吃饱放下筷子,其他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 夏梨本来还想多吃一块排骨,可一看到大家都已经放下筷子,于是她也跟着把筷子放下。 景霂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一脸严肃地对大家说:“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法琳的生日宴,折腾一天她也累了,我刚才已经吩咐过管家给你们准备了房间,今天就到这吧。” 南席将用过的手帕放下,朝景霂应了一声:“多谢伯父的款待。” 景霂起身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夏梨望着法琳的背影,刚好这个时候法琳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朝她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陆无惑:“伯父伯母还真是恩爱,从我记事开始,他们的感情好像就没有变质过。” 景廷渊牵起夏梨的手,亲吻她的手背,“宝宝,我希望我们也会如此。” 夏梨仰头望着他的眼睛,疑惑地问:“景廷渊,你真觉得你父母是相爱的?” 景廷渊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我从未见过有人比父亲更爱母亲。” 这个回答怎么如此奇怪? 夏梨撇撇嘴,心想,难怪法琳说景廷渊是由景霂带大的,这脑回路应该跟他父亲一个样。 “你知道你母亲的腿什么时候无法下地走路吗?” 景廷渊以为夏梨是想要了解自己的家事,也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并如实回答她的问题。 “母亲在我记事起就一直是坐在轮椅上,父亲说过,母亲的腿有疾,无法下地走路。” “那你……” 夏梨刚想问景廷渊有没有真的检查过法琳的腿,却听见南席出声打断她的话。 “廷渊,我有点事想跟你聊。” 景廷渊揉了揉夏梨的头发,温柔地说:“宝宝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景廷渊跟随南席往阳台走去,期间南席有回头看了一眼夏梨,夏梨对上他警告的目光,心突然咯噔一下。 难道南席知道法琳跟景霂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那样? 也知道法琳的腿其实没有问题?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景廷渊? 第75章 在s市,我景霂就是王法 景霂推着轮椅走进卧室,把门一关,随即将法琳从轮椅上抱起。 走到床边后他将法琳放下,单膝跪地帮她捏脚。 法琳垂眸看着景霂的动作,嘲讽道,“你一直装这么深情,几十年了,还不腻吗?” “不管你是否相信,从始至终我依然很爱你。” “如果不是因为廷渊,我早就死了。” “那你就该为了他好好活着,他很珍爱你这位母亲。” 法琳收回脚,冷漠地对景霂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过,每当节假日,还有我生日的时候,你都会把脚环解开。” 景霂温柔地将脚环解锁,指纹锁一开,法琳立马从床上下来,看都不看景霂一眼就往洗手间走去。 “今晚我想一个人睡,你去客房休息吧。” 景霂望着法琳的背影,闭起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在她准备走进洗手间的那一刻,他问出了那句从来都不敢开口的问题。 “如果没有他,是不是你爱的人就是我?” 法琳顿住脚步,背对着景霂回答:“即使没有他,我也不会爱你。” 法琳走进洗手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她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手不知不觉地抬起,抚摸自己的脸部轮廓,遥想当年的模样。 【回忆·二十五年前】 法琳跟自己的男朋友到s市旅游,一开始他们先是到一些名胜古迹游玩,之后才去一些有名的餐厅打卡。 在他们准备回国的前一天,法琳男朋友推荐一家s市最有名的餐厅吃饭,法琳觉得那家餐厅不错,当晚就跟男朋友一起去那家餐厅享受美味的烛光晚餐。 如果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去那家餐厅,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跟景霂有所交集。 偏偏命运喜欢捉弄人。 法琳进入餐厅的那一刻,因为长相的原因,一下子就吸引餐厅所有人的目光。 “法琳,这家餐厅的装潢很不错。” 法琳笑容灿烂,点头称赞道,“难怪这家餐厅是s市最有名的餐厅,不仅豪华还贵气,坐在这里吃饭,就跟坐在皇宫里一样。” 法琳与男朋友手牵着手跟着服务员走向靠窗的雅座,突然,一个西装男人迎面走来。 他长相英气,剑眉星目,只是气场太冷,法琳经过他时,仿佛有一种置身在冰窖的错觉。 就在法琳跟男朋友刚坐下时,刚才那个西装男人竟然朝他们走了过来。 法琳仰起头看着他,疑惑地问:“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西装男人对法琳微微一笑,客气地将名片递过去,“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景霂,正好今晚我们餐厅推出一档新活动,若是能挑战成功将享受免单服务。” 法琳一听免单,两眼瞬间放光。 “什么活动?” 景霂瞥一眼身旁的经理,经理立即笑着向法琳解释:“是这样的,我们餐厅今晚刚推出一个新活动,只要一桌能喝完十杯酒,一整桌的费用全部免费。” 法琳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什么样的酒?” 经理:“度数不是很高的酒,就几杯威士忌。” 法琳又问:“多大杯?” 当经理拿出杯子时,法琳男朋友立马说:“这么小的杯子,我来挑战,是不是只要我们两个其中一人,喝光十杯威士忌就算挑战成功?” 经理:“是的。” 法琳犹豫了一下,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男友。 “会不会太勉强?你能喝酒吗?” “可以的,我以前经常跟父亲喝酒,这么小的杯子,没问题的。” 景霂拉开椅子在法琳的身边坐下,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猎人在盯着猎物一样。 他朝法琳勾唇一笑,“为了公平起见,我坐在这里亲眼看着他喝完才算作数。” 法琳男友没有多想其他,毕竟景霂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他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更不可能出尔反尔。 当法琳男友将十杯威士忌都喝光以后,他看着法琳傻笑道,“你看,我喝完了,我就说我很厉害吧。” 法琳看着已经醉醺醺的男友,无奈地皱起眉头。 “可是你醉成这样子,待会儿我们还怎么去玩?明天你还能起得来吗?早知道不让你喝了。” 法琳男友打了个饱嗝,“能!我现在很清醒!” 说完,他就倒在餐桌上睡着了。 法琳担心地摇了摇男友的手臂,小声道,“你醒醒,你别在餐厅这里睡啊,待会儿我可没办法把你弄回酒店。” 景霂:“很抱歉,我没想到你的男朋友酒量这么差,不如这样吧,我亲自送你们回酒店,就当赔礼道歉。” “这不好吧?算了,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你了。” 景霂:“没关系,活动是我们餐厅负责的,后果自然也该由餐厅负责,为了客人的安全,有必要亲自将客人送回酒店,以免在路上发生危险。” 法琳:“谢谢景先生,没想到我能在这里遇到你这么好的人,你们这的人也太热情了。” 景霂:“客气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法琳。” 法琳跟着景霂上车以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友,担心地问:“要不我过去照顾他?” “保镖会照顾好他,加上你一个女生,也扛不动一个大男人,放心吧,不会让他有事的。”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法琳觉得这条路不是回酒店的路,立马看着景霂问:“景先生,这不是回酒店的路,你是打算带我去哪?” “回我家。” “你、你什么意思?!” 法琳试图推开车门,奈何车门被锁着无法打开,无奈之下她就疯狂捶打车门,想试试看能不能捶开。 “别白费力气。” “你这样是绑架!是犯法!” “在s市,我景霂就是王法。” 之前景霂去m国出差的时候偶遇法琳,匆匆一眼,他就被她的模样吸引住目光,只是那个时候他因为忙于公事没有时间去找她问一个联系方式,导致回国后一直魂牵梦绕。 当他以为那或许只是黄粱一梦时,法琳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所以他为了不让这场梦醒得太快,毅然决然将她带回景家。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也不在乎她爱的人是谁,他只要她。 如果她无法心甘情愿留在自己的身边,那就强取豪夺,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 老宅客厅里,夏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明爵跟陆无惑坐在一旁聊事情。 南席跟景廷渊聊完事情回来,后者走到夏梨身边,亲了亲她的额头。 “宝宝不好意思,是不是等无聊了?” 夏梨摇摇头,“没有,我一直在玩手机游戏,一点儿都不无聊。” “游戏哪有我好玩,今晚让你把我玩个遍。” “我去洗手间。” 她很不喜欢景廷渊当着其他人的面对她说这些话,很不自在,于是她假装去洗手间,实际是在躲他。 “嗯,那你去吧,要不要我陪你?” “旁边就是洗手间,不会迷路的。” “带上手机,找不到路给我打电话。” “好。” 夏梨离开后,南席立即假装要给队里打电话,拿着手机也离开了客厅。 眼看夏梨就要走进洗手间,南席立马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南少,有事?” “我们谈谈。” “南少想跟我谈什么?” “关于廷渊父母的事情。” 原来他真的一早就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景廷渊?他有权利知道自己母亲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能你会说我多管闲事,法琳阿姨不想让景廷渊为难,但我觉得景廷渊应该知晓这件事,或许他知道以后,能帮到法琳阿姨。” “你是希望他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 南席一点点靠近夏梨,将她困在墙壁前无法动弹。 她睁大双眼看着他,“你干嘛靠那么近?” “伯母既然不希望他知道,那你就应该装作不知道。” “可我能感觉得到,伯母今晚会一定自杀,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会这样做。” 南席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今天阿姨跟我说了很多话,一整天都在跟我聊景廷渊小时候的事情,或许是我想太多,但阿姨这么多年一直被困在这里,她肯定很难过。” “她为了不让景廷渊担心,不让景廷渊在父母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她一直在让步,可是谁又心疼她?” “她那么在乎景廷渊,景廷渊如果爱她这位母亲的话,就该让她挣脱掉这样的枷锁,真正的自由快乐。” 夏梨试图说服南席,于是她接着说:“南少,阿姨从景廷渊记事起就一直坐在轮椅上,这么多年被困在这里,阿姨待你不薄,难道你希望她往后余生还要像只金丝雀一样困在这一个囚笼里苟延残喘吗?” “或许她不会再做一只苟延残喘的金丝雀,而是选择死亡终结这样的日子,你若不信,那我们就等着看吧。” 下一秒,外面突然传来佣人的尖叫声。 “夫人!夫人自杀了!快!快叫家庭医生!” 南席惊讶地盯着夏梨,“你怎么会猜到?” 第76章 那不是折磨,只是挽留的手段 夏梨自嘲一笑,自问自答。 “为什么会猜到?可能是觉得自己很像法琳阿姨的翻版。” 她抬头望着南席那双深邃的眼睛,慢慢从嘴里挤出一句:“如果我是法琳阿姨,被困在一个地方几十年不能离开,一旦某个执念没了,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 南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回去找景廷渊。 夏梨因为担心法琳也跟上去查看情况。 从另一个出口走出客厅,刚好看到景霂抱着法琳从主卧方向出来。 法琳一头金发湿漉漉地在滴着水,垂挂在身侧的手也在滴着血。 血是从受伤的手腕上溢出来的,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但伤口实在太深,血正在不断地往外溢。 “父亲!” 景廷渊大步上前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景霂却让保镖拦住他。 “母亲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景廷渊疑惑地看着景霂怀中的法琳,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母亲,好似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使他心中的恐惧不断攀升。 可是景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霂抱着法琳登上直升机,然后离开老宅。 景廷渊站在原地,第一次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南席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立即上前安慰几句。 “伯母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景廷渊沉默不语,就这么站在原地。 良久,南席终于开口向他解释真相。 得到真相的景廷渊,第一句便是质问南席:“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伯母不希望你知道,她恳求我不要告诉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岁的时候。”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愤怒地抬起手,一拳头打在南席的脸上。 南席没有还手,甚至诚恳地对他道歉。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作为你的兄弟,很抱歉对你隐瞒这件事。” 景廷渊怒瞪着南席,没再动手,转身吩咐左训准备车子。 他牵着夏梨的手坐上车,前往医院的路上全程都没有发言,一声不吭地看着车窗外。 夏梨望着他的侧脸,猜到他现在的心情肯定很复杂,也就没有出声打扰。 当他们抵达医院,南席跟明爵,还有陆无惑也都纷纷赶来。 虽然他们跟法琳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她毕竟是景廷渊的母亲,又待他们不薄,他们出于担心便匆匆赶来了。 南席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口的景廷渊,随后走到夏梨的身边轻声问:“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从到医院就开始站在门口,他应该很想进去看法琳阿姨,但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推门进去。” 南席轻叹一声,“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伯父伯母。” 话音刚落,夏梨就看到景廷渊推开门走进病房,她跟南席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上前,默默地等着结果。 vip病房里很安静,法琳此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静静地躺在病房床。 景霂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面色略显憔悴。 景廷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与记忆中父母恩爱的画面重叠,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景霂感觉到景廷渊走过来,微微抬头看向他,起身对他说:“不要吵到你母亲休息。” 景廷渊跟着景霂走到病房的会客室,这里隔音较好,不会吵到法琳的休息。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母亲?” “我不过是给她戴个脚环,怎么能算是折磨?” 景廷渊一时语塞,看着景霂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景霂转身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一杯冰水,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低声道,“你母亲从未爱过我,如果不是我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你这么多年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更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可这不是你折磨她的理由,你可以留下她,但你为什么要折磨她?” “我没有折磨她,我只是把她留在我们身边,然后一家三口能一直在一起。” 景霂依旧在狡辩着自己从未折磨过法琳,在他的认知里,那不是折磨,只是挽留的手段。 景廷渊看着这样的父亲,想到法琳这么多年来一直坐在轮椅上过日子,他心态突然有些崩溃。 “父亲,要不您放手吧?不要再这样折磨母亲。”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指着病房的方向说:“她差一点就死了,您还要看着她再寻死觅活吗?” 景霂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不会再有下次,我会看好她。” “父亲,您何必执迷不悟。” 景霂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冷静得可怕。 “如果换做是你,夏梨不爱你,始终想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 “我……” 景廷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景霂的问题,心中好似一团乱麻,怎么都拼凑不好一句完整的答案。 这时,景霂不知从哪拔出枪来,并用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 “儿子,如果你敢将她带走,我宁可选择死,也不会选择跟她分开。” 说完,景霂立即给枪上膛。 “你是选择站在我这边,还是与我对立?” “我没有要带走母亲的意思。” 景廷渊垂眸,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 “不能,若是对她放松警惕,她会离开我,我无法忍受她离开我。” 景霂望着景廷渊垂头的模样,笑着把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满意地说:“我相信你会永远站在父亲这一边,你可以是我一比一培养的继承人。” 景霂将手里的枪放下,转身背对着景廷渊说:“儿子,如果你不想失去自己的母亲,就不要干涉我的决定。” 景廷渊从病房里走出来,第一时间就是搜寻夏梨的身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的答案逐渐明朗。 是啊,他都不舍得放手,又怎么能劝自己的父亲做出选择。 他走到夏梨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打算往外走去。 陆无惑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出声问道,“廷渊,伯母没事吧?” “她没事,父亲会照顾好她。” 陆无惑点点头,“没事就行。” 看了一眼景廷渊跟夏梨离开的背影,陆无惑随即看向南席,“南席,他没事吧?” 南席:“他没事。” 南席望着景廷渊的背影,他知道,景廷渊已经在选择题上做了最终选择,他毅然站在景霂的那一方。 明爵:“唉,现在廷渊的心里应该很不好受。” 南席:“一边是自己母亲,一边是父亲,自然不好受。” 夏梨以为景廷渊会坐车回城堡,却没想到他会牵着她的手走在医院外的林荫小道上。 两人一高一矮,身后的影子也是一长一短。 夏梨转头看向身侧的景廷渊,小心翼翼地问:“阿姨她醒了吗?” “还没有,但已经没事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景廷渊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他说:“什么也不做。”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梨立马甩开他的手,质问道,“什么意思?她可是你的母亲,明知道景叔叔怎么对待阿姨,你就什么都不做?”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把母亲带走,让她到其他国家或者城市一个人生活?” “我……”夏梨咬了咬唇瓣,皱着眉头说,“至少不能再让叔叔把阿姨困在老宅,不用再坐在轮椅上,应该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交朋友。”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干涉。” “景廷渊!” 夏梨气得胸口此起彼伏,怒瞪着他低吼道,“她可是你母亲!她那么在乎你的感受,一直默默忍受着这些年来的痛苦。” “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告诉你真相,是因为她不舍得让你为难,阿姨她很爱你,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生,她不会一直忍着痛苦活到现在。” “景廷渊,阿姨她那么爱你,你就这样对她?明知道景叔叔的做法是错的,你还要帮着景叔叔?” 景廷渊望着夏梨的眼睛,回想起刚才在医院里的那一幕,景霂拿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要动动手指,子弹就能穿过他的脑袋。 景廷渊没有回答夏梨的问题,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在橘色的路灯下,一个人的影子显得特别孤单。 就在夏梨准备上前追过去时,南席突然出现拽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夏梨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不要再逼廷渊忤逆伯父。” “可景叔叔……” “你是孤儿,你无法理解他的感受。” 夏梨气愤地甩开南席的手,红着眼眶瞪着他质问:“孤儿怎么了?” “因为你是孤儿,所以你无法理解他的感受,你根本不知道伯父对他意味着什么。” “我听不懂。” 南席松开手,第一次有足够的耐心向一个人做出解释。 他说:“廷渊从小是伯父放在身边教导长大的,他的三观,他的学识,几乎来源于伯父的教导。” “伯父很溺爱他,从不舍得打他一下,把所有好的都给他,他在我们几人当中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无论伯父在外人眼里是怎样的一个人,也不管伯父跟伯母之间的感情如何,在廷渊这里,伯父没有对不起他,甚至给予他足够的父爱。” 夏梨:“所以呢?阿姨是他的母亲,他就这样不管吗?” 第77章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让他怎么管?你以为廷渊劝说两句伯父就能听他的建议?” 夏梨望着景廷渊的背影冷哼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 南席亲自送夏梨回城堡,后者礼貌道谢后什么也没说,径直进入电梯上楼。 南席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她心中是有怨气的,可他不懂怎么安慰人,只好转身离开。 刚坐上车,景廷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着,不过南席知道他想问什么,直言道,“我已经把夏梨平安送到家,你不用担心。” “嗯,谢谢。” “兄弟之间不需要客气,你要不要到明爵那喝杯酒?” “也好。” 南席从城堡出发前往一夜醉梦,景廷渊则从医院的方向出发。 明爵跟陆无惑早就在包间里等着他们,包间里的茶几上摆满了果盘跟小吃,还有几瓶威士忌。 陆无惑靠着沙发椅背玩手机,此时他正在跟表姐江立霞互发消息。 江立霞:过两天我新店开业,你一定要来参加开业典礼,顺便把小夏梨带上呗。 陆无惑:能不能不去?还有,为什么要叫上小夏梨? 江立霞:上次见小夏梨都没来得及跟她好好玩,当然得趁此机会跟她一块儿玩。 陆无惑:姐,你年纪比我大,怎么行为举止那么像小孩子?还一起玩?这种话听起来好幼稚。 江立霞: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去你爸那告状? 陆无惑:别,可是我不能保证能带小夏梨一块儿去。 江立霞:为什么?还是说你不肯帮我?要不你直接把小夏梨的电话给我,我亲自邀请她,她肯定会来。 陆无惑:廷渊看得她很紧,除非你连廷渊也一块儿邀请。 江立霞:我呸!我才不要邀请那个瘟神来参加我的开业典礼,他要是来了,我的店铺岂不是要黄一整年? 江立霞: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把小夏梨给我请来,我这边可是有很多好东西要分享给小夏梨。 陆无惑:什么好东西?我是你弟弟,你怎么不优先分享给我? 江立霞:不适合你,要是分享给你,你爸会打死我。 江立霞这么说,陆无惑就更加好奇了。 陆无惑: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了几分钟江立霞还是没回消息,气得陆无惑拿起桌上的西瓜一口塞进嘴里。 明爵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挑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一副有人欠你八百亿的样子。” “江立霞咯,她新店不是过几天开业,邀请我去参加,还要我把小夏梨给带上,说是有好东西分享给小夏梨。” 陆无惑冷哼道,“我可是她的亲表弟,有好东西居然不优先分享给我,枉费我对她这个表姐那么好。” “行了,你什么都不缺,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就是好奇,好奇她到底想分享什么好东西给小夏梨。” 明爵:“廷渊把夏梨看得那么紧,她们能不能见上面再说。” 陆无惑点点头,“说得对,就算我想带小夏梨一起去参加她的开业典礼,廷渊不放人的话,也带不过去。” 刚说完,景廷渊跟南席就一前一后地走进包间。 景廷渊沉着一张脸走到沙发坐下,南席则坐在他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 此时包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明爵扫了一圈大家的脸色,拿起酒瓶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威士忌。 这一晚,他们兄弟几人都默默地陪着景廷渊喝酒,景廷渊不说话,他们也不废话。 南席喝累了就倚靠着沙发背闭眼小憩,陆无惑则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起觉来,把这完全当家里一样。 “要不别喝了?” 明爵见今晚景廷渊喝的酒实在太多了,不得不出声劝说。 这一劝,景廷渊果真放下手中的酒杯。 放下酒杯后的景廷渊总觉得手里缺少点什么,就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盒,从里边抽出一根点燃。 包间内的灯光照到景廷渊的侧脸上,一半侧脸在阴影下,倾吐出烟雾时显得格外颓靡。 “这么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休息?还是我让人在酒店准备房间?” 景廷渊思考一番,低声回答:“在附近酒店开间房,这么晚就不回去打扰她休息了,正好我明早要去医院看母亲。” “也行,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准备。” 明爵打电话吩咐经理去帮景廷渊开间房,但是由于经理突然有事便把这个差事交由下属去做。 女服务生一听是给景廷渊开房间,瞬间就起了歪心思。 她先是去酒店把房间开好,又找了个借口让前台给她一张备用房卡。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偷偷躲在房间等着爬床时,不料几个黑西装保镖走进来,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一个遍。 当保镖在洗手间揪出她时,她整个人都吓得花容失色。 “你们、你们想干嘛?” 保镖板着一张脸,抓着后颈将她拎出房间,直接扔在过道上。 保镖对身边的同事说:“你去让人重新打扫一下房间。” “好,那这个女的就交给你处理。” 女服务员怯生生地瘫坐在地上,眼看保镖凑近,顿时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了。 “现在知道害怕?”保镖接着说,“你这种试图爬床的女人我见多了,有的下场非常惨,你最好趁景少没来之前滚蛋,否则我不保证你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女服务员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 保镖没有对女服务员说实话,他主要是怕景廷渊责怪下来,到时候他们不仅被扣工资,说不定景廷渊一个不高兴还辞退他们,那可就麻烦了。 —— 景廷渊没有去酒店住,而是跟明爵他们几个去陆无惑新买的公寓暂住一晚。 陆无惑说这套公寓是他无意间看中的,买了一直没有机会住,今晚可以去增加点人气。 公寓一共就三间房,于是陆无惑简单分配了一下,景廷渊跟南席各睡一间,剩下那间他跟明爵挤一挤。 明爵一听就不乐意了。 “你睡沙发,我不想跟你挤一张床。” “什么意思?这是我家,你还嫌弃我?” 明爵:“你不知道私下员工都怎么造谣我跟你?说我跟你有一腿,要是还挤一间房,明天头条都能扯出我要跟你结婚的爆炸新闻。” 陆无惑蹙眉,不解地问:“不对啊,一夜醉梦的员工不都磕我跟叶霁隐的cp,怎么还有我跟你的?” “我怎么知道?所以你今晚睡沙发。” 陆无惑翻了个白眼,“无语,这可是我家!” 明爵没给陆无惑进房间的机会,一进卧室门就直接反锁了。 陆无惑气急,上去就是一顿狂捶房门的动作。 “明爵!赶紧给你爸爸开门!再不开门我弄死你!” 下一秒,景廷渊开门走出来,黑着一张脸威胁道,“陆无惑,你要是再敢打扰我休息,我现在就把你从三十二楼扔下去。” 陆无惑撇撇嘴,转身回沙发上躺着。 “唉,我是食物链底端。” —— 凌晨三点,医院。 景霂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因为他不放心法琳,直到她清醒过来才放松下来。 法琳一睁开眼看到景霂坐在床边,脸色一沉,心灰意冷地质问:“为什么要救我?” 景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她稍微恢复血色的脸,轻声道,“我怎么舍得你死。” “廷渊已经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也长大了,以后他会照顾好自己,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让我放心不下的。” 景霂沉默不语,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望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法琳掀开被子下床,刚走两步,脚环瞬间发起电击反应。 她因为脚上传来疼痛感而站不稳,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法琳用手撑在地上,看了一眼脚踝上的脚环,发出一声冷笑。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脚环戴上吗?” 景霂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单膝跪地,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琳琳,如果你想死的话,我陪你一起,可你要想清楚,廷渊是否能承受失去双亲的痛苦。” “一天之内失去双亲,他会不会精神崩溃?” 法琳怒瞪着景霂,咒骂道,“你就是个疯子!” “你自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们的儿子会不会难过?他那么珍爱你这个母亲,却让他亲眼见到你自杀的惨状,你好狠心。” 景霂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泛起几条红血丝,他用力地抱着法琳,目视前方用坚定的语气说:“如果你再敢自杀一次,我不会救你。” 他会选择与她一起死亡,甚至死后还要合葬,让法琳永永远远都无法摆脱他的禁锢。 法琳发出一丝绝望地冷笑。 “景霂啊景霂,二十五年了,彼此放过不好吗?” 景霂亲吻法琳金色的头发,深情的目光紧锁着她。 “廷渊长得很像你,小时候那么可爱,现在又成为那么优秀的继承人,我们儿子那么好,你就别让他为我们的事情难过了。” “像以前一样安安稳稳地过,好不好?” 第78章 若我放手,她会离开我 “放开我。” 法琳语气冰冷地命令景霂,可他不仅不放手,还不顾她的意愿将其抱起。 他把法琳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宛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她说:“你好好休息,等明天一早我让人准备你喜欢吃的海鲜粥。” “你给我滚。” 景霂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随后退出病房。 次日。 景廷渊一大早就赶往医院看望法琳,见到法琳没事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一脸愧疚的模样对她道歉:“母亲,对不起。” 法琳望着景廷渊,露出心疼的眼神,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 她伸出手抚摸景廷渊的脸颊,温柔道,“妈妈不怪你,你从小跟在景霂身边长大,你跟他的感情更深厚一些,我都懂。” 景廷渊别过视线,不敢与法琳对视。 法琳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乖,虽然你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但在妈妈这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妈妈怎么忍心责怪你。” 法琳见景廷渊还背对着自己不肯转身,接着说:“我跟你父亲之间的事情,我们会解决,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妈妈就会为你感到高兴。” 景廷渊转过身面对法琳,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廷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夏梨?” “喜欢。”景廷渊如实回答。 “既然你真心喜欢夏梨,那你就听妈妈一句劝,不要再用你父亲那种方式强行把夏梨留在身边。” 法琳握住景廷渊的手,苦口婆心道,“如果你不希望跟夏梨的结局变成我和你父亲这样,那就学会尊重夏梨,试着换一种方式去爱她。” “可是她不爱我,若我放手,她会离开我。” “你这样强行逼她跟你在一起,不仅不会让她爱你,反而会导致你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好结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我不希望。” “既然不希望沦落成我跟你父亲这样的结果,那就换一种方式,让她看到不一样的你,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会爱上那样的你。” 从病房离开,景廷渊一直在反复思考着法琳的话,他承认她的话很在理,可他又害怕一旦松懈就再也握不住牵制夏梨的那根风筝线。 一边思考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叶霁隐的病房门前。 他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叶霁隐一看是他过来,立即笑着把手中的雪梨递给他。 “看你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要不吃个梨开心一下?” 接过叶霁隐递过来的雪梨,景廷渊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夏梨的俏皮模样。 这么一想,他竟不舍得把这梨给吃了。 叶霁隐看着他把梨放回去,皱眉问道,“嫌不好吃?” “不是。”景廷渊拉开椅子坐下,面无表情地问,“伤势怎么样?” “死不了,过几天就能出院。” “嗯。” 两人双双沉默。 过了一会儿,叶霁隐又问:“你是刚从伯母那边过来?” “嗯。” “伯母自杀的事情我听说了。” “嗯。” 景廷渊除了嗯字就没有别的话,叶霁隐猜到他这是没心情聊天,索性闭嘴坐在床上处理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叶霁隐听见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陆无惑拎着袋东西走进来。 “儿子,你爹来看你了。” 叶霁隐朝陆无惑发出一声冷笑,“想死?” 陆无惑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随后看向景廷渊,“廷渊,你来得可真够早的,你去看过伯母了?” “嗯。” 陆无惑走过去,把手搭在景廷渊的肩膀上,试探性地问了句:“我表姐江立霞想邀请小夏梨参加她的开业典礼,你看能不能让小夏梨跟我一起去?” 景廷渊刚想开口拒绝,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法琳的话,于是他左思右想,破天荒地同意了。 听到他答应,陆无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真的?你真的让小夏梨单独跟我去参加表姐的开业典礼?” “嗯。” 陆无惑往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眼前的景廷渊,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今天不会是被夺舍吧?往常把小夏梨看得那么紧,今天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江立霞是你表姐,也算是熟人,加上江立霞是个女人,没什么可介意的。” “原来如此。” 景廷渊抬眸看着陆无惑发出警告,“不许带她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你放心好了,等开业典礼一结束,我立马把小夏梨给你还回来。” 一想到能跟夏梨一起出去玩,陆无惑顿时感到无比的开心,心想,要不要事先买点礼物准备着,免得夏梨觉得他小气。 第79章 小夏梨,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夏梨因为担心法琳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好,断断续续地睡着又清醒,凌晨五点天有些微微亮时,因为实在睡不着就拿着手机躺床上看动漫。 动漫的精彩程度确实让她稍微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没有一直去想着法琳自杀的事情。 时间来到早上十点,她从床上坐起身,意外发现自己竟然看了将近五个小时的动漫,难怪此时眼睛会干涩不舒服,原来是躺着看手机看太久了。 掀开被子下床,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一下,随后下楼准备吃午餐。 刚走进餐厅,没想到景廷渊也在,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他关心地问:“法琳阿姨今天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儿?” “好很多。” “那就好。” 夏梨看出来景廷渊不太想说话,正好她也找不到话题跟他聊天,就低着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米饭。 过了一会儿,景廷渊像是吃饱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表情稍微有些冷淡地对夏梨说:“无惑说她表姐想要邀请你参加开业典礼,正好这两天我有点事要忙,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跟无惑一起去吧。” 夏梨愣了一下,目光疑惑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什么都不问。 “我先去书房工作。” “嗯,好。” 望着景廷渊的背影,总觉得他今天的态度十分奇怪,换做往常,要是听说她要出去玩,或者跟男的出去,早就发疯抓狂,今天却主动提出来,并且态度还这么冷静,实在是让她感到匪夷所思。 难道是因为法琳自杀的事情? 夏梨思来想去没想明白,她一向很难猜透景廷渊的心思,他的心思就像天气一样变幻莫测,给她十年时间都未必猜得透。 吃过午饭,夏梨觉得无聊就又躺回床上继续看动漫,打算把这部动漫追到最新一集。 就在她看得正上头时,陆无惑突然打来电话。 等等,她手机里怎么会有陆无惑的电话? 还是备注好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耳边立即传来陆无惑温和的嗓音,他那边有些嘈杂,像是在百货大楼的样子。 “小夏梨,你想要什么礼物?” “干嘛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这不是要带你去参加我表姐的开业典礼嘛,跟你见面总要送点礼物,否则你说我小气怎么办?” “我参加你表姐的开业典礼,不应该由我带礼物过去吗?” “没事,我已经帮你把礼物准备好,你人到就行。” 夏梨皱着眉头,略显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好吧?虽然我买不起贵重的礼物,但空着手去总归没礼貌。” “都说没事的,我表姐可喜欢你了,她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把你人带到,其他要不要无所谓。” 夏梨抿了抿唇,刚想卡开口,陆无惑却比她抢先一步说:“小夏梨,你喜欢熊猫公仔吗?要不我送你一个超大的熊猫公仔?” “都可以。” 在夏梨以为陆无惑买的是那种绒娃娃类的熊猫玩具时,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导购员的声音。 “陆少,这钻石熊猫其实是一对,您是打算买一对还是只要单个?” 钻石熊猫?! 他买的不是普通绒娃娃类的熊猫玩具吗? 第80章 发高烧 陆无惑:“要一对,给我包起来。” 夏梨不想陆无惑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赶紧出声劝说:“陆少,其实你不用送我这么贵的礼物,没有必要。” “有必要,我还没有正式送过你礼物,这次就当做是弥补之前欠你的见面礼。” “照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欠陆少一份见面礼?” 陆无惑轻声婉拒,“不用,哪有让女孩子送东西的道理,你敢送,我还不敢收。” 他们又聊了几句,陆无惑以买东西为由挂断了这次通话。 结束通话后的夏梨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就点开视频app继续追动漫。 看了大约一个小时,兴许是累了,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手机也因此摔在地毯上。 天越来越暗,屋内也随着天黑渐渐昏暗起来。 在昏暗中,夏梨感觉到有一股热源靠近自己,她闭着眼轻轻地推了推,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四肢乏力,手上的力气就跟棉花一样轻,所以没把人推开。 对方好似一个火炉,即便屋内开着空调也把她热醒了。 她睁开眼后,立即唤醒智能ai,让其开灯。 由于屋内突然亮起灯光,夏梨的眼睛一时没法适应,刺痛的感觉使她迅速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 她看着躺在身侧的景廷渊,眉头紧蹙,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掌心一下子就被烫到了。 “这么烫?” 她又摸了摸他的脸颊,脖子跟手心,这些地方都异常的滚烫。 “景廷渊,你有没有吃退烧药?” 景廷渊闭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只知道抱着她。 “你先放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发高烧?赶紧起来吃药。” “别走……” 景廷渊的声音本就磁性诱人,现在因为发烧而夹杂一丝沙哑声线在里面,倾吐出的话语宛若勾人的丝线,缠得人心痒难耐。 “你赶紧起来吃药,别一会儿真把你给烧傻了。” 劝了几次,见景廷渊始终不听,实在没办法,她只好使用蛮力将他推开。 好在生病中的景廷渊没平时那么大力气,加上又是在昏睡中,她一下子就把圈着自己的景廷渊给推到床边。 眼看他要滚下床去,吓得她赶紧伸手去拦住。 “好险,要是掉下去,你这发着烧的脑袋估计是真要摔傻了。” 夏梨走出卧室,将景廷渊发烧的事情告知刘管家,刘管家很快就把家庭医生给找来。 医生给景廷渊量好体温之后,立即给他配了一些药。 “夏小姐,麻烦今晚你给景少多喂一些水,这样他好得快一些。” “好。” 医生退出主卧后,夏梨就坐在床边守着正在输液的景廷渊。 半个小时后,她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景廷渊,喃喃自语道,“其实你人长得挺帅的,就是爱发疯,要是你的情绪能像现在这样稳定,我也不至于那么讨厌你。” “你说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吊死在我这里,互相折磨,你不累我都心累。” “景廷渊,我也想喜欢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夏梨以为景廷渊听不见这些话,可景廷渊在输液一段时间后就已经清醒过来。 从她喃喃自语开始,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81章 既然她想要自由,那我就给她自由 守在床边将近一个小时,夏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点还没有吃晚饭确实是有些饿了。 她看着景廷渊‘睡着 ’的样子,心想他应该没那么快醒来,于是起身自言自语道,“等吃饱再回来,那时候你应该也醒了,可以顺便拿点粥上来喂你。” 她走向门口的时候,景廷渊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浅笑。 其实他今晚发烧是他故意的,故意在书房泡了冰水澡,因为他想看看夏梨会不会留下来照顾生病的他。 他在书房思考了很多,不管是法琳的话,还是景霂的话,亦或者夏梨的话。 让他放手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可他不想夏梨像母亲那般心生憎恨。 从前,他觉得只要夏梨留在自己身边,爱不爱自己无所谓,可现在不同了。 法琳的自杀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能任其事态发展成法琳跟景霂那样。 于是他最终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换一种方式让夏梨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卧室门关上后,景廷渊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不断地默念着数字,一直数到两千七百的时候,他终于听见开门的声音。 生怕夏梨察觉到他早就醒来,连忙闭上双眼,假装还在熟睡的样子。 当她越走越近,粥的香味便越来越浓。 他听见夏梨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假装不舒服的样子,轻咳两声后用沙哑的声音说:“水。” “景廷渊?” 夏梨听见他的咳嗽声,赶紧扶着他坐起来,并贴心地帮他拍了拍后背。 “水。” 景廷渊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看着夏梨,捂着胸口假装咳嗽得厉害。 夏梨担心他咳得难受,赶紧帮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景廷渊低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杯,手刚碰到水杯就装出没力气的样子,水杯就这么从他手中摔落在被子上。 夏梨见状,赶紧拿起水杯放好,并以最快的速度用纸巾擦拭被打湿的地方。 可水早已渗透进被子中,擦也没用了。 “抱歉,是我没有拿稳。” 夏梨蹙眉,不太理解景廷渊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道歉,换作以前,他似乎很少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向她道歉。 景廷渊看出她的疑惑,立即又咳嗽两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水。” “啊?哦,我再给你倒一杯。” 这一次夏梨没有让他自己拿,而是亲自端着水杯慢慢地喂他。 “好了。” “嗯。” 夏梨把水杯放回去,又看着他‘虚弱’的样子问:“你饿不饿?我刚让厨房准备了粥给你,要喝点吗?” 他点点头,“可是我手没力气,你能不能喂我?” “可以,看在你病号的份上,喂你一顿没问题。” “嗯。” 夏梨端起粥,用勺子一点点儿舀起来,吹凉再喂到他的嘴边。 景廷渊望着她,她让张嘴就张嘴,问什么就答什么,特别‘乖’。 只是夏梨并不知道,他在看着她时,内心却在想着某些事。 他想,难怪贺君望会在夏梨的面前示弱装绿茶,原来她喜欢吃这一套。 他回忆起刚才夏梨在床边说的那番话。 ——要是你的情绪能像现在这样稳定,我也不至于那么讨厌你 ——景廷渊,我也想喜欢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他望着夏梨转身收拾的背影,在心中默念:是吗?无法喜欢吗?那换一种你喜欢的模样,是不是就会爱我? 输完液,景廷渊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打算去浴室洗个澡,夏梨赶紧拦住他说:“你刚退烧,不能马上洗澡。” “可是这样我睡不着。” “那你忍一个晚上,等明天好一些再去。” “可是我担心身上的汗味熏到你。” “没事,我可以去隔壁的客房休息。” 景廷渊垂眸,心里极为不乐意,但面上还是保持情绪稳定的模样。 “嗯,那也行,这样我就不会担心半夜起来吵到你。” 夏梨望着景廷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他怎么变得这么善解人意? 难道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发烧后,脑子也傻了? 景廷渊看着她的表情,心中猜到一些她的心思,随后躺下。 “我有点不舒服,要是晚上我还高烧,我会给管家打电话,你不用担心。” 这么一提醒,夏梨不禁皱起眉头。 “你刚才发高烧都迷迷糊糊的,怎么叫都叫不醒,要是你等会儿又发烧,能知道打电话吗?” “没关系,大不了撑到明天早上你发现我,烧一晚上不会死人。” “要不我让佣人过来轮流照顾你?” “我不喜欢陌生女人靠近我,这个你是知道的。” “你都病了,还挑剔呢?” “就算生病,我也不喜欢除你以外的其他女人靠近我。” 夏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都病成这样了还能说情话,也就你景廷渊了。” “太晚了,你去休息吧。” 夏梨看着景廷渊那张‘病美人’一般的面容,犹豫片刻,轻声道,“算了,我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你吧,省得你半夜高烧不知道联系医生,真烧傻了怎么办?” “谢谢。” 突然的谢谢,让夏梨当场愣住。 这也太温柔了吧? 难不成他发烧以后会换一个人格? 这么温柔又懂事的模样,真的是景廷渊吗? 夏梨怀揣着满心的疑惑转身进浴室,大概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景廷渊望着她穿浴袍的模样,心里早就按耐不住,可还是装出一副禁欲十足的模样。 他掀开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温柔道,“躺这吧,我舍不得你坐在床边守一夜,也舍不得你睡沙发,你放心,我不动你。”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怀疑你要动我,你现在生病虚弱着,哪有力气想那些事。” 景廷渊垂眸,在心里暗暗想道:呵,病着也不妨碍什么。 “咳咳,很晚了,早点休息。” 景廷渊背对着夏梨侧躺在床上,夏梨没多想,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太多了,她现在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想玩手机又怕打扰到景廷渊的休息。 “不困?” 听见景廷渊的声音,夏梨轻声回答:“可能是下午睡太多了,现在不困。” “那你看会儿电视。” “算了吧,我怕打扰你的休息。” “没事,不管多吵的声音我都能睡得着。” “还是算了,我看会儿小说好了。” 夏梨背对着景廷渊,握着手机在app里翻找着小说,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本感兴趣的。 在她看小说看入迷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景廷渊已经翻了个身,深邃的目光一直紧锁在她的身上。 他伸出手轻轻抚弄她的发丝,由于她的头发很长,摆弄发尾不扯痛的话,基本不会有所察觉。 当她不知不觉睡着以后,景廷渊立即用手撑起身,偷看她睡着以后的模样。 “宝宝,晚安。” 他微微低下头亲吻她的侧脸,将她圈在怀里,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闭上眼休息。 一整夜的好眠,让景廷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心情大好。 他见怀中的夏梨还没有醒,便悄悄地松开手,转身下床走进浴室。 浴室的水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夏梨,她睁开眼没看见景廷渊的身影,一听浴室里的水声,随即猜到他应该是去洗澡了。 进更衣室换完衣服后走出来,刚好这个时候景廷渊也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两人相隔一段距离遥遥相望。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景廷渊朝她走来,温柔地回答:“没有,已经好很多,我先进去换衣服。” “好,那我去刷牙。” 景廷渊刚换好衣服出来,刘管家就拨通内线电话告诉他:“陆少在客厅等着您。” “嗯,我马上下去。” 挂断电话,他看向坐在梳妆台上的夏梨说:“无惑现在在一楼客厅等着我们,他应该是来带你去参加江立霞的开业典礼。” 夏梨涂完口红起身面向他,疑惑地问:“你也去吗?” “我公司还有事,你跟他们慢慢玩,你不是说缺少朋友吗?江立霞她为人不错,你跟她相处应该会很开心。” 这处处为她着想的样子,还是景廷渊吗? 夏梨走到景廷渊的面前,用食指勾了勾,示意他低下头来。 “嗯?” “你把头靠过来一些,我看看你是不是还在发高烧。” 景廷渊朝她低头,任由她抚摸自己的额头。 “已经退烧了。” “如果退烧了,怎么还……” 怎么还是一副温柔好先生的模样? 情绪稳定得让人有点觉得不真实。 甚至不介意她跟别人出去玩。 这简直不像是景廷渊。 “你刚才想说什么?” 夏梨摇摇头,“没什么,你刚退烧,多注意休息,还有多喝水。” “嗯,走吧。” 景廷渊刚想搂住她的肩膀,突然意识到自己目前已经换了个‘人设’,随即把手放下。 “若是你不喜欢我在别人面前对你搂搂抱抱,我尽量克制自己。” “啊?”夏梨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哦,好。” 夏梨跟在景廷渊的身边,与他一起走进电梯。 在电梯下降期间,景廷渊故技重施,在她面前又咳嗽起来。 “你怎么又咳嗽了?要不让医生来看看?” “感冒发烧都会伴随轻微咳嗽,吃点药就会好,你不用担心我,跟无惑他们好好玩,累了就打电话让司机接你,或者让无惑送你回来。” “嗯,知道了。” 来到客厅,此时陆无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们俩。 陆无惑一看到他们从电梯里走出来,立即拎着袋子上前,把袋子递给夏梨。 “小夏梨,这是送你的礼物,算是之前的见面礼。” 夏梨刚接过,陆无惑就立即催促她打开。 “你赶紧打开看看,要是不喜欢,我重新再买。” 打开袋子,夏梨从里面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盖子刚打开,两个钻石熊猫就出现在眼前。 这两只钻石熊猫份量不轻,一看价格就不菲。 “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不贵,还没有一架私人飞机贵,你就收下吧。” 夏梨看了景廷渊一眼,后者朝她露出温柔的笑意。 “这点儿小钱对他来说跟喝水一样简单。” “那、那好吧,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 陆无惑:“不用回礼,之前不是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用送我,我什么也不缺。” 夏梨:“那、那行吧,我会收好的。” 陆无惑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对景廷渊说:“廷渊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还要去公司,你照顾好夏梨。” “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 陆无惑看向夏梨,笑着说:“走吧小夏梨,我表姐现在在外面的车里等着我们。” “那她怎么不进来?” 陆无惑瞥了一眼一旁的景廷渊,夏梨立即会意。 “也是,差点忘了这个事。” 江立霞跟景廷渊不对付这事,她差点给忘记了。 “那我跟陆少走咯?” 夏梨把礼物交到景廷渊手中,三步两回头地问他,生怕他会反悔似的。 “嗯,去吧,别玩太疯了。” “好。” 夏梨满心欢喜地跟在陆无惑身边走出客厅,景廷渊望着她的背影,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在她的身影消失后,立马露出一抹冷笑。 “左训。” “在。” 左训走到景廷渊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找人看紧她。” “是。” “既然她想要自由,那我就给她自由。” “景少,您的意思是?” 第82章 别让人发现,尤其是别让景廷渊发现 景廷渊没有正面回答左训的问题,而是让他备车去公司。 “好。” 左训从景廷渊出生就跟在他的身边当保镖,算是看着景廷渊长大的,虽说不能百分百猜透景廷渊的心思,但也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于是,他不再多问,只听吩咐做事即可。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夏梨已经跟陆无惑坐上车。 这款林肯车长五点九八米,宽两米,座位十分宽敞,内饰也极其奢华。 夏梨刚坐上去,江立霞就立马凑过来抱住她。 “小夏梨,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面对江立霞的热情,夏梨有些招架不住,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点头,“嗯,挺好的。” 坐好以后,江立霞立即将旁边的袋子递给她,轻声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希望你会喜欢。” 一听是见面礼,夏梨担心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根本没敢伸手去接。 “我都没有准备见面礼,江小姐就别破费了。” “叫什么江小姐,跟陆无惑一样喊我表姐就行。” “这不好吧?” 一上来就攀亲戚,真的没问题吗? 而且跟陆无惑一样喊表姐,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没问题,我听陆无惑提起过你是孤儿,正好你对我的眼缘,给你当姐姐,怎么样?” “姐姐?” “是啊,我都二十六岁了,当你姐姐没问题吧?” 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仔细想想,总觉得哪哪都是问题。 江立霞看夏梨犹豫不决,立即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凑到她耳边说:“小夏梨,姐姐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交个朋友,你放心吧,我不会坑你的。” “我相信江姐不是这样的人。” 主要她一贫如洗,江立霞有钱有颜,没必要坑她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贫民。 “对了小夏梨,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跟景廷渊在一起的,现在方不方便说?” 知道真相的陆无惑此时不免紧张起来,因为他怕江立霞这个大嘴巴会到处乱说话。 于是他假装不舒服的样子疯狂咳嗽,“咳咳,小夏梨,帮我拿瓶水来。” 夏梨转头看去,见陆无惑一副憋红了的样子,赶紧将水递给他。 江立霞皱着眉头打量他一番,狐疑地问:“你个臭小子,故意的吧?真咳嗽假咳嗽?” 陆无惑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拍了拍胸口,平复后开口:“什么真咳嗽假咳嗽,我这不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又不是故意的。” 江立霞冷哼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不想让小夏梨跟我说八卦?” “没有,你们聊你们的,我不会阻止。” 江立霞白了陆无惑一眼,随后握住夏梨的手笑着问:“小夏梨,来来来,赶紧跟我说说,你跟景廷渊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他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一个癫公?” 陆无惑不想让江立霞知道太多,又假装咳嗽起来。 “咳咳,表姐,这车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有过敏症状?” 江立霞深呼吸一口气,怒瞪着陆无惑低吼道,“你故意的吧?!” 江立霞揪住陆无惑的耳朵,咬牙切齿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某些事情?啊?说啊!” “疼疼疼!你别在小夏梨面前揪我耳朵,丢不丢人?” “你还怕丢人?你三番两次阻止小夏梨往下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瞒着你做什么,有什么可瞒着,我是真不舒服。” 江立霞冷笑一声,将陆无惑往座椅上一推。 “得了吧你,就算小夏梨不说,我现在也能猜到一个大概。” 陆无惑瞥一眼夏梨,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猜到什么了?” “呵,无非就是景廷渊这个癫公强取豪夺,把小夏梨强行留在身边,以他那个发癫的样子,小夏梨会看上他?” 这话像是触及到陆无惑的逆鳞,他板着一张脸,目光冷冽地盯着江立霞警告道:“表姐,我请你注意一下措词,要是我再听见你辱骂廷渊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江立霞昂起下巴,面不改色地说:“干嘛?你还想为了景廷渊打我不成?” “如果你再辱骂廷渊一句,以后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往来。” “你威胁我?再怎样我都是你的表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吗?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本来就是一个癫公,我说得有错吗?” “廷渊是我的兄弟,你一次次在我面前辱骂他,甚至在小夏梨面前这样说话,你不觉得有失身份吗?姨夫跟姨妈就这样教导你?让你一次次在别人背后嚼舌根?” “陆无惑!” 江立霞怒瞪着陆无惑,眼看真要动起手来,夏梨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劝说道,“江姐你别生气,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跟你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 江立霞不忍心冲夏梨发脾气,随即放低声音说:“没关系小夏梨,我不听了,省得对面这个煞笔说我是个爱嚼舌根的八婆。” 此时,车内气氛有些怪异,夏梨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索性保持沉默看向车窗外。 当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厅门前时,江立霞笑着下车,朝夏梨伸出手说:“小夏梨你看,我这家咖啡厅怎么样?” 下车后,夏梨仰头打量起面前的这家咖啡厅。 咖啡厅的门面装潢很有格调,从大门走进去,最先看到的是一架钢琴,钢琴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 咖啡厅内的颜色属于深色系,给人营造一种很安静的氛围。 “小夏梨,以后你想喝什么咖啡都随便点,我请客。” “谢谢江姐。” 江立霞拉着小夏梨上楼,在她耳边悄悄地说:“走,我带你去我办公室玩,我里面藏了好多东西。” 江立霞回头瞪了陆无惑一眼,警告道,“我要带小夏梨去我办公室玩,开业仪式就麻烦你帮我忙活一下,等一下我们再下来找你。” “姐,这可是你的开业仪式,怎么变成我忙活?” “呵。” 江立霞懒得搭理陆无惑,拉着夏梨就往上走。 就在夏梨以为江立霞真的要带她去办公室时,没想到一个拐弯就来到另一个安全出口。 夏梨疑惑地问:“江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之前我就想带你去来着。” “什么地方?” “去到你就知道了,我们偷偷摸摸去,别让人发现,尤其是别让景廷渊发现。” “这么神秘?什么地方?” 第83章 谁才是猎物 夏梨跟江立霞从安全出口离开,偷偷摸摸坐上一辆不怎么起眼的车子,随后来到一家美容院。 江立霞牵着她的手走进美容院,并开口说:“去那个地方之前,我们先换个衣服,再做个造型。” “为什么?” 夏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衣服不好吗?” “没有不好,只是进那个地方得统一颜色的着装。” “什么地方还统一颜色?”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夏梨站在落地镜前打量自己此时的装扮,洛丽塔长裙融合了暗黑哥特风格,深红色与黑色的结合,给人一种华丽又颓废的美感。 江立霞穿的是短款洛丽塔,将她白皙又笔直的双腿完美展现,裙装跟夏梨一样都是暗黑哥特风格。 她走到夏梨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着夸赞道,“小夏梨,你穿上这身衣服,简直就像一个吸血鬼公主。” 公主? 怎么听起来有一种玛丽苏的感觉? “江姐,你看起来像吸血鬼女王。” 江立霞身高一米七五,穿上高跟鞋就更高了,搭配她此时穿的这身裙装,御姐范儿十足。 “我们去弄个头发,弄完就差不多了。” 夏梨以为是直接用自己的头发做造型,没想到是戴假发。 江立霞给她挑了一款八字刘海的深红色假发,这款假发的长度差不多及腰。 “江姐,为什么是红色的假发?” “那个地方有规定,每个人的头发颜色都必须是红色,衣服也必须是黑色或者红色的洛丽塔,还得戴面具或者眼罩,因为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探究对方的真实身份。”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江立霞这番话,让夏梨不得不好奇那是个什么神秘的地方,竟然这么多要求。 “到那你就知道了,特别好玩,我不会坑你的。” “江姐,你这是第几次去?” 江立霞皱眉想了想,自问自答,“应该有几次吧?我也记不清了。” 戴好假发,两名造型师分别给江立霞跟夏梨做造型。 江立霞是齐刘海的红色假发,造型师给她挑了一款带有钻石流苏的皇冠戴上。 红色玫瑰与黑钻皇冠搭配在一起,妥妥的吸血鬼女王范儿。 夏梨跟江立霞的风格有所不同,她的发型与头饰都偏可爱一些。 造型师给她左边头发编了一条小辫子,右边戴一个发饰小黑帽,纯欲风呼之欲出。 接着,造型师又把她原本的项链取下放在一个保险箱里,待会儿由江立霞的司机送回去。 “夏小姐,所有蕾丝choker都在这里,您随意挑一款。” 江立霞扫了一眼造型师摆出来的蕾丝choker,指着某一款对夏梨说:“小夏梨,这款我觉得适合你,要不试试这款?” 江立霞给她挑选的是一款红玫瑰蕾丝choker,深红色的红玫瑰与黑色蕾丝结合,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 江立霞亲自给夏梨戴上,戴好以后露出满意的眼神。 “小夏梨,你真的好漂亮。” “小夏梨,你帮我挑一款。” 夏梨不懂怎么搭配,但是她一眼就看中其中一款镶嵌有红宝石蕾丝choker,她轻轻地拿起问道,“江姐,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看。” “那就这款了,我相信小夏梨你的眼光。”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江立霞牵着夏梨离开美容院,坐上另一辆宾利车。 怎么又换车? 夏梨记得刚才她们来时坐的不是宾利车,这去一趟地方换几辆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目的地。 在下车之前,江立霞让夏梨先把蕾丝眼罩戴上,以免被人认出来。 戴好眼罩,夏梨任由江立霞牵着自己走进一家名为‘god’的俱乐部。 在进入俱乐部大门时,安保人员遵照上级拟定的规矩检查江立霞手中的邀请函,确认无误后才将她们两人放行。 进到俱乐部里面,夏梨发现这里的灯光十分昏暗,就算不戴面具,基本上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她凑近江立霞轻声问:“江姐,我们进来这里做什么?”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此时就有一名工作人员向夏梨跟江立霞发放号码牌,号码牌是随机发放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谁会拿到金牌一号。 江立霞查看一眼自己手中的号码牌,是普通牌三号。 “啧,怎么每次我来都拿不到金牌一号。” 夏梨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号码牌,就好奇地问了句:“金牌一号有什么用吗?” 江立霞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每一场蒙面舞会都只有一个金牌一号,拿到金牌一号的幸运儿可以与俱乐部老板共进晚餐。” 夏梨扫了一圈四周,又问道,“为什么这里都是女生,难道这里不让男生进来吗?” 江立霞掩嘴偷笑,小声解释道,“这家俱乐部只接待女顾客,至于男生嘛,都是猎物。” 夏梨没有听懂江立霞话里的意思,直到舞池升降台升上来一群八块腹肌‘男模’,她这才明白江立霞刚才所说的猎物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江姐你说的猎物?” “是啊,台上的二十九名男模,每个人腰上都贴着一个号码牌,我是三号就跟三号男模组队,只有金牌一号才有机会俱乐部老板一起组队。” “组队做什么?” “当然是一起吃饭,跳舞,约会咯。” “啊?要花钱吗?” “当然,进这里的门票最低价为三百万。” “啊?” 夏梨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贵?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就为了跟一个陌生人吃个饭,跳个舞?然后花三百万?” 这三百万花哪里不好啊…… 夏梨有些心疼的想。 江立霞凑到夏梨耳边轻声解释:“小夏梨,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男模可都不是普通人,他们来自全球各地,有的是富二代,有的是官二代,有的是黑二代。” “他们身份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来这里当猎物?” 夏梨一脸懵圈地看着江立霞,脑子突然有些宕机的感觉。 江立霞耸耸肩,“我哪里知道,反正只有老板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那这里的老板岂不是很厉害?” “我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什么身份,因为只有拿到金牌一号的女生才能与他见面。” 这时,江立霞才想起来没看夏梨手中的号码牌,好奇地问:“小夏梨,你拿到的是几号?” 第84章 俱乐部的神秘老板 夏梨将手中的号码牌翻开,意外发现这居然是金牌一号。 江立霞乍一看,差一点儿尖叫出声。 她深呼吸一口气,小声地说:“小夏梨,你这也太幸运了吧?第一次来就能拿到金牌一号。” “可是我……” 其实她不太想跟一个陌生人吃饭跳舞,尤其是跟这家俱乐部的老板。 按照江立霞的说法,台上二十九名男模来自全球各地,其第二层身份还那么神秘厉害,那作为这家俱乐部的老板,第二层身份岂不是更厉害。 跟这样危险的人物待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可怕至极。 “小夏梨,这地方怎么样?姐没坑你吧?”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太懂。” “等你看过世间的繁华,你就会发现那个癫公没什么好的。” 噗呲! 每次听到江立霞吐槽景廷渊是癫公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要偷笑,好在憋住了。 “你看看台上的男模,各个都高个子,身材好。” “可是江姐,花钱来这里跟他们吃顿饭,又不发展其他关系,比如恋爱结婚,那他们再好又有什么用?” “啧,小夏梨,这你就不懂了吧。”江立霞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谈恋爱得专一,可是来这里就不一样了,不仅今天可以跟这个,明天跟那个,还不用负责,并且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天天都是神仙般的日子,多爽,否则我那么努力赚钱是为什么?” “咳咳。” 夏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跟江立霞的观点不一样,她更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一天换一个的想法,不理解但尊重。 过了一会儿,主持人对台下的女宾客说:“现在大家可以按照号码牌开始与自己的搭档组队,包间已经为各位尊贵的vip准备好,祝大家今晚玩得愉快。” “江姐,主持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待会儿我们得分开,你去跟俱乐部老板待一起,我去找我的搭档。” “我自己?” “你放心吧,这家俱乐部很讲规矩的,男模们不会随便对女顾客动手动脚,他们会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这……” 夏梨伸手想要抓住江立霞的时候,她已经笑着跟三号‘男模’离开。 服务员:“您好,请跟我来。” “我、我能不能不去?” 服务员微笑道,“舞会还没有结束,在结束之前暂时无法离开,不过您请放心,这里很安全,您不用害怕。” 跟陌生人待一起,能不害怕吗? 服务员像是看出夏梨的心思,他笑着说:“这里的规矩很严格,男模不会对您做出出格的事情。” 服务员领着夏梨来到一间豪华包间门前,推开门,只见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但也足够看清屋内的一切。 服务员领着夏梨走进去,帮她拉开椅子。 “请坐,老板待会儿就到。” 夏梨犹豫片刻后坐下,紧张地扫了一眼包间四周,这里除了一张餐桌以外,还有一张靠墙的沙发,以及一个柜子跟一个留声机。 服务员:“这是菜单,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夏梨接过菜单,发现菜单上面竟然没有标明价格,她出于好奇就问了句:“这菜单上面怎么不标价格?” “门票价已经包含餐费在内,只要这菜单上有的,无论您点什么都是免费享用,但前提是不可以浪费食物。” “好的。” 她自知自己吃不了太多,就点了一份牛排套餐,其余的都没有点。 服务员抱着菜单离开后,整个包间变得十分安静,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待着,夏梨莫名地感到一丝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服务员将牛排端进来时,她立即开口问:“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老板马上就来,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夏梨又问:“要多久我才能离开这里?” “流程结束以后,我们会有人专门送您离开。” “流程是什么?” “与搭档独处三个小时,之后就能离开了。” “三个小时?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时间?” “从搭档进包间的那一秒开始计算。” 还挺人性化? 避免女顾客觉得亏本? 服务员前脚刚离开,后脚俱乐部的老板就走了进来。 他身穿剪裁合身的黑色燕尾服来到夏梨面前,后者第一眼就被他那一头火红色长发吸引视线。 他披着红黑色披风,披风上面绣着繁琐的金色花纹,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戴着金色面具,面具下那一双眼睛宛若深潭般墨绿,夏梨第一次见到这样一双眼睛。 他肌肤白皙,面部轮廓如建模般比例,薄唇轻启时,声音如低音炮似的诱人。 “你好,我是这的老板,代号king。” “你好。” king拉开椅子在夏梨的对面坐下,瞥一眼桌上的牛排,露出一抹浅笑。 “请问你是现在享用,还是等一会儿?” “我……” “那我先帮你把牛排切好。” 夏梨看着king把牛排端过去,然后帮她一点点儿切小块。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你花钱到这里不是为了享受服务吗?” 夏梨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第一次来这里,对你们这的规矩不是很懂,甚至有些……” “有些害怕?” 夏梨看着king的眼睛,然后点点头,“嗯,有点,感觉你这里奇奇怪怪的。” “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感觉奇怪或者不舒服都很正常。” “我朋友带我来的,她跟我讲了一些细节,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直接问我。” 夏梨想了想,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king将切好的牛排递到她面前,然后温柔地向她解释:“俱乐部的舞会每个月举办一次,一次只接待三十名女顾客。” “提前一个星期预约,预约后会有专门的人核实身份,核实身份后就会寄出邀请函。” 夏梨:“我没有预约,为什么我也能进来?” “你朋友应该提供过你的身份信息,并且你朋友在这里消费超过六千万,超过六千万的客户有机会携带一名朋友进入俱乐部舞会。” 嘶! 六千万?! 一想到江立霞在这里花费超过六千万,夏梨感觉自己整个脑瓜子都疼了。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吗? “等等,这里的门票价是三百万,一个月举办一次舞会,我朋友怎么能消费到六千万?” king朝夏梨微微一笑道,“我们这里还提供另外的服务。” 夏梨面色一红,心想,不会是自己想的那种吧? 第85章 因果循环 king猜到夏梨误会了,立即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服务,而是我们俱乐部可出售信息。” “比如?” “比如你想查一些比较隐蔽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查,价格根据难度提升。” “什么都可以查?” “是的。” 夏梨咬了咬唇瓣,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身世也能查吗?” king愣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你是想要查身世?” “对,比如查我自己的身世,能不能帮我查到亲生父母是谁?”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我帮忙查身世。” 夏梨失落地看着眼前的king,“是不能查吗?” “能查,但底价为六百万,根据难度提升,后续可能要支付至少一千万费用。” “啊?这么贵吗?” “查一个人的身世犹如大海捞针,需要付出较多的人力物力,如果你觉得贵,可以另请他人。” 夏梨点点头,“那好吧,我没钱,还是不查了。” king没有因为夏梨拒绝而恼怒,相反,他还温柔地问她:“你想听什么音乐?或者你想跟我聊些什么?” 夏梨摇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king:“我这里提供情绪服务,你可以向我倾诉你的不满与不开心。” “这是服务之一?” “是的,为顾客提供情绪价值是我们俱乐部的服务之一。” 夏梨放下手中的叉子,看着坐在她对面的king说:“我什么都可以说?你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不会,为顾客保密是我们的规矩之一。”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不满,却发现不知道该跟谁说,毕竟她的朋友太少了,能说上话的根本没几个。 “我认识一个男人,我不喜欢他,他却一直强迫我留在他的身边,他说他爱我,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去爱一个强迫自己的人。”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理解我,换做是别人,或许会说,他那么有钱,那么帅气,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多好啊,衣食无忧,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夏梨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莫名其妙地落了下来。 “我从小就是孤儿,我渴望被爱,我不在乎另一半是否有钱,是否帅气,对我来说,只要两个人相爱,再平淡的日子也是幸福的。” “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想有一个家,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一起买菜做饭,一起牵手散步,然后跟仅有的几个朋友偶尔聚餐,一起踏青拍照。” “我喜欢热闹的夜市街,想跟喜欢的人吃遍一整条小吃街,有时候还能去商场一起抢促销商品,再一起打游戏,喝奶茶,爬山看日出。” “我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哪怕待在一个小镇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种菜,晒稻谷。” 夏梨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我跟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无法理解我,我也无法理解他。” king不发一言地看着她,见她哭得伤心,随后将手帕递过去。 夏梨接过手帕后,一时忘了要戴眼罩的事情,直接把眼罩摘下放到桌上。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他从小就住在城堡里,有很多人伺候他,照顾他,而我小时候要为了一顿饭起一大早去食堂排队。” “或许你会问我,明明小时候过得那么辛苦,为什么现在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男人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推开。” “因为我缺乏安全感,我觉得只有工作,只有挣钱,自己赚的钱拿在手里那才是安全感。” “他不让我工作,不让我有朋友,把我当成一只金丝雀养着,这对我来说很痛苦。” “我害怕有一天会产生依赖,依赖被人照顾的感觉,如果哪一天他不爱我,不照顾我,而我也年华老去,身上一分积蓄没有,那个时候我被他抛弃,我该怎么办?” “他无法理解我的焦虑,只会要求我爱他,不理会我为什么非要工作,非要自己挣钱,非要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圈。” “他永远都不会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 king走到夏梨的身边不发一言,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他能在爱我的时候给我一切,也能在不爱我的时候全部收回,等我付出真心,付出全部的时候,他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我不能去爱他,我也不敢爱他。” king单膝跪在夏梨的面前,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 “没关系,你不想爱就不爱,没有人能强迫你去爱任何一个人。” 夏梨吸了吸鼻子,“谢谢你今晚听我说这么多废话。” “这不是废话,其实你内心很矛盾。” king用手帕帮她擦干净眼泪,温柔地说:“你潜意识里应该也想喜欢他,只是害怕他的爱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所以你把自己的心藏起来。” “什么意思?” “你今晚一直在聊他,说明你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他的一些做法令你很讨厌。” 夏梨认真地听着,眼睛眨了眨。 “你讨厌他强迫你,但如果他换了一种方式,其实你会喜欢他的,对不对?” “他不可能换,只要我跟一个男人走近一些,他就伤害别人,他不允许我有朋友,甚至不允许我有异性朋友,我去哪里都派人跟着,监视我,这样的日子太窒息了。” “他应该是第一次恋爱。” “嗯。” “他第一次恋爱,不懂如何爱人也很正常,你可以慢慢地教他怎么爱你,让他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爱你。” 夏梨瞪大眼睛,“我教他?他根本不听我的。” “你听过训狗吗?” 夏梨摇摇头。 king站起身走到留声机旁,将留声机的音乐打开,温柔地说:“有些狗的脾气很烈,但你驯服它以后,它会对你很忠诚,并且唯命是从。” “我听不懂。” “慢慢理解,这种事三言两句说不清。” 与king的相处时间到了之后,king安排人将她送出俱乐部。 在她离开包间后,king立即摘下面具。 若夏梨在离开前看到king的脸,或许就会想起他就是当初在游轮上与景廷渊谈判失败的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他那一枪差点打在她身上,柳泉也不会为她挡下子弹,她也不会为了救柳泉求助景廷渊,现在更不会被景廷渊强迫留下。 “老板,江小姐在另一间包间等您。” king勾起一抹冷笑,“景廷渊啊景廷渊,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败在女人的手上。” 第86章 壁咚 灯光明亮的包间里,江立霞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听见推门的声音后立即将手机放下,并解下眼罩放到一旁。 看着此时朝她走来的king,起身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人见到了?聊得怎么样?” king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餐桌前倒了两杯红酒。 一杯给她,一杯给他自己。 江立霞瞥了一眼king手中的红酒,接过后立马开口提醒:“我挺喜欢她的,这小孩长这么大不容易,你可以利用她,但我希望你不会伤及她的生命。” king在江立霞的面前从没有露出过真实面容,每次都戴着金色面具,这一次依旧没有让江立霞见到自己本来的面貌。 “我不会伤害她,我向来恩怨分明,对付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有失我绅士风度。” 听到king提起绅士二字,江立霞忍不住偷笑,并嘲讽道,“绅士?这两个字在你这里怎么感觉不太搭边?” king不恼怒,反而对她抛出一个疑问。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主动跟我合作,仅仅是因为讨厌景廷渊?”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还不够吗?” “当然够,但架不住我的好奇心。” “别好奇我,我们只是利益合作,私人问题就别聊那么多了。” “好,那我们就谈谈接下来的合作。” 当江立霞与king谈完合作内容,从俱乐部离开后,她刚坐上车就回想起小时候与景廷渊初遇的场景。 【回忆·十年前】 江立霞从出生起就一直待在m国,后来父母想要回国发展才跟着一块儿回到国内s市。 那个时候,因为刚回国的原因,暂时在国内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平时都是一个人到处瞎玩。 有一次她的表弟陆无惑来到家里做客,因为两人都喜欢玩游戏便成为了游戏搭档,最后变成聊得来的好朋友。 陆无惑生日那天,她受邀参加陆无惑的生日宴,那是她第一次出席国内的宴会。 那一天,也是她与景廷渊的初见。 看到景廷渊的第一眼,她的目光就被他深深吸引住,怎么都挪不开。 当时她的想法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生,要是能跟这样的男生谈恋爱,做梦都要笑醒了。 趁陆无惑跟景廷渊分开时,她特地走到陆无惑的身边问:“表弟,刚才那个男生是谁?” “我的好兄弟,他叫景廷渊。” 景廷渊? 江立霞在心里默念好几遍这个名字,眼神还时不时地偷瞄景廷渊的背影。 “对了,他身边那个男人又是谁?怎么一直跟着他?” “那是左训,是廷渊的贴身保镖,从廷渊出生时就跟着了。” “啊?他经常遇到危险吗?” 陆无惑想了想,轻声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经常遇到危险,那是景伯伯安排的,该问景伯伯。” 当晚宴会,江立霞一直想找机会跟景廷渊说话,但碍于左训一直在身边守着,她愣是没敢上前一步。 眼看宴会就要结束,好在左训因为接电话离开了景廷渊的身边,她这才找到机会靠近景廷渊。 她鼓起勇气来到景廷渊的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哈喽,你好呀。” 本以为这样的打招呼方式会比较吸引景廷渊的注意,却没想到他抓起自己的手臂,然后来了一个过肩摔。 一下子,她的手臂整个脱臼,疼得她嗷嗷直叫。 “你干嘛?!我不过是跟你打个招呼,你至于摔我吗?” 景廷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漠地朝她甩出一句话:“别碰我。” “碰一下怎么了?会死啊?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 陆无惑听见这边的声音后立即赶过来,看到江立霞坐在地上痛哭的样子,立即关心地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摔哪了?” 江立霞愤怒地瞪了景廷渊一眼,指着他向陆无惑告状:“他刚才对我过肩摔!把我的手臂都整脱臼了,我不过是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至于吗?” 陆无惑瞥一眼景廷渊,随后看向江立霞,耐心地解释道,“对不起表姐,我代廷渊跟你道歉,廷渊一向不喜欢女生碰他,靠近一点都不行,他不是故意针对你,他是对每个女生都这样。” 江立霞朝景廷渊翻了个白眼,“他有病吧?他是不是有病?!” 景廷渊懒得听江立霞大吼大叫,转身离开。 江立霞望着景廷渊的背影,心里愤愤不平,发誓一定要报复回去。 为了找到机会报复景廷渊,后来的江立霞就不断地找机会去了解景廷渊的弱点。 在一次次的了解中,她逐渐爱上景廷渊这个人。 除去他的颜值身高外,景廷渊是一个很重情重义,并且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人。 她江立霞一向慕强,景廷渊正好就是那个让她崇拜的男人。 她一直暗恋着景廷渊,但从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对景廷渊的心意,面对陆无惑时,也总是表现出一副很讨厌景廷渊的样子,以此让别人以为自己对景廷渊没意思。 她想把这份情感藏起来,藏一辈子。 直到那天听到夏梨是景廷渊的女朋友后,她彻底崩溃了。 她一直以为景廷渊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入凡尘那一天。 如果景廷渊一直单身,不去跟任何人在一起,或许她对他的爱意就不会变成恨意。 —— 江立霞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的霓虹街景,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道,“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拿起一看,原来是夏梨打过来的。 她查过夏梨,知道夏梨身世可怜,所以对夏梨并没有嫉妒或者怨恨的情感,反而心疼她。 “喂,小夏梨。” “江姐,我现在回到店里,你回来了吗?” “马上就到,你记得按照我们离开时的路线返回,免得被陆无惑发现,那样景廷渊也会发现的。” “嗯,我知道。” 夏梨挂断电话后就偷偷摸摸地回到店里的办公室,办公室大门设置了密码,好在江立霞之前将密码告诉了她。 输入密码后开门进去,可当她准备把身上的洛丽塔更换下来时,却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咚咚咚的声音,可想而知这力度有多大。 “江立霞!你躲在里面几个小时了,你带小夏梨干嘛呢?知不知道我在楼下忙死了!” 陆无惑站在门外,越想越气,捶门的动作就越来越重。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平时没见有人找他聊风水,谈建筑设计,今天下午不知从哪冒出来几十个女生,一直追着他聊风水就算了,居然还找他算姻缘。 他不想做个没礼貌的男人,面对女生的客气态度,他总不能大吼大叫让人滚开,只好硬着头皮跟那些人周旋着。 直到刚才才找到机会脱身,脱身后第一时间就是上来找江立霞算账。 夏梨站在门后,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开门,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陆无惑发火的声音,不免有些心虚起来。 陆无惑又一次大吼道,“江立霞!你马上给我开门!”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门把上。 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陆无惑原本愤怒的眼神逐渐变成惊讶。 “小、小夏梨?” 这是他第一次见夏梨穿洛丽塔长裙,暗夜玫瑰的哥特风格,红与黑的绝美搭配,给他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呼吸好像停滞了一样。 此时此刻,他仿佛被操控了灵魂,脚步忍不住上前,一下子将夏梨壁咚在门口的柜子上。 “小夏梨,你在勾引我?” 第87章 但是我打不过他 之前在南席的生日宴上,陆无惑第一眼就被夏梨的美貌所吸引,那个时候他对她的喜欢很浅薄,只是单纯地觉得夏梨长得太美了。 后来调查夏梨的身世,越了解越心疼这样一个小女孩活到现在不容易,其中的心酸与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他每次出现都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这一次,夏梨穿着洛丽塔长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了丁达尔效应。 惊艳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夏梨在他眼里的美。 纯与欲的交织,喜欢的感觉在不断地攀升,最后到达顶峰。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夏梨,将她壁咚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故意挑逗她。 “小夏梨,你在勾引我?” 夏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露出一丝不解。 “陆少,别开这样的玩笑,我不觉得好笑。” 