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穿越成大夏文武奇才》 第1章 生生世世永不休!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在丛林中响起,六名尖刀队队员奋力的对着周围扫射着。袁鹰几个翻滚滚入密林。刚躲到一棵树后,“砰”一颗子弹打中了小腿。 “妈的,这是咬上我了”袁鹰痛得龇牙骂到,掏出手枪,顺着弹道方向打出几枪,对着右侧陆洋打着手势。 陆洋一个翻滚出去了,跟着“砰、砰”两声枪响,打在陆洋身后的草地上。枪响的瞬间,袁鹰对着闪出火光的地方放了一枪,打倒了对方一名狙击手。 跟着闪到左面七八米远的另一棵树后。几人打起了游击战,火力压制不住时就撤退,再找制高点继续压制,但对方人实在太多,后面的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袁鹰眼神坚定,果断地命令道:“陈远,吴笛,你们留下掩护!其他人,跟我向山顶撤!” 段红波扶起林杰四人快速向山顶跑去,一刻钟不到还未等人喘息的功夫,后面枪声紧促。 陆洋道“老大,那群狗日的从不同方向追上来了。” 袁鹰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涂满油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握枪的手紧了紧,眼神坚定狠厉的看着远方。 他们都知道对方追上来了意味着什么,陈远,吴笛只怕已经牺牲了。 他们尖刀小分队一共十人,如今还剩下四人。此时空气凝结了般的安静…… 他们都清楚也许今天可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他们不怕死。只怕未能完成祖国交待的使命…… 袁鹰快速从作战服上撕下一块布咬破指头在上面写道:“尖刀队遗留如有幸你捡到请务必交给祖国”。 袁鹰将脖子贴心挂着的牛皮小包取下来把血书塞在里面放到旁边的队友手中道:“陆洋、段洪波。” “到。” “你们两人一组往九点钟方向撤离,人在,东西在,人亡,东西也要务必在。那方向枪声稀疏如果能撕杀出去最好,杀不出去就把东西藏起来。”袁鹰沉重的交待。 “老大,你带着东西撤离,我们三垫后!” “服从命令!这是鬼国对华国用生化病毒和暗杀科研人员的的犯罪证据比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你们拼尽全力保护好东西,快走。” “是……!”陆洋将东西套进脖子塞进衣领内,和段洪波起身朝着袁鹰敬了个军礼。 袁鹰起身回礼,也没有多余的话,此时也不需要。目送他们离去后对着丛林中开了两枪后扶着林杰往深林跑去…… 血流进了靴子里,整个靴子都很粘滑不舒服,袁鹰快速的在作战服上撕下一块布绑紧伤口,很庆幸这一枪是直接打穿了小腿,如果是子弹留置在肉里情况只会更糟。 她和林杰两人走的是三点钟方向,是陆洋和段洪波的反方向。他们两人都有伤在身,要摆脱追踪很难。 如果能将敌人引来的一部分,那就干掉这一部分再说,如果引来全部他们两个人就想办法拖住敌人,尽量保证陆洋和段洪波的安全,这样任务才有可能完成。 枪声在后边响起,袁鹰边加快速度边给林杰打手势,两人立刻一左一右散开去找制高点。 袁鹰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从藏身处现身朝对方开了一枪,成功将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再度隐蔽,二人配合默契的找着进攻点发起反击。 过了几招后袁鹰就知道她赌对了,从枪声的密集来判断应该是大部分敌人都追击他俩来了。 她一阵暗喜,只要他们想办法拖住这些畜生。陆洋和段洪波能活着出去的机会就大了。 两人在丛林里来回穿梭,打一枪就跑。她知道他们两个没有活命的机会,现在唯一就是拖住他们。 突然……林杰的身影闪到了自己前面。 “嗯!”林杰吃痛一声。 “林杰,林杰。” 林杰用身子挡在袁鹰前面,袁鹰迅速抱着林杰滚进丛林躲开第二枪扶起林杰。这才看到他背上已经血肉模糊。 “有狙击手,我们先离开这里。” 袁鹰将人背起来,往山顶跑去……… “砰!”“砰!”“砰!” 身后的枪声不断。袁鹰掏出一颗手榴弹扔去。暂时阻止了身后人的追击。 “老大,你把我我放下,我会拖累你的……”林杰艰难的开口道; 袁鹰怒道:“闭嘴,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林杰把头贴在袁鹰背上道:“老大,能和你死在一起我知足了。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不敢告诉你,现在我要再不说怕没机会了……” 袁鹰的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紧绷与颤抖,她艰难地开口:“林杰,对不起。” 是她断了他生的机会,其实大家都知道以他们俩的伤势跟着只会增加陆洋和段洪波的危险。 “不,我不怪你,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很幸福,真的。”林杰喃喃道, “林杰别说话保存体力,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出去我就嫁给你“袁鹰哽声道。 林杰嘴角露出了一个从容的微笑,搭在袁鹰肩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滑落。这一生他值了。 袁鹰感受到林杰身体一点点的从她后背往下滑她泪如雨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死在自己的眼前却无能为力心如刀绞。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容不得她多悲伤,拿上枪迅速找好制高点进行反击。 一枪爆头后一个跟头迅速找好第二个制高点,又一枪爆头。一枪接一枪,也捂平不了她心中的悲痛。 直至枪膛内弹尽粮绝,身后的敌人洞悉了她的绝境,于是加紧步伐,形成更为紧密的包围圈。 他们肆无忌惮地咆哮着,如潮水般涌向她,口中高呼“捉活的!”将袁鹰一步步逼至悬崖之畔。 其中为首的男子猥琐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交出u盘可以留你一命。不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鹰一边疯狂大笑一边往悬崖边退去,冷声道:“你告诉我何为生?何为死?” “哈哈哈……我告诉你华国军人从不畏惧生死。华国的山河也不是你们这些杂碎能肖想的,你们这些鬼国蛆虫丧尽天良你们就等着召报应吧。” 袁鹰阴狠的眸光扫向所有人,让所有人脊背一震;只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呐喊到: “苍天,我愿意献祭我的灵魂扞卫华国山河,奉上我的血肉召唤世上最恶的恶鬼讨伐鬼国。生生世世永不休……” “妈妈,对不起!”袁鹰决然飞身跳下了悬崖………… 第2章 是人还是魂? “轰隆隆!”“轰隆隆……” 几声巨雷响彻整个天上人间,那声音震耳欲聋,忽然,阴暗的天空中亮光一闪照亮了整个天空,紧接着,瓢泼似的大雨从天而降,像一片巨大的瀑布,从远处遮天盖地卷了过来。 天裂开了一般任由暴雨倾倒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抽打在树叶上,雨越来越大,雨柱犹如一排利剑,倾斜着刺向地面,又像一条巨龙吞噬了整个天地。 全身湿透的袁鹰被一声声的巨雷给惊醒,她快速坐起来,警惕的打量周围环境。四周除了树还是树,高大葳蕤,枝叶繁茂,特别是她头顶这棵,粗壮的树干可能七八个人才能环抱起来。 风声夹杂着雨声,天空电闪雷鸣。袁鹰搞不清此时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魂。 几百米三面都是悬崖绝壁,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但是腿上枪伤的真实疼痛感告诉她应该还活着…… 她挥挥手动动腿,四肢还算健全,除了小腿上的枪伤外没有骨折或者扭伤,手臂有几处碰伤和刮伤,脖子上也有火辣辣的地方,应该被枝叶刮伤了。 还好,这些都是小伤。袁鹰心里一阵窃喜,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居然没有断胳膊断腿。 不管是人还是魂,此时待在这里可不行,没摔死也要被雷劈死。袁鹰赶紧起身,离开树林,跑到一块空地站定。 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隐约有一个山洞。 她快速奔过去,捡起地上的石块丢进山洞里,等了一会里面没有蛇虫蚁兽出来,看来这里是非常安全的暂居地了。 袁鹰快速入洞。洞口挺小,里面大概有个10多平米,她卸下特战背包放在石板上。 脱掉湿哒哒的作战服,只穿了一身夏季体能服。小腿上的伤口被雨水冲洗的泛白。 她从特战背包里取出碘伏消毒后用纱布包扎好后,吃了一片消炎药。 抬手看表,手表已经静止了,应该是摔下悬崖时摔坏了。外面暴雨磅礴,似无尽的水柱倾斜而下,极具威慑力。 天空黑压压也分不清现在是几时,山洞中一阵一阵阴冷。袁鹰拿出包里的牛肉干和压缩饼干充饥后。开始清点特战包里的物资; 子弹、手榴弹已经用完。 一个急救小包。针线包,止血带、纱布,酒精,止血药品,消炎药,解毒药片。满足基本的急救需求。 一个生存用品。有杯子、勺子、压缩饼干、牛肉干、方便面和湿巾纸、卫生棉、纸巾,一个单口野营锅具等; 一卷绳索,用于野外行动。一颗烟雾弹,用于制烟雾用于掩护脱身。 一个杂物包里有枪支清洁工具、胶带、塑料绑带、手刺、打火机、皮筋、一面小镜子等。 一个军用水壶、野外睡袋和防潮垫。 另外还有军事科技包里有指南针、卫星通讯设备、望远镜、地图等。 完全满足野外生存的需求。就算没有这样东西,野外生存对于他们特种兵来说也不在话下。 袁鹰拿出卫星通讯设备准备联系部队报平安,打开却没有半点信号,调试了半天只听到沙沙的声音。 不应该啊,卫星通信设备是一种至关重要的战术通信装备。它通过利用卫星进行通信,可以在遥远偏僻的地理位置间进行高质量的通信。 可以实现语音、视频、数据等多种形式的通信,就算是在原始森林里这个也不受信号的影响啊。 唉,只能明天出洞口再试试了。 她拿出睡袋铺在石板上脱了潮湿的体能服钻了进去。 也不知道陆洋和段洪波杀出去了没有,现在自己所处之地应该是森林深处,这样的原始森林中不可未知的危险太多。 要尽快出森林才行,估计部队也会派人来找寻他们,只要出了森林就安全了。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死了妈妈该怎么活下去…… 自从爸爸牺牲以后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后来自己也去了部队,妈妈经常为自己担惊受怕,此时谴责自己真是一个不孝女。却不曾后悔过。 爸爸牺牲那年袁燕才十七岁上高三,对,那时袁鹰叫袁燕,是爸爸妈妈快乐的小燕子,爸爸说燕儿以后志愿填首都师范大学,她自己也觉得当老师很好的,有寒暑假又轻松。妈妈也是大学老师。 但一切美好又平静的生活随着爸爸的牺牲让袁鹰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一直以为爸爸只是一名普通的军人,牺牲后才知道爸爸是一名科研军人,研发期间被鬼国间谍暗杀。 她的爸爸是民族英雄是国家的魂魄,是她一生的榜样.......最后她的志愿也没有填首都师范大学,而是填了她爸爸毕业的国防科技大学,妈妈知道后第一次打了她,抱着她撕心裂肺的痛哭。 “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我想要像爸爸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我想要为爸爸报仇。”她给妈妈跪下说道,眼神十分坚定。 从军校毕业到进入特种部队到成为尖刀队队长,中间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这是一场炼狱般的蜕变,是家燕到翱鹰的蜕变,是袁燕到袁鹰的蜕变,她做到了……… 清晨的山林里,薄薄的雾气里夹杂着凛冽的冷意,此时雨已经停了。鸟儿欢快的鸣叫声在四周回荡,浓浓的山野气息萦绕在林间。 袁鹰是被鸟儿的叫声惊醒的,她迷迷糊糊间,还以为自己在部队宿舍。她反弹性地坐了起来,腿上伤口疼得厉害,让袁鹰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昨天她从悬崖上掉落下来后真的还活着。想到这心情大好,上天真是太眷顾她了。 袁鹰迅速从睡袋里出来穿上潮湿的衣服,拿着卫星通信设备出了洞口,鼓捣半天进行调试依然除了沙沙的声音外没有其他反应。看来这卫星通信设备也在掉下来悬崖时摔坏了。 抬眼四望,眼前一片高高低低的绿,草木繁茂,古木参天。看着一望无边的绿,袁鹰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行吧,就当又一次野外特训了。 沿着记忆来到了昨晚掉下来的参天古树下,郁郁苍苍的树冠几乎把整片天空都遮蔽起来。脚下散落着几段新鲜的断枝,在枯黄脏乱的落叶层上,显得格外显眼。 自己明明记得悬崖周边都是绝壁,这崖底竟然有如此茂密原始的森林么? 看着头顶那片密密麻麻的枝叶,应该是这棵大树救了她的命,厚实的枝叶起了很大缓冲的作用。 袁鹰敬重的给这棵古木行了一个军礼。她从小受爸爸的影响是无神论者,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 但是此时她的内心无比真诚,如果没有这棵树她的妈妈就没有女儿了,妈妈的一生,前半辈子为爸爸担心受怕,后半辈子为自己担心受怕。 如果自己出事了妈妈的下半辈子在悲痛中度过那是何等的残忍。 袁鹰此时想要不这次回去就打转业报告吧,此后安安稳稳的陪着妈妈过完下半辈子。 但是此念头也就在心中一瞬即过,最开始的军校志愿只是为了给爸爸报仇,但当真正穿上军装那一刻起她不再只有仇恨,更多的是国家使命和责任的坚定承诺。 穿上那一身闪耀荣誉的军装,意味着投身于华国民族的钢铁长城,为国家的繁荣与安宁付出无悔的努力,他们肩扛着扞卫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重任,用英勇与忠诚书写历史。 从民族的解放到国家的建设,每一份付出都如同一块砖石,垒砌起国家的坚固基石。军人的担当,是国家安全与稳定的保障,他们的付出,让国泰民安成为最深沉的歌颂。 一家不圆万家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她的妈妈会理解的。 第3章 辣条炖鱼 如茵的山坡上大树浓荫如盖,茂盛的枝叶高耸入云。 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寒气也越来越重,寂静的林间让人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袁鹰爬上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抬眼从稀疏的枝叶缝隙间看过去,一望无际的绿没有尽头,她朝另一边看去,同样是满眼的绿,加上连绵起伏的山。 这原始森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一层层的绿看不到头,袁鹰快速下树重重的军靴踩在厚厚的枯叶断枝层上“沙沙”作响。 袁鹰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这原始森林里有老虎、黑熊、豹子、豺狼、毒蛇、野猪……碰上哪个都够喝一壶的。 此时自己腿受了伤,看来要在山洞休整几日等伤势好一点再做打算。 探完周边的情况,袁鹰跑出林子后发现,离山洞不远处有一条挺宽的河流,绕过一片杂草丛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河面广阔,河的两边是茂密的草丛,隐约可见被踩踏过的痕迹,证明这里有很多动物来这里喝水。 袁鹰脸上浮现喜色,在军校学习过丛林法则,如果在深山老林里迷了路,只要找到河流,然后沿着水流的方向走,迟早能找到人的踪迹,无论是哪个时期,人类都有依水而居的习性。 袁鹰捧起河水洗了一把脸,发现水中有鱼儿游动,袁鹰拔出军靴上的匕首手起刀落的叉了条鲫鱼,丢在草丛里,又叉起了一条草鱼。 在河边快速剖鱼清洗一气呵成,现在开始非必要背包里的干粮绝对不能动,捡了一些湿透了的枯树枝回了山洞。 在洞外找了几块比较平坦的石头简易搭了个灶台出来,说是灶台其实就是一个石头搭的火堆。 拿出野营锅从水壶里往锅里倒满水,锅是单口的一次最多只能煮一条鱼,袁鹰用匕首切断丢进锅里,树枝太湿很难点燃,袁鹰小心翼翼的倒了一点碘伏在树枝上,火生了起来。 袁鹰赶紧往灶里添树枝后脱下外面的作战服在火边烘烤。一身粘糊糊的真让人难受。 半个小时后锅里的鱼煮好了,袁鹰包里拿出点盐撒进去就开吃,袁鹰不会做饭,进部队前都是妈妈安排什么吃什么,进部队后部队安排什么吃什么。 野外训练吃过老鼠、蛇肉、草根、野菜等,喝过地沟水,主打一个粗旷好养活,对食物的要求以熟为标准。 现在一锅清水煮鱼被她三下五除二干的见了底朝天连汤汁都不剩,吃饱喝足袁鹰看了看洞外。 趁着天色还早于是去捡了几捆枯树枝,晚上必须要保持火堆不灭,保温以及预防野兽进洞。 袁鹰又去周边转转,准备采点野菜什么的晚上吃,心想:“还好在部队生活了这么多年,认识不少野菜。” 一路上找到了一些蒲公英,马齿苋,苦麻菜等。 此时初入夏,鲜花满地,草木的清香四溢令人陶醉,不愧是原始森林。 袁鹰苦笑一声继续往林里走,这里空气比较潮湿幽暗,寂静无声,清风吹过,带起一丝凉意,树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有种极度阴森的感觉让人汗毛竖立。 突然耳畔传来细微的“嘶嘶”声,声音很轻,离自己不到七八米距离一条黑褐色手臂粗的过山风正抬起头对着自己,一双竖瞳来回巡视。吐着信子,发出警告。 忽然,毒蛇陡然昂起身姿,对着她发起攻击。袁鹰当即纵身一跃,腾空跳起。眼疾手快。 抓起蛇尾对着旁边石头上一顿猛抽,一瞬间的功夫,毒蛇嘴角血水四起一动不动整条垂下。 袁鹰抽出匕首一刀砍掉了蛇头后随手在地上用匕首挖了个洞埋了。 袁鹰提着毒蛇大步流星出了树林来到河边,把蛇剥皮开膛破肚一气呵成,这熟练的程度一看没少干,也的确没少干野外演习或特训,蛇和田鼠是体能补给的好东西,战友们都是抢着吃。 她随手在河边摘了一张野芋叶,把处理干净的蛇割成一段段的,然后把摘的野菜洗干净。今天晚餐就辣条炖鱼,多补充蛋白质有助于伤口愈合。 回到山洞袁鹰拿着锅去河里打水放在灶台上丢进半条鱼肉和一半的蛇肉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后。 翻出急救包给腿上的伤口换药,今天可能有点折腾了伤口处红肿点有点吓人,看来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解决吃的要在洞内好好休息才行。换完药吃了一粒消炎药。 百般无聊的坐在洞口处看着洞外的飞鸟。也不知道妈妈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得知自己失踪的消息。突然间很想妈妈,想吃妈妈做的红烧排骨。 如果此时她也能像飞鸟一样能飞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快速的飞出这里。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真是越大越幼稚了。 爸爸牺牲后自己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不复存在。明明才23岁的年纪内心却活得比63岁的人还要沧桑。 在部队里自己恪守成规、严于律己,对下面队友的训练更是严厉到变态,队友们背地里都叫她灭绝师太。 想到林杰临终前说喜欢她,袁鹰现在想想都的有点不可思议。 从包里翻出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由于长期训练的原因,小麦色的脸上还有几个小雀斑。齐耳的短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比男人还男人,啧啧……林杰口味还真独特。 想到林杰为了给自己挡子弹而牺牲袁鹰的心泛起自责和伤痛。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替林杰照顾好他的父母。 军人最热血,也最残酷,军令如山,上级给你安排的任务,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你还活着,就必须完成。 队友死了,活着的人仍然得继续前进,对军人来说,悲伤是暂时的,替死去的队友完成未完成的心愿,继续未完成的任务,照顾他的家人,这才是应该做的。 锅里咕噜的翻滚声,收回了袁鹰扯远的思绪。抹了一把眼泪,她把野芋叶里的野菜折断放入锅里一烫撒点盐就把锅端在石板上开吃。军人吃饭就是风卷残云,袁鹰也不例外。 吃完后去河里洗完锅,又找个地方解决了五谷轮回。一番洗漱过后,打了一锅水回洞里烧开水后倒入军用水壶里。 又去河里打一锅水把剩下的鱼和蛇肉放锅里煮了明早上吃。夏季气温高又怕生肉的腥味怕引来野兽。煮在火上一直温到明天早上就不会坏。 忙完这一切天色也彻底的黑了下来,袁鹰在洞内单腿做了两百多个深蹲又做完一系列单腿跳的运动后打开睡袋躺下。 黑暗的丛林格外的寂静。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的夜。 袁鹰轻轻闭上眼,嘴里喃喃道:妈妈,晚安! 第4章 坐收渔翁之利 袁鹰每天的生物钟都是天刚亮就自然醒来,在洞内搞了一个小时的运动后。迅速穿好衣服,来到河边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周边的绿植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得朦胧而迷幻。 太阳也从东边萌芽而起,阳光洒在远处沾有露水的树叶上,远远看去像镀了一层金光,鸟儿欢快的在山林里四周回荡,袁鹰深吸一口气鼻息间都是浓浓的山野气息。 她心想道:等以后老了,就寻这样一个地方种种菜养养鸡日出作日落而歇。也许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洗涤自己内心的沧桑与疲惫。 袁鹰在河边洗漱好又去草丛里解决完三急后回了洞里,吃完昨天晚上煮好的鱼汤。拿出药包换好药,伤口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红肿。 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再休整几天就可以出发了。她盘算着怎么出这原始森林,从包里拿出军用指南针开始辨别方向。 自己部队在北方,指南针辨别的北方在丛林左上方,这方向全是茂密的丛林高耸的山崖,现在自己腿上还有伤上去是不可能上去的,这条路只能放弃。 跟着河流向南方出了丛林再作下一步打算。顺着河边走陆路太危险,有水的地方野兽出现率较高。 看来只能走水路,做一个竹筏或木筏顺流而下,自己水性不错,如果顺利的话几天就可以出了丛林。敲定好计划,袁鹰收拾好背上背包出了山洞。 捡了几捆枯树枝,去从后边丛林里看看有没有竹子,准备做一个竹筏。她在地上捡了一个木棍一边敲打一边走入林中。 一路向前走着,天空中不时地能看到巨大的鸟拍打着翅膀飞翔,自己除了老鹰其他鸟也叫不上名。 突然“扑棱棱”的一声响,袁鹰的脚步声惊动了草丛里面的动物,前面飞起来了两只野鸡。 袁鹰走近一看草丛里有窝个野鸡蛋。一共15个她留了两个其余的全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随地坐下望着无垠的蓝天,洁白的云朵如同般悠然飘浮。它们轻盈地穿梭于晴空万里,点缀着天幕的辽阔。 阳光洒在云层上,使其散发出柔和的光辉,犹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这样的美景让人心里莫名的激动。袁鹰心情大好的哼着军歌继续大步往前。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了家乡 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 都是热血儿郎………… 寂静的山林响起了嘹亮的军歌,草丛间的各种虫子也在努力的歌唱着,为这美丽的景色增添了一丝丝乐趣。 袁鹰一边走一边清路,这里的草实在是太茂盛了,用棍子扒拉着草丛里,发现一棵枯死的大树横躺在地上,走近一看,发现上面有好多的木耳,密密麻麻的,她采了一些放进背包里。 一路走走停停,一边了望一边往翠绿丛走近,待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清晰,这不就是竹子吗。 这竹子远远看是一丛不大的翠绿,原来竹丛背面就是很陡峭的岩壁,往下得五六米高,下方全长有竹子。这一面山全是竹林。 袁鹰放下包,开始挑选大小适中的竹子。挑好竹子后拿出匕首开始砍竹子。 由于匕首太小受力太轻,一根竹子足足砍了半个小时,军用的材质就是好,手都快废了刀刃一点缺口都没有,砍了12根竹子去枝叶找来藤条绑好差不多花了三个小时,11根竹子捆成一捆。 另一根小竹子用来打草探路,一切准备好后随地而坐从包里取出牛肉干和水,吃饱喝足后一把将竹子扛在肩头往回赶。 出了竹林后听到前方一阵撕咬声,袁鹰赶紧放下竹子快速爬到一棵树上四处观望,在远处发现一只狼和一只花豹正在激烈的干架。 豹子在速度、杀伤力、敏捷上都超过狼,很快狼就拜了下风,浑身上下皮开肉裂。 但是狼的残暴和狡猾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在花豹一不留神之际狼一口锁住了花豹的脖子。 花豹奋力挣开一口咬住狼的脖子摔在石壁上一阵抽搐后便一动不动,花豹脖子上血流如柱,不一会儿也倒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一阵窃喜,今天简直鸿运当头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坐收这等渔翁之利。出山前都不愁食物了。 袁鹰利落下树,快速拔出匕首对着花豹补刀,狼肉不好吃廋不拉叽没什么肉,被袁鹰嫌弃的提起丢进山底。 虽然花豹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是现在在这鸟不拉屎原始森林里,天不说地不说自己不说吃了又谁知道。 她可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军校毕业一年一个女人从男人堆里干上尖刀队队长。 她用匕首在地上刨了一个洞,放干净血后掩埋好。扛起竹子拖着花豹快速往山洞奔去。 回到山洞,估摸四点多钟左右,太阳已经偏西了,袁鹰快速去河边处理了花豹,把内脏在河边刨了一个洞埋了。豹肉被分割成了六大块用野芋叶包着,她跑了三趟才搬回山洞。 忙了一天终于坐下休息了会,就去河边打了一锅水开始煮豹肉,这么多豹肉只能用火烤成肉干,不然会坏掉。 袁鹰拿出背包里的野鸡蛋和木耳放在洞内的角落里。取来药包开始换药,伤口虽然没有昨天那么肿了但还是有些发红,后面几天食物充足就不出去跑了。好好在洞里养伤。 一个小时后豹肉煮好了,袁鹰撒了点盐就开吃。第一次吃豹肉,真难吃!又柴又腥,比蛇肉、鼠肉、野兔肉难吃多了。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也没得挑剔的,还是把一锅全吃完。 吃完后袁鹰开始将豹肉分成一块块,用树枝串起来在火上烘烤。烘烤到大半夜所有的豹肉除了裂排外全部烤成了肉干。 深夜,山间弥漫着静谧的气息,只有远处的鸟鸣和虫鸣划破寂静! 袁鹰简单收拾了一番就躺进了睡袋里沉沉的睡去。 第5章 向着内心的方向出发 第二天天刚亮袁鹰起来开始处理豹皮,刮干净表面油脂,用树枝叉起来放在火烘烤,任何时候都要有长远打算。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万一困在这森林里出不去,那不得备好冬衣。想到孙悟空穿的豹纹小裙袁鹰噗笑一声。 早餐煮了三个荷包蛋,虽然鸡蛋不太新鲜有的甚至有点味了袁鹰还是毫不犹豫的吃完,换完药收拾好出了山洞,今天要去周边找些藤条把竹筏做出来。 做竹筏的藤一定要韧性好,不然在河里面竹筏就散架了。 袁鹰顺着河流附近找,葛藤多生长于温暖、潮湿的坡地、沟谷、向阳矮小灌木丛中。 终于一个小时后在一块坡地找到了一大片葛根。 袁鹰拿出匕首快速割了一大捆,将叶子剃了捆好,又用匕首挖了几块葛根。 准备返程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 以为是野鸡或野兔,走了一看没想到是一只巨大的老鹰,一只翅膀耷拉着应该是断了。 袁鹰暗喜道: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老鹰肉。正打算补刀时,看着老鹰那哀求的眼神。 袁鹰顿时心软,算了……袁鹰老鹰算一家吧,怎么能吃了自己的本家。 袁鹰找了几根木棍用葛藤帮老鹰固定了翅膀。抱着老鹰拿着葛藤和葛根往山洞走去。 回到山洞把老鹰放在石板上,拿水壶自己咕咚咕咚一阵牛饮后倒了点水喂给老鹰喝。 “唳~” 一声惊空遏云的鹰鸣在洞内响起。 喂完水袁鹰拿出昨天剩下的豹排,老鹰两眼放光,“唳~”“唳~”叫个不停,用那只未受伤的翅膀不停的扇动着。 看来这老鹰在草丛里待了些时日。也许自己再晚一点出现晚上说不定还能吃顿鹰肉。 袁鹰喂完老鹰,就自顾自去洞口扎竹筏了。九根长短相齐的竹子并排放好,另外一根细竹砍成三段作为竹筏底部的固定。 她将葛藤编成长长的绳将竹子用葛绳进行缠绕,从下往上缠绕,每次缠绕的紧密又整齐,缠绕完毕后又将包里的绳子固定一圈。 看着扎好的竹筏,袁鹰心情大好,终于要结束这野人生活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再休整两天等伤好了就出发。 此时应该中午一点多左右。 空中的太阳炽烈无比,散发出滚滚热浪。 袁鹰穿着作战服闷热难当。但也不敢随便脱衣服。森林的蚊虫可不是吃素的。手上都被咬了好几个包。 她拿着葛根准备到河边清洗,还未走近河边就听到河里有哼哼声, 袁鹰快速爬到一棵树上观察,一群野猪大大小小十几条在河里喝水洗澡。一想到自己平时喝的都是野猪的洗澡水她脸上一阵抽搐。 袁鹰悄悄下树捡了几个石头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对着河里的野猪砸过去。野猪受到惊吓高亢的尖叫着,随后纷纷上岸向对面的丛林跑去。 等了半刻钟,袁鹰才从大石头后走到了河边,快速洗了把脸后清洗干净葛根摘了几片大野芋叶包着,又在河边找了一块平扁的石块洗干净后回了山洞。 老鹰此时正眯着眼睛打盹,听见声响抬眼瞅了袁鹰一眼又继续打盹。 袁鹰气笑了,这小东西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她放下东西拿着锅和水壶又去河边打水。 接着把葛根用石头砸碎过滤后留下淀粉在锅里边搅拌边煮,出锅时打了两个野鸡蛋撒了点盐。这次运气比较好,鸡蛋还比较新鲜没有臭也没有散黄。 满满一大锅等稍微凉一点,袁鹰端到石板上就开干。 老鹰闻到香味睁开眼睛就对着袁鹰“唳~”“唳~”叫唤着,好像说:“给我吃点”“给我吃点”…… 袁鹰从锅里拔出一小坨放在芋叶上吐槽道:“你一只破鸟咋比我还能吃,就这么多了,我都不够吃。” 一人一鹰吃的那叫一个欢快。吃饱喝足袁鹰换完药,铺上防潮垫就往地上一躺。 枕着手臂慵懒的对着老鹰道:“傻鸟,你咋掉下来的。” 老鹰轻篾的瞥了袁鹰一眼似乎在说:“老子堂堂一只海东青鹰中之王,被你说成傻鸟,你才是傻鸟,你全家都是傻鸟。” 袁鹰自顾道:“我掉下来三天了,过两天就要回去了。你这两天要赶紧好起来,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老鹰眼都懒得睁一下,眯着眼继续打着盹。袁鹰想到了《神雕侠侣》里的雕兄继续道: “你说你要是一只大雕多好,你伤好了后就驮着我飞出去。” 想起《神雕侠侣》她忍不住笑了,这是她童年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之一。她和别人不同,她最喜欢的是里面的雕兄。 那时她幻想着最后的结局雕兄驮着杨过和小龙女进了不老长春谷。两人一雕,饮用了不老泉水,重返青春。 他们最后也永远的生活在一起……那时多好啊,想法虽然单纯幼稚但真的很快乐。 袁鹰盯着老鹰看了许久,感叹道:自己怎么救的不是雕兄。 ………… 一人一鹰在洞内相安无事的待了两天。 第六天,此时袁鹰腿上的伤已结痂。计划今天出山,所以早早的吃了早饭,又把所有鸡蛋煮了,收拾好了东西。 给老鹰留下两个蛋和一些肉干,又给它用芋叶打了水放在面前。对着老鹰道:“傻鸟,我要走了,你保重。” 说完袁鹰背上背包,扛起洞口的竹筏和竹杆大步流星朝着河边走去。 老鹰望着袁鹰离去的背影,叫的一声比一声急切。听的袁鹰直皱眉,顿住了脚步。破傻鸟这是要赖上自己啊。 自己带着个二级保护动物回部队,万一说她是捕捉的呢?到时有嘴都说不清,没记错的话,在网上看到过有人捕捉保护鸟类被判了十年。 再说了水路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比如遇到暗流,瀑布等,自己还能游泳,它能么?想想还是算了。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向河边走去。 老鹰着急的从石板上扑通到了洞口,艰难的跟在后面“唳~”“唳~”叫唤着…… 袁鹰将竹筏放入了河中,正准备跳上去,听到身后的鹰鸣声,袁鹰无奈的笑了。 这还真是被讹上了,还是被一只傻鸟给讹上了,应该史无前例。袁鹰无奈地抱起傻鸟跳上了竹筏。 撑起竹杆向着内心的方向出发。 第6章 被迫救了一个男人 望着倒退的景色,袁鹰心里一阵感慨,从悬崖死里逃生到现在明明才六天时间却恍如隔世般。 老鹰趴在竹筏上张着大嘴仰天长鸣,似乎是胜利的嘚瑟。袁鹰瞪着它没好气的道:“遇到野兽第一个把你丢出去。” 一人一鹰在水上平安无事的划了一天。太阳快下山时袁鹰将竹筏靠岸固定好后。 上岸后寻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作为今晚的栖息地,放下背包,去捡了一些干树枝。又去河边打了一锅水,垒了几块石头开始煮肉干。 又去河边扯了把水芹菜准备和肉干一起煮,最近天天吃肉,大号都不顺畅了。 煮好后袁鹰给傻鸟拔出一些放在树叶里,又从包里拿出了两个鸡蛋,她和傻鸟一人一个。 袁鹰抱着锅开始大快朵颐。吃完后看到傻鸟只吃了树叶上的肉和鸡蛋,水芹菜都剩下了。 袁鹰对着鹰头一巴掌道:“你个傻鸟还挑食,给我全吃了。” 老鹰把脑袋扭向一边。似乎在说“你个信 球,你见过哪只老鹰吃草的。” 袁鹰威胁道:“不吃就给我饿两天。” 老鹰似乎听懂了般,不情不愿的把剩下的水芹菜都吃了。 袁鹰躺在铺着防潮垫的大石头上,抬头仰望灿烂的星河,众星闪耀。 让她想起了一句诗:“万里星河如梦幻,繁星点点绕银河。”现在城市里已经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夜晚的星空为思想留下了充分的空间和时间,让自己的思绪可以尽情漫游。 黑夜的安静与宽容模糊了时间的流动,令你可以毫无顾忌地醒着做梦。 ………… 清晨,日出渐渐冲出云层,让洁白无瑕的明月像一块蒙了灰的牙石,被抛在天边,火堆还未熄灭。 袁鹰和老鹰吃过早饭后继续启程。接下来的两天一路都相安无事,原以为会一路顺利的出山。 竹筏在河面行驶第四天,河床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瀑布。瀑布从河床飞驰而下,水流依次流经三道滩。 壮丽景象令人惊艳,水流如万马奔腾,声势浩大。要不是袁鹰视力好,现在就顺着水流跌入了瀑布。 袁鹰快速把竹筏靠岸,看来只能从山林中绕路才能下去。袁鹰把老鹰放在竹筏上站着一起扛在肩上进入了山林。 山林里杂草丛生,袁鹰艰难的向上爬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打斗声与刀刃碰撞的声音。 袁鹰立刻丢掉竹筏找地方隐藏起来。远远的看到十个蒙面黑衣人追杀一个穿着古装的高大男人。男人已经受了伤。 袁鹰一阵狂喜,原来有人在山林里拍电影,终于看到了同类,心情那个澎湃啊……激动的无法用语言表达。 没有过多思考她就冲了上去,对着他们喊道:“老乡,你们好。我是……” 话还没说完,十几把剑齐刷刷向她刺过来。袁鹰本能的躲开。整个人还在懵逼的状态,被迫打起了群架,还是真刀真枪的干…… 一顿输出她总算反应过来了,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没有吊亚威……所以这是真杀不是演戏。 窝草……华国这么文明的国家竟然还有这么蛮夷原始的地方。 保持这么古老的穿着,还使用管制刀具斗殴。回部队一定要反应上去。 眼下得摆脱这些野蛮人先。袁鹰拔出匕首专心应战。自己近身搏斗那是他们的祖宗,但这些人一看也是专业的练家子不容忽视,而且对方人多。 几招过后拉开距离。此时男人也反应过来后和她背靠着做出防御姿势。黑衣人也感受到了袁鹰的不简单,几番眼神交流后又要围攻上来。 袁鹰从背包里拿出烟雾弹丢了出去,瞬间烟雾缭绕,趁着烟雾弹的掩护袁鹰拔腿就跑。 男人见状立即跟在袁鹰身后,两人一路狂奔。袁鹰见跟来的男子一阵白眼道:“你跟着我干吗?” 话刚落音见那男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看来刚才跑那么远已是他的极限了。 袁鹰暴了一句国粹……不情愿的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扛在肩头又原路跑回了河边。 她把竹筏丢进河里,把那个高大的男人放在竹筏上,那情急之下也没有丢下傻鸟。撑起竹杆快速向对岸划过去。 靠岸后袁鹰把男人搬到草丛上,把竹筏和竹杆藏进草丛里,她扛起男人抱起老鹰往山林跑去。 她越想越委屈,兴冲冲的出去认老乡,现在好了肩上扛个累赘。要不是身为军人的约束不许自己把他扔了。真心想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拖着两个累赘艰难的向山上爬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山顶上,抬头四处张望,底下是自己刚从下面上来的宽阔的大河,左右到处都是高大岩石山。往右边看去,岩石山的后面背靠悬崖峭壁,易守难攻。 岩石山矗立在河面上方,在杂草丛生里隐约可见岩石山旁边一个巨大的洞口,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野生动物。 看了看天色好像不太早了,还是先找个安稳的住所再说吧。 袁鹰放下男人,走到洞口边,丢了不少石头进去,等了一会没有什么反应,洞口比较高,她吃力的爬了进去。 洞内很大很干净,有原来住的洞三个那么大。除了积土也没有发现有动物的粪便。看来动物也不傻知道这洞不好爬。 袁鹰把背包和老鹰放在地上,铺上防潮垫。返回去把男人搬回洞内。 男人一直昏迷不醒的。袁鹰发现男人腹部有血渗出。刚才着急跑路加上他去衣服颜色是墨绿色的,没有注意他腹部的伤,一路肩顶着他腹部造成了二次伤害。 想想都觉得痛,他硬是没有哼一声,真能扛。把手放到男人的鼻子下面探了探,还有气。 拿出急救药包,解开他的衣服,肚子的刀伤直击肚脐下方。再往下点估计他二弟就要保不住了。 袁鹰给他快速止血,拿出碘伏消毒,又拿出针线包,将伤口缝合,足足缝了二十多针。男人都没有醒过来。处理这些外伤袁鹰都不在话下,经常出任务,受伤在所难免。 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防潮垫上,看上去像死了一般。 袁鹰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此人估摸着二十出头,身段高大而修长,直挺的鼻梁,剑眉微蹙,双眼紧闭,一头乌黑的墨发被一支玉簪高高束起,一身墨绿色衣袍下体型匀称。 即使这样躺着仍然充满着高贵的气度。唯有那张苍白的脸上透露着无情的冷酷与深深的疲惫。 第7章 被骂傻狗 袁鹰处理好男人的伤后出了山洞,在外面捡了几捆树枝回来。男人还没醒来。 她又拿着锅和水壶去周边找水源。在山洞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泉眼。打好水后回到洞内搬来几块石头开始生火。 又拿了一块豹肉和一块压缩饼干丢进锅里一起煮。 老鹰看到锅里吃的,啁~啁~的叫唤着,袁鹰一棍打了过去道:“闭嘴,傻鸟。”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锅里的肉也煮好了。袁鹰用树叶给老鹰挖了一勺子。 准备开吃时,地上的男人轻咳一声。她望过去,见男人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 望着袁鹰沙哑的开口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我铭记心中,他日定当回报。”脸色苍白许是失血多过。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并未给予回应。 宋砚书也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奇装异服打扮甚是怪异的男人。 更惊讶他头发这么短,在大夏国除非是受了较重的刑才会剃发。 宋砚书挣扎着想起身,腹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袁鹰淡淡的道:“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你肚子上缝了二十多针。” 宋砚书听着袁鹰的话一阵茫然,缝什么针……怎么缝针……在哪缝针…… 让宋砚书更加诧异的是。听这男子口音不是夏国人。难道是周边国家的,宋砚书顿时警觉起来,不会是别国细作吧。 能从那么多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手中救下他,那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此时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袁鹰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却让宋砚书内心唱了这么久的独角戏。 她没有心情理会他的独角戏,自顾拿出不锈钢杯子盛出一杯豹肉饼干糊糊。给宋砚书放旁边道:“吃点东西吧。” 把勺子留给了宋砚书,自己在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开始大快朵颐的干饭。 吃完后看着宋砚书还没动,以为他不方便吃,其实他是还没唱完独角戏。 袁鹰给宋砚书头下垫上豹皮,把勺子的食物送到他嘴边。宋砚书见状本能的张口,一口不知道什么肉加糊糊的食物说不上好吃,也不难吃,味道怪怪的。 现在主要赶紧养伤离开这长岭山脉。眼前的男人是敌是友还不明确。 喂完男人后袁鹰拿出一粒消炎药给他道:“你把消炎药吃了,不然会感染发烧。”随手又倒了点水准备给宋砚书。 发现他一直怔怔的望着手中的药片未动。 袁鹰冷冷道:“不是毒药,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杀你还需要下毒吗?虽然救你并非我本意,但是既然救了你我就不会让你这样死了。” 宋砚书默默的把药放进嘴里差点吐了出来,实在太苦了,袁鹰赶紧把水送到他嘴边,猛的灌了两口水把苦味压下去。 袁鹰见他吃了药也没有多余的话,添了一把柴在灶里。拿出睡袋脱下外套一看肩上一片都是血迹,想来是那个男人的,明天必须要把衣服洗了。 另一边的宋砚书看到袁鹰脱下外套显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后快速移开眼睛,满脸通红,耳朵更红,脖子上都蔓延开了一些红潮。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女子。” 袁鹰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白了他一眼:“我是女子有什么问题?傻狗!” 袁鹰不再理会他,钻进睡袋呼呼大睡。 留下宋砚书一人默默的在夜风中凌乱。 宋砚书看了眼自己敞开的衣襟又羞又恼:这女子竟然骂他是傻狗。 他堂堂一国公爷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一用劲腹部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痛的一晚上没有闭眼,直到快天亮时才合眼。 早上,袁鹰还是煮了一锅豹肉饼干糊糊,给傻狗和傻鸟分出来后自己吃完就出了山洞。 探探怎么从岩石山去下面河里,估计对面山上那些黑衣人还在掘地三尺的找寻他们。看来也只能从这面山下河了。 但是这面山大部分都是岩石山,岩石山四面垂直在水面上。下河难度大。 这个地方估计也不安全,在那边没有找到他俩,等那些人反应过来肯定就会来这里找寻。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得罪他们了。自己真的是受无妄之灾。 袁鹰在心里把那个男人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一遍。懊恼的向前走去。 被问候了祖宗的宋砚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只老鹰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宋砚书挣扎着起身,看到自己身边一杯昨晚上一样的食物和一粒白色的药片,没有看见那女子的身影。难道她离开了? 宋砚书默默的吃了食物和药片,艰难的起身走到洞口,看着自己身处在一片岩石山半壁上的山洞里,洞口有点高度。 也不知道昨天那女子怎么把自己背上来的。以自己现在的伤势上下还是有点困难。 正在发呆之际,见那女子手提一只灰色的野兔回来了。宋砚书的心里悄悄的松了一线。袁鹰看到他站在洞口,心想道:难道他想方便?也是,人都有三急。 袁鹰走到洞口把兔子扔到了地上。袁鹰伸出来双手,像抱小孩一样的姿势说道:“洞口有点高,我扶你下来吧。” 宋砚书看着她的姿势一阵脸红。说了句:“不用。”转身回了洞内。 袁鹰也不介意,捡起兔子爬回了洞内。想到这个洞口确实进出不方便,等会吃了饭后搬几个大石头垫高点。 老鹰看见袁鹰手上的兔子两眼放光,啁~啁~欢快的叫唤着,她笑骂到:“傻鸟你再叫,我先吃了你。” 老鹰立马把嘴闭上。 宋砚书很是惊讶,这女子如此的厉害,连海东青这么凶猛的飞禽也驯服的如此听话。看来此人身份不简单。 袁鹰在芭蕉叶上快速的把兔子剥皮后开膛破肚。内脏掏出来切成小块丢给了老鹰。然后提起剥了皮的兔子和锅出了山洞。 宋砚书看得胃里一阵一阵翻滚。自己兔肉吃不少,但是从来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一幕。 袁鹰打了一锅水提着兔子回了山洞,一只兔子分了四块,她将一块切了入锅开始煮兔肉,随后拿了一把干木耳出了洞,回来时用芭蕉叶包着木耳和一把野菜。把木耳丢进锅里和兔肉一起煮。 宋砚书看着袁鹰一系列的操作突然觉得很尴尬,想找点话打破这份尴尬。 于是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等出了山后我一定好好报答姑娘。” 袁鹰没有理会,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宋砚书讪讪的摸了一下自己鼻子又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在下雷……” 这次袁鹰抬手打断了他道:“我救你不图你报恩,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你的假名。” 宋砚书有种被人识破的窘迫,他不说真名,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救他性命的女子。 他的父亲戎马一生保家卫国,最后落了个通奸叛国被万箭穿心惨死沙场。 他一直都在私下调查父亲的死因,他不相信父亲会通奸叛国,他的父亲少年将军,征战沙场数十载。 绝对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叛国,他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自从父亲出事了,他父亲那些心腹老部下都被秘密处死。他则被皇上以在京城养伤为由剥夺了西北军权。 这次他暗中调查到父亲有些旧部下隐藏在南方一小镇,他以护送母亲出京去永安寺为大夏国祈福为名,才得以出京。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那些仅剩的老部下在他赶到时都已被杀害,自己也被黑衣人追杀,迫进了这长岭山脉,才被这女子救起。 幕后有一只强大的手阻拦自己去查找真相,越是阻拦就越证明他父亲是被人陷害的。他一定要为父亲洗刷冤屈拿回西北军权,这是父亲一生的心血。 没有想到这女子这般聪慧这般直接。宋砚书也不再说话坐在了石板上。接下来洞内特别安静,只有锅里翻滚的咕噜声。 袁鹰拿出碘伏走到了宋砚书面前道:“你把纱布拆了自己把伤口消一下毒。” 宋砚书接过药半天没有动。他实在做不到这么孟浪,在一个姑娘面前宽衣解带,昨天那是没有办法。 袁鹰见他墨叽就头疼准备直接上手解他的衣服。宋砚书一惊赶紧抓住自己的领口道:“姑娘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袁鹰气笑了,怪不得会成为遗漏的蛮夷,迂腐的脑子简直就还停留在几千年之前。 袁鹰冷笑道:“放心,你这种扭扭捏捏娘们样的男人我看不上。” 宋砚书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战场上杀敌无数,却被一个女子嫌弃娘们。 宋砚书咬牙切齿的解开衣服,拆开纱布被肚子上的伤口震惊到了。 伤口被缝的歪七扭八的。像条长长的蜈蚣一样。这就是那女子说的缝针吧。 要是能把这缝针术用到军营就好了。 第8章 他说的不是真的 袁鹰把野菜放入锅里,抓了一点盐撒进锅里。 她用杯子盛出一杯给宋砚书。自己抱着锅开始埋头干饭。 宋砚书看着眼前毫无形象吃饭的女子想道:以往哪有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粗鲁,那些贵女们巴不得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宋砚书冷冽的神情里多了几分无奈,真是一个独特又奇怪的女子。 她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深山?她头发怎会如此短?难道她是从庵堂偷跑出来的小僧尼? 他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想法便问出口:“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深山里?” 袁鹰头也没抬答道:“掉下来的。” 掉?从哪里掉?树上?山上?天上?…… 无论从哪掉,都让宋砚书感到匪夷所思。 袁鹰想了想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山吗?从这里出山还要多久?” 宋砚书答道:“长岭山脉,贯穿三国;北至殷国,南至暵国,东西是夏国。从这里出去走山路要二十多天左右,水路大概六七天。” 袁鹰听的顿时血液倒流,心慌不已的看着男人问道:“你说这是哪?” 宋砚书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袁鹰听懂了字面意思,虽然很慌张,但是她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不相信,他说的不是真的。 自己明明就在华国的地界执行任务。什么乱七八糟的,许是这男人脑子有问题疯言疯语。 宋砚书看着袁鹰瞬间脸色苍白,他担忧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袁鹰没理会他,自顾出了山洞,心里不由的慌张她要尽快出山,走水路还有两天,只要出了山就能想办法联系上部队。 袁鹰找了一处矮一点的崖面,这里到水面只有二十来米,用藤条做成绳索下去不难。 她在泉眼处周边找到了一些藤条,割了好几捆回山洞。又砍了一些小竹子,用这些藤条做绳索中间要加一些竹条,增加韧性。 回到山洞,袁鹰又搬了好几块大石头,做成了台阶,方便那男人上下出洞。 宋砚书看着那女子回来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袁鹰解开了老鹰翅膀上的木棍道:“傻鸟,你伤也好的差不多,赶紧走吧。” 老鹰试着扇动着翅膀。啁~啁……的飞出来洞内。冲向了蓝天。 袁鹰收回目光对男人道:“我准备水路出山,如果你想一起,给你两天时间养伤。” 说完也没等男子回答就开始整理藤条和竹条。竹条在火上烤软,把竹条放中间开始和藤条一起编织绳索。 一个小时后一根大概二十米的绳索编织好。 宋砚书看着女子的动手能力暗暗的佩服。 袁鹰收好藤条后又出了山洞,把藏进草丛里的竹筏和竹杆搬上山顶,放在洞外的草丛里。这样不安的心里稍微安定些许。 回到洞口那男人没在,应该是出洞解决三急去了。她把剩下的几根小竹子砍成两截准备用来烧火。看着两截小竹子灵机一动,用匕首开始削制。 不一会一根竹笛就削好了,这时宋砚书也艰难的从外面回来,袁鹰起身到洞口扶了一把宋砚书。 宋砚书微红着脸道谢。袁鹰转身继续打磨她的竹笛。 突然天空中俯身飞进一个东西…… 是傻鸟…… 傻鸟抓了一只野鸡回来。啁~啁……的叫唤着像似邀功般。 宋砚书和袁鹰惊讶不已。 袁鹰抱着傻鸟道:“傻鸟,你怎么又回来了?” 傻鸟还是啁~啁……叫唤着 袁鹰在芭蕉叶上拿了一腿兔肉丢给傻鸟,老鹰欢快的吃了起来。 袁鹰把野鸡丢在火上烤了烤,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快速处理了鸡毛。 拿着锅和鸡去了泉眼处理鸡。早上在洞内处理兔子,那男人就一直强忍着恶心,别以为她不知道。男人就是矫情。 要是她手下的兵这么矫情早就开揍了,一顿不行来两顿。惯出来的毛病。 她快速处理了鸡,打了一锅水回了山洞。把鸡切了一半放锅里开始煮。 宋砚书看着袁鹰忙活不停,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很是尴尬坐立难安。 袁鹰才不管他怎么想,自顾忙活自己的,拿出盐开始腌制上午剩下的兔肉。 宋砚书看着袁鹰拿出的盐后震惊的不行。暗道:如此精细的盐,别说夏国,就连国力强大的殷国也拿不出。 宋砚书试探性的道:“姑娘年纪轻轻如此能干,来自哪里呢?” 袁鹰看了一眼宋砚书答道:“华国” 华国,是哪里?难道在海岸的那头?宋砚书思索着。 看着锅里一阵翻滚,鸡汤配方便面那是一绝, 袁鹰拿出一包泡面放进锅里一起煮。 不一会儿袁鹰给宋砚书盛了一杯递他面前道:“尝尝吧,鸡汤泡面味道不错。” 宋砚书接过尝了尝的确不错。就是……就是分量有点少了。 习武之人饭量本来就大。两下就把一杯吃完了。 宋砚书暗道:一只傻鸟都吃了一个兔腿,他吃这么一小杯,他还没那傻鸟重要。 袁鹰才不管他自己抱着锅就开始风卷残云。吃完抬起头看着宋砚书怔怔的望着自己。“嗯?没吃饱。” 想想也是,自己都能吃一锅,他一大老爷们一杯肯定没饱。她以为他是伤患应该没什么胃口。 她拿着锅出去洗了后打了一锅水把剩下的半边鸡给煮上。 袁鹰拿出碘伏和消炎药对着宋砚书道:“你把伤口消毒一下,把消炎药吃了。” 宋砚书接过药,默默的去了山洞里头解开衣服消毒伤口,又把消炎药吃了。 这个女人虽然性子孤冷话不多,但心地却很善良。不像燕京城那些贵女们虚伪至极又阴险歹毒。 这些年自己无心情爱,虽然说自己大部分精力都在查清父亲死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厌烦那些表里不一的贵女们。 袁鹰对宋砚书道:“锅里的鸡肉再煮一煮就好了,等会你都吃了。” 说完就走出了山洞。她要趁着天黑前下河里去洗个澡,前面一直养伤身上都臭了。 傍晚,河面波光粼粼,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河水泛起一圈圈涟漪,远处的青山、绿树倒映其中,美丽极了。 袁鹰边欣赏这美景边快速的脱了鞋袜和衣服跳入了水中,傍晚的河水有微微的凉意。 她的泳姿优美,像条鱼儿一样,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不用受到任何束缚。 第9章 笛声悠扬 一个小时后袁鹰穿上洗的湿漉漉的体能服,光脚穿着靴子上了山。 宋砚书不时的在洞口张望,天都黑了,那姑娘还没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就在自己想出洞寻一寻时。 那姑娘穿着湿漉漉的短衣短裤从洞外回来,手里拿着同样湿漉漉的衣物。 宋砚书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宋砚书别开脸背对着袁鹰坐回了防潮垫上,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袁鹰把外面穿的作战服和袜子用树枝叉着晾在洞外。然后坐在灶台前烤着身上的体能服,烤完前面烤后面。 要不是考虑到有个男人在,她都恨不得全脱了烤,大夏天在火堆前烤火……那滋味真是够够的。 衣服烤的半干她起身去喝水,看到锅里的鸡汤没动,她对着宋砚书道:“你吃了再睡。”接着把鸡肉给他端到了面前。 宋砚书低着头不敢看她道:“你吃,我一天动的少不饿。” 特意给他煮的还娇情个什么劲,直接拉过他的手,把锅放到了他的手里。 “咳!”宋砚书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默默收回手,苍天,这是哪里来的女人,怎么一点男女大防的意识都没有吗?她父母没有教过她男女大防吗? 宋砚书默默的喝起了鸡汤,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 袁鹰坐在洞口的台阶上背对着洞内,傻鸟蹲坐在她身旁。 她轻轻的抚摸着笛子,想起那男人的话,心里充满了惆怅。 “如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的,她就把笛子放到了嘴边。 悠扬的笛声传出山洞,冲向云层,与天上的繁星一同起舞。 宋砚书飘远的思绪被优美的笛声打断。 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乐音百转回肠,荡起千层涟漪…… 袁鹰吹的是一首“军中绿花”。是爸爸教她的第一首曲子。 宋砚书闭上眼睛感受这悠扬的笛声,如同一支优雅的舞者,在寂静的夜空下,悠扬地翩翩起舞,让他陶醉在其中。 宋砚书他精通音律,琴技一流,特别是在古筝上方面的造诣非常高。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他表哥慕容玄熠了。 虽然他不精通管乐,但他从笛声中听出来深深的思念及惆怅。宛如心怀万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声声呼唤热烈且真挚。笛声如泣如诉。 听的让宋砚书心痛不已,突然他想了解她,想知道她的一切…… 一曲完毕,笛声就像一片羽毛掉落在地上,轻轻慢慢的停了下来,了无痕迹。 袁鹰久久没有起身,一直静静的朝洞口坐着,宋砚书没有说话,也一直在后面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背影…… 寂静的夜晚,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灵魂在呼唤,月光如银,淡淡地映照在山洞内,给人带来一种神秘的美感。 清晨的林间,晶莹的露珠还挂在枝头,闪烁着晨光下的微光。 袁鹰醒来洞里没有宋砚书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傻鸟。她一如既往的煅练体能,搞完三百个俯卧撑,二百个深蹲,二百个蛙跳后,又去洞外的一棵歪脖子树做引体向上。 见宋砚书端着一锅水艰难的朝着洞口走来,袁鹰赶紧向前接过他手中的水道:“这些事情我会做,你现在只负责养好伤就行了。” 宋砚书摇头道:“我是男子,这些粗重的活计本就应该我做。” 她把水放进洞内灶台上又过来扶宋砚书上台阶,看着扶在自己手臂上纤细的手指,宋砚书的耳朵不由控制的红了。 回到洞内,袁鹰把昨天剩下的兔肉放锅里煮上,自己则去了泉眼处洗漱。洗漱完毕后又去周边采了一把野菜带回去。 早饭是简单的兔肉煮野菜。两人吃完后,袁鹰拿出碘伏走到宋砚书身边:“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恢复情况。” 宋砚书也不再扭捏,快速解下衣衫,心想:大不了出了山给你名份便是。 袁鹰查看他的伤口,他也则偷偷地打量着袁鹰。她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一头齐耳短发下秋水明眸,秀鼻唇红,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泽。 长相虽没有让人太过惊艳,却别有另一番美貌。 她拥有那种超越世俗的清雅气质,让人感受到一种清新脱俗的美丽。 袁鹰看着自己缝成蜈公样的伤口眉头一阵抽搐。啧啧啧……看来会干和干的好完全是两码事。 她对宋砚书道:“伤口恢复得不错,你自己把药上了。” 半晌见没有回应,抬眸望去,发现他正望着自己出神。袁鹰轻咳一声,重复了刚才的话。 宋砚书有种现场抓包的窘迫,满脸通红不自然的说了声:“谢谢!” 袁鹰边收拾背包边道:“明天早上我就出发,你呢?” 宋砚书还未从窘迫中回过神来淡淡道:“我同你一起。”想了想又道:“你出了山去哪里?” 她直截了当回道:“回家。” 宋砚书神色暗然:也是,如此优秀的女子怎么可能没有家,说不定家里还有人家夫君在等待。 宋砚书试探性的问道:“你在森林这多天,你夫君应该着急了吧?” 袁鹰瞥了眼宋砚书并未回答,对于这种无聊的问题她基本不予理会。她也没问宋砚书。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她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宋砚书看着她的沉默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洞内一阵持续长久的寂静。直到傻鸟抓着一头小野猪风尘仆仆飞进洞内才打破这份寂静。 袁鹰惊喜的抱起傻鸟,用手摸摸了傻鸟羽毛,这哪是什么傻鸟,这简直就是个招财小管家。 她从包里拿出仅存的一点泡面喂给傻鸟。傻鸟昂起脑袋对着宋砚书啁~啁~两声,像似争宠得逞般的叫嚣。 宋砚书白了傻鸟一眼拿手对着脖子一比划。袁鹰并未发现两个物种的幼稚行为,提起小野猪去了泉眼处。 原本想着等一下去外头找些吃的,没想到傻鸟一大清早给她找吃的去了。怎么办,越来越喜欢这傻鸟了,能不能带回去偷偷养起来。 处理好了小野猪后打了一锅回山洞,袁鹰拿出一大块切了放进锅里,又整了些木耳一起煮,宋砚书默默的注视着她的一系列操作。 他发现这姑娘好像只会水煮,不管什么都是一锅煮,烤小乳猪就很好吃啊…… 她添了把柴道:“你看着火,明早我们出发,我再去打点野味路上吃。 宋砚书道:“我陪你一起,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袁鹰皱着眉道,“不用,你这个样子只会拖累我。”说完径直的出了山洞。 又是被嫌弃,宋砚书无奈地看着袁鹰的背影:此时感觉不回去在这里当个农家夫也好,等自己好了每日出去打猎,而她每日则负责打理家里就行,闲暇时刻一起看看日出看看日落,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很有趣…… 宋砚书赶紧甩了甩头,怎么有这种想法,父亲的仇还未报,还未给他父亲翻案,还未拿回西北军权…… 这些没有一件是他可随意丢下的。再何况这姑娘已经有夫君。自己绝不做那横刀夺爱之小人。 第10章 失而复得 一个时辰后,袁鹰提着两只处理好的兔子回来。 锅里的野猪肉已经煮好,白花花的光看着就让人觉得腻的头皮发麻…… 她现在最后悔的是之前没有和妈妈学做菜,以后回去后一定要跟妈妈好好学做菜。也不至于顿顿吃水煮肉。 好在袁鹰不挑,两个人还是把一锅肉给吃了。 吃完后袁鹰用盐腌制野猪肉和兔肉,宋砚书则是用树枝叉上在火上烤干…… 对面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的映照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使傍晚的山林看上去格外的美丽。 袁鹰把烤干的兔肉和野猪肉用芭蕉叶包好。晚餐一人一个烤兔腿,袁鹰拿着兔腿看了半天。 这怎么烤出来的并没有像电视上那些人烤出来的色泽金黄酥脆诱人呢?反而干巴巴的还有很重的烟酸味熏的有点黑。 宋砚书却暗喜不已,终于不再是水煮了。 两人吃过晚餐后,袁鹰让宋砚书换药,自己则收拾东西…… 突然傻鸟从外面飞进来,啁啁……啁啁……围着袁鹰叫个不停。 袁鹰以为要和它玩,有些气恼的道:“傻鸟别闹。” 又继续收拾东西,傻鸟叫的更凶了。用嘴巴叼着袁鹰的裤腿就往外拖。 袁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傻鸟出了洞,傻鸟在前面带路,走了大概百来米,看到几个人蒙面人从河面上来了。 袁鹰瞳孔放大,来不及多想,赶紧跑回山洞对着宋砚书道:“快,我们离开这里,杀你的人追来了”。 边说边背起包扶着宋砚书往较矮的悬崖边跑去。 那些蒙面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一支暗箭就朝他们射了过来,好在袁鹰反应迅速推开宋砚书,暗箭直接射在背包上听到哐当一声。 应该是射在锅上了。袁鹰快速把藏在草丛里的竹筏和竹杆丢进河里, 傻鸟从天俯身对着最前面一个蒙面人的眼睛啄去。 痛的那个蒙面人俯身倒地。狠厉的叫道:“给我杀,不留一个活口。” 随即一阵箭雨迎面而来,宋砚书抱着袁鹰直直跳入了河面。 暗箭铺天盖地的从悬崖上射入河面。袁鹰和宋砚书躲在竹筏下拼命的向河中央游去。 不知道两人游了多久,河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袁鹰把宋砚书扶上了竹筏。 她在河里找到了竹竿,爬上了竹筏。宋砚书忍着剧痛对袁鹰十分歉意的道:“姑娘,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袁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则是把他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 宋砚书看着袁鹰越是这么淡然越是心里内疚,人家不顾生命危险救了自己两次。自己还怀疑她是细作。 袁鹰则在想这孙子被人不顾代价的追杀,指不定是个亡命之徒,得赶紧分开才行。也不知道傻鸟怎么样? “宋砚书!”宋砚书低沉道。 袁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宋砚书,我的真名。” 袁鹰收回目光又是淡淡哦了一声。真名假名她真的没兴趣。 现在只想他有多远走多远。别再来祸害她。 宋砚书又道:“敢问姑娘芳名,出了山我一定报答姑娘。” 袁鹰这次终于开口道:“报答就不必了,等明天你就走,不要连累我。” 宋砚书一阵沮丧。唉!又一次被这姑娘嫌弃。 但是她说的是真的,和他在一起只会连累她。 袁鹰取下背包。背包上的箭嵌入了锅底,今天真是命大,如果没有这口锅,射穿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了。 她将箭头拔出。唉!锅已经不能装水……如果不能顺利出山接下来就要吃生肉了。 宋砚书对着袁鹰道:“你休息,我来划。” 袁鹰淡淡道:“不必了,我们在走一段路就靠对岸休息,不确定山林里有没有追杀你的人,我们只能靠水岸暂做休整。” 宋砚书认同的点点头,越发觉得这姑娘极为聪明又冷静。只可惜不是自己的…… 漆黑如墨的夜空,点缀着繁星点点,皎洁的月色如一层轻柔朦胧的白纱笼罩着大地。 借着皎洁的月光,竹筏向前又划行了两个时辰左右。 袁鹰寻了一处港湾靠岸。在岸边找了块大石头作为今天的栖息地。 只可惜太匆忙没能带上地垫和睡袋,只能睡光秃秃的石头了。 袁鹰从包里翻出碘伏对着宋砚书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宋砚书解开了衣服,蜈蚣一样的伤口处又有鲜血渗出。不过还好线并没有裂开。 袁鹰借助月光给宋砚书上完药对他说道:“后面你小心点,别再让伤口裂开,过几天自己将线拆了。” 接着递了粒消炎药给他:“把药吃了。防止感染。” 宋砚书接过,就着河水把药吃了。 这河岸边也只有这么一块大石头,还是一头高一头低的斜坡。只能两人并排躺着。 袁鹰倒头就睡,不一会传出来轻轻的呼噜声。宋砚书看着她宠溺一笑。 到底是哪里来的姑娘既这么强大又这么可爱。世人若都如她这般简单该多好! 宋砚书躺在石头上,凝视着满天繁星,神色若有所思。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同床共枕。哦不,是同石共枕。 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发热的耳尖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清晨,袁鹰看着一脸憔悴的宋砚书,不明问道:“你一晚上没睡?” 宋砚书撒谎道:“睡了!” 两人简单的吃了些肉干。就继续启程。倒映在水面的风景如画,只是此刻两人都无心去欣赏这美景。 袁鹰则想的是还有一天左右就能出山了,出山后先联系上部队。 宋砚书则想的是自己失踪这么时日,不知道离尘能不能根据自己留的记号找到自己。 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啁啁……天空上传来了傻鸟的叫声。 袁鹰惊喜交集的伸出手,傻鸟稳稳的落在了袁鹰手臂上,袁鹰把傻鸟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翻道:“傻鸟,你没事太好了。谢谢你昨天救了我们。以后你不再是傻鸟,你是我鹰哥。” 宋砚书也难得的伸手摸了摸鹰哥的羽毛。对鹰哥说了声谢谢。 袁鹰抱着鹰哥喜极而泣亲了又亲。这种失而复得是人生中最美的意外。 宋砚书第一次见到袁鹰这么丰富的情感。又有些吃味,她对自己一直都是冷冷淡淡,却对一只老鹰又抱又亲的…… 果然在她心里自己还不如一只老鹰…… 第11章 后会无期 两人一鹰漂泊在河面上继续前行。一路风平浪静。 西边还残留着小半边红色的光晕。袁鹰把竹筏靠岸,她找到了两块大石头作为今晚栖息地。 宋砚书不乐意了,看着两块石头极度的碍眼却又无可奈何。 袁鹰捡了一捆柴,生了一堆火又拿出肉干分给宋砚书和鹰哥。 用完餐后她拿出碘伏和消炎药给了宋砚书后,自顾坐在一块石头上。快出山了突然兴奋得睡不着。 看着浩瀚深邃的夜空,乌云缓缓飘动,月光随着乌云移动,忽暗忽明。袁鹰脑海浮现出一幅彩云追月的画面。 随即玄妙的笛声升到日月星辰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仿佛云月在空中追逐嬉戏。 宋砚书在旁边听的如痴如醉。对比上次这次旋律欢快活泼。如清泉般流淌,使人心旷神怡。忘却其中。 一曲完毕,接着是一首调皮可爱的曲风响起,好似一只活灵活现的布谷鸟在山林间轻鸣歌唱。 随着音韵清远悠扬,悦耳动听,又宛若一只美丽的小朱雀在丛林里翩翩起舞。 看来这丫头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要出山了快见到自己的夫君就如此心情大好吗? 突然他无比的羡慕甚至嫉妒她的夫君,他到底是怎样的男子才娶上如此聪慧睿智又善良可爱的女子。 宋砚书眼眸里带着无限怅然与低落。 也许自己只是她生命中匆匆的过客,转身即忘;但他知道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就沦陷,有些人爱上了便是一生…… 清晨,天空有点阴沉,没什么太阳光。袁鹰有些犯愁,不会是想下雨了吧。 袁鹰去山林里砍了一捆巴蕉叶,用巴蕉叶给两人做件简易的蓑衣和斗笠。即便下雨,也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竹筏缓缓向前,行至河中。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袁鹰和宋砚书赶紧戴上自制的斗笠和蓑衣。随后她赶紧将竹筏停靠在岸边等待着暴雨过去。 暴雨滂沱,不一会儿河里涨满了水,成群的鱼儿在水里畅游着,河边大树的树叶随风飘摇着,仿佛在为雨水的滋润而庆贺。 宋砚书则讨厌下雨天,父亲死的那天就是这样的暴风骤雨。突如其来的大雨仿佛在提醒他,不要忘记初心及使命。 夏天的雨六月份的天,如同娃娃的脸,刚才还乌云密布暴雨滂沱,半个时辰后雨停了,天空中挂着彩虹,清新怡人,像是一切刚刚开始。 竹筏顺流而下,载着他们一路向前在激起的浪花中颠簸。 两个时辰后,绿油油地农田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云雾缭绕的山林间,宛如一幅“江南”水墨画。 隐约还可以看到穿梭在农田里的农夫们在辛勤的劳作。袁鹰欣喜不已的站在竹筏上向远处了望着。 终于……终于出山了。 她将竹筏靠岸,对着宋砚书道:“出山了我们就此别过,保重!” 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仅有的半瓶碘伏放到宋砚书手里:“这个你拿着,按时上药。” 宋砚书目光灼灼的看着袁鹰没有说话。内心充满了伤感和不安,似乎这次与她错过了将会是一辈子。 这一刻,他不要做君子了,他沙哑的声音响起:“跟我走好吗?此生我定会护你周全。” 袁鹰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有病啊和你走,老子要回部队。 压着想骂人的冲动道:“走吧,后会无期。” 此刻宋砚书的心已经被深深的痛苦所笼罩。 他哽咽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袁鹰看着他那冷硬分明的脸上透着无比执着和坚毅又带着几分霸道。估计今天不告诉他名字,他就会赖上自己。 她无奈道:“袁鹰。老鹰的鹰” 宋砚书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递给袁鹰道:“这个送给你,谢谢你救了我。” 玉佩看上去细腻如脂,色彩温润。袁鹰虽然不懂玉但也知道这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袁鹰定定的看着他并没有接。宋砚书也没有收回手,保持原来的姿势默默对视。 “我说过救你不图你的回报,天色不早了你上岸吧。”袁鹰淡然开口道: 宋砚书也不顾男女大防了一把拉过袁鹰的手,把玉佩放到袁鹰手里说了声:“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岸。 目光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心里还是有一点低落。毕竟在丛林里的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处,又一起经历过生死。 人非草木,一只鹰相处久了都有感情。又何况还是一个人呢。只是这种感情无关其他。 袁鹰收回目光,将玉佩拿起来。细细端详,入手清凉温润,通透无瑕,十分漂亮。 上面紫色的穗子在她指缝间流泻,柔软顺滑。玉佩上雕刻了一个宋字,看来只能先收着了回去后再上交给部队。 袁鹰收起心情划着竹筏朝着农田方向划去。只要有人就好办到时借他们手机联系部队或者妈妈。 当那片绿油油地农田由远及近时,袁鹰心里隐隐的不安开始浮现。 那些农夫们的着装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他们身穿粗麻布短打,头发用一根木簪盘在头上。腰间束着根粗麻绳,脚上穿的是草鞋。 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她,都停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对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袁鹰停筏上岸,对着一位年纪大一点的老者行了一个军礼道:“老人家您好!我是华国人民解放军,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老者不语目光依然盯着袁鹰打量,过了片刻,老者开口了,说的话她完全没听懂,只见地里头其他的农夫举着锄头扁担奔向自己…… 袁鹰虽然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他们奔向自己的举动她看懂了。莫非是把自己当异类或者怪兽了? 袁鹰见状赶紧跳上了竹筏远去。不是怕这些农夫,只是她是华国军人,永远不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 她想起宋砚书的话:长岭山脉,贯穿三国,北至殷国,南至暵国,东西是夏国。 她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摔入了异世。或者说她穿越到了古代。 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她的妈妈该怎么办?她失踪这么多日,她妈妈肯定得知了消息,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袁鹰跌坐在竹筏久久没动,竹筏在河面上任其随波逐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出于军人的理智,短暂的迷茫后,她很快就整理好情绪。 如果真的穿越了,那既然能穿越来也许也能穿回去。说不定在某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就穿回去了。现在当下就是找个地方落脚解决生存问题。 此时的她对未来一片茫然。她不知道何去何从。孤独的竹筏在水面上漫无目的继续前行着…… 第12章 偶遇老头 傍晚时分。随着竹筏的前进。河岸边上一排排低矮的房屋映入了眼帘,大部分都是茅草屋,只有少量的青砖瓦房。 落霞余辉里的大片村落上空归鸦阵阵,一家家炊烟袅袅,轻烟若雾,随风飘拂,宛若对游子温暖的召唤。 袁鹰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很显然不能贸然进村。坐竹筏上,从包里拿出最后一块兔肉。 解决了晚餐后,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古往今来,钱是人人赖以生存的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所以必须先搞钱。那要怎样才能快速搞到钱呢?她除了会作战就只会训练了,难道去抢? 啊……不……不。堂堂党国军人,怎么能干如此龌龊的事…… 正在冥思苦想时,鹰哥觅食回来了,还给她带了一只大野鸡回来。袁鹰突然眼睛发亮,对嘛,她可以打猎嘛。 她相信自己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袁鹰将竹筏停靠在河岸边。提着野鸡趁着夜色进了村。 农村的夜晚,寂静中回荡着蛙鸣虫声,虽然现在也最多只有八点钟左右,但是村里好人家都已歇息。 袁鹰越往村里走犬声越大,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取了一套衣服。 然后把一只野鸡放在窗台上。一只野鸡换套衣服也不知道别人亏不亏。走了几步又折回,把豹皮也给留下了。 袁鹰回到竹筏上,趁着月色继续出发,她要去城里,也许城里的包容性会更好些。能包容她这个异世之客。 出了村来到了郊外,袁鹰脱了作战服,这一身实在是太扎眼了。换上野鸡换的粗麻短打上了岸。 今晚得找个歇脚的地方才行,借着月光,肩上驮着鹰哥走在寂静的夜晚,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晚,仓促之间寻到一间破庙。 借了月色一瞧,只见墙壁斑驳,房梁生霉,正中央有一尊被厚厚的蜘蛛网盖着,半人高,面目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像,贡品台上只有个立着半根蜡烛的烛台。 袁鹰抱着鹰哥靠着门坐下,扭头望了望天上那轮明月,真亮,真圆啊。 突然想到了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 想到这袁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来者何人,为何扰我清梦?”神像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袁鹰一惊,难道菩萨显灵?毕竟自己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菩萨显灵也就不足为奇。 袁鹰起身恭敬的道:“菩萨见谅,赶路晚了在此借宿一晚。” “哈哈哈……”一个老头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随即,那半根蜡烛“刷”地亮了。 袁鹰打量着老头,50来岁的样子,他的脸庞方正,略带几分霸气和沧桑,在烛光的照耀下,宽阔的额头显得格外明亮。 人刮瘦刮瘦的,留着一缕细细的胡须,眼睛不算大,可全是冒着精光。 老头也看着袁鹰,穿着一身麻布短打,奇怪的是头发贼短。眼神清澈一看就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 老头对着袁鹰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傻?菩萨要显灵也不会在这种破庙里显,而且,在十五显灵的那是鬼。\" 紧接着又耐烦的道:“你是谁,为何打扰我美梦?” 袁鹰十分抱歉道:“老人家十分抱歉,惊扰了您。” “老人家?你才老人家,你全家都老人家。”老头立马跳起来道,烛光也跟着急躁地晃了晃。 袁鹰心想:完了,遇到一个臭美又自恋的老顽童了。 袁鹰白了一眼,坐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被无视的老头可不干了:“你竟敢白我。你这后生懂不懂尊老爱幼?” 袁鹰擒笑道:“你是俊俏后生,我是老人家,我全家都是老人家。” 老头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抖了一抖自己的衣袍。瞬间袁鹰瘫软无力。 袁鹰气的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死老头臭不要脸了,说不过就使阴招。” 老头无所谓的道:“小子,这叫兵不厌诈,学着点。”目光投向她怀里的鹰哥道:“这只鸟不错,够肥足够我饱餐一顿了。” 袁鹰一听着急道:“你敢动它我一定杀了你。” 老头好笑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说罢就去提袁鹰怀里的鹰哥,鹰哥应该也是中毒了,昏睡中…… 袁鹰见硬的不行就改变策略来软的:“玉树临风的大叔,你吃了它你只饱一餐,留着让它给你叼猎顿顿有肉吃,你说哪个划算?” 袁鹰一边说道一边手艰难的在后面背包翻找着解毒片服用,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头不为所动,提着鹰哥就准备走,袁鹰着急道:“英俊帅气的大叔,我有块玉佩价值连城,我把它送给你,你可以买很多烧鸡。后半辈子都不愁烧鸡了。” 片刻后手脚发热,袁鹰恢复了些力气。但是她没有轻举妄动,她还在和老头磨嘴皮道: “大叔,你知道老鹰怎么做好吃吗?我吃过红烧的,油焖的、还吃过烤老鹰、但是我觉得还是卤老鹰最好吃?如果这老鹰做的不好吃就白瞎了这么肥的一只老鹰……” 果然老头眼睛一亮,蹲下问袁鹰卤老鹰怎么做? 袁鹰眼疾手快对着老头脖子处一个刀手。老头晕了过去,她解下老头的裤腰带把他手脚捆了起来丢在神像下面。 还是用的部队惯用的八字捆,越挣扎越紧。嘴里塞了一把草。谁知道他醒了嘴里会不会喷毒。 袁鹰对着老头身上搜刮出一些瓶瓶罐罐。有什么软骨散、弹指醉、蒙汉药、七日笑、断肠粉……还有些认不出名字的生僻字。她拿了软骨散和弹指醉、蒙汗药。 小时候什么神雕侠侣、什么笑傲江湖的武侠剧也不是白看。行走江湖就要常备防身的毒药。毒药有时就是保命的王牌。 袁鹰抱起鹰哥,给它喂了半片解毒片。片刻鹰哥也醒了。便抱着它沉沉睡去。 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袁鹰被一声声呜呜呜……的声音吵醒。 是老头醒了。他很惊讶的瞪着袁鹰,怎么可能。中了他的软骨散没有他的解药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 袁鹰淡淡的笑道:“老头,这才叫兵不厌诈。” 她边背包边道:“如果你运气好呢说不定有人夜宿到此能给你解开绳子,但你不要随便给别人下毒哦。” 说完便出了破庙,气的老头干瞪眼。:“他号称天下第一神医”居然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气不顺……气不顺…… 谁也没想到初次见面如此不对付的人往后成为了袁鹰的良师诤友。 第13章 街头卖艺 袁鹰和鹰哥划着竹筏继续上路,她对鹰哥说道:“你去给我找去找些吃的来。”说完鹰哥扑的一下冲上了蓝天。 她自从有了这只保姆鹰后越发会偷懒了,能吃现成的谁还进山呢。 看着河水中的自己,穿着宽大的粗布衣,一头短发。怎么看怎么怪,看来还要搞点头发才行。 不一会鹰哥叼着两只肥大的野鸡回来。袁鹰接过野鸡想着这能卖多少银子。 在河面划行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比较繁华点的城镇。袁鹰把打眼的背包藏在草丛里后上岸。 入口牌坊上写着水车镇几个繁体大字。入镇口处有人把守,对入镇之人进行盘查,袁鹰一阵心虚,自己什么证明都没有,不会又被赶回原始森林吧。 盘查的人问袁鹰从哪里来,有没有路引之类的。袁鹰贴上笑脸道,“大哥,我是从山上的寺庙偷跑下来和尚,出来见见世面。” 说着把手里的野鸡递给一只给盘查的人接着说:“这里我在山里打个野鸡,大哥您行个方便。”盘查的人看袁鹰不是璋县来的也就放行了。 袁鹰看着古香古色的街道。商铺林立,酒楼茶舍、饭店客邸,还有小吃店、小摊、琳琅满目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心里泛起一阵心塞和无奈。袁鹰提着野鸡肩上驮着鹰哥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百! 袁鹰也不知道去哪里卖野鸡,直接去了一家叫和丰楼的酒楼,酒楼掌柜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庞方正,眼睛大而深邃,鼻子挺直,嘴唇紧闭,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掌柜的看着袁鹰进店道:“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袁鹰听着一口浓烈的乡音顿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还是听的懂,袁鹰客气的道:“掌柜的您好,我不打尖也不住店,您这里收野鸡吗?我想换点银子。” 掌柜的看了眼这个一口外地口音的袁鹰道:“收是收,不过野鸡收不了价,平常物。” 袁鹰道:“没有关系,我初来乍到也不熟悉行情,您看着就好。” 掌柜的看袁鹰是爽快人也爽快的道:“平时一只野鸡20文钱,看你是外地人也不容易给你25文钱,你以后有猎物就直接送过来。” 袁鹰道谢后接过铜板准备出门。被掌柜的叫住了。掌柜的微笑地指着袁鹰肩膀上的鹰道:“客官,这海东青考虑卖吗?这个可以出100两银子。” 袁鹰对着掌柜笑了笑庄重的道:“它是我战友,再多的钱也不卖,不好意思。” 说完出了酒楼,她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物价,25文钱能不能吃上一顿。 走在街上在一家包子铺停下,询问老板:“包子怎么卖?” 老板道:“一文两个。” 袁鹰在心算着:25文可以吃50个包子。好像还不错。 袁鹰豪气道:“老板给我来八个。” 袁鹰捧着包子找了个地方坐下,给了两个鹰哥,剩下六个拳头大的包子全进了袁鹰肚子里还意犹未尽。瞪着鹰哥的包子看了看,这么久终于吃上了主食。 袁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买了个斗笠戴上,最少让看起来没有那么特立独行。以前都是天天训练出任务,没有什么时间逛街。 看到耍猴的让袁鹰感到颇为吃惊,耍猴人训练猴子翻跟斗、耍大刀、还知道讨赏钱…… 袁鹰看着鹰哥道:“你看人家猴子多厉害。” 鹰哥啁啁两声…… 在下一个路口,一阵优美的笛声,由远至近轻轻飘过耳际,一只老鹰围着吹笛之人扇动着翅膀飞舞,时高时低。像是翩翩起舞一般。 喧闹的小镇上,也难得地听到了这么悠扬恬淡的笛声,人们纷纷驻足。 路上的行人立刻围了过来。人群开始越聚越多,过路的马车、牛车已经堵满了道路。 笛声渐急,老鹰扇动的更加卖力了,嘴里还啁啁啾啾的叫着像是在高歌一样……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几乎忘却了呼吸。笛声在空中继续飘荡,当优美的韵律在耳边蔓延开来时。大家宛如跳进了这音符的海洋,大家的心也随之动荡。 一曲完毕,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随即袁鹰学着那些卖艺人一样给大家抱拳: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今日我初到贵宝地,因身已无盘缠,故在此卖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望各位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啦!先谢过大家了!” 紧接着,鹰哥叼了一个碗,一颤一颤的……像极了老板样,它的姿态逗的大家哈哈大笑,都纷纷慷慨解囊。 一场卖艺下来,袁鹰十分满意掂了掂手里的银钱,至少几百文。这来钱也太快了吧……怪不得现代那么多人想当明星。 有了钱袁鹰想买身衣服,穿着别人的总觉得膈应,走在巷子里前面被人拦了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道: “小子,今天赚的不少吧,给爷几个花花……” 袁鹰冷笑的看着他道:“我怕你没命花。” 刀疤脸:“嘿……这小子还很横……弟兄们给我上,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啊……痛……痛……” “啊……救命……救命……” “饶命,饶命,大侠饶命啊!” “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呀。” “大侠饶命,小的保证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大的娃儿,求您大慈大悲,放过小的吧!” ……… 她摇头看着一地求饶的人。啧啧啧……都是废柴!居然这么不经打,才三两下就如此求饶。没劲! 袁鹰拍了拍手上微不可见的灰尘,淡淡的道:“你们说我是先砍你们手好还是脚好呢?要不我看还是一起砍了算了。” 众人一听纷纷吓尿,一边猛的磕头一边赶忙从怀里掏出刚抢到手的银子道: “大侠饶命,这是我们所有的银子,求大侠饶我们一次,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袁鹰没有一点愧疚地夺过他们手里的银钱掂了掂: “以后看到小爷我你们记得绕道走,下次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说完大步流星离去。 留下众人风中凌乱。看来今天踢到硬板上了,抢劫不成还赔了几十两。这还有说理的地吗? 第14章 狗眼看人低 袁鹰怀里揣着一大包银子来到一家叫冯记的成衣铺子。她走到看着质感较好的成衣前停下对着店小二道:“小哥,这衣服怎么卖?” 店小二斜着眼上下打量着他,一身粗麻短打,怎么看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别看了,这你买不起,看出花你也买不起!去去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真晦气。”店小二拿着抹布推推搡搡的赶人。 嘿……狗眼看人低是吧 袁鹰沉着脸:“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好你一个店小二,来者是客,难道你们店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 我想请问你,哪条律例规定凡穿粗麻衣者不可进?我既没有衣衫褴褛,衣不蔽体,也没有衣冠不整 。 来者是客这个道理还不懂吗?店大欺客吗?那我们就让街坊四邻来评评理可好?” 店小二一看遇到硬茬了,虽是衣着朴素的一个男子,却能说得条条是道,店小二一时也是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眼神求救的看向了柜台后处。 掌柜确实在暗处听了有一会了,连忙走了出来打圆场。 “这位小哥儿,我就是这家店的掌柜,小二不懂事,您大人大量,您有看中的都给您削价。”又回头狠瞪了小二一眼。 掌柜三十多岁的年龄,眼睛不大却闪着精光,个子也不算高。 袁鹰指着眼前衣服道:“这衣服怎么卖?” 掌柜笑到:“小哥真是好眼力,这是上好的缎布,也是最新颖的款式。给小哥削价后算五两银子。” 虽然她对古代的钱完全没有概念,但按一文钱两个包子来算确实有点贵,袁鹰摸了摸鼻子,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嘴硬了。 但是行走江湖也不能穿太差了,咬咬牙道:“这个整一套,这布衣也要两套我平时习武穿。里面穿的要两套一共多少钱?” 掌柜的微笑道,都给小哥削完价,一起算六两银子。 袁鹰从刚才那些人给的银钱里挑了一块,她也不知道是多少银钱。重重的往柜台上一放问刚才的小二道:“这里多少银子?我买不买得起?” 小二吓得支支吾吾的道:“十……十两,买……买得起……” 袁鹰一听噙着笑:“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找钱。” 小二赶紧接过银子从柜台拿了些碎银给袁鹰。 她拿着包好的衣物出了店接下来要找个客栈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 走过繁华喧嚣的主街道后,袁鹰在路旁,跟一个小摊贩问了问附近的客栈。 “小哥要住店呀,那边有间双喜客栈,那里的佟掌柜人很好,房间干净舒适,价钱公道,晚上也清净,从这里拐入巷口,不远就见着了。”小摊贩热情的笑着介绍 袁鹰道谢后。走进巷子口,就瞧见双喜客栈的幌子正迎风飘扬。 佟掌柜为人果然不错,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逢人三分笑,让人倍感亲切。 袁鹰要了间中等客房五十文一天。 回到客栈,她放好衣服,去大堂点了饭菜让伙计送到房间。 又唤了伙计给房间里添洗澡水,天天赶路基本没时间洗澡,偶尔就着河水简单洗了一下,但是大夏天还是有味了。 客栈的大浴桶,伙计抬进来的水很足,袁鹰先舀水洗了头,然后痛快泡了个澡。 穿衣服的时候犯了愁,这贵的衣服就是麻烦,大夏天一层又一层,还真没粗麻布省事。 穿完了发现衣服太贴了,前面那36杯怎么都藏不住。实在不行又拿了布死死缠住,大夏天真的是受罪。 在古代男人身还是要方便许多,古代对女人限制太多了。没有办法只能牺牲36杯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身上都轻了几分。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袁鹰起身开了门,是伙计送饭菜过来。 伙计看到袁鹰那头短发一愣。她见伙计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要大惊小怪,我是还俗的僧人。” 接下拿块小碎银钱给伙计道:“小哥,你坐,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我之前一直在深山老林的寺庙修行,第一次下山,对外界的事一问三不知。请问这是哪个国家,谁当皇帝,国力怎么样?反正你都往细了说。” 伙计看着手中碎银咽了咽口水道:“我们所在的是大夏国,现在是康仁帝执政,康仁帝有十三个儿子和八个女儿。 今年是康仁三十二年,当今太子是大皇子皇后所生。国都在燕京城,国力在周边国家算第二大国,殷国国力最强。 国都位置在北,饮食上以面食为主,我们这里是夏国的东南边。离燕京城几千里远。夏国现在是地广人稀,周边国家多领土争端也多。 常年有战争所以老百姓过的也很疾苦。客官,据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她摔入了一个架空朝代。袁鹰一边消化着伙计的话一边道谢:“够详细了谢谢小哥。” 她吃着有点苦涩的菜很纳闷,为什么每个菜都有点苦味。好在她也不挑,全吃干净了。 吃过饭后袁鹰走到窗口推开窗户。外面华灯初上,客栈四周挂上了泛着柔柔红光的大红灯笼。 她想着如果要安定下来,那就要安家落户,也不知道古代户籍好不好搞。 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肯定能搞定。只是钱多钱少的事,所以,要想搞钱还得去大城市。 去大城市好像古代要路引吧。户籍没那么好搞,路引应该不难。 这时鹰哥从外面飞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野兔。 袁鹰道:“鹰哥,现在我们有钱了,不需要你去捕食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 袁鹰提着野兔下楼,找到佟掌柜道:“佟掌柜好,这是我的老鹰捕捉到的送给大伙加个餐。” 佟掌柜笑眯着眼睛道:“那敢情好,多谢小兄弟了。” 袁鹰顺势道:“佟掌柜,您有渠道办到路引吗。” 佟掌柜立马警惕的看着袁鹰。袁鹰憨憨一笑:“我从寺庙跑出来的想去云府城看看,没有路引。想看看您有办法没?” 佟掌柜立马喜笑颜开的拍手道:“小兄弟,找我你算找对人了。” “不过小兄弟,姐和跟你说啊外面可不太平,鄣县大闹瘟疫死了好多人,祸及了周边好几个县城。 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措。朝廷都贴了皇榜,赏银十万两,良田百亩搜寻天下名医解决温疾。你现在最好不要随意走动。”佟掌柜善意的提醒道。 袁鹰听到赏银两眼放光:“真的吗?十万两?居然有如此重赏!” 佟掌柜随意摆了摆手道:“当然真的,只不过这皇榜可不是这么好揭的。这两天来,燕京城的皇榜多次被人揭下。 都说自己是神医,自己有良策可治瘟疫,朝廷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是。结果怎么的?竖着走进燕京城,横着抬出来。” 随即又严肃道:“小哥,可开不了玩笑,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袁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佟掌柜,瘟疫的症状是什么样?怎么引起的?” 佟掌柜无奈的道:“好像是有人吃了洪灾淹死的家禽后出现高热不退,咳嗽、呕吐、腹泻、严重的还全身起疹子,感染了没多久就死了。” 袁鹰想到之前战友也得过类似的病,因为野外训练吃了生肉和生水感染了伤寒菌。老军医给他一剂方子喝了没过多久就好了,据佟掌柜的描述她初步断定是伤寒。 佟掌柜见袁鹰在思索便道:“小兄弟,你不是想去揭皇榜吧?” 袁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佟掌柜,麻烦您帮我办一张路引,还帮我雇辆马车。” 袁鹰拿了些碎银子出来道:“我就这也些钱,您看够不够,不够我在想办法。” 佟掌柜看了眼零零碎碎的银子大概十多两谄媚一笑: “要不了那么多,办路引大概五两银子,我收一两作为跑腿费。 你就等着,明早我一准给你办好喽。”说完扭着腰肢走了。 镇上生意顶好的几家客栈,都能私底下给有需要的人代办路引,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至于价钱么,那自然是不菲的,毕竟衙门里的官爷也是要银子的,这钱也不是都到他们手里。 袁鹰望着佟掌柜离去的背影心想:倒是一个坦诚爽快的。 第15章 奋笔疾书 袁鹰回房间躺在床上想起佟掌柜说的赏银十万两,她虽然不懂医,但那年华国大疫情,防疫上还是有一定的经验,部队对防疫管理更为科学、严谨。 伤寒的方子她有,袁鹰当时给队友去部队医院抓的药,所以她记得方子。 既然都是伤寒,那老军医的方子肯定可以用。瘟疫没有特效药。只能增加自己的免疫力去对抗病毒。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这么决定了。科学防疫肯定是不会错的。不管什么瘟疫。只要科学防疫肯定可以得到控制。如果能控制瘟疫也是给百姓们做了一件好事。 袁鹰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决定干也会想好最坏的结果以及打算。最坏的就是治不好要杀头。这万恶的古代动不动就杀头杀头……杀头整的和杀鸡一样简单。 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怎么能随便让这些封建的古人杀了。 袁鹰想好对策。她要准备一套女装,万一到了那一步,那她就恢复女装。再换个城市生活。 看来自己拿了那老头的保命王牌真是上上策。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那十万两银子拿到手后,这一辈就不用为了钱发愁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在研究怎么穿回去,就算穿不回去,有这十万两也能过的很自在。 袁鹰是一个想的开人。既然回不去那就好好活着。 躺在床上睡不着于是让伙计拿来笔墨。准备把之前部队的中医方子写下来。等伙计拿来笔。 袁鹰试着用毛笔写字,但是实在太丑了,之前小学练过书法,但是没有坚持下来,硬笔书法没得说,小学五年级就过了十级。 袁鹰苦闷啊。在现代自己也是大学生,虽然是军校生但是文化课也是科等科的好。在这里怎么就成了文盲,好多字不会认,也不会写…… 啊……啊…… 袁鹰暴躁的揉了一把头发,唉。看来的想办法解决了,软笔不会写那就自己做硬笔。 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莎士比亚的鹅毛笔。对,她可以做一支她鹅毛笔。没有鹅毛有鹰毛啊…… 袁鹰看了一眼睡在角落里的鹰哥。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 片刻功夫就做好了一支鹰毛笔。果然论道具的重要性,龙飞凤舞的字体像是印刷的般。唰唰两下就把方子写好了。 接下来就是编写一套《科学抗疫指南》,思绪如潮……刷刷写的正起劲。呲的一声,笔尖劈叉了…… 看着劈了叉的鹅毛袁鹰气恼的丢一旁。这才写了几个字,怎么这么快就坏了。随后她拿起笔细细端详。 好像漏了哪一步?哦对了……去油脂加热固化处理最重要的一步给漏了。 看来只能明天在搞了……袁鹰再次躺回了床上。这么多天在山林里风餐露宿的突然睡在床上还不习惯了。但多日的奔波和疲惫这会还是很快就入睡了。 一夜无梦到天光。袁鹰起床,搞一个小时的体能训练。这是在部队养成雷打不动的习惯。 然后下楼吃了一碗粉。袁鹰拿了几个铜板给昨天那个伙计道:“小哥,麻烦你帮我找一些鹅毛来,要翅膀那部位的。还给我准备一些细沙。” 这次小哥没有接,红着脸:“客官您昨天给的够多了,有事情您尽管吩咐就好。” 袁鹰收回铜板感慨:古代的人还真是实诚。 随后她大步流星出了客栈,又去了昨天成衣铺子。 这次店小二极为殷勤的接待了袁鹰,袁鹰选了一套普通的女装。有了女装还要准备个假发才行。不然头发这一关就露馅了。 ………… 袁鹰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笔墨纸砚。这东西还真贵。轻飘飘的一套笔墨纸砚就要一两银子。住宿一晚才50文。 袁鹰溜溜达达的逛了一圈。回到客栈,小二已经把鹅毛和沙子给袁鹰送到了房间。 袁鹰坐在桌子前开始处理鹅毛。佟掌柜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面带微笑道: “吆,小哥忙着呢!来……给你办好了。”说完把路引递给了袁鹰。 她道谢接过看了看,和六七十年代介绍信差不多。 佟掌柜接着说:“去云府城一两银子,连车带人。赶车的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车夫你可以放心。” 袁鹰思索道:“我暂时先不去云府城了,我想直接去瘟疫的县城。救疫如救火。” 佟掌柜惊讶的看着她:“那去不了哦,去了他就暂时就不能回来水车镇了。” 袁鹰听了点点头:“那就先去了云府城再说吧。那明天可以出发。” 谈好一切后袁鹰也松了一口气。去灾区那就得准备口罩,古代没有口罩。 只能用防水材料自己做了。古代油纸防水,里面在缝层布。虽然简陋但总比没有强。 袁鹰让伙计买来材料一天都没有出门。在房间里做起了口罩。做了二十多个简易版的口罩。 她试戴了一下,效果还不错,虽然没有现代的口罩透气性好,但聊胜于无。 傍晚时分,袁鹰来到了藏包的地方,把背包取了出来。只留了药品、皮筋等日用小东西把一些用不了的东西全部就地掩埋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背包太打眼也不应该留,但是没有背包实在不方便。东西没地方放,只能外面用布缝起来像背包袱一样。现在孤身一人在异世一切都要谨慎,强龙还怕地头蛇。 袁鹰回到客栈,吃了一份带点苦涩的饭菜后,拿着削好的鹅毛笔和细沙去了后厨进行加热固化处理。 回到房间拿着处理好的鹅毛笔在桌前继续奋笔疾书的编写《科学抗疫指南》。一共分成防与治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瘟疫的预。第二部分是瘟疫的治。 绞尽脑汁回想之前部队的防治办法,终于在凌晨时分一本《科学抗疫指南》的初稿成型。袁鹰满意的翻了翻后放进了背包里。 袁鹰收拾好行李,把准备的干粮都收后上床睡觉,躺到了床上想着后续的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明天就要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的未来。一个人去探索,虽然谈不上恐惧,但多少还是有些迷惘。 唉!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享受这段旅途吧。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机会能穿越的。不是吗? 第16章 路遇土匪 天色破晓,袁鹰的马车从客栈开始出发。 一路上有许多商队和百姓出行,带队为首的是一家顺风镖局。浩浩荡荡至少几百人的队伍蜿蜒前行。 袁鹰没有交保护费,车辆自然不能靠近。必须要和他们保持距离,她倒无所谓。只是不熟路,不然她一个人也可以。 天空下起了细雨,袁鹰把头探出车窗外,看着车轮陷入泥泞里,眉头忍不住皱了又皱。 对着车夫问道:“大叔,夏国的路也都是这种泥土路么?” 车夫笑着道:“夏国只有官道是青石路,其他地方还都是土夯的路面,出了水车镇后,道路就会宽广好走很多,公子暂且忍耐。” 马车辘辘前行,袁鹰收回视线。询问道:“到云府城大概几天。” 车夫答道:“快的话四天,慢的话要五天。” “夏国这些年一直处于动荡战乱中,乱世出匪患,现在又瘟疫又闹饥荒所以一路上匪患猖狂。 只希望我们能一路安安稳稳的到云府城。公子如果路上遇见匪患就消财保平安。现在匪患太多官府都无能为力。” 袁鹰随意说了个好字后开始躺着闭目养神,车夫见状也没有在说话。 入夏时节,阳光煦暖,柳树摇曳,路旁不时闪过绿光粼粼的水田。 长长的队伍一路往北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一大队的车马停靠在一处近河道的草地上过夜休整。一些交了保护费的马车,也停靠在了他们附近。 袁鹰没有交保护费自然不能靠近。她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了一旁的树荫下。 车夫常年在外赶车,带了整套生火餐具他找了块地就开始生火做饭。 袁鹰吃着自己备好的干粮。吃完后慢慢朝着河边走去,清凉的河水扑在脸上甚是清爽。河面很宽,水流湍急,对面是一片蜿蜒苍翠的群山。 逛了一圈车夫煮好了粥,袁鹰坐回了马车。百般无聊的看着前面热闹的人群。 车夫递了一碗粥给袁鹰道:“公子喝点粥水润润嗓子。” 袁鹰也没有推辞大叔的好意,道谢接过。吃完粥袁鹰吹了个口哨在山林里觅食的鹰哥飞向了她,对它嘀咕了几句。 鹰哥飞向山林,不一会抓一只野鸡回来。袁鹰把野鸡递给了车夫道: “大叔,给你加个餐。”她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有恩有仇都是当场报的主。 大叔笑的见牙不见眼,开心的接过了野鸡去河边处理,像他们这种干着这种刀尖舔血的赶车活计养活一大家子,平日打个野味什么的都是拿去换些银钱补贴家用,也难得沾次荤腥。 车夫处理好野鸡又去山林边摘了一些芭蕉叶把鸡包好外面裹上泥巴,放在火坑里闷烤。 半个时辰后,野鸡出坑,随即香气四溢,扑鼻而来。车夫扯下一个鸡腿给袁鹰。 袁鹰道谢接过。鸡腿入口她眼眸一亮。软嫩脱骨,汁水浓密,并且表皮酥脆。简直比自己的水煮野鸡不要好吃太多。小瞧这大叔了。 接下来的两日鹰哥负责捕猎,大叔负责下厨,袁鹰则负责造饭。 虽然袁鹰和车夫都是话不多的人,但一路也相处的很愉快。 到了第三日傍晚,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他们进入麻坡岭匪患横生的地段。由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也是山贼土匪闹得最厉害的一段路。 镖局派人叮嘱跟队的马车,切记紧跟,不要掉队,做好准备,预防万一。 袁鹰他们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车夫一路上紧张的和袁鹰念叨: “公子切莫害怕,如果真遇上了匪患给了钱财就不会伤人性命。切记舍财保命。” 袁鹰看着前方寂静的树林若有所思,她是特种兵出身,追踪隐蔽是她的强项。树林没有一只飞鸟经过,只怕树林里早就有大量的埋伏了。 袁鹰对着车夫道:“大叔,找个地方先停一停与前面车队拉开距离。” 车夫不解,难道现在不是要赶紧跟紧大队伍趁天黑尽快过麻坡岭吗?为什么还要停下来和他们拉开距离? 袁鹰见车夫疑惑耐心的解释:“树大招风,前面镖局和商队太显眼估计这一路早就被土匪盯上了。 如果没猜错前面树林里全是土匪,我们跟着只会送入虎口,真打起来了他们自身都难保,那我们跟着意义又何在。” 顿了顿又道:“大叔,你放心我一定护你平安。” 车夫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把车停在了入林口的路边。 随着日落西山,天色越发暗沉,前面一大队人马高度戒备地穿过一片漆黑的树林,镖局负责人高喊着口号。一路都没动静。大家刚要松口气时。 突然,树林前后冲出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 “得财不伤主。都是为了生计,识相的把钱财留下,即可安全过去。”为首的一个土匪头子高声喊道。 车夫看着一大队人马前后方都被一群黑压压的山贼团团围住。顿时吓得一身冷汗,看了一眼袁鹰暗暗道,这公子真是位高人。 前方的镖主和土匪头子说着什么,只听见土匪头怒骂道:“你他娘的,少给老子扯那么远,识相就把东西留下,老子放你们过去。” 两方剑拔弩张的交涉着。气氛十分紧张,战斗一触即发。 袁鹰孤身在异世不想管这些闲事。原本想等他们打完自己再过。不管谁赢谁输都安全。土匪赢抢了物资就会上山,车队赢了就会继续赶路。 但是身为军人刻在骨子里的正义感不允许她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送命。 袁鹰对着车夫道:“大叔你把马车拉到偏静处等待,战斗没结束不要出来。”说完背着包趁着夜色进入了密林。 不一会夜空上盘旋着一只老鹰,但是两方都在紧张的交涉着,谁也没在意。 那只老鹰抖开爪子里的一大包药粉,全尽数洒在为首土匪的上方。不知不觉中细细的粉末无声无息的被土匪吸入。 随后老鹰又飞入了后方,同样在土匪上方洒下第二包药粉 片刻功夫,扑通扑通扑通…… 土匪这边倒了一片又一片,为首的土匪对着镖主怒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使用这么无耻下作的手段。”弟兄们都给我杀。 土匪迷倒一大半,其中也有少数镖局、商队的人及跟队的百姓。 镖主面上不由带上了喜色,大声道:“大伙别怕,狗娘的土匪已经让迷药给放倒了一大半,大家给我上,干他狗娘养的。” 叮叮当当…… 响起了兵器交接的声音。 黑暗又寂静的山林里拉开混战帷幕。 袁鹰在暗处观战,镖主身手不错,能成为镖局一把手,自然是本领过硬之人,和土匪头子几招过后,一刀了结了土匪头子。 瘫倒在地上的土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大毙命却无能为力。其他还活着的几个当家的胆气就弱了几分,再看镖主这汹涌的造势,领着能站的土匪纷纷往后退。 镖主见状组织大家一鼓作气冲到了后方解决剩下的土匪。大家齐心协力棒棍刀枪齐上阵打得土匪们四下逃窜。 一场惊天动地的拦路抢劫最终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结束战斗。几百人的土匪死的死,倒的倒,逃的逃。还有些被打得半死躺在地上呻吟。 麻坡领的匪患做梦都没想到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今天却连自己到底怎么死的都没搞清楚。 第17章 智斗县令 镖主带领大家清理现场,他们这边死了六个,伤了十几个。镖主重重的叹了口气。 押镖、跑商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没有树林里那位大侠的出手相救,也许他们今天都走不出这片林子。 镖主让大伙将还未死遁的土匪们全都捆了起来,打算明天一早送官。 一切妥善后,镖主向黑暗的树林抱拳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随即组织所有人单膝下跪:“如若没有恩公出手,曾某和身后这一百多条人命估计要交待在此了,请受我们一拜。”。 袁鹰无语,她只想静静的观战,现在她不得不现身。从树上一跃而下,扶起曾洲全道:“大家不必客气,这都是大家共同的努力。” 明知路途有匪患,还是毅然决然的出行。身上若无千斤担,谁愿拿命赌明天。他们大多都是有胆之辈,袁鹰敬佩这样的人。 曾洲全向着袁鹰介绍道:“在下曾洲全是顺风镖局的镖头,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今日恩公之大恩,曾某日后一定涌泉相报。” 紧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顺风镖局的令牌给到袁鹰手里接着道: “这是我镖局的令牌。见令如见我,日后恩公若有事随便一个地方只要是顺风镖局的都会鼎力相助。” 袁鹰推脱道:“在下袁鹰,曾镖主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曾洲全扑通一声跪在地道:“恩公如不收下,在下就长跪不起。” 袁鹰暗暗道,这古代人还真义气,动不动就送玉佩送令牌,不收还不行。袁鹰也只好收下令牌,她指着地上的土匪道:“曾镖主,这些人如何处理?” “留人看守,明早去去最近的衙门报案,让官府来处理。”曾洲全道。 袁鹰点了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还是早点动身吧。” 曾洲全抱拳道:“多谢恩公提点。”随后对着身边的人一通安排后。躲在树林处的车夫赶着马车过来。 曾洲全见状道:“恩公,这是去哪?如不嫌弃与我一道同行。” 袁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原来是想去鄣县,但是大叔不去,所以只能先去云府城再说。” 曾洲全有些诧异道:“鄣县那边闹瘟疫,恩公可否知晓?听说鄣县因瘟疫死亡人数已经过万了。 怕要是再控制不好可能会殃及到周边其他城市甚至全国。故我等才日夜兼程出云府城北上燕京城。” 袁鹰淡淡的道:“我知道,我就去鄣县治疗瘟疫。” 曾洲全脸上的惊讶变成了敬佩:怪不得人家能在短时间内不费一兵一力放倒山匪。原来是一个神医。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和胸怀真让人钦佩啊。 曾洲全道:“恩公如若不嫌弃与我等一道同行。燕京城经过云府城。” 袁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随后对着树林一声口哨,一只巨大的海东青停落在袁鹰手臂上。她带着鹰哥进入了车厢。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曾洲全也蹙眉托着下巴,久久没有说话。海东青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养的,它是一种驯服过后的鸟儿,能日飞三千里,且格外忠诚。 一只海东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在经过特殊训练后,它们就承担起了传信的使命,一般用在军中。 这个恩公到底是什么身份。曾洲全也好奇不已,但是好奇归好奇,不会去窥探。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早已成人精。 车队摸黑继续前行,直到子时才驶到最近的一个县城外才停下。他们在城门脚下的空地上歇息一夜。这里到云府城还有一天的路程。 次日天明,城门一开,曾洲全便亲自跑了一趟衙门报案讲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全部过程。 宁安县朱县令简直喜疯了,麻坡岭四面环山,陡峭难爬,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山头盘踞着的一股山匪,云府城剿匪的李大人带着官兵剿了足足三年,都没有端掉这山匪的老窝。现在被一群镖局商贩给灭了,简直不可思议。 他小眼睛滴溜的转着;既然找上了自己那这功劳就是自己的。 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匪窝一网打尽,人要加官进爵挡都挡不住啊。朱县令挺着大肚子眯着小眼睛来回的思索。眼下就是要怎么封他们口才行。 朱县令亲自跟着曾洲全来到袁鹰马车边。看到年纪轻轻是个好忽悠的主,小眼睛一眨便对着袁鹰道: “这位大侠昨晚的壮举本县令已经听说,本县令特备好酒菜招待各位,还请大侠随我入府暂作休整。” 随即对照旁边吩咐道:“来啊!通知所有衙役去麻坡岭捉拿匪首雷虎天。” 袁鹰一听微微蹙眉。曾洲全也没有意料到朱县令瞬间把押回变成了捉拿。她对着曾洲全挑眉他立马会意,这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要坐收渔翁之利啊。原本他们也没有想要这功劳啊…… 朱县令对着袁鹰和曾洲全作出请的手势。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狗县令满眼的贪婪之光。如果这狗县令真的决心要抢功劳。那他们这一百多号人能不能顺利走出宁安县都不好说。 袁鹰和曾洲全跟随着朱县令进了府里,穿过一座花园走廊,小桥流水碧湖,亭台楼榭,美轮美奂,所见之处,竟让袁鹰有一种步入宫殿的错觉。 踏入厅堂,中堂的布置庄重、富丽又气派,一桌一椅,一屏一扇都透露着主人极度的奢靡。袁鹰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小小的县令如此的气派,这都是从百姓身上刮下来的吧。 袁鹰不动声色的对曾洲全使了个眼色。然后明晃晃的坐在了太师椅上。曾洲全见状坐在了另一边太师椅上。 朱县令见状脸色十分难看,但为了剿匪之功此时也只能忍着。坐到了太师椅下方的上座位。对着两人一顿诉苦,自己如何不容易,在这里干了十五年知县…… 朱县令想走怀柔策略,想让他们主动放弃剿匪之功。但无论朱县令怎么诉苦两人都不为所动容,朱县令命人上茶,袁鹰和曾洲对视一眼全都没有动茶杯。 朱县令看了看他们道:“两位请用茶,赶了一路都渴了吧。你们……” “茶就不喝了,如果县令大人要论功行赏那袁某带大伙谢谢县令大人。”这么殷勤的让他们喝茶,莫不是下了毒吧。 曾洲全实在没稳住噗笑了一声。朱县令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看来这是摆明的居功不让啊……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县令面部狰狞道:“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就乖乖按我说的做,不然你们就出不来这宁安县。” 曾洲全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刀。袁鹰对着他微微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亮在朱县令眼前道:“认识吗?宋砚书听说过吗?” 宋砚书皇上钦点的镇国公,少年将军。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朱县令一听大惊失色。立马扑通跪倒了地上:“下官有眼无珠望国公爷饶命,大人有大量。” 袁鹰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没有底,但是看那人穿着打扮及价值连城的玉佩,绝非普通人。没想到还是个国公爷。 袁鹰把茶杯用力一拍碎成了几块,吓得县令和曾洲全一哆嗦: “好大胆子你胆敢谋害朝廷命官。我乃国公爷近身四品侍卫。特俸国公爷之命下来查办抗疫救灾之事。” 朱县令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此话的真假性,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袁鹰道淡淡的收起玉佩喊道:“来人,拿笔墨纸砚来。” 她把笔墨纸砚放入朱县令的手中道:“此次剿匪之首功乃顺丰镖主曾洲全,你却想把此功劳据为己有。谁给你的胆子。” 朱县令此时吓得一身冷汗哆嗦的道:“大人饶命,下官知错了。” 袁鹰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念你初犯,暂且饶你一次,这次剿匪你一式两份如实上报,盖上县府印章。一份我带回去给国公爷复命。” 袁鹰瞥了一眼朱县令道:“你们衙门口贴的告示说捉拿匪首赏银一千,那把赏银分给曾镖主及外面参与那些剿匪的英勇壮士们。” 朱县令听到要分银钱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并没有回应。“嗯?怎么本官讲的不够清楚?” 说罢,袁鹰随手拿块瓷片一甩钉入了朱县令面前的青砖里。吓得朱县令全身瑟瑟发抖。 语无伦次的道:“下……下……下官一定照办。” 曾洲全看着袁鹰欲言又止,袁鹰明白他的意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朱县令按照袁鹰说的写了满满一纸,她瞥了一眼递给了曾洲全。 唉没办法奈何里面许多繁体字不认识。曾洲全看了后对她点了点头。 袁鹰面无表情的扔给朱县令道:“盖印,发赏。” 朱县令一听心那个滴血啊……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一照做。 袁鹰出县衙府门时笑眯眯的扶着朱县令道:“县令大人,我代昨晚上所有参加剿匪的弟兄们感谢您,您就是青天大老爷。” 随即对着镖局和商队的人道:“各位弟兄们,朱县令说了,念在大家昨天晚上剿匪有功,保护了宁安县的安宁。 你们都是大英雄,朱县令给大家每人赏银20两银子。曾镖主赏银200两。大家谢谢青天大老爷。” 朱县令听的脸上肌肉直抽抽……一百多号人。这得要发多少银子,这是发银子吗?这是发他的命啊。 此时台下的欢呼声却一声高过一声,嘴里叫着青天大老爷。 此时县门口的百姓听说剿灭了麻坡岭的土匪,大家都围在县衙门口看热闹。 都以为是县衙派人剿的匪,没想到是镖局和商队。听说县令给剿匪的人发赏银也跟着高喊青天大老爷…… 袁鹰走到了马车旁边交待好车夫。曾洲全拿着二百两赏银走到她面前道: “草民参见袁大人,剿匪首功是大人您,在下实在羞愧难当。” 袁鹰扶起曾洲全道:“我不是什么大人。和国公爷也不熟悉。现在这形势如果不这样说只怕我们都难出宁安县。 这些银两你就放心拿着,没敢给大家要太多,不然怕那狗县令狗急跳墙,就当给兄弟们点补偿吧。” 接着拿出刚让县令写的请功书交到了曾洲全手上:“这个你拿着,也许用得上,你们配合县令处理完也尽快动身,我先行一步。” 袁鹰走到朱县令面前又是一番敲打和画饼后才上了马车离去。 第18章 密林遇刺 曾洲全目送袁鹰离开,足智多谋且有侠义心肠。能结交这样的人真是三生有幸。车夫怀里揣着二十两赏银笑得脸上的褶皱又多了几层,偷偷看了几眼袁鹰。赶起车来更加卖力了。 二十两银子普通人两年都赚不到啊。袁鹰看着渐行渐远的县府出神。一个小小的县府修建的如此的富丽堂皇。红墙绿瓦,雕栏玉砌,论气派奢华程度,竟丝毫不比电视上看的皇宫差。 可周边的百姓大多数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住着茅草屋。而这狗县令却是大腹便便,肥头大耳。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袁鹰不寒而栗。 一个小小的县令都能做到如此,她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个夏国如今是什么情形了。怨声载道,哀鸿遍野。 其上官员越豪华,其下百姓的日子就越艰苦,只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四品官员,不然真想当场宰了他。平生最痛恨这些百姓的蛀虫了! 中午日头正大,路上行车稀稀两两。路边垂柳的细枝在夹杂着热浪的风中微微抚动着,本是翠绿的叶子都蔫蔫地打成卷了。赶了半日路程,今天入夜之前应该能赶到云府城。 车夫对着袁鹰道:“公子,我们在前面树荫下休息一下吃点干粮,让马儿也歇歇脚。”袁鹰没有反对,车夫将马车拴在树下,自己也坐在树荫下休息。袁鹰从马车上下来,坐在旁边树荫下撸着鹰哥吹着自然风。 古代的夏天虽然也热但不像现代那样闷热。最少坐在荫凉处立马就很凉快,现代坐就算在荫凉处也没有用,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嗖……的一声”一道利箭朝着袁鹰射来,她闪身躲过。把鹰哥一抛大声道:“鹰哥快入树林。” “嗖嗖嗖……”紧接着数道利箭追着朝着他们飞来。马儿是一声凄鸣,挣脱了缰绳朝树林跑去。 袁鹰迅速抱着已经吓傻的车夫没入树林。几名黑衣人立即追了上来,同时持剑夹攻。袁鹰躲在一棵大树下对着车夫道:“你在这里别动。” 随后一个翻滚闪身没入草丛里。几名黑衣人紧追其后,袁鹰一个扫腿,扫倒一名黑人衣,随即左脚带着凌厉的劲道踢飞了一名黑衣人手里的长刀。 右手快如闪电般钳住了黑衣人的手腕,扯着他的手腕反手一挥,利用黑衣人手里的长剑,挡住了另一个黑衣人的长刀。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刺入其中一人的胸膛。几名黑衣人见状不敢贸然上前,几人立马展开包围圈。 其中一人独眼龙看着袁鹰道:“宋书砚在哪里?” 她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不认识什么宋书砚,你们认错人了。” 独眼黑衣人指着那只封着的眼睛道:“认错人了?你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说完几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如灵蛇一般朝着袁鹰刺来。袁鹰抬起一脚,踢飞其中拿剑的黑衣人,夺过了他手里的长剑。 她与几名黑衣人对面而立,来回二三十招不过片刻,密闭的树林,根本没人看得清他们是如何交的手,只看见一群黑衣人和袁鹰斗在一处,旋即又跳将开来。 只有袁鹰知道这其中的惊心动魄,长剑不是她的强项,她执剑的手禁不住颤抖,一股鲜血自手臂处流了出来,顺着手腕流到剑柄上,再顺势沿着剑身,滴落到地面。袁鹰不敢恋战,挑了一个薄弱处一剑出去,再收回时,就带起了阵阵血花。 然后足下运气成风,人已如离弦之箭,向密林跑去。身后那些黑衣人如附骨之蛆,甩之不掉。 对方人多,现在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破空声,是暗器!她心下微凛,迅速判断出暗器的方位,身形一闪,堪堪躲了过去,只是这一耽搁,黑衣人的身影近了一分。 袁鹰迅速变换方位。一行人在密林里你追我赶,你藏我找,追杀变成了游击,黑衣人也很是无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打法。 独眼黑衣人气的又飞出了两枚暗箭。袁鹰调整身形,剑直于身前,一挑一拨,将暗器挡了回去。 趁着这间隙袁鹰闪身躲进草丛中里拿出仅剩的半瓶软筋散。自己迅速吃一下一粒解毒片。 她一个跟头来到了一棵大树后,对着黑衣人:“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打我一个,以多欺少你们胜之不武,我和你谈个条件。” 独眼黑衣人道:“死人不配谈条件。”说罢准备提剑向前。 袁鹰赶紧道:“宋书砚,你不想知道?”黑夜人果然顿住了脚步:“你最好识相点别想着耍花狡。” 袁鹰把手中的箭一丢从树后走了出来道:“这总该相信我了吧。” 袁鹰看着面前的几人。想以什么样的角度撒毒能全部放倒。 突然头顶啁啁声一片,天空中出现了十几只老鹰,黑压压的一片。所有黑衣人警惕的目光投向了老鹰。他们领教过老鹰的厉害,也不敢掉以轻心。 袁鹰把那半瓶软筋散毫不吝啬的全撒向了黑衣人。反应快的屏住呼吸,但也来不及,独眼用剑撑着身体,指着袁鹰道:“你卑鄙小人。” 袁鹰也不跟他废话,拿出上前准备一刀了结了他,免得后患无穷。距离远一点的并没有完全中药,顷刻间剑已飞向袁鹰。她向后仰躲过一击。 突然一群老鹰朝着黑衣人俯身飞来,黑衣人长剑挥去落了空。袁鹰脚下生风般的往丛林去,手臂上的麻木感较之前好了一些,逃命的功夫她是很下了血本练习的。 但是在有轻功的古人面前还是差远了。不一会儿,三名黑衣人追了上来。袁鹰见状举刀相迎,自小到大,她可以流血,可以受伤,但绝不退缩。 右臂还是痛到麻木,但只要能动一点,对她来说就有反抗的能力。三个黑衣人身形一晃,眨眼掠过十丈的距离来到她面前,同时手中长剑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袁鹰匕首相抵,倾刻,一刀一剑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人一触之下随即分开。熊鹰心不觉下沉,这些黑衣人个顶个的高手。看来今天是咬死她了。 她借势跃开,落地的瞬间双腿屈起蹬向地面,再次借力,又向着黑衣人攻了过去。她眼神片刻不离对方,只见她借力的瞬间,黑衣人也几乎同时拔地而起,向她攻了过来。 近身搏斗是她的强项,奈何现在手臂受了伤动作要迟缓许多。加上几个黑衣人内力深厚,剑法灵活,双方难分上下。三人打的不可开交。 此时树上的其中一个人的对着另外一个人道:“爷,要不要出手帮一下。” 那高个子冷冽的眸光扫向对方:“莫要多管闲事。”眼眸却不动声色的盯着几名黑衣人。突然其中一名黑衣人准备射出暗箭。树上的男子眼疾手快朝那黑衣人射出了一支飞镖。 黑衣人应声倒下。他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袁鹰见状立即拼尽全力向两名黑衣人刺去,招招狠厉致命,让两名黑衣人连连后退。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向两边撤退。 袁鹰受了伤也便没去追了。看来这个麻烦还是没解决掉。 袁鹰抱拳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回应她的只有沙沙的风儿吹动树叶之声。 袁鹰快步离开密林,此时车夫已不知去向。也不知道鹰哥它们怎么样了?她吹了一声口哨,久久没有看到鹰哥的身影。 她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万一鹰哥为了救她遇到了不测,她一辈子都愧疚难安。 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吹着口哨。没有回应…… 十分钟过去了,天空丛林都没有动静。二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声息。她实在是按耐不住了决定去刚才的林子找鹰哥它们…… 袁鹰向着林子跑了几十米,突然天空飞来一只熟悉的身影。是鹰哥。她精神一振,不顾手臂上的伤口向鹰哥伸出了手,鹰哥稳稳的落在了她手臂上。 袁鹰抱着鹰哥细细打量, 发现没受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第19章 揭皇榜 袁鹰取下背包,拿出纱布把伤口包扎好。她有点好奇刚才是什么人出手救了自己却又不现身。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车夫不知去向,大路上也没有行驶的马车。这里离云府城大概还有五十里路,即便自己现在脚下生风的跑,等走到城门估计也关门了。 袁鹰仰天长叹,难道自己就只有睡野外的份吗?也无所谓了,野外睡了那么多晚,不差这一晚了。 她悠闲的坐在路边等,说不定有路过的车马,还能搭个顺风车。随手折来路边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如若是没有,今晚又只能睡石板了,黑衣人暂时也不会再来。明早再动身去云府城也不迟。 许是老天爷也不想让她露宿野外。夜色即将来临,就在那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最后霞光下,车道的那一头,一位老者头顶霞光闪闪赶着一辆牛车朝自己缓缓而来。 此时在袁鹰眼里,这哪是普通的老者,这简直就是太上老君下凡啊…… 她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迎上前去。挥舞着手臂,心怕别人看不见她似的。 牛车由远及近,看清赶车的老者时,袁鹰惊的差点暴出国粹。这两天真的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了家。这不是上次在破庙里那个对她下毒的老头么? 显然老头看到她时也惊讶不已,最近都在找这臭小子……他想问问他是怎么破了他的软骨散的。他到底怎么做到的?他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这世上竟然有人医术在他之上,他一定要找到他拜他为师。 于是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打听,知道他来了云府城,他就跟来了云府城……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 袁鹰警惕的看着老头道:“老头,我和你说,你的毒对我可没用,别想着给我下毒。” 老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你把我打晕还把我捆了起来,整整三天才被人发现。小子,我们两两相抵扯平吧,以后谁也不提这茬了。” 袁鹰一听警惕的心才松懈下来。立马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老头,你这是去哪啊?载我一程呗。” 老头哈哈大笑:“我就是去找你啊。” 袁鹰迷惑的指着自己:“找我干嘛?找我报仇?你不是说两两相抵了吗?” 老头看着这小子的模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我不找你报仇,我找你拜师。” 袁鹰听了更加迷惑了:“找我拜师?找我?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对象?” 老头有点生气道:“怎么可能搞错,中了我软骨散没有我的解药能这么快解开的只有你小子一人。你小子是个能人,医术在我之上,所以我要拜你为师。” 老头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 袁鹰听了顿时明白了,这是多么完美的误会啊!哈哈哈……她也不打算解释。 跳上牛车懒洋洋的道:“独门绝技不可外传。” 老头赶紧道:“所以啊,我就拜你为师啊。”………… 袁鹰无奈道:“我可不想要你这么老的徒弟。” 老头耍起来了赖皮:“你不收我为徒,我就跟着你……” 袁鹰翻了个白眼心想:跟就跟吧甩你不跟好玩一样。 老头看了看袁鹰肩膀上的老鹰咽了咽口水道:“小师父,你这鸟不错。” 袁鹰警惕又严肃的看着老头道:“你敢打它主意,我一定杀了你,不论天涯海角。” 老头生气的道:“一只破鸟谁稀罕。哼……你不是说它会叼猎吗?让它给我叼只野鸡来吃。” 袁鹰调皮的说:“你不是要拜我为师吗?它是我兄弟,那它就是你师叔”。 老头气笑了,指着鹰哥道:“就这么个玩意你让我管它叫师叔?” 鹰哥轻蔑的瞥了老头一眼,似乎在说:死老头坏的很,还想吃我,看我怎么啄你眼球球…… 袁鹰也懒得理他,到了云府城就把这老头甩了。咋咋呼呼烦人的很。一路上在老头咋咋呼呼吵吵闹闹之声中,牛车不知不觉到了城门口。此时的城门早已关闭。 袁鹰把牛车赶到了城门外不远处的城隍庙。她下车走进庙里,不愧是城里,庙内干净整洁,佛像也擦的金光发亮。 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来往。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老头,也走了过来,挨着她坐下。 她有些不悦的道:“这庙这么大,你干吗非要挨着我坐。” 老头无所谓道:“我说了,你不收我为徒我就跟着你。” 袁鹰此时实在是想爆粗口……但是老头毕竟年岁在那里。他可以讨厌但她绝不可以让自己没有素质。 她也不再说话,从包里拿出干饼分了点给鹰哥然后就自顾自的开吃。还好这一路上都吃的车夫的粥和鹰哥打的猎物。 老头见状可不干了……伸手就想抢,袁鹰一个闪身躲过。老头差点闪了老腰。 老头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主打一个不要脸。 “呜呜呜……你捆了我三天,后来好不容易被人救了一路跟着你来到云府城。 这路上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还不给我饭吃。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呜呜呜……” 听的袁鹰头皮发麻。从包里拿出最后一张大饼递给了老头道:“离我远一点。” 老头接过得逞一笑心想:哼!臭小子,老子还治不了你哟!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吃完大饼后袁鹰抱着鹰哥沉沉睡去。老头围着城隍庙转了一圈自觉无趣便也睡了。没多久传出沉重的呼噜声。 此时袁鹰突然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老头,抱着鹰哥轻手轻脚的走出城隍庙。 来到城门下,望着城门,如果让自己攀爬的话完全可以,但是那样就会被当成奸细。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她在河边找了一块大石头睡了一觉。第二日天清晨,她对着鹰哥说:“我最近有重要的事要做,你跟着我不方便,你自己先去山林觅几天食。”说完把鹰哥对着天空抛去。 然后在河边洗漱一番,把从黑衣人那里割来的墨发在河里洗了洗拎干,十分嫌弃的用皮筋接在自己的短发上。 束起来高高的马尾,看着河中的倒影,总觉得怪怪的差了什么。她看了下自己长长的衣袍眼睛亮了亮,用匕首割下块布条绑在头发接口处,嗯……立马效果就出了。 看着水中的自己。头发高高束起,湛蓝色的衣衫将她衬托的英气逼人。简直帅的不要不要的…… 臭美的对着水面照了又照。才满意的朝着城门口走去。四周看了看没见有臭老头的身影,特意挑这个点进城,就是希望不要碰到那臭老头。 城门口的告示牌处挤满了人,都在议论纷纷: “这云府城的皇榜贴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人揭啊,鄣县瘟疫,死伤上万了啊!” “天呐,每年大雨后都会得瘟疫,怎么这次的瘟疫却来的这么凶?” “希望朝廷能想到办法!” “这皇榜上不是说要搜寻天下名医解决鄣县的病灾,功成者得赏银十万两,良田百亩!” “燕京城贴的皇榜总被人试图揭下,可后来一查,根本不是医者。朝廷也不是个傻的,是不是医者一问便知。” “但总架不住沽名钓誉的骗子铤而走险,听说那些骗子都被砍头了,脑袋还挂在城门上示众。” ………… 袁鹰也没有过多停留越过人群,大步流星的走到城门告示牌下,毫不犹豫的揭掉了告示牌上的皇榜! 一刹那,所有人都傻眼了,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有人……有人揭下皇榜了!”城门口几名卫兵手持长枪,威严肃穆的朝着袁鹰走了过来。 “你揭下这皇榜,可是医者?!”一名卫兵狐疑的看着袁鹰,哪怕是他已揭下皇榜,却不敢放松半分。 袁鹰闻言,原本想说自己不是医者的,但那样只怕城门都进不了,搞不好还要被杀头。 她只好挺直了腰杆道:“我正是医者!我有良策解决这瘟疫!”几名卫兵见他如此神气,也是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颇为震惊。只见一名为首卫兵冷眸看向她。 冷冷的道:“若你不是医者,你可知道下场?” 袁鹰淡定点头:“嗯,知道,带我去见你们这里的头吧,救疫如救火……” 为首的卫兵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对着旁边的卫兵道:“带他去见方大人。” 听到有人能解决瘟疫,人群里爆发出一片哗然! 路人甲:“不知道这次揭皇榜的是什么人?” 路人乙:“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是送人头的江湖骗子。” 路人丙:“希望是个神医吧,不然按照现在瘟疫的发展很快就会蔓延到云府城。” ………… 众人人云亦云 ………… 第20章 亲自杀了你 袁鹰被两位卫兵带到了一座府邸前停下,对着守门的仆人道:“快去禀报方大人,有人揭了皇榜,说有治疗瘟疫的良策。” 仆人赶紧去禀报,不一会就出来领着几人进了大厅。 此时的方阳和太医们正在桌案前看着堆积如山来自各地的治疫方案,没一个满意的。他们王爷自来了这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太子和齐王合伙进言让皇上钦点王爷来云府城监管洪灾及瘟疫的防治。云府城因洪水受灾最严重的城池,如今鄣县爆发瘟疫祸及到的县市已经超过了三个,如果再不加以防治云府城就会全面爆发瘟疫。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差事。今年鄣县疫情异常凶猛,短短一个月死亡上万人了。如果控制不住会蔓延到全国,到时就是监管不力就算不被定罪,也会被皇上认为无能而抹杀掉之前的所有荣光。而且瘟疫灾区重地搞不好就会因此感染上瘟疫而送命。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来到云府城已十日有余,为了治疗瘟疫王爷也是急的焦额烂头。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自然也很急。 昨天要不是接到密报说在宁安县附近密林发现国公爷失踪前留下的记号。王爷才走出门查看。却一无所获。王爷一回来又把自己关到书房亲自过目各地送来治疫方案。方阳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方阳听到家仆来禀报有人接了皇榜也没有太多激动。只怕又要失望了。 但又不能不见,万一真是一个神医呢,那鄣县的百姓就有救了。方阳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大厅,两名卫兵上前行礼。 方阳望向袁鹰眼眸一震,这不是昨天在密林里王爷出手相救的那男子么。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袁鹰道:“可是你揭下的皇榜?” 袁鹰不卑不亢眼睛直视方阳道:“是的,我有良策可治瘟疫!” 方阳还想说什么被袁鹰打断:“方大人,后果我知道,不妨先看看我的治疗方案。” 说着袁鹰从包里拿出提前起草的《科学防疫指南》,准备递上前被一名卫兵拦住了,卫兵接过后恭敬递了上去。 方阳看着厚厚的一本《科学防疫指南》。他翻开一看眉头紧锁:为什么里面的字都写的缺胳膊少腿的。 随后他手重重拍在桌案道:“大胆骗子,连字都这写不全还敢冒充神医。”身边的两名卫兵立即拔刀上前。 袁鹰赶紧解释道:“并非我字写不全,这是我们家乡的文字,和你们的文字有点区别,你要是有不认识的我念给你听。” 方阳一听气笑了,周边各国的文字他都清楚,还狡辩。 袁鹰也不跟她废话:“你是这里最大的头吗?如果不是我要见你们最大的头。如果他说我是骗子你再杀我也不迟。” 方阳手一挥。两名卫兵把刀架在袁鹰脖子上。 他道:“想见我家王爷,你想清楚了后果?” 袁鹰不耐烦的道:“不就是杀头吗?与其在这里磨叽还不如快点,救疫如救火。” 方阳一噎,带着她来到了一处院子前停下,自己则带着她的《科学防疫指南》进入禀报。 慕容玄熠正和知府张大人议事。 方阳把袁鹰的方案递上前,把刚才发生的前因后果都复述了一遍。 慕容玄熠把手压在《科学防疫指南》上没有说话,泱泱大夏就找不到一人能治这瘟疫吗?难道天要亡我大夏吗? 他翻开指南,上面的字迹潇洒有力,笔锋千钧,龙飞凤舞,每一笔都显得那么有灵魂,没有个几十年功底写不出这样的字。 只是里面的内容的确如方阳所说缺胳膊少腿般。 慕容玄熠对着方阳道:“让他进来。”随后挥手让知府张大人出了书房。 袁鹰被两卫兵押着跟方阳进了书房,看到书桌前坐着一名男子。 袁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男子穿着一身华服,身材高大。头发高高的用白玉冠束着。长得剑木眉星,眉宇之间,霸气尽显,一身华丽白衣胜雪般衬的他风华绝代,威严赫赫,坐在桌案前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尊贵气度。 这是她来古代这么久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算放在当今社会娱乐圈,那也是主角光环的存在。 啧啧啧…… 自己从来就不是好色之徒,也仅仅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毕竟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万里挑一。 这人不威自怒估计也不是好相处的主。 慕容玄熠也是一愣,昨天树林随手一救的男子,今天却跑来说能帮自己解决瘟疫。天底下还有这般巧合之事。 慕容玄熠收回目光淡淡道:“我是慕容玄熠,是你口中所谓最大的头,听说你要见我。” 袁鹰语气不善:“我是来帮你们治疗瘟疫的。你的人就是这般待客之道。” 方阳呵斥一声:“大胆,敢在王爷面前放肆。” 慕容玄熠抬手制止道:“方阳不得无理,看坐,上茶。” 两名卫兵退下。随后一名仆人端来茶水,袁鹰也不客气,端起就一顿牛饮。 方阳看的眉头直抽抽。 袁鹰放下茶杯道:“有吃的没有?我一大早就赶来的还没吃饭。” 慕容玄熠对着方阳道:“去安排。” 方阳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袁鹰看着慕容玄熠道:“你也觉得我是沽名钓誉的骗子?” 说罢袁鹰从包里取出一张处方,放在慕容玄熠桌上道:“这是治疗瘟疫的方子,那是方案。如果你看不懂我可以给你念。” 慕容玄熠:“只要你解决了瘟疫,本王自不会亏待你。” “你来念给本王听。”说完随手把指南丢给了袁鹰。 慕容玄熠自然也是看不懂里面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字。 袁鹰并没有打开指南却一字不漏的念完了。 慕容玄熠听完袁鹰的方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疫情这么久没有得到控制原来他们方向错了,他们的重心只放在治疗上,没有防,或者说防做的不够。 往年疫情并没有今年这么严重所以防做的有缺漏也没有大碍,今年疫情是近几十年以来最严峻的一次,所以才会像这男子所说的出现交叉感染。 袁鹰见慕容玄熠久久没说话以为是不满意她的指南。 于是赶紧道:“这个是我晚上匆匆赶出来的,还要结合县城瘟疫实际情况再做整改,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份满意的防治方案。”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玄熠突然道。 袁鹰愣了一下:“袁鹰,老鹰的鹰。” 慕容玄熠道:“袁鹰,本王你现在命你为防疫大使,瘟疫的防治全权交给你负责。需要怎么配合你尽管开口。” 慕容玄熠顿了顿接着道:“如果瘟疫解决了,除了皇榜上的,本王额外还有赏,如是沽名钓誉本王一定亲自杀了你。” 袁鹰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表面却淡定保证:“王爷放心,我必定全力以赴。” 慕容玄熠瞥了一眼袁鹰手上包扎的伤口道:“你下去吧,方阳会给你安顿住宿,先去好好休息晚上在商议瘟疫之事。” 袁鹰不卑不亢的出了书房。 方阳抱拳倚在门口,满眼不屑的对着管家道:“吴叔,随便意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即可,备些吃食送去。” 等袁鹰走后方阳进了书房对着慕容玄熠道:“爷,怎么样?是不是骗子?” 慕容玄熠冷冷道:“是不是骗子暂且难说,你给先他安排好,吃缺用度上不要短了他的。只要不过分就满足他。” 方阳应声告退,走到门口又被慕容玄熠叫住:“把肖太医给我叫来。” 不一会肖太医来到了书房毕恭毕敬道:“下官参见靖王殿下。” 慕容玄熠眼眸对视着肖太医道:“不必多礼,你来看看这个方子。” 随即把袁鹰的方子递给了肖太医。 肖太医双手恭敬接过方子一看。颇为震惊。 方子上面写着 瘟疫治疗“三药三方”。 奇怪的是药名书写得很奇怪,要么少一半要么短一截。都要靠自己多年医学经验去猜。才知道具体什么药名。 方子很有新意,三药三方明确了不同治疗时期用不同的药方。 感染初期(又名防期)第一方,半夏三两、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炙甘草二两、黄连三两、麻黄三两、大枣4枚 治疗中第二方,桂枝(去皮)三两,芍药三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甘草二两、柴胡四两,黄芩三两,人参三两 重症期第三方,知母六两、人参三两、白术三两、茯苓四两、炙甘草三两、山药三两、白扁豆三两、莲子肉三两、薏苡仁三两、砂仁三两和桔梗三两、白头翁三两。 三方对应的症状,用药名称及剂量与治疗方法都写的非常详细。且此三药三方都乃针对眼下病症。 开此方之人绝对是一个医术造诣极高之人,自己自叹不如。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慕容玄熠见肖太医看着方子半天不说话以为方子有什么问题。 于是问道:“肖太医,方子有何不妥。” 肖太医从方子中回过神道:“回王爷,方子无问题。只是这三药三方用的颇为奇怪。请问写此方之人在云府城吗?下官愚钝,想请教这位前辈一二。” 慕容玄熠没想到,肖太医祖上三辈都在太医院当值。医术高超,所以性子很傲慢,一般人不放在眼里。难得这么谦虚的时候。” 看来那个袁鹰还有点本事。 “他就在府邸,晚一点让他与你商议瘟疫之事。你先去休息吧。”慕容玄熠心情似乎一下子就云开雾散般的轻松。 肖太医退下后,慕容玄熠又认真的翻起了《科学防疫指南》。 此时很庆幸自己昨天出手救了他,要不然…… 看来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第21章 当面告状 袁鹰被管家安排到了一间偏僻的下人房。房间内可以用是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一张桌子两条凳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无所谓,清静偏僻点她更喜欢。总之她很满意,这比睡石板强百倍。 不一会儿,仆人送来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和一碗白粥,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风卷残云般把饭菜一点不剩全扫进了肚子里。 袁鹰刚想躺下休息会,房门口有人敲门,她打开门,是方阳在门口,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狗样。 “这是王爷让我给你送来的上好金创药。”说完就扔给袁鹰。 她接过就准备关门。方阳在外一把按住门道:“你这什么态度,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袁鹰突然把手松开方阳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方阳气得直接准备上手了,袁鹰淡淡的道:“谢谢我会亲自对王爷说但不是对你。” 方阳咬牙切齿的道:“你最好不是骗子,不然我一定亲自杀了你。” 袁鹰一副无所谓欠扁的样:“那只怕要让你失望了,王爷说他亲自杀我。” 方阳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袁鹰在后面啪的一声把房门重重的关上,死古董气不死你,都他妈爹娘生的,谁还惯着你。 方阳懊恼昨天就不应该让王爷救他。白眼狼…… 她才不管他怎么想,回来房间把衣服脱了,伤口处有些红肿,上了金创药,可惜没有了消炎药水,希望不要发炎。 袁鹰从包里翻出消炎药片,还剩下最后三片,吃了一片。在古代没有抗生素,一个小外伤都可能致命。 这个万恶的古代,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友好,都想杀她,突然好想妈妈。 也不知道妈妈此时在干嘛?知道她失踪后是不是很伤心,她不敢想象。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不知不觉被泪水模糊了双眼。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已是斜阳西照,她未受伤那只手臂全枕麻了,腿也麻了,脸上压的全是一道道的印子。那个酸爽劲简直了…… 这时仆人过来传话王爷让她过去书房。 于是慕容玄熠和肖太医以及张大人、方阳等人看到一瘸一拐进来的袁鹰。 肖太医最为震惊。原以为能开出如此高超方子之人会是一个年纪较大的老神医。没想到却是一个毛头小子,还是个瘸腿的…… 慕容玄熠不解的问:“腿怎么了?” 袁鹰:“睡麻了。” 一众人:“…………” 张大人憋着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道:“袁公子坐这边来。” 袁鹰落座后慕容玄熠给她介绍张大人和肖太医。并让两人将鄣县瘟疫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知府张大人和肖太医两位也是此次瘟疫救治重要负责人。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道:“袁鹰,你怎么看?”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里取出几个自制口罩放在慕容玄熠面前。 慕容玄熠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袁鹰拿了一个戴在脸上道:“口罩,可以杜绝大部分病疫。” 一众人一人拿了一个口罩,不可置信的往脸上套。 不一会儿一众赶紧取下:“大夏天戴着这个还怎么呼吸嘛?” 袁鹰解释道:“大部分病疫都是通过唾液传播,也是就是口水传播。以我们这个距离,我现在的唾液已经飞进了你们嘴里。” 一众人想到袁鹰的口水飞进了自己的嘴里就觉得和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特别是方阳想吐又碍于王爷在,大家也只能干忍着。 袁鹰又接着道:“如果此时我感染了瘟疫,你们也逃不掉。所以口罩就发挥了至关重要的预防作用。” 众人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又纷纷把口罩戴上了。 慕容玄熠看着戴着口罩的众人忍着嘴角的抽搐问道:“和大家说说看这瘟疫你解决方法?” “这个要亲自去灾区了解疫情。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跑一趟。不然都是白谈。” 方阳一听就不干了:“岂有此理,让王爷去重灾区,你怀何居心。” 袁鹰也不理会这二百五继续道:“纸上谈兵永远比不过真刀实战。” 慕容玄熠沉默会:“好,两日后上灾区,江翀去安排。” 一众人:“王爷,万万不可,瘟疫无眼啦。” 慕容玄熠道:“那里的百姓也是人,他们能待我自然也能待。” 方阳愤愤的瞪了袁鹰一眼。 袁鹰又道:“王爷,我要口罩,大量生石灰,大量白醋,艾草。如果有酒精最好。” 肖太医问道:“何为酒精?” 袁鹰道:“白酒利用蒸馏技术来提纯,这一过程通常需要进行多次,才确保酒精含量的提高。” 慕容玄熠若有所思道:“暂时除了酒精都可以给你。” 袁鹰接着到:“瘟疫防与治同等重要,但是大多数都忽略了防。” 于是接下来她就将那年华国抗疫的一系列防治措施都一一详细的陈述给大家,细到勤洗手、不串门、少聚集等等…… 只有想不到没有袁鹰说不到的。 不知不觉月儿高挂在夜空。袁鹰饿的肚子一阵咕噜咕噜…… 袁鹰尴尬的对着慕容玄熠笑了笑道:“你这里管晚饭吗?” 天都黑了那么久难道大家都不饿吗?还是晚上要自己解决。 慕容玄熠实在没有压住嘴角的上扬:“今天就到此,大家一起去前厅用晚膳吧。”一般慕容玄熠不和大家一起吃饭。 袁鹰一听立马出了书房。干饭人干饭魂一顿不干成干魂。 慕容玄熠看到她那急切的神态无奈的摇了摇头。 前厅备了一桌子丰富的食物。袁鹰看了暗暗道:慕容玄熠那狗东西,他吃这么好,给自己中午吃那些。虽然她能随便吃但不能真给她吃随便啊。 其实这是慕容玄熠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慕容玄熠入座后,大家也跟着入座,慕容玄熠端起酒杯道:“诸位,今日本王在此借张大人之地备以薄酒,为我等明日救疫之胜,满饮此杯!” 其他几人纷纷举起酒杯,向慕容玄熠凌空遥祝,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袁鹰自然也是一口闷,然后埋头大口造饭。 突然感觉所有视线投向了自己。袁鹰抬头嘴里还叼着个鸡腿看着众人。 众人哪见过这等风卷残云的造势。一般大家用餐细嚼慢咽,食不出声,尽显风雅。 袁鹰也是无语一大桌子好菜不吃看着她干嘛?她长年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一般五分钟内完成用餐。导致妈妈经常说她,要慢慢吃,吃快了对身体不好。但是习惯养成哪里那么好改。她要是慢慢吃就觉得食物索然无味了。 袁鹰把鸡腿放下道:“大家怎么不吃,看着我干嘛?” 慕容玄熠尴尬的又给她夹了一个鸡腿道:“无妨,你喜欢就好。” 方阳看的目瞪口呆:他家王爷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给人夹菜,这样下去,他们四大金刚护卫就要失宠了。 方阳对着袁鹰又是一瞪,偷偷把手在脖子下一划。 袁鹰不理会,继续干饭,只是比刚才克制了些。 一顿饭下来除了袁鹰谁都没有吃好。 她酒足饭饱大步流星的准备回去躺尸。却被慕容玄熠叫住了。 袁鹰不解:“王爷还有事?” 慕容玄熠指着她的伤口道:“上药了没?” 袁鹰:“上了,多谢王爷的药。” 慕容玄熠:“怎么受的伤?” 袁鹰很自然的道:“疯狗咬的。” 慕容玄熠一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信了。 他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他有着什么秘密?他不想说自然他也不会过多追问,眼下只要他是真心帮助大夏解决瘟疫就好。 袁鹰也没有撒谎,莫名其妙的追杀她,不是疯狗是什么。 慕容玄熠见也问不出什么就打发袁鹰走了,走了两步她又折回:“王爷,这个口罩怎么安排?” 慕容玄熠道:“已经命人拿着你的样品去云府城所有的绣坊连夜赶制。” 袁鹰:“多多益善,一个口罩最多用两天。用完后的口罩就要集中销毁。” 慕容玄熠以为一人一个即可。那这就是一个费人力财力的大工程了。 慕容玄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吃穿用度上找方阳就是。” 袁鹰想了想道:“王爷可以换个人吗?方阳和我不对付,他说他想杀我。” 慕容玄熠犀利的眼眸扫过方阳淡淡道:“知道了。” 方阳吓得顿时一身冷汗,窝草!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竟然当着他的面告黑状。 第22章 老祖宗 袁鹰得逞一笑走出了门。 慕容玄熠睨视着方阳道:“怎么回事?” 方阳赶紧解释:“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慕容玄熠警告他道:“现在他是解决这瘟疫的关键,我不管你如何看他不顺眼你都给我收起心思。下不为例,自己去领罚。” 方阳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片刻,江翀看到方阳捂着屁股走着螃蟹步进来,江翀忍着笑问道:“怎么了。” 方阳咬牙切齿:“袁鹰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害的。” 嘶的一声接着又道:“你切记要小心他,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忘恩负义的小人。” 江翀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傻,这个节骨眼你惹他干嘛?现在只要能解决瘟疫哪怕是只狗王爷都会重用。你还自己去找事,不打你屁股打谁?” 方阳本来还想着好兄弟安慰一下,谁知他还戳他肺管子。 躺在床上唉哟唉哟的……不就二十板子么,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的伤。 江翀无语的丢给他一瓶金创药道:“自己把药上了,不然再等会伤口就长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江翀来到了书房抱拳:“王爷!” 慕容玄熠扫了眼江翀,眸光又重新回到了桌面:“方阳怎么样?” 江翀回道:“王爷放心,无大碍,” 欲言又止道:“王爷,方阳他性子直易冲动但一直对王爷忠心耿耿,还望王爷不要和他计较。” “嗯,这两天好好照顾他。”慕容玄熠在纸上奋笔疾书的翻抄袁鹰那本指南。 这指南可以印刷成册广泛应用。但是要把这些缺胳膊少腿的文字补全才行。 慕容玄熠想到了什么放下笔:“谢安和云九那边有消息没有。” 谢安和云九是慕容玄熠派出去打探宋砚书消息的另外两大贴身侍卫。 接到消息说宋砚书来了云府城调查他父亲之事被追杀后失踪。他暗地里派出人去查他下落,但一直都没有下落。 江翀道:“回王爷,暂时还没有消息。” 慕容玄熠:“去把那个袁鹰给我叫来。” 想了想说:“算了,还是我去。” 接着又道:“以后你负责安排他的吃穿用度,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关键。类似的错不要再犯。” 随后他拿着指南在江翀的带领下来到了袁鹰的住所。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的住所顿时觉得方阳二十板子打少了。 江翀看到慕容玄熠发黑的脸色顿感不妙,赶紧道:“王爷,息怒,我立刻给袁公子换一间上等客房。” 慕容玄熠给了江翀一个眼神,江翀立刻上前敲门:“袁公子,睡了吗?王爷过来看您了。” 睡梦中的袁鹰被吵醒,顿时语气不好道:“睡了,睡死了。” 等等……谁来看她了?王爷? 袁鹰无奈下床,妈蛋的你最好有事。 门被打开,慕容玄熠负手站立在门外。 仰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慕容玄熠袁鹰不悦的道:“王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慕容玄熠有些诧异:“你睡这么早?”现在最多戌时。 袁鹰没有回而是重复刚才的话:“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自顾走进了屋子,江翀赶紧把灯点上。 慕容玄熠拿出自己抄的指南:“这里面有些字还需要你帮忙。” 袁鹰无语极了,这是不打算让她睡觉了吧。 两人坐在桌前,慕容玄熠提笔抄写,不认识的字就问袁鹰。终于在两人的配合下,一本补全了胳膊和腿的指南新鲜出炉。 袁鹰翻着繁体版的指南一时语塞。 经过了几千年的努力后人才把那些复杂繁琐的文字简易化,这个老祖宗又花了几个小时把它复原。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千岁的老祖宗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种想罢工的冲动。 见他满脸复杂的表情慕容玄熠道:“我让江翀给你重新安排了房间,就住我隔壁。” 袁鹰听了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就住这里很好的。” 慕容玄熠确认他说的是真的,边起身边道:“那就依你,早些休息。”说完便出了房间。 袁鹰翻了个大白眼,还早些……再过两个时辰都要天亮了。 袁鹰把门关了,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破晓鸡鸣,袁鹰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时,无论多晚睡都会准点起。多年如一日的习惯让她有着非常规律的作息。 江翀带着仆人送早餐过来的时候,袁鹰正在地上大汗淋漓的做着俯卧撑。江翀有些不解的看着袁鹰道:“袁公子,您这是?” 袁鹰起身洗了把脸道:“体能训练,和你们每天练武差不多。” 江翀笑了笑道:“王爷让我负责您的生活起居,您有什么需求尽量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您。” 袁鹰淡淡的嗯了一声。 江翀见状留了一句:“袁公子王爷让您用完餐后去一趟书房。”随即便带着仆人退出了房间。 这人比方阳那小子顺眼多了。至少说话不那么冲。而且今天早上的早餐很丰盛,有鸡蛋、包子、粥、还有几碟小菜。 看来昨天的告状还是有效果的。袁鹰一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她可不是什么大圣母,她就是一个睚眦必报小人。当然她也不屑背后搞小动作,有仇当场报当面报。 吃过早饭后,袁鹰给手臂上的伤口换伤,伤口已经不再红肿了,看来这老祖宗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收拾好后就准备去老祖宗那里报个道,毕竟端人碗受人管的道理她懂的。 唉…… 她就盼着快点拿到那十万两银子,如果良田也能帮她换成银子就更好了。她就寻一个世外桃源带着鹰哥,吃香喝辣的。即使回不去,她也一样能把日子过好。 自己边走边构想不一会就走到了老祖宗的书房前。看到方阳歪着屁股从里面出来,方阳也看到了袁鹰。方阳恨恨的瞪着她,眼神似乎在说:小子你给我等着。 袁鹰脸带微笑道:“方大人您屁股怎么了?” 本着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 方阳心怕王爷听见了,快速的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管在哪个朝代。人性就像弹簧一样,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第23章 舌战胡太医 仆人进去通报后,袁鹰收起笑脸,走进了书房,书房里有好几个昨天没有看到生面孔。 袁鹰上前抱拳道:“早安,王爷! 肖太医看的直皱眉,一股子江湖气息。一般人见到王爷都要下跪行礼。但王爷没计较,他也不好说什么。 袁鹰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要她下跪门都没有。跪天跪地跪父母。 慕容玄熠看到袁鹰进来道:“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胡太医、这张太医、那位是崔大人。” 慕容玄熠挨个给她介绍完,然后接受到一番打量的目光。 胡太医五十多岁左右,他如黯淡星辰般的目光扫向袁鹰,洋溢着无尽的不屑与轻藐。 语气冷冷的道:“阁下的方子老夫看了,有不解之处。何为三药三方?”随后将方子随意飘在书桌上。 轻藐和傲慢的语气让袁鹰很是不舒服,她慢慢的品了一口茶道:“嗯,这个方子一般人不解很正常,毕竟不是一般的方子。” 几位太医听后脸色一黑,言下之意看不懂她方子都是一般人…… “三药三方,不同阶段的病人用不同方,对症下药,有何不可?,何况……” 还未等袁鹰说完胡太医大声道:“你这不是胡闹吗?有病的人服药就算了,你还要没病的人也服药?”胡太医提出此疑问时,其他太医跟着附和。 慕容玄熠也一言不发的看着袁鹰。他也有此疑惑。 “让没病的人喝这个药为防止传染。”袁鹰耐着性子解释道。 “喝了这个药,就能防止传染?”在一旁的张太医开口道。 “不是一定可以,但是,有一定的预防作用。”袁鹰道。 胡太医望着袁鹰咄咄逼人道:“一个县的人有病没病全喝这种药,得花多少银子啊?如今国库空虚,阁下是要耗尽国库的银子吧?” 胡太医对着慕容玄熠抱拳道:“王爷,这位袁公子来历不明,且目的不纯,如今正是国之动荡。还望王爷三思,不要被奸人所蒙蔽。” 袁鹰听的差点跳了起来。却依旧云淡风轻:“怪不得一个小瘟疫爆发了这么久你们都束手无策,原来你们的心思压根就没用在瘟疫之上,费尽心思去排挤有才之士,你食朝廷俸禄,却不为民办事。试问你何居心?” 胡太医气的抖着手指道:“一派胡言,你……你……王爷……” 袁鹰抢先对着慕容玄熠道:“王爷,既然信不过我走便是,瘟疫之事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就一拂袖子,要起身离去。 慕容玄熠一双寒冰眸子扫过胡太医道:\"袁公子自然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你按自己的方法治疗即可,其他人配合你。\" 胡太医见状,无奈叹息。 袁鹰冷哼一声,见几人再无异议,这才重新坐下。 即刻胡太医向慕容玄熠道:“王爷,老夫年事已高身体有恙,难担救疫之重任,还请王爷准老夫告假回京。 ” 反正有这毛头小子就没他。三药三方那就是一个笑话,无病用药莫说同僚会取笑他无知无能,百姓都会指责他瞎折腾。 慕容玄熠脸色一沉冷声道:“胡太医,本王无权批你的假,命你来此救疫乃我父皇。如果你不做到,自己回京面圣请罪便是。” 胡太医也语气不好的道:“老夫会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圣上,到时还请靖王殿下好好与圣上交代原委!”看了一眼袁鹰后拂袖离去。 接下来几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慕容玄熠淡淡开口:“接下来救疫之事大家都听令袁鹰,父皇如若怪罪一切都有本王担着。” 慕容玄熠目光定定的看向袁鹰道:“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王爷,信任一旦失去,就很难回来了。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王爷何不拭目以待?”她有些生气,这话也是直白,毫不拐弯抹角。 慕容玄熠若有所思,并未多言。随后袁鹰和肖太医交流了一些救疫细节后就各自散去。 袁鹰回到房间后顿感身心疲惫,比她越野三十公里都累。看来这十万两也不好赚。要不还是算了。搞不好还要被杀头。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若现在算了慕容玄熠定会把她当骗子,天涯海角都会把她找出来杀了。自己瘟疫救治的方向不会错,华国那年全国爆发都控制住了,这里还只是一个县城大爆发,周边县市虽然有祸及但并不严重。 但如若不控制就怕用不了多久会全国性爆发,到时又有多少百姓会丧命这瘟疫之下,百姓何其无辜。 杀头再说杀头吧,自己一个现代人既然来到了古代那总要倾尽全力为古代人做点事。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 袁鹰想到了老头,他用毒那么厉害,那行医应该也很厉害。也不知道现在老头还在云府城没。她立刻风风火火的出了房间,刚好撞到过来给她送餐的江翀。 江翀问道:“袁公子这是要去哪里?”袁鹰头也不回的道:“我上街逛逛采买些东西,你帮我和王爷说一声。” 江翀立刻跑去书房汇报。慕容玄熠拿笔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思索片刻对江翀道:“派影九暗中跟着。”袁鹰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她想着这大云府城的找人无异于海底捞针。得想个办法才行,也不确定老头出了城没,怎么早没想到老头还有这用处。唉…… 突然袁鹰发现有人暗中跟着她,她一通左蹿右跳又快速跑过几条七拐八拐的街道才把跟踪的尾巴甩掉。 此人跟的很紧,应该武功很高。难道是上次的黑衣人…… 正准备召唤鹰哥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随即跳到袁鹰面前道:“臭小子,你休想甩掉我。” 袁鹰吓一跳,还以为真是遇上了黑衣人了。她白了老头一眼道:“你能不能正常点,突然跳到我面前吓死人了。” 老头抱怨道:“谁让你趁我睡觉偷偷跑掉的。” 袁鹰立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好啦,别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老头立马精神了:“那你愿意收我为徒了?”死老头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你都这把年纪了,我咋收你为徒弟,不过你想知道我如何破了你的软骨散,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条件……” 老头道:“什么条件?” “你用毒这么厉害,那行医应该也很厉害吧?”袁鹰问道。 老头一听沾沾自喜:“那是自然,天下第一神医可不是浪得虚名。” 说完又一脸警惕的看着袁鹰:“你想干吗?” 袁鹰笑咪咪的道:“当然是带你去发挥你第一神医的优势啊,现在鄣县闹瘟疫?我揭了皇榜。想和你一起联合为百姓出一份力。” 老头一听立马激动的跳起来道:“休想让我再为慕容桀做事,他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袁鹰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没搞清楚状态。随后又听到老头面目狰狞的道:“慕容桀狗皇帝他负了我,欺了我,这天下人都负了我。这辈子都休想让我为这天下人再行医,我三十年前就不再行医,只会用毒。” 说完一阵癫狂大笑哈哈哈……袁鹰警惕的看看了四周,拉着老头来了河边的一座凉亭里。袁鹰大概也听明白了这老头和慕容桀这皇帝有过节;而且是很深的过节。 难道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那按照古人的性子不得报仇血恨才罢休,哪还有心思到处流浪。要么就是白月光移情别恋后导致他厌世?嗯,这个好像还说的过去… 袁鹰都佩服自己的智商了,不当侦探真是屈才了。她安抚性的拍了拍老头的肩膀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还有这茬。” 又不死心的劝道:“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个人恩怨解救无辜的百姓于瘟疫之中。” 见老头没有作声又接着道:“毕竟天下第一神医之称不是慕容桀赋予的,而是天下百姓赋予你的最高荣耀,是对你的认可,不管你如何钻牛角尖天下百姓并没有负你。” “其实,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也看得出你很善良是一个有大爱之心的人。”第一次这老头可一点都不善良啊,但不管是谁应该都喜欢听奉承话吧。 “我明天去鄣县,如果你想通了。我在城门口等你,我说话算数,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袁鹰也只能点到为止,说多了就会引起反感。拍了拍老头的肩后就离开了。 老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凉亭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都没有起身。 第24章 怀疑是细作 袁鹰一个人在街上看看这,摸看看那,她很喜欢逛这古代的街市。买了些日用品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打道回府。 此时府内一名男子跪在地上请罪:“请爷责罚,奴没能完成爷交待的任务。” 慕容玄熠挥了挥手让那名跪着的人退下。 江翀上前道:“爷,看来这袁公子不简单。影九的追踪藏匿是所有影卫里最好的。爷,那此人我们用还是不用?只怕是细作。” 慕容玄熠深邃的眸光一沉:“暗中派人盯紧,若发现有可疑之处立即杀了。” 周边国家对大夏虎视眈眈,不得不防。宁可错杀不可错过。 袁鹰看着慕容玄熠在门口处,她打了声招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慕容玄熠淡淡道:“买了些什么?” 袁鹰不以为然扬了扬手中的牙刷和香姨子道:“随便逛了逛买了点日用品。” “日后有什么需求直接和江翀提便是。”慕容玄熠说完便转身回房间。 袁鹰看着慕容玄熠有些阴沉的脸觉得莫名其妙,怎么?难道她不能出门? 她也懒得去理会这些阴晴不定的祖宗。自顾回了屋。 不一会江翀安排仆人送来了晚餐,很丰盛的四菜一汤。袁鹰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顾着和老头讲话去了,都忘记了吃中饭了。 坐在桌前一顿狼吞虎咽。看得边上的仆人直发愣……看着这公子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能吃啊。这可顶他们两三个人的饭菜。 吃饱喝足拍了拍肚皮对着仆人道:“把这些都撤走吧,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 半刻钟后两仆人抬进一个大大的浴桶。仆人一桶一桶的往里倒水,很快浴桶就灌满了大半桶水。两仆人退了出去又把门带上。 袁鹰感概在古代洗个澡都这么麻烦,还是现代好,想什么时候洗澡就什么时候洗澡。 她边脱衣服边想,这桶得多少人泡个澡……唉,眼下就这条件也没得挑,等以后安顿下来就买一个自己专用浴桶,天天洗澡。 泡在水浴桶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水刚好没过她胸前。温度也刚刚好,拿出新买的香姨子。往身上摸去,一边摸一边洗刷刷的哼着歌。 又好几天没这么痛快的洗过澡了,她舒服的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浴桶假寐。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突然听到门外敲门声。是江翀的声音,吓得袁鹰一个激灵。来不及思考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从浴桶起身钻进了被窝后大喊道:“你不要进来,我在洗澡!” 敲了半天门没动静,突然又听进扑通一声,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江翀猛的推开门一看。地上满是水,袁鹰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头都没露出来。 只听进被子里传出含糊的声音:“你……你不要过来,我没穿衣服。” 江翀顿时觉得袁鹰像个娘们样,大老爷们洗个澡别扭个什么劲,他有的他也有。大漠军营里,大多数男人都一块洗。 江翀站在屋子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对着被窝道:“那你穿好衣服一会去趟王爷书房。”随后就走出了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等待片刻,四周归于沉寂后,袁鹰小心翼翼地自被窝中探出头,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一场窒息的梦境中挣脱,险些将自己闷于死这被窝之中。 慕容玄熠是不是有病,洗个澡都不得安生,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屁事。 她快速穿好衣服。束好头发后来到慕容玄熠书房。 踏入书房,袁鹰面色淡然,语调平和而略带疏离:“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闻言,眉头微蹙,不悦之情溢于言表,那神情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瞧着慕容玄熠有些不悦的脸色,透着冷冷的疏离。也没再说话。 慕容玄熠抬了抬眉梢问道:“今年几岁?” 袁鹰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呆呆的看着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又道:“今年多大?可否婚配?” 她这会听懂了心想:没婚配怎么的,难道还要给自己发个老婆不成。 袁鹰如实道:“二十三,还未婚配。” 果然听见慕容玄熠画饼道:“嗯!只要你解决此次瘟疫,本王承诺你加官进爵,并给你寻一良善女子为妻。在朝廷原有的银钱上另加五万……” 未待慕容玄熠言毕,袁鹰已急忙摆手,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多谢王爷好意,但我并无成家之心,亦无意仕途,不敢劳烦王爷费心。” 慕容玄熠凝视着袁鹰那双清澈而又略显呆萌的眼眸,心中的戒备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几分。他深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唯有内心纯净之人,方能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神。他难以相信,这样一位眼神清澈之人会是细作。 慕容玄熠一番试探后也没试探出什么,他又将明早出发之事不轻不重的交待了几句便打发袁鹰回了房间。 袁鹰对慕容玄熠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回到房间后,她翻找出白日里购买的牙刷与牙粉。 望着那粗糙的鬃毛牙刷,袁鹰不禁呲了呲牙,心中暗道:虽不及现代牙刷,但总比日日使用柳枝刷牙要好上许多。 牙粉一股子中药味,还一点泡沫都没有,这玩意还不便宜。 洗漱完毕,袁鹰随即躺倒在床上,平日里若非执行任务,她总会在九点半准时入睡。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袁鹰用过早膳后,便跟随江翀来到了府门外。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至少有四五百人,平日里府中并未见过如此多人,她不禁好奇这些人在何处藏身。 慕容玄熠独自乘坐一辆马车,而袁鹰也被特别安排了一辆。几位太医与张大人则分乘两辆马车,其余人等或骑马或步行,场面颇为壮观。 队伍两侧挤满了百姓,他们听说靖王殿下即将前往灾区救援,纷纷自发前来送行。街道上人群涌动,从府门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靖王殿下千岁千千岁!”百姓纷纷下跪磕头大喊。一个个双目通红的看着慕容玄熠前行的马车,如同看着即将远行的亲人般! 声声呼喊震耳欲聋,句句饱含真情。 有百姓激动的喊道:“鄣县百姓有救了,云府城有救了,大夏有救了。” 袁鹰心中颇为震撼。虽然她并不认同这种轻易下跪的行为,但她也能理解百姓们此刻的心情。在这一刻,慕容玄熠无疑是他们心中的神,就是他们的信仰。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大大在华国人民心中的地位与影响——同样地深受爱戴与敬仰。 第25章 你咋才来? 大队伍在老百姓的前拥后戴下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去往郊外。云府城到鄣县大约一天的路程。 袁鹰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子帘子往车外望去。她也不确定老头会不会来,但内心还是特别期待。 出了城门已经走了很远一段路也没瞧见老头的身影,应该是不会来了。看来昨天白浪费那么多口水了。 也是,几十年的恩怨情仇,岂是一个外人三言两语所能化解?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车辆缓缓向前…… 突然间,前方开道的卫兵高声喝道:“前方何人,速速避让!此乃靖王殿下之车驾,违者格杀勿论!”话音未落,只见一老头悠然自得地倚靠在牛车之上,对警告置若罔闻。 