陆无惑直勾勾地盯着夏梨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微微泛红,好像哭过的样子。 一想到这,陆无惑顿时紧张起来,关心地问:“你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夏梨担心陆无惑有所误会,连忙摇头解释:“没有,陆少你别瞎猜。” 陆无惑蹙眉,“那你哭什么?” 这都能看出来她哭了? 她眼睛很肿吗? “我、我没哭。” 夏梨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就容易紧张。 陆无惑忍不住伸手抚摸她泛红的眼尾,心疼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 夏梨撇撇嘴,开玩笑式地说:“那如果是景廷渊欺负我,难不成你还帮我揍他?” 提及景廷渊,陆无惑赶紧收回抚摸她眼尾的手,并迅速后退半步。 “刚才我……” 陆无惑深呼吸一口气,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说:“要是廷渊欺负你,我帮你揍他,但是我打不过他。” 说完,陆无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扑通扑通地乱跳,好像就要从胸口处迸出来一样。 “咳咳,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没处理,我先去忙,等下我再送你回去。” 夏梨望着陆无惑转身离开的背影,略有不解。 怎么提到景廷渊就落荒而逃? 他这是害怕景廷渊? 还是愧对景廷渊? 陆无惑从办公层离开后就迅速躲进洗手间里,他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此时脸上还挂着水珠,是刚才他为了让自己恢复理智而泼在脸上的水。 “陆无惑,你清醒点,那可是廷渊的女朋友,你怎么能喜欢自己兄弟的女朋友。” 嘴上是这么说,可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种声音,好似在说:小夏梨又不喜欢廷渊,她是被廷渊强迫的,所以他现在拥有竞争的权利。 “不行!兄弟妻不可欺。” 陆无惑内心:小夏梨待在廷渊的身边不开心,或许她并不喜欢廷渊这样的类型,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竞争。 “陆无惑,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无惑愤怒地一拳打在镜子上,砰的一声,镜面碎裂,无数道裂痕四散开来。 有一些碎片扎伤了陆无惑的手,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那般,转身就离开了洗手间。 他前脚刚离开洗手间,后脚隔间里就走出来一个男人。 第88章 宝宝,你喜欢萤火虫吗 那次在麻辣烫小店与夏梨分开后,柳泉就再也没有见过夏梨本人。 夏梨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拉黑,他无法再联系上夏梨,也无法从其他渠道得知夏梨的近况,好似夏梨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若不是他还保留着当初与夏梨团建时的合影,或许他真的要以为与夏梨的相处不过是南柯一梦。 与夏梨分别的那天,他本来不想拿走夏梨给的两百万支票,总觉得那是在出售他跟夏梨之间的友谊。 直到他听见那句‘游戏是你接触我这个阶级唯一的途径,我随随便便一个皮肤一百万,而你却为一百块发愁,指挥我操作,你配吗?’。 这句话是柳泉隔壁座一客人手机里传出来的,那位客人好像是在打着什么游戏,手机那头就是用这样的话羞辱那位客人。 听到这样一句话,柳泉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桌上的两百万支票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地拿起支票,在心里想着:钱真的是万能吗? 自从他拿走那张两百万支票以后,他开始认真研究创业方向,虽然学历不高,但好在他谦虚好学,后来又遇到一位贵人,这位贵人在很多事情上都帮助他,让他成功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公司的老板。 今天这家咖啡厅刚开业,朋友邀请他来品尝这家店的新咖啡,于是他就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在洗手间里听见意外的惊喜。 他从隔间走出来,望着洗手间门口的方向,自言自语道,“陆无惑?景廷渊的朋友?他也喜欢夏梨?” 柳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迈步走出洗手间。 —— 夏梨换好衣服下楼,刚好陆无惑也调整好心态站在车门旁等她。 他一见夏梨走过来,立即笑着帮她打开车门。 “请。” “谢谢。” 就在夏梨准备上车时,江立霞急匆匆地拎着一袋东西走出来。 “小夏梨!你等下。” 夏梨接过江立霞递来的东西,好奇地看了一眼,疑惑地问:“江姐,这是什么?” “都是一些点心,你刚才都没有怎么尝过这的点心,你带一些回去尝尝。” “好,谢谢江姐。” “不用跟我客气。” 江立霞原本看着夏梨时还一脸笑盈盈的样子,转头看向陆无惑就立马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陆无惑,你照顾好小夏梨,要是敢欺负她,我弄死你!” 陆无惑耸耸肩,“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欺负小夏梨,行了,我们走了,免得待会儿廷渊催我要人。” 江立霞朝夏梨摆了摆手,笑着说:“小夏梨,我们下次见,拜拜,路上小心些。” “拜拜江姐,今天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 夏梨坐上车以后,陆无惑也迅速从另一个车门坐进车后座。 当车子启动,陆无惑立即露出好奇的眼神看向夏梨,并小声地问她:“对了小夏梨,你今天一直跟我表姐待在办公室做什么?你们两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夏梨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回答:“没有什么秘密,江姐带我玩了一些好玩的东西,顺便吃点好吃的,没有了。” “什么好玩的东西?” 夏梨转过头,假装有些疲惫的样子说:“我有点困,先眯一会儿,待会儿到了你记得喊我。” 陆无惑看出夏梨不想说,他也不勉强她,便默默地坐在一旁不打扰她休息。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景廷渊正在办公室里看报表。 左训:“夏小姐已经在回去的路上,跟陆少一起。” 景廷渊头也没有抬一下,轻嗯一声。 左训:“今天夏小姐跟江小姐一直待在咖啡厅里没有出来,陆少也是。” “嗯。” 过了一会儿,景廷渊无心再看手中的报表,将文件合上后放到一旁。 “准备车,我们回去。” “好的。” 夏梨跟陆无惑刚回到城堡后不久,景廷渊也回到了。 景廷渊走进客厅时刚好看见夏梨在跟陆无惑品尝点心,他走过去温柔地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问:“宝宝,今晚玩得开心吗?” 夏梨点了点头,面露喜色地回答:“很开心,对了,这是江姐给我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看?” 景廷渊瞥一眼点心,不是很有胃口,因为他此刻想吃的只有她。 “那你喂我尝一口。” 夏梨拿起一块点心递到他的嘴边,他轻轻地咬一口。 “你含到我的手指了,松开。” 夏梨脸颊微红,一想到陆无惑此时就在一旁,她顿时尴尬得只想挖个坑埋了自己。 景廷渊细细咀嚼,咽下去后笑着说:“点心很甜,但跟宝宝比起来,还是宝宝比较甜。” 陆无惑:“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能不能考虑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我还在这里呢!” 景廷渊搂着夏梨的肩膀看向陆无惑,挑眉道,“你要是识趣的话早就该走了,而不是继续待在这里看我们两个人卿卿我我。” “啧。”陆无惑朝景廷渊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不要脸!” “你继续留在这里骂,我先跟宝宝上楼。” 景廷渊搂着夏梨的肩膀走进电梯,电梯门刚一关,他立马在夏梨的面前装出一副头疼的模样。 夏梨见状,便露出担忧的神情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退烧以后身体还有些虚弱,加上今天又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工作量太大,现在头疼得很。” “那要不要喊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 “我吃过药,待会儿应该就不疼了。” “吃过药就行,药效没那么快,你再忍忍。” 电梯门一开,景廷渊就牵起她的手往主卧走去,一边走一边装可怜。 “头还是有些疼,你能不能帮我揉一下?也不用多久,几分钟就好。” “我不会按摩。” “没事,就揉几下,等药效起作用就好了。” “那行吧。” 主卧里,夏梨坐在沙发上,景廷渊把头枕在她的腿上。 他闭着眼,感受夏梨指腹按在太阳穴上的感觉。 时而轻揉,时而重力,这种感觉很舒服。 “宝宝,你喜欢萤火虫吗?” 第89章 为她亲手编织她喜欢的生活 说起萤火虫,夏梨感觉自己好像有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仿佛那萤火虫的记忆只存在于儿时。 “小时候见过,那萤火虫很漂亮,晚上看的时候就好像有好多小星星。” 景廷渊握住她的手,缓缓地睁开眼看向她。 “我带你去看萤火虫,好不好?” 夏梨露出惊讶的神情,雀跃道,“真的吗?去哪里看?” 景廷渊随即坐起身,亲吻她的脸颊后温柔地说:“现在就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又一次露出惊讶的眼神,“现在?” “萤火虫都是晚上看,当然是现在去。”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离开客厅,并吩咐保镖准备直升机。 紧接着,他们一同乘坐直升机前往距离s市最近的景区。 这个景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百花洲’,里面不仅有上百种花卉,还有各种娱乐设施。 当他们抵达百花洲的上方,夏梨从直升机上往下看去,只见巨大的‘我爱你’三个字在地面上散发着光芒。 下了直升机后,夏梨望着眼前的百花洲大门,一个圆形拱门,门牌上闪烁着明晃晃百花洲观赏园几个大字。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去,越往前走,里面的灯光就越暗,这让夏梨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这里面的灯光怎么越来越暗?是没有安装灯泡还是灯坏了?” “亮着灯还怎么看萤火虫?” “可是这里没有灯光,我看不清路。” “我牵着你走,别怕。” “倒也不是很怕,月光挺亮的,就是有些看不清路。” “跟着我走就行,路面上没什么其他东西,我们很快就走到目的地了。” 夏梨因为害怕便紧贴着景廷渊,双手将他的臂弯当做浮木,一直抱着不松手。 景廷渊低眸瞥了一眼一直抱着自己手臂的夏梨,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很受用,心里感到十分的开心。 “这个惊喜希望你会喜欢。” 话音刚落,景廷渊随即停住脚步,夏梨见他不继续往前走,她也跟着停下脚步。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问:“到了吗?” “嗯,到了。” 夏梨东张西望没发现萤火虫的踪迹,正当她以为景廷渊是骗人的时候,没想到萤火虫竟从花卉四周飞过来。 望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她好似回到了儿时时代,在那个宁静的夏夜,在孤儿院的花园里,她与萤火虫翩翩起舞的画面。 她不知不觉地松开景廷渊的手臂,将自己的手掌摊开,不多时,一只小小的萤火虫便落在她的指尖上。 在黑夜中,那指尖上的萤火虫就像是落入凡间的星星,她不由自主地朝它露出笑容。 “它好漂亮。” 景廷渊没有打扰她,就这么站在一旁陪着她。 “我小时候曾经看过一片满是繁星的天空,还看过满院子的萤火虫,它们都好漂亮,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梦境,现在看到萤火虫,我才真切的觉得那都不是梦。” “喜欢吗?” 夏梨笑得异常开心,声音都甜上几分。 “嗯!我很开心!” “希望你每天都这么开心。” 景廷渊望着夏梨开心地与萤火虫玩耍,眸光一沉,好在这里的灯光昏暗,夏梨并未发觉他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他之前让左训将夏梨查了个彻底,事无巨细,从根部了解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他要将她喜欢的生活完美复制,而他则在这样的生活里扮演那个她喜欢的男朋友。 既然她喜欢情绪稳定、陪她过简单生活的男朋友,那他就成为那个人。 “宝宝,你想不想荡秋千?这百花洲里还可以荡秋千。” 夏梨转过身,眉眼尽是喜色。 “好啊。” 虽然城堡里也有秋千,但一个人玩跟有伴一起玩,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第90章 我只想做她唯一的依靠 夏梨坐在秋千上,景廷渊则站在一旁帮忙推。 她没有试过被人推着玩秋千,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用双脚蹬着玩。 她抓着两旁的绳子笑声甜美,看向景廷渊时,目光雀跃,看出来是由衷的感到开心。 “景廷渊,你要不要也坐着玩会儿?” “不用,看着你玩我也很开心。” “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里又是看萤火虫,又是玩秋千,我们真像两个疯子。” 景廷渊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夏梨开口问:“等等,你不是说你头疼吗?现在陪我在这里玩一晚上,景区雾水那么浓,岂不是会加重你的头疼?” “我没事,只要你玩得开心,我怎样都好。” “好了,我也玩够了,你停下吧。” 景廷渊拽紧绳子迫使秋千停下,然后他用一只手将她从秋千上抱下来,动作看起来十分轻松。 “现在就要回去?” 景区夜晚的雾水很重,待会儿会加重头疼,夏梨于心不忍,就对他说:“你刚退烧没多久,还是回去吧,免得你明天又发烧,我会心生愧疚的。” “听你的。” 他们在百花洲没玩多久就又乘坐直升机回了城堡,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直升机停在城堡的停机坪上,景廷渊抱着熟睡中的夏梨走下直升机,然后一路抱着她进入电梯,直达主卧。 这一晚,景廷渊没有打扰夏梨的休息,直到天亮的时候,他因为晨起太过难受而将夏梨压在身下。 夏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声音娇娇软软的很好听。 “你干嘛?我还困着呢。” “运动一下就不困了。” —— 景廷渊醒来的时候见夏梨还在睡,不忍心打搅她的美梦便悄悄地下床到隔壁房间洗澡。 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就听见刘管家跟他汇报:“南少来了,现在在书房等您。” 景廷渊用浴巾擦了擦头发,轻嗯一声,“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你让人准备一壶茶。” 刘管家:“好的。” 景廷渊进更衣室将身上的浴巾换下,穿着干净的睡袍走进书房。 此时南席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听见开门的声音后立即转过身看向景廷渊。 他打量一番景廷渊身上的浴袍,语气平淡地评价道,“青天白日就这么荒诞,不怕虚死?” “我会虚?别开玩笑,你虚我都不会虚。” 南席懒得跟景廷渊拌嘴,一本正经地将手中的文件袋递过去。 “这是关于夏梨父母的线索,你待会儿转交给她。” 景廷渊接过后轻声问:“已经找到她亲生父母?” “是不是亲生父母还得做一次亲子鉴定。” 景廷渊将文件袋拆开,一字一句地将文件内容看完。 阅读完以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眉宇紧蹙,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萦绕眉间。 南席露出不解的眼神盯着他,语气平稳地问:“是发现哪里不对劲?”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既然什么都不是,那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好像很担心夏梨跟亲生父母相认。 他不希望夏梨跟亲生父母相认? 南席这么猜测着,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南席。” “嗯?” 南席望着一脸严肃的景廷渊,眉宇间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因为景廷渊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表情以及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你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替我保密。” “什么意思?” 景廷渊握紧手中的文件,转身走向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繁星对身后的南席说:“我不能让她跟他们相认。” “为什么?她一直很期待能跟自己的亲生父母见面,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见面?” “如果她跟他们相认,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怎么确定她会跟家人相认后选择离开你?” 景廷渊转过身,眼睛里露出狠厉的目光,望着南席说:“她不爱我,至少现在的她不爱我,若是她跟亲生父母相认,她就会离开我。” “她现在也有理由离开你。” “但至少现在的她只有我一个依靠,若与父母相认,她能依靠的人便多了,我如果不是唯一,那她就更不会爱我。” 南席深呼吸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既然我们答应帮她查,迟迟查不到结果,她肯定会有所怀疑,你能拖一时却拖不了一世,尽早告知她也好。” “我有别的办法。” 南席蹙眉,不解地问:“什么办法?” 景廷渊将手中的文件放到碎纸机里,一瞬间,文件就变成了一根根碎纸片。 他望着纸篓里的碎纸片,面无表情地问:“你调查的结果除了你跟我,还有谁知道?明爵他们知不知道?” “暂时还没有告知其他人。” “那就不要告知其他人,这件事我亲自来办。” 南席从景廷渊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算计的意味,神情凝重地问他:“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做她唯一的依靠。” —— 晚餐时间,夏梨跟景廷渊一块儿坐在西式餐厅里享用美味的西餐。 景廷渊一边帮夏梨切牛排,一边对她说:“关于你亲生父母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乍一听,夏梨用双手撑着桌沿猛地站起身,惊喜地望着景廷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说什么?!真的找到我父母了?!” 景廷渊看着喜出望外的夏梨,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嗯,找到了,不过地方有些偏僻,我们得明天才能出发。” “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能见到他们,晚一天也没有关系。” 夏梨按着因为激动而起起伏伏的胸口,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她缓和了很久,才从激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得做过亲子鉴定才可以。” “没关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说不定那真的是我的父母。” “嗯,我会亲自陪你去找他们,找到他们就安排你们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不会太久,你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谢谢,谢谢你帮我找到他们。” 此时夏梨看向景廷渊的眼神满是感激,好像被他感动了,特地举杯敬他。 “这一杯酒算是我感谢你,虽然有些时候你挺不好的,但在这一件事上,我必须感谢你。” 景廷渊拿起酒杯与她相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温柔道,“对我不用说谢谢,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两个字。” 夏梨二话不说就把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景廷渊望着她仰头喝酒的模样,垂眸深呼吸一口气,失落地将红酒全部灌进嘴里。 当晚,景廷渊没有跟夏梨一同入眠,而是躲在书房里安排明天的事情。 景廷渊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右手夹着香烟。 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喜欢抽烟,仿佛浓重的烟味能压制住心中的杂乱思绪。 “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左训:“一切都安排妥当,保证滴水不漏。” “若是让她发现端倪,你、你和他们,全都得付出代价。” 左训:“景少放心,不会让夏小姐有所察觉,除非南少亲自告密,但南少绝对不会出卖您。” 次日。 夏梨因为今天要去见亲生父母,一整晚激动得翻来覆去,半梦半醒地熬到早上五六点,天刚亮就立马将景廷渊吵醒。 “景廷渊!我们现在就去吧,好不好?我、我想马上见到他们。” 虽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马上就能抓住希望的感觉,让她感到激动与雀跃,恨不得现在就跟他们做亲子鉴定。 只要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如果他们真的是自己的父母,不管当初他们为何抛弃她,只要他们还肯认她这个女儿,她可以既往不咎,因为她真的很想要有一个家。 “吃过早饭再去,别急。” “不行!我很着急,我想见到他们,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那我们把早饭带上。” “好。” 坐上车后,夏梨握着手中的温牛奶,时不时地喝上几口。 “宝宝,吃点东西,不吃东西你会饿坏的。” “可是我没有胃口,先不吃了,待会儿到了那边我再吃。” 夏梨抿了抿唇,视线一直盯着车窗外,看着距离机场越来越近的道路,心情变得更加紧张。 “你说,要多久才到z市?” “飞机很快就能抵达z市,但是到了z市还要坐车去县城,之后再继续往镇上去,估计到那已经是晚上,所以你得吃点东西,否则会饿坏自己。” “那么久?” 景廷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这么多年都等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到时候还要做亲子鉴定,宝宝耐心点。” “我知道,但我压制不住心里那份激动的感觉,我一直很期待能见到他们,我很想知道当年为什么把我抛下,更想知道现在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不会要我。” “另外我也有一点害怕,害怕希望落空,害怕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景廷渊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拍打后背安抚道,“没关系,就算这一次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证明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这也是一个好兆头,至少有了希望,我们很快就能有答案。” 夏梨窝在景廷渊的怀里,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希望他们真的是我的父母,希望老天能眷顾我一点,让我早点跟父母团聚。” 第91章 宝宝,对不起 经过一整天的赶路,车子终于抵达z市的某个村落。 由于是晚上时间,此时的村落道路很是安静,加上道路两旁没有路灯,周围漆黑一片。 耳边充斥着刺耳的虫叫声,一座座山仿佛一个个巨型怪物笼罩过来。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在村落小路上,身后跟着左训以及两三名保镖。 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时,守在门口的狗立即狂吠出声,像是在驱赶陌生的他们。 眼看夏梨还要继续往前走,景廷渊立即拽紧她的手腕,小声提醒:“现在你已经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但我觉得目前你们还是不要见面为好,让左训去跟他们谈,等鉴定结果出来,你们再见面也不迟。” “可是来都来了,我很想见他们一面。” “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你要找的亲生父母,你现在去见,到时候希望落空,我不想你不开心。” 夏梨垂眸沉默着,左思右想后,觉得景廷渊说的也没错,现在要是见面,如果到时候查出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她只会更加失望。 “嗯,知道了。” 景廷渊吩咐左训去敲门谈判,而后转头对夏梨说:“等他们同意做亲子鉴定后,我们明天就能拿到结果,你别着急。” 夏梨点点头,“好,我不着急。”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毕竟十几年都等了,也不着急这一两天。 但等待结果的过程是煎熬的,她既有着期待,又有着恐惧。 最大的恐惧是害怕希望落空。 夏梨就这样跟景廷渊手牵着手站在大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左训才从里屋走出来。 一看到左训,夏梨立即上前询问:“他们同意做亲子鉴定?” 左训:“是的,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过来接他们去做亲子鉴定。” 夏梨探头张望里屋,眼里夹杂着复杂的神情。 “宝宝,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们,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先回酒店吧。” “可是、可是我都来到这里了,不看一眼,那我奔波一天来这里做什么?” “那我陪你一块儿进去。” 眼看景廷渊就要牵着她走进去,却在临门前拽紧他的手,并停下脚步不肯往前走一步。 他回头看向她,温柔地问:“宝宝,你不是想进去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算了,等结果出来吧,我害怕。” 他回到她的身边,温柔地将她圈入怀中。 “好,那我陪你一起等结果,现在我们就先回酒店,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会等到你要的好结果。” “嗯。” 回到车上,由于赶了一天的行程,夏梨没多久就靠在景廷渊的怀里睡着了。 他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握着她的手抚摸。 他低头亲吻她带着清香的发丝,深呼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道歉:对不起宝宝,我不想欺骗你,但我真的不可以失去你。 他望着她的睡颜,不知不觉回忆起南席给他的文件内容。 里面清楚的记录着,夏梨是被人从s市的鹤山疗养院抱出来的,抱出来时只有六个月大,与之前孤儿院院长捡到她的时间对得上。 后来孤儿院院长报警调查夏梨的身世,却好像被人抹去一切痕迹一样,根本没人知道夏梨是被谁扔在垃圾堆里,也不知道在此之前她从哪出生,在哪生活过,仿佛垃圾堆才是她的‘起点’。 若非南席利用特殊手段查到更细节的东西,或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夏梨是在s市的鹤山疗养院出生。 更为细节的是,当年夏梨出生的时间,刚好是爱莉希雅住在鹤山疗养院的那段时间。 爱莉希雅对外以养病为由居住在鹤山疗养院半年之久,在夏梨被抱出疗养院后,爱莉希雅也在那段时间回了e国。 至于南席为什么能快速锁定爱莉希雅可能跟夏梨有血缘关系,只因她们的长相过于相似,所以南席才将爱莉希雅定为首要验证目标。 景廷渊亲眼见过爱莉希雅,知道她们有多相似,所以心中有了恐惧。 害怕夏梨真的是爱莉希雅的女儿,也害怕她们相认后会被带回e国。 不过,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那就是爱莉希雅若真的是夏梨的亲生母亲,夏梨当年被扔掉或许就是爱莉希雅授意的。 爱莉希雅不是善茬,他不敢保证爱莉希雅在得知夏梨没死的消息后,是否不会派人将夏梨灭口。 他父亲景霂提醒过,爱莉希雅结婚二十四年,若夏梨是她的孩子,那就只能是出轨后的私生女,这样的身份,爱莉希雅跟她丈夫所生的孩子将不会放过她。 与其将夏梨推至危险境地,不如就这样让夏梨一辈子被蒙蔽其中。 “宝宝,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都必须阻止,对不起。” 景廷渊将夏梨紧紧地抱着,眼里满是愧疚与心疼。 “对不起……” 第92章 宝宝,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夏梨一言不发地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神情紧张,双手紧握。 景廷渊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头不由一蹙,坐到她身边安抚道,“宝宝别着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她转过身握住景廷渊的手,紧张地问:“亲子鉴定会不会出错?” 景廷渊一愣,随后笑着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不会,亲子鉴定不会有错。” 她深呼吸一口气,抿了抿唇,“嗯。” 又等了一会儿,左训拿着亲子鉴定报告走进房间,夏梨一见到他,立马起身走到他面前,再迅速夺过他手里的报告。 看完报告结果,夏梨喜出望外,激动地看着景廷渊说:“他们、他们真是我的父母!” 知道真相的景廷渊并没有露出喜色,但还是为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嗯,你终于可以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团聚了。” 她抓着他的臂弯,喜极而泣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跟他们见面了?” “不着急,我让左训先订个餐厅,这么多年没见,第一次见总要正式一些。” 夏梨点点头,觉得景廷渊的建议不错。 “也好,那我再耐心等等。” —— 包间门外,夏梨紧张地做着深呼吸动作,手放在门把上迟迟不敢推开。 犹豫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走进包间。 此时,她的‘亲生父母’正坐在餐桌前聊着事,看到她进来后,一同扭头看向她。 她望着眼前的两人,难以压制心中的喜悦,可又害怕他们不肯与自己相认,便不敢轻易喊出爸妈两个字。 “叔叔、阿姨,你们好。” 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看了夏梨一眼,又看向身旁的妻子,他扯了扯妻子的衣袖。 穿着长袖的女人上下打量夏梨一番,白了她一眼。 “你找我们做什么?” 夏梨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一个态度,不免心生怨气,低声质问道,“你们把我扔掉,就没有一点儿愧疚感吗?” 女人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我没错’的样子说:“要不是我把你扔掉,你现在能有福气跟有钱人在一起?” 夏梨面露惊讶之色,震惊道,“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要不是我把你扔掉,你现在能跟那么有钱的男人在一起?” 女人又接着说:“当初扔掉你是因为你是个女孩,我不喜欢女孩,一个败家玩意儿,养来做什么?” “还有,我听那个老板的助理说,那个老板可有钱了,你要不看在我是你亲妈的份上,去问那个老板要点钱?你弟弟也快要结婚了,拿个几百万不过分吧?”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 她本以为自己今天的认亲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没想到刚见上面就要求她给个几百万。 “你们还有没有羞耻心?把我扔掉,现在还有脸问我要几百万?” 女人朝夏梨翻个白眼说:“要什么羞耻心?虽说你当年是我掉下来的肉,但这十几年你都没有跟在我身边,我对你没有感情,哪来的羞耻心?” 夏梨咬着唇瓣,怒瞪着面前的女人。 “我再问一次,对于当年抛弃我的事情,你们不认为有错,不打算补偿我吗?” 其实只要他们肯低头认错,她可以既往不咎,反正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受过的苦难也过去了,只要他们肯认她,她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然后一家人好好的。 “要什么补偿?我现在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钱,你弟弟又要结婚,结婚要很多钱,要买房要买车,否则人家女孩子不肯嫁。” “一开始那个老板助理说你要找我们相认,我还担心你是想回来问我们要钱,现在好了,你有钱,三百万也不多,就当做还我生你的恩情。” 夏梨捂着自己的心口位置,那里感觉好似有一把刀在剜着心脏,疼得她难以呼吸。 “你不仅没有任何愧疚感,还想要我给你三百万还你恩情,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说直白点,我跟你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男人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示意她说话好听些。 男人道,“你叫夏梨?” 夏梨望着眼前的‘父亲’,眼含泪水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起初她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没想到他的话比那个女人更让人感到寒心。 “你别怪她,当初是我逼她扔的你,当年家里实在是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你有钱了,发达了,再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你弟弟要买房买车,以后还要结婚,这三百万就当做是我们认亲的钱,你看怎么样?” “你那个男朋友看起来那么有钱,三百万对他来说应该不难,而且我看他对你挺好的,要钱对你来说也很容易。” 夏梨望着眼前的‘父母’,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曾幻想着有一天跟父母相认时,会是怎样一副温馨场面,万万没想到会是如今这般不堪的情形。 “你们……” 男人:“当年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怎么样?现在一家人相认,等你弟弟过来,你就让你男朋友把钱转你弟弟账户上,有了这个钱,你弟弟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你们、你们真是疯了!” 夏梨再也忍受不了他们令人恶心的话,拉开门跑出包间。 景廷渊一直守在包间门外,一看到她哭着跑出去,随即跟上前。 夏梨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气喘吁吁才肯停下。 她望着周围的一切,好似虚幻那般,令人感到十分的不真实。 眼泪模糊她的双眼,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掉。 下一秒,她全身像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哭到哽咽。 景廷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听着她哭泣的声音,心一阵绞痛。 他慢慢地单膝蹲下,温柔地将她圈入怀中。 “宝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关系的宝宝,你还有我。” “他们把我抛弃,不仅没有半点愧疚,还问我要钱,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眼泪彻底模糊她的双眼,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宝宝,你还有我,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无论你是谁,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以为认亲会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傻,他们当年把我扔掉,说明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我为什么还要奢望这样的人会对我有愧疚之心,我真是傻透了!” “宝宝不傻,宝宝很优秀,你不用理会其他人,我在乎你,我很在乎你。” 夏梨转过身,眼泪沾湿她的眼睫毛,她抬眸望着眼前的景廷渊,带着十分委屈的语气问:“我是不是不值得被爱?” 景廷渊捧着她的脸颊,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那双哭红的眼睛。 “怎么会,你值得被爱,所以我才会义无反顾的爱你。” “所有人都不喜欢我,连亲生父母都不想要我,我……” “别陷入内耗,别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哭,你还有我,我会给你全部的爱,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为你倾其所有。” 或许是此刻的她心灵过分脆弱,在听到景廷渊这番告白的话,她心生感动,哭得不能自已。 景廷渊轻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对她说:“宝宝,别哭,妆都要花了。” 噗呲! 夏梨一下子被他逗笑了。 “景廷渊,你个大傻子!” 说完,她就扑入景廷渊的怀中,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又哭又笑。 景廷渊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道,“宝宝,饿不饿?我陪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当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吃东西的时候,她的肚子率先发出抗议的叫声。 咕噜噜的声音让她感到一阵尴尬,松开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委屈地噘着嘴。 “很饿,特别饿,我要吃东西。” 景廷渊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起身将她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走向一旁候着的车子。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随便。” “好。” 夏梨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直到坐上车也没再说一句话。 景廷渊没有逼迫她开口,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不好,需要时间过渡,便默默地陪着她。 到了餐厅,景廷渊瞥一眼夏梨心不在焉的模样,随后小声的跟服务员点了一些她爱吃的食物。 当服务员把食物端上桌,夏梨看着满桌的美食,半点儿也提不起胃口,但为了填饱肚子,还是随便吃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景廷渊觉得得趁热打铁,便开口问:“宝宝,既然你的亲生父母已经找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夏梨咬了咬下唇,心中略有不满,冷冷地甩出一句:“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说:“他们想要我问你拿三百万,说什么弟弟要结婚买房买车,他们把我扔掉,现在还有脸问我要钱,不给!” “我警告你,不许给!凭什么啊?就算要钱,好歹跟我演一演母慈女孝的戏码,现在直接演都不带演的,就开口问要钱,凭什么呀?” “别为了他们生气,不值得。” 夏梨委屈地低下头,夹起碗中的虾仁一口塞进嘴里。 “嗯!我不生气,一点儿都不!” 吃过饭以后,景廷渊为了让夏梨开心一些,特地带她去z市的景区游玩。 “漂流?” 夏梨没想到景廷渊会带她来玩漂流,她可是一个旱鸭子,要是不小心翻船掉下去怎么办? 景廷渊像是看穿她的顾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贴心地帮她把头发全部盘起,扎成一个丸子头。 “我会保护你,别担心。” 换好衣服,穿上救生衣,夏梨跟景廷渊,还有左训,他们三人一同坐上橡皮艇。 一开始,夏梨还担心自己会掉沟里,一看溪流只有橡皮艇那么宽,周边还有石头砌成的围栏,看起来十分的安全。 景廷渊握紧夏梨的手,安抚道,“宝宝别怕。” “嗯。” 过了一会儿,夏梨被溅得满身是水,脸上,头发上都是水。 “好玩是好玩,就是衣服湿透不舒服。” “没关系,待会儿我带你去换衣服。” “你看!前面好像是悬崖!” 夏梨吓得赶紧抱紧景廷渊,窝在他怀里闭紧双眼。 在她以为橡皮艇要翻船时,却发现橡皮艇竟安安稳稳地滑下去了。 她睁开眼回头一看,原来这个所谓的悬崖并不高,就是一个小弧度的坡。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抚道,“还好只是一个小坡。” 景廷渊笑着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宝宝,你胆子好小,你觉得要是真有那么危险,我会带你来吗?” 她努了努嘴,瞪了他一眼。 “谁知道呢?” “我不会让你置身险境,哪怕是只有一丝危险的可能,我也会杜绝它的发生。” 比如跟爱莉希雅相认的这件事上,景廷渊不敢保证爱莉希雅在知道夏梨的存在后,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是好是坏。 只要有二分之一的不好可能性,他就不敢轻易冒险。 漂流结束,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上岸。 他们没有在景区的更衣室换衣服,而是坐进车里更换。 司机很懂事的将车内挡板升起,车前车后阻隔成两个世界那般。 夏梨背对着景廷渊将侧边的拉链拉下来,此时头发上的水珠正好落在她白皙的后颈上,惹得景廷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喉结上下移动几下,景廷渊慢慢地凑近她的后颈处,当他闻到熟悉的体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欲望,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后颈感受到唇瓣上的温热,夏梨被吓了个激灵,刚想转身却被他摁在车窗上。 “你、你干嘛?” “当然是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别、还没有洗澡,回酒店再……” 景廷渊不想听见扫兴的话,便用手温柔地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便一点点儿地…… 第93章 感情升温,夏梨用心准备礼物 彩翠庄园。 南席穿着泳裤在露天泳池里游泳,明爵跟叶霁隐则坐在岸边的躺椅上喝香槟。 叶霁隐一头黑色长发高高扎起,像个马尾辫。 他肩上披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视线一直盯着泳池中的南席。 “明爵,你有没有发觉今天的南席很奇怪?” 明爵转动浅灰色眼瞳,视线一下子就停留在泳池中的南席身上。 他不解地问:“哪里奇怪?” “我总觉得他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他不是一向都八百多个心眼子。” 叶霁隐勾唇一笑,“你这样说他,真不怕他揍你?” 明爵耸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说:“主要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对兄弟动手。” “你这是把他给拿捏住了。” 明爵与叶霁隐碰杯,笑道,“彼此彼此。” 不一会儿,南席从泳池中上来,看到他们两坐一块儿喝酒,随即伸出手朝他们要了一杯香槟。 南席接过香槟一饮而尽,拿着空杯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把杯子放在桌上后,他随意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披在身上,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尾一点点滴落在浴巾上。 叶霁隐朝明爵挑了挑眉,后者顿时会意。 “我看你今天状态很不对,是不是有心事?是工作上的事情让你烦心?”明爵好心地问道。 南席望着泳池中那波光粼粼的波纹,摇头道,“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那是因为什么?”明爵跟叶霁隐异口同声道。 “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廷渊。” 明爵跟叶霁隐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又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南席。 明爵:“廷渊怎么了?” 叶霁隐:“说到廷渊,他这两三天怎么不见人影?打电话也说有事要处理,暂时不约。” 南席沉默不语。 明爵跟叶霁隐又互相看对方一眼,彼此都猜到南席不想说。 叶霁隐起身走到南席身边坐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着说:“你可是我们当中的指路明灯,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南席瞥一眼叶霁隐,对指路明灯这四个字颇有不解。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指路明灯?” “我们跟廷渊有时候会被一些事情蒙蔽心智,只有你能将我们纠正,如果这次廷渊做了什么,事情最坏的结果会影响到他的以后,我觉得你可以考虑阻止。” 明爵:“我觉得霁隐说得对,我们不问廷渊具体做了什么,你也不用告诉我们,但我真心希望最坏的结果不会影响他的以后。” 南席叹息一声道,“若是被她知道真相,或许会恨廷渊。” 明爵跟叶霁隐四目相对,很快就猜到事情应该是跟夏梨有关。 明爵:“席,虽然她年纪尚小,但每个人都不喜欢被欺骗,换做是你被骗,知道真相后你会怎么办?” 南席心想:谁敢骗他,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明爵一看南席的脸色,瞬间明了他心中的想法,随即说了句:“我们都不喜欢被欺骗,将心比心,她也不喜欢,廷渊如果爱她,就不该欺骗她。” 南席无奈一笑,“看来你们都猜到了。” 叶霁隐:“我们并没有猜到具体是什么事,但如果这件事跟她有关,我的建议是,让廷渊趁早收手,别闹到最后惹她生恨。” 南席:“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爱她不可。” 明爵:“我也不明白。” 明爵这话指的不是景廷渊,而是他自己,他不明白世上那么多女生,为什么偏偏会跟景廷渊喜欢同一个人。 叶霁隐:“其实我也不明白,她到底好在哪里。” 那次在医院,若不是南席的出现,他差点就吻了下去。 所以他也不明白夏梨到底好在哪里,竟会让他心生欢喜。 仅仅是因为长得好看吗? —— 景廷渊为了安抚夏梨的心情,直接带着她从z市飞往y国的南部大区,随后又亲自开车载着她前往塔塔风情小镇。 在抵达塔塔风情小镇之前,他们会途经一条沿海公路,这条公路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绝美的碧海蓝天。 沿海公路十分蜿蜒,夏梨坐在车里有好几次都想吐出来,好在忍住了。 她抓着胸前的安全带,委屈地看向景廷渊,“还要多久才到?” “马上就到了,是不是很难受?” 景廷渊心疼地抚摸她的头,安慰道,“宝宝再忍一下,到地方就让人给你准备好吃的。” 夏梨点点头,转头看向车窗外。 当她看到不远处那些如积木搭建的可爱彩色房屋时,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想吐的感觉也逐渐减弱。 “这些房子怪可爱的,特别像小孩子搭的积木房屋。” “喜欢这里的话,以后想来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来。” “下次再说吧,这条公路弯弯曲曲,我差点都要吐了。” 景廷渊宠溺一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 悬崖民宿。 夏梨跟景廷渊面对面地坐在餐桌前。 此时民宿老板正在为他们烤肉,还有一些海鲜烧烤。 老板娘特地为他们调了两杯鸡尾酒,端过来时用本地语言朝景廷渊笑了笑说:“你女朋友很漂亮,跟你很般配。” 景廷渊客气地点头道谢,“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们很般配。” 夏梨听不懂景廷渊跟老板娘的对话,因为她不懂y国语言,但她大概能猜出来老板娘的话肯定是好话,否则景廷渊的表情不会看起来那么高兴。 老板娘去取披萨的时候,景廷渊立即朝她露出温柔的笑意,轻声道,“刚才那位老板娘夸你好看。” 夏梨一愣,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问:“真的假的?别看我听不懂就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出这话的时候,景廷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掩藏,举杯对夏梨说:“宝宝,要不要尝一尝这的鸡尾酒?特地为你点的,度数不高,也不会太苦。” 夏梨很少碰酒,因为景廷渊不准她喝酒,这次难得他准许,她二话不说就拿起鸡尾酒浅尝一口。 这一尝,她顿时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努了努嘴。 “难怪你会让我喝,这杯鸡尾酒跟饮料有什么区别?能叫酒吗?” “你小孩子就适合喝这样的酒。” “我小孩子?如果我是小孩子,那你干嘛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不矛盾吗?” “咳咳。” 景廷渊第一次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不得不拿起鸡尾酒假装镇定地喝起来。 面对景廷渊这战术性的喝酒逃避方式,夏梨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双标!” “你不是饿了吗?吃东西。” 正好这个时候老板娘已经端着烤串跟披萨走过来,他立马将披萨挪到她面前。 “宝宝,你尝尝这个披萨,你肯定会喜欢。” “哼!” 吃饱喝足后,夏梨觉得有些困乏,刷了牙就回屋躺下休息。 她这几天因为认亲的事情没怎么睡好觉,难得今天睡得香,景廷渊便没有打扰她的午休,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到隔壁书房忙工作。 忙到一半,他接到姚特助打来的电话。 姚特助:“老板,之前您要的画已经拍到手,是让人直接送到城堡?” 景廷渊回忆一番,想起之前确实让姚特助跟拍一幅画。 “最终敲定的价格是多少?” “十三亿。” “嗯,我知道了,让人送城堡,到时候刘管家会自行安排。” “好的。” 紧接着,姚特助又在电话那头提及另一件事。 “创亿乐园马上开业,您是否亲自到场剪彩?” “几号开业?” “本月的十六号。” “看情况,我若是没回国,就不去了。” “好的。” “还有什么事?” 姚特助:“寒光影这款游戏已经上线一年,线下周年庆也是在本月月底举办,据报表统计,这款游戏上线一年内已经盈利五百亿。” “我会考虑出席这次的庆典。” 姚特助:“另外有网友反应,寒光影这款游戏里的各种皮肤太过昂贵,您是否考虑将价格调整?” “这款游戏出来之前就已经把游戏用户定位在高端玩家,不必调整。” 姚特助:“好的。” 随后姚特助又跟他汇报了一些其他事情,他三言两语就做出了决策。 跟姚特助通完电话,左训也随即向他汇报关于爱莉希雅的一些事情。 “说。” 左训:“爱莉希雅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哥哥随父亲生活,她随母亲生活,后来她母亲去世,她父亲就将她带回家族中抚养。” “爱莉希雅是在她十九岁的时候认识她现在的丈夫,然后二十三岁与之结婚。” “二十八岁时,她父亲过世留下巨额财产,当时这笔财产大部分是留给她那位双胞胎哥哥伊戈尔,集团也是如此。” “在同一年,她哥哥伊戈尔意外失踪,后来,她以养病为由在s市鹤山疗养院待了足足半年时间。” “网上很少提及爱莉希雅的哥哥,主要是因为伊戈尔在十七年前就被宣告死亡,在伊戈尔死后不久,爱莉希雅彻底掌握集团财政大权,近些年参加竞选,成为e国总统。” 景廷渊微眯起眼眸,仿佛嗅到一丝阴谋的气味。 “伊戈尔是否结过婚?” “关于伊戈尔的一切像是被人恶意抹杀,若非深入调查,几乎无人知晓爱莉希雅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网上现在根本查不到关于伊戈尔的任何消息跟线索。” 左训接着说:“关于伊戈尔是否结过婚这件事情,目前无从得知,甚至没有人知道伊戈尔当年活着的时候,有没有谈过恋爱,或者跟某个人有过亲密接触,这些全都查不到。” 景廷渊望着窗外的海滩景色,神情凝重。 “我怀疑爱莉希雅是夏梨的母亲,但你说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我又不得不怀疑她是伊戈尔的孩子。” 左训:“景少,我不太理解。” “什么?” “您既然不想让夏小姐与亲生父母相认,又何必深入调查她的身世,现在查出爱莉希雅跟伊戈尔,事情越挖越深,可能会对夏小姐不利。” 景廷渊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查下去。 “虽然我不想让他们相认,但还是想帮她找到亲生父母。” “那我继续派人查伊戈尔?或者爱莉希雅?” “两个方向都继续查。” 左训:“爱莉希雅毕竟是总统,我们很难拿到她的血液样本来进行比对。”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度,不管是血液样本,还是头发样本,都很难从爱莉希雅身上取下。 “先往伊戈尔方向查,仔细查清楚一些,说不定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查清楚。” 左训:“好的。” “虽然查伊戈尔有些难度,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密不透风的,仔细查,一定要查清楚当年伊戈尔生前所有发生的事情,还有如何死亡的,这些都要调查清楚。” “爱莉希雅跟她的家人,最好也查一查,她跟她丈夫结婚的时候伊戈尔还在世,说不定能从她丈夫那边入手。” 左训:“我明白,我会继续派人跟进,有了新的结果我会立马跟您汇报。” —— 傍晚。 夏梨醒来后立马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长裙跟景廷渊走到街上。 她跟他手牵着手,沿着街道一路往海滩方向逛。 途经许多纪念品的商店,还有一些杂货店,以及一些售卖夏日洋装的店铺。 夏梨看到一些好看的纪念品,想着买几样送给景廷渊,当做感谢他帮忙找亲生父母的谢礼。 只是当她准备付钱的时候,没想到景廷渊已经付款了。 “你干嘛付钱?” “你不是喜欢?” 夏梨解释道,“本来我是想买来送你的,你花钱的话,那算什么送?” 一听夏梨是要买来送给自己,景廷渊差点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好在他克制住没有笑出声。 “如果你想送我礼物,可不能随便买点纪念品搪塞我,怎么也该花点心思准备一些特别的礼物,不是吗?” 夏梨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也是,那我要花自己的钱买。” “好,我期待着你的礼物。”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走出店门,刚走一小段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送我礼物?” “你帮我找到亲生父母,总该有点表示吧。” 之前她听king提过,找人的费用至少六百万,后续还要加一千万,可想而知找人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跟财力。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景廷渊的谢意,毕竟他什么都不缺,正好看到这的纪念品很不错,才想着买来送他。 不过他说得也对,感谢一个人可不能随随便便送东西,还是得花点心思比较好。 贵不贵是次要的,用心才是主要的。 第94章 宝宝,我能不能 傍晚时分,天边晚霞如绚烂的彩绘高挂空中。 夏梨跟景廷渊手牵着手来到海滩上,一边吹着海风,一边喝着可口的冰镇果汁。 “我渴了。” 夏梨听见景廷渊的声音后立即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他,此时嘴里还咬着吸管。 “刚才让你多买一杯干嘛说不要?该省钱的时候不省,不该省钱的时候,你倒是挺省的。” 景廷渊握着夏梨拿饮料的手,低头喝一口那又冰又甜的果汁,喝完后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说:“我喜欢喝你的。” 夏梨蹙眉看着他,心想:为什么他的话有一种好似在开车的感觉?难道是她思想不纯洁?什么都往坏处想? “怎么?被老公的帅气迷住了?” 这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也对,景廷渊的脸皮一向堪比城墙厚度。 夏梨没好气地收回手,果汁也不要了。 “既然你觉得果汁好喝,那留给你喝吧。” 眼看她就要走掉,景廷渊赶紧抓紧她的手,顺势将她圈入怀中。 他温柔地哄道,“宝宝,生气了?” 他什么也没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他觉得不管做没做错,先认个错总是好的。 于是二话不说就对她道歉。 “宝宝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景廷渊低声下气地向自己道歉,她有些于心不忍,便出声解释,“咳咳,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想到某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 什么事?! 总不能直接说她从一个香梨变成一个雪梨吧? “没事。” 景廷渊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道,“既然宝宝不想说,那就不说。”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餐车,他笑着问:“要不要吃冰淇淋?听说吃甜的会心情好。” 夏梨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要。” 如此炎热的天气当然得来上一大杯冰淇淋,这样才够爽。 景廷渊牵着她走过去向老板买了一份香草味的冰淇淋,甜筒形状的,高高的塔尖像颗钻石。 一口咬下去时,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爆开,又甜又冰爽的感觉,一下子就将刚才不好的情绪全部驱散。 “宝宝,我也想吃。” “你可以再买一份。” 景廷渊不情不愿地向老板再买一份,谁知老板却说:“很抱歉,刚才是最后一份了。” 景廷渊把老板的话翻译给夏梨听,后者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不会是你在诓骗我吧?” “我从不对你撒谎。” 景廷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那我不吃了,主要是看你吃得那么香,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你不是一向不吃街边小吃吗?” “你吃过的东西,我都想尝一尝味道。” “喏,给你尝一口,免得你说我小气。” 夏梨将手中的冰淇淋递到他的嘴边,他笑着舔了一口,眼神暧昧。 “你吃个冰淇淋怎么吃出一种……” “嗯?” 吃出一种像是在开火箭的感觉。 这话夏梨没有直接说出口,牵着他的手往海滩的另一个方向走。 —— 夏梨靠着景廷渊的肩膀坐在沙滩椅上,此时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天边的夕阳一点点儿沉没。 突然,她想到该给景廷渊准备什么礼物,便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拍一张帅气的照片,却在打开手机时意外发现它没电了。 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朝景廷渊摊开手。 “把你手机给我。” 景廷渊将手机放到她的掌心上,开心地问:“宝宝想要查岗?你放心,我很专一,绝对不会像个海王一样,列表也没有几百个妹妹。” 夏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默默地打开手机摄像头。 “我给你拍张照片。” 在她准备起身时,景廷渊却一把按住她的腰身。 “我一个人拍照没什么意思,想跟宝宝一起拍。” “可我打算用你的照片制作礼物。” “如果事关送我的礼物,那更要拍合照,合照比单人照更令我开心。” 夏梨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一点儿道理。 “那行吧,合照就合照。” 她拿着手机连续拍了几张自己跟景廷渊的合照,在检查照片是否适用于制作礼物时,意外在手机里看到自己的单人照片。 照片里的她因为两个腮帮子塞满面条而变得鼓鼓的,正好照片的角度让她看起来像一条小金鱼,十分的可爱。 她看着这样一张照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照片是在面馆拍的。 “你当时居然偷拍我?还把我拍得那么丑!”她指着照片质问道。 “不丑,这不挺可爱吗?像条小金鱼,嘴巴看起来很好亲。” “除了这几张照片,你还有没有拍其他丑照?” “手机里就这些照片,没有了。” 景廷渊说的是这个手机,他一个月换一次新手机,所以每个手机里的照片都不多,一般他都是把照片打印出来存书房的相册里,或者存在网盘上。 夏梨仔细翻看手机相册,还好除了那几张照片外没有其他丑照了。 “宝宝长得这么好看,不管怎么拍都不会丑。” “哼,花言巧语,我信你个鬼。” 两人从沙滩手牵着手走回民宿,刚开门走进客厅,景廷渊就接到姚特助打来的电话,说是那幅价值十三亿的画被人盗走了。 “你说什么?!” 姚特助:“对不起老板,是我的失职。” 景廷渊知道错不在姚特助身上,便没有跟他置气,而是质问他:“保镖都死了?” “全程护送的保镖都受了重伤,看起来像是有人知道我们运画的路线,提前埋伏在那。” “查到是谁所为?” 姚特助:“还没有查到幕后主使,不过应该也快了,能查到这幅画最终买家是您的人不多。” 景廷渊蹙眉想了想,心中顿时有了人选。 “沈以琤。” 姚特助一听,立即开口道,“老板,您是怀疑沈以琤派人盗走这幅画?” “查他。” 姚特助:“好的,我马上派人去查。” 夏梨看到景廷渊一脸不悦地朝自己走来,关心地问:“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要不我们回国,下次再玩吧。” 景廷渊将她圈入怀中,温柔地说:“说好要带你出来散心,要是你不想回去就先不回。” “工作上的事情更重要,有空再玩也没什么。” “宝宝,你这么善解人意,我更爱你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善解人意,只是按照她个人想法,工作赚钱比恋爱更重要。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让左训安排航程,明天回国。” “好,反正在这玩几天也够了。” 这时,景廷渊的手机又响起铃声,拿起一看,原来是陆无惑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不耐烦地接起视频电话,靠在沙发上看着镜头里的陆无惑问:“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陆无惑见镜头里没有出现夏梨的身影,随即问道,“小夏梨呢?她去哪了?她没有跟你在一块儿吗?” 夏梨听见陆无惑提到自己,立即凑到景廷渊的身边对陆无惑打了声招呼。 “陆少好呀,我现在在吃披萨,你要不要来一点?” 陆无惑一看到夏梨,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柔和许多,眉眼间还浮现出一抹笑意。 “小夏梨,你跟廷渊出国旅游怎么不叫上我?你们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太不够意思了。” 景廷渊低头瞥一眼靠近自己的夏梨,勾唇一笑,很自然地搂过她的腰身。 他抬头对陆无惑说:“带你来做什么?让你当电灯泡?你就那么喜欢做一个亮瞎人眼的电灯泡?” 陆无惑:“你们卿卿我我我又不会阻止,我在旁边跟其他美女玩不也可以?” 景廷渊冷不丁地怼一句:“你不是说修道之人不入红尘?怎么又想要美女了?” 陆无惑:“我修的又不是无情道。” 夏梨眨了眨眼,突然有些听不太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们说什么修道?是我理解的那种修仙吗?” 陆无惑哑然失笑,随后向夏梨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学了一些风水皮毛,偶尔喜欢玩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修仙之法,那都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夏梨:“我还以为你开始修仙了。” 陆无惑:“我要是能修仙,我现在就不跟廷渊为伍了。” 景廷渊微眯起双眸,带着威胁的语气质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你是想被我揍一顿?” 陆无惑:“你现在人在y国,揍不到。” 景廷渊:“明天回国,你给我等着。” 陆无惑惊讶道,“这么快?我还以为我准备准备去找你们,怎么明天就要回来?” 景廷渊:“我送夏梨的画被人偷了。” 陆无惑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幅画,偷了就偷了,区区十三亿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再买一幅。” 夏梨一愣,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里的陆无惑。 他刚才是在说区区吗? 区区十三亿?! “咳咳!” 景廷渊看到夏梨被披萨呛到,面露心疼的神情,手机随意扔在沙发上。 他轻拍她的后背,关心地问:“怎么了宝宝?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倒一杯温水递给夏梨,“喝点水润润喉,会好受一些。” 陆无惑听见夏梨的咳嗽声,心猛地揪了一下,奈何他跟夏梨隔着将近一万公里,无法做些什么。 陆无惑:“廷渊,你能不能照顾好小夏梨?” 景廷渊:“管好你自己。” 陆无惑:“小夏梨真是命苦,跟了你这么个男人。” 景廷渊懒得听他废话,拿起手机就把视频电话给挂断,等陆无惑再打过来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拉黑。 “宝宝,你怎么吃得那么着急?又没有人跟你抢。” 将一杯水喝完后,总算感觉舒服多了。 夏梨轻拍自己的胸脯道,“我就是不小心呛到的,现在没事了。” 她不是因为吃得太着急,而是因为陆无惑的言论令她震惊,这才一时被披萨呛到了。 “对了,刚才你说画被偷了?” 她将水杯放下,望着景廷渊问:“就那幅十三亿的画?” 景廷渊点点头。 “嗯。” 她瞳孔一震,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 十三亿的画被偷! 如果是她,简直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没关系,迟早会找回来,这幅画是想当做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你,现在被偷,只能选其他礼物了。” “这么贵重的画送我当礼物?” 她承认她此时此刻特别像个土包子,毕竟那不是十三块,而是十三亿! “你不用送我那么贵的礼物,我不需要。” “对我来说并不贵重,身外之物罢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将她抱入怀中,磁性的嗓音带着温柔的语气说:“十三亿没了还能再赚,若你没了,我不知道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她咬紧下唇,心跳不知不觉地加速。 “你能不能别总是莫名其妙又对我说这些肉麻的话?动不动就告白,你好油腻啊。” “你不喜欢,那我下次就换一种方式,我不喜欢藏着掖着,我想让你知晓我的全部心意,让你知道我是明目张胆地爱你。” 景廷渊捧着夏梨的脸颊,她的脸小小的,仿佛只有他的巴掌大。 他低眸的一瞬间,视线停留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宝宝,我可不可以亲你?” 夏梨感觉自己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你、你问我干嘛?”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征求她的意见,今天怎么回事儿? 难道他被夺舍了? “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我都不会强迫你,比如亲吻这样的事情,你若不想我就不会勉强你。” 他今天真的是被夺舍了! 夏梨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廷渊。 “你……” “宝宝,我能不能亲你?” 夏梨顿时羞红了脸,试图转头看向别处,奈何他不肯让她转头,眼睛只能与他四目相对。 “别问我。” “嗯?别吻你?” “你松手。” “你先回答我,能不能让我亲你。” “你以前都不会问我这个问题,都是直接亲。” “以后我都会尊重你的意见,因为我爱你,你说过,你希望我尊重你,从今往后我都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夏梨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旖旎,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狂跳。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景廷渊的薄唇上。 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薄唇泛着诱人的红润,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亲他! 她第一次有想要亲他的冲动。 下一秒,她真的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第95章 我的钱你随便花 景廷渊以为自己需要花费一辈子的时间,才会等到夏梨对自己施舍一丁点儿爱意,没想到这一刻的她竟然会主动亲吻自己。 这个吻没有掺杂任何复杂的原因,很纯粹的一个吻。 他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夏梨,好似忘了呼吸一样,静静地看着她。 当她即将松开时,他下意识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加深这个吻。 他慢慢地闭上双眼,仔细感受她的唇瓣温度。 只有在这一瞬间,他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拥有夏梨。 “宝宝,谢谢你。” 景廷渊松开她时,夏梨感觉自己的呼吸略微急促,脸红地望着他。 “谢我什么?” “我以为永远也等不到。” “什么等不到?” “虽然你现在不爱我,但你刚才的主动让我心满意足,哪怕以后你对我只有这一点点的喜欢,我也会开心一辈子。” “你……”夏梨咬了咬唇瓣,“你为什么非要喜欢我?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又何苦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景廷渊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的眼睛,指腹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温柔地说:“宝宝,以后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试着接受我可以吗?” “我不求你多爱我,多喜欢我,只是希望你能试着接受我。” 看着景廷渊如此卑微的模样,夏梨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你不用这样。” “宝宝,我的钱你随便花,我保证对你专一,任何事都将你放在第一位,不会让你受委屈。” 景廷渊勾唇一笑,望着夏梨有些动容的目光,接着说:“你说过渴望有一个家,因为你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 “宝宝,我想给你一个家,让你不再过以前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用在春节的时候一个人看万家灯火。” “我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喜欢的生活,想结婚我就是你的新郎,不想结婚我就一直做你的男朋友。” “你若是不想要孩子,我可以一辈子只跟你过二人世界。” 不知不觉,夏梨听着景廷渊这些话竟红了眼眶。 “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对我说这些话做什么?” “我心疼你。” 简单的四个字,顿时让夏梨鼻头一酸,眼泪不听话地开始往下掉。 “你不要再说这些煽情的话,我会哭。” “你的父母从小抛下你不管,现在还这样伤害你,我当然心疼你,你那么好,是他们的错,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弥补你所有的缺憾,不管是家庭的爱,恋人的爱,我都会加倍给你。” 夏梨吸了吸鼻子,或许是因为她心软了,一下子就扑入景廷渊的怀抱,对他说:“明明我那么糟糕,一次两次地拒绝你,你还要这样爱我,你傻不傻啊。” 景廷渊用力地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有句话说得好,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一天没有喜欢的人,我就要努力地争取你的喜欢,总会有一天你能看到我的好。” “现在你不就看到我的好,对不对?” 夏梨胡乱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要是你一开始不强迫我,我也不会那么讨厌你。” “嗯,以后我都不会勉强你,所以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还有,你有时候真的很凶,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毛病,我很不喜欢。” “好,我改,以后我不会对任何人动手,你不喜欢我凶,我就克制自己的脾气,只要有你在身边,我相信我会一直情绪稳定。” 景廷渊将夏梨拥入怀中,他望着玻璃窗外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呵,不让他动手? 那就让左训动手好了。 “宝宝,是不是只要我一直这样,你就会一直喜欢我?” “谁说喜欢你了?” “好好好,不是喜欢,只是不讨厌。” “嗯!不讨厌你了,看你以后的表现吧,若是让我发现你还是那样爱动手打人,胡乱发脾气,我可就不只是讨厌你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宝宝最好了。” —— 回国后,夏梨就一心待在城堡里给景廷渊准备礼物。 她用之前在塔塔风情小镇拍的合照制作流麻摆件,这是她第一次做,有些步骤不是很懂,所以制作起来有些费时间。 在她专心致志制作流麻摆件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当一个人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被人突然打断是会感到烦躁的。 不过她并没有朝门口的女佣发脾气,而是询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 女佣:“陆少来了,他让我上楼来跟您说一声。” 陆无惑来做客,不应该是跟景廷渊说吗? 怎么是跟她说?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下楼。” 女佣将门关上后,她又继续弄手中的流麻摆件。 因为是第一次制作的原因,有好几次都弄不好,只能无奈翻工。 好在她坚持不懈,没多久就弄好了前面两层。 流麻摆件制作步骤并不复杂,只是有些步骤弄不好容易变得难看。 “小夏梨,你在做什么?我拿了好多好吃的过来,刚才让女佣过来喊你,你怎么不下去?” 不知道陆无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听见声音后便立即转过头看向他。 “陆少?你来找我做什么?景廷渊不是在书房吗?” “我是专程给你带吃的。” “给我?为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看见好吃的东西想跟好朋友分享。” “景廷渊不就是你的好朋友?” “他什么东西没吃过,更何况他这么大个人了,想吃什么会自己买,不用我操心。” 陆无惑背手走到桌子旁,仔细瞧了瞧桌上的东西,好奇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给景廷渊准备礼物。” 一听是给景廷渊准备礼物,陆无惑顿时有些吃味地说:“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我的份?” 夏梨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盯着陆无惑。 他一个堂堂大总裁,缺这点儿东西吗? “景廷渊帮我找到父母,我不知道送他什么作为感谢,他什么都不缺,就只能亲手制作一些小礼物送他。” “陆少,您这么有钱,随随便便就能买到这些东西。” 陆无惑略显不悦地说:“可是我想要你亲手做的。” “我第一次做这个东西。” “帮你找父母这事,除了廷渊,我跟南席,还有明爵跟叶霁隐,我们都帮忙了,你不能因为廷渊是你男朋友就只给他送礼物,这样不公平。” “可是……” 夏梨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是她给陆无惑也送一个流麻摆件,以景廷渊的吃醋性子,说不定会大发雷霆。 左思右想,她还是婉拒了陆无惑。 “下次再送别的给你,我怕景廷渊知道我送一样的给你们,他会生气。” “不会的,我跟他可是兄弟。” “我觉得他会。” 陆无惑垮着脸,单手撑在桌面上,一副‘你不送我就要闹脾气’的样子。 “我也出有一份力,不管怎样,你送景廷渊的话,好歹给我捎带一份小礼物。” 之前说送见面礼,他不要,现在怎么非要跟这个杠上? 夏梨越想越不明白,陆无惑前后差别怎么那么大。 “行吧,我到时候看看送你点什么东西。” 陆无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你小夏梨,我就知道你不会见色忘友。” 本来陆无惑不在乎夏梨送不送他礼物,可一看到她亲手制作礼物送给景廷渊,他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 这种不平衡的感觉他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反正心里就是不好受,非要得到夏梨赠送的礼物才会舒坦。 “对了小夏梨,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廷渊你偷偷送我礼物。” 夏梨眨了眨眼睛,一副懵圈的样子看着陆无惑。 他为什么要用偷偷两个字? 怎么从他嘴里说出口,有一种偷情的既视感? 这时,陆无惑好像想起了某件事,他说:“上次见你穿洛丽塔非常好看,正好有朋友是专门设计洛丽塔裙装,她送了我十多套,我都让人搬过来了,你要是喜欢待会儿可以试试。” 说是送,其实这十多套都是陆无惑花钱买的,只是不想让夏梨有心理负担,这才将事实隐瞒。 “这么多?” “不多,才十几套。” 陆无惑恨不得将朋友店里的洛丽塔裙装全都买下,让夏梨天天换着穿。 “谢谢陆少的好意,不过我实在穿不了那么多。” “放衣帽间,什么时候想穿,再随便挑着穿,不一定每一件都要穿。” 夏梨差点忘了,像陆无惑这样的大少爷,衣帽间里很多衣服大多数都是摆设,成千上百件衣服基本是挑着穿。 “谢谢,谢谢陆少每次都送我那么多贵重的礼物。” “不贵重,都是小钱。” 提到钱,夏梨不禁想起那天在塔塔风情小镇听到视频电话,那个时候陆无惑说出‘区区十三亿’的时候,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虽然她跟他们这帮人待的时间不算短,可说到底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接受过他们那种思想教育,所以对于金钱这方面,她始终会有一种小家子气的感觉在。 她会不由自主地在听见某样价格时下意识觉得贵,会在听见百万或者上亿价格时露出惊讶之色。 陆无惑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轻声道,“都快吃午饭了,要不先去吃东西?下午再接着做。” 摸了摸肚子,夏梨觉得确实有些饿了。 “也行,陆少,你留下来吃午饭吗?” “当然,正好我有点事要跟廷渊聊。” —— 西式餐厅里,陆无惑跟景廷渊面对面坐着,夏梨则坐在景廷渊的身边。 此时陆无惑跟景廷渊正在聊工作上的事情,夏梨听不懂就默默地坐在一旁吃东西。 陆无惑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他说:“我最近看中一个项目,想问你要不要参与?” “看过项目计划书再做决定。” “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还好我有备而来。” 陆无惑将项目计划书递过去,胸有成竹地说:“这个项目我非常看好,如果你不想做的话,我问问明爵他们想不想。” 景廷渊翻开项目计划书,仔细翻阅后给出结果。 “这个项目确实诱人,利润很大,不过风险同样很大,你确定要做这个项目?” “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你不心动?” 做生意玩的就是心跳,景廷渊从不畏惧失败,反正他的钱够他败几辈子。 “如果你想参与,我奉陪,不过具体能往里投多少钱,还得让姚乾束做个背调。” 夏梨本来还在默默吃着东西,突然听到摇钱树三个字时,猛地一愣,心想谁会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摇钱树?” 坐在景廷渊对面的陆无惑瞬间明白夏梨的疑惑,他笑着问:“小夏梨,你是不是惊讶这是谁的名字?” 夏梨点了点头,反问道,“谁的名字?” “姚特助的名字。” 姚特助?! 在夏梨的印象里,姚特助总是一副精明能干的精英模样,每天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丝不苟地处理公司大小事务。 她没有特意去了解姚特助的名字,以为姚特助的名字会跟他的形象一样,会是那种富有涵养的名字。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通俗易懂的名字。 陆无惑:“当初我问过姚特助,问他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他的解释是,他父母是农民,没读过什么书,他又是家中独子,所以就给他取名姚乾束,谐音摇钱树,希望他能给家里带来财富。” “姚特助确实很厉害,他可是省状元,在景氏集团,他一个顶二十个人用,我要是身边有像姚特助这样的得力干将,我现在都能当甩手掌柜了。” 景廷渊冷不丁地甩出一句,“你现在不就是甩手掌柜?陆伯父一直想让你接管公司,你就知道摆弄你的风水学,建筑设计。” “那咋了?你现在是学我爸的口吻教训我?小心我晚上画个小纸人蛐蛐你。” 第96章 景廷渊的茶言茶语 景廷渊不以为然,回怼一句:“你觉得我会害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陆无惑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是,景大少的阳刚之气根本不需要惧怕这些阴间东西。” 他低头喝了一口鸡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夏梨问:“小夏梨,月底是寒光影的周年庆,你有没有兴趣去玩?” “寒光影?是我知道的那款仙侠游戏吗?” “对,你玩过吗?” 夏梨摇摇头,“听过,但没有玩过,以前老是听说它是一款氪金游戏,不氪金就无法推动剧情进程,所以我就一直没有下载。” 陆无惑瞥一眼景廷渊,随后笑着对夏梨说:“以后你想玩随时都可以玩,这款游戏是廷渊公司开发的,你作为老板娘,想怎么玩都行。” 夏梨露出震惊的表情,惊讶地问:“这竟然是景氏开发的游戏?我第一次知道。” 陆无惑:“小夏梨,一看你就没有特别关注过景氏集团,景氏旗下的游戏公司自主研发很多款游戏,寒光影是其中一款,也是目前非常受欢迎的游戏之一。” “我比较喜欢玩hp,所以对仙侠类的游戏不是很感兴趣,也就没有怎么关注。” 陆无惑:“原来小夏梨喜欢玩枪战类的游戏,以后有机会我跟你一块儿去射击馆玩两把,让你体验一下枪的后坐力。” “咳咳。”景廷渊故意咳嗽两声,为的就是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 “你们当我不存在?” 陆无惑:“只是跟小夏梨聊聊天,你就吃醋了?你上辈子是醋坛子吧。” 夏梨抿嘴偷笑,十分赞同地点头。 “没错,他上辈子一定是个醋坛子。” 听见夏梨跟着附和陆无惑,景廷渊二话不说便扣住她的后颈,当着陆无惑的面就亲了下去。 陆无惑望着景廷渊亲吻夏梨的画面,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脏猛地一揪,呼吸也跟着有那么一瞬的停滞。 他低下头,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牛肉特别难吃,如同嚼蜡。 “咳咳。”陆无惑放下刀叉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突然想起来公司那边还有点事,廷渊,你记得我刚说的项目,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知道了。” 陆无惑离开餐厅后,景廷渊立即露出委屈的眼神,向夏梨控诉道,“宝宝,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帮着陆无惑说话,谁才是你的男朋友?” “你这个男朋友的名分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知道,是我强迫你给我的。” 景廷渊垂眸,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你都没有在别人面前替我说过我,刚才听到你给陆无惑帮腔,我吃醋。” “他是你兄弟,有什么可吃醋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胡乱吃醋吗?难道你要说话不算数?” 景廷渊心想:他说话从不算数,想做什么全凭心情。 景廷渊握住夏梨的手,将她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 “宝宝对不起,我不该胡乱吃醋,你原谅我好不好?” 第97章 小时候的陆无惑真可爱 看着景廷渊向自己道歉的模样,夏梨心一软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吃饱了。” “好,我书房还有工作等着我,待会儿忙完我再去陪你。” “嗯,正好我的礼物还没做好,我不让你进来就不准进来。” “听你的,我很期待宝宝送我的礼物。” —— 陆无惑从城堡离开并没有去公司,而是让司机载着他往‘一夜醉梦’去。 在途中,经过红绿灯路口时,他透过车窗看到斑马线有个年轻妈妈正牵着一小男孩的手过马路。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自己小时候的场景。 【回忆·陆无惑小时候】 夏日炎炎,年轻的陆妈妈正牵着小陆无惑过马路,她的声音甜美,说话时轻声细语,一看就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妈妈。 “小惑,以后自己单独过马路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看红绿灯,红灯不能过,绿灯才可以过哦,知道吗?” “麻麻,我知道了,不过粑粑不是说,我出门坐车有司机,不需要我看路吗?” “小傻瓜,就算有司机也得学会一些常识,这样才能避免危险的事情,知不知道?” 小小的陆无惑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真挚的神情。 “嗯嗯,我知道了麻麻,我一定会记住麻麻说过的话。” 来到游乐园,陆妈妈向售票员买了两张门票,然后牵着陆无惑走进游乐园。 游乐园里面有很多好玩的项目,陆无惑想玩什么,陆妈妈就陪着他一块儿玩。 “麻麻,粑粑什么时候来?他不是说过今天周末会陪我一起玩吗?” “你爸爸还在开会,等会儿他就过来了。”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陆爸爸才赶到游乐园,他刚到就立马亲吻陆妈妈,之后才将陆无惑抱起来。 “粑粑,你为什么只亲麻麻不亲我?” 陆爸爸捏了捏陆无惑的小脸蛋,轻声道,“因为爸爸很爱你妈妈,当然只亲妈妈一个人。” “难道粑粑不爱我吗?” “爱,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可是父爱跟爱情不一样,长大后你就懂了。” 陆无惑皱着眉头,两只眼睛仿佛写着疑惑两个字,挠了挠头,稚声稚气地问:“什么是爱情?” 陆爸爸:“爱情就是我跟你妈妈这样,相识相恋,然后结婚,最后有了你。” “那粑粑麻麻很恩爱咯?” 陆爸爸与陆妈妈相视一笑,陆妈妈揉了揉陆无惑的脑袋说:“当然呀,爸爸妈妈不恩爱怎么会有你呀?” 陆无惑:“麻麻,那我长大以后是不是也会结婚?” 陆妈妈:“这得看你自己,你要是不想结婚,我跟你爸爸都不会强迫你,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得自己做主。” 陆无惑看向陆爸爸,疑惑地问:“粑粑,要是我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陆爸爸:“怎么会,小惑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她一定会喜欢你。” 陆妈妈佯装生气的样子瞪了陆爸爸一眼,小声呵斥道,“怎么能这样教孩子?” 陆妈妈看着陆无惑说:“小惑,如果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不喜欢你,你千万不要勉强对方喜欢自己,有时候越是勉强,对方越是讨厌自己,比起恋人,朋友更容易一辈子。” 陆无惑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陆妈妈,陆妈妈又接着说:“如果你喜欢的人恰好喜欢你,这叫两情相悦,是一件幸运的事。” “但如果对方不喜欢你,这叫单方面的喜欢,那你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个朋友,说不定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跟她做朋友比做恋人更合适。” 陆爸爸亲吻陆妈妈,得意地说:“还好我们两情相悦,要是我告白的时候你拒绝我,我真的要伤心死。” 陆妈妈:“行了,别总是当着孩子的面亲我,都快把他教坏了。” 陆爸爸:“不会的,小惑心思纯净,估计二十岁都不一定开窍。” 陆妈妈:“你怎么知道小惑二十岁还不开窍?” 陆爸爸:“因为我二十八才开窍,他能比我早?” 陆妈妈:“说不准。” 陆无惑此时被陆爸爸抱在怀里,他听着父母两人的对话,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父母说的话都是些什么意思。 —— 陆无惑来到‘一夜醉梦’,经理一见到他就立马上前招呼着。 经理:“陆少,您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要喝点什么?我马上让人准备。” 陆无惑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问:“明爵呢?” 经理微微屈身,笑着回答:“老板还在公司,他一般这个时候都很少到这来。” “行吧,按照老规矩。” “行,我马上让人准备。” 突然,陆无惑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经理吩咐道,“听说这来了不少漂亮的小姐姐,你让她们穿上洛丽塔进包间见我。” 经理一愣,因为这是陆无惑第一次要求见‘小姐姐’,以往他提到这个事,陆无惑都会立马发火训斥,今天却一改常态,着实令人咂舌。 经理再次确认地问:“一定要穿洛丽塔?” 陆无惑冷漠地反问:“我刚说的话你没听清?难道是我表述不清楚?” 经理赶紧点头哈腰,“是是是,陆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马上安排,您稍等。” 包间里,陆无惑岔开腿坐在皮质沙发上,左手握着酒杯,右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 过了一会儿,经理推门进来,谄笑道,“陆少,人都来了,您看您喜欢哪位?” 经理挪开位置,一众漂亮的小姐姐随即从门外走进包间。 她们一个个都穿着漂亮的洛丽塔裙装,像精美的布娃娃站在陆无惑的面前。 陆无惑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经理吩咐一句:“把灯打开,这么暗的光线我怎么看得清楚?” 经理:“抱歉陆少,我把这事给忘了。” 原本在昏暗的灯光下,因有气氛灯的加持,这些‘美人’还挺有姿色,可当灯光一打开,在死亡光线的照射下,她们的瑕疵一览无遗,一看就是靠妆容撑着的‘美貌’。 “不是说很漂亮?这都什么?一个个整容脸,你就给我找这么几个整容脸?” 经理瞥一眼包间内的小姐姐,他觉得这些小姐姐都挺漂亮的,虽然不及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放眼整个s市的会所,也就一夜醉梦的小姐姐最有姿色了。 经理心想:这都还不好看?他是见过什么天仙吗? 第98章 我腹肌可不黑 经理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谄笑道,“陆少,这些已经是本店最出色的小姐姐,若您还不满意,实在是没招了。” 陆无惑蹙眉的瞬间,经理仿佛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赶紧开口:“陆少,要不这样,我再让店里其他人穿上洛丽塔试试?或许有您喜欢的。” 陆无惑沉默不语。 在他沉默的这两分钟里,经理已经在心里想好辞职信了。 “算了,随便让一个人留下来给我倒酒吧。” 经理不敢胡乱揣测陆无惑的心思,又问道,“那您看想留哪一位?” 陆无惑扫了一眼面前那一排小姐姐,随后对经理说:“那就让那个穿黑色洛丽塔的留下。” 穿黑色洛丽塔的女生面露惊讶,因为她不敢相信陆无惑竟然会让她留下来。 所有人随同经理离开包间,这下整个包间就只剩下陆无惑跟那名黑色洛丽塔女生。 陆无惑冷漠地问了个名字,她低着头回答:“陆少,我叫小玫,玫瑰的玫。” 小玫拿起酒瓶给陆无惑倒酒,后者没有接过酒,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小玫被陆无惑看得头皮发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到了陆无惑,便怯生生地问:“陆少,是不是小玫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不好,就是你这妆容画得太浓,很丑。” 小玫抿了抿唇,瑟缩着脖子小声地说:“对不起陆少,要不我去把妆容卸掉?” 陆无惑摆摆手,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句:“不用,反正不管你怎么画也不及她半分好看。” 小玫一听,瞬间猜想陆无惑是不是受了情伤,因为她在‘一夜醉梦’也待了不少时间,接待过许多客人,有些受了情伤的客人就如同此时陆无惑的反应一样。 “陆少,您喜欢的那个人一定貌若天仙,我这样的丑八怪,肯定比不上您心目中的白月光。” 小玫这话仿佛说到了陆无惑的心坎上,他转过头看向她,朝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这嘴还挺甜,是不是有很多金主都被你忽悠了?” 小玫娇羞一笑,“陆少,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啊,我只是有自知之明,像陆少您这样的天之骄子,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差,我哪能比啊。” 