他慵懒的靠在牛车上也不恼:“我找我师父,他让我在城门口等他的。” 袁鹰闻得熟悉之音,心中一喜,急掀帘而出,高声喊道:“切勿伤他,他乃我之人!” 老头见状,懒洋洋地自牛车而下,戏谑道:“师父啊,您这来得可真够慢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脸茫然,慕容玄熠更是眉头紧锁,目光在老者与袁鹰之间来回游移。 肖太医等人更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这老者怎如此眼熟? 袁鹰快步走向慕容玄熠的马车旁,恳请道:“王爷,此人乃我徒弟,此行需他相助,望王爷准其同行。” 慕容玄熠沉吟片刻,终是挥手应允:“让他与你同乘一车吧。” 袁鹰满心欢喜地向慕容玄熠致谢后拉着老头上了马车。 老头从车窗处探出脑袋对刚才的卫兵喊道:“照顾好我的牛牛。” 袁鹰望着老头那顽皮的模样笑而不语。此时怎么觉得这老头怎么看怎么帅。 老头看着袁鹰那不怀好意的笑赶紧道:“我告诉你,我不是为了那狗皇帝,我只是为了帮你,你说话要算数,说了收我为徒的可不能骗我。” 袁鹰扶额她什么时候说要收他为徒了但是眼下还得顺着老头来:“好好好……为了帮我,你对我太好了。我以后好好孝顺你,我给你养老送终……” 老头一听:“呸呸呸……你盼我早死呢?” 袁鹰心想完了,好话撂马蹄子上了…… 袁鹰赶紧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表决心。” ………… 一路上只听见这一老一小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慕容玄熠坐车上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冥思苦想两人真正的关系。他才不相信什么师徒关系。昨天他跑出去应该是见这老头了,如果真是细作那就放在眼皮下最安全。 肖太医他们都觉得这老头很眼熟,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一路上一众人各怀心思…… 车队依旧匀速前行。正是南方入夏时节骄阳似火,无情的炙烤着大地,平常精神抖擞的大树也变得无精打采了。树上的蝉不停地鸣叫:“知了,知了。”好像在说:“热死了,热死了……… 盛夏的炎热令人窒息,坐在马车里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即使有微风也带着热浪,让人感到无比的炎热。 袁鹰坐在车里也是燠热难忍。汗如雨下…… 老头却像没事人一样。 袁鹰忍不住问道:“老头,你不热吗?” 老头瞥了一眼袁鹰道:“我有法宝。” 袁鹰嘁了一声,完全不相信。 老头看他不信从怀里掏出一粒黑黢黢的丸子递给了袁鹰道:“我的法宝——祛暑丸,吃了它再热也不怕。” 袁鹰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不会对我再下毒吧?我和你说你的毒……” 老头白了她一眼:“爱吃不吃,我还舍不得给你吃。”说完准备拿回去。 袁鹰眼疾手快的把药丸抢进了嘴里,顺着口水滑了下去。一股很重的薄荷味。 入喉后发现全身一股清凉从脚底升起。果然不一会就不觉得热了。这……这也太神奇了。 袁鹰眼眸怔怔的望着老头道:“你这也太厉害了,以后每天给我吃一粒哈,酷暑当头我靠你续命……” 老头不轻不重的给了袁鹰一个暴栗道:“你的医术学狗肚子去了,这里面雪蛤、雪莲、冰凌花、冰芦散、薄荷等药材单列入药不会有太大问题,合在一起那便是极寒之物。男子也不可天天吃,不然伤极根本易不举。” “此丸女子更是不能服用,如果女子服了此丸轻则经行腹痛;重则终身不孕。” 袁鹰一听立刻打开车窗赶紧催吐,但半天也没有吐出来什么来…… 她瞪着老头骂道:“死老头,你怎么不早说,我被你害死了,我和你没完……” 如果只是终身不孕也没有关系,反正以后她也不考虑嫁人,但是经行腹痛她该怎么办?原本之前就痛经,还老是月经不调。现在吃了这个祛暑丸以后只怕要痛不欲生了…… 老头一头雾水道:“你这么大反应干嘛?男子只要不天天吃也无妨。” 袁鹰看老头欲哭无泪。恨恨的道:“臭老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说完把头扭向一边。 老头也生气,把头扭向另外一边,两人谁也不理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袁鹰感觉腹部隐隐作痛。 到了正中午,大队伍靠着河边柳树下休整。 慕容玄熠坐在柳树下江翀递上干粮和水,方阳在一旁边扇着风。其他人也都下车了坐在树荫下歇凉吃着干粮。 袁鹰和老头下车了各自拿着干粮离的远远的。气氛十分怪异…… 慕容玄熠蹙眉看着这两人。 刚才还上演一场师徒情深,现在却像分赃不均闹掰了一样…… 吃饱喝足队伍准备继续启程时,此时天空出现了一只硕大的老鹰盘旋在高空中。 袁鹰对着空中吹了一声口哨,只见那只老鹰从空中俯身向她飞来,袁鹰用手臂稳稳的接住了它。 只见那只老鹰像只卖萌的母鸡往袁鹰怀里钻,一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袁鹰也很是无语,搞不懂这家伙究竟是老鹰投错了胎,还是母鸡披错了皮。明明是飞禽猛兽却把自己整的和家禽走兽一样。粘人的不行。 她手臂上驮着鹰哥走到了慕容玄熠面前道:“王爷,这是我在森林里救的,很通人性,不会伤人,我能带在身边吗?” 慕容玄熠他从小在军营长大,一眼便看出了此海东青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海东青只用于军中。主要负责传递情报,如同一只信鸽,但比信鸽战斗力更强、更快。 森林里救的?哼!看来此人撒谎之术并不高明。 慕容玄熠决定将计就计。不动声色的道:“既然是你救的,那你就好生看管,切勿伤人。” 说完便上了马车。众人看王爷上了马车大家也纷纷上马。 袁鹰也因为鹰哥的到来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开心的抱着鹰哥上了马车。 老头看到鹰哥也很开心,用手抻了抻鹰哥的羽毛道:“不错,几天不见又长肥了。” 袁鹰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老头道:“你少打它主意?不然……”袁鹰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老头气愤的躺下:“臭小子,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话。” 袁鹰气笑了,死老头还很记仇。袁鹰也不管他。 抱着鹰哥一会给它梳梳毛,一会给它撑撑腿。玩的不亦乐乎。 江翀骑在马上靠近慕容玄熠的车窗,嘀咕着什么。 只听到慕容玄熠道:“派人盯紧,只要他们有消息传出就格杀勿论。不论人和鹰。” 袁鹰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当细作被监视。但凡有一点越轨行为就会被射杀。 第26章 到达鄣县 午后的骄阳依旧火辣辣,官道上冒着烈日赶路的行人不多,长长的大队伍只有马车辘辘前行的声音。 老头在马车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贯耳。袁鹰嫌弃的撇了撇嘴。 袁鹰无聊的趴在车窗边,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此时已经进入了鄣县的地界。路边的稻田有被大水冲过的迹象。 随着车辆的前行,大片的农田映入了眼帘,农夫顶着烈日在农田里艰辛的劳作。稀稀疏疏的禾田营养不良的立在地里头,显得没有一点生气。与水车镇绿油油的稻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辆越是往前越是土地越是贫瘠,路边时不时遇到一些衣着褴褛的行人。 终于在傍晚时分,大队伍终于来了璋县城门下。璋县魏县令携带家眷及县府的衙役在此恭候多时。看见车辆的靠近。 魏县令等人上前一步道:“下官魏耀庭携家眷恭迎恭迎靖王殿下。”他佝偻着背,以极低的姿态伏地跪着。 “恭迎靖王殿下!”一众家眷、衙役齐声高呼,恨不得声音穿透大街小巷,让整个鄣县的人都知道,大夏尊贵无比的靖王殿下来啦!鄣县有救了。 慕容玄熠一身墨绿衣袍,墨发高高用白玉束起。章显的整个人气质非凡。他身躯凛凛的下了马车,淡然一句:“都起身吧!” 魏县令一副惶恐的模样道:\"殿下一路辛苦,下官本应为您在酒楼接风洗尘,只因眼下瘟疫横生,下官只能将您安置在自己府上。还望殿下切莫嫌弃。” “是本王叨扰了!”慕容玄熠难得客气了一句。 慕容玄熠同江翀交代了几句话,随魏县令步入府邸。 除了慕容玄熠的几个亲信、太医和袁鹰等人外,其他卫兵都在城门外扎营。 袁鹰跟在后面看着陈旧的县府,突然想到了宁安县富丽堂皇的县府。原来也不是每个当官的都这么有钱。 进入厅堂,堂内的家具虽然陈旧但也整洁干净,厅堂上挂着一副对联:\"灯火夜深书有味,墨花晨湛字生光。\"显然这是一个书香门第。 袁鹰不由得的看了一眼魏县令,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普通的布衣清清瘦瘦的确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气。 看样子这魏县令应该是一位清廉正直、爱民如子的好官。 魏县令领着一行人在厅堂入座,面前一桌早已准备好的晚宴,虽然谈不上太丰盛,但这应该是魏县令拿的出最好的东西了。 慕容玄熠坐下道:“魏大人往后你无需特意准备,你吃什么,大家吃什么即可。” 魏县令立刻跪地磕头道:“多谢殿下体恤,” 又紧接着哭道“殿下,鄣县百姓苦啊……” “前阵子洪水泛滥茅草屋被大风吹破,如今又遭受瘟灾。一半的百姓露宿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天只能喝一顿野菜糊糊充饥……” “下官虽有忧民泪,可一担难肩万姓忧啊,殿下。” “田地的贫瘠令人无法想象,农户辛苦劳作一整年,收获的粮食还没有播下的种子多!” “下官不得不开仓放粮,可县衙的粮仓里,也快粮尽仓空了!” 慕容玄熠听到脸色可见的阴沉道:“张知府大人,朝廷为云府城受灾县镇拨粮十万石,白银二十万两,早在两个月前洪灾时就下发。为何鄣县灾民还得不到安置?” 张大人吓得一个踉跄跪地道:“靖王殿下恕罪,到云府城的粮食一万石,麦糠五万石,白银二万两。而并非是粮食十万石,白银子二十万两,请殿下明查。下官都已下发给各受灾的县镇。但这次云府城下受洪灾的城镇实在是太多,朝廷的赈灾款也只是杯水车薪啊。殿下!” 魏县令接着道:“下官收到的灾粮二千万石,麦糠一万石,白银四千两,” 袁鹰心想:朝廷的赈灾粮一层一层下来,到灾民手里只怕所剩无几,连粥都喝不上。 慕容玄熠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碗碟发一阵刺耳的声响。:“张大人,分发到各灾区的明细列一份给到本王。把这里的一切一字不落上报给御史府。” 张大人跪在地上连声应道:“下官遵命。” ………… 一餐饭,大家吃的食不知味。 用过晚饭后,袁鹰和老头,还有几位太医都安排在西边厢房,慕容玄熠和他的护卫住在东厢房。 西厢房的只能两人一间,袁鹰被安排和老头住一间。 袁鹰再大大咧咧,但是好歹也是女子。她和管家要求住一间下人房。 管家为难的道:“公子,下人间没有单间。都是通铺。” 袁鹰欲哭无泪。正想怎么办时慕容玄熠从东厢房出来道:“你住东厢房来。” 她是不太愿意跟慕容玄熠住一块,但眼下也没得选择。这人和冰块差不多,城府极深,袁鹰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慕容玄熠则想,细作放在眼皮底下才最安全。 袁鹰不太情愿的驮着鹰哥进来房间,赶了一天的路,袁鹰直接倒在床上,今天总觉得下腹有点轻微的坠痛。有种要来例假的感觉,完全不记得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的例假。她反正就没有一个月准时过。袁鹰想起老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这次来例假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就在袁鹰想睡觉时,江翀在门口敲门,说王爷请她去议事,袁鹰愤愤的起身。 慕容玄熠这个周扒皮,还让不让人活,赶了一天路他不累吗?唉……打工人打工魂。辛勤努力赚碎银。 她应该是最惨的一个穿越者吧。别人穿越要么当宠妃,要么当王妃,她却要为了生计飞。 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唉…… 第27章 确诊是伤寒 袁鹰来到书房时,屋里坐满了人,有魏县令还有好几位负责一线救疫的大夫,就现在就鄣县的疫情做了详细的汇报。 洪水过后最开始白月村村民吃了淹死的家禽。不多久后此村村民出现高热不退,并伴有畏寒、全身乏力、恶心、呕吐、腹痛、咳嗽。 后面有的甚至出现淡漠、呆滞、反应迟钝,严重的颈项强直、昏迷吐血拉血。同时身上出现疹子。 现在死亡和感染人数急剧上升由,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由原来的一个人到现在的近上万人。白月村几乎出现了亡村的地步。 袁鹰猜的没有错,就是伤寒,可以散得,也可以传染。之前她战友就感染过,伤寒传染性极强。 记得史书上记载过东汉末期,由于伤寒瘟疫大面积爆发,导致全国人口锐减四千多万人。 瘟疫远比想象中更加严峻。伤寒不比其他的瘟疫,需要用到抗生素,可古代哪有抗生素。 “大家怎么看?”慕容玄熠这话虽然问的是大家,眼睛却盯着袁鹰。 袁鹰理了理思绪道:“和我预想的不差,是伤寒,只是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 张大人提出来疑问:“区区伤寒,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袁鹰诧异地道:“区区伤寒?敢情张大人你是真不知道民间疾苦啊!伤寒种类繁多,症状不一。 轻者数日就好,重者却可致命。现如今鄣县爆发了大面积瘟疫,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快就会蔓延到云府城甚至全国。 怕是家家户户都有亲友死于此病,也只有你才能轻描淡写地说是‘区区伤寒’了。” 在现代伤寒不是什么大病,但在古代普通百姓得了病只能硬扛,即便达官贵人得了病也只能用些简单的药物,可能养病的环境要好一点,但能不能治好也只能听天由命。 张大人被袁鹰说的哑口无言。也便不再作声。 其他人都知道袁鹰嘴皮子的厉害,也不会当着慕容玄熠的面去触那个霉头。 袁鹰对着魏县令问道:“染病之人可有隔离起来?可有安排人看护这些染病之人么?大夫呢?” 魏县令赶紧道:“染病之人都隔离在郊区一座废弃的寺庙里。各乡镇的都隔开在祠堂里,都有安排人看护。 所有医者都在救治瘟疫,但是感染人数太多,根本就看护不过来。况且又都有病在身,没有感染的普通百姓没人敢上前看护。” 袁鹰若有所思的道:“明日我与你一块去隔离区看看。” 随后袁鹰道:“王爷,我需要大量青蒿草,还有蒙脱石。” 其他太医和地方医者都迷惑不已。齐声问道:“青蒿草、蒙脱石是什么?” 袁鹰淡然开口:“蒙脱石又叫观音土。用于止泻。青蒿草一年生草本,植株有香气,主根单一,垂直,侧根少,茎单生……拿笔来我画吧。” 不一会衙役拿来了一套笔墨纸砚。袁鹰才想起自己不会用毛笔。 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个……我不会用毛笔。” 一众人不可置信看着袁鹰。 袁鹰随后解释道:“我们那里大部分用硬笔,有没有木炭,给我拿根木炭吧。” 慕容玄熠探究地看着他。他们那里到底是在哪里? 不一会衙役拿来了木炭。袁鹰拿着木炭不一会就在纸上画了一株栩栩如生的青蒿草。 肖太医当即道:“你所画之物,在我大夏随处可见,不过就是一种杂草罢了,本官从未听说过,这种杂草能拿来下药。” “青蒿有退虚热,凉血、解暑、治疗感染性疾病有一定功效。因为你从未听说过,所以你就不会治疗此瘟疫。” 肖太医气的老脸一红。 袁鹰对着慕容玄熠道:“王爷,青蒿草要尽快找来,其他救治先按指南上的进行即可。预防的汤药先安排上。重症方子需根据实际疫情再调整一下方子。” 准备离去的袁鹰又折返道:“准备食盐和糖,冲水给腹泻重症者饮用,以免他们脱水而亡。” 慕容玄熠这次没有犹豫果断点头。 一行人各自散去回了房间。袁鹰踢开了老头的门。老头正趴在床上睡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袁鹰用手推了推老头道:“醒醒老头,吃烤鸡了。” 老头一个翻身起来眼睛都没睁开道:“哪里有烤鸡,烤鸡在哪呢?” 袁鹰翻了个白眼道:“烤鸡还在林子里,你先帮我看看这个方子,我明天让鹰哥给你抓烤鸡吃。” 袁鹰就今晚的情况和老头复述一遍。又把方子给到老头手上。 老头不情愿的看了看袁鹰递来的方子,随后对着袁鹰又是一顿暴栗子:“你的医术是和木匠学的?啊?严重病患本身就腹泻还用白头翁抗炎,你想让他把肠子拉出来?啊?” 袁鹰捂着脑袋知道露馅了道:“你早就知道了我不会医吧?” 老头冷哼一声。从他吃下祛暑丸时他就看出他根本就不懂医。 袁鹰从怀里掏出一粒黄色解毒片放入老头手上道:“呐,你师父。它能解你百毒。” 老头拿过小小的黄色药片,闻了又闻,看了又看。简直不可思议。就这个能解的了他的毒。 袁鹰赶紧道:“你答应我的,我告诉你如何解毒,你就要留下来帮我的,你不能反悔。” 老头哈哈大笑道:“你还真不怕死,拿着这个就敢揭皇榜。” 袁鹰赶紧讨好道:“不是还有你嘛,天下第一神医嘛。” 这句话老头似乎还很受用。果然语气好许多道:“帮你也不是不行,那你得拜我为师。” 袁鹰内心滔天巨浪,不是强制拜师就是强制收徒。这人什么毛病。 但是眼下袁鹰也只能答应。袁鹰立马上道的单腿下跪:“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老头见如此灵光的袁鹰很是欣慰的道:“嗯,起来吧。” 随后又对着袁鹰道:“这方子你哪里来的?” “我们家乡一个老神医的方子。” 想了想又赶紧道:“不过比起你那差远了。” 老头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开此方之人医术绝对不在我之下,有机会介绍我认识认识,我想拜他为师。” 这拜师没完是吧…… 袁鹰无语,要是能介绍,她还至于在这为了五斗米折腰吗? 袁鹰叹息道:“那你要失望了,他已作古,那万能解毒片就是他发明的。” 随后又从怀里拿出一粒消炎药道:“这个是消炎药。也是他留下的,既然你我如此有缘就都送你了。” 老头欣喜若狂的接过,他是一个医痴。热衷于医术钻究。 袁鹰本着忽悠人不交税,欺骗这么单纯的老头你良心不痛吗? 她对老头道:“青蒿草在我家乡可治疗感染性疾病,你看看如何下药?” 老头拿着方子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唉,如此医术高超之人,怎么就作古了呢?太可惜了。 老头思索了片刻,又改了几味药。能更好的适用于当下的病症。 老头拿着方子道:“我不想和慕容家的人有接触,此方只出你一人之手。” 袁鹰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的好的师父,我懂的。到时赏钱我俩一人一半。” 老头又是一记暴栗,袁鹰反抗道:“老头你能不能别总打头啊,会打傻的。” 袁鹰抱着脑袋赶紧跑了。回到房间袁鹰把方子往桌上一放,就趴窝躺尸。 第28章 人间地狱 次日早饭过后,袁鹰戴着口罩同魏县令及太医一同坐马车去往城门外废弃的庙里。通过集市,昔日人挤人的街市,如今仅有寥寥几个摊贩的叫卖声,这般萧条,众人心中泛起了心酸与无奈。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在一座废弃的破庙前停下。还未靠近破庙众人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出的恶臭味,这是腐尸味、屎粪味、酸臭味的混合体。隔着口罩,袁鹰都感觉到恶臭味难闻。 走进破庙,庙里庙外到处都是人,衣衫褴褛、浑身沾满污迹,眼神空洞绝望……只有几名衙役和大夫在照看,由于染病的人太多根本照看不过来。他们随意的躺在地上,身边净是一片污秽的呕吐物。在生死存亡面前,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尊严。 袁鹰皱着眉头,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好人也容易生病,何况还是体弱的病人呢。伤寒于现代而言,是极为普遍易治疗的,可它对于古代而言,却是可致命的大型传染病毒。在这医疗条件、整个卫生环境远远落后的古代,只要防控不好,很快就会全国爆发性感染。 一众人看到县令过来,立即跪在地上磕头道:“青天老爷,求求您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 “青天老爷,老夫死不足惜,可是老夫这小孙儿年纪尚幼,家中仅幸存的独苗了,求您救救他,给老夫留个种!”一位老者抱着一个孩童磕头道。 “青天老爷,救救我,我才十五岁,尚未娶亲,家中还有老母要照看。” “伯伯,求求你救救我娘,我已经没有爹了……呜呜呜……”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磕着头哭喊着。 ………… 此时的隔离区一片哀嚎声……犹如人间地狱般。让人见了心情格外的沉重。不忍落泪…… 魏县令向前走了两步,满脸泪水的安慰道:“乡亲们,本官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你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人,你们且放心!” 随后转向袁鹰及两位太医说道:“这是朝廷派来宫里的两位太医及花重金请的神医,都在极力的想办法救治大家,大家一定要有信心。” 袁鹰也向前走了两步,湿润着双眼说道:“各位乡亲们放宽心,我们很快就有研治新药给到大家。你们要有信心,遵医嘱者,药到病除!你们一定好好遵听医嘱配合治疗,一切的苦难都会过去,待到那时又是花开鸟鸣,雨过天晴的好日子。我们一起加油!” 中午的阳光,洒落在众人黯淡的脸上,袁鹰这般振奋人心的话给众人绝望的心里种下了生的希望和梦想。使他们躁动不安的心得到了安抚,他们犹如绝望的溺水人获得了一块浮木。 这片土地依旧在这里。即使生活里都是绝望,只要有一点儿爱的光芒,就会有新希望,就能战胜一切的苦难。 从破庙出来,又去了其他几个隔离区都是一样的脏乱差。 一众人从隔离区回来已经过了饭点,一众人消毒后又简单洗了个澡,用过中饭后,袁鹰和慕容玄熠讲了隔离区的情况。 慕容玄熠把大家都叫入书房议事。待人到齐后。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问道:“直接说你的想法。” “上午去了隔离区,大家也都看到了,环境脏乱差,病患多空间小不利于病情恢复。所以最首要的,就是破庙几里处的空地扩建隔离区,刻不容缓今天实施。”袁鹰直接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紧接着又道:“以下几点也要同步实施。” “第一,封城,之前只针对鄣县百姓的不能出城。现在不仅是涉疫县,其他周边的县城也一样。甚至云府城百姓都只进不出。” “第二,造口罩,造大量的口罩,还未感染之人出行必须要戴上口罩。” “第三,所有轻、重症病人区分开隔离分开治疗。各乡镇也一样实行全面隔离,派衙疫把守,严禁擅自离开,只有这样才能阻止瘟疫的蔓延。” “第四、调制消毒药水,在涉疫县的范围大面积地杀菌消毒,死亡的尸体全部焚烧,死亡病患的东西,也一并焚烧。焚烧后的尸灰统一收集然后用生石灰统一消毒后掩填。” 第五、病患的粪便及呕吐物里带有大量病菌,必须对排泄物进行严格管理,彻底消毒,以止防污染环境及水源而引起疫病的扩散蔓延。” “第六、需要加强护理人手。” 袁鹰看向慕容玄熠道:“王爷,可否借你的人手来看护这些染病之人?” 方阳和江翀紧张的看着慕容玄熠,卫兵那是保护王爷安全的,怎么可以随便借用。 慕容玄熠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袁鹰,似乎想通过眸光透视他的内心。 袁鹰耐心解释道:“感染了伤寒的人需由身强体壮的人照看。只有他们戴上口罩,喝上预防的药,可以降低感染风险。” 半晌慕容玄熠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好!” 方阳和江翀异口同声道:“王爷……” 慕容玄熠抬手阻止道:“不必多说,眼下救疫要紧,方阳去安排。” “现在观音土已经找来了,张太医、肖太医需要麻烦两位把所有观音土碾碎过筛后调水分给腹泻病人服用,一天不要超过三次。如有便秘者服用酵母调节肠胃。”袁鹰事无巨细的向两位太医交代。 随后又对魏县令道:“魏大人,重症方子已经调整好,青篙草到多少先用多少,安排医者把重症患者换成这个方子。”说完把调整好的方子交给慕容玄熠过目。 慕容玄熠看后交给两位太医,太医看后点头后交给了魏县令。 而后一众人就开始在书房各抒己见,一番探讨后,随着袁鹰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传出,各自出了书房忙起各自的事。一切安排妥当后,袁鹰方才松下一口气。 晚饭过后袁鹰回到屋子里,盘着腿静静的坐在床上,然后……发呆! 唯有这样整个大脑停止转动了半刻钟时间,方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该怎么做…… 只要能控制住病情,就成功了一半。但是这个治疗重症如果要想立竿见影的效果好的话,必须要用到抗生素。世界上最早的抗生素是青霉素。 用青霉提取青霉素。可惜这是古代,要提取青霉素简直天方夜谭。 而且自己也不懂医术,也不知道怎么提取,之前也只是看过报纸上说一个英国科学家在发霉的橘子上发现了青霉菌。从而发明了青霉素。 最好的青霉在橘子和哈密瓜上这个她知道。 袁鹰气馁的倒在床上。突然灵光一闪,她不行不代表天下第一神医不行呀。 袁鹰一个翻身下床穿好鞋子跑到老头的房间。兴奋的把青霉素的事和老头说了一下。老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现在你能给我找来发霉的橘子?” 袁鹰一听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现在正是夏季哪来的橘子。 哈密瓜这个古代好像也还只有哈密国才有。进贡的也只有皇亲贵族才能享用。 唉…… 袁鹰叹着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头却陷入了沉思…… 第29章 公子世无双 鸡鸣破晓之际。其他人都还在梦乡。慕容玄熠听到隔离一阵微微的喘息声,随后又一阵咚咚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听见隔壁房门打开又见袁鹰抱着院内一棵歪脖子树做着奇怪的动作。 慕容玄熠好奇的出了房门问道:“你这是做何?” 袁鹰头也没回道:“引体向上,一种体能运动,和你们练武差不多。” 慕容玄熠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他那徒弟叫道:“臭小子,给我打洗脸水来。” 袁鹰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道:“知道了。师父。” 慕容玄熠一阵错愕。这两个人师父徒弟是轮换着当吗? 这两个人来历不明,又处处透露着古怪真的能治疗瘟疫吗?他现在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赌注。 片刻袁鹰回到房间洗了把脸,又打了一盆水给老头送去。 袁鹰现在极度怀疑让她当徒弟就是想使唤她,哼,死老头坏的很…… 老头洗了脸后道:“去,让你那只老鹰帮我抓两只野鸡来。” 袁鹰无语道:“你不怕得瘟疫啊,还敢吃野鸡。” 老头:“得了瘟疫,我会治。反正我不管,我要吃鸡,不给我抓,我就走。” 袁鹰心里直骂娘却奈何不了他只得无奈道:“好的师父,徒儿这就去安排。” 老头得逞一笑,小子!老子还治不了你。 袁鹰对着鹰哥喊道:“鹰哥,你祖师爷要吃鸡,你去山里给你祖师爷拖两只回来。” 鹰哥愤愤的煽动了下翅膀冲了出去。 慕容玄熠给江翀递了个眼色。江翀不动声色的出去了…… 不一会县令安排人送来了早餐,很简单,粥和馒头咸菜。 大家也都知道目前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袁鹰给老头拿一碗粥和馒头送了过去,自己才吃。 张太医看着袁鹰欲言又止,袁鹰见状直接道:“张太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张太医尴尬的笑了笑道:“你那徒弟是不是花谦颂?我昨个见到就觉得眼熟,晚上想了好久才想起?” 肖太医听张太医如此一说,突然也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天下第一神医花谦颂。民间有传言花家公子世无双,只不过他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怪不得大家都认不出来了。” 袁鹰吃着馒头淡淡道:“哦,原来他叫花谦颂啊。不过他现在不是我徒弟了,以后是我师父。” 一众人一脸懵逼。这是玩师徒轮换游戏吗? 慕容玄熠吃着早餐听着他们的对话,天下第一神医他是有听闻过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一夜之间就消失在了人间。 大家好奇的眼睛看向了袁鹰。她蹙了蹙眉道:“看着我干嘛?我知道的还没你们多。” 她也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吃她的第八个馒头。 早饭后,袁鹰来到了花谦颂房间,对着花老头不怀好意的的笑道:“花家公子世无双,啧啧啧……花老头,看不出来你年轻时候还是个帅哥呀。” 花谦颂冷哼一声:“那些老南瓜和你说的?” 袁鹰不明白:“啥?老南瓜” 花谦颂:“医术没有长进,只知道攀龙附凤不是老南瓜是什么。” 袁鹰哈哈大笑,过了一会问道:“花老头,你和他们认识?你也是燕京人?” “不认识”。花谦颂显然一副不想多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袁鹰也不和他打趣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拍了拍花谦颂道:“老头,我等会上街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袁鹰走后,花谦颂坐在桌前,嘴里默默的念道:“花家公子世无双!” 可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那个认识不到半年还是他朋友的男人。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情意竟然抵不上半年的新鲜。她宁愿成为他后宫中的一位,也不愿意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花家公子世无双就是个笑话。花谦颂嘴角扯出讥讽一笑,眼角滑落一滴热珠…… 袁鹰戴着口罩走在大街上。燥热的风卷起灰尘从街上刮过,街上人烟稀少,偶尔有出殡的人家,稀疏的送殡队伍扶老携幼,在骄阳下抛洒着纸钱。 她脸色一沉,带有病菌的尸体怎么能土葬,昨天强调的都白说了。 袁鹰快速折回县府,由于比较急她忘了敲门直接推开门道:“王爷……” 慕容玄熠正好洗完澡在穿衣服,袁鹰眼光直白的盯着他不着寸缕健硕的上身,一下忘记要说什么了。 慕容玄熠有些不悦的道:“何事如此慌张。” 她有点心虚,心里暗骂道:真没出息,光膀子的男人部队大把的,有啥好看的。 她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那我等会再过来。” 慕容玄熠道:“无妨,有事就现在说吧。” 袁鹰把刚才在街上看到的和慕容玄熠说了一遍道:“王爷,带有瘟疫的尸体必须要统一焚烧。不然病原体会一直存在,会继续传染。” 慕容玄熠对着外面道:“把魏大人叫过来。” 不一会魏县令过来,慕容玄熠对魏县令道:“你传令下去,所有尸体不能土葬,已经下葬的挖出来,统一焚烧。” 魏县令立即下跪:“王爷不可,乡亲们死后入土为安,这是世世代代相传下来的,若下葬后再挖出,只怕会引起民愤。” 袁鹰听的恨不得把他脑子扒开看看里面装的啥。 她气愤的道:“简直迂腐可笑,伤寒病毒的活性很强,即便病人已经去世,其身体内的病毒仍然可以传播,如果不焚烧,病毒就有可能随着雨水而进入土壤和地下水,进而污染人类的饮用水,届时瘟疫将彻底失控。随时可能全国性爆发。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慕容玄熠深深的看了袁鹰一眼对着魏县令道:“防疫之事全权听从袁公子安排。” 袁鹰当即又道:“一切严格按照防疫指南执行,即日起。鄣县不办丧不摆宴不聚集。妨碍救疫者杀无赦。” 魏县令哆嗦着应道:“下官遵命。” 慕容玄熠以前只觉得袁鹰伶牙俐齿,第一次见到他霸气侧漏的一面。如若将此人拉拢到自己身边为己所用,他日将是他一大助力。假若他真是细作,那将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那此人万万不可留。 待魏县令退下后,袁鹰回了房间,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给落下,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直到看到老头,她才想起鹰哥还没回来,早上出去的现在都快临近中午了。以往它出去捕猎很快就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袁鹰对着天空吹了几声口哨,久久没见回应。一个不好的兆头涌上心头,她不由的心慌不已。 戴上口罩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走在大街上一边吹口哨一边急切呼唤鹰哥。 都没有回应,袁鹰出了城门准备进山去找时,天空传来一阵低沉的鹰鸣声。她抬头望去,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只见鹰哥的翅膀上插着一支箭,它脚上抓着一只野鸡,在空中艰难的煽动着翅膀飞向了她。 她抱着鹰哥嘴里喃喃道:“鹰哥我的鹰哥,是谁伤了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仿佛被箭射穿的是她的心一般。她自责不已,都怪自己让它去抓鸡。 也许外人不能理解一只鹰而已,但袁鹰知道,鹰哥对她来说就是她的亲人就是她的战友,她入异世以来第一个遇到的物种。它救过她的命。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她小心翼翼的抱着鹰哥回府。心痛的同时也庆幸只是伤了翅膀,没事养一养就能恢复。 袁鹰抱着鹰哥一脚踢开了花老头的门道:“老头,快来帮忙。” 老头此时正在研究她的解毒片,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 看到中箭的鹰哥老头心虚不已,心怕袁鹰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 赶紧拿了剪刀把长箭剪断。拔箭止血上药一气呵成。 袁鹰捡起利箭看了看,这支箭的作工不像是普通猎户的。一番思索又联想到上次跟踪自己的人,难道真的是上次的刺客。如果这样,以后自己要多加注意才行。 袁鹰把一只野鸡扔到老头面前愤愤的道:“你要的鸡,哼……” 说完抱着鹰哥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给鹰哥喂水,把最后一粒消炎药掰成两半,给它喂了半粒,鹰哥吃进去又吐了出来。 袁鹰佯装生气的道:“傻鸟你再敢吐出了就把你烤了。” 鹰哥在她的淫威下不得不服从的把药吃了。 隔壁的慕容玄熠静静的听着袁鹰的动静,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第30章 提炼细盐 此时正晌午,衙役送来了中饭。一桌很平常的家常菜,袁鹰最后一个入座,给花老头送了中饭自己才吃。 吃着桌上的菜,每一道都带点苦涩的味道,和上次在客栈吃的味道差不多。 袁鹰十分不解忍不住对着慕容玄熠问道:“为何每道菜都有点苦涩的味道?” 慕容玄熠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大夏食盐的制作工艺粗糙,细盐都从殷都进口,由于细盐价格昂贵,细盐也仅供达官贵人享用,普通百姓只能食用本土粗盐。粗盐就会有这种苦涩的味道。” 慕容玄熠听到袁鹰这样问,那显然他没有食用过粗盐,但从他着装看也不像贵族。他是殷国人?口音又不像。令慕他百思不得其解。 袁鹰听闻简直不可思议,堂堂一个大夏国连个细盐都做不出。提炼细盐有何难的?21世纪学过高中化学的娃儿们都会的东西。 粗盐中含有的杂质主要包括氯化镁、硫酸钠、硫酸钙及不溶物质等。想到这种杂质吃了只会让病患腹泻更严重。 她对着慕容玄熠道:“王爷,腹泻重症患者不能食用粗盐,否则会加重病情。” 慕容玄熠淡淡道:“细盐我会想办法尽快从别处调些过来。” 袁鹰也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有些苦涩的菜。 大家吃完午饭各自回房间忙着手头的事。 袁鹰敲了一下慕容玄熠的门。方阳在研墨慕容玄熠在桌案前写着什么。 见袁鹰进来便问道:“何事?” 袁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王爷,你安排人弄些粗盐来,我可以提取细盐。” 袁鹰的话一出,方阳和江翀惊讶的目光看向了袁鹰。慕容玄熠更是震惊的拿笔的手一抖,墨汁直接滴落在了宣纸上晕开了一朵墨花。 袁鹰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你们不相信?如果有粗盐我现在就提给你们看。” 慕容玄熠兴奋的从椅子上走到了袁鹰面前道:“你说的可当真?如若你能提炼出细盐,本王许诺你一世荣华。” 袁鹰点头道:“千真万确,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直说无妨。”要是大夏掌握了提炼细盐,以后就再也不怕殷国卡大夏命脉了。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也得答应。 袁鹰看了其他两人道:“我只能告诉你提炼方法,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提炼细盐,起码现在不行。” 袁鹰是一个谨慎之人,如果都知道她会提炼细盐,在利益的驱使下总有些人铤而走险。到时只怕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她想给古人做的实事,但也不想惹麻烦上身。 慕容玄熠没想到袁鹰的条件是这个:“好,本王答应你。” 当即对着自己的两大护卫道:“尔等若是泄露,夷三族。” 方阳和江翀赶紧道:“爷,我等不敢!” 西厢房的太医们全部去了一线救疫,崔大人及张大人也被慕容玄熠打发了出去。花老头拿着野鸡也不知道跑哪个角落里吃独食去了。 很快方阳江翀两人就准备好了一大麻袋粗盐,两口大锅,纱布,河沙,木炭及草木灰等。 粗盐的提纯并不是太过复杂。有两种方法。一是用草木灰,二是用石灰乳。草木灰提出的没有石灰乳提取的细盐白。但眼下也没有石灰乳,只能用草木灰,反正能吃就行。 粗盐中常见的杂质分为难溶性杂质,二是可溶性杂质。首先就是用细沙,以及木炭将难溶解的过滤掉。然后再加入草木灰,日照沉淀,足以过掉可溶解的杂质。 虽然这一种过滤之后,食盐依旧还有些部分杂质,可相比于之前无疑要好了太多。经过反复多次提炼,耗费一整个下午,当夜幕降临。 锅中卤水逐渐化为了纯白的晶体之时,袁鹰的嘴角不由露出来了上扬的幅度。 “成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实际操作提炼细盐。双眸之中,不由有着一份兴奋。 虽然上百斤的粗盐,所制提取出来的细盐看起来连三十斤都不到。也比不上21世纪的成品盐雪白,但已经是比殷国产的盐还细还要白。 慕容玄熠看着锅中的细盐心情不由的激动。这半天的努力却是大夏人一生都难以实现的。如何能不让人激动。 方阳和江翀他们也非常震惊,他们亲眼所见,那褐黄色的粗盐逐渐变成了纯白的细盐。 若不是眼前这一切是那样的真实,他们都感觉自己在做梦。 在大夏人的认知当中,细盐和粗盐这根本就是两个物种。在这个时代,粗盐,和细盐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差地别。粗盐每斗不过一百文左右,而细盐其价格,则是百倍不止。 那些步骤全都被慕容玄熠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他脑海中冒出来一个不太合适的想法。倘若他将制细盐之法上交朝廷,袁鹰会不会答应…… “袁鹰,这制细盐的法子,本王想上交给朝廷,你看可否……” “当然可以。盐事关重大,若是提炼细盐之法能够广泛使用,为国为民都是一大幸事也。只要不提及我就行。”袁鹰既然打算教他,就是想让百姓都吃的起细盐。 慕容玄熠不由的深深看了一眼袁鹰。他到底什么身份。他会提炼细盐,他是殷国人?那他为什么要把提炼方法告诉自己?现在他更加迷惑不已。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底细。 袁鹰用过晚饭后回到房间,准备把两份粗盐提炼方法都写下来,交给慕容玄熠。 坐在桌前她奋笔疾书时突然她感觉身下一股暖流。 袁鹰顿感不妙,这两天肚子都在隐隐作痛。不会是要来事了吧。 袁鹰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卫生棉条,去了茅厕。 果然如她所料。 慕容玄熠看到袁鹰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往外面进来。 本想打个招呼,结果袁鹰像没看到他一般,直接回了房间。 袁鹰沮丧的回到房间,翻开包里所有的卫生棉条,还有三个。这三个用完了她该怎么办?用草木灰吗?她也不会啊。啊啊啊……她暴躁的揉了一把头发。 有没有什么办法不来例假。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祛暑丸的原因。这次肚子比以往要痛好几倍,一晚上袁鹰疼痛难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中途还上了趟茅房。实在睡不着,就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分散注意力。 隔壁的慕容玄熠因细盐之事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也彻夜难眠。袁鹰的这边的动静他听的清清楚楚。 第31章 他是女子 直到鸡叫三巡了,袁鹰才迷迷糊糊睡去。睡了还没半个小时,被老头叫魂般的声音给叫醒。 她顶着两只熊猫眼给花老头开门,花老头吓一跳:“你这鬼样子是感染了?” 袁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说完又准备躺回床上去,花老头抓住袁鹰的手号起了脉。 片刻花老头惊讶的嘴巴能装下一整颗鸡蛋:“你……你……” 他怎么有女子才有的行经不畅之症,莫非,他是女子…… 袁鹰快速拉着花老头进了房间然后把房门关上。 她也不想对他隐瞒,她还想要他给开点绝经的药呢。再说了最开始女扮男装也就是想路上方便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随后袁鹰把花老头按在凳子上坐着给他倒了一杯水道:“哎呀,师父别那么夸张。就是你想的那样。” 接着道:“师父,有没有不来月水的药,最好能是绝经的那种。” 花老头又准备一记暴栗,被袁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道:“师父,你能别动不动打头啊,真的会打傻的。” 花老头没有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本来就是个傻子。” 然后气呼呼的跑了出去。袁鹰则继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慕容玄熠见袁鹰这个点未起也是疑惑。 平时鸡鸣时就起床之人今天怎么这个点还没动静。 袁鹰想到自己的卫生棉条快用完了,必须要上街买月事代才行。 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由于晚上没睡又痛经脸色煞白。戴上口罩煞白着一张脸宛如女鬼一般游走在街上。 慕容玄熠实在觉得袁鹰太过于奇怪,今天更是过于神秘。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猜忌,趁着花老头也没有在院子里,他闪身进了袁鹰的房间。 和他房间格局差不多,桌子有几根羽毛,上面沾着墨汁。还有几张纸,上面好像写的是提炼细盐的方法,还没写完。 下面一张是一幅画,一个漂亮的女子。眉宇间和袁鹰有几分相似;上面写着妈妈。 慕容玄熠蹙了蹙眉,妈妈?是他母亲? 他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把东西复原后正准备出门时,听到了角落的鹰鸣声,那只海东青正狠狠的盯着慕容玄熠,似乎在警告他。 他瞥了一眼快速出了门。 袁鹰走在大街上,她也不知道这东西要去哪里买。心想既然是布做的那就去布庄看看吧。 布庄的伙计全是男的,在防疫指南下全都戴着口罩。 袁鹰鼓足勇气道:“小哥,你们这有女人用的那玩意卖没?” 伙计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袁鹰一阵比划道:“就是我娘子来月事了我来帮她买……” 伙计一下子涨红了脸道:“好你个不知羞的,这种女子用的贴身之物怎么会是外人做。” 袁鹰一阵木然,没得卖??那怎么办??自己买布回去做? 她也只能买了几尺布回去自己做。 从小都没有做过针线活的袁鹰,在房间里鼓捣了半天根本不知道怎么下剪刀。这衙府都是些大老爷们,怎么办?马上就要急用的东西。 袁鹰把布揣进怀里装做无所事事的样子来到了主院,在古代外男不能随便和女子有接触,更不能私下接触已婚妇女,但是她没办法,只能来求助县令夫人了。 县令的夫人带着儿子坐在中堂里,一边守着儿子读书,一边做针线活。 看来也不是每个官夫人都无所事事。县令夫人看到袁鹰进来,让儿子自己读书, 她则赶紧向前行礼道:“袁公子。老爷他外出了。” 袁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嫂夫人,我不找他,我找你。” 县夫人一脸诧异。袁鹰上前悄悄的说了几句。她的脸上由诧异转为了震惊。 袁鹰赶紧后退一步道:“还望嫂夫人替我保密,” 县令夫人此时脸上的震惊转变成了敬佩。她敬佩这样的女子,听夫君说这次救疫全是面前这位袁公子,哦不!是袁姑娘负责。 县令夫人立即保证:“你放心,我谁也不会说,包括我夫君。” 随后进了里屋拿了几根做好的月事带给袁鹰道:“这个干净的你先用,其他的我尽快做好到时让孩子给你送去。” 袁鹰立即心领神会道:“谢谢嫂夫人,这个请收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给县夫人。 县令夫人推脱道:“使不得,举手之劳之事。” 袁鹰见罢收起了碎银再次道谢后回到了自己房间。眼见这大事情搞定了,袁鹰心里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此时花老头端了一碗药进来道:“快把这个喝了。” 她接过眼露喜色小声问:“师父,这是绝经的药么?” 袁鹰还真不是开玩笑,在古代来例假这么麻烦。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嫁人。绝不绝经有什么关系。 花老头一个重重的暴栗敲在袁鹰头上:“绝你个头,赶紧喝了,这是缓解你腹痛之症。每日两次,连饮七日。下次就会改善。” “谢谢师父。”在异世举目无亲下,这样的关心让袁鹰心底一暖,这是发自内心由衷的感谢。 袁鹰直接一口闷,苦得她五官扭在了一起。花老头见她喝过药后就出了房间。 一碗药下肚袁鹰顿感腹部没那么痛了。看来这老头对得起神医的称号。 午饭过后,袁鹰在床上一觉睡到了下午,顿时觉得精神多了。她起床梳洗一番,想着小孩给自己送东西,得备点零嘴才行。 袁鹰戴着口罩又来到了大街上,去了点心铺子买了一些糕点和糖果,想了想又单独买了份糕点,也不知道老头会不会喜欢。 提着糕点在街上无聊的逛着。应该是受瘟疫的影响,街上大部分的铺子都关了门。 夕阳之下一对祖孙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神情木然,拄着一根树枝当作拐杖,艰难的向前走着。 街上的还有很多乞丐连衣服都没有穿,衣不遮体。瘦骨如柴,长发如熊。让人看了十分可怜。 虽然华国也有许多穷苦人家,但只要勤劳肯干总不会饿死,可这里的百姓即使再勤劳再努力都看不希望,无用的努力,才最让人绝望。 袁鹰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做了个决定。她要将赏银全部捐了,虽然此时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地鸡毛,却还是见不得这人间疾苦。 自己一个人怎么都能活,哪怕再回到原始森林打猎也活得下去。 虽然自己的赏银对这些苦难的百姓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但至少她的心里能好受点。 第32章 给您送份大礼 袁鹰情绪不高的返回了县府。看到了花谦颂,袁鹰把糕点递给了他后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间。 花谦颂看着袁鹰低落的神情,以为她还是因为痛经之事。他转身端了一碗药来到了她房间。 袁鹰看到花老头进来,赏银当时承诺给他一半的,也不知道花老头会不会同意捐。 于是她尝试着开口道:“师父,糕点吃了没,我特意买来孝敬您的。” 他一听心想准没好事果然又听见袁鹰道:“师父,我想到时把所有的赏银都捐给这里的百姓。” 花谦颂惊讶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不像在说笑,这世间竟然真有这般不重名利不图钱财的女子? 这让花谦颂赞赏不已,欣慰的道:“你想捐就捐吧,本来就是你得的。”袁鹰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老头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防止老头变卦袁鹰赶紧马屁拍上:“师父,我就知道你最良善了,你是个好人,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 花老头气得又想敲她头了,袁鹰现在学乖了,赶快抱紧自己的脑袋。花谦颂无奈的笑了笑回了自己房间。 晚饭过后,县令夫人安排小孩子给袁鹰送来了月事带,袁鹰把买回的糕点和糖果交给了小孩子。小孩子抱着糕点和糖果一蹦一跳开心的回去了。 袁鹰坐在桌前想把提炼细盐的方法写完,到时多与慕容玄熠要点赏银。 突然她发现桌上的东西有人动过,明明鹅毛笔是放在纸上方的,现在却在纸下方。袁鹰瞥了一眼门口的大脚印,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老头的。 看了一眼角落睡觉的鹰哥,又联想到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身后不急不缓的跟着,一直以为是黑衣人,现在看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也只能隐着。 她气得咬牙切齿恨恨的把提炼细盐的纸撕成了粉碎,自己如此真诚掏心掏肺换来的是无尽的猜疑真让人寒心。 袁鹰愤愤的上床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想不明白,监视她做什么?防着她做什么?难道怀疑她是细作?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来别的为什么? 隔壁的慕容玄熠听着太医们的汇报,鄣县已按照指南的防治办法得了有效的反馈。虽然死亡人数还在增加,但这两天感染人数明显比前几天减少。 才短短几日的功夫有如此显着的疗效,看来自己的赌注没下错。慕容玄熠还在欣慰自己当时的决定。却不知道此时他已经捅了马蜂窝。 早上,袁鹰看起来和以往一样,只是看慕容玄熠的眼神却像含了刀一样的冰冷。让慕容玄熠很是不舒服。 用过早饭后袁鹰在花老头房间关上门聊了一会,特意整的神秘兮兮,然后不动声色跑出了县府。进了布庄后又去了酒楼,确定有人跟踪后,袁鹰带着跟踪的人跑遍了整个鄣县城。 看了看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她略一思量,快步朝一条小巷走去。 后面跟踪的人见袁鹰拐进巷子里,紧走一阵,也拐进巷子。然而当他进入巷子后却没见袁鹰的身影。 影九以为今天又跟丢了。准备往回走时,猛的看到袁鹰就在自己身后。 袁鹰笑嘻嘻的和他打着招呼道:“嘿,大兄弟你找我吗?” 影九还没来及得说话便直直的瘫倒在地。袁鹰啧啧两声道:“就这点本事还学人跟踪呢?” 影九气愤道:“要杀便杀,少废话!” 袁鹰摇了摇头:“那不行,我得给你王爷送份大礼。” 说完一手劈在了影九脖子处,影九晕了过去。 早上找老头要的软骨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袁鹰想着以后必须要抱紧老头这个大树才行。 慕容玄熠正在书房和方阳、江翀以及张大人等人在议事。 袁鹰扛着一个麻袋大摇大摆的踢开了慕容玄熠的门。 一众人被袁鹰的行为吓了一跳。袁鹰笑眯眯的对着慕容玄熠道:“王爷,忙着呢!我来给您送份大礼。” 说完便把麻袋重重的丢在了地上。方阳上前将麻袋解开,影九还未苏醒。江翀让其他人都出了书房。 慕容玄熠见状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袁鹰眼睛如利剑般盯着慕容玄熠,使他感到自己的内心被透视得一清二楚。 袁鹰冷冷道:“王爷,到底我身上哪一点值得您这么大费周折还专门派个人跟踪我?” 慕容玄熠苍白的解释道:“对不起,现在大夏被周边列国虎视眈眈,我不能掉以轻心。” 袁鹰气笑了:“所以你就怀疑我是细作?你见过哪个细作会劳心劳力去医治敌方百姓?你见过那个细作能毫无保留教你制作细盐?” “慕容玄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不相信我走便是,费那么大周折做什么?” 方阳和江翀眸光一震,还从来没人敢连名带姓的称呼过王爷。 慕容玄熠也不恼,起身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袁鹰冷冷一笑:“王爷怕是记性不好,我说过信用一旦出现过怀疑就很难再回来,你我亦如此。” 说完便瞪了几人一眼,踢了一脚门愤愤的离去。 方阳和江翀对视一眼两人大气都不敢出默默的垂着脑袋。 慕容玄熠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其实袁鹰虽然有许多可疑之处,但他终究没有伤害过大夏分毫,到底是自己过了。 慕容玄熠起身来到了袁鹰的房间,袁鹰正在收拾东西。看来这次他动真格要走吗?那怎么行,现瘟疫好不容易有点起色。 慕容玄熠苍白的开口道:“是本王不对,本王不会再怀疑你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道:“本王代鄣县百姓请求你不要走,现在正是救治瘟疫的关键时刻。” 袁鹰瞥了一眼那沓厚厚的银票,应该至少有五千两吧。 袁鹰也没想现在走,现在走的话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赏银也拿不到。她只想要个态度不然以为她好欺负。 袁鹰用嘴对着鹰哥努了努道:“它你怎么赔偿我?” 慕容玄熠一愣:“都是本王的错,你说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吧。” 袁鹰一把抢过慕容玄熠手中的银票道:“额外在赔三千两。” 说完又掏出一粒黄色的药片:“这是你属下的解药,我的鸟比你的人值钱点,就算二千两吧。” 慕容玄熠嘴角扬了扬:“好,等会给你。”真是个小财迷,只要爱财就好办。 袁鹰收好银票又恢复笑咪咪的模样拍了拍慕容玄熠道:“那我就谢谢王爷殿下了。” 瞬间慕容玄熠有点瘫软无力,他用尽全身的内力才使自己没倒下。 慕容玄熠气得咬牙切齿:“你敢对本王下毒!” 袁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不要总是试探我、考验我、监督我。我要害你可以光明正大的。” 她挑衅的看着他…… 片刻又从怀里掏出一粒黄色的药片送入慕容玄熠嘴里道:“这粒免费送你,我虽然不是细作但我也不是君子,我乃睚眦必报的小人也。 片刻后慕容玄熠恢复了知觉。对袁鹰道:“你也报复了回来,那从此我们俩彻底扯平了。还希望你不计前嫌尽心救治鄣县百姓。” “王爷都说我们彻底扯平了那又何来的前嫌。”袁鹰淡淡道。 慕容玄熠听闻哈哈大笑,果真是唯有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袁鹰还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小人,不过他喜欢与这样的小人打交道。 第33章 为鄣县募捐 傍晚,袁鹰坐在桌前数着手里的银票,越数越开心。整整一万两呢,按一文钱两个包子算,这能买多少个包子?算不过来,根本算不过来…… 看着手中厚厚的银票,她完全不介意让慕容玄熠多误会两次。只是银票到手一切都好说。 灵机一动,袁鹰有个了一个想法,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一个写有募捐二字的箱子来到了前厅。 一行人看到袁鹰抱着个箱子一时摸不着头脑,袁鹰把箱子交到了魏县令的手中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天灾无情,人间有爱! 现如今鄣县遭受瘟疫,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抗疫!魏大人,我倾囊而出,这是一万银子,你代鄣县百姓收下。” 随后对着魏县令眨了下眼皮。 魏县令会意的大声道:“我代鄣县百姓谢袁公子大爱。”随后把银票全放入了箱子里。 慕容玄熠着实没想到,袁鹰这么爱财的人竟然将刚从他这里刮的一万两银子倾囊而出。 慕容玄熠是完全搞不懂这人了,无奈的笑了笑,对着方阳道:“本王也捐一万两。” 其他人见状,这要是不捐估计都不让下饭桌了,随后的太医们以及张大人崔大人也只能都纷纷慷慨解囊。 方阳和江翀见状也各捐了自己的私房钱二百两。 魏县令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票两眼闪动着泪花道:“下官代鄣县百姓谢谢殿下,谢谢袁公子,谢谢各位大人。” 袁鹰扶起魏县令道:“别着急谢呀,我这只是一部分,我承诺,我后面所有的赏银全部捐给鄣县百姓。 你先把这些募捐名单写纸上贴在城门上,号召所有商绅、富户、员外等有钱人士纷纷献出自己的一片爱心。 你告诉大家献爱心最高者,王爷亲自登门,这可是光耀门楣之事哦。” 在场的人听到袁鹰要捐出所有赏银都十分难以置信。这世道竟然真有不爱钱财之人吗?那他冒着生命危险来鄣县图什么?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更是震惊加愧疚:他一身正气人品如山,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就这样的人被他怀疑是细作。终究是自己狭隘了。 袁鹰对着慕容玄熠笑咪咪道:“王爷不会介意吧。” 慕容玄熠十分无语,这臭小子这是要将自己卖了。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如此一来减轻了朝廷的负担。 慕容玄熠对着袁鹰宠溺道:“依你!” 魏县令擦了擦泪水,开心的抱着募捐箱出去了。鄣县的百姓不仅有救了,而且看到了新的曙光。 袁鹰看着魏县令离去的背影,虽然能力不够,但绝对是一个正派的清官。 比起那个宁安县的狗县令强太多了。咦!狗县令!咋把他给忘了。 袁鹰对慕容玄熠道:“王爷,自古就有众志成城、团结一心的奋斗精神。 现如今鄣县遭瘟,王爷可否下令先让周边县市伸以援助之手,特别是隔壁宁安县县府修建的富丽堂皇、雕栏玉砌,县令大人更是膀大腰圆、慈眉善目。 想来宁安县百姓的生活也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么一位有才干的县令大人应该是良善之人。必定能代头为鄣县百姓乐捐善款。” 其他众人听的眼皮一抽抽,这不是明摆着让王爷去查这个县令吗? 慕容玄熠也听出言外之意,对着方阳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和张大人带人去趟宁安县。” 张大人一听心头发颤立即下跪:“下官遵命!” 袁鹰已经在心里默默为狗县令祈祷,希望他死得早。不然他会死得好惨…… 其他人则是在心里默默的回想这些天有没有得罪过袁鹰,如果有那得赶紧给袁鹰烧把香,不然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只想一个人默默为鄣县做点善事的。但是独善善不如众善善。这餐饭袁鹰吃的最畅快。 回到房间袁鹰收拾一番准备上街去看看。出门碰到了慕容玄熠,袁鹰皱着眉头道:“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语气淡淡:“无事,和你一起上街。” 袁鹰心想:怎么要亲自监督么?袁鹰还是给慕容玄熠也拿了一个口罩。两人戴着自制的口罩,看上去特别滑稽。 特别是慕容玄熠戴着口罩特别难受感觉呼吸都不畅了,却又不好拂了袁鹰的好意。 慕容玄熠的人负责在街头洒着花老头特制消毒药水,路人行人还是很少,县城门处魏县令在宣传着募捐之事,有稀稀疏疏的人戴着口罩在围观。 袁鹰一看这怎么行,围观的都是些穷苦百姓,袁鹰上前道:“魏大人,这些富有之主都没出来募捐效果达不到,你写募捐拜贴直接送他们府上去。” 魏县令有些为难道:“这不太好吧,这不摆明上门讨钱吗?”募捐乃自愿之事,又怎好上门去强迫别人。 袁鹰一记大白眼道:“你是这地方的父母官,一个好的地方父母官应该像爱护子女一样爱护百姓,这叫“爱民如子”。 当百姓的权益受到伤害时,一个好的地方父母官理应加以维护,这叫“为民做主”。 “父母官”是百姓给你的一种赞誉。你享受百姓给你的这种赞誉的同时你就该承担你应有的责任。 为了让自己的子民能活下去,你讨钱又有何不可?” 魏县令听完袁鹰一席话顿时羞愧不已连忙道:“是下官愚钝,多谢袁公子指点。” 说完便一一开始给各乡镇商绅、员外、富户等写募捐拜帖。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灿烂生辉的眉眼道: “等这里瘟疫结束后,我推举你进京为官,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官。”慕容玄熠真心认为。 不料袁鹰直接拒绝道:“不想,等这里瘟疫结束后我回山林当我的猎户。” 袁鹰才不想去什么京城为官,古代的那种勾心斗角历史书上见的不少。 比起整日的算计、图谋。她还是喜欢简单的活着。打打猎、种种田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才是她所向往的。 原本想赚点赏银找个地方做当米虫,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天生就当不了米虫。 慕容玄熠有些失落,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总会有办法让他和自己回京的。 晚云渐收,夕阳西下,两人并肩漫步在寂静的街道上。 霞光洒在两人的身上,照得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如同一个完美的图案。 第34章 参加婚宴 接下来的几日,鄣县百姓在有效的救治下,感染人数日渐下降,死亡人数也有所下降。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方阳带人去查的宁安县朱县令一案也有了结果,果然是一条大鱼。 桌案上摆放着朱县令画押的几十项罪证。地窖藏贪银百万余两,修建超规格府邸,欺压百姓,为非作歹,以官身从商,广为聚敛,后房的几十个姬妾,个个穿着刺绣精美无双的锦缎,身上装饰着璀璨夺目的珍珠美玉宝石。 还拥有土地十万余亩。这还不够,甚至不惜造假,骗取朝廷的赈灾款,可谓贪婪无耻之极。真正将山高皇帝远上演到了极致。 押跪在地上的朱县令看到袁鹰情绪异常激动道:“是你,是你要害我。” 嘴里一直叫嚣着他是吏部侍郎的大舅子,你们不能动我…… 慕容玄熠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知府张大人道:“张大人,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出了如此蛆虫你当何罪?” 知府张大人哆哆嗦嗦下跪道:“下官监管失职,请王爷降罪。” 慕容玄熠瞥了眼朱县令道:“既然是吏部侍郎的大舅子那便先打入天牢,待返京时一并带回给大理寺审理。其家产充公,家眷充奴。” 吏部侍郎是太子一党,他送自己来灾区,自己则也返送份大礼给他。来而不往非礼也。 “知府张大人因监管失职由云府城知府贬为宁安县知县,即日上印。为期三年,张大人你可服?” 张大人抹了一把冷汗道:“下官心服口服,谢王爷不杀之恩。” 袁鹰感叹还是现代好,现代一人犯罪不祸及其家人。在古代一人犯罪全家都得遭殃。 此时魏县令喜笑颜开的抱着募捐箱进来,看样子这几日募捐效果不错。 “启禀殿下,下官在鄣县各乡镇捐得白银五万两,粮食三千石。这是各乡镇募捐名单,请您过目。”魏县令跪在地上禀报这几日的成果。 慕容玄熠亲自扶起了魏县令道:“魏大人辛苦!” 慕容玄熠嘴角压不的上扬,自己此次不仅治理了瘟疫,又替朝廷解决了这百万百姓安置棘手的问题。 原本他的几位好哥哥们是想送他来此处让他有去无回的。看来得让他们失望了。 袁鹰没想到古代的贫富差距也如此之大,看来不管多穷的地方也还是有许多有钱的人。有了这些募捐百姓们暂时能吃顿饱饭了。 魏县令看着袁鹰欲言又止。袁鹰见状直接道:“魏大人,你有话直说无妨。” 魏县令看了看慕容玄熠道:“袁公子说募捐最高者王爷亲自登门可作数?” 袁鹰赶紧点头:“当然作数,王爷对吧。”心怕慕容玄熠不答应。 慕容玄熠无奈的笑道:“作数。” 魏县令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鄣县富商李抱玉个人捐白银二万两。 其长子这个月二十日娶妻,由于灾情百姓不准办丧不准摆宴不准聚集。 故李府婚宴并无宾客宴席一切从简。他想请王爷赏脸参加其长子婚宴。” 说完赶紧掏出了藏在怀中的请帖。 慕容玄熠接过请帖对着袁鹰道:“既然是你揽下的活,那你就随本王一块去。” 袁鹰撇了撇嘴,她还没参加过婚礼呢,也十分好奇古代人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真如电视里说的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吗?她虽然好奇别人的婚礼但并不期待自己的。至少在古代并不期待。 二十日婚宴很快就到了,清晨江翀给袁鹰送了几套新衣,锦衣玉带一看就是昂贵无比。袁鹰随便拿了件月白色的衣袍换上便出了门。 慕容玄熠今天身穿一件紫色的金丝蟒袍,绣着精致的金银丝线,腰间束着碧玉带,头戴紫金冠,负手立在门口,显得尊贵而威严。 袁鹰看了一眼心想:这人打扮得跟只骚公鸡一样莫不是想去抢新郎的风头吧。 慕容玄熠见袁鹰身着月白色的织金锦袍子,腰间系着一根深蓝色涡纹腰带,一头墨发用丝带绑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明亮有神,将他整个人衬得气宇轩昂、飒爽英姿。 慕容玄熠心想这小子要在燕京城估计又是那些贵女们追捧的对象。 袁鹰见慕容玄熠紧盯自己便问:“王爷,我这身看起来很丑?” 慕容玄熠淡淡一笑反问:“你不相信本王的眼光?” 两人边说边朝马车走去。袁鹰与慕容玄熠各一辆马车,魏县令与崔大人一辆马车,方阳与江翀骑马保护在慕容玄熠两侧,暗中还有十个影卫跟着。 一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李府门口,李抱玉携家眷等人早已在府门处恭迎慕容玄熠等人。 \"草民李抱玉携家眷恭迎靖王殿下!”李抱玉一众家眷齐声高呼。 恨不得声音让整个鄣县城的人都知道,大夏尊贵无比的靖王殿下来李府啦!李府自此光耀门楣,这是李府的骄傲! 慕容玄熠上前一步道:“李老,都起来吧!” “多谢殿下大驾光临寒舍。参加犬子婚宴,殿下的到来令寒舍蓬毕生辉,殿下请!”李抱玉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受瘟疫的影响,街上冷清也无人围观,但是府内的布置还是很喜庆。大红彩绸和大红灯笼挂满了李府的每个角落,腰间挂着大红绸带的小厮紧张又有序的忙碌着。 \"李老,你这府邸比鄣县县府强多了,不愧是鄣县富户。\"慕容玄熠看着气派的李府打趣道。 \"回禀靖王殿下,草民不敢,这首富也只是民间传闻而已,草民实则只是一普通商户,万万不敢有任何逾越不臣之心。\" 李抱玉听到靖王殿下将自己的府邸与县府比较,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殿下是在有所暗示吗? \"李老,你无需紧张,本王只是见到府内精美大气,有感而发而已,本王也希望你们家家繁荣昌盛,日子越过越好。”慕容玄熠真诚道。 一行人随着慕容玄熠依次进入正厅后,袁鹰收起打量的目光最后一个进入正厅。 正厅一共就四桌宴席。这样的大富人家也的确从简了。 \"殿下请上座!\"李抱玉谦让道。 \"李老,本王今日是客,同坐!\"慕容玄熠谦虚后在主位坐下。 李抱玉则坐在另一个主位上,向家眷们摆摆手。 袁鹰和魏县令等人依次入坐。家眷则按照长幼尊卑坐好, 随后喜娘搀扶着新娘走进红毯。 喜娘高声道:一生一世走鸿运 跨过火盆 喜娘:一辈子红红火火 跨过马鞍 喜娘:全家老少平平安安 最后由新郎牵着新娘走进大厅 司仪:吉时到! 司仪: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两人朝门口,行礼 司仪:二拜高堂 两人朝着王爷和李抱玉行了礼 司仪:夫妻对拜 两人一起对拜 司仪:礼成,送入洞房。 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新郎则在外招待宾客。 袁鹰看着这复杂的流程直摇头,她最怕麻烦了,还好她不嫁人。 \"本王今日来是恭贺李老爱子大婚之喜,同时感谢李老为鄣县百姓慷慨解囊!\"慕容玄熠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方阳。方阳恭敬的把礼单递给了李抱玉。 随后一拍手家丁抬着一大块牌匾进来。慕容玄熠亲自揭下红绸布。《儒商之家》四个大字印入了大家眼帘。 李抱玉急忙跪地,李府人所有家眷全都跟着跪下。 \"草民谢靖王殿下恩赏!此乃草民及全家无上荣耀!\"李抱玉虔诚的俯身在地,兴奋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他一介贱商被殿下题词称为儒商,这是多么的荣耀。李抱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双手恭敬的接过牌匾。 袁鹰默默的看了眼慕容玄熠心想:这家伙是懂得拿捏人心的,一块破匾让人家哭成这样。 随后崔大人和魏县令都献上了贺礼。我去,怎么没人同她说要备贺礼啊? 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搜刮不出一个铜板。她看向慕容玄熠,那家伙就像没有看到她一般。 袁鹰只得起身抱拳道:“祝李公子新婚大喜,我特意为了李公子大婚创作一首笛曲作为婚宴贺礼送给李公子。祝李公子夫妇鸳鸯壁合、举案齐眉、百年偕老!” 众人一听都十分诧异。没听说过贺礼送曲儿的啊。 袁鹰也不顾大家诧异的目光,自行走上了礼乐台,挑了一支竹笛。 随即宛若天籁之音的笛声在大厅响起,优雅而深情,慕容玄熠目光灼灼的看向袁鹰,他总是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那笛声婉转悠扬,如同山涧清泉,潺潺流淌,又如春风拂面,轻柔温暖。每一声笛音,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让人心醉神迷。 一曲完毕,众人还沉醉在其中。 袁鹰走到了新郎面前端起酒杯道:“美丽的神话”希望李公子喜欢,爱是永远美丽的神话,它绝不仅仅存在神话中。也在你与她之中………” “李公子再次祝贺你与新娘,愿你们青丝白发,执手共度千秋岁,天长地久永相随!”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现场一阵欢呼声,气氛热情高涨到了极点。 新郎受宠若惊般喝完手中的喜酒。其实大家很想起哄让袁鹰再来一首,但考虑到是王爷带来的贵客,也就不敢造次。 李抱玉热情的招呼大家。他笑的开满菊花的脸上弥漫着骄傲。 这是靖王殿下带给他的,在整个鄣县独有一份。 以至慕容玄熠一众人酒足饭饱返程时,李抱玉又慷慨的给鄣县百姓又捐了两万两白银。 参加完婚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袁鹰也沉浸在了他们带来的温暖之中。 其实人都是向往美好的,即使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 这里的百姓亦如沙漠之花使劲生长、盛开,从不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种精神激励着每一个人,使他们坚信就算在最为艰难的环境里,也能够寻得希望和梦想。 第35章 袁鹰,谢谢你 夕阳下,袁鹰慵懒的趴在车窗上,目视着路边倒退的风景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在后车的慕容玄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露出了宠溺一笑。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县府门口,袁鹰快速跳下马车,在大家眼皮下毫不避讳的从袖口处掏出了两只油纸包着的烧鸡大摇大摆的进入府邸。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他是怎么做到的? 将一只烧鸡给了花老头,另一只给天天在一线救治的太医们。回到房间又变戏一样从胸口处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肘子给鹰哥。 她真是把现代人吃不了兜着走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让没去参加婚宴的人也沾染上几分幸福的味道…… 早上天蒙蒙亮,袁鹰在房间内搞着运动。花老头推开房门道:“臭小子,我提取出了这解毒片的成分,你快帮我看看。” 袁鹰吃惊的问:“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花老头不耐烦的道:“别废话了,快帮我看看。”何止是一晚上,是好几晚上好吧。 袁鹰接过单子吃力的看着上面的繁体字:“牛黄、雄黄、石膏、大黄、黄芩、桔梗……” 她平时为了减少空间会把药盒子和说明书都扔了,现在也只能努力的回想说明书上的成份,好像差不多,再次感叹这老头的厉害,凭借一粒药就能还原出里面的成分。 不过这是中药成分,好复制。消炎药是西药成分,就没那么容易了。要是能造出消炎药就好了。 袁鹰把单子还给花老头道:“师父,你太厉害了,分毫不差啊。” 花老头一听欣喜若狂:接下来就是找药材进行配制了。 花老头看着袁鹰道:“收拾一下,陪我上山去采药。” 她反抗道:“大夏天的上山会中暑的,我不去。”自己能吃苦不代表就一定要去吃苦啊。 花老头一顿暴栗:“我是你师父,我让你去你就得去。” 最后在花老头的威逼下袁鹰不情不愿的背上背篓跟在死老头后面进山采药。 两人不急不缓的走进了一座山谷,山谷两旁,峰峦陡立,峥嵘险峻,抬头只见一线弯曲的蓝天,偶尔有几只鹰掠过,看上去小得跟蜻蜓似的。 花老头在前面拿着棍子指认,袁鹰则负责在后面挖。 她不服气的抱怨道:“你这叫哪门子师父,啥本领都不教,就只会让我卖苦力。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当免费的长工。” 花老头也不恼:“臭小子,让你卖苦力了怎么了,想跟我学本领,首先就得把苦力卖好。” 袁鹰嘿嘿一笑道:“老头,我不想学你的本领,我也不想拜你为师,我们还桥归桥路归路,我们……” 话还没说完这次被老头手上的棍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打得她在山林里上窜下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子晚了。” “师父我错了,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袁鹰边躲边喊道。 师徒两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山谷…… 直到夕阳斜挂,袁鹰背着了满满一背篓草药,还打了两只野兔。两人才慢悠悠的往回赶。 慕容玄熠今天则在房间里心不在焉的看着函件。耳朵却时不时注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隔壁突然安静了一整天,还很不习惯。终于在太阳躲进云层时隔壁传来嘭的开门声。紧接着传来大口咕咚咕咚灌水声。 慕容玄熠无奈的笑了,长得斯斯文文,行为却如此的粗鲁。 刚灌完两大杯水的她看到慕容玄熠站在门口。也难得不好意思将踩在凳子上的脚放下道:“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每听到这句话就十分不悦:“怎么?无事就不能找你。” 她尴尬扯了扯嘴角心想:没事那找她干吗?难道是扯家常拉八卦还是探讨国之大事?好像都不能吧? 慕容玄熠突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摸了摸鼻子没事找事道:“今天干嘛去了?”其实他们早上出发他是听到了的。 袁鹰愤愤道:“进山帮老头采药。” 慕容玄熠有些好笑道:“看来你还极度不情愿?那不是你师父吗?” 袁鹰瞥了一眼慕容玄熠并没有回答。 慕容玄熠见她没有接话,直接坐了下来道:“按照现在的形势看,你看这瘟疫多久能过去。” 袁鹰想到华国那年大疫情从发现到清零用了半年时间。 这古代的人口流动量少。按目前的状态来看应该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 她保守的说:“只要防治得当,应该三个月可以完全控制住。但是要防止二次爆发,消毒一定要做到位。” 想了想道:“明天我想再上隔离区看看。” “好,本王陪你一起!” 他看袁鹰坐在那里哈欠连天,也不便多待。 等慕容玄熠走后,袁鹰这才站起身,捶了捶酸涩的肩膀和手臂,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她简单的洗漱一番,便趴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天亮后,袁鹰用过早饭与慕容玄熠、魏县令正准备出门时。看到了张太医和肖太医也正出门。 袁鹰招呼道:“两位太医早,这是准备去隔离区吗?” 两位太医现在对袁鹰态度特别恭敬。笑着回答道:“是的袁公子,你也去吗?” “是的,一起吧。”袁鹰点头答道。 肖太医边走边道:“多亏了袁公子《科学防疫指南》及三张药方才得以让瘟疫得到控制,真乃后生可畏啊!” “是呀,后生可畏啊!我等实乃阅资不够啊!”张太医附和道。 “两位太医勿需过谦,你们才是医者仁心!” 听闻此话,两位太医的脸上自是难掩开心,捋着胡须轻笑道:“袁公子过奖,这本就是我等应该行之!” 很快三辆马车就在隔离地的不远处缓缓停下来。 此时的瘟疫隔离区,比较起上次的哀鸿遍地,无疑是要祥和许多。 只见隔离区的百姓,手捧着碗有条不紊的排成好几队,队伍前并排放置着几个大大的锅,锅里装着满满的白粥。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食物香味,再也不似上次那般飘荡着难闻的恶臭味。 慕容玄熠看着眼前的景象,双眼不禁瞥向不远处戴着口罩的袁鹰,嘴角微微上扬。她大步流星朝茅草屋走去。 慕容玄熠也快步跟上,方阳赶紧向前走了两步,低头轻声道:“爷,那瘟疫隔离区可万万去不得啊!不如就让手下替爷前往慰问百姓吧!” 慕容玄熠瞥了一眼方阳道:“无妨,袁鹰都不怕本王怕什么?” 说罢,跟上了袁鹰的脚步。 魏县令对着大家喊道:“乡亲们,靖王殿下来看大家了。” 百姓们纷纷停止了排队,看着慕容玄熠和袁鹰朝他们走去,突然大家竟痛哭流涕起来。 纷纷跪下喊道:“靖王殿下来了,靖王殿下来看咱们了。” “朝廷没有放弃咱们,没有放弃咱们啊!” “殿下,您可别再往前走了,咱们的瘟疫会传染的。我一把年纪死不足惜,可万万不能传染给殿下您啊。” 慕容玄熠上前一步道:“大家都起来,一切都有朝廷,都有本王,本王与尔等同行,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人,大家且放心!” 袁鹰看向对面的百姓,他们从开始的万念俱灰到现在的满怀希望。 世上本没有真正的绝境,有的仅是绝望的心灵;世上本没有完美的奇迹,有的仅是永不放弃希望的灵魂。 隔着一段距离又和百姓闲聊了半刻,便起身和他们道别,慕容玄熠和袁鹰并肩走出隔离区。 看着荒凉的郊外两人都未开口,半晌。慕容玄熠道:“袁鹰,谢谢你!” 袁鹰一愣:“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鄣县的百姓,谢谢你在被怀疑的时候依然没有放弃他们,谢谢你为鄣县百姓倾其所有……” 慕容玄熠无比真诚的道谢。 袁鹰坦诚的道:“不用跟我道谢,最开始我也是奔着银钱去的。” 慕容玄熠开怀大笑:“袁鹰本王真的太欣赏你的率真与坦诚。” 笑完过后慕容玄熠正色道:“袁鹰瘟疫结束后,随本王回京吧,本王许你一世荣华!” 这次袁鹰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反问道:“王爷知道为什么我叫袁鹰吗?因为鹰能自由自在翱翔在蓝天,不被权势、荣华所枷锁。它只是单纯的向往自己所喜欢的。” 袁鹰说完也不等慕容玄熠回应,走到自己的马车前自顾上了马车。 慕容玄熠还愣在原地看着袁鹰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贪图权势享乐荣华,袁鹰只想简单快乐的活着。就算回不去一个人也要快乐的活着。 第36章 幽谷铃兰 接下来的几日袁鹰都被花老头叫去卖苦力,第四天袁鹰说什么也不去了。 花老头不轻不重说道:“唉,鄣县呆的也够久了?该去别处看看了……” 袁鹰气得牙痒痒,就只知道威胁人,却拿他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于他。 认命的背上背篓跟在花老头身后, 今天他们坐着牛车来到了县城外十几里路的九峰山。九峰山地势陡峭雄峻,由几座高山组成的崎岖山脉。 九峰山虽占地并不广阔,但地势险恶,深山林中还有毒虫猛兽。附近百姓很少来此山采药,所以许多稀有的药材都有。 在花老头眼里选择进入此山采药,不失为最佳选择。 两人进入深谷,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仙境,一切尘世烦恼皆抛脑后。 这几日一直跟着花老头采药,至少大部分毒药,草药,都能够分辨清楚。 有些药草不需要在花老头的指认下袁鹰就主动挖了,花老头一脸欣慰。 “真不错!以后寻药,就不一定非要自己上山采了。”花老头细语道。 “你说什么?”袁鹰没听清寻问道。 花老头第一次严肃地道: “采药、辨药是医者的入门课,若在根基上偷懒,将是对病者的不负责!” 袁鹰也难得的,真诚点头。想不到这老头,还有几分根性。但是她没有说她要学医吧。 她刚想反驳她不想学医,花老头扬了扬手上的棍子。她赶紧把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一路继续向前,路边的草药品种也不少,袁鹰不断挖着草药,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突然,袁鹰看到前面一块僻静的山石旁长出一株眼熟的植物。 那是一株有很多绿叶,而每个小叶片椭圆形,先端渐尖,基部楔形,上面脉上散生少数刚毛,上面盛开着一朵红花。 “人参!”袁鹰惊喜的大叫,这个她认得,在网络上看到过图片。 老头一看果然是人参,这臭丫头,还有点运道,这一棵人参至少百年以上了。 袁鹰满脸春光的笑着走到人参前。小心翼翼的准备挖那根参王。 这回老头倒是没舍得让她挖,可能害怕她手一抖,挖断根须,那就不值钱了。 只见花老头在挖之前跪拜了它,然后给人参系了一根红绳,又见他在人参周围的地上划一米四方的框框,四角插上四根棍。 最后以人参为中心挖了一个1米圆圈,把人参圈在里面,沿着外围的圈子慢慢的往人参的下方挖土;周围的树根与人参纠缠到了一起;挖起来还真是费劲。 终于,花了两个时辰才完好无损的把人参挖起。只见老头用青苔茅子掺上一些原土,把人参包起来,用草绳打包成粽子样。 然后对着袁鹰道:“见着没,人参是这样挖的。”说完心情十分大好的提着人参往回走去。 半晌没见到袁鹰跟上。回头只见她在人参的不远处挖着什么。 花老头走近一瞧,袁鹰正在费力挖着一株盛开的野花。 花老头不解的问:“你挖株野花做什么?” 袁鹰抬头泪流满面的看着老头道:“它不是野花,它叫铃兰。” 花老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口一紧,担忧的道:“小祖宗,不是野花就不是野花嘛,你哭什么呢?” 认识这丫头这么久,她一直都是倔犟坚强又乐观向上,她坚强得让他都忘了,她也是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 袁鹰没有理会老头,继续小心翼翼的挖着,不一会的功夫袁鹰连根带土挖出一株完好的铃兰。 这是妈妈最喜爱的花,妈妈爱养花,总养许许多多她叫不上名字的花。 唯独最爱铃兰,她不解。妈妈说:“铃兰生幽谷,莹洁胜美玉。喜欢它的纯洁高雅。” 这个异世竟然能遇见妈妈最爱的铃兰,见到铃兰就如见到了妈妈。让她喜极而泣。 明月高挂,繁星闪耀,袁鹰和老头赶着牛车在夜幕下徐徐归来。 慕容玄熠在房间里翘首以盼,打发方阳在城门处看了几次,再不回来他就要准备进山寻人了。 袁鹰抱着铃兰花跳下牛车,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房间把铃兰花一放,顾不上喝水又跑去找了一个花盆把铃兰花移栽上。 慕容玄熠端着饭菜过来,有些不悦的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不以为意:“嗯!今天去的有点远,所以回来晚了点。” 随后接过慕容玄熠的饭菜放在桌上并没有动,继续给铃兰浇水。 慕容玄熠瞥了一眼道:“哪里采的野花?” 袁鹰正色道:“这不是野花, 它叫铃兰,也叫做君影草,铃兰在我的家乡,有着“空谷幽兰”的说法。 它在深山峡谷中幽静地绽放,夜风中繁星点点与之为伴,等待有缘人的采摘。 也有希望幸福归位,春风再临的期盼。” “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它是纯洁高贵的象征。”袁鹰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慕容玄熠有些诧异,第一次见他对一件物品如此喜爱。挑眉道:“你很喜欢?” 袁鹰眸光暗了几分道:“我母亲喜欢。” “你母亲在哪?”慕容玄熠随口一问。 袁鹰低下眼睑沉默了许久,久到慕容玄熠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低低道:“她在另外一个世界。” 没有想到他母亲也已经去世了。慕容玄熠赶紧抱歉道:“对不起!” 袁鹰一愣显然他误会了,她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端过饭菜准备给花老头送去,慕容玄熠赶紧拦着道:“你师父方阳给他送过去了,这是你的。” 袁鹰坐下风卷残云就解决了晚饭,慕容玄熠静静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今日他一身天青色的布长袍,安静的在那里侍弄那株花。 整个人看起来瞬间眉眼温软,巧笑倩兮,给人感觉乖巧不已。 自从两人解开了细作的结后。慕容玄熠总是不知不觉被袁鹰吸引。 他很喜欢和他一起独处,若一天见不到他,他就特别想他,眼睛总是不控的追寻他的身影…… 慕容玄熠想到这心头一惊,顿时面色越发难看,逃也似的出了袁鹰的屋子。 袁鹰见慕容玄熠莫名其妙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他抽的那股子风。 回到房间,慕容玄熠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他只是他身上有些特别所以自己多看两眼。他绝对不会好男风。 虽然本朝也有人龙阳之好,但是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这时方阳过来伺候慕容玄熠更衣洗漱。慕容玄熠目光灼灼的盯着方阳,同时趁他帮自己宽衣时他的手附在方阳的手上时,顿时他像触电般的弹开。他很反感。他对方阳产生不了这种感觉。 他挥了挥手让方阳下去。方阳只觉得爷今天晚上特别反常。看自己的眼神也特别那什么……嗯说不上来,就是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那种。 方阳走后慕容玄熠坐在桌前沉思,自己确定对方阳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自己不好男风。 慕容玄熠想通后也就不再纠结。自行洗涑过后就上床睡觉。 睡下没多久,袁鹰身着一袭红裙推门而入来到他的房间,身后是尽数散开的青丝,身段婀娜多姿,腰肢柔软纤细。分明是女儿家的模样。 她面如桃花,眉目含情,走到床边缓缓拉着他的手,一脸羞涩又灵动的唤他玄熠哥哥,质问他刚才为什么跑掉? 又委屈的说今天采药肩膀疼,让他帮她捏一捏,他不自觉的起身,把她一点一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轻的帮她捏着肩。 而她却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眸如丝,似乎又带着几分嗔羞,引的他为之意乱神迷,最后牢牢揽住她的纤腰压向了她,两人陷入一阵旖旎…… 随后,慕容玄熠便醒了。他懊恼的起身。 不仅做这样的梦,而且在梦里,竟然还把袁鹰想成了女子!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出了什么毛病了…… 想起以前在漠北军营里偶尔听到下面老兵的浑话:“军营三年不见女子看到母猪都能思淫。”那自己莫不是见男思淫了…… 自己今年二十有六是该成婚了。三年前他为母妃去漠南边防守了重孝,三年内不提及婚事。这次回京父皇给自己赐婚就不再拒绝了。 身为皇家儿孙,不论男女都得先以皇家利益为重,婚姻自古不由自己做主,娶谁都一样,无所谓了。 第37章 避而不见 一夜无眠,等到第二天早晨方阳他们进去服侍慕容玄熠起床时,慕容玄熠眼底透着淡淡的黑色,整个人看起来面色异常的难看,方阳也不敢多问什么。 反倒是袁鹰一夜无梦到天光,精神抖擞的在院子里搞着体能运动。 慕容玄熠看到袁鹰的身影,忍不住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心跳又忍不住加速,老脸一红。 他怎么能如此无耻;对着一个男子做如此下作的淫梦;气愤的把门重重一关。 把方阳和袁鹰都吓了一跳。袁鹰简直觉得这样的人就是莫名其妙、阴晴不定、难打交道。在心里下了定论:这种人以后少答理。 接下来的几日。 慕容玄熠让方阳把饭菜都端到房间里来。太医们每日来汇报日瘟疫情况也不再叫袁鹰。有事让太医直接对接袁鹰。 袁鹰每天都在帮着老头分解药材,炮制药材,没事逗逗鹰哥,日子别提过的有多惬意。最近两人也都没有碰面。 只是袁鹰想自己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老祖宗。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刻意避而不见,心里越是想念。 这几日下来,虽然他没有再做那么荒唐的梦,可是却还是会止不住的想起袁鹰。 慕容玄熠在心里面告诉自己,那天的梦只是一个意外,不用在意,但是袁鹰的面容却仍旧是隔三差五的浮现。 简直要将他逼疯了。这几日方阳和江翀小心翼翼的伺候,从没见过爷这副模样过,时不时在书桌前发呆,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慕容玄熠心头越发烦躁,而烦躁之中,似乎又夹杂着失落乃至……酸涩。 他为什么要是男子,如果不是男子该多好,直接娶了便是。 既然躲不过那就直接面对,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他来到袁鹰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此时的袁鹰正在看花老头给的医书正起劲,中途被人打扰很是不快。 打开门发现是慕容玄熠,她微微诧异,站在门口询问:“王爷,有事?” 屋中铃兰花的香气犹如清新柔和的音符,淡淡地荡漾在空气中,令慕容玄熠陶醉。 慕容玄熠深吸一口香气没理会,自顾进了房间坐在桌前。 定定的看着袁鹰半晌道: “袁鹰,你娶亲吧!本王为你在鄣县寻一位家世样貌都极好的女子给你为妻。” 这是他想到最快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袁鹰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确认的问:“你让我娶亲?” “我娶不娶亲好像不碍王爷眼吧?”袁鹰心里大骂他神经病,管天管地还管她拉屎放屁么。 “本王给你准备娉礼,看中意的就去上门提亲,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慕容玄熠一副长辈的话语道。 袁鹰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语气冷冷的道:“这个无需王爷操心,我已有了心仪之人!待瘟疫结束我自会回去成亲。” 心仪之人?慕容玄熠心头一紧下意识问出:“谁?” 袁鹰心想老子哪知道是谁。翻了个白眼道:“告诉你又不认识,带你去认识又远。” 慕容玄熠脸色一沉,看向了袁鹰耳垂,耳垂上没有耳洞,要知道,大夏乃至周边所有国家即使再穷苦的人家,养了女儿都会让她们穿耳洞。 也幻想过他是女扮男装,但幻想终究是幻想。他心里一阵苦涩。 此刻慕容玄熠的心头涌动出失落,怒火,与不甘,他也是堂堂一战成名的战神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怎么能是一个断袖?怎么能被一个男子给左右了思想,不能绝对不能!想罢又生气的离开。 袁鹰被慕容玄熠整的莫名其妙,莫不是得羊癫疯了。唉!男人就是矫情。 接下来慕容玄熠每天早出晚归,体现的异常的忙碌,不过也的确忙碌,每天在隔离区帮忙给百姓施粥、熬药、消毒…… 让隔离区的百姓感动的痛哭流涕,大肆夸赞靖王殿下仁慈,爱民如子! 慕容玄熠每天在隔离区忙完就去城门外的水库洗完澡然后就在山坡上一直待到太阳下山才回去。 方阳和江翀也不知道爷是怎么了,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尽可能的保护好爷的安危。 慕容玄熠只想让自己忙起来,尽量不要与袁鹰碰面,等回了京城自己成了婚一切都会好的。 原本想让袁鹰和自己一起回京城的,还是算了,远离他不然自己名节不保。 “罪魁祸首”的袁鹰天天被花老头逼着背医书,从最开始的不情不愿到现在越发觉得医书妙趣横生,让她爱不惜手。 花老头在一旁一脸欣慰,这臭丫头是她见过最聪慧的一个,虽然学医晚但架不住人家天赋异禀。 如果自己这身医术能得以传承,那他也算对得起世人了。 袁鹰才不想什么传承,她只是觉得在这个落后的古代会点医术保身也不错。 老头又耐心的给袁鹰讲中医最难的切脉:“脉象自古以来就给人以神秘、复杂之感,指下感觉又因人而异。 所以常常给医者一种“心中易了,指下难明”的深奥感。但“脉为医门之先”。 不懂脉学,就无法结合望、闻、问准确辨清病症,所以你不能忽视脉诊这一门。” 说罢抓起袁鹰的手腕替她边把脉边道: “望、闻、问、切”四诊。“切诊”又称脉诊是医者用手触按患者的脉动测知脉象变化及有关异常征象。 脉乃血脉,赖血以充,赖气以行。你乃患有气血不足,生血不旺之症。待为师给你开剂药调理一二便好。” 袁鹰调皮的抓起老头的手,有模有样的把起了脉。半晌蹙眉惊讶道: “师父,您已身怀六甲,哎呀,有滑胎之症,待徒弟给您开副保胎……” “老子打死你个混账玩意。”花老头气得暴跳如雷,随手脱了一只鞋围着桌子追着袁鹰打。 袁鹰边躲边道:“和你开个玩笑嘛,你至于吗?唉哟,师父你别打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边的打打闹闹慕容玄熠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里,无奈又宠溺一笑,真是一个调皮又机灵的小混蛋。 随后反应过来又给自己一大嘴巴子,笑什么笑,怎么能受一个男子的影响。没出息…… 第38章 瘟疫结束 花开疫散终有时,万众一心迎秋来。 瘟疫果真如袁鹰预想的一样,经过漫长的三个月,随着隔离区最后一个病患康复回家,瘟疫的阴霾终于逐渐散去,鄣县百姓迎来了瘟疫结束的时刻。 自古以来,还尚未有医者治愈过瘟疫,哪次瘟疫横行不是百姓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这次鄣县虽然死了两万多人,但是在没有抗生素的治疗下已经很好了,也没有大传染给周边县市。 袁鹰也不敢松懈,让魏县令给大家普及疫后预防,消毒工作继续进行,焚烧后的尸体在掩埋坑底铺撒生石灰。 防止瘟疫二次席卷而来,不聚集、戴口罩、勤洗手,加强个人卫生防护;一旦发现有不舒服的立即汇报。 事无巨细的交代,现在大家对袁鹰的话都是言听计从,没有半点怀疑。 接下来慕容玄熠自费在县衙府里举办了一场庆功宴,一来是慰问所有在一线的救疫人员,二来是感谢为鄣县募捐的乡亲们。 宴席上慕容玄熠端起酒杯道: “瘟疫散去,山河无恙,人间皆安!本王在此感谢诸位。尔等不顾个人安危,不计个人得失,守住了鄣县。这杯酒本王敬大家!” 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家也跟着一饮而尽。 慕容玄熠端起酒杯走到袁鹰面前道:“我大夏能有袁公子这样的能人,真乃一大幸事!我代表鄣县的万众百姓感谢你!” 他说得严肃而又郑重。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袁鹰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道:“王爷过奖!我乃受之不起,是大家万众一心共同战胜了瘟疫。 胜利属于大家!属于大夏!为大家美好的明天!让我们举杯共饮。” 气氛在袁鹰的豪言壮语下热情沸腾。 席间,很多人都给袁鹰敬酒,她都是一饮而尽。没去部队前是滴酒不沾,后来在部队总有些刺头兵不服管教。 那就先打一顿然后再喝一顿,立马服服帖帖。时间一长她的酒量也就锻炼出来了。 十几杯下肚,袁鹰脸不红心不跳,直接看呆旁边人。 慕容玄熠抿唇,放下酒杯,蹙眉盯着袁鹰。这小混蛋喝酒也太没节制了。 似乎感应到他灼灼的视线,袁鹰抬起了眼眸。 对上慕容玄熠漆黑如墨的黑眸。 袁鹰犯起了嘀咕盯着她看干嘛?嫌她酒喝太多?不至于吧,鄣县穷也不至于穷这几杯酒吧。 她这个逆反心理,不让她喝她偏要多喝几杯。喝完对着慕容玄熠扬了扬眉。怎样,我就喝了。 慕容玄熠看着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真是好笑又好气。 瘟疫的结束就代表用不了几日便可以离开鄣县,这是慕容玄熠一直想的,但是真的到了要离开时,他又莫名的烦躁不已。 特别是看到那小混蛋没心没肺的样,心情更加阴郁。他说瘟疫结束就回去迎娶他的心上人。也罢,他回京也会成亲,那就各自娶妻各自安好吧! 只是心里隐隐有些郁闷,于是他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方阳和江翀对视了一眼,都不敢劝,也不知道爷最近怎么了,明明瘟疫结束了很快就可以回京了是值得高兴的事,爷反而看起来不开心。很反常,可是他们想不出原由! 清晨明亮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房里,感受到阳光的刺激,袁鹰抬手揉着眼睛,缓缓睁开,打量着房间,眼前熟悉的床帐,熟悉的被子。 \"醒了?\"桌前,慕容玄熠松懒而满是困意的嗓音传来。他冷峻的面颌轮廓隐匿在清晨的阳光下。 袁鹰一阵惊慌失措,她不是在喝酒吗?慕容玄熠他怎么在这里?自己喝多了?好像后面想起在异世的妈妈心里难受又多喝了几杯,自己酒量一向很好的怎么就喝醉了。 她紧张的询问慕容玄熠:“你怎么在这里?你……我……我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吧?” 慕容玄熠见她这模样嘴角上扬道:“你喝多了怕你要喝水,要上茅厕,所以我就在这里。你没有越轨的行为,酒品很好,只是嘴里一直叫妈妈。” 听慕容玄熠这样说袁鹰悬着的心放下了。正当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花老头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看到慕容玄熠还在这里脸色十分不悦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守在一个男子房间算怎么回事?” 慕容玄熠一听老脸一红赶紧回了自己房间。 袁鹰见老头脸色不好赶紧卖惨道:“师父,我头好痛。” 花老头恨铁不成钢的说:“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赶紧起来把这个喝了。” 袁鹰接过花老头的醒酒汤一饮而尽,顿时头脑清醒了不少。 “谢谢师父,师父你最好。”袁鹰讨好的道。 花老头哼了一声拿着碗出去了。 袁鹰接着又躺回了床上,以后喝酒还是要注意,差点就自曝马甲了。 午饭过后,慕容玄熠叫住了袁鹰,她蹙眉:“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压着怒火道:“嗯!” 袁鹰跟着慕容玄熠进了房间,慕容玄熠从书桌拿出一叠银票道:“朝廷的赏银,额外的是本王承诺给你的。” 袁鹰瞥了一眼并没有接,随意的道:“当时说了赏银全部捐给鄣县百姓,你直接交给魏大人就好。” 慕容玄熠盯着袁鹰看了半晌道:“一分不留?” 袁鹰坚定道:“嗯!一分不留。” “那你拿什么娶亲?” 袁鹰一愣:“娶亲?” “哦,娶亲,我们家乡不用出聘礼。再说我们两情相悦岂能被俗物所染。”袁鹰随意答道。 慕容玄熠脸色阴沉的可怕:哼!好一个两情相悦。 所以自己在这边百般纠结,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染上了断袖之好,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敢靠近他。害怕自己喜欢上了袁鹰。 可是实际上,这小混蛋心里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就是一个自导自演的小丑,他突然一阵冷笑。 袁鹰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慕容玄熠。随后赶紧折回了自己的房间,心怕他发羊癫疯祸及到了自己。 她刚刚回到房间, 花老头就兴高采烈的进来道:“小鹰快看,解毒片我做出来了。” 袁鹰看了眼花老头手上淡黄色的药片,和现代的解毒片有个八成相似,没有现代的黄,可能是没加色素的原因吧。 她道:“那怎么证明它药效一样呢?” 花老头看着袁鹰邪魅一笑,她大惊不好想跑结果还是晚了,直瘫瘫坐在凳子上。 气得袁鹰使出全身的力气大骂:“死老头,你丧心病狂,竟敢用我试毒。” 花老头有点愧疚道: “你上次中了我的软骨散用了解毒片后很快就恢复了,我再看看我的解毒片是不是也很快能恢复嘛。” 说罢把解毒片喂进袁鹰嘴里。 片刻袁鹰手脚一热全身恢复了力气。袁鹰恢复第一件事就是追着老头打。 “死老头,我和你绝交,你再也不是我师父。哼……” 这死老头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花老头看到了袁鹰活蹦乱跳的开心不已,他竟然成功了。那接下来就研究消炎片。 想到这花老头讨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小祖宗,别生气了,来!为师特意给你做的。” 袁鹰警惕的道:“这又要我给你试什么毒。” 花老头没好气道:“毒你个头,这是我用你的那半棵人参给你做的玉肤膏,你看看你皮肤比我一个老头还黑还糙。” 袁鹰一听气更不打一处来了。气愤的道:“你个败家的死老头,这棵人参老值钱了,你竟然就这么浪费掉了。” 花老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嗯,要吗?不然更浪费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袁鹰狠狠的一把夺过。 花老头讪讪的回了自己房间,看来这两天还是别去惹那个小祖宗了。 第39章 授人以渔 睁眼又是新的一天,袁鹰收拾了一番,想到这几天就要离开,于是上街买些日用品,出了县府门碰到了魏县令。 魏县令也看到了袁鹰,上前招呼道:“袁公子这是要上街吗?” “嗯,魏大人去哪?”袁鹰反问道。 “随意逛逛,感受下瘟疫散去的鄣县。”魏县令感叹。 袁鹰与魏县令并排走在街上。 比起瘟疫之下死气沉沉的鄣县,现在街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非凡,大家都戴着口罩,但丝毫不影响小贩们的吆喝。 袁鹰看向魏县令道:“魏大人想过以后鄣县的发展吗?” 魏县令一愣道:“袁公子的意思是?” “鄣县是一个山林较多的县,又经常遭受洪灾,种植粮食产量低。你有没有想过带领乡亲们种植其他的。” 魏县令不解道:“种植其他的,能种植什么呢?而且土地也不够,不种粮食百姓拿什么吃饭呢?” 袁鹰耐心的道:“土地不够你可以带领百姓开荒,可以一部分地种植粮食,这个粮食不局限于水稻,可以多样化,只能要填饱肚子的都行。 一部分地种植适应你们土壤的,比如药材,比如水果等经济作物……再卖去别的省市。有了钱你们一样也能买粮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靠募捐只能解决眼前困难,真正想摆脱贫困那有只能创新,敢为人先。”袁鹰意有所指道。 她继续道:“我们家乡有句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交通便利对促进经济繁荣,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万事开头难,只要肯去做,就没有实现不了的,理想与现实之间:行动是桥梁。” 袁鹰见魏县令没反应也不再多说向前走去。这个必须他自己想改变想行动,不然说多了没用。 留下魏县令陷入了沉思,嘴里默默念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片刻魏县令眼眸坚定的看向了袁鹰离去的背影激动不已,他真是上天派来拯救鄣县的。 立秋后的阳光,还如盛夏那般火辣,黄金璀璨的阳光更显刺眼,让人有些慵懒,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断。 袁鹰买完东西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身边的人们匆匆而过。这里结束后她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她就像一个没有根的浮萍。 不过没关系。世界那么大,她想去看看! 越过山川万里,俯瞰江山如画。踏遍天涯海角,看尽繁华似锦!一个人仗剑走天涯,无牵无挂四海为家。 这画面想想都觉得美,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这要是她在现代想都不敢想的。 夕阳渐渐滑下天际,天边留下一抹残红。袁鹰这才慢悠悠的从外面回来,慕容玄熠已经在她房门前等候多时。 她鹰微皱起眉,这人又来干嘛?她走上前问道:“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每听到小混蛋这话时就条件反射蹙眉脸色阴沉。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袁鹰真是想不通,他最近老给自己脸色看是为什么?她也表明自己不是细作了。还好这两天就走了,以后也不需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真心心累。 她推门进了屋,慕容玄熠也跟着进来, 似乎在心里做了许久的斗争才道:“你和我回京城吧?我可以给你名和利,让父皇封你为天下第一神医。” 撇开其他的,袁鹰还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果大夏能拥有这样的人将是大夏之幸也! 袁鹰笑了笑道:“名声太大,未必就是好事,这相应而来的危机也就越大。” 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医者,只是刚好此瘟疫我们家乡有人得过,当时不那么说,说不定都被你们杀了。” 慕容玄熠并没有惊讶只是淡淡道:“你家乡在哪?” “华国!”袁鹰很自豪的说出来这两个字。 “华国在哪?”慕容玄熠在自己脑海里搜索一翻周边都没有这个国家。难道在海的那边吗? “华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袁鹰低低的回答。远到我都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慕容玄熠很惊讶,那她怎么来的? 看袁鹰情绪不高,慕容玄熠也不好再追问。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道:“你的我帮你给了魏县令了,这是我给你的,你不愿意随我去京城那就不去吧。” 袁鹰接过慕容玄熠手里的银票立即开心笑道:“谢谢王爷!”谁还能和钱过不去啊。又不是傻。 慕容玄熠看着小混蛋满是笑容的脸真搞不懂到底哪个才是他,明明前一秒愁眉不展下一秒就笑的明媚灿烂。 等慕容玄熠一走,袁鹰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数银票,哇哇!!!足足五万两。这个阴晴不定的老祖宗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有了这笔钱她是不是可以在古代潇洒走一回了。 用过晚饭后,袁鹰写了两份细盐的提炼技术,交给了慕容玄熠,算报答他五万两银子的盘缠了,她不喜欢欠别人。恩仇当场报。 收拾收拾准备去洗澡时,魏县令拿着厚厚一叠纸站在她房门口道:“袁公子,还没睡呢?” 袁鹰疑惑的问道:“魏大人,有事?” 隔壁的慕容玄熠听到这句突然心情瞬间顺畅了不少,看来这话不止对他一人说。 魏县令不好意思的道:“叨扰袁公子了,今天你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一下午我将自己所思所想都写在了纸上,还请袁公子你帮我看看可否妥当。” 说罢,把厚厚的一叠纸替了上去,袁鹰接过很吃力的看着上面的繁体字;她承认在这里她就是半个文盲; 她直接道:“魏大人,还是你念吧?” 魏县令也不含糊接过后一张一张纸的念了起来。 袁鹰听完魏县令写的大为感叹!平时这人看着唯唯诺诺。 经过自己提点一二很快就将修建水利、修建道路、开发荒地等等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所有的思路整理成稿,真是一个行动力非常强的人。 她真诚的道:“魏大人这构思让袁某佩服。” 魏县令赶紧:“袁公子过奖,魏某不才,还望袁公子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一起探讨吧。在我们家乡任何野生植物都可以人工种植的,种什么药材这个需要你去考察,结合你们这边适合种植什么再论。 水果我倒是觉得你们南方合适种奇异果、葡萄、甘蔗等,这些水果既可以做成蜜饯、干果又可以酿酒、甘蔗可以制糖。” 魏县令连忙问:“奇异果是什么?我们这边有吗?” 袁鹰一愣,哦,古代不叫奇异果,她详细的将奇异果描述了一遍。 魏县令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是藤梨。但是这个很酸,野生葡萄、藤梨到处都有,太酸了基本没人吃。” “嗯,野生的很酸,但是你可以培种,人工种植改良会很甜,但这个我也不会,靠你们自己去摸索,反正我们家乡经过改良后的就特别好吃。”袁鹰实言道。 两人就种植一直讨论到子时过半。魏县令看到袁鹰坐在那里哈欠连天才舍得走。 待魏县令一走,她简单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了,原本想去水库洗个澡的。 自从上次被老头叫去采药发现了那个水库后,她基本洗澡就在水库解决。 晚上魏县令一来就给耽误了,明天一定要去洗个澡了。 现在虽然进入了秋天,但还是闷热难耐。 第40章 我不是断袖 晨曦微露,袁鹰就已起床,今天没搞体能,而是在桌前编写一份详细的甘蔗制糖步骤及红糖提炼白糖的方法。 糖在古代是奢侈品,据历书记载古代的糖大多数是饴糖、蜜糖,蔗糖直到唐朝才有。 古代的制糖技术并不成熟,品质好的糖更少。只要掌握了这一技术,还怕发不了财吗,鄣县百姓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编写完制糖的步骤后,她想了想又写了一份葡萄酒的酿造方法。 葡萄即使酸也没关系可以酿酒,葡萄酒可是个好东西,在现代那可受大量女性的青睐。 她妈妈特别喜欢喝葡萄酒,每年都会自己酿造,她往往就会在旁边帮忙,久而久之这酿造方法她早就滚瓜烂熟。 葡萄酒不像其他的,酿造不好可能会中毒,她又特意单独写了一份酿造注意事项。 满意的看着手上写的几页纸。如果顺利,要不了两年,这鄣县就会脱贫致富。 由县令带头,致富不愁。有一个好的致富带头人,是脱贫致富的重要因素。 魏县令这只“领头雁”不仅要带着百姓脱贫,而且要带领百姓发扬自力更生、自强不息的精神。 压力还是很大,但是袁鹰相信他。他一定可以的。只要万众一心离致富就不会远。 最开始时以为自己除了作战、训练就什么都不会了,没想到在逆境中激发出了自己无限的潜能。 她在书中看到过这样一段话:你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许多,只要锲而不舍,屡败屡战,在绝望中也能找到希望,绝定中也会有生机; 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潜能,只是需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去激发它。 也许老天给自己一次活命的机会就是让她来帮助这些可爱的古人们。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荣幸之至! 拿着写好的纸来到了前厅,一众人已经入座。魏县令再给慕容玄熠在汇报着什么?只见慕容玄熠交待了几句魏县令就准备离去。 袁鹰叫住了魏县令道:“魏大人请留步,这是我早上写的。你看看以后是否用的上?” 魏县令恭敬的接过,虽然里面有许多字不太认识,但是也大致看懂了。 突然魏县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下官代鄣县百姓谢谢袁公子的大恩大德。”一众人没搞清楚一大清早这是什么状况。 袁鹰扶起魏县令道:“你无需谢我,这中间需要你们自己去付出行动、付出努力。” “有看什么不懂的,你到时来房间找我。” “袁公子请放心,下官定不负所望,拼尽全力带领全县百姓过上好日子。”魏县令承诺道。 魏县令恭敬的把这几页递给慕容玄熠道:“王爷,这是袁公子给鄣县百姓脱贫致富的希望。” 慕容玄熠看完后久久没说话;这样有才之士却不能为大夏所用,真乃大夏的损失。 早饭后袁鹰来到了花老头房间,花老头认真的坐在桌前端详着一张纸上的粉沫。 见到她进来花老头收回目光道:“你来的正好,这个什么消炎药我怎么也分解不出里面的成分?” 袁鹰看了一眼桌上的粉沫道:“它不是普通的中药制成的,这个药在我们家乡是西药,化学制品。” 花老头听的云里雾里,一个药还什么西药什么化学制品? 袁鹰耐心解释中药和西药的区别,解释什么是化学制品。 花老头听完惊讶的合不上嘴巴。被天下人奉为天下第一神医,没有想到他此时犹如一只井底之蛙一般。真是可笑至极,自己算哪门子天下第一神医。 袁鹰见他大受打击的样子安慰道:“不要着急,都是人造出来的,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花老头立马两眼冒精光道:“你说的对,都是人造出来,我也可以。” 想了想接着道:“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青霉菌怎么提取?” 这个还真是问住袁鹰,她也不是学医的,她也只是报纸上看到过。她哪里知道怎么提取啊。 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尝试,我懂化学。” 花老头瞬间又像一只卸了气的皮球。 袁鹰从怀里拿出一半的银票道:“慕容玄熠单独又给了我五万两,我俩一人一半。”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道:“给你就拿着,给我没用。” 送不出去袁鹰只得又默默收回,良久她问道:“你准备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看了一眼袁鹰道。 这又是被赖上了啊,她没好气的道:“我去阴曹地府。”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房间她睡了一觉后,醒来时已经太阳偏西了。 她把所有衣物都清理好,慕容玄熠他们明天返京,那他们也明天走。 整理好后袁鹰来到了城门外的水库,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的余晖,静静地洒在水面上,为它披上了一层金黄的纱衣。 平静的水面,如同一面明镜,倒映出夕阳的姿态和色彩。这一切都显得这么的和谐,这么的美好。 袁鹰静坐在水库边嘴里叼根野草慵懒的欣赏着落日。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欣赏完美景后袁鹰脱去外衣解下束胸布只穿了一套短袖体能服,她站在水库边用一种优雅而有力的姿势跃入水中,片刻与水融为一体。 在那清澈的湖水中,她宛如一条优雅的水蛇,轻盈地穿梭于水波之间,每个动作都充满着诗意和韵律。 由于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慕容玄熠心里烦闷不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外的水库。方阳和江翀跟在身后。 还没走近水库就听见了一阵阵水花声,他好奇的走近一看,只见水中一个泳姿优雅的人儿在水中来回穿梭就像条自由的鱼儿,轻松自在。 片刻,慕容玄熠眼眸睁大,尽情在水中嬉戏的人儿不是小混蛋又是谁。反应过来后,他对着后面跟着的两人严肃道,“你们不准靠前,退到一公里以外的地方等我。” 方阳和江翀虽有疑惑但也不敢不从。两人走后,他脱去衣衫准备入水,这时袁鹰从水中抬头露出了上半身,胸前凹凸有致的曲线让慕容玄熠惊得愣在了原地。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如遭雷击,瞠目咋舌,瞬间面红耳赤,从耳根、到脖颈、经脊背红到脚跟。再次看向水中的人儿。 慕容玄熠又惊又喜,激动得不敢相信,颤抖的手摸着自己的加速跳动的胸口。 嘴里喃喃道:“原来小混蛋是女子,她真是女子!”突然他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往山顶跑去。 慕容玄熠像疯了似的边跑边笑,“她是女子!我不是断袖,我不是断袖,哈哈哈……” 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源源不断的喜悦与精力,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害怕自己是断袖不敢靠近她。怕被她唾弃,怕被世人唾弃。 虽然躲避着她,但她的身影却在自己脑海中萦绕不散。让他备受折磨,天知道他这两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许是上天垂怜,成全了他!差一点,他就错过了她。 跑累了后,他跌坐在地上。她是女子,她只能是他的人,什么心仪之人,如果有,那她的心仪之人就是他,他绝不会让她离开;绝对不会。他恨不得现在就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去。 慕容玄熠洗过澡在房间里,一件一件的试选衣物,并询问方阳和江翀意见,方阳和江翀摸不着头脑,爷从水库回来就一直在笑,现在又不断的试穿衣物,谁能告诉他们爷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他试了近半个时辰终于选了一套自认为非常精美的服饰。 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潇洒。 翩翩公子世无双,陌上君子温如玉!这样的他!她会喜欢吗?慕容玄熠一向很自信,可是现在在袁鹰面前却没了以往的自信。 良久,他鼓足勇气敲响了袁鹰的房门。此时的袁鹰已经美美的躺下。在水库游了一个多时辰还是很累的。 听到慕容玄熠的声音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但想着他的五万两白银算了还是忍忍吧,反正明天后就不用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重新点上灯给慕容玄熠开了门道:“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嘴里含着宠溺的笑道:“没事,过来看看你,明天就要走了,都收拾好了吗?” 袁鹰心里骂娘:就这点破事还值得他大晚上的过来问一下么。 但还是淡淡道:“不劳王爷挂心,都收拾好了。”站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慕容玄熠自顾走进房间朝桌前一坐,袁鹰翻了个大白眼,怎么会有这么看不懂脸色的人? 他眸光灼灼的看向袁鹰道:“小鹰,跟我走吧,我一定护你一世周全,许你一生安稳,倾其所有。” 袁鹰直直的看着慕容玄熠蹙起了眉:嗯,这人今晚很奇怪,从着装到眼神到说话都透着一股神经质。让她一身鸡皮疙瘩。她还是习惯原来那个冷冷清清高高在上的靖王。 她收回目光淡淡道:“王爷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你,以前一样现在也不变。” 慕容玄熠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望向袁鹰。淡然起身道:“行吧,那祝你一路平安。保重!” 袁鹰看他起身便露出甜甜一笑道:“也祝王爷一路平安,后会无期!” 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些许高深莫测看向她:后会无期?哼!他的人,只有朝朝暮暮! 第41章 王爷,保重!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袁鹰的心情还是很激动,和当时来的心境完全不一样,那时有太多不确定性性。 现在回想当时,如果自己没有遇到花老头,这瘟疫能这么顺利的结束吗?想想自己那时还真不怕死。 看着长长的大队伍,前面卫兵压道,慕容玄熠的马车在中间,街道两边挤满了成千上万戴着口罩的百姓。他们得知了消息不顾阻拦自发来为靖王殿下送行。 他们感激靖王殿下,是靖王殿下的到来,给了他们新生。将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扯了回来。 他们俯身跪在地上行礼激动的痛哭流涕高声呼喊: “靖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靖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靖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慕容玄熠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哪怕这段时间一直有吃有喝的供养着,也没养回来。 因为常常面朝黄土背朝天,天天被阳光暴晒,皮肤黝黑。哪怕二十岁的小伙子,看上去跟四十多岁的差不多。 慕容玄熠沉重的从马车上下来对着百姓道:“乡亲们都起来吧!本王承诺大家,回京后一定向父皇减轻你们的税赋,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一路上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一群接着一群跪在地上行礼,嘴里高喊着“靖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壮观的场面让袁鹰莫名觉得热血沸腾。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在古代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要当皇帝了。 不过慕容玄熠要是当皇帝应该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袁鹰和花老头带着鹰哥,坐着牛车跟在长长的队伍后。 他们拒绝了慕容玄熠提供的马车,她和花老头商量了,立秋后天气会越来越冷所以他们选择一路南下。 慕容玄熠回京城是北上,两人出了鄣县城后往反方向背道而驰。 在前面的慕容玄熠和江翀交代着什么。只听到江翀道:“爷放心,昨天连夜就将消息放了出去。” 慕容玄熠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派影卫保护好她的安全。” 虽然此时入了秋,但秋老虎发起威来天气还是很热,甚至比三伏天还要热,路上的行人穿着单薄的衣物,脸上挂着汗珠,匆匆忙忙地赶路。 树叶也在这时候开始枯黄,仿佛是被太阳的热情所融化了一般。 袁鹰戴着遮阳斗笠在前头赶着牛车,花老头则慵懒的躺在牛车上。时不时指挥一下她赶车的技巧。 经过一上午马不停蹄的赶路,很快他们就到了分岔口,一条路两个岔口,一条是通往北上,一条是通往南下。 袁鹰灿烂生辉的同慕容玄熠告别道:“山高水远,终有一别。王爷,保重!?” 慕容玄熠玩味一笑:“嗯,保重!” 告别了慕容玄熠,袁鹰欢快的赶着敞篷牛车一路南下。湛蓝的天际下,金灿灿的稻子犹如铺上一层“黄金毯”。 金黄色的稻田,点缀着部分还未成熟的稻子、绿树,似绵延到天际的金黄绸缎中融入了绿水青山,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宛如一幅灵动的秋日油画。沉甸甸的稻穗把稻秆压弯了腰,迎着风,慢慢起舞。 袁鹰一路欣赏美景一路放声高歌,只不过她唱的都是军歌,全是花老头从没听过的韵律,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欣赏。听着让人振奋不已。 风尘仆仆的跑了一路终于牛车在靠河岸的道路上停了下来,袁鹰跳下了牛车,就着河水洗了把脸。再拿她的军用水壶打了一壶水。此时此刻,她正在河边喝水。 嗖嗖嗖……一时间暗箭齐发,袁鹰几个翻身躲过。忽然追来十几个黑衣蒙面刺客,手提长剑,杀气腾腾。 “老头有刺客,小心!” “小鹰,小心刺客!” 两人异口同声的提醒着对方。 黑衣人还是之前追杀她的那一批,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只是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来追杀她?就在她冥想之际。几个黑衣人已经闪身围了上来。 独眼黑衣人恨恨的道:“你还真是让我们好找。” 袁鹰无奈的道:“你有病啊?要找宋砚书就去找他,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干啥?” 独眼黑衣人冷冷的道:“宋砚书自然要找,你和我之间的账也得算一算了。” 说罢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袁鹰她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拔出匕首挡住一片绚烂的光幕,与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像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 一招试探袁鹰一个跨步,冲在最薄弱的左边,一把抓住一名黑衣人左手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黑衣人惨叫出声,袁鹰趁机夺过其手中的长剑。 其他黑衣人速度极快,十几把寒剑挥即而来,袁鹰身形一闪,一把将刚才黑衣人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其黑衣人身中数十剑,顿时身体血花乱溅。 花老头在一旁也是干着急,他完全不会武功,还没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动的手对方就已经一人倒了。这让花老头骄傲不已,他的徒弟就是厉害。 黑衣人见状气急败坏,准备再次进攻。 嗖……嗖……几枚暗器朝黑衣人射来。黑衣人持剑挡开。 只见慕容玄熠带着两大护卫和十几名暗卫飞疾而来。慕容玄熠衣袍飘荡,手持着一把银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把这些刺客放在眼里般。 银剑乱舞,慕容玄熠的人和黑人衣混战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之快令令人惊叹! 袁鹰见状也快速加入进了战斗中。与慕容玄熠背靠着背,配合的十分默契。 独眼黑人衣见到慕容玄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当了,对着其他黑人使了个眼神。随后嗖嗖…… 朝袁鹰他们射出了几枚暗箭后闪身撤退进了树林。其他人闪身躲开,慕容玄熠则直接抱住了袁鹰,用身体为她挡了一箭。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江翀大声道:“方阳,保护王爷,其他人随我去追。” 袁鹰也很紧张连声问:“王爷,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随后又叫道:“师父快来给他看看。” 慕容玄熠则轻声安慰:“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袁鹰和方阳把慕容玄熠扶到牛车上,花老头板着脸给慕容玄熠拔箭止血消毒。所幸暗箭无毒。 虽然他讨厌慕容家的人,但是慕容玄熠是为了救他徒弟受的伤。他不会见死不救。 袁鹰不解的问道:“王爷,你们不是向北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阳瞥了一眼慕容玄熠。只见慕容玄熠道:“我们本来向北走了很远一段距离了,有密报发现有可疑人员往南而去,不放心你,所以我就掉头一路跟了上来。” 顿了顿又道:“还好我跟了上来,小鹰,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袁鹰也十分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莫名其妙的一路上都被他们追杀。” “所以上次密林里追杀你的也是他们?”慕容玄熠意有所指道。 袁鹰一听惊奇道:“上次密林救我的是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上次救她的那枚暗器。 慕容玄熠一副不在意的道:“举手之劳而已。” 袁鹰十分敬重的抱拳道:“多谢王爷两次救命之恩。”特别是刚才慕容玄熠为救自己还受了伤,还是很让袁鹰感动的。 慕容玄熠淡然道:“你没事就好,一切都是缘份。” 袁鹰担忧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只可惜又让他们跑了。” 慕容玄熠没接话,他那神色肃然的脸庞上泛出一抹掩饰不住寒意:哼!跑了?之前并不明确小鹰的身份,所以查到了这帮人的踪迹他们还能活这么久。 现在敢伤他的人还想跑。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既然让他们来就没想给他们跑的机会。树林里早已有弓箭手在等候着他们。 第42章 挟恩图报 半个时辰后,江翀带着人回来跪在地上请罪:“属下无能让他们跑了,请爷责罚。” 慕容玄熠淡淡道:“下去吧,你们加强保护袁公子安全。” 江翀等人道:“属下遵命!” 待他们走后慕容玄熠正色道:“小鹰,现在刺客跑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往南走,你要不考虑向北或者向西吧。以防万一刺客再袭击回来。” 袁鹰一听有些担忧:看来南下这条路暂时不能走了,她自己无所谓,花老头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她有些歉意的看向花老头:“师父……” 花老头见状摆摆手道:“你自己决定,我既然决定跟了你,那就不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 袁鹰陷入了沉思,慕容玄熠也不急静静等候,如果这次不答应也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跟自己回京城。 半晌,袁鹰道:“我们和你一起北上,但是我们不入京。” 自己并无目标地,所以去哪都行,就当游山玩水了,但是京城是权势之地。所以她并不想去涉及。 慕容玄熠压着脸上的喜意道:“不入京就不入京,你喜欢去哪就去哪。都依你” 袁鹰听着这话觉得怪怪的,但又不说上来哪里怪。 一大队人马休整一番重新上路,原本袁鹰和花老头坐一辆马车的。 但是慕容玄熠说他受伤了,需要她的照顾。袁鹰也没办法,只能和慕容玄熠一辆马车。 方阳和江翀两人惊呆了,他们爷一直都有很严重的洁癖,还从来没有人坐过他的马车。 爷这次为给大夏留住袁鹰这个有才之士真是下了血本,不惜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希望皇上能念在爷这份苦心上给爷赐下一段好姻缘。他们爷都二十有六了,别人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他们爷却不近女色至今还孤苦一人,整天就知道建功立业,做为光棍的他们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袁鹰也是第一次上慕容玄熠的马车,里面装饰让她刷新了对古代皇权的认知。 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雕花精致,镶金嵌玉,花草皆为金叶。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外人无法窥看到这里边华丽。显得神秘又高贵。 车内宽敞又十分整洁附有淡淡的檀香味,犹如慕容玄熠本人一样清爽干净。 看着这富丽堂皇的马车,宛如一座移动的宫殿,让袁鹰心里暗暗惊叹不已。 这个慕容玄熠真奢靡,把马车上这些金银珠宝扣下来当了估计至少够鄣县百姓吃上两年。 她在慕容玄熠的对面软榻上坐下。慕容玄熠见状十分不悦道:“你离我这么远还怎么照顾我。” 袁鹰无语道:“就在你对面隔着一丈的距离怎么远了?你需要做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慕容玄熠道:“我需要睡觉,但是我伤到了肩骨不能卧着睡?” “那你想怎么睡?”袁鹰强忍着要揍他的冲动道。 “只能枕在你腿上侧着睡,这样就不会压迫到伤口了” 袁鹰一听立马站起来道:“换方阳来照顾你吧。” “他一个大老粗怎么能照顾的好我,你一个男子怕什么,再说了本王是为了救你才受……” 话还没说完袁鹰就坐在了慕容玄熠身边一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腿上道:“睡吧!” 头枕在袁鹰柔软的腿上慕容玄熠老脸一红,这是他除了母亲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女子接触。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此时他都不敢大口呼吸,脊背紧绷。其实他也只是想让她坐近一点。 袁鹰看他骨碌着一双眼睛用手覆盖道:“睡觉!” 闻着她身上清幽而淡雅的体香,那是铃兰花香。慢慢的慕容玄熠放松了下来,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睡好,枕在袁鹰腿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袁鹰望着慕容玄熠的脸,虽然闭上了眼睛,但那副刚毅的面孔仍然散发出不容忽视的英俊和威严。 平时皱着的眉头在睡梦中舒展了开来,揭露出此时他内心的安宁与平静。 慕容玄熠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马车早已经进了云府城。江翀提前派人在云府城包了一家客栈。看到慕容玄熠未醒袁鹰也未叫醒他,一直一个姿势坐在马车上等待着慕容玄熠醒来。 慕容玄熠足足睡了两个时辰。他原本只想眯一会没想到睡了这么久。他十分歉意的起身道:“小鹰,你腿怎么样?麻不麻?” 袁鹰淡淡道:“没事。” 其实她的腿已经麻到快没了知觉。如果这样就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可以承受。 袁鹰缓了片刻两人才下了马车。 慢腾腾往客栈走去。此时客栈大红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 江翀已经让客栈备好了晚餐。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两桌,因为慕容玄熠不能吃辣特别交待都是清淡不辣的菜式。 酒蒸羊、笋鸡鹅、红熬鸡、葱泼兔、獐巴、八宝鸭、松子鱼、红熬鸠子、煎黄雀……客栈掌柜恭敬的为慕容玄熠介绍桌上的菜品。 一共两桌,她和慕容玄熠以及方阳他们坐一桌,其他人在另外一桌;卫兵们单独吃。 袁鹰不挑食,赶了一天路,现在有热饭热菜吃,已经很满足了。 果然,陶然客栈不愧是云府城最大的客栈,做出的饭菜味道极好。 她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慕容玄熠无奈的给她夹了一个大鸡腿。这丫头到底是没把自己当女子还是没将他当男子。 京城的贵女们进食从来都是轻轻地咀嚼,细细地品尝,而且食量很小。吃相可谓是优雅到极致。但慕容玄熠还是喜欢袁鹰这风卷残云的劲。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瞧她吃得香,慕容玄熠都跟着多动了几筷子。 吃饱喝足,袁鹰抚着肚子心满意足回了客房。 客房里伙计早已经备好洗澡水。休息片刻后,美美的洗了个澡。 穿好衣服后袁鹰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 外头华灯初上,夜幕低垂,街道上升起了一串串红沙灯笼,古代城市的繁华与静谧在此刻相融。隐约可见对面的小桥河流和河面上南来北往的乌篷船。可见古人的夜生活也十分丰富。 欣赏了许久袁鹰关上窗户准备上床睡觉时,江翀敲门说王爷请她过去。 袁鹰跟着江翀来到了慕容玄熠的房间,不远就在她隔壁。 她耐着性子问道:“王爷,怎么了?” 慕容玄熠勾了勾嘴唇:终于不是王爷,有事。 慕容玄熠递给她一瓶金创药道:“嗯,需要你帮忙换一下药,在后背本王换不到。” 不等袁鹰回答,他直接脱了上衣趴在了床榻上。 见她还是站在原地慕容玄熠又道:“你一个男子墨迹什么?莫非你对本王有非分之想?” 袁鹰真是无语极了,极度怀疑此人挟恩图报,但是她没有证据。 上前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裸背,肌肉紧实,线条优美,背上的几处疤痕给他增添了几分狂野。配上细窄的公狗腰身,以及隐没在裤子下挺翘的臀部。 让袁鹰联想到了草原上奔跑的雄狮。愣了愣神暗叹道:这狗男人身材管理的真好。 慕容玄熠见她半晌没动静侧眸望去,只见她盯着自己的后背发呆,打趣道:“怎么样,本王的身子你还满意?” 袁鹰宛如偷窥被人抓了个现形。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羞涩。 却还是镇定道:“还行!” 慕容玄熠盯着她羞红的脸勾起得意一笑:能在他面前害羞就好,证明对自己有男女之情,喜欢上他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袁鹰倒了些金创药在伤口上用手指给他轻轻晕开,看到红肿的伤口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和感激。 慕容玄熠感受到她指腹的触碰,微微的痒意,突然他想到了上次的梦,顿时全身一热,某处已悄然起立!他老脸一红。 袁鹰撩人而不自知,还在专注的给他边上药边道:“这两天不要碰水怕感染留疤。” 抬眼看向慕容玄熠,他满脸通红似乎正在隐忍着什么。 “我弄疼你了?”她迷惑的问。 见慕容玄熠没说话。 “那我轻点。”袁鹰想到自己平时天天训练的手没有轻重有些歉意的道。 慕容玄熠隐忍道:“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望着袁鹰的背影,慕容玄熠宠溺的道:“真是一个不涉人世的傻丫头。” 第43章 锦绣山河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家用过早饭后继续赶路,慕容玄熠还是以各种理由让袁鹰与他坐在一辆马车里。 袁鹰聚精会神的看着老头给的医书,慕容玄熠则在她身旁细细的打量着她。 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精致的脸上没有一根胡须,甚至连毛孔都没有,而且她没有喉结! 这么明显的女子特征,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真是呆愚至极。 要不是撞见她洗澡那他今生岂不是就这样错过了她。 很庆幸那天去了水库。想到这里慕容玄熠愉悦的笑出了声。 袁鹰听到慕容玄熠莫名的笑意不解的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慕容玄熠目光灼灼的望着袁鹰道:“小鹰,你相信缘分吗?” 袁鹰蹙眉看了他会,并没有回答他这无聊的问题,继续看她的书。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我相信缘分,就好比你我,我救了你,你帮我解决了瘟疫。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慕容玄熠目光直白的看着她。 袁鹰无声的收起了书,默默的挪了挪屁股,和慕容玄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她觉得慕容玄熠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性取向有问题。 古人看似保守,实则玩得花的很……特别是贵族阶层的人。 慕容玄熠看到了袁鹰的刻意距离感。他无奈的笑了,看来不能操之过急。 没事,他有的是耐心,她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看向她手中的医书道:“本王之前也学过医,只是学艺不精。”他这倒是说的实话。 “ 我母亲是商户之女,我的外祖父当时是大夏富可敌国的商人,我父皇刚即位国力薄弱。又常年战事不断国库空虚,不得不纳一个商户之女来充盈国库。 父皇因我母亲是商户之女,虽然纳了她却并不宠爱她,让她常年独守空房,也连带不喜欢我。 母亲不受宠我也经常备受欺负。小时候经常生病,我母亲以为是我体质不好,所以一定要我学医,方便照顾自己的身体。 现在想想是有人不想让我活。 但我志不在此。那时一心想建功立业成为母亲的依靠,让父皇高看自己一眼。 13岁我便跟着镇南将军去了北漠军营,一呆就是十年。” 慕容玄熠平静的道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 看来皇室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袁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但还是象征性的安慰道:“一切都好了,你也苦尽甘来了。” 十年里他建功无数,军功赫赫,打的胡人闻风丧胆。父皇也终于注意到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开始重视他,他也是第一个封王的皇子。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的,他的母亲会母凭子贵过上好日子。谁知三年前他在军营收到了母亲的死讯。他终究是没能成为母亲的依靠。也没能保住外祖父这个大家族。 慕容玄熠苦笑了一下。他告诉她这些只是想她多了解点自己。抛开皇子这层身份他自己也不差。 慕容玄熠含情脉脉的看着袁鹰道:“嗯!你说的对已经苦尽甘来了 。以后会越来越好,会和我心悦之人成婚生儿育女。” 袁鹰诧异的瞪着他道:“你还没成婚?你多大?” “今年二十有六,怎么我看起来很老吗?”慕容玄熠有些无语道,这丫头莫不是嫌他老了。 比起周边人的确年纪大了。但他们年纪还是很般配啊。 袁鹰在神经大条也知道不论男女都不喜欢被人说老。 赶紧道:“没有,没有,只是你们古……只是你们这里的人成婚都很早的。像你这个年纪还没成婚的还是很少见。” 上次那个小伙子才17岁就结婚了,他26还没结婚莫不是有问题。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下腹处,哦!她懂了。 慕容玄熠无语道:“想什么呢?你也二十有三不也没成婚?” “我不一样,我们家乡女子必须年满20,男子年满22岁才能成婚。不然不受律法保护。并且还有许多不婚族,就是一辈子不成婚的人。” 不成婚?还有这么匪夷所思的地方吗? 慕容玄熠探究的问道:“你们那里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竟如此的奇特!” 袁鹰顿了顿道:“那是一个锦绣山河的地方,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太平强盛;那里人人平等,它人口众多、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朝气蓬勃……” 袁鹰熠熠生辉的介绍着华国。眼神坚定且骄傲。 慕容玄熠被她那句人人平等给震惊了,真有这样的地方吗? 半晌他带着些许期待的道:“这么美好的地方,以后一定要带我去看看好吗?” 袁鹰没有接话,刚才熠熠生辉的脸上被阴霾笼罩。这么美好的地方也许她这一生都可能回不去了。 慕容玄熠嘶了一声。 袁鹰不解的询问道:“怎么了?” “不小心扯到伤口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慕容玄熠胡扯道。 他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但他不喜欢她不开心的样子。他希望她永远阳光明媚。 袁鹰小心翼翼的给他褪下衣袍,仔细检查伤口,并没有出血也消了肿,对比昨天已经好太多。 帮他把衣袍整理好道:“没事,比昨天好了许多,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再磕到了。” 慕容玄熠现在算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冷面热心,吃软不吃硬,心地善良,责任心强。他想到了以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以后自己多装可怜,多示弱。 袁鹰望向窗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押送朱县令的囚车,里面的人披头散发一直保持着一个姿态,她出于职业的敏感发觉不对劲,但她也不多问。 收回目光问向慕容玄熠:“到京城要多久?” 慕容玄熠道:“一月有余!” 袁鹰心里暗叹道:这才第二日,唉!她的老腰要坐废了去。 古代马车减震效果差,即使慕容玄熠这豪华如宫殿的马车做了减震处理,但还是坐得累,即使现代豪华小轿车连坐一个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饭为了节约时间他们都在路上找个地方吃些干粮,暂时休整就继续赶路。 花老头一直观察着慕容玄熠的动向,这小子天天霸占着小鹰,他那殷勤的劲就像公狗撒欢一般。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里闪过,莫不成是这小子知道了小鹰是女子,他看上了小鹰? 花谦颂脸一沉,这怎么行!他们慕容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小鹰怎么可以跟这样的人。 于是他对着慕容玄熠的马车喊道:“小鹰,过来!为师有事找你。” 袁鹰听到师父叫她也十分开心,立即来到了花老头身边道:“师父你找我?” 花老头生气的道:“嗯!我考考你医书看的怎么样了?” 袁鹰过目不忘的记忆应对花老头的提问对答如流。 花老头一脸欣慰道:“嗯不错!你最近就在我车上看看书,医术靠日积月累。” 袁鹰求之不得的点点头。 隔壁马车的慕容玄熠不干了。他让江翀上叫袁鹰来给自己换药。 一下午,就在两人的呼唤声中来回奔波。 慕容玄熠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头绝对故意的。他的想个办法才行。 天色渐晚,大队伍在一个叫?兴汉镇的地方停了下来,江翀依旧提前让人包了整个客栈。入了客栈一行人用过晚饭后。伙计准备好洗澡水,一行人清洗了一番。 袁鹰把房门拴好,打了个哈欠,躺到了床上却没睡,她在等着慕容玄熠来叫自己换药。 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来叫自己,她只好睡去只是一晚上睡得都不太安稳。 第44章 别怕是我! 次日,天色渐渐从黑暗中挣脱,蒙蒙的曙光开始在东方若隐若现时,一大队人马又开始上路。浩浩荡荡的大队伍,给小镇平添一道亮丽的风景。 今天两位太医轮流来找花老头请教医术。开始花老头摆着一张臭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架不住两人的彩虹屁花老头非常友好的和他们交流起医术。 袁鹰又被慕容玄熠叫去了他的马车,理由是他受伤要照顾。 她超级无语,真是把病娇饰演到了极致。 一路上两人在马车内并没有过多的话语。袁鹰在一旁安静的看自己的医书。慕容玄熠也不打扰,静静的注视着她。 午餐过后,袁鹰感觉有些犯困,在慕容玄熠对面的软榻上躺下,听着马车的木轮在青石磨出美妙的声音,她慢慢合上了眼。 片刻,袁鹰她深沉而规律的呼吸响起,她的鼾声宛如轻轻翻动的风铃,细微而迷人。在安静的午后,像远方的风,时隐时现。慕容玄熠宠溺一笑,拿起旁边的毯子准备给她盖上。 突然袁鹰猛的睁开眼,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手,一扭,一勾拳,快速起身拔出匕首抵在慕容玄熠脖颈处。不过一瞬,他就被她牢牢地钳制在了马车车壁上。 慕容玄熠快速喊道:“小鹰,别怕是我!” 袁鹰反应过来蹙眉,猛地松开了他:“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靠近,我会条件反射。” 慕容玄熠猛然心肌如撕,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他的小鹰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戒备。 半晌慕容玄熠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小鹰,余生有我,定不会有人再敢欺你,我定护你余生安好。”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慕容玄熠坚定又郑重的道。 袁鹰听到慕容玄熠的承诺,她没有接话,只是眼眸里多了几分平日难以见到的复杂情愫。 接下来一连半月,一大队人马都在赶路,赶路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每天入夜前都会停靠在有客栈的城镇歇脚。 越往北天气越凉爽,在进入洛洲地界时刚用完午饭准备启程之际。 天空中飘起了细雨,慢慢的这场雨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个一个的砸在车篷上,又轻轻地弹跳起来。 沥沥的雨声和车轱辘声融为一体。增添了几分秋天的生动与美丽。 虽然秋雨不像夏雨那般狂暴。但雨一直没停,行程自然就缓慢了,此时也末时过半。但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并没有停下来。 突然,袁鹰听见外面江翀大喊:“小心刺客,保护王爷?” 四周依稀有弓箭破空声,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利箭朝着他们射来。 慕容玄熠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箭影,第一时间冲过去将袁鹰护在怀里。 他目露寒光,眼神似刀,洛洲地界距京城路途过半,途中必是危机四伏,自己那些哥哥们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袁鹰推开道:“你抱我干嘛?准备战斗!”说完下了马车。 卫兵们似乎早有准备箭雨来临时便用手里的盾牌一个接一个的合上,将他们护得密不透风。 慕容玄熠的卫兵那都是从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身手自然不凡。很快他们也进行了剑雨反击。 片刻四周围着密密麻麻一大圈的黑衣人,手里皆是寒光闪闪,很显然,他们被包围埋伏了。 一道冷厉粗犷的声音发出了命令:“动手!” 很快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壮观的画卷,双方的兵器器碰撞在一起,溅出火花,每一次冲击都使地面颤抖。 近身搏斗袁鹰霸气十足,只见她快速移动,无声摆动的身形、精确的踢腿、迅猛的刺杀,每一个动作都包含着强烈的杀意。 但是这些刺客如同分身的孙悟空般蜂拥而至,越杀越多,他们身穿黑色紧身衣,脸上戴着黑面巾,冷酷的眼神透露出他们的武功非凡 袁鹰心想,这次这么多的黑衣人一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然,二十余黑衣人直逼囚车。袁鹰以为他们要劫囚车,没想到他们直接对着囚车一阵猛刺,只见囚车里的人还是原来的姿态一动不动,为首的刺客一刀挑掉囚犯的头,只见滚落一颗稻草头。 为首的刺客暗道:“中计了!” 殊不知里面的人早已被慕容玄熠调包早在一月前派人秘密押回了京城。 黑人衣反应过来后利刃朝慕容玄熠刺去。刀光剑影之间,慕容玄熠身法灵活闪躲,那把锋利的剑如一条毒蛇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一道寒光闪过,一个黑色人的肩膀被他的剑锋划破。 方阳和江翀闪身来到了慕容玄熠身边对他进行保护,慕容玄熠见状一边应付黑衣人一边道:“去保护小鹰。” 袁鹰她的身形如同闪电般快速穿梭在黑衣人群中,瞬息万变的步伐结合精确无误的攻击,让人无法捉摸。她的匕首如同暴雨般疾驰,快、准、狠,每一次击杀都带着致命的威力,令人无法抵挡。 很快部分黑衣人对袁鹰展开了包围。黑人衣一波一波地来,可谓是一波未死,一波又起,他们出手迅猛快捷,丝毫不手下留情,专找要害部位下手。 慕容玄熠右手一剑挑开一个黑衣人后,左手揽住袁鹰的腰纵身一跃,人已经站在了一棵高大的树梢之上,双足一点,又跃往另一棵大树上。 袁鹰被这毫无预警飞到树上的状态,愣住了。原来电视里面的轻功是这般神奇。 “嗖嗖嗖”数道利箭追着他们身后破空而来。慕容玄熠挥动手里的长剑,将利箭回拨了回去。 可利箭似乎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出现。 慕容玄熠淡然道:“抱紧我。”话落一个跳跃,他带着她跃到了另一棵大树上。 他的轻功出神入化,一跃而过,让袁鹰惊叹不已。 她就算跑到脚下生烟还不如人家一个跳跃。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学轻功晚不晚! 灰蒙蒙的夜幕下,雨滴拍打着树叶,发出悦耳的嘀嗒声。丛林间已然漆黑一片。 他不敢停留继续在大树间跳跃,身后也一直有利箭紧追不舍。 慕容玄熠朝黑暗中射出一支利箭。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响起,利箭裹着一股冷冽的劲风,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在林木枝叶间闪电般穿梭而过,箭头深深没入黑衣人的皮肉之中。黑人衣中箭。暂时拉开了一段距离。 身后的追击声似乎越来越远,越到后面,追击而来的利箭也越少。 慕容玄熠依旧不敢停,一个旋转袁鹰到了他背上。雨夜的山林,他身子轻如蝉翼,在树林间穿梭,一个跳跃,又一阵惊鸟展翅的声音响起。 “他们是什么人?”耳边袁鹰的声音响起。 慕容玄熠望着漆黑的山林,眼眸讳莫如深:“我好哥哥的人。”瞧这紧追不放的架势,定然是他好哥哥下了死命令。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慕容玄熠轻声道。 袁鹰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嘛,自己怎么就一次次被连累一次次被追杀。唉……选择北上也不太平。 慕容玄熠背着袁鹰又跳跃了几个山头,确定甩掉了后面的追踪。 他放慢了脚步。 沙沙的雨声下,袁鹰还是听到了慕容玄熠略显粗重的气息。 袁鹰道:“我自己走吧。”说罢准备跳下来。 慕容玄熠轻声道:“别动!” 夜渐深,细雨绵绵,夜色凉凉,慕容玄熠感受到背上的柔软顿时觉着身上一股燥热由上往下而去。 他耳根一红,心里大骂自己是牲口,这种情况下还生了如猛浪的心思。 慕容玄熠努力收起心思,继续背着她在丛林穿梭。最后在半坡上寻了一个山洞。山洞不大,但也够做为两人栖息地了。 慕容玄熠摸黑在洞外捡了一些淋湿的枯树枝艰难的生起了火堆。 对着袁鹰道:“你快把衣服脱下来烤一烤,别生病了。我去四周探探情况。” 其实现在外头伸手不见五指,他也只是怕她不好意思脱衣服找个借口离开罢了。 袁鹰也没想那么多待他走后,脱下来外袍在火上烘烤。还好现在还是穿着夏天的衣袍干的也快。 待她烤干衣物没多久后慕容玄熠冒着雨进了山洞。看她衣物都干了便道:“困了就睡吧。没事,晚上有我守着。” 袁鹰点了点头道:“你也先把衣物烤干,我先睡,等会你叫醒我换你。” 片刻对面的石头上传出了袁鹰轻微的鼾声。慕容玄熠轻声笑了: “真是一个简单的傻丫头,要是世人都如你这般简单该多好。” 第45章 我会就行 清晨袁鹰在鸟儿欢快的歌声中醒来,身上盖着慕容玄熠的衣袍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看来昨天晚上折腾的太累了。 还说中途换慕容玄熠,自己却一觉睡到天光。此时也没见他的身影。 她走出洞外,虽然雨已经停了 。 雨后的山林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雾气。地面被一层湿漉漉的落叶覆盖。她恍如好像又回到刚掉入长岭山脉的时候一样。 在袁鹰愣神之际,天空惊现一声鹰鸣,袁鹰心里顿时一暖,对着鹰哥吹了一声口哨伸出了手臂。鹰哥俯身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袁鹰抚摸着它羽毛欣慰的道:“小混蛋你终于知道出来了,我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鹰哥自从上次受了伤后,就不愿意出门了。每天在房间里活得像只母鸡一样,养的肥嘟嘟的。 这时,慕容玄熠光着膀子手上提了一只野鸡回来。 袁鹰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容玄熠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心里默默的和部队的战友们做对比。 慕容玄熠见状会心一笑,看着鹰哥道:“这小东西还很通人性。” 袁鹰很骄傲的道:“那可不,我救过它,它也救过我,我们算的上是生死之交。” 她上前准备接过他手上的野鸡去处理被慕容玄熠避开了 “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她不好意思的道:“你昨天晚上都没睡。” 袁鹰将匕首递给了他。 他在火上烤着野鸡然后三下五除二把野鸡毛褪去又快速的用匕首掏出内脏。然后光着膀子在火上烤着野鸡。 看的袁鹰目瞪口呆,他一个王爷干这些事这么熟练。 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王爷,动手能力还挺强的。”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王爷就该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五谷不分。 “我刚入军营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可从来没人把我当过王爷。” 袁鹰想起自己经历的于是感叹道:“也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为了生存,自然而然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要是能生活在安逸舒适的环境下,谁不想活得舒舒服服的。” 慕容玄熠认真地看着她,“以后一切有我,你可以活得舒舒服服的。” 袁鹰听着这么暧昧的话看着他的脸:莫非自己猜对了?慕容玄熠真是个同性恋。还不忘特意瞥了一眼他下腹处。 她这细微的小动作,慕容玄熠并没注意,在认真的烤着野鸡。 半个时辰后,野鸡烤好了,洞内散发着深沉的肉香味。慕容玄熠扯了两个大鸡腿给袁鹰。 袁鹰尝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嫩滑,虽然没有盐味,但鸡肉本身的香味带着一丝烟熏的味道。口感还不错。 用过早饭后,袁鹰看着洞外道:“我们现在出发吗?” “不急,他们暂时追不上来,我们不能走原路,要绕道。”慕容玄熠道。 袁鹰赞同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我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现在没功夫去管旁人。放心吧!”慕容玄熠冷厉一笑。 休息了半晌,慕容玄熠慢悠悠的在她面前穿好衣袍。 袁鹰心里吐槽:不是说古人保守吗?还好她也不是什么扭捏的女子。换作其他女子要被他这骚操作羞死去。 片刻,他在她面前微微屈膝,“上来。”慕容玄熠看出她虽然身手好但她没有内力和轻功。 袁鹰蹙眉,虽然自己男子打扮但到底还是女子。昨晚事态紧急没办法,今天怎么还好让他背。 “我自己走。”说完便直接出了山洞。 慕容玄熠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跟在她身后道:“从这里走出山,最少要两三天,你确定?” 袁鹰一听整个人懵了,他昨晚顶多在山林里跳跃了两个时辰左右。竟然要走路要两三天。这轻功有这么厉害吗? 慕容玄熠继续半蹲下来道:“来吧!,大家都是男子怕什么?” 这次袁鹰也不磨叽了。跳到了他背上。 慕容玄熠背起袁鹰双足一点,朝对面的山奔去。鹰哥则跟在他们身后。 “你轻功这么好,学了多久?”袁鹰问道。 “从小就学,我五岁开始习武。” 袁鹰问了她最想问的:“我现在学,还学的会吗?” “难!你现在骨骼线已经长成型了,学习轻功需要从小开始。”慕容玄熠直接道。 袁鹰听后叹了一声气。 慕容玄熠安慰道:“没关系,我会就行,以后我带你飞。” 又是这么暧昧的话语。袁鹰翻了个大白眼。 袁鹰想到要是现代两个男人在街上这样勾肩搭背绝对上头条。 想到这袁鹰噗呲一声笑出声。 慕容玄熠也听到了笑声询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其实袁鹰很想问:慕容玄熠你是不是同性恋。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 虽然不被世俗看好,但网上不是说了么同性恋才是真爱。她接受不了但也表示尊重。 水面之上,慕容玄熠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海鸟,快速穿梭于碧波荡漾的湖面。 他的身姿轻盈飘逸,仿佛与水融为一体,每一次飞跃都划破寂静的水面,溅起层层水花。 昨晚森林漆黑,也没能看清楚他到底怎么飞的,今日再次体验,实在是太刺激了。 这种刺激与她在直升机上跳伞不同,那是俯身而下是激情与速度的快感。而这种刺激是视觉的享受和心灵的震撼。 慕容玄熠也感受到了她的兴奋,跳跃的更加卖力了。 带着她跃过一道道山坳,跃出林间,视野顿时变得开阔。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出现在眼前。 此时已是大中午,虽然入了秋,但正午的太阳依旧是火辣辣。慕容玄熠慢慢的落在了草地尽头上。 袁鹰跳了下来,看着入眼的树林道:“这里出去还要多久?” “大约还要一个时辰左右,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有什么吃食。”说罢慕容玄熠朝着树林里走去。 袁鹰找了一处树荫下坐着休息,鹰哥直接飞入了她里。不一会儿,慕容玄熠拿了一些野果回来。 看着她道:“现在搞其他的也来不及了,先吃些野果垫垫。晚上带你吃好的” 袁鹰也不矫情,拿起几个野果就啃了起来。 慕容玄熠刚拿起啃了两口,突然他抱着袁鹰滚入了树林,耳边传来嗖嗖……几声破空声。身后从树林中射出很多利箭铺天盖地而来。 随后树林又围上一群黑衣人。 慕容玄熠冷笑道:“不错,看来这次我好哥哥找的人比上次的聪明不少,不过聪明也没用,注定你们有来无回。” 说完拔剑朝黑色人刺去,刀光剑影从树林的缝隙中闪过。 顷刻之间,好几个黑衣人应声倒地。叮叮当当,金属相撞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很明显树林中有很多黑衣人。 袁鹰抱着鹰哥悄悄的藏在一大棵上,片刻,鹰哥爪子抓着瓶软骨散飞向了空中,在密集的人群上空从左到右将一瓶药粉全洒向了黑衣人。不知不觉中细细的粉末无声无息被黑衣人吸入。 袁鹰吃了一粒解毒片后几个闪身来了慕容玄熠身边随手给他喂了一粒解药后也加入了战斗。 不一会儿,药效的作用下,有些小部分的黑人衣应声倒下。可能是蒙着面巾的缘故大部分黑衣人不受丝毫影响。 为首的黑人衣看着倒地的那些人用剑指着袁鹰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讲武德的卑鄙无耻之徒,受死吧!”说完手中的利剑直直的朝袁鹰刺来。 袁鹰闪身躲开,身子在空中借势翻身,一个旋转,紧接着她以惊人的速度反击,一记迅猛脚踢直接命中对方的腹部。为首的黑衣人后退三步稳住了身形。 踏马的,他一个刺客也配谈武德?狭路相逢勇者胜,武德一边去! 对手显然也不是弱者,他冷冷一笑,发出了更狠厉的攻击。剑花如雨朝她飞速而来,袁鹰避无可避,情急之下,身子一翻,就地翻了几个滚,她顺势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朝对方撒去。 对方一躲,袁鹰借势将手中的匕首疾速向对方袭去,对方举剑欲挡,袁鹰的匕首刺中了对方的手臂。黑衣人手被剧烈的疼痛一震,剑掉落在地。 袁鹰见状不由分说,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将其绊倒。匕首准备朝对方心脏刺去时。几把银光闪闪的利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直直逼自己而来。 袁鹰她本能的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匕首去挡直面而来的利剑。瞬间激起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 突然空中几声嗖嗖破空声,几名黑人衣应声倒下。 第46章 策马奔腾 是方阳他们来了。很快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刀光剑影中,剑剑到肉,血肉横飞,敌我难分。 渐渐的黑衣人败落下风,刀刃迫于眼前,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口哨,准备撤退。 慕容玄熠也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和江翀几人眼神对视。立即对黑衣人进行了包围。 慕容玄熠冷笑道:“我那好哥哥们既然让你们来送人头,又怎么能走?” 说完手中的长剑如同冰封的寒光,剑尖向前,刺向为首的黑衣人…… 约莫一炷香后几十名黑衣人全部横七竖八的躺在树林里,未留一个活口。 方阳和江翀上前单腿跪下道:“属下来迟,请爷责罚!” 慕容玄熠淡淡道:“起来吧,其他人怎么样?” “回爷,属下安排了几十名卫兵护送他们已经到了柳安镇了。”江翀答道。 慕容玄熠宠溺的对着袁鹰道:“身手不错。” “你也不赖!”袁鹰如实道。 袁鹰捡起地上的玉佩,一般贵重物品她都贴身放着,人多眼杂怕丢了。 定是刚才打斗时掉落了,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准备放入怀中时。 慕容玄熠一把夺过道:“你怎会有它?这是砚书的贴身之物,是他宋家的传家之宝。难道他出事了?” 袁鹰实话道:“他给我的,我在山林里救了他。” 慕容玄熠紧张的道:“他去了哪?他怎么样了?” 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打探到消息。他心里一直着急,这是他姑母唯一的儿子,也是宋家唯一的血脉。 “我们出了长岭山脉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他现在应该没事。刺杀我的那批黑衣人也一直在找他。” 慕容玄熠悬着的心慢慢的落了下来,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他把玩着那枚玉佩,有些吃味的看着袁鹰道。“没想到宋砚书竟把他的贴身之物给了你。” “是他硬塞给我的。”袁鹰无语道,又不是她想要的。 最后他还是将玉佩还给了袁鹰。袁鹰接过又放进了怀里。 慕容玄熠见状脸色十分不悦问道:“他的贴身之物你如此贴身放着,你就这么在意他?” 袁鹰愣了愣道:“我为何要在意他?我只是觉得这玉佩值点钱怕丢了而已。” 慕容玄熠语气像是赌气道:“那我给你的五万两银票,我怎么没见你贴身放着。” 袁鹰翻了个白眼:“那么厚一沓,我怎么贴身放?” 为了安全起见她把银票都分放在花老头和挽秋那里。 慕容玄熠深邃的双眸盯着袁鹰看了许久,似乎想看出她话里的真假性。 盯得袁鹰心里发毛,好像自己真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气得她狠狠的瞪了回去,心里大骂神经病。 此时的宋砚书正在永福寺的房间里拿着袁鹰给的碘伏睹物思人。 他将整个瓶子翻来覆去的看,上面的文字很是古怪;不经意间他看到了瓶底处写着:生产日期:2024年1月10日。 他瞳孔猛然收缩,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那他今生还能再见到她吗? ………… 两人沉默了半晌,最后慕容玄熠看着袁鹰开口道:“会骑马吗?” “会!”袁鹰直接了断道。 还真不是夸大其词。她爸爸是蒙省人,她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她特别喜欢骑马。当她骑着马儿自由驰骋在草原上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那份自信和勇气,让她迷恋。只是后面爸爸牺牲她入了伍回去的时候就少了。 慕容玄熠微微诧异。还有她不会的吗? 随后对着江翀道:“留下两匹马。你们把这里清理下,一刻钟后出发。” 转头笑着对袁鹰道:“那我们比比马术怎么样” 袁鹰饶有兴趣勾唇一笑: “那你说怎么比?” “看谁先到柳安镇。” “赢了什么奖励?” 慕容玄熠开怀大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袁鹰选了匹毛发雪白的骏马,它昂首扬尾,神采奕奕,四蹄矫健有力,轻轻的抚摸着它在它耳边喃喃细语。 慕容玄熠被她的小动作逗的心情大好,看向她的眸光温柔似水。 袁鹰纵身上马,此时的她英姿飒爽,身姿矫健,仿佛与骏马融为了一体。 她挥舞着马鞭,朝马屁股上响亮地抽了一记鞭子,身下马儿昂起首来,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随即扬起马蹄,朝着林中飞速狂奔,身后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士,伴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她朝着的大路疾驰而去。 慕容玄熠也一个健步上马,一鞭下去马蹄声碎,瞬间马似流星人似箭呼啸而去,霸气十足,风驰电掣的追在袁鹰身后。 两人骑马穿越林间小道,马蹄轻触落叶,卷起阵阵尘土飞扬,悠然自得,夕阳下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上你追我赶,在夜幕降临之时他们就到了柳安镇。 两人跳下马,卫兵过来把马牵入了马厩。 慕容玄熠笑着对袁鹰道:“小鹰,你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她知道慕容玄熠一路上是故意放慢速度跟在她身后,不过她不在意,反正赢了有奖励,不拿白不拿。 只不过她一时还没想好要什么奖励。于是道:“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告诉你?反正你说不管什么都随我的。” 慕容玄熠哈哈大笑。真是一个机智又可爱的丫头。 花老头听到他们的声音忙出了房间用力抱着袁鹰脖子道:“我的乖徒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伤着哪里吧?担心死为师了。” 其他人则上前给慕容玄熠问安。 袁鹰嘴角直抽搐道:“没事,松手,你松手,没死在刺客手里差点死在你手里了。” 她用力推开了老头的拥抱,猛的吸了两口气,差点闷死了。 “你不要诓骗为师,真没事吧。”说完把袁鹰从头到脚一顿打量。 袁鹰随意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要吃饭,饿死了!”中饭吃的那点野果早没了。 一众人步入前厅,早已经准备好了两桌丰盛的饭菜。 全是落洲本地的特色菜。 慕容玄熠给袁鹰夹了一个鸡腿道:“我说过晚上带你吃好吃的,快尝尝味道如何?” 袁鹰接过大快朵颐开吃,尝什么尝,直接开吃就好了。 慕容玄熠见状看着她无奈的笑了。能吃能睡还能打。他真是捡到了宝。 突然想到玗汐嬷嬷要是看到小鹰吃饭这速度估计有的头疼了。小时候他吃饭太快就要被玗汐嬷嬷唠叨。 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食态尤陋也有损皇家礼仪。”他的母亲被这皇家礼仪困了她一辈子,他的小鹰不需要守皇家礼仪。他只要她一辈子都开心快乐就好。 玗汐嬷嬷是慕容玄熠母亲的陪嫁丫鬟,他母亲去世后她就在慕容玄熠做掌事嬷嬷。 袁鹰吃饱喝足和慕容玄熠招呼一声回了房间,回到房间袁鹰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在床上睡觉。可以说秒睡。 然而隔壁的慕容玄熠就睡不着,不出半月就要抵达京城了,他要怎么说服小鹰和自己回京。 回了京后小鹰的身份问题怎么解决?他现在也不敢戳破她是女儿身。 他知道现在能和她友好的相处那是以她是男子身份为前提。在没有确定她喜欢上自己时,他不敢去赌。 他要娶小鹰为妻这一点现在不变将来也不变。虽然他们大夏皇室的婚姻自古以江山利益为重。也许会困难重重,但谁也不能阻止他娶她的决心。就算是父皇反对也没有用。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他的女人就得风风光光嫁给他,他要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她值得他给她天底下最好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她随自己回京城。至于其他的问题到了京城他都会迎刃而解。 第47章 生孩子不会 第二天吃了早饭后,慕容玄熠并没有着急启程,而是对着袁鹰说道:“小鹰,柳安镇是洛州府最繁华的镇,想不想去逛逛。” 袁鹰逛不逛都无所谓,她也不爱逛街,之前在部队也没有时间养成逛街的习惯。 她目光看向花老头:“师父,你去吗?” 花老头摆了摆手道:“不要叫我,我没有时间。”说完就回了房间。他最近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基本都在研究那个什么西药。 袁鹰对着慕容玄熠道:“那我也不去了。” 慕容玄熠扶额,这确定是女子?不说女子都喜好逛街购物吗?他原本想带她去逛街购物刷好感,奈何人家却不给机会。 慕容玄熠眼睛轱辘一转道:“那你陪本王上街逛逛,本王送你一匹西域宝马怎么样?” 方阳眸色一惊,西域宝马爷他一共就两匹,还是大漠五战连胜时皇上赏赐的。 爷其他都不爱,唯独这两匹西域宝马。谁都不能碰。 国公爷讨要了几年王爷都舍不得给。今天居然这么大方要送给袁鹰。这……这…… 袁鹰一听立马眼眸水光潋滟道:“真的?” 慕容玄熠噙着笑道:“当然真的,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 话还未落音袁鹰已经跑到了大门口,心怕他反悔了。 慕容玄熠看着她的背影, 眼中满是宠爱之色。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 方阳和江翀两人对视了一眼紧跟在其后。爷似乎也太宠袁鹰了,虽然说是为了大夏留住人才,但也不能毫无底线不是。 但爷怎么做还轮不到他们来定论。他们只有无条件听从爷的。 柳安镇不愧为洛州府最繁华的镇。大街小巷都热闹得很。 商贩云集,车水马龙,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街头巷尾,商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们来来往往,相互交流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袁鹰和慕容玄熠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慕容玄熠道:“看中什么就尽管买!” 袁鹰道:“我不需要买什么。不是你说要上街吗?” 慕容玄熠有点尴尬道:“呵呵……怎么会不需要呢?首饰,头饰,服饰,点心等等都可以看看?” 袁鹰疑问道:“我买首饰做什么?” 慕容玄熠一噎差点说漏嘴了。赶紧道:“给你心上人买。” “哦,她不喜欢。”袁鹰想都没想道。 慕容玄熠:“……” 两人并肩向前走着。看见一个画摊,摊主是一个秀才模样的年轻男子,全身上下打满了补丁与周边的繁华格格不入。摊前更是无人问津。 摊位周边挂着许多画好的成品,大部分是梅、兰、竹、菊,牡丹及山水画;还有几幅字画。 虽然袁鹰不懂国画,但她还是看得出此人的画功很好。丹青吐艳,妙笔生花。笔墨之间流淌着无尽的韵味。 字画更是雄浑有力,气势磅礴,犹如山川之壮观。 让袁鹰不得不佩服这古人的智慧与底蕴。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大师专家级别的。只可惜他生不逢时。 至于为什么画的好却还是无人问津,无非就是市场需求没对罢了。 袁鹰上前指着画问道:“小哥,这画怎么卖?” 秀才赶紧起身抱拳道:“公子有礼!这画25文一张。” “今天卖了多少张?”袁鹰接着道。 秀才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道:“今天运气不佳,还没开摊。” 袁鹰慷慨的道:“你的画我很喜欢的,每样都给我来一张。” 秀才受宠若惊的道:“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嗯!你算一下多少银钱。” 秀才赶忙将画卷起来打包好道:“公子,一共12张,您给250文就好!” 袁鹰准备拿银子时,慕容玄熠示意江翀拿了十两银子。放摊位上道:“不用找了。”他知道这丫头有心帮这个年轻人。只要能让她开心就好。 秀才拿起银子道:“使不得,公子。太多了。”秀才说什么也不要,他的画值不了这么多银钱。这可是他一年也赚不到的。 袁鹰道:“给你就拿着吧,我借你摊位一用。多的算租钱。” 慕容玄熠和秀才都有些微微诧异。都不知道她要借摊位干嘛? 袁鹰也没有和他们过多解释。自顾走到摊位前,将毛笔倒过来用笔头沾着墨汁在纸上作画。 不一会儿,一幅栩栩如生的财神爷快写画就呈现在纸上,画得太像了,让秀才惊叹不已。 只是两人没有搞懂她画个财神爷做什么?难道寓意他财源广进? 袁鹰笑着看着秀才道:“这幅画十分钟内必定能卖出去。” 在他们两人还没回过神之际。袁鹰将画敞开在身前吆喝道:“接财神啦!接财神啦!谁要接财神?” 周边的商贩、路人通通围观,看到纸上活灵活现的财神赶紧作揖求财。 大家都纷纷道:“小兄弟,这财神爷我接,你要多少银子?” “小兄弟,我也要。让给我吧。” ………… “这个大叔先开的口,那就25文给这位大叔请回家,大叔财神爷伴您左右,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话落大家一阵哄抢。 “大家都不要抢,财神爷会不高兴的,想请财神爷的去前面的摊位去请,25文一幅。”袁鹰正色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才无人问津的摊位前挤满了人。秀才忙不赢手脚。袁鹰和慕容玄熠加入到了其中帮忙。 一阵忙活,终于送走了一波人。秀才对着袁鹰作揖道:“多谢公子的大恩!” 袁鹰淡然道:“你画功没有问题,知道为什么你的画卖不动了吗?你作品定位错了。 大部分普通老百姓有几个人能有那份闲心欣赏花草字画的?许多人甚至连识字都不认识几个。 不管你的画多名贵他们都会觉得还不如一个馒头实在。 你要画些大家都看得懂的。寓意好的。这样才会有市场。” 秀才顿时醍醐灌顶,激动得一把握住袁鹰的手道:“公子,你真是在下的贵人。请受在下一拜。” 慕容玄熠的脸色骤然一沉,眼神也变得无比的难看。 袁鹰扶起他抽回手道:“不用谢我,你可以画些送子观音、善财童子、福禄寿三星等等。 你摊位也要经常变动一下,不能只在一个地方。具体还要靠你自己去琢磨!” 秀才点头如捣蒜般:“多谢公子大恩大德,在下都记下了。” 袁鹰气恼这该死的善心,明明自己过得一塌糊涂,却总见不得别人疾苦。唉! 他们告别秀才继续闲逛着。慕容玄熠目光热切的看着袁鹰道:“小鹰,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她真的就像一座宝藏一样,总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袁鹰调皮道:“生孩子不会。” 慕容玄熠宠溺的弹了下她脑门道:“这个你一个人当然不会。” 慕容玄熠看着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 袁鹰突然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瞪了他一眼骂道:“臭流氓!”然后不再理会他继续向前。 慕容玄熠看着她红透了的脸蛋儿心情大好的跟在她身后。 几人进了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正好是中午饭点的时候,酒楼内客人络绎不绝,用餐氛围火爆,店小二更是应接不暇。他们直接包了二楼的一间雅坐。 等餐期间袁鹰将买的画铺在桌上细细欣赏。慕容玄熠在一旁打趣道:“就这么喜欢这画?这画功也就一般。” 袁鹰抬起头对视慕容玄熠道:“就一般?你会?”在她眼中的天花板在他眼里竟然就一般。 慕容玄熠骄傲的压下上扬的唇角,斜睨了她一眼。道:“这都是基本的课业,必须会。你喜欢以后我给你画。” 袁鹰一想也是,在古代贵族子女“?礼、?乐、?射、?御、?书、?数”都必须样样精通,更何况他一个皇子呢,可见她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 酒楼虽然客人爆满但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摆的满满一桌。 袁鹰见状忍不住道:“就我四个人,你点这么多菜根本吃不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随意浪费的那一口,也许正是别人的救命粮!浪费是可耻的!” “好好好小祖宗,我们全吃了保证不浪费,快吃吧。” 慕容玄熠无奈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原本想着她饭量大就多点了些。没想到这臭丫头不领情。哎! 袁鹰吃的风卷残云,很快一大桌菜全部进了四个人的肚子。把袁鹰的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出了酒楼。 袁鹰考虑到入秋了天气越来越冷,自己和花老头都还没御寒的衣物。 他们来到了一家成衣铺子。袁鹰给花老头挑了好几套成衣。 慕容玄熠见状吃味道:“小鹰,我也要!” 袁鹰疑惑的看着他,他会穿这街头百姓衣?他们不都是特供吗? 但她也不好拒绝;“那你自己选一件吧。” “我不会选,你帮我选,你选的我都喜欢。”慕容玄熠道。 袁鹰心里真是无语极了。但还是很认真的在给他挑选,不过她这个八百年都不买衣服的人眼光实在是不敢苟同。 给慕容玄熠选了套黑色的成衣,款式还是几年前的款。 慕容玄熠要不是看她认真挑选的样子,他都要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了。 不过他还是喜欢,谁让这是臭丫头送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呢。 轮到给自己挑选也是一个样,黑蓝灰。主打一个耐脏耐造。 慕容玄熠见状赶紧制止道:“这些都衬托不出你的气质。” 于是给她选了几套红色锦缎长袍给她道:“你穿红色的好看!” 袁鹰蹙眉:“你怎么知道我穿红色的好看?你又没见过。” 慕容玄熠一噎。想说他梦里见过。想到这,他不由的老脸一红。 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猜的,你相信我的眼光。” 最后在慕容玄熠的哄骗下买了几套红色的,还有几套紫色、白色,青色的。主打一个慕容玄熠喜欢的。 袁鹰也无所谓她对吃穿没有要求,能吃饱,能穿暖就行,粗糙好养活。 其他衣物都是慕容玄熠抢着付账,唯有他那身袁鹰付的账。 方阳和江翀跟在他们身后大包小包的挂在身上。 几人在街上溜溜达达的逛着。看看这,摸摸那。好不新鲜! 直到夜幕降临,街市变得更加热闹了。灯火辉煌的店铺和高高挂起的灯笼将街道装点得如梦如幻。 在这喧哗的街市上,人们似乎都忘记了疲倦和烦恼,都沉浸在这繁华的氛围中。 第48章 公子救命 清晨,袁鹰身着一袭热烈的红衣,就像燃烧的火焰。灵动而炽热。 红色的衣摆在晨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她轻盈的步伐间,流露出别样的英姿飒爽与风华绝代。 让慕容玄熠看的挪不开眼睛。 慕容玄熠穿上袁鹰给他买的那身黑袍,给人感觉孤傲而不羁,目光如炬,散发着冷冽而深邃的气息,令人难以近身。 早饭过后一大队人马重新启程。袁鹰今天还想骑马,她喜欢快马奔腾的感觉。慕容玄熠无奈也只能跟着她骑马。 两人驾马而去,花老头看着这一黑一红的身影格外的刺眼。 如果不是慕容家的人,他倒是觉得他们就像一对金童玉女,般配得无可挑剔。 这天下谁都可以唯独慕容家的不行,慕容家的都是负心小人。 他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和小鹰谈谈,绝对不能让她被骗了。她那么单纯。 越是往北地势越是平坦。马儿尽情的奔腾着,袁鹰她神态自若,风姿绰约,鲜红的衣摆在空中随风飘扬。 慕容玄熠不准方阳和江翀靠太近。自己则不疾不徐的在她身旁保持着同等速度。 两人经过一处丛林,袁鹰隐约听到有呼救声 ,担心有人遇险,她急忙踏入林中,下马闻声寻了过去。 不远处只见一男子欲对一女子进行侵害,袁鹰抄起地上一块石头朝该男子后脑上打了过去。 她义愤填膺道:“住手,你这个畜牲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玷污良家女子。” 男子吃痛衣衫不整的从女子身上抬起身来怒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坏你爷爷的好事?” 身下的女子同样衣衫不整。她吓得放声大哭道:“公子救命!” 慕容玄熠见状捂住袁鹰的眼睛,生怕这肮脏之事污了她的眼睛。他刚准备叫方阳时。 谁知这丫头拨开他的手向前一脚踹飞那男子。气愤的道:“今天碰上我就是你的死期!” 该男子起身掏出匕首向袁鹰刺来,慕容玄熠一脚踹了上去,男子又飞出几十米远。顿时倒地不起。 袁鹰脱下自己的外衫裹住缩卷在地的女子并将其扶起问道:“那畜生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女子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留着血,她泪眼婆娑的下跪道:“多谢公子及时相救,才未让那畜生得逞。” 袁鹰一听才松了一口气扶起女子,古代女子的贞洁何等的重要。如果这女子失去了贞洁那她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袁鹰拔出匕首气势汹汹的朝那男子走去,慕容玄熠见状赶紧拦住她。 袁鹰蹙眉语气不善的道:“你拉我干嘛?我要阉了那个畜生。” 慕容玄熠一噎,这丫头好歹也是一个女子。怎么能干这等事。 他耐心的道:“小祖宗,你想阉就阉。但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好不好?而且有律法会制裁他。” 随后吩咐身后的方阳道:“把他阉了送官。” 方阳也是无语,明明还有江翀,为什么要他干这等肮脏之事。爷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躺在地上的男子顿时吓的哭爹喊娘的求饶:“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袁鹰冷笑道:“不敢?哼!只有那玩意没有了我才信你。” 随后对那女子道:“你不要害怕,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要不要送你回去?” 女子缓缓说道:“公子,小女子叫赵挽秋,原本家住隔壁齐原城,爹爹去世后我来洛洲城投奔姨母家。 无意间听闻姨母要将我卖去杜员外家做妾,杜员外年纪当我祖父有余,无法我只得连夜逃跑,路上才遇上歹人。” 突然女子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公子收留,小女子会识文断字,会除尘做饭,会缝补洗晒,小女子愿给公子为奴为婢,只求公子收留!” 这让袁鹰陷入了难题。她不需要奴婢,而且自己现在就是四海为家,这女子跟着她肯定不妥。 于是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扶起那姑娘道:“姑娘,并不是我不收留你,我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你跟着我不合适。这银票你拿着,回家好好生活吧。” 女子一听府地更深了,痛哭道:“公子开恩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我一个孤女在这世上根本活不下去。” 袁鹰为难的看向慕容玄熠道:“要不你把她收了吧。” 她想,跟着王爷总比跟着她强。而且这女子长得秀美如画,墨发如瀑,双眸明亮如星辰,红唇娇艳欲滴…… 若是慕容玄熠再能给她个名分,那就最好不过了,这样看来王府不失是一个好去处。 当她还想再说点什么时。 慕容玄熠皱眉道:“什么叫我把她收了,我府上都是男子,要一女子做什么。” 袁鹰听的目瞪口呆,果然她猜对了,他……是同性恋。 慕容玄熠继续道:“你就留下这女子,添张嘴吃饭的事。” 他真心觉得她身边需要一个贴心丫鬟,他也观察了这女子,是个机灵的。 同性恋的确要女子没用。唉! 袁鹰只得无奈道,“那你起来吧,跟着我可有苦吃啊。”这一天天的咋回事?净是被人讹上。 那丫头立即破涕为笑道:“谢谢公子收留,奴婢不怕吃……” “要想跟着我首先不许说奴婢。”袁鹰打断道: 赵挽秋立即点头:“好的,公子!我知道。” 袁鹰笑了,真是一个机智的姑娘。 慕容玄熠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袁鹰身上,袁鹰蹙眉拒绝。 慕容玄熠道:“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这个样子?是咋个样子嘛?明明长衣长裤……看了看自己白色的衣衫 哦!突然她想到了,古人里面穿的不能随便露给外人看。 袁鹰也只能穿上他那宽大的衣袍,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滑稽。 袁鹰问赵挽秋:“你会骑马么?” 赵挽秋摇了摇头。 袁鹰跨身上马后对她伸出手道:“上来吧。” 赵挽秋脸色微微一红,还是伸出了手上了马。坐在袁鹰的前面, 袁鹰环绕着她骑行,姿势暧昧,让赵挽秋的脸更红了。 慕容玄熠见状脸色十分不悦,打马向前道: “小鹰,你这等拥着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属不妥,如果你愿意娶她呢还好,不愿意的话可是要毁人家姑娘一生的,” 他十分直白的道。 袁鹰翻了个大白眼,娶她?怎么娶?她哪有那功能啊! 但是慕容玄熠讲的也没错,是她考虑不周全,觉得自己是女子所以就与她共骑了一匹马。 但现在她在外人眼里就是男子无二。的确不妥。 于是她对着慕容玄熠道:“那让她去你的马?” 慕容玄熠扶额,这是什么脑子。 无奈道:“我也是男子一样不妥,你让她自己骑一匹马,你与我共骑一匹马。” 袁鹰一听差点爆粗口:老子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啊,怎能与你共骑一匹马。 慕容玄熠见她没有回应便道:“你我都是男子骑一匹马你怕什么?再说那马通人性,性子温和,她不会骑马也根本不用担心。” 袁鹰无从反驳。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江翀,江翀装着没看见似的赶紧打马向前,他才不敢与他爷共骑一匹马。 无奈她和赵挽秋说了声便下了马,慕容玄熠向她伸出了的手,袁鹰一个健步踩着马鞍坐到了他身后。 慕容玄熠…… 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考虑到赵挽秋不会骑马,所以一路上他们都骑的特别慢,加上前面耽误的时间,大队伍早已经向前去了好远。 慕容玄熠问:“为什么不坐我前面?” “为什么要坐你前面”?袁鹰反问。 慕容玄熠………… 刚才见她拥着那女子两人共乘一骑,马蹄轻扬,彼此依偎,她们宛如画中走出的眷侣,让他吃味让他着迷。 这样的画面只能是他和她,其他人都不行,哪怕是女子也不行。 慕容玄熠侧身霸道的搂住她的腰一个旋转袁鹰就从后面坐到了前面。 袁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气的她骂道:“慕容玄熠,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慕容玄熠见她像只发威的小野猫,擒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坐前面安全,后面我怕你掉下去。” 接着对江翀道:“保护好那女子安全。” “抓紧了!”慕容玄熠他环抱着她手握缰绳,策马扬鞭,驾驭着骏马向前奔去。 一路上,马儿疾驰如风,气势磅礴。袁鹰没想到慕容玄熠马术如此精湛。 渐渐地她刚才的不快被抛之脑后。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快速飞跃和冲刺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刺激。让她的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用全身心去感受这匹烈马的奔腾,仿佛在驾驭着自由与激情的边界。 两人共赏沿途美景,晚霞为这温馨一幕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留下风穿过两人的低语和两颗心紧紧相连的旋律。 夕阳下绘就了一幅动人心魄的唯美画卷。 第49章 暴殄天物 直到月儿高悬,江翀和赵挽秋早已到了多时,一大队人马都在客栈门口翘首以盼的等待着他们两人。 两人才不疾不徐赶到客栈,一众人上前行礼。 当两人共乘一骑的画面被花老头看到,花老头顿时火冒三丈,待袁鹰下了马花老头便对她暴躁的喊道: \"小鹰,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跑,我交待给你的医书背得怎么样了?” 慕容玄熠一听皱起了眉头,袁鹰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老头,不要那么暴躁嘛,小心怒急伤肝,你还没享到徒弟的福呢?\" 老头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语气好了不少,道:\"先去吃饭,吃了饭来我房间。\"说完便离开了。 袁鹰回房间换了件衣服来到了餐厅,慕容玄熠也换好了衣服在等待着她。她准备开吃时她没见到赵挽秋。 她问道:“江翀,挽秋呢?” 江翀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下道:“她看到人多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回房间了。” “那饿着肚子怎么样”袁鹰准备起身叫她一起吃饭。 慕容玄熠拦住了她道:“让江翀给她送些吃食去房间,你坐下赶紧吃吧。”说完给她夹了个鸡腿。 江翀很有眼力劲的端了几份吃食走了。 方阳去了衙门还没回来,桌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慕容玄熠殷勤的给她夹菜。 袁鹰吃饱喝足后来到了花老头房间,他在纸上写着什么,看到她进来后停下了手中的笔。 她笑嘻嘻的道:“师父,你找我?” 花老头哼一声,看了袁鹰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他是个男子。 但是要不说呢又怕心爱的徒弟被骗了。 “你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困死了。”袁鹰打着哈欠道。 花老头看她准备走一着急便蹦出一句:“你天天跟慕容玄熠走那么近干吗?想给他当妾室?” 袁鹰被他的话顿时雷到瞌睡全无。她左右看了看赶紧把门关上。 她瞪了花老头一眼指着自己道:“死老头,你乱说什么?我给人当妾室?我是那当妾室的人吗?” 真搞笑,正室她都不干,还妾室?她呸…… 花老头看她那气愤的样。放软了语气道: “小鹰,你也别怪师父说话难听。慕容玄熠他是皇子,他绝对不会娶一个民间女子为妻的。 而且他们慕容家的人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为师也是怕你上当受骗啊。” 袁鹰无语道:“你放心吧,我对慕容玄熠没兴趣,而且……”她看了眼四周…… 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慕容玄熠是同性恋。” 花老头听的一头雾水。袁鹰想了想道:“就是断袖,好男风,龙阳之好……” 她尽量说些花老头听得懂的词语。 花老头惊的嘴巴能塞的下一个鹅蛋。 片刻他反应过来道:“你怎么知道?他怎么你了?” 袁鹰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他自己说的,他说他府里全是男子,说要女子没什么用?” 花老头暗暗消化这惊天的消息,慕容桀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要是知道他儿子是断袖会怎么样? 哈哈哈……天道好轮回!慕容桀那狗东西终于遭报应了。 花老头顿时心情大好。对着袁鹰说道:“以后你更要和他保持距离,有断袖之癖的人都有心疾。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我去睡觉了,困死了!”袁鹰边敷衍边走出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客房,看门口站着的赵挽秋道:“挽秋,有事?” 赵挽秋点了点头唤了声公子。 她推开门进去,挽秋也跟着进来。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公子,这是我的卖身契,请您收下。” 她直到晚上才知道救她的其中一个还是个王爷。王爷哪是他们普通人能随便见得到的。她怕公子哪天就不要她了,所以她赶紧把卖身契写好送来。 袁鹰接过一看让她有些诧异:她的字写得非常漂亮,娟秀工整,清冽优雅中透露着她温婉的气质。 真让袁鹰羡慕不已。她就算练十年也写不出这样字来。她将里面内容看了大概。 随后又递回给赵挽秋道:“这个你自己拿着就好,给我也没用。” 赵挽秋跪地不接:“请公子收下我的卖身契,我愿意一生一世伺候公子。” 袁鹰无语死了,扶起她道:“我不需要你伺候,再说了伺候人有什么出息呢,等以后我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平常人我们就享受平常人的幸福;一日,两人,三餐,四季,采雨煮茶,烟雨共恰,山水为家,共话桑麻。 这样的日子不好吗?不比当奴婢强吗?” 袁鹰给她讲了一堆人生大道理。但她只认死理,不收下她的卖身契她就长跪不起。 这妹子怎么就这么拧巴,她换了一种说法道:“这样吧,我收你当义妹。” 女子哭着道:“父亲教导我做人要从始至终,要讲气节,讲良知,我是公子救的,我这辈子都是公子的奴婢,要一辈子侍奉公子。” 袁鹰真想扒开她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义妹不比奴婢好?她却一直在誓死扞卫自己奴婢的身份。 唉!算了,给古人洗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慢慢来,不能急。 她对跪在地上的挽秋道:“卖身契我先给你收着,哪天想要我再给你。” “挽秋生是公子的奴婢,死也是公子的奴婢。这一辈子都是公子的奴婢。” 窝草……袁鹰已经无力吐槽了,只能对着她道:“你回去休息吧。” 待她出了门袁鹰又叫住了她。随手拿了一套红色的衣物准备给她时。 慕容玄熠不悦的站在门口道:“给她那套白色的,她适合白色。 袁鹰也不知道慕容玄熠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但她也不想当着挽秋的面和他吵。 于是转身换了一套白色给她道:“这是新的,你先将就着穿,明天路过集市再给你买。” “多谢公子。”挽秋接过道谢后出了房间。 待挽秋走后袁鹰瞪了慕容玄熠一眼:“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嗯别的我不管,这个不行,因为……” 慕容玄熠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只有你穿红色才最好看。” 一股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以及脸颊,她没忍住脖子朝一侧缩了缩,瞬间面颊发红。 她一把推开了慕容玄熠道:“你说话就说话,不许靠我这么近。” 慕容玄熠见她红着脸的样子,真是让他喜爱极了,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笑得整个胸肌都跟着剧烈颤动着。 袁鹰气急败坏的将他推出了门外。一把将门关上。洗漱了一番躺回床上睡觉。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花老头说的话。的确要和慕容玄熠这个变态持距离才行。 唉!这么强壮的男人竟然真是个断袖,简直暴殄天物有点可惜了! 她猛的甩了甩头,自己想什么呢,可不可惜跟她有什么关系,即使他不是断袖她也没兴趣。 古代社会男尊女卑,普通男人三妻四妾,更何况还是皇室,那更是妻妾成群。 亏那死老头问得出她是不是想给他当妾室这样的话。如果让她当妾,以她的性格,她会忍不住杀了他所有的女人,然后再阉了他。 想到慕容玄熠变成一只阉鸡尖着嗓子说话的画面。袁鹰就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当妾?还是算了,自己别去祸害这些古人了。让他们三妻四妾,断袖去吧。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她只想踏遍万里山河,去寻青山、流水、追风、落日、去听羌笛萧声,观云横长岭。去赏人间烟火,闻夏蝉鸣唱。 累了就寻一个世外桃源定居下来,用木头和稻草搭建一个院子,院里种满各种颜色的铃兰花。 若老头和挽秋愿意跟着那他们三人带着鹰哥一起生活,三个人在开满铃兰花的院里喝着茶,坐着摇椅,观看满天星河…… 袁鹰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美美的睡去。她梦见慕容玄熠变成了太监。 穿着太监服站在她的小院里尖着嗓子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狠心,要弃他而去。 不知为何她非常害怕撒腿就跑,但不管她怎么跑慕容玄熠都能找到自己…… 袁鹰猛的惊醒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吓得出一身冷汗。晕死……看来人真的不能存有坏心思,这还没阉他呢,梦里慕容玄熠就像阴魂不散一般。太吓人了。 此刻应该还不到寅时,袁鹰起身洗了把脸,在房间里搞着体能运动。 最近天天赶路都没有时间锻炼,感觉自己都长胖不少。这是特种兵最大的禁忌 。长胖就会意味着许多动作都会迟缓,这要是在战场上那是要命的。 之前在部队如果没出任务。每天训练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负重三十公斤武装越野三十公里。挑战三十五个科目等等。 每一名合格特种兵都是一专多能,要熟练掌握十多项三栖特战技能。 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别说特种兵了,哪还有一点当兵的样。这让袁鹰懊恼不已。 第50章 生辰快乐 黎明破晓之际袁鹰搞了一个时辰的运动,大汗淋漓真是畅快。她喝了点水准备出门打水来洗漱一番时。 打开门挽秋端着盆水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袁鹰赶紧接过水道:“挽秋,我跟你说了,我不需要你伺候我。以后这事就别做了。” 这要是让部队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挽秋嘴上说着:“好的,公子。”但手上动作却没停下,转身给她收拾起床铺。 真的是拿着她头痛。得想个办法才行。 洗漱完,袁鹰今天穿了身轻便的骑行装下了楼,早饭已经摆上桌,她对着挽秋道: “坐下一起吃,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这古人讲究什么男尊女卑、又是什么主仆不同桌。 挽秋给慕容玄熠行了个礼坐在袁鹰身边。袁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后自己大口扒着饭菜。 挽秋则在一旁轻轻拿起筷子,细细品味着每一口食物,吃相十分文雅。举止娴静端庄。 袁鹰看的直皱眉,于是问道:“你这样吃的饱吗?” 挽秋微红着脸点头回应。 袁鹰直摇头,这扭捏的劲跟不了她。她不喜欢…… 吃过早饭后,袁鹰带着挽秋来到了花老头的马车前道:“师父,这是我昨天救的一个姑娘,叫挽秋。” 挽秋十分着道的行礼:“给师公请安!” 袁鹰对着花老头道:“师父,以后就让挽秋跟着你,给你帮帮忙。” 还没等花老头拒绝袁鹰就对着挽秋道:“挽秋你以后跟在我师父身边给他帮忙。”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她就跑了。把这个包袱甩给她师父很不错。 慕容玄熠在大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便上门道:“今天是骑马还是坐车?” 袁鹰看到慕容玄熠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梦,她决定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于是道:“我今天跑步。”说完独自跑步前进。 这真是不失一个好方法。又能锻炼身体,又能避开慕容玄熠这个变态。 慕容玄熠骑着马跟在她身后。袁鹰也不搭理他,保持着均速前进。 接下来两天她都是跑步前进,跑累了就坐在花老头的马车里看看医书。 慕容玄熠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这几天小鹰一下子对自己这么冷淡。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有几天就马上要到京城了。 按原来的进展,他对小鹰和自己回京城是很有信心,现在他是越来越心慌。肯定是花老头和小鹰说了什么。 之前他派人调查许久才查清这花老头的底细,他是京城花尚书长子。从小酷爱医学。 三十年前他的青梅竹马嫁给他父皇。他便与父皇决裂从此离开了京城。但是他们的恩怨不能让他承担啊。又不是他抢了他的青梅竹马。为什么要针对他。 ……………… 经过一个叫晋源县的地方时。县城街道上热闹非凡。慕容玄熠让江翀高价包下县城最大的客栈。 挽秋提醒道今天是中秋节,袁鹰才恍然大悟。今天是中秋节,真快,来这里已五月有余了。 今天不止是中秋节。也是她的生日。只是在这里永远也没人记得了。 入夜,街道被五颜六色的灯笼点亮,灯笼各种各样,大小不同,形状各异,色彩斑斓。 放眼望去,每条大街小巷都挂起了各种大小的灯笼。有的灯笼形如花好月圆,有的灯笼上绘有各种神话故事。 市集也比平时要大,各种各样的商品应有尽有。有灯笼、香烛、糖果等中秋节必备品,还有各式各样的月饼。 在灯笼下,人们尽情的唱着歌,跳着舞。 肖太医、张太医、崔大人甚至花老头都上街去了。 慕容玄熠想叫袁鹰上街逛逛被她拒绝。她用过晚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回到房间习惯性的推开窗户。抬头望向明月,思绪万千;倚窗静赏繁华,感慨万分。 最终她抱着酒坛爬上客栈最高的屋顶。 月满天心,即使平日再疏懒、再没有情调的人,在这个夜晚,都会不禁抬头仰望那轮中秋的月亮。 俯身望向热闹街道上欢歌载舞的人们,她很迷茫,她不属于这里,但是她又回不去。她就像被世间所抛弃了一般。 每年奶奶在十六这天给她过生日,她不明所以?妈妈说十五是中秋太忙了,不能怠慢了我们燕儿的生日。 后来无意间听奶奶说十五生的人命苦。以前她不信。但是现在她信了……不然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她穿越了? 她孤单地坐在屋顶上,抱着一坛美酒,眼神清冷,什么事都和她无关,仿佛只有这美酒,才能醉解美人。 或许只有屋顶上的那轮月亮,才是圆满的,屋顶下的人们,生活也有缺憾吧? 慕容玄熠在房间窗户处静静的望着她,他知道她今天晚上心情不好,他却不敢靠近,最近这丫头都在刻意躲着他。 慕容玄熠抬头望着那轮明月,他自小一心情不好,就会飞上屋顶。在屋顶上,仿佛隔绝了尘世,只有大地,星空,与他同行。 屋顶是一座与天空相遇的平台,明月将屋顶染上银白色的光辉,袁鹰叹为观止。 她举起手中酒坛对着明月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然后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很快一大坛酒就见了底,感觉脑袋有点发沉。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笛子上的音孔,慢慢将笛子送到唇边。她轻轻吹奏,笛孔发出清澈、优美的音符,旋律轻柔而婉转,如同春风拂过脸颊,温暖而舒适。 她好像看到了故乡那片广阔的草原,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在那里,她曾经策马奔腾,曾经追逐着蝴蝶,欢笑着奔跑…… 一首《故乡的原风景》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地方。 慕容玄熠听着独特的音色和悠扬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好像在诉说着对故乡的思念和眷恋。 看着她孤独的背影他心疼不已。这个傻丫头,到底一个人承受了多少。 他脚尖一点也上了屋顶,他静静的坐在她身旁。 笛声随着轻风悠扬地飘荡在夜空中,仿佛在向那明月倾诉自己的思念。夜空中的明月也似乎被笛音所感染,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笛声一落,屋顶立刻安静了下来。 慕容玄熠打趣道:“你见有谁大晚上爬屋顶的?” 半晌没见回应,他侧眸望向袁鹰。 只见她秀气的脸庞上满是泪痕,眼眸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助,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是慕容玄熠从来没见过的样子顿时让他不知所措。他的心似被万箭刺穿般疼痛,手也止不住旳颤抖。 他将她轻轻拉入自己怀中低语道:“小傻瓜.是不是想家了?”他疼惜地伸手轻抚她的脸蛋,轻轻擦拭着那一片让人心疼的濡湿。 袁鹰已有了微微的醉意,她心里明白,她应该推开他的,但此时她却无比贪念这片刻的温暖。即便他是断袖。 她在他怀里哭着道:“慕容玄熠,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我的妈妈了。我好想她……” “小鹰乖,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慕容玄熠轻哄道。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等她平息了些许。 “乖!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搂着袁鹰跃过一个又一个的屋顶。袁鹰本能的抱着他的腰,心怕自己掉了下去。醉意也清醒了不少。 片刻后,他们来了河边。袁鹰看着人满为患的河畔,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慕容玄熠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两盏孔明灯。 对她道:“每年中秋夜,人们就会把对亲人的思念写在孔明灯上。孔明灯会将这思念带给另一个世界的亲人。 你也把你对妈妈的思念,写在孔明灯上,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妈妈就会收到你的思念。” 袁鹰眼眸一亮问道:“真的吗?” 慕容玄熠宠溺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笑道:“当然真的,我给你说的所有都是真的。” 袁鹰顿时转悲为喜,她生硬地用毛笔认真的在孔明灯上写着对妈妈的思念,告诉妈妈自己在异世过得很好,让妈妈不要担心。 慕容玄熠也认真的在孔明灯上写着什么。 袁鹰看着自己那带着无限思念及满满祝福的孔明灯,随着朦胧的月色,飘向那虚幻而向往的世界。 慕容玄熠也放了一盏孔明灯。看着越飞越高的孔明灯,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袁鹰,心里默默道:我放一盏孔明灯寄予你百封情书,小鹰,你有收到吗? 月正中,夜正浓。两人望着漫天的孔明灯,一串串孔明灯变为天上明星。思念及祝福已经随着灯在空中漂浮。一闪一闪在夜空中格外耀眼。风儿带走了灯,灯寄走了她的思念。 轻轻的河水声奏起了催眠曲,不知不觉在凉风的轻柔下泛起睡意。 两人并肩往回走,袁鹰的心情顿时变得豁然开朗。她对慕容玄熠真诚的道:“谢谢你,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深情且认真的道:“不需要和我说谢谢,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袁鹰望着慕容玄熠有片刻的出神。她始终没再说话继续向前走去。此时夜已深,街道上却依旧到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慕容玄熠向前道:“在这里中秋夜人们都是通宵达旦。你还想去哪玩,我都陪你!” 袁鹰想了想道:“那你陪我喝酒吧。今天也是我生辰!” 慕容玄熠惊讶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离凌晨大概还有半个时辰。” 他揽住她的腰道:“抱紧我,我们去过生辰。”说完轻轻一跃,两三下飞跃到城中最高的屋顶。 放下袁鹰道:“你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一个飞身下了屋顶。 袁鹰站在这高高的屋顶上将整个城府一览全无。这种开阔的感觉真好! 不一会儿,慕容玄熠提着一个食盒和两坛酒回来了。 又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筒,放在旁边,接着从衣襟中掏出了火种。递给袁鹰。 \"烟花?\"袁鹰惊喜道。 \"嗯,今天是你生辰,我们放个烟花庆祝一下!\" “还有一刻钟就凌晨了,你来点上。” \"好。\"袁鹰上前点了火,往一旁退了退。 随着引信渐渐烧完,一声巨响,烟花从筒中直窜向天空,在高空中炸裂开来,照亮了整个夜空。 随后,下面街道也发出巨大的爆破声,伴随着五颜六色的烟花四溅而出。 紧接着,整座县城每个角落都跟着响起了烟花爆竹声,一个接着一个,巨响的礼花一个个弹腾而起,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炸裂,红红火火直冲云霄。 一场令人震撼的视觉盛宴,短暂的绚烂,让人误以为是永恒! 他们相对而立,这一瞬间,在烟花的映衬下,他们在夜幕下看清了彼此的面孔。 慕容玄熠眼眸柔情似水,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爱意:“小鹰,生辰快乐!” 他那深沉的眸底,隐藏着不难觉察的情愫,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还夹杂着浓浓的爱恋之意。 袁鹰心口蓦然间的颤抖。 咚咚……咚咚…… 那是清晰可闻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那也是不曾有过的心动。 那天晚上慕容玄熠一夜未眠。袁鹰亦是一夜未眠。 第51章 靖王回京 第二天两人都顶着黑眼圈,慕容玄熠还是像以往一样殷勤的围在袁鹰身边转悠。 袁鹰不冷不热的保持着距离。虽然不似以往那般避着自己,但还是保持着一种他难以靠近的距离。 慕容玄熠以为通过昨晚两人关系会进了一步,没想到今天又回到了原点。 他心里很急没有两天的路程就要进入庄定府了。她之前说过想在庄定府落脚。那他该怎么办? 他看向后面花老头的马车。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犹如流星划过夜空,令他惊喜万分。 袁鹰承认昨晚上她很感动,但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知道慕容玄熠对自己有好感,但仅限于男子身份的她。 哪怕就算不是,她也不可能找一古人,三年一代沟,他们之间几千年的代沟。感动不等于感情。她分的清! 而且他们商量好了在庄定府落脚,等开了春她想去蒙省看看,这个朝代叫漠南。我想看看她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样子。 入夜,在客栈里待所有人睡去,慕容玄熠提着一坛酒,敲响了花谦颂的房门。 此时他正在查看医书,被打扰很是不悦,他以为又是赵挽秋那个丫头,本来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 她还隔三差五不是端茶就是送水,他一个大老粗需要什么伺候,明天得让小鹰赶紧弄走。 不情愿的打开房门,看到门口是慕容玄熠,更是火冒三丈。语气十分不好道:“你来干嘛?” 慕容玄熠嬉皮笑脸道:“看师父房间亮着灯,正好我这里刚得一坛好酒想与师父一同品尝。” 花谦颂在空气中嗅了嗅:“千日酿?” “师父果然厉害!” 花谦颂摆着臭脸道:“我可不是你师父;提着你的酒滚。” 说罢就准备把门关上。慕容玄熠赶紧一手挡着门道:“师父莫急。我有鬼手的“医醇賸集!” 他打听到他一直在找鬼手的“医醇賸集”,正好他是鬼手的关门弟子。虽然是失败的案例,但鬼手有许多医学宝集都给了他。 果然按着门的力道松了。慕容玄熠借机进了屋。 殷勤的给花老头倒了杯酒。他不接,直言道:“说你的条件?” 慕容玄熠放下酒杯直言道:“师父,跟我回京吧!” 花谦颂哈哈大笑,“你是想让小鹰和你回京吧。” 慕容玄熠欣喜的点头;以为他答应了。 没想到花谦颂瞬间变脸:“没门,滚!” 说完又将慕容玄熠推出了门外,准备关门时。他被他手上的一幅女子画像给定住了。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般。 慕容玄熠注视着他道:“她一直在等你回家!”他也只是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画出他娘亲的画像。 他小时随母亲在皇后的宫宴上见过几次花夫人。那时的她郁郁寡欢没有一点精气神。 他想一个离家出走三十年不管再怎么的铁石心肠之人,见到自己的母亲时也多少会有些触动,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他重重的坐回了桌前,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慕容玄熠赶紧给他满上。他一杯接一杯连着十几杯下肚。 他对慕容玄熠道:“坐下陪我喝两杯。” 慕容玄熠坐下给自己满上陪他一杯接一杯。 “这是京城会仙楼的千年酿!嗯!不愧称为一绝,味过桑落;犹过流霞。神仙喝了也百日味不消,千日醉不醒!”花谦颂评价道。 “你小子在我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吧! 没用!小鹰不喜欢你。 而且你也要看清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子,该娶怎样的女子你应该心里清楚。 注定无缘便罢手!不然徒增烦恼。”说完一饮而尽。小鹰这个傻丫头到底哪里看出他是断袖。 慕容玄熠目光坚定的看着杯中的酒。有没有缘他说了算。也一饮而尽! “上国岂无千日酿,独怜此是故乡春。” “是该回去看看了。”他自言自语的道。微醉的脸上布满了沧桑。 慕容玄熠也不知他此时是何种心情?是悔恨?是不甘?还是……? 第二天清晨,袁鹰被花老头叫进房间,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他不敢开口,怕她会炸毛。 袁鹰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她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花老头不语! 在腹中打了半天草稿终于开口道:“小鹰,要不我们先去京城,明年开春我们再从京城去漠南……” 慕容玄熠在隔壁一直竖起耳朵听着。 果然如他所料:“你个死老头。能不能靠点谱?马上就要到庄定府了你又临时变卦? 要去你自己去,我和挽秋就在庄定府不走了。”说完非常生气的准备出屋。 “我想回家看看我娘!”花谦颂低低的话语响起。 袁鹰心神一震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他。此时他薄弱无力的身躯像是一朵快要凋谢的花。曾经那个翩翩少年如今已不复存在。 三十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年,而是整整三十年。她都替他不值。她都替他心疼! 透过那双颓废的眼眸,可以看到他心灵深处的痛楚与无助。颓废与失落交织在他眼底的泪光中,让人不忍卒睹。 袁鹰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柔声道:“好,我们回家!” 回家!也许她永远实现不了。但他还可以! 当一大队人马,继续启程时,慕容玄熠坐在马车里嘴角压不住的上扬,他就知道,她的小鹰最心软。 虽然她还是一样的不冷不热的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但是只要她回了京城他就信心让她喜欢上自己。 袁鹰和花老头在看医书。挽秋时而在一旁端茶递水,时而在一旁给两人打着蒲扇。老头蹙眉,蒲扇的风扇在书页上很是恼火。 实在忍不住道:“那个挽秋,天气也不热不需要扇扇,你要是觉得无聊你就看看医书,或者找点其他事情做。” 挽秋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顿时手足无措。 袁鹰见状赶紧道:“挽秋师父看书不喜欢打扰,你来我这边坐着。” 想了想又道:“等下到了集市买些布料你给师父做几身衣裳。”给她找点事做不然她坐立难安。 挽秋一听立即开心道:“我给公子也做两身。” 袁鹰笑了笑道:“好,给你自己也做几身漂亮的,咱挽秋打扮漂漂亮亮的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挽秋脸一下红透了。 袁鹰扬了扬嘴角,想想之前自己有点过了,挽秋这样的才是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样,她不能按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她。 慕容玄熠在隔壁马车听着他们车上的一举一动。心情大好。什么时候小鹰也能给他做身衣裳? 想到这他又无奈的笑了,按她那性子,估计自己给她做身衣裳还靠谱一些。 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终于到了京城边界。除了袁鹰外所有人都在满怀期待。连挽秋都兴奋不已,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外看。 花老头也不再看书了,他时而站立;时而坐下;时而手搭在脚上; 时而将腿撑直,此时他显得极度的坐立难安。 袁鹰怕他激动过头和范进一样。连忙安慰道: “不着急,已经快到京城了,很快就能见到你娘了。来,我们保持深呼吸,调整自己最好的状态呈现在她老人家面前。” 花老头跟着袁鹰的节奏一次次深呼吸,似乎真没有那么局促不安了。 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进。夕阳西下。他们终于来到了城门下。 袁鹰看着城门高耸,气势如虹。高大而坚固的城门,仿佛是京城最可靠的防线,守护着皇家的安宁。 慕容玄熠回京的消息早已由先遣人员通传到了皇宫内,康仁帝为了证明自己对慕容玄熠的重视,也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更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安排了身边大太监福全及太子带领众皇子和文武百官早已在宫门口列队等待靖王回京,随之还有自发而来的百姓。 九门提督司空啸亲自带领着一支骑兵踏尘呼啸而来,他单膝下跪高呼出声:“恭迎靖王殿下回京!”,接着城门上响起一阵阵嘹亮的号角之声。 随即文武百官及百姓纷纷下跪高声喊道:“恭迎靖王殿下回京!” 一时间使得城内瞬间沸腾起来。 慕容玄熠骑着骏马走在最前面,显得威风凛凛。惊得两道酒楼窗口处的贵女们不顾礼仪大喊道:“靖王殿下。” 有些胆大的甚至向他抛去手帕。只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得到他的青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袁鹰看向那些贵女们。一个个长得如花似月、风姿绰约、国色天香、仙姿佚貌…… 唉!她都想不到形容词了,反正一个字美,两个字好美。她看了都心动。慕容玄熠却像看不见一般。 啧啧啧!果然断袖的审美就是异于常人。 慕容玄熠看到了太子慕容玄礼,二皇子瑞王慕容玄烨、三皇子禹王慕容玄星、四皇子顺王慕容玄辰。 他打马上前抱拳道:多谢皇兄们远迎。臣弟受之有愧! 太子及几位皇子假意道:“老五,一路辛苦!” 大太监全福向前行礼道:“恭迎靖王殿下回京!” “福公公请起!” “皇上宣您明早进宫面圣!” “儿臣让父皇挂心了,劳烦福公公替本王说声,本王明早便入宫。” 慕容玄熠不再理会他们:“各位皇兄,臣弟先行一步。” 他们看着慕容玄熠离去的背影,嗤之以鼻。治了个瘟疫而已,还搞得像是打了胜仗赢了几座城池归来一般。 太子阴鸷的眸光盯向慕容玄熠,他还真是命硬,瘟疫没能要他的命,这么多死士也没要得了他的命。 那就看看他到底能命硬到几时。老五是他最大的威胁,有他在的一天,他这个太子就坐不安生。 第52章 各怀鬼胎 不一会就到了一座宏伟壮观的府邸前,黑色的府邸大门巍峨庄重,旁边两座威严的石狮,耸立在府邸大门前。 抬眼往上望去“靖王府”三个霸气的大字呈现在眼前。 袁鹰他们三人下了马车,打量着眼前的府邸。肖太医他们已各自回了家。 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精致的妇人带着一群奴仆上前朝着慕容玄熠跪下道:“恭迎殿下回府。” 慕容玄熠下马亲自扶起她道:“嬷嬷请起!” “五哥!五哥!你回来啦!”随后两位英俊秀颖的少年闪身来了慕容玄熠身边。 后面跟着一个少女,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白净的脸上笑得灿若星河。 这两位少年正是九皇子慕容玄宇与十皇子慕容玄宙,没官职在身,所以还一直在国子监里圈着。 十七八岁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平日最仰慕五哥。在他们心中五哥就像神一样的存在。 “今天国子监没课业?”慕容玄熠蹙眉道。 “五哥,你能不能聊点开心的?得知你回来,我们偷跑出来看看你!”慕容玄宇嘟囔着道。 “看来你们到年纪了,该找个官职帮着父皇分忧解难了。” 两人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头道: “五哥,我们马上就回去读书。这个官职就不要了,有这么多人替父皇分忧,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五哥再见!” 说完两人一溜烟跑了。 慕容玄熠看向少女:“安阳你呢?” “五哥,我是父皇批准的,你怎么才回来,人家好想你嘛!”少女撒娇的抱着慕容玄熠的胳膊道。 慕容玄熠小时候受尽欺辱导致性子冷清。与皇子们的关系并不亲近,但这些皇弟皇妹们总是喜欢缠着他。 看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安阳,他赶紧向袁鹰说道:“小鹰,这是我八皇妹。安阳公主。” “安阳,这是我的……朋友袁鹰!” 安阳公主对着袁鹰甜甜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你好,袁鹰!” 袁鹰淡淡招呼道:“安阳公主好!” 慕容玄熠接着道:“小鹰,这是玗汐嬷嬷。府里的事务都是她在料理,有什么需要找她即可。” 袁鹰道:“玗汐嬷嬷,好!” 玗汐微微福礼:“袁公子,好!” 慕容玄熠挣开安阳的手道:“我你也看了,赶紧回去吧,不然宫门要下钥了。” “不,我今天晚上要留宿在你靖王府。” “嗯!长大了,看来该成婚了,我明日就让父皇帮你招一驸马嫁了。”慕容玄熠嘴角上扬道。 安阳一听立马炸毛道:“凭什么,你都比我大八岁,要成婚也是你先成婚,没人要的老男人。哼!”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待安阳走后他伸手拉着袁鹰进府一边道:“小鹰,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喜欢吗?” 袁鹰斜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手道:“不,我的家永远在华国。”这里她只是个异世客。 说完不管慕容玄熠有何反应自顾向前,一行人跟在后面。府内富丽堂皇,建筑风格典雅恢弘,金碧辉煌。 园林景致优美,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让人心旷神怡。 室内更是古色古香,玉兰花盆景绿叶葱茏,满室生香,华丽的窗帘与精致的家具相得益彰,使整个府邸更加金碧辉煌。彰显出了皇家的气派。 王府很大,至少走了一刻钟才从大门走到大厅。以往都是马车直通入府内;但今天慕容玄熠想带着袁鹰熟悉一下府邸。所以就选择步行。 袁鹰心里惊叹不已,慕容玄熠这狗东西还真会享受,品味不错。 慕容玄熠走到花谦颂面前道:“师父,今天先在府上休息,明日我和小鹰一起陪你回家。” 花谦颂此时已经归心似箭但他又不敢回家,害怕面对他母亲责备的眼光。在得知父亲去世后;他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母亲了。 袁鹰见状态道:“师父,这已经到京城了,你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明天以最好的面貌去见你娘。” 玗汐上前道:“殿下,前厅晚宴已经准好了,可以用晚膳了。” 慕容玄熠扶起花谦颂道:我们先吃饭,任何事情明天再说。 三人走向前厅,非常丰富的菜饭摆了整整一桌。现在在王府方阳和江翀自然不同慕容玄熠一起用餐,赵挽秋见状也死活不肯和袁鹰一起用餐。 她做奴婢就得守做奴婢的底线,不能因为主子好说话就坏了做奴婢的规矩。 若大一桌子菜就他们三个人吃。慕容玄熠在一旁给师徒两人夹着菜,袁鹰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管王府什么礼仪不礼仪了。大快朵颐开干。 在一旁的玗汐看得直蹙眉,这都是些什么人,如此没有吃态,她家殿下真是受苦了,和一些这样的人在一起。 这一幕被慕容玄熠落在了眼里,他脸上立马浮上了不悦之色。看来还得要好好交待一番玗汐嬷嬷才行。 用完餐玗汐给三人上了茶,袁鹰在细细的品着茶;突然外面一道有些熟悉又急切的声音传入了她耳底:“玄熠,你回……” 宋砚书刚踏入大厅就看到了那个让他这几个月天天魂牵梦萦、朝思暮想之人;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就这么的猝不及防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小鹰,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鹰抬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此时眼前的宋砚书,浑身透着清贵从容之气,早已不见了初逢时的落魄与狼狈。 她也有些诧异,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 眉眼间染上了些许笑意,她起身道:“宋砚书!” 如同见到阔别重逢的友人一般。之前因为他带来的种种不快此刻也被抛之了脑后。 怎么说也是她入世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吧,还一起经历过生死。再次见到自然还是很开心。 宋砚书面色温润如水,眼底饱含浓浓的情意道:“小鹰,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想起那日别离时的情景,他们都以为是永别没想到还能再见,两人相视一笑。 慕容玄熠自然知道袁鹰救了宋砚书,但没想到这两人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他有些不悦打断两人道:“砚书,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被打断的宋砚书只得目光看向慕容玄熠:“玄熠,听说你路上遇刺,没事吧?” 慕容玄熠阴沉的勾了勾嘴角:“没事,欠我的总会讨回来的。” 袁鹰看着两人道:“你们先聊,我们仨回房间了。” 慕容玄熠让玗汐给三人安排在听雨轩。 宋砚书望着袁鹰背影他想留住她,却又觉得不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再一次离自己而去。 慕容玄熠将宋砚书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难道也知道了小鹰是女儿身。 哼!知道也没用。谁都不能抢他的小鹰,即使是他关系最铁的宋砚书也不行。 袁鹰他们随着玗汐穿过一道月亮门,听雨轩也是中式建筑,檐角翘起,屋檐下挂着风铃,微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玗汐给袁鹰带到了一间房前,仆人立即进屋点上灯后退出了房间。 室里整洁宽敞,摆设高雅大气。往里走屏风后摆着一个大大的浴桶里面冒着热气。应该是刚给他们准备的。 袁鹰洗过澡后换好衣服用巾布擦干头发,端了杯茶来到了隔壁花谦颂房间。 此时花老头,洗过澡后在房间里艰熬的来回踱步。他根本无法入睡。 袁鹰进去道:“师父,来坐下喝杯茶。我再帮你选套好看的衣物,明天我们打扮得帅帅的去见你娘。” 他坐下心不在然的接过喝一口,突然他觉得一阵眩晕,无力的道:“小鹰,你……” 还未说完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袁鹰会心一笑,这老头还真是心乱则愚,连自己的蒙汗药也没闻出来。 看到瞬间倒在桌上的老头;她想这会不会下太多了。不会睡上三天三夜吧。 不管了,今天晚上先让他睡个好觉再说。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之前自己在军校,每到放假自己就激动的睡不着。他都三十年没回家到现在没疯算好了。 ………… “你们怎么认识的?”慕容玄熠淡淡的喝着茶瞥了一眼宋砚书假意问道: “嗯!她救过我的命。”宋砚书回想起自己和小鹰那段难忘的时日。眉眼间露出柔和一笑。 “怪不得看你们关系近的像亲兄弟般真让人羡慕; 砚书,你也二十有四吧,也该成个家了,姑母就只有你了,你怎能让她伤心难过。为兄也希望你余生能过得幸福。” 慕容玄熠以一副好兄长的语气道。 宋砚书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好,十分感动的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只等她点头答应,我随时都可以成亲。” 慕容玄熠一听差点打碎手中的茶杯,这小子的意中人指的是谁? 宋砚书见他这惊讶的样也不以为然,估计他母亲听了更为震惊。 毕竟以往无心情爱之人突然说自己有意中人了,谁都不会相信吧。但这个缘字就是如此奇妙! 他反问慕容玄熠道:“你和小鹰怎么认识的?” “嗯!袁公子帮我解决了鄣县瘟疫,他是一个有才之士。我希望他能为大夏所用。” 慕容玄熠不愧是老狐狸,虽然他不确认他是否知道小鹰是女子,但他现在绝对不会让他知道小鹰是女子。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宋砚书也诧异玄熠竟然不知道小鹰是女子吗?不过看小鹰这女扮男装的装扮估计他真不知道。 这样也好,在自己没和她表露心迹之前绝对不能让玄熠知道。毕竟小鹰这么好的女子很难不让人喜欢。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围绕着袁鹰又扯了一会后,慕容玄熠便打发了宋砚书。 待他一走,他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听雨轩。 只可惜袁鹰她早已经吹灯入睡了。慕容玄熠在院中静静的站了一会便转身去了书房。 他来到了书房对江翀道。“让张安和云九进来。” 张安、云九上前请安。 慕容玄熠问道:“吏部侍郎钱大人那边有什么动向?可拿到什么有力证据?” 张安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果然如爷所料,这都是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其中还有几封与太子的密件。” 慕容玄熠接过一一查看后;他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将这些现在秘密交给御史府楚大人”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明日的京城注定不太平。 第53章 查赈灾款 听雨轩,袁鹰因为今天要陪花谦颂回家便早早起床在院子搞运动。 赵挽秋也跟着袁鹰搞着运动,虽然不太标准,但是极其认真,她知道,要想留在公子身边,那一定要投其所好。 喜欢运动是非常好的习惯,虽然前期坚持下来很辛苦,但能强身健体还能防身,所以袁鹰特别乐意教她。 不得不说赵挽秋非常聪明,这的确让袁鹰对她刮目相看,她看似娇弱却异常能吃苦,袁鹰非常欣赏这样的人。 慕容玄熠今日要进宫上朝,寅时也便起床换好了朝服。 准备出门前又来了趟听雨轩,他今日一身着靛蓝色的蟒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祥云,蟒袍上的图案熠熠生辉,恍若龙蛇舞动。 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材挺的笔直,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两人看到了他过来便停止了运动,赵晚秋赶紧上前行礼便退到了一旁。 心里暗暗惊叹,靖王殿下长得可真好看,宛如仙人下凡般,她想这样的男子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呢? 眼眸看向袁鹰心里又摇摆了起来。不对,她家公子才是最好看的。世上无人能及。 慕容玄熠走到袁鹰身边说的极其暧昧:“小鹰,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便随方阳他们离开。 袁鹰心里一阵腹诽:等他回来?什么鬼?干吗要等他? ………… 朝堂上,文武百官已到齐。 其中文官在左,武将在右。 而文官之首,丞相卫正楷。 武将之首,武安大将军李冒。 殿堂上福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群臣们纷纷下跪齐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回荡在殿内。 康仁帝坐在龙椅上,很享受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群臣们,摆手道:“众爱卿平身。” 随着康仁帝的命令,众臣们纷纷起身。 康仁帝看向肖太医、张太医及崔大人道:“三位爱卿辛苦了。鄣县瘟疫三位爱卿功不可没。” 肖太医等人赶紧上前道:“我尔等为皇上效劳不敢邀功。” 康仁帝满意的看着三位道:“每人赏锦罗玉袍一件,绫罗百匹,黄金百两。官升一级。” 三人赶紧上前谢恩道:“多谢皇上恩赐!” 慕容玄熠给崔大人使了个眼色。 这时崔大人赶紧上前道:“皇上,臣有事禀报!” “崔爱卿请讲!” “朝廷派去云府城赈灾的20万两白银、10万石粮食被人贪污了。 运到云府城的时候白银只剩了2万两.粮食1万石。其他是麦糠5万石。 云府城水灾、瘟疫让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还望皇上明察。”说完呈上奏折。 福全恭敬的将奏折呈到皇上面前。 殿堂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浑然一紧,大气不敢喘一声。 “好啊好的很……连朝廷赈灾款也敢动。” 慕容玄熠道:“父皇,儿臣这次在云府城无意查到宁安县县令,不仅欺骗朝廷赈灾款,在当地更是贪污枉法、欺压百姓。 儿臣在他家地窖搜到贪银百万余两……” 说完便将朱县令画押的罪证递给福全。 福全恭敬的呈给康仁帝。 随后慕容玄熠命人抬进了十几个大箱进入了殿堂上,待打开后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亮闪着整殿堂。 殿堂上所有人观之震惊,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会如此有钱。 慕容玄熠盯着吏部侍郎钱大人道:“他一直嘴里叫嚣着吏部侍郎钱大人是他小舅子!” 顿时吏部侍郎钱大人全身冒冷汗。赶紧下跪道:“皇上冤枉,微臣根本不认识什么宁安县县令。” 这是他一个小妾老家的哥哥,每年没少给他进贡,没想到关键时刻如此的愚蠢。 好在得知他被靖王所抓时他便偷偷处死了他的小妾,太子殿下说他也在押回京城的途中遇刺了。所以现在只要他咬死冤枉就行。 慕容玄熠勾了勾嘴角接着道:“儿臣也怕冤枉了吏部侍郎钱大人,只得亲自将他带回了京城交由父皇处置。”接着命人将朱县令押上了大殿上。 一旁的太子阴狠的瞪着慕容玄熠,这个老五真是好的很。 此时的朱县令瘦不拉叽已没有了以往大腹便便的富态样,整个人也没了精气神。 直到看到钱大人时他两眼放光,不顾殿前失仪爬过去抱着钱大人喊道:“小舅子,救命啊!” 钱大人一时间慌了神,太子殿下不是说他已经被刺死了吗?他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哆哆嗦嗦的道:“皇上,冤枉!微臣根本不认识此人。” 朱县令顿时气得大骂到:“好你个钱正清我每年十几万两的白银给你时你舔成狗,现在却不认识我。” 康仁帝看到这台下这丑态样,这都是食他俸禄的官员们。却养了一群百姓的害虫。他大发雷霆气愤的将奏折扔到了朱县令脸上道: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砍了,脑袋挂在城门口示众。” 朱县令一听吓得哇哇大叫:“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朱县令被禁卫军拖了下去。 顿时大殿上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康仁帝看着地上跪着的钱大人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饶命!微臣冤枉。”钱大人看向太子还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 御史楚大人上前道:“皇上,这是微臣昨天晚上收到关于钱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其中还有一些是与太子殿下的往来密件。” 这位楚大人他不拉帮结派,执政为民、不畏豪强、执法如山。 这也是慕容玄熠将这些证据交给他的原由。里面涉及到太子,自己出面父皇肯定会怀疑他的用意。 慕容玄礼下跪道:“父皇,儿臣冤枉,请父皇明鉴!” 福全赶紧接过,恭敬的呈给康仁帝。 上面一一例举的罪证;贪赃枉法、私吞赋税、卖官鬻爵,侵夺民田…… 康仁帝看着地址跪着的两人,缓缓的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了钱大人身边一脚踹在他身上道:“朕的俸禄养不起尔等?” “皇上饶命!微臣冤枉。” “饶命、冤枉?白纸黑字铁证面前喊冤枉?”康仁帝上前又是两脚。 慕容玄礼赶紧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来都没与钱大人有过往来,儿臣请父皇对比儿臣的笔记。”说着拿出自己的真迹。 福全接过呈给了康仁帝。 慕容玄礼并不慌张,因为与钱大人的密件,都由他的贴身护卫所临摹。 为就是怕哪天万一暴露了,只要不是自己的字迹。那就是栽赃陷害。 而且私下养着钱大人的私生子,他断定他不敢将自己供出。 “是啊,皇上,太子殿下尽心尽力,断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还请皇上明鉴!” 太子一党出来辩解。 康仁帝对比着字迹,看似一样但细看还是有不同之处。 “陆影,去查真假?”康仁帝将密件交给锦衣卫首领道; 此话一出,慕容玄熠勾唇一笑,太子平日行事张扬竟然也有这么紧密的心思。还真是小瞧他这哥哥了。 “来人!传朕旨意将钱正清押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诛其九族其全部家产充公,家眷尽数充入奴籍。” “微臣冤枉……饶命啊皇上!太子殿下救命……” 康仁帝瞥了眼慕容玄礼,眼神复杂,他则是浑身一紧。 父皇这是对他起了疑心? “楚文钦,蔚如迟你们给朕好再查查是还有哪些贪污了赈灾款的!现在你们自从承认的朕可免你们一死。” 御史楚大人、大理寺蔚大人赶紧上前一步道:“臣遵旨!” 朝堂上许多官员瑟瑟发抖,却都抱有那一丝侥幸。 康仁帝怒不可遏,誓要借鄣县赈灾款案严惩贪腐,整肃朝纲。 康仁帝虽然爱女色疑心重,但不失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第54章 如若是你… 御书房内 “儿臣叩见父皇!”慕容玄熠神色从容的给康仁帝请安! ”康仁帝威严的看着在地毯上跪着的身影,“玄熠啊,快平身吧。赐坐!” 慕容玄熠谢恩起身就坐。 康仁帝打量着坐着的慕容玄熠,内心十分复杂。自己最优秀的儿子。 他镇守漠北十年,立功无数,军功赫赫,把漠北守得固若金汤,打得嚣张的匈奴现在给大夏俯首称臣,年年纳贡。 三年前在漠南的五战连胜,丰功伟绩更是传遍大江南北,威名甚至盖过他这个皇帝。 原本想借着瘟疫杀杀他的悦气,胡太医回京禀报说他在鄣县的一些作为,以为他会落下了把柄。 不曾想他竟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瘟疫解决了。面对这个功高震主的儿子,他是又喜又忌。 如果他没有不臣之心,他可保他一世靖王荣耀。若但凡他有一丁点不臣之心,也就不要怪他这个做父皇的狠心。 任何人都不能窥探他的帝王之位。 康仁帝收回目光道:“玄熠一路辛苦,将鄣县的瘟疫情况与朕说说。” 慕容玄熠将鄣县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的和康仁帝讲了一遍。 更是将袁鹰对瘟疫救治的过程,将所有赏银全部捐给灾区的善举。 带领大家给鄣县百姓的募捐,教给灾区百姓自食其力的本领。 以及朱县令一案的智举。反正经过他恰到好处的描述把袁鹰的功劳烘托得更高更显眼了。 康仁帝从桌案前起身负着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不重名利不图钱财之人。这倒让他有几分意外。 等康仁帝消化的差不多后,慕容玄熠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细盐呈现在他眼前。 康仁帝震惊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离家出走了。 “这……这……哪里来的?”他语无伦次道。 这比他现在吃的盐还要细还要白。 慕容玄熠眼神骄傲的道:“这是她提炼出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提炼细盐的配方。 “这是她无偿给朝廷提供的配方。唯一要求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是她提炼的。” 此时的康仁帝已经激动的无以言表。 他在位三十多年,不是没有尝试过提炼细盐,只是一次次的失败让整个大夏都失去了信心。 以至于大夏国割让两座城池并以高价每年从殷国进口细盐,正因为细盐的昂贵普通百姓都成了奢侈品。 民间甚至传言一两黄金一两细盐。虽有夸张成分,但可想细盐眼下对夏国的重要性。 “他在哪?”半晌康仁帝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在我府上!” “让他明日进宫,我要赏他,重重的赏他” 慕容玄熠为难道:“父皇容我回去先与她说说。实不相瞒她并不愿意来京城,儿臣费了很多心思才让她和我来的京城……” 他和父皇说这些并不想要什么赏赐。他只想让父皇知道她并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到时不要阻拦他的婚事。 何况他也不确定她愿不愿意来进宫面圣,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她最烦这些繁琐礼仪。 康仁帝蹙眉。还有不要赏的?他更好奇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 于是道:“那就让他后天来,容你一天时间与他说。” “儿臣遵旨!” 老五啊,这次你立了这么大的功。想要什么赏赐,只要合理朕都准了。 “儿臣为父皇效劳不求赏赐。只求父皇能允我一事。” 康仁帝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是何人他可以恩赏,但不能找他要。 “何事?说来听听。” “儿臣求父皇允我婚事由我自己做主。”说完慕容玄熠单膝跪地。 康仁帝直勾勾的盯着慕容玄熠久久没有出声, 慕容玄熠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跪着耐心等待。 良久,康仁帝淡淡开口道:“你今年二十有六?卫家那丫头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这次回来还不给人家一个交代?” “父皇明鉴。我和卫家小姐清清白白。”他真是冤死,刚到京城就传他和别的女子谣言,他怎么和小鹰解释。 卫家小姐他就见过两次。长什么样他都没有印象了。只是之前母亲在时提过一两嘴,那时他以建功立业为由拒绝了。 “既然这样那就依你。”说实在的康仁帝也不想让他结下卫丞相这门婚事,不然他更是如虎添翼。 “多谢父皇恩典。” “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待慕容玄熠走后,康仁帝一眨不眨的瞪着纸上的字看,心怕转眼上面的字就消失了。 …… 慕容玄熠回到王府已经是午时过半。 玗汐在大厅等候。她看到慕容玄熠回来赶紧上前行礼。 他看向玗汐问道:“她呢?” 玗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道:“袁公子和他师父一大早便出去了。” 慕容玄熠一听露出了无奈的笑,还以为她会等他回来呢。何时她会像其他人妻一样等待着自己归来。 慕容玄熠回房换了身衣裳,又去书房拿着两本书出来,玗汐备好了午饭正准备叫他吃饭时。 慕容玄熠对她道:“嬷嬷,去库房给我挑两只千年人参。” 玗汐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照做了。 边将礼品递给他边道:“殿下,国公爷今日已来府两次,可能找您有要事!” 慕容玄熠一听淡淡嗯一声。随后拿着礼品出门时,见宋砚书抱着个东西正好从外头进来。玗汐上前行礼。 慕容玄熠看着他道:“听说你今日来府两次了,你找我有何事?” 宋砚书一愣,随后道:“过来看看你,你准备去哪?” “我有事,你没什么要事就晚上再说。”说完便准备出门。 宋砚书赶紧拦着道:“玄熠,那个小鹰在吗?” 慕容玄熠盯着他看了片刻淡淡道:“和他师父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 说完也不管宋砚书自顾上了马车。 花府。 此时一片其乐融融!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掉的,血浓于水,不管多少年不见,一声娘我回来了,抹平了花老夫人这几十年所有的委屈。 花老夫人如获珍宝似的一直拉着花谦颂的手不放。几个弟弟们也是亲切的围着他。 让花谦颂愧疚不已,哪怕他娘骂他一声打他一顿心里也能好受些。 一个上午,花老夫人一直在哭,现在终于有空来询问一旁的袁鹰了。 “颂儿,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徒弟,叫袁鹰。” 他对着袁鹰道:“小鹰,快过来,叫师奶奶” 袁鹰乖巧的上前叫了一声师奶奶。 花老夫人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看到这么乖巧秀气的徒孙也开心。 这样她的颂儿以后也不至于孤身一人。 她的颂儿就是太傻,用情太深一腔真情错付了人。 她只希望她的颂儿余生能平安顺遂! 花老夫人慈祥的拉着袁鹰的手。让她倍感亲切,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心里涌上了一阵酸涩。 哪怕是四处翱翔的鸟儿,累了,也能倦鸟归巢,而她却再也归不了家了。唉! 此时,家丁来报:“启禀太老夫人,靖王殿下求见!” 花谦颂看了眼袁鹰冷哼一声,虽然他现在不讨厌他但不代表他就能做他徒女婿。 一众人一脸懵圈。他们家从来没和这个靖王有过交涉往来,他为何会突然到访? 一介王爷如此谦让,还先让家丁通报。花老夫人更是不敢怠慢。虽有疑问?但一家人还是赶紧起身去门口迎接。 慕容玄熠看到一众人出来他赶紧下了马车。在花老夫人下跪行礼前扶住了她道:“花老夫人不必多礼,是本王叨扰了您!” 花老夫人道:“不知今日靖王殿下来访,老身有失远迎。” “本王听闻花老夫人最近夜不能寐,特意选了两支上等千年人参给您送来。” 这让花老夫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礼貌的道:“多谢靖王殿下挂念!” 慕容玄熠走到花谦颂面前道:“师父,我给你拿了两本医书。”说着把医书递上。 花谦颂眼眸一亮:“是鬼手的“医醇賸集”?” 慕容玄熠笑着点了点头。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花谦颂身边的袁鹰。 花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原来是冲着她颂儿的面子。 一众人随着靖王入了府,这时管家过来道:“花老夫人,可以开席了!” 由于今天花谦颂回来花老夫人临时备的家宴所以用膳比较晚了。 花老夫人对着靖王道:“殿下如若不嫌弃,请随我们一同用膳可好?” 慕容玄熠爽快道:“甚好。本王正好下朝便来了您这还未用午膳。” 花老夫人微微有些诧异;她颂儿与靖王交情如此甚好,靖王下了朝便来了府上。 也好,她们花府自从老爷去世后从此就败落了。以后要是能结交靖王殿下那自然是相当荣耀之事。 花老夫人客气的道:“殿下,您请上座!” “老夫人,您不必客气!就当我是小辈即可!” 花谦颂哼了一声,这小子还很会收买人心。 花老夫人一边热情的招呼着慕容玄熠吃菜,一边亲切的给花谦颂夹着菜,好似要将这三十年的母爱都在这一刻弥补上。 慕容玄熠和袁鹰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着她,时不时给她夹个菜。 袁鹰也没有空理会他,自顾吃着饭,她这按时进餐的人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肚子早饿的咕噜叫了。 用完餐后慕容玄熠和袁鹰告别了花老夫人一家。花谦颂自然是留在了花府。 慕容玄熠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身旁的袁鹰身上,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自己此刻正扮演着迎接自己夫人归家一般,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异常愉悦,暖意融融。 马车上袁鹰叹着气发着呆。 花老头现在和他娘团聚了,余生不长希望他能好好尽孝。 挽秋一个姑娘家袁鹰觉得她还是适合留在王府。 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看来明年只有自己一人去漠南了。 一直一个人呢也无所谓,突然有了伴后便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孤单的世界。 原来没有人喜欢孤单,自己也不例外。 慕容玄熠看她叹气好笑的问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袁鹰看了他片刻道:“慕容玄熠,挽秋留在你府上行吗?” 她想在离开前给挽秋找好去处。师父不喜欢挽秋不然跟着师父也行。 慕容玄熠差点被口水呛到。 “你留下她自然就留下。你见王府除了玗汐嬷嬷外哪里还有女子,玗汐嬷嬷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 袁鹰终究未能遏制住心中的好奇,轻声细语地探问:“慕容玄熠,你不喜欢女子?”其实她是想问你真喜欢男子么? 慕容玄熠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而真挚的光芒,他深情地凝视着袁鹰,缓缓言道:“那要看什么样的女子。如若是你……”我自然喜欢! 袁鹰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目光所触动,心中一阵慌乱,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急忙移开视线,选择了以沉默作为回应。那一刻,她的心绪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纷乱不已。 她总想着离开,慕容玄熠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他想直接与她说自己心悦于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现在感受不到她一丝丝情意,他真的怕她离自己而去。 这小混蛋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第55章 进宫面圣 两人默默无言地下了马车,并肩步入府邸。厅堂中只见宋砚书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他竟真的没走,一直在府中等候。慕容玄熠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宋砚书察觉到二人的到来,连忙起身,语带笑意地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袁鹰以为他是找慕容玄熠便转身准备回自己小院。 “小鹰你等一下。我找你!”宋砚书急忙上前,轻声唤道。 袁鹰诧异的停住了脚步:“有事?” 慕容玄熠的脸色愈发阴沉,现在看这人怎么如此讨厌像附骨之蛆一般。 宋砚书从身边桌上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向袁鹰:“这是送给你的。” 他轻轻打开锦盒,一支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玉笛映入眼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轻声说道:“希望你会喜欢。” 袁鹰并未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轻声道:“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无功不受禄。” 宋砚书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我的命,比这玉笛可要值钱得多。 袁鹰沉默片刻,终是开口:“我说过,救你并非图你回报。若你因此感到不安,那便给我些银钱吧。” 在袁鹰看来,人生中最难偿还的便是人情债。因此,能用金钱解决的事情,她绝不愿欠下人情。 这是袁鹰的处事原则,也许别人也一样吧。那便成全他。 随后她解下腰带上的玉佩递给宋砚书道:“这个还给你。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雅致之物。” 自从上次她听慕容玄熠说这是他的贴身之物,她便没贴身放着,直接挂在了腰带上。男子贴身之物,贴身佩戴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 她又不是个傻的。之前也只是把玉佩塞在她中衣外面的,并没有接触到她的皮肤。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没什么实用性。如果拿去当了,这又是人家的传家宝她又不忍心。所以不如银钱实在。 慕容玄熠见状,嘴角满意的扬了扬道:“砚书,这是你们宋家的传家之宝,是给你娶媳妇用的。你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袁鹰听他这一样说那就更加不能收了。 宋砚书面露被洞悉的尴尬,却仍保持镇定,温言道:“娶妻之事,非朝夕可成,先暂且寄于你处,待我大婚之日再来取回。” 随后接着道:“这支笛子不值钱,我只是觉得适合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说完将笛子给了袁鹰,便告辞出了府。 慕容玄熠心情大好的一把夺过袁鹰手中的玉佩道:“这个我帮你代他保管,他说他已有心仪之人,估计也很快会成亲了。” 袁鹰巴不得,这烫手山芋终于丢出去了。 她转身回听雨轩时,慕容玄熠在身后道:“小鹰,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袁鹰回头不解的望着他。 慕容玄熠没底气的摸着鼻子道:“小鹰,我父皇想见你。” 他知道她有多反感他们这里的礼仪。他心怕她不答应。 袁鹰秀眉微蹙:“皇上何故定要见我?若我不去,又会如何?”心中暗自揣测,是否会因此招致杀身之祸,又或累及慕容玄熠。这古代的皇上虽然没见过,但是电视里见了不少。伴君如伴虎,可想而知。她知道这个古代皇权的厉害。 慕容玄熠赶紧道:“父皇得知你救治了瘟疫,想亲自致谢于你。你不要害怕!” 紧接着道:“你只需给父皇一人行礼即可。” “非去不可?”袁鹰反问。倒不是她怕,她只是不想去惹那些没必要的麻烦。 慕容玄熠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眸期待的看着她。他怕吓到她,不然他都想明日则让父皇给他们赐婚。 “那行吧!”要见就见吧,她也不扭捏。说完头也不回,回了听雨轩。 挽秋见袁鹰回来了,开心的上前迎接:“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袁鹰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回了房间。她把锦盒往桌一放便趴在床上闭目养神。挽秋见公子情绪低落也不敢多说。 慕容玄熠则步入书房,掀开绸布覆盖的古筝。他坐于筝前,思绪万千,修长的手指轻触琴弦,清泉般的乐声随之流淌而出。他的双手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在琴弦上跳跃起舞,每一个音符都被赋予了生命,既有低沉的诉说,也有激昂的高歌。 袁鹰不知不觉起身,静静欣赏这让人沉醉的琴声,如秋水长天,让人心驰神往…… 翌日,袁鹰寅时起床,挽月早早起来给袁鹰梳洗更衣。 经过半年的努力,她头发飞长,从当初的齐耳短发,现在已经垂肩了。 她也早就不用别人的头发来续接了,平日她都梳一个丸子头用皮筋扎起来再用丝带绑上。 束发的时候挽秋看着袁鹰这么短的头发,无比震惊地问:“公子您是……剪了头发吗?” 平日袁鹰都是随意扎个丸子头。但今日进宫还得束得一丝不乱才行,才让挽秋帮忙。 在古代世界头发是非常重要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甚至有一些刑罚是用剪断头发作为惩戒。 袁鹰淡淡道:“嗯!我们家乡可以剪发,你帮我束起来吧。” 不一会挽秋就帮她把头发用慕容玄熠昨晚上送来的白玉簪挽好了。 她真心佩服古人,一根簪就能把头发挽束得一丝不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训练少了还是用了花谦颂那玉肤膏的原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最近感觉白了不少。 袁鹰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着一套红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黑色滚边和她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衣着、鞋子全是慕容玄熠昨夜亲自送来的,她也不懂。照着穿就行了还特别合身。 出了房门,袁鹰就见慕容玄熠负手挺立在院中,身如松柏。 他也换了一身红色的蟒袍,玉冠高束,看上去极其的端庄贵气。 袁鹰心里想,难道见皇上都要穿红装?本朝的规定吗?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一袭红衣如火,衣袂翩翩,衬托得她张扬肆意,让他眼前一亮。她真的特别适合红色。 两人并肩朝马车走去。玗汐在身后看着两人离去的红色身影神情十分复杂。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什么时候上天能怜惜她的殿下,赠予他一位柔美聪慧的佳人与之相伴。她也就对的起小姐的托付了。 靖王府到皇宫距离不远。两刻钟便到了宫门口。 大夏的皇城的建筑气势恢宏,城墙高大巍峨,殿宇重重,殿檐斗拱,一切都彰显着皇家的尊严与权威。 宫门口许多文武百官排队上朝,慕容玄熠是王爷不需要和他们排队。 晨光下琉璃瓦顶熠熠生辉宛如金色岛屿。慕容玄熠一路低声细语安慰袁鹰:“勿需紧张,等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袁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紧张了? 慕容玄熠安排一个小太监把她领到偏殿候着。 可能是慕容玄熠打了招呼,对她很是恭敬友善,还给她备了茶水点心。 袁鹰也不客气既不知何时能见到皇上便先填饱肚子再说。她在偏殿内悠然品茗食点忽闻一阵少女惊喜之声传来:“袁鹰,你怎么在这里?” 第56章 封官二品 大殿上。 文武百官肃然站立, 地上跪着四名大臣,都是大理寺这两天借助赈灾款查出来的朝廷蛆虫。 其中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臣,此人正是现任户部尚书安明远之父安太傅,他痛斥自身教子无方,养出一个国之蛀虫。 捶胸顿足地怒斥之后,他皱纹满面的脸上涕泪交加,拜求高坐其上的皇上饶他儿一命。 康仁帝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朕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 ,太傅请回,朕答应你祸不及全家。” 康仁帝黑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所有人都浑然一紧,大气不敢喘一声。 “你们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是大夏的脊檩?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如今他们却烂了,大夏的脊檩、栋梁都烂了,大夏的江山还能稳固吗?朕的心都碎了。 祖宗打下的江山交到朕的手里,却搞成了这个样子,朕是痛心疾首,朕有罪于国家,愧对祖宗,愧对百姓,朕恨不得自己罢免了自己。?” 话一出口,文武百官齐跪:“皇上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大夏的俸禄养了一群朝廷的蛆虫,朕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你们一个个虽然冠冕堂皇站在这大殿之上,你们,就那么清白吗?也许你们有的人比他们几个人更腐败!” “一个四品侍郎家里抄出黄金5000两,白银200余万两,玉器近千件,古玩宝石象牙玛瑙等上千件,珍珠、官窑瓷器等5000多件.... 一个四品的家产都快赶得上半个国库了。 朕算明白了,原来大夏的心头之患从来就不在外边,而是在这里,在这大殿之上,就在你们这些文武百官当中。你们烂一点,大夏国就烂一片!”康仁帝痛心疾首的道。 “朕警告你们一句,只要你伸了手,朕就等着你。” 一时间,所有人满脸惶恐,不敢出声。 半晌,康仁帝道:“来啊!将这些蛆虫拉到城门口砍了,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皇上饶命,皇上恕罪……”这几人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 听闻少女的声音 袁鹰抬头望去,此人正是安阳公主! 她起身抱拳道:“安阳公主好!” 安阳公主笑意盈盈的道:“你怎么在这里!” 袁鹰淡淡道:“在这里等着皇上的召见。” “我父皇召见你干嘛?”安阳公主好奇道。 “不知!” 安阳公主像是自来熟一样坐在她身旁道:“你和我五哥很熟吧?” “还行!” “我五哥那个人,性子古怪,冷的像冰块一样,你咋和他认识的?” “在鄣县认识的。”袁鹰实言道 袁鹰挑眉想慕容玄熠性子冷的像冰块一样吗?她感觉好像也还好吧。 她接着又道:“我五哥这次回来父皇估计要给他赐婚了,你不知道,我五哥虽然是个老男人,但还很抢手,我好几个蜜友都心悦于他呢!” “袁鹰,你知道我五哥心悦什么样的女子吗?”安阳公主思索道。 “不知!” 袁鹰心想,那只怕得让她们失望了,慕容玄熠不喜欢女人。 “袁鹰,你多大了?成婚了吗?”安阳公主眨巴着眼睛问道。 “23,未婚!” “怪不得你能和我五哥玩的到一块去,原来都是老男人?”安阳公主一副她懂了的模样。 袁鹰:“……” 她是不是对老男人的理解有误?23岁算哪门子老?只是自己也懒得与她争辩。 安阳公主一直在眉飞色舞的吐槽着慕容玄熠,嘴唇红润如樱桃,一笑时仿佛会飘落花瓣。 袁鹰淡淡的回应着。 她又缠着她问了他们一路走来的人文景观。 话多……聒噪……这是袁鹰心里对她的评价。 好在,终于有一个小太监急忙过来说皇上宣她晋见。 她起身和安阳说了一声,便随小太监走了。小太监躬身领着她进了太和宫的金銮殿。 庄严气派的大殿内,圆形的殿柱,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也增添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皇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坐在金銮殿上,殿下是文武百官,背后是威武的皇宫侍卫,袁鹰细细的打量着。 他一张国字脸,严肃威严。眉宇间透露出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和她在电视上看到那个什么斌演的皇帝有几分相似。 跟着小太监进了金銮殿,就听到文武百官看着自己议论纷纷。袁鹰也不理会,一直到殿前才行礼。 “袁鹰拜见皇上,愿皇上江山永固,万寿无疆。”她不卑不亢说的强劲有力! 她军人出身,腰板儿挺的笔直。就算是跪着也跪出了军人风采,跪出了华国军威。一人似有千军万马之感。 江山永固,万寿无疆!这简直说进了康仁帝心坎里去了。 他打量着殿下跪着的人儿,只这么板正的跪着,就散发出睥睨一切的霸气! 康仁帝满意的道:“免礼!起来吧。” “谢皇上。” “袁鹰,鄣县瘟疫救治你功不可没,听说朝廷的赏银你分文未取全捐给了鄣县百姓,这是何故?” “回皇上,小民不敢邀功,这实属大家共同的努力。至于赏银,小民孤身一人,怎样都能讨活。但鄣县百姓疾苦,小民只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帮助他们。” 此话一出,殿堂上所有人无不为之感慨。世上竟能如此深明大义,不贪钱财之人,实属难得。康仁帝听完,也大为感动! 而慕容玄熠的脸上浮现出止不住的骄傲! 康仁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你们这些食朕奉禄的大臣们,你们做何感想?可闻之有愧?朕听了都惭愧啊!” 殿堂上文武百官个个低着头,一片鸦雀无声! “袁鹰,止住瘟疫造福了百姓,朕念你治疫有功,不论你有何求,朕都应许你!” 竟然能得到皇上如此承诺。可谓是荣耀至极。众人都看向袁鹰。本以为她会感恩戴德。 没想到她给皇帝行了一礼,淡然道:“多谢皇上的恩赏。小民,无欲无求!” 顿了顿道:“若有所求,那就祈求国土之上,再无百里硝烟;愿大夏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这一席话她说的铿锵有力,震撼了康仁帝,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这是多么伟大的夙愿啊! “好!好!好!国土之上,再无百里硝烟!此也乃朕之所愿。” 哈哈哈……康仁帝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畅快的笑声也在大殿内荡漾了开来。 “朕今敕封袁鹰为户部尚书,官从二品。赏赐府邸一座,黄金万两,金丝绸缎五十匹,奴仆五十人。” 康仁帝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传荡了开来,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众人一听都为之震惊,慕容玄熠更是震惊!知道小鹰是女子后他便不想让她碰及朝事。 他以为父皇顶多赏赐些金银珠宝。不曾想却让她入朝为官。 顿时袁鹰也傻了眼,这皇帝老儿也是性情中人,她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给她一个二品官员?可她并不想卷入这滔滔权政之中来。 于是袁鹰道:“谢皇上恩赐!小民不才,怕难担此大任!” 康仁帝一听顿时垮了脸道:“怎么?对朕的赏赐不满意?” “小民不敢!” 慕容玄熠赶紧跪在袁鹰旁边道:“父皇息怒!袁鹰他并非夏国人,她是怕有负皇恩!” 康仁帝看着跪在地上两抹刺眼的红蹙眉。刚才两人没在一块还没注意,此时两人跪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婚请安! 康仁帝扯了扯嘴角,放软了语气真切的道:“袁鹰,朕的大夏需要你。朕的百姓需要你。” 她算看出来了,如果今天她不答应估计会按抗旨降罪于自己。 袁鹰无奈道:“谢主隆恩,承蒙错爱,小民愿尽己所能,报效大夏!不负圣恩。” 一面是嘉奖,一面是降罪,她又不傻。也行!有了自己的府邸这样就不用借住在慕容玄熠那里了。住别人家还是有颇多不方便。 先干干那尚书再说,不好干她就恢复女儿身跑路。他们特种兵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乔装易容也是很厉害的。她相信她一番乔装后就算慕容玄熠也认不出来。 片刻的功夫她就已经在心里想好了退路。 康仁帝面色并未松动,眼神却缓和了些许:“袁爱卿请起,先回去休整几天便上任吧。” 袁鹰平淡的道:“小民遵旨!” “若无它事,便退朝吧。” 皇上一边摆手说着一边往寝殿走去。 福全对着众朝臣喊道:“退朝……” “恭送皇上!”众臣全部跪下齐声道。 等皇上走了之后,众臣纷纷起来也撤了,刚出殿门外,就有人去巴结袁鹰道:“恭喜,袁大人,可是后生可畏!” 袁鹰对他们的阿谀奉承并不在意,只是表面上过得去就好。 太子冷着一张脸,余光扫了眼一身红色蟒袍的慕容玄熠,眸光里的厉色一闪而过。 哼……把他的人拉下马,安排上自己的人,这个算盘打的真好,那就得看他的人守不守的住这个二品了。 太子拦住了慕容玄熠道:“老五,这是哪里找的白面小哥,这个入朝为官可不比治个瘟疫简单,搞不好命都搭上了。” 慕容玄熠带着玩味的笑道:“多谢皇兄提醒,有钱大人前车之鉴在先,相信朝廷所有官员都会引以为戒,严于律己!”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太子后便大步离开。 太子脸色一顿,眼神阴戾暴怒。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厌恶。 马车上,两人都陷入了沉思,沉默的气氛又蔓延在整个马车上。 马蹄踩踏在地面的声音有力而又轻快,倒也不影响袁鹰思考。 最终慕容玄熠打破这份沉默:“小鹰如果你不愿意,我去和父皇说。” 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袁鹰有些气恼,感觉许多事情都慢慢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好。 第57章 踏雪寻梅 他们前脚到了靖王府,后脚皇宫便派人将赏银、金丝绸缎、奴仆一并送到了靖王府上。 皇上赐的府邸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在永安街,虽然比不上靖王府这地段,但总体位置还不错。袁鹰无所谓,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 袁鹰看着站成五排的奴仆就头痛,这五十张嘴,那都是要吃饭的。不想要啊。 她心里这么想了嘴上也这么说了:“公公,这五十奴仆我就不要了,我是个粗人,不需要人伺候。” 显然小太监被袁鹰的话震惊到了,半天不知做何反应。 慕容玄熠扶额道:“小鹰,这么大的府邸,你如果不添些人手,谁来清理维持日常的打扫和卫生呢? 就赵挽秋的话一天不干其他的也清扫不完。难道你打算自己扫么?” “你要是出门,需要赶车的车夫吧,难道你想骑马上朝?” “还有你吃饭也打算自己做?” “还有你穿的衣也准备自己动手?” ………… 听慕容玄熠这样一说还真的要几个人才行。 唉,这房子大了也很烦,给自己一个两室一厅多好,她和挽秋一人一间。 袁鹰无奈道:“那就留下十个吧,其他人就劳烦公公都带回吧。” 她才不傻,这么多人那一个月要多少钱的开销。 慕容玄熠给公公打赏了一锭银子道:“留下二十人吧,其他人有劳公公带回。” 待公公走后他耐心道:“十人不够,多留十人,费用都我出好不好。” 袁鹰这才松口道:“那行吧,你说的啊,这十人的费用你出。” 慕容玄熠无奈的笑了,还好他知道她这节约的习性,不然真是像极了爱财如命之人。 她打量着站成两排的奴仆道:“你们都一一介绍一下自己,擅长什么都详细道来。” “参见大人,奴婢红袖,擅长内务整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中等,规规矩矩的给她行礼道。 “参见大人,奴婢添香,擅长女红刺绣。”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行礼道。 “参见大人,奴婢素娘,擅长烹饪美食。”此人看着年长沉稳,三十出头的妇女。 “参见大人,奴才顺喜,会些拳脚功夫擅长赶马驾车。”一个皮肤有些黑黝的小伙子。 ………… 片刻这二十人就纷纷介绍完自己。袁鹰听着他们的介绍,他们都各有所长,似乎每个人都特意量身为她存在的一般。 在宽敞的大厅中,奴才们整齐地排列着,恭敬地等待着新主子的训话。 袁鹰缓缓走上前,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他们道;“要想留在我府里,首先,你们就不准说奴才奴婢。” 奴才奴婢这让她很反感,她是军人出身,众身平等,他们付出劳动,她付出报酬,他们是平等的。 “其次,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哪当差,既然进了我的府就要守我府的规矩。要时刻牢记自己职责。” “再次,我用人向来不在于多,而在于忠。要想留在我的府里就要做到忠诚。如果做不到现在就站出来,我奉上十两银子将你送回。” 没有一个站出来。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你们入了我的府那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团结一致,相互帮助。 在这个大家庭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和任务,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使这个家更加繁荣昌盛。” 最后,她鼓励道:“只要你们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但如若有人在我的府上发生吃里扒外之事必将严惩不贷。” 一群奴仆们则齐声高呼:“奴才(奴婢)谨遵大人教诲!” 在一旁的慕容玄熠噗嗤笑出了声。 袁鹰蹙眉,都白说了。她冷声道: “要想留在我府里,首先,你们就不准说奴才奴婢。看来你们都不想留,那就都走吧。” 一群奴仆们齐齐央求道:“大人我们知错了,请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袁鹰狡猾一笑道:“下不为例!” 说完就带着众人去了听雨轩,赵挽秋也听说了皇上赏了五十个奴仆给公子,想必公子也就不需要自己了,顿时她一阵心慌无措。 袁鹰回来时见她在默默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见状不明所以问道:“挽秋你怎么了?收拾一下,我们准备搬家。” 赵挽秋不敢置信的道:“公子,你真会带上我吗?” 袁鹰一阵莫名其妙,不带上她?哦!她顿时明白了挽秋为什么哭了。 她笑着道:“你想什么呢,这里有二十个新人,等着你安排。你难道让我去安排?” 赵挽秋立即破涕为笑:“好的,好的,公子!” 袁鹰对着那二十人道:“这以后就是你们的总管家,以后你们听她的安排即可。” 挽秋井然有序的安排着这些人。让袁鹰很是欣慰,不管是谁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她就不擅长料理家务,挽秋真是她的全能小助手。 挽秋安排这些人后,对着袁鹰道:“公子,我们现在搬家吗?” “你这丫头怎么比我还心急。” 挽秋心里那可不,这里再好也是寄人篱下,靖王殿下虽然对她家公子喜笑颜开,但是对其他人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见了心生压力。 “行了,你先收拾吧,等我和王爷说了后我们明天就搬家。”袁鹰道。 吃中饭时,袁鹰向慕容玄熠提出了明天搬家的想法。 慕容玄熠一听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的道:“你就这么想搬走?” 袁鹰不以为意的道:“反正早晚都要搬的,既然有了自己的房子就不好再打扰你了。” 慕容玄熠神色骤变,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变得分外冷峻,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冰冷和凝重之色。 沉默片刻才冷冷的道:“行吧,我会帮你安排好。”说完便出了前厅。 袁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觉得无语极了,总是莫明奇妙的生气。这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娇情。 …………… 袁鹰回房间准备午睡时,慕容玄熠来了听雨轩,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但语气比刚才好了许多,他对袁鹰道:“换身骑行装带你去骑马。” 袁鹰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转身回房间换了一身红色的骑行装。跟着慕容玄熠上了马车。 袁鹰问道:“不是说骑马么怎么还坐上了马车?” “ 嗯!去皇家马场。”慕容玄熠看着她淡淡道。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京郊外的马场,马场宽阔大气,四周都是金灿灿的菊花以及满山火红的枫叶。 今天是休沐日,马场上有不少人。江翀从马厩里牵着两匹马儿出来。一匹赤红、一匹雪白。 这一看就知道是万里挑一的好马。特别是那匹赤红的。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袁鹰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走到跟前伸手想摸摸它赤红的马鬃。谁知它突然扬起来头来嘶鸣一声,似乎在说不要碰我。 慕容玄熠见状笑着走到她跟前道:“这两匹马是一对,这公的叫踏雪,那匹叫寻梅。那匹母的给你,它性子温顺些。” 袁鹰瞥了一眼那匹雪白的马儿,一身雪白,没有一点儿杂毛,而且闪闪发亮,就像披了一身银丝。 虽然她喜欢这匹赤红的,但这都是慕容玄熠,她也不好说什么。 走到寻梅身边摸摸它的马鬃道:“寻梅太难听了,咱们换个霸气的名字。追风怎么样?要不叫火箭?要不还是白龙马吧?你喜欢哪个?” 慕容玄熠一听蹙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能给它改名,它和踏雪是一对。改了名踏雪不习惯。” 袁鹰睨了他一眼朝他扬了扬下巴道:“白龙马,我们走咯。”说完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 慕容玄熠哑然失笑,无奈的摇头上马,这个丫头接触多了,就会发现她有一颗调皮的心脏。使得她100斤的体重,有99斤倔骨。 袁鹰看着慕容玄熠笑逐颜开道:“慕容玄熠,我们真正赛一场,你不许让着我。怎么样?” 慕容玄熠带有几分邪魅看着她道:“好啊!赢了怎么说?” 袁鹰挑眉道:“如果你赢了,上次我赢的相抵了,如果我赢了,嗯,先记账!” 说完就打马向前。 慕容玄熠嗤笑道:“你这是强盗之所为也。”随后也打马跟上。 马场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两道华丽的身影在马场上疾驰而过,他们的身姿在马背上起伏,与马匹完美地融为一体。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慕容玄熠紧紧握住缰绳,双腿用力夹住马腹,展现出娴熟的骑术和强大的力量。 袁鹰则轻盈地驾驭着马匹,她的身姿优雅而灵活,那刺眼的红与耀眼的白合为了一体,在马场上显得那么的璀璨夺目。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扬起阵阵尘土。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彼此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小。 原本在马场上骑马之人都纷纷停了下来打量着这两人的身影。 在最后的冲刺时,他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慕容玄熠的马匹奋力向前。袁鹰也不甘示弱,她打马匹加速试图超越他。 最终,慕容玄熠以微弱的优势赢了。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胜利笑容。 这时,禹王慕容玄星打马过来道: “老五,好雅兴,你这两匹马儿平日宝贝疙瘩谁都不能碰的,今个怎么舍得牵出来了?看来这白面小哥比我这皇兄得宠啊?” “哟!还不是父皇昨个御前钦点的尚书大人呀。马技不错。不知道其他方面怎么样?”他邪魅一笑道。 慕容玄熠沉声道:“皇兄也知道是父皇钦点的,其他方面自然也是极好。 接着,他冷哼道:“皇兄这话问得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父皇不成?” 声音冷如霜刀,使禹王忍不住一个哆嗦。 禹王心中一怔,表面却丝毫不怯,目光定定的回视着他道:“能有什么意思,三哥也只是好奇罢了。” 慕容玄熠冷冷笑道;“三哥,以后还是少好奇旁事,多做些政绩出来,不然父皇又不高兴了。” 禹王脸上顿时浮现一层阴霾之色。他是所有王爷里最没政绩的一位,也不讨父皇喜欢。只是平日也没人敢这么直接的戳他痛处。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时火花四溅,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紧迫感。四周气氛如空气冻结了一般。 六皇子宁王慕容玄烁赶紧上前卖好道:“三哥,五哥也是出于关心你。” 这个禹王,唉!他以为现在的慕容玄熠还是之前的慕容玄熠么,现在连父皇都要忌惮三分。他还敢没事找事,真是愚蠢至极。 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只是禹王冲动愚蠢,宁王狡猾阴险。 慕容玄熠扫视了两人一眼后领着袁鹰出了马场。 第58章 乔迁新居 慕容玄熠一路上阴沉着一张脸,袁鹰她算看出来了,他和他的那些皇兄弟们关系并不好。 也是“自古皇家无父子,从来帝王少兄弟”。所谓的兄弟也只不过是帝王之路的竞争对手罢了。 许久,慕容玄熠道:“小鹰,你不要入朝,我给你与父皇去说。”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忧虑,他深知入朝为官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充满权势斗争和阴暗的世界,他不想让她置身其中。 他想起自己那些皇兄们尔虞我诈、虚与委蛇的日子,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他不愿意看到她也被卷入这样的旋涡,失去原本的纯真和善良。 他接着又轻声道:“我之前一直想让你能为大夏所用,但现在我一点也不想你入朝为官,不想你面对权势的阴暗。 那里充满了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袁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开始我也不想,但现在我想通了,既然来了你们大夏。 我就想为这个国家和百姓做点什么,我相信我有能力应对一切,你不用担心。” 她真是这么想,既然来到了这个异世,那就尽自己所能去帮助这个国家及百姓。 再说了她不干,皇帝会放过她?天子一怒,血流千里,这道理她懂。 他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既为她的勇气和决心感到骄傲,又为她女子身份感到担忧。一旦她踏入朝堂,就再也无法回头。 最终,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既然她想做那他就支持,他也一定会护她周全。 …………… 翌日,早饭过后,慕容玄熠带着袁鹰拐过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座府宅前。这是康仁帝赐给袁鹰的,府宅豪华气派,门前站着四个守门人。 袁鹰抬眼看去,牌匾上刻着两个字。 袁府! 赵挽秋跟在袁鹰身后,看到眼前气派的府宅,不由的发出了惊叹道:“好大啊!” 三进三出的宅子放到普通百姓眼里,的确算是极为宽敞的府宅了,可在真正的大户人家看来,也就是个比跨院略大的宅子罢了。 慕容玄熠领着袁鹰进入大门,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前院,地面铺着青石砖,两旁种着几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为院子增添了几分清幽。 穿过前院,来到中院,入眼一座精美的厅堂,厅堂的门窗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屋内摆放着全新的紫檀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紫檀木香。 厅屋的两侧是厢房,厢房的门窗也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屋内摆挂着各种山水字画等。 玗汐指挥着人在清洁。看到两人赶紧上前行礼:“殿下,袁公子,贵府已经布置的差不多,您看还需要添置的吗?” 袁鹰抱拳回礼道:“嬷嬷辛苦,不需要添置了。” 转头她对着慕容玄熠道:“你不必花费这么多银钱给我换这么昂贵的家具,其实在我眼里这和普通木头没什么区别,再说我也不讲究这个,你还是拉走吧。” 这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别说古代了,就算在现代也是死贵死贵的。她也不是什么文雅人,在她眼里真和普通木头没什么区别。 慕容玄熠信口胡诌道:“嗯,新人新气象!既然换了新主人,所有家具自然也该换新的。” 突然他靠近府身在她耳边道:“也不贵,再说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无须有心里负担。” 他鼻孔的气息轻飘飘喷在她耳朵上。像是浸染了秋天的棉花在耳边撩拨。 袁鹰身子一麻。就在想推开他时,他自动退开了两步,挑了挑浓黑的剑眉勾唇一笑。搭上他一张硬朗英俊的脸,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连挑眉的动作都带着一股痞气不羁。 袁鹰忍不住耳根一热,她微蹙起眉头,嗔瞪了他一眼:“变态!” 慕容玄熠也不恼,一阵哈哈大笑。 还好她今天搬了家后就保持了距离。 向前走去。几人从中院穿过一道月洞门,就来到了后院。 后院是宅院的花园,这里有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亭子的四周种着各种花卉,眼下正是菊花时节,香气四溢。 亭子的旁边是一个池塘,池塘里种着荷花,秋露浸润,凉风轻拂,荷叶已逐渐干涸。 赵挽秋跟在身后细细的参观着,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看着袁鹰兴致勃勃道:“公子,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好大啊!我好喜欢!” 袁鹰不由失笑道:“对,我们的家,你喜欢就好。”这小丫头跟着自己性子越发活泼了。 参观一圈后回到了中院。袁鹰被厅堂一幅《山河之魄》的画作所吸引。 雄奇的山河风光,山石奇绝跌宕,青松巍然林立,登高望远可见勃勃生机。 都说江山如画,这应该夏国的大好河山都汇入了此画中。 图中河山画的如此盎然霸气,崴震天下。题词意境更是好比天宫玉云。 袁鹰惊叹:画工苍劲有力,笔墨酣畅淋漓;不失为一幅佳作! 慕容玄熠见她看得如此认真,打趣道:“就这么喜欢么?” 袁鹰头都没抬一下道:“嗯,喜欢!” 慕容玄熠满脸堆笑道:“喜欢,那下次还给你画。” 袁鹰诧异的抬头对视着他:“你画的?” “不然呢?”慕容玄熠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这傲骄的小模样让袁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这画技造诣的确远超常人,难怪对秀才的画作颇感一般。其画作之精湛,足以令秀才的成就相形见绌。 袁鹰真心佩服,他懂得事情还真的挺多。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得不说这古人底蕴就是好。 “小鹰,今天搬家怎么不叫我啊?”突然中院里响起花谦颂的声音。 袁鹰一阵诧异,反问道:“你不在花府陪你娘,来这里干吗?” 花谦颂恼怒道:“你不是要给我养老么?你自个住这么大个房子都不叫我?” 袁鹰宽慰道:“不是想着你要在花府陪你娘,所以也不好去打扰,而且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住,留有你的房间。” 花谦颂听袁鹰这样说不悦的脸上才露出这分笑意;“这还差不多,我和你说你休想把我甩了。” 她心里泛起一阵无奈! ………… “殿下,袁大人可以用午膳了。”玗汐上前道。 他们三人移步前厅,只见紫檀木嵌着云石的圆桌上,摆放着精致的八菜一汤,有荤有素有汤看着食欲大增。 慕容玄熠见袁鹰皱着眉头赶紧道:“今天乔迁新居,我们庆祝一下,一定吃完不会浪费!” “庆祝加上我一个!”宋砚书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虽然他现在不需要上朝,但他也听说皇上封赏了袁鹰。得知她今天搬家,特意选了许多奇珍盆栽送来。 慕容玄熠看着中院摆放二十多个稀有品种的盆栽蹙眉。 雀舌古黄杨、罗汉松、黑松、千年真柏、五针松、深海珊瑚、细叶寒兰…… 丝毫不比他送的紫檀家具价值低。 袁鹰望着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昂贵盆栽就头痛。 她虽然不擅长养花,但也知道这些造型独特的盆栽价格不菲。 她的目光在盆栽间游移,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拒绝。 袁鹰深吸一口气对宋砚书道:“这些盆栽很美,但我对植物的了解非常有限,这些太昂贵了,要是养死了我就罪过了。 你想送就送我些便宜好养的吧。养死也不心痛的那种。” 宋砚书宠溺一笑:“没有关系,养死了我再给你换新的。” 说完宋砚书也不理会她,指挥着小厮。小厮们根据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一盆盆精致的盆栽放置在宅院的每个角落, 随着盆栽的逐一就位,整个房间的氛围逐渐变得生机勃勃,绿意盎然。仿佛能瞬间抚平人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席间,两人都殷勤的给花谦颂倒酒夹菜。他的目光在宋砚书和慕容玄熠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思考,似乎在权衡着两人的优缺点。 宋砚书坐在花谦颂的左手边,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举止优雅。 最主要他是宋景怀的后人。如果做夫婿这不失是位良人。 花谦颂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笑。似乎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第59章 上任三把火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公鸡像慢了一拍似的叫起来。 袁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眼睛起来。盘腿坐在紫檀木床上,金丝床幔,垂挂于精雕细琢的檀木床架之上,流苏随风轻舞,如梦似幻透。 床头和床尾的雕刻精美绝伦,细腻的线条勾勒出各种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她打量着房间的一切,屋里的摆设还是有些陌生。 起身挑开床幔,挽在帐勾上,下床走到紫檀木的妆台前坐下。 对着铜镜用皮筋随意把头发扎起来。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大人,您起了么?”清脆的陌生嗓音。 袁鹰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应该是新来丫鬟。她起身开了门。 红袖进了房间,身后是端着洗漱盆的两个小丫鬟,十六七岁的模样,看着却沉稳有度。 “大人,我们伺候您洗漱更衣吧。”红袖带着人过来行礼,脸上带着恭顺得体的笑容。 皇宫挑过来的下人,都是经过特别训导的。 袁鹰按着眉心道:“我不需要伺候,把挽秋给我叫来。” 不一会,挽秋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哎,对不起公子,我来晚了。我在和玗汐嬷嬷学府内管事。” “嗯,好好学。以后袁府交给你打理,你可得给我打理的井井有条。”袁鹰笑着道。 “还有,以后我房间不需要安排人伺候。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其他事物。” 挽秋打发了他们下去,然后拿起梳子给袁鹰边梳头边道: “公子也是皇上钦点的重臣怎么能没有一个人伺候呢,以后我先伺候了公子洗涑后我再和嬷嬷去学习。” 一会儿的功夫就帮袁鹰把头发梳的一丝不乱。 换了套骑行装,她在院中搞了半个时辰的体能运动。大汗淋漓感觉真爽。 挽秋赶紧递上了毛巾,袁鹰洗了把脸便去了前厅。 桌上摆着精致的早膳,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酥脆的油条、香甜的米粥,还有各种精致的小菜和点心。 看着桌上的七大碗八大碟。袁鹰叹了口气对着挽秋道: “挽秋,吃个早饭不要搞七大碗八大碟的,太浪费了。以后一日三餐就按三菜一汤的标准来。” 挽秋微微一笑,回应道:“公子,这是王爷特意交待的为了让您吃得开心,营养更均衡。” 袁鹰淡淡道:“以后不用听他的,我们府的日子自己做主即可。” 看到挽秋欲言又止的模样,袁鹰语重心长的道:“挽秋,在这个世界上,仍有许多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我们应该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并且尽可能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知道了,公子!”她家公子真是大爱之人,不知道以后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嫁给公子这样的人。想到了这,挽秋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用过早餐后,袁鹰来到了书房静静思考这个户部尚书之位该怎么做? 户部尚书在现代就是财政部部长。主要负责国家财政的规划、预算和监督,制定税收政策,管理国家的财政收入和支出,确保国家经济的稳定发展。 她知道,要想胜任这个职位,首先,要熟悉大夏的财政制度和经济情况,了解税收、财政支出、货币流通等方面的知识。 只有深入了解这些,才能制定出合理的财政政策,确保朝廷财政的稳定和发展。 思考了一会,拿上她的鹅毛笔便出了门,来到了靖王府,慕容玄熠此时正和几位心腹商讨事宜。 看到袁鹰过来有些惊讶:“小鹰你怎么来了?”原本是想等自己忙完手头的事宜,去看她的。 袁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思。慕容玄熠随即遣散了几个心腹,让袁鹰进了自己的书房,拿出了《大夏税收国律》、《金布律》、《财政收支制度》《户部职司册》…… 袁鹰坐在慕容玄熠桌前静静看着书,慕容玄熠也不打扰,坐在一旁翻着书。 两个时辰后,她拿出自己的鹅毛笔。坐在桌前起草了一份《户部尚书事项指南》。不管在哪个岗位她要做就做最好的,全力以赴。 在家休整了一天。 第二天。袁鹰早早地来到了户部衙门。她身着华丽的官服,稳步走上高台。面容严肃,目光炯炯,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台下的官员们纷纷恭敬地等待着她的讲话。 她淡然道: “各位同僚,今日我站在这里,深感荣幸与责任之重大。承蒙皇恩浩荡,陛下信任,我得以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户部乃国家财政之根本,关乎国计民生,责任非同小可。 我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但亦满怀信心与决心,誓将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秉持公正、廉洁之心。 致力于优化财政管理,提高资金使用效率,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力量。 同时,我也将积极倾听各位同僚的意见与建议,集思广益,共同应对挑战,推动户部工作再上新台阶。\" \"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达不到的目标。 往后让我们携手并进,为大夏的明天更加美好而努力奋斗!” 她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大厅中回荡。 她上任第一件事召集户部所有的官员,进行了一次简短而有力的讲话。 然而,堂下的官员们却并非全都心悦诚服。一些官员面露不屑之色,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 几位官员对这位年轻的新尚书的能力表示质疑,其中户部侍郎陈大人五十岁左右甚至冷笑一声, 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的看法:“哼,如此年轻,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靠着靖王的关系才得以坐上这个位置罢了。” 另一位老臣也附和道:“是啊,户部事务繁杂,关系到国家的命脉,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够胜任的?”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袁鹰的耳中。 这番话引起了其他官员的共鸣,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大堂上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袁鹰没有被这些质疑所动摇,轻声笑道:“各位大人,对我如此不屑一顾,是认为我年轻,无法胜任这户部尚书之职?” 她语气直言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在告诉众人,她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 “还是认为皇上用人之不慎?” 袁鹰继续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在暗示众人,他们的质疑是毫无意义。 一众官员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们怎么能敢质疑皇上。 “有志不在年高。你们年长经验固然重要。但时代在变,户部也需与时俱进。 我虽年轻,但我有新的理念和方法,一样能为大夏的财政带来新的气象。大家何不拭目以待?” “未来路长,你们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今天在这里一次说出来。 处理好你们的质疑后,接下来还望大家全心身投入到各自的使命中去。”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话语中带着一种威严,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马个巴子,上任第一天就想给她下马威。她才不管你是谁,看不惯就干。 新官上任三把火,袁鹰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烧了三把火,展现出了非凡的决心和行动力。 第一把火,她召集了所有的官员,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训话。她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威严和决心。 接着,她开始了第二把火。她亲自查阅了户部的账目,发现了一些问题和漏洞。 她立即下令进行全面的清查和整顿,要求务必做到账目清晰、准确无误。 她还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财务管理制度,加强了对户部的监管和控制。 最后,她点燃了第三把火。她从民间一路走来,了解百姓的疾苦和需求。 她发现,由于赋税过重,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她立即向皇帝上书,请求减轻百姓的赋税负担。 户部新尚书第一天上任的三把火,烧得轰轰烈烈,烧的让人心惊胆颤,烧的让皇上震惊不已…… 第60章 为民请愿 大殿上 “皇上,今年各地大洪、大旱、大疫,许多地方百姓粮食颗粒无收,还请皇上为各地受灾的百姓免除三年的赋税”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提升百姓的幸福感,增加百姓对于君主的信任程度!” “这对于提升士气,以及整个大夏未来的发展都有着莫大裨益,还望皇上采纳!” 袁鹰跪在地上为民请愿。 康仁帝为难道:“爱卿啊,现如今朝廷财赋艰涩,若废除百姓头上的赋税,会让赋税大大减少。” “皇上,可以转征商税,转征个人所得税!” 袁鹰话一出,大殿上文武百官齐刷刷的望向她。康仁帝更是不解。何为个人所得税? 还未等皇上开口,便有老臣跳出来道: “袁大人,您让皇上免除了百姓的赋税,转而征收商税,这样一来商人们岂不是也更加辛苦?难道在袁大人眼里,老百姓是人,商人就不是人了吗?” 此话一出,许多大臣一一附和。 慕容玄熠也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个傻丫头,这不是和所有官员抗衡吗?也罢,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给她清理路障即可。 袁鹰冷笑,对着那位老臣道:“你们紧张什么?转征商税,你们像被割了肉一般的心疼。难道你们暗地里接受那些大商人、大地主的资助,所以为他们摇旗呐喊?” 袁鹰直白的话语让大殿文武百官脊背发凉。圣上面前纷纷闭了嘴。 “皇上,那些个腰缠万贯,吸着朝廷血的蛆虫,却不给朝廷提供一文钱的赋税。 而那些老百姓呢,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辛勤的劳作,还是个个家贫如洗,却还要不停的给他们加税。”袁鹰继续道。 康仁帝瞥了一眼文武百官对着袁鹰说道:“袁爱卿,何为个人所得税?” 回皇上:“个人所得税是对个人俸禄、赏银、劳务报酬等收入征收的税,是个人以年收入为单位征收的一种赋税。 开征个人所得税可以调节收入分配,体现国家的公平,增强百姓的纳税意识,增加财政收入。” “臣已将皇上恩赏的百分之二十来交个税。另外这是臣昨天连夜起草的个税征收管理条例,还请皇上过目。” 康仁帝脸上一阵抽搐:这完全是有备而来的。 但等看完个税条例后心中大为惊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个人所得税共分为5档。拿的越多交税就越多。 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这些官员们一个个都是守财奴。平时赈灾让他们从口袋出点银两都极度不情愿。想到这里康仁帝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袁鹰。 “百姓,为国之根本,圣人为天,但民意,大过天!” “作为官员,尤其为户部官员,应当秉承一句话,那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还望圣上体谅民情,拯救天下万民。为百姓减轻税赋。”袁鹰铿锵有力的声音又在大殿上响起: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康仁帝默默念着此话。 虽是一句俗语,但是越发思考这句话,不正是他所奉行的真理吗?他一生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百姓! 康仁帝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好一个百姓大过天!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哈哈哈!”康仁帝畅快的大笑道。 “来啊!取笔墨!” 闻言,太监急匆匆的取来笔墨康仁帝手执笔,游走于纸上,笔过之处留下墨痕。 康仁帝将笔一扔道,“传联旨意,从即日起免除大夏境内所有受灾地区百姓自织的布帛粮食、水果蔬菜、竹木蒲草的一切税赋为期三年。加收一成商税,征收个人所得税!” “臣代天下百姓谢皇上圣恩!”袁鹰真诚道。 所有文武百官也不得不附和道:“皇上圣明!” 此时,大局已定,甘心的,不甘的,都只能再做打算了! 康仁帝看着袁鹰道:“袁爱卿请起,听闻你昨日上任了户部尚书,心中可否对未来的户部有何打算?” 袁鹰心中一思,这是皇上要考量自己啊! 她不急不徐道:“臣接手户部尚书,第一步要查清户部这几年来的存银与拨付的问题。 再对比现今户部的支出与收入状况,做到心中有数,再行有的放矢。” “而第二步就是清查户部所有的人员,让能者上,庸者下,平者让这样一来可使户部上下风气为之一肃。” “第三,等以上二件事处理好之后,户部再派一些精明的干吏到各地查处各地的官员。” “但凡有在其位不谋其政,或无所作为、混吃等死之人,亦或贪污受贿之辈,臣将他们统统拿下,交由大理寺会审,等待律法的严惩。” 康仁帝一听,大为震撼,随即问道:“爱卿啊,你如此激进,如此直接,你会受到排挤,会遭到贪官报复。你不怕吗?” 袁鹰傲然道:“臣为何要怕?该怕的难道不是那些贪官吗?如若有人排挤臣那不正好不打自招吗? 再说皇上您派我去户部,也不是为了去讨好巴结谁?排不排挤又有何妨?”。 “既然皇上信得过臣,臣哪怕头破血流,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惧!” “好!好!哈哈哈!!” 康仁帝看着袁鹰一脸的坚毅,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咱的大夏就需要有你这种敢担当、敢行事之人!袁鹰,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的目光锐利的扫过每一个人,“若群臣都向你这样,大夏的吏治会腐败如斯吗?” “大夏的现状会如此不堪吗?” 说罢,康仁帝拿起宝座旁一个紫檀木架上托举的宝剑,手握剑鞘,锋刃出现,一道流光划过他的脸,然后他又极利落的将剑插回剑鞘。 走下殿台手持宝剑递给袁鹰道:“袁鹰,朕赐你尚方宝剑,赋予你先斩后奏的权利。 这把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谗臣。除了朕之外,你无需向任何人屈膝行礼” “臣谢主隆恩!” 在这一刻,大殿上大部分的文武百官的内心焦躁不安,不知等待他们下一刻的命运又会是什么? 散朝后,袁鹰向殿外走去,毫不在意其余部分官员的愤怒目光,打招呼就更免了。 太子慕容玄礼上前:“袁大人真是年轻有为,本太子对你的才能和智慧深感钦佩,希望日后能与你建立紧密的合作,共同为大夏的繁荣做出贡献。” 袁鹰听了太子的话,心中明白他的意图,微笑着抱拳行礼道:“太子过奖了,下官不才,承蒙皇上错爱。能为国家效力,是下臣的荣幸。” 太子见袁鹰态度不明,便进一步说道:“袁大人谦虚了,本太子深知你影响力及能力。若日后能得到你的支持,本太子将更有信心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袁鹰心里大吐槽,拉帮结派这么明显吗?但她还是缓缓说道:“太子,您的心意臣已明白。待太子为天子之日臣必定用心辅佐您。” 太子气的吐血,这是变相拒绝他的示好? 说完便告辞太子大步流星走向殿外,慕容玄礼阴狠的眸光盯着袁鹰离去的背影露出猥琐一笑。此人必须为己所用,他相信是人都会有突破口。 慕容玄熠并未留意两人。此时一直拉着大理寺蔚如迟讲着什么。 只听见蔚如迟道:“你有靖王府这么大座府邸不够你住?你还要添置府邸干嘛?为何还要以我的名义去添置?” 慕容玄熠淡淡道:“不白用你名义。我藏书阁里的珍藏随你挑。” “真的?”蔚如迟他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满是惊讶和喜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窥探他藏书阁藏的前朝律布已久。 慕容玄熠白了他一眼:“我何时和你说过假的。” 蔚如迟眼眸上下打量着慕容玄熠道:“玄熠,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了养外室?” “不对啊?你又没娶妻,你想外室也无妨,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慕容玄熠一记冷刀过去:“闭嘴,你只管把永定街118号府邸给我购置了,需要多少银钱,我让江翀给你送来。其他你不要过问?” 蔚如迟不干了:“嘿!你小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再说,玄熠,你不够意思,当初说好一起单身不娶妻的?如今你却偷偷摸摸的睡起了女人。你不地道啊?” “不是求你,是等价交换!”慕容玄熠说完头也不回的追袁鹰去了。 留下蔚如迟风中凌乱…… 不是说好一起单身的吗?? 第61章 苏禄国红薯 不得不说蔚如迟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两天的功夫便将隔壁的府宅给买了下来。 袁鹰在府内看看户部的账册,就听到隔壁一个上午在洒扫,搬家。 挽秋忍不住到:“公子,也不知道隔壁住的什么人,今天听到进进出出,一天就没有停过。” 袁鹰眼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道:“管他什么人,和我们没有关系。” 挽秋也就不再做声了,继续研着墨。袁鹰看到重点时她就让挽秋记录下来。 袁鹰突然看了一眼赵挽秋道:“挽秋,今年多大?” “我今年19。”挽秋诧异,公子从来都不会过问她太多私事。 袁鹰打趣道:“嗯!若隔壁是个单身帅小伙,我把他介绍给你当夫君怎么样?” 赵挽秋被调侃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羞地看了袁鹰一眼,说道:“公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 袁鹰见状,笑得更加明显了,她继续说道:“我可是认真的,你看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要是能有个如意郎君陪伴在身边,那该多好啊!” 赵挽秋轻轻地叹了口气,眼底隐藏着少许的失落。袁鹰并未察觉。继续道:“等会我就帮你去打探一下?” “打探什么?”慕容玄熠外头边进来边道。 赵挽秋上前给慕容玄熠行礼后便退出了书房。 袁鹰笑着道:“打探隔壁住的何方神圣?要是个单身帅哥就介绍给挽秋当夫君。” 慕容玄熠一听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那要让你失望了,他已有心上人。” 袁鹰顿时来了兴致,看着慕容玄熠道:“你知道隔壁住的谁?” “嗯!房主是我的挚友蔚如迟。改天介绍你认识。” 袁鹰无奈道:“那看来只能另择良人了。你身边有合适人选就告诉我。” 慕容玄打趣熠:“你这么操心别人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呢?” 袁鹰不解道:“我什么?” 慕容玄熠目光灼灼地看着袁鹰,认真地问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共渡余生!” 袁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我适合孤独终老。” 慕容玄熠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地看着袁鹰,轻声说道:“那我陪你孤独终老!”他的语气轻柔而真挚,仿佛在向袁鹰许下一个承诺。 袁鹰打趣道:“那可别,你家有皇位要继承,你得生十个八个孩子才划算,我家没有皇位继承有没有后代无所谓啦。”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气氛。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他知道袁鹰是在开玩笑, 于是,他轻轻一笑。回应道:“好啊,等一下我回去就开始努力生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赵挽秋过来道:“公子可以用午膳了。” 袁鹰挑眉看了慕容玄熠一眼道:“王爷要一起吗?” 慕容玄熠大步流星向前厅走去:“荣幸之至!” 当慕容玄熠看到桌上简单的三餐一汤他蹙眉问道:“你就吃这个?”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惊讶,显然对这简陋的饭菜感到有些不满。王府的下人都吃的比这好。 “嗯!你还吃吗?”袁鹰也不再理会慕容玄熠,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开始享用午餐。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似乎对眼前的食物并不在意。 慕容玄熠见状,也默默地坐在袁鹰身旁,拿起碗筷开吃,虽然是一荤两素的家常菜,但是味道极好。慕容玄熠忍不住多动了几筷子。 午膳后,慕容玄熠对着袁鹰道:“小鹰,你无需如此节俭!银钱不够我给你拿。”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挺好,这世上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袁鹰笑了笑,“而且我也不缺钱。” 慕容玄熠微微皱眉,他知道小鹰一向独立自主,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她。 “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点。”慕容玄熠轻声说道。 袁鹰心中一动,看着慕容玄熠,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谢谢你,不过我真的不需要。”袁鹰说道。 随后袁鹰对慕容玄熠道:“你随我来书房,我给你看样东西。” 两人来到了书房,袁鹰拿出几张画纸,只见上面用木炭画着栩栩如生的植物。 慕容玄熠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红薯,生长在大夏东南方向一个国家。是一种主粮,抗旱耐碱,不论南北都好种植,产量高。亩产达到400石。如果能将其引进大夏,定能解决天下百姓温饱问题” 她记得华国红薯直到明朝才引进来。 慕容玄熠被她的亩产达到400石给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他激动地抓住袁鹰的肩膀,“这若是真的,可解决了百姓的大问题啊!” 袁鹰淡淡点点头道:“现在那个国家的红薯正是收获的季节,若能搞些来夏国,明年便可在全国推广。” 慕容玄熠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充满了敬佩和赞赏:“此乃大功一件,如若功成,朝廷一定会重赏你。” 袁鹰微笑着摇摇头,“我并非为了赏赐,只是想尽我所能,为百姓做点事。” 慕容玄熠深情地望着袁鹰,“小鹰,你真是大夏的福星。” 袁鹰腻了他一眼,“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个国家红薯不随意出口他国,而且离京城有上万里路。我们要规划一下,不管用什么法子哪怕就算是偷也要偷个种来。”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红薯的憧憬。 “你给我搞份夏国的地图来。”袁鹰对慕容玄熠道。 慕容玄熠一脸懵逼。 袁鹰一愣道:“就是舆图。” “我们看看路线怎么走。把这一切敲定好后,你再去和你父皇说。这个事情没尘埃落定前不要声张。” 慕容玄熠点了点,的确不能声张,大夏短粮,周边国家一样短粮,不然还没进入夏国就被人劫了。 不一会,慕容玄熠便让江翀去王府取来了舆图。 袁鹰站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将舆图铺开。 舆图上的线条简洁,标注着山川、河流、城池和道路。与现代地图相比,它显得简单了许多。 袁鹰在东南海的地界大概指了指,“苏禄国大概在这个位置,与福台府隔海相望。” 慕容玄熠上前看向袁鹰手指指着的地方,脑海思索着最佳路线。 袁鹰则拿出鹅毛笔,她闭目沉思片刻,仿佛是在脑海中回放那些错综复杂的线路与地形,随后,她睁开眼,那份清晰的记忆如同画卷般在纸上徐徐展开。 随着鹅毛笔的游走,一幅详尽的地图逐渐成形。不同于夏国舆图的模糊与概括,袁鹰所绘制的这份地图,每一条线路都精确无误,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山川的起伏、河流的蜿蜒、城镇的坐落,甚至是那些不易察觉的小径与秘密通道,都被她一一标注出来。 仿佛整个区域的地形地貌都被她尽收眼底,了然于胸凭借着记忆力在纸上画了一份详细的地图,线路更精准。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慕容玄熠目瞪口呆地看着袁鹰。 她手中的鹅毛笔在纸上舞动,每一笔都精准地勾勒出地图上的细节,仿佛也已经走过这条路线千百遍。 要知道在大夏也只有专门从事地图学家才会绘制舆图。她竟然这么快就画了精准清晰的版图。 袁鹰笑了笑,\"我一路走来,所以对地形非常熟悉。而且,我有一种特殊的记忆力,可以将看过的东西都牢牢记住。\" 特种兵手绘地图那是最基本的课业。华国及周边国家的地图他们都绘制的滚瓜烂熟。 \"太厉害了,\"慕容玄熠由衷地赞叹, 袁鹰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在思考着如何选择一条最安全、最快捷的道路。 “从陆路走的话,不仅路途遥远,还要经过其他国家的领地,恐怕会遇到不少麻烦。”袁鹰眉头微皱,思考着其他可能性。 慕容玄熠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那么水路呢?从海上走是否可行?” “海路的话,可以避免与其他国家产生冲突,但冬天海上航行风险较大,需要准备充足的物资和经验丰富的船员。”袁鹰分析道。 慕容玄熠考虑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安排一艘皇家水师的战船,由经验丰富的将领带队,确保行程的安全。” 袁鹰眼睛一亮:“那就太好了!你现在进宫和皇上汇报,我立刻写一份红薯种植方案出来。” ………… 袁鹰望着慕容玄熠离去背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红薯的丰收景象。 慕容玄熠出府时正巧撞到宋砚书,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宋砚书也一愣道:“玄熠,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玄熠蹙眉看着宋砚书道:“我找袁大人人有点公事,你怎么来了?” “我母亲刚做了桂花糕,我拿点过来给小鹰尝尝。” “哦,你哥我也喜欢吃桂花糕,那正好一起进去吃点吧。”说罢又转身回了府。 袁鹰看着慕容玄熠一阵诧异:“怎么又回来了?” 慕容玄熠道:“砚书说姑母做了桂花糕,要我尝尝。” 袁鹰才看到他身后的宋砚书。 宋砚书道:“小鹰。这是我母亲做的桂花糕,你趁热尝尝看。” 说完便将食盒里的桂花糕取出放在袁鹰面前。 袁鹰象征的拿了一块塞进嘴里道:“不错,很甜。” 她不太爱吃甜食,古代可能糖比较稀有所以点心都很甜。有点噎,她赶紧喝了杯水。 慕容玄熠道一口气把剩下的全吃完了,齁甜齁甜的他并不喜欢。 但还是道:“砚书,下次有好吃的,也想想着我,不能有了新朋友忘了你哥。” 宋砚书有点尴尬道:“嗯,知道了,下次单独给你备一份。” 慕容玄熠上下打量着宋砚书心里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第62章 重阳宫宴1 “你说的是真的?”康仁帝按着自己颤抖的心激动的问慕容玄熠,似乎他不相信他所说的。 慕容玄熠拿出袁鹰画的地图道:“回父皇,千真万确,袁大人说苏禄国红薯亩产400石。这是他画的舆图,走水路来回大概四月足矣。” 康仁帝看着纸上的舆图惊讶不已,每一条线路都精确无误,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山川的起伏、河流的蜿蜒宛如像真实的一般。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图绘制得如此精细,想必费了不少心思。 康仁帝背着手在御书房来回踱步,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笑开了花。他何其有幸才得这样一位贤才之士相助。 在帝王眼中,人才是国家兴旺发达的基石,能够发现并重用贤能之士,无疑是帝王治国理政的重要能力之一。 康仁帝此刻的喜悦,正是源于他对未来国家发展的美好憧憬,以及身边有这样忠诚且有能力的人辅佐的安心。 “老五啊,你为大夏览寻了袁鹰这样贤能人士,你头功一件。” 慕容玄熠微微躬身,“父皇过奖,儿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一切都是袁大人的功劳。” 康仁帝此时喜笑溢于言表。他看着慕容玄熠道:“朕承诺你,只要你们把红薯弄来大夏,朕封你为一品骠骑大将军,袁鹰拜他为一品丞相。” 慕容玄熠心中掩饰不住的震惊:一品镖骑大将军是武将里最高阶。其地位之尊崇、权力之重大,不言而喻。 通常情况下,皇子们虽然身份尊贵,但为了避免他们因手握重权而生异心,皇帝在封赏他们也仅一些虚职或者荣誉性的头衔。 慕容玄熠淡然道:“儿臣谢父皇恩赏!” 康仁帝满意的看着慕容玄熠道:“老五,你觉得出使苏禄国派何人去合适?” 慕容玄熠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道:“父皇,儿臣觉得此行砚书比较合适。” “砚书向来稳重,且足智多谋、武艺高强。此次远行危险不明,且不能透露真实目的。衡量一二他不失为最佳人选。”慕容玄熠恭敬地回复道。 康仁帝沉思了片刻道:“如此甚好。那此事就交给砚书去办吧。” 慕容玄熠心中暗喜:“谢父皇。他定不会辜负父皇所托。” 终于找了一个理由让他远离小鹰了,最近他真像附骨之蛆一样的讨厌。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夺回西北军权。 ………… 慕容玄熠出了御书房便直接去了国公府。 正巧敦纯公主在数落宋砚书。看到慕容玄熠进来。 敦纯公主立即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望着慕容玄熠道:“玄熠,你来了。” 慕容玄熠给敦纯公主行礼道:“给姑母请安!回来一直琐事脱不开身,到现在才来看望您,还望姑母恕罪。” 敦纯公主满脸笑意道:“什么恕罪不赎罪的,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慕容玄熠将此次出使苏禄国之重任和宋砚书说了。 他的反应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他不去。 慕容玄熠耐心道:“这是你能拿回西北军权的唯一机会。” 宋砚书并不为之动容,好不容易小鹰来了京城安顿下来,他不想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她。 慕容玄熠看了一眼敦纯公主。 敦纯公主立即心领神会道:“书儿,西北军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难道你想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吗?难道想在你心仪之人面前一辈子这样混下去吗?”慕容玄熠意有所指道。 宋砚书抬眸望向慕容玄熠,半晌他道:“好,我去!” 慕容玄熠勾了勾唇角。拍了拍宋砚书的肩膀道:“你放心,我给你安排一艘朝廷水师的战船,由经验丰富的将领带队,确保行程的安全。” 敦纯公主感激的看向慕容玄熠道:“玄熠,谢谢您!” “姑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于这位姑母他是感激的,小的时候要不是她护着,他们母子估计早没了。 ………… 出使苏禄国的使团定在9月15日。 恰逢不久没几日重阳佳节,于是皇上下旨,特命京城正三品以上官员及其亲眷于重阳日这天入宫赴宴。 一来为着共庆重阳,官民同乐,二来就是一同为靖王殿下接风洗尘。三来,为国公爷南下行商送行。 这对京中大臣来说都是难得的圣眷恩宠,所以朝中重臣得此旨意者,皆不胜欣喜,感念皇恩。 丞相府内! 自接到圣旨以来,丞相夫人一直忙着张罗准备她和嫡女卫若兰入宫时要着的服制,她是一品诰命,所以在穿着上便要更精心一些,以免出了差错。 除此之外,她还日日请来了过去宫中有经验的教习嬷嬷来府中教授若兰一些规矩,毕竟这次是入宫赴宴,必得格外上心,断不可出了丝毫差错。 丞相夫人在旁边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女儿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和嬷嬷学习宫廷礼仪。 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肌肤如雪,双眸如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息间。丞相夫人拉着卫若兰的手道:“兰儿,靖王殿下来也回来了,你爹爹重阳便向皇上请旨给你们赐婚。” 卫若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靖王殿下是她一生的挚爱,能够与他共度一生,是她最大的心愿。 卫若兰娇羞道:“娘……”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但更多的是喜悦。成为靖王的妻是她期待已久的。 丞相夫人拍了拍卫若兰的手,微笑着说:“好孩子,娘知道你的心思。靖王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相信你们会幸福的。” 卫若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五年前,皇上的五十大寿,宫廷中举办了盛大的宫宴上,年仅十六岁的她。她第一次见到了从漠北回来贺寿的靖王。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 那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从那一刻起,她便暗暗许下芳心,此生非靖王不嫁。 虽然她母亲之前和淑妃也提及过,但那时殿下都以他要建功立业给推脱了。 如今她也生的越发明媚动人。殿下二十有六,也该成家了,她一定会是一位好妻子。 今年的重阳节和往年一样热闹,皇宫内外张灯结彩,京城里到处飘满了桂花的香气。 很快,到了重阳节这日,卫若兰跟随母亲早早的便来到了皇宫宴会厅的地方落座,因为父亲是朝中重臣,所以和他们不在一处。 因来得早了些,周围的人还不是很多,不过即使这样,卫若兰转眼看向四处,想寻她心中期盼已久的身影。 其实靖王回京她是去了的,只不过她只在人群中远远望着他的身影。 不一会,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敦纯公主和宋砚书入了宫宴厅,敦纯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宋砚书马上出使苏禄国所以位置都靠前。 最后,慕容玄熠和袁鹰一并进了宫宴厅。他们位置在一处,慕容玄礼看着两人同进同出的身影若有所思。 卫若兰的目光紧紧追随慕容玄熠,袁鹰感受到了卫若兰的注视,她好奇地看了过来。卫若兰急忙转过头去,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 安阳公主看到了慕容玄熠跑过来和他招呼道:“五哥,袁鹰,你们好!” 袁鹰淡淡道:“安阳公主好!” 安阳还想说什么…… 忽的听到门口太监一声通传:“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闻得这一声,殿内众人皆都静了下来,全部都起身下跪,朗朗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片刻,才听得康仁帝沉稳之声道:“众爱卿平身,今日虽是宫宴,但诸位切莫太过拘束,权当家宴便好。” “谢皇上隆恩!” 众人又是齐齐谢了恩,这才慢慢起身。纷纷落座。 掌事太监:“开席,布宴……” 话音刚落,一波一轮的精致菜肴被宫女端了上来,食物的香气充斥整个大殿。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 慕容玄熠在袁鹰低声交谈什么,只见袁鹰不时地投以几缕目光,落在皇上座下一位容貌倾国倾城的妃子身上,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难怪这位女子能让她的师父苦守三十载,她的美貌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卫若兰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宴会上的表演,但她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慕容玄熠。 康仁帝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宫宴的主位上,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他缓缓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声音洪亮地说道:“今日乃重阳佳节,朕与众位爱卿欢聚一堂,共度佳节。” 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充满了威严和亲和力。 他接着说道:“朕深知,大夏的今天离不开诸位爱卿的辛勤付出。在此,朕向诸位表示衷心的感谢。为大夏的繁荣昌盛,为百姓的幸福安康。让我们遥杯共饮!” 众人纷纷响应,宫殿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和碰杯声。 “今日重阳节,赏菊花品美酒,难得大家相聚一堂,本王也甚是欢喜,也有了吟诗作对的雅兴。父皇请准儿臣吟诗一首。” 二皇子瑞王突然突然开口道 康仁帝对他摆了摆手道:“准了。” “既然是重阳那以菊花为题吧,本王就先献丑了。” 瑞王文采是所有皇子里最好,所以每次宫宴他最喜欢吟诗作对卖弄文采,只见他缓缓走到一盆红色菊花前摘下一朵菊花闻了闻道: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好诗,瑞王不愧是京城才子,好。”众臣附和道。 “本太子也有诗一首”,说罢,太子慕容玄礼起身徐徐念道: 雪菊胭脂一抹红,含羞带露玉芙蓉。 秋高气爽情潇洒,青枝玉叶亮高风。 “绝妙,秋高气爽情潇洒,青枝玉叶亮高风。不愧是神来之笔!”太子党的差点拍案叫绝了。在众群臣的吹捧下,太子看了眼瑞王。 禹王也不甘示弱道:“本王今日也为大家献丑一首。” 松竹寒雪闻清明,原间双骏饮露莹。 重阳菊香飘满地,红霞万里盼天明。 ………… 各皇子们通过展示自己的才华来赢得父皇的青睐和赏识,唯有慕容玄熠不为所动。好像和自己无关一样,悠然的喝着酒,时不时给袁鹰夹个菜。 禹王见状道:“老五,今日重阳宴,你莫不是想扫了父皇的雅兴。” 慕容玄熠冷冷的瞥了一眼禹王,然后转向康仁帝,微微躬身行礼。 “父皇,今日是宫宴,乃是群臣及其家眷们欢聚一堂的时刻。儿臣认为,应当将机会留给他们,让他们能够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慕容玄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 康仁帝坐在高位,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玄熠所言极是。今日宫宴,各爱卿不必拘束。” 群臣及其家眷们纷纷起身,向康仁帝行礼致谢。一时间,大殿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热烈而融洽。 第63章 重阳宫宴2 宫宴进行到高潮时。 氛围已至沸点,宁王温文尔雅地向康仁帝进言:“父皇,儿臣听闻袁大人不仅武艺超群,文采亦是不凡。想必吟诗作对,亦是信手拈来。” 此言一出,众皇子纷纷附和,气氛更添几分热烈。 康仁帝目光温和地转向袁鹰,笑道:“袁爱卿,何不借此良机,赋诗一首,以飨众宾?” 殿内众人皆将目光投向袁鹰,心中各有盘算,多数不过想看这位新尚书大人如何在诗词上栽跟头。 毕竟传言,这位新上任的尚书大人连大夏文字都未全然精通,更别提挥毫泼墨了。 袁鹰心中暗骂,佳肴满桌,却不得安享,偏要她出此风头。 虽她不会即兴作诗,但她腹有诗书,唐诗三百首,信手拈来,足以应对。 慕容玄熠与宋砚书则暗自焦急,思量着如何为她解围。 然袁鹰从容起身,向康仁帝行礼道:“臣献丑了。”随即吟道: “心逐南云逝,形随北雁来。” “故乡篱下菊,今日几花开。”其声清脆,诗意盎然,令众人刮目相看。 禹王见状,似笑非笑,挑衅道:“袁大人果然才情出众,一首怎够尽兴?还望再续佳作,以助酒兴。” 言下之意,欲探其虚实。 一首可能是有备而来,多来几首就未必了。 袁鹰淡然一笑,提议道:“禹王殿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诗词对弈,双人更添趣味,何不共赏?” 禹王虽擅武不擅文,但碍于颜面。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没问题,袁大人请!” 于是两人以荷花为题,展开较量! “荷香销晚夏,菊气入新秋。”袁鹰先一步开口。 禹王思考片刻后,念道:“棹动芙蓉落,船移白鹭飞。”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袁鹰再次脱口而出。 字字珠玑,句句精妙,令在场众人惊叹不已。 康仁帝龙颜大悦,赞道:“袁爱卿,果真是文武双全,才情横溢。来人,赏九酝春一壶!”袁鹰一诗成名。 原本只想让他当众出丑,却不曾想让袁鹰出尽了风头。禹王则暗自懊恼,狠狠的瞪了宁王一眼。 此时,袁鹰感受到三道炽热的目光:慕容玄熠的关切、宋砚书的敬佩,以及安阳公主的倾慕。 安阳公主看向袁鹰时心似小鹿乱撞般跳动。 袁鹰在前朝的一些壮举她是有耳闻的,他一表人才、勇敢善良、能力出众,没想到他文采也如此好。 安阳公主对袁鹰的才华与风度心生了爱慕,如若附马,他是不错人选! 想到了这安阳公主止不住的脸红。 ………… 在一阵歌舞升平后。 卫若兰缓缓走进大殿前给康仁帝行礼道:“臣女卫若兰给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皇贵妃娘娘千岁金安”。 康仁帝抬手言笑:\"起身吧,卫丞相之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谢皇上谬赞!”卫若兰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答道。 “皇上,臣女也有诗一首。” “嗯,那便念来听听。” “谢皇上,若兰献丑了”: “株株秋菊苞,朵朵向阳开。” “欲随北风去,盼君采摘来。” 说完深情款款的看向慕容玄熠。但凡有心之人都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意。 “嗯!好诗,果然不愧号称京城第一才女。”康仁帝敷衍的夸赞道。不着声色打量了一眼玄熠。 “微风轻抚花田间,吹来阵阵花香气。” “黄花有意吐芳心,北风岂能负妾意。” 安阳公主见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倾慕自己五哥她赶紧在一旁附和道。恨不得现在就让他们就地成婚。 而慕容玄熠就像与他无关一样,低头和袁鹰在说着什么。 蔚如迟端起酒杯饶有兴趣的看向安阳公主,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真是个小傻瓜,这个时候去凑什么热闹。 玄熠要真有心哪还需要一个姑娘家主动,况且他还让自己另外购置了一套府邸,人家早就有了外室。 这时,老丞相起身上前行礼道:“皇上,小女仰慕靖王殿下已久,两人更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臣还望帝下赐婚成全这对佳人。” 他今日为了爱女也是豁出了自己的老脸。 慕容玄熠没想到老丞相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接的提及此事,不给双方留一点余地。 他紧张的看了眼袁鹰。 见她淡然自若,细细品着每道菜。慕容玄熠方才定下心来! 康仁帝脸色微变,他也没想到丞相会在此时突然提出这件事。 他看了看下方的玄熠,又看了看卫若兰,心中暗自思量。 靖王是他的最得力皇子,而丞相也是朝廷重臣,其女儿也是才貌双全,这门亲事似乎并无不妥。但他心中却另有着打算。 “丞相所言甚是。不过婚姻大事,还是要听听靖王的意思。”康仁帝微笑着说道。 慕容玄熠闻言,起身道:“多谢父皇。也感谢卫丞相抬爱,本王一心系予大夏,暂无娶妻之意,还望莫耽误了令爱。” 卫若兰未曾预料到靖王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 老丞相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也没想到靖王会当着群臣的面如此不留情面拒绝自己。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康仁帝见状,连忙打圆场道:“今天日是重阳宴我们先喝酒,此事便日后再议。” 身边的苏皇后露出了得意一笑,当年她有意想为太子结下卫丞相这门亲事,不曾想被卫丞相以女儿太小为由拒绝了。 现在见他被靖王当众拒绝心里真是痛快极了。如今就算给她儿当妾都不要。 太子惊愕地凝视着慕容玄熠,内心满是不愿见到他与卫丞相结亲的念头。 这位素来与他针锋相对的弟弟,这次竟意外地顺了他的心意,这令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要知道,卫丞相乃是众人梦寐以求欲攀附的高枝,而慕容玄熠却在众臣瞩目的场合下公然拒绝,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袁鹰,心中暗自揣测:莫非…… 太子凝视着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阴险笑容,心中暗自盘算。 倘若一切真如自己所料,他誓要令慕容玄熠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这份震惊,并非太子独有,而是如同涟漪般在众皇子间迅速扩散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愕。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心中暗自庆幸慕容玄熠未能缔结丞相府。试想,若缔结成真,慕容玄熠的实力岂不是如虎添翼,更添几分不可一世? 他们巴不得慕容玄熠一辈子不成婚,或是寻觅一位家世平平、对他毫无助益的伴侣。 如此方能维持现有的平衡,不至于让他一人独大,威胁到各自的地位与利益。 这份隐秘的算计与期盼,在宫廷的暗流中悄然涌动,无人言说,却各自心知肚明。 宋砚书看向慕容玄熠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希望他能结下这门亲事的人。 本一场好好的重阳宫宴,但在场的人却是各怀鬼胎,每个人说的话,句句动听,却又字字含刀。 宫宴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除了袁鹰吃的最欢,其他人都并未尽兴享用。 散宴之际,卫若兰在丞相夫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神色黯然地离开了辉煌的宫殿。 她未曾料到,慕容玄熠竟会如此决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的深情厚意。 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的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眼眶中不禁泛起了晶莹的泪光,闪烁着无尽的哀伤与不甘。 袁鹰凝视着卫若兰,只见她泪光闪烁,眼眸中满溢着无尽的哀愁与忧伤,此情此景,令她不由得心生怜悯。 如此倾城之姿,却偏偏情陷于一个倾心同性之人,唉!造化弄人。 而慕容玄熠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边的袁鹰,他心中有着自己的计划和考量。过程会很难,他必须小心谨慎地走好每一步。 夜色渐深,皇宫中的灯火逐渐熄灭,而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不同的欲望和盘算。 第64章 变态会传染 宋砚书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还有几日他便要出使苏禄国。 此行凶险未知,归期难料,那份深藏已久的情感如同被夜色笼罩的灯火,既渴望光明,又害怕熄灭。 宋砚书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向书桌,提笔欲书,却迟迟未落。最终,他放下笔,决定以行动代替言语,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 另一边,袁鹰回到自己的府里,心中也是波澜起伏。她虽对宫廷中的种种纷争保持旁观,但慕容玄熠的决绝与卫若兰的失落,让她不禁有些惋惜,感叹命运弄人。 原本以为古人生活简单,情感纯粹,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看来,即便是这深宫大院之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情感纠葛与复杂人性。袁鹰轻叹一声。 次日清晨,宋砚书特意寻了个机会去了袁鹰府里,他鼓起勇气,想今天一定要向袁鹰表明心迹。 但当他来到袁鹰府里时,慕容玄熠正与袁鹰交谈着什么,袁鹰笑的一脸明媚。 宋砚书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心中五味杂陈,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难道玄熠拒绝丞相府的亲事和小鹰有关?他此刻是不是出现的不合时宜,但心中的那份执着与冲动让他无法轻易退却。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缓步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坚定:“玄熠,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玄熠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嗯!有些公事过来找袁大人。你这是?” 宋砚书看向袁鹰,缓缓开口:“此次远行,怕路途遥远想和小鹰学学笛技途中解解闷。 袁鹰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过来寻问些苏禄国的事情。 “那你要稍等会,我和袁大人还有些户部上的事要交代。”慕容玄熠嘴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宋砚书心中一紧,看着慕容玄熠和袁鹰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 “那我先回避一下。”他无奈地转身离开,心中却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和袁鹰单独相处。” 待宋砚书离去,袁鹰轻轻投去一瞥,略带不满地言道:“敢问王爷,此番召见,所为何等公务?” “你就这么想教他笛技?”慕容玄熠语气有几分醋意道。 “本王也想学,要不你也教教我呗!” 袁鹰凝视着慕容玄熠,他此刻正以一种近乎无理取闹的姿态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情绪,这不由得让袁鹰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袁鹰不再理会慕容玄熠,她的心思全然沉浸在了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户部账册之中。 然而,内心的纷扰如同翻涌的潮水,让她即便是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与条目,也难以静下心来细细研读,那些文字仿佛都化作了模糊的影子,难以捕捉其真意。 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究竟是从何时起,对这慕容玄熠的霸道行径由最初的抗拒转变为如今的默许。 甚至是对他那些无理取闹也多了几分宽容。曾几何时,她誓要与他保持的那份界限分明的距离,如今却已悄然模糊,直至消失无踪。 她愕然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愈发享受与他独处的时光,每日的相见成了一种隐秘的期盼,萦绕心间,挥之不去。 “难道……” 一个念头如同暗夜中的闪电,骤然划过她的脑海,却又被她迅速地否决。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怎会……怎会倾心于一个同性恋者?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她心中惊呼,试图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扼杀于摇篮之中。 慕容玄熠对卫若兰那样的绝色佳人都能无动于衷,其性取向之明确,无需多言。 这样的他,自己又怎能心生爱慕? “天呐,果然不该与心理有异之人长久相伴。时间一长,自己都变态了。” 她暗自叹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不安,” 不行!不行!一定要远离这个大变态,免得把自己给传染了。 变态会传染! 慕容玄熠见她心不在焉,便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在想什么呢?” 袁鹰猛地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在看账本。” “哦?那本王刚刚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慕容玄熠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袁鹰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刚才说要学笛技的事情。“王爷身份尊贵,哪需要我来教。” “本王不介意,而且……本王也想多了解一些你的喜好。”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然而,袁鹰听着他暧昧不清的言语情绪突然失控,她猛然站起,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宫中乐师众多,技艺高超,王爷何须舍近求远。近日我事务繁忙,望王爷体谅,若无紧要之事,请勿再打扰。若无事,还请王爷移步他处!” 慕容玄熠闻言,面色微变,显然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他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因为宋砚书? 他深深地凝视了袁鹰一眼,终是缓缓开口:“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 言罢,他转身离去,背影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袁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懊悔。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冲动,但她实在无法忍受慕容玄熠的暧昧态度。 而另一边,宋砚书在堂厅焦急地等待着。他不知道慕容玄熠和袁鹰到底在谈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向她表白。 突然看到慕容玄熠脸色十分不悦的从书房出来,他看了一眼宋砚书道:“我劝你现在不要去打扰她。” 说完大步流星向府外走去。 慕容玄熠走后没多久袁鹰出了书房,看到堂厅的宋砚书有些诧异。 “你还没走?”语气有些不悦。 “小鹰,我……”喜欢的话语在这样的气氛下他实在说不出口。 “你没走正好,你来书房,我和你说些事情。”说完又回了书房。 宋砚书虽然不知道她要与自己说什么。但他还是特别享受和小鹰独处的时光,之前总是有玄熠插在中间。让他有些无奈。 袁鹰拿出张纸递给宋砚书道:“这是我整理出来苏禄国的人文习俗,你仔细看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律法,底线。你不要去触碰。” 说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三个瓷瓶道:“这三瓶给你防身用。”上面写着,软骨散、蒙汗药、弹指醉。 “这是万能解毒片,你用毒时自己先自己服用一粒。” “到时你将鹰哥也带在身边,有什么事情和我联系。你知道的,鹰哥它很聪明!” 袁鹰事无巨细的向宋砚书交代。 宋砚书心里一暖。她喋喋不休的话语就像一位妻子给远行夫君的叮咛一般。 他眼里充满了爱意。目光灼灼的看向袁鹰道:“小鹰,谢谢你!” 袁鹰看着他的目光微微蹙眉道:“你不用谢我,不论是谁去我都会准备。” “况且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在我心里永远把你当成一个特别重要的朋友,仅此而已!” 她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看不出宋砚书对自己的感情。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会处理感情问题,但她觉得不喜欢就不要暧昧。 她心里真的只把宋砚书当成一个重要的朋友,毕竟异世第一个认识的人。也就仅此而已! 宋砚书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小鹰。你一直是我最珍视的……朋友。”宋砚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袁鹰轻轻点了点头,“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平安归来。” 宋砚书看着袁鹰,郑重地说道:“我会的,等我回来。” 几天后,宋砚书化身盐商踏上了出使苏禄国的征程。他带着袁鹰给他的资料和物品,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他远航的日子里,宋砚书时常想起袁鹰,他将对她的思念化为动力。 第65章 不与你同行 宋砚书离去的那一刻,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被解开,慕容玄熠的心情如同春风吹过冰封的湖面,瞬间豁然开朗。 他悠然自得地居住于新购的府邸之中,闲暇之余,他便会信步走出府邸,来到袁鹰的府中。 这里的宁静与自在,仿佛是他心灵的避风港,让他能够暂时忘却尘世的烦恼。 然而,袁鹰对他的态度却始终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 面对这种冷漠,慕容玄熠却显得异常从容,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好像丝毫不在意。 玗汐很是木然。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记得袁公子搬走没几日,殿下便向她提及要整修靖王府的计划。他则搬去了蔚大人府上借住。 就算要修善殿下也无需去别人府上借住啊,这个决定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因为王府每年都会有例行的维护与修缮,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更何况,现在正值深秋,即将迎来寒冷的冬季,在这个时候进行大规模的整修,岂不是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玗汐反复思量着这个问题,却始终无法解开这个谜团。 她不知道殿下为何要这样做,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她决定更加细心地观察殿下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这日,方阳应召前往王府取物,玗汐亲切地挽起他的手,轻声细语地问道:“方阳啊,嬷嬷平日里待你如何?” 方阳面对玗汐嬷嬷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关怀,心中虽感意外,但仍保持着应有的恭敬,回答道:“嬷嬷待我极好,若您有何差遣,但说无妨。” 玗汐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缓缓道:“其实也无甚要紧之事,只是心中挂念殿下,不知他近况如何?在蔚大人府上是否一切安好?” 方阳闻言,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嬷嬷放心便是,蔚府乃是殿下借蔚大人之名购得,一切与王府无异,殿下在那里自然是无虞的。” 玗汐听了这话,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得让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她虽然没有参加宫宴,但殿下拒婚丞相府之事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只是她不明白其中的缘故?难道殿下在外头有了心仪的姑娘?因为身份低微?殿下担心皇上不同意,所以才将姑娘偷偷养在了外面。 如果是这样,她心中的疑虑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震惊过后,她又暗自惊喜,不论外头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只要殿下喜欢能够成婚,她也算不辜负小姐的托付了。 过了许久,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方阳,你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去了库房拿了一些千年人参,还有一些补品。交给方阳道:“让后厨按时做给殿下服用。” 转念一想又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做了到时派人送去吧。” 玗汐虽不解姑娘全貌,但那位姑娘定是殿下心中所爱,所以殿下才得以这样的方式保护她,免受宫廷纷扰。 她必当尽心竭力,助殿下周全。此事定要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分毫。 玗汐看着方阳严肃的道:“殿下在外购置府邸之事,你断不能再让外人知晓。” 方阳凝视着玗汐嬷嬷突然凝重而庄严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嬷嬷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大,但还是郑重其事地许下了承诺。 方阳走后,玗汐的眼眶微红,既是为自家小姐的托付有了着落而感怀,也是为殿下终于寻得真爱而感动。她心中默默为殿下祈福。 往后的每日清晨玗汐就亲自下厨,熬制了一锅滋补的汤品,随后她派遣可靠的心腹小厮将滋补汤送往了蔚府。 慕容玄熠在收到那锅突如其来的滋补汤时,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诧异,却也未曾深究,只道是嬷嬷的一片深情厚意。 他小心翼翼地提着那锅汤,步履轻快地前往袁鹰的府邸,只见袁鹰正悠然自得地享用着简单的早膳。 慕容玄熠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笑道:“小鹰,这是我特意让嬷嬷为你熬制的滋补汤。”言罢,他便亲自动手为袁鹰盛了一碗。 袁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既未伸手去接,也未言语,只顾自地品尝着自己碗中的清粥。 慕容玄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提议道:“小鹰,今日恰逢休沐日,不如我们用过早膳后去骑马如何?” 袁鹰闻言,神色依旧淡然,接过话茬道:“骑马可以,但我不与你同行。” 慕容玄熠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委屈,他追问道: “你最近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宋砚书?你就这么在意他?” 自上次宋砚书来过后,袁鹰对慕容玄熠的态度便日渐疏远,这让慕容玄熠心中颇为不满。难道她真的这么在意宋砚书吗? 真是无理取闹,和宋砚书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单纯的想和他保持距离。 但慕容玄熠似乎看不懂脸色,和没事人一样有事没事就往她府上跑。 对于慕容玄熠的追问,袁鹰并未给予回应。她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滋补汤,险些被其怪异的味道所呛到。 一股难以言喻的骚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强忍着不适将其一饮而尽。 放下手中的碗盏,袁鹰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慕容玄熠,你说那白龙马赠予我,那我想将它养在府中,你没有有异议吧?” 她可不想每次骑个马还要去马场。 