陆无惑:“给我倒杯酒。” 小玫重新倒了一杯酒递过去,笑着说:“陆少请。” 陆无惑接过酒杯,浅尝一口后放下。 “你说我是天之骄子?那你说说,我帅不帅?” 小玫为了讨好陆无惑,毫不犹豫地称赞道,“陆少当然帅,比影视明星都要帅,我还没有见过像陆少这么帅的男人,不仅帅气,还高,您这样的身高放眼全国,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挑身材,不管哪个女生见了您,一定会被您深深吸引。” “那跟你们老板比起来,我跟他谁更帅?” 小玫顿时愣住,因为不管她如何回答,好像都会得罪人。 “陆少,您跟老板是不一样的气质,而且我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老板,我没办法区分。” 小玫深呼吸一口气,生怕自己的回答会惹怒陆无惑。 好在陆无惑没有因此发难,而是让她给他唱几首歌。 “那陆少,您想听什么歌?” “随便吧,你会唱什么就唱什么。” “好的。” 之后,小玫就完全像背景音乐一样待在一旁唱歌,陆无惑不让她停下,她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放下话筒。 明爵原本在公司处理公事,得知陆无惑去了‘一夜醉梦’点了小姐姐后,他顿时让助理把剩余的工作往后推一推,因为他想去看看陆无惑今天闹的是哪一出。 到了‘一夜醉梦’,他又从经理口中得知陆无惑将其中一名小姐姐独自留在包间,这让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当他即将走到包间门前时,心里都在猜想是不是陆无惑想要开荤了。 不过当助理推开包间门时,里面的场景与他脑海中构想的完全不一样。 陆无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玩手机,小玫一个人坐在一旁的舞台上唱着歌,整个包间也亮堂得跟家里的客厅一样,一点儿旖旎氛围都没有。 小玫看到明爵的那一刻,眼神瞬间放光,宛若看到救星那般。 因为她已经连续唱了一个小时了,再唱喉咙就要冒烟,可是陆无惑不开口她不敢停。 明爵像是察觉到小玫的嗓子已经唱哑了,随即对她说:“你先出去吧。” 小玫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话筒,小碎步离开包间。 明爵走到陆无惑的身边坐下,后者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略显慵懒。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公司?” “我听说你点了人,特地来看看。” “看什么?” 明爵笑而不语,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说吧,你今天怎么突然大白天来这?还破天荒地点人,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你都知道?”陆无惑惊讶地看着明爵。 明爵勾唇一笑,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我们可是多年兄弟,你觉得我会不清楚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烦心事,不提也罢。” 陆无惑不敢让明爵察觉出自己的心思,随即转移话题。 “对了,月底是寒光影的周年庆,你去不去?” “一个游戏的周年庆,有什么好去?” “小夏梨可能会去,要不一起凑个热闹?” 明爵听到夏梨会去,他随即改口,“去也行,反正月底我也没什么事。” 此时站在一旁的助理瞪大双眼,暗暗腹诽道:月底都要忙死了,还说没事,这老板是不是为爱冲昏头了?事业不搞了,钱也不赚了? 过了一会儿,陆无惑又想起夏梨认亲的事情,于是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明爵问:“还有一个事,就是关于小夏梨认亲的事情。” 明爵:“这事怎么了?” 陆无惑:“也没什么,就是我觉得很奇怪,难道是小夏梨认亲不顺利?怎么没有将她父母带来s市?依照廷渊的财力,多养两个人也没什么,难道是他们之前认亲的时候闹不愉快?” 明爵:“说到这个,我才想起廷渊似乎没有跟我们详细提过这个事情,只说带夏梨去z市认亲,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听他提过。” 陆无惑:“是挺奇怪的,小夏梨认亲这事那么重要,怎么就没有下文?难道是小夏梨的亲生父母不肯认她?” 明爵:“当初能狠下心把夏梨抛弃,现在多半也不会认。” 陆无惑轻叹一声道,“那小夏梨得多伤心,襁褓中就被遗弃,长大后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母还要被二次抛弃,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找。” 明爵:“她有执念,找到总归是好事,如果不是故意遗弃,还能跟父母团圆,若真是被遗弃,也能认清现实不用再陷入执念中。” 陆无惑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改天我去会会那对夫妻,让他们当初遗弃小夏梨,不给他们吃点苦头是不行的。” 明爵不反对陆无惑的做法,但还是出声提醒一句:“别做得太过分,好歹是夏梨的亲生父母。” 陆无惑:“我自有分寸。” —— 夏梨忙到很晚才将那流麻摆件制作完成,一完工就立马去书房找景廷渊,开心得像个刚吃了糖果的孩子,拉着景廷渊的手一直往外走。 景廷渊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虽然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但一想到她为自己准备了惊喜,所有工作都被抛诸脑后。 “走慢点,别摔着。” 来到门前,她让景廷渊先闭上眼睛。 景廷渊照做。 她看了一眼景廷渊,一边开门一边提醒:“我不让你睁眼,你可不许睁开。” “好,我听你的。” 门一开,里面漆黑一片,似乎是夏梨提前把窗帘给拉上,灯也没有开。 “现在你睁开眼吧。” 景廷渊慢慢地睁开眼,任由她牵着自己往里走。 “你不许嫌弃我做得不好看。” “不会,不管你的礼物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夏梨松开手的瞬间,景廷渊立马抓紧她,不情不愿地说:“为什么松开手?” “不松手我怎么给你惊喜?” “这里这么黑,松手我怕你磕碰到。” “我知道把东西放哪了,就几秒钟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磕碰到。” 松开手后,夏梨摸黑去找按键,不料一个不小心磕到椅子,疼得她发出一声闷哼。 “磕到哪里?” “我没事。” 话音刚落,她也正好找到按键,按键按下去的一瞬间,流麻摆件立即亮了起来。 以他们的合照为背景,流动的‘荧光’在里面环绕,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灵动漂亮。 “我第一次制作流麻摆件,不是很懂,只能做成这个样子。” “第一次就能做得这么好,我的宝宝果然很优秀。” 夏梨努了努嘴,“你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我说的是实话。” 景廷渊将灯光打开,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坐下。 他仔细查看她的膝盖,那里确实有些淤青,应该是刚才撞到椅子的缘故。 “都说让你小心点。” 夏梨瞥了一眼膝盖上的淤青,手指头大小,便不以为然地说:“就这指甲盖大小的淤青,没两天就能好,没事的。” “我不想你受伤,哪怕是一丁点小伤都会让我心疼。” “你好肉麻。” 这景廷渊动不动就说肉麻的话,不过她现在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嫌弃,反而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她也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境转变,就是突然好像把景廷渊看顺眼了一样,没以前那么讨厌他。 “我只对你一个人肉麻。” 景廷渊拿来药膏将其涂抹在她的膝盖上,然后像哄孩子一样吹了吹淤青的位置。 “涂过药以后会好得快一点。” “嗯。”夏梨抿了抿唇,瞥一眼后露出娇羞的笑容,“那什么我刚才的礼物你喜欢吗?” “很喜欢。” 夏梨捣蒜式的点点头,“喜欢就好,我这可是第一次给男生送礼物。” 听到是第一次,景廷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你笑什么?有那么开心?” 他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地说:“开心,这可是一个好兆头,说明只要我肯多付出一些努力,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夏梨收回手傲娇地转过身,憋笑道,“谁说以后我会爱上你,别搞笑了。” 景廷渊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宝宝,不爱我这个人,那你爱我的技术也可以。” 夏梨呼吸一滞,脸色一红,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你这人怎么能随时随地就开火箭?你想上天?” “我不想上天,我想上的是你。” 这人真的是没救了! “咳咳,对了,今天陆无惑说那个什么游戏周年庆,我能不能去参加?” 景廷渊不太想让夏梨抛头露面,因为这样会很容易让她曝光在大众视野中,一不小心被爱莉希雅看到,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忙活。 “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周年庆,没什么好玩的。” “可是我挺感兴趣的,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想去看看。” 夏梨咬了咬下唇,眼神带着恳求的意味,轻声道,“你就让我去看一看呗?我特别好奇游戏周年庆的现场是怎样的。”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你非要去?”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不可以去的理由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为什么不能去?难道你之前说过不把我当金丝雀的话,都是骗我的?” “没有。” 夏梨抓着景廷渊的手晃了晃,撒娇道,“那你就让我呗,我想去看看,听说还有游戏人物的cosy,以前我就特别想去参观漫展,总是因为打工没时间,现在有机会去,我真的想去,哪怕就带我看一次,我也会很开心。” 景廷渊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挑眉道,“不如这样,你今晚让我吃饱,我月底就带你去,好不好?” “你这是讹诈。” “那就不去。” “如果不去,今晚你可以不吃吗?” “不行,照吃不误。” 答不答应都是她亏,那还不如答应。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景廷渊,你真是个腹黑男!” “我腹肌可不黑。” 说完,景廷渊就俯身吻住她的红唇…… 第99章 那对夫妻不是夏梨的亲生父母 《寒光影》周年庆典上,除了明爵跟陆无惑他们还来了许多豪门子弟。 原本一个游戏周年庆不会来那么多豪门子弟,但他们一听说本次周年庆景廷渊会来,大家也就纷纷过来凑热闹,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跟景廷渊谈一下合作。 此时明爵跟陆无惑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两人的座位相邻。 陆无惑歪头凑近明爵,小声地对他说:“你猜我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明爵翘着二郎腿目视前方,薄唇轻启,“什么秘密?” “我见到小夏梨的亲生父母了。”陆无惑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称呼不对,连忙改口,“噢,不对,不能说是小夏梨的亲生父母。” 提到关于夏梨的事情,明爵总是会多一份兴趣。 他扭头看向陆无惑,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夏梨之前认亲的那对夫妻,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明爵面色凝重,“你确定?” “我确定。” “人是南席帮忙一块儿找的,廷渊也让夏梨跟他们做过亲子鉴定,不可能有假。” 陆无惑轻叹一口气,他其实也希望自己的调查是错的,但真相就是如此。 “可我调查的结果确实是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陆无惑刚想向明爵解释,却意外看到景廷渊跟夏梨走过来,他不想在这个时候闹不愉快,就对明爵说:“晚点儿我再跟你解释,你千万别跟小夏梨多嘴。” 明爵沉默不语。 陆无惑担心他不答应,便小声提醒道,“你可别乱说话,这事小夏梨应该还不知道,你别在这个时候让大家闹不愉快。” 明爵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了。” 夏梨挽着景廷渊走到观众席,看到明爵跟陆无惑后,立即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陆少,明少。” 陆无惑:“小夏梨,这个时候还喊我陆少?我们好歹也认识一段时间了,像廷渊叫我无惑,或者你叫我一声陆哥也行。” 明爵也在这个时候补充道,“是啊,陆少明少这样的称呼太见外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你喊我明爵或者明哥都可以。” 景廷渊有些不情愿地说:“她是我女朋友,喊你们哥,岂不是让你们占我便宜?” 在景廷渊坐下的时候,夏梨也跟着坐下。 夏梨:“可是我直呼其名,也不好吧?” 他们一个个年纪都比她大,直呼其名总感觉没大没小。 不过她没敢当着他们的面拿年纪说事,怕他们听了生气。 陆无惑:“没关系,直接喊名字也没什么,显得我们熟。” 明爵:“确实,你现在是廷渊的女朋友,又是我们大家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那些客套话。” 景廷渊看着夏梨说:“喊他们名字就行,加个哥字容易让他们占我便宜。” 夏梨抿嘴偷笑,突然心生好奇,便小声地问了句:“景廷渊,你跟他们虽然都是同岁,但不可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们谁的月份排在前面?” 第100章 果然是腹黑的资本家 夏梨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陆无惑听见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景廷渊,见景廷渊不回答就赶紧插话道,“小夏梨,我们当中南席的年纪排在第一位,第二的是明爵,之后就是叶霁隐跟我,最后是廷渊。” 夏梨眨了眨眼,没想到景廷渊竟然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 她看着景廷渊笑着问:“那你刚才还说我喊他们哥是占你便宜,你年纪比他们几个都小,不能算占便宜吧?” 景廷渊没有回答,而是笑了一下。 她不解,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承认是我的女朋友,这一点让我很开心。” 夏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太理解景廷渊这句话,而后才渐渐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之前她是被迫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主动以女友身份自居,景廷渊自然很开心。 陆无惑:“我以前老想让廷渊喊我哥,但他总是不肯,哪怕游戏打赌也不肯。” 夏梨看着景廷渊问:“为什么呀?” 陆无惑学着夏梨的语气问景廷渊:“是呀,为什么呀?” 景廷渊瞥一眼陆无惑,眼神晦暗不明,冷冷地朝他甩出一句:“你找死?再夹着嗓子说话,我把你扔出去。” 陆无惑轻咳两声,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看向别处,“咦?这周年庆怎么还没有开始?不说八点半就正式开始吗?” 本次《寒光影》周年庆除了线下举办活动以外,线上也同步活动现场,让屏幕前的游戏玩家同样可以抽取福利。 夏梨虽然没有玩过《寒光影》这款游戏,但也对今晚的福利活动有很强的好奇心,于是她看着景廷渊问:“今晚都有什么福利?” “今晚的福利都在这写着。” 景廷渊将手机里的某个文件界面点开,然后把手机递过去。 夏梨接过手机,一字一句仔细看着。 文件上面写着,抽中福利的玩家可得一百张珍稀服装兑换券、一千元现金抵扣券、价值三万元的服装一套、价值三千元的服装三十套、价值一千元飞行器皮肤十件。 除了这些,还有周年庆当天,用户充值可得三倍点券,相当于充值一百得三百、充值一万算三万。 “这是什么意思?是每个玩家都能得到这么多东西?” 景廷渊:“嗯,每个获奖玩家都能得到附一文件里描述的东西。” 夏梨:“那总共有多少个名额?” 景廷渊:“这款游戏目前有五千万游戏玩家,所以就派出了五千万份福利,但对外宣称仅有五百万用户可有此机会获得。” 夏梨眨了眨眼睛,不明就里地望着他问:“为什么要对外宣称只有五百万?不是应该往多了说?” 景廷渊揉了揉夏梨的头发,小声解释道,“因为抽中福利的玩家都会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感觉自己被幸运神眷顾,对游戏就更加热衷。” “其实送福利是次要的,主要是在充值这一块。” 夏梨还是不明白,她又问:“充值送三倍,不是你亏吗?” 景廷渊:“用户给的是真金白银,我们给出去的不过是一堆数据,怎么会亏?” 夏梨瞬间恍然大悟。 “在今天,不管是送一倍或者三倍,公司都在赚钱,毕竟真金白银充进来,一天销售额就入账上千万,怎么会亏?不入账的公司才亏钱。” 夏梨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果然是腹黑的资本家。” 第101章 知道真相的夏梨 周年庆舞台上,此时景廷渊正在台上讲话。 他身着黑色金丝刺绣西装,华美的金丝刺绣自有一种东方古典氛围感,他站在舞台中央,如同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他低沉且磁性的嗓音宛若悦耳的琴音,让台下的一众女观众哗然。 夏梨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中,右手边是明爵跟陆无惑,因为现场活动同步线上,所以有时候直播镜头会不小心拍到他们几个。 直播间弹幕: [我看到明爵跟陆无惑了,他们好帅] [他们旁边那个女生是谁?第一次见] [那个女生好漂亮,是他们的朋友吗?] [她的礼服跟景廷渊的西装好般配,好像情侣装,她不会是景廷渊女朋友吧?] [我感觉是!] [之前景廷渊不是在采访中提过自己有女朋友吗?她应该就是吧] 此时此刻,远在e国的某位线上玩家正在实时关注本次周年庆活动。 他一头白银发色,浅棕色眼眸,穿着真丝睡衣坐在办公桌前。 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直播画面,当镜头拍到夏梨时,他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在活动现场。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镜头,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与自己母亲爱莉希雅别无二致的容貌。 他见过爱莉希雅年轻时的照片,屏幕里的夏梨与爱莉希雅年轻时长得特别相似。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他的两个妹妹与母亲爱莉希雅长相也十分相似,但她们与爱莉希雅是母女关系。 那她又为什么会跟爱莉希雅长相如此相似? 突然,他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传闻,类似于他母亲爱莉希雅出轨的谣言。 难道她是母亲的私生女? 他皱着眉头一直盯着直播画面,一边看一边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 周年庆活动结束后,景廷渊因为要与他人详谈合作项目,便让左训先带她去休息室休息。 “宝宝,你先去休息室玩一会儿手机,等会儿我就去找你。” 夏梨点点头,“好,你忙你的,我顺便玩一下这款寒光影的手游。” “嗯,乖。” 来到休息室,夏梨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开始玩手机。 刚开始她不太会玩寒光影这款游戏,玩了一会儿才懂得如此操作。 “不愧是氪金游戏,每一帧都是钱。” 每一帧的画面都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睛,尤其是里面的特效,一眼就能看出贵的感觉。 玩了一会儿,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正想喊左训去买点吃的过来,却发现左训不见踪影。 难道左训去找景廷渊了? 以为左训是有事要忙,她就懒得再去麻烦左训,便独自一人往电梯走去,打算自己下楼去买点吃的。 走着走着,经过拐角时,她听见明爵跟陆无惑的声音,正打算过去打招呼,却意外听见令她震惊的事情。 明爵:“你说什么?夏梨的亲生父母是廷渊让人假扮的?” 陆无惑:“那对夫妻亲口跟我承认,廷渊花钱让他们假扮小夏梨的亲生父母。” 明爵:“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亲子鉴定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无惑:“亲子鉴定也是假的,我想不通廷渊要这样做的原因。” 夏梨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冲上前质问陆无惑:“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什么亲子鉴定?!” 陆无惑跟明爵没想到夏梨会突然出现,他们都以为夏梨已经回去了。 夏梨见陆无惑不说话,便转头看向明爵,愤怒地瞪着明爵。 “你说!什么假扮?!什么亲子鉴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102章 别碰我,你现在让我感到恶心透了 夏梨站在明爵的面前,全身因为太过愤怒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双拳紧握,满腔怒火地瞪着明爵。 “说啊!你们怎么突然哑巴了?!” 面对夏梨歇斯底里地怒吼与质问,明爵露出歉意的眼神,他伸出手想要安抚她,却被她一手推开。 “你别碰我!” 陆无惑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立即小声地安慰道,“小夏梨,你先别生气,可能廷渊这么做是有苦衷的,要不先听听他的解释?” 夏梨咬紧牙关,眼眶通红。 她颤抖着后退半步,看着他们两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全都是谎言!你们都在骗我!” “你们都是一群骗子!一群疯子!” 明爵望着夏梨生气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冷静一些,别生气,容易气坏自己的身体。” 陆无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小夏梨,我们帮你做主,一起去找廷渊问个明白。” “你们几个人堵在这里做什么?” 景廷渊忙完工作从楼上下来,正准备去休息室找夏梨,没想到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他们三个人在拐角处堵着。 他望着夏梨通红的眼睛,脸色一沉,随即质问陆无惑:“你欺负她?” 陆无惑深呼吸一口气,别过头去不发一言。 景廷渊又看向明爵,后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转过视线。 景廷渊蹙眉,走到夏梨的面前时眉头随即舒展,温柔地问:“宝宝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惹你不开心?” 就在他准备牵起她的手时,始料未及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景廷渊震惊地看着她。 “景廷渊,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景廷渊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问:“什么骗你?” “那对夫妻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亲子鉴定也是假的,对不对?!” 景廷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夏梨会知晓这件事。 按道理来说,她不可能知晓这件事,那对夫妻拿了钱不可能跟钱过不去主动向她坦白。 景廷渊看向陆无惑,后者像是感受到他的死亡视线,赶紧往右挪步。 “宝宝,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夏梨一边落泪,一边冷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对我来说有多恶心吗?” “恶心?” 这是夏梨第二次对他说出这两个字,宛若一把刀,又一次扎进他的心脏。 “我以为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可你还是你!你依旧是那个可恶的景廷渊!”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真当我是你圈养的麻雀?” “怕我孤独,然后买两个新鲜的雀儿来陪我?” “还是说你想看苦情认亲戏码,所以找来两个演员陪我演这出催人泪下的戏份?!” 面对夏梨歇斯底里的怒吼,景廷渊一时愣住,像座雕像似的站在原地。 一向叱咤风云的他,居然也会有一天被镇住。 “你累不累?!你这段时间的深情,你演得累不累?!” 夏梨用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绝望地看着景廷渊。 “你不去做演员真的可惜了,就应该给你颁发一个影帝大奖。”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让别人来冒充我的父母?!你到底凭什么?!” “凭你有钱吗?还是凭你是个神经病?!” “你现在在我眼里就跟一个精神病一样!如果没有病又怎么会让人冒充我的父母?!” 夏梨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知不知道我多期待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算他们真的不爱我,不要我,我好歹见一见他们的模样,我也就放下这么多年的执念。”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找人冒充?!” 景廷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呵,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只是害怕你的亲生父母会带你走,你会离开我。” “景廷渊,我承认我对你有一丝丝的喜欢,可现在没有了。” 景廷渊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虽然一开始你是强迫我留在你的身边,但这段时间你一直待我很好,我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我能感受到你的改变,可是这一些都是你的伪装。” 夏梨:“我喜欢的是那个情绪稳定,还不会骗我的你,现在真相大白,我没办法重拾这份喜欢。” “你听我解释,好吗?” “哪怕你解释说做的这一些都是为我好,也改变不了你欺骗我的事实。” 景廷渊:“南席查出你的母亲有可能是爱莉希雅,她现在是e国总统,我无法断定她当初是故意抛弃你还是无意,若她是故意抛弃,我怕她得知你的存在以后会派人伤害你,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你的解释我听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怎样的理由都无法改变你欺骗我的事实,为我好也罢,或者其他什么理由都好,欺骗就是欺骗。” 景廷渊:“哪怕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才编织这样一个谎言,你也不能原谅我?” “我凭什么原谅你?你这次可以编织一个认亲戏码,下次你就能编出更大的谎言,我无法忍受一辈子都活在欺骗与谎言中。” 夏梨咬了咬唇瓣,哭笑不得地质问他,“如果我骗你,你会怎么做?即便我是善意的谎言,你会怎么做?” 景廷渊沉默不语。 夏梨笑着替他回答:“你会愤怒,你会暴力地解决那些欺骗你的人,你甚至会不顾一切地开枪泄愤。” “这就是欺骗你的下场。” “现在你欺骗我,你却要求我原谅你,凭什么?” 景廷渊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抓住她的双肩,她却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别碰我,你现在让我感到恶心透了。” “我跟你解释了,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怕失去你,做你唯一能依靠。” “够了,景廷渊,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愤怒。” “我明白,你是气我骗你,我保证不会再骗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夏梨摇了摇头,苦笑道,“欺骗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更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景廷渊,若你不希望我再继续讨厌你,请你放我离开,我们到此结束。” “到此结束?” 这四个字就像某种开关那般,景廷渊脸色一沉,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晦暗不明。 “你想离开我?” 他一改刚才卑微求原谅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觉得我会让你离开?” 夏梨瞬间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寒冷气场吓得后退半步,怯生生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宝宝,我本来不想对你用卑劣的办法,可你非要离开我,那我只能将你一辈子囚禁在我的身边。” 景廷渊上前将夏梨扛在肩上,明爵跟陆无惑见状,两人立即上前劝阻。 明爵:“廷渊,别犯傻,先把夏梨放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陆无惑:“是啊廷渊,你先把小夏梨放下。” 明爵跟陆无惑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现在景廷渊的状态不太对,担心他会伤到夏梨,便一起劝说让他放下夏梨。 夏梨用力地拍打着景廷渊的后背,大声吼道,“你赶紧把我放下来!” 明爵:“这里人多眼杂,我们一起回城堡慢慢聊,现在夏梨在气头上,你也情绪暂时不稳定,我们都冷静一下,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景廷渊不顾明爵跟陆无惑的阻拦,硬是扛着夏梨往电梯走去。 “你们俩最好别拦着我,否则别怪我动手。” 明爵跟陆无惑就算合起来朝景廷渊动手,他们也未必是景廷渊的对手,说不定没过几招就被他给打趴下。 但明爵还是挡在了电梯门前,出声劝说:“廷渊,你现在情绪真的不稳定,先把夏梨放下,她只是气你欺骗她,人还没有走,何必闹得不愉快。” “不管我怎么做,她始终想离开我,那我没有必要再委曲求全。” 夏梨:“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的那个人一直是我!一次次妥协的那个人也是我!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委曲求全?” “对,你卑躬屈膝地对我演深情戏码,是委屈您了!” 景廷渊朝明爵冷漠地说了句:“你给我让开。” 明爵:“要是我偏不让呢?” 景廷渊:“那你就别怪我出手。” 陆无惑:“景廷渊!我们可是兄弟,你竟然想打明爵?” 景廷渊一手推开明爵,扛着夏梨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关上,陆无惑随即看向一旁的明爵,眼里满是担心。 “怎么办?廷渊看起来情绪有些奇怪,我担心他会伤害到小夏梨。” 明爵左思右想,立即拿出手机给南席打电话。 “现在估计也就只有南席能劝得动他。” “那你快打电话让南席去找景廷渊,这事总归是廷渊做错了,小夏梨难怪会生气,要是我我也生气。” 电话刚接通,明爵就立马对南席说明情况。 南席得知景廷渊的事情后,随即对明爵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他,另外把叶霁隐也叫来。” 明爵:“嗯,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第103章 关起来 明爵跟陆无惑匆匆赶到城堡,不料守门保安却说景廷渊并未回来过。 陆无惑一听,俊俏的面容立即浮现出担忧的神情。 “廷渊没有带小夏梨回城堡,那他会把小夏梨带去哪里?” 明爵摇摇头,正准备给南席打电话的时候,叶霁隐刚好到了。 叶霁隐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急匆匆从车上下来走到明爵身边时,微风将他身后的长发轻轻扬起。 “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廷渊找人冒充夏梨父母,这是怎么回事?” 明爵简单地跟叶霁隐叙述了一遍,后者听完以后立即开口说:“廷渊怎么那么糊涂?好端端地找人冒充做什么,这不是让夏梨更讨厌他?” 明爵:“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廷渊没有回城堡,你觉得他有可能会去哪里?” 陆无惑:“对啊叶霁隐,你赶紧帮忙想想他会去哪,我现在比较担心他会因为生气伤到小夏梨。” 叶霁隐:“应该不会,他那么喜欢夏梨,伤倒是不会伤,就怕他一时发疯把她关起来,这就麻烦了。” 一想到景廷渊有可能会把夏梨囚禁起来,明爵立即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分头去找人吧,把他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一遍。” 陆无惑:“要不打电话问左训?他有可能知道。” 叶霁隐:“你傻?左训是他的人,保镖更不可能出卖他的地址,只有我们自己去找。” 陆无惑点点头,“说得也是,那我们赶紧分头去找。” 叶霁隐:“等会儿,南席那边情况怎么样?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人?” 明爵瞬间反应过来,看着手机屏幕说:“我刚想给他打电话你就过来了,差点把他给忘了。” 明爵迅速拨通南席的电话,那边响了好久的铃声才接通。 电话一接通,明爵立马向南席询问关于夏梨的事情,南席的回答是:“人还没有找到,不知道廷渊现在在哪。”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明爵瞬间犯难了。 “我们分头去找,要是他真把夏梨囚禁起来,那事情就更加没有挽回的余地。” —— x国。 在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此时夏梨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休息着。 从景廷渊把她带上飞机就一直折腾她,哪怕到了x国依旧没有放过她。 正式入住酒店后,他变得更加过分。 他用智能脚铐将她的双脚铐着,只要她一下床,双脚就会瞬间被电,从而无法站立。 一整个晚上,她不管是歇斯底里地闹着要离开,还是哭着求饶让他放过自己,景廷渊宛若一头猛兽,完全听不进她的任何话。 凌晨她晕过去的时候,景廷渊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他坐在床边望着熟睡中的夏梨,温柔的眼神中透着一抹哀愁。 他轻轻地抚摸她的额头,温柔地向她道歉。 “对不起宝宝,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恨就恨吧。” 景廷渊转身进浴室洗澡的时候,夏梨缓缓地睁开双眼,原来她一直都在装睡。 她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趁他没有出来迅速下床。 她忍着双脚被电的剧痛,赤着脚快步走向大门。 先是把门偷偷开出一条缝,偷看外面有没有保镖在死守,好在保镖们离门口有一些距离,可能是昨晚景廷渊折腾得太厉害,他们不敢听仔细,这才走远一些。 第104章 戴佛牌的男人 脚下传来剧痛的感觉,但夏梨不敢耽误时间,强忍着疼痛走向楼梯口。 因为电梯口有保镖们在守着,她只能到下一层去按电梯。 每走一步脚铐就电一次,若非她用意志力强撑着,恐怕早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当她扶着墙来到下一层的电梯前,迅速按下按钮。 望着越来越近的红色数字,她心跳也跟着跳得越来越快,生怕电梯没到就被景廷渊给逮回去了。 叮!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雨过天晴的清脆妙音,她面露喜色,有一种要逃出生天的那种感觉。 只是当她忍着剧痛抵达酒店一楼大厅时,却被满目的外文给吓到了。 怎么回事? 难道她现在不在国内? 她赤着脚走到酒店前台,礼貌地询问接待员:“请问我可以用这个座机打个电话吗?” 前台接待员明显是愣了一下,好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 接待员用外语问了一句:“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夏梨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只好无奈地摆摆手。 退回到楼梯间,坐在阶梯上抱着双膝露出苦笑的表情。 “他还真是狡猾,怕我跑,故意把我带到国外,这样就算我想走也因为语言不通逃不掉。” 低头看了一眼脚踝上的智能脚铐,嘲讽道,“我连外语都不会,即便走出酒店大门我又能去哪?何必多此一举搞这个脚铐,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景廷渊抓回去,从楼上下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大概十几分钟,想必他已经在找自己了。 一想到被抓回去又免不了一顿折磨,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找个借口搪塞景廷渊,说下来透透气也比逃跑这个理由好。 夏梨忍着剧痛又一次站起身往酒店门外走,站在酒店大门前左顾右盼,看到不远处有个长椅,她打算在长椅那假装看风景,这样等景廷渊找到她的时候也有借口搪塞过去。 此时此刻的楼上,景廷渊洗完澡走出浴室不见夏梨的踪影,他知道她跑不掉就没有着急派人去找。 加上脚铐有定位,知道她还在酒店就更不着急了。 他心想,就当她是想透透气,等她心情好一些再把她接上来,反正在x国境内,她哪都去不了。 听不懂外语,也看不懂外语,她无法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沟通,也没有护照无法回国。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能依靠的只有他,所以他相信她肯定无法走远。 —— 眼看就要走到长椅那,夏梨却因为脚抽筋而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略显狼狈。 “你没事吧?”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夏梨随即抬起头,只见一名穿着儒雅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胸前戴着一块玉佛牌,梳着干净利落的发型,长相虽不惊艳,但也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容颜。 那个男人朝夏梨伸出手,温柔一笑,“你摔到哪里?能站起来吗?” “我听不懂外语。”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用她能听懂的语言问:“你摔到哪里?能站起来吗?” 夏梨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她没有第一时间伸出手,而是警惕地看着对方。 对方察觉到她警惕的眼神,视线随即落在她的脚踝处。 当他看到夏梨脚踝上的智能脚铐时,眉头一蹙。 最后,他的视线又落在她身上的其他痕迹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现在是否需要帮助?” 夏梨不敢相信眼前的陌生人,毕竟这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谁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说不定是比景廷渊更恶的坏人呢? “谢谢,我不需要。” 男人猜到夏梨是在怀疑自己是坏人,他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你现在住在这里?” 夏梨接过名片,但名片上面都是外文,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我不懂外文。” “我叫伊森,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你是住在这里吗?” 夏梨点点头,“嗯,跟朋友住。” “你确定是朋友?” 夏梨沉默不语。 “如果真是朋友,那你脚上为什么会戴着脚铐?” 夏梨抿了抿唇,抬头望着伊森,“我能不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 她接过伊森递过来的手机,可脑海中仿佛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来该打给谁。 柳泉? 她目前唯一能记住的电话号码只有柳泉的手机号,但她不确定柳泉是否更换了号码,只能硬着头皮试试看。 第105章 这个号码只有她知道 柳泉接到夏梨的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国外打来的号码,第一时间就挂断了。 因为最近电信诈骗很是猖獗,他懒得跟那些诈骗犯浪费时间,索性挂断电话不让对方有机会废话。 夏梨见柳泉挂断自己的电话,不死心又打了一次,第二次他依旧挂断。 “看来他误会我是诈骗电话了。” 她把手机还给伊森,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伊森接过手机,上下打量一番,关心地问:“你真的不需要帮助吗?” 夏梨摇摇头,笑着婉拒,“不麻烦你了,只是两个人闹别扭。” “脚上戴着智能脚铐,走一步就被电一下,真的只是闹别扭这么简单?” 夏梨眼里闪过一抹震惊,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它会电人?” “我有朋友专门卖这样的产品。” 伊森蹲下身按住她脚踝上的智能脚铐,只听见滴的一声,脚铐便传出一道机械的女声:“请输入指令。” 伊森用外语对着智能脚铐说了一串代码,最后机械女声回应:“重置解锁密码中,请稍后。” 伊森:“。” 机械女声:“密码重置成功。” 伊森又念了一遍刚才的数字,紧接着滴的一声,脚铐便自动解开了。 夏梨看着脚上的脚铐发出一声惊叹,“这是?!” 她抬头看向伊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伊森笑着回答:“因为这款产品是我设计的。” 夏梨震惊之外,眼神还带着疑惑。 “你为什么要设计这样一款产品?” “市场有需求,为了赚钱随便设计的。” 脚铐被夏梨扔到一边,但她并没有立即站起来,因为双脚还是有些隐隐作痛,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起来。 “现在能站得起来吗?” “可以,只是我想坐一会儿。” 突然,她又想起陆无惑的电话号码,于是又问伊森借来手机。 伊森不仅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还笑着说:“你随便打。” 夏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记得陆无惑的电话,一开始也是懵的,等接通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陆无惑真的会接。 她以为会像刚才柳泉那样挂断,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接了。 “小夏梨!” 夏梨眼眶微红,带着哭腔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的。” 其实陆无惑并不是猜的,而是这个号码就是特地为夏梨注册的。 认识夏梨以后,他就立马让助理重新再注册一个新的号码,这个号码只有夏梨一个人知道。 并且号码也非常的好记,就是担心夏梨记不住太复杂的数字,所以号码里有好几个数字都是重复的,靠蒙都能蒙对。 “小夏梨,你现在在哪?怎么是x国的手机号?你现在在x国?” “嗯,我在x国。” “x国具体哪个位置?我马上飞过去找你。” 夏梨看了一眼伊森,轻声问:“这家酒店叫什么名字?” “这里是x国首都,酒店叫森沙。” 夏梨朝伊森微微一笑表示感谢,随后照着他这番话又对陆无惑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陆无惑听后,立马对她说:“我马上飞过去找你,现在廷渊在你身边吗?” “不在,他在楼上,我偷偷跑出来,但是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护照,我回不去。” 陆无惑:“没事,我跟明爵他们马上去找你们,对了,你是跟谁借的手机?” “他说他叫伊森。” “是森沙酒店的老板?” 夏梨点点头,“是他。” “那你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两句。” 夏梨把电话交还给伊森,后者看着未挂断的手机界面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朋友想跟你说两句话。” 伊森点点头,“好。” 他拿着手机转过身,夏梨不知道陆无惑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轻嗯几声就挂断了。 “陆先生让我先安排你住在其他房间,等他过来后再跟景总商量你的事情。” 夏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你认识陆无惑?” “陆先生是有名的风水大师跟建筑师,这家酒店就是他设计的。” 这个世界仿佛好小,哪哪都是熟人。 夏梨:“所以你也认识景廷渊?” 第106章 那他现在几岁 伊森朝夏梨露出蔼然可亲的笑容,语气柔和地回答:“是,我与景总有过几面之缘。”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景总的女朋友,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景总他……” 伊森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不想让夏梨感到难堪或者不自在。 “你能站起来走路吗?” 看着夏梨努力撑起身的样子,伊森随即按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我去找人扶你上楼,你在这先等着。” 等伊森再次回来的时候,他身边多了名女生。 他耐心地向夏梨解释道,“她是我的秘书维拉,这两天就由她来照顾你,你们两个都是女生,这样会比较方便一些。” “她还熟悉多国语言,跟你沟通起来没有任何障碍,你不用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 夏梨心中一暖,红着眼眶对他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伊森转头对维拉说,“这两天麻烦你照顾好夏小姐。” 维拉:“好的老板。” 进入电梯,夏梨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维拉,小声地问:“你们老板一向这么好吗?” 维拉笑着点头,“是的,他是一个懂得尊重他人的好老板。” “确实,知道我是女生,还特地找你来扶我。” “老板他不仅懂得尊重他人,还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我们全公司的人都非常喜欢他。” 夏梨点了点头,“从刚才的相处中,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确实是一个很温柔和善的人。” “只是很可惜,老板的感情路并不好,他这么好的人,也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 夏梨顿时被维拉勾起了好奇心,虽然八卦第一次见面的人很不好,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是被抛弃了吗?” “倒也不是,是死了,并且死了很多年,听说死在一场意外的车祸中,肚子里还怀着老板的孩子,从那以后,老板就没有再恋爱过,也没有结婚生子。” “那他现在几岁?”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夏梨意识到自己这样冒昧的问年纪不太好,赶紧改口。 “抱歉,我好像有点蠢,这么直接问人的年龄。” “没关系,就算你当面问老板年龄,他也不会介意的。” 正好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维拉一边扶着夏梨走出电梯,一边解释:“老板今年三十八岁,一直都没有结婚,我们公司好多女生都喜欢老板,奈何老板对她们都没有感觉。” “那你呢?” 维拉十分大方地回答:“我当然也喜欢,不过老板不喜欢我。” 进入房间,维拉安顿好夏梨以后,她随即问道,“你需要置办什么东西吗?你可以列个清单给我,我下楼去帮你买来。” “那就麻烦你帮我买两套换洗的衣服,其他的没有了。” “嗯,待会儿我下楼去买,顺便给你带点饭。” “好,谢谢你。” 维拉走出房间,刚把门关上就立即在工作小群发消息。 维拉:今天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同事:什么? 维拉:老板居然让我照顾一个女生! 同事:哇!那个女生是谁?老板的女朋友? 维拉:不清楚,但老板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我在老板身边待了那么久,第一次见他露出那样的眼神。 同事:什么样的眼神? 维拉:就好像我养了一朵玫瑰,怕玫瑰凋零,然后我精心呵护它。 同事:慈爱的眼神? 维拉:差不多是这样的眼神,神性!带着一种神性的眼神,想要拯救对方的那种目光。 同事:好邪乎的比喻。 第107章 你敢不敢承认喜欢她 景廷渊按照定位找到脚铐的位置,却发现面前只有一个垃圾桶,根本不见夏梨的身影。 他深呼吸一口气,即将要爆发一样。 左训跟在他身边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他为何会这样,于是一脚踢翻垃圾桶,从里面找到夏梨戴过的脚铐。 景廷渊看着面前闪烁着提示灯的脚铐,怒吼道,“人呢!” 他以为夏梨不会走远,更不会消失不见,毕竟有脚铐跟定位在,怎么可能会逃离他的掌控。 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人不见踪影,脚铐也被解下来,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 一定是有人在帮她。 那个人是谁? 野男人? 景廷渊不敢细想,越想越愤怒。 他朝保镖低吼道,“马上给我去找人!找不到你们就给我死!”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冲电话那头大吼道,“最好是有事,否则我让你变成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声线,不急不躁地说:“你想怎么把我变成事?” 听出是南席的声音,景廷渊随即放缓语气问:“有事?” “我听说你把夏梨弄去x国。” “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你带走了?” 南席:“我不能出国,我怎么带她走?” 景廷渊:“那是谁?她现在在哪?你肯定知道她在哪。” 南席:“无惑跟明爵,还有霁隐都已经上了飞机,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到你那里。” “你们插手我的事情做什么?这是我跟夏梨之间的事情。” 南席严肃道,“廷渊,你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 “你在指责我?以往我做的错事多了,怎么不见你跳出来指责我?”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理智像是被愤怒淹没,说出的话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你喜欢她?” 南席沉默数秒后反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犹豫了,你喜欢她,你敢不敢承认你喜欢她?!” 南席:“你疯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跟夏梨。” “既然这件事是我跟夏梨的事情,你们插手做什么?” 南席:“以往我们也插手过,也不曾见你像现在这样疯癫。” “我疯?呵,现在你指责我疯?” “景廷渊!”南席深呼吸一口气,“是你欺骗她在先,现在又把她带去x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出国?” “她不懂外文,看不懂外语,无法与其他人沟通,这样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离开你。” “你想让她孤立无援,只能依赖你,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景廷渊冷着一张脸,冷笑道,“我是这样想又如何?她非要离开我!她非要逼我把她关起来才肯学乖,你让我怎么办?” “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找人假扮她的父母,就算你是担心爱莉希雅伤害她,你可以一开始就跟她说实话,夏梨会理解你,可现在你把事情搞成这样,有意义吗?” “若爱莉希雅不会伤害她,甚至把她带回e国认祖归宗,我怎么办?” 南席轻叹一声道,“你一直考虑的都是你自己,你想的永远都是你失去她以后该怎么办,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景廷渊:“你是在教训我?” “我不想教训你,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我不想你把她推得更远。” 南席接着说:“找人假扮亲生父母的这件事,你是在把她往远路上推,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我自然不忍心看你难过伤心,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会毫不犹豫与你站队,你明白吗?” 景廷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挑眉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再把她推得更远。” “可你也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不把她看紧一些,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我没有选择。” “我明白,可事情已经闹成现在这样,你应该想的是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而不是把她带到一个地方关起来,这样是无法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严重化。” 景廷渊握着手机沉默不语。 电话那头的南席叹息一声后轻声道,“廷渊,我承认我对夏梨有那么一点儿好感。”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 “但是你应该了解我,女人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我不希望夏梨破坏我们之间多年的兄弟情谊,所以我不会跟你争抢什么,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成为上将是我终其一生的唯一目标,儿女情长只会干扰我上升的步伐。” “若我有幸能遇到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是一桩美事,若遇不到我也不强求。” “在事业与爱情,我的选择永远是事业。” 南席很少说这么多话,景廷渊知道他这是在跟他解释,态度随即变得缓和许多。 “你真的不会跟我抢?” “就算我抢来也没有时间陪她,我何必去争抢?你看我一年到头有几天是在家里?公寓若不是有人定期打扫,早就堆满一层灰。” 第108章 修罗场,兄弟反目 陆无惑是第一个赶到森沙酒店的,他一拿到伊森给的房卡,二话不说就直奔夏梨所在的房间门口。 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刷卡进入房间,此时夏梨正坐在电脑桌前吃晚饭,她听见开门的声音,首先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景廷渊进来了。 等她看清是陆无惑以后,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因为担心你。” 陆无惑来之前还不忘给夏梨带一束花,他把花递给夏梨后轻声说:“这是送你的。” 夏梨接过花,笑着说了声谢谢。 陆无惑瞥一眼桌上的速食面,蹙眉道,“怎么就吃一碗面?” “我没胃口,所以不想吃。” 陆无惑垂眸打量她的脖子,发现上面都是颜色较深的痕迹,不用猜都知道那是景廷渊留下的。 除了脖子,说不定其他地方也都是这样的痕迹。 “我听伊森说廷渊用脚铐把你铐起来,你现在脚还疼吗?” 夏梨抬起脚看了一眼,摇头道,“现在不疼了,戴着脚铐走路的时候确实很疼,走一步痛一下。” 陆无惑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抬起来查看。 夏梨见状,面露疑惑的神情问:“你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其他伤。” “没有。” 夏梨不好意思让陆无惑一直抓着自己的脚,连忙收回来,不料陆无惑又伸手抓住。 “你又干嘛?” 陆无惑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直视夏梨的眼睛,轻声问:“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你会选择我吗?” 夏梨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陆无惑。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 夏梨深呼吸一口,努力收回自己的脚,奈何陆无惑抓得死紧,她根本抽不回来。 “你先放开。” “从我听说廷渊用脚铐把你铐起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对你说明自己的心意。” 陆无惑的眼神真挚且深情,没有任何演戏的成分。 夏梨望着这样一双眼睛,心突然慌了。 “我本来是想将这份情感一直藏在心底,但他越来越过分,他怎么能把你铐起来。” “他强迫你留在身边,出于兄弟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对你好,宠着你,他要怎样都随他。” “可他竟然对你用脚铐。” 对夏梨用脚铐这件事,在陆无惑的眼里,景廷渊仿佛没有把夏梨当成一个爱人,而是一个犯人。 所以陆无惑才决定鼓起勇气对夏梨告白,他不忍心看夏梨被景廷渊这样对待。 “小夏梨,我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夏梨一脸吃惊地看着陆无惑,沉默数秒后回答:“陆无惑,谢谢你的喜欢,可我并不喜欢你。” 陆无惑露出一丝苦笑,“没关系,即便不选我也没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想保护你。” 陆无惑把她的脚放下,随后起身对她说:“我去找廷渊谈谈,你在这里等我。” “他现在估计在气头上,要不你明天再找他谈?” “现在比较合适。” 陆无惑转过身背对着夏梨时,他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怒意。 他怀着满腔怒火来到景廷渊面前,不等景廷渊反应过来,他直接一拳打在景廷渊的脸上。 景廷渊偏了一下头,发出一丝冷笑,随后一脚踹在陆无惑的腹部上。 “陆无惑,你是不打算装了是吗?” “是!我喜欢她,我出于兄弟之情不跟你争,可你却把她当犯人一样拷起来。” 明知打不过,陆无惑还是对景廷渊动了手。 陆无惑:“你强迫她留在身边的时候,我不说你什么,因为你是我兄弟,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但你不该把她拷起来!” 景廷渊:“你是想做救世主吗?可你别忘了,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若非景廷渊放水,陆无惑早就被打废了。 一旁的左训看着景廷渊单方面碾压陆无惑的场面,默默地拿起手机给南席打电话。 第109章 修罗场升级到白热化阶段 在陆无惑离开房间以后,夏梨就感觉心里有些隐隐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 果不其然,在她急匆匆赶来总统套房门外时,耳边顿时传来打斗声。 她瞳孔一震,迅速冲进房间,只见陆无惑被景廷渊掐着脖子抵在墙壁上。 她冲景廷渊大吼一声:“你放开他!他可是你兄弟!你想杀了他?!” 夏梨跑到景廷渊的身边,抓着他的臂弯往下扯。 “你赶紧松手!你没看见他快被你掐死了吗?!” 愤怒中的景廷渊总是容易失去理智,夏梨见他不肯松手,立即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景廷渊感觉手臂一疼,随即松开掐着陆无惑的手。 夏梨见他松手,自己也随即松口。 她瞥了一眼景廷渊手臂上的牙印,上面溢着鲜血,看起来咬得有些严重。 他差点掐死人,这点疼他活该受着。 夏梨在心里这么想着,随后上前扶住陆无惑。 陆无惑因为被掐太久面色有些难看,此时正坐在地上一直咳嗽。 夏梨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皱着眉头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陆无惑抓着她的手,朝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这不怪你,是景廷渊的错。” 夏梨抬头怒瞪着景廷渊,大声质问:“他可是你兄弟!你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你就这么对他吗?你差点把他掐死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疯到这样的地步,连陆无惑都想掐死,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有朋友!” 夏梨又看向一旁的左训,大声指责道,“景廷渊发疯你不知道拦着吗?!眼睁睁看着他把陆无惑掐死也无动于衷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狗!” 景廷渊望着面色难看的陆无惑,心里满是愧疚,但他却拉不下脸对陆无惑道歉,于是他就这么站在他们的面前。 夏梨将陆无惑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还贴心地问他要不要喝水。 “咳咳。”陆无惑一边咳嗽一边说,“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别说话,我去给你倒水。” 景廷渊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夏梨照顾陆无惑,虽然心里吃醋,但他一想到自己刚才对陆无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最终选择沉默。 他走到窗前的沙发坐下,背对着他们抽着香烟。 没一会儿,明爵跟叶霁隐都赶到了。 明爵看到陆无惑的嘴唇有些苍白,立即关心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唇色都发白了?” 陆无惑瞥了一眼景廷渊,笑着摇头说:“没事,刚才跟廷渊闹着玩。” 夏梨朝景廷渊的背影瞪了一眼,对明爵解释道,“刚才陆无惑差点被景廷渊给掐死,左训在旁边看着都不管,这是兄弟吗?这分明是仇家!” 明爵跟叶霁隐听完夏梨的解释后,两人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不敢相信景廷渊会对陆无惑做出这样的事情。 明爵走到景廷渊身边,小声问:“夏梨说的是真的?” 景廷渊敢作敢当,直截了当地承认道,“是,要是夏梨晚来一步,他就死了。” 明爵深呼吸一口气,蹙眉道,“无惑可是我们的兄弟,多年情分在这,你竟然要掐死他?你明知道他打不过你,你随便吓唬他一下就得了,至于吗?” 景廷渊抬头瞥了一眼明爵,发出一声冷笑。 “你喜欢夏梨,陆无惑喜欢夏梨,南席也喜欢夏梨。” 景廷渊将视线移到叶霁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叶霁隐,你是不是也同样喜欢她?” 第110章 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房间内气氛凝重,尤其当景廷渊向叶霁隐问出那个问题以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别有深意。 夏梨以为景廷渊是在说胡话,立即出声训斥道,“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别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 景廷渊起身面对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如炬,盯着夏梨说:“不愧是我喜欢的人,魅力无边。” 随后,他又扫一圈其他人,冷眼道,“你们也不愧是我的兄弟,连喜好都一样。” 明爵:“廷渊,不管怎样,无惑都是我们的兄弟,你再怎样发火也不该伤害他。” “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我根本不会对他出手。”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对夏梨的心思,我只是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不是傻子。” 夏梨当真以为景廷渊是因为不理智而满口胡言,于是她又一次朝景廷渊大声说:“你现在是彻底发疯吗?什么脏水都往他们身上泼,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从头到尾做错事的人一直是你。” “你找人冒充我父母,被拆穿后不知悔改,还把我带到这里关起来,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现在却没有半点悔改?你是不是觉得你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说完,夏梨觉得自己实在不想继续面对景廷渊,转身就去将陆无惑扶起。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景廷渊望着夏梨的背影,冷着一张脸威胁道,“你敢跟他走试试。” 夏梨顿住脚步,扶着陆无惑的臂弯回头看向景廷渊问:“要是我现在非要离开你,你打算怎么做?掐死他们还是当场把我掐死?” 房间内的空气骤然升温,仿佛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将景廷渊的怒火彻底爆发。 在他拔枪的那一刻,一道手机铃声打破此刻的沉默场面,左训拿着手机走到他身边说:“是南少打来的。” “不接。” 左训将免提打开,电话那头传来南席沉稳的嗓音:“夏梨毕竟待不惯x国,让她回来吧,另外我母亲马上要过生日了,我代母亲正式邀请夏梨到南家做客,这几天你跟夏梨都冷静一下。” 景廷渊沉默不语,冷漠的神情看不出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南席:“夏梨,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母亲听说过你,对你很感兴趣,特地让我邀请你来参加她的生日宴,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暂住在南家。” 夏梨听得出来南席这是在给景廷渊找台阶下,正好她这段时间不想面对景廷渊,于是她朝电话那头的南席大声说:“那就麻烦南少了。” 南席:“不麻烦。” 南席:“廷渊,你的意见呢?” 景廷渊并不想动真格,既然南席给了他台阶下,他也就顺势把枪收了回去。 “时间一到,我就把她接回去。” 电话挂断,夏梨随即扶着陆无惑离开房间。 明爵拍了拍叶霁隐的肩膀,轻声道,“我去看看陆无惑的伤势。” 叶霁隐没有与他们三人一同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他看着景廷渊说:“你刚才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确实喜欢夏梨,但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自认没有资格跟你争抢,我也保证,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第111章 这是谁家的小娇妻出逃 明爵跟着夏梨来到陆无惑的房间,陆无惑刚坐下,他就走到陆无惑的身边检查伤势。 他捏着陆无惑的下巴微微抬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陆无惑脖子上的掐痕。 “除了这个伤,还有没有别的?” 陆无惑撇了撇嘴,“其他都是小伤,不碍事。” 明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跟他打什么架?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打得过吗?我跟你联手都未必打得过,你非要惹他做什么?” 陆无惑:“他把小夏梨铐起来,我能不生气吗?” 明爵看向夏梨,视线慢慢往下,轻声问道,“你的脚没事吧?” 夏梨摇了摇头,“我没事,比起陆无惑,我那才叫小伤。” 夏梨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说:“陆无惑,要不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落下什么病根。” “没关系的小夏梨,等回国了,我会让医生给我检查,现在不急。” “早检查早好,要是你被景廷渊打出内伤怎么办?” 陆无惑:“他下手重但都不是致命伤,他真想要我命,就不会是揍我那么简单了。” “你是在替他开脱?他可是差点把你掐死,你还替他说话。” 陆无惑蹙眉道,“我很气他关着你,但他毕竟是我兄弟,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他,他不至于真要我的命。” 陆无惑看向明爵,抬起下巴笑了笑,“明爵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廷渊在夏梨的事情上总是容易不理智,你以后不要再招惹他,打不过就别乱招惹,一个不留神真把你弄死,没法儿向陆伯父交代。” 陆无惑点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也记住了,我现在不舒服,你就别对我说教了。” 明爵轻叹一声,随后对夏梨说:“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要是让廷渊知道你跟无惑单独待一间房,说不定又要发疯。” 夏梨抿了抿唇,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法照顾好陆无惑,说不定还会让事情更加恶化,于是她听了明爵的建议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下,整个房间就剩下陆无惑跟明爵两人。 明爵走到吧台给陆无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时说了句:“没想到你竟然也喜欢夏梨。” “小夏梨那么好,跟她相处久了,是个人都会喜欢吧。” “嗯,她真的很好。”明爵又接着说,“既然南席说让夏梨到南家做客几天,你这几天也消停点,大家都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说起南夫人,你有没有准备好生日礼物?” “早就提前准备了,你该不会还没有准备吧?” 陆无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撇嘴道,“还没有,今年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那你可要快点准备,生日宴别空手去。” “我知道,行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回国。” “嗯。” —— 次日。 夏梨跟陆无惑他们坐同一架私人飞机回国,景廷渊则单独坐另一架私人飞机。 当他们所有人同时抵达s市国际机场,机场外的三十多辆豪车顿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景廷渊戴着墨镜坐上其中一辆车,夏梨坐在他身后的那辆车上。 他们五人分别坐在五辆车上,其他车子坐着的都是他们的随身保镖,以及南家派来接夏梨回南宅的保镖。 车子启动后,三十多辆黑色豪车瞬间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路人看到这一场面,全都纷纷拿出手机录像,并发上网配文:这是谁家的小娇妻出逃?被霸总抓回去的既视感。 第112章 南席不愧是掌权上位者 车子进入南宅,夏梨被管家安排进主楼房间休息。 景廷渊跟其他人则一起前往观景亭,因为南席在那等着他们。 南席站在池塘边上,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里面盛放着喂锦鲤的饵料。 他望着池塘中簇拥争抢饵料的锦鲤,随手又扔了一把饵料下去。 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猜到是景廷渊他们过来了,于是就将剩下的饵料全部倒进池塘中。 倒空的小碗随手放置在一旁,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随后转身走到石桌前坐下。 天边晚霞高挂,身后是翠绿的观赏树,南席坐在亭中,宛若一幅唯美的画卷。 他给每人都倒了一杯热茶,看着他们说:“坐,这茶味道不错,你们尝一尝。” 四人站在亭中好一会儿,最先入座的是明爵。 明爵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鲜爽甘醇的味道让人心情愉悦。 明爵:“好茶。” 南席扫了一眼其他人,见他们不入座,立即板着一张脸对他们说:“我不允许任何事,或者任何人破坏我们之间的平衡。” 南席的这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于是大家也没再站着,一起入座。 五人坐在石桌前,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的表情都神秘莫测。 南席看向景廷渊,冷言道,“你不该对无惑动手,至少不该下死手。” 景廷渊垂眸,置若罔闻。 南席见景廷渊这样一副态度,又接着说:“无惑是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么多年一起经历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几次危险他都替你挡了,你不要毁掉这份情谊。”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南席的题外话,那就是让景廷渊对陆无惑道歉,但景廷渊的脾气他们都知晓,让他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陆无惑板着一张脸,语气不冷不热,“我不需要道歉,他最该道歉的人是小夏梨。” 南席随即将视线移到陆无惑身上,提醒道,“这是我们五人的事情,暂时不要提及其他人。” 陆无惑没有反驳,点头应了一声“好”。 南席又看向景廷渊,“以往你跟无惑的小打小闹我都不管,可这次你确实过分了,无惑是我们五人当中武力值最弱的,但每一次你遇到危险他都是第一个冲在你前头替你挡。” “现在你们之间有分歧,我们可以面对面解决这个问题,但我不允许使用暴力。” 南席扫了一眼所有人,目光冷厉,“我们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真正的争吵,这一次,我也希望能和气的解决当下的分歧。” 景廷渊坐在石凳上,右手食指一直在敲击着桌面,咬牙切齿地看着陆无惑道歉:“对不起。” 陆无惑没想到景廷渊真的会向自己道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抿一口热茶压压惊。 “我接受你的道歉。” 景廷渊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南席:“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关于夏梨的问题。” 提及夏梨,陆无惑是第一个开口的。 “小夏梨不是犯人,廷渊不该将她双脚铐起来,更不该将她关起来。” 南席看向景廷渊,轻声道,“你应该尊重她,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修养。” 南席接着用警告的口吻对所有人说:“既然夏梨是廷渊先认识的,他们之间也有着理不清的纠葛,我不管你们是否存有喜欢她的心思,都应该收一收。” 陆无惑嘟囔道,“怎么不是他收一收?” 南席:“我刚才说过,我不允许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破坏我们之间的平衡,你是想打破这种平衡?” 陆无惑:“可我喜欢她。” 南席:“夏梨喜欢你?” 陆无惑撇撇嘴,“那倒没有。” “既然不喜欢你,你又瞎掺和什么?” 陆无惑不服气地说:“小夏梨也不喜欢他,你怎么不管教一下廷渊?让他放手?” 景廷渊一拳打在石桌上,面色铁青,像是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愤怒。 南席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克制一下你的火气。” 南席又看向陆无惑,“也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南席深呼吸一口气,闭眼数秒后拔枪对准前面不远处的树干,一枪响彻整个观赏亭。 南席几乎很少在他们面前开枪,除非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这一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不干涉你们的感情生活,你们有喜欢的权利,只是不能破坏平衡。” “我是喜欢她,但她要是成为我们之间的导火索,我不介意将她毁掉,你们明白吗?” 南席不愧是掌权上位者的姿态,每一个字都轻描淡写,却又透着让人无法抗争的压迫感。 这时,明爵开口了。 他说:“我对她是动了心,但我也明白我们之间的友谊难能可贵,我清楚该怎么做。” 叶霁隐也同样表示:“夏梨是我的朋友,只会是朋友。” 陆无惑瞥一眼南席,南席可是他们五人当中武力值最强,并且权力最大的那个,他不敢不答应。 “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但你不能干涉我想对小夏梨好。” 南席:“随你。” 明爵望着南席问:“不过有一点,若夏梨喜欢除廷渊以外的人,不说我们几个,到时候你是帮着廷渊,还是?” 南席毫不犹豫地回答:“廷渊与你们都是我的最优选。” 明爵:“如果是我们跟廷渊,你最优选就变成廷渊,对吧?” 南席:“如果是你先遇到夏梨,我会阻止他。” 明爵:“我还以为你只会偏心廷渊这一边。” 南席:“不过她不是物品,不论我帮谁,若夏梨最终选的人不是廷渊,我也不会放任他囚禁夏梨。”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南席今天这番话的意思,意思就是,既然景廷渊先认识夏梨,那他们就不能干涉景廷渊跟夏梨的感情生活,除非夏梨遇到其他喜欢的人,他们才有权利去争夺。 并且从今往后,景廷渊不可以再囚禁夏梨,否则南席会亲自介入,甚至有可能为了“平衡”毁掉夏梨这个导火索。 第113章 南席小时候的录像 夏梨在卧室玩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口渴就起身去找水喝,却意外发现卧室里的饮水设备没有水。 这间客卧是第一次有人居住,饮水设备还没有通水,所以她只能出门去找佣人倒水。 但是从房间里走出来后,一条长廊上都没有遇见一个佣人。 南宅跟景廷渊的城堡有所不同,南家世代从政或军,为了避免有可疑人员混迹其中,所以宅内没有请太多佣人。 夏梨走了很久,一路上不仅没有见到佣人,甚至还被南宅内的路线给绕晕了。 她本就是一个东西南北分不太清的人,南宅内廊道错综复杂,走了一段路以后,发现迷路却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怎么回去原来的位置?” 夏梨东张西望,看着眼前四个方向的廊道挠了挠脑袋,心虚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这条?” 因为无法确定选择哪条路,只好闭着眼睛随手一指,指到哪条就走哪条廊道。 走了一段时间,她越发觉得自己与卧室越来越远,因为周遭的建筑跟客卧那边的装修风格有很大的不同,特别像主人家居住的地盘。 “我这是绕到哪去了?” 左思右想,她觉得应该按照原路返回,毕竟擅自闯入别人家的主卧地盘可不好。 可就在她原路返回时,南夫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笑盈盈地问她:“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廷渊呢?” 夏梨面露尴尬地回答:“我刚才在房间觉得口渴,但是房间里没有水,打算出来找人倒杯水,没想到越走越迷路。” 她还以为南夫人会生气,没想到南夫人竟然笑着对她说:“没关系,我当初第一天来南家的时候也迷路,宅子的廊道错综复杂,又没有标识,迷路是很正常的。” 夏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扯出一丝笑容缓解自己的尴尬。 “正好我要去储物室拿点东西,不如你先陪我去,待会儿我再让人带你回去。”南夫人一边握住她的手往储物室方向走,一边说。 “好,麻烦南夫人了。” “不麻烦,正好有人陪我聊会儿天。” 来到储物室,夏梨看着琳琅满目的奖杯与满墙的照片,顿时目瞪口呆。 南夫人像是发现了她眼里的惊讶,笑着介绍道,“这些奖杯有些是南席父亲跟他爷爷的,有一些是南席自己的。” 南夫人随手拿起一张照片,递到夏梨面前介绍说:“这是南席满一周岁的照片,是不是很可爱?” 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扇子一样长的眼睫毛,红润的小嘴唇,不知道他当时看见了什么,只透过这一张照片里的笑容就能知道他当时有多开心。 “很可爱,我以为南少不会笑,没想到他小时候笑起来那么可爱。” “他啊,越长大越绷着一张脸,我都怕他把小姑娘给吓跑了。” 南夫人把照片放回去,又翻了翻其他其他地方。 “终于找到了,还以为弄丢了。” 夏梨不知道南夫人要找什么东西,但她还是笑着说:“找到就好。” “这个光盘里保存着南席小时候的录像,可能是年纪大了,越来越怀念年轻的时候,正好我马上过生日,打算在生日宴上放这段录像回忆一下。” 南夫人看向夏梨,轻声问:“你要不要看?我先试试能不能放,免得到时候生日宴上放不出来。” “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 南夫人将光盘放入光盘机里,不一会儿,墙上的投影幕就浮现出南席小时候的影像。 第一段录像,应该是南席刚满月的时候,他还尚在襁褓中,由保姆抱在怀里,周围是前来祝贺的宾客。 “这是满月酒的时候,你看,南席小小的,没想到他现在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夏梨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陪着南夫人继续观看录像。 录像很长,不知道看了多久才看到南席十八岁生日的录像。 此时南夫人早就坐在储藏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只有夏梨一直盯着巨幕看。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一个人的成长史,从襁褓到成年,从幼稚到成熟。 南席十八岁的生日视频里,他穿着一身滑雪服,戴着头盔与墨镜坐在直升机里。 突然画面一转,只见南席从直升机上跳下去,背景是四千米的高空,蔚蓝的天空宛若一幅背景画,他就是画中最耀眼的那颗太阳。 往下坠落时,身后的白云宛若一层松软的蛋糕,令夏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最令夏梨感到震惊的是,他居然还在空中翻转,甚至做出行走的动作。 他看起来是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居然喜欢这些刺激的运动项目? 夏梨捂着胸口,那里因为恐高而扑通狂跳着,虽然她没有亲自体验过南席这样的刺激项目,但仅仅只是视觉也给她带来足够的冲击力。 视频里播放到南席开伞降落到地面的画面,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跳伞,还有景廷渊跟明爵,以及陆无惑跟叶霁隐他们。 他们五人手握拳头,互相碰拳,高呼“crazy”! 画面一转到了黄昏,夏梨不知道南席到了什么地方,只见他穿着作战服,身后似乎是他的战友们,他们每人手里都扛着枪。 夏梨听见视频里传出一道声音,“南席,你一般喜欢听什么歌?要不你放首歌给我们壮壮胆吧,我有点害怕。” 南席:“我一般喜欢听摇滚乐。” 队友:“啊?我以为你这么沉稳的一个人会喜欢听古典乐。” 南席:“摇滚乐节奏强烈,听起来有种自由洒脱的感觉。” 队友:“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们一起去听一场音乐会吧。” 南席:“我请客。” 这时,南夫人揉了揉眼睛,轻声问:“我怎么睡着了?” 南夫人直起身看了一眼夏梨,又看了一眼投影幕,笑着说:“都看到这了?没想到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辛苦你还在这里陪着我。” “夫人客气了,没想到南少小时候那么有趣。” “这些录像都是我一点一滴存起来的,拷贝了好几份,就怕弄丢。” 南夫人起身时感觉有些头晕,夏梨赶紧扶住她。 “夫人小心。” 南夫人露出满意的眼神,笑着说:“要是你跟廷渊处得不好,不妨考虑考虑我们家南席。” 啊? 南夫人这是在开玩笑吗? 第114章 知晓自己的身世,但不确定 南夫人见夏梨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这个录像时间太长,还是搞点其他活动吧。” 走出储藏室,南夫人立即安排佣人将夏梨带回卧室。 到了卧室门口,佣人笑着对夏梨说:“夏小姐,按照夫人的吩咐,您房间的饮水设备已经通水,若有其他需要,可以直接用室内的座机拨打管家的电话。” “谢谢。” “不客气,祝您在南宅玩得愉快。” 佣人离开后,夏梨随即推开卧室的门,推开门的瞬间,她没想到南席竟然会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南少。” 南席见她进屋,朝一旁的沙发看了一眼,轻声道,“请坐。” 坐下后,夏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声不吭等着南席先开口。 “廷渊找人冒充你父母的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南席这番话,夏梨总觉得他是准备给景廷渊开脱。 不过她没接话,继续保持沉默。 “他跟我说过,你不喜欢她,他对你患得患失,害怕你找到亲生父母以后会离开他。” 夏梨反驳道,“就算没有找到亲生父母,我依然想离开他,没有一个人会喜欢强迫并囚禁自己的人。” “你的亲生父亲目前还没有调查出来,但你的亲生母亲有可能是e国总统爱莉希雅。” 虽然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见,夏梨还是会为此感到震惊。 没有人会在听见自己母亲有可能是总统这件事上,依旧保持淡定的。 “正是因为你的母亲有可能是爱莉希雅,若你们相认,廷渊担心爱莉希雅把你带走,毕竟爱莉希雅是一国总统,想要带走你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担心你一去不复返,这才想出找人冒充的主意。” 夏梨双手抱在胸前,冷哼道:“所以你是在替他开脱?想让我原谅他?” “原不原谅他在你,我不强迫你原谅。” 夏梨别过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盯着窗外。 “这份文件清楚地记录着你的身世,你可以看一看。” 之前给景廷渊的那份文件已经被销毁,这是拷贝的第二份,南席做事喜欢留后手,这才把完整的调查结果保留下来。 夏梨接过文件袋打开,仔细翻阅文件里的内容。 她一字一句认真地看,原来她出生的地方叫鹤山疗养院,甚至上面还清楚地记录了出生年月。 看到出生年月的那一刻,她眼眶顿时通红,因为她终于有自己的生日了。 以后她再也不用随便挑个时间过生日,可以在生日那天许愿,跟自己的朋友吃蛋糕。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翻阅。 当她将文件全部看完,随即向南席提出疑问:“爱莉希雅有可能是我亲生母亲,也有可能不是?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她抛弃我?” “除非你跟爱莉希雅做亲子鉴定,否则不能轻易下结论,另外,如果当年是她抛弃你,现在若知道你还在世上,很难保证她对你是带着敌意还是善意,廷渊也是不敢轻易冒险。” “爱莉希雅现在的声望特别高,若你的出现影响她目前的声望,很难保证她不会伤害你。” 南席又接着说:“爱莉希雅有三个孩子,若他们知晓母亲出轨有私生女,我们很难确定他们不会因为私生女的事情对你痛下杀手。” 夏梨:“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替景廷渊开脱。” “你认为我替他开脱也罢,他那么做并不完全只是想要强迫你留在身边,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心你的安危。” “他可以跟我说实话,说他担心我,但他一句实话都不说。”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一开始我确实很讨厌他,但后面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他改变了不少,也渐渐地看到他对我的好,就在我刚刚有一点喜欢他的苗头,却突然给我当头一棒,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不是我不肯喜欢他,是他亲手毁掉我对他的喜欢。” 南席看着她,两人双双沉默。 过了一会儿,南席起身对她说:“真相你已经知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都由你自己决定。” “如果爱莉希雅真是我的母亲,现在我知道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不会去破坏她的家庭,反正我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没有父母也没什么。” 南席一愣,“我以为你会坚持去找爱莉希雅做亲子鉴定,确认跟她是不是母女关系。” “我这么多年的执念,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抛弃,现在看来,私生女这个身份……”夏梨苦笑道,“算了吧,不管是不是真的被抛弃的,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出生时间,还是不要去破坏人家的幸福家庭。” “她不是有三个孩子吗?若她真是我的母亲,我的出现只会导致所有人都不开心,既然这样,那就将这件事藏着吧,认不认没什么。” 夏梨耸耸肩,“我现在也不会把她当做是我母亲,没有做亲子鉴定,乱认亲不好。” “我可以继续往下查。” “不用了,我害怕最后查出她真是我的母亲,害怕查出我真的是私生女,更害怕被二次抛弃。” 夏梨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说:“有时候开放式的结局就挺好,让人心里会有一种念想,好的或者坏的念想,那都是念想。” 南席勾唇一笑,“你才十八岁,怎么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可能是哲学家附身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廷渊他们都已经回去,这几天你可以安心在南宅住下。” “那就谢谢南少的盛情款待。” 南席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他将准备好的新手机递给夏梨。 “这是给你的。” 看着南席递过来的新手机,她蹙眉疑惑地问:“谁买的?” “我吩咐管家准备的,你的手机不是被廷渊摔坏了,你又不肯接受他给的,我只好让人给你准备一部新的。” 夏梨撇撇嘴,回想起今天刚上飞机前的那一幕,没好气地说:“你也好好劝劝他,总是动不动就摔手机,脾气也太暴躁了。” “嗯,我会劝他克制一下脾气。” “希望他会听你的话。” 第115章 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在南家住下后,夏梨这两天过得十分惬意,没有景廷渊的纠缠,没有保镖的监视,也不会限制她出行的自由。 不过她没有离开南宅,因为她担心出了南家的门就会被景廷渊缠上,索性待在南宅这里每天喂喂鱼,赏赏花。 “夏小姐,南少怕您无聊让我带您到处逛逛,您是想逛一会儿,还是继续留在这喂鱼?” 从那天跟南席见面后,她已经两天没有见过南席,听佣人说是进队里去了。 “他回来了?” 佣人毕恭毕敬地回答:“是的,南少今早就已经回到南宅,现在在地下室练枪,您要过去找他吗?” “练枪?” “是的。” 夏梨抿了抿唇,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去看,她挺好奇练枪的地方是怎样的,除了在电视里看过,她还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射击馆。 她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去参观射击馆?” “当然可以,射击馆并不是什么私密领地,外人是允许进入的。” 夏梨如释重负地说:“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好的。” 南宅有很多间地下室,每间地下室都被改造成射击室、拳击室,还有击剑室等。 跟着佣人来到射击室,此时南席正在里面练枪,门没有打开的时候,夏梨只听见微弱的枪声,等推门进入,她才发觉原来室内的枪声这么大。 “夏小姐,那我在门外等您,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出来喊我。” 看着佣人就这么走出去关门,她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单独面对南席。 总不能主动跟南席说,她是来看他练枪? 南席头戴鸭舌帽跟护目镜,以及降噪耳罩,手里握着枪对准靶子射击。 从后面看,他身姿伟岸且挺拔,九头身的身材比例,修长的双腿十分惹人注目。 夏梨不知不觉中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南席走到她的面前都没有反应过来。 “发什么呆?” 南席将护目镜跟耳罩取下,随后又将鸭舌帽摘下,他用手随意拨弄几下头发,轻声问:“来找我有事?” “啊?没事。” 夏梨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地笑着解释:“我刚才听佣人说你在这里练枪,我对射击馆挺好奇的,就想着来看看,原来射击馆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 “射击馆大同小异,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在战场上才会不一样。” 她摸了摸额头,“嗯,那我就不打扰你练枪了,反正我看也看了,就先走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南席突然叫住她。 她转头好奇地望着他,“怎么了?” “你要不要试试枪的后坐力?” “啊?” 从南席说要让她体验开枪的感觉后,她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的状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真的会碰到真枪。 她头戴防护头盔,护目镜跟降噪耳罩也都佩戴好,就这么站在窗口前望着不远处的靶子。 她紧张地用双手握住枪,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那个靶子。 此时,南席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看出她的紧张,随即将双手握住她的手背,轻声鼓励道,“加油,我相信你可以。” 南席的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夏梨感觉自己好似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南席手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背时,心脏就开始狂跳。 