慕容玄熠赌气的坐在一旁无声的喝了一口汤。 同样地,被那独特的味道瞬间冲击味蕾,什么玩意这么骚。碍于颜面与对袁鹰节俭之风的尊重,他强忍着反胃将一碗汤全喝完了。 霎时间,一股暖流自喉间蔓延至全身。 随后,他缓缓启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妥协:“踏雪与寻梅本为一对,你若愿将二者皆养在府中照料,我自是无异议。” 正当两人气氛微妙之际,门外却传来了安阳公主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室内的宁静: “五哥,我一早便去靖王府寻你,玗汐嬷嬷却说你暂居蔚大人府上,待我来到蔚府,江翀又说你一早便来了袁大人府邸,真是让我一番好找。” 言罢,她身后跟随着一位妙龄少女,更显其行色匆匆。 安阳公主步入室内,满面笑意地向袁鹰道:“袁大人安好!”她的笑容纯真无邪。 袁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道:“你还是叫我袁鹰吧。” 她并不讨厌安阳公主,天真可爱,毫无皇室贵胄的骄矜之气。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安阳公主闻言,脸颊上不禁浮起一抹红晕,她轻声介绍道:“袁鹰,这位是我的挚友,威远大将军之女董倾倾。” 然后,她又转头看向董倾倾,介绍道:“倾倾,这是户部的袁大人,还有我五哥,你之前见过的。” 董倾倾微笑着向他们行礼:“倾倾见过靖王殿下,见过袁大人。” 慕容玄熠淡淡嗯了一声,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安阳公主,询问道:“你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安阳公主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慕容玄熠的胳膊,撒娇般地说:“五哥,今天是休沐日,我想和你一起去骑马嘛。” 慕容玄熠默默抽出自己的胳膊道,“如果袁大人去我便去。”说完便深深的看了眼袁鹰。 安阳公主其实就是想来找袁鹰的,但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能直接来找袁鹰。 只能先找她五哥了,想着她五哥平日和袁鹰走的近,顺便带着董倾倾一起来找慕容玄熠。董倾倾也是她五哥的爱慕者之一。 那天宫宴上他当众拒绝了卫若兰,说不定他喜欢董倾倾这样类型的。她也总不能看着她五哥孤独终老吧。 安阳公主望向袁鹰,眸中闪烁着期盼之光,轻启朱唇,温婉言道:“袁鹰,我们一起去骑马吧。” 袁鹰本就对骑马情有独钟,只是碍于与慕容玄熠独处之尴尬,而今有四人相伴,自是比二人来得自在许多,便欣然应允,没有丝毫犹豫。 随后,四人分乘两辆马车,自然是慕容玄熠与袁鹰一辆马车,安阳公主与董倾倾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缓缓驶向郊外那片辽阔的马场,沿途秋景如画,更添了几分出游的愉悦与期待。 第66章 为何要躲我 马车之内,袁鹰与慕容玄熠相对而坐,周边的空气似乎凝固,显得格外沉闷。 慕容玄熠的目光不时掠过袁鹰,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思绪,而袁鹰则低头轻抚着衣摆,显然并无与他交谈的意愿。 而在另一辆马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安阳公主与董倾倾两人,如同春日里的两只黄鹂,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她们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展开的骑马活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董倾倾与安阳公主性情相投,比安阳小一岁,性格活泼开朗,自幼随父习武,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英气,两人相谈甚欢,笑声连连。 倾倾,你觉得袁大人如何?”安阳公主突然压低嗓音,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羞涩的光芒。 她虽贵为公主,但在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罢了。 董倾倾微微思索道:“袁大人风度翩翩,相貌非凡,学识更是渊博无比,且待人谦逊有礼,实属世间难寻的佳公子。” 待董倾倾回过神来,不禁惊讶地问道:“安阳,你不会是……” 安阳公主闻言,小脸一红,她轻咬下唇,羞涩地低下了头。连忙示意她噤声: “小声点,我还不知道他对我是何态度,万一他并无此意,那我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她的话语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生怕自己的一腔真情付诸东流。她可不愿重蹈若兰的覆辙。 “我看他定是倾心于你,否则怎会允许你直呼其名,而对我等却无此待遇?” “你且放心大胆地去追寻自己所想!我支持你!” 她的话语虽带着几分戏谑,但更多的是对安阳公主的鼓励与支持。 安阳公主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望向董倾倾,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坚定。“谢谢你倾倾。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与袁鹰共度的美好未来。 随着马车的缓缓行进,四人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事,不久便抵达了马场。 今日天晴,但现在已是深秋所以并不热,秋高气爽,是个适合户外运动的天气。 刚入马场,马场上一群衣着靓丽的贵女们拍马过来了。 “靖王殿下,您来了。” “靖王殿下,您的踏雪寻梅呢?” “殿下,我们来赛一场好不好?” “安阳公主,倾倾妹妹你们也来了呀。” “这位公子是?” “…………” 袁鹰瞥了一眼默默地后退几步,绕开人群,往马场内走去。 慕容玄熠站在马场边缘,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如同彩蝶般纷纷向他靠拢,笑语盈盈。 他也没有心情理会,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个让他心绪不宁的身影。只见她轻盈地绕开了喧嚣的人群,径直走进了马场深处,仿佛对周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不由有些气闷,人人都围着他转,她却对自己爱搭不理。 而袁鹰,对于慕容玄熠的复杂情绪全然不知。 她牵着那匹威风凛凛的白龙马,漫步至一个相对静谧的角落。她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而优雅。 随着她轻轻一夹马腹,白龙马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广阔的马场上驰骋起来。 此时,安阳公主与董倾倾也各自驾驭着骏马,英姿飒爽地步入马场中。 安阳公主目光炯炯地望向袁鹰,笑道:“袁鹰,久闻你骑术非凡,不如我们一较高下,来场赛马如何?” 袁鹰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既然公主有此雅兴,那我自然奉陪到底。” 说罢,她双腿夹紧马腹,白龙马顿时精神抖擞,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斗志。两匹马儿在阳光下并驾齐驱。 马蹄声响彻马场,扬起一片尘土。 董倾倾目光期盼地转向慕容玄熠,轻启朱唇道:“王爷,我们也赛一场如何?” 她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便习得一身好骑术,自信满满 慕容玄熠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远去的袁鹰,一抹醋意悄然爬上心头。 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笑意,他悠然答道:“好啊,既然倾倾姑娘有此提议,本王自当奉陪。” 安阳公主,身为皇族贵胄,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骑术天赋。 她不仅身姿矫健,更在马上展现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力量,骑术之精湛,令人袁鹰惊叹。 正当两人激烈交锋,难分伯仲之际,袁鹰胯下的马儿却突然变得暴躁不安,前蹄猛然高抬,欲要挣脱束缚。 袁鹰紧紧拉住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匹。但白龙马似乎失去了理智,不断地跳跃挣扎,发狂似的飞奔冲出了马场。 “小鹰……” 慕容玄熠虽然隔着袁鹰有一段距离,但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过她一刻。 在她的马儿失控的第一时间慕容玄熠骑着踏雪冲了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袁鹰!” “袁大人!” 安阳与董倾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足无措,一时愣在原地。 慕容玄熠迅速下达指令:“方阳,你留下保护公主安危,其余人等随我去速追。” 他心中对袁鹰的担忧难以言表,深知她并无轻功傍身,若不慎坠马,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鞭策胯下骏马,渴望能尽快靠近她,给予她庇护。 那匹白龙马仿佛失去了理智,在郊外肆意狂奔,毫无停歇之意。 袁鹰沉着冷静没有一丝惊慌。她夹紧马腹,拉紧缰绳。目光坚定,似乎在茫茫危机中寻找着一线生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慕容玄熠身形一展,足尖轻点,轻盈跃上袁鹰的马背,随后紧紧抱住她,两人一同跃下。 落地瞬间,慕容玄熠以身体为盾,紧紧护住袁鹰,避免她受到任何冲击。在草地上翻滚数圈后才得以脱险。 “小鹰,你怎么样?”慕容玄熠关切地问,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袁鹰摇了摇头目光复杂地望向慕容玄熠道:“我没事,谢谢你。” 此刻,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呼吸也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慕容玄熠温柔地替袁鹰拂去发间的杂草,轻声问道:“你为何要刻意躲着我?” 袁鹰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别过头去,“我没有躲着你。” 慕容玄熠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对视自己:“那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袁鹰的眼神闪烁不定、欲言又止道:“我……我……” 她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她怎能说出自己似乎对这位断袖之癖的慕容玄熠产生了情愫?这实在是令她羞愧难当。 袁鹰终于忍不住,双手用力撑在慕容玄熠的胸前,不满地说道:“你别压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慕容玄熠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看到她一脸不悦的神情,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袁鹰试图推开他,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座山岳般沉重的身躯紧紧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 慕容玄熠的笑声更加肆意了,他紧紧揽着袁鹰,每一次笑声都伴随着胸膛的震动。 笑过之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追问道:“嗯?为何要躲我?” 袁鹰的心乱如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我对你......” 话还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爷……” 江翀策马赶来,“爷,您可有受伤?” 江翀看到王爷与袁鹰抱在一起,虽然是男子但姿势暧昧,他有点尴尬,连忙低下了头。 慕容玄熠起身后将袁鹰扶起,看向江翀一脸不悦的道:“无妨,你带人去把寻梅找回调查清楚原委。” 待江翀离去后,慕容玄熠转头看向袁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袁鹰看了慕容玄熠半晌赌气般地说道:“因为……我讨厌你。” 说她便独自往回走去。然而,慕容玄熠却一脸愉悦地上了马,经过袁鹰身边时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轻松抱上了马背。 在秋日的阳光下,微风轻拂,带着几分凉爽与惬意。 两人共乘一骑,缓缓穿行在金黄的林间小道上,马蹄声与落叶的沙沙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秋日乐章。 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随风而去,只留下彼此间的温暖与陪伴。 第67章 轰然倒塌 蔚府的书房内,江翀详细地将马匹失控所查之事逐一禀报于慕容玄熠。 据查寻梅之所以在马场上失控,是因不慎摄入了大量催情药所致。 江翀已对马场内的所有马夫进行了细致的询问与排查,所有马夫皆声称此催情药原系用于促进马匹交配之用,或许是因存放疏忽,才不幸被寻梅误食。 鉴于缺乏确凿证据,只能不轻不重的罚了涉事马夫,难以施以重罚。 慕容玄熠的面色愈发阴沉,其阴沉之状,竟似能滴出水来,足见其内心之愤怒与忧虑。 未曾料到,竟有人胆敢对小鹰伸出黑手,都怪自己疏忽大意了,所幸小鹰无事。 慕容玄熠沉思片刻,转而对江翀言道:“把谢安与云九叫进来。” 不久,谢安与云九匆匆步入书房,恭敬地向慕容玄熠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嗯,起来吧。自今日起,你二人需紧随袁大人左右,不得有丝毫懈怠。” “另,本王还需你二人暗中探查,究竟是何人欲对袁大人不利。”言罢,慕容玄熠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遵命,王爷。”谢安与云九齐声应诺,随即领命退出书房。 慕容玄熠心中暗自盘算,此次事件定有幕后黑手,敌在暗,我在明,此等局势颇为不利。 他轻吹一声口哨,屋顶之上,影一瞬间跪倒于地,恭声道:“奴,参见王爷!” “影一,你即刻带十人前往袁府,暗中保护袁大人安全。自今往后,袁大人便是你们的新主子。” 慕容玄熠语气冰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一共有十八影卫,都是历经战火洗礼的精英,武艺超群。 影一虽心存疑惑,但仍坚定答道:“奴定当竭尽全力,誓死保护袁大人安全!” 影一领命后,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迅速调动起人手,前往袁府布防。 而慕容玄熠则坐在书房内,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局。 他想,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袁府内,谢安与云九已悄然就位,第二天袁鹰起床走出房门,看到了门口的谢安和云九,微微皱眉。 “你们怎么在这?” “回袁大人,奉王爷之命,从今儿起我们就负责保护大人的安全。”谢安拱手说道。 袁鹰心里一阵无语,这慕容玄熠也太夸张了,她直言道:“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回去吧。” 谢安和云九互看一眼道:“这是王爷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云九一脸坚决地说道。 袁鹰也不再理会自顾自地往前厅走去。 谢安和云九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地护在袁鹰身边。 刚到前厅,就有家丁来报,说是太子殿下和顺王求见。 袁鹰蹙眉自己和这两人并无交集,他们到访是何意?她也没多想,便去门口迎接两人。 只见太子和顺王并排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 袁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两位皇子的来访并非那么简单。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顺王殿下。”袁鹰行着简礼道。 “袁大人不必多礼,本太子听闻昨日马场之事,特来探望袁大人。”太子道。随后命人将一些补品给送上。 顺王说道,“老五那匹马儿本王也曾见过,性子温和,没想到会突然发狂,还好袁大人没事。” “多谢太子殿下和顺王殿下关心,此事已经查明,是马夫失职,不小心让马吃了催情药。” 袁鹰淡淡说道。她知道只怕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原来如此。不过本太子倒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树大招风,袁大人如今又深得父皇器重,难免会招人嫉妒。还望袁大人以后多加小心。”太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袁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清楚,太子这番话分明是别有用心。 果然,太子即刻言道:“本太子深为袁大人的卓越才学与品德所折服,殷切期望日后能与袁大人携手共进,同时,本太子亦将不遗余力地护佑袁大人。” 袁鹰心中冷笑,她岂能听不出太子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想拉拢她,以便在朝堂上增添助力。 “太子殿下谬赞了,下官不过是尽本分而已。”袁鹰婉拒道。 “再说本官只想做好本职工作,为百姓谋福祉。其他的,下官无权涉足。” 太子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笑容,“袁大人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既然如此,本太子也不便强求。” “不过,如果袁大人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本太子定当全力相助。” “多谢太子殿下美意。”袁鹰再次道谢。 送走了太子和顺王,袁鹰转身回到厅堂,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明白,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但她也不是怕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太子踏出袁鹰府邸的门槛,遇见慕容玄熠提着个食盒从隔壁蔚府出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皆是微微一愣。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上前几步,道:“老五,你这是去看袁大人?你对袁大人倒是很上心。” 慕容玄熠点头,举止间不失温文尔雅,答道:“皇兄说笑了,袁大人乃是我朝之栋梁,我等身为皇室子弟,自当为父皇分忧,多加关怀朝中重臣。” “况且,两位皇兄不也是来看袁大人的么?” 说完便自顾进了府。 太子望着袁府两个大字,面容瞬间变得阴沉狠厉。 既然不能成为盟友,那便是敌人;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唯有将其摧毁。 袁鹰正在吃着早餐,瞧见慕容玄熠提着食盒进来顿时心里一紧。 慕容玄熠将食盒放在桌上准备取出里面的食物,袁鹰赶紧道:“我已经吃饱了,不想喝你的滋补汤了。” 慕容玄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歇。 取出了几份精致的早膳摆在桌上,又取出一份参汤放在袁鹰跟前道:“把这个参汤喝,再陪我吃一点。” 袁鹰看了眼慕容玄熠后捧起那碗温热的参汤,细细地品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相比昨日的滋补汤,这碗参汤实在是好喝了太多。 慕容玄熠轻笑一声,亦悠然享用起了早膳,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雅致。 袁鹰指着身后的两人道:“我不需要护卫。”她才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慕容玄熠目光温柔而深邃地望向她,语气不容置疑的道:“听话,有他们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袁鹰对视着慕容玄熠那双深邃如夜空般的黑眸,她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之语,在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悄然咽回了喉咙之中。 她深知,在经历了昨日之后,自己之前苦心孤诣筑起的那道心墙,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化为乌有。 此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以男子的身份,默默接受那份好意,还是勇敢地揭开自己女子身份的面纱,让慕容玄熠彻底死心? 一旦他得知真相,是否会因自己隐瞒身份而愤怒?她内心充满了自责与不安,觉得自己仿佛欺骗了他的真挚情感。 这份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 第68章 郎才女貌 朝堂上 “袁爱卿,朕听闻马儿受惊之事,爱卿可还好?”康仁帝目光温和地望向袁鹰,关切地询问道。 \"谢皇上关心,托皇上洪福,臣一切安好,并无大碍!\"袁鹰躬身行礼,语气中满含感激之情。 慕容玄熠迈步向前,躬身言道:“父皇,此事背后定藏有玄机。马儿受药,不偏不倚,恰在袁大人跨上鞍鞯之际失控,此等巧合,实难令人信服。” “儿臣斗胆揣测,或有人蓄意为之,望父皇能洞悉秋毫。” 他心中虽然知道此事也查不出什么,但此举至少能让那幕后之人心生畏惧,寝食难安。 “老五所言极是,陆影,速速去查!朕倒要瞧瞧,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对朕的朝廷命官下手。”康仁帝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禹王闻言,目光如炬,狠狠地瞪向慕容玄熠,仿佛要将他洞穿一般。 随后,康仁帝温言抚慰道:“袁爱卿,此番受惊不小,这几日便在家好好休整吧。” “来啊!赐袁爱卿千年人参两株、上等鹿茸一对、珍稀灵芝十朵。” 袁鹰闻言躬身行礼,道:“臣,叩谢陛下天恩浩荡,隆恩深重。定当铭记于心!” ……… 花谦颂和花母闻听袁鹰的马儿受惊之事,心中忧虑万分,两人匆匆赶往袁府。 “小鹰……小鹰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袁鹰微微诧异,自从上次搬完家后她给了花老头几个皇上赏的哈密瓜他高兴的回去培育青霉菌去了。已经很久没来过她府了。 她开心的上前道:“师父,师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花谦颂急不可耐地步入厅堂,目光在袁鹰身上细细审视,上至发梢,下至足尖,左右环顾,确认她并没有缺胳膊断腿,这才稍稍宽心。 两人见慕容玄熠也在花老夫人上前准备行礼被慕容玄熠一把扶住了:“老夫人,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 花谦颂冷哼一声。 随后,花谦颂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对着袁鹰道:“往后少去骑马,闲暇之余随我研习医术。” 花老夫人轻轻瞥了花谦颂一眼,言语间满是宠溺:“小鹰啊,你没事就好。” 袁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温声道:“师父,师奶奶,我没事,不用担心。” 花谦颂对着一旁挽秋道:“挽秋,帮我们收拾两个房间,以后我们就住下了。” 袁鹰闻言,眼中闪烁着惊喜的道:“真的吗?师父!” 花谦颂白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说要给我养老送终吗?给你机会。还养一赠一。” 花老夫人有些歉意的道:“小鹰,叨扰你了。”如今她别无所求,颂儿去哪她便去哪。 袁鹰亲切的拉着花老夫人的手道:“您千万别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随意自在些。” 她更是细心周到,特意吩咐了挽秋将他们安排进了东厢房,冬暖夏凉,只为让师奶奶住得舒适些。 今日,袁鹰也难得地展现了她慷慨之风,特意嘱咐挽秋,让厨房精心筹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足足有十道菜一道汤,尽显其待客之诚意与热情。 准备开餐时安阳和董倾倾他们带着礼品来了。 “袁鹰,袁大人,我们特地前来探望你。”两人异口同声,话语中满含诚挚。 袁鹰莞尔一笑,打趣道:“你们真是来得巧,恰好赶上饭点,真是有口福啊。” 几人入座。安阳让董倾倾坐在慕容玄熠身旁,自己则坐在袁鹰身边。花谦颂和花母坐在一起。 慕容玄熠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冷意。安阳对此却浑然未觉,依旧热心地试图将两人撮合在一起。 袁鹰在一旁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还是希望他能有个正常的人生。希望他能娶妻生子。 她和慕容玄熠是不可能的,哪怕他喜欢的不是男子身份的她,他们也难在一起。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以后必定是要三妻四妾。她做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接受几个女人共一个男人。想想都恶心。 想到了这,袁鹰也加入了撮合慕容玄熠和董卿卿中;“这样看卿卿姑娘和王爷还是很般配,” “是啊,郎才女貌。”花谦颂捋着胡子附和道。他巴不得他赶紧找一个,离他爱徒远远的。 慕容玄熠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被董倾倾抢了先。 “多谢袁大人和花神医夸奖,倾倾愧不敢当。”董倾倾垂眸娇羞地说道。余光则偷偷打量慕容玄熠。 袁鹰看着这一幕,心中竟有些许失落,但她还是举起酒杯,“来,敬你们一杯!” 慕容玄熠凝视着袁鹰,目光深邃而持久,酒杯在他手中纹丝未动,随后他以一种冷漠而威严的口吻缓缓说道。 “本王尚有要务需处理,先行告辞。”言罢,他毅然起身,步伐坚定地离去,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五哥怎么说走就走啊。”安阳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可能是宫里有急事吧。”袁鹰连忙打圆场。 董倾倾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很快恢复了笑容。 “没关系,咱们吃咱们的。”袁鹰笑着说道。 这餐饭就在这种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安阳和董倾倾饭后便回去了。 袁鹰独自徜徉于庭院之中,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慕容玄熠是在意的,是喜欢的,是爱慕的,如此出类拔萃的男子对自己又那么好很难不让人喜欢吧。 但理智告诉她,他们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份情愫终究只能深埋心底。她将心思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户部的工作中去。 与此同时,慕容玄熠在离开袁府后,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几近崩溃的边缘。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与等待,他渴望立即向她表明心迹。 不愿再让这份感情在沉默中消磨。他下定了决心,向她坦露一切,哪怕这意味着要承受被拒绝的风险。 傍晚时分,谢安神色匆匆地跑进袁府,对袁鹰急切地说道:“袁大人,不好了!王爷在郊外不幸遭遇刺客,现已失踪。” 袁鹰闻言,心头猛地一紧:“究竟怎么回事?” “具体情形,属下也不知,”谢安面露焦虑之色。 继续说道,“据江翀说道,午后时分,王爷因心情郁结,独自前往郊外散心,不料竟遭遇此等不测。” 袁鹰此刻已无暇多想,她迅速奔向马厩,跃上那匹矫健的白龙马,策马扬鞭,直奔郊外而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慕容玄熠安危的深切担忧仿佛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沿途,袁鹰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试图从每一寸土地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坚毅而焦急的身影。风在耳边呼啸,她却仿佛未曾听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慕容玄熠安,确保他的安全。 穿越茂密的林间小径,跨过潺潺溪流,袁鹰来到了一片开阔无垠的草地上。 在那里,她惊喜地发现慕容玄熠的踏雪正悠然自得地啃着草。 不远处,一棵苍劲的大树上,一个熟悉的人影端坐其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第69章 表明心迹 那身影正是慕容玄熠,他一身白衣胜雪,长发随风轻扬,与周围的自然景致融为一体,显得格外超凡脱俗。 见到袁鹰,他嘴角微扬,轻轻一跃,自树上翩然落下,步伐轻盈。 “小鹰,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夜色中最温柔的抚慰。 袁鹰连忙翻身下马,疾步上前,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打量,确认他安然无恙后,悬着的心才方以落地。 袁鹰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你不是出事了吗?你不是失踪了吗?慕容玄熠,逗弄我,好玩吗?”愤愤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欲走。 慕容玄熠强势的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他温柔地低语:“有你在,我怎会舍得有事?只是这风景独好,忍不住想多留一会儿,等你来共赏这人间绝色。” 袁鹰试图挣脱,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你如此匆忙赶来?你很在意我?嗯?” 袁鹰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反驳道:“我才没有在意你! 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你不在意我,那莫非你在意的是宋砚书?” 袁鹰翻了个白眼道:“我在意他什么?你简直是无理取闹。放手!”说罢,她再次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慕容玄熠轻轻叹息,将袁鹰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深情款款地说道。 “小鹰,你真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 “我对你心生爱慕,你却要将我推向别的女人。” “你就这般厌恶我吗?” 此刻,两人的心跳都如擂鼓般剧烈。 袁鹰的心脏紧缩成一团,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可……可我是男子……” 慕容玄熠目不转睛地盯着袁鹰的脸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轻笑一声:“你是吗? 袁鹰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紧张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慕容玄熠抓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温柔地说道:“你若为男子,我便喜欢男子,你若为女子,我便喜欢女子。” 他的话语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暖阳,瞬间融化了袁鹰心中的冰雪。 她的脸颊渐渐染上了红晕,目光闪烁不定,既惊讶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随后,袁鹰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当真不是断袖?” 慕容玄熠闻言,无奈地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笑道:“你这小脑瓜子,整日里都在琢磨些什么呢?谁和你说我是断袖了?” “可你面对卫若兰那般绝世佳人的深情告白,竟也毫无心动之色……” 虽然她最近捂白了头发也长了,但也只能算是中人之姿,相较于卫若兰那倾国倾城之貌,还是稍逊一筹。 “小鹰,这天下的女子于我而言,不过是红颜白骨,无论美丽丑陋都是虚妄,如若不是你的出现,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又或许,我会接受父皇的赐婚随便娶一女子。” 慕容玄熠敛起笑意,认真看着她道。 你……你是何时发现的?”袁鹰的声音细若蚊蚋,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秘密被揭穿的慌乱,也有被接纳的感动。 慕容玄熠轻轻一笑,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坚定:“从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有所察觉。你的眼神,你的举止,虽刻意模仿男子。 “却掩盖不了那份女子独有的细腻与温柔。” “更何况,真正的性别,又怎能阻挡两颗心的靠近?” 打死他也不敢说是在水库偷看她洗澡发现的。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袁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释然,她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有力而沉稳的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慕容玄熠,我……”袁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我也心悦于你,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并不合适在一起。” 慕容玄熠轻啄她的额际,深情款款道:“两个世界,那我就将它变成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你觉得哪里不合适我就改哪里好不好?别拒绝我。” 袁鹰轻叹一声,忧虑尽显:“你身为皇子,婚姻大事岂能由你随心所欲?而且你们这里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在我们家乡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我怕……” 忍不住杀了你所有女人。 “怕什么?”慕容玄熠打断了她的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一切有我,你无需惧怕任何风雨。无论前路是坦途还是荆棘,我都将紧握你的手,共赴每一个明天。” “而且,自鄣县归来,我未求任何封赏,只恳请父皇恩准我的婚事自己做主,他已然应允。” “小鹰,若非是你,这世间女子于我皆如浮云。我慕容玄熠此生,唯有你一人足矣,三妻四妾之念,从未有过。请你相信我好不好?”他言辞恳切,急欲表明心迹。 鹰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其中仿佛有旋涡在缓缓旋转,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她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慕容玄熠,我的爱,仅此一次,必将是轰轰烈烈,无怨无悔。倘若你负我,我便弃了你,此生此世,不复相见。” 袁鹰的话语坚定而决绝,她本就是性情中人,爱得起,也放得下。重活一世,她更加珍惜眼前的情感,爱,便全力以赴。 慕容玄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拥着袁鹰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慕容玄熠对着明月起誓,此生此世,唯爱袁鹰一人。若违此誓,愿受万箭穿心之痛,天地共鉴。” “小鹰,我愿为你筑起铜墙铁壁,护你一世周全,让我们的世界,只有你我,再无旁人能扰。\" 袁鹰亦是以同样的深情,紧紧依偎在慕容玄熠的胸膛,两颗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无分彼此。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为这誓言镀上了一层银辉。 慕容玄熠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不仅是对袁鹰的承诺,也是对自己内心的宣誓。他深知,这份爱,来得不易,他将以生命去守护。 银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命运最温柔的安排。 这一刻,所有的担忧与疲惫都化作了相视一笑的默契,未来无论风雨,他们都将携手同行。 第70章 异世之客 昨夜和慕容玄熠表明了心迹后,袁鹰一夜没睡好。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眶底下有些发青。 挽秋过来帮他束发时,瞧了瞧他的脸色,小声问了句,“公子,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袁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任由挽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她满脑子都是慕容玄熠昨晚的话,以及他看自己的眼神。 “公子,好了。”挽秋轻声说道。 袁鹰回过神来,目光转向镜中的自己,镜中之人,虽面带倦容,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期待。 “挽秋,你觉得我今日这身衣裳如何?”袁鹰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挽秋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公子今日这身红衫,更显温润如玉,与往日大不相同呢。” 袁鹰听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慕容玄熠他会喜欢吧。 袁鹰轻盈地迈出房间,步入厅堂之中。此时,慕容玄熠已体贴地命人备好了丰盛的早膳,正静静地等候在前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温馨。 袁鹰看向慕容玄熠道:“你无需每日送早膳过来,我府上有厨子。” 慕容玄熠宠溺一笑道:“一天之计在于晨,一日三餐亦是如此。” 袁鹰对着挽秋道:“挽秋,你去看看我师父和师奶奶起了没?” “不用看了,我们来了。”花谦颂扶着花老夫人来了前厅。 袁鹰上前搀扶老太太入座。道:“师奶奶,这都是玄熠从他府上亲自送过来的早膳,您尝尝看合您胃口吗?” 花谦颂听到那声“玄熠”,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神色间显露出难以掩饰的不悦情绪。 慕容玄熠见状赶紧道:“师父,您喝点参汤。” 花谦颂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是你师父,你别套近乎。”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花老夫人笑着说:“好啦,都快坐下吃饭吧。” 众人纷纷落座,用起早膳来。期间,花谦颂不时地盯着慕容玄熠和袁鹰来回审视,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流着。 早膳后,慕容玄熠向花老夫人和花谦颂道别。 待慕容玄熠离开后,花谦颂和花老夫人回到房间。 花老夫人目光中满含忧虑,她转向花谦颂,轻声细语地吐露了心中的疑惑:“颂儿,我瞧那靖王殿下对小鹰的态度,似乎颇为特别,非同寻常啊。” 花谦颂无奈的道:“娘,咱家小鹰要被猪给拱了。” 花老夫人惊愕得双唇微启,久久未能合拢,颤声问道:“你是说……靖王他有……他有那龙阳之癖?” 花谦颂面露无语,轻声道:“娘,您何不换个思路,或许您那徒孙,实则是女儿身呢?” 此言一出,花老夫人心中的震撼更甚,较之先前对靖王断袖之疑的惊愕更是让她难以置信,心头波澜四起。 “你是说小鹰……小鹰她是女子?” 花谦颂轻轻颔首,确认了这一令人震惊的事实。 震惊过后花老夫人缓缓道:“原本想你收了个徒弟你不至于孤独终老,不曾想……唉!” 她的眼眸深处,满载着对爱子无尽的忧虑与挂念,仿佛能洞察他往后万般的辛酸。 花谦颂无所谓的道:“娘,您不用担心我,小鹰这孩子孝顺着呢,您看我这衣衫全是她给我买的。” 花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许久………… “颂儿,其实,苏家二丫头为了你至今未嫁,在慈云庵中,以青丝未剪之身,潜心修行。”花老夫人心中辗转反侧,良久之后才缓缓吐露此言。 她原本想着颂儿已至这般年华,不想让他再为情爱所羁。她只希望他余生平安即可。可如今…… 花谦颂闻听花老夫人此言,犹如晴天霹雳,心神俱震。“娘,您是说苏媚娘她终生未嫁?” 花老夫人微微点头。 ………… 此时,他深深地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那些片段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完全淹没在时光的洪流里。 “谦颂哥哥,既然我姐姐不愿嫁你,那我来嫁你可好?”那时十五岁的她话语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坚定。 “谦颂哥哥,自初见你那一刻起,我便心生倾慕,只是那时有姐姐在,我只能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不敢言表。” “谦颂哥哥,我对你的情感是真挚而深沉的……”。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疑惑。 “我花谦颂何须你这小丫头片子来怜悯?”。 “不是的,谦颂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绝非出于怜悯之心,请你相信我。”。 “谦颂哥哥,给我一个机会,或许你会慢慢喜欢上我?我愿意等你,直到你心中有我。” “好啊,那你便等我二十年……”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却未曾料到这一句话竟成了她一生的等待。 如今,岁月匆匆,已逝去了整整三十年…… 他蹲在地上双手掩面而泣,他真是一个混蛋。 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却无意间葬送了一个少女的大好年华。 他如何能心安理得?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久久难以释怀。 终究,是错过了,他心怀愧疚,却也不想再去搅扰她宁静的生活。 若有来世,定当倾尽所有,为她当牛做马,以赎此生之憾,护她一世周全。 ………… 此刻,已悄然步入十月初,北方的天空下,秋意渐浓,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冷意,预示着冬日的脚步正悄然临近。 袁鹰独自骑着寻梅,穿过郊外那片绚烂的枫树林间。孤身一人前往了静谧的慈云庵。 近来,她察觉到师父情绪低沉,眉宇间难掩郁郁之色。在师奶奶那里,她偶然得知了苏媚娘,这位古代佳人的故事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不禁好奇,苏媚娘究竟是怎样一位女子,又究竟是怎样深沉而执着的情感,让她甘愿在青灯古佛旁默默相守,度过了整整三十载的光阴。 到达慈云庵,在晨钟暮鼓里,得知庵堂常常收留一些孤苦无依的妇人。她为庵堂捐了五万两银子,算是为她师父赎罪吧。 随后她被一个小尼姑带到了住持灭惊师太的禅房。 灭惊师太似乎在等待她到来一样。“施主,你来了!” 袁鹰有些诧异:“师太知道我要来?” 灭惊师太笑而不语。 她向师太行了礼。寂静的禅房之中,她轻声询问起苏媚娘。 灭惊师太的眼神渐渐柔和,缓缓讲述起那段被遗忘的往事:苏媚娘,一位才情出众的佳人,因情所困,避世于此,用一生诠释了何为情深不寿,何为等待成诗。 袁鹰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当她转身离去时,身后响起了师太的声音。 “施主乃是异世之客,双世之人!愿佛祖保佑你。” 一眼看穿她的来历,袁鹰惊的差点没站稳。她惊讶的转身。 “施主莫怕,你乃大夏国的救星,老衲绝不对他人言! “施主要小心!你一生共有三道生死劫。” “第一道施主已经过了,异客降临!” “第二道,第三道,施主只有靠自己化解了,施主本是大夏之客,切莫为情所困。” “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此生不得善终!” 袁鹰的心已经被成功吊起来。 如果她不是一张嘴就说出自己是异世之客,袁鹰绝对会认为这就是个骗子。 可偏偏…… 师太缓缓站起,轻轻地将自己手腕上那串历经岁月洗礼的佛珠取下,温柔地戴在了袁鹰的手上。 “施主慷慨解囊,惠及苍生,愿佛祖慈悲为怀,庇佑你一生平安。阿弥陀佛!” “是孽,亦是缘。既是孽债的纠缠,也是缘分的牵引。去吧!” 袁鹰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缓缓步向苏媚娘所在的厢房。她轻轻地推开房门,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淡雅素衣的女子,背影纤瘦而孤傲,正闭目凝神,沉浸在一片空灵的打坐之中。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静静地伫立在门槛之外,深深凝视着这位让她心生涟漪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第71章 你这个小色女 袁鹰不知站了多久,苏媚娘感知身后有人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宛如春花绽放。“施主,你是?” “我是袁鹰,是花谦颂的徒弟。”她直截了当的道。 苏媚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 “我替师父来看看你。”袁鹰走到苏媚娘面前,蹲下身子,诚挚地看着她。 泪水在苏媚娘的眼眶中打转,她微微颤抖着嘴唇,“他......还好吗?” 袁鹰柔声道,“师父一切安好,只是......他很内疚。” 苏媚娘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摇摇头,“看到他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袁鹰感叹道,“你真的很傻。” 苏媚娘笑了笑,“情感之事,本就无法言说。只要他好,我便足矣。”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看淡!” “他说,他对不起你……”袁鹰轻声道。 苏媚娘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让他不必自责,这都是命。” 袁鹰看着苏媚娘,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你……你还可以再给他个机会吗?” 苏媚娘摇了摇头,“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只想安静度日。” 袁鹰叹息一声,无奈离去。 苏媚娘望着袁鹰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她骑着马走到枫树林的时候,慕容玄熠来接她了。大概是她久不回家,所以他才循着踪迹找到这里来。她下了马眯着眼望向他,依稀记得枫树林的那头,他骑着快马,在夕阳下朝她飞驰而来。 慕容玄熠到了跟前,十分利落地翻身跨下马,看了看袁鹰,道:“怎么不让张安、云九跟着?” 袁鹰皱着眉,想起师太的话。那股苦涩在心口蔓延开,她挪了几步站到慕容玄熠面前,伸手紧紧抱住了他。慕容玄熠也紧紧回抱着她。 所幸,有他。 因为遇到了他,让她在这个异世之中,有丝丝缠绵的甜。 她在他怀里喃喃道:“慕容玄熠,如果以后哪天我离开了,你不要悲伤不要难过。我们只活在当下好不好。” 慕容玄熠感觉到了她话不对劲,他着急询问:“小鹰,你怎么了?” 袁鹰看了慕容玄熠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接下来我和你说的每个字虽然匪夷所思但都是真的。” 顿了顿道:“慕容玄熠,我是来自千年后的华国,我莫名其妙来了你们大夏。也许哪一天我也会莫名其妙的离开。” 慕容玄熠虽然震惊不已,但是冷冽的双眼看着袁鹰,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说道:“无论你是从哪儿来的,都不要想从我身边离开!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袁鹰抬头看着他道:“那万一我哪天突然回去了呢?你怎么办?” 慕容玄熠凝视着袁鹰一字一顿:“你是我的妻,无论天涯海角,亦或是幽冥地府,我都将不离不弃,永远陪着你。” 袁鹰迎上他深邃的目光,踮起脚尖,主动向那略显凉意的唇上轻轻一吻。这初尝的甜蜜,轻啄一下似乎不够,又继续在他唇边探索着那未知的领域。实则她也是赶鸭子上架,第一次。 慕容玄熠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所震撼,脸颊不禁染上了绯红。“小鹰,你……”他虽已非青春年少,但骨子里仍保留着一份难能可贵的矜持与保守,这光天白日下实在做不出这等亲密之事。 看吧,这便是时代的鸿沟!现代人谈恋爱不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么。她一个现代人可没有古人那么保守。 袁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调侃道:“怎么,作为我的男朋友,连亲一下都不可以吗?还是说,要与我共赴阴曹地府的誓言,只是空口白话?” 慕容玄熠闻言,立即反攻为主,微凉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汲取着她独有的芬芳,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袁鹰不禁暗自惊叹,男人在这方面似乎都具备着无师自通的天赋。他的吻热烈而深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与珍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彼此的气息都显得有些紊乱。慕容玄熠宠溺地用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尖,笑道:“你这个小色女,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不能把我抛下。” 袁鹰双颊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小色女。”搞得她像急不可耐的登徒子一样。 慕容玄熠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走吧,我们回家。” 对!回家,至于未来尚未发生之事,她已无心过问,随遇而安,她只想活好当下! 两人并肩而行,踏雪寻梅跟在他们身后,他们一起穿过枫树林。秋风吹过,枫叶沙沙作响,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枫林的尽头…… 第72章 工部贪污 户部衙门。 “罗大人,你对比一下往年,算算修建同等规模的水堤需要多少石料木材,价格几何。”袁鹰边翻阅着工部的账册,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罗怀安,户部右侍郎,官居三品,于户部之中犹如一股清流,廉洁奉公。闻袁鹰此言,他即刻关切地询问:\"袁大人,莫非其中有何不妥之处?\" “按常理而言,工部若有工造项目,理应直接向户部申请经费,何以今年淮阳水堤的修建事宜,竟需惊动圣上,得了皇上的口谕,方来户部求取银两?” 罗怀安解释道:“那时工部声称事态紧迫,故而先行禀报皇上以求速决。” 袁鹰眉头紧锁,沉声道:“ 这工程之浩大,所需银钱120万两如此之庞大。难道不是先周密计划,提前预算么?说什么事态紧急……不过先斩后奏罢了,此举颇为蹊跷,引人深思。” “而且,”袁鹰顿了顿,“我看了下以往的记录,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工事,只要经工部之手,所费银两都远远超出预期。” 罗怀安吃了一惊,“那照此来看,工部那边确实存在不少问题。” “不错,”袁鹰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此事必须彻查清楚。不然,长此以往,朝廷的银子岂不是都要被他们中饱私囊。” “只是袁大人,工部尚书李大人是当今皇贵妃的母家,其家世显赫,在朝中根基深厚,怕是不好轻易撼动啊......”罗怀安面露难色。 “哼,我就不信还没王法了!”袁鹰眼神坚定,“就算他权倾朝野,只要我们掌握了确凿证据,就一定能将他绳之以法。” “嗯,袁大人说得对,吾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我定当全力配合大人查清此案!”罗怀安拱手说道。 罗怀安向来一丝不苟心细如发,很快他就整理出这次工造的具体明细,这120万两工造费里包括了六千名长工的工钱,石料和木材的采购钱,还有占用周围百姓的农田宅基给补贴。 如此种种,虽然算起来困难重重,但很快他便分列的一清二楚。他翻出了大夏近年来所有水堤的工造账目,等他彻底清算一遍后再跟往些年一对比, 康仁二十八年恒州水堤项目,共采购石料一万八千斤,耗银五万两,木料六千三十斤,耗银四万二百两,征集长工五千名,耗银十万一千两,补偿征地二十万三千二百两……共计六十万两千七百一十四两…… 康仁二十二湖州水堤项目……共计四十万九千七百二十三两……康仁十七年了杭府城水堤项目……共计五十万一千六一十二两…… 袁鹰听完罗怀安的汇报,她久久没有作声。 治河是古代最大、最花钱的工程,工程采购的贪污腐败也是最可怕的。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知道到底这次的工造到底贪污没有,唯有亲自去一趟,袁鹰作为户部重心骨是一天都离不得京,手底下的主事要么就是年迈老眼昏花,要么出去考察还未回来。 袁鹰看了看罗怀安道:“罗大人,本官若派你去淮阳城核查水堤明细,你可敢?” 罗怀安道:“下官保证完成任务,不负大人厚望!” \"暗中核查即可,不必暴露身份。而且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你不要害怕。\"袁鹰补充了一句。 若是工部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罗怀安一旦暴露户部的身份,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事关国库,不宜迟。 袁鹰安排他当天下午就出发奔赴淮阳府,并派了张安、云九暗中保护他。 待一切部署妥当,袁鹰亲笔密函,将此事详尽奏报于皇上,以祈圣裁。 ………… 袁鹰在心情烦乱之际,便喜欢独自策马郊外,让思绪随风飘散,寻求片刻的宁静。她深知工部之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朝中势力交织,关系错综复杂,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然而,面对这一切,她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以坚定的意志,迎难而上。 袁鹰坐在枫树下凝视着夕阳温柔地洒在枫叶之上,缓缓地从身旁取出那支随身携带的竹笛。 她轻轻地将竹笛置于唇边,深吸一口秋日清冽的空气,仿佛能从中汲取到无尽的灵感与宁静。 随着第一个音符的飘出,一曲悠扬,穿越时光的长廊,回响在耳畔,仿佛诉说着千年的等待与期盼。 她的手指在笛孔间灵活跳跃,既有力量的张扬,又不失细腻的柔情。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这旋律轻轻颤动,连远处的山林也似乎在静静地聆听。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袁鹰缓缓放下竹笛。 蓦然间,一阵清脆悦耳之音响起,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娇媚与可人:“公子,有礼了。方才公子所吹奏之曲,实乃天籁之音,令人陶醉,不知可否告知此曲名讳?” 袁鹰闻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雅白衣的女子,自林间款步而出。 她身姿轻盈,面容姣好无比,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盈盈,唇若点樱含露,整个人宛如仙子临凡,不染尘埃。 袁鹰起身抱拳回礼道:“姑娘谬赞了,此曲名为《千年等一回》。” “如此天籁之音,小女子竟是初次耳闻,莫非此乃公子之佳作?”她眸中闪烁着好奇与钦佩。 袁鹰微微一笑,谦逊地答道:“姑且算吧,不过是在下偶有所感,借曲抒怀罢了。” 她听闻,眼中光芒更甚,满怀期待地问道:“公子才情非凡,不知可否赐教,让我也得以领略此曲之精妙?” 云梦瑶心中暗想,倘若她能掌握此曲,定能为燕春楼增添不少光彩,吸引更多宾客。 袁鹰欣然答应,再次吹响竹笛,悠扬的笛声在林中回荡。 云梦瑶倾听着旋律,沉醉其中,不由自主地跟着轻声哼唱。两人的声音相互交融,宛如天作之合。 曲罢,云梦瑶感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袁鹰笑道:“姑娘过奖了,不过我见姑娘对音律颇有造诣,想必也是位行家。” “小女子不才,略通一二。”云梦瑶羞涩地低下头。 “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郊外漫步?”袁鹰随意的问道。 “我这附近有个庄子,今日特地前来巡视,正欲归途之时,忽闻公子那悠扬动听的笛声,便不由自主地循声而来,我的丫鬟等待在下方大路上。” 云梦瑶微微施礼,“小女子也该回去了,今日与公子相识,实乃缘分。也不知日后能否再见到公子。” “有缘自会再见。”袁鹰微笑着说道。 云梦瑶点点头,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 …… 接连几日,袁鹰继续着手调查工部的事情。她又发现工部的账目存在许多新漏洞,而这些漏洞很可能与贪污有关。 与此同时,罗怀安等人也抵达了淮阳城。他到达后未做休整便急切着手调查水堤修建的各项细节。他假扮成普通百姓,深入工地,与工人交谈,了解实情。 在工头处得知,此次水堤的石料木材质量均属下乘,但价格却比市面上高出许多。更可疑的是,说好的工钱也迟迟没有发放到工人手中。百姓的征地款也未补偿到位。 罗怀安深知此事关系重大,遂决定夜探工部存放物资的仓库。在张安、云九的协助下,他成功潜入仓库,发现了大量劣质的石料和木材,与账本上记载的完全不符。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查看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第73章 瑞王上门 罗怀安心头一紧,迅速示意张安与云九隐蔽。三人屏住呼吸,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低语声,似乎有几人在交谈。 罗怀安透过货架间的缝隙,隐约看见几道黑影在月光下拉长,似乎正朝仓库深处而来。 他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先不动声色,待对方靠近再行应对。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仓库内回荡:“这批物料必须尽快用掉,上面已有人察觉……”话音未落, 另一人接口:“放心吧,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便有人来取料,替换成合格的物资。” 罗怀安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贪腐行为。 他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张安与云九也面露愤慨,但同样没有轻举妄动。 仓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压抑。 罗怀安迅速在脑海中规划对策,他深知现在单凭三人之力难以直接对抗,他轻轻拍了拍张安和云九的背,示意他们准备撤退。 随着那几道黑影逐渐远去,仓库内重新归于寂静。罗怀安三人也悄无声息地撤离, 回到住处后,罗怀安立即将所听到的内容详细记录下来。他明白,仅凭这份证据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与张安、云九更加密切地关注着仓库的动静,试图寻找收集更多的证据,他要让这背后的黑暗无处遁形。 他们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谨慎。 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后,他们成功搜集到了更多确凿的证据。 袁府书房内! 慕容玄熠向袁鹰严厉地控诉,指责她最近整日整夜地难以寻觅踪影。 袁鹰急忙赔笑道:“王爷息怒,近来臣妾琐事缠身,竟疏忽了对王爷的侍奉,实属罪过,请容臣妾以亲昵之举,略表歉意。” 说完,轻轻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王爷,您看看,这下可满意了?以后无论多忙,我都定当抽空陪您,不让您再感到一丝寂寞。” 袁鹰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歉意,她深知自己近日的忙碌让他心中生出了些许不满。 慕容玄熠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袁鹰的宠溺,也有对这份深情的珍视。 他长叹一声道:“小鹰,我只是为你担忧。工部李大人,乃是皇贵妃的母家哥哥,此事想要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并非易事。” “再者,父皇历来对他有所纵容,只要他不做得太过火,往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深究。” “但若就此罢休,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袁鹰愤愤不平地说道。 “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慕容玄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是需要从长计议。” 袁鹰淡定的道:“你放心我手中已有足够的证据,等罗怀安在淮阳府核查的证据一来,我就直接去皇上面前告发他们。” “直接面呈父皇并非上策。”慕容玄熠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皇贵妃素来得父皇宠爱有加,加之其家族李氏在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根深蒂固,若我直接向父皇禀明此事,恐他未必能立即决断,需得慎重考虑。”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袁鹰看向慕容玄熠。 “不如将证据交予御史台,由他们出面弹劾。御史台向来刚正不阿,必能彻查此案。”慕容玄熠提议道。 他接着道:“如此一来,既能避免孤军奋战,又可借助御史台的力量,何乐而不为?” “行,那就这么办。”袁鹰的心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轻松了许多。 她心情格外愉悦,再次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笑语盈盈地说:“这是赏给你的!” 她正欲起身,却被慕容玄熠敏捷地拉回,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以温柔的姿态俯身而下,双眸中闪烁着深情的光芒,轻轻地、深深地吻住了她,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于这一吻之中。 ………… 这一天,袁鹰正端坐于书房之中,沉浸在书卷的世界里。忽而,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家丁匆匆步入,恭敬地禀报道:“大人,瑞王殿下现已驾临府外,特来求见。” 袁鹰紧蹙眉头:这瑞王究竟意欲何为?他是皇贵妃之子。看来他们秘密探查工部之事,竟不慎泄露了风声。” 袁鹰合上书本,心中暗叹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偏厅内,瑞王慕容玄烨悠然品茗,见袁鹰步入,他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袁大人别来无恙,近日可好?”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客套,但眼神却透露出几分锐利,似在探寻着什么。 袁鹰直接开口道。\"瑞王殿下不妨有话直说,如此拐弯抹角的未免太浪费时间。\" “本王听闻你最近在调查工部的事情,可是真的?”瑞王也单刀直入,毫不掩饰来意。 袁鹰心中一沉,果然是为此事而来,但脸上仍保持镇定,“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不足挂齿。” “小事?”瑞王冷笑一声,“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暗中收集证据吗?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哦,否则如何?瑞王殿下是怕我最后顺藤摸瓜查到谁头上,特意来为他说情吗?\"袁鹰眼中浮现一丝厌恶。 瑞王脸色一变,“你这是在挑战皇威!” “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袁鹰义正言辞地说道。 突然瑞王殿下报以一笑,\"怪不得父皇如此宠信大人,可惜大人不曾生在天家,难凭一己之力,换得天下澄明。\" 自古来皇室便与朝臣互相制衡,瑞王殿下话里有话,袁鹰自然明白,她权力再大,也大不过天家。 “天家又如何?”袁鹰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犀利地盯着瑞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犯了法,就休想逃脱罪责!” 瑞王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袁鹰如此强硬,“好,好一个铁面无私的袁大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完,瑞王便拂袖而去。 不久之后,袁鹰接收了罗怀安不辞辛劳带回的详尽证据,这些证据确凿无疑地揭露了工部内部存在着严重的贪污行为。 正当袁鹰准备将证据转交给御史台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暗杀却如暗夜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向她袭来… 第74章 工部下狱 夜色如墨,袁鹰户部衙门的书房内,她紧握着那叠沉甸甸的证据,自己查的的证据加上罗怀安提交的证据,工部近几年贪污的竟然达到了七百八十多万两。 工部是贪污最严重的部门,或许一些官职并不是十分显得,但却是别人口中的肥差!其中一名工部漕运员外郎只是工部的一名七品小吏,竟然贪污白银七十余万两。 工部掌管工程建设,宫殿建造,官道修补、水利漕运建设等,为国家基建的重中之重,每年拨款大部分都落入工部手中……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心中既有正义的火焰熊熊燃烧,也有对未知的黑暗悄然蔓延。 她踏出户部大门,想亲自把这些证据交给御史台楚大人之手。迈向御史台揭露真相的关键时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几十名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逼近,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袁鹰心中一凛,迅速反应,抽出的,与突如其来的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剑光如电,划破黑暗,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与此同时,慕容玄熠精心部署的暗卫,在同一时刻纷纷现身。 刹那间,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黑夜被激战的光芒照亮。 袁鹰与暗卫们默契配合,身形灵动如疾风,剑法凌厉如雷霆。 刺客们渐渐落入下风,眼见形势不利,他们发出一声暗号,企图撤退。 然而,慕容玄熠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脱。他率领着更多的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刺客们团团围住。一场惊心动魄的围剿展开,刀光剑影中,血腥弥漫。 最终,刺客们被尽数制服,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得以化解。 袁鹰喘息着,目光望向慕容玄熠,指着十个影卫道:“你的人?” 慕容玄熠笑着道:“现在他们都是你的人。” 袁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深的感激。他竟然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 慕容玄熠沉声对江翀言道:“将这些刺客押下去,施以严刑拷问,务必逼问出幕后主谋的真相。” 言毕,只见那些刺客竟纷纷咬破藏于齿间的剧毒药丸,顷刻间毒发身亡。 显然,这群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死侍,可见那人对袁鹰的杀心之坚,决心之强。 袁鹰和慕容玄熠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复杂和棘手。 “如今我们打草惊蛇,他必定会有所行动。”袁鹰分析道。 “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慕容玄熠语气坚定。 两人将掌握的证据亲自交给了御史台楚大人。 明日的朝堂之上,必将掀起一场狂风骤雨。 同皇宫内的平静相比,京城的众多官员诚惶诚恐。 尤其是工部的,他们几乎是吓破了胆儿。 ………… 朝堂上 “臣有本启奏。” 御史台楚大人率先出列。 “准奏。” 康仁帝轻声说道,旁边的福全尖声喊道:“准奏!” 楚大人声音洪亮的说道:“ “臣弹劾工部尚书李峥成等人贪污工程款!” 工部尚书李大人在队列中豁然站出:“你血口喷人!皇上,冤枉!” 袁鹰和慕容玄熠仿佛是冷眼旁观一样,看着这一出好戏。 楚大人手中的折子正是袁鹰亲手交给他的,这些贪墨证据都是由自己和罗怀安冒着生命危险搜集。 “皇上,我手中有九名贪官的贪污证据以及贪墨银两,请陛下圣裁!” 楚大人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文武百官屏息。 现在户部、御史台、大理寺,集合全部力量惩治贪官,朝廷之上,无人敢发一言。 福全将一摞奏折文件捧上龙案。 康仁帝翻开了奏折之后,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工部贪墨者九人,贪污银一千一百八十万两…… 怒不可遏! 啪! “大夏的根基,就毁在你们这群蛀虫的身上!” 康仁帝气得将奏折全扔到了地上,“来人,将这九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冤枉啊!冤枉啊?” 这一场大风暴,将朝堂内的所有官员全部笼罩。 袁鹰和慕容玄熠对视一眼,明明他们查的只有七百八十万两。整整多了四百多万两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们心中还是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但他们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 养心殿外 “皇上……臣妾求见……皇上……” 皇皇贵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娘娘,皇上在里面忙着呢,暂时不想见您,您还请回……” 为了自己兄弟,她就算拼上这条命,也得杀出一条路出来。 “皇上既然不见本宫,本宫就长跪在这!” 皇贵妃身形微颤,猛然间双膝跪地,发出扑通一声,稳稳地跪在了坚硬的地砖之上。 “皇贵妃娘娘,皇上让老奴带一句话给您。娘娘身份贵重,是后宫妃嫔的表率,实在不该过问前朝政事,李大人是李大人,娘娘您与他是兄妹,更是君臣。” “皇上!皇上!皇上……”身心力竭后,皇贵妃晕倒在养心殿外。 宫人乱作一团,福全更是吓了一跳,连忙将皇帝请了出来。 翊坤宫内 皇贵妃悠悠转醒,只见康仁帝已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 “爱妃啊,朕虽贵为天子,却也有诸多难以启齿的苦衷,望你能深明大义,体谅朕的难处。” 李家朝中势力独霸一方,他早已心生忌惮,只是苦于缺乏一个合适的契机与牵头人。 恰逢此时,袁鹰挺身而出,主动担当起这一重任。在收到袁鹰密件后,他当机立断,秘密派遣锦衣卫,潜入暗处,悄无声息地搜集着足以撼动李家根基的坚实证据。 这个袁鹰是个聪明的,知道把证据都交给御史台楚大人,此举无疑是将李振成置于了无法回避的困境之中。他便得以巧妙抽身,置身事外不落权臣话柄。 皇贵妃愤愤地把头转向了一侧,眼中闪烁着不满与决绝。 康仁帝见状无奈道:“朕答应你,留他一命,但需将其发配至边疆之地,以示惩戒” “爱妃养心殿这一闹,前朝后宫皆已尽知。传你染指朝政,偏袒母家。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引来诸多非议。”康仁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满。 皇贵妃也听出来康仁帝的几分怒意:“臣妾知错,不该因私情而乱了分寸。但请皇上恕罪!” “爱妃之心,朕自然明了。但宫规森严,不可儿戏。既然你已悔过,朕便依你所言。切记,不可再行差踏错。你好生休养!朕晚点再来看你。”说完便出了翊坤宫 皇贵妃闻听康仁帝此言,心中便知此事已无可挽回,转瞬间,她对袁鹰的怨恨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愈发深重。 她暗自发誓,定要让他承受碎尸万段之酷刑,以解心头之恨。 第75章 关你屁事 四天后。 工部尚书李大人被抄家,抄没家产折算银两高达七百万之巨。 工部侍郎的家中,也被抄出了三百多万两白银。 工部郎中、员外郎、主事七人家里一共抄出了六百多两白银。 除了工部尚书和家眷一起发配至边疆外,其他人满门抄斩。 每个贪官都贪了近百万两白银,这如果不杀,不足以立国! 经过这一番严酷的打击,京城内外的贪官污吏纷纷收敛,不过,还有很多漏网之鱼。 在袁鹰准备加大力度苍蝇老虎一起拍时。康仁帝拦住了袁鹰: “爱卿,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袁鹰时明白了康仁帝的意思 这一番贪官污吏的惩治,已经吓得满朝文武如履薄冰。 因为每个官员都不敢说自己十分干净。所以,打击贪官污吏的事情,当适可而止了。 “如果锱铢必较,那大夏的满朝文武,皆要问斩……” “对于贪腐的惩治,若急功近利,恐会误伤无辜,引发朝野动荡。搞清廉,还得要一点一点来!” 康仁帝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暂且让那些贪官污吏先存着,待时机成熟,再逐一清算,以儆效尤。” “臣,谨遵圣意!” 国库之财,迅速累积,日渐丰盈。康仁帝望向袁鹰,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他仅仅两月有余,让国库的银两,已从往昔的区区数百万两,激增至如今的二千八百万两之巨。 日后,若国库空虚,便让袁卿再查办几个贪官,以补国库之需。康仁帝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法既可充盈国库,又可震慑贪腐,实为一举两得之策。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辛勤努力,户部的事务终于暂告一段落。 袁鹰,这位在百姓心目中备受赞誉的清廉之官,虽然赢得了民众的广泛爱戴,但与此同时,也无形中为自己树立了不少政敌。 然而,面对这一切,她显得异常淡然,仿佛那些纷争与敌意都与她无关,她依旧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与职责,无惧无畏。 这天,袁鹰难得闲暇,留在府中,她端坐在书案前,专注地凝视着面前展开的宣纸,手中紧握着精致的毛笔,却显得有些犹豫,似乎对即将落笔的墨迹心存敬畏。 慕容玄熠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柔情蜜意,他缓缓地从后面环绕着她,他轻轻地将袁鹰手中的毛笔拿起,握住她纤细的手指,一同感受那笔杆的温润与分量。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风拂面,让袁鹰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看,写字时心要静,气要沉。”慕容玄熠一边说着,一边引导着袁鹰的手腕轻轻移动,那毛笔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在宣纸上缓缓游走,勾勒出一笔一划的轮廓。 袁鹰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毛笔的轨迹,感受着笔尖与纸张接触的微妙触感,心中充满了新奇与喜悦。 随着慕容玄熠的耐心指导,袁鹰逐渐掌握了写毛笔字的要领。她的笔触由生涩变得流畅,字迹也由歪斜变得工整。 每当她写出一个漂亮的字时,慕容玄熠都会在一旁给予肯定的眼神和温柔的微笑,让她的信心倍增。 书房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们就这样相依相偎,共同沉浸在练字的世界中。 二人静谧时光。不料,安阳公主与董倾倾翩然而至,打破了这份宁静。 近来,安阳公主频频造访袁府,却总是与袁鹰擦肩而过,未能如愿相见。 “袁鹰,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实属难得。”安阳公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与不易察觉的急切。 慕容玄熠的眉头轻轻蹙起,显露出几分不难察觉的不耐烦。 袁鹰也有几分诧异道:“公主,找我何事?” 她真的想不出安阳公主找她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带董倾倾来找慕容玄熠的。她瞪了一眼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无声的抗议,和他没有关系。 安阳公主一时之间竟被问得哑口无言,而此刻,一旁的董倾倾反应机敏,迅速接过话茬。 笑语盈盈地道:“袁大人,安阳想邀您再度赛马,上次那场较量,因为马儿失控,胜负尚未分明呢。” 安阳公主闻言,立刻颔首应允,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言道:“正是如此,袁鹰,我们不妨再行一场比试,如何?” 袁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应道:“好啊,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安阳公主与董倾倾相视一笑,似是对袁鹰的爽快答应感到意外之喜。慕容玄熠虽面有不悦,却也未加阻拦,只是默默站在袁鹰身旁,目光中透露出对她的关心与守护。 “既如此,那我们就现在出发吧。”安阳公主提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袁鹰点头应允,心中却无半点波澜。赛马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胜负并不重要。她享受那份纯粹的快乐与自由。 准备出门时,袁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挽秋,最近不知道她又是怎么了,郁郁不欢,晚上回来问问。想了想道:“挽秋,我们去赛马场,你想不想去。” “公子,我就不去了吧。”挽秋低声说道,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有什么心事。 袁鹰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事,公子,你们玩得开心点。”挽秋连忙摇头,挤出一丝笑容。 袁鹰凝视着挽秋,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好多问,“那好吧,你在家好好休息。” 随后,袁鹰与安阳公主等人一同前往皇家马场。 挽秋凝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淡淡的哀愁。同为女子,她怎会看不出安阳公主对公子的倾慕之情,以及公主日复一日踏足袁府的决心。 公主身份尊贵,性情温婉贤良,与公子站在一起,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按理说,她应当为公子能得此佳偶而心生欢喜,然而,她的内心却莫名地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所笼罩。 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从不敢奢望公子能给予她任何名分。这份情感,她只能默默藏在心底,化作无尽的祝福与守望。 袁鹰身着紧身骑装,英姿飒爽,骑着她那匹毛色雪白的寻梅步入马场。安阳公主也不甘示弱,骑着她的飞云紧随其后。 慕容玄熠骑着踏雪,紧紧跟随在袁鹰的身旁,心中暗自警惕,誓不让上次的意外重演。 董倾倾原本怀揣着满腔热忱,准备找慕容玄熠一起赛马增进一感情的。 她却发现慕容玄熠全程都没看自己一眼,自己仿佛成了这马场上多余的存在,这样她很不爽。 无奈,她只好自己一人,骑着她的沧海在马场上缓缓踱步。马场上,虽然是她认识的贵女们,但她却懒得搭理他们,矫揉造作、惺惺作态。不是她的菜。 董倾倾她是将门之后,又是她那老父亲晚年得女,董府众多男丁中唯一的掌上明珠。 自是备受宠溺,无论犯了什么过错,她老父亲都从不责罚她。这份过分的溺爱,渐渐造成了她那遇人不快便直言不讳的脾性。 在崇尚温婉贤淑的贵女群体中,董倾倾的特立独行无疑让她的人缘淡薄。只有少数几位武将女儿,偶尔搭理她。 至于其他贵女,都对她敬而远之。反而,安阳公主却是个例外,她偏爱董倾倾这份不加掩饰的真性情,两人因此结缘,相谈甚欢。 近来,在慕容玄熠面前,董倾倾已经是努力收敛锋芒,但长久压抑本性,实在是委屈。 算了,她才不要追慕容玄熠这个冷的像冰块一样的老男人,她董倾倾才不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索性也不再伪装了。奶奶的,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两条腿的男人还是好找的。 在她陷入沉思的刹那,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清朗的男声,带着几分戏谑:“董倾倾,你这副模样,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莫非是身体不适?” 她抬眼望去,竟是学院中与她处处针锋相对的冤家——九皇子慕容玄宇。此人平日里与她作对已成常态,实在是让她厌烦。她冷冷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慕容玄宇见她如此冷漠,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走近,目光在她略显不悦的脸上徘徊。 “董倾倾,你若真病倒了,本皇子岂不是少了个对手?这学院生活岂不是太过无趣?”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却也不乏关切之意。 董倾倾瞪了他一眼,“有本事赛场上见真章!”说完,她一挥马鞭,身下的沧海犹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慕容玄宇无奈的笑了,打马跟在其身后。 安阳公主与袁鹰并驱于道,两人势均力敌,互不相逊,犹如双星闪耀,竞相争辉。最终还是袁鹰的胜利告终,安阳公主虽然有些失望,但很快恢复了她以往那高贵的仪态。 她轻抚着马背,对袁鹰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赞许与钦佩。“袁鹰,你果然名不虚传,骑术超群,安阳佩服。”她的话语中既有认输的坦然,也透露出对袁鹰的爱慕之情。 袁鹰淡然道:“公主的骑术亦是上乘,若非公主相让,胜负尚难预料。” 就在这时,董倾倾分心的看向安阳这边,她的马儿被一个贵女的马踢了一脚马匹突然受惊,她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慕容玄宇见状,立刻策马飞驰过去,一把扶住了董倾倾,将她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董倾倾惊魂未定,感激地看了慕容玄宇一眼。慕容玄宇则调侃道:“不用谢,本皇子可不想你受伤,不然以后就没人和我吵架了。” 安阳的目光落在了董倾倾与慕容玄宇身上,夕阳的余晖将两人共乘一骑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温馨和谐,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突然她觉得这两人可能更般配。毕竟她五哥是个老男人。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感情之事,向来难以用般配与否来衡量。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衡量着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归宿。她只有默默祝福着董倾倾,希望她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76章 推波助澜 入夜,袁鹰进入房间,目光恰好落在铺床的挽秋身上。这一刻,她想起了挽秋白天情绪低落的样子。 她微笑着对挽秋道:“挽秋,你先坐,我们聊聊。” 语毕,袁鹰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关切,继续道:“挽秋,近来你似乎有些异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不妨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 挽秋听袁鹰这样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未曾料到公子竟如此细腻地关注着自己的点滴。这份被重视的感觉让她心头一颤,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她轻轻摇了摇头道:“公子,我…我真的没事。” 袁鹰凝视着挽秋那略带羞涩却又极力掩饰的神情,心中一个念头悄然在他脑海中成形——莫非,她喜欢自己? 袁鹰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嗯!身为男儿身还真有几分英姿飒爽。也难怪那小丫头会对自己心生情愫。 袁鹰轻笑了一声。相处了这么久了,挽秋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她生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她一把握住了挽秋的手道:“怎么还脸红了?” 挽秋被袁鹰这一举动,惊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四起,既喜悦又羞涩,脸颊上的红晕更甚。 袁鹰俯身,在挽秋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让挽秋瞬间惊愕万分。 半响,只喃喃吐出几个字:“公子,你说你……是女子?” 袁鹰笑着点了点头。 挽秋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秘密。她抬头望向袁鹰,那双曾经只属于男子的坚毅眼眸中,此刻却闪烁着女子独有的温柔。 ………… 翌日清晨,花谦颂历经内心的重重挣扎,终是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慈云庵的旅程。 此刻,苏媚娘正虔诚地跪在佛前,口中低吟着经文,那声音如同清泉般洗涤着心灵的尘埃。脚步声悄然响起,她缓缓睁开眼,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媚娘……”花谦颂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愧疚,他轻声呼唤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愫。 苏媚娘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有释然,也有深藏的哀伤。“你来了。”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疼。 花谦颂缓缓走上前,蹲下身来,与苏媚娘平视。“对不起,媚娘,我来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苏媚娘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宽容。“都过去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与力量。 花谦颂低头不语,心中满是懊悔。 苏媚娘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愿你此后余生,顺遂无恙。” 花谦颂他紧紧握住苏媚娘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传递自己的歉意与深情: “是我辜负了你..……” 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与悔恨。 苏媚娘微微叹了口气,“世事无常,我们无法掌控。你无需自责,余生好好生活。” 花谦颂目光坚定地看着苏媚娘道:“媚娘……再给我个机会好吗?让我余生好好补偿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挚与渴望。 苏媚娘眼神温柔地看向他,“莫要执着于过往,放手亦是一种解脱。你我本无缘,各自安好便是。” 说完这番话后,苏媚娘轻轻挣脱了花谦颂的手,转身重新面对佛像。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继续低吟着经文,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抛诸脑后。 花谦颂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许久之后,他默默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在空中回荡。 苏媚娘缓缓地掀开了眼帘,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沉重的梦境,终于回到了现实的彼岸。 她的眼中不知何时已蓄满了泪珠,宛如清晨叶尖上欲坠的露珠,闪烁着无尽的哀愁与柔情。泪水无声地滑落,沿着她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最终汇聚成涓涓细流,浸湿了衣襟,也浸透了她的心。 这一刻,她仿佛将所有的委屈、痛苦与思念,都化作了这无声的泪水,尽情地倾泻而出。 ………… 袁鹰与慕容玄熠漫步至繁华的集市之中,他们悠然自得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暇时光。随着脚步的逐渐深入,他们手中已不知不觉间添置了诸多琳琅满目的物品。 路过一处热闹非凡的街角时,袁鹰的目光被一旁售卖糖葫芦的小摊深深吸引。那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如同儿时记忆中的甜蜜符号,瞬间勾起了她心底深处的温馨回忆。她驻足在前,心中涌起一股想要重温旧梦的冲动。 见状,慕容玄熠微笑着走向小摊,精心挑选了一串色泽诱人、饱满圆润的糖葫芦,递到袁鹰的手中。 袁鹰接过轻轻地咬了一口,那酸甜交织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绽放,仿佛带她穿越回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她转头望向慕容玄熠,她轻声说道:“谢谢你,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打趣道:“谢我给你买串糖葫芦?” “不,谢谢你给我这份甜蜜,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袁鹰真诚又直白。 “傻瓜,不用谢,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为你做一切。”慕容玄熠温柔地看着袁鹰,深情的道。 两人漫步至夕阳西下,方才依依不舍地返回府邸。踏入门槛,袁鹰看到花谦颂孤独的身影落寞地坐在厅堂之中,她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师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花谦颂缓缓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对袁鹰说:\"小鹰,我今日前往了慈云庵。 他轻叹一口气,将在慈云庵与苏媚娘见面的经过告诉了袁鹰。袁鹰默默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师父,过往之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袁鹰无力安慰道。 …… 花谦颂久久没有回应。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的心中似已有了某种决定,正默默酝酿着。 第二天,花谦颂背上药箱赶着马车早早来到了慈云庵。他决定以后就为这里的尼姑免费看诊。他想用这种方式守护着她。 慈云庵矗立在狼嚎山上,京城周边的医师但凡尚有一点能耐的都不缺钱财,一个个就算没有妻妾成群,也都住在高门大院。 没有人愿意常年驻扎在山上照顾一群老尼姑……所以就医成了这些出家人的大难题。平时有个伤风感冒也只能自己采点草药吃。 花谦颂就这样在慈云庵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里待了下来,为尼姑们看病抓药。他的医术高明,很快赢得了众人的喜爱和尊敬。 每日,花谦颂身着素净长袍,穿梭于庵堂之间,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忙碌而温馨。他耐心地询问每一位尼姑的病情,细致入微地诊断。 灭惊师太看着苏媚娘道:“为何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苏媚娘沉默片刻,轻轻摇头,“缘起缘灭,皆由天命。” 灭惊师太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花谦颂在茅草屋旁开垦了一片荒地,种上了各种草药。他每日悉心照料,看着草药茁壮成长,心中感到无比满足。 慢慢的连附近的村民也纷纷前来求诊。花谦颂来者不拒,用心医治每一位病人。 而苏媚娘则在庵中静心修行,诵经祈福。偶尔,她会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庵堂不远处那间茅草屋,心中泛起丝丝温暖。 袁鹰想到已经有一个月没见的花谦颂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慕容玄熠见状,关切地询问:“怎么叹气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担心师父。也不知道苏媚娘会不会再给他个机会。” 慕容玄熠对苏媚娘之事亦有所耳闻,深知其中曲折令人惋惜。他略一沉吟道:“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袁鹰惊讶的看着他道:“怎么试?” 慕容玄熠微微一笑,俯身贴近她的耳畔,低声细语。 袁鹰听后,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都是些什么鬼主意。慕容玄熠,我未曾知道你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不过,细细思量之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毕竟,按照他们这样下去估计还要耗个三十年。 于是,袁鹰决定在他们之间推波助澜,为他们点燃一把热情的火焰。 第77章 叫师娘也没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现在已然是进入了初冬,天空中飘着点点雪花。花谦颂依旧在慈云庵为众人看病,他的医术精湛,声名远播。 而苏媚娘也在庵中潜心修行,心境愈发平和宁静。 尽管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言语,但花谦颂能够感觉到,苏媚娘的态度在渐渐转变...... 一天,花谦颂收到一封信,信中邀请他前往京城为一位权贵治病。他原本打算拒绝,但信中提及的五万两诊金,足以给庵堂购得诸多珍稀药材,惠及更多苍生,于是他毅然应允。 临别前行,花谦颂来到庵堂与苏媚娘告别。两人相对而立,默默无语。花谦颂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而苏媚娘则露出淡淡的微笑。 “去吧,多加小心。”苏媚娘轻声说道。 花谦颂点点头,“等我归来。”随后,他转身离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山林之间。 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七日,苏媚娘却始终未见花谦颂归来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忧虑之情油然而生。 每天闲时,她总会在庵堂前那条蜿蜒的小径上,顶着风雪,缓缓徘徊,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山林,仿佛能穿透到的京城。心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第八日的中午,正当苏媚娘准备再次踏上那条小径时,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她的心跳不禁加速,快步走出庵堂,只见一位冒着风雪而来的男子正缓缓勒马,看到那身影让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花谦颂的徒弟袁鹰。顿时,她的心猛地一紧。她嘴唇颤抖的问袁鹰:“谦颂他……怎么了?” 袁鹰看着她有点不忍心道:“师父他……他中毒了。” 苏媚娘闻言,她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声音哽咽道:“中毒?怎么会中毒?” 袁鹰连忙下了马车,上前几步,低声答道:“在为权贵治病的过程中,师父不慎被卷入了一场家产斗争的漩涡中。有人暗中下毒意图阻挠师父的救治。师父他现在昏迷不醒。” 袁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继续说道:“我怕您担心,所以过来和您说一声。” 苏媚娘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她强忍泪水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袁鹰犹豫片刻,终是说道;“在我府上,现在宫里的太医在极力救治,你不要担心。” 她的语气中却难掩心虚,心中暗自埋怨着慕容玄熠。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人撒谎。 苏媚娘去和灭惊师太说了声,两人便即刻启程,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一路上,苏媚娘心中默默念叨,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他医术那么高明怎么可能有事。 袁鹰赶着马车,在蜿蜒的小径上疾驰,初冬的皑皑雪地上,车轮向前滚动,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辙痕。显得格外孤寂而坚定。苏媚娘口中不断重复着祈祷的话语,双手紧握,指尖因紧张而不停地颤抖。 她等了三十年的男人终于归来,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她不是放下了,她只是把他放在心灵深处。 随着城门的轮廓渐渐清晰,京城的喧嚣也随之而来。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声鼎沸,但这一切都无法吸引苏媚娘的注意。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见到花谦颂,确认他的安危。 终于,他们抵达了袁鹰的府邸。苏媚娘几乎是冲下马的,她忘了那双脚早已被冻得僵硬此时已无力支撑起。她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袁鹰快步上前扶起她。她起身后不顾一切地奔向内室,那里,是她魂牵梦绕的人。 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她的心尖上,既沉重又急迫。当她看到那张熟悉而苍白的脸庞时,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上前轻轻握着他的手道:“谦颂哥哥,我来了!” 袁鹰站在旁边缓缓开口道:“您既然这么在意他?那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苏媚娘身子一颤,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他心中所爱始终是姐姐。他对我,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而非男女之间的情愫。” 袁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叹道:“师父他,或许从未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但如今他身处险境,或许正是你们重新审视彼此情感的契机。” 苏媚娘低头凝视着花谦颂,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仿佛能唤醒他沉睡的灵魂。“我……愿意等他醒来,听他亲口告诉我他的心意。”她的话语中既有坚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时,挽秋端来了一碗温热的药汤,准备上前喂给病榻上的花谦颂,苏媚娘见状,温柔地开口,轻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一碗药下去片刻功夫花谦颂便醒了,醒了第一件事便对着袁鹰骂道:“兔崽子竟敢对我下毒。” 苏媚娘见他醒来惊喜不已,来不及多想:“谦颂哥哥,你醒了?” 花谦颂这才看到旁边的苏媚娘:“媚娘,你怎么来了?” “小鹰接我来的。” 花谦颂一听更加生气了下床准备找棍子。 袁鹰赶紧躲到苏媚娘身后道:“师娘,救我!” 她一边躲一边解释:“那不是毒药,只是迷魂散让你睡上一觉而已。” 苏媚娘才反应过来:她被骗了,她默默的移到了一旁。 袁鹰才发现叫师娘也没用,她关键喊道:“师父,你确定要在我师娘面前动粗?” 此话一出,花谦颂放下了手中的棍子忐忑的看着苏媚娘道:“媚娘,我不知情!” “媚娘……我……”因为被袁鹰迷倒三天粒米未进,此时花谦颂的声音听起来微弱而沙哑。 足以让苏媚娘泪流满面,她十分庆幸的道:“你没事就好。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谦颂一把将苏媚娘拉进了自己怀里:“傻瓜!” 袁鹰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苏媚娘依偎在花谦颂的怀里,泪水无声地滑落,花谦颂温柔地伸出手,指尖轻触,细细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珠。 花谦颂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静谧中缓缓响起:“媚娘,愿否与我共结连理,携手余生?” 苏媚娘抬起头对视着花谦颂道:“你心里所爱之人是姐姐。我不想让你觉得愧对我才这样。” 花谦颂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以前是,但从今往后我的心里所爱之人只有你。以前是我太傻,辜负了你的一片真情,所幸我们都还来得及。给我个机会好吗?” 良久。苏媚娘羞涩的点了点头。 等了三十年终于等到了她期盼已久的答案。 两人对视着没有任何言语,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们之间的爱,已经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宝贵的存在。 第78章 袁府大婚 当花谦颂向花老夫人坦诚自己想迎娶苏媚娘为妻时,花老夫人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目光掠过一旁的袁鹰,随后紧紧握住苏媚娘的手,柔声道:“孩子,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从今往后,若颂儿敢有丝毫怠慢,我定不轻饶。” 苏媚娘眼含泪光,反握住花老夫人的手,满怀感激地唤道:“伯母,谢谢您!” 花老夫人故作嗔怪道:“都要成为一家人了,怎还如此见外,叫娘吧。” 苏媚娘脸颊绯红,羞涩地瞥了眼花谦颂,终是鼓起勇气道:“娘!” 花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应声道:“哎,我的好孩子!” 她轻拍苏媚娘的手背,转而面向花谦颂,神色转为凝重:“颂儿,媚娘是个好姑娘,你务必珍惜,不可再有丝毫辜负。” 花谦颂神色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娘,您放心,我此生定当倾尽所有,守护媚娘,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袁鹰在一旁笑语盈盈,向花老夫人道贺:“恭喜师父,恭喜师娘,也恭喜师奶奶喜得佳媳,真是双喜临门啊!” 花老夫人笑靥如花,对花谦颂嘱咐道:“颂儿,选个良辰吉日,定要风风光光地将媚娘娶进门,所有礼数,一样都不能少,这是我们花家对她的尊重。” 苏媚娘赶紧道:“娘,不必如此铺张,我都这把年纪……” 话未说完,花谦颂已温柔地打断了她:“无论岁月如何更迭,你都是我心中最美的新娘。婚宴之事你无需操心,一切有我。” 花老夫人望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她看向花谦颂,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颂儿说得对,媚娘,你已牺牲太多,此事就听他的安排吧。” 袁鹰温婉地言道:“师父,师娘,你们成亲之后,便安心在袁府住下。”她略有耳闻,师父的那些兄弟还是忌惮他回去分他们家产的。定是师父在花府住的不开心才来的她这里。 花老夫人听后,略显迟疑地说:“小鹰啊,这恐怕有所不妥吧。颂儿,你们意下如何?” 袁鹰连忙解释道:“师奶奶,您多虑了,这并无不妥之处。有您和师父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若无您二位,这宅院不过是座寂寥的空屋罢了。” 花谦颂内心涌起一丝感动,他调侃道:“小鹰,这养老由之前的养一附一变成了养一附二,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袁鹰俏皮地回应:“师父,您放心,我不仅给你养老,我还给你养小。” 花谦颂反应过来羞的老脸一红道:“你这调皮的小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说罢,便作势欲追,袁鹰则笑着跑开了。 花谦颂与苏媚娘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幸福。 婚宴定于双十一之日,此时已是大雪漫天,银装素裹。尽管天寒地冻,却丝毫不影响筹备婚宴的满腔热情。 袁鹰请来了京城最好的裁缝为苏媚娘量身打造一袭华美绝伦的嫁衣,其上绣工繁复,熠熠生辉。 慕容玄熠精心挑选了许多稀世珍宝般的珠宝首饰,经验丰富的玗汐将婚宴现场布置得更是温馨雅致,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对这场婚礼的极致尊重与重视 花老夫人为苏媚娘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以表对她的疼爱之情。由于苏媚娘十六岁那年与苏家决裂后去了慈云庵,所以花谦颂将嫁妆一并送到了慈云庵。随后他给慈云庵捐了五万两白银。感谢慈云庵对苏媚娘的照顾。 时至十一月十一日,袁府内外张灯结彩,洋溢着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花谦颂身着大红喜服,玉树临风,骑乘高头大马,率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前往慈云庵迎接他的新娘。 这一日,慈云庵内亦是一片庄重而喜庆的景象。灭惊师太亲自为苏媚娘梳理秀发,动作轻柔而充满慈爱。 苏媚娘望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泪水不禁滑落脸颊。这泪水中既有苦尽甘来的喜悦与激动,也有对师父深深的不舍与感激。 灭惊师太轻轻为苏媚娘拭去眼角的泪痕,温柔地道;“孩子,不要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虽然迟了三十年,但好在并没缺席。” 花谦颂与苏媚娘跪在师父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师父,您一定要多保重身体!” 灭惊师太微笑着扶起两人,深情地嘱咐道:“你们也要余生好好的,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随后,花谦颂亲自将苏媚娘抱起,轻轻放入华丽的花轿之中。随着一阵欢快的鼓乐声响起,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对有情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京城,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驻足,投以祝福的目光,孩童们更是兴奋地追逐着飘洒的喜糖。 花轿内,苏媚娘的手紧紧抓着那绣有并蒂莲的锦帕,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过往的感慨。 她轻轻掀开轿帘一角,眼眸温柔的望向前头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尽管岁月已悄然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年逾半百,但在她心中,他依然是那个让她魂牵梦绕、苦候三十载的谦颂哥哥。亦如初见! 袁府内,玗汐精心布置的每一处细节都显得那么喜庆而美好,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气息。迎亲队伍缓缓行进至袁府。 袁府大门早已大开,袁鹰与夫人亲自迎接,脸上洋溢着欣慰与喜悦。安阳公主、董倾倾,慕容玄宇、慕容玄宙、罗怀成以及花家的都来了。客们纷纷上前道贺,恭祝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随着礼炮齐鸣,婚礼仪式隆重而庄严,花谦颂和苏媚娘在众人的祝福下携手步入大堂,拜天地、敬父母、夫妻对拜。完成了这场迟来却盛大的婚礼仪式。 与此同时,康仁帝特意派遣福全,携带着贺礼前来。众人心中不禁一紧,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然而,在这关键时刻,花谦颂却以谦卑之姿,跪拜谢恩,欣然接受了这份来自皇恩浩荡的贺礼。 袁鹰目睹此景,心中豁然开朗,她深知,自己的师父已真正地将过往云烟抛诸脑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袁府内灯火辉煌,宾客们举杯共祝,欢声笑语不断。而在这欢乐之中,直至深夜。 婚房内,烛光摇曳。花谦颂缓步上前,双手微颤,带着无尽的柔情,缓缓揭开了红盖头。苏媚娘那娇羞的面容,花谦颂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温柔,他拉起苏媚娘的手,轻轻唤了声:“娘子。” 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伴侣。两人轻轻相拥,无需多言,那份深情与承诺已尽在不言中。他们知道,无论未来道路如何,他们将携手共度余生,相伴相随。 第79章 流言蜚语 寒冬腊月的清晨,袁鹰与厨娘便忙碌于厨房之中,经过几次尝试与挫败,到了快午时终于熬出来那熟悉又诱人的火锅底料。 厨房内香气四溢,几乎弥漫至整个袁府。带点辣,带点麻,带点呛,又浓,又香,闻着让人有种想要流口水的感觉。 大冬天在外奔波回来吃顿热乎乎的火锅。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之前冬天袁鹰最爱和战友一起吃火锅了。 袁鹰将煮好的火锅汤底端上桌,两个放着炭火的铜锅。一个辣的,一个不辣的。又将各种食材摆放整齐。花老夫人及花谦颂夫妇闻着香味出来。隔壁的慕容玄熠掐着饭点而来, 他们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摆着各种没炒的生菜,有荤有素。都惊讶不已,是他们没有见过。花谦颂好奇的问:“小鹰,这是什么?” “这是我家乡的冬日美食——火锅!我和厨娘尝试了好多次才成功。你们都尝尝看。” 她边说边往锅里放入各种食材,“你们可以随意挑选喜欢的食物放入锅中煮熟后,沾着酱吃。有清汤锅,不吃辣的吃清汤,喜辣的就吃这个麻辣锅。” 花老夫人和花谦颂夫妇半信半疑地拿起筷子在麻辣锅里,尝试着夹起一片羊肉放入口中。 顿时,他们的眼睛亮了起来,嘴巴里发出满足的感叹声。 “这味道真是奇妙无比!”花老夫人赞不绝口。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欢声笑语不断。火锅的热气升腾,浓郁的香味伴随着翻滚的热气在厅堂里弥漫开来。 “这大冷天的,吃火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花谦颂辣的满头大汗地说道。 慕容玄熠和苏媚娘他不能吃辣只能吃清汤锅,但沾着酱吃味道还不错。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时。安阳公主和董倾倾在丫鬟的簇拥下走进了厅堂。她们看到众人围着火锅吃得正欢,不禁好奇地凑上前去。 “这是什么新奇的吃法?”安阳公主问道。 “火锅,冬日里吃最是暖和,公主尝尝吗?”袁鹰笑着解释道。 安阳公主和董倾倾听了,也纷纷坐下来加入了这场火锅盛宴。她们学着众人的样子,将喜欢的食材放入锅中煮熟,然后蘸着酱料尝了一口:“哇,这也太好吃了。”董倾倾眯着眼睛道。 现在她也不想追慕容玄熠了,也不用装什么淑女了。来袁府也仅是陪安阳见袁鹰而已。 此时东宫,一个暗卫跪在地上向太子慕容玄礼汇报着什么。 只见太子发出阴狠一笑。果然他猜想的不错,他决定送慕容玄熠一份大礼。 火锅宴上,大家谈笑风生,好不热闹。殊不知一场风波将至。 不久后,京城传出了一些关于慕容玄熠的流言, 说丞相府卫家大小姐痴恋靖王殿下多年。靖王殿下则好男风,暗恋户部新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则想吃天鹅肉喜欢公主。 一开始大家还是这么“委婉”地在传。 不过别低估了后面煽风点火之能力及京都百姓的八卦之心与编剧水平,才一天的时间,故事已经传得不那么“委婉”了。 说慕容玄熠他拒绝丞相府的婚事,因为他是断袖,与多名男子有染。而且他利用自己是王爷的身份逼迫新尚书大人与其苟合。 新尚书大人因此遭受重创,肛门竟至开裂之状,每月皆需承受大量便血的痛苦折磨…… 这些流言很快传到了宫中,康仁帝大为震惊,立刻召见了慕容玄熠。 御书房内。 慕容玄熠跪在地上请安。康仁帝瞪着慕容玄熠许久。想到慕容玄熠从鄣县回京只求自己同意他的婚事自己做主。 “玄熠,此事可是真的?你是我最满意的皇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康仁帝怒拍桌子。 “儿臣冤枉啊!这纯属无稽之谈!还望父皇明察!”慕容玄熠喊冤道。 康仁帝气得吹胡子瞪眼,“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敢传,就说明这事并非空穴来风!你给朕解释清楚!” “父皇,这显然是有人心怀叵测,意图报复袁大人,而刻意散布的谣言,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还望父皇明鉴!” 康仁帝微微沉思,深以为然,袁鹰刚正不阿的确易招致他人嫉恨。 他随即面容一敛,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今往后,你需与袁鹰保持距离,时刻留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切莫让皇家蒙羞。” “至于婚事,我给你半年做主,半年之内,望你能有所成。若届时仍未觅得佳偶,我必亲自为你赐婚,以了此事。退下吧。” 慕容玄熠谢恩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他心中明白,此番事件,无疑是针对他的一次精心布局。料想这又是出自他那位“好哥哥”之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好手段。 袁府,花谦颂夫妻二人也是急的焦头烂额。袁鹰倒是淡然,她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平时经期都是自己洗衣服,看来还是大意了。袁府内必出了内鬼。 袁鹰让谢安把所有奴仆召集在大厅,她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许久,冷冷的道:“进我袁府之前,我便与你们说过,如若有人在我的府上发生吃里扒外之事必将严惩不贷。” “如今,竟有人吃里扒外伙同外人造谣生事,妄图以此污蔑我的清白,究竟是谁干的,最好现在自己站出来,否则一旦被我查出来,定然不会轻饶!”袁鹰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目光更是如利剑般穿透人心。 众人闻言,皆低头不语,气氛凝重至极。袁鹰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锁定了一个丫鬟——红袖。只见她身子微微颤抖,神色间难掩心虚。 袁鹰直视红袖,冷声道:“红袖,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红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大人,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 她只是嫉妒挽秋能近身侍奉他。她自认自己容颜出众,以为至少能谋得一个暖床丫鬟的差事,若能尽心尽力,或许还能更进一步,成为他的妾室。然而,现实却如冷水浇头,她连近身的机会都未曾有过,这让她心中嫉妒与不甘。 所以当以前宫里当差的对食找上自己打听袁大人之事,她便开始留意并事无巨细的汇报。之前没想到他如此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 “哼,你觉得我叫你们来是没有证据吗?你每次去见的那个男的已经被我抓了,他说是你说的。”袁鹰利用心理战术继续道。 她咬着嘴唇,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袁鹰眼眸如剑的盯着她也不说话。 最终红袖扑通跪地道:,“大人,是奴婢……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求大人饶恕奴婢。” 袁鹰冷笑一声,语气中却无丝毫怜悯之意:“我自然会饶恕你,不过……谢安,把她卖到牙行去。”都要把她给卖了,自己对她还客气啥。 处理完这桩事务后,袁鹰转过身来,目光严峻地扫视着其余的仆人,沉声道:“从今往后,倘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其后果将不仅仅被卖往牙行那般轻易!都各自散去吧,切记今日之言。”仆人们闻言,无不心头一凛,纷纷应诺。 此时慕容玄熠从宫里出来便直接来了袁府书房,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望袁鹰道:“对不起,小鹰,是我连累了你。” “没什么对不起,是有人故意为之。”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道:“小鹰。等宋砚书回来我便利用红薯之功让父皇给我们赐婚。” 赐婚?袁鹰愣了。 见其神色恍惚,慕容玄熠的眼眸不禁沉了下来,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莫非,你不愿嫁予我?想做那不负责之人?” 袁鹰迅速回神,察觉对方神色不悦,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着有点太快了。” “快?你今年几岁了?”慕容玄熠眸光幽深。 “我,23啊 。在我们华国不大啦。” 此地非你华国,在大夏,女子若过十八仍未出阁,实属罕见。 “可我现在是男儿身怎么嫁?”袁鹰心中一紧,这无疑是欺君之罪,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等宋砚书回来我便利用此机会向父皇坦白,在此之前先不要暴露了自己。”慕容玄熠缓了几分语气交代道。 袁鹰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现在若揭露自己女儿身,估计又会被人拿去大做文章。 第80章 袁鹰你可愿意娶我 “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金銮殿内,威严的声音压的文武百官齐齐低下头。 “皇上,老臣有本要奏。”太子党的人上前一步道。 略显年老的声音引得众人不禁用余光瞥去,身着玄色官服的言官郑远道此时已经走到百官之前。他乃为太子党。 康仁帝睁开微垂的眼帘,手指敲击扶手的动作戛然而止。 “准奏。” “皇上,老臣要弹劾袁大人。” 此话一出,朝堂上死一般寂静。 康仁帝脸上一阵抽搐。 郑远道缓缓言道:“陛下,市井之中流传着关于袁大人的诸多非议,不仅指其偏好男色,更言其与靖王之间有着不可言喻的纠葛,甚至妄图攀附皇家,与八公主殿下有所牵连。” 袁鹰愤慨地上前斥责道:“郑大人,您也知道是流传?那又为何在朝堂上肆意传播谣言?您一把年纪了难道不明白,造谣只需轻启朱唇,而辟谣却要踏破铁鞋吗?这等胡言乱语,信口开河,试问您诛心何在? 袁鹰说完便对康仁帝行礼道:“皇上,此等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之事必有人故意为之。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若空穴来风,老臣岂敢在朝堂之上妄言。望陛下明察!”郑远道义正言辞地说道。 袁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言道:“那我还听闻,郑大人昨日竟涉足烟花之地,更是于那青楼之中纳了一房新宠为姨太。更令人咋舌的是,郑大人昨夜还手刃了两条人命。”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竭力抑制着唇边即将绽放的笑意,面容虽显庄重,然眼中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微妙光芒。 郑远道闻言,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手指直指袁鹰,怒斥道:“你……你简直是信口雌黄,无中生有!” “哦?只许你肆意妄言,凭空构陷,就不许我实事求是。凭什么郑大人?就凭你年纪大,倚老卖老? “你……你……你……”郑远道气得浑身发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康仁帝眉头紧锁,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几圈,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此事暂且不论。两位都是朕的功勋,今日便不追究了。日后,若再有人胆敢妄议朝臣,严惩不贷!” “谢皇上!”袁鹰行礼谢恩。 “退朝!”随着康仁帝一声令下,众大臣纷纷退出了朝堂。 袁鹰瞥了眼郑远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衣袖一挥,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愤懑却又无可奈何的郑远道。 太子立于一旁,目睹了这一切,这个袁鹰,不仅手腕强硬如铁,嘴皮功夫也厉害。哼,那又怎样,他还能强得过天家。不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养心殿内! “安阳给父皇请安,愿父皇福寿安康。”安阳公主身姿端庄,言辞间满含敬意,向康仁帝行着请安之礼。 “就数你嘴最甜,起来吧!” 康仁帝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他慈祥地凝视着安阳,这位在他八个公主中尤为宠爱的孩子。 尽管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便离世,但生前极受康仁帝宠爱,这份深情也自然而然地延续到了安阳身上。 父皇,您今日召见儿臣,可是有事呀?”安阳公主轻声询问,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期待 嗯,是关于你的终身大事。”康仁帝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朕听闻你与袁鹰情投意合,此事是否属实?” 安阳公主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细语道:“父皇……” 哈哈,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康仁帝爽朗一笑,打断了安阳的羞涩,“若你真心倾慕袁鹰,朕便为你们赐婚,如何?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十八岁正是寻觅良缘的好时候。而袁鹰,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都是上上之选。” 安阳公主闻言,心中虽有喜悦,却也带着几分犹豫:“父皇,儿臣尚不知袁鹰心中所想……” “哦?他还能有何想法?”康仁帝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难道他还敢拒绝朕的赐婚不成?你且放心,朕明日早朝便下旨赐婚。” 安阳公主见状,急忙上前几步,拉住康仁帝的衣袖,恳求道:“父皇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儿臣想先问问袁鹰的意思,再做定夺。望父皇体谅儿臣的一片苦心。” 她虽然非常喜欢袁鹰,但婚姻大事,终需两情相悦方得圆满。虽有民间传言,袁鹰爱慕自己,但这还得听他亲口说才行。她可不想像卫若兰一般,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康仁帝见此也只得暂且作罢。 次日清晨,安阳公主换上淡雅的衣装,带着侍女悄然出宫,直奔袁府。她想在父皇正式赐婚前,亲耳听听袁鹰的心声。袁府门前,她轻咬下唇,鼓起勇气踏入。 袁鹰见她突然来访一愣。“公主,这么早过来?可有事?” 安阳公主环顾四周,轻声细语:“袁鹰,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话想和你说。” 袁鹰虽心存疑虑,却仍引领安阳公主至书房,诚挚言道:“公主但说无妨,力所能及之处,定当竭力相助。” 安阳公主鼓足勇气,面颊绯红,目光灼灼地望向袁鹰,却迟迟未能启齿。袁鹰见她欲言又止,心中暗自揣测,莫非公主已信了那市井流言? 终于,安阳公主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袁鹰,你可愿……娶我为妻?” 此言一出,即便是早有预感的袁鹰也不禁愕然。她凝视着安阳公主,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片刻沉默后,袁鹰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而温柔:“公主,对不起!我实难应允此婚事。” 安阳公主闻言,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忍不住滑落。她强颜欢笑,故作轻松:“无妨,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言罢,她欲匆匆离去,却不慎被裙摆绊倒,狼狈不堪。 袁鹰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她不愿伤害这位纯真善良的姑娘,于在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冒险一赌。赌她不会出卖自己。 她轻轻拉起安阳公主的手,将其放置于自己胸前,这一举动让安阳公主惊愕不已。 当安阳公主触碰到那柔软的胸膛时,她愣住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她颤声问道:“你……你……” 袁鹰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歉意与真诚:“嗯,安阳公主,我虽不能娶你为妻,但你的美好我深知。只是,我并非男儿身。我不愿欺骗你,更不愿伤害你。” 安阳公主像是触电般缩回手,满脸羞红,她怎么也没想到袁鹰竟然是女儿身。 “原来如此......”安阳公主低声呢喃道,心中五味杂陈,既有释然也有失落。 释然,他并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拒绝,失落,自己第一次倾心之人竟是女子。” 袁鹰见状,轻叹一声:“多谢公主的理解与宽容。此事还望公主代为保密。” 安阳公主点点头,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她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袁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袁鹰,我们能做好朋友吗?就是好姐妹那种” 袁鹰微笑着点头:“公主,在我心中,你一直如同我的妹妹一般。”这句话出自肺腑,安阳公主的温柔与纯真确实很难让人不喜欢。 第81章 观赏这场好戏 在那银装素裹、空旷无垠的马场上,大雪纷飞如织,安阳公主策马疾驰,其英姿飒爽,令人瞩目。一旁的俾女静静地站在风雪中,眼中满含忧虑,却不敢轻易上前劝阻。 她要以这场马背上的飞驰作为一次深刻的告别,之后便放下过往,重新拥抱生活的美好。 在这片被白雪覆盖的马场上,除了她们主仆二人外,还有一位男子静静伫立,那便是蔚如迟。他目光深邃,默默注视着安阳公主的一举一动,仿佛能读懂她心中所有的波澜与平静。 待安阳公主策马绕场数周后,蔚如迟打马上前,他温文尔雅的说道:“安阳公主,这天寒地冻的既如此兴致高昂,要不我们来赛一场?” 安阳公主闻言轻轻勒紧缰绳,让马儿缓缓停下,转身望向蔚如迟,那一刻,她的眼眶似乎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微微泛红,鼻尖也被冬日的寒风冻得通红,这副模样,让蔚如迟的心弦轻轻颤动,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心疼。 她努力勾起一抹淡笑道。“蔚大人,今日我非为赛马而来,只想借这茫茫雪地,为过往画上一个句号。不过你想赛安阳便奉陪。那就让这场赛马成为我新篇章的开始吧。” 说完,她轻拍马背,振奋起精神打马上前。蔚如迟微微一笑,同样驱马向前,两人并肩立于雪地之上,马蹄踏雪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马场上回响。 赛马结束后,蔚如迟望着安阳公主,诚恳地说道:“告别过去,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一醉方休。走吧,我陪你喝酒。” 酒过三巡,安阳的脸上泛起红霞,眼眸也变得迷离起来。她看着蔚如迟,轻声说道:“谢谢你,蔚大人。” 他轻轻回应道:“能陪伴公主度过这一刻,我也感到无比荣幸。” 他顿了顿道:“往后无论遇到何种风雨,此番心痛只此一回好吗?” 我倾心于你快乐而明媚的样子。 ………… \"什么?你竟然不再倾心于袁鹰了?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康仁帝沉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 安阳公主闻言,轻轻蹙眉,撒娇般地回应道:\"父皇,儿臣后来细细思量了一番,终是觉得不妥。 袁鹰虽然才情横溢,容貌不凡,但论及身量,他终究略逊一筹。儿臣心中所愿,希望能觅得一位如像我五哥那般伟岸挺拔的夫君,共度此生。\" 康仁帝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对女儿心事的无奈:\"安阳啊,你五哥乃是天纵之才,世间能有几人可比?但你也要明白,人心之深,远非外表所能衡量。袁鹰之才能弥补你心中身量的遗憾。\" 安阳公主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之色,她轻声细语,却字字铿锵有力:“父皇,此乃关乎儿臣一生之大事,还望父皇能够体谅儿臣的苦心与抉择。” 康仁帝轻轻叹息,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儿女情长,终需由心。他缓缓点头。 十二月初八,皇贵妃生辰,康仁帝为表对皇贵妃的宠爱与补偿之意,特地为她筹备了一场生辰宴会。袁鹰不想去,她知道李大人之事,皇贵妃对她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但康仁帝一道旨意,明确要求二品以上官员务必出席,她即使心有千般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她知道这场宫宴对她来说就是鸿门宴,她要特别小心才行。 寒夜之中,隐听到远处夜歌隔水寥寥。皇宫里如夜间大兽般垫伏而下,伏灯千里,黄门宫女持灯于道。袁鹰和慕容玄熠到的时候,大臣们几乎都已经落座了,袁鹰刚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便感觉有个人盯着她,她抬头一看,对面的太子看着袁鹰微微一笑。 康仁帝举起酒杯笑道:“今天是爱妃的生辰之喜,大家共同举杯,为爱妃祈福!” “祝贵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人纷纷起身,共同举起酒杯向皇贵妃恭贺道,然后所有人将杯中酒饮尽,宴会正式开始。 既然是寿宴,当然少不了寿礼,所以宴会刚一开始,众妃嫔、皇子、公主、大臣纷纷送上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这些礼品或贵重或新奇,倒是让参与宴会的人看的津津有味,更让袁鹰这个后世之人大开眼界。 袁鹰的贺礼是慕容玄熠准备,也就是一些珠宝类的。 瑞王是最后一个献寿礼的,只见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心态,露出一个笑容走上前,躬身一礼说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妃,祝母妃青春永驻,福寿双全!” 康仁帝笑着问道:“玄烨,你准备了什么寿礼?”皇贵妃也笑吟吟的看着瑞王,显然她对瑞王的礼物也十分期待。 “儿臣送给母妃的是一块暖玉,其独到之处是寒冬时节佩戴在身上便能隐隐升温,夏季就正相反。适合母妃的体质。寿礼应以双数为佳,只是寻遍全国也只找到这一块。” 说便从一个精致的锦盒中取出块精致的白玉送到皇贵妃手上。当真手上立马升温。冬天佩戴正好。 皇贵妃一脸惊喜地抚摸着暖玉,赞不绝口,“如此珍贵的礼物,本宫甚是喜欢。” 瑞王笑着回应道:“只要母妃喜欢就好。” 王皇后冷哼一声,一块破玉,有什么好得瑟的。 王皇后的不屑并未逃过袁鹰的敏锐目光,她心中暗笑,深宫之中,表面的和谐下往往暗流涌动。 宴会渐入佳境,乐声悠扬,舞袖翻飞,一片繁华景象。然而,在这欢声笑语背后,袁鹰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头脑也浑沉沉的,她酒量一向不错,不可能喝这么几杯酒就醉了。她疑惑地提起酒壶,只见壶中空空如也,一滴不剩。 袁鹰的心中猛然一凛,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脑海。糟了!这酒水有问题。而且她不知不觉间尽数饮下,追究也是死无对证。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皇宫盛宴中动手脚。 慕容玄熠用眼神问她怎么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强撑精神不让自己看出有异常。 太子与一旁的小太监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随后,那小太监便匆匆上前,手捧新酒欲为袁鹰更换。不料,他脚步踉跄,竟不慎将酒壶打翻,酒水瞬间洒满了袁鹰的衣襟。 小太监吓得面如土色,跪倒在地,连连求饶:“袁大人恕罪,袁大人恕罪!” 袁鹰看着眼前的小太监,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她深知此事绝非偶然,这洒酒的一定是故意。 “罢了,你下去吧。”袁鹰佯装大度地挥挥手,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还清醒。小太监如释重负,急忙退下。 康仁帝见状随便打发了一名小太监带着袁鹰去更衣,暂时离开了宴席。 她沿着回廊缓缓前行,努力保持着平衡。太监领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宫殿,她进了房间快速拿了两粒解毒丸吃下。还好她有备而来。吃了解毒丸后虽然头脑清醒了不少。但那股燥热感并未消下去反而更强烈了。 刚才领她来的小太监已不知所踪。她正要去开门出去发现门已经在外面被锁了。突然床上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轻轻掀开床幔,只见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更准确地说,是一名太监,在床上辗转反侧,正痛苦不堪。应该也是被下了媚药。 袁鹰冷笑了一声,这些玩烂了的宫斗小把戏玩到她身上来了。她正想跳窗出去时。 门外传来了一阵低语:“太子殿下请放心,殿内已燃足了欢宜香,加之酒中的药性,双重作用之下,即便是铁打的身躯也难以抵挡。此刻,他们怕是正缠绵悱恻呢。” “开门吧,半个时辰后,你去禀报父皇,让他来观赏这场好戏。”小太监应声开门,随即悄然离去。 太子慕容玄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满心期待着床幔里上演的戏码。他渴望亲眼目睹袁鹰如何在这荒唐的情境下挣扎,更想看到父皇目睹他的爱臣在皇宫行这等苟且之事会怎么样? 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踏入殿内,却只听到啊的一声惊呼,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与预谋…… 第82章 太子被软禁 那惊呼声正是慕容玄礼自己的,他刚跨入房间便瘫软无力倒在地上,只见他双眼圆睁,惊恐万分,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袁鹰并未如他所想般与那名太监纠缠,而是立于窗边,手持一根细长银针,正对着窗棂旁的烛火微微颤动,目光冷静而锐利。她轻轻一挥手,银针精准无误地扎入自己的穴位,瞬间,心中那股燥热生生压了下去。心里感叹她师父的厉害。 袁鹰轻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不屑,“太子殿下,好戏尚未开场,您怎就急不可耐了?” 慕容玄礼愣住了,他未曾料到袁鹰竟有如此手段,能在这绝境中反客为主。他脸色阴沉,正欲发作,却见袁鹰已从容不迫地走到他面前,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忽视道:“太子殿下,若您真心想斗,不妨光明正大,何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说罢,她不顾慕容玄礼的愤怒,手中利刃一挥,慕容玄礼便昏厥过去,随后她利落地剥去了他的衣物,将其丢在了床榻之上。 那太监见状,犹如饿虎扑食,其急切之情,犹如数日未食的雄狮偶遇猎物,难以自持。 袁鹰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那扇沉重而紧闭的大门。刚迈出门槛,便有一人迅速将她拉入了一旁幽深静谧的小巷之中。 她本能地抽出了匕首,准备刺上去时,却听那人急切地唤道:“小鹰,是我。” 袁鹰见那人是慕容玄熠便松懈了下来,她不由自主地依偎进他的胸膛,突然身上那股燥热又上来了。她没有回答慕容玄熠的问题,而是直接覆上了他唇喃喃道:“慕容玄熠,亲我。” 慕容玄熠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问道:“小鹰你中药了?”袁鹰还是没有回应全身滚烫的贴着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也没在说话紧紧搂着她,热烈回应着她的吻。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正是康仁帝正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群妃子和大臣们正赶往一处偏殿。 袁鹰猛地推开慕容玄熠,眼神恢复了清明。“走,我们也看戏去。”说完,她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中。 慕容玄熠无奈的跟在袁鹰身后。 康仁帝眼中怒火中烧,猛然间一脚踹开了偏殿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衣物散落一地,杂乱无章。而床幔之内,更是传来了阵阵令人难以启齿的靡靡之音…… “来人!”康仁帝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将里面的人给我拖出来!” 两名侍卫掀开床幔,将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拖了出来。两人赤身裸体还在意乱情迷中。 康仁帝见状,顿时惊愕万分,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地上之人并非太监口中所说的户部尚书大人袁鹰,而是……而是他大夏的太子慕容玄礼。 众妃子和众臣更是目瞪口呆。王皇后见状赶紧上前让侍卫给太子用被子包裹了起来。 康仁帝怒道:“其他人都给朕滚出去。” 随后上前对着太子就是两脚呵斥道:“混账!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顿时清醒,急忙跪地求饶:“父皇息怒,儿臣……儿臣是被袁鹰陷害的!” 此时,袁鹰缓缓走出人群,冷笑道:“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夜之事,众人皆有目共睹,难道还能有假?” 随后对着康仁帝行礼:“还望皇上明鉴。” 康仁帝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袁鹰,沉声质问道:“中途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 “皇上,适才微臣自宴席间抽身而出,恰见袁大人在花园中借风醒酒,此后,袁大人便与微臣相伴左右。”答话之人,正是那大理寺的蔚如迟,言辞间透露出几分从容与机敏。 袁鹰一愣,她和这个大理寺蔚大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撒谎。但是她现在也没有时间细想:“臣被领去换完衣服后便去了花园,正巧碰上了蔚大人一同在微风中漫步,闲话家常。” 慕容玄礼一听疯了一样站起来想打袁鹰道:“你这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分明是你暗中设局,陷害本太子。” 慕容玄熠悄然移至窗台之旁,轻手轻脚地将那尚存余烬的药片悄然攥于掌心之中。 袁鹰一脸无辜道:“太子殿下,您讲话要凭良心,我和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您?我看是您私下拉拢我不成便污蔑我。”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皇子私下拉拢朝廷重臣,这是大忌,袁鹰竟如此直白地揭露于众,令门外的大臣们心中暗自惊骇,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凝重至极。 果然,康仁帝勃然大怒,气得身躯颤抖不已,他威严地命令道:“即刻将太子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太子情绪激动高声呼喊:“父皇,儿臣冤枉啊!请您明察秋毫,切勿轻信小人之谗言!” 王皇后,太子妃以及太子党的纷纷下跪求情道:“皇上,请您息怒,大夏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如被囚禁于天牢之中,将成为他国茶余饭后的谈资,此事实在是极不妥当,还望皇上三思。” 众人虽心怀不甘,却仍纷纷屈膝而跪。皇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这太子之位,烨儿也已期盼多时,是时候该让他来继承了。 其余皇子们也是各怀心思,面露喜色,心中暗自期盼着太子之位能即刻易主,好让自己心中的算盘得以如愿以偿。 康仁帝看着地上伏地的众人缓缓开口道:“来人,将太子带回东宫,无召不得出!” 侍卫们迅速上前,将太子连同被子带走。 随后,康仁帝的目光缓缓扫过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的太监,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来人,将这污秽之物拖下去,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一场风波终得暂时平息,康仁帝带着满腔的愤怒,愤然离去。群臣见状,纷纷识趣地各自散去,不敢再多言半句。 皇后则目光凶狠地盯着袁鹰,那眼神中仿佛有千刀万剐,欲将她置于死地而后快。 冷哼了一声道:“等着瞧!” 第83章 往事重提 靖王府内 玗汐面容憔悴,双膝沉重地跪于祠堂之中,手中紧握一方细绸布,轻柔却徒劳地拂拭着一块光洁如新的牌位。 她的眼眶泛红,泪光闪烁,低语呢喃:“小姐,对不起,奴婢可能完成不了您交待的遗愿了,殿下……殿下他喜好……”男子两字她实在难以启齿。 近些时日,殿下的流言蜚语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她又怎么可能不知。她曾误以为殿下拒婚丞相府是另有所爱,不曾想,真相竟是如此……唉, 其实,种种迹象早已悄然揭示殿下对袁大人的深情厚意,只是她迟钝未觉。 从在袁府旁购置府邸,到倾囊相助袁大人师父的婚礼,再到每日亲力亲为准备早膳,乃至精心挑选衣物,桩桩件件,无不透露出殿下对袁大人的倾心仰慕。直至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外界传言非虚。 慕容玄熠随方阳步入祠堂,目光落在跪地的玗汐嬷嬷身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嬷嬷,你唤我来此,有何要事?”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 玗汐并未侧目,依旧专注地擦拭着牌位,声音平静而淡然:“殿下,上前为你母亲磕个头吧。” 慕容玄熠闻言,恭敬地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寂静的祠堂中,两人均未开口,过了许久,玗汐嬷嬷才抱起牌位缓缓开口,眼神中满是追忆与感慨:“那一年,我年仅七岁,孤苦无依,在漫天风雪中奄奄一息。 你的母亲,她如同冬日暖阳,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还教我识字读书,传授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待我像亲姐妹一般。” “你的母亲,出身江南商贾之家,自幼便是老爷的掌上明珠,才情出众,与一位陈家公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本已订下白首之约。 但天不遂人愿,当今圣上下江南时巧遇了她,因贪恋她的美貌与家族财富。一纸诏书,强行将她纳入后宫。” “面对圣命,小姐为了保全家族上下,不得不含泪割舍旧情,踏入那深宫高墙。陈家公子知道后,心如死灰,投身西湖,以身殉情,他永远安息于西湖之畔,那里曾是他与小姐许下山盟海誓之地。” “小姐身负家族存亡之重责,即便痛彻心扉,亦不敢轻言生死。在皇宫的深邃与孤寂中,她如同行尸走肉,日复一日地承受着无尽的煎熬。” “一次皇上醉酒后强暴了她,她的世界似乎彻底崩塌,想一死百了。直到有了你,她才觉得活着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是你让她重新感受到了生存的意义与价值。” 慕容玄熠听到这里,心如刀绞。自幼年起,他便知母亲对父皇并无爱意,更不允许自己唤她为母妃,他原以为这只是因为母亲未得父皇宠爱所致,却不曾想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深沉的悲哀。 玗汐继续道:“在这后宫之中,每一位皇子的诞生都伴随着无尽的危机与挑战,能够幸存下来的皆是天命所归。你自幼体弱多病,小姐为此夜不能寐,寻遍天下名医,只为护你周全。” “为了让你在这暗流涌动的深宫中免受伤害,她不得不学会争宠,向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献媚取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在这冷酷无情的宫廷中活下去。 然而,皇上又怎会如她的意,一次次换来的只是冷眼相看?直到小姐后面结交到敦纯公主。有了她的庇护日子才能安稳过得下去。你才得以后来去军营建功立业。” “你的确不负众望,在军宫中屡建奇功,声名远播,战功赫赫。但你却忘了,生于帝王之家,你的每一步成功,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嫉妒,更让人忌惮。 尤其是你外公家族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更是让你成为了众矢之的。帝王之心,复杂难测,他既希望你强大,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又害怕你过于强大,威胁到他的地位。唯一断了你的后盾他才安心。” “他以为对姚家下手,就能将姚家遍布天下的商户尽数纳入他的国库吗?做梦!姚家商会,其影响力深远,遍布四海,他所掌控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而今,我将这一切全权交付于你,有了姚家的这一切,就算你不做这个皇子,你也能衣食无忧好几辈子。你要好生看管,这不仅是姚家当下的基业,更是姚家祖祖辈辈,历经数代人的心血。” 玗汐拍了拍身后十几个大木箱里的账本沉重的交待。 慕容玄熠并未察觉到玗汐身上所流露出的丝毫异样。 他此时紧握双拳,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沉声问道:“所以,我的母亲并非因病离世,对吗?我的外祖父也并未有那等卖国求荣之行径,对吗?” 慕容玄熠终是难抑心中悲痛,泪水如泉涌,哭得宛若稚子般无助,他哽咽着倾诉: “我之心愿,唯愿母亲能因我而尊贵,希望自己成为她坚实的依靠。没想到,我的一番努力与成就,竟成了害死她的直接原因。” “我从未觊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只盼他能目睹我的才华,给予我应有的认可,接纳我的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一切的纷扰,都已不再重要,小姐心中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安然无恙,成家立业,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若非小姐的深情重托,我早已随她而去。她嘱托我,她让我代她看着你成婚生子。\" \"然而,你却倾心于……男子,唉……罢了,小姐若在天有灵,定也不会责怪你。只盼你往后余生,能够好好活着。\"言罢,她轻轻抬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让我代小姐,再好好看看你。是我辜负了小姐的厚望,未能完成她的托付。\" 话音一落,她取出藏于袖口的匕首,决意以死谢罪。慕容玄熠见状,眼疾手快,用手挡住了她的匕首:\"嬷嬷,万万不可!啊……\"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了?\"玗汐目睹慕容玄熠鲜血淋漓的手臂,心痛如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呼唤着。 慕容玄熠强忍着伤痛,说道:“嬷嬷,我没事。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问清原委?我母亲希望我好好活着,也一样希望你好好活着。” 玗汐赶紧找来府医为慕容玄熠包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望着自己看着长大的慕容玄熠心痛不已:“殿下,你这又是何必呢?” 慕容玄熠对着他母亲的牌位道:“母亲,孩儿定不负您所望,择良人成婚,生育子嗣,同时,我发誓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为外公一家洗清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凝视着玗汐,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沉重:“嬷嬷,小鹰她是女子。”以前想着要保护她的身份,所以并不敢告诉玗汐,未曾料想她会如此行事,让人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玗汐顿时愣在原地,仿佛时间凝固了一样,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你是说,袁鹰她……并非男儿身?” 慕容玄熠轻轻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释然。 “小姐,您听清了吗?殿下他并非世人所误解的断袖之癖,他所倾心的是真正的女子,是我一直错怪了他。” 玗汐激动得难以自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水如泉涌般滑落,那是喜悦与解脱交织的泪水。 慕容玄熠见状,连忙上前将玗汐扶起,轻声细语道:“嬷嬷,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我们都要好好的,该算的账以后慢慢算。你放心。” 说出此言,罢慕容玄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狠厉。 第84章 卫小姐请自重 玗汐在得知了袁鹰是女子后,自顾搬去了蔚府,借助照看慕容玄熠之名,实则是为了更好的接近袁鹰,换着花样给袁鹰炖各种补品。爱屋及乌。现在她看袁鹰真是哪里都好。 袁鹰被玗汐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弄得莫名其妙,她转而向慕容玄熠倾诉起这份突如其来的困惑。 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悄悄贴近她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话语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袁鹰听了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要给你生孩子了?” 慕容玄熠用一只手宠溺的圈住她:“你不给我生孩子,那你想给谁生孩子?嗯?” 袁鹰用力推了一下他,慕容玄熠顿时脸色一白嘶了一声,袁鹰紧张道:“慕容玄熠你怎么了?” 她赶紧扶着慕容玄熠坐下,焦急地问道:“是不是我刚刚推得太重了?你怎么样?” 慕容玄熠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我只是想逗逗你。” 玗汐端着补汤进来,看到这一幕,急忙放下汤碗跑过来。 “殿下,你怎么了?”玗汐关切地问道。 慕容玄熠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嬷嬷不用担心。” 玗汐转头看向袁鹰,眼神中带着宠爱道:“袁大人,这是我刚给你炖的参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袁鹰轻轻蹙起眉头,目光落在面前的那碗参汤上,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抗拒。她的师娘总给她炖制各种滋补的汤品,师父也时常让她服用补药,而今又多了一位嬷嬷,特地为她炖了参汤。 这接二连三的关怀,让她不禁疑惑,他们究竟是在上演哪一出,如此不遗余力地为她调养身体。 慕容玄熠见状道:“嬷嬷你先放这里吧,等一下我看着她喝完。” 玗汐道:“没事,我还给你炖了一碗,我现在就给你端过来。”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不一会玗汐端了一碗鹿鞭汤道:“殿下,快趁热喝了。” 慕容玄熠接过一脸的嫌弃,在玗汐的注视下最终慕容玄熠不情愿的喝完了那碗带点尿骚味的鹿鞭汤。 袁鹰在一旁憋着一脸坏笑。待玗汐退一下后,慕容玄熠一把将袁鹰拉到了腿上俯身吻了下去。 袁鹰挣扎着推开他道:“你嘴里都是鹿鞭的味道!” 慕容玄熠笑了笑,说:“谁让你刚才偷笑我。”说罢,他再次俯身亲吻袁鹰,这次的吻更加热烈。袁鹰渐渐沉浸其中,她也热烈的回应着慕容玄熠。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慕容玄熠举止间尽显君子风范,就是在亲吻之时也是如此,只是单纯地以吻传情,就算吻到意乱情迷,嘴巴发麻。 他的手也未曾有过丝毫逾矩之举。顶多就是搂着她的时候紧了紧,却未曾试图窥探她衣袍下的世界,保持着应有的尊重与距离。 其实,她想和他说,亲亲抱抱摸摸那是情侣之间爱的一种表达方式。她还想摸摸他的胸肌和腹肌甚至…… 但是她好歹也是一个女子,对方这么君子她也不好意思下手。 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的袁鹰,不知道自己在动情之时,竟会如此狂野而热烈,仿佛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情感。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而紊乱。他凝视着袁鹰那因亲吻而红肿的唇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轻声细语道:“此刻,我只盼宋砚书能早日归来。” ………… 丞相府外 宁王,亲自驾临丞相府邸。他身着华美的锦袍,头戴镶嵌宝石的玉冠,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与威严。门前守卫见是宁王驾到,连忙恭敬地行礼,并迅速通报给丞相大人。 卫丞相得知宁王来访的消息后,虽有疑虑但还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政务,亲自来到府门前迎接。他身着素雅的官服,面带微笑道:“不知宁王殿下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卫丞相表面上客气有礼,内心却如明镜般清楚,这突然造访背后或许另有深意。 宁王带着淡淡的笑道:“丞相大人,不必多礼!” 一番寒暄之后,宁王被卫丞相引领至厅堂就座。客厅内装饰典雅,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点心。宁王环顾四周,不禁对丞相府的品味暗暗赞叹。 待宾主双方落座后,宁王便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丞相大人,本王听闻丞相大人在给令爱寻觅佳偶。本王今日造访,实有一事相求。 令爱才情出众,容貌倾城,且性情温婉,贤良淑德,实乃世间难得之佳人。因此,本王斗胆恳请丞相大人能够忍痛割爱,将令爱许配给本王为妃。” 卫丞相闻言,心中虽有些惊讶,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与谦逊。他微微一笑,说道:“宁王殿下谬赞了。小女不过蒲柳之姿,怎敢当殿下如此抬爱? 不过,婚姻大事乃人生之要事,需得两情相悦方能长久。若殿下与小女真有缘分,老臣自然乐见其成。只是这还需看小女的意思如何。” 宁王闻言,心中暗自欢喜。他深知丞相大人此言乃是婉拒之意,但也留有余地。于是,他更加诚恳地说道: “丞相大人言之有理。本王自当尊重令爱的意愿。本王向丞相大人保证必将对令爱真心宠爱。还请丞相大人能够成全这段姻缘。” 卫丞相听后,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太子被皇上软禁后,各皇子开始蠢蠢欲动。这个宁王平日里看似温文尔雅,举止纯良,实则心机深沉,城府极深,其内心之狡黠,实非一般人所能揣度。 卫丞相转念又想,他在朝中的地位与权势,若能与宁王结亲,无疑是对家族的一大助力。但同时,他也深知婚姻之事非同儿戏,必须慎重考虑。于是,他向宁王表示会认真考虑此事,并尽快给出答复。 随后,双方又就一些琐事进行了交谈。宁王在丞相府逗留了一个时辰后,便起身告辞。 待宁王走后,丞相夫人从里屋出来一脸担忧的道:“老爷。真要将兰儿许给这宁王吗?” 卫丞相重重叹了一口气。宁王虽然未娶妻但有好几房妾室,并非良配。但自己女儿上次被靖王拒婚名声受损。很难再嫁一个好人家了。 他沉思了许久道:“你去问问兰儿的意思吧!” 丞相夫人转身去了其女儿房间。 “我不嫁,除了靖王我谁也不嫁?” 丞相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兰儿的房间。她将兰儿的话转达给卫丞相,卫丞相听后也是一阵叹息。 蔚府门外,雪花纷飞之中,站立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她身披一袭精致的披风,宛如雪中绽放的寒梅,清冷而高雅。 她轻轻启唇,对门前的守卫柔声说道:“烦请通报靖王殿下,就说卫若兰有要事求见,恳请殿下赐见。” 慕容玄熠闻讯,内心虽百般不愿,却恐流言四起,终是无奈步出府邸。雪花纷飞中,他瞥见卫若兰的身影,语气清冷地询问:“卫小姐,此番造访,所为何事?” 卫若兰看着慕容玄熠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靖王殿下,小女子倾慕您已久,能否允我成为您的侧妃,哪怕只是其一?” “本王无心情爱,卫小姐莫要纠缠。”慕容玄熠别过头,他心中只有袁鹰。 卫若兰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她不解地追问:“为何?难道靖王殿下对若兰如此厌恶吗?” 卫若兰心中一痛,仍不死心地问道:“还是真如外界所传,殿下心系袁大人?” 此言一出,慕容玄熠脸色骤变,怒斥道:“卫小姐,请自重!” 卫若兰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深深刺痛,她伤心欲绝道:“我不过是真心爱慕于你,这便是不自重了吗?” 言罢,她擦干泪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好,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显得异常坚决。 第85章 请求赐婚 金銮殿上 宁王他豪迈地迈出两大步,轻轻撩起身上的蟒袍,随后庄重地跪拜于大殿之上。 \"父皇在上,儿臣心中对卫丞相之女怀有深深倾慕之情,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赐下这桩婚事,成全儿臣的一片痴心。\" 言毕,大殿之内,顿时静谧得连针掉地上都能清晰可闻。空气仿佛凝固,每一缕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他的身上,带着难以置信与几分揣测。 他,说什么?他要娶卫府小姐? 一时之间,大殿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爱慕卫府小姐卫若兰?\" 武轩帝初时略显愣怔,旋即便恢复了常态,眼神中闪烁着深思。 \"玄烁,你此话当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凝重,目光紧锁着下方的宁王。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恳请父皇恩准。\" 宁王的回答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动摇,其言辞之中满是对父皇的敬重与期盼。 康仁帝目光深邃地转向卫丞相,缓缓问道:“卫爱卿,对于此事,你意下如何?” 丞相大人闻言,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而沉稳地回答道:“皇上圣明!臣一切由皇上做主” 康仁帝听闻,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许久他缓缓道:“既然你确定,那父皇自然要成全你。”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认为老六迎娶丞相府卫小姐实为最合适人选。相较于老五那显赫的军功和威望,老六在朝中的势力显得较为平凡,无甚张扬之处。 如此一来,即便他娶了丞相之女,也无需过分忧虑他会滋生觊觎皇位之念。此举更可巧妙地拉近与朝中重臣的关系,实为一石二鸟之计。 得到康仁帝的应允,宁王心头一喜,压抑着上扬的唇角,“多谢父皇成全。” 卫丞相面色凝重,也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沉声道:“臣谢皇上隆恩!” “好了,你们若无事便退朝吧,玄星,赐婚的圣旨,等朕拟好后,会让德福去宣旨的。” 走出大殿的门槛,诸位大臣们纷纷趋前,向宁王致以祝贺,几人真几人假,却鲜有人去细究。 至于那些皇子们的恭贺,大多流于表面。毕竟大家都知道娶了丞相之女就是得到一方助力。 “咳,六弟,恭喜你了。府上终于有了正主。”瑞王高大的身躯往前迈了一步,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冷笑的恭贺。 “老六,这么多年不娶正妻原来是等着丞相之女呀。恭喜啊,终得如愿以偿。”禹王朝他挑眉弄眼。 “呵,恭喜六弟心想事成,能迎娶心悦之人了。”顺王有些皮笑脸不笑的恭贺。 ………… 宁王抱拳说道:“多谢诸位皇兄的祝贺,待到婚宴佳期,还望皇兄们不吝举杯,共襄盛举。” 对于这等虚伪的祝贺,慕容玄熠充满了不屑,丝毫不愿参与其中。 他仅仅投以淡漠一瞥,随即转身想走。 禹王拉住他的手道:“老五,别走啊。你何时让父皇也为你赐下良缘?我且与你说,睡男人哪里有睡女人舒服。这男女之情实乃天壤之别,这其中滋味……………啊……” 话音未落,慕容玄熠已巧妙地将禹王紧握的手挣脱开,却不慎让禹王的手腕脱臼。痛的禹王大叫一声。 “慕容玄熠,你……”禹王痛得眉头紧锁,言语间满是惊愕与愤怒。 “三哥,不好意思,失手。” 失手? 他的话音刚落,一众人的下巴几乎要惊得掉落下来,场面一时之间显得异常震撼。 如此荒谬之辞,他竟能言之凿凿,毫无愧色。 禹王眸中阴云密布,怒意渐浓,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竟敢在殿前对他动手,太没把他放心里了。 禹王心头的怒意如烈火般熊熊燃起。 “老子也失手!” 他猛然间暴喝一声,犹如雷鸣般震撼人心,随即抡起右拳,那拳头裹挟着凌厉的劲风,如同狂风骤雨般,迅猛无比地朝慕容玄熠袭去。 “唔……” 在电光火石般的激烈交锋里,禹王不禁闷哼一声,双手紧捂着腹部,踉跄着向后退却两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而凝重。 他不服气,脸上的表情扭曲愤怒,正待冲上去,结果,被一旁等待已久的顺王和瑞王架住了。 “老三,你明知不是老五的对手,还去动手,岂不是自讨苦吃?”瑞王他直接就戳了王的痛处。 禹王一听怒火中烧,犹如被点燃的爆竹,奋力扭动身躯,企图挣脱束缚,“放开我,今天不分出个胜负,老子决不罢休。” “哦?三哥莫非还认为胜负未定?”慕容玄熠屹立不动,目光如炬,直视禹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 随后,他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离去。 禹王见状,更是气得几欲发狂,胸膛剧烈起伏,他狠厉的道:“慕容玄熠你这个死断袖给我等着。” ………… 很快康仁帝的圣旨在两日后分别到达宁王府和丞相府。 宁王府的一位侧妃与三位侍妾,面上虽带笑意,却难掩心中嫉妒。季侧妃轻声细语地言道:“恭喜王爷,望王爷日后能恩泽广布,使府中姐妹皆能沐浴王爷之温情,共享雨露之恩。” 宁王一把搂过说话的季侧妃:“在本王心里,最爱的还是你。以后王妃入府,你们要和睦相处。” 在丞相府邸之内,卫丞相接过了那沉甸甸的圣旨之后,脸上并未展露出丝毫的喜悦之情,反倒是面色愈发凝重,仿佛心头压上了千斤重担。 这场婚姻亦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京城之中,再度弥漫起流言蜚语的阴霾。卫家那位才情出众的小姐,曾对靖王情深意重,却终究未能如愿以偿,转而委身于宁王。 禹王,因一时冲动,言语不慎侮辱了靖王断袖之癖,触犯了其尊严,竟招致靖王愤然出此狠手,断袖之谈一时又成为京城热议的焦点。 这皇家的瓜就是好嗑,实在是引人入胜,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第86章 宁王大婚 宁王卫若兰大婚的日子定在十月二十二日,听说是钦天监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婚礼当天,宁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宁王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迎亲队伍前往丞相府迎娶卫若兰。 一路上,唢呐声、锣鼓声响彻云霄,引得全城百姓纷纷驻足观看。喜钱喜糖随处抛向人群,围观的人们抢作一团,抢到的皆洋溢的笑容,没抢到的虽觉得可惜,却不灰心,脸上也挂着笑。 花轿最终停在了宁王府大门前,宁王下马,亲自上前踢轿门,迎接新娘下轿。 今日宁王府里边围满了前来观礼的人,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集聚于此。 卫若兰在喜娘的搀扶下走出花轿,宁王伸出手,扶着她走进王府。跨过火盆,马鞍…… 待宁王和卫若兰踏入厅堂时。 众人纷纷把视线集中过去,都想一窥这位盖头下京城第一美人的容貌。 在厅堂之中,下人早已将两把华丽的靠椅摆放在两位新人身前。康仁帝和姝妃坐在其上。 一洪亮的嗓子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新郎新娘转过身,面朝正堂高坐的康仁帝和姝妃行礼。 从长相上来说,宁王像姝妃更多一些。 姝妃肌肤白皙无瑕,五官精致如画,每一处都透露出温婉与秀丽。她的面容上几乎不见岁月的痕迹,唯有唇角那不经意间显露的法令纹,让人感觉到她并非易于亲近之人。 \"夫妻对拜。\" 两人照着礼官一句一个动作,随后礼官道了声,\"礼成。\" \"送入洞房。\" 卫若兰被送了进了房间。 宁王在前厅陪宾客喝酒,康仁帝等他们拜完堂便回了宫。 卫若兰孤身静坐于喜房之内,心中交织着不甘与紧张的情绪,难以平复。 比起新房的寂静,前院的宴席上,却是热闹非凡。 虽然宁王是新郎官,但碍于皇子的身份,大臣是不敢对他灌酒的。 当然,臣子不敢,不代皇子们不敢。 瑞王拎着酒壶,冲着宁王挑眉,“老六,新婚大喜,咱们兄弟几个都要敬你这新郎官三杯。” 除了太子和几位没有成年的皇子,其他皇子都来了。 顺王打趣道:“二哥,你想把老三灌醉让他洞不了房吗?” “哎,老四,此言差矣,今日乃是他人生中的大喜之日,咱们兄弟敬的酒,他岂有推辞之理,理应一一饮尽才是。” 瑞王心中颇为不平,他既不愿老五攀上丞相府的高枝,也不愿老六得逞,但老六这个心机深沉之辈,悄无声息地将丞相千金纳入囊中。 禹王打趣道:“他天天都有大喜,意思意思就行了,别耽误了晚上洞房睡美人。” 素来偏爱清静的慕容玄熠,悠然立于一旁,对周遭的吵闹声充耳不闻,只顾自地品味着手中的佳酿。 眼神不时地掠过对面静坐的袁鹰,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分外憧憬起两人未来的婚礼,会是怎样一番温馨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宁王一身酒气终于回到了洞房。他揭开卫若兰的红盖头,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心中还是充满几分喜悦。 两人端坐相对,于女官的引导下共饮了交杯酒,随后女官说了一番吉祥如意之辞,悄然退出新房。 宁王凝视着卫若兰,只见她肌肤细腻,宛若凝脂,散发着柔和而诱人的光泽。她的容颜更是娇艳欲滴,妩媚动人,令人难以移目。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过那张红扑扑的脸蛋,柔声道:“我的王妃,果真是天姿国色,美艳无双。” 话音未落,宁王已带着一身酒香,猛然俯身将卫若兰压在身下。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卫若兰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厌恶。 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开他。 宁王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抗拒的微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不愿与我亲近?怎么没嫁成老五很遗憾?你既已嫁入我府,就该安生当好我的王妃。” 说完,卫若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俊颜,下一瞬樱红的唇再次被对方含住,她的力气在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毫无意义,她细微的挣扎被男人握住了双手。 在宁王的攻势下,卫若兰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渐渐的也失去了理智,于是就这样半推半就着了…… 就在两人吻得水深火热的时候,忽然婢女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 “殿下,季侧妃她突发头疾,请您过去。” 而被打搅了好事的宁王也放开了卫若兰,然后扫了一眼门口碍眼的人,暴戾的怒吼:“滚出去!” 听到宁王的怒吼,婢女吓得浑身发抖,连忙低头退下。卫若兰趁机整理了一下衣衫,心中松了口气。 宁王看着卫若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卫若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卫若兰独自一人,静静地守候在那间喜庆婚房中,直至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她从小也是深宫大院中长大,她岂能不明了季侧妃的伎俩。宁王说的对,踏入宁王府的门槛,她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府邸的当家主母。 “呵……侧妃之位,终归不过是个妾侍罢了……”她轻声细语,却字字如针,眼神中闪烁着狠厉与不屑。 她誓要让宁王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她要将慕容玄熠彻底践踏于足下,她要亲眼目睹他俯首称臣,卑躬屈膝的模样…… “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您该梳洗梳洗,进宫请安了,王爷已经在外候着了。” 卫若兰的思绪被自己的婢女唤喜给打断。新婚第一日要前往宫里请安,这是规矩。 卫若兰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婢女给自己梳妆,唤喜看了眼自己小姐眼睛下的淤青轻声问道:“王妃,您昨晚没睡好吗?” 卫若兰淡淡嗯一声不再说话。唤喜也是知道王爷昨晚没有新房过夜。她无声的叹息一声。 不久之后,卫若兰在婢女们的精心装扮下,换上了璀璨夺目的华丽宫装,尽显尊贵与高雅。 卫若兰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出房门。宁王正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看到卫若兰出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两人一同坐上马车,向皇宫驶去。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车厢内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终于,马车抵达皇宫。卫若兰和宁王一起走进宫殿,向皇帝和皇后请安。又去了贤福宫给姝妃请安。 宫廷中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议论着这位新嫁入宁王府的王妃。 请安仪式告一段落后,宁王和卫若兰回到宁王府。厅堂之中只见季侧妃悠然自得地端坐于椅上,见她归来,便故作姿态地迎上前来,轻启朱唇,言语间带着几分虚伪的关切: “姐姐,昨日之事,实属无奈。晚间我忽感头疾发作,剧烈难忍,这才不得已让姐姐独自度过新婚之夜,真是过意不去。” 她心中却暗自得意,巴不得全府上下皆知,王爷昨夜竟是在她处留宿,忽略了王妃的存在。 卫若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无妨,妹妹。相较于有人在我新婚之夜死去,区区独守空房,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完她转身回了房间。她明白,在这王府今后的日子不会轻松。 第87章 除夕祭天 外面大雪纷飞,如同鹅毛般轻盈飘落,将整个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而在这银白世界中,袁府内却洋溢着温馨与欢乐,气氛融融。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热气腾腾的火锅咕嘟作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在一旁忙着的玗汐看着桌上的新式吃法。她惊讶的问道:“袁大人,这什么吃法?我从来没见过。” 袁鹰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家乡美食火锅,你尝尝看。”她亲手为玗汐盛了一碗。 玗汐此刻已无暇他顾,接过碗筷,轻尝一口,瞬间眼前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不愧是出身商贾之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背后的商机。 她激动难抑满怀期待地说:“袁大人,如此美味,我能否将这火锅引入酒楼,让更多人得以品尝?” 袁鹰微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当然可以,我把厨娘借给你,让她教你。但要让它在酒楼里风靡,你还需一番精心策划。 你可以从食材选择、汤底调配、菜品搭配上下功夫,确保每位食客都能品尝到地道的火锅风味。同时,宣传也是关键,要让更多人知道你的新菜品,吸引他们前来品尝。” 玗汐听后更是信心满满,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府,召了京城最大酒楼会仙楼的夏掌柜,说了她的计划。 夏掌柜听后也是兴奋不已,两人开始着手策划。夏掌柜开始精心挑选各种新鲜食材,玗汐与厨娘一起研究调试出独特的火锅汤底。同时,她还设计了精美的菜单,搭配了丰富多样的配菜。 经过数日的筹备,火锅终于在酒楼推出。起初,食客们对火锅持怀疑态度,但当他们品尝之后,无不赞不绝口。特别是冬天吃火锅简直太过瘾。 一时间,会仙楼门庭若市,生意异常火爆,食客络绎不绝,只为那一口难忘的火锅滋味。 玗汐看在眼里,喜上心头,她不仅要让火锅成为酒楼的新宠,更要让它成为这座城中的美食新风尚。 袁鹰真是越接触越佩服这位嬷嬷。如果她要是生在现代,绝对是位妥妥的成女企业家。 年关这几天,阳光很好,之前连续数日的大雪也有消融的迹象,气温依旧很低,仿佛吸一口气便能冻住五脏六腑。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过几天,漓漓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除夕的饺子年年有。 越是临近新年,大街小巷奔走的小孩子们,喊得越发的兴奋和快乐。 袁府中开始张灯结彩,张罗着采购年货,当然这一切都是师娘和挽秋在操办。 朝堂上也正在为了年底祭祖的事务忙碌着。 除夕祭祖,作为夏国的一项盛大仪式,历来由礼部精心筹备,其规模与庄重性非同小可。可今年的筹备过程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繁琐。 往日,筹备所需之银钱,礼部只需与户部稍作沟通,便能顺利拨付,而今却需填写什么用款预支单,并附上详尽的预算明细,方能获得批准。这一变化,无疑给本就紧张的筹备工作增添了几分压力。 虽然时间紧促但礼部上下仍齐心协力,克服重重难关,终于将祭祀大典给办妥当。 但是更为复杂的是报销流程。报销单不仅要详尽填写,还需附上每一笔采购的明细清单,稍有遗漏,便打回重填。如不填报销,便会影响到后续的经费拨付。 如此种种,让礼部官员们不禁感叹,这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革,礼部尚书刘大人心中满是不解与愤懑。在他看来,这一切的根源,皆在于那位对实际事务一窍不通的袁大人。 刘大人愤愤不平写奏折给皇上,一吐为快。但皇上的回应却让他倍感失望——朕对此事不予干涉,一切听从袁鹰的。 无奈之下,刘大人只能强压心中的不满,心里骂着娘又不得不继续按照户部的要求,一丝不苟地完成各项报销手续。毕竟,户部掌管着国家的财政大权,即便是身为礼部尚书的他,也不得不低头认栽。 除夕,康仁帝上午要去天坛祭天拜祖,天坛,位于皇宫南面。 康仁帝一早从皇宫出发,帝王出行,排场盛大,前后均有数千御林军守护,当中金銮御轿,上面撑着黑色华盖。 数万御林军层层镇守于天坛四周,绚丽的阳光照耀下,更显气势恢宏! 康仁帝身着黄袍,发束帝冠,站于天坛顶。在文武百官的跟随护拥下,缓步走向祭坛。 立于左侧的礼部尚书夏澄蓝,是此次祭天的主祭官。 其身侧的御林军手捧檀木盘,上面放置着此次祭天的诏书。 立于右侧的钦天监监正濮阳舟。其身侧的御林军手捧檀木盘,上面分别放置着帝后要用的焚香。 祭坛之上,香烟缭绕,钟鼓齐鸣。 康仁帝手持昭文,缓缓展开,其声洪亮而庄重,响彻云霄。宣读诏书以上告天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朕奉天之命,恭敬祭奠乾坤至尊。皇天上帝,宇宙至尊,望您赐予朕的大夏和百姓和平、繁荣和幸福。 天地之道,无穷无尽。朕深知自身微小,国家繁荣需要天地之力。请您保佑朕的大夏,使其的山河永固,国民安居乐业。 ………… 待康仁帝读完诏书,钦天监监正濮阳舟朝帝后作揖行礼道:“恭请皇上、皇后祭天叩拜!” “跪···” 帝后双双跪于四方鼎前,除主祭官外其余所有人亦紧随下跪。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随着一声声执礼声响起,帝后、及所有人均叩拜行礼,主祭官亦朝四方鼎作揖行礼。 “起···” 帝后双双起身,其余人亦紧随起身。 “恭请皇上、皇后焚香!” 此时身后御林军分别将备好的焚香呈于帝后。 帝后双双高举焚香,作揖行礼。而后,各自将焚香插于四方足鼎内。最后再次朝四方鼎作揖行礼。 按以往的惯例康仁帝要先祝祷祈福,然后再与皇后一起行祭天的礼仪,紧接着便是太子携众皇子,各宫里的妃嫔和皇亲国戚们一起礼拜,最后是众大臣们。 祭祀之礼完毕后,康仁帝要按个人的身份地位的不同,分别进行赏赐和分赏,将祭祀的祭肉,祭果分给众人让他们带回去和家人一起分享。 自太子被康仁帝软禁以来,即便是祭天这等庄严重大的仪式,也未能见其身影,这不禁令人唏嘘。此举无疑在皇室内部投下了重重阴影,使得其他皇子心中暗自涌动,蠢蠢欲动,各自怀揣着难以言喻的思绪与盘算。 第88章 我不介意 除夕祭天后,晚上便是除夕宴。 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年一度的除夕宫宴即将开始。 各家勋贵大臣携家眷盛装出席,为这寒冬腊月增添了几分热闹。 除夕宴袁鹰称病告假。她才不想像上次一样被人陷害,在祭天坛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袁鹰给府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都发了月银以及过年赏银和一些鱼肉猪肉、糖果等年货。 每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脸上喜气洋洋的,感谢袁鹰给予的年礼。 头一次除了过年赏银,还有年礼的,不分职位大小高低,都可以得。 府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喜庆了起来。 袁府里的窗户还贴上了袁鹰跟苏媚娘新学的剪纸窗花,有富贵吉祥、平安之春、春语花鸟、年年有鱼等。 屋檐廊角挂着的灯笼也粘上了好看图样的剪纸。 这是他们袁府所有人的第一个年。苏媚娘、挽秋及厨娘做了一大堆好吃的, 花谦颂、苏媚娘、花老夫人、袁鹰他们一桌。 下人一桌。所有人吃食都一视同仁。 这天换秋也放松了督促和规矩。大家举杯庆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 吃到一半,慕容玄熠来了。他也在宫宴进行没有多久找了个理由出了宫便马不停蹄的来了袁府。 袁鹰看到慕容玄熠来了惊讶的问道:“宫宴结束了?” 慕容玄熠满含宠溺地望着她,轻声道:“宫中的珍馐佳肴,又怎及得上你府中的温馨与美味? 袁鹰听到他这么说,便道:“你就知道打趣我。” 花老夫人开口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今天是除夕夜,大家团圆喜乐。” 慕容玄熠点点头,坐到了袁鹰身边。花老夫人看着这一对很是满意,现在花谦颂对慕容玄熠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下人们也都退了下去,慕容玄熠看着袁鹰道:“小鹰,我带你去过地方?” 袁鹰好奇的道:“去哪里?” 慕容玄熠笑着道去了就知道了:“去了就知道了。” 袁鹰和花老夫人他们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苏媚娘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洋溢着由衷的欣慰之情。当她从花谦颂口中得知袁鹰实为女子之身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叹与喜悦。 让她深感欣慰,更觉袁鹰与王爷之间,无论是才情还是性情,都堪称天作之合,极为般配。 随着马车缓缓驶出京城,袁鹰和慕容玄熠来到了郊外的一座行宫。这座行宫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仿佛人间仙境一般。更令人惊喜的是,行宫内竟然还藏着一处温泉。 温泉水清澈见底、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和花草的香气。袁鹰站在温泉边,感受着那温暖而舒适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欢喜。 慕容玄熠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她道:“闭上眼睛!” 袁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慕容玄熠引领着她来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用红绸覆盖的物体。她好奇地看着慕容玄熠问道:“这是什么?这么神秘?” 慕容玄熠温柔一笑答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袁鹰怀着忐忑的心情揭开了红绸布——原来是座一米多高的白玉雕像!雕的正是她的妈妈! 袁鹰顿时眼眶泛红,用手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玄熠:“你……?” 她轻轻地抚摸着雕像的脸庞,那份神似让她感到无比震撼与感动。 慕容玄熠从后面紧紧抱住她道:“这是我亲手雕刻的。我见过你画的母亲的画像便凭记忆雕刻了出来也不知道像不像。希望以后你能少些思念之苦。” 袁鹰哽咽着说道:“谢谢你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深情地回应道:“傻瓜,不需要和我说谢谢。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他继续说道:“这座温泉是我外祖父十八岁送给我的礼物,前段时间我特意修缮了一番现在送给你。以后你想来泡温泉就随时可以来。” 袁鹰转过身,泪眼婆娑地望着慕容玄熠,心中涌动着一股感动与幸福。她轻轻踮起脚尖,在慕容玄熠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仿佛要用这个吻来表达自己所有的感激与爱意。 “慕容玄熠,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上瘾的。如果那一天我突然回去了,我会舍不……。” 慕容玄熠狠狠的吻了下去将她还未说完的话全堵在嘴里了。许久才松开她道:“不许说这样的话,你想做那不负责之人?不管天涯海角你都要把我带上。” 袁鹰望着他那既霸道又略带病娇之态,被逗笑,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满是承诺:“好!无论前路如何,我都将与你携手,共赴天涯海角。” 慕容玄熠轻啄下她的额头,满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 “走,去泡泡温泉驱散下寒冷。”慕容玄熠柔声道。 袁鹰一愣心想:原来送这送那都是铺垫么。是想和自己一起泡鸳鸯浴?这男人…… 不过,她心中并无丝毫抗拒,反而充满了期待。两情相悦,情意绵绵,即便今夜有所发展,袁鹰亦能坦然接受,与他共度这美好时光。 想到这袁鹰微微红了脸,也没再说话走向了温泉池。她背对着慕容玄熠轻轻褪去衣物,踏入温暖的水中,顿时感觉全身的寒冷与疲惫都被驱散了。 半天也没等慕容玄熠跟来?她疑惑的回头望去,才发现早已经没有慕容玄熠身影。 嗯?难道不是她想的这样?? 此时慕容玄熠正在外面吹冷风平息着自己某处的反应。 脑海都是刚才匆匆瞥见的画面。 这个傻丫头…… 袁鹰泡了半个时辰有点受不了就从水里上来穿好了衣服。想去找找慕容玄熠,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旁,手中拿着一件披风。 慕容玄熠默默地走到袁鹰身边,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眼中满是疼惜与关切,“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袁鹰心中一暖,忍心不住问道,“你不是想和我一起泡澡吗?” 慕容玄熠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别过头,“我……我只是想让你先泡泡,暖和一下身子。” 袁鹰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吧。我还以为你想和我一起泡呢?是我诱惑不够呀。” 慕容玄熠弹了一下袁鹰脑门道:“说什么呢?”天知道他刚才花了多大毅力才把欲火压下去。 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引领她步入了一间雅致的房间。房间一角,矗立着一个衣柜,柜门轻启,里面尽是女子的衣裳。 袁鹰的目光在华丽的衣物间流转,不禁问道:“这些,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问道:“若非为你,我又怎会珍藏于此?难道我还会穿上它们不成?” 他贴近她的耳畔,用近乎呢喃的声音低语:“我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 袁鹰望着那些精致绝伦的女装,心中也不禁生出了试穿的念头,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慕容玄熠见状,动作轻柔地为她褪去外衣,从衣柜中取出一袭鲜艳的红裙,亲自为她换上。红裙如火,映衬得她肤白如雪,更添了几分娇艳。 随后,他又细心地为她梳了一个贵族女子最为偏爱的凌云髻式样。镜中倒映出袁鹰的倩影,她转头望向慕容玄熠,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位尊贵的王爷,竟还藏着这等手艺。” 慕容玄熠轻笑,回应道:“自幼便常为母亲梳发,熟能生巧罢了。” 其实他只是这些日子里,私下里向玗汐请教,只为能亲手为她梳上最美的发髻。 目睹她身着一袭绚烂红衣的曼妙身姿,想起了鄣县那个梦,他不禁面颊微红,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随后,他缓缓俯身,深情地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将一腔深情化作绵长的吻,轻轻印了上去。袁鹰则以同样热烈的情感回应着他,两人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两人情难自禁,缠绵间已至床上,袁鹰心中暗自期许,以为今宵能共赴云雨之欢。然而,慕容玄熠却展现出非凡的君子之风,仅仅只是亲吻而已, 未越雷池半步。 袁鹰深情地凝视着他,语气坚定而温柔地道:“我愿意!” 慕容玄熠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反应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傻瓜,你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变成了妇人之身。” 袁鹰真诚的看着他道:“我不介意!” 慕容玄熠的眼神中充满了认真与坚决,他缓缓道:“但我介意。没有三茶六礼,没有八抬大轿,那便是无媒而合。聘为妻,奔为妾,我绝不能让你因这样的仓促之举而名誉受损。这关乎你的未来,关乎我们的将来,绝不可草率从事。” 慕容玄熠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声道:“小色女,且耐心稍等,我迟早都是你的人。” 袁鹰闻言,气的挥起拳头,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慕容玄熠的胸口上, 慕容玄熠放声大笑,笑声爽朗而畅快,仿佛能驱散冬天的寒冷。 随后,慕容玄熠轻轻地牵起袁鹰的手,走向一架古筝旁,他手指轻轻拂过古筝的弦。 古筝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发出了轻微的颤动声,那旋律中既有高山流水的壮阔,也有细水长流的柔情,仿佛将两人心中的情感都化作了音符,流淌在空气之中。 第89章 蓄谋已久 新年朝廷放五天假,慕容玄熠和袁鹰在行宫里纯纯的待了两天便回了府里,慕容玄熠刚到府里没多久,蔚如迟便来了。 平时都以大理寺为家的蔚如迟突然到访,这让慕容玄熠有点诧异,这也是他搬到这府邸以来,蔚如迟第一次登门。 慕容玄熠故作调侃道:“蔚大人,今日可是日头从西边升起了?”言罢,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中带着几分戏谑。 蔚如迟闻言,嘴角微扬,反问道:“怎么?我的蔚府我不能来。” 慕容玄熠白了他一眼道:“说吧,找我何事?” 蔚如迟故作无辜地回敬道:“我就不能是专程来看望你的吗?” 边说边回以慕容玄熠一记白眼,两人间的互动充满了默契与友情。 慕容玄熠摇了摇头,笑道:“我宁愿相信世界有鬼,我也不信你这话。有事说事?” 蔚如迟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心中斟酌着言辞:“那个……安阳公主近来可好?” 此言一出,慕容玄熠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蔚如迟,沉声问道:“你问她做什么?”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严肃与关切。 蔚如迟见状,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上次她一个人在马场骑马似乎情绪不好。我身为大理寺少卿,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关心公主好像不在你大理寺的职责范围之内吧?慕容玄熠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蔚如迟无奈地摊开双手:“你我兄弟多年,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只是......” “行了,别说废话。”慕容玄熠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蔚如迟深吸一口气,仿佛背负了千斤重担般,坚定地说道:“我倾慕安阳公主,我尚不知她对我心意如何。我今日来找你,恳请你为我牵线搭桥,助我一臂之力。” 慕容玄熠听了,心中暗自惊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蔚太傅之子蔚如迟不近女色,如今却对安阳公主动了心。 “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慕容玄熠正色厉声问道。 蔚如迟望向慕容玄熠,眼中满是真挚与恳求:“玄熠,你我兄弟多年,我向你坦白。五年前,你父皇五十岁生辰宴上,我初见安阳公主便一见倾心。这份情感,我深藏多年。” 慕容玄熠凝视着蔚如迟许久,忽然有了戏谑之心,笑道:“你年岁太大,与安阳怕非良配。更何况,安阳也未必会青睐于你这等老男人。” 蔚如迟一听,急忙辩解道:“哪里老了?我尚比你还小半岁。”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年龄本非障碍,若我能有幸娶得安阳为妻,我必视她如命,天地为证!你尽可放心。” 他继续道:“再说你不也比袁大人年长好几岁,你既能娶妻,我为何便不可呢?” 慕容玄熠听到蔚如迟提及袁鹰时,他脸上一阵莫名的慌乱:“你如何得知此事?” 蔚如迟淡然一笑,解释道:“你不必紧张我绝对不会乱说,其实此事并不难猜。你让我购置府邸,又无外室之需,我又岂能相信你是那断袖之人?所以,我猜袁大人实为女娇娘。” 慕容玄熠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所以,皇贵妃生辰宴上,你特意为她解围,也是出于此因?” 蔚如迟点了点头,神情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心疼:“安阳公主纯真看不出袁大人是女儿身,对她用情至深,伤心欲绝。我见她如此,心如刀绞。我等了那么多年,我再不下手万一被人骗走了,我该怎么办?” 慕容玄熠沉思片刻后,回答道:“这件事我不能替安阳做主。不过,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至于能不能成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蔚如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如此甚好,多谢!” 慕容玄熠看着他期待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心想:情爱真是使人盲目啊。但同时,他也希望蔚如迟能够得偿所愿。 翊坤宫内 西南大将军李勇军,神色凝重地对皇贵妃言道:“妹妹请宽心,我必寻机教训那袁鹰。于祭祀大典之上,我已窥其虚实,此人虽有些许蛮力,但于我而言,不过蝼蚁之躯,单手即可制伏。哼!我誓要为三弟讨回公道。” 皇贵妃闻言,眼眶微红,假意拭泪,柔声叮咛:“兄长行事定要谨慎,勿小觑了敌人。连太子都未能奈何于他,足见此人非等闲之辈。而且他行事极为谨慎,连除夕宴都寻由避之,可见其心机深沉。” 西南大将军闻言,鼻息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语气坚定:“妹妹且安心!你只需静待佳音,看我如何上演一出好戏,让那袁鹰无处遁形。” 正月初四,慕容玄熠特意派人前往宫中,对安阳公主声称为她精心筹备了一份新年佳礼,诚邀她亲临府中领取。 安阳公主闻讯,满心欢喜地踏入了蔚府的大门。 一见面,她便以清脆悦耳之声向慕容玄熠问道:“五哥,你究竟为我准备了何等神秘的新年礼物呢?” 慕容玄熠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从案上随意取下一个锦盒,递到她手中。 安阳公主轻轻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金钗,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轻声道:“就是这个吗?” 突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一旁锦盒中那串璀璨夺目的珊瑚手圈,眼中顿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笑靥如花地问道:“五哥,这珊瑚手串可是要送我的?” 慕容玄熠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狡黠,回答道:“你且试试看是否合心意?” 安阳公主迫不及待地戴上,那珊瑚的鲜艳映衬得她的双手更加白皙如玉,她满心欢喜地赞叹道:“多谢五哥,你真是太好了!” 慕容玄熠淡然回应:“这不是我的,你无需向我道谢。” 安阳公主闻言,不禁疑惑道:“既非你之物,又何以赠我?” 正当此时,蔚如迟步入厅堂,见到安阳公主,他有些激动地道:“安阳公主,好久不见。” 安阳公主见到蔚如迟,心中不免有些尴尬,毕竟上次的失态还历历在目,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蔚大人安好。” 蔚如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便以轻松的语气说道:“公主,我与你五哥情同手足,我比他小半岁,你且叫我如迟哥哥便好。” 安阳公主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唤道:“如迟哥哥。” 慕容玄熠看向安阳公主手中的珊瑚手串,说道:“安阳,这串珊瑚是如迟的。” 安阳公主闻言,连忙将手串取下,欲要归还,蔚如迟见状连忙制止,解释道:“公主,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新年礼物,从西域远道而来。” 说着,他亲自走到安阳公主身边,再次将珊瑚手串温柔地戴在她的手上,轻声说道:“你戴上它真的很美,希望你能喜欢。” 安阳公主望着蔚如迟诚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谢谢……” 慕容玄熠见到此景,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此时,袁鹰也过来了,安阳公主看到袁鹰有一丝丝尴尬随后噗呲一笑,走了过去拉起袁鹰的手道:“袁鹰你来了。” “嗯,你五哥让我过来吃火锅。” 安阳公主看了两人一眼。无声的笑了。 这时,玗汐已备好了午膳,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置于桌上,经过她的改良,味道更独特了,更愈发诱人。 厅内暖意融融,四人围坐一堂,谈笑风生。安阳公主与蔚如迟相谈甚欢,彼此的距离也渐渐拉近。 雪花飞舞,时光流转,这个冬日的午后变得格外温馨。在慕容玄熠的心底,也泛起了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涟漪...... 第90章 雕虫小技 康仁年三十三年正月初六日。 今天是新年后的第一次朝会,尽管袁鹰很不想上朝,但是她也不得不来。 朝堂上! 各部将新年需开展的工作做了汇报。 到了袁鹰她汇报时,她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户部今年重要事项,今年周边国家互市的筹办。户部接下来会通知关内商人到位了大量采办茶叶、布匹,细盐等去漠南去交易羊毛。” \"皇上,互市至关重要,这关系到我大夏边境是否能安稳,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双方所需总比开战的好!\" 国家间互市的好处,可谓是多方面的深远影响。首先,它极大地促进了商品与物资的流通,使得各国之间的特产与资源得以共享,极大地丰富了民众的生活,也推动了各地经济的繁荣与发展。 其次,互市作为外交的一种重要形式,有助于增进国家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减少误解与冲突,为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再者,通过互市,各国可以学习借鉴对方的先进技术与管理经验,从而加速自身的社会进步与文化发展。 此外,互市还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使得不同文明之间的思想、艺术、习俗等得以相互渗透与影响,丰富了百姓的文化宝库。” 袁鹰缓缓细数互市之利,言辞间尽显其深思熟虑。康仁帝闻之,面露欣慰之色,欣然言道:“袁爱卿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你去办理吧。” “谢皇上隆恩,皇上圣明!”袁鹰躬身谢恩,言辞恳切。 此时,西南大将军跨步而出,赞道:“袁大人真乃英才,后生可畏,令人钦佩。”言罢,他话锋一转,向康仁帝请命:“皇上,臣闻袁鹰大人文武双全,其文才已令臣折服,不知可否有幸见识其武略,与袁大人切磋一二?” 此话一出袁鹰心里一阵草泥马:这老货便是祭祀上盯着自己看的那孙子。肯定没憋好屁。 康仁帝闻言哈哈大笑,道:“西南大将军果真好武,既如此,袁爱卿,你便成全了将军的好学之心吧。” 袁鹰嘴角微扬,应声道:“既然大将军有此雅兴,本官自当奉陪。但刀剑无情,还望大将军多加小心。” 慕容玄熠心头一紧,西南大将军是皇贵妃堂哥。定是为了给原工部尚书李大人出气。 西南大将军面色不悦,反驳道:“袁大人此言尚早,胜负未分,何须多言?” 袁鹰也懒得和他打嘴仗直接道:“大将军,想讨教什么?本官一定不吝赐教。” 西南大将军怒极反笑道:“那我们就先比骑射,再论武艺!”心中暗骂袁鹰狂妄,哼,等会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慕容玄熠轻轻摇头,示意袁鹰谨慎行事,毕竟西南大将军骑射之术冠绝一时。但袁鹰却以微笑回应,示意其无需担忧。 袁鹰淡淡道:“好啊!” 随即所有人跟他们走到殿外的空地上,阳光洒在空旷的殿前广场上,微风轻拂,带来初春的寒意与生机。 侍卫迅速布置起靶场,两匹骏马被牵至一旁,马鞍上挂着精致的箭囊,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西南大将军跨上自己的战马,身姿矫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自信。他回头望向袁鹰,挑衅意味十足。而袁鹰则显得从容不迫,她缓缓走向一旁备好的马匹,动作优雅,仿佛这不是一场比试,而是一次日常的骑马出游。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同时策马而出,向着远处的靶心疾驰而去。西南大将军凭借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箭无虚发,每一箭都精准地落在靶心,引来阵阵喝彩。 然而,袁鹰拉了拉弓,虽然她没有射个箭,但他们特种兵的枪法那百步穿杨。也不甘示弱,她随意地拉弓射出第一箭没有射中靶心,这一箭她只是试试力度而已。 慕容玄熠心里为袁鹰捏了一把汗,他知道袁鹰骑术了得,但并不知道她的射射如何。 西南大将军嘴角讽刺一笑。心里得意的很,以为他稳赢。 但接两下来他傻眼了,只见袁鹰一次搭了两只箭,还是随意但每一箭都仿佛计算过一般,精准度丝毫不逊于大将军。 双箭齐发,箭箭射在靶心。 西南大将军见状大惊失色,全力以赴地施展出各种精妙招式。但袁鹰却仿佛游刃有余地游走于他的攻势之外,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对方的攻击并寻找反击之机。 她笑着对西南大将军道:“大将军可知战场之上敌人非死靶可比?如此比试未免乏味了些。不如我们增加些难度如何?” 西南大将军冷哼一声问道:“何为有难度之比试?” 袁鹰笑道:“蒙眼抛物射箭如何?谁射中便算谁赢!”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西南大将军冷笑不已:“蒙眼抛物射箭?你未免太过托大!” 袁鹰不以为意地向康仁帝请求道:“皇上可否赐臣个苹果以作比试之用?” 康仁帝亦被其胆识所惊呆,随即应允并命人取来苹果。 袁鹰接过苹果递给西南大将军道:“还请大将军为本官抛掷苹果。”言罢她便接过蒙布蒙上双眼。 西南大将军用力将苹果抛在了上空。只见苹果在空中快速旋转着,袁鹰毫不犹豫地张弓射箭,箭如流星般射出。众人皆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随箭头。 眨眼间,箭准确无误地射中苹果,苹果瞬间爆裂开来,果汁四溅。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就连康仁帝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拍手叫好。 西南大将军则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而袁鹰则微笑着揭开眼罩对西南大将军挑眉道:“在真正的战场上心便是眼耳便是眼。” 哼!他们特种兵蒙眼射击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西南大将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知自己在骑射上败给了这位看似文弱的袁大人,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实力。他沉声道:“袁大人果然名不虚传,骑射之术令人叹为观止。不过,武艺切磋还未开始,你我之间胜负尚不可知。” 袁鹰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大将军言之有理,武艺切磋自当全力以赴。只是,刀剑无情,还望大将军小心。” 康仁帝见状,心中对袁鹰的欣赏又多了几分,他挥手示意道:“好!二位爱卿,既已决定,便速速准备,让朕与众卿一同见证这场精彩的武艺对决。” 侍卫们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作为武艺切磋的场地。袁鹰与西南大将军各自站定,身形挺拔,目光如炬,仿佛两尊蓄势待发的雕像。 随着康仁帝的一声令下,两人同时身形一动,如同两道闪电般冲向对方。西南大将军凭借多年的战场经验,招式狠辣而精准,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强烈的劲风。而袁鹰则展现出她特种兵出身的敏捷与灵活,身形飘忽不定,时而闪避,时而反击,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让西南大将军难以捉摸。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官员和侍卫们看得目不暇接,纷纷为两人的精彩对决喝彩助威。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西南大将军逐渐感到体力不支,而袁鹰却依然精神抖擞,攻势愈发猛烈。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袁鹰巧妙地利用一个假动作骗过了西南大将军,随后一记凌厉的侧踢正中其腰腹。西南大将军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片刻后,康仁帝率先鼓掌,称赞道:“好!袁爱卿武艺超群,实乃我大夏之幸!” 慕容玄熠到这里心里才终于松懈下来。 袁鹰收起攻势,上前扶起西南大将军,微笑道:“大将军承让了。” 西南大将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爽朗地笑道:“袁大人果然后生可畏!我李勇军佩服之至!” 西南大将军虽然嘴上如此一说,但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报这一箭之仇。他深知,袁鹰如今深得皇帝器重,若不除去此人,日后必成大患。 第91章 玄宙是谁 一年之计,始于春晖,朝廷各部门勤勉履职,户部也不例外。袁鹰,除了上朝之外,其余时皆沉浸于户部衙门之中,引领变革之风,旧日老臣多被更替,如今户部上下,尽皆青春洋溢,朝气蓬勃。 众官员皆对袁鹰之人格魅力深感折服,对其决策无不遵从。在她的引领下,户部互市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成绩斐然。 这日,袁鹰正于户部衙门内埋首案牍。十皇子慕容玄宙突然造访。袁鹰和他交集并不多,这让袁鹰颇感意外。 慕容玄宙,对袁鹰之才情与作为仰慕已久,心生向往,他也想像袁鹰一样有一番作为,为大夏百姓谋福祉。 袁鹰看着慕容玄宙问道:“十皇子找我有事?” 慕容玄宙凝视着袁鹰,欲言又止,终是鼓起勇气问道:“袁大人,我是否有幸能随您学习户部之事,以图效仿您之作为,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袁鹰展颜一笑道:“难得你如此有好学之心,当然可以。”这十皇子还真与众不同。 “那你可以帮我和我五哥说说吗?” 袁鹰笑了笑道:“何不你自己去和你五哥去说更合适些?” “我怕我五哥不同意……”慕容玄宙越说越没底气了。 袁鹰鼓励道:“只要言辞恳切,道明原委,靖王定会支持你的。” “真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郎署之外。 寒风凛冽,慕容玄宙几经犹豫,终是踏入府中。办公署内,虽无地暖,但六角鎏金瑞兽火盆中银霜炭火正旺,红光映照,驱散了冬日之寒。 慕容玄熠瞥了一眼进来的慕容玄宙,没有理会,自顾批示着手中的公文。 慕容玄宙轻轻地凑近了炭盆。烤了一会骑马冻僵的手终于暖和起来。 “那个……五哥。” “说。” 慕容玄熠淡淡扔了一个字。 慕容玄宙心中忐忑,偷瞄了一眼他五哥那冷峻的面容,却未能捕捉到任何情绪。他咬了咬牙,决定先以生辰之事作为话头:“五哥,下个月便是我生辰……” “嗯。”慕容玄熠依旧面无表情。 “嗯……就是我18岁了,已不太合适在国子监圈着了。”慕容玄宙小心翼翼地说道。 慕容玄熠扫了他一眼,“那你想去哪里圈着?” 慕容玄宙一噎,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我并非此意……” ………… “五哥……” 直接没了回音。 “五哥……” “五哥……” “再不说重点,就出去。” 慕容玄宙一震,他打心眼里惧怕他这五哥。 慕容玄宙终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心中所想:“五哥,我想去户部跟随袁大人学习。” 他深知自己母妃亲族势微,加之近年来失宠于父皇,后宫之中已无多少话语权。原本他只想守着母妃安度此生,但袁大人的无私与奉献深深触动了他,让他也渴望成为那样的人。但由自己去提,怕会引起众皇兄的猜忌。 慕容玄熠殿下闻言,眉头微挑,转头看向他:“你想去户部?为何? 慕容玄宙一脸认真:“袁大人行事果敢、雷厉风行,令我敬佩不已。我亦想成为如他那样的人,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 慕容玄熠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户部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你可知道其中的规矩和难处?”慕容玄熠缓缓说道。 “我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学习,一定能够胜任。还望五哥能帮我和父皇说说。”慕容玄宙坚定地说道。 慕容玄熠沉默片刻,而后道:“既然你有此决心,我自会向父皇引荐你,但能否成事,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慕容玄宙听了,心中大喜,连忙谢过慕容玄熠。 “多谢五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五哥的期望!” 两日后早朝,慕容玄熠趁着早朝之际,向康仁帝提及了慕容玄宙的意愿。康仁帝听后,微微一愣道:“玄宙想去户部?玄宙……是朕的哪位皇子?” 他儿子太多了,一时间竟然想不起玄宙是谁。 “回禀父皇,玄宙乃惠妃所出,排行第十。”慕容玄熠语气平和,却难掩心底的波澜。他曾也有过类似的被遗忘之感,生于皇家,这份无奈与悲凉,唯有自知。想起自己童年的经历及母亲的死,慕容玄熠望向康仁帝的目光中,昔日的敬仰与崇拜已悄然褪色。 康仁帝思考片刻,终于想起了这个平日里并不出众的儿子,“嗯,在国子监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去户部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谨慎,即便知晓玄宙并无强大外戚支持。 慕容玄熠目光深邃,望向康仁帝,缓缓道:“国子监多为稚龄皇子,而玄宇、玄宙二人已近弱冠,继续留于此地,恐有碍成长。再者,户部乃国家根本,关乎百姓生计,玄宙心怀家国,愿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谋福。” 言毕,他似有所感,又添一句:“父皇,何不让他们二人同赴户部历练,日后或能为父皇解忧。” 康仁帝闻言,微微颔首,赞许之情溢于言表:“难得他们有此孝心与抱负,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让他们去试试吧。” “儿臣代他们谢父皇隆恩!”慕容玄熠淡淡道。 在场众皇子闻言,皆暗自揣摩慕容玄熠此举深意。九皇子、十皇子之母族虽不显赫,但他却如此费心拉拢,其背后必有深意。 瑞王更是目光如炬,紧盯慕容玄熠。太子尚在禁足之中,他正暗中搜集其过失,意图一举将其扳倒,自己则有望问鼎储君之位。 宁王虽娶丞相之女为妻,但在他眼中不过尔尔。其余皇子更是不值一提,唯有慕容玄熠,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退朝后,慕容玄熠找到了慕容玄宇、慕容玄宙,把两人安排进户部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五哥,谢谢你。以后在户部,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慕容玄宙由衷的道。 “嗯。不过户部的事情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慕容玄熠提醒道。 慕容玄宙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我明白,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一旁的慕容玄宇一脸不快的道:“五哥,是玄宙想去户部,我又不想去,你为何还要我去啊。” 他才不想去什么户部,他在国子监待着多好呢。他才不想建功立业,他只想当废材王爷娶董倾倾,这是他的终极梦想。 慕容玄熠冷眼扫过慕容玄宇道:“国子监就你一个成年皇子,你好意思?” 看着慕容玄熠冷下来的脸色,想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这样,慕容玄宇、慕容玄宙顺利进入了户部,开始了他们的仕途生涯…… 第92章 深夜遇刺 两位皇子的到来,户部上下皆是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这两位加入户部的皇子能坚持几天。袁鹰给他们两人的职位是户部主事,正六品。 他们来到各自的办公区域后,便开始着手处理事务。他们才知道这些事务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到众多复杂的账目和人际关系。 慕容玄宙性格沉稳,他仔细研究账本,试图找出其中的问题。而慕容玄宇则较为冲动,他直接找来一些下属询问情况,但得到的答案却让他更加困惑。 袁鹰向两人讲解了户部的工作流程和注意事项,完全没将两人当皇子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慕容玄宙和慕容玄宇努力适应着户部的事务。 慕容玄宙凭借着沉稳的性格和敏锐的洞察力,逐渐掌握了处理账务的技巧,而慕容玄宇也在挫折中不断成长,但时不时犯点小错,被袁鹰批成了狗。 他心中郁闷,便来到蔚府找慕容玄熠诉苦道:“五哥,户部与我犯冲,我还是回国子监吧。” “户部岂是你随心所欲,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不想待那就亲自向父皇陈情,以明心志?\"慕容玄熠不悦的道。 慕容玄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慕容玄熠见状也放缓了语气道:“切勿因一时之挫败而动摇你长远之志择。 袁大人虽然严厉,不过是为你好,想让你早日独当一面。” 慕容玄宇只好垂头丧脑的回了户部。告状无门只能加倍努力的干活了…… 深夜,袁鹰忙完互市的事务后,独自踏出户部大门。身后突然传来唆的一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紧接着,十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逼近,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袁鹰心中一凛,迅速抽出匕首,与突如其来的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剑光如电,划破黑暗,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她虽为现代人,但已逐渐适应了古代的生活节奏,只是平日里还是不习惯有护卫和暗卫跟随左右。今日慕容玄熠又去了城郊军营,她不禁暗自后悔未让护卫随行。 袁鹰身手矫健如飞燕,剑法凌厉似狂风骤雨。面对众多训练有素的刺客围攻,她依然能够凭借敏捷的身手与对方周旋。 然而,对方人数多且配合默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刺客猛然间身形一闪,锋利的剑尖划过袁鹰的后背。 她瞬间被剧痛侵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袁鹰逐渐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仿佛身体的力量正在被无情地抽离。 她深知此时不宜恋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她借力一跃,轻盈地避开了几名刺客的拦截,并在夜色中穿梭逃遁。 身后的刺客如同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暗箭在耳边呼啸而过。袁鹰心中明白这些刺客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是皇贵妃或皇后所派。 她一边奔跑一边寻找脱身之计。终于她发现前方有一家名为燕春楼的青楼还灯火通明便心生一计。 她迅速翻墙而上闯入二楼的一间房间。 房间内,一名女子见状正想惊呼,袁鹰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安抚道:“别怕,我不是坏人。” 女子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公子,怎么是你?” 袁鹰闻言一愣,借着微弱的烛光细看,发现这女子竟是在枫树林认识的女子。袁鹰迅速松手,低声道:“姑娘,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云梦瑶快速拉着袁鹰躲进屏风后,解释道:“我…我本就是这燕春楼的姑娘。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袁鹰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外面有人追杀我。” 云梦瑶神色焦急地看了看窗外,“那现在怎么办?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袁鹰冷静思考片刻,目光落在云梦瑶身上,“姑娘,你不要害怕,我是户部的袁鹰。” 云梦瑶惊喜道:“原来公子就是袁大人啊。”没想到上次遇到的公子竟然是袁大人。 袁鹰点了点头道:“姑娘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能否借你的衣服一用?”云梦瑶点点头,正在迅速给袁鹰找衣物时。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官兵的声音。“开门,有刺客闯入,例行检查。” 云梦瑶紧张地紧握双手,袁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袁鹰明白此时官兵搜刺客是假,来找她是真。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地推开,官兵们冲了进来。 此时两人已经躺到了床上,云梦瑶故意压在袁鹰身上营造出一种亲密无间的假象。 见官兵的突然闯入,云梦瑶以她那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说道:“官爷们,莫非也想加入这旁观之列?” 此言一出,官兵们面面相觑,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他们虽感尴尬,却仍尽职尽责地环顾四周,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企图找出任何可疑之处。一番搜查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得悻悻然离去。 待官兵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云梦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云,羞涩地从袁鹰身上翻身而下,站立于床榻之旁。 “多谢姑娘相助。”袁鹰艰难的起身,拱手向云梦瑶致谢,言辞间满是诚挚。 “袁大人客气了。只是此地也不宜久留,大人还是尽快离开吧。”云梦瑶担忧地说道。 突然间,云梦瑶的目光落在了袁鹰背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上。她心头一紧,连忙关切地言道:“公子,您受伤了,我为您包扎一下伤口吧。” 说完,她迅速从袖中取出精致的瓷瓶,那里面装着上好的止血粉末,准备细心地为袁鹰处理伤口。 袁鹰摇头道:“小伤,不劳姑娘费心了!” 随即她又话锋一转,问道:“姑娘你为何会身在此处?” 云梦瑶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轻轻叹息一声:“我本出身于良善之家,却因世事无常,遭遇变故,最终流落至此,身陷风尘。” 袁鹰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郑重地对云梦瑶说道:“姑娘,日后若有任何难处,尽管来袁府找我,袁某定当尽力相助。” 云梦瑶心中一动,轻轻点了点头道:“谢谢袁大人。” 随即,袁鹰转身离开了房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在西南将军府内,一阵怒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李勇军不可遏地拍打着案几,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他誓要让袁鹰付出生命的代价,以报昔日之辱,一雪前耻。 第93章 玄熠哥哥 次日清晨,慕容玄熠于城郊练兵营收到谢安的传书。他面色骤变,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即刻策马扬鞭,心急如焚地奔回京城。 此刻,袁鹰孤身坐于桌前,正在吃早餐。见他神色凝重、匆匆而入,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忐忑,她赶紧迎上前去,轻声问道:“不是说要过两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慕容玄熠盯着她没回话,半晌问道:“伤哪里了?” 袁鹰讪讪一笑,试图掩饰:“不过是小伤,无碍。” “影一何在?”慕容玄熠的声音冷若寒冰,穿透空气。 立刻一个黑影跪倒在地,惶恐道:“请王爷责罚,奴未能尽职,护袁大人周全。” “所有人,自行去领罚。”慕容玄熠的话语不容置疑。 袁鹰见状,连忙求情:“慕容玄熠,不要责罚他们,是我执意独行。若他们受损,谁来护我?我知错了,日后定随身携护卫,可好?别生气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的惩罚是什么,但是看慕容玄熠这脸色估计好不到哪去。 慕容玄熠望着她,心绪稍缓,终是软了心肠:“退下吧,以后务必时刻紧随袁大人,若有下次提头来见。” 影一暗自松了一口气道:“谢王爷,谢袁大人,奴一定誓死护卫袁大人。” 待影一退下后。袁鹰对着慕容玄熠道:“你还没用早膳吧,一起吃一点吧。”说完便让挽秋去拿碗筷。 慕容玄熠并未应答,只顾拉着袁鹰步入内室,重重合上房门,惊得挽秋一怔。 袁鹰见状以娇柔之态讨好的道:“玄熠哥哥,别生气了,我真没事。” 这一声“玄熠哥哥”,如春风化雨,让慕容玄熠心中的坚冰瞬间融化。他语气柔和,关切询问:“伤哪里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袁鹰道:“没事,我师父给了我最好的金创药,师娘已经给我换了药。” “在哪?需要我自己动手?” 袁鹰无奈,轻解衣裳,缓缓趴于床上,露出背上伤口。慕容玄熠目睹此景,心如刀绞,新伤旧痕,触目惊心。他伸手轻轻抚了上去,柔声问:“疼吗?” 袁鹰忽觉背上有一滴温热滑落,心中一暖:“慕容玄熠,我不疼。” 慕容玄熠满眼疼惜,细心为她披上衣物,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袁鹰点点头,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慕容玄熠轻轻挑起袁鹰精致的下巴,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温柔而略带挑逗地言道:“再唤我一声玄熠哥哥可好?” 刚才随口一叫也没觉得什么,真让她正儿八经的叫,还真有点叫不出来。但她还是轻轻叫了一声:“玄熠哥哥。” 慕容玄熠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她的温柔所俘获,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宠溺与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真好听,以后你便这么唤我。” 说完他轻轻吻了上去。两人温存片刻,随后一同用了早膳。 慕容玄熠深知对方此番未能得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当即在王府调遣精锐府兵五十名,以铁壁之势加固了袁府的防卫。 他通过袁鹰对那些刺客详尽的描绘,心中已有了猜想定是西南大将军,此人行事阴鸷,睚眦必报。 慕容玄熠眸中寒光一闪,即刻密令江翀悄然前往西南,他得让他知道,胆敢触碰他的人,必将面临一场釜底抽薪的致命反击。 次日早朝,康仁帝面含忧虑,望向袁鹰,温言道:“袁爱卿,朕闻昨夜你突遭刺客,爱卿身体可无恙?” 袁鹰行礼,语气淡淡道:“谢皇上隆恩挂念,臣幸得皇上庇佑,一切安好,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此时,慕容玄熠神色凝重,上前两步向康仁帝进言:“父皇,京城之内竟有刺客横行,实乃骇人听闻。 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负责彻查此事,以安民心,还京城一片太平。西南大将军,您以为如何?”言毕,他目光炯炯,直视李勇军。 西南大将军心中一凛,连忙应声道:“殿下所言极是,臣附议。” 康仁帝闻言,微微颔首,决断道:“好,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务必追查到底,严惩不贷。” 随后,康仁帝又转向袁鹰,一番抚慰,并赐下一些无关紧要的赏赐,还特旨让袁鹰回府静养数日,以养精蓄锐。 …… 夜幕低垂,宁王府内一片寂静。 唤喜面带愁容,缓缓步入房中,轻声对卫若兰言道:“王妃,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安歇吧。王爷他……,今夜又在季侧妃那里留宿了。 “叫我小姐。”卫若兰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 成婚至今,已足一月有余,除了新婚之夜宁王无情离去,此后竟再未踏入这婚房半步,如此令人羞愧难当的事情,她竟然连向父亲倾诉的勇气都没有。 “本小姐才不稀罕他来。”卫若兰虽这样说着,眼中却有掩不住的落寞。 “唤喜,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别院住。”卫若兰的目光扫过这满室刺目的红色,只觉得讽刺至极,每一抹红都似在嘲笑她的境遇。 唤喜听命开始收拾东西,卫若兰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坚定但又充满悲伤。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别院吗?”唤喜忍不住问道。 卫若兰深吸一口气,淡淡嗯了一声。 主仆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主院,去了个偏静的别院。 次日,王府上下议论纷纷,皆传新王妃因不受王爷宠爱,已被扫地出门,搬至别院居住。 成婚一月有余,王爷竟未碰过她,此事已成为王府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新王妃的失宠,已然是不争的事实。 宁王听闻此事,只是微微皱眉,并未言语。季侧妃得知后,却是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卫若兰在别院中清静自在的过了几天,每日读书写字,弹弹琴,偶尔也会出去走走。 这天,卫若兰正在书房作画,宁王来了,他的身影在门外稍作停顿,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卫若兰专注的侧脸上,她正细笔勾勒着山水间的静谧与深远,仿佛外界的风言风语都与她无关。 宁王走近,目光掠过那幅未完成的画作,最终停留在了卫若兰的身上。他轻声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你为何搬至这里。” 卫若兰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给新王妃腾地方。” “本王并没有此意。”宁王无奈道。他承认他就是想故意晾她一段时间。谁让她心里想着老五。没想到看似娇弱的女子气性还很大。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难道王爷不是这么想的吗?” 宁王眉头微皱,他上前一步,双手搭在卫若兰的肩上,低声说道:“闹够了没有,闹够了随本王回主院。” 卫若兰身子一颤,她直视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回主院?继续让那些下人看我的笑话吗?”她的眼眶终是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宁王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情愫。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歉:“对不起,若兰,本王错了,可好?” 他娶她,固然有她父亲身为丞相的考量,但此刻,他发现自己对她生出了几分兴趣。 那天夜里,宁王留宿在了主院。夜色如墨,愈发深沉,而新房之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细语轻吟,帐幔轻颤,金丝楠木的床榻微微晃动。未曾有片刻的停歇。 清晨时分,宁王已早早起身,而卫若兰则因昨夜的亲密缠绵,全身感到酸痛。望着圆帕上那抹触目的红,她轻轻叹息一声。终究未能如愿以偿,嫁予那心心念念之人。 此时,唤喜满面春风地引领着两位经验丰富的嬷嬷步入,准备侍奉卫若兰梳洗。 在她们心中,只要小姐获得王爷的宠爱,她们在王府的日子自会愈发顺遂。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卫若兰更显娇艳动人,由唤喜搀扶着,款步而出。 季侧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言道:“姐姐真是好计谋,这欲擒故纵之术,用得真是恰到好处。” 卫若兰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无得意也无嘲讽,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妹妹言重了,这正室之位,自有其不可撼动的地位。即便妾室再得宠,只要正室未有所出,妾室终究只是妾室。” 季侧妃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刺痛。她深知,王府之中规矩森严,正室未孕之前,妾室是绝不允许有孕的。 这规定如同枷锁,让她虽已嫁入王府三年有余,却仍未能如愿以偿,诞下子嗣。 第94章 宋砚书归来 袁鹰因受伤在家休养,苏媚娘与玗汐二人轮番上阵,为她准备了各式滋补佳品。 原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却在她们的精心照料下,几天功夫袁鹰的体态日渐丰腴,大有向圆润之态发展的趋势。 袁鹰忍不住向慕容玄熠一番控诉:“慕容玄熠我都胖成球了,你快让嬷嬷停下吧。” 慕容玄熠拉过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笑道:“胖成猪我也喜欢。” 袁鹰白了他一眼。 慕容玄熠拍了拍自己腿道:“趴下,我给你上药。” 袁鹰乖乖听话将衣服往下退一点,露出了伤口,现在已经结痂。 慕容玄熠看着这些新旧交综的伤疤心痛不已忍不住问道:“你这一身伤怎么来的?” 袁鹰不以为意的道:“在华国执行任务留下的。” 慕容玄熠蹙眉道:“你不是说你们华国是国泰民安、岁月静好吗?为何你还伤痕累累?” 袁鹰起身看着慕容玄熠正色道:“不管哪个时代,所有的国泰民安,岁月静好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慕容玄熠哽咽道:“所以你就是那个负重前行之人。对吗?” “对,有人负重前行,国家才安全,社会才安稳,百姓才安心。”袁鹰说这话时目光坚定。 随后,袁鹰向慕容玄熠娓娓道来,讲述了自己父亲的故事以及自己投身军旅的历程,讲述了她从袁燕到袁鹰的蜕变。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华国情怀的深刻理解与执着追求。 慕容玄熠听得入神,眼眶渐渐湿润,他紧紧握住袁鹰的手,感叹道:“你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子。” 袁鹰微微一笑,轻轻靠在慕容玄熠肩上,“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慕容玄熠望着袁鹰一字一句道:“燕儿,往后余生换我来守护你。” 这一声燕儿瞬间让袁鹰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只有她异世的爸妈,才会这样唤她。 慕容玄熠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连忙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袁鹰哭得几乎哽咽,她努力摇头,想要平复情绪,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我……我没事。” 慕容玄熠温柔地拥她入怀,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如同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别哭,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慕容玄熠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诺,重重地落在袁鹰的心上。 袁鹰在慕容玄熠的怀中渐渐止住了泪水,她抬头望向那双充满疼惜与深情的眼眸,她缓缓道来:“只有我父母才会唤我燕儿。” 慕容玄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柔情,他低声重复着:“燕儿,燕儿,燕儿……以后便让我成为那个可以这样唤你的人,可好?” 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信任与依赖:“好, 两人深情相拥之际,忽闻窗外风声骤起,一只雄鹰振翅而落,稳稳停驻于窗台之上。袁鹰定睛一看,眼中顿时闪烁起惊喜的光芒,那是她心心念念的鹰哥,终于归来了。 细算宋砚书离开已四月有余,也应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此行是否顺利带回了红薯。怀抱归来的鹰哥,袁鹰忍不住连连亲了亲。 就在她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时,一抹异样的光泽吸引了她的注意——鹰哥的足下,竟绑着一封书信。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索,轻轻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字迹寥寥,却字字温暖人心。 信中,宋砚书简短地报了平安,并告知红薯已寻得,此刻正踏上归途现已抵达庄定府。 她与慕容玄熠阅信至此,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激动,深知红薯的归来,为百姓带来了生存的曙光与希望。 数日之后,宋砚书满载而归,一马车红薯在严寒中被数层棉被紧紧包裹,视若珍宝。他不仅带回了红薯,还带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种子。 由于宋砚书此行的隐秘性,所以来城门口接他们的人只有慕容玄熠,袁鹰,敦纯公主及慕容玄宇慕容玄宙等人。 敦纯公主一见宋砚书,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紧紧拥抱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书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你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宋砚书轻轻拍着敦纯公主的后背,以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母亲放心,孩儿一切安好,无恙归来。” 慕容玄熠亦上前一步,拍了拍宋砚书的肩膀,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与感激:“辛苦了!” 宋砚书微笑着点头回应,随后目光转向袁鹰,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轻声问道:“小鹰,你近来可好?” 袁鹰回以一笑道:“我很好,倒是你,这一路上辛苦了。” 敦纯公主见状,连忙提议道:“大家别在这里站着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慕容玄熠闻言,笑着对敦纯公主道:“姑母,我府上已备下丰盛的酒菜,专为砚书接风洗尘。” 众人纷纷上车,向靖王府驶去。慕容玄熠特意在靖王府设宴以表对宋砚书的重视。 席间,慕容玄熠端起酒杯,对着宋砚书朗声道:“砚书,此次你寻得红薯,解了百姓之困,实乃大功一件。我敬你。” 宋砚书赶忙起身道:“玄熠,作为大夏的子民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袁鹰亦举杯,诚挚言道:“宋砚书,此杯我敬你!” 宋砚书满是深情的道:“谢谢你小鹰,你给我准备的药救了我们一船人的性命。” 众人一听连忙问怎么回事。宋砚书将此行中遇到海盗之事一一讲述。 听闻宋砚书等人遭遇海盗,敦纯公主脸色变得苍白,她抓住宋砚书的手,上下打量着,关切地问道:“书儿,你可有受伤?” 宋砚书宽慰道:“母亲莫要担心,孩儿并未受伤。” 接着,他将如何利用袁鹰给的软骨散智退海盗的经过告诉了众人。众人听后无不惊叹于宋砚书的智勇双全,更对袁鹰的深谋远虑赞不绝口。 宋砚书目光灼灼的看向袁鹰道:“小鹰,谢谢你!” 袁鹰正欲回应,却被慕容玄熠打断,他面带不悦之色,岔开话题道:“砚书,不妨尝尝这火锅如何?这是嬷嬷特意为你做的。” 宋砚书品尝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赞叹道:“真是美味至极!” 他想起在苏禄国的饮食与大夏大相径庭,多有不适。还是大夏好。 宴罢,宋砚书将那些稀奇古怪的种子拿给慕容玄熠,向他介绍这些种子的来历和特点。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些种子充满了期待。 第95章 望皇上三思 金銮殿上,袁鹰手捧精致的食盒,步入庄严的朝堂,此举引得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就连康仁帝也露出了疑惑之色,他温声询问:“袁爱卿,你手中所提,究竟是何物?” 袁鹰稳步上前答道:“启禀皇上,此乃我大夏子民赖以生存之物——红薯。” 康仁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竟是砚书带回了红薯?” 慕容玄熠上前一步道:“回父皇,砚书带回了足足一马车红薯。儿臣想给父皇一个惊喜,故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袁鹰深深看了一眼慕容玄熠,这人也学会撒谎了,明明就是不想第一时间通知皇上。说的还这么好听。 康仁帝不禁朗声大笑:“哈哈,老五啊老五,这惊喜,朕甚是喜欢。” 朝堂之上,其余大臣与皇子们皆是一头雾水,对三人之间的互动感到莫名其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袁鹰轻轻揭开食盒的盖子,瞬间,一股清新宜人的香气弥漫开来。 “皇上,请您品尝看看。” 福全迅速接过食碟,恭敬的将红薯呈至康仁帝面前。康仁帝拿起筷子,夹起红薯送入口中,细细咀嚼,那软糯香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绽放,令他赞不绝口:“此物真是美味绝伦!”言罢,他又夹起一块更大的红薯。 随后,他吩咐道:“来啊,将这红薯分与诸位大臣共享。” 福全遵命行事,将食盒中的红薯逐一分给在场的大臣们与皇子们。众人品尝之后,无不面露惊异之色,纷纷赞叹这红薯的美味非凡,心中暗自好奇这究竟是何方神圣之物。 一些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红薯的来历。 袁鹰上前道:“皇上,这是臣撰写的红薯栽培之法,时下正值春光融融,待得天气更暖和些,便是播种之佳期。”言罢,袁鹰转而面向众人,详尽而生动地阐述了红薯之独特魅力与栽培要领,言辞间透露出对农事的深切关怀与精湛学识。 康仁帝闻言,龙颜大悦,欣然说道:“袁爱卿,此等利国利民之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引领百姓广植红薯。” 他心中暗自欣喜,深知此番红薯之引进,非但能解决百姓温饱之虞,更将为国家带来前所未有的繁荣与昌盛。 慕容玄熠趁势进言:“父皇,砚书此番为大夏引进红薯,历经千难万险,实为百姓谋得一大福祉,此乃不世之功,当记一将之功勋。” 康仁帝闻言,微微颔首,语带赞许:“老五,你言之有理。那砚书此刻身在何处?” “回禀父皇,他此刻正于偏殿外,等候给父皇请安。” “既如此,便让他进来吧。” 福全即刻传令:“宣国公爷觐见。” 不多时,宋砚书步入朝堂,神色间略显恍惚。自父亲遭难,他被皇上削去军权后,这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便再未踏入半步。 他缓缓前行,恭敬行礼道:“臣宋砚书参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康健,福泽绵长。 康仁帝凝视着下方跪拜之人,心中涌起无限感慨。宋砚书眉宇间依稀可见宋景怀的影子,宋景怀,那个曾与自己并肩作战、助他顺利登基的至交好友…… 但他后来却功高震主,西北军几乎成了宋家军的代名词,这让他不得不心生戒备。 所以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休得天下人负他。 康仁帝他沉默片刻,或许是因为年岁渐长,心中竟生出一丝对宋砚书的愧疚之情。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砚书啊,起来吧。” “谢皇上。”宋砚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抬头望向龙椅上的康仁帝,目光平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波澜。他身姿挺拔,即便历经风霜,依旧不失当年少将军的风采。殿内静谧,只余下他衣袍轻拂的声音。 “你此次带回的红薯,对我大夏百姓而言,实乃福音。朕心甚慰。”康仁帝终于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与赞赏,“你既有此等功绩,朕自当论功行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宋砚书微微欠身,语气谦逊而坚定:“臣不求高官厚禄,只愿能为大夏百姓再做些实事,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好一个忠孝两全!”康仁帝闻言,不禁拍案称赞,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他深知宋砚书性情高洁,不为名利所动。 他思索片刻道:“砚书,你之心意,朕已明了。既然你心系百姓,朕便赐你‘护国功臣’之号,并恢复你昔日之军职。 但朕考虑到你母亲年岁以高,你便留在京城朕册封你为御林军统领,官居二品。望你继续为大夏的繁荣与安宁贡献你的力量。” 这是他在心中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尽管目前西北军中,原先宋景怀的亲信势力已悉数清除,但他仍心存忧虑,唯恐有万一之忧。因此,将他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无疑是最为稳妥的安排。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非但恢复了军职,更被委以御林军统领的重任,这突如其来的荣耀让皇子们、大臣们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有惊叹、有嫉妒,也有几分释然。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高位,宋砚书的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他并不渴望成为御林军的统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夺回西北的军权,那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是他无法割舍的责任与使命。 因此,在众人瞩目之下,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即表态,这让康仁帝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 见状,慕容玄熠连忙上前,轻声提醒道:“砚书,你这是高兴得忘了形吗?还不快谢恩。”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宋砚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失态。 宋砚书这才如梦初醒,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跪下,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臣宋砚书,谢主隆恩!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望!” 康仁帝这才面露满意与欣慰之色,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意。 他随即庄重地宣布道:“慕容玄熠、袁鹰,尔等听旨。朕深感二位献上红薯之奇功,实乃拯救我大夏万千黎民于水火之中。 朕特封慕容玄熠为一品骠骑大将军,袁鹰则拜封为一品丞相。望尔等今后继续为大夏江山社稷,勤勉不辍,再立新功。” 袁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封赏,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迷茫之色。反观慕容玄熠,他则显得异常沉稳,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波澜不惊。 两人一同谢恩道:“谢父皇(皇上)隆恩。”他们的声音清晰而诚恳,回荡在朝堂之上。 然而,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的议论声更大了。卫丞相更是率先站了出来,他的言辞恳切而有力: “皇上,拜相之事,关乎国家社稷,岂能如此草率行事?袁大人固然才华横溢,但年纪尚轻,经验尚浅,恐难以担此重任。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西南大将军立即站出来表示赞同。他声音洪亮如钟,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 “皇上,卫丞相所言极是。袁大人之才,我等皆亲眼目睹,确有过人之处。但一国丞相之职,非同小可,关乎国家兴衰存亡。如此大事,岂能仅凭一时之念,便轻易决定?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太子党的也立刻跪于殿前,恳切陈词:“恳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而其余皇子们,尽管内心同样不愿目睹袁鹰荣登丞相之位,却各自隐忍,不曾轻易展露分毫心绪。 刹那间,朝堂之内气氛骤然变得沉重而压抑,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犹如潮水般难以平息。 至于袁鹰,对于那丞相之位她却显得异常淡然,仿佛这一切与她并无多大干系,尽显其超然物外之态。 康仁帝闻言,目光深邃,扫视着朝堂之上的众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意已决,袁鹰之才,朕亲眼所见,非池中之物。至于年岁,古有姬仲十三拜相,今袁鹰正值壮年,正是为国效力之时。 朕相信,在朕与诸卿的辅佐下,他定能不负众望,成为一代贤相。” 他转而看向袁鹰道:“袁爱卿,待择定良辰吉日,命你登台拜相。望你秉持忠诚之心,勤勉政事,不负朕之厚望,亦不负天下百姓之期盼。” 袁鹰立即跪地谢恩声音平淡而坚定:“皇上隆恩浩荡,微臣感激涕零。臣虽不才,但定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必不负皇上信任,不负天下苍生。” 言罢,皇上轻轻一挥衣袖,殿内顿时静默无声,只余下他沉稳的脚步声回响。 而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心中仍有不甘,却也只得暂时按下,静待时局之变。 第96章 登台拜相 踏出朝堂的门槛,一群先前未在大殿上明确反对的大臣们纷纷围拢过来,向他们三人致以恭贺,当然,在这些恭贺声中,不乏几分虚伪与敷衍。对此,他们并不在意。 瑞王缓步上前,对慕容玄熠言道:“老五,真是可喜可贺啊!”尽管言辞间满是祝贺,但其眼神中却难掩几分复杂与不实。 在其他皇子的眼中,那份难以掩饰的嫉妒之情如同烈火般炽热,无法被任何伪装所掩盖。 慕容玄熠淡然一笑,轻声道:“多谢皇兄美意。”言罢,他便迈开大步,径自离去。 三人一同出了大殿,慕容玄熠看着一旁的宋砚书道:“恭喜你,砚书。” 宋砚书苦笑了一下:“玄熠,你知道的我志向并不是做这个御林军统领。” 慕容玄熠看了一眼四周道:“我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了宫再说。” 三人并肩而行,直至回到靖王府。此时,正值午餐时分,玗汐已精心备好了午膳。 慕容玄熠亲自为宋砚书斟满酒,举杯提议:“砚书,无论如何,今日之事终归是值得庆贺的。”宋砚书轻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慕容玄熠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想拿回西北军权,此事只能慢慢来,以后会有机会的。如今有了御林军这层身份,你也能多一些保障。” 宋砚书心头一热,他没想到慕容玄熠竟如此为他着想。他握住慕容玄熠的手,感激地道:“玄熠,谢谢你。” 一旁的袁鹰,听着两人的对话,又回想起初见宋砚书时的情景,估计这其中没那么简单。 随后,两人同时举杯,面向袁鹰道:“丞相大人,同喜同贺!” 三人举杯相碰,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宋砚书今日似乎有些不胜酒力,已显醉态。他看向袁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鹰……我让鹰哥给你寄了那么多信,你为何都不曾回复?” 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委屈。天知道这四个月自己内心的煎熬与等待有多难过。 袁鹰闻言一愣,随即疑惑地问道:“信?什么信?” 慕容玄熠在一旁若无其事地喝着汤。 袁鹰脸色微变,放下筷子,认真地问宋砚书:“你何时给我寄过信?” 宋砚书皱眉不解:“怎么会?我明明……”他话未说完, 便被慕容玄熠打断:“或许是途中出了什么差错,此事日后再说。砚书,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着,他便站起身,扶起宋砚书,并吩咐其侍卫莫离好生护送。 袁鹰看着宋砚书离去的背影及慕容玄熠淡定喝汤的样子若有所思。片刻,她便明白了。 她脸色一沉,直接质问慕容玄熠:“慕容玄熠,那些信呢?” 慕容玄熠故作镇定地回答:“什么信?我并未见过。” 袁鹰的眼神如利剑般直射慕容玄熠,他虽心中略有虚意,但仍坚持道:“我真不知道。” 她有几分生气,凝视慕容玄熠片刻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靖王府。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家人、朋友耍阴谋诡计,这是袁鹰的底线。 慕容玄熠望着袁鹰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很生气。他没想到袁鹰竟会为了宋砚书的几封书信而与自己产生嫌隙。她竟然这般的在意宋砚书。 那些信件中满载的柔情蜜意与深切思念,如果她看了很难不动心吧。 夜色渐浓,他回到书房,在抽屉夹层中找到了那十几封被他精心藏匿的信件。望着它们,慕容玄熠心中五味杂陈。 次日清晨,他亲自将信件送至袁鹰手中,未言一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袁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并没拆那些信件。 对于她来说这些信件的内容她并不在意,她只是觉得慕容玄熠做这个事情的本质就不对。虽然他最后还是把信拿了出来,但袁鹰此时并不想理他。原则就是原则! 慕容玄熠心急如焚,他急切地恳求道:“燕儿,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可好?我只是害怕你会被砚书所吸引,我……” 袁鹰沉默了一瞬间,而后抬头直视慕容玄熠的眼睛,郑重地说道: “慕容玄熠,我和宋砚书认识在你之前,倘若我心中有他,那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我珍视我们之间的情感,人生路漫长希望我们能相互信任。此事仅此一次。” 慕容玄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愧与深深的感动,他紧紧地将袁鹰拥入怀中,深情款款地道:“谢谢你,燕儿,我以后定不会了。” 袁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我们都需要成长,学会如何更好地去爱,去相信。这次的事,就当是我们感情路上的一块小石子,踢开了,路也就平坦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回暖,慕容玄熠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柔。他差点因为一时的嫉妒与不安,失去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珍贵。 康仁帝让钦天监择了个良辰吉日,三日后,举行登台拜相仪式。 清晨,袁鹰身着华丽的朝服,头戴金冠,脚踏云靴,步伐稳健地走出府邸,踏上了前往皇宫的征途。她的面容上洋溢着坚定与自信。 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无不赞叹袁鹰的才学与品德,纷纷祝愿她能够成为一位为民请命、清正廉洁的好丞相。 穿过了曲折蜿蜒的长廊,来到了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此时,康仁帝已经端坐在龙椅之上,众臣分列两旁,气氛庄重而肃穆。袁鹰跪拜行礼后。 福全呈上了拜相昭书。康仁帝接过缓缓展开,金色的丝线显得熠熠生辉,犹如帝王之恩泽,普照四方。其上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划皆透露出皇权的威严与庄重。 其上言道:“朕,身为万民之主,上承天命,下恤民情,深知治国安邦之道,非独力可为,必赖贤能之士,共襄盛举。 今有袁鹰者,才情出众,德行昭彰,实乃应天顺人,不可多得之良才。朕心甚慰,特赐袁鹰登台拜相之无上荣光,以表朕之嘉许与厚望。 袁卿鹰也,自幼饱读诗书,胸怀大志,文武双全,于朝野之中素有贤名。其为人谦和,处事公正,深得民心。朕观袁卿之言行举止,皆符合君子之道,实乃国之栋梁,社稷之福。 故朕决定,将其擢升为相,委以重任,望其能不负朕之期望,尽心竭力,辅佐朝政,共谋国家之发展,安定四海,繁荣百姓。 他在户部勤勉于政,日夜操劳,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呕心沥血。他推行改革,减轻百姓负担,发展互市经济,增强国力。 朕心甚慰,知袁卿果不负朕之厚望。然国家之事,任重而道远。朕望袁卿能继续秉持初心,不忘使命,与朕及众臣一道,携手共进,为国家之长远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如此则国家有望,百姓有望,社稷有望也。” 袁鹰身着朝服,面容沉静,静静聆听康仁帝所念昭书。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她深知,这不仅是无上的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她将以此为契机,施展自己的才华与智慧,为大夏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康仁帝皇帝亲自将相印授予袁鹰之手,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仪式,更是权力的交接与信任的托付。相印在手,责任在肩。 随后,袁鹰恭敬地行起大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见状,虽有不甘却也纷纷跟随其后,齐声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震耳欲聋的呼声,仿佛是对皇上的颂扬与敬仰,更是对大夏繁荣昌盛的美好祝愿。 袁鹰登台拜相,这一刻不仅是她个人荣耀的巅峰时刻,更是国家繁荣昌盛的象征与标志。 她将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书写属于大夏的辉煌篇章,让后世子孙铭记于心。 第97章 我只要小鹰 袁府书房内,慕容玄熠拥着袁鹰道:“燕儿,这两日我寻个机会和父皇坦白你的身份,到时再求他给我赐婚。” 袁鹰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便被担忧所取代,“你父皇会同意吗?” 慕容玄熠亲了亲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你这么优秀,而且我对你痴心一片,父皇一定会同意的。” 袁鹰打趣道:“若是你父皇不同意怎么办?那我们就分开?” 慕容玄熠紧紧抱住她,“不会的,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若父皇真的不同意,大不了我就带着你去私奔。” 袁鹰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舍得你王爷的身份跟我去浪迹天涯?” “自然舍得。”慕容玄熠一脸认真地说道,“身份地位不过是虚妄,我只要你。” 袁鹰心中感动不已,主动吻上了慕容玄熠的唇。两人相拥而吻,情意绵绵。 此刻,门外传来挽秋的声音:“大人,国公爷求见。” 慕容玄熠的眉头微微蹙起,几不可察,但随即又舒展开来,想起袁鹰先前的承诺而重归宁静。 二人并肩走出书房,踏入厅堂之中。宋砚书目光触及慕容玄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慕容玄熠与宋砚书交换了一个浅浅的点头,随后转向袁鹰,温声道:“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这番对话,虽简短却意味深长,让一旁的宋砚书听后心里颇不是滋味。 待慕容玄熠走后袁鹰看向宋砚书道:“宋砚书,你找我有事?” 宋砚书回过神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叹一口气,缓缓道:“小鹰,我在苏禄国给你带了礼物。” 他轻轻取出一个精致锦盒,盒内静静躺着一串细腻非凡的珊瑚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袁鹰身为军人,平日里并无佩戴首饰的爱好。 但面对这份心意,她仍由衷地感激道:“谢谢,我很喜欢。”说罢便将手串戴在了手上。 宋砚书见她收下,心中稍感宽慰,却又不免生出几分落寞。他深知,这份礼物或许永远也无法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位。 他轻轻一笑,试图掩饰心中的波澜,“小鹰。我真的给你写了信……。” 袁鹰轻抚着手上的珊瑚打断道:“宋砚书,你平安归来便好,至于信件,已不重要。” 宋砚书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那些信件中蕴含着他深沉的爱意与绵绵不绝的思念,对他而言,它们岂止是重要,简直是他情感世界中不可或缺的珍宝。 宋砚书眼神微沉,轻声说道:“小鹰,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朋友看待,但我对你的感情并非如此。我……我心悦你。” 袁鹰没想到宋砚书会直接说出来。面对他的直截了当,她也以同样的坦诚回应:“宋砚书,自从相识以来,我都将你当作我最重要的朋友,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他内心深处便早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正视的罢了,让他迟迟未开口。过了许久,他才鼓足勇气,以极其轻柔的语调,缓缓探问:“小鹰,你与玄熠之间……” 袁鹰凝视宋砚书片刻,眼中闪烁着真挚,她轻声却坚定地说:“嗯,我喜欢他!” 这句话,没有丝毫的遮掩与修饰,直白而纯粹,却让宋砚书的心中泛起了难以言喻的酸楚与苦涩。 她喜欢他,那他怎么办?他终究是错过了她。他看了她许久,久到时间像静止了一般。 最终他艰难的挤出一丝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楚,“我明白了,小鹰。只要你幸福,我就心满意足。” 说完他落寞的转身,心中满是失落和痛苦。他明白,他的感情终将无果。 袁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想欺骗他更不想伤害他。 …… 东宫,太子闻知袁鹰竟得拜相之荣,怒火中烧,将东宫中凡能触及之物,尽皆砸毁,一片狼藉。他全拜袁鹰所赐到现在还在禁足,他心中恨意难平,誓要将袁鹰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恰在此时,王皇后步入东宫,只见宫女们战战兢兢,俯首在地,正忙着收拾这满地的狼藉。王皇后见状,轻轻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她缓步至太子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皇儿,你如此沉不住气,实非帝王之相啊。” “母后,儿臣咽不下这口气!”太子怒目圆睁,双拳紧握。 “皇儿,稍安勿躁。”王皇后微微皱眉,“此事尚有转机。” “转机?”太子闻言,眉头一挑,“莫非母后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王皇后轻捻佛珠,“如今之计,唯有等待时机。那袁鹰虽获拜相殊荣,但树大招风,朝堂之上,已有人对她心怀不满。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太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然而,他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此外,你需修身养性,喜怒不形于色。最近你父皇高兴,我去给你求情,让他先解了你的禁足。” 王皇后语气严肃,“以后你行事不要这么鲁莽,若连这点心性都无,如何成大器?” 太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王皇后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恨,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你一旦登基为帝,还愁对付不了他吗?” “可是父皇正值壮年,皇位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落到我手中。”他心中暗自叹息,毕竟自己这个太子的位置已经坐了将近十年之久。 “你只需安心稳固你的太子之位,其他的事情无需你过多忧虑。”王皇后的话语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同时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之色,仿佛预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计划正在酝酿之中。 宋砚书自昨日归家以来,便沉溺于酒乡,无法自拔。敦纯公主见状,心急如焚,她紧蹙蛾眉,关切地询问道:“书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消沉?” 宋砚书缓缓抬起那双迷离的眼眸,望向敦纯公主,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他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周遭的宁静:“母亲,我心之所系的女子,她……她已倾心于玄熠了。” 敦纯公主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抚上宋砚书的背,试图给予他一丝慰藉。“书儿,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但你要知道,世间好女子千千万,总有一人,愿与你共度风雨,白首相依。” 宋砚书喃喃道:“世间好女子千千万,我却只想要她一人。” 敦纯公主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却也深知感情之事,难以强求。 夜幕低垂,慕容玄熠手携两坛佳酿悄然而至。 宋砚书凝视着这位挚友,眼中满是复杂情绪。缓缓开口:“你,其实一早便洞悉了她的女儿身,是也不是?” “是否也是你,别有用心地安排我出使苏禄国?”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些我寄予小鹰的信件,是否也悄然落入了你的手中。”他语气中有几分愤怒。 慕容玄熠目光温柔却沉重,他正视着宋砚书,轻声叹道:“砚书,对不起!”终究是他算计了他,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小鹰。”宋砚书的话语坚定而决绝,透露出他对那份情感的执着与珍视。 慕容玄熠拍了拍宋砚书的肩膀,“砚书,我与小鹰两情相悦,还望你成全。”说完,他举起其中一坛酒,仰头一饮而尽。 宋砚书呆呆地看着慕容玄熠,心中一片茫然。他缓缓拿起另一坛酒,也一饮而尽。 坛子摔落在地,酒水洒了一地。宋砚书转身离去,留下慕容玄熠独自站在原地。 宋砚书独自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手指轻轻摩挲过手中未寄出的一沓信件,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往昔的温度。那些字里行间跳跃的情感。让他回想起他们在深林中的日子。 宋砚书闭上眼,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他深知,这些信件不仅仅是文字的堆砌,更是他与心中之人灵魂深处的对话,是无数个日夜中,他孤独时唯一的慰藉。 第98章 提取青霉素 养心殿内,王皇后端了参汤上前轻轻道:“皇上,龙体康健实为社稷之基,臣妾恳请陛下暂且放下政务,小憩片刻。这是臣妾特意给您熬制的参汤。” 康仁帝从奏折上抬起头,接过喝了一口淡淡道:“皇后有心了,朕心甚慰。” 王皇后微微一笑,\"能得皇上喜爱,实乃臣妾之荣幸。\"她顿了顿,又道:\"臣妾听闻新任丞相袁大人给朝廷献了红薯,此等良物,实乃我大夏之福祉。 臣妾虽居于后宫,却也心系天下百姓,深知粮食乃国之本,民之基。袁大人此举,不仅彰显了其忧国忧民之心,更是我朝官员应持之典范。” 康仁帝轻轻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皇后所言极是,袁爱卿此举,确乃利国利民之大计。 皇后上前跪着行礼道:“大夏在皇上的英明治理之下,定能迎来繁荣昌盛的辉煌时代。 皇上正值盛年,英姿勃发,臣妾心怀敬意,欲为皇上精心挑选一批佳人入宫,以侍奉皇上,增添宫廷之雅趣,共赏盛世之繁华。” 康仁帝满意地点点头,将参汤一饮而尽,随后起身,轻轻上前扶起了王皇后,温声道: “皇后有心了,朕知你一心为朕,为大夏。有你如此贤后,实乃朕之大幸。今后,你我夫妻同心,共筑这盛世基业,让大夏之名,响彻四海,永载史册。” 王皇后趁机道:“皇上,您圣明烛照,皇儿已受禁足之罚多时,心中已深悔前非。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念及父子之情,宽恕皇儿一时之过,解除其禁足之令,使其得以重归正轨,再展宏图。” 康仁帝看了王皇后片刻缓缓开口道:“玄礼这期间可有反思己过?” 王皇后连忙答道:“皇儿已知错,日夜悔过,还望皇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康仁帝微微颔首,“既然如此,便解禁足吧。希望他日后能谨言慎行,莫负朕望。” 王皇后大喜,叩头谢恩。 …… \"小鹰,小鹰……速速起来,为师有要事寻你。\"天边刚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花谦颂便在院中急切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袁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师父对医术的这份痴迷与狂热,恐怕也只有她师娘能够全然包容与理解。 她缓缓推开房门,脸上挂着几分不悦,轻声却带着几分责备地言道:“师父,大清早你干嘛?” 花谦颂却似未察觉到她的不满,急切地说道:“小鹰,快来瞧瞧,为师似乎已成功地从那青霉菌中提炼出了青霉素。” 袁鹰一听,瞬间睡意全无,她快步随花谦颂走到他后院的研究房中,桌上摆着一小半瓷杯清澈的液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激动所取代。 自去年起,她师父便全身心地投入到青霉素的研究之中,遗憾的是,没有一次成功的。浪费了她十个珍贵的哈密瓜。不仅如此,他还接连损失了好几筐珍贵的桔子,依旧未能突破瓶颈。 在他对自己有所怀疑时,他在一只发霉的馒头上意外发现了霉菌的踪迹。 这一发现如同星火燎原,又迅速点燃了他的研究热情,使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后院里,他的馒头实验品堆积如山,异味难闻。 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果这青霉素真的提取成功,将会为无数病患带来福音啊! “师父,你怎么确认成功了?”袁鹰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半瓶珍贵的液体,仔细端详。 花谦颂得意地捋了捋胡须,笑道:“你不是说将青霉素溶液滴入那个葡萄球菌中,盖上盖子等几天,如果溶液周围出现圆圈,那就说明青霉素提取成功了,”说完他替给她另外一个瓷杯。 袁鹰接过那呈现出圆圈的瓷瓶激动不已。 “师父,你太厉害了!”袁鹰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终于成功了!” 花谦颂满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不过,师父,我们还需要进行更多的实验来验证其疗效和安全性。”袁鹰冷静地分析道,“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成果。” “而且青霉素需要经过皮试才能用。因为有一部分人会对青霉素过敏,并且这种过敏如果严重会导致人死亡。” 花谦颂点点头,表示同意。师徒立即分工明确。 花谦颂继续试验青霉素,他明白要将青霉素推广使用,还需解决诸多难题。他整日埋头实验室,不断改进提取方法,同时记录每一次实验的数据。 袁鹰则去准备注射液,青霉素只能皮下注射。 现代注射器普遍采用玻璃与塑料材质制成,这在古代显然是无法实现的。那么,倘若设想以铁质来替代,这样的设想是否切实可行呢? 袁鹰端坐于桌前,专心致志地描绘着注射器的每一个细节,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与专注。即便是慕容玄熠悄然步入,她也未曾察觉。 慕容玄熠缓缓走至她身后,轻轻地将她连同椅子一起环住,柔声细语地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袁鹰吓了一跳,她嗔怪地看了慕容玄熠一眼,“你吓死我了!我在设计注射器呢。” 慕容玄熠拿起图纸看了看,“何为注射器?” 袁鹰以极大的耐心,详尽地向慕容玄熠阐释了青霉素的神奇效用与注射器的使用方法。 “莫非你意指,这青霉素将来有朝一日能广泛应用于军营之中,造福万千将士?”慕容玄熠闻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之色。 袁鹰见状,微微颔首,以轻柔而坚定的动作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慕容玄熠紧紧握住袁鹰的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若真能如此,此乃我大夏之幸,百姓之福。只是,这铁质的注射器,制作起来恐怕并非易事。” 袁鹰微笑着说道:“确实困难重重,但只要找到合适的铁匠,按照我的图纸应该可以打造出来。” 慕容玄熠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好,那剩下的你便交给我即可。” 说完他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便拿着图纸出了书房。 袁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几日过去,袁鹰看着眼前精致的铁质注射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拿起注射器,反复检查着每一个细节,确保其完美无缺。 袁鹰来到花谦颂的试验室。“师父,我已将注射器制作完成。” 花谦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如此甚好,我们便可开始在猪身上实验了。” 他在猪身上割了一个口子,等脓肿后。 花谦颂小心翼翼地将青霉素溶液吸入注射器内, 随着注射器缓缓推进,清澈的青霉素溶液缓缓注入猪体内的脓肿部位。师徒二人屏息以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们紧盯着那处伤口,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几日后,当再次检查那头猪时,他们惊喜地发现,原本红肿的伤口已经开始消退,脓液也明显减少。 花谦颂激动地握住袁鹰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小鹰,我们做到了!” 袁府上下,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所感染。 慕容玄熠凝视着袁鹰,心中暗自思量,此刻正是天赐良机,他欲向父皇坦诚袁鹰实为女子之身,并恳请父皇赐下这桩美满姻缘。 但接下来的事情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第99章 秦知初入狱 慕容玄熠于书房之中,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军务,此时,蔚如迟神色匆匆地闯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慕容玄熠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问道:“如迟,你这是有何急事,竟如此匆忙?” 蔚如迟喘息未定,急切地答道:“玄熠,大理寺正秦知初入狱了。” 慕容玄熠听后淡淡哦了一声,这好像与他没有关系吧。 蔚如迟见状,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意,他望向慕容玄熠,再次开口:“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下狱吗?” 慕容玄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随意的微笑,缓缓问道:“哦?那又是为何?” 蔚如迟沉吟片刻,方才缓缓道:“秦知初实则是女儿身,不慎泄露身份,被人举报至御前。皇上震怒之下,以欺君之罪将其打入天牢,并定于择日问斩。” 慕容玄熠心中一惊,手中的笔不由得一抖。他想到了袁鹰,突然心里一阵不安。 “玄熠,为了袁大人,我们也必须得想办法救她出来。”蔚如迟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慕容玄熠沉默片刻,似乎在深思熟虑,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嗯,让我好好想一想。” 此人他非救不可,她的安危与燕儿息息相关。 蔚如迟见状,欲言又止,正欲开口再劝,却被慕容玄熠打断。 “你为何如此紧张?”慕容玄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蔚如迟。 如迟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她乃我麾下得力干将,其卓越的办案才能与公正不阿的品性,令我由衷敬佩。” 慕容玄熠望着蔚如迟他沉声道:“蔚如迟,倘若你对她心存有意,那你就不要去招惹安阳。” 蔚如迟闻言,急忙辩解,神色间满是焦急:“玄熠,你别误会。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毫无越轨之举。直至最近,我才知晓她是女子之身。 至于安阳,我对她是认真的,天地可鉴,绝无虚言。”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谈话:“五哥,五哥……” 蔚如迟对慕容玄熠使了个眼色而后道:“安阳公主,好。” “如迟哥哥也在呀。”安阳笑的一脸灿烂。 慕容玄熠看着安阳道:“你有事?” “五哥,我来找你和袁鹰去骑马。”安阳走到慕容玄熠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看来你闲的很,该招个驸马了,不然年纪大了就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慕容玄熠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阳。 安阳立刻反驳道:“五哥,你都这么老了还没成家,我着什么急。” 慕容玄熠一噎。 一旁的蔚如迟听到这,心中不禁也涌起一股失落感。 安阳笑问道,“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呢?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慕容玄熠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一些公事罢了。” 安阳似乎并没有相信,她好奇地问道:“真的吗?我怎么听到你们提到了我的名字?” 慕容玄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转头看向蔚如迟,后者则显得有些尴尬。 “没有,定是公主听错了。”蔚如迟连忙解释道。 慕容玄熠附和着点点头,“对,你肯定听错了。” 这并没有打消安阳的疑虑,她狡黠地一笑,“好吧,我听错了,那五哥我们去骑马吧。” 慕容玄熠看着蔚如迟道:“我等会还有事,袁鹰如今也很忙,改天吧。”他心中迫切需与袁鹰商讨对策。 安阳公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既然如此,那便作罢。” 蔚如迟连忙上前,温文尔雅地提议道:“公主若是不嫌弃,我陪你,如何?” 安阳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这春日里最温暖的风。“真的吗?如迟哥哥,还是你最好!” 蔚如迟轻笑着点了点头。 说着,安阳已迫不及待地转身出去了,裙摆轻扬。 待安阳走后,慕容玄熠看向蔚如迟,“我希望你记住刚才说的话。” 蔚如迟郑重点头,“我知道。” 慕容玄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随后他迫不及待的去了袁府。 此时袁鹰正在给花谦颂洗脑。 “你也不想把你这身医术绝学带到棺材里去吧。” 花谦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袁鹰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鼓励与信任,“为何不可?只要你悉心教导,假以时日,三五年后,杏林之中必将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杰出人才,待到那时,师父你此生就功德圆满了。” 她话一落,就被花谦颂瞪了一眼,“不许打趣你师父。” 袁鹰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并非打趣,我是认真的。兵法有云,兵贵精不贵多。 我相信你的这身医术绝学,一定能发扬光大,为无数病患带去生命的福音,同时也能实现医术的薪火相传。” 花谦颂被袁鹰洗脑的晕头转向。“可是,这事该怎么开头呢?” 袁鹰见洗脑成功便满意的道:“我会把医学院的事情都办妥当,你只待安心当好这个院长教好学生即可。” 就医学院的事情两人交谈的异常投入,以至于慕容玄熠在身后静立良久,都未曾引起他们的丝毫察觉。直至他轻轻咳嗽一声才瞬间唤回了二人的神思。 花谦颂闻声抬头,目光落在慕容玄熠身上,笑道:“玄熠来了,那你们聊。”说完便回了房间。 袁鹰见慕容玄熠的面色略显凝重,不禁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慕容玄熠沉吟片刻,便将秦知初的遭遇缓缓道来。袁鹰听后,神色大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浪所冲击,久久不能平息。 在这万恶的古代,女子踏入朝堂便被视为滔天大罪,女性的才华与智慧被无情地束缚。 唉……袁鹰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要打破这种束缚。救她也是救自己! 两人迅速而周密地商讨起对策来。 袁鹰凭借其敏锐的洞察力巧妙地发动了百姓的舆论力量,一时间,万民同心,纷纷为秦知初求情,声势浩大,震撼朝野。 第100章 缺一位夫子 朝堂上 气氛凝重,群臣或交头接耳,或面露难色。 此时,一封封承载着万民心声的奏章如同雪花般纷飞至康仁帝案前,每一字每一句皆是对秦知初才华的认可,对女性权益的渴望。 康仁帝眉头紧锁,他未曾料到,一个女子的命运竟能牵动如此广泛的民心。 康仁帝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诸位爱卿,对于此事,你们有何高见?” 周太傅闻言,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沉声道:“皇上,依老臣之见,女子之责,首在持家育儿,侍奉翁姑,此乃天经地义,古来有之。” 卫丞相亦不甘落后,他站出身来,声音洪亮:“皇上,历史长河之中,确无女子涉足政坛之先例,此乃礼法所定,人心所向。” 众臣闻言,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之上,皆是赞同之声。 康仁帝目光如炬,蹙眉看向袁鹰,沉声问道:“袁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袁鹰不急不徐上前道:“皇上,在我家乡古有女子替父从军,现有女子上阵杀敌。女子之英勇与智慧,并不逊于男儿。女子又如何不能入朝为官呢?”袁鹰不卑不亢地说道。 “朝堂之事,关乎江山社稷,岂能容女子随意插手。”周太傅反驳道。 “女子之才,不输男子。若只因性别之故而被拒之门外,岂不是浪费了许多人才。”袁鹰据理力争。 蔚如迟淡淡开口道:“听闻近日京城内出现一首童谣,不知众大人可有所耳闻?” 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 “童谣唱道:‘秦家有女才情高,心怀天下志向豪。若非女儿身碍事,定能安国保民劳。’” 慕容玄熠缓缓说道。这也正是袁鹰之手笔。 袁鹰随后接过话茬,赞叹道:“皇上,这正是她的卓越之处,因此深得百姓的爱戴与敬仰。” 康仁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细微的思绪。 周太傅:“无论那女子如何才华横溢,如何出类拔萃,这欺君之罪,却是铁证如山,无可辩驳的事实。” 袁鹰望向周太傅,缓缓言道:“太傅大人,历史的长河中,多少英雄豪杰因时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此女怀有一颗赤诚之心,为百姓谋福祉,其过错或可宽恕。 再者,她所展现的智慧与才能,实为国家之幸,百姓之福。皇上何不给她一个机会,以此慰藉万民之心,彰显吾皇之仁慈与宽宏。”袁鹰言辞恳切。 太子缓步向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道:“袁大人之意,莫非是认为,若父皇不饶恕这女子,便显得父皇不仁慈了吗?” 康仁帝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显然心中不悦。 慕容玄熠赶紧上前道:“皇兄,袁大人并非此意。父皇英明神武,仁爱之心天下皆知。 然则,宽恕与严惩皆是治国之道,关键在于时机与对象。此女才情出众,若能得其辅佐,定能为国家带来繁荣。” 在这一刻,康仁帝陷入了深深的困惑,竟不知该听从何人的建议。 此时,瑞王缓缓步出,躬身言道:“父皇,儿臣斗胆进言,依儿臣之见,可宽宥她性命,以示皇恩浩荡,但断不可再让其涉足朝堂,步入仕途。 此举既能安抚民心,又能彰显皇权之不可侵犯,威严赫赫。” 康仁帝闻之,龙颜大悦,频频点头,心中暗自赞许:此计甚妙,甚合朕意。 康仁帝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说道:“瑞王所言极是。现传朕之旨意,鉴于原大理寺正秦知初虽有欺君之过,然念其往昔功绩,朕决定宽宏大量,特赦其欺君之罪。 然,法度不可废,官职必须革除,且自今日起,永不录用为官,以示惩戒。”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袁鹰见状,本想再言,却见慕容玄熠对她轻轻摇头,示意不必多言。 走出宫殿,袁鹰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慕容玄熠说道:“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可惜。” 慕容玄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袁鹰也身为女子,慕容玄熠原本怀揣着与康仁帝坦诚相对、请求赐婚的愿景,但此刻,这一切似乎都变得遥不可及。 袁府外。 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挺立于府邸大门之外,其气质凛然,步伐稳健,她缓缓向前,声音清晰而有力:“烦请通报丞相大人,秦知初特来求见,望能赐见一面。” 守卫闻言,派其中一人匆匆步入府内,留下其余人审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不多时,那守卫匆匆返回,神色中带着几分敬畏与匆忙:“秦姑娘,袁大人有请,请随我来。” 秦知初步入袁府,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坚定。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命运的忐忑,也有对袁鹰深深的感激。穿过曲折的回廊,她来到了厅堂。 袁鹰见秦知初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秦知初款步上前,躬身行礼,言辞恳切:“秦知初多谢丞相大人救命之恩!”她心中满溢感激之情。 从蔚大人处得知,自己之所以能重获自由,全仗丞相大人之力。丞相大人真乃智勇双全,竟能巧妙运用民心,将自己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其智谋之深,实乃令她钦佩不已。 袁鹰连忙扶起秦知初,温声道:“秦姑娘不必多礼,我不过尽了些微薄之力。” 袁鹰随意问道:“秦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秦知初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淡淡的乡愁与释然,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与过往的自己告别:“或许是该踏上归乡之路了。也好!以后有机会陪伴双亲了。” 袁鹰看向秦知初道:“秦姑娘虽不能为官,但仍可为民请命。” 秦知初一阵愕然:“不知丞相大人是何意?” 袁鹰微微一笑,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我欲创办一所书院,让百姓女子皆能习文识字,使她们得以触及知识的光辉,从而改写自己的命运。但我缺一位德才兼备的夫子。不知秦姑娘,是否愿意担此重任?” 秦知初闻听此言,眼眸中掠过一抹讶异之色,她心中暗自揣测,袁大人此举背后究竟藏着何种深意。但这份不解很快被深深的感动所取代。 她目光炯炯,坚定地凝视着袁鹰,诚挚地言道:“丞相大人胸怀天下,高瞻远瞩,实乃我等楷模。知初虽不才,却愿化身为知识的灯塔,倾尽我所能,照亮那些对知识充满渴望的心灵。 让女子亦能在浩瀚的书海中自由翱翔,以智慧为翼,为自己在世间赢得一片广阔的天空。” 袁鹰闻言,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秦姑娘有此志向,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书院之事,就拜托秦姑娘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书院中那些求知若渴的女子们,正用她们的智慧和勇气,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第101章 岳麓书院 袁鹰端坐于书案前,笔耕不辍,心中筹谋着开办医学院与书院的事情。既然要开办医学院和书院那就得有个计划,不是动动嘴巴就能成。 至于两所学院的经费,她并不打算向朝廷伸手,以免引发朝臣非议,估计皇上也难予首肯。她将自己所有的赏银及俸禄都全部拿出来。但和她的预算还相差老远,少的她只能另辟蹊径了。 慕容玄熠踏入之时,袁鹰正眉头紧锁,苦思冥想解决之道。他见状,温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这小脸儿都拧成麻花了?” “唉......我在发愁办医学院和书院的银钱。”袁鹰叹气道。 慕容玄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一切皆有我在,何须你如此费神?” 袁鹰抬眸望向慕容玄熠打趣道:“慕容玄熠你很有钱?” 不过袁鹰想他做为一个王爷应该是有钱的,有自己的封地,店铺、还有买卖。但她并不想找慕容玄熠伸手要钱。是她自己要揽下的事,那她就得自己处理。毕竟她现代人的思维古代人不一定能理解。 慕容玄熠轻捏她的鼻尖,笑声中带着宠溺:“自然,富可敌国,养你十个都不在话下。” 袁鹰笑靥如花地捧着他的脸道:“那我岂不是赚大了,寻了一位既英俊又多金的王爷。” 慕容玄熠凝视着她,神色变得认真而深情:“不,是我赚了。我是檐上孤寂的三寸雪,而你,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惊鸿客。”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袁鹰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轻抚着他坚实的胸膛,轻轻道:“慕容玄熠,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你也是我的朝朝暮暮。”慕容玄熠低头,轻吻了一下袁鹰的额头。 “乖,切勿再为银钱之事忧心,一切有我!” 他稍顿片刻,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燕儿,你可知我外祖父曾是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富商,虽不幸遭逢变故,流放他乡,但他老人家却为我留下了丰厚的家业。 我心中怀揣着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宏愿,但碍于外祖父获罪之后,其财产名义上皆已充公,我行事便多了几分顾忌,如今医学院和书院交由我来操办,也算是为我外祖父积德行善吧。” 在慕容玄熠的诚挚言辞下,袁鹰便交医学院和学院的资金全交由他操办。不得不说慕容玄熠很有智慧与谋略。 在京城贵族圈内,他巧妙地以募捐活动的名义作为掩护,不动声色地运用自己的财力,为医学院与书院的创立提供了坚实的经济。 有了慕容玄熠的超能力,袁鹰很快就将医学院开办了起来。医学院考虑到花谦颂年纪大了,就在慕容玄熠购置的蔚府里开办。为了避风言风语,慕容玄熠在靖王府修缮好后,现在基本就住在靖王府了。 袁鹰将医学院取名为杏林医学院。寓意着医术高超,救死扶伤,如同春日里繁茂的杏林,充满生机与希望。 花谦颂凝视着大门上镌刻的“杏林医学院”几个大字,眼眶不禁湿润了。回想起去年此时,自己尚在外漂泊无依。 自与袁鹰相遇后,让他得以重获新生,让他有机会让自己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后辈们,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欣慰。 袁鹰她将名额广撒至全国各地,使得这些未来的医学圣手能够学成归去,投身于各自的家乡,以精湛的医术回馈乡土。 医学院历经层层严苛的选拔,最终仅遴选出五十位佼佼者,正如袁鹰所言,兵不在多而在精,正实现了择优录取的初衷。一旦被录取的学子,将享受学杂费全免的优厚待遇。 入学院前袁鹰庄重地与他们签订了协议,明确规定所有自杏林学院深造并顺利毕业的学子,均需在杏林医院勤勉服务满五年之期,方能自主择业,开设个人医堂。 此举既能在确保学子们能将所学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深度融合,同时也作为对医学院悉心栽培的一种回馈。若未能履行此约定,则需承担医学院的全部培养费用,以示对教育资源尊重与珍惜的严肃态度。 随着一切准备就绪,医学院花谦颂正式拉开了教学的序幕。 但是书院的地址却还没选好。袁鹰想挑一处清净、宽绰、便利的地方。 京城之中,多数孩童尚能聘请夫子至家中授课,而乡野农家的孩童却往往无缘于知识的殿堂。所以她这所书院要为百姓而办,不论男女免费入学。 秦知初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袁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敬意,缓缓问道:“大人,您究竟出于何种高远的考量,竟无私地兴办义学,分文不取呢?” 袁鹰目光远眺,语气坚定:“少年强则国强,此乃国家之根本!我憧憬着有朝一日。 大夏国的每一寸土地上,无论是富贵之家还是贫寒之户,所有孩童都能满怀喜悦地踏入学堂,沐浴在知识的阳光之下,共同成长。” 秦知初闻言,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撼,她惊愕之余,竟一时语塞,原来这世间真有如此胸怀天下、无私奉献的人。 袁鹰和秦知初两人商量后将书院选在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山脚下的庄子里。那里环境清幽,远离喧嚣,适合静心学习。此外,土地宽阔,便于孩童们户外活动。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不久之后,一座气势恢宏且景致宜人的书院便巍然矗立于山脚之畔,袁鹰亲自为其命名为“岳麓书院”,寓意深远。 秦知初心中满是疑惑,遂不解地询问:“大人,此书院何以命名为岳麓书院?” 袁鹰微微一笑,解释道:“岳麓者,乃是取自‘岳立天地,麓藏玄机’之意。我希望这座书院能够培养出顶天立地、满腹经纶的人才,为国家的繁荣兴盛贡献力量。” 秦知初听后,对袁鹰的深意颇为钦佩,不禁感叹道:“大人不愧是心怀大志之人,此名实乃精妙至极!” 袁鹰微笑着,目光坚定地投向远方层峦叠嶂的山脉,岳麓书院在她华国是有名的学府。在那里,群英荟萃,人才济济。 在这里,她也希望知识的火种得以传承,智慧的光芒能照亮每一个求知若渴的灵魂。 第102章 栽种红薯 医学院和书院的事情告了一段落。 时至三月中旬,春意正浓,袁鹰所督办的红薯催芽之事亦传来佳音,那在高温草棚中细心呵护的红薯苗,如今已茁壮成长,郁郁葱葱,完全具备了移植栽种的条件。 朝堂之上,康仁帝特向袁鹰询问:“袁爱卿,朕红薯培育进展如何了?” 袁鹰躬身禀报:“回皇上,红薯已不负圣望,纷纷破土而出,生机勃勃,近期便可移至田间,广植天下。” 康仁帝闻言,龙心大悦,笑道:“好,到时,朕定要亲临田畴,亲眼见证这红薯之盛况。”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感意外,面面相觑:皇上竟对红薯之种植如此上心,还要亲自视察。 康仁帝不仅亲自前往,还携皇子皇女及宠妃同行,共享此等田园之乐。更下令三品以上官员皆需携家眷共赴红薯栽种,以示皇恩浩荡,与民同乐。 康仁帝决定亲自前往红薯田视察后,朝野上下迅速行动起来,筹备工作紧锣密鼓。 数日后,阳光温柔地洒落大地,康仁帝身着璀璨黄袍,头戴庄严帝冠,自皇宫深处缓缓步出,身后紧跟着御林军统领宋砚书,他身姿挺拔,宛如铁塔,紧随在康仁帝之身后。 金銮御轿庄严而华贵,其上覆盖着黑色的华盖,随风轻轻摇曳,更添几分皇家气派。 沿途之上,数千御林军严阵以待,层层环绕于皇家庄园四周,他们铠甲鲜明,刀枪闪亮,在绚丽阳光的映照下,更显威武雄壮,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 文武百官及其子女嫔妃,皆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形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在众人的簇拥下,康仁帝缓缓走向那片充满希望的农田。 入眼是一片片绿意盎然的红薯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康仁帝望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袁鹰适时上前,她声音洪亮道:“皇上,这红薯好种,只需用割下来的藤蔓扦插在土里,不出数月便可收获。” 康仁帝亲手拿起一把锄头,在袁鹰的指导下他小心翼翼地种下了第一株红薯苗。 康仁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期待。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在场所有人,以十人为一小组,分配耕作之任。朕要看哪组种的更好更多,朕有赏赐。 诸位爱卿,此红薯乃我大夏之希望所在,乃我大夏之根本基石,望尔等皆能倾尽全力,以诚待之,不负朕之厚望。” 众人闻言,面上皆显露出为难之色,对这田间劳作颇感不屑,尤其是嫔妃与皇女们,更是满心嫌弃。然而,碍于皇上亲临,只得勉强应承。 安阳公主见状,迅速跑到袁鹰身旁,急切言道:“袁鹰,五哥我要与你们同组。”话音未落,一旁的衡阳公主也匆匆跑来,恳求道:“安阳,我也想加入你们。” 安阳公主心中不悦,平日里与衡阳最合不来,此刻她突然要求同组,无非是想借袁鹰之能,自己得以偷闲。于是,她冷冷地翻了个白眼,并未回应。 衡阳公主见状,转而向袁鹰恳请道:“袁大人,我想加入你们的小组可以吗?” 袁鹰语气平和而淡然地回应道:“自然可以,衡阳公主请便。” 她虽然没有和衡阳公主打过交道,但听闻她是苏妃之女自幼娇纵。在这样的场合下,袁鹰自然不便流露出任何不敬之意,只能以礼相待。 衡阳公主得意地朝安阳公主轻轻挑起了眉梢,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火花。 分组之事迅速尘埃落定,袁鹰、慕容玄熠、蔚如迟、安阳公主、衡阳公主、罗怀安、慕容玄宇、慕容玄宙、董倾倾与苏妃汇聚成了一组。 太子党自成一派,瑞王党紧随其后,宇王与卫丞相的势力合为一营,大家彼此间似乎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形成了鲜明的阵营划分。 这样的场景让康仁帝不禁紧蹙眉头,心中暗自思量。 紧接着,每组都推选出了一位代表,由袁鹰教他们剪红薯苗的技巧,以及如何将它们栽种于土中,每一个步骤袁鹰都讲解得细致入微。 宋砚书在四周布下了防御的阵势,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袁鹰身上,心中明白,从今往后,他或许只能以这种方式,远远地默默地守护着她了。 随着一声锣响。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原本寂静的田野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慕容玄熠与蔚如迟则、罗怀安负责挖坑,苏妃、衡阳公主负责分苗。安阳公主、董倾倾、慕容玄宇、慕容玄宙他们负责栽种。 他们虽然显笨拙,但在袁鹰的鼓励下,也努力尝试着将红薯苗插入土中,偶尔的失误引来一阵欢笑,气氛逐渐变得轻松愉悦。 其他小组也不甘落后,各自忙碌起来,太子党与瑞王党更是暗中较劲,都想在皇上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干。 宁王与卫丞相皆深谙团队协作之精髓,二方人之间默契无间,行事效率自是高人一等。 卫若兰,她那纤纤素手沾满了泥土。她静坐一旁,细心地拂去指尖的泥土,而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慕容玄熠,那份情愫,微妙而难以言喻。这一幕,恰巧被宁王尽收眼底,他顿时垮了脸。 休息间,袁鹰坐在树荫下休息。这时苏妃走过来轻轻道:“袁大人……花谦颂、媚娘……他们都好吗?” 袁鹰心中自然知道她的身份,神色淡然地回应道:“家师一切安好,劳娘娘挂念。” 她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稍作沉吟后,又补充了一句:“家师曾提及,对苏妃娘娘当年未嫁之恩,心怀感激。” 袁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真是又当又立。 苏妃站在原地,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感慨竟会引来如此直接的回应。 袁鹰这组原本设定为十人一组的队伍,不知怎的,自然而然地分化成了两两一组的模式。 农田之中,安阳公主此刻全身尽染泥土,却浑不在意,依旧埋头于红薯的栽种之中,展现出一派坚韧不拔的劳作风貌。 蔚如迟见状,温柔地走近,轻声细语道:“公主,你去休息吧,此等粗活,我一人便可。” 安阳公主闻言,回眸一笑,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轻快地说:“无妨,我并未觉得疲惫,与民同耕,乐在其中。” 蔚如迟望着她那张被泥土点缀得如同小花猫般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几度想伸手轻抚,却又顾及到皇室礼仪,终究是按捺住了这份冲动。 而另一边,董倾倾与慕容玄宇正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红薯种植竞赛。每当慕容玄宇领先一步,董倾倾便俏皮地抓起一把泥土,轻轻掷向他,以此作为她不甘落后的抗议,两人之间洋溢着欢声笑语,为这片农田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至于慕容玄熠,他自然是与袁鹰并肩作战。 但衡阳公主却似有意无意地频频“造访”,询问红薯种植之法。袁鹰虽感无奈,却也只得耐心细致地亲自示范,教授公主种植之道。 这一幕温馨而又略带诙谐的画面,恰好落入了康仁帝的眼帘,引得他嘴角微扬,心中暗自赞许。 第103章 丞相之改革 随着京城红薯栽种的兴起,一股热潮迅速席卷全国,各地纷纷效仿,竞相栽种红薯。袁鹰引领大家开垦荒地种红薯,确保在不占用耕地种植主粮的前提下,实现农作物的多样化种植。 百姓对这无根无系的红薯藤抱有极大的怀疑,但每个人还是极其认真的态度种植。如果真如朝廷所说亩产能达到400石,那大家就都能填饱肚子了。 康仁帝颁布圣旨,严令全国各地之红薯,一律不得出口,违令者杀无赦。大夏短粮同样周边国家一样短粮。在古代,粮食乃立国之本,掌握粮源者,便如同掌握了先机与主动权,其势足以问鼎天下,称霸一方。 袁鹰身为现代人,内心自然希望全天下人都不饿肚子。但她既然成了大夏的丞相,她就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与无奈。她虽有心济世,却也需遵循国家的法令与大局的考量。 红薯尽数移栽到了地里,袁鹰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她向康仁帝力荐罗怀安担任户部尚书之职,并顺利地将户部事务移交给罗怀安,罗怀安刚正无私的品性,正是户部之所需。随后,袁鹰也正式踏入了政事堂,担起丞相之重任。 上任之初,袁鹰首先便是上书康仁帝请求调整早朝时辰。想想,大风大雪、天寒地冻的腊月底的京城,几乎是滴水成冰了,一群六七十多的老头子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冒着风雪,天还没亮,顶着星星月亮,赶到皇城前等着入朝,冻得瑟瑟发抖...... 这完全没有必要,在现代部队里的起床时间比其他行业都早也是六点起。正式上班时间也是早上八点。 说实在的五点钟站于朝堂上,许多人都没睡醒,脑子还留在家里,并没有什么效率可言。 所以调整早朝时间,实为体恤老臣、提升朝政效率。 朝堂之上,康仁帝翻着袁鹰的折子问道:“袁爱卿,为何要调这早朝时间?” 袁鹰上前道:“回皇上,臣以为,国之治理,首在人心,次在体力。念及皇上龙体之安,加之朝中元老皆为朝廷栋梁,历经岁月沧桑,风霜洗礼。 但寒冬腊月,凌晨之时,天寒地冻,实非养生之道,亦难保诸位大人精神饱满,以应国事。 故臣斗胆提议,将早朝时辰延后至辰时,这样群臣得以充足休息,一天才神清气爽,方能集思广益,为国为民,尽忠职守。” 袁鹰此话一出,很快便在朝堂上引起了广泛的共鸣。 史部尚书立刻站出来说道:“皇上,臣认为袁大人言之有理。早朝时间过早,确实对大臣们的身体不利。而且,如此一来,大臣们也能有更多时间处理政务,提高工作效率。” 但也有一些反对的,周太傅上前道:“皇上,自古圣帝明王必以克敬克勤为德,早朝者,勤政之第一事也。此乃先祖所传留,怎能随意更改。” 康仁帝微微皱眉,看向袁鹰道:“袁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但早朝时间乃祖宗所定,轻易更改,恐怕不妥。” 袁鹰闻言,不慌不忙,继续进言:“皇上圣明,然时移世易,祖宗之法虽不可轻废,却也需顺应时势,灵活变通。 臣闻古语云:‘治大国若烹小鲜’,需细火慢炖,方能入味。朝中老臣,皆乃国家之瑰宝,若因严寒而损其体,进而失其智,岂非国家之失? 再者,臣以为,勤政非在早晚,而在心之诚、行之实。若群臣皆能以饱满之精神,投入国事,则何愁朝政不兴,国家不强呢?” 一时间,朝堂上众说纷纭,支持与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康仁帝沉思片刻后,决定道:“既然如此,不妨一试。就依袁爱卿所奏,将早朝时间调整至辰时。若有成效,再行定论。” 众臣闻听此言,皆无异议,纷纷俯首叩拜,齐声赞同。 于是,朝会之期顺应天时,调整为夏令七时、冬令八时,以应四季更迭之序。 对于袁鹰此番举措,群臣无不交口称赞,赞誉之声此起彼伏。 康仁帝也是龙颜大悦,他内心也不想冬日清晨便匆匆起床,又怕群臣说他为怠政之君。袁鹰提议改早朝时间,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众人对袁鹰的赞誉之声正盛,没多久,骂声又如浪潮汹涌而至。 她注意到官制繁琐、效率低下的问题。于是,她又改革官制,她着手进行了一系列官制改革。借鉴部队管理学的理念,精简机构,明确职责,推行绩效考核制度。这绩效考核一出使得群臣们骂声一片,有的甚至直接告到康仁帝面前。 康仁帝看着奏折上如雪片般飞来的弹劾奏章,头痛不已。他单独召见了袁鹰。 康仁帝忧虑地望着袁鹰:“袁爱卿,朝中对你改革非议不断,绩效考核虽新,却令百官惶恐。” 袁鹰躬身答道:“陛下,臣知改革艰难,但不改则国弱。官制冗杂,需激浊扬清,绩效考核乃为此。臣非为一己之私,实为社稷。望陛下给臣时间,必见成效。” 康仁帝点头:“爱卿言之有理,朕非保守之人。但改革需谨慎,望你留意舆情,适时调整,勿使改革失控。” 袁鹰目光坚定,再拜道:“陛下圣明,臣定当谨言慎行,也请望皇上放心,臣必不负所托,假以时日必将使我大夏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康仁帝闻言,面露欣慰之色,轻拍袁鹰之肩:“爱卿有此决心,朕心甚慰。朕知你忠心耿耿,才识过人,必能引领我大夏走向辉煌。朕期待你的佳绩,更期待我大夏的明天。” 康仁帝给众臣奏折上回了“力行”。简短二字,力透纸背。 次日朝会,康仁帝公开宣布了对袁鹰改革的支持,并强调:“朕意已决,改革之路荆棘密布,必以‘力行’二字,破万难,兴大夏。” 此言一出,朝野震动,众臣或惊或疑,但他们明白改革之势不可逆挡。 袁鹰则借此东风,迅速调整策略,增设沟通渠道,广开言路,力求改革措施既果敢又贴近民情。 康仁帝的心思在袁鹰的精心辅佐下,逐渐稳定了朝政,却也悄然间唤醒了深藏已久的春心。 他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目光偶尔掠过殿外春色,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王皇后见状,深谙帝王之心,便着手筹备选妃之事,以平衡朝堂与后宫的微妙关系。 王皇后精心挑选了来自各地的佳丽,皆是才貌双全、品性端庄之女。选妃大典上,秀女们身着华丽宫装,如百花争艳,引得康仁帝目不暇接。 王皇后目睹此景,她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心中却暗自盘算着自己的筹谋与考量。 第104章 云梦瑶求见 宫内,众新入选的秀女来给王皇后请安。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新晋升丽贵人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请安。 王皇后看了眼丽贵人,面带笑意说道:“快起来。” “谢皇后娘娘。”丽贵人谢恩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皇后和善的说道:“丽贵人如此懂规矩,本宫一看就很喜欢。” “谢皇后娘娘夸奖。” 另一个秀女看到丽贵人,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嘴里碎碎念着“狐媚!” 皇后目光柔和地望向丽贵人,轻声道:“见你甚是讨喜,本宫想赠你些小物,不知你可有所偏好?” 丽贵人谦逊地言道:“臣妾既无功勋,亦无辛劳,实不敢贸然领受皇后娘娘之厚赏。”言罢,她以更加恭敬的姿态,婉言谢绝了皇后的恩赐。 “这几日你伺候皇上辛苦便是有功。静默,将本宫那条红玉珠取来赐予丽贵人吧。” 王皇后亲切的给丽贵人亲自戴上道:“这是从西域进贡来的红玉珠串,色泽鲜艳,适合年轻人佩戴,本宫戴着显得过于华丽,倒是你戴着正合适。” 丽贵人看到皇后娘娘执意要赏赐,于是就惶恐的起身谢恩。 王皇后目光扫过众位秀女道:“你们也需勤勉,望能早日承蒙圣恩,为皇室绵延子嗣,增添繁荣。本宫一样重重有赏。” 众秀女闻言,皆是盈盈下拜,齐声道:“臣妾等铭记皇后娘娘教诲,定不负娘娘厚望。” 一番请安之后,众人便依礼缓缓退下,各怀心思,却也皆显恭敬之态。 此时,皇贵妃以一种尊贵与威严,步履匆匆,她径直走向皇后,目光如炬,言辞间充满了尖锐的质问与深深的不满:“皇后娘娘,莫非您怕自己年华渐逝,恐地位有所动摇,故而想借年轻秀女之力,以固凤位之稳?” 王皇后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眼神深邃而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皇贵妃,又何尝不是担忧自己青春不再,争宠无力?故跑本宫这里来了。也是如花美眷亦抵不过似水流年!” 皇贵妃冷哼一声道:“本宫在怎么似水流年也比有些老苦瓜强。” 王皇后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她缓步至一盆正盛放的芍药前,眼神中透露出狠厉,随手摘下了一朵轻轻嗅了嗅。随后轻叹道: “这芍药再红终究妖艳无格,远不及牡丹国色天香。” 皇贵妃见状傲慢的缓步到王皇后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悠悠然回应道:“姐姐所言极是,只是谁为芍药,谁为牡丹,不到最后谁又能知晓呢……” 随后她慢条斯理地扶了扶发髻,“臣妾还望姐姐切勿要好生保养,这年岁渐长,若伤了凤体可就不妙了,这皇后之位若易主,也未可知。” 皇贵妃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高傲。 王皇后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坐下,目光深远,在这后宫之中,恩宠易逝,唯有地位与权柄,方能长久。待她登上太后之位,再来与那贱人慢慢清账。 …… 袁鹰平日不上朝,便前往岳麓书院为那里的孩子们讲授现代数学知识。 她精心编纂了一套现代数学教材,以资学子研习之用。 袁鹰的教材以简洁明了着称,她巧妙地将复杂的数学理论转化为孩子们易于理解的语言和实例。 每一章节都配备了生动的插图和习题,旨在激发孩子们对数学的兴趣与好奇心。在岳麓书院的课堂上,袁鹰总是耐心解答每一个孩子的疑问,用她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捕捉着每一个孩子眼中的光芒。 这一天,袁鹰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备课,慕容玄熠在一旁给她研墨。这份宁静与美好,却被突如其来的府卫之声所打破。 “启禀大人,门口有位姑娘求见!” 袁鹰与慕容玄熠对视一眼。 姑娘?什么姑娘?快速在脑海里搜索。 未及多想,她已随侍卫步至府门之外。 定睛一看,这女子竟是那日在燕春楼中对她施以援手之人,不由令她心中涌起一阵惊异与感激。 云梦瑶缓缓上前:“小女子云梦瑶拜见袁大人!” 袁鹰上前扶起云梦瑶道:“云姑娘不必多礼。” 两人步入府邸,袁鹰引云梦瑶至客座,待她坐定后,袁鹰直接问道:“云姑娘今日来找袁某可是有事?” 云梦瑶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她忽然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大人,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袁鹰见状,连忙将她扶起,温声安慰道:“云姑娘请起,你有何难处,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全力相助。” 云梦瑶抬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大人,小女子近些年来收养了十二名孤儿,皆是女童,她们聪明伶俐,却苦于无学可上。 听闻大人所办书院,小女子斗胆,恳请大人能让这些孩童有机会进入书院,习得知识,以图将来。” 袁鹰心中一动,想不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爱心。 “云姑娘快快请起,你的请求我应下了。”袁鹰微笑着说道。 云梦瑶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袁大人,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大人的恩情。” 袁鹰摆了摆手道:“袁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云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云梦瑶轻轻展开手绢,里面包裹的银票映入眼帘,她恭敬地递上前,柔声道:“大人,此乃小女子多年积攒的全部银两,若是不够,小女子定当竭尽全力,再寻他法筹措。” 袁鹰微笑着看着她道,“我开设书院之初乃为百姓孤苦的孩童有读书机会,不分男女,分文不取。” 云梦瑶闻言,心中满是敬佩与感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爷!” 袁鹰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温和地说:“明日你便引领她们至书院,我必会妥善安排,确保她们能与其他孩童无异,共享优质教育之福。” 云梦瑶再次深深鞠躬道:“多谢大人恩典。” 云梦瑶出袁府时步伐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坚定,仿佛为那些孩童们预见了美好的未来。 袁鹰待云梦瑶离开后便回了书房,慕容玄熠悄然上前,轻轻环住她的腰肢,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温柔:“你与云梦瑶,是如何相识的?” 袁鹰将自己遭遇刺杀在燕春楼被她所救复述了一遍。随后又反问道:“你认识她?” 慕容玄熠随意点头道:“京城第一名妓,自然知道。” 袁鹰眼眸暗了暗:“好你个慕容玄熠,你竟然逛青楼?” 袁鹰倒不是看不起青楼女子,职业不分贵贱,但慕容玄熠若真流连于此,她心中难免生出芥蒂。 慕容玄熠赶紧解释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他进一步解释道:“青楼之中,也有高洁之士,如云梦瑶一般,只卖艺不卖身。” 慕容玄熠轻轻叹了口气,“燕儿,你我相识已久,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袁鹰凝视着慕容玄熠,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她当然相信他的品行。 她回抱着慕容玄熠露出了一脸坏笑道:“信你!量你也不敢,不然我打断你第三条腿……” 慕容玄熠一时未解其意,片刻后才恍然大悟,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正色道:“休要胡言乱语。” 袁鹰的笑声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调皮道:“遵命,靖王殿下!” 慕容玄熠无奈的捏了捏她鼻子道:“调皮!” 两人相视而笑,袁鹰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慕容玄熠则是一脸宠溺,任由她胡闹,却也暗暗提醒自己,日后需得更加谨慎言行,以免再次被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捉弄到脸红心跳。 第105章 迎娶他过门 次日,云梦瑶便带着十二名孤儿来到了岳麓书院的大门,书院内,阳光透过古朴的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映照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袁鹰早已等候在书院门口,她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个孩子,仿佛能洞察他们心中的渴望与不安。 孤儿们穿着朴素却干净的衣衫,她们小心翼翼地踏入书院,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庄重而神圣。袁鹰亲自引领他们,为他们介绍书院的每一处角落,从藏书丰富的书阁到书声琅琅的讲堂,每一处都充满了学问的气息。 当云梦瑶看到秦知初时,她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后转向袁鹰,略带疑惑地问道:“大人,这学院的夫子竟是位女子?” 袁鹰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回答道:“女子又如何?学识无分男女,皆能传道授业解惑也。” 云梦瑶听完袁鹰的话心中的震惊逐渐化为敬佩,同时又生出几分羡慕,人家同样是女子却有如此作为。而自己…… 她转头看向那些孤儿,只见她们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袁鹰见她如此淡然,便直接问道:“云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云梦瑶微微一叹,轻声道:“大人,小女子出身红尘之中,对于未来,实无过多奢求。” 见她如此自谦,袁鹰正色而言:“云姑娘,出身红尘非你之过,再者,你之过往,也仅是命运之轮上的一抹痕迹罢了。人生路长,未来可期!” 袁鹰在得知她以艺为生,不染尘埃,更是心怀慈悲救助了那么多孤儿。这让袁鹰既生怜悯之心,又感敬佩之意,阳光之下仿佛世间至善至美之光辉,都汇聚在她身上。 “云姑娘可有想过赎身之事?”袁鹰言简意赅,尽显关怀之意。 云梦瑶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坚定道:“赎身之事,小女子确有想过,但非为私欲。只愿能真正自由,全身心投入孤儿们的未来。如若赎身,崔妈妈所索赎金高达五十万两,我之积蓄,大多已倾注于孩童的安顿,实难筹措此巨款以赎自由。” 袁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此事不难,我帮姑娘想办法。但云姑娘需知,自由之路不易,需有坚韧之心。你既已决心,我必全力支持。” 云梦瑶闻言,心中涌起无限感激,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双膝跪地,深深一拜,言辞恳切:\"大人之恩,如同再造,小女子无以为报,此生此世,愿给大人为奴为婢,以报此大恩大德。\" 袁鹰连忙扶起云梦瑶,温言道:“姑娘言重了,我并非图你回报,只愿这世间少些苦难,多些温暖。你的心愿,亦是我的心愿。赎身之事,待我好好周全一番再告与姑娘。” 五十万两白银,这老鸨子的胃口可真是大得惊人,即便她有这钱也不得给她,发在孩子们身上多好。哼!人定要赎出,但又不想掏出这笔巨款,这事还得细细盘算一番才行。 …… 最近,挽秋频频收到京中权贵的请帖。她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怎么回。便拿去问袁鹰,袁鹰浅浅的扫了眼请帖道:“你去问问嬷嬷该怎么处理吧。”她真没有这些闲情去参加这些权贵的宴会,所以请帖都由挽秋处理,或是随礼或是婉拒都由她决定。 挽秋应了声,随即前往靖王府了。玗汐接过请帖,细细端详后,缓缓言道:“这权贵的邀约,也因人而异的。若是朝中重臣的相邀,自当亲临,即便袁大人不去礼数也需周全,随礼以表敬意。反之,若非重臣之邀,婉拒也可,无需过多纠葛。”言罢,她手中的请帖被她条理清晰地分类摆放。 挽秋听后不禁惊叹连连:“嬷嬷,您真是见多识广,连一张请帖都蕴含着如此多的学问。我需得向您多多学习才是。” 玗汐笑了笑道:“慢慢来,你多经历几次自然就得心应手。你只要记住,对待权贵既不谄媚逢迎,也不要得罪,袁大人现已是朝中重臣,你的一言一行都需谨言慎行。” 才处理完一大堆请帖,又接到了一堆拜帖。袁鹰看在桌案前一堆的拜帖费解。有大常寺少卿、翰林院、御史大夫。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太保、奉常…… 他们究竟意欲几何?莫非想和自己套近乎?还是想求自己办事?这接踵而至的请帖与拜帖,让袁鹰心生烦躁。她决定一次性将此事处理妥当。于是,她将递拜帖的大臣权贵们都聚集到了厅堂中。 袁鹰目光扫过众人,言简意赅道:“诸位大人,有何要事寻我?但凡力所能及,本相必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诿。” 大臣与权贵们纷纷面面相觑,彼此间气氛凝重,一时间竟无人知晓该启齿何言,场面显得颇为尴尬与沉寂。 终于,翰林院学士甄大人打破了沉默:“丞相大人年岁已至,尚未成家,老臣斗胆,家中有一小女,不知能否入丞相法眼。”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效仿,生怕错失良机,赶紧将自己的心意传达。 原来是给她介绍老婆来了。袁鹰听完一阵无语。 “承蒙各位大人厚爱,只是本相一心为国,暂无成家之念,多谢各位大人美意。”袁鹰拱手说道。 大常寺少卿周大人即刻言道:“大人,为国为民之余,亦当顾念自身。成家立业,方能心无旁骛,致力于国事。吾女贤淑,定能成大人之助力。” 袁鹰略显无奈,直言不讳道:“诸位大人,实不相瞒,本相心中已有所属,只待时机成熟,便迎娶他过门。” 众大臣相互对视一眼,脸上均露出些许失望之色,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心中暗自猜他所属之人是谁家之女竟如此幸运。 一场闹剧才就此结束,袁鹰心中暗想,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不过是想攀附她的权势而已。看来,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不少,她得想个办法应对才是。 第106 袁丞相逛青楼 “安阳,我们去御花园赏花吧,现在正是百花开放的季节。”衡阳公主对着安阳道。 安阳轻轻瞥了衡阳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不再理睬,专注于手中的画作,笔触间流露出淡然与专注。她内心对衡阳并无好感,娇纵任性,蛮不讲理。 尽管衡阳仅比自己年长半岁,却总爱处处逞强,压自己一头。若非自己承蒙父皇的厚爱,或许早已在衡阳的欺凌下,变得不堪一击。 衡阳见自己被无视心生怒火,但又被自己强行压下了。继续道:“安阳,我的好妹妹,你就陪我去吗?” 她就像一只苍蝇一样在自己耳边嗡嗡不休。安阳终是放下画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直接说你要干吗?” 衡阳被安阳这番直截了当的言辞激得略感不悦,故意以挑衅的口吻说道:“我听闻你心系袁大人,但袁大人对你并无情意,你因此心痛欲绝,真的吗?” 安阳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却也只是冷冷地瞥了衡阳一眼,并没理会她。 衡阳轻笑一声,挑衅道:“你说,我要是倾心于袁大人,他会不会舍得拒绝我?” 安阳心头一凛,直言不讳:“衡阳,袁大人并非你的良配。”她心急如焚,却碍于袁鹰的真实身份,难以启齿。 “哦?你为何如此笃定?莫非你觉得他不是我的良配,难道会是你的良配?你别忘了是人家不要你。”衡阳挑眉问道。哼,她喜欢的她就要抢。 安阳深吸一口气:“袁大人……他心已有所属。” 衡阳轻笑道:“那又如何?难道他还敢违背天家不成?” 安阳惊慌的看着衡阳试图劝她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衡阳看着安似笑非笑道:“甜不甜又有什么要紧,不甜我加蜜。只要我想,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说完,衡阳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安阳望着衡阳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衡阳那固执而任性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她迅速收拾,离开皇宫,急欲告知袁鹰此事,让她有所准备。 袁鹰听闻后在书桌来回踱步,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当天她便来到了燕春楼,准备先会一会这个老鸨子。 进入燕春楼后,便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一身薄如蝉翼、遮不掩体的丝衣,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的粉足足可刮下一斤来,翘着兰花指,此时正坐在桌前,悠闲的喝着茶,这人正是崔妈妈。 她看着眼前这位英俊潇洒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谄媚的笑容。 “公子里面请,姑娘们来客了。”老鸨嗲声嗲气地问道。 袁鹰开门见山地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位名叫云梦瑶的姑娘,我想为她赎身。” 老鸨心中暗喜,这位云梦瑶可是她手中的王牌。 老鸨眼波流转,言语间带着几分算计与不舍,“公子真是好眼光,云梦瑶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才艺双绝,不知是多少人心中的梦中情人。所以云梦瑶姑娘的赎金自是不菲。 袁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并未立即回应,只是悠然说道:“妈妈但说无妨,只要价格公道合理,我自是不会吝啬,更不会讨价还价。” “公子果真是豪爽之士。”她微笑着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示意着那个数目。 袁鹰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莫非要五十两之巨?” 老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不悦的纠正道:“公子误会了,乃是五十万两白银,分文不少,这是规矩。” 袁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妈妈你这姑娘莫不是镶了金,这般值钱。” 老鸨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缓缓言道:“公子,此言差矣。我这姑娘,乃是我燕春楼中不可多得的瑰宝,虽非以色侍人,却以才情动世。 她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近日更是新创乐曲,为燕春楼招揽了无数宾客。你若真有诚意,五十万两白银,她便是你的。若不然,还请公子莫在此地多做纠缠。” 袁鹰面带微笑道:“妈妈切勿生气,倘若这位云姑娘真如您赞誉的那般才华横溢,卓尔不群,那自然是值五十万两的。 只是今日在下也并没带这么多银两,愿先奉上五十两作为定金,容我回去筹措银两,他日必当亲至,为云姑娘赎得自由之身。” 老鸨顿时面生喜色,欣然接过银两。虽然云梦瑶才情横溢,但也岁月不饶人,她如今二十三岁之大龄,在这风尘之地,最好年华已逝去。那又何不趁着现在从她身上再狠狠赚一笔呢。 袁鹰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一番这位老鸨子,心中已有了赎身对策。 …… 听竹宫,衡阳紧缠苏妃,恳求道:“母妃,请您向父皇求情,将袁鹰赐予我为驸马。” 苏妃听到袁鹰,就想起皇家农庄他说的话,面色骤变,坚决道:“不行,袁鹰非你良配。” “为何?儿臣觉他很好。”衡阳疑惑望向苏妃。 “袁鹰才华横溢,但身高量略显不足,约莫与你相差不多。而且民间传言他和靖王有染有断袖之癖。”苏妃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我不管,我就要他。”衡阳开始撒泼打滚。 “胡闹!”苏妃呵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衡阳气愤地跺了跺脚,一向宠爱自己的母妃竟然不听自己的了。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袁鹰成为自己的驸马。 …… 京城一时哗然,袁丞相逛青楼之事迅速传遍大街小巷,更有传言他倾心于一青楼女子,欲为其赎身,此事成为民众热议的焦点。 众臣惊愕不已,未曾想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竟会对青楼女子产生情愫,纷纷觉得颜面尽失。 随即,弹劾袁鹰的奏章如潮水般涌向皇宫,堆积在皇上的案头。 面对满朝文武的指责,康仁帝面色凝重。他深知袁鹰的才干与忠诚,却也对这突如其来的青楼之事感到不解。 “袁爱卿,你有何话说?”康仁帝的声音沉稳,目光如炬。 袁鹰从容不迫,拱手行礼道:“臣确有此意,但非为私情,实为解救一无辜女子于水火之中。云梦瑶才艺出众,却不幸沦落风尘,臣愿以银两赎其自由,望皇上明鉴。” 此言一出,众臣皆不以为然,纷纷反驳:“京城青楼女子何其多,哪个不是无辜之人,为何独独见她你便心生怜悯?” 袁鹰也不急缓缓道来:“臣之所为,非泛泛之善行,实乃有感于云梦瑶之独特。她不但才艺超群,更心怀家国,她自身虽已深陷困境的泥沼之中,却毅然决然地收养了十二名孤儿,这份大爱无疆,实乃令人动容。 试问诸位,你们收养了几个孤儿,她这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格,难道不足以触动我们,去为她解除束缚,重获自由吗? 随后她又真诚的对着康仁帝道:“皇上,臣想以此举警示世人,莫以出身论英雄,试想,若我大夏子民皆能如她一般,不畏出身,自强不息,则我大夏之强盛,何愁不指日可待?” 康仁帝闻言,眉头稍缓,但心中仍有疑虑:“袁爱卿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但此事关乎风化,不可轻率。朕意,可由你亲自操办,但需顾及朝廷颜面和朝臣风纪,不得有损国体。” 康仁帝一番话,既显示了皇恩浩荡,又给了袁鹰一个考验。 \"谢皇上恩准,臣斗胆请皇上赐予云梦瑶表彰之牌,以资鼓励,使天下百姓皆能知晓并效仿其善行义举。 此举不仅彰显云梦瑶之高尚品德,更体现了皇上仁爱百姓、崇尚善行的圣明之心。”袁鹰边道心中边暗自筹谋。 皇上听后,龙颜大悦,笑声爽朗,道: “爱卿所请,正合朕意。云梦瑶之善行,确应广而告之,以激励万民向善。 朕即赐‘义行天下’四字牌匾于云梦瑶,以昭告四海,激励万民。” 袁鹰听后,心中大喜,连忙再次叩首谢恩,暗想此举不仅能为云梦瑶赢得无上荣耀,同时也直接给老鸨子将了一军。 第107章 云梦瑶赎身 入夜,袁府中,袁鹰正在案前写着什么,只见便刻她将一份信和两包药装进信封里,随即低语传唤:“云九,进来!” 云九闻声疾步入内,躬身问道:“大人有何差遣?” 袁鹰轻声密令:“将此信秘密转交燕春楼云梦瑶姑娘。” 袁鹰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心中盘算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云梦瑶看了袁鹰的信后,内心涌动着激动与喜悦……她梦寐以求的自由之身,那个她魂牵梦绕、期盼了无数个日夜的愿景,此刻仿佛触手可及,即将在眼前绽放。 次日清晨,丫鬟小菊惊呼连连:“小姐,您的脸……”只见云梦瑶面颊遍布斑痕,小菊惊慌失措。云梦瑶试图询问,却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她惊恐万分。 “啊……小菊,小菊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了?我的嗓子……”顿时云梦瑶沙哑无声。 小菊吓得立即去禀报崔妈妈,崔妈妈闻声赶紧过来。看着云梦瑶的脸沉声问:“怎么回事?” 小菊赶紧上前回道:“妈妈,昨天晚上小姐吃了凌香姑娘送的点心后早上起来便是这般模样了,定是凌香姑娘嫉妒小姐有人赎身而为之。”哼,让你整天给小姐找茬…… 云梦瑶泪流满面,哑声哀求:“妈妈,我该如何是好?我已被她彻底毁了。” 崔妈妈怒不可遏对着打手道:“去把凌香给我带过来。” 不久,一名风姿妖娆的女子在两名打手的押解下被带入房中。崔妈妈二话不说,上前便给了凌香两记耳光:“说!为什么要害她?那五十万两赎金你赔得起吗?啊?”凌香还没搞清楚状况被打得晕头转向。 “妈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凌香不断地哭喊着。她只是给她拿点心讨好她,想让她把新创的乐曲给她而已,她真没有下毒啊。 小菊在旁边哭着道:“凌香姑娘,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家小姐自我毁容,自我毒哑不成?你一直嫉妒我家小姐的才情,现在又有公子为她赎身,说不定抬进府当个姨娘。可现在我家小姐成了这副模样你让她以后该怎么办。” 崔妈妈怒火中烧,下令道:“这五十万两由你承担,且你凌香永生不得赎身,即刻带下去接客!” 接着对着外头道:“来人,速去请京城最有名的花神医来给梦瑶诊治。 随后崔妈妈看着云梦瑶安慰道:“放心吧,梦瑶,妈妈一定会替你找到解药,治好你的脸。” 她后面听人传言才知道那天来给梦瑶赎身之人是京城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五十万两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甚至百万亦不在话下。但如今……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花神医便来了,以往花重金都请不来的人,今天一请便来了,这神医就是神医,出诊都是随心所欲的。 花神医把了把脉摇头道:“此毒已入骨髓,无法医治。性命无忧,不过嗓声、容颜皆无法恢复。” 崔妈妈闻言,如今云梦瑶这副模样估计丞相大人也不会要了,这五十万两银子就这样打水漂了。心痛如绞,五十万两的巨额损失让她痛心疾首。 还好性命无忧不然她血本无亏,至少以后还能给燕春楼当个杂扫婆子。 此时,碧玺阁的掌柜带着人来到了燕春楼,崔妈妈见状立刻道:“胡掌柜,今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胡掌柜目光紧锁着那张刷了半斤粉脂的老脸,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屑,缓缓言道:“崔妈妈,胡某此番造访,实为向云姑娘追讨一笔债务。数日之前,云姑娘在碧玺阁的试戴首饰,不慎损毁了一枚举世罕见的碧翠凝仙手镯,价值连城。 我们东家考虑到她是您的姑娘特意让她折价赔偿,只要赔五百万两即可,她当时承诺归家筹措银两,不料时至今日,却杳无音讯。无奈之下,胡某只好亲自登门,向您讨个说法。” 言罢,他自怀中取出一纸欠条,其上赫然印有云梦瑶的亲笔画押,以示确凿无疑。 崔妈妈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口中不禁骂道:“这孽障,真是天生的扫把星,一天到晚尽给我惹是生非!来人把云梦瑶给我带下来。” 不久之后,云梦瑶被引领至楼下,她一见到胡掌柜,便惊恐万分地躲到了崔妈妈身后,声音细若游丝:“崔妈妈,求您救救我,帮我了结这赔偿之事,此生此世,我都愿为您效劳。” 崔妈妈听后,反手便给了云梦瑶两记耳光,怒斥道:“你这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受宠的姑娘吗?你也不照照你现在什么模样。” 随即,她转向胡掌柜,冷漠地说道:“胡掌柜,人已在此,你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与我无关。” 胡掌柜冷哼一声,语气冰冷:“我要人何用?我只求银两。哼,你说与你无关?这可是你燕春楼的姑娘,你岂能轻易推脱? 若今日不给银两,我便报官,你自己掂量掂量,能在京城开设如此庞大的碧玺阁,其背后的势力,岂是你们能轻易得罪的?” 崔妈妈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虽不知碧玺阁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但那份深不可测的势力,她却是万万不敢招惹的。于是,她连忙解释道:“胡掌柜,此言差矣。这云梦瑶,实则已被丞相大人赎身,赎金也已交付。” 胡掌柜闻言,半信半疑:“真有此事?” 崔妈妈连连点头,犹如捣蒜一般:“千真万确,您大可去找丞相大人索要银两。” 胡掌柜点了点头:“若真如此,我们自会去找丞相大人。此事,便与你无关了。” “找本相索要何物?”此时,袁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众人的对话。 胡掌柜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小民参见丞相大人。” 袁鹰目光如炬,直视胡掌柜:“胡掌柜,你要找本相要什么?”胡掌柜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递上了那张欠条。袁鹰接过欠条,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她转身看向崔妈妈道:“崔妈妈放心,我今日便交完剩下的赎金,赎完身后云梦瑶便是我相府之人,定与你无关。” 崔妈妈见状赶紧道:“丞相大人如此爽快,赎金就那五十两即可,您现在便可将人带走。” 袁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还有这等好事?那崔妈妈便让云姑娘出来一见,看看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美貌动人、才情出众。” 崔妈妈一时语塞,面露难色。这时,云梦瑶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小女子云梦瑶,参见丞相大人。” 袁鹰见到如此丑态之人不禁连连后退,随即大怒:“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老鸨子,你竟敢欺君!” 崔妈妈一脸茫然:“这……这如何又成了欺君了? 袁鹰冷声道:“皇上听闻你燕春楼有位云梦瑶,美貌与才情并重,心地又极为善良,特赐下御笔亲书的牌匾以示嘉奖。而今,你竟敢以如此之人冒充,岂不是欺君罔上?” 说完便让人抬进了一块牌匾进来。 袁鹰怒火中烧,愤然言道:“你竟敢欺瞒本相,更胆大包天欺瞒圣上。这便是你所谓的美人之姿?这便是你炫耀的才情横溢?” “我誓要去御前告你个欺君之罪。查封你的燕春楼,更要灭你的九族,以儆效尤!”说罢准备离去。 崔妈妈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袁鹰的双腿,含泪诉说了事情的缘由。随后又对云梦瑶使了个眼色。 云梦瑶立即跪地道:“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燕春楼无辜之人。放过崔妈妈,我虽然已毁容,但尚能操持杂务,只要您愿意放了崔妈妈,我愿终身侍奉于丞相府,为奴为婢,绝无怨言。求丞相大人开恩。” 崔妈妈闻言,亦是急切地附和:“丞相大人明鉴,老身实无欺君之心,恳请大人明察秋毫,大人呐!” 袁鹰见状神色稍缓,沉思片刻开口道:“念你孝心可嘉,那本相便成全你。” “那么,崔妈妈,这赎金之事又当如何?” 崔妈妈一愣,旋即惶恐答道:“赎金之事,老身岂敢妄言。当日大人所赐订金,老身愿原数奉还,并附上梦瑶的卖身契,只求大人慈悲为怀,饶过我等。” 袁鹰接过银两与卖身契,沉吟片刻道:“既然云梦瑶赎身后为你赎罪而入我相府,那她的日常用度…… 崔妈妈立刻心领神会,连忙说道:“自然是老身承担。”言罢,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 袁鹰接过银票,淡淡道:“如此甚好,人我便带走了。” 随后,他转向胡掌柜,语气不容置疑:“既然云梦瑶已是我相府之人,你便随我回府取银两吧,不得再为难崔妈妈。” 说完袁鹰带着云梦瑶扬长而去。崔妈妈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暗松一口。还好把这扫把星带走了,赔偿五百万两事小,搭上命才可怕。呸,真是个不祥之人。 第108章 华国民风彪悍 “大人之恩,如同再造,请受梦瑶一拜。”云梦瑶满怀感激之情,虔诚地跪倒在地,言辞间流露出无尽的敬意与感激。 袁鹰扶起云梦瑶道:“云姑娘不必多礼,袁某举手之劳而已。” 说着,袁鹰拿出从老鸨子那敲诈来的银票及卖身契交给云梦瑶道: “这些银票和卖身契你拿着,待过了这阵子让我师傅给你开剂药恢复你容貌和嗓音。 你再寻个地方安定下来好好生活。皇上给你赐下的牌匾便是你一身的护身符,有了这牌匾定没人敢看轻你。” 慕容玄熠在一旁看的直抽眉,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敲诈这一套。原本他都为她准备了五十万两银票让她赎身之用。 她扬言分文不出,还要对方倒贴银两,而最终,她竟真的将这不可能化为可能。 慕容玄熠的嘴角不禁悄然勾起一抹笑意,心中对她那超乎常人的智慧与机敏,生出一股由衷的钦佩与骄傲。 云梦瑶见状俯身道:“求大人不要赶我走,大人为梦瑶赎身,我愿意一生给大人为奴为婢。” 袁鹰真是无语,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想当奴婢。这当奴婢有什么好的。唉!又是要洗脑的一个。 “云姑娘,我真的不需要奴婢。”袁鹰耐心地解释道。 “之前你无奈入红尘之中,如今你已得自由,我赎身并不是让你再为奴,是让你做一个自强自立的自由人,将那份爱心继续传递下去。” “可是,如果没有大人,梦瑶就无处可去了。”云梦瑶泪眼汪汪地说道。 袁鹰想这的确也是个事,顿了顿道:“以后让你留在书院帮助秦夫子你可愿意?”。 “真的吗?我愿意,我愿意。谢谢大人!”云梦瑶感激涕零。 袁鹰扶起云梦瑶道:“以你的才情你可以做许多的事。可以写出脍炙人口的诗词,也可以着书立说,总之,你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不必将自己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袁鹰鼓励道。 随后袁鹰又给云梦瑶讲了李清照、谢道韫、朱淑真等多位女诗人以及现代女作家的故事。以她的才情以后当个女作家也不错。 云梦瑶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慕容玄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一动。想到她竟有着如此独特的见解和胸怀。 “好了,云姑娘,你先去休息吧。明日便我让云九送你前往书院。”袁鹰说道。 云梦瑶再次谢过,然后转身离开。 慕容玄熠上前拥着袁鹰去了书房,轻声说道。“丞相大人,你怎生得如此优秀,令奴家自惭形秽,您这般出类拔萃之人,我终日惶恐被他人捷足先登夺了去。 思前想后,唯有恳请大人,速速将奴家迎娶入门,以解我心头之患,也让我得以日日侍奉在侧,共享天伦之乐。可好?” 袁鹰听后笑骂道:“慕容玄熠你的风骨呢?你现在怎变成如此厚颜无耻了?” 慕容玄熠笑得愈发灿烂,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风骨为何物?能吃吗?再说是你当众臣之面说要迎娶本王,怎的如今却要反悔?” 袁鹰眉头微蹙:“我何时说过这话?” 慕容玄熠悠然自得地继续说道:“你说待时机成熟,便迎娶他过门。怎么?你心中所属不是我还有其他人?”说完不轻不重的咬了下袁鹰耳垂。 袁鹰身子一颤,连忙推开慕容玄熠,嗔道:“你这人属狗的,怎的如此无赖。当时所言,不过权宜之计,岂可当真?” 慕容玄熠却不依不饶,眼眸含笑,嘴唇逼近一步:“哦?权宜之计?那丞相大人,此刻可还有更好的计策,来摆脱我这‘无赖’?” 袁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的小手已悄然探入慕容玄熠的衣襟之中,挑衅道:“那且让本相先检验一番,看你是否合格,再作定夺。” 慕容玄熠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你们华国……的民风,竟是如此彪悍吗?” 袁鹰望着他那娇羞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她凑近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轻声说道:“还有更彪悍的,要不要试试?” 慕容玄熠闻言,连忙摆手,脸颊绯红更甚:“还是留到……留到洞房花烛夜吧。” 袁鹰目睹他面颊绯红、耳根发烫的模样,不禁开怀大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她真是爱死了慕容玄熠这病娇的害羞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调戏良家妇女。哈哈哈。 慕容玄熠见她笑得如此无拘无束,他猛地一拉,将她紧紧拥入自己的怀抱。 随后,一个深情而热烈的吻便席卷而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其中。 直至唇分,两人皆是气喘吁吁,仿佛方才的吻夺走了他们所有的呼吸,却也让他们的心更加紧密相连。 待两人平息慕容玄熠正色道:“燕儿,五月初八是我父皇寿辰,到时我一定想办法让他给我们赐婚。我真的等不及了,不管是你娶我,还是我娶你。我都只想尽快成婚。” 袁鹰微微喘息着,轻轻地点了点头,转眼间,她已在这片异世度过了整整一年的时光。不曾料想,竟让她在这异世寻觅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 情爱之事,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宋砚书独自坐在屋顶之上,背对着满天星辰,面朝袁府的方向,手中轻握着笛子,缓缓吹起了那首袁鹰曾在山洞中吹过的《军中绿花》。