砰的一声! 子弹命中靶子,虽然没有打中靶心,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开枪,能打中已经算不错了。 “我没想到枪的后坐力这么厉害,我感觉整个手都还在抖。” “第一次开枪都这样,慢慢适应。” 夏梨点点头,又接着开第二枪。 南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到他只是帮她调整开枪的手势,也就没敢开口多说其他。 本来两人之间没什么,怕说了反而会多一种奇怪的感觉。 练了几次枪,夏梨感觉自己的手麻了,于是她对南席说:“我不玩了,手有点酸。” 南席抬起手看一眼腕表,差不多到晚餐时间。 “马上可以吃晚饭,那就先去吃饭,改天有空再练。” 改天? 等南夫人的生日宴一过,她不是就从这里搬出去,怎么还有改天? 南席瞥一眼她发愣的样子,蹙眉道,“你不饿?” “饿啊,走吧。” 南席领着夏梨来到餐厅,南宅的餐厅有好几个,平时他跟父母也都是分开吃饭。 “因为我平时不怎么在这里住,所以一般我跟长辈们都是分开吃。” 夏梨第一次听说跟家人同住还分开吃饭的事情,于是她好奇地问:“为什么?回来住也不一起吃饭吗?” “他们跟我的饭点不一样,进食时间也不一样,不方便做出调整。”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趁在家的这段时间跟父母好好吃一顿饭。” “他们更喜欢过二人世界,我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夏梨回想起那天见南夫人的画面,南夫人一看就是一直被丈夫宠爱的女人,几十岁依旧保持容光焕发的模样,天天泡在爱中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 “南夫人跟南将军一定很恩爱吧?” “嗯,在我的印象里,他们从未吵过架。” 这时,佣人们端着托盘走过来,将菜一一摆上桌以后,一旁的管家提醒道,“夏小姐,我们南家的规矩是食不言,抱歉。” 夏梨抿紧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拿起筷子默默地开始吃饭。 坐在她对面的南席一声不吭地吃饭,吃相优雅,周身散发着贵气,举手投足间就能看出他那军政世家的气质。 她以前打工的时候遇见过很多有钱人,但他们的身上很少有南席的气质,或许这就是权力与金钱加持下的光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晚饭过后,夏梨跟着南席来到院子里散步。 南宅里有好几处景观,离餐厅最近的是一处银杏树观赏亭。 夏梨坐在观赏亭中抬眸望去,只见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在月光下立着。 “这棵银杏树有多少年历史了?” 南席双手插兜站在夏梨的身边,不假思索地回答:“差不多两百年了。” “哇!这么久了?” 夏梨好奇地抬头看向南席,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问问题。 “这是不是说明南家也有几百年历史?” “不止,祖辈有的是武将,有的是文官,这宅子是祖辈传下来的,若不是常年修葺,早就破败不堪。” 夏梨环顾四周,虽然眼下是夜晚没有明亮的灯光照明,但她也能借着月光看出这座宅子依旧光鲜。 “建造这座宅子的工匠一定很厉害。” 南宅历经那么多年的洗礼依旧不改初颜,不得不佩服古时候的工匠,简直是巧夺天工。 这时,南席看着夏梨提出一个疑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啊?我?” “以后廷渊不会再关着你,你可以自由活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确定他不会再犯病发疯?” “我昨晚跟他商量了,他会尊重你接下来的决定,但前提是他依旧是你的男朋友,这一点不能改。” 夏梨撇撇嘴,“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就非要跟我谈恋爱?” “他很爱你。” “呵,我还没有原谅他。” “所以他做出让步,不勉强你跟他住在一起,但必须跟他保持恋人关系。” “如果我不答应呢?” 南席沉默着,夏梨望着他不发一言的模样,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那就各退一步,我会跟他保持恋人关系,但他不可以再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不好意思在南席的面前提,毕竟那些事情太过私密。 “是任何事都不能勉强,你能劝他做到吗?” 夏梨虽然拐着弯,但南席也听明白了,他说:“这个你得跟他说,我做不了主。” 夏梨翻个白眼。 “那我想上班,想工作,这也可以吗?” “可以。” 夏梨吃惊地看着南席,“真的假的?他答应了?” “嗯,不过你想做什么工作?你的学历比较低,很难找到轻松又赚钱的工作,时间长又太累的工作,他怕是不同意。” “又说给我自由,又说不同意,逗我玩呢?” 南席:“不知道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意见?” “你说。” “我听说你打游戏很厉害,不如直播打游戏?” “啊?直播?” “嗯,直播不要求学历,只需要你足够吸引人,粉丝越多,钱就越多,最重要的是时间可自由安排,比较适合你。” 夏梨抿了抿唇,“不好吧?我社恐。” “打游戏不露脸,露个手还有游戏界面,偶尔跟观众互动。” 夏梨皱着眉头想了想,总觉得这个主意不像是南席会想出来的,毕竟他常年待在队里,怎么会了解游戏直播。 “南少,这个建议不是你想的吧?” 南席哑然失笑,“被你猜中了,其实这个主意是无惑想的,他希望你能做一些轻松的工作,不那么辛苦。” 还有一个原因南席没有说,那就是夏梨做直播的话,陆无惑跟其他人可以冒充观众给她打赏。 直接给钱她肯定不收,打赏赚的钱比较有成就感,也不会怀疑其他。 “原来是惑哥想的,一看他就是经常看直播的人,对这些这么了解。” “你可以考虑,若是你考虑好了,他马上给你准备直播会用到的设备。” “好,我考虑考虑。” —— 次日。 思考一晚上的夏梨,最终决定听取南席的意见。 不过她不打算做游戏直播,她想做一个美食探店加旅游博主。 游戏直播得每天坐在室内,她不喜欢天天待在房间里,美食探店跟旅游,不仅可以到处玩还能到处吃,这才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 以前她打工的时候就在想,若是有一天经济能力宽裕的情况下,她一定要吃遍大江南北。 “你考虑好了?” “嗯,我考虑做美食探店跟旅游的直播,正好我之前打工有一点儿小积蓄,我可以先从小店吃起,等有了粉丝再慢慢去贵的地方。” 说完,夏梨凑近南席的身边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纸。 宣纸上画着一只天蓝色的鸟,夏梨没见过这样的鸟类,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鸟?怎么羽毛是蓝色的?” “这是山蓝鸲,腹部浅白色,羽毛天蓝色的是属于雄性,雌性的体表是灰褐色。” 听到这话,夏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孔雀开屏。 “怎么都是雄性好看?孔雀也是只有雄性才会有漂亮的尾巴。” “因为雄性要有足够的魅力才能吸引雌性,否则雌性怎么会愿意跟随雄性?人也是如此。” “你画得好漂亮,没想到你还会画画。” “这幅画画了将近一个月,今天刚好收尾。” 将最后一笔画完,南席随即将毛笔放到一边,笑着对夏梨说:“这幅画送你的。 “啊?”夏梨以为自己出现幻听,“送我?为什么要送我画?” “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这……” “你上次过生日,我都没有送东西给你,我……” “收下吧,也不值钱。” “礼物哪能用金钱来衡量?你耗时一个月作的画,跟钱没有关系,这是一份心意。” “既然你都说这是我的心意,那你不收,岂不是在践踏我的心意?” 夏梨撇撇嘴,上下打量南席一番,总觉得他今天这话说得有些奇怪。 践踏? 这个词是用在这里的? “那我收下,我又该还什么礼?看你样子什么都不缺,我送什么?” “不用,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缺。” “还是送吧,不送我过意不去。” “看你自己,想送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夏梨左思右想,抿嘴偷笑,“既然你送我一幅画,不如我也送你一幅画?” 南席挑眉,“你会画画?” “会吧?我也不确定。” 她没有学过画画,拿个彩色蜡笔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边,不过她可以学。 曾经院长就说过她的学习天赋不差,很多东西只要她肯学,她一下就能学会。 之前她就是因为忙着打工没时间去研究一门技术,这才导致现在一事无成。 可她现在才十八岁,未来可期!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给自己加油打气。 第116章 想她想到辗转难眠 书房里,景廷渊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工作。 因为这几天夏梨不在,他每晚都没办法正常入睡,只好在书房里加班加点的工作。 在认识夏梨以前,虽然他的睡眠质量也不算好,但也不至于一闭上眼就是她的身影。 现在只要他回到卧室,躺在那张大床上,跟夏梨发生过的一切画面就会不断浮现在脑海中。 空气中仿佛都是她的味道,哪哪都是关于她的痕迹,他无法将脑海中的思念抹去,越是勉强自己入睡,越是想她。 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南席发来的消息。 南席告诉他,夏梨已经决定要当一名主播,是关于美食探店跟旅游的。 景廷渊本不想让夏梨工作,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养活她,是南席一直在一旁劝阻,说是如果想要缓和跟夏梨之间的关系,得先从放手开始。 他很害怕一放手就会彻底失去,但南席却把夏梨比作水,用拳头握紧水,水只会从指缝中慢慢流走,若是双手合并托着水,水反而会在手心里。 于是他最终被南席规劝到,但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夏梨必须跟他保持恋人关系,这是底线,否则他永远都不会妥协。 他拨通南席的电话,轻声问:“她要是想工作,我可以推荐一些轻松的工作。” “你觉得她会同意?再者,她没有学历,进那些大公司也只会被标上关于你的标签,你觉得这样她会开心?” “可直播抛头露面,被爱莉希雅发现怎么办?” “你保护不了她?” “那倒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焦虑,我们无法得知爱莉希雅对夏梨是恶意还是善意,或许爱莉希雅永远都不会知道夏梨还活着,毕竟她一个总统怎么可能去关注一个小主播。” 南席接着说:“我们不能为了一个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将夏梨一直困住,并且可能性也不止这一个,有可能她跟爱莉希雅毫无关系,只是长相相似,那么多的可能性,总抓着一个可能去困住她,对她不公平。” 景廷渊深呼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薄唇轻启:“南席,你不去做传销真可惜,专门喜欢给人洗脑。” “同不同意在你。” 景廷渊沉默数秒后回答:“我好像只有同意这一个选项,其他都是死路一条。” 南席在挂断电话之前跟他说:“她不想住在城堡里,你另外选一处房子安排她入住。” “那你帮我问问她,她是想住别墅还是住公寓,省得我挑好了地方她不喜欢又跟我闹。” “嗯,我帮你问问。” 挂断电话,景廷渊发出重重地叹息声,心想,还有一天时间就能在南夫人的生日宴上见到她,只要再忍忍就好。 “景少,之前偷画的人查到了。” 左训不知何时敲门进来,将手上的文件递给景廷渊后开口:“没想到幕后黑手居然是king,不过king为什么要偷这幅画?” 景廷渊蹙眉思索一番,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区区十三亿的画,以king的千亿身家,这样的画要多少幅都可以,何必找人偷盗这一幅。 “关于这幅画的照片你有吗?” 景廷渊没有见过这幅画,不知道画上画的是什么,当时买这幅画完全是听了姚乾束的建议。 姚乾束经常负责帮他采购礼物之类的东西送人,他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这次买画也是交给他去办,只是没想到半路被人偷了。 左训:“没有,姚特助应该有。” 景廷渊拨通姚乾束的电话,询问他关于画的内容。 姚乾束直接发了一张照片给景廷渊,跟他说:“这是那幅画的照片,是一名e国的画家所作,他好像是叫……” 姚乾束因为忙了一天的工作,一时之间忘了画家的名字,他立即道歉:“对不起景总,我一时忘了画家的名字,我现在就去查。” 第117章 她的身份到底是何方神圣 查清楚之后,姚乾束立即向景廷渊汇报:“查到了,那名画家的名字叫伊戈尔。” 听到这个名字,景廷渊随即抬眸看向一旁的左训,对电话那头的姚乾束说:“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以后,景廷渊看着左训问:“之前让你查伊戈尔,现在查得怎么样?” “似乎有人在刻意阻挠,还没有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 “刚才姚乾束说那幅画的作者是伊戈尔。” 左训蹙眉,他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巧合。 “king偷盗这幅画绝非心血来潮,若是无法正常调查伊戈尔,那就从king的方向查一下。”景廷渊郑重其事地说。 “若是king认识伊戈尔,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查到关于伊戈尔的有用信息。” —— 南夫人的生日宴开始后,前来赴宴的都是达官显贵,每个人的手上基本都带着点权力。 除了上次在南席的生日宴上见过这么多大人物,这是夏梨第二次看见这么多军政大佬们。 不仅有大佬,还有军政二代们,他们各个英姿卓越,气宇非凡。 夏梨生怕会因为说错话而得罪人,所以就一个人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喝果汁。 这时,一名穿着蓝色礼服的女生朝她走过来,手里握着香槟,礼貌地问她:“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夏梨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女生扎着丸子头,戴着钻石耳饰,身上的蓝色礼服是渐变色的,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蓝色精灵。 她朝女生点了点头,“可以,请坐。” 女生客气地坐在她的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询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以往参加南夫人的生日宴,我从未见过你。” “我叫夏梨,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南夫人的生日宴。” “第一次?那你之前是一直在国外?今年才回国吗?” 夏梨摇摇头,“不是。” “我叫叶晓勤,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叶晓勤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西装男人,她笑着跟夏梨介绍:“那个站在花瓶旁边的是我哥哥,他叫叶启升。” 夏梨往叶晓勤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身材挺拔的男人正举杯跟人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带着贵公子的气质。 “他是不是很帅?” 虽然看不见那人的正脸,但侧脸的下颚线分明,鼻梁高挺,大长腿又长又直,不用猜都知道这绝对是个美男子。 “很帅。” “刚才我跟我哥刚来赴宴的时候,我哥第一眼就看见你了,只是他这个人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比较腼腆,他不敢过来问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派我来打探情况。” “啊?” 夏梨完全被叶晓勤的话给震惊到了。 “你怎么这么惊讶?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美貌有多招人稀罕吗?我作为一个女生,我都要被你掰弯了。” 夏梨摇摇头,“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挺平凡。” “不会吧?还有人美而不自知?”叶晓勤惊讶道,“不过也没关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好回去给哥哥交差。” 夏梨不太习惯将自己的联系方式透露给陌生人,虽然对方看起来一副无害的模样,但她依旧保持警惕的心理。 她想了想,婉拒道,“抱歉,我可能不太方便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你。” 叶晓勤一副不理解的模样看着夏梨,问道,“为什么?你怕我是坏人吗?” 夏梨生怕对方会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主要是我个人原因,我不喜欢将自己的联系方式透露给第一次见面的人。” 叶晓勤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啊,那没关系,我们互相加个v信,v信总可以加吧?” 夏梨笑着点头,“这个可以。” 两人互相加好v信后,叶晓勤随即用手机点开自己的朋友圈,像个推销员一样疯狂向夏梨推荐自己的哥哥。 “你看,这是我哥哥平时在家里的样子,他这个人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一直都很爱干净,平时私生活也检点,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最重要他没有谈过恋爱,像一张白纸。” 叶晓勤又点开下一张照片,笑着说:“你看,这是我们一家人露营的照片,我哥哥笑起来是不是很帅?简直就是温文儒雅的代表。” 夏梨点点头,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一直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对了,你今年几岁?我刚才都忘了问。” “十八。” “那你跟我同龄耶,我也是十八,我哥哥二十八,比我大十年。” 叶晓勤担心夏梨会因为年龄的问题而是嫌弃,她赶紧开口道,“虽然他年龄二十八岁,但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跟我们没有任何代沟,这个你放心。” 夏梨尴尬地挠了挠头,“嗯。” “他还会做饭,他做饭可好吃了,虽然比不上五星级的大厨师,但做家常菜是非常拿手的。” “你哥哥很优秀,谁跟你哥哥在一起,那个人肯定会很幸福。” 叶晓勤雀跃地看着夏梨,笑着问:“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哥哥?” 夏梨刚准备开口,陆无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出现在她们身后,他说:“抱歉,小夏梨已经有主,你哥哥看来是没戏了。” 叶晓勤认识陆无惑,陆家是s市的三大家族之一,叶晓勤的父亲跟哥哥经常带她参加各种豪门宴会,她第一次见陆无惑的时候就是在陆家的酒会上。 “陆少?” 叶晓勤看了一眼陆无惑,又看一眼夏梨,好奇地问:“陆少是你男朋友?” 夏梨摇摇头,“不是。” 叶晓勤瞬间松了一口气,“不是陆少就行,如果真要跟陆少比,那肯定是陆家的财产多,只要不是陆少,我哥哥还是有很强的竞争空间,毕竟他职位可不低。” 陆无惑勾唇一笑,“虽然不是我,但她的男朋友是景廷渊。” “啊?” 叶晓勤眨了眨眼,一副震惊的模样看着夏梨,“不会吧?你是景少的女朋友?” 夏梨瞥了一眼陆无惑,看着叶晓勤不知该如何接话。 陆无惑:“叶小姐,有那么惊讶吗?” “当然,景廷渊可是个……”情绪超级不稳定的疯批,谁惹上谁倒霉。 叶晓勤不敢继续往下说,担心说大实话会被景廷渊乱棍打死。 叶晓勤凑近夏梨身边,小声吐槽道,“虽然景少钱多,但他这人恶名在外,你跟他在一起可要慎重考虑啊。” 夏梨知道景廷渊恶名在外,但没想到他的恶名竟然深入人心。 这时陆无惑看着两人悄悄话的模样,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地对夏梨说:“小夏梨,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都不舍得搭理我?” 夏梨看向陆无惑,轻声问好:“惑哥好。” 这一声好虽然听起来有些敷衍,但陆无惑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 “小夏梨,这段时间你住在南家还好吗?” 一旁的叶晓勤听见陆无惑的话,再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她看着夏梨惊讶地问:“你这几天一直住南家?” 夏梨诚实地点点头。 叶晓勤当即开口问:“你跟南少的关系也很好吗?竟然能住进南宅,即便是南少的表妹亲戚这些,南少都不让住的。” 这个时候,陆无惑猜到夏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问题,于是他自作主张替她回答。 “小夏梨不仅跟南席的关系好,跟明爵他们也关系好,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是最要好的朋友。” 叶晓勤眨了眨眼,心想,这夏梨的身份到底有多牛?竟然能跟南席他们几个成为朋友,在她的印象里,南席跟景廷渊他们五人,不仅从不近女色,身边好友基本也都是男生。 夏梨竟然是他们当中唯一的女生,那她的身份到底是何方神圣? “晓勤。” 叶晓勤原本还在震惊中,一听到叶启升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来。 她回头笑着走过去挽起叶启升的胳膊,然后拉着叶启升的臂弯朝夏梨介绍道,“夏梨,这就是我哥哥叶启升。” 夏梨礼貌地朝叶启升打了声招呼:“你好。” 刚才远远一眼,叶启升就被夏梨的模样深深吸引,现在走近一看,发现自己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跟随她。 “你好,我叫叶启升。” 叶启升看到陆无惑在一旁,随即打声招呼:“陆少今天怎么是自己一个人来?” 以往出席南家的宴会,陆无惑他们基本都是五个人一起出席,很少会见到某一个落单的情况,于是叶启升这才好奇地多问一句。 陆无惑瞥了一眼夏梨,不太想跟外人说明原因,于是他就随便搪塞道,“今天我们自由活动,各玩各的。” 话音刚落,陆无惑的视线一转,不小心看到景廷渊的身影。 景廷渊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往他的身上投去。 他就像一颗灼热且明亮的太阳,总是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即便很多人都害怕不敢亲近,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他。 夏梨也注意到他的出现,这一刻,她跟景廷渊的目光碰到一起,两人遥遥相望。 第118章 景廷渊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夏梨 多日不见,景廷渊看到夏梨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瘦了,担心她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但转念一想,或许没有他在身边,她睡得更香了。 他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看了夏梨许久,夏梨以为他会走过来找自己的麻烦,不料他却转身走向另一边。 夏梨望着他的背影露出疑惑的眼神,喃喃自语:“他怎么就这样走了?” 陆无惑转头看向夏梨,看到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一阵失落。 陆无惑心想:她其实挺在乎景廷渊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吧。 “夏梨,你跟景少是吵架了吗?” 叶晓勤刚看到景廷渊与夏梨的对视,以为景廷渊会走过来,没想到就这样转身离开,所以她猜想估计是两人吵架了。 这么一想,叶晓勤就忍不住开心地对夏梨说:“夏梨,要不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哥?我哥哥超级好的。” 叶启升耳朵一红,实属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会当众向女生推销自己。 他低头小声呵斥道,“叶晓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以后我都不带你出来?” 叶晓勤朝叶启升努了努嘴,不满道,“哥,你都几岁了,你难道想一辈子光棍啊?我这都是为你好,替你着急。” 叶启升板着一张脸,拿出家长做派对叶晓勤说:“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你才几岁,就开始管我的事情,别闹。” 叶启升看向夏梨,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妹妹她总是这样口无遮拦,我代她向你道歉。” 夏梨:“叶先生客气了,叶小姐跟我同龄,我觉得她说话挺招人喜欢的,我很高兴能认识叶小姐这样的朋友。” 叶晓勤傲娇地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对叶启升说:“你看,夏梨都夸我了。” “行了,你赶紧跟我走,看我怎么教训你。” 叶启升先是对夏梨跟陆无惑道别,随后拽着叶晓勤往某个方向走去。 他们走后,陆无惑随即笑着问夏梨:“小夏梨,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还有吃的,要不要尝一尝?” “谢谢惑哥,晚点儿再尝吧,南夫人的生日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也行,等宴会结束,我再陪你一起去偏厅拆礼物。” “你给我送礼物做什么?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南夫人的礼物我带了,你的礼物我当然也得带上,都好几天没有见你,怪想你的。” 夏梨脸颊一红,提醒道,“惑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会引人误会。” “有什么问题吗?反正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喜欢你,我懒得藏着掖着。” 知道说不过陆无惑,夏梨只好乖乖闭嘴了。 —— 南夫人的生日宴结束后,夏梨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时正好看到景廷渊坐在沙发上。 她的表情明显是愣了一下,没想到景廷渊会出现在这里。 景廷渊坐在沙发上望着她,眼神忧伤,想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又害怕她会转身就跑。 夏梨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收紧,垂眸质问他:“你来做什么?” “我想你。” 几天不见,他不仅变得憔悴,声音也变得沙哑,好似很多天没有睡好的样子。 一句简单的‘我想你’,好似打开夏梨心里的某个开关,眼眶微红,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又不想你。” 或许是因为心虚的原因,说完这句话以后,夏梨赶紧喝杯水压压惊。 突然,她听见景廷渊起身的声音,吓得抬眸看向他。 “你要干嘛?” 看到夏梨的眼里满是警惕,景廷渊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碎掉一样。 “宝宝,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景廷渊会伤害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会伤害她,可他会把她关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 景廷渊答非所问,“我很想你。” 他大步走到夏梨的面前,一下子将她揽入怀中。 当那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景廷渊有一种枯萎后遇见春雨,重新复苏发芽的感觉。 那种再生的生命力一遍遍传遍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原来夏梨就是他的命。 “宝宝,我一直很想你。” 被景廷渊紧紧地抱在怀中,夏梨担心自己会被他闷窒息,赶紧用手捶了他手臂两下。 “你先松开,想把我闷死吗?” 景廷渊松了松怀抱,但依旧不肯放手。 “你来找我到底想干嘛?” “我想见你。” “你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能不能说别的?” “这几天见不到你,我脑子里全都是你,想见你,想亲你,想拥抱你,不管做什么想到的也是你。” 面对这样真诚的告白,夏梨突然有些招架不住,因为她现在与以往不同,已经开始对景廷渊有了好感。 对一个男人有了好感以后,心里会不自觉地心疼对方,渐渐地深陷无法自拔。 不行! 他骗人! 他是个大骗子! 夏梨猛地推开他,怒瞪着他说:“别以为你随便说两句好听的我就能原谅你,你骗我!” “我错了。” 她以为他会发疯,会抓狂,可他却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软绵绵地抛出一句‘我错了’。 她以为他会跟她争吵,或者大闹一场,没想到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你……” “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吃饭时想你,工作时想你,睡觉前想你,梦里也是你。” 景廷渊又一次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从今往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不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逼迫你,但我求你别离开我,可以吗?” 这一刻,夏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景廷渊这番话后开始心软。 她问:“你真的能说到做到?不会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嗯,我会说到做到。” 其实这句话还有后半句,那就是,夏梨只能喜欢他,不能喜欢其他人,这是作为前提条件。 —— 夏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满是疑问号。 还以为景廷渊今晚会强行留宿她的房间,没想到只是来看她一眼就离开了,简直不像他以前的作风。 “他说他在改,真的是在改吗?” “还是演戏?” “他以前可没少装,这次难不成也是在装?” 她想不通这些问题,打了个哈欠以后就闭上眼睡觉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e国。 e国首都此时刚下午六点,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翻阅着下属刚递过来的文件。 看完文件以后,他蹙眉道,“夏梨?” 他思索一番,对一旁的助理说:“帮我订s市的机票,我要亲自见见她。” 他不确定夏梨是不是母亲的女儿,只有求证以后才能得到答案。 —— 夏梨一觉睡醒就听说景廷渊给她安排了新住所,公寓的位置在市中心,交通便利。 南席将公寓的照片递给她查看,询问她:“你看看这间公寓喜欢吗?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你喜欢的。” 夏梨拿着照片仔细看,发现公寓的装修风格是她喜欢的类型,居住面积也合适,不大不小,一个人住刚刚好。 “我觉得挺不错的。”夏梨抿了抿唇,小声地问:“我以后都住这里?” 南席:“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不会再把我抓回去?” “不会。” 夏梨跟着南席一块儿坐上车,经过几十分钟的车程,他们终于来到公寓楼下。 上楼以后,南席帮夏梨设置指纹密码,然后笑着对她说:“恭喜入住新屋。” 推开门,夏梨没想到客厅被人精心布置一番,有横幅,有彩色气球,还有满地的玫瑰花瓣,十分的浪漫。 夏梨惊讶地看向南席,“这是谁布置的?” 砰! 陆无惑突然从洗手间里冲出来,一声礼炮吓得夏梨缩了缩脖子。 她看了一眼南席,又看了一眼陆无惑,心想,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小夏梨!恭喜乔迁!” 砰! 又一声礼炮响起,夏梨一看,原来是明爵。 一个小小的洗手间竟然藏了两个大男人,她笑着问陆无惑:“惑哥,这洗手间里不会还有叶少吧?” 陆无惑耸耸肩。 明爵道,“你可以进去看一看。” 夏梨走过去,探头看了一圈洗手间内部,没发现叶霁隐的身影。 “叶少没来?” 明爵:“你很希望他来?” “是也不是,主要你们五个人就像连体婴一样,走哪都一起,突然少个人,不免有些好奇。” 明爵指了指卧室,“他跟廷渊在卧室里面,不过你猜左边卧室是廷渊,还是右边卧室是廷渊?” “不会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吧?” 陆无惑:“我们是那样的人吗?怎么可能会坑你。” 夏梨努了努嘴,“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真的会坑我。” 明爵:“只是让你猜猜,没有别的意思。” 陆无惑:“小夏梨,你猜一下霁隐会在哪间?” 夏梨思索一番,走到左边的房门前,一边推门一边说:“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在这间房。” 推开门的瞬间,只见景廷渊跟叶霁隐坐在卧室的沙发上。 夏梨回头笑着向南席他们炫耀,“看吧,我猜对了,我就说他们会在同一间房躲着。” 陆无惑挑眉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会躲在一间房?” “蒙的。” 陆无惑点点头,“不愧是小夏梨,第六感如此的准确。” 叶霁隐捧着一束花走到夏梨面前,将钻石花束递到她的手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满满一大束用钻石玫瑰花,不用猜都知道价格不菲。 “谢谢,这礼物好贵重。” “恭喜你乔迁新居,住在这里,你要天天开心。” “谢谢叶少。” “喊无惑惑哥,怎么轮到我就是叶少?” “谢谢叶哥。” 叶霁隐绕过夏梨的身边走到客厅,这下,卧室里就只剩下景廷渊一个人。 夏梨抱着钻石花束看着景廷渊朝自己走来,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走近后,他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夏梨。 她接过精美的礼盒,沉甸甸的,感觉很像是首饰一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 “手表。” 她把花束放到一旁,将礼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款精致的手表。 这款腕表是用玫瑰金制成,面盘采取珐琅工艺装饰,既精美又贵气。 “喜欢吗?” 夏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即便是这样,景廷渊也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今天是小夏梨的乔迁大喜,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陆无惑看向夏梨,征求她的意见,“小夏梨,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夏梨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吃火锅。” “那就火锅!” 陆无惑总是第一个捧场,像个捧场王一样。 他看了一眼明爵跟南席,“你们呢?” 又看向叶霁隐,“那你的意见呢?” 最后视线落在景廷渊的身上,估计是心里还有气,问都没有问一声,直接把景廷渊给略过了。 明爵:“那就火锅,我没什么意见。” 南席:“我也没意见。” 叶霁隐:“ok。” 景廷渊看着夏梨轻声问:“你想去哪家火锅店?我马上让人安排。” 夏梨摇摇头,笑着说:“乔迁新居当然是要在家里吃,这样才能让新房子有烟火气跟人气。” 说完,她走过去打开冰箱,查看冰箱里都有哪些食材。 陆无惑挠了挠头,“食材还没有让人准备,不如我们出去吃吧。” 夏梨:“附近有没有超市?我们可以去超市买点菜回来。” 陆无惑一听,两眼放光地问:“你是打算自己做菜?” “我厨艺不精,但火锅我还是会的。” 夏梨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心想,总不能六个人一起下楼买菜,这也太引人注目了。 于是她开口问:“有一个人跟我去超市买菜就行,太多人也太拥挤了。” 陆无惑:“超市那么大,怎么会拥挤?” 明爵表示很赞同陆无惑的说法,“确实,超市面积大,不拥挤。” “难道你们五个人要跟我一起去超市买菜?” 第119章 感受到景廷渊手心传来的温度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夏梨以外,从来都没有亲自去买过菜。 南席:“我建议一起去。” 夏梨蹙眉,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群人去买菜?你是想引人注目吗?” 南席:“没那么多观众。” 夏梨撇撇嘴,她可不信没有观众,他们一个个身高一米九五,走在路上就像行走的五堵墙,不被人注意才怪, 更何况景廷渊蓝眼睛,叶霁隐长头发,陆无惑又穿得像个道士。 还有明爵跟南席,一个穿着潮得仿佛让人患风湿,一个板正英气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是当军官的。 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生,身边跟着五个大男人,走在路上说不定能被多双眼睛盯着议论。 不是她喜欢往坏的方面想,因为她以前就是这么八卦的人。 明爵:“走吧,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就算被人看到也没什么,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逛超市买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梨看了一圈,发现他们每个人都一副执意要去的样子,无奈之下,她成为最终妥协的那个人。 “那好吧,一起去就一起去,不过你们几个离我远点,我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 陆无惑:“小夏梨,你一直都是焦点。” 不管她在哪里,他们五人的目光总是跟随她而动。 —— 从超市入口进去,夏梨走在前头,景廷渊五人则跟在后面负责保护她。 因为他们五人的长相与身高实在太过惹眼,刚进超市没多久就被一群女生假装挑选商品凑近。 有的女生一边假装挑东西,一边偷偷用手机偷拍景廷渊他们。 不仅有女生偷拍景廷渊他们,也有男生在偷拍夏梨。 群众将照片发到自己的朋友圈,配文:你们猜我在超市遇到了什么?!五个优质大帅哥!还有一位大美女! 霎时间,群众的评论区一致变成: [快给我发地址!我现在马上过去!] [能不能帮我问一下那个长头发帅哥的联系方式?] [那女生好漂亮,我好羡慕她的头发,又多又蓬,你赶紧去帮我问问她是怎么护发的] [他们几个人是互相认识的吗?] [帅哥美女果然都是互相认识的!为什么我的身边没有这样的美男与美女!] 来到生鲜水果区,陆无惑第一眼就看到了榴莲,他记得夏梨喜欢吃榴莲,就笑着问她:“小夏梨,你要不要吃榴莲?” 夏梨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榴莲,又凑近闻了闻,点头道,“香味还挺浓郁,买一个吧。” “一个?会不会太少?” “你跟他们也吃榴莲吗?” “除了我,他们都不吃。” “那买一个就够了,买多浪费。” “太少了,买两个,成双成对比较好听。” 夏梨无奈地摆摆手,“好好好,那你想买就买吧。” 她转身接着去挑其他的水果,伸手去拿葡萄时,正好景廷渊跟她拿同一串,于是两人的手不自觉地触碰到一起。 手背感受到景廷渊手心传来的温度,她望着景廷渊咬了咬下唇,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咳咳,你拿。” 第120章 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 景廷渊拿了两箱葡萄后又看向夏梨,问她:“还想吃其他什么水果?” “要不拿点车厘子吧。” “好。”景廷渊又拿了几盒车厘子,“还有吗?” “你看着来,我对水果不挑。” 说完,夏梨随即走向肉类区。 肉类区的品种繁多,看得她眼花缭乱,于是她挑了几样平时经常见到的肥牛卷跟羊肉卷,还有大虾跟毛肚。 买完这些,看到鸭肠跟猪脑花,犹豫片刻,还是将两盒猪脑花、两盒鸭肠鸭血放进购物车。 “娃娃菜、金针菇、香菇、生菜、虾滑跟牛肉丸也要来一点。” “差点忘了买火锅底料。” 夏梨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吃不吃辣,于是买了麻辣锅底、三鲜锅底,还有番茄锅底。 她检查自己的购物车,觉得东西差不多都买好了,就抬头去寻找其他几人的身影。 她没看到其他几人,只看到了景廷渊,就推着购物车走到景廷渊的身边问他:“你买了什么?” “随便买了一些水果。” 她翻了翻景廷渊的购物车,发现他竟然买了一大堆水果,各式各样。 “买这么多?冰箱能装得下吗?” “那就换个大冰箱。” “公寓又不大,没必要买那么多。” 夏梨从购物车里挑了几样,剩下的打算放回原位,不料,她终于注意到水果的价格。 “三串葡萄998元?” 一箱葡萄装三串,平均一串三百多块钱。 这是什么葡萄? 金子吗? 她又拿起其他水果看了看价格,没想到一个比一个离谱。 “这家超市怎么都卖那么贵?” 景廷渊神情平静地问:“这不是很正常的价格?” 夏梨撇撇嘴,“我以前在超市买东西,最贵的葡萄也就一串几十块,这一串三百多,真贵。” “这点钱不用在意。” 虽说这些东西都不用她付钱,可一看到几百块一串的葡萄,她还是会感觉肉疼。 她以前是穷过来的,还是很难将节省的习惯改过来。 “小夏梨,你买好了吗?” 夏梨看了一眼陆无惑的购物车,里面装满了一大堆零食,包含有肉脯、辣条、饮料,还有各种包装的大包零食。 “泡椒凤爪?辣条?你不是不吃这些东西吗?”夏梨拿起几袋零食看着陆无惑问。 “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个,就每一样都挑了一份,总会有你喜欢的。” 看着满满一大车的零食,估计她吃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吃得完。 “也不需要买这么多。” “没关系,零食有密封袋,放密封箱里,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吃,比如说看电影的时候,或者晚上追剧的时候,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追剧的时候吃零食,都备着,省得你到时候没有零食吃。” “谢谢惑哥,你真贴心。” 听到夏梨夸赞自己,陆无惑瞬间开心得差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他说:“只要你开心,你让我买多少都行。” 明爵远远地就看见夏梨他们三人,随即推着购物车来到夏梨的身边,他说:“我给你挑了一些蛋糕跟披萨,还有几箱牛奶,你一个人住的话,我担心你早上起不来做饭,这些都可以放冰箱保鲜两到三天。” 夏梨看着满满当当的一车子蛋糕跟披萨,嘴角抽搐道,“明爵哥,保质期两到三天,你买这么一大堆,不是浪费食物吗?” 夏梨翻了个白眼,感觉今天跟他们出来逛超市就是一个错误,他们每个人好像都不缺钱似的随便买。 等会儿,他们确实不缺钱…… 这时,南席推着购物车走过来与他们汇合,夏梨看到他也是满满当当的一大车东西,顿时叹了一口气。 “南哥,你怎么也买这么多东西?公寓哪里装得下你们这些东西?” 南席:“也没买什么,就简单买了一些坚果跟奶粉,你晚上睡觉前喝杯牛奶,有助睡眠。” “十几罐奶粉,我喝一年吗?” “我看过日期,都是近期生产的,保质期是两年,你就算喝一年也没有关系。” 夏梨扶额,表示无言以对。 “我也买好了。” 身后传来叶霁隐的声音,夏梨不用回头都能猜到他肯定也是买一大堆东西,就是不知道他会买什么。 她转身一看,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霁隐:“叶哥,医疗箱买一车?你疯了?” “就买了两个医疗箱而已。”叶霁隐一个个拿起向夏梨介绍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体温枪,这个是血压计,这个是家用血糖仪,还有体重秤。” “这个是听诊器,还有这个是家用心电图仪器。” “家用的制氧机,便捷式雾化器,就这些。” 听完叶霁隐的话,夏梨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一间小小的公寓,哪里塞得下他们这几大车的东西,简直疯了!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们再挑一下?把不需要的东西全都放回原位。” 五人互相看了看,统一对夏梨摇了摇头。 景廷渊:“这些水果没几天就吃完,不多。” 陆无惑:“零食也总会吃完,不多。” 明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购物车,蛋糕跟披萨确实买多了,可他不想放回去,于是他说:“拿都拿了,放回去也不好,到时候吃不完我拿去一夜醉梦分给底下的员工吃。” 南席:“我这些保质期一两年,拿都拿了,就买吧。” 叶霁隐:“医疗药品得家中常备,尤其是你一个人住,得准备着,以防万一。” 夏梨轻叹一声,“随你们吧,反正也说不过你们。” 他们六人一起推着购物车前去收银台买单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除了他们六人长得好看以外,还有就是被他们的购物车所吸引。 不管是来超市买东西的客人,还是负责收钱的收银员,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豪横的买家。 结完账以后,几名收银员互相讨论着:“我第一次见这么长的小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想把超市搬回家。” “我刚才收钱的时候听到他们聊天,说是庆祝那女生搬家。” “哇!那女生也太幸福了吧?竟然有五个帅哥朋友!还那么宠她,简直太幸福了!” “你们没注意看吗?女生刚才出去的时候,那几个男生跟在身边,像保镖一样护着她,有一个还时不时地说笑话逗她开心,情绪价值拉满,太让人羡慕了。” —— 回到公寓,夏梨看着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将近堆满整个客厅。 “这么多东西,都要没地方放了,也不知道要收拾到几点。” 明爵:“你不是说要亲自做火锅,你来弄火锅,客厅的这些东西就由我们几个帮你收拾。” 他们收拾? 夏梨狐疑地看着他们几人,他们几个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真的能收拾东西吗? 陆无惑看到夏梨怀疑的眼神,连忙开口:“小夏梨,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虽然我们很少做这样的事情,但不代表我们不会。” 叶霁隐赞同地点点头,“我们不是那种生活无法自理的人。” “好好好,说不过你们,你们收拾吧,我去准备火锅。” 夏梨转身走进厨房,景廷渊紧随其后。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景廷渊,“这厨房那么小,多你一个人会拥挤。” “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景廷渊的语气带着委屈,表情也一副难过的样子,夏梨见状,顿时忍不住心软。 哼! 这个男人! 现在怎么那么会装委屈? 真是一绿茶男! “你又不会做饭,留在厨房也没用啊。” “我会洗菜,火锅不就是把菜洗干净以后涮着吃?” 夏梨撇撇嘴,“好像你说得也挺对,那你就帮我洗一下菜,我先把火锅底料炒一下。” 夏梨先是将锅烧热,然后在锅里放入火锅底料跟其他配料一块儿炒,随后又加入清水等待烧开。 火锅底料差不多熬好后,夏梨准备将辣锅倒入鸳鸯锅中,景廷渊看到立即叫住她。 “我来倒,小心烫到。” “那你来。” 夏梨退后一步,以免妨碍到他。 看着他将火锅底料倒完以后,她说:“先放到一边,还有一个三鲜锅底要做。” “好。” 景廷渊听话地按照她说的做,完全就像一个听老婆话的乖乖好丈夫。 夏梨一边清洗炒菜锅,一边问:“你把菜都洗干净了?” “还没有。” 夏梨看了一眼洗菜池,以为这么长时间他应该洗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就洗了一颗小白菜跟几片生菜叶。 “照你这样的速度洗菜,明年我们都吃不上饭。” 景廷渊委屈道,“宝宝,我只是想跟你多相处一点时间,故意拖延。” “你委屈什么?别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博取我的同情心。” 景廷渊走到夏梨的身后,抓着她的双肩,轻声道,“宝宝,之前真的是我错了,我也认真改过,你可不可以别再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什么语气?” “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尖酸刻薄。” “你是在跟我玩成语接龙吗?” “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都这么多天了,你气还没有消吗?” 第121章 爱莉希雅的儿子斯塔赫,房地产巨头 “我不能生气吗?桩桩件件,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没有,你该生气,但是生气容易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为了我把身体弄垮不值当,要是不解气,可以直接打我骂我。” 夏梨指了指熬好的三鲜锅底,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把锅底倒过去。” “好。” 夏梨:“我可不是你,动不动就喜欢暴力。” “宝宝就是善良,难怪我对宝宝一见钟情。” “得了你,就知道甜言蜜语,别以为我还会上当。” “宝宝,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别讨厌我,就让我继续做你的钱包,好不好?” “哪有人上赶着给人当钱包的?” “我乐意给你当钱包。” 景廷渊将夏梨拥入怀中,委屈地问:“宝宝,我还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我说是与不是很重要吗?你不一直都以男朋友自居?” “我想你亲口承认。” “我不想承认呢?反正恋人关系是你强加给我的。” 景廷渊轻叹一声,“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勉强你,但我求你,不要跟我分手。” “你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不去演戏真是可惜。” 夏梨咬了咬下唇,无奈地说:“你最好能演下去,别突然有一天又暴露出疯子的本性,那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好,我会让自己一直情绪稳定,只要你一直是我的。” —— 长方形餐桌前,夏梨跟景廷渊挨着坐在一边,叶霁隐则坐在景廷渊的旁边。 南席坐在夏梨的对面,明爵跟陆无惑都坐在南席的右手边。 夏梨率先举杯,笑着对大家说:“我很高兴能跟大家成为朋友,也很开心能住进这么漂亮的房子里,以后我会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其他五人同时举杯,大家的杯子互相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杯!” 夏梨喝下一大口冰镇过的橙汁,酸酸甜甜又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人一阵舒爽。 陆无惑夹起一片毛肚往辣锅里涮,他说:“总感觉今天的火锅特别香。” 明爵瞥一眼右手边的陆无惑,笑道,“我都不想拆穿你,你是因为跟夏梨一块儿吃火锅才觉得香吧?” 陆无惑:“那又怎样?我说的实话。” 夏梨将毛肚涮了涮,然后夹到自己的碗中,她说:“我今天也特别开心,我从来没有跟这么多朋友一起吃火锅,以前要么是我自己一个人,要么是跟柳泉,很少能五六个人一块儿热闹地吃火锅。” 提到柳泉,景廷渊脸色顿时一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隐藏起来。 陆无惑不记得柳泉跟夏梨之间的渊源,随口一问:“柳泉是谁?你以前的朋友吗?” “嗯,以前工作上的同事,后来成为蛮要好的朋友,他当初还救过我一命。” 说起救命这事,就仿佛触碰到某个关键词,陆无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我想起柳泉是谁了。” 当初调查夏梨的时候,陆无惑就知道柳泉是夏梨唯一的好朋友,后来景廷渊因为吃醋就让两人断绝往来了。 陆无惑瞥一眼景廷渊,随后转移话题:“怎么我每次涮毛肚都涮老了?小夏梨,你有没有什么诀窍?” “我一般都是烫个十秒钟就吃,烫久了就会影响口感。” 陆无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 夏梨:“难道你以前吃火锅没有吃过毛肚吗?” 陆无惑很诚实地回答:“吃过,但都是厨师在旁边帮忙烫,烫一片我吃一片。” 夏梨撇撇嘴,暗暗腹诽道:果然是资本家! “吃个虾滑。” 景廷渊给夏梨夹了一颗虾滑,后者朝他笑了笑,随即低头品尝蘸过辣椒面的虾滑,麻辣又鲜香的口感让她开心不已,仿佛吃一顿火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景廷渊一边忙着给夏梨添菜,一边关心地问她:“你决定好要做美食探店跟旅游方面的博主,目前有没有想好规划?” 夏梨吃着碗里的肉丸,摇了摇头,“还没有完全想好,只是脑子里有个大概的想法。” “我让姚乾束做了调查,街头美食的博主非常多,探店中等餐厅的也很多,想要从中脱颖而出非常困难,所以我有个建议。” 夏梨放下筷子认真听着,随后听见景廷渊对她说:“去一些平常大家接触不到,或者神秘感比较强烈的店铺,不仅避免与其他博主太过雷同,也能尽快拥有自己的账号特色。” “旅游景点可做可不做,一个账号专注一个方面,这样既能吸引固定粉丝,也能巩固粉丝,在短时间内能做到尽快涨粉。” 夏梨提出自己的疑问:“什么样的店铺?” “每一个探店博主的背后都有一个饲养员,我愿意成为你的饲养员,负责陪你一起参与录制或直播。” “可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吗?还要分出时间来帮我,这样会很累,我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叶霁隐:“我还有一个建议。” 夏梨:“你说。” 叶霁隐:“我觉得廷渊的建议很不错,如果你真的想要从事这一份工作,与他人太过相似的主题内容很难吸引粉丝,毕竟前面有那么多博主做过街头美食跟中等餐厅的视频内容。” “去一些大家不怎么能接触到的店铺,这将会成为你的账号特色,要是你担心廷渊一个人会忙不过来,这不是还有我们几个?我们可以轮流给你当饲养员。” 陆无惑立马举手赞同,“我同意,南席肯定是没空的,可我跟霁隐,明爵,我们都可以抽空给你当饲养员。” 明爵:“我也同意廷渊跟霁隐的建议,若你真心想做好这一份工作,一个人胡乱盲干没什么意义,很多博主都有团队,你不想招团队,就让我们轮流给你当饲养员,比你一个人瞎忙还摸不着门路要好。” 夏梨低头想了想,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向南席,“你也赞同他们的建议吗?” 南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是真心想把它当成以后的事业去奋斗吗?” 夏梨捣蒜似地点点头,“是,我想过很多,一旦开始的话,我想一直坚持下去。” “既然你已经找到目标,那就朝你所希望的方向行动,大家都是一片好意,有些事你不懂,他们也能帮你处理,等你以后学会独当一面再让他们脱手也不迟。” 决定好未来的规划以后,夏梨也不再纠结,举杯敬大家。 “我再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这么帮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陆无惑:“小夏梨,我看好你哦!” 景廷渊举杯与她的杯子轻轻碰到一起,看她的眼神充满期待与自豪,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抿一口果汁后又放下。 今晚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为了不打扰夏梨的休息,他们五人并没有逗留太久,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就一同离开了公寓。 夏梨将他们送到电梯口,景廷渊依依不舍地牵着她的手,微微弯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表示他需要一个离别吻。 夏梨瞥一眼电梯里的其他几人,他们故作不知情似的一同看向别处。 “快进去吧,别耽误别人用电梯。” “一个简单的脸颊吻都不肯给我吗?” 夏梨努了努嘴,没好气地说:“你是想跟我耍无赖吗?” 景廷渊垂眸,略显伤感的表情戳痛了她的心。 她又开始心软了,在他转身的时候开口说:“你过来一点。” 听到她这么说,景廷渊瞬间露出愉悦的表情,弯腰凑近。 夏梨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如蜻蜓点水般很快就结束了。 “这样可不可以?你快点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景廷渊心里是不满的,可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向她道别,“宝宝晚安。” 望着电梯门合上后,夏梨随即转身回到公寓。 她站在门前望着此时空荡荡的客厅,脑海里闪过刚才他们在这里庆祝的一幕幕画面。 他们一起聊天,一起吃火锅,热闹极了。 “希望我们大家能一直这样开心。” 洗过澡以后,夏梨穿着睡裙躲进被窝里玩手机。 她此时还没有什么困意,打算看点短视频再睡。 不料,她突然刷到e国总统爱莉希雅的新闻。 视频里的爱莉希雅正在e国首都的兰特宫前与游客合影,十分亲民的样子。 夏梨盯着视频里的爱莉希雅反复观看十几次,发现她与爱莉希雅确实长得十分相似,要说彼此的关系是母女,应该会有很多人相信。 自从得知爱莉希雅有家庭跟孩子以后,夏梨就打断了认亲的念头,打算以后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可现在看到与自己长相如此相似的爱莉希雅,她的心还是动摇了。 她在心里假设,会不会爱莉希雅再次见到她,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抛弃她?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她露出一抹苦笑,“算了,人家是总统,怎么可能会认我,或许只是长得相似而已,不一定是母女关系。” 嘴上是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在网上查了关于爱莉希雅的事情。 爱莉希雅的大儿子名叫斯塔赫,是e国房地产巨头沃尔特集团总裁,他的两个妹妹都是沃尔特集团的股东。 夏梨望着斯塔赫的照片,一头白银发色,浅棕色的眼眸,妥妥的e国长相。 斯塔赫长得与爱莉希雅有几分相似,更多的是像他父亲。 这时,夏梨的手机突然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出于警惕心,下意识地就挂断陌生来电。 接着,同一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她又挂断。 挂断三四次之后,对方似乎不肯放弃,她心想,会不会是认识的人? 于是在电话打进来的第五次时,她接听了电话。 “您好,请问找谁?” “您好,请问是夏梨夏小姐吗?” “你是谁?”夏梨没有承认自己是谁,毕竟她不确定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是搞推销的也说不定。 “我是斯塔赫先生的助理,请问您是夏梨夏小姐吗?” “斯塔赫?” 电话那头无声数秒后,她又听见一道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你好,我是斯塔赫,爱莉希雅是我的母亲。” 夏梨一脸震惊地望着前方,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你、你是斯塔赫?” “是的。”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调查过你。”斯塔赫直白地说,“我想跟你见一面,想确定你是否是我母亲的私生女,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确定你跟我母亲是否存在血缘关系。” 夏梨咬紧唇瓣不发一言,主要是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天有没有空?我想跟你约个见面的时间。” “你是要我做亲子鉴定?” “先见一面,亲子鉴定的事情可以晚一些再做。” “斯塔赫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假设,我说就是假设,我要真的是你母亲的私生女,你会怎么对付我?” 斯塔赫轻笑道,“夏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不至于对一个小女生下手,我只是想确定这件事罢了,这毕竟关乎母亲的声誉。” “所以你希望我跟你母亲没有任何关系,是吗?” “可以这么说,要是亲子鉴定的结果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我确实不希望有人破坏我们一家人的幸福。”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若我真的是爱莉希雅女士的女儿呢?” “如果你真的是母亲的孩子,我会给你一笔钱,从此以后与母亲再无瓜葛。” 夏梨苦笑道,“那我真心希望我跟爱莉希雅女士没有任何关系。” “那请问夏小姐想约明天几点?” “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那就约早上九点如何?我明天下午得回e国,没有太多时间留在s市。” “那就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准时到。” “好,待会儿我会让助理给你发地址,明天见。” 挂断电话,夏梨久久不能回神,难以相信自己真的会接到斯塔赫的电话,更不敢相信明天就能见到斯塔赫。 明天过后,或许她的身世之谜就能解开了。 第122章 即将解开夏梨的身世 顶层旋转餐厅。 夏梨穿着粉色t恤搭配浅色牛仔裤来到餐厅门口,此时餐厅已经被斯塔赫包下。 经理站在门口亲自迎接夏梨,见她过来,立即出声询问:“您好,请问您是夏梨夏小姐吗?” 夏梨点头,“是的。” 经理毕恭毕敬地邀请夏梨进入餐厅,“这边请。” 推门进入包间,包间里除了斯塔赫以外还有他的随行助理,另外那位夏梨猜不到是谁,看不起来不太像助理。 斯塔赫一见到夏梨,他立即起身笑着对她说:“请坐。” 夏梨点点头,随后走到斯塔赫旁边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夏梨顿时觉得有些拘谨,因为斯塔赫一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像观察一件商品一样,这令她很不舒服。 “抱歉,我只是对你的长相感到很意外,难以相信你跟母亲会如此的相似,除了眼瞳的颜色。” 斯塔赫随后又向她介绍起包间内另外一名男士,他说:“这是马科医生,待会儿得麻烦你配合一下,让马科医生在你身上取一些血液样本,我要拿回e国做亲子鉴定。” “斯塔赫先生,我能不能在此之前说几句话?” “请说。” “如果结果证明我是爱莉希雅的女儿,我不会收你的钱,也不会纠缠,反正我一直以来都是孤儿,往后继续做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什么,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苦笑道,“我现在并不执着于认亲。” 虽然之前景廷渊找人冒充亲生父母的事情让她很生气,但那件事也让她明白,能抛弃孩子的父母并不是什么好父母,即便多年后认亲,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其实也足够了。 随后,斯塔赫让服务员进来点餐,他说:“有什么事等吃过饭以后再慢慢聊,不急于这一时。” “谢谢您的款待。” “客气,再怎样你也是景总的未婚妻,不管你还有其他什么身份,景总未婚妻这一层身份,就足够让我以礼相待。” 没想到还蹭了景廷渊的光。 午餐结束后,斯塔赫就让随行的医生帮忙取血液样本。 医生在夏梨身上取完血液样本以后,就将样本装进密码箱,避免丢失。 “谢谢你的配合,等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眼看斯塔赫就要离开,夏梨立即起身叫住他。 “她知道你来找我吗?” “她不知道。”斯塔赫双手插兜,微微转过头对夏梨说,“在我小时候曾听闻关于母亲的出轨谣言,但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事件的真假,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在视频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怀疑这件事就是真的,不过我希望这件事是假的。” 夏梨笑着表示理解。 “我懂您的意思,谁也不希望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被第三者的孩子破坏。” 斯塔赫没说什么,与助理以及医生一起走出餐厅。 他离开餐厅后不久,景廷渊就走了进来。 夏梨惊讶地看着走进包间的景廷渊,“你怎么来了?” 他又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景廷渊一听到夏梨今天跟斯塔赫见面的消息,他整个人急得连饭都不吃了,急匆匆地就赶到餐厅。 在楼下时,他就训斥了左训一顿,气他为什么不早点汇报这件事。 左训表示自己很无辜,他说:“景少,我也是刚得知,应该是斯塔赫先生故意隐瞒,才导致我们的人后知后觉。” “借口。” 上楼以后,景廷渊刚好与斯塔赫碰了个照面。 在工作上,景廷渊跟他也算是合作伙伴,有着商业合作的关系。 只是两人私下并无过多的私交。 “景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握手后又客气了几句话,随后道别。 景廷渊火急火燎地冲进包间,看到夏梨平安无事,他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可当他走近夏梨,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时,他的火气就好像被瞬间消灭一样,对她无法再生气。 “宝宝,你总是知道该怎么拿捏我。” 他将夏梨拥入怀中,窝在他怀里的夏梨一脸茫然,完全没听懂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拿捏他? 她什么都没做啊。 “以后不要随便见陌生人,尤其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你应该找我或者朋友一块儿陪同,这样会比较安全,知道吗?” 夏梨点点头,“嗯,知道了。” 景廷渊捧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随后又在她涂了浅色口红的唇上落下一吻。 一开始这个吻很纯粹,他只想轻轻地吻一下就松开,奈何她就像一种令人上瘾的药,碰到的那一刻,他怎么都舍不得移开,越吻越深。 夏梨忘了有多久没有跟景廷渊接吻,发现他是真的饿极了。 当他准备被欲望冲昏头脑时,她猛地推开他,红着脸提醒道,“这里是餐厅,别乱来。” 景廷渊望着她通红的脸颊,轻咳两声缓解此时的尴尬。 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单手插兜看向别处,“抱歉,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先离开这里吧。” 夏梨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人看到,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否则她该找个地洞埋了自己。 下楼坐上景廷渊的车子,夏梨坐在车后座望着窗外的街景,脑子一片空白。 景廷渊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关心道,“你今天跟斯塔赫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他让医生取了一些血液样本,到时候我就能知道鉴定结果了。” “宝宝,你希望是爱莉希雅的女儿吗?” 夏梨摇摇头,“不希望,我不想成为私生女。” “那你就不是她的女儿。” “得看结果,斯塔赫那边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接受,因为最坏的我早就经历过了。” 景廷渊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不管你以后会是谁的女儿,你永远都是我认定的妻子。” 夏梨翻了个白眼,傲娇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可不能强迫我,说好的,给你男朋友身份已经是让步了。” “好,不强迫你,从那次回国以后,到现在我都没有强迫你,我是认真地在改正,你得给我这个机会,对不对?” “你休想得寸进尺。” —— e国。 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内,king双手插兜站在一幅画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幅画。 这幅画出自大师伊戈尔之手,伊戈尔在二十四年前就已经是红遍全球的画家,只是之后不知何原因他竟意外身亡。 其实当年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伊戈尔的真容,甚至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他是某财阀继承人。 king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伊戈尔,当时伊戈尔跟他父亲是好友,经常来他家里做客,有时候还会给他买礼物。 在他父亲过世之前曾交代他,伊戈尔有三幅画必须找回来,因为那三幅画里藏着巨额财富。 那三幅画不仅仅是地图,密码更是藏在画中。 【回忆·七年前】 king的父亲因为癌症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地看着守在床边的king。 “以琤,有一件事你必须帮爸爸完成。” “父亲,你说。” “你还记得伊戈尔叔叔吗?” king点点头,“有印象,但伊戈尔叔叔不是在几年前就已经意外身亡?您怎么突然提起他?” “接下来,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好。” “伊戈尔有一个女儿,但至今下落不明,我派人找过,始终找不到踪迹,我想应该是有人在故意阻挠寻找。” king的父亲费劲地喘了几口气,随后接着说:“伊戈尔曾经对我说过,他三幅特殊的画,画上画的不仅仅是地图,还是密码,他失踪前曾交代我,若是有一天他死于非命或者失踪,就将这三幅画交给他的女儿或者妻子。” “他的妻子在他失踪后也了无音讯,女儿也是一样。”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是遗憾地说:“可惜,我死之前没能帮他找到自己的妻子跟女儿。” 他握住king的手,指了指某个抽屉,“我怕你记不得伊戈尔的长相,特地留了一张照片给你,若是有一天你看到与伊戈尔长相相似的女孩子,一定要把她留下来,查明是不是伊戈尔的孩子。” 【回忆结束】 king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伊戈尔的旧照,一张是夏梨近期的照片。 再三对比,夏梨跟伊戈尔的模样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十分神似。 不管是眉眼还是眼神,就好像同一个人生活在不同的背景下。 那天在‘gog’俱乐部见到摘下面具的夏梨后,他当下就有些怀疑夏梨会是伊戈尔的女儿。 于是,他在回国后就立马找人调查夏梨的身世,没想到最后竟然查到爱莉希雅的身上。 伊戈尔跟爱莉希雅是双胞胎兄妹关系,这件事也是他父亲告知他的。 这时,在king沉思之际,他的助理突然打电话过来。 “什么事?” “斯塔赫刚与夏梨见过面,他还带了随行的医生。” “嗯。” 挂断电话,king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看来好戏要上场了。” —— 公寓里,景廷渊侧身看着正在床上熟睡的夏梨,今晚若不是他死皮赖脸地求她,或许他连房间都进不了。 他轻轻地用食指撩拨她额前的黑发,温柔道,“宝宝现在已经懂得对我心软,是不是说明以后我有希望得到宝宝的青睐?”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打破此时房间内的宁静,他脸色一黑,拿起手机便对电话那头的左训冷声道,“你最好有要紧事。” “确实有重要的事情。” 景廷渊望着睡得正香的夏梨,不敢吵醒她,便轻手轻脚地赤着脚下床。 他拿着手机走进浴室,把门关好以后才出声询问:“什么事?” “我们顺着king的方向调查,确实查出关于伊戈尔的其他事情。” “说。” “伊戈尔有一个妻子,是s市人,在伊戈尔死后不知所踪,她跟伊戈尔还有一个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左训接着说:“按照时间线,与夏小姐的出生时间非常吻合。” “还有一处特别重要的细节。” 景廷渊轻嗯一声,接着听左训往下说。 “当年爱莉希雅在s市的鹤山疗养院足足待了半年时间,在这期间,伊戈尔跟他的妻子也都在这所疗养院中。” “并且伊戈尔的妻子在这所疗养院中诞下一名女婴,种种迹象表明,夏小姐或许是伊戈尔的女儿,并非爱莉希雅的孩子。” 景廷渊听完左训的汇报,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左训:“景少,或许我这个人想得比较阴暗。” “说。” “夏小姐或许真的是被爱莉希雅派人丢弃的,为的是报复他哥伊戈尔,毕竟伊戈尔继承了她父亲留下来的巨额遗产。” 左训又说:“爱莉希雅为了得到这笔巨额遗产谋杀伊戈尔,顺利成为第二任继承人,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景廷渊蹙眉,将一些杂乱的思绪规整好以后,他说:“如果谋杀伊戈尔的幕后真凶是爱莉希雅,那要是让爱莉希雅知道夏梨还活着,夏梨岂不是很危险?” “景少也不必太过忧心,或许爱莉希雅以为夏梨早就死了。” 景廷渊闭起双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应该早一步阻止,一旦让斯塔赫将血液样本拿回e国做亲子鉴定,就算她们不是母女关系,也会被查到有亲缘关系,到那时,爱莉希雅肯定会知道她的存在。” 左训:“斯塔赫于下午一点就已经飞回e国首都,现在应该已经拿到结果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景廷渊不希望夏梨陷入这些浑浊的漩涡中,但现在想要抽身,似乎已经晚了。 “平时要派人盯紧她的安全,别让她出任何意外。” 左训:“明白,我会加派人手。” 挂断电话,景廷渊回到床上,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宝宝,我会保护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第123章 陆无惑在直播间为夏梨豪掷千金 e国。 城堡书房里,爱莉希雅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忙手头上的工作,斯塔赫则站在她的面前等她忙完。 待她忙得差不多以后,她抬头问斯塔赫:“我听说你去了一趟龙国的s市?” “是的母亲。” 爱莉希雅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斯塔赫的身边,对他说:“我知道你很好奇当初我是否出轨这件事。” 斯塔赫一愣,随后恢复平静的表情。 “我没有出轨,虽然这件事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但你既然这么执着这件事,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未出轨,也从未有过私生女。” 爱莉希雅拍了拍斯塔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觉得我的双手有多干净?” 斯塔赫听出爱莉希雅的话外音,但他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夏梨是伊戈尔的女儿。” “母亲你……” “从把她丢弃以后,我就一直不断地派人盯着她,不断地打压她,让她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斯塔赫深呼吸一口气,他是第一次听他母亲说起这些事,虽然他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手段依旧做不到像爱莉希雅这般狠辣。 “只要她无法接触到我们这一层,默默无闻地过一辈子,我不会再对她做什么。” “她现在是景廷渊的女朋友。” 爱莉希雅轻叹一口气,“所以我说,她要是默默无闻地过一辈子,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您的意思是?” “伊戈尔是我亲手杀的。” 斯塔赫瞳孔一震,完全不敢相信爱莉希雅这番话。 “母亲您……” “若非他死,我如何获得遗产继承权,你又如何成为沃尔特的总裁?” 爱莉希雅勾唇一笑,笑容看似温柔却暗藏杀意。 “我现在已经站在e国最巅峰,所以我不害怕你知晓这件事,就算你知晓,你会为了一个外人对付我这个母亲?” “我不会。” “以后这个位置总归是你的,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成为下一任e国总统。” 爱莉希雅又一次拍了拍斯塔赫的肩膀,“站好队就行,你怎么处理,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 “那我是否要告知夏梨真相?” “随你,目前景廷渊跟我们还有合作,暂时不动她,现如今伊戈尔的遗产已然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只要她不争不抢,就让她继续当她的景夫人,井水不犯河水。” 斯塔赫:“我明白母亲的意思。” —— 夏梨一大早醒来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打开卧室门一看,原来是景廷渊在煮海鲜面。 她两眼放光地走过去,探头看了看灶台上的锅,满满一大锅的海鲜面。 “面呢?就一点点面?” “海鲜面,重要的当然是海鲜。” 她傻笑道,“好像你说得还挺有道理,不过你的厨艺不是很差吗?你这煮的能不能吃?不会毒死我吧?” “我厨艺是差,但我为你特地学了海鲜面,海鲜面还是会做的。” 听到他说为自己特地学的,她心里偷偷窃喜,小声夸了句:“这么厉害,表扬你一下,下次继续努力。” 洗漱完,夏梨走到餐桌前坐下,用筷子夹起一块大虾。 虾皮早就被景廷渊剥掉,虾线也去了。 看到他如此细心,又一次笑着夸他:“你还知道去虾线,看来你很有当大厨的天赋。” “我只想当你一个人的大厨。” 因为胃口好的缘故,夏梨将满满一大碗的海鲜面都吃光了,连汤都不剩。 景廷渊看着她打饱嗝的样子,觉得她可爱极了,尤其是看到她面前的空碗,心情一阵大好。 对一个厨师的肯定就是吃光他做的东西,夏梨将海鲜面吃完,他自然窃喜。 “如果你喜欢吃,下次我再做给你吃。” “好啊。”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她拿起一看,发现是斯塔赫的来电。 她接通电话后不小心打了声饱嗝,随即道歉:“抱歉,我刚吃饱。” 电话那头的斯塔赫笑道,“没关系,希望这通电话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 她感觉斯塔赫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说不定是鉴定有了结果,于是她开门见山地说:“是不是鉴定结果出来了?” 斯塔赫并没有拿她的血液样本去做亲子鉴定,因为爱莉希雅已经亲口承认,做不做也没什么区别。 “结果对于我来说是好消息,但对于你来说或许是坏消息。” 听到这番话,夏梨顿时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没关系,再坏的结果我也能承受。” “你跟我母亲并不是母女关系。” 夏梨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又变成了庆幸的神情。 “这样也挺好,说明我不是私生女,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很抱歉。” “您不用道歉,寻亲的路总是坎坷的,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亲人,再说,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了,不能因为长相相似就一定是至亲关系。” 电话那头的斯塔赫沉默数秒,随后开口:“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找亲生父母。” “不用麻烦了,我这边已经有朋友帮我,我相信他们的能力。” “那就祝福夏小姐早日跟自己的家人团聚。” “借您的吉言。” 挂断电话,她低着头久久不能回神。 景廷渊坐在她的对面,她不说话,他也就默默地陪着她。 当他看见一滴泪掉落下来,心咯噔一下,赶紧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将她抱入怀中安抚道,“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夏梨回拥着景廷渊,似乎是太过委屈,窝在他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等哭累了,她就带着哭腔小声地说:“是不是我这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脑海里一直有两个声音,一个说他们抛弃我,为什么还要找回他们,反正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有没有他们又怎样?” “另一个声音说,或许他们是真的有苦衷,或许他们也在找我。” 夏梨哭得越来越大声,抓着景廷渊的衬衫不放手。 “我很矛盾对不对?我很矫情对不对?” 景廷渊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没有,宝宝一点儿都不矫情,我能理解。” 夏梨吸了吸鼻子,“你真的理解?” “每个人都是一个矛盾体,有些问题很难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夏梨没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靠在景廷渊的怀里。 景廷渊拿纸巾帮她擦干净眼泪,默默地抱着她,整个客厅安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 —— 几天后,夏梨正式开启直播。 因为这是她第一场直播,所以景廷渊特地订了s市最有名的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名为华灯府,想要进入这家餐厅用餐必须拥有本店的会员卡,开卡费用是两百万。 除了需要会员卡以外,想要进入这家餐厅用餐也需要提前预约,不接受当天进场。 进入餐厅后,服务员礼貌地领着她跟景廷渊来到一间顶级包厢。 夏梨坐在餐桌前捣鼓手机支架,景廷渊则在一旁帮忙点餐。 调整好手机角度以后,她看向景廷渊提出疑问:“你觉得这个角度怎么样?” 景廷渊的视线从菜单上移开,仔细看了看手机角度说:“你开直播看看角度合不合适,现在这样看不出来。” 夏梨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问:“我真的能直播吗?有点害怕。” “别怕,就算没有人看,我也是你最忠实的观众。” 听到景廷渊的鼓励,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地在给自己打气。 来都来了,怎么能临阵脱逃! 夏梨!不能做懦夫! 正式开启直播间以后,景廷渊刚好点完餐。 景廷渊没有暴露在镜头中,偶尔只能看到他伸过去的手。 夏梨一部手机拿来直播,一部手机拿在手里看弹幕。 因为刚开播的原因,直播间内并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人进入直播间也是待不了几秒钟就走。 为了吸引与留住观众,景廷渊豪掷千金在夏梨的直播发了一个巨额红包,凡是点关注的都能领到十元红包。 接着,景廷渊又发第二个巨额红包,观看直播五分钟可领取一个十元红包。 不一会儿,直播间就涨到了一万多人。 [这是什么直播?] [主播为什么不说话?] [这是哪里?不介绍一下吗?] 夏梨看着滚动的弹幕,一下子就被观看人数给吓到了。 她没想到第一天直播能有上万人观看,而且是开播不到五分钟的情况下。 “大家好,我叫夏梨,是一名新人主播,我现在在的这家餐厅叫华灯府。” 夏梨故作镇定地向观众介绍自己,其实她的内心早就汹涌澎湃,紧张得不得了。 [华灯府?] [真的是华灯府?s市那个华灯府?真的假的?!] [别骗人哦,背景是假的吧?] 夏梨看到弹幕有人说她背景是假的,随即拿起手机走到窗边,然后将镜头翻转。 “你们看,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s市的街景。” 夏梨还把手伸到镜头前晃动,力证这个风景是真实的。 [真的是华灯府!我天!] [你们为什么一直提华灯府?华灯府很有名吗?] 这时,陆陆续续地服务员端着菜进来,夏梨转身时忘了把镜头翻转过来,一不小心就把所有服务员跟景廷渊都拍了进去。 [还有专门的人伺候吃饭!这绝对是超级富二代啊!] [华灯府的会员卡开卡费用是两百万,一道菜最低价格是三万块,这个主播肯定是超级富二代,否则怎么会舍得来这里吃饭?] 夏梨的视线一直在注意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一时没注意弹幕上一直在讨论华灯府。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位大帅哥,他是主播的谁啊?] [是朋友吧?] [是饲养员吗?] 夏梨把手机支架放回桌面上,调整镜头,然后笑着向大家介绍美食。 介绍完以后,又一边品尝一边向大家说一些自己对菜品的评价。 景廷渊看着她认真评价的模样,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她做得很好,很自信。 “我帮你切一下这个鲍鱼。” 景廷渊将切好的鲍鱼端到她的面前,因为他的手暴露在镜头前,观众一下子就炸了。 [这手好好看!] [饲养员吗?饲养员的手也太好看了吧!] [能不能让饲养员露脸?] [主播跟饲养员是情侣吗?] 夏梨瞥一眼一旁的景廷渊,笑着对大家说:“秘密,暂时先不告诉大家。” —— 陆无惑刚忙完就立马拿着手机坐沙发上看夏梨直播,他看着夏梨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小夏梨吃东西的时候真可爱。” 他点开礼物,正想给夏梨送礼物时却发现自己的账号没有钱。 “差点忘了这是个新号。” 为了不被夏梨发现,他特地注册了一个新号,为的就是在夏梨直播时用作打赏礼物用。 随后,他打电话让助理往新号里充值五百万。 钱一到账,他迅速给夏梨的直播间刷大额礼物。 价值五千的礼物他连刷一百个。 霎时间,直播间的弹幕立马被他的礼物特效给挡住。 这个时候,也因为他的礼物,夏梨拿下了小时榜的榜一,吸引更多观众进入直播间观看。 夏梨:“谢谢这位不惑之年赠送的一百个时尚年华,谢谢,没有点关注的话记得点点关注,加个粉丝团哦。” 陆无惑看到右上角没有关注夏梨,赶紧点一个关注。 此时,陆无惑看到弹幕上疯狂在刷: [这个不惑之年刚才好像还是个一级号,现在直接变成六十五级的大佬号!]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多我一个有钱人?] “怎么才六十五级。” 陆无惑不太满意自己的等级,于是他又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往账号再充四千万。 助理不解:“陆少,您这钱是要花哪里去?” “我要满级号!” 助理虽然不理解陆无惑的做法,但还是帮他往账号里充了钱。 陆无惑看着账号里的数额,满意地笑道,“这下我就是小夏梨的榜一大哥了。” 接下来让直播间观众炸裂的一幕开始了! 陆无惑连送六千个价值五千块的大额礼物。 不惑之年赠送时尚年华x1000 不惑之年赠送时尚年华x1000 不惑之年赠送时尚年华x1000…… 霎时间,直播间的弹幕完全看不见,甚至有的人还直接卡出了直播间。 陆无惑看着自己的百级号满意的笑了,只是他还没有笑多久,明爵就打来电话。 第124章 百级大佬竟然甘愿给她当宣传栏 接通电话,陆无惑立即不客气地说:“干嘛?有事说事,我正忙着看小夏梨直播呢。” “那个不惑之年是不是你?” 陆无惑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是我,有什么问题?” “你一下子给直播间打赏几千万,你疯了?” “有什么问题?” 明爵深呼吸一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们不是说好不能让夏梨发现我们的小号,直播第一天你就打赏几千万,你的id还带一个惑字,你觉得她猜不出来是你打赏的?” 陆无惑因为心虚而小声地说:“应该……不知道……吧?” “我敢肯定,夏梨一定能猜到是你。” “我只是想支持一下小夏梨的事业,又没什么错。” “支持她没错,但你一下子给得太多了,她今天是第一天直播,你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人还没有在直播行业站稳脚跟,一步步脚踏实地走上去,就先被你推到塔尖,到时候摔下来你负责?” “有我在,怎么可能让小夏梨摔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 明爵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身边的助理立即打断他的话。 “明少,夏小姐上热搜了。” 陆无惑:“小夏梨上热搜了?那我先不跟你说了,待会儿再聊。” 挂断明爵的电话,陆无惑赶紧点击平台的热搜榜,果不其然,夏梨的名字排在热搜第一的位置。 点进去链接,只见视频里一直循环播放他刚才刷礼物的特效。 评论区: [这个是新人主播,长得还挺漂亮] [这是个富二代吧?明明都那么有钱了还跟穷人抢饭碗,真不要脸!] [给她刷礼物的会不会是她朋友?] [从一级号直接变成百级号,刷了几千万!这么有钱还来吃直播这碗饭,太不要脸了!] [她可是在华灯府吃的饭,华灯府耶!那里开个会员卡都要两百万,这么有钱就别开直播抢人家的饭碗了,真是越有钱的人越不要脸] 陆无惑越看越生气,直接退出评论区。 “我给小夏梨花钱,这些人嘴碎什么?气死我了!” 陆无惑点开夏梨的直播间,发现夏梨好像还不知道热搜的事情,还在一边吃东西一边向观众评价味道。 陆无惑蹙眉想了想,随即更换id名字,改为‘为新人主播夏梨散财招福’。 接着,他顶着这个id名字到处逛直播间,去到哪个直播间就直接刷到榜一的位置。 很快,他这个id直接替代夏梨变成了热搜第一。 点开评论区: [这个百级号的大哥也太牛了!到底是多有钱啊?他足足去了几十个直播间,每个直播间都刷到了榜一的位置!] [他一个直播间赏几万块,天啊!好有钱!] [夏梨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位百级大佬竟然甘愿给她当宣传栏] [我刚才去过夏梨的直播间,她好像是一个吃播,不过不是大胃王] [大家快去夏梨的直播间!好像又出现一个新大佬了!] 陆无惑意识到危机感,连忙点进夏梨的直播间。 第125章 一场直播刷上亿 夏梨原本还有空看弹幕,但直播间的观看人数高达三十万,弹幕滚动太快,为了给到大家良心的评价,她就把手机放到一旁认真品鉴菜肴不再关注弹幕。 就算她不看弹幕,景廷渊看到有趣的弹幕也会告诉她,然后让她来回答。 景廷渊瞥一眼夏梨,见她在认真吃东西,随后点开粉丝榜查看,只一眼就认出id‘为新人主播夏梨散财招福’是陆无惑的手笔。 因为他的头像是个动漫版的道士,陆无惑v信头像就是这个。 景廷渊心想,陆无惑这是想当榜一? 景廷渊看见陆无惑的百级号,他有些不甘落于人后,立即编辑消息给姚乾束,让姚乾束往他的小号里充钱。 没多久,景廷渊也在夏梨的直播间从一级号刷到了百级号。 并且将陆无惑的账号挤到了榜二的位置。 此时此刻,坐在办公室的明爵看着粉丝榜陷入沉思。 明爵拿起桌上的另一部手机拨打叶霁隐的电话,叶霁隐也在看夏梨的直播。 “榜一跟榜二你猜是谁?” 叶霁隐:“还能有谁,不就是无惑跟廷渊他们两个。” 明爵:“他们疯了吗?第一场直播,两人打赏将近一个亿,疯了吗?” 叶霁隐:“可能他们真的疯了,不过我也挺想去争个榜一当当。” 明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叶霁隐:“我还没有在直播间刷过礼物,想试试当榜一的感觉。” 明爵冷笑道,“行,你们都疯了,那我也疯一次吧。” 结束通话后,叶霁隐跟明爵也加入打赏队伍中。 明爵将景廷渊的榜一挤下去没多久,叶霁隐又将明爵的榜一挤下去。 于是短短的两个小时直播中,他们四人因为轮番争榜一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 除了他们,夏梨这个名字也彻底响彻全网。 #新人主播夏梨# #史上最快爆红的主播夏梨# #夏梨两个小时就爆红全国网络# #百级大佬争做夏梨的榜一# 直播结束后,夏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打了个饱嗝。 “一场直播两个小时,也不是很累,就是感觉吃的东西有点多,下次你还是不要点那么多东西了。” “你可以不吃那么多。” “但是你点都点了,我就想着那就每样都尝一下,反正直播间那么多观众,他们应该会喜欢看,下次我们注意不点那么多就好了。” 景廷渊点点头,“好,听你的。” 夏梨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收益那一页,刹那间,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个、十、百、千、万……” “这么多钱?!我今天第一次直播就能赚这么多钱?!” 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收益,“不会是平台搞错吧?” “平台有最精密的计算系统,不会轻易出错。” “可是这么多钱,我一个新人主播……” 夏梨眯起眼睛看向景廷渊,盯着他看了许久,生气地质问道,“是不是你?” 景廷渊沉默不语,因为他撒谎的话夏梨会不高兴,说实话她也会不高兴,索性闭嘴不说话。 “你是疯了吗?折算收益,我拿九千万,你就得刷一点八亿!你疯了吗?在一场直播里刷上亿!你简直!”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第126章 宝宝,你这叫恃宠而骄 看着夏梨生气的模样,景廷渊赶紧将怒火分散,省得夏梨只生他一个人的气。 “不止我一个人,明爵、无惑、霁隐,他们三个都参与了。” 夏梨感觉眼前一黑,扶额踉跄一步。 景廷渊担心她摔跤,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心地问:“宝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梨咬了咬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们为什么要送那么多礼物?” “因为想支持你的事业,你想认真做好直播,直播需要人气,这样你正好能快速积累人气,是好事。” “好个鬼啊!折一半!折一半啊!你们干脆把那一个多亿给我好了,何必给平台白赚一半?” “借用平台赚人气,这也算买流量的一种方式,并不亏。” “我觉得亏死了!” “那我明天让姚乾束给你卡里打一亿,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夏梨板着一张脸推开他,生气道,“这根本不是一个亿的事!” 景廷渊蹙眉,“你刚不是说一个亿折半很亏,直接给你,那我给你为什么又要生气?”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可是……” 夏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种无法沟通的无力感。 “我想自己努力,不想靠你们,这样感觉我好像一个废物。” 景廷渊抓着她的肩膀与之对视,神情认真,“宝宝,刚才的直播你很棒,认真品鉴菜品,认真与观众互动,这些都是你的努力,怎么会是废物?” 夏梨刚想开口,景廷渊随即打断她,“一个主播,只要直播久了都会吸引到喜欢她的粉丝为她打赏花钱。” “粉丝花钱打赏一多,直播间就会涨人气,然后吸引更多为她花钱的粉丝,久而久之这个主播就会红遍网络。” “你说,新人主播最后的归宿是不是红遍网络?” 夏梨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别人花一年的时间红遍网络,或者花两年的时间吸引金主,又或者花三年的时间赚一个亿。” “你只是比别人的时间短,把爆红的时间缩短,把赚钱的时间缩短,其实跟其他主播没有什么区别,最终目的就是涨人气。” 景廷渊将手机点开,然后点击她的账号头像。 “宝宝你看,短短两个小时你就涨粉到八百万,别人花几个月,甚至几年才涨到这个数,你现在用两个小时涨到八百万,那么我们花的那个钱是值得的,比作宣传费用或者流量费用都可以。” 夏梨眨了眨眼,有一种被景廷渊pua的感觉。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在pua我?” “没有,我这是在跟你逐字分析,红是最终目的,现在你红了,对于你以后的直播事业有很大的帮助,那我们以后刷不刷礼物都没有关系。” 夏梨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你跟他们说一下,别再刷那么多礼物了,那么多钱,留着自己花不好吗?” “我的钱只想给你花。” “行了你,懒得跟你贫。” “宝宝,你现在已经是千万白富美了,要不要请我这个男朋友喝一杯?” 