笛声悠扬,却难掩他心中的孤寂与思念。 月光如水,倾泻在他孤寂的身影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辉。笛声悠扬,时而高亢激昂,似是对过往的追忆;时而低沉婉转,如同心底未了的情愫。 风,轻轻拂过,带走了笛声中的几分哀愁,却带不走他心中那份深深的眷恋。 他知道,自己与袁鹰之间,已隔了千山万水,此生再无可能。但这份情感,却如同这夜色中的月光,恒久不变。 敦纯公主在屋檐下望着他,眼中满是对他的同情与无奈。 第109章 让他万劫不复 靖王府内 江翀详尽无遗地将自己在西南对李勇军调查结果,向慕容玄熠一一禀报。慕容玄熠的眼眸深邃,宛如夜色中的墨玉,透露出沉郁。他缓缓翻动桌上堆积如山的密函。 密函之上,赫然记载着西南大将军的斑斑劣迹:克扣将士军饷,侵吞抚恤储备金,更可恶,竟与匪徒暗中勾结,祸乱一方。这些罪行,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死一百次了。 慕容玄熠的目光在触及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时,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凌厉之色。胆敢触碰他的底线,动了他的人,他定要让他付出永世不得翻身的代价。 但李勇军绝非等闲之辈,他与瑞王皇贵妃同气连枝,而瑞王在朝中势力庞大,领地内更是私下蓄养多支精锐私兵。与太子不同,瑞王行事更为阴险狡诈,此事需深思熟虑才行。 食指轻敲书案,慕容玄熠陷入沉思。 他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后,起身而立。 “备马。” “爷,这么晚去哪里?” “大理寺!” \"玄熠,这么晚找我何事?\"蔚如迟正在书房查理案件,看着突然来访的慕容玄熠有些诧异。 慕容玄熠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蔚如迟,\"这些证据足已治李勇军的罪,但他与瑞王关系匪浅......\"他顿了顿,\"我需要一个万全之策。\" 蔚如迟接过密函,快速浏览一番,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此事牵连甚广,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朝局动荡。” 蔚如迟轻抚下巴,陷入深思之中,片刻后缓缓言道:“你让我暗中探查瑞王之事,目前尚未有确凿线索。瑞王行事极为谨慎,派去的探子皆空手而归。但这次,李勇军的事情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慕容玄熠点了点道:“派人严密监视瑞王及其党羽的动向,以防他们有所察觉。\" 蔚如迟微微一顿,沉吟片刻后道:“皇室之中皇子众多,你为何偏偏要追查瑞王与太子二人?” 慕容玄熠的面色瞬间阴沉了几分,他沉声道:“那些伤害过我母亲之人,我誓要一一清算,一个也不会放过。” 夜色渐深,大理寺府内灯火通明,两人商讨至深夜。 御花园内,衡阳公主正对着一盆花发泄着心中的情绪,她的举动中透露出几分不满与烦躁。 此时,太子走入园中,见状便轻声问道:“七皇妹,你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竟如此动怒?” 衡阳公主抬头,见是太子前来,连忙收敛了情绪,上前几步,亲切地唤道:“太子哥哥,您怎么来了?” 太子他近日听闻衡阳扬言要招袁鹰为驸马,此事让他心里狂喜。他的这位七皇妹,素日里娇纵任性,不谙世事,若真与袁鹰结为连理,恐怕袁鹰的日子不会好过。 无论是顺从衡阳,还是违抗皇命,对袁鹰而言,无论如何选择,他都将陷入两难之境,这其中的滋味,怕是够他细细品味一番了。 只要看到袁鹰不舒坦他就舒坦。 太子假意道:“皇妹有何心事,与太子哥哥说说。或许本宫可以帮你。 “真的吗?太子哥哥。”衡阳的语气中充满了期盼。 “自然是真的,皇妹的事,便是本宫的事。”太子温柔地回应。 “太子哥哥,我想招袁鹰为我的驸马。可以帮我和父皇说说吗?我求见父皇好几次,他都不见我。” 太子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显,故作苦恼道:“唉,皇妹有所不知,这袁鹰可是父皇颇为器重的臣子,父皇怕是舍不得将他赐婚给你。不过……” 衡阳听言心中焦急万分,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太子轻轻迈步,靠近衡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细语一番。 衡阳听后,眼中顿时闪烁起希望的光芒,惊喜交加地问道:“这样真的可行吗?” 太子凝视着衡阳,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说道:“自然,此计乃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袁鹰,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桩婚事都势在必行。父皇亦无可奈何,只能顺应天命,为你赐婚。” 太子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计划。看来,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愚蠢的妹妹了。说不定将会成为他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这次,他一定要让他万劫不复! …… “小鹰,小鹰……快出来,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花谦颂边走进书房边道。 袁鹰抬头望向花谦颂问道:“怎么了?” “我按你说方法尝试着将烧酒提纯酒精,但是好多次都没成功,你帮我看看哪里出错了。”说完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袁鹰接过仔细闻了闻,又用手蘸了一点尝了尝。 “你是不是生石灰放的不够?烧酒蒸馏的时候一定要放生石灰, 生石灰与水起化学反应,生成氢氧化钙,而酒精不与生石灰起反应,这样可去除大部分的水。还有,你的温度控制也要注意,加热不宜过猛,可改用水浴加热。” 花谦颂点了点头:“嘿嘿,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找到问题之所在了。还是小鹰你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粗心了。提纯酒精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一定要按照我给你写的方法一步步操作,如果操作不当,不仅会浪费原材料,还可能会有危险。师父你一定要小心。”袁鹰一脸严肃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注意的。”花谦颂笑着边说边往外走。 袁鹰略一沉吟,随即爽朗地说:“算了,我今天刚好有时间,我与你一起去操作吧。” 说着两人来到了医学院。医学院的学子们见袁鹰到来,无不面露喜色。他们敬仰这位袁大人,他平易近人,学识深厚,常抽空传授他们未曾涉猎的医学奥秘,如缝合之术、解剖生物学,乃至急救知识。 众人急救模拟时尽管初时羞涩,但袁大人言道,在生命面前,一切羞涩皆应放下。袁大人的教诲,如同春雨滋润着每一个学子的心田。 花谦颂按照袁鹰的指示,重新调整了原料的比例,并严格控制了温度。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成功提纯出了高浓度的酒精。 “哇,小鹰,你真是太棒了!我终于成功了!”花谦颂兴奋地说道。 袁鹰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言简意赅地说:“这酒精消毒效果极佳,往后医学器具均需严格消毒,避免交叉感染。玄熠有酒坊,正好可批量生产。师父,到时请您亲自己去酒坊,指导他们操作。” 花谦颂打趣袁鹰道:“我觉得你更像我师父。” “那我们身份再换一下。你叫我师父好了。”袁鹰调皮道。 花谦颂佯装生气,嗔道:\"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随后,他神色凝重地再次开口:“小鹰,为师谢谢你!” 袁鹰闻言,不禁一愣,随即问道:“师父,为何要谢我?” 他缓缓道:“谢谢你,让我得以解脱过往的束缚;谢谢你,引领我重新踏上人生的征途;更要谢谢你,让我拥有了眼前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是莫大的恩赐。” 袁鹰也收敛起笑容,正色言道:“师父,您无需言谢。能遇见您,也是我人生之大幸,因为有了你们,让我拥有了家的温暖。” 花谦颂摇头轻笑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尽管我们的初遇并不尽如人意,但你始终以宽广的胸怀包容我,助我前行。因此,这一声谢谢,你当之无愧。” 他拱手作揖,眼神中满是诚挚,向袁鹰表达着迟来的谢意。 “师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袁鹰连忙扶住花谦颂的手臂,“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还盼望你和师娘再给我生个师弟呢?” 此言一出,花谦颂不禁老脸一红,轻轻瞪了袁鹰一眼,嗔怪道:“为师已这般年岁,休要胡言乱语!” 原本凝重的气氛,因袁鹰这一番打趣而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温馨与欢笑。 第110章 春尾赏花宴 懿祥宫内,王皇后正细心地为康仁帝整理着龙袍,这是这些年来皇上首次留宿于此。虽已无亲密之举,但王皇后的心中还是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康仁帝自皇后为他精心选秀以来,顿感青春焕发,仿佛时光倒流,重返了二十年前的风华正茂。 然这喜悦之中,却也不免夹杂着一丝对皇后的歉疚之情,于是,他昨夜便留宿于此,以表慰藉之情。 他看着王皇后满意的道:“皇后,辛苦!” “臣妾不辛苦,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妾此生最大的荣幸。”王皇后谦卑地回应道。 康仁帝闻言,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语气中满是歉意与深情:“朕这些年,确实委屈了你……” 王皇后轻轻摇了摇头,道:“皇上言重了,臣妾只愿陛下龙体康健,国泰民安,便是臣妾最大的福分。至于臣妾自己,有陛下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稍顿片刻,王皇后又缓缓说道:“臣妾听闻,民间有一位隐世高人,精通炼丹之术,所炼之丹丸据说有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之效。臣妾斗胆,愿为皇上寻来,以祈陛下千秋鼎盛,福寿绵长。” 康仁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他拉过皇后的手道:“朕有皇后如此贤良淑德,夫复何求?” “不过,寻此高人之事切不可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康仁帝嘱咐道。 “臣妾明白。”王皇后轻声应道。 王皇后趁机温婉进言:“皇上,此时正是百花齐放之际,臣妾想在景宸园举办一场赏花宴, 一来,借此良辰美景,使得宫中的姐妹们得以欢聚一堂,增进彼此间的情谊与了解;让后宫更加和谐融洽; 二来,也是为那些正值适婚之年的皇子、公主们提供一个难得的机会,或许能在此宴中觅得佳偶,成就美好姻缘。” 康仁帝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语气温和而庄重地说道:“那便交由皇后操办吧。” 康仁帝说完便起身前往朝堂。 王皇后连忙起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与不舍:“臣妾恭送皇上!” 但在她低垂的眼帘中,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悄然掠过。 三日后,朝中三品以上大臣接到皇后娘娘景宸园的赏花邀请。皇后娘娘还特别嘱咐,携带家中尚未婚配的眷属同往,以增添喜庆氛围,共襄盛举,且均不得缺席。 袁鹰收到这帖子时心里泛起了嘀咕,赏花宴还不知是不是一场鸿门宴,但是皇后的邀请她也没法拒绝。 众臣看到帖子中携带未婚家眷同往,想来此宴会必定要给未婚配的皇子、皇女寻觅佳偶。 特别靖王殿下京中无人不识,无论是长相还是才能皆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更别说他身份之尊贵,这样的天之骄子,京中不知已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许。 所以今日那些适龄的女子都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希望能够皇后娘娘或者皇子的青睐。 景宸园是一处皇家行宫,园内景致如画,遍布着诸多珍稀花卉与茂密树林。 宴会是在景宸园观景台举行,袁鹰到的时候大部分群臣已到,她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打量着四周。慕容玄熠在他对面而坐,可能是考虑到避嫌,把两人位置特意排开了。 袁鹰今日一身黑色的劲装,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英气逼人。 虽然和北方的男子比起来这身高的确不具备优势,可是她的气场绝对没人敢小觑。 慕容玄熠作为今日赏花宴的焦点之一,自然是众人瞩目的对象。他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袍,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与从容。 一般皇室举办宴会都比较隆重,像这样的赏花大会,除了宫里人要准备,请柬要发的合适,还要礼部的人操持。 除了吃什么喝什么,有什么游玩的,还有怎么排座位,这些都得慎重。 袁鹰看到这么大排场的宴会,暗想得花多少银子,时不时搞个宴会。这皇帝老儿真奢迷。唉! 就在袁鹰思想走神时,突然听到外面喊了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娘娘~” 大家全部站起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今日乃赏花盛宴,诸位爱卿尽可自在享受,无需拘礼。\" 康仁帝的声音沉稳有力。 众位大臣缓缓入座,各宫的妃嫔皆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纷纷出席这场盛宴。 安阳公主、衡阳公主以及其他几位公主也是精心装扮,犹如花中仙子,美丽动人。 安阳朝对面的袁鹰俏皮地眨了眨眼,袁鹰则以一抹轻笑回应,这一幕恰好落入衡阳公主的眼帘,她不悦地瞪了安阳一眼,而安阳则毫不客气地回以一个白眼,随即不再理睬。 蔚如迟目睹安阳此举,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宠溺的微笑,同时,他心中正默默盘算着某些事情。 在品尝了各式佳肴,聆听了悠扬乐曲之后,瑞王忽然兴致大发,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 “诸位爱卿,今日宴会甚是欢畅,本王心中甚感喜悦。”瑞王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情此景,让本王不禁诗兴大发。难以自禁。愿与诸位共襄雅事,一同吟诗作对。” 袁鹰轻轻地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于那种过分炫耀文采的行为颇不以为然,自顾喝自己的酒。 慕容玄熠端坐于她的对面,神色淡然,目光深邃而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宋砚书则是一味地畅饮着美酒,不时地偷偷瞥向袁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愫。 言罢,瑞王便缓缓走步至宴会中央, “既然这是在春尾的赏花宴会,那便以春为题,如何?” 众人纷纷响应,表示赞同。瑞王闭目沉思片刻后,便开口吟诵起来。 “漫步花间寻旧梦,笑语盈盈伴花醉。 愿得年年春常在,岁岁花开人不老。” 瑞王的诗,引得在场众臣纷纷拍手称赞,不绝于耳。尽管瑞王已娶正妃,但他风度翩翩,才华横溢。 哪怕是做个侧妃,依然有些贵女,目光中闪烁着春日的温柔与期待,皆不由自主地为他心动不已,情愫暗生。 这样的表现机会,众人皆思考起来。一时之间,宴会厅内诗意盎然。 接着,一位吏部侍郎率先起身,朗声道:“鄙人不才,献丑了。” “春风轻拂绿枝头,桃花嫣红映日辉。 芳菲满园香四溢,蝶舞蜂飞乐不归。” 话音刚落,引来一片掌声。瑞王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 紧接着,另一位臣子也站了起来,吟诵道: “春风拂面意融融, 绿柳垂丝映碧空。 花绽枝头添锦绣, 山川如画韵无穷。” 话音甫落,此刻宋砚书缓缓起身,其身形间似乎流露出几分微醺之意,他目光迷离地望了眼袁鹰: “望断天涯无归路,情深似海难相忘。 月下花前空自叹,梦中寻觅旧时光。” 宴会上不少贵女们,目光纷纷望向宋砚书,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阴郁气质,如同迷雾中的月光,既神秘又引人遐想,使得她们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春心悄然荡漾。 慕容玄熠紧蹙着眉头,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凝视着宋砚书,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复杂与不悦。 袁鹰仿佛置身于事外,自顾自地继续享受着美食。 众人听闻宋砚书吟咏的诗句,皆是眉头紧锁,一时之间难以捉摸其意。 慕容玄熠轻步上前,温文尔雅地言道:“国公爷,莫非是酒兴正浓,诗思已飘然至九霄云外,偏离了今日之主题?” 宋砚书猛然间回过神来,略带歉意地笑道:“实在是酒过三巡,有些失态了,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言罢,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要将那份微醺之感甩去,随后缓缓走回自己的座位,继续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杯中的酒。 大家也都没再理会宋砚书有没有跑题。继续好词好句不断涌现,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蔚如迟目光轻扫安阳,随后悠然起身,缓缓吟道: “绿野千里芳草香,细雨绵绵润心房。 愿为比翼双飞鸟,共赏春光醉意长。”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平日里极少涉足此类宴会的大理寺少卿,纷纷赞叹道:“蔚大人,您的诗作真是妙笔生花,令人叹为观止!” 安阳轻轻地瞥了一眼蔚如迟。 康仁帝皇一脸欣慰的看着大家道: “诸卿之才,真乃我大夏之幸。诗酒风流,方显文人雅士之风采。朕心甚悦,愿我大夏国运昌盛,如同这春日之花,常开不败。” 言罢,康仁帝举杯,与皇后、皇贵妃及众皇子、众臣共饮,以示庆贺。 王皇后温婉一笑,轻启朱唇:“陛下所言极是,今日之宴,不仅赏花品酒,更是赏我大夏人才济济。 若能在今日宴会上,有幸促成几对才子佳人,共结连理,那更是锦上添花,美事一桩。” 皇贵妃亦是笑颜如花,她目光流转于宴席之间,定在袁鹰身上道:“丞相大人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可有婚配?”皇贵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袁鹰闻言,心中微震,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回禀娘娘,臣一心只系国家社稷,对于个人婚配之事,尚未及深思熟虑,还请娘娘恕罪。” “如此甚好,”皇贵妃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哀家倒是有位侄女,年方二八,相貌出众,品性贤良,与袁爱卿可谓是天作之合。不知袁爱卿意下如何?” 慕容玄熠心中一惊,他顿时不知皇贵妃葫芦卖的什么药。他偷偷看了眼康仁皇帝,只见康仁皇帝面带微笑,似乎并无不妥。 与此同时,安阳与宋砚书皆是心怀忐忑,暗自思量着如何巧妙地为袁鹰化解眼前的困境。 衡阳听后气愤不已,袁鹰必须是她的,她的计划还没行动,怎么能被她人捷足先登了。 她轻轻地站起身,语调温婉眼神凌厉言道:“皇贵妃娘娘,丞相大人已明言其心怀国家,矢志不渝,您又何苦再行苛求,平添无谓之难呢?” 皇贵妃面带愠色,沉声道:“莫非为国为民,便需舍弃个人之婚姻大事?但是,成婚之后,更能心无旁骛,为国家社稷贡献心力。 衡阳,你身为待字闺中的公主,竟如此急切地维护一位尚未婚配的男子,此举背后,究竟是何用意?” 衡阳还想反驳什么。袁鹰的声音响起。 “多谢娘娘厚爱,只是臣心中已有所属之人。”袁鹰直言拒绝道。 听到袁鹰的回答,皇贵妃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笑容。 “哦?不知丞相大人心仪之人是哪家的姑娘?”她好奇地问道。 同时变脸的还有衡阳,心已有所属?是谁?是安阳那个贱人还是谁? 哼!不管是安阳或者任何人都不重要,他还能违抗天家不成。她今天一定要让他成为自己的驸马。 衡阳看着袁鹰暗自想到。 这时,王皇后轻声说道:“妹妹,既然袁大人已有心上人,不如就让他自己选择吧。” “爱妃,强扭的瓜不甜,此事就当没提过。”康仁帝也缓缓开口道。 皇贵妃温婉一笑,淡淡开口道:“既然你心中已有所属,本宫自然不会做出那等拆散有情人的无情之举。既然情投意合,自当早日缔结良缘,以免那些无端谣言继续流传,有损皇家之清誉。” 袁鹰心里骂娘表面还是恭敬的躬身行礼道:“臣感激皇贵妃娘娘的深明大义与悉心教诲。” 慕容玄熠在听了皇贵妃的话后,在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神情间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皇贵妃的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王皇后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不悦之色。 王皇后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她已稳操胜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宴会继续进行,众人谈笑风生,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潮涌动。 第111 她叫安阳 在一系列诗词雅颂的余韵中,众人皆已酒酣耳热,心满意足,随即迎来了自由活动的时光。 福全的一声高亢宣布:“今日的赏花大会现在开始!”话音一落,群臣及其眷属如潮水般涌入繁花似锦的花园之中。 园内,此刻正值春日盛景,各色花卉争奇斗艳,芳香四溢,引得蝴蝶蜜蜂穿梭其间,生机勃勃。宛如一幅生动的春日画卷。 袁鹰入园后,径直走向了一处偏僻的凉亭,她对赏花大会并无兴趣,只想寻个清静的地方待着。 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争奇斗艳的花朵,时而扫过园中穿梭的众人。也许是她想多了,可能真只是一场赏花大会。 安阳与董倾倾,则如同两只欢快的蝴蝶,在花海中自由穿梭,时而轻嗅花香,时而低语轻笑,她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花园中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力。 此时,慕容玄宇故意倒退着向董倾倾走去,不经意间轻触了她的衣袂。董倾倾顿时柳眉倒竖,不悦道:“九殿下,您的眼睛莫非是长在了屁股上?” 慕容玄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低声回应:“或许真是如此,不如你亲自来瞧瞧?。” 董倾倾被他这样一说羞红了脸,她瞪了慕容玄宇一眼,随即拉着安阳快步离去,安阳则对慕容玄宇眨了眨眼,似乎在传递某种默契。 随后对着董倾倾道:“倾倾,我先去上个茅厕,你先赏着。我等会就来。”说完就带着婢女开了溜。 慕容玄宇对董倾倾的率真个性特别欣赏,时常找机会与她亲近,但董倾倾却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他不冷不热。此刻,也是如此,她根本不打算理会慕容玄宇的种种示好。 慕容玄宇轻咳一道:“董倾倾,今日可有哪位俊彦入了你的法眼?” 董倾倾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关你屁事!” 慕容玄宇旋即笑道:“做为同窗关心一下你呗,如果你要是没人要,我可以考虑一下发发善心把你收了。” 董倾倾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冷笑道:“那你还是收起你的善心吧,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我可没兴趣。” 董倾倾白了他一眼,转身便准备离开。慕容玄宇见状,迅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低语道:“要不,给你看看,我这‘毛’是否已长齐,如何?” 董倾倾瞬间脸颊绯红,怒目相向:“慕容玄宇,你个登徒子。” 慕容玄宇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拉得更近,低头贴近她的耳畔:“倾倾,那也只对你登徒子。” 他的气息吹落在董倾倾的脖颈上,惹得她一阵战栗。她咬咬嘴唇,狠狠地踩了慕容玄宇一脚。 慕容玄宇吃痛松开手,董倾倾趁机逃离了他的掌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慕容玄宇无奈地摇摇头。 这一幕落入瑞王眼中,他心中暗惊:这老九,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原来心机如此深沉。他母家势微,本与皇位无缘,竟也打起了威远大将军府的主意。若真让他得逞,未来难料。瑞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杀意隐现。 安阳领着婢女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好给她九弟提供机会,她算看出来了,她这个不务正业的九弟喜欢董倾倾,只是董倾倾这个傻丫头看不出来。她也不想插手他们感情的事,随他们自己去发展好了。 蓦然间,她发现前面一条清凉的溪水,安阳的少女心立马就被激活了。 看看四下无人,立刻脱下鞋袜,开始欢快地戏水。 尽管时值春末夏初,溪水依旧带着几分寒意,但这丝毫未能减退安阳的玩兴。她转而对身旁的婢女玲珑笑道:“玲珑,你也下来一起来玩水。” 玲珑一脸紧张,目光不时扫视四周道:“公主,您快上来穿上鞋袜,小心着凉。” 安阳却愈发兴起了嬉戏之心对着玲珑泼起了水。玲珑一边躲一边道:“公主,您好坏。就知道欺负奴婢。” 安阳一阵哈哈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空中。玲珑又继续劝道:“公主您快穿上鞋袜,被人看到不好。” 她不以为意的道:“放心吧,这里偏僻鲜少有人来。” 安阳的笑声在溪流里荡漾开来,她愈发玩得尽兴,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玲珑虽仍担忧,却也渐渐被安阳的欢乐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也感染了隐匿于暗处,静静凝视着她的蔚如迟。他的嘴角间扬起一抹宠溺至极的笑意,真是个可爱的傻丫头。 一刻钟过去了,安阳都还没有要从水里的上来的迹象。蔚如迟不禁蹙起了眉头。他无奈摇头轻咳一声。 玲珑脸色大变,“公......公主,有人来了!” 安阳一惊,匆忙上岸穿好鞋袜。只见蔚如迟朝自己走来。 安阳心中暗叫不好,他应该没看到自己刚才在玩水吧,他应该没有看到自己的双足吧,应该没看到,肯定没看到。 她尴尬的笑着道:“如……如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蔚如迟见她像那副做错事的模样,不禁莞尔:“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溪水清澈,便忍不住就看了一会。” “哦,只是看了一会吗?” 安阳闻言,低头不语。 蔚如迟收敛笑容,认真地说:“如今正值春日,下水嬉戏尚早。日后切莫再如此贪玩了,嗯?” 安阳的脸颊瞬间绯红,犹如熟透的龙虾,那他……他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双足。真是令她尴尬至极,他难道就不能假装才来吗?竟还若无其事地提及玩水之事。让外人知了去,这让她日后如何嫁人? “想什么呢?”蔚如迟轻声问道。她满脸通红的发着呆,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我知道了。”安阳反应过来连忙答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蔚如迟有种见到他五哥的感觉,让她莫明的有一种紧张感。 “那就好。”蔚如迟声音温和,目光落在安阳湿漉漉的裙摆上,对着旁边婢女道:“去给公主去取套干衣裳来。” 玲珑听到后快步离开,蔚如迟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安阳身上,安阳赶紧后退一步道:“如迟哥哥,我不冷。” 蔚如迟不容置疑的道:“听话,别着凉了。” 安阳心头一热,轻声道,“多谢如迟哥哥关心。” 两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安阳心里只盼望玲珑赶紧来,以免她与蔚如迟共处一起的情景被旁人撞见,从而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蔚如迟开口打破这份沉默道:“公主,今日宴上可有看中的公子?” 安阳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蔚如迟目光紧锁安阳,直言道:“嗯,我看中了一位姑娘。” 安阳立刻眼眸一亮,笑靥如花的看着蔚如迟,八卦的问道:“谁呀?” 蔚如迟宠溺的看了安阳片刻,一字一句的道:“她叫安阳!” 安阳听后顿时愣住了,笑容凝固在眉梢眼角。半晌反应过来后羞得面红耳赤,她低下头,摆弄着衣角,此时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心中如小鹿乱撞般咚咚直跳。 “安阳,你可知道,五年前我自初见你时,便对你一见钟情了。”蔚如迟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安阳始终不敢看蔚如迟,细语道:“五年前我才十四岁,这怎么……” 蔚如迟温柔地打断她:“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长大。” “如迟哥哥,可是你我年龄悬殊,我一直视你为兄长。”安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蔚如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被温柔所替代。“安阳,年龄不是问题,我也仅比你大七岁而已,我对你的心意,也并非兄妹之情。”蔚如迟上前一步,拉近与安阳的距离,“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可好?” 安阳心慌意乱,她从未想过蔚如迟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抬起头,看着蔚如迟的眼睛,那双眼中满是真挚与深情。 “如迟哥哥,我……我……。”安阳咬了咬嘴唇,她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蔚如迟微笑着点点头,“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我等你的答案。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时,玲珑取来了干衣裳看到两人气氛有点严肃,公主红扑扑的一张脸上透露出几分不自然。 蔚如迟对着玲珑道:“带公主去将衣裳换了。”转而温柔的向安阳道:“快去吧!” 安阳轻轻点了点头将外袍还给了蔚如迟后跟着玲珑离去,此时她大脑一片空白,心乱如麻! 第112章 衡阳落水 “丞相大人,您怎么坐在这儿?我们一起去赏花吧。” “丞相大人,您喜欢什么花呀?” “丞相大人,您心仪的女子是谁呀?” “丞相大人……” 袁鹰身边围了一堆莺莺燕燕,她不禁蹙眉,脸色有点难看,但这些女子都是大臣的家眷,她也不能讲太难听的话。 袁鹰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赶紧找寻了一个由头开溜。 她瞥了一眼慕容玄熠,身边同样围了一堆莺莺燕燕,袁鹰心里一阵吐槽,不是说古人保守吗?一堆女人围着个男人算哪门子事。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她走到桂花树下,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陶醉在桂花的香气中。 正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袁鹰睁开眼眸,只见一太监匆匆而至,附耳低语:“大人,安阳公主遣奴才来送信。” 袁鹰一阵诧然:也没多想,打开手中的信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速来假山,要事相商!想起宴会开始时安阳对自己眨眼,估计真有事。 袁鹰心里想安阳找自己究竟什么事? 袁鹰收好信件,边想边向假山走去,假山位置有点偏。待到了假山,却不见安阳公主的身影。 正疑惑间,忽闻身后有声响,转头看去,竟看到衡阳公主站在那里。还未等袁鹰开口,衡阳公主便先一步说道:“袁鹰,你心中所属,莫非真是安阳?” 袁鹰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那信是你写的?” “没错,是我写的。”衡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和安阳果然关系匪浅。” 袁鹰瞥了一眼衡阳公主淡淡道:“没有。” 说完转身想离开,她虽然不知道衡阳公主把自己骗来用意几何,但是估计也没有好事。此时赶紧离开才是正确的。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步伐之际,身后却传来了衡阳公主那略带急切的声音:“袁鹰,我心悦于你。你和我好吧。” 袁鹰闻言,面色一凛,正色回绝道:“公主厚爱,臣心有所属,实难从命!” “心有所属?哼!本公主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女子。”衡阳公主一脸不甘地看着袁鹰。 袁鹰不欲与她过多纠缠,转身欲走,却听到衡阳公主威胁道:“你若敢走,我便喊你轻薄于我!” 袁鹰未予理会,继续前行。不料衡阳公主心急之下,不慎滑入湖中,惊呼声起:“啊!救命!……救……命!我不会裘水!” 袁鹰闻声止步,回头望去,只见衡阳公主在水中挣扎越来越小。四周空无一人,她见状,犹豫片刻,纵身跃入湖中,将衡阳公主从水里捞起。此时已经晕厥了过去。她浑身湿透,狼狈至极。 袁鹰知道也许今天将会是她第二劫。但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没有过多犹豫便给衡阳做起了心肺复苏。 才刚给衡阳公主做一轮心肺复苏就听到康仁帝怒喊道:“大胆袁鹰,你在做什么?” 康仁帝带着皇后一众妃子以及大臣们游园到此,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苏妃立刻上前道:“袁鹰,你竟敢对公主非礼。” 袁鹰淡淡看了一眼康仁帝道:“皇上,我现在在救公主,等会再向请皇上请罪。” 康仁帝看着袁鹰手的位置勃然大怒道:“来人,快传太医!” “你们是瞎了吗?把袁鹰给我拉开。” 话音刚落,衡阳公主咳嗽一声吐了几口水,紧跟着醒了过来。看到苏妃哇的一声大哭道:“母妃” 宫女赶紧拿来披风将衡阳公主给围了起来,不至于让她在众臣面前失了仪态。 苏妃心痛不已跪地对着康仁帝道:“皇上,袁鹰在大庭广众之下玷污公主清白,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康仁帝闻听此言,龙颜骤变,怒不可遏,厉声道:“好一个袁鹰!朕念你才华横溢,委以重任,赐你高官厚禄。没想到,你竟如此寡廉鲜耻,置朕之信任于不顾!” 袁鹰知道此刻再多的解释也无用,淡然道:“皇上,臣刚才看到公主落水,便下水营救,刚才臣只是在急救而已。” 皇贵妃立刻带着几分冷笑道:“急救?本宫从不知道急救需要又亲又摸?” 群臣闻言,纷纷点头应和,神色各异。 太子在一旁露上了猥琐一笑。今日他倒要看看袁鹰如何狡辩。 这时,太医赶了过来,为衡阳公主做了检查,表示公主已无大碍。 然而,苏妃却不依不饶,她义正言辞地言道:“袁鹰之举,实乃对公主之亵渎,严重玷污了皇家之尊严与颜面。臣斗胆恳请皇上,为了维护皇室之圣洁与权威,务必严惩不贷,将其处以极刑。” 康仁帝沉思片刻,“来人,将袁鹰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慕容玄熠在摆脱一群莺莺燕燕的纷扰后,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着袁鹰的身影。经过一番打听,他得知袁鹰来了假山,心中涌起一阵急切。待他匆匆赶到假山处,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第113章 揭穿女儿身 慕容玄熠赶紧上前解释道:“父皇息怒,袁大人此举真乃救人之所为,杏林医学院学子们都有普及,此法叫心肺复苏法及人工呼吸,关键时候可以救人性命。请父皇明察秋毫。” 慕容玄宇、慕容玄宙、宋砚书、罗怀成、蔚如迟等人纷纷下跪道:“袁大人为人正直清白,还望父皇(皇上)明鉴!” 此话一落,立刻太子党的就有人反驳道:“皇上,靖王殿下一向与袁大人交好,不管此乃是不是救人之所为,但袁大人玷污了公主这属实。” 此时衡阳公主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朝她点了点头,她立刻道:“父皇,儿臣日后还如何嫁人,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王皇后此时温和的道:“皇上,要不就将袁鹰赐给衡阳当驸马就好了。本宫瞧着两人郎才女貌。皇上何不成全呢。” 太子也跟着道:“是呀,父皇,衡阳妹妹正好也到了适婚年纪,袁大人既然与衡阳妹妹有了亲昵之举,还望父皇成全。” 太子知道,不彻底让父亲动怒,以袁鹰现在在父皇心中的重量,只怕是不轻不重的惩罚就能过去。 慕容玄熠眼眸冷厉的扫向太子,太子对着他露出得意一笑。 皇帝听了王皇后及太子的话,沉思片刻后,缓了几分语气,笑道:“也罢,既然如此,那朕就下旨将袁鹰赐婚给衡阳为驸马。 袁鹰,你虽心有所属,但今后务必全心全意待公主。” 其实此时康仁帝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袁鹰,他知道袁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他成为自己的女婿自然很好。他们大夏朝倒是没有尚公主不能为官一说。 袁鹰闻言,心中大骇,瞥见皇后与太子神色,瞬间明了二人用意,心知此局怕难以善了。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迅速镇定心神,跪地谢恩,却言辞坚决:“谢皇上隆恩,但臣实难从命。” 轰…… 此言一出,顿时四周鸦雀无声,静谧得只能听见风拂水面的轻响 衡阳公主闻言,羞愤交加,怒目而视。 上一秒还面带笑容的康仁帝,此刻脸上布满阴骛,眼神中迸发出一抹杀意。一屁股坐在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望向袁鹰道: “你说什么?” 太子见状,心中暗喜。公然抗旨,乃是死罪,袁鹰,本宫看你如何逃脱此劫? 众臣及皇子们或忧或喜,或幸灾乐祸,皆屏息以待,观察皇帝的反应。 慕容玄熠手微微握紧,看了眼袁鹰,对着康仁帝下跪道:“父皇,袁大人一心为国,并无成家立业之心,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一旁的禹王冷哼一声,讥讽他,“五弟,你如此为袁鹰求情,莫不是真的如民间所传,你俩有染?” 这话,无疑是在羞辱两人。更是坐实两人关系匪浅。 原本安静的湖面,此时更安静了,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康仁帝冷冷扫了眼慕容玄熠,脸色阴沉可怖,震怒下猛的拍响太师椅把手,厉声呵斥:“大胆袁鹰,你可知违抗圣旨有什么样的下场?” 宋砚书挺身而出,为袁鹰辩护:“皇上,袁大人之忠心日月可鉴,望皇上开恩,收回成命!” 随后,慕容玄宇、慕容玄宙、罗怀成等人亦纷纷跪倒,齐声请求:“望(父皇)皇上收回成命!”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康仁帝怒不可遏,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 袁鹰看了眼为自己求情的众人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回道:“臣知道。” “你既知罪,还敢抗旨!”康仁帝怒视袁鹰,“多少人梦寐以求成为驸马,你却如此不识抬举,莫非真如禹王所言……你与靖王……” “皇上!”袁鹰打断了他的话,决定坦然面对一切。 康仁帝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在袁鹰身上,他心中暗想,倘若袁鹰真的与自己最为倚重的皇子有所染,那即便他再才华横溢也将必死无遗。 慕容玄熠知道他父皇此时对袁鹰动了杀心,他快速在心里盘算数如何调动自己手中的城郊十万大军及后续的后路,袁鹰他一定要保,哪怕背负造反的骂名,哪怕拼上性命。 他思索片刻后道:“父皇……” “皇上。” “臣与靖王清清白白,臣不娶公主,是因为……”她看了眼慕容玄熠,又用余光扫了眼所有大臣,在他们直勾勾的目光中,道出了真相。 “因为臣是女儿身,女子与女子自然无法成婚,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她直视康仁帝道。 袁鹰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所有人耳里,所有人被震的惊掉了下巴,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康仁帝更是震惊不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袁鹰,一时语塞。全场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此时更加不敢做声,心怕祸及到自己。 慕容玄宇、慕容玄宙等人震惊之余,更多了几分敬佩。特别是罗怀成,他重新审视着这位曾经雷厉风行的袁大人,她竟然是位女中豪杰。 此时,宋砚书则默默退到人群之后,心中已有了计划。若皇帝真要置袁鹰于死地,他誓必全力相救,带她远走高飞,归隐山林。 王皇后、太子、皇贵妃、瑞王等人心中大喜。太子原本只是想借衡阳赐婚抗旨降罪,不曾想给他这么大一个意外之喜。袁鹰此番必死无疑。 他立刻上前一步道:“大胆袁鹰,你竟敢欺君,父皇,儿臣认为应立刻将袁鹰处死!”太子义正言辞地说道。 康仁帝沉默不语,仍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而一旁的慕容玄熠则心急如焚,他没想到袁鹰竟会在这时说出实情。“父皇,袁鹰虽为女子,但其才华不输男儿。请父皇三思!” 此话一出,瑞王趁机发难:“五弟,怕是早就知道袁大人是女儿身了吧。” 皇贵妃见状也添油加醋:“怪不得靖王会拒婚丞相之女,原来靖王志向更高呀,是想娶丞相呀。”这话明眼人都明白此意。 袁鹰连忙澄清:“臣之女儿身靖王并不知情,望皇上明鉴。”说完袁鹰快速瞥了一眼慕容玄熠示意他不要冲动。 皇贵妃笑声中带着几分玩味:“原来如此,难怪昔日袁大人不惜倾全城之力,发动百姓。解救大理寺秦知初,更以三寸不烂之舌,独战群臣,誓死保下秦知初,原来这一切皆是在为今日之局铺垫。” 这话立刻激起众臣的怒意:“难怪袁大人极力推崇女权,甚至在自己创办的学院中,不遗余力地向大夏子民灌输男女平等之理念,原来背后竟有如此深意!” 康仁帝闻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袁鹰,语气中满是怒意:“你,真是好得很啊。” 第114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袁鹰,你竟敢欺君罔上! “莫非你以为你精明能干,朕会对你网开一面,不加惩处?还是你内心深处藐视皇权之威严,自以为了不起,可肆意妄为?\" \"袁鹰,你真以为朕不敢对你有所处置吗?朕的威严,岂容你如此轻视?\" “天威不容犯,国法不容破。” 康仁帝这一话,算是定了袁鹰的罪了。 袁鹰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深知帝王之心最是冷酷无情,即便你平日里如何忠诚奉献,一句欺君罔上否定你所有。 袁鹰冷冷道:“皇上,臣一心一意地报效大夏,从未有过丝毫的不臣之念。 最初之时,臣本无意涉足朝廷,是皇上您慧眼识珠,执意让臣入朝为官。即便如此,臣在任职期间,始终兢兢业业,勤勉尽责,致力于改革图强,减轻百姓负担,推行互市经济,增强国力,以报皇恩浩荡。 为大夏的繁荣稳定臣鞠躬尽瘁。臣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皇上您的信任。” “如若只因臣是女子。触犯了天威触犯了国法。 臣认! 可您说臣欺君罔上有不臣之心。 臣绝不认!” 袁鹰铿锵直言,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此言一出,群臣及家眷无不为之动容。他们被袁鹰的忠诚与决心所深深震撼,心灵深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触动,久久不能平静。 慕容玄熠见状,率先跪倒在地,恳求道:“父皇开恩!袁大人一心为民,功在社稷,请父皇念在她往日的功劳上,饶恕她这一次吧!” 紧接着,慕容玄宇、慕容玄宙、罗怀安、蔚如迟等人也纷纷下跪求情,请求皇上宽恕袁鹰。 一时间,除了少数太子派系及瑞王派系的大臣外,其余大臣以及家眷皆跪倒在地,齐声恳求皇上开恩。 他们之中,有的或许平日里对袁鹰有所不满,有的或许曾在户部申请款项时受到过她的阻挠,有的或许因为给她介绍女儿而遭拒感到颜面扫地,也有刚才反驳过她的…… 但此刻,这些恩怨情仇都已被袁鹰的忠诚与决心所化解,他们真心实意地为袁鹰求情,希望皇上能够网开一面,饶恕她的过错。 康仁帝看着满地求情的人,他泛起来一丝冷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求情的人越多,皇帝眼底的杀意就越浓。 因为康仁帝觉得他的皇权被一个女人挑衅了,袁鹰罪不可恕。 “哼,你不怕皇权这就是错。” 太子们站在一旁看好戏。 袁鹰听到这句话,怒火腾起,她猛然起身,目光如炬直视康仁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 “皇上,敢问何为皇权?莫非是手握至高无上之权柄,却行无益于国计民生之实? 哼!皇权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借口,它是责任与担当的象征。若皇权不能为民谋福,不能促国昌盛,那它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入朝至今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夏的繁荣与百姓的安康,何曾有半点欺君罔上之心? 我虽为女子,却也知忠孝节义,更知治国安邦之道。 至于皇上所言的皇权威严,臣以为,真正的威严不是靠杀戮与恐吓建立,而是需以仁德与智慧赢得万民敬仰。” 袁鹰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人心最深处。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被指责的臣子,而是成为了为正义与真理而战的勇士。 听完袁鹰的言辞,康仁帝勃然大怒,手指颤抖地直指袁鹰,怒斥道: “你……你……你袁鹰大逆不道,你以下犯上,你忤逆谋反,罪该万死!” 听到这声声呵斥,袁鹰不怒反笑,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不装了。 她一阵哈哈大笑! 她当即向康仁帝走了两步,她气势如虹,半点不惧。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忤逆谋反? 敢问皇上,我袁鹰大逆在哪?犯上在哪?谋反又在哪? 在鄣县我为大夏子民倾囊而出,身为朝中一品,我生活简朴,日食一荤两素,府中仆从不过二十,力求节俭。 创办书院,养育无依无靠的孤童;开立医学院,倾我所有以济世救人。此间种种,皆出于公心,可又曾向你索取过分毫? 我做这一切,我求过什么?我是求了名还是求了利? 你到底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以为至高无上的丞相之位,呵!我还真不稀罕。 在朝堂之上,我袁鹰以实绩为证,何曾有半点不轨?我策划互市,促进和平,我改革税制,减轻百姓负担,皆是出于天下黎民之爱,大夏江山社稷之责。 若说欺君,我欺的是那昏庸无道、不顾民生之君;若说犯上,我犯的是那墨守成规、不思进取之制。至于谋反,那便更是天大的笑话,我一女子我为谁谋反?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若你认为我有罪,大可降罪。但我问心无愧。” 袁鹰虽然全身湿透略显狼狈,但她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康仁帝。 “我袁鹰今日站于此,不求苟活,但求公道。若皇上仍要一意孤行认为我女子之身是欺君,那我便以这清白之躯,向天下人证明,女子的忠诚与正义! ” 言罢,袁鹰昂首挺胸,目光如炬,仿佛已准备好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康仁帝的虚伪与不公,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与坚持。 康仁帝气得脸色发青,“好,好一个问心无愧!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吗?” 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为袁鹰的胆魄所震惊。此时,众人站出来说道:“皇上,袁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其忠心天地可鉴。望皇上三思啊!” 慕容玄熠看着袁鹰那份威武与霸气,心中一股灼热之情涌起。自己何其幸运,让他遇见一位这样英姿飒爽、胸怀天下的女子。 慕容玄熠的目光与袁鹰的眼神交汇,那里面有着坚定与无畏,他似乎在说:“无论前路多么坎坷,我都将与你并肩作战。” 第115章 袁鹰下狱 太子拍掌大笑,道:“袁大人果真是舌灿莲花,即便是铁证如山之死局,也能巧舌如簧,使之起死回生。让在场众多大臣无不为你倾倒,为你心悦诚服。” 此话一出更是证实了袁鹰的不臣之心,刚才为袁鹰求情的众臣个个面露尴尬,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则偷偷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瑞王随后附和道:“皇上,虽然袁鹰功勋卓着,但是,欺君之罪若不予严惩,恐将后患无穷,届时人人效仿,国将不国。” 禹王、顺王也纷纷附和,表示应当严惩袁鹰。 宁王静静地立于一侧,冷眼旁观,既不求情,也不随声附和,他极度聪明,倘若今日父皇未对袁鹰痛下杀手,未来朝堂之上,势必将再添一劲敌,其后果,实难预料。 在一旁的衡阳公主,眼中闪烁着羞愤交织的光芒,她咬牙切齿地言道:“父皇,儿臣竟遭一女子欺辱,让儿臣日后何以自处,又有何颜面再存活于世?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康仁帝听后,脸色愈发阴沉,他看向袁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袁鹰却是不以为意,反而放声大笑,目光冷冽地扫向太子,嘲讽道:“你如此急不可耐地盼望我死?莫非以为我死了,你便能轻易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太子闻言,怒不可遏,厉声道:“袁鹰,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随即又转向康仁帝,急切辩解:“父皇明鉴,儿臣自始至终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臣之心,望父皇切勿听信谗言!” 太子党系及皇后,也慌忙屈膝,齐声恳切道:“陛下圣明,太子殿下心存忠孝,断无丝毫悖逆不臣之念。” 康仁帝闻言,目光在太子与袁鹰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狠厉。 袁鹰心中冷笑连连。这狗皇帝当真是可笑至极!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如此忌惮三分。哼!狗太子算计你姑奶奶,那又岂能让你好过? 康仁帝盯着袁鹰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来人,将袁鹰押入天牢,择日再审。” 慕容玄熠赶紧跪地:“父皇,请您饶恕袁大人!” 周太傅上前道:“皇上,袁大人心怀天下,老夫佩服。老夫斗胆请皇上饶恕袁大人女扮男装之罪。” “请皇上饶恕袁大人!” “请皇上饶恕袁大人!” “请皇上饶恕袁大人!” “……” 刚才求情的众臣也顾不及太子的阴阳怪气与所有家眷全部跪了下来。 就连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安阳也跪地道:“父皇,请您饶恕袁大人吧!” 康仁帝凝视着跪拜一地的众人,他的神色显得异常复杂,身居九五之尊多年,还没像今日这般,首次遭受到如此强烈的胁迫与压力,顿时心中怒火中烧。 康仁帝一阵冷笑,他冷冷地言道:“哼,你们这是打算造反,还是想要逼宫?还愣着干什么,速速将袁鹰押解下去!”说完康仁帝拂袖而去。 慕容玄熠正欲再度进言,却被袁鹰投来的眼神制止,她摆了一个手势,慕容玄熠秒懂。 侍卫们得令,正欲上前,却见袁鹰挺身而立,神色间竟无丝毫惧色,反而透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她高声说道:“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太子见状,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暗自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了袁鹰一眼。 袁鹰被侍卫带走,昂首挺胸,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在场众人皆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慕容玄熠刚一踏入府邸,宋砚书便神色匆匆地迎了上来,二人未及多言,便径直步入了书房之中。江翀和方阳两人则守在门口。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当得知袁鹰竟是女子之身时,他们震惊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他们曾一度误以为自家爷是那民间传言的断袖,毕竟他与袁鹰之间的种种,让人难免生疑。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们喜悦不已,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敬爱的爷并非世人所误解的断袖,而是有着正常情感与取向的男儿。 书房内, 宋砚书一脸凝重。他直视着慕容玄熠,沉声道:“玄熠,你心中可否能放下王爷之尊位?若你能超脱于权势之外,我宋砚书定当全力以赴,助你们远赴天涯。若你仍心系权位,难以割舍,那我便独自劫狱救出小鹰。带她远走高飞。” 慕容玄熠目光坚定地对宋砚书说:“砚书,我慕容玄熠虽生于皇室,享尽荣华,若为了小鹰,这王爷之位,舍了又何妨?只是,砚书,我不并想你牵连进来,你还有姑母要……” 宋砚书拍了拍慕容玄熠的肩膀,沉声道:“玄熠,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至于我母亲我会安顿好。其他的你不要多说,只要你不负小鹰就行。” 慕容玄熠复杂的看着宋砚书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慕容玄熠对小鹰之心天地可鉴。” 他顿了顿道:“只劫狱之事非同小可,需要好好策划,而且现在还不到那一步,小鹰给了我暗示,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暂且让鹰哥与她取得联系,商量一下细节。” 宋砚书微微颔首,以示赞同。“我即刻着手筹备人手,倘若皇上仍坚持对小鹰不利,我们要确保拥有足够之力量,以护其周全。” 慕容玄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只是你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无回头之路。” 宋砚书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深知劫狱的艰难与风险,他轻轻道:“小鹰若有闪失,我必以命相搏。” 慕容玄熠看着他,久久未曾言语,好像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沉默的力量。 骤然间,门外喧嚣四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江翀,你让我进去,你要不让我进去我死给你看。”说这话的正是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挽秋,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泼辣。 他们得知袁鹰入狱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靖王府。 江翀压低嗓音,温柔中带着无奈:“挽秋,不是我不让你们进,是爷吩咐过的。” 挽秋狠狠的盯了江翀一眼道:“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随后她不顾一切地高声呼喊:“王爷,王爷,救命啊!” 江翀一阵无语,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丫头。 慕容玄熠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赶紧走出来书房道:“怎么回事?” 挽秋见状,泪水簌簌而下,膝行几步,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王爷,求求您救救我家大人。” 苏媚娘亦是泪眼婆娑,哀声乞求:“靖王殿下,我求求你救救小鹰。” 花谦颂站在一旁,神色黯然,满怀忧虑道:“玄熠,小鹰就拜托你了。” 慕容玄熠看着大家,神色坚定,沉声道:“师父,你们放心,小鹰是我的命,我拼尽全力也会护她周全。 …… 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或惊愕,或感慨,更多的是对袁鹰——这位隐藏身份的丞相的同情与敬佩。 茶馆里,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袁鹰的传奇故事,从她的智勇双全到如何以女子之身撑起朝堂,引得听众无不唏嘘。 街头巷尾,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为袁鹰请愿,他们高举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旗帜,来到了皇宫门口,不得不出动禁卫军维持秩序。 他们大喊希望皇帝能念及袁鹰过往的功绩,网开一面饶恕袁大人。 而在深宫之内,康仁帝得知后怒火中烧,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女子竟能搅动如此大的风波,引得百姓议论纷纷,他心中更是愤懑难平。 第116章 四国使者进京 朝堂上,康仁帝紧握龙椅扶手,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群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知尔等心忧,但国法无情,岂能因一人之私情而动摇?袁鹰,虽为女子,却以男儿身入朝为官,欺君罔上,罪无可赦!”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言。唯有慕容玄熠,挺身而出,跪于殿前,声音铿锵有力: “父皇,袁大人虽有欺君之罪,但她心系苍生,屡建奇功,实乃国家栋梁。且其女扮男装,实乃迫不得已,情有可原。 儿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恳请父皇网开一面,给予她戴罪立功之机。”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康仁帝目光复杂,凝视着慕容玄熠,良久,终是缓缓开口: “玄熠,你莫要多言。”言罢,挥袖退朝,留下满殿的议论纷纷。 此时,慕容玄熠已然知道父皇对袁鹰有了忌惮,乃至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既如此,他也无需再作他想,那就带领十万大军连同自己的私兵,杀入皇宫将袁鹰救出来。 回到靖王府,慕容玄熠就看到落在庭院中的鹰哥。 回到靖王府庭院,慕容玄熠的视线即刻被那傲然立于院中的鹰哥所吸引。他急步上前,将鹰哥抱起,他发现鹰哥的足上紧紧缠绕着一封密信。 慕容玄熠的心中涌起一股急切之情,他小心翼翼地解下信件,将信纸缓缓展开。只见纸上,是用木炭写的字:“切勿轻举妄动,务必妥善安顿师父及学院众人之安危。若遇生死存亡之际,鄣县之地,将是你我相见之时!”这简短的话语,却如同惊雷般在他心头炸响,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身处囚室之中的袁鹰,显得异常淡然自若,牢狱大哥是慕容玄熠砸重金招呼过的,对袁鹰态度还算可以,只要在牢房里不跑就行,其他方便还是有求必应。 她此刻最担心的是慕容玄熠冲动行事为了她举兵造反,所有在鹰哥找来自己,她便嘱咐他别冲动只要他安顿了师父他们,袁鹰则可以放心跑路。 再押她进来时她就想好了对策。现在她则以不变应万变。 秦知初与云梦瑶在次日清晨,于书院内惊闻袁大人实为女儿身的消息,心中不禁涌起阵阵震撼,继而转为深深的敬佩之情。二人未及多想,便匆匆来到了袁府。 此时慕容玄熠正和花谦颂商量出京之事。见到她们二人来到,慕容玄熠淡淡道:“你们不用担心,袁大人不会有事,你们回去收拾一下,等待通知出京。”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殿下。为何要出京。那袁大人怎么办。” 慕容玄熠沉了沉目光道:“你们无需担心我自有安排。” 京城百姓连着三天围堵在皇宫大门口。但都没有让康仁帝松了饶恕袁鹰。 还有一周就是康仁帝生辰。他并不想在自己生辰前处理袁鹰。 五月初二这天,殷国,吴国,西凉、匈奴四个国家使者美其名曰为康仁帝庆生一起进京住进了使者驿站。 朝堂上。 康仁帝对着文武百官道:“各爱卿,如何看待四国使者进京之事?” 周太傅上前道:“依老臣之见,四国一起进京,定是商量好的,因我们大夏去年之后便没在殷国进口过食盐。估计是殷国伙同其他三国准备来声讨我大夏。” “陛下,微臣认为,不管四国目的为何,我们都应做好万全准备。”兵部尚书六大人站出来说道。 卫丞相也附和道:“刘尚书所言甚是,我大夏绝不能示弱。” 一时间,朝堂上众说纷纭,有人主张强硬对抗,有人提议和谈解决。 康仁帝微微皱眉,看向下方的慕容玄熠,问道:“玄熠,对此有何看法?” 慕容玄熠拱手道:“儿臣认为当下应先派人打探四国的真实意图,再做决定。同时,加强京城的守卫,以防不测。” 康仁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就依你所言,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儿臣领命!”慕容玄熠应声而出。 散朝后,慕容玄熠心情沉重地回到靖王殿下。他在想,四国使者进京是不是一个契机。 他回到王府后,立即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大臣们商议对策。他分析道:“此次四国使者一同进京,显然是有所图谋。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 一位谋士建议道:“王爷,我们可以派出密探,深入使者驿站,搜集情报。” 另一人附和道:“同时,我们也可以利用江湖势力,暗中监视四国的动向。” 慕容玄熠点头表示同意,他决定双管齐下,同时展开行动。 两日后,密探传来消息,四国使者确实在密谋对付大夏,但具体计划尚不明确。 慕容玄熠心中一紧,看来形势愈发严峻了。他当机立断,下令加强王府的防卫,并加紧训练士兵,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江湖上各大门派也收到了慕容玄熠的委托。他们纷纷派遣高手潜入四国,试图获取更多线索。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慕容玄熠也不忘关注朝廷中的局势。他深知康仁帝对自己的期望很高,若不能妥善处理此次危机,恐怕会令皇帝失望。 正当慕容玄熠思考下一步计划时,一封神秘信件送到了他的手中。信中只有寥寥数字:“关注东宫,真相大白。”慕容玄熠心头一震,这封信究竟是何人所送?其中又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第117 将她纳入后宫 四国使者在驿站内,听闻了袁鹰的事迹后,不禁爆发出阵阵哄笑,毫无遮掩,尽是对夏国皇帝愚昧无知的嘲讽。他们讥笑这位皇帝,竟被一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来此之前,四国之间已悄然达成了的协议,他们密谋着在夏国皇帝生辰庆典之后,便四国联军,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瓜分夏国的山河。 袁鹰在牢房里过的悠然自在。每天三餐按时进餐,闲暇之余,她更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坚持进行体能锻炼,那份坚韧与毅力,让看守的狱卒们也不禁为之侧目,心中暗自惊叹。 从狱卒们那里得知,四国使者一同进京为康仁帝祝寿。 袁鹰听后却只是冷笑一声,她心中暗想:四国使者只怕是四国联军。这所谓的祝寿,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怀揣着狼子野心,意图不轨。 倘若使者之务未能得以妥善处置,夏国或将面临四国联军之侵袭,那夏国将会战火连绵,百姓势必深陷战乱之苦海,生灵惨遭涂炭。 她生长在和平的华国里,又身为军人,更是对战争有着刻骨铭心的厌恶。一旦开战受苦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无辜的百姓与英勇的将士,他们承受着无尽的苦难与牺牲。 袁鹰沉思片刻,提起碳笔,在桌面上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字——“离间”。此二字,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智谋与策略。 如果康仁帝不蠢就该运用好这一计来破这一局。 京城的大街小巷,依旧回响着袁鹰的传奇故事。 安阳带着贴身婢女及侍卫,整天穿梭在市井之中,她在暗处花费银钱继续煽动民心,鼓励百姓们不要停歇继续为袁鹰请愿。 她知道父皇眼下对袁鹰尚未有所动作,其中缘由有二:一则父皇的生辰庆典即将来临,举国同庆之际,不想触了眉头;二则父皇不愿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处置袁鹰,以免失了民心,动摇国本。 安阳刚从酒楼出来便被一男子轻触其肩。贴身侍卫霍山见状,即刻拔剑护主,却被安阳柔声制止:“霍山,休得无礼。” 霍山闻言,迅速收剑入鞘,举止间尽显恭敬。 那男子见状,连忙拱手行礼,温文尔雅地致歉道:“方才在下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他一身锦衣,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安阳微微一笑,道:“无碍,你也是无心之失。” 说完便带着婢女及侍卫离去,留下一抹温婉的背影。 东方宸浩凝视着安阳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未曾挪动分毫。 他的侍卫在心中暗自揣测,急忙趋步上前,轻声询问:“爷,是否需要属下去查探一番这位姑娘?” 东方宸浩只是淡然一笑,轻声道:“不必了,有缘自会再见。走吧,莫让那边的人等得太久。” 此人,正是暵国备受瞩目的三皇子,此次受殷国之邀,出使夏国,意在借此良机,立下战功,归时便可名正言顺地承继太子之位。 抵达酒楼包房时,其余三国使者已等候多时,众人共商夏国之策。 他们围坐于桌前,气氛凝重而紧张。殷国大皇子凌启焱首先发言,言简意赅:“在京城这么多天大家也看到了,夏国看似强盛,实则内忧外患。此次联手,务必一击即中。” 殷国一武将跟着嘲讽道:“强盛个屁,他们的丞相还是个娘们。哈哈哈!” 匈奴使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贪婪之光闪烁:“夏国之地,沃野千里,我们势在必得。待庆典一过,便是动手之时。” 西凉使者则补充道:“我西凉勇士善战,愿为先锋,直捣黄龙。” 东方宸浩静默片刻,沉稳言道:“诸位莫急于乐观,大夏或许已洞悉我四国联军联的消息。近来驿站周边,探子频现,形迹可疑。我等不妨先借大夏皇帝寿宴之机,探其虚实,再作定夺。” 四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达成共识。然而,东方宸浩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御书房内,慕容玄熠将这几天查到的消息都呈现在康仁帝案前。得知了四国联军的消息后,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康仁帝缓缓站起身,背着手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宫殿,心中五味杂陈。 “这夏国,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是风雨飘摇。”他低声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决绝。 他看向慕容玄熠道:“玄熠,可有应对之法?。” 慕容玄熠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加强城防,同时,我们还需联络其他国家,以防四国联合挥兵我国。\" 他略作停顿,像是在斟酌言辞,随后继续说道:“父皇,儿臣斗胆建议,您可否饶恕袁大人。此人足智多谋,若能得她相助,定能为我夏国破解此局,转危为安。” 康仁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权衡着这个大胆的建议。思考片刻后,缓缓开口: “玄熠,袁鹰确乃世间罕见之英才,其智谋超群,更兼深得民心。然而,正因她才智非凡且深得人心,若有一日她生有不臣之心那无异于与虎谋皮。” 慕容玄熠当然康仁帝担忧什么,对周边之人皆怀有深深的忌惮,真是可悲至极,他淡然道: “父皇,儿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袁大人忠肝义胆,绝无二心。袁大人是夏国的福星,而非祸患。她为夏国百姓所敬仰,若能借此机会,不仅可收拢民心,更能激发将士们的斗志,共同抵御外敌。” 康仁帝的目光犹如利剑,紧紧锁定在慕容玄熠身上,似在审视他的内心。“玄熠,你可知,这一决定若错,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待慕容玄熠再次开口,康仁帝已沉声言道:“你先退下吧,容朕想想!” “儿臣告退!”慕容玄熠应声而退,背影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与气馁,步伐间略显沉重。 待慕容玄熠的身影逐渐远去,康仁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沉默良久,最终目光转向身旁的大太监,缓缓问道:“福全,你怎么看?” 福全连忙躬身下跪,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皇上,奴才愚见,袁大人固然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但她终究身为女子。是女子就会嫁人,若皇上您能将她纳入后宫,赐予她一席之地,那么她便将全心全意地侍奉于您,成为您最为亲近之人也就不怕她有其二心。” 康仁帝闻言,顿时开怀大笑,声如洪钟:“哈哈哈!福全啊福全,你果真是朕的得力智囊。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明日你亲自去传朕旨意,释放袁鹰。让她想法应对四国使者!” 第118章 狗熊寿礼 终于到了五月初八,康仁帝生辰。皇帝的生辰日又称为万寿节,取万寿无疆之义。 康仁帝五十六岁寿辰,皇宫宫殿内外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好不热闹! 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齐齐聚于大殿,连远在各地的藩王也早几日都到达京城,等待今日进宫为皇上贺寿。 皇帝的寿宴,除了文武百官前来祝寿,周围的邻国和附属国也会派使者前来的。 寿宴设在太和大殿内。 文武百官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愿吾皇万寿无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震耳欲聋的祝福声,不仅表达了百官对皇上的敬仰与忠诚,更将整个寿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四国使者最后进入,他们朝着康仁帝行了简礼: \"我殷国向康仁陛下贺寿!\" \"我暵国向康仁陛下贺寿!\" \"我西凉向康仁陛下贺寿!\" \"我匈奴向康仁陛下贺寿!\" “祝康仁皇帝万寿无疆,福祚绵延!”他们异口同声道。 康仁帝看着众人道:“诸位爱卿请坐\" 凌启焱上前道:“我殷国今日特意精心给康仁陛下备下了大礼。还望帝下笑纳。” 言罢,一个巨大的笼子被缓缓抬入大殿,笼子上覆盖着厚重的黑绸,显得格外神秘。 正当众人好奇笼中究竟是何物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嗷呜”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大殿的宁静。 凌启焱迅速掀开黑绸,一头体型庞大的巨型狗熊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这狗熊身高足有两米,体重至少有四百斤之重,其威猛之势令人咋舌。 虽然狗熊并非罕见之物,但如此高大的体型却实属难得一见。 由于长时间被囚禁于黑布之下且饥饿难耐,此刻的狗熊显得异常暴怒,不停地咆哮着试图挣脱铁链的束缚。 “狗熊?”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只被铁链束缚、却依然不失野性的狗熊身上。 凌启焱抱拳行礼,言辞之间虽不失恭敬,却暗含锋芒:\"陛下,本皇子远道而来,特以此狗熊为贺,愿陛下如它一般,雄踞天下,威震四方。\" 言毕,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康仁帝并未如他所愿露出丝毫怒意,反而面色平静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众人看向殿下,之见袁鹰身着一袭华丽而庄重的官服,迈着轻伐的步子缓缓走入殿内,她身姿挺拔,宛如松柏,站立于众人之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当众人目睹袁鹰的现身,无不惊喜交加,情绪难以自禁,尤其是宋砚书与慕容玄熠二人,他们原本已周密筹划,定于今夜实施劫狱大计的。 袁鹰修长的手指间,轻轻握着一支精致的笛子,一曲激昂奋进的《万马奔腾》悠然的从外面传入大殿之上。 那笛声初时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随后逐渐汇聚成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与激情,仿佛能够让人看到草原上骏马飞驰的壮观景象,感受到那种无拘无束、自由奔放的灵魂。 袁鹰的吹奏技巧高超无比,她时而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时而高亢激昂,振奋人心。那笛声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够穿透人心的壁垒,触及到人们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这笛声深深吸引,他们或闭目聆听,或凝神注视,完全沉浸在了这美妙的音乐世界之中。 随着曲目的推进,袁鹰的吹奏也达到了高潮。那笛声如同万马奔腾,势不可挡,将人们的情绪推向了顶点。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化身为草原上的骑手,骑着骏马在辽阔的原野上驰骋,感受着那种自由与豪迈的情怀。 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时,整个空间仿佛还回荡着那激昂的旋律。 袁鹰放下笛子,随后,她缓缓走上前,对着坐在高处的康仁帝行礼道:“一首《万马奔腾》送给皇上,愿大夏在皇上的治理下如这万马奔腾般势不可挡,万寿无疆。” 她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对皇上的敬意和祝福。 康仁帝闻言,龙颜大悦,目光中闪烁着赞许之色。他轻轻抬手,示意袁鹰起身,并朗声道:“好一曲《万马奔腾》,朕心甚慰。袁爱卿不仅武艺超群,更有如此才情,实乃我大夏之幸。” 突然间,殷国的众位使者爆发出阵阵哄笑,他们纷纷戏谑道: “康仁陛下,这位想必便是贵国赫赫有名的袁丞相了吧?哈哈哈!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大夏国难道已至人才凋零之境,竟需一名女子来支撑朝堂,担任如此重任?” 袁鹰闻言,面色冷峻,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女子又如何?莫非诸位非女子所生?再说大夏广开才路,不拘一格,女子亦能顶天立地,为国效力。大夏之强盛,非以性别论英雄,而是以才德兼备者为尊。” 随后她扫了一眼在大殿上咆哮不已的狗熊。 袁鹰勾起一抹冷笑道:“你们殷国狗熊果真勇猛。” 说完,她轻盈走向笼前,轻拍笼栅,片刻,笼内原本咆哮如雷的狗熊,竟骤然间力竭气沮,缓缓地向康仁帝的方向匍匐而下。 袁鹰笑着道:“你们狗熊虽勇猛,却也难逃铁链束缚,还不得乖乖俯首称臣于我大朝天子的威严之下。恰如世间万物,皆有定数。” 康仁帝见状,心中暗自惊叹袁鹰的智勇双全,他龙目含笑,扫视了一番殿中的众人后,高声道:“众爱卿,今日之事,足见袁爱卿之能。此后谁再敢小瞧我大夏之女子,便如同此熊!” 第119章 朋友来了有好酒 慕容玄熠赶紧起身,向康仁帝行了一礼道:“父皇圣明!愿我大夏昌盛不衰,日益强盛。 使四海之内,皆闻我大夏之名,让天下人皆知,大夏之强盛,非一日之功,更非一人之力,而是万千才俊,不分男女,共筑之辉煌。” 文武百官及诸位皇子见状也起身屈膝,齐声颂扬:“吾皇英明神武,愿我大夏千秋万代,繁荣昌盛,永垂不朽!” 康仁帝满意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们笑道:“众爱卿请起,大夏的未来,定将因你等而更加灿烂。” 太子一双锐利而冷酷的眼睛紧盯着袁鹰,哼!非但没被治罪,反而还让父皇当众认可了她的女子身份。真是好生厉害。 瑞王等人则在心里盘算着,此番都没能置此她于死地,日后她必将成为更加棘手的对手。 袁鹰目光如箭,凝视着其余三国的使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也带了珍贵的寿礼吧,那就都拿出来吧。” 不难想象,其他三国使者所备之贺礼怕也非善类,或许像殷国一般有意羞辱夏国帝王也未可知。 他们面对袁鹰那凌厉而凶狠的目光,内心生了畏惧,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丝毫没有勇气将手中精心准备的寿礼拿出。面对这个女人,殷国都非但未能占到丝毫便宜,反而显得愈发被动与无奈。 袁鹰望着他们,见众人半晌未动,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慢慢说道: “看来诸位远道而来,并未携寿礼而至,但大夏岂是失礼之地?为此,我已特地为诸位备下了一份厚礼。” 正当众人心中满是好奇,纷纷揣测究竟是什么大礼时,只听见袁鹰一声豪迈的大喝:“取刀来!”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全场瞩目,气氛随之紧张起来。 一名身怀利刃的侍卫猛然间自腰间抽出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与此同时,与他并肩而立的其余侍卫也纷纷效仿,各自从手中抽出锋利的兵刃,场面蔚为壮观。 朝堂之上,百官目睹此景,无不为之震撼,心中惊涛骇浪。 就连素来沉稳的宋砚书,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他竟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奋力掷出。 袁鹰抬手接住,随后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目光如刃般扫向在场的四国使者,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颤抖着声音,战战兢兢地说道:“自古以来,从未有过杀害使者的先例!你……你……你敢……” 他们都听说这女人的事迹,其胆识过人,不畏权贵,甚至皇权也不放在眼里。众人心中难免生了畏惧,万一她真疯起来把他们在夏国杀了,那他们还真是亏大了。 袁鹰目睹众人惊恐万状,不禁放声大笑,过后语气平和地说: “诸位,何须如此惊慌?我怎会杀你们。大夏素来讲究待客之道。我不过是想猎取那头狗熊罢了,大家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嘛,晚宴给大家加个菜。” 言罢,她挥刀猛劈向笼中,狗熊即刻应声毙命。 刹那间,大殿之上血花飞溅,袁鹰面色冷峻,沉声下令:“来人,将殷国这污秽之物拖下去煮了,莫让污秽之物脏了皇上的圣目。” 殷国使者听言也不敢作声,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康仁帝看到这些使者们对袁鹰的畏惧远甚于自己,心中再次翻涌起惊涛骇浪。不禁想这样的女子征服在身下会是什么感觉。 大臣们的目光紧紧锁住这激动人心的场景,心潮涌动,他们的脸庞上,无不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 大殿迅速恢复了整洁。袁鹰手持血刃,缓步走向使者跟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大夏的待客之道向来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狗熊来了等着他们的就是这下场。” 袁鹰迅速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脸,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热情地招呼道: “各位请坐,宴会即将开始,希望大家尽情享用大夏的美食,开怀畅饮。” 菜肴迅速上桌,却令人愕然——全是生的。素菜未熟,荤菜更是带着血渍,这让在场的使者与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困惑不已,这该如何下筷。 暵国的东方宸浩不禁问道:“袁大人,莫非大夏平时都吃生肉吗?” 慕容玄熠的声音悠扬响起,带着几分温文尔雅:“三殿下有所不知,这夏国盛宴,真正的重头好戏尚在后头。” 言罢,只见宫女们呈上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锅子,而且是贴心准备的鸳鸯火锅,红白两色交相辉映,煞是诱人。 众人目睹慕容玄熠优雅地将菜品轻轻置入沸腾的锅子之中,待其煮好后,他蘸取酱料细细品味。 这一幕,引得大家纷纷效仿,他们也将各自的菜品依样画葫芦地煮熟,随后也学会沾着酱料吃了起来。 一时时间,众人的眼眸亮了起来,这无疑是他们迄今为止品尝过的最为绝妙的美味。 袁鹰端起酒杯来到了东方宸浩身边道:“三殿下一路走来辛苦了,袁某敬你一杯。” 东方宸浩有点诧异,不知道袁鹰这是唱哪出。但还是恭敬道:“袁丞相客气了。在下敬您一杯。” 袁鹰轻抿了一口东方宸浩敬的酒,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锅中翻滚的羊肉道:“三殿下,这羊肉切莫让它煮得过于老韧,失了那份鲜嫩。” 言罢,她夹起一筷羊肉,在沸腾的锅中轻轻涮过,随即递向东方宸浩,微笑道:“三殿下,您尝尝看。” 东方宸浩接过,浅尝一口,眉头微展,赞道:“真的比先前煮的鲜美许多。” 他心中暗自疑惑,这位袁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正思考时,袁鹰再次询问起菜品的咸淡如何。他直言不讳:“滋味略显清淡。 袁鹰简洁明了地朝宫女道:“来人,取盐巴来。” 很快,宫女便手捧一精致陶瓷罐,毕恭毕敬地呈予袁鹰。袁鹰接过,轻舀一勺洁白细腻的盐粒,缓缓撒入锅中。 看到这一幕,东方宸浩面露惊异之色,这盐之纯白与细腻,竟远超他们于殷国所购之精品,实属罕见。 袁鹰嘴角微扬,压低声音说道:“三殿下,此乃我夏国精心研制的细盐。若贵国有所需,我们愿以低价供应给暵国。” 东方宸浩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袁鹰,心中涌起层层波澜。在古代,细盐实乃珍稀之物,其价值堪比黄金。殷国作为供盐大国,其盐业被殷国一家独大所垄断,导致盐价高昂,寻常百姓难以企及。 若能解决百姓食盐问题,也实为一大利民之善举。 袁鹰迅速以一两个冷笑话,逗得东方宸浩眉宇间洋溢着欢笑。他们二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未能逃过凌启焱的目光。他紧盯着东方宸浩,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悦。 第120章 不好了,死人啦 袁鹰向在座的每位使者逐一敬酒,却唯独遗漏了殷国的使者。 此举令凌启焱心中翻涌着不满,他深知这样的场合下,袁鹰的举动无异于公开挑衅。他强压怒火,目光如炬地望向袁鹰,但袁鹰只是淡然一笑。 此时,寿宴已至高潮时,忽然,一缕箫音划破长空,琴声紧随其后,二者在礼乐台上交织成清越的旋律。花瓣纷飞,芬芳袭人,令人心旷神怡。 随后,两位身着红衣的少年——慕容玄宇与慕容玄宙,优雅步入众人视线。 他们的琴箫合奏,时而激昂,时而低回,引人入胜。此时,一位身着白纱、手持淡粉蒲扇、面戴轻纱的女子,缓缓步入大殿,宛如仙境降临的仙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动作轻盈,抬腕低眉间尽显温婉,轻舒云手时又显矫健。扇子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转、甩、开、合,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如同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随着琴箫之声,她曼妙的身姿翩翩起舞,引得在场众人阵阵喝彩。而一旁的蔚如迟,则仿佛被她的魅力深深吸引,目光紧紧追随。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紧接着,一幅幅写有“寿”字的字画自殿顶缓缓垂下,为这场盛宴增添了更多的喜庆与祝福。 慕容玄宇、慕容玄宙与安阳三人,适时走上前来,共同向康仁帝行礼,齐声祝道:“儿臣恭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康仁帝龙颜大悦,笑声朗朗,抬手示意免礼,目光中满是慈爱的道:“都起来吧。安阳,来坐朕身边。” 安阳谢恩后,轻轻揭开面纱,面带微笑地坐在了康仁帝下方的席位上。 而在不远处,衡阳对她投以不屑的白眼,心中吐槽道:不就跳了一支舞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东方宸浩瞥见安阳轻轻揭开面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这是他曾在酒楼门前偶遇的那女子,没想到竟是位公主,也没想到他们如此有缘,竟这么快就再次相见了。 东方宸浩面带笑意,走入大殿中央,对康仁帝拱手道:“陛下,臣欲以诗为礼,为陛下贺寿。” 康仁帝闻言,微露讶色,旋即颔首:“准。” 东方宸浩略作沉吟,随即清声吟咏: “瑞气萦绕庆华诞,霓裳轻舞映华筵。 祈愿圣躬千秋健,盛世辉煌万古延。” 吟罢,他目光温和地转向安阳公主,赞道:“公主舞姿,真乃一绝。” 安阳公主明显一愣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却也温婉地回以一礼,轻声道:“多谢公子谬赞。” 蔚如迟见状眉头紧锁,莫不是自己守了多年的白菜,遭别的猪惦记了。 他急忙趋步向前,目光深邃地凝视了安阳片刻,随后恭敬地启禀道:“皇上,臣心中也藏有一诗,愿借此良机,献于陛下御览。” 康仁帝闻言,面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和蔼地言道:“蔚爱卿,准了。” 蔚如迟深吸一口气,平定心绪,随即朗声而出: “龙跃云霄展宏图,寿星高照乐无疆。 江山万里春常在,福泽绵长耀四方。” 言毕,他目光坚定而深情地望向安阳,仿佛借此诗传达着无声的誓言与守护。 大夏的文武百官齐声赞叹:“好诗!蔚大人果然才华横溢,令人钦佩。” 康仁帝听后,更是龙颜大悦,言道:“两位爱卿皆是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实乃各国之幸。” 凌启焱与另外两国的使者,均对东方宸浩表露出的不满情绪显而易见。显然,他此刻已倾向夏国一方,此举实属不妥。他暗自思量,该如何应对此局面。 此时,宴会气氛更加热烈,大臣们纷纷举杯,为这难得的盛世与和睦干杯。而袁鹰,似是对先前的疏忽并无察觉,亦或是有意为之,此刻正与其他使者们谈笑风生,尽显主人之谊。 凌启焱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对袁鹰的意图愈发清晰,却也深知此时不宜发作,只得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寿宴继续进行,美食佳肴不断上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康仁帝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夜幕低垂,真正的重头戏才开始。 康仁帝五十六岁寿宴,礼部准备了五十六朵大礼花,众臣及各国使者随康仁帝一同出了宫殿观赏寿宴的礼花。 袁鹰对礼花丝毫兴趣,她的心思此刻全然聚焦于眼前的局势,她有把握策动东方宸浩这一势力。 但她知道要稳固局势,就必须将西凉与匈奴这两股力量拉拢至己方阵营。为此,她必须迅速构思出精妙绝伦的计策,故而她留在大殿之上,潜心筹谋。 东方宸浩的一位年老谋士向东方宸浩禀报,请求暂时告退,前往茅房处。 夜空中,绚烂的礼花绽放,色彩斑斓,耀眼夺目……烟花映照下,群臣恭敬地跪拜在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欢呼声未落,一名太监的尖利嗓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这庄严的氛围:“不好了,死人啦……”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那名太监。康仁帝脸色骤变,厉声问道:“何处死人了?速速道来!”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结巴地回道:“回……回皇上,是在……茅厕发现的。” 慕容玄熠眉头紧皱,当即下令:“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离开!” 第121章 虽远必诛 宋砚书迅速调遣御林军,将太和大殿围住的水泄不通。 “即刻封闭所有出入口,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场。”他沉声下令,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刑部尚书、兵部侍郎等朝廷重臣被紧急召集,协助处理这一突发状况,确保一切调配有序进行。 当太监将人从茅厕抬出来时才发现这正是刚才去茅厕暵国的使者。这一幕,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紧。 东方宸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陛下,我的使者在您的宫中遭遇不测,此事必须有个说法。” 凌启焱紧随其后道:“康仁陛下,我们的使者平安抵达贵国,却死在您的皇宫里,您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他两国的使者也纷纷附和,原本已经快被袁鹰瓦解的四国,此刻因这一共同遭遇而再次团结起来。 袁鹰闻讯赶来,步入大殿,只见一片混乱之中,她迅速理清头绪,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此事尚未查明真相,诸位着什么急?”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随后,她转向一旁的太医,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他伤势如何?” 只见太医正跪在一旁,面对着使者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胸部被连刺三刀,鲜血淋漓,染红了地面。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禀皇上,此人伤势极为严重,恐怕……恐怕已是无力回天。”所有人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顿时,大殿内哗然一片。显然,这并非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的恶行。 康仁帝面色铁青,没想到在自己寿宴上出了这样的事,还是使者。他沉声道:“此事必须彻查,朕的皇宫,怎容得如此胆大妄为之徒!” 凌启焱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帝下,若真是你宫中之人所为,还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东方宸浩眉头紧蹙,冷声道:“康仁帝下,我们暵国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康仁帝缓缓道:“诸位放心,朕定当全力追查真相,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但在此之前,还请诸位稍安勿躁,以免伤了和气。” 言罢,他话锋一转,冷冷地宣布:“刚才没有在外观看烟花的人,都有哪些,都给朕站出来。” 一时间,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经过一番犹豫后,一些人陆续站了出来。 这时,太子突然开口:“袁大人刚才也不在场。” 王皇后看了一眼康仁帝赶紧制止道:“皇儿,莫要胡言乱语。”在大是大非面前怎么能如此愚蠢。 衡阳立即附和道:“对对对……父皇,袁鹰她刚才并没有在外头。她一定可疑。”苏妃赶紧扯了把衡阳,自己怎么会生出如此愚蠢的人。 太子,衡阳此时状若癫狂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后果会怎么样,他们只想让袁鹰死。 两人此言一出,康仁帝的眉头深深蹙起,像看二百五一样看着太子和衡阳,而其余的皇子们也是如此。 慕容玄熠死死盯着太子和衡阳,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成全他们。 唯有瑞王,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东方宸浩立刻追问:“请问袁大人,您刚才身在何处?” 袁鹰冷冷地瞥了太子一眼,语气平静而坚定:“我一直在殿内未曾离开,宫女和太监皆可为我作证。” 凌启焱再次冷笑:“宫女、太监都是夏国之人,他们的证词又能作何依据?” 其他两国的使者同样以冷冽的语调言道:“此人竟在你们大夏的皇宫内遭遇不测,且袁大人今日对三殿下异常热络,没有想到。 原来你竟然如此险恶的用心,谋害他国栋梁之才。大家都知道,一位杰出的谋士对于国家而言,其价值无可估量。” 东方宸浩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他原本对袁鹰抱有极高的期许,认为此人乃是一位能臣干将,或许能为暵国带来助益。 甚至曾暗想,待归去后向父皇进言,暵国不必参与那四国联军对夏国的征伐。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深深的愤怒与失望,他竟会做出如此残忍下流之事。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袁鹰,一字一顿地问道:“他,可是你杀的?” 袁鹰并没有理会这些质问,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冷静。 “人不是我杀的。” 凌启焱怎么可能放弃如此绝佳的机遇?毕竟,这人死在皇宫之里,即便非她杀的又怎么样?反正咬死是她就行了。试想,若一国丞相竟胆敢杀害使者,那将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后果不堪设想。 凌启焱赶紧又道:“人就是你杀的,这些宫女太监不会有这样的身……”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接着一声声尖叫响起。 只见刚刚还在说话的凌启焱瞬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脖子处的热流。一把利刃贴着他的脖子处划过,匕首稳稳的钉在凌启焱后面的柱子上。 “你疯了吗?竟敢当众谋害本王?”凌启焱惊恐又愤怒的道。 “看到了?我若是杀人,相隔数米就能取你首级。我还需要连刺数刀才能将人杀死?”袁鹰淡淡道。 她这动作,这身手看的人目瞪口呆。 四国使者全都傻眼了,一个女人如此厉害? 袁鹰又更是一个极快的速度上前,在大家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上前在柱子上取了匕首。 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慢悠悠的掏出手绢擦了擦匕首上的血道:“怎么样?你还觉得人是我杀的吗?” 凌启焱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这就是个疯子。真怕她一不顺心便将自己杀了。 东方宸浩他也是武将出身这一刻也知道袁鹰真的不至于如此杀人。 但人是在皇宫出事的她没杀人不代表大夏的其他人没有杀人。 他凝视着袁鹰,缓缓言道:“丞相大人的武艺非凡,若要取人性命,自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是此事发生在大夏皇宫之内,非同小可,故而还请袁大人能够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 袁鹰没有接话,目光快速扫向所有人,感觉今日这一出戏码真是一点都不简单。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若是在现代就好了,摄像头之下罪犯自然无所遁形,可偏偏这是古代。 袁鹰蹲下身,细细的检查死者的伤口。道:“伤口的刀口处每次都偏离了心脏,明明可以一刀毙命,却要连刺三刀。证明凶手并不是专业的杀手,但从下刀的深度来看此人应有年轻男子,会点拳脚功夫。” 然后又检查指甲。死者身中三刀,那人一定是近距离刺杀,死者不可能一点反击都没有,所以手指甲是最重要的线索。 袁鹰检查的非常认真,果然指甲里带着一些明显的血痕和皮肉。 “双手指甲上都有血痕和皮肉,嫌疑犯的身上一定有刚刚才出现的抓痕。” 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袁鹰立刻转头对康仁帝道:“皇上,检查所有不在场人员的手上身上伤口。” 康仁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下令道:“立刻按照袁丞相的指示,对所有在场外的人进行彻底检查,不得有任何遗漏。” 侍卫们迅速行动,一一将那些刚才站出来的宫女、太监,开始进行仔细的搜查。大殿内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不安 袁鹰见只有夏国的宫女和太监她蹙眉道:“等下,所有没有在场的人都需要检查,包括所有使者。” 凌启焱听袁鹰这样说,顿时怒火中烧,道:“这事发生在你们皇室,凭什么检查我们,你们说对不对?” 西凉和匈奴使者团异口同声道:“就是,凭什么怀疑我们?” 袁鹰见状开口道:“诸位使者稍安勿躁,我并非污蔑任何人,只是依照事实,公正追查真相。 此事发生在我大夏皇宫,我自然有责任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但若因一时疏忽,而忽略了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更是对我大夏国威的挑衅。” 袁鹰看着东方宸浩道:“三殿下,您说呢?” 东方宸浩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袁鹰的说法。他转身对其他使者说道:“各位,袁丞相所言甚是。若是有人存心挑拨离间,我们岂能正中下怀?不如先配合检查,以证清白。” 西凉和匈奴的使者相视一眼,尽管心中仍有不满,但也明白此时在大夏的地盘上不宜与大夏闹僵,于是纷纷表示愿意接受检查。 凌启焱再有不愿意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殷国使团一共五人,其他人神色正常,但凌启焱身后的侍从只见他眼神闪躲,拼命藏着自己的双手,袁鹰快速走过去一把抓起他的手,那手背上赫然有几条血印子出现。 袁鹰冷厉的眼神扫过他冷声道:“是你杀了暵国使者。” “不是我,不是我,这是我来的时候不小心挂到的,你们不能污蔑我。” 袁鹰拉着那人对比死者的指甲抓伤处刚好贴合,如此一来这人当真是百口莫辩。 凌启焱见状道:“岂有此理,你居然敢污蔑我们使者,本王堂堂殷国大皇子,怎么能让你们如此对待。 我们本来是给你们皇帝贺寿而来,如今居然被你们冤枉,告诉你们,此事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殷国立即挥师你们大夏!” 果然瞬间就上升了高度,这下成了国际纷争了。 康仁帝的脸色难看的要死,特别是另外两国使者也在一旁帮腔,一个个的同气连枝全部将枪口对准了大夏国。 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慕容玄熠直视凌启焱,语气坚定:“挥师大夏?哼!我朝疆域辽阔,勇士辈出,岂容你等小觑。 大夏不曾侵你殷国寸土,殷国也休想染指我大夏分毫。你若以此为借口,挑衅我朝威严,我大夏子民必将团结一心,定当同仇敌忾,虽远必诛!” 宋砚书立即应声附和,声音铿锵有力:“同仇敌忾,虽远必诛!”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皇子及所有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皆齐声高呼,声震屋瓦,响彻云霄:“同仇敌忾,虽远必诛!” 气氛骤然紧张而激昂,顿时,康仁帝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看向所有使者,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我大夏,自古以来便是礼仪之邦,但面对挑衅与侵略,我们从不退缩。今日,我以大夏皇帝之名,在这里起誓,不论敌人来自何方,都将是我们的剑下亡魂!”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涌动着滚烫的热血,他们知道,这不仅是对外的宣战,更是对内的一次心灵凝聚。 “大夏万岁!吾皇万岁!”众人下跪高呼,口号声此起彼伏,仿佛连天地都被这份坚定与决心所撼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信,只要团结一心,大夏的辉煌将永不落幕。 所有使者都被这股气势所震慑,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震惊也有畏惧。 凌启焱最终表面强装镇定,勉强维持着强国使者的尊严,但内心却已是大浪滔天。 袁鹰的目光锐利如剑,直射凌启焱,她沉声道:“没想到,是你这贼人自导自演,企图嫁祸于大夏,从中破坏大夏与暵国之间的友谊。” 随后,她目光冷冽地扫视着西凉与匈奴两国的使者,沉声道: “你们就真的甘愿沦为殷国的走狗吗?他们让你们咬谁,你们就盲目咬谁,你们可有想过?如果你们与殷国结盟,共同对付大夏,待殷国达成目的后,他还会让你们安然存在?真是迂腐可笑。”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诸位皆是智者,应知唇亡齿寒之理,不要被眼前小利蒙蔽双眼。望诸位三思而后行,而非成为他人棋盘上的棋子。” 在场所有使者都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很显然被袁鹰说进了心坎。 此时,凌启焱急想扭转局势,连忙插话:“你们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不过是个女子,怎知国家大事的复杂与深远?大夏国势渐微,殷国如日中天,此乃天下大势所趋。与强者为伍,方能自保,此乃智者之举。” 面对凌启焱的反驳,袁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简洁有力地回应道:“智者顺势而为,愚者盲目跟从。殷国的真面目,其卑鄙无耻之心,已昭然若揭,众人皆有目共睹。” 随后袁鹰看着凌启焱冷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使者也一样。” 她的话语中不带丝毫温度,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使者而畏惧与退缩。 “来人,将这歹人拿下,三殿下,这凶手已经帮你找到,如何处置全看你。”袁鹰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东方宸浩。 第122章 太子下狱 “殿下救命,殿下救我……”侍从紧紧抱着凌启焱的大腿喊道。 凌启焱一脚蹬开了侍从。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东方宸浩眸光紧逼凌启焱,他愤然开口道:“或许我们暵国国力尚不及你殷国,但我们也绝非任人欺凌的软弱之辈。 此人我将带回暵国,按暵国的律法处置,今日之事你殷国若不给我暵国个说法,待我返回暵国,必请父皇调集全国之兵,挥师南下,直捣你殷国腹地,以正我暵国之名!” “以你暵国目前的国力,竟也敢口出狂言,挑战我殷国的威严?”凌启焱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慢。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一挥,仿佛在驱散一片尘埃。 东方宸浩毫无畏惧,直视着凌启焱的眼睛,“那我们便拭目以待。”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紧张得几乎凝固。 “历史的长河中,多少大国因傲慢而陨落,多少弱国因坚韧而崛起。你今日之态,不过是仗着殷国强大,肆意践踏他国尊严。不过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不过早晚罢了。” 袁鹰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空气中的凝重。 凌启焱的脸色微变,他未曾料到一个女人竟有如此气魄。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那份冷漠与高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殷国何时欠下了你夏国的债?” “债,不仅仅是钱财珠宝,更是尊重与和平。”袁鹰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你殷国若真以为强权即真理,那终有一日,这天下会有人站出来,以正义之名,还这乱世一个公道。” 随后,她缓缓说道:“大殿下,此番寿宴您已亲临,狗熊您也吃了,想必诸事已毕,是时候荣归殷国了。” 袁鹰这番明显的逐客之词,让凌启焱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但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深深地看了袁鹰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几分复杂的情绪。他转向东方宸浩,冷笑更甚: “今日之事,我凌启焱记下了。你暵国若真有那份胆量,我殷国随时恭候。但在此之前,你最好祈祷你们的国力能有所长进,否则,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其辱。” 言罢,凌启焱转身欲走,却被袁鹰突然提高的声音叫住:“大殿下,且慢,我也送你一句话,若你仍想染指夏国山河,必先踏着自身尸骨而行,如那条狗熊一般。” 凌启焱脚步顿了顿,他回头看向袁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好,很好!来日方长,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中。”说完,他甩袖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袁鹰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四国联军的事彻底瓦解。 “多谢袁大人!”东方宸浩走到袁鹰身边,满脸钦佩。 袁鹰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三皇子,与殷国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望我等联合国力,以备不时之需。” 东方宸浩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袁大人,您的智谋与胆识令我深感敬佩。待我归国后必将今日之事禀报给父皇,并商议加强两国之间的合作与防御。暵国与夏国,定将携手共进,共创辉煌。” 袁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另外两国的使者道:“殷国之霸道,非一国之力可抗,大家应该团结一心,方能抵御外侮。我夏国愿与暵国、乃至诸位联盟共谋和平发展之路, 确保边疆安宁,百姓安康。望诸位回国之后,能转达此意,共商大计,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两国使者闻言,皆面露肃然之色,深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纷纷表示将如实禀报各自国君,积极推动三国间的友好合作。一时间,大殿内虽气氛仍显凝重,却也多了几分团结的气息。 当所有的使者逐一离去,宫殿内仅剩下大夏国的群臣家眷等皇子们,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对袁鹰的深深敬佩。 康仁帝欣慰看向袁鹰道:“爱卿今日之举,实乃我大夏之幸,百姓之福。你以智勇双全,不仅化解了四国联军之危,更彰显了我大夏国威,令人敬佩。” 袁鹰谦逊地躬身行礼:“皇上谬赞,臣只是尽忠职守,为皇上分忧,为大夏百姓谋福祉。今日之事,也是众志成城,方能成此大功。” 康仁帝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赞许:“爱卿言之有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朕愿与卿等共筑大夏盛世,保我子民安居乐业。” 言罢,康仁帝转身,望向在座的皇子们,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与期望:“尔等身为皇子,当以袁爱卿为榜样,勤修内政,外御强敌,共同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繁荣。” 皇子们闻言,纷纷起身行礼,齐声应道:“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厚望。” 慕容玄熠目光瞥向太子和衡阳,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皇兄、皇妹,方才屡次提及袁大人不在场,意欲何为?莫非你等有意让大夏陷入四国联军环伺的险境之中?” 太子匆忙地瞥了一眼康仁帝,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紧张,恭敬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担心袁大人过于刚硬,恐与殷国结下不解之仇,影响大局。儿臣本欲从中调和……” 苏妃和衡阳一听也赶紧下跪道:“儿臣不敢,儿臣……儿臣只是着急使者在皇宫出事会祸及大夏,所以……还望父皇恕罪。” 王皇后和太子党也赶紧下跪道:“皇上明鉴,太子也只是出于对国家安危的担忧,绝无他意。还望皇上恕罪。” 袁鹰勾了勾嘴角道:“担忧国家安危自是皇子本分,但太子殿下的担忧方式,似乎有些偏颇。 太子殿下可曾想过若使者在皇宫内遇害而我们又无法查出真凶那么暵国与殷国之间的联盟将不可避免其他两国也会相继效仿。那时夏国将如何自保? 太子殿下,我深知你对我心存怨恨,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个人恩怨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你身为储君,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莫非你心中另有盘算?” 袁鹰此言一出,意味深长,康仁帝眉头轻蹙,目光深邃地审视着太子。 大殿内气氛骤然紧张,众人屏息以待。太子面色一白,急欲辩解,“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忧心使者安全,未曾深思其后果。袁大人所言极是,儿臣疏忽了。但儿臣并无私心,更无盘算,一切皆是为了夏国安宁。” 太子语速加快,试图挽回局面。 此时,慕容玄熠迈步向前,对康仁帝直言不讳:“父皇,儿臣手中握有几份关于皇兄与殷国大皇子之间的机密文件。想必这次殷国能来我大夏,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 皇兄与殷国大皇子之间的书信往来,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我朝疆土的觊觎与合作的密谋。这些信件揭示了他们企图联手削弱我朝实力的阴谋,儿臣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特来禀报父皇,望父皇明察秋毫,早作决断。” 康仁帝眼神一凛,责成身边的福全,“呈上来。”福全恭敬地接过慕容玄熠递上的文件,转呈给康仁帝。 康仁帝翻阅后,龙颜大怒,“混账!你身为一国储君竟敢与外人勾结。” 太子惊愕不已,高呼冤枉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些文件,儿臣从未见过,更未与殷国大皇子有过任何勾结!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父皇明察!” 王皇后和太子党也高呼道:“请皇上明察,太子定不会做如此糊涂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慕容玄熠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皇兄,证据确凿,你如何狡辩?这些文件上,分明有你的私印,难道还能有假?只是你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给殷国大皇子的信件为什么会落在我手里吧?” “因为这是殷国大皇子有意给我,你知道他为什么吗?因为他想借此大夏内乱之机,联合四国攻我大夏。只是他未料到四国联军之梦终成泡影。” “你真的是愚蠢,竟妄图以他为刃,向父皇施压,企图逼宫退位,却不知这恰恰是你的败笔。你以为殷国大皇子是你手中的棋子,殊不知,他也只是将你当作一枚棋子,用来试探大夏的虚实。你如此短视,如何担得起这江山社稷?” 慕容玄熠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一字一句都如重锤般敲击在太子的心上。太子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太子急得满头大汗,四下环顾,试图寻找支持的声音,却发现大殿内的众人皆是一脸凝重,此时除了皇后无人敢为他出头。他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他心中懊悔不已,千算万算,却未曾料到凌启焱会背叛自己,成为压垮他所有计划的最后一根稻草。 康仁帝怒不可遏,手中的文件被他狠狠拍在案上,震得大殿都为之一颤。“来人!将这不肖子押入天牢,听候发落!”侍卫们应声而上,将太子带走。太子高呼冤枉,但已无济于事。 王皇后见状,痛哭流涕,跪倒在地,不断向康仁帝磕头求情。然而,康仁帝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康仁帝眼眸冷冷地扫过衡阳与苏妃,声音冷冽如冰,他沉声道:“衡阳,德行有失,罚俸一年,禁足一年,以儆效尤。苏妃,身为母亲,教女无方,同样难辞其咎。亦罚俸一年,禁足一年,望你深刻反省,日后严加管教子女。” 康仁帝的话语如寒冰利刃,直刺衡阳心窝。衡阳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涔涔而下,浸湿了衣襟。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谢父皇隆恩,儿臣定当铭记于心,痛改前非。” 苏妃则是紧咬银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懑,但终究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声音略带颤抖地谢恩:“臣妾领旨,谢皇上恩典。” 慕容玄熠的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对这个处罚的深深不满,时下的情境却让他不得不将这份不满深藏心底,但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康仁帝冷眼扫视着殿下的所有皇子,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一日不死,尔等终为臣! 众皇子纷纷跪地,齐声喊道:“儿臣谨遵皇命!” 瑞王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意察觉的阴笑,他心中暗想,这次一定要让太子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储君之位非他莫属。 康仁帝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康仁帝和王皇后两人。 王皇后仍在苦苦哀求:“陛下,太子他只是一时糊涂,求您饶了他吧!” 康仁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皇后,你不必再为他求情。他敢走这出一步就想到了后果。” 说完,康仁帝站起身来,转身离去,留下王皇后瘫倒在地,泪流满面。她盯着康仁帝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恨意。 …… 慕容玄熠与袁鹰并肩走出皇宫的大门,待群臣散尽,他轻轻执起袁鹰的手上了自己的马车。宋砚书在远处看着袁鹰,他自知已无由近身,唯有默默守望。 上了马车慕容玄熠拉过袁鹰坐在自己腿上,随后命江翀驾车前行。马车内气氛有些暧昧,慕容玄熠静静地看着袁鹰,眼中闪现了无限的温柔。 \"燕儿,你受委屈了。\"慕容玄熠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略微带着些沙哑。 袁鹰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眼眸中闪烁着狡黠之光,“那靖王殿下打算如何补偿我?” 她轻抬玉手,指尖轻轻挑起慕容玄熠的下巴,言语间充满了挑逗与暧昧。“嗯?”她轻声询问,语气中满是期待。 慕容玄熠嘴角微扬,靠近袁鹰的耳畔,轻声说道:“只要你想要,本王都给你。”他边说着,边将手搭在袁鹰的腰间。 袁鹰轻咬慕容玄熠的耳垂,喃喃地低语道:“王爷说话可要算数。” 慕容玄熠一把将袁鹰搂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脸蛋,“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食言。” 话音未落,他便吻上了袁鹰的唇,马车内的温度瞬间升高...... 第123章 原来是你呀 车外的江翀,隐约听到车内传来的细微声响,不禁老脸一红。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澜,手握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稳健地驾驭着马车穿梭在繁华的街巷之中。 车内,慕容玄熠与袁鹰的呼吸交缠,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静止。袁鹰的眼眸半闭,睫毛轻颤,脸颊上染上了两朵红云,显得格外娇艳。 慕容玄熠的吻由浅及深,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与温柔,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歉意都化作这深情的吻,传递给袁鹰。 袁鹰则轻轻回应,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两人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直到马车在了袁府门外停了一刻钟,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慕容玄熠早就派人通知花谦颂袁鹰出来的消息,袁府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花谦颂与苏媚娘等人,见马车靠近,皆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上前迎接。 但江翀却以眼神制止了他们。花谦颂立刻心领神会,但挽秋却不明就里,执意要上前迎接袁鹰,却被江翀一把拉住。他在挽秋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顿时让挽秋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车门缓缓打开,慕容玄熠先下了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袁鹰下车。袁鹰一下车,便看到了等待的众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羞涩。虽然她是现代人但也没开放到被人围观,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红晕未消,又添新色。 挽秋也是面颊绯红,犹如熟透的虾子,却仍鼓起勇气,走向袁鹰身旁,惊喜的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花老夫人、苏媚娘紧随其后,温柔地拉起袁鹰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小鹰,你受苦了。” 花谦颂上前二话不说抓起袁鹰的手诊起了脉,细心地询问着袁鹰的身体状况,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深深的关切。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袁鹰平安归来的喜悦,也有对她所受磨难的心疼。 众仆人纷纷下跪,齐声高亢喊道:“恭迎袁大人回府!”声浪如潮,尽显欢迎之情。 花老夫人拉着袁鹰执意让她跨过燃烧的火盆,口中念念有词:“跨过火盆去除晦气,祈愿我儿未来一帆风顺,吉祥如意。” 袁鹰见状,心中虽有几分无奈,却也深知这是家人的一片深情厚意,于是微笑着遵从,不愿拂了大家的一片好意。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袁鹰踏入袁府的大门,袁府内灯火通明,为了庆祝袁鹰的归来,苏媚娘特意在府中特意举办了盛大的晚宴。整整三桌,府内侍卫暗卫仆人一视同仁。 宴席上,家人围坐一桌,袁鹰举杯向众人致谢:“我袁鹰能遇见你们,实乃三生有幸。此次虽历经波折,但心中有爱,便无所畏惧。 多谢师父、师娘、师奶奶以及在座每一位家人的关心与守候。这一杯我敬大家!”说完,她一饮而尽。慕容玄熠见状,连忙举杯相陪。 花谦颂微微一笑,举杯回应:“小鹰,你言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当共同进退。你能平安归来,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他眼中闪烁着无比的真挚,让袁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她心中涌起万千感慨:终归是家的温暖,最能抚慰人心。 京城之中,随着袁鹰的平安归来,民间再次沸腾。人们纷纷议论,这位传奇女子是如何再次力挽狂澜,拯救夏国于危难之中的。 一时间,袁鹰的名字又如同春风般吹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百姓口中的佳话。酒肆里、茶馆里,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的英勇事迹,听众们听得入迷,时而唏嘘,时而鼓掌。 孩童们更是将袁鹰视为偶像,模仿她的英姿飒爽,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像她一样的大英雄。 而袁府内,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丫鬟小厮们纷纷议论没想到袁大人竟然是女子,对她既敬畏又钦佩。 袁鹰在房内,她换上了一袭素雅的衣裙,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略显疲惫却依旧坚韧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她总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 这两日,为了体现对三国使者的重视,袁鹰不辞辛劳,亲自带领三国使者遍览京城胜景,向他们介绍夏国深厚的人文底蕴与璀璨的文化景观。 随后,他还盛情邀请使者们参观了杏林医学院,那里所展现的医学成就与精湛技艺,令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当然带他们参观医学院袁鹰是有自己的考量,她想与他们促进互市出口他们医学院研发的药品。 东方宸浩在心里暗暗惊叹,还好没有和夏国交恶,从他们展现出的实力与潜力他深信夏国必将超越殷国。 其他两国使者也暗自庆幸还好没有与夏国交恶。 一阵游览下来,正是饭点袁鹰带着他们准备去八仙楼用餐,刚入酒楼就遇到了安阳。安阳现在没事就来酒楼听书,简直就是袁鹰的小迷妹。 安阳也瞥见了袁鹰,随即展露笑颜,轻快地打招呼:“袁鹰,真是巧呀,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 袁鹰也以笑容回应,简洁明了地道:“是啊,我们过来吃饭。你呢,怎么在这儿?” 安阳微微一笑,略带不好意思地说:“哦,我闲着没事,就来这儿听听书。” 袁鹰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听慕容玄熠讲述安阳为她所做的种种事情。她身为一国公主,却整日穿梭于街巷之间,不惜耗费银钱,只为制造舆论给皇上施压。 袁鹰上前对着安阳道:“公主,谢谢你!” “哎呀,袁鹰你客气了,我们是朋友,我真心希望你好。”安阳大方的道。 “公主,若是有空,不如与我们一同用膳吧。”袁鹰发出邀请。 “好呀,好呀。”安阳满口答应,能跟偶像一起吃饭,她求之不得呢。 一行人进入包间,落座后,周掌柜亲自前来,为他们呈上了酒楼最新研发的招牌菜。袁鹰真的佩服玗汐,其中几道菜,仅是她和玗汐一番讨论,玗汐竟然研发了出来。还成了酒楼的招牌菜。 席间,袁鹰逐一为安阳引荐在座的使者。当介绍至东方宸浩时,他嘴角轻扬,目光温柔地投向安阳:“公主,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安阳闻略感愕然,一时没能想起。东方宸浩见状,笑容更加和煦,轻声提醒:“上次在酒楼门外,不慎惊扰了公主。” 安阳恍然大悟,眉宇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原来是你呀。” 东方宸浩温柔地颔首,眼神中满是宠溺。 气氛随之变得轻松愉悦,席间,话题逐渐转向各国风土人情,袁鹰以开放包容的姿态,倾听并分享着彼此的文化故事,增进了相互间的理解和友谊。安阳更是活泼,不时穿插趣事,使得氛围更加融洽。 此刻,东方宸浩望向安阳,心中悄然生出一个念头。 第124章 求娶安阳 朝堂上。 东方宸浩双手合十,微微一躬身,向康仁帝行了一个标准的暵国礼节。他的语气平和而庄重的道: “康仁帝陛下,我代表暵国子民呈上贡品,愿微薄之物为您增添几分喜悦,愿夏、暵两国友谊璀璨夺目,历久弥新。” 说完,他轻轻一挥衣袖,身后的随从们便鱼贯而出,手捧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一一展示在康仁帝与群臣的眼前。 这些礼品中,有暵国独有的珍稀药材,其药效神奇,据说能起死回生;有巧夺天工的金银玉器,其上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展现了暵国工匠们的非凡技艺;还有各式各样的珍稀织物与书画卷轴,织物轻薄如蝉翼,色彩斑斓而不失雅致,暵国在蚕丝织品上很有造就。 书画卷轴则是一幅暵国山河图画,墨色浓淡相宜,笔触间流露出超凡脱俗的意境,好像让人置身那遥远的暵国中,感受其独有的韵味与风情。 每一件礼品都代表着暵国对大夏的深深敬意。 康仁帝龙颜大悦,轻轻点头道:“三殿下有心了,朕代大夏子民,谢过暵国之礼。两国交好,互信互助,实乃天下幸事。望今后能继续加强往来,共谋发展。” 言罢,康仁帝挥手示意,殿内太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礼品一一收下。 其他两国使者见状也纷纷献出各自本国特色礼物,竞相展示。匈奴使者带来的是珍奇异兽的皮毛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皮毛色彩斑斓,触感柔软,璀璨的夜明珠在暗处更是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西凉使者则献上的是珍稀香料与宝石,香气扑鼻,宝石璀璨。 实际上,这些礼品原本预定于康仁帝寿宴庆典后,作为对殷国的献礼。但是,他们此刻却诚挚地将其呈献给了夏国,表达了他们与大夏结盟的深切诚意。 康仁帝一一过目,眼中闪烁着满意之色,赞赏道: “诸位使者远道而来,朕心甚慰。愿我们各国能携手并进,共同维护世间的和平与繁荣。” 康仁帝给各使者赐了夏国自制的食盐、茶叶、陶瓷等做为回礼。 随后,东方宸浩突然走上前,行了一个庄重的夏国大礼,让在场众人皆感意外,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抬头,目光坚定地对视着康仁帝,声音清晰有力:“陛下,在下对安阳公主心生仰慕,恳请陛下赐婚,我暵国愿以三座城池作为聘礼,以示诚意。” 他话一出,满座哗然,群臣皆惊,连康仁帝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三座城池作为聘礼,这份厚礼足以震撼人心。 蔚如迟闻言,心中如遭雷击,暗道果然这小子盯上了他的小白菜。他急忙向慕容玄熠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慕容玄熠却显得爱莫能助。 康仁帝审视着东方宸浩,片刻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笑容:“三殿下英勇果敢,与安阳确是良配。但婚姻大事,还需安阳自己点头方可。” 大臣们无不震惊,皇上对安阳公主竟然如此宠爱,三座城池的诱惑也未能动摇其心。 东方宸浩闻言,他眼神更加坚定,他深知此路不易,却也无所畏惧。“陛下英明,宸浩愿以真心相待,待安阳公主首肯,再议婚期。”言罢,他再次躬身行礼,举止间尽显谦逊与诚意。 蔚如迟急忙上前说道:“那恐怕要让三殿下失望了。他对着康仁帝恭敬行礼道:“皇上,臣与安阳公主两情相悦,原本打算等皇上寿宴过后,再向皇上请求赐婚,但如今臣再不开口怕让人捷足先登了。” 蔚如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犹如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众臣们私下里窃窃私语,整个朝堂的氛围变得微妙且紧张起来。 而康仁帝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蔚如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蔚如迟目光坚定,毫不退缩,他知道自己此时说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或许会触怒天子。但为了心中所爱,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慕容玄熠见状赶紧上前道:“父皇,蔚大人和安阳两情相悦,还望父皇成全。” 东方宸浩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很快被掩饰得无影无踪。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道: “蔚大人此言差矣,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安阳公主身份尊贵,自当寻得门当户对之良缘,蔚大人您说呢?” 蔚如迟神情坚定,拱手道:“殿下所言极是,但本官与公主之心意已决,还望殿下成全。”他目光扫过四周,只见众臣或惊讶,或议论纷纷,却无人敢轻易表态。 原本,蔚如迟还怀揣着一份温柔与耐心,期待安阳公主能渐渐明了自己的心意,再作回应。 但此刻,他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忧虑,生怕自己这些年来的默默守候,到头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悉心呵护的小白菜,被他人摘了去,成为他人之所属。那他绝对不能忍。 尽管他对于安阳公主的心意仍存有一丝不确定,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感。这份勇气,正是源自于他对这段情感深沉而真挚的执着,以及那份不愿让心爱之人落入他人之手的坚定信念。 康仁帝看着蔚如迟道:“蔚爱卿,此言万不可轻率出口,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岂能容你如此轻率决定。”康仁帝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威严。 蔚如迟跪地叩首,“皇上,微臣对安阳公主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还望皇上成全。” 慕容玄熠也跟着跪下,“父皇,儿臣也愿以性命担保,蔚大人对安阳绝无二心。” 康仁帝看着眼前的两人,他自然知道蔚如迟的为人,只是这门亲事关乎皇家颜面。并且,东方宸浩聘礼更是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 恰在此时,袁鹰以恰到好处的时机进言:“皇上,此事关乎公主的终身幸福,何不当面垂询公主,再做定夺呢?” 康仁帝闻言,略作沉吟,随即道:“传召安阳公主。” 不一会儿,安阳公主来到殿内,向康仁帝行礼后,站在一旁,不知所然。 康仁帝看着安阳公主,开口问道:“安阳,现在暵国三殿下与蔚爱卿都向朕求娶你,此事你意下如何?”安阳公主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父皇会这么直接地问她。 安阳顿时羞红了脸,她低头思考,蔚如迟心急如焚。他也不知道安阳会如何选择,但是不管她如何选择,他都尊重她。 片刻安阳抬头看向东方宸浩道:“谢谢三点殿下抬爱,但安阳心中已有所属。” 她羞涩的看了眼蔚如迟后坚定地向康仁帝说道:“回父皇,儿臣愿意嫁给蔚大人。”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蔚如迟心中大石落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而东方宸浩则面色微沉,但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深知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康仁帝有些惊讶地看着安阳公主,他也没想到安阳会如此干脆地回答。他沉思了许久,随后转头看向蔚如迟,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成全你们。” 蔚如迟欣喜若狂和安阳一同谢恩后站到了一旁。 慕容玄熠瞥了一眼两人的身影,心中为他们感到高兴。 康仁帝有些歉意的看向东方宸浩道:“三殿下,朕还有一适龄公主……” 话还没说完便被东方宸浩打断:“谢帝下垂青,在下只心悦安阳公主一人,既然公主已有心仪之人,那在下定不好强求。” 他转向安阳道:“公主,终究是我来晚了,真心祝你和蔚大人百年好合!” 蔚如迟对东方宸浩拱手行礼道:“多谢三殿下成全。” 东方宸浩看了一眼蔚如迟,随后他微微向康仁帝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朝堂。 康仁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叹这位三殿下倒是个潇洒之人。 第125章 废除太子 御书房内,康仁帝端坐于龙案之前,目光深邃地审视着一封封弹劾太子的奏折。贪污腐化、私蓄兵马、德行有亏、结党为私…… 一条条罪状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父子间本就脆弱的信任。康仁帝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储君,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窗外夜色如墨,月光洒落在御案上,为这冰冷的御书房添了几分孤寂。康仁帝闭目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太子幼时聪明伶俐、勤奋好学的模样,与眼前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坚毅而复杂的脸庞。康仁帝缓缓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奏折,心中已有了决断。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慕容家族的宗谱,再没无慕容玄礼这等人,传朕旨意,废除慕容玄礼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连同家眷一同关入宗人府,此生不死不得出!” 康仁帝的圣旨犹如一道惊雷,在朝野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太子一脉的势力顿时土崩瓦解,曾经的门客纷纷四散而逃,生怕受到牵连。 太子党的此时无人敢上前求情。他们深知,皇帝的旨意如山,一旦下达,便无法更改。 王皇后得知消息跪在养心殿外。泪眼婆娑,衣衫凌乱,她深知这不仅仅是太子的陨落,更是她母仪天下尊严的崩塌。夜色中,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 “皇上,玄礼他是一时迷途,还望皇上念及父子之情,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她的声音虽微弱,却饱含深情与绝望,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间。 康仁帝始终未曾现身,最终,福全以极其恭敬的姿态言道:“皇后娘娘,皇上特命奴才转达,望您勿失母仪天下的庄重与风范。慕容玄礼之事,大局已定,再多言亦是无济于事,还望娘娘多加珍重自身,以安天下之心。” 王皇后听完福全的话,如坠冰窖,身体摇摇欲坠。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知道了......\"王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养心殿,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恨意。 她慢慢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尽管她的心已破碎成片,但她仍然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或许,是她太过仁慈,如果她当初早下手,是否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宗人府内,慕容玄礼被囚于幽暗的牢房之中,四周只有冰冷的石壁和沉重的铁锁陪伴着他。他望着窗外那狭窄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不甘。 皇子们得知废除太子之讯,无不心生波澜,个个蠢蠢欲动。他们开始在暗处暗自较劲,各展才能,以图夺取那令人垂涎的太子之位,朝堂上看似平静但一场无声的较量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不过这一切似乎与慕容玄熠无关,他依旧保持着朝野间的从容不迫,闲暇之余,与袁鹰看看书,或是陪她练练字,又或两人郊野之外一起策马奔腾,反正悠然自在,他并不在意谁当太子。 蔚如迟着急的不行,皇上说成全他和安阳,但是过去了好多天,也没有等来皇上的圣旨。他内心焦虑万分,怕夜长梦多,生出不测。怀揣着这份忐忑与期盼,他来到了靖王府。 此时,慕容玄熠悠然的在作画,蔚如迟上前打趣道:“你倒是好雅兴,还在此挥毫泼墨,你的那些兄弟们,为了那储君之位,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在皇上面前竞相展现自己的才能与智慧。” 慕容玄熠轻轻瞥了蔚如迟一眼,淡淡说道:“你若只是为此而来,那请回,别打扰我作画。” 蔚如迟一时语塞,只好尴尬地将手中的茶叶放于显眼之处,轻轻晃动,好像在强调它的存在。 慕容玄熠见状,神情未变,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似乎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缓缓道: “莫不是有求于本王?”慕容玄熠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蔚如迟讨好一笑轻声说道:“靖王殿下英明,我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本王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何事?”慕容玄熠放下画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关于我和安阳的婚事......还望五舅哥成全。”蔚如迟看向慕容玄熠,眼中满是期待。 慕容玄熠心中了然,他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父皇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食言。你担心什么,耐心等待便是。” 蔚如迟听了慕容玄熠的话,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顾虑道,“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怕会有变数......” 慕容玄熠淡然一笑,轻声道:“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况且,我都还没成婚你着什么急。” 蔚如迟微微皱眉不悦道:“你这话说的,如果你一辈子当和尚,那我也要跟着当和尚?” 慕容玄熠听后顿时脸色不悦:“呸呸呸……你才当和尚,我和小鹰两情相悦、情深意重、情深似海、心心相印,我们定能携手共度此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共享天伦之乐。” 蔚如迟见状,连忙诚恳地致歉道:“是是是……五舅哥,您请息怒,我衷心祝愿您与袁大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福泽绵长。 五舅哥,我此刻真心实意地恳求您,能否代我向皇上恳请一道赐婚的圣旨?从今往后,我蔚如迟定与安阳携手,共同孝敬您,以表我之诚意与决心。” 慕容玄熠微笑着拍了拍蔚如迟的肩膀,“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替你向父皇转达一下你的心意。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安阳,莫要辜负了她。” 蔚如迟连连点头,“多谢五舅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安阳,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慕容玄熠站起身来道,行了,没事便请回吧。” 蔚如迟离开后,慕容玄熠立刻前往皇宫面见康仁帝。 “儿臣参见父皇。”慕容玄熠行礼道。 “起来吧,这么晚了找朕何事?”康仁帝问道。 “启禀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慕容玄熠说道,“蔚如迟钟情于安阳,恳请父皇下旨赐婚。” 康仁帝沉思片刻,道:“那蔚如迟怎么不亲自来求朕?” “他怕惊扰了父皇,故托儿臣前来转达。”慕容玄熠答道。 康仁帝笑了笑,道:“也罢,既是如此,朕明日便下旨赐婚。” 慕容玄熠在谢过恩典之后,身形却迟迟未动,引得康仁帝眉头微蹙,轻声道:“你这是何故,莫不是傻了?” 慕容玄熠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提及自己的婚事:“父皇,您曾许诺儿臣,婚事由儿臣自己做主。” 康仁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哦!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慕容玄熠深吸一口气,跪伏于地,言辞恳切:“儿臣倾慕袁大人,求父皇成全。” 此言一出,康仁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玄熠目睹康仁帝面色阴沉,心中虽感困惑不解,却也心怕事态拖延生变,他稍作停顿后,毅然决然地续上了先前的言辞。 此刻,康仁帝没再说话,只是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他脸上,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却又沉默得令人心悸。 慕容玄熠目睹此景,还是静静地屈膝跪地,身形凝固,像是石雕,耐心而专注地等待着康仁帝的回应。 但是,康仁帝怎会轻易应允他的请求?袁鹰也是他心之所向、梦寐以求的女子,他又怎舍得拱手让人? 良久后,康仁帝盯着慕容玄熠缓缓开口道:“袁鹰乃朕的重臣,其智勇双全,非池中之物。你既倾心于她,朕本应成人之美。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更关乎朝局稳定。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后再议。” 慕容玄熠没想到康仁帝会有此等言辞。他恭敬地行了跪安礼。 走出御书房的慕容玄熠,心中五味杂陈。月光洒在空旷的宫道上,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他深知,皇帝的话虽未直接拒绝,却也未轻易应允,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第126章 安阳出嫁 康仁帝的赐婚圣旨,果不其然,于次日便翩然而至,来到了蔚如迟与安阳的手心之中。 蔚如迟接过那道盼了数年的圣旨时,心中的激动几乎要溢于言表,他梦寐以求、魂牵梦绕了整整六年的女子,将要成为他的妻子,这份喜悦几乎要将他溺毙,难以自持。 而安阳,在接到这份圣旨之时,心中也是波澜四起,难以平静。对于蔚如迟,她的情感很复杂,并非简单的喜欢,更多的像是对兄长般的依赖,这种依赖又好像是超越了兄长之情。反正她心中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与迷茫, 但选择嫁给蔚如迟她并不后悔。也许是对命运的顺从,又或许是她内心深处对蔚如迟的认可与期待。究竟是哪样她也不清楚。 蔚如迟在喜悦之余,也并未忘记筹备婚事之事。他提着两支千年人参及银票,亲自前往钦天监寻找监正濮阳舟。 这一举动,让濮阳舟感到颇为意外,毕竟众所周知,大理寺的蔚大人一向以刚正不阿着称,从不轻易与其他大臣交往,更不屑于与世俗之人为伍。但今日,他却亲自前来拜访,这怎能不让濮阳舟感到惊讶与不解呢?他在内心深处默默地思考,自己是否有某些可供人拿捏的把柄,落入了这位蔚大人的手中。 蔚如迟见濮阳舟紧张不已,便微微一笑,解释道:“濮阳大人多虑了,我此番前来,并非为公事,而是想请大人帮忙挑选一个吉日,为我与安阳公主的婚事择一良辰。” 濮阳舟闻言,心中大石落地,随即又生出几分敬意。他深知,婚姻大事,关乎两家荣辱,蔚如迟能如此郑重其事,足见其对安阳公主的深情厚意。于是,他立刻收敛心神,翻开厚重的历书,仔细推算起来。 片刻后,他眼前一亮,指着历书上的一处说道:“十月二十八日天干地支相合,五行相生,乃是大吉之日,蔚大人以为如何?” 蔚如迟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时间并不满意,随即他恳请道:“还请大人再为蔚某挑选一个最近的吉时。” 濮阳舟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要知道,皇室嫁娶之事,历来多定于冬月,以求天时地利人和之完美。 蔚如迟见濮阳舟疑虑他轻轻一笑:“怕夜长梦多,误了佳期。还望大人通融。” 濮阳舟点了点头,目光在历书上快速游移,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日期上。“那么,下月初六,月明星稀,宜嫁娶,不过且距今日不过半月,蔚大人意下如何?” 蔚如迟看着这个日子心中大喜,连忙道谢:“多谢濮阳大人,此日甚好,就定在这一日吧。”说完,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和两支千年人参,递给濮阳舟:“这是小小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濮阳舟见状赶紧推脱道:“蔚大人客气了,这是我份内之事。” 蔚如迟闻言,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他轻声道:“濮阳大人,您切勿再推辞了。这不过是我一点微薄的心意,权当是为我心中的吉日求得一份心安。还望大人能够成全,将此吉日之事禀报给皇上知晓。” 濮阳舟推辞一番后,终是收下了这份礼物。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距离也悄然拉近了许多。 他再次拱手谢道:“多谢濮阳大人,蔚某即刻回府筹备,定不负良辰。届时,还请濮阳大人务必莅临,共饮一杯喜酒,以表蔚某之感激与喜悦。” 濮阳舟微笑着点头,心中对蔚如迟的尊重又添了几分。“蔚大人请放心,此事我定会尽心尽力,定不会让二位的新婚之日有丝毫差错。至于喜酒,那是自然,先恭喜蔚大人!” 蔚如迟满意地告别濮阳舟,脚步轻快地踏出钦天监的大门,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婚宴定在六月初六,蔚如迟回到府中,立刻召集了管家和心腹侍从,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宴。从聘礼到挑选喜服到布置婚房,从宴请宾客到安排宴席,每一个细节他都亲力亲为,力求完美无瑕。 而安阳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内心深处却早已被即将到来的婚宴所充盈。她开始想象自己穿上嫁衣的样子,想象与蔚如迟携手步入殿堂的那一刻,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六月初六很快就到,皇帝嫁女,京城内外一片喜庆。蔚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蔚如迟身着华丽的新郎服,眉宇间笑容灿烂,他带着迎亲队伍早早等候在宫门口。 大清早,安阳公主端坐在梳妆桌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两颊微红,美眸清明,微卷的睫毛上轻轻煽动着。 一群宫里的喜婆在完成开脸仪式之后,紧接着便是细致的盘发。一个老嬷嬷手拿玉梳子,一边梳理着发丝,一边祝福地吟唱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夫妻永结同心,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很快安阳身着一袭正红色的凤凰牡丹嫁衣,高耸的发髻上戴了奢华精致的凤冠和好几只流苏步摇,使得她更加美丽明艳,华贵非凡。 她拜别康仁帝和王皇后道:“父皇、母后,安阳今日便要出嫁了,以后安阳不在身边,还望父皇母后定要保重。” 王皇后缓缓牵起安阳的手,温和慈爱的看着安阳,尽显一副母仪天下姿态教导道: “安阳你虽为公主,但也是女子,出嫁以后一定要与夫君相敬如宾,恩爱不疑。” 安阳乖巧的答道:“谢母后教导,安阳一定会谨记女子本分,贤良淑德,相夫教子,与蔚大人白首偕老。” 康仁帝大悦道: “好。朕的女儿就该如此!” “去吧,别误了吉时。” “是,父皇。” 在慕容玄熠等其他皇子的陪同下,安阳乘坐着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凤辇,缓缓驶出皇宫。 宫门外蔚如迟带着迎亲队伍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安阳上前蔚如迟赶紧上前道:“公主,臣来接您回府!” 慕容玄熠轻轻的拍了拍蔚如迟的肩膀。 “好好对安阳。” 蔚如迟郑重的道:“殿下放心,臣一定善待公主。” 听到蔚如迟的承诺后,慕容玄熠极其郑重的点了点头。 接着蔚如迟给安阳盖上盖头,轻轻的抱起她放入花轿中。安阳公主在蔚如迟温柔的怀抱中,脸颊微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随着乐声响起,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穿街过巷。 花轿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跪拜,高呼万岁,为这对皇室与重臣的联姻献上最诚挚的祝福。人们议论纷纷,皆道这是一段天作之合,蔚家与皇室的联姻,必将成为一段佳话。 蔚如迟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红袍,气度非凡,不时回望那缓缓前行的花轿,心中满是柔情他暗自发誓,定要让安阳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花轿终于抵达蔚府,府门大开,红毯铺地,两旁站立着众多宾客,皆是朝中重臣与京中名流。蔚如迟亲自下马,小心翼翼地将安阳公主从花轿中抱出,一步一步走向正堂,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庄重而神圣。 第127章 洞房花烛 安阳紧握着手中鲜艳的红绸,蔚如迟也紧紧牵住另一端,蔚如迟亲自引领着安阳跨过马鞍、跨过火盆,两人并肩走入那庄严的成礼厅堂中。 大堂之内,人声鼎沸,皆是京城中显赫一时的宾客,他们笑语盈盈的看着这对璧人。 高堂之上,蔚夫人身着一袭华贵的紫色襦裙,端庄而温婉,她以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这对新人,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儿子终于成家立业的欣慰与感慨。她的迟儿,终于成婚了。 随着吉时的到来,礼官的声音穿透了喧嚣,洪亮而庄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当听到夫妻二字时,蔚如迟的心中泛着难以言表的激动与喜悦。这一幕,他曾在无数个日夜中幻想与期盼,而今终于得偿所愿! 随后礼官高声道:\"礼成。送入洞房!\" 蔚如迟万分珍视地扶着安阳的手,亲自送她回婚房。 慕容玄熠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的酸楚。他们终成眷属,而自己与燕儿,又该何去何从…… 他看向对面女眷处的袁鹰。她一身自己设计的窄袖马面裙,头发简单的马尾,给人感觉清丽脱俗,宛如夏日里的一抹新绿。她的眼神中既有对安阳与蔚如迟幸福的祝福,又藏着几分迷茫。她与慕容玄熠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期待。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红绸铺就的婚房内,为这喜庆的时刻添上一抹温暖的光辉。蔚如迟轻轻抬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承载了千斤重。他缓缓揭开安阳的盖头。 安阳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宛如蝴蝶振翅欲飞。她的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羞涩中带着几分期待。 蔚如迟缓缓伸出手,轻轻托起安阳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蔚如迟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中满是柔情,轻声问道:“凤冠沉不沉?” 安阳面露一丝诧异之色,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却又似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蔚如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动作轻柔地帮她将凤冠取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着,他转头吩咐身边的喜娘道:“请取合卺酒来。” 喜娘听后,面露难色,轻声提醒道:“大人,此刻是白日,这不合规矩。” 蔚如迟轻轻看了安阳一眼,温文尔雅地说道:“无妨,公主无需拘泥于繁琐的规矩,去吧。” 喜娘听命,赶忙取来了合卺酒。蔚如迟接过酒杯,先递给了安阳,然后与她手臂相交,一同饮下了这杯象征着百年好合的美酒。 喜娘在一旁,口若悬河地说着吉祥如意的话语,为这对新人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饮罢,蔚如迟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安阳唇边的一滴酒渍。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腻,让安阳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公主,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蔚如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无论今后遇到何事,我都会陪在你身旁。” 安阳轻轻抬起头,看着蔚如迟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蔚如迟,她也会同样陪伴他度过未来的风风雨雨。 此时,门外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原来,是蔚如迟的宾客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前来闹洞房,打趣道:“蔚大人,这大白天的你就急不可耐地要洞房了吗?” 安阳害羞的推了推蔚如迟道:“你快些出去吧,莫要让宾客们久等,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蔚如迟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回应:“好,现在我们已饮过合卺酒,完成了仪式,你若感到累了便躺下歇息片刻。我定会尽早归来。” 随后又对着喜娘道:“麻烦你给公主取些吃食来房间。” 喜娘原本到嘴边的话想起蔚如迟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蔚如迟微笑着看了眼安阳后退出新房,去前厅招待宾客。 董倾倾携着袁鹰,手执佳酿,步入安阳的婚房,恰逢安阳正用餐,其丰盛程度丝毫不逊于前厅的宴席。董倾倾笑靥如花,打趣道:“新娘子的胃口真是了得,我还怕你害羞吃不下呢。” 安阳略感惊讶,放下手中筷子,温婉的笑道:“我早晨起的早用餐也早,此时正好肚子饿了,你们怎么来了?” 董倾倾答道:“是你的蔚大人,怕你独处时孤单寂寞,特命我们前来相伴。”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安阳连忙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玲珑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参汤,“公主,这是蔚大人特地吩咐为您准备的。” “安阳,蔚大人对你真是体贴入微。”董倾倾不由心生羡慕。 安阳羞涩地垂下了头,脸颊上泛起了两抹红晕。 董倾倾见状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知道你害羞。不过说真的,安阳,你真的很有福气,能嫁给蔚如迟这样的好男儿。我好生羡慕呢。” 安阳低头浅笑,双颊绯红更是如霞,“你也会遇到自己的幸福。” 袁鹰此时举起酒杯,提议道:“我们来敬公主一杯,祝她和蔚大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安阳红着脸,端起酒杯,“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也祝愿你们能够幸福快乐。” 随后安阳看向袁鹰道:“袁鹰你和我五哥什么时候成亲呀。” 袁鹰微微一笑,答道:“不知道。” 安阳的好奇心更甚,继续追问:“袁鹰,你为啥看上我五哥这个没趣的老男人呢?”董倾倾也是一脸八卦地望向袁鹰。 袁鹰认真思索片刻后,道:“在他面前,我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做一个柔弱的女子便好。” 安阳和董倾倾对视了一眼,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三人把酒言谈随后开始闲聊起来。董倾倾和安阳讲起了前厅的热闹场景,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融洽。 …… 夜深人静时,前厅的喧闹声逐渐消失。蔚如迟回到房间,看到安阳已经换下了婚服,此时趴在床睡着了。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她宁静的面容,心中充满了爱意。他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后自己便去沐浴,他一身的酒气怕熏着了她。 沐浴完毕,他换上干净的寝衣,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生怕惊扰了熟睡的安阳。但安阳却已悄然醒来,见到身着寝衣的蔚如迟,她不禁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蔚如迟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他缓缓坐下,轻轻握住安阳的手,柔声说道:“夫人,别怕!我们如今已是夫妻。” 安阳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娇羞地看着蔚如迟,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皆是甜蜜。蔚如迟俯身,在安阳的额头轻柔地落下一吻。下一秒,樱红的唇被对方含住。 不知过了多久,蔚如迟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身下那柔软如水的安阳。她此刻宛如一朵被雨露滋润过的花朵,娇弱而迷人,双眼迷离,面色绯红,微肿的唇瓣轻轻喘息,透露出无尽的柔情与妩媚。 他扬唇一笑,挥手熄灭了房中烛火,幔帐缓缓落下,他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夫人,唤我!” “如迟……哥哥” “不对!” “夫君” “嗯,再唤!” “夫君” …… 不多时,床榻开始轻轻地摇曳起来,仿佛也沉浸在了这旖旎的氛围之中。接着,房中便响起了女子一声又一声的轻泣娇喘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女子的声音又娇又媚,直听得人面红耳赤…… 随着那细腻而诱人的声音,轻轻地、缓缓地,荡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 第128章 搜寻天下美人 次日,当阳光已高悬天际,日上三竿之时,安阳方才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洒落的斑驳光影,房间只有她一人,蔚如迟不知道何时起的床。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天色想来已经很晚了,宫里的嬷嬷教导她新婚第二日要跟长辈敬茶,她心下一阵焦急。 赶紧地坐起身子,顿时,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涩感瞬间侵袭全身,某个隐秘之处更是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昨夜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翻涌,让她的脸颊不禁染上了羞涩的红晕。 安阳再次挣扎起床,双腿发软,让她无力地瘫软坐在地上。 此时听到房中动静的玲珑即刻推门进来,正好瞧见她坐在地上的样子,赶紧上前去扶。 她看到公主这瘫软的样子,再联想到昨晚上房中的动静,不由一阵脸红。 随后心中有了几分埋怨,这驸马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玲珑贴心的倒了杯温茶,心疼道,\"公主喝杯茶温润下嗓子。\" 安阳看着玲珑道:“玲珑,快给我更衣梳洗,今日要给二老敬茶。”新婚次日便贪睡至日已高悬,恐怕会惹人非议,更会让二老有所微词。 玲珑赶紧安慰道:“公主,莫急!驸马特意交代了,让您醒来后等他一起去敬茶即可。” 玲珑伺候安阳梳洗一番后便用了早膳,没多久,一大早不见了人影的蔚如迟回来了。 他这一身青色锦袍衬托得他的气宇轩昂,更将他那种超凡脱俗、文武双全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这身锦袍紧贴着他挺拔的身躯,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使得安阳见了,脸颊不禁又添了几分绯红。 她柔声唤道,\"如迟哥哥。\" 蔚如迟轻轻应了一声,他缓缓上前,在安阳身旁的一张圆木凳上坐下,随后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轻声细语地问道:“夫人,你感觉好些了吗?” 安阳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目光掠过玲珑,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玲珑见状,心领神会,连忙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将这份空间留给了二人。 蔚如迟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安阳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两人便前往蔚太傅和蔚夫人的院子。 蔚如迟一直轻握着她的手,照顾着她的速度。知道她心里紧张,轻声安抚道,\"夫人,别怕,一切有我在。而且我父母亲很好相处,他们定不会为难你的。\" \"嗯。\" 到了蔚太傅的院时,二老已端坐在厅堂主位上,瞧见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心下满意的点点头。 “儿子、儿媳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 府里的管事婢女将沏好的茶端放到安阳手上。 “父亲大人,请用茶。” “母亲大人,请用茶”安阳软声道。 两人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蔚夫人温柔地搀扶起安阳,柔声道:“公主,快快请起,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她边说边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手镯,眼中闪烁着珍视的光芒,“这是蔚家的传家之宝,如今你们二人成亲了,今日便赠予你,盼你们夫妻恩恩爱爱的过好日子。”言罢,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镯戴在了安阳的手上。 安阳望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心中满是感动,她柔声谢道:“多谢母亲大人厚爱,安阳定当珍视,不负所望。” 蔚夫人望向安阳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儿子的眼光果然独到。 两人一同陪着二老用了午膳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 入夜,肖太医行色匆匆地踏入靖王府,面容凝重,他毕恭毕敬地望向慕容玄熠,轻声启禀道:“靖王殿下,微臣有要事禀明。” 肖太医与张太医自鄣县归来,彻底被靖王气度所折服。他们毅然决然地站队靖王,心中对靖王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何事如此慌张?”慕容玄熠放下手中书卷,看向肖太医。 “殿下……”他犹豫再三继续道:“胡太医,最近在太医院领用大量朱砂,微臣刚刚得到消息这些朱砂是给皇上炼丹所用。这朱砂中含有大量的汞,初时服用炼丹时或许能显其坚硬之态,但长期服用,将会损害龙体,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那胡太医乃皇后娘娘亲信,此事背后……”肖太医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 慕容玄熠听后,眉头轻轻一蹙,随后淡淡道:“父皇并非稚子,自能明辨是非,知晓轻重缓急。” 他眼神骤寒,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者,母后给予父皇的自然是最好的。你无需多言,只需将胡太医的朱砂领用记录详实记录好即可。” 胡太医在一旁,心中虽有万般疑惑,却也只得默默领命。 在胡太医躬身告退之后,慕容玄熠独自坐在桌案前,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方阳,进来!” 方阳闻声,连忙应声而入,恭敬地立于一旁,询问道:“爷,您有何吩咐?” 慕容玄熠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立刻去给我搜寻些天下美人来,多多益善。” 方阳闻言,心中不禁一怔,暗自揣测:爷与袁鹰之间,莫非已生嫌隙?否则,怎么突然有此念头? 见方阳愣在原地,未有行动,慕容玄熠面色一沉,声音更添了几分寒意:“怎么?还不快去?” 方阳心中虽有万千疑虑,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应声称是,匆匆离去。心中暗想:这世间情爱,果真是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情深意重,转眼间便欲揽尽天下佳丽。他突然为袁鹰感到一阵不平。 慕容玄熠望着方阳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只是这笑容却不及眼底。 第129章 你才是最美的 在康仁帝寿辰庆典的过后,袁鹰继续投身于每日的繁忙之中,她想要在大夏创立一个公开、公平、公正的联合国。 她知道,此时仅凭夏国当前的实力与殷国抗衡尚存差距,唯有通过联合之力才能保全夏国,随后再发展夏国实力与经济。 当然,袁鹰也不会傻到将所有的保障寄托在联合国身上。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既无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在真正的风雨飘摇之时,各国往往自顾不暇,最终能依靠的唯有自身的力量。因此,她虽致力于联合国的筹建,却从未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此。 此刻,她静坐桌前,眉宇间凝聚着深思,好像在进行一场内心的较量,既是在做决定,也是在说服自己。她轻声自语:“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是两回事。” 经过再三的犹豫与权衡,袁鹰终于下定决心,手持画纸去了靖王府。不料,刚至府门,便撞见慕容玄熠正审视着方阳为他精心挑选的十几位美人,她们个个姿色出众,美艳不可一物。这一幕无疑触动了她心中的某根筋。 她顿时沉下了脸,却以几分戏谑的口吻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那先不打扰靖王欣赏美人了。”说完头也不回得走了。 妈的,说什么世间女子在他眼中皆是红颜白骨,呸……这不还是将十几位美人迎入了府中。也罢,慕容玄熠毕竟是古人,又身为王爷,有三妻四妾的想法也属正常。虽然她接受不了但她能理解。对于情爱之事,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慕容玄熠没想到袁鹰此时会过来。他心中一股莫名的焦急涌起,连忙呼唤:“燕儿……燕儿……你听我解释!”但留给他的只有渐行渐远的背影。 方阳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有几分畅快。嘴角微微上扬。 慕容玄熠沉着脸对方阳吩咐道:“拿着我的令牌进宫去,将这些女子都献给皇上。” 方阳瞪大了眼睛不解道:“爷,这些都是为皇上搜罗的吗?” 慕容玄熠不悦的反问道:“不然呢?给你吗?” 方阳一听顿时笑逐颜开:“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他心中暗想只要不是爷自己用就好。毕竟袁鹰这么好的女子不可多得。 随后,慕容玄熠匆匆出了府。想去追袁鹰的脚步,没想到这丫头跑得这么快,他有些无奈。 当他风尘仆仆地追到袁府时,映入眼帘的是袁鹰半倚于书桌旁,一双腿悠然地横搭在书桌之上,斜眼望着他,姿态虽显不羁,却另有一番洒脱与豪迈。 慕容玄熠见状上前将她的腿轻轻放下道:“女儿家不可如此粗俗。” 袁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戏谑:“靖王殿下莫非今天才认识我吗?我向来如此呀。和你府中那十几名美人自然无法比。” 随后她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着挑衅:“殿下此刻不正是该陪伴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吗?怎的有暇光临我这简陋之所?” 慕容玄熠宠溺一笑道:“你这是吃味了?” “错,是生气!”袁鹰纠正道。 想了想又故作大方地说道:“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你若真喜欢她们,尽管纳入府中便是。” 慕容玄熠听了这话,无奈道:“燕儿,你我相识已久,你怎会不知我心?这世间女子万千,唯有你,才能让我心动不已。” “那些女子,都是献给父皇的。只是……”慕容玄熠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袁鹰追问。 “燕儿,现在太子之位空缺,朝局动荡不安。只是有些事我并不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卷入其中。”慕容玄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自古以来所有的宫廷争斗都是血腥残忍的。 袁鹰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一丝感动。 但她还是嘴硬道:“那反正你也看了美女。” 慕容玄熠爱死了袁鹰这副小女儿家模样。忍不住伸手将袁鹰揽入怀中,“在我心中,你才是最美的。” 袁鹰闻着慕容玄熠身上的气息,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她知道,唯有在这个人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任性与娇蛮。 拥抱了片刻之后,慕容玄熠缓缓松开了袁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轻声问道:“你方才急匆匆地来找我,可是有事?” 袁鹰这才想起正事,唉!真是情令人智昏。她拿起桌上的画纸递给了慕容玄熠道:“看看这个。” 慕容玄熠接过后一张张认真看过后还是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什么?” “火炮!”袁鹰简单明了的道。 “火炮?”慕容玄熠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来自异世的词汇感到陌生而震撼。 “嗯,这是一种新型武器,比起现有的弓箭、刀剑,它能在更远的距离内造成更大的杀伤力。” 袁鹰解释道,“若我们能将其制造出来,装备军队,夏国的军事实力必将大幅提升,即便面对殷国,也能有一战之力。” 慕容玄熠心中震撼不已。他当然知道武器的重要性,他激动的握着袁鹰的双肩道:“真的吗?燕儿。” 袁鹰微微点头,认真的道:“真的,但慕容玄熠你要答应我,这永远只能用于防卫,切不可滥杀无辜。” 这热武器的杀伤力可想而知,一旦落入错误之手,那会造成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灾难。恐怕整个天下都将陷入无尽的战火与哀嚎之中。 慕容玄熠听后,神色凝重,他深深地看着袁鹰道:“我答应你,燕儿。” 顿了顿他又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这武器,我们将用来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无辜生命,而不是成为征服与杀戮的工具。我慕容玄熠,以生命起誓。” 她知道,慕容玄熠的承诺重于泰山,他会是那位引领夏国走向辉煌的英雄。 原本袁鹰想造枪支的。但是以古代的生产力估计造不出子弹,但是火炮简单。由身管、药室、炮尾等部分构成,火药的配制就更简单了。一硫二硝三木炭。 袁鹰拿过图纸道:“这后面的图纸都是火炮拆解的部件,慕容玄熠,这个火炮的制作并不难,所有一定要分开制作再组装。以防万一被不轨之人窥了去。此外,此事关乎重大,除你我二人之外,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即便是你的父皇,也需暂时保密。” “好!”慕容玄熠斩钉截铁地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后袁鹰交代道:“你帮我找大量的硝石、硫磺、木碳来。” 慕容玄熠立刻着手安排,暗中调集资源,寻找所需的硝石、硫磺和木炭。同时,他挑选了一批忠诚可靠的工匠,秘密加工火炮的部件。 不得不说,慕容玄熠的办事效率堪称一绝,仅仅一日之隔,那堆积如山的硝石、硫磺与木炭便奇迹般地出现在了袁府的后院。 挽秋望着这突如其来的物资,满心疑惑,不禁开口询问:“大人,现在正值酷暑,您为何筹备这么多的木炭?还有那成堆的石头,究竟有何用?” 袁鹰瞥了一眼挽秋,神秘一笑,轻声道:“这可是好东西。” 他随手拾起一块硝石,眼中闪过一抹灵光,随即吩咐挽秋:“去,为我准备一大一小两只水盆,都需盛满清水。” 挽秋应声而去,不久便携两盆清水归来。袁鹰则开始将硝石细细研磨成粉,待挽秋归来,她毫不犹豫地将粉末撒入大盆之中。 不过片刻功夫, 挽秋愕然发现,小盆内的清水竟渐渐凝结,化作了晶莹剔透的冰块。她惊愕之余,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大人,这……这水竟结冰了!” 袁鹰淡然一笑,解释道:“此乃硝石制冰之术。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周边大量热量,从而使得水温骤降,最终凝结成冰。待大盆之水凝固后,硝石会重新出现,你可将它刮下,继续制冰。小盆中的冰,你可用来调制冰饮,但大盆之冰则不可食用,以免中毒。至于大盆的冰,你且送去师奶奶房中。” 挽秋将大盆中的冰送到了花老夫人的房间。花老夫人对于这份夏日的清凉礼物特别喜欢。小盆的冰块她尝试着做成了绿豆汁冰饮。府里的人都赞不绝口。 在古代虽然有冰窖,但这也仅供皇室及重臣们使用。但寻常百姓家难以负担得起储冰的费用。所以挽秋突然有了个想法这要做冰饮在夏季卖肯定很赚钱,她立马开心的问袁鹰:“大人,是不是可以做成冰饮卖?” 袁鹰看着挽秋无奈的笑了,这真不愧是玗汐带出来的徒弟,她轻笑一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挽秋盛了一碗绿豆汁冰饮放进食盒准备去找玗汐,想了想临走时又多盛了一碗。 第130章 儿臣建议和亲 袁鹰这几日关在后院的房间里专心研究火药。一硫二硝三炭这个仅代表了火药的基本组成成分及其比例。但真的要调配出来还得下一番功夫。少放磺,多加炭,这是竖药;多放磺,少放炭,这是横药。一般烟花是往天上送,下边一响必得用竖药。用于战场上的多数是横药。 她不断地尝试着各种配方,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却毫不气馁。终于,在经过无数次试验后,终于成功地研制出了一种威力巨大的火药。 她将配方记录了下来,现在只等待慕容玄熠的火炮造成就可以找个地方去试验了,试验成功便可以批量生产。 经过数十天的努力,慕容玄熠带领工匠将火炮的所有部件都造了出来。当袁鹰组装完好后,眼前所现之物,巍峨而雄浑,散发出一股令人心生敬畏的磅礴力量。慕容玄熠和袁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喜和期待。 他们两人带着火炮来到郊外的一片空地,进行首次试射。袁鹰进行调试瞄准。一共三发弹药。前两发或因风向微变,或因细微误差,偏离了目标。然而,就在第三次尝试之时 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如闪电般射出,准确命中远方的一块巨石,巨石顿时四分五裂。周围掀起一阵烟尘。 慕容玄熠兴奋地欢呼起来:“燕儿,燕儿,我们成功了。夏国的第一枚炮弹成功了。哈哈哈……”说完抱着袁鹰转了两圈。 袁鹰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其实自己也只是学生,一步步的尝试着自己的设想。 慕容玄熠放下袁鹰,两人并肩站在火炮旁,望着远方那被轰碎的巨石,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与自豪。“夏国有了这火炮,定能在未来的战场上,所向披靡,守护我们的疆土与百姓。” 随后看向袁鹰真诚的道:“燕儿,你真是大夏的福星,也是我的福星。谢谢你来到大夏,来到我身边。” 袁鹰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坚定:“慕容玄熠,你我之间无需言谢。我虽为女子,却也心怀家国。我立足于夏国的广袤大地,头顶着夏国的蔚蓝苍穹,那我就要守护好它,正如我昔日守护华国一般,矢志不渝。 我愿倾我毕生所学,为夏国尽一份绵薄之力。这火炮的研制成功,并非我一人之功,是无数工匠日夜辛劳,更是你坚定不移的支持与信任。未来的路还很长,我愿与你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土地,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夏国繁荣昌盛。” …… 随着联合国的创立,其影响力迅速波及四方,众多邻近国家纷纷表达了加入其行列的强烈愿望。然而,正如有联合便必有分歧,漠北的北狄部族蠢蠢欲动,想破坏这联合。其野心昭然若揭。 朝堂上。 康仁帝看着众群问道:“众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众卿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大殿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威远大将军董将军上前道:“皇上,臣请命整军备战,以强军保国安民。北狄若敢来犯,必让其有来无回!” 武宣候也赞同董将军的提议道:“皇上,微臣附议。北狄虽野蛮,但大夏乃礼仪之邦,岂能受他们挑衅?我朝军力强盛,将士们英勇善战,定能扞卫疆土,保我子民免受侵扰。” 周太傅缓缓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北狄蠢蠢欲动,实乃我朝边疆之大患。但现在殷国虎视眈眈,不宜轻启战端。臣以为,可遣使节前往漠北,以和谈为主,辅以恩威并施,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则边疆可安,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康仁帝闻言,沉吟片刻,看着袁鹰道:“袁爱卿你怎么看?” 袁鹰思考片刻,拱手道:“皇上,微臣赞同周太傅所言。和谈可避免战事,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同时,需要加强边防,训练精兵,以防万一。 慕容玄熠立于一侧,若有所思,随即开口:“父皇,儿臣以为周太傅所言极是。当前夏国应以养精蓄锐为主,不宜轻启战端。儿臣斗胆建议,或可考虑和亲之策,以联姻之谊巩固边疆安宁。” 此言一出,大殿内又是一片哗然。和亲,自古便是化解两国干戈的权宜之计,但涉及皇族血脉,非同小可。而且一向主张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的硬汉靖王今日竟然说和亲。 “靖王殿下此言差矣,”一位老臣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忿,“和亲非长久之计,且关乎皇家颜面,岂可轻易言及?再者,北狄部族野心勃勃,若以和亲示弱,恐更助长其嚣张气焰,而且没有适龄的公主。” 慕容玄熠却不以为然:“怎么没有?七皇妹不正好么?八皇妹暵国愿意以三座城池来换,那七皇妹至少让北狄二座城池来换。夏国先礼后兵。以显大国之风范。”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康仁帝的目光在慕容玄熠与几位老臣之间流转,似乎在权衡利弊。他深知,和亲之事,虽非上策,但在某些时候,却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长久的和平。 靖王言之有理,但和亲之事非同小可,需慎重考虑。”康仁帝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且北狄部族素来蛮横,未必会接受如此条件。再者,衡阳也是朕的女儿,朕不忍让她远嫁他乡。” 慕容玄熠继续道:“父皇,儿臣明白您的顾虑。但儿臣以为,正因七皇妹也是您疼爱的女儿,方显我大夏诚意。至于北狄,让他们明白,和亲是双赢之举,而非示弱。” “倘若他们不愿以两座城池作为聘礼,以表对大夏公主的尊重与珍视,那么,儿臣愿亲自领兵,誓将北狄之患,一举荡平。” 此言一出,百官皆感愕然。这这这怎么变成了强买强卖了 ,既然是和亲,人家怎么可能愿意用城池做为聘礼。既然你又说要打北狄,那又为何要让公主去和亲?这此其中的逻辑,实在难以自圆其说,百官皆感困惑不已。 袁鹰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玄熠,心中似有所悟。 最终,康仁帝采纳了慕容玄熠那先礼后兵的智谋,尽管他内心对将爱女远嫁他方充满了不舍。但是,为了大夏的安宁与稳定,他毅然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局,以一位公主的终身幸福,换取国家的长治久安,这无疑是深思熟虑后的明智之举。 苏妃闻讯,不顾禁足之令,匆匆赶至养心殿外,声嘶力竭地呼喊:“皇上!您怎能将臣妾之女送往北狄!”其哭声撕心裂肺,然养心殿内却是一片寂静。此刻,康仁帝正宠幸着慕容玄熠所献之佳人。 福全见状,连忙出殿劝慰:“娘娘,请稍安勿躁,有事待明日再议。皇上已就寝。” 苏妃一听,更加气愤了:“他今日若是不给本宫一个说法,本宫便在此长跪不起!”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泪水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打湿了衣襟。周围的宫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失魂落魄的妃子。 直至太监将两位佳人送回各自寝宫之后康仁帝才缓缓走出养心殿。他轻轻拉起苏妃的手温柔地说道:“爱妃你要理解朕的苦心。朕虽身为父亲但更肩负着整个国家的重任。” 言罢他又深情地望了苏妃一眼继续说道:“你入宫多年辛劳有加今日朕便晋封你为贵妃之位。以表朕对你的感激与疼爱。” 苏妃听闻康仁帝的话,心中的悲愤并未平息,但她明白此时再多的争执也无济于事。她万福谢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康仁看着苏妃,心中也有一丝愧疚,他知道这次的决策对苏妃来说是多么痛苦,但为了国家的利益,他别无选择。 “朕会给衡阳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皇帝轻声安慰道。 苏妃默默地点点头,泪如雨下。她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接受。 次日,朝会结束后,衡阳公主在宫门外的石板路上拦住了慕容玄熠的去路。“慕容玄熠,你何以如此冷酷无情?我终究是你的皇妹!”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解。 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似嘲讽又似无奈,“本王何曾冷酷?不知七皇妹此言何意。” 衡阳公主情绪激动地继续说道:“直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父皇命我前往北狄和亲,竟是出自你的提议!”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满是愤慨。 慕容玄熠神色淡然,缓缓道:“七皇妹才智过人,英勇善谋,实乃和亲之不二人选。此举不仅能为两国带来和平安宁,更能彰显我大夏之威仪与道义,实为父皇分忧解难之良策。如此皇恩浩荡、义薄云天且千载难逢的机遇,本王实则是出于对皇妹的疼爱,才将此重任交付于你,未曾料到皇妹会……” 衡阳公主打断了他的话,怒道:“你休要狡辩!那北狄国王荒淫无度,昏庸无能,且已年逾花甲,比我父皇还要年迈!我身为你的皇妹,你怎能忍心断送我的一生!” 突然间,衡阳公主仿佛恍然大悟,怒视着慕容玄熠道:“是因为袁鹰?你竟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妹妹!” 慕容玄熠上前几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妹嫁往北狄后,务必劝诫那北狄老儿安分守己,否则,本王定将亲率大军,踏平北狄,以儆效尤。” 言罢,慕容玄熠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只留下衡阳公主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条漫长的宫道上。 第131章 教你清醒几分 衡阳和亲日定在七月二十日。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宫内宫外早就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大红色的绸缎花挂满了一道又一道的宫墙,为了送衡阳公主出嫁北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敢马虎懈怠的。 清晨醒来,衡阳如一只提线木偶,任由着宫人们梳洗打扮,宫女们麻利的给她换上偏红色的嫁衣,戴雀冠、画峨眉、点朱唇,手上戴着康仁帝赐给和亲公主的福寿如意宝珠镯。 发间穿插着沉甸甸的金簪,虽添了几分华贵,却也压的她头痛欲裂。珠链轻垂,映衬着衡阳那酷似苏妃的绝美容颜,她确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惜美人不笑,空了嫁衣的喜庆。 从她的寝宫到宫门外的路不长,可衡阳却觉得自己像走完了一生的路。 在即将离开大夏国皇宫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头望了最后一眼。那宫殿巍峨,金碧辉煌,却在她眼中显得格外凄凉与悲烈。都拜慕容玄熠所赐,她发誓她一定要让慕容玄熠不得好死。 这份誓言,如同她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誓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化作前行的力量。 最后衡阳在皇室众亲及文武百官的目送之下,虽心存万般不愿,却仍踏上了那条不归的和亲之路,步伐沉重而无奈。 送别了衡阳之后,慕容玄熠正欲转身前往办公署,不料却被慕容玄宇紧紧缠住。 “五哥,五哥!” 慕容玄熠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慕容玄宇面带几分哀愁,轻叹一声,“五哥,你怎么不理我呢?”他情急之下,不由自主地紧握住了慕容玄熠的手。 慕容玄熠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盯了他片刻冷声道:“何事?” “那个五哥……”他心中反复斟酌着言辞,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头。 “不说滚蛋!” 片刻的沉默后,慕容玄熠见慕容玄宇仍无言语,便不再理会,大步流星地向办公署行去。 而慕容玄宇,心中正细细斟酌着言辞,并没有留意到慕容玄熠已渐行渐远。待他回过神来,只见前方那抹身影已变得模糊。 “五哥,你等等我啊!”慕容玄宇急声呼唤,随即加快脚步,紧追不舍。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随后而至的瑞王眼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这个老九既想娶威远将军之女,又和老五如此亲近,实乃心腹大患,非除不可。 慕容玄熠刚座在办公署的桌案前,慕容玄宇便神色匆匆,满脸绯红,汗水涔涔从外闯入。他还得及喘息,便一把抓起桌上那杯龙井茶,咕嘟咕嘟连饮几大口,仿佛要将满身的燥热与急切一并消解。 “咳,五哥。” 慕容玄熠没有应声就这么斜眼望着他。 慕容玄宇咬了咬牙道:“五哥,那个……威远将军好像在给董倾倾招上门女婿?” “然后呢?”慕容玄熠淡淡道。 “然后那个,五哥,你觉着我娶董倾倾怎么样?” “你想做上门女婿?” “不是,五哥!我当然不能给皇室抹黑。” 他虽然是皇子,但是自己婚事却由不得自己做主。现在又在太子之位空悬的这个节骨眼上。 如果董倾倾不是威远大将军的女儿,也许还好说。 就是因为她爹是威远大将军,以前也有好几位皇子想与她联姻,但都被他爹以女儿还小为由给拒绝了。 他知道这只是拒婚的借口罢了。董倾倾之前说过她爹不准她嫁入皇室。 这老头宠女儿宠没边,他真怕,董倾倾被她老爹给招一个上门女婿,那样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因此,他迫切地希望从五哥那里获得一丝助力。毕竟,五哥在父皇心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有可能成为大夏未来的储君,其影响力非同小可。 他知道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微不足道,若贸然提及此事,只会让父皇误以为他心怀不轨,徒增误会与猜疑。 “为什么?”慕容玄熠盯了他半晌问道。 “因为我……因为我喜欢她。”慕容玄宇涨红着脸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哦?她也喜欢你?”慕容玄熠勾了勾嘴角道。 “这个…………也喜欢吧。”慕容玄熠回答的很没有底气。 他真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他。每次见面董倾倾都和他针锋相对大大咧咧的态度,没有丝毫少女应有的羞涩与倾慕之情。 “那你们既然相互倾慕你便直接向董将军提亲就好。找我有何用?”慕容玄熠嘴角就勾起了冷讽。 慕容玄宇听了慕容玄熠的话,心中嘀咕:要是能直接提亲,我还找你干嘛?但脸上还是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 “五哥,你有所不知。董将军一直不愿意让董倾倾嫁入皇室,我担心他会拒绝我的提亲。如果你帮我向父皇请旨,或许董将军会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同意这门亲事。” 慕容玄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哦,所以你打算用皇权押着人家女儿嫁给你?” 慕容玄熠已经不想理会这傻子了,转头忙自己的事:“你要是这样想,那你直接找父皇请旨便好,我爱莫能助。” 慕容玄宇闻言,不禁哀嚎一声,猛然跃起,“五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在这紧要关头,唯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慕容玄熠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忠告:“你若是有这样的想法,董将军知道了只怕他会以拳脚相待,教你清醒几分。” 慕容玄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苦涩,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五哥,那我究竟该如何是好?”他那张俊脸此刻布满了愁云惨雾。 慕容玄熠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情爱之事,贵在两心相悦,相互倾慕。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没搞清楚董倾倾的心意究竟如何。你好歹搞清人家喜不喜欢你?再做打算吧。你在这里剃头担子一头热又有何用?”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一番话毕,慕容玄宇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署。 第132章 我喜欢倾倾 景坤宫内。 \"儿臣给母妃请安,愿母妃凤体康健,福泽绵长!\"瑞王躬身行礼,言辞间满是恭敬与温情。 皇贵妃端祥这位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儿子,伟岸的身姿,俊朗的面容。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天生的帝王之气。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天下最尊贵女人,皇贵妃的心中充满了满足与自豪。 “烨儿,快起来。坐母妃跟着来!”皇贵妃满面春风地唤着瑞王,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瑞王恭敬地谢过母妃,随后缓缓起身,走至皇贵妃身旁坐下。 皇贵妃见状,除了留下自己的贴心婢女外,便屏退了所有的宫女。 “烨儿,你此时准备的如何?” “母妃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望。” 皇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越是到了这关键时刻,越是要保持冷静与沉稳。切莫让一时的冲动毁了大局。慕容玄礼之事便是前车之鉴,你可要引以为戒啊。\" 瑞王更加恭敬地答道:\"母妃教诲的是,儿臣定当铭记于心,时刻警醒自己。\" \"你在前朝要时刻盯紧局势的变化,\"皇贵妃继续说道,\"而我则会在后宫中寻找机会,在你父皇耳边为你进言。咱们母子同心协力,储君之位非你莫属。\" 说到此处,皇贵妃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与不甘。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是现在你父皇整日里都被慕容玄熠送来的那些美人所迷惑,很少再踏足我这里了。\" 瑞王的面色骤然阴沉,这个老五,是他目前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皇贵妃见状安慰道:“慕容玄熠他虽然个人能力出众,但他没有强大的母族作为后盾。”现在看来当时斩断他富了敌国的母族真是明智之举。 “不过,”瑞王眉头微皱,似是想到了什么,“老五与袁鹰走得很近,近来更是屡屡在朝堂上提出一些有利于民生的建议,深得大臣们的拥护。” 皇贵妃冷哼一声,“袁鹰又怎样?再厉害也是一女子。只要我们抓住她的把柄,还怕扳不倒她?” 瑞王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皇贵妃看向瑞王,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期待,“烨儿,或许你无需等太久,便可荣登大宝。而那些曾经轻视我们的人,终将匍匐在我们脚下。” 瑞王听后赶紧看了了四周压低声音道:“母后,为何如此笃定?您对父皇……” 皇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呵,我无需亲自动手!懿祥宫那位,自会替我们扫清障碍。 她仍沉浸在她那儿子能从宗人府脱困,重登龙椅的幻想之中,真是可笑至极!若非她尚有些许利用价值,我岂能容她活至今日。” “胡太医现在已经成了我的人,我只需稍加引导,便可水到渠成。你只需安心等待,那登基大典,指日可待。哈哈哈……” “母妃,他终究是我的父皇,您怎能……”瑞王的声音中夹杂着不解与挣扎。 “你糊涂啊!生在帝王家,怎可如此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这是帝王之路,必须有的决断与狠辣。”皇贵妃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 瑞王心中虽有不忍,但也知道皇贵妃所言不无道理。他暗自下定决心,帝位只能是他的,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 慕容玄宇犹豫再三最后他还是约了董倾倾出来,他要亲口问问她。 董倾倾见到慕容玄宇不悦道:“九殿下,找我何事?” 慕容玄宇打趣道:“看你的上门女婿招的怎么样了?” 董倾倾小脸一红道:“关你屁事!” 慕容玄宇一噎,想了想道:“我怕你在家憋坏了,约你出来骑马?怎么样够意思吧。” 董倾倾的确憋坏了,自从安阳出嫁后她老爹老娘就不准她出门。开始四处给她物色对象。还说什么她这样的性子怕嫁去婆家不讨喜,所以想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真是服死自己那老爹了。 董倾倾在慕容玄宇找她出来骑马时所以爽快的答应了。 董倾倾看着慕容玄宇道:“敢不敢和我去郊外赛一场,你不许让着我。” “好,本皇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实力与美貌并存!”慕容玄宇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说道。 董倾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轻哼了一声,做了一个要呕的样子。 两人带着侍卫一同来到马场,各自挑选了一匹骏马奔向了郊外。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出。 慕容玄宇展现出了精湛的骑术,一路领先。董倾倾不甘示弱,紧紧跟随。 一路上两人你追我赶。两人难分胜负时。突然空气中唆的一声,一支箭矢划破天际,直奔慕容玄宇而来。他反应极快,猛拉缰绳,骏马一侧身,箭矢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深深扎入一旁的树干中。 “倾倾小心,有刺客!”慕容玄宇神色凝重,迅速环顾四周,只见密林深处影影绰绰,似有埋伏。 “九殿下……” “有刺客,保护九殿下……”侍卫紧张的喊道。 慕容玄宇纵身一跃从他的马背跃到了董倾倾的马背,将董倾倾紧紧护在怀里。 董倾倾心有余悸地望着那支没入树干的箭矢,脸色苍白。慕容玄宇低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说话间,更多的箭矢射来,慕容玄宇挥舞着马鞭,将其一一击落。 敌人似乎早有准备,二十几名黑衣人从树林中冲出,围攻过来。 四名侍卫和黑人打在了一起,慕容玄宇和董倾倾加入了其中,但两人身手一般。很快,慕容玄宇便发现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招式狠辣,显然不是普通的刺客。他一边护着董倾倾,一边寻找突围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趁乱冲向董倾倾,慕容玄宇眼疾手快,一脚将其踢飞,但自己也被另一名黑衣人用剑击中背部,踉跄几步,一时,血花飞溅。 董倾倾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 “玄宇,你怎么样?”她焦急地问道。 慕容玄宇痛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强忍疼痛道:“我没事,倾倾,你怎么样?” 还没等两人喘息的功夫,刺客又围了上来,慕容玄熠见状道:“倾倾,我拖住他们,你赶紧跑。” 董倾倾却与他并肩道:“少废话。” 慕容玄宇看着黑人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 “要你命的人!”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挥,直直刺向慕容玄宇。 慕容玄宇侧身躲开,同时挥剑反击。然而,他的伤势让他动作变得迟缓,几次都险些被黑衣人的剑所伤。都被侍卫所救。 但是对方人多而且武艺高强。很快四名侍卫也先后负了伤。 关键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董大将军带着人赶来了。 黑衣人见状,神色一凛,攻势更加猛烈,企图在援军到达前解决掉目标。但慕容玄宇与董倾倾背靠背,配合无间,加上侍卫们的拼死抵抗,竟也勉强维持住了阵脚。 董大将军率领的援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瞬间冲散了黑衣人的包围圈。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入密林深处。 “倾倾,你怎么样?”董大将军下马,快步来到董倾倾面前,关切地查看她的伤势。 董倾倾赶紧道:“爹,我没有事,九殿下为救我受伤了,您快看看他。” 他转头看向慕容玄宇,眼中满是感激,“九殿下,您伤势如何?多谢您舍身相救。倾倾这孩子,总是让人操心。” 慕容玄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道:“无碍,倾倾没事就好。” 董倾倾一听,脸颊微红,董大将军见状板起脸呵斥道:“不是不准你出门吗?要不是你大哥说你和九殿下来了马场,我不放心跟了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你娘怎么活?”董大将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爹,女儿知道错了。”董倾倾低头认错。 “好了,先回府吧。”董大将军扶起慕容玄宇,“来人,扶九殿下上马。” 一行人回到董府,董大将军请来军医为慕容玄宇诊治。 “还好伤口不算太深,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军医说道。 “有劳了。”慕容玄宇说道。 “这次多亏了九殿下,老夫在这里谢过了。”董大将军拱手道。 “董将军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慕容玄宇说道。 董将军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直视着慕容玄宇,直言不讳:“殿下,倾倾她心性纯真不适合嫁入皇室,且我已为她觅得良缘,不日便将成婚。” 慕容玄宇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他深吸一口气道:“董将军,我对倾倾是真心的。” 董将军皱起眉头,“殿下,恕我直言,您是皇室之人,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且,皇室争斗复杂,我不想让倾倾卷入其中。您今日为何遇刺,想来和你们皇室脱不开干系,这只是一个开始。” 慕容玄宇明白董将军的担忧,但他不想放弃,“我会保护好倾倾,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董将军摇头叹息:“殿下,关键时刻,您自己都难以自保,何谈保护他人?” 慕容玄宇目光如炬,誓言旦旦:“董将军,请允许我以行动证明,我能够给予倾倾真正的幸福与安宁。” “殿下,言尽于此,您请回吧。今后,还望殿下勿再打扰倾倾。”董将军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慕容玄宇听后,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但他还是不肯离去。 “董将军,我知道您是为了倾倾好,但是我喜欢倾倾,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诚意。”慕容玄宇恳切地说道。 董将军见状,心中也有一丝动容,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殿下,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件事没得商量。倾倾的婚事快定了,还望殿下不要纠缠。”董将军语气坚决地回应道。 慕容玄宇无奈,只能黯然离去。当他走出书房门口时,意外发现董倾倾正站在门口,脸颊绯红,显然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心中一喜,连忙唤道:“倾倾!” 董倾倾此刻仍沉浸在震惊之中,她没想到平日里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慕容玄宇竟会对自己有如此深情。她望着慕容玄宇那充满真诚与期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应。 第133章 我两个都要 董将军见状,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倾倾,回你的房间去。” 董倾倾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震得身形轻轻一颤,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与慕容玄宇的目光交织了片刻,心中纷乱如麻。 董倾倾咬了咬嘴唇,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慕容玄宇和董将军在原地。慕容玄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失落。 董倾倾踏入房间,门扉轻合,却隔不断她心中翻涌的思绪,良久难以平息。 董将军送慕容玄宇离开后,来到了董倾倾的房间。 “倾倾,你可曾想过,爹为何执意阻拦你外出?”董大将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 “女儿明白,爹爹是忧虑女儿的安全。”董倾倾低眉顺眼,轻声答道。 “嗯,这仅仅是其一。”董大将军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从今往后,你需与九殿下保持距离,尤其是避免再有任何往来。” 董倾倾闻言,秀眉微蹙,不满之情写在了脸色上:“为何?若非他今日出手相救,女儿或许已遭不测,爹爹恐怕再难见女儿一面。” 董将军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可曾想过,今日之祸,或许正是因他而起?那些刺客,或许也是针对他而来的呢?” 他顿了顿,语气更为沉重:“倾倾,自你幼时起,爹便反复告诫,切莫涉足皇室。那其中的尔虞我诈,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累及全家,性命难保。 如今太子之位空缺,皇子们个个蠢蠢令人欲动,我们董家只有不站队任何一方,保持中才不被卷进这场风波中,明白吗?” 此时,董倾倾明显对慕容玄宇的情感已发生了变化,可父亲的态度又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靖王府,江翀急匆匆的从外面入府,大步走进书房,神情很是凝重。方阳在给慕容玄熠研墨。慕容玄熠在桌案前写着什么。看到江翀进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九殿下出事了。” 慕容玄熠惊得手一抖墨汁滴在了纸上,他沉声问道:“他现在人怎么样?” “回王爷,九殿下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听到这话,慕容玄熠松了口气。 “可知是何人所为?” 江翀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是冲着九殿下而来。” 慕容玄熠眉头紧皱,放下笔准备出门,江翀问道:“爷,去哪?” “九皇子府。” 还没出书房,就听见慕容玄宇的哀嚎声:“五哥,五哥,有人要杀我……呜呜呜……” 慕容玄熠眉头直蹙不悦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五哥,我一个没封王的皇子我碍着谁了。而且我向来与世无争,为何还会有人对我下手?”慕容玄宇的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慕容玄熠轻叹,目光深邃:“因为你想娶董倾倾,有人忌惮。有人不容你。” “玄宇,这深宫之中,哪有无故之风。你虽无意争锋,但身处皇家,便如置身漩涡,稍不慎就难以独善其身。” “那,那我该怎么办?”慕容玄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助。 “最近不要去找董倾倾了,学会保护自己,不可再如此大意。”慕容玄熠语重心长,“还有,你得明白,真正的与世无争,并非逃避,而是有力量却选择不轻易动用,是在关键时刻能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 慕容玄宇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五哥,但是如果我不去找董倾倾的话她就嫁人了,我……我……。” “你是要董倾倾还是要命?这次没有得手他必定誓不甘休。”慕容玄熠的话语简洁而有力。 “我……我……我两个都要。” 慕容玄熠神色凝重盯着慕容玄宇看了许久,沉声道:“玄宇,九五至尊之位,你可有想过?” 慕容玄宇闻言,连忙神色紧张地回应:“五哥,我对天发誓,我慕容玄宇从未有过丝毫此等念头,望你能信我。” 他心中虽疑惑五哥为何会如此问,但自己确实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他不愿被五哥误解,更不愿兄弟间因此产生隔阂。 慕容玄熠语气温和的道:“既然如此,你暂且不必急于去找董倾倾。若她心中有你,自会等你。待此风波稍平,我必向父皇请旨,促成你们。” 慕容玄宇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在这权力斗争的旋涡中,每一步都需谨慎。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五哥,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 “我会将今日之事上折子给父皇,你安心养伤,暂时别乱跑。回去吧!” 慕容玄宇望着慕容玄熠那深邃的眼眸,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在这个充满算计与权谋的皇宫中,能有一个如此信任且愿意为自己着想的兄长,是何等的不易。他缓缓起身,对着慕容玄熠深深一鞠躬,道:“多谢五哥。” 说完后便退出了靖王府。 待慕容玄宇离去后,慕容玄熠沉思片刻,随即吩咐道:“备马,前往大理寺!” 抵达大理寺后,守卫告知蔚大人此刻并不在寺中。这一消息让慕容玄熠略感意外,这平时以大理寺为家的人竟然不在。看来男人果然成了家就不一样。 慕容玄熠只得掉头去了蔚府,赶到的时候蔚如迟两口子正准备用晚膳。 蔚如迟见慕容玄熠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脸上满是惊讶与不解。 “哟!五舅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蔚如迟率先开口。 安阳见状开心的上前挽住慕容玄熠的手道:“五哥,你怎么来了” 慕容玄熠微微一笑,目光在蔚如迟夫妇间流转,最终落在安阳有些圆润的脸庞上,轻声说道:“有些事,需与如迟商议。” 安阳温婉一笑,示意下人添置碗筷,道:“既是正事,也不急于一时,先用些晚膳吧,免得伤了身子。” 席间,蔚如迟细心地替安阳剔除鱼刺,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而自然,仿佛这样的举动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安阳则娇羞的看了他一眼,两人的互动温馨又甜蜜。 让一旁的慕容玄熠感到一丝的尴尬,顿时觉得他吃的不是饭…… 不禁让他开始憧憬起与袁鹰成婚后的生活,想象着那份属于自己的温馨与甜蜜。 用完晚膳,二人去了书房,慕容玄熠看着蔚如迟笑着打趣道:“一向以大理寺为家的蔚大人如今也沾染了这人间烟火之气,真是难得啊。” 蔚如迟笑了笑,眉眼温润如水道:“这都得归功于五舅哥的成全,如今家中有佳人相伴,我自是归心似箭。” 言罢,蔚如迟直接问道:“你找我何事?” 顿时,慕容玄熠的面色变得阴沉,他沉声道:“玄宇今天遇刺了,如果没猜错,那人已是按捺不住。” 蔚如迟也是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他可有受伤? 慕容玄熠摇了摇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蔚如迟眉头紧锁,不解道:“玄宇既未封王,又无强劲的势力,何以能触动那人?” 慕容玄熠的眼神变得冷冽而深邃,他缓缓说道:“如迟,我的人沿着李勇军这条线索深入追查,发现了他疑似联合李勇军在西南之地私自开采铁矿,并暗中铸造兵器。” 蔚如迟面色变得异常严肃,他惊道:“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他想谋反吗?此事非同小可,是否应立即上报皇上?” 慕容玄熠冷静地分析道。“目前我们手中尚无铁证,若轻举妄动,会打草惊蛇,如果让李勇军有所察觉,怕他进而提前发难,就地起兵,局势将更为棘手。而且父皇宠幸皇贵妃多年,没有十足的证据,他肯不会相信,在这节骨眼上反而觉得我别有用心。” 慕容玄熠沉吟片刻,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冷静与深邃,“因此,我想借你的人手,秘密潜入西南腹地,进行更为详尽的探查。我身边之人,与李勇军多有交集,难掩行踪,反而不利。” “好,我这就安排。”蔚如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慕容玄熠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道:“如迟,多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若他日他登基为帝,我等恐怕将无立足之地。” 蔚如迟点点头,“放心吧,我明白。” 慕容玄熠沉声道:“禹王等人也需密切监视,不可有丝毫懈怠。” 蔚如迟内心挣扎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会……” 话还未说完被慕容玄熠果断打断道:“不会!”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间的默契已明了。 慕容玄熠出蔚府已是巳时。 此时,江翀正驾着马车,准备返回靖王府。 慕容玄熠沉声道:“去袁府。” 第134章 后宫不得干政 慕容玄熠到达袁府时,袁鹰正好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了。他的到来显然让袁鹰感到一丝诧异,她以为有何急事,不禁问道:“这么晚过来,出了什么事吗?” 慕容玄熠没有说话,只是走入屋内,轻轻合上房门,随即将袁鹰温柔地揽入怀中。他低声细语,声音中满含柔情:“并无他事,只是心中甚是想念你罢了。” 此言一出袁鹰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上午才见了么,想什么想?而且这也不像慕容玄熠平日的作风,他素来含蓄内敛,怎会说如此直白的话。 袁鹰双手轻捧他的脸,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调侃道:“让我瞧瞧,是哪位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冒充我的王爷,说出这等甜蜜之语?” 慕容玄熠扯下她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袁鹰,道:“我所说都是真心话。” 袁鹰见状,更是忍俊不禁,打趣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靖王殿下吗?” 慕容玄熠笑了笑,将袁鹰抱得更紧些,“自从遇见了你,我便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袁鹰凝视着慕容玄熠问道:“你莫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你这么晚不会单纯来找我说这个吧?” 慕容玄熠无奈道:“真没事,我刚才从蔚如迟那边过来。” 袁鹰一下就明了,“哦,原来是在那边吃了狗粮,所以来我这里求安慰咯。” “狗粮?什么狗粮?我没吃狗粮,我吃的米饭。”慕容玄熠一脸不懂的状态。 袁鹰扶额:“对,你吃的饭。不是狗粮。”这该死的代沟,唉! “燕儿,你再等一阵子,我会想办法让父皇给我们赐婚。”慕容玄熠的话像是安慰又像是承诺。 袁鹰心中自然知道,赐婚之事迟迟未有消息,必有另有隐情。她半开玩笑地说:“不需要他赐婚,我们照样能成婚,你敢不敢。” 慕容玄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轻抚着袁鹰的发丝,温柔而坚决地说:“不是敢不敢,而是我不愿让你承受世人的非议,我要以正妻之礼迎你入门,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我的王妃。” 袁鹰心中暖流涌动,她轻笑一声,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好一个正妻之礼,那我可等着看你如何说服你那顽固的父皇。” 慕容玄熠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道:“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就乖乖的等着嫁给我。” 袁鹰双手环绕他的颈项,笑道:“好,我现在就等着。”说完,她嘟起红唇。 慕容玄熠轻笑,眼中满是宠溺,他缓缓低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轻轻吻上袁鹰的唇,温柔而深情,连空气中弥漫着甜蜜与期待。 此时,屋外的挽秋和江翀两人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无聊的赏着明月。江翀望向挽秋,轻声说:“挽秋,上次的绿豆汁很好吃,什么再做?” 挽秋轻轻瞥了他一眼,笑道:“王府里这么多厨子,你还缺这口绿豆汁吗?” 江翀神色认真,回应:“他们都没有你做的好吃。” 挽秋大方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为你做上一碗便是。” 江翀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件用细密绸布精心包裹的物件,递予挽秋,眼中满是期待:“这个送给你。我看京城许多女子都戴这个,你戴上也一定很漂亮。”又怕她不收顿了顿赶紧补充:“算是绿豆汁的酬劳咯。” 挽秋接过绸布包,轻轻解开,只见一支金光闪闪的金钗映入眼帘,她不由得微微一怔,抬头望向江翀,眼中既有惊喜也有一丝羞涩。“这太贵重了,我……” “一点也不贵重,你值得最好的。”江翀的目光热烈而真挚,让挽秋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挽秋小心翼翼地将金钗收起来,轻声说道:“谢谢你,江翀。”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像是见证着他们之间悄然生长的情愫。 …… 御书房内,康仁帝正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皇贵妃轻手轻脚地步入,手中托着一盘精致的糕点,温声道:“皇上,国事虽重,也请保重龙体,臣妾已多日未见圣颜。” 康仁帝目光微转,掠过皇贵妃,随即又沉浸于政务之中,对皇贵妃的关怀未置一词。皇贵妃见状,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涟漪,却也只是轻叹一声,随后自言自语起来。 “皇上,臣妾深知您心系社稷,日夜操劳,但臣妾也渴望您能分些时光给臣妾。如今宫中新人频现,臣妾也怕皇上只顾新宠,忘了旧情。”说完,她佯装在眼角轻拭泪水。 康仁帝听了,微微皱眉,想起自己已经快半月有余未踏入景坤宫,遂道:“你先回吧,朕随后便去看你。” 皇贵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也知分寸,不敢过多打扰,轻福一礼,柔声道:“臣妾遵旨,皇上也要记得休息,臣妾在景坤宫备下您最爱的龙井茶,静候圣驾。”说完,她缓缓转身,步伐轻盈地退出了御书房。 康仁帝望着皇贵妃离去的方向,心中略感愧疚。近来,自己对新欢产生了莫名的迷恋,仿佛重回了年轻时候,竟至一日之内,两度流连于欢愉之中。 夜幕低垂,御书房的烛火渐渐熄灭,康仁帝只身前往景坤宫。 刚踏入景坤宫,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皇贵妃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上前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皇贵妃行礼道。 康仁帝扶起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道:“爱妃免礼,夜深了,你还特地备下龙井,真是有心了。” 皇贵妃轻笑,引领他至内室,桌上青瓷茶具已备妥,热气袅袅上升,茶香四溢。“皇上近来国事繁忙,臣妾虽不得常见圣颜,但心中时刻挂念。这龙井茶,臣妾特意用晨露烹煮,愿能解皇上几分疲惫。” 两人对坐,皇贵妃手法娴熟地泡起茶来,动作间透露出一种温婉与从容。康仁帝轻抿一口,茶香沁入心脾,仿佛能洗净白日里的一切尘嚣。 “爱妃辛苦了。朕近日确有疏忽,往后定当多来陪伴。”康仁帝放下茶杯,诚恳地说。 皇贵妃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理解与包容:“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意,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皇贵妃轻轻上前,以指腹轻揉康仁帝的太阳穴,柔声道:“皇上,臣妾为您舒缓一下。” 康仁帝闭目享受,眉头渐渐舒展,心中的愧疚与疲惫仿佛随着皇贵妃的指尖流转而消散。他睁开眼,目光柔和地望向皇贵妃,眼中满是感激与深情。 “爱妃,你不仅善解人意,更懂朕心。在这深宫之中,有你相伴,实乃朕之幸事。” 皇贵妃轻声细语:“臣妾愿为皇上分忧解难,只愿皇上龙体康健,国家昌盛。” 皇贵妃近日来,难得有机会面见圣上,心中思虑万千,终是鼓起勇气,言辞温婉而又不失庄重地启禀道:“皇上,您日理万机,实乃万民之福。臣妾斗胆,愿举荐烨儿为您分忧解难。 烨儿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才智,他不仅博览群书,更在武艺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真正做到了文武双全,世间罕见。 他心怀天下,志向远大,常怀忧国忧民之心,常言愿为皇上分忧,为社稷出力。” 皇贵妃的话语刚落,康仁帝的面色却骤然一沉,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不悦。他盯了她许久后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金:“爱妃,你可知后宫不得干政?朕之朝堂,自有能臣良将辅佐,无需你等后宫之人操心。” 皇贵妃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跪伏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臣妾失言,望皇上恕罪。” “朕之朝堂,规矩森严,后宫更需谨言慎行,以免扰乱朝纲。爱妃心系社稷,朕心甚慰,但应知分寸,勿越雷池一步。夜色已深,爱妃还是早些歇息,以养精神。”言罢,皇上便径直离开了景坤宫。 皇贵妃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言道:“臣妾恭送皇上圣驾。”起身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与不甘。 第135章 已有人选 康仁帝从景坤宫出来,已经没有去其他寝宫的心情了,径直折返御书房。此时,他面容阴沉,手中紧攥着慕容玄熠的奏折,怒火中烧,猛然间怒不可遏地喝道:“是谁这么大胆,在朕的眼皮下行刺朕的皇子。” 福全见状,连忙上前劝慰:“皇上息怒!还望您以龙体为重。” 康仁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但那双眸子依旧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摔在案上,奏折散落一地。 “陆明。”康仁帝的声音低沉而浑厚,有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即刻彻查此事。” 陆明应声进入,这位平日里冷静沉着的锦衣卫统领,此刻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躬身领命:“臣遵旨。” 福全随后迅速接过宫女手中刚沏好的热茶,双手呈上道:“皇上息息怒。” 康仁帝接过茶水,想到了皇贵妃的话他他微微一顿,眼眸一黑地唤道:“福全。” 福全跟随康仁帝多年,深知他的心思,此刻正低眉顺眼,静候康仁帝的吩咐。“奴才在!” “老九遇刺只怕不是偶然,唉!朕近日来,也在思考再立储之事。”康仁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像带着千钧之重,让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为之一凝。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此事关乎我大夏江山社稷,有了慕容玄礼的前车之鉴,不可不慎重啊。” “你跟随朕多年,对朕的诸位皇子性情、才学皆有所了解,不妨直言不讳,说说你的看法。” 福全面色凝重,抬头飞快地扫了康仁帝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沉吟片刻后,谨慎答道: “皇上圣明,众皇子们各有千秋,皆是国家栋梁之材。但大储之选,非但关乎个人才德,更需考量其能否凝聚人心,稳固朝纲。奴才斗胆,以为储君之选,当以德才兼备,心怀天下者为上。至于具体人选……” 福全连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斗胆猜测,皇上心中怕是已有人选了吧?” 康仁帝轻轻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悠然地倚靠在椅背上。 “你说得没错,朕心中确实已有人选。”康仁帝的声音中带着深切的期许,“朕相信,他能够担此重任并带领我大夏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只是……”康仁帝话锋一转,终是未言尽,只余一声沉重的叹息。 福全心中暗自揣测,却不敢轻易言明。他深知,这是关乎皇权的更迭,于是,他恭敬地低下头,只待康仁帝进一步示下。 康仁帝沉思良久,终未发一语。最终,福全轻声言道:“皇上,夜深了!龙体为重,还是早些歇息吧。国事虽重,但圣上康健,方能引领我大夏盛世。” 康仁帝望了福全一眼,随即起身离开御书房。 福全紧随其后,急声询问:\"陛下,去往哪位小主寝宫?\" 康仁帝略显不耐:\"皆是庸脂俗粉,罢了!回养心殿。\" 福全心领神会,即刻洞悉了康仁帝的心意。 “皇上,您莫非是意属袁大人?”他轻声细语,话语间透露出几分揣测与谨慎。 福全话音未落,康仁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未置可否:“福全啊福全,你个老东西,你愈发懂得揣摩朕的心了。 “只是此事,恐怕不易……老五向朕提及,求朕赐婚于他与袁鹰,朕以袁鹰为朝中重臣给婉拒了,如今若再……” 福全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恭敬与自信:“此事并不难办。皇上可让袁大人在文武百官面前自行抉择。您是皇上九五之尊,试问,谁敢不选皇上您呢?” 康仁帝闻言,沉吟片刻,心中豁然开朗。对,若是由她自主抉择,即便是那老五,又能奈他何?此计甚妙…… 康仁帝哈哈大笑:“福全,你这个狗东西,能耐啊!” 想着袁鹰在朝堂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征服欲。他渴望将这样的女子压在身下,那将别有一番风味。想到这急切之情油然而生…… …… 董府! 董将军精心为董倾倾挑选了十几位青年才俊,供她挑选夫婿。董倾倾凝视着这群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淡然一笑:“若想成为我的乘龙快婿,首先就得打得过我。” 其中一个瘦弱的男子站出来说道:“董小姐,这打打杀杀之事,还是交给我们男人吧。我自幼习武,定能保你安全。” 董倾倾看着他瘦弱的身板,忍不住笑出声来。“就你这小身板,还自幼习武呢。我看你是自小被欺负吧。”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那男子闻言,心中不服,遂挥拳而上,却未及两回合,便已被董倾倾轻易击倒在地,动弹不得。 董倾倾目光扫过其余众人,挑衅道:“你们一起上吧。”众人见状,虽心存畏惧,却也不甘示弱,一拥而上,却很快被董倾倾打倒在地上,哀嚎连连。 此时,董将军恰好过来,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他连忙吩咐下人将众人扶起,只见书生们个个泪流满面,哭诉道:“董将军,您这哪里是招婿,分明是在找陪练沙包啊!” 董倾倾闻言,淡然一笑:“谁让你们如此不经打。” 董将军无奈,只得命人将书生们带离现场。 随后,他面色凝重地转向董倾倾,责备道:“倾倾,你这是何意?军营中的勇士你嫌粗鄙,如今这些温雅的书生你又如此对待。你究竟想干嘛?” 董倾倾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缓缓道:“爹爹,你就别操心我的婚事了,女儿心中自有打算。” 董将军闻言,眉头紧锁,盯着董倾倾严肃的说道:“倾倾,九殿下,你想都别想。” 董倾倾像踩了尾巴一样猛地一愣,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荡。反驳道:“爹爹您说什么呢?我就想陪着您和娘。” 董将军不为所动道:“招了上门女婿,一样陪着你爹和你娘,你的婚事我说了……” 话还未说完,家丁来报:“小姐,安阳公主求见!” 董倾倾眼眸一亮,太好了,救星来了。“快请进来!”董倾倾喜出望外。 董将军见状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安阳翩翩而至。她看向董倾倾,笑道:“倾倾,我听闻你这里热闹非凡,特来看看。” 董倾倾拉着安阳公主的手,撒娇道:“你来得正好,我爹爹正逼着我嫁人呢。” 安阳公主咯咯一笑,“董伯父也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不过,婚姻之事,确实要慎重考虑。倾倾,你真愿意与不相熟的人过一生吗?” 董倾倾的无奈道:“我也不想,我爹天天逼着我嫁人啊,算了不说了这些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说点开心的吧。” 安阳公主故作神秘地沉吟片刻,缓缓道:“其实,我今日来看你,是受人之托。” 董倾倾的眼中顿时闪烁起喜悦的光芒,急切地问道:“是慕容玄宇对不对?” 安阳公主忍俊不禁,打趣道:“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你说你是不是想着他呢!” 董倾倾脸颊微红,羞涩地辩解道:“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想他呢!” 安阳公主见状,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继续打趣道:“既然你没想他,那他让我转达的话,看来也不必多此一举了。”说着,她假装转身欲走。 董倾倾连忙拉住她的手,急声道:“好了好了,别逗我了。快告诉我,他给我带了什么话?还有,他的伤势如何了?是否已经痊愈?” 安阳公主噗嗤一笑,转身回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看你急的,他啊,伤已经大好,就是心里头那份牵挂,比身上的伤还难愈呢。他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嫁人,要你等着他。” 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算了,我也不知道他具体说了什么,你自己看吧!” 董倾倾接过信,心中一阵欢喜。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取出信纸,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却带着一股潇洒不羁的气息。 “倾倾,展信佳。闻令尊欲强缔良缘,我心忧如焚,夜不能寐。切勿为世俗所迫,吾心慕你已久,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度此生风雨。待吾了却俗务,必亲至府上,以表求娶之诚。切莫轻许他人。等我!等我!等我!——慕容玄宇!” 董倾倾读罢信,眼眶微湿,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她反复摩挲着信纸,仿佛能从中感受到慕容玄宇的温度与坚定。安阳公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也为这对有情人感到欣慰,两人终于开窍了。 “倾倾,这下你可放心了?”安阳公主轻声问道。 董倾倾点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坚定:“安阳,你帮我转达给他。我会等他,无论多久。” 安阳公主微微一笑,拍了拍董倾倾的手背:“那就好,我这就回去告诉他,让他也安心养伤,别让你等太久。”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董倾倾知道等待最煎熬,但想到有一个人,正跨越千山万水,只为与她共赴未来。那这份等待即使煎熬,她也甘之如饴。 第136章 臣选靖王 今年盛夏时节,夏国全境在袁鹰编纂的科学防疫指南的引领下,奇迹般地未发生任何疫情爆发,这一成就尤为显着,因为按照往年经验,大洪过后往往紧随而至的是疫情的肆虐蔓延。 袁鹰的防疫策略确保了全国百姓的健康安全,这一卓越贡献,无疑加深了夏国百姓对袁鹰的崇敬与爱戴之情,她的名字成为了这个夏天最温暖的守护符。 以至于袁鹰的言行举止成了百姓竞相模仿的典范,尤其是她上次在安阳婚宴上所穿的马面裙,更是迅速在京城内风靡一时,成为时尚的风向标。 在古代,大袖飘飘的衣裳乃是身份与地位的显赫象征,袖口的宽阔程度直接映射着主人的尊贵地位。窄袖也只有底层的穷苦人才会穿,为了省布和方便干活。 但当袁鹰恢复女装之后,面对繁琐难穿的古装,她才不管什么地位不地位,怎么舒服怎么来,她亲自设计了几套窄袖独特的马面裙,让挽秋按照图纸给她缝制了好几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袁鹰穿上这马面裙梳着简单的马尾,不施粉黛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英气与脱俗之韵,京城的贵族女子们为之倾倒,竞相模仿她的装扮,以求能得她一二分神韵。 其实,更深层次地,她们所追求的,不仅仅是袁鹰那独特的时尚品味,更是她那份不畏世俗眼光、勇于追求自我的态度。 七月底,袁鹰要求六部各部做半年度总结报告,共同向康仁帝汇报了上半年各自领域的工作进展与成果。 每位官员都精心准备了详尽的报告,旨在展现自己部门的勤勉与成就,同时也为接下来的工作规划提供有力的数据支撑。 其中工部尚书作为民生之本的代表,率先起身,手持沉甸甸的水利工作汇报书,面色自豪地向皇帝汇报了今年水利建设的辉煌战果: “皇上,今年工部水利工作取得了显着成效,这得益于袁大人的水利改革与各地官员的共同努力。 我们按照袁大人的部署,疏通了多处淤塞河道,加固了堤防,极大地提高了防洪排涝能力。 因此,即便今年雨水丰沛,各地也均安然无恙,农田未受损失,百姓安居乐业。” 他边说边展开奏折,详细列举了一系列数据与实例,从江南水乡的精巧水网到北方平原的壮阔河渠,无一不彰显着水利工程的成功与辉煌。 康仁帝听后满意的点点头,对工部尚书的汇报表示了高度的肯定与赞赏。 户部尚书罗怀安紧随其后,步伐稳健,手中紧握着沉甸甸的财务账簿,那是国家经济命脉的精确记录。他神色庄重缓缓开口: “皇上,户部上半年度致力于优化国家财政结构,确保国库充盈,同时兼顾民生福祉。我们严格执行袁大人的减税政策,有效减轻了百姓负担,激发了市场活力。” 他边说边翻动着账簿,逐一展示各项经济指标:“农业税减免后,百姓积极性大增,农田里一片生机勃勃;商业税的调整则促进了商贸繁荣,各地市集热闹非凡,商品流通更加顺畅。 此外,我们还加大了对贫困地区的财政支持,确保他们能够获得稳定的经济来源,逐步摆脱贫困的束缚。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紧接着,他双手恭敬地捧上了几枚刚从泥土中挖出的红薯,尽管因时节尚早,它们尚未达到硕大之态,却满载着百姓们沉甸甸的希望与期盼。罗怀安以极其谨慎的态度。 缓缓言道:“皇上,遵照袁大人的精妙红薯栽培技术,各地红薯长势喜人,枝叶繁茂,待到金秋时节,必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罗怀安的话语中,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国家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坚定信念与深切期许。 与此同时,各部纷纷不甘落后,竞相满怀激情地汇报着各自领域的工作成果,每一份汇报都饱含着对袁鹰领导有方的感激之情。 康仁帝满意的看着袁鹰:“袁爱卿,有你乃朕之幸,乃夏国之幸。” “今日各部所呈之佳绩,皆有你之远见卓识与辛勤耕耘之功。朕心甚慰,特赐你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表朕之嘉奖与感激。” 袁鹰立即行礼,谦逊道:“臣不过尽忠职守,分内之事,实不敢当皇上如此厚赏。臣愿继续为皇上分忧,为夏国百姓谋福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康仁帝闻言,更是龙颜大悦,笑道:“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袁爱卿之忠诚与才干,朕已深知。望爱卿继续秉持此心,与朕共谋夏国之大计,共创盛世之辉煌。” 殿内气氛一时达到高潮,群臣皆被袁鹰之忠诚与才华所感染,纷纷投以敬佩与仰慕的目光。 康仁帝凝视着袁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福全的话语,随即语重心长地说道:“爱卿啊,你今年也二十有四,正值青春年华,成家立业之事,确已刻不容缓。朕念你忠心耿耿,便为你做主一回,这朝堂之上的男儿你可任意挑选。”随后他微微一顿,“包括朕也随你选。”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间静谧无声,未婚的朝臣们脸颊绯红,心中交织着紧张与憧憬的涟漪。尤其是罗怀安不时以余光偷觑袁鹰,掌心暗自紧握,汗水悄然渗出,尽显其内心波澜。 宋砚书望向袁鹰,眼神中交织着复杂与期盼,旋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目光在康仁帝与慕容玄熠之间流转。只见慕容玄熠双拳紧握,面色严峻,好像正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但很快众人心中便反应了过来,这还用选吗?这还敢选吗?除了皇帝你还敢选谁?谁又敢让你选? 袁鹰一愣,明显也没有料到康仁帝会这样说,心里骂道:死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以为自己镶金了么?呸……恶心! 但她迅速恢复了镇定,眼眸中闪烁着羞涩与期待,温柔地凝视着康仁帝,轻启朱唇,柔声道:“皇上,您真的愿意为臣的婚事做主吗?臣真的可以自选良人吗?” 此刻,袁鹰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与温婉,与往昔的坚定截然不同,令康仁帝心头不禁为之一酥,误以为她是因羞涩而如此,心中暗道:女子终归是女子,面对情感之事,总是难以自持。 康仁帝神色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自然,朕定当为你做主!”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袁鹰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道:“谢皇上隆恩……臣 选靖王!”她直白的盯着慕容玄熠眼神坚定。 第137章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轰! 此言一出,整个殿堂瞬间陷入了死寂,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竟敢…… 慕容玄熠听到袁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他快速扫了一眼康仁帝,只见陛下面色阴沉如墨,笑容像僵在了脸上。 慕容玄熠心中一凛,连忙上前,与袁鹰并肩跪在一起,言辞恳切:“儿臣也倾慕袁大人,求父皇成全!” 康仁帝则是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袁鹰会如此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她竟敢……也是,一个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她有何不敢。 他凝视着袁鹰,半晌未发一语,袁鹰保持刚才的姿势也与康仁帝对视着,等待着他的回复。 朝堂之上,群臣皆屏息以待,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康仁帝身上,大气不敢出。 宋砚书、蔚如迟同样紧盯着康仁帝,心中暗自揣摩。 康仁帝心里暗想。选择靖王那你也得有命!哼! 虽然现在康仁帝有杀了袁鹰的冲动,不过,他身为帝王,在群臣面前自然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他微笑着说道:“既然袁爱卿选择了靖王,那朕便成人之美。择日为你们赐婚。” “谢皇上(父皇)隆恩!”慕容玄熠和袁鹰异口同声地说道。 康仁帝看了两人一眼拂袖离开。 退朝后,慕容玄熠和袁鹰并肩走出了殿堂。众臣围了上来给他们道贺,袁鹰点了点头快步向前。 “老五啊,恭喜啊,看来只要功夫深男人也能变女人呀。”禹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为人察的嫉妒。 慕容玄熠目光如冰,轻轻一扫禹王,那冷冽之气让禹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他随即挺直了腰板,与慕容玄熠的目光正面交锋。 此时,瑞王走上前来,笑容满面地说:“老五恭喜恭喜啊,不管怎么样,一把年纪了终于要成婚了。” 顺王也随声附和:“老五,恭喜了,终于要成婚了,不然本王都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了呢。” 宁王也淡淡道:“恭喜五哥。” 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清冷:“多谢各位皇兄的祝福。” 言罢,他大步流星,与众人刻意拉开了距离。众人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最终竟能让他如愿娶上一国丞相。如今在朝堂之上,众多大臣对袁鹰颇为信服,娶得她,无异于获得了群臣半数之力的支持,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蔚如迟适时地搭上慕容玄熠的肩膀,笑道:“五舅哥恭喜了,终于得偿所愿。” 慕容玄熠轻轻苦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得偿所愿?只怕还要费一些周折。” 宋砚书缓缓行走于众人之后,蔚如迟的目光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热情地挥手招呼:“砚书,玄熠快成亲了,你啥时候成亲?” 宋砚书朝慕容玄熠复杂的看了一眼,淡淡道:“恭喜!” 随后,他加快了步伐,仿佛有意避开这喜庆的氛围。 蔚如迟见状,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解地追问:“你们两个怎么感觉怪怪的,怎么了?” 慕容玄熠看着宋砚书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说了句:“谢谢!” 入夜。 慕容玄熠悄然翻墙入了袁府,他知道此刻的谨慎至关重要,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那些多事的言官留下任何可趁之机。 袁鹰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玄熠:“我怎么感觉你像做贼一样。” “我若不如此,如何能见你一面。”慕容玄熠轻声说道。 袁鹰脸上的笑容更甚,“堂堂王爷,竟然深夜翻墙来见我,若是传出去,恐怕有损你的清誉。” “清誉与你相比,不值一提。”慕容玄熠拉起袁鹰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慕容玄熠臂弯轻环袁鹰腰肢,足尖轻点,身形如燕,瞬间便施展轻功,飘然远去。 慕容玄熠带着袁鹰来到了一座清雅的别院,这里是他专门为她准备的惊喜。 还未入院子,袁鹰就闻到了阵阵铃兰花香,她忍不住推开院门,只见院内灯火通明,里面种满了她喜欢的铃兰花,还有一个小巧的亭子。 “这本是预备在你生辰之日赠予你的惊喜,但见此刻花儿竞相绽放,芬芳满溢,我实在不忍让你错过这份美好,故而提前引领你至此。”慕容玄熠温柔地说。 袁鹰感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慕容玄熠,这些铃兰花,你是如何寻觅得如此之多?” 红的,粉的,白的,紫的开满了整个院落。要知道,在古代,铃兰花非名贵之花,且多生于幽深山谷,难觅其踪,而今这满院子的芬芳,足以见这多么的珍贵与不易。 “只要有心,便无难事,这里的每一株,都是我亲手栽种的,喜欢吗?”慕容玄熠轻轻从后面抱着她道, 袁鹰转过身,带着幸福的笑容,“喜欢,非常喜欢。谢谢你,慕容玄熠。” “傻瓜,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 随后他又轻声说道:“今天朝堂上怎么那么傻,你这样直接,会触怒父皇,后果不堪设想。” 袁鹰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向他,“我当然知道啊,但难道你想让我选你父皇么?再说,他也不敢当着群臣对我怎么样?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 慕容玄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袁鹰的智勇双全,却也为她的果敢而心疼。“对,我永远在你身边,燕儿,你放心,我此生定护你周全!”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袁鹰认真地看着慕容玄熠,“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我?在众人眼中,我不过是个性格刚烈、不近人情的女子。” 慕容玄熠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内心的柔软与坚韧。你不仅有着过人的智慧与胆识,更有着一颗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这样的你,怎能不让我心动?” 袁鹰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些特质会被慕容玄熠如此珍视。 她轻轻道:“慕容玄熠,其实铃兰花还有另外一个花语,叫……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慕容玄熠俯身,额头轻轻抵在袁鹰的额前,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燕儿,那我愿做那寻花的旅人,穿越千山万水,只为与你相遇。这满院的铃兰,便是我对你深情的见证。” 慕容玄熠牵着袁鹰的手在别院中漫步,他深情款款地说道:“燕儿,我这两天便让父皇给我们赐婚。” 袁鹰直接道:“好!” 第138章 朕需亲见袁鹰之亡 慕容玄熠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了钦天监,濮阳舟有些诧异,但有了蔚如迟的前车之鉴,他大约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他连忙趋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恭敬:“参见靖王殿下!” 慕容玄熠见状,连忙伸手扶起濮阳舟,语气中满是温和与谦逊:“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言罢,他顿了顿,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认真:“本王欲求大人以钦天之术,为本王挑选一个近期的良辰吉日,愿得天地之佑,佑本王共结百年之好。” 濮阳舟眼角不禁微微一抽,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濮阳舟拿出历书和卦盘,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摩挲过卦象的纹路,心中默念着古老的祈福词。随后又仔细翻阅历书,指尖轻轻划过一页页,仿佛在寻找着天地间最微妙的平衡。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专注的脸上,为这庄重的时刻添上了一抹温暖的光辉。 “殿下,根据钦天监的观测与推算,下月二十八,乃是近期内最为吉日。”濮阳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天地的意志,“此日星辰交汇,日月同辉,正是缔结良缘、共赴白首之约的最佳时机。” 慕容玄熠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深深一揖。“多谢大人成全,下月二十八,便是本王与袁大人共结连理之时,愿天地为证,佑我二人情深意长,白头偕老。” 说完后从怀里取出一把银票道:“一点心意,大人请收下。” 濮阳舟见状,连忙摆手拒绝,态度坚决:“殿下言重了,此乃老臣分内之事,怎敢收受殿下如此厚礼?况且,能为殿下与袁大人选定吉日,实乃老臣之荣幸,愿殿下与袁大人百年好合,老臣便心满意足。” 慕容玄熠轻笑一声道。“你不必推脱收下吧,本王的一点心意,若父皇问及何日不宜婚嫁之事,还望大人能适时提及今日之选。” 濮阳舟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与疑惑,但考虑到靖王极有可能是未来储君的人选,他也不得不遵从。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银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谢礼,更是靖王对他的一种信任与托付。 “殿下放心,老臣定当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分。”濮阳舟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慕容玄熠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濮阳舟的为人,对其能力与品行都极为信赖。他轻轻拍了拍濮阳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大人,多谢大人相助,待本王大婚之日,定当重谢。” 濮阳舟躬身行礼,恭敬又诚挚,“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效劳,是老臣的荣幸。 随着慕容玄熠的离去,钦天监内再次恢复了平静。濮阳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揣测靖王殿下此举背后所蕴含的深意,让他难以捉摸。 慕容玄熠自钦天监匆匆归来,未及喘息,便赶紧入宫。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他躬身行礼,言辞间满含敬意。 康仁帝目光微敛,望向慕容玄熠,眉头不经意间轻蹙,“老五来了啊。” 他故意问道:“今日此来,可有要事相商?” 慕容玄熠面容肃穆,直言不讳:“父皇曾在朝堂之上提及,欲为儿臣与袁大人赐婚,但已过三日,儿臣也没等来父皇赐婚圣旨,儿臣知道父皇日理万机,但儿臣已至二十七岁之秋,正值成家立业之时。还望父皇成全,以了儿臣心愿。” 康仁帝凝视慕容玄熠片刻,终是缓缓开口:“老五,你与袁鹰之婚事,实非良配。朕有意将你立为储君,希望你明白。” 他语气凝重,继续道:“若你娶了袁鹰,他日她若心生异志,怕成大患。” 慕容玄熠闻言,心中大骇,连忙跪倒在地,以额触地,誓表忠心:“父皇明鉴,儿臣对皇位从无觊觎之心,唯愿辅佐父皇,共治天下,以报皇恩浩荡。” 康仁帝沉默片刻,方道:“朕知你心,但岁月不饶人,这江山终需有人继承。” 他话锋一转,语气决绝:“赐婚之事,朕自会信守承诺。不过,袁鹰此人,留之不得,日后必成大夏之祸。待你登基为帝,天下女子皆可为你所有。” 随后康仁帝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新婚之夜,朕需亲见袁鹰之亡,而后,朕之立储旨意,即刻送达你府。” 言毕,他起身取过一包药粉,递与慕容玄熠:“玄熠,但为大局计,不得不为之。” “下去吧,朕自会挑选吉日,为你们赐婚。” 慕容玄熠没想到,原以为他会设下重重难关,没想到他会此等狠辣手段,以江山为饵。竟要他亲手了断自己所爱之人性命,慕容桀真是好样的。 他暗自咬牙,行礼道:“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厚望。”言罢,他转身离去,眼中寒光闪烁,杀意已决。 …… “整天就知道喝酒,怎么不喝死你呢?”敦纯公主气愤的对着宋砚书道。 宋砚书眼神有些迷离:“母亲,我心里难受,她要成婚了,” 敦纯公主没好气的道:“我是袁鹰也不选你。” “你瞧瞧你自己,整日里醉生梦死,哪有一丝男儿应有的志气?她若真嫁了你,才是误了终身。”敦纯公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宋砚书有些诧异的看着敦纯公主。“母亲,您怎么知道的。” 敦纯公主没好气的瞪着他道:“我又没瞎没聋,你小子眼光太高,袁鹰这样的奇女子世间能有几个,既然她选择了玄熠你就从容放手,给彼此体面。”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几分,“书儿,奇女子不多,世间好女子多的是,咱换一个好不好?我就你一个儿子,宋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忍心让宋家断香火吗?” 宋砚书惨笑一声,抱着酒壶又猛灌了几口,“可我只喜欢她......” 敦纯公主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她知道儿子的性子,一旦认定了某事便很难改变。 但见他如此模样,她内心的怒火顿时升起,愤然言道:“我不管,我要儿媳,我要孙子……你赶紧给我去找,不然你以后就别进宋家的门。” 宋砚书拿起酒瓶起身径直出了门,敦纯公主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道:“你去哪?” “给你去找儿媳妇,找孙子……” 第139章 姑娘,你是 宋砚书害怕敦纯公主的唠叨,出了国公府, 一个人不知不觉骑着马来到了袁鹰创建的岳麓书院旁,望着书院后面连绵的山峦,让他不禁想到了他与袁鹰在长岭山脉的点点滴滴。 他下意识地取下腰间别着的笛子,轻轻放置嘴边,悠扬地吹奏起袁鹰钟爱的《军中的绿花》,旋律中满是对往昔的怀念与感慨。 他自学了几个月的笛子,但只会吹这一首,不厌其烦反复吹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他身后响起了掌声。宋砚书一惊,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逆着光站在不远处。 她轻轻鼓掌,嘴角挂着浅笑,淡淡道,“笛子吹的不错,但这里是书院,孩子们此时正在上课。”她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 宋砚书收起笛子,抱拳行礼道:“实在抱歉!在下一时情难自禁,打扰了贵院的宁静。” 秦知初迈步向前,目光触及宋砚书时,不禁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国公爷亲临,今日怎得闲暇至此。” 宋砚书亦是面露讶异之色,轻声问道:“姑娘,你是?我们是否曾有过交集?” 秦知初爽朗答道:“在下秦知初,乃岳麓书院之夫子。” 宋砚书虽未谋面,但秦知初之名早有耳闻,尤其是她当时女扮男装之事被揭露后,小鹰不惜全城之力护其周全的佳话,传的京城沸沸扬扬,京城内外无人不晓。 “秦姑娘,失敬了。”宋砚书淡淡说道。 “国公爷言重了。”秦知初回礼道。 言罢,宋砚书拱手告别:“在下先行告退,不打扰了。” 秦知初连忙道:“国公爷,请稍留步。既已至此书院,秦某斗胆恳请大人为孩子们分享些军营的见闻。”秦知初对宋砚书少年将军的英勇事迹,自是有所耳闻。 宋砚书闻言,脚步微顿,目光温和地扫过那座书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笑道:“秦姑娘有此雅兴,在下自当从命。军中生涯,虽艰苦却也充满热血与荣耀,愿与孩子们分享一二,激励他们未来能心怀家国,勇于担当。” 说罢,他转身步入书院内堂,秦知初紧随其后。 …… “福全,你亲自去钦天监去择一个出殡之日。”康仁帝阴沉的吩咐道。 福全领命后,便匆匆赶往钦天监。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皇上究竟是何意。待到了钦天监,他直接找到了主理此事的濮阳舟,说明来意。 濮阳舟见到福全,心中已有所预料,他回想起慕容玄熠的叮嘱,一番精心推算后,呈报给福全一个日子。福全不敢怠慢,急忙返回皇宫,将此日期呈给康仁帝。 康仁帝看着眼前的黄纸,沉默片刻后说道:“靖王与袁鹰的婚事便定在八月二十八。”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福全听后心中一凛,靖王与袁鹰的婚事竟然被安排在这样的日子,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深知皇上的心意,便不再多问,只是恭敬地应承下来。 很快福全带着康仁帝赐婚圣旨来到了靖王府,碰巧慕容玄熠不在府上。福全便只得先去了袁府。 袁鹰等人正在用午膳,慕容玄熠也赫然在座,他神情自若,与花谦颂谈笑风生,显得格外融洽。 门外传来了一声高亢而威严的呼喊:“圣旨到!”这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瞬间让袁府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投去了惊愕而又好奇的目光。 袁鹰等人迅速反应过来,众人纷纷起身,整理衣衫,步入大厅。 福全手持圣旨,面带微笑地步入大厅,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慕容玄熠和袁鹰身上。 “恭喜靖王殿下,恭喜袁大人,老奴今日前来宣读两位的赐婚圣旨,正好靖王殿下也在,那就一起接旨吧。” 福全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先是向袁鹰等人客套了一番,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与祝福。 随后,他缓缓展开手中的圣旨,那金黄色的卷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预示着一段美好姻缘的即将开启。 慕容玄熠、袁鹰及袁府上下人等,无不匆匆跪倒在地,恭迎圣旨。 福全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清晰而庄重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乾坤定位,阴阳和而万物生;家国同构,联姻盛则邦国兴。今有靖王慕容玄熠,天资聪颖,德才兼备,多年来镇守边疆,屡建奇功,深受万民敬仰。 又有爱卿袁鹰,巾帼不让须眉,武略超群,功绩卓着,乃朝廷之肱骨。二人才德相配,实乃天作之合,朕心甚慰。 特赐婚于靖王慕容玄熠与爱卿袁鹰,以结秦晋之好。望你等二人,自此以后,相敬如宾,互勉互励,不仅于家事上琴瑟和鸣,更要在国事上携手并进,共谋天下太平,福泽万民。 朕之此意,天地可鉴,日月可昭。钦此!” 福全宣读完毕,慕容玄熠和袁鹰齐声说道。“谢主隆恩!” 两人恭敬的接过圣旨后起身,福全再次祝贺道:“恭喜殿下,恭喜袁大人!” 慕容玄熠轻轻对方阳递去一个眼神,方阳心领神会,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恭敬地递与福全。 “公公辛苦!些许薄礼,望公公笑纳。”慕容玄熠言辞温和,却又不失威严,尽显皇家风范。 福全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也不失分寸,双手微推,作势拒绝:“殿下客气了,此乃奴才分内之事,怎敢受殿下如此厚礼。” 慕容玄熠轻笑,将银票轻轻按在福全手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公公勿要推辞,这不仅是本王的心意,也是对你多年勤勉的认可。未来还有许多事需公公鼎力相助,还望公公不弃。” 福全闻言,心中也已是明了,也不再推辞,恭敬地收下银票,躬身道:“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殿下厚望。” 言罢,福全告退而去。 慕容玄看着袁鹰,温言道:“恭喜袁大人!” 袁鹰报以一笑,回应道:“同喜,靖王殿下!”二人相视而笑,情意绵绵。 花夫人紧紧握着袁鹰的手,满是不舍地言道:“今日乃八月初七,很快,咱们的小鹰便要嫁人了,老身这心里头不舍得。” 袁鹰轻轻反握其手,温柔地宽慰道:“师奶奶,您莫过于忧虑,也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苏媚娘也上前来,温婉地接道:“正是,还有二十天,小鹰婚嫁之事需要加紧筹备,以免有所遗漏。” 慕容玄熠以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师娘,此事无需您费心,一切皆由我来安排妥当。” 袁府上下,众人纷纷围拢,向二人送上祝福。 但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唯独花谦颂一人,面容上挂着深深的愁容,似乎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忧虑。 入夜,苏媚娘轻声细语:“夫君,小鹰即将嫁入靖王府,你为何面露愁容?” 花谦颂轻叹一声,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夫人,小鹰身体受过严重的创伤,加之体寒之症严重,恐怕日后生育艰难。靖王虽好,但身为皇室,子嗣之事非同小可,日后怕会有诸多波折……” 苏媚娘闻言,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怎会不知子嗣对于男子,尤其是皇室的重要性。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苏媚娘哽咽道:“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小鹰不嫁吧。”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靖王是真心喜欢小鹰,不会因为子嗣的问题厌弃她。”花谦颂无奈地摇摇头。 “要不,我们找个机会跟靖王透露一下小鹰的身体状况?”苏媚娘提议道。 “不妥,这样会让小鹰难堪的。而且,万一靖王因此退却,小鹰岂不是更伤心。”花谦颂连忙摆手。 “那难道就这样瞒着靖王吗?要是以后被发现了,后果可能更严重。”苏媚娘焦急地说。 花谦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 第140章 花谦颂登门 慕容玄熠的婚事由礼部在操办,但袁鹰的婚服,首饰,头饰,都是慕容玄熠自己亲力亲为。 慕容玄熠每日忙碌于朝堂与婚事筹备之间,却总不忘抽空亲自挑选袁鹰的婚服与首饰。 婚服,他请了十位京城的最好绣娘日夜赶工,他特意挑选了最细腻的丝绸,绣以金线银丝,寓意着他们的未来如同这衣物般华丽而坚韧。 至于首饰头饰,他更是搜罗了各式珍稀宝石,每一颗都经过他亲手挑选,足以见他对袁鹰的珍视。 袁府内外也忙的很,全是慕容玄熠送来满屋子的礼品。 挽秋正领着丫鬟们在忙着整理分类。 大多数的添妆礼都是首饰、摆件、衣料等等。 “我的娘呀,这么多首饰,我就是一天戴一样,戴三年怕是都不重样。”添香感叹道。 挽秋一听顿时垮了脸,正色道:“添香,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你戴?这是给你戴的吗?” 添香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话了。 满屋的礼品,挽秋带领众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整理后,井然有序地排列开来,她细心地记录下每一份礼物,随后逐一归置入库,静待婚期到来,随后作为嫁妆风风光光地送往靖王府。 府中丫鬟们无不艳羡袁大人的好福气,能得此良缘,嫁入显赫的靖王府,更令人称奇的是,连那丰厚的嫁妆也是靖王亲自筹备,尽显尊贵与重视。 袁鹰得知这一切后,心中满是感动,却也暗暗担忧,生怕自己配不上这份深情厚意。 她决定亲手绣一个礼物送给慕容玄熠。但是她也不会针线活,她特意请教挽秋。 挽秋想了想提议道:“大人,绣一条百子千孙的手帕吧,寓意婚后家族兴旺,子嗣绵延。” 袁鹰也觉得这个寓意好,夜深人静时,烛光摇曳,袁鹰跟着挽秋一针一线的学着刺绣,倾注了所有柔情与期盼。 花谦颂看到这一幕心里愁肠更深了,第二清早,他纠结再三还是来到了靖王府。 慕容玄熠面对花谦颂登门很是意外,“师父,您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花谦颂看着慕容玄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慕容玄熠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心里一沉:“师父,是小鹰怎么了吗?” 花谦颂连忙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慕容玄熠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的问道:“师父小鹰怎么了?” 花谦颂终于开口道:“玄熠,小鹰没事,是我有事找你?” “哦?何事让师父如此难以启齿?”慕容玄熠疑惑地看着花谦颂。 花谦颂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玄熠,我想让你取消与小鹰的婚约。” 慕容玄熠听后脸色骤变,语气顿时冷了几分,“师父,这是为何?我和小鹰两情相悦,您为何要拆散我们?” 花谦颂叹了口气,“唉,玄熠,我怕小鹰以后会受到伤害,与其以后受到伤害,还不如现在长痛不如短痛。” 慕容玄熠听后心中极度不悦,大清早便来谈这些,让他倍感烦躁。什么伤害,什么长痛,什么短痛的。还好今天不是成亲日,不然真想把这死老头丢出去。 “师父,您多虑了。我慕容玄熠此生非小鹰不娶,任何风雨,我自会为她挡下。您的担忧,我铭记于心,但请相信,我能给予她幸福与安宁。”慕容玄熠语气坚定,目光如炬。 花谦颂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慕容玄熠的性情,却也放心不下袁鹰的未来。“玄熠,我并非不信你,只是小鹰……” 慕容玄熠蹙眉:“小鹰,怎么了?” 花谦颂一咬牙:“小鹰她…日后恐难生育。” 慕容玄熠听后也震惊不已,但片刻的愕然之后,他迅速恢复了镇定。 两人沉默了片刻,他轻声问:“小鹰,她自己知道吗?” 花谦颂摇了摇头。 慕容玄熠道:“那好,此事永远都不要告诉她,也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顿了顿道:“师父,一年后你便对外宣布我往年在战场上受了伤,失去了生育能力。” 花谦颂一听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却也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计虽能保护小鹰免受外界异样的眼光,却也要让慕容玄熠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玄熠,你……” 花谦颂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师父,我明白您的苦心。但请让我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她,无论未来如何,我都愿与她携手共度,请您成全。” 慕容玄熠打断了花谦颂的话,语气中透露出别样的坚定。 花谦颂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玄熠,我相信你。但请记得,若有一日,你后悔了,或者……记得将她送回我身边。” “师父放心,那一日,永远不会到来。”慕容玄熠承诺道,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信心。 “小鹰的幸福,便是我此生最大的追求。至于旁的,无所谓了。师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慕容玄熠真心道谢。如果让燕儿知道自己若不能生育,她得多难过。毕竟每个女人都想当母亲吧。 花谦颂点头,心中稍安,却仍有一丝忧虑。他深知,这条路对两人而言,都是未知的挑战。 转眼间,八月十二悄然到来。鉴于八月十五乃宫中盛宴之日,恰逢这日又是燕儿生辰,慕容玄熠想在在八月十四日提前为她庆生。 这两日,他心绪难宁,满脑子都是如何给予她一份难忘的惊喜。原本,他已将满院的铃兰布置妥当,只为那一刻的绚烂绽放,却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提前向燕儿透露了这份心意。 此刻,他陷入了沉思,不知该以何物作为生辰之礼,方能尽显心意。燕儿非世俗女子,金银珠宝难以触动其心弦。 慕容玄熠苦苦思索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 第141章 还有第三份惊喜? 终于到了八月十四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洒落,念及袁鹰明日宫宴的繁忙,苏媚娘便决定在今天为袁鹰庆生,一大早亲自下厨为袁鹰煮了一碗长寿面。她亲自将面端到袁鹰面前,温柔地笑道:“小鹰,生辰快乐!愿这碗面能为你带来一年的好运与安康。” 袁鹰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这场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每当自己生日之际,她也会为她煮上一碗这样的长寿面,那份熟悉而温馨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感激地接过面碗,轻声说道:“谢谢师娘。” 正准备开吃时慕容玄熠来了。他与苏媚娘简短打了声招呼。 “王爷,用了早膳没?”苏媚娘关切地问道。 慕容玄熠微微一笑,直接而又不失礼貌地回应道:“师娘,还未曾。不妨也给我来一碗长寿面吧,让我也沾沾喜气。” 袁鹰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言官一直盯着你吗?你怎么还来了?” 慕容玄熠挑眉,轻声道:“言官们自有他们忙碌之时,而我,总得寻些空隙,来陪陪我的王妃,不是吗?况且,你的生辰,我怎能缺席。” 很快苏媚娘又端了一碗长寿面过来,两人很快吃完了面。 鉴于明日是宫宴日,所以今天是休沐日。 慕容玄熠望着身旁的袁鹰,他提议道:“燕儿,我们去骑马吧。” 袁鹰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骑马对她而言,真是释放压力最好的方式,她欣然应允,两人的身影随即消失在晨光之中。 他们策马扬鞭抵达郊野时,只见江翀一行人早已在那里翘首以盼。 慕容玄熠转身,对身旁的袁鹰温柔一笑,轻声道:“燕儿,你若追上我,我有惊喜送给你。” 袁鹰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笑道:“那可要说话算话,王爷可别后悔哦!”言罢,她双腿一夹马腹,寻梅如离弦之箭般蹿出,扬起一阵尘土。 慕容玄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轻轻一拍身下踏雪,紧随其后。 袁鹰身姿矫健,如同林间穿梭的灵鹿,她不时回头望向慕容玄熠,眼中既有挑战也有期待。而慕容玄熠则显得游刃有余,他享受着与袁鹰并肩驰骋的时光。 袁鹰知道慕容玄熠是故意让着她,她也不在意,两人一同来到了一处庄子。 “王爷,你输了!”袁鹰得意地笑着,脸颊因运动而泛红,更添了几分娇俏。 慕容玄熠宠溺地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袁鹰面前:“这是送你的第一份惊喜,其他的留待晚上揭晓。” 袁鹰好奇地打开锦盒,只见一只雕刻精美的铃兰花玉簪映入眼帘。玉质温润细腻,色泽通透如水,花朵处镶嵌着点点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价值不菲。她抬头望向慕容玄熠,眼中满是感动。 “喜欢吗?这是我亲手雕刻的,你说铃兰花语是百转千回只为遇见我,那我希望它是永恒。生生世世永不凋零!”慕容玄熠温柔地说着,眼中满是对袁鹰的深情与呵护。 袁鹰紧紧握住那只玉簪,“喜欢,非常喜欢。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她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慕容玄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来,我带你去庄子里逛逛。此处有一水库,风景极佳,我们可去垂钓。” 庄园之中,因慕容玄熠的特意安排,仆人们皆已退避三舍,使得此处更显清幽宁静,唯有两人相依的身影。 两人在庄子逛了一圈,在庄子里用过午膳后袁鹰与慕容玄熠并肩而行,穿过错落有致的庭院,来到了一处静谧的水库边。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宛如镶嵌了无数颗璀璨的宝石。 慕容玄熠从江翀手中接过钓竿,递给袁鹰一支。他轻声细语地传授着钓鱼的技巧,而袁鹰则全神贯注地听着,偶尔抬头,目光交汇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当天边渐渐染上了一抹绚烂的金红,两人收获颇丰,提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儿,满载而归。 慕容玄熠打发了庄子所有的厨子,非说要亲自给袁鹰下厨做一顿晚膳庆生。 夜幕降临,厨房里弥漫着阵阵香气。慕容玄熠在厨房有序的忙碌着。袁鹰则静静地立于一旁,目光中满是对他厨艺的赞叹与钦佩。 她没想到,这位尊贵的王爷竟还藏着如此不凡的手艺,不禁打趣道:“王爷,您这手艺,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莫非您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容玄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答道:“非也,不过是临时,向八仙楼的厨子们学了几手罢了。”他的话语虽轻描淡写,但那份为了心爱之人而付出的心意,却在这简单的言语中显露无遗。 袁鹰突然想到了什么,“慕容玄熠,你的生辰是哪一天?”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给人当了快一年女朋友了竟不知道他生辰,这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慕容玄熠翻炒着菜肴,笑答:“今年已经过了?” “过了?那你怎么没告诉我。”袁鹰心中略生几分不悦。 慕容玄熠无奈道:“我生辰乃四月二十七,那日你正身处天牢之中。” 袁鹰歉意涌上心头,从后环抱住他:“去年尚不识君,今年又未能共庆生辰,明年我定当相伴左右。” 慕容玄熠转身回拥:“好,往后我每年的生辰,都需有你相伴。” 袁鹰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四菜一汤便摆在了桌上。 慕容玄熠为袁鹰斟上一杯酒,柔声道:“燕儿,生辰快乐,愿你岁岁平安。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二份惊喜。” 袁鹰举杯,笑着问道,“难道还有第三份惊喜。” “那当然……”突然慕容玄熠脸色剧变。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破风声自屋顶传来,几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跃入房间,身形矫健,手持利刃,直指慕容玄熠与袁鹰。气氛瞬间紧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紧张。 慕容玄熠迅速将袁鹰护在身后,眼神冷冽,沉声喝道:“保护袁大人!” 暗卫身形一展,如同猎豹般扑向最近的黑衣人,拳风凌厉,直击对方要害。 袁鹰迅速从袖中抽出匕首加入战斗,她的动作敏捷而精准,每一击都直逼黑衣人的要害,与慕容玄熠形成了完美的默契配合。 黑衣人越来越多,他们似乎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室外也是打斗声,但慕容玄熠与袁鹰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 慕容玄熠的武功深不可测,每一拳一脚都蕴含着千钧之力,黑衣人难以近身。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观察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敌人的破绽。 而袁鹰则凭借着她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智慧,在黑衣人之间穿梭自如,不时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她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黑衣人的倒下。 两人背靠背,默契无间。慕容玄熠低声对袁鹰说:“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的刺客,燕儿小心。”袁鹰淡淡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趁着空隙,悄悄绕到袁鹰身后,举起利刃欲下狠手。慕容玄熠眼疾手快,一个转身,将袁鹰拉入怀中,同时一脚踢飞那黑衣人,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面对如此众多的刺客,单凭武力难以应对。袁鹰目光瞬间捕捉到厨房角落中一个桶上写着“油”字,心中顿时生出一计。她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迅速移至油桶之旁。 只见她迅速将一大桶油猛地全部泼向众多黑衣人, 黑衣人被油液淋湿,衣衫紧贴皮肤,行动变得迟缓。慕容玄熠见状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吹,火焰瞬间跳跃而起。 他手腕一抖,火折子便如流星般飞向油湿的黑衣人,刹那间,火光冲天,黑衣人被熊熊烈焰包围,发出阵阵惨叫。 袁鹰趁乱再次挥动匕首,每一击都更加致命,屋内的黑衣人阵脚大乱,纷纷试图逃离火海。 但四周早已被暗卫封锁,无路可逃。火光映照下,慕容玄熠的眸光更加坚毅,他手持长剑,剑光如织,每一剑都精准无误地落在黑衣人的要害,所向披靡。 袁鹰则巧妙地利用火焰作为掩护,她的身影在火光与阴影间跳跃,匕首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的气息。 随着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一股焦糊与血腥交织的混合气味,令人窒息。 最终,屋内的黑衣人被彻底清除干净。然而,战斗并未就此结束。慕容玄熠与袁鹰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走向屋外。 片刻后,屋内外归于平静,只留下那座熊熊燃烧的房子,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袁鹰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涌起一丝疲惫。 慕容玄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燕儿,你没事吧?” 袁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随即以眼神示意那座燃烧的房子,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打趣道:“这,难道是你为我准备的第三份惊喜吗?” 第142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慕容玄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问道:“嗯!喜欢吗?” 袁鹰白了他一眼,回应道:“喜欢,不过以后这样的惊喜还是少一点。” 随即,袁鹰话锋一转,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慕容玄熠面色微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若没有猜错,我好哥哥的人?” 言罢,他转向江翀,简洁有力地吩咐道:“把这份大礼给我皇兄送回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转而,慕容玄熠目光温柔地望向袁鹰,略带歉意地说。“燕儿,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让你受惊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袁鹰沉声说道。 一行人匆匆离开庄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瑞王府的深夜,静谧被突如其来的急事打破。 瑞王此时正沉浸于温柔乡中,与美妾共度良宵,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名侍卫手捧密封的盒子,神色慌张地闯入:“王爷,大事不妙!” 瑞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扰了兴致,面上不悦之色尽显。他骂骂咧咧地披上外衣,心中满是不快。 待他接过盒子,轻轻掀开,只见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赫然在目,瞬间令他惊惧交加,连连后退数步,指着侍卫怒斥:“此为何人首级?你怎敢如此无礼,惊扰本王!” 侍卫见状,连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解释道:“王爷息怒,此人头颅乃有人匿名置于王府门前,随附一纸条,言明乃是对王爷的‘回礼’。” “回礼”二字入耳顿时明了,瑞王面色骤变,铁青一片,怒火中烧,他咆哮道“废物,都是废物!” 自己派出了二百死士竟没能除掉那慕容玄熠,反遭其反击。 他听说父皇有意立慕容玄熠为储君。这让他更加怒火中烧,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他猛地夺过纸条,只见其上以鲜血书写,字迹触目惊心:“承蒙瑞王厚爱,特备薄礼一份,聊表回礼,望王爷笑纳。”字字句句,皆是挑衅与讽刺。 他紧握双拳,指节因愤怒而泛白,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好一个慕容玄熠,竟敢如此挑衅本王!” 他低吼着,将纸条撕得粉碎,碎片随风飘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凌乱不堪。 “传令下去,加强王府戒备。”瑞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次计划失败,彻底惹怒了慕容玄熠。看来今后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轻举妄动。 夜色中,瑞王府的灯火更加明亮,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阴霾。慕容玄熠的这次反击,不仅是对他的一次警告,更是对他皇位争夺之路的一次沉重打击。 要想顺利争夺皇位,就必须想办法铲除慕容玄熠这个强大的对手。瑞王决定暗中调集更多的势力,寻找机会再次出手。 八月十五的宫宴。和往年一样依旧安排在晚上举行,晚上不光有后宫嫔妃,宗室亲王,还有三品以上大臣和大臣家眷也会参加, 今日无需上朝,袁鹰一家人也难得地在一起共进午餐。慕容玄熠今天并没有过来,想来应该仍在处理昨晚之事。 袁鹰的发丝在挽秋的巧手下,被慕容玄熠昨日赠予的玉簪轻轻挽起。她身着一袭笔挺的官服,衣襟随风微动,透露出不凡的气度。那英姿飒爽之姿,令人雌雄莫辨,尽显其独特魅力。 时至午后申时三刻,袁鹰来到了宫门口排队入宫。 皇宫内四处张灯结彩金碧辉煌,五彩琉璃的宫灯高高悬挂,重重宫墙之内,每隔十步就有一盏,一片喜庆。 中秋宫宴设在摘星阁,这是皇宫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台高数十丈,呈长方形高台,左右宽长约有数百米,宛如一座悬浮于空中的宫殿。高台四周环绕着宽步台阶,每阶一米,台阶上早已由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一盆盆鲜花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其中以菊花居多,它们或黄或白,或紫或红,将台阶装点得生机勃勃,秋意盎然。 袁鹰踏上台阶,走向殿内。殿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她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慕容玄熠的身影。她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也没多想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待宫宴的开始。 不久,安阳与蔚如迟也相继抵达。安阳一见袁鹰,便热情地迎上前去,笑道:“袁鹰,你怎的来得这么早?” 袁鹰微微一笑,回应道:“你也不算晚嘛。” 安阳狡黠一笑,悄悄在袁鹰耳边低语:“我五嫂,我五哥呢?他怎么还没到?” 袁鹰白了安阳一眼,轻声笑道:“还没成婚呢,别急着叫五嫂。”言语间,安阳咯咯轻笑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多时,慕容玄熠身着一身紫色蟒袍姗姗来迟,一进殿,他的目光便扫向了袁鹰所在的方向,微微向她点了点头以示问候。随后,他便径直走向了瑞王所在的位置。 “皇兄,今天你的脸色怎么如此不好?莫不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慕容玄熠故作关切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让瑞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瑞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本王身体康健,无需皇弟挂念。”言罢,他暗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面色依旧保持着王者的威严与冷静。 慕容玄熠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并没有理会瑞王的冷言冷语,而是继续故作关心地问道:“皇兄近日繁忙,可要注意身体啊。不然好戏还在后头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挑衅的意味让瑞王更加愤怒了。 瑞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在这宫宴之上,他又不能发作,只能暗暗咬牙。 正不可开交之际,只听太监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第143章 中秋宫宴 众人立刻起身,恭敬地齐声叩拜。康仁帝与王皇后及众嫔妃缓缓步入,身后跟着一众宫娥女太监,气势恢宏。 慕容玄熠与瑞王也迅速跟着众臣行礼。康仁帝环视一周,目光在袁鹰身上稍作停留。随即挥手示意众人平身。 随着皇帝与皇后及众嫔妃的入座,康仁帝讲了几句赐福之言,然后宣布中秋赏月宫宴开始,乐声响起,舞姬们轻盈起舞,但宫宴的舞蹈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袁鹰坐在一旁,心中暗自吐槽;自己才来不到一年,这大大小小的宫宴参加了好几次,真没什么意思,估计想参加这种宫宴的大臣没几个。毕竟在家陪着家人不香吗?来陪一个老头儿。 袁鹰突然察觉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她循着那缕视线望去,只见卫若兰匆匆地垂下了头。 袁鹰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却意外地发现她腹部微微隆起。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不会还惦记着慕容玄熠吧。 唉!造化弄人,若慕容玄熠没有遇见她,或许就接受了赐婚吧,与卫若兰缔结良缘,成就了一段佳话。想到了这里袁鹰觉得有几分对不起卫若兰。 但转念一想,慕容玄熠如今已是她袁鹰的男人了,又岂能让别人惦记。 趁着歌舞进行的间隙,各大臣开始轮流向康仁帝皇上敬酒,说着一些吉祥话。 当袁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宴会的宁静。只见安阳公主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对康仁帝说道:“父皇,儿臣忽感身体不适,想先去偏殿休息,还望父皇恩准。” 康仁帝担忧地看了安阳公主一眼,“快去吧,叫太医看看。” 安阳公主欠身行礼道:“儿臣多谢父皇关怀,儿臣无大碍。”言罢,她转而望向袁鹰,温婉请求:“袁大人,可否劳烦您护送本宫去往偏殿?” 袁鹰闻言,目光先是投向康仁帝,只见康仁帝微微颔首,语气淡然:“去吧。” 安阳朝袁鹰眨了眨眼睛,两人出了主殿,安阳道:“里面好无聊,我们出来赏赏月多好。反正等会他们也会出来赏月的,”说着,她轻步迈向一处赏月台,月华如练,洒满一地银辉。 袁鹰看向安阳这个鬼灵精赞同道:“确实,里面太过乏味,这月色下的景致,才是人间难得几回见。”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袁鹰情不自禁的道。 两人踏上赏月台,四周环绕着低吟的丝竹声,与远处宫宴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袁鹰,快要成婚了你紧张吗?”安阳看着袁鹰问道。 袁鹰一愣:“为什么要紧张呢?” 随后她反问道:“你成婚时紧张吗?” 安阳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色彩,“我那时,更多是期待与好奇,毕竟那是人生的一大步。但紧张,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吧。” 随后,安阳目光转向袁鹰道:“那时,我对你心生好感,却万万未曾料到,你竟是位女子。”言毕,想起自己那时犯的蠢,她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欢愉和庆幸。 袁鹰微微一笑,调侃道:“若是早知公主对我有意,我便投胎成男子了,也省得如此麻烦。” 安阳轻嗔一句,“谁对你有意了?我不过是欣赏你的才华罢了。” 两人并肩而立,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言谈间洋溢着难以言喻的愉悦与和谐。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康仁帝携同众人步出大殿,踏上了高台之上的赏月台。 此刻,众人仿佛摆脱了宫墙内的束缚,得以在这片专属于月光的天地里自由徜徉。他们或独自漫步,或三两成群,或赏月抒怀,或轻声细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言喻的自在与欢畅。 随着月光的愈发明亮,众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诗意。只见顺王,身着儒衫,手持折扇,轻摇慢步至月台边缘,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不禁诗兴大发。 他略一沉吟,便开口吟道:“月挂中天照九州,清辉洒落夜未休。”他的声音清朗悠扬,如同天籁之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屏息聆听。随后文臣们诗句也如同泉水般汩汩流出…… 随着文臣的诗句越吟越妙,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吟诗的行列中来。他们有的引经据典,有的即兴创作,有的抒发胸臆,有的寄托情思。 今日的宴会瑞王竟然没有主动要求吟诗作对,这让袁鹰顿感奇怪。那么骚的一个人今天实在是反常。 她的目光不禁在瑞王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只见他神色淡然,偶尔与身旁的大臣低声交谈,却未显往日那般张扬。 这一刻,康仁帝的脸上也难得地绽放出了的笑容。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慕容玄熠却显得心不在焉,整晚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仿佛在等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不久之后,一名小太监疾步而入,悄然打破了周遭的宁静氛围。他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敬畏地禀告道:“皇上,隔壁偏殿似有异常动静,听来……听来……” 康仁帝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不耐,沉声催促道:“听来如何?快快说!” 太监闻言,心头一凛,连忙继续说道:“听来像是有人在行那苟且之欢……陆统领已经派人将偏殿包围了起来。”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康仁帝脸色骤变,怒喝道:“岂有此理!谁敢在宫中如此放肆!” 众臣面面相觑,皆是震惊不已,谁也没想到在如此庄严的场合,竟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袁鹰与安阳公主也是一脸愕然,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康仁帝怒气冲冲随着小太监去了偏殿。偏殿内并没有点灯,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随着康仁帝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逐渐逼近那两道身影,然而,里面的男女正缠绵至高潮处忘乎所以,全然未觉外界的风云变幻。 康仁帝猛然发力,一脚将门踹得大开。借着太监手中宫灯的昏黄光线,他凝神细视,眼前的景象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熊熊怒火,气得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只见床榻之上,一对男女赤裸交缠,丝毫不顾及旁人的存在。 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侍卫与宫女之间的一场苟合,不曾想…… 第144章 打晕,押下去 破门的声响吓得女子的尖叫声从屋内响起。 男子这才从温柔乡里反应过来,被侍卫从床上拉起来时,某处还傲然挺立。侍卫们见状,连忙用被子为他遮掩,为他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当侍卫将男子从床上拉下时,睚眦欲裂的康仁帝身体就晃了一晃,腿脚一软,差点栽倒。 福全慌忙扶住了康仁帝,康仁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交织的火焰。屋内,女子的尖叫声愈发凄厉,与门外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侍卫们训练有素,迅速将男子反剪双手,押解至门口。 月光下,康仁帝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他颤抖着手指向男子,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孽障东西你,你竟敢……”话未说完,他已气结,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每一寸呼吸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 “父皇,饶命,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这声音,除了禹王又能是谁? “朕没有你这样的逆子!来人,将这混账东西将他押下去。”康仁帝怒不可遏,声音中满是决绝, “父皇,饶命啊!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定是那女人给我下了药,迷惑了我的心智。求您原谅儿臣吧……”禹王痛哭流涕,模样甚是可怜,却已无法打动康仁帝。 然而,此刻的康仁帝,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冷霜如刀,锐利地射向禹王,仿佛要将他彻底洞穿。 “打晕,押下去!”康仁帝脸上布满了阴霾。 禹王妃此刻虽已气得面如白纸,却仍不得不强忍悲愤,跪倒在地,为禹王求情:“父皇,请您宽恕禹王吧,他只是一时迷途,还望父皇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袁鹰不经意间瞥向禹王妃,只见她容颜绝美,心中不禁暗自忿忿:禹王这畜生,家中已有如此佳人相伴,还要来偷吃他老子的。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外人的不如偷老子的刺激。 这古人真的是变态,不由得看了一眼慕容玄熠,只见他立于门外,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其他人,都给朕滚出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 众位大臣们犹如惊弓之鸟,纷纷仓皇逃离,他们心中满是不愿目睹皇家丑闻的阴影,深恐此事牵连自身,招致杀身之祸。 侍卫们迅速执行命令,将禹王打晕后拖出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内的尖叫声渐渐平息,但那份不安与恐惧却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康仁帝转身,步入屋内, 只见那名女子蜷缩在角落,衣衫不整,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的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张娇艳的容颜因吓得面无血色,显得楚楚可怜。 康仁帝盯着那女子,看着这张年轻貌美的脸,他已经叫不出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好多年前送进宫的时候,宠幸过几次,就失去了兴趣。 后宫中的女子,宛若四季更迭中的花朵,一茬接一茬地绽放,绚烂而又短暂。那些缺乏显赫家世背景的女子,往往如同匆匆过客,在宫廷的繁华中慢慢凋零。 没想到,她竟是这等轻浮放荡之人,与自己的皇子搞到了一起。这么耐不住寂寞,真是好样的! 见她眼眶中泪光闪烁,楚楚可怜之态,康仁帝的心中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之情。 “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皇上饶命,臣妾是被逼无奈的,我不从禹王,他就……他就要杀我母家,臣妾才不得不与他苟合,皇上饶命,臣妾真的是被逼的。”女子语无伦次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 康仁帝带着血的嘴角冷笑一声道:“你怕他杀你母家,你就不怕朕杀你母家是吗?我刚才见你很享受的!” 一个说被陷害,一个说被逼迫,当他是蠢的不成。能在这样的宫宴上就搞到一起的定不是临时起意,绝对是苟合已久,只是没有被发现罢了! 他猛然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 他这一生,后宫佳丽众多,犹如繁星点点,好色之名远扬,却未曾料想,有朝一日竟会遭逢亲生儿子带来的奇耻大辱,绿云遮顶,颜面尽失。 “被逼的是吧?好,很好!原本朕还念及你曾侍奉朕的几夜恩情,欲赐你一个体面的了断。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多余的了!” “来人哪,将她带下去,严加审讯,直到她亲口承认自己的放荡不羁为止!” “再传朕旨意,她母家所养之女,皆因家教不严,行为放荡,一并处斩,以儆效尤!”康仁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侍卫们应声而上,将瘫软在地的女子拖了出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瑞王心中暗喜,又少了一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老三竟胆大妄为,在皇宫眼皮底下暗度陈仓,行那偷香窃玉之事,实乃愚不可及。 呵呵,真可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是他这番风流韵事,怕是要付出沉重代价。 身为皇子,竟与嫔妃私通,大统之位对他而言,已是镜花水月,遥不可及。余生若能安然度日,便是父皇最大的恩赐了。 康仁帝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但是他越想越气,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父皇!” “传太医!” 顷刻间,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嘈杂之中。 太医们匆匆赶来,一番忙碌后,康仁帝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脸色苍白,眼神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皇上,您保重龙体啊!\"众人纷纷劝慰道。 康仁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慕容玄熠身上。 \"玄熠,对于那畜生,该如何处置?\"康仁帝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透露出他内心的疲惫与无奈。 皇子与妃嫔的苟且之事,自然不能公诸于世,这不仅是皇家的耻辱,更是对先祖的亵渎。此事必须秘密处理,以免留下千古骂名,让他日后在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慕容玄熠恭敬地答道:\"父皇,此事该如何处理,还需您圣裁。\" 他顿了顿,又关切地补充道:\"父皇,您先别急于思虑此事,保重龙体才是关键。您的身体一直康健,此次突然晕厥,实在令人担忧。还是让太医们为您细细诊查一番吧。\" 福全也在一旁附和道:\"皇上,龙体安康乃国家之根本,请您务必保重自己。\" 瞬间,王皇后的面容紧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向皇上恳切地说道:“皇上,想必定是心中郁结难舒,方才有此举动。你们其他人先行退下,只留胡太医在此照料,以便皇上能静心调养。” 第145章 你却要朕的命 慕容玄熠语气中满含忧虑,缓缓下跪道:“母后,父皇龙体违和至此,身为皇子,我等岂能心安?恳请父皇让太医们细细诊视一番,以保龙体康健。” 皇贵妃意味深长地瞥了王皇后一眼后,悄然退至人群之后。 其他未成年的皇子们,泪眼婆娑地跪倒在地,泣声恳求道:“父皇,请您务必珍重龙体,万望安康。”他们的心中别无他念,只将康仁帝视为至亲的父亲,满心期盼着父皇能够安好无恙。 康仁帝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尽管出了老三那不孝子,但绝大多数皇子这份纯真的孝心,让他深感宽慰。他微微抬手,示意众皇子平身。 “难得你们一片孝心,朕心甚慰。”他的声音略微沙哑,透露出疲态。 王皇后深知此刻已无法阻拦,便温婉言道:“胡太医,你即刻为皇上详加诊视,看看究竟是何缘故。” 慕容玄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浅笑,静待胡太医为皇上细细把脉。 片刻,胡太医缓缓言道:“皇上一时怒气勃发,以致心火过旺,并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多加休息,自可恢复康健。” 慕容玄熠神色淡然地对着肖太医开口道:“肖太医,也请你为父皇诊视一番。” 此言一出,王皇后与胡太医的脸色顿时剧变。王皇后急忙言道:“皇上的请安脉向来都是由胡太医负责的,皇上的身体状况,胡太医最为清楚。” 慕容玄熠微微一笑,回应道:“多一个人看看,便多一份保障。母后,您说是吗?” 康仁帝望着眼前这个既有孝心又心思缜密的儿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满意的看着慕容玄熠,声音虽弱却充满力量:“好玄熠,有你这等好儿,是朕之幸。” 王皇后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无可辩驳,只能勉强点头应允。肖太医上前,双手轻轻搭在康仁帝的手腕上,神情专注而凝重。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蹙。 过了一会儿,肖太医站起身,向慕容玄熠和王皇后禀报:“启禀殿下、娘娘,皇上的脉象确实显示心火过旺,但此外,微臣还察觉到皇上体内似有隐疾。” “隐疾?什么隐疾?”慕容玄熠眼神一冷,看着肖太医问道。 肖太医躬身行礼,哆哆嗦嗦道:“回殿下,皇上脉象之中,隐约有股暗流涌动,似是……似是中毒。而且潜伏已久,若非今日怒火攻心,恐怕难以察觉。”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寂静,连空气中都似乎凝固了呼吸。王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中毒?!”慕容玄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向前一步,紧紧盯着肖太医,“你此言可当真?若是有半句虚言,你可知后果?” 肖太医脸色凝重,再次确认道:“微臣行医多年,此等脉象绝不敢妄言。皇上所中之毒,应是一种慢性毒素汞,平日里不易察觉,但在情绪激烈时便会显现出来。” 慕容玄熠的拳头紧握成拳,他强忍住内心的愤怒与震惊:“是谁?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对父皇下此毒手!”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 康仁帝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他紧锁眉头,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众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不禁对身边的人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中毒?”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朕下此毒手?” 慕容玄熠眼神一冷,看着胡太医说道:“胡太医,你是否有所隐瞒?你为何之前未曾发现父皇体内的隐疾?” 胡太医此时脸色煞白慌忙跪下,连连叩头:“殿下息怒,微臣医术不精,未能及时察觉皇上的病情,实乃微臣之过。但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隐瞒之心啊!” \"医术不精?你身为太医令,竟敢妄言医术不精?\" 慕容玄熠的眉宇间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与质疑。 慕容玄熠看着胡太医冷冷的道:“来人,去太医院取胡太医的医案记录,本王要亲自过目。还有,即刻封锁皇宫,任何人不许进出,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着他的一声令下,殿内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侍卫们迅速行动,将宫殿的出入口牢牢守住,而福全领着几名心腹太监则匆匆前往太医院。胡太医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逃不过了。 瑞王瞥了眼慕容玄熠心想真是小瞧了他,反击这么快,显然父皇现在很依赖于他。此时他们这些皇子上前必定让父皇怀疑。他看了眼皇贵妃,皇贵妃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沉住气。 不多时,福全带着胡太医的医案记录匆匆返回,双手呈上给慕容玄熠。慕容玄熠迅速翻阅,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显然是在寻找着蛛丝马迹。 慕容玄熠的目光如炬,落在那一页记录上,朱砂用量之大,远超常规治疗所需,心中疑虑更甚。“朱砂,虽为药材,过量却可致人慢性中毒,胡太医,你作何解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胡太医额上冷汗涔涔,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殿下,这朱砂确是用于炼制丹药,为皇上调理龙体所用,微臣绝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试图辩解,但声音中的慌乱已难以掩饰。 慕容玄熠冷笑一声,将医案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殿内众人皆是一惊。“调理龙体?我看是谋害圣上吧!朱砂之毒,日积月累,若非你等暗中作祟,父皇怎会至此境地?”他的话语如寒冰利刃,直指人心。 胡太医闻言,脸色苍白如纸,他咬紧牙关,最终还是吐露了实情:“殿下,微臣所做的一切,皆是遵从皇后娘娘的旨意。” 此言一出,王皇后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显然是被慕容玄熠的质问和胡太医的回答所触动。 慕容玄熠凝视着王皇后片刻道:“母后,为何要给父皇用朱砂之毒?您可知?朱砂若长期服用,便是慢性自毁之途? 闻言,王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猛地站起身,凤目圆睁,怒视着慕容玄熠,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愤怒:“玄熠,你怎可如此诬陷本宫?本宫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她转身面向康仁帝,眼中含泪,声音哽咽:“皇上,臣妾一心只为皇上龙体康健,所炼丹药皆是出自名医之手,旨在延年益寿,绝无半点加害之心。玄熠他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还望皇上明鉴。” 皇贵妃上前几步走向康仁帝,轻轻说道:“皇后娘娘,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何须这些丹药来调养?更何况,那朱砂之毒,自古以来便是人所共知,怎能轻易用于皇上之身?”皇贵妃言辞间温婉却暗藏锋芒,目光不时扫向王皇后,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康仁帝听后眉头紧锁,他扫视着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随后他定定地看向王皇后冷声道:“你……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做?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却要朕的命。”言语间,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难以言喻的伤痛与失望。 王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颤抖着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声来。她深知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只能无助地低下头,任由泪水滑落脸庞。 此时,大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皆屏息以待,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怀疑的对象。皇贵妃亦是面色凝重,她深知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慕容玄熠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视全场。“从今日起,太医院所有人员,皆需接受审查,不得有误。至于胡太医,先押入天牢,择日再行处置。”他的话语决绝,不容置疑。 “殿下饶命!皇上饶命!” “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救我……” “皇贵妃娘娘救我……” 第146章 打入冷宫幽禁 随着胡太医最后这声呼救,康仁帝目光不由自主扫向皇贵妃。 皇贵妃面色微变,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轻启朱唇,欲语还休,最终只是缓缓垂下眼帘,避开了康仁帝探究的目光。殿内一时静谧,只余下胡太医绝望的回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康仁帝沉吟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最终轻叹一声。 许久! 他转而看向王皇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王皇后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与康仁帝交汇,她的眼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皇上心中既然已经有了定论,又何必再来询问臣妾呢?臣妾所言,又有何意义?” 康仁帝闻言,面色一沉,语气中多了几分冷厉:“若非要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到你这副嘴脸吗?” 王皇后闻言,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与嘲讽:“皇上难道没有听说过,温柔刀,刀刀要人命吗?你以为这深宫之中,有多少女子是真心倾慕于你?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又有几位皇子是真心期盼你安然无恙?” 皇子们闻言,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皇上的目光,更不敢在这关键时刻轻易表态。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王皇后的笑声还在回荡,久久不息。 王皇后笑够后狠狠看着康仁帝:“你活了那么久,早就该退位给我礼儿,可你却迟迟不死啊。本宫也没法啊?” 康仁帝闻言,面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愤怒交织的光芒。他猛然站起身,衣袖一挥,桌上的茶盏应声而落,碎片四溅,清脆的声响划破了殿内的寂静。\"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竟敢口出狂言,觊觎皇位!\"他气的声音发抖。 王皇后却是不惧,她挺直腰板,目光如炬,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皇上您心知肚明,这宫中多少算计,多少阴谋,不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吗?本宫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随后她指向了众皇子们:“你问问他们吧!看看他们中有多少人盼着你死、盼着那个高位的到来!”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与挑拨。 康仁帝闻言怒不可遏地扫视着众皇子们。而众皇子见状纷纷下跪道:“儿臣们绝无此心!”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磕头如捣蒜。 康仁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心中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 慕容玄熠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说道:“父皇息怒,母后兴许是一时冲动,才会说出这般忤逆之言。儿臣们对父皇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非分之想。还望父皇保重龙体,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说完,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其他皇子也随声附和。 康仁帝怒极反笑,他一步步逼近王皇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好一个实话实说,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颠覆朕江山?朕告诉你,只要朕一日不死,这天下就还是朕的!\" 随后,康仁帝沉声吩咐道,“福全拿笔墨来。” 福全将笔墨恭敬的呈给康仁帝,康仁帝大笔一挥,写下废后的诏书: “皇后王氏,天命未予其佑,徒有其表,华而不实,觊觎皇位,勾结奸佞,朋比为奸,扰乱朝堂,何以敬承宗庙,母仪天下?朕意已决,着即废黜其皇后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幽禁,以正视听。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取朕的朱印来!” 福全有赶紧取了朱印恭敬的呈上。 康仁帝接过在诏书重重的盖上了朱印。 “来人,将王氏打入冷宫,此生不死不得出!”康仁帝冷漠地命令道。 侍卫们走上前来,将王皇后拖了下去。王皇后口中还喊着:“皇上,你以为废了我就能平息一切吗?哈哈哈哈哈………” 随着王皇后的离去,大殿内一片寂静。众皇子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所思。 皇贵妃的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康仁帝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猛然间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皇上……” “父皇……” “太医……” 肖太医见状,连忙疾步上前,迅速用银针精准地封住了即将失控的血脉。 慕容玄熠连忙上前,恳切言道:“父皇息怒,万望保重龙体。福全,快去取参汤。” 福全闻言,即刻疾步而去,不久便手捧热腾腾的参汤归来。慕容玄熠亲自接过,细心地服侍康仁帝饮用。 康仁帝饮下参汤,面色渐显红润,气息亦趋平稳。他目光深邃地扫视着众皇子,语重心长地说:“朕年事已高,未来无论哪位皇子承继大统,朕都希望你们兄弟之间能够和睦相处,共同辅佐朝廷,莫要重蹈覆辙。”众皇子纷纷跪地,表示谨遵圣。 然而,每个人的眼眸深处都隐约透露出一种精明的算计,仿佛各自心怀盘算,各有打算。 康仁帝随后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皇子和嫔妃,缓缓言道:“除了玄熠留下,其他人都跪安退下吧。” 皇子们内心虽满是不甘,但也不得不遵从,纷纷跪安。 待众人皆已退下,康仁帝缓缓启唇,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玄熠,你代朕邀请花谦颂入宫为朕诊治。这深宫之中,朕已难觅可信之人。” 慕容玄熠面露难色,轻声回应:“父皇,鉴于您与花谦颂的过往纠葛,恐怕他并不愿前来。” 康仁帝闻言,神色微黯,稍作沉吟后道:“是朕有负于他,若……若他心中仍系念苏妃,朕愿成人之美,将她归还于他。” 慕容玄熠听闻此言,顿时心中对他心生几分厌恶,但他依旧保持淡然,缓缓言道:“父皇,花谦颂已另结良缘,此举足以表明他已对过往释怀。” 康仁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坚定地说道:“只要他能入宫为朕诊治,朕愿满足他一切所求。他不是袁鹰的师父吗?你便让袁鹰前去游说。” 慕容玄熠恭敬地应承道:“儿臣领旨,定当尽力而为!” 康仁帝稍顿片刻,语重心长地道:“玄熠啊,关于袁鹰之事,你务必铭记于心。此人实乃隐患,万不可留。你也看到了,朕之龙体日渐衰弱,未来你登基为帝,天下女子皆归你所有!” 慕容玄熠面色依旧淡然,却难掩其内心之愤怒,他轻声回应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第147章 我不是收破烂的 慕容玄熠出宫已经是十六午时。 回到靖王府便召见了肖太医。 \"参见靖王殿下!\"肖太医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慕容玄熠面色淡然道:\"免礼。本王父皇的龙体如何?\" 肖太医听后,即刻恭谨地回应:\"回禀殿下,皇上体内确含有汞毒,所幸时日尚浅,未及深重。今日皇上之吐血,实乃因饮用了参汤,导致怒火难抑,方有此变故。微臣开几副汤药,定能将皇上将体内汞毒排出。\" 懂医术的都知道,但凡饮用参汤之后,若情绪激动,易致气血上涌,直冲心脉,造成气急攻心之虞。 慕容玄熠轻轻点头,语气依旧淡然无波:\"你记住,父皇乃长久以来,深受王氏所下之汞毒侵害,中毒已深,救治之路,颇为艰难。” 尽管肖太医心中疑虑丛生,对于为何定要宣称皇上中毒已深感到不解,但他仍未表露分毫。“微臣遵旨!” 待肖太医的身影消失于门外,慕容玄熠静坐案前,久久未曾起身,面容凝重,似在内心深处做着某个重大的抉择。 良久,他起身来了袁府,袁鹰他们刚好用了午膳。见到他过来袁鹰便问道。 “你怎么来了?你父皇没事吧?” “他没事,我过来看看你,顺便找师父有点事。”慕容玄熠看着袁鹰轻笑说道。 花谦颂白了他一眼,“你顺便找我何事?” “师父,借一步说话。”慕容玄熠目光微转,轻轻扫过袁鹰的脸庞。 袁鹰无所谓并不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慕容玄熠随花谦颂来到了他的房间。花谦颂直接问道:“你找我何事?” 慕容玄熠看了眼花谦颂直接说道:“师父,我父皇身中汞毒,望您能入宫帮他诊治。” 花谦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让他做梦去吧!我与他之间,既无恩情可还,也无亏欠可讨。” “师父你就当帮帮小鹰,时间也不长,待我们成完婚便可。”慕容玄熠恳求道。 \"帮小鹰?\"花谦颂一脸茫然,显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 慕容玄熠沉吟片刻,随后向前一步,在花谦颂耳边低语了几句。 花谦颂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骂道:“慕容桀那个混账东西,他竟敢对我的徒儿下手!” “好,我去。”花谦颂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当天下午后,花谦颂随慕容玄熠入了宫。 养心殿康仁帝躺在龙床上。见到了三十年未见的花谦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开口道:“没想到朕还能再见到你...........当年之事,是朕对不起你。” 花谦颂面色冷峻,言简意赅地道:“皇上,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我今日前来,只是受靖王之托。至于其他,我不想再多说。” 花谦颂淡然走到龙床边,开始为康仁帝诊脉。片刻道:你这毒已久已深,身体恢复如初肯定不可能,但保住你的命问题不大。只是要闭关药浴半月之久。” 康仁帝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容乐观,他很爱惜自己的性命,别说半月之久,半年之久他都会答应。” 随后,花谦颂开了一些药方,并嘱咐了宫女们熬药的细节。 康仁帝即刻颁了一道的圣旨,宣布在自己闭关之际,慕容玄熠暂代监国之职,以保国家安定,朝政有序。 顿时,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群臣或惊或疑,但见圣上心意已决,也只能默然接受。瑞王表面看似平静如水,内心实则风起云涌,深知此番代理监国,实则是父皇对慕容玄熠能力的重大考验,也是朝中势力暗流涌动的风向标。 瑞王回府后,夜深人静,他细细思量一番。他唤来心腹谋士,低声密语,部署应对之策。 接下来的日子,康仁帝闭关后,慕容玄熠每日按时上下朝,有空就去往袁府跑,此时完全放飞了自我。 袁鹰无语的说道:“你天天来我这里,到时那些言官又要弹劾你。” 慕容玄熠轻轻牵起她的手,在唇边温柔一吻,随后悠然自得地说:“怕什么,现在就算有弹劾的奏折,也要能到我父皇手上才行。”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爽朗。 袁鹰打趣道:“慕容玄熠我发现你是芝麻馅的。” 慕容玄熠一愣:“什么意思?” 袁鹰解释道:“就是你鬼主意太多。” 慕容玄熠深情的看着袁鹰道:“我的鬼主意,不过是为了护你周全。”他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燕儿,我愿做你的剑,你的盾,无论是朝堂的风雨,还是江湖的险恶,我都愿意为你遮蔽一切风雨与险恶。” “慕容玄熠,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有人护着的感觉如此好。”袁鹰感动地扑进慕容玄熠怀中。 慕容玄熠紧紧拥抱着她,“傻瓜,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便心满意足了。” 晚饭后,慕容玄熠和袁鹰在袁府的花园里散步。慕容玄熠细心地为袁鹰摘下一朵鲜花,插在她的鬓间。 “真美。”慕容玄熠轻声赞叹道。 宫外的两人花前月下,情浓蜜意。宫内的两人却是鬼哭狼嚎,度日如年! 康仁帝被泡在五十度的药浴里汗流浃背,皮肤烫的像虾子一样。 康仁帝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问道:“谦颂,可以了吗?” 花谦颂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行,如果时间不够就达不到治疗效果。” 康仁帝有些委屈的道:“但是朕有点受不了啦,你看朕的皮肤都泡红了。” “皇上再坚持一下。”花谦颂依旧不紧不慢地往浴桶里加着草药。 康仁帝咬咬牙,强忍着痛苦继续泡在浴桶里。他思来想去最终开口问道:“谦颂啊,你是不是故意用这么烫的水给朕治疗,是想借此报当年之仇啊。” 花谦颂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忙活手里的事。 康仁帝顿了顿说道:“若你对嫚娘还有意,朕还你便是嘛,你不要这样对朕嘛,这很烫呢。” 花谦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言道:“皇上,我不是收破烂的。不过,谈及此事,我还要多谢皇上,多亏当年你慧眼独具帮我识破世间虚妄,才让我如今有幸得遇今日之贤妻。”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皇上,你的经脉堵塞严重,必须用高温药浴配合内服疏通才能彻底清除毒素。如果你不信我,不让我给你治即可。” 听花谦颂如此一说康仁帝也不便说什么,继续坐回了浴桶。只是心里暗暗咒骂,这该死的花谦颂,下手也太重了!等朕痊愈了,一定要好好治他! 花谦颂看到康仁帝泡在浴桶里一会起身一会起身,身上皮肤通红,他眼角一阵抽搐。心里暗骂:老东西,让你想害我徒儿,老子整不死你。 第148章 我愿以江山为聘 蔚府,蔚如迟和安阳两人正在用午膳,安阳看桌上平日爱吃的鱼胃里一阵翻涌,微微蹙眉,蔚如迟即刻有所感应,轻声问:“夫人,怎么了?” 安阳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反胃。” 蔚如迟紧张的放下碗筷,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快传府医!” 不一会儿,府医便匆匆赶来,为安阳把脉后,面露喜色,跪地贺喜道:“恭喜大人,公主这是有喜了。” 蔚如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狂喜,他连忙扶起府医,声音微颤:“此言当真?公主她……真的怀孕了?” 府医点头如捣蒜,再次确认道:“千真万确,脉象清晰,胎息稳固,公主身体康健,此乃大喜之事。” 安阳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那里似乎还藏着生命的奇迹,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她看向蔚如迟,只见他的眼中满是温柔与激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儿都融化进去。 “如迟哥哥……”安阳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却也满含着期待。 蔚如迟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夫人,我们有孩子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与激动。 安阳望着蔚如迟难掩激动的神色,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幸福。她轻轻抚上尚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共同的未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母性光辉在她脸上绽放。 “我们有孩子了。”安阳重复着蔚如迟的话,话里满是甜蜜与期待。 蔚如迟紧紧握住安阳的手,眼中闪烁着水光,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间。“是的夫人,我们有孩子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地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父亲,我会倾尽所有,给你们最好的一切。” 安阳的眼眶也渐渐湿润,她望着蔚如迟坚定的点了点。 蔚如迟看着安阳湿润了的眼睛紧张的道:“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安阳轻轻摇头,以微笑回应他的担忧。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安阳轻笑拉过蔚如迟的手道:“如迟哥哥,你不要如此紧张,我只是怀孕而已。” 蔚如迟这才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敢放松警惕,温柔地抚过安阳的发梢,轻声说:“夫人,你现在是两个人了,一定要更加小心。” 他站起身,对着门外吩咐道:“你去通知厨房给公主炖点清淡的粥来。” “你去准备些上好的安胎药材和滋补品,务必要精细周到。” “你去……” 安阳看着蔚如迟忙碌的身影,有他相伴,便是最好的归宿。心中满是暖意。她知道,这个男人会用他的全部,来守护她和他们的孩子。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心中默念:“宝宝,你有一个好父亲,我们会一起,迎接你的到来。” 蔚如迟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第二天下朝便拉着慕容玄熠窃窃私语道:“五舅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慕容玄熠嫌弃的与他拉开距离道:“什么好消息?” 蔚如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他压低声音,生怕这喜悦会惊扰了周遭的空气,“安阳,她有了我们的孩子。” 慕容玄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缓缓勾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喜悦。他拍了拍蔚如迟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动作够快啊!安阳的身子可还安好?” 蔚如迟连忙点头,满脸自豪与细心,“府医已经看过了,说是胎息稳固,安阳身体也康健。只是我,总觉得还有千般万般要为她做,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慕容玄熠极度怀疑他是在炫耀,但他又没有证据,他淡淡道:“这个我也帮不了你,具体该怎么做,你可以多请教些有经验的妇人,或是找个稳婆之类的。” 蔚如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恍然大悟的光芒,他感激地看向慕容玄熠,笑道:“五舅哥提醒得是,我这就去安排。安阳她初为人母,定有许多不懂之处,我得为她备好一切。” 正准备离开之际蔚如迟有择回道:“等我有经验了到时教你如何当一个好父亲。” 说罢,蔚如迟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朝堂。 慕容玄熠看到蔚如迟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退朝之后,他未做片刻停留,径直赶往袁府。今日乃八月二十,距他与袁鹰的大婚之日仅余数日,他心中那份急迫与不安愈发难以按捺。一日未见袁鹰,他的心便一日不得安宁,总怕有什么闪失,让他难以全然相信两人即将成婚的事实。 袁鹰望着慕容玄熠情绪低落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慕容玄熠望着袁鹰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燕儿,我们要成婚了是真的吗?” 袁鹰一愣道:“当然真的啊,圣旨都下了。” 慕容玄熠稍微安心些,他父皇在闭关,现在谁也阻挡不了他们成亲。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抱了半响,袁鹰说道:“你抱的太紧了,热!” 慕容玄熠见状,连忙松开了手,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与宠溺。“对不起,我……我只是太高兴了。”他低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紧张。 “燕儿,这几日我总是在想,我们成亲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慕容玄熠满眼期待道。 袁鹰心想这人怕不是得了婚前焦虑症吧,这不是女人才有的症状吗?男人也会得吗? 袁鹰淡淡道:“应该和现在差不多了,我也不知道。” 慕容玄熠牵起袁鹰的手,两人就这样在后院静静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突然,慕容玄熠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轻轻握在袁鹰的手中。“这是我母亲的贴心之物,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袁鹰望着手中的玉佩,她知道,这枚玉佩对慕容玄熠来说意义非凡,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如今,他却将它赠予了自己,这份深情厚意,怎能不让她动容? 袁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紧紧握住玉佩,仿佛握住了慕容玄熠的心。 半晌她说道:“慕容玄熠,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送什么给你,这是我花了好几天才绣好的手帕,希望你不要嫌弃。”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掏出自己花了几天绣的手帕。 慕容玄熠小心翼翼的接过打开,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角绣着几个小人。 慕容玄熠打趣道:“这些小人绣的不错。” 袁鹰蹙眉不悦的道:“什么小人?明明是幸福四口之家,你看不出来吗?这两个大的是爹和娘,这两个小的是一儿一女。本来想绣百子图的,太难绣了,我就改绣了四口之家。反正我们也生不了一百个孩子,生个两个就好了,一儿一女最好。” 袁鹰说这话时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羞涩。 慕容玄熠听着袁鹰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袁鹰看他一脸沉重,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绣工,顿时不悦道:“你看看我的手都被针搓破了呢?你还嫌弃。” 慕容玄熠拉过袁鹰的手心里心疼的在嘴边吹了吹了道:“傻瓜,你能来到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袁鹰不死心的追问道:“那这个你喜欢吗?” 慕容玄熠轻笑一声:“当然喜欢,这是我王妃特意为我绣的,我以后定天天带在身边。” 袁鹰噗呲一声:“这还差不多。” 慕容玄熠轻轻抚着袁鹰的发丝,温柔一笑。正色道:“燕儿,我愿以江山为聘,百里红妆,许你一世安稳,你可愿为我绾发,共赴一世长情。” 袁鹰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动容,她抬头望向慕容玄熠,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真诚与坚定。她轻启朱唇,声音温柔而坚定:“慕容玄熠,我愿与你携手,无论风雨,共赴这漫长而美好的人生旅程。江山如何,红妆几何,都不及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世间万物都失去了色彩,唯有彼此才是那最耀眼的存在。 第149章 你睡过女人吗 蔚如迟果真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稳婆和产婆,早早的为安阳的分娩做足了准备。让安阳哭笑不得,她这刚怀孕就请了稳婆和产婆在京城她算独有一份,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是她也没有娇气到这地步。 稳婆和产婆更是面面相觑,大问产妇在哪? 安阳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稳婆和产婆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蔚如迟淡淡道:“以后你们就住在府里照料,直到我夫人生,付你们双倍的月钱。这样的好事两人当然乐意,连声说好。 她们都是经验丰富之人,自然知道孕妇在孕期需要注意些什么。于是,她们开始向安阳询问起一些细节问题,比如饮食、作息等等。安阳一一回答,心中却暗自发笑,这些问题她早已被蔚如迟灌入耳中烂熟于心。不过,她还是很感激蔚如迟的细心安排,毕竟有专业人士在身边,总能让人更加安心。 待稳婆和产婆下去后,安阳转身对蔚如迟说道:“你这般紧张,倒像是你要生孩子一般。” 蔚如迟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安阳的肚子,说道:“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怎能不紧张?”安阳心头一软,靠在了蔚如迟的怀里。 紧张的可不止蔚如迟一人,还有慕容玄熠,越是到婚前他越是坐立难安。 一会看看婚房的布置,一会看看大堂的布置,玗汐实在看不下下去了道:“殿下,您已经看了无数次了,放心吧不会出差池的。” 被玗汐嫌弃了后慕容玄熠只能回了书房。他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有准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时江翀进来给他添茶,慕容玄熠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不自然的开口问道:“江翀,你睡过女人吗?” 江翀闻言,心中一惊,随即慌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急切:“爷,请您明鉴,属下自始至终,日夜紧随您左右,天地可表呐,绝无半点懈怠,更无时间去做那种事情。” 江翀暗暗的想爷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爷知道他对挽秋的心思了。顿时心里一紧张:“属下誓死效忠王爷。” 慕容玄熠看着指望不上的江翀有点失落,淡淡道:“无事,去忙你的吧!”就不该问,他们老光棍哪会有女人喜欢,唉!不像自己。马上就有媳妇喽。 慕容玄熠想起漠北老兵的混话,女子初夜都会痛。那他该怎么做才不会痛。这种问题他该问谁?问蔚如迟?那怎么行。他好歹也叫自己一声五舅哥。要是这种问题问他,那岂不是要被他笑话去。 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是新兵蛋子一个,之前宫里赐的教习宫女都被他丢了出去,他觉得男人建功立业就不该沉迷于女色上,现在才知道知识到用时方恨少。 不过他还是庆幸自己那时没碰那些女子,不然他和燕儿也别想有以后了,他算看出来了,燕儿是既霸道又洁癖,如果他要是不干净了燕儿肯定不要他了。 思来想去在江翀快走出书房之际慕容玄熠叫住了他,“等等,你去买点那个话本子回来。” 江翀一愣:“爷你说的哪种话本子?” 慕容玄熠此时真想一脚把他踢飞出去,但想着还要他办大事,忍了,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江翀听话的走近慕容玄熠,他低语了几句,江翀的脸一下红成了虾子愣在了那儿。 慕容玄熠见状顿时不悦道:“还不快去。” 江翀赶紧一溜烟的跑了。一路红着脸跑到集市上,左瞧右瞧,看到卖话本子的小摊便上前小声问道:“老板,有没有那种男女之事的画本子?” 老板是个过来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随即从摊子底下拿出两本递给江翀,意味深长地笑道:“小哥,新婚快乐啊!” 江翀的脸更红了,付了银子后便匆匆离开。他回到王府,将话本子交给了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翻开一看,上面的图画让他面红耳赤。他不禁嘀咕道:“这也画得太露骨了些。”但为了洞房花烛夜不出差错,他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 袁府内外,这几日又是一片繁忙景象,慕容玄熠近日来好像将世间珍宝尽皆搜罗,各式聘礼络绎不绝,犹如潮水般涌向府中,其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挽秋立于一旁,目睹此景,终是忍俊不禁,轻声叹道:“这袁府都快放不下了,王爷这东西是不是不要银子啊。” 苏媚娘白了挽秋一眼,“你懂什么,王爷这是重视我家小鹰。”她一脸骄傲道。 好不容易整理完慕容玄熠送的,马上就是安阳和慕容玄宇和慕容玄宙一道送来的添妆礼。 这回轮到苏媚娘吐槽了:“安阳公主和两位皇子也真是大手笔,这添妆礼简直是要把库房都搬空了吧?”她轻笑摇头,手中忙着清点那些精致的礼品,每一件都透露着不凡的品味与价值。 苏媚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得意与欣慰,又接着道。“我家小鹰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想必,小鹰的婚事,将是要轰动整个京城。” 入夜,当挽秋一如既往地细心为袁鹰铺好床铺之后,袁鹰轻声唤道:“挽秋,后天我就要嫁入王府了,你就留在袁府管好家,代我照顾好师奶奶他们。” 挽秋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她迅速调整情绪,坚定地点头应道。“大人您放心,我一定要会好好照看袁府,不让师奶奶和师娘他们有丝毫的闪失。” 袁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戏谑道:“哦?看你的神情,似乎心有不愿?让我猜猜为什么?” “莫非,你是希望随我一同前往王府?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江翀?” 此言一出,挽秋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如同被夕阳染红的云霞。她急忙辩解道: “大人误会了,挽秋怎敢有此非分之想。”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闪烁,似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袁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理解。“挽秋,你我之间无需遮掩。若你真心喜欢江翀,不妨直言。我知你忠诚且细心,但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若江翀确实值得托付,我自会为你做主。” 挽秋闻言,眼眶微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大人……您待挽秋如家人,挽秋感激不尽。至于江翀,他确是良人,但挽秋更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奢望过多。” 袁鹰轻轻拍了拍挽秋的肩膀,鼓励道:“身份虽有高低,情意却无贵贱。他若心中有你,我必助你成全。 在此之前,你且安心留在袁府,照顾好师奶奶他们,同时也是对江翀的考验。” 袁鹰的话语温暖而坚定,让挽秋心中的顾虑消散了大半。她抬头望向袁鹰,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希望,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 宁王府内,卫若兰端坐于桌案之前,手中紧攥着手帕,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以至于当宁王悄然来到她的身旁,她竟也未察觉。 宁王见状,宁王缓缓伸出手,轻轻搭在卫若兰的肩上,温柔地唤道:“若兰,你在想些什么?为何如此出神?” 卫若兰猛地回神,却又迅速掩饰起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王爷,我只是……有些……有些困罢了了。” 随后,她沉思片刻,终是以一种隐晦而婉转的语气说道:“王爷,后日乃是慕容玄熠的大喜之日,难道就这么让他们顺利成亲了?” 宁王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瞥了一眼卫若兰的肚子,沉声问道:“时至今日,你不会还想着他吧?” 卫若兰见他神色不悦,连忙温声细语地安抚道:“王爷,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我只是在想,倘若慕容玄熠未能娶成袁鹰,那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势必会有所削弱,这样一来,你便多了几分争取的机会。” 言罢,她轻柔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中满是柔情与期许,继续道:“更何况,王爷,你也要为我们即将降临的骨肉着想,为他铺就一条更为光明的未来之路啊。” 宁王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卫若兰的话。最终,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好吧,本王会安排人手找准时机下手。不过,若兰,你真的只是为了本王和孩子的未来考虑吗?”他的目光犀利,仿佛要看穿卫若兰的内心。 卫若兰心中一紧,但她迅速镇定下来,深情地望着宁王。“王爷,你难道还不相信妾身吗?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宁王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卫若兰的脸庞。“嗯,本王信你。希望这次慕容玄熠的婚礼,能给我们带来一些转机。” 随后,宁王转身离开,留下卫若兰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心想就算不能阻止他们的亲事,那也要给他弄些血光之灾出来,凭什么她只能委屈求全,他们就能得偿所愿。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这般平静喜庆的把婚事给办成了。 有此想法的不止卫若兰和宁王,还有瑞王,他是恨不得立马杀了慕容玄熠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立即召集了二百死士。就是等这一刻,他成亲之时肯定是最不戒备的时刻。 当然,他们想到的,慕容玄熠一样也想到了,他早早就做足了防备,动用五千卫兵开道,宋砚书更是不惜动用御林军压境,他们根本就近不了身。 第150章 新郎官来啦 八月二十八日,这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躁! 天空如洗过的蓝,没有一丝云彩,阳光从蔚蓝的天幕中倾泻而下,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与明媚。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初秋的凉爽与惬意,不急不躁,恰到好处地吹散了夏日的最后一丝余热,为这重要的日子增添了几分梦幻与浪漫。 京城的繁华主干道上,一条鲜艳的红毯自靖王府门前蜿蜒铺展,绵直至袁府门前,为这街道平添了几分庄重与喜庆的氛围。 袁府内外,皆被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所笼罩,洋溢着无尽的喜悦与欢腾。忙碌的仆从们纷纷换上了崭新的衣裳,腰间系着大红绸,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成婚的甜蜜与温馨。 袁鹰,一大早便起了床。她坐在铜镜前,任由宫里的老嬷嬷为她开面盘头。老嬷嬷的手法娴熟而温柔,她一边细心地梳理着袁鹰的长发,一边讲述着夏国婚俗传统。她静静地听着。 随着老嬷嬷的巧手翻飞,袁鹰的秀发被编织成了复杂的发髻。接着各种首饰往她手上套。顿时让她感觉身上最少负重了三十斤。 随后她换上了那件十人日夜赶工缝制的婚服。 这件婚服,采用了世间罕见的云锦织造,正红为主色调,辅以金色、银色等贵气十足的点缀,装饰上,更是下足了功夫。无数颗璀璨的宝石被镶嵌在衣襟、袖口以及裙摆之上,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最后,在众人的期待中,老嬷嬷将那顶闪耀着光芒的流苏凤冠轻轻地戴在了袁鹰的发髻之上。这顶凤冠,瞬间成为了整个造型的点睛之笔。它仿佛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翱翔于袁鹰的发丝之间,为她平添了几分华丽与高贵。 袁鹰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个身着华丽婚服、头戴璀璨凤冠的自己,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激动。她没想到自己也能有穿上嫁衣的时刻,在现代她从来都没想过。 “哇!新娘子真是太漂亮了。”董倾倾以满含羡慕的口吻赞叹道。 安阳打趣道:“等你做新娘子时也会这么漂亮。” 董倾倾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嘴角却挂着甜蜜的微笑。她轻声细语:“我哪里比得上袁大人这般风华绝代。” 秦知初由衷赞叹道:“袁大人的这身装扮,真美,宛若春日里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 袁鹰没有兄弟姐妹,安阳、董倾倾、秦知初和云梦瑶就过来就充当起了她的娘家人,过来帮忙送亲。 袁鹰再次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打趣道:“我咋感觉自己像个镀金佛像一样,浑身上下金光闪闪。” 花老夫人在一旁赶紧:“呸呸呸,佛祖莫怪,佛祖保佑。咱们小鹰今天是新娘子,自然得打扮得漂漂亮亮,金光闪闪的才吉利。” 安阳她们几个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安阳上前轻拍了下袁鹰的肩膀:“瞧瞧,这么美,这哪是镀金佛像,分明是天上的嫦娥下凡了。今天,你就是最耀眼的新娘!” 苏媚娘也附和道:\"就是呀,我的小鹰这一身装扮,凤冠霞帔,珠翠环绕,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嘛!世间少有新娘能与之媲美呀。\" 秦知初和云梦瑶则忙着整理袁鹰的裙摆,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苏媚娘看了看花老夫人,花老夫人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苏媚娘无奈的红着脸和袁鹰道:“小鹰,嫁入了王府,你就是王府的一份子了。要记得,家和万事兴。往后,你要与王爷携手共进,相互扶持。” 袁鹰闻言,她轻轻握住苏媚娘的手,感激地说道:“师娘,我知道,你们多照顾好自己。” 苏媚娘左右瞟了一眼后,欲言又止道:“小鹰,那个……那个新婚……” 袁鹰不解:“师娘,怎么了?” 苏媚娘羞红了脸,心里暗苦,她娘怎么要把这样的任务交给她,她一个做长辈的怎么开的了这个口,她一咬牙道:“就是……就是,你新婚夜一切顺着王爷……” 袁鹰一下秒懂,为难她师娘在这里半天又是这个又是那个,她淡然打断道:“师娘,我懂。” 苏媚娘听后一脸震惊不已,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用手赶紧封住袁鹰的嘴,严肃的道:“女儿家家的,懂什么懂,你不懂!记住了,新婚夜切记你什么都不懂,不许说这样的话。” 袁鹰一阵无语:这个现代初中生都懂啊。唉!好吧,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见大家都在忙,苏媚娘悄悄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小书,红着一张脸把小书塞到袁鹰手里,“放在枕头下,那个……中途抽空就翻一翻。” 袁鹰看着手中的小册子有些无奈,说不定慕容玄熠懂的还没她多呢!但她也不好拂了她师娘的好意。 这时挽秋端了一碗粥进来道:“大人,老夫人让您吃碗红枣莲子羹垫垫,不然要到晚上才能吃饭了。” 袁鹰也不多话,接过几口便吃了,挽秋端来了涑口水。她快速漱了口,老嬷嬷重新给她上了唇脂。 随着远处阵阵鞭炮声响起,屋子里的人都紧张起来。 “快把盖头拿来。” “快把苹果拿来。” “怎么还没换鞋呢?” “快把那双红绣鞋拿来。” 众人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袁鹰手里被塞了一个苹果,寓意平安如意! 花老夫人亲自上前,从喜娘手中接过那绣着金凤呈祥图案的大红盖头,动作轻柔而庄重,她的眼神里满是慈爱与不舍,轻轻地将盖头覆在了袁鹰的头上。 瞬间,袁鹰的世界被一片喜庆的红色所包围,只余下眼前朦胧的视线和耳边越发清晰的鞭炮声。 “新郎官来啦……” 第151 本王有王妃了 门外,锣鼓喧天,喜乐悠扬,随着喜娘的一声高喊,宾客们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门口。 此刻,慕容玄熠身着一袭璀璨的红色蟒袍喜服,从戴着大红花的踏雪身上缓缓而下,英姿勃发,身后紧随其后的,是慕容玄宇与慕容玄宙和浩浩荡荡的王府卫兵。 慕容玄熠的目光在跨过门槛的瞬间,捕捉到了花谦颂的身影,心中不由一紧,连忙上前几步询问道:“师父,您怎么出宫了?父皇他……” 花谦颂轻轻白了慕容玄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我为何不能出宫?今日乃是我徒儿大喜之日,身为师父,我岂能缺席这等重要时刻?” 他随即收敛了笑容,低声对慕容玄熠道:“你且安心,你父皇此刻正沉浸在梦乡之中,怕是要一觉睡到明日了。”昨夜给那老东西搞了一个通宵的治疗,加上自己下的蒙汗药,那至少要睡到明天了,自己借口回家取药材,方得以出宫参加小鹰的婚事。 慕容玄熠听他这样一说,悬着的心才落下,今天谁也不能阻碍他成亲。若有人胆敢在此刻捣乱,即便是血流成河,即便是背负新婚不吉之名,他也定要将他斩于剑下。 袁鹰没有兄弟,花谦颂现在对待慕容玄熠也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因此在迎亲的过程中,他非但没有设置任何刁难,反而是一路绿灯,让慕容玄熠的迎亲之路异常顺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慕容玄熠就能轻易地将新娘子娶回家中。 花谦颂不为难他不代表房间里的四个女子不为难他。唯有女子与小人难缠也,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她们早已商量好了一套考验方案,准备给慕容玄熠来个“下马威”。 当慕容玄熠满怀期待地走到房门前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他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却发现房门竟然从里面被拴住了。 这时,从房间内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以安阳为首的女子们开始对他进行“娘家人”的考验。 “五哥啊,要想娶走我们袁大人做王妃,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哦。我们姐妹几个可是特意来给你设下难关的。”安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皮和挑衅。 还没等慕容玄熠开口,董倾倾紧随其后,笑盈盈地补充道:“王爷,我们姐妹几个可是特意来考验你的,若是不能通过我们的考验,可别想这么容易就把我们的袁大人娶走哦。” 慕容玄熠微微皱眉,但还是微笑着答道:“好,本王自当全力以赴。” 猜谜、作诗、对对子,一连串的考验接踵而至。 安阳微微思索一下道:“红烛摇曳映双影,情深似海不言中。谜底藏于婚庆之中,” 慕容玄熠忽而一笑,自信满满地答道:“红烛摇曳映双影,情深似海不言中。谜底应是‘烛红’。” 秦知初紧接着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此中妙意,请王爷细品。” “春风十里扬州路,繁华似锦皆过客。珠帘虽卷人无数,难及吾心之所向。谜底,应是‘情有独钟’。”慕容玄熠缓缓道。 话音未落,房间内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董倾倾拍手称赞:“王爷果然才思敏捷,接下来轮到我了。”她轻启朱唇,吟出一首上联:“花好月圆人长久,愿君共赏此良辰。” “情深似海意绵长,携手共度此生缘。”下联一出,不仅工整对仗,更蕴含深情。让在场的人都赞赏不已。 最后,轮到一向以才情着称的云梦瑶出题,她微微一笑道:“王爷,我这题有些特别,需您以‘情’字为题,即兴作诗一首,诗中需含四季之景,且要体现出对袁大人的深情厚意。” 慕容玄熠闭目沉思片刻,随即开口吟道:“春日桃花笑春风,情深似海梦初融。夏日荷香沁心脾,与君共赏情意浓。秋来枫叶红似火,相思绵绵寄长空。冬雪皑皑覆山川,情定三生共白头。” 诗毕,房间内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袁鹰也饶有兴趣,这比现代的婚闹强多了,她也十分佩服古人的文化底蕴,要是换成考她那估计这亲也别成了。 一番嬉戏过后,慕容玄熠轻声言道:“好了,安阳开门。”可安阳却并未理会,正忙着与姐妹们密谋接下来的趣事。 慕容玄宇见状,心知他五哥已显露出些许不耐烦,连忙催促道:“皇姐,快些开门吧,莫要误了吉时。” 屋内的花老夫人和苏媚娘也很心急,怕误了吉时。笑着道:“公主,还是开门吧!” 董倾倾笑着道:“老夫人放心吧,耽误不了。 对于这堵门的环节,慕容玄熠起初尚能耐心应对,但此刻已是耐心耗尽,他对着门内沉声道:“安阳,快开门,否则本王便让蔚如迟即刻带你回去。” 安阳一听此言,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门扉缓缓开启,她不满地嘟囔道:“真是小气鬼。”难得有机会能好好捉弄一番她五哥,平日里哪敢如此放肆。 没想到他竟搬出了蔚如迟来压阵。要知道,她早上可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服蔚如迟让她参加这婚宴的呢。 慕容玄熠嘴角噙着笑看了一眼安阳,便迈开大步走进房间。 进入房间后,众人纷纷围上来,向他表示祝贺。他微笑着回应着大家的祝福,目光却始终落在坐在床边的袁鹰身上。 慕容玄熠轻声道:“燕儿,我来接你回家!” 袁鹰从红头盖的下方瞧见一袭大红色的衣袍,此刻,离她如此之近。 这人以后便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了,没想到在异世还嫁人了,想到这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 袁鹰被花老夫人和喜娘扶起走向慕容玄熠,身旁的老嬷嬷不停说着喜庆吉祥的话。 她被慕容玄熠搀扶着一步步走到了前院厅堂。 袁府没有长辈,两人叩拜了堂位上袁父的牌位。 由于府上没有兄弟,花谦颂躬身想背袁鹰上花轿。被慕容玄熠拦住了,“师父,让我来吧!”说着,他轻轻打横抱起袁鹰,动作中充满了对她的珍视与爱护。 慕容玄熠抱着袁鹰走出袁府,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对着人群高声喊道:“本王有王妃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顿时街道两旁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百姓们齐声恭贺:“恭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慕容玄熠心情大好,命仆人将喜钱与喜糖如同雨点般洒向人群,引来百姓阵阵欢呼。围观的百姓纷纷伸手抢夺,场面热闹非凡。齐贺之声响彻云霄:“恭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靖王迎娶丞相大人,整个京城的百姓几乎都出动了,甚至有不少城外的百姓特地赶来凑这个热闹。 靖王战功赫赫,武艺超凡,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向来很高。 丞相大人更是才情出众,清廉正直,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深得民心。两者联姻,不仅是皇恩浩荡的象征,更是天下人皆愿见的佳话。 所有人都想一睹如此天作之合的风采,故而街道两旁人头攒动,欢声笑语不断。红毯从袁府一直铺至靖王府,两旁挂满了喜庆的灯笼与红绸,将京城装点得如同仙境一般。 随着慕容玄熠将袁鹰轻轻放入花轿,喜娘高声宣布:“起轿!”鼓乐声再次响起,花轿缓缓抬起,向着靖王府的方向前进。 队伍前面谢安和云九领着卫兵开道,道路两旁被排列整齐的亲兵警戒不让人群靠近,人们踮着脚尖不停仰望。 方阳、江翀两人率领护卫队在两侧紧紧跟随。 最嚣张的是后面竟然是宋砚书亲自带领御林军压境。 让那些意图在迎亲途中制造事端的人,也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妄动。 御林军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与周遭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而在这股力量之中,却蕴含着宋砚书对一人深情的守护。 当然,擅自增添这么多亲兵开道,甚至动用御林军这自然是逾制的。言官很是不满议论声此起彼伏,但宋砚书充耳不闻,至于后面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并不在意。 他只想护她最后一次,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第152章 看谁先倒下 壮观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紧随其后的九十九抬嫁妆,沿途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直至“落轿”声起,稳稳当当地停驻在靖王府前。 花轿轻盈触地,第一次坐轿的袁鹰体验感并不好,脖子因为戴着凤冠又长时间端坐而略显僵硬。 轿门被轻轻叩响,喜娘在外头连珠炮似地吐露着吉祥话,鞭炮声与人声交织成一片欢腾的海洋,袁鹰在这喧嚣中只觉耳畔嗡嗡作响。 慕容玄熠亲自上前,轻轻掀开轿帘,一条鲜艳的红绸递至袁鹰手中,随后,在慕容玄熠的引领下,她走出了出花轿。 “新娘子来啦……”随着这声高亢的欢呼,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慕容玄熠小心翼翼的扶着袁鹰跨过火盆,迈过马鞍,进入厅堂。拜堂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最后,两人相对而立,深深一拜。 参加过好几次见婚宴的袁鹰对这些仪式并不陌生,第一次参加婚宴时她觉得这婚礼仪式麻烦,她那时庆幸自己不结婚,这才一年的时间就啪啪打脸了。 “礼成,送入洞房。” 最后一句落下,喜娘扶着袁鹰往后院新房走去,慕容玄熠一路随行。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没到洞房的时候呢新郎就着急洞房了? 进了婚房,袁鹰被喜娘扶到了大红喜床上坐下, “殿下,该挑盖头了。”说这话的是玗汐。 从一旁的婢女手上拿过金秤杆,走到袁鹰面前,轻轻地挑开了红盖头。 盖头下袁鹰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无一丝新嫁娘的娇羞感。 慕容玄熠被这突如其来的直视弄得心头一颤,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声道:“王妃,这是被本王的风采迷住了?”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难掩眼中的宠溺。 袁鹰轻笑一声,反驳道:“殿下自恋的本事倒是日益见长。” 玗汐端来合卺酒。慕容玄熠接过酒杯,另一杯则递给了袁鹰,两人手腕相交,随后一饮而尽,寓意着从此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慕容玄熠轻声念道。 喜娘几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便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房门。房间内只剩袁鹰和慕容玄熠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还是慕容玄熠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饿不饿?桌上有点心可以先吃点。”说罢,他指了指桌上摆放的糕点。 袁鹰确实也有点饿了,她微微点头,走到桌前。慕容玄熠也跟了过去,为她倒了杯茶。 两人坐下来,袁鹰低头吃着点心,慕容玄熠静静的看着她,心中满是欢喜。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殿下,前厅的客人们都在等着呢,该去敬酒了......”慕容玄熠站起身,看向袁鹰,“我先出去了,等我。”说完在袁鹰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出了房间。 慕容玄熠出了新房,找到玗汐交代了几句后才去前厅。 安阳与董倾倾两人步入婚房时,袁鹰正在拆凤冠,眉宇间流露出对这份沉重头饰的些许不耐。 安阳打趣道:“你这新娘子可真是个急性子,凤冠还没戴多久呢,就急着摘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凤冠虽美,但确实沉得很。” 董倾倾在一旁附和着笑:“是啊,袁大人本就英姿飒爽,不戴这凤冠也是倾国倾城。” 袁鹰听闻抬起头,对着她们俩笑了笑,“你们就别取笑我了,这凤冠戴着实在难受。” 说着,她又继续拆起了头发。安阳和董倾倾相视一笑,走上前去帮忙。没过多久,三人便将袁鹰头上的装饰都卸了下来。“终于轻松了!” 袁鹰伸展了一下脖子,然后看向两位好友,“你们怎么过来了?” 董倾倾笑道:“驸马爷不放心我们公主在前厅。” 安阳也点点头,“前厅那边确实有些吵闹,我们还不如过来陪着新娘子呢。” 在三人说着话时,玗汐带着婢女们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了满满一桌香气四溢,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三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异常热烈。 新房里的气氛热热闹闹,前院的宴席上,同样热闹非凡。 慕容玄熠身为新郎,其王爷的身份使得旁人不敢轻易上前灌酒。但旁人不敢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不敢。 顺王手执酒壶,朝慕容玄熠轻轻一扬眉,“老五啊,今日你大婚之喜,咱们兄弟几个岂能袖手旁观?依我看,每人理当向新郎官敬上三杯,方显手足情深。” 慕容玄熠淡淡看向他,还没开口,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老五,今日是你人生中的大喜日子,怎能不让我们这些兄弟尽兴?来,我先干为敬!”说这话的是瑞王。 瑞王心中暗自憋气,如此绝佳时机,竟未能寻得下手的机会。 \"既然二哥有此雅兴,我自然乐意作陪。\" 慕容玄熠淡淡扫了他一眼,尽管他并非嗜酒之人,却也并非不能饮酒,此刻,他自然不会退缩半步。 慕容玄熠仰头饮下,瑞王也紧跟着一饮而尽。顺王、宁王纷纷叫好,开始轮流向慕容玄熠敬酒。杯盏交替,不多时,慕容玄熠已连饮数杯,但面上却丝毫不见醉意。 慕容玄宇和慕容玄宙两人见状赶紧上前。 “五哥,今日虽是喜庆之日,但饮酒还需节制,不可误了晚上的洞房。”慕容玄宇关切地说,眼神中透露出对兄长的担忧。 慕容玄宙则笑着补充道:“是啊,皇兄们,既然兴致这么高,那我等来陪你们喝几杯吧。” \"去去去,你这小子,乳臭未干,竟敢与我斗酒?\"顺王不屑地挥了挥手。 慕容玄宙顿时气恼不已,他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服气的笑,反驳道:“四哥此言差矣,酒量大小岂能以年龄论?今日,我慕容玄宙便要与诸位兄长一较高下,看看是谁先倒下!” 说罢,他径自拿起酒壶,动作豪迈地为自己斟满一杯,眼神坚定,仿佛已做好了准备。 瑞王看着老九和老十如此护着慕容玄熠,心里更加恼火。 “老五,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两个弟弟护着你,既然如此,我们三对三,不妨来场较量,看谁先倒下。”瑞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言语间带着几分挑衅。意味深长的说道。 顺王与宁王相视一笑,点头应允。一时间,酒桌上气氛热烈,众人屏息以待,一场别开生面的较量拉开了序幕。 皇子间的暗流涌动,令四周宾客心头一紧。皇储之位悬而未决,朝堂之上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瑞王今朝声势浩大,但皇室内部的明争暗斗,不到尘埃落定,无人能断言谁将问鼎九五。 文武百官深知站队之险,一旦选错,落败者将面临灭顶之灾。因此,许多人选择中立,不轻易表态,以免新皇登基后,自己家族遭受抄家灭族之祸。这种明哲保身的心态,在朝中颇为普遍。 第153章 七秒郎君 皇子们这一桌热闹非凡,慕容玄熠与瑞王等人你来我往,正在斗酒,一杯接一杯,尽显豪情。 宋砚书目光紧锁慕容玄熠心中泛起阵阵苦涩,明明是他先一步踏入她的世界,与她相遇相知。为什么与她共结连理的人却不是自己? 他手中的酒杯一次又一次地举起,一杯接一杯,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内心那份失落与不甘。但每咽下一口,心中的苦涩便多一分。宾客的欢声笑语在他耳中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雾。 他曾以为,自己已找到了生命中的那束光,温暖而明亮,照亮了他的世界。但此刻,那束光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留下他一人,在黑暗中徘徊。 终于,他鼓足勇气,站起身,端起酒杯,缓缓走向慕容玄熠。他的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声音略带哽咽:“玄熠,这一杯,我敬你,祝你们……百年好合。”他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不及他心中的痛楚。 瑞王饶有兴趣的看着宋砚书道:“国公爷,今儿个可是老五的大喜之日,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该不会惦记不该惦记的吧?”瑞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拨,眼神在宋砚书和慕容玄熠之间流转,似是在探寻着什么秘密。 宋砚书淡淡扫了瑞王一眼没有理会。 慕容玄熠望着宋砚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同情也有无奈。他也一饮而尽,随后拍了拍宋砚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砚书,也愿你早日找到心仪之人。” 宋砚书听了这话,心中更是苦涩难当,他强忍着泪水,“我还有事,先告辞。”转身逃也似的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这一切,都被秦知初看在眼里,她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 夜幕低垂。 新房里的安阳被蔚如迟接走了,紧随其后,董倾倾也识趣的离去,留下新房内一片静谧,唯余袁鹰一人独守。 此时,玗汐带着四位婢女进入了房中,她的声音温婉而清晰:“王妃,这是王爷特意吩咐我为您挑选的侍女,以供您日常使唤。”言罢,她转而对那四位婢女细细叮咛:“自今日起,王妃的起居饮食,皆由你们四人悉心照料,务必尽心尽力。” 玗汐再次向袁鹰致意:“王妃,若是有什么怠慢之处,您尽管告诉我。” 袁鹰微微一笑,“有劳嬷嬷,让你费心了。”随后她目光扫过那四位新来的婢女,只见她们个个面容清秀,举止得体,显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随后玗汐退出了房间。 袁鹰看着婢女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话语间,她透露出一种温婉而又不失威严的气质,让四位婢女不禁心头一凛,却又生出一股敬意。 四位婢女依次上前,行礼道:“奴婢春兰,”“奴婢夏竹,”“奴婢秋菊,”“奴婢冬梅,见过王妃。”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各自的名字恰似四季之花。 袁鹰听着她们的介绍,心中暗自点头她微微一笑,道:“好名字,都起来吧。以后这院子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多谢王妃!”春夏秋冬四人相视一笑,心中暗自庆幸遇到了这样一位好说话的王妃。 其实袁鹰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婢女来侍奉,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容易和人亲近的。还是挽秋好啊,在一起处了一年了彼此都熟了,但以后她终会嫁人,也不可能在自己身边呆一辈子。所以,接纳新伴,适应新环境,亦是生活之必然。 此时,春兰上前一步,温婉提议:“王妃,让奴婢们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袁鹰轻轻摇头,摆了摆手:“不必了,你们出去吧,若有需要,我自会叫你们。” 此言一出,四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解,但也恭敬退下,各自心中暗自思量。 袁鹰待他们下去后,她将婚服脱下,这婚服穿戴也太麻烦了,还好一生只穿这一次。 慕容玄熠从前厅接待完宾客回到房间,恰好袁鹰自浴房中沐浴出来。她身着一袭鲜红的寝衣,身后青丝如瀑,自然垂落,未加丝毫雕饰,却更显其清丽脱俗。这一幕,令慕容玄熠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让他想起了璋县那个的梦。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情难自禁的将袁鹰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燕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王妃,我的一切。”慕容玄熠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情。 袁鹰回抱着他,嘴角温柔一笑,轻声回应:“靖王殿下,余生漫长,还请多多包涵!” 慕容玄熠心中一热,轻咬着袁鹰的耳垂,低笑道:“丞相大人,余生之路,还请多多指教!”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闪烁着默契与温情。 慕容玄熠头抵着袁鹰的额头,眼中满是爱意的道:“等我,我先去沐浴,一身的酒味。” “嗯,那你先去吧。”袁鹰目送慕容玄熠进入浴室。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慕容玄熠很快便走出了浴室。他也换了套红色的寝衣,袁鹰的目光被他吸引,心跳不禁加快。 慕容玄熠走到袁鹰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跟我来。”他带着袁鹰来到婚房一处绸布盖着的一架古筝旁。 袁鹰倒是没有注意房间里还有这么一架古筝。 慕容玄熠轻轻掀开绸布,随后优雅地坐在古筝前,指尖轻触琴弦,一曲悠扬的旋律便流淌而出。这旋律,正是袁鹰之前在鄣县婚宴上,吹奏的那首《美丽的神话》。 此刻,古筝的《美丽的神话》更添几分缠绵悱恻,让袁鹰不禁眼前一亮,心中充满了深沉的感动与惊喜。 屋外的玗汐脸上一阵无语,春宵一刻值千金,殿下大晚上不睡觉,竟然用来弹琴。唉!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慕容玄熠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你说爱是永远美丽的神话,它不仅仅存在神话中。它也在你与我之中。” 随后端起桌上的酒道:“王妃,愿我们青丝白发,执手共度千秋岁,天长地久永相随!” 袁鹰眼眶微红,泪光在烛光下闪烁,她接过酒杯,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玄熠,此生有你,便是我最大的幸运。愿我们情深似海,不畏风雨,共赏人间繁华。”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这样的男子怎能让她不动容?怎能让她不爱? 慕容玄熠打横抱起袁鹰在耳边轻轻低语,“王妃,今夜,属于我们。”说着便往床榻走去。 慕容玄熠轻抚着她的发丝,缓缓低头,亲吻着她的唇。袁鹰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愈发炽热。衣物渐褪,两人的肌肤相亲,呼吸也逐渐沉重起来。 袁鹰脸上也难得的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透露出羞涩与期待。她轻轻的推了推慕容玄熠:“你去把灯灭了!” 慕容玄熠见她羞涩的模样打趣道:“我的王妃这是害羞了吗?” 说完,他起身下榻,吹灭了床畔的纱灯,只留了两侧的一双红烛,静静地燃烧着,为这静谧的居室添上一抹温馨而柔和的光亮。 “嬷嬷说,成亲的红烛要燃到天亮的,不能吹熄。” 他转回床榻缓缓地将那绣有并蒂的红绸帐幔轻轻垂落。 红烛摇曳,映照出两人紧密交缠的身影,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慕容玄熠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温柔,他轻轻地拥着袁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世界。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对袁鹰的珍视与呵护…… 袁鹰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适。慕容玄熠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心疼与不舍。他盯着袁鹰潮红的脸颊,不得不草草收场…… 片刻过后,袁鹰抬起眼眸,轻轻眨动,弯着唇勾起一抹笑意:“我觉得吧,你很像一个人。” 慕容玄熠用下巴的胡楂扎到她柔嫩的脸颊,顺道问出:“谁?” 袁鹰眉眼含笑,缓缓吐出几个字:“七秒郎君。” 说完,她哈哈大笑,眼眸弯成了月牙状。 慕容玄熠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眸危险,沉身而下,呼吸声有些粗重,作势再来。 靖王府内,红灯高挂,繁星点点般闪烁,正院之中,大红灯笼犹如烈焰般绽放,将喜庆的红光洒满每一个角落。 婚房内光线昏暗,帐幔轻轻摇曳,隐约传出女子的低吟和男子的粗喘。紫檀木的床榻微微晃动。 夜色越发深沉,新房内的动静却一直没停歇。袁鹰也为自己刚才的嘴贱付出了代价…… 第154章 王府你最大 清晨时分,袁鹰悠然的在慕容玄熠怀里醒来,视线所及,慕容玄熠那张放大的脸正噙着笑看着自己。 “醒了?”慕容玄熠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直抵人心最柔软的地方。他轻轻地将袁鹰额前的碎发拨至耳后。 袁鹰看向慕容玄,昨夜的情形浮现在脑海里,身上仍残留着昨夜激情的痕迹。两人四目相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慕容玄熠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愈发有趣。他忍不住逗她道:“王妃,本王是不是七妙郎君?嗯?”说罢,便作势要再次吻她。 袁鹰气愤的盯了他一眼,玛德,什么七秒郎君,简直就是金刚雄狮。昨夜一次次的闹自己不胜其烦,她真想一脚把他蹬床下去,怕新婚夜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最后还是脚下留了情。 连忙推开他,道:“你这没正经的!”一面说着,一面匆匆整理好衣衫,下床洗漱去了。 慕容玄熠见状跟在身后道:“昨日我已嘱咐嬷嬷,特为你挑选了四位婢女,以便照料你的起居。”知道她不喜欢用婢女,所以才只给她挑了四个,结果她还是一切都自己亲力亲为。 袁鹰手中握着玉梳的动作微微一顿,侧首望向慕容玄熠道。“我出身军营,早已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你不用管我,你继续保留你的习惯便好。” 她知道他们这些王权贵族,日常起居皆由下人伺候,穿衣洗漱无一不备,虽非她所认同的生活方式,但她也能抱以尊重。唯有如此,两人之间方能和谐共处。 慕容玄熠轻笑拿过袁鹰手中的玉梳,他轻柔地梳理着袁鹰的长发,动作温柔。“如此,便依你。王府你最大,你说了算!” 两人收拾妥当,去了前厅。 桌上摆了满满一桌早膳,样式不少,但每一份的量都不多,都是一些精致小食。慕容玄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袁鹰。 见她吃得不亦乐乎。慕容玄熠也心情大好,不时给她夹上一筷子。 王爷特意交代过,王妃用膳从不喜欢让人站在一边服侍,所以,玗汐领着侍女摆好早膳后,就很自觉退了出去。 用过早膳后,慕容玄熠便领着袁鹰去了祠堂。祠堂内,仅供奉着一个的牌位,显得格外肃穆。 玗汐早已静候于祠堂之内,她手持香烛,待二人步入,便恭敬地为他们点燃香火,并轻声细语地唤道:“王爷,王妃,请上香。” 慕容玄熠以满怀敬意的姿态,对着牌位缓缓言道:“母亲,我成亲了,娶了世上最好的女子,她叫袁鹰。” 言罢,他深深一揖。袁鹰紧跟其后,同样以虔诚之心,向牌位行礼道:“母亲大人,我会与玄熠携手共度此生,不负您的期望。” 祠堂内,香烟袅袅,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庄严而又温馨的气息。 慕容玄熠转头看向袁鹰,眼中满是柔情:“燕儿,谢谢你!” 随后,慕容玄熠带着袁鹰走出祠堂,边走边为她介绍王府的各处景致。袁鹰之前也在靖王府住过几天,但是没有逛过,没有想到这靖王府竟然这么大。 现代逛王府皇宫都得花钱买门票才能进去,现在不用花钱可以随便逛,还是自己的家,这感觉谁懂啊。 靖王府后花园内花木茂盛,园林假山秀丽端方,还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临湖水榭。 秋风和暖,红栏绿板,曲廊回旋,碧树琼花,好一派奢华美景,尤其是那倚栏栽种的花色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品种,湖中,一对对碧玉般的鸳鸯悠然自得,红冠白鹤亭亭玉立,它们的身影在水中倒映,更添几分珍奇与雅致。 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时分。慕容玄熠带着袁鹰来到花园中的凉亭,早有下人准备好了丰盛的午膳。亭外是一片繁花似锦,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这里是我平日里最爱的休憩之处。”慕容玄熠为袁鹰斟上一杯酒,“今日你我在此共饮,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袁鹰举起酒杯,轻抿一口,笑道:“这酒倒是不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鹰突然想起来还没去宫殿请安,于是她问道:“慕容玄熠,我们是不是新婚要进宫请安!” 顿时,容玄熠面色微沉,轻叹一声道:“嗯!我去就行了。” 袁鹰以为是皇上中毒还没好转所以也没有做多想。 皇宫内。 花谦颂现在没给康仁帝药浴了,改成了在扎针,全身扎成了刺猬一样。 康仁帝眉头紧锁,却强忍着痛楚,眼神中闪烁着坚毅。花谦颂手法娴熟,每一针都精准无比,\"皇上,这针法虽痛,却能疏通经络,排除余毒,请你务必忍耐。\" “谦颂啊,”康仁帝的声音略显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此番治疗还需要多久?”言罢,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正忙碌于银针之间的花谦颂,眼中满是期许。 花谦颂神情专注而认真,他沉吟片刻后,才缓缓道:“待此次治疗完毕,我再为你细细把脉,以观病情情况再说。” 康仁帝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治疗之路度日如年啊。 而此时,慕容玄熠已步入宫门,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如果他父皇执意要杀燕儿,那他……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襟,步伐坚定地迈向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早就有了决绝。 第155章 暂且留她一命吧 花谦颂为康仁帝细细诊脉后,缓缓说道:“皇上,你体内的汞毒已尽数排出,虽无性命之忧,但此毒对你身体损伤严重,往后还望你能平心静气,切勿轻易动怒。” 康仁帝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漫长而艰辛的治疗之路,终是见到了曙光。但,这份释然还未蔓延开来,花谦颂接下来的话语便如冷水浇头,让他心中又生波澜。 “你日后还需节制情欲,减少与女色之亲近,否则,下次病情复发,只怕便不仅仅是呕血这般简单了。”此言一出,康仁帝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登上这至高无上之位,不就是为了权利和女人吗?如今却告诉他不能碰女人,那他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他极度怀疑花谦颂是故意,正想开口质问他,发现他已经收拾好了药箱,走出了养心殿的门槛。福全见状,轻声询问:“皇上,可要奴才将他拦下?” “罢了,由他去吧。”他原本打算待治疗完毕,便给予他狠狠的惩戒,但转念一想,日后若龙体有不适还需仰仗他的医术,算了还是不宜轻易结怨。 在花谦颂踏出宫门的小径上,他意外地遇见了苏嫚娘,阔别三十载的人突然映入眼帘,令两人皆是一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们久久地对视着,眼中交织着过往与现实的复杂情感。 终于,苏嫚娘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谦颂,别来无恙,你还好吗?” 花谦颂轻轻颔首,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淡然与疏离:“承蒙娘娘挂念,草民一切安好,只是世事变迁,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苏嫚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她轻声叹息:“谦颂,难道我们之间,真的要被这宫墙内外的身份之别所阻隔,变得如此疏远吗?” 花谦颂看着苏嫚娘淡然道,“娘娘贵为宠妃,而我只是一介草民,身份有别。还望娘娘自重。”说完,他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苏嫚娘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花谦颂离去的背影,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她知道,自踏入这深宫大院之日起,便已失去了太多,尤其是那份曾经属于她的纯真与深情。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意与惆怅,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子,终究还是被她亲手弄丢了。 正在康仁帝苦思之际,一名小太监匆匆在养心殿外,禀报道:“启禀皇上,靖王殿下求见!” 康仁帝为之一怔,闭关太久了,都不知道今夕是何时,他转身对福全轻声询问:“福全,今日,是哪日?” 福全闻言,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禀皇上,今日乃九月初一。” 康仁帝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道:“快让靖王进来。” 慕容玄熠淡步伐从容地步入养心殿,目光触及那龙椅上身形消瘦不少的康仁帝,眼角不禁微微抽动,这花老头也太狠了。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他躬身行礼,语气中满含恭敬与诚挚。 康仁帝目光深邃地望向慕容玄熠,缓缓开口:“老五,起来吧。” 言罢,轻轻一挥衣袖,示意殿内侍从尽数退下,只留下福全和他父子二人。 “老五,你已成亲了吧,答应朕的事情如何了?”康仁帝的声音虽平和,却难掩其背后的期待与威严。 慕容玄熠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答道:“回禀父皇,儿臣确实已成婚,但承诺父皇之事暂时无法做到。” 此言一出,康仁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火中烧,“你究竟是要那袁鹰,还是要这江山社稷,要这皇位?” 福全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声劝慰:“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花神医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让皇上动怒伤及龙体啊。” 康仁帝闻言,强压下心头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 慕容玄熠冷眼旁观,待康仁帝情绪稍定,方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皇,请您暂且息怒。儿臣有一物,父皇看后,便自会明了儿臣的苦心孤诣。” 说罢,他自怀中取出一页薄纸,轻轻展开,递至康仁帝面前。 康仁帝不禁蹙眉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慕容玄熠微微侧目,目光掠过福全,随即收回。康仁帝见状,吩咐道:“福全,你且先行退下。” 待福全悄然退下,慕容玄熠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淡然响起:“此乃火炮,袁鹰发明的。” 康仁帝闻言,不禁好奇地询问:“火炮为何物?” 慕容玄熠缓缓解释道:“火炮,乃是一种新型武器,其威力远超我朝现有的弓箭与刀剑,它能在更远的距离内造成更大的杀伤力。”慕容玄熠亲眼见过火炮的厉害。 “若袁鹰真能将其打造出来,我大夏的军事实力,必将跃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足以傲视群雄。”慕容玄熠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 康仁帝听后,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他深知武器对于国家的重要性。若能掌握此等神器,大夏的疆土,必将更加辽阔。他激动地站起身,亲自扶起慕容玄熠,连声道:“玄熠,快快请起。” 慕容玄熠的目光在康仁帝那略显贪婪的面容上掠过,心中暗自叹息,燕儿的担忧果然不无道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父皇,对于袁鹰,您意下如何?是否立即除之?” 康仁帝的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图纸,沉吟片刻后道:“暂且留她一命吧。玄熠,这天下迟早要交到你手中的,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慕容玄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随即恢复了平静,恭敬地答道:“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儿臣以为,此事不宜张扬。当前最紧要的是确保袁鹰的安全,以防他国细作得知此消息,对我她不利给我大夏造成损失。” 康仁帝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你所言极是。便依你。” 慕容玄熠见时机成熟,便继续说道:“儿臣得知,有人欲在婚礼之日对袁鹰不利。为保其安全,儿臣已擅自调动御林军进行保护。此举或有不妥之处,还请父皇降罪。” 康仁帝听后,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又化为一抹赞许。“你行事谨慎,心系国之大计,朕心甚慰。调动御林军之事,虽未请旨,但情有可原,朕不怪罪。只是,你需确保尽快为大夏造出火炮,此事关乎我大夏国运,切不可有丝毫疏忽。” 慕容玄熠抱拳领命,“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他心里冷笑一声,造出大炮那也不是为你。 康仁帝目光锐利地投向慕容玄熠,言简意赅地问道:“玄熠啊,老三那混账东西,你认为该如何办理是好?” 慕容玄熠自然明白,康仁帝这样问那就并不打算杀慕容玄星了,他此番问他,无非就是想听听他的看法,并借他之手,为这桩棘手之事寻个妥善的处理。 他略作思量,随即恭敬地回应:“父皇,皇兄虽有悖伦之举,但念及骨肉相连,儿臣以为,应予以重罚以儆效尤,却也不宜过于严苛,伤了皇家颜面。 故儿臣建议,可将皇兄贬至偏远之地,削去爵位,以示惩戒。此外,皇兄所犯之事,关乎皇家颜面,需严密封锁消息,避免外传,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风波。如此,既保全了皇家颜面,又彰显了父皇的仁德与公正。” 康仁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轻点头:“玄熠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务必妥善处理。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言罢,他转身步入内殿,留下慕容玄熠一人。 慕容玄熠退出宫殿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第156章 他以为她懂了 慕容玄熠自皇宫归返王府之时,已是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走进厅堂,他的视线捕捉到袁鹰那静候的身影,心中一热,温暖而细腻。 袁鹰见他归来,轻盈地迈出两步,脸上绽放出暖阳般的笑容,眼眸弯成了月牙状,温柔地询问:“你总算回来了,你父皇还好吧?”言语间,满是关切与挂念。 慕容玄熠心中暗自感慨,真是一个傻丫头,别人一心想要她的命,她还一心挂念别人好不好。这份纯真与善良,让他既感动又心疼。 袁鹰见他目光深邃,似乎藏着千言万语,不禁有些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慕容玄熠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没事,父皇一切安好。只是我在想,你为何如此善良。”他伸手抚摸着袁鹰的脸庞,眼中满是疼惜。 袁鹰握住他的手,微笑着说:“行了吧,少给我戴高帽,我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走吧吃饭,等你等的快饿死了。” 慕容玄熠心头一热,将袁鹰紧紧拥入怀中,“若是我下次归来已晚,你便先行用膳,无需等我,切莫饿坏了自己。” 他虽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如同被蜜糖浸润,甜得化不开。能有一个人在这里默默等待着自己,这不正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吗? 袁鹰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成婚之后,不就是为了有个人可以相互挂念、相互等待吗?” 他终于明白,为何蔚如迟自成婚以来,每次归家都如同箭在弦上,归心似箭。他低下头,在袁鹰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柔声道:“日后我定当早些归来,不负你的等待。” 说完,他拉着袁鹰的手,一同走向餐桌,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晚膳,香气四溢,让人食欲大动。 两人相对而坐,慕容玄熠不时为袁鹰夹菜,言谈间皆是温馨与甜蜜。 吃完饭,外面早已一片漆黑,丫鬟们收拾了碗筷,就退了出去。 “要去遛遛弯消消食么?” 两人以后要共同生活,有些习惯得彼此磨合,慕容玄熠牵着她的手提议道。 袁鹰瞥了一眼外面,点头答应。 月光下,花影摇曳,两人并肩而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慕容玄熠轻声细语,讲述着他小时候的趣事,袁鹰则静静聆听,偶尔插话,两人之间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 说到小时候袁鹰有些感慨。她轻声道:“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成亲了。” 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真嫁人了。如果要是异世的妈妈能知道就好了。她一定会很开心。 慕容玄熠亲了亲她的手,“嗯,我们真的成亲了,开心么?” 一句话说完,他体内的热血汹涌澎湃,仿佛要冲破束缚,肆意奔腾。 于是他提议道:“燕儿,外面有些凉,我们还是早些回房间吧。” 袁鹰心中微愕,凉?她并未觉得啊,此刻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温度分外宜人。 但她对于此类琐事,她素来抱持着随和的态度,于是爽快应允:“好,依你。” 两人回了房间,袁鹰去了洗涑间,自顾洗漱干净,窝回了被窝里,在古代没有什么太多娱乐活动,只能早早的睡觉,还好她原本作息就很规律。 等慕容玄熠洗漱出来后袁鹰已经呼呼大睡了。 真让他哭笑不得,他以为她懂了……她明明都答应回房间……唉! 他无奈地吹灭了纱罩灯,仅余一抹微弱的灯光,随着帐幔轻轻地放下,他缓缓沉入那大红金锦的被褥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且令他安心的气息,她就在他的身旁,静谧而安详。在这昏黄而柔和的光影交错间,他侧身凝视着她,目光中满含深情与温柔,仿佛要将她的容颜深深镌刻在心间。 他们终于成亲了,成为了夫妻。她便是他的朝朝暮暮。 想起了康仁帝的话,他眼眸暗了几分,原本他不想做这么绝情,但他竟然一次次伤害他最在意的人,那也就别怪他了…… 终于,他忍不住心中的柔情,悄悄地靠近了她,将她温柔地揽入自己的臂弯之中,两颗心紧紧相依。 在梦境的深渊里,袁鹰恍若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大海,身体随着波涛的起伏而摇曳不定,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时而升至浪尖,时而沉入深渊。 在这迷迷糊糊间,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遭遇了狂风暴雨的洗礼…… 玛德……她即使是特种兵也经不起这连续几晚无休止的折腾。恼羞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只听一声低沉而压抑的闷哼声,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为之静止。 “燕儿,你……”慕容玄熠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随即他如同被卸去了所有力气,彻底放弃了抵抗。 袁鹰打趣的看着他道:“谁让你偷袭我。在我们华国不经对方同意,属于婚内犯罪。” 慕容玄熠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委屈之色,辩解道:“这怎能算是偷袭呢?我分明有问过你的意见,你说嗯,我才敢有所行动的……” 袁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没有戒备了,身为特种兵竟然让他给偷袭了。恼火! 没好气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慕容玄熠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还早,好燕儿再依我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磁性,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话音未落,他便吻上了她的唇,温柔而缠绵...... 男人刚开荤,肯定食髓知味,慕容玄熠也不例外。 夜还很长,星辰在窗外悄然眨眼,似乎也在见证着这室内的柔情蜜意。 第157章 被好儿子算计 卯时初刻,袁鹰准时在慕容玄熠怀中苏醒,她向来自认为是早起之人,没想到慕容玄熠竟每次都比她先醒来,且精神焕发,晚上一次又一次,他不累吗?她忍不住问道:“慕容玄熠,你是铁打的吗?” 慕容玄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贴近袁鹰耳畔低语:“夫人,这就受不了了?本王还觉得不够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挑逗的气息。 袁鹰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精虫上脑。你们男人真是婚前婚后两个样,婚前亲一下都要脸红,婚后直接就不要脸了。” 慕容玄熠听后不禁朗声大笑,随即紧紧拥住袁鹰,温声道:“夫人教训得是,为夫知错了,日后定当有所节制。” 一番嬉笑打闹后,二人携手起身,共赴梳洗,享用早膳,随后并肩前往朝堂,就像现代双职工家庭,同进同出,共赴职场,而且他们两人还在同一单位,这种感觉真好。 按本朝惯例,新婚官员可享五日假期,然今日乃康仁帝闭关后首次临朝,特令百官不得缺席。 二人步入大殿,只见群臣已分列两侧,静待圣驾。袁鹰与慕容玄熠各自归位,静待时刻。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康仁帝步入大殿,群臣纷纷跪拜,高呼万岁,声震殿宇。 康仁帝居高临下,满意地审视着跪拜的群臣,心中暗自想:这万人之上的滋味,真让他沉醉,只要天命在握,这江山便永固于朕手。 他细细打量群臣一番,方缓缓开口:“众卿平身。” 群臣起身,目光皆聚焦于康仁帝,心中暗自惊讶:皇上怎的如此消瘦了许多? 康仁帝开口问道:“朕闭关期间,朝中可有要事发生?” 卫丞相闻言,步履稳健地向前迈出一步,躬身禀报:“皇上,老臣斗胆弹劾御林军统领宋砚书,其未经皇上允准,擅自调动御林军之力,以充靖王之婚宴仪仗之用,此举实乃逾越规矩,老臣恳请皇上明察。” 话音刚落,瑞王一方党羽立即按捺不住,纷纷出言指责靖王婚宴之奢华与张扬,言辞间透露出对靖王行为的不满与愤慨。 “靖王之婚宴,其声势之浩大,奢华之程度,实属罕见,所备仪仗更是穷奢极欲,毫无节制。聘礼之丰厚,传闻珍宝璀璨夺目,引得民间议论四起,皆谓我朝风气渐趋奢靡,此非国家之福,恐为不祥之兆。” “臣等以为,宋统领虽出于善意操办,然其举措实则有违朝纲,败坏风气,不可不加以严惩。靖王身为皇子,更应率先垂范,恪守国法家规,以免天下之人争相效仿,酿成无法挽回之恶果,恳请皇上圣裁,以正朝纲。”顺王党羽也赶紧道。 此时,朝堂之上,众言官纷纷响应,声援之声此起彼伏,而瑞王、顺王、宁王等其他党羽亦纷纷附和,场面一时颇为壮观。 要知道大夏历来法度森严,对于各等级官员及王室成员之仪仗规格有着严格之规定,不容丝毫僭越。靖王婚宴之仪仗,显然已远远超出了其应有的规格范畴。只是靖王那时代行监国之责,大家也没办法,加之奏折难以直达天听,故此事只得搁置至皇上出关再上奏。 宋砚书面容恬静,宛如一池波澜不惊的春水,显然已做好准备,等待着康仁帝的降罪。 慕容玄熠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后,沉稳地迈出一步,“父皇闭关,朝政由儿臣代管,婚事筹备皆依礼法而行,未敢有丝毫逾矩。外界流言蜚语,或有夸大其词,混淆视听之嫌。 宋统领确为婚宴操持辛劳,其调动御林军,本王是请示过父皇,也是出于安全考量,防备不测,实乃忠心可嘉。至于仪仗奢华,乃是儿臣欲借此机会,彰显我朝国威,激励民心,并无奢靡之意。父皇若觉此举不妥,儿臣愿领罚,以正视听。” 袁鹰心中暗自焦急,她自然知道宋砚书此举是为了护她周全,她不愿见他因此受到责难。 康仁帝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地望向慕容玄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被好儿子“算计”之感。他目光在靖王与群臣之间流转,似在权衡利弊得失。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终于缓缓开口, “朕闭关期间,确有诸多不便,但靖王之心,朕已明了。奢华之仪仗,虽非朕所愿,然其背后之意,乃是彰我国威,振我民心,也不失为一种策略。至于调用御林军之事,靖王确已事先向朕禀报,并得朕之默许。 众爱卿所言也非全然无理,但念及靖王一番苦心,朕以为,应给予宽容。然,规矩不可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靖王此举虽出于好意,却难免引起朝野议论,影响朝纲。故,朕便罚你一年俸禄,以示惩戒。” 言一出,宋砚书即刻心领神会,深知其中必定是慕容玄熠的周旋。他望向慕容玄熠,两人眼神交汇,随后默契地一同躬身谢恩。 “儿臣谢父皇宽厚。” “臣谢皇上宽厚。” 康仁帝微微颔首,\"此事就此定论,谁再敢妄议,严惩不贷。诸位爱卿若无事,便退下吧。\" 而瑞王等人则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暗骂不已。私自动用御林军这等大事,竟然只换来一年俸禄的轻微惩罚,这算什么狗屁惩罚。没想到父皇对慕容玄熠偏心成这样。 群臣纷纷行礼告退,瑞王狠狠瞪了慕容玄熠一眼,也只能无奈离去。 走出宫门,袁鹰凝视着宋砚书良久,最终轻声细语道:“宋砚书,谢谢你。” 宋砚书深邃的目光看向袁鹰,半晌无言。他不需要她的谢谢——他唯愿她安好无恙。 此时,慕容玄熠目光温和地望向袁鹰,轻声道:“你且先上马车等我,我与砚书说几句话。” 袁鹰轻轻颔首,随后转身,朝马车走去。 宋砚书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久久难以平息。 慕容玄熠凝视着宋砚书片刻,缓缓从怀中取出块精致的玉佩,正是他昔日赠予袁鹰的那块。“如今小鹰已成亲,此玉佩再由她代为保管,实属不妥。今日物归原主,愿它能早日寻得真正的主人。” 宋砚书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过那温润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袁鹰昔日的温度与气息。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吐出一个字:“好!” 慕容玄熠轻拍他肩,未发一语,随后转身,迈向那等候的马车。 宋砚书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河。 他恍恍惚惚间来到了城郊河畔,手中的玉佩被攥得愈发紧实,仿佛那是他心中唯一的依托。 最终,他毅然决然地将那枚玉佩抛入潺潺流水之中,任由它随着河水远去,带走了过往的种种情愫与牵绊。 他静静地站立了许久,直至夕阳西下,方才缓缓离去。而在他离去之后,柳树旁悄然走出一个身影,静静地凝视着那枚已沉入河底的玉佩,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言的光芒。 第158章 那你岂不是更老 慕容玄熠与袁鹰二人,下朝之后未及稍作休憩,便匆匆更衣后前往袁府回门。 慕容玄熠更是细心周到,不顾朝堂之上方才遭遇的弹劾风波,大张旗鼓早早地筹备了诸多丰厚的回门之礼,尽显其诚意与重视。 他自然知道,花老夫人为了袁鹰的嫁妆,已然倾囊而出,这份情义,他自然铭记于心,并以实际行动予以回应。 抵达袁府门前,慕容玄熠先行踏出马车,随后转身,温柔的搀扶着袁鹰下车,二人举止间流露出默契与情深。 此时,袁府门前,花谦颂已率众家丁翘首以盼,眼中满含期待。一见二人身影,众人连忙整理衣冠,面带喜色,快步上前,以最诚挚的热情迎接这对归宁的璧人。 花老夫人看到袁鹰归来时,她快步上前一把将袁鹰拥入怀中,激动地喊道:“我的小鹰啊!你终于回来了!” 袁鹰她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背,柔声安慰道:“师奶奶,我一切都好,您不必挂念。” 苏媚娘也上前几步,她拉着袁鹰的手,细细打量,道。“小鹰,我们都很想你。” 一家人首次经历如此久的分别,情感更显浓厚。 挽秋上前亲切的拉住袁鹰的手道:“大人,我也好想你!” 花谦颂见状,不失时机地打趣道:“哎呀挽秋,还叫什么大人呢,小心一会儿有人听了心里不痛快。”他边说边含笑瞥了慕容玄熠一眼,眼神中满是戏谑。 挽秋恍然大悟,连忙改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与亲昵:“王妃。” 众仆人纷纷躬身行礼,语调中满是敬意与喜悦:“恭迎王爷、王妃回家!” 慕容玄熠见状,心中满是欢愉,他朗声笑道:“哈哈,好!江翀,本月袁府上下,所有人月例皆增至三倍,以示本王之喜!” 此言一出,袁府上下一片欢腾,仆人们面面相觑,随即喜笑颜开,纷纷跪下谢恩,“谢王爷,王妃恩赏。” 众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江翀作为慕容玄熠的心腹,立刻领命而去,步伐中带着几分轻快。 花谦颂与花老夫人相视一笑,眼中既有对小鹰幸福的欣慰,也有对慕容玄熠慷慨之心的赞赏。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恩赐,更是慕容玄熠对袁府上下的一片心意,更是对袁鹰的尊重与珍视。 袁鹰望着眼前这些虽非血缘至亲,却胜似家人的面孔,心中非常的感动,这份深情厚谊,让她在异世倍感温暖与珍惜。 一番寒暄后,众人进了府内。待到用膳时,桌上的菜品皆是按照慕容玄熠和袁鹰的口味所做。 席间,花谦颂为慕容玄熠斟酒,边倒边笑语盈盈地道:“玄熠啊,这坛千日酿可是你送来的,今日咱们翁婿二人定要尽兴,不醉不归。” 慕容玄熠闻言,目光微闪,千日酿的醇厚香气似乎勾起了他去年与花谦颂饮千日酿的情景。 那时他只想让燕儿来京城,为此不惜费尽周折,终是上天眷顾让他如愿以偿。此时,他心中满是喜悦,声音中也不自觉地透露出欢愉:“好!师父,今日不醉不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花谦颂的脸庞上渐渐染上了深深的醉意,他的话语中带着断断续续的深情与叮咛:“玄熠啊,往后你务必要善待小鹰,即便是……即便是她未来……未来不能……” 话至半途,慕容玄熠眼疾手快,将一个鸡腿轻轻塞入花谦颂口中,笑道:“师父,您光顾着饮酒,吃点菜垫垫肚子。” 他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袁鹰,见她正与花老夫人相谈甚欢,并未过多留意这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慕容玄熠心中不禁暗自骂道,这死老头一沾酒便忘乎所以,全然不顾及言语间的分寸与禁忌。 花谦颂不悦将鸡腿吐出,“我还……还没说完。” 慕容玄熠无语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来吃鸡腿。”说着又将鸡腿塞了回去,随后对着苏媚娘说道:“师娘,师父喝多了,您扶他回房间去休息吧。” 苏媚娘顿时心领神会的将花谦颂拉走了。 餐桌之上,尽管花谦颂的离去并未让氛围有所减淡,花老夫人热情地为在座的两人夹菜,每一筷都蕴含着深厚的关怀与爱意,使得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袁鹰府邸后院的湖畔,却是一片宁静祥和之景。江翀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挽秋身上,轻声问道:“挽秋,你为何没有随同王妃前往王府呢?” 挽秋淡然的回道,“我听从王妃的安排,王妃让我留在袁府我就留在袁府。” 江翀心中知道,此刻若不吐露心声,恐怕日后与挽秋相见的机会将愈发稀少。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直接而诚挚地问道。“挽秋,我心悦你,你对我呢?” 挽秋闻言,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 她轻轻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仿佛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片刻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回答道: “江翀,你我之间,身份有别。你乃王爷身边四品护卫,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一介丫鬟出身,虽得王妃赏识,但终究难以匹配你的身份。” 说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江翀连忙宽慰道:“身份之差,不过是世俗的偏见罢了。在我心中,你聪慧过人,心地善良,才情横溢,你便是那最耀眼的星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心意。若你也对我有情,我必求王妃成全我们。只要王妃答应,王爷那边自会无异议。” 挽秋受袁鹰的影响,性格也是果断与勇敢。她红着脸,勇敢地看向江翀,坚定地点了点头。 江翀见状,心中大喜过望。他上前一步,轻轻拉过挽秋的手,目光中满是温柔:“好,那你等我消息。” …… 夜色渐浓,袁鹰沐浴更衣后,并未急于就寝,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在等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踏入房间,见状袁鹰还未睡心中暗自窃喜,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燕儿,你可是特意在等我?”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袁鹰笑容满面,温柔的道,“自然是特意等候王爷。” 慕容玄熠闻言,心中更是按捺不住激动,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榻,温柔地唤道:“夫人,为夫来了。” 他原以为接下来的时光将是温馨而缠绵的,然而…… 却未料袁鹰突然语气转冷,清冽如冰地问道:“慕容玄熠,我师父当时想和你说什么?你为何如此紧张?” 她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会错过他那一刻的慌乱与紧张,显然是有事隐瞒于她,而且是关于她的。只是她想不明白两人到底有什么事要隐瞒她。 “你最好坦白从宽。否则……”袁鹰猛地坐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令慕容玄熠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慕容玄熠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知道,若今夜不能编织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怕今晚不用睡觉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随后侧身躺在袁鹰身旁,眼神闪烁不定。片刻之后,凝视着她轻声道:“燕儿,师父他担忧你日后年华老去,怕我纳妾伤你的心,便执意要我……” 袁鹰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日后年华老去,而你本就比我大,那你岂不是更老?你一个糟老头子还想纳妾?” 慕容玄熠闻言一愣,似乎感觉自己的谎言越编越离谱。他连忙改口道:“我这一生能娶你为妻,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我怎么可能还敢纳妾?那只是师父的想法。”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也自然明白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真话来。“若是不说实话,以后都休想再碰我一下……”说完,袁鹰一把拽过被子,翻身睡去。 慕容玄熠见袁鹰不像是开玩笑,也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拉过被角盖在自己身上。实话他自然是不能说实话。唉!佳人在侧能看却不能碰…… 心中不禁又将花谦颂暗暗咒骂了一番。 第159章 必须先发制人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袁鹰醒来,蓦然发现一双幽怨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定睛望去,只见慕容玄熠一脸委屈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 她故意板起脸来,想要掩饰笑意,却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怎么,委屈你了?” 慕容玄熠苦笑一声,道:“我哪敢委屈啊,只是委屈了它。”说完,他轻轻抓起袁鹰的手,往某个地方轻轻一按。 袁鹰被他这一按,心中气恼,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去。道:“那你说说,我师父到底想和你说什么?”说完,她还在他的耳根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一吹,顿时让慕容玄熠觉得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袁鹰见他仍是不肯松口,便凑近他的耳边,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威胁道:“你若是不肯说,妖精就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 慕容玄熠的身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轻声说道:“我先去洗漱。”言罢,他便转身步入了洗漱间,他怕再和她待下去会爆体而亡。 袁鹰看着慕容玄熠匆忙离去的背影,她意识到,他逃避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他们平静生活的秘密。她不是那种探究别人秘密的人,只是她觉得这个秘密可能和自己有关她才好奇。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念头,难道是自己活不了多久?他们才要瞒着自己?好像也不对啊,她自认为自己身体很好。 罢了,他们既然不愿说,定有他们的苦衷,自己又何必去自寻烦恼,钻那牛角尖呢?想通了这一点,她顿时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随后,她便起身,开始进行常规的力量训练。自成亲以来,这几日都没锻炼,男人真耽误事。 此时,慕容玄熠洗漱完毕,便看到袁鹰正单手撑着地面,做着俯卧撑,动作标准而有力。他忍不住在一旁打趣道:“燕儿,改天我们两人打一场如何。” 袁鹰白了他一眼道:“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免得你输了之后颜面扫地。” 慕容玄熠顿时朗声大笑起来:“输了便输了,输给自己的夫人又有何妨?” 袁鹰做完一组力量训练,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灵活性训练…… 半个时辰后,她接慕容玄熠手中的巾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那可不行,输了就是输了,得有惩罚。” 慕容玄熠挑眉笑道:“哦?那你说说,想让我接受什么惩罚?” 袁鹰狡猾一笑:“等你输了再说,现在说了可就没意思了。” 他走上前,轻轻拉起袁鹰的手:“好了,别练了,不如从明日开始,我们一同早起练剑如何?” 剑术是她的短板,想了想便答应了。 简单洗漱一番后,二人一同来到了前厅。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膳,热气腾腾,二人并排而坐,开始吃早膳。 这时,卫兵来报,“启禀王爷,蔚大人求见。”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慕容玄熠和袁鹰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慕容玄熠放下手中的筷子,对卫兵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蔚如迟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五舅哥,五嫂。早!” “你这么早来访,可有事?”慕容玄熠目光温和地询问着。 蔚如迟微微侧头,瞥了眼一旁的袁鹰,点了点头,沉声道:“嗯,的确有事。” 慕容玄熠见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但说无妨。” 蔚如迟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开口:“是关于西南那边……” “我们去书房详谈,燕儿,你也一同前来。”慕容玄熠立刻站起身来,往房走去。如今他与袁鹰已成婚,有些事情她必须知道,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与尊重。 袁鹰见他们二人神色如此凝重,心中也大概知道,这必定是重要事务。 三人走进书房,蔚如迟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轻轻放在桌上,“昨夜我的人传回消息,西南李勇军那边像是已经有所察觉了,近来他频频与西羌国使者接触。” 慕容玄熠眉头紧锁,拿过信件看后,沉声道:“李勇军若真与西羌国勾结,此事非同小可。” 蔚如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信中提及,李勇军不仅暗中调集兵马,还秘密训练了一批死士,似乎准备有所行动。” 袁鹰也神情严肃,边疆之事关乎国家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西南康府兵家必争之地。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玄熠沉吟片刻,道:“慕容玄烨那边有什么动静没?”如果他没有猜错,李勇军动静应该是和他监国有关,慕容玄烨按耐不住了。 蔚如迟微微摇头,“暂未收到关于慕容玄烨的直接消息,但他近来频繁召见朝中重臣,似乎在暗中筹划什么。” 慕容玄熠目光如炬,“看来,局势比预想中更为复杂。李勇军若真与西羌联手自立为王,再加上慕容玄烨在朝中暗中搅动风云,国家危矣。” 慕容玄熠看向袁鹰道:“燕儿,此事你怎么看?” 袁鹰思索片刻,沉稳地回答道:“禀报皇上,必须先发制人,让皇上下旨让李勇军回京述职,先让李勇军离开西南,只要离开了西南,途中设伏,将其擒获。同时,派遣密探潜入西南,摸清死士的具体情况,以及李勇军与西羌国的勾结程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蔚如迟疑片刻,缓缓开口道,“倘若他不回京呢?万一李勇军狗急跳墙,提前发动叛乱呢?” 袁鹰接着道:“那他便是抗旨不尊,按律当斩。可借此机会,昭告天下他的罪行。但要稳住边疆的其他将领,以防他们受到李勇军的煽动而跟风作乱。 而且,他在西南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一旦让他完全掌控了西南的局势,再想对付他就难了。 所以,我们必须得快,要在李勇军还未察觉之前,就将这一切布置妥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彻底地将这个隐患消除掉。” 慕容玄熠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燕儿所言极是,此事刻不容缓,我必须即刻进宫,向父皇禀明一切。” “如迟,你仍需密切留意西南那边的动静。此事关系重大,需细细筹谋,万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增加人手,加强对慕容玄烨的监视。” 第160章 我怕是难以生育 康仁帝大中午的看到慕容玄熠眼睛一阵抽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他这老五总觉得他没憋好事。 他无奈的问道:“老五,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慕容玄熠恭谨地跪伏于地,神色凝重地道:“父皇,儿臣斗胆相告,接下来的事情,您听后切勿动怒。 “但说无妨。”康仁帝虽然心中已有不好预感,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慕容玄熠深吸一口气,将西南李勇军可能勾结西羌国,以及暗中调集兵马、训练死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康仁帝。 “此事可有证据?”康仁帝语气严肃地问道。 随后一并附上他所查到的证据和信件,但他只字未提慕容玄烨之事。 康仁帝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愤怒不已。 “这个李勇军,朕真是瞎了眼,竟然养虎为患!”康仁帝怒声道。 气的他猛地咳嗽了两声,福全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将茶水递予康仁帝,轻声细语地道:“皇上,请勿动怒,务必保重龙体啊。” 康仁帝想起花谦颂的话,连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接过茶水,轻轻啜饮了一口后。 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出了他对这背叛行为的愤慨与痛心。 “老五,你此次做得很好,能及时发现这等奸佞之徒的阴谋,朕心甚慰。”康仁帝停下脚步,目光直视慕容玄熠。 慕容玄熠心中一凛,随即磕头谢恩:“儿臣不敢言功,只愿能为父皇分忧解难。” 康仁帝沉吟片刻,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慕容玄熠说道:“儿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即刻采取行动。儿臣建议,先下旨让李勇军回京述职,途中设伏将其擒获。同时,派遣密探潜入西南,摸清死士的具体情况以及李勇军与西羌国的勾结程度。” 康仁帝点了点头,道:“好,朕立刻拟旨召李勇军回京,后面之事你全权负责,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朕倒要看看,这些乱臣贼子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玄熠领命后,转身想退出了御书房时,被康仁帝叫住了。 “老五啊,老二那边可有何动静?”康仁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慕容玄熠的嘴角微微上扬,然而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他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父皇,儿臣愚钝,并未察觉到二皇兄有何异常之举。” 他又不蠢,又岂会听不出康仁帝话语中的深意与试探。 康仁帝摆了摆手,慕容玄熠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待慕容玄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康仁帝沉吟了片刻,目光转而落在福全身上,缓缓问道:“依你之见,靖王心中是否另有一番筹谋呢?” 福全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靖王殿下向来对皇上的一片赤诚之心,想必是定不会有任何私心的。” “嗯,”康仁帝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康仁帝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片刻他沉声道:“传陆明!” 陆明奉旨来到御书房,叩头行礼后,康仁帝直奔主题:“朕命你暗中监视瑞王动向。” 陆明领命而去。 慕容玄熠离开皇宫后,回到靖王府在书房里立即召集了自己的心腹,江翀带上尚方宝剑和几位暗卫连夜出了京城。 慕容玄熠在书房中静坐良久,才起身回到房间。刚一踏入房门,便见袁鹰恰好洗漱完毕,已换上了寝衣。那套鲜艳夺目的红色寝衣再次映入眼帘,他不由自主地轻咳了一声,神色间略显不自然。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袁鹰向慕容玄熠走去,接过他脱下的外袍。 “嗯。”慕容玄熠看向袁鹰,烛光下她的脸显得格外温柔,他不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袁鹰猛地一拍,将慕容玄熠伸过来的手打了回去,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让你碰了吗?” 慕容玄熠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想,看来这事儿是没法轻易揭过了。那他又该如何是好?难道晚上又要守着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只能望而兴叹,不能亲近半分? 慕容玄熠抓住袁鹰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你可知我心中之苦?夫人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碰,这简直比酷刑还要难受。” 袁鹰被他的话语逗得一乐,嘴角微微上扬,但随即又板起脸来:“活该,去洗漱。” 慕容玄熠轻叹一声,不情愿的去了洗漱间。洗漱出来后,袁鹰已经睡了。 慕容玄熠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袁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他轻轻抚摸着袁鹰的秀发,感受着她的温暖。 他轻声细语地询问:“燕儿,你睡着了吗?” 袁鹰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继续沉睡。 仿佛在心中经过了激烈的斗争,他才鼓起勇气开口:“燕儿,你真想知道那个秘密吗?” 袁鹰缓缓抬头,望向他,却并未言语。 慕容玄熠接着道:“我说了,我怕你会因此离开我。” 袁鹰听后,眉头紧蹙,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外面有了其他女人?还是你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好像除了这两条外没有什么能让她离开了他了吧。 慕容玄熠闻言一愣,连忙否认道:“都不是,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 袁鹰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的怒气才渐渐消散了些许,但仍带着几分疑惑道:“那你倒是快说啊,别磨磨蹭蹭的。” 慕容玄熠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其实,我……” 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袁鹰见他如此,心中更加好奇,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婆婆妈妈的。” 慕容玄熠咬了咬牙,仿佛做出了极大的牺牲一般,终于说道:“其实,我以前在军营时受过重伤,伤及了根本,以后……以后我怕是难以生育。我害怕你会因此嫌弃我,会离开我,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这个理由最为合适,反正一年之后她也会知晓,现在告诉她也只是让她早一些知道而已。不然,以她的聪慧,迟早会猜到真相的。 袁鹰听后,震惊不已。她没想到,慕容玄熠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她深情地看着慕容玄熠,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道:“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慕容玄熠心中一阵感动。“你真不在意我不能生育吗?” 袁鹰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在意那些做什么?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彼此相爱,是因为想要共度此生。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我们能携手走完这一辈子,不是吗?” 慕容玄熠将袁鹰紧紧拥入怀中。“谢谢你,夫人。” 随后他问道:“夫人,那我可以碰你了吗?” 第161章 王爷,喜欢吗? 袁鹰在听到慕容玄熠的话语后,心中所有的心痛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瞪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娇嗔,随后便侧身躺下,准备入眠。但慕容玄熠却不肯善罢甘休,他轻声唤道:“夫人,你昨夜可是说了,只要我说出实话,便可以与你亲近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袁鹰微微摇头,坚决地说道:“不行。” 稍作停顿后,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继续说道:“但是,我可以碰你。” 话音未落,她已灵巧地翻身,将慕容玄熠压在身下,柔软的唇轻轻印上了他微凉的唇。随后,她的吻如同春风一般,从他的唇瓣掠过,沿着颈项,缓缓滑至他的胸前,一路向南…… 这一幕让慕容玄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瞪大了眼睛,“燕儿,你……” 袁鹰的手游走在慕容玄熠的身上,引起他一阵颤栗。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挑逗,轻轻咬了一下,低声说道:“怎么,不喜欢吗?” 慕容玄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试图抓住袁鹰的手,却被她轻易躲开。 袁鹰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慕容玄熠的心跳如鼓,他从未见过袁鹰如此主动而魅惑的一面。他的理智在袁鹰的挑逗下逐渐瓦解,眼中只剩下她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 “燕儿,燕儿……”慕容玄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只能一声声轻唤着她,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 袁鹰的笑容更加灿烂,她的手指在慕容玄熠的胸膛上轻轻打着圈,“王爷,喜欢吗?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袁鹰身上的香气全部吸入体内。袁鹰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他的心头点燃了一把火,让他无法自持。 “燕儿,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慕容玄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的冲击。 慕容玄熠后悔了,后悔没有昨晚上就说出来,不然早享受这等福利了。 房间内,微弱的烛光轻轻摇曳,如同细腻的笔触,在昏暗中勾勒出两人缠绵悱恻、难舍难分的身影。 次日,当晨曦初破晓,袁鹰缓缓醒来,发现身旁的慕容玄熠竟难得一次比她晚醒,想来是昨日夜晚的欢愉让他尽兴至极。 袁鹰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她伸出手指,轻柔地在慕容玄熠的轮廓上勾勒描绘,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慕容玄熠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柔。 他轻轻睁开眼,噙着一抹满足而深邃的笑意,轻声问道:“夫人,本王的长相你可还满意?” 袁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笑,指尖在他鼻尖轻点,笑道:“王爷这模样生的,可是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妾身自然满意。” 慕容玄熠一把捉住她捣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笑意,“那夫人可得好好藏着,莫让旁人瞧了去。” 袁鹰被他这孩子气的话逗得笑出了声,她微微侧头,目光温柔如水,“王爷放心,妾身自是会将王爷藏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觊觎半分。”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与温馨。慕容玄熠一把将袁鹰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道:“燕儿,有你在身边,真好。” 两人缠绵片刻后,便起身洗漱,随后步入院中练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细密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落在庭院之中,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辉。 慕容玄熠手执长剑,剑尖轻轻触地,每一个动作都彰显出浑然天成、超凡脱俗的气势。袁鹰紧随其后,剑影重重,交织如网,与慕容玄熠的剑法相互映衬,相得益彰,二人宛如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令人赏心悦目。 早膳时分,玗汐精心为他俩各准备了一盏滋补汤。慕容玄熠轻轻一嗅,那熟悉的尿骚味令他微微一怔, 袁鹰见状,好奇地问:“怎么,这汤不合口味?”慕容玄熠摇头,笑道:“非也,只是没想嬷嬷竟如此贴心,知我近日需得补补。”言罢,他端起汤盏,一饮而尽,眼神中满是满足与戏谑。 用过早膳后,二人便一同前往城郊的校场。那里,士兵们早已整装列队,严阵以待。见二人并肩而来,纷纷投以钦佩与敬仰的目光,袁鹰和慕容玄熠并肩而立,气势非凡。 袁鹰环视了一圈校场上的练兵场景,随后她直白的对慕容玄熠说道:“玄熠,我看你们的练兵方式,虽然传统扎实,但与我们华国的军事训练相比,还是略显滞后。” 慕容玄熠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哦?那你有何高见?” 袁鹰满怀自信地娓娓道来:“我们可以加入更为系统化、科学化的体能训练方法,如分阶段实施的力量训练、耐力训练以及敏捷性训练。 然后在这样的基础上,从这群人中培育出出类拔萃的特种兵,并同步培养专业化的军事人才。再者,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各种地形条件,开展实战化的战术演练,从而大幅度增强士兵们的战场适应能力和实战水平。” 慕容玄熠边听边点头,对袁鹰的见解表示了高度的认同。他知道,袁鹰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非凡的军事才能。如今她提出的这些建议,无疑是对他们军队的一次全面升级。 “好主意!”慕容玄熠赞同的道,“燕儿,你果然是我的智囊。” 袁鹰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玄熠,我还有一个想法。以后我们可以设立一个专门的军事学院,吸引各地的有志青年前来学习。在这个学院里,我们不仅要教授他们武艺和战术,更重要的是培养他们的忠诚度和团队精神。” 慕容玄熠不解:“ 军事学院?”这听起来似乎有些遥远。 袁鹰解释道:“没错,一个综合性的军事学院。我们可以在那里设置不同的专业,比如步兵战术、骑兵战术、弓箭射击、侦察与情报等等。 再邀请经验丰富的退役将领来授课,让学员们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中快速成长。每一个专业的学员都将接受严格的筛选和培训,确保他们不仅具备出色的个人能力,还能在团队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慕容玄熠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不错!这样一来,我们的军队不仅能够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还能够源源不断地培养出新的军事人才。这对于国家的未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燕儿,你果然想得周全。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着手准备!”慕容玄熠有些迫不及待。 袁鹰摇了摇头,笑道:“不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先进行军事改革。” 第162章 红薯大丰收 接下来的日子袁鹰和慕容玄熠一同着手军队改革之事, 他们首先着手调整训练计划,将袁鹰提出的系统化训练方法融入日常练兵之中。 袁鹰亲自指导士兵们进行力量强化训练,她以身作则,展示了一系列高难度的体能动作,士兵们在她的激励下,纷纷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训练场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接着,袁鹰研究与创新了新的战术策略,她组织将领们开展沙盘推演,模拟各种战场情境,鼓励将领们提出自己的见解,无论职位高低,只要有好的策略都会被采纳,这使得整个军队的士气与创新能力大幅提升。 同时,慕容玄熠则负责推动军事人才的培养计划。他秘密选拔了一批可靠的士兵,进行专业化的炮兵训练。 袁鹰与慕容玄熠夫妇二人每日同进同出,日子忙碌而充实。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红薯的收获时节。 康仁帝依旧秉持着栽种红薯时的那份热忱与勤勉,亲自率领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家农庄,共同参与这一喜悦的收获时刻。 与此同时,皇庄内的一众庄户也都满怀期待地伫立在红薯地中,翘首以盼着康仁帝的驾临。 “草民叩见皇上!”庄户们纷纷朝着康仁帝躬身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敬仰与激动。 康仁帝见状,微笑着朝那些庄户摆了摆手,“行了,都起来吧。今日此地,没有皇上,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这农田里劳作的农民。” 此时的皇家农庄,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景象。所有的皇子也都倾巢而出,他们换上布衣,面带笑容,与百官们一同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 康仁帝手里拿着锄头,便卷起衣袖,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起红薯来。很快一个硕大的红薯挖了出来。他提起仔细地端详一番他感慨道:“这便是我们大夏的希望之果啊,哈哈哈!” 挖了两颗红薯之后,康仁帝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疲惫之色溢于言表。此时,福全赶紧上前搀扶着他,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皇上有令,现在开始挖红薯,二十个人一亩地,大家自行组队,看谁挖的又快又好,等会有赏。\"福全尖着嗓子传令道。 文武百官皇子庄户们拿着锄头等农具,赶赴自己分配的地上,开始挖起红薯来了。 只是因为众人第一次挖掘,所以挖坏掉的红薯不在少数。 康仁帝在一旁看的直心痛着急道:“你们都看准了再挖,可别挖坏了红薯,这可是个宝贝!” 看着众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康仁帝直扶额。 他对着袁鹰喊道:“袁爱卿,你快去教教他们。” 袁鹰听后走到众人面前,一边挖一边讲解技巧:“挖红薯不能急躁,要先看好红薯的位置,再轻轻刨开周围的泥土,这样挖出来的红薯才完整。” 康仁帝在一旁注视着袁鹰那娴熟而能干的样子,心中不禁暗自感慨:倘若你稍逊一筹,不那么出类拔萃,与老五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啊…… 经过袁鹰的指导,大家也慢慢的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将挖掘的范围加大了许多,基本上可以做到无伤挖出红薯来了。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十亩土地迅速地被翻掘完毕。文武百官目睹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红彤彤的红薯,不由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中充满了震撼。 众多官员开始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他们显然都意识到了这一大堆红薯的分量非同小可,或许真的能够创造出亩产40石的惊人奇迹? 罗怀安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庄户们开始称量红薯。庄户们个个热情高涨,迅速投入到称重工作中。 户部的官员们一丝不苟地确认着每一份的重量,确保无误后仔细记录下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罗怀安满面春风地走来,喜气洋洋地禀报道:“皇上,十亩地的红薯重量已经全部称量完毕。” “良田一亩的红薯产量竟高达六千二百七十斤,中田亩产也有五千六百八十斤,而下田亩产也达到了三千五百二十八斤。” 听到这一串串令人瞠目的数据,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万分,纷纷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若按照一石等于120斤的换算标准,良田施肥后的红薯亩产竟达到了惊人的52石,即便是下田,也能达到亩产29石的佳绩。 在这个普遍粮食亩产仅有4、5石的时代背景下,竟然出现了亩产52石的粮食奇迹,这简直堪称神迹。 康仁帝龙颜大悦,高声赞叹道:“此乃上天对我朝的庇佑啊!朕决定,将这红薯的一半分发给京城的百姓们。以纪念今日之盛事。”群臣纷纷附和,称赞皇帝英明。 袁鹰见状,灵机一动,就地取材,生起了火堆,烤起了红薯,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康仁帝被红薯的香气吸引,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他接过袁鹰递来的烤红薯,轻轻剥开外皮,尝了一口,只觉得软糯香甜,满口生香,忍不住连声称赞。 “这烤制的红薯,实在是人间美味啊!众卿家,尔等也莫要错过,自行烤制品尝吧。” 众人闻言,纷纷效仿袁鹰,在地头围炉烤起了红薯,无不为其绝佳的美味所折服,赞不绝口。霎时间,皇家农庄内洋溢着欢声笑语,气氛热烈非凡,一片其乐融融之景。 袁鹰望着康仁帝,道:“皇上,这红薯的做法有许多种,除了烤制,还能煮汤、蒸食,甚至制成红薯干、红薯粉。无论是炖煮还是凉拌,都滑而不腻,口感极佳。” 康仁帝听得兴致勃勃,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哦?竟有如此多变化,朕倒要尝尝这些不同做法的红薯。来人,速去准备。” 一时间,皇家农庄内的厨师们忙碌起来,按照袁鹰的指导,纷纷动手尝试红薯的各种做法。 很快,一场丰盛的红薯宴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第163章 鄣县特产 大夏全国迎来了红薯的丰收季节,望着那堆积如山、红彤彤的红薯,百姓心中乐开了花。从此,他们的餐桌将不再匮乏,每一顿饭都能吃得饱饱的。在这个缺糖的时代里,红薯自带的甘甜,赢得了大家的极度喜爱,成为了人们心中的珍宝。 伴随着红薯的丰收,天气也日渐转凉,寒风渐起。 蔚如迟却心急如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安阳的孕反应越来越强烈,每日呕吐不止,脸色苍白如纸,食欲不振,连平日里最爱的小点心也提不起兴趣。 这让蔚如既担忧又心疼。他轻轻抚摸着安阳的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眼中满是温柔,“夫人,这是我吩咐厨房为你熬的红薯粥,红薯香甜软糯,又易于消化,或许能勾起你的食欲,你多少尝一口好不好。” 安阳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但看到蔚如如此体贴入微,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蔚如见状,更是焦急不已,他连忙对外高声喊道:“快,再去把府医请过来!” 要知道,今日这府医已是第三次被请来了。 府医匆匆赶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也是被安阳的情况所牵动。他细细地为安阳把脉,眉头紧锁,一番检查后轻声说道:“大人放心,公主身体并无大碍,公主这是孕吐反应过于剧烈,只需要好生调养即可。” 蔚如听后,心中的大石这才稍稍落地,但随即又紧锁起了眉头,“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公主还是吃不下一点东西,人也日渐消瘦,精神萎靡不振。” 府医闻言,连忙躬身道:“大人莫急,公主身体的确无大碍,老夫给公主再开副保胎药。只是这孕吐之症,因人而异,还需公主自己慢慢调养。” 蔚如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道:“你下去准备吧。” 蔚如迟又唤来了稳婆和产婆,道:“两位,公主的身子骨你们也是看着的,如今孕吐反应如此剧烈,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她稍微舒坦些?” 稳婆和产婆对视一眼,稳婆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大人,孕吐乃是常事,只是公主这反应确实有些过激。老身觉得,除了药物调养,还可以试着让公主多闻些清新的果香,或是吃些酸甜可口的小食,或许能稍稍缓解。” 产婆也附和道:“是啊,大人,还有这屋内的陈设,也可换些更为温馨舒适的,让公主心情好些,说不定也能有帮助。” 蔚如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吩咐下人一一照办。随后,他斩钉截铁地下令道:“谁若能让公主吃下东西,重重有赏。” 随后,他回到安阳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夫人,你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和孩子都需要你。” “如迟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一定会坚强的。”安阳轻声说道,声音虽弱,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蔚如迟像是想到了什么,“夫人,我去问问五嫂,她懂的多,或许有办法。” 随后扶着安阳往床上走去,边走边道:“夫人,你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此刻,袁鹰正于厅堂中会客,其访客乃是顺风镖局的镖主曾洲全。 曾洲全一见到身着女装的袁鹰,不禁瞠目结舌,心中震撼难以言表。尽管他一路走来早就听闻了,袁鹰女娇丞相之事,但亲眼目睹女儿装的她,仍旧让他感到无比的惊讶与震撼。 袁鹰见他震惊的样子,无奈道:“曾镖主不必惊讶,本相之前也是为了方便行事,不得已而为之。”说着,袁鹰轻轻抚了抚衣袖,举止间尽显女儿家的温婉与大气。 曾洲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拱手道:“草民失态了,还望丞相大人海涵。” 袁鹰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拘礼,“曾镖主此次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袁鹰刚才听闻卫兵的禀报,一时之间竟没能想起曾洲全究竟是谁。过了半晌,她才想起,此时她的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诧异,他究竟有何事要找自己。 曾洲全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完好的信件,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上,“大人,这是草民在押镖途中经过鄣县时,魏县令特意委托草民转交给您的。另外,魏县令还让草民给您带来了许多鄣县特产。” 说完,卫兵们鱼贯而入,抬着十几个沉甸甸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厅堂之中。 袁鹰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拆开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信中提及,魏县令带领百姓成功酿造了葡萄酒,制作出了红糖和白砂糖,并且还开垦了大片的荒地种植了各式各样的药材,使得鄣县的经济有了显着的提升。 百姓们现在都能穿的暖吃的饱,信中字里行间都透露出魏县令的自豪与喜悦。更令袁鹰惊喜的是,魏县令还附上了详细的账目与规划。 袁鹰着实没想到,魏县令的行事竟如此雷厉风行,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便使得鄣县的百姓彻底摆脱了往昔的困顿,过上了安稳的好日子。 曾洲全见袁鹰面露喜色,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他继续说道:“魏县令说,这一切都离不开丞相大人的支持与指导,希望丞相大人能继续关照鄣县,让百姓们的生活更加富足。” 袁鹰起身打开了那些箱子,里面全是红糖,白糖,还有好几坛葡萄酒、猕猴桃酒。还有许多种植的药材。 袁鹰满意点了点头,对曾洲全说道:“曾镖主,你辛苦了。回去后,请代我向魏县令转达我的谢意,告诉他,他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同时,让他务必保持清廉,勿忘初心,继续为百姓谋福祉。鄣县的未来,定会更加光明。” 曾洲全闻言,连忙躬身行礼道:“草民定将丞相大人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魏县令。 袁鹰微笑着点了点头,这魏县令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袁鹰的目光再次落在曾洲全身上,自信的说道:“曾镖主,鄣县必将崛起为一个经济繁荣之地。此后鄣县货物运输全国各地的重任,便全权交由你负责了。” 曾洲全心中一喜,连忙应道:“多谢丞相大人信任,曾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曾洲全深知袁鹰的能耐,既然她放出了这样的豪言壮语,日后必定会倾尽全力发展鄣县。 他们押镖的行业,竞争异常激烈,既有暗中使绊,也有明面抢夺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若能抱住丞相大人这条大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样一来,不仅能确保押镖之路畅通无阻,还能借此东风,大力拓展业务,让他们的镖局更上一层楼,声名远播。曾洲全对此自然是满心欢喜。 而袁鹰心中所谋,则是日后发展贸易,必当需要一家坚实可靠的镖局保证货运。曾洲全无疑是一个极佳的人选,她曾亲眼见证过他的能力,而且为人仗义,品性端正,值得信赖。 两人简直就是一拍即合。曾洲全告退没有多久,蔚如迟便来了。 第164章 又有什么大事 袁鹰瞧见蔚如迟那副神色,以为他是来找慕容玄熠的,便开口道:“慕容玄熠在校场。” 蔚如迟脸上愁云满布,答道:“五嫂,我不找他,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袁鹰闻言,不禁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找我何事?” 蔚如迟神情凝重,将两安阳严重孕吐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袁鹰诉说了一番。 袁鹰听后,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这事儿,我也不懂啊,要不让她吃酸的或吃火锅?”她只听说过酸儿辣女。 “火锅那么辣,孕妇能吃吗?”蔚如迟摇摇头,满面愁容,“我很担心她和她腹中胎儿的状况。” 袁鹰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找我师父去看看,他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 蔚如迟眼眸一亮,“对啊花神医,我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五嫂,我这就去找他。” 说罢,蔚如迟转身欲走,却又被袁鹰唤住:“给我师父带坛酒过去。” 袁鹰从刚才曾洲全送的葡萄酒里取了一坛,递到蔚如迟手中,郑重其事地说:“我师父最爱喝酒,有好酒能让他心情大好,更愿意出手相助。” 蔚如迟接过葡萄酒,眼中闪烁着感激之色:“五嫂,真是多谢你了!” 说完,蔚如迟匆匆出了厅堂,和慕容玄熠碰上了。 慕容玄熠见蔚如迟行色匆匆,便问道:“如迟,你这是要去哪里?” 蔚如迟敷衍了一句,“我有急事先走了。” 慕容玄熠看着蔚如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转头看向袁鹰,问道:“燕儿,他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袁鹰如实相告:“安阳孕吐得厉害,他来找我商量对策,我也不懂,我让他去找我师父了。” 慕容玄熠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袁鹰,见她没什么变化才放心,这个蔚如迟,有事没事过来显摆一下,他要找个机会好好说说他。 此时,袁鹰瞧见慕容玄熠正怔怔地出神,不禁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慕容玄熠闻言,猛然间一把将袁鹰搂入怀中,深情地望着她的双眸,缓缓开口:“燕儿,此生我们无缘拥有自己的孩子,你可会感到一丝遗憾与失落?” 袁鹰扫了一眼四周,还好厅堂里除了他们两人没有别人。她怕慕容玄熠会因无法生育之事而心生重负,于是她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 “慕容玄熠,其实,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能够一直在一起,相互扶持,共度此生。孩子只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如果有孩子,那自然是锦上添花,但如果没有,我也不会觉得人生就因此不完整。” 慕容玄熠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紧紧握住袁鹰的手:“燕儿,你真是我的知己。我也曾担心过这个问题,怕你会因为没有孩子而心生遗憾。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 袁鹰挣脱他的怀抱道:“行了,孩子之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过来你看看这些。”说完,她对着曾洲全送来的东西努了努嘴。 慕容玄熠这才注意到厅堂堆积如山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袁鹰微微一笑,答道:“你打开看看?” 慕容玄熠伸手打开了所有箱子,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用油纸包好的东西,上面写着糖,以及几坛香气扑鼻的酒,还有许多的药材。 慕容玄熠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来?” 袁鹰只是笑而不语,再次催促道:“你继续打开看看?” 慕容玄熠随手拿起一包标注着“糖”字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只见里面装着的竟是如同洁白无瑕的沙粒般的糖粒,他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莫非这些都是从鄣县送来的?” 袁鹰轻轻颔首,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慕容玄熠心中欣喜万分,他们竟然真的成功了。回想起当初袁鹰写给魏县令的致富方案,他是看过的,本以为至少要三年方能有所成果,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他们便取得了如此显着的进展。 他忍不住感慨道:“燕儿,你真是大夏的福星。” 袁鹰笑着道:“你呀,就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了。这都是魏县令的功劳,他能力出众,有他这样的好官在,这鄣县百姓的日子定能越过越好。” “对了,这些糖和酒,你挑一部分献给你父皇吧。红糖就留给安阳坐月子用,其他的白糖我打算用来奖励文武百官,以表彰他们的功绩。至于剩下的酒,你拿去八仙楼,让宾客们品尝一下,这也算是为鄣县做一次宣传了,你觉得可好?” 慕容玄熠点头赞同:“一切皆由夫人做主!” 袁鹰继续言道:“鄣县之地,气候土壤皆适宜种植甘蔗,我想将鄣县打造成糖业生产之地。日后,大夏所产之糖,皆可源自鄣县。所以,以后还需劳烦你麾下的商会多多助力才是。” 慕容玄熠郑重道:“夫人,此乃利国利民之大事,我自当竭尽全力。我会吩咐商会,全力配合鄣县的糖业发展,定要让鄣县之糖名扬天下。” 袁鹰闻言,嘴角含笑,打趣地行了一礼,道:“多谢夫君的鼎力支持。”她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之所以能够顺利进行,皆是因为有慕容玄熠那坚定不移、毫无保留的支持作为坚强后盾。 慕容玄熠拿了一部分白沙糖和葡萄酒入宫,康仁帝一见慕容玄熠的身影,心中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紧,心想,这个老五,这次来莫不是又有什么大事。 第165章 也非帝王之相 待到慕容玄熠行完请安礼,康仁帝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随意:“老五啊,今日这般前来,可是又有何事要奏报于朕?” 慕容玄熠轻轻瞥了康仁帝一眼,随即淡然开口,“回父皇!并无什么要紧之事,儿臣只是心中挂念父皇,特地过来探望一番。再者,儿臣也顺道为父皇带来了一些珍稀之物,愿能博父皇一笑。” 康仁帝一听,眼眸中顿时闪烁起了好奇与期待的光芒,饶有兴趣地问道:“哦?究竟是何等好物,竟能让你如此郑重其事的跑一趟?” 慕容玄熠让身后的太监将自己带来的白沙糖和几坛酒全部放到了康仁帝桌前, 慕容玄熠边向康仁帝介绍边解开包装道:“此乃鄣县产的白沙糖,口感细腻,味道甘甜。而这几坛果酒,也是鄣县用葡萄和猕猴桃酿造的,色泽醇厚,香气诱人。” 康仁帝听后,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追问道:“鄣县?可是去年遭受瘟疫的那个鄣县?” 慕容玄熠淡淡地答道:“回禀父皇,正是此地,原本鄣县属于贫困之地,加上去年那场瘟疫更是雪上加霜,使得鄣县的百姓生活更加艰难,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自袁鹰向他们传授了造糖与酿造果酒技术,今年他们凭借着这独一无二的造糖技术和百姓自身的勤劳,如今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假以时日,鄣县将成为一个经济繁荣之地” 提及袁鹰,康仁帝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了几分,他盯着御案上沙粒状的白砂糖缓缓的说道:“袁鹰的本事,确实不小啊。”这句话语气平和,让人难以分辨其中是褒是贬。 慕容玄熠见状连忙为袁鹰辩解道:“父皇,袁鹰对大夏一直忠心耿耿。” 康仁帝目光深邃地看着慕容玄熠,问道:“嗯,我知道。玄熠,那火炮的制造进展如何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慕容玄熠淡淡回道:“回禀父皇,此事颇为棘手,还在慢慢摸索之中,一时间也难以有所突破。还请父皇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康仁帝定定地注视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判断他所说是否属实。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深沉。“你身为皇子,此事关系到大夏的未来,务必上心。” 慕容玄熠低头恭敬地回道:“儿臣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 言罢,康仁帝轻轻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 慕容玄熠依言行了一礼,随后缓缓退出大殿。走出殿门,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 康仁帝则凝视着慕容玄熠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对身旁的福全说道:“福全,这老五,太过儿女情长,不够狠,也非帝王之相。” 他的话语微微一顿,随即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也变得冰冷而坚决:“这天下,终究只能是慕容家的天下,绝不容许有他人染指。”从来只有他负天下人,万不可天下人负他。 福全面色凝重,低头不敢言语,心中却暗自揣摩着皇上的心意。 最终,康仁帝缓缓地将目光落在了御案前那用油纸精心包裹着的白沙糖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冷意,“传陆明!” …… 慕容玄熠出了皇宫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户部,罗怀安看到他很是诧异,心中暗自揣度靖王此行的目的,“下官恭迎靖王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殿下莅临户部,有何要事吩咐?” “罗大人客气了,本王此番前来,并无什么紧要之事。”慕容玄熠淡然回应道。 慕容玄宇、慕容玄宙两人看到慕容玄熠很是惊喜。 特别是慕容玄宇开心的道,“五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今日前来,莫非是为我婚事而来?” 慕容玄熠看着慕容玄宇心里一阵无语,“毛都没长齐就天天想着成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来找玄宙。” 慕容玄宇不服气的道,“五哥,凭什么你有媳妇,我就不能有媳妇,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而慕容玄宙一听慕容玄熠是专程来找他的,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五哥,可是我在何处有所失当,才劳烦您亲自前来?” 慕容玄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你做得很好,无需多虑。日后,你便去六部中轮流学习历练。” 言罢,慕容玄熠转向罗大人,道:“本王向你讨要玄宙,罗大人应该没有异议吧?” 罗怀安一听,连忙躬身行礼,“殿下言重了,能得殿下青睐,是我等户部的福气,下官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慕容玄熠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慕容玄宙身上,“你虽聪慧,但缺乏历练,六部事务繁杂,正好可以磨砺你的心性。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多学多看,日后也好为朝廷效力。” 罗怀安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猜想:就目前局势而言,靖王无疑是最具帝王之相的人选,真没想到他竟如此器重十皇子。 “谢五哥!”慕容玄宙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慕容玄熠对他的认可和栽培。 “嗯,在六部中要谨言慎行,多看多学。”慕容玄熠一脸严肃地告诫道。 “是,玄宙明白。”慕容玄宙恭敬地应道。 随后,慕容玄熠交代了几句他便离开了户部。 回到靖王府后,袁鹰并不在府内,她终日为朝廷之事奔波劳碌,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国为民的女子,竟让他心中如此忌惮。 当他询问火炮之事的那一刻起,慕容玄熠便知道,他对袁鹰的杀意从未停止过。无论袁鹰立下何等功劳,都始终无法消除他心中的那份猜忌与戒备;反而,她的功劳越是显赫,他对她的忌惮便越深。 慕容玄熠不禁在心里暗自发笑,他总是这样以己度人,总是将自身的想法投射到他人身上。 第166章 恳请国公爷履行诺言 安阳被花谦颂施了几针后,孕吐之症竟奇迹般地得到了缓解,也慢慢的有了食欲,蔚如迟见状,心中满是欢喜,当即慷慨地赏赐了蔚府上下众人。 紧接着,他吩咐仆人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谢礼送去了袁府,随后又亲自带着谢礼来了靖王府。 “五嫂,多谢你的提议,安阳在花神仙的医术下不孕吐了,这两天食欲也比之前好了。”蔚如迟真心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挂怀。”袁鹰笑着摆摆手。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五嫂。”蔚如迟满脸笑容,那笑容在慕容玄熠看来,分外刺眼。 他有些不悦的对蔚如迟道:“好了,谢意已表,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回去多陪陪安阳。本王要去署部,正好送送你。” 蔚如迟尚未将屁股坐热,便被慕容玄熠从府中提了出来。 踏出府门后,慕容玄熠凝视着蔚如迟,语重心长地说道:“如迟,往后在你五嫂面前,莫要提及孩子之事。” “这是为何?”蔚如迟满心疑惑,实在不明白慕容玄熠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慕容玄熠看了蔚如迟片刻,终开口道,“我曾在战场上遭受过重创,日后恐怕难以再有生育之能了。” 蔚如迟听闻此言,心中顿时震惊无比,一股同情之情油然而生,目光不自觉瞥向了慕容玄熠某处。“玄熠,你……” 慕容玄熠白了他一眼,“看什么,本王功能正常。” 蔚如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尴尬地收回目光,挠了挠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慕容玄熠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安阳那边,还需你多费心照料。” 蔚如迟重重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安阳,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慕容玄熠注视着蔚如迟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并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倾尽自己所能,确保燕儿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慕容玄熠再度返回府中,方阳急忙呈上一封密函。慕容玄熠接过后,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随后他转身迈向书房,沉声吩咐:“请王妃过来。” 不多时,袁鹰来到了书房。慕容玄熠将手中的密函递予袁鹰,沉声道:“李勇军果然如我们所料,借病抗旨,拒绝回京。” 袁鹰看完密函后,秀眉紧蹙,“如此一来,我们第一套计划全盘打乱?” 慕容玄熠微微颔首,“李勇军拥兵自重,如今公然违抗圣旨,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恐怕他会勾结西羌国,妄图自立为王。” 袁鹰略作沉思,说道:“当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设法稳住李勇军,随后启动第二套方案,暗中实施瓮中捉鳖之计。一旦成功,便立即将他与西羌国勾结的消息传扬出去,以此瓦解他的势力。同时,我们也需筹备好人手,以备接管西南之地,否则群龙无首,恐西羌国会趁机入侵。” 慕容玄熠的眼中迅速掠过一抹冷冽的光芒,他沉声道:“接替西南军的人选我已经有了,瓮中捉鳖固然是个妙计,但军营戒备森严,绝非易与之地。加之李勇军此人狡诈多变,绝不可掉以轻心。一旦行动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略作思索后,认真地说道:“燕儿,倘若未能顺利解决李勇军的问题,我们或许需要提前启用火炮了,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火炮成为滥杀无辜的工具。” 袁鹰深知,一旦李勇军与西羌国联手自立为王,必将引发一场大战,届时,那些一直对夏国怀有觊觎之心的周边国家也会趁机加入战局。 袁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火炮之事需谨慎,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也不能妇人之仁。只是,启用火炮的消息需严格保密,以防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随后袁鹰问道:“瑞王那边有动静吗?” 慕容玄熠冷笑一声:“放心吧,自有人盯着。” 随后,慕容玄熠对方阳简洁地吩咐道:“即刻将这封信秘密呈送给皇上。” 国公府内。 敦纯公主正细心地修剪着花枝,忽闻仆人前来禀报:“启禀公主,有位姑娘求见国公爷。” 敦纯公主闻言一愣,不禁问道:“姑娘?是哪位姑娘?” 尽管心中疑惑,但她还是随家丁一同来到了府门外。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时下流行窄袖马面裙的女子,正是秦知初。 她亭亭玉立于府邸的门口,待见到敦纯公主出来,她简单行礼,举止间尽显英姿飒爽,轻声道:“小女子秦知初,见过公主。” 敦纯公主对秦知初之名自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她此番上门究竟所为何事。 敦纯公主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秦姑娘,不知你此番前来找书儿,所为何事? 秦知初微微抿了抿唇瓣,温和的说道,“公主殿下,小女此番前来拜访国公爷,实因上次国公爷为孩子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军营之课,他们至今念念不忘,总问起国公爷何时能再次为他们授课。” 她略作思索,接着说道:“我也闹不过那些孩子们,只能鼓起勇气,再次厚着脸皮来求国公爷了。” 敦纯公主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心想书儿是不是终于想通了?他向来不与女子接触,如今竟肯去书院去授课了。 敦纯公主连忙道:“秦姑娘,快里面请。书儿此刻正在校场,我这就立刻派人去叫他回来。” 言罢,亲热地拉起秦知初的手。 秦知初随着敦纯公主进入府内,两人来到厅堂坐下。敦纯公主笑着对秦知初说:“秦姑娘,你稍等片刻,书儿马上就到。” 随后,她立刻吩咐仆人上茶,并亲切地询问起她的个人情况。 秦知初都一一耐心回答。 半个时辰后,宋砚书便来到了客厅。他看到秦知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敦纯公主见状,连忙说道:“书儿,秦姑娘此次前来,是希望你能再给孩子们上一次课。” 秦知初起身说道:“国公爷上次应允了孩子们,下次会继续为他们讲述那两则未完的故事。但数月已过,国公爷却未曾践约,孩子们对此吵闹不已,我实在束手无策,故而特地前来,恳请国公爷履行诺言。” 宋砚书看向秦知初,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秦知初见他答应,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起身道谢。 随后,他与秦知初约定了上课的时间, 当秦知初准备离开国公府之际,敦纯公主望着自己那略显憨厚的儿子,吩咐道:“书儿,你替为娘送送秦姑娘。” 过了片刻,宋砚书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跟在了秦知初的身后。 敦纯公主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第167章 你觉得秦姑娘如何 宋砚书默默地跟在秦知初身后,保持着大约一米的礼貌距离,一路上沉默不语,神色深沉,直到出了国公府很远,秦知初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身后的宋砚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打趣道:“国公爷,您这是打算送我回书院吗?” 宋砚书这才恍若从沉思中惊醒,意识到自己竟已陪着秦知初走出了如此远的距离。他停下脚步,微微有些尴尬说道:“秦姑娘勿怪,我……我只是有些走神。” 秦知初轻笑一声,说道:“无妨无妨,国公爷能答应继续为孩子们授课,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宋砚书淡然说道:“秦姑娘,既然已经送到此处,我便不再送了。你路上小心。” 秦知初点了点头,说道:“国公爷请回吧,后日再见。” 说罢,秦知初狡黠一笑,转身上了后面跟着的马车,宋砚书则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开后才转身回的府。 回到府中,敦纯公主见儿子回来,连忙问道:“书儿,秦姑娘回去了吗?” 宋砚书点了点头,敦纯公主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地问道:“你觉得秦姑娘如何?” 宋砚书看了眼敦纯公主,便说道:“母亲,孩儿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了。”很显然他不想回应这无聊的问题。 敦纯公主见儿子并不愿多言,顿时怒气冲冲地言道:“书儿啊,那袁鹰纵有千般好,也成别人家的了,你如今也已到了而立之年,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宋砚书听了敦纯公主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他自是知道母亲的一片苦心。自袁鹰成婚后,母亲便日日将他的婚事挂在嘴边,但凡是个女子,便想着要为他娶进门来。 “母亲,我知道。”宋砚书无奈的说道。 敦纯公主叹了口气,软了语气,“我也不是非要逼你立刻成婚,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感情。” 宋砚书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母亲,目前我并不想情爱之事,只想替父亲拿回西北军权,这是他一生的心血。”说完,他便转身回了房间,留下敦纯公主一人在厅中暗自叹息。 这时,慕容玄熠恰好过来,见敦纯公主坐在厅堂之中暗自伤神,便上前关切地问道:“姑母,您这是怎么了?” 敦纯公主一见慕容玄熠,顿时面露喜色:“玄熠,你怎么来了?” 慕容玄熠道:“我过来找砚书有点事。” 敦纯公主连忙说道:“书儿刚刚回房休息去了,说是有些累了,你去房间找他吧。玄熠啊,你来的正好,你替我劝劝他,让他早点成个家,也好让我这心里踏实些。” 慕容玄熠神色有点不自然,点了点头:“姑母放心,我会找机会和砚书好好谈谈的。您也别太操心了保重身体。” 敦纯公主叹了口气道:“儿女债,最是磨人心。唉!还好如今你成家了,你母亲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很欣慰。” 慕容玄熠神情冷了几分,冷冷道:“侄儿虽已成家,却也不能尽孝于母亲膝前,想来母亲也是遗憾颇多。” 敦纯公主见状赶紧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去找砚书吧。” 慕容玄熠应了一声,转身往宋砚书的房间走去。来到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宋砚书略显低沉的声音:“何事?” “是我,玄熠。”慕容玄熠答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宋砚书出现在门口,神色依旧有些疲惫。看向慕容玄熠有些淡然,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片刻,慕容玄熠终于打破了沉默,他轻声说道:“砚书,我真希望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回想起那时,宋砚书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跟班一样,两人的关系是那么的要好。他真的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如此生疏。 宋砚书的眼神微微一黯,轻声叹道:“是啊,可如今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说着,他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进来吧。” 慕容玄熠走进了房间,目光落在了桌上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形状类似瓶子的东西上。宋砚书见状,连忙将那东西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宋砚书望向慕容玄熠,开口问道:“你找我,可是有事?” 慕容玄熠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向宋砚书详细阐述了西南李勇军的近况。 宋砚书本是少年英才,出身将门,对于李勇军这等行径自是愤慨不已,他怒声道:“这李勇军,竟胆敢与外敌西羌国勾结!” 慕容玄熠继续说道:“他如今借病抗旨,拒不返京。我打算将他秘密处决。但如此一来,西南军便会群龙无首,陷入混乱,西羌国也定会趁机进犯。” 宋砚书闻言点头,随即面露疑惑:“你与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慕容玄熠道:“西南军亟需一位强有力的将领来统领,以安军心。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最为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宋砚书摇了摇头,坚定地说:“玄熠,我唯一的愿望是替父亲夺回西北军权,至于这西南军,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慕容玄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苍茫的天际,轻叹道:“砚书,我知你心之所向,但此事非同小可。李勇军之事一旦处理不当,边疆不稳,百姓何安?西北军权固然重要,但国之大计,更需你我共担。” 他转身,目光坚定地望着宋砚书,继续说道:“我并非强人所难,西南军若能有你这样的将领坐镇,定能稳如磐石,抵御外侮。而且你或许日后能借此为契机收回西北军权。” 宋砚书听罢,沉默不语,目光深邃,似是在权衡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玄熠,此事容我再好好思量一番。西南军之重,我自然知晓,只是这其中利害关系错综复杂,我需得从长计议。” 慕容玄熠见他并未一口回绝,心中稍感宽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砚书,我等你答复。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快拿出一个对策来,否则局势只怕会愈发棘手。” 宋砚书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明白。只是,此事若成,还需从长计议,精心布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直至夜幕低垂,慕容玄熠才起身告辞。宋砚书送他至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步踏出,便再也无法回头,但他更清楚,为了家国天下,他必须挺身而出。 第168章 别让王妃听到了 慕容玄熠回到王府没有看到袁鹰的身影,便问玗汐:“嬷嬷,王妃呢?” 玗汐恭敬地答道:“爷,王妃今日恰逢月事,受痛经之苦,故而早早歇息了。” 慕容玄熠心中一紧,匆匆步入寝殿。只见袁鹰蜷缩于床榻之上,睡颜中带着几分憔悴。“夫人,你感觉如何?”他温柔地唤道。 袁鹰忍着痛意道:“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容玄熠满脸心疼地帮她揉着肚子,“是不是很难受?我去传太医来瞧瞧。” 袁鹰轻轻摇头,“不必了,我躺会儿就好。” 慕容玄熠皱眉,心中满是忧虑:“可是你这般痛苦,我怎能安心。” 袁鹰见状,心中一暖,打趣道:“也不过是成了你的王妃后,才变得这般娇气。以前来葵水时,一样要执行任务,哪有这般柔弱。”言罢,她轻轻叹息一声,“唉,人果然不能太安逸了。” 这时,玗汐手捧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过来,轻声道:“王妃,这是花神医为您开的调经之药,您趁热喝。” 慕容玄熠接过药碗,吹了吹,亲自喂给袁鹰喝。喝完药后,袁鹰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什么时辰了?”袁鹰轻声问道。 “巳时过半。”慕容玄熠在她脸上亲了亲,“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书房一趟处理些要务,等会就来陪你。” “去吧,“去吧,去忙你的吧,我也不是小孩不需要陪。”她心中暗自庆幸,月经的到来让她有了夜晚独处的理由,免得总是纠缠于她。 慕容玄熠那双深邃的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这个丫头,为何对他丝毫不显依恋之情呢? 但他还是温柔地嘱咐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寝殿,前往前院书房。书房内,烛光摇曳,慕容玄熠批阅了今日的公文后又沉思了一会。 手轻轻地在桌面上敲扣了几下,随后,他向门外喊了一声:“方阳。”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方阳走了进来,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恭敬地唤了一声:“爷。” “这两日西南那边有什么情况?”慕容玄熠问道。 方阳回答道,“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出。” “嗯!”慕容玄熠微微颔首,“一旦有任何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随后,他话锋一转,继续追问:“瑞王那边有何举动?” “瑞王近来频频召见心腹大臣,今日更是派其心腹出了京城,已经派人暗中跟随……” “其他人有何动静?” “宁王与宁王妃今日回了趟卫丞相府,呆了两个时辰才离开……顺王那边则没有什么动静,这两日基本没有出府。” 方阳将今日探查到的消息一一回禀后。 慕容玄熠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扣击,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隐秘。 老二,此人素来便非安分守己之辈,他在领地中私自开采铁矿,秘密豢养私兵,且那私兵的数量还在悄然间日益增多,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老四,表面上看似低调谦逊,不争不抢,但不叫的狗才可怕,平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极不甘的心。 至于老六,他的野心更是显露无遗。自他娶了丞相之女后,那勃勃野心更是如烈火烹油,愈发难以遮掩。 这些人,无论最终是哪一个登上皇位,都绝不会容许他一席之地。因此,绝不能让他们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盯紧了,特别是瑞王府那边。另外,适当把瑞王在领地的私兵和开采铁矿之事透露给陆明。” 方阳应声退出书房后。 一道身影缓缓步入。此人正是玗汐为袁鹰挑选的奴婢之一,冬梅。 冬梅手中捧着一碟点心,步履轻盈地走近慕容玄熠,用她那甜美动人的声音说道:“王爷,夜色已深沉,这是奴婢特意为您做的点心。”烛光摇曳之下,她那张娇艳的脸庞上,轻施薄粉,点染着口脂,更添了几分妩媚与迷人。 慕容玄熠一双冷眸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未伸手去接,冷冷地说道:“你只需尽心伺候好王妃即可,从今往后,书房你不得再踏入半步。” 冬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她福了福身,鼓起勇气,再次说道:“王爷,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奴婢愿意代王妃侍奉王爷。” 自王爷成婚以来,几乎夜夜未曾停歇。王爷年轻气盛又高大威猛,今夜王妃身子不适,殿下又已尝过女人的滋味,怎会轻易放过这温柔的夜晚?况且自己姿色并不逊色于王妃…… 正是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冬梅决定放手一搏,心想倘若能被殿下青睐,至少能做个通房,说不定还能晋升为姨娘。这王府之中,许多姨娘不都是从这样上位的么。 慕容玄熠扫了一眼勾唇一笑:“嗯,”随后道:“方阳,把玗汐嬷嬷叫来。” 冬梅见王爷并未立即驱赶自己,反而吩咐人去请嬷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窃喜。难道,王爷这是要为她安排别院? 想到此处,冬梅满心欢喜地低下了头,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愉悦之色…… 不一会儿,玗汐便匆匆赶来,看着房中的冬梅,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她上前行礼后,慕容玄熠沉声道:“嬷嬷,你挑选的奴婢似乎不太懂得规矩,既然不懂规矩的就直接发卖了。” 冬梅此时才如梦初醒,脸上的喜悦瞬间被惊恐所取代。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思,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她跪地,开始声泪俱下讨饶。“王、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 慕容玄熠冷冷道:“把嘴堵上,别让王妃听到了。” 玗汐连忙上前,用一块抹布堵住了冬梅的嘴,又吩咐了两个侍卫进来,将冬梅架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慕容玄熠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嬷嬷,以后这种心思不正的人,就不要再往王妃身边带。”慕容玄熠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他很少这么严肃的语气和玗汐说话。 玗汐连忙应声:“是,老身知错了,以后定当更加小心。” 慕容玄熠沉默片刻,又问道:“明日去袁府把挽秋调来王妃身边。”前面他就提议让挽秋跟过来,但燕儿又担心他师父他们。现在看来不能听她的了。 “好的,明日我便去办。”玗汐说道。 “嗯,你下去吧。”慕容玄熠挥了挥手,示意玗汐退下。 玗汐退出书房后,慕容玄熠又独自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向寝殿走去。 寝殿内,袁鹰已经睡着了,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慕容玄熠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柔情。 他轻轻伸手,抚了抚袁鹰的发丝,又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随后,他转身去洗漱了一番,躺回了袁鹰的身边,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两人相依相偎,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169章 有志者事竟成 袁鹰醒来后,未见到慕容玄熠的身影,刚一起床,便瞧见了挽秋。她惊讶地问道:“挽秋,你怎么会在这里?” 挽秋解释道:“天还没亮,玗汐嬷嬷就去接我了,说是王爷特意吩咐我来照料您的。” 随后,挽秋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王妃,您感觉如何了?” 袁鹰望着挽秋,眼中满是暖意:“真是辛苦你了,这么早就赶来。我没事,痛经是老毛病了,吃了师父的药已经改善了许多。” 洗漱好袁鹰去了前厅用过早膳后,玗汐端了一碗药上来,“王妃,您趁热把药喝了,王爷特意交待的。” 袁鹰未多言语,默默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挽秋见状,连忙递上了漱口水以供她漱口。 “王爷呢?”袁鹰问道,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玗汐恭敬地回答道:“福全一大早便来传话,说是皇上召见王爷,此刻王爷已进宫去了。” 想必是为了西南李勇军之事吧。 …… 转眼间,便到了约定的日子。宋砚书早早地抵达了书院,而秦知初也已提前在学院门外等候。见到宋砚书的身影,她微笑着打招呼,“国公爷,早啊!” 宋砚书轻轻点头回应,随后,两人一同走进了学堂。看到孩子们一个个兴奋地坐在学堂里,宋砚书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 学堂内,孩子们一个个满怀期待地端坐着,看到宋砚书走进来,纷纷亲切地喊道:“宋哥哥,你来啦!” 宋砚书微笑着走到讲台上,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孩子们好,今天,我要继续为大家讲述上次未完的故事。” 秦知初站在一旁,看着宋砚书与孩子们互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发现,宋砚书在孩子们面前,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漠与疏离,反而变得亲切而温暖。 “孩子们,你们可知,真正的勇敢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在恐惧面前仍能坚持前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讲述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从西北的风雪到战场的硝烟,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孩子们听得入了迷,眼中闪烁着对英雄的崇拜与对未来的憧憬。秦知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随着故事的深入,孩子们时而欢笑,时而惊叹,完全沉浸在了宋砚书所描绘的世界中。秦知初也看得津津有味。 随着授课的落幕,宋砚书深情而恳切地说道:“孩子们,你们务必要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因为这一切都是有人竭尽全力、不辞辛劳为你们创造来的。你们一定要勤勉学习,待到羽翼丰满之时,长大了报效祖国。” 说到这里,宋砚书的神情不禁落寞了几分,是心疼?是敬佩?还是遗憾?或许都有吧。 秦知初望着宋砚书那阴郁的神情,心里五味杂陈。她很想上前抱抱他,给予他一丝安慰与温暖。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围在宋砚书和秦知初身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今天的故事。宋砚书耐心地回答着孩子们的问题。 接着,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子问道:“宋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有空就来。” “宋哥哥,你娶亲了吗?”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问道。 “还没有。” “那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可好?” 周围的孩子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宋砚书也不禁笑了,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好啊,那小妹妹可要快点长大哦。”秦知初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动。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子反驳道:“夫子才合适嫁给宋哥哥,你太小了。” 小女孩撅起嘴,不服气道:“宋哥哥,我小吗?” 宋砚书被孩子们的天真逗乐了,他笑着摇摇头,对大家说:“你们呀,都还小呢,这些事情等长大了再想也不迟。” 宋砚书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柔和与无奈。秦知初则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童言无忌,国公爷不要介意。” 宋砚书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无妨,孩子们纯真无邪,最是难得。” “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们都回寝室。”秦知初看了看天色,对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纷纷向宋砚书和秦知初道别,然后一哄而散。 宋砚书和秦知初也离开了学堂,出书院的路上, 秦知初微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受孩子们欢迎。” 宋砚书笑了笑,“孩子们都很单纯可爱,我也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书院门口。 “国公爷,谢谢你今天能来,孩子们都很高兴。”秦知初看着宋砚书。 宋砚书淡然一笑,“秦姑娘客气了,能跟孩子们一起,我也很开心。” 秦知初微微颔首,她看着宋砚书那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国公爷,以后若是有空,不妨常来书院看看……孩子们。”秦知初轻声说道。 宋砚书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随即,宋砚书告辞后转身上了护卫莫离的马车离去。秦知初望着宋砚书的马车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仍旧驻足未动。脑海中尽是宋砚书温和的笑容与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的画面。 “人都走远了还看呢?”云梦瑶用手在秦知初眼前晃了晃,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秦知初这才回过神来,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你这丫头,打趣上我了。” 云梦瑶嘻嘻一笑,“我哪是打趣你,分明是你自己被国公爷迷得神魂颠倒了嘛。” 秦知初轻轻白了云梦瑶一眼,随即大方地承认道,“就允许你有云九,不准我有心悦之人吗?”这两人现在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提及云九,云梦瑶的眼神不禁黯淡了几分,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可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人家可是身居四品护位,而我……” “你怎么了?你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又才华横溢,哪点配不上他了?”秦知初连忙打断她的话,眼中满是真诚与鼓励。 “再说了,云九借教孩子们武术,有事没事往书院跑,不是对你有意难道是对我有意么?”秦知初带着几分打趣。 云梦瑶闻言,连忙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 “姐妹,真看上了?不过说真的,国公爷人真的很好,若是能与他长相厮守,也是一件美事呢。” “我看上了有什么用,人家又没看上我。”秦知初无奈地说道。 “丞相大人不是说了吗?有志者事竟成!姐妹我支持你。”云梦瑶鼓励道。 秦知初看向宋砚书离开的方向,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当然,我秦知初看上的男人,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云梦瑶望着秦知初,脸上满是羡慕之情,心中暗自赞叹:真是洒脱至极,敢爱敢恨,无愧是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的奇女子。 这气度还真和袁大人有几分相似。 第170章 娶一房媳妇回来 御书房内,康仁帝望着慕容玄熠,问道:“西南那边,近日可有何新的动静?” 慕容玄熠面色沉稳,恭敬地回答道:“回禀父皇,目前尚未有确切的消息传回。那李勇军狡猾异常,心机深沉,实在不易对付。” “父皇,”慕容玄熠继续说道,“一旦李勇军被除去,恐怕西南军会陷入失控的局面。如今,我们尚不清楚整个西南军中,究竟有多少人已经投向了李勇军。” 康仁帝微微皱眉,沉声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西南之地,若不能妥善处理,只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慕容玄熠思索片刻,又道:“儿臣已经派人在暗中摸清李勇军在西南军中的势力分布。同时,儿臣建议西南寻一位强有力的将领来接手,以安军心。” 康仁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如此甚好。只是这合适的人选,一时之间也难以寻觅。\" “人选方面,你可有考虑?” 慕容玄熠略作沉吟,仿佛在脑海中细细盘桓,“儿臣心中尚无确切人选,但儿臣以为,西南之地情况复杂,所选将领不仅要勇猛善战,更需有威望和智慧,方能镇住局面。” 康仁帝闻言,略作思索,方缓缓开口:“你所言极是,朕思来想去,觉得砚书颇为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容玄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就恢复了,“砚书的确是难得的将才。若他去,西南之事或有转机。只是,他未必愿意前往,毕竟西北军才是他心心念念之地,毕竟那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所在。也是砚书自己成长之地。”说话间,他暗中观察着康仁帝的脸色。 康仁帝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被慕容玄熠的话触动了心弦。“玄熠啊,朕知道砚书对西北军的感情。但西南之地,同样是我大好的河山,不容有失。这样吧,朕承诺他只要解决了西南之危机,朕便准许他重返西北军。” 稍作停顿后,康仁帝继续说道:“但话说回来,砚书的母亲年事已高,他身为人子,理应尽孝。因此,他必须尽快成家立业,娶一房媳妇回来照顾他的母亲。这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地为国效力。” 慕容玄熠听后,心中不禁暗自惊讶。他早已料到父皇不会轻易松口,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敦纯公主是他的胞妹,父皇自然不会为难她,但其他人就难说了。换句话说,只要砚书在西北有丝毫谋反之心,他的媳妇甚至他媳妇的家人就有可能成为被挟持的人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慕容玄熠自然心知肚明。 这招可真是高明,既给了砚书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又要暗中牵制住了他。他抬头望向康仁帝,只见其眼神坚定,似乎对这一切早已成竹在胸。 “父皇英明,儿臣这就去与砚书商议此事,想必他为了西北军,为了他父亲的遗志,也会答应前往西南的。”慕容玄熠恭敬地说道。 康仁帝微微沉吟了片刻,而后缓缓开口道:“嗯,去吧,让他来见朕,朕要亲自与他言说此事。朕倒要看看李勇军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慕容玄熠领命退下,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向砚书说这一消息。他知道砚书性情刚烈,一旦得知自己被用作牵制,恐怕会心生不满。但他也明白,砚书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为了大局,他应该会妥协。 走出大殿,慕容玄熠迎风而立,目光深邃。他回想起与砚书往日的情谊,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慕容玄熠来到国公府时,恰巧撞见敦纯公主正对宋砚书絮叨不休,“瞧瞧你,都快到了而立之年,整日里除了练兵还是练兵,成家立业之事全然不上心。莫非你真想让宋家的血脉就此绝后啊……我与其这般忧心劳神,倒不如随你父亲去了,也好图个眼不见为净。” 宋砚书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却也被母亲的话训得有些无奈,“母亲,您就别再操心了,我这不是忙着为朝廷效力嘛。再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成家之事,总得遇到合适的人才行,哪能这么着急就定下来呢。” 敦纯公主闻言,轻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拖延,不想成家存心想要让宋家绝后。” 慕容玄熠在一旁听着这对母子的拌嘴,心中暗自好笑。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砚书,我有急事要与你商议。” 宋砚书见是慕容玄熠,正色道:“玄熠,何事如此紧急?” 慕容玄熠看了看敦纯公主,略作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是关于西南之事。父皇有意让你前往西南,并承诺你只要解决了西南之危机就准许你重返西北军。” 宋砚书闻言,立即开心的道,“真的吗?” 慕容玄熠点了点头,“千真万确,但是……” “但是什么?”宋砚书见慕容玄熠欲言又止,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慕容玄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父皇也有个条件,希望你能尽快成家立业,娶一房媳妇回来照顾你的母亲。这样,你才能无后顾之忧地为国效力。” 宋砚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当然知道这是皇帝对他的牵制,心中却也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他不想成婚也不会成婚。他的心,早已被小鹰牢牢占据,又如何能够容得下其他女子呢? 宋砚书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慕容玄熠,“玄熠,我答应前往西南。但婚姻之事,我希望能够由我自己做主。” “砚书啊,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催你了,皇上也在催你,这可是圣命,难以违抗啊。”敦纯公主在一旁,脸上却满是开心的神色。 “母亲,儿臣的婚事就让儿臣自己做主吧。”宋砚书坚持道。 敦纯公主还想说什么,慕容玄熠赶紧说道,“砚书,父皇让你立刻进宫面圣。”说完对他使了个眼神。 宋砚书心领神会的道,“母亲,我得赶紧换衣裳进宫了。”说完便回了房间,片刻后两人一同出了国公府。 敦纯公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才不管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赶紧找府里管事嬷嬷要了京城贵女圈的名单,她定要给她的书儿选门好亲事。 第171章 您看着娶吧 御书房内,宋砚书毕恭毕敬地向康仁帝行了一个大礼,“臣宋砚书,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仁帝微微抬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快起身吧,你这孩子,私下叫舅父就好!” “是,皇舅父!”宋砚书恭敬地回应。 “你母亲可好?”康仁帝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客套。 “多谢皇舅父挂念,家母一切安好。”宋砚书应付之余,偷看了眼康仁帝。 康仁帝微微颔首,接着说道:“砚书啊,关于西南之事,想必你也已经有所耳闻。那李勇军此等卖国之辈,着实令朕头痛不已。如今,朕也只能依靠自己人了。当然,朕深知你对西北军的那份深厚感情,因此,待你平定西南之乱后,朕便准许你重返西北军。” “多谢皇舅父的恩典。”宋砚书在得知康仁帝的条件后,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喜之色。 康仁帝见状,接着又说道:“可你一旦重返西北,你母亲便只能孤身一人在京中,想来也是颇为孤单的。所以,你还是得尽快考虑娶亲之事,也好让你母亲有个伴儿。”这话中,三分是真切的关心,七分则是出于其他的考量。 宋砚书面露难色,略微低头说道:“皇舅父,眼下西南叛乱不平,外甥实无心思考虑婚配之事。”他知晓皇帝的心思, 康仁帝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砚书啊,古语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倘若你连修身齐家都无法做到,又何谈去治国平天下呢?” 顿了顿接着道,“倘若你执意不成亲,那便索性一辈子留在京城,尽心侍奉你母亲吧。”康仁帝这话语中,自是隐含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胁之意。 宋砚书闻言,心中一阵挣扎。他知道,他若不答应成亲,这辈子西北军权就别想了。纠结过后,他抬头望向康仁帝,目光中带着一丝妥协:“皇舅父,外甥并非不愿成亲,只是西南之事一日未平,外甥心中难安。但皇舅父既然有此意,外甥定当尽力而为。” “如此甚好。”康仁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便在你前往西南之前,先将婚事办了吧。这样一来,你也能了无牵挂,便能安心地为国家效力。” 本以为婚事会在自己从西南归来之后再行商议,这样或许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却没想到康仁帝竟提出了在去西南之前完婚的要求。 宋砚书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此刻也只能应声答是。康仁帝见状,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朕一定会替你把关,选一个能与你相配的女子。”宋砚书谢过皇恩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出宫后的他心情愈发沉重,此刻,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他任由它们轻轻地落在自己的脸上,与不经意间滑落的泪水交织在一起,瞬间融化。望着这茫茫雪景,他只觉前路一片迷茫…… 靖王府内,慕容玄熠和袁鹰正在用着晚膳,慕容玄熠轻声提道,“燕儿,砚书要成亲了。” 袁鹰听后诧异,“哦,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 “是皇父要求的。”慕容玄熠放下筷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袁鹰心里一惊,她虽然不能在情感上回应宋砚书,但她还是希望他能遇到一个良配,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女方是谁?”袁鹰忍不住问道。 慕容玄熠摇摇头,“不知道。” 袁鹰沉默了一会儿,“也许这是件好事,宋砚书总不能一直不成亲。” 慕容玄熠苦笑,“是啊,也算全了姑母的一片心。” 两人相对无言,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窗外的雪依然在下着。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云九,眼神不由自主地黯淡了几分。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知秦知初。梦瑶曾提及秦知初对国公爷暗生情愫,云九的心中更添了几分急切。于是连夜去了书院。 “什么?宋砚书要娶妻?”秦知初听了云九的话惊得不行。她看上的男人怎么能让别人半道截胡了去。 她感激的对云九道,“好兄弟,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云梦瑶在一旁着急问题,“知初,那现在怎么办?” 秦知初勾唇笑了笑,“只是说娶妻,又没说娶谁。” 原本还想和他来日方长,现在看来如今正好。 那天晚上秦知初一直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只见她写了撕,撕了写。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放下笔,吹干纸上未干的墨迹。 次日清晨,秦知初精心打扮了一番,系上了火红的大氅,发髻上别着一支精致的玉簪,整个人看起来温婉而又不失灵动。带了精心准备的礼品踏上了前往国公府的路。 国公府传出要娶亲后,京中不少贵女都蠢蠢欲动,都想要成为国公府的新妇。 宋砚书才起床,便见敦纯公主一脸关切地前来询问:“书儿啊,晋安侯的千金,正值芳龄十九,花容月貌;平安将军的掌上明珠,年芳十九,英姿飒爽;还有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年方十八,温婉贤淑……她们皆对你心生倾慕,有意嫁你为妻。你看中意哪一个?娘便亲自前去为你提亲。” 宋砚书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此事已躲不过,但这些贵女,无论哪一个,都非他所愿。 “母亲,您看着娶吧,您喜欢哪个就娶哪个吧。”宋砚书无奈的说道。 敦纯公主顿时就火冒三丈,“宋砚书,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这是给你娶妻,什么叫我喜欢哪个就娶哪个。” 宋砚书沉默片刻,心中苦涩之情溢于言表。“母亲,我心仪之人此生无缘。既如此,娶谁又有何分别?” 敦纯公主心中也是一阵叹息。她何尝不知儿子心中所想。 敦纯公主目光微闪,道:“书儿,你暂且放心,娘会为你仔细挑选的。娘不求她出身显赫,只愿她能真心待你,与你举案齐眉。” 宋砚书轻轻点头,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他知道,无论母亲为他挑选何人,他都得接受。只是,这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知晓? 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国公爷,秦知初求见。” 宋砚书心中一愣,秦知初?她来干嘛? 敦纯公主也是一脸惊讶,看了眼宋砚书,“秦知初?她来找你?” 宋砚书轻轻摇头,说道,“母亲,我去看看。” 敦纯公主虽然满心疑惑,但也没在追问。 宋砚书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出房间,只见秦知初亭亭玉立于门口,一身火红大氅映衬得她肤白如雪,发髻上的玉簪更是增添了几分温婉之气。 “秦姑娘,不知你今日到访,有何贵干?”宋砚书客气地问道。 秦知初看着宋砚书微微一笑,“国公爷,知初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第172章 可以合作一下 “哦?秦姑娘但说无妨。”宋砚书淡然道。 秦知初上前几步,脸上挂着笑,“这天寒地冻的国公爷确定要在这里谈吗?” 宋砚书微微一愣,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姑娘里面请。” 两人来到厅堂,宋砚书吩咐下人上了热茶。秦知初捧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抿了一口,暖意在心头蔓延开来。 随后秦知初将自己带的茶叶交给了宋砚书道,“听闻公主喜欢喝雪山翠,这是我特意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希望公主喜欢。” 宋砚书接过,“多谢秦姑娘,不知秦姑娘有何事?” 秦知初扫了眼四周道:“国公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砚书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起身带着秦知初来到了书房。 刚一坐下,秦知初便开门见山道:“国公爷,我想与你合作。” 宋砚书眉头微皱,“合作?什么合作?” 秦知初嘴角微扬,“我知道国公爷并无娶亲之意却被皇上和公主逼婚。” 宋砚书一惊,明显在想她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秦知初也没理会宋砚书的惊讶,接着道:“小女子也无成婚之意,却也被家里催着成婚。你看我们是否可以合作一下?” “怎么合作?”宋砚书蹙眉问道。 “不如我们假意成婚怎么样?这样既能解决眼前的逼婚之困,又能保持我们的自由。我们相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等以后找个由头再和离便是。”秦知初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对自己的计划颇为满意。 “你可以利用我来搪塞皇上,我也能借用你国公夫人的身份来对抗家中的催促。我们各所取所需。”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几页纸,尽显合作之诚意。上面赫然写着合作协议,为期三年。 宋砚书接过一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 秦知初见状赶紧道:“如果你觉得三年有点长,也可以改成两年。或者一年。”顿了顿道:“你也不想娶一个不想娶的姑娘耽误别人一生吧。” 是啊,耽误别人一生何其残忍。宋砚书似乎被这句话打动了。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秦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宋砚书语气中带着一丝慎重。 “我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秦知初镇定自若地说道,“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不露出破绽,就不会被发现。而且,以国公爷的身份地位,即使日后真的被发现,也定能安然无恙。” 宋砚书听了,心中仍有顾虑,“秦姑娘这等合作以后到底伤了你女子的名声……” 秦知初淡淡一笑打断道:“国公爷觉得我会在意这些?我来自江南,家父乃江南知府,家中三妻四妾众多。若依家中安排,我早在十七岁那年便已嫁人,但我却毅然逃离,只身赴京,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直至今年,因被人举报而险些丧命,幸得袁大人出手相救,才有今日之我。对于这等名声,我向来是淡然处之。” 宋砚书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目前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思考良久之后,他终于松口,“好,我同意与你合作。” 秦知初见他答应,心中暗喜,“国公爷,放心,我也不想将自己的幸福葬送在一场无爱的婚姻中。我们只需在人前扮演好夫妻的角色,其他时候,各过各的便是。” “如果日后你心中喜欢上了其他女子,这协议可以提前终止。但我只有一个要求。”秦知初说道。 宋砚书淡淡看了眼秦知初,“不会。什么要求你说?” “你不要在协议期间弄些三妻四妾回来与我为敌。” 宋砚书苦笑了一下:“我这一生只求一知己足矣!若是娶了你,后院只有你一人,绝无二色!” 秦知初听后,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但很快恢复常态,她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 “既然国公爷答应了,那我们便签字画押吧。”秦知初从桌上取了笔墨,两人郑重其事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秦知初收起协议,轻声道:“既然已成盟友,那日后还请国公爷多多关照了。” 宋砚书点了点头,“秦姑娘客气了,日后也请秦姑娘多多包涵。”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时变得轻松起来。秦知初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宋砚书亲自送她到门口,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场突如其来的合作,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但无论如何,总算是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困境。 回到书房,宋砚书独自坐了很久,然后去找敦纯公主,“母亲,孩儿想娶秦知初为妻?” 敦纯公主闻言,惊讶道:“秦知初?就是那个在书院教书的女子?” 宋砚书点了点头,道:“正是她。” 敦纯公主皱了皱眉,道:“砚书,你可要想清楚,她终究只是个教书先生,与你这国公爷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别。为娘还是想给你娶一门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 宋砚书坚定地说道:“母亲,孩儿心意已决,还望母亲成全。” 敦纯公主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知道儿子的脾气。她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想娶便娶吧,只愿她能真心待你。” 宋砚书闻言,心中一松,连忙谢道:“多谢母亲成全。”