夏梨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你想喝什么?果汁还是饮料?” 景廷渊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想喝牛奶。” “你还是小孩子啊?”夏梨撇撇嘴,“行吧,我带你去超市买一瓶。” “是你的。” 什么?! 夏梨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唾沫给呛死过去。 她瞪着两只大眼睛看向景廷渊,以为自己幻听了,又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想喝你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夏梨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并警告他:“你给我闭嘴!别瞎说话。” 景廷渊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 看到他点头,夏梨随后松开自己的手。 “别以为我现在已经原谅你,竟敢对我得寸进尺。” “碰不能碰,说说都不能吗?” 看着景廷渊一脸委屈的样子,夏梨顿时有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 他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感觉是她欺负了他? “景廷渊,你又想装绿茶?信不信我揍你?” “宝宝,你这叫恃宠而骄。” 夏梨双手抱在胸前,学他挑眉,“我这叫有恃无恐,有本事你别喜欢我,这样你就不会被我拿捏了。” “我乐意被你拿捏。” “我累了,回家睡觉,懒得理你。” 夏梨走在前头,景廷渊大步跟上,然后搂着她的肩膀一起走进电梯。 “宝宝,今晚我可不可以继续留宿公寓?” “为什么?你不是有家吗?那么大的城堡你不去住,你挤我的小公寓做什么?” “没有你的地方怎么能算家?” “景廷渊,我发现你现在总是喜欢说一些肉麻的话,你不知道你说这些的时候很油腻吗?给你来点洗洁精去去油好不好?” “不油怎么会滑?不滑你岂不是会痛?” 夏梨脸颊一红,虽然不想往坏处想,但景廷渊的话实在太鲜艳,仿佛能从他的话里看到金灿灿的颜色。 “你给我闭嘴吧!” 坐进车里,夏梨假装睡着的样子不再搭理景廷渊,后者知道她装睡,于是就肆无忌惮地搂搂抱抱。 司机把车开到公寓楼下,景廷渊以安全为由亲自送她到楼上。 “我到了,你回去吧。” 他把手按在门框上,防止夏梨真的把门关上。 夏梨因为担心把他的手给夹到,也就只是握着门把没有关。 “我已经平安到家,你回去吧。” 景廷渊摇摇头,委屈地说:“宝宝,你不想吗?” “我不想,有什么可想的?” “可是我很想你,想你的全部。” “你可以去找别人。” 提到找别人,景廷渊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周身气压骤然下降。 夏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安抚道,“好好好,不去找别人,那你回家自己想办法,我真的不想。” 说完就要把门给关上,景廷渊一气之下就推门走进公寓,砰的一声反手关上。 夏梨感觉危险的气息在逐步逼近,后退半步后质问道,“你想干嘛?你答应过不会强迫我。” “我强迫你,但我一个人没办法解决,我要看着你才可以。” “啊?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啊?” 下一秒,景廷渊就像一个无赖似的坐在沙发上,然后当着夏梨的面自力更生。 夏梨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大,随后用双手捂住双眼,怒斥道,“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赶紧滚出我家!” “不滚,反正我没有强迫你,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懒得理你!” 说完,夏梨随即转身冲进浴室。 第127章 小夏梨,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员工茶水间里,几名女生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八卦。 长头发女生问道,“昨天的热搜你们看了吗?” “什么热搜?我昨天一直在加班。” 长头发女生说:“我昨天不是休假嘛,然后我因为在家无聊就在网上看直播,正好刷到一个新人吃播,你们猜我当时看见了什么?”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我现在好奇死了。” 长头发女生抿了一口咖啡后笑了笑,“这个新人主播叫夏梨,昨天她直播间里有好几个大佬,每个大佬刚进直播间的时候,等级才1级还是零级来着,然后狂刷礼物,几千个大额礼物,不是几十,也不是几百,是几千个。” “哇!这么夸张?” “这还不算是最夸张的,更夸张的是夏梨上热搜后,有人总结她直播间总共收到的打赏总额,你们猜是多少?” “多少?” “上亿!你们敢信?上亿!” 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其中有一名女生嘴巴都张得快要吞下一整个鸡蛋了。 短发女生问:“这么牛?什么来头啊?真的是新人主播吗?” “真的是新人主播,她的粉丝数从个位数,两个小时涨到几百万,我全程都在看直播,那个特效齐刷刷地放,我手机都快卡死了。” 短发女生又问:“现在新人主播都这么牛吗?” 长发女生:“虽然她是新人主播,但我个人觉得她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一个超级富二代。” “为什么?” “昨晚她可是在华灯府吃饭,华灯府啊!” “华灯府?!那个会员卡两百万的华灯府?” “对,没错,就是这家华灯府,她在那里开直播,如果家境一般的话,肯定去不起。” 此时茶水间的门外,柳泉握紧手里的杯子,在他不小心听到夏梨的名字时,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样愣在原地。 他听着茶水间里的闲聊,心想:她现在过得还好吗?景廷渊有没有欺负她?她这段时间过得开不开心? “柳总,你站在门口做什么?”长头发女生拿着咖啡跟同事从茶水间里走出来,刚好看到杵在门边的柳泉,好奇地问,“柳总,你是有心事吗?还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柳泉反应过来有人喊他,随即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没有,谢谢关心,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而已。” “没事就好,柳总你可得多注意身体,虽然你还年轻,但也不要经常熬夜,熬夜加班伤身。” 柳泉点点头,微笑道,“谢谢,你们先去忙吧,我去泡杯咖啡。” “好的,那我们就先去工作了。” 柳泉失魂落魄地走进茶水间,视线环顾一圈整个茶水间的内部,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茶水间一开始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的公司刚刚创立,工作区与茶水间都还只是毛坯房,经过一个多月的装修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在很久之前,他就想过攒钱开一家小公司,然后等赚够钱就跟夏梨表白,这样就能给夏梨想要的安稳生活。 但事与愿违,他跟夏梨没能走到一起,夏梨也不喜欢他,更重要的是,他没想到自己现在开公司的钱居然是靠夏梨资助。 如果没有夏梨当初给的两百万支票,或许他还在打工。 除了夏梨那两百万的支票以外,他最该感谢的还是他的一位贵人。 这位贵人行踪不定,一般只有对方主动联系他,他根本找不到对方,就算找到了也只是跟对方的助理联系。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网页搜索夏梨的名字。 换做以前,夏梨这个名字绝对不会跟富二代挂钩,然而现在,满屏都在说她是超级富二代,还有关于直播两小时涨粉几百万的新闻。 柳泉随意点开一个录屏,视频里的夏梨比以前越发的漂亮,仅一眼就让他沉寂的心再次复苏。 这时,他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受过枪伤的位置,那里就像一个证据,证明他深爱夏梨,爱到可以甘愿为她送命。 他不知道自己反反复复看了多少次这个视频,只知道自己非常想念她。 随后,他又拨打夏梨以前用过的号码,如之前一般,语音总是说这个号码是空号。 他再也没有办法联系她,只能像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她的近况。 “希望你能一直快乐下去。” —— 经过昨天的热搜,夏梨今天刚开播就来了十几万的观众。 只是今天景廷渊因为要飞往e国,无法陪同她一起直播。 本来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到餐厅开播,陆无惑却执意要一起,以他也是饲养员之一为由,必须陪同在侧。 “大家晚上好,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s市的一家私房菜馆,今天就来尝尝他们这里的特色菜。” 比起昨天,夏梨今天明显放开许多,没有像昨天那么拘谨跟不安,回答观众的问题时也表现得很从容。 在夏梨跟观众互动时,陆无惑就在一旁帮忙端茶倒水,活脱脱像个服务生。 等菜全部上齐以后,陆无惑小声地问:“小夏梨,你打算先吃哪道?” 夏梨指了指那碟螃蟹,“先吃这个吧。” 陆无惑将螃蟹端到自己的面前,正打算帮她剥壳,却发现他不会去壳。 于是他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服务生,“你会吗?” 服务生笑着回答:“您好先生,要不我帮您剥壳吧?” “也行,谢谢。” 夏梨低头拿起一旁的手机查看弹幕,刚好看到有一条弹幕在问:为什么饲养员的声音变了?昨天我看直播的时候,饲养员不是这个声音啊。 夏梨:“昨天跟今天的饲养员是两个人。” [难怪声音不一样] [能不能让饲养员露脸啊?我感觉饲养员的声音好好听] 夏梨笑着看向陆无惑,“有观众问你要不要露脸?” 陆无惑:“我就不露脸了,又不是主播,我情愿当个默默无闻的饲养员。” 待服务员将蟹壳剥好以后,他赶紧将蟹肉端到夏梨的面前。 “小夏梨,你赶紧尝尝看好不好吃。” 夏梨一边品尝蟹肉一边评价味道,陆无惑则在一边疯狂帮忙点赞,还时不时地刷一些礼物涨人气。 夏梨:“帮我发几个红包。” 陆无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马上给大家发几个红包。” —— 柳泉一忙完工作就立马点进夏梨的直播间观看,他白天的时候查过夏梨的直播时间,顺便点了个关注,所以在他登录app以后,平台就立马给他推送夏梨的直播。 他看着夏梨吃饭的模样,随手用手机截了几张图。 接着用手机里的查找功能搜了一下这个图的背景,没一会儿,底下就出现好几家餐馆的名字。 他大概猜了一下夏梨有可能会出现的位置,然后亲自开车前往那家菜馆门口。 他其实没抱多大的希望,也知道今晚有可能无法与夏梨遇见,但他还是想试一试,或许真的有机会能远远地看夏梨一眼。 柳泉把车停在菜馆门口的对面,摇下车窗,一边用手机观看夏梨的直播,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菜馆门口的方向,总想着能在夏梨出来的第一时间看到她。 两个小时过去后,夏梨下播了。 柳泉满心期待地望着菜馆门口,许愿夏梨会从这个大门走出来。 他没有想过要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只是想远远地看她一眼,解他这段时间的相思病。 就在他以为夏梨不会从这扇大门走出来时,意外发生了。 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惊喜。 夏梨穿着连衣裙走出菜馆,身边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明亮的街灯下,柳泉一下子就认出他是之前在洗手间见过的那个男人,还知道他是景廷渊的兄弟。 “小夏梨,你要直接回家还是去街上逛逛?” 夏梨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笑着说:“想去公园散散步。” “那我陪你一起。” 夏梨点点头,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四周的环境有些熟悉,想起一夜醉梦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她说:“这里距离一夜醉梦好像不远,要不我们走过去?” “你要去找明爵?” “也不算是特地去找他,刚好发现这家菜馆距离一夜醉梦挺近的,我又好就没有去酒吧玩,想着去玩一会儿。” “那行,我现在给明爵打电话,提前跟他说一声我们要过去。” “好。” 柳泉望着夏梨的背影,他本来打算就这样远远地看一眼,不去打扰。 可他的理智却在见到她以后无法再保持冷静,于是他启动车子慢悠悠地跟在后边。 因为担心夏梨会发现他在跟踪她,所以他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可他忘了夏梨身边还跟着一个陆无惑,以及暗处的便衣保镖。 陆无惑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尾随,微微歪头瞥一眼身后,果然有一辆车在跟着他们。 他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立即抓着夏梨的手腕说:“小夏梨,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要不我们还是开车去找明爵。” 夏梨刚想回头,陆无惑却提醒她:“别回头,他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已经知道。” “跟踪我们?谁那么无聊跟踪我们?你的仇家?” 陆无惑:“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仇家,还是直接坐车去找明爵吧,到他的地盘我会比较放心。” 夏梨点点头,赞同道,“好。” 眼看夏梨就要跟陆无惑上车,柳泉赶紧停车冲下去。 “夏梨!” 夏梨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虽然这个声音她很久都没有听过,但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柳泉的声音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怎么了小夏梨?”陆无惑抓着她的手腕露出疑惑的表情,担心地问。 “好像是柳泉。” “柳泉?” 陆无惑跟夏梨同时回头,只见柳泉气喘吁吁地跑到夏梨面前。 夏梨看着他一身西装的模样,与以前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气质,一看他这段时间就过得非常好。 他过得好,她很开心。 她看着柳泉露出开心的笑容,“好久不见,你现在过得好吗?” 柳泉喘着粗气,红着眼眶看向夏梨。 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可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作一句:“我很好,你呢?” “我现在挺好的。” “景廷渊有没有欺负你?” 夏梨摇了摇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我还认识了新朋友。” 夏梨摊开手掌心,向柳泉认真地介绍道,“这位是陆无惑,我的新朋友。” 柳泉打量着陆无惑的模样,他从陆无惑的身上感受到与景廷渊一样的豪门气场。 他们不愧是朋友,连气质都一模一样。 “陆先生你好。” “你好,我听说过你,你之前跟小夏梨是好朋友。” “听说过我?” 柳泉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以为是夏梨在他面前提及他。 “是夏梨向你提起我?” 陆无惑第一眼就看出柳泉喜欢夏梨,为了防止自己多一个情敌,他说:“那倒不是,偶然听廷渊提过,说你以前一直帮助小夏梨,在她困难的时候是你向小夏梨伸出援手。” 陆无惑从兜里掏出支票,然后在上面写上金额跟签名。 他将支票递给柳泉,皮笑肉不笑地说:“这算是感谢费,感谢之前你那么费心照顾小夏梨。” 柳泉当即愣了一下,盯着支票久久不能言语。 这张支票就像一个开关,让柳泉顿时回忆起当初夏梨给他两百万支票的画面。 夏梨意识到柳泉的脸色很难看,她立马将陆无惑的手推回去,并呵斥道,“陆无惑,你在做什么?平白无故干嘛拿支票羞辱人?” 陆无惑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我没有要羞辱他的意思,他之前那么帮你,我是为了感谢他,我没有其他恶意,我可不是廷渊。” “你闭嘴吧。” 夏梨一脸歉意地看着柳泉,诚恳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柳泉,他这个人有时候挺气人的,但是没有恶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没事。” 看到夏梨对自己的关心,柳泉一下子就忘却刚才陆无惑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接着,柳泉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他把银行卡递给夏梨。 第128章 明爵不愧是潮男,想法就是潮 “这卡里有两百万,我一直想把那两百万还给你,但打你的电话总是打不通,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你,趁此机会就把钱还给你。” “要不是当初你救我,我早就死了,所以这个钱你没有必要还给我。” 柳泉轻叹一声,“你不是要我跟我绝交吗?既然要绝交那就得断干净。” 陆无惑双手插兜站在一旁,语气平淡地插一句:“小夏梨不缺这两百万,你拿着吧。” 柳泉没有搭理陆无惑,而是继续对夏梨说:“谢谢你之前借我两百万,我现在开了一家公司,每天收益还不错,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听到柳泉说自己开公司的消息,夏梨又惊又喜。 “你开公司了?恭喜你。” “所以这两百万你拿着吧,当我还你,之前救你是我自愿的,因为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不该涉及金钱,更何况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公司,经济已经不再拮据,这两百万还是还给你比较好,否则我以后都没办法抬起头做人。” 夏梨顿时明白柳泉的意思,为了他的自尊心,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银行卡。 “好吧,你说得对,我应该尊重你,那我就祝福你以后越来越好。” 跟柳泉正式道别以后,夏梨随即跟陆无惑一块儿坐进车后座。 柳泉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车身,眼神失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希望我们还会再见面。” 车里,陆无惑好奇地看向夏梨,小声地问:“小夏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柳泉?” 夏梨一愣,眨了眨眼。 “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柳泉?” “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回想起刚才夏梨看到柳泉的眼神,那种喜悦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刚才看到他的时候,你很高兴,比见到我都高兴。” “我不是说过,柳泉跟我认识好几年,他又帮过我很多,甚至救过我的命,要不是景廷渊吃醋跑到柳泉面前闹,非逼着我跟柳泉绝交,或许现在我跟柳泉还能坐在一起吃火锅。” 脑海中又一次闪过夏梨看柳泉的眼神,陆无惑心想:还好景廷渊之前闹过,否则柳泉肯定是他最有竞争力的情敌了。 “现在你认识我,认识明爵他们,以后你不缺朋友,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你要是想吃火锅,那我就组局大家一起吃火锅,上次你做的火锅我到现在都还恋恋不忘,下次你什么时候想做了,我们再一起吃一顿。” “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火锅,比五星级大厨都要厉害。” 望着陆无惑的笑容,夏梨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因为陆无惑总是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不管开心还是难过,他总是会哄她高兴。 “惑哥,谢谢你。”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跟我说谢谢?” “就是觉得你人好。” “别,你可别给我发什么好人卡,我不喜欢好人卡。” 一般来说,被女生发好人卡的追求者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他可不想沦落到那种地步。 —— 此时‘一夜醉梦’的大门口前堆满了豪车,穿着艳丽的名媛从车上下来,还有一身高定的豪门公子们也从自家豪车上移步到一夜醉梦大门前。 这时,一位初次来‘一夜醉梦’的女生发出感叹,“这就是网上说的,s市最有名气的夜店?一夜醉梦?” 同行的男生笑着向她解释道,“对,这家夜店的老板叫明爵,听说一夜醉梦就是他花费五个亿打造的,里面的音响设备可都是世界顶级,里面美女如云,帅哥云集,好多人都喜欢跨省来这里寻求一夜刺激。” 女生看了一眼门外的豪车,咽了咽口水,“这里的豪车,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 男生:“现在时间还早,等十二点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现在这些不过是开胃菜。” “啊?” 男生凑到女生耳边小声地说:“真正的大佬来了,你赶紧往左边的方向看,看到那辆库里南没有?” “看到了,有什么稀奇吗?这一夜醉梦门口一大堆库里南。” “库里南不是主题,你得看那辆车的车牌。” “车牌怎么了?” “这个车牌贵啊,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听说是s市三大家族之一的陆家继承人所持有。” 女生瞪大双眼,惊讶道,“家族继承人?活的?” 陆无惑从车上下来,看着拥挤的人群,无奈地对车里的夏梨说:“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居然来了这么多人,车子连停车场都开不进去,我们只能走路进去了。” 夏梨透过车窗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点了点头。 “那就走两步吧,总好过挤在这里。” “我牵着你。” 陆无惑向夏梨伸出手,夏梨却笑着说:“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可以走。” “人太多了,我怕把你弄丢了。” 陆无惑也不等夏梨再次开口,她一下车就立马牵住她的手往大门口走去。 男生望着陆无惑跟夏梨的背影,露出疑惑的眼神轻声道,“这个女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眼熟。” 女生抿嘴偷笑,“真的假的?你上哪见过?如果那个人是陆家继承人,他身边的女生肯定是某集团的千金,你上哪认识千金大小姐?” “我真的见过,不是现实,就是在网上刷到过关于她的视频。” 男生为了力证自己没有撒谎,赶紧拿出手机找到历史浏览记录。 “找到了,你看。” 男生把手机递到女生面前,点开某个视频解释道,“这就是她,我就说我之前见过,她就是最近很火的新人主播夏梨,她的直播间好多大佬,一晚上刷几千万的那种,她跟陆少认识,说不定直播间大佬有一个就是陆少。” “主播?” “嗯,一个新人主播。” 女生:“看似新人主播,实际上是名媛千金体验直播生活。” 男生耸耸肩:“不清楚咯,走了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夜醉梦,赶紧进去看表演。” —— 自从接到陆无惑的电话,得知他跟夏梨要过来,明爵就立马让人安排好包间,准备好吃食。 经理:“明总,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 明爵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整理一下着装,随后走出办公室往包间走去。 来到包间门口,陆无惑跟夏梨也刚好来到。 明爵一看到夏梨,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随即浮现出喜悦的神情。 “怎么今天想到要来这里玩?” 夏梨:“正好离这里近,又好久没有到夜店玩,想来看看。” 明爵:“夜店有什么好玩,鱼龙混杂的地方。” 陆无惑:“鱼龙混杂?那你是龙还是鱼?” 明爵:“我能不能是个人?” 陆无惑撇撇嘴,“我觉得你不是人。” 明爵:“你是不是找抽?” 坐在一旁的夏梨看着他们拌嘴的模样,感觉只要有陆无惑的地方,他们兄弟几个好像都能怼上几句。 明爵看到夏梨笑了,他说:“估计无惑他上辈子是根钢筋,天生爱杠。” “那你上辈子就是一条细狗。” 明爵将一杯牛奶递给夏梨,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我知道你羡慕我的身材,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挺拔身材,你这辈子都羡慕不来。” 陆无惑不服气,撩起自己的衬衫就说:“我可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羡慕你?做梦呢?” 明爵蹙眉,出声提醒道,“夏梨还在旁边,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儿?” 陆无惑尴尬地挠了挠头,向夏梨道歉。 “对不起小夏梨,我好胜心太强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暴露狂,我不是那样的人。” 明爵:“我觉得你是。” 夏梨笑而不语。 这时,陆无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他拿起手机一看,只见江立霞三个大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喂,表姐,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令陆无惑有些不解。 “你谁?” 对方又问了一遍:“请问您是陆先生吗?” “你是谁?我表姐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在我们这里喝醉了,她一开始说帮忙打电话找个姓景的来接她,可是我们并没有在她的通讯录里找到景先生的号码,我看您跟这位女士的通话比较频繁,所以就只好打给您试试了。” 听完对面的解释,陆无惑随即放下警惕问道,“她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在s南路九十九号。” “嗯,我知道,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陆无惑就对明爵说:“小夏梨就麻烦你照顾了。” 明爵:“出什么事?” “没事,我表姐喝醉了,我得过去接她一下,省得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明爵点点头,“嗯,那你去吧,夏梨这里有我,待会儿我会亲自送她回家。” 夏梨看着准备要走的陆无惑,轻声问:“是江姐吗?” “嗯,是她。” “那你快去,记得给她喝点解酒药,免得她明天起来会头疼。” 陆无惑笑着揉了揉夏梨的头发,“好,我记住了,那就提前跟你说声晚安,明天见。” “嗯,晚安。” 陆无惑离开后,整个包间就剩下明爵跟她两个人。 明爵将一盘西瓜推到她的面前,问她要不要吃点西瓜,她摇了摇头说:“刚才吃过一片,太冰了。” 听到她说太冰,明爵赶紧让服务生过来把冰西瓜撤下去,重新换一盘常温的上来。 “干嘛撤下去?等会儿它不就没那么冰了。” “刚才忘记吩咐他们别弄冰镇西瓜,你吃太多冰的容易肚子疼。” 明爵用叉子叉起一颗草莓,“要不尝尝这个?” “好。” 吃了草莓,明爵又给她剥葡萄皮,连续吃了几种水果以后,夏梨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不吃了,刚才在餐厅已经吃饱了,现在又吃这么多水果,我感觉要撑死。” “抱歉,我一时忘了。” “没关系,你不用忙工作吗?我自己可以一个人待着,玩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我不忙,你想玩什么?要不要我带去你大厅看表演?” 一听说有表演,夏梨的两眼就瞬间放光了。 她满怀期待地问:“今晚有什么表演吗?刚才我看门口挤满一大堆车,难道今晚有特别精彩的节目?” “嗯,要不要去看看?” 她捣蒜似的点头,“要看。” “不过去大厅之前,你得把墨镜给戴上。” “啊?大晚上戴墨镜?不会被人给笑话吗?” “不戴墨镜我怕你的眼睛适应不了。” 虽然她对明爵的提议感到费解,但她还是听话地把墨镜戴上。 跟着明爵来到大厅后,没多久她就明白明爵为什么要她把墨镜戴上,因为大厅的灯光秀实在太刺眼了,仿佛能把她的眼睛给晃瞎。 晃眼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夏梨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要随着音乐节拍蹦出身体似的。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一口气,拽住明爵的臂弯往下拉。 明爵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歪头把耳朵凑过去,大声地问:“怎么了?” “这灯光好刺眼,音乐好大声。” “不习惯的话我们就回包厢。” “看完表演再回去。” “听你的。” 此时他们正挤在大厅的人群中,周围人多,在昏暗的灯光下,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都站着哪些人,明爵担心把她弄丢就一直紧牵着她的手。 随后,明爵将她带到二楼观赏台,从这里可以看到更全面的舞台。 第一场表演是一个男人穿着古装,手里拿着一把长剑,随着音乐节奏响起,那男人在舞台上表演舞剑。 每当跳跃挥动长剑时,舞台上都会伴随一道道红光,颇有一种气势如虹的感觉。 “怎么还有舞剑的表演?” “总是跳舞唱歌会比较乏味,时不时地弄一些噱头容易吸引更多人过来。” 夏梨朝明爵竖起大拇指,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不愧是潮男,想法就是潮。” 第129章 我发现一个重大秘密 第二个节目是一群穿着性感的美女们在舞台上跳舞,她们画着美艳的妆容,扭动曼妙的身姿,时不时地向观众席的宾客们抛媚眼。 第三个节目是一群只穿一条马面裙的腹肌男在舞台上扭胯。 夏梨看着他们扭胯的性感身材,顿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夏梨! 非礼勿视! 赶紧收回视线! “咳咳!” 明爵见她咳嗽,赶紧轻拍她的后背,关心地问:“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咳嗽了?” 夏梨摆摆手,尴尬地说:“我没事,突然呛到而已。” 明爵将矿泉水的瓶盖打开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喉,会舒服一些。” “嗯,好。” 喝完水以后,舞台上的表演正好结束,这个时候主持人上台拿着话筒对所有人说:“接下来即将迎来我们本店的开胃菜,大家期待吗?!” 主持人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主持人:“有请我们的维维上场!” 全场灯光熄灭,只有舞台上的一盏聚光灯是亮着的。 夏梨站在二楼看着舞台上的聚光灯,没一会儿,聚光灯下就走过来一个男人,他身材挺拔,戴着面具,身上穿着修身的西装。 夏梨好奇地问明爵:“这是准备做什么?” “好奇的话,你可以接着看。” 随着音乐的响起,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声说:“一件衣服十万起步,谁能将维维的全部衣服买下,谁就能跟维维同台!” 夏梨眨了眨眼,没听懂的样子再次问明爵:“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花钱买上台的机会。” “啊?就为了上台跟他跳一支舞,花这么多钱?这不是冤大头吗?” 就在夏梨以为不会有人花钱时,人群中已经有人举牌开价。 “还真有人花这个冤枉钱。”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在买快乐,能让自己快乐的人或事,那么这个钱就花得值得。” 夏梨点点头,“你说得也蛮有道理的,如果能用钱买到快乐,总比一直不开心要好。” —— 陆无惑赶到酒吧的时候,江立霞已经醉得都已经认不清人了。 他走过去扶起她,看着她一脸醉醺醺的样子,黑着一张脸问酒吧经理:“怎么就她一个人?她是一个人来的?” 经理:“是的,这位女士从进店就是一个人。” “嗯,我知道了,她买单没有?” “还没有。” 陆无惑将黑卡递给经理,结完账以后就一个人背着江立霞走出酒吧大门。 司机一看到陆无惑背着江立霞走过来,赶紧打开车后座的门,毕恭毕敬地问:“陆少,是将江小姐送回家还是在附近开间房?” “去附近的酒店吧。” 陆无惑将江立霞往车后座一扔,嫌弃地把门关上后绕到副驾。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某酒店大门前,司机帮忙去拿房卡,陆无惑则扶着江立霞上楼。 进入房间,陆无惑又一脸嫌弃地将江立霞扔到酒店大床上。 “你说你,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酒,今天要不是我,你今晚怕是贞洁不保。” “景、景廷渊……” 陆无惑蹲下身帮江立霞脱鞋,完全没有注意她在喊什么。 接着,陆无惑又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行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睡一觉吧。” “别走!” 江立霞将陆无惑认成了景廷渊,半眯着眼,一脸痛苦的表情望着陆无惑。 她紧紧地拽着陆无惑的手,委屈地哭诉着:“别走行不行?陪陪我好吗?” “江立霞,你这是耍酒疯吗?赶紧放手!” 江立霞不仅不放手,还整个人贴上去,死死地抱着陆无惑的手臂不松开。 陆无惑抽了几回,愣是没抽回自己的手。 “江立霞!” “景廷渊,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你说什么?” 陆无惑以为自己听错了,弯腰凑近,又开口问了一次:“你刚才说什么?喜欢谁?景廷渊?” “景廷渊,我喜欢你。” 陆无惑感觉自己的三观好像碎掉一样,然后又重新组织一遍。 “你喜欢景廷渊?!怎么可能?!” “我从很早很就喜欢你了,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为什么我只能看你的背影?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陆无惑扶额,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安抚自己的心情:“她喝醉了,别跟一个醉鬼计较,她一定是在说胡话。” “景廷渊,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臭男人?脾气差,说话又毒舌,除了长得好看,身高高一些,比我有钱,智商比我高,你哪里值得我喜欢?” 陆无惑咽了咽口水,被江立霞的话给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江立霞,你到底是在损他还是在夸他?” 接着,江立霞哭了,陆无惑一看到她哭,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哭啊,而且你别拿我的袖子当抹布行不行?这衣服不是给擦鼻涕的!” 江立霞擤了擤鼻涕,又哭又笑地说:“我就是个蠢货,喜欢你这样的臭男人,我以后都不要喜欢你!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帅哥!姐就不信,找不到比你更好的!” “可是找了那么多年,好像真的只有你最好。” 说到最后,江立霞已经语无伦次,陆无惑完全不想再听她瞎扯,趁她松手的瞬间,赶紧溜之大吉。 从酒店逃走后,陆无惑立即给叶霁隐打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 “我在处理一些私事,有事?” “我发现一个重大秘密!” “说。” “江……”陆无惑刚想说,可是转念一想,江立霞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得那么好,若是他就这么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好像不太好。 于是,他立即改口:“江立霞她居然会耍酒疯!刚才她喝醉酒,我去接她,我以为她不会耍酒疯,没想到耍起酒疯来特别可怕。” 叶霁隐冷哼道,“就这?你就为了这事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现在多忙吗?” “大晚上的,你在忙什么?” “也没忙什么,有事,先挂了。” 陆无惑看着黑屏的手机界面,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都几点了,他还没下班?” 第130章 你敢靠近他试试 crazy娱乐城。 这家名为疯狂的娱乐城是叶氏集团旗下的产业,里面金碧辉煌,人走在里面宛若行走在一座用黄金砌成的宫殿中,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座娱乐城的奢华。 叶霁隐一头黑色长发垂在身后,穿着艳丽的v领红色衬衫站在办公室里,双手插兜,他面前跪着一个白色衬衫的男人。 那个白衬衫男人一直在磕头求饶,求叶霁隐能放过他。 “叶少,求叶少宽限几天,我一定会把钱补上。” “补?” 叶霁隐一脚从踹在男人的肩膀上,白衬衫男人瞬间倒地。 “你从这里借出去三亿,现在你已经把三亿输光,你拿什么补上?” “我还有点家底,等我回家把家底换钱,我很快就能把这钱补上,求叶少能宽限我几天。” 叶霁隐冷漠地盯着对方,冷声道,“给你三天时间,若你想跑路,就不只是还钱这么简单,而是把命留下。” “我一定不会跑!绝对不敢!” 叶霁隐摆摆手,示意下属将人扔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叶霁隐一个人时,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到落地窗前为自己点燃一根香烟。 “叶少,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扔出去了。” 叶霁隐背对着助理冷冷地问了一句:“你知道crazy娱乐城为什么二十四小时不关灯、不断电吗?” 助理:“是为了模糊人对时间的概念,分不清白天黑夜,灯光又格外刺眼明亮,为的就是让人不睡觉,一直沉浸在金钱中。” 助理接着说:“一个人长时间不睡眠容易精神恍惚,那些人一开始赢钱会很高兴,高兴就会留下来想继续赢,最后因为精神恍惚越来越看不清牌,最后输个倾家荡产。” “我劝你最好不要碰。” “多谢叶少的提醒,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能成为叶少的助理,拿着这样丰厚的工资,我已经很满足。” “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沾染那三样东西。” 助理一下子就听懂叶霁隐口中所说的三样东西是指哪三样,他郑重其事地回答:“我会铭记于心,叶少请放心。” “对了,老爷子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刚才董事长确实来过一通电话,说是w市的娱乐城即将开业,请您到时候务必亲临现场剪彩。” “我知道了。” —— 夏梨打了个哈欠,明爵见状立即关心地问一句:“是不是困了?要不我送你回家?” 她点点头,眼睛有些睁不开的样子说:“好。” 转身时,明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叶霁隐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还在一夜醉梦?” “在,跟夏梨在一起,不过我现在要送她回家。” “那行吧,你先送她回去,待会儿我到一夜醉梦找你喝一杯。” “好。” 夏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谁啊?是惑哥吗?他是不是已经将江姐平安送到家了?” “不是,是霁隐。” “叶哥要来找你?” “嗯,他应该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每次心烦他都会来找我喝酒。” “什么烦心事?” 夏梨跟在明爵的身边,两人一起走去地下停车场。 此时司机已经在车里等着,他们一上车,司机就立马启动车子往夏梨居住的公寓行驶。 在车上,明爵表情有些沉重,他说:“你知不知道霁隐其实不是叶董事长的亲生儿子?” 夏梨眨了眨眼,对这事没有什么印象。 “叶哥是养子?” “对。” 明爵又接着说:“霁隐的父母不是正常死亡,直到现在,霁隐依旧在找寻幕后真凶,但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找到,这对他来说是过不去的心魔,他经常为这事心烦,喝酒买醉。” 听到这事,夏梨忍不住共情,心疼道,“那叶哥这些年是不是过得挺不好?父母被人害死,又一直找不到真凶,他一定很自责。” “在我们几个兄弟当中,霁隐的身世是最可怜的,但他从不表露出难过,他不想让我们同情他。” “希望叶哥能早点找到凶手。” 将夏梨平安送到家以后,明爵对她摆摆手,“晚安,早点休息,时间已经不早了,别再玩手机不睡觉。” “知道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嗯。” 夏梨关上门没多久,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明爵去而复返,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开门。 当门外站着许久未见的贺君望时,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贺君望?你怎么在这?你又怎么知道我住这?”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贺君望不等夏梨做出反应,他一下子就将夏梨拥入怀中,激动地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为了把你从景廷渊身边带走,你根本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付出了什么。” “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夏梨用手推了推他,试图将他推开,奈何他抱得实在太紧了,根本推不开。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快把我勒死了。” “我真的很想你,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离开,不会再让景廷渊有机会把你关起来。” “贺君望,你先松开我。” “你们在做什么?” 当耳边传来景廷渊的声音,那种压迫感让夏梨忍不住神经紧绷,害怕当初的事情重演,厉声呵斥道,“贺君望!你别找死行不行?!” 贺君望咬牙切齿地抱着夏梨,“我不放手,哪怕被他打死都不会放手。” 话音刚落,景廷渊一脚踹在贺君望的腰上,后者不堪剧痛踉跄两步。 “那我就成全你。” 景廷渊冷漠地盯着贺君望,一手将夏梨拽到身边,随后又朝贺君望的腹部踹上一脚。 贺君望捂着肚子朝景廷渊冷笑一声,随后看向夏梨,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夏梨,你想不想知道你亲生父亲的下落?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说什么?我亲生父亲?” 夏梨上前一步,还没走近贺君望的时候就已经被景廷渊再次拽回来。 “你敢靠近他试试!” 贺君望直起身,完全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一副看戏的样子说:“景廷渊他明明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但迟迟不肯告诉你,他这样不安好心,你就不应该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第131章 只有她在,他的情绪才会稳定 景廷渊本来的计划是飞往e国,但临时计划有变,所以当天就继续留在s市办公。 晚上结束一整天的工作,来到夏梨所在的公寓,正满心欢喜期待与她见面该说些什么时,却意外看到贺君望抱着她的画面。 这一刻,他的理智瞬间被愤怒淹没,怒火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他一脚踹在贺君望的腰上,随后又因为不够泄愤接着在他腹部上又加一脚。 他看着贺君望在夏梨面前装模作样的样子,听力仿佛消失一般,完全听不见贺君望都说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杀了他’。 “你敢靠近他试试!” 夏梨知道景廷渊在生气,可贺君望提到她的父亲,这让她不得不细问。 “你说我的亲生父亲?你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 贺君望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直起身,仿佛刚才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望着夏梨解释道,“你亲生父亲是伊戈尔,他是爱莉希雅的双胞胎哥哥,不信你可以问问你身后的景廷渊,他早就查到真相,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 景廷渊眯起眼睛,眼中寒芒一闪,周身仿佛充斥着凝重的杀意。 “你再敢挑拨离间一句,我让你整个贺家在s市无法立足。” 其实这句话还有最后一句,那就是他会让贺君望像废人一样躺床上过后半辈子。 贺君望的脸上丝毫没有惧意,看向夏梨:“你看,我说的是实话,否则景廷渊他不会恼羞成怒。”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对贺君望动手时,夏梨突然挡在贺君望面前。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早就知道我父亲是谁?” “我不确定伊戈尔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在左训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不想让你失望。” 景廷渊接着解释:“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已经失望一次,我不想再让你失望,所以我想等左训再调查清楚一些。” 视线一转,景廷渊冷漠的视线移到贺君望身上,仿佛要将他盯出几个窟窿。 “只是没想到突然冒出他这个杂碎,让计划完全打乱。” 景廷渊上前一步抓着夏梨的双肩,温柔地对她说:“宝宝,这次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确定伊戈尔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若我手上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你父亲,我绝对带你去找他。” “另外,伊戈尔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这就更难证明你们之间存在亲子关系,所以我让左训再查仔细一些。” 望着景廷渊真挚的目光,夏梨抿了抿唇,猜想他应该不敢再欺骗自己,毕竟有过之前那件事,他在自己心目中的信任度早就掉得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他应该是不敢再轻易摧毁。 “我能相信你吗?” 贺君望:“夏梨,你不要再相信他,景廷渊他就是一个骗子,他永远都不会对你诚实。” “宝宝,求你相信我,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故意隐瞒。” 夏梨咬紧下唇犹豫不决,随后抬头望着他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不会。” 看到夏梨三言两语就被景廷渊哄好,贺君望顿时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她。 “夏梨,你现在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能相信他?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像他这样的人本性难移,撒谎有零次跟无数次,你这次要是这么轻易地被他哄骗,下次他还会继续。” 景廷渊紧牵着夏梨的手,咬了咬后槽牙,周身杀意四起。 “要不是看在夏梨的份上,你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 景廷渊早就对贺君望忍无可忍,若非夏梨还在这,他真想一拳打爆贺君望这颗脑袋,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蠢货。 夏梨反握住他的臂弯,担心地摇了摇头。 “我不跟他走,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你别乱来。” 夏梨的这番话就像一枚镇定剂,景廷渊原本暴躁的心情瞬间缓和许多。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抚摸她的头发说:“只要宝宝肯相信我,我就不会乱来。” 夏梨表面波澜不惊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就担心死,她害怕景廷渊真的会打死贺君望。 “贺君望,你赶紧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贺君望瞳孔一震,不敢相信这是夏梨对他说的话。 “你赶我走?” 夏梨不想牵扯无辜的人,更不想让无辜的人受伤。 当初贺君望因为她接连受伤,直到现在果园那件事她都还有一些阴影。 “贺君望,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但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你回去吧。” “跟我不是一路人,难道跟景廷渊就是一路人吗?他强迫你留下,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你以前不是说喜欢自由吗?不是一直想要逃离他?为什么现在有机会离开,你反而自甘堕落留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 夏梨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明明以前那么想逃,现在却没了逃跑的心思。 因为什么呢? 她回想起南席对她说过的话。 ——廷渊发起疯来我不一定能压制得住,如果你肯继续留在他身边,不失为他的镇定剂。 ——我知道这是在强人所难,可我并不能时时刻刻控制他的行为,你留下才能让他保持最后的理智。 接着,她的脑海中如播放加速电影一般,往日景廷渊对她所做的事情历历在目,有坏的,也有好的。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变得很稳定,给予她很好的情绪价值,虽说有可能是演的,但他要是能一直演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贺君望。”夏梨抬头看了一眼景廷渊,对贺君望说,“谢谢你把我当成好朋友,到现在还替我着想,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有些时候不是一走了之就能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或者说躲起来就什么事都过去了。”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能遇到事情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然后躲一辈子,我夏梨哪怕要归隐山林也得堂堂正正,不是为了躲什么人一辈子蜷缩在一个角落待着。” “贺君望,你回去吧,以后别掺和我跟景廷渊之间的事情,我很感谢在发生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之后你还能想着帮我,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很荣幸。” “这次我甘愿留在景廷渊的身边。” 刹那间,景廷渊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一片烟花在炸开似的,他的心脏猛地扑通狂跳。 他眼眶微红,毫不犹豫地将夏梨揽入怀中。 看着景廷渊将夏梨搂在怀里的模样,贺君望心生妒忌,眼神越发怨恨。 他气夏梨明明以前那么讨厌景廷渊,现在却甘愿留在景廷渊身边。 她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的女生,而且他们年龄相近,明明他们才是最般配、最合适的那一对。 贺君望望着夏梨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回忆起king对他说过的话。 ——只有景家彻底倒台,景廷渊失去景家这座靠山,你才有资格与景廷渊竞争。 ——景廷渊除了景家,背后还有南家跟陆家,s市三大家族分崩离析才有可能逐一击破。 ——你若真心喜欢夏梨,想要从景廷渊的手中把夏梨抢过来,你只有让s市重新洗牌,让三大家族改名换姓。 碍于贺君望在场,夏梨不好意思继续窝在景廷渊的怀里,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胸口。 “松手,你快把我勒死了。” 景廷渊一松手,夏梨随即转头看向贺君望刚才所在的方向,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什么时候走的? “人已经走远,你就那么舍不得?” 夏梨朝景廷渊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胡乱吃醋?什么舍不得,别乱说话。” 景廷渊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站在原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夏梨拉着他的手走进公寓。 “景廷渊,你赶紧把话给我说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景廷渊坐在沙发上,夏梨此时就坐在他的对面,后者一脸严肃的模样盯着他,仿佛他不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今晚怕是过不去了。 夏梨:“不许撒谎,要保证每一个字都是真话,否则后果自负。” “嗯。” 景廷渊将之前左训调查的结果如实告知她,随后又分析道,“如果你真是伊戈尔的女儿,那天斯塔赫给你打电话,把亲子鉴定结果告诉你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知道真相,可他却没有将真相告诉你,我怀疑是爱莉希雅跟他摊了牌。” “我甚至怀疑伊戈尔当年的死是爱莉希雅所为,因为种种迹象与线索都透露着伊戈尔的死并不简单。” “爱莉希雅与伊戈尔从小就分开生活,我猜他们兄妹两的感情并不深厚,他们父亲死后将遗产全部交由伊戈尔,爱莉希雅或许就因此对伊戈尔产生怨恨,设计害死他。” “你是伊戈尔的女儿,怕你长大继承伊戈尔的遗产,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派人将你扔在垃圾桶里自生自灭,只是你很幸运被人发现,这才活到现在。” 景廷渊分析得头头是道,夏梨随后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不是说伊戈尔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那怎么确定他跟我是不是父女关系?死去十几年,也能做亲子鉴定吗?” “人体死亡后依旧能做亲子鉴定,只是目前还没有查到伊戈尔的尸体在哪,也没有查到关于你母亲的消息,只要找到她,或者找到伊戈尔的尸体,那么一切就都水落石出。” “你又怎么确定她还活着?如果她也……” “没有查到结果,我们就还有希望。” 夏梨抿了抿唇,“希望她还活着。” 夏梨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发现景廷渊还没有走,随即将自己的浴袍系紧一些。 景廷渊眸光一沉,低声道,“宝宝,只要我想,你觉得这条腰带能防得了我?” “是防不了你,你若是强来,我哪里打得过你。” “那你有什么必要系那么紧?” 夏梨傲娇地回答:“我就是想要系紧,你管我。” 她转身走到化妆台前坐下,拿起护肤品开始往自己的脸上均匀涂抹。 景廷渊看着她护肤的模样,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我去洗澡,今晚我要留在这里过夜。” 夏梨转头看过去,此时景廷渊已经走进浴室,她只好对着紧闭的浴室门大喊:“不是说好待一会儿就离开,你怎么还留下来过夜?!你出尔反尔!” 浴室内的景廷渊装作听不见似的,自顾自地在那里哼歌,越哼越起劲,差点没把夏梨给气死。 待景廷渊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夏梨也刚好敷完面膜。 她走到他面前,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怒瞪着他。 “现在澡也洗完了,你赶紧从我家离开。” “这里是我们的家。” 景廷渊将浴袍的腰带一解,露出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勾引的意图十分明显。 “宝宝,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念这触感吗?” 景廷渊抓着夏梨的手,将她的手心往自己的腹肌上一放。 那温热的触感,夏梨顿时深呼吸一口气,想要收回手,奈何手腕被景廷渊死死地抓着不放。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赶紧放手。” “我知道你喜欢。” “我才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不就八块腹肌,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八块腹肌的男人不少,但夏梨确实没有见过像景廷渊这么有型的八块腹肌,每一根线条都恰当好处,而且也不是那种特别丑的不规则形状,简直完美到了极致。 还有人鱼线,每当景廷渊扭动腰肢的时候,他的人鱼线在灯光与阴影之间来回晃动,令人忍不住想要窥探。 夏梨抿紧唇瓣,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夏梨! 不许胡思乱想! 景廷渊将她揽入怀中,暧昧的语气在她耳边缓缓飘过。 “宝宝,我很想你。” 今晚的景廷渊就像一瓶浓烈的烈酒,满屋子都是他的酒味,他越是释放出浓烈的烈酒气息,夏梨就越是难以招架。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对景廷渊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其他,但她可以承认的是,她与他真的很契合,某些时候甚至能令她达到跃入天堂般的感觉。 欲仙欲死,这是夏梨不可否认的事实。 “景廷渊,你上辈子绝对是只孔雀,天天就知道开屏。” “我只对你孔雀开屏,谁让你那么诱人。” 话音刚落,景廷渊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第132章 crazy娱乐城 酒店房间。 江立霞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头痛欲裂,她坐起身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努力回忆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昨晚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耍酒疯。” 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看到陆无惑的名字后,随即拨通陆无惑的电话。 此时陆无惑还在家里的大床上睡懒觉,似乎是不满美梦被吵醒,接听电话时声音带着浓郁的不满。 “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找死是不是?” 江立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干嘛?想打死我?你有这个本事吗?你个脆皮鸭。” “姐?一大早给我打什么电话?你酒醒了?” “昨晚是你送我到酒店?” “昨晚我本来是要跟小夏梨约会,要不是酒吧服务生说你醉死过去,我都不会抛下小夏梨跑过去找你,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喝成什么样,跟个酒鬼似的,不能喝就别学人家喝那么多。” “行了行了,别以为你做一次好事就能教训我,再怎样我都比你大,要教训也该是我教训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江立霞想了想又问:“昨晚我有没有耍酒疯?” “有。” “我都说了些什么?不会胡言乱语吧?” “你是怕自己完美的形象破裂吗?” “到底说没说?” 陆无惑犹豫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让江立霞知道他已经知晓她喜欢景廷渊的事情。 “你哑巴了?” “姐,我问你个事。” “你说,别婆婆妈妈的。” “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廷渊的?” “不是跟你说从很早的时候我就讨厌他,他当初弄断我的手,这笔账我到现在都还记着。” 或许是因为昨晚喝太多酒的原因,江立霞的反应有些慢半拍,等她反应过来后,顿时惊叫一声。 “你刚才问我什么?!” 江立霞紧握着手里的手机,耳朵紧贴手机屏幕,生怕漏掉陆无惑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是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廷渊?” 江立霞沉默不语。 “昨晚你发酒疯胡言乱语,被我听到了。” “你都说了是胡言乱语,这些话你也信?” “姐,是不是喜欢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再多问,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替我保密?” “告诉别人有什么意义吗?或者告诉廷渊?廷渊喜欢的是小夏梨,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江立霞又一次沉默。 “姐,别喜欢廷渊了,这个世上那么多男人,何必喜欢他,这样只会让你自己不开心而已。” 江立霞仰头长叹,笑容有些苦涩。 “我也想喜欢别人,可那么多年的喜欢,哪里放得下,等你喜欢一个人十年或者二十年,你就会明白喜欢成为执念以后,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甚至提起他的时候,心都是痛的。” —— 夏梨浏览短视频的时候看到w市官方账号正在推广当地的景区与美食,她一时没经住诱惑就买了飞往w市的机票。 景廷渊得知她购票后,立即给她打电话问:“宝宝,你要去w市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自己买机票。” “没关系,票都买了。” “把票退了吧,我马上推掉会议陪你一起去。” “w市跟s市不过两个小时的航班,我就去那边逛一下景区,吃点东西,当天应该能回来,你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 “可是没有保镖在身边保护你,我不放心。” “有保镖在身边太招摇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我一个人玩,跟其他游客挤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有谁注意到我,更不会在意我是谁。” “可我不放心,我担心你的安全。” “我不是你,你身家过千亿,肯定有贼惦记着,我一个穷光蛋,虽说直播小红一把,但也不至于有人招雇佣兵来抓我。” “可是……” 在景廷渊还想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夏梨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今天不直播,没有人知道我的具体位置,我是去玩,顺便录个视频。” “你去玩为什么不带上我?”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十分不满。 “我就不能自己玩吗?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空间吗?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逛逛,释放一下我近期的不愉快,有问题吗?”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挂断电话,景廷渊立即安排保镖暗中保护夏梨,若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要轻易现身,以免被夏梨察觉。 抵达w市的机场,夏梨刚下飞机,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令她心旷神怡,心想:没有景廷渊在的城市,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 走出机场,她先是乘坐计程车到一家餐厅吃饭,吃饱后又乘车前往景区。 只是很不巧,今天有人在景区内发现尸体,工作人员拦着所有人不让进入景区内。 路人甲:“这么不巧?我昨天刚到w市,还想着这几天把w市的景区都玩遍,没想到这个景区闹出人命。” 路人乙:“我听说死的是个男人,死得可惨了,也不知道是情杀还是仇杀。” 路人丙:“肯定是仇杀吧,否则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夏梨站在一旁,光是听他们讨论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算了算了,今天还是不玩了,去吃点东西就回s市吧。 走到马路边上,她拿着手机正想叫个网约车,不料一旁的司机大叔走过来问:“要不要搭车?我的车费比网约车便宜。” 司机大叔穿着一件泛白的蓝色条纹短袖t恤,一条差不多褪完色的大中裤,笑起来憨厚可掬。 夏梨看了一眼司机大叔身旁的计程车,体谅对方赚钱不容易,加上他现在顶着那么大的太阳在这景区门口揽人,她于心不忍,便开口问了句:“到市中心多少车费?” 司机大叔笑着报了一个价位,夏梨回想起刚才打车过来的费用,对比一下后发现中年大叔的收费确实便宜不少。 “那就麻烦您了,我要到市中心。” “没问题,先上车,这太阳那么大,赶紧坐车上吹吹风。” 上车后,司机大叔变得健谈起来,跟夏梨聊了很多,得知夏梨是来w市游玩,立即向夏梨推荐几个好吃又好玩的地方。 “小姑娘,我给你推荐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是一家新开的游乐场,今天刚开业,我朋友早上拍视频给我看,那里好像还给发礼品,你要不要去那里看一看?” 因为跟司机大叔聊得不错,夏梨便对他放松警惕,笑着问:“是市中心吗?还是哪里?太远我就不去了。” “市中心,那家游乐场就开在市中心,场地大,听说里面好玩的娱乐项目特别多,我猜你们女生应该最喜欢去那里玩。” “今天刚开业?” “对,很早之前就开始装修,今天重新开业,听说不仅送礼品,还能免费蹭吃蹭喝。” 夏梨一听,瞬间愣住。 “这么好?这游乐场的老板不怕亏本?” “这家游乐场在新装修之前就很多人去,亏不了。” “这么多人去,那看来肯定很好玩。” “好玩,现在比以前更多人了,好像是加了什么新的娱乐项目,你去到就知道了,绝对不骗你。” 车子抵达‘游乐场’门口,夏梨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眼,外边确实来来往往很多人,许多游客都站在‘游乐场’门口拍照。 “就是这里,我先把车停好,我带你去售票处买个门票,有我这个本地人在,可以给你打五折。” “谢谢大叔,您真客气。” “不用跟我客气,你给我赚钱,我给你省钱,我们互惠互利,以后再来w市玩,记得搭我车就行。” 面对司机大叔的热情招待,夏梨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过司机大叔人长得憨厚可掬,一点儿也不像坏人的模样,她也就没有往坏处想,一直跟在司机大叔后面往售票处走。 夏梨抬头看了一眼‘游乐场’的名字,只见金闪闪的大门顶上挂着‘crazy娱乐城’彩灯招牌。 crazy娱乐城几个字特别显眼,因为字体不光大,灯光还特别的亮眼,若是在远处看,也能将crazy娱乐城几个字看得一清二楚。 crazy娱乐城? 夏梨总感觉这个名字好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 “大叔,游乐场的名字还挺洋气。” 司机大叔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容有些心虚,但夏梨此时并未发现他的笑容有哪里不一样。 “小姑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朋友说一声,你是要买一张票还是两张?” “一张票就行,我一个人来的。” “好,你转钱给我,我去帮你买。” 夏梨用手机扫码支付刚才的车费之后,又多付了几十块的门票费。 过了一会儿,司机大叔拿着一张门卡递给夏梨,笑着说:“你拿着这个进去,里面的很多娱乐项目都可以任意玩,不过有些项目要收费,你记得问清楚。” 夏梨接过门卡,笑着说了声谢谢。 “那我先走了,你玩得开心。” “好的,拜拜。” 司机大叔离开后,夏梨拿着门卡走进crazy娱乐城的大门。 大门有数十名保安在来回巡逻,夏梨经过大门时还在想,游乐场的安保设施做得还挺到位。 刷了门卡进入crazy娱乐城后,她发现这里面的灯光特别刺眼,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小孩子,并且有的人脸上容光焕发,有的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往前走,踏上扶手电梯之后,夏梨心里突然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抵达二楼,继续往前走,夏梨看到自助餐厅几个字。 自助餐厅门口站着几名服务员,夏梨正好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她走过去问服务生:“请问这里是直接用餐吗?还是另外缴费?” 服务生打量一眼夏梨的着装,礼貌地问:“请问女士是否将门卡携带在身上?” 夏梨将门卡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拿着她的门卡在机器上一刷,随后向她微笑道,“女士您好,您需要做一个身份登记。” “啊?为什么要做身份登记?” “是这样的,每一位顾客我们都需要实名登记,登记后才能享受独有的特权待遇。” “特权待遇?什么意思?” “您购买的是特权一日游服务,这个服务需要实名登记,登记过后,您在娱乐城内的任意地点都能随意游玩,吃喝玩乐全部免费,包括住宿也是免费的。” “这么好?” “是的,请您在这上面登记一下。” 夏梨蹙眉想了想,最终还是在上面输入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输入完成以后,服务生随即领着夏梨走进自助餐厅用餐。 用餐时,服务员全程为夏梨服务,让夏梨体验到特权待遇的感觉。 用餐结束后,服务生又领着夏梨在娱乐城内到处游玩。 “请问女士是否要到三楼?” “三楼有什么好玩的?比二楼好玩吗?” “二楼都是比较轻松愉快的项目,三楼的娱乐项目相对来说比较刺激,看您要不要去。” 夏梨又问:“一般来这里玩的人,都只是在二楼玩,还是去三楼玩?” “二楼很少有人玩,基本都是在二楼用餐,用餐结束就直接去三楼了。” “那我去三楼看看。” “好的。” 服务员领着夏梨乘坐扶梯来到三楼,前者微笑道,“夏女士,从这扇门进去就可以了,另外这是您的游戏币,请您拿好。” 服务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夏梨一脸茫然地接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推进了三楼的一扇门内。 当她看清门内的景象时,她才恍然大悟。 这根本不是什么游乐场,而是一家…… 她掀开托盘上面盖着的红布,只见上面放着所谓的‘游戏币’,每个游戏币上面都写着一百。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想走,守在三楼门口的保镖却拦着她不让走。 “你们干什么?强买强卖?” “这是入口,出口不在这里,若想要出去,请往出口离开。” 夏梨抿了抿唇,故作镇定地问:“那出口在哪里?” 保镖:“直走一百米后右拐,那里是三楼出口。” “好的,谢谢。” 第133章 叶霁隐,是你吗 夏梨端着托盘来到三楼出口处,可她刚靠近出口,这里的保镖又将她拦下。 “不是说这里是出口?干嘛不让我走?” “请出示您的门卡。” 夏梨将门卡递给保镖,以为保镖刷了门卡就放她离开,不料保镖对她说:“您在这里借了三千元,您归还本金与交付利息之后才可以离开。” “我什么时候借了三千?我没有借。” 夏梨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托盘,她赶紧解释道,“这是你们工作人员给我的,我什么文件都没有签字,这根本不能算是我借的。” 保镖冷漠地说:“女士,您的门卡上清楚记录着您的消费记录。” “什么消费记录?我买了门票进来,而且自助餐不是免费吗?” 保镖将门卡一刷,把账单打印出来递给夏梨。 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确实清楚记录着吃饭跟游玩等项目,并且显示零元消费,但‘游戏币’那里却是负三千。 “这三千什么意思?我根本没有借,也没有要玩这个的意思,你们强买强卖吗?” “抱歉女士,您得缴清费用才能离开。”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胸口此起彼伏,像是快要被气炸一样。 那个司机大叔居然骗她! 不过她也意识到是自己活该,这么简单的套路都被骗,她简直蠢透了。 突然,她心生一计,对保镖说:“行,我打电话让我的家人来帮我还钱。” 就在夏梨准备给景廷渊打电话时,保镖却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你干嘛抢我手机?不就是让我给钱吗?我没有带那么多钱,我打电话让家人送过来不行吗?” 保镖:“您可以直接刷卡。” 保镖抢过夏梨手里的包,从里面翻找出几张银行卡。 “刷卡后就可以直接离开。” “我让我家人来,我卡里没那么多钱。” 保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依旧重复刚才那句话:“刷卡后就可以直接离开。” “你们这是犯法!我要告你们!” 保镖:“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请归还本金与利息。” “那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家人打电话,我让他们拿钱来还。” 保镖没有把手机还给她,她想抢回去就会被另一名保镖拦着。 这时,crazy娱乐城的经理走过来,他穿着一身干净得体的西装,笑着询问夏梨:“请问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夏梨看了一眼经理胸前的工作牌,宛若看到救星那般,她解释道,“你是这里的经理?我是被骗来这里的,我根本没有向你们借钱,我也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进来之前还以为这是一家普通的游乐场。” “现在你知道误会一场,能不能麻烦你让我离开?我可以支付刚才的用餐费用,还有二楼的游玩费用。” 经理看着夏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请您移步四楼的收银台缴清二楼的用餐费用。” “为什么是去四楼?我是在二楼吃的饭。” 夏梨不敢再轻易相信这些人,生怕再落入新的陷阱里。 “二楼并没有设立收银台,收银台在四楼,如果您不去四楼收银台缴清费用,保镖跟我也很难帮您处理本次事件。”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再三犹豫,还是跟着经理来到四楼收银台。 夏梨为了快点解决这件事,随即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不过在收银员接过去时,她看着经理问:“是扣多少?你还没有说那个自助餐的费用是多少钱。” “自然是按照正常价收费。” “正常价是多少?” “人均三百。” “那二楼其他游玩设施那些费用呢?算多少?” “算您五百好了。” 夏梨:“行,你说的,总共八百块。” 夏梨转过身,在收银员接过她递过去的银行卡时,她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捂住口鼻,三秒钟不到就整个人昏倒在地。 经理看着倒地的夏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对一旁的保镖说:“把人给我带去六楼,今天是叶少第一天在w市过夜,不能让叶少觉得我们办事不利。” 保镖:“明白。” 保镖将夏梨扛在肩膀上,一路扛到六楼的某间套房里。 保镖粗鲁地将夏梨扔在大床上,随后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一名穿着工作服的女人走过来将夏梨的双手绑在床头,然后在她手臂上打了一针。 做完这一切后,女人退出房间。 —— 几个小时前。 司机大叔一直站在景区大门前,他因为收了crazy娱乐城总经理的钱,几天前就在各个景区物色美女,总经理跟他说,只要他帮忙物色到一个美女,并带到crazy娱乐城,他就能收到十万块的好处。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原本司机大叔以为自己跟十万块无缘了,没想到会在景区门口看到夏梨。 司机大叔看到夏梨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吸引,完全挪不开眼睛。 接着,他在车上一直跟夏梨聊天,以此打消夏梨的警惕心。 到了crazy娱乐城门口时,他所谓的买票其实就是给总经理打电话,说他已经把人带到了。 待夏梨进入crazy娱乐城的大门,司机大叔的银行卡里瞬间多了五万块,总经理对他说:“要是事情办成了,剩下的五万块再补上。” 司机大叔:“好的好的,谢谢钟总。” 总经理得知夏梨已经进入crazy娱乐城,他随后吩咐下属去把人带到六楼。 “把人带到六楼之前,先带人好好玩一玩,整个crazy娱乐城这么大,省得到时候人家说我们亏待。” 经理:“那要不要让她也到三楼玩一玩?” 总经理:“那最好不过,人一旦染上想玩的心思,说不定以后不用特地请她,她都会忍不了跑过来玩,也不失为一名潜在的客户。” 经理:“好的。” 经理以为夏梨会喜欢三楼的娱乐项目,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不喜欢玩,让他想坑都坑不了。 既然暗着来坑不了,那就只能明着来。 —— 叶霁隐忙完工作后,拿着总经理给他的房卡来到套房门前。 滴的一声,他刷卡进入房间。 只是在他准备开灯时,意外听见卧室传出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又不敢确定,毕竟这里可是crazy娱乐城,夏梨怎么可能会来这里,更不可能出现在他的房间。 叶霁隐蹙紧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郁,不满下面的人自作主张给他安排女人。 他拿起手机给总经理打电话,质问对方:“我房间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叶少,这不能怪我,叶董事长吩咐过,您今年都已有二十五岁,得为叶家开枝散叶,他老人家一直惦记着想要个孙子呢。” 什么孙子,叶商无非是想要一个人质留在身边,这样方便继续操控他罢了。 “我不喜欢女人,以后别再做这样无用的事情。” 总经理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叶少,您刚才说什么?不喜欢女人?” “对,我不喜欢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毕竟男人生不了。” “这……” “马上让人把我房间里的女人扔出去,否则你这个总经理就别做了,虽然你是老爷子的人,但我想要辞退一个人,老爷子也不会说什么。” “好的好的,我马上安排人过去,叶少您消消气。” 叶霁隐挂断电话,因为不想与卧室里的女人有任何瓜葛,就让人重新安排一间房。 就在他准备离开房间时,卧室里突然传出呼救的声音。 “叶霁隐,是你吗?” 夏梨?! 这是夏梨的声音! 叶霁隐不确定卧室里面的女人是不是夏梨,但他害怕就此离开会让夏梨陷入深渊,所以不管是与不是,他都要亲自确认一番。 冲进卧室打开灯,看到夏梨双手被绑在床头的那一刻,叶霁隐双眸闪过一丝狠厉。 “怎么是你?!他们竟敢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叶霁隐大步走到床边,看到夏梨的手腕已经被绳子勒红,他眼睛一眯,瞬间做好接下来的决定。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如果今晚不是他,或者夏梨被他们送去其他男人的床上,这样的后果他不敢往下想。 “叶霁隐,真的是你……” 夏梨望着正在帮她解开绳子的叶霁隐,面色绯红,喘着粗气对他说:“他们还给我打了针,我现在好像发高烧了,全身难受,你快带我去医院。” “他们还敢对你打针?!” 此时夏梨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发高烧的模样,反而像是…… 叶霁隐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在解开手上的绳子后,他立即用被子将夏梨捆成一团。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他抱着夏梨走出套房,此时他的助理正好走过来。 “叶少,您这是?” 叶霁隐冷着一张脸吩咐道,“马上安排车子去医院,还有,让那个姓钟的给我等着!” 上车后,夏梨觉得有些闷热,使劲地拱来拱去,从闷热的被子里探出头来。 “我很热,你赶紧把被子给我拿走,干嘛给我裹被子,你想闷死我吗?” “我是怕控制不住。” 此时此刻,夏梨不傻,她已经猜到那个是什么药了。 她咬了咬唇瓣,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没关系,我能控制得住。” 叶霁隐咽了咽口水,喉结一上一下,他清脆的嗓音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说的是我自己,我怕我控制不了要了你。” 夏梨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偷偷瞥一眼叶霁隐。 “你、你刚才不是说你喜欢的是男人吗?” “骗人的,我喜欢的是你,只是我不想让你有危险,怕你成为叶商的目标。” “咳咳。”夏梨轻咳几声,害羞地低下头,连忙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到医院?我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可能是药效越来越强烈了。” “快到了,你忍一下。” 当车子抵达医院,夏梨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儿的丢失,差一点儿就要被欲望全部覆盖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推开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喘着粗气对叶霁隐说:“实在太热了,你赶紧把空调打开。” 车内的空调从他们上车就已经调到最低档位,司机在前座都冷得瑟瑟发抖,只是叶霁隐常年训练这才没感觉到冷罢了。 “我们已经到医院,我带你去看医生。” 叶霁隐率先下车,伸手想要将她抱下来,却被她拒绝了。 “我自己可以走,没事的。” 夏梨慢慢地挪下车,只是双脚刚沾地,整个人就跟失重一般往叶霁隐的怀里倒去。 她的肌肤滚烫,像高烧一样。 叶霁隐扶着她,蹙眉心疼道,“你这样根本走不了路,还是我抱你吧。” 话音刚落,叶霁隐随即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 进入医院急诊室的病房,此时早有医生在这里等着。 在他们来医院之前,叶霁隐的助理就已经打电话与医院的院长通过电话,院长得知叶霁隐要来,立马安排医生在病房里等着。 叶霁隐将夏梨放在病床上,全程守在一旁观看医生检查。 医生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夏梨越发难受,要不是她咬着唇瓣强忍着不发出暧昧的声音,此时整间病房或许都是她甜美的喘息声。 叶霁隐满面愁容,担心地问:“她这情况严不严重?靠输液能不能治?” “输液只能缓解,但这药效太过强烈,不一定有效。” 那也就是说,输液只能缓解一下夏梨的情况,但真正能解决问题还是得靠那方面。 医生:“她需要释放,若不释放出来,怕是以后会留有后遗症。” 接着医生又说:“我先开个药给她,输液观察一下情况。” 叶霁隐点点头,“好。” 当护士给夏梨扎针输液后,叶霁隐就默默地守在她的床边,时不时地询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梨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清醒不少,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只是身体好像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好多了,等输完药,应该就没事了。” 叶霁隐握住她的右手点点头,“没事就好,要是你困了就睡一会儿,我会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夏梨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困了,眼皮逐渐沉重,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药物的作用。 “那我先睡一会儿,有点累。” “好,睡吧。” 第134章 心狠手辣的奈觞先生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连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夏梨躺在病床上,左手输着液,右手被叶霁隐紧握着。 她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像是做了噩梦,眉头时不时地蹙紧,眼睫毛轻颤。 有时候还会发出呓语,只是叶霁隐听不清她都说了些什么。 每当她露出害怕的表情时,叶霁隐都会伸手抚摸她的眉心,安抚她:“没事,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这时,叶霁隐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从夏梨刚才睡着的时候,他就特地把手机调成静音,生怕铃声会打扰到她的休息。 他松开夏梨的手,拿着手机走出病房,站在病房门口接听电话。 “说。” “人我已经处理了,只是钟总那边?” “姓钟的我亲自处理。” “好的叶少。”电话那头的助理沉默一秒钟后,他接着说,“对了叶少,刚才叶董事长打来电话说,让您有空给他回个电话。” 叶霁隐咬紧牙关,随后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叶霁隐随即拨通叶商的电话。 叶商那头不知道在忙什么,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 电话接通的第一件事,叶商就是问叶霁隐关于夏梨的事情。 “我听说你从娱乐城抱了一个女人出来,还为这个女人大动干戈。” “是。” “小隐,从你入我叶家大门开始,我待你不薄吧?” 听到这里,叶霁隐明白叶商这是准备打感情牌了。 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叶商往下说。 “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们父子情如此深厚,与亲父子无异。” “你看,你今年也二十五岁,我年纪也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半截入黄土了,我就想早日抱个孙子。”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都不干涉,就比如说今天那位,你都为她如此大动干戈,说明是真对她动了心。” “不如这样,你真喜欢她,我亲自帮你下聘礼,让人给你们两准备婚礼,早日为叶家开枝散叶,我也好含饴弄孙。” 叶商的每一句话都体现出一位慈父的感觉,可这些话听在叶霁隐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叶商不过是觉得自己年迈,怕自己掌控不了叶霁隐这头猛兽,毕竟叶家产业很多都掌控在叶霁隐的手里,手底下的人也大多听命于叶霁隐。 他怕掌控不了叶霁隐以后,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会没有好活路,这才想着逼叶霁隐赶紧结婚生子,好让自己有个把柄威胁叶霁隐。 叶霁隐这么多年不谈恋爱、不结婚,除了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爱人跟孩子成为叶商威胁他的砝码。 叶商因为年轻时树敌太多,生怕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仇家盯上,于是就将自己的女人跟亲生儿子送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养着。 现如今他的亲生儿子已经长大,也羽翼丰满,所以他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回来接管叶家。 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叶霁隐在扛事,仇家因为找不到叶商的亲生儿子,所以只能不断地找叶霁隐麻烦。 这些年来,叶霁隐经历过无数次暗杀,一次次替叶商亲儿子扛下所有。 他怎么可能轻易交出自己的实权,哪怕叶商对他有恩,但他为叶家洗白付出那么多努力,就因为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就要他把自己的心血全部交付出去,叶霁隐如何能甘心。 一开始叶霁隐跟叶商商量过,他说属于他亲儿子的那部分,他叶霁隐绝对不会贪一分,可他这些年为叶家付出的心血,他必须拿走一部分,毕竟那也算是他的辛苦费。 可叶商这个人实在太狡诈,不仅不肯让叶霁隐从叶氏带走一分钱,还想让叶霁隐与叶氏产业断绝瓜葛。 叶霁隐还记得叶商当时所说的那句话:“既然你想要辛苦费,不如这样,我在e国有处房产,那房子就给你吧,值不少钱,以后你就留在e国休养生息,每个月也会给你固定的生活费,当做你这些年为叶家的付出。” 叶商对叶霁隐有恩,如果不是他,叶霁隐不会有那么好的资源,但叶氏在早些年就已经走下坡路,是叶霁隐将其起死回生,这才让叶氏继续在s市立足。 叶商想要过河拆桥,想要将一个完整的蛋糕交付给自己的亲儿子,叶霁隐第一个不允许,除非他拿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后来,叶霁隐跟叶商谈崩了,叶霁隐就对叶商说:“既然我们都不肯让步,那就这样僵持着,我手里的股份不会轻易让出去,你的股份也记得牢牢抓紧,否则到时候叶氏将不是你叶商的叶氏,而是我的。” 脑海中的回忆逐渐散去,叶霁隐握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的叶商说:“她叫夏梨,不过她是景廷渊的未婚妻,你要是动他,小心景廷渊找你麻烦,你也知道,景廷渊从小就是个疯子,你要是惹怒他,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叶氏。” 叶商:“你威胁我?” “父亲,我现在还尊称您一声父亲,说明我还是念我们的父子情分,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您如此精心培养我,我对您还是有孝心的。” “叶霁隐,别以为你现在姓叶就真的是我叶商的儿子,我随时都能将你从户口本上除名。” “除名非常的简单,可实权就没有那么容易易主了。” 叶商像是被气到一样,沉默数秒后接着说:“叶霁隐,你真是一头白眼狼。” “多谢夸奖,只是我也不想成为那一头白眼狼,是您做得太过分,叶氏早些年差点就被您败光,若不是我,您觉得您还是叶氏董事长吗?” 叶商名字带商,可他没有半点儿经商头脑,加上叶氏前身是黑色产业,转白后并没有多大起色,叶商又无经商天份,叶氏逐渐走下坡路,是叶霁隐力挽狂澜,这才将叶氏推上另一个高度。 “叶霁隐,你最好活得够久。” 叶霁隐冷笑道,“我一定死得比您晚。” 叶商一气之下挂断电话。 叶霁隐看着黑屏的手机屏幕,无声叹息。 转身回到病床边,此时夏梨还在睡,他轻轻地拉开椅子坐下,继续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天亮。 凌晨五点,天已经微微亮,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进病房。 夏梨醒来后发现叶霁隐正趴在床边闭着眼,好似睡着的模样。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输液的针孔已经小到几乎看不见。 “咳咳。” 叶霁隐听见她咳嗽的声音立马就醒了,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声音略显沙哑,“没有,只是有些口渴。” 叶霁隐随即给她倒来一杯温水,还细心地放了根吸管。 他把水杯递到她嘴边,亲自喂她喝水。 他低头看着她小口喝水的样子,突然回想起当初她在医院照顾自己的模样。 “当时你也是这么照顾我。” 夏梨一愣,没反应过来叶霁隐说的是什么意思。 缓了一会儿,她笑着说:“嗯,当时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看着都可怕。” “你会不会怕我?” 夏梨眼神透着不解,“嗯?为什么要怕你?” 叶霁隐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想的是什么?” “我在想,怎么一个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你想知道答案?” 夏梨眨眨眼,笑着问:“我可以知道答案吗?” “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单纯觉得长头发的样子挺酷。” 啊?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 那这个理由也太简单了! “就是单纯觉得酷?” “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夏梨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有些心虚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心里有某个白月光,然后那个白月光突然死于非命,为了怀念那个白月光,你就把头发留长,以此纪念她。” 叶霁隐嘴角抽了抽,薄唇轻启:“怀念白月光,跟留长头发有什么关联?” 她努了努嘴,“小说都这么写的。” “什么样的小说?” “黑道霸总小说。” “少看这些。” “我也没有经常看,我比较喜欢看科幻。” “嗯,你现在饿不饿?我让人给你买早饭,想吃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她想了想,笑着说:“我听说w市的牛腩面不错,不如我们去吃牛腩面,怎么样?” “行。” “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夏梨刚想上网查牛腩面的地址,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咦?我手机呢?” 霎时间,她猛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好像弄丢了。 “我手机里好多视频,都还没有剪辑上传呢。” “我已经让人把手机找到,待会儿就送过来,你别着急。” 夏梨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叶霁隐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用我的手机查。” 夏梨刚拿到叶霁隐的手机时,一开始她还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到她把整个手机展开。 展开后又折叠回去,折叠又展开,反复多次以后,她对叶霁隐眨了眨眼。 “你这是每天都体验皇帝批奏折的感觉吗?” 叶霁隐瞬间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她不说,他还没有这种感觉,一旦代入这种奇奇怪怪的设定,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查不查?” “查。” 她用叶霁隐的手机查到医院附近有一家牛腩面餐馆,网上的评论还挺多,看起来是挺火的一家店。 “就去这一家,怎么样?” 叶霁隐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议地点了点头,“嗯,那就这家。” —— b国首都。 景廷渊出现在这里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因为昨天下午的一通电话。 南席在电话里告知他,说是夏梨的亲生母亲有可能在b国首都。 他看完南席发过来的所有资料后,为了尽快确定那是否就是夏梨的亲生母亲,他让人将所有事情都往后推迟,然后与左训以及数十名保镖前往b国首都。 b国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国家,哪怕是首都也都鱼龙混杂。 这里充斥着各种黑色交易,灰色产业链,在这个地方,随处可见的诈骗与贩卖。 贩卖的不仅仅是畜生,甚至有的是把人当牲口一样明码标价。 整个b国都乱得很,景廷渊一向不喜欢涉足这里,就是因为它这里实在太乱,又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他很少踏足这个国家。 景廷渊双手插兜走在前头,左训紧跟其后,数十名保镖也都跟在其身后寸步不离,以免有歹人冲出来对景廷渊做出伤害的举动。 “左训。” 左训听见景廷渊喊自己,立即上前与他并肩而走。 “你确定奈觞会把人带来?” 奈觞是b国首都的地头蛇,也是帕姆拉集团的董事长,为人心狠手辣,当初年仅十九岁就坐稳地头蛇的宝座。 “昨天跟他通过电话,他说找到后今天就会把人带来。” 景廷渊冷笑一声,“意思就是说,要是找不到人,今天就让我空手而归?” 进入会所包间,包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还泛着神秘的紫光。 在这样昏暗的地方,人若是想要藏匿在角落里,还是挺难被发现的。 “久仰大名,景少。” 奈觞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景廷渊的面前,笑着与之握手。 景廷渊面无表情地握手后坐下。 奈觞看了一眼左训,又瞥一眼包间门口站着的数十名保镖,一边倒酒一边打趣道,“景少带那么多人来我的地盘,是怕死吗?” 话音刚落,包间内的灯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将整个包间里的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 奈觞梳着大背头发型,头顶上的乌黑头发在明亮的灯光下还会反光。 他穿着黑色背心坐在沙发上,双臂上的纹身清晰可见。 古铜色的肌肤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阳刚健硕,说话时那一口烟嗓也让人印象深刻。 “我要的人,不知道奈觞先生是否带来?” “景少,你何必那么着急,你也知道,想从b国首都带走一个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你要什么?” 第135章 叶霁隐,你是在吃醋吗 奈觞把酒推到景廷渊的面前,但后者并未伸手去碰那杯酒,因为在b国这个地方,任何陌生人给的东西都不能随便喝,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景廷渊不喝,奈觞也不勉强,随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景少,我要的其实也不多,也就七个亿。” 面对奈觞的狮子大开口,景廷渊眯着眼眸深呼吸一口气,不断压制心中的怒火。 “七个亿?奈觞先生,你怕不是在做梦?” “那就看景少想不想带走这个人。” 奈觞翘着二郎腿,右手摇晃着酒杯,用沙哑的烟嗓继续说:“我得向景少提个醒,你要找的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从她来到b国那一年就一直被人软禁在某园区,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我要从那里把人带出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景廷渊狐疑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软禁?” “据我所知,大概是十七年前,还是十六年前,那个女人就被人一直软禁在某园区,她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闲杂人等,除了偶尔会有人给她送饭,其余时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里。” “另外我还听说她精神不太好,应该是被关久了以后出现的精神问题。” 景廷渊思考片刻,他说:“我要先见到人,确定她是我要找的人以后,七个亿我会给你。” 奈觞还以为他会讨价还价,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不愧是景少,财大气粗。” “我要见人。” “行,我马上安排,景少静候佳音。” 景廷渊从包间出来后,直接与左训他们乘坐车子前往奈觞指定的酒店。 他们在酒店总统套房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奈觞这才带人姗姗来迟。 景廷渊原本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奈觞进门后,他立马就从沙发上站起身。 奈觞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她被套着黑色头套,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双手被绳子捆在一起。 奈觞身旁的保镖将女人头上的黑色头套摘掉后,她顿时因为陌生的环境露出惊恐的眼神。 她尖叫后开始寻找地方躲藏,但肩膀被保镖死死按着,她只能发出惊慌的呜咽声。 景廷渊大步上前,仔细端详该女子的容貌。 虽然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模样确实与夏梨有几分相似。 “先支付一半费用,等确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剩下的一半再给你。” “ok,哪怕这个女人不是景少要找的人,三个多亿我也不算亏。” 随后,奈觞跟他的人一起离开酒店。 他们离开后,景廷渊立马安排人给她抽取血液样本。 抽取成功后,景廷渊又立即让保镖带着她的血液样本回国做亲子鉴定。 由于她在这边待的时间太久,想要回国还需要办理一些手续,所以景廷渊没办法马上带她离开b国。 b国首都实在太乱,避免她遇到生命危险,景廷渊不得不与左训还有其他保镖继续留在b国,等手续办完再带她一起回s市。 景廷渊将那个女人的房间安排在他的对面,数十名保镖就守在这层楼的各个出口,避免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 面馆里,夏梨坐在叶霁隐的对面,两人分别点了一碗牛腩面。 不过她那碗面跟叶霁隐的有所不同,她的多加了一份牛肠。 夏梨吸溜一口香喷喷的面条,又夹一块儿牛腩送进嘴里,一脸享受的样子。 或许她是真的饿了,她觉得这一碗牛腩面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牛腩面。 叶霁隐的吃相与她相比较下就显得慢条斯理,他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面要快点吃,否则坨了就不好吃了。” “那也不用那么着急,小心呛到。” 当夏梨吃掉大半碗面的时候,叶霁隐的面前还剩一大碗,她疑惑地问:“怎么感觉你都没有动过?是不好吃吗?” “没有,面很好吃,我只是暂时没什么胃口。” 夏梨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打算坐着休息会儿再走。 她觉得干坐着也没意思,就跟叶霁隐聊起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我听说你是叶家的养子?” “嗯。” “你也是被父母抛弃吗?” “不是,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很疼我,也很宠我。”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还会成为叶家的养子? 叶霁隐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疑惑,笑着回答:“我小时候跟父母去度假,回城的路上遇到袭击,他们为了救我都死了。” 夏梨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缓了好久才开口:“那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痛苦?毕竟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杀死,你……” “我很好。” 叶霁隐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眼里明显闪过一抹恨意,夏梨注意到了,但她没有多说其他。 “嗯,我相信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你现在过得那么好,他们肯定会安息的。” 叶霁隐拿起一旁的柠檬水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嗯。” “那你后来是怎么成为叶家养子?” “当初我差点跟父母一起死在那些人手上,是廷渊救了我,廷渊于我而言不仅仅是多年兄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你跟他年纪差不多大,他怎么救你?” 叶霁隐没有因为夏梨的问题而感到烦躁,反而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廷渊从小就被景伯父宠着,景伯父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从他出生起就安排左训跟在他的身边保护。” “我跟家人出事的时候,正好误入了景家的地盘,那个时候廷渊跟左训路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廷渊让左训把我救下。” “后来,廷渊又将叶商,也就是我的养父介绍我认识,从此以后我就成为叶商的养子,逐渐管理叶家的产业。” “如果不是廷渊,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很感激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夏梨:“之前我就听明爵提起过关于你们五人之间的事情,过命的交情,一起出生入死。” “廷渊很重情重义,若是有一天我们之间哪个人出事,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冲去救人。” 叶霁隐又接着说:“别看之前廷渊因为你把无惑揍得半死,可我心里知道,他并不想真的打死无惑,只是因为气头上。” 夏梨耸耸肩,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我也纳闷,你们干嘛都喜欢我?搞得我好像红颜祸水一样。” “因为你漂亮。” “漂亮的女人多的是。” “除了漂亮以外,就是你身上有一种特质,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呵护你,反正你很有趣,跟你说话会很舒服,跟你相处也很舒服,被你照顾的时候也很安心。” 夏梨眨了眨眼,“我怎么感觉你夸的不是我?” “是你,虽然我喜欢你,但我现在不会跟廷渊争,你好好跟廷渊在一起就是,他不会亏待你,要是哪天亏待你了,你来找我,我养你。” 噗! “你是看电影看多了吗?” “嗯?” “我养你这句话,这么轻易就对女生说出口,你知道这三个字的含金量有多重吗?” “我确实想过养你,即便不是以伴侣的身份。” 叶霁隐又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抿一口,坏笑道,“我钱太多了,多到几辈子花不完,我又没有父母要养,没有伴侣跟孩子要养,那么多钱留着也没用,给你花也没什么。” “啧,那我是不是应该自夸一下?比如夸我自己这么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否则哪会被你这堂堂叶大少喜欢。” “你真可爱,有时候说话特别可爱。” “哼!” 叶霁隐起身去结账的时候,夏梨坐在位置上玩手机。 突然,一个男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她打招呼:“哈喽,还记得我吗?” 她抬头一看,只见对方的面容有些眼熟。 他穿着一件休闲的短袖t恤,一条宽松的牛仔裤,一头柔软的头发随风而动,眼神清澈,整个人都充满青春活力的样子。 夏梨认出对方就是之前在游轮上见过的闵虞,自从上次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碰过面。 想起上次的闹剧,夏梨满怀愧疚地向他道歉:“对不起,上次连累你了,那天保镖有没有把你怎样?” 闵虞笑着回答:“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被揍了一顿,后来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现在我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很对不起,那天的事情都怪我。” “我这个当事人都不计较了,你也别自责。” 闵虞自顾自地拉开一个椅子坐在夏梨身边,他用手撑着下巴看向她问:“你怎么在这里?是来w市旅游吗?” “嗯。” “自己一个人还是跟之前那个谁?” “不是,那个谁他没有来。” 闵虞努了努嘴,“你还跟那个谁在一起呢?” “嗯。” “那个谁脾气那么差,你还是趁早跟他分了。” 夏梨没有接话,而是勾唇笑了笑。 “我家就住在w市,下次你要是再来w市旅游,我可以给你当导游。” “原来你是w市的人,谢谢,下次来一定找你当导游。” 话音刚落,夏梨突然想起昨天那件事,觉得闵虞既然是本地人,应该了解crazy娱乐城的事情。 “对了,我有件事问你,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你问。” “你们这的计程车司机都那么黑心吗?” “你被坑钱了?” “昨天有个司机大叔把我骗去crazy娱乐城,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我甚至以为crazy娱乐城是游乐场,没想到竟然被骗了。” “被骗钱了?” 不仅仅是被骗钱那么简单,还差点失身。 好在有叶霁隐在,否则她都不知道后果会变成怎样。 “事情有些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 “不想说那就不说,不过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在哪个城市都有好人坏人,可能你恰巧就碰到个坏人,w市很多计程车司机都很好的,没有你遇见的那个那么坏。” 夏梨点点头,“那只能算我自己倒霉了。” 叶霁隐结完账后又去了趟洗手间,再次回到座位发现夏梨身边多了个男生,脸色瞬间一沉。 他一脸不满地盯着闵虞,闵虞察觉出叶霁隐对他的恶意,然后就凑到夏梨的耳边轻声问:“你就是跟他一起来的?” “对,我朋友。” “这个好像是那个谁的兄弟,上次我好像在游轮上见过。” “对,他们是兄弟。” “那个谁要是知道你跟他兄弟在这里吃面,不会吃醋吗?” “不清楚。” “咳咳。”叶霁隐看见闵虞挨太近夏梨,立即咳嗽几声,“你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 闵虞识趣地站起身,笑着对夏梨说:“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认错,没想到真的是你,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吃w市的美食。” “好,谢谢。” “嗯,拜拜。” 劳斯莱斯的车后座上,叶霁隐双腿大敞坐在夏梨的身边,目光看向窗外,思绪却一直飘向夏梨。 此时他心中醋味难移,可又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吃醋,只好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生闷气。 夏梨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些奇怪,随即看向叶霁隐小声地说:“叶哥,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别憋着,你这样沉默寡言,黑着脸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叶霁隐蹙眉,转头看向夏梨。 他只是生闷气,没想过要吓到她。 他眉头舒展,温柔地问:“我刚才吓到你了?” “倒也没有多可怕,就是、你要是实在有话要说,你就直说吧,闷着挺奇怪的。” 叶霁隐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在夏梨的面前紧张起来,他问:“刚才那个男生我是不是见过?刚才看你们聊得挺开心,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我跟闵虞不算熟,就上次在游轮上见过一面。” “见过一面的男生你都能记住长相,还跟他聊得那么开心,看来他挺招你喜欢。” 夏梨蹙眉,撇了撇嘴,总感觉叶霁隐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味。 她开玩笑似的问:“叶哥,你是在吃醋吗?” 叶霁隐沉默不语,算是一种默认。 夏梨又一次撇嘴,小声吐槽道,“你跟景廷渊不愧是兄弟,你们两人上辈子绝对是一对醋坛子。” “罢了,我没有资格吃醋,但作为廷渊的兄弟,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背着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男生眉来眼去。” 第136章 我并不大方,只是看对谁 夏梨不怕死地继续挑衅:“那我要是跟叶哥你眉来眼去,你说景廷渊是先把你打死,还是先把我弄死?” “他不会伤害你。” “你就那么肯定。” “我了解他,他舍不得让你死。” “那也就说,他会弄死你?” “应该也不会,最多把我打成终身残疾养着我。” “啊?这是什么操作?” “终身残疾就无法跟他抢人。” 夏梨露出一抹无语的笑容,“无法理解你们的思维。” —— 由于叶霁隐在w市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他还得继续待在w市一段时间,本来夏梨想要自己回s市,他怕夏梨会再次遇到危险,便让她晚些跟他一起回去。 叶霁隐在crazy娱乐城的办公室处理掉钟总这个问题,随后给夏梨打电话。 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叶霁隐顿时担心起来,赶紧给守在门口的保镖打电话。 保镖回复:“叶少,夏小姐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多久了?” “从昨晚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催促服务生打扫,更没有点餐。” “那你怎么都不向我汇报?” 保镖:“我以为夏小姐不想被打扰。” “废物,我马上回去。” 叶霁隐火急火燎地赶回酒店。 一推开房门,叶霁隐就直奔卧室去寻找夏梨的身影。 夏梨此时正躺在被窝里,房间内的灯光昏暗,窗帘也都将光线全部挡死,一点儿光也透不进来。 站远一些看,她跟睡着没有什么两样。 “夏梨。” 叶霁隐见夏梨没有回应自己,赶紧凑近查看。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滚烫得很,仿佛可以在上面煮鸡蛋了。 “你额头怎么这么烫?” 夏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只是眼皮像是千斤重那般,怎么都睁不开。 好凉快。 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些微微凉,很舒服,忍不住伸手去抓住那令她舒服的存在。 叶霁隐一愣,万万没想到她会抓住自己的手。 她的手心滚烫,看样子应该是发高烧了。 “怎么又发烧,一点儿都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叶霁隐把手抽离,夏梨立即不满地发出哼哼唧唧的抗议声。 “我送你去医院。” 叶霁隐将夏梨打横抱起,大步往门口走去。 从酒店到医院的距离并不远,很快就进入了急诊室病房。 医生对她做了一系列检查,给她开药输液。 叶霁隐像那天一样守在她的身边,双手握着她的右手,心疼地看着她。 “这么弱的抵抗力,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 刚说完,叶霁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来是景廷渊打来的电话。 景廷渊一直打夏梨的电话打不通,让左训调查一番才得知夏梨正在跟叶霁隐待一起。 “夏梨呢?” “她发烧了,在输液,现在还没有醒。” “发烧?怎么回事?” 叶霁隐犹豫着要不要将夏梨之前被下药的事情告诉景廷渊,但转念一想,这事他确实也应该知道。 于是,叶霁隐就将夏梨之前被下药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还说事情跟人都已经解决。 “那她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她抵抗力差,着凉了。”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却还是忍不住呵斥两句。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是个废物吗?” 面对景廷渊的呵斥,叶霁隐并没有感到生气,而是应声道歉:“抱歉,确实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我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回国,现在在b国。” 一听说是b国,叶霁隐顿时担心起来。 “你怎么突然去b国?那里那么乱,容易发生意外,你去那里做什么?” “南席查到夏梨的亲生母亲有可能在这边,所以我就过来这边查个清楚,人确实找到了,但还要经过亲子鉴定的确认,另外还要给她办理回国的手续,没个两三天弄不下来。” “嗯,那你注意安全。” “我会的,夏梨就麻烦你照顾了,我会尽快赶回去。” “别担心,她没事。” 挂断电话,正好夏梨这个时候醒了,她咳嗽几声后低声道,“我想喝水。” “好,我给你倒水。” 叶霁隐贴心地帮她倒了杯温水,怕她躺着喝会呛到,随即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用吸管喂她一点点喝水。 看见她摇头,便小声地问:“不喝了?” “不想喝了。” “好。” 叶霁隐放下水杯,又将她重新放下,甚至细心地帮她调整枕头跟身上的被子。 “好好的怎么又发烧,你身体抵抗力怎么这么弱?” 夏梨咽了咽口水,回想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她昨晚睡到半夜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尤其是想要的欲望非常强烈。 可明明药效已经过了,为什么还会这样难受? 难道医院开的药不管用? 接着,她强忍着不去想,以为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可越是夜深人静,就越是难受至极,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就学着电视剧里的做法,起来进浴室泡个冷水澡,以为这样能将那种欲望压制下去。 在冰冷的冷水中,欲望确实被压制住,但身体也因此感冒发烧。 她不想麻烦叶霁隐,以为将自己裹棉被里出身汗就好了,没想到越来越严重。 “咳咳。”夏梨朝叶霁隐尴尬一笑,“我洗了个冷水澡,没想到就发烧了。” “你身体那么弱,洗什么冷水澡,以后不许这样。” 叶霁隐用凶巴巴的语气训斥她,但她却一点儿也不怕他,甚至还伸手去把玩他那又长又直的黑发。 “你这发质真好,又滑又亮,你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在护发上?” “你是在跟我转移话题?” “以后不会了,这样总行了吧?” “敷衍,你这么敷衍了事,身体可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自己谁爱惜你?” 夏梨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叶哥,之前那个人给我打的针剂,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副作用?有没有后遗症?” “医生说暂时没有。” 夏梨垂眸,轻声道,“嗯,知道了。” “怎么了?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 她对昨晚的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叶霁隐再怎样也是个男人,又是景廷渊的兄弟,她跟他聊这样私密的事情,总归有些不好。 罢了,改天找个女医生聊聊。 “你要是困的话就睡吧,输液确实容易犯困。”叶霁隐看到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以为她是困了,就劝她,“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好。” 夏梨继续闭上眼休息,没多久她就睡熟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到了晚餐时间。 夏梨睁开眼就看到叶霁隐端着晚餐走进来,她撑着双手坐起身,视线随便一瞥,看到手机出现在床头柜上。 她拿起一看,上面是一大堆景廷渊的未接来电。 “廷渊他很担心你,你要不给他回个电话?” 她撇撇嘴,不是很想回电话的样子。 叶霁隐:“廷渊去b国找你的亲生母亲,b国整个国家都非常的乱,去那边凶多吉少,他为了你甘愿冒险,他对你的爱是认真的。” “帮我找亲生母亲?查到了?” “南席查到的,但是南席没办法出国,廷渊亲自去,人现在已经找到,等办好回国手续,做完亲子鉴定,证明你们是母女关系就可以见面了。” “他……” “他之前骗你确实不对,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在眼里,我从未见过他对谁那么好,对谁那么上心,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你跟他不是情敌吗?你还替情敌说话?” “这并不冲突,我跟他虽说是情敌,但也是兄弟,他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那么爱你,我不忍心看他的付出得不到回报。” “你还真大方,可以将喜欢的人拱手相让。” 叶霁隐把晚餐放下,勾唇一笑。 “夏梨,我并不大方,只是看对谁。” “因为他是景廷渊,所以你不争不抢?” “是,我永远与他站在统一战线,谁与他为敌,那就是我的敌人,谁与他为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你该不会真正喜欢的人是景廷渊吧?” 叶霁隐脸色一黑,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凑到她面前差点脸贴脸。 他挑眉威胁道,“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能力?虽然我还没有亲身实践过,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夏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脸一红,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别靠那么近,还有,别说这样的话,你是流氓啊?” “那你也不要乱说话,谁规定兄弟感情好就一定是gay?” “对不起嘛,我说错了,我道歉。” “被人乱磕cp我不管,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女人,并且是喜欢你这个没有半点儿情商跟智商的蠢女人。” 夏梨不服气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谁情商智商低呢?我有情商,也有智商,别瞎说好不好?” 叶霁隐上下打量一番,薄唇轻启:“你不蠢吗?身体抵抗力差,脑子还不灵光,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夏梨翻了个白眼,“滚滚滚,你走开,我现在不想搭理你了。” “行,先吃饭,不理我也行。” “哼!” 夏梨吃过饭以后就立马给景廷渊回了个电话。 景廷渊一接到她的电话,所有烦心事全被他抛诸脑后。 “宝宝,我好想你。” 夏梨瞥一眼坐在一旁办公的叶霁隐,转了个身,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别说那么肉麻的话。” “只是一句我想你,哪里肉麻?难道你都不想我吗?” 景廷渊像是猜到夏梨要说什么,随即抢在她开口前说:“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林韶琼确实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她叫林韶琼?” “嗯,等办好手续我马上带她回国,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不过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 夏梨顿时紧张地屏住呼吸,“什么预防针?” “她精神状况很不好,因为一直被人关在b国某园区十几年,所以到时候见面的话,她可能认不出你是谁。” 她激动地说:“没关系,能找到人就是好的。” 随后,她又多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她是被谁关起来的?” “我没有证据,但我怀疑是爱莉希雅。” 夏梨惊恐地用手抓着胸口的领子,呼吸有些困难,大喘几口气才缓过来。 结合她之前听到的分析,她难以相信爱莉希雅会狠毒到这个地步。 “她为什么要杀伊戈尔?又为什么要将林韶琼关在b国园区十几年?那不是她的哥哥嫂嫂吗?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宝宝,有些人看似善良,其实为了钱跟权会毫无底线,甚至无下限,人性本恶,只是有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会了善良,而有的人为了融入集体而伪装善良。” “那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国?我回s市等你们。” “这两天应该就会回去。” “好,我等你们。” “宝宝,看在我这么努力讨好你的份上,之前的事情能不能既往不咎?” 景廷渊为了她的事情忙前忙后,心肠再怎样坚硬,如今也差不多被捂热了。 她说:“好,既往不咎。” “我想你,很想马上见到你。” 刚挂断电话,叶霁隐冷不丁地从不背后传出声音。 “背过身我就听不见?” “我又没有开扩音。” “我在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s市?我陪你。” “差点忘了问你,你知道crazy娱乐城吗?” 那天她是被人带到crazy娱乐城的某间休息室,然后叶霁隐出现在crazy娱乐城休息室里。 那说明叶霁隐是知道crazy娱乐城的,否则他怎么会出现在那? “不对,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crazy娱乐城的休息室?你是什么人?难道他们要讨好的人是你?所以把我送给你?” “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是crazy娱乐城的老板?” “啊?”夏梨整个人都愣住了,“我应该知道吗?你也没有跟我说过。” 越想越气愤,夏梨怒瞪着他质问道,“所以你一直知道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干哪些勾当?” 第137章 再让我抱一会儿,好想你 叶霁隐表示自己很冤枉,他解释道,“虽然我是老板,但叶氏旗下有很多分公司,crazy娱乐城也只是其中一部分产业,我不可能每个人都管得过来,他们若是想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防不胜防。”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行吧,想必你这么大的老板,东奔西跑的,w市距离s市也有一段距离,所谓山高皇帝远,管不到也正常。” “你放心,有了这次事情,我会对下属严加管教。”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开crazy娱乐城这样的娱乐场所?赌总归不好,害得别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罪孽深重。” 叶霁隐看着夏梨清澈的眼眸,大概猜到她应该是不知晓叶氏的前身是什么,更不知道叶氏并非一家清白公司。 “我不开也会有其他人开,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不是说我不开这样的娱乐场所,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赌徒。” “好吧,说不过你。” “要不要来点餐后甜品?” “要。” —— 一天后。 夏梨坐在公寓的沙发上等着景廷渊,刚才景廷渊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他跟林韶琼已经到了s市的机场,很快就能到公寓。 她担心车速太快会发生危险,挂断电话前还嘱咐景廷渊注意安全。 大概等了将近四十分钟,夏梨听见密码锁开锁的声音,她激动地站起身。 门一开,景廷渊在见到夏梨的那一刻,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宝宝!” 景廷渊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她本来就娇小,他揽在怀里就像一个小手办一样。 “宝宝,怎么感觉你又瘦了?这才一个星期不到,就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身边,都没有肉了。” “你先松开我。” “再让我抱一会儿,好想你。” “她人呢?” 景廷渊知道她心心念念着林韶琼,随即松开手转过身,对门外的左训说了句:“把人请进来。” 由于林韶琼怕生,又精神不正常,所以左训只能用手铐将她铐着,以免她会伤到自己。 “怎么把她铐起来了?你们这是干嘛呀?” 左训回答:“如果不这样,她会出现自残的行为。” “怎么会这样?” 夏梨抿了抿唇,满目心疼地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位多年未见的母亲。 林韶琼的眼里满是惊恐,身子瑟缩,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直在东张西望。 夏梨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林韶琼瞬间往后一缩,恐惧的眼神一直盯着夏梨,还喃喃自语:“别、别打我。” 刹那间,夏梨红着眼眶哽咽道,“对不起,您这些年受委屈了,我还一直怀疑是不是你跟爸爸故意把我丢掉,对不起。” 景廷渊心疼地抓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宝宝,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陪她治疗。” “真的能治好吗?” 夏梨抬头看向景廷渊,仿佛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 “现在医疗发达,相信我,也请你相信医疗团队。” 第138章 他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美 夏梨咬了咬唇瓣,看着林韶琼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恨意。 “这个爱莉希雅,真的是坏透了。” “宝宝,除了爱莉希雅,以后你也不要相信斯塔赫,斯塔赫是爱莉希雅的亲儿子,说不定斯塔赫早就知道爱莉希雅的一切阴谋诡计,他为了偏袒自己的母亲对你撒谎,这样的人,你只好还是离远一些。” 夏梨点点头,回想起之前跟斯塔赫的见面,还有跟斯塔赫的通话内容,她说:“斯塔赫这个人绝对是伪善。” “宝宝,我已经让姚乾束安排好疗养院,阿姨怕生,这段时间就让阿姨先暂住在疗养院,等她病好了再接她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看着林韶琼目前这个状态,夏梨也十分赞同景廷渊的提议。 “好。” 当左训将林韶琼送走后,景廷渊就像一个被释放出牢笼的猛兽,不停地往夏梨身上贴。 他把她抵在墙壁上,然后用左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右手捏着她的下巴,垂眸盯着她的红唇暧昧地说:“宝宝,现在是夏天,天气燥热,我的火气有点旺盛,你要不要帮我驱驱火?” 夏梨咽了咽口水,脑海不知不觉竟浮现出那晚被下药后的场景。 景廷渊身上熟悉的香味,好像一种诱人的信息素,正在将她那晚的欲望不断放大。 她不知道是因为那晚的药剂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她真的觉得景廷渊此时此刻是块诱人的蛋糕。 她不自觉地抬起下巴凑近他,闭着眼努力嗅着他独特的香味,那独有的淡淡木质清香。 景廷渊感到十分意外,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因为他难得见夏梨如此主动。 “宝宝,我可以亲你吗?” 夏梨睁开眼,喘着粗气凝望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迷人,惹得夏梨的心脏砰砰狂跳。 “可、可以。” 她刚答应,景廷渊就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的红唇。 她那像果冻一样甜美的唇,带着淡淡的香甜味,让人尝了一口忍不住想再尝一口,舍不得松口。 他紧贴着她,两人的心跳仿佛要黏连到一起,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颈部的脉搏声。 如果说以前的接吻由景廷渊主导,并带着强迫性,那么这一次的接吻更多的是你情我愿。 景廷渊第一次感受到夏梨的主动回应,他有种苦尽甘来的愉悦感,生怕把夏梨给惹恼了,每一次亲吻都变得小心翼翼。 “宝宝,可以继续吗?” 夏梨面色绯红,害羞地点点头,“嗯,好。” “宝宝,我爱你。” 这一刻,景廷渊不再忍耐,化身凶猛的野兽,从内心深处彻底释放他压抑许久的爱意。 —— 柔软的大床上,景廷渊倚靠着床头而坐,夏梨就窝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地在他腹肌上画圈圈。 景廷渊低头看着她闲来无事画圈圈的模样,右手抚摸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宝宝,你是在勾引我吗?” “没有,无聊而已。” “觉得无聊的话,不如我们接着玩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拒绝。” “你拒绝得好干脆,我很伤心。” 第139章 我家宝宝这么乖巧 夏梨沉默着,一直在心里纠结要不要把那些话说出口。 景廷渊见她一直沉默,便小声询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之前被打了针,虽然叶霁隐及时带我去医院治疗,可是我感觉……” “怎么了?” “我之前对那样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近些天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饥渴?” “咳咳!”夏梨抬头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给我住口!” 她连忙抓起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住,好似再也无法见人。 景廷渊无奈一笑,抓着她手中的被子往下拉,轻声安慰道,“宝宝,我们是情侣,聊这些事情很平常,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感到羞耻。” “我以后会不会变得越来越……” “不会。” 夏梨挑眉,“你就那么肯定?” “我家宝宝这么乖巧肯定不会,哪怕你会变成那种一天碰不到男人就心痒的女人,我也不嫌弃,反而会很高兴,巴不得你天天把我压倒。” “不跟你说话了,从你嘴里都说不出我想听的。” “不想听,那我换个方式。” “什么?” 话音刚落,景廷渊又压过来了…… —— 次日。 夏梨由景廷渊陪着一块儿去疗养院看望林韶琼,但林韶琼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完全没有意识到夏梨是她的女儿。 “她什么时候才能好?” 看着林韶琼这副模样,夏梨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想哭又哭不出来。 景廷渊抓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宽心,现在刚开始治疗,慢慢地就会好了。” 透过窗口望着病房里的林韶琼,夏梨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景廷渊说:“希望她能尽快恢复正常,这样我以后就能带她到处去玩,赚很多很多钱,然后照顾她,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旅游。” 景廷渊知道她渴望家庭,渴望父爱与母爱,所以他没有多说其他,只是轻声安慰:“会的,她一定会好起来,然后陪你一起到处旅游。” 夏梨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疗养院。 坐上车以后,景廷渊握着她的手说:“我母亲好久没有见到你,她听说你与你母亲相认,她很高兴,想让我带你回家吃顿饭,可以吗?” 提起法琳,她确实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法琳阿姨。 “法琳阿姨还好吗?” “她最近心情很不错,自从那次自杀事件之后,父亲有了一些改变,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夏梨点点头,有些欣慰地说:“那就好,只要法琳阿姨能走出心里的阴霾,那就是好事。”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跟我一起回家吃饭?” “我也想见见法琳阿姨。” “好,我马上打电话告诉管家,让他多准备几道你爱吃的菜。” 傍晚。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走进景宅客厅,此时法琳正坐在客厅里修剪花枝,时不时地调整插花的形态。 “法琳阿姨。” 法琳一听见夏梨的声音,立即放下手中的剪刀站起身,笑着对她招手:“小夏梨,过来,你过来看看阿姨这插花弄得怎么样?” 第140章 又醋精又霸道的景廷渊 夏梨的第一眼并没有关注到法琳的插花,而是疑惑地看着她的双腿。 她记得以前与法琳见面时,法琳总是坐在轮椅上,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站起来的法琳。 “阿姨你的腿……” 法琳看向她的笑容也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现在的笑容更多的是由衷的愉悦,不像之前那般强颜欢笑。 法琳没有立即回答夏梨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景廷渊,后者像是接收到某种讯号一样,朝夏梨温柔一笑。 “宝宝,我去书房找父亲谈点事,你跟母亲先在这里玩一会儿插花。” 夏梨一愣,随后点头,“好。” 景廷渊走后,法琳就将一把小剪刀递给夏梨,让她跟着自己一块儿修剪花枝。 “你肯定很疑惑我为什么可以站起来,不用继续坐轮椅,是不是?” 夏梨一边心不在焉地摆弄花枝,一边点头。 “确实很好奇,但如果法琳阿姨你不方便说的话,您可以不用解释。”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跟景霂之间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算是无形之中达成某种协议。” 法琳摆弄着花瓶里的花枝,缓缓道来:“景霂没有安全感,怕我离开,所以一直试图用他自己的办法将我留下,他的成长环境迫使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约束,也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以前的我也是幼稚,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去反抗,去抵触,最后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景霂认为他爱我,所以我也必须要爱他,但在我的认知里,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是两情相悦。” “我跟他的不同频导致这么多年互相折磨对方,从而忽略了对廷渊的教育。” 法琳深呼吸一口气,苦笑道,“如果早些年我能说几句软话,让他心安,他就不会一直把我困在轮椅上。” 夏梨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很懂的样子。 “或许说了你也不太明白,但意思就是说,廷渊跟景霂一样,脑子就是一根筋,你越是跟他对着干,他那根筋就绷得越紧,越是不肯松手,甚至把两人都勒到窒息的程度。” “其实像景霂这样的人很好哄,除去其他因素,看他内在,他就是一个恋爱脑,掌控一个恋爱脑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现在我跟景霂之间的相处,跟以前比是有些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我是因为妥协,还是我对他本身是有感情,但不管怎么说,廷渊已经这么大了,我对别人也没有心动的感觉,就这么跟景霂过完下半辈子,也没什么。” 夏梨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法琳阿姨,其实你曾经也对景叔叔心动过吧?” “或许吧。” “我对景廷渊有过心动,因为他确实很优秀,又是高富帅,各种buff加持,很难让人不心动,只是之前他的强迫行为让我抵触,可接触久了,就莫名地萌生出一种喜欢的感觉。” 法琳揉了揉夏梨的头发,“我们好像同类。” 接着,法琳又说:“希望你跟廷渊之间会不一样,不过廷渊也确实跟景霂不一样,景霂他没有兄弟朋友,从不交付真心,廷渊不一样,他有好兄弟,有共情的能力,若你以后真的决定跟他在一起,你就好好教会他该如何爱你。” “你若不教他,他肯定还是用自己那套方式去爱你,你得明确地让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你才会舒服。” 夏梨撇撇嘴,哭笑不得地说:“法琳阿姨,你可别怪我说景廷渊的坏话,我觉得我这辈子摊上这么个男朋友,是挺倒霉的,又醋精,又霸道,又神经质。” 法琳抿嘴浅笑,没有因为夏梨的吐槽而生气,反而附和道,“他们不愧是父子俩,以后要是廷渊欺负你,你告诉阿姨,我来惩治他,我是他母亲,还是有点权威在的。” “谢谢阿姨您替我撑腰。” “给儿媳妇撑腰是应该的。” 夏梨脸一红,低头不语。 第141章 宝宝,我才二十五岁 在景家老宅吃过晚饭后,法琳让景廷渊陪着夏梨到院子散散步,正好她累了一天想回房间休息,就不陪他们年轻人聊天了。 “那法琳阿姨,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法琳朝夏梨微笑点头,“这几天你就住老宅这里,明天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好。” 从餐厅离开,景廷渊一路都牵着夏梨的手,任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无奈之下,夏梨只好放弃挣扎,随便他怎么牵。 来到院子里,她随意找了个秋千坐下,让景廷渊在后面帮忙推。 “宝宝,你这是在使唤我吗?” 夏梨抓着秋千的两边绳子,微微侧头,“干嘛?不乐意啊?” “没有不乐意,只是宝宝是在用什么身份使唤我?我可不随便给人干活。” 又来了。 这个男人是每天都要反复确认一遍身份才罢休吗? 看着夏梨沉默的背影,景廷渊露出温柔的笑容,薄唇轻启:“宝宝,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 “你想听我就必须说?” 景廷渊脸色一沉,周围的气温仿佛下降了几个温度。 夏梨虽然背对着他,但也感受到身后传过来的低温气压,不情不愿地说:“我亲爱的男朋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推一下秋千?” 下一秒,景廷渊开始温柔地帮忙推秋千,即便现在她没有回头去看,也能从气氛中发现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玩了一会儿秋千,夏梨觉得累了就说要回卧室休息。 她知道景廷渊肯定不会跟自己分开住,所以就懒得提醒让他睡其他房间。 回到卧室,夏梨好像想起什么,随即对景廷渊说:“你先坐在床上,然后闭上眼睛,在我拿东西回来之前不许睁开。” 景廷渊蹙眉,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生怕她一转眼就不见似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轻轻地挣脱。 “我不跑,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一听有礼物,景廷渊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礼物?”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景廷渊满怀期待地坐在床边,闭着双眼,在心里默念着数字。 差不多数到三百的时候,他耳边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对夏梨的脚步声早就铭记于心,一点儿响动就能分辨出是她的脚步声。 “好了,你把眼睛睁开吧。” 景廷渊缓缓地睁开眼,只见夏梨背着双手站在自己面前。 “我的礼物?” 夏梨从身后‘变’出一大束花递到他面前,笑着说:“这是我跟法琳阿姨学的插花成果,你觉得怎么样?” 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插着十几朵不一样的花卉,五颜六色,看着很是鲜艳。 “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嗯,我觉得这些花好看,所以送你。” 景廷渊垂眸许久,接过花瓶后看着她问:“为什么要送我花?” “送你花还需要理由?” “嗯,哪怕杜撰一个理由,比如说因为喜欢我,所以想送我。” “不讨厌你,算不算一个理由?” 虽然不是喜欢你三个字,但景廷渊也感到开心,毕竟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很喜欢,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景廷渊把花瓶往身边一放,揽过夏梨的腰身往自己身上贴。 他右手用力地扣着夏梨的后脑勺,勾起一抹浅笑,“宝宝,既然你送我花,那我也得回礼才行。” 看着景廷渊那双暧昧不清的眼神,夏梨不用猜都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她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我都送你礼物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晚上?” 景廷渊眼中流露出委屈的神情,轻声道,“宝宝,我才二十五岁,血气方刚的年纪。” “你也知道你二十五!比我大那么多,老腊肉!” 他勾唇一笑,抓着她的手腕揶揄道,“大不好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染了颜料一样? “咳咳。” “宝宝,你怎么不说话?脸红什么?年纪大懂疼人,不是吗?”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那就不说。” 景廷渊低头将自己温热的唇瓣覆盖在她的红唇上,然后一点点儿撬开她的贝齿…… 第142章 景廷渊晒朋友圈,其他四人醋意满满 凌晨。 景廷渊倚靠床头搂着还在睡梦中的夏梨,左手不停地抚摸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 右手拿着手机,将刚才拍的照片配上文字发到朋友圈。 一共发了九张图片,一张是夏梨制作的插花照片,一张是他跟夏梨接吻的照片,一张是两人十指紧扣的照片,剩下的六张都是夏梨睡着靠在他怀里的照片。 配文:女朋友亲手制作的插花,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希望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 明爵刚洗完澡准备休息,没想到睡前会刷到景廷渊发的朋友圈照片。 看着照片里的夏梨,那闭着眼休息的可爱模样,只一眼,他就仿佛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除了心动,还有嫉妒与醋意。 嫉妒景廷渊能拥有这样美好的夏梨,吃醋于为什么不是自己先认识的夏梨。 明爵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在评论区回复:大晚上不睡觉,不怕猝死? 景廷渊:精力旺盛。 明爵:呵。 南席刚忙完工作,在车里因为想放松大脑就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朋友圈,没想到正好看到景廷渊发的照片。 看了一眼插花的照片,心里默默评价确实不错。 随后又点开放大查看夏梨的睡颜,很可爱,让人有一种想要强吻的冲动。 他屏住呼吸,忍住心中的欲望,手指滑动屏幕往下看。 当他看到景廷渊跟明爵两人之间的回复,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心想这两人真幼稚。 就在他准备关掉朋友圈的时候,突然想到该在评论区留下点什么,虽然他以前很少在朋友的评论区留言,但这次他总觉得该发点什么 南席:花很漂亮,人如其花。 叶霁隐跟陆无惑在酒吧喝酒,此时他们刚散场,前者没有刷朋友圈的习惯,后者就经常看朋友圈,还喜欢给朋友点赞。 “霁隐,你看!” 叶霁隐接过陆无惑递过来的手机,只是轻轻扫一眼插花照片,视线更多的是放在景廷渊跟夏梨接吻的照片上。 看着他们拥吻的照片,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与醋意,心里酸溜溜的,可嘴上什么也没说。 陆无惑:“大晚上的,廷渊不睡觉在这里发朋友圈秀恩爱,他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们看着会闹心,他还秀!气死我了!” 叶霁隐:“他们现在是情侣,接吻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叶霁隐也不知道是安慰陆无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陆无惑将手机拿回来,然后在评论区发了一句:花很好看,小夏梨也很漂亮,只有景廷渊这不合时宜的春竹很煞风景。 叶霁隐瞥一眼,看到陆无惑评论这么一句,立即挑眉问道,“你不怕明天他来找你算账?” “随便他,有本事他把我打死。” “上次他就差点把你掐死,你是真的一点儿也不长记性。” “上次是失误!我现在已经在苦练武力,相信有一天会强过他。” 叶霁隐双手插兜,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我感觉你就算练一辈子也打不过他,能在他手上过三招都算你厉害。” 陆无惑朝叶霁隐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说:“我有那么菜吗?” “你就是一脆皮,不菜吗?你很下饭,又菜又下饭,我们几个人里头,谁都能把你捏碎,你打别人还行,连明爵都打不过更别提廷渊,老实点儿吧。” “呵,得,我脆皮,改天我也把他脖子给掐一遍,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武力值有多强。” 叶霁隐哑然失笑,坐进车后座探头对陆无惑说:“你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我累了,先回家休息,改天再聚。” “嗯,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 叶霁隐挥挥手:“你也是,安了。” 第143章 等逮到那个人,我定要折断他所有骨头 凌晨的街道除了路灯依旧明亮,几乎没什么行人,偶尔会有几辆车驶过红绿灯。 一直忙于工作,连轴转了两天两夜的南席,此时正坐在车后座闭眼小憩。 红灯时,车辆不得不停下等待。 也就是在等待红灯的这点时间,突然有几辆飞速袭来的摩托,直接冲向南席所在的车子。 几辆摩托同时冲向同一辆车,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不是意外事故,很明显这些人就是冲着南席来的。 接连碰撞的巨响,让原本疲惫不堪的南席瞬间精神百倍。 在他下车之前,他身后的三辆车随即下来一大帮保镖。 有几名保镖在南席下车后立即围住,以自身当肉盾护住南席的生命安全。 其他保镖纷纷冲上前制止那些肇事者。 总共有五名肇事者,其中四名在保镖走过来的时候就抱头蹲下,以示投降。 另外一名肇事者不知何缘故,发疯一样的冲向南席。 在保镖出手拦截时,那人不知从哪变出一枚炸弹,他将炸弹朝南席扔去,几名保镖见状,迅速用肉身挡在南席面前。 砰的一声巨响,保镖跟南席虽然都跑出一段距离,但保镖的后背还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肇事者因为处在危险中心,没能及时躲过炸弹,他本人的左手已经被炸没了。 南席蹙眉,看着地面上那团血肉模糊的手,厉声命令道,“别让他们跑了!” —— 景廷渊一听说南席遭遇袭击,觉都不睡就直接赶往警局。 局里,南席撑着眼皮坐在办公室里,景廷渊推开门的瞬间,他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困意不自觉地就上头了。 “怎么回事?什么人对你下手?他们竟敢用炸弹,是想把你直接炸成碎片吗?” 南席扶额,面色疲惫,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还在审问中,就看什么时候出结果了。” “你怀疑是谁?” 南席摇摇头,“不清楚,南氏树大招风,可疑的人很多。”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一拳捶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说:“最好别让我逮住这些人,我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接着,景廷渊又关心起他的伤势,南席回答:“我没事,炸弹没炸到我,保镖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那就好。” “夏梨呢?你过来她怎么办?” “她还在睡,我一听说你出事就立马赶过来了。” “我现在没事了,你回去陪她吧。” 景廷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薄唇轻启:“算了,马上要去公司,下班再回去陪她。” “这段时间你要不要躲一躲?” 景廷渊担心南席会再次遭遇不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 不过南席并没有采纳他的提议,他说:“若对方有心要我的命,躲起来也是一样,你能保证他们找不到?” 景廷渊一时语塞。 这时,警员焦急地推开门走进来,他大口喘气道,“南少不好了,那几个人中毒晕倒,救护车还在来的路上。” “中毒?”景廷渊神色凝重,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样的主子让他们如此卖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死士这一套?” 半个多小时后,南席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听着警员的汇报。 他说:“那几名嫌疑人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了。” 霎时间,南席跟景廷渊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景廷渊勾起嘴角发出一丝冷笑的声音,“为了保护背后的主子,竟然连命都不要,我真好奇他们的主子有多厉害,在这个时代还能驯服这样的死士。” 南席沉着脸说:“线索一断,查起来会相当的麻烦。” 对于南席来说,只要他想查出幕后黑手就绝对能查到,只是时间问题,以及麻烦程度。 “你放心,等逮到那个人,我定要折断他所有骨头。” 景廷渊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双拳紧握,周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一旁的警员看着办公室里的两尊大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惹这两尊大佛,真是嫌命长。 这时,清脆的来电铃声打破办公室里的凝重气氛。 是南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南夫人的来电。 景廷渊瞥一眼他的手机,转身走到窗前抽起香烟。 南席看着景廷渊抽烟的背影,眼神示意警员先出去,警员随即点头退出办公室。 “母亲。” 电话那头传来南夫人焦急的声音,她急切地问:“席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听人说你被袭击了?对方还提前准备了炸弹,你人在哪?没事吧?” 明明事先已经吩咐下去不准让人透露风声到南夫人那里去,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了。 南夫人一向心疼自己的儿子,得知这件事以后,当场就吓到晕厥。 “母亲,我没事,您不用过多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小时候摔一跤我都心疼,更别提现在差点被炸到,你还让我不担心?” 面对母亲的焦急,南席心有愧疚,随即道歉。 “抱歉母亲,让您担心了。” 南夫人不忍继续责怪南席,毕竟他刚脱离危险。 “我早就跟你爸提过,得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偏不听,还好这次你没事,否则我就跟他离婚。” “母亲您言重了,离婚这话您还是别再提,父亲听到会伤心。” “我管他伤不伤心,我差点就见不到我儿子,跟他闹离婚都是轻的。” 南夫人又念叨几句,最后嘱咐南席多注意安全这才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景廷渊随即转过身来,弯腰将手中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他走到南席面前,轻声问了句:“伯母?” “嗯,她知道我受伤的事,挺担心的。” “我先回公司,有事联系。” “嗯。” —— 夏梨吃过午饭后坐在客厅看综艺,因为不小心坐到遥控器,电视台一换,电视屏幕瞬间弹出关于南席遭遇袭击的新闻。 新闻里并没有报导南席的真实身份,甚至将脸部打码,可夏梨还是凭借他的身形跟保镖的面孔认出新闻里的受害者就是南席。 遭遇袭击? 炸弹? 夏梨抿了抿唇,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打南席的电话。 突然,手机屏幕弹出南席的电话号码。 —— 极简轻奢风格的公寓里,南席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 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珠,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暴露在空气中,白色浴巾围得很随意,人鱼线也露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翻找通讯录。 突然,发丝上的一滴水珠正好落在手机屏幕上,这滴水又恰巧将夏梨的电话点开。 南席看着夏梨的手机号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拨打了夏梨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铃声,南席犹豫着要不要挂断,毕竟他也不知道找夏梨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就在他准备挂断时,没想到夏梨接听了。 电话接通时,两人双双沉默,谁都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些什么。 良久,夏梨小声地问:“我在新闻上看到有人遭遇袭击,还有炸弹,那个人看起来像你,就想问问,你没事吧?” “你为什么觉得那个人是我?” “看身形,你身边的保镖我也认得。” 南席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喜,不过他没有多问其他,而是告诉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夏梨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问:“你会经常遇到这样的危险吗?” “偶尔。” “偶尔?意思就是说,这不是第一次?” “嗯。” 夏梨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略显颤抖:“那你以后要注意安全。” “我会注意的。” “那……那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 “好。” 夏梨刚想按下挂断键,谁知南席在这个时候又开口。 “上次你说你学画,现在画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还是很菜。”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有空我亲自教你。” 夏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亲自教我?你不是大忙人吗?” “我也有假期,你要真想学,我可以花时间教你。” “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南家家大业大,饿不死我。” 啧! 这就是豪门吗? “是,南少就算什么都不做,南家的财产也够你挥霍十辈子了。” “我不介意分你一半。” 夏梨瞳孔一震,心跳怦怦加速。 这…… 这南席是在撩拨她吗? 他不是冷静自持的男人吗? 什么时候崩人设了? “南少,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若你有一天能成为我的妻子,我的财产自会分你一半。” “我现在是景廷渊的女朋友,你是在撬墙角吗?” “廷渊不会放手,我也不会横刀夺爱。” 夏梨皱着眉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南少,你这意思我不明白,你撩拨我,却又说无心跟景廷渊争抢,你是在扮演情圣?” “我不想与廷渊撕破脸,喜欢你不假,但我不会逾矩,目前来说,我跟你是朋友关系。” “朋友?” “嗯,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会出手,就像廷渊跟明爵他们一样,我从不对自己的兄弟挚友吝啬手中的权利。” 夏梨轻叹一声,“难怪他们都把你的话当圣旨,你理智得离谱,还顾全大局。” 第144章 南席若想查一个人,没有他查不到的 明爵得知南席出事的消息,二话不说就拨通他的电话。 此时南席刚与夏梨通话结束正准备休息,他看到明爵的来电后又坐起身来。 “怎么样?人没事吧?” “我没事,人已经抓到,只是可惜他们中毒死了。” “他们居然服毒?这幕后老板可真不简单。” “没事,迟早会查出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打这通电话也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事,人没事就好。” “嗯。” 明爵坐在办公室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十七年前的场景。 【十七年前】 一家新开的游乐场里,明爵跟南席正在滑雪,景廷渊跟陆无惑,还有叶霁隐也在。 一开始他们五人都在开开心心地玩耍,中途明爵觉得有些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不料,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竟然发生了意外。 有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男生突然莫名其妙地朝明爵撞去,明爵始料未及,直接被那个男生撞倒在地。 明爵以为对方是不小心撞倒的他,正准备站起身,谁知道对方又一次撞过来。 这次,他整个人压制着明爵,不让明爵有起身的机会。 他往明爵的羽绒服里塞进去一枚鞭炮,随后疯疯癫癫地跑开。 明爵亲眼看着对方把点燃的鞭炮塞自己羽绒服里,慌乱之际,他胡乱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 羽绒服刚脱下,那枚鞭炮立马炸开,将整件羽绒服都炸开好几瓣,里面好多绒毛都飘散在空中。 南席他们几个听到明爵这边的巨响,统一把头转过来,看到明爵脚边的羽绒服,一个个疯了似的冲到明爵身边。 南席摘下头盔,郑重其事地问:“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明爵如实回答:“刚才有人在我衣服里塞鞭炮,差点把我给炸没了。” 景廷渊一听,立即摘下头盔,朝不远处的左训低吼道,“马上让人把各个出口给我封住!今天不把人给我逮住,所有人都别想离开!” 左训派人将各个出口堵住后,他们五人也随即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们五人站在大门口等待经理过来调监控,这时,一位长得十分壮实的妇女,挺着肚子上那几圈横肉走上前指着景廷渊破口大骂。 “你们谁啊?凭什么拦住我们不让走?!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几个小屁孩给抓走!” 虽然此时景廷渊年纪还小,但身高已经有这位妇女一样高了。 他双手插兜,眼神冷漠地盯着眼前这位妇女,居高临下地语气说:“我允许你报警。” 妇女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男孩子,明明这个男孩子看起来那么稚嫩,声音也没有到变声期,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让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感到害怕。 “别以为你小我就不报警,你们几个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在这里嚣张,你们家长不教育你们,我来教育!” 景廷渊勾唇冷笑:“你也配教育我?” 这时,游乐园的经理终于赶过来,景廷渊懒得跟眼前这个看着倒胃口的八婆浪费时间,转身与其他四人走进保安室。 从保安室调出的监控发现,原来与景廷渊起争执的妇女跟那个往羽绒服塞鞭炮的男孩是一起进来的。 景廷渊吩咐左训将那个妇女带进保安室,刚把人带进来,那个妇女就开始挣扎,并破口大骂。 “你们想干嘛?!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敢对我动手试试!明明是你们拦住我们的去路,现在还想动用私刑,你们真是活腻歪了。” 景廷渊懒得跟这个泼妇一般见识,单手插兜,用手指着屏幕里的男生模样质问她:“这个人是你的谁?他现在在哪?马上把他带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泼妇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寸照,那张与自己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很难不怀疑那就是她的儿子,但她不敢承认那是她儿子。 她故作镇定般看向景廷渊,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想干嘛?!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无法无天,小心我让我老公过来把你们全部抓进警局。” 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陆无惑突然开口:“啧,你老公?你老公谁啊?赶紧把他叫过来。” 南席冷着一张脸,冷静分析道,“视频里的男生跟这个女人长得很相似,他们应该是母子关系。” 泼妇一听,眼神当即闪过一抹慌张,但很快她又调整了状态。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找他干嘛?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我是他妈妈,你们想找事直接找我。” 说完,泼妇随即给她的老公打电话,让她老公赶紧赶往游乐园。 她老公一听她跟孩子都受欺负,在电话里就破口大骂,还对她说:“别怕,我马上过去,我带着几个兄弟过去,敢欺负你们娘俩,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我老公马上就过来,他身份可不是一般的警员,你们惹不起,趁现在识趣点,早点离开。” 陆无惑像是听到全世界最搞笑的笑话,看着景廷渊揶揄道,“廷渊,在s市还有我们惹不起的人?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面子。” 泼妇看着眼前的五人,虽然他们的身高都比她高,身边也跟着保镖,但她觉得只是几个孩子,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加上她发现他们几人身边并没有家长跟随,更加让她有底气。 她心想:就几个小屁孩,带着家里花钱雇佣的保镖就到处显摆,切,看把他们能耐的,还想欺负她儿子,门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保镖将那个往明爵羽绒服里塞鞭炮的男生抓住。 泼妇看到保镖压着自己儿子走进保安室,立马炸毛,冲上前就对保镖拳打脚踢,还一边大声谩骂。 “谁让你动我儿子的?!你们活腻歪了是吧?看我不弄死你!” 泼妇再怎样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打得过训练有素的保镖,每次出手都被保镖用手完全挡住,根本碰不到保镖的要害,反而弄疼她自己的手脚。 景廷渊上前,揪着男生的领子质问:“是你往明爵的羽绒服里扔鞭炮?” 男生昂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笑着,什么话也没说。 景廷渊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南席。 “这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泼妇听到景廷渊辱骂自己的儿子,当即发飙。 “你才是疯子!我儿子脑袋好着呢!赶紧把我儿子放开,否则等我老公来了,你们几个都别想跑!” 景廷渊将那个发癫的男生往地上一扔,泼妇连忙冲过去扶住,一边关心一边抚摸他的脸。 “儿子,你没事吧?摔着哪了?别怕,我跟你爸给你做主,咱们不怕这些人。” 男生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傲慢无礼地朝景廷渊说:“是啊,就是我塞的鞭炮怎么了?我看他不顺眼,不行?” 景廷渊摩拳擦掌,男生又接着挑衅,“也是他倒霉,怪得了我?要不是他站在那里,我塞的就是别人,怪就怪他自己倒霉。” 南席眉头一蹙,瞬间明白这其实就是一起随机事件,即便不是明爵,这个男生也会往别人衣服里塞鞭炮。 南席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对景廷渊说:“我们没有必要跟他浪费口舌。” 话音刚落,南席立即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仅仅一通电话,他手机里很快就传过来关于这一家子的详细资料,从爷爷辈开始,几代人的详细资料全都发送到南席的手机里。 南席大致看了一下资料,随后发给景廷渊的手机。 “我们走吧,剩下的交给律师就行。” 南席率先走出保安室,景廷渊紧随其后,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走出去。 泼妇见状,立即追出来大骂道,“你们就这样跑了?是被吓跑的吧?我老公马上就过来,是不是知道他要来,你们这几个小屁孩就怂了?” 陆无惑双手插兜转过身,对着泼妇呸了一声。 “你个老巫婆,你嘴里是塞了屎吗?” 泼妇听到陆无惑辱骂自己老巫婆,一时气急,上前就想抓住陆无惑的头发,不料陆无惑一脚把她踹倒在地。 泼妇捂着自己的肚子侧躺在地上,难以相信陆无惑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身手,能将一个成年女人踹倒在地。 “谋杀了!快来人!有人谋杀了!” 陆无惑:“老巫婆,我这个年纪,就算我现在真的把你打死也不构成犯罪,倒是你,如果你敢动我一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聚众斗殴?” 泼妇一见自己的老公过来,立即捂着肚子哭诉道,“老公,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几个欺负我们娘俩,赶紧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看到自己老婆倒地哀嚎,眉头紧蹙,随后又看向自己的儿子,发现他衣衫凌乱。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这话是对他儿子说的。 泼妇指着景廷渊他们五人说:“老公,就是他们几个欺负我们,仗着带了保镖欺负我们娘俩,他们还威胁我,说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白t男人一听,顿时火大,上前刚想质问景廷渊,不料南席抢先开口。 “我叫南席,s市的南家,爷爷是南镇东,在你对我们动手之前,先考虑你们一家子有没有能力扛得住我爷爷南镇东的怒火。” 白t男人一愣,随后嗤笑道,“你?你爷爷是南镇东?你吹牛也不打草稿,要是你爷爷是南镇东,怎么会来这家游乐场?南家少爷怎么可能来普通游乐场玩耍?你骗我呢?” 南席本不想麻烦他爷爷出面解决这等小事,可他们欺负明爵还不道歉赔偿,甚至得寸进尺,于是他不得不给南镇东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南席就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爷爷,很快,白t男人就接到自己上司的电话,说让他先在家休假,之后再等结果。 白t男人拿着手机傻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席他们五人。 “你们……” 泼妇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脸色,抓着他的手臂问:“老公,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他们抓起来啊!” 男人一把甩开泼妇的手,大声辱骂道,“你这个蠢货!” 南席懒得看下去,对其他几人说:“我先走了。” 景廷渊:“明爵,我们走,剩下的交给律师,一定会让他们赔到倾家荡产。” 明爵跟随他们离开游乐场以后,没几天就听到那一家人全都搬离了s市,几乎一家老小都离开了,甚至他还得到了巨额赔偿金。 这一切都归功于南席,南席若想查一个人,或者查某一家人,没有他查不到的。 那家人迫于南家的压力,赔了钱之后也不敢继续留在s市,生怕南席一不高兴又拿他们开涮。 第145章 敢欺负我的人,看来是活腻了 夏梨接连两天都没有直播,她的粉丝们纷纷在评论区催她开播。 第三天的时候,正好s市的夜市街搞活动,她想去现场看看都有哪些活动,于是就拿着手机一路直播到夜市街。 [哇!这坐的是什么车?看起来好豪华的样子] [我也是好起来了,居然能看到豪车内部是什么样子] [坐车后座,看来是配有司机] [这是打算去哪里?] 夏梨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全部垂在身后,额头上别着一枚钻石发卡,俏皮又可爱。 “听说夜市街在搞活动,打算去看看。” [这么有钱还去夜市街吗?] [是不是没钱吃大餐了?你的饲养员呢?] [今天直播夜市的美食吗?] 夏梨:“逛一圈之后,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到时候在直播间分享给大家。” 这时,她的另一只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拿起一看,是景廷渊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想着直播不太方便就挂断了,谁料景廷渊又打过来。 [谁的电话?怎么看起来不太想接的样子] [快接快接,我想吃瓜] 犹豫再三,她还是把电话接了。 “我先接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误触扩音键,整个直播间都听到了景廷渊的声音。 “宝宝,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景廷渊其实知道她在直播,他此时就在办公室里观看她的直播,他打这个电话也是故意的,当她误触扩音键的时候,仿佛老天都在帮他。 “咳咳,我在直播,有事的话待会儿再说。” 她快速将免提关掉,故作没事的样子微笑面对镜头。 景廷渊:“宝宝,你直播怎么不喊我?我陪你一起,你一个人出门我会不放心。” “不是有保镖吗?好了,先不跟你说了,再见。” 她不给景廷渊有说话的机会,立马将电话挂断。 这段视频有粉丝录屏了,纷纷在弹幕上打出:是不是对象? [夏梨居然有对象了] [他喊宝宝耶!好宠!好甜!声音还那么好听,人肯定长得很帅] [这个声音好耳熟,是不是之前的饲养员?] [哇!跟饲养员谈恋爱?] 夏梨看着弹幕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她随即生硬地转移话题。 “夜市街到了,我先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景氏集团的办公室里,景廷渊看向一旁的姚乾束,语气平淡地问:“有没有录屏?” “已经录屏了,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将我的声音处理一下,买个热搜,让所有人都知道夏梨已经有对象,杜绝那些苍蝇有非分之想。” 姚乾束点点头,“好的,我马上让人安排,不过您打算让这条热搜挂几天?” “人尽皆知的地步,能挂多久挂多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名花有主。” “可是景少,我担心会有人曝光您的身份。” “无妨。” 他巴不得曝光他跟夏梨的恋情,但他不能主动曝光,因为这样做夏梨会怀疑到他头上,还会不高兴。 他不希望她不高兴。 “如果没人查到是我,就不要主动曝光我是她的男友。” 姚乾束一听就明白景廷渊的真实想法。 “我明白怎么做了,景少放心。” —— 夏梨走在夜市街的街道上,这里因为搞活动挤满了人。 道路两边都摆满商品,有小吃、小饰品、花卉,还有各种供人摆拍的人工景色。 她举着手机拍了很多漂亮的景色,闻到美食的香味后,她咨询直播间的观众:“大家想看我吃什么?你们点餐。” [臭豆腐!我最爱吃臭豆腐!] [凉皮!我要吃凉皮!] [螺蛳粉呗!来一碗螺蛳粉!我现在刚做完手术吃不了,好馋啊] 看着弹幕上的菜名,夏梨笑着说:“一样样来,正好我很久没有吃过臭豆腐,那我们就先尝一尝臭豆腐。” 夏梨走到一小摊面前买了一份臭豆腐,大份的,加汤汁,还加了香菜跟葱花。 从老板手中接过臭豆腐,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把手机放置好,然后当着直播间五万人的面开吃。 “还挺烫,闻着很香,我先尝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轻轻咬下一小口,吸满汤汁的臭豆腐又香又入味。 “这个汤汁好香,不是很咸,豆腐也炸得恰当好处,外酥里嫩,你们看,这里面还白白嫩嫩的。” 她将咬过的豆腐对准镜头,让大家看得更清楚。 “这豆腐的里面是不是很嫩?很好吃。” [这家臭豆腐在哪里?我下次也要去打卡] [快分享地址,我马上过去!] “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反正你们大家要是来夜市街的话,可以整条街都逛一下,这条街上有很多小吃,你们可以任选一家。” 因为点的是大份的臭豆腐,她怕吃太多会撑,吃了一两块就又把盒子盖上。 “我打包回家再慢慢吃,我怕吃多待会儿会走不动。” “接下来你们还想看我吃什么?” [铁板鱿鱼串!或者鸭肠也行,炸串都很好吃] [烤生蚝!烤生蚝!烤生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那我们就先点几串铁板鱿鱼吧。” 夏梨向老板点了一份鱿鱼串,一份鱿鱼串有三十串。 她点的是微辣,因为怕晚上吃太辣肚子会不舒服。 她一边吃着鱿鱼串一边逛,看到有一小摊是卖羊肚汤的,她觉着不错就买了一碗来尝尝。 “直播间有没有人喜欢喝羊肚汤的?或者有没有人喜欢吃羊肉的?” [我不喜欢羊肉跟羊杂,我觉得有很重的膻味] [我喜欢羊肉,因为我家乡都是养牛羊的,那些羊肉吃起来一点儿也不膻] [有膻味的羊肉肯定是处理得不干净,要么就是喂饲料,吃青草的羊一点儿也不膻] 羊肚汤里没有多少羊肚,毕竟才四十块钱一碗,不可能给那么多羊肚,但是为了看起来多,老板在里面加了一些粉丝。 夏梨用勺子舀起一小勺羊肚汤,羊肚被切成一根根细条,拌着葱香,喝进嘴里时,汤汁香浓羊肚脆爽。 “这家羊肚汤很不错,一点儿也不膻,不加辣椒,汤也带着一点儿微微辣,不是很辣,吃不了辣的应该也能吃这个。” [我能吃辣,但是我不喜欢吃羊肉] [快快快!我想看生蚝!] 喝完一整碗羊肚汤,夏梨觉得自己有些饱了,就对直播间的观众说:“我们先去买杯奶茶吧,现在肚子有点撑了,休息一会儿再接着吃。” 她起身擦了擦嘴,东张西望后看到一家奶茶店。 走过去,她看了一眼菜单,向店员点了一杯牛油果牛奶。 本以为这简单的一杯牛油果牛奶不会翻车,没想到这杯牛油果牛奶不仅没有奶味,还带一股塑料水的味道。 她又吸了一大口,咂吧嘴细品,确实没有任何奶味,举起杯子查看,只见整杯牛油果牛奶很是清澈,好像没有加半点儿牛奶进去。 她向店员提出疑问:“我点的是牛油果牛奶,为什么喝起来没有半点儿奶味,你是不是忘加牛奶进去?” 店员不知道她在直播,很不客气地说:“加了。” “可是我喝起来一点儿奶味都没有,像在喝水,那个水也有一股塑料味道,你们这确定是用矿泉水或者纯净水调配吗?” 店员脸色一黑,态度十分恶劣。 “你想干嘛?想找茬?二十块钱一杯你还想喝什么?给你掺点牛油果就不错了,还要求这要求那。” “我点的是牛油果牛奶,你们就该往里面加牛奶,否则就是欺骗消费者。” 店员:“什么欺骗?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又没有标注要加多少牛奶,给你加了不就行了?在这挑三拣四,有本事你去喝杯五十块钱的,五十块钱里要多少牛奶都给你加。” 面对店员的不客气,夏梨咬牙道,“信不信我投诉你?” “那你投诉啊,我按照配料表给你做的,只是没有达到你的预期,就认定我欺骗消费者?什么歪理,没听过一分钱一分货?” [哇!这店员好嚣张啊] [偷工减料还有理,以后不去这家店买奶茶了,祝倒闭] [把摄像头转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嚣张的垃圾长什么样] 夏梨没有将镜头对准店员,毕竟这属于曝光他人隐私,是犯法的,所以直播间只能听见她跟店员争执的声音。 “要么你重做一杯,这事我就这么算了,否则就退钱。” “你喝都喝了还想退钱?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你这杯根本就不是牛油果牛奶,分明就是塑料水,马上给我重做,要么给我退钱,否则我现在就报警,说你欺骗消费者。” 因为夏梨跟店员起争执,周围吃瓜的群众越来越多。 店员依旧很嚣张的样子,好似看准夏梨拿他没办法。 “什么欺骗?别血口喷人,我这操作台可是开放式的,刚才做的时候你全程都看在眼里,当时你怎么不直接指出问题?现在才说,我看你就是想讹多一杯奶茶,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夏梨没想到对方竟然倒打一耙,于是她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报警处理。 可就在这时,店员突然将她的手机抢走,并强制关机。 “你还敢抢我手机?” 夏梨本来还觉得曝光店员的长相是侵犯别人隐私,现在她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将手机摄像头调转,让直播间的几万观众都看清楚这个嚣张店员的长相。 “大家认准这家店,认准这个人,他们家的饮料偷工减料,还难喝!” 店员意识到夏梨有可能是在直播或者录像,脸色一沉,气势汹汹地绕过吧台走到夏梨的面前,气焰比刚才还要嚣张。 他身高比夏梨还要高,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机给抢了过去。 虽然夏梨有用力握住手机,但力量上她比对方还要弱势一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机被对方抢走,甚至摔在地上。 “录啊,有本事你继续录像!”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此时,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开始议论起这个店员,店员见夏梨没有证据,直接当众给她泼脏水。 “这个女人给人当小三!给老头子当情妇!心情不好跑到我们店里讹饮料,明明点的是一杯牛油果果汁,做完非要污蔑我们没有在里面加牛奶,谁家果汁往里面加牛奶的?还污蔑我们的矿泉水是塑料水,分明就是想讹钱!” “给人当小三的人,三观不正,还想在我这里占小便宜,没门!”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可店员扯上小三跟情妇字眼,围观群众很快就将饮料的事情忽略,纷纷指责夏梨给人当三的问题。 半途加入的围观群众因为不知道事情始末,只听见小三情妇几个字,就断定夏梨是个道德败坏,三观不正的女人。 “这么漂亮居然给人当三?” “啧,白长这么漂亮的脸蛋,心肠真坏。”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小三,要不是小三,我的家庭就不会破裂!”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穿过人群挤到夏梨面前,二话不说就用保温瓶砸向夏梨。 一直在尾随夏梨的保镖因为在给景廷渊打电话汇报情况,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保温瓶结结实实地砸在夏梨的额头上,她的额头瞬间裂开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不断往外冒,流过眉毛,有些还渗进眼睛里。 夏梨没想到会有疯子突然冲过来拿保温瓶砸她的脑袋,她捂着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喊保镖的名字。 保镖冲过来看到夏梨受伤的额头,心想:坏了,他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夏梨小姐,我先送你去医院。” 一名保镖送夏梨去医院,另外一名保镖则留在现场控制住那个店员跟突然发疯的女人。 到了医院,保镖连忙扶着夏梨走进急诊室。 医生给夏梨检查完伤口,做了紧急处理后,怕她会有其他安全隐患,就安排她去拍个头部ct。 医生:“注意留意一下会不会恶心呕吐,怕你会脑震荡,要是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这样的情况就没事。” “打个针,吃个药,定期换药,很快就会好了,不用担心那么多。” 夏梨:“谢谢医生。” 景廷渊得知夏梨受伤后就立马赶来医院,刚到医院看到夏梨额头上包着个纱布,顿时气急,上前给保镖的肚子踹了一脚。 “怎么保护的?两个人都保护不了一个人?!纯属是废物!” 说完,他又接着想要踹第二脚,好在夏梨拦住了。 夏梨抓着景廷渊的手臂,微微摇头,“不关他们的事,是突发意外,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个疯女人突然闯出来砸我。” 景廷渊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轻声道,“下次不管你去哪,都要把我带在身边,还好这次没有伤到眼睛,要是弄伤眼睛怎么办?” “宝宝,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夏梨又一次摇头,“没有了,就是额头有点疼。” “我先陪你回家,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景廷渊亲自护送夏梨回公寓,待他把夏梨安顿好,随即让保镖将今晚的事发经过如实汇报。 他怕打扰到夏梨的休息,披着风衣就站在公寓门口查看奶茶店的监控。 看完监控,他大发雷霆,扬言要将那个店员给弄死! “敢欺负我的人,看来是活腻了。” 景廷渊转头看向那名保护夏梨的保镖,一脚踹过去。 “你简直就是个废物!花钱养你是让你袖手旁观?!” 保镖不敢狡辩,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说了句:“当时我以为只是退钱的小事,没想到那个店员会如此大胆,在直播镜头前也敢如此嚣张,至于那个疯女人,是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个疯女人拿保温瓶砸向夏梨小姐。” “你以为?!你两只耳朵中间夹的是豆腐?!” “抱歉景少,是我的问题,我甘愿受罚。” 景廷渊发出一声冷笑,“去把那个人给我带来,还有那个疯女人。” 吩咐完之后,景廷渊将公寓对面的门解锁,推门走进去。 他在夏梨搬家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将对面这间公寓买下,与夏梨住对面方便他照顾。 —— 十几名保镖坐在几辆豪车里,分别将那名店员跟疯女人强行塞进车里,不管他们如何挣扎都不肯放过。 为了不让他们继续大吵大闹,直接用胶布把他们的嘴给封住。 保镖抓走店员的时候,店员还在店里收拾东西,几名保镖齐刷刷地冲进去,不顾有没有其他客人在,当众就把人带走了。 至于那个疯女人,她本来是在家里敷面膜,保镖直接破门而入,当着她老公孩子的面把人带走。 当保镖把他们两人都带到公寓后,景廷渊此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酒。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喝几口烈酒压压火气,否则脾气一上来就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保镖:“景少,人我们已经带来。” 景廷渊连眼皮都没有抬,挥手让左训过去。 左训在那名嚣张店员面前架起一个摄像机,让他面对镜头,如何又将一张纸递给他。 左训:“把这张纸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什么时候背下来,面对镜头能一字不差地说完,你就什么时候能走。” 店员:“你们是谁?凭什么把我绑来这里?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 左训懒得跟他废话,一脚踹他肚子上。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不肯背,我略懂一些医术,知道刀子扎在哪里不伤要害,哪怕你身上被扎上几十刀,法院也只会判你个轻伤,不信你可以试试。” 店员将视线转向坐在沙发上的景廷渊,他此时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就端坐在那里喝酒。 就只是这么看着他,店员都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就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们了,我从未见过这位先生,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这样一位大佬。” 左训:“背还是不背?” 店员拿起纸张看了看,看完以后瞬间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那么倒霉,原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哪里想到夏梨这样有背景的人物居然会去夜市街买奶茶,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生。 如果他知道夏梨背后是这个男人在撑腰,他说什么也不敢得罪。 “是不是我澄清之后,你们就会放我走?” 左训:“对。” 店员花费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将纸张上的内容背完,随后对着镜头录制,他努力表现得很自然,让自己说的话看起来很真诚。 “录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左训将摄像机收好,对一旁的保镖吩咐道,“把人送过去。” 店员被两名保镖架着走出公寓,前者以为自己可以回家,没想到是被送进附近的酒店里供几个富婆玩乐。 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胡乱对女生造黄谣,这就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左训将录制好的视频发给姚乾束,姚乾束很快就明白该怎么做。 姚乾束将视频发给媒体,然后花钱买热搜,将这条视频内容推到热搜榜第一的位置。 解决完店员的问题,接下来就该解决疯女人的问题了。 左训将一份文件递到疯女人的面前,上面是赔偿金额跟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金额。 “你是要赔钱还是坐牢?” 疯女人看着文件上的巨额赔偿,双眼瞪得圆大,不可置信地大骂道,“你们想做什么?!不就打伤她的额头,最多几千块的医疗费用,可能几百都够了,你们居然敢敲诈我八百万?!” 左训:“那也就是说你选择坐牢。” “就只是砸了一下!根本构不成什么严重的犯罪,想骗我?!还坐牢?骗人也该高明一些。” “我家老板的名字你应该听过,他叫景廷渊。” “没听过。” “那你现在给你老公打电话,你就问他,你得罪了景廷渊,他肯不肯拿八百万救你。” 疯女人给她老公打电话,将刚才左训的话复述一遍给她老公听,她老公一听,当即就说:“刚才他们闯家里把你带走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谁敢明目张胆到别人家里抓人,原来是你砸伤了景夫人。” 第146章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 “我们离婚吧,我没有八百万。” “你说什么?!我要是坐牢,我们孩子以后的前途可就毁了!” “是你亲手毁掉,与我无关。” “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找小三,我也不会砸伤她!” “不可理喻!” 疯女人的老公将电话挂断,疯女人气急,接二连三给对方拨回去,可她老公却关机了。 “这个臭男人!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左训:“看来这八百万是拿不出来了,你就等着被起诉吧。” 疯女人不信邪,故作镇定,“我不信,不就砸个脑袋,最多关我十几天,你们还能把我关几年?” 景廷渊终于抬头,他的眼神锐利,好像一记眼神就能把人杀死那般。 “我想让你待几年,你就得待几年。” 景廷渊本就不想要什么赔偿,现在师出有名,可以直接起诉了。 “故意杀人未遂,你说你得坐几年牢?” 疯女人一愣,万万没想到景廷渊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我根本没有想要杀她,就只是砸了她一下额头!” “你这借口还是留着跟法官说吧。” 疯女人当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软趴趴地瘫坐在地板上。 “我……我没有要杀她,只是气不过她当小三……” 景廷渊走出公寓之前让保镖把人送到她该去的地方。 女保镖扶着疯女人的手臂,看着她双腿发软的样子,摇头道,“你说你傻不傻?就算你讨厌小三,你也应该去找你老公情妇的麻烦,你欺负路人做什么?还有,罪魁祸首不应该是你老公?你怎么不打你老公出气,光找女人的麻烦做什么?出轨是一个人能犯的错?” 疯女人哭着下楼,一路谩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 昏暗的房间亮着一盏小夜灯,夏梨此时就躺在床上熟睡。 景廷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 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怒火难以遏制,恨不得把伤害她的人全都杀了。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轻柔,“宝宝,你总是不听话,每次说让我陪着你都不肯,我不陪着你就总是受伤,难道你不知道你受伤我会很难过?” 他垂下眼帘,苦笑道,“你根本不在乎我是否难过。” 说完,他又将夏梨的手放回被窝里,仔细帮她弄好被子。 他没有立即上床,而是又回到隔壁公寓洗了个澡,穿上干净的浴袍才重新掀开她的被子睡进去。 他这人喜欢干净,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不洗澡绝对不会上床休息,尤其夏梨还在床上,他更不希望身上沾染的尘土弄脏夏梨。 他侧躺在夏梨的身边,用手轻轻揽过她的腰身,温柔地将她护在怀里。 亲吻她耳边的发丝,温柔地说了一声晚安。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很香甜,只是第二天的时候,景廷渊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麻,原因是被夏梨枕了一夜导致血液不循环。 他看了一眼夏梨,见她还在熟睡,便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做了几下伸展运动,让手臂血液流通。 “嗯?”夏梨微微睁开眼,没有完全清醒,她是被太阳光刺激醒的。 睁开眼看了一下随后又闭上,困意没有消散时,她的意识还处在混沌中。 第147章 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你 景廷渊看着她刚睡醒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她傻得可爱,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他更想揣在怀里蹂躏。 他凑过去亲了一口她的红唇,“宝宝,早安。” 夏梨闻到熟悉的体香再次睁开眼,不出意料看见景廷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略显沙哑的声音问:“现在几点了?” 景廷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轻声回答:“现在是早上九点,你要是还困的话就继续睡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你?你亲自做?” “熬粥我还是会的,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弄早餐。” 景廷渊下床去准备早饭,夏梨躺床上愣神几分钟,困意渐渐消散后,她也无意继续躺在床上,就立即下床洗漱。 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额头上那一大块纱布特别明显,她用手轻触纱布的表面,里面的伤口好似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她小心翼翼地清洗脸部,不敢让伤口沾水。 做完脸部护理后,她走出卧室来到厨房。 看着景廷渊在厨房忙活的样子,她心里突然一暖,有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景廷渊的背影,心想,如果景廷渊当初不那么霸道,换一种方式追求她,比如像现在这样,早上给她做一顿美味的早饭,然后约她看看电影散散步,像朋友那样相处,慢慢地从朋友发展到恋人,结局是不是就不会像这样导致两人的感情别别扭扭。 景廷渊用勺子舀了一小口芥菜瘦肉粥送进嘴里,咸度适中。 他转头看向夏梨,笑着说:“宝宝,粥还要再熬一会儿,你先去客厅等一下。” 夏梨点点头,“好。” 她转身走向客厅,刚坐在沙发上没多久,景廷渊就端着一碗燕窝羹走过来。 “你先吃碗燕窝垫垫肚子,刚才厨师送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烫,现在温度刚刚好。” 她看着摆在茶几上的燕窝羹,没有动手,而是抬头看着他问:“城堡里的厨师?” “嗯。” “从城堡到这里,那么远的距离就为了送一碗燕窝羹?” “如果你觉得距离远,你可以搬回去住。” 额。 她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咳咳,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市中心,楼下有那么多大商场,想买什么东西都方便。” 她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低头拿着勺子开始吃。 一碗温热的燕窝羹下肚之后,景廷渊将空碗收拾干净。 “景廷渊,你现在好像一个家庭煮夫。” “你不喜欢?” 夏梨沉默片刻后回答:“你要是早这样,兴许我当初就不会那么讨厌你。” “那我以后都这样,是不是你以后会一直喜欢我?” 夏梨撇了撇嘴,“你真是三句话都离不开喜欢,懒得跟你说。” 景廷渊走到夏梨的身边坐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宝宝,只要你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我会一直都对你好,你想吃我做的饭,我也可以为你学。” 夏梨挑眉,用俏皮的语气问:“真的?比如我想吃一些复杂的菜系,你也会学?” “只要你想吃,再难我都学。”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在喜欢你、对你好的这两件事上,我从不骗你。” “那你能坚持一辈子都对我好?现在是没有完全得到我的心,所以你才不肯放弃,等得到我的心以后呢?说不定就将我弃之不理。” “宝宝,你不是我,又怎么能真正懂我?” 景廷渊用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娇小的脸颊映在他的瞳孔里。 “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你。” 话音刚落,他的吻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红唇上。 第148章 宝宝,你跑什么 斯塔赫到s市谈商业合作,意外得知夏梨受伤的消息,随即让人准备一些补品送到她的公寓。 夏梨刚吃完景廷渊熬的粥,听见门铃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纳闷,她没什么朋友,也没有点外卖,难不成是明爵他们? “我去开门。” 景廷渊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就看到一男人拎着两袋礼品出现在面前。 他蹙眉打量一番对方,厉声问:“你是谁?” “斯塔赫先生听说夏梨小姐受了伤,特地让我将这些补品送过来,祝夏梨小姐早日康复。” “不用,你把东西拿回去,就这些破烂东西,我景廷渊瞧不上。” 景廷渊看向一旁的保镖,厉声训斥:“什么人都让靠近,你们真是越来越饭桶,如果不打算继续干,有的是人能胜任你的工作。” 保镖:“抱歉景少,没有下次。” 砰的一声,景廷渊将门关上,让门外的男人吃了一记闭门羹。 夏梨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好奇地问:“谁啊?” “一个垃圾,不用管。” 他在夏梨的身边坐下,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身,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 “以后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记住没有?” “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这次你额头受伤就是因为没有我在身边护着你,要是你下次再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我正好又不在你身边,又受伤怎么办?”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苦口婆心道,“你对我真的很重要,哪怕蹭破一点儿皮我都会难过,你懂不懂?” “要是我说不懂呢?” 景廷渊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懂我还能拿你怎么办?当然是宠着,不宠你我宠谁?” “哼,你爱宠谁宠谁去。” “我只想宠你这个小笨蛋。” 景廷渊刚准备亲下去,谁知他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打断了此时的气氛。 他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头的陆无惑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欠揍?” “我听说小夏梨受伤了,我马上到公寓,她现在人呢?在不在公寓?” “我一个人照顾她就可以了,你从哪来就回哪去。” “凭什么?” “就凭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还是她的好朋友呢!我马上就到公寓,我不管,你要是敢不给我开门,我就让南席他们几个人都过来,我还不信几个人砸不开你这破门。” “威胁我?” 陆无惑得意洋洋地说:“我刚才已经发消息给明爵,我想他们几个应该都在赶去公寓的路上,你拦得住我一个人,你拦得住我们四个人?” 景廷渊气得直接挂断电话,用手捏了捏夏梨的后颈肉。 “宝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你这招蜂引蝶的特质,我迟早要被气死。” 夏梨耸耸肩,“我怎么知道?那你换个人喜欢。” “你敢再说一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我额头还受着伤呢。” “你额头受伤,又不是那里受伤,能用就行。” 夏梨以为他要来真的,在他凑过来的时候赶紧起身,只是她的反应哪里能比得上景廷渊。 这刚离开沙发一厘米,人就又被景廷渊按回沙发上。 “宝宝,你跑什么?” 第149章 陆无惑在雷区疯狂蹦跶 夏梨心虚地把头转向另一边,眨了眨眼。 “谁、谁跑了?什么时候跑?我人不是还坐在这里?” 景廷渊勾唇一笑,不再闹她。 “不是说要看电影,我们继续看。” 景廷渊随便挑了一部电影播放,恰好是夏梨喜欢看的题材,尤其影片男主还是她的男神佘梵。 佘梵的演技能让所有人代入到故事中,完全的剧抛脸,每一个角色都是角色本身,没有丝毫佘梵本人的影子。 电影刚播放十几分钟,陆无惑就到了。 他站在门外用力地敲门,大声催促景廷渊开门。 “我去开门。” 景廷渊不喜欢被人打扰,他按着夏梨的肩膀让她别去。 “别给他开门。” “可是陆哥在外面大喊大叫,你是希望街坊邻居都听见?” “那我现在让他滚。” 夏梨抓着他的手,笑着说:“别闹了,让陆哥进来算了。” “你就那么希望他留下来照顾你?有我还不够?” 景廷渊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周身仿佛在不断溢出寒气,冷得她瑟瑟发抖。 “你干嘛摆出这样一副脸色?陆哥是你的兄弟,你们没必要闹那么难看吧?” “他要跟我争女人,我还给他好脸色?” “你又来了,醋坛子吗?随时随地都在吃醋。” 夏梨不想闹得大家不愉快,握住他的手撒娇道,“好啦,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目前来说,没有人能把你这个正宫的位置抢走,你安心啦。” “只是目前?” “好啦好啦,你一直都是正牌男友,没有小三小四。” 夏梨的三言两语很快就把景廷渊给哄好了。 景廷渊抿唇憋着笑意,走过去给陆无惑开门。 门一开,陆无惑一溜烟就窜进公寓。 “小夏梨,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痛不痛?” “没事,现在不怎么疼,就一点儿小伤。” 陆无惑转身看向景廷渊,一副审犯人的模样质问他:“你是怎么照顾小夏梨的?竟然让她受伤,你要是当不起这个男朋友,还不如退位让贤。” “你是不是找抽?要是闲着没事找抽,我可以把你带去武馆,给你揍成一块大饼。” “小夏梨,他威胁我,你快保护我。”陆无惑一下子就窜到夏梨的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臂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 景廷渊看着如此戏精的陆无惑,上前就把他拽到一边。 “你给我滚,你是影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阳台扔下去。” 陆无惑直勾勾地看着夏梨,又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小夏梨,你看看他,他竟然还想把我扔下去,咱们别跟他谈了,跟我谈吧。” 景廷渊眼睛微眯,危险气息在客厅弥漫开来。 夏梨看出景廷渊要动真格了,连忙出声劝说:“陆哥,你别再挑衅了,你又打不过景廷渊,要是他真把你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陆无惑耸耸肩,“好好好,听你的,不闹了。” 他走到夏梨对面的沙发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随后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看着景廷渊说:“廷渊,刚才我从电梯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他是谁?” 第150章 怀疑是奈觞搞的鬼 “斯塔赫知道夏梨受伤,他让人送补品过来,被我打发走了。” 听到斯塔赫这个名字的时候,陆无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这个人是谁,他认不认识。 “斯塔赫?”陆无惑皱着眉头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终于想起这号人物是谁了。 “他不就是爱莉希雅的儿子?就那个什么沃尔特集团总裁,是他吧?” 景廷渊轻嗯一声,没有多说其他。 “他好端端地给小夏梨送礼做什么?做贼心虚?”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得问他。” 沉默片刻,陆无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着问夏梨:“小夏梨,我能不能留下来吃午饭?我为了来看你,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景廷渊在夏梨开口之前抢先说了句:“没人逼你来,不留,要吃自己出门买。” “小夏梨,你要吃什么?我让厨师送过来。” 面对陆无惑的无视,景廷渊就像一个瞬间被点燃的气球,脸色难看。 他气愤地拎着陆无惑的领子往门口走,后者挣扎道,“放手!干嘛拽我领子?” 眼看就要被景廷渊从门口扔出去,陆无惑赶紧向夏梨求救。 “小夏梨!快救救我!我刚来,还不想走!” 夏梨知道景廷渊在气什么,但她不想大家闹得不愉快,就对陆无惑说:“陆哥,你别总是刺激他,你明知道他脾气差。” 陆无惑朝景廷渊挑了挑眉,用十分嘚瑟的语气说:“小夏梨说你脾气臭,你要是再不改掉你的臭脾气,小心小夏梨又跑了。” “陆哥,你……” 明知道景廷渊爱吃醋,脾气臭,他还总是嘴上不饶人,夏梨无奈地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算了,就让他们两个人闹去吧。 “我有点累了,待会儿能吃饭的时候再喊我,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夏梨转身回房间以后,景廷渊立即将陆无惑从公寓里扔出去。 可就在景廷渊准备把门关上的时候,陆无惑却用手挡在门上,不让景廷渊有机会关门。 “廷渊,等等,你先别关门,我有急事跟你商量。” 景廷渊黑着一张脸,神情不悦,好似下一秒就要把陆无惑给掐死一样。 “我真有事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看在陆无惑一本正经的份上,景廷渊暂时相信他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商量。 他放开关门的手,双手插兜站在门前,没有让陆无惑进门的意思。 “有什么就直接在这里说吧,我听得见。” “之前跟你说的景区项目,还记得吗?” “景区不是已经正式营业,有什么问题?” 陆无惑:“景区没有什么问题,倒是有人在景区见到奈觞,我当时还怀疑是不是手下看错,没想到奈觞真的到s市了。” 陆无惑趁景廷渊不注意,一下子就溜进公寓。 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一边喝一边说:“本来我想在电话里告诉你这件事,刚好得知小夏梨额头受伤的事情,就顺便过来一道说了。”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去哪就去哪。” “你不觉得很巧合,很奇怪吗?” “什么?” “南席遭遇炸弹袭击,奈觞出现在s市,不是我多想,我怀疑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景廷渊没有立即否认陆无惑的想法,冷着一张脸继续听他往下讲。 “奈觞不会无缘无故离开b国,更不会无缘无故来s市,据我所知,若非要紧的事情他不会出国半步,还有,之前我听明爵提起过,袭击南席的那五个人是中毒身亡。” “准确的说,他们五个人是服毒自杀,像死士,能培养出死士的地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除了b国。” 陆无惑给景廷渊倒了一杯威士忌,后者若有所思的接过。 景廷渊坐在沙发上一边摇晃酒杯,一边思考,最后提出自己的疑问。 “若这件事真的跟奈觞有关,他的目的是什么?南席几乎不出国,跟奈觞没有过任何牵扯,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找人袭击南席?” 陆无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但我觉得可以往奈觞这边查一查,好过无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 “南席不是已经派人去查?” “但他到现在还没有查出幕后黑手是谁,给他提供一点儿线索总没错。” 景廷渊抿一口威士忌,冷言道,“那你怎么不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南席?” “这不是顺便来看小夏梨,然后先跟你说一声,到时候再跟南席说,反正我们互相通信息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我说都一样。” “行吧,我去给南席打个电话说一下,你别给我瞎搞,老实待在客厅。” 景廷渊拿着手机走进书房打电话,陆无惑赶紧趁此机会偷偷溜进夏梨的卧室。 第151章 骂得这么脏? 窗帘将刺眼的光线阻隔在外,但房间内依旧敞亮。 陆无惑小心翼翼地将卧室门关上,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夏梨熟睡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小夏梨,你看你,没有我的照顾受伤了吧?所以以后出门记得把我带上,这样以后有人欺负你,我打不过就给你当肉盾,打得过就帮你欺负回去。” 因为额头有伤,所以她的睡眠有些浅,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没一会儿她就醒过来了。 她看着坐在床边的陆无惑,疑惑地蹙眉,眨了眨清澈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跟景廷渊在客厅吗?” “我这不是想守着你,怕你出意外。” “我在自己家能出什么意外?倒是你,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待会儿景廷渊看到你坐在床边,小心他揍死你。” 回想起上次景廷渊发疯掐陆无惑脖子的画面,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陆哥,说实话,你打又打不过他,总是挑衅他做什么?你是不是欠抽?” “小夏梨,你怎么说话呢?我这可是为了保护你,虽然打不过廷渊是事实,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要是你这次出门把我带上,你何至于被砸伤脑袋,下次出门记得把我带上。” “别废话了,赶紧趁他没进屋,你还是去客厅坐着吧,我不想因为我又害你受伤。” 陆无惑一听,整颗心好像都被暖化了。 “小夏梨,你这是关心我吗?我好开心,我好感动。” 夏梨抽回自己的手,朝陆无惑翻了个白眼。 “难怪你能跟景廷渊成为好兄弟,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爱发癫。” 说完,视线随即移向卧室门口,好在景廷渊现在没有推门进来,她赶紧催促道,“陆哥,你赶紧出去吧,要是真被他发现我们两待在一间房,他又要生气了。” “我们俩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干,怕什么?” “他会脑补,会胡思乱想,你跟景廷渊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夏梨撇撇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了解他的,就是故意要刺激他,想看他发癫是吧?” “哪有,我哪有那么绿茶?” “没有就赶紧给我出去,我真的要休息,困。” “好,我马上出去,你好好休息,待会儿可以吃饭了就喊你。” 陆无惑起身准备出去,没想到景廷渊在这个时候开门走进来。 景廷渊看到陆无惑出现在夏梨的房间里,脸色瞬间黑了一个度,怒气冲冲地走到陆无惑的面前。 刚想提溜他的衣领,不料被陆无惑巧妙地躲过。 “陆无惑,你找死!” 陆无惑不怕死地朝景廷渊挑眉,一溜烟似的离开卧室。 这下,整个卧室就剩下景廷渊跟夏梨两个人。 此时卧室的气氛有些尴尬,夏梨坐在床上,偷偷瞄了几眼景廷渊,看他脸色难看,随即轻咳几声。 “那什么,你别生气,我跟陆哥什么也没做。” “几分钟不到,你们要是做了什么,那也只能说明陆无惑是个废物,我应该感到高兴。” 夏梨嘴角抽了抽。 他这是在变相地骂陆无惑是秒男? 骂这么脏的吗? 骂这么狠的吗? 第152章 世间美景再好看也不及他的宝宝好看 午餐过后,景廷渊因为下午要参加一档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于是他就吩咐夏梨在家乖乖等他回来,没有他的陪同不能离开公寓半步,怕她会再次遇到危险。 坐在餐桌前的陆无惑听到景廷渊这么说,立即不高兴地说:“不是还有我吗?我陪着小夏梨就行,你爱干嘛干嘛去。” 说完,他将擦嘴的纸巾往一旁的垃圾桶扔去。 景廷渊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无视他,走到夏梨的面前亲吻她的额头。 “宝宝,等我回来,不要到处乱跑。” 随后,他走到陆无惑的身边,拎着陆无惑的后领往门口走去。 陆无惑挣扎道,“干嘛?赶紧给我放手,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任由你摆布。” “她要休息,你在这里只会打扰她的休息,还有,你很闲的话就赶紧去帮南席查清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提到南席,陆无惑也知道自己作为兄弟的一员不能袖手旁观。 他撇撇嘴,神情略有不满。 “行,我去帮忙,省得一个两个说我闲。” “你不闲?” “……” 在他们五人当中,要说谁最闲,那肯定非陆无惑莫属,因为他目前还没有接管家里的生意,由他父母主导,其他四人则陆陆续续帮家里做事了。 下楼后,景廷渊二话不说就将陆无惑扔上车,并警告他:“下午不许再来打扰她休息。” “切,只许你打扰?” “我是她男朋友,你是什么?” “我是她好朋友!” 景廷渊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吩咐司机赶紧把他送回去。 看着车辆行驶出一段距离后,景廷渊这才不紧不慢地拉开车门坐进车后座。 午后的阳光十分毒辣刺眼,但景廷渊又想吹一会儿风,只好将墨镜戴上。 他的墨镜是私人定制,不会影响视觉清晰度,只是减少光线对眼部的刺激。 他戴着墨镜坐在车后座,左手很随意地搭在门框上。 头微微倾侧,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发一言。 他许久没有这么静心欣赏过街景,有夏梨在的地方,他的视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夏梨吸引,根本无法分心去欣赏其他东西。 看着一晃而过的美景,他心里不经意间有了比较,心想,世间美景再好看也不及他的宝宝好看。 —— 车子抵达电视台大楼门前,他刚下车就有工作人员亲自接待。 “景总您好。” 景廷渊礼貌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大楼内部。 工作人员知道景廷渊一向不喜欢按稿子回复问题,所以他们从来都不给景廷渊定稿,他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景总,我得提前跟您说一声,今天是直播访谈,不知道您能否接受?” 景廷渊顿住脚步,冷不丁地问出一句:“怎么突然改直播?” “这也是上头临时决定的,很抱歉现在才告知您,希望您不要生气。” 景廷渊沉着脸,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到他的脸色微变,一个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会惹恼这位大神。 “景总,您消消气,要不我去跟我们领导沟通一下?” 工作人员害怕景廷渊一气之下转身就走,只好先安抚好他的情绪。 景廷渊瞥了一眼身旁的左训,轻声问:“你觉得呢?” 左训思考后回答:“直播形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是回答几个问题,我相信以您的经验,能轻松应对。” 随后,左训转头看向工作人员,冷着一张脸说:“直播跟录播不一样,没有剪辑的机会,你们要是在直播中出现直播事故,我们会向你们提出赔偿。” 第153章 跟斯塔赫摊牌 s市,皇家国际大酒店。 斯塔赫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晴空万里的景色,太阳光的暖意好似照进心里,让他整个人的心情莫名大好。 只是在听完保镖的汇报后,他脸色瞬间沉了一个度。 他转身看向保镖手中拎着的东西,眉头紧蹙。 “她没有要?” “景少拒绝了。” 斯塔赫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看来他们已经怀疑到母亲的头上。” “景少跟总统有合作,应该不至于撕破脸。” “碍于合作肯定不会撕破脸,但防范之心绝对不会少,以后接触起来可就没那么多真情实意了。” 斯塔赫一个眼神,保镖就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将手中的礼品往垃圾桶扔去。 “反正我也没想过对夏梨付出什么真情实意,既然他们已经有所怀疑,那只能想应对的办法。” 斯塔赫没有心思跟夏梨做什么朋友,她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微薄的血缘关系,但他毕竟是爱莉希雅的儿子,他始终会与自己的母亲站在同一战线。 另外,他最看重的无非是夏梨会不会拿到伊戈尔的遗产,虽说有很大一部分的遗产都被爱莉希雅得到,但爱莉希雅说过,他的外公不止这么点儿遗产,还有很多隐形遗产。 爱莉希雅确信伊戈尔死前一定将部分遗产藏在暗处,她必须把那些钱全部挖空。 “对了老板,我还查到一个消息。” “说。” “听说景少已经找到夏梨的亲生母亲,目前在疗养院安置着。” “找到了?” 保镖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的,但人有些疯癫,应该是认不出夏梨。” “夏梨被母亲扔掉的时候也就几个月大,时隔十几年,自然是认不出。” 虽然那个女人目前处于疯癫的状态,难保她不会突然有一天被治好,于是斯塔赫吩咐保镖:“找机会把她处理掉,母亲应该也不希望她活着。” “景少绝对会派人严防死守,怕是很难找到机会。” 斯塔赫浅棕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保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好似他再敢说一句,他绝对会当场毙了他。 保镖微微低头,“是,我绝对不会辜负老板您的期望。” “她活着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若有一天她恢复记忆指控母亲,这对母亲来说是污点,对我来说也会是污点。” 斯塔赫再次转身看向窗外的晴天景色,冷笑道,“总统的位置,我势在必得,绝对不能在评选之前出现任何差错。” 保镖:“明白,我一定会小心处理这件事。” “别找太熟悉的面孔,容易查到我头上。” “明白。” 接着,斯塔赫假仁假义地给夏梨打了通慰问电话。 夏梨一开始没有接,但她又好奇斯塔赫要跟她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接了。 “斯塔赫先生,不知道您怎么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听说你额头受伤,特地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我人来s市出差,刚才让保镖给你送了点补品,没想到你拒绝了。” “斯塔赫先生,你明知真相还要隐瞒我,不知道你现在又打算在我面前唱哪一出戏?” 斯塔赫没想到夏梨会这么直白的把话说出口,轻笑一声,“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阅历太浅,说话总是不经大脑。” 夏梨握着手机朝空气翻了个白眼,心想,都骗人了,还想让她给好脸色?做梦! “我一定会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也一定会还父母一个公道。” 斯塔赫语气平淡,好似在看一个笑话。 “那我拭目以待。” 第154章 直播访谈,景廷渊又上热搜 夏梨因为一时被斯塔赫给气到,一下子忘记景廷渊下午还在接受电视台采访的事情。 刚与斯塔赫挂断电话之后,二话不说就拨打了景廷渊的电话。 此时此刻,景廷渊正在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他的手机暂时放在左训手上保管,左训看到是夏梨的来电,他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夏梨有急事,会朝景廷渊挥手示意,指了指手机界面。 景廷渊认真回答完问题后,看向主持人用压迫感的语气说:“我接个电话。” 这个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征求的意思,而是在说“我要接电话,你暂时给我闭嘴”。 主持人微微一笑,“好的。” 主持人看向台下的导演,心想,这可是直播访谈,电话内容不会出现不能播的内容吧? 景廷渊坐在沙发上朝左训伸手,从左训手中接过手机的一瞬间,看到界面上是夏梨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幸福的浅笑。 “宝宝,怎么了?” 温柔的语气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的表情仿佛都在写着:这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景廷渊吗? 尤其是坐在景廷渊身边的主持人,她的表情更是吃惊,因为从一开始接触景廷渊,景廷渊就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回答问题的语句也非常简短,好似不耐烦的模样。 哪里像现在,声音不仅温柔,连带着表情都没了刚才冷若冰霜的感觉。 “刚才斯塔赫给我打电话,简直气死我了!” 夏梨就像一个向大人告状的孩子,气呼呼地说:“他刚才说我是小孩子!说我阅历太浅!说我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 “别管他,宝宝这么可爱,他怎么能这么说宝宝。” “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好,我一定会帮你。” 夏梨吐槽完之后,不禁心虚地问:“我这样向你告状,真的好像小孩子的行为,是不是很幼稚?” “没有,宝宝本来年纪就小,偶尔幼稚一下也是可以的。” 虽然有时候夏梨故作坚强,但在景廷渊的眼里,她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生。 本来气氛还很温馨,夏梨一听这话又开始不爽了。 “你还知道我年纪小,你比我大那么多还强迫我跟你在一起,你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 “宝宝,如果我这个年龄算老牛的话,这个世上就没有年轻力壮的男人了。” “哼,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 “好,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回去带你去吃好吃的。” 主持人如坐针毡那般坐在景廷渊的对面,刚才景廷渊的话她一字不差都听进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装作没听见还是该祝福的样子。 景廷渊抬眸看向左训,示意让他把手机拿走。 左训将手机拿走之后,主持人先是愣了数秒,之后笑着问:“是女朋友?” 问完这个问题,景廷渊脸色一变,吓得主持人还有在场的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 主持人心想,难道是她问错了问题?还是说她不该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导演倒吸一口凉气,心想:问这个问题不是找死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景廷渊要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发火时,却见他淡淡开口:“不是女朋友,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彻底震惊所有人,每个人的表情仿佛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未婚妻? 景廷渊怎么谈的恋爱? 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怎么就未婚妻了? —— 访谈节目结束后,景廷渊上车前往景氏集团。 在车上,远在公司的姚乾束打电话过来跟他说:“景少,关于您的热搜要撤吗?” “什么热搜?” 姚乾束将热搜链接发送到景廷渊的手机上,后者点开一看,满意地挑眉。 “花钱挂着。” “景少的意思?” “要人尽皆知。”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左训回头看了一眼景廷渊,一向不多嘴的他,今天难得多嘴问了一句:“不能暴露夏梨小姐的身份,您向大众公布未婚妻,有何意义?” “现在不能暴露不代表以后不能,互联网就像一个黑匣子,记录我跟她的甜蜜点滴。” 左训冷不丁地甩出一句:“所以网友们不过是你们之间y的一环?” 景廷渊蹙眉一愣,而后笑道,“你不是一向不刷网络热梗,今天怎么回事?” 左训沉默不语。 景廷渊见他不说话,就开始猜测:“恋爱了?” 除了这个可能,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能性。 左训从他出生就一直跟在身边保护他,左训对他的了解亦如他了解左训那样,左训一向都沉默寡言,除了练武也没有其他爱好,更没有上网看八卦的习惯,网络上的热梗他从来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左训没有朋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除了跟景廷渊待在一起就是独自一人看书、练武,或者健身。 景廷渊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去交友,左训的回答是,景霂买了他一辈子,他的任务就是当景廷渊的贴身保镖,必要的时候就是替死鬼。 所谓替死鬼就是,当有人朝景廷渊开枪时,他就是那个站在景廷渊面前挡子弹的人。 “景少说笑了,我这样的人不配谈恋爱。” “何必妄自菲薄,你今年三十五岁,谈恋爱也正常,要是哪天想结婚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封个大红包,不枉你保护我那么多年。” 左训看着车前方,语气平淡,“不管是谁嫁给我都不会幸福。” “你人这么优秀,怎么会不幸福?” “我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得守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安全,若恋爱结婚,只会辜负人家女孩子。” 景廷渊望着副驾驶座的背影,思考一番后说:“不如你找个徒弟,让他跟你轮流换班。” “董事长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其实景廷渊也一直想问,到底是什么样的金额才能让左训将自己卖给景家,还是卖一辈子。 “左训,我父亲到底花了多少钱把你买进景家?你这么多年的工资还不够赎身?” 第155章 宝宝,明明是你心里不纯洁 左训垂眸,犹豫片刻后才回答。 “我出生那年家乡遇到山洪,山洪将整个村庄都淹没,几乎所有人都死了。” “董事长当时参与救援行动,他看到了我,将我从泥水中抱起来,这也是我从纪录片看到的一幕。” “董事长将我带回景家,厚葬我的亲人,还悉心栽培我。” “在您出生以后,董事长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拿钱离开景家,从此与景家再无瓜葛,另一个选择是拿钱成为景少您的贴身保镖,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要保护您的生命安全。” 景廷渊略有不解,“那你为什么不选第一条路?我想很多人都会选择第一条路,拿钱创业也好,享受生活也罢,至少是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保护您。” “你进景家的时候我都没有出生。” 说完,景廷渊突然意识到某个细节。 “所以,要是你选择第一条路,父亲就会杀了你?” “是的。” “父亲、真有那么狠?”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保镖,保护继承人就是我此生唯一的任务,要么死,要么一直做继承人的保镖。”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董事长很珍爱您,在您未出生就开始为您未雨绸缪。” 景廷渊沉默地看向车窗外,此时的街景一晃而过,好似儿时的场景再次浮现。 【景廷渊小时候】 景霂牵着景廷渊的手走到一架飞机旁,他指着飞机朝景廷渊微微弯腰,笑容和蔼可亲。 “儿子,这是爸爸送你的飞机,喜欢吗?” 景廷渊稚嫩的小脸浮现出开心的表情,碧蓝色的眼睛又圆又大,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可爱的洋娃娃。 “喜欢。” “喜欢就好,不管你喜欢什么,只要你想要,爸爸都会竭尽所能地送到你面前。” 坐上飞机,景霂带着景廷渊来到m国。 在m国的一座城堡里,景霂打开武器库,笑着问景廷渊:“儿子,这些枪有没有你喜欢的?” 景廷渊随意摸了一把,稚嫩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父亲,我喜欢这个,我可以玩吗?” “当然可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你脚下的这座城堡。” 欣赏完城堡里的枪,景霂又带着景廷渊来到某大厦的顶层,从这里能将整个首都夜景都尽收眼底。 落地窗前,景霂紧单手插兜,右手紧牵着景廷渊稚嫩的小手。 “儿子,你未来就是这栋大厦的主人,在不远的将来,你一定会将周围的这一片大厦都收入囊中,我相信你,我儿子是最优秀的。” 景廷渊抬头看向景霂,疑惑地问:“父亲,老师今天教我一个词,我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什么词?” “穷人,父亲,什么是穷人?” 景霂一本正经地回答景廷渊的问题。 “每天收入不足二十万的人。” “那我是穷人吗?” “当然,你现在每天都在花我的钱,每天零收入,你当然穷。” 景廷渊点点头,眨了眨水汪汪的碧蓝色大眼睛。 “父亲,我不想穷,我也想每天赚二十万。” 景霂捏了捏景廷渊的小脸蛋,宠溺地说:“傻儿子,二十万怎么够,你一件衣服都两百万了,你得有远大的志向,一天赚百亿才是你的目标。” 景廷渊稚气的脸上浮现出坚定的眼神。 “父亲,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儿子当然最优秀,区区百亿,你未来一定会比我更优秀。” 接着,景霂又带着景廷渊出席重要的会议。 景霂让景廷渊坐在会议桌的主座上,他则坐在右边的位置上。 会议上的高管看到这一幕,心有疑惑却又不敢出声。 “可以开始了。” 景霂发话之后,高管们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内容,顺便提出自己的策划案跟项目想法。 当第一名高管讲完之后,景霂看向景廷渊,询问他的意见。 “儿子,你觉得这个项目该不该投?” “父亲,我能做决定吗?要是赔钱怎么办?” “没有人的判断是一直正确,但我相信我儿子的判断是一直正确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难以相信景霂竟然会溺爱到这种程度。 —— 忙完一整天的工作,景廷渊拎着美味的蛋糕回到公寓。 他将蛋糕拿在身后,故作神秘地来到夏梨的身边,弯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宝宝,猜一下我给你买了什么?” 夏梨正在专心地练习画画,听到景廷渊的声音时明显震惊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回来,你一门心思都扑在画画上,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景廷渊将黑天鹅蛋糕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凑近夏梨的身边,端详起她这幅画。 “画的什么?” “随便画,练习。” “等你画完能不能送我?” “等我练好再说,就我现在这手艺,你要来也没用,那么难看。” 景廷渊握住她的手,开心地亲吻她的手背。 “不会,不管宝宝画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天天对我说些甜言蜜语,你是想把我泡在蜜罐里?” “嗯,天天让宝宝泡在我的蜜罐里,这样别人对你说的任何蜜语甜言都起不了作用,你只会待在我的身边,谁都勾不走。” 夏梨放下手上的画笔,指了指一旁的黑天鹅蛋糕。 “买给我的?” “嗯,现在吃?” “我去洗个手。” “我帮你。” “我只是洗个手。”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往洗手间走去,不管她如何挣扎,他就是要亲手帮她洗干净手上的颜料。 掌心朝下,直接按压洗手液的瓶口,一朵泡沫花瓣就出现在他的手掌心里。 连续按压两次,双手将泡沫揉搓到一起,然后细心地帮夏梨将每一根手指都清洗干净。 温热的指腹划过每一根手指,夏梨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在过电,麻酥酥,还伴随着鸡皮疙瘩。 “咳咳,我自己来。” 景廷渊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眼神也暧昧不清。 “宝宝,十指紧扣,这样搓得更干净。” 景廷渊的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紧扣,他用指腹轻轻磨着她的手背,再次惹得她心痒难耐。 “洗个手,怎么给你洗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不是宝宝你心里不纯洁,我明明只是在帮你洗手,什么也没做。” “你确定你是在洗手吗?哪个人洗手像你这样?” “不是这样洗吗?先搓指甲,然后手指、指缝、手背、手心,最后是揉搓手腕,将每一个地方都洗干净,这样手部才不会有细菌残留。” “你把我的手放开吧,我觉得已经搓干净,可以用清水冲洗了。” “好。” 景廷渊将手松开,掌心朝上,对着她将手心上的泡沫吹向她的脸颊。 夏梨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丝凉凉的感觉,应该是泡沫沾脸上了。 “你干嘛对着我的脸吹?” 她没好气地想要用手抹掉,景廷渊却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 “你手上都是泡沫,不是越抹越脏?” “冲干净不就好了。” 景廷渊笑着凑近,用自己的侧脸蹭她沾有泡沫的脸颊。 “这样不就干净了。” 夏梨望着他,脸颊不自觉地红起来。 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刚才他凑近的画面,温热的脸颊与自己紧贴,呼吸吹过耳边的发丝,听见他带着喘息的呼吸声。 “走开,我要洗手。” “好。” 景廷渊勾起一抹坏笑,在冲干净的手之后,将手上的水珠甩在她的脖子上,惹得她忍不住瑟缩脖子。 “景廷渊!你一天不找死就不痛快是不是?!” 第156章 甜腻的两人 “我可舍不得死,我还要跟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其他男人?” 夏梨努了努嘴,也学他那样将手上的水珠甩他身上,不过他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开心地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溜走之前趁机亲吻她的红唇。 虽然唇瓣只是轻轻地触碰到,唇上依旧残留着她的香味。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满意的笑容,跟在她的身后回到客厅。 夏梨坐在茶几前,纤细的手指将蛋糕盒一层层打开,取出里面的红色蛋糕。 蛋糕上摆着两个非常可爱的黑天鹅饰品,用勺子轻轻地挖了一小勺送进嘴里,绵密的感觉一下子在口中化开,甜而不腻。 “宝宝,我也想尝一口。” 景廷渊凑近夏梨的身边,一副不要脸的作派。 “喏,那里不是还有勺子吗?自己吃。” “我想让宝宝喂我。” 夏梨抱着蛋糕转过身,傲娇地说:“那你可以不吃。” “你一个人可以把整个蛋糕都吃完?” “吃不完就放冰箱,晚上我饿了可以接着吃。” 景廷渊勾出一抹浅笑,挑眉道,“不怕胖?” “怎么?嫌我胖?” “我可没有这么想,但太过肥胖会不健康,我希望宝宝能一直健康。” 景廷渊用手揽住她的腰身,轻轻地抚摸她的小肚子,软软的,弹弹的,摸起来特别舒服。 随后,他又借用她的手,舀一小口蛋糕送进自己的嘴里。 他咬住勺子,眼神暧昧地盯着她。 她抿着红唇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松口。 接着,他当着她的面舔了舔沾有奶油的唇瓣,声音低沉,“很甜。” “蛋糕不甜才怪。” “但是我觉得你比较甜。” 话音刚落,他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他的吻一向霸道,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尤其是松开时看到她被亲红的嘴唇,他心里会有一种幸福感。 “宝宝,你真的比蛋糕还要甜。” “你今天是不是掉蜜罐里了?你怎么整个人从头到尾都腻死人了。”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吃蛋糕的样子,语气温柔:“因为我喜欢你。” 又表白…… 这个景廷渊总是一找到机会就表白,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好了,别每天都把这些话挂嘴边,你没有说腻,我都要听腻了。” 景廷渊抱着她,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不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我爱你?我又不是哑巴,天天让你猜我的心思。” “不吃了,都快被你气饱了。” “我哪有气你?” “我去洗澡,懒得跟你废话。” 她刚起身,景廷渊就立马拽住她的手腕,眼神仿佛拉丝那般。 “宝宝,我也想洗。” “我又没有拦着你,你想去就去呗。” “我想跟你一起。” 景廷渊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额头还贴着纱布,怕你弄到水,还是我跟你一起比较安全。” “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别给我找借口吃我豆腐。” 景廷渊伸出手将她抵在墙壁上,低头时,呼出的热气打在她额前的秀发上。 “你又开始不乖了,你非要我用强硬的手段才学乖?” 夏梨傲娇地昂起下巴,眼神没有丝毫恐惧,或许是习惯了景廷渊的强势,早就免疫了。 “你又想霸王硬上弓?信不信我以后都不理你?” 景廷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捏着她的下巴勾起一抹苦笑。 “宝宝,你总是这么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你换个人不就好了,换个听你话的。” “谁都不要,就要你,既然宝宝你不乖,那就做到你乖为止。” 夏梨瞪大眼睛,双手握紧成拳,用力地捶打他的肩膀。 “你干嘛?赶紧给我起开!” “我拒绝,接下来的戏份得由我主导。” 景廷渊将夏梨打横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进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其中还夹着夏梨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第157章 宝宝,过来妈妈这里 午时的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照进客厅,微风时不时吹起落地窗帘,金色的余晖洒在夏梨跟景廷渊两人的侧脸上。 他们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享用美味的午餐,阳光洒在脸上,显得景廷渊整个人都少了冷冰冰的感觉,多了一抹柔和。 他低眸看着盘中的牛排,用刀叉将一小块牛排切出来送进嘴里。 这时,放置在右手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拿起一看,是姚乾束打来的电话。 接起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的姚乾束跟他说:“景少,林女士想要见夏梨小姐。” 景廷渊疑惑地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夏梨,后者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夏梨眨了眨眼,不解地问:“怎么了?” 景廷渊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姚乾束:“她为什么突然要见夏梨?” 姚乾束:“医生说林女士清醒了,但不确定是不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清醒。”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带夏梨去疗养院。” 夏梨看着他放下手机,又问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要是你忙的话,你可以去忙你的。” “姚乾束说你母亲清醒过来了,她想见你。” 一听说林韶琼清醒的消息,夏梨顿时愣住,仿佛忘记呼吸一样,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景廷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海中闪过很多小时候的经历,她眼眶微红,声音沙哑。 “你是说她清醒了?她想见我?” “嗯。” 景廷渊读懂她此刻的眼神,起身绕过餐桌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她靠在景廷渊的怀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紧紧地抓着景廷渊的衣服,带着哭腔问:“我、我是不是能有妈妈了?” 【夏梨小时候】 夏梨穿着破破烂烂的小裙子,这条裙子是别人捐赠给孤儿院的,因为她很喜欢这条公主裙,所以经常穿,但又阻止不了其他小朋友的撕扯,最后这条公主裙的裙摆都被扯坏了。 “你们看,又是这个傻子,天天站在大门口,还以为会有人来要她,哈哈哈。” 夏梨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脸色不好,发质枯黄,但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她天生丽质的美貌。 她站在孤儿院的铁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那些小朋友。 有个小朋友走近一些,朝她额头扔了颗大石头,然后大笑着跑开。 “大傻子!你个没人要的大傻子!你个没妈的大傻子!” “我妈妈说,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没有妈妈的弃婴,因为他们身上都有病,治不了才扔在这里的。” “她有病就别离她那么近啊,赶紧走开啦,传染给我们怎么办?” 夏梨捂着自己的额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浮出一丝倔强的眼神。 “我有妈妈!她一定会来接我的!” 跟夏梨一样大的孩子笑得更夸张了。 “你有妈妈还住在这个孤儿院?我妈妈说了,孤儿院都是没有妈妈的弃婴,或者是不听话的人被关在里面。” “就是,你肯定生下来就有病,否则你怎么会被扔在这里?” “你们说她是什么病呢?会不会是脖子后面有一大块黑斑?特别丑的那种,哈哈哈。” “说不定她晚上会变身,变成一个特别丑的怪物,所以她才被她妈妈扔掉。” 夏梨咬了咬唇瓣,忍着哭意朝门外的那些人大吼道,“我有妈妈!我才不是被扔掉的!我妈妈一定会来找我!” —— 景廷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眼神温柔地望着她轻声安慰:“宝宝,你一直都有妈妈,我带你去见她。” 夏梨紧张地点点头。 “好,你陪我一起去。” 她紧握着他的手掌心,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沾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这次你不会再骗我,是不是?” 景廷渊感觉自己的心脏咯噔一下,好似忘记呼吸,他反握住夏梨的手,抿唇一笑。 “不会,这次一定是真的。” 他牵着夏梨乘坐电梯下楼,坐上劳斯莱斯的车后座,车子一路朝疗养院的方向行驶。 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在疗养院的门口停下。 夏梨在下车前,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 景廷渊站在车门边上,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安抚道,“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层水雾,多了一层朦胧美感,景廷渊深邃的眼眸望着她的眼睛,心里既喜欢又心疼。 夏梨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由他牵着走下车。 下车后,夏梨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绊了一下脚,可能是太紧张了,双脚有些无力。 景廷渊一手抓着她的肩膀,右手握住她的手,就这样扶着她走向林韶琼所在的病房。 当他们来到病房门前,夏梨又一次感到紧张,指甲不自觉地扣入景廷渊的肉里。 不一会儿,景廷渊的手背上就多了几道指甲痕迹。 夏梨意识到后,随即松手道歉。 “没关系,我不疼。” 景廷渊亲吻她的额头,轻声问:“宝宝是想自己一个人进去,还是让我陪你进去?” “我想自己一个人进去,可以吗?” “好,我会一直在门口等着你,有事也可以喊我。” “嗯。” 景廷渊松开手,目光紧随夏梨,待她走进去后,他贴心地把房门关上。 他倚靠着墙壁点燃一根香烟,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向窗外摇曳的树叶。 夏梨走进病房后,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坐在床边,好似在看风景。 她不敢再往前靠近,生怕自己一靠近这场梦就会醒过来。 林韶琼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微微转过身。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定格住,除了窗帘被微风吹动,屋内一切都一动不动,包括人也是。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林韶琼红着眼眶朝夏梨伸出手。 “宝宝,过来妈妈这里。” 夏梨一愣,眼里是复杂的神情。 她内心多想马上冲到林韶琼的面前抱住她,可双脚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迈不动。 “没关系,妈妈来找你。” 林韶琼起身走到夏梨的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当林韶琼身上的味道传入她的鼻尖,她鼻尖一酸,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往下掉。 林韶琼的怀抱很温暖,这是她渴求多年的拥抱,一个来自母亲爱的拥抱。 这一刻,她终于清晰地感觉到什么是来自母亲的温度。 第158章 昔日爱人变成一片又一片 林韶琼露出和蔼的笑容,轻轻地抚摸她柔软的头发。 “宝宝,对不起,妈妈这么多年才出现。” 夏梨靠在林韶琼的肩膀上哭泣,眼泪像决堤一样不停地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哭吧,宝宝是不是受委屈了?觉得委屈就哭吧,妈妈在这里。” 林韶琼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哪怕眼泪打湿自己的衣服,但她依旧不觉得嫌弃,反而心中升起更多的愧疚感。 “对不起宝宝,这些年委屈你了,没有妈妈在身边照顾你,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被人欺负,都怪妈妈没有本事,都怪妈妈无能。” 夏梨拼命地摇头,脸上挂着好几道泪痕。 “我不怪您,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大家对我都很好。” 林韶琼心疼地看着她,指尖轻拂她额前的黑发。 她哪里不知道夏梨是在报喜不报忧,哪有孤儿能过得好,没有家人在身边,肯定饱受欺负,还要强忍着眼泪扛下去。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 “我真的不怪您,这些年您应该也过得不好吧?” “我没事,疯疯癫癫的这些年,对我反倒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在你小时候的事情。” 林韶琼喜极而泣,忍着哭意问:“宝宝,我还没有听你喊一声妈妈,你可以喊我妈妈吗?” 夏梨毫不犹疑地喊出那一声妈,这一声妈在她心里早就排练过无数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可以喊出来。 这一刻,多年的委屈化作眼泪全都掉落下来。 林韶琼拉着她走到沙发坐下,仔细端详她这些年来的变化。 林韶琼坐在沙发上抚摸她的脸部轮廓,一边端详一边说:“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小脸皱巴巴的,当时我还跟你爸爸开玩笑,我们的宝宝长大以后一定是个丑八怪,这么小就皱成个小老太。” “你爸爸说,宝宝长大以后一定会很漂亮,因为小时候丑,女大十八变,只会越变越漂亮,还会长命百岁。” 提到伊戈尔,林韶琼忍不住抽泣,看着夏梨时,好似透过这张熟悉的面孔看向那个不会再出现的人。 “你跟你爸爸长得很像,特别像。” “您当初跟爸爸是不是很恩爱?”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梨忍不住笑了。 “问错话了,要是您跟爸爸不恩爱,又怎么可能会有我,我可能是哭傻了。” 林韶琼没有生气,反而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小傻瓜,我跟你爸爸当然恩爱,我相信你爸爸要是还在世,他会更爱你。” 夏梨知道在这个时候提起爱莉希雅不合适,但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地问:“妈,爸爸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被爱莉希雅杀的吗?” 爱莉希雅这四个字就像一个魔咒,林韶琼愤怒地瞪着前方,双手不自觉地扣住夏梨的手腕。 夏梨感觉手腕上隐隐约约被指甲扣疼,但她没有出声提醒,默默地看着林韶琼的表情。 “当年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 “没关系,记不清就暂时不去想,您先养好身体。” 林韶琼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睁开眼。 “那年在疗养院,我还怀着你的时候,我跟你爸爸被爱莉希雅软禁在疗养院里,周围都是她的人,我跟你爸爸怎么都出不去。” 林韶琼深呼吸一口气,回忆一分就心痛一分。 “你在疗养院出生,我跟你爸爸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你突然不见了,我就去找爱莉希雅对质,可她却说没有看见。” “整个疗养院就她能自由出入,那些人也都听她的话,你的消失绝对跟她脱不了关系,但她就是矢口否认。” “你爸爸逼她把你交出来,可她却非要你爸爸签什么合同,否则就不肯把你交出来。” 夏梨神情紧张地看着林韶琼,不敢出声打断她的话。 “后来你爸爸为了尽快见到你,同时也低估了爱莉希雅的心狠手辣,在你爸爸签完合同后,她居然告诉我们,她早就让人把你扔垃圾桶自生自灭。” “当时我疯了一样要出去找你,可我被人打晕,醒来后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你爸爸也不在身边。” “过了很久,有一个人过来告诉我你爸爸死了,还给我发了几张你爸爸的照片,照片里你爸爸……” 提到这里,林韶琼捂着头大声尖叫,之后又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 夏梨当即被吓得愣住,伸出手阻止她自虐。 门外的景廷渊听见林韶琼的尖叫声,以为屋内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推门冲进来。 “宝宝,怎么了?” 夏梨担心地看向景廷渊,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妈妈她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自己打自己的脑袋。” 林韶琼愤怒地抓着夏梨的手臂,洁白的双臂顿时泛起几道红痕。 “报仇!你一定要给你爸爸报仇!一定要报仇!” 夏梨捣蒜式地点头,“我一定会帮爸爸报仇,您先冷静,您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先别激动。” “她把他杀了还不解气!她竟然让人把他切成一千多片!” 夏梨瞳孔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韶琼。 “您、您说什么?” 林韶琼眼睛瞪得圆大,一根根血丝好像就要蹦出来一样。 “她把伊戈尔杀了,还把伊戈尔切成一千多片!” “她把伊戈尔的切片放在一个容器里!找到这个容器!那就是她的犯罪证据!让她死!要将她千刀万剐!” 夏梨咬着下唇,不停地深呼吸。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设想过所有坏的一面,却没想到听见的真相会是如此血腥恐怖。 景廷渊扶住夏梨瘫软的身体,他知道她胆小,立即出声安抚:“别怕宝宝,我在。” 接着,林韶琼又一次陷入疯癫的状态,不得已景廷渊只好让医生过来给她打针镇定剂。 夏梨站在病房门外,看着病房内林韶琼挣扎的模样,心痛不已。 “所以她这些年疯疯癫癫,是不是因为亲眼见到自己的爱人……” 昔日爱人变成一片又一片,换做哪个正常人都会疯吧…… 第159章 你就是我的缪斯女神,让我做你唯一的信徒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林韶琼逐渐有了困意。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渐渐地闭上疲惫的双眼进入梦境。 【她与伊戈尔的初遇】 早晨。 翠绿的稻田中,林韶琼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马尾,戴着遮阳帽走在田间小道上。 金色的阳光洒在翠绿的田间,就像一抹金粉吹落在翡翠中间,不远处是风吹而动的竹林。 她手里抱着相机站在暖阳下,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景色瞬间被大自然的美深深吸引。 她微笑着举起相机将眼前的美景拍下。 这时,耳边传来谈笑声,她忍不住转头看向声源处。 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那个站在阳光下的男人,一头棕发泛着光,浅蓝色的眸色如天空一样美,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身材高大,肩上背着画板,与身旁的同伴有说有笑。 她的视线不自觉跟随男人的身影而移动,当那个男人经过自己身边时,她本想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可她的内心却激动不已,害怕擦肩而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于是,她在那个男人走过去之后朝他背影喊道,“那个谁!” 男人听见有人喊自己,他与同伴同时转过身看向林韶琼。 男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同伴。 “请问你是喊他还是喊我?” 林韶琼脸颊通红地小跑到男人面前,轻咳两声,“问你,你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简直如天神下凡一样,让她第一眼就觉得这将会是她这辈子的真命天子。 男人的同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朋友,你的桃花运来了。” 男人瞪了同伴一眼,同伴随即笑着走开。 “你跟她慢慢聊,我在那边等你。” 同伴离开后,男人站在林韶琼面前仔细打量起她的模样。 眼睛如葡萄一样又圆又大,睫毛像扇子一样,每次眨眼都忽闪忽闪的。 精致的鼻子,嘴唇小小的,像樱桃。 声音甜美,皮肤仿佛吹弹可破。 “你要问我的联系方式?” 林韶琼点点头。 “可是我不会随便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陌生人。” 林韶琼以为对方是拒绝了自己,失落地低下头,“好吧,打扰了。”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却拉住她的手腕。 她疑惑地看着对方,“还有事?” “我说的是不把联系方式给陌生人,我们成为朋友不就可以了?” 这一瞬间,林韶琼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对方给耍了。 她嘟着嘴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朋友?我可不跟第一次见面的做朋友。” “没有第一面,又怎么有第二面。” “……” “我叫伊戈尔,你呢?” “我叫林韶琼。” “方便写名字给我看吗?” 林韶琼从伊戈尔手中接过纸笔,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伊戈尔看着白纸上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随后他将自己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都写给林韶琼。 “期待你的第一通电话。” 伊戈尔转身离开后,三步两回头,林韶琼被他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 自此之后,林韶琼就经常跟伊戈尔用短信沟通。 一来二去,他们之间就熟悉起来。 伊戈尔发信息询问:要不要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再见一次? 那次之后,林韶琼还从未跟伊戈尔见过面,因为伊戈尔说他回e国了,这次有机会来s市,所以想见她一面。 林韶琼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到了见面那天,林韶琼特地打扮一番,画了精致的妆容,想要在伊戈尔面前呈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当她来到田间,发现田边的树下有一块野餐垫,上面摆了许多美食与果汁,只是没有人。 她走过去,好奇地东张西望,嘀咕道,“人呢?难道我来错地方了?” “林林。” 林韶琼转身看去,一大束桔梗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桔梗花慢慢地往下移,一张俊俏的面容随即出现。 林韶琼看到他那张脸时,脸上忍不住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送你。” 林韶琼接过伊戈尔递过来的一大束桔梗花,低头闻了闻,还挺香。 “喜欢吗?” “嗯,很喜欢。” “桔梗花的花语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真诚不变的爱。” 林韶琼脸颊一红,抿着唇低下头。 紧接着,她耳边又传来伊戈尔磁性的嗓音。 “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林韶琼吓得猛地抬头,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那是我第一次心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本以为擦肩而过后,如果没有交集就此忘记你,但没想到你主动问我的联系方式。” “啊?”林韶琼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那么多条路,为什么我偏偏要经过你身边?” 林韶琼眨了眨眼,好似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我想与你擦肩而过,所以走了你所在的路。” 一个伊戈尔深呼吸,眼神真挚地望着她,又一次问出口:“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你不是开玩笑?” “这段时间跟你聊天,我感到很愉快,只是我是e国人,你会介意我们是异国恋吗?” 林韶琼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有名的画家,而我碌碌无为,你不嫌弃吗?” “不,你很优秀,怎么是碌碌无为,你只是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展现你的风采,我可以成为你的阶梯,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 林韶琼听了这话,噗呲一笑,开玩笑说:“那我岂不是成傍大款的人?” “我可以做你的大款,钱随你花,人随你摸。” 林韶琼脸颊更红了,双手握紧成拳,轻轻地捶了捶伊戈尔的胸膛。 “我还没有答应你呢,就开始乱说话,信不信我揍你?” 伊戈尔握住林韶琼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语气暧昧:“答应我。” “说句好听的我就答应。” “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缪斯女神,让我做你唯一的信徒,可以吗?” “伊戈尔,我也喜欢你。” 话音刚落,伊戈尔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下去。 这是他们彼此的初吻。 在旭日下他们相拥着亲吻,连竹叶都在为他们伴奏,哗啦啦的声音如婚礼进行曲一样作响。 第160章 报仇的事情你不要想,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次日。 夏梨又到疗养院看望林韶琼,今天她的状态还算好,但意识不是很清醒,或许是因为昨天情绪起伏过大,加之用了镇静剂的原因,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滞的感觉。 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林韶琼来到疗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早上的阳光不算毒辣,照在身上暖洋洋,很温和。 “妈,我们先在这里晒会儿太阳,等下我陪你一块儿吃午饭,好不好?”夏梨蹲在轮椅旁仰头看着林韶琼,轻声询问。 林韶琼没有任何回应,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林韶琼突然从轮椅上下来,夏梨吓得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妈,你要做什么?” 林韶琼没有说话,就这样站着,夏梨担心自己会吓到她,赶紧把手松开。 她轻声哄着林韶琼坐下,可林韶琼偏偏要往前走。 无奈之下,夏梨只好放弃轮椅,默默地跟在林韶琼的身边陪她一起走。 夏梨以为林韶琼要去做什么,不料她只是走到一团花圃前,弯腰将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捡到手中。 “妈,你捡花做什么?你要是喜欢花,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林韶琼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自说自话。 夏梨想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于是蹲下身凑近去听。 “一片,两片,三片……” 林韶琼一直在数着花瓣,手上的花瓣装不下就用裙摆装起来。 夏梨没有打扰她,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听着她从一数到三百,从这个花圃捡到那个花圃。 “妈,现在快中午了,太阳越来越大,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林韶琼还是没有理会夏梨,继续捡地上的花瓣。 本来夏梨想要帮她捡,可林韶琼会把她捡的扔掉,好似被她碰过就不算了。 “妈,太阳这么大,你这样晒下去很容易中暑。” 这时,夏梨突然听见林韶琼说:“等我捡到一千片的时候,我就能把你凑整齐,你就回来我身边。” 夏梨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忘了跳动,眼眶通红地望着林韶琼捡花瓣的背影。 她抿唇忍着哭意,仰头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我已经数到五百二十一片,马上就好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夏梨再也忍不住从背后抱住林韶琼,哽咽道,“别这样,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求求您,别这样。” 她好不容易知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谁知一个惨死,一个疯。 林韶琼像是没有感受到夏梨的拥抱,继续喃喃自语:“这片是你,这片也是你,凑一凑就是完整的你。” 不知道过去多久,林韶琼终于凑够一千片,她抱着一堆花瓣跟夏梨走回病房。 回去的路上,林韶琼满脸幸福的笑容,好似马上就能见到爱人的那种幸福。 突然,清洁工的孙子因为一边吃着手里的糖葫芦,一边小跑着,一不小心将林韶琼撞倒,她怀中的花瓣洒了一地。 林韶琼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洒落一地的花瓣,原本幸福的笑容在这一刻停止。 “妈,你有没有摔疼哪里?” 夏梨想要扶林韶琼起身,可她却痛苦地尖叫出声。 清洁工害怕地将自己孙子挡在身后,惊慌失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放假,家里没人管他,我才带来,我没想到他会……对不起对不起……” 夏梨看着被吓到清洁工,对她摇了摇头,“没事,你带他去其他地方吧。” 清洁工赶紧将自己的孙子抱起,生怕惹出更大的祸事,赶紧溜走。 “妈,没关系,我们明天再去捡,花园里还有很多花。” 林韶琼从夏梨的手中挣脱,边哭边捡地板上的花瓣。 “不要,不要……” 夏梨眼眶微红,抿唇上前从背后抱住林韶琼。 “妈,我一定会帮你找回爸爸,我们一起把他找回来。” 林韶琼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到声哑。 “哭出来就好了,妈妈,哭出来就好了。” 林韶琼最后是哭晕过去的,甚至哭到缺氧。 病房里,林韶琼戴着氧气面罩,夏梨坐在床边守着她。 景廷渊听说疗养院的事情后,他急匆匆地从公司赶来,推门走进病房就看到夏梨哭红的双眼。 “宝宝。” 景廷渊心疼地来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没事,我们一起守着她。” 夏梨靠在景廷渊的怀里,哭红的双眼盯着还在昏迷中的林韶琼,吸了吸鼻子,“景廷渊,我好难受。” “嗯,我知道。” “没有找到父母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想要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丢掉。” 夏梨双手紧拽着景廷渊的衬衫,接着说:“可是现在看到妈妈这样,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不执着于寻找他们,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景廷渊轻轻地抚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慰着:“事情已经发生,不会因为你不寻找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找到阿姨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没有找到她,没有跟她相认,那她该多可怜?一个人孤独终老,你忍心吗?” “现在她有你陪在身边,你是她跟叔叔的女儿,当初她以为死掉的女儿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她是开心的。” 那天林韶琼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夏梨感觉出她是开心的。 夏梨自己也很开心能跟林韶琼相认。 “可是我该怎么给爸爸报仇?妈妈肯定很希望能将仇人绳之以法,杀害爸爸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妈妈就会一直活在痛苦中。” “报仇的事情你不要想,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不希望你沾染上这些肮脏的事情。” “爱莉希雅是e国总统,能拿她怎么办?更何况我们现在又没有证据。” 夏梨想起自己查过的资料,她说:“爱莉希雅现在是e国总统,她目前拥有豁免权,就算我们有证据证明她杀了人,她有豁免权,我们也拿她没办法。” “还有,e国早就被她废除死刑这一项,哪怕她不是总统,也无法判处她死刑。” 景廷渊揉了揉夏梨的头发,薄唇轻启:“宝宝,你什么都别管,好好照顾阿姨。” 第161章 伊森看起来跟景廷渊不像是一类人 因为林韶琼的事情,接下来好几天夏梨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于是景廷渊就提出要带她去x国玩几天的建议。 夏梨一开始还不太想去,心情糟糕,她哪里都不想去,可是后来景廷渊说x国首都近几天都在举办大型活动,可以拍一些视频给林韶琼看,这样林韶琼的心情或许能缓解。 直接带林韶琼出国肯定不是很方便,只有录视频了。 最后,夏梨答应了景廷渊的提议。 待佣人稍微准备一些物品,他们两人就踏上前往x国的旅程。 当他们的私人飞机抵达x国首都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左训跟保镖一起将行李搬上车,夏梨跟景廷渊一起坐进车后座里。 到了酒店门口,夏梨抬头看了一眼酒店招牌。 森沙酒店? 这个酒店她很有印象,就是之前景廷渊囚禁她的酒店。 之前景廷渊用脚铐囚禁她的画面历历在目,她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景廷渊,心中莫名地翻起一股怒气,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景廷渊不明就里地看着突然闹脾气的夏梨,挑眉问道,“怎么了宝宝?怎么突然甩开我的手?” 夏梨指了指酒店的名字,冷哼一声后不客气地问:“你还记得这家酒店吗?” “嗯,记得。” 他不仅记得这家酒店的名字,还记得他是如何在这家酒店要了她。 每一分每一秒,关于她在自己怀里娇喘,眼泪沾湿眼睫毛时的求饶声,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咳咳。”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回想这个事情不太好,随即笑着安抚道,“对不起宝宝,以后不会了。” “你要是还敢犯浑……” 夏梨话还没有说完,景廷渊就立即出声打断她。 “我保证不会再犯浑。” 他牵起她的手解释道,“这家酒店的老板我认识,基本上也只有他的酒店安保比较让我放心,换其他酒店我担心你会有危险,要是你实在不喜欢,那我们就换一家。” 提起森沙酒店的老板,夏梨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戴佛牌的男人模样。 他的名字好像是叫伊森,穿着很儒雅,之前还听他的秘书提过他的年纪,是三十八岁来着。 景廷渊看到夏梨在发呆,眉头一蹙,疑惑地问:“宝宝,你在想什么?当着我的面想其他男人?” “那又怎样?” 夏梨傲娇地走进酒店大门,景廷渊无奈一笑,迈开长腿紧跟其后。 回到酒店房间,夏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到晚饭时间就跟景廷渊一块儿到餐厅用餐。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走进餐厅,意外遇见伊森也在这里用餐。 伊森率先朝景廷渊打招呼,景廷渊点头后看向身旁的夏梨。 “宝宝,要坐这里吗?” “嗯,都行。” 她跟景廷渊入座后,伊森立即让服务生过来点餐。 伊森客气地朝夏梨打招呼:“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夏梨微笑着向伊森点了点头,“伊森先生晚好。” 再次见到伊森,他如第一次见面那般儒雅,胸前的佛牌还是之前那块,好像从不离身。 “直接称呼我伊森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伊森又接着说:“本市这几天都在举办活动,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作为导游带景少跟夏小姐一起参观游玩。” 景廷渊不太喜欢有人打扰他跟夏梨的二人世界,婉拒道,“你工作那么忙还是不麻烦了,虽然我不怎么常来x国,但也不至于在x国迷路,我带她慢慢逛。” 话都这么说了,伊森也不好继续勉强,点头道,“好,那就祝两位在这玩得尽兴,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联系我。” 景廷渊:“多谢。” 过了一会儿,伊森向景廷渊提起他今天刚见过景霂的事情。 “景先生今早刚离开的本市,在他离开前跟他匆匆见了一面,没想到傍晚景少你就过来了。” 景廷渊淡淡地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听景先生说,最近他一直在跟夫人全球旅游,看来景少不久之后就要彻底接管整个景氏,恭喜景少。” “父亲他确实有心放下肩上的重担,但我觉得我还年轻,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就让他老人家多担待几年。” “景少年轻有为。”伊森仰头长叹道,“若是当年我的孩子能保下来,我的重担或许也能有人接替了。” 夏梨听到这句话,想起之前维拉提过关于伊森的事情,说是伊森的感情路不顺,女朋友出车祸死掉,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去了。 “伊森,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再找女朋友吗?” 伊森望着夏梨缓缓开口,“没有,心里自从住进一个人以后,就很难再空出来让给其他人,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吧。” 伊森的眼神带着浓重的忧伤,好似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无法从那场阴霾中走出来。 夏梨:“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得继续向前看,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她死在我最爱她的那一年,很难走出来。” 伊森的话让夏梨联想到自己的母亲,自此她不再多说什么,以免说到一些令伊森不开心的话。 伊森随后将视线移向景廷渊,用两人才懂的眼神看着他说:“景少现在跟夏小姐这么幸福,以前购置的旧物品是不是扔掉,重新置办一些适合新婚小夫妻用的情侣用品?比如情侣款的牙刷杯子?” 夏梨没有听出伊森的题外话,以为他是在说她跟景廷渊结婚的事情。 于是她白了一眼景廷渊,没好气地说:“谁要嫁给他,我才不嫁,八字都没一撇。” 伊森笑而不语。 景廷渊不怒反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那宝宝想嫁给谁?你说出个名字,我会准备一份大礼送他。” 什么大礼,别给人家送一副棺材。 “懒得跟你说话,我继续吃饭。” 说完,夏梨继续埋头开始吃她碗里的饭菜。 景廷渊深情款款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转头面向伊森,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那些旧物品我早就扔了,目前来说不需要用到,若是有需要,会再联系你。” 伊森瞥一眼正在低头吃饭的夏梨,她此刻完全沉浸在吃饭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大男人是在围绕她展开话题。 “我觉得以后也不需要了,精心养的小白兔,就算她急了有一天会咬人,也不会跑得太远。” 伊森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一口,接着说:“以前我也养过一只兔子,笼子的门就是关得太死,她一看到外面宽阔的天地就往前冲,以为我要重新把她抓回去关回笼子里,把她逼得不得已冲向来往的车道。” “景少不觉得现在的状态更好?养兔子就该时不时地放出来陪她到处游玩,兔子一开心就会忘却被关笼子里喂养过的经历,兔子才会越养越粘人。” 夏梨吃完饭用纸巾擦了擦嘴,看着伊森问:“你们怎么突然聊起兔子了?” 伊森笑着回答:“随便聊一聊。” 夏梨狐疑地看向景廷渊,她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聊的‘兔子’好像是在指她。 可伊森看起来跟景廷渊不像是一类人,伊森那么儒雅的人,怎么可能会像景廷渊一样会玩囚禁那一套。 或许真的只是在聊养兔子。 第162章 你以为这个位置以秒计费是为什么 晚餐结束后,伊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酒店顶层,整层楼都是他的办公区域以及休息区域。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着室内的冷色调装修,伊森突然感觉这种色调太过单一,更凸显他的孤单。 于是他回头对秘书说:“以后每天都在办公室里添一束花。” 秘书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但还是应了下来。 “那您是想要什么样的花?” “只要每天不一样,都可以。” 进入办公室后,伊森对秘书说:“三个小时内,不要让人靠近这里,尤其是我的休息室。” 秘书点点头,“好的。” 秘书离开办公室后顺手将门关上,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疑惑地蹙眉,对伊森的休息室不禁感到好奇。 那间休息室伊森从不让任何人靠近,连清洁工都不可以进,整栋楼的人除了伊森自己本人,没有人知晓里面都放置一些什么东西。 “算了,老板的秘密还是别知道太多,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秘书喃喃自语道。 伊森站在休息室门前,经过虹膜检测后,休息室的门咯噔一下就开了。 他握住把手推开门走进去,此时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按照记忆走到某个位置,刚走到那个位置,整个室内就亮了起来。 原来他站的那个位置脚下有一个感应器,人一旦走到那里,整个室内的灯光就会因为这个感应器而全部亮起来。 当室内明亮起来,里面的摆设便看得一清二楚。 伊森站在一尊佛像前,他拿起一旁的长香点燃,虔诚地跪拜后将香火插在香炉中。 起身后,他来到一案板前,翻开一本经书开始抄写。 每当他心里有些烦乱的时候就会开始抄写经书里面的内容。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这样做,无一例外。 —— 次日。 景廷渊陪同夏梨一起参加x国首都举办的大型活动,这场活动吸引全球无数慕名而来的人,整个广场挤满群众。 景廷渊不喜欢跟别人挤,就让左训包下贵宾座。 贵宾座的价格非常昂贵,以秒计费,但他不在乎这个钱贵不贵,只知道这里能欣赏全景,还能避免拥挤。 他牵着夏梨的手坐在沙发上,修长的两条大长腿敞开而坐,坐姿看起来十分霸气。 夏梨让他松开手,她想站在栏杆前看,因为那样看会看得更清楚一些。 “景廷渊,这是什么活动?为什么这么多人慕名而来?” “人都喜欢凑热闹,现在只是开胃菜,晚上的表演更精彩。” 夏梨转过身,双手抓着扶手看着景廷渊问:“那白天都有哪些节目可以看?晚上又有哪些?” 景廷渊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挑眉道,“节目来了。” 夏梨随即将视线转向景廷渊所指的方向,只见一条长长的队伍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他们围着几头大象跳舞。 每一头大象背上都有一个巨大的轿子,轿子四面挂着红色薄纱帘幔,帘幔随风而动,风一大就会扬起来露出里面抱着琵琶跳舞的舞女。 舞女穿着清凉,戴着面具,一头乌黑长发高高盘起。 几头大象走到舞台上便停了下来,紧接着,舞女们腾空而起,若不是夏梨看到她们背后的威亚,还以为她们真的会飞。 十几分钟的节目全程都在空中表演,夏梨好奇地回头看向景廷渊。 “在空中吊威亚十几分钟,会不会很难受?” “我不清楚,没试过。” “看起来应该挺难受的,这钱真难赚。” 景廷渊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双手从她背后滑到身前,由于他们的观赏台很高,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行为,他便大胆的用手抓了抓她柔软的两团包子。 夏梨吓得脸颊一红,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干嘛?找死啊?” “忍不住,软绵绵的。” 景廷渊低头凑到她的耳边,温柔地说:“宝宝,我咨询过医生,他说以后怀孕生孩子后溢出来,那到时候我能不能帮你喝掉?” “你又找死是不是?” 景廷渊抿嘴偷笑,“好,不逗你了,宝宝脸皮薄,逗一逗就脸红。” 经过景廷渊这么一闹,夏梨完全没有心思继续观赏节目,不管看什么节目,耳边好似都会回荡景廷渊刚才那番话。 “你走开,别凑那么近。” “抱一下都不行?我都没有乱动。” “不行,你现在离我远点。” “为什么?” 他还有脸问她为什么?! 夏梨想起之前她被人暗算的事情,自从那次后,她感觉自己总是经不起景廷渊的蜜语甜言,思想很容易就变得浑浊。 明明她以前挺纯洁的,现在怎么变成一个黄桃了? “没有为什么,别搭理我。” “宝宝,你是不是想了?” “想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景廷渊在她耳边呼出一口气,薄唇轻启:“想不想在这里试试?” 夏梨吓得花容失色,环顾四周,语气微颤。 “你可别乱来,大型活动现场肯定会有无人机摄像头,被拍到你就上全球热榜了。” “你以为这个位置以秒计费是为什么?” “啊?” 下一秒,夏梨看到左训走下楼梯,然后四周开始升起四面墙,升到一定高度就呈九十度折叠,在天花板的中心点汇聚。 不一会儿,原本的观赏台成了一个非常私密的空间,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这样也不安全啊,要是误触了开关岂不是……” “不会,开关在我手上,只要我不打开就不会有人能看到。” “不行不行,我们还是回酒店吧。” “宝宝,你是在害怕吗?” “我能不害怕吗?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多吓人。” 景廷渊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回酒店。” 夏梨慌乱地亲了他脸颊一口,但他却没有如约带她回酒店,而是继续陪她看完接下来的表演。 他将四面墙打开,忍着难受对她说:“表演这么精彩,我不舍得让你错过,说好是要带你来散心,不想打扰你的雅兴。” 夏梨当即愣住,因为换做以前,景廷渊想的时候就会要,绝对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而他现在居然学会尊重她,他真的在改了。 “你……” 景廷渊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问:“感动了?” 夏梨红着脸转过身,傲娇地说:“没有,这点小事有什么可感动的。” 景廷渊假装失落地低下头,夏梨回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莫名地心疼。 呸! 心疼男人就是自虐的开始。 夏梨,你可不能这么傻。 调整好状态,夏梨又继续欣赏广场上的表演。 第163章 当着几十万人的面秀恩爱 夜幕下,万家灯火铺满大地,夏梨坐在观赏台上与景廷渊一起共进晚餐。 他们已经在观赏台上待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夏梨不敢想以秒计费的位置这一天得花掉多少钱。 “晚上还有什么节目?” 她在这里看了一天的节目,发现每个节目都十分精彩,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慕名而来。 “晚上有一个节目是无人机表演,可与观众互动。” “怎么互动?” “你想试试?”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个互动法,我试什么?” 景廷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那就当做个惊喜送给你。” “惊喜?” 夏梨听得一头雾水,可景廷渊偏偏要跟她打哑谜,愣是不肯跟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她懒得再问,反正等晚一些就会有结果。 晚餐过后,大概晚上八点半的时间,她终于看到了答案。 景廷渊站在她的身后用双手遮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宝宝,惊喜马上就要揭晓,期待吗?” “我能说不期待吗?” “别那么扫兴好不好?真的很不乖。” 景廷渊的手还没有放下,夏梨随即耳边传来群众的欢呼声,可想而知这场节目有多振奋人心。 “宝宝,抬头看。” 景廷渊缓缓地放下自己的双手,与夏梨同时抬头往夜空中望去。 看着上万架无人机盘旋在夜空中的场景,夏梨清澈的眼眸顿时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心潮澎湃。 “这……” 无人机变幻出各种形状,惟妙惟肖。 “宝宝,接下来别眨眼,惊喜要来了。” 景廷渊的话音刚落,夏梨就看到上万架无人机变幻出她跟景廷渊的接吻模样。 此时的夜空中好似挂着她跟景廷渊的拥吻照,还是带彩色的。 广场上的群众看到有人如此大张旗鼓的秀恩爱,他们纷纷发出羡慕的惊呼声,有的甚至小声议论:“到底是谁那么有钱竟然让上万架无人机当着几十万人的面秀恩爱?” “真让人羡慕,这可是上万架无人机,光想想那个数额,我都感觉是我这辈子无法企及的数字。” “我听说是观赏台上的大佬花钱定制的。” “说起观赏台,这里的观赏台你们知道多少钱才能订吗?” “多少啊?” “这里的观赏台按秒计费,具体多少钱一秒钟不知道,但我有朋友看过别人晒的账单,一天消费至少九百万。” “哇!一个观赏台的座位费这么贵?抢劫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我这个穷鬼不懂,或许对他们来说几百万就等于我们的几毛钱吧。” —— 景廷渊歪着脑袋凑近夏梨,邀功讨赏那般问:“喜欢这个惊喜吗?” 夏梨点点头,“很喜欢。” 但是一想到费用,她又有些心疼了。 她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很贵?肯定很贵,你又这样乱花钱。” 景廷渊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自己的怀里,笑得很开心。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钱能买到你开心,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你这样说话小心会挨打。” “挨谁的打?你?” “对。” 夏梨转身狠狠地捶了他胸口一拳,他顺势装作很疼的样子。 “哎呀,被老婆打出内伤了,需要亲一口才能缓解。” “你有病啊?” “嗯,得了心病,没有你在身边就像蚂蚁噬心,痛苦难忍。” “小说里的总裁都是不长嘴的,怎么到你不是甜言蜜语就是绿茶语录?” “你不是喜欢贺君望那个绿茶男婊?我以为你很喜欢绿茶这一款。” 好端端地提到贺君望,夏梨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疯。 她白了他一眼,“你提起他做什么?不都跟你说,我跟他现在都没有联系了。” “好,我不提他,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景廷渊俯身吻住她的红唇,在这场浪漫的无人机表演下拥吻。 第164章 小哭包,小奶狗,哭得梨花带雨 夏梨因为被景廷渊折腾了一整夜,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洗漱完,她跟景廷渊来到酒店餐厅开始用餐,好巧不巧今天又偶遇伊森。 伊森注意到夏梨有些精神萎靡,一下子就猜到是他们年轻人晚上夜生活太刺激的缘故。 伊森朝他们点点头,打了声招呼:“景少,夏小姐,早上好。” 夏梨随即提起精神,微笑道,“早上好伊森先生,你吃过了?” 伊森与他们反方向,应该是吃过午餐准备离开。 伊森再次点头,轻声解释:“嗯,今天是她的忌日,准备去看望她。” 夏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一声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她的死又不是夏小姐你造成的,好了,你跟景少慢慢吃,我先走了。” 夏梨回头看向伊森的背影,从他的背影中,她感觉到伊森是内心很孤独的那种人。 她抬头看向景廷渊,轻声问:“真的有人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不再对其他人心动吗?” “当然,比如我。” 夏梨努了努嘴,没好气地说:“我在跟你聊伊森,又不是在说你。” “当着我的面聊其他男人,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夏梨现在颇有恃宠而骄的感觉,继续说:“他女朋友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到现在都没有找过别人,可他不是才三十八岁,也不算老,往后余生这样一个人,还没有孩子,真的不会觉得孤独吗?” 景廷渊牵着她的手入座,点完餐以后,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一个人是否感到孤独不是以身边有没有人来判断,有的人他有爱人,父母健在,还有孩子,可他内心依旧觉得孤独。” “有的人孑然一身,但他内心与精神得到满足,他喜欢一个人的状态,就不算孤独。” “至于伊森,他孤不孤独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他不想让其他人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说明他很享受一个人的状态。” 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夏梨撇撇嘴,“嗯,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也觉得一个人过挺好的,你能不能放手让我一个人生活?” 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景廷渊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个度。 他沉着脸,眸光一暗,夏梨乍一看,心中暗叫不妙。 “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景廷渊随即放软态度,语气冷淡到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很不高兴。 “以后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你不喜欢我情绪不稳定,那你就应该知道刺激我的下场。”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吃饭吧。” 景廷渊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睁开眼对她说:“我去趟洗手间。” “好,你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说不定是起床气太重了。” 景廷渊斜了她一眼,她连忙抿紧嘴巴不再发出声音。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梨小声吐槽道,“这个臭男人不仅脾气臭,还霸道,简直无药可救。” 服务员上菜后,夏梨正准备动筷子,没想到突然有个男生走过来向她搭讪。 “你好,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穿着牛仔皮夹克的男生站在夏梨的身边,一头黑色飘逸短发,橘色休闲裤搭配一双橘色aj鞋。 他看起来跟夏梨同龄,白皙的肌肤,脸上带着几分稚嫩。 夏梨眨了眨眼,愣了一下后问:“你要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赵俊熙,是本地人,你看起来不像是x国人,是来这里旅游吗?” “嗯,来这里旅游,还有事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夏梨。” 赵俊熙开心一笑,“夏梨这个名字真好听,我今年十九岁,你呢?” “十八。” “那我比你大一点点儿,你是跟你爸爸一起来这的吗?” 夏梨摇摇头,心想,要是被景廷渊听到他被人称呼为爸爸,这不得把他气炸了。 “对了,你有没有男朋友?” “啊?” 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的问她这个问题,哪有陌生人第一次就问这个问题? 不过想想,好像也算正常? “有男朋友。” 赵俊熙失落地低下头,没了刚才的喜悦之情。 紧接着,他又抬起头看向夏梨,红着眼眶说:“你才十八岁,怎么就谈恋爱了?我都没有谈。” “啊?” 夏梨呆若木鸡地看着赵俊熙,不明白他是几个意思。 “我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过来跟你要个电话,没想到你居然有男朋友了,我好难过,好伤心。” “啊?” 紧接着,赵俊熙就在她面前哭了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夏梨还从未见过哪个男生哭得这么好看,这么楚楚可怜。 脸颊跟眼眶微红,鼻尖也微红,眼泪像晶莹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不是,你哭什么呀?” 第165章 小梨梨,我有凝血障碍,你帮我叫救护车好不好 赵俊熙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对夏梨说:“你、你有男朋友,我很难过,我也不想哭,但是我很难过。” 夏梨眨了眨眼,瞬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住了。 “我们才第一次见,就算知道我有男朋友你也不用这么难过吧?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为什么不能难过?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喜欢?我们才见第一面,就谈喜不喜欢这个事,是不是太早了?” 赵俊熙抹掉脸上的泪痕,眼神放光,激动地看着夏梨问:“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有发展的机会?” “啊?” 夏梨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心想,这个男生不会是个傻子吧? “你不是说我们才第一次见,谈喜欢太早,那我们多见几次面,慢慢了解彼此,不就有机会了?” 夏梨嘴角抽了抽,“我记得一开始就跟你说我有男朋友这事,你忘了?” 提到男朋友三个字,赵俊熙又开始哭了。 “不是,你一个男的哭什么呀?搞得好像我把你欺负了一样。” “男生就不能哭吗?你就是欺负我了。” “啊?我什么时候欺负你?” 她简直比窦娥还冤枉,她一个人好好地坐在位置上,他突然走过来,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冤枉成这样,无语极了。 “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好看的女生,我看见就喜欢了,喜欢就忘不掉,你要对我负责。” “啊?” 夏梨感觉自己的三观要在今晚震碎了。 这都是什么奇人异事? 她的长相是基因决定的,能怪她? “我又没让你喜欢我,再说,见一面就喜欢,你了解我吗?你喜欢我的外貌,你也太肤浅了。” “我颜控有错吗?” 夏梨顿时被赵俊熙的一句话给噎得差点断气。 “额,是没错,但……” “我跟你不认识,第一眼看的肯定是你的外貌,因为你好看所以我喜欢。” “……” 如此强词夺理,她简直难以招架。 这时,景廷渊从洗手间回来,她担心景廷渊误会吃醋,赶紧对赵俊熙说:“我男朋友回来了,你别站我那么近,小心他揍你。” 赵俊熙朝夏梨刚才看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他打量一番景廷渊,略有不满。 “你男朋友好老,老牛吃嫩草,选他还不如选我。” 赵俊熙的声音不算小,景廷渊能清楚听见他刚才所说的话。 景廷渊看着赵俊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想,他不过去趟洗手间,夏梨就又开始招蜂引蝶,真想把她关家里,让任何人都窥探不了她的美。 景廷渊双手插兜站在赵俊熙的面前,他一米九五的身高站在赵俊熙面前就像一堵墙,虽然赵俊熙也不矮,但一米九五跟一米八八还是有点差距的。 “还在襁褓哭鼻子的巨婴,就别学大人搭讪女生,尤其搭讪别人的女朋友。” 景廷渊拉开夏梨面前的椅子,在坐下之前用命令的语气对赵俊熙说:“滚出我的视线。” 赵俊熙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家里的长辈也没人敢凶他,只要他一哭就会哄。 赵俊熙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阴沉,眼神狠厉的男人,眼泪又不自觉地掉落。 夏梨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赵俊熙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是被吓哭了? 他是男生吧? 她是个假女生吧? 怎么他看起来比她还能哭?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对小孩子动手,你最好现在就滚,别等我踹你。” 赵俊熙转头看向夏梨,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小梨梨,你家的老腊肉好凶,你别跟他在一起了,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景廷渊听到赵俊熙对夏梨的称呼,原本一直压抑的火气瞬间爆发,抬起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但一拳还不够解气,他又一脚踹在赵俊熙的肚子上。 “给你好脸色还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眼看景廷渊又要继续动手,夏梨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腰身。 “别打了,闹出事就麻烦了。” “他敢觊觎你,我不教训他,难道等他骑我头上?” “谁敢骑你头上啊,好啦,就是一个陌生人,别气了。” 刚才景廷渊的一脚把赵俊熙踹倒在地,他额头不小心碰到桌角,磕出了伤口。 赵俊熙捂着额头,一边掉泪一边对夏梨说:“小梨梨,我有凝血障碍,你帮我叫救护车好不好?” 第166章 南席被搭讪了 医院。 护士正在给赵俊熙处理伤口,之后又给他扎针输液。 刚才他们一行人走进医院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景廷渊的保镖给吓到,浩浩荡荡一群人,全身黑色西装,普通人看了谁不害怕。 景廷渊双手插兜站在病床边,面无表情,眼神狠厉,恨不得将赵俊熙给弄死。 好在夏梨一直在身边安抚他的情绪,这才让赵俊熙免于一场死劫。 夏梨牵着景廷渊的手,看着赵俊熙说:“很抱歉让你受伤,医药费我们已经缴了,如果你后续还要索要赔偿,你可以直接跟左训联系。” 夏梨指了指左训,接着说:“他就是左训,是景廷渊的保镖,后续有什么事你就跟他联系,这次毕竟是我们先动的手,赔偿是应该的。”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他死了活该。” 夏梨转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了。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宝宝,如果你再不跟我离开这里,我不敢保证他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赵俊熙红着眼睛看向夏梨,依依不舍。 “小梨梨,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景廷渊不耐烦地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夏梨连头都不敢回,生怕景廷渊真的会把他给弄死。 离开医院,坐上车后座,景廷渊立马朝夏梨压过去,霸道且狂热的吻悉数落在她的红唇上。 他灼热的呼吸扑在脸上,连带车内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她使劲地推着他的胸膛,拒绝道,“别、别在车里。” 景廷渊是真的生气了,尤其是她反抗的时候,越是激发他的怒意,吻得更加用力。 司机此时也非常识趣地将车挡板升起,不多时,整个车后座就只有夏梨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 没有景廷渊的吩咐,司机不知道该将车停在哪里,于是就在路上随便开。 大概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司机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景廷渊的电话。 景廷渊在电话里头对他说:“回酒店。” 回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景廷渊用毛毯将昏睡中的夏梨抱进电梯。 一路直达总统套房,推门进去,景廷渊用脚将门关上。 虽然现在夏梨已经昏睡过去,但身上的东西还没有清理干净,于是他就抱着昏睡中的夏梨走进浴室。 他一边看着她的睡颜,一边细心地帮她清洗。 洗完后,他抱着夏梨回到床上,贴心地帮她盖上柔软的蚕丝被。 接着,他走进浴室打算冲个澡,降个温。 他站在浴室的花洒下,垂眸看向那依旧精神百倍的自己。 四个小时还是不够,可夏梨的身体吃不消,他唯有隐忍了。 洗完澡走出浴室,景廷渊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看着夏梨的睡颜吐槽:“真是不耐——” 话还没有说完,他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他不耐烦地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南席打过来的。 “什么事?” 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就是询问对方有什么事,因为南席一般没事很少会给他打电话。 “听说你跟夏梨进医院了,人有没有事?” 南席虽然无法出国,但他想要知道夏梨的任何事情,他随时都可以知道。 “这边刚发生的事情,你那边那么快就收到消息,该不会我身边就藏着你的眼线?哪个保镖?我马上辞退他。” “我只是关心一下兄弟。” 景廷渊勾起一抹冷笑,他可不会信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想要关心我家宝宝就直说,不过她始终是我的人,你就算关心也没有用。” “那她到底怎么了?” “她没事,现在正躺床上睡,刚被我折腾了四个小时,能不累吗?” “节制点,她身体吃不消。” “你这么关心?可你这辈子怕是吃不着了。” 南席握着手机蹙紧眉头,总觉得景廷渊今天的火气特别大,每句话都带着阴阳怪气,语气也冲。 “你今天火气这么大?” “餐厅吃饭时候遇到个男婊,被我揍了一顿,夏梨非要把他送医院救治,不就破了点皮,比陆无惑还要脆皮的男婊,死有余辜。” 简单的陈述,南席一下子就听懂景廷渊的意思。 “你又吃醋了?” 景廷渊觉得南席的这个问题很好笑,反问道,“我吃醋不应该?” “嗯,应该。” “走了一个贺君望,又来一个绿茶,还是个会哭的绿茶,夏梨她是看不出他绿茶?还是她就喜欢绿茶这一款?” 南席轻叹一声,不想与景廷渊纠结这样的小事上,他说:“既然她没事,那我先去忙,有什么等你回来再说。” “幕后黑手查到了?” “没有,但也快了。” “嗯,你注意点安全,别死了。” 挂断电话,景廷渊随手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掀开被子躺在夏梨的身边。 他伸出手臂将夏梨揽入怀中,又生气又无奈地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招蜂引蝶的坏宝宝。” 他闭上眼靠在夏梨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渐渐进入梦乡。 —— 傍晚,晚霞将天空染红一片。 南席穿着一身军装站在街边,单手插兜,右手握着刚挂断电话的手机。 就在他准备打开车门坐进去时,一个小女生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 那女孩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跟他说话时还紧张得结巴。 “那、那个,我可以跟你合照吗?或者拍一张你的单人照可以吗?” 南席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抱歉,不能合影,我在执行公务。” 女孩失落地看着他,“这样啊,那好吧。” 接着,女孩又鼓起勇气拽住他的手,“那可不可以留你的联系方式?” “抱歉,我在执行公务。” 女孩咬着唇,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南席打开车门坐进车后座,待车子扬长而去,女孩依旧站在原地望着那早就消失不见的车身。 这时女孩的同伴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问:“怎么样?问到了吗?” “没有,他没有给电话,合影也不行。” “啊?”同伴看出女孩失落的表情,安慰道,“没关系,帅哥那么多,说不定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联系也挺好的,要是联系上后知道他有女朋友,岂不是更伤心?” “要是他有女朋友,那他喜欢的女生该多好看啊?” “不知道,走吧,我们去吃火锅。” 第167章 南席若倒,明爵将死 私密性较好的游泳馆内,南席此时正穿着泳裤在泳池里游泳。 他执行完任务已经差不多零点,但他因为下午景廷渊那番话翻来覆去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来到这家游泳馆。 冰冷的池水仿佛能浇灭他心中的燥热,让他能一直处于冷静的状态,不至于做出冲动的事情。 从小到大他一直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他身后是整个南氏家族,景廷渊他们几个也需要依靠自己,若他这个靠山倒台、南氏倒台,那么景廷渊跟陆无惑他们将无所依靠,他们很容易被其他势力瓦解,最后三氏鼎力的局面将被改写。 他们南、景、陆氏能一直屹立在s市不倒,就是因为一直捆绑,军政商一体,若任何一家出了事,其他两家也会出问题。 从泳池中上岸,南席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小麦色的八块腹肌暴露在空气中,贴身的泳裤难掩他傲人的身材,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迈开笔直的大长腿来到座椅前,拿起一旁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 随后又拿起椅子上的干净毛巾擦拭头发。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在椅子上看手机,上面显示好几条的未接来电,其中一条就是明爵打过来的。 他给明爵回过去电话,询问他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有些烦闷,想找你喝杯酒。” “我现在在游泳馆,你给我个地址,我现在过去。” “老地方。” 他们所说的老地方无非就是明爵的‘一夜醉梦’,南席在浴室冲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后就直接去找明爵。 到了‘一夜醉梦’,经理早就认得南席,见到他就立马领着他去大厅找明爵。 经理说:“老板觉得在包间太闷了,所以就让我们安排露台的位置。” 南席轻嗯一声,什么也没说。 他极少跟‘一夜醉梦’的员工有言语上的沟通,经理也识趣,知道有些人不能随便有说有笑,将他带到明爵身边后就离开了。 明爵坐在雅座上品着酒,看到南席过来,随即笑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坐。” 南席将外套随意扔在一旁的沙发上,随后在明爵身旁的位置坐下。 明爵递过来一杯酒,但他没有接。 “戒酒了。” 明爵惊讶地看着他,对他的话感到好奇,“为什么?” “没有理由,只是不想喝。” “那就不喝。” 明爵把酒重新放回茶几上,继续喝自己杯中的红酒。 “怎么坐露台上?里面的节目不好看?” 明爵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苦笑道,“天天都是看那些,无聊。” 南席没说话,闭眼靠着沙发休息,或许是刚才游泳游累了。 “要吃蛋糕吗?” 明爵瞥一眼正在闭眼休息的南席,冷不丁地甩出这样一句。 南席微微睁开眼,随后又闭上。 “两个大男人吃蛋糕?” “我做的。” 南席再次睁开眼,眼神带着审视。 “你什么时候爱上烘焙?” “倒不是爱上,就是想试试,夏梨喜欢吃。” 南席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那你拿过来我尝尝。” 明爵切一小块蛋糕递到南席面前,叉子也给他备好了。 “你尝尝看,应该不难吃。” 南席用叉子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奶油的味道刚刚好。 “还可以。” “既然你都说还可以,说明不赖,她应该不会太嫌弃。” 南席将叉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拿纸巾擦了擦嘴。 “明爵,这不像你。” “怎么突然这样说?” “为了一个女人开始学烘焙。” “因为我确实喜欢她。” 南席深呼吸一口气,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我们兄弟几个喜欢同一个人,真是孽缘。” 明爵好奇地问:“我很好奇,你跟她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好看。” 明爵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席,还以为南席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的答案,没想到就两个字,好看! 明爵回想起夏梨那张脸,十分认可南席的答案。 她长着一张又纯又欲的脸,魔鬼般的身材,只一眼就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天底下好看的女生那么多,怎么就偏偏喜欢她?”明爵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在问南席,其实也是在问他自己。 南席:“有病。” 明爵轻笑一声,随后放声大笑。 “确实是有病,没有病我们怎么会五个人都喜欢她。” 笑声停止后,明爵沉默片刻,歪着脑袋问南席:“你会娶别人吗?我的意思是,如果夏梨这辈子跟廷渊绑定,你不考虑找个女人结婚,生个继承人?” “夏梨不是能生?” 明爵一愣,脑子一时有些懵。 “什么意思?” “她要是最后跟廷渊结婚,不可能一辈子不生孩子,过继一个给我,我不就有继承人了?” “南席啊南席,你还想得挺开。” “父亲是谁无所谓,是她的孩子就行。” 明爵:“此时此刻,我突然感到有些自愧不如,你竟然会喜欢她到这样的地步,爱她爱到这么卑微的地步,还是你吗?南席。” 南席不太赞同明爵的话,他说:“我不觉得我卑微,本来我的人生规划里就没有结婚跟恋爱这个选项,以前跟廷渊说过,你们四个人谁结婚,谁生的孩子多,过一个给我当继承人就够了。” “你没有血脉情结?” “有的名人并没有后代,可他们的思想永存于世,传承并不局限于血脉,只要有人把南氏接管并发扬光大,让南氏继续在s市立足,就足够了。” 明爵垂眸,“我倒是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最好是跟夏梨拥有同一个孩子。 “你没有上过战场,战场上有些孩子也不过十九岁,还是家中独子,他们丧命后没有血脉留下来,但他们的精神与意志被其他人继承,这也是一种延续。” “得,你已经活出超脱的境界,我还是个凡俗的人。” 明爵举杯与南席碰杯,他们一人喝酒,一人喝果汁,最后两人相视一笑。 “明天我要离开s市,将近一个月不在s市,你看着廷渊别让他惹事。” “执行任务?” “嗯,我感觉最近s市不太平,除了之前袭击我的事情,隐约觉得有人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你让他们都当心点。” “从小到大我们几个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没事的,你安心执行任务,其他的事情我们几个人来应付。” 南席不忘提醒一句:“让留意夏梨的安全,我担心爱莉希雅知道她的身份后会有所行动。” 明爵拍了拍南席的肩膀,笑着说:“大哥,你自己的事情都多得要命,还要兼顾我们的事情,你忙得过来吗?别把自己的身体给忙垮了。” “我不能垮,我要是垮台,你们几个都得散。” “是是是,你可是我最强硬的后台跟靠山,不都流传着一句话,南席若倒,明爵将死,我还不想死。” 如果把他们这群人比作一张巨网,那么南席将是巨网中心的顶梁柱,只要顶梁柱还在,这网就永远不会落在地上。 第168章 我比你小多少岁你心里没数吗 回s市当天,天空突然下起小雨,灰蒙蒙的天空给人一种心情很压抑的感觉。 到了机场,夏梨才发现伊森竟然也跟他们一起飞往s市。 伊森告诉夏梨,他正好有事要去s市出差,加上也有其他公事要跟景廷渊细聊,坐同一班飞机这样会比较方便。 飞机上,伊森跟景廷渊聊完公事后,后者回到夏梨的身边坐好,细心询问:“饿不饿?” 夏梨摇摇头,“不饿。” “快到s市了,要我陪你一起回家吗?” “你有工作的话就先去忙,我自己可以回去。” 景廷渊听到她的回答,脸上浮现出不满的表情,因为他心里期待的是另一种答案。 他抓着她的手,语气略微不满,“宝宝,工作哪有你重要。” 碍于伊森在一旁,夏梨很不习惯与景廷渊的肌肤触碰,连忙收回手。 “伊森还在,你别动手动脚,显得你不正经。” 景廷渊勾唇一笑,转头看了伊森一眼,轻声道,“伊森也曾年轻过,说不定他年轻的时候比我更疯狂。” 夏梨看一眼伊森,随后反驳景廷渊,“伊森肯定不像你说的那样,他在你这个年纪,才不会动不动就发疯,这个世上我感觉没人疯得过你。” 景廷渊挑眉看着伊森,眼里带着审视的神情,心想,能设计出智能脚铐的男人,心理能有多正常? 视线往下,景廷渊这才注意到伊森胸前一直挂着一个佛牌,以前他没注意过,于是好奇地问:“一直戴着佛牌是有什么寓意吗?没想到伊森你还是个信佛的人。” “我不信佛,只是期待能有轮回。” 伊森用指腹轻轻地抚摸胸前的佛牌,眼神失落,“明明知道人只有一辈子,却还是奢望能有下一辈子的遇见。” 夏梨望着如此深情的伊森,不免有些心疼,可她又不懂怎么安慰人,只能简单地说一句:“伊森先生,我想您喜欢的那个她,也希望您能天天开心地过好每一天。” “嗯,我会的。” 伊森垂眸望着胸前的佛牌,没人知晓这佛牌里其实藏着他逝去女友的骨灰。 若是被人知晓,是个人都会觉得瘆得慌。 【回忆·伊森十八岁】 半山腰别墅,伊森将阿黛拉囚禁在地下室里。 除了一扇门可以进出地下室,这里根本没有其他出口,通风口小得连只狗都钻不进去。 即便四面墙都画着蔚蓝天空的彩绘,但阿黛拉一眼还是能看出这些全部都是假的。 阿黛拉双手双脚被锁链困在床上,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这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能进出这里的只有伊森本人。 阿黛拉一头又长又卷的乌黑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出去?”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我爱的人不是你,我不想嫁。” 伊森走到床边勾起一抹冷笑,他弯腰捏住阿黛拉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不用你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 伊森深呼吸一口气,用妥协的语气说:“阿黛拉,我不求你爱我,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从今往后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只要名分,婚后你就算还想跟他藕断丝连,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黛拉怒瞪着他大吼:“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他?!” “羞辱?呵,他不是爱你吗?为你当一次小三怎么了?还是说他根本不够爱你?” “那你怎么不去做小三?!” “我不是吗?我插足你们的爱情,不是小三是什么?” 阿黛拉气急,挣扎道,“你简直不可理喻!趁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赶紧放开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以前?我不想再像条狗一样在暗处看着你们恩爱,我要把你夺过来,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要是你不签署这份结婚协议,要么你被我关一辈子,要么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你觉得你能关我一辈子?我父母会找到我,他也会找到我。” “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不信我们试试。” “我不会嫁给你,更不会签署这份结婚协议,有本事你杀了我,我死都不会嫁给你这条疯狗。” “我怎么舍得杀你。” 伊森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多了一抹狠厉。 “既然你不肯签,那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只要他人一死,等时间一久,你迟早会忘了他。” 阿黛拉看到他转身准备要走,立即朝他背影大吼道,“要是他死了!我会记住他一辈子,他活着的时候你比不上,他死了成为死掉的白月光,你更比不上!” 伊森顿住脚步,心里知道阿黛拉是因为不想让那个人死才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也确实有效。 白月光三个字那么有份量,若是成为‘死掉的白月光’,那他哪怕努力一辈子,或许都走不进她心里面。 伊森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于是他转过身看向她。 “我知道你不想让他死,好,我也不逼你签什么结婚协议,那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 伊森走到床边压在阿黛拉身上,十八岁的男生,欲望与体力都是最强盛的时候,在他抓住阿黛拉手腕时,触电般的触感让伊森瞬间着迷。 “阿黛拉,我会让你知道不爱我的代价是什么。” 【回忆·伊森二十一岁】 阿黛拉被伊森整整囚禁了四年,一开始他是用锁链囚禁,后来伊森设计出一款智能脚铐。 这款脚铐能实时定位,还有其他的隐藏功能。 自从有了这款智能脚铐,伊森才放心让阿黛拉出门,但也会时刻派保镖监视,以免阿黛拉找到机会逃跑。 这天,伊森陪同阿黛拉到医院做产检,这个孩子是阿黛拉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所以他十分珍视这个孩子。 他觉得只要阿黛拉生下这个孩子,那么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等生下这个宝宝,我们就一家三口出国看极光,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看吗?等你平安生下她,我们就一起去,好不好?” 阿黛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完全没有搭理伊森的意思,伊森早就习惯她的冷漠,自顾自地在她身边说:“走吧,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们。” 伊森陪同阿黛拉做完一系列的产检后,阿黛拉提出要去洗手间,正好伊森要接一通重要的电话,这才没有陪她一起去。 “你们去守着她。”伊森对保镖说。 “我脚上有脚铐,这四年你天天守着我,犯人都有几分钟的放风时间,我不过去个洗手间,几分钟我能逃去哪里?” 阿黛拉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生气道,“我都快要生了,我还能跑多快?” 伊森看到阿黛拉脸上浮现出生气的表情,心情大好,因为阿黛拉很少会对他表现出情绪上变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比较多,于是,不管是她生气还是开心,对他来说都是令人感到开心的变化。 “好,等下我过去找你。” 几分钟后,伊森打完电话去洗手间找阿黛拉,可他并未在洗手间找到阿黛拉,听护士说她往楼梯口走去了。 伊森:“把各个路口给我看住,别让她跑了。” 他拿出手机查看脚铐上的定位,定位上显示阿黛拉还在医院里。 他按照定位指示去找人时,他突然接到阿黛拉打过来的电话。 “阿黛拉,马上给我回来!” 阿黛拉:“这四年里,我一直在找机会离开,可我根本没有离开你的机会,我想,只有死亡才是我的解脱。” “我不准你死就不许死!” “我很小的时候就爱他,如果不是他,那次被绑架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伊森还想说什么,阿黛拉却挂断了电话。 当他来到医院门口,看到阿黛拉站在路边时,心脏猛地咯噔一跳。 “阿黛拉,过来!” 此时,伊森跟阿黛拉的距离不过几米,后者望着伊森越来越近的距离,脸上浮现出一抹解脱的笑容。 伊森看到她的笑容时,心不禁慌乱起来。 “你要做什么?!” 阿黛拉用极小声的声音说着“我恨你”,虽然伊森听不见,但他能读懂口型。 伊森担心她会做出傻事,迈步跑过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阿黛拉不顾一切地朝马路中央跑过去,砰的一声巨响,阿黛拉整个人被撞出一米多远。 伊森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仿佛世界被定格,时间停摆。 当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伊森这才反应过来拨开人群冲到阿黛拉的身边。 他抱起地上的阿黛拉,看到她身下那一滩血时,吓得瞳孔一震。 “为、为什么?” 他不理解阿黛拉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他这四年做得不够好吗? “不、不行,我不准你死。” 医护人员过来要将阿黛拉抬上担架,阿黛拉被推进急救室后,伊森一直站在门外守着,期间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阿黛拉那句话。 “绑架?那次绑架?” 伊森拿出手机拨打那个人的电话,电话刚接通,他立马大声质问:“你是不是欺骗了阿黛拉?!”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阿黛拉。” “那她为什么会以为那次绑架救她的人是你?!那次明明是我救了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误会是我,我以为她追我是因为喜欢我,原来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伊森生气地将手机摔在地上,愤怒的眼神一直紧盯着急救室。 “你不准死,你不准死……” “你会没事的,一定没事。” 当阿黛拉被护士推出来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期间医生有出来告诉他关于阿黛拉的情况,情况非常不乐观。 那个时候伊森愤怒地抓着医生的衣领,命令他不管花多少钱都必须治好她。 伊森看着从头到尾被盖上白布的阿黛拉,顿时六神无主。 他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几十岁,眼神空洞无神,有气无力地望着眼前的阿黛拉。 他不敢伸手去触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事实。 “不可能,阿黛拉不可能死。” 后来,伊森因为无法接受阿黛拉死亡的事实,一直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不停地播放他们四年来的录像。 他抱着阿黛拉穿过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反复观看,可衣服上面的味道越来越淡,淡到他快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阿黛拉,你爱的应该是我,为什么……” 再后来,伊森找人制作了一块佛牌,他将阿黛拉的骨灰放进佛牌里,从此以后他便一直戴着那块佛牌。 他从来都不信佛,但他又希望能有轮回,希望下辈子他跟阿黛拉还能再次遇见。 —— 飞机抵达s市,伊森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走下飞机,在上车之前跟夏梨道别。 “夏梨小姐,如果离开之前你跟景少都有空的话,不如到时候再一起吃个饭?我还没有认真品尝过s市的美食。” “好,一言为定。” 伊森坐上车,微笑着朝夏梨摆了摆手。 夏梨:“路上小心,再见。” 景廷渊牵着夏梨的手,略有不满地说:“你男朋友吃醋了。” “你干嘛又吃醋?”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一起吃饭?” “伊森先生不是没怎么吃过本地美食,我直播以后对这的美食做了不少的攻略,到时候可以当他的推荐官。” “我不喜欢你对其他男人过度关心。” “他三十八岁。” “然后?” “你这二十五岁我都嫌老,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三十八岁、比我大二十岁的男人吗?” 后半句景廷渊听着挺开心,可前半句,他越咀嚼越不是滋味。 “老?我老?” 他哪里老! 他明明正当壮年。 他一把揽住夏梨的腰身,强迫她与自己贴近。 “宝宝,我这叫成熟,否则你能爽?” 夏梨翻了个白眼,试图推开他。 “你给我放手,说你老腊肉还不乐意,我比你小多少岁你心里没数吗?还有,你一点儿也不成熟,南席跟你同岁,他比你成熟多了。” 景廷渊挑眉,仿佛被彻底激怒了。 “宝宝,你是不是想被我玩死?” 他的眼神透着狠厉与欲望,夏梨瞬间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缩起肩膀。 “你、你别吓唬我。” “呵,你试试。” 话音刚落,景廷渊就将夏梨整个人扛在肩上,然后毫不犹豫扔进车后座。 景廷渊对司机命令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停车。” 景廷渊扯了扯自己胸口的领带,看着一脸害怕的夏梨。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要让你知道你男人的体力到底老不老。” 第169章 这水的味道不对 两天后,江家在圣豪国际大酒店举办晚宴,夏梨跟景廷渊都在邀请名单中。 夏梨身穿红色鱼尾长款礼服,优雅贵气,稚嫩又精致的小脸画着淡淡的妆容,笑起来像糖果一样甜美。 景廷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戗驳领玄色西装,梳着干练的发型,立体的五官上浮现出冷漠的表情,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碧蓝色的眼眸也透着疏离,只有在低头与夏梨交谈时才会露出片刻柔情。 夏梨挽着他的臂弯走进晚宴现场,景廷渊一向是大家的焦点,他们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默契地投向同一个方向。 江立霞看到夏梨的身影,她立即笑着走到夏梨的身边,顺手将服务员端过来的香槟递给夏梨。 “好久不见,小夏梨,你越来越漂亮了。” “江姐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江立霞故意无视一旁的景廷渊,挽起夏梨的臂弯就凑到她耳边说起悄悄话。 “距离上次跟你单独去玩,我们都好久没有聊天了,不如我们去休息区叙叙旧?” 夏梨抬头看向景廷渊,她知道景廷渊听见了江立霞的话,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无声地征求他的意见。 景廷渊点点头,“去吧,不要玩太久。” 江立霞依旧没有看景廷渊一眼,挽着夏梨的臂弯就往休息区走去。 走到一半,江立霞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景廷渊,眼神落寞,但她很快就将这种眼神收起来,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模样。 “小夏梨,来,快跟我分享一下你去x国都玩了什么好玩的。” “也没玩什么,就是看一下当地的表演,吃了一些当地的美食。” “那你跟我好好聊聊,我好久没有去x国了,我想听你说。” 夏梨也很乐意跟朋友分享自己的开心事,于是她没有多想,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江立霞分享她去x国的开心经历。 江立霞望着夏梨,时不时地笑着回应几句,但她内心其实一直在牵挂着另外一件事。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陆无惑跟景廷渊坐在一块儿聊公事,聊得口渴了,陆无惑就让服务员拿几瓶水来。 服务员将两瓶水分别放在景廷渊跟陆无惑面前,后者率先开瓶盖喝上一大口。 “今晚我被我爸带着见了几位叔叔伯伯,喝了好多酒,现在口干舌燥的。” “嗯。” 刚才跟陆无惑聊了那么多公事,景廷渊也正好觉得口渴,随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一口水下去,他不禁蹙紧眉头,因为这款水他家中常备,味道他最为熟悉,可今晚这瓶水总感觉口感有哪里不对劲。 陆无惑察觉到景廷渊的脸色不对劲,疑惑地问:“怎么了?” 景廷渊晃了晃手中的水瓶,轻声道,“这水的味道很奇怪,我平时喝起来不是这个味道。” “什么味道?” “说不出来,但就是不对。” 陆无惑夺过水瓶闻了闻,没察觉出有哪里不对。 “这瓶盖被拧开过?” 景廷渊回想起刚才拧瓶盖的画面,那么紧的瓶盖不像是被人打开过的样子。 “没有,但味道就是不对。” “这牌子的矿泉水,盖子一出厂就已经封死,一旦拧开就盖不回去,瓶子又是玻璃的,就算有人想在里面下药也不太可能吧?”陆无惑看着景廷渊提出自己的疑问。 第170章 景廷渊的照片出现在月球上 景廷渊不相信是自己判断失误,认为这水就是有问题,于是就拿着水瓶去找左训,让他用最快的时间检验水里有没有化学药物。 左训接过水就立马驱车去找医生化验,由于路程有些远,就算左训加速行驶,加上化验时间,拿到化验单也是半个小时后。 景廷渊站在洗手池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全身燥热的感觉让他瞬间明白刚才那水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此时左训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接起的第一句话就是说:“我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左训冷静的声音,“医生说这药没有任何副作用,但发作的时候会异常难受。”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低头瞥一眼那令他难受又痛苦的地方。 “你马上回来,我去找夏梨。” “好。” 挂断电话,景廷渊的眼神瞬间浮现出一抹杀意。 明明他只是喝了一口,身体却这般难受,可想而知这药效有多强。 他推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去找夏梨,此刻他只想跟夏梨回家,他现在仿佛变成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猛兽,只有在爱人身边才不会冷静。 他一边走一边给夏梨打电话,可夏梨那边却迟迟没有接电话。 接二连三打了好几次电话,夏梨依旧没有接。 他看着手机屏幕,咬牙切齿道,“竟敢不接电话,这个月你都别想出门了。” 这个药似乎还带有让人失去理智的效果,短短几分钟过去,景廷渊感觉自己的理智就要被欲望冲破,每当身边有女人经过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化身一头野兽,然后将这股难受的感觉解决掉。 但只要他想起夏梨,他就强迫自己不能这样做。 他是夏梨的,他不能脏,脏了夏梨就会不要他。 他不允许夏梨有借口离开他。 明明回到宴会现场的路并不远,回到夏梨身边的路也不长,可理智马上就要被湮灭,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幻觉,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女人都幻化成了夏梨的模样。 “宝宝……” 这时,一股刺鼻的香味闯入嗅觉里,令他忍不住蹙眉想要作呕。 接着,一个柔软如章鱼般的物体扑入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腰身。 他趁自己的理智还没有完全被湮灭,一边厉声呵斥一边用力推开:“给我滚!” 对方不仅不滚,还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然后对他轻声细语道,“景少,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帮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景廷渊又感觉身上多了几只手,心想,难道真的是章鱼在他身上爬?怎么那么多手? 推开一个人,身后又多出一双手,感觉怎么推都推不完。 换做平时,他一个人打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可他接受的教育是不能打女人,所以他在忍。 此时监控室内,江立霞看着走廊上的景廷渊露出讥讽的笑容。 “这么多女人,你今晚应该会很享受吧?” 景廷渊感觉越来越多的手在撕扯他的衬衫,刺鼻的香水味让他本就难受的身体更加头疼。 “给我滚!” “我不打女人,别逼我动手。” 穿着绿色礼服的女人抱着景廷渊的腰身撒娇道,“景少,我们六姐妹陪你好不好?” “给我滚!” “景少,别这样嘛,我们都知道你难受,我们扶你上楼,房间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景廷渊眼里闪过一抹冷厉,像把尖锐的刀,把所有人的皮肉都给削下来。 “你们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明天就让你们所有人都断手断脚。” “景少,别这样威胁我们嘛,这样我们会害怕的。” 刺鼻的香水味,令人头皮发麻的嗲声,让本就反胃的景廷渊更想吐。 景廷渊不得不拿起手机给保镖打电话,让保镖将这群人给扔去喂鱼。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一个女人不知死活竟敢把手放在他的皮带上,他立马抓住对方的爪子,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我不对女人动手,别逼我。” 那个女人又往上贴,景廷渊又是一脚踹过去。 “给我滚!” 景廷渊忍无可忍,用力将贴在身上的八爪鱼全都推开。 他武力值本来就高,随随便便地一推就能把人推出老远,尤其在用力的情况下,那些人直接撞上墙壁。 “让你们滚不滚,非要逼我动手。” 景廷渊低头活动手上的筋骨,缓缓抬眸,抬眸的瞬间宛若地狱走出来的魔王,周身杀气逼人。 “让我查出是谁下的药,我要将你粉身碎骨。” 监控室内,江立霞不知为何,竟然被景廷渊那双眼神吓住,即便隔着屏幕,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眼神透出来的杀意。 江立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 “不会的,他不可能查到我头上。” —— 夏梨跟江立霞聊了一会儿,后者说是有事就中途离开了。 夏梨一个人待着无聊就想着玩手机游戏,却不曾想自己的手机竟然弄丢了。 “咦?我手机呢?” 夏梨将自己走过的地方,待过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手机。 她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被人偷了?想来也是,这手机售价几万块,被人偷去卖钱也正常。” “可是这样一个宴会上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他们都不缺几万块的手机,谁会偷?” “难道是服务员?” 可是她今天除了接触江立霞并没有跟服务生接触过,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偷她的手机。 她越想越奇怪,于是打算去洗手间找找看,虽然她今天没有去过洗手间,但她还是觉得或许可以去洗手间碰碰运气。 当她走过拐角准备走向洗手间的时候,意外看到景廷渊正抬腿跨过趴地上的女人。 她一身绿色礼服特别扎眼,远看还以为是一团绿藻。 “景廷渊?” 景廷渊看到夏梨的那一刻,最后一丝理智逐渐被欲望淹没。 他走到夏梨的面前,不顾一切地将她扛在肩上。 “喂!景廷渊!你赶紧放我下来,你到底发什么疯?!” “你就算要发疯也别在外面发疯行不行?!” 景廷渊将夏梨扛到车门前,车门一开,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放进车里,自己也跟着挤进去。 “景廷渊,你干嘛?” 此时的景廷渊完全失去了理智,化作一头只有欲望的野兽,他能认出夏梨完全靠着本能。 他扣住夏梨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住。 他的吻滚烫且热烈,如午时的烈日,灼得夏梨的唇瓣有些疼。 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的夏梨,双手抓着他的双肩,突然意识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 被他松开的片刻,她大口喘着气,缓了一会儿后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状态不太对?” 景廷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双目炽热,不一会儿,整个车内就只有夏梨的求饶声。 —— 第二天下午,夏梨在城堡里的大床上醒来,她感觉自己全身骨头被车碾过似的,又痛又酸爽。 此时景廷渊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夏梨起床的动静,随即挂断电话走过去。 “宝宝,对不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梨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对不起就没事了?你简直就是一头禽兽,你让我恶心极了。” 景廷渊一副受伤难过的表情看着夏梨,耐心地向她解释:“昨晚我被人下药,如果你再晚一点儿出现,我可能就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夏梨不可置信地看着景廷渊,心想,谁这么大胆竟敢对景廷渊下药,活腻了? “你骗我?” “没有,认真的,我已经让左训去调查了。” 夏梨努了努嘴,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一个男人,就算被下药也没什么啊,反正你还能爽。” “宝宝,你把当成什么?随便使用就扔掉的抹布吗?” 景廷渊严肃的表情让夏梨瞬间收起开玩笑的态度。 “我……” “我是男人没有错,但我不是随便的人,除了你以外,我不会碰任何一个女人。” “如果昨晚没有遇到我,你真的能忍住不碰其他人?” “如果昨晚不是你,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我会想办法让自己彻底冷静。” “什么办法?” 景廷渊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领带,取下上面的领带夹。 “我会将这枚领带夹穿过自己的掌心,让自己保持冷静的状态。” 夏梨惊恐地看着他,他的目光真挚,不像是吓唬她而已。 “至于吗?” “忠贞不二是我对你的承诺。” 夏梨低下头,咬紧唇瓣,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别以为你现在说一些甜言蜜语,我就原谅你昨晚对我的所作所为。” 景廷渊将夏梨抱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像个乞求原谅的大狼狗。 “宝宝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景廷渊在她耳边轻叹一声,“其实我也很后怕,怕我脏了你会不要我。” “嗯,你脏掉的话,我确实会不要你。” “宝宝真狠心。” “那要是我脏了呢?你还会不会要我?”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要是真发生呢?”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不管你是自愿或被迫,我都会原谅你。” 夏梨没想到会从景廷渊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忍不住好奇心又问:“为什么?如果我脏了,你为什么还要原谅我?” “因为我怕失去你,比起失去你,你犯下任何错误我都能无条件原谅你。” 夏梨鼻子一酸,有被景廷渊的话感动到。 “别给我画饼,就算画饼也没用。” “宝宝,我希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不是,你最好是能瞒着我,否则我怕我会彻底疯掉,杀掉他,或者一辈子将你囚禁。” “你真是一个疯子。” 明明刚才的话还让她感动不已,下一秒的话却宛若一盆冷水泼醒她。 “那宝宝一定要安分守己,别到处拈花惹草。” “我思想很传统,目前没有左右逢源的想法,更没有左拥右抱的念头。” “嗯,宝宝若是有需求可以找我。” 夏梨猛地推开他,“你走开,我要起床了。” “亲一口再起。” 夏梨懒得搭理他,下床走向浴室。 景廷渊望着紧闭的浴室门,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昨晚夏梨出现的那一刻。 她就像他的‘救世主’,拯救他即将沦陷崩塌的世界。 他很庆幸在那样一个时刻,他没有彻底沦落为欲望的奴隶,没有随便找个人解决问题。 他勾唇一笑,轻声道,“宝宝,还好是你来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拿起一看原来是景霂打过来的电话。 “父亲。” “听说你昨晚被人下药,怎么回事?有没有查出来是谁?” “所有证据都在指向king。” “嗯,那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现在神清气爽。” 景霂还是不放心,立即嘱咐一句:“待会儿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以后注意点儿。” “嗯,父亲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可是我儿子。”景霂越说越生气,“竟敢对我儿子下手,当我景霂是死人?” “父亲,事情我会处理好。” “行,你要是处理不了就交给我,我亲自帮你处理掉那些碍眼的东西。” “父亲,我二十五了,任何事我都能处理好。” “二十五怎么了?就算你到八十岁,我始终是你父亲,哪有父亲不管儿子死活?儿子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我不管行吗?” “嗯。” 景廷渊知道自己说不过景霂,因为景霂一直都是这样,对他溺爱过头。 “儿子,你要什么礼物?就当安慰你昨晚受伤的小心灵,父亲给你送份大礼。” “不用。” 他堂堂一个景氏集团的总裁,要什么都能自己买,也不缺任何东西。 “父亲,你对母亲好点。”想了半天,他觉得只有这个礼物最受用。 “我自然会对你母亲好,这不用你提醒,赶紧说你想要什么礼物,不送你礼物我会不高兴,别惹我不高兴。” 景廷渊思考一番,轻声说:“我想要一颗星星。” “好。” 后来景霂不仅买了一颗小行星的命名权送给景廷渊,还花三百亿让航天人员将景廷渊的照片带上月球。 当景廷渊的照片出现在月球上时,所有人都在羡慕景廷渊有一个宠他如命的父亲。 第171章 惹上景廷渊的代价 用餐过后,景廷渊接到姚特助打来的电话,说是他昨晚的事情上了热搜。 “热搜已经在往下压,很快就能撤下来。” 昨晚是在江家宴会上出的事,按道理说江家举办晚宴会注重隐私保护,监控视频怎么会泄露出去? 难道是江家有内鬼? 景廷渊刚想给江家家主打电话问个清楚,没想到江家家主先打来了电话。 江家家主正是江立霞的父亲。 电话接通,江家家主江潘立即向景廷渊道歉。 “廷渊,昨晚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江潘又接着说,“江家的安保问题一向做得很到位,昨晚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竟然让外人混进来,没想到连监控录像都被盗走。” 景廷渊让左训调查下药的问题,所有证据都指向king,或许这部分监控也是king派人盗取,随后曝光在网络上。 “江叔叔不必自责,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很抱歉,这样吧,之前我们谈的那个项目,我让利百分之二,怎么样?就当做是江叔叔给你赔罪了。” “江叔叔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 江潘挂断电话,坐在一旁的江立霞就立马坐不住了,她没好气地质问自己的父亲。 “爸,你干嘛让利百分之二?那项目可是一块肥肉,百分之二是多少利润,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廷渊,还一直计较他小时候欺负你的事情,但这事毕竟是在江家晚宴上发生的,总要拿出点道歉的诚意。” 江立霞:“可事情又不是我们家做的,是有人偷偷混进来给他下药,还故意曝光他的丑态,这件事跟江家,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却偏偏让我们承担后果。” 江潘轻叹一声拍了拍江立霞的肩膀,轻声道,“霞儿,景霂对廷渊溺爱的程度众所周知,要是景霂亲自出马,就不只是让利百分之二了。” “景叔叔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事本身跟我们江家就没有关系,景叔叔怎么会让我们赔偿,理应找幕后黑手去赔。” “你还是不了解你景叔叔。” “什么意思?” 江潘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随后向她陈述一件陈年往事。 【回忆·二十二年前】 会客厅里,江潘正在跟景霂商谈项目合作的问题,突然,景霂接到一通电话,顿时面色凝重,眼神迸发出恐怖的杀意。 “怎么回事?!” 江潘看到景霂着急的模样,立即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霂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廷渊被绑架了,合作的事情改天再说。” “绑架?绑匪怎么说?” “要赎金,否则就撕票。” 江潘随即松了一口气,“想来对方也是为了钱,既然他开口要钱,说明不会轻易撕票,你先别着急。” “他要是敢动廷渊一根头发,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后来,江潘跟景霂在一座山上找到景廷渊,绑匪很精明,拿钱的地点跟景廷渊所在地特别远,景霂担心撕票,就真的让绑匪把钱拿走了。 景廷渊被绑架一天一夜,景霂就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形象全无。 “老板!景少在这!” 景霂听见声音,立马朝保镖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保镖面前放着一个箱子,箱子被上了锁,得撬开才行。 景霂二话不说就拿起一旁的大石头砸向锁扣,因为砸一下不开,他连续砸了好几下,有一下还不小心压到他自己的手指,指甲瞬间青紫,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当锁扣打开,景霂掀开盖子,当景廷渊一脸青紫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吓得一愣。 景霂赶紧将景廷渊从箱子里抱出来,他小小的身子已经冰冷,因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山上早晚的温差又特别大,他是昨晚被扔在山上的,景霂不敢想他小小年纪会多害怕,会有多冷。 景霂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景廷渊小小的身体,用手不停地搓热景廷渊的小手跟小脚。 “赶紧把医生给我叫来!” 景霂安排了随行医生,医生赶过来时,他立马威胁道,“要是治不好他,你脑袋就别想回家了。” 坐直升机来到医院,医生给景廷渊输液的时候,景霂依旧将景廷渊抱在怀里不肯松手,生怕一松开手景廷渊又会出事。 江潘站在一旁拍了拍景霂的肩膀,安抚道,“廷渊没事了,你别紧张。” 景霂从得知景廷渊出事就一直紧绷着神经,哪怕是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放松紧绷的状态。 景霂没有看江潘一眼,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景廷渊睡着的模样。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景廷渊的眉眼,他的体温没有一开始那么冰冷了。 景霂亲吻景廷渊的额头,一滴泪落在景廷渊小小的脸颊上,声音沙哑道,“对不起儿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万倍的代价。” 景廷渊像是感受到景霂的难过,他微微睁开眼,抬起稚嫩的小手擦掉景霂脸上的泪痕。 “爹地,你怎么哭啦?” 看到景廷渊苏醒过来,景霂将他抱得更紧了。 景廷渊靠在景霂的怀里,闻着景霂身上好闻的烟草香。 “爹地,你想把我闷死吗?” 景霂扑哧一笑。 他捏了捏景廷渊的小脸颊,又哭又笑。 “傻儿子,我怎么舍得把你闷死。” 景霂深吸一口气,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小声问:“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景廷渊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景霂接着问:“儿子,你想要什么礼物?昨晚爸爸一直忙着工作把你忽略了,对不起,你想要什么礼物爸爸都送给你。” “我想要一颗星星,还想要一架飞机。” “好。” —— 江立霞听完江潘的陈述,她好奇地问:“那后来景叔叔把那些绑匪怎么样了?” 江潘摇摇头,轻声道,“后面的内容你一个女孩子听了容易做噩梦,反正景霂是一个为了儿子宁可错杀一人,不会放过一个的性子。” “你惹了景霂,他或许心情好的时候会放你一马,可你要是惹了廷渊,他连你家地皮上的蚂蚁窝都能给你烫出个坑。” 江立霞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咯噔一下,紧张的情绪升上脑门。 “咳咳,景叔叔这么可怕吗?” “自从那件事以后,景霂就开始在景廷渊身上安装定位,还加派许多保镖,甚至亲自带廷渊,以前跟景霂谈公事,小小年纪的廷渊就会在一边枕着景霂的大腿睡觉。” 江立霞抿了抿唇,“景叔叔这么担心景廷渊出事?” “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左训这人你知道吧?从他得知法琳怀孕那一刻,他就开始聘用左训,训练左训成为廷渊的贴身保镖,而左训也不仅仅是贴身保镖这么简单,还有另外一个隐藏的功能。” “什么功能?不就是保护他的安危吗?” 江潘摇摇头,轻声道,“你还不懂吗?一个完美的库存。” 江立霞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景叔叔竟然……” “所以主动让利百分之二已然是道歉的姿态,毕竟这事是出在江家晚宴上。” 在江潘没有讲述这些过往时,江立霞还没有心惊胆战的感觉,现在她开始担心景霂会查到她头上。 “爸,要是他们查到给景廷渊下药的人,他们会怎么对付那个人?景叔叔也会出手吗?” “就看景霂想不想出手了,若是他不插手,按照廷渊的性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江立霞眼里闪过一抹惊恐,紧张地对江潘说:“爸,我差点忘了给朋友回个电话,我先去打个电话。” “嗯,去吧。” 江立霞躲进洗手间给king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她立马开口:“你确定不会查到我头上?我就不该听你的怂恿,景叔叔比景廷渊可怕得多,要是景叔叔查到是我,他会不会杀了我?” king轻声一笑,“你慌什么?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景霂就算想找我麻烦,我远在e国,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我这里。” 有了king的保证,江立霞总算安心一些。 “你到底为什么要抹黑他?多此一举。” king没有回答江立霞的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172章 他最近变得很不一样 餐厅里,夏梨与江立霞面对面坐着用餐,后者时不时抬眸偷看夏梨,假装无意间想起景廷渊。 “小夏梨,昨天听我爸提起景廷渊的事情,听说他在我们家宴会上被下药,他人没事吧?有没有查到是谁给他下的药?” 因为江立霞是陆无惑的表姐,夏梨对江立霞还算比较信任,加上江立霞对她好,这才没有把江立霞往坏的方面去想。 她摇了摇头,轻声解释:“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 “他是不是不信任你?怎么什么都不跟你说?” “可能是不想让我参与这些复杂的事情中。” 江立霞用叉子戳了戳碟子中的蛋糕,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情,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夏梨,你以前不是挺讨厌他的吗?现在怎么还替他说话了?” 夏梨沉默片刻,脸颊渐渐泛红。 “以前他确实挺讨厌,但他最近变得很不一样,仔细了解,他人其实也还好。” “听说昨晚可是有六个女生围着他,说不定他心里可爽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左拥右抱?姐姐我就喜欢左拥右抱,左手一个男模,右手一个男模。” 夏梨掩嘴一笑,“江姐,你真豪气,不愧是女中楷模。” “对了小夏梨,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地方吗?要不要再去一次?”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体验,但夏梨觉得自己现在既然是景廷渊女朋友的身份,还是不要瞎玩的好,否则景廷渊又发疯,到时候害人害己。 “不去了,最近我忙着直播的事情,也没什么时间到处玩。” 江立霞失落地说:“唉,还以为我能跟你再去一次呢。” “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啊,又不是只有那个地方可以玩。” “说得也是。”江立霞接着说,“小夏梨,我觉得你还是得多留点心眼,景廷渊这样的男人,最好是别心疼他,别对他心软,就比如说昨晚的事情,他在你面前表现出对你忠贞不二,谁知道心底里是不是觉得可惜,可惜没能跟六个美女共度春宵。”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江立霞说这番话的时候,夏梨感觉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替景廷渊说话。 “他昨晚被人下药,再怎样也算是受害者,不管他原本多讨厌,在这件事上,给他下药的才是最讨厌的人。” 江立霞抿嘴低下头,随后笑着抬头看向夏梨,试探性地问她:“小夏梨,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跟你想象中的好姐姐不一样,你会不会讨厌我?” 夏梨愣了一下,思考一会儿才反问道,“江姐这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讨厌?” “如果我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呢?” 夏梨蹙眉,“指的是哪一方面?有多不好?” 江立霞深呼吸一口气,左思右想,随即给夏梨举了个例子。 “比如说,我这个人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不至于害人性命,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还会继续跟我交朋友吗?” “那江姐你会害我吗?” 江立霞斩钉截铁地回答:“肯定不会,你这么讨人喜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害你。” “那我就不会讨厌你。” 江立霞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微笑道,“小夏梨,你怎么那么好?” “不是有句话说,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十恶不赦,只要这个人对自己好,那自己就没有资格指责他。” “小夏梨,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姐都会保护你。” “谢谢江姐,我朋友不多,能跟江姐成为朋友,我很开心。” “小傻瓜,以后有什么需要自觉跟姐姐说,只要你一句话,姐姐一定帮你。” “好。” 第173章 夏梨不见了 在餐厅吃过饭,江立霞突发奇想要带夏梨去外地逛街。 在上车之前,夏梨还有些犹豫不决,“江姐,现在就去吗?” 江立霞挽着她的臂弯笑道:“g港很好玩,反正一来一回也不远,景廷渊不是给你安排了保镖,没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答应今晚要跟景廷渊吃晚饭,能来得及吗?” “现在才几点,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六个小时,我们玩一会儿就回来。” 江立霞见夏梨犹豫不决,立即对她下一剂猛药。 “景廷渊是你男友不假,但他凭什么处处都限制你?你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就算他担心你的安全,这不是派了那么多保镖跟着?能出什么事?” “再说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窝在s市,窝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吧?我们只是去玩,又不是给他戴绿帽。” 说着,江立霞就拉着夏梨的手坐上车。 夏梨跟江立霞一块儿坐在车后座,后者时不时地问她会不会晕车,要不要吃点东西之类的。 “谢谢江姐,我不晕车,不过从s市到g港有多远?” “不远,一百多个公里,你要是担心来不及,结束之后我们可以坐直升机回s市。” “嗯,那我先给景廷渊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夏梨刚拿起手机,江立霞就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 “干嘛?”江立霞回头抬了抬下巴,“后面这帮保镖早就将你的情况汇报过去,说不定连我们两之间聊的是什么,景廷渊也知道了。” “可是他说……” “哎呀,别可是了,以后你出来跟我玩,还是少提景廷渊为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他,提起他我就来气,我们两个女生好好玩,别提那些臭男人。” 夏梨点点头,“好。” 夏梨回头看了一眼后车,后车上坐着的都是景廷渊派出保护她的保镖,一共六人。 到了g港,刚下车夏梨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海风,暖洋洋的很舒服。 “小夏梨,走,我带你去玩。” g港很大,她们先是到海滨花园欣赏海景,然后坐上小轮船,站在小轮船的栏杆前欣赏g港海上的美景。 最后她们来到g港最大的观景台,这个观景台能将整个g港的美景尽收眼底。 高楼林立,波光粼粼的蓝色海面,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 “小夏梨,走,我们去广场上喂鸽子。” 江立霞又牵着夏梨的手下楼,一起来到g港广场上喂鸽子。 这里的鸽子特别多,喂鸽子的游客也多,甚至有专门卖饲料的小贩,如果你想喂鸽子的话可以从小贩手中买食物去喂鸽子。 “小夏梨,你要不要吃冰淇淋?我去买两个冰淇淋。” “好。” “那你要什么口味的?” “香草的就行。”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好。” 江立霞转身走去冰淇淋,夏梨一个人站在原地喂鸽子,那六名保镖就站在不远处守着。 突然,有一群游行的人挡在保镖们的面前,等他们离开,夏梨的身影也消失在保镖的眼前。 六名保镖面面相觑。 “人呢?” 保镖赶紧分头去找,找了一圈愣是没发现夏梨的身影,他们赶紧找到江立霞。 “江小姐,夏小姐去哪了?” 江立霞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疑惑地看着保镖们。 “她不是在喂鸽子吗?” 江立霞探头看向保镖的身后,扫一圈广场,根本没发现夏梨的身影。 她蹙眉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她在原地等我吗?她人呢?” 江立霞瞪一眼保镖,大声呵斥:“人不见了还不快去找,你们都愣在这里干什么?!” 六名保镖继续分头去找夏梨,其中有一个则负责给景廷渊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景廷渊听见夏梨不见的消息,当即怒骂道,“江立霞这个蠢货竟敢把人给我弄丢!” 第174章 不是king,那是谁 洗手间。 江立霞躲在隔间里偷偷给king打电话,询问是不是他把夏梨带走了。 原本她跟king计划好,她负责把人带到g港,中途king把人带走一段时间,当时她还再三嘱咐king绝对不能伤害夏梨,king也保证不会让夏梨受到伤害,江立霞这才同意这个计划。 在king开口之前,江立霞一直以为夏梨是被king带走,所以到现在她都没有表露出特别着急的心情。 直到king告诉她:“夏梨不是我带走的,本来我的人马上就要带走她,被人横插一手,现在我也在查夏梨的下落。” “什么?不是你?那是谁?!” 江立霞顿时露出慌张的神情,声音也跟着紧张起来。 若是夏梨是在king的手上,她不担心king会违背承诺做出伤害夏梨的事情,可若是别人,那就很难保证了。 “完了,看来这次我要死定了,要是夏梨有什么三长两短,景廷渊肯定不会放过我。” “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一定会在景廷渊之前找到夏梨。” 江立霞一脸懊悔地说:“早知道就不答应你这个什么破计划,你怎么还能让人捷足先登?” “我也很意外,竟然会有其他人绑架夏梨。” 挂断与king的通话,江立霞为了保命随即给陆无惑打电话。 陆无惑此时正在忙工作,听说夏梨失踪后顿时吓得从办公椅上站起身。 “小夏梨失踪了?” “应该是被绑架。” “什么?!那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在g港,你马上过来,景廷渊要是知道小夏梨是在我眼皮底下被绑架,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好,我马上过去。” —— 景廷渊得知夏梨失踪的消息后立马从s市赶往g港,在见到江立霞时,他黑着脸走过去。 江立霞从未见过这样的景廷渊,杀气四溢,好像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眼看景廷渊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好在陆无惑及时赶到挡在她的面前。 “廷渊,你冷静一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找小夏梨,我表姐犯的错等找到小夏梨再算也不迟。” 景廷渊不发一言,似乎对陆无惑的话置若罔闻。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就算你把我表姐打死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还是得去找小夏梨,早一点找到她,她才会少一分危险,你说对不对?”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再次睁眼,他对陆无惑说:“暂且放过你表姐,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轻易地了结。” 景廷渊转身坐进车后座的瞬间,江立霞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下来。 陆无惑面向江立霞,看到她松一口气的模样,随即安慰道,“姐,没事的,小夏梨一定会找到,你也不是故意的,等找到小夏梨我会跟廷渊好好解释,你现在先回s市。” 江立霞点点头,“好,那你一定要找到小夏梨,要不我也一起找吧。” “不用,我已经通知霁隐跟明爵,南席那边也发了消息,虽然南席正在执行任务可能没空管这事,但多一个人知晓此事,小夏梨就能快点被找到。” “嗯,好。” 突然,在江立霞准备坐进车里时,陆无惑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夏梨失踪的事情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吗?” 第175章 你到底是谁? 陆无惑问得比较委婉,没有用绑架这么直白的方式去质问。 再怎样江立霞也是他的表姐,问得太过也不合适。 江立霞一愣,没想到陆无惑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她放在车门上的手不自觉抓紧,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地反问:“陆无惑,你没病吧?” 陆无惑刚准备开口,江立霞立马将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是,我是喜欢景廷渊,但我跟小夏梨无冤无仇,我伤害她做什么?伤害她我能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景廷渊刚才那个疯狗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我犯得着绑架小夏梨,然后让景廷渊把我弄死?”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智商欠缺的人?” 陆无惑仔细想想,他认识江立霞那么多年,她一向坦荡,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牵扯无辜的人。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想你。” 看到陆无惑打消怀疑,江立霞瞬间松了一口气,然后昂着下巴对他说:“陆无惑,我再次郑重地跟你说,我是喜欢景廷渊不假,但我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伤害另外一个人,小夏梨本就身世可怜,要是再伤害她,我还是人吗?” “你别激动,我刚才也只是一时情急才乱说话,这里就交给我跟廷渊,我们一定会找到小夏梨。” “嗯,那你找到人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很担心她。” 陆无惑轻嗯一声后点头,随后转身坐进另一辆车里。 —— 寂静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夏梨被绑在椅子上,头顶悬挂着一盏晃来晃去的灯泡。 屋内的气味刺鼻,夏梨醒来的一瞬间就被这种刺鼻的味道给恶心到了。 她干呕一声,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一切,散乱的思绪一点点回笼,她记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原本是去买冰淇淋的,后来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就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里是哪里? 难道她是被绑架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外面推开老旧的铁门,门被推开时还会发出刺耳的噪音。 光线从门口照进来,站在门口的人背着光,夏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透过轮廓她能猜出对方是个男人。 当那个男人走到自己面前时,愕然发现对方还戴了口罩。 这是怕她认出来? 紧接着,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不知道拨打了谁的电话,接通后就立马点开外放。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ai音效般的声音,那人说着:“夏梨,如果你想平安走出这扇门,那你得答应几个条件。” 夏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第一次经历绑架,心里着实是慌张,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什、什么条件?要钱吗?” 如果对方是要钱,或许她可以求景廷渊借她钱。 “我不需要你的钱,只要你答应我几件事。” “什么?” “放弃继续追查关于伊戈尔的事情。” 对方是怎么知道她在追查伊戈尔的事情? 又为什么怕她继续追查? 夏梨在脑海里想了很多种可能,突然,有一种可能她不敢细想,事实却偏偏在引导她。 “你、你是爱莉希雅?”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放弃继承伊戈尔的遗产。” “将伊戈尔留给你的三幅画全部交出来。” 三幅画? 什么画? 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三幅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会不会继续追查伊戈尔的死亡真相?” 第176章 活埋 夏梨迟迟没有等到对方的正面回答,反而等来了致命威胁。 “如果你不肯答应我的条件,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猜到对方有可能是爱莉希雅,夏梨一扫刚才的恐惧感,强硬的态度说着:“如果我不肯放弃呢?” “念你年纪还小,我可以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 “我妈妈疯了,是被你逼疯的,一个被你害死,一个被你逼疯,我怎么能放弃?” 夏梨怨恨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成为孤儿,不会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会有爱自己的父母,一家人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过日子。” “这一切都是你破坏的,我凭什么不能追查?” “爸爸因为你惨死,妈妈因为你发疯,我因为你成为孤儿,现在你不仅让我放弃一切,还试图要我死,桩桩件件,我不甘心!” 虽然不确定电话那头是不是爱莉希雅,但夏梨依旧用‘你’这个字称呼对方。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ai般的生硬音效再次响起:“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那只好委屈你了。” “解决她。”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对那个戴口罩的男人说。 男人:“好的。” 男人应了一声后就将电话挂断,夏梨挣扎几下,惊恐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你要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下一秒,她的眼睛就被蒙上了一块黑布条,彻底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接着,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渐渐地,思绪混沌起来,最后彻底昏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的黑布条已经被拿开,但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伸手触碰四周,稍短的距离就能碰到墙面。 她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躺着的,想坐起身,却在抬头的时候撞到了‘天花板’。 她捂着被撞疼的额头重新躺回去,心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空间这么小? 躺回去以后,她往下挪了挪,用脚尖顶了一下底部。 长方形的物体,四周墙面摸起来像木头的质感,还带‘天花板’。 夏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此刻是待在棺材里。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全身鸡皮疙瘩就全部起来了,咬牙打颤。 他们想做什么? 难道是想活埋她? 夏梨再怎样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面对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出现的剧情,心中难免会恐惧。 她用力捶打顶上的棺材板,大喊着:“放我出去!” 棺材板像是被人用钉子钉死了,任她怎么捶打都挪动不了半分。 紧接着,她感觉四周在晃动,应该是棺材被人抬起。 砰的一声,她察觉出是棺材被人摔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棺材板太厚,她听见外面有声音,可听不真切。 之后,她听见顶上的棺材板传出沙子擦过的声音。 他们真的打算活埋她?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夏梨大喊大叫,嗓子都喊哑了依旧没有人将盖子掀开。 最后她心生怨恨地大骂道,“爱莉希雅你这个毒妇!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我死了就完事了?景廷渊会为我报仇的!” 提起景廷渊的名字,夏梨莫名地落下泪来,她其实也不知道景廷渊得知她死亡的消息会不会帮她报仇。 她想,他那么喜欢她,他一定会为她报仇吧? 棺材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夏梨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 濒死的感觉逼近,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景廷渊的模样。 景廷渊真的很讨厌,可他也确实对她百般好。 如果他们的开始不是那样,会不会后续的发展就是另一番景象? 夏梨小声哭着喊出景廷渊的名字。 “你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景廷渊……” “如果你看到我的尸体,你会帮我报仇吗?”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脑海里除了想到景廷渊外,还有她母亲林韶琼。 她跟林韶琼团聚没几天,还没有好好过一个新年,她们就要从此阴阳相隔,她好不甘心。 苦苦执着十几年的亲情,到头来还是没能握住。 之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柳泉、待人温柔的明爵、整天一副冷冰冰的南席、一头长发的叶霁隐,最后是那个总喊她小夏梨、还笑得很好看的陆无惑。 “爸爸,你会接我吗?” 正当夏梨在恐惧中等待死亡时,棺材板突然被撬开了。 第177章 南席比景廷渊还要疯 棺材板被撬开后,清新的空气再次袭来,夏梨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样,大口吸着气。 “咳咳……” 她左手抓着棺材边,右手捂着胸口咳嗽着,虚弱地坐起身。 此时天空微暗,快入夜了,晚风带着丝丝凉意,让穿得单薄的夏梨忍不住哆嗦。 过了一会儿,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拿着手机走过来。 夏梨的耳朵再次传入那个生硬的ai音效。 “害怕吗?怕死吗?如果害怕就答应我的条件。” 回想起刚才被封在棺材里的情形,说不害怕是假的,于是她想着要不要暂时先应承着爱莉希雅,等平安脱险再说其他。 “是不是我答应你不再继续追查真相,你就会放过我?” “是的,只要你彻底放弃追查真相,以及放弃伊戈尔的所有遗产,我就会放过你。” “好,我答应你。” 夏梨答应得非常爽快,因为她不想再被封进棺材里,那种濒死的感觉实在令人恐惧。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死法,所以她懦弱地妥协了。 “签署协议,我就让人将你送回家。” “什么协议?” 戴口罩的男人将协议递到夏梨的面前,夏梨看不懂满是外文的文件。 “我看不懂这些字,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意思,只需要在上面签字。” 夏梨摇摇头,“不行,我不能随便签字,谁知道你让我签的是什么,要是签的是自愿死亡协议,或者器官捐献,那还不是要死?我没有那么傻。” “只是让你签署放弃继承遗产的协议,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你把协议签了,从此以后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 夏梨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签字笔,犹豫着要不要在文件上签字。 “如果你再继续犹豫拖延时间,将我的耐心耗尽,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夏梨看着眼前厚厚一沓的文件,总觉得这些文件不像对方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放弃遗产继承,为什么会有这么厚的一沓文件? 不是只有几张纸吗? “你骗我,这些文件根本不是你说的意思,这么多文件,光签署姓名的地方就那么多处,我不信。” “呵,你小小年纪,心眼还挺多。” “把她十根手指头的指甲全部拔掉。”这句话是对戴口罩的男人说。 夏梨听到这句话以后,吓得她瞳孔一震。 现在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头晕,完全缓过劲来,于是二话不说就从棺材中站起身。 可没等她跑出几步,整个人就被戴口罩的男人捆在树干底下。 “放开我!爱莉希雅!我知道是你!” 电话传出声音:“签还是不签?” 夏梨冷笑道,“其实不管我签不签,我今天死定了,你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我。” “太聪明有时候真的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你果然是个毒妇!不仅杀害自己的亲哥哥,还把他切片,你这样的人迟早要下十八层地狱!” 话音刚落,夏梨感觉自己的指尖传来剧痛。 她尖叫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拇指的指甲被人硬生生拔下。 甲面淌着血,鲜红的血滴落到湿润的泥土里。 “爱莉希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又是一个指甲被拔掉。 夏梨因为剧痛而面色发白,眼泪沾湿脸颊。 “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你看伊戈尔死了那么多年,何时来寻仇过?” “呵,你终于承认你是爱莉希雅。” 第三个指甲被拔掉,这次夏梨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因为她已经痛昏过去。 “继续,我要亲眼看到她的十个指甲,否则你的手就别要了。” 拔第四个指甲盖时,夏梨活生生被痛醒。 当十个指甲都被拔光,夏梨彻底没了生气,活脱脱像个木偶靠在树干前。 她此时连抽泣的力气都没有,无声落泪。 —— 南席得知夏梨失踪的消息后,立马派人四处去寻人。 “人找到了,在雾峰山。” 得到确切的位置,南席二话不说就直奔雾峰山找人。 因为着急,他连身上的作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当他急匆匆赶到夏梨的所在地,看到她奄奄一息地靠在树干前,他冰封的心脏仿佛化开了最外面的那一层厚厚的冰层。 冰层一点点脱落,暴露出鲜红的心脏。 他朝夏梨走过去,每走一步,滚烫的血液就不停地往心脏四周流窜。 冰冷的心一点点儿变得灼热。 其他人出手制止绑匪时,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夏梨身上。 苍白无血色的面颊,奄奄一息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她脆弱的样子令南席第一次产生恐惧。 他见过很多人死亡的画面,却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绝望。 “不……”他薄唇轻启,声音小到仿佛听不见。 他在夏梨的身边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 当他看到她十根手指头都被人拔掉了指甲,心脏猛地一颤。 他红着眼用手掌心托着她纤细白皙的手,上面的血刺眼极了。 他无声地望着她,想道歉,想安慰,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夏梨窝在他的怀里,缓缓地抬眸。 “南……” 虽然穿着作战服,但夏梨还是认出了他。 她颤抖着抬起手,用沾了血的指腹抚摸他的头盔。 “你……” 那一年,他也是那样从歹徒手中救下她。 这一次,还是他。 南席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往不远处的越野车走过去。 这时,景廷渊也匆匆赶来。 他看着南席怀里的夏梨,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吓得他瞳孔一震。 “她……” 景廷渊话还没有问完,南席直接绕过他,他望着南席的背影,心脏咯噔了一下。 他察觉出南席跟以前不一样了,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浓郁。 他这是彻底心动了? 如果说以前南席对夏梨是喜欢,那么现在的南席,对夏梨就是完全心动的表现。 在他们五人中,外人都以为景廷渊是最疯的那一个,只有景廷渊知道,南席的沉稳下藏着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自从见过夏梨濒死的模样,南席就仿佛打开了一扇疯狂大门,不仅让人将那些绑匪炸成碎片,还将那间绑架过夏梨的屋子彻底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